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 1. 楔子 《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 “有个女人死了,尸体要过来寄放。” “如何死的?” “心死。” 黑漆漆无云的山谷顶边上,融入阵阵烟雾缭绕不停,只隐隐约约看得出山谷的身形,透出微微蓝色的亮光。山谷顶上建立一座外形如举行仪式般的木柱建筑,没有封顶。四周的边缘上挂着红色丝带,高低起伏。 月色不是很暗,周围还有一组火盏在黑漆麻乌的夜里生起一丝亮光。 晦暗的棕色柱子上将女子绑在上面,上官芷身穿红色里衣黑色薄衣冷着眼眸在外站在一旁。 “上官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为了他,我可以变得越来越美,包括……”上官芷沉着脸,眼里有不满和厌恶,霎时抬头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人,“一张恶心的脸。” 话毕,她回头望向一旁微笑着点头示意。 “??上官芷,你干什么?别碰我!” 上官芷正一脸小人得志朝她投去即将胜利的目光,她忽然瞥见银色面具男子顺起一旁的小刀,伸进一旁燃起的蜡烛中贴近烛心。杨采薇注意到这一举动,抬起头,看向上官芷露出惊恐的面容。“不……不……上官芷你疯了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从今天起,我就要代替你成为潘夫人,而你就要代替我——”半晌不吭声的上官芷付之一笑走向她,眉头微微上挑,底闪光眼流露情感,带着一丝妩媚,身子略为向前倾斜,“为情自戕,棺材都为你准备好了。” “呵—呵——”杨采薇嘲讽道,“真没想到,多年不见的胖丫头,居然变得如此狠毒。” “可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做。最后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潘樾不会娶你的。” 上官芷闭眼不屑一笑。 “你这么恶毒,只会让他恶心!” 话毕,伴随着一声嗤笑,这正中了高傲自满的上官芷下怀。 她抬手欲打下去,杨采薇挣脱麻绳顺势将她揽在身上挟持住,小刀对准她的喉咙处,挟持着她缓缓朝身后的悬崖移动,“都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杨采薇——”上官芷挑眸,嘴角勾起浅笑,仍不以为然,“你逃不掉的。” —— 五日后。 烟雾缭绕的悬崖底部,隐隐约约静悄悄躺着三个人,周围是那样的寂静,上官芷正平躺在地面上昏迷不醒,脏兮兮的灰尘污染了脸上的容眉毛,纤纤玉手放在腰间上方。 她眉头一皱面露难色,缓缓睁开眼眸,几缕发丝在脸颊上飘荡,顿感一阵疼痛,上官芷抵 2. 换脸风波 《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 夜间寂静,寒风凌冽。 曦园里寂静无声,红色的布料挂在牌匾周围,放眼望去整个府中一片红彤彤。令人着迷,灯火通明的院子除了守在门口的守卫便再也没有人出没。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一盏蜡烛灯在缓缓摇曳着,此刻,身着红色薄衫的女子正站在门口前一寸的地方,眉头紧皱微微低垂,咬牙切齿眼眸低沉看向门口处,那男子离去的方向。 “上官小姐……”丫鬟忽然从门外神色慌张走进来。 “滚出去!”上官芷抬眼怒气冲冲看向她怒斥道。 半晌后,她忽然邪魅扬了扬眉毛,眼眸中晃出亮亮的眸光似目若悬珠,从嘴角生出几分谄笑。 透着一种爱而不得就要不择手段的可怕模样。 曦荘里寂静无涯,融合着屋外的寒风吹进的一缕冷风,只透出一丝寂静无声的气息。地处偏僻,静的可怕。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伴随着一丝黑漆漆灯火不通明。一女子衣着青色的破料子脏兮兮的。目光炯炯看向摆放在梳妆台前红白相间样式的婚服上。 她回想起前不久和一个男子的约定,犹豫不决,女子独坐在炉灶前一边手握着淡淡黄绿色的蒲扇,一边眉头紧皱思索片刻。 女子再次抬眸看向婚服,此时,门外正来了一台娇子跟着随行的有一行人,她们停在了门口前四尺的距离。 女子正是背尸人,名唤杨采薇。 房间内,杨采薇身穿婚服正坐在梳妆台边上,眸色如皎洁的月光一样清纯。她盯着金色镶边镜子里的自己,抬手缓缓朝着额头上的一道疤痕摸去。 她伸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金色簪子,认真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将簪子拿在头发丝周围一旁欲比划一番。 “砰砰砰——” 随后听到一声敲门声,杨采薇愣了一番,回头看向门口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粗糙的手指将簪子放回原处,继而整理一下衣着。她起身,径直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来了,来了。” — 黑漆漆无云的山谷顶边上,融入阵阵烟雾缭绕不停,只隐隐约约看得出山谷的身形,透出微微蓝色的亮光。山谷顶上建立一座外形如举行仪式般的木柱建筑,没有封顶。四周的边缘上挂着红色丝带,高低起伏。 月色不是很暗,周围还有一组火盏在黑漆麻乌的夜里生起一丝亮光。 晦暗的棕色柱子上将女子绑在上面,上官芷身穿红色里衣黑色薄衣冷着眼眸在外站在一旁。 这里是山谷,在夜里很少会有人途径此地。 “叮铃铃——叮铃铃——” 蓝灰色的悬崖峭壁周围寂静无比,此刻,一个男子戴着银色面具坐在一旁的桌边上,手握银铃铛,哐哐摇个不停,响声十分秩序,每隔两秒再摇一次。 上官芷冷着眼眸瞟向一边,静静地等待着杨采薇醒过来。 “叮铃铃——叮铃铃——” 杨采薇闭着眼,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恍惚间听见刺耳的铃铛声渐渐醒过来,直到面具男子将她彻底摇醒,铃铛声也就消失了。 她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脸上充满愕然,寒风徐徐吹拂,刺耳的声音令她皱皱眉,很显然杨采薇还没从刚刚的刺耳声反应过来。 目光落在周围上,她顿感不对劲,移开眼眸朝两边看了看,出现在一个渺无人烟之地,她实在是慌乱不已。 “这里是哪里?”杨采薇试图动一动身子,却不料,发现麻绳将她的手捆得很死,“你们是谁?” 闻言,上官芷撇着媚眼注意到她在不断挣扎,她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狐狸,即魅惑人心,又充满危机。 “为什么要绑着我?”杨采薇脸色有些错愕,她定睛一看,注意到朝她起身走来的上官芷,“放开我!” 上官芷回头缓缓逼近,那双充满魅惑的眼睛盯着她,白皙的皮肤被红色的衣着衬托的白里透亮。 她仔细的打量一番眼前的女子,但更多,是端详那张丑恶的面孔,面对这样的面孔,她很是不理解。 为什么潘樾面对如此美貌的她不娶,却偏偏要娶一个丑八怪为妻? 上官芷抬起白皙纤细的手指,朝杨采薇脸上那道额头到眼角下方一段距离长的疤痕摸了摸,打量一番后,她轻摇头,语气拙劣调侃道:“真难看,想在你脸上划两刀,都找不到地方。” “我……我是丑。”杨采薇移开眼眸不敢直视她,说起话来磕磕巴巴,“可我从未招惹过你,你放了我,我保证,我马上离得远远的。” 上官芷闭着眼眸生出一丝苦笑:“你知道我能有今天忍受了多少?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他却要娶你这样的一个丑八怪。如果是你,你会不会疯?” “潘樾?” 杨采薇难以置信:“你是为了潘樾?” “你……你……”她下意识脑筋一转,眼前貌美如花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一双如同夜晚时高高挂在夜空中的皎月,一样明亮而深邃的目光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道:“你是上官芷?” 上官芷笑面夜叉:“才认出来?怎么?没想到儿时跟在你们屁股后面跑的胖丫头,也能有今天。” 她将杨采薇带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质问儿时怎么样。而是要做更为阴险的事情。 杨采薇瞠目而视:“上官芷,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我……”随后,杨采薇眼角微微下垂,意识到说出口的会惹怒上官芷,缓缓从衣袖里顺出一把银色小刀,朝着绑住自己手的几圈麻绳缓缓磨去。 杨采薇怔愣片刻,朦胧道:“我这就跟潘樾退婚,真的,我原本也不想嫁他。” “你放了我,我离你们远远的。我做我的背尸人,你继续喜欢你的潘樾,我们各得其所不好吗?” “你以为我会信你?”听到这句话,站在身前始终不为所动的上官芷嘴角一谄笑,终于摇了摇头,声音清婉,带着一丝不以为然,“我太了解樾哥哥了,他的心就像磐石一样硬。他决定好的事情,从无更改。” “他说要娶你,那就是要娶你。”上官芷透着星光的明眸上挑盯视着她,宛如一只随时爆发的野兽。 “你知道吗?儿时你就喜欢带着我学习你那什么仵作知识,你要和我炫耀你多有才华是吗?”她嗤笑,“我一点也不比你差。” “上官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为了他,我可以变得越来越美,包括……”上官芷沉着脸,眼里有不满和厌恶,霎时抬头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人,“一张恶心的脸。” 话毕,她回头望向一旁微笑着点头示意。 “??上官芷,你干什么?别碰我!” 