《红楼困梦,道长今日破局否?》 1. 红楼困梦 《红楼困梦,道长今日破局否?》全本免费阅读 雪夜,贾府。 满天飘雪,银白的雪地上尸横遍野,红衣少年手间滴着血,如同幽灵在雪中夺步,直到身后传来女孩的质问,“为什么?” 那红衣少年回过身来,只见他头戴紫金冠,胸前挂着一块玉石长命锁,面容俊秀,只是那眸子里却满是杀机。 他抬脚落脚,一步数米就窜到那娇弱的女子身前,提着剑就要刺过去。 却只见一道白光袭来,周遭的一切都陷入梦魇般,将他吞噬,那整个身体如布娃娃般坠落,天地茫茫的大雪,只有他一个人躺在雪地上,“还是不行吗?” 这是周子岳被困在红楼里的第六次破局。 周子岳看着茫茫的大雪,那一刻胸前的玉碎了,周遭横尸遍野却渐渐化为灰烬,随同满天雪花飘散不见。 他来这里之前,在自己世界的最后一刻还在战斗,那里有他的朋友亲人。他拼尽全力的想破局出去。 那天。 同样是劈天盖地的白光,掩藏在那白光之中的一支红色的长枪破空而来。 正正贯穿他的胸膛,狠狠被定在了身后的崖壁上,就连胸口那护主的黑白双玉也被一瞬间震碎! 想到这个,猛地吐了口血的周子岳眨了眨眼,躺在雪地里,任由风雪入眼。 他看着眼前弥散的金光浮现逐渐汇聚成一个黑衣道人,似是出现在这雪夜之中。 那道人挡在了自己的前面,撑开了金色莲花护罩,劈开了涌来的白色巨浪,“周子岳!” 听着那黑衣道人的呼喊,周子岳眨了眨眼睛,至于后面的他再也听不清。 他只觉眼皮一沉,黑暗接踵而至。 紧接着,如同置身汪洋,周子岳努力想睁开眼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耳边嗡嗡的声音逐渐清晰。 似是无数嘈杂的女人哭泣声,其中还有几声粗重的男人交谈着。 “你醒醒啊!我的玉儿啊!” “老爷,要不冲冲喜?” “算了,这个纨绔浪子死了也祸害人家姑娘,直接安排后事吧。” 紧接着又是几声女人声音。 “去了,也就去了,咱给他早些去那个世里也早落得安生,否则……” “啊呸!你个混账老婆,来这里嚼舌头的,与你有什么好处?宝玉死了,我和你要命!” 到最后似是争吵了起来?后事?谁死了? 周子岳在一片漆黑中缓缓睁开眼,想要去抓住那黑夜里的最后的光点,虚弱的唤了声:“疼……” 迷糊中,周子岳只感觉抬手间似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抓住了? 他猛地睁开来眼睛,却看到周围一堆莺莺燕燕的姑娘,或老或少,窈窕各异,异香扑鼻。 周子岳猛地看着自己胸口微敞,冰冰凉凉的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珏,似是个长命锁般挂在胸前。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前完好无缺的玉石,自己……这是又回来了? “玉儿,你吓死老祖母了!”苍桑精明的老太声音刚传到周子岳的耳朵,他还没来的及抬头,就被这个头戴朱玉抹额的老太搂在怀里。 周子岳猛的推开这个老妇,不敢置信的看着满屋的人,他们或关切或担心,却让他感觉一股恶寒。 自己到底是做梦还是做梦? 他一个现世的高道修士,明明还在战斗,如何在这里? 就算是梦,如何循环往复,自己已经破阵六次了,可是怎么都出不去? 不,这些人根本不会死,这根本就是书里的情景! 周子岳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在一点点消失,他快分不清那个是自己的梦了。 想到这个,周子岳心中一股寒意袭来,若真这般,他只能在贾府的衰败中一次一次轮回,渐渐忘记自己的名字,力量也越来越衰微,到时候真的被同化在书中幻境…… 不能这样下去,他不能深困再这里,否则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里,彻底回不去了? 不!大家还在等他,必须回去! 想到这个,周子岳猛地推开这正要拉自己手的老太,眼神凌厉:“别碰我!我不要在这里!” “我的玉儿啊,你怎么了?”贾老太哭诉着,但是下一秒就沉下连来,指着手数落着身边的人,“成天逼他读书念字,胆子都吓破了,今儿要是我的玉儿出事,你们那个我都饶不了!” 周子岳耳中尽是这群妇人的嘈杂吵嚷,自顾自的就要下床,他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光着脚就想要走出去。 谁知那老太太攥着他的胳膊,周子岳身体似是筋软骨乏,两眼一黑。 哐当一声就摔倒地上,这世家子就这样扑通摔了个狗吃屎。 晃了晃头的周子岳只看着周围的女娘一个个似是看热闹般,但是又有种怯生生严肃的表情,谁也不敢说一窃笑的话。 贾老太太连忙跟上去,却被自己孙儿那看见仇人般的眼睛,猛的吓了一跳。 她自小带大的孙儿,一向温润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表情:“我的孙儿啊,你这是要作践谁啊!” 说着,贾老太就要伸手去扶着自己的宝贝孙儿,却被他无情拍开了,一向讨的老祖母喜爱的宝玉居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周子岳手撑着地,不顾那老太的阻拦,爬起来就要朝着门口走去,“你们骗不了我!都是幻象!都是幻象!” “我不是贾宝玉,我不是!这鬼东西毁了便毁了!” 说罢,周子岳猛地撤下胸间的玉石胡乱一丢,晃晃悠悠,身上的白色里衣松松垮垮,似是刚才被做过什么,只觉胸口微痛,倒是有点火辣辣的? 与现实相通的只有胸口这团诡异的黑气,是那把枪把自己拉进来的吗? 周子岳微垂着眸子,看着胸口弥散着一股黑气,似乎是咒术? 就算破局了,为什么又一切从头来过,而且每次的重开点还不一样? 这些贾府的人似是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不住的循环往复? 就连他自己也快记不清了,难道自己是濒死的臆想吗? 周子岳手间结着印,念弄着咒决,抵抗着胸口那丝侵吞自己气运死穴的咒术。 虽然他这样子活脱脱一副道家仙人的姿态,可是这一切在那妇人姑娘眼里这就是妥妥的头脑发热,装神弄鬼。 就当周子岳低着头朝门口走,映入眼角一双浅蓝色绣花鞋。 那脚步盈盈走了过来,却又缓缓退向了一边,紧接着他就听到那主事的老太口中喊着,“黛玉啊,拦着他,宝玉病了,外面受凉,别让他出去!” 黛……玉? 周子岳眉间微蹙,抬起头看着这个清秀标致的女孩,瞬间微蹙的眉毛舒展开,但是那股藏在眼中的凌厉却未减半分。 奇怪的是,周子岳藏匿在清冷心底竟然一股莫名的奇异之感席卷而来,似是有一股悲痛? 他眼中尽是这姑娘的样子,似是在哪里见过? 两弯月眉似蹙非蹙。两靥闺愁,弱柳之身。眸光闪烁,嘴角似启未启。娴静如沉糖照月,行如娇柳扶风。 周子岳目光沉下来,这姑娘满身愁绪病累,似是自己在这里还未见过她? 不,见过,他猛然想到刚才那个质问自己的女孩这明显是长大了? 但是懒得和这幻想中的人寻隙什么,周子岳直接捂着胸口就要朝门外走去,却见这女子抬手拦住了自己的路。 见此,周子岳刚打开这姑娘的手腕,却不料心头一蹙,猛地口吐献血倒在了这女孩怀里,随之一股药香盈盈入鼻,苦香却又带着些许甜腻? 周子岳只觉眼前一黑,全身酥麻似是有什么掐着自己的脖子?心道是咒术…… 他半眯着眸子,只见一团黑气逐渐形成的人手缠绕在自己脖颈上,瞬间他就想到五鬼扼命! 想不到这书中幻境也有此邪术?! 周子岳瞬间抬起手,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书画着,指尖滑动着符文,黑气消散,扭曲的空气中鬼声呓语,“小子,你你居然会道术?!胆敢毁我本源,我们五鬼绝不饶你——” 纵使鬼叫连连,威压施展,周子岳依旧面不改色,区区小小咒术,不过本源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恐是那施术者道力衰微,虽然足可以对这身体造成损害,但不足为惧。他轻哼了声:“来便战!” 一旁的众人看着贾宝玉手上胡乱画着什么,对着空气胡言乱语,纷纷错愕,终于有个姑娘大喊道:“宝二爷疯了!” 贾老太瞪了那姑娘一眼,伸手就要去扶住自己孙儿。 周子岳看着老太的手刚要朝自己 2. 戮战烛龙 《红楼困梦,道长今日破局否?》全本免费阅读 “这是什么香?”周子岳对着那倒茶的姑娘说道,话音刚落,就感觉一股危机。 袭人端着茶给二爷送了过来,就看到自家二爷猛地出现在自己身后反手一接。 原本朝自己砸过来的枕头,居然正正的落在了二爷手中。 黛玉披好外氅捧着手炉就气的破门而去。 周子岳也无暇管什么书中人林黛玉,径直拿起那香炉盖子,抽了袭人头上一根木簪,挑弄着香灰。 袭人蹙了蹙眉摸了摸头发,颇有些不解看着自家二爷,似乎不同之前顾忌女子温柔,倒是多了些杀伐凌厉的气息。 袭人微怔半秒,想的越发出神,直到听到二爷说了句“谁送来的?”。 她连忙回应道:“安神香啊,二爷刚才暴躁,前些天那二奶奶叫人送来的,说是和姑娘们采了些后院的梅花做的,清香的很,要是二爷喜欢,打今儿,我和姑娘们再去寻些新的。” 听着这女孩的话,周子岳立马回应道,“不必。” 话音刚落,袭人又看着自家二爷胡乱在桌子上画弄什么圈圈。 那香灰直接被他打翻在桌子上,紧接着一团零星之火轰然升起,整个香炉被点燃了。 