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级即正科，重生后我的开挂人生》 第1章 正科被黑掉 打败你的不是天真，是天真热！ 2023年的夏天，厄尔尼诺现象再一次大显神威，华夏国全境热浪滚滚，很多城市都刷新了历史最高气温，甚至于传统的“四大火炉”，都被一些新兴城市替代。 预县就是很典型的例子，最高气温不仅刷新了记录，还生怕后来者挑战似的，一下子就拉得好高，颇有点让其他城市望“烧”兴叹的意味！ 人们都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小县城，你争这个高温的桂冠有何意义？ 哪儿凉快就呆哪儿去吧，绝对是一句最体贴人的话。 在预县的权力中枢县委办，充满冷气的办公室。 钟国仁站在办公桌前，他右手端着喝水的玻璃杯，脸阴沉的吓人。 “他妈的！欺人太甚！”他的右手狠狠一摔，伴随着玻璃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他的心也碎了。 刚刚得到消息，他的正科级又没弄成。 他看着光亮耀眼的地板砖上的玻璃渣渣，眼里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再有两年就50岁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 上世纪末的天之骄子，毕业于华夏国干部摇篮大学的他，个别同学已经做到了部级，很多都是厅级，而他，最终止步于副科级。 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人为的安排？亦或是，命运的捉弄叠加人为的安排。 他站了好久，终于眼神由愤怒变为无奈，他才心灰意冷，木然地坐了下来。 和外面的高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心凉到了极点。 万幸的是，为了写材料不被打扰，领导开恩给他这个副科级配了独立的办公室，此刻没人能看到他的伤心与无奈。 可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县委大院。 那些真心假意的安慰就会铺天盖地而来。 揭他伤疤，伤他自尊，他还要赔上笑脸！ 妈的，老子不干了！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碎玻璃渣渣。 经过了内心无数次的反复，他还是站起来，到进门处的洗手盆前洗了一把脸。 他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鬓角已经出现缕缕白发，眼窝深陷，曾经帅气的脸上出现了皱纹，岁月的沧桑全写在了脸上。 枉为了“一支笔”这个称号，每有重要的材料，都是他这个高材生主笔修改。 经他修改过的，或者他主笔的，署领导名字的文章上过全国最主要的报刊。 领导的大小讲话就更不用说了，只要经过了他的润色，傻子拿到主席台都能侃侃而谈。 总能紧跟时代，切中要害，既显出了领导水平，又能让听众明明白白。 他的存在似乎就是为公文而生，没有领导不喜欢他写的材料，以致汴城市市委领导都听说过他的大名，数次想把他挖走。 没等挖走他已经老了，对方听说他超过了45岁，后来就不提这件事了。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市委办不是养老的地方，经常需要加班，年纪大了以后力不从心。 在他身上，似乎只需讲奉献，讲爱心，不需讲条件，讲回报。 反正他也是一个人，父母已经去世，弟妹也已成家，钱对他来说似乎不那么重要。 他站在镜子前，能想象到别人就是这么看待他的。 每次有重要材料的写作任务时，县委办公室主任那虚伪的笑容和那轻飘飘的许诺就会如影相随。 “这次材料非常重要，你一定要把好关！” “这次是省委办公厅王主任来调研，对咱们老大的将来至关重要，你一定要用心。” “放心吧，你的付出领导都知道！正科肯定解决！” …… 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在原地踏步。 他写的材料把领导送上了更高级的岗位，他甚至连欢送领导时拍合影的资格都没有。 “叮铃铃！”桌子上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快步走过去，瞥了一眼来电号码，顺势坐在了椅子上。 是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王山雄的电话！ 妈的，去死吧！ 任由电话肆意地响着，他不接。 老子不用安慰。 他知道，无非就是告诉他，这次本来是有你的，谁知恰好有个“上面的大领导”介绍了一个实在惹不起的人，下次肯定给你解决。 他们安慰他的话，他都能背下来，甚至他们敷衍到每次都说同样的话。 他从一开始十分理解深受感动到后来无动于衷以至于现在深恶痛绝。 说这些话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他们说几遍就调走了，只有他，听了无数遍。 电话固执地响了一个轮回后，终于安静了。 “嗡……嗡嗡！”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由于工作的缘故，他的手机一般都是震动，会议的时候是静音。 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二熊的弟弟三熊！”这是他给王主任起的外号！ 搁在平时，王主任的电话他第一时间就接了，毕竟那是县委常委的电话。 预县120万人，十多个县委常委就是整个县的权力中心，能和常委搭上话的人，也是非常牛逼的存在。 在手机铃声即将停止的时候，他还是犹豫着按下了接听键 日子还要继续，情绪，控制不住也得控制！ “王主任，您好！”心里默念，三熊，又找老子干什么！ “国仁啊！刚才开了书记办公会，你那个事儿似乎有点变动……” “不要灰心，你要相信组织，相信领导，当然，还没有最后定下来，我还会努力为你争取的……” 钟国仁能想象到，那个矮胖的三熊主任，此刻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梳理着从左侧耳朵上面跨过发亮的头皮，来右侧欣赏风光的几缕头发。 对于能越过光亮的头顶爬过来的几丝头发，他都倍感珍惜！ 很多时候他都想说，别摸了，摸一次掉几根！ 可这是三熊的习惯性动作，很多次开大会的时候也是如此。 想到这儿他竟然忍不住想笑！ 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怒发冲冠。 “国仁，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我离开县委办之前肯定给你解决了……” 钟国仁刚起来的好心情又被这句话冲散了！ 算上三熊，已经三任主任说过这句话了！ 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带有任何情绪“不必了！”语气冷淡，面无表情。 王主任一怔，他明显感受到了语气中压抑的情绪，正确的台词应该是“谢谢领导！” 体制内的人，上下级之间有着成熟的对话体系。 王山雄知道钟国仁平时有点傲，恃才傲物，自古以来有才的人，都有点傲。 王主任没有听到那句“谢谢领导！”，多少有些失落。 对于“不必了”三个字，他认为钟国仁说的是气话。 身在权力中枢，不羡慕权力，除非是傻子！ 对于钟国仁冷淡的语气，王主任有自己的理解。 有能力的人，偶尔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是可以理解的！ 关键是，发泄完以后，他还会继续努力。 就像一头驴，他有时会尥蹶子，可事后还不是在拉磨？ 王主任一如既往地安慰了钟国仁几句，就挂了电话。 钟国仁自始至终只说了那三个字“不必了！” 他认为自己表达清楚了！ 王主任认为他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其实，这次真的不怨王主任，王主任打定主意要给钟国仁解决正科的。 钟国仁写材料的能力是领导都认可的，本来也不是太难的事。 何况就是一个虚职，以钟国仁的年龄，也不可能解决实职了！ 谁知，今天的书记会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竟然又把钟国仁给否了。 王山雄没有资格参加书记办公会，是县委副书记何长明事后告诉他的。 告诉他的目的当然是让他来做钟国仁的工作。 何书记没说原因，只说有个领导说钟国仁的出身不好，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出身不好？ 这都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第2章 初恋？不见！ 挂了电话，钟国仁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 自己终于硬了一次，在县委常委面前说出了一个不字。 不就是一个正科级的待遇吗？以后不要了！ 无欲则刚，真正放下了自己心头的执念，他们也就没有了拿捏自己的资本。 在王主任来电话之前，书记的秘书小宋已经隐隐约约告诉他了。 听小宋的意思，似乎是有人故意在背后给他使坏。 好几次，他已经习惯了，要是这次顺利解决了正科，他说不定还会想念那些有人使坏的日子。 哀莫大于心死，放下了，钟国仁感到一阵轻松。 透过窗玻璃，他看到院子里的草地上，几个工人正在给草坪浇水。 太阳像保安一样发出了“灵魂烤问！”每个人都在回答着——太热了！ 工人脸上不停滚落的汗珠，把小草的叶子都烫卷了！ 县委办公楼里中央空调的冷气还是很足的，钟国仁的办公室里凉飕飕的！ 副科就副科吧！这也是预县120万人排名前一千的存在。 知足吧，退一步顶天立地，进一步求爷告奶！ 他在心里想着放下后的种种开心！ 以后我按时下班，想让我加班？没门！ 周末我出去旅游，想让我来改材料？对不起，我滚远了！ 想让我费尽脑细胞给材料提高站位？对不起，我就是江郎，才尽了！ …… 简直不要太开心好不好！ “嗡……嗡……” 宋青保！高中同学! 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倒霉的家伙，这是听说了什么吗？ 为什么这个时候来电话！ 他不该知道什么吧！ 他只是一中的一个老师。 想起宋青保，钟国仁心里也是一阵同情，正规师范大学毕业的他，在一中教了一辈子书，他在师范的同学很多都成了领导，他还在发愁高级职称。 两人半斤八两，都属于工作有能力，背后没关系的单位老黄牛。 钟国仁基本能确定，自己这次没解决正科级的事情，宋青保应该不知道。 不过，刚才畅想未来的好心情还在，他愉快地接通了电话。 “周末了，晚上坐坐吧！” 宋青保的声音传来，钟国仁才意识到今天是周五。 尽管两人交情很深，他也知道，青保不会无缘无故叫自己出去吃饭。 “和谁？” “张斌，张莉莉，李芸芸……” 还没等宋青保说完，钟国仁就果断拒绝了。 “不去！” 李芸芸是谁，是预县的上级汴城市钢城区法院副科级法官。 是钟国仁的初恋！ 当初得知钟国仁错过了国家发计委的面试后，果断提出分手的那个女人。 甚至钟国仁觉得，自己家的坏运气就是从分手后开始的。 尽管经过了长期岁月的打磨，钟国仁对李芸芸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恨意。可是，他不愿意和她一起吃饭。 李芸芸和他分手后嫁给了钢城区常务副区长的儿子——朱成京，朱成京的父亲已经从区人大主任的位置上退下来好几年了。 并且前年东窗事发进去了，可是丝毫没有影响到“成京房地产公司”的发展。 成京房地产公司在预县好多关键地段都有开发，是屈指可数的有钱人。 钟国仁现在这等情形，十分没有心情见前女友。 “你听我说完……”宋青保显然也料到他会拒绝。 “他们答应帮忙给你解决正科级！” 钟国仁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他们骗鬼呢，你也信！ 心中仅有的那点自尊让他没有说出那句话。 “我不需要了，这样就挺好！” 也许半个小时之前，他还要考虑一下，现在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了。 宋青保有些措手不及，这不是他认识的钟国仁。 竟然放弃正科，这是一个县委办的大才子应该说的话？ 确切地说，是“老才子！” “张莉莉说，李芸芸的老公朱成京和县委书记关系很好，只要咱们今天去了，给他们说操作的办法，就能帮你解决了正科，帮我办了高级职称!” “我不想见她！你去吧！” 钟国仁的口气缓和了很多，既然宋青保想要解决职称，那就让他去吧！ 反正我不去！ 我不想见到那个女人，我也不稀罕正科。 宋青保沉默了半分钟。 “他们说，要让咱俩一起去！” 钟国仁不明白为什么要两人一起去，但是明白了宋青保的话，他不去，人家也不给宋青保解决职称。 这让他很为难！ 在宋青保的职称问题上，他给教育局的主管副局长说过好几次，怎奈人家根本不鸟他。 按说他是县委办的干部，整天在权力中枢办公，可以说见官大三分，本身和副局长也是一个级别。 可是他生性耿直，不善交际，不会用权，除了能指挥动那几千上万个汉字外，没人听他的。 别人见了他都很客气，钟主任钟主任地叫着，到办事的时候，没有一件能落地。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我这情况，不合适去吧！”钟国仁有点犹豫，牵扯到了宋青保的职称，他确实很为难。 宋青保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能交心的朋友了，高中毕业到现在快三十年，他们一直联系很紧密。 “去吧！就当是为了我！”宋青保已经是哀求的语气了。 钟国仁要是内心真不要那个正科级，换成自己，也不会去的！ 宋青保还没有放下心中的执念，他不像钟国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中教高级职称带来的诱惑挺大的，不仅影响在职，一直到死，工资都会比没晋级高很多。 生活无非柴米油盐，情怀大多无病呻吟！ 对上班的人来说，工资是最实惠的！他希望钟国仁能去，哪怕仅仅是为了他！ 不是他自私，而是他认为，肯定能顺带着解决了钟国仁的正科。 他也相信他会去，他们之间的友谊早就刻进了骨髓里，远比所谓的面子重要。 果然，经过艰难的决断，宋青保听到了两个字“好吧！” 钟国仁刚才在王主任的电话中，可以背后肆意嘲笑他地方包围中央的发型，颇有底气地说出不必了，甚至在心里叫出来主任的外号三熊。 却不能拒绝好友的请求，只要有助于他解决职称，吃屎也去！ “好的，晚上我去接你！” 宋青保的语气如释重负！能去碰碰运气也好，说不定真解决了呢！ 他听到钟国仁说不需要了，心底里竟然有一种替钟国仁感到解脱的释然！ 他知道自己是放不下这个执念，涨工资的诱惑最实在，他有点羡慕钟国仁。 作为学霸的存在，钟国仁一直是他的偶像。 1.83米的个子，清瘦帅气的脸，永远一脸甜美的笑容，考大学走了人大金融系，无论从那一方面说。 钟国仁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谁知后来家庭遭遇变故，父亲因挪用公款被判刑，他自己也因为错过了国家发计委的面试，被一路“流放！”最后回到预县石城镇政府工作。 在上世纪末，人大毕业回到乡镇工作的，仅此一例，如假包换！ 十多年前，在乡镇解决了副镇长后，乡党委书记提升后把他带到了县委办。 逐渐地，他就成了县委办的一支笔，可惜的是，十多年了，还是没有解决正科级。 “一支笔”不会涨工资，正科级会，可是…… 第3章 鸿门宴 宋青保想起钟国仁的经历，就不胜唏嘘。 尽管县委办的副科级干部在他们这些教师眼里也是很大的官了，可在他内心里，知道这不是钟国仁该有的待遇。 钟国仁有点烦躁，他在屋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多少年了，他差不多已经要忘记李芸芸了。 大四那年春节，在一次高中同学聚会上，当他说起自己毕业后可能到国家发计委上班后，当时李芸芸眼里就闪出了两道亮光。 在春节前，国家机关到他们学校招录工作人员，辅导员方存谦推荐他以后，双方都很满意，发计委人事处长说到毕业前夕，组织一场面试，这事基本就算敲定了。 钟国仁很高兴，自己祖坟冒青烟了，居然能留到国家部委工作。 发计委，号称“二国务院”，只要到了那儿上班，就是一名普通的办事员，也是相当炸裂。 在正部级单位工作，最后混个司局级也就是单位中层。 但司局级就是地级市的一把手了，在华夏国来说就是高级干部。 电影《人民的名义》里的赵德汉，就是一个国家部委的正处级干部，他原话是“副省长都排队见我！” 那场同学聚会后，李芸芸就频繁和他联系，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李芸芸，也曾是钟国仁高中时的梦中主角，两人很快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可惜，祖坟的那道青烟比闪电还快，比香烟还细，就在他去面试的路上，出了一场车祸，错过了面试时间，就此耽搁了下来。 在他车祸住院的那几天，李芸芸还到京市医院看过他一面，谁知，一走之后就杳无音信。 后来他和方存谦去发计委找过人事处长，也以单位名义写出了情况说明。 当时的处长很客气，说给领导反映一下情况。 经过他和方老师的多次努力，发计委答应了再给他一次机会。 谁知接着就是父亲因挪用公款入狱，被判三年，那个年代政审还是很重要的一环，他知道自己永远去不了国家发计委了。 他毕业后被一路“流放”，最终回到了预县石城镇政府工作。 这个时候，他早就收到了李芸芸的分手信。他内心里没有埋怨她，良禽择木而栖，何况他们只是男女朋友关系。 后来，他一直觉得父亲是被冤枉的，可是又找不到证据。 父亲出狱后郁郁寡欢，回到母亲老家预县槐花镇花溪村种地。 几年后双双离世，钟国仁由于照顾父母和弟妹，耽误了自己的婚事。 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三十四五了。 尽管年龄稍微大点，毕竟在镇政府工作，也还是有机会组建一个家庭的。 谁知镇里很快就出了谣言，说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有男女作风问题，要不怎么流落到乡镇工作。 终于，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再后来，他娶了农村一个带孩子的寡妇，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委屈了。 谁知那个寡妇在生活中还看不上他，除了工资全部上交，还要求他随时汇报行踪。 他怎么能受得了这个，两年后，他在给了她一笔钱之后。 终于“协议”离婚。 自此，他孑然一身，再也不敢考虑娶老婆的事儿了。 下午六点二十，钟国仁收到信息“出来吧！” 宋青保开着他的破“捷达”来接他了！ “听说李芸芸的老公和县委书记很熟的，咱们的事儿在人家眼里根本就不是事儿！” 开发商和一把手的关系，必须铁！ 宋青保有点兴奋，似乎中教高级职称已经唾手可得！ 他根本就不想想，别人为啥那么好心？就凭同学！ “你真的不想解决正科了？” 他似乎还有些怀疑，两手握着方向盘，语气里尽是疑问。 “是的！”钟国仁的语气不带丝毫犹豫，他目光清澈，脸色平静。 “哦！” 一时间，宋青保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说，……” “他会不会真的给我办？” 宋青保本来想说给咱办，一想到钟国仁放弃了，停顿了一下才说出这句话。 “也许会吧！” 钟国仁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浇灭了宋青保心头兴奋的期待。 暗自嘀咕，这家伙怎么了，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两人很快就到了“叶枫大酒店”，刚走到666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说 “芸芸，你是怎么保养的，二十多年过去了，你的皮肤还是那么细嫩，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是张莉莉！ “是啊，快给姐妹们分享分享！”是小花！ 两人推门进去，就看到李芸芸、张莉莉、小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聊天。 “哎呦，这不是咱们县委办的大才子吗！”张莉莉一脸假笑，语气里藏不住的嘲讽。 “可不是呗！我上次和县委刘书记一起吃饭，说到我和国仁是同学，刘书记很是表扬了一番。” 像是有某种默契一样，李芸芸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透露出自己经常和县委书记吃饭。 “是啊，你现在也相当于副院长了，县委书记也得高看你一眼！” 其实法院的副科级，距离副院长还很远。 张莉莉和李芸芸你一句我一句，愣是把刚进来的两人晒在了原地。 钟国仁胃里一阵翻腾！ 臭女人，不做作会死呀！ 要不是考虑到宋青保的晋级，他早就摔门而去了。 宋青保陪着笑脸“李院长，就咱们几个吗？” 李芸芸现在是汴城市钢城区法院副科级庭长，近50岁的人了，皮肤依然光滑鲜嫩，只有眼角有几道极细浅的皱纹，可见平时保养的极好。 反观一旁的张莉莉，可能是在交通局经常风吹日晒的缘故，脸上不但皱纹肉眼可见，已然出现了几块色斑，虽抹了厚厚的脂粉，可依然若隐若现。 李芸芸眉眼一挑，趾高气扬地说“嗯，还有张斌和我老公！” 张斌也是他们高中的同学，一直在公安局工作，前一段从派出所所长调任局计财科当科长了，仕途和钟国仁一样，基本到头了。 “是不是最近县里要动一批干部了！” 李芸芸斜睨着钟国仁。 钟国仁顿时明白了，这哪是来给他们解决进步的，分明是来嘲笑他的。 宋青保不知道的事，李芸芸肯定知道，她就是故意来羞辱他的。 “不清楚！” “呀，你这县委办的大笔杆子会不知道？”张莉莉时刻不忘取笑钟国仁。 宋青保插话“张科长，你儿子今年考得怎么样？” 张莉莉已经是交通局的科长了，提起她儿子，她的脸色顿时没有刚才灿烂了！ “还行吧！” 还行就是不行！谁都有自己不愿意别人提的话题。 门开了，二十七八岁长得高大壮实的一个年轻人推着一扇门，张斌推着另一扇门，恭恭敬敬地等着后面的人进来。 朱成京挺着个大圆肚子，个子有点矮，像滚进来一个球一样，迈着有些漂浮的脚步走了进来。 “朱总，可盼来你了！”张莉莉满脸笑容！ “朱总越来越帅了！”小花嗲声嗲气的！ “朱总好！”宋青保赶紧迎上前去！ 朱成京像没看到他们似的，径直对着钟国仁说“钟主任，能把你这大才子请来，荣幸啊！” 钟国仁从他脸上没有看到一点荣幸的表情。 “张局，坐！”尽管张斌只是公安局的一个科长，朱成京还是称呼他为张局。 “您不坐，哪有我们落座的份啊！”张斌一脸谄媚的笑。 “是啊！您先坐！”张莉莉紧跟其后！ 朱成京坐下后，刚伸手拿出一支雪茄，旁边那个年轻人就马上跑过来为他点着了。 看到那个年轻人的眼神，钟国仁心头一紧。 第4章 都该死 众人刚坐下，朱成京就对着钟国仁说“最近又要动一批干部了，好好努力！” 眉眼上挑，口气中全是轻蔑之意！ 似乎他就是县委书记，干部调整就是他一句话！ 钟国仁心底的火气立即就上来了，“不劳挂怀，不就是一个正科级吗，给我也不要！” “呀！好大的口气，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张斌尽管当过所长，可是至今没有解决副科级，心头有些酸溜溜的。 “是啊！朱总好心想帮你，你倒是清高了起来！”小花都怒了! “能帮肯定要帮的，都是同学！“李芸芸微微蹙眉，有些不满钟国仁的语气。 “是啊！朱总肯帮忙，肯定能弄成的！”宋青保脸上满是期待的表情。 “那还用说？朱总昨晚和县委书记吃饭，就在隔壁那个房间！” 说的就跟张莉莉在作陪似的！ 小花接着说“那是啊！朱总进出刘书记的办公室，比自己的办公室还随便！” 钟国仁只觉得好笑，他清楚地知道，朱成京被刘书记的秘书挡在门外好几次。 你毕竟是一个开发商，而人家是一个“夜里有梦想，白天就能实现的县委书记”。 钟国仁是一个不善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嘴角不自觉地有点上翘，讥讽之意写在了脸上。 朱成京的眼神变得阴鸷，他知道自己吃闭门羹的事儿钟国仁都知道。 张斌阴阳怪气地说“咱们这儿可有县委办的大才子！喂，你见过县委书记没有？” “大才子”三个字重了很多，语气中尽是挑衅！ 小花做一副花痴状，“见过吗？我好崇拜！” 钟国仁一阵恶心，“我没有被书记挡到过门外面！” 此言一出，朱大壮眼底闪过一丝阴毒。 他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站起来指着钟国仁说到“你他娘的算老几，还蹬鼻子上脸了！” 钟国仁本来就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干什么的，岂容他在自己面前撒野。 “这里还轮不到你撒野，有人生没人养的家伙，家里人就让你对年长的人指手画脚？” 钟国仁本来就不屑于他们这种行为，对同学还有点抹不开面子，对这个年轻人，他丝毫也不客气。 “你……” 年轻人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就走到了钟国仁面前。 朱成京刚说了一句“刚子，你坐下，干什么呢？” 这个叫刚子的年轻人已经拎着钟国仁的衬衣领子把他拽起来了。 钟国仁比刚子高，却没有他壮实，再加上平时一直坐办公室，疏于锻炼，脚步有些不稳。 宋青保喊道“干什么，坐下，坐下！” 目光望向了朱成京，接着又看李芸芸，他知道，要是钟国仁和年轻人起了冲突，自己的事儿肯定办不成了，钟国仁还要吃亏。 李芸芸装作没看见似的，低头在玩自己的手机。 钟国仁挥手朝刚子的脸上扇了过去，还没有那个人敢揪他的衣领。 让年轻人长点记性！ 啪的一声，钟国仁的巴掌甩在了刚子的脸上，刚子一拳也打到了钟国仁的胸口。 朱成京摇了摇头，“这么大年纪了，脾气还这么爆！” “年轻人谁能受你的气！” “唉！” 毕竟年龄不饶人，钟国仁一个趔趄，差点倒下，。 张斌站了起来，看似去扶钟国仁，实则是搂住了他的两个胳膊。 恰在这时，刚子的第二拳又到了，猛地一下打在了钟国仁的脸上。 他想要回击，奈何双手都被张斌搂住了。 “我草你妈逼，敢打老子！”刚子嘴上说着，手却毫不停留，又一拳打在了钟国仁的肚子上。 还别说，张斌长期在公安系统工作，竟然把钟国仁搂得动弹不得。 宋青保这才看出端倪，“你们怎么能这样？” “青保，这是国仁先动手的！” “就是啊！” “让他长点记性也好，省得老是以为自己是大爷！” “县委办了不起呀，随便就扇别人耳光？” 旁边的人议论着，似乎都是钟国仁的错。 刚子本身就是练家子，他是朱成京的保镖。 在两个人的合击之下，钟国仁倒下去了，他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滴在地上。 刚子还在一脚一脚地踹他，张斌放开了他，站在一边冷笑。 宋青保发了疯死地跑过来，嘴里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扑在了钟国仁身上。 宋青保被张斌拖拽到了一旁，宋青保的手还死死地拉着钟国仁，嘴里喊着 “你们不能这样！” “你们太无耻了！” 回答他的是肆无忌惮的笑声！ “你和他那么好，怎么不让他给你解决了高级职称？” “还想让我给你解决！啊，呸！” “要不是这点诱惑，你们还真不一定来呢！” “哈哈哈！” 宋青保这才知道，今天分明就是针对他们的一个局。 这时，朱成京来到钟国仁的旁边，他用皮鞋踢了踢钟国仁，俯下身，轻轻在钟国仁耳边说“和我的女人谈过恋爱的，都得死！” “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被提拔吗？” 他用手拍了拍钟国仁满是血污的脸，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要不是老子，也许你早就提拨了！” 笑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刚子的拳脚又招呼到了钟国仁身上。 “这种货色，一辈子都别想提拔！” “昨天我就给县委刘书记说过了，你这种腐败分子的后代，还想进步？” “做梦吧！” 朱成京彻底忘记了，他才真正是腐败分子的后代！ …… 耳边回荡着朱成京的狞笑声，钟国仁昏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睁开了眼。 印入眼帘的一色的白！ 白得有些刺眼！ 他揉了揉眼睛，就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走了过来。 “你醒了？没什么大事 ！腿上有个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钟国仁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类似的场景，想知道这是哪儿！ 这里似乎是医院！ 他们把自己打伤了！ 一群杂碎，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正在想着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腿上一阵疼痛。 “这是县人民医院吗？我的手机呢？来，让我打个电话！” 他一边挣扎着想做起来，一边在床上摸索着什么。 这时，就见那个穿白大褂的皱起眉头。 与此同时，一个穿白色短袖，沉稳儒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刚才钟国仁的几句话，让他很担心。 “怎么了？难道伤到脑子了！” “有这个可能！” “马上安排专家会诊，进行全面检查，确保小钟同志尽快恢复健康。” 白大褂转身出去的时候，钟国仁这才注意到，他的胸前是“xx部队总医院！” 自己不是在预县吗？怎么到了京市的部队总医院？难道自己昏迷了好多天？ 他的心头浮现一连串的疑问。 “小钟同志，我代表晓晓的家属深表感谢！你安心养伤，所有问题我来解决！” 这个中年男人的话一出口，钟国仁更迷茫了。 谁是晓晓？ 这个中年男人是谁？ 现在确定是在一所部队医院，但是看屋里的装饰，似乎还是好多年前的设施。 32英寸的大彩电还是那种显像管式的，窗户上的空调还是很久以前的一体机，沙发和茶几看上去也是好多年前的。 但这些老旧设施却透出一种贵气！ 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个病房是单间，县城的单间病房自己是没有资格住的，必须是县级以上领导。 很多疑问一股脑儿涌上了心头。 钟国仁不知该从何问起！ 第5章 高干病房 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没一点印象，既不是自己的亲属，也不是宋青保的家属。 听刚才的话，他似乎没有恶意。 “晓晓是谁？” 钟国仁觉得要是直接问对方是谁，有点不太礼貌。 “哦！晓晓是你的学妹！今年就该上大二了！” 这个儒雅男人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很有亲和力。 晓晓是我学妹？ 钟国仁一脸迷茫！记忆里没有储存这个信息。 印象中自他毕业后，就没有校友回到过预县工作。 “我叫张峰，是秦晓晓的叔叔！小钟同学，是你从失控的车辆前推开了晓晓，自己受伤了！” 信息量太大，钟国仁一时不好消化。 听他的话，似乎是自己救了一个叫秦晓晓学妹。 他姓张，是秦晓晓的叔叔。 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谁是秦晓晓。 感觉脑子有点乱！ 自己怎么会有一个大一的学妹？要知道，他都毕业二十多年了！ 看着钟国仁一脸迷茫，张峰转身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大哥大！” 没错，就是上世纪末那种像黑砖头一样的大哥大！ 钟国仁的眼珠子都要蹦出眼眶了。 难道这是在拍电视剧？ 模拟信号不是早就没有了吗？ 张峰拿着大哥大往房间外走去。 尽管张峰将声音压的很低，钟国仁还是依稀听到 “他醒过来了，说不定脑子受了伤，表情一直怔怔的，说话不大灵光！” “行，好的！” …… 天呐！张峰居然真的在用大哥大打电话！ 钟国仁有点好笑。 我脑子有毛病吗？我也不清楚！ 他伸手摸了一下，想找找自己的中为手机。 谁知身子一动，腿上一阵疼痛。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右腿膝盖以下到脚踝处，缠着厚厚的白纱布。 自己的右腿受伤了！ 他又检查了一遍全身，发现还有几处擦伤，不过都已经处理好了。 难道如张峰说的，自己救了一个叫晓晓的大学生，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呢！ 正在钟国仁冥思苦想的时候，病房门开了。 进来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头发已经花白，看上去超过了八十岁。紧跟在他后面的几个人，看上去也有六十出头。 钟国仁隐约看到，这个花白老头的白大褂肩膀部位下面的jun装上，有两颗金豆豆。 中将？ 来给自己看病？ 瞬间把钟国仁给整不会了。 联想到xx部队医院的字样，钟国仁一个激灵，这是怎么回事。 “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老头口气温和，满是褶子的脸带着温和的笑容。 “钟国仁！” 有些迷茫的钟国仁条件反射似地做了回答。 “在哪儿上学呢？” 沉默，自己快五十岁了问这中脑残问题？ “你问的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大学？” 要不是看在老头很和气的份上，钟国仁真不愿理他了。 看不出来吗？我已经快五十了！ 老人眼里闪过一丝忧虑，和那两个六十来岁的人对视了一眼。 这在精神病学上叫应急反应障碍。 后面那个人客气地问“当然是问你现在正在上的大学！” 什么？我现在正在上大学？ 钟国仁有点懵逼！ 我都毕业二十多年了啊！ 难道我穿越了？ “我大学是在人大上学，对了，现在是几几年？我在哪儿的医院？” 老人似是有点肯定地点了点头！ “安排用最先进的仪器做个全面检查，重点看一下脑部有没有损伤，另外，组织精神科专家设计一套问卷，全面会诊！” 站在最后面的一个中年人答应着，迅速落实。 老者转身对站在旁边的张峰说“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小钟同学全面康复的！” 张峰点了点头，表情凝重，“我相信宁老！” “本来秦部准备过来的，您知道，他马上要到地方工作，这几天忙于交接，实在太忙了。” 老者笑道“来不来都一样，他爸是我的老领导了，放心吧！” 听老者的意思，钟国仁隐隐感到，他们以为自己脑子受伤了，要做全面检查。 能让中将军衔的专家这么客气，张峰不容小觑！ 难道自己穿越到了几十年前？ 他本来想要解释清楚，忽然想起来，在没有想好一切之前。所有的解释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让一个正常人证明自己没得精神病，嗯，难度非常大！ 在护士把轮椅推进来后，他顺从地坐上轮椅，配合他们去做检查。 他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桌上放着一份台历，赫然是 1997年5月4日？ 联想到病房内的设施和张峰的大哥大，钟国仁确定自己穿越了！ 他穿越到了自己大学毕业的那一年。 人生居然能够重来，这次一定好活出精彩！ 在短暂的懵逼过后，他开始欣慰！ 上辈子那些害过自己的渣渣，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那些帮过自己的人，一定要让他们走上人生巅峰！ 钟国仁的情绪瞬间被感染，心头的兴奋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脑海。 5月4日？ 这个日子在头脑里再次出现的时候，似是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他清醒了好多！ 前世就是在毕业前夕的5月4日，他在去国家发计委面试的路上出了车祸，耽误了面试。 后来，女朋友李芸芸来医院看他，得知他错过了发计委面试后就一去不回。 等他毕业回到老家后不久，李芸芸就和他提出了分手，转身嫁给了朱成京。 本来他和辅导员方存谦已经去发计委人事处找过几次了，在他们的努力之下，发计委答应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惜，很快就发生了父亲挪用公款被逮捕的消息。 等他忙完父亲的事，他自己没有再去发计委面试。 那个时候大学生包分配，但去国家机关，政审是相当严格的。 经过层层流放，最终他由人大金融系的高材生，被分到老家预县石城镇政府工作。 当时他也曾想辞职南下经商，投奔自己的好友黄海明。 父亲入狱，母亲含泪度日，弟弟妹妹一个上初中一个上小学。 他不忍心离开。 此后一生蹉跎，待父母去世，弟弟妹妹长大成家后，他也没有了当初南下的信心和决心。 没想到自己重生一次，竟然巧合地再次错过了国家发计委的面试。 发计委别称“小国务院”，在“有计划的商品经济时代”很有特权。 国家部委，那意味着起点就是很多人奋斗的终点。 钟国仁内心一阵感叹，重生后还是错过了进国家机关的机会。 但此时他的内心是强大的，前世近五十年的人生经验。 领先世人二十多年的观念和经历，让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又重新兴奋起来。 他一直怀疑父亲是冤枉的，此生一定要调查明白。 他一度怀疑母亲对自己隐瞒了什么，此生也要不留遗憾。 至于那些陷害自己的宵小，一定会让他们应验自己前世的诅咒。 …… 想明白这一切后，钟国仁的内心平静了许多。 他极度配合地做完了全部检查。 在专家会诊环节，他用在场专家认为“正确”的答案回答了所有问题。 人大金融系的高材生，他知道如何证明自己的精神是正常的。 果然，在一色某部队医院顶级专家会诊之后，得出来如下结论 “脑部没有损失，反应正常，没有精神应激障碍，待外伤口愈合即可出院！” 就在护士推着他回病房的时候，他听到那个老人对张峰说 “完全没有问题，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是麻药的缘故，让他出现了幻觉。” “那就好！谢谢您！宁老！” 第6章 我要回家乡 护士推着他往病房走去！ “这个年轻人有啥背景，咱们院里的专家都来了，甚至退休赋闲在家的宁老都来了！” “谁知道，听说是人大的一个学生！” “听说是一个部委的领导打招呼了！” “就这点皮外伤，全院的脑科神经科和外科的专家都出动了，到底是病人神经了还是咱神经了。” “平时开会都凑不齐这么多领导、专家！” …… 一路上，护士和碰到的人打招呼，每一个人都好奇轮椅上这个人的背景和来历。 钟国仁当然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工农子弟，父亲工人，母亲农民。 很明显，那个叫张峰或者晓晓的很有背景。 能在部队医院住上高干病房，这该是什么背景！ 关于晓晓，他搜完了前世今生的存储，没有一点记忆。 这或许真的是个意外！ 等他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绣花上衣，黑裤子，白色塑料花纹凉鞋的女孩坐在病房的沙发上。 女孩高挑靓丽，面色白里透红，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眼睫毛下似乎还有泪痕。 “钟哥哥！你没事儿吧！” “他们说你脑子出了问题，吓死我了！刚才张叔又说没问题，这我才放心了！” 这个小女孩快人快语！ 这应该就是晓晓了！ “那个王八蛋是刹车坏了，朝着我就直冲了过来，我当时都吓傻了，站着没动，幸好你救了我。” “要不，现在在床上躺着的就是我了！” 话虽这样说，晓晓脸上并没有多高兴，而是很诚恳地说 “钟哥哥，除了让你受疼，我不会让你受任何损失，我会加倍回报你的！” 钟国仁咧嘴笑着“没什么，换谁都会那样做的！” 两人正说着话，张峰进来了。 “小钟同学，你腿上缝了十几针，在这儿安心静养几天，伤口愈合后就可以出院了。这期间有什么问题可以打我电话，我也会经常来看你的。” 钟国仁看了一下，在门口的桌子上有一台电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好的！你们忙吧，我可以照顾自己。” 晓晓插话“张叔，宁老说钟哥哥没事儿吧！” “嗯，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刚醒过来时麻药引起的幻觉。” 钟国仁在心里嘀咕，什么幻觉，是我没反应过来自己重生了好不好。 这话他没说。 他不好意思地冲张峰笑了笑，“嗯，刚醒来时我头脑有些迷糊。” “钟哥哥，你当时去干什么？看你急匆匆的？” 钟国仁苦笑着摇了摇头，“去国家发计委面试！” 张峰一看就明白了“没事儿，你这是见义勇为，我们会让发计委再给你一次机会！或者直接录取你。” 钟国仁知道，前世自己和辅导员方存谦到发计委找了n多次，说了好多好多好话，人家才答应给一次机会的。 这次张峰根本就没丝毫犹豫，就说让他们再给次机会。 张峰肯定不简单！ “你是学金融的？” “是的！” “那你考虑过财政部吗？要是不想去发计委，可以考虑一下财政部！” 财政部？ 钟国仁心头一阵狂喜，他们系今年有两个同学去了财政部，听说都是背后有中y的关系才进去的。 短暂的兴奋之后，他冷静了下来。 要弄清楚前世的遗憾，肯定不能离家太远。 凭自己领先二十多年的眼光，对付前世那些宵小，在任何地方都是游刃有余的！ “谢谢张叔！既然错过了，也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回家乡就行了！” 只要父亲不出事，凭他的文凭，最低也能安排到县一级，正好收拾那些杂碎。 张峰满脸疑惑，觉得不可思议，多少人抢着想要进入财政部，他竟然无动于衷。 还说要回老家。 莫非真伤了脑子？ 晓晓也是一脸懵，“钟哥哥，要是留在了国家部委，各方面条件肯定要比下面好很多。” 钟国仁看出了他们的疑惑 “我想为建设家乡贡献自己的才智，家乡还很穷，他们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 在那个讲情怀的年代，钟国仁这句话一下子就打动了病床前的两个人。 看看人家的觉悟！ 错了面试也不麻烦别人，一心想着回去建设家乡。 和那些拼了命想要留在城里的学生相比，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钟哥哥，你真是这样想的？” “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发计委呢？”张峰忽然问到。 是啊！当初选择了发计委，现在却说要回去建设家乡。 钟国仁我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你们信吗？ “我当初确实想去国家发计委工作，国家部委，肯定比家乡的单位有前途。” “就是在刚才那些专家给我会诊的时候，我忽然想明白了。 如果我们都留在了京市，对于京市的发展也许能发挥一点作用，但是如果回到市县，或许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晓晓张大了嘴，她没想到，自己让他错过了面试。 竟然也改变了他的择业观念。 她在心里连连为这几句话点赞！ 张峰赞许地点了点头，钟国仁的格局，确实超过了他对大学生的认知。 “你是殷省的吧！” “是啊！殷省汴城市预县的！” “殷省？”晓晓欲言又止，满脸兴奋！ 张峰装作无意地看了一眼晓晓，她没有再说什么。 “小伙子！你有这份胸襟，肯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工作上你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给我说，对了，我叫张峰，你以后叫我张哥就行！” 钟国仁仔细打量了一番张峰，中等偏上的个子，瘦长脸，温文尔雅，一看就是在大机关工作。隐约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张峰没想到，晓晓小嘴一撇“那不行，凭什么我叫你张叔，他就叫你哥呀！” 张峰哈哈一笑“那你以后就叫我张哥吧！” “这可是你说的，别以为我不敢！” “还有我们秦晓晓不敢干的事儿？” 轮到钟国仁懵逼了，秦晓晓，他称呼张峰叔叔？ 正在这时，张峰的大哥大响了。 “喂，秦部，一切都好，没问题，对了，晓晓也来了！” “嗯，知道了！您放心吧！” …… 挂断电话后，张峰对着钟国仁说“小钟同学，我有事先回去了，你有事儿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递给他一张名片 张峰，财政部办公厅综合处处长，电话…………，手机………… “晓晓，我安排食堂给小钟炖了鸡汤，一会儿你去看看！” “好的，我等钟哥哥吃完了再回去。” 张峰走后，钟国仁说“为什么你叫他叔叔，他姓张，你姓秦呢？” “哦，他是我爸的秘……同事！同事！” 钟国仁的脑袋多管用啊！ 他是我爸的秘密同事？是秘书吧！ 一般来说，地市级以下是不能配秘书的，尽管也有类似人员干着相同的工作。 但只能叫联络员，不能称秘书。 秦晓晓的爸爸在财政部工作？ 那至少也该是副部长吧！ “钟哥哥，你可要考虑清楚啊！你要是想留在部委工作，我可以帮你！” 秦晓晓忽闪着大眼睛，生怕钟国仁以后后悔了！ 第7章 写文章 “我决定了的事，从不后悔！” “我们需要商量另一件事！”钟国仁一本正经地说。 知道现在的境况后，钟国仁心中轻松了许多 。 “按张哥的辈份，你该称呼我钟叔叔！” “你，你……” 秦晓晓没想到，这个严肃帅气的大男孩，竟然也会开这样的玩笑。 “你才比我大三岁，我担心你急着当叔叔会变老。” 秦晓晓的嘴也不饶人。 原来，秦晓晓是人大新闻系的学生，今年刚上大一 。 就在今天早上，秦晓晓在学校附近下了公交车后，一辆私家车不受控制地向她撞来。 将要走入公交站点的钟国仁一把推开了秦晓晓，自己被车撞了。 得益于他全身充满活力和弹性的肌肉，除了腿上被隔离带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外，其他无碍。 钟国仁两世为人，听着晓晓声情并茂的叙述，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碰到这种事，谁都会做的！” 距离后世彭某案的宣判，还有八九年的时间。 跌倒的老人还是可以扶的，救别人于危难还是一种善举。 “钟哥哥，咱们都是同龄人，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给我说！” “你救了我，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钟国仁心说真是天上掉馅饼，重生竟然先得一个大人情。 按照电视剧中的剧情，如果女主欣赏男主。 就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反之则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钟国仁从古剧中收回思绪，似笑非笑地盯着这个漂亮的妹子。 “真的不用了，换谁都会那样做的！” “你真的不争取一下发计委了？或者，考虑一下财政部！” 晓晓瞪着大大的眼睛，似乎不相信他能放弃那么好的工作。 “不了，家乡比部委更需要我！” 扯犊子吧！重生后的钟国仁一心只想让家人幸福安康。 至于工作，他知道到哪儿自己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领先二十多年的视野和格局，可以吊打当世一切“天才”。 人生的选择大于努力，在知道答案的情况下，还会选错？ 那不是一个人大高材生能做的！ 晓晓四周看了看，低声说“钟哥哥，你说港岛会不会顺利回归！” 果然来了，港岛回归是当年的一件大事，是华夏国的一件盛事。 钟国仁故作深沉地眯着眼半分钟，然后十分肯定地说“当然很顺利！” “都传说一些敌对国家会捣乱呢！” “他们肯定会捣乱，但是回归很顺利！” 这句自相矛盾的话让晓晓脸色一变，“你给我讲玄学呢！” “政治上，军事上，各个方面都没问题，只不过，可能由于世界经济的原因，会有一小撮敌对分子搞破坏，但不是现在。” 秦晓晓本身就是红三代，长辈位居高位，眼界见识自然不凡，还是被钟国仁弄得云里雾里的。 看到晓晓不解的样子，钟国仁试图用它能听懂的语言解释。 “根据漂亮币的潮汐理论，今年有可能在亚洲一些国家爆发金融危机。作为亚洲金融中心，港岛可能会受到一些嗜血资本大鳄的攻击。” “这种捣乱就是破坏港岛回归后繁荣稳定的政治局面，破坏港岛群众的安定生活。” “哦，你是学金融的，本科四年能学到这么专业的知识？” 晓晓的眼里竟然有了一丝崇拜，竟然能判断国际金融秩序，且不说对错，单是这份胆识就让人觉得他学识很渊博。 “你们学新闻的，一定要记着该为谁发声，代表谁说话，这才是主要的！” 钟国仁话锋一转，说起来晓晓的专业。 老师平时讲到这些的时候，晓晓一直认为是空话，现在钟国仁说出来，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为谁发声可能是新闻记者最关键的东西。 斜阳西沉，护士推着餐车给他们送来了晚餐。 除了张峰安排的鸡汤，晚餐很清淡。 “等你伤口长好了，我请你吃大餐！这几天就委屈你了！” 晓晓有点歉意地说。 “哦，能不能给我找支笔和稿纸，我想写点东西。” 钟国仁知道这个时候电脑和网络还不普及，只好用纸笔写东西了。 就在钟国仁吃饭的时候，秦晓晓为他拿来纸和笔。 “你写什么呢？该不会给女朋友写情书了吧！” “对了，你女朋友在哪儿，要不要通知她过来看你呀！” “我可以通知的！” 钟国仁顿时想起了李芸芸，前世的时候，应该是在第二天，在另一所京市医院，看了他一眼后悄然离去。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钟国仁心想，自己这是有女朋友呢还是没有。 前世，李芸芸是他高中同学，毕业那年的春节，在老家同学聚会，听说他可能到发计委工作后，李芸芸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李芸芸是他们的班花，丹凤眼，柳叶眉，杨柳腰，更重要的是，他爸是交通局的副局长，条件好，穿着时尚。 是他们班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 也就是在那个春节，他才知道李芸芸复读一年后考上了省城一所大专院校，学法律。 在李芸芸的主动下，两人很快就确立了恋爱关系，后来很多男同学看他的眼光都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意味。 说话也酸溜溜的！ 但更多的是祝福！因为他们是最般配的，郎才女貌。 钟国仁高大帅气有才气，李芸芸漂亮时尚家境好，是同学们眼中的“神仙伴侣”。 谁知，竟然是个悲剧！ “想女朋友了？” 秦晓晓看钟国仁的脸色阴晴不定，以为他想到了自己心爱的人。 “我没有女朋友！” “你回去吧，我准备写篇文章。” 眼看天色已晚，钟国仁居然下了逐客令。 秦晓晓撇嘴“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才不稀罕待在这儿呢！”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赶走！ 她转身气鼓鼓地走了！ 心里嘀咕，看来是个呆子，情商这么低，居然直接撵本小姐离开。 秦晓晓离开后，钟国仁拖着伤腿坐到桌子前，开始写构思好的论文。 这个时候，国企改革已经进入了深水区，也引发了很多社会矛盾和问题。 他想利用自己所学的金融知识，结合后世一些被实践证明了的有效方法，解决当前国企改革中的问题。 钟国仁铺好稿纸，开始了奋笔疾书——《用金融的方法破解国企改革中的难题》。 “国企改革已经进入了深水区，当前多种矛盾交织，利益关系错综复杂，如何有效破解这些难题……” …… 在列举当前国企改革的主要问题后，他提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对于承担国计民生的大型国有企业，按照行业、专业、技术相近原则联合重组，组建大型企业集团，放到国际市场上竞争！” “彻底摒弃企业办社会的做法，把企业的社会职能剥离，主要指国营企业办的各级各类学校、医院等，要交由政府管理。” “对市县一级的国营企业，要全部交给市场，改制时可以采取股份制等多种形式的合作联合经营。” “对部，队经营管理的企业，交由中央或者地方管理，彻底禁止部队经商办企业。” ……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钟国仁揉了一下发酸的眼，轻轻放下了笔。 几经修改，他非常满意自己写的这篇文章。 因为这些都是被后世证明了的行之有效的国企改革方法。 第8章 又见前渣女友 整理好自己的文章后，他放到了枕头底下，目前，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钟国仁倒头就睡，他要养足精神，赶快让伤口好起来。 睡梦中，他依稀回到了前世。 在前世的记忆中，父亲作为预县纺织厂的采购员，从秦省旧址县带回两万元货款。 到家后天色已晚，他准备第二天上班后把钱交到财务。 谁知当晚舅舅苟明发到他家里借钱，说是要在城里给孩子买一片宅基地。 苟明发是姥姥一家里最有本事的人，在县教育局人事科当科长，很有实权。 平时享受着亲朋好友的阿谀奉承，他们一家人更是飞扬跋扈，不把其他亲戚当人待。 他家里本来没有多余的钱，父亲一个人上班挣钱，弟弟妹妹都上学。 母亲推着食品车在学校门口卖点零食补贴家用。 本来父亲已经拒绝了舅舅借钱的请求。 谁知，苟明发突然看着他的包包说“该不会是把钱放包里了吧！” 不善说谎的钟庸一怔，表情有些慌乱。 结果苟明发不由分说就打开了钟庸刚放下的包包。 “果然你们有钱不想借给我！” 苟明发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平时我帮你们多少，到头来还这样对我！哼！” “枉我平时对你们那么好！” 母亲苟明丽压根不知道钟庸的包里会有2万元现金。 她表情复杂地看着钟庸。 “那是厂里的货款，我明天就要往财务交呢！” 钟庸急忙向他们解释。 “单位的钱我先用用怎么了？随后还给财务就行了呗！” 苟明发轻描淡写地开导钟庸。 钟庸搓着手“这不好吧，要是别人知道了这可是犯法的！” “犯啥法，别人知道了还了就行，你们厂分管销售的副厂长马大元是我的好伙计，绝对不会有事的。” “要是能用就让咱哥用用吧！”苟明丽看着钟庸说。 舅妈秦惠花肥圆的脸上满是笑容，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是啊，是啊！暂时用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楼上的小赵，就是一个单位的会计，人家用公款不知道挣了多少钱，不是屁事儿都没有。” 钟庸搓着双手，“哥，这钱真不能用！要不明天我给你们借5000块钱送到家。” “你们家孩子上学，哪一次不是我给班主任打招呼。” “你以为他们学习有多好，要不是老师看在我的面子上对国仁多加照顾，他能有今天？” 苟明丽陪着笑脸“是啊，哥，多亏了你！” “这次你们就不知道好歹了？明着说吧，借你钱是看得起你，给你家一个报恩的机会！” “你们抠抠索索，不敢说一句爽快话！单位的钱怎么了，能用着就是本事。我就短期用用，怕啥呢！” “也许等我还上了他们都还不知道呢！” 苟明发一副教育小孩的语气，训斥着妹妹妹夫。 他不是来借钱的，他是来给他们报恩的机会的。 钟国仁自己知道，上学时老师确实喜欢他，可那是他学习好、懂事听话换来的，和舅舅没有毛钱关系。 听了苟明发的话，钟庸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的，那你要尽快还我啊！” “看看你，我还能昧了你这2万块钱不成？” 苟明发拿起那2万块钱，在手里抖了抖，“看见没，亲戚就得互相帮忙！” 说完，满意地离开了。 这就是钟国仁知道的舅舅借钱的经过，后来，钟庸催要过几次，苟明发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 直到两个月后检察院的人员找上门来，以贪污罪把钟庸带走，舅舅都没有还上那笔钱。 钟国仁按照时间推算了一下，舅舅已经把钱借走了。 但是距离父亲被检察院调查，还有一段时间，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来阻止。 今生，他一定要让父母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费力地睁开眼，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国仁，你怎么到了医院，昨天面试过了吧！” 是李芸芸！ 有了前世的教训，钟国仁心头对她充满了厌恶。 “你没见我在医院么，昨天去面试的路上遭遇车祸，耽误了！” 钟国仁语气冷冷的。 李芸芸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俏脸上顿时就冷成了霜 “这怎么行？还有机会吗？” 和前世一样，李芸芸见到自己后丝毫不关心伤势，反而对错过面试十分不满。 似乎她喜欢的不是钟国仁这个人，而是他的工作。 “应该没有机会了吧！” 钟国仁就是要看看自己没有工作后，她是不是还和前世一样。 “唉，你确定没有机会了？” “是的！” 她不知道，这次钟国仁不但有机会到发计委，还多了一个到财政部的机会。 可惜，钟国仁现在只想看她表演，根本无意告诉她那么多。 “哦，你吃饭没，我进来就看到你在睡觉！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你回去吧，不必了！” 钟国仁冷淡的语气让李芸芸很生气。 “你错过了面试难道怨我啊，怎么和我说话的。” 李芸芸很生气。 想想前世李芸芸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钟国仁心说你内心里现在就想着分手了，还要我怎么对你。 他故意说道“嗯，是我不好，错过了面试，我心里难过。” “对不起！” 李芸芸听了他的道歉，并不为所动。 “你要是去不了国家发计委，不知道我父母会怎样想。” 果然，李芸芸开始谋划自己的退路了。 钟国仁在心里冷笑 一下，果然和前世没什么两样。 “不管我干什么工作，我都会像对待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你父母，放心吧！” “我去给你找找有没有吃的。” 李芸芸根本没有听进去钟国仁的话，一心想着他没有了工作，不知会分到什么单位。 要是他也回小县城，凭自己的长相和家境，闭着眼都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慢慢走出了病房。 钟国仁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懒得理她。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拆线后他需要尽快搞钱，争取在父亲的事情爆发以前，把舅舅借的钱还上。 他在记忆里搜寻着关于毕业前的经济信息。 他知道两个月之后，在港岛回归之后，泰酷辣国家发生金融危机，后来席卷东南亚各国。 相反，港岛股份大幅飙升，为第二年漂亮国的资本大鳄阻击港岛币提供了机会。 这些都是当时的大事件，买港岛成分股绝对可以大赚一笔，问题是，去哪儿弄得初始资金。 钟国仁冥思苦想，最简单的方法当然是买彩票。 可是，他不记得这个时间段彩票的开奖号码了。 第9章 这钱我不要 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张峰又来看他了。 “小钟同学，今天单位有些事，我来的迟了，你还好吧！” “嗯，张哥，我没事儿！” “你不用管我，我在这儿挺好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张峰从包里取出2万元。 “小钟同学，晓晓的爸爸最近工作很忙，她妈妈正在参加一个培训班，离不开，他们托我向你表示感谢，这是他们的一点心意，请务必不要推辞。” 钟国仁已经预判到了秦晓晓的父亲是很有身份的大人物，当然不肯收他的钱。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更不能收，挣钱不易！ 2万块钱在当时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就因为这点钱，他父亲去里面住了3年。 二世为人的钟国仁早就看透了，钱算什么，就是几张纸。 眼界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给他时间，他想搞多少钱就能搞多少钱。 这钱，当然不能收。 “张哥，告诉晓晓的父母，不管是谁碰到那种情况，都会救人的，这钱我不要。” “我当初要是为了钱，真的不会去救她。”他拒绝的相当坚决，语气不容置疑。 张峰久居大机关，且时常和大领导在一起，身上自然而然有一股上位者的霸气，一般人都会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很难拒绝他的提议。 没想到钟国仁不但拒绝了他，还说了很多道理。 张峰在心里默默地为这个小伙子点赞，这么年轻，就这么老成持重，在自己面前不亢不卑，确实很优秀。 “钟弟，别推辞了，耽误了你面试，还让你在医院受罪，钱你收下，你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 张峰很欣赏这个小伙子，称呼不知不觉就变了。 “张哥，真的不用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尽快出院，本来就是些皮肉之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峰愈加震撼，他相信，就凭住在这个高干病房，就凭前一天的专家会诊。 钟国仁也能判断出秦晓晓家世很好。 可是他不仅不要钱，任何要求都不提，这让张峰更加敬重了！ 错过了发计委的面试，他竟然拒绝了自己再次给他一个机会的提议。 并且还拒绝了到财政部工作的机会！ 那可是财政部！ 但是从他脸上没有看到一丝狂傲的样子，反而让人感觉他很沉稳。 这个年轻人，不知道比自己当初优秀多少倍！ 这样的人，能回老家建设家乡，是当地人的福气。 “钟弟，你确定要回老家工作？”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 “有没有明确的计划，比如到省里或者市里或者县里？” 张峰到底是不放心这个年轻人，想要帮帮他。 钟国仁当然明白他的心思，虽然说要回家乡，肯定不是像前世那样回到石城镇工作。 张峰想要帮他的意图很明显，可是，既然秦晓晓的家族很有势力，那么，就要到最关键的时候再用这个关系。 这次找工作，钟国仁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 “回去后看情况吧，当然要到县级以上，否则根本用不上我所学的专业。” 张峰点了点头，看来他回家乡工作不是一时兴起。 他想，只要钟国仁回去，就不愁晓晓报不了恩，要不是领导还不让透露这个消息。 他早就憋不住告诉钟国仁了，晓晓的爸爸，他的领导，这次就是去殷省任省委副书记。 保守一个秘密是痛苦的事，尤其是对这么一个优秀的小伙子。 张峰在领导身边工作多年，早就让他养成了守口如瓶的习惯。 他也给领导表达了想和他一起到殷省工作的想法，只是不知道继续做秘书还是会安排其他工作。 级别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副厅级，就算是高级干部了！ 肯定不会止步于副厅级，他才刚四十岁，前途不可限量。 他再次安排医院的工作人员，让他们照顾好钟国仁。 医护人员微笑着答应了。 昨天会诊时的阵仗，就让他们知道，这个人的背景不简单。 轻易不肯出山的宁老都来会诊，他们怎么还敢造次。 半个多小时后，在京市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里。 张峰夹着黑皮包走进了一所古香古色的四合院。 客厅里，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正在来回踱步，他长的高大威猛，眉宇之间带着强大的气场，眼神里有一股杀气。 他的眼光时不时看向大门口，听到门响的声音，他才停下了脚步。 他就是秦晓晓的爸爸——秦报国，作为一名红二代，他马上要到殷省任省委副书记。 这几天已经把财政部的工作交接完毕，乘下午的飞机到殷省省会嵩江市。 “小张，小钟好些了吧！” 张峰来到秦报国面前一米处站定。 “小钟什么都不要，工作不用咱帮忙，说要回去报答家乡！” 秦报国心头微微一怔，这年轻人挺懂事的。 多年的历练，让你根本看不到他内心的想法。 不过张峰能感觉到，领导对小钟是赞许的。 “他不要钱，态度很坚决。”张峰说着，从包里掏出那2万块钱放到了茶几上。 “哦！” 秦报国当然相信张峰的办事能力，既然拿回来钱了，说明钟国仁态度很坚决。 这年轻人，不爱财，有个性！ 秦报国微微流露出来了赞许的目光。 “他的言谈举止，完全不像一个待毕业的大学生，看上去很老成。” 张峰字斟句酌地向秦报国做了汇报。 “好，你多关照一下！快随我去中z部一趟。” 两人说着就出了门，一台a6已经等在了门口。 胡同里仅能通过一辆车，错车很困难。 张峰走后，钟国仁坐在桌子前，很认真地在稿纸上誊写自己的文章。 那个时候不像后世，都是电脑噼里啪啦一阵子就打印出来了。 这时都还需要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誊写。 虽累，但是高兴，他知道这篇文章肯定会对当前的国企改革产生重大影响。 本来是摸着石头过河，可是他已经把过河的石头都摆好了。 并且，在文章中，他隐约透露出了即将发生的亚洲金融危机。 当然，是通过“历史事件”分析的，也预测了两三年后将加入世界贸易组织。 华夏国的经济将引来快速发展期。 一切都是后世发生过的，用现有的逻辑推理出来并不难。 就比如你已经知道了结果，只需要为结果寻找点理由就行。 简直不要太简单！ 果然，李芸芸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回来。 他也懒得想那么多，当务之急是能动身的时候马上去搞钱。 护士为他的伤口换药，拆开绷带的时候，已经有伤口开始愈合。 他让护士给他找了信封和邮票，让她替自己把文章邮给了华夏日报。 护士当然愿意，这个年轻人就是太炸裂的存在。 他最朴素的想法就是当前的国企改革少走弯路。 用后世证明了的方法指导当前实践，是经过实践检验了的真理。 傍晚时分，秦晓晓来看他。 一进门就说“累死我了，今天满满的一天课，光是笔记就抄了十多页。” “你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要不是为了等你来我就出院了！” “什么？这才两天呀！” 第10章 软卧车厢 秦晓晓看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才知道他是故意开玩笑的。 “钟哥哥，你说的亚洲金融风暴真的会爆发？” 上次钟国仁说过亚洲金融风暴后，秦晓晓在学校专门去问了金融系的几个知名教授。 特别是系主任，国际金融研究院院长傅阳明，也是钟国仁的老师。 对秦晓晓的说法深表赞同，并且认为可能性极大。 对一个新闻系的学生能提出金融问题，并且是专业的问题。 傅阳明表现出了浓厚兴趣，非要让她详细阐述一下背后的逻辑。 没有征得钟国仁同意之前，秦晓晓忍住了冲动，说自己是胡乱猜测的。 傅阳明当然不会这样认为，反而认为是她听到了爸爸的谈话。 作为财政部的高官，要是这样认识的话，说明高层已经有了充分的应对方法。 傅阳明当然很有兴趣，也很开心，能提前做出这种预判，足以说明国家高层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是国家之幸，人民之福！ 秦晓晓遮遮掩掩没有明说的时候，傅阳明想当然地认为涉及机密，不方便说。 作为一个研究亚洲金融问题的专家，最近一段时间，他对亚洲金融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心。 等到秦晓晓问出来那句话，他才猛然惊醒，原来这正是自己担心的问题。 秦晓晓同时意识到，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 “会的，也许就在你放暑假的那一天！” “天啊，你怎么这么确定呢？” “连日期都算好了！” 秦晓晓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个钟哥哥，要么是装逼，要么是有真本事。 看样子，似乎不像在装逼。 尽管她学的是新闻学，由于父亲在财政部，对金融知识的储备还是很丰厚的。 “我只是说也许！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几年亚洲经济的快速发展，已经埋下了祸根。” “再加上漂亮国早就对这些国家的发展成果垂涎已久，内忧外患，很可能会集中爆发。” “那咱们国家呢，会受到多大的冲击？” 这个时候，秦晓晓像是一个记者，在采访金融界的大佬。 “对咱们国家影响不大，倒是东南亚一些小国，包括东瀛，马来，淡马锡，泰酷辣等国，都会受到较大的冲击。” “当然，咱们国家也会受到冲击，特别是一些竞争力不强的国企会破产，导致产生一些银行坏账。” “那这些问题应该怎么解决？” 这时候的秦晓晓，就像一个在听课的小学生，抛出来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用发展的方法解决！” “发展国债，加大投资，成立专门公司，承接银行坏账……” 钟国仁把前世一些证明了成功的做法变成了自己的看法，他本身就是学金融的，结合一些专业术语，说起来头头是道。 彻底征服了这个小迷妹。 秦晓晓忽闪着大眼睛，目光中满是崇拜，彻底摈弃了钟国仁是装逼的想法。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帅气的大哥哥专业知识这么扎实，一些观点比她在财政部当副部长的爸爸还有道理。 并且还听说了很多闻所未闻的新词。 她从小就生活在高干家庭，眼界自然就高人一等。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了天外有天，这个来自农村的大哥哥，竟然比她的见识要广好多倍。 不服不行！ 墙都不扶，就服你！ 秦晓晓又来这里学了一堂生动的金融课，她不知道，接下来亚洲经济的发展，以及国家采取的一系列措施，让她比现在更服气。 “晓晓，你不用来看我，等伤口开始愈合我就回去了。也不用到学校找我，我最近可能要回老家一趟。” 像他们这毕业生，现在实习的实习，找工作的找工作，根本都不再去学校了，只等毕业的时候来领毕业证，照合影照就行了。 “你确定要回老家工作？” 晓晓的眼里有一丝惋惜，这么有才华的大哥哥，怎么就不想留在京城呢？ 留在京城，才能给他施展才华的舞台。 这么高的水平，回殷省？有人赏识吗？有伯乐吗？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又有点小开心。 “是的！” “生命里每一个出现的人都是应该的，以后有缘会再见的。你把救你这件事忘记就行了。” “常记于心，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负担。” 秦晓晓没想到，钟国仁谈完金融，居然开始给她讲哲学。 这些道理她懂，但是她不能忘记救命之恩。 钟国仁昨晚写了一夜文章，不一会儿就哈欠连连。 秦晓晓只好告辞“国仁哥哥，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你可多给我讲些金融知识，你比那些教授讲得有用多了。” 钟国仁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个时候买车票还不能网上订票，还要排好长时间的队。 自己腿上又有伤。 “你帮我买一张后天出发到花城的火车票吧！” 钟国仁想去花城，昨夜就想好了。 他在花城有个同学叫黄海明，大一的时候由于父亲遭遇车祸去世，他退学回家接管家族企业。 前世，黄海明几次邀请钟国仁到他的公司发展，许诺高薪送股份。 由于父亲入狱，弟妹尚小，他没有去。 再后来父母又生病了，接着父母去世，自己年龄也大了，所以前世一直没有机会去粤省花城看望他。 这次他去花城找黄海明，当然不是去打工，而是去搞钱。 他必须在父亲出事之前弄到钱，让父母过上有钱有闲的幸福生活。 他自己，也只有有了足够的钱，才能心无旁骛地从政。 “你不是伤口还没好？你去花城干什么？” 秦晓晓感到奇怪，钟国仁家是殷省的，要是去花城玩，为啥不等伤口长好后再去呢？ “今天已经开始愈合了，我有个急事需要到花城一趟。对了，买最普通的慢车硬座就行。” 钟国仁想着自己就剩下的那几百块钱，不好意思地冲秦晓晓笑了笑。 “哦，这你别担心！” 这个时候，秦晓晓还不知道钟国仁刚拒绝了张峰的2万元。 却在为一百多元的火车票担心。 “替我保密，别告诉其他人！”钟国仁有点神秘。 晓晓当然知道，钟国仁的其他人是指张峰和医院里的工作人员。 担心他们知道后阻止他出行。 本来秦晓晓已经决定让张峰去买火车票了，现在只好改了主意。 “好的，我知道了！” 她打定主意，那就自己去买吧。 第二天，张峰又来看了他一次，护士每天都来给他换纱布抱扎伤口。 伤口愈合很快，看上去不会影响坐火车。 傍晚时分，秦晓晓来了，递给了他一张火车票。 京市到花城的，是第二天晚上七点的软卧票，还是快车。 那个时候，软卧是一定级别的干部才能买到的，当然，比其他车票要贵好几倍。 “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 “好的，谢谢你，多少钱，我给你！” “国仁哥哥，我才知道张叔叔给你2万元你坚决不要，那我好意思要你的车票钱？” 钟国仁只好作罢，“那好吧，咱们就算两清了啊！” “我不会提救你这件事，你也别提给我买票这事了！” 秦晓晓，我的命有那么贱？ 就一张卧铺票！ 本来晓晓准备给他订机票的，考虑到他的伤口还没有长好，这才按照他的要求订了火车票。 “好的，即使是快车，也需要两天多时间，你正好在车上养养伤，也不耽误你下了车办事。” 钟国仁没想到，秦晓晓还是个细心的人。 第11章 南下淘金 到了第二天下午，钟国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 准备偷偷溜出去坐火车。 病房门开了，秦晓晓走了进来。她手里提了一个公文包，上面印着“某某次全国会议留念。” “我算准了你这会儿要走！别急，我找了车去送你，绝对不误事。” “你告诉别人了？” 钟国仁满脸不悦。 秦晓晓噗嗤一声笑了“别紧张，我用自己的办法找的车，和你无关，没人知道。” 至少现在，钟国仁不想让张峰他们知道自己的行踪。 万一父亲的事情办不好，他可能这辈子就要留在南方挣钱了。 自己的办法？ 钟国仁将信将疑，那个时候，满大街跑的轿车大部分还是领导专用。 轿车还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私家车很少！你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办法？ “我偷偷给我爷爷的司机说，要去车站送一个同学，这你满意了吧！” 秦晓晓担心钟国仁误会自己没有保守秘密，迅速说出了答案。 钟国仁面色平静，实则内心掀起了一阵波澜，果然家世显赫，他爷爷都还有专车！ 按照年龄推算，她爷爷退休了吧！ 退休后还有专车？ 最少也是副部以上干部了吧！ 其实是他格局小了，晓晓的爷爷，能称呼“d 和g家领导人”。 秦晓晓一边说，一边把他简单的行李都装到了公文包里。 随手扔了那个白帆布包，钟国仁看到了也没有阻拦。 这个时候再心疼那个帆布包，格局就下去了。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两个在病房楼前，上了一台奥迪a6，那是当时部级干部才配的公车。 上车的时候，钟国仁看到两个小护士站在病房楼前，满眼羡慕地看着这台车。 看他们上了车。 只听到一个护士轻声说“咱啥时候能坐上这么高级的车？” “你呀，就想想吧！” “想好事吧，能看看就不赖了！” “是啊，咱们也就说说！” …… 两人打闹着离开了！这时候，奥迪就是地位和实力的象征。 前世等奥迪烂大街的时候，钟国仁才坐过几次这么高级的车。 没想到重生后四天，自己就坐上了这种车。 现在确实高级，不是有钱就能坐的。 果然很爽，感觉浑身舒坦！ 由于司机在前面，秦晓晓在简单介绍了之后，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生怕回去了爷爷审问她。 他们走的是火车站的贵宾通道，汽车直接就开到了站台旁边。 这种待遇，钟国仁在前世都没有享受过。 在候车厅排队等着的人看到这种情景，议论纷纷。 “看看人家，这肯定又是个大领导！” “咱这辈子能坐坐这车也就知足了，别说送到站台上了。” 更有带着学生的家长对孩子说 “看到没有，你要是努力学习，将来也会有那种待遇。不然的话，哼，工地搬砖吧！” …… 收获了一波羡慕嫉妒的眼光，钟国仁提着晃瞎别人眼的公文包下了车。 “哇塞！这么年轻的领导？” “真是一对神仙佳侣！” …… 站台上来往的人纷纷向两人行注目礼，更有人小声议论着。 有年轻人愤愤不平地小声说“不就是有个好爹，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人接话“那些家族之所以成为世家，是因为人家几代人接续奋斗才有的。” “说这种话的人，还没有开始努力。” 秦晓晓见惯了大场面，丝毫没有将别人的议论放在心上。听到“神仙佳侣”的议论，脸微微红了一下。 钟国仁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着，没有注意到晓晓的脸色变化。 晓晓给钟国仁提着简单的行李，送他上了火车，找到包厢。 “你在这儿休息，我去去就来！”反正距离火车开动还有一段时间。 钟国仁躺在自己的下铺休息。 毕竟是伤腿，走得多了他还担心伤口裂开了。 过了一会儿，秦晓晓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高级玻璃保温杯。 在当时，那种杯市面上都没有卖的，轻轻地拧上盖子之后，无论怎么晃荡都不漏一滴水。 由于当时华夏国的民生工业还不发达，一般的杯子都做不到这一点。 钟国仁知道，后世普通的杯子都能做到这一点。 在当时，单就一个杯子，就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我给你拿了一个杯子，差点忘在车里，对了，我和他们交代了，你吃饭就在车厢里，让他们送过来。” “等你回来了可给我联系！我好想听你讲课。” 满脸崇拜加期待的表情。 钟国仁咧嘴一笑“以后还是少联系吧，省的你有心理负担。” “我已经查过你家的地址了，你要是不给我联系，暑假我就去找你。” 秦晓晓两眼直视钟国仁，希望达到肯定的回答。 “我会的，不过，找你可能就有事。” 钟国仁突然想起来，万一他没有摆平父亲的事，说不定还真需要晓晓的家人出面呢。 “我不怕麻烦，怕的是你不麻烦我！” 秦晓晓像是在说绕口令。 毕竟，那是她爷爷的车，她也不敢让司机久等。 秦晓晓待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钟国仁躺在自己的铺位上，他从包里摸出一本《货币金融学》。 打开书的时候，掉出来一张纸 “国仁哥哥 非常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包里是我自己攒的钱，你放心用吧。 ……” 钟国仁一摸，从包里拿出来1000元钱。 这个小姑娘，已经说好两清了，又给他钱。 还生怕他不要，提前放在了包里。 这个小姑娘，可爱、任性、活泼、善良。 幸好让晓晓从学校给他带了一本书，要不这一路可怎么熬呢。 他想起后世进入互联网时代后，华夏国的年轻人在地铁上都是看手机。 一些欧洲国家的年轻人，在地铁上都是看书。 因此，公众们得出结论，歪果仁比华夏人更喜欢看书。 并且在网络上引导舆论，说华夏国的年轻人不喜欢读书，没有未来！ 谁知后来华夏国中为公司改变了他们的爱好，给法兰国地铁装上了网络，从此，那些国家的年轻人喜欢上了看手机。 钟国仁确信是真的，要是他现在有一台能联网的手机，他才不看书呢！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包厢门被打开，穿着制服的列车长走了进来。 “小钟同志，我是这趟列车的列车长程浩然，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喊我。” “听说你腿上有伤，我会派专人为你服务，这个包厢的乘客我已经做了调整，没人会来打扰你。” 五十来岁的列车长恭恭敬敬地给这个小年轻说了这么多。 软卧变成了软卧包厢，这是他前世一生都没享受过的待遇。 要是一般的年轻人，恐怕早就兴奋得跳了起来。 钟国仁虽然内心稍微有点兴奋，但他知道，人家看中的不是他，而是秦晓晓背后的家族势力。 他很客气地说“谢谢您！我只是咱们一名普通乘客，没必要特别对待！” 接着，他微笑了一下“程列车长，我会记着你的好！” 当时还没有高铁，铁老大是相当牛逼的存在，很多县处级以上干部都托他搞卧铺票呢。 他才不在乎钟国仁这个小年轻，他看中的是秦晓晓背后的势力。 听钟国仁说的这么明白了，程浩然客气了几句就出去了。 果然没多久，就有一名列车员走进了包厢。 “我懂一点医术，来给你检查一下伤口。” 钟国仁不知道那个小家伙给人家说了什么，本来伤口已经快好了，还检查什么！ 第12章 贼心不甘 “已经愈合了，不必检查，谢谢您！” 平时这些高傲的列车员根本谁都看不上，要不是列车长安排，她才不来呢。 自己又用不着这种关系。 听了这句话，列车员长出一口气，走了！ 钟国仁刚看了几页书，就听到了敲门声，又有乘务员给他送餐来了。 两荤两素四个小菜，一碗营养粥，一碟鸡蛋煎饼，在火车上享受这种待遇。 钟国仁两世为人，也是头一次。 列车员说“要是你能去餐车，可能更丰盛一些。” 钟国仁微笑着点了点头“这已经非常好了，谢谢！” 在列车员一路无微不至的照看下，真像秦晓晓说的，正好在车上养养伤。 不得不说，卧铺还是少了很多喧闹。 何况还是包厢，简直不要太爽。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火腿烤鱼片，腿收一下”的声音竟然没听到。 钟国仁甚至有些想念。 等两天后下车的时候，他的伤口已经全好了。 在他下车的时候，列车长带着几名列车员提前来到他的包厢。 “小钟同志，马上就要到站了，一路照顾不周，还希望您多提批评意见，帮我们改进工作。” 列车长满面笑容，态度很诚恳。 钟国仁何曾享受过这种服务。 “你们挺好的，谢谢一路关照，我一定会把你们这么好的服务反应上去。” 程浩然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您满意就好！” 说完，他恭恭敬敬递上一张名片，“以后有需要了给我联系！祝您一路顺风！” 钟国仁双手接过名片，很认真地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他注意到，程浩然和随行的几名列车员盯着包上的那几个字看了好几秒。 那种公文包不是有钱可以买到的。 “还有没有行李，让我给你送下去！” 程浩然的目光从包上收回后，赶紧弯腰到床底下找行李。 难得他挺着一个大肚子，弯腰到床下找行李。 “没有了，就这一个包！” “哦，您不留多久啊！有需要了记得给哥哥联系。” 程浩然有些热情过度，钟国仁微笑着点了点头。 后面的列车员在心里嘀咕，这个程大胖子，今天这么客气！ 钟国仁提着自己简单的行李下车了，列车长在后面挥手告别。 现在正是晚上七点多，走出站台后，他根据前世的记忆，拨通了黄海明留给他的电话。 “老三，我是国仁。” 黄海明在宿舍排行老三，钟国仁最小。 “国仁，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想死你们了！” 黄明海的普通话不太标准，可是那份热情让钟国仁很感动。 “我来看你了，在花城火车站。” “什么，你到花城站了？你就在公用电话亭等着，我马上去接你！” 隔着长长的电话线，钟国仁都能听到对面的激动。 尽管他们只是同学了一年，但是由于性情相投，且都喜欢打篮球、下象棋，双方的友谊早就刻在了彼此的骨髓里。 还没挂断电话呢，就听对面说到“推掉今晚和崔主任的晚宴，让小磊马上把车开过来，我要去车站接一个人。” 钟国仁赶紧挂断了电话，这个时候电话费可不便宜，装一台电话都要好几千呢。 我的个乖乖，一分钟一块钱。幸好他挂的及时，花了三块钱。 花城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各种规矩制度相对宽松，处处彰显出了发展的活力。 就是一个小小的电话亭，都放满了花花绿绿的杂志，各种各样的饮料和香烟。 街上的人来往匆匆，比京市的节凑要快很多。 不得不说，在花城火车站，治安还是比较乱的。 几个一溜一溜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钟国仁就能察觉到这些人是扒手。 毕竟两世为人，他还有这点眼光。 只是他好奇这些人为什么没有对他下手，是他看上去就很像穷人吗？ 其实他身上有一千三百多块钱呢！ 他顺着一个貌似扒手的目光望过去，发现他正在看自己的包包。 顿时恍然大悟，是自己包包上的字镇住了他们。 即便是扒手，他们轻易不敢对各级领导下手，人家可以让车站派出所分分钟把他们“缉拿归案。” 除了不懂行的新手，一般没人打领导的主意。 有了这个发现后，更加坚定了他从政的决心。 他可以随时利用前世的记忆搞到钱，却不见得随时能当领导。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宝马七系停在了他的身边。 穿着一身休闲装的黄海明从车里来了。 “六弟，可把你盼来了！” 话没说完，就挥起拳头砸在了他的肩上。 钟国仁微笑着承受了这一拳，“三哥，小弟这次是来求你帮忙的。” “没问题，上车了再说！” 五月的花城，气温已经很高了，大街上不是唠嗑的地方。 黄海明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包，表情有点古怪。 “你小子，从哪里捡来这么个包包？” “行李呢，你的行李呢？” 黄海明转了一圈都没找到钟国仁的行李。 “就这个啊！你还找什么？” “什么？你小子是来旅游的啊！我还以为是来投奔我呢！” “三哥，我可没说来投奔你，我就说来求你办事的。” 一看没有行李，两人一起上了车。 “说吧，谁送你的包包？” 钟国仁在心里笑了，这个家伙，看来包包比求他办的事还重要。 前世，在黄海明离开后，他们除了书信往来和电话联系，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次相见，一下子勾起了钟国仁前世的回忆。 他的心口暖暖的，鼻子发酸，眼底发涩。 “三哥，包包的事儿一会儿讲，宿舍的同学都挺好的，你家里人还好吧，工厂怎么样，你瘦了！” 最后三个字让黄海明破防了，他大滴的泪珠从眼里滚落。 他拉着钟国仁的手“都好，工厂的效益还行，我已经全部接管了家族企业。” 大一那年，他父亲突遇车祸去世后，黄海明在母亲的帮助下回来管理自己家的企业，经过这三年的历练，他已经完全接管了企业。 “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对不起！” 黄海明为自己的流泪感到尴尬，可是，这三年来，他没日没夜地辛苦劳作，从门外汉到一知半解，再到现在游刃有余，有谁看到过他在背后的努力。 是国仁的一句“你瘦了！”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黄海明揉了一下眼，“老实交代，是谁给了你这个包包！” “不光有包，还有这个呢！”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了那个水杯。 这种包在设计的时候就专门留了放水杯的位置，在当时是非常高档的设计。 “牛逼！不该是辅导员给你吧，他那个级别也没有。” 黄海明知道当时钟国仁和辅导员方存谦关系比较好。 “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万恶的资本家了，还会看上这些东西？” “我也想坐在大学里读书啊，可这不是没办法吗？” 眼看再说下去就要勾起黄海明的回忆里，钟国仁只好原原本本讲了救秦晓晓的事。 第13章借鸡生蛋 “你小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快说说，为什么放弃了去发计委的机会？” 黄海明知道，钟国仁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一般拿定主意是不会变的。 尽管钟国仁语焉不详，但是也表述了秦晓晓家人可以给协调安排到发计委工作。 他没提财政部。 黄海明一拳捶在了钟国仁的肩头， “你小子，听我说，从这里回去后再去找秦晓晓，哪怕跪下求她，也要再回发计委工作。” “你不知道，搞企业做生意有多难，别看我现在坐宝马，穿名牌，谁知道我背后有多苦。” “一个小小的街道办主任，就能拿捏得你死死的！” “你要是留在了发计委，我黄海明的生意总有做大的那一天。” “六弟，听哥的，必须到体制内，体制内没有比国家部委更大的衙门了！” 黄海明几年历练下来，少了一份天真，多了几分成熟。 他把钟国仁的裤管挽起来，看了一下腿上的伤口。 已经基本愈合，可以拆线了。 钟国仁两世为人，当然懂这个道理。 “三哥，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不去发计委，并不是说我要来跟你做生意了。” “我想回到殷省，那里还很贫穷落后，我希望自己能为家乡做点事，同时也为家里人谋幸福。” “你在国家发计委，还担心帮不了家乡，帮不了家人？井底之蛙！” 钟国仁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想亲自了结前世的恩怨，快意恩仇。 上苍给了他这个重生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再苟且偷生。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钟国仁不时向车窗外瞄一眼。 现在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刻，窗外霓虹灯闪烁，装点着这座南方城市的夜景。 一路上碰到好几处施工的高架、地铁，整个城市展现出一派蒸蒸日上的势头。 看到钟国仁不时瞄向车窗外，黄海明说“这次多待几天，我带你好好转转。” “我们的大花城马上要有自己的地铁了，预计下个月一号线就要开通，现在正是开通前的准备工作。” 钟国仁不仅在心底感叹，花城就是不一样，他们殷省省会嵩江市，直到十五六年后才开通了地铁一号线。 两人一路说着话，感觉很快就到了花城大酒店。 他们走进二楼的268房间时，早有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等着了。 他们一走进房间，那两个人马上站起来，“黄总好！” 黄海明立即向他们介绍“这是我大学最好的同学，室友，钟国仁！” “这是我的左旁右臂，辛丛亮，张召重！” 钟国仁微笑着和他们握手“辛总好！张总好！” 他完全没有刚毕业的大学生那种拘谨，反而不亢不卑，落落大方，这让黄海明的两位副总自觉高看一眼。 “我们南方人可不比你们北方人能喝酒，但是，热情可一点都不差。” “今晚我们三比一，一定要让你喝好！” 这句话一出，钟国仁想起他们刚到学校时一个周末，他们宿舍聚会。 北方的同学还没湿着嘴皮呢，南方的同学已经一个个面露难色。 特别是这个黄海明，竟然立即上演了“现场直播。” 吐了他一身，也就是从那次起，他俩的感情反而更深厚。 后来，他们又出去小聚过几次，每次被奚落的都是他们这些不胜酒力的。 黄海明曾暗暗发誓，到毕业的时候，一定要把钟国仁喝败。 可惜的是，他中途退学了，曾经当年的那个愿望，本以为再也没有实现的机会了。 这次钟国仁“自投罗网”，他肯定要尽地主之意。 黄海明一脸坏笑地看着别人给钟国仁倒酒。 经过这几年的商海历练，黄海明自认酒量有了很大提高，再加上他找来的这两个副总，都有着很强的战斗力。 钟国仁看到老同学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想的啥。 他丝毫没有畏惧，多年不见了，何况他又是两世为人，一醉又何妨！ 重生后，他懂得了珍惜，对待对自己好的人好点，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钟国仁来者不拒，杯到就干，充分显示了一个北方汉子的豪迈。 黄海明刚开始还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得意，渐渐地就感觉到不对劲。 好似自己用足了力气，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白切鸡，阿一鲍鱼，大龙虾，烤乳猪……，不一会儿，粤式菜肴就摆了满满一桌子。 “够了，别上了！咱们才几个人啊！” 钟国仁连呼不让他们上菜了，可是没人听他的。 那个时候正流行奢靡之风，铺张浪费，以显示客人尊贵。 不像后世开展的“光盘行动”，基本杜绝了餐饮浪费，偶尔有剩的，都要打包带走。 “咱有钱，你来了，我能不好好招待，我还担心你回去了说我小气呢！” 黄海明红光满面，喘着粗气，不停地挥手让服务员上菜。 “别听他的！还怕我不算账？” 钟国仁无奈，他也知道这是当时的大气候，不是他一个人能改变了的。 “说吧，这次来找我什么事？” 华夏国56个民族，55个喝了酒都是载歌载舞，只有汉族是“你听我说！” 钟国仁也不例外，“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借点钱。” “多少？” “10万！” “没问题，辛总，明天上班后马上安排。” 当然，钟国仁只是来借个本金，走之前就还给他了。 他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想到了一个发财的方法，前世他看到过一个报道，漂亮国有个数学家，利用各种影响因子构建了一个预测港岛赛马结果的数学模型，从80年代开始就不停地用结果去修改自己的模型。 直到港岛回归前不到两个月，他利用自己的数学模型成功预测了那次赛马结果，投入20万，赚取了1100多万元。 钟国仁对数学很感兴趣，尽管他不知道那个模型，但是他记住了那次赛马的结果。 花城离港岛很近，买港岛的赛马很方便。 这就是他这次来找黄海明的原因，他只想借几天黄海明的母鸡，当然，他准备挣到的钱分给老同学一半。 毕竟，没有母鸡，有再好的饲料也没法下蛋。 答应过后黄海明一怔“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准备做生意？” 那时候，10万块钱也不是个小数。 本来钟国仁是不准备说的，可是几杯酒下肚，他有点控制不住舌头。 “我想买三天后港岛的那次赛马结果，赌一把！” 此话一出，两位陪着的副总脸上不自觉地露出轻蔑的神色，原来是个赌徒啊！ 黄海明也是一脸迷茫，钟国仁不是一个爱赌博的人啊！ 赌马？那不就是扔钱吗？按以前的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你有内幕消息？” “没有，只不过我关注港岛赛马好久了，觉得这次是个机会！” 第14章 赛马 “你观测？比你专业的人多着呢！要是这么简单，都早就发财了！” 一旁的张总“刚才听说你是学金融的，金融可不就是赌博嘛！” 两人一唱一和！ 言语之间不像刚才那么恭敬，毕竟黄海明才是他们的老板。 感觉这个年轻人有点不知好歹！ 何况，钟国仁又比他们小好几岁。 确实，金融里的一些科目就是赌博，比如股票，期货，其实靠资本虚空运作，本质上都有赌博的成分。 但这就是金融的本质，比如后世的漂亮国，靠的就是金融和高科技。当然还有航母！ 制造业基本都转移到别国去了。 钟国仁没在意，如果是前世，他会涨红着脸给它们辩解。 即便资本虚空转圈，也不能称之为赌博。 这时的他话锋一转，“确实资本的虚空运作有赌博的成分，但金融是一门实实在在的科学。” “比如接下来，亚洲一些近年来经济高速发展的国家，很可能会在西方一些嗜血贪婪资本家的觊觎下，爆发金融危机。” “等等，你说会爆发金融危机？” 黄海明是学过金融的，并且现在就在搞实体。 “是的，所以现在就要清理虚拟资产，避虚就实，现金为王。” “六弟，你是怎么想到的，就是顶流经济学家，他们也不敢这么预测吧！” 笑话！顶流只是预测，他这叫未卜先知好不好。 黄海明刚把一些流资投入了港岛股市，他就说要爆发亚洲金融危机。 港岛，那可是亚洲金融中心！ 钟国仁一看黄海明的脸色，就知道他可能入手了港岛的股份。 “现在撤回来还来得及，最多一个多月，你们就会见到了。” 经济学家一般都是含糊其辞地预测，像他这样具体到月份的，还真没有。 黄海明将信将疑，一旁的张总早就忍不住了，冷笑一声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还没毕业就如此专业，将来比国务院的专家还要厉害。” “预测金融风暴也就罢了，世界经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点问题。” “你还预测就是亚洲金融风暴，还说不到两个月时间，你以为自己是加尔布雷斯！” 加尔布雷斯，漂亮国经济学家，《1929年大崩盘》的作者，获得过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专家。 对社会经济学有过很多经典的预测！ “加尔布雷斯都不敢这么预测！”辛总在一旁声援张总。 黄海明有点不满地看了一眼两位手下，这是自己的贵客，岂容你们乱说话。 钟国仁微笑着说“亚洲国家近年来经济高速发展，与之相应的是企业债务重负、银行坏账丛生、金融和债务都存在危机。” “国际上一些专业炒家早就盯上了亚洲国家这几年发展的红利，准备伺机来抢吃一口。” “这是内因外因共同决定的，无法避免！” 钟国仁说的这些确实是一些东南亚国家，包括华夏国的现状。 黄海明不觉又信了几分。 辛总“别在这儿危言耸听了！经济高速发展，有点问题很正常，咱们社会主义国家，不可能发生经济危机的。” 辛总最近跟黄海明买了港岛的股票，当然不希望发生金融动荡。 张总终于忍不住了“再怎么说，买股票也比赌马更有胜算！” 这句话就有点人身攻击的成分了！ 黄海明脸色一变“怎么说话的，我六弟是为了咱们好。” 本来两世为人，钟国仁早就没有了好胜心，但还是被这句话激出了一点火气。 他沉稳地说“黄兄，赌马是我大胆的预测，反正是借你钱的，如果失败了，我在你公司打工还债！” “如果万一预测准了，我除了本金之外，分你一半利润。” 黄海明摆了摆手，“区区10万，我还看不上眼呢，不过赌马风险更大啊！” 他这句话，确实在呼应张总说的那句话。 “我劝你们把在港岛的股份换成现金，要是两个月之后，没有爆发亚洲金融风暴，你们在股市所有的损失算我的。” 黄海明当然知道他不是一个轻狂的人，今天如此执着地劝他们，这可是不多见的。 辛总冷冷地说“要是发生了呢，分给你一部分我们避免了的损失？” “辛总见笑了，根本不用！” 眼看着火药味又要起来了，黄海明一摆手，“今天不谈这个事，喝酒！” 众人又开始把酒言欢，尽管钟国仁酒量不小，可在他们的轮番攻击下，第一个醉了。 他们三个南方人，也都喝高了。 本来安排的后续项目，一个都没轮上，司机直接给他们开了两个房间，就在花城大酒店休息。 第二天九点多，钟国仁才睁开了眼睛，一看，对面躺着的黄海明还在呼呼大睡。 他头疼欲裂，挣扎着起床，倒了一杯热水，就洗漱去了。 等他出来后，黄海明有气无力地说“难受死了，给我弄杯水！” 他赶忙将刚倒的那杯水递给了黄海明，自己又倒了一杯。 两人起来后，随意在宾馆吃过早餐，就往公司走去。 司机小虎早就在大厅等着了，小虎是一名退役军人，是黄海明的司机兼保镖。 “黄总好，辛总和张总都已经回去了！” 他们是打工的，黄总才是一把手。 “到我公司去看看，然后我把钱给你。” “我还是想劝一句，赌马的风险挺高的！” 钟国仁知道好友是为自己好，也不在意。 “你直接买两天后的赛马结果就行了，买6号冠军，25号亚军，17号季军。” 黄海明瞪大了眼睛，前三名都算到了？ 他平时也很关注赛马，有时候也投个小钱买个乐趣。 也稍微懂一点，要说第一名买22号或者17号，还有点道理，毕竟目前这两匹马呼声最高。 在不排除“黑马”的情况下，胜算比较大。 谁知他不仅第一名买6号，还把前三名都排好了。 黄海明摇了摇头“小虎，说说你的看法！”他知道，小虎经常买港岛的赛马，眼光还是有的。 小虎听了钟国仁的赌马结果，也是暗自摇头。 “目前夺冠呼声最高的是22号，其次是17号，6号和25号能排进前十。” 钟国仁看了一眼黄海明“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到公司来工作，这就是一个机会呀！” “对了，抓紧处理金融资产！” “别看现在东瀛国经济是亚洲的领头羊，这次危机之后，它将一蹶不振。” 要知道，在当时，东瀛国的gdp是亚洲其余各国之和，金融资产更是亚洲其他国家的两倍。 在世界上的经济地位仅次于漂亮国。 黄海明的脑子有点乱，自己比他少上了三年学，差距就这么大？ 他是不是学的走火入魔了吧？ 很快就到公司了，门口“黄氏电子科技公司”几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 他们公司紧跟时代，开始生产大哥大、bb机、电话机的线路板以及其他配件。 利润相当丰厚，这也是当年母亲让他放弃学业回来经营家族企业的重要原因。 另外，他还建立了自己的成品销售渠道，开了好几个门店，售卖大哥大、bb机和电话机等通讯器材。 来到公司的第一件事，黄海明安排财务给了小虎10万元，让他按照钟国仁的要求去买赛马。 第15章 真神了 很快，他叫来财务人员，开始盘点自己在港岛的金融资产，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先把自己的金融资产搞清楚，然后择机抛售，按照钟国仁的话，也还有不到两个月的缓冲期。 有些谈话涉及公司的财务秘密，钟国仁自觉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要不是当时转账汇款还不如后世这么方便，钟国仁早就回家了。 黄海明看出了钟国仁的顾虑，安排办公室小张开车带他去市区的景点旅游。 前世，黄海明到过花城两次，每次都是行色匆匆地出来公办。不像这一次心情如此悠闲。 就是来捡钱！ 他首先要去的，当然是某著名军校旧址，站在刻着名字的石碑前，他在默想那些人或惨烈或辉煌的一生。 海浪拍打着礁石，似乎是那些故去的人在和他低语。 刻在石头上的名字，大多数已经故去，但仍有少数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为民族、为国家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每一个名字，都有一个故事，甚至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 想到自己前世的一生平庸，钟国仁的心头顿时就激起了一阵豪情，此生，定当为家族谋幸福，为民族谋伟业。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站在花城大地，钟国仁自然而然想起了林则徐的这句诗。 想到此后几十年华夏国日新月异的发展，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 此生不悔入华夏，来生还是华夏人！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那个时候，港岛的赛马已经开始了现场直播。 在黄氏电子公司小会议室，钟国仁坐在一台大屏幕的电视机前，等待即将到来的港岛马术决赛。 由于是上班时间，别人都在忙着工作，就他一人在会议室观看。 随着比赛的临近，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毕竟重生后的一些事已经改变了，他有点担心赛马的结果会不会变。 比他更紧张的是小虎，小虎是一个胆大爱凑热闹的人，不知什么原因，他一见到钟国仁，就觉得他是一个能成气候的人，也跟着他买了一些。 可惜他不能坐在会议室看电视，正开车载着黄总去深市谈一个合作项目。 辛总和张总分别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喝着茶水，紧盯着电视屏幕，准备看钟国仁的笑话。 直播很快开始了。 果然，开始的时候，22号，17号，13号，9号，跑在了前面，当然了，6号和25号也在前十名。 辛总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学金融的就懂赛马？” 和辛总一样，本来不爱看赛马的张总也早早地打开电视，等看了几圈后，他一脸不屑。 跑到这儿来赌马，不是发神经？还借钱赌呢。 还说要爆发金融风暴，回家吃奶去吧！ 想到他们有可能成为同事，张总心里一阵堵。 这时，正好有人来找他汇报工作，他顺势把电视关了，他认为结果已经没有悬念了。 钟国仁笃信不会有大的改变，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6号还一直是在第四五名徘徊，倒是17号，没有退出过前三名。 他的心开始焦躁不安，他不担心赔了这10万元，而是担心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如果世界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他将需要重建自己的信心。 尽管会议室冷气很足，可他的额头开始冒汗。 工作人员来给他倒了几次茶水，他都没有注意到。 终于到了最后一分钟，25号开始发力，进入了前三名。 他在心里默念“6号加油，6号！6号！……” 要不是两世为人，估计他早在会议室大声喊了起来。 前世他只知道结果，并没有看比赛过程，所以，他的心一直是悬着的。 眼看着距离终点越来越近，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排在第一的22号马慢了下来，与此相反，6号像发了情似的，竟然在长途奔袭之后爆发出来惊马的速度。 像狂风似地向终点奔去。 最后，几乎是和25号并排着冲向了终点。 钟国仁心头捏了一把汗。 随后电视台播放了慢镜头，6号堪堪领先了25号半个马身的距离。 这时，现场也宣布了比赛结果，和钟国仁买的一模一样。 钟国仁大口地喘着粗气，这才感觉到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 刚才太紧张了！ 有客户来访，辛总也没有看完直播就开始忙了。 看到中途的他和张总一样，认为钟国仁就是一个赌徒。 必败无疑！ 正在公路上飞驰的小虎忍不住了“黄总，你打个电话问问赛马结果吧，这会儿应该出来了。” 尽管这样对老总说话不礼貌，可小虎急着知道结果呢！ 如果买对了，他就能在市区买套房子了。 黄海明微微一笑“你也跟着他买了点！” 可不是买了一点，是买了很多！ 小虎涨红了脸，只不过坐在后排的黄总没看到。 “让我同学接个电话！”钟国仁还没大哥大，黄海明只好打到了公司办公室。 “三哥，你这会儿在路上啊！等着分钱就行了！” 钟国仁一听找他的，就知道黄海明还不知道结果。 黄总还没说话呢，小虎就在前面笑出了声“真的吗？我马上就有自己的房子了！” “你小子，胆挺肥的呀，跟着他买那么多！” “就几千元，主要是前三名都买对了，他赔率大。” 黄海明心里一阵翻腾，这个钟国仁，真有两下子的，他说的金融危机的事，必须及早应对。 “晚上回去了给你好好贺贺！” “没问题，我请客！”电话里是钟国仁爽朗的笑声。 刚才的担忧一扫而光，他的内心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有了启动资金，他还愁赚不到钱？ 有了钱，他还用担心自己的仕途会腐败？ 他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正好看到辛总送客户回来。 “小钟，结果怎么样啊！刚才在和客户谈事情，没顾上看。” 钟国仁从他的表情和语气可以看出，辛总有些幸灾乐祸。 估计要不是看在他是黄总同学的份上，辛总的冷嘲热讽早就过来了。 “马马虎虎吧，晚上黄总回来了我请客！” 辛总听了有点莫名其妙，一时没明白钟国仁的意思。 他回到办公室后，赶紧打开电视，只听到一句话“这个结果有点出乎意料，但也在清理之中，谢谢观看，再见！” 那个时候还不像后世，网络铺天盖地就传了过来。 直播结束后，他一时竟找不到查询的方法。 他的心痒痒的，可又不知道去问谁。 谁知，张总的电话打了过来“老辛，赛马的结果怎么样？” “你也关心这件事啊！我忙死了，没顾上看！” “哦，我才不关心呢，我只想看笑话。” 张总和自己一样，想看钟国仁的笑话。 “是不是他中奖了呀，结束的时候我正好碰到他了，面色平静，还说晚上请我们吃饭。” “不会吧，反正直到最后几分钟，6号连前五名都没进。” “是啊！难道最后出变故了！” 两人都不希望钟国仁买对了，毕竟那天晚上感觉这个年轻人有点不谦虚。 两人的心痒痒的，又不想去问别人。 第16章 财务自由了 在办完事回去的路上，黄海明安排小虎路过博彩点顺便把奖金领了。 小虎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朵边了，他偷偷跟着钟国仁也买了5000元，能领18万呢！ 妥妥的就是一套房子。 两人来到博彩点，远远地就看到那儿挂着一副横幅热烈祝贺本店博出赛马一等奖超额奖金378万元！ 旁边几个人正在兴高采烈彩烈地议论 “谁能想到6号会跑到第一呢！敢买6号第一的，真神了！” “是啊！呼声最高的22号反而前三都没进，唉！” “你买了22号？” “是啊，我也是！” “是不是有什么黑幕，22号跑得好好的，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人们往往是这样，碰到没法解释的现象，总归结为有内幕，有人操纵。 “是啊，这根本就不是咱们普通人能买的！” “算了，以后不买了！” 可是，那条横幅又让他们心痒痒的！ “别说了，我关注6号好久了，以为它总有一天会得第一的，可是，听了别人的议论，一直没敢买它。” “还好，幸亏17号进了前三，我买它好久了。” 博彩店老板躺在一张躺椅上，悠闲地抽着烟。 听惯了相似的议论，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愿赌服输！别怨天尤人。 直到看到小虎来了，博彩店老板像屁股上装了弹簧似的，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刚刚，港岛马术基金会已经将中奖款打到了他的账户上。 尽管不是自己中了奖，可在自己的这个点中了奖，下一步到这儿下注的人会更多。 他也将赚得更多！ 他从来不嫉妒别人在这儿中奖，他恨不得每一个来这儿下注的都中奖。 “小虎，祝贺！开奖前我还替你担心呢，是我多虑了！” 老板满脸真诚！ 小虎笑了笑，在老板耳边轻声说“我是跟别人买的，别嚷嚷了！” 老板会意，领他们到里屋办了手续。 临走的时候，小虎拿出5000元给了老板。 “买几挂鞭炮，庆祝一下！” 老板乐哈哈地收下了，小虎以前经常来这儿下注赛马，只不过金额都不大。 没想到第一次弄大的，就中将了。 等小虎走后，老板感慨道“这人啊！真说运气！” 整个过程，黄海明一直在车里等着。 “黄总，钱我让打到你的账户了，360万！” 小虎的眼角都是笑意，怎么忍都忍不住。 “老实说，你中了多少？” “不到二十万，这下子可解决了我的难题了！” “我女朋友一直觉得租房不是个事儿，这下子，我也有自己的房子了。” “贵人！黄总，你朋友真是个贵人！” 看到小虎那高兴的样子，黄海明心里也十分高兴。 打脸自己的两个副总，黄总非常开心，至少说明钟国仁是理智的。 他关于金融危机的论述如果是真的，那给自己省下的，可是好几个360万呢！ 到公司后，果然两个副总都借口有事先走了。 “六弟，真有你的啊！360万呀，说说准备怎么花？” 黄海明也不客气，见面就捶了好友一拳。 “一半是给你的，另一半我要作为资本，尽快实现财务自由。” 财务自由那个时候还是个新词，见黄海明不解。 “就是买东西，不看价格，只问自己喜欢！” “这个足够了，360万呀，你现在已经财务自由了。对了，我不会分你一分钱！” 钟国仁笑笑，十几年后，这些钱也就能买花城的半套房子吧！ “谢谢你，钟弟，我跟着你发财了！”小虎比他大几岁，眉开眼笑地说。 “不用谢我，这是你信任我的回报。” “走吧，请你们吃大餐！” 黄海明那能让他管饭呢？就他们三个人，他让公司食堂做了几个可口的小菜，就在单位对付了晚餐。 席间，黄海明问起他将来的打算。 “我可能回到殷省找个机关上班，离老家近一点，方便照顾家人。” “从政，还是在国家部委有前途啊！”黄海明有点惋惜。 “给我定明天最早的机票到嵩江，我要尽快回家。” 钟国仁不能在这儿逗留太久，他担心迟则生变。 黄海明一个眼神，小虎马上就去办理。 “钱我给你汇过去，你到家后存银行就可以了。” “好的，记得给我转一半就行，另外，先给我拿10万元现金，我要带回去。” “没问题！” “还有，我回去后可能开个通讯器材商店，你要给我保证货源，价格和别人一样就行。” “放心吧，不但保证货源，价格也比别人低，并且是最新款。” 这才是好兄弟！ 晚上，在公司的客房，兄弟俩聊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小虎往机场送他，钟国仁发现自己的公文包鼓鼓的。 他打开一看，里面多了一个大哥大，他悄悄地拿出来放到了座位上。 “回去了告诉黄总，我准备从政，我有钱买大哥大，但不是现在，太招摇了，给了我也没用。” 其实，黄海明只给他准备了两箱粤省特产，在后备厢里，大哥大是小虎偷偷准备的。 小虎尴尬地笑了“好的，我一定会转告黄总。” 嵩江市刚修的机场靓丽耀眼，不过仅有一个航站楼，每天起降的飞机很少。 钟国仁是新世纪以后，才在嵩江机场坐过几次飞机，那时候，嵩江机场已经是一个颇有名气的国际机场了。 有钱了就不必省着，何况自己还有着超凡的挣钱能力。 那个时候，出了机场最上档次的也就是红色“夏利！” 钟国仁财大气粗，一扬手，一辆红色夏利迅速就停到了他身边。 司机麻溜地下来往车上搬黄海明送他的特产。 “您到哪儿！” “预县！” 司机的脸笑成了一朵花，这年头，从机场出来打长途的可不多。 “800元！”这么远的路程当然先说价格。 钟国仁瞥了司机一眼“你唬我呢，多于600给我拿下来行李。” “好，600就600！” 司机本来以为这个小年轻是不懂省钱的富家子弟，准备多赚点，谁知钟国仁比他还精，一下子就给到了合适的价位。 那个时候能买起出租车搞经营的，都是一些有关系或者有实力的家庭，光是一个出租车的牌照都比当时的车还贵。 不像后世，随便一个轿车注册一下，就能成为网约车。 想到今后华夏国经济的飞速发展，让钟国仁不胜感慨。 那个时候还没有高速公路，出租车沿着国道向汴城市预县驶去。 车上，想到几个小时后就可以见到自己的父母和弟妹，钟国仁十分激动。 前世，母亲长得很漂亮，是预县槐花公社花溪村人。 父亲钟庸是纺织厂的工人，小时候是石城公社西街村人，从小父母双亡，跟着爷爷长大，在钟国仁出生前几年，村里推荐他到县纺织厂当了工人。 钟国仁小时候，母亲还在花溪村种地。 后来，有了弟弟妹妹后，他们一家就住到了纺织厂的职工宿舍。 第17章哪位大佬写的 弟弟比他小七岁，今年就该上高中了，妹妹比他小十岁，也到了上初中的年龄。 从妹妹懂事时起，母亲就常年推个食品车，到学校门口、医院门口、车站附近卖饭，挣点小钱补贴家用。 父亲一辈子老实善良，不善与人争辩，谁知最后竟然成了一个贪污犯。 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可惜自己前世一直被一双无形的手拿捏着，始终没有查清楚父亲的冤情。 这次重生，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做一个真男儿，恩怨两清。 现在距离父亲出事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摆平这件事。 至于工作，他理想的是殷省的省直部门或者汴城市委相关部门。 既要高于前世，方便调查，又不能离得太远，导致鞭长莫及。 当然，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些。 摆平了父亲的事，等他没有了后顾之忧，工作，现在对他来说易如反掌，更别说还有秦晓晓家的关系呢！ 就在钟国仁浮想联翩的时候，在京市，华夏日报编辑部，时政理论版编辑魏丽霞正在审稿。 四十多岁的魏丽霞保养的很好，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皮肤白净光滑，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 从党校培训回来后，她知道了女儿差点遭遇车祸的事情。 “姐，你昨天发的那篇文章谁写的，咱们部的电话都快打爆了！都是打听作者信息的。” “落款是人大金融系钟国仁，我也不知道他是学生还是老师！” 魏丽霞知道，他问的是那篇《用金融的方法破解国企改革中的难题》。 这篇文章在今天的华夏日报刊载后，很多人都来电话询问作者是谁。 那篇文章太有价值了，很多人猜测是中央某大佬写的，用于指导当前的国企改革。 钟国仁当时疏忽，只写了一个人大金融系，忘记写某某级学生。 或许，当时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已经不是学生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某位大佬在医院写的。稿纸用的是xx部队医院。” 魏丽霞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丁零零！……” 电话又响了，小张嘟囔着嘴“肯定还是问那篇文章的！”不情愿地拿起了电话。 “魏主任，找您的！”小张为自己刚才的错误判断不好意思地笑了。 “喂！” “那篇国企改革的文章写的太好了，是中央那位大佬写的，我要去拜访一下！” 电话是他刚到殷省任省委副书记的老公打来的。 “报国，我还真不清楚，最近有哪位大佬在xx部队医院呆过吗？” 秦报国思考了十几秒，“没听说！” “这个人落款是人大金融系，我不清楚是学生还是老师，不过根据内容来看，应该是个老教授。” “可是，用的是xx医院的稿纸誊写的，很明显是住院期间写的。” 秦报国盯着眼前的报纸，他们是下午才能收到报纸，看到这篇文章他非常激动。 在财政部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如何用财政手段为国企改革解困，有过一些探索和实践，但是总体还属于“摸石头”阶段。 读了这篇文章，他豁然开朗，原来还可以这么做！ 他迫不及待地打通老婆的电话，想要直接和作者探讨一下。 如果有可能，他想请到殷省来指导当地的国企改革工作。 他报到后的第二天，省委书记戴鼎盛在召开的欢迎会上，确立了他的工作分工，除省委日常工作，组织宣传政法等工作外，主抓全省国企改革及金融工作。 按说这是省政府的工作，但是为了加大推进力度，破解改制难题，省委书记特意让他抓这些工作。 所以他看了这篇文章非常兴奋，这就是暗夜里的明灯，为他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比及时雨还及时！ 听到老婆说到xx部队医院，秦报国一愣，前几天不是小钟在那儿住着。 自己一直说去看看，至今都没去。 小钟？钟国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秦报国的印象中，即便是大佬，也不是在医院三五天就能写成的。 至于名字一样，他认为纯属巧合，再说了钟国仁的谐音不就是中国人吗？也许是某位大佬不想署自己的真实名字。 “你多给我留意一下，我再打听打听。” 知道妻子不清楚以后，秦报国迅速挂断了电话，他还有好多事要做。 该不会就是小钟写的吧！他也是金融系的啊，不可能，他一个大四的学生，绝对没有这么高的水平。 还是求证一下吧，多年的财务工作，让他养成了谨慎细心的习惯。 “张峰，你调查一下小钟在医院干过什么没有？” 张峰以为领导发现小钟干坏事了，联想到小钟的不辞而别。在那一瞬间，张峰的头都大了。 “没干什么吧！小钟看上去挺实在的一个人！” 是啊，给钱不要，工作不麻烦咱们，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哈哈，小张，你理解错了，不是坏事，是好事！” 张峰立刻竖起了耳朵“你到医院看看，他用医院的稿纸写过文章没有，问问护士，他们在收拾病房的时候发现过草稿没有？” 秦报国根本不认为是小钟写的，他只不过想证明不是小钟写的。 多年秘书的习惯，张峰上午就看到了那篇文章，和秦报国一样，他压根就没往小钟那儿想。 听了领导的话，他血压飙升，感到一阵眩晕。 “您，您说…… 那篇文章有可能是小钟写的？” 张峰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嫂子说用那个医院的稿纸写的，名字也一样，小钟正好是人大金融系的。” “哦，对！我想起来了，首长，我后来去看他的时候，见到桌子上放着一沓稿纸。” 本来秦报国只想证明不是小钟写的。 这下坏了，秦报国都有点激动“真的？你马上去落实这件事！” “好！” 张峰比刚才更激动，要真是小钟写的，这可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秦部到殷省报到的时候，征求过张峰的意见。 张峰跟着他七八年了，正处级也四年了。 趁此机会，领导肯定会给他解决副厅级，他提出自己想要下去锻炼。 秦部这几天安顿下来后，正在考虑如何安排张峰呢。 省委办公厅主任正在从处级干部中给他选秘书呢！ 张峰马不停蹄地跑到了xx部队医院，找到了当时的护士。 不巧当时给钟国仁提供邮票和信封的护士没上班。 “当时302病人用过你们单位的稿纸吗？” 护士莫名其妙，“去问我们主任吧，我不清楚。” 张峰问到主任的时候，弄清楚了，是秦晓晓来取的稿纸，还借了一支笔。 张峰让他们打开了病房门，尽管没有新入住病人，可是房间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张峰在这儿确定了钟国仁用过稿纸，他还是不太相信是钟国仁写的。 没办法，继续落实吧！ 他只好到学校找到了晓晓。 第18章 慈母泪 张峰突然出现在人大的校园里，晓晓有些吃惊，张叔一般没有来学校找过他。 “张叔，怎么突然想我了？” “你在医院的时候，见过钟国仁写东西没有？” “没有见他写，不过，给他找过稿纸，他说过想写一篇国企改革的文章，还给我讲什么金融风暴。” 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怎么了，张叔？他写什么东西了？” 秦晓晓一脸疑惑，张叔心急火燎地来找自己，难道钟哥哥写什么出问题了？ “我看他当时挺正常的，怎么能写不好的东西呢？张叔，也许是他一时糊涂，你可要帮帮他呀。” 秦晓晓这时想起来，第二天在医院见他的时候，确实见废纸篓里有好多纸团。 她以为钟哥哥学习后的演草纸呢，毕竟那次她也给钟哥哥带课本了。 谁知？ 钟哥哥那么睿智聪慧的人，也会犯错误？ …… 看到晓晓担忧紧张的样子，张峰被逗笑了。 “华夏日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署名钟国仁，文章写得很有高度很有水平，你爸想知道是谁写的。” 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秦晓晓猛然间有点不适应，她已经准备好为钟哥哥求情了。 谁知…… 张叔口中“很有水平很有高度”，那就是相当的有水平。 张峰作为秦部的大秘，都是中组部备案的秘书，文字水平，就是和中办国办的处长相比，也不差多少。 竟然从他嘴里出来“很有水平，很有高度。” 这该是多有水平！ 秦晓晓都不敢想了。 “我妈也不知道？” “是啊！落款是人大金融系钟国仁，用的是xx医院的稿纸。” “别说了，就是我钟哥哥写的！” “你要是看过那篇文章，就不会这么说了，根本不像是一个大学生能写出来的。” 张峰当然希望是这个弟弟写的，可是内心里觉他没这个水平。 “那是你没有认真和他座谈，我见到过他纸篓里的废纸，好像是关于国企改革的……” 张峰信了！ 应该是钟国仁写的，这小子，偷偷跑了就算了，还整出来这么有水平的文章！ 好小子，深藏不露啊！ 张峰立即就给秦报国打电话“秦书记，我见到晓晓了，应该是钟国仁写的。” 秦报国心头一喜，这小子，有两下子啊！ “好的，知道了！多方面核实一下，确定无误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接下来，秦报国在这篇文章上做了批示，要求涉及国企改革的部门和单位好好学习这篇文章。 当天下午，钟国仁终于到家了。 纺织厂的职工宿舍，是一排一排的筒子楼，本来他爸爸只有一间房子，厂里的供销科长吴明远家就在县城，人家把自己的房子租给了他们。 这样，才勉强住下了他们一家人。 吴明远作为爸爸的领导，也没有要过他们家的租金，相反，还时常帮他们一家。 在即将到宿舍楼的拐弯处，钟国仁就下车步行回去了。 他不想让那些叔叔阿姨看到他打车回来的。 低调，才是做人的根本！ 他有钱了，但现在还不是张扬的时候。 一拐进宿舍楼，钟国仁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那是职工宿舍特有的味道，共用厕所和舆洗室，洗菜的、洗衣服的，炒菜的等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的烟火气。 构成了钟国仁熟悉的味道。 走进院子，他首先看到了母亲的食品车，那是父亲偷偷让维修车间的工友加班给制作的能骑行的三轮车。 平时上面放个火炉，母亲到饭点的时候骑着到学校门口卖鸡蛋灌饼。 周末就到医院门口或者汽车站等人流量大的地方去卖。 看到这辆食品车，钟国仁禁不住上前抚摸了一把，在心里暗暗发誓 “再也不会让母亲出去受苦了。” 这时，就听到楼上有人说“明丽，是不是你儿子回来了？” 钟国仁想起来，是段婶的声音。 正在屋里收拾菜肴的苟明丽放下活计，走了出来。 “昂？在哪儿呢！” 这时，就听到楼梯口传来了钟国仁的声音“妈，是我回来了！” 苟明丽小跑着就往楼梯走去。 “真是你呀！还不该毕业吧！” 当年，钟国仁就是这栋楼的骄傲，收到通知书的那一天，父母在宿舍楼下放了一场电影庆贺。 为工友们准备了瓜子和糖。 他是这栋楼里第一个考上人大的学生。 钟国仁刚上到二楼，母亲就来到了他面前。 苟明丽赶紧接过来他手里的两个箱子，“国仁，你瘦了！” 看着母亲熟悉而又年轻的脸庞，光亮润滑，钟国仁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觉真的很痛心，何况，前世父母是带着委屈离世的。 幸好，老天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国仁，不是还没毕业吗？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边说话边往屋里走去。 “马上就毕业了，同学们都到单位实习了，我的单位确定了，就去花城看了一个同学。” “从花城回来了，先回来看看你们。” “妈，你头上有白发了。” “妈都四十好几了，你以为还年轻啊！” “呀，大学生回来了！” “吴婶好！” “张叔，下午没上班？” “嗯，我上的是夜班！” “小伙子，长高了啊！” 钟国仁微笑着和别人打招呼。 “今天就别出摊了，在家给儿子好好做一顿大餐。”吴婶是她们楼道的热心人，很活络。 “好咧！” 苟明丽回应着，很快就走到了自己家门口。 推开门，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他和弟弟在隔壁屋子，父母和妹妹在这个屋子。 他们的屋子里放满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兼顾着厨房。 母亲把东西放在地上，转身给钟国仁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旁边茶几上。 “妈，您坐，让我来！”骤然间又见到母亲，钟国仁恍然间觉得自己在做梦。 “你去花城了？你的单位定了吧。” 春节的时候，家里人已经知道他要到发计委上班。 宿舍楼里的人都知道，老钟家的孩子有出息，在京市当大领导了。 “妈，我想回来工作！” 苟明丽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为什么？是人家不要咱了？” “妈，你想哪儿去了，我想离你们近一点，随时可以照看你们。” 这是钟国仁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和你爸还年轻，不用你们照顾，等我们老了，跟着你还不行？” “妈，我爸没事吧？”钟国仁转变了话题。 “他能有啥事儿，也就该下班了。” 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院子的张叔说“老钟，你大儿子回来了！” 接着就是略带惊喜的熟悉的声音“啊？” 然后就是明显加快了的脚步声。 钟国仁站起来，刚打开门，就看到父亲也来到了门口。 父子俩对视一眼，“回来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我去花城看同学，顺道回来看看你们，你工作还好吧。” 钟国仁一边说话，一边想着怎么把话题引到那笔钱上。 “老钟，国仁说他想回来老家工作。” 钟庸看着儿子，像不认识他一样“为什么？” “多少人挤破了头都去不了国家部委，你回来干什么，我坚决不同意！” 钟国仁只好说“还没定，我想离你们近一点。” “离我们近怎么了，你没本事，别人照样看不起我们，离我远一点，只要你在国家部委，谁都高看我们一眼。” “爸，您的工作还好吧！” 第19章 另有隐情 钟庸一愣，说你呢，怎么说到我头上了。 “工作还行，不过，估计厂子撑不了多久，连年亏损，唉，国企难搞啊！” 钟国仁附和道“是啊，再这样下去估计要倒闭！对了，货款回款怎么样？” 钟庸不明白儿子怎么会问出这句话，刚想说话，苟明丽忽然说道“咱哥借走的钱该还了吧！” 钟国仁装作一脸茫然，“你们有钱借给我舅？” 他清楚地地记得，在他考上大学的那一年，父母到舅舅家借钱。 空手而归，据说舅舅答应他们开学走的时候就给他们送过来。 直到他现在大学毕业，舅舅也没借给他们一分钱。 看到钟国仁的脸色。 苟明丽叹了一口气，把那天苟明发来借钱的事说了一遍。 “国仁，你说这会不会出事？” 苟明丽小心地问儿子。 “爸，妈，你们怎么那么糊涂呢，这要是不及时还上，就是犯罪啊！” 苟明丽听了，心里一阵紧张。 钟庸连说“我当初也说不能借，唉，你舅那人，钱进去就不好出来了。” “我听说他家东南专门放印子钱呢！” “什么，他们拿着咱家的钱去放贷？”苟明丽一脸不相信，“我哥不是说买房子吗？”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钟庸也是一脸无奈。 “明天咱就去把钱要回来，赶紧还上。” 为了让父母认清舅舅一家人的嘴脸，他决定暂时还不去要钱，他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妈，你们也别急，这次我去花城，和朋友买了几注赛马，竟然碰巧中了十几万块钱。” “爸，明天你先把工厂的钱还上，让财务不要告诉别人。” 父母的脸色同时变了，会有那么好的事儿？ “儿啊！你可别骗妈妈，老实说，钱从哪里来的？” “国仁，你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怎么突然就学会骗父母了。”钟庸也是一脸焦急地问。 “我真没骗你们，我们同学在花城办企业，他邀请我去看看，这次趁着毕业前不忙，就去转了转。” “你那个黄同学……？” 钟国仁以前给他们说过黄海明，所以父母还有点印象。 “当时喝了点酒，他们都买了，我也就跟着买了点。谁知我这一个中奖特别多。” 父母还是将信将疑，天上掉馅饼的事，可从来没有落到过他们钟家。 钟国仁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父母一生善良谨慎，待人和善，最终也是落得个郁郁而终。 “对了，爸，妈，我已经决定不去发计委工作了，尽量守在你们的身边。” “儿啊，你给爸妈说实话，为什么不去了？” 也难怪父母不相信，春节在家的时候说到工作，钟国仁眉飞色舞的，很满意。 的确，家里人，包括街坊邻居也都替他高兴。 整个预县120多万人，在国家部委工作的寥寥无几。 “国仁，是不是没面试过？”苟明丽小心翼翼地问。 钟国仁两世为人，此刻见到父母格外亲热，他不想欺骗他们，就把救秦晓晓错过面试的事情讲了一遍。 沉默！ 钟庸搓着双手，不停地抽烟！ 弥漫的烟雾，呛得一旁的苟明丽咳嗽起来。 “能不能少抽几口，呛死人了！” 苟明丽眼角红红的，怪不得儿子说不去发计委了，原来是错过了面试！ 钟国仁看父母难过的样子，试探着说“秦晓晓的父亲肯定是个大领导，他们给我说可以去发计委，或者财政部，我拒绝了，真的是我想回来家乡工作。” 父亲表情凝重，眉头凝成了川字形，“娃儿，你大了，有些事你可以做主，可是也不能为了我们舍弃你的前途！” “放心吧，爸，即使回来咱省，我也是有前途的。” 钟国仁理解父母，可怜天下父母心！谁都想让儿子的前途一片光明。 “你说你救的那个姑娘姓秦？” “是啊，叫秦晓晓！” 这时，钟国仁看到母亲的目光有点闪烁，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却低声问“她父亲叫什么，你怎么知道是个大领导？” “去医院看我的是他的秘书，我听见他称呼，秦部！我猜应该是一名副部长。” “妈，要真是京城秦家，那是非常有实力的家族，是咱们华夏国的开国元勋！” 苟明丽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把头埋得更深了。 钟国仁感到奇怪，母亲这是怎么了？ 他联想到前世，父亲去世后没几年，母亲就病了。 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一直是他陪着母亲，很多次，他都感觉母亲用一种不同的眼光看着他。 有几次，他分明感到母亲有话对他说。 可是，直到母亲临咽气的时候，都没有说什么。 只是摸着他的手，说了句“妈对不起你！” 当时弟弟和妹妹都在旁边，他们的理解是，大哥对一家子付出太多了！ 只有钟国仁觉得另有隐情，可是，又理不出个头绪来。 这时，看到母亲的表情，一下子就勾起了前世的回忆。 正在这时，妹妹钟国慧回来了，她上五年级，今年就该上初中了。 她扎着一双小辫子，穿着一条蓝色裤子，小白鞋，看到哥哥在屋里，她跑着就向钟国仁扑了过来。 “大哥，我昨天还梦到你，今天你就回来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钟国仁眼里含着泪花，一把就抱住了妹妹。 “妹妹，你长高了，哥哥都抱不动你了。” 苟明丽站起来说“我去做饭，光顾着说话，妮子都放学了！” 钟国仁转身从带回来的箱子里抓出一把糯米夹心花生饼给了妹妹。 “你马上就要上初中了。” “是啊，大哥，我也要像你一样，去京市上大学！” 钟国慧吧唧吧唧地嚼着花生饼，晃着两个小辫子，满脸兴奋。 在钟国仁的记忆中，妹妹和弟弟都受父亲事件的影响。 弟弟最后考了个大专，毕业后在南方从事it行业，俗称“程序猿”。 妹妹考了个二本，考公过了却上不了岸，只因政审没过，最后在一家私企做财务。 这时重见妹妹小时候，钟国仁说不出的欢喜。 “只要你努力，到时候比哥哥考的还好。” 弟弟钟国义正上初三，他住校，两周才回来休息一天。 “这周国义正好该回来了，你还在家住一段了吧？”钟庸开口询问。 很明显，要是钟国仁急的走，他就去把国义叫回来，一家人团聚一下。 “嗯，不用叫国义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家，或许待到上班了！” 听了这句话，钟庸帮老婆去做饭了。 钟国慧坐在小板凳上，满眼崇拜地盯着大哥。 “大哥，你上班了是多大的官呀，他们说在京市上班都是大领导。” “大哥，你不知道，我们好多同学都羡慕我，说我有个当大官的哥哥。” “我好崇拜你！” 钟国仁差点被妹妹逗笑了，“你也有好多小迷妹？” “大哥，啥是小迷妹？” 钟国仁傻脸了，这是后世的一个网络新词。 第20章 温馨的晚餐 钟国仁只好绞尽脑汁的解释“就是你的粉丝？” 妹妹更加迷茫了“啥粉丝？我没有啊，咱家都好长时间没吃过了。” 没想到一个口误接着一个口误！ 和一个五年级学生说后世这些词，这不就是鸡同鸭讲吗。 看着妹妹瞪大了圆眼，钟国仁真忍不住笑了。 “你喜欢吃粉丝，哥今晚就去给你买。” “是啊，大哥你忘记了，春节那一盘粉丝大部分都是我吃的。” 妹妹天真无邪的表情，让他又爱怜又好笑，多可爱的妹子，我愿你们都好好的。 一会儿，钟庸夫妇俩 就准备了四个菜，一个酸辣豆芽，一个土豆丝，一个麻婆豆腐，还有一个红烧肉。 “我就说大哥回来了肯定有好吃的，果然不错……” 妹妹说着就用筷子去夹红烧肉。 母亲轻轻拍了拍国慧的手，“没大没小的，快去洗洗手！” 钟国慧看了母亲一眼，委屈地站起来就要去洗手。 钟国仁鼻子一酸，赶紧夹了一块红烧肉伸到妹妹嘴边“来，张嘴，吃了这一块再去。” 他知道，前世家里贫困，除了过年，就是他回来和他走的时候，妈妈总要给他做一一个肉菜。 其中红烧肉是他们弟妹三个最喜欢的。 一盘肉，父母还没吃上几块呢，就被他们三个吃完了。 可是每一次，父母都要让国仁先吃。 钟国仁夹起红烧肉，为父母每人都夹了一大块，“爸，妈，你们吃，以后不要这样待我了。” “我马上就毕业了，以后一定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钟国仁看到，父亲的眼角有点湿润，“孩她妈，把我那半瓶酒拿来！” 正在这时，妹妹进来了，她快步到墙角的柜子里摸索了一番，从里面抽出来半瓶酒。 钟国仁看了一眼，还是他们过年的时候喝剩下的。 钟国慧把酒瓶给了父亲，钟国仁一把抢了过来“我来！” 满满给父亲倒了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 钟庸夹了一筷子豆芽，一仰脖子，一杯酒灌了下去。 “国仁，既然你已经决定了，父母尊重你的选择，你的一生还很长，违法的事不要做，要诚实待人，能帮别人的时候要帮一把，不做恶事。” 和前世一样，父母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教育他的。 这次二世重听，钟国仁心潮澎湃，觉得每一个字都重如千斤。 他哽咽着说“爸，我知道了！” 只觉得一条火龙燎过喉咙，在胃里灼烧起来。 “爸，你们总是太实在，没带獠牙的善良就是软弱。你们借公款给舅舅，让他去放高利贷。” 喝了几杯酒，钟国仁忍不住这样说。 苟明丽脸色微变“你舅说是买房子，并且说马上就还了，不碍事的！” “从小到大，舅舅没少照顾你，你上学的时候，班主任老师都是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才格外照顾你的。” 钟国仁知道，前世舅舅就一直是这个说辞，可是他知道，老师喜欢他，是因为他学习好，听老师的话。 在前世，他高中时的班主任文老师，非常喜欢他，平时也十分照顾他。 舅舅每次见面都要说他给文老师打过招呼了。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才知道，文老师根本就不知道教育局的苟明发是他舅舅。 这次，妈妈又这样说。 “妈，我小姨调回来了吗？” 苟明丽的脸色暗了下去，他们姐弟三个，哥哥苟明发最大，她下面还有个妹妹苟明霞。 妹妹师范学校毕业后在乡下教学，前些年结婚成家了， 有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就给哥哥说想调回来县城教学。 哥哥答应了，可一直没有调回来，前年妹妹又有了第二孩子，在乡下很不方便。 妹妹又去找过哥哥几次，和前几年一样，还是没有给办。 别人都说教育局的人事科长办这个事根本就不是事。 他们也断续听说，谁谁就是找他给调回来了，这样的人每年都有。 今年春节的时候，苟明丽给妹妹出主意“要不你也给咱哥些钱，我听说别人都给钱了。” “姐，我早就打听过了，别人都是三万五万的，就调回来了。我给了咱哥三万，他不收，说是自己妹子不用这样。” 当时苟明丽就觉得不对，难道哥哥嫌钱少？ 又一个念头憋在她心里没敢说大哥不愿意给亲妹妹办事。 这时，儿子问起这句话，分明就是对他舅舅有看法。 苟明丽含糊其辞“说是今年暑假尽量调回来。” 钟国仁当然知道，前世舅舅根本就没有给小姨办这个事。 “爸，看这大气候，纺织厂应该撑不了几年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钟庸吐了一口烟，“厂子里有些领导就是王八蛋，好端端的厂子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苟明丽赶紧站起来关紧了门“老钟，你一喝酒就说胡话，不知道隔墙有耳？” “我说的不是吗？他们为了吃回扣高价进原料，为了照顾自己人，把好产品减价卖，这能撑多久。” “你快别说了，几千人的大厂子，我怎么就没听别人说过。” 钟庸的眼睛红红的，他是到了供销科以后，才知道了领导们这些“道道”。 尤其是主管副厂长马大元，两头通吃，他从客户那里听说过很多“小道消息”。 听得多了，不由他不信。 钟国仁也知道，当时县一级的国企这种情况很普遍。 后来中央在国企改革中提出“抓大放小”，基本上把县一级国营企业全部改制了。 在他的文章里，也提到了县级及以下的国企改革，基本沿用了前世中央的思路，一律通过改制交给市场。 “慧慧，你期中考试怎么样？” 钟国仁转换话题。 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的妹妹一仰头“老样子呗！” 满脸骄傲，不用说，妹妹这次又考了第一。 钟国仁相信，前世要不是爸爸出事影响到了妹妹，她肯定能考个985高校。 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感觉，真好！ “要是毕业考试你还是老样子，哥哥送你个礼物！随便你喜欢的，告诉哥哥就行。” “真的？”国慧两眼放光，似乎不相信他这个一贯抠门的哥哥怎么变大方了。 “当然是真的！慧慧就要上初中了，哥哥也该表示一下了。” 苟明丽看着宝贝儿女，幸福感满满的。 儿子从小到大学习好也懂事，，一直是他们的骄傲。 谁知女儿也一直是班级第一名，大有超过哥哥之势。 “国义成绩怎么样，马上就是中招。” “听老师说还可以，应该能考上预县一中！” 几杯酒下肚，父亲的脸红了。 父亲本来在维修车间，供销科长吴明远见他人实在，踏实肯干，就把他调到了供销科。 在钟国仁的记忆中，弟弟国义中考结束，成绩出来之前父亲进去了。 尽管考上了预县最好的高中，可弟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高中时成绩一直不理想。最终走了个大专。 第21章 二毛 “爸，明天你先去把钱还上，随后咱再去给舅舅要。” 钟庸点了点头，借钱给大舅哥，是他这一生做得最冒险的事。 当时也是形势所迫，被逼无奈。 后来好几天他都睡不着觉，想不顾一切去要回来，又拉不下脸。 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早就琢磨着怎么要回来钱，可一直没有好办法。 这次儿子的话，给他吃了定心丸，一定要尽快要回来。 苟明丽小心地问“我哥真是让东南去放高利贷？” 她到现在都不相信，哥哥借钱是为了去放高利贷。 本来自己家穷得都快去借高利贷了。 谁知他借咱们的钱去放高利贷。 还是公家的钱！ “是的，别人都这么说。” 苟东南是舅舅家大儿子，比钟国仁大五岁，初中毕业就开始混社会了。 现在也是县城威名赫赫的“一霸”了，整天在南关街欺行霸市，开了几家台球厅和录像厅，身边跟着一群小弟，听说很挣钱。 苟明丽紧锁眉头，哥哥变了。 特别是外甥苟东南，她偶尔也听说过他的一些“壮举。”自己也觉得不妥。 她知道哥哥护犊子，有时候很想给哥哥提个醒，又见到他。 钟庸喝了个微醺，倒在床上睡觉了。 钟国仁又和母亲妹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去自己房间睡觉。 走到自己的房间，还是前世的摆设，钟国仁忍不住抚摸着那个桐木做成的书桌。 那是上初二的时候，父亲把自留地上的一棵桐树砍了，做了两张床和一个书桌。 自己和弟弟才有了半间独立的屋子。 再回到这个年代，钟国仁对记忆中的一草一木都感到非常亲切。 反而不再惧怕贫穷，不再仰视权贵。 他知道，凭他提前二十多年的认知，一切都会有的。 何况他现在已经是百万富翁，在上世纪末，是相当牛逼的存在。 在迷迷糊糊中，钟国仁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妹妹已经往学校走了。 他拿出2万块钱给了父亲，“先去把公款还上，让财务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总觉得前世父亲是被人陷害的，这样有助于找出背后的人。 “我的工作你们不用担心，我这几天准备去找找二毛、青保他们，看能不能干点啥。” 吃过早饭以后，钟国仁就骑着自行车，去找二毛。 二毛是他的高中同学，前世的记忆中，二毛在建筑业兴起的时候，拉了一个几十人的队伍，承包工程赚钱。 由于他为人实在，不会投机取巧，一直没有赚到大钱，维持个温饱有余富裕不足的状态。 钟国仁父亲出事之后，二毛跑前跑后，帮了不少忙，后来，在弟弟妹妹上学方面，也给予了大力资助。 钟国仁一直心存感激，二世为人，他第一个要报答的，非二毛莫属。 在花城的时候，钟国仁已经给黄海明说过了，说他准备到老家开一个通讯器材专卖店，让他保证货源供应。 黄海明当时满口答应，因为他不仅有电子器材工厂，还经营了好几家通讯器材专卖店。 既有货源，又有销售渠道。 那个时候，正是通讯器材起步阶段，bb机，大哥大，甚至电话机，只要拿到手就是赚钱。 那时的通讯器材还是卖方市场，利润非常高，只要有货，就不愁销路。 在他的记忆中，县城的明祥路后世是通讯器材一条街，他先去这条街转了一趟，暗中寻找合适的门面房。 来到记忆中二毛的家，县城西北边的王家庄村，后世这里都规划入县城了。 但只是变成了城中村，不像其他几个村一样拆迁赔了好几套房。他们村还不如现在离中心城区远的几个村，由于成了新城中心，拆迁赔偿了多套房。 沿着一条麦田中间的土路，钟国仁蹬着自行车向王家庄村而去。 麦子已经到达收割的季节，在微风的吹拂下，掀起一阵阵金黄的麦浪。 十几年后，这片麦地建成了一片密集的高档小区，因为在西边不远处，新建了一个水系公园。 配套建设了学校、医院等，绿化也非常好。 钟国仁正在畅想未来的时候，自行车碾上了一个小石块，差点摔翻了他。 他这才专心骑车，几分钟后，他来到了二毛家。 “阿姨，二毛在家吗？” “哦，这不是国仁啊！几年不见，你长这么高了！” 高中的时候，他经常来二毛家玩，阿姨都认得他。只是上大学后来的少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听说你在京市当大官了，可不能忘了二毛呀！” “阿姨，我没有当官，不过，我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二毛。” 记忆中，二毛的妈妈比他母亲还早去世一年。 再次见到阿姨，他感到很亲切。 “快来屋里坐吧，二毛去学校工地干活了。” ”阿姨，学校工地在哪儿？”他一心只想见到二毛 。 “顺着门口这条路，走到尽头左转，一直往前走，你就看到他了。” 阿姨话音刚落，钟国仁骑上自行车就出发了。 钟国仁来到学校工地，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正在训二毛 “告诉你多少次了，工具要摆放整齐，你就是不听，罚款50元。” “别，别，村长，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改。” 钟国仁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国仁，你怎么来了！” 二毛满脸兴奋，刚才满脸的不快一扫而光。 村长瞪了他一眼，“我这是为了你好，不然你永远记不住.” 二毛没理他，对着国仁说“走，到那边坐会儿！” 村长用恶毒的眼睛看了一下二毛，转身离开了。 二毛和钟国仁往村的小商店走去。 “还没毕业吧，你怎么就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你长高了没有，不行吗？” “唉，这辈子是不会比你高了呀！”二毛故意装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刚才怎么回事？” “没什么，村里新建小学，工程对外发包时，我报的价格最低，就中了，谁知村长想让他小舅子承包，这不，天天来工地找我的麻烦。” “村支书比较正直，一直鼓励我，要不是我早就不干了，受他的窝囊气。” “晚上咱们叫给青保，涛子一起坐坐！” “二毛 ，坐坐可以，我这次找你，是想和你一起开个通讯器材店！” “通讯器材？就是卖电话机、bb机、大哥大那种吗？” “是啊！有兴趣没？” 二毛听了他的话，两眼放光，双手在裤腰上擦了擦，握着钟国仁的双手。 “弟弟，我做梦都想啊，可是一没资金，二没货源，三没关系，想多少也是白想啊！” 二毛说的实话，这是开通讯器材店的三个必备条件。 钱是必须的啊，租房，装修，进货，都需要钱。 有钱了，没有货源照样搞不到货，或者就是比别人贵。 关系更重要，没有关系，极有可能连证都办不下来。这么热门的生意，那些权贵们眼红着了，就是不给你批。 第22 章 筹备 钟国仁考虑过这几个问题，最难的前两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钱和货源都没问题，关系，那就是事在人为了，他相信，有了前世的人生经验，加上现在百万富翁的后盾，应该没什么问题。 关系的处理很微妙，有时候是烟酒开路，大拍马屁，红包足够厚；有时候是惺惺相惜，趣味相投；有时候又是一些偶然事件引发…… 他这次来，其实就是来探求一下二毛的态度，毕竟二毛的建筑队刚起步，他担心二毛不愿意转行。 既然二毛做梦都想，那还能说啥，就一个字干！ “钱你能拿出多少？”合伙做生意，钟国仁不想把帮忙做得太明显，让好友有了心理压力。 二毛想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差不多三万，要是借父母一点，我能筹五六万，再多就没有了。” 钟国仁在心中暗暗吃惊，高中毕业四年，二毛自己已经攒了三万多块钱。 看来小包工头也行啊！一个人比三个公职人员收入还多！ “行啊！二毛，你也是万元户了！” “国仁，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们学习不好，再不靠出力挣钱，那还被别人戳穿脊梁骨。” 上进，是一种可贵的品质，其实和二毛同样年龄的“街溜子”多的是，特别是县城周边的一些人，生活条件较好，没有压力，整天溜溜逛逛，不思进取！ 人只有谋求上进，才有改变的可能。此时的“街溜子”，大概就是后世的“啃老族”。 “现在明祥路上的门面房多少钱一间？” “大概一万元吧！那里不是太繁华啊？”二毛有点不解。 这时，二毛走进路边商店，取了两罐健力宝。 “来，咱边喝边聊！” 健力宝，是那个时候最流行的饮料，没有之一。 “明祥路在汽车站和人民医院之间，尽管不如农贸市场那条路人流量大，对于咱们卖通讯器材来说，已经是最合适了。” “是啊，农贸市场那条路，每间房租要一万二！” 钟国仁倒不是考虑房租，而是知道，明祥路后来成了“手机一条街”，全部是卖通讯器材，电子产品的。 现在去占据有利地位，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经商办企业，看的就是超前的眼光。 听到钟国仁这么说，二毛知道他已经考虑成熟了。 这个同学，办事向来十分稳健。 “货源好找吗，听说他们都是从南方发货，尤其是花城或者深市。” “没问题，我有个大学同学在那边就是搞这个的，绝对质优价廉。” “真的？” “太好了！干吧！” 这时，那个矮胖村主任又过来了。 “你就在这儿磨洋工，看看你用的工人，都躲到在墙后乘凉。耽误了工期谁负责？暑假开学就要招生了。” “罚款五百！” 村长怒气冲冲，似乎明天就要开学。 正在兴头上的二毛被彻底惹恼了。 “滚你妈逼！罚你娘个头啊！老子不干了！” “不就是想让你小舅子干嘛，老子成全你。” 说完，他大步走到工地，冲着里面的工人说“弟兄们，咱们挣这点工资还不够矮球蛋罚呢，不干了，今天我给你们结全工资，都回去吧！” 工人们都看到了，村长三天两头来找事，他们早就忍不住了。 可又无可奈何。 现在工头这样说了，他们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工具。 嘴里嘟囔着“人在做，天在看，做人不要太过了！” “看吧，这种人就能在中午得瑟！” “为啥？” “因为早晚会出事！” 工人们说笑着，陆续回去了。 村长愣了，没想到二毛直接撂挑子。 都是一个村的乡邻，他本意也就是给二毛制造点麻烦，让他多去孝敬自己。 他要是真不干了，全村人都知道自己把他赶跑了。 小舅子还能干？想都别想了，村民还不戳断他脊梁骨？ 支书那边怎么办？ “矮胖球”涨红了脸，用手摸了摸光亮如镜的头顶。 “大侄子，你还不让叔说话了？年轻人火气这么大可不好。” “矮胖球”换了一种语气，又放不下面子，很明显，他没想到二毛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二毛双眼瞪着他，不说话。 “矮胖球”赶紧拦住工人。 “三蛋，别走，没听出来二毛刚才是气话！” “还有，重山你们，都别走啊！” 村长这下赔上笑脸，去拦那些工人。 都是本村本土的，谁都了解谁，他们看看村长，再看看二毛。 二毛阴沉着脸，没说话。 村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在心里狠狠地说“二毛，看我将来不整死你。” 面子上皮笑肉不笑的，“二毛，要是真走了，这几天的工钱可怎么算？” “我不要了！” 二毛不带丝毫犹豫就怼回去了。 村长眼看工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把心一狠 “二毛，只要你还在王家庄村生活，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二毛知道，村长仗着表哥在城关镇当干部，平时飞扬跋扈，欺压百姓，要不是德高望重的支书在上面压着，他估计早就飞上天了。 二毛斜了村长一眼，没吭声。 要是前世，钟国仁肯定会劝二毛别冲动。 今世，他在内心给二毛点一百个赞！绝对不能惯着某些人的臭毛病。 “那咱们回家说吧！” 既然已经不干了，还在这儿干啥。 二毛骑上摩托三轮车，拉着自己的工具，钟国仁骑着自行车，返回了二毛家。 二毛的妈妈出去了，钟国仁的心稍微踏实一点。 人家儿子干得好好的，因为他撂挑子了。 即使阿姨不吭声，他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二毛从屋里拿出几瓶汽水，打开了放在桌子上。 “国仁，你不是要到发计委上班吗？怎么想起开店了。” 二毛有点不解。 “我肯定要上班的，但是在参加工作以前，我想把这个店开起来。” 那个时候，对公职人员还没有太多要求，参股入股企业很正常。 后世都禁止了。 “只要你有货源，我觉得这事准成！”二毛满脸兴奋。 毕竟手机专卖店，可不是谁想开就开的。 再说了，那不比在工地吃灰尘强一百倍？ 挣钱又多，又有面子。 “二毛，你算算，全部铺高档地砖，柜台用不锈钢框全玻璃的，装修五间屋需要多少钱？” “对了，门楣上要有红底黄字的招牌！” “五间？”二毛有些不解，“用不了那么多！” “再说了，现在都是水泥地面，咱们花那冤枉钱干啥！” 钟国仁知道，一下子给他解释不清，但要做就做最好的。 让人一看这就是最有实力的一家，这样顾客无形中就有了信赖放心的心理。 人家这么大的店铺，还能骗咱不成？ 当然了，商业的核心竞争理念还是质优价廉。 钟国仁知道，在那个年代，外表高端大气上档次是吸引顾客的重要手段。 尽管不同意他的意见，二毛还是很快算出来了，需要23000元。 “二毛，咱们明天就去租房子，名字我都想好了。” “朝阳通讯器材销售公司！当然，门楣上写朝阳通讯四个字就行。” “还要成立公司？咱不是办个个体营业执照就行了？” “二毛，随着时代的发展，大哥大肯定会向小型化，智能化，多功能方面发展，咱们从成立之日起，就要有把这一行业做大做强的准备。” 第23 章 选址 他还没说，其实不久后就没有了所谓的大哥大，统统叫手机！ 钟国仁的话，听得二毛云里雾里的 可是二毛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国仁比咱脑筋好用，人家想出来的点子，绝对管用。 “对了，手续的事我负责办理，但是法人必须用你的名字。” 二毛搓了搓手，有点局促，“不行，你是当家的，必须写你的名字！” 国仁一听，知道二毛误会了，他以为写谁的名字谁就当家。 他只好耐心地给二毛解释了一番，公职人员办公司，将来肯定不允许。 “你准备五万元，其余的我来准备，咱们下午就去谈房租，然后你开始负责装修，我去办手续。” 二毛听的眼都直了，这么快啊，说干就干！ “要是交一年的房租，再加上装修，还有办手续，五万元不够啊！” 二毛了解国仁家里的情况，又想到他刚毕业，手里应该没钱。 “要不我想想办法，再多借一些！” “二毛，你出五万我也出五万，既然是咱俩和开的，必须每人一半。” 二毛计算了一下，十万应该够了，可剩下的那点钱进不来几台bb机，那么大的营业面积，难道一平米摆一个电话机？ “国仁，咱们用得了那么大的柜台？” 钟国仁一听就知道二毛的意思了。“放心吧，二毛，南边是免费发货，咱们卖完之后再给钱。” “国仁，你就别骗我了，别人预付款都发不了货，凭啥人家会赊给咱。” 二毛担心，店铺装修好了，没钱进货，对方变卦了自己就惨了。 “你负责装修以及将来的经营，我负责办手续以及进货，放心好了。” “咱们每人先兑5万元，挣了钱五五分成。” 二毛打断了钟国仁的话“那不行，你七我三，我就干了些出力活儿，绝对不能和你分一样多。” “你这是不把我当兄弟了！” 钟国仁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他。 他担心父亲去厂里还钱出什么问题，拒绝了二毛的邀请，执意回家吃午饭。 他们约定好，下午直接到明祥路谈门面房的事。 在回去的路上，钟国仁买了一条鲈鱼，牛肉，和排骨，准备回去好好给父母改善生活。 这只是开始，今后，他会让父母过得比现在更好。 母亲正准备做饭呢，就看见国仁提着东西回来了。 “国仁，你买这么多干啥？我准备去买点肉包饺子呢！”母亲有些心疼 这孩子，以前也不这么手大，这次回来变得爱享受了？ 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那是以前没钱，有钱谁不会花！ “妈，你放心，我准备和二毛开个通讯器材店，卖电话机、bb机、大哥大。都是当前紧销商品，肯定挣钱。” “哦，你去花城就是找同学考察货源？” 苟明丽多聪明，一想就明白了。 “是啊，我同学正好是做这个的，咱们想不挣钱都难啊！” “你不上班了？准备回来做生意？”苟明丽的脸色都变了，“国仁，咱家的穷是暂时的，好好上班才是你的主业。” “放心吧，妈，我当然去上班，店是让二毛负责的。” 苟明丽这才放下心来。 父亲和妹妹就快回来了，国仁提着鱼就去水房收拾。 苟明丽自言自语“这孩子，啥时候学会收拾鱼了。” 预县是一个内陆山区县，多山少水，历史上就没吃鱼的习惯。 国仁小时候，根本就没吃过鱼。就是现在，也就是在过年的时候为了年年有余，才在饭桌上摆一条鱼。 钟国仁怎么也忘不了，他们第一次吃鱼时弟弟被鱼刺卡住喉咙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年龄大一些，知道学着大人吃。 弟弟七八岁，一眼没看到就夹了一块鱼肉塞进了嘴里。 幸好刺小，吃了一块馍咽下去了。 自那之后，弟弟吃鱼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的。 钟国仁收拾完鱼回来，母亲已经在炒菜了。 “国仁，你真的在南边中奖了？妈怎么觉得和做梦一样！” 自钟国仁回来，苟明丽就觉得他变了许多，感觉有些不真实。 可是，她又觉得说不出什么来。 “妈，我还能骗你？你就等着吧，我以后天天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儿啊，吃啥喝啥都无所谓，只要你们懂事，妈就开心！” 两人正说着话，钟庸就下班回来了。 “爸爸，把钱还了吧。” “嗯，还上了，还告诉翠花让他不要告诉别人。” 翠花是厂里的会计，钟国仁上高中的时候见过几次。 听到父亲把钱还上了，钟国仁也就放心了。 在调查以前还上，至多也就是个纪律处分，后世的话两个月内还上都不是事儿。 超过两个月的，也就是个挪用公款。可现在就是按照贪污论处。 只要父亲没有事，自己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 他蒸上鲈鱼，炒了土豆炖牛肉，等菜端上桌的时候，妹妹也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嚷嚷道“我一走进大门就闻到了香气，我还说是谁家的饭这么香！原来是咱家的呀！” 说完，还顽皮地伸了伸舌头。 “你这小丫头，以后多向你大哥学学，都是你大哥做的。” “我说呢，这香味怎么比过去都香！原来是我大哥做的。” 国慧一句话逗笑了大家！ 苟明丽也在一旁感叹儿子长大了！ 吃饭的时候，钟国仁又和父亲说了开店的事，钟庸全力支持。 “爸，你留意一下你的事儿，说不定还有人拿你这个事儿做文章。咱们可不能大意。” 前世，父亲从监狱出来后不愿再提这件事，以至于他怀疑有幕后黑手，可是没有线索。 这一次，他一定要把陷害父亲的人抓出来。 下午，钟国仁和二毛就来到了明祥街。 他们从东到西转了一趟，发现有几间空房子上写着“出租”，还有一家早餐店上面写着“转让”。 两人到旁边合计了一下，决定接下来那个两间的早餐店，然后再租下来旁边那三间，直接打通，统一装修。这样正好五间。 这就需要和两个老板分别谈，并且打通的时候还需要和两位房东商量。 钟国仁想起来了，前世的时候，早餐店老板就是自己家的房子，因为儿子欠下巨额赌债，急于转让还债，所以当时转让价格很低。 他记得自己是参加工作后不久听说的。 他想了一下，既然已经贴出公告了，肯定事情已经发生。 旁边写着“出租”的那三间，开过粮油店，开过快餐馆，反正谁干谁赔钱。 上一家是卖衣服的，前一段半夜跑路了，据说还欠了房东三个月房租。 “钟哥，那三间有点晦气啊，咱们去能行吗？”二毛有点担心。 “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这个位置多好，是他们没选对项目好不好？” 第24 章 租房 这个位置正好在明祥街靠近红旗路的位置，人流量大，视线开阔，更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一片空地。现在停自行车将来停车都很方便。 有了前世的两条线索，钟国仁和二毛去和房东谈判。 他们先来到了早餐店。 现在正是下午，早餐店没客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桌子旁抽闷烟，旁边有个中年妇女正在和面。 看得出来，妇女的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一样。 看到有人进来，男人站了起来“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现在不是饭点，两个小年轻，看上去也不像租房的。 “叔，我们想盘下来你这个店！” 钟国仁开门见山。 “坐，赶快坐！” 男人的表情比刚才好多了，抽出两支烟“来，抽烟，抽烟！” 钟国仁和二毛都摆了摆手，在他的记忆中，自己是父亲出事以后才学会抽烟的。 抽烟的嘴每天都臭得像烟灰缸，这辈子他是不学抽烟了。 “你们准备干什么？”男人憨厚的笑容背后，闪烁着一双狡诈的眼神。 很明显，男人想从他们的项目中，判断多少钱转让合适。 二毛刚要说话，钟国仁用眼神止住了他。 “我们还没想好，也许开个饭店，或许就是卖电话机。” 男人的眼神闪了闪“你看，我们这地段好，房子就是我自己的，要不是准备出去发展，我才不转让呢，生意好着了。” 公平地说，这种早餐店生意还可以，夫妻店，也不用工人，每年也能挣不少钱。 “你要是不转让我们就走了啊！”钟国仁才不惯着他。 这时开通讯器材店，时间就是金钱。 早开早赚钱，何况自己时间很紧。 男人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脾气还不小，本来想多宣扬宣扬地段好，可多收个转让费。 谁知对方一句话就给他封口了。 现在正是五六月份零售业的淡季，来谈转接的很少，儿子那边又催得很紧。 孩子带着哭腔的求救电话，让他们夫妇彻夜难眠。 他已经愁得几天都睡不着觉了。 这个叫叔的年轻人不简单啊！ “既然贴出去了，价格合适，当然转让。” 男人收起了小觑之心。 “不瞒你们说，儿子在大城市发展，要我们过去帮忙看孩子，我是真舍不得转让。” 这个地段现在的行情就是每年11000元左右，钟国仁计划8000元拿下。 “那你计划多少钱转让？” “反正房子是我自己的，房租每年每间12000元，家具我也不要了，一共给5000吧。” 笑话，我们卖手机的，要你这卖早餐的桌椅板凳干啥。 钟国仁轻声说“大叔，这一片现在的房租都是10000元左右，你这几间看似在路口，实则对我们来说并不好，人们到这儿问问价格就往下一家走了。” 二毛在一旁惊叹，国仁什么时候学会做生意了，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他来问价格，你直接卖给他不行吗？为啥还让走。 中年男人有点不可思议，这是个年轻人吗？怎么经验比我还丰富！ 表情比我还沉稳，一点都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一时间，大叔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你们出多少？” “每间6000元，你们的家具我们用不着，你可以自行处理。” 钟国仁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男人有点生气“年轻人，你简直欺人太甚，赶紧走吧，我就是闲着也不租给你们。” 旁边的妇女停了下来“年轻人，你们这价格租不到房子的。” 钟国仁站起来，转身走的时候，扔下一句话“我可以一次性付清全年房租。” 那个时候，商户普遍没那么多钱，房租都是按月押一付三。 男人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 这不是欺负人吗？才给正常价格的一半！ 这是租房子，不是卖衣服，一百元的衣服五十元卖给你，照样挣钱。 钟国仁往外走的时候，妇女又说话了。 “你们这价格太低，肯定租不到，要是真心想租，咱们再商量一下。” 儿子的事牵动着母亲的心，听到他们能一次付清全年的房租。这个妇女的心动了，要是去借别人钱，那个时候的利息都是月息2分3分的，可比房租贵多了。 少借一万元，一年就能省三千。 男人红着脸说“他们就不是诚心租的，你以为卖衣服啊，对半砍价！” 对现在的钟国仁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他恨不得现在就谈妥，赶紧开始装修。 只要开业就来钱！ “大婶，每月8000元，年付，然后我每年给你们涨500元房租，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 考虑到几年后加入世贸组织，经济飞速发展，房租肯定会大涨，所以先在协议里约定了涨价总数。 夫妻俩计算了一下，问道“就是签合同你们给16000，然后每年给钱的时候加1000元，是吧！” 人家是两间房，这样算没毛病。 钟国仁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这些桌椅板凳扔了挺可惜的，你们给个钱算了。”妇人语气里满是哀求。 二毛全程没说一句话，现在对钟国仁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根本就没想到，接近两万二的房子，他一万六就租了两间。 牛！ 实在太牛逼了！ 怪不得人家上大学，自己去搬砖。 “大婶，你们要真是没用，给你们两千元，我们也没用。” 钟国仁想到夫妻俩现在的困境，动了恻隐之心，何况在房租上已经占了便宜，要不是他们急着用钱，这个价格肯定租不到。 中年夫妇对视了一眼“好吧！” 双方约定第二天签合同，交钱！ 两人从早餐店出来，二毛拉着钟国仁的手不停地摆动，满眼佩服 “服了，我是真服了！我闯荡社会也三四年了，和刚毕业的你相比，差距竟然这么大！” 钟国仁微笑不语，你要是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你就明白了。 两人根据“租房”上写着的地址，找到了房东家。 就在门面房后面第三排第一家。 房东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头发全白了，眼神很犀利，精神很好。 “大爷，你那房子一年多少钱？” “一万块钱，我就是这条街最低的价格了。”老人很爽快。 每次都是来问一下就走了，然后再也不来了，老人也没有信心。 对他们也没有了当初的热情，何况又是两个小年轻。 “大爷，您看，我们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想做个小生意，手边没那么多钱，你给我们优惠一下吧。” “年轻人，只要你在这条街租房，我保证我这儿是最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 “要是有人比你还便宜呢！” “不可能！”老人知道，因为别人说他的房子风水有问题，谁做生意谁赔钱，所以他把房租降到了最低。 可依旧很长时间没有租出去。 做生意是来求财的，有那种说法自然不好租。 钟国仁微笑着轻声说“在这条街上，要是有人比你还便宜呢？” 老人涨红了脸，声音高了许多 “不可能，要是真有，我和他一个价！” 第25 章 狗东西 “大爷，这可是你说的！” 钟国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老汉有点生气，气呼呼地说“放心吧，这条街谁不知道我老张头是个一言九鼎的人。” “那就说定了，要是有人比你还低，你就按照人家的价格。” “行！”老张头的话很冲。 还有人比他价格低，他还真不信这个邪！ 这条街上的商户谁不知道他老张头一言九鼎。 二毛没想到，这次比上一次还顺利。 很简单，明天和早餐店签合同的时候，带上老张头，一切都解决了。 钟国仁啊钟国仁，你看到老张头是个直性子的火爆脾气。 竟然没提房子风水的事，三句话就搞定让他用这条街最低价。 这识人的本事，二毛今天算是见识了。 当晚，二毛叫上张海涛，弟兄三人找了个路边摊喝啤酒。 张海涛外号涛子，是他们高中一个寝室的，三人关系很好，高中毕业考上了师范专科，去年毕业已经在山南镇中学教学了。 三杯啤酒下肚，二毛的话就多了。 “涛哥，你不知道，我现在佩服死钟哥了。” 他们三人同岁，钟国仁比他们大几个月。 张海涛没有接二毛的话，反而对着钟国仁说“钟哥，以后你做了大官可别忘了这没本事的兄弟！” 钟国仁感觉到他声音嘶哑，语气沉闷。 “怎么了，涛子，有啥不顺心的？” 张海涛端起面前的扎啤杯子，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狗东西！” 涛子莫名骂了一句。 又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说你们啊！” 接着，他又到满了酒，继续用嘶哑的嗓子低声说 “教育局有个狗东西你们知道不？” 钟国仁心中一颤。 他和二毛还是摇了摇头。 “教育局人事科长苟明发，两个儿子，一个苟东南，一个苟东北，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狗东西，称他们是县城三恶狗。” 果然与自己的舅舅有关！ 钟国仁一向不耻舅舅的为人，从来没有提过他，同学中没人知道苟明发是他舅舅。 涛哥不明不白的话引起了两人的兴趣。 二毛和海涛碰了一杯“涛哥，你被恶狗咬着了？” “唉，是啊！” 又喝完了一杯，海涛的眼睛红了。 “我女朋友文慧，在白东镇初中教学，你们知道，白东镇离县城太远，何况她父母都在县城上班，就想着把她调回来。” “他爸托了一个关系，找到了狗东西，给了他三万元。” “本来说好今年暑假就能调回来。” “谁知？唉！” 海涛说到这里，把扎啤杯子重重的敲在了桌子上。 两人都下了一跳，更有邻桌的人看了过来。 二毛赶紧说“涛哥，别激动，你慢慢说！” 二毛话音刚落，海涛竟然唔着眼睛“呜呜”哭了起来！ 钟国仁心想，上学的时候海涛就性子柔弱，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还是像个女孩一样。 只听二毛一拍海涛“涛哥，是个男人就给我闭嘴，喝了三杯酒就哭哭啼啼的，这成啥了！” 钟国仁适时递上几张餐巾纸，海涛擦了擦眼泪，也觉得自己刚才太激动了。 “你们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五一期间，文慧他爸让我和文慧带了些礼物去狗东西家看望他。老人的意思很明白，我们都是教师，认识一下狗东西总没坏处。” “谁知，谁知……” 海涛谁知了几句，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想要抑制激动的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谁知这个狗东西，后来竟然暗示文慧，让他，让他……” “让他那个才能调回来。” 这下子，两人全听明白了。 二毛狠狠地说“狗东西，告他啊！” 钟国仁感到脸红发烫，尽管他们两人不知道。 可那真的是他亲舅舅！ 他也没想到，他竟然坏到这种地步！ “他这么胆大包天，就没人管他？” “都说他的关系很硬，还准备提副局长呢。听说前几年有个女教师不堪他的骚扰，到纪委举报。结果没几天，这个女的就被调到和邻省搭界的一个山村里。” “在一个周末，骑自行车回家的女教师从山路上摔倒了沟里，下半身瘫痪。” “挺漂亮的一个女教师就此毁了。“ 听得钟国仁血脉贲张，义愤填膺，他知道舅舅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这么坏！ “涛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让你岳父把钱要回来，再也别理这种人。” 海涛确实是这样想的，可是一想自己和文慧还在人家手下，他就有点胆怯。 “不说了，来！喝酒！” 海涛说完了，才想起来日子还得这样过。 他岳父也是托了人才找到狗东西的，两个老人一辈子机械厂工人，没权没势，钱是不好要回来了。 “涛哥，别灰心，让钟哥给你想想办法。” 钟国仁心里苦笑了一下，亲舅舅还坑我爸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下午的表现，让二毛对他充满了迷之自信。 “涛子，振作起来，我给你想办法要回来。” 钟国仁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唯唯诺诺的“老钟”了。 海涛知道他们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安慰自己，钟哥即使在部委上班了又怎么样，毕竟天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 三人又碰了几杯酒，五毛钱一串的羊肉串吃了一百串。 都有了些醉意，三人才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抢着去结账。 钟国仁当然不会让他们买单，自己现在是个妥妥的大富翁。 他在之前装作上厕所的时候已经结了。 “钟哥，你刚毕业，装什么装，来，把钱拿走！”二毛吐着酒气，拿着一百元就往钟国仁兜里塞。 “是啊！你还没挣钱，绝对不能让你买单。”涛子也拿着一百元往钟国仁手里塞。 他当然是不会收的，二世为人，让钟国仁切实体会到。 有几个贴心朋友，比什么都重要！ 三人一番推让后，围着路边一棵大树撒了泡尿，这才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回家了。 回到家里，看到父母屋里还亮着灯，钟国仁就走了进去。 “国仁，你回来了？你的老师方存谦打电话找你，问你是不是写了一篇国企改革的文章邮到华夏日报了。” 钟庸看到儿子满脸通红，一看就喝酒了 他家里没装电话，当初他告诉辅导员，有事让他打纺织厂供销科电话，找他爸转达。 钟国仁大喜这么说文章发表了？ “好的！知道了.”他决定明天去报摊找找最近的华夏日报，看看他自己的文章。 “国仁，你和谁去喝酒了，看脸这么红，就不能少喝点？”母亲用爱怜眼光看着他，语气很不悦。 “妈，我知道了！” 心中腹诽还不是你亲哥做的好事，让我不知不觉多喝了好几杯。 当然，现在还不是说舅舅事的时候。 “我们找好地方了，就在明祥路，明天去签合同！” 第26 章 意外之喜 “国仁，你可别让人给坑了啊，咱家就没出过做生意的人。” 苟明丽有点不放心，虽说这次回来感觉老大成熟多了，可是投那么多钱做生意，她还是放心不下。 母亲的话，让钟国仁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涛子说的那些事。 “妈，你觉得我舅舅这人怎么样？” 苟明丽听语气就知道，儿子不是为了听舅舅的好话。 “你舅舅挺好的啊，小时候可照顾我和你小姨了，就是参加工作后有点改变吧。” 苟明丽说的也不全对，哥哥在外人面前保护她和妹妹，在家里也老是欺负两个妹妹。 “别看你舅舅比我们大，由于他是男孩，你姥姥姥爷最宠你舅舅。” “怎么了，你听说你舅啥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不惜让我爸犯罪也要借给他钱，一点都不考虑咱们的后果。” “他也是临时用用，很快就还了！” “妈，他是去放高利贷，又不是去救命！” 苟明丽沉默了，大哥家有难，即使自己犯罪也要去帮他，可是他们是去用钱赚钱。 “明天就周末了，老二也该回来了！”钟庸看见大儿子脸色不善，转移了话题。 钟国仁这时候也觉得有些头晕，站起来回屋睡觉。 “以后少喝点，看你走路都不稳了！” “好的！” 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后，钟国仁提着自己带回来的包，里面装了五万元，骑车就往外面走。 “晚上早点回来，弟弟今天就回来了！” “知道了！” 他的心情格外好，想起昨晚父亲说辅导员找他那件事，八成是自己的文章上报纸了。 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真正变成了现实，也挺高兴的！ 他来到县邮电局，先去打了个长途，虽然大街上有公用电话，可是都太黑了，长途尤其贵。邮电局便宜一点。 哥现在有钱，也不能浪费！ “方老师，我是国仁！” “国仁啊，那篇《用金融的方法破解国企改革中的难题》是不是你写的？” “是啊，怎么了？” “你小子，这下出名了！我以为你还在医院呢，你回老家了？” “嗯！” “好多单位和领导都打电话来询问作者信息！为什么你不写全‘人大金融系大四学生钟国仁’，让人家好一阵打听。” “我都没想到是你写的。” “写得太好了，我连看了三遍，标点符号都没放过。” “新闻系大一有个秦晓晓，送来一封感谢信，我才知道你错过了发计委的面试。” “不过，不要紧，我估摸着，那些打电话问作者信息的单位和个人，下一步都会抢着要你，特别是一些经济部门。” 方老师语气轻快，听得出来心情很好。有这么好的学生，老师当然高兴。 不得不说，方存谦的眼光真毒。 张峰确定文章的作者是小钟后，第一时间给秦书记打了电话。 秦报国的反应很简单“既然小钟要回来家乡上班，你现在就去协调，让学校直接把他的档案转到殷省省委办公厅。” “这种人才，谁都不能跟我抢！” 张峰又惊又喜，惊的是堂堂秦书记，竟然亲自抢人，喜的是国仁弟弟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 人家错过了发计委怎么了？人家不用咱协调关系安排工作，原来是实力如此恐怖！ 张峰仿佛看到，殷省一颗政治新星正冉冉升起！ 想到秦书记走时和自己的谈话，张峰下定决心，这个钟国仁，以后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这边，钟国仁还在给方老师说话“方老师，我想回家乡工作。” “国仁，你听我的，还是国家部委有前途。特别是财政部、发计委、工业部等等，以后最少是个司局级。” “那就是你们老家的市委书记一级啊，你回老家，能做到县委书记吗？” 方老师的语气里全是惋惜。 不得不说，方老师对他是真好，前世和他一起到发计委协调，想让对方再给一次机会。 就在协调好的时候，他父亲出事了，功亏一篑！ 大热的天，一趟一趟陪他到发计委求人，从办公厅到人事司，一个部门一个部门找。 可惜自己太废柴，前世没能报答方老师分毫。 “方老师，我回老家也不一定就是县级，可能去省级或者市级单位。” 有了刚才方老师的话，钟国仁有底气说出省级单位。 “哦，要是去了省委也行，那也是正部级单位！” 钟国仁说这话的时候，纯属安慰方老师，省委，他想都没敢想。 从邮电局出来后，钟国仁像换了一个人，精神抖擞，满面笑容，脚步轻快！ 来到报刊亭前“我买一张12号的华夏日报。” 老头在一大摞报纸下面翻了翻“小伙子，这是三天前的报纸，没有了！” 钟国仁大好的心情有点降温。也难怪，这种报刊摊本来就是以卖时尚杂志为主的，华夏日报只是稍带着卖。 眼看和二毛约定去和房东签协议的时间就要到了。 他硬生生压住想要去父亲单位找报纸的冲动，往明祥路走去。 已经发表了，肯定跑不了。 房子的事不签下来，迟恐生变。 到了明祥路早餐店门口，二毛已经在等他了。 钟国仁把二毛叫到一旁，把包给了他。 “从今天开始，咱们就要全力以赴开店了。这里面有5万元，一会儿签了合同咱就把租金给人家。” “签好以后，你就开始装修，我开始办手续，咱们分头行动。” 二毛郑重地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 “我的钱明天就到位，我没想到今天就要带来。” “不急，反正以后有用钱的时候！” 二毛转身就往早餐店走，钟国仁一把扯住了他“先去找老张头！” 二毛顿时恍然大悟！ 两人来到老张头家“大爷，昨天从你这里出去后，我们和早餐店那家谈了谈，他们同意8000元租给我们。” 老张头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任包子夫妇比我扣，绝对不会！” 老张头根本不知道任包子家出的事，自然不会相信钟国仁的话。 “任包子要是8000租给你，我给你7000！” 直性子就是直性子，总是自以为是。 钟国仁也不废话“大爷，你只要和他一个价就行，我们也不沾你的便宜。” 老张头哼哼两声“你们骗不了我！” “走吧，你去看我们签协议！” 老张头信心十足，以为这两个年轻人开玩笑呢！ “你不说我也要去看看，任包子多少钱租给你们！” 三人来到了早餐店，这会儿店里还有三五个客人。 “任包子，你要8000块钱把房子租出去？” 老张头一进来，就冲着店里的男人喊道。 “是啊！张叔！”男人的脸比哭还难看。 “什么？你个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 老张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叔，我们家……唉！！”正在煎包子的女人接了一句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老张头一怔“任包子，你们不是合谋来骗我的吧！” “张叔，怎么说这等话？” 第27 章 兄弟情深 老张头指了指钟国仁和二毛“他们是你家亲戚？” “张叔说笑了，我们昨天才认识！” “昨天来和你们谈租房？” “是啊！” “你们答应8000元一间？” “嗯！”夫妇两人齐齐点头。 他们实在不明白，这和老张头有什么关系。 老张头涨红了脸，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你，你们……” 他看他们的表情，知道钟国仁说的都是真的。 “大爷，你那房子名声已经出去了，做生意的都很忌讳。闲着也是闲着，我们租金可以年付。” 钟国仁一说话，任包子夫妇明白了，他们也准备租老张头的房子呀！ 脑子一转全明白了，老张头和自己家的房租一个价格。 心里又有点凄凄然，老张头的房子名气可不好！ 谁让自己急着用钱呢！ 看老张头的样子，似乎也很不满意。 老张头喘了一会儿粗气“男人说话，一口唾沫一个坑，签协议吧！” 那会儿电脑还不方便，钟国仁拿出带来的纸和笔，很快就写好了协议。 老张头看到每年还涨房租，心里才稍稍舒坦了点。 特别是看到钟国仁他们愿意2000元收了任包子他们没用的东西，感觉这两年轻人也没那么坏。 几人就在早餐店签了协议。 钟国仁也不含糊，当场就把钱给了他们。 最后，钟国仁说了打通两家界墙的事，并且说以后不租了给他们恢复原状。 老张头和任包子看到这个小年轻办事干净利落，都在心里起了爱才之心，自然是一口答应。 本来以为要磨上几天的二毛更加服气了，这简直就是宇宙速度！ 关键是，价格还压到了最低！ 不服不行！ 钟国仁让二毛把协议收好，然后两人一起回到了家里。 他拿起纸笔，画了一个装修建议图，并且备注了材料要求。 边说边讲，等他弄好后，二毛也全部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下午就开始装修，我马上开始办手续！” 二毛只有点头的份儿，心想，自己也在建筑工地混了三四年。 没成想，人家随手画出来的装修效果图，自己想都想不到。 两人的差距太大了！ 大学生都这么神奇？ 为啥自己看到海涛也觉得没有多厉害！ 嗯，可能是上的大学差距太大了。 钟国仁不知道，几分钟的时间里，二毛心里已经转过了这么多念头。 “活儿不用你动手，你从现在开始就要招聘营业员，多去同类商店转转，学习别人的管理经验。” 不过，买方市场的生意是挺好做的，简直就是捡钱。 “剩余的钱你拿走，再加上你的五万元，需要花钱你记个账就行。” 把房租全部交清之后，包里也就剩了八千块钱。 二毛默了默“钱留着你办手续吧，装修的时候工人工资我先欠着，材料能赊的我就先赊着，毕竟咱们还的留钱进货呢。” 二毛考虑还挺全面的。 “二毛，我给你说过了，货暂时不用付钱，卖了以后给他钱。” 这年头，要是能赊来大哥大、bb机这些紧销商品，那得多大的面子。 面子都只是形式，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在钟国仁没有关系之前，黄海明都愿意帮他。 现在他不仅有关系，更有了实力，那些商品还不就是黄海明一句话的事。 当天晚上，弟弟钟国义回来了。 钟国仁本来想去饭店一家人聚一下，母亲坚决不同意。他只好去菜市场买了鸡、鸭、鱼、牛肉等。要好好地给弟弟改善改善。 国义回来的时候，砂锅炖鸡的香味已经充斥在整个楼道。 他狠狠吸了两鼻子，情不自禁地说“谁家的？真香！” 话音未落，就听吴婶说“国义！快回家吧，你家这几天天天见肉。” 钟国义不解，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会天天见肉呢！ “吴婶，你可别取笑我们家！要是没有，我去你家吃。” 国义就在这个楼里长大，和他们都很熟。 “还不信你吴婶的话？走，走！我也去你家喝点汤！” 说着，就和国义一起往家里走去。 “你哥回来了，这香味不是越来越浓了？”吴婶边走边说。 钟国义一听，原来是哥哥回来了。 怪不得呢！ 没等吴婶说完，就在楼道里大喊一声“哥！” 然后向家里跑去。 大哥就是他在学校的骄傲，哥哥已经从学校毕业七年了。 每一个认识他的老师都会说“你哥在的时候……” 他始终活在哥辉煌的阴影之下，既骄傲又感到压力山大。 不过，他的成绩也比较优秀。 国义一声喊，国仁就从屋里出来了。 “这次在家里住很长时间，就没去学校看你！” 弟兄两个紧紧地抱在一起，国仁拍了拍弟弟的后背。 “你长高了！比春节时高了好多。” 国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和你比还差这么多呢！” 国义用手指比了一下。 “国义，没骗你吧！”吴婶跟着走了过来。 “吴婶，来，屋里坐！”三人一起进了屋里。 国义他们两周休息一次，放学早一点，钟庸和国慧都还没有回来，只有母亲在屋里忙碌。 “他婶，赶紧坐！”苟明丽看到吴会芝来了，赶紧打招呼。 “大妹子，国仁回来后天天改善，把我们的鼻子都养坏了，天天闻香味儿！” “他吴婶，都是国仁这孩子在做，我可什么都没干！” “东西也是他买的！” 吴会芝瞥了一眼钟国仁“你当大官了，也得让婶婶沾沾光。给我说实话，什么时候去发计委上班。” 说完，她的眼眯成了一条缝，似乎是自己家有了天大的喜事。 过春节的时候，这栋楼里的都知道国仁要到国家部委工作了。 “吴婶，我想回来咱们殷省工作，不准备去发计委了。” 吴会芝的眼光闪了闪“回来好，回来好，回到省里也是大官。” “吴婶，刚上班都是一个小兵，别官不官的，我想离家近一点，好照顾父母弟妹。” “什么小兵？宰相府里七品官，你在省里是小兵，到了咱们这儿，那就是天大的官！” “你是婶看着长大的，到时候，可不能忘了你婶。” “回来了，也让我坐坐你两头尖的小轿车！” 弟兄两个被吴婶的话逗乐了！ 想到后世基本家家都有小汽车，钟国仁说“吴婶，你家云山的车你都坐不完。” 吴云芝的脸笑成了一朵花“这话婶爱听，可是云山啊，我知道他的水平。” 云山在二中上高一，成绩很一般，和国仁国义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钟国仁调好了料，浇在鲈鱼身上，放在锅里开始蒸。 苟明丽在一旁说“他婶，你看看，真的都是国仁自己做的。” 吴云芝当然看到了，“哎，国仁，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李家姑娘有福了！” 过春节的时候，李芸芸来家里看过几次。 时间长了，街坊邻居都知道钟国仁和李芸芸谈着了。 第 28章 团聚 那个年代，会做饭的男人和上班的女人一样少。 一般都是男人上班工作，女人在家做饭看孩子。 真正是一个男人上班，养活一大家子人。后世，全家人上班，还养不了一个孩子。 “国仁，你真有眼光，李家那姑娘漂亮着哩！” 吴婶没有注意到钟国仁的脸色早就变了，还在一个劲猛夸李芸芸。 苟明丽嘿嘿一笑“他婶，我说过国仁，人家出身好，咱们找个普通人家就行。可是那姑娘三天两头来找国仁，撵都撵不走！” “是啊！咱家国仁高大又帅气！最最重要的还有本事，当然撵不走！” “妈，你就少说几句吧！”国仁忍不住了。 一会儿功夫，国仁又弄了几个菜。 这时，国慧也回来了。 “今天的香味，我不用闻就知道是咱家飘出去的！太熟悉了。”一个小姑娘，说话跟大人似的。 国义把妹妹拉到自己的身边，在肩头比了比。 “国慧，你比哥哥长得快一点。” “哟，都回来了，我该回去了！”吴婶作势欲起身。 苟明丽一把按住了她“她婶，今晚在我家吃饭！反正你们当家的也不回来。” “这怎么好意思，我回去吧！” “吴婶，尝尝我哥的手艺！”国义接着说。 吴云芝在大院里是个活络人，对小孩特别好，国义国慧很喜欢他。 钟庸回来了的时候，国仁已经把饭菜都端上了桌。 “钟哥，弟妹留我在这儿吃饭，你没意见吧！”吴云芝又站了起来。 “他婶，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孩子们都喜欢你，必须留这儿吃！” 众人围着小饭桌重新坐下。 “哟，六个菜呢！”国慧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二哥，你尝尝咱哥蒸的鲈鱼，真鲜美！” 平时家里很少吃鱼，国慧上次吃过以后，感觉是自己这么大以来最好吃的。 国义迟疑了一下，小时候鱼刺卡住喉咙的事成了他忘不掉的回忆。 看到弟弟那迟疑的样子。 钟国仁夹了一筷子不带刺的，先给吴婶放到了盘子里。 “吴婶，您来！” 接着，他又给国义满满夹了一筷子，“国义，大胆吃吧！没刺。” 国义这才将信将疑地把那块鱼肉放进了嘴里。 “真香！真鲜！” 吴云芝和国义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吴云芝也是老公一个人挣钱，平时也难得吃这么丰盛的晚餐。 “妹子，等吴科长回来了，咱们可到家好好吃一顿。”钟庸笑哈哈地看着吴云芝。 “我哥来了，我才不来呢！他老是说我。” 钟庸口中的吴科长，是他的直接领导，供销科科吴明远科长。 当初就是吴明远把他要到供销科的，对他有知遇之恩，钟庸一直非常感激。 他知道，吴云芝当初是奔着让哥哥给她解决工作来的。 可吴明远太实在，不会在领导面前吹牛拍马，时至今日，也就是厂里有了临时突击的活儿，人手不够了，才让吴云芝去打临工。 “咱们厂子快不行了吧，我听说一直亏损呢！” 吴云芝像是求证，又像是自言自语。 钟庸刚要说什么，就感受到两道凌厉的目光。 苟明丽正瞪着他呢！生怕他说出厂里领导贪污的事。 上次都是自己家人，这次有了外人，千万不可乱说。 钟庸会意，他叹了一口气“嗯，形势确实不好，可能真快倒闭了。” 钟国仁忍不住了“县级国营企业确实问题很大，不但纺织厂，将来的机械厂、化肥厂、电厂都会倒闭。” 除了国义和国慧还在埋头吃饭外，其余三人六只眼睛齐唰唰地盯着钟国仁。 “国仁，你可别乱说话！这是国家的企业，怎么会倒闭呢！倒闭了咱们怎么生活？” 苟明丽率先数落了钟国仁几句。 “国仁，你上的学大，可是，婶想的那化肥厂怎么会倒闭？难道种地都不用化肥了？”吴云芝压根不相信他说的话。 如果不是考虑到他在京市上大学，早就直接反驳他了。 “化肥厂、电厂是肯定不会倒闭的！”钟庸慢悠悠地说。 这也难怪，谁会想到日常都用着的这些厂子，也会倒闭？ “嗯，不是说人们不用了，而是规模太小，成本太高，没有利润，当然倒闭。” “那，那……工人去干什么？”吴云芝尽管不相信会倒闭，还是挺担心自己丈夫的工作。 确实，那个时候，工厂就是一切。 孩子在工厂的学校上学，有病了到厂里的卫生室。 一个人的生老病死都离不开自己的工作单位。 人们根本不敢想，没有了工厂他们该怎么生活。 “那些有技术的可能去别的工厂打工，也可能自己干个体，或者自己办工厂也行。” 不得不说，当时的国营企业，确实培养了一大批产业工人。 经历了国企改革的阵痛后，华夏国的经济飞速发展，与庞大的产业工人群体是分不开的。 钟庸摇了摇头，“我不信国家会让这么多企业倒闭，厂子都没了，去哪儿打工？” “嗯，国仁，老师还给你们讲这个？” “没有讲，但这是社会发展的趋势。” 苟明丽有点担心地看着儿子，上了几年学，难道上傻了？ 尽说些我们不可理解的话！ 只有国义和国慧两人不说话，埋头猛吃，这么多好吃的，比过年的时候都丰盛！ “国义，最后这次考试全校第几名？” “28！”国义的嘴里正赛着一个鸡腿，说话含糊不清。 城关镇一中每年能考入预县一中50多人，这个成绩基本没问题。 “考入一中应该没问题，但还要继续努力！毕竟最后考上大学才是终点。” 确实，那个时候大学生包分配，考入大学就等于成了国家干部。 后世尽管不包分配了，可是在个人信息有个“身份”栏，只有大学（包括中专大专）毕业的，才能填干部。 “你家的孩子个个都这么优秀！你们是怎么教育的？”吴云芝发自内心地羡慕。 “都是他们自己学的，我们想管，也不会呀！” 这是大实话，苟明丽和钟庸都是小学毕业。 钟庸几次心痒痒的想去拿一瓶几句，看到老婆严厉的目光，他终于忍住了。 苟明丽担心他几杯酒下肚，又说出上次的话，那就惹祸了。 关系再好，吴明远也是厂里的中层，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钟国仁想起来，前世厂子倒闭后，吴婶两口就在原来纺织厂附近开了个早餐店。 生意还挺好的！ 只是后来好像是脑梗塞还是怎么的，印象中偏瘫了。 每天坐在轮椅上被老伴推着去公园晒太阳。 人这一生啊！永远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吴婶，你也别太担心，厂子倒闭后，你比现在过得还要好！” “真的？我可什么都不会做，你叔又是一个老实人，你不是在骗我吧！” 钟国仁微微一笑“吴婶，你这人活络，我叔实在，你们要是去开个小店，肯定生意兴隆。” 第29 章 装修 说得吴云芝心花怒放，掩饰不住的开心。 等吴婶走了之后，钟国仁给父母说了租房的事，并且说已经安排二毛开始装修。 听到哥哥准备开一个卖手机的店，国义满眼崇拜。 “暑假我就去你店里打工，好不好！” “国义，以后你花的钱都包在我身上！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要是中招你能考进全县前100名，我给你买一个山地自行车。” 当时，正流行会变速度的山地自行车。 比平常自行车更粗大轮胎，轻质的高性能铝合金材质，通过调换齿轮达到变速的目的。 是当时初高中学生的最爱！ 当然，一般人是买不起的，价格两三千元。 苟明丽看了一眼大儿子“你们还没挣钱呢！他那个自行车还好好的。” “妈，那是我上五年级的时候给我买的好不好？” “怎么？那个自行车不得骑十来年，这才几年。” 钟国义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钟国仁看了看扑闪着大眼睛的妹妹“你也一样，哥哥也给你买一辆！” 钟国慧拼命地点了点头，脸上是隐藏不住的笑容，头上的小辫子一甩一甩的。 钟国仁怔怔地看着出神。 第二天，二毛带着工人开始装修。 由于是周末，钟国仁在家陪弟弟妹妹学习。 在钟国仁的记忆中，自父亲出事以后，一家人再也没有这么开心地在一起。 父亲上班去了，钟国仁教弟弟妹妹学习，买菜做饭，什么活儿也不让母亲做。 以至于母亲去做饭的时候，国义国慧异口同声地说“妈，让我哥来吧，他做的比你好吃！” 苟明丽一点都不恼，她心里暖暖的。 这么懂事的孩子，让她太开心了。 那时候还是每周休一天，幸福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钟国义临走的时候，对哥哥说“你的话我记着了啊！” “放心，哥哥说话算数。” 钟国仁微笑着，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别说给弟弟买山地车，就是买台汽车，他也有那个实力。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张扬的时候。 周一，他带着手续去办营业执照。 他带着资料来到工商局，问过门卫以后，来到了注册科。 这个时候还不像后世，所有涉及到的部门都到“市民中心”，一下子几个单位就都办齐了。 钟国仁来到注册科，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在看报纸，对面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正在纳鞋垫。 “同志，我办营业执照！” “公司还是个体户？” “公司！” 那个女同志头也不抬地问。 “公司？贸易还是生产企业？”这时，女人开始正眼打量钟国仁。 那年头，县城办公司的还比较少，何况还是个小年轻。 女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贸易企业，主营大哥大，bb机，电话机等通讯器材！” 这时，钟国仁看到那个女人脸色变了变。 通讯器材，一般人是搞不到的。 “注册资金？” “一百万吧！” “一百万？”这时，那个男人的目光也从报纸上移开了，认真打量着钟国仁。 这么年轻的百万富翁？莫非是那个老总的儿子？可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都认识啊！ 怎么觉得这个人面生得紧。 男人叫陈家贵，是注册科科长。 钟国仁没想到，短短几分钟，陈科长心里就转了好几个念头。 那个时候的一百万还真是钱，县城的房子可以买几十套，不像后世，买不了两套。 当时银行的利息也高，如果一百万存到银行，光是每年的利息就是十多个公职人员的工资。 他们的心头痒痒的。 女子查看了他的相关手续，那个时候还没有验资报告，需要他提供银行存单证明自己有一百万。 等公司开户以后，把这一百万转到公司账上就可以了。 前世他没有办过这些手续，这次算是来打探一下情况。 那边黄海明的汇款单还在路上呢！ 钟国仁只好作罢。 临走的时候，钟国仁放在桌子上两包烟。 钟国仁出来后，就到邮局给黄海明打了哥电话，询问汇款的情况。 “我们的店面已经开始装修了，准备去办营业执照。” 黄海明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 “那360万都给你汇过去了，估计今天就该到了！” “不是让你留一半了，你都弄过来干啥，况且那是你应该得的。” “六弟，我观察了一下，认为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一段时间我正在处理港岛的股份，我有钱！” 刚投入股市没多久就遇到了这种事，幸好还有一个缓冲时间可以处理。 黄海明这几天紧盯显示屏，逐步处理自己在港岛资本市场的资产。 未雨绸缪，行稳致远！ 唯稳，方能致远！这是黄海明从商以来，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 “我们的通讯器材店马上就要开张了，就当给你的预付款，你也应该留下点钱。” “咱们之间还预付款？放心吧，给你的都是最新型号、最新款式、最低价格。” 钟国仁在黄海明心中印象就非常好，上次见面聊过之后，更觉得钟绝非池中之物。 他早就起了爱才之心，在金钱上，黄海明一直想资助钟国仁。 自然不会要他一分钱。 “把你们的需求给我一个货单，我随时可以发货。” “三哥，谢谢你！” 话筒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尽管你赢了赛马，你那个钱，在我眼里也就是毛毛雨了。” “别沉溺于挣钱，当官才是王道。” “知道了，三哥！” 黄海明知道，钟国仁这个时候忙着挣钱，只有一个解释 工作后清清白白做官！ 心底越发喜欢这个小弟了！ 挂了电话，钟国仁就去店里看二毛施工。 二毛正在指挥工人拆墙、清理杂物，累得满头大汗。 钟国仁知道，二毛就是这实诚人，要不他们还不会一辈子都那么好。 “二毛，别累着了！让工人干就行！” “你不让我干活我还难受呢，你别管了！” 钟国仁根据后世的经验，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就骑车往纺织厂去了。 他要去找有他文章的报纸。 文章变成铅字，亲自看看的感觉最爽。 纺织厂传达室的付老头原来是个司机，出车祸后只剩一条腿了，厂里就安排他到传达室看看电话，发发报纸。 钟国仁经常来纺织厂，付老头都认识他。 “付大爷，您给我找一张12号的华夏日报！” 付老头在一堆旧报纸下面开始翻。除了给厂长的报纸，其他都是谁喜欢看就来拿一沓。 有时候就拿回去裱墙了，反正真正看报纸的人很少。 “大学生就要多看报，了解国家政策。” 老人边找边聊着，“对了，听说你要回来咱们预县上班？” 钟国仁一想，估计是吴婶的丈夫说出来的，也或者是父亲无意中说的。 “是的，想回来咱们殷省工作。” “听大爷的话，能在京市还是留在京市，回来没前途。” “找到了，在这儿呢！” 第30 章 电信许可证 付大爷从一摞报纸中抽出一张，递给了他。 钟国仁直接就翻到第三版开始找，这种理论文章，肯定不会在第一版和第二版。 果然，第三版的头条就是他的那篇文章。 他的心潮澎湃，拿报纸的手都有点颤抖！ 这是华夏日报！党的舆论工具最大的阵地！发行量最大的报纸！ 并且还是理论文章！ 一般情况下，地市级以下干部，基本没有机会在上面发理论文章。 尽管早已预料到了，可是真正看到了，心情是非常激动的！ 他顺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了起来，他想看看编辑给他改动了没有。 付大爷戴上老花镜凑了过来，“看啥呢，让大爷看看！” 钟国仁浏览了一遍，除了个别遣词造句有修改外，其他都没有动。 他随手把报纸递给了付大爷。 付大爷看了一眼，手有点颤抖，“国仁，这是你写的吗？怎么名字和你一模一样。” “大爷，是我写的！” “你们上过大学的，有真本事！”大爷拿着报纸认真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种理论文章，他是真心看不懂。 只要知道钟庸的儿子写的文章上了华夏日报，这就足够了。 付大爷看完了，连声说“有本事，你可真有本事。你是咱厂里第一个文章上了华夏日报的。” “大爷，我想把这张报纸带回去，可以吗？” “你拿走吧，要不也是他们拿去裱墙。”付大爷笑哈哈的。 这孩子，看着就有出息。 钟国仁刚走，他写的文章上了华夏日报，就传遍了纺织厂，毕竟传达室就是纺织厂的新闻中心。 钟国仁拿着报纸回家了，刚走进院子里，就看到邮递员问“钟国仁家在几楼！” 张叔一指“那不是他回来了！” 钟国仁心想，应该是自己的钱回来了。 果然，邮递员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毕竟那个时候360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即使放到现在，在县城里也不是个小钱。 “你，你就是钟国仁？”邮递员说话都不利索了。 “是的！我上午刚给伙计联系过了，想的今天就该到了。”说完，他拿出来自己的身份证。 邮递员核对后，把汇款单给他了。 钟国仁有点小激动，自己前世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尽管他知道今后他还会有比这更多的钱，可现在，这已经让他非常开心了。 如果他愿意，现在到京市找到落魄中的牛雨。 随便入三五十万的股份，在几十年后他可以在华夏国排名前十。 或者到深市，稍微投点钱给企鹅扣扣，支持他们一路做下去，同样可以在一段时间后成为亿万富翁。 可他志不在此，他现在挣钱的目的，只是想让自己不被金钱所困，同时帮那些对自己好的人富起来。 这是手段，不是目的。 小小的激动过后，他顾不上回家，到银行办理了储蓄卡，把钱存了进去。 让银行开了个存单。 下午，他再次来到工商局注册科，把自己的手续递给了那个妇女。 “对了，通讯器材你需要先到电信局办电信经营许可证，这是营业执照的前置条件。” 钟国仁有点生气，怎么第一次不说，今天才说。 根本就没人管你这个，办一个证件跑十趟八趟都是常事。 只好先去电信局。 照例是带着好烟，钟国仁来到了电信局。 他找到了负责市场科的董存林科长，董科长斜睨了一眼这个小年轻。 “通讯器材？你有进货渠道？” 似乎不相信这个年轻人现在能搞到这种紧销商品。 “嗯，我同学在南方就是搞这个的！” 也不知道董科长信了没有，他接着说“南边的骗子很多，要是进来了假货，我们会罚的让你血本无归。” 钟国仁知道，董科长所谓的假货，就是走私过来的产品。 在那个年代，走私商品是很多的，有些商贩专门卖走私商品，只是需要不菲的“打点”费用。 钟国仁当然不会干那种事。 “嗯，我知道！” “你把这个拿回去，填好了送过来。” 董科长递给他一张表，钟国仁本来想在这儿填填交给他。 看到董科长已经不再看他，表情也是一脸僵硬，他才放下两包烟走了出来。 刚走了两个局，就感觉自己处处碰软钉子。 他心头有点沮丧，可是想到自己卡上的余额，信心又起来了。 站在电信局门口踌躇了一会儿，他返身又走了进去。 “董科长，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董存林看了看他“小钟，今晚没时间，改天吧！” 当时市场科大权在握，不请好多次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别说新开的，就是那些已经开业的，如果不经常联络感情，电信局的领导会每天都去查你，让你根本做不成生意。 钟国仁心知肚明，这次来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 必须采取有效手段。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塞给董科长，董存林推脱着捏了捏，放到了办公桌抽屉里。 “这事是王副局长负责审批，我做不了主。” 钟国仁陪着笑脸，拿起桌上的的笔，坐在董存林对面填了起来。 “董科长，今晚叫给科室的伙计认识一下。” 本来董存林不想理这个小年轻，等他的背后老板出来了再说这个事。 谁知他还挺会来事！ “你们老板是谁？” 这句话问得钟国仁一愣，手续都填好了啊，莫非不认识字？ “是我伙计，田大壮！” 二毛大名田大壮，没毛病！ 董存林看了一眼面前的表格，田大壮，22岁，个体，无业…… 现在能开通讯器材店的，都是场面上的人，这个田大壮，怎么就没听说过。 他看了看钟国仁，“明天让你们老板过来！” 他想看看，这个22岁的小伙子是何方神圣，竟然在没有任何领导打招呼的情况下，就敢开店。 “晚上我叫上他，咱们认识一下！” 董存林低头思考了十几秒，“也行！就定在叶枫大酒店吧！” 他忽然想起来，县里有个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姓田。莫非这个田大壮就是田县长的侄儿？或者本家？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得有点分寸。 要是没有后台，哼！ 这证是谁想办就能办的？ 钟国仁不知道，正是因为通讯器材是紧销商品，所以很多人盯着这块肥肉呢！ 特别是主管部门电信局的大小领导，办证时的“孝敬”是必然的，正常营业以后，每年的例钱也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例钱因人而异，要是田县长的侄儿，估计就会轻很多。 要是没有关系和背景，那就另当别论。 “我们科室六七个人，就喝五粮液吧！” 钟国仁满口答应了，心里却在想，当时的五粮液确实比茅台还好。每瓶300多元。 高端饭局一般都喝五粮液，钟国仁没想到，电信局的科长竟然都点名要喝五粮液。 前世，他是在回到县委办之后，跟着领导参加饭局，才喝过五粮液。 钟国仁去买了一件五粮液，叫了二毛，定了叶枫大酒店的666房间。 二毛看到五粮液，嘟囔了一句“哥，我听说这帮臭小子黑着呢！” 二毛喝过五粮液，不过都是自己请别人喝的。 第 31章 必须三个数 傍晚，二毛和钟国仁早早来到饭店，恭候董科长大驾光临。 到了约定的时间，董存林带着三男两女，一共六个人，来到了叶枫大酒店666房间。 进来的时候，董科长斜睨了一眼二毛。 “这就是你的伙计！”满脸不以为意的神色。 二毛露出谦恭的笑容，“是的，我叫田大壮，以后还请董科长多多关照！” “哼！” 理所当然的，董科长坐在了主位，其余的人分坐在他的两边。 钟国仁和二毛坐在末席。 董存林也不谦让，拿起菜单就开始点菜。 他每念一个菜名，二毛的心就疼一下，董存林点的，是这个饭店最贵的菜，他似乎就是按照价格从高到低点的。 八个人，二毛的心疼了十二下！ “这是我们的副科长侯山贵，这是小王和小程，这是两位美女潇潇和林素……” 点过菜之后，董存林介绍了一下同来的人员，钟国仁站起来一一给他们握手，点头微笑。 服务员把酒打开了，董存林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大壮，你家哪儿的？” 田大壮不知道董科长为何有此一问，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城关镇王家庄的！” 董科长心里轻松不少，田县长是善后镇的，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 但他还是不放心，“你家祖上一直在城关镇？” “是的！” “董科长认识我们田家的人？” “随便问问！” 知道了田大壮和田县长没有关系，一切就好办了。 他向侯山贵递了个眼神，对方立即心领神会。 “大壮，现在通讯器材市场鱼龙混杂，上级要求从严整治，现在办证可不像前几年那么好办！” 说完，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钟国仁看到了这一切，当然明白什么意思。 “董科长，放心吧！开业之际，每人一个传呼机！” 当时一个数字传呼机五六百元，是他们两个月的工资，这已经想当大方了。 其实后世办这些手续一支烟都不用，带全证件到市民中心分分钟钟办妥。 董存林沉默不语，侯山贵目光闪烁。 剩下的四个职员面露喜悦，这顿饭还能领一台bb机，值了！ 很快就上菜了，二毛麻利地打开酒，众人开始了把酒言欢。 潇潇不喝酒，二毛又让上了一盒果汁。 酒过三巡，侯山贵把自己腰里的bb机往桌子上一放。 “像这种国产的我们都有，你们既然有货源，就要弄进口的！” 当时最流行的是“摩托罗拉”汉显bb机，比后世刚出来的最新款苹果还要牛逼。 一般的县城根本买不上，侯山贵这个国产汉显已经相当炸裂了！ 钟国仁当然知道自己能弄到货，问题是每个三千多元，况且没有流行几年就被铺天盖地的手机打败了。 6个人，这啥也没干呢，就花出去小两万？ 刚才是二毛心疼，现在是他心疼。他心疼浪费，也心疼没那个必要。 斟酌了一下，钟国仁笑道“要是能弄到这种货，当然要给各位领导弄一台！” 二毛转身看了一眼钟国仁，目光中满是疑问和吃惊。 你是不是疯了，这都答应！ 侯山贵端起杯“还是小钟有魄力，来，干了这一杯！” 众人一饮而尽，刚才，董存林已经将钟国仁的犹豫看在眼里。 “你们新开张的店，要是连这个都弄不到，还凭什么和老店竞争？” 这既是激将，又是试探实力。 钟国仁还没说话，侯山贵又扬了扬手中的bb机 “我们的是这个，董科长的必须大哥大！” 董存林微笑不语，似乎是在默默地给侯山贵点赞。 二毛差点没忍住吐出脏话，一个大哥大，差不多2万元。 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二百多元！ 二毛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钟国仁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帮人也太狠了吧！ 刚才觉得小两万就很厉害了，现在马上就是小四万。 自己辛辛苦苦省下来的那点房租钱，竟然还没有人家动动嘴厉害。 幸好是两世为人，不然他可能站起来拂袖而去。 更让钟国仁心痛是，根本没这个必要，这种模拟信号的大哥大，很快就会被手机替代。 2万元去买一个大哥大，那就是大冤种。 侯山贵看到钟国仁脸上阴晴不定，看到二毛一脸愤懑的表情。 他丝毫不惧，这种场面见多了，谁都不愿意出钱，可是你离了我还真不行。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后面等着开店的多着呢！” 小王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 别看他介绍的时候是小王和小程，包括两位女士，其实都比钟国仁大好几岁，看样子三十岁上下。 这次，二毛没忍住，他涨红了脸“你，你们怎么能这样！” 董存林拿起一支牙签开始剔牙，侯山贵慢里斯条地说“你可以不开呀，没人逼你！” 小程接着说“请我们吃饭的人排队等着呢！” “你们新开店，要是这都弄不到，还开什么店！” “就是……” “是啊！” …… 潇潇和林素也不甘落后，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钟国仁知道那个时候不规范，但是没想到他们如此胆大妄为。 答应了，觉得憋屈，不答应呢，自己重生之后连这点事都摆不平？ 还谈何进一步发展？ “各位领导说笑了！进货这一块我负责，一切都没问题，保证让领导满意！” 董存林瞪了一眼二毛“小田啊，你格局有点小，你看人家小钟，一看就是成大事大的人！” 给你们钱就是成大事？ 出这么多钱话都不敢说就是有格局？ 这是什么逻辑！ 钟国仁微笑着又给他们敬了一圈酒，只有二毛，僵着一张脸，始终缓不下来。 他平时带十几个人，做点小工程，累死累活赔上笑脸，每年也就落个一万多。 谁知道开个手机店，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几万几万的花。 “董科长，您看咱这个证啥时候能办？” 既然已经都答应他们了，钟国仁当然也要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我们做不了主，还需要主管副局长王杰生签字。” 这下钟国仁的火气也顶到了胸口，“董科长，您看王局长那儿……“ 董存林在只有钟国仁看到的角度，伸出三个手指晃了晃。 钟国仁明白了，王局长不需要手机和bb机了，直接需要孝敬3万元。 他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群众干点事儿难，都是这帮蛀虫搞的。 董科长看到钟国仁点头了，给侯山贵使了个眼神。 “小钟，我们王局长那儿审批还要一个流程！既然今天咱们都吃过了，就成了好朋友。有些话我给你们说透！” 钟国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说这话。 他微笑着看着侯山贵。 “是这样，你们见过王局长之后，如果急的开业呢，就可以先试营业，我们这边同时办手续。” 钟国仁明白了，只要把那个给了王局长，他们就能先营业，随后再办手续。 以前有这种先上车后买票的例子，不过商贸公司也可以这么办？ “工商那边怎么办?” 第32 章 试营业 董存林摇了摇头，“我们是平行单位，那就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侯山贵补充道“当然，我们这儿有的政策，他们也有。” 言外之意，他们那儿也可以先上车后买票。 况且，电信局这儿不下来证，工商局根本就不给办营业执照。 本来挺正常的事，硬让这些小吏弄得不正常了。 这也更加坚定了钟国仁从政的决心，他要用自己的努力，给群众创造一个健康的经济发展环境。 接下来的气氛就比较融洽，既然这样，装修好以后就可以“试营业。”这又比等着他们审批要快一些。 一件五粮液基本见底的时候，酒场上的程序也进行完了。 二毛已经两眼通红，醉意朦胧，说话都不利索了。 酒足饭饱，钟国仁在等待董科长宣布散场。 谁知，董存林一直说着“不能喝了，”就是不站起来走人。 就在钟国仁纳闷的时候，侯山贵说“小钟，咱们去醒醒酒？” “嗯，这个……” 钟国仁看着身边摇摇欲倒的二毛，知道他已经彻底醉了。 他马上从包里拿出一千元给了侯山贵，“你们去吧！你看二毛这样子，我先把他送回家。” 侯山贵都不带推辞一下，直接就说“那行吧，我们先去，你送回去以后可过来！” 话音刚落，一群人哗啦啦站起来往外走去。 那个年代，他们应该是去唱歌了！ 二毛已经站不起来了，浑身软得像一根面条。 钟国仁只好架着他，半拖着往酒店外走去。 等走到大厅的时候，那群人早就没影了。 钟国仁把二毛放到大厅的沙发上，自己到前台结账，不算酒水，竟然1800元。 钟国仁一愣“你把单子拿出来我看看！” 要知道这还是在上世纪末，都这么厉害了？ “不好意思，先生，刚才他们从这儿拿了一条中华！” 钟国仁从包里拿出钱结了账，在心里暗骂一句“王八蛋！” 什么都还没做呢，已经好几万了。 正想着呢，就听到“哇！” “哗啦啦！……” 二毛顺着沙发就开演了现场直播，旁边的服务员撇着嘴去拿工具收拾。 钟国仁赶紧拽了些抽纸，去给二毛收拾。 刺鼻腐嗅的酒肉混合气味在大厅里弥漫。 “赶快走！赶紧把他弄走！” “看看弄成啥了！”一个大堂经理摸样的人呵斥他们。 钟国仁心说，在后世，恐怕他们得屁颠屁颠的过来收拾。 店大欺客，谁让这里是预县最好的酒店，人家根本就不担心客源。 想到这里，钟国仁忽然眼前一亮，反正纺织厂马上要倒闭了，何不让父母开一家饭店呢！ 要知道，饭店在上世纪末和本世纪初的前几年，是发展的黄金十年。 那个时候讲攀比，先富起来的人又爱炫耀，并且还没有后世那么多的娱乐消费方式。 人们花费在吃上面的费用更多。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钟国仁顿时浑身有了力气，背着二毛就往外走。 那个时候县城跑着的出租车都还是黄色的“天津大发”面包车，他在司机的帮助下把二毛弄上车，回家了。 随后几天，钟国仁一直陪二毛在店里搞装修，他已经想好了，等装修完准备开业的时候再去找电信局的王局长办手续。 去早了，担心他们又要提出别的难题。 索性到具备开业条件的时候再去找他们，反正能先买票后上车。 十几天后，“朝阳通讯”在明祥路横空出世，一排五间豪华装修的门店，全铝合金玻璃橱窗，长相高挑靓丽，统一服装的导购员，瞬间就吸引了全县人民的目光。 当然，还没有开业，这只是试营业。 更吸引人们眼球的是橱窗里琳琅满目的电子产品，砖头一样的大哥大自不必说，摩托罗拉的汉显bb机，各种系列的数字bb机，电话机，摆满了整个橱窗。 钟国仁反复交代二毛，无论谁问，都是二毛一个人开的，他也明确表示，自己过一段时间，等手机店经营稳定了，他就退股。 黄海明给他的都是最新款，最低价，那个时候的利润不是百分比，而是倍！ 几乎都是一倍两倍的利润！ 往柜台摆货的时候，二毛的嘴都咧到耳朵边了！ 心里不停地想着“这台利润500，这个利润1000，这个……” 柜台里最引人瞩目的是一台诺基亚2110手机，比大哥大不知道要精致多少倍！ 这是花城刚刚到货的设备！正好碰到钟国仁他们开业，黄海明忍痛给他发来了一台。 他自己也是因为多年的关系，也只进口了十台。 整个花城不超过一百台。 预县以及殷省，当时就这一台！ 二毛看到这台手机的时候，眼睛直了好几分钟才恢复正常。 太震撼了！ 居然还能有这么小巧靓丽的手机！ 只有钟国仁很镇定，毕竟后世数字手机都烂大街了。 当天上午，钟国仁到电信局找王副局长，谁知人家恰好出去了。 他只好拐到董存林办公室。 “董科长，今天开始试营业，我刚才去找王局，他出去了，晚上老地方坐坐，我一并把东西给弟兄们！” 董存林吐了一个烟圈，“行吧！到时候我邀请一下王局长，你准备好纪念品！” 钟国仁点了点头！ 他回去后，让二毛准备了一个信封，装了3万元现金，又装了6台最新款的摩托罗拉汉显bb机，另外又取了一个大哥大，都准备好以后，让二毛晚上吃饭的时候给他们。 订好了叶枫大酒店666房间后，钟国仁在手机店里闲坐。 正在这时候，看到一个穿警服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张斌！你怎么来了！”二毛迅速迎了上去。 原来是他们高中同学张斌，当年考上了警察学校，毕业后回来预县公安局工作，目前在善后镇派出所。 他今天回到县局办事，看到这儿新开了手机店，就过来看看。 “二毛，你也来看手机！”张斌以为二毛也是来逛的。 看到张斌来了，钟国仁转身就躲到后面的办公室了。 他不想见他！ 二毛尴尬地笑笑，挠了挠头“嗯，算是吧！” “来，来，咱一起看看！”张斌俨然主人，拉着二毛开始在店里转。 二毛有点不好意思，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张斌边看边给二毛介绍“这一款是刚出的，听说在花城、魔都、京市刚问世，没想到咱们这儿也有卖的！” “这家店的老板有实力，咱们这地方，半年以后能弄到这种货就很不容易了，居然和魔都花城等城市同步！” “太牛逼了！” 张斌自顾自地说着，也不顾二毛哭笑不得的表情。 “怎么样？买一台这个？”张斌指着一台国产的汉显bb机问二毛。 导购小姐姐看了一眼二毛，老总已经培训她们好长时间了，让他们微笑服务。 她现在是真笑不起来！ 老总的表情太怪了！ 导购小姐姐拿了一台递给张斌。 “多少钱？” “2100！” “唉，咱们国产的倒是便宜，可是这外形，这做工，和进口的差太远了。” 第33 章 冷嘲热讽 二毛低声道“价格也便宜很多啊！” 刚才过来的时候，张斌已经看到了，那款最新的摩托罗拉汉显标价3200元。 “这个你们最便宜多少钱？” 二毛刚想递眼神，导购小姐姐这时忍不住笑了 “你问你同学呀！” 张斌愣了，什么我同学？ 他看看旁边的二毛，二毛这才一脸诚恳地说“张斌，这个店是我和我表弟开的！” 张斌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他痴呆了几分钟，才恍然大悟似地问“这是你开的？” 同时，双手抓住二毛的肩膀，拼命地晃动。 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要不是钟国仁下了死命令，不让说他的名字，二毛早就憋不住说出去了。 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 “好啊！你从哪里弄来这么新的货品？” “都是我表弟从花城给我发回来的！” “行，你可真行，送我一个进口的吧，你们这都是暴利！” 二毛没想到张斌赤裸裸的张嘴就想白要传呼机。 “我们还没开张呢，这是试营业，等开张的时候我送你一台！” 二毛的脑袋反应挺快的！ “不行，今晚你必须安排一场儿贺贺！”张斌没要到传呼机，心里有些不爽。 再说了，一个没考上大学的土包子，竟然一下子弄出一个这么有牌面的店铺，张斌心里酸酸的。 不让二毛出点血，张斌都过不了自己心中这一关。 二毛可没那么多心思，他是想的晚上和钟国仁商量一下，同学们以及关系户来了以后按照多大的优惠给他们。 白送张斌一个bb机肯定是不现实的，只有先拖一拖了。 “不巧，今晚约了领导坐呢，改天一定！”二毛知道今晚请电信局的领导吃饭，紧忙推辞。 “呀，当了老板就看不起同学了？” “行，你以后永远都别请了，看不起我的人，我还看不起呢！” 张斌怒气冲冲地说完，甩开二毛的手，就准备往外走。 在张斌的印象中，你一个小包工头，我让你请吃饭时看得起你。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 二毛没想到张斌的脾气如此火爆，难道是到了公安局给惯的？ “行，今晚我安排。”气氛已经到这儿了，由不得二毛做主。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张斌一改刚才气鼓鼓的样子，眉开眼笑， “我通知咱们几个在县城的同学，你到时候买单就行了。” 在张斌的字典了，似乎就没有客气这两字。 二毛被动地答应了。 张斌满面春风地出去了，他急的去单位用公家电话通知同学们。 酒店他早就想好了，叶枫大酒店，他至今还没有去过，听说那是预县最好的饭店。 正好宰一下二毛，连个bb机都舍不得送，到了酒场儿上，我让你知道谁才是老大。 张斌走以后，二毛来到办公室，把刚才的事说了一下。 钟国仁两世为人，对于同学的情谊早就看透了。 真正是关系好的，人家根本不会张嘴给你白要传呼机；反而是那些关系不好的，见不得别人好的，才会如此大言不惭。 这种人，你给他优惠了，他也不一定会记着你的好。 钟国仁没带丝毫犹豫“你是总经理，你做主就行了，这都不是事儿！” “只要你心顺，给他一台怎么了。要是不心顺，一分都不能少！” 二毛恍然大悟，何必在乎那么多，自己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让他今晚也定在叶枫大酒店，叫上涛子，我陪同学们，你赔电信局的领导。” 二毛想了一下，也只有这么办了。 “那？怎么通知张斌呢？”他们都还没有手机，只有固话，不像现在联系这么方便。 “你注意接电话就行，他肯定会给你联系的！” 话音未落，桌上的电话响了。 “田大壮田总在不在？”果然，张斌出去的时候就记住了公司的电话。 “张斌，我是二毛！” “我订了叶枫大酒店268房间，叫了李芸芸，张莉莉，宋青保，王富贵等人，晚上六点半见！” 二毛心中一沉，果然宰我啊！去那么贵的地方。 “好的，到时候就去了！” 钟国仁听到那些人名，皱了皱眉。 这个张斌，叫的都是他平时玩得好的同学，丝毫没有考虑二毛的感受。 他正好想去会会李芸芸，看看她准备怎么处理和自己的关系。 “他说叫了李芸芸，我还准备打电话叫她呢！” 二毛满脸兴奋，自从春节期间知道钟国仁和李芸芸谈着后，他就为自己的好同学高兴。 毕竟李芸芸曾是他们的梦中主角。 “要不要给嫂子带个大哥大、或者送他一个bb机？”二毛掩饰不住的兴奋。 这个同学，绝对不能慢待。 他还不知道，李芸芸和钟国仁已经到了分手的边缘。 “不用，任何同学都要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 钟国仁不带丝毫表情。 二毛有些摸不着头脑，该不会是有啥变故吧，这么一种表情。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钟国仁回来这么长时间了，竟然没听他说过李芸芸。 自己这一段忙着装修，心无旁骛，这时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和李芸芸闹别扭了？” “别瞎猜了，赶紧忙工作。” 钟国仁说完就出来了。 叶枫大酒店的268和666其实都在二楼，最尊贵的房间是999，其次是888，这两个房间都是套间，一般人订不上，其中999是一个18人台的大桌子。 傍晚，钟国仁和二毛，海涛打了一辆车，提前往叶枫大酒店赶去。 在车上，二毛抑制不住的喜悦，“钟哥，我出来的时候看了一下，营业额已经……” 说完，他伸出右手摇了摇。 五万元！利润最少一半，这才一天，还没开业呢！ 当然，这些都在钟国仁的意料之中，二毛吃惊很正常。 海涛才知道弟兄两个居然办了这么大的事！ 赞叹不已！ 一个劲埋怨他们不早点告诉他！ 钟国仁只好解释“我以后肯定还去机关上班，这事以二毛为主，以后我会逐步退出去的。” “对了，你喜欢哪款机型，尽管去取！”对待自己的伙计，钟国仁一点都不小气。 “等放暑假了我可去看看，目前我还没有购买的预算，再说了，我们在乡下教学也用不着。” 钟国仁顿时想起上次聚会时海涛说的那些事，心想，明天就去舅舅家把那两万块钱要回来。 距离父亲出事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别让惹出什么事。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叶枫大酒店。 和上次一样，他们把一件五粮液和需要准备的东西放到了666，然后把一件当地产的“汇泉”白酒放到了268。 钟国仁和海涛在268等着同学们，二毛到666等着电信局的领导。 见证了今天一天的利润，二毛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这还不是全部，他们来的时候店里还正在营业呢，他有理由相信，王副局长的红包，也许今天一天就回来了。 想到这儿，他的胆气壮了起来，不就是钱的事儿吗？ 第 34章 单宣分手 “你工作定下来没有？”海涛满脸关心。 “还没有，应该在毕业以后了吧。”国仁按照去年的惯例推测。 两人正在闲聊，就见张斌带着李芸芸、张莉莉、王富贵走了进来。 看到钟国仁在里面等着，李芸芸一怔，有那么一瞬间，脸色不太自然。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也难怪，张斌根本不知道钟国仁要来。 他看到钟国仁的时候，也是发呆了几秒钟才恢复正常。 “二毛呢？他怎么没来？”张斌趾高气扬的问他们。 海涛看了看国仁，钟国仁面无表情地说“他说今天请电信局的领导吃饭，一会儿再过来。” “哎呀！国仁，你不是到国家发计委工作了？还有时间回来见我们呀！” 说话的是张莉莉，她是李芸芸的闺蜜，她爸是交通局的科长，李芸芸的爸是交通局的副局长。 两人是铁杆闺蜜。 这句话一出，钟国仁明白，李芸芸肯定把计划分手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是啊，你这个大干部，今天也来与民同乐？”张斌的话阴阳怪气，“大干部”三个字的发音尤其重。 “国家发计委干部，恐怕县委书记都得来陪你呢！”王富贵佯装羡慕，故意做出一副“我好崇拜”的表情。 “是啊，上一次省交通厅来了一名干部，就是县委书记杨随德接待的。” 李芸芸说话不紧不慢，似乎她不知道钟国仁错过了面试。 一旁的海涛瞬间石化，李芸芸不是和钟国仁谈着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一见面就夹枪带棒的，火药味这么浓。 钟国仁一点都不恼，经历了前世那场屈辱，他早就把仇恨刻在了脑子里。 他依旧很平静“由于一场意外，我错过了发计委面试，可能回到家乡工作。” “家乡”二字，在这些同学眼里，无疑就是预县。 其实钟国仁的意识里，相对于京市，殷省就是家乡。 “屈才了，咱们的大班长沦落到和我们一样，在这破县城工作？”张斌的语气尽是奚落。 是啊，在县城里，公安局就是非常好的单位，钟国仁要是回来“家乡”工作，不会比他的工作更好了。 “芸芸，你是到了汴城市钢城区法院了吧！”张莉莉谄媚地笑着问。汴城市是地级市，预县的上级单位。 “嗯，通知8月1号上班！” “坐吧，都站着干啥！”张斌喊着，他让李芸芸坐首席，次席给二毛留着。 他挨着李芸芸坐下了。 李芸芸推让了几下，张斌说“法院是最后主持公平正义的地方，你必须坐首席。” 王富贵和张莉莉齐声符和。 钟国仁沉稳冷静，他要让他们表演个够！ 正在这时，宋青保推门进来了。 他上的师范本科，和钟国仁一样，正在等待分配工作。 上高中的时候，青保、二毛、海涛他们关系最好。 宋青保是乡下的，这次钟国仁回来，每天忙忙碌碌的，没顾上去找他。 这次重生后再次见到宋青保，他很激动，第一个站起来，拉着宋青保的手让他坐到了自己旁边。 张斌轻飘飘的一句“青保，随便坐吧！” “你们不知道，二毛很快就发了。”张斌满脸得意“他在明祥路开了一家最大的通讯器材店，装修豪华，导购员穿着统一的制服，一个比一个漂亮！” “关键是，他们店里的货非常全，居然有几款刚上世的最新款。” “能做成这种规模，我觉得他至少投入一百万元！” “嘶！” “嘶！” 房间顿时一阵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一百万！按照当时的工资，差不多是一个公职人员二三十年的收入。 一套房子也就三四万的样子。 他们的脸上顿时一阵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只有钟国仁和海涛一脸平静。 路上，张海涛已经知道了他们开店的事儿。 钟国仁打开了“汇泉”酒，“二毛要去陪电信局的领导，咱们先开始吧！” 张斌斜视了一眼钟国仁，“二毛没说让你来照顾我们啊！”语气里尽是嘲讽。 前几天他就知道了李芸芸和钟国仁分手的事，也知道钟国仁没被发计委录取。 他的心思顿时就活络起来，要知道，李芸芸是他高中三年的暗恋对象。 他上警校的时候，曾经去政法学校找过李芸芸，怎奈人家只当他是普通朋友。 后来听说李芸芸和钟国仁谈恋爱了，他自己才死了这条心。 确实，钟国仁比他高大帅气，上的学也比他好，将来工作也是在国家部委。 他自知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 现在得知他不但去不了发计委，还要回来家乡工作，他顿时气壮起来。 不可能到比公安局更好的单位了！ 这次见到了钟国仁，自然要打压一番。 “二毛能挣到一百万，确实厉害！不过，一百万也不是多厉害的钱！” 作为交通局副局长的女儿，李芸芸当然听说过好多个一百万。 “是啊，每年经我李叔手中的钱，就超过了千万！”张莉莉时刻不忘给李芸芸站台。 钟国仁心头一阵冷笑，银行职员每年经手的钱还过亿呢，那是你的吗？ 宋青保笑着问“芸芸，国仁，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 他一点都不知情。 钟国仁没吭声，他就是来看李芸芸表演的。 李芸芸脸色一变，迟疑了半分钟，“家里人不同意我们的事，已经分手了。” 钟国仁心说我错过了面试你就和我分手？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要不是二世为人看透了李芸芸的嘴脸，骤然间听到这个消息，自己能承受了这种打击？ 他故意一副深情的样子“芸芸，你父母已经答应咱们年底结婚，你不是在给我开玩笑吧！” “给你开玩笑？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因为嫖娼被关了几天，发计委知道后坚决不录取你，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吧。” “还说想回来家乡工作，啊呸！家乡也不欢迎你这种人。” 没等李芸芸说话呢，张斌一连串的话就出来了。 饶是钟国仁修养极好，这下也忍不住了。 他呼一声就站了起来，“张斌，今天的事你听谁说的，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我有你好看的。” 张莉莉尖声说“有理不在声高，你喊什么喊，自己做过了，还怕别人知道！” “就是！要不你说说为什么国家发计委不要你了。” “别说你想回来，是外面不要你了吧！” …… 王富贵和张莉莉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挖苦钟国仁。 张莉莉根本不分好坏，只要李芸芸不满意的，她就拼命打压。 李芸芸也轻声说“嫖娼的事别人一般不会知道，可工作的事瞒不了人。” 言外之意，坐实了钟国仁嫖娼丢掉工作这件事。 海涛和宋青保异口同声地说“国仁不是这样人，你们听谁说的？” 张斌冷笑一声“你去嫖娼还告诉别人？” “放心吧，到时候报我的名字，放你们一码。” “你，你……”海涛急得说不出话来，差点哭出来。 他一贯性子柔弱，不善与人争辩，他满眼热泪看着钟国仁，期待着他的回答。 正在这时，二毛推门进来了， “国仁，国仁，有人找你！” 钟国仁看到，在二毛的后面，跟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他四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第35 章 和县委书记吃饭 看到这个人进来，李芸芸和张斌不自觉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张斌迅速换上一副笑脸，“刘……” 谁知来人看都没看他，紧紧握住钟国仁的手，满面笑容地说“你就是国仁同志吧！” 钟国仁满脸疑惑“你是？” 中年人拉着钟国仁的手不放“我是刘明玉，在县委办工作，这么巧，可找到你了，县委杨书记在隔壁等你一块儿吃饭！” 钟国仁想起来了，当年他大学毕业的时候，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叫刘明玉，后来当副书记，在县人大主任位置上退下来。 县里的几次重大活动，张斌负责过警戒，见到过刘主任几次。 李芸芸也认识刘明玉，可惜刘主任不认识他们。 张斌看到刘主任对钟国仁的热情，顿时觉得站立不稳，没听说钟国仁和刘主任是亲戚啊。 还说杨书记在等他，那不就是县委书记杨随德？ 县委书记找钟国仁吃饭，我耳朵没出问题吧！ 骤然见到县委常委，钟国仁并没有多激动，他还在为刚才他们无耻的造谣生气。 看到钟国仁没吭声，刘明玉环视了一下众人“国仁同志，你要是不愿意去，让你的朋友们一起过去。” 刘明玉看了一眼就知道，在这桌，钟国仁坐在末席，担心影响了他的好朋友，所以才这样说。 钟国仁冷峻的目光从张斌和李芸芸脸上扫过，他们两人感到一股凌厉的杀气。 “县委书记？找我有事儿？” 一般人听到县委书记这个名字恐怕都站不住了，没有人能像钟国仁一样冷静。 他问出来的话更是石破天惊，居然问县委书记找他有什么事？ 县委书记是什么？ 是预县的一把手，是一百多万人的天！ 多少人想见一面都见不到，现在县委书记找你吃饭，你居然问为什么？ 刘明玉在心里为钟国仁这份沉稳冷静点赞。 “省委办公厅张处长来找考察调研，指明要见你，就在99明玉满脸谦恭的表情。 不像是面对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倒是像面对他领导。 张斌的心里已经打起了小鼓，不应该呀，刘主任吃错药了？ “好的，咱们去看看！” 两人刚一出门，张斌就问“二毛，刚才刘常委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我在666陪电信局的领导喝酒。中途上厕所，就看到那个人在打电话找国仁。” “张大彪，你无论如何找到钟庸，让他儿子钟国仁到叶枫大酒店999房间，我派车去接，这没问题。” “我听了他的话，问了一句，是纺织厂那个钟庸吗？” “那不就是钟国仁的爸爸！” “于是我就告诉他钟国仁就在268，然后就一起来了！我当时可不知道他是什么常委、主任的！我还以为是国仁的远房亲戚呢！” 现在二毛也看出来，这个人的来头不小，并且县委书记都在隔壁等着呢。 听刘明玉的语气，还有省委办公厅的处长呢！ 省委办公厅，那可是一个省的权力中枢！ 普通厅局的处长也许不如县委书记，但是省委办公厅的处长，即使汴城市的市长见了也要矮三分。 张斌一脸懊丧，要真是钟国仁和县委书记有什么关系，自己刚才说嫖娼的事儿，恐怕不好交代。 李芸芸满脸疑惑，以前交往的时候没听说他家有这么大的关系呀。 张海涛挂着泪的脸上满是笑容，县委书记不会见一个嫖娼的人吧，你们肯定是造谣，做得太过分了。 到了999门口，刘明玉抢先一步推开门，让钟国仁先进。 钟国仁本想谦让一番，坐在大圆桌子主位的人已经站起来，向他走了过来。 其余人员一见，哗啦啦站起来一大片，全部向钟国仁行注目礼。 主桌那个高瘦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满面春风，他紧紧握住钟国仁的手“你就是小钟吧！秦书记对你赞誉有加。” 旁边的刘明玉介绍“这是省委办公厅干部处张处长！” 钟国仁不亢不卑地说“谢谢领导！”心中暗想，难道秦晓晓的爸爸是省委副书记？ 他知道省委书记叫戴鼎盛，那就只可能是副书记或者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等，但是结合张处长来自省委办公厅，唯一可能的就是副书记。 张峰应该就是秦书记原来的秘书，怪不得说那段时间忙，没有到医院看望自己，原来是工作调整。 “这是咱们的县委杨书记！”刘明玉的话打断了钟国仁的思绪。 长相威严，笑容和蔼，带着上位者强大气场的杨随德和钟国仁紧紧握手。 “杨书记好！” “小钟啊，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关键是学识丰富，前途不可限量！”杨随德拍拍钟国仁的肩膀，态度很诚恳。 “领导谬赞了，谢谢领导！” 钟国仁在见到县委书记的时候并没有诚惶诚恐，而是落落大方，沉稳冷静。 这让张处长以及在座的各位啧啧称奇，这个年轻人，绝对有前途。 别说一般人，就是在坐的几位县委常委，见到杨书记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紧张。 没想到钟国仁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竟然收放自如，张弛有度。 这是不可多得的胆略和气魄！ “都坐吧！边吃边聊！”张处长笑呵呵地招呼大家坐下。 他拉着钟国仁的手，来到主位，指了指他左边的位置，“让小钟坐这儿！” 原来坐在那儿的是县委副书记刘长全，见此情景，服务员赶紧在那儿加了一套餐具和椅子，好在饭桌足够大，没有任何影响。 这样，坐在主位的就是张处长，他的左右分别是钟国仁和县委书记杨随德，接着依次是县委副书记刘长全。 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赵丙查； 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平东瀛； 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常宽高； 省委办公厅干事、苏明福； 副县长、公安局局长秦明涛；公安局长能到这种场合，足见是县委书记的铁杆。 …… 钟国仁没想到，有资格和自己握手的，竟然只是两个正处级。 “小钟，真没想到你也在这儿吃饭，咱们真是有缘！为了这么快就见到小钟，咱们干一杯！” 张处长这才放下一直拉着钟国仁的手，率先喝了一杯。 众人迅速跟上，纷纷干了自己的酒。 钟国仁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光是倒酒的服务员就配了两个。 张处长心里跟明镜似的，新来的秦副书记年富力强，又是出身于京城世家，明摆着下次调整就是省长。 秦书记报到后不久，就组织厅机关中层以上干部集体学习了《用金融的方法破解国企改革中的难题》这篇文章。 当时，包括省委常委、省委办公厅主任金玉宝在内的厅机关各级干部，都认为这是秦书记自己写的，只不过起了一个钟国仁的笔名而已。 毕竟秦书记原来在财政部工作，最了解金融政策。 谁知，作者竟然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并且还是殷省预县人。 张祥瑞处长永远忘不了秦书记说的那句话。 第36 章 县委班子集体敬酒 “你们要立即行动，确保能把小钟同志挖到我们省委办公厅来工作，待遇方面不要拘泥于形式，可以突破条条框框的限制，据我所知，有很多国家部委都在争取他！” “适当的时候可以派人去他老家看看，多打打感情牌，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个小伙子的人品很好！” 尤其是最后这一句话，让张祥瑞当时就在心了，毕竟秦书记说他人品很好，那肯定是对钟国仁比较了解的。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让省委副书记这么了解！ 这说明了啥，他不敢想象！ 他甚至私下想，“突破条条框框限制”，是不是直接在定级的时候就给个副科或者正科！ 那篇文章他们都看过了，就是他们办公厅写了好几年材料的正厅级副主任，都不见得能写出来。 确实是既有深度，又有高度，既有方向性，又有操作性。 省委办公厅每年都会去国内一些知名高校招一批大学生，另外也会分配一些省委办公厅工作人员的子弟，或者是照顾一些关系。 像钟国仁这种凭实力让领导点名去要的，少之又少。 钟国仁如果到省委办公厅，肯定是要去综合一处或者综合二处工作。 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是服务省委书记的； 综合二处，主要服务省委副书记； 综合三处，是省委办公厅的办公室，主要服务省委秘书长； 其他还有干部处，行政处，财务处，法制处，秘书处等七八个处室。 干部处主要负责省委办公厅机关干部的考核晋升，是省委办公厅的“组织部”。 按照常理，考察引进钟国仁这件事，应该是综合一处或者二处的处长来办，至少也是综合三处的人来做。 这次让干部处的张祥瑞来做这件事。 这是对钟国仁的格外重视。 这让张祥瑞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自己正处也五年多了，正是升副厅的关键时刻，要是能抱紧秦书记的大腿。 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既然秦书记对钟国仁那么了解，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钟国仁肯定能给秦书记递上话。 要想抱紧秦书记的大腿，必须先抱紧钟国仁这个小腿。 所以，见到钟国仁后张处长的亲热劲，一度让杨随德怀疑自己看错了眼。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让省委办公厅干部处的处长如此对待，绝对不是仅仅写了一篇有深度的文章这么简单。 肯定背后还有故事，只不过杨随德懂规矩，不懂也不问。 心里也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拼命巴结钟国仁，自己的副厅级就全靠他了。 刚才在268，钟国仁看到的是昔日高中同学鄙视自己的眼神，现在预县的头面人物一流水地笑面相迎。 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这才过去了几分钟！ “国仁老弟，你的才华折服了我们办公厅所有人，我敬你一杯！”张处长不知不觉已经改了称呼！ 他已经决定，以后在小钟面前，绝对不能托大。 小钟是秦书记称呼的，自己今后绝对不能称呼“小钟”了！ 两人一饮而尽，钟国仁明白，自己肯定是要到省委办公厅工作，并且是秦书记点名要去的！ 没想到那篇文章，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 “不敢当，张处长，您太客气了！” 领导称呼他老弟，他可不敢以老弟自居，恭恭敬敬地和张处长碰了一杯。 在座的都是人精，还能听不出来张处长的画外音？ 一个一个的在心里对钟国仁又高看了一眼！ 接着是县委书记杨随德“国仁老弟，没想到我们预县出了这么有才华的人，我竟然不知道！老哥工作不到位啊，对不起！” 说完，杨书记猛喝了一杯，其余人都看花了眼。 要知道，他们平时要敬杨书记一杯酒，自己至少需要喝三杯以上。 在这个小年轻面前，杨书记竟然像个小弟，率先就把杯中酒干了。 “国仁老弟，你家里要是有什么事，千万给我说，哥哥不才，预县地盘上的事，要是给你办不好，就是哥哥的不对！” 不等钟国仁说话，杨随德又喝了一杯。 他们彻底惊呆了！ 看来是没咱们什么事儿了！ 旁边的县委副书记刘长全咽了一口唾沫，还给不给我们机会了！ 要是县长张天生没出差，估计刘长全的心情会好一点，毕竟也轮不到县长。 “杨书记，您太客气了，作为预县人，您在百姓心中威望很高，办了很多实事，群众都很拥戴您！” 钟国仁的话也不全是恭维，杨随德是个干实事的人，在预县百姓心中，有很高的威望。 杨随德一听这话，更高兴了！ “来，老弟，再干了这一杯！” 眼看杨书记和钟国仁喝了三杯，旁边的刘长全快要坐不住了。 这时，张祥瑞提议“咱们共同起一杯，欢迎国仁弟弟早日到办公厅工作！” 别人一看，彻底没戏了！ 这些在预县数三数四的大人物，刚才没轮上握手，现在竟然也没轮上敬酒。 心底那个憋屈啊，别提了！ 特别是副书记刘长全，心里像打翻了一缸山西老陈醋，翻江倒海的酸。 钟国仁可不敢托大，都是家乡的父母官。 前几天还被电信局和工商局的科长按在地下摩擦，这会儿他们见都见不着的领导都轮不到给自己敬酒。 他拿起酒壶“非常感谢张处长、杨书记，以及在坐的各位领导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是刚刚得知自己被省委办公厅录用，借此机会，我敬各位领导一杯！” 钟国仁干净利落，不亢不卑，落落大方的发言赢得了他们所有人的尊敬。 人家能到省委办公厅，绝对不是偶然的，这种少年老成的气势，谁有？ 在县委书记面前都能做到沉稳如山，谁能？ 钟国仁提着酒壶，先从杨随德开始敬酒。 杨随德一看“国仁弟弟，先从张处长开始！” 众人心中一阵感叹，到底是年轻人，张处长坐在主位，明显应该从张处长开始。 钟国仁微微一笑“杨书记，您是我的父母官，张处长是我的直接领导，从您开始，张处长收尾！这不正好吗!” 杨随德一听，这句话高啊！ 不但暗含了大领导在后面，还对同事和家乡领导作了一个明确划分！ 不简单！ 尤其是这么个年轻人，能做到滴水不漏，水平实在是高！ 果然，杨处长笑哈哈地说“当然先从父母官开始！” 钟国仁敬一杯碰一杯，挨个敬了过去。 这时，在座的县委领导心里也不酸了，这个年轻人，比你们领导还会办事！ 与此同时，在268房间，同学们正在围着二毛探听消息。 王富贵“钟国仁难道有亲戚在省委办公厅工作？” “没有吧，他爸在纺织厂，他妈没工作！” 张斌一脸不高兴，“二毛，别说他了，给咱们说说你那儿来这么多钱，开了那么一家豪华的手机商店！” “货品还那么全，我估摸着，你一天都要挣上万元！” 第 37章 随意提高入场费 二毛被电信局的领导灌了不少酒，早就把钟国仁交代得忘到小人国了。 “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都是国仁搞的，货是他赊来的！我就搞了搞装修！连房子都是他租的！” 张斌被啪啪打脸，刚才还在吹二毛的通讯器材店多么上档次。 现在竟然是钟国仁开的！ 那些商品是赊来的，比买来的更打脸！ 你想，别人买都买不到，你能赊来，那该是多大的面子。 “你就别往他的脸上贴金了，要是他开的，为啥你是法人，为啥让你去陪电信局的领导！”张莉莉看到张斌的脸色，赶紧发出自己的疑问。 “就是啊！二毛，你可别骗我们，我们又不会白要你的手机！”王富贵也憋不住了。 毕竟刚才他们可是狠狠奚落钟国仁了！ 二毛冷笑一声“我田大壮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我会承认是钟国仁开的？” “我看你们都醒醒吧！国仁招惹你们谁了，一个一个的不相信人家有这本事。” 二毛刚才没有听到他们奚落钟国仁的话，所以说话还算客气。 可是张海涛听到了呀！ 他接着说“你们刚才还给他造谣，不觉得心痛吗？” 张斌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呢，海涛送来了靶子。 “你不就是个臭老九，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宋青保想到自己马上就是老师了，针锋相对“不要以为自己穿了一身黄皮就了不起，老师怎么了？谁不是老师教出来的！”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喊“大壮！大壮……” 原来，二毛出来后一直没进去，电信局的董存林出来找他了。 “这孩子，办事这么毛糙！”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那次见过之后，钟国仁他们竟然再没有去找过自己，董存林心中就有了看法。 不怕你们不来找，就怕你们不开业! 果然，今天听手下说他们开业了，他特意让手下人去看了一下。 底下的人回来后，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朝阳通讯”的货品、装修以及统一着装的导购小姐。 顿时让他大吃一惊，这个田大壮可不简单！ 竟然连最新款的手机也能弄到，作为内行人，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同时，他又嘿嘿一笑，这不就是一头肥羊？ 有挣钱的能力，没有关系照着，挣的钱还不得弟兄们帮他花？ 他兴高彩烈地就去给王副局长汇报了这个事。 并且隐约地提醒王副局长，这次的“入场费”让他们给你准备五万！ 王杰生心花怒放，有这么一个会办事的下属，他心情着实舒畅。 钟国仁去单位邀请他们的时候，董存林就邀请了王局长。 由于王局长来了，科室的同志就只能在家等礼品了，董存林带了侯山贵，邀请了质检科长莫大多，一块儿赴宴。 虽说董存林他们负责发证，可是发证以后，莫科长他们负责检查。 可以说是电信市场事前事后的两只拦路虎， 苦于联系不上田大壮，没办法让他们提前给莫大多准备礼品。 只有酒场上当面说了，为了活跃气氛，他们还带了科室的美女潇潇！ 他们一行五人，坐了一辆桑坦纳，比约定的时间晚一点到达了叶枫大酒店666房间。 看到房间角落里的五粮液和印着“朝阳通讯”的几个纸袋子，董存林心里乐开了花。 这头大肥羊，今天一定要好好薅薅羊毛！ 让王副局长坐了主位后，他特意拉田大壮坐到了自己身边。 王副局长笑哈哈的看着田大壮，没人会对自己眼中的肥羊不满意。 酒场开始时，王杰生副局长说“我们预县人杰地灵，人才辈出，通讯器材行业又添新军……” 一席话说二毛都不认识自己了，我有那么好？ 最后，王副局长说“董科长，我们一定要为田老板提供最好的服务！” 二毛心说，最好的服务应该是最贵的收费吧！ 管理就是收费，服务就是喝醉！ 酒过三巡，董存林悄悄问二毛“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嗯！”二毛斜视了一下墙角那几个纸袋，意思很明确！ 董科长露出了赞许的微笑，他接着说“王局长那儿情况有变，除了原来的，把你们店里那个诺基亚给他！” 二毛心头一万只神兽飞奔而过！ 那是我们的镇店之宝！ 谁知，董科长的话还没完呢，“莫科长那儿也是一台大哥大！” 二毛有点消化不过来“我给伙计商量一下！” 然后他借口上厕所出来了，董存林一点都不担心，再怎么蹦跶，你也跳不出我的手掌心。 二毛在上厕所的时候，恰好就碰到刘明玉在给张大彪打电话找钟庸的儿子，这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谁知，二毛还没给钟国仁汇报呢！ 他就被刘明玉给请到999了！ 还说是给县委书记吃饭。 这么大的事，二毛自己可做不了主，本来想着等钟国仁回来了商量一下的，谁知钟国仁还没回来，董存林已经在走廊里喊自己。 二毛只好从268出来了！ “怎么搞的，让领导等你？” “你们多大的面子！”在走廊里董存林就开始训斥二毛。 “董科长，对不起！我那个同事有点事。”二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有事？有事今天还约我们干什么？”董存林大声呵斥。 “分不清大小！” “那个店还想不想开了！” 如果不是看在墙角那些纸袋子的份上，估计董存林甩手就走了。 钟国仁正好给领导敬完了一圈酒，这时就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他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各位领导，我出去一下！” 刚才那一声喊杨书记也听到了，要不是钟国仁正在给张处长敬酒，他早就派秦明涛出去问话了。 这下，等钟国仁出去后，杨随德使了个眼神，办公室主任刘明玉和局长秦明涛一起出去了。 听走廊里的口气，似乎有人想找“国仁弟弟”的麻烦。 这还了得！ 看到钟国仁从999出来了，董存林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带着他们两个就往666走去。 刚才知道自己到省委办公厅工作了，钟国仁是有底气的！ 他和二毛刚走进666，董存林就大声说“钟国仁，你的店还想不想开了？” 他已经看出来，尽管田大壮是法人，可钟国仁才是实控人。 “今天居然躲着不见我们，信不信明天我就让你们关门！” 在王局长面前，董存林拼命刷存在感。 趁着这个机会，二毛已经把董存林刚才的要求给钟国仁说了。 钟国仁听得眼里直冒火，本来他想着委曲求全，谁知他们变本加厉，竟然还要要走他们店唯一的一台诺基亚。 还要再加一台大哥大！ 唐僧肉也不带这么随意割吧！ 他沉下脸，一字一顿地说“董科长，不知道我们那儿得罪你了？” “什么手续都没有，你就开业，明天就给你封了！” 看到钟国仁居然敢阴沉着脸给自己说话，董存林怒不可遏。 第 38章 电信局领导懵了 钟国仁刚要说话，就看到门开了。 刘明玉和秦明涛进来了！ 别人不认识，王杰生副局长当然认识这两尊大神！ 这是平时他请都请不到的大人物！ 他像屁股上装了弹簧似的，立即就从座位上弹出来，蹦到了两位领导面前。 满脸堆笑“刘主任，秦县长，你们这么巧啊！” 刘明玉像是没看到他似的，对着钟国仁说“国仁老弟，是谁要封你的店？” 国仁老弟，把王杰生听懵了！ 董存林听傻了！ 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居然称呼“国仁老弟”！ 他原来有这么硬的关系！ 怪不得呀！ 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钟国仁站起来“刘主任，秦县长，这是我的同学田大壮，他开了一家通讯器材公司！” “前几天董科长答应我们可以试营业，边营业边办手续，今天他又说我们不符合要求，要查封！”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朝墙角的纸袋子看了看。 都是人精，刘明玉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时，豆大的汗珠从王杰生脸上滑落。 这个董存林，不是调查清楚了，什么关系都没有吗？ 不是说傻白甜吗？怎么现在浑身是刺！ “董科长，到底什么情况？你现在就给刘主任说明情况！” 王杰生反应过来后，语气严厉的训斥董存林。 刘明玉看了看那几个纸袋子“让纪委赵书记过来吧，他在999！” 董存林差点摊在椅子上，就今天这件事，就够他住几年的。 王杰生两腿打颤，声音颤抖着说“刘主任，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刘明玉看了一眼钟国仁，没有说话。 王杰生立即明白了，他给董存林递了一个眼神。 董存林普通一声就跪在了钟国仁的面前“钟老弟，您高抬贵手，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说完，啪啪打自己的脸！ 把一旁的二毛都看傻了！ 刚才还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现在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不一会儿，董存林的脸上就出现了红手印。 没有前世之仇，钟国仁并不想置他们于死地，况且那时候，这也是一种普遍风气。 钟国仁等他打得差不多了，这才拉着董存林的手“怎么能这样呢，以后还需要你们的支持呢！” 董存林还没说话，王杰生忙不迭地说“必须支持，大力支持！” 边说边点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刘明玉看到这个效果，心中非常满意，他既不愿意因此事就把一个副局长关了进去，又要给足钟国仁面子。 他语重心长地说“作为主管部门，你们一定要支持好、服务好、管理好本地的电信企业，让他们为预县经济发展做出贡献，而不是为了部门利益，吃拿卡要，那样，市委随时会把你们拿下！” 王杰生连连点头是！是！……！ “田总，你有问题直接到县委办找我，我给你解决！”刘明玉一脸亲切地对二毛说。 二毛木讷地点了点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他有点头晕！ 刘明玉继续说道“还需要办什么手续，我给他们打个招呼！” 二毛幸福的说不出话，钟国仁在一旁说到“营业执照工商局、组织机构代码证质监局、公共场所治安……公安局！” 秦局长笑着说“这个没问题，我记着了！” 其他人才知道，后面站着的原来是公安局局长，“黑脸老包”——秦明涛。 刘明玉看着钟国仁“走吧，杨书记还等着呢！” 王杰生一听，杨书记？原来钟国仁在陪杨书记吃饭？ 他狠狠剜了董存林一眼，你个草包！这个都没调查清楚。 看到董存林红肿的脸，怒气又消了不少。 莫大多和侯山贵和潇潇都看傻了，他们只知道进来的是两个大领导，根本不知道这是多大的领导。 他们见过最大的领导就是局长了！ 他们知道，这两个人比他们局长大的多。 等钟国仁和两位领导出去后，二毛非常尴尬。 “对不起！我……” 王杰生打断了他“田总，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尽管开口。” 说完，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接着，董存林说了一句“你们的证件我明天给送到店里去！”也出去了。 电信局的领导一个一个都走了，走的时候都没看一眼墙角的东西。 二毛再傻也明白，他们肯定不敢要自己的东西了。 路过总台的时候，董存林把666和268的饭费都结了。 不要和比自己强大的人对抗，除非自己以后能变得更加强大。 以后找机会好好给田总拉拉关系，自己手下有这么硬的关系，不见得就是坏事。 怨自己事前没有做好功课。 回到999，照例是刘明玉和秦明涛一左一右推开门，让钟国仁先进。 “国仁老弟，老家有什么事就让哥哥给你解决！”县委杨书记没有一点架子，亲切的就像纺织厂的张叔。 他可不知道，就是同一个人，在干部大会上脸一沉，胆小的都能尿一裤子。 张祥瑞知道，现在是杨书记的主场，自己不能和他争，等到了省委办公厅，自己一定要和钟老弟的关系搞得“明明白白”的。 杨书记详细询问了钟国仁的家里情况，父母的工作，弟弟妹妹的情况等。 不仅杨书记记住了，在座的各位都记住了。 眼看该结束了，杨书记忽然说“来，我去敬你的同学一杯酒！” 杨随德想明白了，对钟国仁好，要体现在对他身边的人好。 既然现在他和同学们在这儿吃饭，肯定都是关系很好的同学。 钟国仁不能拒绝，只好站起来跟在杨书记的后面，在座的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去还是不去。 杨随德看了一眼大家“你们陪好张处长，让秦局跟我去一趟！” 言外之意，都别去了，我和秦明涛去就行了。 杨随德当然有他的用意，本来出席重要场合，应该是办公室主任刘明玉陪他去。 可这次是为了给钟国仁长面子，在普通人眼里，公安局局长显然比县委办公室主任名气更大，更能给群众办实事。 送走了董存林他们，二毛回到了268。 他从里到外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兴奋感，可是不能说，你不能说董存林打脸吧！不能说给人家送礼他们不敢要了吧！ 他只有偷着乐，没办法和同学们分享。 张斌压根就不相信什么县委书记和钟国仁吃饭，什么刘明玉是县委办公室主任。 因为他不认识，无知者无畏！ “二毛，电信局的领导这么早就走了？你刚才说都是钟国仁进的货？” 他的脸上满是怀疑，明明有人告诉他，钟国仁嫖娼被发现，国家发计委取消了他的面试资格。 并且很有可能找不到工作。 什么现在到了省委办公厅，这不是胡扯吗？ 他不知道，他听到的那些消息都是别有用心的人捏造的。 二毛满心欢喜“是啊！钟国仁太厉害了！真没想到！” 张斌再也忍不住了“二毛，他一个嫖娼犯有什么厉害的，信不信我马上劳动教养了他！” 似乎这会儿钟国仁不是他的同学，而是他的敌人。 “谁要劳动教养我呀？” 第39 章 咎由自取 门被推开了，钟国仁走了进来。 紧跟在他后面的长相壮实的中年男人，身上带一股凌厉的杀气，眼神犀利，气场十分强大。 他的目光扫向张斌的时候，张斌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没有人不认识，这个人经常在地方电视台出现，他就是县委书记杨随德。 张斌看到他后面那个人时，彻底瘫了下去，跟在县委书记后面的赫然是他们的局长秦明涛！ 刚才二毛说的都是真的？ 钟国仁不是嫖娼犯过事吗？ 他疑惑地看向李芸芸，李芸芸还在强自镇定，可是不停抖动的手已经说明了一切。 秦明涛根本不知道张斌是他的属下，公安局六七百号人，中层他都认识，下面的一般民警，他真认不全。 劳动教养是公安局的职责。 秦明涛的黑脸能滴出水来，“刚才谁要劳动教养我弟弟？” 张斌想站起来，可浑身瘫软得根本站不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 局长居然称呼钟国仁为弟弟！ “你叫什么名字？你在公安局工作？” 秦明涛两道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张斌。 “我，我……”张斌的腿像筛糠一样抖，说不出话来。 “你口气不小啊，随随便便就准备劳动教养别人？信不信我现在就剥了你这身皮！” 张斌哪见过这阵仗，他忍不住哭出声来“局长，我错了，我该死……” “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 他语无伦次，声泪俱下！ 和刚才的趾高气扬判若两人。 李芸芸和张莉莉、王富贵也呆了，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县委书记杨随德本来是来敬酒的，准备好的场面话也说不出来。 “国仁老弟，您看……”很明显，杨书记在征求钟国仁的意见。 钟国仁两眼直视张斌，两道寒光，让张斌浑身战栗。 “你只要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嫖娼被抓了，今天的事我就既往不咎。” 张斌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哆哆嗦嗦地说:“是他，李芸芸！” 李芸芸的脸色变得煞白，“张斌，你别血口喷人，我只是告诉你钟国仁错过了面试，那是你臆想出来的吧！” 钟国仁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他还没有开始呢，他们就已经狗咬狗了。 钟国仁不理他们，反而向杨书记介绍“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宋青保，师范毕业等待分配！” “这是张海涛，在山南镇中学教学！” “这是田大壮，刚开了一家通讯器材公司！” 钟国仁每介绍到一个人，县委书记杨随德都要给他们碰一杯酒。 这些人平时只在电视里见过杨书记，此刻竟然微笑着敬他们酒。 一个一个诚惶诚恐的，特别是张海涛，和县委书记碰酒的时候，手抖得太厉害，洒出去半杯酒。 等到剩余的人时，钟国仁淡淡的一句“这些也都是高中同学！” 杨书记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但没有敬酒，甚至扭过来脸，对着刚才的那三位同学说“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说，让我帮你们解决。” 张海涛努了努嘴，终于忍住了。 钟国仁笑了，“杨书记，她老婆在白东镇初中教学，想调回县城。” “叫什么名字？” “文慧！” 杨书记记下了这个名字。 他微笑着看着宋青保，“你叫宋青保？想去哪个单位？” 宋青保一阵眩晕，没想到县委书记亲自问他想去什么单位，就是人事局一个科长，平时都是他仰视的对象。 反而是县委书记这么亲切。 他一时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钟国仁灵机一动，既然要调查父亲前世的冤情，不如让他到纪委。 “杨书记，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安排到县委大院里？” “那还不是老弟你说了算！”杨随德想透了，自己就是来给钟国仁面子的，必须给到位。 杨书记这样说了，钟国仁也不遮遮掩掩的了，“纪委可以吗？” “放心吧！赵书记就在隔壁，我一会儿给他安排！” 宋青保这会儿彻底坠入了幸福的旋涡，他本来想能到一中教学就很了不起了。 谁知，竟然能去县纪委，那可是多少人挤破头也去不了的机关。 李芸芸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恨，钟国仁竟然咸鱼翻身了？ 张莉莉满眼都是羡慕，她就是没头没脑地跟着李芸芸混，现在才知道，原来钟国仁一直深藏不露。 杨书记看了看二毛，“田总，你可要多为预县经济做贡献，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 毕竟刚才二毛已经见过大场面了，急忙说“谢谢杨书记！” 自始至终，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秦明涛一直低垂着眼，跟在县委书记后面给他们倒酒。 “张斌，你明天到白东镇派出所报到！如果不是看在我老弟的面子上，我非剥了你这身皮。” 白东镇是预县最偏远的一个乡镇，这也是张海涛极力想要调回女朋友的原因。 张斌明白了，要不是刚才钟国仁那句话，他就完蛋了。 把他调到偏远乡镇，也是对他的一种惩戒。 秦明涛当面宣布，也是为了送钟国仁一个人情。 几家欢喜几家愁！ 钟国仁陪杨书记和秦局长出去后，屋里一阵沉默。 二毛他们的脸上是掩饰不住地喜悦，特别是海涛和青保，都恨不得高歌一曲庆祝一下。 相反，张斌哭丧着脸，心中万分懊悔，为了一个臭婆娘，差点把自己的工作弄丢了。 李芸芸一片茫然，不知如何是好，要是自己没说和钟国仁分手，父亲期望的正科肯定办妥。 刚才杨书记给他们办的事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心乱如麻，既想一条道走到黑，又幻想着能不能和钟国仁和好。 毕竟看上去钟国仁对她并没有太大的恶意，是自己伤害了人家而已。 张莉莉本来和钟国仁的关系很一般，她是紧抱着李芸芸的大腿。 她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在交通局当了一个临时工，期盼着李芸芸的父亲能说句话给她转正。 万万没想到，要是抱紧钟国仁的大腿，这一切不都解决了？ 唉！这人呐！ 没有后悔药可吃。 王富贵一点都不后悔，反正钟国仁对自己也没好感，即使他发达了，自己也不会跟着沾光。 以后不惹他就罢了，天地之大，他还能怎么的。 这几个人里面，就属王富贵能解劝自己。 李芸芸率先站起来，一声不吭就往外走。 张莉莉见状，也跟着走了。 张斌走到二毛面前，“替我给钟国仁说一声，对不起！”说完也走了。 王富贵一声不吭也走了。 等到只剩下他们三人了，宋青保大喊一声“耶！太棒了！” 然后三人一齐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张海涛小心地问“青保，二毛，咱们这不是在做梦吧！” 二毛伸手在海涛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 “疼吗？” “疼！” “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和国仁吃饭的时候，你说到女朋友的时候，他说的话吗？” “记得，他说我给你办！” 第 40章 养了个白眼狼 三个人终于知道，这不是梦，这是现实，他们牵挂的事钟国仁都帮他们解决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张处长拉着钟国仁的手。 “国仁老弟，期待你早日入职省委办公厅，领到毕业证以后你随时可以去报到，办公厅今年照例从京市个别著名高校引进了一批人才，到时一并开展入职培训。” 钟国仁连连点头“我在家等通知吧！” “好的，到时候？”张处长沉吟了一下。 “哦，我最近会购买一个传呼机，” 杨随德紧接着说“张处长，到时候你打我的电话，我转达给国仁老弟！” “这样也好！” “你有了传呼机及时告诉我号码！”毕竟，自己想要和钟国仁联系，必须要通过杨随德，太别扭了。 钟国仁忽然想起来，隔壁还留着好几个汉显传呼机呢，电信局的领导肯定不用了，自己何不先用一个呢！ “各位领导稍等一下！” 钟国仁到268，三位好同学还在等着他呢。 “二毛，给我一个bb机！” 二毛一看就明白了，随手从纸袋里拿出一个给了钟国仁。 上面都贴着便签，写着号码。 钟国仁把号码抄下来，来到999，给领导说了一遍自己的bb机号码。 同时，他拿起纸和笔，记下了县委杨书记的手机号码和其他人的联系方式。 有人是大哥大，有人是bb机，也有人留的是办公室电话。 张处长打个饱嗝，“今天就不去家里打扰了，改天再去！” “欢迎，随时欢迎！”钟国仁微笑着，和一众领导一一道别。 刘明玉坚持要把268的账挂在县委办的账户上，谁知电信局的人已经结过了。 知道他们打的过来的，杨书记执意让自己的司机去送钟国仁他们，自己和刘明玉坐一台车回去了。 最终，是刘明玉的车去送他们。坐着县委办主任的桑塔纳，四个小伙伴大气也不敢喘，总以为在做梦。 先把海涛和二毛宋青保他们送回去后，最后才送的自己。 他让二毛把那些手机和bb机带回去，自己留下了刚才那台。 “二毛，你以后叫上董存林，多和他们交朋友！” “我懂，你就放心吧！”二毛毕竟在社会上闯荡了三四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别看今天董存林在领导面前打脸了，自己今后还要经常和人家打交道，必须搞好关系。 在纺织厂家属院的胡同口，钟国仁就坚持下车了，他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坐书记的车回家的。 自己的工作已经明朗了，看来，秦晓晓的父亲就是殷省的省委副书记。 并且自己的那篇文章受到了秦书记的高度赞扬，能到省委办公厅工作，是最好的结果。 既能照顾父母，又能随时掌握预县政治动态，便于自己调查父亲前世的冤情。 让钟国仁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把宋青保安排到了纪委。 还有，涛子最发愁的事也解决了。 能帮朋友办点事，钟国仁真的很开心！ 现在他还是一个待分配的大学生，就办成了很多人办不成的事。 前世自己在县委办做到了副科级，连宋青保的职称都解决不了，更别说调动人事了。 钟国仁下车后一直偷笑着回到了家。 弟弟到学校后，就是他一个人在这个屋睡。 父母知道他忙着和二毛开手机店，平时也不怎么管他。 躺倒床上，刚开始还一阵兴奋，很快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起来吃早饭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父亲没去上班。 “爸，怎么现在还没走？” “我今天休息，” “哦，那今天咱去给我舅舅要回来那2万块钱？” 钟国仁说完，看了看母亲。 母亲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声“好吧！” 钟国仁知道，母亲总是以为舅舅是好人，这次就让她看清楚。 吃过饭，三人骑着两辆自行车来到了教育局家属楼，这是两座四层的单元楼房，每套的面积有120多平米，在当时就是最好最大的。 苟明发家住在一楼。 路上，钟国仁还担心舅舅上班没有。 到了舅舅家才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舅舅家有客人，他根本就没去上班。 看到钟庸他们一家人来了，坐在沙发上的苟明发眼皮都没抬一下，“坐吧！” 钟国仁看了一下屋子里的几人，舅舅苟明发，舅妈秦惠花，舅妈的妹妹秦惠芹，妹夫尚可志。 客厅里摆着一箱纯奶，一箱健力宝，估计是尚可志他们带的礼物。 在路上，钟国仁坚决制止了父母买礼物的行为。 印象中，他们每次去舅舅家，都要买礼物，可是，他连舅舅家一块糖都没吃过。 礼尚往来，你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你！ 还别说这次你坑我，我一定会还回去的。 “明丽，你们有什么事？”苟明发像是刚看到钟国仁一样，“国仁，你回来了！” 钟国仁看父母面露难色，都不吭声，只好说道“舅，我听说你借了我父亲2万元，那是公款，你还了我们吧！” 本来在沙发上斜靠着的苟明发瞬间就直起身。 “你是回来给舅舅要钱的？从小到大我帮了你家多少忙，这才多长时间就来给我要！” “去外面上了几年学你长本事了是不是！” 苟明发越说越气，唾沫星子四溅！ 秦惠花在一旁翻了翻白眼“呀，原来是来要账的！” “你舅长这么大，还没被别人要过账呢！” “这要是传出去了，你让舅的脸往哪儿搁！” 秦惠芹也不闲着“就2万元，趁得着来家要吗？还是你亲哥呢！” 一时间，对方四人火力全开，似乎是他们一家做错了事。 真正应了那句话“欠账的是大爷，要账像孙子！” 苟明丽低着头，一阵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来要账。 钟庸没想到，大舅哥一家竟然如此蛮不讲理。 钟国仁的肺都气炸了，为了让母亲看透亲哥的嘴脸，他耐住性子说 “舅舅，那个是公款，我爸是要被判刑的！” “他判刑和我有……”刚说到这儿，苟明发忍住了后面的话。 秦惠花急忙说“借了你2万块就判刑，东南借多少，放多少，出过一点事儿没有！” “要账就要账，说那么严重的理由干吗？” 苟明丽明白了，哥哥根本不在乎钟庸判不判刑。 并且他家的大儿子苟东南确实是在放高利贷。 她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他们这样说，反而坚定了她要回钱的决心。 “哥，那个钱要是还不上，钟庸就得进去住了。” “妹子，我给你说清楚，就冲你今天来给我要钱，出了这个门你就不是我妹！” 钟国仁一听就火了“苟明发，把钱还给我们，出了这个门，我认你这个舅我不姓钟！” 苟明丽听到儿子直呼哥哥的大名，觉得不妥，又觉得解气。 钟国仁的一句苟明发把他舅惹恼了，苟明发站起来，一耳光就朝着钟国仁扇了过来。 钟国仁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是你先说不认我们的。” 苟明发恶狠狠地说“滚！算我养了一个白眼狼。” 苟明丽一看，赶紧拉着钟国仁的手往外走，钟庸也赶紧拉扯着他们往外走。 第41 章 白扔的舅舅 一看都动手了，一旁的秦惠花，秦惠芹和尚可志都围了上来。 这时，钟国仁已被父母拉着到了门外。 苟明发一家人也跟着出来了，苟明发一蹦一跳的，嘴里喊着 “你个小兔崽子，长本事了，会打你舅了！” 苟明丽都急出了眼泪，明明是你要去打国仁的好不好。 钟国仁冷冷地说“苟明发，你恐怕不知道自己的外号叫什么吧！” “小兔崽子，你讲！你讲呀！” “狗东西！你要是不还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苟明丽惊愕地瞪大了眼。 这句话石破天惊，哥哥外号叫“狗东西？” 苟明发彻底怒了，脸气成了紫黑色，一步三跳地过来要打钟国仁，尚可志和秦惠花姐妹俩也过来了。 生怕苟明发吃亏似的，把钟国仁团团围住了。 几个人已经到了家属楼的院子里，苟明丽哭哭啼啼地护着钟国仁。 用手不停地捶打钟国仁的后背“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舅舅，你这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钟国仁扯开母亲，“妈，是他先说不认咱们的，借钱不还他还有理了，让大家都评评理！” 此时，院子里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闲人。 就在这时，一辆崭新的桑塔纳停到了院子里，刘明玉从车上下来了。 正在蹦跳着准备揍外甥的苟明发，看到那辆车进来后马上安静下来。 那是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刘明玉的专车！ 他也住在这个家属院，不过在另一个单元。 苟明发今年48岁，当了十几年科长，一直想努力个副局长。 特别近几年巧取豪夺有钱后，更希望谋个一官半职，在人前也能更贵一些。 为此，他数次到刘明玉家套近乎，想抱住刘明玉的大腿，给自己解决个副局长。 可惜，刘明玉对他一直是爱搭不理的，不冷不热。 刘明玉顾忌在一个楼上住，太冷淡了面子上抹不开。其实内心根本就不屑于和这种人为伍。 苟明发认为是自己不够努力，正在想方设法打入刘明玉的圈子。 果然，刘明玉从车上下来了。 苟明发立即停止了动作，整理了一下发型，和蔼地对着钟国仁说“外甥，舅舅我平时待你也不薄，有事咱回家说。” 语气平稳，全然没有了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 别人都一脸惊讶，变脸比光速都快！ 钟国仁背向着院子，虽然不知道舅舅为啥突然发生了转变，还是冷冷地说“不必了，还钱就行！” 其实，苟明发正在盯着刘明玉的一举一动。 平时他去家，人家根本就不给他开门，所以，偶尔在院子里碰到，他都必须要去“联络”感情。 刘明玉下车后，往自己家走去。 旁边的人纷纷打招呼“刘主任回来了！” “刘主任好！” …… 苟明发也小跑到刘明玉面前，点头哈腰，“刘主任一大早就去加班！真是我们的好领导!” 刘明玉斜视了他一眼，径直往自己家楼道走去。 这时，他微微转身的时候，看到了钟国仁。 刘明玉满脸惊喜“国仁老弟，你怎么在这里？” 在后面陪着笑脸的苟明发瞬间石化！ 他怎么认识县委办主任的？ 钟国仁认识刘明玉？ 刘明玉还称呼他老弟，看样子两人非常熟悉。 苟明发两腿哆嗦，几乎就要瘫下去了。 苟明丽尽管不知道来人是谁，可是看刚才的动作，知道肯定是一个领导。 她生怕钟国仁再说出惊世骇俗的话，拉着他的手摇了摇。 钟国仁明白母亲的意思，可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刘主任，我来给爸妈要个账？” 刘明玉皱眉，“要账，谁欠你钱？不行咱让法院帮咱要！” “谢谢刘主任，不用了！” 刘主任看到苟明丽一直拉着钟国仁的手，“这是我婶婶？” 钟国仁心头一暖“不敢，刘主任，这是我妈！” 其实苟明丽年纪和刘明玉差不多，刘明玉想，自己既然称呼“国仁老弟”，自然就该称呼他妈婶婶。 没毛病！ 即使杨随德在这儿，估计也一样！ “婶婶，谁欠你钱，就不用麻烦国仁老弟了，他马上要去省委办公厅忙大事，这种小事交给我就行！” 他的眼神环顾一周，“你们谁欠国仁家的钱？” 语气中自由一股威严，这是上位者多年养成的气场。 苟明发一万个没想到，自己外甥居然到了省委办公厅工作。 这不，连刘常委主任都称呼自己妹妹“婶婶！” 唉，自己把舅舅这个称呼白白扔掉了！ 是那个狗杂种给我说钟国仁嫖娼被国家部委拒绝了，还找不上工作。 幸亏他脑子转得快“刘主任，家眷事，家眷事，这是我亲妹妹，他是我外甥！” 刘明玉对苟明发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这也是平时不理他的原因。 听了他的话，刘明玉不解地看着钟国仁。 钟国仁冷笑一声“刚才是谁说断绝亲戚关系的，逼着我爸借了2万元公款，迟迟不还，给你要还耍赖，让大家都来评评理！” 刘明玉瞬间明白了！这个人渣，连自己妹妹都坑。 “看看他家刚装修过的房子！这能没钱？打死我都不信！” “听说他儿子放高利贷呢，每月利息都上千了！” “没看出来，这种人连自己亲妹妹都坑！” “你说这还是人吗！” “我还挺说，他和一个女教师搞破鞋！被人家丈夫发现了，险些逼得人家自尽。” …… 围观的人纷纷议论着他做的那些破事。 苟明发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都很隐秘！ 谁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刘明玉听了那些议论，紧皱着眉，冷冷地说“苟科长，你好自为之吧！” 他转身握着钟国仁的手“国仁老弟，你过来了，一定到家里坐坐!” 说完，拉着他就要往楼上走。 苟明发再一次看傻脸了，自己几次都叫不开他家的门。 钟国仁赶紧说“不了，刘主任，店里还有个急事等着我呢！” 刘明玉的脑袋多好用啊，“那好吧，小付，把钟主任送回去。不用急着来接我，服务好钟主任！” 我的天，钟国仁什么时候成钟主任了！ 苟明发一脸懊丧！目瞪口呆，呆若木鸡，木然而立，深情沮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还有围观的人呢，钟国仁也不推让，让父母把两个自行车骑回去，自己坐着刘主任的车往店。 刘明玉一直等自己的车驶出院子后，才回家去。 苟明发腆着脸上去，“刘主任，你放心，我马上就去把钱还了我妹妹，我们是亲兄妹。” 刘明玉看了他一眼，两道寒光让他不寒而栗。 “那是你的事！” 等刘明玉上了楼，苟明发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他再也支撑不住了，刚才一连串的打击他都在硬顶，这会儿软了下来。 “我怎么就那么傻呢！” “我怎么就没想到外甥会有出息呢！偏偏去信了别人的话。” 苟明发像一个泼妇，在地上捶胸顿足，后悔不迭。 秦惠花一把拽起来他“还嫌丢的人不够？你怕啥，再怎么说你也是苟明丽的亲哥哥，血浓于水！” “还钱的时候你多打感情牌，还怕妹妹不帮你？” 第 42章 跟我们走一趟 这会儿苟明发只顾着后悔了，没有动脑子。 现在听了老婆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拍了拍身上的土，和老婆他们一起回家了。 钟国仁刚走进店里，就听二毛喊他“你快过来看看！” 他走进办公室，看到二毛咧着嘴笑个不停。 办公桌上，整整齐齐地铺着四个证件营业执照，电信器材经营许可证，组织机构代码证、公共场所治安许可证。 不得不说，县委书记的办事能力—— 还是相当可以的！ “国仁，我太崇拜你了！” 原来，上班后，各部门陆陆续续就把证件送过来了。 见证过电信局领导的各种刁难，二毛心里那个爽！ 爽到在大厅里翻了好几个跟头，那些导购小姐姐都以为老板疯了！ 比这更重要的是，他到来后查了一下昨晚的营业额，更是合不拢嘴。 有钱人太多了，竟然一天就买去那么多！ 预县其实没有那么多有钱人，听说这里有最新款的bb机，大哥大，汴城市甚至省城嵩江市都有人来这儿买。 照这个速度，不用多长时间就可以暴富。 正如谁说的，如果不能一夜暴富，两夜暴富也行。 二毛看到，自己一夜两夜就能暴富！ 钟国仁知道，这是信息化前期时代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一块卖方市场，将来随着手机的普及，手机店也将进入微利经营时代。 当然，有了现在的资本积累，那个时候到房地产行业又可以大展宏图。 这不是他自己的事业，是他为前世那些帮过他的好伙伴准备的。 他只想踏踏实实委群众办点实事，孝敬父母，照顾好弟弟妹妹。 钟国仁看着二毛的高兴劲“除留够自己的开支外，把每天的收入都给黄总汇过去，人家愿意赊给咱，咱不能拖着不给。” 二毛点头！ “你必须用个最新款的大哥大，来了新款就换！” 二毛不解。 “记住，这是广告效应！另外，适当在咱们预县周边县市，包括外省的县市，100公里以内的城市投放广告，占领周边市场。” “现在销售这么好，有必要花那个钱？” “你听我的，花城那边联系好了，供货量会越来越大，你一定要扩大销量。” 钟国仁知道，随着亚洲金融危机的爆发，民众消费能力会出现断崖式下降，同时，由于技术日渐成熟，通讯器材的产量会出现井喷式增长。 谁能想象，几年后手机的价格比现在的bb机都低。 小灵通辉煌了两三年就销声匿迹。 二毛现在对钟国仁的话是无条件服从。 正在这时，宋青保来了。 “国仁，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上班以前，我就是咱们店的义务导购员！” “放心，我不要工资，你撵我也不走！” 昨晚三言两语就把他工作的事给解决了，宋青保激动得一夜没睡。 早上给父母说了这个消息后，父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母亲喜极而泣，拉着宋青保的手“青保，你一定要报答国仁的大恩！” 宋青保心想，人家到省委办公厅工作了，自己能帮上啥？ 忽然想到，二毛说他们开了个手机店，自己先来这里帮忙吧，需要自己干啥就干啥。 海涛和他一个心思，只是海涛还要上课，等放了暑假才能过来。 钟国仁听了宋青保的话，知道他心里想的啥。 “二毛，咱们这儿正缺人手，青保来了正好，等他上班以后你再招聘人。” “按照公职人员的五倍给他开工资吧！”钟国仁知道宋青保家里条件一般。 趁这个机会给他适当弥补一下。 交代完这一切，钟国仁回家了。 他还没来得及给父母分享自己的工作信息呢！ 刚走进家门，父母同时问他“国仁，你到省委办公厅了？” “是的，我也是昨晚才知道！” “省委办公厅张处长来咱们县了解我的情况，昨晚我见着了！” 苟明丽激动的流泪了。 前几天，她还听吴云芝语焉不详地说是不是国仁犯错误了，国家发计委不要他。 她知道儿子不是那种人，有担心有什么意外，想着抽机会问问儿子。 既然能去省委办公厅，肯定没有犯错误。 那种话她就问不出口。 “什么时候上班？不是还没毕业？”钟庸在内心里替儿子高兴。 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只会把兴奋压在心底，咧着嘴傻笑，大口抽着烟！ 儿子有出息，做父亲的高兴啊！ 正在这时，苟明发提着两箱健力宝，秦惠花提着水果和纯奶，两个人两手满满地提着东西进来了。 苟明丽站起来“哥，你这是干啥了！” 这是第一次，苟明丽见亲哥提着东西来自己家。 自己住到这里十多年了，哥哥来过两次，这是第三次。 苟明发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妹妹，刚才是哥的不对，哥觉得咱是自己人，说话冲了点！” 话没说完，苟明发就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放到了桌子上。 “妹子，这是两万块钱，你数数！” 说完，又掏出600元钱放到了一起，“这是利息，四十多天，我给你按两个月算！” 钟国仁冷眼看着这一切，这时忍不住了“把利息拿回去赶紧滚，我们不稀罕！” 苟明发讪讪着，不知说什么好。 秦惠花赶忙说“外甥，你舅脾气急，一时糊涂，你就原谅他吧，” 说完，看着苟明丽说“你就这一个亲哥哥，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是不是！” 苟明丽眼睛闪了闪，刚要说话，就被钟国仁抢了过去 “刚才谁说的出了那个门就断绝关系了！” “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要是我爸还不上那个钱，是要判刑的！” “你们把利息和东西拿走，我说过了，还了钱，我们就两清了。” “外甥，你小时候犯了错误，舅舅可是一个指头都没有动过你，让你自己去改正。” 苟明发舔着笑脸，“现在就给舅舅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钟国仁转过脸去，“你不是我舅舅，我舅舅没有打过我，你刚才狠不得吃了我。” 苟明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求助似地望着妹妹。 就在这时，听到院子里一阵汽车轰鸣声。 接着，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向二楼走来。 莫名其妙地，苟明丽感觉心跳加速，右眼直跳。 门被粗暴地推开了，进来四个穿检察制服的男子。 “我们是县检察院的，谁是钟庸？” 钟庸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我是！” “你涉嫌贪污，请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中年男子冷冷地说。 一旁的苟明发傻脸了，苟明丽知道还钱了，但心头还是一阵惊慌。 钟国仁知道，已经还钱二十多天了，不会有问题的。 “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哪个男人冷冷地说“不会错的，厂里已经有人举报了，他带回来两万块钱货款，一直没交到财务。” 说完，有两个人一左一右拉着钟庸就往外走。 苟明丽求助似地看着苟明发，他当初说根本不会有事的。 谁知，这会儿苟明发低着头，不敢直视妹妹的目光。 苟明丽的心彻底凉透了，要不是儿子提前把钱还上了，丈夫真住进去了。 第 43章 检察长道歉 整个过程，钟国仁没说一句话，他就是要让母亲看看，自己的亲哥哥是如何坑他们一家的。 等他们出门的时候，钟国仁看了钟庸一眼“爸，你要相信政府，他们会调查清楚的。” 钟庸点了点头，跟着检察院的人走了。 屋子里的四人沉默着。 “你们请回吧，要不是这两万元，我爸不会出事！”既然断绝了关系，钟国仁绝不会再称呼他一声舅舅。 苟明发傻眼了，看看秦惠花，又看看自己的妹妹，无话可说。 他实在没想到，竟然这么巧，检察院的居然就来逮妹夫。 秦惠花也愣了，本来想的血浓于水，多说好话，兴许苟明丽心一软，这事就过去了。 只要原谅了这一次，以后让钟国仁给自己舅舅办事，那就容易了。 苟明丽也嘶哑着嗓子说“哥，你们请回吧！以后别来了。” 当初借钱的时候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出事，和副厂长关系铁着呢！ 现在出事了一声不吭，这是亲哥会做出来的事儿吗！ 苟明发两口子互相瞪了一阵眼，看着妹妹通红的眼睛，外甥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 终于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钟国仁头也不抬“把东西拿回去，信不信我从楼上给你们扔下去！” 苟明发看看妹妹，谁知苟明丽根本就不看他，也不说话。 秦惠花还想说点什么，被苟明发止住了，他们把来时提着的东西拿上，把利息也放到了兜里。 灰溜溜地出来走了！ 苟明发看出来，钟国仁在强忍着，他真担心这个外甥会把礼物和600元钱从楼上扔下去。 他们走后，钟国仁就说“妈，你别担心，我爸肯定没事，下午就回来了！” 苟明丽用欣慰的目光看着儿子，要不是儿子预先还上了钱，哥哥就把自己一家害惨了。 “妈，我这就去找秦局长，让他和我一起去检察院看看！” 公检法的人钟国仁也只认识秦局长，没办法，只好让他和自己去看看了。 苟明丽一惊“哪个秦局长？” “就是咱县公安局一把手，秦明涛，我们昨晚在一起吃饭了！” 现在，苟明丽已经习惯了，刚才在哥哥家门口，已经给过她太多惊喜了。 钟国仁站起来，从昨晚的纸片上找到秦明涛的号码。 就要出门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赫然就是秦明涛。 预县地脉邪，说谁谁到场。 后面是满面笑容的张处长，接着是一脸和气的县委书记杨随德，最后还跟着刚刚见过面的刘明玉。 “国仁老弟，张处长说必须到家里来看看，没有提前给你打招呼，冒昧了！不会怪罪哥哥吧！” 钟国仁心头一阵感动，“各位领导，寒舍简陋，蓬荜生辉！快坐下！” 话没说完，钟国仁就赶紧倒水泡茶！ “这是我婶吧！感谢你培养了这么好的儿子！”张处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和钟国仁平辈论交。 “我叔呢，上班了吗？”杨随德不甘落后，赶紧上前一步询问。 听到这些平时见不着的大领导叫自己婶子，苟明丽一阵眩晕。 可一听问到自己的丈夫，她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流下来。 杨随德吓坏了，以为钟国仁的父亲刚去世呢？ 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钟国仁赶紧接口“杨书记，您误会了，我爸刚被检察院的同志带走了！” “什么问题？” “我爸是厂里的销售人员，前一段从外地带回来一笔货款，家里急用钱就花了，但是没过多久就还上了，我相信这是个误会！“ “还上了怎么还来带人，简直是胡闹！” “明玉，通知马成龙迅速到这儿来，咱们现场把这件事弄清楚。” 县委书记杨随德干净利落，不带半点犹豫的。 笑话，自己刚准备抱紧的大腿，怎么能在老家出问题。 别说没问题，就是有问题，也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于无形。 培养一个省委办公厅的干部容易吗？预县有几个？ 何况，还得到了省委副书记的高度评价。 绝对不能让钟国仁的亲属出任何问题。 当然，在没弄清楚事情真相时，他没有过多表态。 钟国仁刚给领导泡好了茶，马成龙就风风火火地来了。 后面跟着那几个办案的，还把钟庸给送回来了。 马成龙也不傻，接到刘明玉的电话后，他问清楚了杨书记找他的原因。 迅速就在路上堵住那几个办案人员，然后就到纺织厂财务科了解情况。 事情并不复杂，二十多天前就把钱还上了。 这种事根本算不上贪污，至多是违纪。 所以，他带着他们就原路返回了。 还没等杨随德开口，马成龙连忙说道“误会，误会！” 屋里的一众领导都看着马成龙，钟庸的脸色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前几天院里接到举报，说是钟……”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停顿了一下！ “贪污，今天他们科长就安排人员来了解一下情况，现在了解清楚了。钟同志二十多天前就把钱还上了！” 说完，他紧盯着杨随德，顾不上擦一下脸上的汗水。 杨随德马上说道“你们怎么搞的，在家里了解一下不好？还要把人带走！” “对不起，杨书记！是我们的工作失误！” 杨随德一指钟国仁“这是马上入职省委办公厅的国仁老弟，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办案如此粗糙，要是给国仁老弟造成不好的影响怎么办？” “咱们县有几个人能一毕业就进入省委办公厅？” “要是造成影响了你是有责任的！” 杨随德面容严肃，一顿批评！ 马成龙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低着头连连认错。 这事还真不怨他，带走国营企业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去配合调查，科长就能做主。 谁知这次带走“头硬的”了！ 他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必须给足县委书记面子。 所以他既不申辩，也不解释，又没有造成任何后果，领导说几句就过去了。 等杨随德刚说完，他马上对着钟庸说“老哥，对不起，是我工作的疏忽，让您受委屈了！” 他们可不知道，县委书记和张处长，刚才都称呼苟明丽婶婶。 平白无故的，他就大了他们一辈！ 随他而来的几个检察院干警都低着头，纷纷说着对不起。 钟庸那个小心脏，差点就要跳出来了！ 刚才还耀武扬威，威胁让他好好配合的人，现在都低着头给他道歉。 他急忙说“你们没有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谢谢你们，让有些人知道，私用公款就是违法行为。” 苟明丽看了丈夫一眼，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钟国仁紧接着说“杨书记、马检察长，你们做得很对，要是你们不来这一次，说不定别人还真以为我爸贪污了呢！” 杨随德看到钟国仁说话了，也弄清楚了基本事实，知道这件事也到此为止了。 “明玉，让工业局的领导安排一下，给咱叔安排一个职务！” 刘明玉马上就要联系张大彪落实书记的指示。 “别，真的别安排……” 钟国仁止住了刘明玉。 这时，又进来一个人！ 第 44章 送吴叔一份大礼 来人一进门，看到屋里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吓了一跳。 他没顾上看仔细打量别人，看到了钟庸，急忙问“老哥，我怎么听说他们去调查你了？” 来人正是吴明远，是钟庸的上级，纺织厂供销科科长。 钟庸笑了笑“吴科长，我没事，这不，领导都在呢！” 看到钟庸没事，吴明远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这时，他才看到站在他旁边的人和县委书记长得很像。 杨随德从吴明远的神态上，就看出来和钟庸的关系不一般。 他正要自我介绍呢，就听钟国仁说“吴叔，这是咱们的县委书记杨随德！这是省委办公厅张处长……” 挨个给吴明远介绍了一遍。 前世吴叔对自己一家人很好，这世一定要报答。 看到这么多高高在上的大领导和蔼可亲地和自己握手，吴明远诚惶诚恐，受宠若惊。 联想到省委办公厅的张处长，想来想去，难道是侄儿到省委办公厅上班了。 杨随德看看钟国仁“老弟，刚才为什么不让明玉主任给叔叔安排？” “杨书记，我父母都没什么学历，也上了年纪，再说了，纺织厂应该快倒闭了。” 这话一出，领导的脸色都变了。 尽管知道纺织厂现在形势不好，可是没有人敢如此大胆地说纺织厂要倒闭了。 看到领导的神色，钟国仁才知道自己太超前了。 急忙解释“今年，亚洲经济可能会出一些问题，会倒逼国家出台一些改革举措。” “将来，县一级的国企会彻底推向市场，基本不会剩下多少！” 杨随德将信将疑，张处长心中暗暗一惊，作为省委办的处长，他的眼界和格局都在县委书记之上。 他认为这番话很有道理，心中对钟国仁更加佩服。 钟国仁对自己父母的将来，早已有了打算。 “杨书记，非常感谢您关心我父母的工作，我对他们的未来已经有了安排，只是……“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我吴叔转业军人，为人正直，政治素质过硬，能不能把他安排到检察院工作？” 为了配合调查父亲前世受到的冤屈，青保已经到了县纪委，要是能把吴叔安排到检察院，这就完美了。 杨随德看了一眼马成龙，“今天的事因你而起，你说呢！” 似乎是征询他的意见，其实就是命令！ 马成龙不带丝毫犹豫的“没问题！” 吴明远心头一暖，嗓子被堵住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自己转业的时候，就一心想到检察院去，可是自己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尽管是连级干部转业，也就被扔到纺织厂。 在部队老首长的过问下，给安排了个供销科科长。 纺织厂的形势已经入不敷出，明白人都知道，快要倒闭了。 只不过没人像钟国仁一样敢于大声说出来。 倒闭了自己去干什么？ 他自己都知道不会有一个好的去处。 没想到，钟国仁给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他没有安排自己的父母，而是把机会给了自己。 这个年近四十的汉子两眼含泪，啪地一声站得笔直，对着满屋子的领导敬了个军礼 “谢谢你们！谢谢老钟！我唯有以一身正气报答你们……” 说到后来，他的语气已经哽咽！ 他强忍着激动的泪水，如果不是屋子里这么多人，他早就泪流满面了。 当年在老山前线看到战友倒下去的时候，他都没有流泪。 那时他的心里满是仇恨！ 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感激！ “吴科长，像你们这些上过战场的人，安排到任何单位都不过份！”钟庸委婉地提醒领导，吴明远上过前线。 杨随德多聪明“是啊，应该的，是我们工作没做好！” 张处长插话“国仁老弟，现在我已经圆满完成了组织交给我的任务。你的家庭出身，父母的品德素质，都是非常优秀的。我一定会如实向办公厅领导以及秦书记汇报这次考察结果。”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张处长是代表省委办公厅来考察钟国仁的。 听这口气，似乎是秦书记直接安排的。 “谢谢张处长！” “谢谢领导！”钟庸这才明白，原来是来考察儿子的。 一屋子的领导听了这些话，鱼贯而出，打道回府。 送走领导后，吴明远和钟庸一家人坐在一起。 “国仁，你怎么不请求领导安排你父亲？” 吴明远收到这份大礼，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吴叔叔，您比我爸年轻，也比他有能力！您是最合适的。” “还有，我已经给我父母想好退路了，您不必担心。” “是啊，吴科长，你才是最适合去检察院的。” “让我怎么感谢你们呢！我是万万没想到……” “吴叔，您熟悉以后多了解一下我爸这件事的背景……” 吴明远瞬间明白了，“放心吧，我一定调查个水落石出。” 看到父母眼里不解的神色，钟国仁没有过多解释。 现在看来就是一件小事，可前世把他们一家害惨了，他才不会放过他们呢！ “妈，你想过没有，我爸回来的当天晚上，我舅就来借钱，然后又一直拖着不还。” 刚才发生的一切苟明丽已经看到了，特别是钟庸被带走时，苟明发一句话没说。 她看着儿子的眼神说“妈知道了，你以后可以不叫他舅舅。” 钟国仁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母亲不阻拦，狗东西做的那些事足以把他自己送进去。 父亲的事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只不过需要事实来证明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肯定会浮出水面。 吴明远千恩万谢地走了，没想到自己只是来看望一下钟庸，就收获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东西。 善良的人必有好报，钟国仁不仅是看在他平时照顾父亲的份上，更是看在他为人正直，不徇私情，坚持公平正义上。 等吴明远走了，钟国仁这才详细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 钟庸夫妇听得合不拢嘴，没想到现实比小说还精彩。 儿子仅仅就写了一篇文章，就得到了领导的赏识。 更没有想到，还没有上班呢，县委书记都和自己的儿子称兄道弟了。 信息量太大了，需要让老两口好好消化消化。 最后，钟国仁说“妈，要是你哥家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帮他。” 苟明丽想起刚才那一幕，郑重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检察院的同志来一次，竟然捎带着把吴叔叔的事儿解决了。 这时，院子里有些看过热闹的纷纷来家里看望。 “老钟，怎么回事，我听说县委书记来家里看你……” “好像是公安局长也来了！” “咱们院子里还没来过这么大的领导呢！” “怎么回事，给大伙儿说说……” “刚才院子里好多辆高级轿车，我都看花眼了，原来是来找你的！” …… 一会儿工夫，屋子里挤进来一大群人。 人们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认识刘明玉的就问刘明玉来干什么！ 认识秦明涛的就问秦明涛来干什么！ 有人是关心，有人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有人纯粹来看热闹！ 钟国仁一看，说是店里还有事，逃了出去。 第45章晓晓来信 钟国仁逃也似地来到了手机店，二毛和青保正在工作，他们把整个店管理得井井有条。 宋青保的到来，让二毛更加有信心管理好这个店。 看到钟国仁来了，三人一齐进了办公室。 两个同学也不是外人，钟国仁详细说了父亲遇到的情况。 “青保，你上班后，留意一下苟明发，李畅通，和马大元，看看他们和我爸这件事有没有关联。” 苟明发不用说了！是负责借钱的。 马大元是主管供销的副厂长，按说带回来钱这件事他是第一个知道的，但他迟迟没吭声。 李畅通是交通局副局长，李芸芸的父亲。 按常理说借钱发生在李芸芸和他分手之前，应该和李畅通没有关系，可是钟国仁凭直觉他脱不了干系。 宋青保郑重地点了点头，经过昨晚那件事，他们算是看明白了。 张斌根本就没拿他们当同学看待，要不是钟国仁碰巧到了省委办公厅工作，还不知道他会做出多么无底线的事呢！ 说完了自己的事，他又交代二毛 “你按照我说的，印些宣传页，租一台车，带上大哥大，明天就开始到周边城市宣传。” “带两名长相好口才好的导购员和你一起去！” “这几天我和青保在家看店，你们辛苦一下！” 刚才钟国仁没有来的时候，二毛就已经在和宋青保商量到周边城市宣传的事情。 一直没想好如何宣传，怎么去，没想到钟国仁三言两语就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更让他们惊奇的是，钟国仁马上就在纸上画起了海报，写好了宣传标语。 “朝阳通讯，让您占尽先机！”画面是一个成功人士打电话，汉显bb机发信息“卖！”字样！ 背景则是朝阳通讯的店铺装饰。 “赶快找人来照相，然后按照我的要求制作宣传页！对了，必须彩印！” 听到最后四个字，二毛本来乐哈哈的脸瞬间晴转多云。 “大哥，彩印？那得多少钱啊？” “我知道很贵，可是，要是和别人一样的宣传页，谁会看呢？” “宣传，就是要达到宣传的效果，你们每到一个地方，就到高档酒店的门口，政府机关门口，利用上下班时间发宣传页。” 二毛笑了，“我明白了！” 实在是高！ 既然是面向高端人群的宣传，当然需要用最好的材料。 宋青保则在心里感叹，同样是大学生，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这次，二毛说什么也要给钟国仁一台大哥大。 “为了联系方便，你一定要有一台，万一我们出去宣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到你。” 钟国仁想了想，答应了！ 本来不想这么张扬，可是没有手机联系真不方便。 尽管宋青保坚辞不收，可是在两位同学的强烈赠予下，勉为其难地用了一台bb机。 这都是为了工作，毕竟自己的宣传标语就是“占尽先机”。 没有机器，何来占尽先机。 晚上钟国仁回去的时候，父母已经睡了。 他屋里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预县纺织厂钟庸转钟国仁。” 这会是谁呢？ 信封上印着“华夏日报社”字样。 难道是给自己稿费？或者是某位编辑写来的？ 这样想的时候，钟国仁顺手拆开了信 “钟哥哥 你的腿伤好了吧？张叔叔听说我把你放走的，狠狠批评了我一顿，他们都担心你的伤情呢！ …… 前几天张叔叔来找我，我才知道你在医院的时候写了一篇文章，发在了华夏日报上。 不瞒你说，我也在华夏日报上发过文章。 看了你写的，我才知道，我的和你的相比，就是萤虫与日月争光。 你写的是国计民生的大事，是破解国家改革的难题，我的就哈哈了！ 你救我，我感激你！ 你不爱财，不贪权，我敬仰你！ 你的文章，让我仰慕你！ 因为你文章里透露出来的家国情怀，是一位有着远大抱负敢于为人民利益牺牲自我的人才能说出来的。 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到震撼！让我感到骄傲！让我不敢感激你！ 因为我怕感激会亵渎了你无私的情怀。 能在你曾读过书的大学上学，让我现在有了一份压力，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 我以后会向你学习，也希望你能不吝赐教，指点我进步！ 人大新闻系，大一学生秦晓晓”。 钟国仁愣住了，秦晓晓这封信，不知道是要表达感谢呢还是感激或者是其他意思。 秦晓晓给他写信表示感谢，看上去很正常。 可他觉得又有点不正常。 本来躺下就能睡着的他这下子睡不着了。 远在京市的人大宿舍，秦晓晓也睡不着了。 她再心里数了数，五天了，他应该收到信了吧！ 他会怎么想呢？ 会笑话我吗？ 会嫌我幼稚吗？ 少女的心乱了！ 见过很多大世面的她，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 那个一眼看上去就有点面熟的男子，深深地把他折服了。 女子慕强，以晓晓的眼光，一般的人根本就看不上。 可是他也实在太厉害了，救人就不说了，不爱金钱也没啥，不用协调找工作也没啥。 远超一个学生的见识和谈吐，特别是金融危机的认识； 更要命的是，利用一晚上时间就写了一篇让自己父母都佩服的文章。 他父亲是谁，前财政部的副部长，金融方面的专家，和钟国仁口中那些马上要发生危机国家的财长经常见面联系的人物！ 她母亲是华夏日报财政金融版的著名编辑。 以他们的眼界，开始竟然以为是某位大佬写的！ 实力恐怖如斯，一下子就吊足了晓晓的胃口。 钟国仁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回信，又不想招惹她。 尽管前世他没有爱情，可是作为过来人，他能感受到晓晓没有明确表达的某些意思。 翻转了一会儿，反正睡不着，他索性起来给晓晓回信。 “晓晓学妹 没有你写得那么玄乎，普通人一枚。 不用感激，任何人都会那样做，我说过咱们两清了。 谁知你还是给了我一个水杯，一个包，还有一千元钱。 你自己还是学生，我马上就要工作了，那一千元我会还给你。 至于那篇文章，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金融方面，我只不过顺着这些国家这几年的发展战略，结合西方资本嗜血贪婪的本性，做了一下分析和推测，还有待时间验证。 国企改革方面，我只不过从相对专业的角度，结合当前的形势，提出了一些可供探索实践的方法，同样，也有待时间的验证。 我和你在校园里见到的人没什么两样，不用震撼，更不必感激。 多用心在学习上，你会发现，真理的味道真的甜，知识的力量很强大。 说一句我对新闻的理解，不要见笑 坚持真，宣扬善，追求美；摈弃假，鞭挞丑，批判恶； 一定要把心思用在学习上，知识会让你发现更多比我更有价值的人和事。 钟国仁。” 第46章 芸芸反悔了 回信写好以后，钟国仁瞌睡了。 他回信的作用，是想让晓晓收回其他心思，专心学习。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给母亲说这几天要到店里看门，顺道把信邮了过去。 钟国仁到店里的时候，二毛已经叫来照相的在拍背景照片了。 那天夜晚回去后，李芸芸一宿没睡，她怎么都没想到，钟国仁竟然又到省委办公厅工作。 高中的时候，钟国仁是妥妥的帅哥加学霸，是班级里女生的议论最多的人。 那些女生不包括李芸芸！ 她有自己骄傲的资本，漂亮，身材好，出身好，那时候，父亲就已经是交通局副局长了！ 没想到春节时的高中同学聚会，一下子就抹平了他们之间的差距——钟国仁居然能到国家部委工作。 回来后她漫不经心地给父母说了这个消息后。 反应最强烈的是父亲，“什么？他能到发计委？芸芸，你要想办法嫁给她！” 父亲少年得势，中专毕业后不久就在镇上当了副镇长，可是几年前任交通局副局长后就停滞不前。 经常唉声叹气，说某某比他提的还迟，现在官比他大。 归结到最后，总是说朝里没人，没有关系！ 李芸芸对钟国仁印象也很好，于是乎，春节期间两人手牵手地在人少风景好的地方转了几圈。 吃了几串糖葫芦，畅谈了几次理想，两人恋爱的事就确定下来。 开学后她还去京市看过他几次，谁知他的工作竟然出现了意外。 最先开始反对的又是父亲，“你快回来吧，将来你到钢城区法院上班，个人的事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的结果就是劝他分手，父亲的逻辑很清晰，既然国家发计委不要他了，其他国家部委也不会要他。 按照这个逻辑，省委部门可能也不会要他，如果他回到了汴城市或者预县，…… 答案不言而喻！ 咱这么漂亮又在汴城市法院（下属钢城区法院）工作，何必嫁他！ 李芸芸知道这是父亲的逻辑。 她没有意见，钟国仁家太穷了，父亲一个人在工厂挣工资，母亲推食品车沿街卖饭，还有弟弟妹妹在上学。 自己跟着钟国仁肯定要吃苦，以后能不能苦尽甘来尚未可知。 当时，分手就是最好的选择。 谁知他竟然去了省委办公厅！ 竟然县委书记都和他称兄道弟！ 竟然开了个最挣钱的手机店！ 竟然…… 李芸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县委书记给他们敬酒的画面太震撼了，张斌当即就被发配去了最偏远的乡镇。 宋青保一个师范生转身进了县纪委！ 就连张海涛的老婆也立即调到了县城，这是多少乡下老师求而不得的事。 他还没有去上班，能力就大到让她吃惊。 以后上班了，那还不翻了天！ 他的缺点已经全部没有了，那个手机店马上就能挣很多钱！ 工作，似乎省委办公厅要比国家部委让人觉得更踏实！ 可惜一切都过去了！ 是她当面已经宣布和他分手的。 第二天，她睡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起来。 “芸芸，你一个女孩子，以后别喝那么多！”看到她那么晚才起来，母亲有点担忧。 李芸芸心说我倒是想喝，县委书记他也没敬我呀。 就在这时，他爸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芸芸，你给爸倒杯水，我去给你做碗汤，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她母亲苗翠娥吩咐道。 “芸芸，你给他说了分手没有？”醉意朦胧的李顺畅时刻不忘女儿的婚事。 “嗯……”李芸芸欲言又止。 “分了好，以后你到汴城市，肯定会有更好的等着你。” 李顺畅喷着酒气，说话都不利索。 李芸芸忍不住了“爸，钟国仁到省委办公厅工作了！” “哦！”酒精麻醉了李顺畅的神经，他刚开始根本没反应过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 “钟国仁到省委办公厅工作了，并且听说他写的一篇文章刊登在华夏日报上，新来的省委副书记很赏识他。” 或许是酒后的缘故，李顺畅感到脑子有点乱。 他猛灌了一口水，却噗嗤一声吐了出来，太他妈烫了！ 他也因此稍微清醒了点，“他到省委办公厅工作了？“ “是的，很快！昨天县委书记和省委办公厅一个处长陪他一起吃饭。” “县委书记陪他吃饭？你怎么知道的？”李顺畅瞪大了眼睛，似乎发生了在他看来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们几个同学都在一起来！” 李芸芸想起昨晚的场景，说不出话来了。 事实上，他们和被赶出来没有区别！ 县委书记给其他同学都敬酒了，他们几个除外。 “赶紧和好啊！千万不能丢了他。”李顺畅恢复了意识。 “爸，在我们见到县委书记之前，我已经当着同学们的面和他说了分手。” 李芸芸此刻有些后悔，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宁愿回到昨晚这个时候。 她一定会跑上去挽着钟国仁的胳膊，和他说声对不起，然后一起忘掉她从医院不辞而别的遗憾，重新开始幸福人生。 可惜她不仅没有说对不起，还说了分手，还和别人一起对他冷嘲热讽。 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不可能再回去。 她紧咬着嘴唇，压抑着自己内心复杂的情感。 不得不说，李顺畅是见过大风浪的人 “恋人之间，谁还能不闹几次别扭，明天你去给他认个错，重归于好。” “让你妈陪你去！” 知女莫若父，信奉实用哲学的一家人，当然时刻考虑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只不过李芸芸的脸皮还没那么厚，让她母亲陪着去更好些。 要是能和县委书记说上话，自己的正科级也就迎刃而解。 听上级领导说，最近很可能成立预县公路局，说不定自己就能成为首任局长。 李顺畅马上就开始畅想未来！ 正在这时，苗翠娥端着一碗面疙瘩汤进来，放到了李芸芸面前的茶几上。 “她妈，明天你和芸芸去她男朋友家一趟，给他道个歉了，想办法让他们和好！” “他爸不就是一个纺织厂的工人？母亲是个小贩，你们只要去他家，就是高看他们一家人，肯定会和好的。” 李副局长沉浸在自己的意淫中，以为谈恋爱就是买东西。 我想要的时候我要挑挑拣拣，我不要了，你也拿我没办法。 我又想要了，再去拿起来就行。 李芸芸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合适吗？他可能不会同意的！” “笑话！你和你妈去，是看得起他们一家人，他没有理由不同意。” “放心吧，恋人之间闹别扭很正常！” 苗翠娥听得一知半解的，这时插话道“不是你让芸儿分手的吗，怎么了，这会儿后悔了？” 李芸芸这才抓紧机会，给母亲讲了昨晚发生的事。 苗翠娥比李顺畅更坚决“芸儿，既然这样，妈明天陪你一起去，到时候你把姿态放低点，道歉的态度诚恳点，我看肯定行。” 第47章 苗女士 说到做到，第二天吃过早饭，李顺畅从单位叫了公车，陪李芸芸母女上门找钟国仁道歉。 作为交通局的年轻资深副局长，他派个公车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得不说，李顺畅还是挺有心的，他派的是单位新买的桑塔纳，除了局长那台车，这就是最好的。 用意不言而喻，让那些筒子楼的住户明白，咱家是有实力的！ 凭芸儿长相和实力，李顺畅相信，钟国仁分分钟钟和好。 到时候……哼！ 公路局的局长还能跑得了？ 李局长是哼着小曲儿到单位的，以至于门卫老大爷有点不适应。 忙到半夜，总算把宣传页印好了。 钟国仁、二毛和宋青保在街吃了满满一大碗面，各自回去睡觉。 以至于“咚咚、咚咚”的敲门声连响了好几次，才把沉睡中的钟国仁叫醒了。 “妈，别管我，让我再睡会儿！”钟国仁睡意正浓。 “芸儿和她妈来了，你赶紧起来。” 一句话惊醒了钟国仁，他睡意全无，三两下就穿衣下床，到水房洗脸刷牙。 李芸芸这个贱货，过来干什么？ 还带着他妈妈，是后悔了？还是…… 钟国仁边洗脸边回忆那晚相见所有的细节。 他不是为了和她复合，而是为了用她的话把她怼回去。 莫名其妙地，钟国仁想起了殷素素对张无忌说的话“看吧，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在走廊上一探头，他就看到了院子里那辆黑色崭新的桑塔纳！ 哼！这是炫耀来着？ 他想起自己前世出院后，回来家住了几天，李芸芸第一时间宣布他们分手了。 彼时，他还放不下那份感情，曾哀求李芸芸回心转意，谁知，他根本就进不了人家的门。 直到李芸芸和朱成京结婚后，他才慢慢地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 前世，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今生，他还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只不过，他只对对自己好的人好！ 他迈着轻松的步伐往父母屋里走去。 走廊上，已经听到楼上楼下有人在小声议论 “国仁的女朋友真漂亮！” “能坐着这么好的车来，一看家庭就不一般，我听谁说过是一个局长！” “啧啧！……人家两人真般配！” “可不是吗？郎才女貌！” “别说她们好，咱们老钟家的儿子多优秀，前天县委书记还来看他！” “是啊！是的！” 估计李芸芸母女也是听着这些议论进去的吧，会不会现在正在偷笑？ 一进门，钟国仁就看到苗翠娥拉着母亲的手在拉家常，李芸芸在磕瓜子，瓜子壳扔了一地。 “国仁哥哥，你那么能睡啊！现在都几点了？”李芸芸一脸娇羞，似乎他们正是热恋中的情侣。 钟国仁可没惯着她“叫错了吧，谁是你哥，你不是当着同学的面宣布分手了？” 一句话，就把母女俩说怔了，没想到钟国仁嘴巴太毒，不留一点情面。 “国仁，还不是因为你天天不在家，芸芸想你而不得，就说了一句气话！” “苗女士，就在前天晚上，是她亲口说父母不愿意，和我分手了呀！” “是不是？李芸芸！当时在场的有六七个同学吧，要不要我把他们都叫过来作证。” 苗翠娥懵了，以前一口一个阿姨，现在成了“苗女士，”她差点气晕了。 李芸芸刚才还幻想着三言两语就能和好，这下有点措手不及。 “国仁，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毕竟是芸儿有错在先！”苗翠娥俨然一副大度的长者模样。 李芸芸赶紧接口“对不起，国仁哥哥，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耍性子了！” 苟明丽听了几句话，联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顿时就明白了。 她心中的天平默默转向了儿子这边。 钟国仁冷笑了一声“你们赶紧站起来走吧，我就是一辈子光棍，咱们也断然没有复合的可能。” “国仁哥哥……”李芸芸试图争取一下。 “你明知道我在医院躺着，还不辞而别，那也是耍性子？” “我是因为救人错过了面试，给我造谣说因为嫖娼……” “当着同学们的面对我冷嘲热讽，推波助澜……” 钟国仁把她做过的，一条一条说了出来。 李芸芸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接不上话来。 苗翠娥一看这样，也不装了，“国仁，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有点个性很正常，你想要分手，也不必把芸儿说得那么不值。” 说完就站起来往外走，“这是一个男子汉的做派吗？小肚鸡肠，眦睚必报！” “走，咱们走！” 苗翠娥拉着李芸芸，狠狠地摔门而去。 钟国仁看到，茶几上还要他们买来的几个苹果。 拿起来就朝他们扔了过去，大声喊了一句“滚！” 母女俩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钻上车，走了！ 他这才回到屋里，给母亲详细说了李芸芸的所作所为。 母子俩心里跟明镜似的，无非听说钟国仁到省委办公厅了，就来提复合。 钟国仁一看时间，他今天说好早点到店里帮宋青保看门。 现在已经有点迟了，他提起晓晓给他的包，迅速就骑车往店里去了。 包里有他的水杯，有他的大哥大！ 刚才的事有点添堵，差点忘了二毛他们今天要开始去周边城市宣传。 李顺畅正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喝茶水，嘴里哼着小曲，幻想着自己的局长宝座。 桌上的电话响了 “哪位？”语气轻快嘹亮。 “小兔崽子不同意复合！”是熟悉的声音，语气很无奈！ “他家不就是在筒子楼里住？周围邻居没看见咱的汽车？” “别汽车汽车的了，他今天把我们给气死了，老李，凭咱家芸儿的实力，一定要找一个比钟国仁更好的！”苗翠娥咬牙切齿地说。 听得出来，她是真生气了。 李顺畅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他年轻不懂事，你也年轻？没一点城府！” “让他说几句怎么了？咱本来就是去道歉的啊！把姿态放低一点，语气诚恳一点，不是都说过了！” 李顺畅心里有点堵，找一个比钟国仁更好的？说得容易！ 每年能考进人大的有几个？能进省委办公厅的有几个？ 年轻人闹点矛盾很正常，你一个过来人，怎么就分不清轻重缓急？ 心中满是对苗翠娥的不满。 “老李，你是没在现场，要是在现场，我担心你会动手打他！” “绝对不会！” “他称呼你老匹夫呢！” 李顺畅愣住了，这么说，钟国仁说话够损的！ 确实，苗女士比“老娘们”还难听！ 熊猫点外卖——笋（损）到家了！ 直到电话里传来忙音，李顺畅都没有说一句话。刚在哼小曲有多畅快，现在就有多郁闷！ 小兔崽子，没看看你家什么条件，居然还敢如此…… 真是看走眼了！ 这一刻，他的想法和老婆出奇的一致，一定要给芸儿找个更好的！ 钟国仁自然不知道李芸芸家发生的这一切。 在赶往店里的路上，想起“苗女士”三个字，他心情无比畅快！ 第48 章 发广告挨揍 钟国仁风风火火地赶到店里，二毛已经带着蘅芷蘅芜去搞宣传了，不得不说，这姐妹俩不但漂亮，还很会办事，胆大心细！ 宋青保正在带着其余人员打扫卫生，刚开始的时候，钟国仁就给二毛讲了6s管理方法，让他抓好落实。 主要包括整理、整顿、清扫、清洁、素养和安全等六个方面，不得不说，二毛落实挺快的。 整个管理井井有条，张弛有序，深得管理学精髓。 每天，他们都等二毛他们回来后再回去。 经过几天持续的宣传，果然，门口出现了很多外地牌照的车，甚至有外省的，每次都是好几个人，一买就是好多台。 二毛宣传得更有劲头了，每天乐哈哈地带着蘅芷和蘅芜两人，早出晚归，加紧宣传。 今天是最后一天，第一天就是到汴城市宣传，这是最后一天，二毛他们又来到了汴城市。 上午上班前后，他们先到机关门口发了一阵宣传页。中午十一点多，他们来到了“味蕾沙龙”大酒店停车场。 由于是第二次了，轻车熟路，看到有客人过来，蘅芷姐妹俩就跑过去甜甜一笑 “先生，送你一份抢占先机的神秘礼物！”说完，就会递给对方一张宣传页。 没有人能拒绝美女的微笑，何况他们发的是当时难得一见的彩版广告，一般的客人都会认真看一下。 来这种地方消费的都是体面人，和往常一样，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中午一点多，二毛想的等第一波出来的客人再发几张就离开。 已经进入了6月，中午气温挺高的，两个小姑娘也累了。 看到几个酒足饭饱的客人向停车场走来，蘅芷姐妹微笑着向他们走去。 二毛已经决定了，发完这几张就收工。 突然，从旁边的主干道上驶来一辆面包车，上面下来三四个留着长头发的年轻人。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一把夺过蘅芷手里的宣传页，顺手撕了个粉碎。 “他妈的，谁让你们来这儿宣传的。”蘅芷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二毛赶紧走了过来“怎么了？兄弟！” 那三四个人立即就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剃着光头的男子一拳就砸在了二毛的胸前。 “谁让你们宣传的，来之前也不问问这是谁的地盘？” 二毛没想到这个人没有一点征兆就动手了，他沉住气“兄弟，如有冒犯，实在对不起，我们这就走！” 二毛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准备白挨了这一拳离开。 光头男一把楸住二毛的衣领，“想走？可以！拿两万元宣传费用来。” 二毛思忖着，估计是遇到痞子了。 他从兜里摸出1000元钱，这是他留着不时之需的钱，递给了光头。 “对不起，我们现在就走！” “你打发叫花子呢！”那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嚷嚷着，又狠狠踹了他一脚。 估计是在停车场太碍眼了，光头说到“走吧，跟我们走一趟！” 旁边的蘅芷蘅芜姐妹快哭了，“你们有话好好说，怎么打人呢！” 二毛只好说到“我跟你们走一趟，让他们回去！” 两个小女孩，他担心她们有什么意外。 谁知蘅芷说“不，要回去我们一起回去！” “小妞，怪有脾气啊！一起带走！” “别，让两个姑娘回去，我跟你们走一趟！” “好的！”光头爽快地答应了。 三四个人紧紧地围住二毛，把他挟持上了刚才的面包车。 “蘅芷，把手机给我！”慌乱中，二毛忘记了自己还拿着手机呢。 “你们放心回去吧，不用管我！”二毛拿过手机后，让蘅芷他们先回去。 没想到他还有手机，这下子更方便了。 三拐两拐，二毛被光头他们带到了“在水一方”洗浴中心。 在一见按摩房内，站着几个赤膊的年轻人。 中间唯一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年的年轻人。 他正抽着雪茄，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二毛。 他叫朱成民，是这一待混混的头儿，仗着有一个本家叔叔当常务副区长，平时欺男霸女，胡作非为，利用这个洗浴中心，干些非法勾当。 今天，是有人专门叮嘱，让他“招待一下”二毛。 他本着以和为贵的原则，让他们出个钱了事。 “你们这是扰乱市场秩序，知道不？”朱成民吐了一口烟圈，煞有介事地给二毛扣帽子。 二毛一愣，怎么没听钟哥说过，难道宣传也违法？ 可是，政府机关能在洗浴中心办公？唬我的吧！ 看着二毛不语，朱成民以为他害怕了。 “给你老板打电话，让他带五万块钱过来！” “别报警，报警没用，还会增加你们的开支！”朱成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二毛一听，这也太狠了，五万元，县城都够买一套房了。 他紧张地思考对策，碰上道上的混混了，没有什么理由，就是讹钱。 报警，估计不会有太大的作用，人家在当地肯定有势力。 思前想后，他决定还是打电话和钟国仁商量一下为好。 国仁正在店里忙碌呢，自己的手机竟然响了，这是他配上手机后的第一次。 不用想就是二毛，“二毛，你们往回走了没有？” “钟哥，我在汴城，有个道上的大哥要咱们五万块钱！” 两世为人，钟国仁一听就明白了，有可能是汴城卖手机找到黑道治他们呢。 “二毛，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 听到二毛没事，钟国仁就放心了，钱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人没事。 “你们在哪儿？” “在水一方洗浴中心！”问明了具体地址，钟国仁挂断了电话。 他带着宋青保打车就往县公安局走，是时候让秦大哥帮忙了。 路上，他在路上给秦明涛局长打了个电话，简要说了一下情况。 等他们到公安局的时候，门口的工作人员直接就把他们领到了局长办公室。 “你同学没事儿吧？”在钟国仁介绍完情况后，秦明涛问道。 “通过电话了，没事儿！” “只要人没事儿就好！”秦明涛说完这句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当然知道朱成民，他本来就在钢城区公安分区当政委，就是因为调查到了朱成民的违法犯罪事实，结果被调到预县当局长。 当然，县委书记杨随德起到了很大作用，别人本来准备让他到市局当科长的，是杨随德关键时刻把他要了过来。 没想到自己离开后，他们变得更加嚣张，竟然敢公然敲诈勒索。 钟国仁问道“秦局，有什么难处吗？” “嗯，我在钢城区公安局任政委的时候就调查过他，谁知，别人把我调到了这儿！”新仇旧恨一起，让秦明涛的眼里既有无奈，更有愤怒！ 居然能把公安局的政委弄走，背景可想而知。 “秦局，别为难，我把钱给他们就行了。”钟国仁说完就想离开。 “国仁老弟，你这不是打哥的脸，钱肯定不用给他们，我只是觉得现有证据恐怕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钟国仁会意，“秦局，我听你的，不过我相信，总会有机会的！” 秦明涛看了看钟国仁，明白了。 是的，机会肯定会有的！ “坐我的车去把你同学接回来吧，咱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些渣渣的！” 第 49章 无条件放人 秦明涛说完，就安排司机开着自己的那辆o牌霸道，载着钟国仁和宋青保往汴城市而去。 当时的县领导，很多都是坐的o牌车，直到后世才逐步取消了。 坐警车去太张扬了，反而不太好。 彼时，朱成民正坐在沙发上和二毛谈心，当然，二毛是坐在他面前的一个小板凳上。 “这一片的商户都是我的好兄弟，你来这一片宣传，这不是断人家的财路？” “念你是初犯，出个钱长点记性，要是下次再碰到了，首先给你弄个生活不能自理。” 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二毛两眼。 二毛心里忐忑不安，要是在预县，他相信钟国仁肯定有办法，现在是在汴城市，不知道钟国仁会怎么做。 就在这时，朱成民的大哥大响了。 “老弟，我是刘明栓！” “刘局，您好！请指示，请指示……” 朱成民全然没有了刚才那股凶残劲头，不自觉地站起来，对着电话点头哈腰。 刘明栓是汴城市公安局治安支队副支队长，是他们逢年过节都要去孝敬的对象。 “你是不是抓了一个预县卖手机的？” 朱成民脸色一变，心头一震，“是的，刘局，他们来咱的地盘上发宣传广告，扰乱了咱们的市场……” 他还想说下去，谁知对面说道“听我的，没有任何条件，马上把他放了。” “刘局，这……”这让朱成民很没面子，况且这件事二毛他们也有不对的地方。 “你听我的，就放人！不听，随你！” 没等朱成民说话，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忙音。 “妈的？一个副队长，有什么了不起的！”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对着二毛说“小子，告诉我你找的谁？” “一个副队长，我不给他面子，他也干瞪眼。” 二毛猜到是钟国仁找的人关系，可是他不知道找的谁呀。 “大哥，我就是一个发广告的，谁知道老板找的谁？” 朱成民瞪了他两眼，“滚吧，以后别犯到老子手里！” 二毛如释重负，站起来转身就走。 等到走出洗浴中心，他立即给钟国仁联系。 接到二毛的电话，钟国仁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他们约好见面的地点后，司机开的飞快。 在公安局长司机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红绿灯，没有多久，他们就接到了二毛。 “平安回来就好，这几天你辛苦了！” 钟国仁只字没提这件事，但是他已经拿定主意，以后一定会找会这个场子的。 既然秦局能把人要回来，就一定知道对方是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经过二毛的宣传以后，接下来的几天朝阳通讯的生意出奇的好，每天的进账都在六位数。 二毛每天高兴的合不拢嘴。 “成京弟弟，刘支队给我打电话，要求无条件放人，我只好答应了！” “你知道，哥哥的生意离不开他们的照顾。” 在水一方洗浴中心内，朱成民对着一旁的矮胖年轻人说道。 “哥，放了就放了，咱们今后有的是办法。” 年轻人满脸无所谓的表情。他就是朱成民的本家弟弟——朱成京，汴城市钢城区常务副区长朱文鲁的儿子。 他和张斌是大学同学，在一次去政法学校玩的时候，偶然碰到了李芸芸，顿时惊为天人，一心想要娶李芸芸为妻。 张斌看着和李芸芸身高差不多的朱成京，内心很鄙视，人家都看不上我，能相中你？ 这话他没敢说，毕竟朱成京爸爸的位置在那儿放着呢！ 张斌只好告诉朱成京，李芸芸有男朋友了，人大高才生，并且要去国家部委工作。 朱成京欣然一笑“你替我关注一下他们就行，事成之后有你的好处。” 所以，在同学聚会上，听说李芸芸分手了，张斌拼命嘲讽钟国仁的原因。 谁知，人家竟然转身去了省委办公厅，顺便把张斌发配到了白东镇工作。 张斌无语，他内心里并不愿意李芸芸嫁个朱成京，他觉得朱成京不配。 被发配到白东镇以后，张斌想明白了，比起相貌，权力更重要。 他第一时间给朱成京打电话“哥，为了你，我可被钟国仁害惨了！” 接着，他就添油加醋地把那天事说了一遍，着重强调自己为了拆散李芸芸和钟国仁做出了重要贡献。 因此被陷害，发配到了最偏远的白东镇。 听到钟国仁分配到了省委办公厅，朱成京哈哈一笑“他一个毛头小子，到省委办公厅又能怎么样？” “是啊！我给你个认识李芸芸的机会！你先办法把我弄回去。” 朱成京满口答应，“只要让李芸芸认识了我，其余的你就别管了。” 他终于从幕后走到了前台，在张斌的牵线下，他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李芸芸。 初次见面，他就送了李芸芸一个二十多克的项链。 李芸芸看不上这个球形的男人，可是喜欢黄白之物。 特别是在遭受钟国仁拒绝后，她坚定了要嫁入权势之门的愿望。 看在朱文鲁常务副区长的份上，李芸芸开始和朱成京谈恋爱。 自然，李顺畅和苗翠娥也很满意，曾一度幻想这个副区长能到预县任县长。 自己的仕途也好更进一步。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二毛他们的店已经开了半个多月。 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每天二毛睁开眼就是收钱，收到睡觉。 数钱数到手抽筋，就是二毛的真实写照。 每天跑两次银行，都是存钱，在钟国仁的要求下，店里一般不放现金，当天的营业款在银行下班存进去。 下班后的营业款，第二天早上再存进去。 银行员工看二毛的脸色都变了，比开银行还挣钱呢！ 有天晚上，钟国仁回到家里后，看到父亲满脸笑容地在等他。 心头一喜，父亲遇到好事了？ “国仁，你吴叔正式到检察院上班了！本来前一段就可以去，因为交接工作，忙到了现在。 你吴叔说等过几天好好来谢谢你，我替你谢绝了。” 钟庸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孩子出息了，能帮自己的好朋友办点实事，父亲心中非常高兴。 “嗯，爸，你也别在厂里上班了，您和我妈去开一家饭店吧，不用多高档，就做些家常菜，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就行。” 钟庸从小和爷爷一起生活，很小的时候就学会的做饭。 苟明丽更不用说了，她本身就是推着食品车卖饭的。 推着食品车在大街风吹日晒，苟明丽早就盼望着自己能开个小饭店。 听到儿子这么说，她两眼闪光“能行吗？” 不得不说，钟国仁并不看重开饭店能挣多少钱，而是觉得可以以此置办两片房产，十多年后拆迁的时候，能有一大笔补偿。 何况当时的饭店还真可以，挣钱并不少！ “当然可以，这一段我们卖手机挣了一些钱，正好给你们开个饭店！” 钟国仁说完，把一沓钱给了爸爸。 “明天我就去找房子，我准备上班以前把这件事办好。” 前世，父亲这个时候就进去了，国仁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父母的命运。 第 50章 买地建房 钟庸点了一支烟，低头不语。 突然间让他离开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工厂，他有点不舍，他的人生，从低处开始，一直在上升。 从农民到工人，扎实让别人羡慕了一把。 娶了一个漂亮懂事的老婆，他成了工友们羡慕的对象。 从车间到采购人员，他离开了脏乱差的工作环境。 到现在，儿子即将到省委办公厅工作。 他成长的每一步，似乎都和纺织厂有关。就像他回来的时候，老吴情不自禁地流泪了。 骤然间要离开工作了多年的地方，钟庸情感上有些不舍。 弥漫的烟雾中，似乎记载着他在纺织厂一路走来的足迹。 可是离开是必然的，这几天他陪吴明远交接，更是了解到了很多事情。 不足为外人道，他却知道，厂子离关门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现在走还主动一些，一旦到关门的时候再走，该有多落魄。 “好的，简单开个饭店就行了，别弄得太张扬！”钟庸心里酸酸的，真心有些不舍。 心里拿定主意，等饭点开业那天再走，能多待一天是一天。 “我知道！”钟国仁已经想好了，就是后世农家乐那种风格。家常菜，干净卫生实惠。 要知道，在那时候，很多饭店的卫生是不达标的。 就在第二年，南方某报纸就报道了“地沟油”事件，在华夏国上下引起了强烈反响。 地址他早就想好了，就是几年后预县行政中心周边，现在找一个临路宽敞的位置。 将来那就是预县最热闹豪华的新城区。 “我们做的不是汉堡生意，而是房地产生意。”这是麦当劳的创始人雷.克罗克说的。 钟国仁套用了这句话。 他的志趣根本就不在挣钱，只是想让父母有事情做。 苟明丽心情复杂地看着儿子，孩子长大了！ 第二天，钟国仁出来后，叫上二毛就往官村而去。 二毛从小就在县城生活，对周边村庄比较熟，再说了，他正好有个初中同学就是这个村的。 官村是城关镇的一个村，城关镇几年后就撤销了，改为两个街道办事处，官村也顺利被纳入城区管理。 在几年后成为预县新城，修建了行政中心，绿水河公园，江南水镇等地标建筑。 周边的水系，绿化、道路等更是超标准建设，致使这一片很快就成为县城的黄金地段，房价一度和汴城市持平。 当然，那个时候的官村群众，花着政府的拆迁款，住着价格便宜的拆迁楼，每天就是打打麻将，喝喝小酒，生活那叫一个滋润。 钟国仁的设想很简单，就在此处买两处房产，现在开饭店，拆迁后父母年龄也大了。 住在拆迁房里和周边的老头老太太晒太阳，养老就行了。 不得不说，现在这一片还很落后。 一条不到三米宽的水泥路通到村口，除了庄稼地、民房，周边还有一处废品回收站和小树林。 在钟国仁的印象中，水泥路应该是很快就被拓宽改建为柏油路了。 但是整体拆迁还要好多年。 二毛皱了皱眉，“国仁，你真要来这儿开饭店？” 钟国仁微笑着点了点头，二毛心想聪明人也有失误的时候啊，这怎么能开饭店。 “不行，我必须劝你停止这样做，在这个地方开饭店，再等十年吧！” 二毛没说错，十年以后这个地方才红火起来。 “十年以后你想来的的时候就来不了了，别让都占下了。” 二毛还是摇了摇头“这儿真的不行，咱们手机店那么挣钱，你非得赔在这儿？” “我想给父母找点事，他们还年轻，要让他们心中一直有所牵挂，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 “到咱们手机店上班，我给开高工资。”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二毛的同学万重山。 “这是我初中同学万重山，这是我高中同学钟国仁，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来的时候国仁已经交代过了，别介绍得太详细，二毛当然懂。 钟国仁一看，似乎觉得有点眼熟。 “我见过你？” “哦，对了，在学校工地，你可能见过他一次。” 钟国仁想起来，他第一次到工地去找二毛的时候，这个万重山就在工地干活。 “二毛，你现在有本事了，开了个手机店，和捡钱差不多。”万重山满脸羡慕，他也是前几天听一个同学说的。 “嗯，都是伙计帮忙，有啥需要了到店里去看看！” “我一个打工的，恐怕暂时还用不上。” 三人坐在万重山家的门楼下闲聊。 二毛知道，万重山是一个踏实、不怕吃苦，肯上进没有心机的一个好伙计。 他实话实说“国仁想在你们这儿买两片宅基地。” 那时候，村里都还是一家一户的两层小楼，独门独院，后来城里管这种房子叫别墅。 房前房后重点丝瓜、豆角什么的，妥妥的农家院。 “好啊！有什么要求？”毕竟是在县城边缘，很多山区村娶不上媳妇的，就想办法落户到这里，盖房娶媳妇。 “在水泥路北边，最好是紧挨着的两块。一般都是多少钱？” “路边的可能会贵一点，一般就2000元左右一片，就是紧挨着的两个不一定好找。” 是的，当时一般没有卖房子的，偶尔会有，也不一定两座在一起。 钟国仁清楚，最好的办法是从这儿买两片儿宅基地自己盖，这样在以后拆迁的时候没有任何纠纷。 “哦，那咱们到村里走走吧！” 他在记忆中努力回忆后世这一块的建设状况，结合现状，寻找最合适建房的地方。 如果买不到，就必须自建房。 “我三叔是村民小组长，你们要是准备建房的话咱们可以找找他。” 小组长在村里有点小权，特别是在自己这一组，宅基地、计划生育、发展党员、做义务工等，还是很有存在感的。 钟国仁不仅想笑，随着后世村民自治的全面铺开，村一级的领导班子就是党支部和村委会。 其中村委会委员，主任、副主任是由村民投票选举，早就没有了村小组长这个职务。 看得出来，万重山很热心。 “可以啊，中午叫上你三叔，一块儿吃个饭吧。” 钟国仁心想，与其等着别人卖，还不如自己建呢，自己建成本还低一点。 他们在村里转了转，他心中规划了几个可以建房的地方。 中午，万重山叫来自己的三叔，四个人一起在路边找了一个小饭店。 他三叔叫万栓柱，五十多岁，中等个子，古铜色的脸上满是皱纹。 “宅基地一户2000元，但是还需要镇上同意。” 其实，当时按照规定，宅基地是政府批给集体农户的自建房用地，不允许买卖。 不是这个村集体的人，是没有资格获得该村宅基地的。 为了增加集体收入，村委会在镇政府的默许下，每年也会卖一些宅基地。 钟国仁说了自己看中的那几块地方，恰好就是他们三组的土地。 万栓柱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大黄牙，“地块我给支书说一声，应该问题不大。镇里我就说不上话了，要是让支书去说的话……” 第51 章 一片荒地 钟国仁瞬间就明白了，“没问题，我都考虑着了，包括你的！” 万栓柱连连摆手“你是重山的同学，我的不用，支书那儿稍微意思一下。” 两千元买一套宅基地，这不是赚大发了！意思一下也是应该的。 钟国仁给他们敬了几杯酒，这件事就算敲定了，只待万栓柱给村支书说好后，就开始动工兴建。 来了两个人，自然要买两片宅基地，万栓柱可不知道，都是钟国仁一个人买的。 二毛根本不用买，人家现在的位置比这个地方好多了。 只不过到了后世，他们村成了城中村，后来由于拆迁成本太高，竟然一直没有拆，二毛自己在新区买了楼房。 二毛当然不知道这些，在来时的路上还一直鼓动他到自己村里去买宅基地。 二毛和村长关系不好，但是和支书关系挺好的。 钟国仁知道好友是一片好意，在当时看来，从王家庄建房子当然更合适。 不过，钟国仁知道了未来预县的发展，自然比别人看得更透一点。 回去的路上，一个多月前翻滚的麦浪，此时已被青苗所替代。 逐渐进入夏季，到处都是热撩撩的。 回到店里后，两人开始盘账，开业二十多天了，钟国仁感觉该给二毛分点钱让他开心一下。 两人把收入开支罗列了一下。 我的个乖乖！除了他们每人一台手机和bb机，净利润还有52万元。 尽管二毛觉得挣了几十万，照账后才知道居然有这么多。 “这么多钱，钟哥，你的40万，我的12万！就这样分了！” 钟国仁微微一笑“我拿你当兄弟，你把我当老板？” “留12万在店里当备用金，每人分20万！” 这会儿，二毛梗起脖子“不行，钟哥，店名义上是咱们两个人的，可是，这进货、办手续……” “要是和你平分，我明天就走，不干了！” 钟国仁心说这才是好伙计呢！至少不为了利益挣得头破血流。 “二毛，我想的和你一样，要是你不干了，我马上关门。” 笑话，我开这个店本来就是为了帮你，没有把利润全都留给你已经很照顾面子了。 我现在是百万富翁！ 我在乎这个钱？ 看到钟国仁的态度比自己还坚决，二毛内心十分感动，这才是好伙计。 最终，两人还是按照钟国仁说的，每人分了二十万元。 “二毛，现在这个行业是暴利，只要能弄到货就有的赚，可是几年以后，竞争会很激烈。这一段时间，你要建立激励机制，加强管理，按照公司运行模式，提升员工的归属感和集体荣誉感。” 钟国仁几句话，说得二毛一脸迷茫心里直后悔自己学上少了。 钟国仁立即明白，自己在对牛弹琴，做人事没说人话。 “就是要让员工感觉咱们这个店是最好的！” “嗯，知道了，多发钱！”二毛领悟挺快的。 “也不完全是，就是要建立管理制度，奖优罚劣，要评出每周之星，每月之星；要有季度奖、半年奖以及年终奖，甚至要有股权激励！除了物质奖励，还要给予精神奖励……” 钟国仁尽量用他能听懂的话，讲述了管理的重要性。 “对了，你原来的建筑行业千万不要放弃，这里你可以聘请总经理，或者直接从店里找一个表现好的姑娘任经理都行。” “你还可以出去搞你的建筑队，要有多元化发展的思路。” …… 说的二毛一知半解，这生意多好，何必还去工地挣辛苦钱。 他可不知道，几年以后，就是工程人的天下，城市建设飞速发展，三天一座楼的深市速度。 高速、高铁、跨海大桥等路网建设、电网建设，让工程人赚得做梦都会笑醒。 那个时候的手机销售点，只能在拼管理上求生存。 此一时彼一时，行业轮流转，没有永远的高利润行业，也没有永远辛苦的工程人。 可惜，二毛是看不到这一点的。 “将来，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飞速发展，特别是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国家会搞海量的基础设施建设，建筑工队肯定会很有前途的。” 二毛连连点头，不管懂与不懂，跟着钟哥干就对了。 “钟哥，往后你指哪儿我就打哪儿，你让干啥我就干啥。” 两人正聊得火热的时候，宋青保进来了。 想到这个前世一生的挚友，教出过很多名牌大学生的老师，竟然没有解决高级职称。 他心中不胜唏嘘。 他动情地说“青保，以后到纪委上班后，一定要讲规矩，守纪律。” “我懂，钟哥，放心吧！” 钟国仁在心里暗想，这次已经和二毛开业这么长时间，下次一定要考虑让青保入些股，让他从政的时候更有底气。 还没有做的事他不会先说。 对着两个前世的好友，钟国仁动情地说“也许不用多久我就要到嵩江市工作，你们在预县一定要团结上进，别让人家看不起咱们。” 两个人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 宋青保特意说道“我会严格要求自己，绝不会给你丢人。” 钟国仁确实有这个意思，他担心自己到省委办公厅工作后，宋青保要是犯了错误，都会联想到是他安排的。 二毛是个商人，影响不大。 在二毛的安排下，建立了各项规章制度。 那天在“味蕾沙龙”门口，蘅芷沉着镇定的表现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二毛安排蘅芷当了副经理、店长，他不在的时候，由蘅芷主持工作。 几天以后，万重山传来消息，和支书说好了，最近交了钱就可以开工建设。 钟国仁考虑了一下，让二毛和父亲钟庸去和村委会签了协议。 当然，承诺给支书万栓柱和支书的好处，由二毛自行处理。 看到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前面是一条仅能通过一辆车的土路，即使骑自行车过去，也是一身灰尘。 钟庸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钟国仁反复嘱咐，他是铁定不会买的。 这和老家有啥区别，无非距离县城近一些。 可是，每座宅基地2000元，是他一年的工资。 他可不知道，那条土路两个月后就被扩建为双向四车道的柏油路，村里的人羡慕死他了。 几年以后，南北方向又新建一条宽阔的柏油路，他的房子瞬间就是交通便利，位置优越的好地段了。 回去后，他一改近日喜笑颜开的模样，垂头丧气，唉声叹气的。 “唉，我是真没看中那片宅基地。” 苟明丽从老头子回来的脸色就看出来了，“怎么了，信不过你儿子的眼光？” “你没去看看，就是村边一片荒地！和咱老家没什么两样。” “我看国仁这次回来成熟了许多，做事有板有眼，应该没问题。” 知子莫若母，苟明丽非常相信儿子的眼光。 “这次回来，在对待他舅舅这件事上，我觉得钟国仁做得非常好。” 确实，在那次钟庸被带走，又放回来之后，苟明丽想了很多。 发现钟国仁在这件事上表现出的先知先觉让她吃惊，细思极恐！ 坚定了她支持儿子的想法。 第 52章 危机爆发 “我也是，可是……” “我不相信那儿能开饭店，咱们去那儿住还差不多。” “咱们没有村里的土地，去住那儿干什么？离县城那么远。”确实，当时官村离县城还有一段距离。 “你们就别担心了，县城将来肯定向西北发展，在那儿开个饭店，用不了多久就火了。” “我已经安排二毛明天就开始建设，妈，从今以后你就别推着车上街了，和我爸到工地上看着点。爸，等房子建好了你就停薪留职，专心开咱们的饭店。” 当时工厂效益不好，鼓励工人停薪留职。 就是你可以不上班，不领工资，但是保留着你国营企业的身份。 在哪个年代，有正式工作的，都是人们羡慕的对象。 “工人老大哥”，那是除了干部之外第二让人羡慕的群体。 所以说，工人身份的含金量相当高。 当然了，在后来国营企业的倒闭潮中，和这个身份对应的是“提前退休以及几百块钱的安置费”，随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厂里已经开始拖欠工资了，停薪留职的人越来越多。 钟庸有这个思想准备，却没相中钟国仁选的那个地方。 钟庸不说话，一口接一口地吐着烟圈。 “爸，您放心，要是饭店不挣钱，也算我给咱家建了两座房，你们住那儿就行了，我的手机店足够养活咱们一家子。” 这是实话，“你的钱也是钱啊！” 钟国仁转移了话题“爸，你去学学开车吧！” 钟庸眼里的亮光一闪而过，“我学开车干什么，咱又不买车。” “爸，咱们的饭店肯定能挣钱，然后，咱们买一台车，你去进货买菜啥的就开自己的车。” 前世，父亲没有等到家里买车的时候就去世了。 今生，一定要让父亲学会开车，带着母亲到全国各地旅游。 “你看看，你还说地方不行，国仁还准备给你买车呢！” 钟庸咧嘴笑了，“能挣钱当然好！” 钟国仁早有打算，手机店里也需要一台车，要不二毛也不方便。 让父亲学会开车，办一个驾驶证，这是将来必须的生存技能。 二毛召集自己原来的手下，热火朝天地开工了。 开工之前，钟国仁带二毛来到汴城市汽车贸易中心，为他买了一台客货两用车。 八万元，二毛坚持要用自己的钱，钟国仁还是按照一人一半付了钱，说这是两个人的资产。 二毛这几年最正确的就是忙里偷闲，学会了开车，办了一个驾驶证。 跟着钟国仁一个多月时间，自己不但有了大哥大，也有了自己的汽车。 别看只是客货两用车，这在当时是相当的炸裂！ 二毛那个感觉啊！美的梦里都要笑醒好多次。 “学会多条腿走路！”二毛记住了钟国仁这句话。 他要把这班建筑工人带好，从国仁家的房子开始，加强管理，严把质量，把队伍越带越大。 像国仁说的那样，将来实现多元化经营，做到“立足预县，覆盖全省，走向全国。” 通过钟国仁的言传身教，二毛在管理上有了很大进步。 逐步学会了用制度管理人，用思想凝聚人，用行动感召人。 这就是钟国仁的目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和二毛合作，以及将来的宋青保，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自我成长，自我发展，自我壮大。 要是离开了自己他们就不能发展，那就是钟国仁自己的失败。 钟国仁终于不那么忙了，官村的房子开工后一切顺利，父母也有了牵挂，每天都往工地跑。 特别是父亲，每天下班后总要去看看，精神劲头更足了。 母亲更是往工地上送水，天热就送绿豆汤，每天都笑哈哈的。 弟弟钟国义中招结束了，也是每天往工地跑。 钟国仁知道后，给他规定了，让他7月份之后就开始在家学习。 按照他的平时成绩和这次表现，考上预县一中应该是没问题的。 前世他也是考上一中后，父亲出事，导致了成绩下滑，最后考大学很不理想。 7月1日，钟国仁给黄海明打了个电话。 “三哥，你的股票卖完了没有！说不定明天会有大变化！” 第二天，泰酷辣国家宣布取消联系汇率之后，开起了亚洲金融风暴之旅。 一些亚洲国家开始金融动荡。 港岛作为亚洲金融中心，在其他国家的冲击下，开启了一路下跌之路。 “六弟，已经处理完了，现在看来爆发危机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春江水暖鸭先知，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黄明海的经济嗅觉很灵敏。 “那就好，谢谢你给我们提供的最新款式的产品，让我赚钱赚到手软。” “哈哈哈！这才是好兄弟，不帮你我帮谁呢？再说了，帮你就是在帮我！” 钟国仁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自己挣的这个都是小钱，能避免股市的损失，那才是大头。 “六弟，我今天也在港岛见证了历史！” “太解气了，太让人激动了。“作为华夏国一大耻辱，港岛一百多年前被丑吉利国侵占。 经过华夏国的多年努力，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华夏国最高领导亲自到场，宣布成立华夏国港岛特区政府。 这是华夏国崛起的标志，更是实力和地位提升的标志。 想到华夏国近代百年风云变幻的历史，再联想到二十多年后飞速发展的综合国力。 谁能想到，几十年后，粤省一个省的gdp都要超过西边的罗刹国。 现在亚洲第一的东瀛国，将被华夏国远远的甩在身后。并且就是这一次危机，开启了东瀛国经济衰败的历史。 钟国仁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高兴地说“我们将见证更多的历史，祖国会越来越好！”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黄海明楞了几秒“是啊，两年后，奥岛也要回归祖国！” “三哥，将来正是你们大展宏图的时候！一定要抓住机会。” 有感于国家大力发展民营经济的举措，钟国仁鼓励黄海明要抓住机会。 华夏国，在新旧历史交替的时刻，正在埋头苦干，阔步向前。 挂断了电话，黄海明看了一眼辛总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估计正在加班。 他知道辛总跟着他买了不少的港岛股票，他明里暗里提示过几次，想让他卖掉手中的股票。 怎奈辛总认为钟国仁就是一个赌徒，赛马赢大奖只是运气好而已。 不肯卖出手中的股票！ 随他吧，反正现在已经过了股票交易时间。 第二天醒来，黄海明被一条信息惊呆了，泰酷辣国家宣布取消联系汇率制度。 亚洲股市开始了单边下行！ 辛丛飞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两眼发绿，追悔莫及。 他把自己这几年的积蓄全部投入了股市，准备挣足够的钱以后移民夏威夷，去享受那里的海滩和阳光。 泰酷辣国家的消息让他颓然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动一下。 钟国仁到商店后，也得知了这个消息，确切地说，几十年前他就知道了。如今只是一次简单的重复而已。 他当然很幸福，股市素有黄金坑的说法。 并且他知道，港岛股份在狂泻一段时间后，还会重新回到万点以上。 六千多点，就是他出手的位置。 未卜先机，简直不要太爽了！ 就在他在办公室畅想未来的时候，电话响了，传来了二毛急促的声音 “哥，你赶紧来，咱们的房子被推翻了！” 第 53章 混混闹事 “怎么回事？” “今天上午，吕向国带人来把咱们的房子推倒了，你过来看看吧！” 钟国仁边接电话边往外走，他随手打了一个车，就往官村而去。 路上，他听明白了，村主任吕明福的儿子吕向国，今天带着几个混混把盖好的墙都给推翻了。 “起争执没？没有伤着人吧？” “没有！他们说咱没资格在村里建房。” 十几分钟后，隔着几块刚长了玉米苗的土地，钟国仁就看到自家房子那儿围了一群人。 等他走到跟前的时候，看到二毛的衬衫都被撕破了，右边脸肿得老高。 母亲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 父亲去上班了，没有来。 建好的墙都被推翻了，本来今天准备浇筑混凝土，看来做不成了。 万重山梗着脖子，红着脸，后背上，有一个黑鞋印。 其他工人在看着七八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根一米左右的钢管。 剃着光头，光膀子上纹着一条龙，穿着一件印着奇怪图案的t恤，歪着头，眼睛斜视着万重山，满眼怒火，似乎他才是受害者。 钟国仁断定，他应该就是二毛口中的吕向国。 “呀，你就是事主吧？”黄毛斜着眼问。 钟国仁正眼都没看他一眼，反而问二毛“是不是他们动手来，报警没有？” 二毛尚未说话，吕向国扬了扬手中的钢管“谁来了都不好使，在我们村地盘上建房，谁批准了？” 二毛这才说“他们刚来就报警了，派出所说这属于村民纠纷，让我们自行协商解决。“ “信了吧！没有我的允许，看你们谁能建成房子！”吕向国恶狠狠地说。 “就是，来之前也不打听一下！” “在这里我们只认吕哥！” …… 那几个年轻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和大多数村落一样，官村的支书主任不和。 多年的老支书一贯强势，为人正直，做事正派。 村主任吕明福年轻时就是一个混混，这几年搞建筑挣了几个钱，前几年小舅子到城关镇当了副镇长，他就进了村委班子，后来就成了村主任。 吕向国这时候刚初中毕业，仗着舅舅的关系，就开始混社会。 几年下来，竟然成了这一片的“头头！”吕明福不仅不严格约束，反而大力支持，引以为喜。 好在支书万来金是村里一把手，吕明福父子也不敢太过火。 谁知去年县里调整，吕向国的舅舅常成凯当了镇长。 这下，父子俩高兴坏了，摩拳擦掌，想要抽个机会把万来金干下去。 正瞌睡的时候偏偏有人送枕头。 听说支书又背着自己卖了两块宅基地，吕明福“紧紧”抓住这次机会，准备干票“大的”，最好把万来金干下去。 钟国仁当然不知道这背后的故事。 吕向国在等他，也是希望能把支书牵涉进来，好一并把他们推翻。 来的时候他已经给舅舅打过电话，舅舅也给城关派出所打了招呼。 派出所接警人员一听是官村的，就说是村民纠纷，根本来都不来。 “集体土地上的宅基地不能买卖，你们交的钱被没收了，房子建不成，都滚回去吧！” 来的时候，他舅舅就交代了，他必须说出“集体宅基地”不能买卖这句话。 初中毕业的二混子，他是想不到这一点的。 他话音刚落，万重山就在一旁说到“你小姨家的宅基地怎么来的，还有你舅舅家的，何况，我们这也是镇上批准的。” “批准？嘿嘿！我舅就是镇长，我怎么不知道？”吕向国一脸得意。 万重山脸色一变，他还不知道他舅当了镇长，以为就是普通副镇长。 本来自己帮同学买的，吕向国来捣乱，他就憋了一肚子气。 都是一个村的，吕向国还比他小几岁，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这次准备撕破脸好好给他干一架。 现在听到镇长是他舅舅，他一下子就没有了主意。 钟国仁眼光何等厉害，看到万重山的表情，他接着说“镇长也要讲道理，把近两年内所有在你们村买宅基地的外村人的钱都没收了，房子都推翻，我现在就走！” 吕向国一愣“你想得美。你想建房，先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看着他那嚣张的表情，钟国仁一声冷笑，两道犀利的目光射在他脸上，吕向国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奇怪，这个年轻人眼神这么毒！ “你说了不算，你舅说了也不算，道理说了算。” “你把今天推翻的墙，还有毁坏的家具作价赔偿后，带我同学去医院检查一下有伤没有，如果他们原谅你了，我就放你走！” 钟国仁一字一顿地对着吕向国说，他脸色阴沉，眼神犀利。 “哈哈哈，天大的笑话！” “你们看看，还说要我赔偿呢！” “你小子是没睡醒吧！大白天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 吕向国得意地狂笑着，似乎见到了最可笑的事情。 他的手下也议论纷纷 “这个年轻人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以为有个钱了不起？” “出门也不看黄历，今天该他们倒霉了！” …… 这时，周边也站了一溜看热闹的群众。 “唉，胳膊扭不过大腿，人家有后台。” “说不得，咱们官村快要变天喽……” “要是让这伙人当了道，那真是老天不长眼……” 尽管他们议论的声音很轻，有些话钟国仁听到了。 可见，吕向国包括他父亲吕明福，在村里不是什么好鸟。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拿起电话就打了110，“喂，我是官村的，有人闹事！……” “哦，这事归城关派出所，我们给你转接一下！” “看到了吧，谁来管你们的屁事，赶紧给我滚！”吕向国得意的喊道。 钟国仁等了一会儿，果然毫无动静。 他一怒之下，直接打给了秦明涛。 “秦局，是我！钟国仁！” “怎么想到给哥打电话了？”想起上次那件事，秦明涛就有点愧疚。 国仁老弟第一次找自己办事，竟然只能做到放人，不能把犯罪分子缉拿归案。 不过，他从钢城区调走的时候，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那伙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他始终坚信，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和敌人斗争，要有勇气，但更要讲究策略、方法，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才能开展行动。 吕向国看到钟国仁在打电话，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狞笑 “好家伙，还有手机呢！没看出来。” “今天，就是县委书记来了都不管用！” 不过，他隐隐听到一句“秦局……” 该不会是秦明涛吧，这可是县公安局的一把手，比舅舅的官还大。 吕向国心想，也许是哪一个副局长吧，他那么年轻，怎么可能认识公安局的一把手。 “哦，我在官村这儿建房，村里有几个混混来找事！” “好的，我马上到！” 秦明涛本来正愧疚上一次那件事呢，没想到，在自己地地盘上，竟然也有人找老弟的麻烦。 “秦局，您派个人过来看看就行！不用您亲自过来。” 秦明涛为人正直，根本不是那种媚上的人，可是，自他认识钟国仁后，感觉一见如故，特别投缘，所以，对钟国仁的事情很上心。 第 54章 舅舅救我 秦明涛挂了电话，叫上治安大队长，带了几个民警，就往官村而去。 吕向国还站在那儿有恃无恐，“小子，大爷没工夫给你耗着了，赶紧滚吧！以后想都别想来这儿建房。” “你们建一次，我推一次！” 这是他们的既定策略，能抓住万来金的把柄最好，抓不住的话，那就让他名誉扫地。 让所有人都知道，支书答应过的事根本不管用，必须吕明福说了才算。 这样，时间一长，结合他舅舅的努力，万来金自然而然就下去了。 “对，快滚吧！” “别在这儿现眼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还敢来官村撒野！” 仿佛给吕向国声援似的，他身旁的年轻人叫嚣着。 钟国仁漫不经心地看了看那几个人，阴沉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他在寻找跳得最欢的那一个。 谁知，这些人在他的目光震慑之下，竟然低下了头。 这个年轻人，气场太强大了。 站在他身边的二毛也感觉到了，钟国仁的气势够厉害！ 二毛的内心一阵兴奋，尽管在刚开始的冲突中自己挨了两巴掌，但是他也踹了对方一脚。 更主要的是，他知道刚才那个电话是打给公安局一把手的。 在汴城市钢城区，国仁都能把自己给救回来。 在预县，秦局应该能摆平他们吧。 他用鼓励的眼神看了一下不远处的万重山。 万重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难怪，镇长，确实是一个不小的官。 为了自己一个同学，惹下村里的混混，怎么有点不合适。 可是万重山不后悔，他跟着二毛干了几年。知道他讲义气，讲道理，从不克扣工人工资，宁愿自己赔钱也要给工人算清工资的好人。 所以他不想看到二毛在自己家门口被撵走。 他看到二毛轻松的表情，心中暗想难道这个人真的不怕？ 他们的背景比镇长还大？ 那个时候，各项社会制度还不健全，法治社会建设刚刚起步，人们碰到事情还是习惯于找熟人，找关系。 关系比别人硬，自然欢天喜地，欢喜没别人硬，只好自认倒霉，或者认怂。 十几分钟后，土路上再次扬起一阵尘土。 来了三辆车，第一辆正是秦明涛的那辆o牌霸道。 接着是一台桑塔纳警车，后面是一台警用面包车。 看到这阵势，吕向国开始紧张，难道这个人真的能叫动局长？ 不可能！ 吕向国这个小混混，他连局长的面都没见过，只是听舅舅说过一次，公安局长姓秦。 可是，舅舅不是说了，警察是不可能来的！ 要求他们别打伤了人，其余的都没事。 还没等扬尘散去，秦明涛就从车上下来了。 “老弟，你在这儿建房也不说一声，我从里面给你找地方不行？” 看来秦局也没看上这地方，他所谓的里面是指离县城更近的地方。 说完，他脸色一沉，扫视了一周，“周队，把闹事人员都带走！” 从警车上下来的周建刚指着那群混混说道“上车！跟我们到局里走一趟！” 那些混混也不认识这是谁，看着气势，吓得几个胆小的腿都软了。 吕向国强自镇定，“你们是谁？可别乱来，我舅给你们局长打过招呼了，说好了不派人过来的。” 秦明涛阴沉的脸都能滴出水来，那个镇长，居然敢指挥公安。 周建刚没忍住笑了“你舅舅叫啥？” “常成凯，城关镇镇长！”吕向国颇为自豪地回答。 秦明涛皱了皱眉，城关镇镇长在乡局一级来说，确实很牛逼。 别看他只是镇长，因为书记是县委常委兼任，镇长比一般乡镇的党委书记还要牛逼。 可是，到副县长、公安局局长面前，恐怕就不好用了。 秦明涛像没有听到吕向国的话一样，沉着脸说道“上车！” 那几个混混听到这句话，吓得浑身一颤，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几个穿制服的刚才已经把他们围住了，想跑也跑不掉。 吕向国这个层次的混混，还没有大哥大，他这会儿联系不上舅舅，看到公安要来真的，瞬间慌了。 “在城关镇的地盘上，你们敢不给我舅舅面子，哼……” 没等他说完，旁边一个公安一扭他的胳膊，“上车吧你！” 就把他推向了警用面包车旁。 他疼得呲牙咧嘴的高喊道“呀，轻点，疼死我了！” 二毛笑了，就这点德性，还来当混混。 万重山内心掀起了波澜，幸亏自己一直站在二毛这边，看来，他这个同学真的很有本事。 那个黑脸瘦高个听到“常成凯”三个字，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可见根本不鸟他。 穿制服的公安听到城关镇镇长这几个字，没有一点变化。 那个“周队”甚至都有嘲讽的笑容。 万重山坚定了跟二毛一起干的心态，跟着这样有背景的人干，值了！ 就在这时，一辆桑塔纳2000从土路上开过来了，在后面，还跟着一辆桑塔纳警车。 这时，吕向国喊道“我舅来了，放开我，放开我！” 在周队的示意下，民警放开了吕向国的胳膊。 他又喊道“有你们好看的！” 武山虎是城关派出所所长，接到常成凯通知后，他就躲着去打麻将了，做个不在所里的明证。 谁知常镇长竟然又让他来现场，他预告到不妙。 果然，一下车他就看到了局长的黑脸。 常成凯下车后，径直向秦明涛走去“秦局，……” “舅舅，你要是迟来一步，我就被带走了，你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 吕向国一看舅舅来了，情绪马上就起来了，高声喊着，并且就要往他舅舅身边走。 来的路上常成凯就想好了，尽量不能让秦局把人带走，带走就不好出来了。 可是，秦县长比他官大，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他扭头看了吕向国一眼“闭嘴！” 然后满脸笑容地说“秦县长，是我工作不到位，惊动了您的大驾！” 不到一个小时，这个小地方竟然来了两三波领导，看热闹的群众越聚越多。 “县官不如现管，人家是镇长，恐怕公安得放人！” “嗯，我认识，后面那个是城关派出所所长！” 围观的人轻声议论着，都想看看今天的事如何收场。 他们大部分人都希望把吕向国带走，让村里安静一段。 可是又感觉不现实，镇长在他们眼里就是天大的官了。 吕明福也骑着摩托车赶来了，小舅子让他想办法把吕向国领回去。 秦明涛看了一眼常成凯，没说话，反而对着后面的武虎山说“为什么没有出警？” “这…… 我刚才没在所里，我回去后一定严肃处理！” 这让常成凯很尴尬，这个秦局长也太托大了，一般副县长见了我也客客气气，你竟然视若无人。 “在你的辖区内发生如此严重的寻衅滋事，你竟然不知道？” 第 55章 全部带回去 常成凯脸变得通红，就是县委书记、县长，也不敢看他如无物。 他又不能发火，只好讪讪地说“秦县长……” 秦明涛这才看着他，“哦，常镇长有何指教？” 常成凯强压心头不快，赔上笑脸“常县长，要是吕向国冲撞了您，我一定回去好好教训！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您看……” 秦明涛问武虎山“他多大了？” 武山虎一时语塞，他还真不知道吕向国多大了。 围观的人中有人喊“21岁！” “21岁还是孩子吗？”秦明涛冷冷地盯着常成凯。 说完，他看了武虎山一眼“把涉事人员全部带走！” 常成凯万万没想到，秦明涛一点面子都不给，眼看着姐夫就在现场，平时也没少用姐姐的钱。 他用求助的眼光看着武虎山，武虎山无奈低下了头。 笑话，人家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敢说什么？ “舅舅救我！舅舅！”公安人员押着吕向国上车的时候，这小子又一次喊起来。 他声音发颤，浑身哆嗦，这次他是真怕了。 他舅舅来了都不管用，他终于知道，这次碰着硬茬了。 常成凯被叫得心烦意乱，他只好硬着头皮说“秦县长，要不咱给常书记汇报一下？” 常成凯口中的常书记，是指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常永明。 常永明是他本家叔叔，眼看自己不行，只好搬出来常书记。 尽管都是副县级，可常永明比秦明涛的官要略大一些， 秦明涛的黑脸变了一下，笑嘻嘻地说“这么小的事，就不必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或者，要不要给杨书记汇报一下！” 常成凯自然知道，秦明涛口中的杨书记就是县委书记杨随德。 他呐呐着说不出话来，愣在了当场。 眼看混混已经都被押上了车，秦明涛换上一副笑脸，对着钟国仁说 “国仁老弟，我会依法处置的，如果有人受伤或者财产损失，我会安排人员尽快做鉴定和评估。” “谢谢秦局！” 万重山彻底震撼了，吕向国的舅舅来了居然也不管用。甚至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个人的背景太可怕了！ 眼看着警车押着混混走了，周围围观的群众拍手称快 “这是谁？太牛逼了，镇长的面子都不管用！”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活该！” …… 武虎山开着警车，紧跟在秦局长车的后面，也跟着回去了。 常成凯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姐夫，“吕村长，谁让他们来这儿建房的？” “我不知道？” 吕明福当然知道小舅子的意思，既然你们非要把人带走，那么我也不让你们建房。 至少也要找回点面子。 常成凯确实是这样想的，当镇长以来，还没有碰到过一点面子都不给的人。 你抓我的人，我就让你建不成。在城关镇这片土地上，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他黑着脸说“通知村委支委成员，到村委会议室开会！” 然后坐车走了！ 围观的群众散去了大半，听了常成凯的这句话，人们纷纷叹息“唉，人家毕竟是现管。” “强龙不压地头蛇，看吧，抓去的人下午就放出来了，他们的房子肯定建不成了。” 万重山走过来说“二毛，我今天才知道吕混蛋的舅舅当镇长了……” 钟国仁微笑着说“别担心，房子我肯定要建好的，并且他们必须包赔损失。” “二毛，你核算一下他给咱们造成的损失，明天继续开工建设。” 在官村会议室，常成凯脸色铁青，坐在会议室中间位置上。 他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副镇长姬舜臣。 他们对面坐着官村村支两委班子成员。 “老万，你说说建房那家怎么回事？” 尽管没去现场，刚才那边发生的事早有人告诉他了。 作为多年的老支书，吕明福心中的小九九他一清二楚。 可前面坐着的大佛他惹不起呀！ 看到镇长点名要自己回答，万来金硬着头皮说“还不是为了完成镇政府下达的经济指标，有人来买宅基地，就卖了两块，给姬镇长汇报过。” 姬舜臣坐在常成凯的旁边，心中暗想，这都是常规操作，今天怎么就生气了呢？ “开班子会研究了没有，其他同志有没有不同意见？宅基地严格来说是禁止买卖的。” “因为一块宅基地，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不就是因为群众有不同意见嘛！” “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在座的6名支村两委成员，除了一人去城里买化肥来不知道发生的事，其余都清楚怎么回事。 但是既然镇长这样说了，谁都不敢吭声了。 “姬镇长，你说说你的处理意见。” “由于不符合程序，只能收回宅基地，没收涉及钱款。”姬舜臣说完，偷瞄了一眼常成凯。 不知道自己的回答镇长满意不。 这已经是最严厉的处罚了，事主不一定会答应，只能等常镇长消消气之后，再想办法妥善解决这件事。 尽管说到了常成凯的心里，他还是气鼓鼓的。 “这件事该谁承担责任？” 姬舜臣一愣，这本来就不是个事儿，自己这样处理已经很重了。 难道还要处理人？ “这……万支书事前口头给我汇报过！” 吕明福和万来金之间的恩怨，姬舜臣多少听说了些。 他明白，常镇长准备借此机会搞掉万来金，可万来金作为一个多年的老支书，为人正直，处事公平，在群众中很有威信。 因此拿掉万来金，恐怕不足以服众。 常成凯扫了他一眼，眼神颇为严厉。 吕明福忍不住说到“差点引起群众械斗，这要是造成了人员伤亡，可就成大事了。” 公安把他儿子带走了，他现在心急如焚，可是又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靠小舅子想办法了。 万来金不敢顶撞镇长，怼他还是绰绰有余“公安把闹事的都带走了吧，公安怎么没说是群众械斗。” 吕明福脸一阵红一阵白，本来以为有小舅子撑腰，趁机把水搅浑，谁料到万来金毫不客气。 他的声音低了很多“公安这次办案偏袒，会有人处理他们的！” 常成凯一看，竟然偏离了自己的主题，急忙打断了他们。 “不管怎么说，发生了这么大的群体事件，影响极坏，为避免今后发生类似事件，必须严肃处理当事人。” 他扫了一眼姬舜臣，“这是你分管的工作，你说说自己的意见。” “这，既然因万栓柱而起，就免了他的小组长吧。” 常成凯心头那个气呀，你小子，故意给我装迷糊是吧。 他咳嗽一声“下半年组织部马上要考评干部，我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咱们城关镇班子成员的进步。” 姬舜臣傻脸了，下一步他是镇纪委书记的备选干部。 常镇长明显是在暗示他，你小子，还想进步不想了。 由于书记是县委常委，镇长的话分量尤其重。 姬舜臣思考了良久，终于开口了 第 56章 免除支书职务 “村支书作为一把手，对这起群体事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建议免职处理。” “我作为主管副职，也应该给予党纪处分，以警醒后人。” 说完这句话后，他低着头，不敢看万来金一眼。 他内心是反对的，可是必须和镇长保持一致。 他相信，只有他这样说了，常镇长才能放过他。 果然，今天常镇长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你毕竟没有驻在村里，对你的处理就不必了。” 吕明福心头一喜，尽管儿子进去了，能免了眼前的拦路虎，也是一件大好事。 随后，官村就是自己说了算。 万来金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明目张胆地混淆黑白，把混混闹事说成群体性事件。 随他去吧，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工作，不干也罢。 他脸有愤愤之色，却并没有说话。作为一名多年的老党员，党性修养让他没有当场发作。 其他几个支村委成员脸色微变，有心替支书说一句话，又觉得力不从心。 屋里顿时一片寂静！ “有没有不同意见，没有就这么定了，先让吕明福同志主持工作，待我向张书记汇报后镇党委正式下发文件。” “不必那么麻烦，现在就可以向我汇报！”会议室门被推开了，传来了县委常委，镇党委书记张山岩的声音。 听到了张书记的声音，却没有马上看到他的人。 常成凯唰地一声，立刻站了起来，因为门口走进来的是县委书记杨随德。 张山岩是为杨书记开门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杨书记，您……您怎么来了？” 常成凯的舌头都不利索了！他现在最担心杨书记知道这件事。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不但张书记来了，杨书记也来了！ 众人慌忙起身让座，万来金赶紧给领导倒水。 多少年了，这个办公室第一次来县委书记，万来金的眼角湿润了。 他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杨书记、张书记，您……您们太稀罕了！” “我听说几个小混混在闹事，过来看看！” 常成凯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秦明涛把这事也汇报给了县委书记？ 幸亏他脑子转得快，“杨书记，我正在处理呢！这么小的事还惊动了您。” 从小混混闹事这几个字，常成凯就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了。 杨随德脸上始终挂着微笑“那你说说，怎么处理的？” “这，这……” 张山岩也微笑着说“你刚才不是要给我汇报吗，接着汇报汇报就行了。” 本来气温就高，这下子，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滴落，多年从政的经验，他知道，这次他碰到坎儿了。 “刚才姬镇长说了一个处理意见，我初步同意，准备向您汇报后再做决定。” 张山岩转头看向姬舜臣。 姬舜臣心头一千头神兽飞奔而过，要是时光能回到半个小时前，他就是把头低到裤裆也不会吭声的。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县委书记和镇党委书记就是来给万来金站台的。 吕明福一脸懵逼，那个小子果然有些道道，这可怎么办？ 姬舜臣只好硬着头皮说“这次事件，给村里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建议免去万来金的支书职务。” 杨随德已经听秦明涛汇报了事情经过，他张山岩说常成凯还在村里，担心他会打击报复，就一起来看看。 没想到还真对了，他们就是来打击支书的。 “哦，这么说，那几个混混是支书派去的？” 这句话一说，有几个人差点笑出声来。 张山岩虽然兼任镇党委书记，其实平时以县委工作分工为主，对镇里工作关注较少，基本上都是常成凯说了算。 如果不是杨书记这次带他来，这件事就被常成凯哄骗过去了。 屋里再一次陷入沉默，众人都不敢说话，常成凯大气也不敢喘。 吕明福把心一横，“我先给各位领导汇报一下事情经过” 尽管声音发颤，他还是鼓起勇气把战火引了过来，为今之计，只要想办法保住了小舅子，就还有翻盘的可能。 “你是谁？” “村主任吕明福！” “那你说说吧！” “今天上午，看到有人在五十亩地（地方名）那儿建房子，由于村委会并不知道这件事，我就派了几个人去打听情况，谁知对方极为蛮横，爆发了冲突，现在正在讨论如何处置这件事。” 不得不说，吕明福并非没脑子之人，这些话说得滴水不漏。 “处置这件事还是处理人，刚才不是说免去支书职务？”杨书记问。 “哦，这是姬镇长的提议，常镇长表示给张书记汇报后再做决定。” 常成凯给姐夫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关键时刻，还是自家人，姐夫这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 只有姬舜臣暗暗在心底发誓等老子有能力了，首先办了你个孙子。 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杨随德的脸色暗了下来，他已经没有耐心听他们胡说了。 张山岩看到杨书记的脸色，立即说到“买卖一块宅基地这么小的事，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并且借此机会捏造事实，混淆黑白，打压异己。” 捏造事实！ 混淆黑白！ 打压异己！ 这就是县委常委、镇党委书记对今天事件的定性。 不用说，这也是县委书记的意思。 常成凯彻底绝望了，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能联系到县委书记。 这么一件小事，都能叫来县委书记，可见那个年轻人的力量太恐怖了。 必须重新认识这件事。 他在短暂的懵逼过后，迅速调整了一下思路“杨书记，张书记，我向你们做检讨，是我不对，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经过，就急着处理人。” “我一定吸取教训，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严肃追究涉事人员责任，配合公安机关打击犯罪分子，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吕明福面如死灰，小舅子这几句话的意思很明确处理吕明福，打击小混混，包赔人家的损失。 张山岩阴沉着脸“就按照你说的，一定要处理到位。在咱们城关镇的地盘上发生的事，我也有责任。” “是，是！张书记，杨书记，你们放心！” …… 看到两位书记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常成凯一咬牙，沉声说“吕明福，人是你派去的，从现在起暂停你村主任职务，由支书万来金主持全面工作。” 他偷瞄了一眼杨书记，看到他阴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万支书，你带领支委班子成员，真实客观地评估建房户的损失，由涉事人员承担赔偿责任，要立即赔偿到位。” “姬镇长，你和武山虎一起，配合公安机关严厉打击涉事混子。” 不得不说，常成凯能做到镇长的位置，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 单从刚才布置的这几项工作来说，就很到位，尽管他内心十分不愿意这样做。 杨随德的脸色稍有缓和。 这样的处理结果他还是满意的。 张山岩看到这里，站了起来，“你留在这里抓好落实！随后形成一个书面材料报我和杨书记。” “好！没问题！” 第 57章 包赔损失 剧情来了大反转，在座的支村两委成员想笑又不敢笑。 杨书记和张书记往门外走去，万来金内心一阵轻松，看来，万重山那个同学来头不小。 姬舜臣石化，自己把锅背完了，结果还是翻转了。 自己刚才的牺牲一点都不值得，常成凯极大可能开始走下坡路。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杨书记和张书记坐车走了！ 常成凯黑着脸，“姬镇长，按照刚才的部署，你们抓紧落实。” 姬舜臣心中一万个委屈，还得陪着笑脸，“好的！” 姬舜臣和万来金带着吕明福往工地走去，路上，吕明福一个劲地说 “姬镇长，对不起，都是我惹的祸，所有损失由我来承担！” 姬舜臣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万来金心中暗笑，刚才你的狂劲哪里去了，不是要免我？ 竟然免了你自己，这人啊！做事别太过了。 到钟国仁家工地的时候，万来金把姬镇长介绍给了钟国仁和二毛。 姬镇长这次心里有底了，他客气地握着钟国仁的手“是我工作没做好，让你们受委屈了，刚才领导已经说过，造成的损失全部由吕明福赔偿。” 钟国仁看着吕明福如丧考妣的样子，心说，活该，刚才的嚣张劲哪儿去了？ 万重山更是大为震撼，他简直要震晕过去了。 要知道，直到常镇长从这儿离开，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要包赔损失。 刚才钟国仁说让他们包赔损失的时候，他认为只不过是说说而已，能建成房子就烧高香了。 谁知竟然真的来赔偿，并且还是让村长赔偿。 看刚才常成凯的样子，他大义灭亲的可能性极小。 可现实就是这么魔幻，看吕明福的表情，他肯定是来赔钱的。 这时，二毛已经把损失算好了。 损坏工具和材料价值460元，这个价钱能把工地的家具更新一遍还有余。 工具能有啥损坏，但来打人的那些人良心坏了，也得让他们疼一下。 工人工资损失800元，这主要是他们毁坏已建成品的损失，至少也是三倍的工资了。 医药费用损失360元，毕竟二毛脸上还有手掌印呢，万重山后背还有脚印，总得有些药品和营养品吧！ 只要买好的营养品和药品，价格肯定会上去！ 没有绝对实力做支撑，任何时候的嚣张跋扈都是有代价的！ 比如刚才吕向国嚣张的直接代价就是1620元，这都快等同于这块宅基地的价值了。 还不包括住局子的人身代价。 吕明福心疼的要死，这比他在村委会一年的工资还要高。 明知道对方算的损失远远超出了实际损失，他还得陪上一副笑脸好，我赔！ 脾气总是和实力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窝囊！ 苟明丽拉着儿子的手，往旁边走了几步，小声说道“别让他们赔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咱们也没啥损失。” 钟国仁看了看母亲，低声说“妈，你别管了，我有分寸的！” 苟明丽为儿子的现在感到骄傲，她又担心儿子骄傲了！ 看了二毛列出的赔偿数额。 吕明福赶紧取了1620元去给钟国仁，“对不起，以后咱们就是一个村的，希望您高抬贵手！” 钟国仁示意二毛接下了钱，然后说道“如果那几个小孩就只有今天的事，我可以给秦局说一下，原谅了他们，要是还有其他事，我说了也不管用。” 他比吕向国同龄，在他嘴里就是“那几个小孩！” 听到钟国仁没有叫混混，而是说“小孩，”吕明福心里受到很大安慰。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惹不得，也许开始原谅自己孩子了。 同时，他在心里暗想儿子啊，你嘴硬一点吧，千万什么都别说。 眼看已经中午，钟国仁说“今天在场所有人，我请客，到村口的饭店吃饭。” 吕明福点头哈腰“我请客，不用你管！” 一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往村口的饭店走去。 中途，吕明福被村里一个人叫走了。他很客气地对万重山说“重山，我有点急事，你记我账上就行了！” 万重山冷冷地说“不用了！”本来他就不愿意吕明福跟着去，这样正好！ 到了饭店，万来金把在村委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钟国仁这才知道，原来杨书记过来了，怪不得常成凯服软了呢！ 肯定是秦局告诉杨书记的，有机会了得好好谢谢秦局。 众人听到县委书记居然来村委会，都感觉不可思议，听了常成凯吃瘪的狼狈样，心中都很舒畅。 这时，钟国仁给姬舜臣倒了一杯酒“姬镇长，让您受委屈了，我敬你一杯。” 姬舜臣跟着一起吃饭，就是为了结交钟国仁。 今天傻子都能看出来，县委杨书记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才特意来到官村的。 “您客气了，是我们工作没做好，给你惹麻烦了！今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随叫随到！” 万来金插话道“刚才最委屈的是姬镇长，常镇长逼着姬镇长表态处理我。” “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只有行的正，才能不惧怕任何人！” 听了万来金的话，姬舜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万支书，你不会怪我吧！” 万来金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刚才特意提在村委会发生的事，除了告诉别人钟国仁很有背景外，也有意让钟国仁明白，姬舜臣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钟国仁对大家说“现在放开喝，今天下午不用上工，照发工资！” 反正吕明福包赔的损失已经够多了，何不趁此给二毛收买一下人心！ “好！谢谢老总！” “这种老板，事业肯定越做越大！” 万来金看着工人兴奋的样子，插话说“吕向国找你们的麻烦，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没有把工程承包给他们做！” “吕明福就是从包工头起步的，挣了钱挤进了村委会！” 钟国仁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万来金的意思，他赶忙给二毛递了个眼神。 二毛端了一杯酒，来到万来金的身旁，恭恭敬敬地说“万书记，以后你们村里有工程需要我了，尽管开口，保证质优价廉！绝不给你丢人！” 万来金爽朗一笑，拍着二毛的肩膀说“小兄弟，放心吧！哥一看你就是个义气人！” 万来金做了多年支书，在各个方面的影响都比吕明福强多了，可是没有自己的建筑队，碰到工程的时候，不好意思和吕明福硬杠。 导致他现在蹬鼻子上脸，还想来欺负自己。 将来和二毛合作，背靠钟国仁的强大背景，又能制约吕明福的发展，何乐而不为！ 二毛想到，前几天钟国仁刚给自己说不要放弃建筑队，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活儿了。 别看村支书官小，可是在一个村就是“土皇帝”，不管是修路、建学校、盖水库、铺管道，支书的话都很有分量！ 万重山也是满面笑容，看来今天做对了，以后跟着二毛干，“钱”途一片光明！ 就在这时，钟国仁的bb机响了。 “请速回电03xx——xxxxxxx，张祥瑞！” 省委办公厅的张处长，难道是通知我上班？ 第 58章 县委书记来送车 钟国仁立即拿起大哥大回话“张处长，上班吗？” “国仁老弟，上班还早！有一个紧急任务，需要你来一趟！” “好的！” “由于时间紧急，我已经通知县委杨书记，让他派车把你送过来！到了以后直接到省委办公厅3266房间，就是3号楼2楼66号房间！” “好的！知道了！” 钟国仁心想，自己还没上班，会有什么紧急任务呢？ 他对着母亲说道“妈，省委办公厅来电话让我去一趟！” 苟明丽微笑地看着儿子，“去吧！” 这次儿子回来后，感觉他成熟了很多，做事稳重扎实，不张扬不怕事，既有心机又有城府，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像今天的事，尽管国仁到的时候冲突已经停止了，但是他处理的非常好，就是钟庸在，也不会比他处理得更好了。 她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盯着儿子仔细看了一会儿。 真像某个人！ 钟国仁被妈妈看得不自在，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二毛过来说“放心吧，手机店现在已步入正轨，这边的房子顺利的话几天也就建好了。” “经过了今天的事，我相信他们没人敢来找事了！” 听他说完，都不自觉地笑了！ 钟国仁看着这些好伙计“万支书，好兄弟，这里就拜托各位了！我回来后再请大家好好搓一顿！”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汽车喇叭声，钟国仁他们往外一看，杨随德已经从一辆奥迪上下来了，后面还紧跟着一辆桑塔纳2000。 “县委书记！” 万来金情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瞬间饭店的食客都向门外看去！ 他转念一想，肯定是来找钟国仁的。 果然，钟国仁推门向外走去。 两人正好在门口相遇“国仁老弟，省委办公厅让你快点过去，我到工地那儿找了一趟，听他们说你在这儿吃饭！” “他是谁呀？县委书记叫他老弟！” “哇！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到县委书记！” “这就是咱们预县120多万人的头头，果然很有威慑力！” “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县委书记居然来这小店……” 店里的顾客小声地议论着，满脸不可思议。 二毛看着万重山吃惊的表情说道“上次杨书记还请我们喝酒呢！” 万重山大张着嘴，半天都合不拢，和县委书记喝过酒，这能吹很久！ 门外，钟国仁说“杨书记，您怎么亲自来了？还有，上午的事非常感谢！” “老弟，这我要批评你了，在自己家遇到这种事，你为啥不给哥哥说！我还是听明涛说的。” “对哥哥可不能见外，这次你走以后，家里有事直接给我联系。” “好，一定，谢谢书记哥哥！” “好，赶快走吧！听张处长说，你的事情很急。这台车你先用着，有什么需要了给我联系。” “谢谢杨书记，真的不用！” 张祥瑞走的时候，钟国仁还没有手机，只好打电话给杨随德，让他尽快送钟国仁到省委办公厅。 杨随德挂断电话后，心中暗暗吃惊，一个还没有参加工作的年轻小伙，居然会有紧急任务，可想而知，将来会有多可怕！ 这也是他亲自来送钟国仁的原因。 钟国仁当然十分感动，本来派一辆车过来就行。 最多派刘明玉主任过来就行了，可是，是杨书记亲自过来！ 在这些给自己建房的工人面前。 这是多大的面子！ 这是多么大的尊重！ 钟国仁在背后众人期待羡慕的目光中，上了那台桑塔纳2000，赶紧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往省城嵩江市赶去。 万来金兴奋得只想再喝点，本来他已经决定干完这一届就退休，省得受他们的窝囊气。 谁知他们等不及了，今天上午就准备让他退休。 谁料居然神反转，反而是吕明福被撸下！ 多行不义必自毙！ 司机更是暗暗心惊，县委书记亲自来送的人，想不到是如此年轻的一个人！ 一路上他恭恭敬敬，不敢稍有懈怠。 那时还没有高速，桑塔纳2000平稳地行驶在高速上。 这时，钟国仁的手机响了。 司机一惊，我的个乖乖，竟然还有大哥大！ “六弟，让哥哥怎么感谢你！如果持股到今天，我的损失快上千万了！” 电话里，是黄海明带着方言的普通话，钟国仁要吃力的听才能懂。 黄海明没有说，辛丛亮没听他们的劝，结果在股票一路狂泻之下，损失惨重。 现在他割肉心疼，不割肉又担心继续下跌！ 有心问问钟国仁的看法，想起自己曾经对人家的冷嘲热讽，始终没法开口。 无奈之下，他只好求自己的老板给打听一下，这亚洲金融危机何时是个尽头，是不是要尽快割肉止损还是持仓等待反弹。 “哈哈，三哥，咱兄弟之间不提感谢，你给我的通讯器材是实实在在的给我送钱，我也没提过感谢！” “对了，你要耐心等待，港岛股份方面会有一个大坑，并且会有想当高的反弹！” 两人又聊了几句闲话，挂断了电话，钟国仁猛然一惊，这么紧急该不会是问自己对金融风暴的对应策略吧！ 嗯，十有八九是这样的！ 尽管中央高层可能有准备，但是随着影响范围的深度和广度不断扩展，有些政策可能需要及时调整。 想到了这一点，钟国仁闭目沉思，努力回忆前世亚洲金融危机时华夏国正确的应对策略。 不得不说，当时中央的应对就很漂亮，华夏国受到的影响很小。 更重要的是，一小撮嗜血贪婪的歪国资本家，妄图利用金融工具到港岛掠夺一番。 结果在中央有力的支持下，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狼狈撤离。 钟国仁就准备在中央狙击歪国资本家的时候，联合同学们坚定支持港岛股市。 既能挣钱，又能挫败敌人阴谋，何乐而不为！ 四个多小时后，车子来到了嵩江市省委大院门口。 门口路边是粗大的梧桐树，庄重高大朴实的大门，门口有武警站岗。 即便前世，钟国仁也没有到过省委大院。 他只好拿起手机和张处长打电话。 “张处长，我在省委大门口！” “什么？太好了！太好了！……” 张祥瑞连说几声太好了，刚才金玉宝还问他，小钟什么时候会到。 三天后，省委书记戴鼎盛要到京市汇报殷省上半年经济工作情况，结束后最高领导会有一个小范围的座谈。 其中指名要戴书记发言。 省委办公厅围绕戴书记的发言准备了半个多月，从民生到经济，从宏观到微观，从产业链布局到前景规划…… 涵盖了殷省的各个方面，详略得当，内容具体，体现了省委办公厅极高的文字功底。 省委常委、办公厅主任金玉宝反复修改后，给省委副书记秦报国做了专题汇报。 秦报国看后平价道“有理论、有实事、有亮点、有深度，很好！” 金玉宝看的出，秦书记还有要说的是话，他谦卑地问“秦书记，您提点意见吧！” “对中央有什么借鉴意义？” 看到金玉宝的表情，秦报国进一步解释“如果在亚洲金融风暴爆发以前，这篇文章无可挑剔，可是现在，我们只字没提如何应对这场风暴，不要以为我们是一个内陆省份，就不会受到冲击。” “还有，省委作为中央的直接下级重要部门，要能够给上级提供好的建议和可以借鉴的做法！” 第59 章 全是惊愕的目光 金玉宝听了秦书记的话，点头称是。 同时在心中暗暗赞叹，中央来的干部，眼界和格局就是不一样。 “集合全省经济、金融方面的专家，包括各个高校的知名教授，以及财政厅长、银行行长，国有企业的一把手等召开专题会议，重点研究应对这次危机的策略。形成材料，揉进这个汇报材料里。” 金玉宝作为从地市级市委书记一路升迁做到省委常委的领导，骨子里对诸如秦报国一样的世家子弟存在偏见。 认为他们无非出身好，其实并没有多大本事。 可是今天短短这句话，就刷新了他的认知。 人家的能力，绝对在自己之上！ 眼界和格局，就注定自己和人家相比还有很大差距。 更重要的是，人家比自己还小五六岁！ 这就是差距！ 就在金玉宝马上去准备这个会的时候，秦报国说“通知小钟参加！” 金玉宝一愣，谁是小钟？怎么印象中省委办公厅没有这号人！ 难道是行政处的钟毓秀副处长？他退伍军人专业，他懂金融？ 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秦报国说“就是上次咱们学习的那篇文章的作者，人大那个毕业生，钟国仁！” 金玉宝一下子想起来了，还是自己安排干部处的人去他家考察的。 尽管有那篇文章做铺垫，金玉宝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大胆写了一篇国企改革的文章，提出了几个新颖的观点，这就成专家了？ 金玉宝不以为然！尽管他也认为那篇文章很有见地，也很深刻。 可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没有实际工作经验，对现实的了解只是停留在书本上。 这样的人，来参加如此重要的会？ 难道是秦书记的亲戚？这样一想，他觉得自己似乎猜对了！ 可是，看秦书记的表情，又不像！ “没有时间了，会议要立即召开！” 金玉宝从秦书记办公室出来后，就让分管金融工作的副主任、常委办主任单伟华通知相关人员下午四点开会。 会议议题是当前金融形势分析座谈会！ 同时，他计划派车去预县接钟国仁来参加会。 刚布置给张祥瑞之后，张说了一句“直接让当地把他送过来更节约时间！” “也是啊！你马上落实！” 于是，张祥瑞马上拨通杨随德的电话“杨书记，秦报国副书记下午要召开一个紧急会议，需要钟国仁参加，你马上派车把他送到省委！” 杨随德一听，头都大了！自己当了四年县委书记，很少有机会当面参加省委副书记的会议，钟国仁一个没有参加工作的毛头小子，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机会。 这个大腿，必须抱紧了！ 这也是杨随德亲自去给钟国仁送车的原因。 张祥瑞领着钟国仁来到省委二号楼的小会议室门口，轻声对他说“会议已经开始了，你去吧！” 钟国仁走进去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了。 会议是四点准时开始的，秦报国主持会议，坐在圆桌会议的正中间位置，他的左右分别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段天德和省委常委、省委办公厅主任金玉宝。 此外，就是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单伟华、政府办公厅主任等领导。 会议开始后，秦报国扫视全场，轻声问旁边的金玉宝“小钟几点能到？” “我让当地抓紧往这儿送，应该五点半到六点吧！” 秦报国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不过，他也知道，这或许已经是最快的了。 金玉宝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让张祥瑞在大门口等着，一旦钟国仁来了，就迅速带他到小会议室。 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 今天的会议绝对是个大事，所以坐着的都是重量级人物。 会前，金玉宝就拟订了一个发言人名单，他犹豫着在最后加上了钟国仁的名字。 谁知，秦报国一下子就把他放在了第六位，在政府办公厅、政研室、财政厅、发纪委、银监办主要负责人谈话之后，就是钟国仁。 会议由金玉宝主持，议程主要是 一、部分单位负责人发言； 二、省委办公厅主任讲话； 三、常务副省长讲话； 四、省委副书记秦报国讲话； 围着圆桌坐着的除了省领导，就是各相关厅局的一把手，需要发言的基本都坐在领导对面比较显眼的位置。 在圆桌的后面，还有几排桌椅，坐着的则是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相关处室的处长，发言将由他们吸收汇总整理后形成书面材料。 毕竟他们才是省委的笔杆子！汇报材料就是他们起草的！ 钟国仁进去的时候，财政厅厅长正在汇报。 这种级别的会议也有人迟到？参加会议的人一脸惊愕的表情！ 尽管早有人注意到，在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单伟华的对面，一张椅子一直空着。 那个位置的左边是银监办主任，右边是建投公司经理。 当钟国仁进来的时候，人们普遍以为是某个厅局长的司机来给领导送材料。 即便是厅局长的秘书，也没有这么年轻的，省领导的秘书就更不用说了，都在四十多岁以上了。 包括秦报国在内，没有人认识钟国仁。 张祥瑞忽略了这一点，他以为金玉宝认识钟国仁呢！ 作为干部处处长，他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 钟国仁进去的时候，财政厅长停止了汇报，因为他对面省领导的目光都看向了门口。 秦报国看到这个年轻人，像早就认识一样，猛然就觉得他就是那个小钟。 钟国仁看到圆桌主位上那个中年男人，感到很亲切，尽管能够感受到领导带来的强大气场和压迫感。 可这些感觉的背后不是担心和害怕，而是亲切，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钟国仁快步走向那个空着的位置。 因为他读懂了秦报国的目光。 众人诧异地看着半路闯进来的毛头小伙，金玉宝也是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立即意识到这就是小钟，他马上微笑着示意钟国仁坐到那个空位上。 除了秦报国和金玉宝，在场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那个空位是留给这个毛头小伙的？ 他什么来头？ 新任的某厅局级干部？绝对不可能！ 他是谁？ 为什么他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在这么多领导的强大气场下，能镇定自若地走到那个空位！ 在座的厅级干部纷纷在心里自问，要是自己迟到了，能不能做到这么平静地走过去，坐下来。 答案是否定的！ 对面不远处坐着两位常委，一位副书记！ 那种经年累月养成的上位者气场，足以秒杀所有厅级干部内心的镇定。 钟国仁做到了！ 他步履平稳、喘息均匀，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周边的压力。 震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就连秦报国、金玉宝和段天德，都在心里默默地给这个年轻人点赞！ 在他们这些主政一方的大员面前，能如此平稳自若地坐在对面，这份心智和胆识，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看到全场惊愕的目光，金玉宝只好说道 第 60章 汇报惊呆全场 “这是我们办公厅即将入职的钟国仁同志，今年刚从人大金融系毕业，从老家赶过来的！” 众人惊呆的目光更增添了不解。 什么？ 尚未入职的大学生？ 人大金融系放在别的单位或许还能炫耀一阵子，今天是厅局级以上领导参加的会议，谁不是专家教授级的？ 其中很多人都去人大讲过课，他一个学生，能坐到那么显眼的位置？ 以致财政厅长都忘记了接着汇报，在金玉宝提醒后，他才接着汇报自己的看法。 钟国仁听了一会儿后，明白了，这是在汇报应对亚洲金融危机的举措呢！ 他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在路上回忆了一下当时国家采取的举措，这时正好可以说出来。 后世已经证明了的可用方法，肯定行之有效！ 在银监办主任汇报完以后，金玉宝接着说“钟国仁同志，今天召开这个会议，就是集思广益，想听听你们对于当前爆发的金融危机，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和对应策略。” 由于担心钟国仁还不知道会议主题，金玉宝提醒了几句。 “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在金玉宝鼓励的目光中，在全体与会人员暗自怀疑嘲笑担心的心态中，钟国仁开口了。 “这次亚洲金融危机早有预示，一是亚洲经济这些年的快速发展埋下了隐患，企业负债严重，银行坏账丛生；二是漂亮国的经济政策，漂亮币潮汐收割世界的图谋从未放弃；三是一些嗜血国际资本的推波助澜，贪得无厌。” 实事求是地说，这些理论观点别人也知道，但是像他这么总结到位的，没有！ 毕竟这是前世经济学家在事后总结的原因，当然更接近现实。 现在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总结出如此系统的观点，确实让与会人员大吃一惊。 如果单听内容，他们会以为是某位国务院智囊在讲话呢！ 更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 分析过原因以后，他说道“这次危机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挑战，更是机遇，我们要坚定信心，沉着应对，做到心中有数，未雨绸缪！” “一是要发挥优势产业，努力增加出口； 二是要调整利用外资的政策，更加积极地引入外资； 三是要扩大内需，提升经济发展活力； 四是要采取适当金融手段促进增长，深化金融体制改革； 五是要严厉打击走私；” …… 当然，每一点他都分为几小点进行了论述。 已经没有词语可以形容与会者的心情了。 秦报国尽管知道钟国仁会讲出一些应对措施，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会讲的这么全面，具体，并且操作性很强。 他欣慰，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 金玉宝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要不是秦书记要求，自己怎么会听到这么高水平的理论！ 他相信，他见过的金融专家，没有人比眼前这个人讲得更透彻，更有针对性了！ 段天德，这位常务副省长，主管全省经济金融工作，他以为省委办公厅就是无病呻吟，根本没有必要加什么应对措施。 听了钟国仁的发言，他惊呆了！他主管的工作才是应对金融危机的主战场！ 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活生生地在他眼前口齿清楚地侃侃而谈，他都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些厅长傻眼了，完全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财政厅长没想到，自己说到的只是钟国仁第三点里的一个小方面，人家提出的财政措施，比他更全面！ 发计委主任没想到，在发挥优势产业，努力增加出口中，自己还可以大有作为。 …… 以至于后面几个厅局长还有大学教授的发言，或多或少都是重复和借鉴了钟国仁讲话中和他们相关的部分。 那些后排的处长们，有的偷偷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看是不是在做梦。 钟国仁汇报结束后，会议室沉默了半分钟，死一样的寂静。 不要说一根针落地的声音，寂静的都能听到别人的呼吸。 他们都在回味、消化、吸收钟国仁说到的那些东西。 太精彩了，如果自己不迅速记一下，忘掉就可惜了。 半分钟过后，在金玉宝的带领下，会议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金玉宝完全是无意识鼓掌的，就在掌声响起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听中央大佬的讲课。 这是对面那个小年轻的发言！ 没有带文稿，完全凭记忆演说。 逻辑清晰，内容具体，操作性和指向性都很强，在座的自问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这就是这个小年轻的可怕之处。 在座很多人都起了结交之心，假以时日，此子前途未可限量！ 接下来几个人的发言就寡淡多了，就像刚吃过满汉全席，其他菜连看一眼的胃口都没有了。 即使后来金玉宝等几位省领导的讲话，除了高度赞扬钟国仁的发言外，或多或少都还引用吸收了他的部分内容。 会后，等众人散去后，金玉宝安排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常委办主任单伟华牵头，综合一处处长刘张生，综合二处处长吕天祥，三处处长胡卫强，……发计委产业处处长刘鸿瑞，财政厅预算处处长靳勇强等几十个人，组成的写作班子，全面吸收消化钟国仁下午发言内容，揉进省委书记的汇报材料。 等安排完了，金玉宝说道“材料由小钟把关后送我审核！要连夜加班，最迟明天下午要报给秦书记和戴书记！” 平时这些眼高于顶的处长们这会儿服服帖帖！没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要是在两个小时前，让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来给他们的材料把关。 他们恐怕会把他轰走。 刚才听了他的发言，顿时觉得交给这个小伙子把关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然，也有个别心中嘀咕，汇报得好不一定写得就好，文字材料和口语还是有差别的。 很快，钟国仁将再一次刷新他们对他的认知。 在办公厅工作，加班是正常现象，不加班才是偶然的。 刘张生安排综合一处的干部黄天庆带钟国仁到后勤处办了饭卡和出入证，钟国仁就临时成为了省委办公厅的一员。 走在这神秘庄重满是大树的院子里，黄天庆给他简单介绍了省委大院的布局。 省委大楼多是五六层的低层建筑，且多是苏式建筑。 那是1号楼，又称常委楼，省委常委在上面办公。钟国仁注意了一下，在高大的白杨树和梧桐树掩映中，一座四层楼静静地矗立在院子的最北面。 一排平房围成了一个小院子，进出一号楼还有一层武警岗哨。 “那排平房是一个接待室和一个小会议室！” 不用问，那肯定是省委书记接待贵宾和召开重要会议的地方。 西边是三号楼，一座五层的大楼，统战、宣传、工会、团、妇联、文联等群团组织在上面办公。 校园南边是二号楼，一座五层的大楼，就是他们刚才开会的这个楼，省委办公厅、组织部、纪检委、政法委等在这个楼上办公。 此外，四号楼是会议中心，一些中、大型会议都在四号楼举行。 五号楼是餐厅，除了职工餐厅和领导餐厅外，二层以上有体育建身设施和一个规模中等的体育馆。 六号楼是临街的一栋十二层高楼，是省委第二招待所，几年后改制，变为了金桥宾馆。 第61 章 给处长们分任务 每一栋楼看上去都很普通，可是内部装饰都很稳重，厚实，真正做到了低调奢华有内涵！ 钟国仁利用几分钟时间，对省委大院有了一个简单直观的了解。 很快，他们又回到二号楼会议室旁边的综合办公室。 为了这次加班，刘张生专门把综合一处的一个小会议室临时改装了一下，抬了几张桌椅，就准备加班弄材料。 刘张生把每一个人都给钟国仁介绍了一下，然后说道“钟国仁，你还是先给大家分一下任务吧。” 钟国仁明白刘张生的意思，是让他来布置任务。 一个尚未入职的毛头小伙给这些材料大拿分配任务，并且将来还是他的顶头上司。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但领导就是这样安排的。 刚才钟国仁的发言，让他们十分佩服，但现在让他来分配任务，内心就有了那么一点不愿意。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我们是谁？写了半辈子材料的处长！ 有些人不自觉地就把轻视写在了脸上。 钟国仁看在了眼里，十分理解，换位思考，对面坐的是自己，肯定也会这样想。 “张处长言重了，我和大家交流一下这个材料的体会和心得，共同把这个材料再充实一下。” 这句话很有水平，本来是分配任务，他说交流，本来是完善材料，他说充实一下。 这些话很自然地把自己的位置放低了，这些材料人自然能听懂这些话。 在心中又开始佩服起来，人往往就是这样，刚要准备给你颜色看，你把位置放的足够低，他们很快就转变了。 钟国仁马上进入了角色，他逐条谈论自己的看法。 比如发挥产业优势，努力增加出口方面，要求参加的发计委处长提出全省的优势产业，全国的优势产业，后期能够形成出口的优势产业，发展规划，并且让财政厅的同志提出可行的奖补政策。 比如扩大内需，提升经济发展活力，就把一些国营企业老总好的意见建议添加进去。 比如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就由金融银行口的人有的放矢，做到言之有物。 …… 经钟国仁这么一解释，每一个小组，每一个人都明白了自己的主攻方向。 明确了目标，做起来就容易多了。 这么一个简单的交流，彻底扫清了处长们对钟国仁的轻视之心。 他不仅能说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还能让你明白他的要求，还教会你怎么去写。 这种材料，就是放在中办和国办，也是好几个专业的人员组合到一起，每个小组分写一块。 钟国仁是一个人做的，尽管在专业问题上他还有欠缺，可他知道如何使用身边的专业人员。 这就有点恐怖了！ 对自己不十分了解的专业，也能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实在太牛了！ 分工后，几个小组的人员都在奋笔疾书，唯有钟国仁，他坐在那儿很认真地看原来的汇报材料。 他的任务其实是最难的，等每个小组写完后，他要逐一修改，然后融进原来的材料中。 他丝毫也不担心，有着领先二十多年的视野，他很清楚未来社会发展的模样。 他镇定自若的样子让各个小组很受鼓舞，写起来也就格外的轻松愉快！ 有那个年轻人在托底呢，不用怕！ 单伟华在他们开始写作后，说了一句“汇总好以后随时报给我，夜里我安排餐厅给同志们做夜宵！”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随后，不时有人喊“小钟，你过来看一下，这样表述可以吗？” “小钟，有潜力优势的产业将来会是哪几类？” “小钟……” 各个写作小组在遇到问题的时候，都喊小钟过来解决。 似乎这是一场考试，小钟是他们年轻的老师。 凌晨一点，众人到食堂加餐，有喜欢喝酒的处长还抿了几口。 直到凌晨四点，各个小组的材料才写好。 钟国仁很认真地逐一审核，不时圈圈点点，在原文上直接修改。 个别还在心里轻视他的人，这下彻底收回了心思，因为经过钟国仁的修改，格局和档次瞬间就上去了。 一字之差，谬误千里！ 众人有一种“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感慨，经过钟国仁的修改，水平高下立判！ 再次对各个专业小块材料审核后，钟国仁和刘张生汇报后，就让财政厅、发计委等一些专业人员回去了。 经过省委办公厅几名处长再次润色修改后，初步成文，让文印室打印了一份成文稿。 刘张生去送给了单伟华！ 单伟华的办公室是两间相连，一间办公室，一间休息室！ 这也是这些经常加班人员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像其他一些部门的办公厅副主任，只有一间办公室，不会安排休息室。 省委办公厅实在太忙了，经常加班！ 单伟华起来洗了一把脸，他晚上也没有睡好，一直在想，钟国仁这么年轻，他能弄好？ 单伟华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到了省委办公厅，从办事员开始，综合一处副处长、处长，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办公厅副主任、常委主任的位置。 他就是写材料出身，直接或者间接服务过三任省委书记。 材料功底自不必说，别说在殷省罕有匹敌，就是放到中办、国办，也毫不逊色！ 甚至有几年，中办还专门抽调他参与过几个重要材料的撰写。 他边看边点头，昨晚钟国仁提出的几点意见，有三点已经完美地融入到了原来的材料中。 “金融体制改革和打击走私”这两方面，更多的需要中央层面做出安排，所以单独作为应对金融风险的举措，写在了后半部分。 整个汇报材料，不仅展示了殷省当前的发展状况，以及应对金融风险的一些做法，更站在国家的高度，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建议。 这个三千字左右的汇报材料，既突出重点，又涵盖全面，既有目标，又有措施和方法。 并且时间刚刚好，材料不能太长，最高领导的时间很宝贵，必须言之有物，简练再简练。 可是涵盖一个省经济发展的方方面面，没有字数是肯定说明不了问题的。 这对写作者就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原文就是三千多字，现在依然如此，却多了很多内容。 这就是钟国仁的高明之处！ 特别是打击走私和金融体制改革方面，完全是站在国家层面考虑的应对措施。 无形中提高了汇报人的视野和格局！ 没有国际视野和国家格局，是根本想不到这两点的。 并且和前面的汇报内容遥相呼应，浑然天成！ 单伟华作为一个老材料人，只想用一个成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叹为观止！ 他知道，这个材料应该没有问题了。 刘张生松了一口气，材料人都知道，一个成熟的材料，不经过十次八次的修改是断然不行的。 一次通过，这是非常罕见的！ 最后，他说“这几天就让小钟在招待所住下，办公厅去京市几所著名高校招了一批人，应该统一安排面试、招录等！” “再打印三份送过来！”那时候，还是“哒哒哒”的针式打印机。 刘张生知道，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单秘书长审核过的材料，基本没问题！ 下面，不知道秦书记会怎么看？ 第62 章 两书记点头 刘张生安排钟国仁去招待所休息后，自己也回值班室休息了！ 钟国仁有点困，但也不太累，上大学的时候，他曾经有过和黄海明下一夜象棋的记录。 两人坐在校园的路灯下，互相不服气，硬是下了一夜象棋。 年轻的时候，偶尔一次彻夜不眠很正常。 七点多的时候，单伟华来到一号楼，把材料递给了金玉宝。 “秘书长，凌晨五点多他们把材料弄好了！” “哦！”金玉宝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看着材料。 他一脸轻松，满眼都是赞许，甚至情不自禁地点头称赞！ 除了有限的几次，单伟华很少看到秘书长这种表情。 最后，金玉宝修饰了几处语气方面的不妥之处，说道“写得很好，你们费心了，我看秦书记和戴书记应该会满意的。” “对了，小钟呢？” “忙碌了一夜，我让他去休息了！对了，这个材料是在他的主持下完成的。” “没想到他不但汇报得漂亮，写材料水平也这么高！” “能达到你单秘书长这样的评价，他也应该知足了！”金玉宝笑呵呵地说。 已经到了上班时间，金玉宝让一处打印了几份，他和单伟华一起，来到二楼秦报国办公室。 秦书记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外面两间是办公室，里面是一个带洗手间的休息室。 紧挨着秦书记办公室的是秘书办公室，之间有一个内门相连。 一般人员来访，都是和秘书联系安排好时间后，由秘书带着从办公室内门。 要是秦书记极为要好的客人或者上级领导，一般直接就从秦书记的办公室门进去。 秦书记刚来没多久，还没有选好秘书，暂时由综合二处处长吕天祥服务他。 吕天祥和刘张生一样，加了一夜班，早上见到秦书记的时候，他把昨夜的情况汇报了一清二楚。 秦报国暗暗心惊，这个年轻人不仅口才好，居然文采也这么好。 写公文，又不完全等同于文采好，还要有丰富的社会知识，极其宽广视野和洞察未来的能力。 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做到的？ 知道不久后金玉宝会把材料送过来，秦书记让吕天祥去休息了。 金玉宝和单伟华来的时候，秦报国正在办公室等他们。 “秦书记，没想到您点的年轻人非常有能力，要是以往，在今天下午能写好就相当厉害了，谁知他一夜就写好了，我是万万没想到！” “您可真是慧眼如炬，当世伯乐！” 秦报国大手一挥，“别来这些虚的，拿材料说话！” 单伟华把材料递给了秦报国。 秦报国匆匆看了一遍，原来的材料他已经非常熟悉，这次只是看了一下不同的地方。 “这就对了嘛，让中央有借鉴的地方，这样的材料更有价值！” 秦报国长期在中央部门工作，养成了解决问题的习惯。 因为每次碰到问题，中央领导同志首先要让他们自己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然后逐条汇总，完善提高，最终形成正确的措施办法。 “很好！特别是最后两条，站位很高，考虑深远，比我想象的要好！” “走，一起去给戴书记汇报吧！” 戴鼎盛今年61岁了，到殷省当省委书记2年了，按照惯例是两年后退休，或者更上一层楼，到中央任职，所以他在殷省的工作表现很关键。 所以戴书记非常重视这次座谈会，小范围的座谈会，如果有出彩的地方，更容易引起最大领导的关注和肯定。 三人来到二楼中间，戴书记的秘书，省委办公厅副主任李志华正在盯着一张卡片出神。 看到秦书记和秘书长进来了，他慌忙站起来 “秦书记，秘书长，戴书记刚刚回到办公室，我去通报一声！” 几分钟后，李志华领他们进了戴书记办公室。 “报国啊！听说你们昨晚忙了一夜！你还年轻，我这身体，怕是顶不住啊！” 戴书记声音洪亮，语气中透露出唯我独尊的王者霸气！ 也难怪，在殷省这片土地上，他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戴书记谦虚了，是玉宝秘书长他们弄的，我只是昨天下午给他们开了个协调会！” “报国，你的心意我明白！”戴书记这次的汇报材料，秦报国完全可以在形式上关注一下就行了。 谁知他不但亲自过问，在材料定型之后，又结合刚刚发生的国际大事，进行全面修改。 并且亲自主持了多个部门参加的协调会，就是为了把这个材料写好。 戴鼎盛很感动，这是超越正常工作之外的努力。 他示意他们坐下之后，戴上老花镜，走到靠窗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开始认真看材料。 他看得很仔细，甚至在看过之后，再翻过来看看前面。 这个材料在他的内心掀起了惊天骇浪，有些问题他想到过，还在考虑能不能说，该如何说？ 有些问题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过，但这次都出现在了材料里。 向最高层建议，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千人千面，每个人的认识和理解都不同。 “把国营企业在银行的坏账打包剥离……”银行怎么想？专业的公司来承接？他属于什么性质！ “多部门联合打击走私……”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怎么处理； “彻底让军队停止经商办企业……”这背后就不仅仅是利益问题了； 但是每一条，甚至每一句话，都很有针对性，直指金融体系以及经济发展中的问题，可谓是一剂良药。 良药苦口，最高层领导有多大的决心来正视和解决这些问题？ 他们不知道，戴书记在给这个材料点赞之余，更是把自己放在更高一个层级的位置上，考量这些措施的得与失。 他非常欣赏这份材料，才能如此用心地去考虑。 秦报国看到戴书记时而沉思，时而皱眉，时而迷茫，心中感到诧异，这么深刻全面的汇报材料，还有犹豫的？ 终于，戴书记说道“报国书记，你辛苦了，这个材料非常好，我很满意。” 说完，他看了一下金玉宝和单伟华“你们先回去吧！” 秦报国一看，戴书记还有事要和自己商量。 果然，两人出门之后，戴鼎盛说“报国，我真老了，你看这篇材料，有好几处观点我都没有想到！” “你的视野和格局，比我还要宽广。” 秦报国急忙澄清，“戴书记，我充其量算个伯乐，发现了一个有才能的青年而已！” 接着，他就讲了钟国仁的事，只不过是从报纸上的文章开始谈起，隐去了钟国仁救晓晓的片段。 尽管秦报国说得很诚恳，很详细，戴鼎盛还是认为，这个年轻人或许提出了个别新的观点，但主要还是在秦报国的主持下形成这个材料的。 没有实际工作经验，根本弄不出这个材料。 “报国，你长期在部委工作，咱们探讨一下！” 第 63章 心底无私任我行 秦报国顿时正襟危坐，“戴书记，请指示！” “报国，别这么严肃，我是向你学习的！” “你说，这些金融体制改革的内容，包括打击走私，军队禁止经商办企业等措施，能不能直接向领导提出来。” 秦报国一听就明白了，戴书记考虑得更全面一点。 他思考了几分钟，认真说道“戴书记，我们之所以认为这个材料很深刻，很有针对性，一个重要的前提是我们心中始终装着人民，一切以人民利益为重，这些措施方法的立足点和出发点都是为人民谋幸福，为华夏谋强盛。” 所谓关心则乱，戴鼎盛忧虑自己的前途，考虑得更加细致一点。 现在听秦报国这么一说，他用手一拍旁边的扶手“对，报国，你说的太好了！” “我刚才有点太谨慎了，高层心中，绝对比咱们更忧国忧民！” 解除了这个心结，戴鼎盛心情大好，他满面红光，兴奋地说道“报国，我可不相信你说的那个年轻人，不过是你不想居功罢了！” 这也难怪，要不是自己昨天下午已经听过钟国仁的发言，谁会相信这些观点居然出自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之口。 秦报国放弃了说服戴书记的想法，他微微一笑“戴书记，我希望你去汇报的时候带上那个年轻人，材料是他主持修改的，万一大领导问到你没准备好的问题，可以让他加以解释。” 秦报国如此推崇一个年轻人，是戴鼎盛没有想到的。 汇报的时候带上秘书，以及材料的主要撰写人，这很正常。 戴鼎盛一度以为这次修改是秦报国主持的，他竟然让带上那个年轻人。 “可以！我原本准备咱们一块儿去的。” 秦报国当然明白戴书记的意思，带着自己去见最高领导人，意义不言而喻。 “他对材料的理解比我深入得多，他能解释的我不一定能解释得了。” 见到戴书记始终不肯相信是钟国仁写的，秦报国只好退而求其次，他相信，只要戴书记见了钟国仁，就一定会相信的。 这时，李志华进来说“戴书记，外宾在会客室等着了！” 戴鼎盛这才和秦报国说“见一下非洲一个国家的总理，材料就这么定了，你让年轻人准备一下，后天跟我一起去！” 目光中流露出对秦报国的惋惜，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 秦报国有自己的考虑，钟国仁和他一起去，比自己去要有用多了。 毕竟很多观点是钟国仁提出来的，万一大领导问起来，钟国仁可以随时给戴书记支支招。 自己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 心底无私天地宽，在考虑国家、民族、人民的利益之后，才能考虑自己进退得失。 中午金玉宝和戴书记一起陪外宾吃饭，结束后，戴鼎盛专门问了一下钟国仁的情况。 金玉宝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都向戴书记做了汇报。 戴鼎盛暗自吃惊，果然是这个年轻人主持的，这思想、这眼界、这格局也太高大上了。 这下，更加坚定了他带钟国仁去汇报的决心。 “你安排一下，后天让伟华、志华、张生，还有那个年轻人，和我一起去吧！” 末了，他又说道“明天下午，给他三分钟时间，带那个年轻人来一趟。” 金玉宝知道，戴书记对钟国仁的能力还有所怀疑，他要亲自见一下才能放心。 毕竟是年轻人，钟国仁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六点。 看着这些古朴厚重的装饰，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省委招待所呢！ 材料结束了，也没人能给自己说一声，该上班呢还是让自己回去？ 钟国仁洗了一把脸，信步走出了省委招待所。 躺了一天，他要出去透透气！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昨天他让司机回去后，想到就认识张祥瑞一个人。 尽管人家和他称兄道弟，他却不想贸然和人家联系，毕竟人家是处长，而他，尚未入职！ 谁知他从大厅出来走到外面的大街上，张祥瑞就从后面跟了过来。 “国仁弟弟，睡醒了也不告诉哥哥一声！” 尽管张祥瑞没有参加昨晚的会议，可今天上班后已经听别人说了好几遍。 最先是由黄天庆传出来的，作为综合一处的服务人员，他参加了会议和后来的整夜加班。 张祥瑞考察钟国仁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上班后，黄天庆神秘兮兮地来到张祥瑞办公室。 “张处长，今年省委办公厅优秀伯乐奖非你莫属！” 张祥瑞素来知道这个年轻人喜欢开玩笑，“天庆，你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昨天是不是你去接的钟国仁？” “嗯，是我联系让人送过来的！” “这个年轻人昨晚震惊了所有人，没有例外！” “我敢说，包括秘书长和秦书记以及段省长，小伙子的汇报绝对惊到了他们！” 黄天庆夸张地模仿着领导的表情。 “昨晚加了一夜班，全部是钟国仁在主导的，单秘书长后继有人了！” 黄天庆之所以这样说，是觉得单秘书长就代表了省委办的最高水平。 这是张祥瑞没想到的，尽管他猜测秦书记可能和钟国仁有某种联系，并且也认为钟国仁的文字水平比较高。 绝对没有想到他能镇住省委办的这么多笔杆子！ 不，还有相关厅局的笔杆子！ 听着黄天庆津津有味的叙述，张祥瑞暗自庆幸，自己已经先人一步了。 “那小钟呢？” “单秘书长亲自安排，让他到招待所休息了！” “我也要回去休息了，我感觉，说不定戴书记都会见小钟呢！” 不得不说，黄天庆感觉还挺准的。 后来，包括几个加班的处长，纷纷来张祥瑞这儿打听钟国仁的具体情况。 言辞之间没有一点轻视，张处长很快就明白了。 昨晚，国仁弟弟彻底镇住了这些处长们，要不，也不会一个接一个的来打听他的情况。 于是，他安排招待所的工作人员，让钟国仁醒来后告诉他一声。 既然秘书长还没有安排他的工作，并且这一次是临时通知的，钟国仁在这儿肯定举目无亲。 自己又是他唯一认识的人，必须多关心一下。 因此，在钟国仁从招待所走到大街的时候，张祥瑞赶了过来。 “张处长，我反正也没事，就出来转转！” “国仁弟弟，听说你昨晚表现非常出色，秘书长对你赞不绝口。” “张处长，没有的事，是一个互相学习的过程。” 确实，昨晚在改材料的过程中，钟国仁从别人身上，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他领先别人的是思路、观点和方法，别人值得他学习的，除了一些专业知识外，更有布局，遣词造句、语气、站位等方面的技巧。 张祥瑞相信，如果是自己年轻的时候达到这种境界，恐怕早就高兴得飞起来了！ 有本事而不张扬，有能力而没傲气，让他更加佩服这个年轻人了。 “反正你也没有熟人，晚上我叫几个厅里的年轻人坐坐吧！” “好啊！” 第 64章 秘书长传话 钟国仁也正有此意，毕竟以后就是同事，提前认识一下也好。 张祥瑞口中的年轻人，其实都已经不年轻了。 他拿起手机，给刘文强打电话“文强，叫上天庆，建红，雷涛，明福，咱们晚上小聚一场，你从嫂子酒楼定个房间！” 刘文强是干部处的科级干部，在省厅，处级以下干部一般称干事！张建红，雷涛，苏明福都是他们干部处的人，只有黄天庆是综合一处的干部。 上次到预县考察，就是苏明福陪张处去的，苏明福不善言谈，胜在嘴严，不该说的话坚决不说。 干部处，在省委办公厅处级以下干部中是很有实权的部门，是办公厅的组织部。对于副处长、处长的任命，有建议权，对于科级干部的鉴定考核，有决定权。 除了综合一、二、三处和秘书处以外，存在感要大于行政处、法规处、后勤处等处室。 除了自己处室，张祥瑞特意叫上黄天庆，就是让处室的年轻人知道，钟国仁是一个相当有水平的人。 钟国仁听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对他来说，这都是将来的同事。 嫂子酒楼在南边一个胡同里，当然了，作为省委大院的友好合作单位，张处长在这儿可以签单。一般情况下，过了半年或者几个月，就会有单位来把账结了。 这在当时是一种普遍现象！ 甚至张处长在选择结账单位时，都会避开那些工作不积极的单位。 毕竟这里是全省的权力中枢，任意一个细小的决策，都可能影响千万人。 “国仁弟弟，上次我到预县见你，就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这次果然一鸣惊人！” “张处长过奖，不过机缘巧合，懂一点经济而已，我需要向你们学习的还很多！” “你如果到一处再历练个三五年，相信以后肯定会大放异彩！” 对自己看好的人，张祥瑞不吝赞美之词。 如果是在古代，自己作为考察人员，钟国仁就相当于自己的门生。 机关单位都是欺老不欺少，何况如此有前途的年轻人。 酒店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 七月的嵩江市，正在步入盛夏时节，街头的气温明显上来了。 两人走到饭店的时候，已经汗流满面。 特别是张处长，后背竟然湿了一大片。 “翠云，安排一个6人房间，冷气开足！” “好咧！来吧，222房间！” 看得出来，张处长经常来这儿！ 钟国仁看了一下，这是一家中档饭店，一楼是服务台和一个大餐厅，摆着三十多张餐桌，看来能提供差不多三百多人的会议餐或婚宴。 二楼三楼都是包间，估计每层都有十几个房间，看来生意还好。 两人刚到二楼坐定，文强和那几个年轻人就过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黄天庆在外面嚷嚷“张处，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进门看到钟国仁在坐，顿时脸就笑成了一朵花， “我说呢，原来是欢迎小钟呢！” 文强、建红、雷涛、明福他们也跟着进来了。 “张处，……” “张处，……” 他们打过招呼，刚要说话，就看到了坐在张祥瑞旁边的钟国仁。 听了刚才黄天庆的话，似乎这就是刚才被黄天庆吹得神乎其技的钟国仁。 刚才在路上，黄天庆已经把昨晚钟国仁的表现给他们讲过了。 耳听为实，没有亲眼看见，他们根本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人。 就算他们干部处不是写材料的中心处室，可是他们也都是大学毕业，也经常接触材料。 刚毕业的大学生会这么牛？怕是你吹得吧。 到房间后，看到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坐在主位，旁边才是他们四十多岁的处长。 立即就意识到，黄天庆没有吹！ 张处只可能是敬其才，才让钟国仁坐主位的。 看到几个年轻人惊异的目光，张处长说“都坐下，这是即将入职的钟国仁，人大金融系毕业，昨晚已经在咱们厅闪亮登场。” 他看了一眼黄天庆，“是不是你在路上已经都说了！” 黄天庆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会忍着不说？” “哈哈！” “嘻嘻！” 除了钟国仁，众人都笑了。 张处长沉稳地说道“他说的一点都不过份，国仁老弟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值得你们每一个人学习的人才！” 这几个人暗暗咋舌，称呼一个还没有入职的年轻人“国仁老弟！” 我们三十多岁了，都是小黄、小张、小雷地叫着！ “我猜测，说不定戴书记很快就会见他。” 众人更吃惊，莫非钟国仁有非常大的背景？即使材料写得好，省委书记也不会见他吧！ 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张处接着说“我去国仁弟弟家考察的，家境很普通，父亲是工人，母亲无业！” “是不是，国仁弟弟？” 钟国仁冲他们笑笑“是的，张处前几天刚刚去过我家。” “我没有张处说得那么有本事，碰巧而已，大家别信。” 刘文强叫来服务员，张处一挥手“按照我们平时的最高标准整八个菜！” 张处意犹未尽，正准备给钟国仁介绍他的手下呢，大哥大响了。 “喂，秘书长，有什么指示？” “是啊！好的，嫂子酒楼，222！” 挂断电话，张处更来劲了，“单秘书长打电话，要来见见国仁老弟！” 这句话再次刷新了文强他们的认知，除了工作，他们和单秘书长的接触都是有限的。 单秘书长竟然来见一个尚未入职的小年轻。 钟国仁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张处挂断电话后，他自觉站起来，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单秘书长坐到他的位置上，正好！ 张处长递了一个眼神，刘文强和黄天庆一溜小跑，去门口迎接单秘书长。 几分钟后，单秘书长就过来了。 刚进门就说“祥瑞，你眼皮挺活的呀，再怎么联络，人家也不可能去干部处吧！” 张祥瑞讪讪地站起来，“我是国仁认识的第一个办公厅的人，我也是为了不让他想家。” 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 单伟华坐定之后，众人才重新落座。 “国仁，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戴书记要见你。” 瞬间，屋里静的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刚刚还是张处的猜测，现在就得到了单秘书长的正式通知。 翻江倒海的醋意在这几个年轻人心中翻腾，他们中有的到办公厅工作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谁被省委书记召见过。 他们自认为，逢年过节的时候，能喝一杯省委常委、办公厅主任金玉宝敬的酒，就已经非常有面子了。 醋意过后，更多的是敬佩。 他们想，黄天庆刚才一点都没吹牛，说不定还有没有说到的地方。 要不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戴书记肯定不会见他。 戴书记是谁？是好几千万人口大省的一把手，比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总统管的人口还要多。 时间有多宝贵，自不必说了。 现在要见钟国仁，他们更多的是羡慕！ 省委书记要是见自己一次，估计够一辈子吹了。 如果有幸握手，恐怕这辈子都不洗手了。 钟国仁心头同样吃惊，自己及前世，见过最大的领导是汴城市市委书记，还是人家去视察工作的时候，他远远看见的。 见省委书记！既兴奋又紧张！ 第 65章处长接风 单伟华看出了他的心态，“别紧张，戴书记很平易近人！” 单伟华明白，戴书记可能是不相信材料是钟国仁写的，才会想要见见他，打消疑虑。 再说了，他们将一起到京市汇报，提前了解一下很有必要。 单秘书长52岁了，正厅级，前一段传言要去省直重要部门任厅长，也有说要去旧城市任市委书记。 旧城市是一个老工业城市，市委书记有可能再进一步到省政协任职。 看到秘书长来了，一个一个的正襟危坐，全不似刚才一样嬉皮笑脸。 重生以来，钟国仁第一次和正厅级领导距离这么近，能感受到久居权力中枢之人带来的压迫感。 尽管两世为人，上位者举手投足之中的那股威严，还是让他心头有了敬畏之心。 “你家是预县的？” “嗯！是的！” “你们汴城市的市委书记，上次我们刚在一起吃过饭！” “哦，对了！秦书记的……”说到这儿，单秘书长停住了。 众人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没人敢问。 “小钟，你的思想、文笔、眼界都很好，将来必成大器！” “谢谢秘书长鼓励！”钟国仁不亢不卑。 自单伟华进来后，基本上是他一个人在说话。 也难怪，除了钟国仁，他也没给别人说话的机会。 张祥瑞给刘文强递了一个眼神，刘文强站起来就往外走。 单秘书长叫到“文强，坐下！” 张祥瑞“秘书长，本来我们是处室聚聚，这您来了，必须得拿出珍藏版呀！” 原来，张祥瑞刚才是让刘文强回去换酒呢！ 他们在这个酒店常年存着本地产的“双山大曲，”最高档的那种，真正的粮食酒，酒场直供的酒。 “秘书长，我们处档案室还有几瓶五粮液，咱今天必须喝了他。”那时候，每个处室都有自己独立的小金库，甚至还可以到一些企业拉赞助，在年底给处里的同志谋些福利。 “不！”单伟华抬手制止了张祥瑞，“今天咱就喝双山大曲！” “振兴本地经济，从自我消费做起！” 单秘书长的这句话，是从那个汇报材料中“强化本地消费，拉升属地经济增长！”转化过来的。 只有钟国仁听懂了这句话！ 黄天庆虽然参加了会议，他是服务人员，没有注意到太多的材料细节。 张祥瑞只好作罢，很快，菜陆续上来，这个小型欢迎宴会就开始了。 多了一个单伟华，档次提升了不少，年轻人却拘谨了不少。 每一个人都严阵以待，恭恭敬敬，不像是在喝酒，倒是像在开思想汇报会。 同起三杯之后，单伟华看出来了，这是自己扫了大家的兴啊！ 他端起酒杯，对着钟国仁说“小钟，你的材料帮我们打开了思路，开阔了视野，明天见到戴书记，把你真实的想法告诉他就行，到时候别紧张！” 说完，他和钟国仁碰了一杯酒。 然后又和张祥瑞碰了一杯酒“祥瑞，你和年轻人好好喝几杯，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 站起来，走了！张祥瑞他们要站起来送，被秘书长硬拦着不让送。 钟国仁看着单秘书长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写文章一把好手，可生性耿直，不善交际。他看到自己影响了大家，不是想办法活跃气氛，而是站起来走人。 自己前世何尝不是如此。 只不过自己止步于副科级，单秘书长现在已是正厅级。 果然，秘书长一走，气氛立即活跃起来。 首先是黄天庆，“来，大才子走了，我们敬小才子一杯！” 他一句话，让在座的都哈哈大笑，这是拿钟国仁和秘书长比呢！ 张祥瑞拍了一把黄天庆“没事儿，你是他师哥！” 这句话一出，基本就等于说，钟国仁入职后肯定安排在一处。 综合一处服务省委书记，二处服务副书记，三处服务省委秘书长兼省委办公厅的办公室，负责对内对外联系…… 处长作为办公厅的中层干部，基本上和其他干部一样，是“干活”的主力军，也没什么架子。 副秘书长以上干部，就属于厅领导，秘书长都是副部级了。他们往往注意身份，下面的人也不好乱开玩笑了。 酒过三巡，张处长端起酒杯说“为了活跃气氛，每人讲一个段子，或者笑话！从我开始。” 这些坐机关办公室的人，对社会上流行的段子如数家珍。 “下岗女工不流泪，大步走向夜总会，陪吃陪喝又陪睡，工资翻了好几倍；下岗男工不回头，手拿两把大斧头，碰见大款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当时正值国企改革进入深水区，企业纷纷改制倒闭的关键时期，这个段子倒也很应景。 接着，大家都看向了钟国仁，“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我们在学校的时候 一个一米九左右的男生，和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女生谈恋爱，有一个冬天的晚上，下雪了，这个男生和女生在宿舍楼下的花坛边漫步，女生穿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过来一会儿，宿管阿姨在楼上大声喊，那是谁提了个红暖壶在花坛边转圈，没看下雪了，不赶紧回去睡觉。” 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这是钟国仁上学时的真事，现在想起来，竟然有点怀念大学时光。 接着就是黄天庆，…… 这是钟国仁到省委办公厅后结识的第一批小伙伴，交流得很开心。 由于明天还有重要任务，张处长本着“喝好不喝高，尽兴不出丑”的原则，总量控制了酒量。 最后走的时候，张处长拍着钟国仁的肩膀说“以后咱们在单位，我称呼你小钟，不是哥哥托大，怕别人说闲话！” 第二天，钟国仁起来后，就到周围找房子去了。 上班后这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尽管他有实力买房，还是决定先租房子，等一切安顿好之后，再考虑买房。 他主意浏览路边电线杆上、家属院门口张贴的小广告，终于在离省委大院不远处的电业局家属楼找到了一套两居室。 是一座老式的五层楼，好在这是三层，最好的位置了。 房主是电业局的退休领导，儿子在魔都上班，他在嵩江市有两套房，准备把这一套租出去到魔都去给儿子看孩子。 双方很快就谈妥了，签了租房协议，钟国仁就把钱给对方了。 1200元每年，比周围的稍微贵了点，可是很多家具都还能用，他也认了。 关键是离单位近，步行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下午，他在招待所闲坐，突然刘张生打来电话，让他赶紧到二号楼二楼综合一处。 钟国仁到达的时候，刘张生领着他，通过有武警站岗的门岗，来到一号楼二楼正中间的位置。 然后，刘张生把他领进了李志华办公室。 “李秘书长，这是钟国仁！” “好的，你回去吧！”李志华欠了欠屁股，并没有站起来。 他斜睨了钟国仁一眼“坐吧！等会儿！” 然后就又在看桌子上的文件。 这也难怪，作为省委书记秘书，即使副省级领导来见戴书记，也需要他通报才能去的。 要是对谁都微笑相迎，那早就面部神经麻痹了！ 何况他是堂堂副厅级干部！ 第66 章 就是我写的！ 钟国仁不以为意，省委书记秘书，当然是非常牛逼的存在。 自己，也就区区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过了十几分钟，听到那边一声门响，李志华迅速站起身来，从里门进了戴书记办公室。 两三分钟后他出来，说了一声“进去吧！” 钟国仁这才在李志华的带领下，从里门进入到了省委书记办公室。 戴书记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桌子上放着两个电话，一部白色的，一部红色的。 后面立着一面党旗！让人不自觉的感到庄严、严肃！ 戴鼎盛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示意钟国仁坐到他办公桌对面那张椅子上。 尽管两世为人，钟国仁还是感觉到上位者强大气场带来的压迫感。 单伟华没有说错，戴书记面容慈祥，却又自带一股威严，钟国仁坐下后，心头一阵莫名的紧张。 戴鼎盛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怎么想到打击金融体制改革和打击走私这两点的？” 这两点，完全是具有国家全局意识的人才能想到的，并且提出来还需要非凡的勇气！ 即便如戴鼎盛，如果是在上级有要求的情况下，才会考虑到全国方面的问题，一般他只考虑省内情况。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有这种全局观念，是他没有想到的。 钟国仁思考了十几秒，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那样的话，马上自己就可以进疯人院了。 “我本身是学金融的，在这次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之前，我就有这种预感，并且思考了对策，改革金融体制，以应对当前风险，是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在开口以后，讲到了自己的专业，钟国仁逐渐不那么紧张了。 “哦，前几天我看过华夏日报上一篇文章，有很多观点和你很类似！” 钟国仁看到戴书记的神情，理解了他的意思，怀疑他“借鉴”了华夏日报上那篇文章，只是没有明说。 钟国仁微微一笑“戴书记，你说的是12号的华夏日报第三版那篇国企改革的文章吧！” “哦，这么说你也看过了！”本来戴鼎盛就怀疑钟国仁借鉴了那篇文章，现在他主动承认看过。 在戴鼎盛心中，早已先入为主地认为，那篇文章就是高层的智囊团写的。 钟国仁还是保持一种谦恭的笑容“戴书记，那篇文章就是我写的！” 戴鼎盛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他摁了一下桌上的一个黑色按钮。 李志华进来了！ “你去把那篇国企改革的文章拿过来！” 李志华很快就拿着一个笔记本走了进来，上面全部是剪贴的各类文章，他翻出那篇文章递给戴书记，就出去了。 戴鼎盛戴上老花镜，他看了看文章下面的名字，自言自语道“钟国仁，中国人！我以为是谁的笔名呢，没想到，就是你！” “年轻人，你有真本事！” 戴书记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你说，你是怎么想到打击走私的？”戴书记现在完全就是探讨学习的心态。 “走私是国家经济的毒瘤，要借这次机会，把走私彻底打压下去，维护经济的良性发展。这是应对这次危机的重要手段，当然，这也要看高层的决心。” “哦，知道了！” 外面的李志华开始焦躁不安，明明说好的三分钟，这都十几分钟了，还没有出来。 “戴书记，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措施，我没有说出来。” 戴鼎盛用鼓励的眼光看着他。 “禁止军队办企业，经商，这也是应对这次危机的手段之一。有助于壮大我们的国有企业，增加抵抗风险的能力。并且对中央把控全局也有很大的帮助。” 戴鼎盛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让部队经商办企业，历史上也有过，确实发挥过很重要的作用。 但是现在小钟提出来这个观点，从社会经济层面的良性发展来讲，很有道理，很有必要。 时易则事易！ “对，你说的这点很到位！” 让省委书记说出很到位这三个字，那就是相当的到位。 不知不觉，两人就应对金融危机的举措，谈了半个多小时。 戴鼎盛对这个年轻人，有了重新认识。他禁不住为自己先前的认识感到好笑。 他认真地对钟国仁说“年轻人的思路果然开阔，你刷新了我对年轻人的认知。” 钟国仁站起来，“谢谢戴书记，我从您身上也学到很多知识。” 戴鼎盛情不自禁地站起来，目送钟国仁走了出去。 刚才，通过深入交流，戴鼎盛对应对金融风暴的主要观点、措施和方法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特别是，他能变成自己的语言向高层建言献策。 这个小钟，不简单啊！原来那篇文章竟然就是他写的。 可笑，自己还以为是他抄人家的呢！ 李志华感受到了压力，即便是副省级领导来汇报工作，超过半个小时的情形也很少见。 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年轻，竟然在戴书记办公室待了半个多小时。 并且双方还进行了深入讨论。 要知道，绝大多数时候，戴书记都是单方面输出的，别人贯彻落实执行就可以了。 这一次似乎不一样，是双方平等地交流，似乎小钟说的还更多一些。 钟国仁出来的时候，李志华不自觉地站起来，把他送到了门口。 “你准备一下，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出发。”李志华的语气，不像刚进来时那么冷淡了。 出来后，他径直往2号楼走去，他准备到干部处坐会儿，和昨晚刚认识的伙计联络一下感情。 谁知刚走进大楼，就碰到了刘张生。 刘张生满脸惊讶“和戴书记谈到现在？” “嗯！”钟国仁满脸谦卑，神色自若。 刘张生问“李秘书长给你说了吧，明天咱们和戴书记一起到京市。” 钟国仁没想到刘张生也去，他回答“说是明天早上七点出发。” “嗯，到我办公室坐会儿。” 刘处长领着钟国仁就来到了自己位于二楼走廊南边的办公室。 在省厅，一般处长就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副处长和其他人员一起在大办公室办公。 “这两天我一直准备去见见你，谁知道太忙了，硬是没有时间。” 刘张生没有去见他，还有一个原因，毕竟没人明确钟国仁要到一处，所以自己要是去见他，担心别人误会。 不过，前有秦书记大力表扬，后有戴书记和他谈了半个多小时，十有八九小钟入职后会到一处。 这才是刘处长叫他来的根本原因。 “嗯，我知道！这两天挺好的！”钟国仁笑着说。 “听干部处张处长说，咱们今年还招了一批大学生，估计会和你一批办理入职手续。到时候可能会统一安排。” “这几天你先住在招待所，待正式入职分配处室之后，你就需要考虑买房或者租房了。” 然后，交代了钟国仁一些注意事项，还有办公厅的处室设置情况。 刘张生写材料出身，不到四十岁的年纪 ，发际线已经老高了，看上去都快五十了。 他是单伟华一手培养出来的，是办公厅公认材料写得好的人。 为人厚道，工作踏实上进，昨天看了钟国仁的表现，在心里翻来覆去找差距呢！ 第 67章 到京市汇报 第二天六点多，钟国仁就起来收拾好了，反正是夏天，他穿了一身黑裤子，白衬衫，黑皮鞋，衣服是他来时带的新衣服，干净整洁，没有一点褶痕。 他现在镜子前看了一遍，高大帅气，阳光自信，衣着庄重自然！ 他对自己很满意，毕竟和省委书记一起，来不得半点马虎！ 他先去省委食堂吃过饭，就在院子里等着，果然，六点四十左右，刘张生就过来了。 在一号楼大门前，停了一辆考斯特。 钟国仁提着晓晓送他的提包和水杯，站在车前等着。 一会儿，单伟华到了，到六点五十八分的时候，李志华拿着水杯，提着包 ，跟在戴书记后面，从一号院出来了。 上车以后，中国人才发现，这车是改装过的，车上不但有个冰箱，还有热水桶。 在车门对面稍靠后的位置，是一个宽大的单人沙发座，在这个座位前面，有个对着他的普通车座。 在他后面那排，也是一排一个座位，本来该坐十几个人的车，这么一改装，最多坐九个人。 座椅少了，空间就大了，非常舒服。 钟国仁很自觉地坐到了最后面的位置。 嵩江市新建的机场很漂亮，可惜根本没有欣赏的机会，他们通过贵宾通道，直接就开到了飞机舷梯旁。 机组乘务人员知道有大领导要飞京市，特意在门口迎接。 看到居然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顿时惊愕不已，要知道，即便是领导的秘书，一般也都四十多岁了。 并且机组人员都认识戴书记和他的秘书，对这个小年轻，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当然了，戴书记在头等舱，两位秘书长在商务舱，钟国仁和刘张生在经济舱。 要知道，那个时候无论汽车、火车还是飞机，都是严格按照级别享受待遇的。 钟国仁倒是没有什么，只有刘张生心里稍稍有点失落，稍微超点标，给他升个商务舱也是可以的。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牛兴国，你简直和牛一样犟。” 牛兴国是后勤处长，负责保障他们的住行。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在京市降落。 他们一行人刚走出机场，驻京办主任徐图之已经自等他们了。 “戴书记、单秘书长、李秘书长、……” 看到后面有个小年轻，他虽心里好奇，还是赶紧招呼领导上了门口的考斯特，里面的设施几乎和家里那台一摸一样。 戴书记不吭声，其他人也不敢说话，车子向殷省宾馆驶去。 殷省宾馆，就是驻京办办公的地方，也是一个高档次的豪华宾馆。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似乎是实在忍不住了，徐主任悄声问道“刘处长，这是你们处新进的年轻人 ？” 刘张生点了点头“算是吧！是还没入职的大学生，不过……” 不过之后该说什么，刘张生似乎并没有想好。 能做到驻京办主任，徐图之绝非等闲之辈，马上就意识到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但他绝没有想到钟国仁是他想象不到的牛逼！ 到宾馆下车后，戴书记要了一台奥迪，带着李志华出去了。 汇报会是下午三点，剩余人员都回房间休息。 这次，徐主任每人给它们安排了一个单间，当然，戴书记的是豪华套房。 按照级别，刘处长应该和钟国仁在一个标间。 可在徐主任眼里，在自己的地盘上，绝对不能怠慢综合一处的处长。 特意给刘处长安排了个单间。 这样，钟国仁就因为落单也安排了单间。 戴书记一走，他们就自由多了。 单伟华说道“徐主任，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办公厅新来的钟国仁，非常有能力。” 钟国仁连忙握着徐主任的手“徐主任，您好！我叫钟国仁，您称呼我小钟就行。” 徐图之五十多岁，典型的地方包围中央发型。 满脸褶子，他一笑，露出长期吸烟的大黄牙“小钟，欢迎来到办公厅这个大家庭！” 虽然驻京办是一个独立的厅级单位，但他归口省委办公厅管理，金玉宝是他的直接领导。 徐图之也是从省委办公厅后勤处长提拔为驻京办副主任，然后一步一步上来的。 看着徐图之自来熟的样子，单伟华说“徐火车，小钟是咱们厅的后起之秀，你千万要招待好，将来的成就必在你我之上。” 一旁的刘张生接口道“确实如此！” 徐图之由于工作性质使然，交游甚广，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真话。 所以他外号“徐火车！”，当然，也只有一定级别的人才敢这样称呼他。 “看出来了，这么年轻就和戴书记一起来京开会，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不要说省委书记，就是处长在我眼里，也是天大的官，谁知道省委书记长什么样。” 被别人当面这么赞扬，钟国仁还是第一次，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秘书长，徐主任，刘处长，我只是碰巧而已，你们可别捧杀我了！” “我就是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碰巧到省委机关工作而已。” 钟国仁始终面带微笑，不亢不卑，徐图之意识到，光是他的这份少年老成，就比当年的他优秀多了。 中午十一点多，戴书记他们回来了。 让徐图之没想到的是，戴书记回来后兴致很高，直接问他“小钟在哪个房间？带我去看看！” 徐图之大吃一惊，戴书记居然要去看小钟。不是该小钟去戴书记房间汇报吗？ 他们打开门的时候，钟国仁正在沙发上看书，没有网络，钟国仁养成了随身带一本书的习惯。 “小钟，你时刻不忘学习呀！”戴书记声音洪亮的说道。 钟国仁迅速站起来“戴书记，您过来了！” “是啊，正好剩余点时间，来和你聊聊世界经济形势。” “你们年轻人的一些看法，确实有助于帮我们打破固有思维。” 徐图之没想到，戴书记对钟国仁的评价这么高！ 刚才是自己肤浅了，他绝对比单秘书长他们介绍得更有水平。 “戴书记，您过奖了，这次亚洲金融危机背后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深层次的，既有自身在发展中的矛盾积累，又有国外势力的推波助澜。” “这次泰酷辣之后，马来，印尼，新加坡等都会相继发生金融动荡……” 在前世，钟国仁在事后认真研究过那次风暴发生的始末，所以印象很深刻。 特别是华夏国采取的有针对性的措施，在当时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 戴鼎盛作为久居高位的地方大员，认知自然比别人高好几个层次。 他能明白其中的很多道理，也能指出一些钟国仁言谈中一些有违规律的东西。 但是，更让他震撼的是，钟国仁一些对未来大胆的预测，竟让他平时那些模糊的感觉逐渐清晰，。 甚至让他有一种，自己早有这种看法，但是思路逻辑等并没有这么清晰的想法。 徐图之大部分听不懂，可是又不能走，他始终微笑着，在做一名忠实的听众。 不过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钟国仁，能在书记 面前侃侃而谈。 这是年轻人吗？ 你让一个市委书记到这儿，他也不见得能做到这样。 第 68章 最高领导 饶是见过大世面的驻京办主任，也在内心暗暗吃惊，可想而知，钟国仁的表现有多优秀。 这个爱八卦的徐火车，立即在心里给他物色未来的丈人。 心想要是钟国仁没有女朋友，至少也给他介绍一个厅级干部的家庭。 这个年轻人，如果有人在起步的时候稍微拉一把，前途未可限量。 两人从金融危机谈到经济发展，钟国仁和戴书记的观点出奇地一致 国企倒闭工人下岗只是一时的阵痛，阵痛过后，华夏国经济将爆发出一骑绝尘的惊人速度。 不同的是，钟国仁前世已经见过。 戴书记是靠自己的的经验、视野和智慧，对未来作出的判断。 钟国仁十分佩服。 领导的思路、视野、格局，和对事物的判断，确实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想到的。 戴鼎盛越来越喜欢这个年轻人，他对经济社会发展的预测，竟然比自己还要超前，并且，非常敢说。 这是戴鼎盛很欣赏的一点。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很多人在戴书记面前会丧失自主表达能力，会不由自主地附和、服从戴书记的观点。 钟国仁不一样，他的思路始终在自己的轨道上。 终于，戴鼎盛站起来，很自然地拍了一下钟国仁的肩旁“小伙子，要记得把你的聪明才智用到为人民服务上，始终不要骄傲自满。” “谢谢戴书记，我会记着的！” 徐图之瞪大了眼，看着戴书记像对待老朋友一样拍着钟国仁的肩膀。 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跟着戴书记出去了。 中午，在驻京办三楼1号房间，殷省一行5人和徐主任一块吃饭。 饭菜低调奢华，精致精美，既有地方特色，又有大众风味，有佛跳墙、鱼子酱、澳洲大龙虾、大闸蟹等，是以海鲜为主的一场盛宴。 都没想到，戴书记居然能和他们一起吃饭。 以前一般都是服务人员把饭菜送到戴书记房间的。 他们都有点紧张，每人都低头吃饭，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戴书记扫视了大家一眼，“这几天你们辛苦了，特别是小钟的加入，让这个材料整体上了一个台阶。” “来，每人奖一只螃蟹！”戴书记说完，就给钟国仁夹了一个螃蟹，其余人见状，纷纷自己取了一个螃蟹。 下午两点半，众人准时到达京西宾馆门口，在经过严格的安防检查后，他们来到了三楼会议室。 楼道里的冷气很足，全然没有刚下车时的燥热。 戴书记和门口的工作人员很熟，双方打过招呼后，李志华把笔记本、发言材料、钢笔、水杯等给领导后，留在门口不远处，随时等候领导召唤 。 钟国仁他们被安排到旁边一个小房间等候。 两点五十多，钟国仁从门缝看到，两个高大威武的年轻人在前面分列两旁走着，他们中间靠后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精神矍铄、面容慈祥，步履稳健的老人。 那就是他们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最大高领导人。 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也是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人。 他们走过的时候，即使呆在房间内，钟国仁都能感受到很强的压迫感。 没想道，自己重生后竟然能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那位老人。 他太震撼了！ 他知道，中国经济社会这艘航船，正是在他的主导下，开启了新的征程，实现了跨越式发展。 见到如此级别的领导，对单伟华来说肯定不是第一次，但他也是一脸严肃，不言不语。 刘张生还是在领导去殷省视察的时候，远远望见过一次。 钟国仁这时有点羡慕李志华，毕竟他可以看的更清楚一些。 其实在会议室门口不远处的地方，此时已经站了好几个人，都是这次参加会议的领导秘书。 他们正在小声地交谈，看到老人来的时候，他们毫无例外地转过了头，面朝墙壁。 根本不是钟国仁想象到的看得更清楚一些。 等会议开始半个多小时后，单伟华轻声说“小钟，刚才紧张没？” “紧张！”钟国仁实话实说。 “你算非常幸运了，还没工作呢，就能和大老板一起，来见更大的老板。” 在那个时候，很多机关人习惯称呼领导为老板，流行过一段时间后才改变过来。 会议足足开了三个半小时，听到外面杂沓的脚步声，钟国仁看了一下时间，正好六点半。 又过了几分钟，李志华推开门喊了一声“走吧！” 会议结束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早在门后等着了，只是外面走过的都是领导，他们没敢出来。 出来后，钟国仁注意了一下，戴书记红光满面，精神很好，没有一点疲态，完全不像一个坐了一下午的老人。 戴书记顾不上理他们，不停地和周围的人点头致意。 这时，就听后面一个人喊道“老戴，真有你的，早知道这样，你一个人来就好了，何必拉上我们来陪衬。” 钟国仁偷偷看了一下，说话的也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鼻梁上架着一副宽边眼镜，看上去要比戴书记还老一些一点。 “张书记，怎么能这样说 ，你的发言也很精彩，很值得我学习。” “老戴，原来你是深藏不露啊！以后还请你多指教！”后面又有人这样说。 “唉，陈书记，你们都别抬举我这个老头子了，我都靠你们呢！” 钟国仁听出来了，这两个和戴书记打招呼的人，应该也是省委书记。 李志华对单伟华点点头，意思一切顺利！只要领导没有找单伟华他们，肯定是比较顺利的！ 他们来到宾馆大厅的时候，车早已在等着了。 戴书记和别人打过招呼后，对着单伟华说“明天回去，今晚你们去放松一下！” 说完，就往车前面走去，钟国仁这才注意到，考斯特前面停了一辆奥迪。 徐图之一溜小跑过去，给戴书记打开车门，硬生生抢了李志华的权利。 他们纷纷站到奥迪车旁，等戴书记走后，这才上车往驻京办而去。 车上，徐图之说“老板气色很好，今天汇报肯定很成功。” 李志华说道“会议还没结束时，就有好几个书记的秘书问我材料谁写的，主要观点是大脑风暴碰撞的结果，还是老板个人想起来的。” “中办已经把老板的发言材料要走了！” 徐图之听了说道“怪不得呢，我一看老板的脸色，就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 他们都不知道，戴书记今天的汇报，很多都说到了那位老人的心坎上。 本来有些还没有形成系统的观点，经戴书记一说，老人心里一下子就把很多观点措施和方法联系在了一起。 “单秘书长，今晚你安排，我买单，一定要落实好老板的指示。” 单伟华一笑“徐火车，你久居京城，把我们带到你经常去的地方就行了。” 这也是实话，徐图之对京市好吃好玩的地方知之甚详。 何况这就是驻京办主任的基本功。 “好咧！今晚带你们吃特色菜！” 第 69章重回校园 当晚，徐主任果然带他们去了一个隐秘的小地方。 由于有了最高指示，众人开怀畅饮。 看着桌上好多前生一辈子都没见过的精美菜肴，钟国仁食虫大动，准备好好祭祭五脏庙。 可是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徐图之“各位领导兄弟，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说完，一小碗酒就喝干了。三两十五年的茅子一口气灌下去，钟国仁自问做不到。 果然，几圈下来，他还没吃几口菜呢，就第一个醉倒了 。 这非常符合现实，别说他的“酒平”不行，即使非常能喝，也是官小的第一个喝醉。 因为你喝的最多呀！ 接着就是刘张生，综合处处长，看着外表光鲜，可内中辛苦又有谁知道。 加班加点是常事，抓耳挠腮是常态，每天都坏死n多脑细胞。 小钟是被领导们灌倒的，刘张生是主动喝高的，他太高兴了。 领导汇报如此出彩，有他很大的功劳。 剩下的三个厅级干部，徐图之喝得最多，但是人家酒量大，看上去一点都没事。 单伟华有些醉意，但不太厉害。 最清醒的是李志华，他需要时刻保持清醒，以备老板联系。 “秘书长，等老板彻底放你假了，咱哥俩好好喝一次。” 徐图之看着颇有些不甘的李志华，认真宽慰他。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钟国仁没看到李志华，他以为还在房间里睡觉呢。 吃过早饭，徐图之很诚恳地说“在京市玩几天吧，反正大老板已经回去了。” 他们这才知道，李志华已经乘最早的那个航班回去了。 他们的是火车票，那个年代，飞机还是稀罕物，一般人员是不安排飞机出行的。 不过，或者他们坐的是z子头，据说是“贼快”意思。 徐图之给它们安排了一台奥迪送往火车站。 刚走出驻京办，钟国仁的手机就响了。 “国仁，你原来有大哥大呀！”单伟华一脸惊讶，“快，告诉我们号码！” “好的，我有个同学在花城就是卖这个的，上次去玩他硬是送了我一个。” 那个时候有个大哥大，绝对是实力的象征，不由得钟国仁不解释一番。 “国仁，你辅导员前天来电话，让你去学校一趟，说是毕业典礼，我正好出差，差点忘记了。” “好的，爸，我知道了！” 原来，辅导员又把电话打给他父亲，让他到学校领毕业证，举行毕业典礼！ 挂断了电话，单伟华说“既然这样，你就别回去了，过几天和其他学校分配来的学生，统一组织一下面试，然后正式上班。” “一会儿我们回去，你去学校等通知就行，反正你也有大哥大，很方便的。” 钟国仁一听，也行，上次走得太匆忙，什么都没有带。 这次已经租好房子了，顺便回家 一趟，把自己的生活用品带全了。 “对了，你这几天在京市有什么事，可以给徐主任打电话，包括用车、安排饭等！” 单伟华明白，这次钟国仁立下了汗马功劳，不可等闲视之，投桃报李，也得给他提供方便！ 说完，他专门给徐图之打了个电话“徐主任，小钟有事不回去了，你要照顾好他这几天的出行。” “放心吧，秘书长，你的话就是最高指示！”徐图之满口答应。 甚至他心里还暗自得意，自从见到了那次老板和钟国仁的谈话，他本来一直找机会想单独和小钟联络一下。 这不是正好！ 把单秘书长他们送到车站后，司机谭林生把钟国仁送到了人大校园。 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重回大学校园，钟国仁倍感亲切，不胜唏嘘。 印象中，自他前世毕业后，直到二十多年后，有一次到京市来公办之余，特意来看了一下。 谁知已经没有了记忆中的模样，全然一派现代化气息。 这次回来，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走进大门，位居正中的是“实事求是”四个大字，分列两旁的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八个大字。 学校已经开始放暑假了，陆续有学生带着行李走出校门。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那些墙壁已呈深灰色的五十年代建筑物，勾起了钟国仁对大学生活的回忆。 他在这里度过了四年时光，却是前世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四年。 此番重来，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 他漫步向宿舍楼走去，努力搜寻着前世的记忆。 “钟哥哥，你果然来了！” 忽然，从林荫道上跑来一个梳着两个小辫的姑娘。 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在心底一声苦笑“晓晓啊！你们没放暑假？” “嗯，我听说你们这两天正式毕业离校，猜你会从这儿路过的，果然被我逮着了！” “嘻嘻嘻！” 晓晓一笑，粉嫩的脸上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可爱极了！ “对了，钟哥哥，你关于新闻的点评比我们教授还到位！牛！” 说完，还不忘竖起两个大拇指。 钟国仁愣了二十秒，才想起是自己在回信中说到过新闻。 关于前世的记忆还没个头绪呢，就被这个记忆中没有的女孩搅乱了。 “你的那篇文章简直不要太神了，很多你当初预测的都发生了呀。你脑袋里长的啥？” 晓晓一脸崇拜，陪着钟国仁边走边聊。 “碰巧罢了，加上大胆，可能别人都看出来了，只不过怕被打脸不敢说出来。” 这个时候 ，钟国仁只想尽快到宿舍，看看那些前世的兄弟。 记忆中，因为父亲的缘故，他从医院回家后就没有回来学校。 缺席了毕业照，毕业证是方老师给他邮回去的。 谁知今生多了个跟屁虫。 还是个漂亮的跟屁虫！ 老实说，他不仅不反感，反而很开心。 旁边跟着个颜值超群的女孩子，至少能收获很多或敌视或羡慕的目光。 “对了，我到殷省省委办公厅工作了！” 虽然已经猜到了秦书记就是晓晓的爸爸，他还是想证实一下。 “嗯，我知道！我爸我妈都很夸你呢！” “你妈？” “是啊，你的文章就是我妈刊发的？你以为呢！” 世界之大，大到毕业后没到过自己的校园。 世界之小，小到自己重生后竟然被一家人同时认识。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钟国仁的宿舍楼下。 钟国仁刚要和秦晓晓分手，就听到一声大喊 “老六，女朋友挺正点啊！” 他一看，宿舍老大苏青山站在楼道旁，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转头对着晓晓“对不起！我舍友！” 又厉声对苏青山喊道“别胡说，新闻系大一学妹！” 秦晓晓嘻嘻一笑“我想去你们男生宿舍看看。” “别去了，你回吧！” 男生宿舍，那是一个女孩能进的？ 唐突了佳人还在其次，要是惊吓了美女呢！ 想到今后还要在他爸手下工作，钟国仁还是很客气的。 秦晓晓撇了撇嘴，终于忍住没说话，目送他和苏青山勾肩搭背上了楼。 宿舍还是老样子，一片狼藉，大热的天，也就头顶上一个电扇在不停地转动 他们到宿舍的时候，老二秦会斌，老三陈明仁（后来转到他们宿舍的），老五栗凯国都已经到了。 基本就全了，老四成今明是京市人，这个时候已经很少来宿舍。行李早就带回去了。 第70 章 毕业庆典 看他们进来，陈明仁大喊一声“弟兄们都到齐了，汇报一下，都去哪儿工作？留个电话，日后方便联系。” “按照年龄，大哥先来！”看得出来，陈明仁是宿舍主持人！ 老大苏青山是青山省人，“我的工作还没定 ，有可能是海拉市人民政府。” 尽管当时大学生包分配，但一般都是本着“从哪儿来回哪儿”的原则，由当地政府安排。 留在京市的，一般都是京市本地人，或者有关系有门路的，少量特别优秀的有国家部委直接要走，原来钟国仁就属于这类。 海拉市属青山省地级市，这种安排还可以。 秦会斌是三川省人，“我们省发计委！” 老三陈明仁津市人，“没落实单位，上班了我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老五安省人，“中国石油！” “哦，那你留京市了！” “嗯，在总部工作！” 钟国仁“殷省省委办公厅！” “什么？” “不是发计委？” “前几天听说你见义勇为，错过了发计委面试，方老师还说要去给你协调呢！” 他们急不可耐地问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秦会斌还专门问“老六，我本来以为我上级有你呢，谁知你当了逃兵。” 钟国仁看着弟兄们关切的眼神，内心一阵感动“是我主动要求回去的！” 众人正说着呢，门外喊道“准备拍毕业照呢，你们还在开坐谈会？” 坐着闲聊叫坐谈会，躺着闲聊叫卧谈会。 成今明进来了，“我在教室等你们呢，一个都没去！” “老四，你分到哪个单位了？”陈明仁永远那么热情。 “可能是铁道部或者人事部，还没最后定下来。”成今明父母在铁道部工作，去铁道部工作是顺理成章的。 成今明洋洋得意，尽管父母也是京市移民，可是他出生在京市。京市人，在他的眼里自然高人一等。 自然比别人有一种优越感。 工作还是有差别的， “走吧，拍毕业照呢！” 钟国仁没想到这么快，要不是自己就在京市，这岂不是耽误了？ 忽然想起父亲的话，嗯，自己的电话来得迟。 他提着自己那个包，和他们一起下楼。 “呀，包哪儿来的？”成今明伸手就去夺钟国仁手里的包。 他在宿舍一贯霸道，别人都让着他点。 此番重生，钟国仁一点都没惯着他“别人送的！” 嘴里说着话，手上却一点没松手。 成今明脸露不悦，“呀，去发计委了不起了？一个手提包都不让看，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这句话一出，钟国仁的脸色就变了。 陈明仁看到钟国仁脸色不善，赶紧说“老四，你看人家包干什么？” “是啊！说不定里面有给女朋友准备的礼物呢！”青山想起刚才在外面看到的女朋友。 看到没人帮自己说话，成今明讪讪着松开了手“人家发计委是小政府，当然牛逼！” “母牛不能生小牛——牛逼毁了！” 其实他明知道钟国仁错过了发计委的面试。 秦会斌提醒“钟国仁不去发计委，回殷省省委办公厅了！” “哦，办公厅牛逼呀！那是全省的权力中枢！” 成今明一口一个母牛生殖器，似乎那东西长在了他嘴上。 钟国仁刚想回怼几句，就看到宿舍楼外面站着哪个熟悉的身影。 秦晓晓一直在下面等他！她一见钟国仁出来，也不看一起下来的那些人， “钟哥哥，我中午请你吃饭吧，我还没表达我的谢意呢！” 成今明直直地看着这位美女，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 “不了，你回去吧，我们去拍毕业照，随后还有活动，很忙的！。” “不行，你要是不答应我，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陈明仁打趣“我们晚上宿舍聚餐，一起去就行了呗！” 秦晓晓晃了晃小辫子，看着钟国仁道，“好的，一言为定！” 钟国仁没说话。 秦晓晓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成今明，“看在你和钟哥哥一起的份上，我今天不骂你了！” 至此，成今明才从秦晓晓脸上收回了目光。 轻声说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这么没礼貌！” 钟国仁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明仁说“六弟，老实交代，去哪里拐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子？” 钟国仁也不想隐瞒，反正表扬信是送给辅导员方存谦的，大部分都知道他是因为救人错过了面试 。 “这就是我上次救过的女孩，在大一新闻系！” “所以人家就以身相许了呗！”栗凯国满眼羡慕。 “别想多了，人家是京市的，我也没那种想法。” 其实刚才大家都看出来了，秦晓晓不仅漂亮，还很有气质，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是装不出来的。 正因为如此，成今明才酸酸的说人家是“野丫头”，完全没有意识到，人家比他高贵不止一个档次。 一行六人说着话，各怀心事地往教学楼走去。 除了成今明一贯高傲自大，宿舍的同学相处还是挺好的。 只是这次栗凯国也留在了京市，以后和成今明可能会联系多一些。 他们到教室的时候，很多先来的同学已经在写毕业留念了。 学习委员姜季军正在组织同学们布置教室。 看到钟国仁进来后，喊道“班长，你怎么现在才来呢，是不是伤还没好？” “皮外伤，早就好了，都是怎么安排的？” “上午拍完毕业照后，下午联欢会，晚上自由活动。” 文艺委员温晴走上前来“班长，听辅导员说你受伤了，同学们去看看吧，谁知你早就不在医院了！骗我们呀！” 温晴是他们班的大美女，能歌善舞，是浙省人，典型的江南美女。 “谢谢你们，皮外伤，我呆了两天就回去了。” 看到前世的同学，钟国仁心潮澎湃。 前世，他因为自身原因没有和同学们联系过，今生，同学的这份情谊一定要记在心里。 能帮一把的，绝不袖手旁观。 钟国仁迅速投入工作，和别人一起，用红色剪纸装点教室，把五颜六色的气球沾在墙上，天花板上。 “温晴，你去哪儿工作呢？”成今明表白过温晴，被拒绝了。 “我要去普林斯顿大学读硕士，暂时不打算工作。” 温晴通过托福考试，自己申请到外国读研。 “班长，有个漂亮的大一女孩来找过你好几次了，你可不能老牛吃嫩草！” 温晴的语气有点酸酸的。 “可别乱说话，对了！她就是我救的那个女孩，新闻系大一学生。” “人家要以生相许还是当牛做马来世再报呢？” “当然以身相许啊！” 同学们自问自答，放肆地开着钟国仁的玩笑。 钟国仁一点都不恼，反而感觉更加温馨。大学的时候，他高大英俊潇洒，对谁都一视同仁，以至于和同学们的关系都很一般。 没有很要好的伙计，也没有很反感的朋友。 这也是他在父亲出事后没有和同学们联系的一个重要原因。 男女之间更别说了，作为一名钢铁直男，稀里糊涂被李芸芸追上了，几个月后又被抛弃了。 第71 章 抢人大战 就在这时，方存谦走了进来，“都到齐了没有，教学楼前拍照了！” “国仁，你真给我们争光，你那篇文章，神了！太神了！” 方存谦看到钟国仁后，满脸欢笑，像是看到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是啊，我也看过那篇文章，真的为咱金融系争光了！” “发表在华夏日报理论版呢！” “太牛了！” 几个看过的同学纷纷附和，只有成今明撇撇嘴，轻声说“碰巧而已，说不定是翻译的外文！” 成今明听别人说过那篇文章，他断定钟国仁没有那个实力，有人提醒他，也许是“抄袭”的外国人文章。 不得不说，爆发危机钱！确实也有个别外国金融专家表达过对亚洲一些国家的金融担心，但是像钟国仁那样系统的文章，绝对没有。 他也不想想钟国仁到哪儿能读外文刊物，就笃定相信是“翻译”外国人的。 要不是辅导员在这儿，估计他早就大声开始反驳了。 同学们陆续往教学楼前走去，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分别，他们更加珍惜这份情谊。 “咔嚓！”摄影师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四年的记忆，这一刻定格成永恒。多少年后，有多少人会指着照片上的人说“看，那个就是我！” 集体合影之后，就是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在学校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合影留念。 那个时候，还是用的傻瓜相机，乐凯胶卷。 或兴奋，或伤感，或留恋，只有即将离开的人，才会深切体会到自己对这座校园的爱！ 两世为人，钟国仁更多的是理性思考！他想到，后世手机都把他们干倒闭了。 羊毛出在牛身上的互联网思维，成为了一种必然。 打败你的不是对手，不是同行，而是看起来毫不相关的行业。 好多人稀罕的留京，对温晴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反正她要到国外读研。 成今明跟在温晴后面，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钟国仁和同学们说着道别的话，愉快地和他们合影留念。 最美还是大学时光，率性而为，自由自在，平等相待，没有利益的交往，是最纯粹的友谊。 终究，大学生活是值得回味和向往的，同学关系是纯粹而炽热的。 “来，班长，咱们合个影吧！”温晴走到了钟国仁身边，不远处，成今明愤怒的眼光像要吞噬了他们两人。 钟国仁印象中前世温晴没有回来，听同学们说在外面过的并不怎么好。 是啊！最佳的出国时间早已过去，将来，华夏国才是世界的中心，是世界经济发展的引擎！ 更多的机会将来自于华夏国。 “温晴，希望你学成后尽早回国，成就自己，也能成就祖国！” “好的，听班长的话，毕业后我就回国发展！” “真的，咱们学金融的，应该知道，我们华夏国五千多年来的发展历史证明了，只要给我们和平发展的环境，没有外界干扰。我们勤劳智慧的人民，很快就能让祖国更强大。” 这次，温晴听懂了，他们这些文科生，当然懂历史。 5000年前我们和埃及人一样直面洪水； 4000年前我们和古巴比伦人一样铸造青铜器； 3000年前我们和希腊人一样思考哲学； 2000年前我们和罗马人一样英勇战争； 1000年前我们和阿拉伯人一样无比富足； 今天，我们正在实现伟大复兴的路上！ 5000年来，我们一直在世界的牌桌上，注视着一个又一个对手的崛起和消亡。 钟国仁一瞬间热血沸腾，是啊！还有什么比亲历祖国再次崛起更激动人心的事呢！ “谢谢你，班长，我会回来的！” 两人怀抱着实现祖国伟大复兴的梦想，在宏志楼前愉快地合影留念！ 正在这时，方老师过来喊道“国仁，你来一下！” 钟国仁小跑着跟在方存谦的身后，来到了辅导员办公室。 进门后，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 钟国仁一看，是国家发计委的张处长，自己不是没有面试？ 在春节前，就是张处长到学校来寻觅人才的，方老师推荐了钟国仁。 “小钟同学，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单位领导同意直接录用你。” 尽管方老师知道钟国仁想回老家工作，发计委的领导还是让张处长过来争取一下。 那篇文章太有价值了！ “谢谢张处长，我已经和殷省省委办公厅商量好了。” “哦！”张处长略感失落，来的时候，司长亲自交代，想尽办法把他争取过来。 “再考虑一下吧！我们可以在政策范围内给予照顾！” 这句话很隐晦地表达了，我们在定级的时候可以按照最高标准确定。 钟国仁还没答话，就听有人敲门，“方老师在吗？” 方存谦赶紧站起来，“吴主任快请进！” 进来的正是金融系主任，吴天明！后面还跟着一个头发有点稀疏，身材较矮的大肚子男人。 “方老师，哦！小钟正好在呢！”吴主任看到钟国仁后急忙换了话题，“这是人行的刘处长，就是来找小钟的。” 原来，人行的领导也想让钟国仁到他们单位工作，过来和钟国仁商谈。 懂行的都知道，人行不仅是银行，更是行政机关，是商业银行的主管单位，是华夏国的央行。 方存谦听了来意，微笑着说“吴主任，小钟要回殷省省委办公厅工作，这位是发计委的张处长，和你们一个意思。” 张处长和刘处长对望一眼，尴尬地笑笑，本来是他们拒绝别人的事。 现在硬生生做成了被别人拒绝。 想想这些国家部委，那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在那个包分配的年代，国家部委进人也是卡得死死的。 一般情况是，有直系亲属在部委工作的，且是京市户口的，学历符合要求的，可以安排，占了绝大部分。 各个部委到学校直接招收符合特定条件 的毕业生，占小部分。 在学校期间做出过突出贡献，或者有重要研究成果，更小一部分。 有足够强大的背景，直接分配到部委，少之又少。 很明显，钟国仁已经从第二条变为了第三条，属于有重要研究成果的，怪不得他们来抢人呢！ 看到刘处长也是一脸失落，张处长内心稍稍得到一点安慰。 尽管人行不如发计委的职责更全面，却是金融方面的权威机构。 正在他们面面相觑之际，学校财务处的任慧芳处长进来了，没出意外，后面又跟着一个人。 小小的屋子里顿时站满人“吴主任，方老师，你们都在呢！” “快，叫上你们系的钟国仁，让他来一趟！这是财政部牛处长。” 没等他说完，屋里的人都笑出了声。 笑的任慧芳莫名其妙，和牛处长面面相觑。 吴主任和方老师异口同声地说“你们是来要人的吧，他就是钟国仁！” 牛处长脑子反应快，马上就意识到这些人的目的都一样。 自嘲地笑笑“看来是我来迟了！” “不，我们都来迟了！”刘处长不忘补充。 同时这么多大单位的处长到金融系来要人，这是破天荒第一次。 方存谦根本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的处长，内心扎实为自己的学生骄傲了一把。 任慧芳说道“既然各位领导都来了，今天我做东，大家一起吃个饭！” 要知道，任慧芳每次到财政部办事，人家的处长都是爱理不理的，这次到自己学校了，绝对不能放过。 吴主任也是同样的心思，发计委立项的时候，稍微 往金融系倾斜一下，至少也是几百万以上的项目。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交流一下？ 第72 章 处长和校长 人行用不上？ 这你就想多了，金融系的专业文章，大多发表在人行主管的期刊上。 搞学术研究，论文必须先行。 吴主任接着说“今天既然有缘碰到了，咱们就和钟国仁一起聊聊！” 潜台词很明显了，虽然钟国仁不去贵单位上班，可是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也好回去和领导交差啊！ 本来还计划着回去的牛处长和刘处长当即改变决定“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学校食堂旁边的“景和”饭店走去。 吴主任非常高兴，平时难以请到的处长，今天竟然齐聚一堂，他立即通报请主管金融系的副校长，让他来陪这些领导。 校长怕处长的例子比比皆是，更别说系（后来更名为学院）主任了。 尽管系主任和处长一个级别，有的甚至还比处长高一级。 可是到中央部委去办事，处长就拿捏得死死的。 曾有一位知名院士说过某部门处长的话语权比院士更高，因为处长的言论有最终决策权。 甚至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几位资深院士为了争取项目，围绕着部委的处长微笑。 钟国仁知道，这在当时是一个普遍现象，因为那时华夏国的经济水平还不行，科学家的各方面待遇还比较差。 几年以后，随着国力的强盛，科学家谄媚处长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夏日的京市，日头毒辣，尽管路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可快走到饭店门口的时候，众人也已经热得汗流浃背。 方存谦快跑几步，让服务员提前打开房间空调，又转身到门口迎接各位领导。 钟国仁看着一阵心酸，这本该是自己做的事。 正在这时，副校长吴晗之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各位领导，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吴校长面脸歉意。 其实，这几个部委的处长不是平常联系的业务处长。 这次来的都是的单位管人事的处长，他们联系最多的大多是分管学校的业务处长。 比如发计委，就是社会事业司高校处处长。 比如财政部，就是科教文卫司高校处处长。 …… 混个脸熟好办事啊！ 钟国仁和方老师分列门口两旁，恭迎领导们入席。 钟国仁心中暗想，昨天和自己一起来的单伟华、李志华以及徐图之等厅级干部，对自己都很客气。 昨天在那个重要的场合，开完会看到的那些省部级领导，除了自带威严外，面容都很祥和。 但是这些处长，架子怎么就这么大？ 自己选择回殷省工作，难道选错了？ 其实他不知道，有那位老人在的场合，谁都会收敛自己的光芒。 别说处级厅级，部级也一样像个普通人。 但今天这些处长明显不一样，人家来到了自己的服务单位，自然就带着强势单位的光环。 众人谦让了一番，自然还是吴校长坐了主位，毕竟人家是正厅级干部。 处长们再怎么有权，也不好意思如此妄为。 吴校长笑盈盈地和他们谦让了好久，无奈哪个处长都不愿意坐在主位。 刚才进门的时候，吴主任已经轻声给吴校长汇报过了。 看到校长来了，饭店老板亲自过来招呼，点菜快，上菜更快，酒喝的是方老师去系里搬来的汾酒。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汾酒，就是杏花村酒，有着4000多年的历史。 吴校长举杯致辞“各位领导齐聚我校金融系，我和吴主任倍感荣幸……” 钟国仁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当起了服务员，为他们端茶倒水。 除了人行的刘处长是门里出身，自然懂得钟国仁那篇文章的价值。 其他两个处长都是“奉命”而来，既然人家已经决定回省委工作，他们也就开怀畅饮。 “吴校长，像这样的优秀学生明年可给我们留几个！”刘处长预约明年的毕业生。 “是啊！也给我们留几个！” 张处长和牛处长也附和道！ 吴校长的脸笑成了一朵花，花白的头发此刻看起来更有精神。 “一定，放心吧！” 方存谦心说你张处长可拉倒吧！错过面试后，当天就通知人家别去了，现在又后悔了？ 再说了，钟国仁这种人才，那是几届才能出一个的。 吴主任也是满面笑容地给处长们敬酒。 这都能载入校史了，三个部门同时来抢一个毕业生。 最后，钟国仁站起来“吴校长、吴主任、方老师，各位领导，我敬你们一杯！” “小钟，你那篇文章我看过，老实说，我不相信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写的，经过方老师的反复确认后，我还是心存疑虑。” “我认可其中很多观点，但是我的思路是点式的，不想你写的那么详细，系统！” 吴校长作为金融领域的专家，很诚恳地对自己的学生这样说。 钟国仁一阵感动，“吴校长，您谦虚了，我只是胆大、碰巧而已！” 如此近距离地和自己敬爱的校长喝酒，钟国仁知足了。 他不亢不卑，落落大方的举止，让其他人刮目相看，这是一个毕业生在校长面前应有的态度吗？ 不，表现太优秀了！ 如果说文章表现的是他的专业功底，是智商，那么现在的表现就是情商。 在座的每一位，都在心里默默地比较了一下，自己年轻的时候，肯定拿不出这种举止。 钟国仁在敬校长酒后，并没有按照座位顺序来，而是对着他们微微一笑“今天是我们毕业的日子，我借此机会，感谢辛勤培育我们的吴老师，方老师！” 说完之后，他先敬吴主任，后敬方老师，接着才是给各位处长敬酒。 他们在刚才的基础上又高看了一眼。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很懂得远近亲疏，并且还让你无话可说。 这三位处长不但没有不悦，反而在心里暗暗点赞。 接着就是各位处长的回敬，由于下午还有活动，方老师和吴主任态度坚决。 吴校长被三位处长轮番攻击，喝得最多，回去的时候有些 步履不稳。 结束时，钟国仁把吴校长送回办公室休息的。 钟国仁直接往教室走去，下午的联欢会再有四十多分钟就要开始了。 没有时间去宿舍休息了。 他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教室布置。 上午他被叫走以后，成今明故意去翻了一下他的手提包。 “哇！大哥大！”他的一声惊呼吸引了同学们的目光。 “一个穷学生，怎么会有大哥大？”他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温晴在一旁看见了说道“你怎么去翻人家的包？” “是啊！你管人家怎么有的？” “别以为你没有，别人就不能有？” …… 其实在同学中间，很多人都有了bb机，但是有大哥大的，只有钟国仁一个人。 成今明刚买了个摩托罗拉汉显bb机，本来准备炫耀一番呢，谁知…… 本来他就心情不爽，这会儿又被同学们抢白，还被温晴呵斥。 他一怒之下大声喊道“我这还不是为了挽救他，你们谁觉得他该有大哥大？” 这句貌似义正词严的话，确实震住了同学们。 他们都知道，钟国仁来自县城工农家庭，并不很富裕。 第 73章 昨日重现 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生活并不宽裕。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到大哥大，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看到众人都不说话了，成今明又说道“我是怕他犯错误啊，我们一个宿舍的，我还能有什么坏心思？” 似乎大哥大就是钟国仁偷来的一样。 温晴忽然说“是不是救人后，别人送的？” “是啊！” “班长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救人后别人送的！” 成今明眼珠子一转，“表扬信不是你念的吗？温晴！没要任何报酬……” 是啊，表扬信里提过，钟国仁没要任何报酬，并且还不等伤好就出院回老家了。 众人一时语塞。 温晴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成今明，还盯着钟国仁不放了。 “是啊，这短短的几天就有了大哥大，不科学！” 接二连三有人表达了怀疑。 苏青山大声说道“老五，你可别乱说，别人不知道，咱们一个宿舍的还不清楚吗？” “是啊！”陈明仁顿时想起来，尽管家里条件不好，钟国仁处事从来不让别人吃亏。 几次出去聚餐，他从来没少出一分钱。有几次，他甚至知道钟国仁吃了一周的咸菜，也要把聚餐的份子钱凑上。 倒是成今明，有几次竟然装作忘记了，不交钱也不吭声。还有，在宿舍，他从来没有买过牙膏、香皂，都是共用别人的。 成今明心想，反正毕业了，你们都回乡下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可不清楚，这么贵的大哥大，谁知道怎么来的！” 他的话也有几个同学很认可，别说学生，他们系主任都没有大哥大。 他们默默看着那个大哥大，像是看着一个定时炸弹，想什么的都有。 钟国仁当然不知道这场争论。 等他下午走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大部分已经到了。 毕业前最后的欢聚，没有人缺席。 联想到自己前世缺席了这场午会，钟国仁也不知道，和前世有什么不同。 肯定有不同，至少自己要为大家献上一首歌。 “哦，喝得不少啊！”成今明阴阳怪气地说，“这就是我们的大班长，偷偷喝酒也不敢叫咱们了！” “青山，你还说一个宿舍的都了解呢！” “你给我说说这怎么回事？” 本来钟国仁准备解释的，看到成今明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凑到成今明耳边忽然大声说“你管不着！” 吓得成今明差点跳起来。 “你疯了？别以为偷了别人一个大哥大就牛逼！” 这句话一出，钟国仁实在忍不住了，他一把就捏住了成今明的脖子，一字一顿地说 “你别狗眼看人底，大哥大是黄海明同学送我的！” “如果大家需要，我也可以送你们一台大哥大，我在海明同学的支持下，在老家开了一家通讯器材店！” 成今明当然知道黄海明，他们大一的时候就是同学。 成今明脖子被捏的生疼，可是他只有乖乖地忍着，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自己又说错了话。 这时，温晴笑道“班长，你放开他吧！马上毕业了，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钟国仁这才黑着脸放开了成今明。 “今天看在同学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今后，别让我遇见你！” 看到钟国仁眼里愤怒的火焰，成今明在大热天打了个哆嗦，一声不吭往后排走去。 就在这时，方存谦来了，他拿过麦克风，深情地说“同学们，犹记得四年前你们入校的样子，转眼间，就要分别……” 在最后，方存谦说道“就在毕业前夕，咱们班有一名同学，先是见义勇为被表彰，接着又写了一篇国企改革的文章，震惊了学术圈，今天分别有三个部委的人事处长来咱们系要人。” “今天，是我们吴主任以及吴校长和这位同学一起陪国家部委的领导吃饭。” 同学们瞪大了眼睛，齐齐地看着钟国仁。 是啊！除了他，还有谁这么优秀呢！ 陈明仁想，怪不得中午没见他吃饭，原来是去陪领导吃饭！ 方存谦刚说完，教室里就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刚才还怀疑钟国仁的那些同学，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时，温晴喊道“就让班长的节目拉开我们毕业联欢会的序幕吧！” 这一次，掌声更加热烈，还伴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口哨声。 加上中午喝了点酒，钟国仁彻底放开了。 他从方老师手里拿过麦克风“一曲英文歌曲送给大家！” yesterday once more! wen i was young…… 当优美的旋律响起，钟国仁忘情地投入到了歌曲中。 对他来说，真的就是昨日重现！ “我多么想知道他们已经去了哪里 而今他们又重现！ 像失散的旧友重生……” 他醇厚沉稳而又充满磁性的男中音飘荡在教室里，瞬间就把大家拉进来歌里。 大家情不自禁地跟着他唱起来！ 昨日重现！ 对钟国仁来说，他不仅是用感情来唱，更是用心灵在唱。 一曲终了，整个教室寂静无声，人们还沉浸在美好的旋律中。 几秒钟的寂静之后，是雷鸣般的掌声。 “出道即巅峰，开场即永恒！班长的歌曲如此动人，再来一个要不要？” 温晴本来就是主持人，这会儿被气氛感染，出口成章。 “要！”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楼顶掀翻！ 钟国仁伸出双手压了压，“好的，我为大家献上一首我自己创作的歌曲《相约人大》” 他的眼睛扫视了一周，“存亮，我用一下你的吉他！” 田存亮把他的吉他递给了钟国仁。 “来吧，来吧，相约人大！ …… 你用温暖的目光迎接我， 迎接我从昨天带来的欢乐！ 来吧，来吧，相约人大！ 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 相约在温暖的情谊中， 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 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 相约一年又一年， 无论咫尺天涯！ ……” 钟国仁沉浸在歌曲中，他弹着吉他，站在立式话筒前，深情地唱着自己改编的歌曲。 不知什么时候，教室里挤满了人，门口，走廊里，也全是别班的同学。 歌词太美了！ 旋律太动人了， 整个画面太应景了！ 在这分别的时刻，我们相约一年又一年，无论咫尺天涯！ 尽管是欢快的音乐，很多人已经开始偷偷抹眼泪。 四年前，你用温暖的目光迎接我，如今即将分别，这里记载了我永远的青春年华！ 每一个人都在音乐声中笑着流下了眼泪！ 这一首歌，唱到了他们的心中！ 相约！ 欢乐！ 情谊！ 呼吸！ 拥抱！ 梦想！ 春风！ 青春年华！ 这不就是自己的 大学生活！ 相约一年又一年， 无论咫尺天涯！ 这不就是一生的约定！ 一曲终了，没有掌声！ 忽然，温晴放下手中的麦克风，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张开双臂扑向了钟国仁。 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接着是辅导员方老师、田存亮、苏青山、秦会斌…… 同学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泪流满面地低声哼哼着 相约人大，相约人大！ 相约一年又一年 无论咫尺天涯！ 第 74章被动炫耀 今生的出彩，弥补了前世的遗憾。 一刻即永恒！钟国仁再无遗憾！ 下午联欢会后，同学们回宿舍收拾行李。 很大一部分学生今天就要离开校园！ 说好的不醉不归终究成了奢望。 原来苏青山和陈明仁前几天就买好了车票，准备回老家，晚上的宿舍聚餐搞不成了。 秦会斌叹气道“唉，你们好歹搞到了票，不像我，想回去也买不到票！” 钟国仁在默默地帮助他们收拾行李，离别的情绪总是伤感的。 似乎有很多话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成今明的行李早就带回去了，这会儿跑得没影儿，他们都猜是去女生宿舍帮温晴收拾行李了。 钟国仁的行李很简单，一个大蛇皮袋全部装完。 倒是苏青山的，一个大蛇皮袋子，还有一个木箱子，再加一个大包，光是怎么到车站都是很大问题。 栗凯国说“要不问问成今明，我听他说要找车去送温晴呢！” 栗凯国还要在学校住一段时间，然后直接把行李搬到单位宿舍。 苏青山面露难色“算了吧，要不我找个三轮到车站！” 那时候打的还是很奢侈的行为，对这些穷学生来说尤其如此。 钟国仁有心帮他们打个的，又担心伤了好友的自尊。 他左右为难，正在想万全之策！ 忽然，他的电话响了“小钟，晚上过来办事处吃饭，我让谭林生去接你了。” 电话里是徐图之洪亮的声音，已经派车来接他了，根本由不得他拒绝。 他一拍大腿“有了！” 吓得别人都看着他！ “青山，明仁，别担心，我去送你们！殷省驻京办徐主任说派车来接我，正好让他送你们一趟。” 他们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已经上班了？” 今天，钟国仁带给他们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撼！ 现在，殷省驻京办主任居然要请他吃饭，还要派车来接他 。 他们没上班也知道，驻京办主任是个正厅级！ 正厅级的领导派车来接他？这是一个刚上班的年轻人能做到的！ 但这马上就会变成事实！ 钟国仁帮青山他们一起把行李抬到了宿舍楼门前。 果然，成今明带着一辆桑塔纳从女生宿舍楼那边开了过来。 奇怪的是，温晴并没有在车上。 他降下车窗，冲他们喊道“我有点急事，去接个人，没时间去送你们了！” 苏青山“呸！本来也没想着让你送，炫耀啥？” 陈明仁有点厌恶地转过了头！ 成今明尴尬地转过脸，车子扬起一阵灰尘开走了。 就在这时，钟国仁忽然看到上午那辆熟悉的奥迪往教学楼那边驶去。 他急忙给司机谭林生打电话，在他的指挥下，车很快就开到了宿舍楼前。 哇塞！奥迪！栗凯国一声惊叹！ 司机谭林生下车，帮他们把行李搬到了车上。 “谭师傅，能先把我这两个同学送到车站吗？他们赶火车！” 谭林生咧嘴一笑“当然没问题，小钟，领导嘴里都是你，一次我就记住你了！” 在对面楼后面，一双失落的眼睛正在看着这一切。 今天，成今明想尽办法，才让父亲求单位领导派了个车，来给温晴拉行李。 谁知温晴根本不让他管，他想去同学们面前炫耀一番，又不想往车站送苏青山他们。 就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赶紧离开。 谁知刚出大门，司机的bb机收到信息“速回单位！” 成今明只好在门口下了车，他远远地看见钟国仁他们在往奥迪车上搬行李。 他只好躲到楼后面偷偷地看着这一切。 钟国仁，他从哪儿搞来的奥迪？几日不见，他一个乡巴佬竟然对自己呈碾压的态势！ 刚装好行李，秦晓晓竟然过来了“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这是要当逃兵？” 钟国仁挠了挠头，“我同学要回老家，晚上聚会取消！” “你同学好厉害呀！居然坐奥迪！” 钟国仁涨红了脸，“不是，这是我们殷省驻京办的车。” “钟哥哥，我可没想到，你还没上班，驻京办就派车来接你！厉害了，我的哥！” 钟国仁哭笑不得，这小丫头嘴厉害着了！ 看到钟国仁一直随身带着她送的手提包，晓晓大感受用。 她爸刚到殷省不久，还没有来过驻京办。 所以谭林生和徐图之都还不认识秦晓晓。 钟国仁扭头看到秦会斌一脸失落，钟国仁顿时想起了什么，他拿起手机 “喂，徐主任，能不能给搞一张到三川省德阳市的火车票。” “小钟，这就不是个事儿！要啥时候的？” “当然是越快越好！” “你等我消息！” 那个时候，火车还不是实名制，买票上车就行。 一旁的秦会斌感到不可思议，“真的能弄到吗？老六！” “应该可以吧，他是我们驻京办主任！” “谭哥，你把他们先送到车站吧，等你回来了咱们一块儿走！” “好咧！”那个时候的司机，也是相当牛逼的存在。 更别说这种服务大领导的司机，就是殷省各县区的书记来了，司机都是爱理不理的。 钟国仁除外，谭林生已经听到很多表扬他的话，并且他言语之间很成熟很老练。 奥迪在一众同学们艳羡的目光注视下，驶出了校园。 “钟哥哥，你的歌唱得真好！” “你听到了？”钟国仁像是谎言被揭穿一样，满脸绯红。 毕竟，他的歌改编自后世一首很火的歌。 心中始终觉得有侵权的嫌疑，感到有点惭愧。 “你是现场发挥还是早就准备好的？” 在他第一首歌快要唱完的时候，晓晓正好来到了他们的窗外。 亲眼目睹了他和同学们拥抱在一起的情景。 “这次来京市后准备的，算是这几天离别情愫的集中爆发！” 钟国仁只好这样解释。 “那个女的是你女朋友吗？你们拥抱得真投入！” 秦会斌听到这儿，往旁边躲了躲，小女孩要说情话了，他不适合在这里呀。还计划等着火车票呢，他也不敢离太远。 “不是，人家很快就要到外国留学了。” “我没有女朋友！” “没有就好！有了，小心我……” 小心后面没词了，一抹绯红浸染了晓晓的脸。 她当然看出来温晴和钟国仁没有什么，可心里就是觉得酸溜溜的。 秦晓晓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秦会斌“既然你同学回家了，今晚我请你们吃饭。” “不用了，驻京办徐主任让我过去呢！” 正在这时，钟国仁的手机响了“小钟，火车票搞到了，明天上午八点的火车。你带同学一起过来吧，明天上午把他送过去。” “谢谢徐主任！太感谢了！” 不远处的会斌竖着耳朵在听呢！ “买到我的票了？太谢谢你了，老六，要不我至少还得等三天。” “不用谢我，是咱们运气好！” “晓晓，你回去吧，我们上去收拾一下，等车回来就往驻京办，明天就回老家了。” “不行，上午不是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你要当逃兵，那可不行！” 秦晓晓翘着小嘴，看上去生气了。 钟国仁无奈，只好承诺上班以后第一个月领了工资，来京市请她吃饭，秦晓晓这才破涕为笑。 宿舍楼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扔掉的废旧生活用品和书本、垃圾。 他们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伴随了他们四年的宿舍。 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楼下，晓晓依然站在原处。 钟国仁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你回去吧！等车来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不，我等你走了再走，记着，我等你的那餐饭！” “好的！” 一辆奥迪远远地驶过来！钟国仁和会斌在别人羡慕嫉妒的眼光中上车了！ 秦晓晓很开心，这个帅气的男孩，这么快就搞定了驻京办主任？ 第75 章 徐主任掏心窝 他们到达殷省驻京办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小钟啊！毕业了，在京市好好玩几天，吃住在咱们宾馆，别急着回去！”徐图之和蔼可亲。 在宾馆的小餐厅内，徐图之和小钟他们三人边吃边聊。 徐图之开了一瓶茅台，给两人都倒满了酒。 “叔，给你车票钱！”秦会斌看到徐主任给他买的卧铺，价格贵了好多，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但还是按照票面价格给徐主任钱！ “小钟的同学，车票送你了，你将来发达了，记着这儿还有个徐叔就行！” 秦会斌看看钟国仁，看看徐图之。 “徐叔，您帮我买上票我就很感激了！这钱，您必须收下！” 徐图之笑了，”秦同学，这钱我也不用出，你以后记在小钟身上就行！” “来，喝一杯！我就喜欢酱香酒这股味！” 会斌看了一眼钟国仁，只好把钱收下了。 钟国仁当然清楚驻京办主任的能量，火车票，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 没有买软卧，已经很克制了。 那个时候，茅台还不像现在这么牛逼，价格还没有五粮液贵。 殷省宾馆就是驻京办的产业，经理相当于正处级干部，后来改制，才彻底推向了市场。驻京办占用了大厦最高层，做办公用。 此外，殷省驻京办在繁华地段还有两处房产，一处开了个特色饭店，另外一处是殷省土特产商店。 每年殷省都要在京市召开老乡联谊会，邀请在京市工作的人员到殷省宾馆聚餐。 这都是徐主任的工作内容，所以，他对殷省在京工作人员知之甚详。 “不了，老家还有事呢！” “老家哪儿的？” “预县！” “哦，咱们新任省委副书记，秦报国，在预县插队好几年！” 果然，在这个驻京办主任眼里，领导没有秘密。 他没有说出来的是一直想到秦书记家拜访，苦于没有机会。 联系过几次，都被拒绝了。 他要是知道钟国仁拒绝了秦书记女儿一起吃饭的邀请，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哦，对了，秦书记的女儿似乎就在人大上学，叫……” “晓晓！你认识不？”徐图之突然问道。 一旁的秦会斌瞪大了眼，张嘴就要说话。 钟国仁给了他一个眼神，抢先说道“她上的大几，不认识！” “应该是大一，是啊，好几千人呢！不认识正常！”徐图之没想别的。 “秦书记年轻，有能力，父亲又是开国元勋，叔伯弟兄几个也都很厉害。很快就能坐镇一方。” “小钟，我们老了，你还年轻，一定要跟有前途的领导！” 废话，这谁都知道，可这是自己能决定的事？ 徐图之没劝酒，倒是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 “小钟，你知道不？昨天戴书记的汇报非常成功！听说有几条思路，直接说到了大领导的心坎上！” “国办的同志回去后，根据戴书记的思路，形成了一套政策组合拳，很快就会实施。” “小钟，来的这些人就你最年轻，材料不会是你写的吧！” 钟国仁明白，这是徐图之在试探自己呢！ 自从见了戴书记和钟国仁的谈话，徐图之就猜想，材料很大程度上是小钟写的。 如果不是，绝对不会带他这么一个年轻人。 钟国仁笑笑“徐叔，我参与了一部分！” 徐图之笑了，“看看，我就说你小子有能耐！” “对了，你回到预县之后，方便的时候到花溪村走一趟，看看有没有当年和秦书记脾气相投的人。” 在徐图之的眼里，想尽办法和领导拉近关系才是王道。 钟国仁一愣，母亲就是花溪村的呀。 “没问题，回去了我给你打听一下！” “老六，没想到你还没上班呢，就和省委书记来京市汇报工作！” 听了这么久，秦会斌明白了，钟国仁这次是省委书记带着来的。 并且还参与了一个很重要的材料。 怪不得驻京办主任这么“平易近人”！原来是这样…… 秦会斌忽然想起了狐假虎威的画面！ 徐主任敬的是背后的戴书记！ 可是，戴书记为什么要带钟国仁？ 因为他有才！ “老六，我敬你一杯！祝你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秦会斌看钟国仁的眼神已经变了，仿佛不是他同学，而是一个领导。 这也难怪，在学校的时候，钟国仁已经展现出了当领导的天赋。 在组织协调处理急事难事的时候，他往往能拿出最合适的方案，并迅速抓好落实。 这次到了省委办公厅，就是他撬起地球的那个支点。 他的能力和才华，就是足够长的杠杆。 钟国仁拍了一下会斌的肩头“会斌，谢谢你，同样的祝福送给你。” 作为华夏国干部的摇篮，若干年后，他们中的很多同学都将走向领导岗位。 喝到后来，徐图之已经有些醉了，他神秘兮兮地说“听说秦书记的秘书到咱们省工作了！” 钟国仁情不自禁地说“张……？” 他本来想问，张叔，他去哪儿了？ 马上就闭嘴了！ “是啊，叫张峰，我听说去哪个市当纪委书记了！” 徐图之为了接触秦书记，也是下了功夫的，找到财政部张峰的时候，听说人家也到殷省任职了。 徐图之这时才反应过来“你认识秦书记的秘书？” “哦，不认识！秦书记去我们学校讲过课，我记得他的秘书姓张！” 两世为人，这类善意的谎言钟国仁信口拈来，没有一点思想负担。 一旁的秦会斌，讲过课？我怎么不知道？ 是你在说谎还是我逃课了！ 我逃课？没有的事！ 要是让徐图之知道自己认识张峰，恐怕明天就得带着他去见张哥。 喝了两瓶酒，徐主任自己就喝够一瓶。 钟国仁和会斌也醉了。 这时，徐图之拍了拍钟国仁的肩膀“记住叔的话，无论多么有本事，都要学会隐藏自己的锋芒。” “出头的椽子先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徐图之醉了，很多平时他不敢敞开心扉说的话，这次都说出来了。 “很多人说我八面玲珑，很多人说我圆滑世故，可是，即便这样，还不能让所有人满意。” “你们来的那天，还来了一位副省级领导, 回去后对接待颇有怨言。” “厅级领导就别说了，嫌弃我的更多！” “可我没有三头六臂呀，我陪了书记，当然就陪不了副省长，我陪了副省长，当然就没时间来照顾你一个厅长。” “听叔的话，凡事有个轻重缓急，按照你自己的理解去做就行，别在意别人的眼光。” 徐图之也许是压抑久了啊，和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说了这么多！ 一旁的钟国仁和秦会斌连连点头。 这是他们走上社会的第一课！ 学会隐藏自己的锋芒！ 更要学会按照自己的思路处理问题，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两人把徐图之架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们两个人回到了自己房间。 “老六，你写的那篇文章到底怎么想起来的？” “咱们国家真的能独善其身？” 秦会斌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第76 章 我要回家 “是的，不仅能够安全度过危机，以后还将进入经济快速增长期！” 钟国仁喝得不少，也有点兴奋“在你我有生之年，一定能看到祖国变得更加强大。” 秦会斌的思路有点乱“你说，温晴去了外国，会不会就嫁给外国人了？” 作为他们班的美女，温晴是很多男生的话题。 钟国仁搜遍前生记忆，没有找到一点温晴的信息。 “或许会吧！也许不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们三川出美女啊！” 回答他的，是一阵轻微的鼾声。 会斌已经睡觉了！ 两人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的。 “钟主任，你们是八点多的火车，下来吃早餐吧！”是宾馆总台，原来，昨天徐主任就交代他们了。 两人这才迅速翻身起床，来到宾馆二楼吃早餐。 钟国仁估摸着，徐主任还在睡觉呢。 宾馆的早餐很丰富，比学校好了不知多少倍。 “国仁，你去看过黄海明了？” 看到钟国仁的大哥大，秦会斌想起来那个仅同学一年的人。 “是的，黄海明现在企业做大了，要是有机会，你也可以去看看他。” 正在这时，大哥大响了“国仁，房子建好了，你有时间回来看看没？” 电话里是二毛的声音！ “好啊！那我就回去看看！” “回来的时候打电话，我开车去接你！”自从二毛有了自己的客货两用车，方便多了。 单秘书长说了，等到时候统一面试安排，自己趁这段时间回家看看也好。 钟国仁开饭店已经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让父母有事做。 人有牵挂，有奔头的时候，才会对生活更加充满信心。 那就一块儿回去吧！ 吃过早饭，还没见徐主任出来。 钟国仁让宾馆赵经理给买了一张到汴城市的火车票，“随后告诉徐主任一声，我们回去了！” 赵经理满口答应。 他们两个回房间收拾好东西，下来的时候谭林生已经在等着了。 原来徐主任昨晚都交代好了，只不过还是让谭师傅有点意外。 “小钟主任，你也要回去？” 昨天只是说送同学，没想到他也要回去了。 “嗯，谭哥，我回老家一趟，趁还没有正式上班，再玩几天。” “徐主任昨天还说让你在这儿玩几天呢！好吧，回家了记得常联系。” 在驻京办的司机中，只有谭林生和另外一个开奥迪的司机配了大哥大，其余的都是传呼机。 毕竟这是直接服务省一二把手的，必须能实现随时联系。 钟国仁的火车要比秦会斌的晚四十多分钟，两人在候车室分手了。 钟国仁看着秦会斌随着人流通过地下通道，他向他挥挥手，“有时间了到嵩江玩！” “会的！” 秦会斌大步向站台走去。 同学们的感情是最诚挚的，不带任何杂念，就像联欢会上温晴的拥抱，完全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 钟国仁更激动！ 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又怎么能不珍惜呢！ 果然，钟国仁走出汴城市火车站的时候，二毛已经在等他了。 下午六点多，日头依旧很毒辣 。 “国仁，这儿，在这儿呢！” 二毛光着膀子，挥舞着自己的背心给钟国仁打招呼。 车里没有空调，在阳光下晒了一会儿，二毛已经热得受不了了。 二毛朝钟国仁跑过去，抢下了他手里的大蛇皮袋子。 “你回学校来？你这次真的毕业了吧！”看着钟国仁的东西，二毛觉得这应该是上学的行李。 “是啊！彻底毕业了！” “这鬼天气，真要热死人了！”二毛急忙帮钟国仁提着行李。 赵经理到底没有徐主任有眼力，很客气地给钟国仁买的是硬座票。 绿皮火车，待遇和二毛的车差不多 。 一停车就冒汗，走起来的时候，打开窗户会好一点。 “国仁，自你那次走了以后，房子建得异常顺利！再没有一个人去打扰。” “还有 ，咱们的手机店挣钱太快了，我急着给你分钱给伯父伯母开店呢！” 钟国仁明白，二毛要是直接给父母，担心解释不清楚。 再说了，自己准备过一段就退出股份，自然还是不让父母知道的好。 二毛这次有心了！ 没人嫌自己挣钱快，二毛竟然是例外！ “对了，店里没人去去捣乱吧！” “没有，放暑假以后，海涛和他老婆也来店里帮忙。还不要工资，我都不好意思了。” 二毛当然清楚，海涛是感激钟国仁把他老婆调回来了。 “青保呢，上班没？” “没有，听青保说人事局已经把他的手续分到纪委了，在等纪委通知呢！” “听说，吕向国他们交了一大笔罚款，放了出来，说是今后如果再闹事，就要逮进去住了。” “吕明福彻底被免除了职务，我同学说万支书很感谢你，官村的百姓也很感谢你！替他们除了一害！” “还说回来后要请你吃饭！” 二毛很兴奋，边开车边给钟国仁说着这几天的变化。 “你在省城还好吧，同学们现在都很羡慕我，说我能和你说上话，你和县委书记能说上话。” “嘻嘻！现在都高看我一眼！” “二毛，咱们一定要本分做生意，违法乱纪的事坚决不能做。” “你看看你，说哪儿了，这我能不知道？” “对了，后来我专门去电信局一趟，请董科长他们吃了一次饭，给王局长送了点茶叶。” “bb机、大哥大他们坚决不要！” “你这样做就对了！” 那个时候还没有高速公路，汽车出了市区以后，车速才稍微快了点。 开着车窗，外面不时飘进来一阵灰尘，关上车窗，太热！ 没办法，当时就这条件。 田里的玉米苗已经两尺多高了，天太旱，显得无精打采的，有的叶子已经卷了起来。 “听说泰什么酷国的钱一夜之间变得不值钱了，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时候信息传播还没有这么快，二毛也是听别人说的。 “嗯，就是我们上学的时候学到的经济危机！” “哦，咱们国家没事吧！”二毛才不关心他们呢！ 没想到，还真有部委到学校抢他呢，可惜了，如果不是前世经历了那么多，他肯定会重回发计委，或者财政部。 人行毕竟是更专业的机构，条条管理，接触面有限。 “还记得文老师吧？” “当然了，高中的时候文老师对我最好了！” “文老师前几天到咱们店里了，知道是我开的，大吃一惊，说他的学生，就数你有本事了。” “他以为你还去发计委呢，我告诉他你有可能去省委办公厅！” 文老师叫文化民，是他们高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当时，最喜欢中国仁。 常常把他叫到办公室开小灶。 这会儿听到文老师的信息，钟国仁心中涌上一股暖流。 上一次太忙了，竟然没有去看看文老师。 “对了，今晚海涛说要给你接风，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在饭店等着了！” “叫上文老师！”钟国仁急忙说道。 钟国仁拿起大哥大，拨通了店里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朝阳通讯！”甜甜的女声。 细节可见，二毛的管理水平越来越到位。 “您好，我是钟国仁，让宋青保接电话！” “青保，晚上聚餐一定要叫上文老师，告诉海涛，你们都不用管，还定在叶枫大酒店吧！” “好咧！你们还多久？” “一个小时！” 第 77章 再见文老师 每每想到文老师对自己的好，钟国仁就感到惭愧，自己前生毕业后，并没有帮文老师做过什么。 往往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能力不足！ 在222房间，宋青保、张海涛、文慧和文老师，正在等二毛和钟国仁。 “文老师，上次就在这个饭店，县委杨书记还敬我们酒了！” 文老师将信将疑，即使到了省委办公厅上班，也只是一个办事员，能让县委书记敬酒？ “真的！”宋青保及时补充。 “我女朋友就是那次酒后答应给调回来的！还有，青保分到纪委上班了！” 文老师也是第一次见他们，没想到一件事比一件事炸裂！ “你分配到纪委了？” 宋青保点了点头，证明是真的！ “李芸芸和钟国仁倒是郎才女貌，挺般配的！”文老师还没听说他们分手的事，随口说道。 由于包间的门是虚掩着的，这时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说谁呢？” 接着门被推开了，一个矮胖的年轻人进来了，他恶狠狠地看着屋里的人。 宋青保正要生气，后面赫然跟着李芸芸、张斌和张莉莉。 原来，推开门的正是朱成京，李芸芸正与朱成京谈恋爱呢，今天叫上张斌和张莉莉来这儿吃饭。 谁知刚路过222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说“和李芸芸挺般配的！” 朱成京就推门进来了。 文老师一看李芸芸，张斌，张莉莉，赶紧站起来说“芸芸，你来的正好！” “坐！国仁和二毛一会儿就回来了。” 文老师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宋青保有些尴尬，根本没来得及阻拦。 朱成京往文老师旁边一坐，“让我见识见识这个和芸儿最般配的人！” 文老师一脸茫然！ 李芸芸不慌不忙地说“他是我男朋友，朱成京，既然咱们都是同学，就一块儿吧！” 海涛和二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把目光投向了张斌，心想，上次你们还不够丢人？ 这次又来现眼！ 谁知张斌和张莉莉也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文老师，今天正好碰到了，就一块儿吃个饭！” “哦，好，好！” 文老师看着他们面色不善，可是又说不出什么。 李芸芸他们本来就想着怎么让钟国仁知道，自己找了个常务副区长的儿子。 还有，朱成京答应张斌，马上就把他调到汴城市公安局钢城分局。 张斌自然很想让同学们知道这个消息，上次丢的面子，这次正好找回来！ 上天有眼，正想找他们呢，竟然在这儿碰到了！ 朱成京说了，“到省委办公厅怎么了，不也是一个办事员？” “我爸马上就要当县长了，有可能就是来预县！” 冤家路窄，他们找面子心切，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宋青保和海涛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只有文慧不明所以，开心地给他们倒水。 “青保，上班没有，纪委挺牛逼的吧！”张斌阴阳怪气的。 “还没有！” “我以为县委书记敬过酒就能上班了呢！”语气中不无嘲讽。 “是啊！咱可没喝过县委书记的酒！”张莉莉插话。 “钟国仁多厉害，那天是轿车把你们送回去的吧！”李芸芸说。 文老师忍不住了，“你们都是同学，就不能好好说话？” “张斌听说你去了公安局，那工作挺好的！” “是的，文老师，钟国仁把我调到了白东镇！不过，我马上就回市局了！” 宋青保明白了，这次他们绝对有所依仗，肯定是那个矮胖的年轻人。 “朱哥，你爸啥时候来预县任县长呢？”张斌实在忍不住了，说出来。 哦，原来如此！ 怪不得李芸芸那么漂亮却要嫁给这个圆形物。 原来是县长的公子！ 啊呸！就是市长的公子也不配！ 宋青保和张海涛对视一眼，原来如此！ 文老师本着调和的原则，“点菜吧！别等他们了！” 朱成京把手一挥“多点硬菜，今天我买单！” 张莉莉嘻嘻一笑“朱哥威武！” 碍于文老师的面子，宋青保和张海涛他们也不好意思离去。 只好浑身不自在地坐在哪儿，静等钟国仁和二毛回来。 “吊烧乳鸽，清蒸大虾，招财进宝……”张莉莉反正是来混饭的，为了显示朱哥的实力，她尽捡贵的点。 朱成京背靠在椅子上，斜着眼盯着门口，等着钟国仁的到来。 既然有了这个机会，一定要替美人报仇。 等上了三个菜的时候，门开了。钟国仁和二毛回来后就八点多了，他们直接就往饭店来了。 “文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 钟国仁说完，才看到文老师旁边坐着的那个矮胖男人。 他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依稀感觉和李芸芸的老公有点像。 果然，他接着就看到了李芸芸、张莉莉、张斌他们！ 他盯着朱成京看了好几秒，新仇旧恨一起，让他恨不得当场撕了他。 朱成京刚才大剌剌的模样不见了，在钟国仁的逼视下，他竟然心虚地低下了头。 很快 ，他就抬起头说“哦，这就是省委办公厅的大干部，钟国仁是吧！” 语气中尽是不屑！ “这位球形物是谁？”钟国仁一本正经地问。 朱成京最在意的就是身高，没想到被钟国仁当面问起来。 文慧忍不住捂住了嘴。 二毛低下了头。 因为他们都在偷笑。 钟国仁，你能不能不这么损！ 什么叫球形物？ 熊猫点外卖——笋（损）到家了！ 果然，朱成京的脸涨成了紫黑色，“钟国仁，你别得意，信不信我分分钟钟灭了你！” “信，浓缩的都是精华，我怎么敢和你比！” “噗哧！”文老师没忍住，刚喝的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哈哈！”文慧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斌说道“钟国仁，你不是把我调到了白东镇？告诉你，我马上就要调到市局了！哼！” 他全然忘记了当时是钟国仁放过他的。 “是啊，朱哥的老爸很快就要到咱们县当县长了，你们别太得意。”张莉莉补充道。 “到时候，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张斌的眼里闪着凶光。 言外之意，文慧还要回到白东镇。 宋青保还回去当老师。 钟国仁回忆了一下，朱成京的父亲朱文鲁，根本没有当过县长。 常务副区长之后当了副书记，然后就是区人大主任，退休后两年又被逮进去了。 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哦，汴城市委出文件了吗？什么时候报到！” “很快的，这和你有关系吗？”张斌言辞轻蔑，全然忘记了当初的场景。 文老师“都是同学，你们应该互相帮助才对，怎么都不顾同学情面了。” “来，咱们 师生共同干一杯酒，都别提不开心的事儿。” 钟国仁和二毛他们都举起了杯。 再怎么不愿意，老师的话还是要听的。 谁知朱成京站起来说“我不管你文老师还是武老师，你必须给我道歉！” 此话一出，二毛他们都惊呆了，不知道文老师怎么会惹着他。 文老师也是一脸迷茫地 看着朱成京，“朱……朱同学，这从何说起呢？” “就凭你刚才说芸芸和钟国仁最般配！”朱成京气急败坏地说。 在座众人全明白了，原来如此！ 钟国仁再也忍不住了，“滚！你们马上给我滚！” 第78 章 一个都不能少 光速有多快，你就滚多快，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 “混账！你敢骂我！”朱成京站起来，就往钟国仁跟前凑。 但是他又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钟国仁。 毕竟身高差在那儿摆着呢！他给张斌递了个眼神。 张斌也站起来。 文老师喊道“快坐下，你们这是怎么了？” 朱成京才不理他呢，他大喊“钟国仁，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拿起大哥大开始打电话。 “哥，我在预县受欺负了，你赶紧派人过来，我在叶枫酒店222房间。” “好的，别管了，马上到！” 刚才看到朱成京站起来的时候，钟国仁热血上头，他当即站起来就准备教训他们。 可是看到文老师担忧的目光，他忍住了。 文老师“芸芸，都是同学，你不能说说你男朋友？” 李芸芸大声说“朱哥，你就不能忍忍？咱们可不敢骂办公厅的干部，不然的话，发配到暨南省了。” 暨南省和殷省隔河相望，就在白东镇的北边 。 这是影射张斌被调到白东镇的事呢！ 朱成京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现在动手的话，肯定是自己吃亏。 二毛和宋青保海涛等肯定是钟国仁的铁杆，自己只有张斌两人。 先忍忍吧，反正有的是机会。 “嗯，是啊，我没想到办公厅的干部素质这么高！” 钟国仁刚要怼回去，文老师笑着说“同学们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以和为贵，现在开始喝酒，都不得提刚才的事。” 听闻李芸芸的公公要来当县长，文老师也不愿惹这尊大佛。 只好打着哈哈和稀泥。他也不愿意同学们闹僵了，以后怎么见？ 其实二毛早就忍不住了，恨不得上去揍龟孙一顿。 宋青保也一样，当县长怎么了，谁也不许欺负我钟哥。 张海涛更别说了，尽管他性子弱，可此刻眼里也是喷着愤怒的火焰，要不是老师在那儿坐着，估计他会第一个冲上去扇对方两耳光。 在文老师的主持下，大家气鼓鼓地瞪着眼，心照不宣地开始了吃饭喝酒。 朱成京在等待援兵，隐忍不发。 钟国仁他们碍着文老师的面子，一声不吭。 这样的酒席扎实没趣。 过了一会儿，钟国仁还是端着酒杯来给文老师敬酒 “文老师，谢谢您，我这辈子永远是您的学生！” 说完，钟国仁一饮而尽！ 文老师眼眶湿润了，“国仁，你沉稳善良，敏而好学，将来必成大器！老师以你们为荣。”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几个提着半米长废钢管的年轻人。 其中一个头顶上染着红毛，做了个鸡冠的造型，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 “那个是朱成京弟弟，成民哥哥派我来的！” 朱成京站起来，一指钟国仁他们几个，“就是这几个人，居然调戏我老婆，给我揍他们！” 这个红鸡冠头扬了扬手中的钢管，“你们敢欺负我……” 忽然，他怔怔地盯着钟国仁，“哦，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听我爸说，你学会要账了！” 这个鸡冠头正是钟国仁的表哥苟东南。 朱成京心一沉怎么，他们认识？ 谁知苟东南接着说“我一直想找你算账呢，机会终于来了！听说你在我们家属院里大闹了一场，让我爸名声扫地 。” “还说，断绝亲戚关系！” “今天，我就成全了你！” 说完，他扬起手中的钢管就朝钟国仁砸了下去。 谁知突然有人大喊一声 ，“住手！” 门被推开了，竟然秦明涛走了进来。 他斜睨着朱成京，“朱公子，在我的地盘上，绝对不允许你胡来！” 朱成京没想到，竟然又碰到了秦局长。 他一时愣在了当场。 这时，秦明涛也看见了钟国仁“国仁弟弟，你回来也不给哥哥说一声。” “刚刚回来还不超过一个小时呢，和我们老师吃个饭，谁知道又碰到个神经病！” 苟东南还是有点眼神的，他在电视上见过秦局长。 何况一看朱成京的脸色，就知道需要赶紧撤。 趁秦明涛和钟国仁说话的机会，他就往门口溜去。 秦明涛大喊一声“都给我站住！寻衅滋事 ，一个都不能少。” “张斌，你还挺能蹦跶啊！” 一看到秦明涛进来，张斌就低着头不敢吭，谁知还是被认出来了。 “秦局，我们，我们这是同学聚餐，这是……我们老师！” 张斌满头大汗地辩解。 秦局顾不上理他，马上就是一个电话打到了刑警队，让他们快点派人过来。 局长的电话，谁敢怠慢，按照比以往快十倍的速度，迅速赶来。 苟东南这才感到头脑嗡嗡的。 汴城市一把大哥朱哥让他来救场儿，说弟弟被别人欺负。 没想到碰到硬茬了。 他求助似地看着朱成京，“朱弟弟，你给大哥打电话啊！” 是啊，自己为了给张斌找回场子，难道要再一次丢人现眼？ 他赔上笑脸“秦局，给我个面子，让他们回去，这不，啥都没干嘛！” 秦明涛黑着脸，“朱成京，今天连你也跑不了，别说他们！” 李芸芸急死了，连连给他递眼神。 这要是再丢人了，让我这脸往那儿搁。 钟国仁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像猫看老鼠一样。 没有那么容易就让你们进去，老子要慢慢玩。 文老师这会儿讪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才朱成京打电话的时候，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朱成京无奈，只好拿起手机给老爸打电话“爸，我在预县……” 电话对面的朱文鲁骂了一句“蠢猪，不知道那个黑脸不能惹，跑他地盘上闹事！” 挂了电话，他还是给市局常务副局长许玉豪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一下情况，让他捞人。 许玉豪是他多年的老朋友，俩人有很多业务上的往来。 上次就是许玉豪把秦明涛给弄走的。 公安很快就过来，许局长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老秦啊！朱区长的儿子在你那儿犯事儿了？让他回去吧，小孩不懂事，随后我 让他给你道歉。” 秦明涛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许局长，我随后当面向您汇报！” 说完，就挂了电话，“带走！” 一个不少，拿钢管的和球形物全部上了警车！ “秦局长，谢谢您！” “以后回来了跟哥哥联系，放心吧，我们马上安排扫黑除恶专项行动。” 第 79章 张斌醒悟 朱成京被押上车后，张斌在椅子上哆嗦成一团。 李芸芸也是花容失色。 秦明涛“张斌，要是公安系统容不下你，趁早给我滚蛋！” “秦局，是我不对，请您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做人。” 秦明涛懒得理他，“国仁弟弟，那边还有客人我就不打搅了！” 秦局走后，文老师目瞪口呆，他这才相信同学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秦局对钟国仁的态度，一口一个国仁弟弟，就非常能说明问题。 张莉莉每次都是配角里最尴尬的。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张斌每次都是被虐的最惨的。 第一次本指望着在他人面前讨好，谁知差点被虐死。 这次本指望找回面子，谁知场子都被砸烂了。 李芸芸每次都是绝对的主角。 不过是反派的主角，总是被摁在地上摩擦。 擦掉了脸皮不说，还差点给毁容。 自己蹭来的饭局，是屎也得吃下去。 文老师看出了他们的尴尬，“我刚才就说，你们同学要团结，不要计较。这下闹得！” 二毛当然非常开心“文老师，这些人渣不必理他，还当县长呢？别说当不了，当了县长也是一个腐败分子！” 李芸芸的俏脸变成了黑紫色，走也没法走，留着是被嘲笑。 她有点怨恨张斌，怎么搞的，常务副区长都摆不平这个小事？ 她爸都能摆平这些事！ 二毛端着酒杯过来了 ，“来，文老师，咱们继续，我敬你一杯！” 是啊，为什么让他们走呢！ 看着他们走又走不得，留着如针扎的不自在模样。 太爽了！ 海涛、青保他们和二毛一个心思，留在这儿呗！ 就当是笑料！ 谁让你们接二连三地来表演，免费装逼被打脸的大戏。 我们爱看！ 张莉莉傻乎乎地看着这一切，我不就是想解决个正式的编制吗？ 天天让我来看戏，自己还是戏里的小丑。 不得不说，张斌的转变还是挺快的。 二毛给文老师敬完酒后，张斌站起来说“以前是我不对，这次，我也只想着调离白东镇那个鬼地方。” “我做的所有对不起同学的事，希望你们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今后，你们看我表现吧。” 说完，他把一大杯酒灌了下去。 “文老师，我对不起您！”说完，又和文老师碰了一杯酒。 几分钟后，李芸芸借口去洗手间，溜了！ 这次张莉莉和张斌倒是坚持到了最后。 一心想取笑别人的人，反被别人取笑了。 这时，二毛和青保包括文慧，非常开心，一个一个地来给老师敬酒。 给钟国仁敬酒。 文老师看着自己的学生，倍感欣慰“无论你们在什么岗位上，都要追求上进，善良正直，不做坏事。” 这是文老师的人生信念，也是他对学生的要求。 钟国仁眼含热泪，郑重地点了点头。 再次聆听文老师的教诲，他感觉非常亲切，说了很多话，喝了很多酒。 一直到深夜才散了！ 第二天，钟国仁一直睡到上午十一点多才醒来。 还是妹妹国慧把他惊醒的！ “哇，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国慧满眼惊喜！ 二哥上高中了，前天刚开学。看到屋里有人，国慧很兴奋。 “大哥，你喝酒了！”闻着满屋的酒味，国慧再次开口。 钟国仁睁开惺忪的睡眼，“嗯，国义开学了？” “嗯，前天往学校走的！” “快起来！快起来做饭！就你做的饭最好吃。” 国慧不由自主地拽哥哥起床。 钟国仁享受着这幸福的亲情时光，立即翻身起床。 父亲上班了，母亲到官村房子那儿收拾去了。 钟国仁拉着妹妹的手“走！想吃什么哥给你买！” 走过楼道的时候，碰到了吴云芝。 “国仁，你回来了呀！”吴婶满眼是光，比看到他儿子都亲切。 “我哥说了，无论如何也得请你吃顿饭！” 他哥就是吴明远，原来纺织厂的供销科长，现在调到检察院。 “吴婶，告诉我叔 ，都是自己人，不用了！” 说完，拉着妹妹的手就往楼下跑去。 骑着二八大杠，钟国仁载着妹妹往东关的菜市场跑去。 这会儿日头正毒辣呢，一会儿钟国仁就汗流浃背！ “哥，要不我下来走走吧！你太累了！” “哥有力气，没事儿的。” 开什么玩笑，这么强壮的身体，肯定没问题。 嗯，是天太热了！ 妹妹的话激起了钟国仁的好胜心，他反而把车子骑的飞快。 似乎有点凉爽，风大了！ 汗水更多了！ 终于到了菜市场！ “哥，我想吃你做的鱼！” “买！” “哥，大虾！” “哥……！” 在妹妹的指挥下，钟国仁买了好多菜。 他心里高兴！ 最平淡的日子才能给人最幸福的感受，钟国仁体验到了这一切。 回去的路上，国慧抱着一大兜子菜，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满脸幸福的笑容。 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母亲已经回来了。 吴明远在屋里和苟明丽说话“嫂子，既然国仁回来了，咱们去饭店搓一顿！” “你知道，要不去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 “吴叔，您看看！这么多菜，今天你也在我家吃！” 钟国仁指着国慧手里的菜。 “国仁，我听说你回来，就赶紧来了！给叔一个机会，以后你回来就越来越少了。” “吴叔，中午你和我爸喝点，我去准备几个菜。” 吴明远还想说话，钟国仁已经去收拾菜了。 苟明丽说“他吴叔，你对我们家好，孩子们都记着呢！绝对不会让你请客。” 钟国仁在水房收拾鸡、鱼，洗菜，这个时候吴明远走了过来。 他凑近钟国仁，低声说“你爸那个事确实是有人举报的，我见过举报信了！” 钟国仁一愣，不自觉地停下来了。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副厂长马大元肯定是知情人，我本来以为是他举报的，可是，我看了信上的笔迹，不像是他写的字。” “他的字我很熟悉！” 那个时候，打印机还比较少。 钟国仁心想，前世就怀疑是马大元搞的鬼。 他有动机因为父亲知道了他的一些贪污受贿的证据。 “是不是他故意找别人写的？” 第80 章 远远望见 “不像！我利用以前的关系，调查过他的外围人员，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指使别人写的。” “吴叔，他知道我爸带回来钱了！也知道没有交到财务。” “除他之外，就是苟明发知道我爸挪用了公款！” 钟国仁用前世的记忆，替吴明远分析这个事。 “不过，我发现了马大元贪污受贿的很多证据。” “有这帮人在，企业不亏损才怪！”说到后来，吴明远满眼怒气，愤愤不平。 也难怪，对一个视企业如家的人，看到有人肆意鲸吞国家资产，不生气才怪。 “那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已经报告给了马检察长，看他们的意见吧。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不会放过这些蛀虫。” 即使是对自己原来的领导，吴明远也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 钟国仁本来以为就是马大元干的，谁知现在又出现了新情况。 “吴叔，你多和我爸聊聊这件事，让他提供线索。” 既然吴明远已经告诉了马检察长，估计马大元会被立案调查。 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采取更多措施调查这件事。 “吴叔，反正也不急，慢慢来吧！” 收拾完了菜，两人边说边往屋里走去。 中午钟庸回来了，看到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不用说就知道是大儿子做的。 “老钟，我说今天国仁回来了，请你们去饭店吃饭，谁知……”吴明远满脸的不好意思。 “吴科长，这你就见外了！咱们在家吃就挺好的，以后不能提这件事了。” “吴叔，来，吃鱼！” 谈话间，吴明远说了自己到检察院的感受。 “你没有见过，可真想象不到，有些官员就是明着贪污，受贿，甚至索贿，给国家正常的经济社会发展带来很大影响。” 这个正直的人，见到了很多活生生的案例。 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有一个镇的民政所长，连救灾款、烈属补助都敢贪，几年时间，竟然贪污二十多万！” “还有的村支书，专门对留守妇女下手，性质极其恶劣！” …… 吴明远义愤填膺，说着自己在检察院了解到的事。 “可不是吗！老吴，咱厂里不也是让有些人搞坏了！”钟庸一杯酒下肚，就憋不住想说厂里的事。 苟明丽瞪了钟庸两眼，奈何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妻子的目光。 “老钟，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一些情况汇报给了马检察长，估计下一步会对个别领导采取措施 。” “真的？”钟庸两眼放光。 每一个正直的人，都愿意看着坏人得到惩罚。 “你做的对，把蛀虫捉了，国家的肌体才能更健康！” 钟国仁没想到，父亲居然会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在心里默默地为父亲点赞。 他认真地听着，同时在思考着解决的办法，随着后世纪委触角前移，加大监察覆盖范围，情况有了根本好转。 当然，现阶段有些事可以提前布置。 或者，提前让领导预防。 钟庸很想告诉父母，这次自己和省委戴书记到京市的事，又忍住了 。 本来已经有太多意外了，担心父母太惊喜。 谁知母亲问道“国仁，你那次去嵩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钟国仁这才说“妈，爸，我这就正式毕业了，应该很快就到省委办公厅上班了，我在省委旁边租了一套房子。等周末你们可去嵩江玩！” 苟明丽这一段和二毛在一起，知道儿子开的那个店很挣钱。 “嗯，以后你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听领导的话，别给单位抹黑！” 母亲朴素的话反而说到了钟国仁的心坎上。 “嗯，放心吧！” “我上次去，见到了省委书记！” “真的？你远远望见的？” 一屋子的人都停了下来，望着钟国仁，等着他的回答。 省委书记，那是多么大的官，他居然能亲眼见。 钟国仁本来还想说，我们坐在一起说了很多话。 看到父母妹妹和吴叔吃惊的表情，他只好点了点头，“我们在一个院子里办公！我看见过好几次！” “嗯，什么时候省委书记知道你的名字，那就好喽！” 钟庸晃着脑袋，满脸红光地望着儿子。 钟国仁不语，省委书记副书记秘书长都知道我的名字了！ 我远远望见的是咱们华夏国最高领导，比省委书记要厉害多了！ 下午，钟庸和吴叔上班走了，钟国仁带着妹妹，来明祥路朝阳通讯店里玩。 骄阳似火，柏油路上升腾起一层氤氲的气息，路面热得烫脚。 钟国慧一蹦一跳的，“哥，你上班后还能经常回来看我们吗？” “嗯，不能！哥上班呢！” 钟国慧撇撇嘴，满脸委屈，“唉，我刚喜欢上你做的菜，这可怎么办？” 妥妥的小吃货一枚！ “傻丫头，你可以去嵩江看我呀，哥带你去游乐场玩！” 钟国慧停下脚步，扑闪着大眼睛“好呀！游乐场有好吃的吗？” 三句话不离吃！ 钟国仁笑了“妹子，我准备让父母开个饭店，你想吃什么，让妈妈给你做。” “不，我就喜欢吃你做的。” 国慧话音刚落，就看到旁边有个卖冰淇淋的机器。 “哥，给我买个冰淇淋吧！” 兄妹两人一人一个冰淇淋，这才逼退了些许热气。 纺织厂家属院到朝阳通讯没有多远，他们两个步行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远远的，就看到店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钟国仁乐坏了，生意真是太好了！ 一进门，就感到冷气扑面而来，两个大空调呼呼地吹着。 简直爽到爆！ 青保和海涛正在忙碌，看到他们，赶紧走了过来。 “国仁，这是你妹妹？” “长这么大了！” 二毛从后面办公室出来了！满脸愁容。 “这是国慧？长成大人了！” “二毛哥哥，你好！” 钟国仁看了一眼店里，约略猜到了他的心思。 他和二毛往后面办公室走去。 一进门，二毛就是一声叹息“唉，看着人多，都是来蹭凉的！” “你让装这两个大空调，费电就不说了，从上午十点多到下午四点多，一直这么多人，光是打扫卫生都忙死了。” “他们还不买东西！” 一进门，钟国仁看到二毛异样的表情，就感觉有问题。 第 81章 新房建好了 二毛满腹牢骚。 钟国仁都忍不住想笑，这里距离汽车站和县人民医院近一些。 这些闲人到店里来蹭凉，这很正常啊！ 只不过，那个时候公共区域装空调的商户还不多，特别是在这个小县城，难怪二毛有意见。 “二毛，你要放大你的格局，你现在看到的这些老人、妇女，他们没在店里买东西。” “可他们都很感激你提供的场所，到时候他们就会大力宣传咱们‘朝阳通讯’，好的口碑能带来更多的客户。” “他们，这辈子都买不起大哥大传呼机！”二毛有点不屑。 这也难怪，谁能想到十多年以后，基本人手一台手机，并且还是打败了电脑、照相机、收音机、录音机等，成了集多种功能于一身的智能机。 “二毛，你永远要记住，任何产品都是为普通人服务的，以后你就会知道，大哥大也会走进普通人的生活。” 二毛将信将疑！ “听我的话，准备一个大的保温桶，为这些来店里的人提供开水。” “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爱待多久就待多久。” 二毛瞪大了眼睛，“国仁哥，他们人多了会影响咱的生意！” “听我的，他们只会让咱的生意越来越好！” “去买吧！现在就开始！” 二毛尽管有自己的看法，可是他已经养成了盲目服从钟国仁的习惯。 出来后就安排海涛去农贸市场买大的保温桶。 “信号就在空中传播，他和光速一样快，…… 等你上了高中就知道，电话就是把声音信号转变成电信号，传播后通过接收装置再转过来的机器。” 宋青保不愧师范毕业，正在给国慧讲电话的原理。 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国慧一个劲地点头，看着橱窗里的电子产品，不停地问这问那。 谁能想到，十几年后，一年级的小学生都是拿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看着店里一切正常，管理得井井有条，收拾的干干净净，钟国仁放心了。 他要通过对这个店的管理，提升二毛的管理水平。 在买方市场，你可以躺着就把钱赚了。到了卖方市场，拼的就是管理，是技术和服务！ 国慧绕着橱窗转了一遍，人们纷纷和她打招呼 “小姑娘真漂亮，上几年级？” “你几岁了，学习怎么样？” “期末考试得了多少分？” …… 国慧一一做了回答回答。 后来，钟国仁开着那辆客货车，带着国慧去官村看房子。 “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太拽了啊！” 钟国仁微笑不语。 “我以后能学开车不？”国慧还有男孩子的脾气呢！ “当然能，等你大学毕业了，哥哥给你买一台轿车！” “哥，你就骗我吧，轿车可不是谁想买就能买的？听说都是当官的才能坐呢。” “慧慧，以后啊，每家每户都会有一辆轿车的，哥给你买，放心吧！” 钟国慧扑闪着大眼睛望着前方，心想，哥哥上了大学，懂的知识真多！ 我也要考上大学。 果然，在路过那段土路的时候。钟国仁注意到，已经有工程技术人员在测量、划线、做标记了，这是要开工修路的标志。 两片宅基地建成了一座大房子，三层，外面全部贴了瓷砖，远远望去，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多彩的光。 太漂亮了！ 开一个农家乐，周围正好是田野村庄，远处是城市和高楼。 动静结合，诗与远方在这里凝聚为一体。 “哥，这就是咱们家？这也太漂亮了吧！”国慧已经来看过了，还是忍不住问道。 “是啊！喜欢吗？” “喜欢，可惜，离我们学校有点远！”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了大门，苟明丽正在屋里收拾。 “妈，我就要那个屋子啊！”钟国慧指着二楼西边一个阳面卧室。 “小妮子，你先来把你的屋子收拾干净！”苟明丽一点都不含糊。 国慧笑嘻嘻地过去了。 “妈，你别这么忙了，咱从村里找几个妇女来收拾一下，给他们开工资就行了。” 那时候县城还没有钟点工、家政公司等，只能靠自己找人。 苟明丽笑笑“国仁，妈也不去卖饭了，有时间，这也不累人。” 国仁牵着国慧手就往村里走去，“走，咱去买雪糕！” 看到母亲满头大汗地在收拾，钟国仁很是心疼。 让父母有事儿干，但又不能累着！ 他拉着妹妹的手来到村委会对面的小卖部。 好巧不巧，万来金正在村委会门口树荫下坐着呢！ 那天把吕明福撸下去，万来金出了一口恶气。 他不是贪恋这个支书职位，只是觉得交给了吕明福这样的人，他心有不甘。 再次见到钟国仁，自然分外亲热，他立即就站起来 “老弟，啥时候回来的，自那天分别后，老哥做梦都想你呢！” “万支书，昨晚刚回来，来房子这儿看看！” 钟国仁说着话，走进小卖部，买了四罐健力宝。 那时候，健力宝是最流行的饮料。 钟国慧看到哥哥买的健力宝，两眼放光，“哥，你给我买了两个？” “还有妈呢！你想那儿了！” “嘻嘻，我忘记了！” 钟国仁随手递给万来金一罐健力宝，“万支书，来，降降暑！” 万来金笑得满脸皱纹，对小卖部的老板说“记我账上！” 十几块钱的事儿，钟国仁坚决把钱给了小卖部老板，并掏出500元钱递给万来金。 万来金急忙推辞，“这是干啥，老弟！” “万支书，你想那儿了，你从村里找几个干净利索的妇女，帮我妈收拾一下房子。这是工资。” 万来金明白了，“老弟，邻里之间互相帮忙都是应该的，谈钱就见外了，我马上安排。” 钟国仁知道，那时候村里还允许派义务工，并且每年都会收三提五统，村支书要是用谁去帮忙，那是谁的光荣。 “万支书，钱你拿着，即使别人不要工资，你也留着请人家吃饭。” 万来金推辞几下，见钟国仁态度坚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弟，认识你，是老哥一生的荣幸。” “走，先到你家里看看去！” 万来金又转身去小卖部一趟，给国慧拿来几包瓜子和糖果！ 第82 章 再办手续 “国仁，你的眼光真好，前天镇政府刚开过会，那条土路要扩建为双向四车道的柏油路。” “镇政府也开过会了，路两边的宅基地不允许村里买卖了，由镇政府统一规划。” “嘿嘿……”他想说价格也贵了好几倍，终究是没说出来。 万来金心中有数，肯定钟国仁早就知道要修路，这才来这儿建房。 钟国仁淡淡一笑“碰巧吧！” 还没到门口，国慧就往家里跑去。 这个姑娘，急着去给妈妈健力宝呢！ 万来金看了一下，估摸着用上十几个人，三天也就全部收拾干净了。 “小妮子，你浪费这钱干什么！妈妈喝水就行。” 果然，妹妹挨批评了！ “妈，你就别说妹妹了，那是我给你买的！” 苟明丽满面笑容从屋里走出来，她嘴上骂女儿，心里却很开心。 女儿长大了，知道关心妈妈了！ 小时候，有健力宝，她可舍不得让妈妈喝！ “万支书，您来了！这屋里脏的都没地方落脚！” 那天吕混蛋来闹事的时候，他们已经认识了。 “大妹子，家里有啥事儿你就给我说，咱们今后就是一个村的。要有邻居的样子。” 上次在一起吃饭，苟明丽就认识了这个官村的“一把手”，她浅笑嫣然， “好啊，您不说话，我可不敢放肆，您就是这个村的天。” “大妹子，言重了，我和国仁一样，都是为人民服务！” 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能和钟国仁一样？ 要不是他，自己早就成了一个平头百姓。 “妈，我和万支书说过了，今后让他找几个村里的人和你一块儿收拾，您别累着了。” “咱穷苦人家出身，身子骨硬朗，干点活儿没事。” “大妹子，国仁已经把工资都给我了。下午开始，你负责监工和派工就是了，其余你就别管了。” 苟明丽看了一眼钟国仁，“就知道乱花钱！” 这时，国慧已经喝完了自己手里的健力宝，正眼吧眼看的看着妈妈手里那罐。 钟国仁看着很好笑，逗妹妹“国慧，你看什么呢？” 国慧脸红了，笑着跑开了！ 万来金转了几圈，就告辞回家。 钟国仁想，既然道路已经开工，还不如趁自己在家先把开饭店的手续办了，等道路修通的时候就可以开业。 临近中午，越来越热，他开着那辆客货车，带着母亲妹妹回去了。 苟明丽有点吃惊“你会开车！” “嗯，刚学的！” 儿子带给她的惊喜太多，苟明丽都已经习惯了。 当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给父母谈起了开饭店那件事。 东西配房一个作为厨房，一个作为储藏间，一楼二楼作为餐厅，有大厅有包间，三楼除一家人生活房间以外，剩余房间安排住宿。 “住宿，这能行？”这不就是一个小型宾馆！ “这地方偏僻的，有人住？” 其实，等预县新行政中心到这儿后，当然有人住。 这些话，他没说！ “国仁，你那通讯器材店能挣多少钱？可别亏待同学！” 建房子花了六七万，都是从店里拿的钱。 母亲担心他为了家里的事，把属于两个人的钱自己都用了，对不起同学。 “妈，我是那样的人吗？钱你们就别管了！按照我的要求开始装修就行。” “我明天就开始去办手续！” 钟庸低着头一声不吭，他早就该辞职回来一起收拾新家了。 可是他放不下厂里那帮老伙计，还有厂里那只大黄狗。 别看他喝醉了酒一口一口地骂纺织厂，真要到了他离开的时候，他心里一万个不舍。 这不，他自己都不敢面对老婆孩子的目光。 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要不是国仁建房子的时候二毛一直给他们钱。 恐怕都开始吃老底了！ 厂里有几个和他年纪相当的人已经辞职了。 本来就靠工资生活，上有老下有小，正是爬坡过坎的关键年龄，连着几个月不发工资。 真有揭不开锅的！ 当时曾有个真实的报道，说有个国营企业倒闭，职工每人每月发50元生活费。 有个人生活不下去去抢银行，被逮住嘣了。 职工每月的生活费也变成了100元。职工自发捐助钱物给那个人的子女。 钟国仁看出了父亲的不舍，“爸，您也别为难，等到开业的时候您再辞职吧！” “不发工资，还赖在那儿干啥呀！厂子比咱家还好？”苟明丽开口数落丈夫。 “你不懂！”不敢反驳儿子，他敢反驳老婆。 听到儿子让自己待到开业，钟庸的眉头舒展开来！ 花谁的钱，听谁的话！这话，没毛病！ “爸，以后你也抓紧时间学学开车，办一个驾照吧，将来也方便。” 这在钟国仁看来很普通的事，没想到惊呆了父母。 “买车？你有多少钱？把钱存起来也不能去买车，挣个钱就都霍霍完？” “到时候你急用钱怎么办？” …… 父母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说儿子，难得这会儿他们达成了统一战线。 “我有说过买车吗？” 钟庸夫妇大眼瞪小眼，是啊！儿子似乎只说了一句让他去学车。 买车，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儿子只说了让他学驾照。 草率了！ 办手续一开始很顺利，公安局的、工商局的，很利索地就办完了。 这天一大早，钟国仁骑车来到县卫生局。 卫生局就在县人民医院的隔壁，在一栋四层楼上办公，防疫科在二楼！ 钟国仁来到二楼的时候，防疫科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还不到八点，办公室没有开门。 钟国仁也只好在旁边等着。 “唉，已经三个月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办成？”旁边一个穿花格衬衫的中年男子对另一个人说。 “老王，他吃过你的饭了没有？” 钟国仁这才注意到，说这句话的人穿着印有“预县纺织厂三十周年庆典留念”字样的背心。 可能是纺织厂职工，他爸就有这样一件背心，只不过早就烂得不能穿了。 看来花格衫姓王！ “我饭店都还没开呢，他吃什么饭？”王花格很无奈。 “那你就等着吧！三个月还早着哩！” 第83 章 一头大肥羊？ 钟国仁看了一眼“纺织厂背心”，那人立即不说话了。 他好奇心起，小声说“老哥，我也是纺织厂子弟，想看开个农家乐饭店，你给支支招吧！” 那人很警惕，“你爸叫啥？” “钟庸！” “在供销科那个？” “是的！” “你不是考上好大学了？我记得你家当时还演电影了！” “是啊！” “你是第一次来？” “嗯！”纺织厂背心这才放松警惕，转过身来，和他小声说着里面的道道。 通过攀谈，钟国仁知道，这个人叫潘天罡，家是农村的，原来在纺织厂上班，由于这一段没发工资，生活不下去。他想和老婆在老家镇上开个饭店。 他压低了声音“这个科长叫许顺明，黑着呢！没有关系的人，他先拖着不给你办。” “你给钱，他也不要，就是在拖着的这段时间，他会让你在名目繁多的饭店去买单。” “等你买够一定数量，他才会把手续给你办了！具体多少钱，谁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心中有数。” 一旁的花格衫满脸疑惑“他吃饭店的回扣 ？” 纺织厂背心“我也不知道，别人说，他是为了防止纪委办他，也不收你的钱，就就是吃了你几顿饭。” 那个时候，只要不直接收办事人员的钱，接受吃请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至少还不是犯罪！ 不像后世，至少是违反了中央八项规定。 “所以啊！你还没有请人家吃过饭，还早着呢！” 花格衫一脸迷茫，“他奶奶的，还不如直接给他钱，那样利索！” “不拖到你崩溃，你会利利索索给他送钱？” 花格衫听了不吭声了，是啊！自己本来就没钱，怎么会舍得给他送钱。 可是，不送钱就挣不来钱，似乎进了一个死循环。 “唉！……” 不知谁的一声叹息，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共鸣。 “排好队，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登记过的、交过手续的就不要等了，回去等消息就行！”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喊道，他穿着一件白衬衫，黑裤子，留着短发，很有精神。 纺织厂背心轻声对钟国仁说“这就是科长许顺明，你到时候登记完就可以回去了！” “那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加深加深印象！混个脸熟。” 说完，他扬了扬手中的黑色塑料袋。 钟国仁看出来了，是两条烟！ 哦，原来如此！是为了让许科长早点让自己去买单啊！ 唉，再次上演在电信局办手续一幕，钟国仁感到深深的悲哀。 简化审批程序，尽快推行后世集中办公制度势在必行！ 果然，等纺织厂背心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没有了黑塑料袋。 他满面春风，似乎距离让他买单的时间又前进了一大步。 请人吃饭都需要排队？并且就是请一个不上级别的科长！ 终于，轮到钟国仁了。 桌子后面的人四十一二岁的样子，清瘦的脸上透着干练，眼神闪烁不定，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印象。 钟国仁填完各种表格后，许顺明头也不抬“回去等消息吧！” 钟国仁站起来刚要走，他又问了一句“你有大哥大？” “是的！” 钟国仁注意到，许顺明眼里闪过一道亮光。 他随口问道“需要多长时间，说不定我很快就要出去！” 许顺明沉吟了半分钟，“钟庸是谁？” 表格上负责人填的是钟庸的名字。 紧接着，他又问了好几个问题，旁敲侧击，几乎把钟国仁的祖宗三代都问遍了。 回答过几个问题后，钟国仁才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他在了解自己的社会背景。 通俗点说有没有关系！ 似乎是有手机暴露了他有钱的身份，有关系的话，那就要慎重考虑。 没有关系的话，这就是一头大肥羊！ 钟国仁明白过来之后，微笑着一一作答，为了能在他上班之前办成这个手续。 他一副钱多人傻的模样，妥妥的一头待宰的羔羊。 许顺明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回去等消息吧，像你这种情况可能会快一点，但是……” 但是后面他瞟了一眼钟国仁，意味深长！ 钟国仁连忙说道“我明白 ，你随时联系都可以，我只想快点办好！” 许顺明脸色变得不那么严肃，“回去等通知吧，注意保持电话畅通。” 出来之后，钟国仁一直在想潘天罡说过的话。 别人没有手机，他是如何通知他们去买单的呢？ 当然，潘天罡也在判断这到底是羊还是狼，根据他多年识人的经验，钟国仁被他归入了人傻钱多的肥羊行列。 在万支书的帮助下，新家很快就收拾好了，马上，按照钟国仁的设计开始装修，当然了，这次还是二毛负责。 这几天，钟国仁陆续听到几个消息。 一个是吕向国那几个小混混，从看守所出来了，但是变得老实多了。 钟国仁本来也没想怎么着他们，如果真要是罪大恶极 ，那必须严办。 再就是朱成京，在进去第二天就出来了，毕竟人家当时没有闹出什么事。 钟国仁也不想让他一直在里面，毕竟他爸和朱成民都还在外面呢！他在外面霍霍，更有几回逮住他们的把柄。 对于敌人，必须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但是他表哥苟东南带的那几个伙计，老老实实被拘留了半月才出来。 据说还是他舅上蹿下跳活动了很久才放出来的。这也暴露了他舅的实力，不像是亲戚口中传的那么厉害！ 他每天都去店里转转，正如他预料到的那样，免费供应开水，绿豆汤解暑以来，“朝阳通讯”成了县城的一张名片，在群众的口口相传中，生意好到爆！ 在九十年代末，能有这种服务，想不火都不行。 二毛他们对钟国仁就一个字 大写的服，不服不行！ 原来服务就是利润，这是他们所没有想到的。 钟国仁期待的电话一直没有来，眼看很快就要上班了。 难道许顺明忘记了？ 还是他像以前一样拖自己。 钟国仁心里每天飞过一千只神兽，甚至许顺明的祖宗八代都问候遍了。 按照那天的表现，他以为三两天之内就该给自己联系的，谁知他一直没有联系。 就像你早就准备好了挨一刀，悬在头顶的刀却迟迟不能落下。 这是最难熬的，好在不久以后就等来了电话。 不过不是许顺明的，是刘处长的电话“小钟，明天下午对今年统一录用的人员进行一个面试后，就可以上班了！” “秘书长说了，你不用面试，可以直接到一处工作！” “家里没什么事的话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谢谢刘处长！” 钟国仁不知是喜是忧，期盼的没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第 84章 天价菜单 挂了电话，钟国仁一阵迷茫。 难道是自己这只羊还不够肥？或者是许顺明根本就还是老办法？拖到你崩溃的时候再联系？ 不想那么多了，看来上班以前是办不成了。 钟国仁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上次从学校带回来的被褥、床单，母亲都给他洗干净了。 这次反正还是一个人，他准备带着去，有钱了，也别浪费！ 收拾好以后，他盘算着，自己明天要带这么多行李，就让二毛开车去送自己，顺便也让他认识一下自己住的地方。 他来到新房处，看到已经开始筑路基了，在这种平坦的原野上修路很容易的，三千米长的路，也就几个月的时间。 母亲这几天一直带着妹妹来新房这儿看二毛装修，他立即告诉母亲和妹妹，自己明天就要去上班了！ 他们都替他高兴！ 国慧更是拍着小手问“哥，记得你说过的话，回来的时候给我买吃的。还有，我要去看你了，带我去吃好吃的！” “肯定会的！这个小吃货！” 只有妈妈的眼里有点湿润，上班后，他们见面就少了 “妈，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放心吧！” 接着，钟国仁告诉二毛，让他开车去送自己。 “好啊！让咱也去省委大院开开眼！又能吹很久！”二毛乐哈哈地说。 看着正在修建的道路，二毛越来越相信钟国仁了。这个老同学，真神了！ 要是他知道十几年后，这里都拆迁了，他家那儿还是一动不动的时候，不知会作何感想。 “钟哥，这路修好了，这儿马上就成为好地方了！”二毛乐哈哈的，比自己家门前修路还要高兴。 就在两人聊得火热的时候，钟国仁的大哥大响了。 他心念一动，期待的终于来了，估计是徐顺明！ 果然，电话里是徐顺明有些尖利的声音，“是小钟吧！” “嗯，我是钟国仁！” “晚上九点前到汴城市景顺和饭庄，为了你那个事，我请汴城市卫生系统的领导吃个饭！” 该来的终于来了！ 只是这时间选的有点迟，明天自己就要上班走了，证肯定办不下来了。 结账没问题，要是结账以后办不下来证，那就麻烦了。 迟则生变！ “好的，许科长，没问题！” 让他九点以前到，明摆着是让他买单，饭也不让他吃。 钟国仁有些愤懑，这吃相有点难看吧！ 挂断电话后，钟国仁和二毛去街吃了晚饭。 七点左右，二毛开着他的客货两用车，从预县出发了。 