杨采薇尚来不及反应她究竟想干什么,一个眼部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得到指示,点头回敬她,接着放下手里的铃铛摆锤。拿起戒尺朝她走了过去,他话少,抬手在她脸上比划了一番,任由怎么折腾,然后回头朝着上官芷回应一番。 上官芷正一脸小人得志朝她投去即将胜利的目光,她忽然瞥见银色面具男子顺起一旁的小刀,伸进一旁燃起的蜡烛中贴近烛心。杨采薇注意到这一举动,抬起头,看向上官芷露出惊恐的面容。“不……不……上官芷你疯了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从今天起,我就要代替你成为潘夫人,而你就要代替我——”半晌不吭声的上官芷付之一笑走向她,眉头微微上挑,底闪光眼流露情感,带着一丝妩媚,身子略为向前倾斜,“为情自戕,棺材都为你准备好了。” “呵—呵——”杨采薇嘲讽道,“真没想到,多年不见的胖丫头,居然变得如此狠毒。” “可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做。最后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潘樾不会娶你的。” 上官芷闭眼不屑一笑。 “你这么恶毒,只会让他恶心!” 话毕,伴随着一声嗤笑,这正中了高傲自满的上官芷下怀。 她抬手欲打下去,杨采薇挣脱麻绳顺势将她揽在身上挟持住,小刀对准她的喉咙处,挟持着她缓缓朝身后的悬崖移动,“都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杨采薇——”上官芷挑眸,嘴角勾起浅笑,仍不以为然,“你逃不掉的。” 五日后。 烟雾 3. 换脸风波·上官小姐 《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 躲在一旁的上官芷瞧见丫鬟们离开后才缓缓从一侧托着受伤的腿走出来,她颤颤巍巍走到一旁扶着木柱子,一路从桥低下经过,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她伸手扶着桥下的柱子半身躲了进去,目光呆滞间瞥见二楼有光晕。 光晕中映衬一个女子,被窗户合上所遮挡,因而看不见脸颊,但却能让上官芷猜测那就是杨采薇的身形。 “上官芷……”上官芷气喘吁吁骤然盯着,光晕下顿然就从外边走进来了一位男子,只见男子站在女子面前忽的抬起手伸向杨采薇的头顶。 片刻后光线暗沉,上官芷利用桥下固定的柱子所遮挡住自己的身子,露出头部盯着那处地方,她没能看清楚发生了何事,定睛一看满是疑惑,“这是怎么了?” 而后,光线再度亮起,却只有男子一人,而杨采薇却不见踪迹。 上官芷看的一清二楚,即便只有影子的身形,她眉头微微下垂,眼眸中满是不解,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二楼的门窗密不透风,只通过屋内的灯火通明从而在屋外仅能看到影子,就像皮影戏般,至于样貌那是模糊不清的。 在她捉摸不透之际,男子推门而出朝这一旁的路抬步缓缓走去,上官芷这次瞧见了男子的样貌身形,还有那最为喜气且夺人眼目的喜服。 她满眼充斥着惊讶,语气稍不平稳,对此难以置信,那个男子的名字在她嘴里呼之欲出:“潘……樾?” 她迟疑一瞬,潘樾在这里做什么?而且即便是新郎官看望自己的妻子,又为何做这一稀奇古怪之事?她想着,再次投去目光。 见男子离开,上官芷一脸脏兮兮步伐一顿,东摇西摆地离开桥下柱,从一端心惊胆怕地经过二楼正下方的位置,欲从那里经过。 这般近的距离她并没有选择推门而入,而是拐弯从台阶而下,上官芷刚想舒舒心顺着台阶走下离开,不料正有一具尸体从楼上坠下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啊!!!” 只差一点就与她相撞,上官芷大喊一声往回走一步,看向尸体时吓得瞳孔放大连忙抬起纤细的手指捂住嘴巴。 惊慌失措填满她那精致的五官,眼眸中泛着若有若无的水雾。瞳仁周围布着些许红色血丝,腿软无力愣在原地。 她看向杨采薇尸体的瞬间,似乎被吓了一大跳,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得大大的,心怦怦怦直跳。 眼前的这具尸体令她骨颤肉惊,只见杨采薇惨白渗人的脸颊中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她穿着红色喜气的婚服,死不瞑目地躺在台阶上。 上官芷一惊,目光更为恐惧,就像森林中的猛兽即将吞噬她一般,艰难地吞咽口水,仿佛看见她自己的尸体在自己的眼前而死去。根本不敢往旁边的尸体再看一眼, 事已至此,她又该如何? 她站在一旁眼眸朝周围撇去,扫视一番后盯了一眼杨采薇的尸体后落荒而逃。 “快来人啊!新娘跳楼了!” 此时,曦园内风吹树叶,叶片抖动,继而发出萧萧声响,嘈杂声四起。 上官芷神色惊慌,步伐看似轻缓。 她抬手推了一把墙壁,借助这样的力量,越发拖着受伤的腿不顾一切跌跌撞撞向从桥下原路返回,一走了之。 山路昏暗,林间朦胧。夜色深沉,鬼火荡漾。 四面乃灰沉沉鸦雀无声,一条四周无人的幽暗林间小路中。 只有上官芷惊魂未定,仿佛行尸走肉般在路上行走的脚步声在作响,遇到这样的一件事不免有些诚惶诚恐。 她眼眸低沉水雾停留在眼眶中,踉踉跄跄朝前走去,眼见一片寂静,高大的树木挺拔在丛中遍布着黑昏昏气息,此刻,林间小路中仅仅只有她一人游荡。 小路上,上官芷拖着受伤的腿走了许久,体力不支摔倒在地。忽然,她注意到了从腰间滑落而出的玉佩,洁白如玉,清晰透骨,小心翼翼地将其拿起后思索了一番。 继而转头朝周围扫去目光,注意到了一旁的树丛中有一个坑,她跪地前屈,踉踉跄跄朝前急匆匆赶去。 屏息敛气地拿起玉佩往里塞,一手按住玉佩,骨骼分明的手指连忙从四周拿起土堆的沙子往玉佩按去。 藏好玉佩之后,上官芷自顾自轻挑着薄如纱的衣着欲站起身,奈何身心疲惫,跪倒在地后倒地不起,渐渐昏睡过去。 夜凉如水,幽暗的密室内几许蜡烛燃起,刹那间灯火通明,光力不太够,仍伴随着一丝黝黑,一男子坐在不远处的轮椅上,一只手扶着把手,另一只粗糙的手撑开小纸条,纸上6个大黑色字眼最为醒目—— ——杨家孤女已死。 空气中传来一阵嗤笑,男子半脸容颜苍老,嘴唇周围伴有胡须,声音低沉粗犷:“这次——多谢潘公子了。” 一个月后。 “小姐……小姐……” 床帘挂着一块手指大小的玉佩,由上好的田玉雕琢而成,颜色与淡黄白相间,接着由小珠子串联。玉佩呈葫芦状,上窄下宽。 上官芷缓缓睁开眼睛,隐隐约约瞧见一旁坐着一个妙龄少女,穿着素净且看模样很是俏皮,只见她转头站起身让位,对着一个男子惊喜道:“公子,醒了!” “芷儿,怎么样?”穿着风度翩翩的上官兰缓缓走上前来,轻声细语询问她,“你好些了吗?” “你是谁呀?”坐在床上的上官芷一脸狐疑盯着他,四周亮堂堂,光线明亮,站在眼前的是上官兰,还有几个丫鬟。很显然,这里好像是贵气的地方。他站在原地,像是失而复得,透着担忧和无奈的气息。 上官兰站在原地,看着她以为在说笑:“你还说笑,我是你哥哥。芷儿……” “你别过来。”上官芷见他朝自己走来,她注视了倪须,对他道。 闻言,毫无头绪的上官兰停滞不前,与其一旁的丫鬟相视一看。 “他叫我芷儿……”上官芷不明所以神情清冽,缓缓垂头思索一番,她像是想起什么。抬起头,掀开被子走下床,眉头轻轻颤抖,朝着一旁整齐划一的梳妆台迅速走去。 坐在梳妆台前,上官芷盯着金色镜子里的自己那副容貌发怔,眉头不自觉微微一皱,双目中淌着水雾,呼吸不致。 恍惚间,她像错综交织般,记起那残缺而熟悉的话语来。 “我会代替你成为潘夫人,而你也代替我为情自戕。” “啊!!!” 只差一点就与她相撞,上官芷大喊一声往回走一步,看向尸体时吓得瞳孔放大连忙抬起纤细的手指捂住嘴巴,惊慌失措填满她那精致的五官,眼眸中泛着若有若无的水雾。瞳仁周围布着些许红色血丝,腿软无力愣在原地。 她看向杨采薇尸体的瞬间,似乎被吓了一大跳,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得大大的,心怦怦怦直跳。 眼前的这具尸体令她骨颤肉惊,只见杨采薇惨白渗人的脸颊中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她穿着红色喜气的婚服,死不瞑目地躺在台阶上。 “我是杨采薇——” “芷儿。”上官芷抿着嘴唇紧皱着眉头,她想起来了一些事情。这就是怎么回事?她大口喘着粗气,耳旁回荡着上官兰的话语她一律都没听进去。 此刻,她眼前几缕发丝正飘荡,白皙的皮肤如冰肌玉骨。 上官兰照顾她的情绪,想着她到现在惊魂未定又痛失所爱,肯定身心疲惫,弯腰伸手欲将她扶起:“你身体还未痊愈,我先扶你去休息。” 他想干什么? “别碰我!”上官芷想到这越发神经兮兮,起身躲到墙角处,不准上官兰碰她,也不准丫鬟们碰她。 上官兰盯着她,发现她与之前的性格大不相同,只是端详了一番她的模样,此刻,便听到清澈的语气传入耳中:“我不是上官芷。” 闻言,他坐不住了,立刻移开视线转到大夫身上,不解地询问缘由道:“大夫,你不是说芷儿已无大碍?为何会这样?” “回公子。”年迈的大夫抱拳回答,“小姐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可毕竟昏迷了一个月。 “怕是……甚至神损……快扶小姐上床,我给她施针。” 眼看丫鬟们很快就要围了上来,突然上官芷再次制止:“别过来!” 衣着橘色系的丫鬟眼中满是担忧,她站在原地无可奈何。 “你们先出去。”她语气低沉,“我想自己静一静。” 橘色系衣着的丫鬟撇眼看向上官兰,他察觉到投来的目光,思索片刻才道:“凌儿,你带她们先出去。” 凌儿看了几眼,应了声“是”后,带着剩余的丫鬟们匆匆离去。 上官兰语气温柔:“芷儿,你好好休息,哥哥过会儿再来看你。” 站在角落花瓶边缘的上官芷对上他的视线,待他转身离开后,才垂着清冷的眼眸思索不定。 她站了片刻,衣着淡青色薄衣,空气中弥漫着几许冷风,布面的令人打颤。半晌,她继续坐回刚才的位置,垂着眼眸迟疑不决,再度盯着镜子里自己现在的面孔。 她面容冷白,肤感冰肌,冷垂眸,微皱眉,暗道。 