随之一声短促的爆鸣传出,黑烟四起,袭人轻扇了烟雾并疑惑道,“这是……二爷,您这是干什么?” 周子岳轻哼一声,就把那桌上的茶水猛地朝里一泼,随口道:“这东西有几处?” “屋外还有。”周子岳听着袭人的回应,他看着这个手忙脚乱的女孩,轻哼了一声。 “二爷,您要是不喜欢读书咱就不读,和这香置什么气,您做个读书的样子,别和老爷对着生气,你好他好,还犯得着气的发烧吐血?” 周子岳眸子沉了下去,看着手间明显缠绕着一丝黑气:”呵,气的?我看不是。” 袭人道:“那是什么?二爷经这般拿我打趣儿?” 听此,周子岳倒是懒得解释,那香明显就有问题,心气郁结,恐是少不了受了这香的蛊惑。 袭人看着他拿着簪子挑弄着黑灰,似是在寻找什么:“全都晒干磨成粉了,二爷您在找什么?” 但是下一秒,袭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二爷一掌推开,还未来得及质问什么,就看到那香灰之中一条蠕动的黑虫被二爷拿木簪戳在地上。 本欲断尾求生的黑色虫子在那一刻抖尽了身上的黑灰,变成了血红色。 袭人颤声声道:“这是?”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南蛊巫术,想不到这里也有,那就可能不是仅仅自己一个人进来了,但也不排除书中原有的巫觋。”周子岳简单解释了下,立马从桌上摸了个茶杯十分利落的将蛊虫扣了起来。 袭人听着二爷云里雾里的话,疑惑道:“不懂您在说什么?” 她看着二爷眸光闪烁,朝自己伸出了手,只看到二爷眼神,似是不怀好意。 周子岳淡淡说了句,“借个东西。” “借东西?”袭人瞬间蒙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手心被割破了,她错愕的看着宝二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呜呜呜,有您这样借血的吗?” 周子岳沾了沾血水在那布帛上撰画了道符文,并包在那困住蛊虫的茶盅,对着袭人道,“把这东西烧了。” 听着他命令的语气,眼神冰凉泛着杀意,袭人再也不敢多问,连忙拿手帕包着自己的手掌,“这香是琏二奶奶那边送来的,莫非是她搞得虫子吗?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知道琏二奶奶怎么了,这几天非要寻死觅活的,平日里就她最喜气,在您昏迷的时候,府里连做了几场法式,这不那您俩今儿又生龙活虎的了。” 周子岳思索起来,琏二奶奶? 他听着袭人自顾自的絮叨,此处有异,自己应该去看看,只不过送香来的人,自己难道也中招了? 这琏二奶奶是苦肉计,还是被人当枪使了? 周子岳看着袭人收拾了茶盅准备拿虫子烧掉,他开了窗门,顿时屋内的气息散去,无论是头疼的脂粉气息,还是那祸心迷智的熏香。 突然,心脏触动,他就近寻了个长椅盘膝打坐。冥想之间,周子岳被拉到了虚质空间,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冥想界混沌一片,天地无光。 他指尖的灵道四散,金光化为飞舞的金蝶引领着他。 周子岳循着光亮走去,逐渐走进那伴身玉珏。 他错愕的看着那漂浮在冥想的虚质空间内散落的玉佩,白玉,黑玉的分崩离析。 阴阳玉也随自己过来了吗? 这阴阳玉说到底就是周家先祖祖上传承的至宝,直到周子岳这一代,似乎是机缘般,阴阳玉认定了他,直接钻进他的眉心,那一刻化成了一道金文。 阴阳玉与周子岳早就命魂同气连枝。 周子岳看着玉碎了,自己岂不是也…… 一向清冷不惊的周子岳看着飘散的黑白双玉,这一刻也彻底触动了,他眼中萦绕着泪珠,一片一片拼凑着散落的玉片。 周子岳深知自己并非怕死,哪怕轰轰烈烈死在抗击异族凶兽的道路上,自己也不会说一个不。 但是这种莫名其妙被拉倒幻境困死,却是身位任何一个仙道,哪怕是奇门遁甲的修士难以启齿的事情。 可自己现在还活着,算是活着吧,周子岳抿了抿嘴,透过熹微的灵道金光,他看着心海之中自己的倒影。 白色道袍封腰束发,额间金文闪烁,红色与金色交替变换着,倒是看起来颇有些黑夜之中唯一璀璨的星光,只是那爬上脖颈的赤色龙鳞却格外狰狞。 那黑水映照中的人不再是那书中的红衣公子,而是真真切切的自己,那个清风霁月的现世清冷道仙,如今却满目含泪,多么讽刺。 周子岳心脏如被人捏住一般,猛地半跪在地上,眸光下沉,看着那无尽的黑水上狰狞的自己。 突然,寂静的黑暗之中袭来一道猩红的气,似蛇似龙。 “哈哈哈!周子岳,今日本座就彻底吃了你!你这仙体就是本座的了!” 闻言,周子岳猛地抬起头,刚才潋滟双眸瞬间杀伐凌厉,他咬牙道:“休想!” 他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手中浮现黑白双枪,迎击着那飞窜而出的赤色妖龙。 巨龙的眸子睁开,充斥着诡异的黑色雾气,巨口张开,朝着那白衣道人吐出火焰。 周子岳一个飞旋跳到赤龙身上,还未落脚就听到妖龙再次口吐人言,“冥顽不灵,你苦苦挣扎什么,臣服本座有数不清的美人,珍宝长生,我们共同毁了这人世秩序,联手再创洪荒盛世如何?” 巨龙甩尾之间,正要攻击那刚落到龙头上的周子岳,却见周子岳飞窜躲避龙尾,也不忘朝自己身上刺几枪,瞬间龙鳞被破,猩红是气体外流。 不知由于破局的耗损,被龙尾周身的气息侵染,周子岳猛地被甩出数米,他哼一声,“抱歉,我都不喜欢,还有这就是你的诚意?” 与此同时,巨龙盘踞的身下法阵骤升,它怒目上移,只见两把长枪飞掷而出,与之而来白衣道长清冷的声音,“你可曾见过日月无光?” 巨龙想到被囚禁的百万年无光的岁月,臭骂道:“周子岳别给脸不要脸!你杀不了我,总有一天我要吞了你!” 周子岳道:“被禁锢百万年,纵然烛龙的一缕凶魂,也这么啰嗦了?” “白日陆沉,日月无光,角、亢、氐、房、心、尾、箕,诛!”周子岳手中结着法印,音灭。 瞬间天地失色,双枪化作数道黑白龙狠狠的击溃的那正欲要缠住自己的妖龙,龙穴被困,赤龙消弭,化成一把猩红的长枪正正的插在黑水之上。 烛龙仅仅空留句“你拿本源灵魂灭我,你个疯子,你也好过不了!” 他身如浮萍飘荡 3. 初探红楼 《红楼困梦,道长今日破局否?》全本免费阅读 那娇女娘扑通着,水花越来越小,最后那一方手帕沉了下去,整个人也如同破娃娃下坠池底。 周子岳顺手一捞,拦着黛玉的腰提溜小鸡一样丢在了池塘边,朝着她的后背拍了两下:“放心,死不了。” 黛玉道:“咳咳,你还咒我死,你带个锁长命百岁又如何?” “呵,长命百岁?”周子岳轻嗤了声,“指不定我明天就死了。” 黛玉从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淡然的说这样的话,原以为他又要和自己怼,听到这些话,竟有些悲凉。 她错愕的看着他,四目相对,周子岳瞥了眼黛玉,明明是她拉自己跳水,明明自己也掉不下去,算了也懒得计较,自己必须马上找到阵眼,不知道现世变成什么样子了? 周子岳看着那满天银雪异常平静的说道:“我有说错吗?生死寂灭本就人之常情,总有要追寻的东西,哪怕超脱生死,对于有的人是功名,有的人是苍生。” 黛玉闻言第一次感觉这二哥哥高大了起来,身上居然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光,鬼使神差的说了句,“那你是为了什么?” 周子岳伸手接着那飘落的雪,便没把这书中人当个人,居然鬼使神差道:“说来惭愧,我不如子虚为了苍生,我只想做我自己,我的道是他,是他追逐的苍生。如若确切说我还没想好,也许是一间竹林小屋,一碗热汤,和爷爷在桃源村算命而已。” 他看着林黛玉低蹙着眉就要起身,无奈摇头,自己和这书中人胡乱说什么? 然而黛玉一字一句默默记下了,记在心底,哪怕日后许久依旧记忆犹新,桃源村竹屋?爷爷?外祖父吗? 周子岳看着眼前的女孩倒不失为一个美人儿,只是现在却落水,在寒冬中不住的打着哆嗦。 本就修习道数的他,并未涉猎这男女之情,但是他居然鬼使神差的动了,仅仅因为那扭曲的池水。 见这边扑通水声穿出,贾府丫头一个个拿着大氅就朝这边走过来。 周子岳随手一拿,追着那小布翩翩的林黛玉,一个柔软的大氅直接把这孱弱女子包在里面,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不成想这一幕却惹得她手脚一阵瑟缩,周子岳临走还不忘看看这一个个错愕的姑娘们。 大体上周子岳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这四大名著的内容的,但是尤其是红楼却涉猎极少。 但是经历六次破局多多少少还有些印象。 用他从爷爷哪里听说的,就是四大家族的兴衰,金玉其外,爱情故事为主线的须眉眼中的闺阁百态。 具体那三家,周子岳自己也不知道,想来这园子里的恐怕是那最出名的贾府了。 “那个……林姑娘闺阁所在何处?”周子岳尴尬的说了句,但是下一秒就沉下了眸子,这林黛玉有问题。 上次破局也是她突然出现,加上刚才险些濒死带来的空间扭曲。 她……会是阵眼吗? “这是你家,问我作甚?早知你这般戏弄我,我就不救你了!”林黛玉拔了拔大氅,探出个头,看着散发的宝玉,只是今日他似乎有些不同? “好。”周子岳眸子沉了下来,不知道这幻境中,自己还能不能算命? 说罢,他直接看了眼这林黛玉。 