景顺和饭庄，是当时汴城市很有特色的一个饭店，当时在汴城市号称“三最饭店”。 最好的服务，最贵的价格，最硬的关系，据说是一位退下来的市长在背后当老板！ 那生意能不好？ 在位时提拔过的各个局委办的头头脑脑，自然要照顾老领导的生意。 尽管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路上还是热撩撩的！ 柏油路在太阳的照射下，远远望去，路面上有一层氤氲的蒸汽。 没有办法，二毛只好打开车窗，呼吸着田野中带着泥土清香的热气，让他们带走身体表面的热量。 钟国仁想到后世车里全部有空调，再也不用受这份罪了！ 路两旁的庄稼已经半人高了，麦子收割后裸露的红土地再次被绿色覆盖。 道路旁边的山上，层峦叠嶂，郁郁葱葱，风景美不胜收！ 蓝天、白云，清香的空气，在几年之后不复存在，相反，每年的冬季，都会产生大量的雾霾。 经济的发展肯定要付出环境破坏的代价，所幸后来，经过持续不断地治理，甚至又回到了当初的模样。 任何事物都是这样，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 世界是前进的，发展不是一帆风顺的！ 人生也是如此！ 晚上八点半左右，钟国仁他们到达了景顺和饭庄。 这是一座四层楼，一楼是总台和偌大的宴会厅，二楼三楼都是包间，四楼两个大会议室和员工宿舍。 “美女，预县卫生局的在哪个房间？” 钟国仁走到总台询问。 前台的美女一愣，然后满面笑容！ “美女”这个称呼，是后世才有的，当时一般称呼“服务员”或者“小姐！” 到新世纪以后，小姐的称呼才逐渐变味了！ 所以，这时“美女”还真是指漂亮的女人，和后世的小姐姐应该是一样的吧！ 钟国仁想到后世被毁掉的一些中文词汇 小姐从尊贵到低俗； 美女，从惊艳到性别； 老板，从稀有到遍地；一块板砖下去，砸到十个人，九个是老板，还有一个是大老板。 鸡，从禽类到人类；进化有点太快了！ 同志，从亲切到敏感； 表哥，从亲戚到贪官； 干爹，从长辈到情人； 奶粉，从食品到毒品； 房事，从个人隐私到全民痛苦； 老虎，从猛兽到贪官；这个还是很形象的。 专家，从行业翘楚到骗子； 隔壁老王，从邻居到情人； 鲜肉，从食品到嫩男； …… 服务员满脸绯红，被这么一个大帅哥称呼美女，心情想当美丽！ “在216，您找人吗？”美女很客气！ “哦，我来买单的，看看多少钱？”钟国仁报以微笑。 服务员心头小鹿乱撞，这个年轻人，不仅帅得一塌糊涂，还很有钱啊！ 她拿起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阵按“8900元！” “啊？” 钟国仁一愣，这是吃的金子吗？ 这么贵！ 钟国仁想起来，后世在魔都，有人晒出过44万元的天价菜单。 可那是二十几年以后的事了。 现在，在一个五线城市的地级市，有这么贵的菜？ “先生，他们从这儿拿了一件茅台，两条中华！” …… 剩余的美女没说，这餐饭是有回馈的。 他们这儿的回馈，就是饭菜价格比没有回馈的贵很多，然后让利一部分给带客户来的人。 钟国仁算了一遍，茅台和华子也就不到三千元，这饭菜就花了五六千？ 他眉头紧锁，看着菜单，当然，这种菜单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他本来以为，吃个三五百就行了，谁知，徐顺明这是往死里宰他呢！ 正在这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国仁老弟，你怎么在这儿！” 他转头一看张峰！ 第 85章 张书记 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张峰！钟国仁的不快消散了一大半！ 这时，张峰看到钟国仁的表情，瞄了一眼他手中的菜单！ “呀，你们吃的金子吗？这么贵！” “唉，不是我吃的！” “我是来结账的！” “走，我和你一起到216看看！”张峰明白了，钟国仁这是被宰呢。 自己伙计吃饭，没有谁吃这么狠的！ “别管他们了，你和谁在一起，咱们去坐坐！”尽管钟国仁很不高兴，可是骤然间碰到了张峰，他还是挺开心的。 他决定认了这件事，和张哥好好坐坐。 谁知张峰说道“弟弟，几日不见，你成有钱人了，拿着大哥大，一顿饭吃别人两三年的工资？” “不说了，张哥，咱也去吃！”钟国仁不愿意在张峰面前提这个事。 张峰反而揪着不放了！ “走，216看看！” 说完，不由分说就拉着钟国仁往216而去。 钟国仁心想，看看也好，看看这徐顺明吃的什么好东西？ 两人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进来两个人，满屋子的人一愣，纷纷看向主陪位置的那个人。 “哦，国仁呀！你过来了！”主陪坐着的正是许顺明。 看到钟国仁还带了一个人进来，许顺明的脸色明显就变了。 “哦，你们坐吧！”他的口气很冷淡。 在他的印象中，聪明一点会办事的结过账就走了。 也有想进一步联络感情的，会坐下来陪客人吃饭，但是带别人来的，真没碰见过。 钟国仁只好坐下，张峰冷峻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也拖了一张凳子在钟国仁旁边坐下。 有人起哄“许哥！你也不介绍一下这两位朋友！” “嗯，那个是我的客户，钟……”他想不起名字了。 “这个嘛，钟的朋友！” 介绍的时候他心不在焉的，一只手没有离开过他身边那个还是学生摸样的清纯妹妹。 “咱们喝，咱们继续喝！”许顺明简单介绍过之后，就开始招呼大家喝酒。 把钟国仁他们两人当空气！ “张科长，来，再喝一杯，这件事就靠你了啊！” 坐在主位的张科长一扬脖子灌了下去，“许科长的小心肝，我当然尽力！只不过，主要还是看王院长了！” 紧挨着张科长的那个人说道“放心吧，许科长，只要张科长把手续办过来，我就安排！” 许顺明拍拍身边姑娘的后背，“玲玲，还不赶快给两位领导倒酒！” 这个叫玲玲的姑娘站起来，提着酒壶来到了张科长面前。 张科长淫邪的眼光在她的胸前骨碌碌乱转，“许科长，你他娘的真让人眼红！” 许顺明嘿嘿干笑几声，并没搭话！ 过了一会儿，钟国仁听明白了。 这个叫苗玲玲的是卫校刚毕业的学生，是许顺明的干闺女 张科长是汴城市卫生局的人事科长，王院长是汴城市第二人民医院的院长。 这次就是为了安排苗玲玲的工作设的局。 其余几人也都是卫生系统的工作人员。 张峰悄悄问钟国仁“老弟，你要办卫生许可证？” 钟国仁低声说“是的！我爸快要下岗了，我想让他们开个饭店！” “出去，别在这儿乱说话！”张科长看到钟国仁他们在说悄悄话，本来心头就有点不舒服，这下顿时发飙了！ “滚吧！下周把证给你办了，别在这儿碍眼！”许顺明一看科长生气了，赶紧跟着训斥钟国仁他们。 钟国仁还没说话，张峰呼地站了起来。 他用手指着张科长，“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工作？” 张科长不怒反笑“傻逼天天有，今天特别多，你让他们马上给我消失！” 说到后来，已经是命令语气对许顺明说了。 紧挨着钟国仁的几个人已经占了起来，准备要轰他们出去。 钟国仁看看张峰，就要发飙，证不办了，也不能让他们训斥张哥！ 许顺明瞪圆了眼，怒视着钟国仁“你他娘的还要不要证了，没听见吗？赶紧滚！” 钟国仁这时热血上涌，端起面前的一杯酒就朝许顺明泼了过去“你嘴巴放干净点，老子不办了！” “你们一顿饭吃八千多元！你们这帮蛀虫！可知道贫困山区的孩子还上不起学？” “可知道农民辛苦一年才挣几百块钱？” “谁的钱不是钱！” 许顺明不怒反笑，这种事儿他见多了，事后还不是像狗一样去舔自己的脚， “哈哈，好你个钟国仁！你以为你是谁呀，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后面排队等着结账的人多着呢！你这辈子都别想办这个证了！” 张峰猛地站起来，冷峻的目光扫了他一眼，“明天我就让你们局长把他的证送到家里！” “你们这帮蛀虫，今天一个都不许走！” 在张峰严厉的目光注视下，张科长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许顺明“你怎么搞的，还不让他们滚！” 许顺明已经气炸了，好端端的饭局让这个二百五给搅了。 要是张科长生气了，玲玲的工作怎么办？ 自己是千哄万骗才把玲玲搞到手，承诺把她安排到第二人民医院工作是最重要的条件。 谁知，碰到了钟国仁这个二杠子！ 许顺明“张科长，别生气！我这就让他们滚！” 他边说边向外面那两个人递眼神，要让他们把钟国仁和张峰轰出去。 谁知张峰对着钟国仁说“你去288喊他们过来，我在这儿等你！” 钟国仁也没问288都是是谁，他转身就出去了！ 他刚出去，许顺明又准备破口大骂，就听张峰冷冷地说“我是汴城市新任纪委书记张峰，我宣布，你们在座的全部，从现在开始接受纪委调查！” 许顺明大骂，“神经病，你他妈要是纪委书记，我就是市委书记！” “麻溜的给我滚！” “谁这么霸道，让谁滚呢！”威严的话音刚落，门外走进来五六个人，走廊里还有三四个人。 张科长愣住了，瘫坐在了椅子上，因为刚才说着话从门外进来的正是市纪委副书记何晨亮。 何晨亮在卫生局给他们上过反腐倡廉课，他认识何书记，当然，何书记不认识他。 许顺明不认识何书记，兀自在嚷嚷“你们是干什么的，还敢冒充纪委的干部，老子可不是吓大的！” 王院长显然也认识何书记，他讪讪地站起来，想要和何书记打个招呼，又不知该说说什么？ 何晨亮高大魁梧的身材，黝黑的皮肤，紧绷着脸，一看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汴城市新任纪委书记张峰同志！” 第 86章 配合调查 何晨亮威严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走吧，请你们配合调查！” 许顺明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两眼无神，两腿不停地哆嗦。 原来真是纪委书记啊！ 这是他经常来的饭店，如果有什么情况，饭店老板会通知他的。他压根没想到在这儿还能出什么事。 明明他已经问明白了，钟国仁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他会带着新任纪委书记来。 他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这次不仅是玲玲的工作要泡汤。 恐怕自己的工作也玩完了！ 不仅是工作玩完了，或许自己的自由也没有了！ 他自己心里清楚，仅是每年从这个饭店拿回去的回扣，就是工资的好几倍！ 不仅自己玩完了，自己的伙计似乎也玩完了！ 他扭头看了一下，张科长的裤管正在往下滴水，他吓尿了！ 许顺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要靠着椅子支撑才能勉强站立。 他们一个一个的被纪委的人员请去配合调查了！ 不过，他们的档次挺高的，负责请他们的级别都比他们自己高很多，他们最高的是正科级，请他们的几位全部是副处以上的领导，还有正处级。 如果算上张书记，还有副厅级呢！ 该哭还是该笑？ 等他们走完了，张峰才对何晨亮说“这是我的好弟弟，钟国仁！” 钟国仁激动地问“张哥，你到汴城市任纪委书记了？” “是啊！刚报到两三天，这不，纪委的同志给我接风呢！” 原来，张峰当初给秦书记提希望能到下面来工作。 秦书记充分考虑到基层经历对一个干部的成长之后，安排他到汴城市纪委工作。 “走，到我办公室坐会儿！”意外碰到了钟国仁，张峰非常高兴。 “不了吧，张哥，我明天要去报到呢！” 张峰看了一下时间，是啊，已经快十点了。 “那好吧，咱们简单聊几句！”三人坐在饭店大厅的沙发上。 “国仁弟弟，我来之前去看了秦书记！”反正钟国仁马上就要到省委上班了，张峰也不瞒着他了。 “他说上次戴书记从京市汇报回来后，对你大为赞赏！最高领导对戴书记的汇报非常满意！” “秦书记说，前天，最高层召开了会议，密集出台了一系列应对金融风暴的举措！很多都和那次戴书记的汇报不谋而合！” 旁边的何书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钟国仁，就是这个小年轻，见过省委书记？ 自己没有单独见过省委书记。 “你的思路很超前，针对性强，可操作性强，有大局观念！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是戴书记对你的评价！ 戴书记！我没听错吧！钟国仁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钟国仁这几天在家没有看过报纸，根本不知道，省委办公厅已经爽翻了！ 最高层召开zzj会议后，出台了一系列应对金融风暴，促进经济发展的举措。 绝大多数观点和措施，都可以在那次汇报材料上找到他的影子。 只不过中央层面的更具体，更详细，更专业和全面！ 禁止军队经商办企业，开始实施； 全国一盘棋开启了打击走私行为，上门近华特大走私案就是在当年的部署下被打掉的；其涉案金额之大，案件涉及面之广，都是前所未有的，堪称华夏国第一经济大案。 …… 省委办公厅的汇报材料，从来没有和中央的政策如此高度一致过。 那些参与过材料撰写的处长们，仔细地研究报纸上的每一句话，然后说“看到没有，这一段就是我当时写在材料上的！” “这句话是我首先想出来的……” 个别政策措施被上级引用很正常，全篇幅被引用，只能说太爽了！ 参与过汇报会的那些厅局长们，也是大吃一惊，那个当时姗姗来迟的小钟，绝对有迟到的资本！ 中央竟然全盘“参考”了他的建议！ 可想而知，省委戴书记的汇报一定精彩纷呈，得到了上面领导的肯定。 张峰在秦书记处知道这些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想告诉钟国仁，谁知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张哥，你别夸我了，再夸我就飘了！” “弟弟，这可不是哥夸你，是秦书记说的！” 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了。 最后，张峰说道“等你到办公厅上班之后，多来看看哥哥！” “必须的，张哥！” 张峰听了，笑着拍了拍钟国仁的肩膀，对着旁边的何晨亮说“刚才那几个人，按照管理权限，由县区纪委立案调查！同时，你关注一下我弟办证那个事，按照政策从快从简办理！” “放心吧！张书记！”张书记刚来，正愁没法开局呢，何晨亮已经想好了，这件事必须彻底办漂亮！ “当什么吃的，一顿饭八千多！” 这也难怪，纪委十来个人也才吃了四五百元，他们这是吃的金子？ 何晨亮郑重地点了点头“请张书记放心，明天上班后我马上落实！” 何况，刚才张书记都说了，省委秦书记和戴书记都表扬的年轻人，何晨亮早就起了结交之心。 三人看时候不早了，大厅的服务人员每隔几分钟，就到他们面前拖地。 钟国仁哑然失笑，这是催我们走呢！ “张哥，咱们回去吧！你要是去预县调研，一定到我家里看看！我在城边新建了一套房子，可漂亮了，准备给父母开个农家乐餐馆！” “好的！一会去看看叔叔婶婶！” 出来后，张峰看到钟国仁坐着客货两用车来的！ 立即说到“何书记，把我的车送给老弟用两天，坐这个车去省委大院，这就成笑话了！” “不用了，张哥，我在远处下车就行了呗！” 张峰不由分说的交代司机“这两天你服务好小钟，等他到省委办公厅安置好了你再回来！” “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这名司机是一个复员军人，还保持着部队的作风。 钟国仁只好交代二毛自己开车回去！ 张峰满意地点点头，看着钟国仁上车后，他才和何书记同乘一个车回去了。 二毛开着自己的客货车，跟在钟国仁的桑塔纳2000后面，满眼都是羡慕。 钟国仁没想到，张峰竟然到汴城市当纪委书记，这对于自己报复朱成京前世之仇，无疑是一个得力帮手。 何况，即使没有纪委书记的帮忙，朱文鲁也在退休两年后东窗事发进去了呀！ 许顺明他们也太狠了，比电信局的科长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顿饭吃掉好几头牛，你进去吃免费的吧！ 第87 章 正式报道 关于那篇汇报材料，钟国仁没想到居然引起那么大的反响。 这远比那篇文章更出彩！ 到预县后，司机方向南把钟国仁送回家后，就到宾馆去休息了。 虽然刘处长说他不用参加面试，钟国仁还是决定早点去，认识一下新同事。 第二天一早，钟国仁和方向南吃过早饭就出发了。 田里的玉米苗已经很高了，到处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夏日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热浪翻滚，灼灼逼人！ 车内的冷气很足，钟国仁不禁想到，要是让二毛来送自己，肯定还是汗流浃背的！ 坐轿车的感觉，就是好！ 等饭店开张之后，必须给父母买一台车，他们也方便。 反正他的钱一直在涨，这几天他观察到，港岛股市已经到了最低点。 他果断出手，买了300万元当时很火的“云良股份”，印象中短短几个月，在港岛股市重回万点大关的时候，这个股票涨了10倍。 三个多月时间，涨这么多！想想都爽！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黄海明打来电话了。 “老六，你觉得港岛股市会不会起来了！” 黄海明非常感谢钟国仁的指点，让他避免了很大的损失。 前几天，辛总终于崩溃了，他把自己的股份全部割肉卖了，准备好好上班挣钱还债。 对于黄海明来说当然是好事，多了一个热爱工作的副总。 他笑着把这件事告诉了钟国仁。 “唉，本来这已经是最低点了！我感觉港岛股市会有一个像样的反弹！重回万点以上！不过，应该还会下来！” 钟国仁含糊其辞，内心替辛总感到惋惜！ 尽管他上次对钟国仁并不太友好，作为好朋友的助手，钟国仁不在意他们对自己的态度。 股市，倒在黎明前的人太多了！在股价最低处割肉，在即将起飞时卖掉，基本就是常态。 很多时候，股市炒的不是企业，不是产品，不是利润，也不是预期，而是人性！ 黄海明太知道这条信息的价值了，他笑着说“我知道了，国仁！你的通讯器材店生意还行吧！” “谢谢你，生意非常好！对了，我到省委办公厅上班了，欢迎你到我们省会嵩江市玩！” 两人说了好多话，包括钟国仁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见到的同学们，他都一一给黄海明汇报。 当然，事实比他汇报的更精彩！ 他没有提自己改编的歌曲，也没有提三个部委到学校抢他的事情。 其实那才是毕业典礼上最精彩的！ 听到温晴去了外国，黄海明有点惋惜“他娘的，便宜了外国人！” 这话一出，从那酸酸的语气就可以听得出来，温晴也曾是黄海明的梦中情人。 “你小子，喜欢就去追呀！多金又帅，你怕啥！” “以后再说吧，我还忙着呢！” 那时候的电话费还贵着呢，黄海明财大气粗不在乎，钟国仁在乎啊！ 双向收费，即便是黄海明打过来的，钟国仁一分钱也不少出。 眼看一句话就是好几个肉包子，钟国仁心啾啾地疼！ “你现在事业有成，赶紧找老婆吧！”黄海明听出了钟国仁的话中之意! 急着想挂电话呢！ “老六，我注意了一下，那次你说过的好多措施这次都发布出来了，我是越来越崇拜你了！” “你说，你就比我多上了三年学，就学到了这么多知识？” 显然，黄海明注意到了高层出台的一系列发展经济应对金融危机的举措。 很多和钟国仁谈过的不谋而合！ 作为一个老板，尽管他远没有殷省省委办公厅那帮人震惊，但也从中看到了钟国仁恐怖的实力。 与此同时，钟国仁也在心中暗暗惊叹，黄海明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不是偶然的，那是必然。 因为他一个老板，如此关心国家大事，关心经济政策，必然能够吃到政策红利。 一路高歌猛进，做大做强企业也就成了题中应有之义。 11点多，他们终于到达了省委大院门口。 钟国仁先去把行李放到了家里，收拾了一下，不用说，很多都是方向南和他一起做的。 小伙子和钟国仁年龄差不多，太精干了，根本不用钟国仁动手，就收拾得利利索索！ 然后，两人在门口的饭店吃了两碗面，钟国仁就让人家回去了。 “向南，你回去吧，以后和张书记到嵩江来，可一定来看看哥哥！” 方向南“啪”给钟国仁敬了个礼“首长，我知道了!” 尽管钟国仁说过好几遍，可方向南在部队的脾气还是改不了，口中一直首长首长地叫着。 下午，他早早就来到了到省委办公厅。 第一天上班，必须提前到单位。 他来到二楼，他路过综合三处的时候，就看到里面熙熙攘攘的多了六七个年轻人。 因为综合三处就是办公厅的办公室，他一想就明白了，这些肯定是来报到的学生。 他来到一处的时候，别人都还没有到，他开始打扫卫生。 这是一个两间的办公室，处长刘张生在对面的单间办公，副处长路长有、焦顺才和黄天庆等工作人员在这里办公。 钟国仁看了一下，办公室两个一组，摆了四组桌子，正对着门口的那一组，应该是两个副处长的桌椅。 其他那几组就是普通工作人员的。 他看到门口那组桌子上面什么都没有，钟国仁分析，那就是自己的座位。 机关是很注重资历的，能力固然重要，资历同样重要，是论资排辈的重要依据， 每一张桌子上，都堆满了各种文件、资料、领导讲话等！ 在靠墙那一面的立柜里，放着一沓一沓的领导讲话稿，中央领导的专著，政策文件汇编，各类讲话等。 钟国仁前世在县委办的时候，见识过类似的场景，但是和现在比起来，规模就小了太多。 等钟国仁即将打扫结束的时候，黄天庆来了“国仁，你来得挺早啊！” “这不是第一天吗，我寻思着千万不能迟到，就提前了几分钟！” 通过前几天的接触，现在他们已经是熟人了，更是同事。 正在这时，刘处长急匆匆走了进来。 “国仁，你随我来一趟！” 看到刘处长形色匆匆的样子，钟国仁赶紧跟着他出来了。 第 88章 汉字和某项运动 “国仁，你看到中央发布的政策了没有？” “嗯，我听别人说过了，但是还没见过报纸上的原文！” “这次，咱们戴书记和殷省都露脸了，现在出台的政策举措都是咱们材料上就有的。” 刘处长言语之间掩饰不住地喜悦，毕竟一处就是直接服务省委书记的，自己作为处长，功劳肯定少不了。 “对了，刚才单秘书长要求你去参与面试！” “嗯，可以，没问题，我看他们都在三处等着了，我也去吗？” 办公室里都开了冷气，走廊里也很凉爽。 听了钟国仁的话，刘处长哈哈笑了，“是我表达错了，是让你去参与面试，不是让你参加面试！” “啊？刘处长，这合适吗？我也是新员工呀！” “没问题，这次就是我，老吕、胡处，张处、赵处以及单秘书长等参加的一个面试，主要就是看看这些人适合到那个处室！” “咱们处增加了你，其他处都眼红的不行，特别是政研室龙主任，一直想挖走你呢！说不得这次咱们处就不能再要人了，只能让他们在数量上取得优势了。” 两人边说边走，不停有人给刘处长打招呼“刘处早啊！” “刘处长好！” 钟国仁这才知道，原来，办公厅还围绕自己展开了夺人大战。 的确如此！有点和国家部委到大学要人的味道。 那天参与加班写材料的那些处长，都到单秘书长那儿要人，直接间接地表示，想要钟国仁到他们处工作。 有了这样的人才，工作出彩是肯定的事。 甚至干部处的张祥瑞都到单秘书长那儿说“秘书长，钟国仁可是我去考察的，要不就让他到我们那儿吧！” 单秘书长差点笑出了声“你一个干部处，负责的是机关干部的考核晋级，又不是写材料的，你来凑什么热闹！” “光是一、二、三处和政研室、调研处我都发愁，你还来添堵！” 张处长笑着说“我这不是来给你解决问题吗，都不给他们，省得他们提意见！” 最后，张处长被单秘书长笑着轰了出去。 最终，经过秘书长金玉宝最后敲定，让钟国仁到综合一处，这才断绝了那些处长的念想。 刘处长带着钟国仁到小会议室的时候，吕处、张处、胡处已经到了。 钟国仁注意到，这个小会议室临时改成了一个面试场所。 会议室原来的桌椅进行了合并，摆了四张长条桌和八个凳子，这是给他们这些面试官坐的。 对面三米远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和凳子，那是给面试人员坐的。 钟国仁没想到，自己重生后虽然再次错过了发计委的面试，却成了省委办公厅的面试官。 这也是自己第一天上班！ 做人的差距实在有点大。 钟国仁自觉坐在了最靠边的位置上，笑话，能坐在这儿就已经非常牛逼了！ “刘处长，不管怎么说，这次你们就别再挣了，要是小钟到了我们处，这次我都不会参加这次面试！” 胡处也不管小钟就在旁边，开口就揶揄刘处。 钟国仁明白了，原来这次面试也是一次分人的面试。 就是各个处长来看看有没有自己中意的人，然后就分到相关处室。 “老胡，别整没用的了，你也是写材料出身，我考你几个汉子啊！” 刘处长说完，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作为综合三处处长，胡处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不如他们，只不过分工不同罢了。 “你说！” “好的，最西化的汉字？” “这？”胡处长在饭桌上听到过这个段子，但是也就记住了这一个，他佯装思考了几分钟，忽然说道“咬！” “有两下子啊！那最贪婪的汉字呢？最直接的，最自豪的，最牛逼的，最痛苦的，最方便的汉字都是啥？” 看到胡处长回答出了第一个，刘处长也不藏着掖着了，一口气全部问出来了。 胡处长就记住了哪一个，再说了，当时那个段子也就说了三四个汉字，谁知他一下子就问了五个。 他知道都和一项从古至今的古老运动有关系，但是如何在汉字上表现出来呢？ 他站在那儿苦苦思索，吕处长是第一次听这个段子。 不过，有了第一个字，他们当然知道“解题思路！” 吕处长说道“最直接的汉字是昆吧！” 说完，几人哈哈大笑！ 钟国仁当然知道谜底，写材料的人，讲几个关乎文字的笑话和段子，简直是必须具备的基本功。 看到小钟笑了，刘处长说“小钟，别害羞，你想到了就大胆说出来呗！” 钟国仁笑着说“我猜不出来！” 是啊，未婚男青年，你要是知道这几字的答案，别人会怎么看。 胡处长经过冥思苦想之后，说道“最贪婪的汉字是晃吗？” 众人再一次哈哈大笑，汉字，果然神奇，除了字面意思，居然还能赋予更多解释。 正在这时，单秘书站和赵处走进来了，赵处是调研处处长赵生福。 调研处，也是省委办公厅材料比较集中的地方，每年都会针对社会的热点问题，开展调查研究，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什么事这么高兴？我在外面都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单秘书长边说边在主位坐下，其余人员迅速就位。 刘处长笑着说“我们在研究汉字和某项运动的关系！” 单秘书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他看了一眼钟国仁“小钟，这些都是你的新同事，你也看看这些人更适合到那个处室！” 钟国仁站起来“谢谢秘书长厚爱，我和他们互相学习！” 他看了一下，桌子上放着两张纸，一张上面写着面试题目，另一张上是面试人员名单和简要介绍。 钟国仁看了一遍，我的个乖乖，都是名校毕业的！ 明昊，男，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政治系毕业，当过学校社团负责人； 张楠楠，女，和明昊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的金融系。 方明亮，吴林霞毕业于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的新闻系和哲学系。 程世杰，毕业于西京交通大学文学系。 张震云，毕业于震旦大学文学系。 第89 章 面试官 单秘书长咳嗽了一声，面试很快就开始了。由于这是自己单位组织的非竞争性面试，不像后世那么严格。 每个人进来之后首先就是自我介绍，然后按照上面的要求回答三个问题。 1、你认为办公室人员最重要的能力是什么？ 2、你是如何看待当前国企改制造成的工人下岗潮，有何处理办法？ 3、如果你作为领导秘书，会如何对待领导的一些不良嗜好，比如吸烟，饮酒等？ 这些都是开放性试题，回答这些题不难，主要是通过这几个小问题，看出答题人基本的语言表达能力和解决问题的思路方法。 能考上那么好的大学，智商肯定没问题，面试更倾向于后事所谓的情商。 钟国仁印象比较深的有三个人，一个是明昊。他个子不高，圆脸，有点胖胖的！ 他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以自我为中心。 比如第一个问题“当然是写作能力，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校园文学刊物《小草》编辑部的主任，写的文章经常在报刊上发表。” 然后开始了对自己的大吹特吹，甚至说小学时候的作文就一直受到老师表彰，当年高考是省内前三名。 尽管是问最重要的能力，钟国仁还是认为，办公室人员的能力排序应该是 综合协调能力，文字写作能力以及口语表达能力。 在对待国企工人下岗上，他支支吾吾地说“这是社会发展期阵痛，是我们必须要面临的问题……”等等，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套话。没有提出自己的解决办法。 然后第三个问题大谈领导永远是对的，现实中的领导是没有不良嗜好的，吸烟喝酒都是社交的一种手段等等。 他很深刻地诠释了以自我为中心的理念，非常自信，甚至可以说很有一股傲气。 这也难怪，从小到大的学霸，别人家的孩子，有点傲气也正常。 再一个就是吴林霞，钟国仁肯定，吴林霞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她瘦长脸，尖下巴，将近1.7的身高，白里透红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她穿着一件粉色衬衫，一件深色长裤，一双平底黑皮鞋。 非常漂亮，从脸盘到身材，顿时让你生出一种“增一份则太长，减一份则太短”的感叹！ 整个人透着一股知性美，举手投足之间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是装不出来的。 她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甜美自信的笑容。 她站在女性的视角，逐一回答了所有问题，既有主流观点，又融入了自己的见解。 给人的感觉，既有丰厚的学识底蕴，又很有见识。 最重要的是，不张扬，很内敛！ 再一个就是程世杰，男生中等个子，穿一身休闲装，回答问题有自己的见解，含而不露，给你一种很阳光的感觉。 总体来说，都比较优秀，毕竟都是毕业于985名校，并且是非常靠前的名校。 能力自然非同一般！ 面试的人员出去之后，单秘书长都要让他们简单说说自己的看法，并且为面试人员打分。评判一下这些人的综合素质。 明昊出来以后，问张楠楠，“那个年轻人是谁？也是处长吗？那么年轻！” 张楠楠就是明昊的小迷妹，两人毕业于同一所高校，同在学校社团工作过，非常熟悉。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工作人员吧！” 张楠楠看到明昊脸色不善，顿时明白了师兄心里的想法。 那么年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处长，但是，工作人员不都是在旁边站着吗？ 怎么他和处长们一起，坐在面试考官位置，虽说是最靠末尾的位置。 就在这时，吴林霞出来了，明昊直直地盯着吴林霞，情不自禁地说 “手如柔夷，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吴林霞瞪了他一眼，明昊这才说道“你也是刚分配到这里的吧，我叫明昊，毕业于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 说完，伸出右手！ 刚才吴林霞是快要面试的时候匆匆赶到的，所以他们相互之间都不熟悉。 吴林霞压住心中的不快，和他浅浅握了握手。 “吴林霞，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哲学系！” “幸会，幸会！世界的终极问题是哲学问题，女子学哲学，足见其才华！” 自吴林霞出来后，明昊就像着了魔一样，双眼没离开过吴林霞。 一旁的张楠楠咳嗽了好几声，他都装作没有听见。 这也难怪，这个文学系高材生，本来就是一个自视甚高的大材子，此番碰到了气质美女，自然要表现一番。 吴林霞看看左右无人，对张楠楠说“你注意到了边上那个年轻人吗？我感觉他是和我们一起分来的大学生！” 张楠楠还没有说话，明昊抢着说“不可能，这次我听说都是处长面试的，坐在正中间的是秘书长，常委办主任！” 明昊来的早，听到办公厅里的人这么说过。 别人还没说话，他又自顾自地说“可是，那么年轻，绝对不应该是处长！” 正在这时，程世杰面试出来了！ “好牛逼！居然面试我们！”满脸羡慕的神色。 门口的三人异口同声地问“你是说那个年轻人？” “是的！人大金融系的钟国仁！今年和咱们一起分配到省委办公厅的！” 吴林霞明眸闪了闪，轻启薄唇，“果真是他！” 明昊摇头“不可能？他人大怎么能跟我们学校比呢？既然是新来的大学生为什么不参加面试，还面试我们？” “没有规矩了吗？省委办公厅是最讲规矩的地方！” 刚才等面试的时候，程世杰就了解了明昊，有点小才，自视甚高。 他也没有争辩，反而向吴林霞伸出右手“程世杰，西交大文学系，认识一下新同事！” 眼里满是笑容和真诚！ 吴林霞浅浅一笑“吴林霞，圆明园职校哲学系！” “你怎么知道是钟国仁？”很显然，吴林霞也听过这个名字。 程世杰微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认识他？” “当然不认识，看过他的一篇文章！” “文章？”程世杰有点疑惑，“不是一个汇报材料吗？” 程世杰的父亲是旧镇市市委书记程贸然，几天前就给程世杰说过钟国仁的事，让他见到了以后要多结交。 第 90章 见到本人 “我不知道汇报材料的事，两个月前，他在华夏日报上写过一篇国企改革的文章，水平很高！” 程世杰点点头，“原来如此！” 明昊看程世杰和美女聊得火热，可自己又插不上嘴。 他转头问张楠楠“你看过我那首诗没？”由于只是发表在了学报上，他没提报刊名字。 “明哥，我见到了，写得太好了，我真的很崇拜你！”张楠楠的声音有点高，吸引了吴林霞他们的目光。 这时，明昊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听说了吗，这次面试就是为分配处室服务的！” 程世杰当然知道，吴林霞也知道，只不过他们都没吭。 张楠楠一脸兴奋地说“明哥，你说那个处室好呢！” “当然是一处，一处服务省委书记呢！”明昊为自己提前知道了消息洋洋得意。 “哦，那一处肯定非你莫属，你的才华大家都认可！” 这个大家，或许就是张楠楠自己吧！ 明昊得意地晃了晃大脑袋，“国家人事部我都不去，来到殷省，当然应该去一处！” 他所谓的不去人事部，是当初学校向人事部推荐过他的材料，但是他没有通过面试。 这一点，他当然不肯说，反而说自己不愿意去人事部，想到基层锻炼。 这时，吴林霞看了他一眼，问“人事部今年从你们学校招了几个？” “两个！”看到美女主动给自己说话，明昊两眼放光。 “是啊，我听说两个都去了，怎么你说没去？” “哦，我提出不去以后，学校又补充了一个。”明昊的眼神闪过一丝紧张之后，不太自然地这样说。 吴林霞将信将疑，没有多说话！ 她父亲吴山贵就在人事部人事司任司长，当然知道人事部今年招录了几个人。 她肯定能去人事部，只不过，是她自己要下来锻炼的。 她是真的不愿意去，明昊是真的被刷下来的。 过了半个多小时，面试全部结束了。 他们站在三处门口，相互认识熟悉一下。 吴林霞由于报到迟，和他们还不太熟悉，其他的人在等待面试的时候已经都认识过了。 面试结束后，单伟华笑着说“小钟，你谈谈你对这几人的看法！” 钟国仁按照自己的印象，从他们言谈举止、思想深度等谈了自己的看法。 他说完以后，单秘书长说“到一处接待室，你去和他们认识一下吧！” 钟国仁明白，秘书长这是要给各位处长分配人呢，不方便自己参与。 他快步向外走去！ 程世杰和张震云聊得正欢呢，就看到面试自己的那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钟国仁微笑着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要是在前世，自己面对这些名校毕业生，不知该有何感想。 现在，他从容多了，尽管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但是，他现在的内心是强大的！ “跟我来吧，到这儿休息一下！” 看到这个年轻人刚才在面试自己，叽叽喳喳的人群瞬间安静了。 钟国仁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的接待室。说是接待室，其实也是值班室，有几张办公桌椅，还有两张床，几张沙发和茶几。 “大家随意坐吧，我叫钟国仁，也是今天来报到的大学生！很高兴能和你们成为同事。” 程世杰和吴林霞表情还算正常，其他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张楠楠深吸一口气“领导，你还真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 “是的！楠楠！别叫我领导，我和你们一样！”钟国仁说完，已经开始拿起水杯为他们倒水。 明昊在片刻的惊讶之后，在心中暗想，他肯定有深厚的背景，要不，为什么他不用面试，还参与面试我们。 其余几个人，也有的和明昊同样的心思。 就在他们纷纷揣测之际，程世杰早已抢过钟国仁手里的杯去接水了。 吴林霞走到钟国仁面前“我看过你写的文章，水平太高了，以后多指点一下！” 钟国仁微笑着说“吴林霞，毕业于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哲学系。你过奖了！” 他参与了面试，记住了他们的个人信息！ 程世杰已经给他们每人接了一杯水，他来到钟国仁面前“向你学习，听说你前几天震惊了办公厅！” 钟国仁心想，这个程世杰肯定认识办公厅的人，那个时候信息传递还没有那么快。 如果不是有知情人告诉他，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能看出来，程世杰他们没有恶意。 明昊用鼻子哼了一声“看来咱们藏龙卧虎，个个都是人才！即使有天大的关系，也不能震惊办公厅吧！” 明昊在心里认为钟国仁是靠关系的，这会儿看到吴林霞又在和他说话。 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他认为钟国仁是背后的关系硬！ 钟国仁面向明昊，微笑着说“明昊，五道口职业学院的高材生，学校文学社负责人，才华横溢，能力出众，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这些都是自己的新同事，没有必要在小事上计较。 “你是面试我们的领导，我应该向你学习！”明昊的语气，没有一点要学习的意味。 “明昊同志，别误会，我只是前几天来过一次，今天客串了一下面试服务人员。” 明昊这才极不情愿地和钟国仁握了握手，似乎钟国仁欠着他钱似的。 钟国仁又和方明亮、张震云重新认识了一下。 看着钟国仁一一和他们握手认识，没有一点架子和傲气，吴林霞芳心一动。 这个小钟，不但人长得帅，有能力，还张弛有度，少年老成，心中莫名的就对他有了好感。 好像生怕明昊跑丢了一样，张楠楠紧跟在他的后面，一口一个“明昊哥”！ 程世杰有意和钟国仁亲近，“钟哥，听说你老家是预县的？” 吴林霞心中一动，好像以前听谁说过，秦叔在预县插过队。 “是啊，我从小出生在农村，父亲是工人，母亲是农民，我出自于工农联盟家庭！” 钟国仁故意把身世介绍得详细一点，省的他们背后去猜自己的背景。 自己和他们同样身份，却一个在参与面试，一个在参加面试，很明显有人会想不通。 以这种方式和办公厅的新进同事见面，是孤立他呢，还是培养他或者是高看他呢？ 第91 章 处长提要求 果然，就见明昊撇撇嘴，“预县能考上人大，你也算很厉害了！” 语气和神情没有一点别人厉害的样子。 钟国仁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不知道这个矮胖子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还行吧，其实我们那一届也有个同学考上了贵校，学习比我厉害多了。” 他口中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他自己，本来他就是当年文老师冲击五道口的苗子。 可是高考第一天发高烧，影响了发挥，他们那一届，考的最好的就是他了。 “谁？”明昊两眼放光，似乎像是抓住了对方的把柄。 “他是学理科的，在化学系！”明昊双眼顿时黯然失色。 要是学文科的，没有比我明昊更牛了，间接就把钟国仁给比下去了。 可惜了，理科自己肯定不认识，更别说化学系！ 上学的时候最讨厌化学，那些瓶瓶罐罐和各种反应，让人怎么都记不住。 他怎么不想想，自己现在最想和吴林霞发生反应，可惜没有反应方法。 “要是文科学院，没人不认识明昊哥，我们文学系的大才子，校长的讲话稿都是他写的！” 张楠楠像是给他背书似的，长篇大论地介绍明昊！ 明昊在一旁微笑不语，自觉已经成了众人的中心。 以一种小人得志的嘴脸看向吴林霞，谁知人家根本没看他，反而对着方明亮说 “明亮，我记得你家就是殷省的吧！” “是啊！方城市的，我父母都是钢铁厂工人！我是典型的工人子弟！” 方明亮学着刚才钟国仁的口吻，很大方地向他们介绍自己。 “你们圆明园大学的新闻系和哲学系还是很有水平的，我认识你们学校学生会的肖庆明主席。” 明昊这会儿学会赞扬别人了，“林霞，你们学哲学的，都很有气质！” 吴林霞本来不想和他答腔，这下都找上门来了，只好说道“柏拉图在很多场合都说过，哲学家就是疯子。” “不，哲学从古到今都是一项高贵的学科，献身哲学的人需要有仰望星空的勇气！” 明昊仰着头，像一只好斗的公鸡，脸上满是自满的表情，他深信，只要他开口，就一定能折服他们。 “不过，女孩还是学文学更温婉一些，如果说哲学让我们认识世界，那么文学让我们描绘世界……” 明昊似乎是被自己的即兴发挥感动了，一副陶醉的表情。 张楠楠一如既往地拍手叫好“太好了！明昊哥，你说的太好了！” 吴林霞蹙眉，这里是省委办公厅，是工作场所！ 钟国仁脸色微变，这里不是大学课堂，也不是思辩演讲的地方。 明昊有些不悦，用严厉的目光看了一眼张楠楠，似乎他的掌声打断了他和吴林霞的美好“交流”。 “师妹！这不很正常……” 他还想说下去，结果刘张生处长走了进来。 “各位新同事 由于办公厅工作比较忙，从现在开始，你们就算正式入职了，作为一名老大哥，我提几点要求” 就这样，这些新同志坐在沙发上、床沿边和凳子上，刘处长站着，给他们简单开了一个迎新会， “第一点牢记身份，你现在已经是省委办公厅的一员，你现在是干部，不是学生，你走出这个大院，代表的就是省委的形象…… 第二点遵守纪律，纪律是红线，省委机关作为一个省的中枢神经，比其他单位的要求更严格…… 第三点甘于奉献，办公厅离权力最近，但是和你们没有关系，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你们都是三水干部，吃墨水、流汗水、没油水，要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守得住繁华…… 第四点保守秘密，这一点尤为重要，不仅是涉密文件，就是领导日常生活中的普通事情，也要牢记，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带的秘密不带…… ……” 刘处长不愧写材料出身，不看稿，洋洋洒洒讲了那么多。 内容多而不乱，要求都很具体，言之有物，让他们这些大学生非常佩服。 这时候，钟国仁意识到，刘处长刚才的讲话，让前世的自己讲，也不如人家讲的好。 在材料的细节把控，遣词造句甚至语气方面，还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当然，自己的终极武器就是知道未来社会发展方向，思想站位高！ 如果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刘处长肯定碾压自己。 “对了，后天全省有一个县委办公室主任培训班，为期五天，你们几个人参加这次培训，待培训结束后再明确处室。” “这次培训由干部处张处长负责，干部处全体参与。” “一会儿你们到干部处找刘文强，让他带你们去办工作证，和就餐卡！” 刘处长说完就出去了。 明昊小声说“也不安排个人来领我们去！” 方明亮白了他一眼，这是来上班，你以为来住店啊！你是大爷怎么的？ 钟国仁冲大家笑笑，“来吧，跟我来，我认识几个干部处的人！” 众人呼啦啦站起来，跟着钟国仁往干部处走去。 “刚才，刘处长讲的非常好，不过，你们注意到了没有？”似乎是为了引起注意，明昊故意停顿了一下。 果然，除了张楠楠，张震云也看了他一眼。 他这才说道“不过有点啰嗦，明明三点就可以讲完的东西，他硬分成了四点！” 方明亮，程世杰也看向了他，想听听他的“高见！” 当然，众人的脚下丝毫没有停歇，跟着钟国仁往干部处走。 “保守秘密放到第二点遵守纪律里面就可以了，保守秘密也是遵守纪律的一种，根本没有必要单独拿出来说。” 明昊洋洋自得，是啊！自己能指出处长讲话不妥的地方，说明自己比处长更高明。 张楠楠立即说道“高，实在是高！我以为刘处长讲的非常好了，经过你这么一说，确实显得有点啰嗦！” “要不就说你是我们学校的大才子呢！” 明昊又恢复了目空一切的神态！ 飘飘……燃起来了！ 钟国仁在心里觉得好笑，刘处长是专门提出来保守秘密这一条放到最后说的，说明这一条很重要。 单位级别不一样，讲话的重点绝对不一样。 要是在县级以下，把保守秘密放到遵守纪律里面，完全没问题。 可是，这个明昊，表现欲也太强了吧！ 第92 章 岗前培训 可是在省一级，保守秘密就必须单独拿出来讲，还要大张旗鼓地讲。 果然，吴林霞回过头来说“工作性质不同，侧重点不同，省委机关，单独把保守秘密作为一个方面并无不妥！” 明昊的脸色变了变，刚要反驳，大家已经走进了干部处。 刘文强、张建红、雷涛他们都在。 刘文强说“国仁老弟，我正准备去找你们呢，张处和明福去党校商谈这次培训的事情了，你们先坐！” “刘哥，是这样的，刘处让我们先去办工作证和饭卡！” “好咧！” 刘文强领着他们，先到秘书处办了工作证，接着到后勤处办了饭卡。 时光过得很快，等他们都办好之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程世杰看看大家“我请客，咱们新来的今天坐坐吧！” “好啊！”吴林霞第一个响应。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看可以！”明昊一看吴林霞都答应了，马上答应。 接着，都纷纷响应。 程世杰向文强他们说“各位领导，既然都是同事了，咱们一起吧！” 刘文强歉意的一笑“不了，等张处长回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早点来，不要迟到！” 钟国仁知道，要是今天才去和党校商量培训的事，确实够他们忙的。 培训材料，课程安排，邀请领导讲课等，有很多具体事需要做。 “刘哥，怎么着也得吃饭啊，不行吃过饭再回来加班！”钟国仁接着邀请。 程世杰也附和着说“是啊，你们吃过之后再回来加班！” 雷涛有点心动，望着刘文强。 “谢谢你们，等这次培训结束后，咱们好好喝一次，今天你们先去。”刘文强知道，今晚任务很多，说不得明天还要忙到半夜呢，断然不敢陪他们去。 这几个新人只好往外走去。 临出门的时候，走在最后的张震云说“要是晚上加班，我也可以的！” 前面的人听了，纷纷后悔没有说这句话。 刘文强说“谢谢你们，有需要了我联系你们，我有国仁的电话！” 钟国仁之所以没这样说，因为他知道，除非新来的都在这儿加班，否则是不会留他一个人的。 “前面路口右拐，走过一道街后，就是著名的夜市摊点了！”程世杰就住在嵩江市，对这儿相当熟悉。 想到烤串配啤酒，钟国仁想起后世的一句话，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春花秋月何时了，今天咱们吃烧烤！” 吴林霞咯咯咯笑出声来，这个钟国仁，原来这么逗！ 明昊的脸黑了黑，他可没这个才能。 程世杰也笑了，“钟哥，有才啊！” 说完，对钟国仁竖起了大拇指！ 张震云也接着说“钟哥，这无缝衔接得妙呀！” 钟国仁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我这算才吗？顶多是歪才！” 方明亮说“我看了一下，咱们都是文科毕业的，都算是名校，咱们就仿着钟哥的句子一人来一句怎么样！” 终于有人提到明昊的强项了，他率先叫好“好！好啊！” 众人纷纷鼓掌！ 都是年轻人，刚刚经历了下午紧张的面试，这时放松一下很有必要。 “明昊哥，你是文学社的主席，你先来！”张楠楠时刻不忘“明昊哥！” “我可不来这种歪才的，要写就写一首诗！”直接定义钟国仁为歪才，这让方明亮有些尴尬。 谁知钟国仁丝毫不在意，他哈哈大笑，“就让我们的大才子展示正才吧！” 明昊已经想好了，一定要在才华上压他们一筹，这样，或许能赢得美人芳心。 自吴林霞出现后，他的心思就挂在了吴林霞身上，一心想留个好印象。 诗词歌赋，那还不是自己的拿手好戏！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意气奋发到嵩江，个个才华藐仙圣；炎炎夏日心似火，更有佳人立身旁！” 念完，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吴林霞。 张楠楠第一个鼓掌“好诗，好诗啊！” 方明亮也说道“明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这首诗，足见你的才华啊！” 明昊的自信心又膨胀起来“哪里，哪里！” 不得不说，明昊的这首诗还挺应景的。 程世杰说道“写诗我可不会，我就说一个歪才句子，供你们一乐，欢迎批判！” “长亭外古道边，加班熬夜上青天！” 哈哈哈！似乎是指干部处那些人。 钟国仁和方明亮情不自禁笑了起来，是啊，我们现在是去放松的，何必搞得那么紧张。 受程世杰感染，钟国仁接着说“天若有情天亦老，今晚啤酒配烧烤！” 吴林霞捂着嘴笑的直不起身，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张震云，也抿嘴偷笑。 除了明昊一脸严肃之外，其余人都是开怀大笑。 张楠楠也想忍住不笑，可是，忍不住啊！ 程世杰真没想到，父亲口中“才华横溢，老成持重，张弛有度”的小钟，原来这么幽默！ 该开心的时候放肆，该加班的时候严肃，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生活态度。 “钟哥，我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幽默！” “下午开完会了，开心一下不好吗！”这句话又逗笑了吴林霞。 太有趣了！ 她忍不住说道“你上辈子没吃过烧烤，句句不离烧烤！” “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们一起去吃！咱们来自不同的学校，从今天开始就要并肩战斗，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这句话多少人想说，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 钟国仁说了出来，说到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 “太好了！”程世杰第一个鼓掌！ 明昊被抢了风头，阴沉着脸，没有鼓掌！ 他们一行七人，很快来到了烧烤一条街，春华街。 那时候，嵩江市还没有成立专门的城管局，市容市貌还是街道办代管，管理很松散，一般经过批准后，每年缴费就可以摆摊。 春华街是一条东西街，长有两公里，靠北边一侧都是小饭馆。这个时候，他们无一例外地把饭桌摆在了饭店门口的路上。 时间还有点早，客人稀稀落落地坐在路边的桌凳旁。 看到有客人过来，他们纷纷喊道“来，坐吧！坐这儿！” 程世杰说“走，我带你们去吃马冬梅烧烤！” 马冬梅？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怎么这几个年轻人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93 章 马冬梅烧烤 程世杰接着说“马冬梅烧烤可不是开店的叫马冬梅，而是一个年轻小伙子，这个小伙子喜欢dj，于是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钟国仁想想都想笑，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 街上人声鼎沸，烧烤的烟气、羊肉的膻味、各种调料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毫无差别地钻进鼻孔，刺激着每个人的嗅觉，挑逗着胃里的食虫。 让人有了想吃的冲动！ 吴林霞好奇地问“为什么喜欢蹦迪就起这个名字呢？” 程世杰笑而不语！ 明昊也是一脸懵逼，求助似地看着张楠楠。 众人皆掩嘴而笑，吴林霞感觉自己不能再问了。 很快就到了马冬梅烧烤，果然店主是一个瘦长的年轻人，三十来岁的样子，用了四五个年轻女士当服务员。 “来了，坐吧！” 店主热情地给程世杰打招呼！ “他叫任逍遥，就在附近住，年轻时在安西当兵，转业后安排到了棉纺厂上班，后来不知何故辞职来干烧烤！” “他的手艺挺好的！” 可见，程世杰没少来，要不就不会这么熟悉。 “老板，一百串烧烤！花生米，酸辣豆芽，小炒肉……”程世杰一口气点了六个菜，要了一大桶扎啤。 认识宴正式开始，钟国仁为他们倒满了酒。 程世杰说“钟哥，今天你是面试官，你来说几句！” 明昊扭了扭脸，满脸不屑。 “好的，我比你们早来几天，权且算作师哥吧！” “你们都很优秀，今天让我学到了很多知识，让我们共同努力，亲眼见证我们殷省以及华夏国的强大！” 他们都点头举杯，只有明昊低声说“套话，官僚！” 大道至简！ 钟国仁亲眼见证了华夏国的强国之路，自然知道祖国日后的发展一日千里。 何况说他们都很优秀并不是客气，钟国仁完全可以点评一下他们每一个人优秀的地方，那样一来，是不是凸显出他更优秀。 天下文章数俺哥，我给俺哥改文章！ 钟国仁自然不会说那样的话。 程世杰和吴林霞显然很认可钟国仁的这句话，因为他说话的态度很真诚。 是不是套话，更重要的是看态度。 很快，菜陆续上来了，烧烤也一把一把地上来了。 那时候的羊肉串比较小，嵩江市是8毛钱一串，在预县才5毛。 “来，咱们干了这一杯，都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场面已经完全由钟国仁控制了。 人才四b象限，假如横轴代表情商，纵轴代表智商。 那么第一象限高情商高智商，牛逼！ 第二象限低情商高智商，二逼！ 第三象限低情商低智商，傻逼！ 第四象限高情商低智商，装逼！ 当然，第一象限永远是最少数，钟国仁就处于第一象限。 程世杰率先响应“家就是殷省的，目前居住在嵩江市红旗区东方苑小区，父母干部！” 接着是吴林霞“湘江省人，家在京市，目前住在省委旁边一个家属院！” 吴林霞住在部队家属院，她不愿意多说。 钟国仁想起来，湘江省吴家也是开国元勋，官至副国级，和秦家一样，是赫赫有名的红二代。只是不知道吴林霞是不是京城吴家。 张震云，“津市人，父干部，母教师，住在亲戚家。” 方明亮“方城市人，父母都是教师，昨天刚租了房子，就在省工会家属院，闲了大家到我那儿喝酒。” 钟国仁“预县人，工农联盟，刚在电业局家属院租了房子。” 张楠楠“京市人，父母干部！自己租了一个房子。” 最后才是明昊，慢里斯条地说“祖籍汉东省，出生在京市，父母干部，在国企工作。” 太阳落山，花灯初上，不知不觉，这条街上人多了起来。 钟国仁注意到，不知是他们摊位位置好，还是店主的手艺好，这会儿已经座无虚席，别的摊位还不到一半的客人。 看到这么多客人，钟国仁凭直觉，感觉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他刚这么想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和任逍遥差不多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他把自行车往没人的地方一扎，小跑着来到炒锅旁。 “下班的时候被拉去谈话，直到现在才放了出来！”年轻人满脸歉意地说。 “不急，他们都是刚到！”说着不急，可是顺着脸颊流下的汗水，都顾不得擦一下。 这时，一个服务员说“国庆哥，你来了！” 这个叫国庆的年轻人洗了洗手，扎上围裙，就开始炒菜。 有两个人，就能忙得过来了，刚才，钟国仁还有点担心他们忙不过来呢。 “老板，加二十串羊肉串！” “老板，再加个蚂蚁上树！” “老板，来一桶扎啤！” “好咧！” …… “五魁首啊，六六六！” “喝干，你留着养鱼呢！” 猜拳声、嚷嚷声、点菜声、喊叫声、应答声此起彼伏，构成了著名音乐家——“他妈的.好爽”的成名曲“春华路夜市奏鸣曲”。 一派欢乐祥和的景象！ 几杯酒下肚，到了微醺的状态，各人也就都放开了。 争先恐后地打开了话匣子。 程世杰“钟哥，前几天我就听说你来办公厅参与了一个材料，惊艳全场！” “来，咱俩走一个！” 说完，就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喝下了满满一大杯扎啤。 闷热的天气，一大杯冰凉的啤酒下肚。 别提有多爽！ 钟国仁微笑着解释“参与写作了一个材料，给了我一个学习的机会！”说完，也喝干了杯中啤酒。 明昊往吴林霞面前凑了凑，“林霞，怪不得你气质如此出众，原来也是京市的，来咱们京市的碰一杯！” 说完他喝干了，全然不顾张楠楠在一旁喷火的眼睛。 吴林霞脸上的笑意不见了，她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小口。 接着，她看着程世杰“你告诉大家，你是怎么知道钟哥来省委办公厅写材料？” 这也是她心头的疑惑，她知道钟国仁在报纸上发过文章，可是不知道有写材料这件事。 除了明昊，大家的眼光都盯着程世杰呢！ 钟国仁也想知道啊！他满眼期待地看着程世杰。 程世杰懵了！怎么说呢？说我爸是…… 第 94章 孙二狗 程世杰当然不能说是父亲告诉自己的，他沉吟片刻，说道“省委有个向上级汇报得材料，钟哥参与了那个材料的写作，并且很受领导赏识！我也是听一个领导说的。” “具体什么情况，完全可以让钟哥自己讲啊，我也是道听途说！” 程世杰自然不愿意扯到他父亲，很自然地把球又传给了钟国仁。 别人期待的目光再一次转向了他，特别是吴林霞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期待，让他不忍拒绝。 “我在毕业前夕，写了一篇关于国企改革的文章在华夏日报发表，里面涉及一些应对金融风险的举措。前几天，省委有个向上级汇报得材料，让我来参与学习了一下。” 尽管他已经很谦虚了，低调到不能再低调了。 可还是在他们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华夏日报发表文章，那意味着什么！ 并且应该是理论文章，地厅级干部都不一定有那个水平！ 方明亮，张震云，在心里写了一个大大的“服！” 怪不得面试我们，果然有两把刷子。 “来，为我们认识钟哥干杯！” “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年轻人接二连三地开始了！ 在这热血沸腾的青葱岁月，正是放飞自我的时代，他们一个一个喝得满脸通红。 只有钟国仁和吴林霞还保持清醒。 “老板，再上一桶！”程世杰的舌头有些吐字不清，这已经是第三桶了啊！ 钟国仁刚要阻止，就听到一声暴呵“喝！喝死你们吧，都给我滚！” 钟国仁猛地站起来，回过头来，这才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粗壮汉子，满脸横肉，光着膀子，站在这个摊点旁边。 他的身后跟着三个年轻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半米长的螺纹钢。 忽然，这个光膀子的男人一脚就把刚走人的一个饭桌揣翻了。 “都给我滚！没听到吗！以后不许到这里吃饭！” 正在坐着吃饭的客人吓坏了，纷纷站起来，惊恐地看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这时，任逍遥过来说“孙哥，不是说好了月底吗？” “不行，就现在，并且价格翻倍！” 这时，就看到正在炒菜的国庆的脸色变了变，他关了火，也走上前来。 其他摊点的食客也顾不上吃饭，纷纷站在远处望着这儿。 夜市奏鸣曲戛然而止，只听到光膀男一个人的声音“这条街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王国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钟国仁他们才知道，后来的这个小伙子叫王国庆。 有一个服务员往前站了站，另外几个服务员胆战心惊地远远看着。 “这不是孙二狗吗？他们来收保护费？” “不一定，孙二狗还上着班呢，怎么这么嚣张！” “难道是？……” 围观的人群中，有两个人小声地议论着。 王国庆对着孙二狗说“孙哥，我以后不来了！你们也别来找我任哥的事。” “你算老几，也敢和我讲条件？滚！” 话没说完，他扬起手中的钢棍就朝王国庆的脑袋砸了过去。 钟国仁在旁边看得真切，这一棍要是砸实了，王国庆的人生就废了。 他来不及细想，向前一步，双手伸出，硬生生地抓住了孙二狗的胳膊“不得行凶！” 钟国仁作为校篮球队的控球后卫，臂力超强，别说双手，就是一只手都能止住孙二狗。 “那里来的野崽子，给我打！” 孙二狗话还没说完呢，就看到王国庆拿着菜刀，任逍遥提着火铲，程世杰提着凳子站在他们周围。 还有方明亮，张震云也握紧了拳头，就连明昊也是两眼凶光，一副同仇敌忾的气势。 这几个小年轻刚喝了酒，根本不怕打架！ 孙二狗的胳膊还被“铁钳”钳着呢！ “林霞，报警！”钟国仁根本来不及思考，几乎就是脱口而出。 果然，吴林霞从随身的坤包里掏出个手机，赫然就是诺基亚2110。 姐也想低调，可实力不允许啊！ 本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露手机的，这是听说她要参加工作了，她叔叔直接从花城给她捎回来的。 事急从权！ 钟国仁本意是让她到街对面的公用电话报警的，谁知人家直接拿出了手机。 敌我双方都楞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吴林霞居然用着最新款的手机，那说明了什么！新同事自然都能想出一番道理，特别是明昊，心头暗喜，没想到吴林霞人美，出身也特别好。 那个漂亮女孩居然用这么先进的手机打电话，那意味着什么！孙二狗很清楚。 看着这几个年轻人，联想到每年这个时候省委大院都要进几名大学生。 特别是攥着自己手臂的这个年轻人，一身正气，身上自带一股威严，自己隐然已有了一种压迫感。 孙二狗转变了语气“姑娘，别打了，这不关你们的事！我和王国庆他们再谈谈！” 他后面有个年轻人说“警察来了也没用，还没开打呢！” 这句话一出，围观的群众一阵哄笑，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了。有些胆大的已经重新坐了下来。 吴林霞看看钟国仁，再看看任逍遥。 钟国仁点了点头，“现在是法治社会，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行凶打人！”他松开了孙二狗的手。 孙二狗瞪了他一眼，“年轻人，我今天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放他们一码！” “王国庆，任逍遥，我明天再来找你们算账！” 他狠狠瞪了一眼那两人，转身走人！ 跟着他的那几人也转身走了。 群众没想到，几个看上去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居然震住了混混，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劝走了。 “这几个年轻人不简单，特别是那个止住孙二狗的，胆大心细，说话还在理！” “是啊，换做我，我可不敢！” “那一钢棍子砸下去，恐怕孙二狗和王国庆都得完，这就害了两个家庭啊！” 坐下来继续喝酒的人们，小声议论着刚才的事，言语中全是对钟国仁的赞美。 明昊很纳闷，自己刚才也很勇敢啊，怎么就没人说自己呢！ “钟哥，你刚才好勇敢，我敬你一杯！” 第95 章 王国庆 吴林霞端着酒杯，笑吟吟地望着钟国仁。 明昊心中醋意翻腾，却也只能眼巴巴地望着。 “同起一杯吧，咱们都很勇敢啊！” 这时，王国庆和任逍遥走了过来。 任逍遥说“兄弟，谢谢你们援手，这顿饭我请了！” 钟国仁问“兄弟，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眼红呗！”说完，他往东边努了努嘴。 任逍遥看着现场没有新来的，就搬了个凳子，坐到钟国仁旁边。 那几个服务员赶紧把孙二狗揣翻的桌子摆好了。 “老弟，看你也不经常来，这么年轻，没想到这么勇敢。” “这个人叫孙二狗，自小好勇斗狠，逐渐成了这一片混混的头目。后来竟然到了棉纺厂保卫处上班。” “但是棉纺厂效益不好，近来已经开始处于半数工人上班。” “前一段时间，街道办说要收环卫费，不知道怎么就委托给孙二狗他们收。” “咱们的摊靠近西边路口，烧烤质量也高，价格公道，中间有几户烧烤摊不乐意，就窜拖孙二狗让他借此机会把我们赶跑！” “二狗得了别人的钱，就把我们的费用提高了不止一倍，要不就要把我们赶走。” “你们没去办事处反映过这个问题！” “去过了，办事处有个副主任是他表弟，说位置不同费用也不同，分明就是坑我们。” 这时，王国庆也凑了过来。 他长着一张娃娃脸，张嘴就笑，很难想象刚才差点就酿成大祸。 他补充道“这只是一个原因，最近棉纺厂改制，他作为刘土改的狗腿子，恣意欺压工人，完全不顾工人的利益。” “嗯，刘土改是棉纺厂的的厂长，我在几次职代会上反对他，问得他下不了台，他就恨不得弄死我。”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任逍遥打断了他，“兄弟，你别说了，他们就是眼红咱们挣钱，和改制没有关系！” 钟国仁他们没有想到，一个纠纷，背后竟然有如此复杂的关系。 “你们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肯定不给他们！给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 可是，他们也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吴林霞粉嫩的脸上满是忧虑，“他们怎么能这样？到区政府告他们！” “谢谢你们帮忙，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不怕他们，大不了干一架！”王国庆无所畏惧。 钟国仁蹙眉，脸上有点担忧“千万别和他们干架，到办事处或者去政府说理，要相信政府。” 王国庆撇了撇嘴“很感谢你刚才仗义出手，以后常来，给你们免单！” 说完，就和任逍遥站起来去忙了，很显然，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政府，觉得钟国仁他们还是太幼稚。 本来喝得有点醉意的他们，经过这么一闹，又清醒了。 小吃一条街又恢复了刚才的喧闹，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重新开始了夜市奏鸣曲！ 孙二狗走后，明昊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吴林霞。 “林霞，你的手机和你的人一样漂亮！”王国庆他们刚走，明昊就又开始找话题。 程世杰“我的大才子，手机能和人比吗？” 程世杰也有自己的大哥大，只不过没有带到单位，怕太张扬。 没想到，吴林霞居然随身带着这么好的手机。 顿时感觉自己肤浅了！ 难道是京市吴家？ 有可能！绝对有可能！ 联想到吴家和秦家是世交，人家来这儿还不是水到渠成？ 吴林霞没接明昊的话，反而问钟国仁“你当时怕不怕？” “没想那么多，我离他那么近，当时根本来不及多想！” 说完，钟国仁故意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展示出他强劲的肌肉。 张楠楠刚才被吓得不轻，这会儿缓过来了。 “以后不能来这地方了，吓死个人！” “是啊，本来很浪漫的场景，都让他们给破坏了！”明昊这次附和的挺快。 方明亮鄙视地看了他俩一眼，生活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还不都是柴米油盐。 岁月静好是暂时的，负重前行才是常态。 夏日的夜晚，本来闷热的天气，忽然来了一股凉风。 程世杰惊叹“好爽啊！” 看着都已没心再喝，钟国仁举起一杯酒说道 “咱们今天开始，就是同事。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希望在工作中互相帮助，拾遗补缺，补台不拆台，永远齐心协力向前看！” “好！说的真好！” “太好了！” “我们一定按照你说的做！” 程世杰他们纷纷举杯附和，吴林霞优雅地举杯，满眼赞许！ 明昊愤愤不平，又被他抢了风头，今后一定要争回来，我就不信你一个人大的，比我还厉害！ 喝完以后，大家站起来准备回家。钟国仁悄悄地拿出200元，压在了盘子下面。 程世杰和吴林霞都看到了，他们没吭声！ 钟国仁又说了一句“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咱们出来的时候，听他们说今晚可能要加班，我准备回干部处看看，有愿意的，咱们可以一起去！” 程世杰一惊，钟国仁果然够朋友，不但能想到这件事，还鼓励大家一起去。 试想？自己如果想到了能做到都告诉大家吗？ 上班第一天，谁不想在领导面前落个好印象！ 别人喝酒回家了，钟国仁一个人偷偷回去帮干部处加班！ 领导会怎么认识他？又会怎么看待其他人呢！ 这样的朋友，值得交！ 和程世杰有同样心思的还有方明亮和张震云。 他们纷纷说“我去！” “我去！” “一起去！” 明昊在犹豫，他根本就没有加班这个概念，他想回去睡觉。 可是吴林霞还没有说话，他就没有表态。 吴林霞眼里闪过一道亮光，浅浅一笑“我也去看看！” 明昊这才说道“我也去！” 张楠楠心说，你个死胖子，人家能看上你吗？ “那我也去吧！”她只好这样说！ 在路上，钟国仁又提醒他们“要是谁觉得自己还醉着呢，就先回家睡觉，那是省委机关，大家切记不要喧哗。” 明昊听了，马上说道“钟主任，上午刘处长把这些都说了吧，我的记性很好，不用你提醒！” 钟国仁苦笑着摇了摇头，担心他们酒后口不择言，反而被这样抢白。 吴林霞和程世杰看出了钟国仁的不快，纷纷说“不知好歹！” “别理他，咱们走！”当他们来到2号楼下面的时候，透过高大的梧桐树枝丫，可以看到二楼干部处窗户中透露出来的灯光！ 果然，他们在加班！回来的正是时候！ 第96 章 重要紧急四原则 果然，刘文强他们正在加班！ 看到他们都回来了。刘文强很高兴“这次培训下午刚确定下来，有好多事需要做，你们回来了正好熟悉一下。” 原来，张处长在党校协调到很晚才回来，落实了场地和参加人员后，他又匆匆忙忙去请示领导开班仪式，结业仪式哪个领导参加，有没有省领导去讲课等！ 此外，还需要制作学员培训手册，课程表，报到接待人员等等一系列工作，刘文强、雷涛他们就在忙这个呢！ 最重要的就是学员培训手册，上面有作息时间，注意事项，课程表，上课地址等内容。 党校按照以往惯例，提供了一份基础课程表。 按照金玉宝秘书长的设想，要以各省直厅局一把手讲课为主，同时，要有至少一名副省级领导讲课，这样一来，党校提供的课程表就仅有参考价值。 还有，起草培训通知，必须今晚就写好，然后明天上班后通过明传电报下发，要求参训人员后天上午报到。 时间相当紧！ 刘文强和雷涛看着眼前这些人，觉得有人了，可又用不起来？ “小钟，你起草培训通知！” “世杰，你来协助确定讲课人员名单！” “林霞，你负责……” “哦，不对，这里……” 文强说了几句话，又随口就否定了，弄得这些人茫然失措，不知到底该干什么！ 办公厅无小事，他们没有经验，万一出错误了怎么办，再说了，刚才的布置没有一点头绪，干起来也不见得能提高效率。 钟国仁看出了其中的问题，他说道“刘哥，你们先把所有工作分项排列，然后按照紧急且重要，紧急但不重要，重要但不紧急，不重要也不紧急的情况分类。” 听钟国仁这么一说，文强，雷涛，张建红，苏明福等开始对任务进行分项排列。很快，文强他们就列了一个清单。 钟国仁匆匆扫了一眼，“重要且紧急的培训通知等工作，由雷涛起草，方明亮和张震云配合，负责审核校对。” “不重要但紧急的邀请领导讲课等内容，由苏明福负责通知，张楠楠和明昊负责记录。” “重要但不紧急的领导讲话，开班致辞等由文强起草，程世杰和吴林霞配合；” 既不重要又不紧急的制作位牌，会场布置等事情明天再做。 钟国仁这种安排，对程世杰他们来说就是拉郎配，感觉就是两个人一组两个人一组随机进行了分配。 可是对于文强来说，心中很佩服，这种安排非常合理。 雷涛心细，文字功底稍弱，所以负责会议通知； 苏明福保密意识较强，但是善于和人沟通，联系确定讲课领导非他莫属； 自己在这些人中算文笔最好的，起草给领导的讲话； 这个简单的分工结合了各自特点，对一个外人来说，相当的不容易。 可是，张建红呢？他和张处长最为亲近，难道钟国仁就不给他分配任务？ 就在这时，明昊大声问道“那你是要回去睡觉了吗？” 吴林霞和程世杰不约而同地白了他一眼。 钟国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建红负责随时联系张处长，对任何变动情况及时通知你们各个组修改！” 刘文强心中点了一万个赞，这一点太重要了。 很多时候，在方案没有最后敲定之前，人员、时间、地点、授课方式等，随时会发生改变。 往往领导知道改变了，但是相应的材料上没有变，这就会出现重大失误。 有人随时负责落实变动情况，这是他第一次碰见。 高，实在是高！ 最后，钟国仁语气平静地说“我是一个机动人，你们随时可以指挥我做任何事情！” 有三个人读懂了他的这句话，刘文强，程世杰和吴林霞。 他背后的意思是“我负责最后给你们审核把关！” 刘文强心服口服，他知道小钟有这个能力。 很快，乱哄哄的办公室变得鸦雀无声，都按照分工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 由于邀请领导讲课需要打电话沟通，苏明福他们到隔壁办公室打电话联系。 钟国仁来到雷涛这一组，协助参与培训通知等工作，这是第一关，千万不能出任何问题。 这时，张处长匆匆走了进来，看到钟国仁他们也在，“小钟，你们主动回来加班？这是发扬了办公厅的好作风！” “你们要做好校对，跑腿工作，文字材料中千万不可出现错字，人名错误，时间错误等重大问题。” “文强，开班仪式单秘书长主持，金秘书长讲话！结业仪式秦书记要出席并讲话，期间，准备邀请段省长讲课！” 由于刚才已经初步拟定了几名厅级讲课领导，苏明福就是去和这些领导电话确定一下。 这样，省领导基本敲定了。 “培训通知怎么样了，最迟明天上班前发下去！” 雷涛抬头，“张处，马上就弄好了！” “好，我去和段省长的秘书联系一下，约定好时间！” 说完，又急匆匆出去了！ 雷涛马上就把培训通知写好了，毕竟以前有过好多次培训，只要把时间地点改一下就行了。 钟国仁逐字逐句看了一遍，说道“我看看课程表！” 他接过看了一下初步拟订的授课内容，在“为了提高写作水平和综合协调能力……”后面，加上了“增进对省情国情的了解，开拓国际视野……” 因为有几位厅长要讲省内经济现状和前景，段省长要讲世界经济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等等，这样的通知更加言之有物。 雷涛看了很佩服，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就能看出来你用心不用心，你的文字功底怎么样！ 处处留心皆学问！雷涛又学到了一招。 隔壁，明昊在发牢骚“不就是打个电话吗？还得我们三个人！小题大做！” 张楠楠撇着嘴“是啊，打个电话谁不会，自己倒是啥事儿不安排！” “为什么咱们都听他的，他凭什么？” 苏明福最佩服钟国仁了，听他们这么说，再也忍不住了，质问他们 “打电话是小事，但是作为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半夜时分给厅级领导打电话，你确定你们会打？” 第97 章 凌晨漫步 “我们的电话，是代表省委办公厅，说出去的话代表金秘书长，甚至代表秦书记、戴书记。但是我们自己又是一个无职无权的人，甚至那些厅长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又在这个时刻给人家打电话。” “话怎么说，语气怎么把握，对方生气怎么解释……” “你们都很熟练？” 苏明福板着脸训斥了他们一顿，明昊这才讪讪着，不吭声了。 何况，本来是让他们来记录的。 在苏明福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认真听着，抓紧记录，反而在埋怨别人！ “你们每人一支笔，规规矩矩把我打电话的内容记录下来！等会儿还要核对。” 看到苏明福生气了，明昊老实了许多。 “对不起，苏主任，我们没经验，你说的对！” 明昊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你也就是个打电话的本领，写材料都轮不到你。 他心里却在想着，那个小钟，分明就是为了和吴林霞在一起！不行，得想办法让我去！ 张楠楠一看明昊哥老实了，自己当然也就不吭声了。 很快，培训通知写好了，钟国仁仔细审核一遍后，又让其余人员分别再读一遍，以防出现错字。 接着雷涛翻出全省机关通讯录，对全省103个县区的培训人员分了两个班，十个组，为了便于交流，故意将同一个市的分到不同的组。 接着就开始按照培训计划制作学员手册，除了注意事项等内容照抄照搬后，其他很多内容还没有确定，只好留空待填。 雷涛意思是等确定以后再做，钟国仁让他按照惯例留出空位，然后继续完善其他内容。 等张处回来的时候，能确定的东西基本都弄好了！ 张祥瑞很高兴“文强，这次你们效率挺高的呀！” “是啊，这次我们增添了这么多人呢！” 张处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今天你们辛苦了！我请大家吃宵夜！” “好啊！”雷涛很高兴。 这时候，苏明福他们也回到干部处了。 钟国仁和程世杰他们面面相觑，感觉刚吃过还没多久，肚子里还鼓鼓的。 一点都不饿！ 关键是张处长请大家吃饭，其他人都是第一次。 钟国仁看了看张处，说道“我们刚才吃过了，我和世杰先回去休息，你们去吧，我们明天早点来，把剩余需要确定的事尽早确定。” “让文强他们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张处点了点头，给钟国仁投来赞许的目光，“好啊，你们谁不愿意去的，就可以回家休息！” 明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吴林霞，等待着她的表态。 钟国仁和程世杰第一个对视一眼，“我们回去！” 吴林霞“我也回去！” 明昊刚要说话，张楠楠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抢先说道“我们留下！” 随后，又小声在明昊耳边说“你不趁机留个好印象？你回去不也是一个人睡觉！” 明昊一愣，是啊！即使我回去，也不能和吴林霞一起回去啊！ 他看看吴林霞，想提醒她留下来给张处一个好印象，谁知人家根本就不看他。 方明亮和张震云互相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也有点饿了！” 毕竟上班第一天能和处长一起吃饭，这是很荣幸的一件事。 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钟国仁他们三人走出了省委大院。 凌晨的空气已经不那么燥热，丝丝凉风吹过，沁人心脾，感觉倍爽！ “钟哥，你的学识、能力与胆识，远在我之上，希望以后能多多指点！”程世杰态度很诚恳，来之前父亲就让他结交钟国仁。 “世杰，你过奖了，你行事磊落，沉稳大气，比我还要优秀呢！咱们以后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吧！” 对程世杰抛来的橄榄枝，钟国仁欣然接受，他也看出来，程世杰绝非池中之物，出身肯定不一般。 “这也太大男子主义了吧，欺负我弱女子不谙世事？”吴林霞不愿意了，开口嘲讽他们。 其实他们早已看出吴林霞不简单，只不过谁也不肯先说出来。 这下没有退路了，钟国仁只好说道“能一出场就让五道口大学高材生吟诗的美女，我们可都是仰视的！” “是吧，世杰！” “对，你这气质，这长相，逼得我这么老实的人都会夸人了，你说呢！” 吴林霞咯咯一笑，“你老实？” 三人一齐哈哈大笑！ 走到门口的车棚旁，程世杰说道“在这个仲夏的夜晚，你们好好走走吧，我要告辞了！” 他骑着自行车走了。 出了省委大院，钟国仁看看吴林霞，吴林霞看看他，似乎都在等着和对方告别。 吴林霞噗嗤笑了，“走吧，你不说送我回去，那我送你回去吧！” 钟国仁满脸疑惑。 吴林霞边走边说“我住在省军区家属院，这条路往南走，然后往西拐，路南就到了！” 钟国仁回去的时候也是这条路，每次都从门口路过呢！ 他赶紧补充“你不早说，你要是早说的话我送你呀！” “贫嘴，你现在知道是路过，才说送我的吧！” 凌晨的大街上，行人很少，昏黄的路灯下，偶尔有一两个行色匆匆的人经过。 吴林霞想起他说的那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今晚啤酒配烧烤！”又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 钟国仁莫名其妙，“林霞，你这样很瘆人的啊，半夜三更，莫名其妙地笑出声！” 说完他做了个鬼脸，“我好害怕！” “害怕，还不是想到了你那牛头硬接马尾的佳句！” 钟国仁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可惜在下不才，要是换做明昊，恐怕就不是更有佳人立身旁这么庸俗的句子了！” “现在皓月当空，才子佳人，高楼大厦，树影婆娑，该是多么的诗情画意啊！” “人家可要真正的藐仙圣了！” “啊呸！格调低下，令人牙酸！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 看到吴林霞满脸严肃，钟国仁马上住嘴。 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地往前走去。 眼看就要走到军区家属院门口了，吴林霞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姑娘，轻声地问“你有女朋友没？” 钟国仁顿时就想到了李芸芸，沉着说了一句“没！” 这时，吴林霞抬起头，满面笑容地说“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啊！” 第98 章 早上好 没等钟国仁说话，她就笑着跑了。 钟国仁摇摇头，这个吴林霞，挺顽皮呀。 躺在床上，吴林霞失眠了，今年毕业的时候，爷爷征求她的意见，本来想让她去中央党校，或者那个大学任教，可以边读研究生边工作。 她回答的挺干脆，我不想留在京市，天天和父母他们在一起，见惯了深宅大院，她想到外面透透气。 本来计划安排她到花城市，谁知她不要跟叔叔在一起，最后来到了殷省。 来之前，他就听父亲说过那篇文章，后来又听秦书记说过钟国仁的事迹。 没想到今天第一次见，就让她失眠了。 很有才，这是没有见到钟国仁时对他的印象！当初她心里还有点不服劲。 见到之后 比想象中的还有才，还帅气！还阳光，还胆大心细，还没有傲气，还…… 简直就是个完美的男人！ “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男女都一样！ 钟国仁没有那么多心思，几分钟后，他到了自己的狗窝。 没有家政公司，什么都需要自己动手，他收拾了半个小时，又冲了个澡，这才躺下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被闹铃惊醒的。 赶紧洗了一把脸，出发吧！今天还要早点去，很多事都需要做呢！ 在路过军区家属院时，他不由自主地往里面看了看。 “看什么看，现在大白天的，我可不用你送！”吴林霞从路边一棵大树后闪了出来。 “吓我一跳，你早就出来了？” “没，也是刚出来，正好看到你过来，就想着吓吓你。” 联想到自己刚才偷偷往里面看，钟国仁脸红了。 “你吃饭没？要不咱们到早餐店吃点？”钟国仁没话找话，他本来计划到单位吃早饭的！ “好啊！”吴林霞其实已经吃过了！ 不过，她愿意陪着他再吃一次。 两人拐进路边一家“早上好”早餐点，钟国仁点了一份小米粥和两根油条，一个鸡蛋！ “你呢？点呗！” 吴林霞坐在钟国仁的对面，笑吟吟地看着他点餐，自己一动不动。 “那我给你点吧！” 吴林霞摇摇头，“我这几天减肥，没胃口！” “你信不信我一口气能把你吹走，还减肥呢！”钟国仁双手在嘴前做成喇叭状，作势欲吹！ “当然信，牛都被你吹得满天飞，何况我呢！” 吴林霞说完，自己都没忍住，咯咯笑了！ 她笑的时候，钟国仁也跟着哈哈哈笑了。 这小妮子，竟然说我吹牛！ 由于刚来，门口的武警检查过工作证后才放他们进去。 他们刚走进干部处，就看到程世杰在拖地，“你来的好早啊！” 程世杰一看，乖乖，怎么两个人一起来的！ “我是一个人，心无旁骛，自然就快一点！”程世杰说完还挤眉弄眼的。 钟国仁脸一沉“世杰，我们正好在大门口碰到了，你可别乱说！” 这会儿，程世杰刚好拖完了地，他站在门口，笑着说 “是吗，是我看花眼了好吧，我明明看到有两个人在‘早上好’早餐店吃饭来！” 吴林霞的脸红了！ 钟国仁心想，这小子，那个时候就看到我们了？ 是啊！在他们往早餐店走的时候，程世杰正好骑车路过，看到他们一起进了“早上好”早餐店！ 钟国仁不得不再次解释，“林霞住在军区家属院，我住在电业局家属院，我们在早餐店那儿碰到后一起吃了个饭！” “你这小子，看到了也不喊我们一声，留到现在说啊！存心不良！” 程世杰没想到钟国仁倒打一把，说他“存心不良！” 赶紧说“我这不是为了提前来给你们打扫卫生吗！” 钟国仁不明白，整个过程中，吴林霞没说一句话，似乎也没生气，只是有点脸红。 在他的想象中，女孩子碰到这种事应该奋起反驳才对。 她竟然能泰然处之，肚量真大！ 上班后，张处长就拿着培训通知让秘书长签字后，以明传电报的形式，迅速发往各县（市、区），并且让他们在下班之前报参会人员姓名。 当然，参加这次培训的是103个县（市区）的县委办公室主任，通知下发后，雷涛他们就守在传真机旁边，接受各地市报上来的参会人员名单。 然后再根据人员名单分成了十个组，每个组都设置一名联络员，钟国仁他们七人也参加这次培训，毫无例外地每人都当了联络员。 再加上干部处的三个人，正好十个组。 就在分小组的时候，苏明福再次和那些讲课的厅长核实信息后，结合党校教师，制定了确定的课程表。 然后，将分组人员名单，课程表，作息时间，注意事项等内容综合在一起，制定了学员手册！ 为了方便学员，这次培训安排上午报到，下午开课！ 等结束那天也是上午上课，结业典礼，下午学员就可以回去了。 经过反复确认，审核，最重要的学员手册定稿以后，已经到了上午下班时间。 张处长说“小钟，下午你和刘文强负责修改审核秘书长在开班仪式上的讲话！” “苏明福、明昊、张楠楠，你们负责把学员手册打印好，然后直接送到党校！” 明昊有点不满，说“我还是留在这儿和文强一起写讲话吧！” 此语一出，举座皆惊！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明昊！ 明昊丝毫不惧，还准备侃侃而谈“我……” 他一直觉得自己写的文章不知道要比钟国仁好多少倍，居然不用自己，反而用钟国仁。 那么我就毛遂自荐！ 他的话被文强无情地打断了“现在是张处长在给你安排任务！”语气很严肃很严厉！ 张祥瑞阴沉着脸，“你要是觉得我安排不了你，你现在就可以离开干部处，爱去那儿去哪儿！” 明昊依旧不觉得自己错了，我自告奋勇写材料还有错了？ 看着张处长的脸色，他就是傻子也知道，不能再说话了！ 张祥瑞继续说“明天上午报到，你们这些联络员要切实负起责任，了解学员的需求，解决学员提出的问题，安排好学员的生活。” “哪一组出了问题，那一组的学员承担责任！” “特别是你们这些新报到的，一定要以高度负责的精神，服务好这次培训！” “这也是对你们最后的考查！” 第99 章 纪念品 这些新人都重重点了点头，只有明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不就是按照名单点点名，发一下学员手册，这么简单的事，谁还不会？ 下午上班后，钟国仁按照张处长的分工，开始和刘文强一起看金玉宝的开班讲话和秦书记的结业讲话。 苏明福和张楠楠、明昊他们去打印学员手册。 路上，明昊一脸不满地说“张处长也真是的，没看过我写的材料，怎么知道我不行！” 张楠楠赶紧在一旁附和“是啊，他们把钟国仁都吹上了天，对咱们颐指气使的，还指派文强他们做事呢！一点都不谦虚。” 说这话的时候，她选择性地忘记了她明哥刚才的“毛遂自荐！” 苏明福也是醉了。 钟国仁是如何对待他们的，他很清楚，明昊呢？ 露巧不如藏拙，人贵有自知之明，嘿嘿，这俩活宝，也不知道在机关能呆多久！ 苏明福懒得理他们！毕竟干部处留下这两个人的可能性极小。 等培训完分了处室，眼不见心不烦，随他们去吧！ 在干部处，张处长带着张建红出去了。 雷涛带着赵震云和方明亮到党校现场检查对接。 吴林霞正在再次校对文字材料有无错误。 钟国仁和刘文强在一遍一遍地修改材料，程世杰在一旁看着。 这时，办公室就剩下他们四人了。 刘文强问“这个明昊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上午直接顶撞张处长！” 吴林霞接着说“可能他觉得自己本事挺大的吧！毕竟毕业于名校！很是看不起其他学校毕业的人。” 程世杰这时忍不住了“人家可很看得起你，你说话，他必定同意。” 说完，还不忘嘿嘿两声。 钟国仁忽然想起前世的惯例，就问刘文强“刘哥，这次给他们发点啥纪念品！” 刘文强再次吃惊，今天下午，张处长就是带张建红他们去买纪念品了。 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个时候，各方面管理还不很规范，各单位都有他们自己的小金库，中秋节、春节给同事们搞点福利。 甚至各个处室，也有自己的小小金库，用于平时聚餐发福利。 对于省委办公厅干部处这样的处室，他们直接和有钱有权的单位打交道少，小金库往往比较“瘪！”。 综合一处就不用说了，无论哪一个厅局长去见省委书记，都需要通过一处，所以只要一处的处长张嘴，各单位还是愿意赞助一些的。 其他综合二处，三处大致类似，毕竟副书记和秘书长都是常委，分管的部门也都有实权，到时候自然要出点血。 干部处就比较尴尬了，对厅机关的处以下干部来说，虽然有考核提拨的权力，但是这些人无职无权，自然没有油水可榨。 所以，得知秘书长准备培训各县区的办公室主任这一消息后，张处长积极做工作，把这件事争取到了干部处。 那个时候，培训都是收费的，当然，都是公款！所以培训费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邀请厅局长讲课，都是有润喉费的；学习之余，到景区现场学习等，都有开支，这就都需要通过干部处支出去。 所谓水过地皮湿，干部处今年的小金库这一次就可以鼓起来了！ 所以，培训费都有点虚高！ 纪念品很有学问，价格不能太高，不然学费要虚太多。 也不能太低，不然学员有意见啊！你可以多收培训费，但是你不能发个水杯糊弄人！ 这就是他们的心态！ 事前，张处长去征求金秘书长的意见，得到的答复是“不可超过一千元！” 并且金秘书长还说到了省政府上次培训县长的事“人家县长管钱，爱怎么花是人家的事，咱们一定要注意分寸！” 很明显，秘书长不同意那样铺张浪费。 去年省政府组织过一个县长培训班，纪念品是每人一台大哥大，参加培训的县长们乐得嘴角都裂到耳朵根了。 但是事后有很多领导和金秘书长一样，对纪念品的事颇有微词。 但那个时候这些都很正常，政策是允许的。 这次培训五天，培训费三千，三分之一发纪念品，也算说得过去！ 十几年以后，中央狠刹铺张浪费的风气，不仅取消了各行政事业单位的小金库，对领导干部的培训学习也卡得很严。 绝不允许借培训之名搞旅游之实，一经发现，不仅要退回相关费用，还要追究领导责任。 当时毕竟是允许的，并且如果培训的时候你不发点有价值的纪念品，反而会被参与培训的人员在心里看不起。 张处长这次计划发bb机，毕竟很多人还没有呢！也很时髦！ 他们心中的理想价位，是发一台国产汉显的bb机，当然不能超过1000元。 尽管采购超过了一百三十部，可谈了四五家，凡是对产品满意的，价格都在1200元以上。 张处长眉头紧锁，发bb机，是紧跟潮流的，可是卡在了价格处！ 正在他抓耳挠腮之际，忽然想起来那次去考察钟国仁，他似乎正在办什么通讯器材销售许可证，并且当时就拿出一个新的汉显bb机。 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立即喜上眉梢，只要他能搞到货，肯定能在1000元以下。 张建红看到张处刚才还是愁眉紧锁，下一秒就喜笑颜开，一时间不明所以。 张处笑哈哈地说“走，回去想办法！” “不买了？”张建红满脸疑问，要是不先和商店说好，任意一个店，同一款的都没有这么多存货，还需要提前订货呢。 要是订的迟了，有可能培训结束货还没有送来！ “张处，他有供货周期的！” “走吧，我有办法！放心吧！” 两人坐上办公厅那台桑塔纳，直接回到了单位。 “小钟，你过来一下！” 张处把钟国仁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记得那天在预县吃饭，你正在办理电信的证件！” 钟国仁心想，张处怎么突然问这个呢？ 难道？准备发大哥大？那也太豪横了吧！ 不可能！ bb机倒是有可能！ “是啊，我伙计开了个通讯器材店，当时正在办手续！” “那你能给我们搞一批汉显bb机吗？” 第100 章 小金库 “当然没问题，我同学就在花城批发这个呢！” 张处长心头一喜，在花城搞批发，价格肯定能到1000元以下。说不定还可以更低呢，那小金库当然就会再膨胀一点。 “是这样的，这次培训准备给学员们发点纪念品！一台汉显bb机！” “秘书长要求，价格不要超过1000元！你看看有没有办法。” “当然，款式最好要新颖大方，拿得出手！” 是啊，本来县委办主任都已经有了bb机，甚至很多都有大哥大，这次的纪念品，就是让他们回去后送人的。 要是拿不出手，怎么送人！ 钟国仁拿起张处长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就给黄海明打了过去。 “三哥，我上班了，在殷省办公厅，有事来玩！” “你该不会专门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吧！”黄海明有点疑惑，这个老六，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上班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电话费都挺贵的，特别是长途，更贵！ 当时，不是一个地级市的都算长途，不是一个县的都要额外出钱，何况跨省。 “我们单位准备组织一个培训，计划发一批bb机做纪念品……” “没问题，我的公司组装生产的新型汉显刚刚通过了入网许可，前几天才投放市场！用户体验非常好！” “送你们130部用了吧，没问题！”黄海明很爽快，前几天钟国仁告诉他港岛指数已经是最低点之后，他已经又杀进去了。 指数似乎开始抬头！ 和那些相比，区区一百多部bb机，根本就不是事儿。 张处长在一旁听得真切，急忙说“别，只要款式新颖，价格公道就行，反正咱们这次有经费。” 钟国仁只好给老同学说道“你们的批发价是多少，市场价现在是多少？” 人们衡量纪念品的价格，当然是指他的市场价。 “批发价700元，市场价格在1200到1500之间左右，不同地区会有差别！” 张处长比划着手势说“让他把产品参数和图片传过来！” 挂断电话后，张处长办公室的传真机就“吱吱”响了起来！ 样机的图片和参数传了过来！ 张处长仔细看着黑白图片，对比着尺寸，兴奋地说“太好了，比我们刚才在市面上见到的那几款都好看！” “设计新颖美观，漂亮大方！何况人家市场价1500呢！完全可以！” 张处长心想，就是按照900元一台，也能省下一万多块钱，还买到了好产品。 张处长满脸红光，兴奋地说“马上和你同学联系，每部900元，订购130部，保证四天内到货！” 钟国仁马上联系了黄海明，谁知黄海明坚持每部只收700元的批发价。 多一分都不肯！ 张处长直接和黄海明通话“我们这是公家单位，你这已经很便宜了，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以后就不能和你合作了！九百都已经很照顾我们了！” “那好吧！随后我把这个钱给你们退到处室账户上！”黄海明经常和政府部门打交道，通透的很！ 张处长笑得合不拢嘴，“不用了，你这价格已经很优惠了！” 没想到，这次不但用900元的价格买到了纪念品，处室的小金库又多了一笔收入！ 钟国仁才是这一切的大功臣！ 挂断电话后，张处看着钟国仁“小钟，你说你怎么这么本事，能写材料就不说了，还能给弟兄们谋来福利！” 说完就是深深地遗憾，这么有本事的年轻人，居然留不到自己处。 “国仁老弟，这次哥哥非常感谢，以后你到一处了，一定还要像现在一样，和哥哥亲密无间！” “张哥，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是我认识的办公厅第一个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好哥哥！” 确定了这件大事，张祥瑞的心落地了。 他们一起来到二处的大办公室，看到雷涛和苏明福他们已经回来了。 雷涛汇报了自己到现场的对接情况，学员宿舍，上课的教室，餐厅，备用会议室等，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苏明福拿回来一沓学员手册给领导的，其余的都已经送到党校了，明天报到的时候发给学员。 张处长满面笑容，“你们辛苦了，明天上班后，你们全部到党校组织报到，然后根据分组情况，及时和自己的学员对接。” 忙碌而又充实的上班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张处长拿着他们改好的致辞去给秘书长。 明昊本来以为自己到了省委办公厅，面对的都是秘书长、副书记之类的领导，谁知，就连处长一天也见不了几次。反倒是每天忙些印材料接电话的小事。 他心有不甘，这些小事还用我做？我是来干大事的啊！ 他看到张处长出去了，愤愤不平地说“不是接电话，就是印小册子，没上过学的小姑娘都能做得了！” 苏明福这两天和他在一起，早看不惯他这种行为了，说“是啊，你是干大事的人！” “对，对！”明昊丝毫没有觉得别人是在讽刺他，还很高兴地接话。 张楠楠赶紧说“明昊哥，已经下班了，咱们回去吧！” 明昊瞪了她一眼，“咱们又不顺路，你先回去吧！” 说完，又看着吴林霞说“你们去餐厅吃饭不？咱们一起吧！” 钟国仁往旁边躲了躲，吴林霞像没听见一样偏过了头，程世杰无奈接着说“我回家吃饭！” 就连雷涛那些干部处的老同志，也没人理他。 是啊！老是感觉自己很有能力的人，自然无人与之为伍。 张楠楠狠狠看了一眼明昊，自己率先出去了。 刘文强说“下班了，都回去吧，明天到单位后集体乘车前往党校！” 明昊看看吴林霞，跟在她后面出门了。 张楠楠已经走到了楼梯拐角处。 “林霞，我请你吃饭吧！前面路口右边有一家豆花鱼很好吃的！”命昊跟在吴林霞身后。 人家头也没回地说“我回家吃饭！” 后面程世杰对钟国仁说“让我去你那儿认认门吧！” “好啊！” 钟国仁又转身问邀请方明亮和张震云一起去。 张震云有事，方明亮答应了！ 走到院子里后，前面就没有了明昊的身影，可能和张楠楠去餐厅吃饭了！ 张震云和钟国仁步行，程世杰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三人一齐往钟国仁家走去。 第101 章 茶叶蛋 当他们三人路过军区家属院时，突然，吴林霞从一棵大树后面跑了出来。 “好啊，你们三人秘密活动，这可不行！” 钟国仁给程世杰解释“我们早上就是在这儿碰到的！” 程世杰笑了，“人家一个女孩都不解释，你一直解释个毛线啊！” 这句话一出，让吴林霞的脸彻底红透了！ 程世杰看出来点门道。 钟国仁憨憨地说“看来咱们也得买辆自行车了，看看世杰，还是节约时间。” 程世杰去买了猪头肉，凉菜，包子和啤酒，“咱们今天就去钟哥家霍霍一次！” “好的，林霞，一起吧！人多热闹！” “好啊！”吴林霞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就忙不迭地答应了。 钟国仁刚收拾过，家里摆放的很整齐。 一进门，程世杰就喊道“钟哥，你也太整洁了吧，这以后谁要嫁给你，那可是享不完的福。” “别说笑了，刚搬进来，自然要收拾一下，过一段就原形毕露。” 在客厅一张旧茶几上，他们把凉菜和猪头肉摆开，啤酒打开，又开始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钟国仁和吴林霞坐在茶几里面的沙发上，程世杰和张震云坐在茶几外面的凳子上。 吴林霞为他们倒满了酒，一双大眼睛围着钟国仁转来转去。 程世杰举杯，“钟哥，你给我们讲讲你那次写材料的经过吧！” 吴林霞起哄，“是啊！让我们学习一下！” 钟国仁摆摆手，“过去了，不值一提，这次培训，咱们一定要做好服务工作，多向学员学习！” 张震云一愣，心说，为啥多向学员学习！ 程世杰稍一琢磨就明白了，这次参与培训的，都是县委办公室主任。 人家对办公室工作肯定了如指掌，得心应手，这不正是需要我们学习的吗？ 果然，钟国仁说道“这些人基层工作经验丰富，又有办公室工作经历，肯定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他们三人点了点头。 吴林霞心想，怎么他事事都想到了别人的前面！ “钟哥，都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为什么你这么优秀？” “喝酒！来喝酒！” “你们毕业的时候哭了没有？”张震云似乎有点多愁善感。 钟国仁想起自己唱歌的时候同学们在抹眼泪。 他举了举酒杯，“必须的！” 吴林霞悠悠地问“你表演了什么节目？” 四个人边吃边聊，都是年轻人，相同的话题太多了。 “明年又是世界杯，唉！咱们的足球，真让人无话可说！”程世杰满眼无奈。 张震云叹了一口气，“足球和国力密切相关，咱们国家的经济不行，足球当然不行。” 当时华夏国的经济总量，差不多是漂亮国的十分之一，而东瀛国，已经是漂亮国的一半。 二十多年后，华夏国的经济总量达到了漂亮国的70%，足球依然不行。 当然，漂亮国的足球也不是太好，因此，有人就用一个成语描述了这种现象。 “美中不足！”漂亮国和华夏国的足球都不行。 “其实，足球真的和国力没有太大的关系！”钟国仁想起后世败给叙利亚，败给非洲一些小国。 这些国家，有的球员甚至都吃不饱饭！真是一个大国的耻辱！ 三人边喝边聊，很自然地，吴林霞成了服务员。 一件啤酒结束，张震云有了醉意，他嚷嚷着非还要去开酒。 被钟国仁制住了，“明天咱们都去服务培训工作，今晚就到此为止！等培训结束了，咱们再来这儿喝个痛快。” 程世杰看看钟国仁，“是啊！我们还要抓紧熟悉他们的情况呢！” 吴林霞再一次见证了这个男人的魅力，该说不的时候，他果断出口。 吴林霞扪心自问，如果是在自己家喝酒，这话他说不出口。 担心别人说自己小气，或者觉得在自己家里，不应该那样说。 学会说不，才是人生真正的开始。 钟国仁把他们送了出来，程世杰骑车走了。 钟国仁把他们送到小区门口后，看着他们一人往南，一人往北。 忍不住说“林霞，送你回去吧！” 吴林霞看看他，没有拒绝。 钟国仁喝了点酒，脚步有些不好控制，有几次差点碰到吴林霞的肩头。 靠的近了，少女那淡淡的体香就钻进了他的鼻孔，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血脉贲张，面红耳赤。 恰在这个时候，吴林霞看到了他的脸色“怎么了？你发烧，脸这么红！” “没事，喝酒的原因，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还来送我，赶紧回去吧！” 这时候，已经到了省军区家属院，这一次，吴林霞说什么也不先走，非要让他回去之后自己再走。 一路上，钟国仁有点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第二天早上，像是约好了似的，两人又在军区家属院门口相遇了。 “走吧，今天我请你！” 又被吴林霞抢了先，钟国仁感觉自己在她面前有点笨嘴拙舌。 吴林霞点了包子、粥和小菜和茶叶蛋。 钟国仁不时往窗外看看。 吴林霞笑着说“别看了，他早就过去了！” 她知道他在找程世杰！ 但是这一句话，也暴露了吴林霞在等钟国仁这件事。 她说完就后悔了，赶紧转移话题“钟哥，你听说过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提水果刀的这句话吗？” “嗯，知道！” “这真是我们国家的悲哀，造成了大量的人才流失。” 钟国仁笑笑“这是经济起步阶段的必然现象，把小微经济搞活以后，就会迎来经济的飞速发展，等国力强盛之后，这种现象自然就不存在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这脑体倒挂现象很严重！” “这个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消失！” “不过，你们最顶级的两所高校，倒是持续不断地向漂亮国输送人才，号称“留漂亮预备学校”。” 吴林霞回想了一下，确实，他们同学中的出国比例都比较高。 “这种脑体倒挂现象如果不解决，人才流失就不会终止！” “一切的问题都可以通过发展解决，你要相信，随着国力的强盛，外国的人才也可以为咱所用。” 吴林霞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怎么可能？ 第 102章 赛歌 虽然她相信华夏国有强盛的那一天，但是总觉得遥遥无期。 这也是当时很多人的共识！ 钟国仁看出了她的疑惑“其实不用很久，到你我中年的时候，就能看到很多外国的科学家到咱们国家来服务。” “我们也会有自己的航母，还不止一艘，我们也会有自己的空间站，有自己的卫星导航……” 钟国仁想起后世祖国取得的一个又一个成就，顿时热血沸腾！ “在我们的有生之年，一定能看到祖国再次强大！” 吴林霞看到钟国仁坚毅的表情，情不自禁地被感染。 没想到，一个茶叶蛋的段子，再次引发了钟国仁的感慨。 当他们到达办公室的时候，程世杰果然已经到了。 今天上午就是学员报到的日子，其他同志都比平常要来得早一点。 等人员到齐后，刘文强组织他们上了一台中巴车，张处长坐着桑塔纳，向党校的培训基地云海山庄进发。 明昊紧紧盯着吴林霞，上车的时候，他紧跟在人家身后。 等吴林霞刚一坐下，他就坐在人家旁边。 吴林霞白了他一眼，站起来，去和张楠楠坐到了一起，毕竟车上就她们两个女的。 张楠楠心中又酸又痛，好你个明昊，热脸亲到冷屁股上了吧。 钟国仁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他不但在等其他人，还考虑应该带的东西带全了没有。 在嵩江市岭北县西南山麓，有一座大山，山峰直插云霄，山上郁郁葱葱，山顶云雾缭绕，山脚下有一条河。 在半山腰的阴凉处，有一排建筑物，名曰云海山庄，原来是省委一所疗养院，后来省委党校成立时，把这儿改为一个培训基地，一并交给了省委党校。 这次的培训主要在这里举行。 盛夏时节，这里山风习习，溪流潺潺，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这里距离省委大院四十分钟的车程，十分方便。 路上，钟国仁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这一组人员名单 嵩江市红旗区区委常委、办公室主任田野 汴城市预县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刘明玉 旧城市南丰县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孙世海 嵩江市岭北县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任敏 …… 看到刘明玉赫然在自己这一组的名单上，钟国仁有一个小感动。可见分组的时候，领导是动了心思的。 由于嵩江市下辖十几个县市区，分来两个是很正常的。 钟国仁明白，这既是一次培训的机会，更是一下上下联动，交流学习的机会。 能做到县委常委，很多人都在下面做过镇党委书记、乃至副县长，肯定有很多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 很快，车子就驶出了市区，车窗外，日头已经老高。 公路上，到处是飞驰的汽车，远处的田野里，是劳作的农民。 更远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脉！ “这次培训，咱们车上的人更辛苦，不仅要参加培训，还要服务好他们，千万不可出差错。” 尽管张处已经说过好多次了，刘文强还是再次强调了这一点。 明昊不屑地撇撇嘴，都是那么大的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他只顾盯着吴林霞看呢，心里一直在想着，一定要趁此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和能力，把吴林霞折服！ 钟国仁却在心里回忆着一个又一个细节，住宿安排，就餐安排，还有举办活动，小组讨论，结束后那天中午和领导聚餐等。 每一件事都在心里像放电影一样，提前过了一遍。 这时，就听明昊大声说道“咱们都是年轻人，别死气沉沉的，让吴林霞唱个歌活跃一下气氛吧！” “好！” “好啊！” …… 程世杰他们纷纷叫好，即使刘文强他们，最大的也才36岁，确实都还是年轻人。 吴林霞本来立即就要怼回去，但是听到其他人的叫好声，立即就改变了主意。 “我听说钟国仁不但材料写得好，歌也唱得非常好！还是让他来一首吧！” 钟国仁听谁说的？你们敲锣，我当猴？ 吴林霞早想好了，不管你明昊想不想唱歌，我都不给你这个机会。 憋死你！ 明昊早就想好了，要是吴林霞唱呢，就能听到她的歌声，要是她不唱呢，自己就能趁机表演一番。 谁知如意算盘落空了！ 没有照着他设计的剧本演！ 人家直接把绣球抛给了钟国仁！ 明昊心头的火气腾就上来了，可又无可奈何，总不能自己喊“我要唱，我要唱歌！” 钟国仁站起来，微微一笑，“还是让明昊来一首，他先提议的，必须不能放过他!” 吴林霞在心中叹了口气，你个锤子，没看出来我的心思！ 明昊早就等着这一刻呢，“我给大家唱一首萍聚，我们今日萍水相逢，他日定当一生相随，终生难忘！” 不得不说，明昊的口才还是可以的！ 他腆着脸对吴林霞说“这是二人唱，你配合我一下！” “不会！”吴林霞根本就不废话。 明昊讨了个没趣，也没生气，“那我就只唱男生部分！” 这种中巴车上装了麦克风，本来是方便向领导介绍沿途风情汇报工作的，这次派上了用场。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果然，明昊的嗓音还可以，尽管车窗外乱噪噪的，他的歌声还是吸引了车内的听众。 这么流行的歌曲，谁都能哼哼几句！ 很快就引起了共鸣，明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嘶哑沉稳，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明昊的歌曲，引得了大家的赞扬！ “好啊，不比原唱逊色！” “多才多艺啊！” 尽管他们看不起明昊的做派，可是对这首歌挺认可。 “我也是刚学会，还没学好！” “小钟，你也来一首呗！就别藏着掖着了！” 刚才自己差点没唱成，现在就必须要把钟国仁比下去，他断定钟国仁不会唱。 至少不会比他唱得好。这是他毕业前夕苦练的拿手歌曲，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比下去了的。 钟国仁心想，看来不唱一首歌，他是不会停止叫唤的。 “我给大家唱一首自己编的歌曲吧，就几句，供你们批判使用！”钟国仁微笑着说。 “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 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 ……” 第 103章 组织报道 浑厚嘹亮的歌声响起，明昊心想，你这样唱爱情歌曲，能和我比？ 他的嘴角浮现一抹笑容，毕竟他还是差点！ “勤劳勇敢的华夏人，意气奋发走进新时代！ …… 让我告诉世界，中国命运自己及主宰， 让我告诉未来，中国进行着接力赛！ 承前启后的领路人，带领我们走进新时代！” 到后来，他们听出来了，这是赞歌祖国母亲的！ 旋律优美，歌词鼓舞人心！ 听到后来，明昊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输了。 输得很彻底！ 对方的音色音质情感都比自己更好一些。 更要命的是，人家歌词这格局，这气势，岂是刚才自己能比的？ 钟国仁唱完，车厢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吴林霞大声说“你这种家国情怀，让我佩服！” 程世杰喊道“钟哥，有时间了教教我，我也要去炫耀！” “卖给我版权吧！你要多少钱？” …… 人心都是相通的，何况，这是一群干部在前往培训的路上。 是应该唱情歌卿卿我我，还是应该歌颂祖国阔步向前！ 高下立判！ 高大的树木遮住了阳光，原来车已驶入山林，马上就要到了。 除了明昊心存不平，其他人对钟国仁佩服得五体投地，随随便便几分钟就能唱出来如此让人耳目一新的歌曲。饱含深情，立意高远！ 你可以不信，但是你亲眼所见。 车子驶入云海山庄，党校培训部主任谭存生已经在等着了。 他们下车的时候一看，看到张处长的车已经停在了树荫下。 “欢迎你们前来指导工作，邓校长和张处长已经上去了！”谭主任和他们一一握手，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 尽管他已经是正处级，可是对待这些省委办公厅来的干部，可不敢丝毫托大。 他没想到，第一个下来的竟然是明昊，大剌剌地看了他一眼“这地方风景不错呀！” 谭主任一愣，不知道这位是何方神圣，居然首先称赞风景。 后面的刘文强赶紧说道“谭主任，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 谭主任这才继续和后面下来的人握手。 钟国仁是最后一个下来的，“谢谢谭主任，我叫钟国仁，称呼我小钟就可以了！” 谭主任领他们先看了报到的教室，然后是宿舍，餐厅，教学楼以及操场。 有几座是六十年代的建筑，墙皮呈灰褐色，都是三四层的低层建筑，是宿舍和餐厅以及其他办公用房。 还有两座红砖绿瓦的五层教学楼，应该是后来新建的，看着高大整齐，有能容纳六百多人的大会议室，和各类教室。 所有建筑依山势而建，楼与楼之间靠水泥路或者台阶相连。 主教学楼前有一处喷泉和假山，他们到达的时候，喷泉正在可劲地欢迎他们。 环境很好，这里的温度要比城里低两三度，他们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倍有精神。 他们照例先到了自己宿舍，把随身带的东西放好。 这几天，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他们将在这里度过。 随后，在刘文强的指挥下，众人从教室里搬了几张桌子，按照事先分好的组，开始坐在教学楼大厅等学员报到。 钟国仁前世参加过几次类似的培训，也组织过培训，可谓是轻车熟路，得心应手。 学员宿舍安排的都是标间，每组11个人，考虑到需要和自己组的学员熟悉，又需要领着他们看宿舍，教师等事宜。 钟国仁提议每两个组一起负责登记，这样，就可以一个人在这里登记，招呼报到的人员，另一个人带着先到的去看宿舍。 明昊是第一个支持的，“对呀，这样更好！” 说完，他就看着吴林霞，“你是五组，我是六组，正好咱们一组吧，你负责登记，我负责领路！” 吴林霞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一时间又想不出怎么拒绝，要是自己和张楠楠一组吧，又需要有人往宿舍楼那边跑。 大庭广众之下让她说出和钟国仁一组，她说不出口，尽管她心里是那样想的。 她无助地看了一眼钟国仁，谁知钟国仁正在盯着手中的名单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世杰笑嘻嘻地走过来，“林霞，还是咱们一组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好呀！那你就多出力！”吴林霞借坡下驴，笑着答应了。 明昊狠狠地瞪了程世杰两眼，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吴林霞不愿意和自己一组。 自己堂堂最高学府毕业，才华横溢，风流稍矮，男子汉大丈夫，都是凭能力立于天地间。 他愤愤地走回自己的那一组，独自生闷气。 很快，钟国仁和苏明福，雷涛和方明亮，刘文强和张震云，都组好了。 张楠楠走到明昊身边，“明昊哥，你负责登记，我领他们去看宿舍！” 明昊气鼓鼓的，不说话。 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这么有才华的人，为什么吴林霞就看不上呢？ 人们常说郎才女貌，男人要的是才华，女子要的是相貌。 她有貌，自己有才，不正好吗？ 唉，要不是看在张楠楠从京市跟着他来这儿的份上，他都懒得理张楠楠。 好在，吴林霞没有和钟国仁一组，让他的心里稍稍有点安慰。 钟国仁现在就是他心中的头号敌人，有才华（尽管不如自己），唱歌甚至超过了自己。 终于，一辆桑塔纳2000停在了院子里，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男人下车了，他一手拿着一个公文包，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水杯。 钟国仁一看，这不是刘明玉吗？ 他快步走向前“刘主任，又见到你了！” “国仁老弟，我估摸着这次来培训，说不定就见到你，竟然这么快就应验了！” “是的，刘主任，咱们正好一组，走，我领你去宿舍放好东西！”由于是来培训，他没带秘书。 这时，司机提着行李快步跟上来了！ 钟国仁交代程世杰做了登记，然后帮刘明玉领了培训用品。 他们往宿舍楼走去！ “国仁老弟，你给父母办饭店的手续，怎么也不给老哥说一声！” “还要麻烦新来的张书记！要不是许顺明他们的案子移交到预县纪委，我可真不知道这回事！” 钟国仁想起来，自己来报到的前一天，在汴城市碰到张书记那一次，把许顺明他们都规了。 嗯，按照案件管辖权，都移交给当地纪委处理了。 第104 章 一记耳光 “市纪委何晨亮书记亲自督办，我才知道你认识新来的张书记，听说关系很好！” 钟国仁对刘明玉印象不错，从刘明玉对待苟明发的态度，就知道这是个正直的人！ 可是，他不能实话实说。要是全说了，他救过秦书记女儿这件事也会暴露。 看到钟国仁犹豫不决，刘主任说“哦，没事，我听说张书记原来在财政部，就随便问问！” 这句话提醒了钟国仁，他马上接着说“是啊！张书记去我们学校讲过课，当时我负责服务和接待的。” 钟国仁学的金融系，财政部的官员去讲课，这很正常。 刘明玉心说，不像只是讲过课这么简单啊！何书记亲自到预县，把你父母开饭店需要的手续都办完了。 这话他没说！ 司机在后面提着行李，和他们隔了五六米远。 “国仁老弟，这次培训谁是最大的领导？” “开班仪式是金秘书长致辞，中间段省长有课，最后秦书记出席结业仪式！” 学员最关心的就是这次能见到的最大领导是谁。 培训内容不关键，关键是谁管培训。 那意味着最后的合影上将是秦书记。 “这次培训规格挺高的！” “是啊，现在国际金融动荡不安，世界局势不稳，咱们要从上到下，统一思想，凝聚共识，强化必胜的理念，埋头苦干抓发展。” 钟国仁一不小心，把他写在金秘书长致辞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刘明玉听了暗自吃惊，心想，钟国仁绝非浪得虚名，但是刚才这些话，就是地市级以上干部才有可能说出来的。 刘明玉的宿舍在2号楼，2101房，和钟国仁一个房间，自己老家的领导，必须服务好。 “刘主任，我就是咱们这一组的联络员，你生活上或者工作上有啥要求尽管给我提。” 刘明玉心里热乎乎的，心中认为，肯定是钟国仁自己要求分到一组的，并且还是一个房间 其实还真不是！ 生活往往这样，很多无心之举在对方看来就是故意为之的。 “刘主任，中午给司机安排了饭，都在4号楼的餐厅。” “嗯，谢谢你，我去市里办个事，中午吃饭不用管我了，下午我准时来参加培训！” 说完，刘明玉就往外走，钟国仁把房卡给他，然后一直把他送到了停车场才回去。 这时候，陆续有人来报到，这些接待人员开始忙碌。 报到，登记，领东西，认宿舍，每个人都是按照这个流程。 钟国仁往返于宿舍楼和教学楼大厅之间，认真负责地安排自己这一组的学员，有问必答，详细给他们介绍这次培训情况。 他碰到的学员都很客气，这些在地方上位于权力中枢的办公室主任，到了这里没有一点架子，和街上遇到的一个普通人没任何区别。 他刚安排田野住进宿舍，就听到走廊里有人大声说“你这个人怎么搞的，让我等这么久！”声音洪亮，语气颇不耐烦。 接着就是明昊的声音“怎么了？没见我正忙着！” “好，你们这里谁是领导？有你这么搞接待的？” “嘿，你脾气还挺大的啊！” …… 听到明昊的声音，钟国仁本来不计划出去的。 忽然，他听到“啪！”的一声，接着就听到明昊喊“你打我？” 钟国仁赶紧出去了。 看到走廊里一个高大壮实的中年男人黑着脸，他站在明昊的对面，“打的就是你！让你长长记性！” 钟国仁小跑着过去了，“怎么了？” 男人嚷嚷道“看看你这个同事，领我来宿舍放东西，一头钻进隔壁房间半个多小时不出来，还不让我说话。” “对不起！您是2136吗！” 钟国仁看向明昊，意思是让他赶紧给这个男人开门。 明昊捂着半边脸，转过头去！ 男人说“你看看，就这德性，怎么到省委办公厅的？” 这时，正好楼层管理员走了过来。 钟国仁让她赶紧把房门打开了，这个男人这才拿着行李进了屋。 钟国仁跟着男人进了屋，“我叫钟国仁，是这次培训的联络员，刚才的事对不起！” 这个男人余怒未消，“你们年轻人，即使在大机关，也不带这么消遣人的！” 钟国仁和他攀谈了一会儿，这才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这个人叫宋长有，是旧镇市长方县的办公室主任。刚才报到的时候，明昊领着他来看宿舍。 谁知，恰好吴林霞也领着一位女同志来宿舍。 结果明昊让人家在门口等着，一转身进了吴林霞那个宿舍，等吴林霞走了以后，他竟然在和那名女同志闲聊，一直没来搭理宋长有。 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在和那个美女套近乎！ 这个宋长有本来还有事要办，结果被晾到门口半个多小时。 他心里那个气呀，早就憋不住了。就说了明昊几句，谁知明昊自恃是省委办公厅的，根本就不鸟这个乡下来的。 宋长有这个火爆脾气，一时没忍住就给他一耳光。 钟国仁听了前因后果，很诚恳地说“对不起宋主任，是我们考虑不周！” 宋长有说完了事情经过，这会儿气也消了，“那个年轻人叫什么，我也不对，不该打人家！当时一时冲动就上手了，这要是传出去都成笑话了！” “他也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没经验，您多多包涵，他叫明昊！” 然后，又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这次培训的情况都告诉了宋长有。 钟国仁出来的时候，明昊已经走了！ 明昊的耳光挨得一点都不冤！ 宋长有原本是长方县国有矿山的总经理，脾气火爆，后来调到乡里当乡长、后任书记，接着提到了县委办公室主任。 随着职务的变动，他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要是他在矿上那会儿，恐怕明昊早就满地找牙了！ 钟国仁心里暗想，这个宋主任，脾气也太火爆了点。 他告辞出来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一个女士的背影，看着婷婷袅袅，身材高瘦凸翘，穿着蓝色及膝长裙，白色衬衫下摆扎进裙子里，仅是一个背影，就羡煞千军万马！ 钟国仁心一动，莫非明昊就是因为她才挨的耳光？ 他快走几步，一个侧身超过了美女。当然，他没敢回头，那样太不礼貌了。 第105 章 谁打的 等钟国仁穿过教学楼，回到大厅报到处的时候，这才看到那位女士从大厅走了过来。 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知性阳光，白皙俏丽的脸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既有领导干部那种沉稳干练，又有成熟女人的漂亮妩媚，怪不得明昊为他挨了一耳光。 钟国仁打量美女的时候，程世杰走了过来“钟哥，告诉我明昊的脸怎么回事。” 原来，明昊回来后，程世杰就注意到了他脸上的手掌印。 他以为钟国仁打的，明昊经常惹钟国仁不开心，这才兴冲冲地来问他钟哥。 钟国仁没回答他，轻声低问“那个女人是谁？” “嵩江市城西区区委办主任，林珊珊，怎么？难道是他打的？这也太劲爆了吧！” 程世杰满脸兴奋，两眼放光，急切地想吃这个大瓜。 “想什么呢？你没看人家那么优雅，怎么会扇他耳光呢！别多想了，回去工作吧！” 只见林珊珊路过明昊他们面前时，有意无意地斜视了一眼明昊。 忽然低下头，快步向外走去！ 钟国仁注意到，林珊珊似笑非笑的表情，分明有一种得意。 这时，陆续有人前来报到，程世杰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 他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林霞，你不是去送的林珊珊吗？” “是啊！怎么了？” “明昊脸上的耳光是她扇的吗？” 听到这儿，吴林霞才转过头去看明昊，看了一会儿，她捂着嘴咯咯笑了。 “没想到，美女姐姐居然会打人，挺好的啊！” 这让程世杰很好奇，钟国仁的意思，不是林珊珊打的。吴林霞的意思，是林珊珊打的。 但是，肯定和林珊珊有关系。 程世杰急的抓耳挠腮，“好姐姐，你给我讲讲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我领着林珊珊去看宿舍，到宿舍后明昊跟进去了。” “我交代完了注意事项后就出来了，我出来的时候明昊还在里面和林珊珊搭讪。” “难道是……？”程世杰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求证似地看向吴林霞。 “赶紧工作吧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这时，报到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程世杰忙着领他们进进出出，顾不上打听这件事。 钟国仁认真对待每一位来报到的学员，详细解答他们的疑问，碰到一个打车过来的，他都亲自上前帮人家提着行李。 反观明昊和张楠楠，一个一个气鼓鼓的，阴沉着脸，让来报到的学员以为欠着他俩什么似的。 明昊一回来，张楠楠就看到了他脸上的红手印。 “明昊哥，脸上怎么回事？” “被一个疯狗咬的，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张处长，不，告诉金秘书长，让他们给评评理！” “堂堂的县委办公室主任，怎么能打人呢？” “谁？还能有谁，宋长有呗！” “你好心去送他往宿舍，他居然打你？”张楠楠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肯定有原因，想想自己师哥那个德性，她没有再问下去。 她是在学生会的时候认识明昊哥的，那时候明昊出口成章，侃侃而谈，一些文学经典信手拈来，彻底征服了自己那颗芳心。 从此，一颗心就系到了明昊身上。 很多时候她内心里也清楚，明昊哥对她根本就是流水无情，可是她依然不能自拔地想和他在一起。 她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日久生情，只要时间久了，他慢慢就会爱上自己的。 所以，殷省到学校招人时，本来在京市家境优渥的她，愣是鬼使神差地跟着明昊来到了这里。 报到的时候，看到明昊看吴林霞的眼光，她的心都要碎了。 她恨不得转身就走，可是又舍不得走。让她捎感安慰的是，吴林霞意料之中地不想搭理明昊。 她就想，明昊在吴林霞处受了打击，自然会回头到自己身边。 她就这样又留了下来。每次看到明昊看吴林霞的眼神，她的心都碎成了八瓣。 她还是忍了过来，不是有句话怎么说的“你爱他，就要爱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爱人！” 看到明昊脸上的巴掌印，她既心疼又愤恨，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她既想知道原因，又担心和女人有关，自己又是伤心。 她这个可怜的女人，就这样带着矛盾的心情，留在了明昊身边。 这时，邓广州副校长和张处长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文强，报到情况如何？” “张处长，已经报到了83人，还剩20人没有报到，我刚看了一下，有些是偏远山区县的！应该还在路上。” 张祥瑞微笑着点了点头，“小钟，和你们那一组的人熟悉了没有？” “我们这一组还有一个人没报到，其余的都认识了！” 钟国仁注意了一下，没有报到的要么是很远的县，要么是很近的几个县区。 反而是距离嵩江市不远不近的县市区的领导，都来了！ 仔细一想，其实原因很简单，远的因为路程实在太远，确实赶不过来。 近处的认为反正没多远，迟点也能到。 张处长一个组一个组地查看报到情况，到明昊他们那一组时，他注意到了明昊的脸有点红，但也没以为是。 反而想到昨天他要求写材料的事，就对他说“明昊，好好干，只要你材料写得好，这次培训结束后我给秘书长推荐推荐。” 张处长其实没什么坏心思，知道这些毕业于名校的学生，有点个性很正常，只要有真本事，他是不会和他们计较的。 明昊受到了鼓舞，刚才的坏心情好了一点，“张处长，我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 他可没说，报刊是学校的内部文学刊物，那些风花雪月的文章，其实和公文有很大区别。 但是他认为公文太简单了，都是些俗话套话，根本不能和他的那些“优美的散文”相媲美！ “放心吧，明昊，咱们办公厅不会埋没人才的！” 明昊刚才失落的心又起来了，心说，钟国仁，总要让你见识到我的厉害。 “林霞，还习惯吧！” “嗯，挺好的，谢谢张处！”吴林霞微笑着回应张处长的问候。 “世杰，要替林霞多分担一些，懂得照顾女孩子！” “知道了，张处！”程世杰回答的干脆响亮。 张处当然知道程世杰的背景，但是对吴林霞的家境并不太熟悉。 第 106章 会餐中心 终于来到了钟国仁面前，“你们给秘书长写的致辞，领导很满意！” “张处，是文强写的！” “小钟，这次培训有个小组讨论，你一定要好好准备一下！” “好的，谢谢张处！”都知道这次培训中间有个讨论发言，学员手册上写着呢！ 但是张处单独对钟国仁提出来，这就别有深意了！ 张处和他们打过招呼以后就回去了，中午，除了山谷县的还没有来以外，全都到齐了。 钟国仁他们把报到用的桌椅抬进教室，和学员一起到餐厅就餐。 他点了一下本组的人数，除了刘明玉到市里办事以外，全部到齐了。 他们这一组年龄最大的是信南市竹山县办公室主任牛庆喜，55岁，是副县长升任常委、办公室主任的，准备明年换届后到县人大任副主任。 最年轻的是济水市永安区委办公室主任岳永亮，38岁。 由于报到的时候都介绍过了，这会儿基本都认识了。 餐厅里，很多认识的人相互打招呼。 “嘿，王主任，你也来了！” “张主任，上次到你们那儿去也没见到你！” “对了，刘主任，这几天找个机会好好喝几杯！” …… 餐厅里到处是打招呼的声音，这些手握重权的常委们，本身就是一种资源，都有交换的需求。 那个时候不像后世一样都是自助餐，那时都还是炒菜，一桌11个人，16个菜，八凉八热！ “我是咱们组的联络员，你们有什么需求随时可以联系我！我就是专门来服务你们的！”钟国仁微笑着，和他们组的人打招呼。 “小钟，你就别客气了！你负责在领导面前多给我们美言几句就行！”田野四十多岁，身材清瘦，说话干净利索。 “是啊！”孙世海附和！ “到时候，你邀请秘书长来多给我们敬几个酒，大家会很感激的！”任敏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培训结束的时候，安排了酒宴，省委常委，办公厅主任金玉宝参加。 他们谁都想接着这个机会和领导亲近亲近，这才是培训最主要的任务。 “好的，我尽自己最大努力！” “小钟，你年纪轻轻的就经常见到省领导，不像我，三十多岁当了副镇长以后，才在一次全省现场会上远远地看到过副省长一次，那时就很开心了！” “是啊，宰相府里七品官，你这么年轻，起点又高，几年后就是县委书记！” “哪像我们，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在副处的位置上徘徊！” “你们都别说了，我副处十二年了，还在原地踏步！”在他们的闲谈中，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对钟国仁的羡慕。 钟国仁微笑着，和他们交流着这次培训的课程安排。 很难想象，这些平时在县里昂首挺胸的大干部，这会儿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不自觉地，他就想起苟明发那次见到刘明玉的情景。 那模样，恨不得当场跪下来给刘明玉磕头。 不得不说县委办主任在一个县的影响是很大的，那些深得县委书记信任的县委办主任，比有些副书记还要厉害。 钟国仁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明昊那桌，只见他脸上的红印已消失，不过，他们那一桌比较安静，说话的人少。 由于每一组的学员都来自不同的地市，相互之间还不太熟悉。 偏偏明昊上午受了委屈，这会儿一声不吭！别人吃不透这个年轻人的脾气，没人贸然开口。 宋长有有心给明昊说几句道歉的话，可是人太多又拉不下脸。 所以他们这桌最是沉闷！ 最热闹的当数林珊珊那桌，本身有美女，话题就多，并且还是两个，就更有话题了。 “林主任，你这么年轻就当了主任，几年以后就是县委书记了！” “谢谢鼓励，但愿照你说的！” “你说巧不巧，这次培训一共不到9个女同志，咱们桌就占了两个，并且是最漂亮的！” “是啊！咱们有大福气，他们羡慕死咱们了！” 这桌的男人们，用各种方式表扬着这两位美女。 官场本来就是男人居多，突然出现两位这么漂亮的女士，自然就成为了话题中心。 旁边桌的也纷纷打听“那两位美女是谁，那么年轻就当了主任了？” “嗯，我刚才打听过了，是城西区区委办主任，叫林珊珊！” “珊珊？唉，我们是姗姗来迟啊！”只听有人一声叹息。 “老兄，别想那么多了，轮不到你的！” “没听说过吗，但凡女人有本事，不是睡他的人厉害，就是睡她妈的人厉害！” 他话音刚落，就听一阵放肆的笑声。 林珊珊自然能听到那些男人的议论，身在官场，这种情况太普遍了。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在官场，都会成为话题中心，何况是她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已经见怪不怪。 如果有一天每人议论她了，她才会觉得不正常。 林珊珊劝吴林霞。 “妹妹，听姐的，别去一处二处那些写材料的处室，天天加班，累死人！” “你就到财务处，后勤处等，虽然进步可能会慢些，但是清闲啊！我现在最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皮肤好，还很有精神！” “林主任，你可别误导人家小姑娘，听我的，还是要到写材料的中心处室，进步很快的，几年以后就成大领导了！”旁边一个油腻大叔说。 吴林霞听得出来，都是为了自己好，只不过角度不同罢了。 “我没什么想法，到时候，我听领导安排吧！” 吴林霞说完，眼角时不时地向钟国仁那桌瞄几眼。 “上午去咱们房间那个叫什么来着？” “明昊！怎么了？”吴林霞忽然想起程世杰问的话了。 “没什么，挺热情的，在房间给我絮絮叨叨讲了很多这次培训的注意事项，还详细介绍了自己的情况！” 听话听音，吴林霞明白了，明昊上午在她们房间内呆了很长时间，已经让林主任比较反感了，只是人家没说。 上午吴林霞出去后，明昊就开始和她套近乎。 毕竟是省委办公厅的人员，林珊珊非常愿意结识，就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她以为，这个小老弟也是被自己的美貌征服，想要套近乎的。 其实她想错了！ 第107 章 开班典礼 明昊是为了在林珊珊面前留个好印象，和林珊珊的美貌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林珊珊和吴林霞在一个房间，明昊早就想好了，如果能把林珊珊发展为自己人，那这几天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吴林霞。 可他万万没想到，既没有留下好印象，反而挨了一耳光。 下午，开班典礼在学校大礼堂举行，结束后，将分成两个班开始培训。 中午，钟国仁他们照例是一通忙，打印、摆放座位签，分发材料，调试音响设备等，到两点半左右时，才完成了所有任务。 下午两半，大礼堂里人声嘈杂，前后左右的在和自己熟识的人交谈。 联络员一般坐在每一组最靠近走道的位置，方便随时为他们提供服务。 这些学员虽然放下了架子，可是多年当领导的习惯，养成了“让别人动手的”能力！ “小钟，来，给我接杯水！” “小钟，去给我找支笔，我的笔找不到了！” “小钟……” 自从这些主任来到大礼堂，钟国仁就没闲过。 钟国仁总是微笑着答应，为他们跑了一趟又一趟。 刘明玉看在眼里，都有点心疼，“国仁老弟，你也歇会儿嘛！” “没事儿的，刘主任，累不着！” 两点四十多分，会议室忽然进来七八个人，坐在了前排挨门口的几个空位上。 钟国仁看了一下，有张处长，刘处长，谭主任等…… 两点五十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向主席台走去，大礼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钟国仁认识，他是金玉宝的秘书，三处处长胡卫强，只见他把水杯、讲话稿和笔记本放到了主席台正中间的位置。他从主席台下来后坐到了张处长他们那儿。 过了几分钟，从门口进来五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省委常委、办公厅主任金玉宝，紧跟在他后面的是办公厅副主任单伟华，接着是办公厅副主任贺彪，组织部副部长江行俭，党校副校长邓广州。 整个大礼堂顿时鸦雀无声，金玉宝走到自己的位牌后坐好，其他人也依次而坐。 会议由办公厅副主任单伟华主持。 第一项是贺彪宣读这次培训方案，时间要求，纪律要求，注意事项等； 第二项是组织部副部长对这次培训做动员讲话； 第三项是党校副校长作表态发言； 第四项是金玉宝做重要讲话。 对于前面的内容，培训手册上都印着呢，不过是各位领导再重复再细化一遍。 等省委常委金玉宝开始讲话的时候，每个人都拿起了小本本。 “同志们 我们这次培训，是报请省委主要领导批准后，在非常时期，组织的一次很有意义的培训…… 当前世界经济出现动荡，特别是亚洲爆发了金融风暴，这对我们是一次巨大的考验，我们要凝聚力量，增强信心，切实担负起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 刚才江部长已经说过了，这既是一次学习，也是发现人才的过程，在这次培训中，我们将对发现的人才，优先推荐使用……” 金玉宝的讲话是经过钟国仁修改的，所以他很熟悉，也听得很认真。 特别是领导改动的地方，他都要想一下，为什么他会这么改呢？ 都是办公室系统，所以金玉宝的讲话很有针对性，只不过站位更高，理论功底更深厚。 办公室人唯两事，搞好服务写文章。 当然，服务的范围很广，但是主要有三项办文，办会，办事。 办公室作为一个部门的中枢神经，担负着这个单位纵向和横向的联系，所以，办公室主任在任何一个单位，都是非常重要的角色。 当然，县级党委以上的部门，办公室主任也给予了应有的地位，都兼着县委常委。 常委就是一个地方的核心权力圈，属于决策层，有相当的发言权。比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地位要高很多。 正常情况下，政府办主任要提拔为副县长，然后才可能成为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 所以这次培训，是对县级党委的中枢神经进行培训，对于提高县级党委的办文办事水平，有很大的帮助。 最后，金主任说“希望大家珍惜这次学习机会，扑下身子，学透学实，前几天，中央出台了一系列应对金融风险的举措，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措施，就有我们在座的同志提到过…… 我的讲话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大礼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经久不衰！ 随后，按照原来的计划要求，由贺彪和邓光明分别为两个班授课。 下午培训结束后，田野对钟国仁说“小钟，我和任敏都是嵩江市的，今晚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网上咱们这一组联络一下感情！” 钟国仁知道，那时候吃喝风盛行，借培训之际上下级之间，兄弟部门之间互相吃请，是很普遍的现象。 钟国仁一时语塞，毕竟在别人眼里，他还是个小年轻，人们尊他，只是觉得他是省委办公厅的干部。 他想了一会儿，很诚恳地说“你们问问其他人，要是别人没意见，我肯定没意见。” 由于培训结束后，距离开饭还有二十多分钟。 任敏去其他宿舍问了一下，牛庆喜和岳永亮有事，去不了，其他几个人都表示没问题。 嵩江市下辖八个区，四个县，两个县级市，来了14个人，这次分到钟国仁他们组的就是田野和任敏。 其他还有鹤山县委办主任洪玉海；南山县委办主任栗拴住；桂山县委办主任方陈斌；崇林县委办主任秦海江。 本来任敏和田野就让司机在等着来，两个车，正好9个人。 他们往学校门口走的时候，碰到两位美女从教学楼那边走了过来。 赫然是林珊珊和吴林霞！ 由于城西区和红旗区都在老城区，相隔不远，田野和林珊珊很熟。 林珊珊“田主任，你们这是要搞小团体吗？” 田野比林珊珊大了五六岁，随口说道“我们正好少一名美女，一起吧！” 林珊珊还没说话呢，秦海江就说道“咱们这么多男人，人家才不去呢！” 林珊珊明知是激将法，还是小嘴一翘“去就去，谁怕谁啊！” 第 108章 到底谁漂亮 林珊珊看看旁边的吴林霞，“妹子，一块儿吧！” 吴林霞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这不合适吧！”她在期盼着某个人说一句话。 钟国仁想的是，要不要叫上程世杰，随即又想到，他们有可能也去聚餐。 他忽然注意到了吴林霞的扭捏，脱口而出“你和他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车里坐不下！” 林珊珊咯咯笑了起来“小兄弟，姐的车也在呢！还坐不下你？” 任敏在一旁喊道，“走吧，我已经订好了，格林威治大酒店369房间！” 田野说了声“好的，门口停车场上车！” 众人陆续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听到有人喊“林主任，我正要找你呢！” 众人回头一看，明昊挥动着小短腿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林珊珊旁边，“我想和你交流一下下午的学习笔记，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林珊珊再次笑了，“姐都记在了脑子里，笔记本上没几个字！” “我们去吃个饭，一起吧！” “行啊！”明昊倒是很爽快！ 上午报到的时候，明昊的热情让她有点吃不消。 吴林霞出去后，明昊絮絮叨叨给她讲这次培训的时间安排，注意事项等等，看上去特别热心，还询问了她分管工作，城西区的区情概况等。 刚开始她以为是这个小伙子格外热情呢！后来就觉得他有点碎碎念，最后才想起来，他们并不是一组的。 所以等他一出去，林珊珊就带上耳机从手提包里的小录音机里听歌了！ 那声响亮的耳光声她并没有听到！ 后来她到车里取东西，路过报到大厅的时候，看到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从自己身边匆匆而过。 高大帅气，满面笑容，顿时就把她的目光吸引过去。 以至于林珊珊根本没看到明昊脸上那座五指山！ 出于对明昊起码的尊重，简单邀请了一下，竟然答应了。 难道自己的美貌竟然让这些小年轻也神魂颠倒？林珊珊心中一阵暗喜。 吴林霞心中一万只神兽飘过！ 这个明昊还真是阴魂不散，她有心不去了，又舍不得钟国仁要去。 她想和钟国仁在一起，听他幽默风趣的话语，看他沉稳如山的大气，欣赏他眉眼俊朗的帅气。 明昊这只苍蝇还真就阴魂不散。 钟国仁满脑子都是要保证安全，大部分是自己这一组的，一定要确保不出任何问题。 很快，十二个人三辆车，向格林威治大酒店出发了。 刘明玉，钟国仁，任敏和秦海江一台车，林珊珊，吴林霞，明昊和方陈斌一台车，其余人员一台车。 由于是来培训，他们都让司机回去了，那会儿正是领导干部“开车热！” 稍微年轻一些的干部，都学会开车，并且由于车少，学会开车的那些领导手痒得不行，恨不得自己天天开。 很多人一有机会就把司机支走，只为自己能有开车的机会。 这次培训就是最好的机会，很多人报到后就把司机支回去了，把车留这儿。 这样，田野、任敏、林珊珊自觉充当了司机的角色。 那个时候，县一级的副职，大部分都是桑塔纳和桑塔纳2000，当时已经是非常好的车型了。 林珊珊开着的是一台桑塔纳2000，当时就比较时髦。 方陈斌和明昊坐在后排，吴林霞坐副驾驶。 “林主任，你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办公室主任，将来绝对是副厅级以上领导！”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刚当上镇长！” 方陈斌50岁左右，35岁的时候当上镇长，这在同龄人中已经很厉害了！能跻身副县级，在县城就是一个干部的天花板了！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自己做到了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在县里已经是相当牛逼的存在了。 看看前面这个小姑娘，顿时一阵失落，人家三十多岁就是常委了。 “当领导这件事，说能力更说机遇，一入官场，谁都想进步，名额总是有限的！”林珊珊马上就是一副职业女性的口吻。 “咱们都有天花板，像小明，小吴，这才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毕业于名校，又在大机关，又年轻！” “你没听说过吗？” “年龄是个宝，文凭少不了，单位最重要，能力做参考！”这是社会上流传的提拨进步的段子。 明昊顿时两眼放光，“嗯，在省委办公厅工作，正常都要弄个厅级以上！” 方陈斌硬生生咽下了一句话。 厅级以上就是副部级了，谁给你的自信，刚毕业的毛头小伙子也太狂了吧！ 吴林霞在前面羞得无地自容，有这么说话的？自己出身于世家，自然知道官场升迁的规则和潜规则。 她解释道“方主任，林主任，你们已经非常优秀，即使在省委办公厅，三十五岁的副处级也是凤毛麟角，很多人也就止步于正处级了！” “毕竟副厅级是要省委常委会研究的！” 吴林霞这句话很中肯，既表扬林珊珊，也点透了很多人也是正处到顶，方主任是很有希望弄个人大或者政协一把手的，从级别来说，也是正处，但是权力比很多省厅的处长要大。 方陈斌心里顺气了许多，“我是不行了，林主任绝对还可以！” 言外之意，林珊珊比你们还要有前途。 “是啊！林主任肯定比我们行，有基层工作经验，又年轻，又有能力！”吴林霞笑着说。 “关键是人还很漂亮！”明昊“及时”补充道。 吴林霞注意了一下，林珊珊的俏脸瞬间阴沉沉的。 是啊，即便漂亮的女人在官场确实有优势，但是也不宜公开说出来。 方陈斌的心也“咯噔”一下，这孩子的情商，堪忧啊！ 吴林霞赶紧补充“林主任怎么保养的，看上去和我的年龄差不多！” “小妹子真会说话，姐老了！”林主任的俏脸阴转晴。 明昊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什么不对 ，“林霞，林主任尽管很漂亮，但是和你比还是差点！” 林珊珊差点就一个紧急刹车让他滚下去，不会聊别硬聊，有这么挂话的？ 方陈斌这次差点在心里笑出来，这孩子，是实诚还是傻？ 吴林霞心中那个气啊，这个憨货！不说话会死？心中打定主意，以后离这块狗皮膏药远一点。 第 109章 美女敬酒 在任敏的车里，秦海江坐在副驾驶，刘明玉和钟国仁坐在后排。 本来钟国仁要坐副驾驶的，秦海江说自己晕车，主动要求坐副驾驶。 那天何晨亮副书记亲自去移交许顺明的案子，并且监督他们按程序给钟国仁他家办完了所有手续。 他就知道钟国仁和张书记的关系不一般，肯定不是钟国仁嘴上说的“去讲过课”这种关系。 “国仁老弟，对你的时间，邀请张处长，一处的刘处长咱们吃个饭，喝一次！” 钟国仁在心里思忖了一番，觉得邀请这两个人应该问题不大。 “好的，刘主任，明天我就邀请一下，看看他们的时间！” 任敏在前面说“咱可不能搞小团体，必须加上我们俩！” 这也难怪，任敏和秦海江在一个宿舍，当然要一起活动。 刘明玉故意说道“两位哥哥，你们可别眼红，谁让我和国仁是老乡呢！” “咱们还都是殷省的呢，都是老乡，对不对，小钟？” 反正就是吃一顿饭吗，钟国仁打了个哈哈，“是的，都去，没问题！” 车子很快就到了格林威治大酒店，三台车一前一后停到了后院的停车场。 钟国仁注意到林珊珊的脸色不太好，吴林霞的脸色有点尴尬。 “走，走！”田野热情地招呼他们往楼上走去。 早有年轻漂亮的迎宾来领他们往房间走。 “林主任，开车累着了吗，看你气色不太好！”任敏观察很仔细的。 林珊珊马上换上一副笑脸，“任主任，这次你可看走眼了，和这么多领导在一起聚餐，我非常开心！” “林主任，有时间了一定去我们桂山县指导工作！”方陈斌坐她车来的，自然要邀请她去挥霍一番。 “好啊！”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风景，一干男人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两位美女前行。 明昊不明白为什么，下车后林主任就一直对自己冷着脸。 吴林霞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停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钟国仁。 钟国仁一如既往地低调着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369房间是一个16人台，宽敞明亮的房间正中间放着一张大圆桌，周围摆放了十几张凳子，全部是那种高靠背的红木桌椅。 天花板下面吊着直径一米的水晶灯，靠墙的一边摆放着真皮沙发、茶几，清一色的枣红色，整个房间装修的富丽堂皇，高贵气派！ 本来众人要田野坐主位，谁知他坚决不肯，只好报了一下年龄，56岁的栗拴柱坐到了主位。 其他人在推让一番后，终于坐了下来。 明昊像狗皮膏药一样，紧跟着吴林霞，吴林霞往那边走，他就往那边坐。 林珊珊也注意到了，她在心里早就看他不爽。就故意对吴林霞说“来妹子，坐我这边！” 明昊听了，一个跨步，就坐到了林珊珊所说位置的旁边。 谁知林珊珊转头对方陈斌说“方主任，你坐这边，我们小吴坐那边！” 方陈斌自然心知肚明，尽管自己也十分讨厌他，还是一屁股坐在了明昊的旁边。 成功地对明昊和两位美女进行了物理隔离。 钟国仁一如既往地坐到了最末席，他的左右是刘明玉和任敏。 官场，最讲究论资排辈，本来应该是钟国仁、吴林霞和明昊坐在最末席的。 可是吴林霞要和林珊珊坐一起，明昊又一屁股坐了别人位置，这才坐乱了次序。 只有钟国仁，规规矩矩坐在了最末席。 很快，就有个年轻人送来两件五粮液。 田野点的是按位每人120元的套餐，这在当时已经相当牛逼了。 要知道，汴城市纪委给新书记张峰的接风宴，平均也才每人五六十元。当然，都不含酒水。 作为东道主，田野举杯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各位主任，万分感激你们能赏光到这里一聚，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说完之后，他一饮而尽！ 众人也纷纷喝干了杯中酒！ 当时有一句顺口溜“村干部是打出来的，镇干部是喝出来的，县干部是买出来的……” 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当过镇街道干部，当然都是酒精考验的干部，喝酒自然不在话下。 只有吴林霞蹙眉，她很少喝白酒，尤其高度白酒。 她看看旁边的林主任，发现林珊珊像喝水一样，一口就喝干了！ 可见，只要在官场，喝酒不分男女，是一项通行技能。 同起三杯之后，田野再次站起来，“相逢就是缘，我先过一圈！” 钟国仁看了一下，要是每人敬一杯就是11杯，这谁受得了！ 他还在想的时候，田野已经开始了，从老大哥栗拴柱开始，每人敬一个酒。 钟国仁看了一下，两杯差不多一两酒，一圈下来，田野就灌进肚里半斤酒了。 这要是每人打一圈，最少一斤多！ 他偷眼望去，发现吴林霞也是求助似地看着他，四杯酒下肚，她的脸已变得通红。 一旁的林珊珊面不改色。 只要有人开了标准，后面绝对都会跟上，接着就是栗拴柱，“作为你们的老大哥，欢迎到南山县玩，借花献佛，我也敬大家一杯！” 套路如出一辙！ 喝酒四部曲，现在正是甜言蜜语劝酒阶段，等会儿就是豪言壮语自我喝酒阶段，接着就是胡言乱语唯我独尊阶段，最后是不言不语彻底醉酒阶段。 钟国仁酒量还行，但是他感觉自己对付不了一斤酒。 何况还是一斤多。 刘明玉看看他“国仁老弟，实在不行就少喝一点，这力度太大了！” “谢谢刘主任，边走边看吧！” 终于，轮到了林珊珊，她站起来说“我们城西区是一个老城区，没有什么好玩的，但凡你们到城西区购物买房，一定和我联系，保证给你优惠！” 说完，她也是一杯干完。 接着就是大家起哄“不行，美女能顶半边天，必须两杯起步！” 但凡女人只要喝酒，就肯定比男人能喝！ 初了那些已经敬过酒的，每人已经喝了十多杯。要是林珊珊每人敬两杯，那她自己就是二十多杯酒。 下面就轮到吴林霞了，可让她怎么过呢！ 正在钟国仁胡思乱想的时候，林珊珊说“可以，你们每人六杯，我喝两杯！” 钟国仁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林珊珊的两杯，11个人就是22杯！其他人才多喝了5杯酒。 男人们沉默了半分钟！ 任敏突然说“好啊！” 第 110章 痛哭失声 林珊珊白皙的脸庞透着红晕，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她端着酒杯说道 “我和小吴是误入你们第一组，所以我就一并替小吴打了这一圈，”她看出来了，吴林霞不胜酒力，现在已经胸部剧烈起伏，喘气连连，她也是从年轻时走过来的，现在自然要帮她一把！ 吴林霞轻轻说了一句“谢谢林主任！” 全场的高潮正式开始，美女敬酒，尤其是进行到半场儿以后。 气氛就热烈起来！ “来，美女，咱必须多干一杯！” “东风吹，战鼓擂，今天喝酒谁怕谁！” 众人摩拳擦掌，纷纷要和美女一决高下。 酒喝到一定程度，大脑就不由自主地被控制了。 一般女人不喝酒，喝酒的女人不一般！ 林珊珊端着酒杯，转眼已经来到了明昊这儿。 “来，弟弟，今天听了你的话，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提了这一杯！”林姗姗怎么会忘记没有吴林霞漂亮这句话。 明昊以为表扬他呢，站起来愉快地干了一杯。 他也就是平时和几个同学喝上几杯，哪儿见过这阵势，早已经开始醉了，只不过他强撑着。 “林主任，我真不能喝了，你往下一个吧！” “弟弟不喝我的酒，是不是嫌你姐丑？”办公室主任果然厉害，一句话就说得明昊红了脸。 旁边的人起哄“不丑！这酒必须喝！” 明昊只好又端起杯来干了！他已经感到头重脚轻，摇摇欲坠！勉强在支撑着。 林珊珊还在生气他车上说得话，笑吟吟地说“帅哥，还有三杯呢！” 明昊听到帅哥两个字，真以为自己成了帅哥，不由自主地看着吴林霞，说了声“好，我干了！” 好不容易，明昊喝完了六杯酒！ 任敏在一旁起哄“帅哥美女，再喝三个！” 明昊明显已经多了，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冲田野喊道“喊什么喊，有本事你喝呀！” 任敏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兄弟，咱们不就是来喝酒的吗，别生气！” 话虽这么说，他的表情恨不得扇明昊几耳光。 看到别人有的在相互邀请，有的在自由发挥，明昊忽然发现，吴林霞旁边的位置空了。 必须的，因为林主任站起来敬酒了啊！ 他后知后觉地拿起自己的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几步走到林珊珊旁边那个位置上一屁股坐下来。 “林霞，我一见到你，心就被你摘走了！你的美丽让我心动，你的才华让我折服，你的清纯让我倾心，我爱你！” …… 别人本来都在看林珊珊敬酒，很少有人注意到明昊。 他这么一来，目光瞬间都被他吸引过来了！ 钟国仁当然看到了，自明昊挨过一耳光之后，他就担心他再出什么问题。 吴林霞红扑扑的脸上挂上了一层霜“你赶紧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酒壮怂人胆，明昊开始背诗。 “你不知道，我在大学的时候，多少女孩追过我，我都没答应，现在看来，我是为了在等你！” “你终于来了，我的女神！……” 明昊语无伦次地表达着他的爱意，嘴里喷着酒气，吴林霞已经生气了。 “马上回到你的座位上！”她的口气相当严厉，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吴林霞感觉自己给她留了很大的面子。 明昊居然不为所动，继续纠缠，“林霞，遇见你之前，我不懂爱恋，遇见你之后，我再不谈恋爱！” 吴林霞忍无可忍，稍微大声地说了一句“滚！” 很多人听到了这个字，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他们两人。 钟国仁赶紧站起来，快步来到了明昊身边，再怎么说，他们三人都是省委办公厅的人，何况他还是这一组的联络人。 “明昊，咱回去坐，马上林主任就敬完了！”他小声在命昊耳边说。 明昊哗地站起来，用比刚才响了十倍的声音说“滚，别他妈来我面前假惺惺！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我明昊光明磊落，喜欢就是喜欢，谁像你，鬼鬼祟祟，阴险小人！” 这几句话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斯文，简直就是泼妇骂街。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们，钟国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他骂了钟国仁，吴林霞才不饶他呢，“麻烦你以后多照照镜子！”她出身于世家，没有学会骂人的话，他认为这就骂得挺狠了。 其他人和他们都不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林珊珊也正好敬完了酒，回到了这里，“明昊，你先回到你的座位上！” 不知道明昊发了哪门子疯，居然说“你这么年轻就到了副处级，不就是因为长得漂亮！” 林珊珊最忌讳别人这样说，你说她漂亮，她高兴，你说她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她也高兴。 但是你说她因为漂亮才位居高位，那就是欠抽！ 钟国仁马上觉得要糟，就听“啪”一声，林珊珊给了他一耳光，她冷着一张俏脸说 “年轻人，你也长长记性，说话没轻没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次是右半边脸，这下子均衡了，一天没到，他的脸左右都挨了一巴掌！ 钟国仁想偷笑，林珊珊居然二话没说就是一耳光。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众人吃惊地看着这一切，有些年纪大的已经开始说话， “年轻人说话不知道轻重，这样的人也能进省委办公厅！” “打的好，这是为了帮他！” “听说还是名校的，上学上傻了？” …… 人们小声议论着，没有一个人支持明昊。 明昊短暂的发蒙过后，居然还扬起手臂，嘴里喊着“你打我？”就准备打回去。 谁知旁边的钟国仁早有准备，一手提溜着他的脖子，一手反剪着他的双手，把他押回了座位。 同时大声说道“他喝醉了，大家体谅一下！” 明昊嘴里喊着，“你放开我，我没多！” 挣扎了几下，钟国仁死死攥着不放手，明昊也不挣扎了，他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男人打我，女人也打我，你们都打我！” “呜呜呜！” 好多人在心里都笑了，这不是你活该吗！ 耳光是你自己凭本事挣来的，怨不得别人！ 这时，钟国仁站起来“各位领导，感谢田野为我们准备了这么好的相互学习了解的机会，我代表我自己，给大家表表心意，从今以后，小钟永远都是你们的好朋友！” 第 111章 必须统一趁车 有比较才有鉴别，人们看看那个趴在桌子上哭的，再看看钟国仁，不由得感叹，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并且，他读的大学要更好一点！ 他们用赞许的目光看着钟国仁，“小钟，你必须多喝几杯！” “一定要超过林主任！” “你比她年轻，又是男人，一定要比她多喝！” 很多人已经醉了，开始起哄！ 有人已经开始念段子了“男人不喝醉，女人没小费；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男人女人都不喝醉，宾馆没人睡！” 林珊珊笑盈盈地看着这个帅气的大弟弟，她愿意别人把她和钟国仁相提并论，这个男生太帅气了，关键是还很懂事，并且还年轻！ 她不知道她暧昧的眼神，已经打翻了吴林霞心里的醋坛子。 十年山西老陈醋在她的心里翻江倒海地翻滚！ 那种酸死了又不能说的感觉，叫憋屈！ 尽管钟国仁血气方刚，他却并没有被他们所蛊惑，“老规矩，我还是按照田主任的标准，敬大家一杯酒！” 这也是11杯呀！ 何况现在已经战斗到了最后，除了明昊，方陈斌也已经趴在桌子上不言不语了。 刘明玉拉着田野的手“田主任，你以后要和小钟多联系，你们绝对有前途！” “听我说，小钟将来前途未可限量！” “听我说……” 55个民族酒后都是载歌载舞，只有汉族是“听我说！” 吴林霞没有敬酒，她在听林珊珊的胡言乱语“妹子，见了你，我顿时没有了自信！” 林主任现在的脸更红了，“姐也不愿意喝酒，可官场不是施展个性的地方，你只有融入其中，才可能取得成就！” “你有学识，有气质，起点又高，将来必成大气！” “听姐的，官场最重要的是杀伐果断，态度坚决，绝不可犹犹豫豫，前怕狼后怕虎，那样将一事无成！” “那些当初说我头发长见识短的男人，现在已被我踩在了脚下！” “只要努力，女人，同样可以活出精彩！” 可见，喝多了男女都有一个共同点，话多！ 吴林霞只有点头的份，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在这儿听一个醉酒的前辈说出来，感觉特别亲切。 很快，钟国仁端着酒杯就过来了！ “林霞，这一杯你就别喝了！你脸都红了！” 没想到，吴林霞头一歪，“我偏不，我就要喝你的这杯！” 钟国仁莫名其妙地摇摇头，“好呀，我是担心你不能喝了呢！” 笑话！你以为我坚持到现在容易吗？ 不就是为了等你这杯酒！ 吴林霞和钟国仁一碰，爽快地干了这一杯。 她醉眼迷离地看着钟国仁，越看越痴迷！ “帅哥，轮到姐了没有？”林珊珊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 “林主任，来！希望你永远年轻！” “我一直有一颗年轻的心呢！” 钟国仁打了一圈之后，猛然惊醒，都喝酒了怎么回去呢？ 尽管那时候还不查酒驾，可是酒后事故太多了。 在预县，钟国仁考上大学那一年，有一次乡镇领导调整，某地一个镇长调往另一个镇任书记。 他原来的老部下去看他，中午喝酒后返回，结果车直接开到了桥下，四个人两死两重伤。 安全是一切的前提，没有安全，就没有一切。 看着田野还在热情地互相邀请，钟国仁走出房间。 他看了一下，已将近十点。 不得已，他硬着头皮拨通了张处长的电话，因为这次培训是张处长分管的。 “张处长，我是小钟，我们一组的几个人出来吃饭，都喝得不少，您能不能给我们派辆中巴车送我们回去！” 张处长和邓校长，以及几个党校的教师正在一块儿吃饭呢！ 今天也有在培训的办公室主任约他吃饭，他都拒绝了。想着过几天可叫上小钟一块儿吃饭！ 谁知小钟来电话了！ 为了服务这次培训，办公厅专门给了张处长一辆中巴车让他调配。 所以，他都不带丝毫犹豫的，“好的，你们在哪儿，我现在就让司机过去！” “谢谢张处长，你们要是喝酒了，可千万别开车，酒后驾车不安全！” “我们在格林威治大酒店！” “好的，车马上过去！” 张处长心想，这小钟是怎么了，居然提醒我呢！ 毕竟那个时候酒驾是很普遍的事，特别是对于一些领导干部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领导干部有车，又酒场多，自然就很容易酒后驾车。 挂断电话后，张处长立即给值班人员打了电话，派出了上午那辆中巴车。 就在这个时候，在369房间，众人也喝得差不多了！ “兄弟们！喝好没？撤吧！”田野自己也站立不稳！ 站在哪儿一晃一晃的！ 吴林霞还比较清醒，“来时谁坐那个车，还坐那个车！” 钟国仁一听就明白了，她怕掉了人！ 别人都起来了，只有明昊还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钟国仁过去晃着他的肩膀，“明昊，醒醒，回去了！” 明昊用力地抬起头，努力睁开朦胧的醉眼，“怎么是你！这是哪儿？” 原来，他刚才哭了一会儿后竟然睡着了！ 钟国仁只好说“咱们不是在这儿吃饭，现在结束了，就要回去！” 明昊似乎非常厌恶钟国仁，他忽然站起来，往旁边靠了靠，“理我远点！” 钟国仁一看他站起来了，大声说道“大家都别开车，一会儿办公厅的车来接咱们！” 人们已经陆续往外走去！ 钟国仁走在最后，他看着他们都走出去了，这才看了一遍，确定没有谁的东西遗失在这儿，这才快步往外走去。 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上了车。 田野，林珊珊，任敏分别坐上了驾驶位，田野已经发动了车！ 可见，他刚才那句话没有一个人听进去。 钟国仁对刘明玉说“刘主任，千万别让任敏开车，一会儿有车来接咱们！” 刘明玉看着任敏下来时摇摇晃晃的样子就有点担心，他点了点头。 钟国仁又来到林珊珊的车前，“林主任，车马上来接咱们，你就别开车了！” 林珊珊也觉得头晕脑胀，她很愉快地答应了。 这时，就看到田野开的车轰的一声往前驶去！ 钟国仁大喊一声“停车！” 第 112章 秘书长讲纪律 醉酒后的反应比较矛盾。 是大脑异常兴奋和四肢不听指挥的矛盾，田野看到自己车上人已经齐了，一脚油门就下去了。 车子起飞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听到钟国仁那一声喊。 同车的栗拴柱听到了，说了声“田主任，小钟喊咱呢！” 与此同时，刘明玉在车里对任敏说“任主任，小钟说安排了车来接咱们，别开了！” 任敏满嘴酒气，“刘主任，这就不是个事儿，喝酒怎么了，我头脑清醒着呢！” 说完就要打火开车！ 前面，幸好后院的大门已经关了，田野的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后，才勉强停到了大门前面。 钟国仁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田主任，今天咱统一乘车回去，谁都别开车！” 田野打开了车窗，红着眼大声嚷嚷“小钟，还轮不到你来管我！” “田主任，酒后开车很危险的！” “笑话，我开过多少次了，不照样好好的！” 这时，工作人员已经打开了大门。 眼看着田野又要打火开车，钟国仁一个箭步站到了车前面。 “今天谁都不许开车回去，我已经联系了中巴车！几分钟后就到了！” 田野红着脸半开着车门下了车，“钟国仁，你让开，今天我必须把车开回去，明天我还有事。” 他的语气非常严厉，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在寂静的夜空，传出很远！ “田主任，酒后驾车非常危险，办公厅送我们的车马上就到！” 车内孙世海也大声说“小钟，让开！别多管闲事。” “是啊！喝点酒怎么了！” “喝酒不让开车？简直笑话！” 后面车里的人大声议论着，这时候，任敏也开着车来到门口，停在了他们车的后面。 钟国仁急的满头大汗，“咱们都是第一组的，万一发生意外，我对不起你们，大家再等几分钟，车马上就到。” 田野已经急红了眼，“让开，再不让开我要开车了啊！” 说完，马上坐进去发动了车子。 汽车轰鸣声已经响了起来，钟国仁苦笑着摇了摇头“除非从我身上开过去，否则不能开！” 田野已经疯狂了，“咆哮着喊“让开，别逼我！” 钟国仁紧贴着车前保险杠站着，帅气的脸上满眼坚定，汽车灯把他的身影投向了对面大楼的玻璃幕墙上。 高大挺拔，顶天立地！ 就在这时，吴林霞从后面跑了过来，伸手就去拉钟国仁，“你这是干什么呢！让他们走！” “发神经！”田野愤愤地说！ 钟国仁对着吴林霞说道“酒后驾车非常危险，万一发生意外，我怎么向办公厅交代，我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代！” “你快到门口看看，办公厅的中巴车就该过来了！” “乌鸦嘴，你才出事呢！” “年轻人，你咒谁呢？” 后面几辆车里的人已经出来了，大部分都站在了田野的立场，开始批评钟国仁。 这个上午报道的时候彬彬有礼，随和大方的年轻人，现在成了一个不知轻重爱管闲事的自恋狂。 有时候，坚持做一件不被理解的事是很痛苦的。 钟国仁就是这样！ 吴林霞站在他的旁边，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国仁，你让他们走，不会出事的！” “给张处长打电话，我要司机马上过来！” 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在汽车引擎盖上，“呲溜！”冒出一股白烟蒸发掉了。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汽车的轰鸣声淹没了后面车里的争吵，钟国仁什么都没听到。 很快，一辆中巴车开了过来。 钟国仁转身跑了过去，“付师傅，让您辛苦了！都让他们坐大巴车回培训基地。” 说完，他把从饭桌上搜集到的几包中华给了司机。 半夜三更被叫来送他们，付运来一肚子气。 但是看到这几包烟，他立即换了副口气“没事儿，这几天就是专门服务培训的。” 钟国仁和吴林霞一起，一个车一个车的把人叫下来，让他们上了中巴车。 到田野的时候，田野看都不看钟国仁“这下子你让开吧，我要开车回家！” “田主任，您打电话叫个司机回去吧！” “钟主任，你管得太宽了吧，让开！” 后面的语气已经颇为严厉。 钟国仁无奈地摇摇头，他给走过来的林珊珊递了个眼神。 林珊珊走到车前，“田哥，这么晚了回家干啥，想嫂子了？下来吧，妹子陪你聊会儿！” 看到林珊珊在劝田野，钟国仁去阻止其他人上车了。 最终，一个都不少，上了中巴车，钟国仁的心才放下了。 车子刚走没多远，他就听到来自后座的鼾声，田野居然坐着睡着了。 到了云雾山庄以后，钟国仁一个个地看着他们回到宿舍，这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上课前，钟国仁一个一个的把他们这一组叫醒，组织去上课。 在走廊里碰到了行色匆匆的林珊珊，“林主任，昨天晚上谢谢你啊！” 林珊珊看了他一眼“谢我干什么，都得谢谢你呢！” 钟国仁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话？ 来到教室的时候，他照例为他们接水，找笔，拿笔记本等。 这时，就听有人说“你们听说了吗，二班昨晚有人去喝酒，回来的路上出车祸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啊？谁！” “严重不？” “听说是嵩江市卧龙区的办公室主任和同宿舍以及两个老师去喝酒，回来的路上出交通事故，一共四个人，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钟国仁惊出了一阵冷汗，幸好自己昨晚叫了司机。 “不清楚，听说有一个人快不行了！” “啊，唉！太可惜了！” …… 他们轻声议论着，教室里到处是打探消息的声音。 奇怪的是，到了上课时间十几分钟，该上课的老师还没有来。 钟国仁心里隐隐感到不妙。 过了半个多小时，对面班级的有人过来通知，“先到二班上课！” 他们哗啦哗啦地站起来，往对面教室而去。 很显然，是有事情需要向两个班同时宣布。 同样的教室一下子增加了一倍的人，桌椅明显不够。 站在台上的党校老师说“大家坚持一下，一会儿办公厅单秘书长有一个重要通知！” 钟国仁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大家的议论肯定是对的，并且比刚才说的还要严重。 第 113章 田野很感激 果然，几分钟后，单秘书长匆匆走进了教室，后面跟着张处长、刘处长和谭主任。 这几个人面色庄重严肃，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压抑感。 “同志们今天，我怀着沉痛的心情，向你们通报一件事，同时，强调一下培训纪律！” 没有穿靴戴帽，单秘书长开口就进入主题。 “昨天夜里，我们两个培训的学员邀请两位党校老师去喝酒，结果在回来的路上出了交通事故！现在还在医院抢救，据医院反馈的消息，两个重伤两个轻伤，其中一个重伤最乐观的估计是植物人！” 单秘书语调语气沉稳严肃，一时间教室里鸦雀无声，相互之间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对于培训期间的饮酒，我们历来是不禁止不提倡，同事们很久不见，借此机会联络一下感情很正常，但是……” 单秘书长说的是实际情况，当时对于培训期间搞老乡会，同学会等等联谊活动，主办方是默许的，毕竟华夏国是一个人情社会。 平时忙于工作，顾不上联络，这时趁培训的机会，交流一下感情，也是人之常情。 “从今天开始，咱们要严肃纪律，一律不准到校外饮酒，特别是晚上，更不允许。” “可以在咱这儿的餐厅交流提高，但是一定要注意饮酒安全，特别是一些身体本身有毛病的，或者不宜饮酒的，坚决不要饮酒……” 单秘书长再一次强调了纪律，并且把原来没有的也加了上去，特别提到了饮酒引发的种种事故。 是啊，高高兴兴来参加培训，弄了个植物人回去，谁不难过伤心！ 田野现在想起了昨晚钟国仁说的话“我要为你们的家人负责，要为办公厅负责！” 他当然认识卧龙区的办公室主任白远，和他一年提拔的办公室主任，是从卧龙区副区长位置上提拔的，比他大两岁。 妻子漂亮贤惠，在一所中学教书，一双儿女一个比一个懂事！ 现在躺在医院icu，醒来后很可能就是植物人。 要不是钟国仁拦着，说不定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自己！ 白远那么幸福的家庭，这么好的事业，一下子全完了。 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意外，都是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成了事故。 要是躺在医院的是自己呢？孩子怎么办，老婆怎么办，父母怎么办？ 想着想着，田野就有些动情，感觉眼角湿润了。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钟国仁，发现他正在认真听单秘书长的讲话。 他瞥了一眼林珊珊，看到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是啊，同为嵩江市下辖区的办公室主任，想来林珊珊和白远也很熟。 想到自己最后是因为林珊珊几句话，才从车上下来的，不仅有些惭愧，别人对自己的好，为什么只有到事后才能想起来。 “最后，我要特别表扬一个人，他在喝酒后，从省委办公厅要了一台中巴车，把十多个人安全送了回来……” 尽管没有提名字，很多人都知道是谁！ “我们要时刻牢记，安全大于天，任何情况下，都要把自己和他人的安全放在首位！” 估计是在来时的路上，张祥瑞给秘书长说了钟国仁昨晚要中巴车的事。 听到这里，钟国仁低下了头，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别人感激的目光。 他只是想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安安全全回家。 会议很简单，很短，却很沉重，专门让正厅级的副主任来开会强调这件事，说明了领导对这件事的重视。 回自己教室的时候，田野特地走到钟国仁的身边。 “国仁弟弟，谢谢你！我一定会记着这件事的！” 钟国仁想笑，却笑不出来，毕竟刚才通报的这件事，就是他们这次培训的学员。 “我们共同记住秘书长的话吧，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田野郑重地点了点头。 林珊珊看着他俩郑重的样子，会心一笑！她此刻也意识到了钟国仁昨晚的正确。 尽管她是最先放弃开车的，可是，如果不是钟国仁阻拦，自己肯定会开车回去！ 很多昨晚嚷嚷着要开车回来的都有些后怕，谁能保证自己一直幸运呢！ 不得不说，这一期培训班的学员，最大的收获就是 后来他们不但自己不再酒后驾驶，也严格要求司机不得酒后驾驶。 让人回头的从来不是道理，而是南墙！ 同事血淋淋的事实警醒了他们。 吴林霞本来也认为钟国仁昨晚有点小题大做，这会儿她想起自己在他面前，看到他拦车时坚毅的表情。 他滴在引擎盖上化为蒸汽的汗水！ 让她在心里喜欢上这个男生了，他不仅高大帅气，学识渊博，风趣幽默，还成熟稳重，果敢刚毅！ 她人群中寻找着他的身影，正好看到了田野在钟国仁耳边说着什么。 一定是歉意的话，能走到领导岗位的，谁都分得清是非黑白。 培训按原来计划进行，只是经过这样一场风波之后，那些想要交流的，都老老实实按照秘书长的要求，在培训基地“切磋”酒平。 或许是那次痛苦之后有所醒悟，尽管明昊还是经常高谈阔论，到处展示自己的才华，却不再粘着吴林霞了。 每次见到钟国仁，也是躲躲闪闪的，或许是在憋着大招了吧！ 程世杰听说钟国仁拦车的壮举后，心里默默地为他点了一万个赞。 敢在半夜给处长打电话要求派车，他自问新来的没有人能做到。 他作为官二代，也做不到。 拦住他们不让走，他更做不到。别人都是副处级的实职干部，自己是一个还未定级的大学生。 醉酒驾车并不一定导致出事，何况领导都有特权，只要自己不出事，其他似乎都能摆平。 在当时，领导哪怕是公车私用出了交通事故，都可以变相用公款赔偿。 这样想了之后，他就像个跟屁虫一样，天天黏在钟国仁的身后，妥妥的骨灰级粉丝一枚。 在培训结束的前一天，谭主任宣布，结业仪式前，要开一个座谈会，每一组要抽出三个人发言，谈这次学习的心得体会。 每一组的联络员必谈！ 座谈会结束后举办结业典礼！ 随后就是午宴！ 秦书记全程参与，会有专业人员做好会议记录。 和培训手册上安排的有了较大改变，学员沸腾了！ 和省委副书记面对面交流，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第 114章 明昊失踪了 对每一个学员来说都是一个意外消息，尽管原来就有讨论发言这个环节，但是普遍以为是党校老师组织，分小组简单说一下学习成果。 谁知是省委副书记参与，面对面交流，这就 大不一样了。 每人5分钟左右，三十个人基本就是三个小时，然后结业典礼，正好一上午时间。 他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激动，特别是那些年轻干部，如果能给省委副书记留下一个好印象，将是一笔十分宝贵的政治资源。 每一组只有两个人发言，对于培训人数来说，正好在20%左右。 每一个联络员都发言，很显然是对他们这次新入职人员的一次考查。 发言人员由各组联络员确定，让他们根据平时上课了解到的情况，确定两名同志发言。 瞬间，争取发言机会，就成了各位学员突击公关的项目。 这个消息一宣布，顿时就像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颗石子，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掀起了一圈圈涟漪。 不少人在心里嘀咕，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他们能决定谁发言？ 可是，又不得不服从于人家的挑选，很简单，在省委领导的心中，这些联络员比县委办公室主任更重要。 学习之余，这也是考验他们处理问题的能力。 毫无疑问，这也是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钟国仁首先想到的是，该怎么处理这件事，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对每一位组员都非常熟悉了。 那晚以后，田野已经成了他的铁杆拥护者。 他们那一组的组员，看他的眼光都变了，再也没有人指示他倒水拿笔，反而对他很尊重很客气。 留给他们确定发言人员的仅一晚上时间。 还有，他们还要准备自己的发言材料！ 钟国仁的大脑在紧张的运转，他首先考虑的是如何公平地解决这件事。 第一步，摸透各人心思，自愿放弃发言的就不再参加评选。有些年龄大的不愿意参加也很正常。 第二步，有意发言人员模拟发言； 第三步，依据发言情况匿名投票评选两名最佳人员。 会议结束后，他立即找到谭主任，找了一个教室，准备召开本组会议，确定发言人员。 正在他们往另外教室走的时候，程世杰急匆匆地跑来。 满脸焦急，“钟哥，来，借一步说话！” 钟国仁心想，该不会是确定发言人员的事儿吧。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角落，“你们怎么确定发言人员的，我们组有8个人要参加呢！” 原来，宣布这个消息后，他以为根本没人愿意发言，他还在想着如何鼓励别人主动参与发言。 甚至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真的没有人参与，那么就让那两名最年轻的办公室主任发言。 谁知，会议结束后，他还没有问呢，就陆续有人来给他表示，希望能得到这次发言的机会。 程世杰懵了！ 尽管出身于高官家庭，可是毕竟没有从政经验，他觉得要是投票选举的话，每人都投自己的票怎么办？ 所以赶紧跑来求钟国仁支招。 “世杰，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谁能参与，谁不能参与，让他们讲一次不就行了！然后投票！” 说完，他就把自己的方法告诉了程世杰。 谁知，程世杰挠了挠头“这样是不是太费时间了，我还没有准备好发言材料呢！” 钟国仁瞬间读懂了他的心思，世杰也需要在秦书记面前留个好印象啊！ 他拍了拍程世杰的肩头，“听我的，做好一件事，比发言更管用！” 程世杰瞪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道“我懂了！” 是啊，为什么让这些联络员确定，这何尝不是一次考查呢！ 说得再好，远没有实际做好一件事更重要。 程世杰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他首先要把选发言人这件事做好。 很快，钟国仁就把自己这一组带到了那个空置的教室，把自己的构思给大家说了。 当场，栗栓柱和方陈斌就主动表示放弃，秦海江和洪玉海有点犹豫。 钟国仁说“你们能走上领导岗位，那一次不是奋勇拼抢得来的，光明正大的去争取属于自己机会，并没有什么不好！” 说实话，这些官场老油条，当然知道为自己争取机会。 本来还有点抹不开面子的刘明玉等人，听了钟国仁话，立即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准备全力一搏。 按照钟国仁的安排，除栗拴住和方陈斌自愿放弃外，其余人员全部进行试讲。 试讲前，他自己写了8个数字，让他们抽签决定了试讲顺序。 之后，他说道“既然是心得体会，一共有12名教师上了20节课，你们可以结合自己的实际工作，谈对某一项问题的心得和体会！” 举座皆惊！ 本来那些拼命在心里打腹稿的人，重新开始理思路。 是啊，为什么不讲自己熟悉的东西呢！ 当过镇党委书记的就在想，推进村民自治那一课，我最深的体会是…… 当副县长时主抓农业的刘明玉在想，如何在农业结构调整中增加农民收入那一课，对于预县有何启示？ 任敏则在想，如何破解工业污染和发展旅游业的关系这一课，对于岭北县有何指导意义？ 田野在想，如何提升办公室主任谋划全局的能力，对于自己有何启发？ …… 学习就是这样，不见得你能学进去每一课，只要你对感兴趣的课学到了东西，那就等于得到了效果。 果然，钟国仁提示之后，每人都修改了自己的发言重点。 真正做到了言之有物，学有所得！ 他们试讲的时候，听得钟国仁也是暗暗心惊，这些办公室主任，确实都是人中龙凤，比前世的自己要厉害很多。 领导的眼界和格局，永远是你想象不到的。 当然，即使他们讲的再好，也只能有两名学员发言。 最后，经过他们组全体人员投票，刘明玉和田野被选为他们这一组的发言人！ 刘明玉在心想，这绝对是老弟给争取的机会。 田野没想到自己能胜出，对钟国仁又多了一份感激。 等他们从教室出来后，看到走廊里站着七八个人。 “其中一个人说，是我连累了大家，他不在，咱们自己投票选两个人算了！” 钟国仁一看，是长方县办公室主任宋长有。 看着宋长有满脸不甘又无奈的表情，钟国仁跑过去问“宋主任，怎么了？” “找不到明昊了！” 第 115章 结业发言 “唉，可能是我第一天打了人家一耳光，后来这几天我们组什么事他也没管。” “没管就算了，可是现在让他确定发言人名单，谁知他竟然躲起来了，这不，谭主任晚上还要让他报人名，我们组还没有确定！”旁边有人插嘴说道，也是满脸焦急！ 这个明昊，躲哪儿去了呢！ 钟国仁看了一眼，他们这一组的年龄也都在四十五岁左右，这样的年纪，进步空间还很大，自然谁都不肯放弃这次机会。 看来是谁也不服谁，也难怪，同样是县委办主任，你让他们谁听谁的。 很快就要报发言人名单了，钟国仁也没推辞，直接说道 “那样吧，有意参加发言的人，每人先讲一分钟，然后你们根据试讲内容评分，得分高的胜出！” “好啊！” “这方法行！” 他们纷纷附和。 钟国仁只好带着他们，再次来到原来的教室，按照他们一组的程序走了一遍。 这样选出来的发言人，他们心服口服。 钟国仁匆匆往宿舍走去，他也要准备一下自己的发言，省委副书记来参加，谁都想要留个好印象。 在走廊里，竟然又碰到了吴林霞，“钟哥，你们组确定了没有？” “确定了，刘明玉和田野！” 上次去吃饭，吴林霞已经都认识他们组的人了。 “你是怎么确定的？”钟国仁问吴林霞。 “我让他们投票选举的！可是，票数差距都不大，并且有三个人并列！” “钟哥哥，你说怎么办？” “三个人中有没有林珊珊？” “有啊，怎么能没有她！”在投票之前，吴林霞认为，林珊珊的得票肯定是一骑绝尘，碾压他们。 因为平时每个组员都表示出了对林珊珊的好感，谁知，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林珊珊自己也认为自己的得票肯定碾压他们，谁知？ 人心难测啊！ 钟国仁略一思考“保留林珊珊，她是你们组唯一的女性，也是这次培训中仅有的五名女同志之一，让她发言理所应当。” “然后，在剩下的两个男同志之间第二次投票！你们组11个人，这次肯定不会并列！” 让吴林霞束手无策的难题，被钟国仁三言两语就化解了。 “钟哥，你真厉害！” 吴林霞转身就要回去解决这个问题，钟国仁问“你见到明昊了吗？” 也难怪钟国仁会这样问，因为明昊经常会出现在吴林霞的左右。 “没有，怎么了？” “他们那一组下课后就没见到他！” “哦，他肯定是躲起来准备自己的发言了！” 果然，还是女孩心细，吴林霞这么一说，钟国仁也觉得很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必要担心他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谭主任组织这些联络员去布置会场。 他们来到一个中型会议室，把长条桌摆成了“回”字形，中间是领导和发言人员，外围是其他学员。 在他们忙碌的时候，依然没有见到明昊和张楠楠。 程世杰“咦，是不是少了两个人！” 谭主任“天刚亮明昊就去背自己的发言稿了！听说他们那一组的发言人员还是小钟帮他们确定的！” 程世杰看了一眼钟国仁“钟哥，你不能做滥好人啊！” 钟国仁咧嘴一笑“我才不是为了他呢，我是为了五组那些学员！” 昨晚，谭主任已经让人打印好了发言人员位牌，这时，他们一一摆在桌子上。 在发言即将开始的时候，才见明昊一脸倦气地从外面走来，他旁若无人地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几分钟后，张楠楠也回来了。 很快，省委副书记秦报国，办公厅副秘书长单伟华，办公厅副秘书长贺彪，组织部副部长江行俭，党校副校长邓光明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张祥瑞、刘张生、胡卫强等几名处长。 所有人都注意到，秦报国在走向自己座位的时候，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众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后来，他似乎是微笑着对谁点了点头。 坐在钟国仁旁边的刘明玉感觉到了，秦书记用目光给钟国仁打了个招呼。 他心头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钟国仁和秦书记的关系非同一般。 众人坐定以后，会议室里顿时变得悄然无声。 单秘书长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会场，“今天，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秦书记的到来！” “哗哗哗！”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和省委副书记如此近距离地在一起，每个人都难掩心中的激动。 掌声经久不息，像海浪一样翻滚着！ 直到秦书记伸出双手虚空向下压了压，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单秘书长“用座谈会这种方式检验学习成果，是我们这次培训的创新举措，下面开始发言！” 单秘书长按照名单，从第一组开始，然后第十组结束。 每一组的发言顺序是组员发言后，联络员发言。 第一个就是刘明玉， “尊敬的秦书记，这次培训我们学习了……，结合农业厅孙厅长讲到的通过调整产业结构促进农民增收这一课，我谈谈对农民增收的理解……” 刘明玉有点紧张，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声音也有些不平稳。 毕竟第一次给省委副书记谈心得，又是这一百多人的第一个，他确实有点紧张。 好在，昨晚钟国仁看了他的发言稿之后，帮他完善了好多内容。 比如为了解决销量问题，要着力解决龙头企业带动问题。 把农业变工业，引进农业产业龙头企业到预县落户，然后围绕企业进行农业种植业结构调整。 核心思想是，把围绕市场调整变为围绕龙头企业调整。 果然，刘明玉的发言引起了单秘书长的主意，秦书记也微微点头，对他投以赞许的目光。 接着就是田野，用领导的思路去谋划办公室工作，在座的都是办公室主任，办公室工作应该怎么做，任何一个人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可以说既有理论，又有实践。 想出彩，相当难！ 田野第一句就很出彩，“把自己当领导，才是做好办公室工作的关键！” 在办公室的定为中，一般都是“服务员、智囊团、后勤中心、大管家！”等。 这个把自己当领导，确实让单秘书长耳目为之一新！ 第 116章 说到了领导心坎上 轮到了钟国仁，秦书记严肃又有点温和的目光在钟国仁脸上停留片刻，“小钟，谈谈你的学习收获！” 看到秦书记和钟国仁竟然这么熟，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震，这个小钟，人缘那么好，背景居然这么强大。 