竟昏迷了一个月,如今他们都把我当成上官芷,我该怎么办? 若不是上官芷强行与我换脸……死的就是我。 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相未明,我不能贸然暴露身份。 为今之计,得尽快离开这里。 四周一片漆黑,仅仅只有府中隐隐约约挂在屋檐下的灯笼在晚风的吹拂下灯火摇晃。 房间里,上官芷按耐不住无意识地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窗前来回走动,频频将目光挑向门口看去。 “砰砰砰——” 不知过了多久,随后,她听到敲门声转头看去,紧接着一丝稚嫩的语气传入耳朵中,“小姐,该洗漱了。” “嗷。”她迅速坐回床榻上,轻轻拨动了一下眼前的发丝,“进来吧。” 上官芷刚才还一脸狐疑不决的模样,忽然就变了下来嘴角浅笑。 她见凌儿端着一盆水,水中还飘着几片花瓣 ,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走了进来。并没有觉得颇为意外,她的目光顺着那些东西看去竟有些狐疑未决。 这是什么东西? 看见她坐在床上等待洗漱,凌 4. 换脸风波·冒用身份 《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 凌儿抬眼看她:“对!全都是奴婢的错。” “不是……”上官芷欲言又止,“不是你,是我……” “所以你伸手是想干嘛?”她问。 “小姐不是每天都要将衣物脱净了才能入睡吗?”听凌儿的一番说辞,她目瞪口呆坐于床上,“我在等着接您的衣物啊。” 她摇了摇头说道:“呃……身体不太舒服,不用了,先回去吧。” “去吧。”她扬了扬手。 “是。” “……” 见凌儿离开,她托着腮抵在膝盖上,不免感叹起来。 上官芷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啊? 这么扮演下去迟早败露。 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还有师傅,听到我死一定受了很大的打击。 得赶紧找到他…… 不对,师傅? 想到这,上官芷不免感受到头部传来一阵疼痛,比上次剧烈多了,她连忙抬手捂着,嘴巴不断呼气,眉头微皱自问自答:“不对,我有师傅吗?” “……也许?有吧,不然为什么我能记得师傅的模样?” 可为什么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不管怎么样。 明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设法离开这里。 一片鸟鸣声连连的院子,绿树成荫,如痴如醉,远看山有色,近看院祥和。 院中的小亭位于中央,四周嫩叶作为陪衬,在清风的吹拂下萧萧作响,倒是增添了不少画意。 上官芷一袭红衣裙摆处带着靛蓝色过渡的样式衣着,头饰简而明了,她行色匆匆的从小路经过,凌儿小心翼翼地跟在略有心事的上官芷身后。 “芷儿。” 院子外停着一辆马车在门口,她原本端庄着仪态嘴角勾起笑容,正打算从门口跨出,听见身后传来唤她的声音,她停住步伐回头看去。 “我看你面色好了很多。”上官兰衣着淡蓝色系朝她缓缓走来,瞧见面色红润有光泽的上官芷,表情松懈下来,“身体是否还有什么不适?” “我已痊愈,还请——”她睫毛微微颤动,犹豫了一下,眸光微闪,“还请哥哥不要挂心。” “那就好……” 上官兰询问道:“芷儿,我救你的那天,发现你是那样的狼狈不堪,究竟是何人所害啊?” 上官芷换抬起眼睛,含糊其辞:“我也记不太起来了,反正就是一想起来这个事情吧,我就头疼……” “好,那便不想。”他打断了她的话,语气甚是温柔,“哥哥也不会多问,只是关心你而已。” 脚步声由远而近,她站在一侧瞧见两个仆人正抬着一个大箱子朝外走去,那个大箱子漆为棕色,吸引了她们的目光。她耐不住好奇:“这是什么?哥哥要离开?” 上官芷原本好奇,但上官兰却眼朝着她看去,启唇道:“当然是我们共同离开了。” 她愣住:“我……” 上官兰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吐出:“芷儿,我思来想去,应该带你一块返京,找名师圣医帮你好好调理身体。” “行李收拾的也差不多了,今日我们即刻启程。” 上官芷语气缓和,攒眉蹙额越发苦闷:“我还不能走……” 这倒是令她苦恼了,她趁机观察了一下上官兰的神情,他那眼神透着坚定和果断。 “芷儿,禾阳是你的伤心之地,以前哥哥总依着你,可这次,你就听我的好吗?”上官兰说。 “你放心,路上会行得慢些,不会把你累到的。” 上官芷苦着个脸呢喃着“哎呀”了一声。 “芷儿,听话。”他说。 她们站着面对面有一些距离,但上官芷能感觉得到,他似乎对自己的妹妹疼爱有加。 真不知道, 如果他察觉自己的妹妹是别人冒充的。 我会是什么下场? 不少家仆跟着马车行至街道上,此刻正不大热闹,而马车内,气氛凝固,上官芷坐在上官兰的一侧,他察觉到妹妹如坐针毡的模样,撇眼看去,见状她收起神色,“哥哥在禾阳陪了我一个月,定是耽误了不少事情,实在是辛苦了。” 上官兰莞尔一笑:“银子什么时候都可以赚,可是妹妹只有一个。” 这样的一句话,令上官芷露出无奈的表情。她思索了片刻,对着车夫喊道:“停车。” “诶。”上官兰不解,“为何停车?” “我也有点急事……” “好,我同你一块。”他说。 “哎哟。”上官芷见状不妙,只能灵机一动手捂着肚子,到底是有几分机智的,“我……我肚子不太舒服,哥哥你也要与我一起?” 此言一出,上官兰尴尬得眼神不自觉挪开,他眼望着马车外,吩咐道:“凌儿,照顾好小姐。 得到批准的上官芷掀开马车帘子弯腰走出,缓缓顺着放在下面的台阶走下。凌儿抬手示意图将手放在上面,她照做,继而走进一家店坊。 她曼妙的身姿走在前面很是不自然,仿佛被人盯视一般,她视线望着前方,眼眸忽然斜视,见凌儿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 她抬手捂着耳朵放声喊着,模样甚是无辜可怜:“诶?我耳环呢?刚刚还在,帮我找一下。” “是,小姐。”凌儿应声答道,随后转身协同其余的丫鬟纷纷跑去找耳环。“都快去找找。” 眼见一行人被她打发走,轻轻挑起裙摆转身就迈着步伐从一侧的空路绕过门离开,时不时回头查看了一番。 凌儿在门口处同其余人一起找寻,片刻,她回眸想看看上官芷,却不见她的踪迹,霎时间眼眸缩紧,她朝里走了几步四处观察:“小姐?小姐?” 从后门捂着耳环着急忙慌地走出,出来后她左右观察片刻。曼妙的身姿婆娑,微挑裙摆,随即迈着步伐朝左侧走去。 她一路小跑至義荘,打开门走进一看,里面空无一人,院前几个木桶皆被打翻在地,上官芷行至屋内。 只见一切都破烂不堪,就连物品都东倒西歪,木椅稀烂倒地,凉席一并落地,木桌上摆放的物品纷纷杂乱无章。 “师父……师父……”跑到一侧,屋内有三个空间,她见此地没有,便跑至一旁一手扶着墙柱左顾右盼,“师父……” 接着,她下意识抱回屋内在朝着另一侧的空间搜查片刻。但仍无所收获。 上官芷神色愁眉苦目,眼眶中蓄着水雾,余光却瞥见地上的一丝血渍。 地上有血渍? 难道师父也遇害了? 刹那间,熟悉的痛感跃然产生,上官芷捂着头蹲在地上痛苦不堪,不知是否精神庸乱,她竟看见上官芷的那张脸曾吩咐凌儿去干某件事情, 是胡思乱想? 还是? 夜晚,屋内灯火通明,上官芷一袭红薄衣坐于床中,眼神睽睽不远处的那副堪称一绝的画作,一颦一笑尽收心间。 须倪,她面露一丝眉欢眼笑,轻身站起朝那画作走去,抬起纤纤玉手侧头抵在花间,狐媚温婉的声音在屋内自言自语:“潘郎,为了你我承受什么痛苦都心甘情愿。” “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小姐,小姐,有情况。”凌儿气喘吁吁从屋外走了进来。 “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吵吵闹闹。”上官芷心情喜悦,想来定然不会发脾气。稍后,她转身行至床榻边坐下,瞥了眼她询问道:“何事?” 凌儿呼吸一滞:“小姐,您让我跟着杨小姐好些日子,我可算遇到了,看见杨小姐去了義荘似乎……找她师父去了?” “然后呢?”上官芷问。 “然后……跟着跟着就跟……丢了……”凌儿屏声敛气跪倒在地,头一刻也不敢抬起。 闻言,上官芷谑浪笑傲的姿态仰着头,继而用下巴瞥了眼她,这一举动令凌儿十分惊慌。 她深知一般上官小姐笑容如此这般,后果定然比打骂般还可怕。 恍惚间,上官芷捂着头蹲在地上回过神来,脑海中的画面如此稀碎,她并没有记起什么,扫视了一番见四处无人,她只好匆匆离开。 至于脑海中的残破碎片,她并没有看清楚脸,她行至路上垂头思索。 那个片段的人是谁?上官芷吗? 可为什么我能经常梦见或者想到? 算了,不想了。 上官芷走在热闹嚷嚷的街中,听着四周买卖声响高低起伏,她三步一小跑向前走去。行至前方她停下来思索片刻,偶然听闻一旁的女子正在闲言碎语。 “诶,你听说了没?今日新的县令就到这里了。” “整个禾阳是不知道啊?!” “我还听说,新任县令就是未来的驸马爷呢” “啊哦,这你都知道?” 注意到这动静,上官芷微垂眉至于新任县令她也不关心,休息片刻她迈着步伐朝一次走去。 却瞧见前方正围着许多人八卦热闹,索性停下来步伐悄悄看是什么样的人来到禾阳当县令。她站在最后面,身子微微前倾斜跟着大家伙的目光一并投去。 “在看什么呢?” “潘大人。” “潘大人!真的是潘大人。” 远远行着马儿过来的是四个人,她瞧了片刻,注意到了其中,最为前面发冠缠绕,披肩黑发身骑白马仍气宇轩昂的人。 她眼见一列人越来越近,模糊不清的脸渐渐清晰。 他一袭蓝衣锦绣,样式刺绣非凡,右手抓着缰绳,骨骼分明的手中食指处佩戴指环,继而,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那脸苍白而冷清,眼眸微垂且面无表情,蓝色衣着下显得他越发的不可靠近,从始至终散发着冷气。 “潘大人竟染了白发。” 路中人们站成两排,为他让出一条路,路中有鲜花点缀,实为欢迎仪式。 “这个潘大人——” “新县令……”上官芷难以置信,“是他?” “——他不是因为强抢民女?