躲在大氅里的林姑娘惊异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金芒,额头居然浮现一个看不懂的金文,但是下一秒,周子岳居然窥探不出任何? 周子岳微微皱了皱眉,自己彻底废了? 黛玉看着他神情有异,虽然仅仅一闪而过,但还是指了指潇湘阁的方向。 顺着黛玉手指的方向,二人就朝潇湘阁走去。 大门将至,周子岳用脚踹开了门,这突如其来的冷意冲到屋子了,惊得外面的雪吹了进去。 那在屋里铺着被子的女孩瞬间错愕的看着他们,但是下一秒脸上红的跟开花一样,“宝二爷?” “落水了。”周子岳对着屋里那女孩说道,一边把林黛玉放到床上。 “二爷这样,林姑娘才不会愁绪呢!”谁知那丫头的戏谑,周子岳瞬间眸子就沉下来,“?” “那我去打水,二爷和姑娘也好多说些话。”音落,周子岳看着那丫头疯疯癫癫就跑出去了。 他正要回过头看着林黛玉,却被那翻飞的书案旁的字帖吸引,“未若柳絮因风起。” “你要考我?”林黛玉阴阳怪气道。 “不敢,不过我觉得应该换一种写法。”周子岳淡淡道,看着那书案上满布的古籍墨笔,上前玩弄起来,那笔尖弥散着细微的金光,一笔即成。 林黛玉看着宝玉在书案歪歪斜斜的字,走近一看,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这是在练狂草吗?怕是得了什么癔症了吧?” 周子岳收笔,他拿起纸张直接凑到林黛玉面前,直接贴在她身上,自言自语弱声道,“定!” 他看着林黛玉不明所以的眨着眼睛,凑近围着她转了好几圈,阵法会是个人吗? 那能构建书中世界的人能是个什么大能,岂会把阵眼放小丫头身上,但是也不排除反其道而行。 周子岳瞧来瞧去却未曾发现,仅仅闻着些苦药香,还有胭脂香,还有说不上来的药草味? 至于阵法,未佩些许珠饰金器,是眼睛吗? 周子岳凑近盯着这丫头的眼睛,不同于常人的眼睛,似乎总是蒙着一层光,自己居然看不透。 被他这般盯着,黛玉丝毫不敢动,不自主的眨着眼睛,他眼中并没有曾经的柔情怜惜,反倒是想把自己捏死的杀气? 鼻息之间似乎多了些宝玉未曾具有的冷香,反倒是像道馆古寺的檀香,颇为宁静安神? 周子岳蹙了蹙眉,这丫头眨什么眼睛? 他视线下移盯准了黛玉腰间的香囊,刚想伸手触碰,就看到林黛玉后退一步,抱腹狂笑,“我的二哥哥,平日里胭脂也就罢了,香囊我不是给了你一个吗,现在还想要,不对是抢!说什么臭男人拿的!犯得着这般逗我?” “……你可以动?男人?什么男人?”周子岳错愕的看着她,怎么可能? 符咒对她不起作用? “噫,我给你的东西真给他们了?为什么不可以动?”林黛玉道,“现在再想要我东西,变着法抢也不能了!” 黛玉拿着肩上的狂草打趣道,“噫!我道是什么,原来是这个画符,二哥哥从那个道士哪里学来的?” “随便画的。”周子岳淡淡道,实在怪异,他不可能搞错,虽说这低端的定身咒对人使用,不应该出错才对,难道过于低级疏漏了? 他略微审视了四周的布局,看着那桌上微露的书页,“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咳咳~”林黛玉轻咳着,说着就要下床夺了那书案上的随笔。 周子岳疑惑着看着她不敢置信,咒术无效,那试试别的呢? 他刚想伸手去掐住那正在收拾书案的黛玉,就听到门被推开了,那丫头就提着个木桶走进屋里,“林姑娘,可以梳洗了。” 罢了,下次吧,周子岳微合眸子,也许自己道力衰损的太过严重了,连个弱女都定不住了…… 想到这个,周子岳攥了攥手,这要是被那个苟道知道,自己岂不是要被笑死? 他实在不习惯贾宝玉这个身份,必须马上去寻阵眼破阵。 这丫头实在是太弱了,而且满身病弱易夭,阵眼的话设阵人也不会是个笨蛋设在这里。 单不说自己对于这红楼了解不多,何况本就清冷惯了,更无意多说,拜别了林黛玉 ,径直出了小院。 看着宝二爷白衣散发,紫鹃嘟了嘟嘴:“林姑娘,二爷为什么不穿鞋子啊?” “?”黛玉听此才发现,他不会真的傻的冷热不知了,“我们去追这只呆雁。” 紫鹃拿了个干净的大氅给黛玉披上:“姑娘我去吧,您先梳洗,在受凉就不好了。” 黛玉动了动嘴角,刚想说话就打了个喷嚏,听着紫鹃的絮叨,她也无奈的叹息,进屋梳洗。 黛玉摘了发绳看着铜镜里的病弱的自己:“他的道是一间小屋,一碗热汤吗,那自己的道又是什么呢?值得生命去守护的……” …… 这潇湘阁倒是幽静,周子岳整了整衣服,数九寒天倒是寒风刺骨,“当真是冷。” 虽然现世,他早已寒暑不侵,许久未感觉冷意,但现在着实让他通体生寒。 周子岳翻身飞窜到房屋之上,莫名其妙的穿书自己是不可能相信的,唯一解释这就是梦中,不寻常的梦,甚至联通另一个世界拘谨灵魂的梦。 可是自己明明在战斗,谁的力量在自己之上? 想到这个,他站在屋顶之上,俯瞰着整个贾府。 黑暗中大雪翻飞,迷得眼睛看不到尽头,那潇湘阁出来的丫头捧着个大氅四下张望,疯疯癫癫的冲出了院子。 周子岳蹙了蹙眉,抬了抬手,手上升起了一撮黑白并生的气焰,但是没几秒就归于虚无。 “看来自己这是废了?”周子岳心中暗到,摸了摸身上的随身黑玉,可是全然没有? 只有胸前金镶玉石的长命锁? 周子岳轻咬的嘴,几乎要被咬出血来,这清晰的疼痛感,这幻境如此真实? 他冷哼一声,翻墙而出,不信走不出去! 大雪弥漫,那悠长的小巷全无一人,硕大的贾府大门只有两个孤零零的石狮子。 突然,远处渐渐来了一队人马,她们说笑间乘着马车进了贾府。 那人群中一个破落老头猛地冲了出来,脚跳的数高。 他对着那群穿着华丽的人大骂着:“欺软怕硬狗仗人势,烂差事给我个糟老头,你们妈的王八鳖孙,黑灯瞎火送人就妈的派我去?” 周子岳躲在墙角 4. 黑鬼扼命 《红楼困梦,道长今日破局否?》全本免费阅读 在贾府众人的簇拥下,周子岳紧了紧大氅,回到了里屋。 他靠在床头,身边袭人铺着被子,周子岳对于她印象可是弥足深刻。 先不说今日借血,就那第一次破阵,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第一次破阵,周子岳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副香艳的画面,自是修的无情道宗,更是不近女色,他直接一脚她从床上踹了下去。 单不说自己修童子功,就算并非如此,自己体内乾坤二气本就不稳,如若破了色戒,小命恐是不保? 再者,修道者清心寡欲,贪淫荒于女色又是何道力? 道都修不得,还谈什么破局? 现在,周子岳看她拿着暖炉递给自己,如何开心铺着被子。 这丫头估计早已经记不得了吧,不记得也好,本就是虚幻的人而已,他是这么想的,书中幻境而已,不过也是演戏罢了。 那自己就陪这做局者好好演这一出戏! 想到这些,周子岳捧着手炉,当真是软玉温枕,金玉其外,如若沉迷于此,又将顺着书中衰败而亡,自己逐渐失去道力,术法,甚至是自我……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几次破阵的机会,既然有人把他困在这里,想必是不想他出去,或者是杀自己。 周子岳想着自己现世的爷爷,伙伴,现世秩序被破,异兽频出,自己必须回去抗敌。 他想着那烛龙的话,似是要夺舍自己,这幻境必然是那妖龙搞出来困住自己的。 那妖龙难不成真的跟自己一同进来了? 不过看情况,那烛龙似是只存在心境并不能杀自己,无论是前六次,还是现在。 如若按照书中,这贾府又再一次和前六次一样,不知道是回到远点,还是自己被同化在书里。 那样岂不是再也出不去了! 周子岳回想着自己的符咒居然对个羸弱丫头都不起作用? 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自嘲,绝世道仙被困红楼搞不定一个娇袭一身之病的林黛玉? 他攥了攥手炉,低头看着胸前的玉石,嘴里喃喃道:“莫失莫忘。” 修复散落的魂玉碎片才是当务之急,周子岳暗觉一切跟通灵宝玉有关。 自己想要破局只有依照书中正主的路全修一遍,不能淹没在洪流之中,与其暴力毁阵,倒不如顺势而为,补齐阴阳魂玉。 难道只有通关贾家,才能破局吗? …… 另一边,潇湘阁院,水雾迷蒙。 林黛玉梳拭着头发,轻唤着紫鹃:“那做香囊的香草可还有余料?” 黛玉轻叹了声,明明直接问自己要就好了,说不给了,倒是变着法枪了,想到这个她忍不住窃笑,“定!跟什么神棍学的。” 但是下一秒,黛玉眼中就迷蒙着水雾,心忧道:”那个呆子,莫不是烧傻了?” 嘟囔一阵,她梳着发梢,久久却并未见紫鹃回应? 疑惑的黛玉轻撩着帷幔,走进书房,看着紫鹃傻愣愣的捧着一摞书,她轻拍紫鹃道:“怎么了?” 转而正面一看,黛玉就看到紫鹃早已哭成了泪人,她接过书卷,扯开紫鹃胳膊上搭着的纸张,擦了擦紫鹃的眼睛,“哭什么,可是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黛玉就看着平日里鬼灵精的紫鹃居然如一个被惊吓的小姑娘般大哭起来,“林姑娘,我……我刚才动不了了,有脏东西!姑娘别怕,紫鹃保护你!” 说完,紫鹃疑神疑鬼的将自家姑娘护在身后。 林黛玉嘴角抽动了下,动不了? 她看着手上的鬼画符,疑惑道:“这?他画的难不成是真的?” 紫鹃擦了擦眼泪,一向沉稳的自己也着实被吓住了,“姑娘再说什么?” 黛玉将事情的发展解释了一遍,闻言,紫鹃伸手捂住了嘴巴,“怎么可能?” 黛玉道:“所以总体就是这样,你不要和别人说,我知你自是不会和旁人说道,他们知道,难免有人多疑,恐被他人絮叨。” 