秦书记竟然认识他！ “秦书记，党校老师讲到的最高领导说过的三*代表问题，我想引申一下，谈谈如何扩大代表范围的问题！” 秦书记心想，难道钟国仁钻到了自己心里看了看？ 到殷省以后，秦书记主要负责党务工作，他在学习最高领导的三思想以后，就在考虑一个问题，如何在新兴阶层中扩大代表范围，增强党的战斗力和覆盖面。 新兴阶层，说白了就是民营企业群体和自由职业者。 改革开放已经过了三十年，这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关系到社会稳定和经济社会发展等方方面面。 这也是他来殷省报到前，中组部领导交给他的一个课题。 尽管秦书记内心掀起了波澜，但他依旧一脸平静，用鼓励的眼光看着钟国仁。 “应该大胆研究在民营企业中建立党支部，发展党员……” “对于倒闭改制的国有企业，其党关系要转到所在社区，如果外出打工，就在打工地建立临时党支部，加强对党员的管理！……” 可以说，当时对于下岗职工和民营企业党员管理问题，并没有一套成熟的办法，各地都在探索。 钟国仁知道，这一问题是当时从上到下急需解决的理论和现实问题。 他的发言思路清晰，逻辑严谨，既有理论高度，又有现实可操作性，一点一点地都说到了秦报国的心坎上。 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下，又显得颇为大胆。 其实，在钟国仁发言的过程中，那些做过基层党委书记的办公室主任既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又紧接着无奈地摇摇头。 在私营企业建立党支部，这种提法太大胆。 但是他们不知道，这反而引起了秦报国的兴趣，改革本来就是一项前无古人的事业，为什么不勇于探索，并且很多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也曾和戴书记探讨过这个问题，这在理论上完全可以，又符合当前实际。 唯一不足的是，在马恩列毛原著中，没有对此进行过论述。 为什么必须要有呢，为什么不能用发展的理论指导实践呢？ 当钟国仁汇报完以后，会议室里一阵寂静，这种想法太大胆，太激进，可是又完全可以指导当前的实践，解决很多矛盾和问题。 人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明玉在心头为钟国仁捏了一把汗，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胆，这是一个刚入职的人员能说得话？ 可是很多理论又让他觉得这种方法真的很好，可以有效解决党员管理问题，扩大代表覆盖面。 忽然，会议室里一声冷笑打破了沉默，“哼哼！” “在私营企业建立党支部，这是自毁长城！” 秦报国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单秘书长厉声说道“怎么回事？” 马上，人群中有人站了起来，“我叫明昊，是第六组联络员。” 看到别人的眼光都看向他，这时他才有些慌乱， “我，我认为，他，他说的不对！” 明昊一心想要盖过钟国仁，在秦书记面前留个好印象。听说有这次发言的机会后，他心想，我一定要在发言上压过你，不信你会比我说得还好。 要知道，我当过文学社负责人，当过学生会部门负责人！ 抱着这样的目的，他立即开始整理讲课笔记，把每一课老师讲的要点总结下来，然后谈自己的看法。 他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把自己对于课件的理解贯穿始终，自认为必将一举成名。 他根本就不管小组谁去发言，认为几个大男人总会想出办法的。 夜里他只睡了四个小时，起来后就又去背自己的发言材料。 这时候听到钟国仁居然在大谈特谈在私营企业建立党支部的问题。 忍不住就发出两声冷笑，站起来发言的时候，别人的目光都对准他的时候，他才感到惊慌失措。 单秘书长语气严厉地说“明昊，轮到你的时候再说！” “不，你现在就说说他不对的地方！”秦书记鼓励他说下去。 明昊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因为党校老师讲关于党员代表先进性的问题，他认真准备并做了笔记，并且也有自己的看法。 “扩大代表广泛性的问题，只能求精，不能忘本，那些新型阶层……”明昊开始了侃侃而谈，不得不说，他准备了一晚上还是有用的。 至少不那么紧张了。 “他们本质上是剥削阶级，是和我们社会主义建设相悖的，在逐步走向富裕的过程中，我们应该逐步改造他们，消化他们……” “钟国仁这样谈，说不定，他家就是新兴阶层，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到后来，他已经不仅是在探讨理论问题，更像是在人身攻击。 单秘书长，秦书记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下面的学员也感觉不对，这是讲的啥？ 让你讲党建，谈代表先进性的问题，你在大谈阶级斗争和贫富差距的根源，还扯到了个人身上。 “够了，你别说了！”单秘书长及时制止了明昊的发言。 秦书记脸色铁青，他已经非常生气。 明昊看着单秘书长，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他口气严厉地说了一声“坐下！” 他平息了一下语气，“不知道你从那儿学来的这些东西，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刚才所说到的，是历史的倒退，是不思进取，思维僵化，阻碍社会发展思潮的具体表现！” “党也是在发展中不断完善的，党的理论也是跟随时代的进步不断发展的，而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明昊一下子懵了，自我感觉良好的他，现在正在被秦书记批评！ 而他本以为会一鸣惊人的！ 其实也算一鸣惊人，不过是惊吓到了这些人。 秦书记脸色缓和了一下，他话峰一转“刚才，国仁同志讲到的很多观点，我认为有借鉴意义，关于代表更大多数人的问题，就要探索在不同阶层人群中发展党员，这一点中央已经明确！” “关于如何对这些党员进行管理，国仁同志提出了很多办法！” 第117 章 书记敬我酒 “我认为值得一试，要有大胆创新的勇气，这样才能适应时代的发展。而不是固步自封，思维僵化，用很多年前的观点来指导现在的实践……” 秦书记结合自己对党建工作的理解，做了一个即兴讲话。 很快，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明昊失魂落魄，本以为的惊艳所有人，变成了惊吓所有人。 钟国仁彻底出彩了，每一个人都明白，秦书记对钟国仁的发言赞赏有加。 并且他们自己也认为，钟国仁提出的理论很有价值，方法很实用，对于解决当前问题，有极强的指导意义。 他们自己肯定想不出来。 刘明玉甚至想，要是自己能想到这些，最少也能做到地市级的市委书记。 有时候理论水平上限，决定了你能做到的当官级别。 田野更加佩服，自己的发言经过钟国仁的指点，已经非常好了，谁知现在和他的发言一比。 妥妥的小学生作文和大作家的区别。 吴林霞的教养见识让她比别人高了好几个档次，可她更是叹为观止。 她想，如果她把这些话说给父亲或者爷爷听，他们肯定会认为这是中组部某位领导的讲话。 其他人都和他们有一样的心思，特别是一组的人，心头更是泛起异样的想法。 这个钟国仁，太厉害了，按照现在的能力和水平，肯定在厅级以上。 接着就是一阵暗喜，幸好自己和他一个组，这几天也混熟了，今后必须找机会多接触。 “国仁，说说你是如何确定发言人名单的！”秦书记微笑着看着钟国仁。 钟国仁只好把自己那一组确定发言人的方法说了一遍。 单秘书长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是最后一项作业，看看他们在协调比自己官职高的领导时，有没有自己的办法。 这种事在省委办公厅经常出现，很多时候，你可能是个科级干部，需要你去协调厅级、副厅级干部的工作，你会怎么做？ 发言在继续，每一位联络员，都会被问到如何确定本组发言人员。 快轮到明昊时，他彻底慌了，因为这项工作他根本就没做。 豆大的汗珠不停从他脸上滴落！ 他现在才意识到，确定发言人员是留给他们的一项作业。 他低着头，心里诚惶诚恐。默默地想，忘了我吧，忘了我吧！ 或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小魔仙！ 轮到他时，单秘书长说了一句“他刚才说过了，下一位！” 他如听仙乐，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 毕竟是县委办公室主任，每一个人都能侃侃而谈，切中时弊，不过有的是泛泛而谈，有的是以点带面，水平都差不多。 最后，单秘书长做了总结发言“……通过这次发言，我们可以看到，有的同志能够紧密联系自己的工作实际，说出自己的感悟和心得，像田野同志……；像刘明玉同志……等等，” “我们要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来学习，自然就能学到东西，指导实践……” 刘明玉心中一阵狂喜，被秘书长表扬的机会，这是自己上班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次！ 这都是钟国仁的功劳，是他教给自己抓住一点展开说的！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田野，省委办公厅就在红旗区，钟国仁这个小弟，交定了！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让自己在这种场合出彩，谁敢预测他的前途会有多高！ 为什么发言出彩的人都在一组，林珊珊基于对田野的了解，偷偷瞄了一眼钟国仁。 一定是那个帅气的男生指点了他们的发言！ 最后，秦书记做了总结讲话“培训的价值就在于，你从中学到了东西，提高了你的理论水平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他干净利索，简明扼要地总结了这次培训的效果。 “钟国仁同志对于私营企业建立党支部的一些提法，开阔了我们的思路，拓宽了我们的视野，……” 最后，秦书记不吝赞美之词，表达了对钟国仁的赞许。 明昊低着头，在心里狂喊你们都偏袒钟国仁，这不公平，他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可是他也明白，自己再也无力和钟国仁一争高下了。 几次交手，他都是一败涂地！ 那些学员们不时把目光投向钟国仁，这个刚毕业的年轻人，能在省委副书记面前侃侃而谈，还得到了领导的大力表扬。 别说自己做不到，如果没有亲眼看见，他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如此恐怖！ 幸好自己认识了他！ 中午的宴会还是以组为单位，每组一桌，又给秦书记他们单独加了一桌。 单秘书长简单致辞后宴会开始了。 这次准备的是当地产的“双山大曲”酒中最高档的哪一款，人们的目光纷纷聚焦秦书记这一桌，想来敬酒，又不敢来。 谁知，宴会刚开始不久，秦书记就端着酒杯来到了钟国仁他们这一桌。 “哗啦，哐当！” 看到秦书记过来，他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我敬你们一杯，通过今天的发言可以看出来，你们的准备最充分，发言也最精彩！” 秦书记微笑着和他们一一碰酒，后面的人看见了，赶紧双手捧着酒杯，以示对秦书记的尊重。 轮到钟国仁时，秦书记笑着说“小钟，你今天再一次打开了我的思路，谢谢你！” 他们顿时明白，秦书记和他们碰酒，完全是小钟给的机会！ 钟国仁微笑着说“秦书记，我也是这几天刚想到的，可以通过一个县或者一个市先探索试验，等成熟了再向上级汇报！” 秦书记在会场听了他的发言后，首先想到的就是给戴书记汇报后，先行在某个民营企业较多的市开展试点。 没想到，这话钟国仁又说出来了。 这个孩子，他那来的工作经验，竟然能想到自己的前面。 “为了你刚才这句话，咱单独碰一个！”秦书记看似随意地说道。 秦书记单独和小钟碰一杯酒？ 一组的人员兴奋了！这是我们组的联络员啊！你们有吗？ 其他组的人眼巴巴地看着，羡慕嫉妒恨！ 恨自己为什么没分到一组。 钟国仁能感受到来自秦书记的强大气场，他还是始终微笑着和秦书记碰了第二杯。 “伟华！你代表我，去给他们敬个酒！我先回去了！” 第 118章 一处还是二处 秦书记高大的身影向外走去，单伟华和贺彪他们要去送他，被秦书记坚决阻止了。 旁边那些期待的人满脸失望，但是还不敢表露出来。 本来副部级的敬酒变成了正厅级，不失落是假的。 能吹好几年的事变成了吹几天！ 副秘书长怎么了，这也是正厅级，相当于市委书记给你敬酒了！ 众人目送秦书记离开后，单秘书长开始敬酒，那些办公厅的处长们也开始和熟识的人喝酒，秦书记一走，他们反倒更自由了。 单秘书长敬过一圈之后，他们更自由了，纷纷开启了自主邀请模式。 很快，餐厅里就乱做一团，争吵声、碗碟碰撞声，邀请喝酒的声音此起彼伏，乱噪噪的。 首先是田野，“小钟弟弟，谢谢你！你的才华是我今生到不了的高度，敬你一杯！” 接着就是方陈斌，“你为我们挣来了秦书记的一杯酒，敬你一杯！” 钟国仁一看，我的个乖乖，这还了得！ 他正在想着如何推辞的时候，程世杰跑了过来。 “钟哥，昨晚你怎么不指点我一下，唉，我为什么不让你给指点指点呢！” 其实他昨晚还真想到了，可是他去找了钟国仁几次，看到他一直在忙，就没有开口。 好在他门里出身，发言尽管不是十分出彩，可是也中规中矩，很符合自己刚毕业的身份。 钟国仁举起酒杯“世杰，你说的就很好啊！你那个话题我还真不一定能指导了你呢！”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林珊珊走了过来， “钟弟弟，诚恳邀请你去我们城西区指导工作，给我们区委书记上一课，让他知道我的同学多牛逼！” “这次培训，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知道了喝酒后不能开车！” 眼见其他桌的人都来敬酒，他们自己这一桌才停止了。 那天中午，钟国仁妥妥的就是主角中的主角，中心的中心！ 一百多个县委办公室主任，都抢着来给他敬酒，来认识一下这个刚开始还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 经此一次，他的名字很快将在殷省传扬开来！ 敬酒的人像潮水一样，一波退去，一波又涌上来！ 刘张生在一旁看着那个羡慕啊，自己年轻的时候可没这个风采。 很快，钟国仁就招架不住了，他红着脸，嘶哑着嗓子说“各位领导哥哥，谢谢你们的抬爱，再喝，兄弟就回不去了！” 有心软的离开了，还有更热情的留下来，“不行，喝了我的这一杯！” 吴林霞在一旁满眼都是关切，她又无可奈何。 程世杰和林珊珊想要替他挡酒，可根本就是螳臂当车，杯水车薪。 最终，钟国仁是被程世杰背回去的！ 他和赵震云吴林霞一起，把钟国仁送回了出租屋。 第二天到单位的时候，张祥瑞宣布了这几个人的工作安排。 钟国仁到一处！ 吴林霞和程世杰到二处！ 张震云、方明亮到三处！ 明昊、张楠楠到调研处。 这几天培训的日子里，这几个年轻人亲眼见证了钟国仁的恐怖实力，对这次安排心服口服。 唯一不服气的还是明昊，他认为自己就是个大才子，他们是刻意打压！ 钟国仁已经和一处的人很熟了，上班后，刘处长开了个简要的迎新会。 “小钟虽然年轻，但是非常优秀，能留在咱们一处，足见办公厅领导对一处的重视……” 刘处长刚讲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让钟国仁到秦书记办一趟！” “他一个人？” “是的！” 钟国仁只好往一号楼二楼秦书记办公室走去，吕天祥正在等他呢！ 昨天的结业仪式，钟国仁的发言给吕天祥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再一次让他震撼。 所以，他对秦书记单独召见钟国仁丝毫不感到意外。 钟国仁进来后，瞬间就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在省委戴书记面前，他就有过这种感觉。 和见戴书记不同的是，他见到秦书记竟然有一种亲切感，他自己也感到很奇怪。 有一种像是见到自己亲人的那种感觉。 看到吕天祥出去了，秦报国站起来，来到钟国仁面前“小钟，谢谢你救了晓晓，早就想对你说呢，一直没机会！” 秦书记的脸上满是歉意。 “秦书记，不客气，我和晓晓说过，我们已经两清了！” 秦报国指着面前的沙发“坐，咱们坐下聊！” “说实话，我刚开始根本没想到那篇文章是你写的！你给我的震撼太多了！” “今天，你再次让我吃惊！” 作为省委副书记，仅仅说了两句话，就用到了震撼和吃惊！ 如果让外人听到，肯定会认为是个笑话。 “你的关于国企改革的那篇文章属于经济领域的理论指南，昨天上午你的发言认真整理一下的话，我觉得可以作为党建方面的理论指导！当然，这些还需要实践的检验！” 秦报国年富力强，敏而好学，再加上强大的家族背景，是政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在他的内心里，很少佩服谁，可是见过这个年轻人之后，竟然不敢再轻视任何人！ “我在省委领导的分工，党务工作是一大块，还给了我一块国企改革工作，我给金主任交代过了，你的工作以我为主。” “谢谢秦书记关爱，我一定努力工作，报答您对我的信任！”钟国仁抬头挺胸，声音洪亮地说道。 但这明显不是一个合理的安排，二处主要服务秦书记，为啥把他安排在一处呢？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秦报国接着说“本来计划把你安排到二处，跟着天祥熟悉一下！” 什么？这不就是安排自己当秦书记秘书！ 这么年轻就给省委副书记当秘书，不可能吧！ “后来和金主任商量了一下，考虑到戴书记那个汇报材料刚刚被上面全部采用，就让你到一处先熟悉一下全面情况。” 什么，我一个刚毕业大学生的安排，居然是副书记和秘书长确定！说出去谁信呢？ 他们的级别，至少确定正厅级干部！ “等合适的时候，再考虑跟天祥交流！” “对了，你要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给我说，我交代过天祥了，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你把昨天的发言好好整理一份，直接送给我！” “好的！” 简直不要太炸裂，钟国仁差点被震晕了！ 第 119章 成了我们领导 正式上班第一天，秦书记直接给分配任务？ 从秦书记办公室出来，吕天祥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秦书记已经明里暗里交代过了，一旦钟国仁熟悉了情况，就让他给自己当秘书。 省委领导的秘书，一般最低也是副处级，且没有三十岁以下的。 这倒好，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居然就要被省委副书记要来做秘书。 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 只有趁这段时间好好培养一下钟国仁，或许秦书记一高兴，给自己解决一个副厅级。 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钟国仁出来了。 吕处长立即满脸堆笑“小钟，你初来乍到的，生活上工作中有什么困难给哥说，我一定帮你解决！” “谢谢吕处！” “晚上有时间没，我叫上二处的同事，给你接风！”吕处长的小眼，笑的时候眯成了一条缝。 “谢谢吕处，不了，刚才秦书记安排了一个材料，我估计这几天需要加班！” “好的，需要帮忙的话，二处的人都可以为你所用！” “谢谢吕处！” 与此同时，在调研处，处长原建林正在迎新会， “……你们的到来给我们处增添了新的血液，……在今后的工作中，我提几点要求 一、遵守纪律…… 二、…… 三、……” 明昊在党校的表现原处长早就听说了，特别是在干部处加班的时候主动要求写材料，在发言中打断别人的话，并且发表不当言论。 这样的人谁愿意要？ 原建林知道争取不到钟国仁，那么退而求其次，让程世杰或者吴林霞来也好，实在不行赵震云和方明亮也行，谁知偏偏是明昊和张楠楠。 他心里及其不舒服，去找单秘书长理论。 单秘书长笑哈哈的说“建林啊，人家可都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再说了，刚毕业的学生不知轻重这也正常，毕竟你们处和外界打交道的机会少一点，你让他去一处，可以啊！” “恐怕呆不了一天就被秘书长给开了，这不毁了人家一辈子吗！你多教导教导他，因材而用，肯定也有他闪光的地方。” 原建林一想也对，放这么一个愣头青到一处，说不定三天就被赶跑了。 这次抱着治病救人的心态，勉强接受了他们。 心里有气，脸色自然好不到那里去，迎新会就是下马威，在开头客气了一下之后，全是工作要求和纪律要求。 明昊更生气，本来的目标就是一处，自己堂堂一等学校毕业的，不比钟国仁厉害？ 二处也行，谁知会上受到了秦书记批评，那就三处吧，毕竟秘书长也是常委了。 谁知来到了调研处。 调研处，肯定是一个对文字材料要求比较高的处室，但不是中心处室。 说白了，领导想要了解那一方面的问题以及寻求解决的办法，就会交给调研处一个课题。 平常，就是处里自己梳理一些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或者经济社会发展热点难点问题，持续深入地调查了解，给领导提供有参考价值的解决办法。 明昊也是满脸的不满，就在原建林提要求的时候，他心想“他们肯定有关系，只有自己没有关系，才被分到了调研处！” 他在心里呐喊“这不公平，不公平！” 同时，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超过他们所有人，证明自己才是最优秀的！ 原建林讲完以后，看了一眼明昊，明昊一脸懵，他刚才正想着怎么超过他们所有人。 根本就没有听原处长的讲话！ 原建林心中那个气呀，语气沉重地说“如果谁觉得适应不了，可以自行离开！” 程世杰就是一个阳光大男孩，他认为，分到那个处室都无所谓，自己还年轻，只要肯定吃苦，肯学习，一定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没有和钟国仁分到一个处，吴林霞有些遗憾。 没想到，吕处长的迎新会，却给了她一个惊喜。 “……咱们二处主要是服务省委秦书记的……，分到一处的钟国仁，目前承担着一些秦书记的汇报材料，如果他有需要咱们协助的地方，不论我在与不在，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要推诿扯皮……” 程世杰一听心都炸了，这个钟国仁，这么快就成我领导了？ 吴林霞心中一喜，正愁没有机会见他呢！ 这不是天赐良机！ 钟国仁从秦书记办公室出来后，来到一处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开始整理关于在民营企业设置党支部的有关理论文章。 那时电脑还不普及，都是手写材料。 钟国仁铺开稿纸，仔细回想后世党的理论飞跃发展的几个阶段。他边想边在纸上写提纲。 将近中午下班时分，办公室的人已经都去餐厅吃饭。 这时，程世杰和吴林霞蹑手蹑脚地来到一处， “好你个钟哥，都成我们领导了！”程世杰的话打断了钟国仁的思路。 “什么你们的领导，这里可不能乱开玩笑！” “吕处说了，让我们全力配合你，包括处里那些老同志！” 吴林霞口中的老同志，就是比他们来得早的人。 “一处就是牛逼啊！一个刚入职的新人就能领导我们二处所有人！佩服，佩服！”程世杰看到办公室没有别人，说话顿时放肆起来。 钟国仁哭笑不得的，“世杰，你这话要是让外人听见，二处的人马上就把你撵跑了！” “正好来一处啊！”程世杰洋洋得意！ 刚到一个新环境，一上午有点压抑，别人走了他才敢来这儿放松一下。 “快说，需要我们协助什么？”吴林霞急着领任务。 “这，这吕处就一句客气话，你们还当真了？” 正在这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我是嵩江市政府的，给你们送几份棉纺厂改制材料，需要报送戴书记，秦书记！” 钟国仁看了一眼材料——《棉纺厂改制方案》，嵩江市企业改制工作领导小组。 “您怎么称呼？” “嵩江市政府办公室财贸处肖北风！” “好的，你回去吧！我们代为转交给领导！” 肖北风转身离去，钟国仁笑嘻嘻地说“这任务来的正是时候啊，来，你把这个给吕处，让他交给秦书记！” 说完，就把材料给了吴林霞！ 他自己则拿着另一份转身往刘处长办公室走去！ 第 120章 改制方案 出来后，看到一处二处有人回来了，他们三人才笑嘻嘻地去餐厅吃饭。 办公室不能没有人，所以就连吃饭，也是分批去的。 正在餐厅吃饭的明昊，看着从门外走来的三个人，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嫉妒愤恨酸楚，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明昊哥，调研处只是暂时的，很快他们就会发现你的价值！” 张楠楠开心极了，能和明昊哥分到同一个处，就是她最幸福的事。 增大接触面积，延长反应时间，都是促进化学反应的条件。 日久生情，就是男女之间延长反应时间引发的化学变化。 张楠楠深信这一点！ 明昊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不吭声。 “快说说，你在培训班上的发言是怎么想到的，那也太大胆了吧！”吴林霞满眼期待地看着钟国仁。 最高领导提出代表先进性的问题后，在党内就有了关于代表新兴阶层的话题，吴林霞有时候在家里也听人说过。 但是，正如明昊的发言也代表了一定人群一样，很多正确的理论刚出来的时候，肯定会伴随着反对的声音。 且不论这些观点对与错，单是能提出来，就让吴林霞刮目相看。 “没什么，我们应该用发展的思维去适应不断发展变化的社会！”钟国仁淡淡地回应。 “本来我是学哲学的，怎么现在是你在给我讲哲学！” 明昊走的时候，回头看到他们两人谈的正欢，心头的醋意更浓了。 中午吃过饭，钟国仁回到办公室后，随手拿起那份棉纺织厂的改制材料看了起来。 嵩江市棉纺织厂，是五十年代沪市援建企业，正厅级的国营企业，曾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发挥过重大作用。 其中好几任领导都走上了更高一级的领导岗位，现任省委常委，嵩江市委书记任凯歌，就是从棉纺厂提拔上来的。 在改革开放以后，棉纺厂也曾辉煌过，特别是九十年代初期，企业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成立了运输公司，印染公司等，并扩大生产线、引进自动化设备等，让棉纺厂一时风头无二。 任凯歌也就是那个时候提拔为副省长的。 谁知仅仅两年之后，形势急转直下，企业年年亏损，入不敷出，到去年，更是到了一半工人轮流上岗还发不出工资的程度。 在省委主导下，开始了棉纺厂改制工作。 最开始这项工作是由任凯哥负责，毕竟他最熟悉情况。 谁知，按照他主导制定的改制方案推进时，棉纺厂职工反对者居多，有几次围堵了省政府的大门。 这次秦书记到任后，戴书记把这项工作交给了秦书记，由任凯歌主管，变为秦报国主管，任凯歌配合，当然，省政府还有一名副省长配合。 钟国仁仔细看了一遍改制方案，材料上看不出任何问题。 棉纺厂现有资产评估价值2.4亿元，债务2.8亿元，净亏损4000万元； 还有现有职工45岁以下的，全部推向市场，自主择业，按照每年工龄300元标准补偿，需要5000万元； 45岁以上的，由政府协调办理退休手续，提前退休。 考虑其他费用等，光是这次改制，政府需要补贴1个多亿。 关键是，职工不满意！ 当时，确实很多国有企业都是这样改制的，要不破产，要不股份制，但最后往往是有些人一分钱不用拿，就合理地把国有企业变成了自己的公司。 钟国仁以后世眼光来看，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且不说评估价值高低，单就一些债务，都是欠一些个体小公司，并且这些公司都是原来和棉纺厂有牵连的公司，钟国仁感觉其中有蹊跷。 他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想起了马冬梅烧烤，王国庆和任逍遥，他们两个不都是棉纺厂的职工吗？ 下午，他一门心思在梳理他关于党建的思路，依据前世的记忆，奋笔疾书，分几个部分，详细阐述了在新兴阶层中建立支部和建立流动支部的设想。 下班时，程世杰笑嘻嘻地过来了，“钟哥，晚上有活动没？” “没见我正忙着了吗！等我一个小时，请你吃烧烤！” “真的？”程世杰两眼放光。 “必须的！”钟国仁准备完成这件事后去吃烧烤，顺便了解一下棉纺厂的情况。 既然这是秦书记分管的工作，他有责任提前了解清楚。 程世杰乖乖地回去了，然后来到二处吴林霞身边，“妹子，我约钟哥晚上吃烧烤，要不要一起啊！” 轻浮的表情，活脱脱一个浪荡公子。 吴林霞一听，“你这小子，可别宰人家，今天必须你管！” “咱们可是一个处的啊，你可别厚此薄彼，胳膊肘往外拐呀！” “贫嘴吧你！” 看到有人过来了，两人才停止了说笑。 果然，一个小时后，钟国仁准时来到二处喊他们去吃饭。 “钟哥，今天世杰说了，他管饭！”吴林霞抢着说。 钟国仁嘴角上翘，配合着说“那就改成吃大餐！” “你们随便，上次钟哥请了，这次必须我请啊！”程世杰很诚恳地说。 “世杰，想哪儿了，我忽然想起来那个王国庆和任逍遥都是棉纺厂的职工，才想着来这儿吃烧烤呢！” “哦，钟哥，你真值得我们学习！”吴林霞明白了，原来他是带着任务来的。 程世杰愣了半分钟，才说道“你是说，来了解棉纺织厂的情况？” “刘处长安排你了？” “什么刘处长，吕处长，都没安排！是我自己要来的！” “多了解一下真实情况，总之有助于解决问题。” 三人边说边聊，一会儿工夫就来到了马冬梅烧烤。 今天来得迟，就剩靠近路边的一个位置了。 远远地看到是他们，王国庆就打招呼“你们这几个年轻人，上次说了不用给钱，还留下200元！” “今天千万别给钱了！” “那怎么行，养家糊口的，都要不容易！” 钟国仁点了两个小菜，三十串烧烤，三人边吃边聊。 程世杰朝钟国仁挤挤眼，“慢慢吃吧！” 钟国仁明白，王国庆和任逍遥现在正忙着呢，根本没时间和他们唠嗑，只有等客人少了再说。 程世杰瞪着眼睛问“钟哥，为什么你能有那么多前卫的观点和思想呢？是因为读书多还是注重观察生活呢？” 钟国仁一愣，“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认为我说的就对呢？” 第 121章 确有猫腻 又把程世杰问住了，他只好说“我也不瞒你们俩，我父亲是旧镇市的市委书记程贸然，我第一次听说到钟哥，就是钟哥来参与写材料那次，把省委办公厅一帮老笔杆子都镇住了！” 钟国仁明白了，程世杰的出身决定了他看问题的思路和方法。 “其实很简单，就是思考和推演，在现实问题上思考，依据历史上发生过的进行推演！”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历史总是在重演！” 这两句话，在吴林霞心中引起了巨大的震撼。 精辟！ 站在哲学的角度，这两句话悟透的话，确实可以做到未卜先知，可以提出很多符合历史发展规律的思路和方法。 程世杰的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佩服！ 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为什么你就这么优秀呢！ 钟国仁刚想问问孙二狗后来来过没有，就看见有三个人提着铁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过来了。 孙二狗没有注意到路边的钟国仁他们。 过来就扬了一下手中的铁棍，恶狠狠地说“拿钱来！” 任逍遥从放钱的铁匣子里拿出三百元，说道“孙哥，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啪”，孙二狗拿铁棍在锅台上敲了敲，瞪着血红的眼吼道“你他娘的耳聋了，上次给你说过，翻倍！” “为什么？”任逍遥脸色变了变，忍不住问道。 “你他娘的还没完了，是吧！”孙二狗挥舞着手里的铁棍。 这时，正在吃饭的客人都站起来，惊恐地望着他们，也有些胆小的已经站得远远的。胆大的躲到一边看着。 钟国仁站起来，迎着他们走了过来，“拿出来收钱的依据！” “你……”孙二狗这才看清楚，又是上次那小子。 “嘿，你还长脸了不是，上次给你们个面子，没想到这次还是你！滚一边去！” 钟国仁的眼中射出两道寒光“有话好好说！”一字一顿！ 孙二狗顿时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嘴头兀自强硬“老子就是这么说话的，怎么了？” “他妈的，识相点，给我滚！”孙二狗已经不耐烦了。 这时，只见一辆红色桑塔纳停在了路边，从车上下来一个人，直奔钟国仁走去。 “小钟，我看着就是你，这是怎么了？” 钟国仁扭头一看，是田野！ 哦，对，田野就是红旗区的呀。 田野这时也看到了吴林霞和程世杰，“你们在这儿吃饭！” 他看看孙二狗，问钟国仁“怎么了，他们欺负咱？” 孙二狗看着田野文质彬彬的样子，压根就没放在眼里，粗声粗气地说“滚一边去！不碍你的事！” 田野剑眉上挑，厉声说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同时用征询的目光看着钟国仁。 钟国仁问“你们这个环卫费是怎么收的？” 田野一愣，“这是办事处负责，具体我还不清楚，怎么了，只要你说话，给他们免了！” 那时候管理还不规范，田野作为区委常委，一句话确实能免掉。 “不用免，不要翻倍收就行了！” 田野以为钟国仁和烧烤摊亲戚呢，马上拿出大哥大就给街道办事处书记打电话“我在春华路马冬梅烧烤店，你过来一下！马上！” 旁边的孙二狗楞住了，这原来是个领导！ 怪不得坐着桑塔纳呢！ 他立即换了一副笑脸“误会，误会！还按照原来收取！” 就像任逍遥说的，中间那几户烧烤摊生意不好，嫉妒他们生意好，就想让孙二狗把他们赶跑。 正好他表弟负责这一片的环卫收费工作，就把这件事委托给了他。 每月完成街道办的任务后，还能剩下点揣自己腰包。 再说了，他手下还有好几个弟兄呢，和政府搭上关系之后，他们很多事都干得名正言顺的。 现在听到这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给街道办书记打电话，他立即就换了一副笑脸。 田野把钟国仁拉到旁边小声问“小钟，你们什么关系，街道书记来了，让他以后全免！” 培训结束后，田野就一心想要结交钟国仁。 不仅让他的发言受到了表扬，更重要的是，钟国仁的能力让他折服，这么年轻就如此厉害，以后的成就可想而知。 再说了，在结业午宴上，他们那一桌是唯一被秦书记敬酒的。 并且秦书记单独和钟国仁碰了一杯！ 这信息量，你随便想吧！ 田野无时不刻不在想着联系小钟，甚至他已经想好了，还要把他们的区委书记介绍给小钟。 将来，说不定谁用到谁呢？ 没想到，居然在这个烧烤摊偶遇了！ 这等小事，根本就不是事儿！ 钟国仁笑笑“田主任，真的不用，我们也是第二次来这个店，和店主没有一点关系。” 接着，他就讲了上一次碰到的事情。 田野这才明白了！ 他看向孙二狗，“不管是谁让你来收环卫费的，必须按照统一标准去收。” “是，是！” “你看看你，拿根铁棍，搞的跟黑社会似的！”街道办的书记还没到，田野不了解孙二狗的身份，先行教育他。 很快，街道办书记牛得山过来了。 “田主任，难得你有时间来吃烧烤啊！”牛书记以为田野在这儿吃烧烤呢！ “这是我的好弟弟，钟国仁，这是程世杰，吴林霞，他们都在省委办公厅工作！” 听到在省委办公厅工作，牛书记的眼都亮了，他逐一握着他们的手，“我叫牛得山，幸会！幸会！” 一旁的孙二狗心想，果然是在省委工作的，怪不得呢！ 田野的脸色暗了下来，“牛书记，你们收环卫费承包给黑社会了吗？你看看都是些啥人！” 牛得山一看就明白了，“是杨玉明管的这项工作，这个混蛋！” “你是谁？”他指着孙二狗问。 “孙，孙书记，我是杨玉明的表哥！” “滚！以后注意点，要是冲撞了领导，看我怎么收拾杨混蛋！” “对不起，牛书记！我一定注意！”孙二狗点头哈腰的，和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判若两人。 “还不给领导道歉！”牛得山以为孙二狗冲撞了省委领导。 “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吧！” 孙二狗最后这句话逗笑了钟国仁，这家伙，比屁还臭呢！ 牛得山差点笑出声“赶紧滚吧！” 孙二狗带着自己两个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第 122章 棉纺厂副业 “田主任，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牛书记见到了这么多领导，心情很好。 田野面露难色，他用征询的目光看着钟国仁。 钟国仁很诚恳地对牛书记说“改天我请客，今天我们很快就要结束了！” 田野马上说“小钟，改天我联系你，今天还有个私事，就不打搅了！” 道别以后，牛书记和田主任离开了。 那些围观的人群没想到这几个年轻人居然都是领导，三言两语就把那几个混混赶跑了。 王国庆和任逍遥走过来，非常激动，“谢谢钟主任！谢谢你们！” 不知道什么官职，称呼主任一般错不了。 今天这件事之后，孙二狗肯定不敢来撵他们走，他心里踏实多了。 钟国仁挥挥手，“坐吧，不用谢我们，你们照章纳税，他们依法办事！” “唉，要是都像你们说的就好了！”王国庆叹了口气。 “好端端的棉纺厂就是让有些人给搞垮了，现在都要倒闭了，有人还想趁机捞一把！” 任逍遥瞪了王国庆一眼，“那又不是你家的，你管他干啥！咱弟兄俩开这个烧烤店，怎么着还不比上班强。” 王国庆双手捂着脸“我父亲在厂里干了一辈子，他们那一代人对厂子有感情啊！” “好端端的厂子就没了，你不难受吗？” 他的语气有些哽咽。 “难受又能怎么办，要不是当初看不惯那些人，我能从厂里出来？” 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诉说着棉纺厂的过去。 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很少有新来的客人。 “这不是资不抵债吗，连续几年都是亏损，改制后可以轻装上阵，再说了，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事啊！一辈子呆在一个工厂其实不好。”钟国仁用后世的劝说他们。 其实，回过头来看，当初的国企改革抓大放小是完全正确的，促进了经济社会的根本好转。 年轻人纷纷实现了再就业，上了年纪的都是提前退休，还可以再找一份工作。 关键是改制激发了经济发展活力，提供了更多就业岗位，让那些下岗工人很快就找到了新工作，并且比以前工资待遇更好。 王国庆不满地看了钟国仁一眼“你们领导都是这样说的，可是，我们工厂的子弟学校，医院，就全部没有了！” “这正是企业办社会的弊端啊，改制后交给政府，这多好！学校还是原来的学校，你们的子女依旧可以在学校上学，到医院看病，这部分支出由政府承担不是更好吗！” “我们的国营企业没有竞争力，很大程度上就是承担了太多的社会职能！” “把企业的社会职能交给社会，让企业专心生产经营，这挺好的啊！” 吴林霞听着钟国仁的话，愈加仰慕，这个年轻人，怎么就懂这么多呢，自己也听说过这些道理，可是，自己能和他们讲出来吗？ 她忽闪着大眼睛，里面满是钟国仁的影子。 程世杰侧耳倾听，生怕漏掉一个字。 王国庆听着钟国仁说的也很有道理，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那领导的腐败呢，就没人管吗？” “腐败当然有人管，这和改制是两个问题！” “前几年，在扩大经营的同时，他们说为了甩掉包袱，做好主业，把印染厂、运输车队、废次品回收等辅助车间，全部承包给了个人！” 这句话一出，钟国仁就知道该说到问题的本质了。 谁知程世杰插了一句话“不错啊，对于企业来说，就是要聚焦主业，把辅助业务交给社会来做，能降低成本！” 任逍遥看了他一眼，“来兄弟，喝一杯！当初他们是这么说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几个人共同喝了一杯啤酒。 钟国仁说道“这个思路本身没问题，是领导把事儿做坏了吧！” 王国庆吃惊地看着钟国仁，似乎在说，你能未卜先知！ “是的，我逍遥哥那次就是去竞争车队搞运输，只因为领导幕后操作，把他给挤了下来，一气之下，才辞职不干，开了这个店！” “后来我们才慢慢弄清楚了，车队承包给了厂长的小舅子王大水，印染车间承包给了厂长的侄儿刘文冉，废次品回收承包了副厂长的小姨子！……” 结果，这几年物价飞涨，他们的承包费用却连年降低，再加上他们利用这个便利条件，承接外面公司的运输、印染等服务，赚了太多太多的钱。 但是，在这次改制评估中，棉纺厂反而欠这些公司好多钱，有人怀疑这里有猫腻，要求专业的会计公司去查账。 结果反而越查越多，说是当时漏登了。 “你们为什么不去告呢？”钟国仁问。 “怎么没去，我们组织工人去围堵过两次省政府，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反而有几个工友被拘留了几天！” “天下乌鸦一般黑，就没有了我们工人说理的地方！” “这个孙二狗就是厂长的狗腿子，知道我们两人反对这次改制，就故意来我们的烧烤摊捣乱，要不是你们，还不知道他们会猖狂到啥程度呢！”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诉说着改制方案的弊端和棉纺厂近几年来的种种黑幕。 听到激动的地方，程世杰一拍桌子“他们怎么能那么搞！” 引得旁边的人纷纷往这儿看，钟国仁赶紧举起酒杯“来，喝酒，喝酒！” 巧妙地掩饰过去了！ 他轻声问王国庆“那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 “惩治腐败，重新评估资产，核查债务，提高职工补偿标准，给予择业期补贴！” 钟国仁听了微微点头，可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对这个问题早有自己的看法。 “唉，能提高补贴标准就万幸了，我可没想那么多！”任逍遥明显信心不足。 “惩治腐败，咱们反应了多少次，那一次不是石沉大海！你也不想想咱们厂的前任领导现在当多大的官！” 吴林霞抿嘴一乐，“前任领导是谁？” “现任省委常委，嵩江市委书记任凯歌！现任厂长刘土改就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钟国仁听了心中一沉，原来如此！ 怪不得改制工作领导小组的组长原来就是任凯歌，不过这次似乎换成了秦书记！ 第123 章 小算盘 回去的路上，程世杰问“这算加班吗？” 一句话把吴林霞逗笑了，“是啊，钟哥吃个饭都是在工作！” 钟国仁嘿嘿一笑，“碰巧而已，咱们这些在大机关工作的人，就应该利用各种机会，和普通老百姓打成一片，这样才不会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吴林霞心一动，自己跑这么远来工作，不就是为了这种烟火气吗？ 吃一次饭，钟国仁都能和工作联系到一起，更加让他们高看一眼。 就在这个夜晚，在嵩江市市委大院，一号楼二楼正中间那个办公室还亮着灯。 那是市委书记任凯歌的办公室，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装修得富丽堂皇，在一排书架前面，是一张宽大舒适的老板椅。 一个谢顶的矮胖男人躺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张红胡桃色的实木办公桌，桌子上摆放着当时最新款的奔腾8英寸显示屏的386微机。 是的，当时的电脑似乎就叫微机！ 椅子上的那个人就是任凯歌，他今年60岁了，如果能进一步的话，到人大或者政协弄个正省部级是最好的结局，但是很难了。 但是最差，也是副部级退休。 想到自己从纺织厂一个技术员，历经车间副主任、主任，分厂厂长，副厂长，厂长；副省长，一直到现在的市委书记，他是一步一步干上来的。 在办公桌的前面，恭恭敬敬地站着一个人。 忽然，任凯歌半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并顺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刘瘸子，你是怎么搞的，那么点小事就摆不平！”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身子颤抖了一下，“任书记，你知道，王红旗一直是咱们的对头，他揪着评估价和债务不放，然后煽动工人反对！” 说话的人叫刘土改，是棉纺厂的现任厂长，也是这次棉纺厂改制负责人。 “现在，改制方案已经报给了秦书记和戴书记，你要想办法做好工人工作，尽快完成这项任务！越快越好！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知道了，任书记！”刘土改转身准备离去。 “记住，可以答应工人提高补贴标准的要求，你别担心钱，我负责，但是必须快刀斩乱麻！千万不能再拖了！” “好的！” 刘土改转身离去，任凯歌看着他微微坡脚的身子，陷入了沉思。 在那场史无前例的浩劫中，刘土改是为了保护自己被对方打断了腿，幸亏救治及时，没有留下很明显的后遗症。 当然，后来伴随着自己的仕途一路高升，刘土改也从一个保卫科长，做到了厂长。 在前几年棉纺厂那次大刀阔斧的改革中，刘土改坚定地支持自己，使那次改革大获成功，自己也因此荣升省领导。 刘土改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棉纺厂厂长。 此后，他们的联系更紧密了！ 在省政府任职后，他意识到各级国营企业很难适应市场竞争，将来必然是倒闭、破产、或者改制。 …… 回去的路上，刘土改轻松多了，只要政府给钱，改制怎么会不成功。 工人要求补贴标准低，加钱！ 说评估有猫腻的，私下给他点钱，厂子又不是他家的，谁会咬着这点不放呢！ 第二天，在棉纺厂会议室，在刘土改的主持下，召开了第n次推进改制工作会议。 刘土改坐在正中间，然后依次是副厂长钱不多、王红旗、罗加林、谢跃然，然后是工会主席余燕，车间主任7人，职工代表5人。 看看人都到齐了，刘土改清了清嗓子， “同志们，棉纺厂改制对我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前年开始，咱们就发不出工资，轮流上班，半死不活，终于等来了改制的机会！ …… 可是，有些人为了一己私利，千方百计阻挠改制工作，致使改制工作停滞不前。为了切实推进这项工作，省委在任书记主抓的基础上，增加了秦报国副书记配合，就是为了协调各个部门，给我们最好的待遇！ 希望你们要认清形势，抓紧完成改制任务，站好咱们最后一班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咱们棉纺厂只有自行解散了！ ……” 刘土改洋洋洒洒说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结束了这次动员会。 “你们发表一下意见吧！” 钱不多看了一下周围，说道“我同意刘厂长的意见，按照改制方案，咱们分头做职工的工作，争取尽快完成这项任务！” 王红旗看了他一眼，“只是职工反映强烈的债务虚高，评估价太低的问题怎么处理！” 一听这话，刘土改就生气了，“王副厂长，作为厂领导，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聘请的会计公司都是你们同意的，并且已经评估了两次，职工不知道内情瞎起哄，你也跟着他们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 钱不多接着说“是的，我认为评估公司已有结论的东西，咱们必须认可！人家会对评估结果负责，咱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罗加林说“对，聘请的会计公司都是咱们认可的，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纠缠！” 谢跃然一看情形不对“咱们且不说评论的问题，单是补偿标准低的问题就没法解决。” 工会主席余燕也说道“是的，还有职工提到的择业期补偿问题，都必须解决。” “这些都是需要钱的，政府给的钱太少，根本就解决不了这些问题，让我们如何去做工作。” 刘土改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他们不在评估和腐败问题上纠缠，这件事就好推进。 反正昨晚任书记已经答应给钱了，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协调几千万元肯定不成问题。 他笑眯眯地看着那些发言的人，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评估净亏损4000万元，而任书记和自己直接或间接控制的公司就有债权1.8亿元，仅是这些债权，就能让自己实现对棉纺厂的私有化改制。 到时候，凭自己的管理经验和技术，一定要让棉纺厂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厂子为什么会亏钱，他心里清楚的很。 所以，改制后，棉纺厂想不挣钱都难！名字他都想好了向阳纺织厂！ “这不仅是补偿的问题，更是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 忽然，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第124 章 艰难选择 他抬头一看，说话的是职工代表卢山瀑。 刘土改斜睨了他一眼，这种货色，是职工硬选进来的，根本就是来充数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根本就不用他亲自出手！ 果然，他身边同为职工代表的孙二狗说“我们一个工人，关心那么多屁事干什么，只要能提高补偿，比什么都重要！” “你看到国有资产流失了？流到你家里了！”孙二狗是刘土改在职工中的代表，关键时刻是会咬人的。 刘土改满意地点了点头。 卢山瀑丝毫不惧，“正因为有些人不负责任的行为，才导致企业现在资不抵债，我们现在不彻查这些蛀虫，就是掩盖真相，损害国家利益！” “住嘴！”钱不多的语气相当严厉，“不要以为当了职工代表就能胡乱说话，你说的有些人是谁？” “卢山瀑，是不是你觉得有几个工人支持你，你就能随意诽谤厂里的领导！” 刘土改皮笑肉不笑地说，“资不抵债是很多国营企业的通病，受市场影响的，和领导没有任何关系。让你参加，是让你给职工解释清楚的，不是让你来提意见，反映问题的！” 说到后来，语气已经相当严厉。 王红旗插了一句“刘厂长，咱们应该允许人家说话吧！” “我又没封住他的嘴，但是话不能乱说！你也一样！”刘土改已经有点气急败坏。 唯一能让他感到镇静的是，除了王红旗和卢山瀑之外，其余的人都不敢明着反对他，并且钱不多等人，都还是他的铁杆。 终究是有理还得靠人多！ 最终还是回到了刘土改引导的思路上来，纷纷讨论如何增加职工补贴。 像王红旗那样为国家大义考虑的，在现实中往往敌不过给职工利益考虑的。 卢山瀑这次提出了一个问题，择业补贴！ 就是自主择业的45岁以下人员，他们不可能马上就找到工作，在一定期限内给予补贴。 曾经也有企业在改制中这样搞过，不过不具有普遍性。 另外就是每年三百元工龄工资太少，要求增加到500元。 还有，企业办的医院和学校的职工以及管理人员，由参与这次改制改为整体划归地方政府管理。 对于择业补贴，刘土改算了一下，要是每月发100元，除办理提前退休的人员外，尚有8200名职工，每月就是82万元，要是补贴一年，就是1000万元； 另外原来按照300元的工龄补贴计算需要5000万元，要是增加到500元，就又增加3500万元。 两项合计就增加了4500万。 这个数，何书记能不能答应呢，再说了，工龄补贴标准一般都是300—400元，要是自己提高到500元，别的企业会不会有意见？ 只要他们不在资产和债务上纠缠，这就是一个大的进步！ 最后，刘土改缓缓地扫视了一遍会场的人，缓缓说道“国家的钱也是钱，作为棉纺厂的一员，我们为职工争取利益是应该的，毕竟我们也为我省的经济发展做出过贡献，但是，我们切不可狮子大开口，恣意提要求，别的企业也在看着呢！” “我一定会尽快给领导反映你们的诉求，想方设法争取资金，也希望你们做好职工工作，尽快完成这项任务！” 这次会议很成功，至少刘土改是这样认为的。 会后，他照例要叫上钱不多，罗加林、余燕、孙二狗，到饭店搓一顿，再单独沟通一下下一步的工作方案。 自省委戴书记明确由他分管改制工作以来，秦报国就开始了解全省的几家改制企业，他发现棉纺厂并不是规模最大的，却是闹事最多的，并且还是一名省委常委分管的工作。 凭他在财政部工作的经验，背后肯定有原因。 和任凯歌同为班子成员，他本来不愿意直接分管棉纺厂改制工作。 但是戴书记说话了“报国同志，凯歌还有市里好几个企业的改制工作要管，这个是省属企业，就由你牵头好了，当然，凯歌同志你要全力配合！” 戴书记已经说到了这里，秦报国无奈接下了这件事。 本来已经准备抽调人员推进这项工作，谁知钟国仁培训结业会上的发言又引起了他的兴趣。 探索新形势下的党建工作，是组织工作的一项重要任务，他只好把改制工作往后推了推。 这会儿，他看到小钟送来的“关于做好新形势下党建工作的几点看法，”越看越激动，很多都是他曾经思考过，但是还没有成熟意见和想法。 没想到，小钟已经一条一条给他写在了纸上，特别是在城市建立社区党支部，吸纳下岗工人中的党员管理，在私营企业建立党支部，强化代表覆盖面等问题，既有理论高度，又有很强的操作性。 他以前想到的只是片面的探索，这次小钟连操作方法步骤都写上去了。 必须尽快推进试点！ 从地市一级开展试点最好，至少也要选一个县试点。 小钟太年轻了，这要是省委办公厅某个处长提出来的，他会毫不犹豫地任命他为市委副书记，专职试点这项工作。 他眼角的余光又看到了桌子上那份改制方案，由谁来具体推进这项工作呢？ 原来的改制工作领导小组肯定要调整或者充实，不然自己掌握不到一手材料。 他叫来了吕天祥，“天祥，你怎么看这个事？” 自他们送来这个材料开始，吕天祥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并且也通过关系了解了一些情况。 听到秦书记询问，他思考了半分钟“秦书记，棉纺厂并不是改制企业中问题最大，情况最复杂的企业，可是进展不理想，肯定是有原因的。” 秦书记自然想到了这一点，他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吕天祥，鼓励他说下去。 吕天祥很矛盾，很明显，戴书记不满任书记的做法，这才交给秦书记来推进。 可是，让自己一个处级干部去评论副省级干部的工作，并且是否定的评论，确实有风险。 可秦书记和他们没有任何利益关系，要是自己畏手畏脚，不敢说真话，就会白白放弃这个靠拢秦书记的机会。 秦书记很可能就是下一届的省长，说不定是省委书记，肯定要陪养自己的可用之人。 秦书记不知道，在这很短的时间内，吕天祥已经转了无数个年头。 第 125章 杨书记的苦恼 吕天祥字斟句酌地说“任书记原来在棉纺厂工作，现任领导很多都是他的部下，可能在推进工作中，既担心伤害了职工的利益，又不愿意让政府财政额外支出。” 秦报国听出了吕天祥的话外之音，任凯歌的部下在推进这次改制，改制当然涉及利益分配…… 吕天祥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足见他也有一颗为公的心。毕竟评论的是省委常委。 “要是我把这项任务交给你呢？你有没有信心！”秦书记在一瞬间做出了决定，此人可用。 吕天祥猛地把身子站得笔直，声音洪亮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他眼中闪着激动的光，用尽所有的肢体语言向秦书记表忠心。 这也难怪，正常情况下，这件事做完，自己的副厅级应该就不远了。 “上面由单伟华负责协调，你抓紧组织一个工作班子，尽快开展工作！” “好的！” “等等，既要防止贱卖国有资产，又要保证职工的正当利益！” “好的！” 吕天祥要抓住属于自己的机会，就必须了解真实情况。 他决定抽调二处的黄克平副处长带领程世杰和吴林霞，先行到棉纺厂了解真实情况以及进展缓慢的真实原因。 程世杰他们领任务后，第一时间就来告诉钟国仁。 “钟哥，吕处长让黄处带我和林霞到棉纺厂去推进改制工作！” “哦，那你们一定需要这个！”钟国仁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程世杰。 程世杰满脸狐疑地接过纸条一看，顿时笑了“钟哥，真有你的！” 原来，纸条上是王国庆的bb机号。 是啊，先和王国庆聊聊多好！ 程世杰的脑子转了转，“钟哥，要是你和我们一起去，肯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知道秦书记对我的材料还满意不？要是那个材料不用修改，和你们一起去也可以。” 钟国仁担心，要是那个党建材料需要修改的话，他肯定不能下去。 程世杰吐了一下舌头，“你还给秦书记写材料啊！” “就是我的那个发言，秦书记让整理一下！” 正在这时，吴林霞过来叫程世杰“黄处让我们出发呢！你们在这儿聊天！” 程世杰看了一眼吴林霞，“我这不是在给你请外援吗，你不觉得钟哥去了更好开展工作？” 对于到棉纺厂调查这件事，吴林霞一百个赞同，那样可以直面矛盾，解决具体问题。 可是一想到不能天天见到钟国仁，心中就有了一点不快！ 这会儿听程世杰一说，立即就说道“是啊，钟哥，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钟国仁被这两个人的热情所感染，“我同意，你们去和刘处长要人吧！” 程世杰和吴林霞对视一眼，“好你个国仁，原来在戏弄我们！” 两人气鼓鼓走了！ 钟国仁是真心想去，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给领导提这个要求。 还是规规矩矩待在这里修改材料吧！ 下午刚上班，钟国仁就接到了杨随德的电话“国仁老弟，今天我在嵩江市办个事，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钟国仁对杨书记的印象还不错，何况杨随德在预县群众中的口碑很好的。 他没有理由拒绝！ “好的，没问题！” “我六点半到省委门口接你！” “好的！” 其实，杨随德是专门来找钟国仁的。 刘明玉培训结束回去后，把在这里的情况原原本本给杨随德汇报了一下，特别是秦书记给他们敬酒这件事，自然要大大吹嘘一番。 钟国仁是绕不开的坎儿！ 秦书记单独和钟国仁碰了一杯酒！ 杨随德顿时就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本来他从乡镇干部做到县委书记已经很知足了。他知道自己没有关系，只会实实在在干工作，很难再上一个台阶。 毕竟提拔副厅级要上省委常委会，自己认识的省里领导也就是对口的处长和副厅长，他们根本说不上话，何况，和人家也都是工作关系。 可是，钟国仁的出现，让他又看到了进步的曙光。 秦书记都单独和钟国仁碰酒，这意味着什么？ 他拿定主意，一定要来见见钟国仁，听听他的意见。 杨随德订好饭店后，让司机准备了两件茅台和两条华子，准备送给钟国仁。 果然，秦书记在看过钟国仁关于党建的材料后，结合自己的思考，提出了几条修改意见。 钟国仁看了，非常震惊，那些需要改动的地方，正是他记忆模糊的地方，秦书记给他提出了修改意见。 正在他埋头苦改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弟，这么用功啊！” 钟国仁抬头一看，“张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张峰，今天是他上班后第一次来看秦书记。 结束之后马上就来看望钟国仁。 担心影响别人工作，钟国仁领张峰来到隔壁的一个小接待室。 “老弟，你是怎么搞的，秦书记都把你表扬成一朵花了！” “我跟了秦书记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到过他这样表扬一个人！”张峰真替钟国仁高兴。 他见到秦书记后，除刚开始问了他几句工作方面的事情，很多都是在说钟国仁的表现。 坚决阻止酒后驾驶，结业发言竟然是一项重大课题…… 听得张峰都有点吃醋了，心里酸溜溜的！ “晚上我请你吃饭，咱俩好好聊聊！”张峰急于知道钟国仁这一段都干了什么。 “可以啊，不，……”钟国仁忽然想起来已经答应杨随德晚上一起吃饭了。 “怎么了？你有安排？”张峰满脸不解。 “嗯，预县的杨书记刚刚给我约好晚上一块儿吃饭，我答应人家了！” 张峰当然听说过杨随德，“我听说他的口碑还可以，那就一起吧，我明天一早就需要回去！” “他找你有什么事儿？”张峰问道。 “不知道，他没说过！”钟国仁摇了摇头。 张峰忽然想到，很可能和下半年的人事调整有关系。 “他在预县群众中的威信怎么样，工作实绩怎么样？” 钟国仁听张峰这么说，顿时就明白了，杨随德可能是来找关系的。 可是，自己能帮他什么呢？ “老弟，今后，你也要有自己的圈子，有自己可以信赖的人！”张峰冲钟国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第126章 张峰同意 两世为人，钟国仁当然明白这一点，可是他怎么才能帮到杨随德呢？ 忽然，他想起来秦书记急需推进私营企业党建试点工作。 “张哥，不，张书记，秦书记给你谈私营企业党建试点这件事没有？” 自己刚到这里，要想帮杨随德，还必须要借助张峰的力量才行。 “你这小子，没人的时候叫我张哥！”张峰点了一下钟国仁的额头。 “说了呀，还说都是你提出来的，要是你具备这种资历，就给你一个县让你去试验！可惜你太年轻了，还在试用期呢！” “可以让杨随德去推进这项工作吗？”钟国仁试探着问。 “你呀，让我去当说客！”张峰马上明白了钟国仁的意思。 其实，秦书记刚到殷省，当然也需要自己信得过的人去推进工作。 张峰点了点头，“好的！这个杨随德，运气好到爆棚！竟然能让你替他说话！” “我还要去见一个人，晚上联系吧！” “好的，张书记，我替杨书记谢谢你！” 张峰走后，钟国仁急忙拨通了杨随德的电话“杨书记，汴城市的张峰书记正好过来了，咱们晚上一起吧！” “什么？张书记！好，好！太好了！” 杨随德连说好几个“好”字，他本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找钟国仁，打探一下能不能认识个副秘书长什么的，在领导面前给自己美言几句。 没想到，他直接就联系了市纪委书记张峰。 张峰到汴城市任职后，刚开始他还奇怪人家在财政部好好的，为什么到汴城市来，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还不少呢！ 后来他听说张书记原来是秦书记的秘书，顿时一切都解释通了。 有几次他到汴城市公干，邀请张书记吃饭，都被人家礼貌地拒绝了。 他还一直琢磨怎么和张书记熟悉熟悉，没想到钟国仁居然替自己约上了。 联想到秦书记给钟国仁碰酒，莫非这小子和秦书记也有关系？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无论自己的事能不能办成，能和张书记一起吃饭，就超出了自己来时的预期。 他马上安排司机又去弄了两件酒，两条烟。 在“天然居”大酒店定了一个房间，然后和司机一起，到省委大院门外不远处的慢车道上，等钟国仁下班。 杨书记心情很好，当初自己放下身价主动接近钟国仁，看来做对了！ 单单是能请到张书记，就说明他的能量非同一般！ 关键是张书记的背后有秦书记这尊大神，只要能进入张书记的圈子，他的提拔就是早晚的事。 司机葛广武看到老板的样子，心中暗想，杨书记肯定约到了大人物，这么开心！ 刚过六点三十分，杨随德就拿出大哥大给钟国仁打电话。 “国仁老弟，我在门口北边第三棵杨树下等你，黑色桑塔纳2000，殷o牌照！” “好的，杨书记，我马上下去！” 钟国仁走出省委大门后，杨随德急忙命令司机“迎上去，就是那个年轻人！” 葛广武一惊，怎么？原来杨书记约的是这么一个小年轻？ 我该不是看眼花了吧！ 前几次在预县，葛广武并没有见过钟国仁，所以现在觉得很奇怪，这个年轻人，他能办成事？ 领导的话就是命令，他毫不犹豫的一脚油门就过去了。 “国仁老弟，张书记呢，你们没在一起？”车子还没停稳，杨随德就下来和钟国仁打招呼。 “嗯，他带着司机去办事了，我给他联系！” 杨随德像见到大领导一样，恭恭敬敬请钟国仁上了车。 上车后钟国仁拨通了张书记的电话“张书记，天然居梅花厅，我们先过去了啊！” “好的，我一会儿到！” 挂断电话后，杨随德很随意地说“老弟，能不能到你住的地方看看？” “可以啊！”反正又不远，还顺路，钟国仁满口答应。 车子很快开进了电业局家属院，他们下车后，司机马上就从后备箱里搬出两件酒两条烟。 钟国仁一看，脸色一沉，“杨书记，让他放回去！” 在当时，送些烟酒根本就是太正常不过的事，关系比较熟的都是送钱。 杨随德就是觉得还没到那种地步，这才为他们准备了烟酒。 “老弟，不值钱，留着你招待朋友吧！”杨随德陪着笑脸解释。 钟国仁往上面一指“三楼西户，我就住这里，东西拿回去，咱们走吧！” 说完就坐进了车里，你来看地方，我告诉你了，这是朋友！你给我东西，我坚决不要！ 葛广武心里那个气呀，你个小子，年龄不大脾气还不小呢！ 他跟着杨书记送过好多次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晒在当场的。 杨书记的脸色变了变，只好让他把烟酒重新放到了车里。 “国仁老弟，我是觉得你刚上班，让你和同事联络感情时用。” 钟国仁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太生硬了，他用温和的语气说 “杨书记，如果我能帮到你，我是冲着你为预县群众干的实事去的，要是贪图喝你的酒抽你的烟，我一定会离你远远的。” “一会儿见到张书记，千万别提烟酒这些事，他是纪委书记，更反感这些东西！” 杨随德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好的，我知道了！” 葛广武有些吃惊，这个年轻人是多大级别的官，看样子像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居然用这种态度对待县委书记。 在他的眼里，杨书记就是预县一百多万人的天，现在在一个小年轻人面前居然硬话都不敢说。 这世道怎么了？ 要知道，他亲眼见过很多乡党委书记、局长在杨书记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现在翻过来了？ 省委的干部都这么牛逼？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天然居”，三个人，杨随德让司机提了两瓶茅台，两瓶五粮液，他不知道领导喜欢什么口味的，就准备了两种。 “杨书记，这次来嵩江办事顺利吧！”两人在梅花厅坐定之后，钟国仁很随意地问。 杨随德心说，顺利不顺利还不是你说了算？ 口上却说“非常顺利，都办好了！” 心中又在想，该怎么开口给他说自己的事儿呢？ 趁着张书记还没来，先探探他的口风吧。 他给司机递了个眼神，司机出去了！ “国仁老弟，下半年市委可能会调整班子，我这个人和市委领导都只是工作关系，担心到时候没人给我说话！” 钟国仁已经预判了他来的目的，并不感到意外。 第127 章 进政府班子 “你有什么打算？”钟国仁反问。 “我听说可能进二线班子，以我的年龄，还能在政府班子干几年，关键是要有领导说话。” 县委书记解决人大或者政协的副职，也是副厅级实职领导，只不过权力差点。 钟国仁明白了，杨书记现在还不愿意到人大或者政协任职，想要到政府或者市委任职。 既然已经决定帮他，钟国仁也不绕弯子，“一会儿等张书记来了商量一下！” “国仁老弟，我听刘主任说你在培训会上大放异彩，震惊了所有人，秦书记单独给你敬酒了！” 钟国仁心说，看来自己出名了，全省的县委办主任都知道。 “都是工作，秦书记给大家都敬酒了！” 正在这时，张峰推门进来了。 “张书记好！”两人齐刷刷地站起来，杨随德满是褶子的脸上全是笑容。 “坐，都坐下，小钟弟弟，搞这么紧张干什么！” 杨随德喊来司机，让他照顾好张书记的司机。 “张书记，您喜欢酱香型还是浓香型？” “喝茅子吧！” 很快，菜就上来了，杨随德安排的是这儿最贵的，600元每位的套餐。 能和张书记共进晚餐，杨随德高兴极了！ “对了，国仁弟弟，秦书记让你整理的那个发言是什么来着？”张峰很随意地问。 杨随德听到秦书记三个字，他就很兴奋，他们果然和秦书记很熟，自己找对人了！ 钟国仁心想，为什么张哥现在问这个问题呢？ 忽然间，他想明白了！这是为了让杨书记听呢！ 于是，他详细说了这篇文章的核心理念，操作办法，以及带来的重大理论和现实突破。 听到一半的时候，杨随德明白了，这是秦书记主抓的工作，像这种理论创新工作，肯定要经过实践检验的。 那么肯定是要进行试点推广的！ 想到这儿，杨随德更兴奋了，看来，钟国仁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这是故意是说给自己听的。 于是，他认真听了起来，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很谦虚地请教钟国仁。 张峰很满意，只要他掌握了这些理论，那么秦书记自然可以让他去搞试点。 三人边吃边聊，自己什么都没有说，他们就知道了自己的来意，这让杨随德既吃惊又感动。 吃惊他们惊人的洞察力，感动他们把他当自己人。 结识钟国仁，值了！ 他就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 就在他们推杯换盏之际，黄克平、吴林霞和程世杰他们和棉纺厂的刘土改、钱不多、余燕在一家湘菜馆吃饭。 程世杰他们到棉纺厂以后，首先是开了个汇报会，听取刘土改对于改制工作的情况介绍。 “我们棉纺厂成立于50年代，走过来四十余年的风雨历程，到现在负债累累，资不抵债，所以在去年开始了改制工作。” “总体思路是面向市场公开拍卖，但是由于连年亏损，负债严重，目前没人承接。计划在全部解决工人问题后，再采用拍卖或者租赁方式私营化经营。” 刘土改当了多年棉纺厂领导，思路清晰，汇报有条不紊，中规中矩。 “为什么推进缓慢，当前问题的症结是什么？”汇报结束后，黄处问。 “主要是工人要求高，财政补贴不到位的矛盾！”刘土改继续说，“工人要求两年择业期补贴，要求提供工龄补贴标准，这些都是别的企业所没有的。任书记顾全大局，没敢随意开这个口子，导致一些工人不满，迟迟不同意这次改制方案！” “任书记在百忙之中和工人对话很多次，提出一些折中的解决方案，无奈个别职工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妄图靠补贴致富，煽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员阻挠改制，这才造成了现在的被动局面。” 刘土改得知秦书记要派工作组参与改制后，就拿定主意给任书记唱赞歌。 按照他上次开会统一的思想，现在就是职工要求多而财政不拿钱的矛盾。 只要财政再拿5000万，事情立即解决。 刘土改成功地把工人和干部的矛盾，转移成了工人和财政补贴之间的矛盾。 汇报结束之后，黄克平微笑着问“只要增加财政补贴，就可以完成改制工作了？” “是的，大致也就增加5000万元！”刘土改心中有数，只要钱到位了，工作肯定没问题。 看着刘土改满脸的假笑，黄克平心想，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即便是任书记不愿意增加财政负担，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解决。 “先看看你们的资料吧！另外，再找几个职工座谈！” 余燕陪着他们去看资料，刘土改去安排召集谈话的职工。 余燕今年四十来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龄，她一面帮忙找资料，一面眉开眼笑地说“妹子，你们大机关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帅气！” “你长得这么俊，家里说媒的踏破门了吧！” 棉纺厂本来就是女职工居多，能在众多女人之中脱颖而出，余燕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练就了一身见人识人的本是。 吴林霞回应了一个笑脸，难道自己长成了让女人羡慕的女人！ 她竟然在这一瞬间想到了钟国仁，他呢，在干什么？ 程世杰冲她做了个鬼脸，“是啊，林霞就是为了躲家里的媒婆才跑来咱们殷省的！” “是吧！我就说呢！”余燕满脸得意，似乎自己又说对了。 “你，你不也是单身……”吴林霞气得白了程世杰一眼，这小子，还敢拿自己开刷。 他们嘴上说着话，手上丝毫不停，他们查看了公司资产的评估报告，债务报表。 可惜了这两个文科长，看到那么多数字就有些眩晕，更别说从里面找出漏洞来。 黄处专心地在看着每次的改制会议记录，企图从中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看了一会儿，黄克平漫不经心地问，“王红旗是你们的副厂长吗？” “是的！” “我看他反对的发言记录最多，一会儿通知他来一趟！” “是啊，他们一家子全在棉纺厂上班，每人多争取1000元，他家就能多领四五千元，当然闹得最欢！”余燕不露声色地把矛盾引发到了财政补贴上面。 当然，会议记录上关于要求反腐败的话语只字未提。 黄克平当然不会顺着余燕的思路来，难道补贴就不涉及别人的利益？为啥只有王红旗一个人反对呢？ 第128 章 一切正常 上午，他们在机关食堂简单吃了点饭，中午也没休息，继续翻看资料。 等下午座谈的时候，奇怪的是，王红旗没有来。 “刘厂长，我上午安排和王红旗聊聊，他怎么没来？”黄克平心生不满。 “嗯，他负责销售工作，上午出去要债了，两三天后回来！回来了我马上让他给你汇报！” 黄克平心想，出差去要账了，为什么上午余燕没说，难道她不知道？ 不可能吧，作为班子成员，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难道故意躲着我！ 不容他细想，那些参与谈话的人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在来棉纺厂的路上，程世杰已经把王国庆说过的话告诉他了。 但是真正和王国庆有同样想法的有多少人，另外王国庆是否片面之词，毕竟一个上万职工的大厂，厂长有些猫腻也正常，只要不是比较严重的问题。 他们来到会议室之后，刘土改先进行了隆重介绍“这是我们省委办公厅黄处长，这是程世杰，吴林霞！” “他们是来帮助咱们推进企业改制工作的，大家欢迎！” 会议室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这也难怪，省市各级各类工作组来过很多次了，但是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咱们棉纺厂的改制工作，牵动着省委领导的心，是咱们今年的一件大事，……可以说，早一天完成改制，咱们职工早一天受益，迟一天完成，咱们就多吃一天苦！” …… 黄克平简短的讲话后，职工代表就开始发言。 首先发言的是一个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我觉得棉纺厂作为一个为国家做出过贡献的老国营企业，提高下岗职工补贴标准是应该的，企业年年亏损，不改制肯定不行。但是改制一定要把工人的损失降到最低！” 看来这是一个中层领导，讲话很有水平。 黄克平总感觉到哪里不对，他左右看了看，忽然想起来，是不是自己左右这两尊大神影响了工人发挥。 他看看刘土改和钱不多，轻声对他们说“你们先出去吧！” 刘土改尴尬地看了钱不多一眼“哦，好，好，你们聊……” 说完就和钱不多出去了。 黄克平注意到，这些参与谈话的工人脸上的表情轻松多了。 可是他们说来说去，都是围绕着提高职工待遇来说的。 似乎改制工作拖到今天，都是因为没有满足职工补贴需求。 黄克平插话道“你们认为棉纺厂走到今天是什么原因！” 那几个人明显脸色一怔，那个平头男子急忙说“当然是市场的原因，亏损国企很多，不止棉纺厂一家！” 说完以后，他看了看左右，似乎是为了求证似地问“你们说是不是？” “是的！” “是啊！咱们这种企业办社会的模式，当然竞争不过那些资本家开的工厂！” 有人又扯到了资本家，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但是黄克平注意到，有个人脸色犹豫，嘴角动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说。 黄克平看了一眼名单，注意到这个人叫梁家水，他把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很快，座谈结束了，到了下班时间，刘土改他们进来了。 “黄处长，你们忙了一天辛苦了，到外面吃顿便饭！” 黄克平没有推辞，今后很多工作还要依靠他们去做，现在没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 他们来到了棉纺厂门口的湘菜馆。 “黄处长，咱们这条件不好，多担待！”刘土改满脸堆笑。 今天，他准备的是中档的“双山大曲”五十多块钱一瓶，也是普通人喝不起的酒。 但是用来招待省委办公厅的领导，似乎有些掉价。 刘土改有他自己的考虑，我们一个倒闭企业，要是请你们喝茅台五粮液，那不是等于在我的脸上写着四个大字 我是贪官！ 余燕为他们倒满了酒“你们就是我们棉纺厂职工的大救星，回去以后和领导美言几句，补贴高一点，我代表全体职工谢谢你们！” “喝酒！” “来，干了！” 刘土改慢慢放下了警惕，这几个人，和前面的也没什么不同，完全是按照自己设计好的路子在走。 最后，宾主尽欢，似乎一切都好！ “刘厂长，我们明天开始在单位整理资料，过几天看情况再过来，谢谢你们！” 刘土改心中一乐，这也太简单了，就来一天就结束了？ 我还准备了很多后招没有用上呢！ “哎呀，这么快就结束了？你们多住几天呗！我还想着和黄处多亲近亲近呢！”刘土改满眼不舍。 尽管他这个正厅级已经陪这个副处长一天了，但似乎一点都不嫌弃，还挺高兴。 “你们这个事很明白了，就是职工要求高和政府补贴低之间的矛盾，回去后我会如实向领导反映！” “对，黄处说的太好了！” “你这真是为职工办了一件大实事！” “一看你们就是干大事的人，做事干净利落，认真负责！” 钱不少和余燕也是一个接一个称赞他们，脸上露着不舍的表情，心里恨不得他们马上就离开。 “嗯，你们做好职工思想工作，也许很快就会有结果！” 黄处长当然明白他们的心思，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对策。 只有吴林霞和程世杰一脸不解，这才来了一天，就结束了？ 这样走马观花能看出什么？这个黄副处长也太潦草了把！ 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们不敢多问，唯有低头吃饭，怕他们看出自己的表情。 黄克平很认真地陪他们喝了几杯，然后借口连夜回去准备汇报材料，就草草结束了这次宴请。 棉纺厂派车送他们回去的，一路无话！ 杨随德这餐饭吃得太开心了，自己一句话没说，张书记和钟国仁就把路给他铺好了，自己接下来等消息就可以了。 不知不觉他就多喝了几杯，“张书记，国仁老弟，谢谢你们！你们的这份恩情我永远记在心里！” 张书记哈哈一笑“杨书记，言重了，咱们都是为党工作，为人民服务的！” “对，对！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 宾主尽欢，他们刚走出饭店，钟国仁的手机就响了，是程世杰！ “钟哥，你在哪儿呢？一天没见，想你了！” “你是有事儿找我了吧！” 第129 章 家访 “半夜了我能找你有啥事，就是聊聊呗！” “好啊，你们在哪儿呢？去单位还是到我家？” “去你家里吧！” 就这样，钟国仁让杨书记的司机把他送到了自己的租房处，他下来车一看，程世杰和吴林霞已经在等他了。 “唉，跟着黄处干了一天，太没劲了！” 程世杰向钟国仁抱怨道。 钟国仁看了一眼吴林霞，她也是满脸无奈，“看了一天账目，弄的我头晕眼花！” 两个小年轻，本来能期待有所发现，让别人眼前一亮。结果和文字汇报材料上的一模一样，就是职工嫌补偿标准低。 等三人到了家里，程世杰说“钟哥，你说气人不气人，这就刚去了一天，都还没有弄清楚呢，就鸣金收兵了！” 钟国仁听他们汇报完了一天的工作情况，根据他对黄克平的了解，不该这么早就结束调查的。 他转念一想，笑着对他们说“你们认为该怎么做？” “躲开他们安排的人，然后直接走访入户，接见大量不同的职工，自然能够掌握第一手资料！” “哈哈哈，有长进，不过这符合你刚毕业的大学生身份！”钟国仁说。 程世杰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表扬我呢？还是批评我！ 吴林霞也是满眼热切地看着钟国仁，期待他说出答案。 谁知，钟国仁说道“安心回去吧！我猜黄处明天肯定会有安排！” “不行，你必须把话说透！”程世杰不满地看着他，说话说一半，生孩子没屁眼！ 看着吴林霞也是一副期待的样子，钟国仁只好说“你们听我的，黄处今天是做给他们看的，后面的安排还没开始呢！” “又不是我的工作，我才不管呢！”钟国仁似乎很有怨气！ 两人对视一眼，他这是怎么了？想和我们一起去？ 果然，第二天，黄克平把吴林霞和程世杰叫到隔壁一间小会议室。 “昨天咱们已经了解了棉纺厂的基本情况，要掌握它的根本情况，还是要从调查了解入手！” “从今天开始，你们采取各种方式，和棉纺厂职工座谈，了解真实情况。另外，我会请专业人员翻查账目，看看有没有问题。” 两人听了，对视一眼，钟国仁果然什么都猜到了！ “保证完成任务！” “黄处，能不能让钟国仁参与进来？”程世杰小心翼翼地问。 “他呀，是领导面前的大红人，你们去问问，他要是愿意来，我让吕处协调一下！” 吴林霞急口就说“他愿意！” 话还没说完呢，脸上就多了一抹红晕。 黄克平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程世杰也跟着说“他肯定愿意！” 黄克平只好给吕天祥汇报了这个情况，吕天祥同意了，反正小钟那个发言材料秦书记已经同意了，下一步就是给戴书记汇报后展开试点工作。 “钟哥，吕处同意了，让你和我们一起去调查！”程世杰笑嘻嘻地来到钟国仁身边。 “真的？”钟国仁两眼放光！ 可见，他是真想出去走走！ 果然，一会儿刘处长进来了，“小钟，这几天你和黄处长了解一下棉纺厂改制工作，不过，要以咱们一处的工作为主，有任务的时候要做到随叫随到！” “没问题！”钟国仁的回答响亮干脆！ 黄处长从小车班给他们协调了一台普桑，让司机这几天就服务好他们。 三人出来后，钟国仁一点都不含糊，马上就给王国庆打了个传呼。 很快，就回过来电话，听说是钟国仁，王国庆很高兴， “小钟，怎么有时间找我了，那件事非常感谢，他们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们，谢谢你！” “你在哪儿呢，我们想去见见你！” “好啊，我在棉纺厂家属院！” 三人直奔棉纺厂家属院而去，他们到达的时候，王国庆已经在家属院门口等他们了。 四人一齐向王国庆家走去，“你们今天没上班？” 程世杰笑了，“来找你就是上班呢！” 他们没有注意到，后面一双充满警惕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直到他们从楼道口消失了，后面的人这才赶紧跑回去汇报了。 从外表看起来，这几排家属楼建好还没几年，外观看起来还很干净。 王国庆家在四楼，钟国仁心中一怔，王国庆家有人是棉纺织厂的干部？ 当时流传一句话“一楼潮二楼乱，三楼四楼住高干，五楼六楼真扯淡！” 那个时候带电梯的高层很少！ 四人进屋坐定，王国庆说“老婆带孩子回娘家了，家里有点乱，多担待！” 众人笑笑，在茶几后的沙发上坐下，钟国仁随意问了一句“这家属楼刚建成不久吧！” “是啊，五六年了！” 王国庆对这几个年轻人印象很好，知道他们在省委工作后，更希望他们彻查棉纺厂的腐败问题。 “棉纺厂就是让刘土改他们搞垮的，上次技改扩建之后，他们把厂里能挣钱的部门全部承包了自己的亲朋好友！” “说是为了让企业甩掉包袱，轻装上阵！王大水承包运输车队以后，当年就挣了300多万，交厂里的只有区区18万元的承包费；还有，刘文冉承包印染车间后，当年交承包费26万元，厂里当年支付给他们印染费用2000万元，按照10%的利润计算，也是200万……” 其实利润远不止10%。 问到棉纺厂的事，王国庆把自己听说的都说出来了。 “你们当初怎么就没有反对呢？”吴林霞问。 “当时也是通过公开形式进行的，符合法定程序，这是事后我们才发现上当了……” 王国庆欲言又止。 钟国仁插话“你爸是棉纺厂的领导？” “是的，副厂长！”王国庆心中诧异，小钟怎么知道的。 吴林霞也是好奇地望着钟国仁，钟国仁只好说“你爸当时也参与了那次承包，只不过人家用合法的程序掩盖了非法的目的，你们也是事后才明白的，对吧！” “对，对！你说的太对了！” 王国庆更加佩服，钟国仁的推测一点都不错，事后发现他们在捣鬼以后，他爸王红旗唉声叹气，捶胸顿足，后悔不迭，可是又毫无办法。 毕竟班子成员，职工代表，工会主席都是签了字的。 也就是说，再追究那次承包，是毫无意义的！ “那为什么你们不同意这次改制呢？” “他们这次就是要头经过改制，把棉纺厂变成自己的！”王国庆愤恨地说。 第130 章 快刀斩乱麻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这么一家赔钱的企业，谁要啊！ “企业连年亏损，资不抵债，谁要呢？”程世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钟国仁笑眯眯地看着王国庆，鼓励他说下去。 吴林霞也是满脸疑惑，谁没事干了，来接一家倒闭企业。 王国庆喝了一杯水，清了清嗓子“其实都是他们自己搞亏损的，我也不清楚！都是听别人说的。” “他们疯狂提高服务费用单价，把利润让渡给那些承包公司，再提高单位管理人员的福利补贴，堵住他们的嘴，根本没有人往外说这些事，慢慢的，职工都知道市场形势不好，企业亏损严重。” “所以走上了改制这条路！” “要是这样的话，就是刘土改准备接手这个厂子？”钟国仁问道。 “是的，也不一定是他一个人，听说他联系了一个外省的客商，准备在拍卖的时候拿下来！” “资产2.4亿，欠债2.8亿，其中1.8亿元的债务都是那些承包商的！” “你说，这不就是一个空手套吗？” “你说的这些话，有证据吗？”钟国仁问，毕竟后面很可能涉及任凯歌，那可是省委常委，要是没有过硬的证据，光靠道听途说，是不行的。 王国庆反问“评估报告不就是证据吗？” 钟国仁摇了摇头“既然已经评估过两次了，在财务报表上肯定看不出来问题！” 谈话一时陷入僵局，“国庆，你想一想，谁有可能接触这些内幕资料，咱们必须要有证据，才可能推进这项工作！” “嗯，我明白了！” 黄克平他们到棉纺厂的第一天，刘土改就给任凯歌汇报了全部经过。 刘土改得意洋洋地说“他们看了看资料，开了一个座谈会就回去了，我觉得也掀不起什么波浪！” 任凯歌心中一紧，既然秦书记已经派人去了解情况，肯定是不认可改制方案上的结论。 他脸色一沉，“你千万不可大意，我马上给你协调资金，一旦资金到位，你立即把补偿款发放到职工手中，然后马上公开拍卖，切记，此事不可再拖！” “你一定要慎之又慎！” “明白！” 就在钟国仁他们和王国庆谈话的第二天，任凯歌来见秦书记。 “快请进！”听说任凯歌来访，秦报国走到门口来迎接！ “秦书记，我实在太忙了，棉纺厂改制工作又让推到您这儿了，您多包涵！”任凯歌开门见山，直指棉纺厂改制。 “老哥言重了，管理一个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很难再有精力顾及这些琐事！” 任凯歌和秦书记各坐在了紧挨着的两张单人沙发上。 吕天祥很想留下来听听领导谈话，秦书记没有留他，他泡了一杯茶后出去了。 “秦书记，这两天我认真了解了一下，棉纺厂的问题本质上是资金问题。职工要求的高补贴和财政无法承担之间的矛盾。” 说完，他拿出一份材料递给了秦书记。 “哦，那你说应该怎么处理？”秦报国身子前倾，态度很真诚。 “我的意思是省财政拿一部分，嵩江市财政拿一部分，尽快完成这件事。” “把这件事交给您，我内心有愧啊！”任凯歌语气诚恳。 “一共需要多少钱？” “大致5000万元！” “哦！”秦报国心里咯噔一下，5000万元不算多，关键是应该不应该出。 可是，对面是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省委常委，自己怎么能拒绝呢！ 看到秦书记犹豫不决，任凯歌笑着说“我和蔡省长沟通过了，省财政拿2000万元，其他的由市财政出，他同意了！” 蔡耀华是省政府一把手，财政支出必须他用意。 秦报国心想，这件事一直没有进展，自己刚接手，他就有办法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停顿了两分钟！ 这才说道“既然蔡省长同意了，那就赶快推进吧！需要我协助的话你就开口！” “好！好的，秦书记，本来把这项工作交给您，我就心中有愧，这次，咱们共同努力，把这个问题解决掉！”任凯歌满是褶子的脸上挤出了笑容。 必须要快刀扎乱麻，不然，满盘皆输！ 从秦书记办公室出来后，任凯歌满面春风，马上就给刘土改打电话“立即写两份资金申请的请示，一份对准省政府，2000万元，一份对准市政府，3000万元！” “要快！” 刘土改在写资金申请的同时，给各位副厂长召开会议“经过我努力工作，上级用意增加择业费用，每月100元，这是领导给我们厂特批的！” “同时，增加工龄补贴200元，每年工龄补贴成为500元，这也是嵩江市改制企业中最高标准。” “你们要连夜做好传达工作，一旦资金到位，立即和职工补偿协议，解除劳动合同。” “如果有人不同意，你们要做好解释工作，经过做工作还不同意的话，联系区委区政府，看看他们家有没有公职人员，有没有违反计划生育或者其他法规的，要严肃处理！” 参加这次会议的都是刘土改的亲信，自然是群情振奋。 “刘总，您给职工办了这天大的好事，他们都得感谢你！” “是啊，还得是你刘总，去年机械厂改制，一年工龄也才给了300元！” …… 刘土改心里乐开了花，果然有钱好办事，反正是花国家的钱，留个好名声，谁不乐意！ 还有，只要棉纺厂一拍卖，嘿嘿！…… 众人分头忙去了，孙二狗这才凑过来，“刘总，我看到省委办公厅有几个年轻人到王国庆家里去了！” “哦，什么时候？” “昨天上午！” 刘土改转念一想，王国庆能知道多少呢？秦书记已经同意了任书记的意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嗯，知道了，你给我盯紧点王国庆，最好让王红旗这老东西这一段别回来。” “嗯，我知道了！” 刘土改有点左右不对称地出去了，这几天太忙了，他要去乐呵乐呵。 他发了一个信息，让自己的司机兼保镖彭铁蛋开车过来，接上余燕，到自己在城郊的别墅乐呵去了。 很快，他们就到城区边白家庄这坐三层小楼。 铁蛋一走，刘土改就扑了上去，“宝贝，这几天忙得我都没时间乐呵了！” …… 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一阵喘息声。 第131 章 知情人 刚刚兴奋过后，刘土改躺在床头抽烟，他对自己很满意，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能完成这项运动！ 他美美地抽了一口烟，看烟头在黑暗中闪烁着红光。 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 他把余燕压在自己身上的腿移开，“铁蛋，怎么了？” “我回到家属院的时候，好像看到王国庆和苏香在一起！” “什么？”刘土改一惊！ “啊！”接着余燕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刘土改太专注了，烟头不小心烫在了余燕的腿上。 吓得刘土改也扔了大哥大，赶紧开灯，看看烧伤余燕了没有。 仔细检查一番，发现烧了一个水燎泡，刘土改爬下去吹了吹，“对不起，对不起！” “铁蛋刚才说的啥？”余燕看着刘土改惊恐未定的脸。 “哦，对了，他说看见王国庆去见苏香了！” 余燕的大眼睛扑闪了几下，“应该没事吧，苏香最听我的话！” “不行，咱们得赶紧转移那些证据，要不然就全完了！”刘土改的眼神闪烁不定。 “他们是不是谈过恋爱！” 听到这句话，余燕打了一个寒颤，是啊！自己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是啊，这几年他们参与承包企业分红的记录，还有日积月累虚构的债务账目情况，都记录在几本账册上，放在余燕的表妹苏香家的地下室。 由于涉及给多个领导的利益分红，刘土改一直没有毁掉这些账册，要不然，到年底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给那个领导分多少。 特别是这次改制结束后，刘土改拿到棉纺厂控制权以后，那些账册上的数字，将要作为最直接的证据，合理变成每一个人的股份。 所以这些账册毁不得，也不能毁。 可是，留在手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自己粉身碎骨。 苏香比余燕小八九岁，是她舅家女儿。在苏香上初中毕业的时候，他舅出车祸去世了。 她就接苏香到家给自己看孩子，后来就拖关系给苏香办了招工，安排到了财务处。 再后来，她和刘土改他们的一些账目就逐渐交给苏香打理。 余燕绝对相信苏香，要不是自己，她还在乡下老家面朝黄土背朝天干活儿呢！ 跟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不说，还成了一名长期工人。 即使现在下岗，她也能领六七千元的工龄补贴。她也在城里成了家，现在的日子过的这么滋润，还不都是我的功劳！ “我相信苏香肯定不会说啥，再说了，那上面都是代码，她又不懂，要不咱把东西搬到这里来？”余燕试探着说，腿上的燎泡也没那么疼了。 “还是搬到这里来吧，这里安全！” “还有，你千万要叮嘱苏香，什么都不能说，她要是说出去一个字，咱们就全完了！” “放心吧，老刘，你还不知道苏香现在的一切是谁给的？” 刘土改的眼神飘忽不定，“你别忘记了，苏香是不是和王国庆谈过恋爱！” “呀，你的头脑怪清醒啊，都多少年的事儿了。不会有啥的！” …… 就在他们两人策划密谋的时候，苏香失眠了。 下午，王国庆给她联系，说晚上找个地方坐坐。 她本能地想拒绝，却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自十多年前两人分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即使走个面对面，也是点点头就过去了。 她永远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王国庆的情形，那是一个冬天，刚下过雪，她抱着表姐家10个月大的儿子去买菜。 在即将走完楼梯的时候，由于下面几个台阶沾了雪，她脚下一滑，向前倒去。 她情不自禁的一声尖叫，她担心摔着孩子！ 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和孩子，她回去后没敢和表姐说这件事，但是，她记住了他。 后来她知道了，他叫王国庆，在维修车间上班。 再后来，王国庆告诉她，厂里准备招收一批女工。初中毕业就可以报名。 她回去后告诉了表姐，才发现，表姐可能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她能看出来表姐不情愿的神情，可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总不能在表姐家看一辈子孩子吧。 后来的一切都很顺利，她招工进了棉纺厂，成了一名长期工人，那些村里的小伙伴都非常羡慕她。 她很感激表姐，只要一下班，她就到表姐家里干活。洗衣、拖地、抹桌子，看孩子，她把自己下班后的全部时间都交给了表姐一家人。 再后来，表姐把她调到了财务处，脱离了脏乱差的劳动车间，她更加感激表姐。 后来她恋爱了，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她感觉自己喜欢上了王国庆。 王国庆也喜欢她！ 就在他们第三次约会的时候，被表姐发现了。 “他爸是个犟老头，太认死理，你嫁过去根本不合适！听姐的，别和王国庆说了，姐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表姐当时已经是财务处副处长了，无论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中，她都在表姐的眼皮底下生活。 何况，她的一切都是表姐给的。 她在痛苦中和王国庆断绝了关系。 表姐果然没有食言，给他介绍了一个条件好的年轻人，她们很快就结婚了。 丈夫沉默寡言，木讷少语，虽然生活有些沉闷，但是沉稳老实，不会惹是生非，过着平常的生活。 再后来，表姐就经常让她处理一些额外的账目，她渐渐地知道了许多东西。 表姐就是她的天，她的依靠，她严格执行着表姐的指令，没有和任何人说过那些事。 所以当表姐放心地把几年来积累的账册交给她的时候，她放到了地下室。 丈夫有一次问她那是什么，她都扯了个谎圆过去了。 可是，王国庆的一些话彻底扰乱了她的心。 王国庆说“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应该说出来，等改制结束以后，那些腐败分子就彻底洗白了。” 她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心里一直响着一个声音，我不能说，坚决不能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王国庆不确定苏香知道多少内幕，但是确定她肯定知道一些。 尽管她摇着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王国庆从她的目光中读懂了。 她肯定知道一些东西，并且知道的还挺多！ 怎样才能让她说出那些秘密呢？钟国仁说了，必须要有证据！ 第 132章 老婆出轨了？ 夜已经很深了，刘土改看了一眼余燕白花花的胸部，淫笑了一声“明天吧，现在去找苏香，只会引起她的怀疑！” “嗯！” 灯熄了，屋里又传来了喘息声！ 王国庆心想，要不要把这个消息汇报给钟国仁，那个年轻人两次救自己，凭直觉很有正义感。 靠自己和父亲，看来很难调查清楚腐败问题了，毕竟他们是以现任厂长为首的一大群人，何况背后还有任凯歌的支持。 任逍遥说的也对，别人侵吞国营资产，与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家的，你还能多领钱。 为什么非要和人家过不去呢？ 他也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良心和责任！ 良心让他觉得必须阻止一切侵吞国有财产的行为； 责任让他必须无条件行动起来，去维护国家利益不受侵犯。 或许是父亲多年的言传身教，让他对棉纺厂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容不得任何人亵渎他、抹黑他。 他理解苏香，但是他想从苏香的嘴里知道点东西。 钟国仁他们回去后，向黄处汇报了知道的一切，接着就是吕天祥给秦书记汇报的时候，秦书记告诉他们，一定要在补偿款发放到位之前找到证据，不然就按照原来方案直接推进改制工作。 吕天祥压力很大，他相信黄克平的能力，并且对他开展工作的方式很认可。 但是时间很紧！ 他召集他们开了个会，最后决定兵分两路，黄克平带领程世杰和吴林霞继续走访棉纺厂职工，期待能发现其他线索。 钟国仁和王国庆保持密切联系，想办法从这儿打开缺口。 吕天祥从外地协调会计师事务所，审查原来的评估资料有无问题。 第二天，按照分工，众人开始了紧锣密鼓地工作。 钟国仁先去买了一辆山地自行车，能变速的那种，要不太不方便了。 尽管他的股票账户现在已经有了一千多万元，可是买车还不现实。 不是没钱，是太张扬了，特别是你在省委机关，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突然之间就买了一台车。 不要说外面的群众怎么看，就是机关那些同事，恐怕都会躲得远远的。 你能一个一个跟人解释，这是我自己炒股挣来的钱买的车？ 谁信？ 他骑着车往棉纺厂家属院走去，走到一栋楼前面的时候，他远远看见在三单元的门口停了一辆桑塔纳2000，就不仅多看了几眼。 谁知仔细一看，竟然看到孙二狗带着几个人在往车上搬东西。 看上去是几个木头制作的箱子，很简陋，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累得那几个人满头大汗。 孙二狗忙着搬东西，并没有看到钟国仁。 钟国仁心念一动，他绕到那排房子煤球房的后面，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只听一个年轻女性说道“就这几个箱子，你们搬走我就放心了！” 一个男人说道“嗯，苏香，你就别管了，你表姐已经安排好了！” 女声“好的，铁蛋，你可当心，千万别遗失了！” “放心吧！” 孙二狗的声音“铁蛋，我和你一块儿送过去吧！” “不用了，你们散了吧，我去洗把手就走！” 钟国仁心念一动，骑着自行车就出了家属院大门，然后把车锁在路边放好。 打了一辆出租车，“师傅，我老婆出轨，有辆车在里面接她，一会儿车出来了咱们跟着她。” 司机师傅深信不疑，“好咧，放心吧，凭我这技术，他们绝对跑不掉！” “年纪轻轻的老婆就出轨了？” “不过，你们纺织厂的女工多，别人都羡慕你们厂的男人呢！” “哈哈哈！”笑声有点淫邪！ 钟国仁顾不上搭话，一心望着观后镜，在等着那辆红色的桑塔纳2000出来。 过了一会儿，钟国仁看到那辆车出来了，“就这辆车，跟上！” “好咧！” 司机一脚油门跟了上去，司机的技术果然过硬，无论前面的车左拐右拐，司机都能紧追不舍。 开车之余，司机还不忘八卦“小伙子，你媳妇挺漂亮的吧，你这么帅她还要出轨！” 钟国仁心思一动，竟然想起来吴林霞，那个身材高挑长相甜美的姑娘，很有一股大家风范的气质。 她有没有男朋友呢！ 很快，车子驶出了市区，拐上了新修的一条柏油路，司机眼尖，“兄弟，再跟就被发现了啊！” 钟国仁注意到，这条柏油路的尽头就是三排别墅。 他心一沉，“跟过去！”必须搞明白他们放哪儿了。 司机只好继续跟过去，他小声说“你到后排坐好低下头，我有办法让他们不怀疑！” 钟国仁依言转移到后面，果然，前面的车子在第一排别墅第三家停下来后，车上下来一个人，很警觉地看着这辆徐徐驶近的出租车。 “低头！”司机轻声说。 钟国仁只好低下头，佯装在车里寻找什么。 这时，只听司机对着那个人说道“从这里往西是不是就到了白家庄村？” 那个人看了一眼，不耐烦地说“眼瞎呀，走错了，是从南边那条路过！” 司机心说，你才眼瞎，你全家都眼瞎，你偷人家老婆你还有理了，要不是老子担心你们打起来没人给车费，早就把他放下去看你们打架。 嘴上说道“好，好！谢谢啊！” 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没有停，调个头回去了。 “兄弟，你老婆警惕性挺高，竟然没下车。碰到这种事，你一定要想开些！” “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要也罢，你这么帅，不用担心找老婆。” 司机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着实劝慰钟国仁。 钟国仁哭笑不得，司机大哥太热情了。 “你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一定不能感情用事，要是伤着人就麻烦了。” 钟国仁久久不语，司机又在开导他了。 钟国仁在想，那车东西是啥？铁蛋肯定是前面车里的司机，谁叫苏香？他们什么关系？ 对于司机大哥的话，他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很快，出租车又回到了棉纺厂家属院门口。 他远远地朝树下看了一眼，坏了！ 自己的山地车呢？这可是刚刚800元买的最好的啊！ 这么快就易主了？ 这也太坑了吧！自己答应妹妹的还没买呢！ 他的心头一阵失落。 “30元！” 司机大哥满脸堆笑，又跳一个坑。 第 133章 失而复得 钟国仁感觉得到20元就是一个合理价格，居然要30元！一点都不照顾他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 他给王国庆打传呼，一直没有回电话。 到家里找，铁将军把门。 无奈，他又打的到卖自行车那儿，准备再买一辆。 远远地就看见孙二狗站在卖自行车的商店门口，他心头电光火石地一想，他在干什么？ 忽然有了主意，他快步走到孙二狗身旁，从他背后猛地一拍他的肩膀 “二狗，把我的自行车还给我！” 孙二狗一哆嗦，转过身来，“我可没见你的狗屁自行车！” 神色慌张，眼睛骨碌碌乱转。 钟国仁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他不时看向通往后面的一扇门。 他立即大步向前，推开那扇门，店里的人还没来得及阻拦，钟国仁就看见自己崭新的山地车在院子里一个角落。 他沉下脸呵斥“胡闹，孙二狗，你来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还有，你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刚买的山地车怎么又到了你们店里！” 正在忙碌的店员站起来，“我也不清楚，老板出去了！” 孙二狗嘴里说着“不关我的事，”转身就往外走！ 他已经领教过钟国仁的厉害了。 谁知，钟国仁一把就扯住了他，“不关你的事你跑什么，好好地给我待在这儿，等着给警察说明情况吧！” 同时，他对着那个店员说“你们是要等着给警察解释，还是现在先给我说清楚！” 说完，他拿出了大哥大！ 孙二狗顿时换上一副笑脸，“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那天晚上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省委办公厅的大官，要是他报了警，伙计还不是吃不完兜着走？ 这么点事，钟国仁也不想经公安部门，他浪费不起那个时间。 原来，孙二狗他们搬完东西出来，他的一个队员看到那辆山地车，就两眼放光，悄悄对孙二狗说“孙队，我把那辆车给你弄走，中午咱去喝几盅！” 孙二狗点了点头。 那个队员把车子弄到这儿后，家里有急事让他回去了，孙二狗过来给店老板谈价格。 双方刚刚商定200元，钟国仁就过来了。 孙二狗这次学精了，他点头哈腰地说“钟老弟，咱们也是老相识了，这次是哥的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钟国仁拖着他来到了门外！ 他点点头，“我问你几句话，你回答了我再做决定。” “你说，你说！” “铁蛋是谁？” “刘总的司机！” “苏香呢？” “余主席的表妹！” 看到钟国仁一脸不解，孙二狗解释“就是工会主席余燕的表妹！” 钟国仁判断了一下，这几句话肯定没说谎。 “你们往铁蛋的车上搬的什么？” “刘总上次去江西买了点瓷器在苏香家的地下室放着来，这次搬走了！” 孙二狗警觉地看了一眼钟国仁，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钟国仁想了一会儿，当时抬的时候的确很重。 他知道再问下去也是茫然，孙二狗他们肯定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我的车子推出来！” 孙二狗唯唯诺诺地去把钟国仁的车子推出来，顺带拿了一把新锁，给了钟国仁。 “以后长点记性，别干这偷鸡摸狗的事！” “知道了！”孙二狗陪着笑脸，心想，怎么这么倒霉，碰到了他这个丧门星。 钟国仁心情大好，自行车失而复得，这也两个多月工资呢，当然开心！ 更重要的是，那些东西绝对不是孙二狗说的瓷器，但是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有见了王国庆才知道。 知道王国庆上班了，他只有下午四点之后再来家里找他。 他只好骑车回家了，前几天购置了一套厨具，计划等周末邀请单位的同事来家里小酌一杯，也挺浪漫的。 到家后，他冲了个澡，自己造了点午餐，吃过之后就睡觉了。 夏日的天气，中午必须休息。有道是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三点前，他到单位看了一下，程世杰他们没有回来，他们应该中午就没有回来。 给刘处长说了一声，又骑着自己的新自行车，往王国庆家走去。 他到家的时候，王国庆刚下班回来。 “你认识苏香吗？”钟国仁坐定以后，开门见山地问。 王国庆脸不自觉地一红，“我昨天找她了，她什么都没说！” “哦，这么说苏香有可能知道内情？” “是的，我认为她应该知道！” 随后，王国庆就把苏香到厂里上班的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只不过隐去了自己和他谈恋爱那一段。 钟国仁听了之后，断定那些箱子里面应该装着他们转移的东西。 于是，他就把自己上午看到的说了一遍。这时，他才知道，余燕是苏香的表姐，且余燕是刘土改的姘头。 “四个木箱子？”王国庆自言自语，“会不会是他们留下来的账目资料！” “嗯，很有可能！” 可是，咱们怎么才能知道箱子里装的什么呢？ 钟国仁思考了一下，“如果那是重要的账目资料，苏香肯定是知情人，余燕也是，铁蛋有可能是！” “你能约出来苏香吗？” “能，我昨晚就见过她了！她什么都不说！” 钟国仁低头沉思了一会，“国庆，我有一个办法，你觉得可行不？” 说完，他轻声给王国庆说了自己的计划。 他说完以后，王国庆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你答应我，不可对她用强，她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也随她！” “可以！” 钟国仁答应的很干脆，他相信，只要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苏香应该会说。 当铁蛋告诉她要来搬走那些“瓷器”时，苏香长出了一口气，赶紧把那些定时炸弹搬走吧，要不自己心里一直不踏实。 昨晚王国庆问自己，就让她心里纠结了很久。 她不想欺骗他，又觉得这些事绝对不能告诉他们。 尽管她平时只是帮表姐她们做做账，她也知道，那些账目非同小可，一旦暴露，说不定自己也得进去。 她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王国庆支吾过去了。 谁知，他竟然又来约自己晚上见面，这个王国庆，见还是不见呢？ 苏香心里很纠结！ 第 134章 兵不厌诈 她把心一横，反正东西都已经搬走了，自己坚决不承认就是了。 见见他又何妨？ 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王国庆是第一个闯进自己心里的男人，她一直没有忘记他。 根本拒绝不了他提出的见面要求。 傍晚时分，苏香按照王国庆的要求来到了“茗香”茶馆，心中暗自嘀咕，自己又不玩麻将，他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等她来到202房间后，看到王国庆和另外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坐在一个长条桌的后面。 前面摆着一张凳子，苏香心里一惊，“国庆哥，你这是干什么？” 王国庆一脸严肃，“苏香，这是我一个在检察院工作的伙计，他正在调查一个案子，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苏香心里咚咚狂跳不止，“国庆哥，我可没犯过什么事，你，你怎么能这样……” “苏香同志，别紧张，国庆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目前正在调查棉纺厂国有资产流失一案，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你可能涉及犯罪，国庆苦苦哀求，要求我们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钟国仁表情严肃，说话声音恰到好处地透露着一股威严！ 苏香看看钟国仁，又看看王国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钟国仁给王国庆递了个眼神，王国庆站起来往外走去。 “国庆哥，你，你别走！”苏香第一次碰到这种阵势，吓坏了！ 她想站起来跟着王国庆出去，可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愣是站不起来。 看到王国庆掩上门出去了，钟国仁继续问道“今天你们往铁蛋的车上抬的什么？” “瓷器！” 苏香记得很清楚，当时旁边根本没人，这是怎么回事，上午刚发生的事他们就知道了？ 难道有内奸？ 细密的汗珠从她额头渗出，她心头有些慌乱。 特别是王国庆出去之后，她的心一下子就空了，没想到，这个自己一直放不下的人，竟然把自己扔到了陌生人面前。 或许，正如这个人说的，国庆哥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机会！ 自己初中毕业后，家庭遭遇重大变故，要不是表姐，还不知道自己流落到那儿了呢？ 可是一旦说出去，表姐的一生估计就完了！ 如果不说呢，说不定自己和表姐一齐完了。 上午明明没有一个人看见，他们又怎么知道的。 苏香的心里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我现在就是来给你个机会，你们那些木箱子里根本不是什么瓷器，而是一些秘密交易的账本！” 钟国仁决定诈她一下，果然，苏香的眼里有了恐惧。 “你真的是国庆的朋友？”苏香的语气发颤，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 “是的，我是应国庆的要求，才来给你一个机会，其实我们都知道了，铁蛋把那几个箱子运到城西南白家庄旁边的别墅里，对吧！” 钟国仁的语调不疾不徐，始终保持一种威严，给苏香带来了很大的震慑。 苏香心头一怔，自己都不知道放在了什么地方，他竟然知道了！ 说不定这件事早就开始调查了！ 自己活泼可爱的孩子刚上幼儿园，老公虽然老实木讷，可是一家人也是其乐融融。 本来已经说好了，这次改制之后，她和老公用补偿金去开个早餐店，凭她做饭的手艺，不说能发财，至少要比两人上班挣钱多。 可是，要是自己住进去了，这个家就全完了！ 她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崩落，“要是我都说了，你们能不关我吗？” “我们知道，你又不是主事儿的，放心吧，你连个帮手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他们手下干活儿的，只要你全部交代了，可以宽大处理！” 钟国仁的语气温和了许多，节凑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 自己一个毛头小伙子，居然拿捏得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死死的。 没有前世的经历，他想都不敢想。 忽然想起父亲的冤案，李芸芸的背叛，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今生，一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经历了翻江倒海的思想斗争，苏香低着头，轻轻说道“那是一批账本，上面大部分是这几年厂领导和承包企业的入股分红情况！” 钟国仁心头一阵狂喜，果然是账本！ 太好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只要把账本拿到手，不愁他们不开口。 “我只是参与过他们平时的记账，从来没有收过他们一分钱，我表姐给我的钱，我都退回去了！”苏香的声音有点哽咽。 毕竟是她“出卖”了帮过自己的表姐，她心里很难过。 “里面都是代码，我也不知道都有谁？我表姐呢？你们能不能放过她？”说到后来，她已经开始抽泣。 钟国仁再怎么成熟，也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最看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哭。 他说道“你别担心，法律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表姐肯定不会是主谋，到时候只要她配合办案，主动承认，我们会从轻发落。” 一想到因为自己，表姐可能就住监了，苏香哭得更凶了！ 钟国仁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只好到门口叫来了王国庆。 一看到王国庆进来了，苏香流着泪就扑了上去“呜呜呜，国庆哥，我表姐会住监吗？“ 王国庆一听都明白了，这个钟国仁，太有办法了，看样子苏香都说出来了。 他拍着苏香的肩膀“别担心，都会没事儿的！” 钟国仁给王国庆递了个眼神，出去走了！ 他要赶紧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吕处长。 他山地车换成了最高档，骑得飞快，那双大长腿上下飞舞，带着他极速向省委而去。 夏日的燥热丝毫不影响他愉快的心情，尽管一会儿他就满头大汗，可是依然没有丝毫懈怠，拼命蹬车！ 他回到省委办公厅的时候，黄副处长带着程世杰他们在街上吃饭，他只好来到一号楼找吕处长汇报。 “吕处长，我今天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先向你汇报一下！” 看着满脸汗水的钟国仁，吕处长急忙说“小钟，不急，坐下来慢慢说！” 钟国仁接了一杯水，坐在吕天祥的对面，开始诉说今天了解到的一切。 吕天祥瞪大了眼睛听着，正在这时，秦书记从外面回来了。 “哦，小钟也在啊！你们在谈什么？” 第135章夜探别墅 秦书记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小钟发现了棉纺厂领导侵吞国有资产的证据！”吕天祥站起来回应。 “哦？走，我也听一听！”秦书记说着指了一下自己办公室。 吕天祥和钟国仁一起，跟在秦书记后面，进了秦书记办公室。 吕天祥迅速给秦书记泡了一杯茶，等秦书记坐定以后，他们才小心翼翼地坐到了秦书记的对面，三分之二的屁股挨着凳子，身体前倾。 “小钟，你说说怎么回事！” 钟国仁只好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特别是今天询问苏香的情况，详细给秦报国做了汇报！ 秦报国听着听着，脸色变得凝重，他随即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机。 “蔡省长，是我，秦报国！” “报国呀，这么晚来电话，是不是有急事！” “蔡省长，棉纺厂改制那个资金批了没有？” “上午刚签过了，凯歌说都和你沟通好了，要尽快拨下去，怎么了，有问题吗？” “哦，还没有确切证据，可能会有问题。” “那怎么办？我给财政厅打个招呼，先不要拨下去？”蔡省长很尊重秦报国，毕竟秦家的背景在那儿摆着呢。 “算了，反正这些钱也是给工人的！” 挂断电话，秦书记说道“既然这样，你们先想办法把证据拿到手，然后根据情况再做处理！” 说完，秦书记双目微闭，他们就赶紧出来了。 吕天祥没想到，钟国仁居然这么能干，出去两天就有了这么大的收获，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并且在发现疑似证据后，居然能撬开苏香的嘴，可以说有勇有谋。 看到钟国仁在秦书记面前侃侃而谈的样子，吕天祥心中十分的佩服。自己在省委办公厅上班几之后，见到秘书长都是唯唯诺诺的。 小钟落落大方，举止有度！ 他们从秦书记办公室出来后，吕田祥和钟国仁一起回到了二处。 正好碰到黄克平他们回来了，“钟哥，今天有什么收获？” 程世杰一看到钟国仁，就急忙问他。 钟国仁没理他，反而问黄克平“黄处，有什么进展，我这儿发现了情况，已经给吕处汇报过了！” 吕天祥对着黄克平点了点头“小钟发现了重要情报，咱们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接着就把钟国仁今天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程世杰挥舞着拳头轻轻捶在了钟国仁胸前，“钟哥，真有你的！” 吴林霞抿嘴一笑，心中对钟国仁愈加爱慕，怎么他就那么厉害呢，居然知道打车跟着去。 要是自己，肯定想不到这一点。 “你们有什么收获，说说吧！”吕处问黄克平。 “我们今天走访了七八户退休职工家庭，因为他们已经退了，顾虑少！所以敢说实话。” “发现很多人的说法和王国庆说的一样，现在的债务和过去的承包经营情况，肯定存在利益输送！有侵吞国有资产的嫌疑！” “这么说的话，他们搬运的就肯定是证据，何况，苏香已经承认了！” 吕天祥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见他们都不吭声，程世杰说道“让检察院直接介入，把那些账目拿过来一看不就明白了？” 钟国仁当然想到了这一点，他也明白吕天祥他们不吭声的原因。 后面是任凯歌，现任省委常委，嵩江市委书记，仅凭一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就对刘土改的住宅下手，万一没有发现有力的证据，恐怕后果很严重。 这也是秦报国听了汇报后没有指定下一步措施的原因，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一个副书记是不会让手下直接去动现任省委常委的手下。 钟国仁想了想，说道“吕处长，不管怎么说，现在都应该让公安把那个地方监视起来，防止他们破坏或者转运证据。” “理由？” 吕处长当然愿意这么做，这是他在秦书记面前做的第一件事，必须要办漂亮了。 “目前只能通过你自己的私人关系，以一个不相干的理由把别墅监视起来！” 吕天祥思虑良久，只好这么办了，要是让他们转移或者销毁了证据，一切都完了。 天色已经不早，吕处安排他们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到单位后想办法查实那些证据。 钟国仁他们三人出来后，程世杰笑着说“钟哥，你怎么这么有才，一天就干了这么多事！” “碰巧而已！” “那儿有那么多巧事呢，是你做事严谨有方法好不好！”吴林霞说完就低下了头。 她现在对钟国仁越来越依恋，这个男人，办事稳重大方，有智慧，还那么沉稳不张扬，内心里那种情愫在慢慢地积累，升腾！感觉自己时时刻刻想和他在一起。 三人在路边摊简单吃了饭，钟国仁催吴林霞回去，“你先回去吧，我和世杰说个事儿！” 吴林霞一撇嘴，“才不呢，你们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程世杰也是一脸迷茫地看着钟国仁，钟国仁没辙，只好说 “世杰，咱们直接去那座房子里看看那些证据怎么样？” “好啊，里面没人吗？”程世杰内心一阵狂喜，刺激，这样真他妈的刺激！ “我上午就观察了一下，那几座别墅刚交工没多久，应该都没人住！” “好啊，咱们现在就去吧！”程世杰难掩兴奋。 “我也要去！”吴林霞不依不饶。 “说不定会有危险，你就别去了，在家等我们的好消息吧！”程世杰也劝吴林霞回去。 都是年轻人，吴林霞这下生气了，“我偏不回去！你们到哪儿我就去哪儿！” 钟国仁心软了，“好的，你负责望风！” 吴林霞一乐，“说的咱们和江洋大盗似的！” 钟国仁去买了手电筒，大号的螺丝刀，用于撬木箱子。 程世杰打趣“钟哥，你什么都会啊，没少干了打家劫舍的事儿吧！” “少来，咱们今晚就去探探！一会儿你们必须听我的话，林霞，你负责望风，一有情况，马上打我手机。” 反正他们三人都有手机！ 他们打了个的，在快要到那条新路前，三人下了车，往那片别墅区走去。 由于是郊区，还没有安装路灯，钟国仁拿着手电，三人往别墅区走去。 三人心里一阵兴奋，夜探贼窝寻找证据，这也太刺激了吧！ 偶尔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他们的心里顿时一阵狂跳。 谁知道会碰到什么事？ 第 136章 证据确凿 等走到路中间的时候，钟国仁说，“林霞，你就这儿等着我们，有人来了及时打电话，这里足够我们的反映时间。” 一轮圆月挂在天空，吴林霞转过身子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程世杰小声说“一起去吧，让林霞站在墙外看着就行了！” 偶尔，远处的村庄传来几声狗叫，更让人心神不宁。为了减少目标，他们没有开手电筒。 钟国仁只好说“那一起去吧！” 三人一路无话，只听得莎莎莎莎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空显得分外刺耳。 由于是新建别墅，那三排别墅全部黑灯瞎火，没有一点亮光。 来到那套别墅外面，钟国仁他们来到门口，透过门缝往里张望。 院子里除了月光，什么都看不到。 程世杰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子，扔进了院子里。 “咕咚！”一声，很快就恢复了宁静。 钟国仁又打开手电，透过门缝往院子里晃了晃，还是一片寂静。 等了几分钟，他们断定，屋里肯定没人。 钟国仁用手电晃了晃，看到墙头是光滑的水泥墙面。 他低声说“林霞，你在外面望风，有情况了迅速联系，主要是注意观察路口来车。” 吴林霞郑重地点了点头。 钟国仁看着程世杰“能上去不？” 程世杰看了看三米多高的围墙，摇了摇头。 钟国仁后退几步，冲着围墙就跑了上去，一个箭步，双手堪堪够着了墙头，嗖嗖几下，就骑在了墙头。 然后对程世杰伸出了手，程世杰学着他的样子，后退几步，然后猛跑几步，向前一个纵跃，钟国仁轻轻一拽，程世杰也上了墙头。 两人翻过墙头跳下去了，毫无意外的，屋门锁着，钟国仁推了一下窗户，还好，窗扇没上锁。 他们从窗户翻了进去，大大方方地开了灯，开始寻找那几个木箱子。 终于，在一楼楼梯底下的储藏间，他们找到了那四个木箱子。 钟国仁拿起随身携带的螺丝刀，轻轻一撬，就把箱子打开了。 一个个档案盒整齐排列着，程世杰随便拿起一个，翻看里面的内容，果然是一本本账册。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承包企业几年来的分红情况，占股情况，毫无疑问，这就是他们侵吞国有资产的证据。但是，没有人名，全部是一串代码。 钟国仁又迅速翻看了基本账册，所记录的内容大同小异，只不过时间不同而已。 程世杰对钟国仁竖起了大拇指，眼见为实，这就可以给领导汇报对他们采取措施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吴林霞轻声喊“有车过来了！” 钟国仁和程世杰心头一凛，现在怎么办？ 刘土改今天忙了一天，到省政府签字批款，又到市政府签字批款，等到下午下班前，所有签字都结束了，就等着财政部门往账户打款了。 正好到了下班时间，市财政局孙局长也是他多年老伙计，自然要去切磋一番。 等酒足饭饱，刘土改觉得大事已定，就叫来彭铁蛋，问他上午的情况。 “很正常，一切顺利，都放到别墅楼梯下面的储藏间了！” “整个过程没有遇到过别人吧！” “没有，孙二狗他们知道搬运的是您买的瓷器！” “都是我一个人搬到别墅里的，累死我了！”彭铁蛋不忘表功。 “哦，那就好，回别墅吧！”一般情况下，刘土改都是回自己在棉纺厂的家属院睡觉。 今天考虑到东西搬到别墅里了，他要到家里看看才放心。 这样，彭铁蛋和刘土改就往别墅这儿来了。 吴林霞远远地看到汽车灯光向这儿拐过来了，就赶紧喊“有车过来了！” 随即，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钟国仁他们听到后，迅速就把这些资料放回原处，把窗户关好，关了灯，直接就打开门出来了。 汽车来得好快，很快就听到了汽车马达的轰鸣声。 时间已经容不得他们细想，他们飞身上墙，爬在了墙头。 这时汽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汽车来的时候，吴林霞藏到了两座别墅中间的通风道。 心里非常紧张，不知道钟国仁他们怎么样了。 刘土改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样，他对着彭铁蛋说“把车熄了火，今晚你就留在这儿吧！” 这么重要的资料放这儿，他担心有什么意外。 彭铁蛋和刘土改一前一后进了屋里，等他们开灯后，钟国仁和程世杰从墙头滑了下来。 吴林霞听到两声“噗通”，悬着的心才放下了，她从通风道里出来，三人汇合后，小心翼翼地往后排的别墅走去。 吴林霞在深宅大院长大，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她感觉自己的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钟国仁的心也是咚咚地跳着，感觉像做贼一样。 直到最后一排房子这儿，他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一下，轻声对两人说“我觉得他们肯定会发现资料有人动过了，为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毁坏材料，我先给吕处长汇报一下。” 吴林霞和程世杰既兴奋又紧张，两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吕天祥正在想着要如何开展下一步工作时，电话响了，赫然是钟国仁。 “吕处长，我是小钟，我们在刘土改放资料的地方，为防止他们破坏证据，你现在要协调公安或者检察院的人员赶紧过来把材料带走。” “我们看过了，这些材料就是他们历年来分红的证据！” 钟国仁的话很轻，仅能让吕处听清的程度。 虽然他说话很急，可是每句话都说得清清楚楚，吕处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的，我马上安排！你们在那儿？” “我们在西环路和紫云街交叉口往西走，到时候吴林霞会在路边等你们！” 吕天祥来不及细想，挂断电话后，他就给嵩江市红旗区检察院检察长石正刚打电话 “我们发现棉纺厂有人贪腐的证据，需要你们派人配合保全证据！” 石正刚是吕天祥的同学，知道老同学现在正在服务新来的秦书记，立即满口答应。 “你们派三四个人，直接到……我从这儿直接去！” 挂断电话后，石正刚立即抽调了三名干警，他亲自带队，前往吕处安排的地方。 钟国仁挂断电话后，对着吴林霞说“你到路口等着吕处，我和程世杰回去听着点动静。” 第 137章 夜半惊魂 钟国仁和程世杰又悄悄地摸到了刘土改的别墅外面，只听到他在里面大发雷霆 “怎么搞的？这肯定有人打开过？” “简直是胡闹！” “上午有谁看到你了？” 刘土改的声音歇斯底里，怒不可遏而又有点颤抖，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彭铁蛋嗫嚅着，“没，没有人啊！” “真的！” “真的是我一个人搬进来的！” 彭铁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有人能找到这里！ “哦，对了，有一个出租车走错路了，过来问路。”尽管铁蛋的声音不高，在夜里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唉，让我怎么说你呢！铁蛋，什么问路，那是人家来侦查的！”刘土改的语音有些颓废。 在这片刚开发的小区，哪儿会有出租车来问路，分明就是跟踪啊！ “算了，铁蛋！你把这些东西搬到院子里，去车里抽点汽油！” 那些账册长期在地下室放着，有点受潮，刘土改想着赶紧把他们烧毁。 钟国仁和程世杰赶紧躲到了通风道里，接着就听到铁蛋往院子里搬木箱子的声音。 钟国仁给程世杰比划了一个手势，“他们要烧毁证据，必要的时候咱们要阻止！” 并且比划了一个2:2的手势，程世杰明白了，都是两个人，不必怕他。 接着，就听到刘土改在给谁打电话“任书记，那些东西有人已经发现了，我要把他烧掉！” “嗯，补贴应该明天就可以发放！” “每人的股份我都记在心里，只是今年的分红到时候只能凭记忆，没有了依据！” 一股汽油味飘进通风道，两人对视一眼，彭铁蛋在从车里抽汽油。 要是等他把汽油泼上去，一切都玩完了。 钟国仁伸出手，捏了捏程世杰的手心，点了点头。 两人侧着身子，从通风道里出来了。 听到身后有声音，彭铁蛋立即站起来，转过身来，就看到月光下两个高大的身影。 “什么人，你们是干什么的？”短暂的惊吓过后，彭铁蛋喊道。 尽管比钟国仁矮了一头，但是练过武术的彭铁蛋根本没把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我们是市检察院的，跟我们走一趟！”钟国仁这会儿只想拖延时间，马上吕处长就带人过来了。 刘土改打完一个电话后，又在打另一个电话“老兄，那个东西被人发现了，留着不好，我马上就烧掉了啊！” “你记着去年的分红数额，今年可能会少一些，生产不经常！” “哈哈哈，是的，以后咱们就多了！” 他一个接一个的打电话，根本没有注意到彭铁蛋在外面好久了都没有进来。 “哈哈，检察院半夜办案？”彭铁蛋冷笑一声，挥拳就向钟国仁打来。 别看彭铁蛋没有钟国仁高，可是他长得壮实，又练过武功，丝毫没有把这两个人放在心上。 钟国仁听到呼呼的拳风，知道这是个练家子，他一闪身，躲过这一拳，双手抱着他的腰就往地上摔去。 打不过，就用无赖打法，程世杰一看，也赶紧跑去抱铁蛋的双腿。 铁蛋空有一身武功，却无法施展，被两个人抱着摔在了地上。 他这时意识到，这两个人可能就是针对刘总的。 他扯开嗓子大喊“刘总，外面有人，快出来！” 正在打电话的刘土改听到声音吓了一跳，他急向门外跑去。 大门外汽车旁，三个人撕扯在一起，程世杰头上挨了几拳，疼得他嘶哑咧嘴，但还是紧紧抱住了铁蛋的双腿。 钟国仁搂着铁蛋的腰，死死地把他按在地下。 刘土改借着月光看到这一切，顿时吓出了一阵冷汗。 肯定是针对自己来的，他来不及解救铁蛋，迅速拿起旁边盛汽油的桶，就往院子里走去。 钟国仁一看，明白了刘土改的心思，他松开铁蛋，跟着刘土改就往院子里跑。 铁蛋觉得腰部松了，挥拳一拳就打在了程世杰的肩头。 “啊！”程世杰一声惨叫，在暗夜里传出很远。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汽车轰鸣声。 车里吴林霞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刚才她分明听到一声惨叫。 “快点，快！右拐！”她焦急的指挥着车往前面驶去。 紧跟在检察院警车后面的是吕天祥的车，他和石正刚也听到了刚才的惨叫。 情不自禁地对司机说“快点，再快点！” 钟国仁一脚就把刘土改提着的汽油桶揣飞了，“放弃抵抗，检察院大队人马马上就到！” 忽然，他的后背挨了一脚，他重重地摔在了木箱子旁边。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汽油味。 刘土改喊道“快，快点火！” 彭铁蛋拿起了打火机，钟国仁刚想挣扎着站起来。 结果发现彭铁蛋被一个人扑倒在地。 是程世杰！ 正在这时，大门外冲进来几个人，举着枪把他们围住了，“举起手，蹲到墙边！”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刘土改和彭铁蛋乖乖地抱着头，蹲在了墙边。 吴林霞跑到钟国仁身边，“国仁，你没事儿吧？” 焦急的声音带着哭腔！ 钟国仁慢慢站了起来，刚才那一踹太厉害，他感觉腰部火辣辣的疼。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这时，程世杰嘶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偏心，也不看看我成啥样了！” 这时，吕处长和石正刚已经打开了院子里的灯，正在翻看这些资料。 刘土改嚷嚷道“你们这是私闯民宅，你们是那个单位的，我要控告你们！” 吕处长根本不理他的叫嚷，来到钟国仁和程世杰的旁边。 他蹲下身子，亲切地问“你们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救护车。” 他们这才发现，程世杰的半边脸红肿得像个馒头，眼窝黑紫，龇牙咧嘴的，看上去疼得厉害。 钟国仁说“我不用，看样子世杰受伤不轻！” 程世杰摇摇头，“别叫救护车了，我自己去医院检查一下就行了！” 说过话之后，他们两个慢慢站了起来，一旁的吴林霞眼里全是担忧。 石正刚对着刘土改严肃地说“刘土改，这些证据都在眼前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好好交代你的问题吧！” 刘土改看大势已去，他刚想拿起大哥大打个电话，就被旁边一个工作人员抢过去了。 “给谁打电话都没用！老实点！” 刘土改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满脸懊丧，他知道自己肯定完蛋了。 第138 章 068号 把彭铁蛋和刘土改押上车后，吕处长对石正刚说“注意保密，保护好证据，我会给秦书记汇报这件事的！” 石正刚点了点头“明白！” 刚刚在来时的路上，吕处长已经给他介绍了这个案子的背景情况。 涉及到在任省委常委，不由得石正刚不小心。 “你们办案要越快越好，连夜开展问询，抓紧固定证据！”吕处长交代石正刚。 “没问题，放心吧！” 钟国仁和程世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还好，骨头没有受伤。 他们上车后，在吕处长的坚持下，他们来到省委对面的殷省第一人民医院。 这么一闹，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钟国仁坚持不用去医院，可是看到程世杰猪头似的脸，又不忍心。 省委办公厅的处长在医院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很快，值班医生就对他们两人进行了全面检查。 程世杰除脸上外，肩膀和腰部都有软组织损伤，脸部红肿青淤。 钟国仁后背有一块淤青，软组织损伤，其余部位无大碍。 检查完之后，已经四点多了，整个过程吕处长全程陪同。 “他们下手太狠了，居然往死里打！” “没什么，要是你们迟到一步，他们毁了证据，那咱们就白忙活了！” “小钟，又是你，这次我必须给秦书记汇报，给你记上一功！” 钟国仁摇了摇头“吕处，这是我们共同的功劳，世杰比我受伤还重，应该给世杰记功！” 吴林霞看着他们的伤都有些心疼，轻声说“别推了，你们都立了大功！” 按照吕处的意见，要让他们住院治疗，钟国仁和程世杰坚决不住。 “我们还年轻，这点小伤，就别住院了！那样动静太大了！” 吕处长见拗不过他俩，只好拉下脸来说“明天都在家里休息，你们不要来上班了，等养好伤了再来！” “安心在家养病，谁来单位上班，我就给谁记过！” 钟国仁和程世杰点了点头！他们从医院取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 程世杰看了钟国仁一眼，“我去你那儿休息吧！” 钟国仁点点头。 吕处长安排车把钟国仁和程世杰他们送回去，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他们把脏衣服扔到一边，一人一个屋，赶紧躺下睡觉。 红旗区检察院地下室，工作人员一面翻看那些账册，一面对刘土改展开了突击审讯。 刘土改负隅顽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问三不知。 石正刚一声冷笑“刘土改，就是你一句话不说，那些账册也能把你送进监狱，你现在如果主动供述其他人的犯罪行为，可以从轻发落。” 刘土改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任凯歌的股份全部在他的名下，那些账册并不能暴露出任书记，甚至不会暴露任何人。前提是，他们不知道代码代表谁。 因为没有写名字，包括原来在棉纺厂任副厂长，现在调到嵩江市纪委的严国华等在内的任何人，在账册上的名字都是代号。 任书记的没有任何代号，直接就在刘土改自己的代号里。 “那根本就是前几年的旧帐本，没有一点价值！”刘土改信口雌黄。 石正刚盯着他的眼睛，“放心吧，专业的财务人员会结合这几年的财务支出，一条一条分析清楚的，只不过你将失去减刑的机会。” 刘土改心想，只要自己挺过今晚，任书记肯定会救自己出去的。 他眯上眼睛，一问三不知。 石正刚一怒之下，用三百瓦的灯泡照着刘土改，“你好好想清楚吧！” 说完，他就出去了。像刘土改这种老油条，他不承认的话还必须想点其他办法。 石正刚来到资料组，专业会计正在梳理翻阅那些账册。 “你看，068号历年分红最多，占到了62%，其余人员最多的是033，占到了12%，这个012的最少，占4%；” 石正刚看着这些代码，陷入了沉思，068应该就是刘土改，他一个人就分这么多？会不会是哪一个领导呢？ 033是谁？12%，这基本像是厂里的领导。 石正刚返回问询室，“刘土改，编号068就是你的代码，你这几年额外分红1272万元！” 刘土改斜眼瞪了石正刚一眼，“是的，那就是我，你们就按照那个给我定罪吧！” 说完，又眯上眼睛。 石正刚冷冷地说，“刘土改，我再说一遍，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既然能把这些账册拿过来，就有本事弄清楚上面的内容。” 出去后，他对其他人员说“除留下看守人员外，其余回去休息！” 证据已经在手，还愁你不开口？ 第二天一早，吕天祥给秦书记汇报了昨夜的情况，并把钟国仁发现并跟踪刘土改的事汇报得清清楚楚。 秦书记赞叹“这个小钟，有勇有谋啊！要是你们迟点去，证据恐怕就不存在了啊！” 当听到他们受伤后，秦书记说“在哪儿？我去看看他！” 吕天祥只好说“都是皮外伤，他们回家去了！” 秦书记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你去检察院给我盯着，尽快把证据固定好！夜长梦多。” “好的，我马上就去！” “对了，带上礼物代我去看望小钟他们！” “好的！” 吕天祥出来后就给石正刚打电话，“什么情况，他招了没有？” “这个老狐狸，账册上全部是代码，他到现在还没说！” “老石，想想办法，我现在马上过去！” 就在他们紧锣密鼓地想办法审讯的时候，棉纺厂副厂长钱不多感觉不对劲。 本来说好了上午八点多钱到账后就要召开会议和职工签协议买断工龄。 谁知刘土改失踪了！ 电话不接，也不在家，老婆说他一夜没回来。 他问余燕，余燕也不知道。其他班子成员更别说了，都不知道。 奇怪的是，彭铁蛋也找不到了。 彭铁蛋的家人说昨晚十点多被刘总叫出去的，钱不多就是那时候和刘土改分手的。 他和刘土改陪财政局的领导吃完饭以后，刘土改让彭铁蛋把他接走了。 钱不多感觉右眼跳得厉害，会不会出事儿了？ 他越想越害怕，联想到前几天黄克平的调查组，还有几个退休老工人反馈的情况。 他的心狂跳不止！ 要是他出事，大家伙就全完了！ 第139 章 刘总失踪了 钱不多急忙找余燕商量对策，“刘总是不是出意外了？” 钱不多的话吓了余燕一跳，怎么可能？昨天刚把那些账册转移走，今天就出意外了？ 余燕当然知道刘土改把账册转移到那儿了，她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好说道“走，咱们一起去找找？” 说完，两人坐上车往郊区的别墅而去。 车上的两人小心翼翼的，一句话都没敢说。 余燕又想起前几天王国庆见苏香的事，这个小妮子，该不会对王国庆说了不该说的话吧。 她心里乱糟糟的，既希望苏香什么都没说过，又担心她说出了账册的事。 怎么会有那么巧，账册刚转移，刘总就失踪了？ 很难让人相信没有联系，她心里咚咚的，吓得不要不要的。 他们到达别墅的时候，倒抽一口凉气，大门敞开着，铁蛋开的那辆车就停在门口。 院子里、屋里一片凌乱，外面那台车的车钥匙就扔在地上，甚至还能看到院子里有打斗的痕迹。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刘总出事了！ 余燕发了疯似地把各个房间找了一遍，根本没有那些账册！ 肯定是被别人带走了！ 她喃喃着说“完了，刘总肯定出事了！” 钱不多点点头“哦，你回去吧，我去找找看是谁家办的案！” 他对同来的司机说“你开着门口那台车送余主席回去，我开着咱们这台车出去办事！” 钱不多虽然名字叫钱不多，其实钱挺多的，他这几年紧跟刘土改，在那些承包企业中的分成也是很高的。 钱不多出去之后，余燕又在屋子里仔细检查，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发现蛛丝马迹。 钱不多在车上就给任凯歌打电话。 作为他的老领导，尽管后来一直是刘土改和任凯歌单线联系。 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只有任书记能救得了他。 “嘟，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他气得把大哥大扔在了副驾驶上！ 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很清楚，现在就是在跟时间赛跑，一旦刘土改坚持不住都招了，那一切都完了！ 必须在他招之前把人捞出来。 第二个电话他打给了嵩江市纪委书记严国华，电话嘟嘟两声后终于接通了。 “严书记，是我，钱不多！”钱不多语气非常紧张。 “开会呢！”对面轻声说了一句，就挂断了。 钱不多心里那个气呀，都火烧眉毛了，你们还一个一个拿官架子。 他迅速按了重拨！ 严国华真的是在开会，不过他是会场最大的领导。 看到大哥大又响了，他皱了皱眉，还是接了“刘总出事了！” 这句话不啻于一声惊雷，炸醒了严国华。 他看了看左右，示意他们继续，然后自己拿着电话往会议室外走去。 他来到会议室外领导休息室，关上门之后，这才问道“怎么回事？” “昨天省财政厅和市财政局的额外改制补偿款都已经进入批款程序，本来说好今天发放，但是现在找不到刘总。” “我们怀疑，应该是确定，他被相关部门带走了，你看看是检察院还是你们纪委系统把他带走了！” “肯定不是我们纪委系统，他是厅级干部，如果是纪委系统的话应该是省纪委，检察系统就不好说了。” “你给任书记联系了没有？”听到刘土改出事，严书记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电话打不通！” “你继续联系任书记！不行到单位去找他。我问一下嵩江市的检察系统。” 严书记打完电话后，迅速联系了嵩江市检察院关健，“关检察长，咱们最近对棉纺厂的领导采取过措施？” “没有！怎么了，严书记，您有线索？” 那时候，纪委发现贪污腐败的各级官员，在进行党纪政纪处理后交给检察院侦查调查。 后世，纪委可以直接侦查办理官员的经济犯罪。 “哈哈，关检察长，是这样的，棉纺厂刘总正在推进改制工作，听说昨天失踪了，担心是你们办案把他带走了！正在改制的关键时期，对干部采取措施一定要谨慎，不然容易引发群体性事件。” 关健不知道这是提醒呢，还是警告，他迅速回应“市检察院肯定没有带走刘总，我问一下基层检察院吧，我估计应该没有！” “好的，我等你电话！” 接着，严国华又联系了省纪委副书记孔岁安，孔书记明确表示，省纪委没有双规此人。 难不成能人间蒸发？ 他匆匆回到会议室，取消了剩下的议程，直接宣布散会。 参加会议的人员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钱不多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嵩江市委，任凯歌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准备给刘土改打哥电话问问改制进展情况，就见钱不多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出了大事。 任凯歌把秘书支走了！ 钱不多喘着粗气说“任书记，刘，刘总……” “刘总失踪了，还有那些账册资料，一并都失踪了！” 任凯歌心头一紧，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可他依然平静地说“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钱不多这才把知道的情况详细说给了任凯歌。 听着听着，任凯歌的脸色阴沉下来，眉头拧成了川字形。 本来是为自己退休后留一条后路，谁知现在后路被抄了！ 他马上打电话叫来严国华，当着他们两人的面分配任务。 “国华，你现在的任务是想尽办法找到人，必须找到人！” “不多，你赶紧回去，如此如此……” 钱不多在心里大写的赞，还是领导有水平！ 嵩江市位于华北平原上，一条大河靠城边而过，自古就是九州通衢之地，更是横贯南北东西的交通大动脉交汇处。 红旗区检察院，财务人员在抓紧汇总账目，破译密码，可是进展依然不够理想。 刘土改仍然在负隅顽抗。 市检察院打来电话的时候，石正刚正在研究那些账册，他想从这里打开缺口。 “我们没有吧！我没在单位，不了解情况！”石正刚不敢明目张胆地哄上级，只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对方一听就明白了，“你迅速落实一下给关检察长回话！” 很明显，这件事是关检察长询问的，你要能扛过去你就别说。 第140 章 干票大事 几分钟后，关健的电话就打到了石正刚大哥大上。 “刘土改在你手上？”关健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是的！”石正刚实话实说。 “证据确凿不？达到没达到关押条件？”关健焦急的问。 “有证据，目前正在梳理，还没开口！” “市纪委书记严国华在过问这件事，我估计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关健若无其事地在办公室喝茶。 石正刚转身来到资料室，“你们要抓紧弄清楚这些代码代表的意义，还有，要把每一个代码后面的数据都弄准确！” “明白！” “还要多久？” “估计到晚上了吧，到明天也说不定！” 石正刚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想着解决的办法。 钟国仁他们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开门一看，原来是吴林霞带着吕处长和黄处长来了。 他们的手里提着纯奶，香蕉、提子、荔枝等水果。 “小钟，我给秦书记汇报了你们昨晚的行为，秦书记让我代表他来看看你们！” “小程呢？还睡觉？” 程世杰听到声音，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脸上的淤青消了一些，但是还肿得厉害。 “谢谢吕处长，谢谢黄处长，我们这是外伤，没事儿的！”钟国仁笑着说。 吴林霞担心地说“看看世杰的脸都成啥了，还说没事儿！” 末了又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钟国仁给他们扮了个鬼脸“嘻嘻！” 钟国仁去洗了洗脸，随后拿拿热毛巾给程世杰擦了擦脸，几人坐在茶几上说话。 就在这时，吕天祥的大哥大响了。 “老吕，秦书记找你呢！听说棉纺厂数千职工要去围堵京粤铁路！” “什么？”吕天祥的声音颤抖，大哥大差点掉地上。 “职工们说迟迟领不到改制补贴，要去围堵铁路！” “好的，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后，吕天祥说，“小钟，你们安心养伤，棉纺厂的职工要去围堵铁路，我要赶回去阻止他们！” 钟国仁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问道“刘土改还没开口？” “嗯！” “现在还不清楚代码代表的具体人，对吧！” “是的！” 急着要走的吕天祥这会儿不急了，这个小钟也许有办法。 钟国仁沉思了几秒钟，说道“迅速逮捕现任棉纺厂班子成员，肯定是他们在背后煽动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刘土改！” “现在局势越混乱，他们越有机会，其次，秘密审问工会主席余燕，从她身上打开缺口！” 钟国仁的语调沉稳有力，以一个刚入职年轻人的身份，在给他们的处长副处长分配任务。 关键是听得两位处长连连点头，对！就该这么办！ 为什么这几天一直好好的，偏偏今天就出事了，很明显，这就是背后有人在教唆。对方现在也知道刘土改出事儿了。 吕处长出门的时候，钟国仁一并跟着出来了。 吴林霞“你回去休息吧，你们现在是伤员！” 程世杰红肿着脸也出来了，右眼肿成了一道缝。 吕天祥看看他们，“你们回去休息吧！” 两人没应声，反而锁上门跟他们一起下楼。 吕处长急着回去处理突发情况，顾不上和他们推辞。 钟国仁掏出大哥大给王国庆打了传呼，然后坚定地说“让我们去吧，我比你们更了解情况！” 他们刚上车，钟国仁的手机响了“国庆哥，我是钟国仁，现在，你赶快联系你们的工友，不要参与围堵铁路的行为，并且要尽量阻止他们！” “另外，盯着那些厂领导，特别是工会主席余燕，我们要找他了解情况！” “你分析是谁组织的这次活动？” “应该是副厂长钱不多他们！” “你们现在什么情况？” “我今天没上班，听说厂里突然停电，然后正在上班的人就有人开始组织去围堵铁路，说是好几个月不发工资，省市财政已经到位的改制补贴也没人给发。” “上班的有多少人？” “1500多人！” 钟国仁直接命令司机，“直接到棉纺厂门口，务必把他们堵在厂里！” 吕处小声说“咱们这几个人行吗？” 钟国仁沉稳有力地说“你通知红旗区委区政府主要领导，让他们书记区长带队，10分钟内赶到棉纺织厂处理群体性事件。” “同时，通知石正刚他们，迅速带走工会主席余燕，从他身上打开缺口！” “最后，通知属地街道办，到棉纺厂家属院做工作，阻止下岗在家的工人串联参与。” 吴林霞在一旁听着，心头无比震惊，在这种大事当前，钟国仁没有丝毫慌乱，而是很沉稳地做出这么多安排。 她的一颗芳心全在他身上了！ 吕天祥和黄克平也大为吃惊，这些措施，他们能想到一条或者两条。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这么周全，他们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 终于，一条条指令通过无线电波传送出去，车子也在飞速赶往棉纺厂。 吕天祥安排完这一切后，电话响了，“天祥，什么情况，他们这是狗急跳墙！” 是秦书记！ “秦书记，我正在前往棉纺厂的路上，已经通知红旗区委相关领导赶往现场，请领导放心，我一定想办法阻止他们围堵铁路！” 吕天祥的声音有点颤抖，秦书记直接给自己打电话！ “注意，切记要保护职工生命财产安全，同时，要坚决粉碎这次行动，我已经安排铁路方面做好了预案！” “要注意区分普通干部职工和有违法犯罪行为的骨干分子，对前者，要劝说，对后者，要专政！” “要是围堵了铁路，在全国可就成了笑话！” “明白，秦书记！” 挂断电话后，吕天祥发现自己的胸前湿了一片。 太紧张了！ 他们到达棉纺厂大门口的时候，发现厂门口已经停了几十辆大巴车，从厂里出来的人正陆续上车。 车前面贴着横幅，“我们要吃饭，我们要活命！” 人群中不时有人喊“昨天就下来钱了，厂领导扣着不发，想饿死我们吗？” “刘总辛苦为我们争取来的钱，黑心人不让发！” “不让咱们活，咱们就让全国人民都看看！” 群情激愤，不时有路过的行人围观这些大巴。 第 141章 难得有情郎 很快，几辆中巴车包括警车也开到了这些大巴车前面。 吕天祥一看，是红旗区区委区政府的领导来了。 很快，他看到省委一辆中巴车也过来，单伟华、贺彪带领着刘张生、胡卫强等几个处长也来了。 吕天祥赶紧带领他们下车，叫上红旗区委书记沐天波，区长陶成亮他们一块儿上到了省委这辆中巴车上。 钟国仁一看，“嘿，田主任，你也过来了！” 原来，田野从区委那辆中巴车上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喇叭。 “小钟，你也过来了！” “哦，世杰，你这脸怎么回事？” “美女，见到你很高兴！” 尽管时事紧张，田野还是逐一和培训时新认识的伙计打招呼。 那边，吕天祥在喊“小钟，你过来一下！” 钟国仁给田野他们歉意地笑笑，赶紧往省委那台中巴车走去。 他刚一上车，单伟华就说“我听说你对情况最为熟悉，你简要说说下一步安排！” 钟国仁也不谦虚，直接说道“这是一起有组织的给政府施压行为，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们围堵铁路。” “其中很多是不明真相的职工，我们要做好分化瓦解工作。” “另外，对涉嫌犯罪的棉纺厂领导人，检察机关要采取果断手段，带离现场！” 就在此时，就见几十个工人朝着几台车走来。 “掀翻他们的车，凭什么堵我们的路！” “我们要争取属于我们的权利！” “刘厂长呢，让他出来见我们！” “为什么不发补偿款！” …… 工人们喊着口号，就要把这几台停在大巴车前面的车给掀翻。 单伟华他们一看，全部下了车。 警察已经下车开始维持秩序，田野他们也来到了省委这辆车旁边。 钟国仁一把拿过田野手中的小喇叭，迎着工人走了过去“职工同志们，省委领导已经到达现场，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派代表过来谈！” 顿时人群中有人喊“你个小鸟孩子，滚一边去！” “你回家吃奶吧！” “哈哈哈！”随即人群中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 钟国仁也不恼，他索性站到了一台警车的车顶上。 “工友们，你们知道吗，那些承包出去的劳务项目，很多领导都参与了分红，这六七年来，他们累计分红4000多万元！” 钟国仁根本没有详细数据，他看到那些代码后面有一个总数，就这样先说出去了。 果然，乱噪噪的人群突然安静了，毕竟，很多人怀疑过里面有猫腻，只不过不关谁的事，谁也没有关心过。 现在有人大声说出来了，他们当然想知道得更清楚。 忽然，有人说“他胡说，听说刘厂长争取下来的补助款都被他们给截留了！大家别理他，把车掀了！” 钟国仁看了那个人一眼，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工友们，刚才喊话的那个人肯定是刘土改的嫡系，他就是在故意混淆黑白，教唆你们犯罪。掀车是犯罪，围堵铁路也是犯罪！” 果然，职工们听了他的话，可不是吗，那个人叫刘全能，是织布车间副主任，全靠拍刘土改的马屁上去的，啥也不会。 这次他当班，下班后他们车间的人大部分都是他煽动来的。 人群中又有人喊起来，“这个娃娃算个鸟啊，我们为啥要听他的！” “要么现在就发钱，要么掀了他的车，我们走！” “对！” “发钱！” “我们现在就要领钱！” “不然就去堵铁路！” 这时，陆续赶来的警察、武警越来越多！ 形势正在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沐天波悄悄问单伟华“单秘书长，这个年轻人是谁，真了不起！” 陶成亮接着说“是啊，看上去刚毕业没多久，这种现场处理能力，比我厉害多了！” 秘书长还没说话，田野在一旁说“人家刚毕业，我们是同学，我还等着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呢！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沐天波一愣，“你们上次培训时认识的？” “是啊！” “在整个培训班120多人中，他的发言震惊了所有人，秦书记大为赞赏，在结业午宴上单独给他敬酒！” 单秘书长补充，“这都不是啥，上次跟省委戴书记到京市给最高领导汇报工作，回来后没多久，中央出台的一些经济政策和我们的内容很相似。” 沐天波和陶成亮以及旁边的一干人听得目瞪口呆，就这么个年轻人，居然和戴书记一起到京市汇报？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戴书记呢！ 现在又这么拉风，拿着小喇叭在警车顶上给上千职工讲道理。 他们嘴里喊着要掀翻车辆，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交通警察已经在外围戒严，疏导交通，可是场面已经没有了刚才混乱，嚷嚷着掀车的那几个人，已经被工人翻起了白眼。 “工友们，没有任何人截留你们的钱，其实这几年，那些贪官领走的钱，比你们这次申请增加的补助还要多！” “政府答应你们的，一定会兑现，但是政府也会把那些侵吞国家财产的人捉拿归案！” 吴林霞既心疼又欣慰，心疼的是他后背还有伤，欣慰的是他太优秀了。 在这么多工人面前无所畏惧，据理力争！ 要知道，曾经有很多工人闹事掀翻车辆，殴打领导的事情发生。 没有人指派他，是他自己拿起喇叭上去的。 碰到困难的时候他毫无畏惧，勇往直前，这样的男人，难道不值得自己勇敢地吐露心声？ 吴林霞越来越激动，昨天他自己跟踪彭铁蛋，然后夜探白家庄别墅，胆大心细谨慎。 如果昨天晚上他们没有去，刘土改把证据毁掉，可以说这起案子就会不了了之。 自己认识他几天来，他带给自己的一天比一天震撼，一天比一天优秀。 吴林霞想，我不能再等了，这么优秀的男人，我一定要嫁给你！ 谁也不知道，在这个乱噪噪的环境下，吴林霞竟然在想这些事。 严国华根据自己的渠道，听说刘土改似乎被红旗区检察院带走了。 只是爆料人也不太确定！ 不过，听说工人要去围堵铁路，找刘总兑现改制补贴，他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但是一刻不见到刘土改，他都不能放心。 第 142章 解开代码之谜 他叫上司机，直奔市检察院而去。 “关检察长，你陪我到红旗区检察院看看，棉纺厂职工要刘总兑现改制补贴，因为找不到刘总，现在要去围堵铁路，任书记让我务必找到他，马上解决这一群体事件！” 严国华口气冷冷的，并且搬出了任书记。 别说省委常委任凯歌，就是市纪委书记严国华，关健也要给人家面子。 尽管都是副厅级，但是纪委书记协调检察长还是没问题的。 关健陪着笑脸“没问题，我一定执行严书记您的指示！” 同时在心里嘀咕，检察系统有严书记的人，要不他怎么直指红旗区检察院。 “坐我的车吧！”严国华意味深长地看了关健一眼。 “好的，严书记，为我们检察院省油呀！” 车子迅速往红旗区检察院驶去。 车上，关健打电话给石正刚“你小子，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我和市委严书记马上到你单位！” 石正刚刚刚抓捕了余燕，准备回去问话呢，听到这句话，说道“没有啊，我没在单位，正在棉纺厂这儿协助维持秩序！” 石正刚刚才经过了棉纺厂路口，知道那儿去了好多领导和警察，扯了个谎。 关健捂着话筒，小声问严国华“严书记，他在棉纺厂执勤！” “到棉纺厂！” 关健对着话筒说“你在那儿等着，我们到棉纺厂找你！” “嗯！” 本来准备回单位的石正刚，顺道拐到了西城区检察院。 他把手机一关，和办案人员一起把余燕带进了审讯室。 他已经想了一路，如果余燕有股份，那个012的代码十有八九就是她。 她是一个女同志，她的级别最低，那个012占比最少！ 余燕担心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自钱不多从别墅离开后，她右眼一直跳，她希望他们都没事，可是她又觉得要出事儿了。 尽管当时刘土改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你担心什么，任书记知道吗，那可是省委常委，检察院、纪委都得听他的！” “你放心吧！咱们省市都有人！” 当年，因为长得漂亮，她从车间调到了财务处，后来当了财务处副处长，处长，厂工会主席。 她知道自己怎么上来的，也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 那些劳务往外承包的时候，她就觉得会有问题，可是，这么多年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提。 现在呢！ 刘总失踪了，和那些账册一起失踪了！ 她心乱如麻，想起了以前刘土改教给她的话“不管别人说什么，你自己千万不要承认，一旦承认就完了！” 她顺从地被两个女警带下车，走进审讯室的时候她害怕了。 自己的孩子刚上初中，难道自己就要住进去了。 她想哭，又不敢哭出来。 “余燕，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犯罪的证据，这几年你累计分红4%，大致就是80万元左右，按照现行法律，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直至无期！” 事情紧急，石正刚直截了当地说。 余燕哆嗦了一下，她真的就是那个012号，和石正刚说的一模一样。 她的眼泪这下子奔涌而出，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自己刚才在路上想到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要是判无期徒刑，自己今后就永远见不到儿子了？ 刘土改和那些账册一起被检察院带走了！ 她彻底破防了，哽咽着说“我，我……” “哇……”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又大声哭了起来。 等她稍稍平静的时候，石正刚说“我们正在整理其他人的犯罪证据，如果你能如实回答并检举他人犯罪行为，到时候可从轻处理！” 其实，刚才余燕想问的正是这句话，可是话到嘴边却被哭声代替了。 她捂着嘴，点了点头！ “068号呢？” “刘土改！” “是他一个人吗？占比那么高！” “或许是他和领导，我不清楚！” “033？” “严国华！” …… 绝大多数编号代表的名字，余燕都知道，尽管她不知道有些人是干什么的，但是刘土改都给他说过这些编号对应的名字。 石正刚太兴奋了，没想到这么简单！ 你个刘土改，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负隅顽抗，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高兴地走出审讯室，立即给自己的手下打了电话，说明了代码对应的人的名字，包括这几年的分红数额，然后让他们赶紧出一份名单送到城西区检察院。 关健和严国华他们来到了棉纺厂门口，经过耐心地和外围戒严的交警解释，这才把车停在人群外面。 听到里面有人在用小喇叭喊“咱们坚决不能受别人蛊惑，……” 然后看到一个人站在警车上讲话，他们就朝这个方向挤进来了。 走进来一看，好多人呢！ “单秘书长，你也在啊！”严国华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啊，严书记，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任书记让我来找刘土改，让他抓紧平息这件事！” “嗯！” 接着是关健一一给他们打招呼，严国华给关健递了个眼神。 关健问他们“石正刚在那儿，他说在棉纺厂这儿呢！” 沐天波接话“那不是你的嫡系吗，来问我们？” 陶成亮说“是不是在后面做群众工作呢！” 严国华的脸色暗了下来，“天波，成亮，你们赶快安排人手把石正刚找来！” 市纪委书记，拿捏区委书记和区长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了，谁都知道严书记和市委任书记是一条道上的。 陶成亮求助似的目光看向关健，“关检察长，你给我们透个信呗！” “这小子，刚才电话中说就在这儿了，这会儿电话关机，又不在这儿。这次找到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严国华心头愈发恼怒，要不是隔着单伟华的面子，他早就开始训斥他们了。 他板着脸，“限你们十分钟之内给我找到石正刚！” 沐天波、陶成亮和关健面面相觑，公开场合这样要求他们，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陶成亮赶紧说道“严书记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找到他！” 说完，他拿起自己的大哥大给石正刚打电话。 关健刚说了一句“别打了，关机！”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里说“谁？” 陶成亮一阵激动“我是陶成亮，你迅速来到棉纺厂门口！” 第 143章 你也被调查 “好的，我马上就到了！” 听到电话通了，严国华一把就夺过来电话，对着话筒说“石正刚，你给我老实点！” “限你十分钟内，带着刘土改到棉纺厂门口，不然，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严国华铁青着脸，愤怒的语气，让周围的人为之一震。 谁知电话那头的人一点都不担心，“你是谁？” “严国华！” “好，你等着，我正要找你呢！”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最后一句话，严国华莫名打了个寒颤，他什么意思，难道刘瘸子都说了？ 不该吧，这么快？ 他伸手捋了捋头发，掩饰内心的慌乱。 他有点惴惴不安，又觉得不可能，刘瘸子没有那么不堪，何况当初登记的都是代码。 在钟国仁的持续喊话下，躁动的人群已经安静下来。 尽管还有人在不遗余力地鼓动他们闹事，可是工人们相信钟国仁说的都是真的。 特别是人群中王国庆父子俩也在做工作，“你们听他说说，这个年轻人不会害咱们！” “围堵铁路是犯法的，咱们不能被人当枪使！” …… 说得很多人都动摇了！ 就在这时，人群外挤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石正刚，他的手里拿着一摞纸，满头大汗地来到了单秘书长面前。 严国华看到他来了，严厉地问“刘总呢，你把他弄那儿了，你看看闹出了多大的事，要不是市委区委领导及时赶到处置，咱们殷省就出名了！” “你立即把刘总放出来，解决当前的问题！” 严国华也有点急了，本来石正刚的直接领导关检察长也在这儿，这些话应该由关健说才对。 吴林霞在旁边远远地看着，心中为石正刚捏了一把汗，那天晚上一见面，就知道这是个正直的人。 沐天波和陶成亮也是满眼关心地看着石正刚，他们了解这个一身正气的检察官。 本以为石正刚应该慌乱地给自己解释，谁知他一扬脖子，根本就没有看他。 反而看向关健，“报告关检察长，棉纺厂领导班子及一些现任领导干部涉嫌经济犯罪一事，已经有了详实的证据，现申请对他们采取强制措施！” 听了这句话，关检察长眉毛上扬，大声说道“我同意！市检察院会全力以赴支持你们！” 严书记听了这话脸色大变，双腿像筛糠一样不停地抖动，接着就有两名办案人员走到他面前。 “严书记，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你们这是污蔑，是陷害！” “我是省管干部，你们无权管辖……” 严国华咆哮着喊道。 石正刚说到“033，你还要我说什么！带走！” 听到033这几个数字，严国华彻底瘫了，那正是他在棉纺厂分红的代码。 众人面面相觑，感觉太突然了。 特别是沐天波和陶成亮更是吃惊，那可是给他们讲清廉党课的纪委书记呀！ 那可是逢会必谈反腐的纪委书记！ 两人心下一沉，任书记不会有事吧！ 石正刚看到是小钟在警车上喊话，就快步走到钟国仁那儿，示意他俯下身子，给了他几张纸，然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钟国仁简单看了一遍，立刻对着小喇叭喊道 “工友们，检察院已经查清楚，你们棉纺厂的领导班子，包括前几任领导，累计瓜分侵吞国有资产4000余万元，还有虚构债务等情况需要核实。” “刘土改、钱不多、严国华、余燕……等已经被检察院立案调查，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咱们棉纺厂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就是因为这些蛀虫在肆意挥霍！” “你们要擦亮双眼……” 由于涉及犯罪的骨干分子都被抓获，顿时群龙无首，没有了人鼓动，再加上王国庆和一些人的劝说，职工纷纷离去。 钟国仁跳下了警车。 单秘书长带头鼓掌，“小钟，没想到你做群众工作也是这么有水平！我算见识了！” 田野在一旁喊道“钟弟，好样的！” 吕成祥“幸亏你跟着来了，发挥这么大作用！” 刘张生这是我们一处的人好不好。 钟国仁冲众人一笑，谦虚地说“主要是我了解情况！” 吴林霞跑过来，递给了钟国仁一杯水，并拿出一块毛巾给他擦脸上的汗。 丝毫也没顾及在场领导的目光！ 钟国仁内心一阵感动，闻着吴林霞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要不是这么多领导在场，他真想亲一口。 在场的领导没有想到，这么一场大规模的群体性聚集事件，竟然很快就被化解了。 单秘书长笑着说“关检察长，关健时刻还是你们啊！” 石正刚在一旁笑着说“秘书长，我们都应该感谢小钟！” “是他保全了证据，他的后背还有伤呢！” “还有，我们能这么快打开缺口，也是他提供的思路，可以说，没有小钟，这个案子就不可能这么快给破获！” 众人的目光再次投向钟国仁，这时，吴林霞已经红着脸离开了他身旁。 看到别人都看着自己，钟国仁的脸红了。 “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眼看这么大一个群体事件被消于无形，单秘书长很高兴，“关检察长、沐书记、陶区长，谢谢你们，我要回去给秦书记汇报！” 关检察长等人纷纷给单秘书长打招呼，单秘书长带着省委办公厅一班人上了中巴车， 钟国仁、吴林霞和程世杰也上了中巴车，人多热闹！ 单秘书长这才看到程世杰红肿的脸，这才问道“世杰，这是怎么回事？” 吕天祥就把他们夜探白家庄的事儿又说了一遍，可是他又没有亲眼见，只是在最后阶段才去了。 听得众人心中痒痒的，又听不全。 “国仁，你给大家讲讲！” 钟国仁说，“就和吕处长讲得差不多，都是那回事。” 单秘书长说“这是政治任务，必须详细讲讲过程！” 一车人顿时看着钟国仁，听他讲那个惊险的夜晚。 没办法，钟国仁只好把吕处长到达以前的事给大家说了一遍。 明知道他们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可是听起来，还是让众人心潮彭拜，阵阵揪心。 特别是他们在屋里发现证据，刘土改带着彭铁蛋回来那会儿，更是把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谁说了一句“我以前就听说刘土改的司机是个练家子！” 这一次，彻底证实了！ 第 144章 给省委副书记汇报 单秘书长回去以后，带着吕天祥就去给秦书记汇报。 “好，很好！” “你们立了大功啊！很快就把这么一件群体性事件化于无形！我代表省委对你们提出表扬！” “对了，你不是说小钟功劳最大？把那几个年轻人一并叫过来，我想听听详细情况！” 吕天祥只好把钟国仁和程世杰以及吴林霞叫了过来，几人一块儿到隔壁的小会议室汇报。 秦书记一看程世杰红肿的脸，“不是让你在家休息，怎么又去现场？” 程世杰笑笑“谢谢秦书记关心，不碍事！我没下车，都是钟国仁在处理了！” 于是，吕天祥从黄克平他们领任务开始，一直到今天粉粹他们的阴谋，全部说了一遍。 秦书记和蔼的目光看着钟国仁，“小钟，你有勇有谋，不但粉碎了他们的阴谋，还破获了这么一起大案。” 想到很多干部卷入到了这起腐败案件当中，秦书记很痛心“有相当一部分国企，就是这样被蛀虫搞垮的。” “伟华，由你牵头，对棉纺厂的资产包括债务进行重新评估和核实，然后面向市场公开拍卖，一定要公开公正；司法部门要加快推进棉纺厂的经济案件，不管涉及到谁，一定要严肃处理！” “天祥，你起草一个表彰通报，以办公厅的名义表彰一下这次的有功之臣！” 消除这么大一起群体性事件，并且带出了一个涉及厅级干部的窝案，表彰有功人员很正常的事。 汇报结束的时候，秦书记说“小钟，上次你整理的那个发言，我已经给戴书记汇报过了，有可能尽快推开试点，到时候你还要多多参与！” 钟国仁的心狂跳不已，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只是拼命地点了点头。 他们出来的时候，秦书记又说“让这几个年轻人休息几天，养养伤！” 单秘书长“嗯，好的！” 走过一号楼武警门岗后，单秘书长说“严格落实秦书记的指示，你们必须回家至少休息两天，多者不限，把伤养好！” 钟国仁看看程世杰，程世杰看看钟国仁。 钟国仁说“世杰回去休息吧，他伤得重！” 单秘书长说“别说了，包括吴林霞，你们三人必须回去休息！反正不能来单位上班！” 三人看着秘书长严肃的眼神，不敢再说话了。 秦书记安排了，休息也是工作，必须落实！ 三人和领导打过招呼，直接转身就往省委大门口走去。 “世杰，你回去好好养养吧，你的伤在脸上，别让伯父伯母心疼！”吴林霞说道。 还是女孩子心细！ 程世杰说“林霞，钟国仁伤在后背，你还是去照顾他吧，他也没个人照顾。” 吴林霞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 钟国仁当我是空气啊，你们安排我？ 嘴上说“不用，让林霞回去休息吧！她这几天没休息好。” 程世杰到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去了。 钟国仁刚想说“咱们步行回去吧！” 一扭头的工夫，吴林霞也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到电业局家属院！” “好咧！” 在电业局家属院停车的时候，钟国仁说“林霞，你回去吧，我先下去了。” 说完他就把钱付了。 谁知吴林霞也下了车，“钟哥，我是组织上派来照顾你的！” 钟国仁一脸懵，“我这不是好好的？” “走吧！”吴林霞竟然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 钟国仁像遇到洪水猛兽一样，把胳膊抽了回来。 “这，这，我不用照顾啊！” 吴林霞看着他不解风情的样子，俏脸一沉“怎么了？我不能去家坐坐？” “能！当然能！” 有了这句话，钟国仁不敢说话了。 他不知道，吴林霞的一颗芳心已经全部刻在他身上了。 从没有见面时就看过他写的文章，到面试的时候注意到这么年轻帅气的面试官。 接着听说他和省委戴书记到京市向最高领导汇报！ 接着就是吃烧烤加班、培训聚餐发言，这次粉粹腐败分子的阴谋。 一桩桩一件件，都做得太漂亮了，无论见识、视野、格局还是处事风格，都让吴林霞心动。 所以才有了她当着众多领导的面，给钟国仁递矿泉水，擦汗的情景，她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喜欢他。 可惜这个傻瓜不知道！ 这个钢铁直男，还是把他们的关系定义为同事，或者能稍微进步一点有共同语言的同事。 这也难怪，前世到今生被李芸芸抛弃后，其实他没有品尝过真正的爱情，所以，根本不懂被爱的滋味。 当然，他又不傻，对于吴林霞的好感，他很感激。 几个小时前，刚从这里离开，就像做梦一样，现在又回来了。 吕处长他们拿的那些水果、纯奶还在，钟国仁嘟囔了一句“唉，忘记让程世杰来拿点水果回去了！” 吴林霞噗嗤一声笑了，这个憨憨，人家会缺这个吗？ 一看程世杰的穿衣打扮，谈吐做事，就知道家庭出身不一般。 吴林霞把钟国仁往沙发山一按，“哎呀！”他这时才觉得后背有点疼。 “你去床上躺着吧，我给你做饭！” 一说到“饭”字，两个人顿时觉得饥肠辘辘的。 “我来吧，我做的饭挺好吃的，我弟弟妹妹最喜欢我做的饭！” “你还有弟弟妹妹？” “是啊，一个弟弟，今年刚上高中！一个妹妹，刚上初中！” “真羡慕你，你去床上躺着吧！” 说完，吴林霞去洗了一盘提子，放到了床头柜上。 “你先吃着，我去做饭！” 钟国仁刚要跟着去，就被吴林霞推了回来，“秦书记说了，你是大功臣，我照顾一下大功臣不应该的吗！” 钟国仁只好回来坐在床上，他吃了一颗提子，真甜！ 这是哪儿买的，确实很甜！ 这会儿他才感到累了，顺势躺在了床上。 吴林霞从冰箱里找了食材，炒了两个菜，一个醋溜南瓜片，一个小炒肉，等她端过来让他吃的时候，发现钟国仁已经睡着了。 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意，嘴角还有黏着一撮提子皮。 是啊！从昨天早晨到现在，他仅仅只睡了几个小时，并且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吴林霞看着就有些动容，这么帅气敬业的年轻人，怎么就让自己碰到了呢！ 她把菜放到茶几上，拿着钟国仁的钥匙出去了。 第145 章 大胆表白 钟国仁是被开门声惊醒的。 前一秒还在吃提子，后一秒就睡着了。 听到门响，他想，是谁来了，谁都没有自己家的钥匙啊？难道是房东。 他起身出来一看，吴林霞两手提的满满的，有青菜，有烧鸡，有牛肉，有葱姜蒜等调料，还有酱油、醋等各种调味品。 “你醒了！” “来，配上这热乎乎的白馒头，先吃点！”说完，吴林霞递给他一个馒头，然后去往冰箱里放食材。 钟国仁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弯，这是我家还是你家！ 明白过来后，他急忙说“林霞，让我来吧，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说着，就从兜里找钱准备给吴林霞。 看着他那慌张的样子，吴林霞怎么也想不到，他在千余工人面前镇定自若的表情。 “钟哥，你的样子好可爱！” 钟国仁莫名其妙，感觉吴林霞看自己的眼光分外炽热，他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快步来到厨房，帮吴林霞往冰箱里放东西！ 忽然，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吴林霞的手，他像触电一样躲开了。 谁知，吴林霞一把就拽住了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钟哥，我喜欢你！” 钟国仁象受到了电击一样，浑身一抖，身子变得僵硬。 自见到吴林霞的那一刻起，他就被这个女孩的漂亮、自信以及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大气所吸引。 可是想起前世和女人接触的经历，以及今生李芸芸的再次背叛，让他对女人不敢轻易去爱，不敢轻言喜欢。 没想到，这个大胆的女孩此刻主动向自己表白！ 钟国仁被爱的电波击晕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他低下头看着吴林霞白皙娇羞的脸，刚想说点什么。 吴林霞伸出双手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少女特有的体香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孔，让他陶醉，不能自拔。 胸前被两只小兔顶得软软的，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我也喜欢你，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心情，从你走进去面试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忘不掉你。” 钟国仁一股脑儿地表达着自己对吴林霞的感受，全然没有了下午对数千工人演讲时的那股气势。 他说话甚至都有点不利索，需要停顿几次才能把一句话说完。 吴林霞抬起头，看着这个语气慌张的大男孩。 越看越觉得可爱！ 她再次趴在他的胸前，听他咚咚的心跳。 她喃喃道“你太优秀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优秀的男人！” “嘻嘻，你必须属于我！” “我会的！我也喜欢你！” 两人相拥了几分钟，直到吴林霞听到钟国仁肚子里传来咕咕咕咕的叫声。 这才抬起头，“哎呀，我忘记了，你早就饿了，来吃饭！” 他们拉着手，来到客厅的茶几旁，一看，吴林霞炒好的菜已经热菜变凉菜了。 吴林霞急忙说“让我来，我去热热，再炒两个！” 这次钟国仁说什么也不让她去了。 “刚才你已经做过了，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他硬是把吴林霞按在沙发上，自己要去做饭。 这点手艺还是会的，只不过被幸福感包围着，有些不忍离开。 他从冰箱里拿出吴林霞刚买的菜，准备做土豆炖牛肉，豆尖焖粉皮。 吴林霞跟着他来到厨房，默默地为他打下手。 钟国仁看着她葱白丝的手指在水流下清洗土豆，竟有一种想要吻一下的冲动。 吴林霞在专心收拾，根本没有注意到钟国仁的表情。 她边收拾边说“我家在京市，我爸叫吴长贵，在国家人事部工作，母亲邵银凤在教育部工作，哥哥吴林生，在中办三局上班，我爷爷是吴德山！” 吴林霞心想，既然两人确立了关系，就要给人家说明白。 钟国仁越听越心惊，果然是京市吴家，特别是他爷爷吴德山，参加过长征，妥妥的党和国家领导人。 震惊之余，钟国仁说“你应该提前告诉我！” 吴林霞正在洗菜的手停顿了一下“为什么？” “那样的话刚才我就不会答应你了！” “你们家是真正的豪门望族，我担心自己配不上你。” “钟哥，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再说了，他们谁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还有，你比我几个哥哥都优秀！放心吧，他们都很宠我的！” 这是实话，吴家男孩子多，女孩子少，一大家子人都喜欢吴林霞。 正因为这样，喜欢独立的她才坚持来到这个貌似远离家族亲友圈的地方。 钟国仁麻利地把牛肉切好，和土豆炖在一起。 吴林霞一直依偎在他的身旁，给他做副手。 没想到这个优秀的男人，居然比想象中的还要优秀，做菜也是这么麻溜。 “我爸是一家即将倒闭的国营企业工人，我妈是农民，我想让他们开个饭店！” “好呀，你做饭这么好，叔叔、婶婶做饭肯定好吃！” “是的，我从小就喜欢妈妈做的馍夹肉，那个时候肉少，妈妈就给我们夹豆芽，煎蛋等等，可好吃了！” 钟国仁想到母亲做的馍夹肉，心里满满的幸福感。 吴林霞望着他幸福满满的样子，暗自替他高兴，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幸福。 忽然，一股糊味钻进了鼻孔。 钟国仁赶快搅菜，翻菜，吴林霞咯咯咯笑了。 “这下子不吹了吧！不是说做的挺好吃！” “在家也是让弟弟妹妹吃糊的吗？他们怎么会喜欢你的手艺！” 吴林霞一边笑，一边揶揄他。 钟国仁红了脸，“就是因为你在身旁，我才分了心！” “下次我做菜的时候你离我远远的，你看会不会糊！” 吴林霞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的，她是真开心！ 菜在眼前都能糊，说明钟国仁真的把她放心里了。 她甚至希望，多糊几次菜，那样才显得自己在他心里更珍贵。 钟国仁又收拾了十几条冻虾，然后蒸上锅里，调好了蘸汁料。 “看不出来，你真的挺会做饭的！” 往茶几上端菜的时候，吴林霞注意到，钟国仁咧了一下嘴。 “让我来，让我来！”她忽然明白了，钟国仁后背还没好呢！ 钟国仁憨厚地笑笑“不碍事！” 坐好后，钟国仁给吴林霞剥开大虾，喂她！ 两人沉浸在幸福的爱河里，一时忘记了所有。 第 146章 在家休养 两人边吃边聊，恨不得时光停止。 两人收拾完以后，坐在床边聊天。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吴林霞猛然间就把钟国仁的上衣脱了。 钟国仁吓了一跳，“你……” “我怎么了？还担心我非礼你呀！” “转过去！” 钟国仁猛然间明白了，“我没事的，你放心吧！” “还说没事儿呢，后背上两片大大的淤青，你不疼么？”吴林霞心疼地说。 “来，躺下！” 钟国仁依言脸朝下躺下，吴林霞小心地把治跌打的药膏涂抹在他的背上。 钟国仁感觉后背一阵清凉，一双玉手在他后背缓缓滑动，让他背痒心也痒。 心痒痒的，暖暖的，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你好好的躺着别动，我回去了啊！”吴林霞看了一眼表，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自己走了也好让他好好休息。 钟国仁正在享受那种麻痒的感觉，没想到吴林霞要走了。 他要起来送她，被她按在了床上，“别动，你的伤确实需要将养几天！明天下班后我会过来照顾你。” 吴林霞走后，钟国仁翻来覆去地想，吴林霞一个女孩主动向自己表白，今后一定要加倍地对她好。 既然她家在京市，那就考虑从京市买房吧。他估摸着，自己的股票价值也该上千万了。 如果有可能，最好把弟弟妹妹的户口迁到京市，那样，他们考大学的时候竞争要比殷省小很多。 他记得京市有几年有过买房落户的政策，以后还要好好了解一下。 想到自己要娶吴家的女儿，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这么漂亮有才的女儿，自己一定要一生对她好！可是，她家境那么显赫，会不会看不起自己，还有自己的父母。 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此后，吴林霞每天下班后就到这儿来照顾他，两人虽偶有亲密举动，也仅限于隔着衣服抱抱。 他们两个都拿定主意，要到结婚那一天，再行周公之礼。 在家休息了三四天后，淤青完全消失。 吴林霞才准许他去上班！ 自然，他去之前要和程世杰联系一下，毕竟这对难兄难弟是同时受的伤。 “世杰，我明天要去上班了！你的伤好了没有？” 不得不说，程世杰刚开始回到家的时候，吓了保姆一跳。 这是谁，肿得都没有眼睛了。 等仔细一看才看出来是程世杰，“世杰，你这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 他在银行工作的母亲那天没上班，听到保姆的喊声从屋里出来一看，顿时就慌了“儿啊，这是怎么了，你昨晚上加班被人打了？” “快告诉妈，这是谁打的，我一定饶不了他！”沈如玉焦急地问。 “妈，不碍事，我们去执行任务，被犯罪分子打的！他现在在监狱，你去找他吧！” 程世杰坐到沙发上，保姆沈姨赶紧洗了一个梨，削了皮，递给了程世杰。 “儿子，你给妈详细说说，怎么就成这了，在省委办公厅比在公安局还危险吗？” 沈如意满脸焦急，挨着儿子坐在沙发上。 “姐，去找些跌倒药来！”保姆沈安瑶是沈如意本家姐妹。 沈安瑶应声而去。 程世杰这才把这几天的经历给母亲说了，沈如意听了，倒抽一口凉气。 “那个钟国仁也太大胆了，你们为什么不提前报警，那样去冒险，万一歹徒有凶器，你们怎么办？” “以后别和钟国仁来往了，他太危险！” 程世杰摇了摇头，“妈，我已经大了，你别管我了，钟国仁是我们这一批人中最优秀。就是我爸上次说过的那个人！” 这时，沈姨已经找来了跌打药。 她妈妈细心地一点一点给他抹在脸上，“儿子，你这几天必须在家休息，等好了再去上班！” 程世杰只好点了点头。 把脸上抹好了，沈如意说“脱掉衣服，我看你身上有伤没有？” 一看他妈要亲自给他脱衣服，程世杰赶紧说道“我自己来！” 然后来到自己的屋里，让他母亲给他检查。 肩膀上一片红肿，小腿上一片淤青，沈如意边检查边心疼地说“儿子啊，你以后小心点，千万不能这么干！” 程世杰有点不耐烦“别说了，知道了妈！” 这几天，程世杰被母亲规规矩矩看在家里，那儿也不能去。 今天接到钟国仁的电话，格外兴奋，“好了，能去上班！” 他脸上的红肿消失了，但是肩膀上没好。 “那咱们明天一起去吧！” “好的！” 本来年轻人就生性好动，硬生生在家憋了两天，早就想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吴林霞照例早早地来到钟国仁这儿做早饭。 谁知，钟国仁已经开始在做了，“霞，今天你坐着，我给你做！” 吴林霞笑着说“好啊，以后在单位，咱们先别公开关系，等我们双方给家里人说过了，再公开！” “好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昨天，吕处长内部通报了一下棉纺厂案件的进展情况 他们在承包企业虚构债务8000万元，已经准备好了在棉纺厂拍卖的时候接手，然后用债务抵消部分拍卖款。 检察院已经按照代码把涉案人员全部抓获，代码068就是刘土改，其他人员口供显示，应该是刘土改和另外一个领导的，但是刘土改一口咬定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这个刘土改，到现在还负隅顽抗！” “哦，明白了！”钟国仁心想，如果万一涉及到现任省委常委，肯定需要报请中央才能采取措施，对殷省大局来说，影响很大。 刘土改什么都没说，其实挺好的！ 于是，他郑重其事地说“霞，也许我们都想多了，可能那就是刘土改一个人的！” “不可能，一个人会占62%？” 钟国仁没有和他争辩，而是说道“我猜肯定会很快结案，并且有可能调整省委领导。” 果然，钟国仁上班后没多久，检察院就办结此案，向法院提起了刑事诉讼。 