新夫人跳楼自尽被弹劾了吗?”青衣男子对着身旁的小生说道,“怎么摇身一变还成了禾阳县令了?” 上官芷注意到两人对话。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刚从京城回来,听说他早攀上了郡主,但就是因为身有先皇亲赐的婚约无法求娶——” “如今婚约了了,郡主找了几个大臣力荐让他以为亡妻守灵之名来禾阳博个虚名。再回朝廷,他可就不是潘大人了。” “那是?” “而是潘驸马了。” “这不就等着飞腾黄达了吗?” 他娶我,杀我,只是为了了解先帝亲赐的婚约。 彻底扫清青云之路。 她的视线紧跟着潘樾驾马离去的方向,上官芷看着很是不悦,眸中透着气恼,再度将眼神望去。 上官芷郁郁寡欢缓步行至码头,顺势坐在台阶上双手交叉放于膝盖处,头垂于手中抵着,宛如破碎的画中人,眼中蓄满水雾终于不再忍受,一概爆发哭泣而出。 “回朝廷,他可就不是潘大人了。,而是潘驸马了。” 想到这,她泣下沾襟,红色的衣襟被泪花打湿,垂眸着眼眸十分郁闷。 “小姐……小姐……” 上官兰一行人从不远处忽然出现,朝着周围寻觅找寻,他忽然瞥见坐在台阶上掩面哭 5. 换脸风波·欲进县衙 《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 上官芷瞧了她一眼,将手缩了回来,语气拙劣却一针见血:“不过是下等石料染色上的,石料你是去南山脚下挖的,燃料你是去鬼市买的。” “平时看不出来,但一经火烤必定褪色。” “你…你…你……?”女子微微一愣,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看着她很是疑惑:“你是什么人?” “我是杨采薇。”上官芷见她有所疑心,定然凑近她低声呢喃道。 女子听着她的话深信不疑,眼前的人不论怎么看都和杨采薇天差地别,可就算这是杨采薇那也不会是这般容貌。 “杨姐姐?”此话一出,她一些慌乱,连忙抬起手抵在嘴巴前呈“嘘”的姿态,见状,女子赶忙双手捂着嘴巴四处张望。 “是我。”她抬起纤细的手指向自己。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上官芷低声道:“因为我现在时间不多了,事情的经过我日后再跟你解释,小笙,义庄遭劫,师父生死未卜,我觉得你消息挺灵通,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 白小笙闻言趴在马车帘子处仔仔细细端详着眼前精致而夺目的女子。 上官芷:“是我。” 白小笙疑惑不解:“真是杨姐姐?” “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眼眶里蒙起一片水雾,她眉头微垂而下,目视着上官芷。“我以为你出事了,我都快伤心死了。” 上官芷摸了摸她的头,戳了戳脸:“没事,没事,是我。” “小姐——” 她注意到了买完吃食回来的丫鬟,顾不上那么多,继而再小声地提醒了白小笙:“我跟你说的你记得保密。” 白小笙频频点头后,站回原位。 “小姐,我们买好了。”丫鬟们朝她走来。 上官芷处理了一下脸颊周围飘荡的发丝,眉头一翘,顿然演了一出戏,眼睛斜视着地面上碎的不成模样的首饰,语气高傲道:“这禾阳果然是穷乡僻壤,就这么点东西还浪费我时间看。” 领悟到上官芷的想法,白小笙骤然跟着演了下去,只见她撇着嘴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你们有钱人了不起啊?好欺负人,不要就不要嘛,干嘛摔人家东西啊。” 上官芷欲将马车帘子取下:“你,赔给她银子。” “是,小姐。” 夜晚,曦园里灯火通明,月色朦胧。 “暌违一月,没想到你终于回来了。”上官兰说。 “关于杨姑娘的事——”他欲言又止,“外面的纷扰不用去听,毕竟他们不了解你。” 二人坐与美味佳肴的两侧,如往常般交流一二。 潘樾语气冷淡:“逝者已矣,不必再提。” 上官兰似是想起了什么:“禾阳臭名昭著,我听说之前想在这里有所作为的县令都干不满半年,就已离开,你不请自来,是不是另有什么打算?” 潘樾眼眸低垂:“的确是有必须要做之事,只是,此时说来话长,你先回京,去处理你的生意,有机会我慢慢说与你听。” 上官兰不假思索:“好,有需要我做的,尽管和我讲——” “此刻就有一件。”话音刚落,潘樾应声道。 “快说。” “不是要敬我酒吗?”潘樾抬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壶朝着自己的酒杯倒了进去,“等好久了。” 上官兰无奈笑笑,拾起桌边的酒杯敬他道:“好。” 与此同时,上官芷发丝披肩,面容冰肌,衣着淡紫色薄衣似倾城佳人般,身后跟着几个丫鬟步伐一致从屋外走了进来。 瞧见上官兰正与潘樾饮酒同欢,随即走上前去。 他正将酒杯放下,上官兰瞥见姿态曼妙的妹妹上官芷走了过来,脸色微变,斜眼朝潘樾看去,只见他垂眸未起。 上官兰思考须倪,随即莞尔而笑站起身朝她走去:“芷儿,你身体好些了吗?怎么到这来了?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返京你应该好好休息才对啊。” “哥哥你放心。”上官芷看向坐在一侧小酌几杯的潘樾,“离开之前,我想跟樾哥哥说几句话。” 上官兰答应如此痛快:“好,那就聊个畅快。” 话毕,他朝旁边走去。 上官芷蛾眉曼睩撇向他一眼,径而朝他走去几步,眼见潘樾冷眼未视,云鬟雾鬓间衬得她艳丽。 她杨柳宫眉一皱,发自肺腑:“这次我死里逃生,痛定思痛,想清楚很多事情,有些事注定无法勉强,我为我以往做的种种荒唐做法感到羞愧。” “我不该沉溺于小情小爱,肆意妄为,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所以,我再次郑重地向你道歉。” 潘樾启唇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请回吧。” “不……我觉得只是道歉还不够。” 话毕,上官芷斜着头看向凌儿,她似乎心领神会,又看向排成两列的丫鬟们,站在最后面的丫鬟走上前来,随即四人将手里的卷轴齐齐落下,四个卷轴分别写了四句话。 ——贪恋男色,任性妄为。 ——无才无德,人生空空。 ——雨今旼遇,重新做人。 ——惩恶扬善,不枉此生。 他见状,潘樾不知她又要搞什么鬼名堂,只知道平日里她嚣张跋扈惯了,如今也不会做什么好事。 “以往我屡教不改,说再多你也不会信。”她抿嘴,“所以这次,我写下血书,以明心志。” 潘樾冷笑:“还真是字字血泪,用心颇深啊,躺了一个月,文笔倒是有进步。” 他疑虑:“只是,这惩恶扬善……” 上官兰看向妹妹,沉默地思考了须倪。 上官芷没回他:“这次我差点和你们天人永隔,推己及人,此地有多少人天降横祸,曝尸荒野无人问津,樾哥哥,我知道你此次前来是要整治禾阳的。所以……” 她挽着自己的双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诚恳的模样:“我想进县衙帮忙,我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如果能够看到坏人绳之以法,能够看到百姓安居乐业,那我也不枉重活一次。” 潘樾撇过脸不再看她,淡定地顺起桌面上喝过几口的酒杯,一边思虑,一边喝了起来。只听闻耳边不断传来声响。 “樾哥哥……”上官芷见他没有任何表明的态度,话锋又一转,她认为只要多说几句,他也最起码会看在他哥哥的面子上不好拒绝,“哦不,潘大人,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哪怕——” 她盯着潘樾的脸,顿了一顿,调整了下说话的语 6. 换脸风波·住进县衙 《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 上官芷愤愤不平,潘樾冷着脸步步紧逼:“上官芷,我倒是没有发现,原来你口才如此伶牙俐齿。” 她忽然一愣,连连后退。 “好一套先礼后兵,你这么费尽心机,究竟下次我这里得到什么?!”潘樾仔细想一想也便就知道,上官家大小姐是那样的嚣张跋扈,自然心机颇深,对此成见挺大。 “我就是想去县衙帮忙。”上官芷说。 潘樾不以为然:“你的这套说辞,你自己信吗?” 上官芷噎住话。 “我告诉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回京城。”他威胁道,“永远不许再提起她的名字,更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否则——” “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潘樾挥起拳头朝着一旁的木柱子挥去,这一举动吓到上官芷。 她紧皱眉闭眼,下一秒,高高挂在屋檐下明晃晃的灯笼线忽断,垂直砸向站在正下方的上官芷头上。 “咔擦——”被砸到头的上官芷眼一闭捂着头蹲在一旁,她疼得喊出了声,身上的物价一并滑出。而恰好砸到的位置正与一月前某天摔下悬崖磕伤脑袋的位置一致。 “芷儿!” “小姐……” 上官兰从一侧带着丫鬟们匆匆忙忙赶来,着急忙慌来到她的身旁,将被砸蹲在地面上的她小心翼翼地扶起, “你怎么样?”他含心疼的神情,急皱皱眉头盯着眼前的妹妹,只见她撅着嘴巴直“呼”,一手扶着头小心翼翼地揉搓了片刻。 上官兰转身大声地质问道:“潘樾,你太过分了吧?” 上官芷见状气氛有点不对劲,故作柔弱,添油加醋了一番:“都是我咎由自取,不关他的事。” 上官兰毫不掩饰自己对妹妹的关心:“芷儿她的性格虽然急一些,但是她对你只有爱慕,她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你为何要如此对她?” 潘樾被他这样说,立刻顿口无言,撇着眼不再看他们。 见他不言,上官兰刚忙将其拉到一旁窃窃私语:“潘樾,你也知道,我只有这一个妹妹,从小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对她什么样,你全然知晓。” “她小的时候确实是不懂事,但现如今她长大了,她愿意改过自新,你就不能给她个机会吗?