黛玉心思缜密,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但是不足以声张,摇着头:“其他不知,但是他好像变了。” 她一边说着,再次试探了下符咒,紫鹃果真不动了,可是放到自己身上却并未有效果? 怪哉,黛玉蹙了蹙眉,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拿起灯罩,直接烧了这符文,毁掉连证据都没有了。 摇曳的烛火之中,白纸燃了一卷烈火。 火光应在二人眸子里,紫鹃满心疑惑看着黛玉,她虽然不懂,但一心为姑娘道:“要不紫鹃去帮姑娘试探下二爷?” 黛玉听后蹙了蹙眉,他最近是有点不正常,试探……他吗? 火光之中,弥散的金光浅浅汇聚,映在黛玉的眼中,随之消散。 …… 周子岳忽然感觉自己的灵道被毁,猛地睁开眼睛,谁? 他勾了勾手,牵引着那丝灵道回到指尖,还未来的及探视。 突然,房屋之间,烛火轻刻破灭。 周子岳仅仅听到屋外袭人大叫一声,心中似乎又被扼住般,一瞬间喘不上气。 他眉峰微蹙,立马轻身而至,手间一点幽光,映照着暗处。 只看到袭人吓得蜷缩一处,不住的摇着头瞪大眼睛看着一股黑气喷涌着缠在她的腰上。 周子岳上前轻捏那黑屋从中直接揪出一只干瘪人形的火柴人般的鬼灵。 袭人大口大口呼吸着,自己在做梦吗? 她汗毛倒竖,不敢置信的看着宝二爷,使劲揉揉眼睛,二爷什么时候能抓脏东西了? 对,自己在做梦,袭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耳边就听到二爷淡淡道,“他们来了。” 袭人疑惑道:“什么来了?” 话音未落,一股黑气破门而入,惊的屋内的帷帐翻飞。 漫天的大雪,透着一股寒意,在那一刻变成了一把冰锥,破门而入。 周子岳手中捏着那抖得瑟缩的小鬼抵着冰锥迎了上去。 小鬼道:“啊啊啊,你个混蛋,拿我当盾牌?我X你XX!” 话还没说完,这小鬼就被那冰锥击溃消散。 随同那鬼身被周子岳推了出去,余波震得屋外游荡的几只放暗箭的黑影还未来得及躲避就瞬间消散。 周子岳借机一个侧身又躲掉了那本该要了自己命的冰箭。 冰箭嗖的划过。 袭人她看着那嗖声落到耳边的冰箭硬生生擦着自己的身侧而过。她眉目瞪大,耳边一缕头发随之而落。 紧接着又是一排寒气袭来,大雪入门,袭人还未来的及看清,就感觉被人揪着胳膊拽了起来,居然腾空而起,就被人揪着破窗而出。 袭人紧闭双眼,虚浮的脚尖似乎终于踩到了实地,但是下一秒,她就猛地一阵哆嗦,居然踩着一处树干枯枝? 她惊得回过头看着攥着自己胳膊的人,比之雪夜更为让人胜寒的是身旁面容凌绝的男人,疑惑道,“二爷?” 袭人看着宝二爷许久未回话,仅仅低垂着眸子盯着远处,看向他看着的方向。 就看到风雪被裹挟到一束龙卷风雪之中,最后化成了一个满身银雪的似鹿似马,袭人忍不住惊呼了声,自己真的在做梦! 突然,黑色鬼气迸发而出,那不知其名的非马之物,朝着袭人二人所在的树袭来。 袭人不自主的朝身后一动,却猛地踩空,扑通栽倒雪堆里,她抖了抖身上的血就看到那满身黑气的诡异马匹朝着二爷冲去。 千钧一发之际,那气势汹汹的诡异黑马撩起马蹄就要踏着周子岳踩过。 袭人猛地想起身,可整个身子陷在雪地里,还未来得及爬起来,只得大叫一声:“快跑!” 谁知周子岳嘴角微扬,并不以为意,反倒负手而立,大抵上一副风轻云淡荣辱不惊之态。 袭人心中揪了一把,额头冒出冷汗,只见那往常温润的公子眸光中前所未有的自信,还有那一股深邃眸子中的隐忍杀意。 风裹挟着细雪,如洁白的萤火,将这公子围住。 风雪入眼,周子岳脚下微挫,霎时间脚下命盘由此而生,仅仅一声威严冷呵。 “跪下!” 二字一出,寂静的黑夜,雪花风声在那一刻静止了,只有那似马似鹿的诡异之物前脚哐当一声砸进雪地里。 这震惊的一幕,袭人怎么也没想到,二爷这是成仙人了? 她猛地摇了摇头,拍了拍脸,自己在做梦,嗯……对在做梦! 忽而,那四脚匍匐的鹿马之流,嘶吠了 5. 百足之虫 《红楼困梦,道长今日破局否?》全本免费阅读 眼看那黑鬼如疯牛就要踩到昏厥的袭人,周子岳脚下踏雪而去,抱起袭人一个翻滚掠过那灼烧的鬼气。二人陷进雪地里。 周子岳晃了晃头上的雪,把昏迷的丫头放到了树下,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手上一甩,带着金色拖尾的藤条似是活了过来,如金蛇狂舞发出呲牙呲牙的声音。 一阵风雪席卷而来,周遭弥漫起寒气,黑鬼眨了眨喷薄黑雾的眼睛。 他在一看那雪中白影少年早已消失不见,紧接着黑鬼只觉身后又是一阵危机感袭来。 “啪!” “你……你!”黑鬼气的气急败坏,嘶吼声未止。 随之又是几道鞭抽,他想再次偷袭周子岳,却被那藤鞭打的满地打滚,黑黝黝的鬼兽身在雪地里格外鲜明,不服道,“你耍赖,你这是什么仙人!” 随着藤鞭又至,黑鬼周身黑气被散的七七八八,他瞬间瞪大眼睛暴呵:“是……柳条!嗷——” 这黑鬼冲着天空狂叫:“老道婆,请仙家不送祭礼,谎报军情你要是要被吃滴!” 饶是沉静的周子岳也不由的被这黑鬼逗笑,看来那降鬼的老道婆似乎有些抠搜? 黑鬼来回打滚不服气的瞪着周子岳怒吼:“吾乃地府五鬼,你胆敢打我!” 听此,周子岳面容沉了下来,可是在黑鬼看来就这小子怕了! 黑鬼裂开嘴,摇着兽尾叫嚣:“哎嘿,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怕了吧!快给本大爷捏捏腿,兴许本大爷还能赏你个全尸!" 谁知他抬头望去,这男人沉着眸子,嘴角半分戏谑半分无奈:“五个不入阴曹的游魂而已,就算几位阎君来了,我也打得!” 只不过,那是在现世…… 而现在,他却被烛龙的半卷残魂搞得险些灵道破损。 黑鬼缩了缩鬼身,鼻间呼着怒气:“黄口小儿胆敢……胆敢口出狂言!你——” “啪啪啪!”一记长鞭又至,黑鬼周身黑气再减三分,他哀嚎道,“嗷呜~哥哥,大爷,贾哥哥,我错了,别打,别打!我们有事好好商量!啊呜!” “……”周子岳眸子沉下来,“我若求你可否放过?” “放……放的!”黑鬼摇着鹿头,啪一个鹿角落地,化为青烟,实则心底诅咒贾宝玉十万八千遍,连带着贾府上下,但唯独一个人。 周子岳无奈挑了挑眉眼神冰冷,淡淡道:“抱歉,你骂错祖宗了。” 随之几道藤鞭再次而至,黑鬼凄惨的叫着,心底怒骂着什么老不死的教出个这么个XX! 骂归骂,这黑鬼周身也换了一副姿态,丧失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谄媚道:“仙长,仙君,仙家我错了,我我给仙家抓美女云雨一番如何?那双修道法我去给你——啊!” 周子岳眼神微怔,整个手锤了下来,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几片雪花落道了他的眼角,许是接触皮肤的温度,瞬间化成了晶莹的水珠。 那一刻,袭人看在眼里,宝玉这是哭了吗? 见这抽人的疯子感动的哭了,贿赂成功的黑鬼瞬间松了一口气。 果然,我就知道你们这群爱修仙、修道法的伪君子就好吃这一口,怪不得和那么多年轻姑娘朝夕相伴,没有点目的是不可能的! 骗得了世人,可骗不了我黑老怪! 哎嘿嘿~这就感动的哭了?小娃娃果真好拿捏! 想我黑老鬼也没白活这么多年,哎嘿嘿嘿~ 黑鬼鬼眼转了转,从上之下,从外到里打量着这喜欢抽人的疯子。 只见周子岳目光微沉,“想死?” 见此,黑鬼猛的缩了缩身子,挡着头顶,捂着腚,一边侧眼暗瞥肖想着仙长会怎么奖赏自己…… 仙长有很多宝贝的吧! 这么俊俏的仙长和那些莺莺燕燕的小娘子们,那场面应该很香艳吧,咳咳~ 不过,这仙长这么疯,岂止是左拥右抱,那不直接大被同眠,七天七夜? 谁知黑鬼眼前疯批男又一次挥起藤鞭,重重的抽了下去,紧接着黑鬼耳畔就是足可将他凌迟的声音传来,”我本无意杀你,但是你骂了不该骂的人。” 黑鬼不停地眨着鹿眼,美女都不行? “不是吧,还要打?” 他破口道,“仙长您不喜欢女人,美男也可以吧!” 自己骂谁他都知道?! 哎~骂谁了?黑鬼欲哭无泪…… 直到最后的藤鞭落下,黑鬼顿觉一股危机感袭来,本能的蜷缩在地上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了一个雪球蜷缩在雪地里。 黑气从那小绒球中抽离,在夜空中渐渐消散,不甘心道:“你敢杀我!我大哥们不会放过你的!” 周子岳轻哼了声,手掌抖得发麻,爷爷,还有大家都在等自己,一定会回去的! 谁知刚沉寂的夜空,突然探出一道妖异的红光。 周子岳猛地被震的半跪,耳边就传来怒斥,“竖子而敢灭我弟兄?” “拦我路者,当诛!”周子岳眼神杀气骤升,手中攥着藤条,一甩惊起一阵飞雪。 那妖异的红光汇聚成一个似人非人的面具鬼面头打量着这个杀害黑鬼的人,彻底灭了黑鬼? 红色鬼面眼中黑气涌动,但是思索一番:“为何灭我同胞?” “何不问他。”周子岳轻轻挥了挥藤条,看似随意抽开了雪堆,指了指那藏匿在此的细小黑雾。 瞬间被发现的黑雾仓惶逃窜,周子岳心道当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周子岳也深知这五鬼命连着命,心连着心,有意留他一命罢了。 只见那夜空中猛地打了个激灵的小黑烟飞速跑到红色鬼面身后满是哭诉,反倒恶人先告状,“大哥,他抽我!弄……弄死他!” 谁知黑鬼却听着红鬼奉承:“多谢阁下留他一命,不知阁下何人?” 