068号，当然就是刘土改一个人的，尽管分红占比达到了62%。 不过，在一个多月后，中央对殷省省委个别领导进行了调整，任凯歌转任省人大副主任，嵩江市市长牟中生，任省委常委，嵩江市委书记。 当然，这是后话！一切都在钟国仁的意料之中。 政治，有时候是斗争的艺术，有时候又是妥协的艺术。 第147 章 晓晓来了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间，燥热的夏季已经过去，很快即将迎来上班后的第一个国庆节。 这一段时间在综合一处，钟国仁已经和各个厅局的领导非常熟悉，也熟悉了省委办公厅的基本运作模式。 让他感叹的是，办公厅加班真的很多，一些临时的大会，往往要加班到深夜。 还有很多突发事件！ 值班室的床是利用率最高的。 还有周末，基本上很少休息，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 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作为中枢神经的魅力所在，至少加班是主旋律。 他提出的党建理论，经秦书记汇报给戴书记后，戴书记在党的全体大会上汇报给了最高领导。， 最高领导给予了充分肯定，并要求他们尽快展开试点，待成熟后再向全国推广。 秦报国也在这次大会上被选为中央委员。 又是一个难得没有不用加班的周末，刚一下班，程世杰就来找钟国仁。 “钟哥，今天晚上我安排，咱们好好聚聚吧！” “好啊！那就喝个痛快！” “必须加上我！”吴林霞在后面插话。 三人走出2号楼之后，忽然见到一个穿着紫色风衣的女孩站在门口旁边的那棵梧桐树下。 明显一愣之后，钟国仁和吴林霞同时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呀！”声音清脆甜美，宛若天籁之音。 程世杰好奇地看着这个女孩，看上去隐然和钟国仁还有几分相似。 他看看钟国仁，再看看吴林霞，“你们都认识？” 钟国仁转眼就明白了，吴家和秦家关系极好，自然都认识。 来人正是秦晓晓！ “钟哥，我来看看你，不可以吗？”秦晓晓用撒娇的语气说。 吴林霞的心里咯噔一声，她不知道钟国仁救秦晓晓这件事，刚才她也好奇晓晓怎么会认识钟国仁的。 她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钟国仁挠了挠头，不想说自己救过晓晓。 秦晓晓抢着说“我们校友啊！很早就认识了！” “吴姐，比你们认识早多了！” 能有多早，你上大二他就毕业了！ 钟国仁心想，早多了？早一两个月好不好！也不算太早吧！ 钟国仁这时已经知道晓晓就是秦书记的宝贝闺女，以为是来看她爸爸的。 当着程世杰的面，他也没敢揭穿秦晓晓的身份，只是含糊地问道“你怎么来的？” 秦晓晓满心欢喜地说“张叔去京市办事，顺便把我捎过来了，他去给秦书记汇报工作，一会儿出来了咱们一块儿去吃饭。” 这个秦晓晓挺警觉的，见有外人在旁边，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当然，他口中的张叔，肯定是张峰。 程世杰这会儿尴尬极了，走也不对，不走也不对。 别人都是熟人，就他不熟。 钟国仁看出了他的尴尬，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校友，人大新闻系的大二学生，秦晓晓！” “这是我们的同事兼好友，程世杰！” 晓晓伸出白玉似的手指，和程世杰浅浅地握手。 美目流盼的双眼，一直在钟国仁身上乱转。 钟国仁一直盯着常委楼那个通道，不知道秦书记要和张书记一起出来呢，还是一个人出来。 趁此机会，程世杰说道“你们去吃饭吧，咱们改天再去！” 钟国仁当然不允许，说好了一起，岂能让你临阵脱逃？ “怎么了？认识一个新朋友不好吗！” 说完，钟国仁还给他递了个眼神。 就在这时，张峰大步流星从常委楼出来了。 看见钟国仁他们，远远地就说“怎么，你们在院子里碰到了？” “正好，咱们一起去吃个饭！” “秦书记还要陪外省一个考察团吃完饭，咱们走吧！”张峰这句话，是说给秦晓晓听的。 钟国仁赶紧介绍，“这是我们的同事，综合二处的程世杰，他爸就是旧镇市的市委书记，程贸然！” “这是我们汴城市纪委书记，张峰！” 程世杰当然知道，张峰以前是秦书记的秘书，所以，非常客气地说“张书记，认识你很高兴！” “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有机会了到汴城指导工作！”张峰认真地对他们说。 三人走到前院，张书记的车开了过来，钟国仁一看，司机正是报到时来送他的方向南。 他赶紧打招呼“方哥，又见到您了！” 方向南赶紧说“您可别这么叫我！叫我小方就行了！” 在地方工作时间长了，才渐渐不首长首长的叫了。 张峰看了一下，很明显一台车不够用。 于是说道“晓晓，林霞，你和世杰先去，我和国仁聊聊，饭店已经订好了！” 谁知秦晓晓噘嘴，“不，我就要和钟哥一起去！” 吴林霞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溜溜的！难不成她和钟国仁有额外的关系？ 可是，看钟国仁的样子，他不该欺骗自己啊。 钟国仁当然明白秦晓晓的心思，可是在他心里，只当晓晓是他妹子。 他偷眼看看吴林霞，发现吴林霞正用愤怒、爱怜和不解的眼光盯着他。 可是，这么多人，他怎么向吴林霞解释呢？ 张峰不由分说对秦晓晓说“听我的，你和林霞、世杰先上车，我们门口打个车，很快就到了。” 吴林霞看到秦晓晓还是不愿意，她主动上前拉着秦晓晓的手。 “晓晓，咱们先去吧，让他们说说事！” 程世杰看到张峰和秦晓晓那么熟，隐约猜到了秦晓晓身份，只是不明白钟国仁怎么认识的。 程世杰听话地坐上了副驾驶，秦晓晓被吴林霞塞到了车里。 司机方向南带着他们向着目的地出发，还是上次那个饭店“天然居！” 张峰和钟国仁边聊边往外走去。 “小钟，前几天秦书记到京市开会的时候，我给他提过杨随德的事！” “哦，秦书记怎么说？”钟国仁明白了，张书记是给自己说提拔杨随德这件事。 “当时秦书记就记住了这件事，这次中央大会后，刚才秦书记说嵩江市的纪委书记和一名副市长出事了，考虑到嵩江市民营企业较多，准备调杨随德到嵩江市任组织部部长，然后试点推广私营企业党建工作！” 钟国仁内心一阵狂喜，尽管嵩江市组织部长也是副厅级，可是，这是省会城市啊！ 本来想着能解决到政府班子就想当厉害了，谁知这次直接解决市委常委，组织部长！ 第148 章 尴尬的座位 “太好了，我替杨书记谢谢你。”钟国仁太激动了。 “说的什么话！小钟，通过这段时间，我也了解到，杨随德确实是一个干事业的人。要是他能把这项工作实验推广好，何尝不是秦书记的政绩呢！” “对呀！” “另外，我给秦书记说，这个杨随德是你推荐的人。秦书记哈哈大笑，这个小钟，理论是他提出来的，他推荐的人，那咱们就用呗！” “所以，不用谢我，让杨随德好好谢谢你就行。” 钟国仁没想到，秦书记居然真的用自己推荐的人，并且是县委书记直接提到了组织部长，中间都省去了副市长这个台阶。 两人出门后，打了个出租车，往天然居饭店而去。 晓晓他们出了省委大院后，吴林霞就问晓晓，“老实交代，你怎么认识钟国仁的?” 秦晓晓忽闪着大眼睛，看了看副驾驶的程世杰。 程世杰目视前方，耳朵却没闲着，他也想知道这个晓晓和秦书记什么关系，和钟国仁啥关系。 “他救过我！” “什么？给我详细讲讲！” 于是，秦晓晓就给吴林霞讲了五月份那次惊险的车祸。 “要不是他，说不定我的小命都没有了！”秦晓晓想起那天的事，还心有余悸。 “所以，我来看看我钟哥，是应该的吧！” 吴林霞没想到，钟国仁居然和秦书记还有这一层渊源。当然，以她对秦书记的了解，他不会因此在工作中对钟国仁多加照顾。 何况，他们都看到了，钟国仁现在的一切都是人家自己挣来的。 程世杰暗想，要是晓晓是秦书记的女儿，那么钟国仁就是救过秦书记的女儿。 可是，无论和秦书记有没有关系，钟国仁都太优秀了！ 甚至，在很大程度上，钟国仁都帮秦书记解决了不少难题。 未见面之前就听说他和省委戴书记一起去京市汇报。 秦书记主抓的党务工作，钟国仁创造性地提出扩大党员覆盖面这一课题。 还有，秦书记分管棉纺厂改制后，几乎是钟国仁以一己之力，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解决了这一老大难问题。 到底是谁在帮谁呢？ 程世杰不敢想下去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会帮到副书记，可事实就是如此。 “林姐，你知道吗，钟哥唱的歌可好听了！” 这一点，程世杰和吴林霞当然知道，那次在去云海山庄的路上，他的歌声已经彻底征服了他们。 “毕业的时候，他用全英文唱了一首昨日重现！简直比英文原版还要好。” 秦晓晓似乎又回到了钟国仁毕业的那个下午，她在窗外听到的那些歌曲。 “他唱的第二首，把所有同学都唱哭了，是他自己编的歌曲！” 忽然，晓晓狠狠地说“啊呸，当时恶心死我了！” 吴林霞被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刚才还说唱哭了，这会儿怎么就恶心了呢！ 原来，晓晓想起温晴和钟国仁拥抱那一幕，尽管是很多同学拥抱在一起。 但温晴是第一个，她现在想起来，心里酸得不要不要的。 晓晓一惊一乍的，让他们两个人很不适应，这也难怪，人家还是个小女孩呢！ 钟国仁和张峰也是边走边聊，他对张峰说“张哥，预县公安局长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秦明涛，是被别人排挤调到预县的，能不能给他调回汴城市公安局。” 公安系统的人员提拔调整，一般情况下是公安厅（局）拿出意见，由有管辖权的市委（省委）常委会决定。 像秦明涛这种县级局长回到市局任副局长（正处级）的，汴城市纪委书记当然有建议权。 “好的，没问题！”张峰爽快地答应了。 秦明涛能解决正处，也是对他关心自己的一种报答，何况这个人本身非常优秀。 两人很快就到了天然居。 他们进来的时候，两个小女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让程世杰在一旁不停地喝水。 菜已经上了满满一桌，他们都在等着领导的到来。 钟国仁一进来，秦晓晓就说“钟哥，坐我这儿！”丝毫不避讳别人的眼光。 吴林霞的心像针扎了一下，脸色不自觉地就变了。 钟国仁看了一下，张哥必须坐主位，剩下唯一的位子就在张峰和秦晓晓之间。 他一下子愣住了，他看了程世杰一眼，“世杰，你坐到那儿，让我坐张书记右边。” 程世杰一乐，“好啊，那一会儿奖你一杯酒！” 站起来坐到了张峰和秦晓晓中间。 吴林霞的心里瞬间暖暖的，她偷偷地伸出手，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拧了一下钟国仁的大腿。 此刻，张峰正在举杯呢，钟国仁不自觉地咧了一下嘴，被张峰看到了。 “国仁，怎么？” “没什么，见到张哥心里太激动了！” 他们也确实好久不见了，特别是这次张哥答应给他办了杨随德和秦明涛的事。 张峰以为他是真的激动呢！ 张峰接着说道“晓晓今天来看我，非常高兴，喝了这杯酒，今后咱们就都是好兄弟！” 程世杰明白，这句话主要是针对自己说的。 他点点头！ 确实，张峰看到程世杰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值得结交，倒不是因为他爸是市委书记，而是他的言谈举止，和做事方法，很对他的胃口。 在张峰眼里，一般的正厅级根本算不了什么，毕竟当初在财政部，打交道的哪一个不是厅级干部。 秦晓晓气鼓鼓的小嘴一直盯着钟国仁，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钟哥哥变了。 自她给钟国仁买火车票那天起，心里就朦朦胧胧的想和钟国仁在一起。 等后来看到他的文章，又在毕业典礼上听到了他的歌声，和钟哥在一起的愿望就更加强烈。 后来，他就试探着给钟哥写了一封信。 谁知，钟国仁的回信更让她折服。要不是自己正在上学，她可能会不顾一切地来看他。 这次趁着张叔去京市开会之际，央求张叔带他来看看钟国仁。 当然，她没敢告诉她爸爸，所以张书记说秦晓晓是来看自己的。 可是，看到钟哥和吴林霞在一起的样子，秦晓晓心里酸溜溜的。 不行，我必须要压过他，钟哥只能属于我，霞姐也不行。 她这样想的时候，已经酒过三巡了。 第149 章 心事 秦晓晓端着酒杯站起来“钟哥，咱们这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你一定要喝了我这杯酒！你的救命之恩，我终生难忘。” 在座的都知道怎么回事，钟国仁只好站起来，他微微一笑“晓晓，言重了，咱说过了，早就两清了。” 一饮而尽后，钟国仁继续说“你要是一直装在心里，对我，对你都是一种负担。” 秦晓晓翘翘嘴角，还想说什么。吴林霞接过了话头，“来，我给你们讲讲两位英雄揭开棉纺厂腐败窝案的故事！” 程世杰脱口而出，“还有一位美女呢！” 于是，吴林霞讲了那天夜里到白家庄别墅搜集证据一直到阻止工人围堵铁路这一壮举。 听完，秦晓晓喊道“钟哥哥太厉害了，来，干一杯！”满眼崇拜羡慕加期待！ 张峰也补充道“我听秦书记说过几句，说你功劳最大！但是，不知道过程竟然这么跌宕起伏！” “你们都是好样的！” 秦晓晓一双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钟国仁，吴林霞在一旁酸溜溜的，她故意说道“那次，国仁和世杰都受伤了！” “领导让他们必须在家休息，是我在家照顾他的！” 听了这句话，秦晓晓脸色大变，这是什么意思？孤男寡女，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俏脸闪过一丝愤恨和无奈，但很快又恢复了，对方是她的世交和好姐姐，还能怎样？ 像是为了解释吴林霞的话，钟国仁红着脸说“嗯，林霞做的红烧肉很好吃，下次到我那儿，让她给你们做！” 程世杰神补刀“太好，期待！” 张峰点头赞许，只有秦晓晓低着头，大口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掩饰着自己快要滴下的泪水。 几天没见，钟哥哥就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不，那都是假的！ 从小到大，家人们就一直拿她和林霞姐姐相比。 林霞姐姐中规中矩，端庄贤惠，听父母的话，很乖巧。 她个性强，爱独立，做事风风火火，像个毛头小伙子。 她们是一样的漂亮，一样有漂亮的脸蛋和傲人的身材，不过吴林霞更有一份小鸟依人的柔情美；秦晓晓多了一份大胆泼辣的知性美。 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高考的时候，应该是秦晓晓略输一筹，毕竟吴林霞的大学名气要更高一些。 张峰谈了很多工作中的事儿，他说“国仁老弟，你选择到办公厅是对的，我在国家部委工作了这么多年，这次到市里一看，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两个感觉，一个是在上面政策性太强，必须按照规矩办；另一个是在下面更灵活，要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从实际出发解决问题。” “没想到，有很多地方的百姓还很穷，个别地区的社会治安还有点差！” 最后这句话是有所指的，在汴城市，有一次他和司机方向南去地摊吃宵夜，碰到了两伙人提着刀棍就干上了。 场面不仅混乱，而且惨烈！ 后来他就此事询问过市公安局长，没想到分局早就以治安案件处理过了。 再后来给他送了一个汇报材料，他猜测事情应该远远没有汇报材料上那么简单。 钟国仁感叹，“是的，在省委办公厅，还有机会接地气！” 自从知道了吴林霞在照顾钟国仁之后，秦晓晓的情绪就有点低落。 张峰沉浸在对现实和理论的碰撞中，他渐渐发现，需要重构对工作的认识。 秦书记对小钟的大加赞赏，让他既想和钟国仁探讨一下自己的困惑，又觉得说不出口。 除了程世杰心中无事浑身轻松，其余人员都是各有心事。 很快，众人就酒足饭饱。 钟国仁期待着，等会儿好好给霞妹解释一下，自己和晓晓根本没有什么。 秦晓晓兴冲冲地来，本来想和钟哥哥互诉衷肠，谁知半路杀出个吴姐。 她把心一横，在吴林霞耳边说“姐，我今晚去和你一起睡吧！” 吴林霞当然同意，她们本来就是好姐妹，只是因为钟国仁的原因，暂时心生隔阂。 张峰听到说“也好，我给你安排一个车，明天下午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张叔，我打的就行了！您让司机回去吧！”晓晓称呼习惯了张叔，一时半会儿还不好改口呢。 张峰考虑了一下，“好的，注意安全，回到家记得跟我说一声！” “嗯，好的！” 照例是方向南买单，那个时候，像这种活动，都是可以报销的。当时有很多描写社会现象的段子，像几等公民是啥的那个段子，就很形象。 当时曾经有个笑话，说是乡镇党委书记或者镇长，家里的卫生纸都不用自己买，都是由单位报销的。 这在当时是普遍现象！ 当然，随着社会的发展，段子里描写的很多不良现象都消失了。 在钟国仁的坚持下，张峰和司机去送吴林霞和晓晓回去。他和程世杰打车回去。 他们一走，程世杰就问“钟哥，晓晓是秦书记的女儿？” 钟国仁点了点头。 程世杰竖了竖大拇指，求证似的说“你救过她？” 钟国仁又点了点头，接着就把那次的事又和好友讲了一遍。 程世杰心想，原来钟哥还有这层关系呢！怪不得张峰和钟哥很熟，原来如此！ 回到家里，想起今天的事，钟国仁就觉得心乱如麻，该怎么和吴林霞解释呢？ 自己的心里真的只有她，至于晓晓，他一直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 他真懒得去想这些事，本来他就不善于处理男女关系，这下子更为难了。 他又想到了杨书记的事，既然他要到嵩江市任组织部长，对自己的将来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他拨通了杨随德的电话，决定通报给他这个好消息“杨书记，这么晚了打搅你真不好意思！” 杨随德一听是钟国仁的声音，激动得声音都有点颤抖，“国仁老弟，您太客气了，任何时候您都不能说打扰，您说！” 这么晚了钟国仁来电话，十有八九是有自己的好事，所以，杨随德“您”字都用上了。 第150 章 传递喜悦 他拿大哥大的手有些颤抖。 钟国仁长话短说，“你可能到嵩江市任组织部长！” “什么？”他的大哥大差点就掉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位置，尽管这也只是个副厅级。 可那是在省城嵩江市，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嵩江市下辖14个县区处级干部的提拔任用自己就有了话语权，并且是仅次于副书记的话语权。 那是什么概念，比同样副厅级的副市长、副主任、副主席厉害多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杨随德有点适应不过来，“国仁老弟，是，是让我去嵩江市任组织部长？” “是不是副部长？”副部长是正处级，相当于平调！但是从预县到嵩江市，算是稍微进步吧。 他有点不相信！ “不是的，杨书记，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应该是国庆节后就能上任！” 杨随德偷偷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知道不是在做梦，这才确信是自己真的高升了。 这是他自从政以来第一次一分钱没花就提拔的，并且是越级提拔。 他提副科的时候拿着一件酒两条烟去看望过领导，此后，在升迁的路上他从没忘记打点。 “国仁老弟，这，这让我怎么感谢你！” “我明天就到嵩江见您，让我好好感谢您！” 杨随德的话有点语无伦次。 “杨书记，您不用感谢我，还记得上次咱们和张书记吃饭时说的那些话吧！” “记得！” “秦书记有可能在嵩江市开展党员管理试点工作，您可要下大工夫，总结出经验！” 杨随德顿时想起上次说到的党建问题，他忙不迭地说“好，好！没问题！” 他比刚才更兴奋，自己的工作是为秦书记做试点？ 那是不是就有了直接给秦书记汇报工作的机会，简直不要太炸裂！ 杨随德没想到，自己本以为只能混个二线的副厅级。 结果现在到了一线，一线也就算了，还是市委常委！ 常委也就算了，还是组织部长！ 要知道，都是常委，统战部长和组织部长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的。在常委里面，如果纪委书记不兼副书记，组织部长妥妥的数一数二。 组织部长也就算了，还是省城的组织部长。下辖14个县（市、区），省内地级市的排头兵。 书记兼任省委常委，那意味着自己是在省委常委领导下工作。 钟国仁，太牛逼了！ 他相信即便是现任汴城市委书记亲自运作，也不可能给他弄个汴城市委组织部长，更遑论嵩江市委组织部长了。 祖坟的青烟等到现在才冒出来，不是烟，直接就是喷火！ 沉浸在巨大兴奋和喜悦中的杨随德听到对面说“杨书记，上次我们培训时和刘主任在一起了！” 杨随德一听就明白了“国仁老弟，我懂！刘主任讲政治，原则性强，工作能力强，这次我会向市委建议，调整他为预县副书记！” 钟国仁一开口，杨书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何况，刘明玉本来就和自己配合非常好。 本来杨随德计划推荐刘明玉任县纪委书记，或者组织部长的。 听了钟国仁的话，立即就改为副书记！ “嗯，您要是不方便，也可以和市纪委张书记沟通一下！” “方便，没问题！” “对了，杨书记，您告诉秦局长一声，让他有时间了去见见市纪委张书记，给他解决正处！” 这一次，杨随德再次在心里对钟国仁竖起了大拇指，算无遗策，考虑十分周全。 刚才自己还在想，秦明涛生性耿直，嫉恶如仇，要是自己调走以后，不知道和下任会不会搞好关系。 但是，钟国仁直接就把他安排到市局了，并且还把纪委书记介绍给他做靠山。 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个小钟，不，我钟弟，太能干了！ 思维、谋略，识人用人，比我不知道要高多少倍。 杨随德忘记了自己是县委书记，心中想着，今后一定跟着小钟好好干！ …… 他又说了一堆感谢的话，钟国仁坚决拒绝了他来嵩江当面感谢的请求。 让他好好工作，站好最后一班岗，在家等消息就行了。 杨随德上次领教了钟国仁的脾气，这次他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挂断电话后，杨随德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率先就给秦明涛打电话“明涛，我的工作可能在节后会动动！” “嗯，应该的，是去人大还是政协？”秦明涛语气很平静，毕竟这是别人的事。 杨随德咽了几口唾沫，硬生生地忍住了钟国仁对他说的话“不清楚，还没有最后决定。” “我主要想说说你的工作！” “杨书记，能到预县来工作我已经很感激你了，你放心地走吧，不用管我！”秦明涛以为杨书记考虑自己的前途呢！ “老秦，我是说你的工作呢，我们都遇到了贵人！” 电话线那头的秦明涛显然没听明白，“什么贵人，什么我的工作？” “小钟刚才打电话了，让你去见见市纪委张书记，说给你解决正处，安排到市局！” 信息量太大，秦明涛在心里慢慢捋了捋，“国仁老弟给你说的？” “是啊！” 秦明涛随即想到汴城市解救二毛那次，以他刚强的个性，必须要把那帮小子绳之以法，可是自己就是因为和人家不和被排挤走的。 没有把那帮臭小子绳之以法，他一直觉得对不起国仁老弟，没想到，他现在给自己解决了正处级。 当然，要是自己到了市局任副局长，肯定要调查到底，把黑恶势力斩草除根！ “好，我明天就去！”秦明涛爽快地答应了。 喜从天降，这个黑脸大汉开心地笑了。 以致老婆在屋里喊，“半夜三更的笑什么笑，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秦明涛忽然想到一件事“杨书记，老实交代你到那儿了？” 既然是国仁老弟给安排的，并且电话打到了杨书记那里，肯定杨书记安排的更出人意料。 “这，老秦，还没最后确定，可能是市委班子！” “市委班子？直接任常委？”秦明涛再一次咧开大嘴笑了。 惹得老婆都快疯了！ 半夜三更一惊一乍的，还让不让睡觉了。 “嗯，是的！” “杨书记，那你还得多照顾我啊！”市委常委，绝对有能力照顾一个正处级的副局长。 杨随德的心矛盾极了，他既想告诉秦明涛自己任职的真实情况，又觉得现在还不能说。 因为干部调整，不出文件之前，都存在变数！ 只好强压下喜悦的心情，“好的，如果能照顾你的话！” 秦明涛一脸懵，什么叫能照顾？那还不是你的一句话！ 他可不知道，杨书记已经不在汴城市了！ 第 151章 谁尴尬 周末，钟国仁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砰砰，砰砰！”敲得很有节奏，力度不大，但是很响。 睡到自然醒的想法被打破了，钟国仁用力地睁开朦胧的睡眼。 心里嘀咕了一句“谁这么早来捣乱！” 好久都没有睡到过自然醒了！被人打扰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他赶紧穿好衣服，洗了一把脸，打开门一看，怨气顿时烟消云散。 是两位美女，吴林霞和秦晓晓。 不知道是有心事还是换了地方，秦晓晓一直睡不着，眼前老是晃动着吴林霞照顾钟国仁的身影。 隔壁的吴林霞也有心事，她看懂了晓晓的目光。 作为姐姐，要是其他事情，她肯定会让着妹妹！他们两家亲如一家，如果不是这样，她还不会来殷省呢！ 可是，这是男朋友！是没法让的。 友谊是鲜花，可以洒满人间，爱情是珍珠，不可分成两半。 钟国仁的目光，她也能看出来，是爱她的，对晓晓，是关爱，是对妹妹的爱。 她拿定主意，如果钟国仁爱的是自己，她绝对不会让着晓晓。 爱情是自私的！ 何况，钟国仁本来就不喜欢晓晓。 拿定主意以后，吴林霞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心无牵挂，自然一尊大睡神！ 秦晓晓一宿没睡，眼泡有点红肿，早早地就起来了。 吴林霞是被秦晓晓弄出的声音惊醒的，她起来洗漱完毕之后。带着秦晓晓到门口的“早上好”早餐店吃了饭。 这才问道“晓晓，我带你到商场转转，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买几身换季的衣服！” 晓晓的情绪明显不高，她摇了摇头，“算了吧！太紧张了。” 末了，她又说“咱去钟哥那儿看看吧！” 于是，两人就来到了钟国仁的住处，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两人相隔这么近，秦晓晓的心头又是一阵醋意在翻腾。 一阵擂门之后，两人看到了睡眼惺忪的钟国仁。 “晓晓来看你了！”吴林霞解释说，俨然这里的半个主人。 钟国仁赶紧做了一个手势，“欢迎，欢迎！” “钟哥，我去给你做早餐吧！你们先聊着！”吴林霞知道他们有话要说。 秦晓晓顺势坐在了茶几对面的沙发上，钟国仁也坐了下来。 “钟哥，你和我林霞姐挺熟啊！”晓晓说话很不自然。 “嗯，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钟国仁实话实说，何况他对晓晓的本来就只是一种关爱。 秦晓晓直视着他的眼睛，“钟哥，我也喜欢你！” “晓晓，你正在上大学，你要把自己的精力都用在学习上！” “你对我的感情不叫爱，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那是感激或者感恩！”钟国仁耐心地给她解释。 吴林霞尽管在厨房钻着，可是她的耳朵早已伸到了客厅。 但凡钟国仁肯说半句对她不敬的话，她转身就走，绝不回头。 “不，那就是爱！我才不会轻易爱上谁呢！ 收到你的回信后，我也曾想忘掉你，可是，做不到！钟哥，你知道吗，这次我是偷偷来看你的，没有告诉我爸！” 钟国仁前世的感情经历比较简单，在面对这种局面的时候没有了面对上访工人时的那种慷慨激昂。 他想了一会儿“晓晓，咱们之间的不叫爱，我对你是像我妹妹一样的关爱，你对我只是感激！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晓晓当然不信，紧追不舍“那你对吴姐的什么？” “是爱！” “为什么？” “就是那种非常渴望在一起的感觉，谁也不愿意离开谁的感觉！” 吴林霞在厨房听到了这句话，她感动了。 她以为这个男人不会说情话呢！谁知，最动人的情话也莫过于此。 非常渴望在一起的感觉！这就是爱情！ “那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晓晓有点咄咄逼人。 “喜欢，但是这种在一起是愿意保护你的意思！在我眼里，你是妹妹，我有保护你的欲望和动力。” 钟国仁感觉自己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谁知秦晓晓依然执迷不悟。 她终于问出了世纪之问“假如我们两人同时跳到了河里，你先救谁？” “救你！”钟国仁没有丝毫犹豫。 厨房的吴林霞听到这句话，心沉了下去。 “为什么？你不是不爱我？”晓晓也迷茫了，怎么能先救我。 “是的，我先救你是因为你是我们共同的妹妹，你比我们更弱小。” 钟国仁一口一个我们，显然是指他和吴林霞。 秦晓晓生气地说“要是你在救我的过程中吴姐发生了意外呢？” “我会陪她一起去死！”钟国仁的目光坚定，表情严肃认真。 吴林霞在厨房感动得流出了眼泪，这就是爱，可以为你去死的爱情！ 她担心秦晓晓再问出什么过头的话，就端着一碗荷包蛋挂面汤出来了。 “钟哥，吃饭！” “晓晓，刚才吃饱没，再吃点！” 秦晓晓摇了摇头，她还是不信，为什么我们认识在先，反而你们是至死不渝的爱情，我成了你关爱的小妹妹。 “晓晓，京市有什么新鲜事，说给我们听听！” 听了刚才他们的对话，吴林霞不再担心秦晓晓了，说话的语气就轻松了许多。 “你才离开三天，我哪儿知道啊！”晓晓心中有气。 “晓晓，其实大学生活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现在恨不得再回去上学。上班真累，可是不让你回头了呀！”吴林霞开始劝晓晓。 钟国仁端着碗在吃饭，蒸腾的热气遮住了他帅气的脸。 “那你去呀，你回去上研究生，我给你申请！”秦晓晓恨不得立即和她换掉。 你去上学，我来上班，天天守着我钟哥哥，多开心！ 吴林霞知道她又误会了，“上班上学能随意切换就好了，有些事，不是想回头就能回头的。” 刚才听过了钟国仁的那些话，吴林霞又把晓晓当成了自己原来的妹子。 钟国仁把她当妹子。 又何尝不是自己的一个妹子，她年纪还小，何必计较太多呢。 钟国仁吃过饭，他们一起去逛街，吴林霞给秦晓晓买了一件米黄色的风衣。 360元，钟国仁看了都咋舌！ “姐上班了，这是姐送给你的礼物！” 晓晓在心里说我不要你的礼物，我要钟哥！ 可惜，这话真的不能说出口。 钟国仁给吴林霞买了一件小样式的皮夹克，和一件浅紫色的秋衣，搭配起来挺美的。 第152 章 各自回家 晓晓的脾气再次被挑逗起来，她嘟着小嘴，看着钟国仁“钟哥，我也要！你也应该送我一件礼物吧！” 钟国仁只好选了一件淡黄色的秋衣，和一个皮夹克送给了她。 吴林霞这次一点反应都没有，反正钟哥是自己的，她爱折腾让她折腾吧，只要不过火就行！ 当飞机腾空而起的一刹那，秦晓晓透过舷窗，看着嵩江的大地正在变小。 她流泪了！ 为什么要让自己认识他，为什么又是一个很要好的姐姐！ 她想争取属于自己的爱，这是第一个走进她心里的男人。 自从认识了他，那些曾经他看起来博学多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男生，统统成了垃圾！ 不是一个，是全部都是垃圾！ 她在心里狂喊，不，我不甘心！ 人生第一次，她尝到了爱而不得的滋味。 …… 把秦晓晓送到机场后，在回去的路上，吴林霞说“钟哥，你对晓晓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她把自己的头埋在钟国仁的胸膛，“我很感动，但愿你像说的一样，会照顾她，却愿意为我去死！” 钟国仁动情地说“霞妹，会的！她在我眼里就只是一个小妹妹。咱们之间，才是饮食男女之间的相互爱恋。” 经历了这样一场风波，两人的关系比以往更紧密了。只是两人约定，要以事业为重，暂时不公开两人的关系。 很快，棉纺厂改制顺利结束，原棉纺厂腐败领导也被判刑。 刘土改一人认领了068号所有受贿款项，数额巨大，无期徒刑。 严国华受贿数额巨大，12年有期徒刑。 …… 余燕数额较大，且有自首情节，判三缓三。 同时，中央批准，省委调整了嵩江市委班子，省委常委、市委书记任凯歌，转任省人大副主任，市长牟中生任省委常委，嵩江市委书记。 还调整了部分嵩江市领导，建设厅厅长卫建设任嵩江市市长，嵩江市原组织部长任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副市长蒋相和任纪委书记，预县县委书记杨随德任嵩江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 当然，杨随德在自己的任命宣布之前，以县委名义向汴城市委推荐刘明玉任县委副书记。 围绕着钟国仁的影响力展开的人事安排很快到位，一颗政治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国庆节期间，吴林霞要回京市，两人短暂分手。 钟国仁当然要回预县，他要回去看看二毛的商店，父母，可爱的妹妹和弟弟。 另外新房也能搬家了，棉纺厂的宿舍楼太不方便了。 离开了差不多两个多月，由于家里没有装电话，他很少联系。 本来程世杰坚持要找一个车送他的，他谢绝了。如果愿意，他随时都可以买一台车。 没那个必要，在实力还允许低调的情况下，必须低调！ 像省委书记带他进京汇报那件事，别人都知道，就没法再低调了。 他把吴林霞送到了火车站，她和他一样，坚持低调地坐火车回京市。 不张扬，不炫耀，和善待人，认真工作，是他们两个的共同点。 火车开动的时候，他拼命地挥舞着双手，隔着窗玻璃，他看到吴林霞的眼睛湿润了。 他也一样，恋爱中的人，总是希望一直在一起。 他转身去了长途客运站，他们预县没有直达的火车站，他要乘汽车回去。 公共汽车要走五个多小时，经过两个地级市，四个县，很多个个村庄，180多公里。 汽车站里人声鼎沸。 “汴城！汴城！” “预县，预县走不走！” “旧镇，旧镇走了啊！” “烤玉米，谁要烤玉米！” “矿泉水饮料瓜子带啤酒！” “烤肠，烤肠两元一支，三元两支！” …… 招呼声，叫卖声，汽车轰鸣声，车站喇叭的广播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特有的汽车站奏鸣曲。 钟国仁找到预县的车，四十多坐位的大巴上稀稀落落坐着十多个人，他看了一下表，中午一点十分。 回到预县估计就天黑了，公共汽车都是拖拖拉拉的，到路口见人就停，见人就上，比牛走得还慢。 他在中间靠前的地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把自己包放在了座位和车窗中间，里面放着他的大哥大和水杯。 烤玉米、烤肠的香味混杂着别人的汗腥味，一起钻进了他的鼻孔。 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那个时候，公共汽车就是人们出行的重要工具，很快，背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工人上车了。 预县人口多，每年在外打工的人也多，现在回去的工人多是为了回家收秋庄稼。已经有点晚了，估计是工地工期紧，老板不让回去吧！ 也有很多放假回家的大学生。 “我们学校真大，我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学校！”说话的人满眼骄傲。 “是啊，比我们财院大多了！” 钟国仁一听，第一个应该是殷大的学生，殷大校园在省内是最大的！还是新生。 果然，另外几个学生摸样的就露出了不屑的眼神，明显在说少见多怪！ 他们肯定是老生了，只有新生才会谈论自己的校园，上过一年之后，他们都是谈论老师，谈论同学。 果然，那两个不屑的人说话了“你去竞选学生会主席了没有？” “去了，没上，最后照顾我，给了个宣传部长！” 另外一个人就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宣传部长也是学生会领导。 很快，车里就坐满了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售票员上了车，吱溜一声，车门关了，车子启动了。 这时，售票员从最后排开始卖票。 “两张预县！” “一张石城镇！” “一张山南乡！” …… 石城镇和山南乡都是预县下辖乡镇，位于预县县城南边。 钟国仁买了到预县的车票，80元！售票员多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像学生又像干部！ 他有点累，想睡会，可是车不让，刚出车站不久，售票员买完了票，就站在车门口，半开着门大喊“预县，预县！” 有些在路边等车的就上来了，这样走走停停，四十分钟了，还没有走出市区。 车里的人明显多了。有很多人站在走廊里。 钟国仁看了一下，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学生摸样的人，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长得秀气，有些瘦小，穿着廉价的牛仔裤和一件便宜秋衣。 一看就知道是农村出来的孩子，钟国仁像是看到了前几年的自己，每次到学校，他也是这身打扮。 父母给他的生活费，也仅是够他一日三餐。 他想，生活费其实不是生活费，是吃饭费，或者是活着费。 生活不仅仅是吃饭，可是仅仅够吃饭只是为了活着。 第153 章 抓小偷 他心里不禁有些同情。 车子终于驶出了市区，车尾冒出一阵黑烟，路边卷起一阵灰尘，车子加速了！ 钟国仁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点。 刚才走走停停的感觉，让他直后悔自己的错误选择，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公共汽车上，还不如早点回家帮父母做点事呢！ 何况他现在并不缺钱。 可是他想体验这种生活，这种普通人的多数人的生活才有烟火气。 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忙！ 旁边的学生把提包放到了行李架上，怀里还抱着个书包。 “哥，你上班呢还是上学？” 大概是觉得无聊，旁边的男生怯生生地问。 钟国仁温和地一笑“我刚毕业，上班了！” 对方也是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大白牙“在那儿上班呢？” “省委办公厅！”钟国仁轻声说。 “哦，你真厉害！哪个学校毕业的？”男孩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居然在省委办公厅工作，太牛逼了！ 他想，坐公共汽车回家，也是没有背景的人，他们学校的官二代，基本都是车接车送。 “人大的！你在哪个学校上学？” 男生的眼神暗了一下，“殷大！怪不得你到了省委办公厅，你上的是名校啊！” 通过攀谈，钟国仁得知，男生叫韩光，是预县城关镇北姚村人，今年已经大四了。 趁着国庆节放假，回去帮父母干农活儿。 不得不说，十一前后农村还是很忙的。 钟国仁透过车窗向外望去，田里到处都是劳作的人们，大部分都是已经翻过的红土地，还有一部分没有收割的玉米杆站在地里，像一排排哨兵。 翻地的，收割玉米的，割谷子和大豆的，人们在田里忙碌着。 每路过一个城镇，都有上下车的人，车子走走停停，像一个老黄牛一样，吭哧吭哧往前走。 甚至每一次停车又启动的时候，钟国仁总会以为汽车启动不了。 因为那种“突、突”的声音让人担忧，忽然，车尾冒出一阵黑烟后，车子又猛地往前一蹿，启动了。 进入旧城市郊县后，车上上来四个年轻人。 售票员突然在车里大喊“没有买票的抓紧补票了啊，下车发现的时候罚三倍！” 钟国仁一愣，买没买票你最清楚啊。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就看向了刚上来的这几个人。 只见他们穿着灰白相间的花格衬衫，梳着中分头油光可鉴，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 钟国仁心一动，这几个人有问题。 果然，一个人留在门口，其中两个人顺着走廊往后挤去，嘴里喊着“让让，往后边走走！” 这两个人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然后前面的人拼命往车后面挤，奇怪的是，他们不是顺着人少的地方挤，反而是往人多的地方挤。 一会儿，钟国仁看出了门道，负责往前挤的两人吸引了别人的目光，后面那个人开始割包。 钟国仁透过拥挤的人缝隙，看到有只手伸进了别人的口袋。 甚至看到他用刀片，灵活地划开了别人的手提包。 小偷！ 这几个人是小偷！ 怪不得刚才售票员高喊让没买票的补票，原来是用其他方式提醒他们呢！ 钟国仁顿时对售票员有了一丝好感。 同时，他在积极地思考着对策，自己一个人，他们四个人，怎么办？ 售票员肯定不会帮自己，他们常年在这条线上跑，自然认识这些小偷。 他继续盯着那几个人，果然，那三个人一直挤到最后，把那些站着的人偷了个遍。 然后，他们又挤到有些打瞌睡的乘客旁边，悄悄的下手。 他观察了一下，他们专找那些打工的下手，碰到学生，他们会绕过去，估计是学生没钱！ 这几个人又慢慢往门边挤去。 等他们到了门口，肯定要下车，怎么办呢？ 钟国仁灵机一动，大声喊道“昂，我的钱，我的钱被偷了！” 结果，很多人开始翻自己的钱包，接着就有人喊“我的钱包不见了！” “我的钱也丢了！” “车上有小偷！” …… 那几个人恶狠狠地看向钟国仁，这个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根本就没人碰他！ 同时，他们拼命地往门口挤去，同时喊道“停车，我们要下车！” 钟国仁站起来大声喊，“不许停车，谁都不许下车，直接把车开到公安局！” 那三个挤在人群中的人看着钟国仁，眼露凶光。 同时，也有人察觉出他们三个的异常，却没人敢拦截他们。 “停车，我们要下车！” 他们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拼命往门口挤去。 钟国仁丝毫没有畏惧，他大声喊道“司机同志，开到最近的派出所！” 同时，他掏出包里的手机就打了110报警电话，“喂，110吗，我们车上有小偷……” 听到他在报警，那三个人有人掏出了匕首，挥舞着，恶狠狠地喊道“都他妈的让开！” 同时，其中一个人用匕首一指钟国仁“好小子，你他娘的找死！” 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人们惊恐地往后退，自觉给这几个人闪开了一条通道。 三个人向车门口挤去，同时，车门口那个人已经用匕首指着售票员对司机喊“别不识抬举，马上停车！” 钟国仁喊“不能停车，别放过他们，警察已经赶来了！” 其中一个小偷挥舞着匕首，像是要冲过来揍钟国仁，其实却是渐渐地往门口退去。 平时他们几个人，就在这一段路上偷一程，从来没有发现捣乱的。 虽然随身带着匕首，但是从来没用过。 司机当然知道，这几个人就是惯偷，可自己常在这条道上跑，也不敢惹他们。 这三个人此刻已经走到了车门口，和门口那一个人汇合后，其中一人用匕首抵住了售票员的脖子。 “停车！” 司机瞄了一眼车内的观后镜，缓缓地把车停在了路边。 那些丢钱的人满脸悲愤之色，可是又没人声张。 钟国仁一看，就这么放走这些小偷？不知他们还会祸害多少次乘客！ 他也知道司机停车是被逼无奈，顿时喊道“别跑，谁丢钱了，拦住他们！” 说完，他两手拽着车窗上沿，从窗户跳了出去，准备提前下车拦截小偷。 这时，有个丢钱的中年男人也喊道“别走，把你们偷的钱放下再走！” 他也顺着窗户爬了出去，车门打开时，车后面已经有三个人在车下等着了！ 钟国仁随手在路边拾了一块板砖，那个大叔拿着瓦刀，另外一个人拿着一根铁棍。 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车门。 第 154章 齐心协力制服歹徒 三人呈品字形围住车门，第一个下来的人一愣，他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呢！ 他挥舞着匕首，第一个向钟国仁冲过去，嘴里喊“你个王八蛋，谁他妈的动你的钱包了！” 钟国仁当然心知肚明，我怕你，怕你就不来了！ 他往旁边一闪，拉着他握匕首的手腕一拽，脚下一个扫堂腿，就让这个人摔了个狗吃屎。 他用膝盖死死地抵着他的腰背，这个小偷无论如何挣扎，都起不来了。 后面下来的小偷也很快就和他们斗上了，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车内很快就下来更多的人，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几个小偷止住了。 司机和售票员站在一旁，既想劝解，又觉得没法劝，表情很尴尬。 很快，四个小偷被好多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哎呀，别打了！” “啊，疼死我了！” “你们这群混蛋，看我以后如何收拾你们！” “啊，哎呀！” 伴随着咚咚，腾腾的声音，这几个小偷享受了好一阵皮肉之苦。 那些丢钱的好一阵武力输出！ 他们衬衫和裤子上全是脚印子，有两个人的上衣也被撕破了，光着膀子，露着肚皮，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在自己的地盘上碰到了这种事，实在是倒了八辈子霉。 “钱呢？拿出来！” “哎呀，我拿，我拿！” 那时候的人民警察办事效率还比较低，直到愤怒的群众已经住手之后，警察才姗姗来迟。 看着这几个人灰头土脸的小偷被按在地上，出警的人都感觉奇怪，这么多年了，第二次见一车人齐心协力把小偷制服。 上一次是车上有十几个人是同一个村的，好几个还都是叔伯兄弟，自然能齐心协力，对小偷输出武力和愤怒。 警察这次一看，明显就不像一个村的，在制服了小偷以后问道“谁报的警？” 钟国仁往前一步，“是我！” 警察又是眼前一亮，这么年轻的人有大哥大，竟然坐着公共汽车。 “走，跟我们到派出所登记一下！” 好在派出所并不远，十几分钟车程就到了。 所有丢过钱的人都在做了个简单的笔录后，警察当场就把钱退给了失主。 到钟国仁的时候警察震惊了，他纯粹就是为了帮别人，他根本没有丢钱。 警察同志顿时对他肃然起敬，自己没有丢钱，不但提醒别人，还第一个下车来拦小偷。 在那个治安不好的年代，小偷长有，这样的人真不长有。 “小伙子，那个单位的？给你写一份感谢信吧！” “要是申报见义勇为的话比较困难，周期也很长！”警察实话实说。 钟国仁笑笑“不必了！我也是在嵩江市打工！” 他不想说那么多，毕竟自己在省委办公厅工作，不可太招摇。 “那你一定是个成功的商人，难得你有这一份为民的情怀！太难得了！”警察连连感叹。 经过这么一闹，同车的人都知道，原来这个年轻人自己并没有丢钱，只是为了帮他们。 车子终于启动了，跟在他后面从窗户下去的大叔来到他身旁说“谢谢你，我这一季打工挣了1200元，刚才全部被他们偷走了！” “要不是你，这一季我就白做了！回去老婆就骂死我了。” “是啊，我也是，老婆骂还是小事，孩子欠交的学费等着回去交呢！” “嗯，我也是！真的太谢谢你了！” 周边的人附和着，同时，也为自己在刚开始时的胆怯感到脸红。 钟国仁见他们这么说，再谦虚就有点矫情，于是他站起来说“各位乡亲，大家不用感谢我，你们以后要牢记，碰到这种情况，一定要齐心协力，群起而攻之！” 确实，小偷往往就是利用了人们不团结的心理，才敢如此大胆行窃。 只要一车人有七八个人团结起来，小偷就会毫无办法。 “只要咱们团结起来，他们就会害怕！你们永远要记住邪不压正！” 车厢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人们纷纷给他投以赞赏的目光。 经过这么一闹，到达预县的时候天已经九点多了。 初秋的夜晚，天气已经有点凉爽，走出车站，他打了一个出租车就往家里走去。 实在太想家了，偶尔奢侈点没啥。 他一进家门，正在凳子上坐着的妹妹就跳起来扑到了他的怀里，“哥，真的是你呀！” “你回来了正好，我们正在商量搬家的事儿呢！”父亲说道。 “还没吃饭吧！来，我去给你盛碗饭，国慧，去给哥哥拿两个包子！”母亲接着说。 “还不凉呢，我们刚吃过！” 钟国仁笑着“我自己来吧，妈，您别管了！” 坐了好多个小时的车，这会儿确实有点饥肠辘辘的味道。 妹妹一蹦一跳去隔壁拿包子，钟国仁赶紧自己去盛饭。 “国义呢？”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喊“哥，你回来了！” 原来，国义在隔壁学习呢！听到哥哥回来了，也赶紧过来。 “到学校考试过没有，成绩怎么样？”钟国仁知道，弟弟国义是上高中以后成绩滑下来了。 “没有组织大的考试，月考还行，全校62名！” 钟国仁估算了一下，62名，比照这个成绩能走个后世的985。 “不行，还需要努力！一定要瞄准名牌大学！” “好的，哥，你在学校就是我逾越不过的高峰！老师知道我是你弟弟后，天天拿我和你比！” “唉，我哪会比过你！” “老二，你放心吧，你肯定能超过我的！” 国义以为哥哥是鼓励他呢，其实国仁说的是实话，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在高考前把弟弟妹妹的户口弄到京市。 依照现在弟弟的水平，无论是未名湖还是清华园，应该都没问题。 钟庸看着两个儿子，还是忍不住说“国义，你去学习吧，我和你哥商量一下搬家的事。” “反正手续也办好了，准备趁着国庆节先搬家，然后再准备饭店开业的事情。毕竟住到那儿就方便了。” “好啊，爸，你学会开车了没有？”钟国仁冷不丁地问道。 “会了，会了！”钟庸笑着连连点头。 “那好啊，我明天去见见二毛，看看店里还有多少钱，要开饭店的话，必须买个工具车，到时候你买菜进货啥的就能用上。” 那时候送菜还不很普遍，一般都是自己到菜市场去买。 第 155章 管理的最高境界 “先不买了吧，还没开业呢，就花这么多钱！”母亲这样说。 “妈，你就别管了，到时候多用几个人，你也别累着了！” “这孩子，你花钱大手大脚，可不行啊！” 父母可不知道，钟国仁现在的账户上都超过一千多万了。这点钱，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父亲抽了一口烟，看儿子吃完饭了，这才说道“国仁，听说了没有，咱县的杨书记到省城嵩江市当组织部长了，听说从中央找的大干部！” 钟国仁强忍住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中央大干部！ 人们往往就是这样，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儿，都解释得神乎其技。 父亲接着说“杨书记为预县百姓做出了贡献，提拔他是对的，可是群众都很不舍！” 两人商量了很久才去睡觉。 第二天，钟国仁是在弟弟的背书声中醒来的。 尽管国义的声音很低，几乎就是蚊子的声音，可还是惊醒了钟国仁。 他起来洗了一把脸，吃过早饭，骑上自行车就往朝阳通讯而去。 他到达的时候刚开门，看到蘅芷她们正在打扫卫生。 “钟哥来了！”她们一脸兴奋，都知道钟国仁去省城上班了，没想到这会儿又看到了。 “嗯，你们做得挺好啊！” 钟国仁看到，店外的招牌始终洁净如刚洗过一般，门口的车辆摆放很整齐。 店里更是一尘不染，柜台里的大哥大、传呼机摆放井然有序，错落有致，一看就给人一种典雅高贵的感觉。 他在心里暗暗给二毛点了个赞，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看这阵势，比自己在家的时候还要好呢！ 蘅芷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钟哥过奖，我们都是按照你的理念来管理的！” 那个时候，卖手机的统一制服的还真不多，特别是在小县城。 但朝阳通讯就是这样做的，并且那些导购员都是高中毕业，个人形象好气质佳的！ 无形中就给店里做了广告！ 钟国仁到楼上的办公室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二毛到来。 他正准备给二毛打电话，就见蘅芷过来说“田总这几天忙着在建学校，就没有来过。” 钟国仁顿时一愣，管理这么好，他居然没来过，这也水平太高了吧。 他顿时来了兴趣，指着旁边的沙发说“你坐下，我问你几句话！” “田总平时不来，你们是怎么管理的？” “我和蘅芜是店长，负总责，主要负责销售、支出、财务管理等等，每月轮一次！” “其他人都是副店长，主要是卫生保洁，每日绩效、销量分析等，每日轮一次，负责店里的一切工作！落实您刚开始说到的6s管理方法。” 钟国仁没想到，二毛居然还能创新管理方法，确实是个人才！ “田总在哪儿建学校？”钟国仁在二毛的下级面前，不好意思称呼二毛了！ “好像是在城关镇官村！” “好的，谢谢你！”钟国仁拿起桌上的电话，就给二毛大了过去。 “田总，在哪儿呢？” “钟哥，是你回来了！怎么不早说呢！” “你可别叫我田总，折煞我了，我马上回到店里。” “我去看看你呗！就在官村吗？” “是的，好啊！” 钟国仁骑车往官村而去。 原来，村前那条路修通以后，官村破败的学校立刻引起了领导的注意，这座始建于50年代的村小学，还是土坯墙石板顶，碰到雨季，随时有倒塌的危险。 在县乡领导的关心下，批款三十万元，建一所新小学。 支书万来金当然要把这个工程交给二毛来做，不仅是因为和二毛的关系熟了，更重要的是，二毛的建筑队在当地的口碑很好。 吕明福心里恨得痒痒的，可是毫无办法，不仅毫无办法，他的后台也很快软了很多。 就在前几天，县委杨书记召开常委会，调整了城关镇的领导班子，他的小舅子常成凯，被调到县志办当主任了。 从城关镇镇长到县志办当主任，属于平调，还是正科级，可是实权还不如城关镇的一个村支书。 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反而是副镇长姬舜臣直接提拔为城关镇的党委副书记，副科级到副科级，看似没有提拔，实则跳了一级，至少绕过了纪委书记这个坎儿。 城关派出所的武虎山也被秦明涛一撸到底，到县公安局当了一名普通民警。 新来的镇长周天乐，是从西牛镇党委书记位置调过来的，很快就明白了前任的恩怨，自然非常支持万来金的工作，并且有些建筑劳务项目都计划交给二毛来做。 钟国仁赶到的时候，和第一次从外面回来见到二毛时一模一样，都是在建村小学。 不同的是，现在二毛已经成了田总，财大气粗的田总！ “钟哥，你可回来了！我昨天还在想，国庆节了，也不知道你回来不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都准备带上青保和涛子去省城找你呢！” 二毛满脸兴奋，对着钟国仁说个不停。 “你这么忙，哪有时间去看我，还是我回来看看你们吧！”钟国仁戳穿了二毛的“虚情假意！” 两人边说边走到旁边的大槐树下，二毛从车里取出了健力宝，“来，喝！” 钟国仁一乐，“嘿，田总，成大老板了，知道往车里放烟、放饮料了！” “钟哥，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嘛！” “别谦虚，你管理的还真不错，我先到店里看了一下，我放心了！” 受到钟国仁的表扬，二毛呐呐着不知道说什么了。 “真的，管理的最高水平就是用制度管人，你在与不在一个样，你做到了，了不起！” 钟国仁对二毛竖起了大拇指。 “别说我，别说我了！中午叫上青保他们，聚一次！” 他说完就开始打电话，宋青保，张海涛，他们几个玩得最好！ 二毛忽然说道“要不要叫上方志超？” “方志超？”钟国仁思考了几分钟，才想起来他是高二的时候转到他们班的，爱打篮球，和他们玩得还可以，家里条件很好，父亲在家开了个铸造厂，属于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 高中毕业以后没联系过。 “可以啊，他现在做什么呢？” “在他爸的厂子里干呢，我前一段给他们盖过一个车间，当时他说你回来了可见见！” 第156 章 文老师的苦恼 钟国仁努力思索了一番，前世，并没有和方志超打过多少交道，但是他做的企业很成功。 几年以后，随着国家加入世贸组织，方志超新上钢铁项目，并且成为了预县数一数二的企业家。 这样的人，当然值得交往。 方志超的父亲是无意中听杨书记说了一句，这个钟国仁不简单！ 后来得知竟然和自己儿子是同学，那当然要让儿子多交往交往。 方志超知道二毛和钟国仁联系紧密之后，自然就从二毛这儿入手，取得联系。 接到二毛的电话，方志超很激动，没想到，前几天刚给二毛说过这件事，机会就来了。 他们这些做生意的，交往比较广，听说过几次关于钟国仁的事迹，都是让他十分震撼的。 后来想起来是同学，那就必须要取得联系。 “国仁回来了？好的，我来安排！” 听着他的声音都有点激动！ “别跟我抢这个，我现在比你还有钱呢！”二毛财大气粗，说话有底气。 钟国仁心想，叫上文老师吧！ 对于文老师，钟国仁一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上辈子没能报答他的教育之恩，这辈子一定不能错过。 “好的，没问题！” 文老师正有一件烦恼事呢，国庆节前，照例要申报一批晋升中级的教师，作为年轻教师中的佼佼者，他以为自己稳操胜券。 谁知，名单出来后竟然没有自己，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想起钟国仁和县委书记很熟，想让他给打个招呼，又拉不下这个脸。 求自己的学生办事，那不毁了自己半生清名！ 接到二毛的电话，听说是钟国仁回来了，他内心非常高兴。 尽管名单已经初步确定，可还要汴城市人事局、教体局批准，也还有改变的可能。 心想，要是钟国仁还是像上次那样尊敬自己这个老师，他就试探着说一声。 他经历过很多人一阔就变脸的事，不知道钟国仁到省委机关以后变了没有。 照例是叶枫大酒店，方志超订的，666房间。 钟国仁和二毛一起，开着他的客货车，先去学校接了文老师，文老师今天值班。 在去接文老师的路上，二毛简单汇报了一下这几个月来的经营情况。 “钟哥，你太伟大了！咱们朝阳通讯不仅货品全，价格低，更重要的是服务好，周边一些城市的有钱人都来咱们这儿买呢！” “客户都说，来咱们这儿买东西是一种享受！” “更有甚者，有些老板为了给客户送礼，都是来咱们这儿提的货，一次就是几十台！” 钟国仁没说，就这还是他们培训的时候没有从这儿买，反正不准备挣钱，就让张处直接从黄总那儿进货了。 二毛总算明白了，服务比货品和价格更能吸引顾客，这才是将来转变为买方市场后能赚钱的根本。 “二毛，店里管理的非常到位，是因为你有了这种服务至上的意识。” “转变观念，比挣钱更重要！” 动上层人的利益如同夺他们的生命，动低层人观念如同掘他们祖坟。 人最难转变的是观念，特别是下层人。 二毛能快速转变观念，已经具备了成就一番事业的基础。 接到文老师的时候，钟国仁注意到，文老师开心的背后，隐藏着一番淡淡的忧虑。 钟国仁此番就是来报答老师的，他抢先问道“文老师，您要是生活事业上有什么为难的事，可一定给我说，咱们共同想办法！” “唉，国仁，老师也不想给你添麻烦，毕竟你也是要还人家人情的！” 钟国仁一乐，“文老师，这你就别管了，你说吧！” “今年学校推荐晋升中级职称名单，我以为肯定没问题，谁知……唉！” “是我大意了，也许该早点去看望校长的！” 钟国仁想起来，前世那一次是晋升高级职称，这一次是中级，很显然，即使没有自己的帮助，文老师可能明年或者后年就通过中级了！ 但是必须帮助，今年就让他晋级。 “明年再说吧，今年已经基本确定了！”文老师的口气中有些遗憾。 钟国仁微微一笑，“文老师，别担心，只要还没发下来证，咱就有办法！” 两人说话的工夫，就已经到了叶枫大酒店。 二毛从车上搬了一件“五粮液”，径直往666房间而去。 别人都已经到了，涛子，青保，志超都到了！ “文老师！” “钟哥！” 屋里的几个人齐刷刷地站起来，和他们打着招呼。 “钟哥，可算把你盼回来了！”看得出来，涛子很激动！ 这也难怪，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老婆从偏远山区调回了县城，当然心存感激。 二毛看了一眼，包厢里已经放了一件茅子，不用想就是方志超放的。 钟国仁坚持让文老师坐了主位，自己坐了次位。 他的脸色一沉“志超，我田总现在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今天必须我安排！你的酒下次咱们再喝！” 其实，要论名气，二毛现在妥妥的碾压方志超，毕竟朝阳通讯现在是家喻户晓。 不过，论实力，二毛和方志超家相比，还是要稍孙一筹，毕竟人家是两代人的积累了。 方志超看看钟国仁，看看二毛，笑着说“都是这么好的同学，分什么彼此！” “以后我们还要跟着钟哥去省城发展呢，对吧！” 钟国仁一听，果然前世记忆不错，这个方志超还是很有魄力的，在一起这么久，二毛都没有说过去省城发展的话。 当即接话道“是啊，我们还年轻，一定要有远大的理想！我们生在一个伟大的时代，一定不要辜负这个时代！特别是你们这些做生意办企业的，这将是最好的时代！” 一席话，说得众人热血沸腾！ “来，让我们为这个伟大的时代干杯！”文老师提议道。 “叮铃！”六只杯子碰到一起，发出了银铃般的声响。 这一次，钟国仁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大哥大号码告诉了他们，并且说到“欢迎你们到省委办公厅找我！咱们今后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 “好！” “必须的！” 说得文老师都有点激动！ 很快，菜就上齐了，钟国仁接着说道“从今以后，咱们华夏国会进入一个经济发展的快车道，并且当前的一些乱象，也会逐步得到治理！祖国的明天会越来越美好！” 作为一个过来人，钟国仁深有体会，但是在座的不免将信将疑。 正在这时，二毛的手机突然响了 “文化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让他赶紧来学校一趟！” 第157 章 滚出去 二毛把大哥大给了文老师，只听电话里传来训斥的声音 “怎么搞的，今天你值班，死哪儿去了！” “付主任，我和王天蓝老师说好了，中午出来吃个饭！”陪着笑脸，似乎那个付主任就在眼前。 “什么你说好了，限你三分钟之内回来，不然你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电话里的声音恶狠狠的。 文老师面露难色，这时，坐在旁边的钟国仁一把夺过电话“我们在叶枫大酒店666吃饭，有什么事你来当面说，文老师回不去！”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文老师看着钟国仁，“要不，我还是回去一趟吧！” “今天我和王老师值班，按要求是留在学校吃饭！不过，一般都是轮流回家吃饭的，学校中午留一个人就行，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钟国仁他们知道，刚才打电话这个人是教导处主任，叫付向天，是校长付向宇堂弟。 文老师苦笑着给他们说了一下原因。 这个付向天平时仗着自己的哥哥是校长，在学校里耀武扬威，看谁都不顺眼。 这次晋升中级职称，本来要求都是一线教师，文老师肯定在榜。可是这个付主任硬生生把文老师挤了，换成了自己。 他担心文老师不服气，就处处打压文化民。 这不，一看文老师没在学校值班，就立即要他回到学校。 文老师摇了摇头，“咱们已经见过面了，你们在这儿吃吧，我现在回去吧！省得他以后找我的茬儿！”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钟国仁说道“不，你在这儿等着，看看他能怎么样！” 听了钟国仁的话，文老师犹豫着坐下了。 钟国仁站起来敬了一圈酒，众人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相互敬酒，聊天。 只是文老师显得有些不自然。 这时，钟国仁佯装去厕所，溜出房间，拨通了刘明玉的电话。 “刘书记，祝贺啊！我是钟国仁！” “国仁老弟，我准备节后到嵩江看望你呢！杨书记对你赞不绝口。你在哪儿呢？” “我在预县叶枫大酒店666，和我老师同学吃个饭！” “你回来了？那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到！你等我！”刘明玉的语气中全是惊喜。 这也难怪，盯着副书记的常委好几个，杨随德走的时候把他推上副书记的位置，并且明确告诉他，这是钟国仁的意思。 他怎么会不感激呢！ 国庆节期间杨书记交接，县长是外地的回老家了，他作为三把手需要留守值班，所以才没敢说道嵩江去看钟国仁，不然节日期间他就去了。 没想到国仁老弟回来了！ 经过那次培训和这次事件，他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钟国仁的小弟，只要他一句话，自己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何况，自己的年龄还可以，这次顺利上位副书记，只要抱紧了钟国仁的大腿，县长，书记，那还不是指年可待的事？ 他让司机搬了一件茅子，直奔叶枫大酒店。 钟国仁回来的时候，注意到文老师还是满面愁容，轻声对文老师说“你放开心喝酒吧！国庆节，我们要开心些！” 正在这时，就看到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留着平头的三十多岁男子。 一进门就旁若无人地喊“文老师，今天你值班，居然在饭店喝酒，我现在就报告纪委来追究你的责任！” 听了这话，文老师的脸色变了变，陪上笑脸说“付主任，王老师不是还在学校吗！我就出来吃个便饭。” “王老师能代替你吗！” “什么叫吃个便饭？万一学校发生意外情况怎么办？谁承担责任？” 付向天满脸轻蔑，义正辞严，似乎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完全是为了学校工作。 这时，钟国仁再也忍不住了，他呼地站起来，指着付向天的鼻子说道“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就现在！”他加重了语气。 付向天被这个年轻人的气场震慑住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愣了几秒钟，这才说道“好，文老师，这都是你的学生吧，你的学生很有能耐啊！” “让我滚？我怕你没这个能量！” “文老师，擅自离开值班岗位，你就等着领处分吧！哼！” 说完还不解恨，看着钟国仁说道“你挺嚣张啊！叫什么名字？” 钟国仁冷冷地说道“你不配知道！” 付向天的肺都要气炸了，只好向文老师说“文老师，我治不了你的学生，我还治不了你吗？” 言外之意，以后有他的好戏看呢！ 这时，就听门外问道“治谁呢？谁说话这么嚣张！” 刘明玉一脸平静地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的司机抱了一件茅子。 付向天的层次，还不认识这个新任的县委副书记。 只是看在茅子的份上，感觉这个人似乎有点钱，也有点派头！ 钟国仁刚要打招呼，刘明玉递了个眼神。 这时付向天问“你是谁？” 刘明玉瞪他一眼“你是谁？” “我是县一中教导主任付向天，我们学校文化民老师，在值班期间到饭店大吃大喝，被我抓了现行，就该治治他！” 刘明玉说“好！” “你站在这儿等着！” 钟国仁在文老师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文老师把主位让出来了。 钟国仁这才招呼刘明玉，“刘书记，上座！” 刘明玉笑哈哈地来到钟国仁的旁边，“老弟，你在，我可不敢坐主位！杨书记都说了，全部是你的功劳！” 在刘明玉的坚持下，还是让文老师坐了主位，毕竟他是钟国仁的老师。 “听说秦局长马上要到市局了，还有我这次的事儿，老弟，让我怎么感谢你呢！” 这时，站在门口的付向天愣住了。什么刘书记、杨书记，这都是领导吗？糊弄谁呢！ 他说道“文老师，你就等着吧，我现在就给黄局长打电话，看看怎么收拾你！” 刘明玉慢里斯条地说“你是说教育局黄善仁副局长吧，不用那么麻烦了，你站着别动，我让你们局长过来一趟。” 说完，刘明玉就给教育局的邹家玉局长打了个电话。 “邹局长，我在叶枫666，你来一下！” 这个时候，付向天才隐约感觉到，这个人有点面熟，有时候会在本地新闻上看到他。 难道是市委常委，办公室主任刘明玉？ 他越看越像！ 他可不知道，刘主任现在已经成了刘书记！ 第 158章 晋级晋升一起来 有付向天在，钟国仁先没有介绍刘明玉的新身份。 他给刘明玉介绍了文老师的遭遇，并且直指是付向天挤占了文老师的指标。 付向天这会儿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县委办刘主任。 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滴落，本来想捉文化民的小辫子，看来自己撞枪口上了。 他换上了一副笑脸“刘主任，文老师，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想溜走！ 这会儿想走？迟了！ “你不是抓了文老师的现行？别走，先治治他！” 不用钟国仁说话，刘明玉笑吟吟地用他的话对付他。 付向天冷汗直流！他想给堂哥打个电话，奈何没有大哥大。 那个年代，有大哥大的毕竟还是少数。 很快，门推开了，“刘书记，还没有给你贺喜呢，你倒先联系了！” 邹局长还没进门就开始说话，进来一看，哎，这么多人！ 一看文老师坐在主位，刘副书记和一个年轻人坐在两边，立即就明白了什么。 文老师立即站起来，“邹局长，今天我和学生出来吃个饭！没想到，他们也把你喊来了！” 邹局长认识文老师，是因为文老师经常出席高考表彰会，每次他带的高三班，都是升学率最高的。 邹局长给文化民点了点头，看了一圈，一时不知道坐哪儿好。 刘明玉指了指自己身边，让服务员加了一个凳子，让他在自己旁边坐下。 邹局长受宠若惊，连说“谢谢刘书记！” 这会儿付向天像热锅上的蚂蚁，站在门口边扭捏的不行。 他当然认识邹局长，看到局长坐下了，这才来到他的身边，“邹局长，您好！” 说话的工夫，头上直冒汗！ 邹家玉愣了一下，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看他站在门口，似乎不像是和刘书记一伙儿的，一时吃不准怎么回应。 “我是一中的付向天！” “哦！”邹家玉看向刘明玉，不知道这个付向天怎么会在这儿。 钟国仁一看，微笑着给邹家玉解释“邹局长，我老师文化民今年晋升中级职称，被别人挤了，您看……” 邹家玉一看坐位，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文化民一个教师坐在主位，刘副书记都坐在旁边，可想而知看的就是这个年轻人的面子。 邹家玉一指付向天“胡闹，你不就是一中的教导主任，你说说怎么回事？” 付向天期期艾艾地说“这，这……” 这了几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邹家玉脸一沉，“还要我给付向宇打电话？” “不用，不用！” “这不是名额有限嘛，然后就说让文老师到明年那一批！” 邹家玉训斥道“胡闹！每年开表彰会我都见他受表彰，为什么到晋级的时候就没有他？” 这次，邹家玉也不废话了，直接对文老师说“文老师，下午你就去填个表直接交到局职称科，我安排人给你办！” 同时，他看了一眼付向天“你赶紧回去吧，告诉你们付校长，这次把你们填报的名额后两名去掉，一是为了增补文老师，另外一个是对你们学校的惩罚。” “如果以后再这样欺下瞒上，晋级不向一线优秀教师倾斜，你们学校的名额会越来越少。” “是，我知道了！” 付向天全然没有了刚进来时的气势，这会儿像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头，一声不吭！ 他就是他们学校这次报的倒数第二名，没想到，他赶过来亲自把自己的晋级给搅黄了。 可是，他只有点头的份儿，哪儿还敢说一句话。 直到听不见邹局长说话了，这才灰溜溜地走了。 涛子看着他诺样子，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付向天一走，邹家玉马上说道“刘书记，一中正好还缺一名副校，我们教体局提议让文老师担任，你们意下如何？” 县一中也是科级单位，提拔副校长也得上常委会研究。但教育局可以推荐！ 刘明玉没想到，这个邹家玉太精了，一眼就看透了本质。 他说“没问题，只要你们递上来报告，县委立即研究通过！” 县委副书记提拔一个一中的副校长，那还是很简单的事。 文老师晕了，从刘书记让他坐在主位开始，他就一直感到晕乎乎的。 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头晕！ 本来付向天来训他，他还有点心虚，谁知不但把付向天训走了。 还给自己解决了中级职称，并且还拿下了付向天自己的晋级资格。 解决职称也就算了，还直接研究要提他当副校长。 他对副校长想都没敢想过，当然，当了副校长，他的教学方法就可以在全校推广，一中将会有更多的学子受益。 预县，也将培养出更多的清北学生，这才是他想当副校长以至校长的原因。 他猛地站起来，端着一杯酒，激动地说“刘书记、邹局长，谢谢你们！” 说完，一饮而尽！ 刘明玉说“千万别谢我，我们都还要谢谢你呢，谢谢你为预县培养了那么多优秀的人才。如果都像国仁弟弟一样，考进人大，到省委以至中央工作，咱们预县何愁不发展！” 邹家玉这才知道，果然旁边那个年轻人在省委机关工作，急忙说“是啊！人才才是关键，好老师是关键的关键！” 钟国仁接话，“来，为我们的文老师干杯！” 文化民的眼里闪着泪花，曾几何时，仅仅是为了教好学生，都要受到别人的打压排挤。 这次好了，当了副校长，自己一定要倾尽所学，让孩子们都有一个更美好的明天。 他激动地说“我替孩子们谢谢你们，我真的太爱孩子们了，我愿意把自己毕生的精力都用在学生身上。” 说完，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对不起，我太高兴了！”文老师的语气哽咽了！ 在座的都被文老师的举动感动了！ 他们齐齐举杯，感谢老师，祝福老师！ 这时，刘明玉才对着邹家玉说道“这位是钟国仁，在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工作，他们都是文老师的学生！” 钟国仁赶紧站起来，“邹局长，我敬你一杯！” 邹家玉这会儿可不敢托大，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认识你真高兴！” 接着，钟国仁一一给他们介绍了自己的同学！像二毛，海涛、青保，上次刘明玉都见过了。 方志超目睹了刚才那一幕，更加相信钟国仁的实力！ 第159 章 刘书记是好兄弟 钟国仁本想给老师完成晋级，没想到直接解决了一中副校长。 他内心非常高兴，现在提了副校长，将来晋高级肯定不用他帮忙了。 他笑吟吟地和刘明玉，邹家玉碰了几杯酒，感谢他们的大力帮助。 刘明玉的心跟明镜似的，比上钟国仁帮自己的，这算个啥呀！ 再说了，跟紧了钟国仁，杨随德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 想想都幸福！ 刘明玉站起来敬酒，自然要从文老师那儿开始 “文老师，有什么事你第一时间给我说，不用给国仁说，我能办了的事，何必麻烦他呢！”态度诚恳，脸色和蔼，完全不像是县委副书记。 “邹局长，今天你的提议很好，我上班后就提议召开常委会研究这件事！谢谢你！”两人碰了一杯！ 接着是二毛，“我记得你是田总，听说还搞了建筑工程！” “是的，刘书记，你记性真好！” “今后，要多去我的办公室坐坐，有什么市政工程了，只要你能干，咱们就多想办法！”语气很真诚。 二毛心中大喜，一扬脖子就喝干了，太好了！以后可以干市政工程！ 怪不得国仁不让我扔建筑队呢，看来以后更有前途了！ “海涛，你老婆调回来了吧！” “是的，谢谢刘书记！”海涛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刘明玉的记忆相当好，这件事都记得呢！ “青保，你一定要多去老哥那儿坐坐！咱们在一个大院里，也不常见你！” “好的，谢谢刘书记！” 到了方志超，钟国仁感激介绍“这是我们同学方志超，家里在灵川镇开了一个铸造厂！” “哦，企业家啊！预县的经济发展，归根到底要靠你们这些本土企业家！” 方志超诚惶诚恐，受宠若惊，激动地双手端酒和刘书记碰了一杯。 县委副书记敬他酒，他爸都没遇到过几次！ 这是相当牛逼啊！在那些做生意的小伙伴中间吹起来，那是相当的风光！ 刘书记敬了一圈酒，对每一个人都是很平等的态度，给足了钟国仁面子。 最后来到了钟国仁身边“老弟，你先喝三杯，这是罚你的！” 钟国仁微笑着连喝三杯“哥哥的话我必须听！” 喝完以后刘明玉才说“你以后回来，一定要告诉我，要不是文老师的事情，恐怕你还不给我联系呢！” 钟国仁尴尬地笑笑，“我本来想单独邀请你坐坐的！” “哥喜欢热闹，必须这么多人坐一起，开心！” 两人一连碰了六杯酒，刘书记这才坐下了。 接着就是邹家玉打了一圈，和局长碰酒，对海涛来说是第一次！ “邹局长，你是我手下……，不对，我是你手下的一名教师！”他太激动了，语无伦次！ “哦，张海涛，你有事可以随时去找我！” “嗯，嗯！”张海涛连连应声。 刚开始的时候其他人还有点拘谨，毕竟有领导，有老师。可是，过了一会儿，酒到位之后，就全部放开了。 邹家玉拉着文老师的手“文老师，有委屈你给我说，你又不是不认识我！” 文化民这会儿酒劲也上来了，“行，邹局长，你的政策挺好的，很多人在下面执行的时候走了歪路！” “你给我说！” “好的，一定！” 二毛拉着方志超的手“兄弟，看到了吧，钟哥没忘记咱们啊！” “是啊！” “是的！” 宋青保和张海涛纷纷附和。 张海涛的舌头已经吐话不清了，“上，上次杨书记安排后，我老婆很快就调回来县城了！” “对了，钟哥！听说杨书记调到嵩江市当组织部长了！找的中央的关系！好人有好报啊！” 钟国仁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别人这么说了！ 刘明玉刚要说话，钟国仁抢着说道“杨书记为咱预县老百姓办了很多实事，不用找中央的领导，也会安排一个好位置！” “是啊，杨书记的政绩有目共睹！” “他做了很多民生工程，老百姓都很拥戴他！” 刘明玉的心痒痒的，他只想说，这就是你们同学运作的，还中央领导呢！ 可是看到钟国仁不愿意说，也就忍住了。 二毛单独找刘明玉碰了好几个酒，既然刘书记答应他以后能做市政工程的活儿，他肯定会主动一点。 只有邹家玉和他们不是很熟，还算清醒。 这一次聚会宾主尽欢，临走的时候，钟国仁坚持让刘明玉把酒带回去，可是他坚决不拿。 最后，刘明玉说道“文老师，你把这件酒带回去，等以后钟国仁再回来了，咱一起喝掉！” 文老师刚想推辞，听了后半句话，只好答应了。 方志超带的酒坚持要让二毛带回去。 他看到别人都东倒西歪的，问道“刘书记，邹局长，钟哥，咱们去找个地方醒醒酒吧！” 钟国仁心想，上辈子也没有听过老师唱歌，这次就去听听吧！ 于是，他看看刘明玉，说道“刘书记，您定！” 刘明玉也不傻，当即拍板“皇冠明珠！出发！” 钟国仁坚持酒后不能开车，刘明玉只好又从单位叫来一台车。 几人直奔皇冠明珠歌厅而去！ 走进歌厅，烟味、酒味、汗味、脂粉味一股脑钻进钟国仁的鼻孔，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那个时候就这种条件，并且这还是预县最好的歌厅！ 他们要了一个最大的房间，昏暗的球形射灯旋转，那个时候，还是电视、音响、光盘！ 他们刚坐下，就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搬来了一件啤酒。 接着，呼啦啦进来一群衣着暴露的姑娘，在他们面前站了一排！ 方志超在旁边说“每人点一个，喜欢谁就直接点！” 二毛哈哈大笑，“你小子，经常来这地方啊！” 钟国仁摇摇晃晃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方志超的旁边，“志超，咱们自己唱唱热闹一下，让她们下去吧！” 方志超也喝得不少，“那怎么行，今天一切开支都是我的！” 钟国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志超，不是钱的问题，你赶紧让他们出去吧！” 方志超看了看刘书记，看了看文老师，言外之意很明显，来这儿就是来放松的，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钟国仁思考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你留两三个人在这儿点歌就行了！” “好的！” 方志超点了三个肤白貌美的女孩留下了，不过，歌厅里的灯光昏暗，他也看不太明白。 第160 章 一锅端 那个时候点歌确实需要比较专业的人才能点，要不就是经常唱歌的人。 文老师唱歌就需要小姑娘去给他点出来。 喝了点酒，众人兴奋起来！ 一个一个的开始了一展歌喉，一会儿是《血染的风采》、一会儿是《少年壮志不言愁》又或者是《十五的月亮》…… 不得不说，尽管是最好的歌厅，可是那个时候的音响确实很差劲，变音变得厉害，钟国仁也不多唱，就在那儿看着他们唱。 没有唱歌的，有时就和小姑娘跳舞！ “钟哥，来，跳个舞！”那个叫小玉的姑娘，看到钟国仁一直傻坐在沙发上，就来邀请他跳舞。 钟国仁重生后除了唱过两次歌，还没有跳过舞呢！ 他想试试自己的舞步怎么样，就随小玉进了舞池，。 还行，他感觉自己的舞步还是那么流畅自然。 这时，宋青保正在唱张雨生的《大海》！ 忽然，包厢门被打开了，三四个喝醉酒的年轻人进来了。 其中一个人双手叉腰，大声喊道“小玉，你给我出来！” 这时，正在vcd旁边点歌的女孩站起来，走到那个人旁边说“苟哥，小玉现在忙着了，一会儿就过去了！” 刚开始，青保唱歌的声音很大，别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直到有一个人去关了vcd的电源。 苟哥这才看到原来小玉正在和别人跳舞，他跑到跟前，一脚就向钟国仁的后背踹去。 钟国仁正在奇怪怎么音乐停了，接着后背就挨了一脚。 事发突然，二毛和海涛他们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快就出手了。 钟国仁后背吃痛，他转过身来一看，好家伙，这不是表哥苟发东吗？ 这时候小玉吓得躲到了一旁，钟国仁伸手抓住了表哥的脖子，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胸部。 “噗嗤！”苟东南吃喝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屋里一阵恶臭。 接着，钟国仁又是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和他同来的那几个人刚想上来，也被二毛、海涛、青保、志超团团围住，不敢动弹！ 文老师过来劝架，“国仁，别打了，别打出什么事来！” 刘明玉已经给秦明涛打过电话了，这会儿秦明涛还没调走呢，正在等调令呢！心中对钟国仁充满了感激。 这会儿正想着回去了一定要深挖朱成民他们的犯罪线索，完成自己的心愿。 刘书记竟然打电话来，说国仁老弟在歌厅挨打了，这还了得？ 他叫上刑警队长，加上几个有点功夫的中队长，带着两个中队十几个人，全副武装，火速向皇冠明珠歌厅而去。 钟国仁已经把表哥踩在了脚下，他的嘴正好靠近他吐的那些东西，臭死他了！ 那三个手下也被二毛他们团团围住，不敢动弹。 他在倒地的时候已经看清楚了，和小玉跳舞的居然是他表弟。 他彻底懵了！上次就是他表弟把他送进去的，尽管没住多久就出来了，可是他爸上下打点了不少钱。 他恨死钟国仁这个表弟了，可是又无可奈何！ 他挣扎了几下没有起来，大声说道“表弟，我是你表哥，你放我一马吧！求求你了！” 这时，歌厅老板靳才生走了进来。 他直接就来到了钟国仁面前，“赶紧把他放开，别来我这儿闹事！” 语气很严厉，这也难怪，苟东南是他的财神爷，经常来这里消费，他可不愿意为了一个生面孔得罪这个财神爷。 何况，他本来也是道上混的，外号“敬阎王”，靳的谐音敬，意思是他比阎王还可怕！ 黑白两道都给他面子，他压根就没把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钟国仁冷哼了一声“刚才他踹我的时候你在那儿？现在要我放他？也行！” 他冷冷地盯着靳才生，“让我揣你后背一脚，马上放了他！” 靳才生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有人这么嚣张。 他不怒反笑“哈、哈、哈，年轻人，你大概还没听过靳阎王吧，今天就让你知道嚣张的代价！” 说完，他一摆手，从外面走进来六七个彪形大汉，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半米长的铁管。 刘明玉在一旁看着，他知道秦黑脸应该就要到了。 二毛也不慌，反正这么多领导在呢，他不信这些混混敢打领导。 只有文老师吓得不行，“国仁，你放了他，咱们走吧！” “想走，迟了！”靳才生大声喊道，“到我的店里来找事，就是找死！” 他话音刚落，就听楼梯咚咚乱响，接着就听见有人慢吞吞地说“见了阎王，可不就是找死！” 一个身材高大，铁塔似的男人走了进来，跟在他后面的是刑警队长和两个中队长，接着就听到外面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原来，警察已经守住了大门口，正在挨个房间检查有无黄赌毒等非法行为！ 靳才生终于意识到，自己撞到硬茬了！ 他当然认识公安局长秦明涛，他托了很多关系想结识人家，谁知，根本就不鸟他。 这次，他是碰到了真阎王，就他店里这些肮脏的东西，只不过平时在一个副局长的关照下，没人来认真找他的事。 这一次，全完了！ “秦局长，误会！误会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的朋友！” 靳才生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同时拼命地打自己的脸。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旁边的小弟都看傻了眼，曾经在这一片叱咤风云的黑道一哥，现在居然这么怂！ 怂也不行！ 此时，不断有人来报“有人涉嫌卖淫嫖娼！” “带走！” “涉嫌赌博，现场赌资23万元！” “带走！” “在地窖发现两名被囚禁的女孩！” “带回去了解情况！” …… 不断有人来报搜查的情况，旁边听着的靳才生双腿已经开始打颤。 其实，秦明涛接到群众举报这里有违法行为已经好多次了，他本来就计划在调离之前就把这颗“毒瘤”拔掉，没想到国仁老弟偶然的举动，加速了这一进程。 站在旁边的那个彪形大汉，现在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一个一个像霜打的茄子。 靳才生这时刚想要拿出大哥大打个电话，就被旁边一个警察拿去了，“有什么到局里说吧！” 就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 第161 章 群众拍手叫好 来人正是苟明发，刚开始苟东南被钟国仁制住的时候，他的手下就给苟明发打电话求救。 听说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别人打了，自恃还有点能力的苟明发一边给自己在公安的好友打电话，一边急急忙忙就赶来了。 在歌厅门口看到很多公安，陆续有人被带下来押上警车，男女都有，他心里一惊，出大事儿了？ 救子心切，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蹬蹬蹬就上来了！ 公安的人员也不理他，反正现在是让进不让出。 苟明发进去一看，好儿子这时已经站了起来，红肿着脸，旁边竟然站着刘明玉，还有他们局长邹家玉，以及黑脸包公秦明涛。 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这是闯了多大的祸，来了这么多大领导。 他一时竟然不知道先给谁打招呼，赫然看到钟国仁也黑着脸站在那里。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外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表弟请你来唱歌了？”他明知道不是这样，故意这样说。 钟国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亲口说的，咱们已经断绝了关系！” 对于这个前世让自己父亲住监狱的罪魁祸首，钟国仁没有一点怜惜。 他脸上露着谄媚的笑容，对着刘明玉说“刘书记，您也在啊！” “邹局长，你们和小钟都认识吧，他是我外甥！” 钟国仁瞪了他一眼，这时，宋青保明白了，这个就是涛子眼里的“狗东西。” 果然，涛子两眼冒火来到了苟明发面前，“狗东西，还记得我吗？” 苟明发茫然地看着他，确实想不起来这是谁了。 这时，宋青保来到他面前说道“苟科长，我是县纪委宋青保，前一段收到好多关于你的举报信，我们已经对你秘密调查了一段时间，掌握了相关证据，本来计划节后对你采取措施，正好你今天来了，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苟明发愣住了，自己是来捞儿子的，难道自己也要进去了？ 这是来自投罗网！ 他这时慌了神，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抱着钟国仁的腿就跪下了“国仁，舅舅从小可没有亏待你，你要救救舅舅啊！” 他心里清楚的很，这时候只有钟国仁才能救他们父子。他很清楚钟国仁的能量！ 钟国仁仰着头，看都没有看他，借我爸钱不还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外甥，现在才想起来？迟了！ 这时，有几个民警进来，对靳才生说，“你涉嫌组织卖淫、开设赌场等多种罪名，跟我们走一趟吧！” 架着已经瘫了的靳才生就出去了。 接着就是那几个彪形大汉和苟东南带来的人也都被带走了。 最后被带走的是苟东南“你涉嫌寻衅滋事、放高利贷等！跟我们走吧！”苟东南明白，这次恐怕是不好出来了！ 只剩下苟明发了，他死死地抱着钟国仁的大腿“外甥，舅舅知道错了，血浓于水，你就放过舅舅吧！”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宋青保说道“秦局，借你们两个公安人员，把他给我带到纪委办案中心！” 秦局一挥手，马上就有人过来抓他。 苟明发喊道“外甥，舅舅冤枉啊！舅舅冤枉！” 钟国仁冷笑一声，指着张海涛说“你看看这是谁？” 苟明发揉揉眼睛，他实在想不起来涛子是谁了！ 张海涛“狗东西，你做的恶事太多了，文慧给了你三万，你还非要……” 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你把举报你的女教师设计陷害，导致半身不遂……” “你……” 张海涛性格软弱，说着说着就哭了。 他听说的一件件一桩桩都是狗东西坑害别人的事儿，邹家玉越听越惊心。 他走上前来，指着苟明发说“没想到，你原来是这么一个人，是我瞎了眼，没把你剔除出教师队伍！” 苟明发没想到，他做的那些隐秘的坏事，别人竟然知道了那么多！ 宋青保说“邹局长，我们现在要把他带走了，事前也没有向您汇报，对不起！” 邹家玉说“我双手赞成，你们这是帮我！帮我们净化了教育局干部队伍！” 转眼之间，一个一个害群之马被带走了。 这时，秦明涛才对钟国仁说“国仁弟弟，回来了也不给哥哥打声招呼，还要刘书记给我联系！” 钟国仁忙介绍文老师和方志超和秦局长认识，其他的人都已经认识了。 邹家玉越看越吃惊，看刘明玉和秦明涛对钟国仁的态度，背景绝对不简单。 相互介绍完之后，秦明涛才说道“幸亏今天你们来了，要不然就还需要找个理由才能来端了他！” 众人不解地望着他。 秦明涛继续说“我们接到过好多次群众举报，说这里有黄赌毒等丑恶事情！” “我也派人来暗访过几次，谁知，每次暗访都是无功而返！” “我就琢磨肯定有情况，至少我们公安有内鬼！正好趁着这次刘书记打电话，把他们都抓了个现行！” 众人听了，没想到这是帮了秦局一个忙！ 的确，秦明涛这一段时间确实想着在调走之前把这颗毒瘤拔掉，这次实现了！ 什么“敬阎王”，名头听着不小，见了黑脸包公，都见鬼去吧！ 更让钟国仁没想到的是，宋青保居然当机立断，直接就把苟明发给带走了。 想起刚才涛子说的那些事，带走他，活该！ 估计他要进去蹬几年缝纫机了！ 苟东南估计也就安生了，毕竟他也看到父亲被带走了，没有人在外面捞他了！ 刘书记对着邹家玉说道“要引以为戒啊，以苟明发为反面教材，在教育系统开展警示教育！” 邹家玉不停地点头，“好的，是啊！到时候请纪委的同志去给我们上党课！” 几个人边说边走，没想到走出大门的时候，外面围观了很多群众。 他们听到群众中有人说道“我就说他们迟早要出事，应验了吧！” “他有什么后台都不行，党是为群众办事儿的！”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听着群众的议论，秦明涛和刘明玉都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为群众办实事的人，人民是不会忘记的。 那些像苟明发一样的害群之马，迟早会身陷囹圄！ 第 162章 哭多久都不行 这一次，钟国仁的同学和文老师见证了他的恐怖实力。 根本不需要他开口，文老师不但成功晋级还马上就成为副校长。当然，这和文老师教学质量也有很大关系。 更痛快的是，在这个被道上人谈“靳”色变的场所，不费吹灰之力就端了个底朝天。 还有，割草搂兔子，居然顺势又把苟明发这个害人精抓进去了。 方志超像二毛他们第一次见县委书记一样，傻眼了！ 只有二毛见怪不怪，见多了就不奇怪了。要是他们知道杨书记高升的背后是钟国仁在起作用，不知道会吃惊成啥样。 最高兴的还数涛子，毕竟仇人被绳之以法，他太崇拜钟哥了！ 回来过个国庆节，都能办这么多事！真是预县人民的福音。 第二天，钟国仁是被一阵哭声惊醒的。 睡得正香的时候，他被一阵女人的哭声惊醒了。他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的母亲在隔壁哭呢，听了一会儿觉得不像。 但是似乎在父母的屋里哭！ 谁在哭呢？他迅速穿衣起床，顺便看了一下表，已经上午九点多了！ 唉，昨晚睡得太迟了！ 等他洗漱完毕，来到父母的屋里，原来是舅妈秦桧花，他拉着苟东北坐在凳子上。 一边低声哭泣着，一边说“明丽，你就一点都不心疼你哥？” “他终究是你哥呀！” “呜呜呜呜呜！” “人们常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你就这样忍心把你哥送进去！”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伤心。 一旁的苟东北低着头，隔一会儿说一句“姑姑，我爸和我哥都不对，先把他们放出来吧！” 这个时候，看到钟国仁推门进来了，秦桧花拉着苟东北扑通一声跪在了钟国仁的面前 “外甥啊，你非要把舅舅一家人都逼死吗，他不出来，我们也活不下去了！” “求求你，把他放出来吧！” 钟国仁厌恶地看着他们，摇摇头准备往外走。 现在你知道自己的家庭被毁了？你可不知道狗东西毁坏了多少个家庭！ 要不是我把钱还上，我爸已经住进去了，你们一家还没还钱！ 这些话，他没有说。他看了一眼母亲，发现母亲眼里湿漉漉的，显然被她嫂子说动了。 “妈，我爸呢，今天不是说好要搬家吗？我去找人，咱现在就搬家！” 说完就往外走！ 钟庸一看秦桧花带着苟东北来家，就知道没好事，扯了个谎就出去了！ 听到钟国仁要走，秦桧花抱着他的腿不放手，反而哭得更凶了。 “呜呜呜，国仁啊，舅妈小时候也没少疼你呀……” “呜呜呜，你就放过你舅舅吧……” 苟东北一声不吭，跟着秦桧花跪在钟国仁面前。 苟明丽赶紧过来拉开嫂子和侄儿！ 苟明丽说话了“国仁，你舅舅和东南到底怎么回事？因为什么被抓进去了？” 钟国仁只要坐在了凳子上，说道“你们也听着点，是他们犯了法，我也没有办法！” 接着说“苟明发是因为受贿，流氓罪，乱搞男女关系导致严重后果等问题，被纪委立案调查！” “苟东南是因为放高利贷、寻衅滋事等被公安机关带走调查！” “有没有其他问题，我也不知道！” 这会儿，秦桧花也不哭了，竖着耳朵在听钟国仁说话。 这会儿听钟国仁说完了，她又开始哭“呜呜，你舅就不是那样的人，都是别人陷害的！” “呜呜！” 钟国仁早就烦了这种哭声，自苟明发借钱不还以后，钟国仁就已经不再认他们一家子了。 “别人陷害的你可以去告，别来找我，我办不了！” 钟国仁冷冷地说道，“他们违法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苟明丽没有了主意，她知道上次哥哥说断绝关系之后，国仁已经不把他舅一家人当亲戚看待了。 也难怪，如果不是钟国仁提前把钱还上了，钟国仁他爸早就进去了。 她想开口劝劝儿子，又说不出口！ 钟国仁趁他们不注意，站起来就往外走去，“妈，我去找人搬家了啊！” 声音传过来的时候，钟国仁已经走到了走廊里！ 苟明丽喊道“你给我回来！” 没人回应她！过了半分钟，秦桧花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钟国仁叫上二毛，涛子、宋青保他们，开了二毛的客货车，浩浩荡荡就来家里搬东西了。 连涛子的女朋友文慧也来了，昨晚听说钟哥替他们报了仇，文慧说什么也要来感谢钟哥！ 到家属院的时候，钟国仁让他们到隔壁屋先去搬自己和弟弟的东西。 他担心舅妈还在上面，自己脱不了身，就没敢上去。 国义只放了一天假，已经开学了！ 果然，钟国仁走后，苟明丽对着秦桧花说“嫂子，你回去吧！要是真犯法了，怕是国仁也没有办法！” “等他爸回来了，我和他爸好好说说他，看有没有办法把我哥救出来！” 秦桧花哭哭啼啼地说“我听别人说了，就是国仁把你哥和东南弄进去的，你哥有千不对，万不对，他也是你哥呀！” “要是你在钟家受了欺负，谁来给你出气！” “你看看现在，钟国仁都不当你是妈了！你说话他都不听！” 秦桧花絮絮叨叨地在给苟明丽做工作，她说的这些苟明丽都明白。 可是他更清楚，儿子没有错！ 他哥在外面做的事她也听说过一些，还有苟东南放高利贷，打人致残事件，她都知道！ 要是他们没有犯法，儿子绝对不会动他们一根毫毛！ 可是现在，他口口声声说是钟国仁把他舅和表哥弄进去了。 她听了也有点生气，绝对不可能是钟国仁办的事。 “嫂子，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从长计议吧，他爸回来了我们商量一下，共同让国仁想想办法！” 秦桧花知道，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她在心里暗骂，国仁你这个白眼狼，亏得小时候那么疼你，竟然把你舅家父子俩弄进去。 嘴里说道“妹子啊，全靠你们了，即使我们以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希望你们也大人不记小人过，想办法放你哥出来！” 苟明丽点头，她也有点动容，毕竟是亲哥哥，亲侄儿，住进去对谁都不好看，让他想想办法解救他舅舅。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涛子他们来搬家。 “婶婶，我们是来给钟哥搬家的！”涛子对着苟明丽说道。 他和秦桧花擦肩而过的时候，秦桧花回头望了他一眼，随即想起了什么。 钟国仁躲在车里一动不动，亲眼看到他舅妈走远了，这才下来和他们一起搬家。 第163 章 搬家 众人正在搬家的时候，吴明远来了。 他是来找钟国仁汇报进展情况的，钟国仁让同学们搬家具，然后和吴明远来到了父母这个屋。 母亲去送走嫂子刚回来，见到吴明远来了，赶紧打招呼“他吴叔，你过来了！” “是啊，我钟哥呢！我来给你们说一件事！” “哦，他出去了，那你说吧！” 钟国仁给吴明元泡了一杯茶，三人在小凳子上坐下了。 “嫂子，唉！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些事！”吴明元显得有些难为情。 钟国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说“吴叔，单说无妨！” 吴明元喝了一口水，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现已查明，马大元受贿，贪污56万元，判决的话应该在十年以上。” 苟明丽狠狠地说了一句“活该！” 是啊，一个工人一年挣不到三千元，他就贪污受贿了五十多万，那要一个工人挣两百年啊！ 钟国仁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在后面。 果然，吴明元说“我多次单独提审马大元，弄清楚了当时检察院来找我钟哥的来龙去脉！” “哦？”苟明丽一惊，看来这才是吴明远的重点。 “据马大元讲，他知道老钟带回来货款以后，就告诉了你哥苟明发，让他来借钱！” “他们是同学，非常熟悉！马大元很多钱都交给苟东南放高利贷了！两人是共同体！” “你哥当时并不缺钱，但还是来把那笔钱借走了！” “马大元其实很明白，在你哥眼里你们啥都不是！”他说完了不好意思地朝钟国仁笑了笑。 的确如此，钟国仁自己心里很清楚。 “刚开始的时候，马大元确实想过利用这个机会把老钟送进去。” 挪用公款超过两个月，就是贪污！ 原因很简单，老钟知道了一些他的受贿行为，他担心老钟会揭发他。 “可是后来他改变主意了，因为他发现老钟虽然小心谨慎，正直实在，但不是那种随意找领导麻烦的人！” 听到这里，钟国仁想起来了，那封举报信就是狗东西写的！ 他试探着问“所以举报信是是苟明发写的？” “不是！” “是他大儿子写的！” “为什么？”钟国仁吃惊地问，那不是一样吗？ “他当过好多年老师，他担心有人会认出他的字迹！为保险起见，他让大儿子写了举报信。” “苟东南没上几年学，写的字可想而知，但是，倒也勉强能读得通！” 钟国仁疑惑，“他为什么要举报呢？” 吴明元眼光闪烁了几下“嫉妒心，据马大元说，后来他不准备举报你爸，但是苟明发坚持要举报！” 苟明丽沉默了，刚才他还在想怎么劝说钟国仁去捞出他舅舅。 “为什么？”苟明丽不死心！ “马大元说，苟明发说的，钟国仁天生有反骨，他要是到了国家部委，亲戚们就会看不起他家，他要趁此机会把你们一家搞臭！”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苟明丽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竟然那么黑心！ 自己好心借给他钱，他竟然要利用这个机会把丈夫送进监狱。 要不是钟国仁赶紧把钱还上，现在进去的就是钟庸。 自己的丈夫进去了，自己一家就全完了！国义和国慧还上学，国仁肯定再也找不到好工作了！ 心真狠！ 亏得自己刚才还在想着怎么解救他呢！ 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在里面待着吧，你能这样对你亲妹妹，我又何必去捞你。 至此，在苟明丽心中，这才彻底没有了苟明发那个亲哥哥！ 钟国仁面色沉重地说“妈，你也别难过，反正他也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吴明远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钟国仁解释道“有人举报苟明发多项违纪违法，他被纪委双规了！” “哦，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真是活该！”吴明远说，“对自己的亲妹妹都这样，他对别人还能好到哪儿去？” 是啊！这样的人，早就该进去改造一番了！ “只要他涉嫌犯罪，不久以后纪委就会移交到我们这儿，到时候我好好落实一下当时的情况！” “好的，吴叔，谢谢您！” “国仁，你就别跟叔叔客气了，叔叔现在的一切不都是你给的！” 吴明远说的没错，自马大元被调查后，纺织厂已经彻底停产了，工人都下岗打工去了。 苟明丽满眼泪水，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哥哥就是这样一个人。 竟然想把自己的丈夫送进监狱，把自己一家彻底弄臭！ 现在他进去了，自己又觉得心疼。 咎由自取！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知道他和儿子在里面蹬缝纫机的时候，是埋怨他外甥不救他呢？还是会反思一切后果都是自己造成的。 就在这时，二毛在外面喊道“装满一车了，我们去送了啊！” 钟国仁他们赶紧出来了，之前他们已经装了满满一车家具、被褥、沙发等！ “别走！” 钟国仁跑到车旁边，指着上面的东西说“这个，卸下来，这个，……还有这个！” 他让卸下来好多旧家具！ 是啊，新盖好的十间三层的大别墅，搬这些旧家具干啥，只带一些还能用的必需的东西就行，能送人的送人，该扔的扔。 有钱了，不能浪费，但是也不能太抠唆了。 苟明丽还沉浸在对自己哥哥的失望中，根本就没注意到儿子在干什么！ 正好，这时候钟庸也回来了。 钟国仁说“爸，您在这儿看着，别往新家搬旧的，坏的，和新家不相称的东西，我到家具市场去买新家具！” 就这样，钟国仁带着国慧和母亲，打了一个车就去买新家具。 房间的尺寸钟国仁都有，在家具大市场，他给弟弟、妹妹全部买了房间里最流行的家具。 苟明丽坚决不让给他们买床和桌子，只好作罢。 钟国仁也给自己房间配备了新家具。 新家还是好啊，家门前的柏油路已经修通了，外墙贴着当时最流行的瓷砖，三层十间的别墅矗立在路边，要多气派有多气派！ 家具是卖家负责送的，由于人多，仅用了半天时间，就搬得干干净净！ 他们一家住在三楼，剩余的装饰成了客房。 一楼和二楼都是餐厅。 他们把原来住的吴明远那间还给了人家，自己家的那间免费送给了工友住。 第164章回去上班 转眼间，又该回去上班了！ 最后一天上午，他好说歹说，才去给父亲买了一辆客货车，方便他以后买菜用。 去去那儿的也方便！ 秦桧花又来过一次，可惜的是，她刚来，钟国仁和他爸就出去了，留下她在家和她母亲说事。 苟明丽那天亲自听到了吴明远说的话，这次就是秦桧花说破天，苟明丽都是低头不语。 他也没跟嫂子提她哥企图陷害钟庸的事，但是始终没有答应秦桧花任何事。 钟国仁给父亲交代，开饭店的事儿不急，可以慢慢来，让他们觉得都准备好的时候，再开业。 本来就是想的给父母找点事儿干！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这次，他可不愿意坐公共汽车回去了，单是车上那股味，就够他受的了！ 正好需要从家里拉点他以前看过的书籍过去，钟国仁这次让二毛开着车去送他。 两人吃过午饭，就往省城出发了！ 秋后的天气，一天凉比一天，路两边的田野里，已经长出了绿油油的麦苗。 钟国仁交代二毛“回去了就去看看刘书记，闲了就和刘书记多坐坐，几年以后，朝阳通讯就不行了，但是建筑企业以及将来的房地产开发都会大行其道！” “是吗？什么是房地产开发！”二毛问道。 “就是你从政府手里买一片地，然后自己设计，建一个住宅小区，把房子卖给别人住！”钟国仁耐心地解释。 二毛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的，你卖给谁呀，农村的都是自己建房，城市里的都是单位分的房子！” “你看啊，纺织厂家属院，食品厂家属院，县政府家属院……” 二毛把自己知道的家属院说了个遍，的确，那个时候还没有终止福利分房。 钟国仁说道“二毛，我说的是将来，你没看新闻，咱们国家从今年开始就要停止福利分房了！” “将来就没有家属院这个称呼了，全部是阳光花园小区，东方名苑小区……等等，都是开发出来的各个小区！” “不可能，谁住啊？” “农村人口啊，现在我们的城市化才百分之十几，将来要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 “大量的农村人会到城市买房，特别是一些一线大城市，房价会高到你不可想象！” 二毛还是摇摇头，“我们国家本来就是农业社会，我不信都会往城市跑！去城里没有工作，也没有地种，靠什么生活？” 钟国仁也不多讲了，说道“你别放弃建筑企业，多承揽工程，成立专门的公司，用一批专业技术人员，争取把建筑企业 也做大！将来肯定有你发财的机会。” 二毛不信钟国仁说的城市化的话题，但是相信能让他挣钱，“好的，没问题！” “钟哥，过年我就从嵩江给你买一套房子！咱们通讯器材店实在太挣钱了！” 说到挣钱，二毛的话就多了起来。 “嗯，二毛，我发现你管理挺在行的，把那个手机店管理的井井有条，比我还要好！” 二毛咧嘴笑笑“都是你教我的啊！” “以后，你对建筑业管理也要和这个一样，科学管理，用制度管人，另外，千万注意安全，在安全上不但不能省一分钱，还要多花钱，记住了没有！” 钟国仁忽然想起来，一开始建筑行业安全事故频出，经常发生安全事故。 都是一些包工头重建设速度，轻安全管理造成的。 每发生一起事故，既毁了一个家庭，又毁了一个建筑公司。 “好的，我记住了！”二毛现在对钟国仁是言听计从！无论他说什么，他都认为是对的！ 钟国仁没想到，自己这次回老家两天多，居然办了这么多事。 文老师的职称解决了，还提了副校长。 自己父亲的仇也报了，只剩下李芸芸和朱成京他们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同时，他也想了更多，为什么刘书记秦局长他们都很敬重自己，看重的自然是自己的能力和背后的关系。 只要他们自己有能力，又干正事，帮帮他们很正确，这种双赢的事，以后还是要多做。 前世今生，钟国仁第一次尝到权力带来的好处，他顿时理解了。 权力无所谓对错、善恶，用在恶人手里，当然就是做坏事，比如苟明发，刘土改等人；用在善人手里，就是为群众办实事，比如杨随德，秦明涛等人。 认识到这一点他很高兴，以后结识了那些为民干实事的人，他也会大胆向秦书记推荐。 五点多的时候，他们来到了电业局家属院。 远远地钟国仁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牛仔连衣裙的女孩在他住的楼道口张望。 他心念一动，是霞妹回来了？ 走近一看，果然是吴林霞！ “钟哥，我正想着怎么你还没回来呢，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了你！”吴林霞满面笑容，岂不知刚才还是满眼失落。 “嗯，对了，霞妹，我就忘记了，家里还有一把钥匙，等上去了我可给你！”让霞妹在楼道口等自己，钟国仁有点不舍。 吴林霞眼里闪着光，嘴上却说“我不要，我凭啥要你的钥匙，你留着给别的女孩吧！” 二毛开始往上搬东西，说了句“钟哥，嫂子也太漂亮了吧！春节举办婚礼吧！” 说的吴林霞红着脸低下了头。 钟国仁说“嗯，你嫂子吴林霞，我们在一个单位，不过，还不急着结婚呢，可能还要等上两三年！” 二毛笑嘻嘻地说“嫂子，你这么漂亮，我哥放心，我还不放心呢！” 吴林霞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钟国仁最好的伙计了，她也不恼，笑着回应“你钟哥本事大着了，别带别的女孩回来了就行！” “嫂子，他要敢那样做，我打断他的腿！” 钟国仁噗嗤笑了，“二毛，你认识我多少年了，你认识她才几分钟，这么快就叛变了？” “嘿嘿，钟哥，嫂子这么漂亮，你就知足吧！” 三人边说边上了楼，到家里后，吴林霞赶紧给二毛倒了一杯水。 钟国仁找出来钥匙给了吴林霞“霞妹，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了！” “好稀罕吗，我才不要呢！” 嘴里说着，手上还是很愉快地接下了钥匙。 二毛一看，“嫂子，你以后周末就去看新房子，到春节，咱们买一套又大又新的房子，买家庭影院，装修的豪华一点！” 第 165章 又有新任务 吴林霞不解地看着钟国仁。 二毛心想，反正是嫂子，也就不瞒她了。 “我哥没给你说吗，我们在预县开了一家通讯器材店，挣钱就像搂树叶子那么简单！” 正是深秋，树叶每天都要落地上一层，这个比喻太恰当了。 吴林霞用问询的目光看着钟国仁，“嗯，是我在花城的同学支持的，比较挣钱吧！” 其实，钟国仁在心里说，这算什么啊，我股票账户里的钱才叫多呢！ 吴林霞更吃惊了，本来工作中的表现就让他们很吃惊了，没想到还和伙计开着店铺呢。 要知道，那个时候公职人员经商很正常。 但是钟国仁马上正色地对二毛说“二毛，到春节我就全部把股份转让给你，我一点股都不留！” 二毛当即炸裂，“你疯了，那么挣钱的生意，离了你，我可玩不转！” “你放心，我会带你到花城结识我的同学黄海明，以后你们单独联系。我看你管理挺上手的，我也能放手了。” 二毛不知道，当初开这个店，钟国仁也只是为了帮他赚钱，不是为了自己赚钱。 他有一千种方式可以赚钱，并且是合理合法地赚钱。 “我不管，反正我永远会给你一半的分红！”二毛嘟囔着说。 钟国仁不想现在和他争论这件事，眼看天色已经不早，就让吴林霞去外面买了主食，自己在家炒了几个菜。 吃过晚饭，钟国仁想让二毛住一宿再走，可是二毛坚持要走，钟国仁只好放他回去了。 二毛走后，吴林霞说“钟哥，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呢！” “别瞎扯了！就开个小商店而已，过几年就不行了！” “还小商店呢，老实交代，咱们培训时发的bb机就是你弄的吧！把生意都做到了自己单位！” 其实，吴林霞这是真冤枉了钟国仁。是张处长求着钟国仁帮忙买的。 没挣一分钱，全部充实了干部处的小金库。 当然，钟国仁没有解释，何必呢！ 还有些事钟国仁准备给她讲清楚，他看着吴林霞的眼睛。 “霞妹，我有钱，根本不用去挣单位的钱或者二毛的钱！” 作为一生相伴的恋人，钟国仁不准备隐瞒，他把自己在花城买港岛赛马赚得第一桶金讲了，并且把现在股票账户上的1300多万元让吴林霞看了看。 吴林霞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都合不拢嘴，她是真没想到，这个已经绝顶优秀的男孩竟然比看到的还要优秀。 是个千万富翁！ 要知道，两年以后的牛文飞差点几十万就卖掉自己的企鹅帝国，只是因为差了二十多万才没有成交。 电商帝国的牛雨也是创业屡遭挫折，50万元的融资就救了他的命，成就了后来万亿市值的电商帝国。 而他，有一千三百多万！ 反观他的行为，穿着很朴素的衣裳，让朋友开着一辆客货两用车来送他，回去的时候都是坐着公共汽车。 丝毫没有那些少年得志之人的轻狂和高傲！ 他的沉稳和大气，刻在骨髓里的自信，以及浑身透露出来的气场，让吴林霞越来越着迷。 吴林霞也有一丝淡淡的失落，本来以为钟国仁家里的条件不很好，到时候肯定会让父母帮他家一把。 谁知，人家竟然比自己家还要有钱！ 她不禁想起了一句歌词“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爱人！” 他什么都不缺，给他的只能是爱，只有爱，纯粹而炽热的爱！ 她瞪着清纯的大眼，崇拜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心里是满满的幸福感。 不是因为钱，是因为有钱彰显出来的自制和自信，简直太迷人了。 当然了，到了晚上该回去的时候，吴林霞照例是要回去的。 他们有自己的约定，爱情，一定要甜蜜，要忘乎所以。但是婚姻，一定要有该有的样子。 一个短暂的假期很快过完了，他们马上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省委办公厅很快出了一个通报，“关于对在棉纺厂改制工作中做出突出贡献的人员进行表彰的决定”，吕天祥、钟国仁、程世杰、吴林霞赫然在列！ 此举，立刻就引来了一大堆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特别是明昊，更是人前人后地宣称，只不过他们是运气好，吃饭的时候认识了几个在过棉纺厂工作的工人，知道了一些内幕消息而已。 不过，鉴于他一贯地看不到别人做出的成绩，倒是没人和他计较。 在秦书记的领导下，以棉纺厂改制为突破口，迅速推进剩余其他几家企业的改制工作，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有些多年没有得到解决的问题都得到了解决，受到了干部群众的交口称赞。 秦书记到殷省以来，和群众直接打交道的改制工作取得了圆满成功！越来越多的殷省干部职工感受到了秦报国浓浓的为民情怀。 钟国仁在刘张生和吕天祥的共同培养下，已经对省委办公厅的各项工作都很熟悉。 特别是在一处，接触到了很多省直厅局的一把手，别人都认识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后期之秀。 十月下旬的一天，钟国仁正在一处的办公室里翻阅领导讲话，忽然，吕处长来电话让他到秦书记办一趟。 钟国仁快步往一号楼而去，同时心想，会有什么新任务吗？ 国庆假期以后，他还没有见过秦书记呢，主要就是在一处熟悉办公厅的工作流程。 当他来到秦书记办公室的时候，秦书记和另外一个人已经在那儿坐着了！ 那个人看着走进来的这个小年轻，不禁有些疑惑，吕处长他认识，这个年轻人是谁？ 秦书记对着钟国仁说“小钟，这是牟书记！” “这是钟国仁！” 没想到，秦书记成了他们的介绍人。 牟中生立即想起来，在棉纺厂改制中，正是一个叫钟国仁的年轻人找到了刘土改他们的犯罪证据，才得以迅速推进。 钟国仁快步走到牟中生的面前“牟书记，很高兴认识您！” 牟中生哈哈一笑“小钟，你可立了大功，随后我好好谢谢你！” 确实，如果不是钟国仁发现了刘土改的腐败线索，任凯歌至少还要一年左右才退居二线。 牟中生也就不可能现在就当上省委常委、嵩江市委书记！ 无形中，钟国仁当了一次牟中生的贵人。 忽然，吕天祥领进来一个人！ 第 166章当秘书 竟然是杨随德！ 钟国仁立即站起来，“杨部长，您上任了吧！” 杨随德显得非常拘谨，毕竟是第一次到省委副书记办公室，说不紧张是假的。 不是杨随德有意来迟，而是这是一场临时起意的会议。 牟中生给秦书记汇报嵩江市未来的发展规划，结果秦书记心想，把党建试点那项工作顺便安排了吧。 所以才临时通知了钟国仁和杨随德。 这时，牟中生赶紧站起来介绍“秦书记，这是我们嵩江市委组织部部长杨随德！” 秦报国点点头，“坐吧！”语气中自有一股威严，全然不似刚才对钟国仁的模样。 杨随德恭敬地对他们说“秦书记好，牟书记好！” 这才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了。 这时，吕天祥拿来一份文件草稿，发给他们每人一份。 钟国仁一看“关于在嵩江市推进探索党员发展管理的意见。” 秦书记说“这个文件的核心思想，是小钟在培训发言的时候提出来的，我认为很有意义，形成系统观点后让戴书记看过之后，上报了上级领导。” “上级领导看过以后，非常赞同这种意见，要求尽快开展试点工作！” “我和戴书记交换了一下意见，这项工作就由嵩江市先行试点，可以在全市范围内试点，也可以在一个县区试点！” …… “我的要求是，稳妥推进，全面跟进，及时反馈，认真总结，最后形成有价值的东西，上报中央借鉴推广。” “不急，最少要持续跟进两年以上！” “小钟作为这个意见的提出者，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和他联系！” 秦书记最后一句话，让钟国仁受宠若惊，什么可以问我？要知道，杨随德是副厅级，牟中生是副省级，还用去问一个毛头小伙子。 杨随德以前还有些疑虑，觉得秦书记怎么会听钟国仁的话，这次一看，完全信了。 要不是钟国仁，自己能到汴城市弄个政协副职就了不起了，现在呢！和两个副省级在一起讨论工作。 牟中生知道，自己这次顺利上位，固然有运气的成分，但是背后秦书记出了很大力气。 他立即表示“秦书记，放心吧，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圆满完成试点任务！争取早日向您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杨随德赶紧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秦书记看了一眼杨随德“你是从县委书记上来的，了解群众所思所盼，这次，一定要将群众的意愿和党的工作结合起来，探索出一条党务工作的新路子！” 杨随德心潮澎湃，省委副书记当面给自己布置工作，他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请秦书记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秦报国看了他两一眼“小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一下，让在座的更加高看钟国仁，秦书记竟然用询问的口气和钟国仁说话。 这得多大的面子！ 钟国仁顿时感受到了压力，“秦书记说的非常好，我们落实好秦书记的指示就行。”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牟中生带着杨随德回去了。 吕天祥让钟国仁留下来。 待他们走后，秦书记不像刚才那么严肃，他轻描淡写地说“小钟，你来给我做秘书怎么样？” 钟国仁瞬间就愣住了，自己还在试用期啊！尽管以前吕处长就隐约透露过这方面意思。 他以为至少要在一年以后呢，谁知来的这么快！ 说实话，他还没有做好当秦书记秘书的准备。 前世，他服务过最大的领导也就是县委书记，并且也只是给人家写材料，根本没有当过领导秘书。 秘书号称二号首长！自己能做好吗？他在心里问。 不知道！ 可是，领先二十多年的见识很快就给了他自信。 也许在有些细节上可能做不好，但是在大局把握和预测未来发展上，他一定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秦书记，我非常乐意，但是我又怕自己做不好！” 钟国仁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说吧，觉得哪几方面做不好？”秦报国和蔼地看着他，鼓励他说下去。 “省委工作方面，我和其他省领导还不熟悉，担心因为我影响到了您的工作；国家层面，我对各个部委也不太熟，特别是需要您对接的机关；还有，我自己人微言轻，担心在综合协调一些事上出差错。” 钟国仁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秦报国喝了一口茶，“这我就放心了，你对这件事思考了很多，说明你已经有了做好的心理准备。” “你说的都不重要，都可以通过学习加以改进。” “年轻不是的劣势，而是你的优势！” “让天祥带你一个月，就这么决定了！” “好的，谢谢秦书记！” “不要和我这么客气，这是你不胜任工作的表现之一！”秦书记马上就对他提出了批评。 “好的！” 钟国仁出来后，吕天祥指着桌子对面的说“小钟，你这一段就来这里办公，我会教你逐步熟悉这里的工作情况。” “谢谢吕处！” “又来了，和我客气什么呢！” 钟国仁突然想起一件事，悄声问“吕处，您这次到哪儿高就呢！” 吕天祥心中一惊，这个小钟，真是太厉害了，马上就想到自己要高升了。 他悄声说“估计是财政厅，还没最后定下来！” “祝贺吕厅长！” “别祝贺我了，我还得谢谢你呢！” 钟国仁听了一愣，什么谢谢我？这件事可真没帮过他呀！ 吕天祥接着说“在棉纺厂改制工作中，你出了大力，我也摘了个桃子！” 哦，钟国仁想起来了，在表彰通报中也有吕天祥的名字。 “所以，这次秦书记说我推进改制有功，外放到了财政厅！” 钟国仁前前后后一想就明白了，秦书记感觉吕天祥这个人是个可用之才，正好利用这次机会把他推了出去。 一则吕天祥肯定对秦书记感恩戴德，二则秦书记如果接任省长，提前安排到财政厅一个自己人很有必要。 钟国仁想透这一点之后，随即想到，以吕处长的智慧，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 他对自己的示好，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 今后咱们都是秦书记的人了，要互相帮衬！ “祝贺吕厅长，你到位后咱们好好喝一次贺贺！” 第167 章 皆大欢喜 “一定，一定！” 对于小钟的一点就透，吕天祥早已习以为常。 对于这次外放，吕天祥十分满意，尽管离开了全省权力中心，可是自己在这里只是一个干活儿的，到了财政厅才能算是领导。 何况，财政厅在省直单位中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即便只是副厅长，下面地市的市委书记市长都要高看一眼。 级别和副市长一样，可是权力不可同日而语！ 他在内心里十分感谢钟国仁，可以说，正是钟国仁保全了那些证据，才得以迅速推进了棉纺厂改制工作。 自己趁机上了功劳榜，论功行赏，外放自己，其他省领导也说不出啥。 “现在记得给哥哥保密！” “放心吧！” 钟国仁随后把自己在一处的笔记本、水杯等个人用品搬了过来。 正式开始了秘书生涯。 未定级的刚毕业大学生，给省委副书记做秘书，这在省委办公厅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前无古人！ 至少近十几年来，包括省委秘书长的秘书在内，一般都是处级干部，最小的年龄也在30岁以上！ 钟国仁也算刷新了一项纪录。 别看人前风光，其实给领导当秘书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没有节假日，没有自己的时间，加班加点是常事。 领导安排的，你要去落实；领导没有安排的，你也要随时想着去落实。 这些都还相对简单。 最难的是站在领导的角度思考问题，这几乎是做一个好秘书的最低要求，也是最难做到的一点。 毕竟秘书的见识、阅历、视野很难达到领导的高度，所以要真正做到从领导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太难了！ 钟国仁做得最好的就是这一点，无论是那篇向中央提建议的文章，还是这次提出新的党建理论，都证明了这一点。 更重要的是，在推进棉纺厂改制工作中，他胆大心细，任何事都亲力亲为，起到了事半而功倍的效果。 这也是秦书记力排众议，坚决要用钟国仁当秘书的原因。 以至于金玉宝秘书长委婉提醒秦书记时“他毕竟太年轻，做了两三件很出彩的事情，但还没有真正接受社会的磨练和熏陶！” 秦书记回应“年轻不应该成为他的劣势，恰恰相反，这是他的优势！他做的这几件事，哪一件是咱们的处长能做出来的！如果有，我就用处长而不用他！” 金玉宝听到这里闭嘴了，确实没有一个处长能做到这一点！ 钟国仁已经和省委办公厅各个处室的人比较熟悉了，服务秦书记的秘书长正是单伟华，他们已经很熟悉了。 单伟华交代，每周日晚上，会把下周秦书记需要参加的重要活动给他，由他到时候提醒领导。 每天下午五点之前，二处会把秦书记第二天的日程安排给他，由他负责提醒秦书记。 当然，需要提前请示秦书记参与的活动，都会让他和秦书记汇报。 这是日程安排，还有会议发言材料、讲话等，一般是由二处起草好以后，由他交给秦书记审阅批改。 再就是各类文件，需要秦书记知晓、审核、批复的要分门别类放好，按程序呈送秦书记阅示后按照行文流程返回。 秘书工作繁琐而又具体，来不得半点马虎。 稍一疏忽，就可能酿成大错，对于七八千万人口的大省，任何细小的错误，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钟国仁随身带了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笔，随时随地把领导交代的事记在本子上，方便的时候马上落实。 还有，每周他都提前背熟领导的日程安排，做到心中有数，碰到调整及时提醒领导。 对于钟国仁给秦书记当秘书，说什么的都有！ 一处的同志纷纷祝贺钟国仁，嚷嚷着要让他请客！ 二处的同志酸溜溜的，本来二处就是服务秦书记的，这下子，从一处派了个年轻人给秦书记当秘书，心中的失落不言而喻。 唯一能让他们感到安慰的是，处长吕天祥有可能外放。 有两个人例外，当然是程世杰和吴林霞，他们真心替钟国仁高兴。 我们敬爱的明昊同志，听到这个消息后愤愤不平，“我就说了钟国仁有关系，果然是，单位领导也太黑了，什么好事都照顾着钟国仁。” 张楠楠觉得没有什么，只要能和明昊在一起，他就开心。 有了好事，好朋友照例要聚聚，临近下班时，程世杰来了电话“钟哥，晚上给你贺贺！” “世杰，我可警告你，以后不许这样说话！” 程世杰一头雾水，这又是怎么了？ 钟国仁接着说“只不过换了个工作岗位，有什么好贺贺的！” 原来如此！ “那好吧，咱晚上聚聚？” “我看看吧，要是秦书记没事儿的话当然可以！” “好的，我们等你！” 刚挂断电话，杨随德的电话就来了，“兄弟，我这几天刚安顿下来，晚上坐坐吧！” “杨部长，咱们就算了吧，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什么杨部长，你叫我哥就行了！别说了，我到省委门口接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杨随德，当了部长就这么武断，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 钟国仁想了想，他迟早肯定要来感谢自己，何不趁次机会和程世杰他们一起坐坐。 他看了一下当天的日程，晚上秦书记没有活动。 等秦书记吃完晚饭回来，看到钟国仁还在看书，秦书记说“小钟，你还习惯吧！给领导当秘书是不是没有了自己的时间？” “我觉得挺好的，没有不习惯！” “你这小子，你们年轻人，整天不敢离我身边，不闷才怪，别不说老实话！” “秦书记，闷是有点，但是我觉得挺值得的！” “哦，你觉得跟着我学到了东西？”秦书记一想就明白了。 “嗯，秦书记，我还没说呢你都知道了！” “回去吧，今天没什么事，我去前边楼上走走，就要睡觉了。” “好的！”钟国仁从柜子里取出秦书记的运动衣放好，就出去了！ 秦书记晚上没有活动的时候，总要到五号楼去运动一会儿，有时候是跑步，有时候是打羽毛球。 他倒是很想打篮球，可是凑不够人！ 秦书记试探着问过几次后，钟国仁开始寻找球员了。 第168 章 有人不满 钟国仁出来后，程世杰和吴林霞早就在等他了。 “领导肯放你出来？” “是啊！秦书记去锻炼了！咱们走吧！”他们三人刚到门口，杨随德的车就来接他们了。 上次都已经见过面了，自然都是熟人了。 只有程世杰心中暗暗吃惊，他猜想杨随德的职务变动，钟国仁肯定参与了运作。 棉纺厂改制终于落下了帷幕，工人得到了满意，腐败受到了清算，国有资产被最大限度地保护。 似乎皆大欢喜！ 其实不然，任凯歌很难过，本想着在退休之前，和刘土改合股把棉纺厂买下来，凭刘土改多年的业务关系，肯定稳赚不赔。 可惜，硬生生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给毁了，他恨死钟国仁了！ 好在他通过自己的渠道，让刘土改一口咬定068号是他一个人的代码。 最终，组织上以让他提前转任省人大副主任结束了对那件事的调查。 可是，他心有不甘！ 特别是听说钟国仁给秦报国当秘书后，他心中的怒火立即燃烧起来。 “他妈的，欺人太甚！”他始终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让钟国仁给毁的。 他运作了很久的棉纺厂，在改制过程中被公开拍卖给了南方一家企业老板，虚构的那些债务，也被专业会计人员一条条拔出，并且把他们在那些承包企业历年来的分红都追缴回去。 实事上，职工后来增加的工龄补贴和择业期补贴，都是从他们这些人身上出的。 他心疼！ 他庆幸关键时刻刘土改没有出卖他，过过这一段风头，他将想办法把刘瘸子弄出来。 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但是太窝囊了，必须出了这口恶气，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骑在头上撒尿。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治不了秦报国，我还治不了你？” 报复的念头在他心里冉冉升起，像一个魔鬼，瞬间控制了他的心灵。 谨慎，必须谨慎！ 他知道自己这次能逃脱，很大程度上是刘瘸子承担了所有。 如果再有下一次，能不能这么幸运就很难说了。 这次，谁合适教训一下钟国仁呢？ 恰好，西城区的区委书记云中龙来看他。 他眼前一亮！ 云中龙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任嵩江市委书记的时候，云中龙刚刚成为副区长。 短短几年时间，他就让他连升三级，成为了西城区的区委书记。 云中龙自然对他感恩戴德，多次表示自己及就是任凯歌看家护院的狗。 他看中云中龙的正是这一点对朋友很讲义气，胆大心细手黑！ 当了多年的一把手，任凯歌在拿捏人性方面是很准的。 他计划让谁办一件大事，那么小事从来不找他。 对云中龙正是如此，无论他帮云中龙做了多少事，自己从来没有让他办过任何事。 就连他为了感谢送的现金、烟酒、茶、书画等，都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了。 这让云中龙报答他的心情更为迫切，可是他就是不给他机会。 最难还的是人情债，云中龙对任凯歌就是这种感觉。 根本就没有机会，那份伯乐识骏马的知遇之恩，让云中龙暗下决心，只要有机会，只要任书记需要，自己就是肝脑涂地，也要报答任书记的恩情。 这次任凯歌转任省人大副主任，虽然有些急，但是云中龙并不相信那些说任凯歌犯了错误的传言。 反而认为是正常的人事调整。 等领导安顿好以后，他照例要来看看老领导。 见到云中龙，任凯歌一脸疲态，“唉，中龙啊，难得你还来看我！” “任书记，你这是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在云中龙眼里，任凯歌永远是他的任书记。 “人走茶凉，我这是一言难尽啊！” 云中龙一脸迷茫，年龄大了，省委常委转任省人大副主任，这是很正常的事，再说了，任书记的年龄也基本到站了。 “这，……任书记，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说说！”云中龙感觉任书记话中有话，又吃不准愿意不愿意给自己说。 “我老了，不中用了，退二线的时候也让人家在头上拉了一泡屎！” 云中龙脸色大变，“任书记，您是说……” 作为区委书记，他当然听说了刘土改他们受贿、参与承包企业分红的事。 “中龙，既然你来看我，我就给你说几句闲话，出去了可别乱说！” 云中龙郑重地点了点头，正襟危坐，像以前一样开始听任书记讲话。 “棉纺厂改制，刚开始职工要求高一点，我想着财政紧张，拖一拖，为财政省几个钱。” “结果秦报国来了之后，要求尽快推进棉纺厂改制工作，经他同意，满足了对职工的高补贴。” “谁知他们出尔反尔，财政又不想出这笔钱，就翻以前承包时候的旧账……” 任凯歌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知道，当时国营企业的辅助业务往外承包，都是为了搞活经济，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有些违规违纪也是在说难免的。” 云中龙点了点头，确实，那个时候这都是普遍现象！ “但是现在他们反过来追究责任，说是那些承包企业虚构债务，工厂领导参与承包企业的分红……” “他们这分明就是打击陷害，为了逼迫厂领导班子拿出工人额外提出的补贴要求，不择手段，硬说一些数字代码就是个人的分红记录！” 任凯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老了，他们欺负我我认了，可是他们把屎盆子扣在棉纺厂领导集体的头上，我心痛啊！” 说着话，任凯歌的眼里滴下两滴泪来。 云中龙一拍沙发扶手，“他妈的，他们太可恶了！以前不都是这样做的？为什么棉纺厂的领导就有问题。” “唉，人家是中央来的大干部，咱惹不起！” 云中龙当然知道“大干部”是谁，他沉默了！ 省委副书记，任书记都败下阵来，自己去了显然连炮灰都算不上。 云中龙此刻的沉默在任凯歌的意料之中，他接着说“可惜，就连个别乳臭未干的小伙子，都敢在我头上撒尿。我忍不下啊！” 他的声音有点悲怆，似乎就要哭出来了。 这一次，云中龙彻底怒了！ 什么？还有年轻人敢欺负任书记？ 这个人是不是疯了？ 他问道“他是谁？” 第169 章 秘密调查 “钟国仁！省委办公厅刚分来的一个年轻人！” 云中龙在脑海中思索着，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人的名字。 “任书记，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任凯歌摇了摇头，“中龙，你什么都不用做，你是我可以交心的人，换做别人，我是不会给他们说这些事儿的，现在我的心情好多了！” “你回去吧，忘记我刚才给你说的这些事！” “那怎么行？”云中龙怒火中烧，我不敢惹秦书记，还不敢对付你一个小毛孩？ “任书记，你别管了，我让他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任凯歌心中感到了一丝安慰，毕竟自己还是有几个贴心马仔的。 他伸手摇了摇，“中龙，千万别去找事，你能来看我，我就很欣慰了！我这个年龄，他们就是在我头上拉屎，我也不会说什么了。谁让自己老了不中用！” 云中龙是越听越气，这说的什么话，堂堂省人大副主任，岂能被一个小伙子欺负？ 不行，坚决要替领导出了这口恶气。 自己的一切本来就是任书记给的，大不了自己再还给他。 大丈夫男子汉生于天地间，就是要为朋友两肋插刀，就应该报答领导的知遇之恩。 后来任凯歌说了点什么，云中龙根本没有听进去。 他从省人大机关出来后，首先就给自己的好朋友，省委办公厅调研处副处长葛东成。 “葛处，找个地方小酌几口？” 他知道葛东成在省委办公厅属于自视甚高的一类人，半瓶乱响的水平，反而埋怨别人没眼光之类的人。 接到云书记的电话，葛东成自然很高兴，他们是殷省师范大学哲学系的同学。 由于都在政界，他们平时联系多一些，本来以为自己肯定比云中龙要进步快一些，谁知人家正处都好几年了，自己依然还是副处。 并且人家的正处是实实在在的一把手，区委书记，那是这西城区响当当的存在，放眼嵩江市政坛，也是一个人物。 乡镇党委书记、街道办主任，人家一句话就说了算！ 自己连一个bb机都混不上！ 每每想起这些，他就对办公厅的领导一肚子怨气，他娘的，都瞎了狗眼，老子这么努力一直是老样子。 “云书记，怎么想起老弟来了？” “别那么多废话，见面说！喝什么酒？”云中龙想要了解一下钟国仁的情况。 “跟着老弟你，还能喝什么酒，当然要符合你的身份！” 调研处在省委办公厅是姥姥不喜欢舅舅不要的角色，下到县市还能混点好酒喝喝，平时在单位，困得都已经患上了“胃缺酒”的毛病。 有书记管酒，他才不会客气！ “没问题，带上处里的年轻人，认识一下！” “好咧！”葛东成也没多想。 还别说，即使云中龙不说，葛东成都想带上明昊！ 同是天涯沦落人，明昊来到调研处以后，整天唉声叹气的，抱怨命运不公。 和葛处长一个心思，日子久了，两人终于混熟，尿到一个壶里了。 共同抨击办公厅领导，共同感叹怀才不遇。当然，明昊是感叹自己命运不济，怀才不遇。 葛东成就不仅仅是感叹了，他还有自己的小心思——适当的时候，明昊也可以当自己的枪。 既然云书记让自己带上年轻人，那就带着明昊吧。 明昊整天概叹自己的命运不好，这么有才的人居然流落到这种地步。 好在他认识了一个好哥哥，很欣赏他的才华，尽管只是一个副处长，他多少有点安慰。 “明昊，晚上一块儿去吃饭，带你认识一个区委书记！” “好啊！葛处，就咱两人吗？” 放在以前，正处级的区委书记根本入不了明昊的眼。 他以为的省委办公厅个个都是正处级，天天都是和副省级以上领导打交道。 上班几个月后，他才意识到，正处级干部也是很牛逼的存在，特别是县区的一把手，那就是辖区内的“皇帝”一般的存在。 听说能认识一个区委书记，他也很高兴。 “嗯，你要是想带谁就带吧！”葛东成知道张楠楠和明昊经常在一起。 明昊刚要说“我谁都不带！” 话还没出口呢，就看见张楠楠从外面回来了（他们都是在一个办公室）。 “葛处，明昊哥，你们在说啥呢？” 明昊刚想阻止，葛成东已经说出了口“我们今晚一起去吃饭，一块儿吧！” “好呀，”张楠楠满眼欢笑，拍着手答应了。 明昊心中那个气呀，又不敢表露出来，他是一点都不想和张楠楠在一起。 可是，也只有张楠楠一直在鼓励他，安慰他，让他能找回那么一点点自信。 傍晚，云中龙准备了五粮液，到“明燕楼”后，然后安排司机去接葛东成他们。 这是一家以湘菜为主的连锁饭店，口味比较辣，一般人还吃不惯，但是云中龙和葛东成经常来这儿。 见云中龙为他们准备了五粮液，葛东成笑道“还是你们这土皇帝，能喝到这么好的酒。我这半个月来，嘴里早就淡出鸟来！” 云中龙招呼他们坐下“哥什么时候不让你喝酒了，你尽管开口呀！” “虎子，回去的时候给葛处弄一件！” 虎子是云中龙的司机！ 葛东成顿时喜笑颜开，“不用，不用！” “这两位是我们处今年刚来的大学生，明昊和张楠楠，毕业于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 云中龙连忙竖起大拇指“厉害！年轻有为！” “谁像咱们当年，只上了个破师范！” “唉，别看我们学校好，还不如人家人大毕业生！”明昊叹了一口气。 云中龙不解地看着明昊，说道“喝酒，喝酒！” 然后他们左一杯右一杯开始喝起来，不知怎么的，张楠楠今天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杯到酒干，一饮而尽！ 云中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们喝得越多，一会儿套话才越简单！ 果然，酒过三巡，明昊已经面色发红。 “他钟国仁算什么东西，居然又要给秦书记当秘书了！” 云中龙心中一惊，这话，任书记可没有说。 “他们就是靠关系，走门路，妥妥的打压人才！”张楠楠连忙给明昊哥帮腔。 “什么意思？谁叫钟国仁？秦书记的秘书不是吕处长吗？” 云中龙在嵩江市任职，对省委办公厅还是比较熟悉的！ 第170 章 想出妙计 “嗯，原来是吕处长，听说马上就是钟国仁了！”葛东成插话。 “一个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他们说是写的文章好，我看，就是凭关系上去的！”明昊忿忿不平地说。 “你说人大的水平，能和我们比？” “是不是？楠楠！” “是啊，我们学校每年录取的都是各省的前几名，他们呢？” 听到这里，云中龙暗喜，今天不虚此行，竟然找到了钟国仁的反对派。 他愈加殷勤，“是啊，明兄弟，你们学校才是首屈一指的老大！” “明昊哥一直是学生会主席，文学社负责人！”张楠楠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些事。 其实，这些处长书记才不管你在学校干了啥呢！ “楠楠，过去的就不提了，咱们没背景啊！”说完，看了一眼张楠楠，他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吴林霞。 不由得一声长叹“唉！” 心中暗想，为什么陪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吴林霞，偏偏是这个粗脂俗粉的张楠楠。 云中龙的大脑极速转动，怎么样让他们坑钟国仁一把！替任书记出一口恶气。 可是他们看上去都比较幼稚，不一定能用，先听听他们的意见吧。 不信治不了钟国仁！ 这时，云中龙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从林珊珊那儿听说的。 想起林珊珊，云中龙的嘴里流出了涎水。 可是他也知道，别看林珊珊是自己的手下，可是对林珊珊，只有仰望的份儿！一点非分之想都不敢有。 还要看护好人家…… 想到林珊珊，一个念头忽然在他心里升腾起来！ “你们是不是和我们区林主任都在一起培训了？” 明昊脸一红，低头吃饭！ 张楠楠想了几秒钟，“是啊，是林珊珊吧！” “嗯，她回来以后好像提过你们！” 明昊含糊着不敢应声，张楠楠一直装作不知道那件事。 说起这件事，葛东成也是耿耿于怀，干部处办了一次培训班，居然只是给了处长们一个bb机，副处长一律没有。 “看看吧，这个钟国仁，迟早要出事！太张狂了！” “听说在棉纺厂改制中，竟然站在警车上给工人训话，幸亏当时办公厅领导和区委区政府的很多干部都在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候，云中龙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他频频劝明昊和张楠楠喝酒。 “明昊，你这么有本事，钟国仁的那个位置本来就该是你的！你要想办法夺回来！” “不行想办法给省委戴书记当秘书！” “唉，办公厅的领导都偏袒他，我能怎么办？”明昊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有办法！”云中龙信心满满地说。 “哥，你要是能让我给戴书记当秘书，或者到一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好，一言为定！” 四只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就在云中龙他们密谋陷害钟国仁的时候，杨随德和钟国仁、程世杰、吴林霞他们来到了“老焦饭店”。 店面不大，吃饭需要预约，这家饭店的老板姓焦，主打一个全羊宴，炖、煮、炒、烤，只要你喜欢，他可以翻着花样给你做羊肉。 现在已经初冬了，萝卜炖羊肉就挺好的！ 四人坐定以后，杨随德说“钟弟，我一个党校同学今天约我了，你看合适不？” 一个地级市的组织部长，坚持让他坐了主位，还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钟国仁急忙说道“杨哥，您太客气了吧，咱们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您的伙计就是我的伙计！赶紧让人家来吧！” 杨部长出去打电话了。 “你现在是秦书记秘书了，我们的直接领导！”程世杰给他开玩笑，“是不是？林霞！” “是啊，我们得像夜空中寻找星星一样，仰望你！”吴林霞绝逼配合！ “你们两个，合伙取笑我？” 他们边说话，边点菜！ 他们点了萝卜炖羊肉，烤羊腿，炒羊杂，还有几个素菜。 杨随德照例准备的茅子，不得不说，这种53度的酱香酒就是好喝。 酒精度在53度是水和酒精结合最牢固的浓度。 有专家做过实验的酒精加上的水，混合物体积不是而是神奇的100ml。 所以，53度的酱酒，品质最好！ 上了四个菜，准备开始的时候，一个黑胖的高个子男人进来了。 “杨部长，您好！”人未进来，先打招呼！ 等看到主位上是个年轻人，明显愣了一下。 杨随德站起来，“姚局长，欢迎，欢迎！这是我的好弟弟钟国仁，在省委办公厅工作，秦书记的秘书，这是他的同事，程世杰，吴林霞！” “这是姚启林，嵩江市公安局副局长，我们党校同学，很仗义的一个人！” 姚启林和他们一一握手，心想，即便是秦书记的秘书，也不该坐主位吧，杨部长可是副厅级啊！ 看他们的年龄，能混上个正科级就不错了！ 但是这话他没说，而是很知趣地坐到了钟国仁的左边。 三年前，杨随德又一次参加省委党校县处级干部培训班，两人在一个宿舍住了三个月。 发现双方很谈得来，慢慢地就变得非常熟悉了。 这次听说杨随德调到嵩江市任组织部长，姚启林自然要当面祝贺老同学。 “杨部长，我敬你一杯！你这次抱着谁的大腿了，进步神速啊！” 是啊，当年都是正处级，现在人家成了副厅的实权常委，自己还是一个副局长。 说不酸是假的，不过，都是好兄弟，高兴也是真心的！ 杨随德用眼角有意无意瞟了一眼钟国仁，把酒喝干了！ 姚启林大惊，难道是这个年轻人？即便是秦书记秘书，也不可能运作一个省会城市的组织部长吧！ 何况，秦书记来了还不到半年时间呢！ “对了，黑大个到了汴城市局了，有你的功劳吧！你们平时关系最好了！” 姚启林口中的黑大个，指的就是秦明涛！ “人家可不是靠的我，你别乱说！” 说完，有意无意地又看了一眼钟国仁！ 姚启林被杨随德的眼神弄迷糊了！ 就说你的组织部长是他运作的，我勉强相信，他还能再给黑大个运作一个市局的副局长？ 打死我也不信！ 姚启林和秦明涛是大学同学，秦明涛比他更耿直，所以提拔一直在他后面。 没想到，这次赶上来了！ 他不信这个邪，拿起手机就拨通了秦明涛的电话。 他按下了免提，并伸出一个手指示意其他人噤声！ 第171 章 心潮澎湃 “喂，黑大个局长，我在省城为你发去贺电！”不得不说，姚启林还有几分幽默细胞！ “有屁就放！”秦明涛一点都不客气！ “我和咱们杨部长在一起吃饭，他说你这次进步没有他的功劳，我还就不信了，就你那脾气，谁会要你？” “嘿嘿，杨部长知道，你就别问了！” “哦，对了，替我向杨部长问好，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他也在省城，我还要你把他保护得好好的！” “你不说名字我怎么保护？你这个黑大个！” “他是我一个很年轻的小弟，杨部长很清楚！要是他丢了一根毫毛，我唯你是问！” 秦明涛知道，既然和杨部长在一起，那肯定会知道自己说的是谁！ 他把电话挂了！ 程世杰没想到，秦书记居然这么给钟国仁面子，不但提拔了一个组织部长，还提拔了一个公安局长。 他自己还是一个没有定级的科员呢！ 这也太牛逼了吧！ 顿时用“我好崇拜”的眼神看着钟国仁。 钟国仁知道，再说下去，又到自己身上了，他端起酒杯，“姚局长，初次相见，请多多指教！” 姚启林客气地说“你们后生可畏，前途无量！” 喝干了酒，眼睛却盯着杨随德，“杨部长，到底是谁给黑大个办的，你要憋死我呀！” 杨随德是觉得姚启林这个人值得交往，这才有意介绍给钟国仁的。 这时，他慢悠悠地说“你刚才不是和他碰过酒了！” 姚启林何等聪明，刚才杨随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他还不敢相信。 这次杨随德终于给他实锤了，他才认识到，这个年轻人坐在这里实至名归。 居然解决了一个副厅，一个正处！ “来兄弟，没想到是你帮了黑大个！哥哥不才，替他敬你一杯！” 同时，他在心里再也不敢小觑眼前这几个年轻人了，谁知道他们背后有多大的能量。 要是他知道钟国仁曾经隔着门缝见过最高领导，不知道他会做何感谢！ “你是黑大个的好弟弟，就肯定是我的好弟弟，再来一杯！” 姚启林既然认了这个弟弟，就开始不停地和钟国仁碰酒加深印象。 碰得吴林霞有点心疼了，谁能顶得住这样喝，这不把身体喝坏了！ 杨随德嘿嘿一笑“你也和他们碰几个呗，非要把我钟弟整败才行？” “对，对！”姚启林连连点头。 “来，世杰弟弟，敬你一杯！” 程世杰连忙举起杯，“姚局长好！” 既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杨随德也不瞒他，“这是旧镇市程书记的儿子！” 姚启林这才觉得自己狭隘了，年轻人果然都是人中龙凤，非富即贵！ 程世杰连忙纠正“他是他，我是我，你们可别老是提我爸。” 姚启林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能和钟国仁坐到一起的，果然都不一般。 到了美女吴林霞，杨随德不敢深入介绍了，因为他也不清楚吴林霞到底是不是京市吴家的人。 只知道，这个美女肯定不一般，从她的举止和言行就能看出来。 刚才吴林霞都有点讨厌姚启林一直和钟国仁碰酒，这会儿轮到和自己了，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枚，有幸认识姚局长很高兴！” 要不是看在他答应黑大个保护钟国仁的份上，她都不一定和他碰酒。 她越是这样，姚启林越是觉得她背景深不可测！ 姚启林很高兴，自己又加入了一个年轻人的圈子，这可太好了！ 假以时日，这几个年轻人绝对不同凡响。 现在就已经很牛逼了，更遑论将来！ 一圈之后，他还要给钟国仁敬酒，被拒绝了。 “姚局，再喝明天就起不来了！” 这句话一出，姚启林不好再劝酒了，毕竟是秦书记的秘书，万一影响了工作，就成大事了。 “那好吧，钟弟，你记着，碰到事情了和哥哥联系，我答应黑大个的事一定要做到！” “好的！放心吧，姚哥！” 对于秦明涛这么远还安排人保护自己，钟国仁很感动。 几人约定，等秦书记出差后，他们再喝个不醉不归！ 杨书记让自己的车去送钟国仁和吴林霞，他和程世杰乘姚启林的车回家。 姜还是老的辣，他们都看出来吴林霞看钟国仁的眼光有点不一样。 司机在前面开车，钟国仁看着酒后的吴林霞双颊绯红，娇艳欲滴，忍不住就想啃几口。 吴林霞含情脉脉地看着钟国仁，双方终于忘记了矜持，忘情地拥抱在一起。 …… 忽然，车停了，他们赶紧分开了。 原来，已经到了电业局家属院！ 钟国仁刚想说让司机把吴林霞送回军区家属院，却被吴林霞用手捂住了嘴。 他只好让司机回去了！ 酒后，两人都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互相搀扶着上了三楼。 “砰”的一声，钟国仁反手把门关上。抱住吴林霞就吻了起来，情不能自己！ 吴林霞仰起头，迎合着他，两人站在客厅里交换着唾液，享受着舌尖的摩擦。 钟国仁的心咚咚地跳着，手不由自主地在吴林霞的身上游走。 吴林霞心热火燎的，想要拒绝，却欲罢不能。 她喘着粗气，红着脸，艰难地说“钟，钟哥，……你，你忘记了咱们的约定？” 这句话如一记重锤，重重地击在钟国仁的心上。 自己怎么变得禽兽不如了，自己刚才怎么会有那么龌龊的想法！ 钟国仁的手停住了！ 谁知，吴林霞说完就后悔了，这会儿察觉到钟国仁停了下来。 她娇羞地说“钟哥，你要喜欢，就……！我不会怪你！” 声如蚊蝇，细不可闻！ 谁知这会儿钟国仁清醒了，他下定决心把吴林霞从怀里推了出去。 说了一句“你多喝水，醒醒酒！” 说完，就为吴林霞接了一杯水放到客房，接着说“我去冲澡，你就在这个房间休息吧！” 吴林霞紧咬住嘴唇，不满地看了钟国仁一眼，说了一句“你去冲澡吧！我回去了！” 钟国仁刚要说“我去送你！” 就看到吴林霞摔上门出去了！ 他想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她突然就生气了呢！ 好在她离家并不远，钟国仁又担心自己去送她心里会有刚才的想法。 就义无反顾地去冲了个冷水澡，初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 一个冷水澡下来，刚才的燥热无影无踪，钟国仁躺在床上美美地睡着了。 第 172章 嵩江调研 多亏了冷水澡，钟国仁甜甜的睡了一觉，第二天精神抖擞地去上班了。 吴林霞回去的路上，被冷风一吹，酒醒了。顿时觉得自己不该耍脾气，钟哥是为了自己好，还不领情。 上学的时候那么多同学明里暗里的送秋波，不是都被她拒绝了！ 她有心回去照顾钟国仁，又没有了勇气。 最终还是踌躇着慢慢回自己家了。 第二天，照例在早上好早餐店门口的大树后面等他。 远远地就看到钟国仁骑着山地车飞速跑了过来，她刚想喊他，又犹豫了一下。 就这样，钟国仁已经飞一般地从他藏身的树前跑过去了。 她气得跺了一下脚，这个憨憨，不解风情。 跺脚过后，还是快步往单位走去。 刚给领导当秘书，不仅要在领导之前到单位，还要提前安排好领导的活动。 他忽然想起来，今天秦书记要到嵩江市调研，他要提前到单位安排。 早上起来后，他山地车骑得飞快，直追摩托车。根本没注意到在大树后面藏着的小迷妹。 到单位后，他立即给嵩江市市委书记牟中生打了电话，告诉他上午秦书记要到嵩江市调研。 由于事发突然，嵩江市市长还没有到位，牟中生现在是市长兼书记！ 秦书记这次调研，也有考察市长人选的意味。 由于都是在嵩江市，就隔着几道街，嵩江市的领导班子就没有必要到地界处迎接了。 搁在那个年代，像这种调研活动，那妥妥的警车开道，地方大员提前到地界处迎接。 秦书记带着单伟华、吕处长、原处长、明昊和钟国仁，坐着改装过的中巴车，来到了嵩江市委市政府大院。 牟中生带领嵩江市领导班子在大门口列队迎接。 秦书记下车后，牟中生一一介绍 “这是市委副书记周少杰，市人大主任常凯申，市政协主席郑前进，市纪委书记孔从容……” 秦书记一一和他们握手，到组织部长杨随德的时候，秦书记略微停顿了一下。 单伟华他们跟在秦书记后面和嵩江市的领导握手。 钟国仁这个级别，也就是紧跟在秦书记后面，和别人微笑着打招呼。 明昊倒是一脸享受的样子，跟在原建林处长后面，和领导握手。 他们调研处，难得有跟领导下乡的机会。 很快，众人簇拥着秦报国来到了小会议室，迎接他们的是嵩江市四个班子的主要领导，32个人！ 牟中生主持，首先对秦书记一行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然后，开始汇报工作。 他重点汇报了工业经济发展、企业改制、城市建设等方面的情况。 然后在下一步打算中，把城市发展规划作为一项重点工作，进行了简要汇报。 钟国仁边听边记，认真回忆了前世一些城市建设中的经验教训，这对现在的嵩江市来说就是宝贵的财富。 最后，牟中生说道“再次感谢秦书记带领的办公厅一行到嵩江市指导工作，欢迎你们就嵩江市城市建设，工业经济发展，改善民生等方面工作提出宝贵意见。” 本来这种会议一般都是礼节性的，没有人会提出意见。 何况，刚听了一次工作汇报，很多东西根本记不住，如何提意见。 但是，秦书记很显然是个例外，他说道“对于嵩江市未来的发展规划，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谈点自己的看法！意见、建议或者批评都行！” “我们既要有学习的态度，又要有交流的勇气！不然，天天待在省委大院，埋在文山会海，就会变得不接地气，不了解社会发展的真实情况。” 秦书记的话一出口，同来的这些处长都有点紧张，秦书记居然让他们点评省委常委牟书记的汇报，这真的很棘手。 “单伟华，你先说说吧！” 见他们都不吭声，秦书记开始点将！ 单伟华只好说道“牟书记刚才说的很中肯，操作性强，对嵩江市的未来发展有很强的指导性！……” 单伟华当秘书长多年，这种场面还是能应付下来的。 接着就是吕处长，原处长，他们都说了一些表扬和赞美的话，这也难怪，这么短的时间内，很难提出有针对性的意见建议。 钟国仁和明昊坐在最后排，原本是没有机会的，谁知秦书记突然问道“小钟，你有没有要说的！” 坐在钟国仁旁边的明昊一惊，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压根没想到这种档次的汇报还会让他们发言。 要知道，在坐的嵩江市干部都是副厅级以上的，省委办公厅发言的也都是正处级以上。 但是钟国仁是有准备的，并且愿意给牟中生提个醒，特别是在城市建设上，这样可以让他们少走弯路。 由于它是在后排，于是他站起来说“尊敬的秦书记，牟书记，刚才我听了牟书记对嵩江市将来的发展规划，感觉很低调、很务实，非常切合实际……” “为了我们嵩江市更美好的明天，我提几点建议，供你们批评……，” 听到钟国仁居然要提几点建议，在座的嵩江市领导都认为，这个年轻人太张狂了，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提建议，轮得到你？请问你才长了几颗牙！ 要知道，这个汇报材料是集中了嵩江市委几个大笔杆子熬夜弄出来的，既有很高的政治站位，坚持从实际出发，可以说是相当的有水平。 就连秘书长都大部分是表扬的语气，你这个小年轻竟然要提意见。 就连吕处长都为钟国仁捏了一把汗，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不是你发言的地方啊！ 这会儿明昊心里暗暗高兴，你想出名想疯了吧，居然在这种场合给牟书记提建议！ 他在等着钟国仁出丑。 只有秦书记意识到，钟国仁可能又有让他喜出望外的东西。 这个年轻人，已经给过他太多惊喜了，扪心自问，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他这么有魄力和见识。 牟中生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知道钟国仁是秦书记的秘书，但是没想到钟国仁敢于在这种场合发言。 他担心钟国仁讲不好了，会影响他和秦书记的关系。 他不担心钟国仁讲得好，那样，只能说明秦书记水平更高！ 就在绝大部分人内心嘲笑钟国仁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钟国仁石破天惊的发言开始了。 第173 章 副书记客串记者 “要坚持发展才是硬道理，规划专门的工业园区，大力发展工业企业，现有工业企业全部退出城区……” 听众一片哗然，退出城区？退到什么地方！ “要树立经营城市的理念，大搞基础设施建设，规划城市功能区……” 很多词语都是他们听都没有听过的，比如他提出修地铁，建高架桥，缓解未来可能的交通压力，他提出的一次规划，分步推进的思路，听上去很有道理。 但是他们马上就想到一个问题，钱从哪里来？没有钱，这不是画饼充饥？ 简直是胡扯蛋！ 更石破天惊的是这一句话“中心城区至少要规划700平方公里以上，准备承载至少一千万以上人口！” 这时，他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窃窃私语。 那个时候嵩江市区也才刚刚超过100万人，已经算是特大城市。 什么？中心城区700平方公里？ 现在才80多平方公里，一下子就要增加十倍！ 那城市的框架得有多大！这得多少钱？问题是，谁来住？ 要不是秦书记还在饶有趣味地听着，估计嵩江市委副书记周少杰要开始批评他了。 因为，他已经连续咳嗽了两三声了。 明昊心里乐透了，好你个钟国仁，想出名想疯了。 这次你是彻底玩完了！ 也许是注意到了别人的表情，秦书记微笑着说“钱从哪里来？” 钟国仁不亢不卑地解释“卖地！随着国家停止福利分房，商品房将全面占领市场。政府通过修建道路、学校、医院、休闲娱乐场所等，提升城市品位，然后土地单价就会上升！” “然后用这些钱来建设城市！”众人这会儿有点似懂非懂。 “你凭什么认为会有1000万以上的人口来到嵩江市？”秦书记代表大家不断提问，也是给钟国仁一个解释的机会。 秦书记的眼界和见识，当然认为钟国仁讲的有一定道理。 “现在我国的城市化率只有7%左右，将来要达到60%至70%，至少还有十倍增长空间！现在人口一百多万，所以将来会有一千多万以上的人口。” “将来会有多久？”这也是普遍关心的问题，规划一般提前30年就行了，要是太远了，经济社会会出现发展不协调问题。 “二十年左右！”钟国仁笃定地回答。 二十年嵩江市人口达到一千万，甚至超过一千万！ 这是难以想象的！然而，钟国仁说的话是有依据的！ 秦书记意识到，钟国仁是对的，华夏国人口基数大，人口众多，城镇化率很低，随着经济的发展，人口向城市集聚成为必然。 唯一不能确定的是，凭什么二十年之内就可以实现，发展会有那么快？ 牟中生震撼了，尽管还不能全部理解钟国仁说的话，但是他知道，小钟的话代表了一个方向和趋势，是无法违背的！ 秦书记问出了他最后的一个问题“当前世界经济停滞不前，亚洲更是发生了金融风暴，我国的城市化进程会有那么快？” 钟国仁硬生生的把一个普通的调研活动，当成了自己的一个记者招待会。 而记者，竟然是省委副书记！ “随着我国国营企业的改制成功，我们将在不久后加入wto，从此我国经济将融入世界经济大环境，开启我国经济快速发展的新模式！” 秦书记有理由相信，这是钟国仁从经济学的角度，研究出来的城市治理问题！ 他当然知道，加入wto的谈判已经进入了第三个阶段，尽管很艰难，已经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他被钟国仁的发言深深震撼到了，用经济学的角度看城市规划管理，这是他第一次碰到。 牟中生理解了钟国仁的思路，他甚至想，要是然钟国仁来当市长多好。 他的理念，他的规划，必将让嵩江市领先别的城市好多年。 尽管现在很多人还有很多疑问，但是逐渐认识到，这个年轻人确实有水平，他讲的很有道理。 钟国仁最后说“其实没那么可怕，我说的只是规划，规划一步到位，以后可以分步实施，根据财力、人力，逐年推进！” “最后提醒一点，在修路架桥的时候，一定要提前考虑有线电视、污水管道、电力、通讯等线路的统一入地下的问题！” 最后这一点提醒很有必要，很多城市在修路的时候没有统一考虑。 结果路刚修好，过来几天割了一个口子，埋有线电视的线路。刚弄好，过几天又割了个口子，埋通讯线路！ 一条路，从修好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不停地割开完善配套。 秦书记带头鼓掌，说得太好了！ 可以说为今后几十年的城市建设指明了方向，向功能化、快速化方向发展。 特别是工业进园区，经营城市的理念，都是第一次提出来，并且又有很强的操作性。 牟中生非常高兴，这个年轻人给四个班子上了生动的一课！ 钟国仁说完，他就接着说“我感觉小钟讲得太好了，特别是在城市建设上关于功能区的划分，分步建设的思路，经营城市的思路等，都值得我们会后好好研究！” “钟国仁同志人很年轻，但是思考很全面，很到位，特别是最后一句提醒，不知道要给我们的城市建设省下多少真金白银！” “再次感谢钟国仁给我们的这么好的建议！” 这一次，会议室的掌声更热烈，很多人都听明白了，钟国仁关于经济与城市建设的论述。 单伟华没想到，自己刚才的担心纯属多余，钟国仁的建议竟然真的是非常好的建议。 这个年轻人，他的脑子里竟然装了这么多东西！ 自己还担心他太年轻，服务不了秦书记，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省委办公厅来的那些处长们，再一次从震惊中惊醒！ 太牛逼了！ 水平绝对在我等之上！ 现在就是让他当市长，他也完全能胜任！ 就在众人纷纷感叹之时，秦书记讲话“刚才小钟的发言，给了我很多启示，我反思自己的思想，还是有点保守！” “我相信他说的是对的，未来地价可能达到每亩200万，甚至300万元，人口也会突破1000万，中心城区，也会达到700平方公里，甚至更大……” “所以城市地铁，快速路，高架桥要提前考虑，尽早布局，在发展上，可以按照小钟说的一次规划，分步推进的方法……” 第174 章 你去一号厅 秦书记讲的很诚恳，其余的人也听得很仔细，他们都拿着笔在本子上飞快地记着。 这就是最高指示！ 钟国仁发言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让嵩江市提前做好规划，少走弯路，在将来华夏国增加直辖市的时候，更增加一份竞争力。 他讲完的时候，杨随德在内心里彻底成了钟国仁的小弟。 自己的水平，和钟弟弟差太远了。以后他就是哥，我才是弟弟！ 秦书记讲完的时候，会议室里响起了持久而热烈的掌声。 牟中生拿定主意，这个小钟以后就是自己的老师，在城市建设上，一定要多向他请教。 必须认了这个小弟！以后工作才能出成绩。 中午，嵩江市委在“锦绣年华”大酒店安排了丰盛的午饭。 那个时候还没有工作日不准饮酒的规定，领导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 桌子上摆着桌签，嵩江市委常委、市委办主任俞正明亲自安排。 1号桌在贵宾厅，秦书记、牟书记、单秘书长、周书记、常主任、郑主席、孔书记、俞主任8个人，其他人分别在不同的餐厅安排。 当然，各个菜品的标准都一样，酒是清一色的茅子，烟是华子。 俞正明安排好其他人的座位后，才姗姗来到贵宾厅，他来1号桌，一方面是要陪好领导，另一方面是要服务好领导。 市委常委这一级别里，就他一个人混到了1号桌，当然，这也是牟书记的意思。 众人坐定以后，牟中生看着秦书记，“秦书记，我能不能向你请示一个问题！” 秦书记哈哈一笑，“现在吃饭了还有什么问题，你是想让小钟来这儿吃饭了吧！”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不过，牟中生确实是这样想的，上午钟国仁讲的太好了，他还想在饭桌上再向他请教一下呢！ “是啊！秦书记英明，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 “可以啊！我这个小秘书，肚里有货！” 俞正明让服务员加了一套餐具，赶紧就去5号厅请钟国仁。 钟国仁正和嵩江市的几位副市长政协副主席唠嗑呢，就见俞主任急匆匆地进来了。 “小钟主任，你跟我到一号厅！” 钟国仁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号厅，那是地地道道的副厅级以上干部，并且都是副书记级别的实权派。 杨随德组织部长都没混到一号厅！ 可他更不能推辞，市委秘书长来请他，他可不敢拿架子，迅速站起来就跟着他来到了一号厅。 “小钟，今天上午你讲的太好了，来，坐我旁边！”牟中生是个性情中人，他也不在乎礼数和套路，硬生生把钟国仁插到了他和周少杰中间。 由于上午都听了钟国仁的建议，这会儿觉得就是让他坐那儿都行！ 他实在太牛了！ 他们也还想听听未来城市的发展之路呢！ 秦书记微笑着看着这一切，他很赞同牟中生刚才的举动。 既然省领导要求了，钟国仁大大方方坐在了牟中生的旁边。 自己坐在省委常委级的市委书记和副书记中间，钟国仁是有压力的，他尽量让自己的表现显得自然。 当然是牟中生主持，“尊敬的秦书记，今天我们确实增长了知识，增长了见识，开阔了视野，我个人、以及整个嵩江市领导班子都非常感谢！” “来，为秦书记的到来，干了这一杯！” 秦报国还不到50岁，别看他职位最高，在座的好多人比他的年龄还大。 秦书记插话，“要是这么说，你们直接感谢小钟就行了！” “不，我只是抛砖引玉，只是讲了个大概，您最后的点评才是点睛之笔！”钟国仁的这一句无缝衔接，再一次刷新他们对他的认知。 这句话太到位了，简直就是为这个场合量身定做。 “是，是的！太对了！” “秦书记您点评的尤其精辟！” “特别是关于分步推进的战略，您分析的更详细，更到位！” …… 都是官场老油条，自然知道话该怎么说。 一时间，秦书记高屋建瓴、高瞻远瞩、深刻精辟的点评才是上午会议的高潮。 在牟中生主持下，同起了六杯酒后，开始敬酒。 敬酒照例要从牟中生开始，他恭恭敬敬地说“秦书记，您来嵩江调研指导，是对我们的重视和支持，这是要载入嵩江市志的大事，请您务必喝了这杯酒。” 秦报国哈哈一笑“中生啊，我刚到殷省没多久，对咱们的干部队伍，对各个地市的工作还不太了解，借这次调研之际熟悉一下各地情况，你也不用这么隆重！” “好，这杯我喝了！” 牟中生当然不肯一杯结束，“窗前明月光，秦书记您喝酒喝一双！” 秦报国又端起来干了。 “万里之船，成于罗盘，感谢秦书记指点，最后喝了这一杯！” 牟中生基层干部出身，敬酒词一套一套的。 秦书记又喝了这杯酒，然后正色说道“中生的酒我喝了，你们都不许敬酒了啊！” 这也难怪，要是都像牟中生这样敬酒，很快秦书记就倒下了。 最后牟中生又和秦书记碰了三个酒才算结束。 牟中生来到了单伟华身边，“秘书长，你可不能比秦书记的标准低啊！” 单秘书长无话可说，秦书记、牟书记的官职都比他高，他自然不敢打折扣，恭恭敬敬喝了牟书记倒的酒。 然后牟中生直接来到了钟国仁身边，钟国仁立即站了起来。 “小钟，你坐下，两腿一站，喝了不算！” 钟国仁哪里敢坐，这可是省委常委，嵩江市委书记！ 他直挺挺地站着，“牟书记，您站着，我绝不能坐！” 牟中生一拍钟国仁的肩膀“小老弟，今天听了你的发言，犹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打开了我城市建设的思路！” “就这种功劳，你说喝几杯？” 钟国仁双手端杯“牟书记过奖，愧不敢当！” 周少杰插话，“至少六杯酒！” 牟中生一锤定音，“就按照周书记的意见办！” 钟国仁明白，在这些大佬面前，自己根本就不具备讨价还价的实力。 以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身份，能坐在一号餐厅吃饭，这本身就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他还能说什么？ 六杯酒，像六道火龙，从喉咙蹿下，灼烧到了胃里。 第 175章 认了这个小弟 钟国仁以为这就结束了。 谁知牟中生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小钟，今天，我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认你做我弟弟，你喝六杯，我喝一杯！你不认我这个哥，你就别喝！” 说完，牟中生干了杯中酒。 钟国仁还能说啥，被省委常委称呼小弟，这是多少人做梦都会笑醒的好事。 他怎么能拒绝，只好皱着眉头，一杯一杯干了！ 连喝了十几杯酒，钟国仁想明白了。 让自己来一号厅，醉的肯定是自己。 官小的先醉，不管你酒量有多大，这是官场喝酒的铁律。 没想到，牟中生还没走，看着钟国仁喝完了那六杯，接着说 “小钟，我现在正式聘请你为嵩江市城市建设顾问！没有津贴和补贴，但是有加班和麻烦，你要接受的话，再喝三杯，你要不接受，算我没说！” 说完，牟中生又喝了自己的杯中酒。 就在钟国仁会上发言结束后，牟中生就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聘请钟国仁指导嵩江市的城市建设。 牟中生这次能成功晋升省委常委、嵩江市委书记，与他这种干实事的性格是分不开的。 他不管你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只要你说的有道理，我就让你当我的老师，我就根据你说的去做。 钟国仁还在犹豫，别看这次只有三杯，问题是前面已经过量了。 不仅仅是这三杯，在座的嵩江市的领导都还在后面等着呢！ 秦书记有意劝牟中生停止，可是又觉得这也能锻炼钟国仁的能力，且看他的应变水平吧。 看着钟国仁还在犹豫，牟中生说道“俞主任，如果小钟同意做咱们嵩江市的城建顾问，你马上就发聘书。如果是咱们的庙小，人家顾不上问，那就算了。” 别看刚才牟中生说没有津贴和补贴，其实在那个年代，这类补贴还是挺高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钟国仁是不喝不行了。 他端着酒杯，很诚恳地说“牟书记！” 谁知，立即就被牟中生打断了，“你说什么？” 钟国仁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了“哥，酒我现在就喝，我说一句话，可以不？” 牟中生不知道钟国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点了点头。 钟国仁说道“我能作为咱嵩江市的城市建设顾问，是我的荣幸，我非常乐意。” “那也就意味着，我现在就成了咱们嵩江市的一员，我希望，你们从现在开始，在喝酒上要和各位在座的一视同仁！” 秦书记听了暗暗点赞，小钟现在脑筋很清醒，这样的话，他们喝酒就不能针对小钟了，等于把后面的雷排了。 牟中生听了，也在心里暗暗赞许，钟国仁借这个机会，把后面嵩江市领导敬酒的路给堵死了。 但是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小钟已经喝得太多了。 他大手一挥，“你就是我们中的一员了，当然要一视同仁！” 钟国仁立即连干三杯，这就成了嵩江市的城建顾问。 田野要是知道小钟弟弟和他们市委书记喝酒，谈笑风生，不知道会作何感谢。 果然，牟中生让小钟喝完以后，并没有和嵩江市的领导单独敬酒，只是和他们碰了一杯酒。 由于刚才秦书记说过，都不许敬酒了。 这会儿周少杰拿着酒瓶来到了秦书记面前，“秦书记，您百忙之中……” 还没等他说完，秦书记就说“都别说了，大家碰一杯酒，现在开始，你们谁也不许再来给我敬酒。” 明昊在5号厅酸死了，陪着他和原处长的是几个政协副主席和人大副主任。 钟国仁去一号厅吃饭，再次刷新了他们对他的认知。 会上发言有时候可能会很精彩，但是这种场合吃饭是非常讲究级别和论资排辈的。 原建林处长没觉得有什么，他想着回去了多向钟国仁探讨一下，争取把他的一些观点变成一篇具有指导意义的理论文章，用于指导全省的城市建设。 他们桌的政协副主席姜艳萍说道“小钟哪个学校毕业的，这么有才！” 明昊接话道“人大的！他是靠臆想发言的！” 原建林一愣，这个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都是一个单位的，在外人面前这样说自己的同事？ 果然，另外一个政协主席问“明昊，你呢！” “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他满脸自豪的表情。 至少，自己上的学比他厉害。 还有，他今天说的嵩江市以后人口会到1000万以上，那不就是吹的吗？反正是好多年以后的事，谁能证实？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说“钟国仁上午的建议，反正也证实不了，看在他是秦书记的秘书，居然都不分黑白，盲目赞扬。” 原处长的脸色都变了，怎么带这个蠢货来了。 没有发生的事，就不可预判吗？ 难道等人口超过了1000万，再去规划城市建设？那不妥妥的傻逼吗！ 在座的都是副厅级领导，眼界自然高人一等，尽管不一定都认同钟国仁的观点。 但毫无疑问，都不认同明昊的观点。 姜艳萍逗他，“明昊，你认为城市建设应该怎么办？” 明昊一脸不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大力发展经济，想办法创造gdp，政府有钱了，再考虑修路，建设城市等等。” “怎么发展gdp呢？” 明昊“这，这就要根据各地特色了吧……” 他一个文科生，能说出几句报纸上的官话就很可以了，问他如何发展经济，他是真不懂！ 这时，在座的也看出来了，这个明昊，或许上的大学牌子硬，但是实际工作，确实值得商榷，特别是情商堪忧。 居然在别人面前诋毁自己的同事，让原处长在心里恨死他了。 在一号厅，在秦书记的坚持下，嵩江市的领导没有再向省委办公厅的人员敬酒。 但单秘书长拿着酒壶给嵩江市的领导敬了一圈酒。 钟国仁的心里很矛盾，自己在这一群大佬面前绝对的位卑言轻。 可是，要是自己不敬酒？又担心会不会有人说自己托大。 最重要的是，他是真不能喝了！酒量已经到了极限！ 他想了一会儿，走到秦书记面前“秦书记，能够每天聆听您的教诲，我感觉自己的知识、眼界和格局都有了很大提高，您随意，我干了！” 自他成为领导的秘书，和秦书记已经是一荣俱荣的关系了。 第176 章 喂饭之恩 众人都想到刚才秦书记说的不许敬酒的话，顿时觉得小钟这会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就连嵩江市人大主任、政协主席都没有单独给领导敬酒，你竟然还上前去敬酒，这不是自取其辱？ 谁知秦书记哈哈一笑，“你这个小钟，我也从你身上学了不少东西呢！” 说完一饮而尽！ 众人皆惊，不仅吃惊秦书记居然喝了小钟敬的酒。 更吃惊秦书记说的话！ 秦书记都从他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这是何等恐怖的学识！ 接下来钟国仁一声哥，就让牟中生笑眯眯地喝了三杯酒。 有了这两大巨头开路，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嵩江市的领导班子都喝了钟国仁敬的酒，给足了他面子。 在上主食之前，秦书记带着单秘书长，去其他厅给嵩江市的领导碰了个酒。 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半，这场宴会才算结束了。 本来下午的安排是到嵩江钢铁厂、拖拉机厂等几个国营企业转转，但是看到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 单秘书长征求秦书记意见后说道“牟书记，你们嵩江市的领导太热情了，下午我们就不去企业了，回去把上午的发言材料整理一下。” 牟中生急忙说“都安排好了，先到宾馆休息一会儿！” 秦书记一摆手“两道街的路程，回去吧！” 众人打道回府，吕处长、原处长的脸红扑扑的，一看就知道也没少喝。 特别是吕处长，听说他可能要到省财政厅任职，那几个副市长自然不肯放过他，以后工作要想出成绩，这位财神爷自然是不敢惹的。 车上，秦书记说“以天祥为主，建林配合，把上午的发言整理成一个综合材料。” “好的！” “没问题！” 都喝了不少酒，下车后，秦书记对钟国仁说“下午你自由活动吧，别管我了！” 单秘书长他们有自己单独办公室的，都去睡觉了。 钟国仁这会儿也感到头晕的厉害，就骑上自己的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回家睡觉了。 吴林霞还以为他们去调研没回来呢，谁知到了下午下班时间，依然没有看到钟国仁的影子。 不免有些担心，去哪儿了呢？他偷偷去秦书记那儿瞄了好几次，知道钟国仁没在办公室，调研也该回来了呀，难道又安排了晚宴？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看到吕处长从办公室出来了，睡眼惺忪，可见休息了一下午。 吴林霞忍不住问道“吕处长，国仁呢？” “哦，中午战斗太激烈，下午他去歇息了吧！” 吴林霞当然明白，战斗激烈是指酒喝得不少，心里更加担心！ 她骑车就往钟国仁的住处跑去。 开门的一瞬间，吴林霞就闻到一股扑鼻的臭味，差点把她呛的都吐了。 她迅速推开卧室的门，看到钟国仁的脑袋在床头外耷拉着，吐了一地污秽，就这样睡在的床边上。 吴林霞赶紧去拿了毛巾，给他接了一杯温开水，然后打开窗户，用毛巾轻轻地擦拭他嘴角的呕吐物。 怎么喝这么多！ 她把他的头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又给他盖了一个薄被子，开始收拾那些呕吐物。 她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怕惊醒了钟国仁。 谁知钟国仁睡得很沉，根本就没有醒来的迹象。 等她收拾好以后，坐在床边，想着等他醒来后给他喝水。 谁知钟国仁翻了个身，睡得比刚才更香了，他悠长沉稳的呼吸声，扰乱了吴林霞的思绪。 她仔细地看着这个眼前的大男孩，他的头脑怎么那么睿智，随时都会给人惊喜。 她们夜探别墅的大勇，他站在车顶劝阻工人的大智，还有他“天若有情天亦老，今晚必须吃烧烤”的幽默。 一幕幕展现在她的眼前！ 还有他迷人的嗓音，自创的歌曲，四座皆惊的发言。 她忍不住在他额头轻轻一吻，似乎还有人在旁边一样，吴林霞羞红了脸。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国仁，我爱你！我愿意陪你到海角天涯，我愿意陪你一起看日出日落。” 她顿时体会到，人生最暖心的时刻，就是你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着以后，慢慢聊！ 要是生一个小宝宝，和眼前这个人一样浓眉大眼的帅气，该多好！ 想到这儿，吴林霞的脸更红了。 钟国仁似乎也正在做着美梦，咧着嘴角笑了，流出了口水。 吴林霞坐了一会儿，担心他醒来饿了，就到厨房给他做饭。 终是叮叮当当响声惊醒了钟国仁，他睁眼一看，自己吐得一摊糊涂的地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旁边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水。 不用说他就知道谁来了！心里好一阵感动。 霞妹，你真好！下辈子还娶你。 他试图挣扎着起身，头疼欲裂，口干舌燥，只好端起那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了。 这才觉得好受了一点点。 看到窗外天已经黑了，他才想到，自己睡了一下午！ 唉，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喝了，要是秦书记有事，这不就耽误了？ 不过，今天的发言又为他圈粉无数，嵩江市的四个班子都见识了他的风采。 市委书记更是认他为弟弟，还聘他为城市建设的顾问。 在别人都不敢给秦书记敬酒的时刻，他和秦书记碰了一杯酒。 这些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嵩江政坛，也将是他重要的政治资源。 他想起身去帮帮霞妹，又觉得浑身酸软起不来。 他又闭上了眼睛。 这时，吴林霞端着一碗荷包蛋挂面汤走了进来。 自言自语，“唉，喝这么多，伤着胃了怎么办？” 口气里是满满的担心！ “报告老婆，以后不会这样喝了！” 钟国仁睁开眼，幸福地说道。 “小混蛋，你醒了？吓我一跳！赶紧起来喝点热汤！” “谢谢老婆大人！” 钟国仁靠着床头坐了起来，吴林霞看他那吃力的样子，知道他还难受呢！ 满脸心疼地说“来，张嘴！” 她竟然喂他吃饭！ 钟国仁一阵感动，前世今生，他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呢！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霞妹，今生我一定要让你过上你喜欢的生活！” 画面太温馨了！ 这对年轻的恋人，把爱情写进了普通的生活！ 第 177章 人事变动 接下来的几天，秦书记照例带着他们下到各个地市调研，一是熟悉基本情况，直观了解各个地市的经济社会发展情况，再就是熟悉干部，了解各个地市的干部配备情况。 每到一地，都是市委书记带领四个班子领导到地界迎接，然后浩浩荡荡地会议室听取汇报，到现场实地考察调研。 不过，自那次以后，钟国仁坚持原则，再也没有喝过那么多酒。 当然了，在接下来开始的调研中，每一次，钟国仁都会直接被安排在一号餐厅就餐。 因为他们都要打听上一站的接待安排，所以，这个习俗就传下来了。 在讨论汇报环节，钟国仁也有针对性地提出过一些建议。 当然，有的市委书记认真对待，有的市委书记一笑了之。 他们对钟国仁的尊重，大多都是出于给秦书记面子。 钟国仁也不在意，毕竟别人都是一方诸侯，自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还要别人怎么尊重。 当然，也有例外，旧镇市市委书记程贸然就是例外，他是程世杰的父亲，他第一次听到钟国仁的名字，是从省财政厅厅长夏宝山那里听说的。 自己的儿子要去省委办公厅，他就告诉儿子要和他多多交往。 后来，很自然的，儿子和钟国仁成了好朋友。 于是，他听说了很多关于钟国仁的事，顿时觉得，即使没有秦书记秘书这个身份，他照样能够出人头地。 所以，他对钟国仁的客气和尊重是发自内心的。 印象中，钟国仁记得在第二年的夏季，旧镇市洪水泛滥成灾，给人民生命财产带来了很大损失。 投桃报李，他指出旧镇市应该对穿境而过的易河加固河坝，整修市内的排水设施，应对可能发生的洪水。 尽管多年没有发生过洪水，可是易河河坝年久失修是明面上的问题，包括市区内有些街道和低洼地带的小区，确实需要疏通排水系统。 当时，每年的冬春季节，各个地方都会开展农田水利基本建设运动，所以这项工作很快就安排下去了。 调研中的另一项重要任务，是考察嵩江市市长人选。 不得不说，嵩江市市长的人选，程贸然也是候选人之一。 持续调研了半个月有余，秦书记走完了殷省15个地级市。 不过，走完的第二天就召开了省委常委会，会上建议信南市市委书记蔡丙坤任嵩江市市长，由于是副省级干部，报请中央批准后任命。 这是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省委常委会后，钟国仁正在办公室翻阅资料，安排秦书记的日程。 秦书记进来了，笑着说道“小钟，今后天祥就走了，你可能会忙一些，到时候让二处的同志多帮着点！” 钟国仁一听很高兴，这说明吕处的财政厅副厅长研究通过了。 “嗯，我一定尽全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天祥去财政厅，争取了个排名第二的副厅长！” “吕处长做事严谨，思路缜密，做财务工作正好能发挥所长！” “对了，张峰转任汴城市委副书记了！” 这件事，钟国仁之前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撼到了。 按照常理，刚当了几个月的纪委书记，转任副书记有点太快了。 不过，还是副厅级，级别上倒是没动。 可是副书记，那就是妥妥的三把手！进入了上升的单身通道。 钟国仁心里很好奇，为什么张峰这个事前没有一点风声，可是，秦书记不说，他绝对不问。 给领导当秘书，不该说的不能说，不该问的坚决不能问。 别看平时安排领导的行程，和领导一块儿吃饭，散步，聊天，但是必须和领导保持必要的距离。 在这一点上，钟国仁做得很好。 秦书记是真心喜欢钟国仁，从他身上时时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他有意栽培他。 钟国仁给秦书记泡了一杯茶，秦书记指了指沙发，“坐吧，聊几句！” 钟国仁顺从地坐在秦书记的对面，他知道，秦书记要讲今天的人事情况。 “嵩江市市长是蔡丙坤！” 钟国仁的内心掀起一阵波澜，在前一段的调研中，蔡丙坤勉强可以排在第三名，并且信南市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也不算很好。 为什么这次他能脱颖而出呢？ 小朋友的心里有很多问号！ “是蔡省长的意思！” 秦书记先给出了结论。 常委会之前，一般要先开个书记办公会碰一下头，由省委书记戴鼎盛、省长蔡耀华、副书记秦报国、纪委书记宫自净、组织部长鲁未峰组成。 作为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秦书记对拟推荐的副省级人选专门给戴书记做了汇报。 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旧镇市市委书记程贸然、其次是省财政厅长夏宝山、最后是信南市委书记蔡丙坤。 其他厅级干部的人选，由组织部长提出初步意见，书记会上决定。 书记会上决定以后，召开常委会研究表决。 没想到，书记办公会上出问题了。 首先由秦书记汇报拟推荐副省级人员的情况，他按照原来的思路推出这三个人供大家讨论。 没想到，省长蔡耀华首先发言“这三个人都有资格，有能力担任副省级干部，是厅级干部中的佼佼者！” 他停顿了一下，“我了解到旧镇市干部群众对程贸然有一些不好的反应，有些问题反映到了纪委！”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纪委书记一眼。 宫自净点了点头，“确实有这种情况！” 蔡耀华顿了一下，“夏宝山多年干财务工作，我觉得他沉稳有余，魄力不足，要是担任省会城市的一把手，恐怕会影响了嵩江市的发展速度。” “蔡丙坤这几年在信南市搞的有声有色，无论国营企业改制，还是发展乡镇企业，都可圈可点，是一个敢想敢干的人！” 那个年代，敢想敢干就是优秀的代名词！ “我提议，蔡丙坤担任嵩江市委书记！” 与会人员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是蔡省长第一个发言，可见，他一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秦报国分析了一下，蔡省长没有给戴书记汇报过，他这是搞突然袭击，他抢先发言的目的只有一个 针对自己！ 并且试探戴书记在这件事上的反应！ 第178 章 过程很精彩 秦报国猜的一点不假，秦报国来到后没多长时间，就把任凯歌弄到了省人大这个二线。 作为本地成长起来的干部，蔡耀华本来和任凯歌的关系很好，并且还把严国华送进了监狱。 还有就是秦报国的秘书到汴城市任纪委书记，接着就是预县的县委书记到嵩江市任组织部长。 这些举动，无声地在影响着下面地市级的领导，秦书记的声望很快就会盖过自己。 戴书记转任或者升职以后，自己极有可能就是省委书记，秦可能任省长，到那个时候，手下都是秦报国的人，那怎么可以！ 以前的很多小弟，都已经开始到秦书记面前拜码头，所以这次，他要不遗余力地推自己的人。 不仅是为了蔡丙坤的进步，更重要的是，要向他们宣布，我才是殷省的二把手，而不是秦报国。 所以，他事前就和纪委书记贺人雄沟通过了，要一起推荐蔡丙坤。 贺人雄是从汉南省组织部部长调任殷省省委书记的，不过他和蔡耀华在在上面找过同一个领导，平时关系比较近。 贺人雄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们把严国华拿下的时候，竟然没有事前给他这个纪委书记通报一声。 让他很没面子！ 蔡耀华说过以后，戴鼎盛意识到，蔡耀华是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 戴书记对这三个人也非常了解，单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他倾向于秦报国的意见。 程贸然要比蔡丙坤更合适一些。 但是他有自已的考虑，即使秦报国代表的就是自己的意见，也要尊重蔡耀华的意见，上级最忌讳的是班子不团结，特别是班子的一二把手。 如果公开闹矛盾，两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当然，如果他决定推程贸然，无论在现在的书记办公会上，还是将来在常委会上，肯定能通过。 但问题是，这样两人的矛盾就公开化了。 他需要权衡得失，上次到京市给最高领导汇报，非常成功，自己极有可能再进一步。 要是因为公开了两人之间的矛盾，影响到了自己，是不是得不偿失？ 他决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他说道“鲁部长，你说一下吧！” 鲁未峰很为难，蔡耀华很显然就是下一任的省委书记，而秦报国有可能接替省长，但是现在戴书记对自己的前途就会有很重要的影响。 他沉默了半分钟，“从组织工作的角度来考虑，我同意秦书记的意见，程贸然更适合一些。但是，如果群众有不好的反应，我们当然不能带兵提拔！” 这句话很有水平，首先表明自己的态度，支持秦书记刚才对那三个人的排名！ 但同时提到，如果他有问题，绝对不能提拔，反过来说就是支持蔡丙坤。 因为有没有群众反映很不好说，又没法调查，如果真让纪委去调查一下程贸然，恐怕真就把他毁掉了。 五个人一下子就变成了2 戴鼎盛听了以后，马上说道“既然有争议，我们就搁置一下，待以后多加了解之后再考虑程贸然。” 其实在研究人事问题上，很多时候不是有多少人支持你，而是有没有人反对你。 哪怕只有一个人支持你，没有人反对，这就算通过了。 要是有五个人支持你，有一个人反对，照样可以让你到下一次再研究。 而下一次，还有没有人提名都会成问题。 这也是没人敢得罪常委的原因，关键时刻给你使个绊子，你的前程可能一下子就停住了。 戴书记最后说“好，那就推荐蔡丙坤任嵩江市市长吧，常委会通过后向中央写请示。” 