而且她大病初愈,在这个时候你让她如此激动,万一做出了什么事情,你良心过意得去吗?” 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对上官芷疼爱有加,上官兰刚话音刚落,潘樾就撇着眼朝她低垂着眼眸看去。 潘樾看着古灵精怪的上官芷探着脑袋一脸吃瓜样,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将脑壳缩回故作疼痛的模样,继续扶着凌儿摸了摸脑壳刺痛的位置,“噢。” “呼——呼——”见她如此疼痛,凌儿小心翼翼地朝她的伤口吹了吹。 潘樾冷冷看着捂着头的上官芷:“好,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给她一次机会。” 上官芷一听到这话眼睛越发灼灼有神,刚才的疼痛感被她抛之脑后,嘴角不免生出一个翘起的笑容,忍不住偷偷笑。 “凌儿。”上官兰斜着身叮嘱道,“带着小姐回去上药。” 凌儿应声:“是公子。” 随后,上官兰走在前面将手背在身后,凌儿搀扶着上官芷缓缓离开,离开时,她时不时回头瞧一瞧潘樾的模样。 潘樾回头注视,瞥见灰色的地面有上官芷遗落的物品,他定睛一看,形如荷包,流苏为墨绿色,看样子很是大气。 院外,马车渐渐驾行离开,潘樾面无表情且青筋表露的手拿着刚才难道的一个荷包,即便是眉头微皱也凸显出他的不解,而此刻,他的不解烟消云散。 顿然,他将右手朝着内衣摸索后,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放在一起对比,他目不斜视地盯着,思绪飘回杨采薇身陨那日。 他急匆匆从一侧跑来,但为时已晚,只见尸体旁有一滩血渍,台阶上正好放着一模一样的荷包。面对她那惨状,脸色不妙,就连同呼吸也不顺畅。 他眸光透着犀利的冷意,渐渐红润着眼眶不平息,想到了什么,低头道:“原来是你。” 潘樾咬牙切齿,有意将手里的荷包紧紧攥住。 屋内,凌儿站在摆满盒子的桌面前打理着银子,回头刚想离去,便瞧见衣着淡粉色,盘起发丝粉黛佳人的上官芷走了进来。 上官芷仪态万方,询问道:“凌儿,哥哥呢?” 虽然上官兰昨日便说今日一早会返京,但现如今见不着他,定然是要知晓去向的。 提及此,凌儿笑了笑应道:“公子要回京处理生意,一早便走了,他怕打扰到您休息,就没惊动您。” 话毕,她转身向上官芷说起桌面上摆放的银子去向来源:“这些都是公子给您留下的银子,哦,还有,进来吧——” 随后,屋外走进来几个丫鬟,她们衣着统一样式,上官芷的目光顺着投过去,只闻齐齐整整的声音在屋内传开,她们行礼一致:“小姐万福。” “他们都是公子连夜雇来的丫鬟。”凌儿说,“公子说了,您在这里的生活要跟京城一样,不能受到一点委屈。” 上官芷听言,倍感忧愁。 日后, 我还如何向上官兰坦陈一切? 凌儿眼见她愁眉,有些疑惑,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没置办:“小姐,可是还有什么想要置办?” “不需要了,”上官芷语气坚定,“把人退了,房子清空,咱们搬家。” 凌儿疑惑不已:“搬家?” 禾阳縣署。 驾行着白马的潘樾等一行人驾马从一侧归来,瞥见眼前的一切,顿时拉住缰绳。 “吁——吁——”只见上官府小姐上官芷连同丫鬟凌儿等马车正在外边恭候多时,她目不斜视骑着马在自己眼前的潘樾。 身旁骑着马看起来年纪尚小的侍卫悄悄凑近他耳旁问道。 “公子啊,你真打算让上官姑娘住进县衙?那不得鸡飞狗跳了。” 潘樾不以为然:“无妨,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知难而退。” 身旁的侍卫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他们翻下马儿。 见状,上官芷面带微笑朝前走了几步,朝他行了个礼,两人面面相觑。“樾哥哥。” 潘越话里有话:“上官芷,这里是县衙。”< 7. 换脸风波·以儆效尤 《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 话音刚落,潘樾坐在位置上疑虑地斜视看向他:“说说看。” 刘捕快想了想,瞥见公案桌上摆放着的绿色卷轴,拾起后匆忙拉开,平摊放在他面前:“大人,您请看。” “银雨罩禾阳。”卷轴中似地图般,各个地方都极为清晰标注,刘捕快抬手先指向卷抽右上角一处名唤银雨楼的地方,继而指向左下角一处名唤百花宫,“青楼避百花。” “为财赌生死。”再移动手指向右下角一处名唤生死坊,最后再移动至左上角的一处名唤济善堂,“济赏司万家。” “官位要坐稳,牢记四大家。”刘捕快浅浅笑笑,“在禾阳,县衙不过就是一个摆设。” 刘捕快:“这四大宗族才是禾阳真正的主宰,万万不可得罪呀。” 潘樾闻言点头:“果然受教,你叫?” “小的。”刘捕快龇牙咧嘴,“姓刘” “刘捕快。”潘樾伸出手指朝着卷轴戳了戳,质疑问难,“若是以后遇到案子,与他们这四个有关,那位该当如何呀?” 刘捕快叹息:“害,这案情啊,丝毫不重要,大人,你首先要调查的是原告和被告的身份,有利于这四大宗族的那就是真相。” “反之那就是罪恶,”刘捕快抬起粗糙的双手来回比划着,他笑着说道,“大人,您在禾阳保管高枕无忧。” 上官芷听完无奈转过头。 “阿泽,你都听到了?像这样当官该当如何呀?”潘樾漫不经心地顺起酒杯,忍不住故意问道。 阿泽:“官吏受赇以枉法,及行赇者,与偷盗者同论,处死刑,流刑,鞭,杖,不赦。” 潘樾将喝完的水杯再次放回桌面,一旁的刘捕快已然开始瑟瑟发抖,他站起身拂了拂衣袖,侧身注视着心惊胆战的刘捕快:“我奉皇命治理禾阳,上任第一天,你便教我如何做一个贪官——” “其心可诛啊。”潘樾双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淡淡道。“带下去,廷杖二十,发俸三月,以儆效尤。” 闻言,阿泽从一侧上前走去,行至身旁拽着他的手往外拖。“走!” “大人!大人!”刘捕快焦急忙慌地皱着眉一脸苦,回头看着冷漠的潘樾。“我不敢了,大人!大人!我不敢了。” 此时,站成两排的捕快个个站在原地不敢吭声,上官芷正两眼挑望看的津津有味。“上官芷。” “上,官,芷。”反应过来上官芷立刻扬起一个笑容面朝他,随后便听闻潘樾认真的吩咐,“你去打。” 闻言,上官芷蒙了蒙手指指了自己:“我?” 潘樾肯定的点了点头。 让我做恶人是吧? 这样子被记恨的就不是你了。 上官芷撅着的嘴巴忽然扬起一个笑容,朝他行了个礼,应道:“是。” 潘樾瞧着她走向一侧,不紧不慢地掂量着,他倒想要看看,这位大小姐是否真如她所说。 上官芷拿起一根杀威棒的一刹那忽然被这个重量给遏止住了,“唉唉唉——”了一声。抬眼间,只见捕快同阿泽齐刷刷头来了目光,她眉头一皱小声呢喃:“这东西本来就重,看我做甚。” 她艰难的地抬起,须倪间抱在怀着,挥下去拍打在衣着上,他倒不觉得有痛感。宛如没吃饱似的,刘捕快不明所以,眼前潘樾没发话,便跟随着上官芷配合了起来,故作十分疼痛,“啊——啊!!” “你口口声声说要惩恶扬善,就这样纵容这些酷吏吗?”注意到上官芷的行为,潘樾拿起茶壶倒在茶杯里问道。 上官芷握着杀威棒撇眼看向他。 “你还是回你的上官府,养尊处优去吧。” 潘樾虽是为了立威,但像他这样的人确实应该多挨几下板子。这等为虎作伥的恶人,不打白不打。 “啪——”上官芷用尽力气将杀威棒高高拿起,继而重重拍打下去,刹那间,公堂上满是刘捕快的哭喊声。 拍了几下后,上官芷帅气将杀威棒一扔华丽转身走回原位,向他行了个礼,嘴角浅笑:“大人,打完了。” 躺在木板上满头大汗的刘捕快嘴唇发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消散了,想来,应该会有所改变吧。 潘樾挑挑眉看向一旁:“你们呢?” 众捕快想了想,连连摆手:“噢…不不不不不!” “诶,大人,您别怪小的,小的是新来的。”站在柱子边衣着浅棕色与淡黄色,盘发粗糙的男子忽然开口指着汗流浃背趴在长椅上的刘捕快道,“我早就看不惯刘捕快这样的作风了。” “是不是啊,各位。”他转头面朝着站成一排的捕快道。 其余的捕快一脸呆滞地看了看他,思来想去才反应过来,纷纷应和指着刘捕快:“是是是是是……” “老朽随身为主薄,但时刻不敢忘记,自己是圣人的门徒。”白发苍苍的老朽从一边站了出来侃侃而谈,“我早就规劝过前任县令和刘捕快,可他们执迷不悟啊。” “幸亏潘大人您来了,老朽才可以一展平生抱负。”话音刚落,他咳嗽了几声略显疲惫。 潘樾缓缓站起身,将手背于身后,盯着他们看,语气温和:“那好,一个时辰之后,我要看到这里像一个真正的县衙。” “快快快……”话音刚落,捕快们蜂拥而至朝着小桌子跑去将零零散散的花生壳悉数扫掉,两人连忙将刘捕快赶忙扶起。 上官芷见潘樾走下,笑吟吟挡在前面:“怎么样,潘大人?我表现得还可以吧?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再做的?” “不错,看来以你的聪明才干,当个杂役的确是可惜了,得委以大用才行。” 上官芷只作眉开眼笑状,感情她还有一点情绪:“过奖了,过奖了,能为县衙出力,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你先去安顿,明日来二堂找我。”话必,潘樾径直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上官芷向后转去,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撅起嘴角。 县衙里,院子中,丫鬟与下,一丫鬟端着花盆摆至屋外的摆柜中,下人们端着金色家用匆匆忙忙进屋,凌儿站在一旁叮嘱着:“小心点,等会把这个窗帘拉上啊!” “诶诶诶,这盆花,放进去。”凌儿拉住刚才那个 8. 换脸风波·人生如戏 《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 她欲意何为仅有自己知晓,在上官府她不愁吃不愁穿样样最好,如今寻得一丫鬟服,定然要让某人意想不到。 上官芷浅笑着放下手里的茶杯,转头看向一旁的丫鬟衣裳,伸手摸了摸。 