黑鬼埋怨道:“不是哥哥,你揍他啊,他抽我!” 红鬼身上悠悠的火焰朝着黑鬼烧去,他知自己并非全胜时期,一缕分魂而来,眼前这人并不是现在可以招惹的,他怒斥黑鬼道:“闭嘴!” 瞬间黑鬼瑟缩的躲了起来。 红鬼声音浑厚略带着些许磁性,声声震彻空气。 就连树上那雪都被震落,那坠落的雪砸到了袭人头上,她晃了晃头,看着一张燃着火焰的脸和着宝玉怒目对视。 袭人爬了出去,想冲出去,就看到自家二爷面容凌绝,眼神不见丝毫退却和那巨大的红色火焰头对峙。 只是她却听到自家二爷口中坚定的说了三个字,“周子岳。” 周……子岳? 袭人怔住了,他不是宝玉? 她还想质问什么,却只见自家主子再一次捂着胸口,周身迸发一股寒气。 紧接着夜空中那瑟缩在红鬼面身后的小团黑气瞬间燃烧了起来,斯喊着,“大哥,救我,救……” 周子岳忍着痛,暗道,咒术还在继续,不知道原主干了什么,被那巫觋这般算计? 想着那捡来的娃娃,周子岳摸了摸腰上。 嗯?不对,娃娃呢? 他瞳孔皱缩,猛的想到之前此去潇湘阁,恐是落哪里了! 随之又是万根针扎,周子岳蹙了蹙眉。 是林黛玉要杀贾宝玉吗? 周子岳满脑子都是那林黛玉双目含情的样子,那般柔弱,多智近妖,孤高倨傲,恐不是她…… 虽然仅仅几面,自己尽管看不透她,也知她心思深沉,谨小慎微。 这红楼潇湘妃说到底仅仅是个敏感早慧的小女儿。 落入潇湘阁的人偶或许是另一个人的,周子岳轻擦了擦嘴角渗血,看来这贾府不甚安宁! 袭人看着自家二爷处于劣势,眉头微蹙,尽管表情未有些许改变,但是面色却极其惨白! “老怪物不许欺负我家主子!”袭人冲上前挡在自家二爷的前面,大喊,“二爷,我来保护你,你快走!” 红鬼歪了歪头,谁欺负谁啊,自己小弟才是被欺负的好不好? 红鬼怒喝:“我欺负他?本座还没出手呢!周子岳,赶紧放了黑鬼!” “……”袭人心里不住的鼓舞,梦而已,梦而已,没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家二爷在欺负他们…… 等等,这怪物在说什么,周子岳? 似是没听错,袭人回头看去,只见蹙眉的周子岳猛的抬起头,随意伸手一勾,就把那团黑鬼最后的残灵揪了过来。 他直接咬破手指,手中虚空一晃,掐断了黑鬼与那施术者的联系,顿时胸口的疼痛缓解。 “周子岳,看来本座还是灭了你吧!”红鬼原想暴怒。 但是下一秒,他便看黑鬼最后浴火重生,化为一只雪白幼兽,头顶鹿角,颈部祥云,貂尾绒身。 红鬼面发怒的声音戛然而止,百年游魂居然一夜化灵! 这人绝非凡人! 红鬼暗叹一声,想不到黑鬼那个笨蛋竟有如此机缘? 他收敛怒气,看着徒手断诅咒气运连接的仙长,疯子,绝对疯子,如果不是疯子,那就是高人,道力丰盈的隐世仙人! 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红鬼火焰燃烧的眸子更加璀璨,他对着周子岳恭敬道:“多谢仙长相救。” 殊不知周子岳近乎油尽灯枯,本就不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仅靠威压就可以镇收那敏感多疑的邪祟。 “不必,它是我的了。”周子岳伸手接着这小兽,自己灵道受损,修复之时,也好多个守门护法。 周子岳自知自己也不是什么善人,更不会干赔本买卖。 见化灵的黑鬼被收,红鬼面轻哼一声:“黑鬼蠢笨,也是他咎由自取,贪恋人间飨食。今日便放了你,他日再见面,敌友不论。” 随着声音寂灭,红面鬼也随之消散。 周子岳看着那火光将尽,猛地吐了口黑血,袭人刚想上前去搀扶自家主子,却被周子 6. 再世仙长 《红楼困梦,道长今日破局否?》全本免费阅读 想到这个,袭人抿了抿嘴,想着自己怎么死可以痛快点,就听到一旁的人声音冰冷道,“你去和别人说也不会有人信,只会当你我是疯子,至于该怎么做在你。” 袭人思索着,就算他是假的,可是那真真切切就是二爷,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要被当成疯子赶出贾府? 想到这个,袭人再也不想过曾经的日子,哪怕就这样陪在二爷身边也好,他会变回来的吧…… 袭人抬头看着他侧对着自己,手上抚摸着那团毛茸茸的小兽,二爷不管怎么变,虽然凶了点,但是还是有点温柔的。 她还未多想,就听到二爷清冷的声音,“不该想的不要想。” 袭人不知道是对那小兽说的,还是对自己。 周子岳把小兽放到肩上,“你就叫麝月吧。” 似是它颇为喜欢这个名字,呦呦的叫了几声,伏在周子岳的颈间睡去。 袭人跟着自家二爷一前一后,“那我如何称呼公子?” “随你。”周子岳话刚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巨响。 他顿住了脚步,猛抬头看着天空的异常,许久的大雪停了,他第一次看到了天空的光,“破了?” 贾府的阵似是破了? 还是说仅仅是贾府? “什么破了?”袭人见他并未回应,继续问道,“那我唤公子可好?” 周子岳并未回应她,只是看着那阴云之中再一次闭合,欣喜转而失落,有人也同自己一样破阵吗? “您为何会道术?”听着袭人的话,周子岳回过头看着她,嘴角一丝邪笑,“你相信仙人之说吗?” 袭人呆呆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仙人? 怪不得宝玉反常,原是有仙人相助! 袭人欣喜道:“那公子莫不是仙人!” 周子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仙人吗? 自己还不配…… 随之一股冷风而至,二人便回了屋子。 周子岳坐在床头发呆,但若自己道术能降服近乎全魂的黑鬼,为何动不了那林黛玉? 他一想到那林黛玉就感觉总有哪里不对,尤其是那双眼睛,居然有股熟悉之感? 想要亲近…… 想到这个,周子岳不由得心中一惊,疯了!自己疯了! 自己本就因先天孱弱,道气不调,好不容易因为阴阳玉制衡了乾坤二气。 恐不能因女子乱了道心,如何破局才是第一要务! 袭人看着他发呆沉思,“公子,公子?您是不舒服吗?” “无碍。”周子岳默念着凝神静气,红颜枯骨,但是身边的脂粉味纵使是通风后还是余香绕鼻。 他见袭人还在身边侍奉,仅仅一眼那日春情场景再次涌来,立即呵斥袭人道,“出去!” “怎么了?”袭人问道,一边伸手想去摸周子岳的额头,“您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出去!”周子岳不耐烦的怒呵,随后嘴间渗出一丝血,他擦了擦低头一看胸口居然渗出血来,在白色的里衣上格外刺目。 袭人看着那胸口居然渗出血来,连忙道:“公子,您这……我去给你找……” 谁知袭人还未走开,就被他叫住,“不必,他们治不了,你出去。” “可是。”袭人看着惊心的一幕,迟迟不愿走开。 “出去,我没事。“周子岳忍着痛,有气无力道,说话声牵动着胸口,血液汩汩渗出,有气无力道,“帮我去找一把刀,去!” 待她远去,周子岳脱了衣服,看着胸口倒刺逆生的龙鳞,逐渐蔓延到左肩,“反噬来了吗?似是压制不住枪芯了。” …… 不久,袭人嘟嘟囔囔:“找刀做什么?生病不应该找大夫,抓药吗?” 袭人直觉这个怪人,可能仙家有仙家治病的办法! 她取来刀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却看到周子岳侧躺在床上,地上满是带着血的鳞片。 “砰!”刀落到了地上,袭人看着触目惊心的场景,他一片一片硬生生拔下来的吗? 听见来人声音,周子岳微微动了动,仰面朝上,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声音沙哑,“给我。” 袭人捡起刀递了过去,见公子接了刀,手间骤升一股金色的星芒,直接朝着自己胸口刺去,未待半分迟钝。 见此,袭人忍不住惊呼,立马伸手想要阻止他,失声道:“不——” 刀腔入胸,一把长枪倒刺一般勾在心间,周子岳猛地一甩,枪柄就落到地上。 刚舒一口气的周子岳,轻瞥了一眼,飞溅的枪柄却化为雾气消失。 待他再次看着自己的胸口,轻笑一声,胸口依旧浮现着一把枪,周子岳闭上眼,呵斥着袭人,“出去!” 见她走开,周子岳又一次重复刚才的动作,拔鳞挖枪,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烛龙的浊气侵食着自己,贪嗔痴色欲如附骨之疽,万般蚂蚁啃食着自己。 周子岳攥着刀,原本凌绝的面容,一半阴冷,另一半隐匿在被子里,潋滟的波光隐匿着黑色的珍珠,湿濡整片软塌。 夹杂在血液里,任凭那偷瞄的袭人怎么也没有分清,但此景,袭人此景穷极一生也没有见过,他当真是不怕痛吗? 微露的肩膀不似之前的柔弱公子,隐隐约约躲了些曲线沟壑,待袭人想再进一步,不知什么东西飞来,一柄短刀贴着在袭人脸侧订在门栏上。 紧接着周子岳清冷的声音在她耳畔想起,“你在进来我就杀了你,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袭人捏着手绢,声音发颤:“是。” 这夜,袭人纠结了一晚,听着他低声的喘息,许是疼了一夜,自己要不要告诉老太太? …… 次日,鸡鸣拂晓。 袭人偷偷看了眼屋内的公子依旧半躺在床上,只是昨日带血的地面却全然不见,只有门口那插在木框上的刀。 “不是梦。”袭人惊呼,所以作夜不是梦? 周子岳扶着胸坐了起来,看着门口发呆的袭人,盯着自己微露的胸口微微发愣。 