接着，鲁未峰介绍这次涉及到的几名厅级干部安排。 首先是信南市委书记由信南市市长接任，接着就是市长由汴城市委副书记接任，等等，涉及到副厅级提正厅级的很少，有6个人，主要是科技厅和环保厅的厅长年龄到站要退位，然后就是信南市空出来的正厅级位子。此外还有3个地市级的人大政协一把手到站。 这次，涉及到的副厅级有26个人，其中包括12名县委书记提拔为地级市的政府、人大、政协班子。 事前，鲁未峰都和秦书记汇报过了，他没有意见，当然，这次只是决定一些重要岗位的副厅级，比如副书记纪委书记或者个别的组织部长，其余还要留相当一部分名额到常委会上讨论。 但是，这次蔡耀华提出的蔡丙坤当了嵩江市市长，他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提一个要求。 很明显，他在副省级干部推荐中被否定了，在其他人员的任命上肯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政治就是一种平衡！ 何况他推荐程贸然完全是处于公心，并没有任何个人感情在内。 恰好汴城市委副书记戚荣光升任信南市市长，原来是考虑盘墟市纪委书记调任汴城市委副书记。 这时秦报国漫不经心地说“这次汴城市的书记市长都没动，是否考虑从原来班子中安排副书记！” 意思很明确，这样的话，即使书记市长没有调整，也可以让下面的人员稍微进一步，照顾一下地域平衡。 其他人当然同意，省委副书记提议一个副厅级，那还是有相当的话语权的。 如果从当地干部中安排副书记，纪委书记张峰无疑是最符合要求的。 当初鲁未峰之所以没提张峰，是因为他刚任职没几个月，担心其他人有意见。 现在好了，秦书记直接说出来了，鲁未峰当然明白什么意思。 当即说道“那就提议张峰同志任汴城市副书记。” 由于刚才他们已经支持了蔡省长提议的蔡丙坤，当然不好在张峰的任命上提出反对意见。 何况戴书记本来就是支持秦报国的，自然一口答应，“我同意报国同志的意见，我们在研究使用干部的时候，首先要根据德能勤绩，其次要掌握平衡，要把干部的使用作为推进工作的工具。” 戴书记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反对，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接着，戴书记又在几个地市的纪委书记任命上否定了一个，另一个提出到常委会上研究，这才结束了这次书记办公会。 当天晚上，就召开了省委常委会议，由鲁未峰介绍了干部考察情况及书记办公会研究情况。 第179 章 这里的调整静悄悄 有些书记办公会上没有研究的副市长、人大、政协的副职等情况，就由参加会议的秘书长、宣传部长、政法委书记、统战部长等常委提名、讨论通过。 当然，秦书记只是简单地给钟国仁说了一下结果，并没有给他说事情的具体经过。 钟国仁由衷地为张峰感到高兴，市委副书记，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市长的门槛。 秦报国最后说道“小钟，该争的一定要争，但要注意方法，该放的一定要放，但是要放得有价值。” 钟国仁心头一怔，这是秦书记在教自己做人做事的方法。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给领导当秘书，很大程度上就已经成了一个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尽管秦书记家世显赫，可政治斗争很复杂，形势瞬息万变，关键还要看个人的能力、定力、谋略和策略。 在这次人员调整上，秦书记顺势而为，既给了别人面子，自己也得到了实惠。 他安排了自己秘书吕天祥到财政厅任副厅长，顺便又让张峰当了副书记，更别说还安排了杨随德到省城任组织部长。 刘土改、严国华由于腐败落马，轻而易举就把任凯歌原来在嵩江安排的班子瓦解掉了。 何况在其他副厅级干部的安排上，鲁未峰也事先给他做了汇报。 戴书记为了让宫自净冷静一下，否了一个纪委书记，另一个搁到下一次再议，事实上也是否决了。 等于是对宫自净支持蔡耀华的一点颜色。 都是人精，这点谁都能看出来！ 可见，蔡耀华这次貌似在推荐嵩江市市长上占了上风，实则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宫自净帮了一句蔡耀华，结果自己屁股上的屎擦不干净了。 权力的具体表现，就两件事，管人和管钱。其中管人更重要。 所以一把手管人，二把手管钱。 在某单位的书法比赛中，获奖作品一等奖是“同意”，二等奖是“准支”，很能说明问题。 人事调整更多的时候是一把手掌握的一个平衡，既能起到促进工作，调动干部积极性的作用，又要防止变成任人唯亲，搞小团伙。 当时蔡耀华很得意，毕竟自己提了一个副省级，事后才想起来，自己是要了面子，丢了里子。 在几个地市级的主要岗位上，被迫做出了让步。 通过这次详谈，钟国仁学到了很多东西。 最后，他委婉地说“秦书记，随着这次干部调整的到位，接下来肯定会有一个迎来送往的高潮，这样既不利于调整的干部尽快投入工作，还很容易造成大吃大喝铺张浪费的现象，很容易引起群众反感！” 秦书记一想“对！你这个提醒很及时！” 在当时，干部调整过后必须要迎来送往，县委书记提拔为副市长，那么这个县里的四个班子成员，肯定要去看看副市长，副市长意气风发，当然要尽力招待好自己原来的下属。 不仅如此，还有原来县里的乡镇党委书记、镇长，县里的局长等等，都会接二连三地去看望。 一来二去，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内都在迎来送往，无法工作。 不仅如此，公款吃喝带来的铺张浪费，无形中降低了政府的威信，让群众十分反感。 这在当时又是很普遍的现象。 经钟国仁提醒后，秦书记马上有了办法，他向戴书记汇报后，迅速在全省召开了厅级以上干部大会。 会上秦书记强调，严格禁止迎来送往，大吃大喝，铺张浪费，并由省纪委派出几个暗访组到各地市暗访。 戴书记明确指出，只要被纪委暗访组发现迎来送往大吃大喝的，不仅要退回原单位，还要给予纪律处分。 这项规定，尽管受到了个别干部的埋怨，却受到了更多干部群众的一致好评。 以致有中央媒体在这次调整后，悄悄地到各地暗访，发现确实很少有迎来送往的公务宴请。 随后以《这里的调整静悄悄》为题，着重报道了殷省这个干部调整带来的新变化。 央媒最后总结 一、基本没有公务宴请，杜绝了以往铺张浪费的吃喝风。 二、能够迅速投入工作，杜绝了到位半个月没上过一天班的作风不实现象。 三、拉近干群关系，干部作风有了根本好转。 无疑，这篇报道又为戴书记在中央领导的心中加分很多。 戴书记喜笑颜开，自然而然地更加倚重秦书记。 几场秋雨过后，气温骤然下降。 嵩江市作为南北交汇城市，四季分明，春有花，夏有荫，秋有果，冬有雪。 这几天来，每天往单位走的路上，都有一层厚厚的落叶。 尽管环卫工人四点就起来扫路，可是刚扫过后，一阵风吹过，又是一层落叶。 钟国仁和吴林霞看上去依然是普通的同事，可是他们内心知道，双方的心更近了。 经常会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不得不说，钟国仁的工作是真忙，周末基本没有休息过，每天七点之前准时到单位。 然后根据当天日程安排秦书记的日常，趁领导吃饭的工夫，还要把领导批示的文件、群众来信、函件等登记后交给二处让他们按流程处理。 同时要把收到的文件登记后按照相关要求，分门别类后放领导办公桌待领导处理。 这些，都需要在领导上班之前处理完毕。 碰到临时突发事件，他还需要在领导考虑之前，就迅速联系相关单位，了解具体情况。 更重要的是妥善安排别人的来访，对于副省级领导，一般钟国仁通报一声就可以安排。 对于一些厅局长和地市级的书记市长的来访，都要通过和钟国仁电话预约，然后钟国仁请示过秦书记以后，达到肯定的答复后，才能在本子上记下来，某某某，领导同意见！ 随后再根据领导的日程，见缝插针安排他们觐见。 所以，钟国仁很快就和各个地市的书记市长、各个厅局的厅长局长都熟悉了。 时间长了，钟国仁也总结出了经验，基本上能吃准领导见什么人，不见什么人，那一类人见几分钟。 幸好吴林霞在二处负责秦书记的批示指示件的分发，所以他们在工作上经常接触，每天都能见面。 要是吴林霞在别的处室，恐怕他们一周都不一定会见上一面。 这样的日子忙碌并快乐着！ 平静生活的背后，也涌动着暗流，很快，他们就碰到了一件大事。 第 180章 联谊活动 一天下午，培训后久未联系的林珊珊打来电话，约吴林霞晚上坐坐。 林主任的声音和人一样甜美“霞妹，结业以后也不和姐姐联系，晚上有时间没，叫上那次培训的人一块儿坐坐，当然，明昊和张楠楠就别叫了。” 林珊珊知道吴林霞不愿意和明昊在一起，就特意说明了这一点。 吴林霞对林珊珊的印象很好，何况他们当时像明星一样耀眼，到处都吸引着男同志的目光。 “好呀，只是不知道钟哥有时间没有？” 她已经习惯了称呼钟国仁钟哥，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至于程世杰，他们在一个处室，知道今晚没有什么事情。程世杰当即联系了张震云和方明亮。 张震云没有时间，方明亮可以参加。 吴林霞回复了林珊珊。 “谢谢妹子赏光，我问一下小钟主任！” 可能是知道钟国仁是秦书记的秘书，林珊珊在小钟后面加上了主任两字。 初冬的下午，还没到供暖的日子，屋里有点冷。 秦书记到京市看望一位突发急病的老领导，没带钟国仁。 他此刻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翻阅各地市送过来的报告、信息、请示等，经他筛选后呈送秦书记的案头。 电话响了，“小钟主任，一别之后也不和姐姐联系一下！” 钟国仁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西城区的美女主任林珊珊。 “怎么，忘记姐姐了？” “林主任，忘记谁也忘不了你呀！特别是男同志，我觉得没有一个人能忘掉你！” “小钟主任，你学会和姐姐开玩笑了！”接着就是电话里银铃般的笑声。 “林主任，你可别叫我主任，你要是再这样称呼，我可就不理你了！”钟国仁时刻不忘摆正自己的位置。 “弟弟，听说约你吃饭的县委书记以上的干部都排到元旦以后了，是不是啊！” 林主任改得挺快的，不让称呼主任，她马上改成了弟弟。 反正秦书记不在家，钟国仁难得放松一下，索性就和林珊珊开玩笑。 “是啊，副处级的话就别开口了，都排到坟头长草以后了！” 意思是到死都轮不到和林珊珊他们这些副处级一起吃饭。 林珊珊佯装生气地说“那就算了，我以为弟弟能为了我例外呢！” 钟国仁明知今晚没有什么事，于是说道“林主任当然另当别论！” 林珊珊抓住机会，当即说道“好的，那今晚请你吃个饭，我已经约了林霞和世杰！” 钟国仁一听已经约好了林霞和世杰，更没有理由不答应了。 “晚上我派车去接你们！” “好的！” 钟国仁把该处理的事抓紧处理，把收文分门别类放好以后，又梳理了一遍秦书记的日程，并和小本上记载的一一核对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钟国仁知道明天上午秦书记就回来了，并且还要去公安厅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完了还要去嵩江市看看，所以晚上肯定不能喝多。 领导外出开会、出差不带秘书的时候，是秘书最自由的时刻，堪比过周末。 但是今天好像有点感冒，他觉得鼻塞，嗓子不舒服，偶尔咳嗽！ 钟国仁现在就是这个心情，他满心欢喜地把事儿办完，怡然自得地在办公室看最新的一期的《参考消息》、《内参选编》等内部刊物。 这时，吴林霞一闪身进来了。 “看你自在的！放飞自我了吧！” “嗯，刚收拾完！又有什么新文件？” 钟国仁知道，林霞来她这儿都是公事，来交接一些需要秦书记处置的文件。 “嗯，有两个请示、三个报告和五份重要信息需要秦书记看。” 钟国仁一一登记后，放到了秦书记办公室。 吴林霞看着自己男人努力工作的样子，心中很温暖。 她不禁浅浅一笑，恰好钟国仁看到了，“你笑什么？” 吴林霞本来想说看到他工作的样子很帅，又临时改口了“晚上林主任请咱们吃饭，你有时间吧！” “嗯，有啊！她说五点半来接咱们！” “好的！你坐的时候可离她远一点啊！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吴林霞嗔怪道。 “那我不去了，省得你不开心！”钟国仁正色说道。 “我给你开玩笑的，你已经答应人家了，怎么能不去呢！” “再说了，我感觉珊珊姐不是那样的人！”看得出来，吴林霞对林珊珊的印象还不错。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吴林霞说“我回去吧，不然他们又要笑话我了！” 尽管两人没有公开关系，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俩的关系不一般。 特别是程世杰，经常在没外人的时候开他们的玩笑。 吴林霞脸皮薄，虽然听得心里喜滋滋的，可是脸上却有点挂不住。 钟国仁看着吴林霞娇羞可爱的样子，心猿意马的，嘴里赶紧说道“回去吧，下班了联系！” 西城区在嵩江市位于城乡结合部，近年来乡镇企业异军突起，拉动gdp增长迅猛，在嵩江市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区委书记云中龙自然就觉得高人一等，在这14个区县的书记中，自觉以老大自居。 他本人也是靠着前几年大力跑马圈地，发展乡镇企业提拔为副区长后，被任凯歌发现提拔重用的，从副区长到区委书记，仅仅6年，进步可谓神速。 但是，随着农村人口开始涌入城市，城乡结合部往往也是治安较差、藏污纳垢的地方。 晚上五点半下班后，钟国仁、吴林霞、程世杰和方明亮一起走出省委大院后，就看到不远处有一辆白色的金杯面包车停在前面。 车辆朝他们四人开过来，果然是林珊珊来接他们了。 “林霞妹子，你越来越漂亮了，比上次我见你时水嫩多了，一会儿告诉姐姐怎么保养的！” “钟弟弟，你肯赏光可给足了我面子！” “世杰，你比夏天帅气多了！” “明亮，你面色红润，喜笑颜开肯定有喜事。” 一下车，林珊珊就逐一和他们打招呼，嘴像抹了蜜一样，说话甜死人！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白衬衫下摆扎在裙子里，外面罩着一件无袖紫色毛衣，显得庄重大方，知性自然，很有一副成熟女人的韵味。 吴林霞警惕地在钟国仁脸上瞄来瞄去，生怕他盯着林主任乱看。 “林主任，你把我们四人都夸上天了！” “其实最厉害的还是你！” “为啥？” “你能请到我们这么厉害的人啊！” “是啊，你说的很对！上车！” 四人上了车，向着目的地出发！他们没有意识到，前方已经设好了陷阱。 第181 章 觥筹交错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了西城区最好的酒店，“西城国际大酒店！” 尽管名字半土不洋的，但是这里生意还挺好的，一层二层是饭店，三层到八层是宾馆，还有一个附楼是按摩洗浴和歌厅。 当时有人曾说，进了这个门，只要你有钱，半月可以不下楼。 里面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钟国仁他们没想到，等他们下车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院子里等着了。 率先走上前来的是一个留着平头，四十七八岁的中年男人，他老远就向钟国仁伸出手“钟主任，期盼你很久了！” 林珊珊在一旁介绍，“这是我们的区委书记云中龙！” 区委书记竟然在这里等着，钟国仁心中立即对林珊珊有了看法，事前也不透一下口信。 他以为就是以前培训班的人小坐呢！ 后面的人依次上来了，“区委副书记水聚川！” “政协主席韦明明！” “常务副区长苗芳礼！” 此外，还有宣传部长，组织部长，政法委书记。 …… 林珊珊一一介绍，除了区长没来，区委班子来了八个人。 他们逐一和他们四个人握手，欢迎仪式热烈隆重！ 云中龙说“国仁老弟，上次新市长蔡丙坤到西城区来视察，都没有这么多领导来陪！” 的确如此！ 钟国仁也感到他们隆重过头了！ 没想到西城区四个班子全员出动，竟然就是为了和自己吃一次饭。 即便是看在秦书记的面子上，这也有点太隆重了，要知道，钟国仁目前还是个无职无权的小科员呢！ 既来之，则安之！随即应变吧！ 众人有说有笑地进了贵宾厅一号，钟国仁看了一下，对方来了八个人，己方只有四个人，看来今晚定有一场恶战。 看云中龙粗犷的样子，恐怕酒不能少喝，今天有点感冒，也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下来。 心中不仅有些忐忑！ 他偷瞄了一眼吴林霞，发现吴林霞和林珊珊正像亲热的小姐妹一样，手拉着手在聊家常。 云中龙自然要请钟国仁坐首席，“小钟主任，今天你必须坐首席！听林主任说和你是同学，我兴奋的一宿没睡觉，要求她务必把你请过来认识一下！” 林珊珊神补刀“是啊，要不是小钟主任赏光，我现在正在挨批呢！” 钟国仁和云中龙不熟，看面相，总觉得他粗犷中透着精明和狡诈，自然不肯坐首席。 双方推让许久，最后云中龙说“钟主任，咱们是初次相识，今晚咱俩谁坐这个位置谁说了算！” 钟国仁懂他的意思，对方人多，在敬酒的时候自己这一方肯定处于不利位置。 要是自己说了算，就可以从规则上避免喝多。 他想都没想，就说道“今晚我们都听你的！” 这样，云中龙坐在了主位，他的旁边分别是钟国仁和水聚川，然后是林珊珊，吴林霞，韦明明，苗芳礼等人！ 菜品也是十分丰富，鲍鱼、鱼翅、野生大黄鱼，顶级鱼子酱、长江大河蟹…… 凡是这个饭店有的顶级好菜，这次都上到了贵宾一号。 酒宴，自然是云中龙主持的，“今天我们能邀请到省委办公厅的领导到西城区吃饭，倍感荣幸，倍有面子，今晚，咱们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 同起6杯酒以后，敬酒就开始了。 按照规矩，林珊珊先每人来了一圈酒，一共12个人，林珊珊喝了5杯酒，钟国仁他们四人每人喝了三杯酒。 接着就是副书记水聚川，比林珊珊的标准还要高！他是自己喝了10杯酒，钟国仁他们每人喝了6杯酒。 结果剩下的西城区的同志统统和水书记一个标准。这就意味着，钟国仁他们每人还要喝36杯酒。 我的天，谁能顶得住！ 钟国仁一看，轻声对云中龙说“云书记，我们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再喝就要倒下了！” 云中龙豪迈地说“这是你们必须要经历的步骤，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似乎很有道理。 钟国仁瞄了一眼，吴林霞已经有点醉了，双腮酡红，双眼迷离，显得更加娇羞动人，时不时地就转过来看一眼钟国仁。 接着就是韦明明，之后就是苗芳礼…… 方明亮已经在大口喘着粗气，程世杰也已经有点醉态了。 钟国仁也好不到那里去，也许是感冒的原因，他不但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还同时感觉到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关健是明天还有任务！ “云书记，我是真不能喝了，再喝酒倒下了！”钟国仁对云中龙说。 云中龙哈哈一笑“老弟，你放心，咱这儿有吃的、有玩的、有睡的，放心吧，今晚就在这儿休息，明天回去。” “是啊，钟主任，一会儿咱再去唱会儿歌，你的歌声太美了！”林珊珊适时补充。 “是啊！” “放心喝吧，钟主任，人生得意须尽欢！” “等会儿洗澡唱歌随你选，醒醒酒就好了！” 吴林霞放心不下，“林姐，你就饶了我们吧！” 林珊珊这时也有点醉了，“妹子，你担心什么呢，一会儿姐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吴林霞想坚持要走，可是看到别人正兴高采烈，那些话就说不出口。 钟国仁看到吴林霞和林珊珊姐长姐短地叫着，以为她还清醒着呢！ 殊不知吴林霞根本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他们极尽劝酒之能事，吴林霞已经醉了。 终于轮到云中龙敬酒了，钟国仁心想，他敬过之后马上走！ 结果，就在这时，只听咕咚一声，吴林霞倒在了地上。 林珊珊赶紧去扶，钟国仁也站起来去拉吴林霞，谁知他一个趔趄，也差点摔倒。 这时，林珊珊已经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把吴林霞扶了起来。 钟国仁这时生气了“云书记，这下能走了吧！” 云书记似乎也没料到是这种情况，怔了一下，“这怎么回去呢！” “快，扶吴主任到楼上休息一会儿，等会儿醒了一起走！” 来了两名服务员，搀着吴林霞就往外走去。 钟国仁不放心，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不停地问“霞妹，你怎么了，现在能走不能？” “钟哥，我头晕得厉害，我想躺会儿再走！” 听吴林霞这样说，钟国仁只好和林珊珊一起把吴林霞送到了楼上房间休息！ 看着吴林霞躺下了，林珊珊拽着钟国仁的胳膊“走，钟主任，咱们继续！” 他这会儿意识已经有些紊乱，不由自主地跟着林珊珊下了楼。 第 182章 遭人陷害 临出门时，林珊珊交代服务员，“你们在这里看着点吴主任，照顾好她！” 听了这句话，钟国仁才放心地跟她下去了。 他进去了一看，宣传部长和政法委书记以及政协主席已经离开了，程世杰也是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方明亮的眼睛直直的，在和水聚川划拳。 云中龙看上去也醉了，一把就上来拉着钟国仁的手，“来，兄弟，咱们切磋一下！” 被他一拉，两个人都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钟国仁已经完全不由自主了，他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还在想 “霞妹好点了没有，她能回去了没有？” “明天还有工作，我坚决不能喝醉！” 可是，他再也坚持不住了。 最后，在天旋地转中，他闭上了眼！ 似乎有人把他送到了房间，迷迷糊糊中，他睡着了！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灯光和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接着就听到大声的呵斥，“别装了，赶快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他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他就发现不对，怎么自己全身赤裸裸的躺在床上，旁边一个女子正惊恐地揪着床单捂着自己的胸。 他一下子就酒醒了一大半，下意识地抓东西盖自己的身体。 “这会儿知道羞耻了？” “赶紧穿上衣服！”警察粗暴地训斥他们，并且旁边还不停地有人拍照。 钟国仁心想，这是怎么了？怎会有女的在旁边，难道是有人给自己下套？ 他强忍着怒火，从床边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要穿上。 这时，听到云中龙的声音在外面喊道“你们是那个分局的，胡闹，给我滚得远远的！” “对不起，请你自重，我们是在例行公事！” 接着，就是云中龙打电话的声音“喂，申京兵，你他妈的迅速到西城国际大酒店来。” 申京兵，是西城分局的公安局长。 钟国仁穿好衣服后，无奈跟着警察下楼了，他心想，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这个云中龙或许就是主谋。 他和那名女子被夹在几个警察中间，走过院子的时候，他看到云中龙正在打电话。 接着就看到了吴林霞，她显然也是刚下来，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看到钟国仁之后，她喊着“钟哥，你怎么了？” 就往钟国仁面前跑！ 谁知她被警察止住了，“请你离远点，他涉嫌pc，我们要带回去问话！” 看到紧跟着钟国仁的还有个穿着暴露的女子。 吴林霞醉酒后脑子不太灵光，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至他们被押上了警车。 直到程世杰也和一个女子被押过来上了另外的警车，她才明白了，原来钟哥是嫖娼被抓了！ 活该！没想到他们两竟然是这种人！ 钟国仁看到吴林霞的时候，心中坦荡，他想，只要霞妹没事儿就好，自己的事一定会说清楚的。 钟国仁和程世杰分别被押上了两辆警用面包车。 云中龙在一旁喊道“你们等一下，申局长马上过来！” 一个警察说道“谁来都不行，你们去局里说吧！” “混蛋！一群混蛋！”云中龙嘴里不停地嚷嚷着，可是没人理他。 接着，不断有男男女女从楼上被带出来。 等钟国仁他们被带离后，吴林霞忽然想到，钟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们这是陷害。 她想起那次，他们都动情的那一次。 钟国仁都坚持忍住了！ 今天喝这么多，竟然去招嫖？有点说不过去！ 但是，要是陷害，为什么又抓了那么多男男女女呢？ 为什么程世杰也一样招嫖了呢？ 她有点后悔，自己真不该喝多，要是有自己在，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呢？ 她四处寻找了一下，这才看到林珊珊和水聚川、韦明明和方明亮从附楼匆匆过来了。 吴林霞赶紧迎上去问，“林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林珊珊同样一脸诧异地问“钟主任呢，世杰呢？” 吴林霞一听，“哇”哭了出来！ “他，他们被警察带走了！” “为什么？”林珊珊一脸惊诧。 吴林霞突然停住了，她警觉地问“你们去干什么了？” 林珊珊说“你去休息以后，接着钟国仁和程世杰也先后喝多了，就给他们每人找了个房间去休息了。” “然后，我们就到后面附楼去唱歌了！想着等醒了送你们回去。” “云书记听到前面有人吵吵出来了解情况，刚才警察到歌厅检查，我们过来了。” 方明亮点了点头，证实了林主任说的话。 吴林霞这会儿相信，肯定有猫腻，钟哥不是那样的人。 还有，程世杰也不是那样的人！ 关键是，这件事怎么解决呢？ 秦书记回京市了，自己在嵩江也没有关系特别好的人！ 林珊珊问“他们为什么被警察带走了！” 一会儿，警察带了好多人走了，走得干干净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时，一辆警察开着警笛闪烁着警灯进来了，直接停到了云中龙旁边。 “混蛋，刚才干什么去了！” “是哪个单位来这儿查房的？” “云书记，我在路上了解了，是省厅安排的人，说是有人在这儿进行毒品交易，所以他们是秘密行动，没有通知任何人！”来人正是西城分局局长申京兵。 “那为什么又是扫黄又是抓赌！” “不清楚，可能是搂草打兔子，顺便抓住了吧！”申京兵小心地回应。 接着，云中龙对着吴林霞他们说“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想的他们喝多了就去睡觉了，谁知道……” “唉，这省厅不好协调啊，不过，他们的也不是大事儿，我明天托个关系，让把他们悄悄放了。” “现在凌晨一点了，我没办法给领导打电话！” “我是真没想到，年轻人竟然这么精力充沛……” 吴林霞听着这话怪怪的，这不是承认钟国仁他们嫖娼了？ 绝对不可能！ 果然，林珊珊又问云中龙，“钟国仁他们为啥被抓了？” 云中龙看了一下周围，他们旁边除了新来的申京兵，都是今晚一起喝酒的人。 就轻声说“可能是找了小姐玩，恰好被这次抓毒的警察给发现了！” 吴林霞本能地说“不可能，钟哥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他们弄错了！” 云中龙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警察是根据事实抓人的！” “今晚的事都别说出去，明天我想办法把他俩保出来。” 吴林霞怀疑就是云中龙捣的鬼，可是又想不到他为什么这么做？ 又觉得不一定，因为要是他捣的鬼，为什么一直留在现场呢？ 第183 章黄泥掉进裤裆 吴林霞知道，现在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不行。 看到别人都默不作声，云中龙问“那先把你们送回去吧！” 发生了这种事，当然没人愿意在这里休息。 云中龙接着说“真对不起，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明天一早我就到省公安厅，想办法让把他们放出去！” 吴林霞他们只好回去了。 警车上，钟国仁逐渐清醒了，他意识到，这肯定是云中龙或者林珊珊设计陷害自己。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目前还没有答案！ 他相信将来会有答案的！ 这种事想要证伪的关键是在他床上的那个女人，如果人家一口咬定就是他pc，他该如何证明自己。 他思考了一路，也想不出办法。 但他始终坚信，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市公安局，下车后，有警察来把他们押到了地下室，这会儿除了值班人员，别人也都回家了。 他被带到了审讯室。 两个警察坐在他的面前，一个胖，一个瘦，瘦的开始问话，“名字？” 钟国仁翻了一下白眼，没说话！ 瘦警察拍了一下桌子，“没听到吗？叫什么名字！” 钟国仁依旧没说话！ 胖警察说了一句“你不就是个pc，简单问一下，走个流程，罚款以后就放人，你要是抗拒的话，不但顶格罚款，还要拘留15天。” 钟国仁说“我没有，你们抓错人了！” “抓错人？你们是省厅抓的！我们才没去抓呢！” “省厅去抓毒贩，顺带着碰到你们这些社会渣渣了，顺便给财政增加一点收入而已。” 胖警察说得轻描淡写，这种事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刚才和他交接的省厅的同事已经说了，今天到西城区去抓毒贩，毒贩抓住了，也抓了几个吸毒的，赌博的，还有卖淫嫖娼的，这些人就交给他们处理。 一般态度好的罚款2000到5000元，态度不好的罚5000，拘留15天。 胖警察说“你不配合也行，明天通知家属来接受处理！” 程世杰也是暴跳如雷，他的情况和钟国仁差不多，醉酒后失去意识，醒来的时候被指pc，并且身边还真有一个女的。 难道是自己喝醉酒以后无意识地干了傻事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呢，来吃饭时是林珊珊邀请的，从头到尾没有看出一丝异样。 这到底是是怎么了？ 难道是父亲的政敌？或者父亲惹着谁了，别人来报复？ 唉，无论怎么说，真是丢死人了！ 现在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当成屎了！ 这件事的诡异之处就在于，你没办法大张旗鼓地去调查，因为本身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一个治安处罚！ 更重要的是，女子要是一口咬定你们做了那种事，想要自证清白很难！ 关键是，你有没有勇气告诉别人你pc被抓是冤枉的！ 绝大多数人都是交钱走人，息事宁人，吃了这个暗亏。 程世杰想了很久，即便是让自己母亲来，恐怕也不一定能还自己清白！ （警察问的话和钟国仁一样，他也知道了是省厅抓贩毒顺便发现他们的！） 这就更难说清楚了，要是有人栽赃陷害，至少需要省厅安排，市局配合！ 当然还需要西城区云中龙和林珊珊他们配合。 这就要涉及好几个单位，多个环节，最后仅仅是为了罚他5000元钱？让他们名誉扫地？ 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在警察问话中，他说了自己的名字后就一声不吭了。 心想，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等天亮了再和母亲联系吧。 吴林霞想了一路，这绝对是有人陷害，秦书记要到上午才回来，凌晨当然不能给秦书记打电话说这事。 她试探着拨通了嵩江市公安局副局长姚启林的电话。 公安人员的职业习惯，无论啥时候都开着手机，以防有紧急情况。 “喂，哪位？” “我是省委办公厅吴林霞，咱们上次和杨部长在一起吃过饭！”吴林霞担心姚启林忘记了自己，说得很详细。 “哦，小吴，怎么了？” 半夜来电话，肯定有要紧事。 “钟哥，钟哥被你们公安抓进去了！” “什么？你说的是钟国仁？为什么？他在那儿，我马上到！” 姚启林睡意全无，他想起自己的好朋友秦明涛就是钟国仁帮忙调到汴城市局的，并且还升了一级。 自己曾答应黑大个保护好这个小钟的，谁知现在竟然出事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他们就是陷害他……” 吴林霞不愿意说出钟哥进去的原因，只说是被陷害的。 “好的，你别管了，马上过去！你在哪儿？” “省军区家属院！” 几分钟后，在初冬的冷风中，一辆警车停在了省军区家属院门口。 上车后，吴林霞把昨晚的经过详细告诉了姚启林。 “姚局长，我相信钟哥，他不会做那样的事！” “嗯，我也相信！” “别担心，我问过了，他们就在市局，我到了以后马上放他们回去！” 吴林霞心中稍稍感到安慰。 姚启林心想，这是谁做的局呢？省厅的人是被利用了，还是本来就是针对小钟呢？ 如果是针对小钟，为什么反而把他们扔在了市局。 更可怕的是，这根本就不像做的局，因为扔到市局的好多人。 涉嫌卖淫嫖娼的有12个人，涉嫌赌博的8个人，涉嫌吸毒的6个人。 他们只是带走了贩毒的3个人！ 作为一名老公安，姚启林意识到事情远没有看到的简单。 当然，如果仅仅是把钟国仁放了，这很简单！ 本来就是一个治安案件，副局长出面，不处罚也没问题。 可是，要证明小钟的清白，绝对很难！ 他现在已经相信，不管是否有人做局，女方的材料肯定已经固定好了！ 只是不清楚小钟承认了没有，都说了点啥！ 要是女子说完已经放走了，那可就难办了！ 想到这儿，他不停地催司机，“快，快点！” 很快，他们到了市公安局。 那两个警察见钟国仁不配合，把他拷在墙边的暖气片上就去睡觉了。 如果不是知道他在省委办公厅工作，肯定要对他一阵武力输出。 那个年代，这很正常！ 这次，他们考虑到钟国仁的工作单位，没有武力输出，这已经很给面子了！ 他们计划第二天上班后，根据女子的口供，对他顶格处罚后分别送达单位和家里，让他两头丢人！ 第184 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程世杰的情况和钟国仁差不多，说了姓名后一声不吭，警察的想法和那两个胖瘦警察一样。 把他拷在暖气片上回屋睡觉了！ 两人一样的待遇！ 还没有到供暖的时节，冰冷的手铐和暖气片让他感到丝丝寒气。 他想了很多，断定是云中龙搞的鬼，只是不清楚原因 第一次认识他，就给自己下套。 这个教训，他记下了！ 门开了，姚启林和吴林霞在一名警察的带领下进来了。 “打开！” 在姚局长的呵斥下，警察很快打开了钟国仁的手铐。 “钟弟，对不起，这是省厅办的案，要不是林霞去找我，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没什么？我在想，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 “走吧，让姚局以后好好调查，我觉得就是云中龙捣的鬼！”吴林霞愤愤地说。 姚启林也说“这就不是个事儿，回去吧！这里我来摆平！” 钟国仁轻声说道“姚局长，谢谢您，我目前还不能回去！” “小钟，回去吧，这个事儿我可以给你调查，但是……” “要是女方口供很齐全的话，你的事儿很难翻案。咱们只有从长计议，想办法弄清楚背后是谁在作怪，然后把他抓出来，但是这需要时间。” 说到这儿，钟国仁忽然说“姚局，麻烦您去了解一下那个女的情况，千万别让她走了。” “这件事不弄清楚，我绝对不会出这个门！需要一年我就在这儿住一年！” 钟国仁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姚启林转身出去了，的确，那个女子才是关键。 吴林霞抚摸着钟国仁刚才被铐的手，心疼地问“他们没有打你吧！” 那个年代，进了公安局挨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论你犯的什么事儿，进去以后先来一阵武力输出。 “没有，你觉得这是谁布的局？” “不应该是林姐吧，她看上去很和善的样子，我和她打交道也感觉她这个人挺好的！” “这么说她是被人利用的？” “那云中龙为什么这样做呢？” 两人想到这儿就卡壳了，那是因为他们对嵩江市官场还不熟悉。 要是知道云中龙是任凯歌一手提拔起来的，恐怕离真相就不远了。 这时，姚启林急匆匆地进来了，后面跟着程世杰！ “女子做完口供就走了！我这才知道，他们把世杰也带回来了！” 程世杰也是一脸愤恨的表情，看到钟国仁和吴林霞也在，大声说道“他妈的，这分明就是陷害，咱们绝对不能认输！一定要把背后的人抓起来。” 姚启林接着说“其他人都做过处理已经走了，你们这事，我看过材料，女的都承认了，并且也放回去了！” 钟国仁黑眸闪烁了几下“姚局，麻烦你想办法再把那两个女人带回来，只有从她们身上才能打开突破口！” “好的，我马上安排！” 姚启林转身而去！ 钟国仁这才问起程世杰被抓来的情况，两人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一前一后，他们互相没有看到，进来后又被关到了不同的房间里。 “这绝对是阴谋，必须要楸出背后的人！”钟国仁说。 是啊，很正常地吃了一次饭，竟然惹上一身屎。 很快，几个小时过去了，天微微亮了。 姚启林过来说“那两个女人没有回暂住地，已经通知户籍地警察详查，但不知道啥时候可以找到她们。” “你们先回去吧！我把你们的案卷都销毁，只要你们出去不说，没人会知道的，时间一长也就都忘记了。” “谢谢姚局，我不能回去，你也不要销毁这个案卷，我会一直等到你们带回来那两个女的，把这件事弄清楚才走！” “钟弟，你听我说，给我时间，我肯定会给你调查清楚！可是，现在很难立即证明！” 姚启林没有说，要不是他压着，别人早就来处理了。 毕竟人家有女人口供有现场照片，还有其他几对已经都被处理过了。 想要翻案，真的很难！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 吴林霞也在劝说“钟哥，我相信你是无辜的，咱们以后肯定会弄清楚的！先回去吧！” 钟国仁看了程世杰一眼，程世杰梗着脖子说“太他妈窝囊了，今后我要知道是谁干的，非杀了他泄愤！” 不仅是名声问题，还有自己的清白和前途。 是谁这么卑鄙，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 要是程贸然知道自己的儿子pc被抓，坚决不会放过儿子的。 如果知道儿子是被冤枉的呢？他会怎么做？ 程世杰明显也想回去，毕竟在这里被人拷着，心情极度不美丽。 并且他相信以他的家族势力，即使没有姚局长的帮忙，也一样能查出来幕后主持的人。 钟国仁说“姚局长，既然那两个女的是小姐，肯定是有组织的，你们应该有办法找到她，并且她应该没有跑回老家！” “我要等事情弄清楚再回去！” 快到上班时间了，工作人员陆续来上班！ 夜里值班那几个警察准备下班，顺便来地下室看看。 结果看到钟国仁他们还在这里，就和姚启林打了个招呼“姚局，我们回去了啊！” 他们心中不免好奇，怎么那几个人还没有走，姚局已经同意放他们了啊！ 心中暗想还是省委办公厅的面子大，幸亏昨晚他们不配合的时候自己没有武力输出，不然现在很难堪。 胖警察摇摇头，现在这年轻人啊！少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姚局长听了钟国仁的话，终于下定决心，要尽快找到那两名小姐，搞明白昨晚的事。 很快，姚局长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将，把西城区大酒店的老板逮住秘密询问，然后老板说这些项目承包给了一个外地人，接着又把外地人找来！ 兜兜转转，费了好大工夫，终于找到了那两个女人，把她们带回来了。 由于上午要参加公安厅的一个会议，秦书记连夜坐车回来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十分了，九点的会议。 小钟居然没有在办公室，这是当秘书以来的第一次！ 秦书记微微有些诧异！这个小钟，说好了和他一起去呢，怎么还没到！ 他刚要给钟国仁打电话，吴林霞敲敲门进来了！ 第185 章 两个副省级来督办 秦书记又有些惊诧，尽管他给过吴林霞特权可以随时进自己办公室，但是她从来没有使用过。 今天竟然来了，并且小吴脸上有泪痕，面容憔悴，秦书记推测，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果然，吴林霞还没有说话，声音已经哽咽了“秦书记，小钟，小钟被人陷害，住进公安局了！” “小吴，你慢慢说！” 吴林霞断断续续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包括现在姚启林放人，钟国仁他们不回来的情节说了一遍。 秦书记思考了半分钟，笑着宽慰吴林霞说“你别担心，我去看看！” 吴林霞转身向外走去！ 就在吴林霞还没有出去的时候，秦书记说“他们这是故意恶心人呢！” 是啊，就像擦屁股手纸破了，不是多大的事儿，但是让人恶心！ 不久之后，嵩江官场就会传出来，秦书记的秘书pc被抓了，还是秦书记出面才放了出来。 说不定越传越玄乎，到最后传成了秦书记pc都不一定。 秦报国心里暗暗给小钟点赞，这个孩子有勇有谋，现在当然不能回来，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推演这个事件过程，不难猜出，背后的人物不是上次干部调整中不得意的，就是任凯歌那帮人还在兴风作浪。 正在这时，办公室电话响了，“秦书记，我是晁勇啊，九点的会没问题吧！” 晁勇，省公安厅厅长。 今天全省公安厅局长会议，晁勇做主报告，秦书记做重要讲话。 “有没有问题要看你啦！”秦报国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晁勇一愣，秦书记这是什么意思？ “秦书记，您这是……” “没什么？你过来一趟，我这儿有个小事！”秦报国不紧不慢地说。 “好的！马上到！”晁勇心想，秦书记有什么不好说的，两人又不是不熟！ 晁勇原来是公安部五局局长，去年调到殷省任职的，比秦书记早来七八个月。 他们两人在京市的时候就很熟，晁勇的父亲曾是秦老爷子的部下，不过在那场浩劫中含冤去世。 而晁勇自己很争气，在公安部一直做到了正厅级，去年下放到殷省公安厅厅长，下一步将兼任副省长。 几分钟后，秦书记就听到了晁勇洪亮的声音“秦书记，我来了！” 秦报国拿了公文包和水杯，就往外走去。 晁勇刚推开门就看到秦书记一个人往外走，诧异地问“秘书呢？” 秦书记说“走，我带你去见他！” 晁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带我去见秘书？ “要是你用不惯这里的秘书，我给你从公安厅找个年轻人！”晁勇以为秦书记对秘书有意见呢！ “谢谢你，晁大厅长，我的秘书挺好的，放眼整个殷省，比他能力高的还真不多！” “那，这是……”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走出了一号楼，秦书记到任以后，一直用着省武警总队的一个司机，叫呼立新，是一辆上着军牌的奥迪。 秦书记让司机开车跟着，然后和晁勇一起上了他的警车，一台霸道！ 晁勇见秦报国自始至终一直阴沉着脸，思忖着难道是自己惹着这个小弟了？ 晁勇比秦书记大五岁，非公开场合，有时也哥弟相称。 两人上车以后，晁勇说道“秦书记，要是哥哥那里惹着你了，你就说出来！你知道我这粗脾气，最不会揣摩别人心思。” “是你的手下惹着我了，扣了我的秘书，所以我现在带你去见他！” 晁勇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什么？有这种事儿，那个王八羔子干的，我现在就撤了他！疯了他们了，敢扣你的秘书！” “你放心，咱去开会，我让他们立即放人，并给你的秘书赔礼道歉！” 晁勇怒不可遏，在咱的地盘上，竟然有人敢扣大哥的秘书。 “晁厅长，你别激动，他们说我的秘书pc了！我今天带你去，是请你去证明，我的秘书干那事儿了没有！” “如果做了，你们依法处置，并且我还会开除他！” “如果他没有做，不是道歉的事，必须把策划这件事的人给我找出来。” 晁勇这次听明白了，这是有人整秦书记的黑材料呢！ 你想，秦书记的秘书pc，这要是说出去，不影响秦书记的前途才怪呢！ 纯粹就是恶心人！ 晁勇郑重其事地说“我听你的，今天就是这个会不开了，我也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嵩江市公安局，局长黄军士，政委彭国法已经出发去省厅开会了。 看门的当然认识晁厅长的车，姚启林正在询问那两个小姐，忽然听到有人说“晁厅长过来了！” 他赶紧从审讯室出来，接着就看到晁厅长和秦书记走进了公安局大楼。 晁勇看到姚启林就说“什么情况，通知那两个王八蛋回来！” 姚启林猜测晁厅长口中的王八蛋是局长和政委，他马上对旁边的人说“通知黄局长和彭政委回来！” 讲话的都到了市局，你们还参加什么会议。说完，就领着晁勇和秦报国进了接待室。 市公安局的接待室装修得很到位，铺着纯白色羊毛地毯，真皮沙发，红木茶几。 待他们坐下，早有通讯员泡好茶水端了上来。 晁勇介绍，“这是副局长姚启林！” 秦报国看了他一眼“我的秘书到底什么情况？” 姚启林没想到，为了钟国仁，秦书记居然放下会议，带着公安厅长来市局现场办案。 由此也可知道，钟国仁在秦书记心中的分量。 联想到上次和杨部长吃饭时说过的话，对钟国仁又高看了几分。他在心里组织着语言，毕竟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云中龙睡得很香，毕竟忙碌了大半夜，才算替领导出了那口恶气。 自那次和任书记谈过之后，他就想到这个办法，就是设计让钟国仁pc被抓，然后让他名誉扫地。 一般的年轻人都会有那种冲动，特别在酒后，所以这种方法比较简单。 只要女子咬定做了那事，男的很难说清楚，他们一般会顾及面子，迅速接受处理后离开。 到时候自己出面找关系摆平这件事，把钟国仁他们放出去。 既恶心了秦书记，替领导出了一口恶气，还能让钟国仁感激自己！ 太美了，一举三得的事！为此，他一直在寻找机会。 当他无意中得知西城区大酒店有吸毒贩毒行为，并且被省厅缉毒队盯上时，就有了主意。 第186 章 真相大白 他通过自己在公安厅的熟人，让缉毒队在行动的时候顺便清查一下那个酒店，说那是个涉黄涉毒涉赌场所。 搂草打兔子的事儿，省厅的人当然答应。 收网那天，他提前得到消息后，就让林珊珊约钟国仁他们吃饭，然后让自己的一个小弟，安排了两个失足女。 担心只安排钟国仁一个人不好看，就顺带着给程世杰也安排了一个。 西城大酒店本来就涉黄涉赌，没想到居然逮住好几个人，云中龙乐坏了，这样的话他没有针对任何人。 钟国仁他们肯定要吃了这个暗亏，有口难辩。 毕竟这是警方的统一行动，还有其他被抓的人员呢。又不是只有他们！ 面对秦书记的询问，姚启林简要汇报了一下情况，并说明目前正在重新询问那两个失足女，是否和钟国仁及程世杰进行了非法交易。 两个女子一个叫小菲，一个叫小茹，他们都坚称有过非法交易，并且警方有现场照片。 不等姚启林说完，晁勇就说道“你也是个老公安了，既然有照片，这点事儿都查不明白？” “把省厅昨晚带队缉毒的领导通知过来！” 省公安厅会议室，各个地市的公安局长、政委以及厅机关各个部门负责人正襟危坐，正在等待开会。 这也是秦书记分管政法工作后，第一次到公安厅亮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眼看马上九点，主席台还没有一点动静。 以往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他们都知道，晁厅长是时间观念很强的人。 的确，晁勇已经看了好几遍手表，他想提醒秦书记，开会时间马上到了。可是看到那张阴沉的脸，他也不敢吭声。 好在，很快黄局长和彭政委回来了。 看到晁厅长和秦书记在这里，还以为出大事儿了呢！ 黄军士小心翼翼地问“秦书记、晁厅长，您们这是……” 还没等他说完，晁勇生气地说“别废话，赶紧去问问姚启林弄清楚了没有！三分钟之内给我个答案！” 黄军士这个堂堂的市公安局局长，大气也不敢出，赶紧从接待室出来去找姚启林。 彭国法一看形势不妙，留在里面肯定挨骂，也紧跟着出来了。 这时，姚启林已经通过现场照片比对分析，发现钟国仁尽管当时赤身裸体，但是双眼紧闭，明显处于深度睡眠状态。 睁眼的那几张照片，明显是被惊吓惊醒的，断定没有做过违法行为。 这时，局长和政委都走了进来，齐声问姚启林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姚启林用半分钟汇报了一下情况，黄军士说了一声，“他娘的，把照片给我，让我来！” 他来到地下室，让一名女民警陪同，来到小菲的问询室。 局长亲自审问一个失足女，这在嵩江市公安史上是没有过的。 女民警率先说道“这是咱们嵩江市公安局黄局长，问你话，请如实回答！” 黄军士长得牛高马大，满脸横肉，凶狠霸气，他先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菲的眼，一句话不说。 看得小菲毛骨悚然的，心中惴惴不安。 找她们的老板交代过了，公安的罚款他们负责出，并且再给她2000元“劳务费”。 并且承诺不会有任何问题，公安局都是自己的人！ 以前她们就干过这种事，一般男的吃个哑巴亏就结束了。 谁知这次她们回去后竟然又被带了回来，已经被问了一个多小时了。 她感到其情况不妙，似乎公安部门并不能摆平那个男子。 现在，局长居然来审问她？她的心顿时不安起来！ 黄局长足足瞪了她两分钟之后，把照片往小菲面前的桌子上一摔 “别以为我们公安都是吃干饭的，照片已经证明得很清楚了，给你一个最后陈述的机会！” “要是有一句假话，你就等着法律的处理吧！” “现在交代清楚，你马上就可以回去，要是等证实了你们这是诬陷，坐牢是免不了的！” “你瞪大了眼睛给我看看，哪张照片能显示出你们有亲热的举动！” 说完后，黄局长不吭声了，就是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小菲。 被盯了半分钟后，小菲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局长亲自来审问自己，这该是多大的事儿！ 她问道“要是我说了，就不会关我了吧！” “是的！” 女警那笔开始记录。 小菲说“我们平时也在一些旅社、宾馆干这种事，昨天下午，有一个叫许三的混混找到我和小茹，说让我们……，答应给我们2000元，……” 没等听完，黄局长就一溜小跑出了审讯室，他要急着给晁省长汇报。 与此同时，在彭政委和姚局长的问询下，小茹也承认是陷害程世杰。 同时，后期赶到的缉毒队队长冯成立也向晁厅长汇报了昨晚缉毒情况。 “昨晚行动的时候，应云中龙请求，顺便对西城大酒店的涉黄涉毒行为进行了清查，共查出涉嫌卖淫嫖娼的12个人，涉嫌赌博的8个人，涉嫌吸毒的6个人。” “我们只带走了贩卖毒品的3人！” 晁勇生气地说“胡闹！管好你们的事儿就行了！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冯成立一头雾水，“我们把这些人交给市局处理就回去了！” 秦书记已经听明白了，都是云中龙捣的鬼，背后人是谁，这就很清楚了！ 这时，黄军士跑着过来了，后面是彭国法和姚启林。 “问清楚了，他们承认是故意陷害别人的，我已经安排人去捉拿宋三了，等他归案后，就可查出幕后黑手！” 秦书记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晁勇阴沉着脸说道“冯队长，你今后到嵩江市局上班！” 冯成立莫名其妙，又不敢开口询问。从省厅到市局，妥妥的被贬了。 晁勇看了看表，已经八点五十三分了！ 他试探着说“秦书记，咱们去开会吧！” 秦报国点了点头，两人这才往省厅赶去！ 尽管一路绿灯，还是迟到了五分钟，让晁勇这个一贯准时的厅长，不知道该如何给下属解释迟到的原因。 黄军士和彭国法一路跟着领导到达了会议室。 姚启林拿着小菲和小茹的口供，来到钟国仁的房间。 “钟弟弟，让你受委屈了，现在问清楚了，你是冤枉的，这是女方的口供，你看看！” 钟国仁拿过来仔细看了一下，不解带问“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她说是一个叫宋三的人让她这么做的！” “宋三？”钟国仁摇了摇头，记忆中没有这个人！ “钟弟，也许他的背后还有别人，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查清楚。” 第187 章 顺藤摸瓜 钟国仁说“肯定是云中龙搞的鬼！” 程世杰点点头，“可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咱们都是第一次认识他啊！” “你们俩的面子真大，秦书记和晁厅长刚才过来了，是黄局长亲自询问出来的结果！” “并且秦书记和晁厅长九点在公安厅有个重要会议，他们一直等到黄局长问出了结果才去，出发的时候就快九点了，应该都迟到了！” 程世杰满脸惊讶！秦书记肯定是为钟国仁来的。 秦书记并没有进来见他们！ 钟国仁心头充满了感激，他认为秦书记会过问这件事，但没想到秦书记直接来了。 并且是等到基本调查清楚了才去开会！ 这不仅是看重自己，更是对自己的信任！秦书记只有坚信自己没有做亏心事，才会等到结果出来之后才去开会。 在八点多的时候，他就想到给秦书记打个电话。 可是，他又觉得无话可说！ 求秦书记来解救自己？明明姚局长已经答应让自己离开了！ 给秦书记解释自己在等待证明清白？ 要是秦书记不相信呢！他会怎么看? 他思前想后，既没有去上班，也没有给秦书记解释，只是坚定地等着要这个结果。 只有结果出来了，他才有底气给秦书记解释自己今天没上班的原因。 这时，钟国仁和程世杰对视一眼，“咱们回去吧！” 姚启林派了一辆警车，对他们说“带回来宋三后我们马上审问，一有结果再通知你们！” 钟国仁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后面应该是云中龙！但是肯定还有后台！” 钟国仁仔细捋了一下这件事，心想，应该是和任凯歌有关系，毕竟自己和云中龙原来根本就不认识。 他没有动机来陷害自己！ “姚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挨了晁厅长一顿训，冯成立很憋屈。 “来，我给你捋捋！” 姚启林把冯成立带到自己办公室，详细给他说了他们昨晚扔到这儿的违法人员情况。 他气炸了！云中龙，你竟然给老子下套。 他们是和任书记同在一起吃饭时认识的，一起喝过几次酒，知道这个人是任书记的嫡系。 当他说到让自己帮忙清理一下这个酒店的丑恶现象时，他答应了，毕竟这也是警察的职责。 谁知，他竟然给自己下套了！ 他立即拿起电话，愤怒地吼道“你个王八羔子，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云中龙昨晚睡得迟，现在睡得正香呢，谁知被电话惊醒了，他原本以为是钟国仁他们求他去说情呢，谁知是冯成立的声音。 他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怎么了？我没做什么啊！” “云书记，你最好和我说实话，刚才晁厅长让我今后到嵩江市公安局上班！”冯成立语气冷冷的。 作为省厅缉毒总队侦查支队的支队长，冯成立也是正处级，根本就不鸟云中龙。 他已经知道了结果，只不过现在要他亲口说出来。 云中龙心想，难道宋三没有安排好？不会吧，昨晚那两个女子做过口供已经回去了啊！ “冯队长，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冯成立听到他还在狡辩，恨不得当面扇他几个耳光。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说道“云书记，咱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但愿你以后别犯到我手上！” 说完，根本不给云中龙辩解的机会，立即挂断了电话！ 云中龙意识到，绝对出问题了，他马上拿起大哥大打给了宋三。 不接电话！ 打到了宋三的家里，还是没人接电话。 坏了，难道宋三出事儿了？ 他只好打给宋三的一个好伙计，老乔！ 还好，电话接通了“老乔，你赶紧给我找到宋三，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云书记，我正要给你联系呢，刚听他老婆说宋三被市局的人带走了，想让你给捞人呢！” 云中龙一下子又瘫在了床上，他都忘记挂电话，只听对面说道“云书记，你听到了吗……” “云书记，你得问问情况啊！” 他一句话没说。 只听对面说道“可能是信号不好，听不到云书记说话！” 然后，电话挂断了！ 云中龙开始心慌了，他本来以为这就不是个事儿。 他没想到，两个年轻人居然会坚持不承认自己做了错事。 可是，明明女子都承认了啊，公安局完全可以根据女子的口供办案。 这种事，他们还好意思找领导帮忙？ 他心乱如麻，只好试探着给姚启林打电话，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姚局正在询问宋三，“昨晚谁让你安排了两个失足女？” “没有啊！” 姚启林也不废话，“啪”的把小菲和小茹的口供给他扔到了面前。 “说实话吧，不然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坐牢！” 宋三摇了摇头，“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两个人！” 姚启林冷笑一声“宋军明，外号宋三，住三里街胡同6号，经营一家地下赌场，和竡凡乐洗浴中心。” “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让你进去住十年以上！” “今天我只问你这一件事，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宋三当然知道开赌场违法，洗浴中心也有违法经营。他就是自恃有后台，这才开到了现在。 昨天云中龙告诉他，是为了给他打掉竞争对手，他当然十分乐意，立即安排了两个最经得起考验的妹妹。 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他开始飞速地思考，要不要招。 招了，如果云中龙没问题，自己照样开不成了，因为自己惹了区委一把手啊！ 不招，如果云中龙保自己，说不定还能开下去呢！ 想到这儿，他说道“我真不知道谁是小菲和小茹！” 姚启林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告诉你，是云中龙安排的，对吧！” “是你不珍惜宽大的机会，我也没办法！” 宋军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一路拼杀，刚在那道街站稳了脚跟，这下子又全完了。 “我不认识谁是云中龙！” “宋军明，你是不是以为云中龙能保得了你，放弃幻想吧！他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最轻也是当不成区委书记了，说不定你们能一块儿进去蹬缝纫机！” “他昨晚惹的人，比他的后台硬多了！” 第 188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宋军明隐约知道，云中龙的后台是任凯歌。 他也是前几天才听说任凯歌转任省人大副主任，作为一个混混，他只关心到云中龙那一级。 更大的领导，他也用不着，他也没有那个能力。 他只知道任凯歌退了市委书记，对云中龙会有很大影响。 知道任凯歌还是副省级，至于嵩江市委书记和省人大副主任的区别，他不明白，也懒得知道。 这时听了姚启林的话，他立即想到，比任凯歌还大的官？那不就是正省级了？ 难道是省委书记或者省长？ 唬我吧！云中龙敢惹这样的人，他是不是疯了？ 自己打个擦边球挣个小钱就行了，难道卷入了大佬斗争的旋涡？ 宋三在思考对策！ 秦报国整个会议过程都阴沉着脸，在讲话的时候，离开讲稿谈了很多。 “我们公安系统，要承担起对内保平安的职责，时刻把保百姓安定生活放在首位，敢于向一切社会丑恶现象宣战……” 和秦书记并排坐在主席台上的晁勇如坐针毡，怎么都觉得这位哥哥书记是在说自己。 会议终于结束了，晁勇紧跟着秦报国走出了会议室。 “秦书记，到我办公室坐坐吧！” “不了，把你们的事儿办好就行了，我还要去嵩江市委一趟！” 晁勇这次没有多说话，他把秦书记送到车前，目送他离开后急忙回到了办公室。 晁勇心头那个气呀，昨天还计划今天会后让秦书记在厅里吃个饭呢！这下子好了，秦书记阴沉着脸离开了！ 他扭头一看，黄军士和彭国法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像两个犯错误的小孩。 “进来吧！看看你们找的这事儿！” “回去以后立即查明昨晚事件的背后主谋，单独报给我！” 黄军士心里那个苦啊，人在会议室坐，祸从天上来！ 人是省厅缉毒队带回来的，扔到了嵩江市公安局，这就变成了我们的责任？ 彭国法和黄军士一样的心思，领导可没时间听你的辩解。 “好的，我们马上回去查！” 两人回来后，姚启林已经撬开了宋三的嘴，是云中龙背后安排的。 省厅缉毒队的冯成立也说是应云中龙的要求对西城酒店开展涉黄涉赌清查的。 这样的话逻辑就很清晰了，云中龙利用省缉毒队捕捉毒贩子的机会，安排了对西城大酒店的顺带清查。 然后邀请钟国仁他们一块儿吃饭，想办法灌醉他们之后，让宋三安排失足女进入他们的房间。 借用省厅缉毒队人员，把清查出来的违反治安管理处罚行为的人送到市公安局处理。 黄军士恼怒地说“全面侦查宋三的违法行为，一个都不能放过！” 然后，电话向晁厅长汇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晁勇最后说“算你们识相，以后注意点！”他迅速就打电话给秦书记汇报了这个消息。 黄军士不知道这是鼓励还是批评，无奈放下了电话。 看着站在一旁的冯成立，说道“老弟，事情都弄清楚了，你回去给晁厅长道个歉，还回厅里上班吧！” 冯成立红着脸，“老哥，这次怨我，你给我安排个办公室，我老老实实在这儿上班吧，什么时候晁厅长让我回去了，我再回去！” 他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把云中龙碎尸万段！ 自己干了大半辈子公安，没想到最后被别人当枪使了。 秦书记会后就往嵩江市委而去，他要去看看在民营企业开展党员试点工作的进展情况。 秦书记估摸着钟国仁回到了单位，有意让他来听一下汇报，毕竟这是他提出来的，这个组织部长也间接是他推荐的。 可是又想到他在公安局待了一夜，刚刚经历了别人的陷害，还是留在单位休息一会儿吧。 别让他心情不好，影响了工作。 钟国仁回到办公室后，吴林霞立即就来了。 “钟哥，到底是谁陷害你们的，云中龙还是林珊珊？” “钟哥，怨我，我就不该答应林珊珊去他们那儿吃饭！” 吴林霞满眼关切和懊悔。 “和你无关，他们只要有这个心，迟早会有机会的！只是咱们以后要多留个心眼，不能再上别人的当了。” “你回去吧，别担心我，秦书记开完会还要到嵩江市调研党员试点工作情况，我准备去看一下！” 吴林霞“啊？你刚回来，休息一下吧！” “现在这心态，能去吗？” 钟国仁故作轻松地笑笑“没事儿，只要事情弄清楚了，咱就得像以往一样努力工作。我们都是成年人，不能像小孩子一样受了委屈就耍小性子。” 说完，钟国仁自顾自地到洗手间洗洗脸，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颜容。 虽然面色略有憔悴，可是这么简单一收拾，还是英气逼人，马上又是一个精神小伙儿。 吴林霞只好嘱咐道“你自己注意点，我相信秦书记不会怪你的！” 钟国仁让后勤处给派了一台车，就往嵩江市委而去。 嵩江市委领导牟中生、周少杰、孔从容、杨随德早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由于这是一个专题调研党建活动的会议，参加的领导都是嵩江市党委系统的领导。 看到秦书记的军牌车进来了，牟中生赶紧迎上前去打开了车门！ 秦书记一个人从车上下来了。 牟中生和杨随德一愣，他们还期待着和钟国仁见面呢！ 特别是牟中生，上次聘请钟国仁为城建顾问后，还想借着这次机会再和他探讨一下工业园区的建设思路，企业规模和产业规划等问题，谁知他竟然没来！ 杨随德更期盼钟国仁，毕竟这次调研的内容就是他第一次提出来，自己也是因此被调到这里开展试点的，他没来！ “秦书记，欢迎您前来指导工作！” “秦书记，您好！” “秦书记，欢迎您！” 嵩江市委的领导纷纷和秦书记打招呼！ 尽管心中诧异为什么上次那个睿智聪慧的秘书没有来，但是谁都没有问。 很快，他们来到了小会议室，桌子上摆着香蕉、苹果、冬枣、提子等水果，趁着司机进来送水杯的工夫，牟中生轻轻问“小钟呢？” 秦书记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被你的手下摆了一局，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心情来这儿！” 牟中生一愣，谁吃了豹子胆，给我钟弟摆了一局？ 看秦书记的脸色，他也不敢再问了。 第189 章 听取汇报 秦书记看了一眼左右，牟中生说道“热烈欢迎秦书记到嵩江市指导工作，下面，由杨部长汇报民营企业党员试点工作开展情况！” 正在这时，会议室门被推开了，钟国仁走了进来。 他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就在杨随德旁边的位置坐下了。 秦书记看到钟国仁面色如常，心中暗暗赞许，和对手斗争的时候有勇有谋，放他也不出去。 一旦事情完结，不抱怨不任性，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迅速回来投入工作。 这才是男儿本色！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刚毕业的男孩子能做到的！ 钟国仁在秦书记心中的分量，又增加了几分。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暗暗惊奇，上次见钟国仁张弛有度，做事严谨，这次怎么搞的，居然迟到了。 当然，秦书记没有吭声，他们更是没有说话。 牟中生联想到刚才秦书记的话，斜睨了一眼身旁的秦书记，见他对钟国仁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心中愈发好奇，到底是谁造成了小钟的迟到，以后一定要弄清楚。 杨随德汇报“针对增加党员覆盖面的工作，我们召开了新兴阶层人士座谈会，对企业老板、律师、个体工商户等新兴阶层人员展开调查，了解他们对党的认识、感情和认同度……” “通过座谈会，发放调查问卷和个别走访，我们得出结论，他们有着向组织靠拢，加入组织的强烈愿望……” 钟国仁拿着笔记本，把杨随德汇报的重点内容都记了下来！ 秦书记听了频频点头，这个杨随德，调查中的一些细节，都汇报得很详细，说明工作做得很扎实，绝对不是走过场。 “对改制的国营企业党员，农村外出务工党员以及其他流动党员管理问题，探索出了不同的途径……” 针对试点确定的主要任务，杨部长从点到面，逐一进行了汇报。 秦书记不时发问“你们如何确定新兴阶层的党员发展比例？” “主要依据背后所代表的人口，但是对规模以上企业主，会有一定的倾斜，因为这些人掌管的企业，本身从业人口就很多，将来还有可能设立民营企业党支部！” “倒闭破产的原国营企业党员关系转到社区有什么困难和问题？” “主要是党员活动制度不健全，党员先锋作用不明显……正在想办法解决！” 汇报结束后，秦书记很满意，满面笑容，和刚来的时候判若两人。 他总结道“通过刚才的汇报，看得出来，你们下了工夫，动了脑子，探索出了一些有用的办法和途径！我很满意！” “作为一项全新的工作，有矛盾有问题很正常，我们既要正视问题，又不能被困难所吓倒……” 秦书记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钟国仁。 “我希望你们要广泛试点，争取在两年内，摸索出一条能够在全国推广的经验！” 没办法再缩短时间了，发展党员的期限就是两年。 …… 秦书记的最后讲话，既肯定了他们前期的成绩，又对后期工作提出了要求，简明扼要，主题突出。 收获了热烈的掌声！ 差十分就是十二点了！ 牟中生向秦书记请示“中午就在这儿吃饭吧！” 每天中午，秦书记都要睡觉，所以一般他都是在单位食堂吃饭。 秦书记看了一眼时间“就在你们食堂，简单点，一碗面条就行！” 领导说一碗面条，那可不能只安排一碗面条。 杨随德一路小跑就往食堂去安排了。 秦书记看了看他们，“走吧，咱们现在就往食堂，有什么就吃什么！” 众人跟随秦书记往食堂走去！ 牟中生故意落后了几步，凑到钟国仁跟前小声问“小钟，嵩江市有人摆你的局？你为啥不给哥说！” 钟国仁不知道牟中生怎么得知了这个消息，“小事一件，不足挂齿，您别管了！” 谁知牟中生不依“你是我们嵩江市的城建特聘顾问，谁要是给你过不去，你还有心思管我们的城建工作？这件事我必须管！” “你要是不说，我马上就问其他人！” 小钟受了委屈，必须给他撑腰，这就是牟中生的宗旨。 他心里清楚的很，他从市长到书记，秦书记给予了他大力支持。 再说了，小钟上次来说的那些话太好了，可以说，真正落实下去，对嵩江市一百多万市民，都是天大的利好。 谁惹小钟，不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何况，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无奈，钟国仁简单说道“昨晚和云中龙在一块儿吃饭，结果我被嫖娼了，在你们市局关了一夜！” 牟中生顿时惊得合不拢嘴，真有人吃了豹子胆，敢扣押秦书记的秘书。 还是用pc这种恶心人的事。 怪不得秦书记刚来的时候说有人摆了小钟一局，原来是云中龙！ 作为原嵩江市市长，牟中生当然认识云中龙。 知道他是靠着任凯歌，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就由副区长提拔为县委书记的。 当然，也有过一些风言风语传到耳朵里，说他和一些地痞流氓、成功商人都有来往，属于三教九流都打交道的人。 “兄弟，放心吧，在我的地盘上，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牟中生当机立断，下午就让纪委书记孔从容对云中龙展开调查，看看他小子干净不干净。 几人来到了市委食堂一号餐厅，厨师迅速把平时为主要领导准备的菜品端了上来。 牟中生让人搬来一件茅子，秦书记坚决不喝酒。 厨子只好随意上了几样山珍海味，秦书记笑道“你们伙食不赖啊，临时竟然也能整出这么多硬菜！” “我们知道秦书记要来，提前就准备好了！” 不过，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是不准备在嵩江市委吃饭的！ 趁着吃饭间隙，杨随德悄悄问钟国仁“老弟，为啥迟到了！” 钟国仁知道，杨哥是真心关心自己，偷偷回应“被别人下了套，你别管了，以后告诉你！” 由于没喝酒，午宴很快就结束了！ 牟中生他们把秦书记和钟国仁送上车，看着车子驶出市委大院后，他给纪委书记孔从容一摆手。 “到我办公室一趟！” 第190章只能看造化了 孔从容心中一惊，牟书记中午不休息？难道有什么紧急事情发生？ 孔从容是严国华出事以后，从成洛市组织部长调任嵩江市纪委书记的。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孔从容跟在牟中生后面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孔书记，最近我收到很多反映云中龙问题的消息，你安排人关注一下！” “好的，我下午就安排！” 孔从容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儿呢，谁知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没有下文了。 在局长黄军士的亲自督导下，小混混宋军明全部交代了，包括他的洗浴中心逼良为娼、暗藏卖淫窝点，涉及非法交易、地下赌场等都交代了。 马上，在黄局长的直接指挥下，全部被查封了。 当然，这么多违法行为的背后，没有保护伞是不可能的。 宋三交代了领导们占有的干股情况，其中就有云中龙，占干股18%，累计分红超过了200万元。 公安局对于干部的经济犯罪，并没有侦查权，检察院和纪委才有这种权力。 黄军士心想，你小子摆了我们一道，这下子必须让你付出代价！ 由于正是中午休息时间，他不想打扰领导午休！他忍了再忍，愣是在办公室抽了半包烟，等到了下午两点。 他叫上司机，直奔嵩江市委而去。 两点半上班，他要第一时间去给市委牟书记汇报云中龙的受贿情况。 警察的作风很严谨，下午两点半，他准时来到了嵩江市委书记牟中生办公室门外。 由于牟中生兼任省委常委，是很有实权的副省级干部，在秘书通报后，黄军士毕恭毕敬地走进了牟书记办公室。 “黄局长，我正要找你呢！” 看到黄军士进来，牟中生立即判断，可能和钟国仁的案件有关联。 “嗯，您说！” 牟中生的秘书为黄局长泡好茶出去了。 他才说道“黄局长，秦书记的秘书怎么回事，让云中龙摆了一道？” “他娘的，别提了！这小子把我们害惨了！” 黄军士现在一听到云中龙的名字，心里就狠得痒痒的，口不择言就骂了出来。 话出口后才意识到面前是牟书记，只好歉意地笑笑“对不起，牟书记，让您见笑了！” 牟中生没有计较，“你拣重点说！” 于是，黄军士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给牟中生汇报了一遍，最后说“我们已经掌握了云中龙涉嫌受贿的线索，我就是专门来给你汇报这件事的，看看是移交给纪委还是检察院？” 牟中生一听，原来如此，怪不得秦书记刚来的时候很不高兴，原来是有人设计陷害他的秘书。 那不就是给他脸色吗？ 还是让人说不出口的事件！ 他在心里说，小钟，看哥哥怎么给你收拾那些宵小之辈。 他上午刚交代了孔书记去调查云中龙，这还调查什么！ 公安都查清楚了啊！ 他说道“黄局长，你做得非常好！直接移交检察院，让他们立即对他采取措施！” 说完以后，他马上就给孔书记打了电话，告诉他不用调查了。 孔书记莫名其妙，中午急匆匆的，睡了一觉就不用了？ 牟书记很快又给关健打了电话，“关检察长，你到我这儿来一趟！” 来时的路上，黄军士还在想，云中龙毕竟是前任市委书记的红人，当时牟书记也还是市长，不知道能不能批准对云中龙采取措施。 没想到牟书记比他还急，不但批准了，还让检察长立即来和自己对接！ “你们一定要深挖这些人员的犯罪线索，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像这种官商勾结当保护伞的，发现一个查处一个，绝对不能手软。” 趁此机会，黄局长向牟书记汇报了今年以来公安队伍管理教育整顿情况，并对经费紧张的事一并给领导作了汇报。 牟中生笑着说“你这个老黄，做点工作就要钱，没问题，我给蔡市长协调一下，优先保障你们公安部门经费！” 黄军士大喜，上午带来的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 一路上，关健心想，牟书记找自己是什么事儿呢？ 反腐？经费？安排人事？他苦思一遍，没想到是什么事。 见领导之前，揣摩一下领导的心思很有必要，这样可以做到心中有数。 黄局长和牟书记两人正说着话，关健来了。 “关检察长，黄局长发现了几条领导干部违法犯罪的线索，移交给你们！” 牟中生开门见山！ 原来是这事，关健心头的担心落地了。 “谢谢黄局长，保证完成任务！”关健马上回应。 主要领导郑重交代，关健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牟书记继续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管涉及到谁，你们一定要一查到底，彻底清理干部队伍中的害群之马！” “好的，我一定随时向您汇报！”关健知道，自己干的都是得罪人的事，一定要多向领导汇报！ 云中龙打给姚启林的电话没人接，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又转念一想，不就是一起治安案件吗，自己到时候坚决不承认，他们也无可奈何。 可是有觉得这样不妥！ 如果暴露了，自己做的那些事足够让他进去。 他强自镇定，打电话叫来了辖区公安分局局长申京兵，就是申京兵介绍他认识宋三的。 “申局，宋三被抓了你知道不？” 时间紧急，云中龙顾不上客套，直接了当。 申京兵一愣，他真不知道！ “为什么？是市局抓去了？什么时候？” 宋三是他的财神爷，他当然不能让这棵摇钱树倒下去！ “就在刚才吧！” 接着，云中龙就给他讲了他昨晚让宋三干的事儿。 本来他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根本就不计划让申京兵知道，现在他捞不出来宋三，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才竹筒倒豆子，都说了出来。 申京兵听得暗暗心惊，在心里骂道，你这个大傻逼，为啥不让咱分局去扫黄，那样的话能把证据固定好，谁来讲情都没用。 昨天还咋咋呼呼的，原来都是你自己搞的鬼。 这下子好了，还想借省厅缉毒队的手给领导的秘书下黑手，这不是自寻死路？ 他当然不敢这么说！ 他在苦苦思考着对策，要是让他早点知道，直接让那两个失足女远走高飞，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市局第二次把她们带回去，就不好办了。 “唉，”他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只能看造化了！” 第191章自投罗网 云中龙听了这句话，顿时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你想办法把宋三给捞出来！”云中龙哀求道，“或者让他只承认这次安排失足女的事情，其他一概不要承认！” 申京兵心说，你现在知道厉害了？这种事，如果有领导在后面盯着，根本不是宋三承认不承认的问题。 人家有一千种办法调查清楚他都干过什么！ 作为一名老公安，申京兵知道宋三闭嘴的可能性极小。 他试探着说“云书记，你现在最好能让领导把这件事压下来，不再深究，不然宋三肯定扛不住！” 云中龙颓然坐在了椅子上，现在去找谁？任凯歌主任？ 自己本来就是为了给领导出口气，现在再让领导给自己擦屁股？ 如果秦书记在后面盯着，找任主任管用吗？ 他心乱如麻，悔不当初，“申局长，我没有理由去找领导，你赶紧想想办法，不然咱俩全完了！” 申京兵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在根本没有能帮了自己的人。 他试探着给黄军士打了个电话，没接，他才想起来，今天省厅有重要会议。 接着，他又给姚启林打了个电话，正在审问宋三呢，没时间接！ 云中龙心急如焚，可是又无可奈何。 他心想，说不得只好去找找牟书记，牟书记当市长时，他们也是认识的，但是没有深交。 自己作为区委书记，找找市委书记，也说得过去，求他把这件事往下压一压！ 想到这儿，他说“申局长，你想办法到市局去打听一下，宋三现在的情况，最好让他什么也别说。” “我去找找牟书记，看看他能不能往下压压这件事。” 两人商量好以后，计开始分头行动。 牟中生当市长的时候，云中龙自恃有任凯歌罩着，根本不把牟中生放在眼里。 现在去求人家，着实有些拉不下脸！ 云中龙回去拿了一个一千克重的纯金牛，放在一个箱子里装好。 这个就是刚认识的时候宋三给他的，他现在又要送出去，有点心疼和不舍。 他安慰自己，只要金牛能保自己这次安全过关，以后还会有的。 他给牟中生的秘书打了个电话，听说在单位开会，他心想，等下午上班了去吧，马上就中午了。 中午领导一般都要休息，他正好准备一下说辞。 为此，他通知办公室弄了一份材料，把宋三包装成一名成功的民营企业家，希望在牟书记的关照下，不再追究他一些轻微违法行为。 这在当时法制不健全的时候，是很管用的手段。 这次肯定不灵了！ 对手是省委副书记！ 宋三全部交代以后，姚启林当机立断，在查封宋三资产的同时，就把申京兵给规了起来，因为他在公安系统多年，担心他获得消息后通风报信造成工作被动。 下午两点多，云中龙比黄军士迟一点来到了嵩江市委，准备去找牟中生书记协调这个事儿。 看到黄局长的车也在市委大院，他心里还一阵高兴，趁黄局长在这儿，一并给领导说清楚。 他提着那个考究的楠木小箱子，里面装着那头小金牛，来到了牟中生的办公室门外。 这时，牟中生正好给关健和黄军士交代完工作。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一开门，居然看到云中龙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考究的小箱子。 牟中生和关健对视一眼，心想，这下子不用麻烦！他竟然送上门来了。 关健给牟书记递了个眼神，说了声“我先回去了！” 就赶紧闪身往外走去！他要去喊几个人来把云中龙带走。 云中龙脸上露着谄媚的笑“黄局长，关检察长，你们都在啊！我来给牟书记汇报一个事儿！” 关健已经走远了，黄军士心想，你小子，现在还敢来见牟书记，恐怕回不去了吧！ 他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牟中生当然知道关健出去找人了，他问“找我有什么事？” 云中龙赶紧把那个小箱子放到牟中生的桌子上，“牟书记，一点小心意，请笑纳！” 牟中生当然明白他的来意，严肃地说“里面是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云中龙慌忙打开箱子，掀开里面的一层丝绸黄巾，一个做工考究的金牛展现在两人面前。 “牟书记，您升任书记后还没来得及看望您，祝您前程似锦，牛气冲天！在仕途上更上一层楼！” 牟中生打量着眼前这个大肚腩的发福的中年男人，心想，当初任凯歌看上了他的哪一点好，竟然在短短几年之内把他提拔为区委书记。 可惜，他的能力终究撑不起他屁股下的位置，这次肯定玩完了。 什么智商？居然利用省厅缉毒队给省委副书记秘书下黑手！现在竟然还敢来给自己送金牛！ 牟中生鄙视地看了一眼这个谄媚的男人，“不必了！你等着给办案人员交代你的罪行吧！” 云中龙脸色大变，“牟书记，您什么意思？我，我，我怎么了？” 牟中生懒得和他废话，也感觉关健马上就带人来了。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宋三都交代了，他的地下赌场和洗浴中心全部封了！” “他每年给你的分红你心里有数吧，刚才黄局长和关检察长就是在交接关于宋三交代出来的领导干部的犯罪问题。” “你自己送山门来了！省了他们一番功夫！” “牟书记，您，您救救我！” “我有钱！我再给你弄几头牛！” 云中龙这时候是真的慌了，他伸手就去拿手机。 牟中生冷冷地说“别打了，你以为这个时候他还会给你说话！醒醒吧！” 就在这时，门开了，四名身着制服的办案人员走进来。 “云中龙同志，你涉嫌受贿贪污等违法行为，请你配合调查！” 云中龙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居然就是因为一件嫖娼这么小的事，最终把自己送进去了。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云中龙大喊“牟书记，救我！” 牟中生看了他一眼，指着金牛对办案人员说“对了，把这个带走，这是他刚送来的！” 第192章又是一锅端 办案人员看了看那尊金牛，把它和云中龙一起押上了警车。 早有其他人员在门口小声议论“这不是西城区委书记云中龙吗？” “是啊！他从牟书记办公室被带走了！” 牟中生透过窗户，看到云中龙被押着上了警车。 他不由得想，要是当初任凯歌没有火速提拔他，说不定云中龙还在副县级岗位上转悠呢！ 也不见得就能和宋三等人勾结在一起！ 德不配位，必有余殃！进步神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任凯歌当天下午就听说了这件事，他狠狠地摔了一个水杯，骂了一句“蠢货！” 谁都知道云中龙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这次出了这等事，又是让自己出丑。 自从秦报国来了，先是刘土改，接着是云中龙，自己曾经的爱将一个接一个被拿下。 他心中一凉，顿时有了一种英雄暮年的感觉！ 在这次事件中，受影响最大的是嵩江市公安局西城分局，有几个队长和所长都被请去喝茶了。 当天晚上，嵩江市委准备了一个简单的汇报材料，牟中生给钟国仁联系后，趁着晚上时间来给秦书记汇报！ 一看到钟国仁，牟中生就说“小钟，让你受委屈了！今天已经把涉嫌违法犯罪的几名领导干部全都抓进去了！” “嘿嘿！牟书记，您可不用给我汇报！” “秦书记在办公室等您呢！” 谁知秦书记在里面喊道“一块儿来吧！” 这样，钟国仁进来给牟书记泡茶后，就没有出去，坐在旁边听牟书记汇报整个案情。 “小钟事件的背后正是云中龙，他原来就是想让小钟丢人现眼，名义扫地，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据他人检举，目前已知受贿贪污上百万！” “此外，嵩江市公安局西城区分局有三个派出所长、两个大队长和五名民警涉嫌受贿，为违法犯罪行为提供保护，现已被采取强制措施！” “涉及到的西城区得领导干部还有两个街道工委书记，一名副主任！” …… 本来，这等小案件根本不需要向秦书记汇报！ 更不需要牟中生这种副省级领导汇报！ 因为起因涉及到秦书记的秘书，牟书记特地来向他们汇报！ 秦书记最后说“宵小之辈，不足挂齿！” 牟中生对钟国仁说“小钟，他们害人终害己，你这次对于净化嵩江市干部队伍，功不可没，特别是坚持让他们弄清事实再离开公安局，这份勇气难能可贵！” “不简单，我可做不到这一点！” 他满眼赞许，态度诚恳！ 钟国仁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有做的事，无论如何是不会承认的，他们的想法太龌龊，手法太卑劣！” 秦报国点了点头“牟书记，这种小事就不用你亲自汇报了，打个电话就行了！” 牟中生心想，秦书记没有说不用汇报，只是说不用他亲自汇报，这中间大有区别，说明自己来对了，秦书记关心着这件事儿呢！ “应该的，我们还准备随时向小钟讨教城市建设方面的规划呢！不做好这件事，我可不敢来！” 秦书记对小钟的做法非常满意，一是他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坚决没有离开。 再就是在弄清楚之后马上投入工作，没有一丝怨言。 甚至在后来的工作中根本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单是这种心智和胆略，就让秦书记颇为赞许！ 年轻有为，有胆有识！在年轻一代中，绝对是人中龙凤，个中翘楚！ 听了这些话，钟国仁反而反思了自己做得不对的地方。 他沉着地说“牟书记，城建方面我能说到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在想，今后喝酒一定要注意，如果不给他们可乘之机，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这话既是对牟中生说的，也是对秦书记说的，更是对自己说的。 牟书记哈哈一笑“小钟，你给嵩江市办了一件大好事，把这些蛀虫除掉了，更有利于嵩江市的发展！” “再说了，如果这种人盯上了你，他们肯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不必自责！” 碰到问题首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是一种可贵的品质。 秦书记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个小钟，有自己的思路和办法，值得培养。 这件事后很长一段时间，嵩江官场都拿这件事当做笑料来说。 特别是对云中龙幼稚的做法，更是徒增了官场的笑柄。 杨随德知道后，利用自己在嵩江市任职的优势，有步骤地把那些以前和云中龙走得近的干部边缘化了。 坑我老弟，就是坑我，当然要让你们有好果子吃！ 这件事另一个后果就是，程贸然知道居然有人给自己的儿子下套，心里也给他们记了一笔，只等他们犯到自己手上的时候…… 还有，省委办公厅内部做了简单调整，调研处处长原建林到干部处当处长，平级调动，权力稍微增加一点。干部处张祥瑞处长到综合二处当了处长，和钟国仁一起服务秦书记，这简直相当于提拔！ 秦书记的地位正在日渐巩固，且隐然有盖过省长的意味，跟着秦书记，前途一片光明！ …… 日子在平淡中度过！ 天气渐渐冷了，钟国仁和吴林霞的感情更热乎了！ 冬季，昼长夜短，每天不到六点天就黑了！ 但是钟国仁基本上每晚都要加班，同时，跟着秦书记，他感觉自己进步很快，学到了很多东西。 很快元旦过去了，1998年的春节很快就要到来了！ 一天清晨，钟国仁从睡梦中醒来，向窗外一看，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还飘着雪花！ 他心头一阵兴奋，难道下雪了？ 他裹了一件羽绒服就来到了窗台上，果然下雪了，地上白茫茫的一片，车顶上，树上，草地里，都长满了雪。 天空中，还有大片雪花飞舞！ 下雪了，心情真美！ 他迅速穿衣洗漱，然后骑着自行车就出门了，他要赶到单位去扫雪。 路过军区家属院门口的时候，他瞟了一眼大门口，没人在等他！ 这也难怪，今天还早呢，吴林霞还不该起来呢！ 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在路灯的照射下，雪花像一个个飞舞的精灵，折射着路灯的光，非常好看。 环卫工人已经开始扫雪了，他们正在清理人行道上的积雪。 更有一些早起的人，冒着风雪急匆匆地赶路。 他听着咯吱咯吱的车轮碾在雪地上的声音，斜斜歪歪地向单位而去！ 第193章筹备慰问 他到单位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扫雪了，他们扫出来通往餐厅以及各个楼的通道。 他顺着廊檐走过去，到后勤处找了一件趁手的工具，加入了扫雪的队伍！ 那时候各单位还没有专门的保洁，一般都是单位职工轮流打扫。 由于还在下雪，刚扫开的路，就又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忽然，钟国仁看到，从一号楼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秦书记，他拿着一把扫帚，也开始扫雪。 钟国仁快步走了过去“秦书记，让我们来，您去忙吧！” “小钟，你今天来得早啊！” “早上起来活动一下多好！怎么，我就不能扫雪了？”秦书记笑着说。 “秦书记，还在下着雪呢！等雪停了再扫吧，别淋感冒了！” “哈哈，没事儿的！” 众人扫了一会儿，雪越下越大，众人的头上都是白雪！ 院子里参与扫雪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这时，吴林霞走了过来，她也是满头白雪，走到钟国仁身边轻声说“我还在军区门口等你呢，谁知道你早就来了！” 钟国仁嘻嘻一笑，“我看到下雪，就赶紧过来了！” 然后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错过了和你共白头的机会！” 吴林霞看看他，看看自己，不禁哑然失笑！ 钟国仁看着水滴顺着吴林霞的发丝流下了，折射出迷人的光。 秦报国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暗想，两个年轻人挺般配的。 刚进门的明昊也看到了，他恨得心痒痒的，又无可奈何！ 张楠楠暗中欢喜，只要明昊哥对别人死了心，自己总有办法得到手。 钟国仁看了一下，雪越下越大，他走到秦书记面前说“秦书记，雪越下越大，咱们都回去吧，您不回去，别人也不好意思回去！” 秦报国说道“都回去吧，雪停了再扫！” 说完，他带头回去了。 上午上班后，秦报国对钟国仁说“下周在京市有个小范围的联谊会，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好的！” 钟国仁这才想起来，每年春节前夕，殷省的主要领导，都会到京市邀请原来在殷省工作过的老领导，或者籍贯是殷省的有影响的领导干部，一起吃个饭，汇报一下殷省主要成绩，来年计划，寻求支持等。 当然，这种联系活动一般都在很小的范围内举行，省里面参加的一般都是省委常委以上的领导，京市参与的则视情况而定，一般实权部门的司长一级也有可能参加。 这是殷省最高级别的联谊活动，当然其他也有各部门组织、或者各地市组织的，那种规格就要低一些。 怪不得最近秦书记老是去戴书记办公室，可能是为了确定邀请人员名单。 邀请领导参加这种联谊活动，也有很多讲究，并不一定是按照级别来的，更重要的是按照含权量来的。 谁能为殷省人民做更多的事情，谁曾为殷省人民做出过更大贡献，这些都是重要的参考指标。 还要注意一点，如果两个领导本身就是死对头，就只能邀请一个！ 正是这方方面面的考虑，让秦书记破费周折，在往年的名单的基础上，他又根据九月份十五大召开时的人事安排，做了适当调整。 确定人员名单后，接着就是确定时间，印制精美邀请函，准备纪念品等！ 当然，这些事都是交给秘书长金玉宝去办的。 他和戴书记、蔡省长，基本确定了参与人员名单，然后按照对口或者关系远近的原则，由他们三人出面邀请。 随后几天，钟国仁按照要求，参与准备了一些文字材料，比如一些在殷省工作过的老领导，当时的主要政绩，群众有那些好的反应，要让这次的本地参会领导知晓。 还有殷省在京市工作的领导，他们为殷省做过什么？今后还需要他们做什么？特别是近一两年需要他们帮助解决的问题等。 最后，钟国仁看了一下邀请人员名单，这是严格保密的，名单仅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一共16个人，两名国级领导，其余大部分是各个部委的在职一二把手，有两个是手握实权的司局长，还有两个是主要领导身边的正厅级秘书。 总体来说，名单上的名字都是如雷贯耳的存在，有几个人经常出现在新闻联播里。 当然，今年秦书记和蔡省长分别邀请了一位还在位的国家级领导，给这次联谊会增色不少。 让钟国仁印象比较深的是国家铁道部一把手郑四通，老家居然是殷省壶周县的，再一个就是国家发计委副主任褚春秋，在殷省当过常务副省长。 殷省地处中原，自古就是九州通衢之地，大部分规划中的铁路网，都会通过殷省。 发计委副主任也一样，号称小国务院的发计委，掌管着项目的立项、审批等诸多事项，需要他帮忙的事太多了，都是一遍又一遍精简的。 对于需要国家发计委协调立项的几个项目，钟国仁根据后世的经验做了个别调整。 很快就到了参加联席会的时间，殷省方面是省委戴书记带队，成员包括省长蔡耀华、副书记秦报国、人大主任潘安在、政协主席苏计控、纪委书记贺人雄、组织部长鲁未风、政法委书记江秦淮、省委秘书长金玉宝等九个领导。 随行人员就比较多了，除了各个领导的秘书外，对口的副秘书长也都需要参加，他们统称为会议服务人员。 服务人员比参加会议的领导还要多，这也是常事。 地点就定在了殷省宾馆，也就是殷省驻京办事处。 和钟国仁他们在家里差不多，徐图之早就开始准备这件事了。 尽管是每年的例行工作，但是由于涉及到人员调整等因素，几乎每年都要重新准备。 这次，基本上是按照秦书记的意思准备。 出发的时候，由于随行人员较多，随行人员周五上午坐火车先去，领导坐飞机第二天到达，周六晚上开展联谊活动。 钟国仁和单伟华、李志华以及蔡省长秘书徐帆、省政府秘书长昌明礼等服务人员，提前一天坐火车往京市。 当然，这一次是严格按照级别来的，秘书长他们定的都是软卧，其余人员都是硬卧。 尽管他们走了贵宾通道，可是由于春运已经开始，火车站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第194 章 打前站 他们上火车的时候，差点都被别人挤得上不了车。 背着大包小包的打工人，以及回乡下过年的城里人，还有学生、工人等，在车门口挤成一团。 有人鞋子都被挤掉了，有人人上去了，包还在车外。 这是那个年代特有的现象，也是社会发展过程中必要的经历。 当时的人们肯定想象不到，若干年后，咱们也都是排着队上下车，并且有了世界速度第一快的高铁。 他和蔡省长的秘书徐帆、纪委书记的秘书沙中金、组织部长的秘书郎中方在一个铺，他在最下层。 下层方便，不过别人一有动作，首先就惊醒了他。 即使他们三个人，也是他的级别最低。 徐帆38岁，正处级，沙中金32岁了，是副处级干部，郎中方30岁，正科级。只有他22岁，尚未定级。 九十年代末那种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响了六个多小时后，下午三点多，终于停在了京市车站。 刚一出站，就看到徐图之对昌明礼、单伟华和李志华挥手，“秘书长，在这边！” 接着，就有几个工作人员一溜小跑过来替领导拿行李。 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几次三番把他们冲散。 “昌秘书长、单秘书长、李秘书长！你们辛苦了，回去后先休息一会儿，晚上先预热一下！”徐图之满脸堆笑。 “好的，既然来了，一切听徐主任的安排！”昌明礼作为省政府秘书长，自然而然的就是随行人员的带队领导。 接着，徐图之又一一和这些秘书打招呼“曹处长，好久不见啊，你要多来驻京办指导工作！” “沙处长，上次给你安排得好好的你提前跑了！” …… “小钟，祝贺你，年纪轻轻就成了秦书记的大秘！” 徐图之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正厅级的驻京办主任，反而像个驻京办的办事员。 旁边的副主任鲍雷震根本就插不上话，其实这种事，让副主任带几个工作人员来就行了。 但是徐主任坚持要自己来，这就是他的优点。 这次来的虽然不是领导，但都是领导的身边人，很多时候，都能影响领导的思路和决策！ 像一般厅局的一把手来了，他就安排副主任过来，毕竟他和厅局长们平级，没有必要过来伺候他们。 单伟华拿他开玩笑“徐主任，咱接待办没有编制的话给昌秘书长打个报告，多批点，啥事儿都要你干，能忙得过来？” 徐图之打着哈哈说“秘书长取笑了，你和昌秘书长、李秘书来了，我必须亲自来，别让他们服务不好！” 车站广场外边，停了两台考斯特，一台普通的，一台是改装过装着沙发座椅吧台的那种！ 有一定级别的领导上了那台改装过的，徐图之陪同；其余人员上了第二辆，副主任鲍雷震陪着。 没想到，鲍雷震坐到了钟国仁的旁边。 他悄声说“这次秦书记和蔡省长邀请了颇有实权的两位尚在位的国家级领导人，这在以往是没有过的，规格一下子就上去了！” “你一定要服务好秦书记，上次你来的时候我正好陪信南市书记在京市搞一个招商活动，也没见到你，这次咱们好好坐坐！” 钟国仁笑笑“好的，没问题！” 那个时候的京市道路还没有那么拥堵，很快就到了三环西南边的殷省宾馆。 这一次，徐图之不论级别，全部安排了标准间。当然，领导安排的都是套间。 坐了好几个小时火车，到宾馆后都去房间休息了。 晚上五点半，在6号餐厅，徐图之和鲍雷震作陪，开始了这批服务人员的接风宴。 钟国仁看了一下，他们一共是12个人，每位领导的秘书还有几个秘书长、副秘书长。 没有领导在旁边，这些秘书很快就放飞了自我，杯到酒干，喝得那叫一个爽。 钟国仁和省委这边的领导秘书都比较熟，像沙中金、郎中方等，平时都在一个大院里办公，工作中打交道也多。 和蔡省长的秘书徐帆认识，但不是很熟。 在领导不在的场合，等酒过三巡，自动进入了自由挑战环节，秘书们照例要切磋一番。 钟国仁感觉自己最年轻，就拿起酒壶说道“咱们平时都是忙于工作，难得一聚，今天趁着领导还没到，咱弟兄们切磋一番！” “我敬各位领导一杯酒！” 他从昌秘书长开始，逐一给领导敬酒。 轮到徐帆时，他斜睨了一眼钟国仁“听说你文章写得很好？” “徐处，都是他们谬赞，我刚毕业，能写多好！” 徐帆继续说“听说你提的建议后来中央都出台了政策？” “巧合，有个别地方只是巧合！” 徐帆作为蔡省长的秘书，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 即便听说过他的好多惊人事迹以后，也认为只是偶然！ 直到上一次干部调整，秦书记安排的明显比蔡省长安排的还要到位，蔡省长明里暗里就对秦报国有了看法。 那个时候，副书记直接接书记也是常有的事儿，蔡省长也担心戴书记走后秦书记直接上位省委书记。 别看蔡省长现在比秦书记高半级，可秦书记年轻啊！比他小7岁，他在七年前刚提了常委秘书长。 特别是秦报国和任凯歌之间，紧靠一个小秘书，秦书记就让任凯歌毫无还手之力，这让蔡省长更加警觉。 于是他后来对秦书记就处处掣肘。 这样直接就影响到了徐帆，既然老板这样，自己必须紧跟其后。 他一有机会，就想着怎么让钟国仁丢人现眼，借机降低秦书记的影响力。 钟国仁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有这么多道道，第一次在一起喝酒，他把徐帆当好哥哥对待。 “对了，听说牟书记聘任你为嵩江市城市建设顾问？” “酒后开玩笑的！徐处不必当真！” 钟国仁这时意识到，这个徐帆怎么针对起自己来了？ 别人都在相互邀请，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徐处长，您才是真正的政府一支笔，无论写文章还是起草政策，水平都是一等一的高！” 钟国仁开始主动出击，这也不算拍马屁，能给省长做秘书，任省政府办公厅综合处处长，写材料的水平是很高的。 “我老了，不行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还需要向您多学习呢！徐处，来干了这一杯！” 第195 章 领导腚 “徐处，你还不到四十岁，还没到一枝花的年龄呢！”钟国仁有了戒心，说话尽量不扯工作。 徐帆的眼珠子转了几下，“听说这次还邀请了一位的大领导，是秦书记亲自去邀请的？” 钟国仁明白了，原来是在套自己的话呢！他转了几下念头，反正名单在他们这些人员中间是公开的。 于是他实事求是地说“是的！” “哦！”徐帆的声音古怪，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 军方的大领导参加，这就更显得意义深远。 忽然，徐帆笑嘻嘻地问“小钟，听说你和林珊珊也认识？” 钟国仁心头一紧，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影射那次自己被栽赃事件，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他不动声色地说“一起在党校培训过！” 徐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们还年轻呢！” 钟国仁心想他和林珊珊什么关系，为什么这样说？ 想起上次自己因为林珊珊，差点中了云中龙的招，不禁有些恼怒。 “徐处也认识林主任？” 徐帆脸色一变，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有点多，他颇不自然地说“认识，不是很熟！” 钟国仁想，只要认识林珊珊，恐怕就不会不熟，省长的秘书，林珊珊肯定会想办法结交的。 所以他的最后四个字肯定是画蛇添足！ 这一点引起了钟国仁的浓厚兴趣，徐帆和林珊珊到底什么关系？ 徐帆中等身材，留着平头，表情严肃，很有精神，举手投足很有领导派头，一看就是大机关里的领导干部。 和林珊珊差不多的年龄！ 看到徐帆已经不想再说话了，钟国仁才开始接着进行。 虽然他不是一个八卦心强的人，但是他非常想知道，徐帆和林珊珊到底什么关系。 他能明确感觉到，徐帆说出林珊珊的时候，只是想取笑他嫖过娼。 但是说过之后就后悔了，似乎不该在他面前提起林珊珊。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联想到“但凡女人有本事，不是睡她的人厉害，就是睡她妈的人厉害！” 林珊珊年纪轻轻身居常委要职，背后肯定有故事！ 别看这些秘书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背后都有领导的影子，你好我好的背后，是情报的互换或者资源的共享。 自那次事件后，钟国仁给自己立下了规矩“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喝醉！” 那次尽管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可自己如果再坚强一点，学会说不，喝酒适可而止的话，对手也没有可趁之机。 徐图之也看出来了，这个小钟，这次稳妥多了，喝酒把得很紧。 当然，嵩江政坛发生的事儿，他都很清楚，听说了关于小钟的很多事。 自第一次钟国仁来驻京办，在戴书记房间谈话那次，徐图之就知道钟国仁将来肯定不简单。 上班不久就完成了纺织厂改制，还阻止了工人上访并挖出了纺织厂窝案； 被冤枉的时候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自认倒霉，而是坚持等待真相大白； 这真不是一个年轻人能做到的，但是他做到了！ 有了这些基础，做秦书记的秘书就不足为奇！ 可还是刷新了领导秘书的年龄记录，刚22岁！ 说这样的人没前途，谁信！ 所以，在年轻一代中，他最关心的是小钟。 当钟国仁到他面前敬酒的时候，徐图之说“小钟，你比咱们第一次喝酒时更成熟了！” 钟国仁马上回应“徐主任的意思是我第一次见您，很傻愣！” “你这孩子，我可没那意思！”徐图之的话里话外，不自觉地就把钟国仁当成自己人。 两人一齐哈哈大笑，干了一杯酒！ 昌明礼看到徐图之对钟国仁那么亲切，心中不觉奇怪，这个徐图之，什么时候学得对一个小年轻这么客气！ 政府口的人少一点，省委口的人多一点，沙中金、郎中方他们和钟国仁都很熟，自然就多交流了几杯。 这类活动，只有钟国仁是第一次参加，别人都参加过几次了。 但是钟国仁的加入，没有让大家有一丝违和感，反而更亲切！ 最终，这个欢迎宴会在徐主任的一个段子中结束了 领导腚有一天，一个局长领着单位几个科长到饭店吃饭，服务员问“谁点菜！”一科长说“领导定！” 于是局长点了几个菜，服务员认为科长说的“领导定”也是一个菜，就在菜单上写下“领导腚”。 后厨大师傅一看菜单，“领导腚？”大师傅思前想后，找了一个猪后丘，做了一道菜，就叫领导腚！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欢迎宴会到此结束！ 回到房间躺下后，钟国仁仔细回忆了明晚联谊会的细节，包括需要和领导对接的一些事，反思自己有没有漏掉的东西。 在确认无误后，才想起应该给霞妹打个电话，一看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他思忖一秒，还是毅然决然地拨通了霞妹的电话。 响了两声电话就接通了，钟国仁心头一喜，自己这个电话打对了，霞妹正在等着呢！ “霞妹，你怎么还没睡！” “钟哥，我在等你电话啊！担心你忙，我不敢给你联系，现在才忙完吗？” “是啊！我刚结束就想起你了，你在嵩江还好吧！” “傻瓜，你上午刚走好不好，好像分开了很久似的！” “可是，我一刻也不愿意和你分开啊！” “知道了，钟哥，我也是！”这句话说出口，吴林霞的脸不自觉地红了。 那个时候的电话费还是挺贵的，特别是这种长途，虽然他们不缺钱，还是要省着点花。 两人说了几句情话，在无尽的思念中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很多人还在房间睡觉，钟国仁已经起来，把领导需要的东西，自己需要做的事儿又检查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到餐厅去吃饭。 领导们乘坐的是十一点落地的飞机，然后直接到驻京办吃饭。 随后自由活动后，晚上五点半参加联谊活动。 钟国仁确认时间后，又到秦书记的房间检查了一遍，把前期带来的东西给领导放到房间，这才到大厅静候领导的到来。 上午十一点多，这些前期到来的人员已经齐聚大厅，等候领导！ 第196 章 语出惊人 十一点四十，那台改装过的中巴车，在开路警车和一辆奥迪车的带领下，缓缓驶入殷省宾馆。 徐图之从奥迪车副驾驶下来，然后是潘安在和苏计控从后排下来，他们下来后就在秘书带领下，往里面走去。 徐图之迅速跑到刚停稳的考斯特车门旁边，迎接戴书记他们！ 戴书记、蔡省长、秦书记等人依次从考斯特车上下来，戴书记满面春风，“驻京办的同志辛苦了，前期你们做了很多工作，还需要再接再厉，期待今晚的联谊会圆满成功！” 迎接的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然后，各位领导回到房间稍事休息。徐图之跟在戴书记的后面，比李志华表现的还要积极。 旁边蔡省长的秘书徐帆直撇嘴！ 钟国仁跟在秦书记身后，小声说着昨天晚上酒宴上的事。 “小钟，下午和我去接一个人！” “好的，没问题！” 中午，领导同志在一号餐厅，服务人员在二号餐厅吃了一顿便饭，按照戴书记要求，下午还有很重要的工作，中午没有安排酒水。 下午四点多，坐着驻京办一台12座改7座的中巴车，钟国仁和秦书记一起，去接在位的那位军部领导人。 车辆来到经常在新闻联播里出现的那个地方停下，秦书记去迎接领导，钟国仁自觉站在车门前等着。 半个多小时后，钟国仁看到一行人走了过来，前面是两个年轻壮实的警卫，后面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老人精神矍铄，步履稳健，赫然是那名有过赫赫战功的军部领导，刘老！ 他的旁边是秦书记，他后面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拿着提包。 他特意看了前面的警卫一眼，发现别人也正在看他。 众人来到车前时，钟国仁感受到了老人身上的一股杀气，眼神凌厉，气场强大，让人不自觉就升起敬畏之心。 老人说道“我自己去就行了，还要你来接我干什么！” “刘叔，应该的！”秦书记恭敬地说。 “你们都回去吧！”刘老对着这些随行的人说。 “刘叔，让他们一块儿去吧！” “不用了，你们回去吧！在这儿还能丢了我？”说完，刘老上车了！ 等刘老和秦书记上车后，钟国仁从中年男人手里拿过提包，看到其余人员无意上车，自己这才上了车。 偌大的车里，刘老坐第一排，秦书记第二排，钟国仁坐第三排。 钟国仁往后排走的时候，刘老忽然问“小伙子，这么年轻，多大了？” “报告首长，我22岁！” 刘老看了他一眼，忽然叹了一口气。 钟国仁也发现，刘老的眼神里闪现着一丝忧虑。 车子启动后，刘老忽然说道“小秦，你说我们有什么办法把小乌子的大船弄回来！” 钟国仁一听，小乌子的大船？那不就是“砖善格”号大船？前红苏国分家时留给小乌子国的。 可惜是个半拉子工程，现在小乌子国无力建造，在国际市场上公开拍卖。 我国有意买回来，可是漂亮国肆意阻挠，横加干涉，以不准用于军事目的等各种理由对小乌子国施加压力，不让卖给咱们。 钟国仁记得很清楚啊，就是在这一年，咱们国家的一个商人买下来了。 后来几经周折，费尽千辛万苦才把他弄回来，最后经过脱胎重生般的改造，成为了华夏国的第一艘航母。 这么重要的事，钟国仁当然记忆犹新！ 只是，这在当时是绝对的秘密事件。 很显然，刘老正在思考如何买下来这艘船的问题，主要是应对漂亮国的干涉问题。 秦书记本来在财务部工作，对外交国防了解不够专业。 他说道“这漂亮国太可恶，咱们一个愿意卖，一个愿意买，和他有什么关系！” “小秦啊，人家是世界警察，咱可惹不起啊！你别发牢骚，你给想想办法嘛！” 秦报国陷入了思考。 钟国仁知道未来的解决办法，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涉及机密，两位大佬的谈话，他本来就不该带耳朵，更不能插嘴。 这是领导最忌讳的！ 即使他不说，他相信领导也能想出好办法。 如果他说了，领导就能茅塞顿开，少受煎熬，说不定这件大事都可以提前！ 可是，作为一个小秘书，领导说话你插嘴，什么后果？ 轻则放弃不用，重则追究责任！ 他的大脑在激烈地斗争着！ 一个小人说说吧，哪怕为此犯错误，也值了！ 另一个小人说不能说，反正领导会想到好办法的。 一时间，两个小人你来我往，纷纷诉说着各自的理由，难分上下！ 停顿了一会儿，刘老叹了一口气“小秦啊，这也不怪你，确实是一个难题！就你说的，漂亮国太可恶了！” 这时，钟国仁再也忍不住了，“不就是一艘大船嘛，我们可以以个人名义买下来，用作……” 秦报国没想到，平时十分讲究尊卑远近的钟国仁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自己在和在任的国家领导人说话，那能轮到他插嘴。 立即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小钟，谁让你说话了！” 口气相当严厉。 钟国仁跟秦书记这段时间，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空气突然凝滞！ 谁知，半分钟后，刘老忽然说道“咦！小朋友，你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秦书记转过头瞪了钟国仁一眼，忙转过去向前对着刘老说“刘老，他年轻，不懂事，他知道什么？” 谁知刘老说道“小秦，你别紧张，他是你的秘书，你担心什么，让他说完嘛！” 秦报国犯难了，“这，小钟以前不是这样……” 他担心刘老生气，现在已经在为他开脱。 刘老说“小秦，我给你说了，小朋友刚才的话给我很大的启迪，你让他说完嘛，天塌不下来！” 秦报国看刘老非要听小钟说话，只好对小钟说“你把刚才的话说完，别乱说！” 钟国仁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他刚才真担心秦书记盛怒之下让他下车，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说“乌子国的大船，咱们能不能以港岛某个商人名义买回来，就说准备在海上开一个影视厅做商业演出使用。” 这句话一出，在刘老的心里掀起了惊天海浪！ 第 197章 一路谈笑风生 钟国仁说的话，就像乌云中的闪电，硬生生在黑暗中撕开了个口子。 顿时，刘老的心里亮堂起来了！这办法，肯定有效。 绝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么一个小年轻，他怎么想到这个办法呢？ 那时，乌子国在国际上拍卖“砖善格”号事件，全世界都知道。 咱们国想买下来，也是全世界都知道。 事情很简单，有钱的国家看不上，看上的国家没实力。 只有咱们，既看得上，也有实力。 所以，钟国仁知道大船的事儿，刘老不惊讶。 刘老惊讶的是，钟国仁提出的解决办法。 他是怎么知道漂亮国干涉咱们的办法呢？主要的有两条，不准做军事用途，不准你华夏国买回去。 刘老疑窦丛生，他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你过来，坐这儿！” 秦书记也在心里纠结，这个孩子，想到的办法很值得一试。 随即想到，他是怎么想到的？ 自己可真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儿啊！ 这，要是刘老怀疑自己私下和秘书说过这件事，这是泄露机密啊！ 秦报国看了一眼钟国仁，说“刘老问你什么，老老实实回答！” 钟国仁点点头“好的！” 钟国仁坐到了刘老旁边那个位置上，屁股三分之一放在座位上，身子前倾，恭恭敬敬面对着刘老。 面对为国家立下过汗马功劳的领导人，他怎么尊敬都不过分。 刘老问出了他的第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们要买那艘船？” “我国是一个海洋大国，并不是海洋强国，漫长的海岸线，需要我们有足够强大的海防力量！所以应该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同步进行！” 当时有两种意见，一种就是发展经济的同时，建立强大的国防，包括海防，就是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同步进行。 另一种是认为华夏国国力穷，底子薄，这样搞是穷兵黩武，浪费国家有限的外汇储备。应该率先发展经济，等有钱了再搞国防建设。 这句话引起了刘老的注意，年轻一代能有这样的想法他很高兴。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们华夏国人民勤劳聪明，正在党的带领下创造越来越多的财富，要是我们没有强大的国防，到时候不要让强盗都给抢走了！” 刘老眼前一亮“说得好，小伙子，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报告首长，人大金融系！” “好，我以为只有部队院校的学生才有这种认识呢，你能这样看问题，我很高兴！” 秦书记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了，钟国仁很多话也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刘老渐渐对钟国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刚才的问话是为了缓解钟国仁紧张的情绪，接下来才是他要问的重点。 “你是怎么想到以商人的名义买，用作商业演出，他们就不反对了？” 秦报国的心又一次提起来了，天地良心，自己可真没有说过这件事，何况，这和自己的工作没有一点关系。 钟国仁也清楚，刘老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沉稳地说“我是站在漂亮国的角度考虑的！” “啊？哦！”秦书记和刘老都有点吃惊，站在漂亮国的角度？什么意思！ 怎么着也得站在自己国家的角度吧！ 钟国仁接着说“漂亮国可以允许有一个富裕的华夏国，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一个强大的华夏国！” “所以他们会想办法限制咱们的国防，但是会帮助咱们发展经济！当然，他们根本的目的是为了榨取利润，不是为了咱们的发展。” 他这么一说，秦报国和刘老理解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赞许，他们也是这么认为漂亮国的。 “这样，他们肯定会阻止咱们发展国防建设。但咱们以商人名义买下来，发展海上影视观光旅游，受到的阻力会小得多！” 这几句话很短，信息量却很大，基本上解决了谈判中的很多问题。 刘老心中亮堂起来，本来自己参加这个联谊会还有点勉强，要不是看在秦书记父亲的份上，他是肯定不会去的。 没想到，天降神童，竟然给了自己意外的收获。 他顿时在心里规划起了购买的思路，漂亮国的这个拦路虎除掉后，其余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秦报国提起来的心彻底放下了。 这个小钟，次次给自己惊喜，这次作用最大。 没想到这个学经济学的，不但懂经济，懂国企改革和民营企业党建，还懂国防和外交，人不可貌相啊！ 就以自己当前的阅历和思维，都很难想到刚才的办法。 “小秦，你从哪里寻了这么一个宝贝？” 见到刘老发问，秦报国微微一笑“小钟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在毕业的时候他写的一篇文章在华夏日报上刊登，我注意到了，就把他要到了省委办公厅！”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钟国仁！” “哦，想起来了，那篇用金融方法解决国企改革难题的文章是你写的？” 钟国仁点了点头！ 七八个月前的文章，刘老都记得名字，可见那篇文章影响有多深！ “怪不得！年轻人，有才！”刘老赞叹！ “长江后浪推前浪！” “小钟，我记得那篇文章你分析到了亚洲的这次金融风暴，你对咱们国家的经济发展有什么好的建议。” 那篇文章刘老印象很深，尽管通篇都是谈经济的，但是刘老明白，经济是基础，没有经济的发展，根本不可能建设军事强国。 秦书记也往前探了探身子，准备认真听钟国仁讲话。 “我国的经济应该不会受到多大的冲击，很快会恢复并且进入发展的快车道！不出意外，我国在近几年就能加入wto，然后搭乘世界经济的航船飞速发展！” “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因为我国人民勤劳，智慧，不甘人后，这是我们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决定的！” “好，说得太好了！” 经济的快速发展，短期内可能是制度在起作用，其实长期来看，与一个国家的民族素养和文化积淀是分不开的！ 刘老还要问什么，猛然觉得车已经停了，原来已经到了殷省宾馆。 车门一开，钟国仁就恭恭敬敬地站在车门旁边，等候刘老下车。 外面，是以戴书记为首的殷省要员，站在旁边迎接。 “首长好！非常感谢您来参加我们这个活动！” “首长好！” …… 戴书记、蔡省长等人纷纷给刘老打招呼！ 第198 章 带来了 这也难怪，刘老的职位在那儿摆着呢！ 众人簇拥着刘老往宴会厅走去。 钟国仁等别人往大厅走去的时候，才从车上下来了。 宴会厅在三楼的一个中庭，八百多平米的大厅装修得庄重典雅，气派奢华。 钟国仁进去的时候，看到大厅里的人正在欢迎刘老的到来。 大厅里摆了五张桌子，都摆着桌签，钟国仁瞄了一眼，自己的名字在第五张桌子的最末尾。 谁让自己最年轻，级别又低！ 随着刘老的到来，众人纷纷落座，人已经基本到齐了。 钟国仁偷瞄了一下，主桌上坐着刘老、张老、戴书记、秦书记、苏计控、金玉宝、郑四通和褚春秋。 坐在第二桌的是蔡省长、潘安在、京市市委副书记费马奔、国土部副部长吴存光、计生委主任、科技部部长等人。 坐在第三桌的是鲁未风、江秦淮和客人以及单伟华和李志华。 坐在第四桌的是贺人雄以及那几个部级和司局级领导。 坐在第五桌的就是他和领导的秘书们。基本上是按照职务和级别安排的，当然了，和含权量也有一定的关系。 见大家都到齐了，戴书记站起来说“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又是一年春来到，……” “非常感谢你们能来参加这样的联谊活动，这是对我们殷省工作的最大鼓励和支持！” …… “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感谢刘老、张老的到来！” 宴会在掌声中正式开始了！ 钟国仁看了一眼，自己这一桌是徐帆、沙中金，郎中方，郑四通部长的秘书袁承志，科技部部长的秘书倪相随，褚春秋的秘书汤胜贤和费马奔的秘书腾冲锋。 他们这一桌普遍年轻，钟国仁分析，按照级别，估计这一桌也是最低的。 他是最低中垫底的，没有级别！ 别人最低也是像郎中方一样，是个正科级！ 戴书记讲完以后，宴会正式开始！ 这次宴会，以国宴用菜中有名的菜单为主，辅以几道经典的殷省菜，酒还是53度的茅子，不过是三十年的！ 因为刘老和张老喜欢。 穿着大红丝绸旗袍的服务员穿梭其中，如一团团火云，增添了喜庆的气氛，她们上菜倒酒，秩序井然。 当然，这是每年一次驻京办最重要的工作，要是办砸了，估计徐图之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就连这些上菜倒酒的服务员，徐图之都请专业人员培训了一个多月。 别看现在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当初都是下大功夫经过严格训练的。 宴会开始后，袁承志问徐帆“这位兄弟是谁，面生的很！” 钟国仁轻声说道“我叫钟国仁，是秦报国书记的秘书！” 作为实权部门部长的秘书，袁承志嗯了一声，爱理不理的样子。 这也难怪，很多省长去见郑部长，都需要袁承志提前安排，并且郑部长交代过，一般的省长根本不见，见省委书记都要看心情。 他和蔡省长的秘书熟，主要是因为郑部长老家是殷省的，自然会区别对待！ 徐帆看在眼里，不怀好意地说“你可别看小钟年轻，能量大着了，在我们省是标准的后起之秀！” 徐帆故意不说钟国仁做过的事儿，反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徐哥，我是后起，可是一点也不秀，现在还没定级呢！” 听到他的这句话，同桌的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什么？还没定级？ 在他们的印象中，科级已经是最低了，等同于没有级别，没想到还有没有定级的！ 官场，讲究的就是一个级别！ 郎中方替他解释“小钟刚大学毕业，确实很有才华的！” 本来郎中方是好意替钟国仁解释，谁知徐帆在一旁接话道“是啊，小钟亲手摧毁了两个嵩江市干部腐败窝案！” 钟国仁怎么也没想到，徐帆故意拿那两件事恶心他。 果然，包括袁承志在内的其他人，都流露出“我想知道详情”的表情。 要知道，这种八卦最吸引人！ 但是，除非钟国仁疯了，这种事儿能说？ 其实身在官场，大多数人最反对的就是那些反腐败的人。 当时大气候如此，谁知道会弄到谁头上！ 钟国仁心想，我怎么反腐了，我只是为了推进企业改制，还有另一件是别人陷害我不成自己被抓进去的。 袁承志说“小钟，你给大家说说你的反腐壮举呗，让大家学习一下！” 表情很诚恳，语气阴阳怪气，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碍于徐帆是蔡省长秘书，不能直接交恶，和袁承志虽然不熟，也没必要第一次见面就弄僵了。 钟国仁强忍下心头的怒火，说道“徐哥给你们开玩笑呢，那种事，我想做也没那个胆啊！” 袁承志顿时一脸失望，不屑地说“是啊，这么年轻，除非是个愣头青，不然谁会干那傻事！” 钟国仁心说凭你说这句话，你才是个愣头青。 但是他佯装没听见，转头看向主桌。 戴书记在宴会开始后，照例是先给刘老、张老敬酒，表达对他们的谢意！ 接着，他就带着秦书记、苏计控、金玉宝到其他桌给领导敬酒！ 这时，刘老对张老说“老张，今天我碰到一个年轻人，他很懂经济！无意中给我破解了一个难题，让我很意外！” 老张是长期在经济战线工作的领导人，现在还主管着华夏国的经济工作。 他知道刘老作风严谨，素来不善开玩笑，不禁有些诧异，懂经济工作的年轻人，我怎么不知道呢？ 还说给刘老解决了一个难题，一般的人，谁能给他解决难题，都是他给别人解决的！ “能让你意外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啊！”张老附和着，心中却有点不以为然。 刘老知道张老不相信，漫不经心地说“你还记得去年五月份华夏日报上刊登的那篇文章吗？” “就是用金融的办法解决国企改革的文章！” 刘老当然记得，他读过之后和别人一样，非常吃惊，曾托人打听过华夏日报这位作者的情况。 谁知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后来一段时间恰逢外出访问，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回来后，他还在不同场合利用过那篇文章的一些观点和思路，只是，一直无缘和作者会面。 “记得，我一直想见见那个作者，但是竟然没找到！” 刘老微微一笑“今天，我给你带来了！” 第199 章 坐在我旁边 “什么？你带来了？”张老有点吃惊，自己问遍了京市金融圈，没有找到这个人。 后来听说好像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毕业以后回到家乡工作了，没有联系方式。 何况，他每天都忙得连轴转，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专门安排人去找他。 “嗯，我现在就让他过来！”说完，刘老一挥手，马上就有工作人员到他身边。 “去，去那边把一个叫钟国仁的年轻人叫过来，往这儿加一把椅子！”刘老吩咐。 这时，戴书记带着秦书记他们正好来到了最后一桌敬酒。 徐帆、钟国仁、沙中金他们全部站了起来。 戴书记微笑着举杯“你们辛苦了，小钟，一定要服务好客人！” 同在一桌的徐帆脸色微微一变，戴书记让钟国仁服务好客人，自己算什么？ 况且自己才是这一桌殷省最大的领导，论级别是正处，论职位是省政府办公厅综合处处长！ 在戴书记眼里竟然和空气差不多！ 钟国仁微笑着点头“好的！” 袁承志、汤胜贤、倪相随纷纷说“谢谢戴书记！谢谢秦书记！” 就在这时，快步走来一个工作人员，问道“谁是钟国仁！” “我是！” “一号桌的领导让你过去一趟！” 正准备坐下的这些秘书们一愣，都忘记了坐下，随着戴书记的目光一起看向一号桌。 只见刘老向他们挥挥手，“让小钟过来坐会儿！” 声音不是十分响亮，可是威严有力，有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本来一号桌就是他们关注的焦点，这次刘老发出了声音，大家更是在寻找。 谁是小钟？ 一瞬间，餐厅内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最后这张桌！ 钟国仁一下子成了会场焦点，他感觉有些不太自然。 他万万没有想到，刘老能在这个场合叫他的名字。 和刘老相比，人家就是一颗太阳，而他只不过是一粒尘埃。 戴书记看了他一眼“小钟，刘老喊你了，走，跟我过去！” 就这样，钟国仁跟在戴书记、秦书记后面，向一号桌走去。 他现在妥妥的是宴会的中心，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很多人都在问“他是谁？” “怎么这么年轻？” “刘老怎么会认识他？” “他是谁家的后人？” …… 人们以为，能被刘老喊过去坐一号桌，肯定是中央某位领导的后人！ 可是，年纪又太小了，绝对是孙子辈的！ “是秦报国的秘书，今年刚毕业！” “听说没什么背景，老家就是殷省的！” …… 几分钟工夫，那些在座的人已经知道了钟国仁的一些信息。 这一次，人们更加吃惊。 要知道，很多人都没有勇气到一号桌去给领导敬一杯酒，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年轻，竟然被最大的领导叫到了一号桌。 这也太辣眼睛了吧！ 放眼整个宴会厅，这是一个相当炸裂的存在。 最目瞪口呆的就是袁承志、汤胜贤他们一桌的人，根本没想到，这个还未定级的年轻人竟然如此优秀。 刚才还一直在对他冷嘲热讽！ 原来人家如此强大，强大到自己需要仰视。 袁承志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徐帆，心想，你刚才差点误导了我，要是我惹了小钟，这不全完了？ 徐帆看到这一切，也震惊了，没想到一个还在任的国级干部，居然把钟国仁叫过去。 他心里酸得要死！嫉妒的不想活了！ 但是看到袁承志的目光，他立即轻声说了一句“秦书记带小钟去接的刘老！” 似乎想说，钟国仁下午已经见过刘老。 袁承志心想，不论什么原因，小钟绝对是需要自己仰视的人，再跟着徐帆挤兑小钟，恐怕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汤胜贤和倪相随他们抱着同样的心思。 钟国仁终于走到了一号桌刘老的面前，他顿时就感受到了强大气场带来的压迫感，这些久居上位的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着霸气，彰显出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 在他们面前，不瑟瑟发抖就已经非常厉害了。 如果能行事如常，绝对是人上人！ “坐这儿！”刘老拍了拍他和张老中间新增加的那把椅子。 钟国仁就是再狂傲，也不敢坐那儿，那是两个国级领导的中间！ 正式场合，坐在他们中间的都是华夏国党和国家领导人，且不会超过二十个人！ 省委书记副书记都是坐在他们的旁边，秘书反而坐在领导的中间？ 秦书记心头一紧，这孩子，千万不能坐呀！ 可是他不方便说话啊！ 钟国仁微笑着，半躬着身子对刘老说“尊敬的刘老，张老，我站着就行，你们说！” 张老哈哈一笑，“老刘啊，咱们别吓着人家小娃子了，让他坐我旁边吧！” 刘老连忙说“也对，你们好好交流一下经济方面的知识！” 这时，工作人员赶快把那把椅子挪到了张老的旁边，也就是张老和秦书记的中间。 秘书坐在领导的前面，这很少见，钟国仁不由得用求助似的眼光看着秦书记。 秦书记说“坐下吧，听听张老的指示和教诲！” 钟国仁这才坐下了。 张老说“小钟，刚才刘老说你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我想听听是什么问题！” 张老也是童心大起，故意为难年轻人，他不谈经济，偏偏问刘老的军事领域。 何况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绝对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谈论。 秦报国在心头捏了一把汗，有点后悔带钟国仁去接刘老了。 要知道，这种回答稍有不慎，一辈子的前途就完了！ 当然了，要是能讨得这两位大佬的欢心，前途？ 那还不是坐着火箭嗖嗖地往上跑！ 这一桌的人瞬间安静下来，包括戴书记在内，都想听听钟国仁能为刘老解决哪方面的难题。 当然，张老没什么恶意，他只是想看看钟国仁的应急反应能力。 刚才坐座位的事儿，两位大佬很满意！ 刘老也饶有兴致地看着钟国仁，也想听听他怎么说。 幸好旁边桌的蔡省长他们去敬其他人酒了，要不是，所有人的目光就又聚在了这里。 有了前世的经历，钟国仁知道这是张老对他的一个小测验。 他平复了一下激动地心，微笑着说 第 200章 侃侃而谈 “我能解决什么问题，我说将来我们华夏国的发展成果要用强大的国防来保卫！” 这句话很有水平，说了两件事，发展和国防，隐含了三个意思我们会变得富裕，我们会有很大的经济体量和强大的国防。 不着痕迹地回答了张老的提问，并且很到位。 两位大佬点头赞许，特别是刘老，看着张老说“听懂了吧！” 张老当然知道解决的什么问题，只是不相信这么一个小孩子居然能想出办法！ 这么一试，他信了！ 看到别人都在听张老和钟国仁的对话，戴书记在一旁说到“咱们边吃边聊！” 众人又开始把酒言欢！ 张老心心念念记挂着经济发展大计，问钟国仁“你那篇文章我看过，非常有价值，我想问将来我们的经济发展机遇在哪里，出路是什么？” 前世的记忆是片面和断续的，何况九十年代末期，他刚到乡镇工作，家庭遭遇一连串变故，对此印象并不太深刻。 他沉思几分钟，说道“当前主要任务应该是抓好国有企业改革，组建大型的国有企业集团，经历过壮士断腕般的改革之后，我国将以国营大型企业集团为骨干，漂洋过海，参与世界范围内的经济活动，从而带动民营经济百业兴旺，飞速发展，整个国家经济将会再次腾飞！” 这是很鼓舞人心的话，当时由于改革带来了一些社会问题，引发了既得利益集团的不满，因此社会上流行一些悲观的论调。 可以说，钟国仁这句话是积极的，很鼓舞人心的一段话。 和张老的判断不谋而合！ 张老什么级别，国家级领导，长期分管经济工作，对国家经济形势有正确的预判很正常。 没想到小钟也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太厉害了！ 刘老忍不住在一旁说“老张，学到知识了吧！” 其他人员都惊呆了，包括戴书记在内，都没想到刘老和张老居然如此认同这个年轻人的观点。 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今后还要和这个年轻人多熟悉一下。 张老看到别人都在看着自己和钟国仁，就说“大家自由活动一会儿啊，我和小钟聊聊闲话，你们别吓着小朋友了！” 自由活动，就是让他们相互去敬酒，别留在这儿听他们的谈话。 张老当然是为了让钟国仁放松！ “刚才你说到参与世界范围内的经济活动，主要指什么？” 张老当然知道是加入wto，他只是求证一下，在没有答案之前，做出这么肯定的预判，他想知道背后的理论支撑。 “我们一定会在未来加入wto，头部企业可以到世界范围内自由竞争！” 当时的背景是谈判正在陷入僵局，特别是由于漂亮国的阻挠，我们与一些国家的多边谈判陷入僵局。 小钟的这种预判当然能鼓舞人心，可是怎么才能实现呢？ 钟国仁接着说“经济多元化，世界多极化是必然趋势，漂亮国需要一个勤劳的国家来制造物美价廉的商品，同时需要一个相对富裕、人口众多的国家来消费他们的工业产品！” 精辟！ 震惊！ 张老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如果说刚才他还认为小钟只是盲目乐观，现在则彻底改变了认识！ 小钟的预测和观点都有正确的理论支持。 是啊，还有比华夏国更勤劳的人民？ 还有比华夏国更大的消费市场？ 答案是否定的！ 这就是漂亮国肯定会支持咱们国家加入wto的原因！ 这是隐藏在谈判桌后面的发展规律！ 反过来说，这等于是漂亮国最后的底线。 知道了对手的谈判底线，可想而知这对咱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张老情不自禁地说“说得太好了！我们的同志，很多时候都是认为自己的经济，问题一大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啊，是他们认识问题的方法有问题！” “我们的经济是有一些问题，可是谁没问题呢？我们要看到自己优点，看到自己的长处！小钟说得太好了，我们有勤劳的人民，有广阔的市场，这就是我们发展经济最大的优势！” 刘老频频点头，尽管自己地位比张老稍微重一点，但是对国家来说，经济发展是基础，只有经济发展了，人民富裕了，才会有一个强大的国防！ 郑四通在一旁都听傻了，要知道，铁老大是妥妥的国企排头兵，经济建设的先行官。 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能在张老面前侃侃而谈，并且说的还是经济。 同样吃惊的还有褚春秋，别看只是发计委副主任，他可是在经济工作的主战场，受张老直接领导。 他自问对于经济的认识绝对抵得上一个行业专家，现在小钟三言两语就让他折服了！ 他下定决心，以后无论如何要向小钟多学习，如果秦书记愿意，直接就把他调到国家发计委。 他要是知道本来小钟就是分配到发计委的，不知道该有多后悔！ 这时，蔡省长带着潘安在来给他们这一桌敬酒。 钟国仁一看，低声对秦书记说“我回去吧！” 秦书记看到张老扭头去看蔡省长，点了点头！ 钟国仁站起来，猫着腰从另一边回自己的座位了。 徐帆不无醋意地说“呀，小钟，在那儿多耀眼，回来干啥！” 钟国仁实在不想理他，怼了一句“那你去吧！” 徐帆讪讪着不吭声了！小钟都这么出彩了，还说风凉话，这就有点不长脑子了。 袁承志满脸欢喜地说“小钟，没想到你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以后多和哥亲近亲近！” 话里话外满是真诚，钟国仁点点头“必须的，袁哥！我肯定要请你多多指教！” 腾冲锋说“小钟，以后到了京市，一定要给哥哥联系！” 他是京市市委办综合二处处长，市委副书记费马奔的秘书。 京市市委副书记，比其他省的副书记要厉害很多。 钟国仁连忙点头，“谢谢腾哥抬举，我一定会的！” 此外，汤胜贤及其他秘书也纷纷说 “小钟，有时间了交流交流！” “小钟，记得多联系！” …… 这也难怪，现在就能坐在两位大佬旁边侃侃而谈的人，谁不想拼命结交。 只有徐帆，两眼发直，眼光发绿，恨不得让钟国仁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第201 章 十分圆满 他们在这边闲聊的时候，其他桌的部级领导们，一看两位大佬闲了，纷纷去一号桌敬酒。 他们这一桌相对冷清，自觉身份不够，也没有到其他桌给领导敬酒，倒是有个别殷省的领导，来给这些部长的秘书敬酒。 快结束的时候，这一桌的其他人纷纷留下了钟国仁的电话，再三表示要多联系。 宴会很快就结束了，殷省驻京办为参会的人准备了一份丰厚的纪念品。 当然了，殷省的服务人员是没有的！ 刘老和张老坐同一台中巴车回去的，上车前，刘老对秦报国说“你那个小秘书肚子里有点东西，你一定要用好他！” 秦报国点点头。 一旁的张老对着褚春秋说“以后你多和小钟联系，他很懂经济的本质！” 戴书记带着殷省的领导，一个一个把这些部级领导送上车，工作人员则把纪念品放到车里，目送着他们离开。 终于，当褚春秋最后一个离开时，戴书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也难怪，这次不但请到了两位大佬，关键他们非常满意。 满意的根源，居然是因为一个小钟！ 他们返身回到餐厅，戴书记说“这次联谊会组织得非常好！收获满满，这与你们的辛勤努力是分不开的，接下来，我们要趁热打铁，积极和今晚参加联谊会的领导对接，把咱们事先拟订的事项，逐一落实！” “我们一定要乘势而上，积极进取，谋定而后动，抓住机会，尽快打开工作新局面！” …… 看得出来，戴书记今天很高兴，讲话动了感情，特别对钟国仁提出了表扬。 “领导为什么表扬小钟？是因为他不断学习，善于思考，解决问题，且勇于大胆探索创新，他的很多观点和方法都值得你们学习！” …… 自客人走后，蔡耀华的表情一直很严肃，看不出他的喜乐！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他心里不太舒服，同样邀请了一个在任的国级领导，风头全被一个小孩抢过去了。 那个小孩是秦报国的秘书！ 绝大部分人都很高兴，因为今天的联谊会很成功。 最高兴的是徐图之，联谊会的成功，有他很大的一份功劳。 更重的是，小钟太出彩了，而自己从一开始就对小钟十分友好。 他果然是十分牛逼的存在！ 做了秦书记的秘书不说，单是今天和两位大佬的谈话，就让他终生难忘，这个小钟，你是要逆天吗？ 别说你一个尚不入流的秘书，就是在座的正省部级干部，能在两位大佬面前侃侃而谈还受到表彰的人，很少！ 自己从一开始就对小钟那么好，假以时日，小钟对自己肯定也很好。 戴书记说完以后，大家各自回房间睡觉。 有几名家在京市的省领导回家休息了。 秦书记也回去了，走时对钟国仁说“明天你自由活动，好好在京市玩一天，周一咱们到发计委去一趟，拜会褚主任，落实联谊会前确定的几个事！” “好的！” 领导回去后，秘书们也都回去休息了！ 给领导当秘书，只要是领导在身边的时候，心一直是紧绷着的。 领导一旦不在身边，自然而然就放心下来了。 躺在床上，钟国仁心头一阵轻松，明天首先要好好睡一觉。 其次呢，其次当然是不起床！ 冬日的京市，宾馆里的暖气热乎乎的，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他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咚咚，咚咚！”钟国仁听着就有点烦，谁这么早来找自己，难道是秘书长有事儿？ 他极不情愿地穿衣下床，开门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门外站着的是秦晓晓！她穿着一件红色过膝大号羽绒服，穿着一双黑色小皮靴，扎着一个马尾辫，双颊冻得红扑扑的，不断在搓着手。 “打扰了你的好梦了没有？” “有，我今天确实想多睡一会儿的！”钟国仁实话实说。 晓晓知道钟国仁现在是爸爸的秘书。 看到他对自己这么冷淡的态度，秦晓晓心里一阵难过，小嘴一撇，泪眼欲滴“那你睡吧，我回去了啊！” 说完，转身欲走。 钟国仁一愣，耍起了小姐脾气？ “对不起，来都来了，进来暖和一会儿吧！” 秦晓晓这才极不情愿地进来坐到了房间的沙发上。 “钟哥，我是不是惹着你了，这么不欢迎我！”嘴角鼓鼓的，心里还在生气。 这也难怪，听父亲说到小钟也来到了京市，就在殷省宾馆，自己不顾一切地来找他。 竟然吃了闭门羹。 那次从嵩江回来之后，晓晓曾想试着忘记钟国仁。 她逼自己不再想钟哥哥，她控制自己不再联系他。 可越那样做，她的心里就越是想他。 情若能自控，要心有何用。心若能自控，何苦要心动。爱若能自控，何苦要心痛。 爱一个人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她明明上次已经知道，钟哥喜欢的是吴姐。 可是，内心里还是希望，钟哥是欺骗自己的，其实钟哥喜欢的是我。 早上听到钟国仁在这里的消息，她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像着了魔一样，鬼使神差地就来找他。 他就坐在自己面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听我爸说，听秦书记说你今天没什么事！” “是的，我本来想好好睡一觉的！” “我，我就是想见见你，没有其他意思！”晓晓急得都快哭了！ 钟哥说话还是这么生硬，对自己一点怜惜的感情都没有！ 想到这儿，硕大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她不想让钟国仁看见，迅速低下了头。 可是眼泪一滴滴流下来，钟国仁还是看到了。 “晓晓，你怎么了？” 听到钟哥这么问，秦晓晓再也忍不住了，嘤嘤地哭了起来！ “钟哥，我知道你对她好，我不是想要拆散你们，我就是忍不住想来看看你！” “呜呜、呜呜！” …… 钟国仁前世没有学会哄女孩子，现在更不会。 他手足无措，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停了一会儿，他拍了拍秦晓晓的肩膀，“晓晓，看到你我也很高兴，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说不下去了！ 秦晓晓哇地一声，双手搂住钟国仁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哭了起来。 第202 章 逛街 钟国仁有些发蒙，别看他在领导面前谈经济谈民生，谈未来谈发展，可是他最大的不足就是 不会谈恋爱！ 不会哄女孩子！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挽救了他。 “咚咚！小钟，起来了没有！” 秦晓晓很快就松开他的脖子坐直了身子，钟国仁抽了几张抽纸递给晓晓。 轻声在秦晓晓耳边说“是徐图之！我们驻京办主任！” “别说我名字，就说我是你同学！” “徐主任，起来了！” 推开门的时候，徐图之明显一愣，钟国仁脸有点红“徐主任，我们同学，刚过来的！” “哦，打扰了！”徐图之作势欲走。 “徐主任，你说吧！我们也是在闲聊！” “哦，是这样的，上午单秘书长、李秘书长、沙中金他们就要回去了，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徐图之来问，更不用亲自来房间问，一个电话的事情。 他是听手下说，有一个年轻女孩子早上来找钟国仁。 小钟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他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来看看是谁。 他还有一层私心，想要给钟国仁保个媒，像钟国仁这么有才华的年轻人真不多见，以他在京市和嵩江政坛的人脉，给小钟谋个有家族背景的女朋友，那必将如虎添翼，平步青云。 看到有个女孩来找他，自然心痒痒地想来看看。 “哦，徐主任，我到周一和秦书记还有点事，等我回去的时候提前告诉您！” “这是你女朋友？长得真漂亮！” 听了这句话，晓晓的脸红了。 “徐主任，这是我同学！”钟国仁耐心解释。 徐图之嘿嘿一笑 “好的，你们忙，那我出去了！” 徐图之走出去的时候又说“车要送他们去车站，你需要用车的话提前给我说！” 不得不说，徐图之脑子转得挺快的，他马上想到，小钟可能会和女朋友出去玩。 “不用了，谢谢徐主任！” 等徐图之出去之后，晓晓也没有那么伤感了。 她看着钟国仁帅气的脸，心想，在这里待着不合适，要是再碰到熟人就更不好说了。 于是她说道“要不你下去吃点早餐，咱们出去转转？” 钟国仁在京市上了四年大学，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特别是一些著名景点，都去过了。 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欣然答应“那好吧，咱们出去逛逛！” “走吧，我去给你买一件衣服吧！”钟国仁想着这个小女孩以前给他的一千元，想着给晓晓买两件衣服。 反正自己现在又不缺钱。 晓晓是偷偷让她爷爷的车送来的，这会儿要去逛街，就需要坐公共汽车。 “咱们去哪儿？” 晓晓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新东安市场吧！听同学们说，装修几年以后刚开业，挺火爆的，不但有百货商场、零售店铺、还有餐饮娱乐和电影院！” “好的！” 晓晓面露难色，“我不知道该坐几路汽车？” “没事儿，让徐主任找个车送咱们去吧！”。 戴书记和蔡省长、秦书记他们还在京市呢，徐图之就给他们派了一台普桑。 “小钟，这次领导都在京市，就让小于去送你们一下，回来的时候打电话，我再让他去接你们！” “谢谢徐主任，我明白！” 徐图之能做到这样已经很给钟国仁面子了，要知道，殷省的几大巨头都在京市呢，首先需要保障领导的出行需求。 再说，就是没有领导在京市，平时殷省的副厅级领导到京市，要是和徐主任关系很铁的话，才给他们派个普桑服务一下。 一般情况下厅级以下，到驻京办能混辆普桑用用，就已经相当厉害了了。 路上有点沉闷，钟国仁不敢乱说话，这是驻京办的车，殷省政坛和京市信息情报汇总之地，稍有不慎，担心影响到秦书记的名声。 晓晓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只是轻轻地拉着钟国仁的手，一句话没说。 驻京办的司机，对京市很熟悉的，十几分钟后，就到了新东安市场。 新东安市场就是原来的东安市场，历史悠久，清末民初就有了，位于王府井大街，五年前，京市一家公司和港岛一家地产公司合资在东安市场原址新建了新东安市场。 在当时融入了很多流行元素，铺一开张，就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等司机离开后，晓晓立即说道“钟哥哥，你以前没来过吧！” “是啊，太漂亮了！” 刚开业他怎么能来过，他在京市上了四年大学，东安市场建设了五年，他当然没来过。 钟国仁心想，要不要给家里人买点什么，快要过年了。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自己这次是来京市出差，又不是来玩的，等以后带着父母来这儿买吧。 看着钟国仁出神的样子，晓晓问“钟哥，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会喜欢什么？我给你买点什么？” “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晓晓说完就后悔了，钟哥已经有了他心爱的人，想到这儿，她又是一阵心痛。 钟国仁没注意到晓晓脸色的变化，高兴地说“走，咱们边逛边看，你可别为我省钱，喜欢什么就直接说！” “好啊，只要你不心疼！我只买贵的！” 两人边说边走，在商场里一层一层逛了起来。 商场里人声鼎沸，人来人往，临近春节，人们的购物欲望非常强烈。何况是在华夏国的心脏这么繁华的地方！ 钟国仁想起自己小时候，每到过年的时候，母亲总要为他们兄妹做一件新衣裳，大年三十放到炕头，等初一起来的时候再穿！ 还有，过年的时候要吃饺子，吃平常吃不到的好多零食。 他小时候特别喜欢过年，春节前，从学校放寒假开始，他就一天一天盼着除夕的到来。 现在长大了，年味在他心里逐渐淡了。 生活条件越来越好，过年吃的平时也能吃上了。 新衣服，也不是只有过年才能穿了。 “钟哥，你又在想什么呢？”晓晓的话打断了钟国仁的思路。 我在想“你现在盼望不盼望过年呢？” “想啊，过年爷爷、爸爸妈妈、伯父伯母都给我压岁钱呢！” 晓晓盼望的是压岁钱！ 第203 章 商场遇贼 在一家高档品牌专卖店，钟国仁为晓晓挑了一件淡黄色羽绒服，晓晓看了一眼标牌。 好家伙，2300元！ “算了，咱们到别处去看看吧！”晓晓有些不忍心。 为了以后有个念想，她希望钟哥送她一件礼物。 这么贵的，她不忍心！ 钟国仁看出了晓晓的心思“晓晓，放心吧，哥现在有钱！” “只要你答应哥哥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你需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哥，你就别吹了！你的工资我还是很清楚的！” “你要是买了这件衣服，估计半年之内都不敢花钱了！” 钟国仁拿出自己的钱包晃了晃，“放心吧，晓晓，我在老家开着一个通讯器材店，赚钱就像秋风吹落叶，太简单了！” “那你就买吧！” 晓晓忽然想到，既然将来钟哥要和吴姐在一起，让他买一件贵的，自己也能穿好多年。 晓晓穿上那件黄色羽绒服，站在镜子前走来走去，“钟哥，好看吗？” “你这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别哄我开心，吴姐好看还是我好看？”话一出口晓晓就后悔了，正是开心的时刻，提伤心事干什么。 钟国仁丝毫没有在意，“你们各有各的美，你更甜纯一点，她更知性一点！” 晓晓穿上这件羽绒服确实好看，这时，导购在旁边说“真漂亮，这件衣服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比明星还漂亮！” “好的，那就包起来吧！” 钟国仁麻溜的就把钱付了！ 每次陪领导出来，钟国仁都要带不少钱，用于不时之需，每次都没派上用场。 这次用上了，用在了领导的女儿身上！ “你每次出来都带这么多钱？” 秦晓晓看到他鼓囊囊的钱包，不由大吃一惊。 刚才还在想他带没带那么多钱呢，那时候可不像现在，移动支付遍地都是，再不行也能刷银行卡。 那时候，交易基本都是现金，大额现金的话，旁边还要放个验钞机，给钱的时候，哗啦哗啦过一遍。 晓晓的声音不高，可是也有好多人听到了！ 不知不觉，已经中午时分。 “喜欢什么？我请你吃！” “钟哥，我可没想到你这么有钱，那就狠狠地宰你一顿，去吃火锅？” “好啊！” 旁边就有一家“老北京涮羊肉”，两人信步拐了进去。 屋里比外面暖和多了，两人脱了外套，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在屋里热气的熏蒸下，晓晓的脸粉红粉红的，钟国仁看得呆了。 “晓晓，你真漂亮！” 晓晓低下了头，“钟哥，你……” 她心头总是放不下那份情愫，刚刚已经能坦然面对了，谁知他无意的一句话，又让晓晓破防了！ 她眼角噙着泪水“钟哥，我，我……” 这时，钟国仁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不该乱说话。 “我有你这个妹妹挺好的，等以后我把国慧带过来，你们认识一下，我想，她会很开心的！” 晓晓知道，国慧是钟哥的妹妹。 她趁着蒸腾的水雾，擦掉了眼泪，“好的，我也会喜欢她的！” 此后无话，两人埋头狠吃！ 两人吃过饭之后，晓晓说“钟哥，走，我也给你买一件衣服！” “算了吧，哥哥现在挣钱了，你还上学，等你毕业挣到工资了，再送哥哥就行了！” “不嘛，走，咱们再去逛逛！不过，我可没带那么多现金，买不了那么贵的！” 钟国仁哈哈一笑，“我说不用就不用！” “走吧，我陪你继续逛！” 两人又来到商场继续逛。 钟国仁昨晚睡得迟，计划好的自然醒也被晓晓叫醒了，这会儿感觉有点困，上下眼皮一直打架，急于合二为一。 看到晓晓又去试衣服，钟国仁就到旁边长凳子上坐下了。 他坐在那儿，头一摇一摇地打起了瞌睡。 这时，两个年轻人似乎也是逛累了，坐到了他的身旁。 瞌睡的时候，人的意识都是模糊的，钟国仁也没有意识到这两个年轻人有什么不妥。 忽然，晓晓喊道“你来试试这件衣服！” 钟国仁站起来往店里走去，刚才坐着的两个人也迅速起身离开。 钟国仁习惯性地一摸钱包，坏了，钱包不见了！ 他猛然惊醒，朝着那两个人大喊一声，“站住！” 谁知那两个人听了他的话，撒腿就跑，并且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跑。 钟国仁迈开两条大长腿就追了过去，晓晓一看，顿时明白了什么，也跟着从店里跑了出来。 钟国仁向着那个高个子追了过去，心想，钱包一定在高个子身上。 很明显，高个子跑得快，不容易被追上。 要是追上了没有钱包，有可能被小偷反咬一口。 商场里那么多人，跑起来并不利索，可是钟国仁一声大喊之后，人们居然纷纷闪开了一条道。 贼跑得快，钟国仁跑得更快！ 就在小偷跑到楼梯口的时候，被钟国仁一个飞踹踢倒在地。 随即，钟国仁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后，用膝盖死死顶住了小偷的后腰，不让他起来。 “把我的钱包拿出来！” “滚吧，我没见你的钱包！” 小偷随即大声喊道“打人了，打人了！” 周围的群众不明白事情，迅速围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听说是抓住了一个小偷！” “活该！”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着，下面的那字喊道“放开我，我不是小偷。” 钟国仁腾出一直手来，摸小偷的口袋，想找出自己的钱包来证明。 谁知小偷喊道“抢劫，有人抢劫我！救命！救救我！” 这时，晓晓走了过来，钟国仁说“晓晓，报警！” 晓晓拿出钟国仁包里的大哥大，开始报警。 这时，走过来三四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带“火车头”帽子的人说道“怎么回事？” 钟国仁一看，他们十有八九是一伙的！没理他们。 “你这样押着人家也不对，你放开他慢慢说！” “你说人家是小偷，偷了你什么，拿出来呀！” “是啊，你是不是想抢人家钱包？” 瞬时间，在这几个人带领下，人们纷纷变了口气。 那三个人已经围了上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去拉扯钟国仁，想让他放开下面那个人。 钟国仁眼一瞪，“放手！动我一下的话，你们就是同伙！” 第204 章 海里的保镖 那个人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周围这么多人，要是发生了冲突，不好逃啊！ “我是冤枉的，你先放开我！” “是啊，你先放开人家，这么多人他往哪儿跑？” “谁是小偷还不一定呢，你放开人家！” 也许是等不及，担心警察来了。刚才那个人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就去拽钟国仁。 另外两个人也上前帮忙。 嘴里不停地说着“你先放开人家！” 手上三人已经把钟国仁架了起来，底下那人趁此机会一骨碌爬了起来。 嘴里说着“你血口喷人，你才是小偷呢，走，咱们去派出所说理去！” 说完，反而拽着钟国仁的胳膊往人群外面走。 钟国仁马上意识到他们是一伙儿的，他向围观的群众喊道“你们自己快看看，有没有丢钱包的？” “不能让这几个人跑了！” 晓晓这时也看出来了，喊道“他们是一伙的，大家不要上当！” “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警察马上就到！” 听到这句话，钟国仁感觉到有个人明显哆嗦了一下。 那个高个子说“小姑娘，你嘴里放干净点！” 边说边往晓晓身边凑去！ 其他几个人也分别往人群外走去。 钟国仁紧紧抓住高个小偷的胳膊，不让他走。 另外三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用强，只敢推搡着钟国仁让他放手。 围观的人群大部分摸了摸钱包，似乎都还在，这些小偷下午还没开张呢！ 和那次在公交车上不同了！ 其中一个喊道“都他妈的散开，老子还有急事儿！” 人们逐渐散去！ 另一个恶狠狠地对钟国仁说“识相点，今天我们可以放过你，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句话，更加证实了他们就是一伙的。 刚才，钟国仁摸了一遍，也没找到小偷把钱包藏哪儿了。 他确定钱包应该还在那个人身上，如果他的身上没有钱包，刚才他挣脱出来的时候肯定会以此为要挟，自证清白。 钟国仁被他们裹挟着不由自主地往楼梯口走去！ 晓晓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你们，你们帮帮他，那些人就是小偷！” 人们听到这句话，反而散得更快了！ 钟国仁也是心急如焚，要是走到楼道等人少的地方，这几个人分分钟钟就可以放倒自己，跑掉！ 就在这时，从楼梯口走来两个英气逼人的年轻人，那训练有素的步伐，犀利的眼神，干净利落的穿着，一看就是当过兵的人。 钟国仁猛然一看，感觉其中一个人有点面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他朝着他们两个大喊一声“帮我抓住这几个小偷！” 要是这两个人肯帮自己，三比四，胜算很大的！ 其中一个人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几个人对着那两个人笑笑“兄弟，别多管闲事，他才是小偷呢！我们正要把他送往派出所！” 谁知其中一个人说“你放屁！” 说完，两个人一个箭步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四个人打翻在地。 这两个人出手迅速，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就把他们放倒了。 “哎呀！你们冤枉好人！” “啊，我绝对放不过你！”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 有人站起来想走，谁知这两人也不看他，一个扫堂腿就又倒下去了！ 就这样几次，这四个人规规矩矩躺在地上，不敢跑了！ “哎呀！疼死我了！“ “哎呦！” …… 晓晓在一旁喊道“哇塞！太棒了，谢谢你们！” “你们那个单位的，我给你们写个感谢信！” 谁知两人根本没理他，其中一个肤色比较黑一点的对着钟国仁说“我见过你！” 钟国仁一愣，原来是碰到熟人了？ 他仔细端详着这个人，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去接刘老时的画面。 他在车前等着刘老上车，刘老过来的时候，前面走着两个警卫员。 原来，他就是其中的一个！ “哦，想起来了，昨晚咱们刚见过！” 担心有保密规定，钟国仁没有说得那么详细。 “是啊，小钟，昨晚首长回去之后，对你赞不绝口，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 这几个小偷出门没看皇历，碰到了海里的保镖，并且还认识失主。 倒霉透顶了！ 原来，昨天刘老回去之后，兴致很高，给身边人讲述了小钟关于国防和经济的一些看法。 最重要的是，几次三番表扬小钟。 因此，他才知道小钟就是来时在车门口站着的那个年轻人，一下子就记住了。 做他们这行工作的，对人绝对能做到见面不忘。 “哥，谢谢你们，怎么称呼呢？” “我叫毕长勇，他叫孟向善！” 旁边的男子向他们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大白牙。 “老弟，这是你女朋友吧！” “真漂亮！” 晓晓红着脸低下头。 钟国仁赶紧解释“是我的同学！” 毕长勇说“报警没，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报警了，警察应该快到了！” “对了，东西给你们了没有？” “还没有呢！他们不承认！” 听了这句话，毕长勇二话没说，转过来朝地上一个高个子的屁股股踹了一脚“把钱包拿出来！” 这时，这些小偷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就是去看守所也不愿在他们面前躺着了。 赶紧哆哆嗦嗦从裤子半中间的一个兜里摸出钱包，扔了出来。 钟国仁说“这下不冤枉了吧，不是我的钱包难道是你的？” 他拾起自己的钱包，数了数里面的内容，抽出两张“毕哥，孟哥，你们晚上去吃个饭！” 毕长勇立即挡住了他的手“小钟，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好兄弟，你这不是侮辱哥哥吗！” “别说是你，就是任何一个人，我们弟兄俩都会出手的！” 正在这时，就看到几个警察向这边走了过来。 一看地上这几个人，警察的脸色就变了，这几个小子也太倒霉了吧，刚出来没几天！ 这时，毕长勇向警察走过去，只见他掏出证件让警察看了看。 然后说“地上这几个就是小偷，你们带走吧！” 警察忙不迭地说“谢谢你们，好的！” 说完，朝着地上人的屁股踢了一脚，“起来，跟我们回去吧！” 等走出商场后，警察说道“你们也是不长眼，碰到了海里的保镖！” 第205 章 泰坦尼克号 看着他们走远了，毕长勇说“小钟，等以后你有时间了，咱兄弟好好坐坐！” 昨晚刘老说的话，已经深深震撼了他，跟刘老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他如此赞美一个年轻人！ 心中早就起了结交之心，知道他是殷省秦书记的秘书。心想，迟早会再相见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着了，还是以这种方式。 只是他看到钟国仁带着女朋友，不好意思打搅他们。 钟国仁说“好的，毕哥，孟哥，欢迎你们去殷省玩！” “好的！” 说完，三个人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四人分手告别！ 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昨晚刚认识的人！ 钟国仁很开心，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 “走，晓晓，咱们再去逛逛！” 经过了这样一件事，晓晓没有了逛街的心情，可是，又想不起来去干什么？ 刚才她看到钟国仁急着解释他们不是男女朋友的情形，心都碎了。 她想，纵然以后不能成为恋人，现在在一起多待一刻，以后都会成为甜蜜的回忆。 想了一会儿，她说“钟哥，咱们去看电影吧！” 是啊，她还没有和钟哥一起去看过电影呢！ 他们来到五楼影视厅，当年最流行的影片莫过于《泰坦尼克号》，在全球的票房收入突破18亿美元。 这部优秀的影片霸占电影票房榜首多年，直到十几年后才被《阿凡达》超越。 钟国仁本来想去看《真实的谎言》，但是晓晓想看《泰坦尼克号》。 只好听她的！ 这部感动无数世人的电影再次拨动了他们的心弦，影片开始后不久，晓晓的右手就情不自禁地握住了钟国仁的左手。 当他们站在船头，迎风看着大船劈波斩浪前行的时候，晓晓轻声说“真美！” 钟国仁知道，后面很快就是惊慌失措的场面。 果然，杰克被烤着船舱里时，船撞上了冰山，进水了！ 晓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特别是露丝几次三番地想要去救他却无果时。 晓晓双手紧紧抓住钟国仁的右胳膊，不忍直视。 看着大船即将竖起来，人们像石块一样被摔进大海，晓晓流泪了！ 看到乐队直到最后一刻，还在镇定地演出，晓晓已经泣不成声！ 在黑暗的海面上，杰克奋力将露丝推上一块木板，自己即将冻僵了。 晓晓哽咽了！ 这部影片不仅是因为爱情，更是其中闪烁着的人性的光辉打动了更多人。 影院里更多的是抽泣的声音。 尽管钟国仁前世已经看过了，他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感动得泪水。 晓晓爬在他的胸前，早已泣不成声。 影片之所以感人，还因为他是根据真实的事件改变的，里面很多元素都很真实！ 泰坦尼克号是一艘著名的豪华游轮，是英国白星航运公司于1912年建造的最大的客轮。 它曾被誉为“无可挑剔的船舶工程”和“永不沉没的船”，因为他采用了当时最先进的技术和高级设备！ 不幸的是，在它的处女航中，就撞上冰上沉没海底。 电影结束后，人们还沉浸在悲痛中，不愿离去。 钟国仁小声对晓晓说“泰塔尼克号撞上冰山，或许是因为法老的诅咒！” “什么？”刚从影片中走出来的晓晓显然不知道什么是法老的诅咒。 钟国仁拉着她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据说，在船上运载着一个埃及法老的棺椁，棺盖上刻着法老的诅咒“所有见过的人都将葬身海底”。 “是吗？”晓晓闪着留有泪痕的大眼睛问道。 “原因很多，当然，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们不应该相信这些唯心的东西。” 两人走出影院，已经是万家灯火的时候了。 “哎呀，坏了，我出来一天都没给家里说一声！”晓晓一拍屁股，焦急地说。 钟国仁都被她的举动逗乐了，“那就赶快回去吧！” 晓晓慌慌张张地说“谢谢钟哥，再不回去我妈要骂我了！” 钟国仁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并顺手递给晓晓一百元，让她当车费！ 晓晓推辞“不用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好的！” 等车子启动的时候，钟国仁把那一百元顺着窗玻璃扔进去了。 目送着出租车远去，钟国仁在心里暗暗祝福，希望晓晓能早日找到男朋友，从自己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何尝不知道晓晓的心思，所以，一直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他打电话给徐图之，“徐主任，我在东安商场这儿，能派车来接我吗？” “小钟啊！当然能，马上过去，让老谭去！等会儿你给他联系！” 徐图之很爽快地答应了，现在车闲了，他自然要派一台奥迪去接钟老弟。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认定了，小钟将来的成就不在他之下。 钟国仁走到路边等着，老谭就是上次在学校时去接他的司机，谭林生，有大哥大的司机。 站在路边，钟国仁看着川流不息的汽车，路两旁的路灯，旁边高楼上闪烁的霓虹灯，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自豪感。 自此以后，祖国经济突飞猛进，各项事业蒸蒸日上，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似乎碰上了失去的二十年。 很快，伴随着两道雪亮的光柱，一台奥迪停到了他的身边。 “老谭，麻烦你来接我，真不好意思！” 说完，钟国仁扔给他两包烟！ 老谭笑哈哈地收下了，“小钟，今天玩得开心吧！怎么什么也没买？” 钟国仁边说边上了车“今天没事，就随便逛逛，明天还有工作。” 路上，钟国仁知道，蔡省长明天要去拜访郑四通，商量拟建电气化铁路的过境事宜。 其他省级领导大部分都是明天直接回到单位，秘书除了徐帆，其他人都回去了。 说到徐帆，钟国仁就有点不解，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外人面前一直针对自己。 原来在省委的时候，由于省委省政府在两个地方办公，所以两人打交道并不多。 何况，蔡省长作为政府一把手，主要抓经济工作。 秦书记作为专职副书记，虽然也负责一下临时重点工作，但是大部分都是党务工作。 两人基本没有交集，除了重大场合、重大活动或者会议之外，两人都很少见面。 他为什么针对自己呢？ 钟国仁百思不得其解！ 第206 章 拜见主任 钟国仁并不怵他，只不过不想在领导之间人为添加麻烦。 戴书记明天上午回嵩江。 第二天一早，钟国仁早早就起来了，他收拾完毕吃过早饭，整理好自己和秦书记的提包水杯等物品，就让驻京办派了个车，到秦书记家去接人。 在原来一个王府的后面胡同里，一座古朴的四合院门前，站着两个威严的武警战士。 司机刚停好车，就见晓晓骑着自行车从里面出来了。 这时，钟国仁刚下车，“钟哥！你来了！” 猛然间看到钟国仁，秦晓晓非常高兴，很快她就明白怎么回事。 钟哥，是来接爸爸的！ “晓晓，你现在才走呀！”钟国仁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嗯，不迟！” 晓晓还想多看会儿钟哥，可惜马上就要迟到了，更重要的是，她爸很快就要出来了。 晓晓忍住心中那份不舍，悠悠地说了一句“钟哥，我走了啊！” 钟国仁同她摆摆手，晓晓骑上自行车走了。 钟国仁看着晓晓在胡同门口拐弯处消失了，这才回过头来一看，秦书记正好出门。 钟国仁赶紧打开车门，等秦书记坐好以后，自己迅速跑到前面在副驾驶坐下。 车子启动后，秦书记满面笑容“小钟，昨天去哪儿玩了？” “听说东安商场新开业，就去转了转！” “嗯，那里人多，很热闹！” “秦书记，我仔细梳理了一下咱们的几个项目，感觉步子迈得还不大。” “这次我们主要是对接机场扩建项目、地铁一号线、电气化铁路线过境规划和几个国债项目，这些项目一旦实施，肯定会对我省的经济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 “要考虑发展后劲，我觉得要在嵩江市规划一个高校园区，一个是游说国家重点大学到殷省建分校，给他们土地和建设优惠政策，一个是大力升级改造本省现有大中专院校。” 这次来对接的项目，钟国仁当然耳熟能详，都是一些比较超前的基建项目，一旦实施，对殷省的经济社会发展都将带来巨大的影响。 可是，他一直感觉漏掉了什么？ 直到昨晚躺在床上，他无意中想到了晓晓的高考分数，脑子里灵光一闪，一定要在殷省多办高校，这才不枉重新来过。 要知道，后世流传一句话，“山河四省，高考大冤种”，殷省作为其中一员，因为人口多，高校少，每年的分数比同类型的高出了好多分。 以致这方面的段子层出不穷。 说有清北毕业的父母，上高中的儿子问了他们一道题，两人苦思良久无解。旁边的保姆拿过卷子，三分钟搞定。问曰殷省落榜生！ 如果能为殷省学子多建设几所高校，缓解一下录取率超低的问题，那么，将是自己重生后最有意义的事情。 所以，他才这样给秦书记说。 “学校？”秦书记显然不理解为什么这样做。 钟国仁在嵩江市调研时提出的“经营城市”的理念，是说将来城市的土地会很贵，房产价格涨的会很高，通过滚动建设可以极大提升城市gdp。 现在又提出建学校，这不是浪费土地吗？何况，人才培养的周期很长，这是很多年后才能见到效益的。 “是啊！秦书记，我们殷省是个人口大省，却没有几个像样的大学，在多年以后的城市竞争中必然后继乏力。” “建设大学园区，那配套基础设施建设不是永远收不回来成本？还有，浪费大量的土地！” 秦报国明白，对于建设高校，很多人会有不同的看法。 急于见到政绩的领导当然不愿意，浪费大量人力财力和宝贵的土地资源，在有限的时间内，根本看不到政绩。 但是建设高校确实是一件功在千秋的大事，除京市以外，魔都、西京由于高校较多，逐渐形成了人才洼地效应。 钟国仁心想，恐怕一时半会儿很难让秦书记改变主意，今后，一定要抓住一切机会，推进殷省的高校建设，为子孙后代不再当高考大冤种。 “由于人才的流动性，高校建设属于投资大，短期看不到回报的项目。但是长远来看，极容易形成人才洼地，且还可以依托学校人才优势，形成技术洼地。可以配套建设企业孵化器，实现技术的就地转换。” 钟国仁说的这些都是后世才有的名词，秦报国根据字面意思，勉强能够理解他所说的话。 心中不由暗暗赞叹，这个小钟，思路确实超前，见识远超常人！ 怪不得见了一面，刘老就嘱托自己好好用他，绝不是偶然的。 他的心思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话题，谋划着如何让小钟尽快“起飞！” 很快，他们就到了国家发计委，已经有人交代过门口的武警战士了，无条件放行。 两人来到三楼褚春秋的办公室，经汤胜贤通报后，秦书记带着资料进去了。 汤胜贤对钟国仁说“小钟，咱兄弟俩聊聊！” 汤胜贤的办公室就在褚主任办公室的隔壁，不过褚主任的办公室更大一些。 “钟兄弟，那次褚主任回来的路上对你大加赞叹，你给哥说说你到底和他们说了啥？” 汤胜贤39岁，同时兼任产业规划司社会事业处处长，平时，他以服务褚主任为主，处里的工作由副处长杨连群负责。 “汤哥，褚主任谬赞小弟了，我说了几句关于经济和国防的话！” 汤处长当然知道，刘老管国防，张老管经济。 他一副急不可奈的表情，“内容，老弟，什么内容？” 他们发计委，是涉及国民经济的重要部门，他当然急于知道。 “主要内容是，我们国家未来肯定要迎来一个经济快速增长期；但同时，我们也要建立一个强大的国防。避免我们辛勤劳作的成果被强盗抢了去！” 汤处长两眼闪着光，在仔细思考这句话，说得太好了，这不就是国防和经济关系的最好解释吗？ 他接着问“你不是还说了原因吗？” 在回来的路上，褚主任也是片面地说了小钟说的几句话。 这时，汤胜贤急欲知道都是啥。 小钟微微一笑，还没有见过对工作这么痴迷的人呢！ “我国人民勤劳，市场广阔！”这就是钟国仁说华夏国能够加入wto，进而经济能够腾飞的原因。 第207 章 弄斧来到班门 汤胜贤拿起笔，认真记录了下来。 他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处长，居然要向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学习。 要知道，他们处里新招来的毕业生，他可以随便呵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苦苦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是对的，基于这两个原因，咱们应该能加入wto，到那时候，我国经济或将真的迎来腾飞！” “那么，咱们凭借的优势产业有哪些？” 要知道，当时的华夏国整体还比较落后，不仅经济总量低，人均更低，几乎没有拿得出手的产业优势。 当时所有优质的生产生活用品，几乎全部是外国的品牌。 高端汽车基本是德国的，家用电器基本是小日子的，飞机是波音和空客的，重型机械、高端仪器，更不用说了，都是小日子和漂亮国的。 可以说，当时除了纺织等轻工业和一些传统的手工业，采矿及矿产品初级加工以外，大部分的工业制成品需要进口，民用高端用品也都需要进口。 还有，当时德国和小日子都早已开通了高铁，尽管当时华夏国已经开始建设京津城际高速铁路，但是没有经验和技术，一切都是在摸索中前进。 要问当时的优势产业，确实乏善可陈，很难列举几条。 更别说全球定位系统，航空航天、空间站、月球车等先进的技术和设备。 单是一艘航空母舰，我们的军部领导人也只能远远地看看，走近了别人都不让看。 钟国仁忽然起了玩笑之心，他说“记得伟人说过，没有枪没有炮，自有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把他们现有的拿来学习吸收就行了！” 汤胜贤说“这可不容易，咱们买一个盾构机，贵死人不说，坏了还要咱们出钱他们管修，还不让咱们在旁边看！” 钟国仁当然知道，这是崛起之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所以我们要着眼长远，多做基础研究性的工作，并且集中力量攻克急需解决的技术难题，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赶上或者超过他们。” 汤胜贤将信将疑，“人家都是多年的老牌帝国，很多专利壁垒在前面拦着呢，我们如何突破？” “用市场换技术！” “很多时候，我们的市场丢了，技术并没有起来。咱们的电视能和小日子国竞争？咱们的电脑都是组装的，咱们的家电比人家要落后很多吧！” 当时，华夏国的民用工业刚起步，自然没法和外国的竞争，外国的月亮比华夏国圆，是一种最无奈的自嘲。 钟国仁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这位很有权势的处长，只好说“将来，咱们国家只要以大基建和房地产为发展的火车头，实施投资拉动，以信息高速公路为突破口，就能带来经济的飞速发展。” 由于大基建和房地产能够带动上下游60多个产业的发展，信息化又能提高市场对资源的配置效率。 能够从多方面提升华夏国经济发展的速度和质量。 “咱们只要坚持不懈地扩大开放，引进外资，就能借机发展我们的民族工业。将来，不要说汽车、家电这些民生工业，就是全球定位、航空母舰、太空空间站等，都会实现国产替代！” “小钟，看来你对祖国的未来很有信心！”汤胜贤微笑着说。 钟国仁真想告诉他，祖国的未来就是这样的，你今后一定会看到一个强大的祖国。 他却说“是啊，信心比黄金更重要，只要我们坚定理想信念，不忘初心使命，就一定能够实现既定目标。” 汤胜贤被这个年轻人折服了，他说的话自己闻所未闻，反而觉得句句在理，听了以后更是热血沸腾！ “老弟，我期待着你描绘的祖国早日实现！” “肯定会的！” 钟国仁忽然想起来路上和秦书记说过的高校的事情，就对汤胜贤说“汤处长，能不能帮我们在殷省多建几所高校，京市的重点大学到殷省办分校也行！” 不得不说，产业规划司社会事业处，就是专门分管高校和医疗卫生事业的立项审批。 这次是问到点子上了！ “你们省主要领导同意不？建高校可是投资大、见效慢，并且还需要占用大量土地的项目，你可考虑清楚了！” 汤胜贤好意提醒钟国仁。 “我这次就是咨询一下，如果你们有了这方面信息，一定提前告诉我！” “好的，没问题！”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你带小钟过来一下！” 是褚主任！ 汤胜贤和钟国仁一起走进了褚主任办公室。 “小钟，你再说一下我国经济未来的发展趋势！”褚主任招呼着他们坐下后说。 刚才，秦书记他们交流了几个项目的批复意见。 褚主任忽然想到那天听小钟讲到的宏观经济方面的预测，又想来听听小钟的“高见”。 以便在项目规划发展上做到有的放矢，突出重点。 钟国仁没想到，他叫自己进来居然是问这种问题，要知道，这本来是他们的专业。 钟国仁看看秦书记，秦报国用鼓励的眼光支持他讲下去。 他这才说“大力发展基础产业，大搞基建，建设高速公路、高速铁路、机场等公共基础设施，带动经济发展。” “等等，你说到高速铁路，我们和小日子和德国都谈过多次，他们要价太高，还不准我们学习其中的技术。” 对于这个问题，钟国仁本来计划给铁道部领导沟通的，现在只好提前告诉褚主任。 “多规划几条高铁，把总里程做得越大越好，甚至是能做多大就做多大！” 秦报国和褚春秋都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他，这是为什么？哪儿有那么多钱？外国人挺严谨的！ “把蛋糕做得足够大，他们才能竞争得更充分！” “另外，咱们可以一次规划，分步实施，把总额做大，引得他们充分竞争，这样，咱们才有利可图。” 当时，世界上高铁技术比较先进的就两个国家，小日子和德国。 褚春秋将信将疑，这种办法行吗？ 他没想到，在几年后用这种办法和对方谈判，大获全胜，不仅降低了成本，还通过比较他们的优势劣势，学到了技术，更是在若干年后，华夏国的高铁技术全球第一！ 第 208章小别格外亲 当然，当时听到这些方法的时候，褚春秋并不那么相信，但是他认为，这是值得一试的方法。 旁边的汤处长，已经把钟国仁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记到了本子上。 我们的技术路线本来就是以市场换技术，引进、消化、吸收和发展！ 这一点基本达到了共识，只是在具体细节上还需要完善。 褚春秋尽管没有了当晚听到这些话时的激动，还是认为很有道理的。 “小钟，听说你人大毕业的，我记得我们当初去人大要人了，他们怎么就没发现你呢？” 钟国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是要的我，我因为自己的原因选择了回我们省工作！” “对家乡有感情，很好啊！” 比预料中的多谈了半个小时，褚主任已经答应，要把殷省的这几个项目尽快上会研究安排。 秦书记带着钟国仁出来的时候，褚主任一直送到电梯口。 作为手握大权的褚春秋，一般省委书记来，能送到门口就很厉害了。 一般的来访者，他都是站都不站，让汤胜贤送一下。 汤胜贤第一次见到褚主任把客人送到电梯口，心中暗暗惊讶，或许是由于秦书记家显赫的背景，又或者是小钟讲的太好了，给他们很多启迪。 “再次感谢褚主任对殷省工作的支持！欢迎褚主任到殷省指导工作！” “汤处长，记得到殷省去玩！” “不客气！” “谢谢！” 电梯口，钟国仁、秦报国和汤胜贤、褚主任告别。 可别说，今天的收获很大，圆满落实了戴书记的指示，几个项目都得到了褚主任肯定的答复。 下午，钟国仁和秦书记是坐飞机回去的。当然，领导还是头等舱，他坐的是经济舱。 他们到达嵩江机场的时候，已经斜阳西下，夕阳的余晖照着空阔的机场，为航站楼涂上一层金色的阳光，好美！ 想到不久后这里将相继建设多个航站楼，开辟多条国际国内航线，钟国仁内心感到很自豪。 他们刚下飞机，一阵冷风吹来，钟国仁紧了紧衣领，这才看到，呼立新已经把车停到了贵宾通道的出口处。 钟国仁替秦书记提着包，快步走到车前，为秦书记打开车门，自己赶紧坐了上去。 秦书记这次回家，取了几件替换的衣服。 两人到达秦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吴林霞正在整理文件。 秦书记打招呼“小吴，这几天没什么突发事情吧！” “没有！” 钟国仁看到吴林霞以后，心头一热，三四天没见了，霞妹肯定是来这儿等自己呢！ 秦书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吴林霞这才说道“钟哥，这几天你忙什么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想给你联系，又担心你和领导在一起不方便！” 短短几句话，就将自己这几天的思念说得清清楚楚。 “霞妹，我这几天一直陪在领导身边，确实比较忙！” 他心中忽然想起自己和秦晓晓去东安商场的情景，脸色就有点不自然。 幸好吴林霞知道他是和领导出去的，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咱们的联谊会效果还好吧？” “嗯，我最幸运，有幸和刘老和张老说了几句话！” 毕竟是和在位的两位国级领导说了那么多话，即使两世为人，钟国仁也隐藏不住内心的喜悦，想要和霞妹分享。 “什么？你和刘老、张老说话了？”吴林霞两眼放光，满脸激动。 她当然见过国级领导人，不过是在家里，并不是在工作场合。 在那种有很多省部级领导的正式场合，能和两位大佬谈话，绝对是很震撼的存在！ 他为自己的男朋友感到骄傲！ 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的男朋友一定是现场级别最低，年龄最小的，可是却和现场最大的领导面谈。 那是相当拉风的行为！ “他们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鼓励你要好好干？”吴林霞自以为是地想，或许是领导觉得他年轻，就鼓励了他几句。 “我和刘老谈了国防，和张老谈了经济！” 吴林霞笑了“钟哥，你就在我面前吹吹吧！出去了千万别这么说！人家会笑话你的。” 是啊，谁会想到，钟国仁会在刘老面前谈国防，在张老面前谈经济。 那直接就是班门弄斧！ 人家不仅是位高权重的领导，还是专家中的专家，是政策的制定者，行业标准的制定者。 你是谁，一个毕业半年的大学生！ 钟国仁知道，不仅霞妹不信，除了当晚在现场的人，谁也不会相信的。 他凝视了霞妹片刻，心想，还是别解释了吧，以后她会慢慢明白的。 “好的，你不信也没办法！” 说完，偷偷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这是办公场所，他只是象征性在她额头点了一下就赶紧缩回来了。 好几天不见了，难免有点小冲动。 吴林霞白了他一眼，满脸通红，心里甜蜜蜜地回去了。 钟国仁整理了一下对接期间的几个项目的具体情况，根据褚主任的意见作了修改后给了秦书记。 待秦书记确定以后，和其他省领导对接的项目汇总在一起，召开协调会把这些项目布置下去，待中央两会出批复文件后开始落实。 当然了，省市重点项目这一块，由蔡省长负总责。 在整理这些项目的时候，钟国仁不由自主地想起徐帆，想起徐帆有意对他的奚落和取笑。 他在想徐帆的时候，徐帆也在想他。 蔡省长和郑部长的会晤并没有达到预期目的，规划中的两条重点铁路线，都穿过殷省。 蔡省长主要的目的是，让其中一条线，多穿越几个工业重镇，另一条线，多穿越几个风景秀美的地方。 意图很明显，带动经济和将来的旅游业发展。 但是这样一来，会影响到建设成本和将来的运营时间，并且还要考虑对周边省市的影响。 他们同样是周一上午到铁道部的，蔡省长和徐帆到达的时候，袁承志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们了。 “蔡省长，请您到会议室稍等，郑部长正在开会！” 说完，就把他们领到隔壁一个小型接待室，为他们泡了茶，躬身退出去了。 蔡耀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前天怎么没有说有会。 袁承志注意到了蔡耀华的脸色，心说，离开了你那一亩三分地，就别拿架子了。 第 209章 蔡省长的沟通不理想 那天联谊会，自己差点和钟国仁过不去，都是徐帆挑动的，谁知道钟国仁那么那么厉害。 他心里就对徐帆有了看法，要不是看在领导的老家是殷省的，必须给他们点脸色看看。 接待室里，蔡耀华对徐帆说“小徐，你多和钟国仁接触，看看他这么点年纪，怎么到哪儿都耍得开，居然和刘老张老都谈笑风生的。” “好的，他也就是脸皮厚，喜欢瞎吹牛！” “他说我国会加入wto，谈了多少年了，这不还远着哩！只不过说了领导喜欢听的话！” 蔡省长主管经济，格局和眼界当然比徐帆要高很多！ 他并不认同徐帆的观点，相反，认为钟国仁的有些观点很有道理。 他瞪了徐帆一眼“平时多学习，不要为了反对而反对，一定要有自己的道理！” 说到这儿，他像想起了什么，“唉，可惜了老任！” 一直到九点半，郑部长才结束了他们周一上午的班子例会。 “蔡省长，不好意思，周一上午是我们的班子例会，今天研究了几个具体事项，时间长了一点。” “来，咱们到会议室吧，我叫了规划司、建设司、审计和考核司等部门负责人，咱们共同商量一下。” 蔡耀华的脸抽搐了一下，共同商量，基本等同于大部分不同意。 一把手能决定的事何必开会讨论，还让自己一起参与，分明是堵自己的口。 要是秦报国把对接的项目都弄成了，自己的泡汤了，别人会怎么看？ 还有，郑部长的老家就是殷省的，这层关系都不能额外照顾一下？ 难道是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他不停地在心里盘算着对策。 郑四通领着蔡省长往会议室走去，会议室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 徐帆把项目资料从包里取出来，递给了蔡省长。 蔡耀华简单介绍了一下殷省境内的两条铁路的规划情况，以及自己的诉求。 在他说完后，郑四通说道“蔡省长为殷省发展殚精竭虑，一大早就来到咱们这儿商量过境铁路的具体事情，希望你们畅所欲言，就蔡省长提出的问题充分探讨。” 首先发言的是规划司司长“路线基本确定了，要是这样调整的话需要额外增加建设费用，对沿线其他省份也会有影响。他们要是再提出来问题怎么办？谁负责解释？” 这些司长都是人精，既然拿到会上讨论，就是让他们说实话的。 规划线路当然能调整，何况现在只是一个初步的规划，为了带动沿线城市的经济发展，尽可能多地穿越一些城市，是很有必要的。 主要看话怎么说！没有绝对的事情。 蔡省长心里一凉，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人家这是合理的拒绝。 接着是建设司和审计考核司的人发言，大体就是蔡省长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这种事我们不能做。 蔡省长的脸色很难看，本来预计会有一定难度，但是看在老乡的份上，应该有一定效果。 谁知，唉！ 看到大家都说完了，郑四通这才说“你们都是用专业的看问题，蔡省长这么远来了，你们一定要多想办法，少讲困难！” “再说了，你们也知道，我就是殷省的，为家乡做点事，也是我的心愿。” 蔡省长听了心里热乎乎的，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能当面说出来这些话，就让人感动。 这正是郑四通想要的效果，我可以给你照顾，但是你要明白，我也很为难！ 果然，经过郑部长的提醒，众人又商量了一下，提出了一些折中的办法。 多少答应了点蔡省长的请求。 中午，蔡省长安排了一个会所，和一个副部长几个司长好好喝了一次。 郑部长中午有约，没有参加。 吃过饭之后，在回去的路上，蔡省长说“回去后你了解一下，是不是郑部长老家有什么事我们没做好？今天他的态度有点反常。” “好的！” “另外，你要多关注一下小钟，我发现他把秦报国的能量放大了好多倍！” 蔡省长的眼光很毒。 小钟给秦报国做秘书后，他的很多非常圆满的工作成绩，都是在小钟的帮助下完成的。 最简单的就是这次联谊会，就连自己费尽心思邀请来的张老，都对小钟赞不绝口。 自然提高了秦报国得影响力。 他甚至相信，秦报国在国家发计委对接的项目，一定比自己这儿进展更顺利。 徐帆秒懂关注的意思，他沉着说道“我知道了，老板！” 蔡耀华似乎还不放心“你一定要小心，别看他年纪小，你只要看看任凯歌、刘土改以及云中龙他们，就知道他有多聪明！” 听了这句话，徐帆打了一个寒颤。 是啊！蔡省长刚才说的这几个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是都被钟国仁踩在了脚下？ 在公安局，放他都不走，非要弄清楚真相，要知道，那其实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治安案件，并且当时他根本就不担心名誉扫地。 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也不要太担心，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很多时候可能是误打误撞罢了！”