却眉头微微一皱,眼见这料子虽好,但布料多处缝补,与她想象的倒是不一样:“你……你这是矫枉过正了?” “这是不是穷得太过于明显了?”她又将手里缝缝补补的衣裳特意荡了几下。 “那要是不显眼,怎么引起潘大人的注意呢?” 闻言,上官芷定睛一看,不自觉处理了一下脑门前的发丝,恍然大悟:“好像……也是啊,我是要干大事的人,怕什么显眼。” 凌儿给予她小姐肯定的眼神,须臾间,又垂眉弯了弯唇角喟然:“只是,不知道潘大人会给小姐您安排什么样的差事。” “他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她屈着纤细的手掌收拾着手中的衣裳,将其挽在手中,“肯定会借机刁难我。” 上官芷撇了撇嘴:“只能见机行事了。” 潘樾屋子里,囱中透着微微弱光,黑晕的一片顿然亮堂起。 潘樾持笔如坐针毡与书案间纸香墨飞,无人打扰,甚是清静。 脚步声缓缓走进,他没抬眼,上官芷窈窕的身姿身穿不久前她端详的那件丫鬟服饰,模样甚是楚楚可怜。 随即,他瞧见出现在眼眶的那件衣裳颜色,便知来者是谁,仍未抬头。 她老实朝着他行了个礼:“大人。” “大人想安排我在想什么呢?” 潘樾这才停笔,顿然抬眸看向衣着大不如以往的上官芷,只见她白皙的皮肤被那丫鬟服衬托得可怜,发丝盘起由浅蓝色的发带错综缠绕撇至身后。 随即,端详的目光落在上官芷身上,她浅笑垂头看了眼,脖颈处微微一抽。 潘樾打量一番后,发现了她今日同往常的不对劲,垂下深邃的眼眸继续持笔书写:“你今日看着,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样。” 上官芷眼睛一亮,有些得意,语气谦虚:“不过是换了一身素衣。” “不止是衣服,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一般。” 她念叨着:“大难不死,重新做人嘛。” 潘樾狐疑:“大难不死?我倒是没有问你,那晚你来曦园大闹我的喜房,后来去了哪里?又怎么会发生意外的?” 上官芷那晚还去了曦园? 她去干嘛…… “嘶——”她想到了什么,顿感一阵头疼忙抬手捂了捂,须倪,正寻思看看潘樾到底是什么表情,撇去时恰巧迎上他投来的犀利目光。 “怎么不说话?” 回过神来,上官芷缓了缓气,认真辩解:“那日,我看见你要迎娶其他女子,我一时想不开,便留下绝笔信伤心而去,本来想找个地方独自安静两天,也没想到半途遇到贼人劫道。” “我中途跳车,摔下山坡晕了过去。”她皱了皱眉,“他们可能以为我死了,所以我才逃过一劫。” 于是,潘樾启唇道:“还真是高潮迭起,惊心动魄,快赶上戏文了。” 察觉到他有所疑虑,她便说:“是…人生如戏嘛,比这耸人听闻的故事也多了去了,这也不算什么的。” 上官芷忽然想到了什么:“诶,大人,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没什么。”他拂了拂衣袖,缓缓站起身,行至她的眼前,“这几日,回想起你我之间的种种,确实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才让我们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潘樾站在她身前像是冒着冷气的冰山一般令人难以靠近,缓慢抬起手朝着她的脸颊伸去。 他想干什么? 上官芷站在原地眼眸紧紧跟着伸来的手,顿感不妙,若非他也就察觉到面容有问题?她盯有一会心里泛着紧张连忙躲开将脸撇到一半。 回头她的眸中映衬着潘樾伸来的手里夹着类似发丝的东西,继而她拾起一个尴尬的笑容,直到他似笑非笑伸出的手随着身子移至她的面前。 她什么都记不得,但记得自己是杨采薇,也记得关于潘樾的模糊记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也不好说到底是哪里怪怪的。 上官芷面带微笑瞧着伸来的类似布料的东西,她乖巧的伸出双手接过,抬眸看去,将东西握在手心:“这种事情,就不劳烦大人了,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我已经进了县衙了,我自会知分寸,守礼节,认真工作。” 她声音甜润,像夜里高挂的一轮圆月,晕着剩余的明朗无比。 潘樾嘴角微笑,撇着头看向一旁,顿,目光又落在她身上:“看来,倒是我刻舟求剑了,这几日我思来想去,给你派什么差事总算是想到了一件合适的,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 “愿意!大人您吩咐!”他话音刚落,上官芷便应声而起。 “主簿年老,你去从旁协助一下主簿。”潘樾移开目光,背着手转身行至书案,坐了回去“帮他进行堂审记录,告示官令,没有特殊事由,不得擅自离我的左右。” 上官芷脸色一颤,毫无怨言。 鸣琴里,上官芷坐在一侧面若桃花,愁眉苦脸拿着毛笔戳了戳自己的脸颊,似乎在看着什么。 察觉到投来的目光,潘樾忽然抬头撇去,坐在不远处戳脸百无聊赖的上官芷撞见他投来的眼神,连忙收回视线仪态端正故作思考,顺起一旁放着的卷轴嘴里仍无声嘟囔着。 明明是我来查他的,怎么现在反倒像他在监视我? 上官芷见他移开目光,又将毛笔杵在脸上皱着眉头,暗叹一句。 年朽的主簿拿着一盘卷宗时不时咳嗽着,从门外走了进来,行至潘樾面前,端起后认真道:“大人,这是近一个月的卷宗,都已清查完毕。” “归入档房入档吧。” “是,大人。”上官芷独自坐在不远处的位置上,此刻正一手持着毛笔,一边端详拿着一盘卷宗缓缓退下的主簿,暗生想法。 得找个机会去档房。 找到上官芷坠楼的卷宗。 而后,她正拿毛笔沾墨, 9. 换脸风波·街头隐情 《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 “哎呀娘子,还不快先跟我回家去。” 孙刘氏心里一紧,刚刚紧绷着的情绪顿然被他吊起,眼见孙万财凑近,欲将她带回家去,她料想到回家应会如何。 然后她反应持续激烈,挣脱开捕快的手朝着他吐了口痰,抬手指着天愤愤不平道:“我呸!狗官!有本事就抓我去坐牢!” “否则我日日骂,夜夜骂!”上官芷瞧清楚她露出的手肘处有很清晰的淤青,并且是多数,不免想到她此番拦住潘樾无中生有定然与孙万财脱不了干系。 孙刘氏怒吼:“——我让你臭名传遍整个禾阳!” 上官芷垂眸攒眉蹙额,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是故意的。 “我说你别太灵顽不灵啊!”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抬手指着女子转头便对潘樾道,“大人,我觉得你应该重罚此女子,以儆效尤!” 潘樾侧眼看她有先见之明,对她呢喃道:“你想帮她?” “我……我怎么会想帮她呢?我就是看她口出狂言。”上官芷强嘴拗舌,吞吞吐吐看向女子,“胡搅蛮缠的,必须严惩。” 说完,潘樾会心一笑走上前去,拂了拂右手衣袖,问他道:“你想带你家娘子回家?” “哎呀,那是自然呐。” 潘樾仔细看了看孙刘氏痛苦的模样:“看尊夫人神志不清,语无伦次,可是病了?” 他注意到孙万财不言不语,想必便有隐情,潘樾目光对着他,话音却是微妙:“神志不清者,可免予刑罚。” 孙万财眉头紧锁,似乎听着入耳的话像是抓住了稻草,及能将其孙刘氏带回家,又能不得罪潘樾。 “是是是是!我家内子,她就是神志不清,还望大人宽恕啊。”他轻抬手抱拳以示友好。 见此,潘越扬手制止了他的客套之举,但他丝毫不是吃素的,叮嘱道:“但我需与你说明,若你要将人带回去,她的言行举止,将由你全权负责——” “你可能做到?”潘樾言出法随,话音刚落,令上官芷疑惑撇着头看向他,顿感捉摸不透,此言与刚才窃窃私语时不同,他怎么反其道而行之?若不是他有自己的做法? 方才是谁说我想帮他? 这人怎么说变就变的? 孙万财:“草民定当严加管教,如有再犯,我愿负全责。” 说话间隙,她注意到那孙刘氏刚才蛮横无理模样已然褪去,而变得抱臂哭泣,仿佛受了很大的冤屈,三言两语说不清。 潘樾“好”了一声,回应他道:“人归你了。” 上官芷见潘樾答应得如此爽朗,如天气般阴晴不定,此刻若是笑意蛊然,那下一刻便是冷眼相待,谁能料到他想一出是一出。 甚是无语。 “多谢大人。” 孙万财前脚恭敬如宾的模样,转身后变得如猛兽般要将他内子带回家中,至于应如何对待,无人知晓:“还不快快送娘子回家!” “狗官!”悉数的家仆围上前将她如囚犯般对待,一阵哀嚎声嘶力竭在街上传开,孙刘氏慌了神,不愿就这样被带走。 “娘子。” 孙刘氏却情绪异常波动:“你的眼睛被猪啃了!良心被狗吃了!” 街道上,霎时间围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议论声四起。 孙万财欲将他内子孙刘氏带离这局促的场面,不料,蓝衣女子终是忍受不了精神与身体的摧残,潘樾听见她在一旁哭诉道:“你知道孙万财打死了几个妻妾吗?!” “空长了一张脸,却助纣为虐,你跟他们都一路货色!!” 他听见孙刘氏没有任何拐弯抹角说出这话,知她再说下去,必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又犯病了,又犯病了。” “等等。” 潘樾知他心思怎想,临近他欲将其内子匆匆带走时制止下来:“上官芷。” 上官芷垂眼思索,心思丝毫不在此处,忽然听见一熟悉的声音唤她姓名,打了个寒颤,她一顿,抬眼,忙应道:“啊,啊?” 没等她反应过来,潘樾又继续道:“我刚才说,当众辱骂朝廷命官,该判何罪?” 她疑虑,刚才潘樾不是要将人还回去吗?此番寓意何为? 须倪间,上官芷恍然大悟,其余人自然看不出来也读不懂其中。于是两个人一唱一和,堪称完美。 “哦~”她似笑非笑将语气拖长,给他遐想的余地。 “杖责三十,入狱半年,犯人孙刘氏神志不清,所以她的行为由其夫——孙万财全权负责。” 上官芷用这番判法试探性说给孙万财听,余光瞥见他脸上的神色果然狰狞起来。 见他并不能反抗,她倒是窃喜得呼了口气,轻攥着自己的手。 站半天不吭声的刘捕快扶着腰一步一步来到潘樾身侧,抬手遮挡于耳部窃窃私语。 