周子岳的问询:“可有衣服?”听此袭人才窃羞地拉回神来,“有有有!” 袭人看着他温润的样子,丝毫不能想象昨日丝毫不犹豫拿刀割肉的是他? 周子岳看着他盯着自己胸口,拉了拉衣服,“有没有玄黑的,普遍就好。” “?黑的?”袭人疑惑道,“这红的喜庆,白的肃静,蓝的雅致,玄黑的那便等过些日子再做几件。” 周子岳扶额而起,不久,戴冠簪发,一袭红衣。 袭人掸着大氅道:“公子这才休息好,还是早些去看老太太的好,这几日府老太太总念叨你,不过听了老道长的话,倒是没有来这里打扰您。” 周子岳一想到那个老太太,不仅蹙了蹙眉,那日仔细见她,当真似是会为孙儿拼命的样子。 他不禁羡慕起这书中原主,但凡任何一个男子梦如此番幻境,恐怕沉溺于此了。 想到这些,周子岳捋了捋发肩的红绳,缓缓起身:“走吧。” …… 另一边,贾父朝一长史推了一杯茶,“不知长史来此何事?” 只见那长史摸着胡须,并未动那碗茶,先说道:“下官此次来,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爷之命,前来有事相求。看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 贾政听了这话,抓不住头脑,忙陪笑起身问道:“大人既携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学生也好遵谕承办,方才不负长史此行。” 那长史官便冷笑轻嗤:“也不必承办,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完了。” “长史不妨直说。”贾政深知这长史官狐假虎威,仗着背后的亲王,很明显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但这长史官的态度代表的就是忠顺王的态度,即便自己身为国丈也难以与亲王抗衡。 不管是亲近还是疏远,涉及皇权依附,都有恐遭人诟病,贾政再三斟酌,“长史不妨直说。” 长史轻咳了道声:“我们府里 7. 君臣父子 《红楼困梦,道长今日破局否?》全本免费阅读 周子岳深知自己不过是破釜沉舟,一场好赌罢了,水来便土掩,只能自己先出手了。 忠顺……马上又要见面了。 他叹息了声:“明明是您敬酒不吃吃罚酒。” 长史甩袖,阴阳怪气暗瞥贾政一眼,“哼!令郎当真会玩!如此这般便是驳了王爷面子,不知贾大人如何看法?” 长史话音刚落,一众小厮只见自家老爷一个眼神,就要上前摁住贾宝玉,却被小主子几个看似无意的闪躲避了过去。 哪知那小仆一个个不信邪,怒斥了一声,碍于主子和小主子,还是一个个冲上去,却被自家这活祖宗来回转了几个圈,最后全都趴在地上。 谁也没看清自家宝二爷如何出手的,贾政见此心中一惊,宝玉啥时候会这番诡异功夫? 而长史揣着长衣袖,漫不经心道:“不知令郎竟是如此乖张,胆大妄为?” 可一边他又装的笑面和气对着周子岳宽慰,“还望贾公子尽快归还琪官为好,一个戏子而已,也免使得你父子二人大动干戈,也免伤了和气!” 这般风凉话,本就看不惯吊儿郎当宝玉的贾政更是被点了导火索般。 尽管那长史嬉皮笑脸,周子岳脚下一踢就把那刚想爬起的小仆摁了回去,“那人既然有手有脚,你个狐假虎威的东西为何来问我?” 长史道:“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奉王爷之命前来,你知道我身后的人是谁吗?……” 周子岳掸了掸大氅:“知道。” “你知道?!”长史挑了挑眉,“既然知道你还敢?” 这贾家公子怕不是被贾府含嘴里怕化了,竟然被教成这般目中无人? 谁知周子岳淡淡说了两个字,顿时惹得全场众人脊背胜寒。 “杀过。” 闻言,长史愤怒拂袖,指着这目中无人的贾家孽畜怒斥,“你完了,你们贾府完了!还有你贾政!感情你不要金山银山,原来你是要谋反啊!” 听着长史怒斥,尤其是那谋反二字,吓得贾政猛地一个激灵,他立马打断长史,暴呵:“逆子!” 贾政攥着拳头,就朝着贾宝玉挥去。 随之清脆的一声传来,周子岳负手而立,贾政猛地坐到了地上,瞬间整个人捂着腰,“逆子!逆子!” 长史暗瞥了眼贾政,上阵父子兵,还演,演的还挺真,“你们完了!” 长史轻哼声,挥了挥手手,身后的禁卫军便一拥而上,手持缨枪,将周子岳围坐一团。 他无奈摇摇头,缓缓闭上了眼皮,叹息了声,背着手朝着大门走出去。 却听到身后传来刀枪剑鸣的声音,紧接着哐当哐当的坠地声,回头一看就看到满地狼藉。 那披着大氅的温润公子手中两把长枪,黑靴踩着地上的人。 长史指着贾宝玉的鼻子怒喝,可脚下却步步后退,“贾瑛,你目无王法!你胆敢打王爷的亲卫!” “王法?哼,他要还敢来,我可杀他百次万次!”周子岳手中长缨枪飞旋,那长史瞬间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贾政你令郎真是生的好胆色,好胆色啊!” 看着他手指哆嗦指着自己的朝后缩样子,周子岳眸光中满是那日几次轮回前,被抄的贾家,而那时迷迷糊糊被当街羞辱。 呵,忠顺…… 面对生死的自己,第一次于这幻境开了杀戒,自此一次次暴力轮回的破局。 长史拍了拍屁股,手上哆嗦的指着周子岳,贾府一众怒骂:“你等着,你今天打我就是打忠顺王!你们,你们,完了!” 而听见动静的贾府众人一个一个跑了过来。 见此情形那女娘们也是一个个被吓的险些晕过去。 “逆子!完了,这反了,全反了。”贾政失声,手指点着周子岳,“逆子给我跪下!” “为何跪?”周子岳眸光未有任何波澜,手上一个飞旋,缨枪飞掷而出,不偏不倚刚好插在那长史的裤腰上。 顿时在场众人一片哗然,但是惊恐中又夹杂一分滑稽。 那长史被这突如其来的长枪带倒,看着裤腰下被撕裂的口子,似是多一分子孙宝贝就烟消云散了! 饶是坐惯高位,顶着忠顺王名头作威作福的自己从没受过这种待遇! 长史回过神来怒喝:“贾瑛!你胆敢打我!我这就上禀王爷……你们贾家吃不了兜着走!” 长史猛的起身可是衣服裙摆却被长枪定在地上,许是由于力道太猛,他又一屁股蹲了下去,一下撕裂了下摆。 长史被气的扶着腰爬了起来,捂着下摆,嘴里依旧指着贾政喊着:“好好好,令郎真是好胆识!太会玩了!” 长史轻掩着衣服就仓惶朝大门小跑而去,许是跑到快了,布料也丝丝缕缕将掉未掉,活脱脱像个滑稽乞丐。 长史暗骂了声,今夜叫你整个贾府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长史脚还未走出几步,他就听到而后传来嗖的一声,紧接着另一柄缨枪一掷。 贾府众人看着长枪的残影直逼那逃窜的长史后背,接连惊呼。 在场众人无不捏了一把汗,还未做出反应,就看到长枪穿着长史的腰封就把他带到了大门旁。 整个动作下来不过两息,纵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这准头有点匪夷所思! 贾政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被订在门上的长史,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宝玉这么反常,一定是自己太想恢复昔日荣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贾政看着那两枪扔出去的时候,宝玉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迟疑,似乎演练了千遍万遍? 绝对不是自己儿子可以干的! 想到这个,贾政松了口起,哎,要是自家宝玉也能像老太爷那样,自己也不枉此生了! 只是宝玉喜好游戏,心性单纯,大抵不适合官场,更不用说什么武将了,草草一生也能落得个快意自在。 偌大的荣府基业就由自己守吧,能守一天是一天,只是愧对老祖,后继无人! 贾政看着踢了那官兵一脚的宝玉,无奈摇头,但是又满脸欣喜,奈何早就不满这狐假虎威的长史,区区一个门客还敢以主子压人? 贾政看着自家儿子所为,直呼干得漂亮,如此一反常态,贾政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宝玉怎能可能这个样子呢? 梦也罢,梦里这小子倒是还有几分血性。 这样的宝玉老夫当真喜欢,只是这只能是梦里吧…… 想到这个,原本后怕的心情些许放松,他倒是一旁看着宝玉满眼抑制不住将要老泪纵横…… 谁知一声嘶哑的“贾政!你看你教的好儿子,你完了!” 长史整个人被吓蒙般双手似是条件反射抱头。 与此同时,他那手间抓着的下摆也从手中脱落,一下春光乍泄…… 在场众人也是惊掉了下巴,如此当真是形如裸奔…… 长史大嘴张的跟球一样,额头直冒冷汗,错愕的看着这目无王法的贾瑛,“你——想干什么?快来人啊,贾宝玉要杀人啦!” 长史刚要逃跑,耳畔久久回荡着贾瑛的戏谑, “我让你走了吗?” 一时间长史惊的脊背倒生一股冷,“你胆敢……” 周子岳掸了掸手,悠哉悠哉端了杯酒盅轻摇,“是枪不长眼睛,并非瑛之过。” “好好好,诡辩是吧,你这样玩是吧!”长史手指点着人数,仅仅不足刻钟,这边已经人仰马翻,自己的面子彻底没了! 贾政看着自家儿子一反常态,刚病好就发癫?! 那用枪截兵,岂非是那个只知道玩和姑娘玩投壶作诗的宝玉,只能是梦啊! 自小温润的宝玉,哪里会舞刀弄枪,刚才那一枪歪一点就能要了长史的脑袋啊! 