她于一侧耐不住好奇,忙憋着头凑近聆听一二,只听闻他提醒道:“他可是四大宗族的人哪!” “哦。”闻言,潘樾不以为然点了点头敷衍,笑眯眯看向愁眉苦脸的孙万财。 如此行事作风的模样,倒是于上官芷别无二致,他语气温和,微微启唇吐出一字:“抓~” 上官芷心里狐疑抬头看他,面上露出个迷惑的表情,余光瞥见孙万财一脸神色慌张,有意无意得朝周围看了几眼。 “来来来。”刘捕快无奈挥了挥手,大声召集道。“抓抓抓。” 捕快悉数上前将他擒住,见他呲着牙一脸狰狞的面孔耸人听闻,眼眸中的恐吓还是藏不住露了出来:“好你个小子,给我下套是吧?!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上官芷站在原位看着眼前耀武扬威的孙万财,在大庭广众之下威胁潘樾,他露出邪恶的念头。 不着痕迹得出口制止:“诶诶诶,威胁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啊!” “好……”孙万财心里冷哼,露出个极其狰狞的面孔,被县衙捕快带走时仍不忘嘴硬几句,“你等着!” “好!好!”围观的群众对此举动拍手叫好,孙刘氏在沸沸扬扬的响声中掩面而泣,这是她解放之日,终于可以不受尽摧残。 上官芷有意无意看了潘樾几眼,他冷着脸没有任何笑容, 10. 凶手风波·澜芷佳遇 《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上官芷伸出冷感玉手轻触碰其皮肤,叮嘱凌儿道:“你去前厅悄悄盯着。” 凌儿心领神会:“是。” 眼见凌儿消失在拐弯处,她顿然眉头一皱,回头撇着眼前的绿植荫荫,只隐隐约约察觉时间有限。 却面不改色将这处风景看完,而后她垂眸不语。 得尽快找到证据。 将潘樾正法。 她偷偷摸摸蹭着手掌接触到粗糙的木门,逐渐感觉到木质光滑并不硌手,房内在此之前空无一人,阳光尚未入室,门窗紧闭。 动作轻缓迅速将门严丝合缝关上,一气呵成,往里步入,上官芷却对眼前的事物却犯了愁。 规矩整洁的架子上堆满各式各样的卷宗与卷轴,若是从这查起,难免费时,她走于左侧开始查探,任何角落都不带放过。 昏暗的主簿房里通过囱透着微微亮光,她摸索至一柜架中正站起身来。 余光瞥见不远处一棕色巷子堆积着卷宗,一条白色纸质上写着十个清晰明了的黑字—— ——永宵十一年三月未歸案 她没有一丝犹豫,踏上木板步至木箱旁端详起来,白色裙摆随地,她动作轻摆。 摸索着箱子内各种卷宗不免心生疑惑:“上官芷之死即便以自尽结案,这里也还有卷宗啊。” 此刻,拗吱——门外年朽主簿端着一盘卷宗,粗糙之手将门框推动。 她摸索一半尚未找到卷宗,闻声,顿然收手,拾起一副埋怨面孔,退而求其次,主动出击。 他步履蹒跚咳嗽着似乎很是乏累,步至一旁柜架处。 上官芷故作一脸忧愁:“哎呀,您去哪儿了?大人来命我取一个月之前杨姑娘坠楼的卷宗,怎么都找不到啊?” 主簿原本对于她出现再次感到疑惑,没成想她此言一出口,觉得甚是奇怪:“上……上官小姐……” “那个。”她忙插话道,“杨姑娘的死呢,民间都传的风言风语,有损大人清誉,大人想重查卷宗,厘清疑点,昭告世人。” 似乎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主簿微微愣下,吞吞吐吐道:“可是那当天,潘大人就把卷宗拿走了呀。” 上官芷脸色复杂,这让原本略有蹙眉的眉头更紧了几分:“啊???” 她步伐匆匆离开,三步一回头巡视着是否有人出现在此,踹息间夹杂着无奈。 到底是浪费时间。 上官芷步至潘樾屋前,她在光滑的木门上将其打开,探着脑袋看了看四周,确定四处无人后果断关门。 如她所料,屋内仍空无一人。 此刻潘樾不在定然是处理公务去,便是最佳时机。 屋内,各面窗户无比透亮,淡黄色悉数洒进,顿然在微光中尽显柔情,她脸上泛着微微亮光,目标明确从一旁的书桌上仔细翻找。 就连旁边堆积的卷轴都不落下,未果。便转移到一旁精致箱子,她随手一拿,将盖子打开,却被里面的东西大为震惊,忍不住赞叹一声。 上官芷眼眸不离开那处,不断翻阅着,继而将目光投至里边折叠起的纸张上,将其拿在手上平摊开,两句话映入她的眼帘—— ——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 ——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她指尖轻触着纸张一处,看过纸里的内容,不禁吐槽道:“对郡主还真是爱意绵绵,情透纸背。” 随后,一旁摆放整齐划一棕色柜架又成她新的目标,她首先朝着一侧的棕色木盒里翻去,由于它体型比较大,吸引了她的注意。 将其翻开的确有三卷轴在内,但却没有她想寻得的东西,她又摸索着一旁小木盒,不论什么盒她都发现了一个相同点…… 都是棕色。 把盒子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即便有东西,那也都是无关紧要的。 上官芷发了愁揣着腰端详着,转头撇着眼扫视一番,余光注意到床榻边,泛着微微淡黄色的光晕,注意力集中在体型更为宽大的柜箱。 难不成里面就有卷宗? 她果断步至一旁将其打开,里面有一个看起来很是贵气的箱子,但却发现上了锁,试图将其掰开,力气不太够,她还是小瞧了自己。 锁着那宽大柜子是一个金色长方形的锁头,开锁的锁钥乃一朵完整花为形状,但至于怎么找到那把东西,尚未可知。 屋内,上官芷原本正站于柜箱前发愁,意外听见步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眉毛微撇,果断将打开的盖子拉下。 大约过了一会儿,潘樾推门而入,屋内顿时静悄悄,紧闭双眼倒是有气无力,颤颤巍巍步至床榻前将身上外衣褪去。 躲在柜箱后边的上官芷露出两只眼睛在外,他站在光晕中拂了拂衣着,橙色流苏顺着衣裳轻声掉落于地面上,她眯着眼查看,定睛一看那便是开柜箱锁钥。 他竟没察觉到。 潘樾褪去上衣皮肤裸露在外,将换下来的衣裳放于一侧,替换使用,躲于一侧小心翼翼的上官芷,却注意到他肚子处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 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伤? 而且看起来不过一个月。 须倪,他穿好衣着步伐悠扬离去,见状上官芷正想悄咪咪推开一旁的屏风跟着走出,未曾料到他忽然打道回府,虚晃一招又转过头来。 潘樾醉醺醺地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回味酒带来的甘甜,停在床榻前蹲下拾起锁钥,扬长而去。 眼见他拿走唯一开箱的匙钥,上官芷站在柜架旁扶着腰紧皱眉头咬牙切齿。 屋子里,花香入鼻,光线明亮。仅有她一人埋头。 “咕噜——咕噜——”顿然,屋内原本静悄悄,一声响打破静寂。 趴在干净桌面一脸认真思虑的上官芷忽然坐直身躯,垂眸抿着嘴盯着肚子传来阵阵声响。 原是饿了。 她想了想,这个时辰倒也不是用膳之时,定然没什么吃的,县衙里绝大多数除了凌儿与她,便多是男子。 上官芷终究是耐不住饿,眼眸逐渐露出斩钉截铁,微微浅笑着将头撇向屋外。 “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11. 凶手风波·别来无恙 《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 “不可理喻。”卓澜江半晌未开口,见她如此嚣张跋扈,撇过头走上前。 不过,他倒是觉得这女子胆识过人,竟敢直言直讳。 “彼此彼此。”她满是豪横,不客气道,不知是今天出门没看生辰八字还是怎么,总觉得运气不佳。 上官芷不满的撇头望向那被打翻在地的冰饮,不禁心里逐渐感觉暴躁。 回想起种种,杨采薇夺舍心爱之人,就连冰饮也要和她作对,现在还来一个来路不明之人,自称银雨楼少帮主在这里自以为是。 街中,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大,她倒是无所畏惧,眼前本僵持许久的卓澜江忽然被一侧之人凑近耳旁窃窃私语:“少主,此地不宜久留,人多,碍事。” 上官芷立马反应过来,一颦一顾,微贫嘴笑了笑:“怎么?惹了事便要走?” 卓澜江倒是觉得有意思,抬手挥了挥,直步往前,步步逼近她,面带一丝微笑却似笑里藏刀,问道:“如此彪悍的小姐,如此针对卓某,莫不是心悦卓某?” 闻之,她脸色骤然一变,退了几步后,快站到他身侧,随即叹了口气,颇为认真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便是第一人。” 卓澜江笑笑不说话。 “这碗冰饮,就当本小姐赏你了。” “我不要也罢,浪费我时间。” 说罢,上官芷转身气愤不已,欲离开。 卓澜江提高音调:“那就多谢这位小姐——好意,告辞。” 她忽然停住脚步,微微侧过脸颊露出愤然的神色:“不谢,最好就别再出现于本小姐面前,要不然本小姐对你不客气——” “当然,不管什么手段。” 卓澜江表面波澜不惊,待她离去后也便转身离开,藏于嘴角的笑一丝不苟露出。 看热闹的戏份已过,百姓纷纷散去。 她够狠,也够敢。 瞧她衣着大气,一言一行透露出自由莫非她并不出自于四大宗族其中一方? “少主,你这是?”走在一旁的孙震缓缓开口道。 “你不觉得她性情倒是果敢吗?”卓澜江顿了顿,撇眼看他,“还有,你怎么不和她解释清楚?既然是我们多有得罪,你银子也没赔人家。” “另外,别把我身份四处宣扬。” 他被训得只能低着头:“是是是,小的谨记,不过,少主,你怎么……” 卓澜江听着他如蜜蜂般嗡嗡嗡个不听,犀利的目光投去,他顿然噎住了口。 县衙中,日色清朗,上官芷摆着个脸回来,瞥见凌儿正站于屋前独自徘徊。 她扬了扬衣袖,不着痕迹地变了个脸,扬起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朝前走去,问道:“凌儿,你怎么在这里杵着脑袋?” 凌儿见她回来,心里一悦:“小姐,您让我盯着潘大人有眉目了,此刻他便坐于屋内桌前独自……” 话未说完整,见她吞吞吐吐,迟迟不愿说出后面几字,意识到上官芷投来别样的目光,她才道:“——思念杨小姐,不许任何人打扰。” 上官芷站定于此,心绪早已飘忽不定,原是面露甜美微笑,刹那间垂下来。 思念亡妻? 好一个思念亡妻。 她思绪回想起最初悬崖那场换脸仪式,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却还是让杨采薇耍阴招逃离了。 新婚之夜被杀,是她。 若非如此,替死鬼变就是上官芷了。 往昔历历在目,她攥住拳头丝毫未变,只恨自己,就连失忆都要冥冥之中模仿杨采薇的一言一行。 难道那个丑八怪真就那么好吗? 我到底哪里输给一个死人? 樾哥哥就连她死,都如此执迷不悟。 屋内,光晕四透,清晰明亮,潘樾专注手里拿着的玉佩,目光不移,不断会想起与杨采薇过往点滴。 仿佛玉佩在哪,她便在哪。 上官芷步于屋外,通过狭小的缝隙,瞥见屋内朦胧不清中坐着一人于桌前,明亮的眼睛收敛目光,狐媚般弯起嘴角。 暗自腹诽,一字一顿。 樾,哥,哥。别,来,无,恙.. 轻推开门,潘樾闻声抬头看去,她一身红衣似佳人,黑长发披肩,红丝带缠绕,魅长浓秀的眼眸弯成半弦月,嘴角满是讥讽之笑。 “樾哥……”上官芷上前走去,语气顿了顿,面善改口道,“潘大人。” 睇视一番,显而易见,正如凌儿所说的那样。 他的确在思念亡妻。 这倒也是可笑至极,现如今他走上青云路有郡主相伴,思念亡妻这是作甚? 潘樾终于将目光从玉佩中移开,朝她冷冷盯了一眼,旁边香炉燃香,不语。 上官芷微微皱眉,嘴唇蠢蠢欲动,双手端着揣测,另只手缓缓掐着,须倪才停顿下来,皮肤早已淤紫。 她也不觉疼痛。 “杨采薇都死了,你怎么还挂记她?” 潘樾眉头紧锁,对她出口成章的话语很是不满:“你说什么?” 果然。 上官芷对忽然怒目而视的潘樾也不遮遮掩掩,眉头微颤道:“樾哥哥,我到底哪里不如一个死人了?” “你还不给我一个机会吗?她都死了,只有我才配站在你身边,这是天注定的。” 他紧紧攥着玉佩目不转睛站起身,不屑道:“我本以为你会有所更改,看来那日,定然是我对你抱有期待,你还是冥顽不灵。” “不!冥顽不灵的是你啊,樾哥哥。”上官芷似笑非笑,如一副面具。 勾起的嘴角弧度,没有一丝一毫感情可言,贴近他身前抓起双手,眼眸亮堂,“我说过的,我可以做妾,我不介意啊。” 她的眸光在他身上巡视一番,心中滋生爱意愈加泛滥和被欲望的蒙蔽。 潘樾在她炙热的情感下格外厌弃,她到底是与之前一样,不可救药,冷着脸将她的手推开,继而背过身。 “你已经病的不轻了,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我离开县衙,回你的上官府去养尊处优。” 闻言,她笑的肆意妄为:“多好笑啊,病的不轻的,不是你吗潘樾?”说罢,笑声戛然而止。 “哦,是因为樾哥哥另攀高枝了?郡主比我更能给你青云之路?”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明艳的笑。 笑的愈发厉害,她心里蒙起的不满便有多强烈。 潘樾转身,蓝色官服随着摆动而轻盈拂起,抬手指着扊,怒气道:“上官芷,说话注意分寸,杨采薇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在她死后诋毁,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话毕 12. 凶手风波·一份大礼 《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 卓澜江撇眼看她,着实有趣。 时辰追溯到不久前,市集喧嚣,他闷声不语,步伐频频,走到一半忽然将步伐停了下来,跟在身后的孙震不假思索地装在他后背上。 他捂着头反应过来后,将手放下老师站在一侧,疑惑地问:“少主,您这是?” 卓澜江深思熟虑后,微微侧头朝身旁的阿福叮嘱道:“阿福,你去盯着她,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再与我禀告。” 孙震抱拳点了点头应道:“是。” 他径直离开。 清风徐来,县衙前一侧稀少人路过,卓澜江闻之并无回答,继而转移话题,开门见山道。 “有一个交易和你做,你愿不愿意?”他淡笑着将目光投向县衙那边。 交易? 上官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实属诧异,等她回头时,瞧着他将目光思思焊在县衙上,即汹涌,又澎湃。 她看出一二,的但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嘴角一翘,神色慵懒:“什么交易?” 卓澜江暗笑:“潘樾大婚之夜惨死的杨采薇尸首归于何处?或者说,让潘樾伏法。” 她脸色一顿突然骤变,又是杨采薇,怎么哪里都有杨采薇的名字。 “怎么又是杨采薇?”上官芷眉头微皱,嘴角下垂,“一个丑八怪居然能让樾哥哥欲罢不能,你怎么也中蛊了?” 卓澜江斜眼看她,盛气凌人:“你知道什么?” 她冷哼一声:“你想怎么做?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你可是要对付樾哥哥啊。” “因为……你不也给他送棺材了吗?”他笑意朦胧道。 什么? 他怎么知道我送棺材给樾哥哥?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随后,她“噗嗤”笑出了声,朝前迈了一步,笑的愈发甜美:“看来,我们都有秘密,那本小姐,就推波助澜。” 他离开后,上官芷转过头视线再次看向若大清冷的县衙,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 夜幕,潘樾坐于书案上,烛火摇曳交织,一边坐着研习的上官芷默不作声,翘首望着屋外。 她巴不得快点让潘樾收到那份大礼。 “潘大人!潘大人!”刘捕快神色慌张失措地从外跑进来,没有体统。 这一纷扰打断了全神贯注的潘樾,他抬眼看去,脸色骤然一变:“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有事就说,这是县衙,不能大呼小叫。” 刘捕快经过训斥频频点头,他顾不得那么多,抬手颤颤巍巍指着门外,语气磕磕巴巴直咽口水:“大……大人,要不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上官芷不禁得意地看了过去,见他们二话不说朝外步履,也便跟上。 “送棺材的人难道要诅咒我们潘大人……英年早逝?” “瞎说什么呢?”阿泽白了他一眼。 “那要不然呢?” “这年头居然还有送棺材的?” 县衙胥吏即阿泽围在一旁讨论,屋前正放着一个棺材,木做的,看起来是大气,夜晚看见了怪渗人的。 一个身着官服的影子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径直走到屋外屋,潘樾站在台阶上盯着棺材眉头紧锁。 见他步履至此,胥吏噎住了口,阿泽走上前去,撇着眼看向棺材:“大人,这个棺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在县衙前,我想应该是有人恶作剧想吓唬大人你吧?” 站在一侧的上官芷翘首看着,媚眼如丝,做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她期待潘樾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樾哥哥,芷儿送你的棺材。 这一份大礼,你可还喜欢? “无妨,收走。”潘樾冷静抬手,须倪,转身盯了眼一旁不为所动的上官芷。“都好在各自的职位上工作——” 瞧着目光投来,她不着痕迹看着他露出无辜的眼神,刚才的那副面孔已然消失无踪。 “——还有你,上官芷,收拾东西离开县衙。”话毕,他不留余地转身进屋,阿泽跟了过去,特地朝她翻了个白眼。 待他们进去后,她无辜的面孔又暗沉下去,唇角勾出一丝邪魅的笑。 楼喜晟里,坐着整个禾阳里三位有头有脸之人,生死方房主蔡生,身穿紫色衣裳发冠为紫金色,坐于一旁闷声不吭。 百花宫宫主青帝,面如桃花,衣着墨绿色,十分贵气,金色的发簪显得端庄,坐于一旁持沉默态度。 济善堂堂主顾雍,面容苍老,衣着金色绸缎,嘴角周围带有胡须,遮遮掩掩欲言又止。 沉默一会儿,生死坊坊主蔡生摆着个脸忍不住开口道:“顾堂主,我今日来不是听你拍马屁的。” “快说正事。”他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个花生,丢进嘴里嚼了嚼,“我后面还有一场赌局呢。” 顾雍笑了笑,无语道:“你还有心思赌啊??” 百花宫宫主青帝拾起桌面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些,听见他收敛些,叹了口气继续道:“孙万财让潘樾给抓了,他手下到我那求救去了。” 此言一出,一旁斟茶的青帝动作不缓,出口叫好:“那种打妻子的男人,活该。” “也不能这么说嘛。”顾雍长叹一口气,皮笑肉不笑,“人家孙万财一年孝敬咱们好几万两银子。” 青帝一脸沉默。 “潘樾抓他,打的是咱们的脸。” 蔡生无语:“一个小白脸而已,大不了就挑了他。” 青帝看着他如此直讳,似乎在意料之中,她闭目,嘴角浅笑出声:“你以为这个小白脸,跟以前那些草包一样啊?” “是你想挑就能挑的吗?” 顾雍与蔡生不约而同看向她。 青帝:“他可是准驸马,真要是闹大了,这禾阳恐怕就容不下你我了。” 闻言,蔡生闭目“哼”了一声,随即睁开眼睛,颇为认真道:“不足为惧。” “我看他来禾阳就是装装样子,就你口中的这位准驸马,今日可收下了不少名贴贺礼, 过不了几日会回京城与他那位郡主成亲。” 他意犹未尽看向两位,缓缓吐出二字:“赌吗?” 不愧是生死坊坊主,到哪都要赌。 顾雍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头直拍桌子感到无奈,看着蔡生不由得心生佩服:“我就佩服蔡坊主这气势,你挑他,我出金。” “我用得着你出金吗?”蔡生不屑一顾。 青帝明见道:“顾堂主,你就别把人家当枪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