贾政纵使淫浸官场多年,一时之间居然不敢相信眼前自己儿子倒是多了份凌绝,倒是像极了……老祖爷爷?< 8. 约法三章 《红楼困梦,道长今日破局否?》全本免费阅读 突然一只雪白毛绒的绒球探到周子岳肩膀,抖了抖身子,抬起头来,头顶着微微凸起的灵角,嗅着周子岳的脖颈蹭了蹭。 “护法。”周子岳随便找了个蒲团打坐,闭目冥想,先前的战斗早已透支的不行。 尽管烛火高台多的点满供桌,但是偌大的祠堂还是略带些昏暗。 金色的星屑围绕在周子岳身旁,那一刻仿佛四周都蒙上了一层神光。 在哪不知的角落,位于最高处的神龛上发着白蒙蒙的光。 许是感觉一股异常,周子岳猛的睁开眼睛,看着那被风掀起的红布。 白芒依旧不断,反倒是愈来愈亮。 周子岳扯下那红布,眼神一凝,还未看清那字,周子岳就被击退数米,好赖他本就不似常人,捂着胸口单膝跪在地上。 他抬头一望,只见一个虚幻的白影浮现,纵使是残魂,大抵上依旧风采未减, 周子岳心中一紧,这是…… 而另一边,贾府众人得知自家宝二爷枪袭长史,反目亲王,一个个被吓得忧心忡忡。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贾老母暗中调和:“他若喜欢就由他喜欢,我贾府不至于养不起一个蒋玉涵! 贾政叹息诉:“这并不是一个男宠的问题,那可是亲王府!而且我贾政的儿子岂能如此浪荡,男女不分?!依我之言,和必信什么道长所说什么金玉之谈,早些和玉儿成婚有个管教便不会有此等荒唐之事!” 贾母说着就要去寻宝玉:“那你还想再逼死一个吗?” 贾政无奈道:“那要看那位是怎么想的了……” 另一边,忠顺王府。 金丝雀在笼中闲叫,一双骨节分明略带几分苍劲的手挑弄着笼中的鸟儿。 那双手的主人嘴角微扬无奈道:“人带回来了?” 只见身后一声略带哭诉的声音破口而出,“王爷,贾府目无王法,宁荣二家皆养仗父辈族荫,自恃阴功,视王爷于摆设,那对于当今陛下恐是………” “哦?何故?”男子依旧逗着鸟儿,听这长史绘声绘色的描述,脸色沉了下来,“杀过?他真这么说的?” “对对对,王爷,他说早就杀过您了,还说什么男……不,蒋玉涵他有手有脚,这意思是说王爷拘谨他,而且依下官所见,那贾家父子明显是在演戏打王爷的脸,一个喝醉发酒病,一个明着劝架,王爷啊,这分明是酒后真言………” “有趣。”忠顺王转过身来,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手托着鸟笼,“好一个风流浪子当真冲关一怒龙阳好,本王倒是想看看这握玉而生的转世仙童,是否当真杀的了本王!” …… 祠堂内。 周子岳想要躲避那白影的追击时,脚下似乎踩到什么柔软的东西,刚想回头看,只见那白影袭来,纵然老态骤显,功夫却逼得周子岳节节败退。 紧接着周子岳被推到供桌旁,腰身直接顶到那桌角,周子岳闷声一声,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随之而来一声惨叫,周子岳蹙了蹙眉,微微低头,就和那供桌下一双红肿的桃花眼对上。 嗯……桃花眼,周子岳随口道:“你跑这里干什么?” “我哭老太爷我!”供桌下又传来委屈的哭丧,嗓子已然沙哑,但是老态不减,只是抽泣的像个孩子。 但是周子岳看着他手中依旧不放开的酒瓶子,无奈摇头,还未放松一刻,周子岳耳畔就传来飒飒的声音。 那白影依旧不依不饶,周子岳飞窜在祠堂内。 倒不是怕他,只是这动静再大点,难免引那贾府众人围观。 周子岳脚下轻点,飞窜在房梁上,可是白影也轻身而至。 刚站稳身的周子岳,就一阵劲风懒腰掠过,随之着他便听到这白影的戏谑,“下盘不稳,小子就这三脚猫功夫还要在我贾家动手?” “……”周子岳暗叹一声,要不是身体还未恢复,又怎会这样? 不过,这白影实力不俗,纵使为人时,相必也是以一敌百的武将。 这白影身上迸发的肃杀之气和自己不遑多让,似乎比自己杀心还重! 周子岳本就知这请神降鬼之数,擒贼擒王。 说到底自己也算贾家亲孙子的,嗯……至少原主是。 几番博弈下来,周子岳被打的连番败退,暗瞥之下却见焦老头抱着个酒坛嘟嘟囔囔喊着威武……老太爷威武?! 谁知那白影如鬼魅穿过周子岳的身体消散,避无可避。 那一周子岳直觉两眼一沉,身体里似乎多了一道魂? 贾老太爷? 心境之内,周子岳猛的抬起头看着那白影化为一个饱经风霜但是依旧不减的老将。 凛凛的肃杀之气不怒自威,见此,周子岳瞬间想到那焦老头把自己人成老太爷,也在那情理之中了。 不同于那戮战沙场,浴血拼杀疆场的杀气,自己说到底依旧是个刚二十出头的血气少年。 纵使现世和自己爷爷久居山野,见惯俗世,但说到底终究是阅历不多的少年。 白影看着面前的白衣道长,负手而立手间握着一秉长枪,枪尖飞袭指着周子岳的眉心:“望道长高抬贵手 ,还请放了我贾家后辈,老夫不杀你。” 周子岳轻顿了下,许是刚才牵动了枪芯,反噬再一次加重,还未开口,就见那白影手间枪头逆转,嗖的飞窜到身前盯着周子岳,蹙了蹙眉:“啧,怪哉,怪哉?” “你这娃娃居然生的两幅面孔?” 一听到这白影细嗅就要凑过来,周子岳连忙后撤而去,谁知那白影刚想掐住自己,就看到一个更为凌厉的的手挡在了白影的爪子。 “大……哥?”白影不解的对着虚空问道。 仅仅轻咳一声,周子岳就看到面前一个比之刚才的人更为严肃精明倨傲的眼神审视自己。 “为何夺舍我后辈,扰我贾家基业?” 周子岳听此,胸中更是如同被一捆铁链勒紧了般,半跪而去。 两个白影如雾化形异口同声:“你竟然是个半魂!” 半魂? 怎么可能! 饶是周子岳自己难以置信自己竟然是个半魂? 想来也如此罢了,本就性命垂危 ,魂玉破损,早就神魂裂隙,梦入此间红楼,在稀奇古怪也无他。 “小子,看来有人在吊着你的命,或者说有人想杀你对不对?” 听着这贾府先魂问询,周子岳捂着胸口压制枪芯,后退而去,随之手间一勾,麝月化成一黑牛挡在了二位白影身前。 周子岳深知自己现在无法与之抗衡,不仅仅是血脉压榨,更是自己为求自保徒手掐气运,这几近夺舍所违逆的天道,那反噬更是难以估量的。 周子岳后退而去,见麝月居然瞬间被这二人打散,黑牛化为一团煤球蹦跶逃窜居然攥紧了通灵宝玉之中。 他看着这二位怒目相视,自己就这样了吗? 突然,周子岳耳畔想起那苟道的话,“都要拯救世界了苟一下试试也不是不可以吧,你说对吧?人最喜欢赞美了,算命啊咱就要捡着人家爱听的说,你说对不对,小师叔?” 周子岳嗤笑一声,想不到自己对此嗤之以鼻,如今有一天还会认同他的话,让他知道又不知道怎么笑自己…… 赞美吗?周子岳抱拳相敬:“二位将军傲骨铮铮,想必皆是沙场英雄,贾家仙魂自有保护后事孙辈之理,在下浅居公子之躯,他日必当归还。” 9. 溜之大吉 《红楼困梦,道长今日破局否?》全本免费阅读 “不撒!”焦老头嘟囔着,“我焦老大,是不是不值得,为什么老太爷你不封我个一官半职,忠心护主还是个奴仆,你说话啊!” “……焦老大,咳咳……”周子岳忍无可忍,猛的把这个酒鬼从自己身上推开,手摸了摸脖子,满是酒腥,脖子被勒的火辣辣的。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哈哈,你怎么可能说话?”焦老头抱着个酒坛发着酒疯,分明看着老太爷直接进入这小子身体的,“啊呸,贾府没有一个好东西,咳咳……” 焦老头叹着气,猛的打了个饱嗝儿,却听到那踹了自己一脚的“贾老太爷”居然开口说话了? 看着焦老头瞪着圆溜溜的看着自己,周子岳嘴角微勾,“焦老大,这次我封你做大将军如何?上兵伐谋,攻城略地。” “老太爷我没听错吧?咱又要上沙场了?”焦老头两眼放光,“不对,啊呸,凭什么信你,你这人得了权势也不给我点油水……” “当真。”周子岳坚定的说道,“如若军功利禄,皆与先生共分。” 上阵杀敌本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来这老头也是可怜,不过救人造化,虽然数载,未习功名,倒也滋润,只是功名官场这焦老头许是不适合。 为此活的数年吧 …… 那贾演托付之下,似是说了句这焦老头毕生遗憾罢了,许是仙界乱了凡心,才有此嘱托。 周子岳看着望眼欲穿的焦老头,又看了看神龛上的宁荣二公的墓牌已然碎了一地。 而窗外嘈杂声越来越近。 “你个逆子,叫你跪祠堂也不好好跪着!” 周子岳眉间微蹙,看着满地狼藉,挑了挑眉。 “嘎吱——” 贾政随同仆人一道寻了进来,原本怒气冲冲,却看到捧着家训认真读书的宝玉瞬间没了火气。 贾政道:“知道错了吗?” 周子岳轻嗯了声:“大体上是错了。” 贾政疑惑:“大体上?难道你还想解释?随我去忠顺王府请罪。” “为何请罪,人家不请自来,偏何要我过去去吃那碗酒?”周子岳歪了歪头,将书案随手一放,随即浅笑,“父亲说的是,我回房准备些认罪书。” “……”贾政一时之间竟摸不到自己儿子的心性了,平日拧巴惯了他这般顺着自己,却显示自己无理取闹了? “站住。”贾政厌弃,冷呵一声,“又跑祠堂喝酒了?赶紧给我洗干净,像个醉鬼一样能有什么建树?” “是。”周子岳躬身而退,小步徐徐离了祠堂。 贾政看着宝玉,也许多日不关注他,自己竟然有些不认得自己这个儿子了。 他叹息了声,回过头点了一炷香,刚想插到香炉里,却发现座子上全然无一香炉,满地香灰,就连桌上的供果全然不见? 贾政疑惑的四下张望,训斥小厮,“快去抓些猫来。” 突然,贾政感觉脚下似是踩到什么东西,朝下一看,那供桌之下竟是被啃的果核? 他掀了掀供桌下的红布,就看到破碎的老祖牌位,神龛破碎,额头起了个大红包的焦老头抱着个酒坛子,仰面大睡! 贾政怒吼一声:“逆子!贾宝玉你给我回来!” 可是这次周子岳早已溜之大吉,前往一处别院。 而贾府中充斥着贾政忽远忽近的暴怒声,什么威仪严肃全在那一刻将要迸发。 周子岳掐算着逃脱危困的风水之解。 他寻着七星步,周边竹影斑驳,虽是冬日依旧傲骨铮铮。周子岳看着脚边飘来的枯叶,抬头一看却看到了潇湘阁。 果是如此,曲径通幽,原主老父亲不会到此叨扰这落宿的林家小姐。 周子岳刚想踏出一步推开那潇湘阁小院的门却顿住了脚步。 于理不合,但是也只有得罪了,自己就寻个庇护躲一躲罢了。 周子岳回头看了看就看到不远处还未来得及寻过来的贾家父亲。 随着“逆子”儿子越来越近,周子岳直接翻进了潇湘阁。 突然一声怪嗔传来,“你小子,什么于理不合,非礼勿视,直接翻入姑娘家墙的你可是头一个!啧啧我就说本座勾引不了你,和着心有所属?” “……闭嘴。”周子岳淡淡道,把肩上的黑色煤球掸了掸,瞬间耳边清净了不少。 黑雾抖了抖身子,又追随周子岳贱兮兮道:“所以说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周子岳随口道:“你自己不也是?” “我们五鬼天生地养没有性别。”黑煤球落到周子岳肩上依旧嬉笑,“小子,你这点道心还守什么,进都进来,还顾忌什么?本座倒是有个办法叫你道力大增……” “说。”周子岳捏着黑雾,冷声道,却听到“哎嘿嘿,去抓几个女修不就得了!这院子倒是个风水宝地,而且元□□纯,下面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周子岳手中用力,那黑雾便被掐的稀碎,潇湘阁的住的是……黛玉! 想到那双眼睛,自己咒法失灵的女孩,周子岳细想着缘由,想着想着,那张脉脉含情的眼睛纵使仅仅一眼却如魔一般深不见底。 他嘴角微动,“你最好安分点。” 瞬间碎掉的黑雾又聚集到一起化成一只白色鹿角雪貂钻回灵玉之中。 周子岳四下回望,初入小院,比之上次,已然是白天。 院落依旧是竹柏交错,一方石桌几个石墩。 桌子上是落满雪的棋盘,奇怪的是周子岳仿佛从那棋盘之中看到了那落雪勾勒出的天衍八卦。 时光流转,周子岳眼中少有的笑意忽转落寞。 他随同爷爷久居桃源村也未尝不寻些琴棋之术。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想此,周子岳抬头看了看贾府之上的天空,自那日松动阴云似乎散了,冬日暖阳似是给这潇湘阁多了份温柔。 不知何处传来的墨香,周子岳顺着香气走去,那斑驳的树影下,一目光含情的少女在专心写着字。 小楷如娟秀的花,柔弱婉转却又不乏刚毅。 在仔细看时,周子岳眸光舒缓,是她。 这姑娘倒也安静,许是有些乏了,周子岳坐在石桌旁拄着胳膊小憩,全然不顾那还正在寻自己的“老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声推门声,惊的周子岳猛的落空,,磕到石桌上,轻哼了声疼—— 紫娟小步跑来,嘴里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姑娘,宝二爷要被忠顺王府请去喝茶了!” 她直冲林姑娘的屋 10. 潇湘宝地 《红楼困梦,道长今日破局否?》全本免费阅读 而另一边,潇湘阁竹影交错。 纵使冬日,也使得竹身折射着荧光。 一阵风吹过,墙上的枯叶与细雪被惊起,与此同时,闪过一道鲜红的影子。 周子岳熟练的从潇湘阁后墙翻出来,一来二去却也十分熟练。 似是这事情已经干过不下万遍,倒是利落的很。 他刚落地,就听到耳畔贱兮兮声音,“呀,周公子爬女孩子家墙的事情倒是没少干吧?呦呦呦,惯犯,惯犯,绝对惯犯!公子咱也别藏着掖着了,要不小的今夜便去捉几个丫头孝敬您……” 谁知那灵玉之中的鬼灵还未说完,就瞬间感觉一股寒意,“行行行,我不说了,哼!” 周子岳行至后巷,刚欲转身,便看到了一个鬓角斑白的老妇,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虽然念过半百,但是那老妇周身迸发一股凌厉寒气,却又十分熟悉? 疑虑之下,思索片刻,周子岳再次看向那深巷尽头,却发现空无一人? “小子,怎么了?”周子岳耳畔传来黑鬼麝月的声音,随口道,“你没看到有人吗?不……似乎不是人!”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黑鬼麝月道:“小子,你别吓鬼好不好?!” “为何要吓你?”周子岳眯着眸子看着那深巷时有时无扭曲的波动,耳边又是麝月七嘴八舌的声音,“哼,反正本座又不是被吓大的,只有本座吓人。不过你说,你小子怎么运气这么差,都来找你麻烦?一天也不安生哦,本座跟了你,你也不帮本座找些贡品,可恶!” “贡品?”周子岳嘴角勾起,“我运气差吗?” “差,非常差,差到极点!你比老道婆都要扣!还锦衣玉食的贾府公子呢!连个油水都不给我,反倒是叫我去帮你挡那两个糟老头的枪,搞得我连个鬼样都没有,你还是不是人!” 似是又感到自己说错话了,麝月立马捂上嘴,想从灵玉中钻出,窃喜道:“你不给我找吃的,我自己去,哎嘿嘿嘿我去找刚才那个小姑娘,吓一吓,准被老子弄哭,哇哈哈哈!” 说着,他就要从通灵宝玉钻出来,朝着潇湘阁而去。 却被周子岳一手抓了回来,“进去!” “啊?进那?”黑鬼缩了缩鬼身 ,“别急啊,本座这就帮您说媒!” 黑鬼贱兮兮连忙打掩护,却看到周子岳眼神冷厉的撇着自己,他嘴角正要开口。 黑鬼顿时心中一紧,自己就被周子岳扼住咽喉,顿时臭骂道:“姓周的……你XX不是人!当初我就应该跟你鱼死网破,啊呸!” 随着周子岳手中劲越来越大,黑鬼连忙逢迎奉承:“爷,我就是给您去说媒,犯得着动气吗?您看这姑娘院子简直是风水宝地啊,你那不顺眼的老爹都不敢打扰您,我去把那小丫头轰出来,您住进去,我叫那小丫头天天服侍您好不好!啊——” “进去!”周子岳手中用力,瞬间一团雾气分为两半,空气中撕裂一声鬼语,“好好好,爷,我进去,别急,我进去!” 尽管周子岳并未回应他,细想之下,的确入此红楼,自己果真没得一天安生,也仅仅在那潇湘阁一方小院睡的自在。 但他又想到自己中枪,跌落这红楼局之中,恐是那造局之人本就不想自己好过。 烛龙枪芯,说起来也是欲,想来也是,本就是杀局,又如何能得安生呢? 周子岳闭上了眸子,想到之前宁荣二公说的话。 自己的魂玉才多了两个角而已,难不成魂玉真的散落在这红楼世界各处? 自己是半魂吗? 有人在吊着自己的命,恐是他吧。 周子岳手中紧攥着通灵宝玉,手心已然捏出了汗,“李……” 他嘴间喃喃自语还未说完,就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寻着声音看去,袭人似是疯癫般跑了过来,手中做着招呼的手势,“公子!可找到了您了!您快跑,长史就要带人来抓您了!” “正合我意。”周子岳嘴角微弯,忠顺,别来无恙。 “啊?公子,您是不是还没病好?”袭人不解道,“公子为何对那长史行事如此偏激?” “带路。”周子岳脚步轻快,随口道,“这就过分了?” 袭人脚步微滞:“只是宝二爷从未这般偏激,平日里二爷温柔体贴,对人对物,有其是对姑娘们……” “我不是他。”周子岳声音忽远忽近,袭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动,“是啊,他不在是他了。” …… 潇湘阁。 紫娟擦着砚台,看着半倚竹门的林姑娘,嘟了嘟嘴:“姑娘,您又在看什么?” 黛玉嘴角轻启,挑了挑眉:“人什么时候会变成另一个人?” “姑娘莫不是在那我解趣?人怎么可能变成另一个人呢?除非是疯了!”紫娟窃笑着,一边从书架上取了药膏和白色绢布,“姑娘,又到了上药时间了,这二爷这疯病刚好,就欺负姑娘……” “是我吓到他了。”黛玉摸了摸脖子,虽说时而刺痛,但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自己本就寄人篱下,又怎敢真的小姐脾气,想到这个,黛玉眼眶湿润,但是看到紫鹃还在一旁,泪水又一次被忍了回去。 不能哭…… 迷蒙的眼中满是那个红衣少年打瞌睡的样子,但是今日见他,似乎心底不在那么痛了?反倒是有一种莫名的窃喜,似乎是来自许久的故友? 见黛玉发呆,紫娟手上忙乎着,轻轻把黛玉脖子上的绢布一点点扯开,“您啊,就是什么都好,想着想那,姑娘也多去园子走着,捉虫逗鸟多些意趣,怎看得这些蔫坏的花花草草,平白无故竟是些叹息?今儿,阳光也不错……” 一阵冷风吹过,惊的门口的细雪洒落进来。 黛玉掩着手绢轻咳了几声。 紫娟皱了皱没眉:“算了算了,姑娘这些天还是好生养着,过些日子,等树泛绿了咱再出去,这春日多风,再受凉可不能了。” “嗯。”黛玉请嗯了声,捂了捂胸口,看着手上的绢白手帕上渗出一丝红血。 她见紫娟关上了门窗,刚转过身朝自己走过来,连忙收了手绢。 “姑娘,今日的药可不能忘记了。”说着,紫娟刚将黛玉脖子上的绢布取下,另一边她拿着药膏就要涂上,拨了拨黛玉的颈边的头发,瞬间手中的药盒轰然落地。 紫娟捂着嘴,眼中不敢置信,“这……” 她看着姑娘脖子上的红手印,瞬间害怕的发毛,这要多大的手劲啊? 怎么可能宝二爷这是要杀姑娘的节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