最后，蔡省长安慰徐帆。 “放心吧，老板，肯定会有办法的！” 下午蔡省长还要去觐见张老，徐帆就在宾馆休息。 下午睡醒的时候，他在想，怎么样才能把钟国仁给按下去呢？ 至少要想办法阻止他的发展势头，不然，将来自己都可能被他踩在脚下。 钟国仁在想着和他交接项目落实情况的时候，他在想着如何把钟国仁踩在脚下，这就是格局。 就在钟国仁整理资料，想着和徐帆对接项目的时候，电话响了“小钟老弟，你们回来了吧，我晚上去见见秦书记，方便不？” 是嵩江市委书记牟中生！ “牟书记，我一会儿给你回话！” 省委常委要见秦书记，一般钟国仁通报一声就可以了。 他考虑到这几天秦书记在京市忙得连轴转，现在刚回来，要不要先养足精神，等明天上午再见。 “秦书记，牟书记说一会儿想来见您。” “好的，让他过来吧！”秦书记淡淡地回应。 好多项目都有了回应，自然应该让牟书记过来提前沟通一下。 第 210章 华夏硅谷 十几分钟后，牟中生来到了来到了秦书记办公室。 钟国仁为他泡好茶后出去了，秦书记向牟书记交代这次对接项目涉及嵩江市的情况。 钟国仁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头脑里忽然就冒出徐帆问他的那句话“你和林珊珊是同学吧！” 很多培训过的人知道这件事，不奇怪！ 问题是，徐帆没参加培训，他作为省长秘书，他是怎么知道的。 或者说，他和林珊珊原来就认识？ 联想到当时徐帆的反应，他们应该很熟，可是，他说认识但是不熟。 到底他在遮掩什么？还有，他当时意味深长的笑，肯定知道自己被冤枉嫖娼的那件事。 钟国仁越想越复杂，似乎背后还有什么秘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牟中生走了出来。 “小钟，咱弟兄俩聊聊！” “好的，牟书记，请指示！” 钟国仁一边说着话，赶紧让牟书记坐到沙发上，为他泡了茶，然后坐到他的旁边，恭恭敬敬看着他。 “上次你提到的建议，我们都融入到了后来的规划中，准备春节过后，批次推进！” 牟中生说着，从包里拿出厚厚一叠材料，递给了钟国仁。 “你再帮我们看看！” “这是你的顾问费用！”牟中生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钟国仁。 钟国仁脸色一变，那个时候，这种情况很正常，这也是当时所谓的灰色收入，就像各个单位都有小金库一样。 从上到下的有权单位，不但有自己的小金库，逢年过节，对上级单位和业务联系单位搞对口慰问也是常有的事。 “牟书记，谢谢您！这钱我真不能收，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牟中生的脸色变了变，要知道，他是堂堂的省委常委，这种事，本来应该是办公室的人来做的。 不过今天他正好过来见秦书记，就想着自己直接给他！关键是对小钟的印象非常好！ 当面拒绝自己的人，还真不多，没想到竟然是小钟！ “怎么，嫌哥给的顾问费用低？拿着吧！”牟书记已经生气了。 管理上百万人口的省会城市一把手，居然被一个毛头小伙拒绝，脸色肯定不好看。 如果不是真心觉得钟国仁有本事，牟中生早就拂袖而去。 钟国仁左右为难，该怎么给牟书记解释，自己真的不差钱。 他接过来，把信封放到了他们之间的沙发上。 “牟书记，顾问费用咱们等会儿说，我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吗？” 牟中生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你说！” “这次去京市，我最大的感觉就是，我们应该多建高校，最好能在嵩江市规划一个足够大的高校园区，一个是大规模扩建本地高校，再就是新建或者和现有重点大学联办分校！” “为什么？”牟中生不明白，为什么钟国仁忽然提出这个意见。 “主要原因有三个，一是我们殷省人口多，高校少，历年来的高考分数线都位列前三，对我省学子很不公平； 二是高校可以提供技术人才，实现人才洼地的集聚效应； 三就是可以利用高校的科研实验优势，实现科研成果的就地转化，带动相关产业发展！” 作为本地成长起来的干部，牟书记当然懂这些，他理解殷省学子的苦。 可是，建设高校，谈何容易，别说靠嵩江市，就是集全省之力，又能建设几所高标准院校呢？ “小钟，你说的道理我都懂，问题是需要大量的资金，钱从哪里来？” 这个问题钟国仁早就考虑过了，“牟书记，钱我们可以共同想办法，在规划的时候，一定要留有足够的土地，建设大学园区。” 牟书记点了点头，“我可以预留土地，但是领导不一定同意，毕竟建大学对经济的带动作用不明显，不是在短时间内就能看到效果的，前景不容乐观！” 牟中生这样说已经很客气了，确实，这种事领导一般不会同意的。 要知道，当时正是经济大干快上的时候，正是以“鸡的屁”论英雄的年代。 建大学，确实不能立即看到实效。 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有了“硅谷”，硅谷的崛起正是依靠着雄厚实力的一流大学，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以高技术的中小公司群为基础的高科技产业园区。 那个时候，硅谷是电子工业及计算机业的王国，我们所熟知的英特尔、雅虎、惠普、苹果、谷歌等公司就位于硅谷，更别说后来人们所熟知的脸书、英伟达、甲骨文、特拉斯等都出于硅谷。 因此，钟国仁说道“也不用太久，咱们何尝不能规划建设一个华夏国的硅谷呢？把国内一流高校引过来，在我们嵩江市建设分校，然后配套成立风投基金，出台税收优惠政策，鼓励高科技公司落户嵩江。” 同时，钟国仁已经想到了牛雨的电商帝国、牛文飞的社聊终端以及后世华夏国涌现出来的众多高科技公司。 要是能让他们留在嵩江该多好！ 要知道，他们在创业初期都经历过生死磨难。要是在这个时候帮他们一把，后世花落谁家还真不一定。 牟中生陷入了沉思，建设华夏国硅谷？这个饼有点大！ 就凭现在的条件，无异于痴人说梦，高校尚在规划，就要依托高校的科研力量建设硅谷？ 这难道不是空中楼阁？ 尽管设想匪夷所思，谁能肯定不会实现呢！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牟中生的脸变幻莫测，阴晴不定，他既为钟国仁大胆的思路叫好，又感觉他太冒进，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旦写入规划，举全市之力乃至全省之力去狠抓落实，到几年以后一事无成，那岂不成了笑话？ 自己在嵩江市委书记任上落得个贻笑大方的结局。 可是，前景真的很诱人，华夏国硅谷！一旦建成，嵩江市的经济和社会发展将是一日千里，遥遥领先！ “那样吧！让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另外，你把自己的思路总结一下，写成文字材料给我！” 能达到这样的答复，钟国仁很满意，毕竟是这样一件大事，牟书记没有当面拒绝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看到牟书记要走，钟国仁拿起沙发上的那个信封！ “牟书记，你把这个拿回去！” 牟中生的脸色立即变了。 第211 章 二毛送分红 “小钟，你这是什么意思！”牟中生的口气相当严厉。 “牟书记，您别误会，我把这个给你，是想让您给我买一台电脑！”钟国仁微笑着说。 那个时候，即便是省委办公厅，电脑也是稀罕物，何况，会电脑的人并不多。 单位几台电脑，都在文印室和领导办公室。 “哦，那好吧！”牟中生的口气缓和了许多，他也看出来了，钟国仁真不愿意收那个信封。 或许是自己级别太高，年轻人不好意思！ 想到这儿，他点点头“随后我让工作人员给你送过来！” 嵩江市委支援领导的秘书一台办公用电脑，这完全说得过去。 钟国仁把牟书记送到楼梯口，这才回去了。 买电脑是他早就有的想法，本来计划买到住处一台电脑，谁知牟书记坚持要给他“顾问费用”，他只好先买到单位一台。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下定决心，明天再往家里买一台电脑，接通网线，开始上网。 尽管那个时候的网速堪比龟速，价格堪比抢劫，也比现在什么都没有要好很多。 距离春节越来越近，学校已经都放寒假了，机关也已经在做着放假准备了，特别是后勤部门，已经开始准备春节福利。 有小金库的处室，已经开始酝酿给同事发点什么。 钟国仁依旧忙碌而充实，自牟书记让人送来电脑后，他又去买了一台配套打印机，很多文件、讲话他自己直接就在电脑上打印好了，修改非常方便。 秦书记看到他的办公室装电脑的时候，问他“小钟，谁给你买的电脑？” 秦书记担心办公厅给他的秘书搞特殊，对小钟要求一贯都很严，特别是在待遇上，更是不能有丝毫违反。 “牟书记给我的顾问费用，我让他配了一台电脑！” “哦，”秦书记心想，牟中生给小钟顾问费用，是应该的，当时各级各单位有这笔开支。 何况在秦书记内心里，小钟提出的那些建议，可不止一点可怜的顾问费用能买到的，那可是字字珠玑、句句千金啊！ 听到小钟这么说，更印证了小钟不爱财的想法。 他没有收应该得的钱，反而用他买了一台电脑用作办公用品。 不仅不爱财，还大公无私！ “我感觉不久的将来，办公厅会给你们配备办公电脑，到时候你把这台电脑带回家吧，这是你的私人物品！” 秦书记考虑一下说。 “没什么，反正是嵩江市委买的，就充作办公用品吧！” 有了电脑以后，钟国仁闲余时间也可以上网浏览新闻，那个时候，企鹅帝国尚在襁褓之中，互联网刚开始走进人们生活。 他在天涯论坛上注册了一个账号独孤求败！ 作为金庸迷，他最喜欢的人物是令狐冲，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他要用领先世界二十年的眼界告诉虚拟世界里的众生，我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但求一败！估计很难！ 钟国仁又给家里买了一台电脑，接通了网线，从此，他终于可以在网络世界里龟速遨游。 生活多了一份精彩！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秦书记回京市看望老领导，钟国仁在家里上网。 自从在天涯注册了账号以后，钟国仁每天都要上网浏览浏览。 当然，他在积蓄力量，寻找热点。 忽然，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他“是谁呢？” 霞妹有钥匙！不会是她！ 钟国仁一边猜测是谁，一边打开了门。 “二毛，你们怎么来了！” 是二毛和张海涛以及文慧来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钟国仁高兴极了，赶紧让他们进了屋，“我们放寒假了，来嵩江玩几天，顺便看看你！” 海涛的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文慧的眉眼里满是幸福！ 钟国仁赶紧给他们倒水。 二毛大声说“听说我要来看你，他们一定要跟着来！青保他们还没放假，要不然，他也要来的！” 自己的好兄弟过来了，钟国仁非常高兴，赶紧洗了苹果给他们吃。 “嫂子呢？我答应嫂子的事儿，今天来兑现承诺了！” 钟国仁一愣，什么承诺，我怎么不记得了？ “谁是你嫂子啊，我可没结婚！” 二毛立即反驳“钟哥，嫂子那么漂亮，你要是把她弄丢了啊，我可饶不了你！” “饶不了谁啊？”伴随着这声音，门开了，吴林霞走了进来。 “嫂子，我们正说你呢，赶紧坐！” “来，吃苹果！” 二毛像主人一样招待吴林霞。 钟国仁介绍，“这是我的同学张海涛和他老婆文慧！” 吴林霞甜甜一笑，伸出手和他们握了握，“你们好！” “嫂子好！” “嫂子真漂亮！” 涛子和文慧的热情让吴林霞羞红了脸，毕竟还没结婚呢，嫂子，嫂子的称呼让她心跳加速，既兴奋又紧张！ “嫂子，刚才是我说的，钟哥要是敢欺负你，我饶不了他！” 到底见过两次了，二毛自觉和吴林霞已经很熟了。 “那好啊，这下我就有后台了，要不他老是欺负我！” “嫂子，我今天是来兑现我的承诺的！” 吴林霞一听，顿时说“你来买房！” “是的，上次我就答应你们了！” 钟国仁这时也想起来了，二毛上次确实这样说了，他以为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二毛真的来了。 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二毛也无所顾忌。 “钟哥，你可不知道，咱们的手机店挣了二百多万，今天买了房子以后，我把剩余的利润转给你。” 尽管钟国仁早就成了千万富翁，对区区一百万一点都不动心。 但其他人还是大吃一惊，我的个妈呀，我钟哥原来是百万富翁！ 特别是涛子夫妇，本来以为钟哥单位好，有能力，肯帮忙，没想到现在竟然一个妥妥的百万富翁！ 他们知道手机店挣钱，可是没想到这么挣钱！ 真是太厉害了！ 涛子马上就说“嫂子，我哥厉害吧！” 刚才他一直没有机会单独叫嫂子，这下可逮着机会了！ 吴林霞是见过大世面的，并且钟国仁以前也给她说过开店的事儿了，虽然心里高兴，但并没有他们表现的那么夸张。 “厉害，要是不厉害，我才看不上他呢！” 吴林霞莞尔一笑！ 第 212章 外单位集资房 文慧平时也算一个美女，和吴林霞在一起，顿时觉得有天壤之别！ 那个时候丈母娘还没有开始推高房价，买房也不是结婚的标配！ 可是钟国仁心想，在省城买一套房子是应该的，自己毕竟要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 他看着吴林霞“好的，二毛，涛子，今天就让霞妹做主，咱们买房去！” 吴林霞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着，钟哥的兄弟认可她，是钟哥的魅力！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门，二毛开着自己的客货车，幸亏是双排座。 二毛开车，钟国仁坐副驾驶，二毛和文慧、吴林霞坐在后排！ 钟国仁充当导航，首先来到了距离省委最近的一个新建楼盘。 在后世的印象中，殷省省委始终没有搬过家，倒是省政府，几年之后就搬到了新区。 那个时候的新建楼房，大部分是单位筹资建的福利房！ 何况，中央发文件以后，各单位正在抓紧机会抢抓福利分房末班车。 这次来看的就是财政局新建的家属楼，即将完工。 在当时看来比原来的筒子楼好多了，面积也大得多，原来基本上没有超过一百平米的大房子。这个楼盘最大的是150平米的三居室。 见过后世的超大楼间距和超好绿化率的小区，钟国仁其实并不觉得这些房子有什么好。 院子里的绿化基本就是几棵树，水系什么的就别提了。还延续着过去的设计，有煤球房，没有地下车库。一共六层，没有电梯。 唉，纠结！ 钟国仁很纠结，买！几年之后的新建楼盘秒杀现在的房子。 等以后买，自己这几年就要一直租房住。 还有，当时的价格真香！600元每平米，不到十万元就可以拿下一套房。 这还是对外人员的价格，财政局职工内部价，300元每平米，香不香？ 这也是当时各单位的普遍做法，多批点地，然后按照一定比例多建几套房子，以高于内部价向市场出售，这样可以摊薄建房成本，给职工谋福利。 财政局作为强势单位，自然深谙此道。建好以后通过职工的亲朋好友，半公开向外出售，能回笼一部分资金，这也是当时的普遍做法。 你问我有没有房产证？ 当时是没有的，后来都经过各种补办手续，完善以后有了房产证。 钟国仁前世对嵩江市并不十分熟悉，不知道这个小区后来拆迁开发了没有。但是知道周边的城中村统统拆迁后建起了高楼。 小区工程已经基本完工，室内依旧是水泥地面白石膏墙面，在当时来看，面积真大。 客厅有五十多平米，两室朝阳，南北通透，是当时最流行的户型。 当然了，当时的等级观念也体现的淋漓尽致，据说专门建设了一栋楼，是170平米的四室两厅，主要是供给局领导和部分资格较老的科长。 仅允许钟国仁他们去看一般的户型。 “嫂子，怎么样？”二毛殷勤地问吴林霞。 “房子面积还行！”但是装修有些老土。 其实也就没有装修，厕所装的是蹲便，电器是灯泡，反正交工后搬进来就能住。 在二毛他们眼里已经十分豪华的房子，在吴林霞眼里也只是还行。 要知道，当时大部分职工还是住着筒子楼，住在家属院里的，也都是七八十平米的小房子。 同样没有绿化，顶多院子里种了几棵树，有一片空地而已。 何况，很多单位的家属院，都是利用单位旁边的空地建成的。即便是新批的土地，也都是离单位比较近的。 “钟哥，我听说嵩江市邮电局在西边也有新建家属院，咱们去看看吧！” 吴林霞竟然对这么好的房子都有点不满意，二毛他们瞪大了眼睛。 当然了，越漂亮越舒适越好！ 反正不差钱！ 买房不差钱，这要是放在十几年后，那是妥妥的“二代”才能完成的壮举。 二毛开着车，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邮电局家属院工地。 只要你想象电信、联通、移动、邮政快递、邮政银行都是邮电局分出来的，你就知道邮电局的地位有多高。 和“财神爷”相比，邮电局一点都不差！ 果然，邮电局领导的格局和眼界可能更高一些！小区院子里居然有一个喷泉和假山，也有一片草坪，还有几排树，这在当时是非常“吸睛”的一件事。 当然生活在这里更舒服一些。 面积也比财政局的更大一些，领导层是220平米的复式楼，一般干部职工是170平米的四室，三朝阳，五十多平米的客厅，就是和后世所谓的“豪宅”相比，丝毫不逊色多少。 果然，吴林霞主动开口，“钟哥，这儿怎么样？” “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反正二毛是买给你的！”钟国仁也学会了说情话。 二毛在一旁起哄“是啊，嫂子，你觉得哪儿好咱就买哪儿，反正不差钱！” 二毛这会儿确实财大气粗，在上世纪末，百万富翁的含金量还是相当的高。从买房子就可以看出来一百万的“含房量”！ 在后世房价疯涨的那几年，二百平的房子，在京市、魔都、鹏城等一线城市，甚至一天就可能涨个一百万。 吴林霞反问二毛“你说哪儿好？” “当然是这儿好啊，院子里有假山和喷泉，房子面积也大！” “是啊！这儿更漂亮！” 文慧和涛子也纷纷附和！ 当然了，财大气粗的邮电局，单价比财政局每平米贵了50元。 买他们这儿的170平米的，单价650元！ “好！霞妹，你选一套吧！”钟国仁当然要把选择权交给吴林霞。 这儿的房子是年后交工，基本上交了工就能住。 吴林霞去问现场的工作人员，“师傅，请问，要买你们这儿的房子怎么办手续？” 工作人员看了这几个年轻人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不简单啊，这么年轻就来买房？ “是你们自己买吗？”工作人员有点不相信。 “是的！”钟国仁坚定地点了点头。 也难怪，那个时候能拿出十多万买房的人还真不多。 工作人员仔细打量了他们一遍，“在哪儿上班的？” 吴林霞和钟国仁对视一眼，钟国仁说“刚毕业，正在等待分配工作！” 那个时候，毕业半年以后安排不了工作是很正常的。 第213 章 买房吧 工作人员心想，肯定是家里有钱！ 他淡淡地说“跟我来吧！” 然后领他们到了对面一个二百多平米的大厅，周围的墙上挂着十几张表格，每张表格上写着“xx号楼认购情况。” 工作人员指着边上那几张表格说“看看那几张表，没有任何标记的都可以选，选好后到财务开票交钱！” 说完，他就回隔壁房间聊天了。 敢情这就是他们买房子的方式，你自己看，自己选，爱要不要，反正人家不愁卖。 这么大一个小区，根本没有售楼部，反正是单位内部房，外来人员也是到财务交钱后登记姓名，联系电话，交工后给你钥匙，就这么简单。 吴林霞仔细地盯着墙上的表格，原来里面插小红旗的就是卖出去了。 不知怎么的，她去盯着那些给领导准备的220多平米的复式楼看了起来。 涛子小心提醒“嫂子，那些楼不是对外卖的吧！” 二毛也是心存疑惑，尽管钟哥的实力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但那是在预县。 现在是在省城，在嵩江市邮电局新建家属院，他能买到人家根本不对外卖的？ 吴林霞看着钟国仁“钟哥，我就喜欢这种大房子！” 二毛和涛子他们都看向了钟国仁，猜测他会怎么回答。 钟国仁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你看看上面没插红旗的，选一套就行了！” 既然霞妹喜欢，那就买呗，他相信自己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本来他是不计划麻烦领导的，反正自己不差钱，不贪图他们给职工价。 其实当时外部人员通过职工价买单位房子的人也不在少数，几乎每一个单位新建这类房子，都会给关系户或者领导留很多套额外的“职工房”。 嵩江市邮电局建的家属院，给省局领导留几套，给市委市政府领导留几套，这是很正常的！还有，给土地局、建委等审批部门留几套，也是情理之中的。 当然了，他们和内部职工一个价格！ 也有些职工不要房子的，就把自己的指标几万块钱卖了出去。 有些领导不要房子，自然也可以把自己的指标卖出去。 钟国仁本来就没想着买单位的职工价格，也就没想着和领导打招呼。 这次，吴林霞既然要买那种“非外卖”的大房子，说不得就需要和领导打声招呼。 很快，吴林霞就选好了，6号楼2单元三楼西户，那是剩余房源里最好的房子了。 “嫂子，你眼光真好！我也看中了那套房子！”二毛兴奋地说。 “是啊，确实很好！”文慧也说道。 “二毛，给你也买一套吧？”钟国仁问。 二毛摇了摇头，“你们在这儿上班才买的，我买到这儿干啥啊！不要！” 几年以后，二毛为这个选择后悔了一分钟，因为他的业务做到了省城，后悔在这儿没有房子。 他想起这次钟哥让他选房的事儿，有点后悔！ 当时他已经很有钱了，当即就买了一套更好的。 所以，他仅仅是后悔了一分钟！ 这时，工作人员进来问，“选好了没有？我们要下班了！” 后世，售楼处的导购还有中午下班一说？压根就没有！ 不仅如此，只要有人看房，中午还管饭呢！ 钟国仁指着6号楼那张表格说“选好了，就这一套！” 工作人员的脸色立即就变了，“是我没说清楚，还是你们故意捣乱？” “说好了选那边选那边，你非要选这个，不想要赶紧走吧！我们下班了！” 语气很严厉，说话相当不客气！说完，就把他们往外赶，反正到下班时间了。 钟国仁还没解释呢，就被他推着往外走，二毛和涛子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国仁一点都不慌，他在想着给谁打电话通融一下？ 嵩江市的领导，他分析杨随德应该能办成，但是刚来，有不确定性。 牟中生肯定能弄成，省委常委，嵩江市委书记，说不定他们这里给人家留着房子呢！ 他有些拉不下脸，这等小事，也给牟书记打个电话？ 他还在纠结呢，工作人员可是一点都不纠结，把他们推出门口后，砰的一声把门锁了。 头也不回地往对面办公室走去。 钟国仁一看表，“同志，这不是才十一点半吗？你们这儿负责人是谁？” 这个工作人员回头说“我们就是十一点半下班，你怎么不说今天还周末呢，我就是这儿的负责人，怎么了？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个房子也不会卖给你！” 说完后，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他们一遍，接着说“小小年纪，不知道天高地厚！” 钟国仁无语，被一个工作人员抢白，最近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即便各个地市的市委书记、市长，省直单位的厅局长们，见了他也是非常客气。 省委秦副书记的贴身秘书，但凡有点眼色的领导都不会惹他不高兴。 当然，钟国仁没有生气，因为没有必要，他在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忽然，他就看到工作人员阴沉的脸马上笑成了一朵花！ 接着就见他说“安局长，您过来了！” 钟国仁他们齐齐回头，接着就听到了牟中生的声音，“小钟，你怎么在这里？” 钟国仁一看，一个五十多岁的谢顶矮胖男子陪在牟书记的身边，后面跟着三四个人，其中有一个是牟中生的秘书卜庆功。 他赶紧说道“我来这儿看看房！” 这时，那个矮胖的男人也盯着钟国仁看，脸上满是笑容。 他接着问“您是？” 这是牟书记认识的人，他很客气。 钟国仁还没有回答，牟书记就说道“这是我的好弟弟，既然他们来看房子，必须给他们最好的，钱包在我身上！” 牟中生不了解钟国仁到底有没有钱，所以才那样说。 旁边的工作人员瞪大了眼，这个年轻人这么厉害？这可是邮电局的一把手，安在中安局长啊！ 平时安在中见了他们嗯一声都算最高礼遇了！ 他现在已经认出来了，安局长身边的正是嵩江市委书记牟中生。 安局长点头哈腰很正常，毕竟牟书记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可是，牟书记竟然认识这几个年轻人。 他想起自己刚才训斥他们的话，顿时心头一阵紧张。 第214 章 按照职工价 “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呢？”别看安局长对牟书记点头哈腰，对手下可一点都不客气。 “他，他们出去吃饭了！”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说。 “郝主任，怎么搞的？现在就下班了？” 跟在后面的一个高个子男人站了出来，他是邮电局办公室主任郝成双。 郝成双看着工作人员说 “小魏，赶紧打开展厅大门，让牟书记他们去看房。另外，今天所有未在岗人员，扣掉当月职工补贴。” 原来这个职工叫小魏，他赶紧拿出钥匙去开门，在心里暗暗感叹，幸好自己没有走，当月补贴也是二百多元，不是一个小数目。 在心里顿时就对这几个年轻人有了好感，要不是他们，自己也和其他人一起出去吃饭了。 牟书记对着钟国仁说“走，告诉我你刚才相中那一套了？” 一旁的涛子和二毛又惊又喜，没想到，钟哥在省城照样吃得开。 看着小魏诚惶诚恐的样子，他们就觉得好笑，你刚才训斥我们的劲头哪里去了！ “牟书记，您选？”安局长本来就低，还在牟书记面前哈着腰，显得更低了。 钟国仁和吴林霞他们都能看到安局长地中海的发型，不禁感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海景房”？ 谁知，牟中生说“让我弟弟选一套就行了，一直告诉你们我不要，非让来选什么房？” “牟书记，都有，我们邮电事业的发展离不开您的支持，您必须选一套，小钟也有，放心吧！” 安局长察言观色，知道牟书记和钟国仁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就笑着对钟国仁说“钟老弟，你选的哪一套？” 钟国仁还没说话，小魏就说道“他选错了，那是咱们给领导们预留的房子！” 说完，还满脸为难的神色！ 安局长顿时破口大骂“混蛋，小钟主任选什么就是什么，他就是领导！” 说完，还对着小钟说“钟主任，你别生气，是他们不懂事。” 涛子赶紧捂嘴，不然他就笑出声来了。 这个小魏，你是傻吗？现在还说这话！ 他不傻，他是太老实！ 牟书记问，“你们还分着等级啊，我能选哪儿？” 安局长满脸堆笑“随便选，墙上标注的位置你随便选！” 小魏似乎是担心领导不懂规矩，又说了一句“插红旗的已经卖出去了！” 安局长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吼道“郝主任，换一个机灵点的好不好，立即让他滚！” 直到自己被赶出去，小魏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在门口听到安局长说“牟书记，无论插没插红旗，您都可以选！” 这时，他才明白了，即使卖出去的，牟书记也可以选。 都是单位职工，安局长给他调一套就行了呗！ 想到自己刚才不让年轻人选房，这才意识到，是不是自己的脑子真的不够灵光。 安局长说“郝主任，把钟主任选的登记好，让他方便的时候来交钱就行！记着，必须按职工价格！” 郝成双连连点头“好的，安局长！” 牟中生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说道“安局长，现在已经不早了，正好碰到了小钟，咱们一起去吃饭，随后让小卜来选就行！” “好的，好的！”安局长忙不迭地答应。 他邀请牟书记看房是真的，更重要的是想和牟书记吃个饭，加深一下感情。 但是牟书记一直没答应中午一块吃饭，只说是利用这半个小时来看看房。 没想到，因为遇到了小钟，牟书记答应和自己一起去吃饭。 当然，来的时候郝主任已经安排好了。 就在自己单位的小餐厅！ 安局长喜上眉梢，小眼都眯成了一道缝，“钟主任，今天咱哥俩好好交流一下！” 钟国仁笑笑“谢谢安局长！” 他知道，尽管是自己出钱在那儿买了房，后续需要麻烦他们单位的事儿还很多。 不说周围邻居都是他们单位的，单是到时候的物业管理就是大问题。 单位集资建的房子，一般是单位指派几个即将退休的人员，管理小区的物业。 到时候修个水管、接个电什么的，可能都需要物业帮忙。 认识一下邮电局的领导很有必要，要不然极可能被小事给卡主。 涛子吃惊不已，他可是知道省委常委的分量，并且还是嵩江市委书记。 难道，今天自己竟然能和这么大的领导一块儿吃饭？ 尽管知道钟哥在省委办公厅上班，可是他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本身连科级都不是。 他要是到下面的县、市，别人看到他的单位门槛高，敬他三分很正常。 可是，这是在嵩江市，在省委大院旁边，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 就是放在省委办公厅，省委常委也是一把手的位置。 一把手会这样对待一个刚入职的学生？不可能吧！ 他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会疼，不是在做梦！ 二毛也是吃惊不已，尽管他不是很懂官场的级别，但是也明白，牟书记的位置肯定很高。 钟哥居然在省城都吃得开，太牛叉了吧！ 只有吴林霞比较平静，即使牟中生不过来，钟国仁也能买到自己想要的房子。 看到他们居然坐着客货双排车过来的，牟中生喊道“小钟，小吴，你们俩坐我的车！” 安局长赶紧喊道“分一个人坐我的车！” 如果他们两个都坐牟书记的车，加上牟书记的秘书卜庆功，后排坐三个人有点委屈领导。 卜庆功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安局长，我坐您的车！” 安在中满脸堆笑“也好！也好！” 钟国仁交代二毛“你跟着我们的车！” 二毛有点心虚“要不你们去吧，我们三个另外找个地方吃！” 钟国仁脸色立即就变了“二毛，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什么？” 二毛小声说“拿你当领导！” 钟国仁没工夫和他们废话“记住了，跟着我！” 说完，就上了牟书记的车，他和牟书记坐后排，吴林霞坐在副驾驶。 车子启动了，牟书记才说“小吴，你们今天这是选婚房？” 吴林霞羞得满脸通红，幸好后面的人看不到她的脸色。 钟国仁接话“牟书记，我们两年之内没计划结婚！” “哦，小钟，你绝非池中之物！” 第 215章 涛子很兴奋 “和小吴很般配！” 牟中生当然了解吴林霞的背景，他不清楚钟国仁知道不，所以没有往下面说。 “谢谢牟书记！刚才我正准备给您打电话呢，谁知正好碰到了！”钟国仁实话实说。 牟书记听了，“你这是故意说的吧，我正准备批评你呢，你哥我虽然没有秦书记官大，但是在嵩江市的地盘上，哥还是能办成事儿的，为什么不给我说？” 钟国仁知道，刚才没给牟书记解释，现在果然挨批评了。 吴林霞在前面说“牟书记，是真的，国仁就说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来了！” 牟中生笑哈哈地说“就得这样，碰到事，必须给哥联系！” “不管你们有钱没钱，至少我能给你搞个内部价！” 钟国仁说“谢谢牟书记！” “牟书记，那几个是我最好的同学，方便吧！”钟国仁说。 “吃一顿饭，有什么不方便的！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嵩江市邮电局，车子停好后，早有安在中跑过来给牟书记开车门。 硬生生地把卜庆功的工作给抢了。 钟国仁下车后，没看到二毛的车，就往大门口走去。 安在中一看，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喊道“郝主任，你怎么搞的！” 郝成双这才想到，进来的时候忘记交代门卫了，小钟的好朋友可能被拦在门外了。 他跑步向门口而去。 的确，二毛他们开到门口的时候，被门卫拦住了。 二毛摇下车窗，“同志，我们和前面车是一起的！” 门卫皮笑肉不笑地说“嗯，我们局长的车我能不认识？糊弄谁呢！现在下班了！” 二毛哭笑不得，但这也不怪门卫不让自己进，谁让别人开着轿车，自己只是一个双排座。 狗眼看人低！ 他只好停在这里等钟国仁他们过来开门。 门卫不耐烦了，“让开，赶紧让开门口！” 正在这时，办公室主任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喊“让他们进来！快点！” 门卫一看，赶紧换上一副笑脸，“对不起，对不起，您请进！” 前倨后恭，和刚才的态度判若两人！ 办公室主任就是他们的顶头司，有眼不识二毛！ 二毛一脚油门，“轰”的一声，让门卫吃了满满一嘴汽车尾气！ 钟国仁还在院子里等他们，牟书记也在等着，安局长抓耳挠腮在旁边陪着。 直到二毛他们下车了，郝主任跑过去连声说着“对不起！” 二毛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在县里去邮电局办点事，不给门卫两包烟，门都不让你进。 这时，牟书记才在安局长、小钟和小吴的陪同下，来到了他们的餐厅。 外表很普通，是一座三层小楼的二层，推开门一看，装修之豪华，出乎牟中生的意料。 更别说二毛和涛子他们了，即使钟国仁两世为人，见过后世比这更高档的。 但是在当时还是深深地被震撼到了！ 红木桌椅，金丝楠木的屏风，巨大的水晶吊灯，29的彩电以及配套的家庭影院系统。 不仅是豪华，简直是奢华，比省委领导的小餐厅都上档次！ “安局长，你们这档次可以啊！比我们嵩江市委的要好很多！” “牟书记过奖，都是按照领导的要求装饰的！” 牟书记一愣，按照领导的要求？ “你们省局祁局长经常来？” “哦，不，也不尽然，有些领导也经常来！” 这句话把众人弄迷糊了，牟中生知道，人家不愿意说得那么明白！ 钟国仁也明白，话里话外的意思，听着有领导经常来这儿吃饭，位置似乎比牟书记还要高一点。 比牟书记职位高的人很少，除了省军分区司令员，省委十一名常委，排名最后的就是牟书记，因为他是最迟进入常委的。 就是说职位比牟书记高的不超过十个人。 进一步缩小范围，排名靠前还比牟书记有实权的人其实就四五个人，戴书记、蔡省长、秦书记、段省长等人。 钟国仁在心里想了一遍，秦书记首先否定，接着是戴书记，那么很大概率是蔡省长和段省长。 牟书记是人精，打个哈哈就不再问了。 自然是牟书记坐了主位，安局长和小钟分坐两边陪着。 这时，牟书记才介绍道“这是秦书记的秘书钟国仁！” 安在中紧紧握住钟国仁的手，“早听说秦书记秘书年轻英俊，高大帅气，尤其学识高人一等，没想到今日遇见了！幸会幸会！” “这是省委办公厅综合二处的吴林霞！” “小吴，认识你真高兴！”安局长满脸真诚。 接着，钟国仁站起来，一个一个介绍了自己的同学“这是我同学田大壮！” “这是张海涛！” “这是海涛的媳妇文慧！” 安在中过来一个一个和他们握手，始终满脸笑容，没有一丝不耐烦。 紧接着，郝主任也过来和他们一一握手。 二毛和海涛心里暖暖的，钟哥到了省城，还是记忆中的钟哥。 他一点没变，无论在多大的领导面前，他都要把自己的发小介绍得清清楚楚！ 久在社会上闯荡的二毛，已经见惯了这样一幕，很多熟人在和大领导一起吃饭的时候，根本就懒得介绍他们。 似乎嫌弃他们丢脸！ 钟国仁没有，他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很诚恳地介绍他们，丝毫也没有觉得这是和省委常委在一起。 他始终把自己放在和他们平等的位置！ 涛子的心狂跳不已，能和省委常委一起吃饭，估计也就是自己一生的天花板了。 自己是啥，是预县的一个老师！ 他不知道县委书记和省委常委吃过饭没有。 他知道他们校长肯定没有，他们的教办主任肯定没有，他们的教育局长也基本没有！ 而他，就坐在省委常委的对面，要是回去告诉了那些同事，不知道他们会吃惊成什么样子。 他努力地记忆着周围的一切，把他们装在脑子里全部带回去，别人说自己及吹牛的时候，用更确切的记忆来粉碎他们。 文慧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一脸茫然的样子，知道他是幸福傻了！ 自己又何尝不是，想当初被教育局的一个科长拿捏（后来才知道居然是钟哥的舅舅），到现在和省城市委书记吃饭！ 这是何等的差距，不晕才怪！ 第 216章 必须市场价买 钟国仁看到了他们痴痴、憨憨又感激的表情，心里也很高兴，都是一生最好的兄弟，必须始终平等相待。 酒照例是茅子，和在京市联谊会上的一样，三十年的！ 不得不说，邮电局还是财大气粗！ 邮电局除了安局长，就是办公室郝主任两个人，此外，还有两个年轻貌美身材好的女职工站在旁边，看来是餐厅的服务人员。 安局长全程陪着笑脸，能请到牟书记来单位吃饭，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他说“我们非常荣幸，能请牟书记到我们单位来指导工作，这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和鼓励！同时，小钟主任及其他人的加入，同样让我们倍感荣幸，蓬荜生辉！” “来，大家干了这一杯！” 不得不说，久在官场之人，安局长说的话滴水不漏，全部照顾到了。 旁边的服务人员马上倒满了酒。 然后，安局长拿着酒瓶开始敬酒，这时，牟书记说道“小钟，今天是周末，你陪他们喝几杯，我下午还有会，不能多喝！” 牟中生的意思很明确，和安局长多熟悉熟悉，今后住到了邮电小区，断不了要麻烦人家的。 钟国仁读懂了牟书记的话语，这是在为自己站台。 他心里暖暖的，很感激！ 菜品很丰富，和这种低调奢华的装修风格很般配。 燕窝鱼翅、鲍鱼海参，还有不敢叫出名子来的山珍，后来几乎绝迹的那种。 安局长马上接话“好的，今天就向小钟主任好好学习一下！” 牟书记浅浅喝了一杯酒放下了。 安局长来到钟国仁身边，“钟主任，咱们第一次见面，敬你六杯！” 牟书记这么推崇，本身又是秦书记的秘书，安在中非常有意结交。 钟国仁站起来，微笑着说“安局长，今天的事非常感谢！以后还望您多多照顾！” 安在中笑得更甜了，矮胖的身子乱颤，像一个不倒翁，“弟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郝主任，一定要服务好钟主任和他的伙计！” “好的！”郝成双回答响亮干脆。 吴林霞推说自己不能喝酒，没喝！ 文慧也没喝！ 考虑到二毛还要开车回去，钟国仁本来准备阻止二毛喝酒，可是，看到二毛的样子，他忍住了。 这么大的领导给自己敬酒，二毛早就兴奋得满脸通红，期待加激动！ 这种情形，钟国仁怎么能劝二毛别喝酒，再说了，那个时候酒驾就不算个事儿。 只好等他喝到一定程度再阻止吧！ 不行就让他们明天回去，反正他们已经放寒假了。 钟国仁和吴林霞已经司空见惯，二毛和涛子很吃惊，很多菜品自己都没有见过。 和省委领导同桌吃饭，绝对可以写进家谱的大事。 牟书记没有给他们敬酒，只是共同和他们喝了一杯酒。 钟国仁为表示感谢，单独和安局长、郝主任碰了几杯酒。 整个过程，安局长都非常活跃，单独和钟国仁碰了好几杯酒。 席间，牟书记说“小钟，你上次说到的建设华夏国硅谷的提议，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很好，当然，还需要其他省委领导的支持！” 说完，他转向吴林霞，“小吴，你知道不？你可要多支持啊！” 吴林霞一听就知道，牟书记是让自己游说家族的领导共同支持钟国仁的想法。 当即说道“我肯定支持，这是对殷省子弟有利的好事！” 钟国仁也清楚，单靠一个嵩江市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安在中有点吃惊，难道小吴的背景比小钟还要厉害？ 那不就是妥妥的强强联合？ 二毛也听出了领导的话外之意，说不定嫂子不但漂亮，背景还很深厚！ 二毛心里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当然看出来吴林霞对钟哥痴迷的样子。 自己可是一直充当嫂子的保护角色来，这下可好，嫂子原来更厉害！ 很快，安在中和钟国仁他们就非常熟悉了。 由于牟书记下午还有会，午宴很快就结束了。 牟书记临走时交代安在中“安局长，照顾好小钟，特别是房子的事要妥善处理好！” 今天就数安局长喝的有点多，他喷着满嘴酒气“牟书记，您放心，小钟的事就是就是我的事，现在我们就去办手续！” “另外，你还要安排车把他们送回去！”牟书记看到小钟他们竟然坐着双排座，自然要让安局长送回去。 “没问题！” 牟书记和钟国仁他们打过招呼后，上车走了！ 安局长对钟国仁他们说“小钟主任，咱们现在去办了手续吧！” 钟国仁连忙说道“安局长，您回去休息！让郝主任和我去办了就行。” 安在中连连摇头，“兄弟，那怎么行，牟书记的指示我们一定要落实！” 吴林霞也在一旁说“安局长，让郝主任和我们一起去就行了，您先休息一会儿！” 安在中这会儿确实有点头晕，他让郝成双安排了一辆车，到邮电小院办手续。 钟国仁坚持和二毛他们坐着那辆双排座，高高兴兴地再次来到了邮电小区的工地。 在郝主任一路陪同下，他们到工程处选好房子，开了票，然后到财务处交了钱。 在财务处交钱的时候，钟国仁拉着郝主任在外面闲聊，让吴林霞和二毛去交钱。 让他们按照外部价格650元每平米交钱。 财务处的工作人员看了看吴林霞，由看看二毛，颇感诧异，问道“你们确定是这个房子？” 吴林霞说道“是啊，这不是郝主任陪我们一起来的！” 是啊，财务不是怀疑房子不对，而是买这种大房子的，全部是领导，都是按照内部价交钱的。 何况，已经登记好多房子了，根本没人来交过钱。 财务是想提醒吴林霞和二毛，你们是不是钱交多了！ 可是看到他们谁也没吭声，财务心想，既然你们要按照对外价交钱，那就交吧！ 二毛从车上一个帆布包里取出十几万现金，把房款交了。 然后留了吴林霞的名字和电话，方便到时候通知他们。 出来后，郝主任和钟国仁聊得正火热“小钟主任，以后住到这里了，咱们就是邻居，多多联系啊！” “少不了要麻烦哥呢！还希望你多照顾！” 看到他们交过钱出来了，钟国仁和郝主任打过招呼后离开了！ “钟哥，走，咱们去买家具！”二毛兴奋地说。 第217 章 看电影 “房子春节后才交工呢，买什么家具？”钟国仁打断了他的话。 “二毛，咱们回去吧！反正完成任务了！”涛子想回家了。 “那怎么行，走，去嵩江市逛逛！” 在钟国仁带领下，他们五个人到嵩江最繁华的地段逛商场。 平时，钟国仁很少有时间到这地方来，在黄金首饰店，钟国仁给吴林霞买了一条20多克的项链。 吴林霞给钟国仁买了一套深蓝色品牌西装。 涛子也狠狠心，给文慧买了小一点的项链和戒指，文慧一直轻声的埋怨“咱们没钱，你就省省吧！” 涛子嘿嘿一笑“我乐意把钱花在你身上！” 二毛看他们在嘀嘀咕咕，不用说就知道什么事，他走过来说“涛子，喜欢什么直接买，别冷了气氛，咱有钱！” 这时，钟国仁和吴林霞才意识到，这一对小朋友是不是银子不足。 钟国仁抽了个机会，悄悄靠近海涛“涛子，我有钱，你放心花吧！别小气！” 涛子心头一热，立即说“钟哥，我们两人都领工资呢，有钱！” 马上春节了，商场里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十分热闹！ 钟国仁有了上次和晓晓在京市的经历，小心地提醒二毛他们注意自己的钱包。 逛完了商场，又去旁边的小吃一条街品尝美食，等他们吃饱之后，天色暗了下来，大街上已经亮起了路灯，各个门店的招牌也亮起了霓虹灯。五彩十色，忽明忽暗，非常好看！ 大城市的夜晚，果然比小县城要靓丽很多。 二毛鼓起勇气说“钟哥，浪费了你一天时间，我们现在回去吧！” 钟国仁立即就打断了他“你们已经放假了，肯定不能回去，走，咱们去看电影。” 二毛看看海涛，看看钟国仁，他无所谓，建筑公司已经放假停工了，手机店早就实现自我管理了。 海涛他们还没有在省城看过电影呢！ 他看看文慧，“那就明天再走？” 文慧的脸羞得通红，“我听你的！”声如蚊蝇，细不可闻！ 吴林霞在一旁说“别回去了！明天你们再到嵩江的几个景区转转，然后晚上回去！” 二毛立即说“听嫂子的！” 他看出来了，只要是叫嫂子，吴林霞就开心。 吴林霞已经和二毛很熟了，她挥了一下手，“再叫嫂子就不理你了！” 她转头问钟国仁“是去看泰坦尼克号？” “嗯，我听说挺好看的！” “好啊！”文慧第一个拥护。 那个时候的电影，还是从大城市逐步往小城市延伸的，等大城市放完了，才到小县城。 他们也是刚听过这个名字，县城还没有上映。 这几天也才轮到省城了，到县城，估计是春节以后了。 现在能在这儿看看这部爆红的影片，回去后自然有吹嘘的资本。 在小伙伴们面前，那是倍有面子！ 当然了，吃饭、看电影都是二毛出的钱。 钟国仁没有和他争，他拿定主意，等春节回去以后退股的时候，把这些钱都算在自己头上。 自己的账户上躺着上千万呢！过了元旦之后，他已经把那几支港岛成份股卖出去了。 他知道这段时间港岛指数处于阶段高位，其后，一路下滑，他要在外国资本狙击港岛股市指数的时候和国家一起出手，赚外国资本家的钱，打击国际游资的恶劣行径。 想到自己能把赚钱融入民族大义之中，他就充满了自豪感。 他已经电话告诉了黄海明，让他也分批撤出了股份，单等时机一到，就联合起来，给那些制造金融动荡的国际游资迎头痛击！ 黄海明对这个学弟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学金融的，竟然像未卜先知一样，让自己在资本市场获得了超额利润。 不过，他同时牢记着钟国仁的话“资本赚的快钱都是不长久的，必须大力发展高科技企业，这样才是富民强国的根本！” 在钟国仁的建议下，他瞄准电子信息产业的方向，强化基础科研，抢占技术制高点，努力让自己的产品科技含量更高！ 他们来到了最新落成的一家影院，果然，门口买票看泰坦尼克号的人真多。 四个售票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二毛和海涛自觉前去排队买票。 钟国仁和吴林霞、文慧站在旁边闲聊。 “文慧，到县城学校还习惯吧！” “嗯，钟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典礼呢？”钟国仁自己没结婚，反而问起文慧来。 “本来计划春节前，可是前一段海涛的母亲生了一场大病，刚治愈，计划明年五一期间举办婚礼！” “这个涛子，伯母生病了也不说一声！”钟国仁心想，怪不得他们今年没有举办婚礼，原来如此。 还有，刚才买东西的时候看到涛子扭扭捏捏，肯定是母亲看病花了大钱，现在手头紧张。 “现在已经好了！” “钟哥，你们也来看电影啊！” 熟悉的声音，是程世杰！自从钟国仁到常委楼服务秦书记之后，他们见面就少了许多。 钟国仁一把扯过程世杰“世杰，我正在想你呢！” “拉倒吧你，美女在你身边，你才不会想我！” 程世杰对吴林霞点了点头，“钟哥，你们几个人，包在我身上！” 省内的官二代，买电影票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说完，他对着后面一个年轻人说“我钟哥，霞妹！立即给他们准备三张票！” 尽管不认识，他能看出来文慧是和他们一起的！ “世杰，我们五个人！” 钟国仁对世杰一点都客气，有过夜探别墅的经历，双方早就视对方为生死与共的兄弟！ “好的，没问题！” 文慧把二毛和海涛从队伍里叫了出来！ 程世杰介绍和他一起来的年轻人“康庄！我高中同学！现在省交通厅工作！” 康庄握住钟国仁的手“钟哥，你的名字都听得我耳朵生茧了，今天终于见到了！” 很快，康庄就让电影院的工作人员送来了票，观影位置最好的票！ 作为一名妥妥的官二代，这点事儿根本就不是事儿！ 康庄看了看吴林霞，“钟哥的女朋友真漂亮！” 吴林霞俏脸一红，赶紧说“我和世杰是一个处的同事，你可别乱说！” 康庄接着问“程哥，你也该找女朋友了啊！” 钟国仁注意到，程世杰的脸色有点不自然。 什么情况？这小子有女朋友了？ 第218 章 二毛买车 不该吧，没听他说过。 他捅了一下程世杰“世杰，你是不是有情况了，为什么不带来？” 程世杰脸色变了变，在钟国仁耳边低声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你这小子，单相思？ “谁？什么时候带来让我们看看！”众人边说边往影院走去。 众人坐定以后，程世杰悄悄在钟国仁的耳边说“等以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钟国仁点了点头，心想，那个地方肯定有一个神秘的女郎，她已经钻进了世杰的心房。 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有魅力，让程世杰这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脸上有了忧愁。 钟国仁的心里充满了好奇！ 电影开始了，钟国仁已经看过一遍，自然波澜不惊。 旁边吴林霞的情绪被电影紧紧地调动着，一会儿潸然泪下，一会儿又破涕为笑！ 钟国仁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也不敢多说话，佯装是第一次看这个电影。 当天晚上，钟国仁在省委招待所给二毛他们安排了两个房间。 等二毛他们把钟国仁和吴林霞送到招待所门口后，他对二毛说 “二毛，明天我要上班了，你们在这儿多玩几天！” “嗯，对了，你去买一台轿车吧，将来你的时间和身份都需要你有一台轿车！” 二毛早就想买一台车了，钟国仁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里。每次去和人家谈工程，别人看到他开着个双排座，都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 车，那个时候还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他一直没有买车，就是担心钟国仁说他张扬，太高调，没想到现在钟哥提出来了。 “钟哥，不瞒你说，我早就想买一台车了，担心别人说我太张扬，一直不敢和你商量。” “你一个做生意的你怕啥，靠自己辛苦努力挣来的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二毛顿时两眼放光，“知道哩，钟哥！” 钟国仁和吴林霞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他也很想买一台车，可是自己的身份，如果买一台车，估计别人私下都能吵翻天。 年纪轻轻的就当了秦书记秘书，然后又买了车？别人会怎么想，你能写到脑门子上我炒股挣了大钱？肯定不行！只能想想罢了。 第二天下午，二毛给钟国仁打电话，“你到省委门口一趟，我们要回去了！” 钟国仁来到门口一看，一台崭新的奥迪100，看到钟国仁出来，二毛从车上跳了下来。 “钟哥，我听了你的话，一狠心就买了这台车，你看怎么样？” 涛子和文慧也从车上下来了！ “二毛，这下才配合你的身份，挺好的！”钟国仁由衷地赞叹。 “这才是一个成功人士的配置呀！旧车呢！” “车行的伙计给开着送回去！我来给你分红呢！”说完，就把一张存折塞到了钟国仁的裤兜里。 钟国仁看也没看，反正过年放假回去的时候他要从店里退股，到时候再和二毛照账。 “你们放假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二毛幸福满满地说。 “好的！” “你猜这车多少钱？” 钟国仁印象中，应该是三十多万元，随口说“32万？” 二毛点了点头。 三人又聊了十几分钟，二毛他们开车回去了。 他想，再有几天就该放春节假了。 钟国仁往常委楼走的时候，印象中感觉殷省1998年春节出过重大的矿山安全事故，在1999年，国家专门成立的煤矿安全监察局，由国家经贸委管理。直到2002年，成立了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负责工矿企业的安全生产工作。 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没想到秦书记正在找他“小钟，准备好年货了没有，还缺什么？” 钟国仁当然什么都不缺，他有钱！ “谢谢秦书记，我什么都不缺！” 秦报国微微一笑“今年戴书记在省委过年值班，我回京市过年，放假的时候我让立新送你回家！” “不用了，秦书记，我坐公共汽车回去就行！” “我给你准备了点年货，一并让他给你送回去，听我的话！”秦书记的话语不容推辞。 钟国仁只好点头答应，然后又说“秦书记，是不是在节前对矿山开展一次安全大排查活动？” 秦书记一愣，“为什么？” 钟国仁说“春节正是万家团圆的日子，可是很多非法生产的黑煤窑、黑矿山，此时最容易发生安全事故，在举国欢度春节的时候，发生伤人亡人的安全事故，影响很不好！” 秦报国心头一惊，是啊！小钟想得太对了。自去年以来，随着资源价格上涨，很多小矿山异军突起，经常发生矿难事故。 一旦发生伤亡事故，矿主也只是赔钱了事。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矿老板是真有钱，别看二毛卖手机赚钱，和矿老板相比，那就不值一提。 秦报国想了想，这个提议很好，给违法生产的矿山敲敲警钟，让他们收敛一下，让群众过一个安全快乐的春节，是各级政府应尽的责任。 尽管当时还没有专门的安全监察机构，可是各级政府都设有矿山管理机构，秦书记当即决定，让主管矿山的副省长布置矿山安全监察工作。他重点强调安全工作的重要性！ 以至今后，秦书记升职成为秦省长以至秦书记之后，每年春节前，都会召开高规格安全生产工作会议，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同时，也推动了华夏国安全生产工作的进展。 经过钟国仁和省政府相关人员的连夜加班，第二天，殷省召开了春节前的最后一次大型安全生产会议，安排部署对矿山的安全检查，特别是小矿山的安全检查工作。 尽管当时很多人不理解，包括地市一级的政府领导。 但是，省政府很快派出了三个督导组，对落实情况开展专项督查。 很多已经放假的县乡政府工作人员，不得不返回工作岗位按照要求对矿山开展了安全大排查工作。 他们辛苦了，却换来了一个平安祥和的春节。 殷省的隔壁晋省，春节期间发生一起死亡30多人的煤矿瓦斯爆炸事故，受到了上级的严厉批评。 这个时候，殷省的干部群众，才后知后觉地认识到，节前的安全检查是很有必要的。 第 219章 回家过年 开完安全会议后，秦书记按照分工，到自己分管的工矿企业和联系的地市进行了节前慰问。忙了一天半，终于忙完了。 秦书记回京市过春节，钟国仁和吴林霞也面临着短暂的分离。 “钟哥，我会想你的！” “霞妹，我也是！” “别担心话费，多联系！” “好的，一定！” 两人在站台上依依不舍，直到火车启动前一秒，吴林霞才跳上火车，和钟国仁挥手告别。 等到火车开出去很远，钟国仁才怅然若失地走出了火车站。 为了送霞妹来车站，钟国仁动用了自己的特权，让呼立新开车陪自己来的。 秦书记走的时候交代过，让胡立新服务好小钟，一定要把他送回老家。 钟国仁想起小时候过年穿新衣服的情景，不由自主地让立新把车开到了友谊商场。 友谊商场以前是专门接待外宾的国营商场，现在早就放开了，但里面的商品继承了以往的传统，质量好，样式新，价格高！ 既然胡立新要去送自己，那就给父母弟妹买些新年礼物。不用大包小包挤公共汽车，当然是应买尽买。 他给父亲买了一身藏青色的西装，给母亲买了浅黄色的羽绒服，给弟弟和妹妹每人买了一台学习英语用的录音机和磁带。 给弟弟买了一身李宁牌运动服，给妹妹买了一件长款羽绒服。 当他把这些东西放到车后备箱里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两件茅子，两条华子烟，他以为是谁给秦书记的，以没以为意。 春节前两天傍晚，钟国仁回到了自己在预县城关镇官村的新家，新修的柏油路直接就到了家门口。 听到汽车响，最先跑出来的是妹妹文慧。 “哇，好高级的轿车！” “哥，我一听车子响就知道你回来了！” “慧慧，你长高了，成大姑娘了！” “来，把这些拿回去！” 接着就是国义一阵风似地跑出来，刚才他在房间学习，反应比妹妹慢了一点，听到说话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哥，哇塞！坐着奥迪回来的！”国义满脸羡慕，他认识奥迪。 “想啥呢，这是领导的车，过节，回来送我一趟！” 胡立新站在一旁帮他们拿行李，这时插话道“秦书记说了，春节期间你可以随时用车！” “哥，你这也太牛逼了吧！”估计他还不知道二毛新买了奥迪呢，知道以后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谢谢呼哥，你也回家过年吧，我不用车！” 这时，才见母亲从屋里出来了，“国仁，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母亲的话语是带着一种兴奋情绪的埋怨。 “是我安排的太紧张了，本来计划明天上午回来的。我一着急，就提前了一天！” 他们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拿下来，往家里走去。 这时，呼立新把车里的烟酒搬下来，说“秦书记临走时专门交代，这是送给你的！” 钟国仁一愣，秦书记给我准备了烟酒？我都没有给领导准备啊！ 他赶紧拦住了，“呼哥，不用了，你带回去喝了吧！” “不，我的也有，早就放家里了！” 既然这样，钟国仁也就没有再推辞。 “妈，我爸呢？” “你爸去找你吴叔喝酒去了！” “哦！” 正好母亲做好了晚饭，钟国仁就邀请呼立新在家里吃了晚饭。 呼立新坚持要连夜赶回省城，钟国仁坚决不同意，他到附近的宾馆给他开了个房间，让他休息一夜再走。 钟国仁回到家里的时候，就听到弟弟在客厅说“慧慧，这是你的！” “这是我的！” “妈，这个是你的！” “哇，真漂亮！”妹妹国慧的声音。 看来，弟弟按捺不住，翻开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 看到钟国仁走进了屋里，“哥，你好伟大啊！每人给我们买了一台录音机！” 钟国仁买的是当时最流行的小巧、精致、音质又好的那种款式，弟弟妹妹都爱不释手。 弟弟国义故意说“哥，你这也太浪费了吧，慧慧上初中，她将来用我的就行！” 一旁的国慧撇撇嘴，还没说话，就听刚从厨房出来的母亲说“是啊，老大，你确实有点浪费！” 一下子慧慧就没有心情了，脸色马上就变了。 钟国仁嘿嘿一笑“慧慧，哥最疼你了，我是为了给你买，才捎带着给国义买了一台。哥有钱，不浪费！” 国慧一拳就捶到了国义背上“听到没，要不是我，连你的都没有！” “好，好，是我错了！”国义马上求饶。 母亲在一旁说“老大，我是说给我和你爸买的衣服有点浪费，我们老了，没什么好歹！买那么贵的干什么！” 刚才，他们在看的时候，国义就说过了，他们的衣服都是好几百一件呢！ 苟明丽心疼的很，孩子怎么这么大手大脚。 “国仁啊，我知道你和二毛开店挣了点钱，可是也不能这样花钱，你还年轻，养坏脾气就不好改变了。” “妈，说啥呢，我有钱还不能给你们买件衣服，这不是过年了！” 国义和国慧高高兴兴地捧着自己的礼物回屋里了。 在国慧的印象中，很多年春节都没有买过新衣服了，国义也一样。 这次，不仅有新衣服，还有最流行的录音机。 随身带着，听听流行音乐，简直不要太拉风！ 国慧这些初中生，谁要是有个这种录音机，再带个小耳机，那就是南波王的存在，立刻就能收获一大波粉丝。 尽管是在寒假，国慧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去春芳家里玩，让她看看自己的。 春芳是她的同班同学，官村的，平时两人一起上学放学的。谁知，上次她的书包里多了一个单放机，同学们顿时就是一顿羡慕的眼神。 说是他在魔都的表哥给她捎回来的。 国慧一直想听听那首最流行的《让我欢喜让我忧》，谁知春芳怎么都不同意她单独拿着听。 这下子好了，自己也有了，并且要比她的好很多！ 不仅外形漂亮、功能齐全，音质还特别的棒，没有刺刺拉拉的声音。 细细一想，全是满满的幸福感，大哥真是太好了！ 孩子们都回屋里了，苟明丽试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非常合身。 好多年了，她过年也没有买过新衣服！ 一时间，她感觉眼角有些湿润。 第 220章 好兄弟明算账 第二天，钟国仁一早起来就去了宾馆。 到总台一问，呼立新天还没亮就起来回去了。 回家心切，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他在路边吃过早饭，骑车往二毛的店里而去，他要商量一下退股的事情。 大街上充满了浓浓的过年气氛，街道两旁的商户，已经贴上了大红的对联，窗户上贴着大大的福字。 街道上空每隔几米远就挂一排大红灯笼，各个路口都是卖年货的，对联、烟花爆竹、烧鸡、牛肉、羊肉、干果、水果等各种年货。 在钟国仁前世的印象中，这种充满年味的春节已经好久不见了。 烟花爆竹，从城市到农村，都禁止燃放了，担心造成大气污染！ 好吃好喝的，不储存那么多了，反正春节期间商场照样开门，随时可以买新鲜的！ 穿新衣服的期待感没有了，平时缺什么都买了！ 亲友之间的互相联谊，感觉礼物重了，感情淡了，时间不够用了，往往是寒暄几句，急着离开，传统的那种厚置在基因里的深情厚谊不见了，每一个人都懂得了时间的宝贵。不愿意多待一分钟。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钟国仁颇多感慨，过年，作为华夏民族最重要的节日，一定要保持其传统的色彩！ 看着路边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拉着爸爸的手在买烟花爆竹。 “爸，我要这个，还有这个！”孩子天真纯洁的童音。 “过年呢，让孩子开开心心的放吧！”摊主热情的招呼！ 是啊，这才是华夏国传统的春节吧！ 他来到朝阳通讯的时候，玻璃门框上已经贴上了对联，门面上贴着两个福字，在朝外的玻璃橱窗上，也贴着大大的福字。 没想到来早了，铁将军把门！ 他拿起手机就打了过去“二毛，你们放假了？” “钟哥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二毛的语气里满是兴奋。 “昨天晚上，我在店门口呢！” “好的，我马上过去，大部分放假了，店里就留了三个人上班，不过早晚都推迟了上班时间。” 几分钟后，崭新的奥迪就开了过来。 钟国仁一看，哇，好家伙，殷c51688！ “钟哥，不是说好了我去接你吗？怎么也不联系？” 下车后，二毛一脸不快。 是啊，有了这么好的车，就得多跑跑啊，拉风！ 钟国仁淡淡一笑“秦书记回京市了，安排他的司机来送我的！” 原来如此！ 两人来到店里，钟国仁开门见山“二毛，这个店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我在机关上班，做生意不好！” “说啥呢，钟哥，今天咱们照照账，分分利润，你不用退股，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分钱就是了！” 他们说着话，来到店里办公室。 好家伙，办公室也配了一台电脑。 钟国仁赞叹“二毛，你紧跟潮流啊！实现了电脑办公？” 二毛搓搓手，“我估摸着将来电脑会大行其道，我买回来学习呢！” “好！有眼光！” 就凭这一点，二毛把企业做大就有他的道理，因为他已经能看清楚未来发展的趋势。 确实，未来就是互联网飞速发展的二十年！学学电脑很有必要。 二毛把账本搬过来，拿着让钟国仁看。 钟国仁笑道“二毛，我还信不过你？你就说个数儿吧！” 二毛笑着说“嗯，咱们到现在一共挣了二百万，我上次给你一百万，大致也就这个数。” 本来钟国仁对二毛深信不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感到不对劲，于是说道“你把每月的总数给我看一下！” 二毛讪讪着“我还能骗你不成？” 他越是这么说，钟国仁越怀疑其中有诈，心想，二毛不是这样的人啊，难道在金钱面前都变了？ 二毛见他坚持要看，就搬来了逐月的账本。 钟国仁拿出账册，一本一本翻看了一下，半个多小时后，他终于计算清楚了。 一共盈利元！ 也就是说，钟国仁应该分其中的一半即元。 二毛已经以他的名义存了一百万元，上次把存单都给他了，还有，在邮电局家属院买房的钱都是二毛出的，家里盖房子装修也是二毛出的。 钟国仁立即明白了，二毛刚才的扭捏，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个事实。 “二毛，我估算了一下，去掉买房子建房子的钱，我再分63万元就行了，你给我存了100万，我明天还你37万元，另外刚开始我入5万元股，我原价转让给你，退给你32万元，咱们就结清楚了。” “此后，这个店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二毛说“我坚决不同意，这个店就是你一手建起来呢，现在日进斗金，你居然原价转让给我，我不要！” “钟哥，你说实话，是不是我惹着你了！你告诉我，我改！” 钟国仁哭笑不得，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他想了想，说道“二毛，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我在机关上班，按照规定，不能和别人一起做生意！” 二毛还要反驳，钟国仁又说“如果你坚持不让我退股，那我就别上班了，回来和你一起做生意！” 二毛明白了，钟国仁只能选一项，“那好吧，那你就退出来吧！反正我以后还要给你分红！” “你不要以为你不该得一百万，我是和那个建筑公司一起算的！” 他的建筑公司挣了80多万，他按照每人四十来万计算了利润。 他提前预料到钟国仁不会要建筑公司的利润，就告诉他都是手机店的，谁知还是被他识破了。 “二毛，咱们是一生一世的好兄弟，我想好了，春节过后，我就带你去花城看我同学，然后店里的事儿你们直接联系。” “你的建筑公司，也可以到嵩江开一个分公司，把业务做到省城，未来二十年，正是互联网和房地产的天下，你一定可以大有作为！” 听到自己要去嵩江市开分公司，二毛顿时豪情万丈“钟哥，我听你的！我把建筑业务做到嵩江，做到全国！” “好，你一定会成功的！要立足殷省，放眼全国！不，放眼全世界！”钟国仁想到，后世华夏国帮世界上很多国家搞基建，二毛肯定行的！ 谁知，二毛摇了摇头！ 钟国仁诧异，“为什么呢？” 第 221章 年味 “我不会说外语！” 一句话逗笑了钟国仁，“你不会请个翻译吗！” 何况，随着对外交流的深入，懂外语的人越来越多，请个翻译，也就和普通技术工人差不多的工资。 二毛像是一下子打开了思路，“好的，咱们把房子建到世界各地！” “不一定是房子吧，咱们可以修路建桥铁路高铁！” “对了，钟哥，建筑公司的利润必须分你一半！”二毛这会儿清醒过来了。 “二毛，这话你以后永远不要再说！等以后你有钱了，可以捐资为贫困地区建设学校，帮助贫困户，或者生活没有着落的老人！” “总之，你可以把挣来的钱回馈社会！” 二毛一时半会儿没想通，凭啥我挣的钱要给他们。 最后，两人商定，初三坐飞机到花城去和黄海明对接。两人商量了一下具体细节，二毛还要安排同学们坐坐，被钟国仁拒绝了，至少要到从花城回来之后，不然太紧张了。 从店里出来后，钟国仁就到银行给二毛转了32万元。 他来到一家旅行社，订了大年初三飞到花城的机票。 那个时候，订机票、火车票都还需要旅行社代为订购，不像后世，手机上一点，立即到手。 正是春运期间，火车票一票难求，好在飞机票贵是贵了点，能买的上。 春节期间时间很宝贵，钟国仁搞定这一切后，就赶紧回家了。 鲁迅在祝福里曾经说过毕竟旧历的年底最像年底，就是天空中也出现将到新年的气象来！ 回到家里后，果然，弟弟和父亲正在贴对联，母亲正在和面准备包饺子，只有妹妹慧慧还可以当小孩子，出去找同学玩去了。 钟国仁小时候，就特别喜欢放烟花爆竹，他识字后记得的第一条对联就是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他赶紧上前，帮父亲和弟弟一起贴春联。 弟弟负责割春联、拿春联，钟国仁负责在墙上门上抹浆糊，他爸爸负责贴。 父子三人，其乐融融贴春联。 钟庸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满心欢喜，自从孩子毕业之后，他们家的喜事一件接一件，几乎都和大儿子有关系。 “国仁，你和二毛算清楚账了吧，钱够不够！” 知子莫若父，钟庸知道儿子一早出去，肯定是和二毛算账去了。 自己的车子，房子，二毛出了大头，该过年了，总该给人家结算清楚。 “嗯，都算清楚了，除掉咱们所有开支，还剩了六十多万元，对了，爸，妈，我从省城买了一套房子！” “多少钱，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说一声！” “十万多一点，都是二毛的店挣来的！” “儿子啊，平时你也没在店里，要让二毛多分点钱，咱可不能对不起人家！”苟明丽说。 “妈，我懂，你放心吧！” 很快，春联贴完了，钟庸帮老婆去包饺子了。 国仁兄弟俩没事儿可干，“走，国义，咱们买烟花去！” “好啊！”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国慧喜滋滋地拿着那台录音机回来了。 一看就知道，她去小伙伴面前炫耀了，看脸色，还获得了巨大成功。 果然，国义大声说“妹子，小伙伴们都羡慕你的好东东了吧！” 被哥哥看穿了自己的行为，国慧闪过他们就往屋里走“才不呢！” “我们去买烟花爆竹，你也去吧！”国仁喊道。 “好呀！”国慧跑着把录音机放到屋里，高高兴兴地和两个哥哥一起去买鞭炮。 钟国仁开着老爸的客货车，来到县供销社烟花爆竹销售点。 “你们喜欢什么尽管买，趁哥哥在家，让你们放过瘾！” 国慧像个男孩子一样欢呼雀跃，“好啊！” “大哥真好！” “大哥威武！” 国义根本没那么多废话，他已经在摊前开始买了。 “那个炮打满天星来两包！” “礼花弹来十个！” “二踢脚来两包！” …… 国慧反应过来以后，毫不相让“那个，钻天猴来20个！” “小飞机来10个！” “花千树来8个！” 老板笑眯眯地，这可遇到了大主顾，比乡下供销社批发的还要多。 总体来说，国义买的都是威力比较大，到天空中绽放美丽的； 国慧买的都是小巧玲珑的在地面展示美丽的； 钟国仁当然不肯放过自己，他也选了好几种自己喜欢的烟花。 看起来他是来满足弟弟妹妹的，还不如说是来满足自己的。 趁着还没禁放，趁着自己有钱，趁着还年轻，不享受一把畅放烟花爆竹的乐趣，枉为二世人。 最后一算账，2200多元，国义国慧张大龙嘴，倒抽一口凉气，站在国仁的后面不吭声了。 花这么多钱，回去肯定被妈妈骂死了！ 以前过年的时候，买鞭炮都不超过十元钱。 这一下子，买这么多？ 钟国仁看透了弟弟妹妹的心思，逗他们“买太多了，要不你们退回去点，不然……” 本来以为弟弟妹妹会很纠结呢，没想到，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好的！” 说完，就开始一件一件往外拿！ 钟国仁一看，他们还当真了呢！ 赶紧按住了他们的手，“我开玩笑的，一件都不用你们退，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哥，你说！” “你们别告诉妈妈花了多少钱，她要是问起来，你们就说几百元！” “知道了！” 钟国仁迅速结账走人，换来围观群众的目瞪口呆。 周围的群众看到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来的，一看就知道是买回去自己燃放的。 “看看人家，这过个年得花多少钱啊！” “这么年轻，家里开矿的？” “是个败家子也说不定，这样糟蹋父母挣得辛苦钱！” 钟国仁他们走后，围观的群众说啥的都有！ 国人有个习惯，了解不了解，总要先说上几句！ 兄妹三人高高兴兴回到了家，果然，往家里搬大大小小的烟花爆竹的时候。 母亲看到一直搬不完，这才问道“老大，你买了多少钱的，怎么这么多！” 国义和国慧都不吭声，一个劲往门口的储藏间搬。 钟国仁含糊其辞地说“就几百块钱吧，今年的烟花都便宜，我就多买了些！” “钱是你挣的，花钱一定要节制，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后很难改变！” 第 222章 不速之客 “我知道，妈！” 国慧听到躲过了这一劫，不停地抿嘴偷笑。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各家各户都在备年货，贴春联、包饺子、蒸馍馍。 还有，心灵手巧的苟明丽，在蒸馍的时候，用面捏成各种动物的形状，钟国仁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面捏成的兔子，因为他属兔。 憨憨的，圆圆的，胖胖的，一口下去，满是面香，满满的年味！ 后来，钟国仁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有味道的馍了。 年三十中午，钟国仁炒、炖、煎、蒸弄了几个硬菜，放了一排二踢脚之后，准备开饭。 谁知，这时来了几名不速之客。 苟明丽赶紧从桌子旁站起来，迎接她们，因为都是她亲戚！ 她妹子苟明霞，嫂子秦桧花和侄儿苟东北！ “嫂子，妹妹，你们快请坐！” 钟国仁本来去储藏间拿酒，看到他舅妈和小姨来了，转身就上了楼，国仁和国义也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热热闹闹和和美美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钟庸在一旁忙着让座“你们坐！”说完也准备转身离开。 谁知秦桧花说道“他姑父，你在这儿坐会儿吧！” 钟庸又无奈地坐了下来。 秦桧花的脸上满是褶子，头发也白了很多，和半年多以前相比，苍老了很多。 她搓着手说“明丽，你哥以前对不起你们，我向你道歉，现在过年了，我们家过不了这个年啊！” 说完，就抽抽搭搭哭了起来，旁边的明霞也开始掉眼泪。 到底是自己的亲哥，尽管在位的时候没给自己办任何事，可是现在看到嫂子一家的境况，明霞也很伤心。 “姐，让国仁给想想办法吧！”明霞恳求道。 明丽左右为难，她想起哥哥做的那些事，就觉得没法开口给儿子说，可是想到亲哥哥现在在监狱里住着，心里也十分难受。 她看着明霞“你还在豆干乡吗？” 明霞哦了一声，猛然想起来，哥哥几年了都没有把自己调回县城，可是却帮别人调回来好几个。 秦桧花当然清楚明丽的意思，她幽幽地说“你哥他纵然有万千不对，现在你们好好的在家过年，他在监狱里还不知道会不会吃饱饭呢！” 说完，又哭了起来！ 好好大过年的气氛，硬是让他们给搅成了这样，眼看桌子上的菜都要凉了。 苟明丽只好说“嫂子，妹妹，咱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接着，钟庸就喊道“老大、老二、慧慧，下来吃饭！” 钟国仁他们再不情愿，也只好过来吃饭！ 秦桧花强装起一张笑脸“国仁，国义，慧慧，舅妈来你家蹭饭了！” 国仁阴沉着脸没说话。 国义勉强说了一声“舅妈，小姨！你们吃吧！” 国慧冲他们笑笑，坐到了妈妈旁边。 苟明丽说“国仁，你舅舅的事儿你想想办法呗！”她知道，自己不说话不行了。 “妈，我没忘记你哥说过的话，再说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能有什么办法！” “国仁，我知道你舅对不起你，你看在他是你妈亲哥的份上，别让他在监狱里受罪了！”秦桧花的眼泪顺着满脸的褶子流下来。 钟国仁注意到，她确实比夏天的时候苍老了许多。 心一下就软了，可是想到上一世父亲住进去后，他们可是什么忙都没帮过。 并且这次经过调查，他才是把父亲送进去的幕后黑手。 算了吧，我没有这个能力。 他看了看秦桧花和苟明霞。 “小姨，我想办法把你调回来县城，但是你哥哥的事儿我是真办不了！” “他们违法了，谁也没有办法。上次我吴叔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是你哥当初一心想要把我爸关进去的！” 苟明霞一愣，这件事她没有听说过。 但是，外甥同意把她调回来县城，她乍听之下，十分开心。 求了哥哥好多年，一年推一年，现在自己还没有说呢，外甥就答应了。 “什么我哥送你爸进监狱？”明霞不解。 苟明丽给妹妹递了个眼神，意思你别问了！ 秦桧花眼里闪过一丝怨毒，钟国仁就是个狼崽子，铁石心肠，始终不为所动。 她最后说道“明丽、明霞，反正他是你们亲哥，你们愿意他在监狱里住着，我无所谓，大不了我离婚另过，我把东北养大，就让他们父子在里面住一辈子吧！” “谁让他惹了自己外甥呢！他活该在里面住着！” “走，咱们走！”说着，他拉着苟东北站起来就走。 还别说，这几句话把明丽姐妹俩说愣了。 是啊，那是自己的哥哥和侄儿在里面住着了，要是嫂子真离婚了，哥哥和侄儿就一直在监狱里吗？ 以后出来了怎么办？ 苟明丽一脸愕然地看着嫂子拉着苟东北出去了。 苟明霞看看姐姐，看看姐夫，想站起来去拉嫂子，却没有伸出手去！ 嫂子刚才那几句话，确实说到了姐妹俩的心坎上。 钟国仁去取了酒打开，他给每人都倒了一杯酒。 “爸，妈，小姨，该过年了，咱们都要开开心心的！” “是不是，国义，慧慧！” “是啊！” “哥哥说的对！” “来，干了这一杯！” 除了明丽姐妹俩心事重重的样子，其余人都十分高兴地喝了这杯酒。 他们不认识，钟庸可是认得的，这酒老贵了！ “老大，以后可不能往家里买这么好的酒，这得花多少钱啊！” “爸，这是秦书记送我的！” “秦书记？”钟庸问。 “是啊，咱们省委副书记秦报国，我现在是他的秘书！” 钟国仁说完，看到母亲的身子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你是说，咱们的省委副书记叫秦报国？”苟明丽的声音有点颤抖。 钟国仁不明白母亲这是怎么了，他点了点头，说“来，喝酒！” 国义说“哥，那你天天能见着省委副书记？” “是啊！你要是看殷省新闻，也能经常看到他！” “哥，厉害！我们学校两个月前50年校庆的时候，县委书记到学校祝贺，那排场，我是第一次见！” 钟国仁知道，现在的县委书记是原来的县长升任的，叫张天生！县长是他的老伙计，原来汴城市纪委的副书记何晨亮。 他们都联系过钟国仁几次，恰巧钟国仁随领导在京市慰问，至今还没有在一起吃过饭。 第 223章 烟花爆竹放过瘾 县委书记的排场，钟国仁当然知道，那就是一个县的天，场面必须够气派。 “对了，你们的文老师成了我们学校的副校长，你知道不知道？” 国义忽然问道。 钟国仁心说，我给他安排的，你说知道不知道。 嘴上还是说“哦，文老师当了副校长，那好啊！他人品好，教学业务能力强，早就应该提副校长了！” “国仁，我的那个事儿到明年暑假能办了吗？”明霞陪着笑脸问。 教师调动，一般都是在暑假。当然，寒假也有调动的，比较少！ 更有关系硬的，随时可以调动。 明霞求了哥哥好多年，一直到现在哥哥进去了都没有办成，现在外甥说给她办了，她怎么能不喜出望外。 她想确认一下，这个好消息是不是真的。 “小姨，你别管了，我现在就给你问问！” 说完，他当场就给刘明玉打电话，“刘书记，新年好！” “钟弟，你回来过年没有？我准备春节过后去嵩江看你呢！顺便和杨部长咱们一起坐坐！” “刘书记，年后联系吧，我想求你帮个忙。”钟国仁不想让他到家里来，所以没说自己在哪儿。 “老弟，你直接指示哥就行了，帮忙的话就不要说了！” “我小姨叫苟明霞，在豆干乡中学教学，你把她调到县城吧！” “没问题，春节过后，她直接到教育局上班！” “谢谢刘书记，咱们春节过后好好叙叙！” “一定，一定！” 挂断电话后，钟国仁对苟明霞说“小姨，他说春节后直接把你安排到教育局！” “教育局？”苟明霞明显有点不相信，把自己调回来就行了。 到教育局，想都不敢想！ 那是多少人想去的地方啊，别看工资都差不多，教育局的一般工作人员，比他们校长都厉害。 他们平时到局里填个表什么的，人家根本就不正眼看他们。 校长见了教育局的工作人员都是恭恭敬敬的。 自己也能到那个地方上班？祖坟冒青烟了！ 苟明霞心咚咚地跳着，她强自压下激动的心，“国仁，是到教育局上班吗？” 语气里难掩兴奋，又有点不敢相信。 “是啊，他是咱县的县委副书记，肯定能办成，放心吧！” 苟明霞这时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国仁，小姨谢谢你！” 看到儿子给他小姨解决了这个大难题，苟明丽也很高兴，她知道，这曾经是妹妹的心病，好几年前就给哥哥说过。 哥哥进去了，她现在还在乡下。 想到哥哥，她心里又觉得酸酸的。 他们一家人别吃边聊，钟庸破例多喝了几杯，脸变得通红。 “国仁，你说的开饭店，我和你妈想过一段时间再开，先去学学别人家的，现在毕竟没有经验。” 钟国仁本来就是为了给父母找点事做，听他这么说，当然同意。 “好的，爸，妈，你们想什么时候开都可以！反正手续已经办好了！” 年三十了，难得放松一天，国义吃过饭之后就去门外放炮仗了。 什么大地红、二踢脚、大地惊雷等，放自己的兜里，然后拿一支燃着的长香当引火，在门外的大路上“啪！啪！”放个不停。 慧慧也不甘示弱，拿着那些女孩才能放的小巧的烟花，也去门外找小朋友玩了。 苟明丽说“老大，你看看你把弟弟妹妹惯成啥了，一个比一个疯！” 钟国仁笑笑，“妈，过年了，就让她们放松半天吧！” 钟庸喝着省委副书记送的酒，心情自然高兴，不自觉就多喝了几杯。 喝完以后去屋里睡觉了！ 钟国仁一时童心大起，也拿了几个炮仗，点了一支香，去门外的大路上放炮了。 苟明霞现在知道这个外甥很厉害了，给省委副书记当秘书呢！ 她和姐姐聊了很多，最后还是说到了哥哥身上“姐，嫂子说的也对，不管哥哥做错了啥，他毕竟还是咱亲哥！还是让国仁想想办法吧！” “妹妹，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是，咱哥也确实伤了这孩子的心！” 说完，她就把哥哥联系外人准备把钟庸送进监狱的事情说了。 听得苟明霞半天合不拢嘴，哥哥没有把她调回来，她尽管心里有意见，但是也时常劝慰自己就当没有这个哥。 可是哥要是真去陷害她的丈夫，她还能这样替哥哥说话吗？ 肯定不会！ 怪不得钟国仁都不称呼他舅舅了，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苟明霞想了一会儿“姐，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就当我没说刚才的话！” “妹妹，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放心吧，我慢慢抽机会给国仁说吧，你也知道，咱哥他，确实伤了国仁的心！” 姐妹俩又聊了好一会儿，这才作罢。 新修的大路上这会儿也没车，兄妹三人在忘情地放飞自我。 点燃一个又一个新年的祝福和希望，满足着自己儿时的幻想！ “啪！” “咚！” “叭！” “呲呲！呲呲！” 一声声爆竹烟花声燃放在官村的上空，这是钟国仁重生以来的第一个春节！ 生活已经向他展现了美好的一面，他一定会靠着前世的记忆，像烟花一样，放出绚丽的色彩！ 晚上，钟国仁开着自己家的客货车，带着爸爸和弟弟回到老家给爷爷上坟。 由于老家房子早就不能住了，他们上完坟就回到了官村的家里。 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抢红包的游戏，吃过年夜饭，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 回到家的时候，正是当年的第二个节目——相声《同桌的你》。 国义的心根本就不在电视节目上，他看了个开头，就拿着烟花去外面放了，钟国仁也来到院子里。 果然，这会儿已经开始了鞭炮大战，接二连三的爆竹声在空中响起，更有很多绚丽多彩的礼花弹在空中绽放，把夜晚的天空装扮的格外美丽。 伴随着“啾、啾、啾”的声响，一个个钻天猴升向天空，装点着漆黑的夜空。 村旁的大路上，不时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 “快看！” 啪、啪、咚！ “快，捂耳朵！”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爆炸声！ “给我一个！” “让我放一个！” 孩子们嬉戏着，争吵着！空气中弥漫着燃烧的火药味儿和孩子们的笑声！ 这才是华夏国的过年！ 第 224章 四个男人进厨房 街上的路灯下，孩子们都跑出了家门，手里一手拿着香，一手拿着炮仗，在大街小巷放爆竹。 钟国仁想起来自己小时候，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烟花，他去小卖部买一挂一百响，二百响的鞭炮。 拆成一个一个散的，装在衣兜里，右手拿一支香当火源。 左手从兜里摸一个爆竹，把引线往香头上一按，等点着了赶紧一扔，接着就听到“啪”一声响。 那时候一百响的还足足有一百个，六分钱一挂，他能开心地玩半天。 也有小小的危险，碰到引线短的，有时候在手里就响了。 他记忆中被崩过两次，有一次手指头麻了会儿，疼了会儿，就好了。 另一次是手心一片黑，疼了一会儿就好了。 小鞭炮威力不大，偶尔响在了手里也没啥大问题。 但是那种一响的大地红或者满天星就比较厉害，必须放在地上燃放，他们用香头点燃后赶紧跑远点，然后就听到“咚！”。 小时候顽皮，他们碰到过年是雪天，就把那些大地红放到雪堆里，然后点燃，结果把雪崩得到处都是。 这还比较文明，更有甚者，把大炮仗插到牛粪上，把牛粪崩一地。 还有把大炮仗放到铁罐子铁桶里，听着分外响亮！ 所以那个时候，叫过年，有浓浓的年味。 后来叫春节，所以就变成了一个节日，没有了浓浓的年味。 其实，华夏人的春节，是有很多文化传承在里面的，可惜，后世有的被禁止，有的因为生活节奏变快而淘汰，丧失了过年的意义。 零点一过，烟花再次点亮了夜空，钟国仁和国义，慧慧把礼花弹拿到门外的空地上，开始燃放。 “咚！” …… “啪！”随着空中的一声响。 “花树银花不夜天！”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起，“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响声在村里村外响起。 五颜六色的烟花，一次一次装点着除夕的夜空！ 似乎在震慑“年”这头怪兽，又像是在表达对上天眷顾的一种感谢！ “哥，快看！”国义指着天上刚绽放的一朵烟花说。 “哥，今年就数咱家的烟花又高又大，还好看！”国慧满脸兴奋地说。 钟庸夫妇也来到门外，看孩子们放烟花！ “国仁，你到底买了多少，怎么这么多？”苟明丽忽然发现，别人家都早已放完了，国义他们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拿！ “妈，爸，你们看就行了！” “今年咱们家喜事多，自然要多放一点庆祝庆祝！” “是啊，你们快看！” “呲！” “咚！” “啪！”又一朵烟花绽放在他们的上空，一圈红，一圈黄，一圈白，在天空交织闪耀。 倏然又熄灭了！ “真好看！” “太过瘾了！”国义兴奋地说。 可见，放烟花带来的刺激要远大于穿新衣服。 放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回去睡觉！ 大年初一，本来都是要去叔叔爷爷家拜年的。 钟国仁他家老家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大年初一他们家也没什么亲戚。 初一早上，钟国仁醒来后，给黄海明打了个电话。 “黄总，新年好，谢谢你一年来的支持，祝黄总的……” 他还没说完呢，就被打断了！ “钟弟啊，我刚要给你打电话呢！你的信息太及时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 “趁春节你们放假了，到我们这儿来逛逛吧！” 花城处于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自然要比嵩江繁华很多，更别说预县了。 那个时候，差别尤其大。不像后来几年，现代化的差别越来越小了。 何况，花城，自古就是美食发祥地，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没有他们不敢吃的。 “好啊，我正准备去看你呢！后天吧，后天我和一个朋友过去！” “好的，没问题！” “你能过来最好，我还想着你要是不过来，我就过去看看你！”黄海明是真有意来看看这个好朋友，可惜他太忙了。 两人约好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昨晚睡得迟，早起也不用起来拜年，自然都睡了个大懒觉，父母也不例外。 都到九点多才起来。 收拾一番后，一家人开始准备午饭，反正家里也没客人，不用那么紧张。 上午十一点，钟国仁忽然听到门外汽车轰鸣声，接着就听到一声大地红的响声。 他也没在意，毕竟过年都是拜客串门的。 谁知大门忽然被推开了，呼啦啦跑进来好几个人。 正是二毛、青保、海涛、文慧、方志超他们。 “钟哥，今天中午就在你家聚了啊！”二毛嗓子最大。 “欢迎！欢迎！”钟国仁赶紧配合！ “你们来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呢！” 果然，二毛抱着一箱茅子！ 青保提着两条烟！ 涛子烧鸡、牛肉、花生米等熟食！ 方志超提着两箱健力宝！ 他们把东西放到客厅后，冲着钟庸夫妇就磕头“叔叔，婶婶，给你们拜年了！” 他们两人赶紧拦住了人家，“来，坐！吃糖、吃瓜子，抽烟！” 国义和国慧一人拿糖，一人拿瓜子花生，招待哥哥的同学。 刚才，钟国仁还在感叹没有记忆中的过年热闹，谁知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钟国仁一看，赶紧到厨房准备饭菜，同学们来了，中午肯定要不醉不归！ 真男人，在自己的好兄弟面前，总归是要喝醉的！ 谁知，二毛进来了，“钟哥，今天厨房是我们的，你出去吧！” 接着是海涛和志超“是啊，你去陪叔叔婶婶说话！” “那怎么行，你们是客人！”钟国仁话还没说完，就被海涛架了出去。 “我们今天就是这里的主人！” 青保也进去了。 青保择菜，二毛配菜，海涛主厨，志超准备熟食！ 分工明确，配合得十分默契。 钟国仁感到奇怪，看样子不是第一次。 文慧也来了，她准备进去收拾。 被钟国仁拦住了“文慧，你别进去了！他们配合就挺好的，你告诉我，他们这不是第一次吧！” 文慧捂着嘴笑了，“钟哥，你不在家的时候，他们经常去朝阳通讯聚餐，就是这样，自己买几个菜，然后一起做饭！喝个微醺。” 原来如此！ 第 225章 花城对接 钟国仁想，这多好啊！比饭店省钱，还有利于增进感情。 他们在做菜的时候，钟国仁赶紧收拾了一下餐厅，准备餐具、凳子、酒水等。 钟庸抽着烟，坐在房子前沿下的凳子上，看着孩子忙碌，一脸满足的表情。 苟明丽忙里忙外的，为他们打下手。 只有国慧一会儿跑出去，一会儿又跑回来，和小伙伴们玩得不亦乐乎。 中午时分，他们弄了满满一桌子菜，既有鸡、鸭、鱼，牛、羊、驴肉以及其他飞禽肉类，又有白菜、菠菜、野山菌等素菜。 钟国仁照例拿开了秦书记送他的酒，方志超一看“钟哥，我们带着酒了！” “谁让你们带酒了，今天必须喝我的！” 这个时候，国义和国慧成了服务员，为他们倒酒、倒水、倒饮料！忙得满脸笑容。 大年初一，有人来家里喝酒，那是非常荣幸的事。 钟庸夫妇知道，大儿子现在有出息了，同学们都是来看他的。 果然，钟国仁端起酒杯“非常感谢你们大年初一来我家拜年，祝同学们新春快乐，阖家欢乐，不醉不归！” 最后这四个字引发哄堂大笑！ 钟庸的眼角湿润了，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的春节了。 果然落实了钟国仁的指示，刚开始，还一个一个来给叔叔婶婶敬酒，敬完酒之后就乱套了。 除了文慧是女的，没有喝酒，其他人一个比一个能喝！ 一会儿就话多了起来，首先进入状态的是海涛，他上前去拉着钟庸的手。 “叔叔，以后你在家里有什么事，一定要喊我过来帮忙，国仁去年把我老婆调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钟国仁帮同学们办的这些事，大部分都没有给父母说过。 钟庸赶紧说“你们是同学，就应该互相帮忙，今年是他帮你，也许以后就是你帮他了！” “叔叔夸我呢，谢谢叔叔！” 海涛满脸通红，喝得舌头都有点转不过来弯。 “叔，家里有修修补补的活儿就找我，我跟着国仁挣大钱了！”二毛不甘落后，也挤上来说。 这些人中，青保和钟国仁的父母最熟悉，一直没轮到他说话。 方志超在一旁和钟国仁聊“钟哥，你消息灵通，见过大世面，有商机可记得告诉我一声。” 钟国仁知道，方志超头脑灵活，搞企业很有一套，前世没有自己的帮助，都做得很大。 今生，帮帮他也是应该的。 “好的，一定会的！” 钟庸喝得差不多就去休息了。 苟明丽在一旁直叹气，“唉，喝这么多干什么！” 父亲走了，他们更放得开了！连国义也不放过，一直坚持让国义也喝点。 在钟国仁的坚持下，才没让国义喝多少。 果然应了钟国仁的嘴，他们一直喝到下午三点多，最后只剩下文慧一个人清醒。 反正有客房，国义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扶到客房休息。 钟国仁晚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居然都回去了。 国义说“文慧下午叫醒他们，都回去了！” 国仁从楼上下来，看到杯盘狼藉的现场已经整洁一新，知道是妈妈收拾了现场。 本来初二是去舅舅家拜年的日子，舅舅早就不认他们一家了，自然就不去了。 初三早上八点多，二毛开着他崭新的奥迪来接钟国仁。 二毛外面穿着羽绒服，里面还穿着一身西装，打扮得干净利落。 钟国仁穿着羽绒服和蓝色羊毛衫。 他们定的是下午三点的飞机，八点出发，到嵩江机场正好中午十二点左右，然后吃午饭。 随后轻轻松松的飞往花城，五点多到达花城机场。 把车扔在了停车场，反正很快就回来的。 那时候嵩江机场就两个航站楼，航班也比较少，尽管正值春运期间，机场的人还是非常少。 稀稀落落的，没有几个人。 登机后，钟国仁小声地给二毛说了下他退股的原因，还有今后二毛的发展方向。 “你以后要积极拥抱信息高速公路（那时候的互联网），同时积极进军基建领域！学会两条腿走路，同时要在公司中做好两件事，管理和安全！必须抓好公司管理和施工安全，这样才能做大做强公司业务！” 是啊，未来二十年，华夏国基本是靠投资拉动的gdp，大部分来自基建领域，“铁公基和房地产，”铁路、公路、基建和房地产，带动了上下游六十多个产业的发展。 再一个就是互联网，无论是搜猫、网难、千度、阿外、企鹅都是那个时候开始起步的，尽管同期还有更多的互联网公司注册发展，最后这些公司都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这就是时代的力量，站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 网上流传已久的段子，说是80年代出国热时，有人卖掉了三环内的一家四合院，凑了三十万元出国打工，在加拿大打黑工三十年，终于攒下了100多万美元，合计也有华夏币800多万。他历尽千辛万苦回到了国内。 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中介买回他的房子，那是祖传下来的四合院，他一下飞机就来到中介处，怀揣着800万元，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问工作人员，那套房子多少钱 “8000万元！” 他差点晕倒在门前的台阶上，这就是选择和努力的关系！选错了方向，一辈子的努力都是负数。 尽管二毛没有完全明白信息高速公路的含义，但是他明白，跟着钟哥干，肯定错不了！ 下午五点多，飞机准时在花城机场降落。 花城机场挂着大红灯笼，彩色气球，装点着节日的气氛。 一走出花城机场，就看到黄海明在路边等着了。 “老六！” “三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过了半分钟，才开始介绍二毛。 “这是我高中同学田大壮，外号二毛！” “田总，你好！”骤然听到有人称呼自己田总，还是有点不习惯。 “黄总好！” “走，直接到酒店，一醉方休！” 三人上了车，直奔花城大酒店而去！ 一路上，钟国仁注意到，街道两旁无论是商户，还是住户的门口，都摆着两棵盆栽的橘子树，树上密密麻麻挂满了小蜜桔，像小灯笼一样，非常好看。 特别是和门口的大灯笼一大一小，相映成趣，更增添了节日红红火火的气氛。 第226 章 猴脑 下车后，看到华城大酒店门口摆放的桔子树。 钟国仁小声问“这是怎么个说法！” 黄明海哈哈一笑，用手拍着他的肩膀“这个呀！” “在我们粤语中，桔和吉同音，当然是寓意吉祥如意、大吉大利、开门大吉的意思，过年了，图个吉利！” 原来如此！ 长见识了！ 走到走廊，副总辛丛亮、张召重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春节期间，他们公司留了一半人在岗生产，他们领导班子也是轮流休息。 “你好！新年好！” “新年好！” 两位副总分别和钟国仁以及二毛打招呼。 钟国仁能感受到，两位副总的态度比第一次见他恭敬多了，这也难怪，事实让他们认识到，眼前这个人太不简单了。 如果说赛马结果是瞎猫撞着死老鼠了，可是后来的港岛股指的预测，简直不要太神了！ 特别是辛总，彻底领教过了不相信钟哥的现实，赔的一败涂地，十多年的积蓄化为乌有。 他对钟国仁，更多了一份尊敬和崇拜！ 南方人习惯使然，对二毛并没有那么尊敬。 很快，小虎提了好几个装潢精美的礼盒进来，放到了旁边桌子上。 服务员打开一看。 卧槽！路易十三，很名贵的那种！ 钟国仁默默地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一瓶最少两万元！ 唉，看着那淡红色的液体缓缓倒入眼前的杯子里，他真的有点心疼。 黄明海说“老朋友来了，今天咱换换口味！但是有一个原则……” 这句话把钟国仁拉回了现实，心想，喝洋酒还有什么原则？ 黄海明大手一挥，“不醉不归！” 二毛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这种洋酒，他只听别人说过，可是还真没喝过。 菜陆续上来了，黄海明举杯“钟弟，不说你的指点给我带来了多少利润，单是春节期间你能来看我，这情谊一辈子都忘不掉！” “来，为了咱们的友谊，干杯！” 猩红如血，一饮而尽！ 喉咙火辣，却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钻进鼻孔。 还真别说，这种洋酒的味道真独特！二毛砸吧了砸吧嘴，在心里感叹。 众人都喝过一杯后，钟国仁站起来介绍二毛“这是我的同学，朝阳通讯的合伙人，同时也是我最好的伙计——田大壮，我今天特意和他一起来看你们，一是为了表示感谢，二是希望你们今后一如既往地支持他。” 说完，众人共同喝了一杯！ 然后，钟国仁告诉黄海明，“谢谢你的支持，朝阳通讯我今后就不干了，专心上班！” 黄海明非常理解，“嗯，好的！” “对于今后的发展，你给个好的建议吧！”他现在已经深深地领教了钟国仁的厉害。 这个学经济的学弟，学成神了！ “你应该抓住一切机会进军半导体领域，进军芯片产业，拥抱信息高速公路，发展互联网业务！” 在钟国仁的定位中，黄明海有能力有实力发展高科技产业，一定要让他现在就努力，突破将来外国封锁咱们的卡脖子技术。 “什么是互联网产业？” 钟国仁忽然想到，这个时候谈这些还有一点点早“就是刚才谈到的信息高速公路，利用网络传输技术，可以带来很多革命性变革，甚至颠覆很多传统产业！” 黄海明有自己的电脑，并且也连着网呢，他也就是打打游戏，看看新闻，没感觉有什么商机。 “有这么厉害吗？” 钟国仁心想，当然厉害，后世这里面出了很多大佬，并且还在一个著名的江南小镇搞了一个世界互联网大会。 有些名字，那是如雷贯耳，甚至被称为xx的时代。 “嗯，比你能想象到的都厉害，不过，我觉得还是要踏踏实实做实体，那样更有前途。” 透过现象看本质，后世轰轰烈烈的互联网＋，只是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资源的流通以及配置方式，本质上并没有生产产品。 反而是一些有担当的制造业企业，扛起了民族复兴的重任。 “下一步，你不要只满足于组装，应该建立自己的研发机构，去制造自己的硬件和开发自己的软件应用系统。” 钟国仁想起将来的卡脖子技术，提倡黄海明要利用自己的优势，先发制人。 “自己制造，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外国的专利技术，就像一个又一个的拦路虎，自己辛辛苦苦制造出来的东西，利润都交了专利费了！” 钟国仁当然知道，这是发展路上绕不开的卡口，可是，不搞自主创新，一直用别人的？ 他知道，用别人的，别人随时可以不让你用。夏为做大以后被芯片断供后，手机市场萎缩了多大？ “困难，也要做！只要你抢占市场先机，不断研发新产品，就一定能成功！” 黄明海摇了摇头，“咱们一顿饭吃几万块钱，那不是事儿，可是要研发新产品，高科技，恐怕几个亿扔进去，都不见得有回声！” 这时，之间服务员推着一只铁笼子进来了，笼子里是一个猴子，铁笼的上方有一个圆口，猴子脑袋正好卡在圆口里。 钟国仁一看，脸色大变，他想起来了，这就是他前世听说过的吃猴脑。 猴子动弹不得，发出“吱、吱”的惨叫声！ 二毛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个，不明所以。 张召重满脸期待，似乎很想来一口。 辛丛亮眼里有点不舍，似乎也觉得无所谓。 太残忍了！ 让人不忍直视！ 好在猴子还没有被割开脑子，这是推过来先让他们看看。 钟国仁立即对着服务员说“取消了这道菜，把猴子放了吧！” 这是黄海明给他们点的最后的压轴菜，他也是听别人说过，并且这几天这儿正好有这一道菜（不是经常有），所以就点了。 听钟国仁这么说，他就摆摆手说“退了，推下去吧！” 服务员只好推了下去。 钟国仁举起杯，歉意地说“辛总，张总，对不起，我见到这活东西都害怕，改天你们随便用！” 辛总嘿嘿一笑“不瞒你说，我也害怕！” 张总说“我也是第一次见，既然钟弟不喜欢就算了！” 几人一起干了这一杯。 “作为对你们的补偿，谈一点我对港岛股指的看法！” 屋里马上就一片寂静！他们前面已经领教过钟国仁的厉害了。 第 227章 意外相逢 知道钟国仁的话含金量很重，都是一副虔诚的学生模样，洗耳恭听。 辛总和张总比钟国仁大了十多岁，也是一脸凝重，生怕错过这个发财的机会。 小虎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上次买赛马让他买了一套房，他已经把钟哥奉为神明。 钟国仁一看，“别搞这么紧张，随便聊聊！不一定对！”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时刻了。 “港岛股指，在国际炒家的阻击下，会有一个较大的起伏，大家要有信心，始终要相信祖国，站稳祖国立场！” 除了小虎和二毛不很明白以外，其他人都明白了。 可当时港岛股指并不低，辛丛亮不解地问“那要什么时候出手呢？” 钟国仁说“等到六七月份，港岛股指会有一个相对低位，那就是你出手的时候！” 黄海明说“国仁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来，干杯！” 接下来的自我交流环节，辛丛亮问了他好几个关于股市方面的问题，钟国仁一一作答，他更希望他们能联系更多的有钱人，在港岛金融战中，减轻国家的压力，同时割外国资本家的韭菜。 听了钟国仁的解释，辛丛亮心花怒放，这下好了，以前失去的肯定能赚回来。 这一次，他对钟国仁没有一点怀疑！ 黄海明敬酒的时候，钟国仁轻声给他推演了港岛股指的起伏过程，并且指明了具体的时间和点位。 当然，他最后说，这是他对整个事件的预测！ 经历过赛马事件之后，黄海明非常相信他的推演。 哪怕他说，我是做梦梦到的，黄海明也相信那个梦就是真的。 最后，钟国仁说“你一定要去赚外国人的钱，用于国内科研创新投资！” “好的，我听你的！” 在酒场上，钟国仁认真地把二毛介绍给了黄明海，要求他以后一如既往地照顾朝阳通讯的生意，并希望他们能在更大范围、更深层次合作。 黄海明当然满口答应，从他们上车开始，他就在注意观察二毛，发现他和自己很投缘。 二毛也很谦虚很低调地和大家敬了一圈酒，怎奈这些南方人喝酒根本不行。 他只好收敛着点，没敢放开喝。 眼看都喝的差不多了，本地的几个朋友醉意上头。 黄海明叹了一口气“唉，办实业难啊！天天都愁死我了！” “我现在真羡慕你们这些上班的，每天就是一杯茶水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 钟国仁给黄海明倒了一杯酒“怎么了？我们不像你这么忙，可是，也绝不像你说的那么无所事事。” 黄海明有点醉意了“谁说没有，每次去找他们办事，都是在办公室喝着茶水吸着烟看报纸。” “并且还一句话就把你打发走了，今天没时间！” 钟国仁疑惑“黄哥，事情不是你手下去办的吗？” “你呀，肯定没在过企业，我们一级办的是一级的事情！他们办不成的事最后都要汇总到我这里！” “很多事都需要我亲自去办！” 钟国仁点点头，自己狭隘了，汇总到老总这儿的，肯定都是难以解决的问题。 “最近，我们准备在番云区新建一个分厂，被卡主了，我已经找主管副区长谈过好几次，可就是一直往后推。” 在钟国仁前世的印象中，南方的民营企业发展迅速，经济发展较快，是因为政府审批效率高，政府部门全力服务经济发展。 谁知黄海明居然这样说。 “别人都说我送的不够，可这是工业企业，本身投资就很大，利润也一般，钱都送出去了，拿什么来建设工厂？” 黄海明满脸无奈，平时这些话也不敢给别人说，这会儿喝多了，才说了出来。 钟国仁也是爱莫能助啊！ 只好说道，“这些都是暂时的，政府服务企业的力度只会越来越大！这你尽管放心！” “算了，算了，不说了，徒增烦恼！” 因为提起了这件伤心事，黄海明又喝了两大杯酒。 终于，酒足饭饱，黄海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挥手， “走，到蓝精灵歌厅醒醒酒！” 蓝精灵歌厅就在花城大酒店的附楼三四五层。 黄海明走路一摇一晃的，钟国仁赶紧扶住了他。 他们这几个本地人喝得都差不多，幸好二毛和钟国仁酒量大，小虎没喝多少 这样，三个清醒的搀扶着三个醉酒的，往歌厅走去。 刚走出不远，就看到有个人和黄海明打招呼“这么巧啊，黄总也在这儿！” 钟国仁看到，打招呼的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差不多五十岁，肥头大耳，满脸油腻。 本来还满脸醉意的黄海明瞬间清醒了，他立即站起了身子“闵区长，您也在这儿吃饭！” “嗯，陪领导来的！” “在哪个房间，我给您买单！”黄海明急忙说。 原来，这正是今天黄海明吐槽的主角，番云区副区长闵在行，正是他卡住了黄海明的项目。 闵在行淡淡地说“不用了！” 接着说“你们可以啊！”语气阴阳怪气的！ 钟国仁看了一眼，原来，剩余的两瓶酒小虎提了出来，闵区长看到了。 黄海明满脸堆笑“闵区长，喜欢的话让小虎给你放车上！” “不用了！”语气冷冷的，似乎很不高兴。 说完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黄海明转过身，跟在后面，想看看闵区长在哪个房间，顺便买了单 钟国仁只好转过身，扶着他往前走去。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前面走过来一个个子高高的美女，那不是霞妹吗？ 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仔细揉了揉眼镜，看着越走越近的女孩。 他看清楚了，就是吴林霞！ 他情不自禁地放开了黄海明，“霞妹，你怎么来花城了？” “钟哥，是你？”语气里满是惊讶和喜悦！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钟哥。 太意外了！ 太惊喜了！ “是啊，我来看我同学！”这时，黄海明只顾跟着闵在行往前面走，根本就顾不上看吴林霞。 “我觉得京市太冷太干燥，就来这边玩几天！” “走，钟哥，我带你去见见我叔叔？”吴林霞满脸欢喜，在这儿碰到了钟哥，那必须介绍给叔叔啊！ 第228 章谁敢这么编 说完，不由分说地就拉着钟国仁的手，转身往回走去。 钟国仁问“你叔叔？” 吴林霞说“是啊，我叔叔是花城的市长，今年春节值班没回去，我顺便来这儿玩几天！” 他们刚走到888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大声说“谁让你进来的，马上滚出去！” 钟国仁一听，正是刚才那个闵区长的声音，他四处看了一下，黄海明果然没了踪影。 难道自己同学喝多酒跟进去了？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吴林霞推开房间门往里走。 差点就和一个人撞个满怀，正是黄海明。 只见他嘴里不断说着“对不起，就往外走！” 看到钟国仁，他的目光闪了一下“老六，赶紧回去，我不该进去的！” 伸手就去拦钟国仁。 喝酒后他的脑袋不太灵光，他以为钟国仁是来找他的！ 钟国仁心里暗暗生气，一个副区长，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企业家吧！ 谁知，吴林霞不由分说就把钟国仁拉进去了，门口狭窄，钟国仁又把黄海明给带进去了。 只见闵区长站起来看到吴林霞和黄海明以及钟国仁进来了。 他想都没想就吼道“滚，让你滚没听见啊！” 看到钟国仁拉着吴林霞的手，他伸手就去扯钟国仁的手“放手，你这个小流氓，你要干什么！” 他刚才看到，钟国仁和黄海明是一起的，又见他和吴市长的侄女拉着手，自然先入为主地认为了。 谁知吴林霞冲着他喊“你喊什么喊，你出去吧！” 接着就对着主位上那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伯父，这就是我给你提起的钟国仁，我的同事！” 说完，脸已羞得通红！ 坐在主位上的正是吴林霞的伯父，花城市市长吴长勇。 侄女这几天来，言必谈钟国仁，说到钟国仁就喜上眉梢，作为过来人，他当然知道这就是侄女的男朋友，特别是听说那篇文章是钟国仁写的，很多应对金融风险的政策也是他首先提出来的，早就希望能认识一下。 并且听说年纪轻轻就给秦报国当秘书，心中立即就高看一眼。他知道，秦报国长期做财务工作，作风严谨细致，能给他做秘书，肯定有几把刷子。 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认识了！ 他立即笑哈哈地说“哦，小钟，坐！坐在这儿！” 说完，指着吴林霞旁边的椅子说。 闵在行的脸变成了猪肝色，站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天哪，他们竟然认识！ 要知道，坐在主位的可是副省级的领导，京市有名的吴家子弟，谁不知道吴老爷子是开国元勋。 这可怎么办？ 唉！ 这一刻，闵在行的酒完全醒透了！ 钟国仁对吴长勇微笑着点头，指着黄海明说“谢谢您，这是我同学！” “一起坐，一起坐！”坐在吴长勇旁边的一个高瘦的中年人说。 话还没说完，就有服务员新添了椅子和餐具。 刚才，闵区长骂得太刺耳了，钟国仁反倒一拉黄明海，坐了下来。 黄明海现在脑子还是嗡嗡的！ 刚才被骂滚出去，现在成了座上宾！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这时，吴林霞站起来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叔叔吴长勇……”吴长勇点点头。 “这是番云区委书记明洪武……” 原来，吴长勇今年春节在单位值班，没回去过年。 今天，明洪武邀请吴市长吃个饭，他把单位值班的几个区领导带过来了，有区委秘书长、办公室主任鲁重阳，区纪委书记茅平行，副区长闵在行等人。 席间，吴林霞竟然成了主角，要知道，吴家男孩多，女孩少，并且他们这一代中，确实数吴林霞最优秀。 吴长勇很宠她，席间说了不少她学习优秀，能力很强的事儿。 这些人员爱屋及乌，自然对吴林霞多种示好。 偏偏吴林霞根本不谈自己，大谈特谈她心仪的那个男人。 讲他在华夏日报上发的文章，讲他关于应对金融风险的举措，讲他夜探别墅的勇敢…… 吊足了众人胃口，本来有些人还想，你就是吹破天，反正我们也见不着。 没想到，世界这么奇妙，居然很快就见到了这个人！ 难道是曹操在世，说他他就到了？ 众人看到钟国仁时，顿时收起了小觑之心，因为他在吴长勇面前也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特别是让他坐下时，他特意提到了自己的同学！ 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要知道，很多人见到大领导时，根本不可能做到镇定自若。 像他这样的人，还真不多！ 各人心中，不自己觉地就对钟国仁高看一眼！ 闵在行尴尬极了，明书记带自己来见吴市长，是为自己将来跻身常委做准备。 这下可好，竟然冲撞了市长侄女的男朋友。 这么好的机会，他又不肯离开，低着头，在想着如何给钟国仁他们认个错。 重新坐好后，吴长勇说“过年期间，咱们花城迎来了贵客，同起一杯吧！” 他们喝的是茅子，早有服务员给钟国仁倒满了酒。 自从钟国仁进来，吴林霞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 看到别人都举起了酒杯，她才把面前的饮料举了起来，满脸通红“对不起！” 在坐的看得暗暗惊叹，男的仪表堂堂，英俊潇洒，女士肤白貌美，娇艳欲滴，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更遑论钟国仁还非常有才！ 这时，黄海明逐渐醒悟过来，原来，钟国仁的女朋友竟然是京市吴家人，也是花城市吴市长的侄女。 刚才受到的委屈一扫而光！ 有这层关系，你区区一个副区长，还能卡我不成？ 这样想的时候，他向旁边的闵区长望去。 果然，看到闵区长满脸懊悔，像死了亲娘一样后悔万分！ 看到黄海明在看他，赶忙用一种求饶的眼神看着对方！ 吴市长正在敬酒呢，他也不敢吭声，要不是他早就跑到黄海明身边去道歉了。 同起了一杯酒后，吴长勇拿着酒瓶，来到了钟国仁身边。 吴长勇可不仅仅是听吴林霞说过钟国仁，上次殷省在京城召开的联谊会，会上这个年轻人的表现早就传遍了京市圈子里的人，已经有多人给他说过了。 他也因此专门向秦报国求证过，钟国仁是否和刘老、张老对过话。 秦报国嘿嘿一笑“谁敢编这种谎话！” 第229 章 知心爱人 所以吴长勇相信，钟国仁远比侄女说出来的更优秀，他内心是支持他们婚事的。 他们这种家庭，只要人足够优秀，还用担心啥？ 他笑吟吟地说“小钟，林霞在我面前已经把你夸上了天，我见了你的人，认为她夸的还不够！” 这句话，把吴林霞羞得低下了头。 钟国仁站起来“谢谢吴市长！”一口就喝干了。 看到吴市长亲自给钟国仁敬酒，其他人都惊呆了。 接着，吴市长给黄海明敬酒。 “这是我们黄氏电子科技公司董事长、总经理黄海明！” 钟国仁刚才只是介绍是自己的同学，这时忽然想到，应该正式推出自己的这位企业家。 “哦，民营企业家！这么年轻！现在正是你们大有作为的时代！要是有什么发展上的问题尽管给我说！” 这时闵在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黄海明说出自己卡他项目的事儿。 谁能想到，他竟然以这种方式认识了吴市长！ “谢谢吴市长！咱们花城的发展环境非常好！”黄海明经过三年历练，当然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闵在行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了，拿定主意，回去之后就把黄海明那件事给批了。 人家现在不仅认识吴市长，还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 这份情，必须要报！ 看到吴市长给他们两个敬酒，其他人坐不住了，一个一个盘算着来给钟国仁敬酒。 谁知钟国仁早就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他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我和黄总刚才已经喝了不少，意外认识你们，很高兴！我喝三杯酒，咱们都不再敬酒了。” “好！”吴长勇第一个响应。 其他人不答应都得答应，只好放弃了敬酒的想法。 钟国仁的手机响了，原来，二毛和辛总他们晕晕乎乎的到歌厅唱了几首歌，才发现把黄总和钟国仁弄丢了。 急忙打电话联系。 “钟哥，你到哪儿了？怎么你没有来唱歌！”二毛的语气很焦急。 “没事，我们碰到一个熟人，马上就过去了！” 旁边的吴林霞听出来是二毛的声音，她悄声问“你和二毛一起来的？” 钟国仁点了点头！ 挂了电话，他拉着黄海明的手站起来 “吴市长、明书记，我的朋友他们已经出去了，我们先告辞了！” 吴长勇站起来，其他人也赶紧站起来了。 哗啦哗啦一阵拖椅子的声音。 “好吧，你们好好在花城玩几天！抽个时间咱们好好聊聊！” 众人都听得惊呆了，吴市长居然要和这个年轻人好好聊聊！ 这信息量有点大！ “好的！” 钟国仁和黄海明往外走，吴林霞紧跟着就出来了“我去送送他们！” 接着闵在行也跟着出来了，他拉着黄海明的手“黄总，刚才的事都怨我，对不起！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黄海明赶紧说“闵区长，这种话千万不要再说了！” 以后还要长期在闵区长的管理下发展呢，自然不能得罪这个人。 “钟哥，二毛在哪儿？我也要去见见他！” 吴林霞是想和钟国仁在一起多待一会儿！ “他们在附楼上的歌厅呢！”黄海明抢着说，他现在当然要抱紧钟国仁这个大腿。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吴林霞请求道。 “好，好的！”又是黄海明抢着回答，他巴不得吴林霞一起去呢！ 吴市长的侄女，这以后熟悉了，闵区长之流的人还敢给自己制造难题？ 果然，闵在行在一旁陪着笑脸“在哪个房间，我让他们安排好！” 黄海明赶忙说“谢谢闵区长，都安排好了，一起去吧！” 说心里话，闵在行非常渴望和他们一起去，要是把吴林霞哄开心了，他跻身常委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吴市长和明书记等人都还在房间等着呢，自己当然不能乱跑。 “不了，明天我请你和钟同学一起吃饭！” 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闵区长竟然要请自己吃饭，还不是因为钟国仁？ “谢谢闵区长，我们说不定明天就回去了！”钟国仁微笑着拒绝了他。 说完，他们往附楼歌厅走去，闵在行返身回去了。 吴林霞拉着钟国仁的手“能在这里碰到你，我真幸福！” “钟哥，你知道吗，我这两天正想着你在老家过年的情形，谁知你竟然来到了我的身边！” “可能是你的念想太执着了，上帝就让我飞过来看你了！”钟国仁微笑着。 这时，黄海明插话“六弟，你有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告诉我一声，不够意思！” “弟妹，你是我所有认识的人里面最漂亮的！” “我认识的人也不多，一共也就一万多年轻女性！” 暗喻她是万里挑一的美女！ 吴林霞说“你说话真甜，不愧是钟国仁的好同学！” 几人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歌厅222房间，昏暗的灯光下，二毛正在扯着嗓子宣泄着自己的情感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吗， 我在广州，挺好的！ …… 以前儿子不太听话 现在懂事他长大了！ ……” 李春波的一封家书，当时红透了大江南北！ 此情此景，这首歌太应景了！ 二毛显然动了感情，尽管摇摇晃晃站不稳，他还是满含热泪地唱完了这首歌。 歌声结束，音乐停了，周围响起来了热烈的掌声。 他这才注意到，钟国仁的身边站着个漂亮的女孩，他还以为是歌厅陪唱的公主呢！ 等走进了一看，竟然是吴林霞！ “嫂子，你怎么来了！”语气中满是惊喜和意外！ “你们偷偷来花城，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不能来吗？” “能啊，我钟哥在飞机上还说，霞妹要是能和咱们一起去花城多好啊！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来了！” 不得不说，二毛在社会上混久了，油腔滑调的本事学会了不少。 听得吴林霞心里甜蜜蜜的，嘴上却说 “少贫嘴，你胡说的吧，怎么刚才他自己都没说！” “他害羞吗！是不是，钟哥？” 钟国仁爆了二毛一个响栗，“你就信口开河吧！” “来，来！嫂子，来一首！” “我给你点！” 自然吴林霞来了，那就是妥妥的主角啊！ 吴林霞看了看钟国仁，有点羞怯地说“咱们来一首知心爱人吧！” 第230 章 闵区长等了三个小时 “好！” 钟国仁还没说话呢，二毛大声喊道。 “啪啪啪啪啪啪！” 黄海明带头鼓掌，房间里顿时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时，唱不唱就不由得钟国仁了。 很快，知心爱人的音乐就响了起来，吴林霞甜美的声音响起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 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 在相对的视线里……” 接着就是钟国仁勾人心魂的充满磁性的声音 “把你的情记在心里直到永远 漫漫长路，拥有着不变的心 在风起的时候让你感受什么是暖 一生之中最难得有一个知心爱人 ……” 两人的嗓音甜美雄浑，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钟国仁左手拿着话筒，右手搂着吴林霞的肩膀。 吴林霞把头斜靠着钟国仁的肩头，沉浸在歌声的世界里 “不管是现在，还是在遥远的未来 我们彼此守护好今天的爱 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 太完美了！ 意外相逢，已经让人心潮澎湃，相拥而歌，怎不让人热泪盈眶！ 他们的歌声把气氛推向了高潮，黄海明他们一个劲地鼓掌，二毛甚至在音乐的间隙吹起了口哨！ 太他妈让人羡慕了！ 二毛心想，不行，我也得找个老婆！ 这狗粮撒的猝不及防啊！ 黄海明也是一样的心思，是时候好好找一个老婆了，要不然谁陪自己唱《知心爱人》还有《选择》以及《漂洋过海来看你》等等，太多了！ 歌声本来就是表达情感的，爱情更是最炽热的情感，所以情歌最多！ 辛总和张总也被他们两个人的歌声震惊了！ 不仅两人长得比原唱的两人要帅气要漂亮，更比原唱唱得好听，不知道付某某和任某听了以后会作何感想！ 一曲终了，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的音乐中，不肯走出来。 等了一会儿之后，才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黄海明大声喊道“让他们每人再唱一首好不好？” “好！” “再来一个要不要？” “要！” 像经过了专门的训练一样，声音整齐划一。 没办法，钟国仁只好轻声说“霞妹，你休息一下，我给他们来一首《朋友》” 这时候，钟国仁意识到，还是要照顾一下旁边那两个人的情绪。 “一首周华健的《朋友》送给我最亲密的兄弟，大壮和海明！” 这一次，是吴林霞带头热烈鼓掌。 “……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 接着，黄海明也拿着麦克风加了进来！ 两人一起唱，完美诠释了“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 二毛在一旁听得热血沸腾，一声朋友你会懂！ 这半年多来，在钟国仁的帮助下，自己从一个挣大工资的揽活儿的，变成了年入百万的公司老板！ 按照这种速度，今年一千万的收入应该不是问题！ 一曲终了，黄海明和钟国仁紧紧拥抱在一起！ 一辈子，一生情！ 就在二毛喊着让吴林霞再来一首的时候，服务员悄悄把吴林霞喊了出去。 钟国仁不放心，跟着出来了。 原来是吴长勇来找吴林霞，“林霞，小钟，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给你们留了一台车！” “谢谢吴市长，我们有车！” 吴林霞变得扭捏起来，她轻声说“叔叔，我等会儿再回去吧！” 吴长勇哈哈一笑“趁着假期你们放心玩吧，你走的时候给小林联系！” 小林是是吴长勇临时给吴林霞安排的一个司机。 钟国仁微笑着，目送吴市长回去了！ 他们转身继续去一展歌喉了，这次进来后，他们放开了唱，把当时的流行歌曲唱了个遍。 一直玩到凌晨一点多，嗓子都快唱哑了，酒劲也清醒过来了，这才准备回宾馆房间睡觉。 谁知推开门的时候，闵在行居然在门口站着。 钟国仁一愣，心想，这家伙在外面等了两三个小时！ “闵区长，您还没回去？” 闵在行满脸堆笑，“不急，钟主任，玩好了吧，我给黄总说句话！” 尽管一开始钟国仁对闵在行十分反感，现在看到他这样站在门口等黄海明，对他的看法转变了许多。 这时，黄海明走过来说“闵区长，你有事直接到里面喊我呗！” “也没什么事，你们今晚的消费我都结过了！” 钟国仁心想，这也叫事儿？ “还有，假期上班后你直接去找我，那个事儿马上给你批了！” 这才是重点！ 闵副区长等了三个多小时，就是为了给黄总说这句话。 黄海明当然明白是谁起了作用“谢谢闵区长，让您等这么久！” “钟主任，吴主任，明天你们去沙面转转？” 闵区长满脸期待地看着钟国仁和吴林霞，要是能和他们搞好关系，自己的事儿也就解决了。 钟国仁也知道，闵区长在意的是背后的吴长勇。 可是人家肯帮黄海明，自己当然不能太冷淡。 “谢谢闵区长，以后有机会再联系吧，我们计划明天就回去！” “好的，欢迎你们以后再到花城玩！”闵在行读懂了钟国仁的意思，人家不愿意和自己多联系。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心想，只要自己服务好黄总，肯定会有机会的。 黄海明懂闵在行的意思，他插话道“必须经常来啊！不然的话，可就不是好兄弟喽！” “必须的！” 看着闵在行走远了。 黄海明说“兄弟，没想到今天你帮我办了一件大事，我要好好谢谢你！” 钟国仁也不客气，笑着说道“好的，你让小虎把霞妹送回去就算谢过了，这都是霞妹的功劳！” 黄海明转了转眼珠子，“就在这里再开一间房子吧！” 吴林霞摇了摇头，“要不我让小林来接我吧，你们别乱跑了！” 黄海明一听急了“小虎，你把吴主任送回去！” 钟国仁想和小虎一起去送霞妹，又觉得不能抛下两位好兄弟，左右为难踌躇中。 二毛看出了他的心思，从背后一推他“上车吧，先把嫂子送回去再回来！” 黄海明也说“去吧！我会照顾好田总的！” 钟国仁满脸喜悦地说“那就对不住两位好兄弟了，我去去就来！” 说完，喜滋滋地上了车，和他们挥手告别！ 重色轻友！ 吴林霞心里暖暖的，这才是男朋友该有的样子！ 第231 章 激情拥吻 钟国仁回到花城宾馆后，直接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钟国仁和二毛才起来了。 午饭当成早饭吃了！ 他和黄海明说了今后的发展思路，并表示自己以后要专心上班，全部退出了和二毛的股份，但是要求黄海明一如既往地支持二毛的工作。 黄海明满口答应，市长竟然是钟国仁女朋友的叔叔，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这个大腿抱紧了，在发展的道路上会少去很多麻烦。 黄海明真心想让钟国仁他们在这儿玩几天，可是他们坚持要走，在宾馆就买好了下午的机票。 钟国仁告诉黄海明，“加紧开发手机的硬件软件，硬件要以研发触摸屏和芯片为重点，软件必须开发类似电脑上的应用程序，将来可以用于手机上的操作系统！” 黄海明有点懵，这也太他妈的不可思议了吧！触摸屏？那是什么玩意？ 把电脑的操作系统装进手机？简直不可想象！ 钟国仁知道他一时半会儿也理解不了，只好对他说“你要及早拥抱信息高速公路，了解信息产业的前沿科技！” “好的，没问题！” 随后，钟国仁给吴林霞打了个电话，“霞妹，我们要回去了！订了下午五点的飞机。” “不玩几天？好的！我去机场送你们！” “我后天和我叔叔一起回京市！” 这正是黄海明所期待的，能多见见吴林霞总是好的。 果然，十几分钟后，吴林霞赶到了宾馆。 二毛和黄海明知趣地到隔壁房间聊天了！ “钟哥，我叔叔说了，他很支持咱们在一起，我们一大家子人都可宠我！”说完，羞得低下了头。 钟国仁一看，心猿意马的把霞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轻轻地捏着她的脖子让她仰起头，看着霞妹娇羞的脸，他情不自禁地用自己的嘴堵住了霞妹的嘴。 吴林霞慌乱地挣扎，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两人忘情地拥吻在一起！ 良久！ 直到钟国仁粗重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两人才艰难地分开了！ “霞妹，我爱你！” “钟哥，我也爱你！” “我的爱会伴着你，直到永远！” “你一直在，我一直爱！” 两人意外的地在花城相逢，自然要好好缓释一下相似之苦！ “钟哥，这次回家后我就给父母说咱们的关系，好不好？” “好啊，那咱们当初的约定还坚持不？” 吴林霞歪头想了想，“当然坚持，我要对你考验两年，看看你的表现！” “好的，接受考验！” 他们当初的约定，就是最近两年内先不结婚，担心结婚后有了孩子，会影响到两人的工作。 曾经有一个记者问爱因斯坦，什么是相对论。 爱因斯坦说你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你会觉得时间过得非常快，反之，如果你和一个老太婆坐在那里，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这就是相对论！ 同样适用于钟国仁和吴林霞，两人还觉得没怎么说话呢，就需要往机场出发了。 趁此机会，二毛和黄海明深入交流，两人谈了很多关于电子产品方面的信息。 照例是小虎开车，吴林霞和黄海明一起，送二毛和钟国仁到机场！ 车上，吴林霞大大方方地说“黄总，你要是公司发展上遇到什么问题，尽管去找我叔，只要不是违法的事儿，他肯定能给你开绿灯！” “嫂子，太感谢你了！这次已经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黄海明尽管比钟国仁大几个月，可是在心里觉得自己就是钟国仁的小弟，所以也跟着二毛叫嫂子。 “好家伙，你不是比我大几个月？”钟国仁问。 黄海明笑笑“嫂子叫着顺口，弟妹有点绕口！” 副驾驶上的二毛故意开玩笑“你该不是对嫂子有什么想法吧！” “我们那儿有谚语，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吴林霞佯装生气“你这二毛，该打！” 小粉拳头打在了二毛的肩膀上！ 他们见过三次了，已经非常熟悉了。 一路上，花城的街头还挂着大红灯笼，彩色气球，橘子树，满大街还是一派节日的气氛。 四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机场。 看他们下车后，小虎说“钟哥，你一定要经常来，你来能给我带来好运！” 钟国仁一拍小虎的肩膀“好的，放心吧！” 小虎从车后背箱里提出了八个手提纸箱子，黄海明说“钟哥，大过年的，这是些我们当地的特产，你和田总每人一份！” 黄海明还不习惯叫二毛，一直称呼田总。 钟国仁也不和他客气，“好咧！二毛，咱们下次记得给黄总带点咱们的特产！” “知道了，放心吧！” 二毛知道，自己今后和黄总的联系肯定要多一些！ 一定要跟着人家学学处事方法和企业管理。 小虎贴心地把他们的礼物放到了两个大包里，方便托运。 他们在安检口分手告别。 “再见！” “再见！” 吴林霞拼命地挥手告别，热恋中的情侣，在一起多久都不累，刚分别就会觉得难受。 吴林霞一直在外面等着，直到看到了升上半空中的飞机，这才坐黄总的车回去了。 钟国仁他们到嵩江机场的时候天黑了，机舱门打开的时候，钟国仁打了一个寒颤。 嵩江比花城要冷很多！ 昨晚睡得太迟，两人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尽管二毛信心满满地坚持要连夜赶回预县，还是被钟国仁给否决了。 没有那么忙，何必赶那么紧，何况夜里开车的危险系数要大很多。 两人回到钟国仁的租房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中午，两人高高兴兴地回到了预县。 果然，当天看新闻的时候，晋省三天前发生一起煤矿瓦斯爆炸事故，死亡32人，中央领导非常生气，批示要求严肃处理相关责任人！ 远在京市的秦书记、留在嵩江市的戴书记看到这则消息后，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小钟。 就是他提议在节前开展安全隐患大排查，要不然，在这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发生这种事故，谁能受得了。 只有省长蔡耀华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这个小钟，太能干了，帮秦报国干了不少漂亮事儿！ 自己怎么就没遇到这样的人？ 第232 章 节后第一课 妹妹最喜欢吃大哥带回来的广式糕点，“哥，以后你每年去看看你同学，这东西真好吃！” 钟国仁不禁哑然失笑，“慧慧，你知道飞机票可以买多少这个吗？” “哇塞，你们坐飞机去的？你太厉害了吧！” 国慧满眼羡慕，她从来没想过哥哥是坐飞机去的。 在钟国仁的提议下，一家人穿上新衣服，叫来拍照师傅，在家里拍了一张团圆照片。 钟国仁想起前世这个时候，父亲在监狱里，母亲气得生病了，在纺织厂那个筒子楼里，一家人过年期间就没敢出门。 年后母亲和妹妹就搬回乡下老家去住了，弟弟则在学校住校，周末也留在学校学习，每隔一段时间，钟国仁去学校看看弟弟，给他送点钱。 这个春节，幸福始终围绕在一家人的周围！ 爸爸妈妈弟弟妹妹都很开心，重生后，自己真的给了他们最好的！ 照片里，父母坐在前面的凳子上，他和弟弟妹妹站在父母的后面，弟弟在左边，妹妹在右边，全家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家里装了电话，二毛硬是送给了钟庸一台手机。 他让父亲在合适的时候把饭店开起来，有自己的事业，父母会更开心。 对于弟弟国义，他已经交代过文老师，让盯紧他的学习，要是有了意外情况，随时跟他沟通。 文老师尽管现在是副校长，可是他依然在教学第一线，带着高三两个班的语文课。 对于钟国仁嘱托的事，他自然十分在心，毕竟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钟国仁给安排的。 假期总是很短暂，很快钟国仁就返回省城上班了。 临走的时候，他带走了一张幸福满满的全家福！ 初八刚上班，秦书记就代表戴书记，在省委秘书长金玉宝的带领下，到省委办公厅各处室看望干部职工，送去新年的慰问和祝福。 钟国仁没有跟着去，他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整理资料，谋划工作落实。 他看到了中办转发的上级领导关于晋省煤矿事故的批示件，措辞严厉，要求各地在上班后尽快开展安全隐患排查，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秦书记在办公厅转了一圈，很快就回到了办公室。 “小钟，新年好！我听说你春节去花城了！” “秦书记，新年好！” “是的！去看我同学！” “花城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你有什么感受？” 钟国仁没想到，秦书记居然会问自己这种问题，他思考了半分钟“花城是一座很有活力的城市，干部都很务实，民营经济发达，创新意识比较强。” 秦书记用赞许的目光看着他，“怎么做才能缩小咱们和南方城市的差距？” 秦书记真正做到了不耻下问，居然和秘书探讨这个问题。 钟国仁知道，秦书记问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他自己的答案。 钟国仁说“由于历史的原因，在短时间内超过南方的城市或者省份是不现实的，毕竟他们的资金、技术、人才包括人们的思想认识等，已经形成了先发优势，并且现在发展势头很猛。” 秦书记点点头，“那你说我们就永远跟在别人后面了？” “那也不一定！” “就像咱们国家和小日子国，现在咱们的经济总量只有人家的20%，可是若干年后，咱们肯定会超过他们！并且我相信，咱们和丑国（原来的漂亮国，后面统一改为丑国）也有一拼！” “但是现在咱们和南方一些城市和省份相比的差距还很大，缩小差距，要在产业升级和人才引进上下功夫，多做打基础谋长远的事情。” 秦报国长期在财政部工作，对各省的经济当然有很深的了解，他对缩短南北方的差距，有自己的认识。 比如学习南方的干部管理体制，解放思想，全面服务企业发展；再比如集中力量发展优势产业，让强者更强，这样或许才能缩小和南方的差距。 钟国仁说到的产业升级，是他集中优势产业的升华版，但是人才引进以及打基础谋长远的事情他却没有想出来。 钟国仁看出了秦书记的困惑，“当前集中力量发展优势产业，实现产业升级是缩短差距行之有效的办法，但是将来会缺乏发展后劲。” “所谓打基础谋长远的工作，我考虑的是加大投入，建设高校园区，集中学校的科研力量，讨论未来二十年引领经济发展的关键技术是什么，进而集中力量提前开展应用技术研究，避开发达国家的技术壁垒。” “引导研究成果实现就地转化，建设配套高科技企业产业园，像丑国硅谷一样，建设我们华夏国的硅谷！” 钟国仁为了发展殷省高等教育，再次提出了建设华夏国硅谷的构思。 不得不说，他的这番话引发了秦报国的兴趣。 这些观点和思想，秦报国都是第一次听到，可是他觉得很有道理，比刚才自己考虑到的集中力量发展优势产业，高明了不止一倍！ 他更加坚信，或许在经济发展上，钟国仁确实比自己还要懂。 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能不能再具体点，应用技术研究是非常烧钱的，如果我们的方向错了，或者说我们铺的盘子太大，到时候不但浪费了财力，也可能一事无成！” 钟国仁当然考虑过这个问题“其实现在就可以预见，主线有两条，围绕超大规模集成电路发展芯片技术，围绕信息高速公路发展手机配套产业和电商产业。” 其实，后世来看，任意一项做成之后，都是千亿万亿的巨头产业。 钟国仁接着说到了摩尔定律，集成电路的摩尔定律，英特尔创始人之一的戈登.摩尔曾经说过。 集成电路上可以容纳的晶体管数目在大约每经过18个月到24个月就会增加一倍，这样，处理器的性能就会增加一倍，但是价格会变为原来的一半。 这是非常可怕的发展速度，要知道，最后我们就是卡在了芯片上。 这些话如果讲给一般的人听，估计都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但是秦报国绝对有领先常人的眼界和格局，他认为钟国仁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 其余的不是不对，而是自己还没有彻底理解！ 这就是领导的胸怀和格局！ 第233 章 第一次见面 秦书记晚上有一个欢迎宴会，五点多就出去了，交代钟国仁晚上不必等他，可以自由活动。 钟国仁思忖，好久都没有见过程世杰了，是不是弟兄俩应该坐坐。 正在这样想的时候，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钟哥，晚上和我一块儿去参加一个活动吧！有时间没有？” “今晚没什么事，对了，什么活动？就咱俩吗？” 钟国仁的意思是，可不可以带上吴林霞！ 程世杰停顿了三秒钟，“咱们两个人先去吧，以后再带别人去！” “什么活动，搞得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带你认识几个人，都是殷省的二代年轻人！” 钟国仁略微一思索，明白了，可能是殷省的官二代，他们有个聚会，程世杰想带自己去认识一下。 “方便不，你知道，我这个人既不想麻烦别人，也不愿意被别人麻烦。” “没问题！” 两人约好下班后到隔壁省总工会的门口上车，这才挂了电话。 一起进来的几个人，除了明昊和张楠楠一直针对钟国仁以外，和其他人的关系都挺好的。 钟国仁本来想趁着年味还没散完，和去年一起来的几个同事坐坐。 但程世杰联系了，只好先陪自己最好的兄弟去赴宴了！ 看看这些嵩江的官二代，水平怎么样。 他再一次把各类文件分类摆好，放到了秦书记办公室，方便秦书记回来后夜里处理公务。 积压了好几天，需要处理的文件有点多。 钟国仁按照紧急重要四原则，再次对文件进行整理。 正在这时，吴林霞进来了。 “你们今晚准备去干什么？”吴林霞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你倒是问问你亲同事啊，他说让我陪他参加一个聚会，就没有下文了！” “我怎么知道什么事儿呢？”钟国仁一脸无辜，既然程世杰不同意带吴林霞，就有他的道理。 “他打电话我就在旁边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老实不老实！” “霞妹，你还信不过我？” “那我给程世杰说一声，我今晚不去了！咱俩去吃饭！”钟国仁以退为进。 两人前几天还在花城见过，思念没那么强烈。 “别，你让世杰怎么看我呢！你们去吧，记得回来了给我汇报清楚！” “放心吧！要不我带个录像机，全程给你录下来？” “贫嘴吧你，钟哥！” 两人嬉戏了一会儿，钟国仁一看马上就到了约定的时间，和吴林霞打了招呼，就出来了。 谁知，好巧不巧，正好在院子里碰到了张震云和方明亮去餐厅吃饭，这两个曾经的学霸上班后兢兢业业，没有十分出彩，但是工作也中规中矩，非常努力。 “钟哥，新年好！” “震云，明亮，新年好！” “元宵节之前，咱们再坐坐，联络一下感情！” “好的，没问题！” “只要你有时间，我们基本一直有时间！” 三人互相打着招呼，这时，明昊和张楠楠从他们身边经过，两人像没看到他们一样，径直向餐厅走去。 钟国仁出来后，沿着门口的人行道，向前面的总工会门口走去。 春节刚过，大街上都是过节的氛围，气氛很热烈，不过温度很冷，他把手揣进裤兜，快速向前走着。 他到达的时候，程世杰已经在车里等着了。 这小子，一看就是满脸喜悦，肯定是有好事在等着他。 不得不说，他们一起到省委办公厅工作的六七个人，就数他和程世杰最为投缘。 特别是经过夜探别墅共同挖出棉纺厂的几条大鱼之后，两人更加亲密。 在工作上，正如程世杰自己一直说的那样，他是钟国仁的下级。 这句话相当正确，整个二处都是服务秦书记的，尽管有处长、副处长，关健时刻，都必须接受钟国仁的指派和协调。 程世杰打开了后排车门，钟国仁上车后，他指着副驾驶的人说“高中同学胡文峰，在税务局上班！” 胡文峰转过身来，向钟国仁微笑点头！ 然后他指了一下司机，“从小到大的伙计尚福佰！” “走，到玫瑰湾别墅区！” 玫瑰湾别墅区是临河而建的别墅区，其实就是当地的村支书给一些有实权的厅级干部建的别墅，距离市区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 “钟哥，世杰是你的铁杆粉丝，给我们说过好多次你的故事。” 显然，刚才程世杰已经给他们介绍过钟国仁了。 车子很快出发了，路上，程世杰说“我从小就在嵩江市长大，初中同学，高中同学中，颇有一些世家子弟，今天他们要举行一个联欢会，咱们一起去看看！” 钟国仁心念一动，“里面是不是有你心心念想的姑娘！” 程世杰脸变红了，“你什么都能猜到！你到我肚子里看了看？” 胡文峰在前面说“好啊，没给我们说实话，是谁？” 程世杰一翻白眼，“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接着，他悄悄在钟国仁耳边说“他是殷省建设银行行长的儿子，”接着又指了指司机“省水利厅副厅长的儿子！” 钟国仁点了点头，这就是所谓的殷省官二代。 其实从县城到最高级别的领导，都存在着二代，有官二代，也有富二代，不过当时那个年代。官二代很普遍，富二代还比较少见，正是富一代创业的艰难阶段。 县城的官二代，一般是指科级领导干部的后代。由于时代的特殊性，他们小时候都在同一个小学上学，在同一个家属院居住，所以称之为“一个大院出来的！” 相互之间都有很深厚的感情！ 直至高中以后，才逐渐出现了分化，上大学的上大学，当兵的当兵，经商的经商。 要是学成归来，还在这个县城工作，几年以后，你会发现，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走上了领导岗位。 哪怕是小学时候成绩很差的，也能通过招工聘干等手续，逐步走上领导岗位。 等几年以后会发现，大院出来的这几个人，在各行各业都能取得较大的成绩，活成了他们父辈的模样。 这就是“二代”，从上到下都有的政治生态！ 也是华夏国几千年的文化特色！ 第234 章 美女和仙女 京大有个人曾在河南一个县挂职，最后写了博士论文《中县干部》，详细调查了中县的政治生态。 该文在对改革开放三十年来进行总结和反思的大背景下，运用政治精英的生涯分析等方法，对该县干部1978年以来的变迁和晋升等，进行了多层次，多角度的考察和研究。从他的样本分析可以看出，官二代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一直存在于中县。 文中指出，在中县，副科级以上领导干部，在中县都是很有影响的人物，特别是一些有三名以上科级干部的世家，在当地有着相当的实力。 同样，对殷省来说，做到副厅级以上领导，绝对是很牛逼的存在。在省内，厅级干部就是妥妥的高级干部，并且是领导干部，含权量很高！ 对于领导干部的称谓，不是凭级别，而是看位置。比如中央部委，副部级以上可以称为领导干部。但厅级干部属于内设机构的正副职，不是领导干部！ 但是到了省一级，厅级干部是妥妥的领导干部，其中正厅长就是单位的一把手！ 可是处级干部在省厅就不能称之为领导干部。 在地级市的各个局委办，处级就是领导干部。 以此类推，到了乡镇，副科级、正科级就是妥妥的领导干部！ 所以在《中县干部》中，作者说到的县级四级领导干部的金字塔结构，就是指正处级的县委书记、县长、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 副县级的副县长、常委、人大副主任和政协副主席等副县级。接下来就是县局委办和各乡镇的一把手，正科级，其他就是乡镇和局委办的副职，副科级！ “今天参加联谊会的都是些副厅级以上领导的子女，当然，都是这个圈子里比较对脾气的一群人。” 车子很快就到了玫瑰湾小区，车子经过几排别墅之后，在一个大院门口停了下来。 钟国仁看了一下，路边的林荫道上，已经停了好几辆车，其中不乏宝马、奔驰、林肯、霸道等豪车。 下车后，钟国仁跟在程世杰身后，连同胡文峰和尚佰福，一齐走了进去。 他们来到别墅地下室，钟国仁看到，这是一个足有三百多平米的地下室，灯火辉煌，周围有几张吧台，中间有一个舞池，各种音响、灯光齐全，看来不是第一次在这里举办聚会。 走进地下室的时候，一股热气扑鼻而来，屋里暖气很足。 看到他们进来了，在吧台一侧坐着的两位美女站了起来，“嗨喽，世杰来了！” 程世杰笑着说“回来还习惯吧，越长越漂亮了！” “no，还行吧！”美女穿着一件浅紫色羊毛衫，胸前鼓鼓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关键是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勾心摄魂，美的让人不忍直视！ 接着就对钟国仁说“你就是传说中的钟国仁吧，秦书记的贴身大秘，连揭嵩江市两个窝案的反腐大英雄钟国仁同志！” 钟国仁没想到，美女的言辞如此犀利，居然对他了如指掌，可惜，他对美女还一无所知。 他压下心中的不快，微笑着说“那些都是工作的副产品，相对于工作，我更喜欢美女！” “是吗？那我算美女吗！” 美女步步紧逼！ 一旁的程世杰抓紧插话“丑国加州大学毕业的美女路平！” 同时在钟国仁耳边小声说“省交通厅厅长路通畅的宝贝闺女！” 省交通厅厅长？钟国仁一惊，他印象中殷省前后四任交通厅厅长都出事儿了。 这也难怪，在国家大搞投资基建的时候，交通厅热得发烫，自然就容易出问题。 路平看着钟国仁，挑衅似地说“看来我在钟主任面前还不算美女喽！” “的确！”钟国仁斩钉截铁地说。 周围的人都愣了，包括程世杰和另一位美女。 要是路平都不算美女，那恐怕就没有美女了，或者说，钟国仁的眼光也太高了。 程世杰心想，即便路平比之吴林霞稍有逊色，可是也绝对算得上上等美女。 钟哥这是怎么了？ 路平也是一愣，自上小学以来，她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初中、高中更是惊艳众生的存在。 后来她到丑国读大学，外国人见了她同样是惊艳着伸出大拇指，直接点赞她的美丽。 没想到，在钟国仁面前竟然算不上美女。 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脸色立刻就变了，她正要反唇相讥。 钟国仁掐着时机说道“你在我眼中算仙女，当然不是美女！” 他一进来就注意到，好朋友程世杰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路平。 路平开口又对自己十分熟悉，他马上就判断出，路平就是好友口中“流水无情”那个人！ 所以，就给他们幽上一默。 周围人的脸色马上阴转晴，特别是程世杰旁边的那个美女，“哈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的！ “你这小子，有意思！” “没见过这么会说话的！” 程世杰也差点笑出声，钟哥不愧是钟哥，太让人佩服了！ 路平指着钟国仁“你啊，太他妈有才了，刚才吓我一跳！” 说完，指着旁边的美女说“我们同学，白水云！” 白水云往前一站，“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当然，白水云的姿色比路平要差点意思，但是绝对算女士中的上等水平，只不过身材略微发福一点，不似路平那么苗条。 “当然，你是真正的仙女！” 众人不解，刚才已经说了路平是仙女，她怎么也是仙女了，还说是真正的仙女，难道比路平还好看。 “你可别这么取笑人！”白水云已经有点生气了。 “是不是你就只会用仙女形容女性！”路平插话道。 钟国仁说“是的，你是当世的仙女，她也是仙女，可惜错生了时代，要是在大唐盛世，她绝对高你一筹！” 这时，白水云明白了，这是说自己有点胖。 轮到路平这次笑得前仰后合了，“咯咯，咯咯咯咯！” “真有趣！” “名不虚传啊！我就不明白了，在领导的身边你敢这样说话，油腔滑调的，真是政界的另类存在！” “你可别冤枉钟哥，他是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程世杰连忙纠正道。 第 235章 居然坐别人桌 路平用手虚指了他一下，“你们一个鼻孔出气，自然要替他辩解！” 程世杰急红了脸，大声道“他真的不是这样的人，还有，你刚才说钟哥揭露腐败的问题，其实他做得最好的是很多建议都被写进了国家政策里面，他写的文章，用金融的方法破解国企改革的难题被很多领导认可！” 程世杰可不愿意自己未来的女友这样片面地看自己的偶像！ 这时，外面走过来一个公子哥，张开双臂就向路平扑了过去，“美女，来一个丑式见面礼！” 一旁的程世杰脸都绿了，所幸，路平拽着旁边的白水云，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个公子哥才硬生生地刹住了车。 程世杰往旁边闪了闪，在钟国仁耳边说“平络市市委书记的公子牛存冒！” 钟国仁去年随秦书记下乡调研的时候，见过他的父亲牛得山，中等个子，沉稳有度，对他父亲印象不错。 牛存冒刹车之后，悻悻地说“路妞，你怎么还是这么调皮，摔着你哥了怎么办？” 路平“咯咯”一笑，“你这猴样，摔着了也不会怎么样吧！” 的确，牛存冒中等偏上的个子，有点瘦，给你一种风一吹他就会倒的感觉。 牛存冒这才像刚看到程世杰一样，说道“呀，这不是程少吗，幸会，幸会！” 没有一点幸会的意思！ 对于钟国仁和胡文峰他们，牛存冒视若未见。 程世杰向来和他尿不到一个壶里，自然也没有过多介绍。 很快，门口又进来几个男男女女！ 周围的吧台上，已经有人摆上了凉菜、热菜、啤酒、白酒和红酒。 程世杰拉着钟国仁和尚佰福以及胡文峰坐到了靠边的一个吧台边，谁知路平和白水云也跟了过来，和他们坐到了一起！ 这时，就见一个人走到了舞台上，拿着麦克风大声喊道“路平，请到前面来！” 猛然间，台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路平看看左右，表情很疑惑，我是主角？ 她还是站起来，极不情愿地向舞台走去！ 接着又听到有个人喊“有请蔡少上台！” 在众人的掌声中，一个穿着黑皮夹克，头发油光发亮的男子走上舞台。 钟国仁注意到，程世杰的脸色变了变，“这是蔡耀华的公子，蔡晓辉，刚从小日子国留学回来。” 看来，蔡少的父亲是他们这群人中级别最高的！ 蔡晓辉跑步走进舞台，他竟然后发先至，在路平前面蹬上了舞台。 他拿过主持人的麦克风大声说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心中的女神，路平美女闪亮登场！” 这时，路平刚刚走到舞台上，她一把拿过另一个麦克风“咱们这个圈子已经很久没有聚过了，我非常感谢你们还记得我，感谢夏少再次将我们组织在一起，我希望，咱们还像过去一样，吃好喝好玩好！” 说完，她把麦克风一丢，转身走下了舞台。 留着夏少和蔡少在舞台上凌乱！ 程世杰在一旁说“那个主持人叫夏少林，是财政厅厅长夏宝山的儿子！” “今天这场聚会，有两个意思，一个是欢迎路平从丑国学成归来，以及蔡少从小日子国归来，重新回归我们的大家庭，第二就是春节刚过，大家搞一个联谊活动放松一下！” 原来如此！ 夏少在稍微凌乱之后，拿着麦克风接着说道“今天，我们欢迎蔡少、路平重新回归我们的大家庭，就像刚才路平说的一样，咱们今天一定要吃好、玩好。咱们可以边吃边唱，边喝边舞！” “自由交流无极限！” “畅玩到天亮！” 底下不停地有人喊道，一时间，吵闹声，开酒瓶的声音，呼喊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路平从舞台下来后，照例往钟国仁这儿走来，程世杰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美女不理蔡少，给了他极大的面子。 钟国仁在他耳边说“表白了没有，她对你印象怎么样？” 程世杰撇撇嘴“还没呢，我现在还属于单相思，她回来见过一次面后，就莫名地喜欢上她了！” 程世杰也没说全，其实他上大学的时候，给路平写过几封信，尽管信中没有表白，但字里行间都是思念。 路平的回信就简单多了，很多是礼貌性的回复！ 程世杰以为她不会回来了，本来已经准备放下她，谁知路平从大洋彼岸回来了！ 重新燃起了他心头那团思念之火，他不可抑制地想去找她。 可是几次之后，路平始终对他若即若离，让他的心一直痒痒的，尽管还没有表白，可是他觉得路平应该能明白他的心。 程世杰看着逐渐走来的路平，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忽然，旁边有人迎了上去，拦在了路平面前，“美女，喝一杯呗！” 程世杰脸色一变，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是省政府秘书长的儿子昌安泰，他要约路平，可是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士啊！ “哟！昌少，好久不见了！” “所以请美女喝一杯呀！” 路平看了看他，刚准备拒绝，谁知和昌安泰一起来的女士对她浅浅一笑 “路妹，越长越漂亮了啊！” “成姐！那就一起喝一杯！”说完，就随昌安泰和成香云往旁边的吧台走去。 走时，还不忘给钟国仁他们这桌挥挥手！也不知道是喊白水云呢，还是给程世杰他们打招呼。 程世杰的脸都绿了，本来想趁此机会和路平聊聊，这下子全完了。 他在钟国仁耳边说“昌安泰旁边那个女孩叫成香云，是人大副主任成杰生的孙女！” 钟国仁心说，果然都是官二代，且一个比一个级别高！ 要是前世，自己只有仰视的份儿，现在就不一定了。 他看着好友如丧考妣的脸，心想着如何帮帮好友。 果然，路平跟着昌安泰和成香云在那边坐好后，蔡晓辉迫不及待地来到了他们的桌旁边，大喇喇地紧挨着路平坐下了。 程世杰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还不算，过了几分钟，牛存冒和另一个男同志也坐了过去。 程世杰无奈地闭上了眼，他心里酸溜溜的，可是又无可奈何，他不想看他们，可是又忍不住看着。 白水云说道“程少，放心吧，现在路妞还是自由人，这一点我可以担保，你的机会还是挺大的！” 只要锄头舞得好，哪个墙角都挖倒！ 第236 章 蔡少的小电影 钟国仁鼓励他“世杰，一会儿你要抓住机会，大胆表白！看来你的竞争对手还不少！” 他紧握一只拳头给好友鼓劲，“你这么帅，一定会成功的！” “来，干了这一杯，等会儿抓住机会去表白！” 其他桌上也坐满了人，钟国仁看了一下，大约有二十几个人！ 看着就是一群年轻人疯狂的聚会，可是细细一想，太可怕了。 可以说，这些人背后的势力，可以掌控殷省几千万人口的命运。 多少商人或者工程人排着队等着见路通畅一面，估计都很难，可是路平只要肯领着他去，十有八九就成了。 更别说还有省长的儿子在场了，那全省的重点项目只要他想做，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牛存冒和程世杰，对于旧镇市和平络市来说，又何尝不是神一样的存在。 能够主宰县委书记的命运，你说有多厉害！ 所以，看似是一场年轻人的聚会，其实更多的是一场资源的交换和融合，当然，也有感情的碰撞。 蔡晓辉能来，出乎程世杰的意料，因为他去小日子也好多年了，近几年的聚会中，根本没有见到过他。 看得出来，蔡少对路平也有点意思，程世杰心里很难过，如果凭父亲的实力，自己和蔡少明显差一个档次。 还有，似乎牛少对路平也有兴趣！ 唉，喜欢一个别人都喜欢的美女，真是太难了！ 同样，路平的心中也很纠结，她从年前回来后，就听说嵩江政坛正在升起一颗新星，那就是钟国仁。 她就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不仅听程世杰说过他，还听好多人说过他，特别是听说他站在警车顶上劝说上访工人，牵头整理省委戴书记给最高领导的汇报材料。 她就想见一见他！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 正好夏少要给他和蔡少准备一个欢迎宴会，其实也就是大伙儿在一起聚聚，她就期待着程世杰能把钟国仁带来。 当然，她什么也没说。 凭她和程世杰打交道的直觉，她觉得程世杰能把他带来。 尽管钟国仁不是世家，但是这个年龄就做到了秦书记的秘书，绝对有资格参加这样一个聚会。 他果然来了，并且一见面就称呼她为仙女！ 她见识到了他的不凡！ 不仅是高大英俊，风流倜傥，并且还风趣幽默，卓尔不凡，一下子就把她的心给勾走了！ 她当然知道蔡少对她有意思，可是她根本就看不惯他那种纨绔子弟的作风，根本就没想着和他发展，只不过看在蔡省长的面子上，没有直接怼他罢了。 成香云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和白水云一样，都是可以分享男朋友的那种闺蜜。 所以，她就跟着成香云过来了。 “没有被丑国资本主义给俘获吧！”蔡少说话很恶毒，似乎是在报复她刚才在舞台上没给他面子。 路平也不鸟他，“不知蔡少在小日子拍了多少小电影！” 蔡晓辉的脸顿时变成了黑紫色，小日子国的电影虽然发达，可我是去东京大学学习了好不好。 不是去东京热工作了！ 他不怒反乐，“路妞，要是我演小电影，必须你配合才行！” 路平贝齿轻启“做梦！” 蔡少的脸变成了黑紫色，小妞不知好歹，以后一定让你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一旁的牛存冒一看蔡少生气了，这还了得？ “路妞，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兄弟们好久没见了，你怎么说话夹枪带棒的！” “是啊，路姐！咱们都要好好说话！”成香云笑嘻嘻地说。 看得出来，似乎成香云对牛存冒有意思。 路平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牛存冒，流里流气的，有什么好！ 这会儿估计是吃饭喝酒时间，放着轻音乐，伴随着划拳喝酒的声音。 不断有服务员穿梭其间，为他们摆放水果和酒水。 这时，不断有人前来给蔡少敬酒。 “蔡少，新年快乐！” “蔡少，比以前帅多了！” “蔡少，依旧这么英气逼人！” …… 蔡少享受着别人的祝福和恭维，有点沾沾自喜，用眼角斜睨着路云，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路平看不惯，站起来要走，谁知被蔡晓辉一把拽住了，“在丑国学习的啥，交流一下嘛，慌什么？” “关你屁事！”路平甩开了他的手，往回走去。 谁知蔡少站起来，一个跨步站在了路平面前，笑嘻嘻地说“信不信我分分钟钟让你老爸住进去！” 路平的脸色变了，这个狗杂种，竟然说这种话！ 尽管身在国外，可是父亲每天都被各路施工队、路桥公司包围的情况，她多有耳闻。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那个干部能经得起折腾，要是蔡晓辉真的让纪委针对父亲，十有八九会出事的。 路平心里早就问候上蔡晓辉的祖宗十八代了，但还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 “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蔡少更不是不义之人！” 路平不疾不徐地说道。 蔡少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就留下来喝一杯吗，这么急急的去会情人？” 蔡少对程世杰不熟，所以也就没有提他的名字。 程世杰远远地看见路平站了起来，他心中一喜，知道路平肯定是回来他们这儿的。 可是，转眼又见路平坐了下来，他不明所以，心里很着急。 别人都去给蔡少敬酒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和蔡少不熟，也没有高攀之意，就坐在那里没动。 显然白水云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她问“是不是刚才路姐要回来，被他们又拦住了！”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程世杰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尚福佰和胡文峰是程世杰的铁杆，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可是对面是蔡少啊，堂堂的蔡省长的公子，他们自然不敢前去造次。 能保持不去给蔡少敬酒已经很到位了！ 钟国仁明白，该自己出手了！ 他从吧椅上下来，向着舞台走去，走近的时候，他很自然的一个跨步，就翻到了舞台上。 “很荣幸加入你们这个集体，我是程世杰的同事兼好朋友钟国仁！” 舞台下顿时一阵议论 “这就是钟国仁？秦书记的秘书！怎么比我的年龄还小！” “听说他写的文章受到了最高领导的表扬！” “戴书记对他赞不绝口！” 更有女生喊道“哇塞，这也太帅了吧！” “好帅呀！” …… 第237 章 移形换位 只有蔡少注意到，钟国仁是从路平原来在的那个吧台上去的。 他对自己刚才的恐吓非常得意，害怕也算，拿捏不了你一个厅级干部的女儿，那我不枉称蔡少？ 他依旧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轻声问路平“路妞，你认识他？” 路平讨厌蔡少，但是他刚才的话镇住了自己，她再也不敢任性，低声说“也是今晚刚认识！” 这时，钟国仁在台上说道“今天，我的好朋友喜欢一个女孩，他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向她表白，我在这里抛砖引玉，为他献上一首歌！” “所以关怀 不是为了什么明天 所以期待 因为我是一个人 只能够对感觉坦白 只是为了你一句话 我全身摇摆 ……” 优美的旋律再次响起，伴随着钟国仁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整个大厅的人瞬间被吸引。 凭他们的见识，竟然没有听过这首歌！ 所有的人都没有听过，包括毕业于音乐学院的成香云。 路平被他的音色所震撼，悄悄问成香云“这是什么歌？” 成香云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听这首歌！” 旋律太优美，嗓音太动人！大厅中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在认真听这首歌。 他们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漏掉了什么！ 成香云轻声说“果然无所不能！”就连歌都唱得这么好！ 这是两年后的一首流行歌曲，他们现在当然闻所未闻！ 一曲终了，下面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中间还夹杂着尖利的口哨声。 就是对他有成见的蔡少，也把双手拍得通红，音乐不仅没有国界，更没有恩仇！ 夏少被深深地震撼了，他早就听父亲说过钟国仁的光辉事迹，没想到这会儿竟然用歌声震惊了朋友圈。 要知道，这群二代的见识是很广的，并且中间就有专业学音乐舞蹈艺术的，没想到把他们都雷倒了。 这时，夏少作为主持人，自然要把气氛挑起来，这是一个最适合的契机。 正是酒足饭饱，准备载歌载舞的时候！ 他大声喊道“再来一个要不要？” “要！”声音雷动！其实下面很多人都听说过钟国仁的名字，早就起了结交之心。 钟国仁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我们年轻人，一定要有自己的朝气，要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勇气，敢爱敢恨，大胆表达！”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向程世杰这儿看了一眼！ 世杰知道，这是好友在鼓励自己！ 接着，钟国仁看到下面分片、分吧台坐着的人群，就知道这些年轻人并不都是一条心。 尽管曾经都是好伙伴，可是如今却因为种种原因形成了“鄙视链”或者“攀附链”，其实他们任意一个人，拿出去都是响当当的存在。 “今天能够来到这里的，曾经一定是好朋友，我希望你们像过去一样，亲如兄弟，情胜姐妹，摒弃偏见，团结一心，共同为殷省更辉煌的明天做出自己的贡献！” 钟国仁的几句话，说到了他们大部分人的心坎上。 他们小时候，要么是在一个大院住着，要么就是初中高中很要好的伙计，要么就是父辈有过命的交情。 可是近几年，随着他们上一辈地位的变化，随着他们自己开始走上社会，或从政或经商，相互之间的交往多了一份红利，少了一份真情！ 坐在一起的他们面面相觑，不自觉地想起过去情比金坚的友谊。 只有蔡少微微露出不屑之色“果然是一个能言善辩之徒！” 没有人比他家的职位更高了，所以，他根本就看不上其他人！ 所有的人都是来求他办事，他很自然地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对于路平，他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因为家里已经给他物色了一个同样家庭的女生，没有路云漂亮，可是门当户对。 他们两家结合，更多的是政治考量。 当然，他在小日子尽管没有拍过小电影，可花钱如流水的大方，让他的周围根本不缺女生。 很多还是“尤女”，让他尝尽了男女之间的乐趣，解锁了n多密码！ 刚一看到路平，脑子里就显现出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心里就开始意淫。 他当然舍不得路平离开，即使是威胁，也要让她屈服在自己的胯下！ 他看到路平深以为然的样子，心想，你一个交通厅厅长的女儿，那就是我的菜！谁知道你在丑国这些年都干了些啥！ “巧舌如簧，妖言惑众！”蔡少忍不住评论！ 牛存冒紧跟着说“是，确实是！” 昌安泰也赶紧跟上“原来没什么水平啊！” 路平再也忍不住了，“你们别违心地说人家了好不好？” “歌唱的比你们好！” “说的这些话很有道理，难道你们不知道，咱们比以前生疏多了！” 蔡少一声冷笑“今晚我就让你对我全面熟悉起来！我保证你以后离不开我！” 旁边的牛存冒不怀好意地笑了！ 路平再也忍不住了，正在这时，钟国仁说道“我邀请一位女士，和我同唱知心爱人！” “有请路平女士！” 他说完，往路平这边的吧台挥手示意。 瞬间，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都望向了路平这一桌，期待着她的反应。 口哨声欢呼声此起彼伏！把气氛整的很热烈！ 路平这下子再也顾不得蔡少了，站起来就往舞台走去！ 蔡少瞪大了眼，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钟国仁接着往程世杰这儿摆了摆手，心说，赶紧上来吧，小伙子，我已经尽力了！ 程世杰瞬间就明白了钟国仁的意思，他勇敢地站起来，鼓足勇气向舞台走去。 和程世杰熟悉的人纷纷鼓掌，吹口哨给他勇气！ 这时，已经走到台上的路平明白，原来钟国仁是邀请自己和程世杰合唱的。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只想离开蔡少，他的话让她反胃。 钟国仁让人打开了“知心爱人”这首歌，然后把麦克风递给了程世杰。 “好兄弟，用你的歌声大胆表白吧！” 蔡少的脸变成了黑紫色，可惜灯光昏暗，除了同在一起的人，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音乐已经响起，路平和程世杰已经没有退路。 何况，在胡文峰的带领下，还有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在催着他们！ 任何时候都不缺吃瓜群众，掌声、口哨声就是他们送的！ 第238 章 激动人心的时刻 程世杰本来就是一个帅气十足的小伙子，只不过在钟国仁面前稍微有些逊色罢了。 眼看钟国仁走下舞台，他马上调整情绪，开始和路平对唱情歌。 这是他期待已久的时刻！ 这是他曾在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场景，没想到现在变成了现实！ 路平对程世杰没有爱，但是并不反感，这会儿两人很投入地唱这首爱情歌曲。 她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小伙子，他热情、阳光、充满自信，而又对自己满腔深情。 心中有了一点小感动！ 特别是两人同唱到“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 台下的喝彩声、口哨声交织成一片！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手捧一束鲜艳的玫瑰。 钟国仁上前一把拿过来，快速穿过人群，走上舞台，递给了程世杰，并且在他的耳边说“爱要大声说出来！” 程世杰会意。 在歌声结束的时候，程世杰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捧着鲜花举到路平的胸前，对着麦克风大声喊道“路平，我爱你！” 路平从刚才钟国仁来送鲜花就明白要有这个节目了。 看到这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单膝跪在自己面前，她内心一阵激动。 怎办？答应他，自己还没做好准备，拒绝他，是不是让他太没面子了，也许以后这个圈子就再也没有了他！ 台下的钟国仁大声喊道“答应他！答应他！” 在他的带领下，更多的人加入了这个队伍，声音越来越响 “答应他！” “答应他！”一声比一声高。 在别人的眼里，他们两个其实挺般配的，父亲都是正厅级干部，并且都很有实权。 路平漂亮有气质，程世杰帅气又阳光！ 要说这群小伙伴，路平对程世杰的印象最好。 可是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差强人意。 台下的喊声也不由得她拒绝！ 程世杰的心挂在了嗓子眼，他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刚才气氛烘托到这儿了，他也把心里话说出去了，他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台下的声音越来越响“答应他！” 路平看了一眼白水云，又扫了一眼成香云，忽明忽暗中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可他们大张着嘴，似乎也在可劲地喊！ 她顿时脑子一热，大声喊道 “我爱你！” 并把鲜花放在了台上，伸出双手把程世杰拉起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幸福来得太惊心动魄了！ 就在前一秒，程世杰还在担心她拒绝，她也还在犹豫！ 他已经想好了，只要路平拒绝，他以后就退出这个群，再也不和这些小伙伴联系。 他没脸见他们！ 没想到在经历了漫长的几秒钟煎熬之后，他会和心爱的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一刻，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下面人员的尖叫声、掌声和喝彩声，他没有听见。 耳边只有他和她咚咚心跳的声音！ “平平，我太幸福了！” “我想象过很多次向你表白的场景，没想到终于成了现实！” “我怀疑自己在做梦！” 程世杰语无伦次地向路云叙述着自己的心情，眼角涌出了激动的泪水。 路平轻轻地擦去他的泪水“我和你一样，太激动了！” 蔡晓辉黑着一张脸，心说“你就是两个正厅级怎么了，照样收拾了你！” 同时，心里又恨上了钟国仁，你这小子，都是你来找的事。 看到蔡少不高兴，牛存冒心想，怎么着给钟国仁找点麻烦。 钟国仁在下面大喊，“再来一首《选择》” 确实，此情此景，似乎《选择》更能代表他们的心意。 这一次，两人看上去比刚才亲密多了，堪比原唱的歌声响起 “你选择了我 我选择了你， 这是我们共同的选择！ ……” 两人珠联璧合的演唱，丝丝入扣的神情和歌声，再次将现场推向了高潮。 除了蔡少这一桌，其他人都挺高兴的。 成香云自知没有路平的姿色，现在却暗自欢喜，因为她一直暗恋着蔡少。 她低声说“咱们这些小伙伴里终于成了一对，也是值得庆贺的事！” 牛存冒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嘿嘿笑了笑。 蔡少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小美女，心里盘算着退而求其次的事儿，本来也就是玩玩罢了。 当然，老爸那儿肯定要给路通畅上点眼药，交通厅的厅长，没有不腐败的，到时候再创造个机会让她来求自己。 他瞬间就想到了那个画面，让她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放了他老爸，然后…… 当然是自己胡作非为为所欲为了！ 想到这儿，他差点笑出声来！ 成香云看着他古怪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心仪的大男人在想些什么？ 夏少也被歌声感染了，本来他还担心惹蔡少不高兴，可转念一想，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即便贵如省长的公子，也不能横刀夺爱吧。 他们多多少少也听说过蔡少的风流韵事，把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交给他，心中肯定会难过。 相反，现在看到路平和程世杰一起欢唱，他心里竟然很畅快。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爱而不得的时候，你更愿意让她有一个好的归宿，而不希望他跳火坑。 现场有很多人和夏少的想法一样。 蔡少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几下，对着成香云笑盈盈地说“走，咱去上面跳一曲！” 成香云怀疑自己听错了耳朵，什么？蔡少邀请自己跳舞？ 她马上脸露喜色，站起来就和蔡少一起往舞台走去！ 这时候，程世杰和路平的《选择》已近尾声。 看着蔡少和成香云向舞台走去，夏少既有些不解，又有些担心，怕现场起了冲突！ 他惴惴不安地站起来，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 钟国仁看到这种情况，也向白水云伸出来手“走，一起去台上看看！” 白水云一看就明白了钟国仁的想法，担心自己的好朋友吃亏，准备上去保护他！ 她对钟国仁的印象很不错，程世杰又是她很好的朋友，现在闺蜜又答应了程世杰的表白。 她当然很顺从就和钟国仁一起往舞台走去！ 蔡少走到舞台的时候，程世杰和路平刚好唱完《选择》。 蔡少一把就从路平手里拿过了麦克风，大声喊道“让我们祝福这对新人！” 说完，带头鼓掌！ 但是脸上没有一点祝福的表情，反而凑到路平的耳朵边说道“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你爸就是殷省最大的贪官，我分分钟钟就让他住进去，让你妈活守寡，让你成为罪犯的女儿，让你家破人亡！”说完，脸上是一股恶毒的狞笑！ 第239 章 释放你的激情吧 程世杰走到蔡少身边的时候，看到他意味深长地对自己笑了笑。 他感到不寒而栗，想回敬一个笑容，却笑不出来。 这时候他已经看到，路平变了脸色。 这时，蔡少接着喊道“音乐开始，让我们尽情地放飞自己吧！” 音乐师会意，马上放起了迪曲！ 成香云这才明白，我的个乖乖，你让我来蹦迪啊！马上周边的灯光暗了下来。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大功率的闪灯开始一明一暗闪烁着！ 陆续有人走进舞池，或者说，这正是他们期待的时刻！ 疯狂迪曲，正是他们宣泄的主要方式！ 这时，夏少客串了主持人的角色，他站在半人高的音箱上，大声喊道 “我们是来开心的，不是来开会的， 尽情释放你们的激情吧！ …… 你们的双手在哪里？” 别人在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路平有些心不在焉，她回味着蔡晓辉的话，这种事，一旦发生，就不可挽回。 她拉着程世杰回到原来的吧台。 钟国仁和白水云也跟着出来了。 声音太响亮了，即使把嘴放到对方的耳朵边，也什么都听不到！ “他给你说了什么？”程世杰几乎是吼一样的声音，路平摇摇头，“听不清楚！” 无奈，他们只好走了出来！ 钟国仁和白水云也跟着出去了。 别人都在热舞，没人注意到他们出去了。 不得不说，这里的隔音真的很好，出来后，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程世杰看到钟国仁他们出来了，也看到路平的脸色不太好，就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钟国仁和其他人本来就不熟，“好啊，反正里面都是你的朋友！” 四人走出来之后，程世杰再次问道“平妹，刚才蔡少在你耳边说什么了？” 路平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轻声说“没说什么！” 程世杰当然不相信，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和蔡少的实力差距很大，不知道该怎么劝路平。 钟国仁联想前前后后蔡少的表现，心想，肯定是蔡少恼羞成怒，拿什么东西威胁路平。 无非两点，一是路平自己有什么把柄在蔡少身上，另一个就是威胁她的家庭，毕竟省长的公子还是相当牛逼的！ 联想到刚开始路平根本就不鸟蔡少，答案逐渐浮出水面。 很有可能是蔡少威胁对路平的父亲下手，联想到前世交通厅厅长落马。 难道？是用他父亲的腐败问题威胁她？ 自己能做点什么呢？ 当然，前世蔡省长后来调到冀省当省委书记，在书记任上被抓了，判了个无期！ 儿子跑到了外国，后来逮了回来，他们两个都是腐败分子！ 现在路通畅成了自己好朋友的丈人，能不能挽救一下呢！ 看到钟国仁一脸茫然的样子，程世杰有点不解，你怎么这个态度呢，平平不高兴，我现在哄不了啊！ 他又转头看向白水云，白水云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很快，钟国仁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悄悄地把程世杰拉到旁边。 “你单独问问路平，是不是蔡少威胁她，要用反腐败的手段对她父亲下手，或者他父亲有什么把柄在蔡少手里！” 程世杰一想，对呀，肯定的，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刚想去问路平，又被钟国仁拽住了“等你把她送到他家楼下的时候，再悄悄地问，切记，没有别人的时候再问！” 程世杰想明白了，这会儿确实不能问！ 他轻声问钟国仁“要是真的，有什么解决办法没？” “有，咱们一起想办法！” 程世杰非常高兴，这才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他们像无事人一般回到了路平他们身边，然后商定打车回家，钟国仁去送白水云，程世杰去送路平。 路平的嘴角勉强挤出一幅笑容，“水云，你们回去吧，改天再联系！” 看得出来，她的心情非常糟糕。 白水云有点不解，她挥挥手“你们可别去干好事儿啊！” 脸上的笑有点坏坏的！ 车上，白水云大大咧咧地说“小钟，你刚才和程少说了什么？” 钟国仁不想和外人谈论这个话题，他话锋一转“他们都没有介绍你的背景，是不是深不可测！” 白水云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你这孩子，不是挺能猜的，我这大唐的仙女不值得你猜猜看？” 白水云相信，既然钟国仁这样问，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家庭背景。 话说到这个份上，钟国仁装模作样地低头沉思，其实认识不认识一个人，思考是没有用的。 不是做数学题，动动脑子就可以解出来。 可是钟国仁竟然就想到了！他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前任省委书记姓章，不过前几年到了全国人大一个专门工作委员会任副主任，尽管还是正儿八经的正部级干部，实际是退了。 他刚接触这个圈子，对殷省的官二代其实并不熟。只是听说章书记儿子在沿海城市经商办企业，女儿当初就留在了殷省。 他想，难道是章书记的外甥女？ “是我不值得你费脑子还是怎么的，想出来了没有？” 白水云的嘴可一点不饶人。 钟国仁豁出去了，赌一把吧，“你是章书记的外甥女？” 白水云一愣，这他妈的猜的太准了！ 难道程世杰告诉他了？其实白水云的身份，圈里很多人并不很熟，包括程世杰都不一定知道。 “谁告诉你的？”白水云不信他是猜出来的。 钟国仁微微一笑“你没觉得，你和章书记长的有点像？” “可是你姓白！结合你和章书记的年龄差距，这很费脑子吗？” 很多人说过她长的像舅舅，大概舅舅长的也很像外公吧! 看来，在这个爱动脑子的家伙面前，几乎不可能有秘密！ “你比他们说的都聪明！” 白水云马上想到他说自己是大唐的仙女这个梗，心下就有点恼怒。 “小钟，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啊，我告诉你，路平可是挺崇拜你的！” 钟国仁一愣，随即微微一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并且在我眼里是最漂亮最温柔最贤惠最懂事的女人！” 这有点出乎白水云意料，程世杰并没有说钟国仁有了女朋友啊！ “哟，是哪个时代的仙女？” “不是仙女，是我心中的女神！” “哇，原来你形容女士的最高等级是女神？” “不然呢？” 第240 章 他会有办法的 和他们相反，程世杰和路平在车里根本没有说话。 来到了路平住的小区，程世杰送她下了车，走到小区门口的一棵大树下。 两人站住了。 昏黄的路灯投下他俩长长的身影“平平，感谢你答应了我，我爱你！” 路平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谁知是福是祸啊！” 语气里颇多担忧！ 程世杰想到了钟哥说的话！ 他马上就问“是不是蔡晓辉威胁你了？” 路平还在想着要不要告诉他呢，他竟然猜到了。 他原来这么聪明！ 路平点了点头，“他说要把我爸送进监狱！” 程世杰用双手搂着路平的脖子，双眼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不管什么情况，我都和你在一起！相信我，总会有解决办法的！无论伯父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是他蔡少一个人说了算！” 这几句话说得很有力量，路平感动了！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文静的男人，眼光居然那么坚定，话语那么坚强有力、掷地有声！ 她把头埋在程世杰的胸前，“可是，我爸的位置太难了，每年过手几百亿，还有很多领导直接安排的工程。” “尽管我不是太了解，可是，在他那个位置，做到清者自清太难了！” “平平，别担心，钟哥已经答应帮我们了，他一定有办法！” 路平立即就从他的胸前扬起了头“什么？他怎么知道的？” 程世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说“刚才钟哥给我说，如果蔡少威胁你，他一定想办法帮忙解决！” 路平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原来钟国仁已经分析到了蔡少对她说的话。 太牛逼了！这都能想到！ 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秘书啊！ 即便秦书记，恐怕也不敢正面和蔡省长硬杠，钟哥又能有什么办法？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程世杰说“钟哥说有办法，他就肯定有办法！” “无论伯父有没有问题，都不是蔡耀华一个人说了算，何况他也不一定就听他儿子的，咱们早作准备吧！” 路平心想，也只能这样了，要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把父亲送进去了，那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两人恋恋不舍地分手了！ 白水云下车的时候对钟国仁说“小钟，真有你的，你这个弟弟我认定了！” 钟国仁朝她笑笑，然后坐车回去了。 新春伊始，百废待兴，秦书记每天都忙忙碌碌，抓好党务工作的同时，推进一些重点项目的建设。 钟国仁每天跟在秦书记身后，白天忙着看现场，晚上他还要提前一步处理各类公文。 领导的秘书，人前风光，背后真的很忙！ 那次聚会之后，竟然没有见过程世杰，估计他也忙着谈恋爱了吧。 一个周六下午，秦书记回京市办事，钟国仁总算可以轻松一下了。 秦书记刚走，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就闪了进来。 钟国仁以为她来送文件的，头也不抬地说“秦书记刚走，这几天真是忙脱水了！连轴转！” “是啊，看着我都心疼！” “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钟国仁这才抬头看着吴林霞“我以为你来送文件呢，什么消息！” “邮电局前天打电话了，咱们的房子已经交工了，让去领钥匙！” “太好了！确实是好消息！” 钟国仁这几天已经忙到了忘我的境界，现在突然听说自己的房子交工了，自然很开心。 “霞妹，没想到我们的爱巢交工了，以后咱们就有了遮风避雨的地方了！” 吴林霞听到“爱巢”两个字，脸红了！ 她接着说“他们说咱的房子都是精装修，领了钥匙就可以住！” “对了，还说郝主任交代，让咱们去领退款！” 什么退款？钟国仁转念一想，当时他是按照市场价交的钱，本来是可以按照职工内部价交的。 估计是退差价！ “霞妹，你也知道，咱们不差钱，这个差价咱们就别退了！咱又不是人家的职工，不能沾便宜！” 这和吴林霞想到一块儿了，她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房子交工了，这就是一件大喜事。 “阴面那个房间就当做书房吧，平时咱们就到那个房间读书、上网！” “然后咱们住主卧……” 两人在规划着、憧憬着房屋的布局，这时，程世杰居然推门进来了！ “钟哥，嫂子！打扰你们了！” 他一脸无辜的模样，还要装模作样地退出去！ 钟国仁一把就拽着了他“你小子，来都来了，还装呢！” 程世杰嘿嘿一笑，“我听说秦书记回去了，就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在干坏事！” 吴林霞一把就扭住了程世杰的耳朵，“你嘴巴给我把紧点，什么叫干坏事！” 说到这儿，钟国仁忽然说“谁像你，每天尽想着干坏事！” “对了霞妹，这小子的对象是个海归！” 吴林霞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很吃惊，“怪不得等到现在呢，原来是在等海龟往回游啊！” 听他们说路平，程世杰不自觉地就咧嘴笑，梦中情人变成了自己的女友，当然开心！ “嘿嘿，什么海龟，也就是去丑国上了几天学呗！” 吴林霞一拍程世杰“嘴巴挺严的啊，快说，谁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 “路平，他爸是交通厅厅长！” “哟，谈多久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程世杰这才明白，钟哥居然没有给霞妹说过自己的事儿，他们可是每天见面啊！ “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们的！” “说吧，咱们今晚去哪儿？” “那必须好好宰你一顿，不然我心里难过！” “咱们既是同事，又在同一个处，关系还这么铁，你竟然现在才告诉我。” 吴林霞不依不饶地开始批评程世杰。 钟国仁在一旁不敢吭声，要是霞妹知道自己是媒人，恐怕战火立即就烧到了自己身上。 程世杰眼珠一转，“霞妹，其实也不能怪我啊，钟哥就是媒人，我以为他早就告诉你了！” 这句话纯属火上浇油！ 吴林霞顿时就看向钟国仁“好你个钟国仁，你是媒人，竟然连我都要保密？” “说吧，你什么意思？” 钟国仁能有什么意思，自那晚回来后，一直跟在秦书记后面忙工作，谁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呢？ 何况还是别人的事！ 第 241章 颠倒黑白 “对不起，老婆大人，是我错了，我没想到他们谈恋爱，居然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 吴林霞想，是啊，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怎么这么激动！ 但是嘴上绝不轻饶“错了就是错了，还狡辩什么？” “你是宰他还是宰我？”钟国仁赶紧转移话题。 “你的就是我的，当然是宰他喽！” 三人悄悄地走出常委楼，准备找个地方咪西一顿。 路平没想到，那次大范围的聚会，居然让自己收获了爱情。 她本来想去认识一下钟国仁的，年前回来后听说过他太多的事迹。 没想到程世杰会当众表白，当时已经不容她拒绝了，因为蔡少也同时看上了自己。 她答应程世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让蔡少知道自己有了意中人，避免他纠缠自己。 蔡少在小日子国的德行她清清楚楚。 没想到却可能给自己的家族带来麻烦。 关键是，她不知道该如何给父亲说这件事，并且内心里还没有准备好接受程世杰，她心情很矛盾！ 那晚过后，程世杰约过她几次，她都以忙着找工作为借口拒绝了。 她学的是经济学，父亲已经把她安排到省财政厅了，这几天只是在办手续。 有几次夜里，她都梦到父亲被纪委的人带走了，她就在睡梦中哭醒了。 一天傍晚，母亲外出散步，父亲恰好回来。 她决定给父亲说了这件事，提前做准备！ “爸，我想和你说点事！” 路通畅看着自己的女儿表情怪怪的，语气也不自然，感觉女儿有心事。 他微笑着说“平平，你说！” “前一段我们几个人聚了一次，蔡晓辉给我表达好感，我拒绝了！” “蔡省长的儿子也回来了？” “嗯！” 原来是这啊！路通畅以为什么大事儿呢，他郑重说道“我女儿的婚姻大事，自己做主，父母绝对不会拿你做筹码，你不愿意直接拒绝就行了！” 路平心头一热，父亲的话没有丝毫犹豫，足见自己在父亲心头的分量。 要知道，很多人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女儿能嫁给省长的公子，这是多少厅级干部求之不得的好事！ 但是路通畅坚定地支持了女儿的选择！ “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路平还是有点担心“可是，爸，他说要把你送进去！” 路通畅明显愣了一下，那个时候的反腐败力度和后世没法比，但是每年也有进去的。 严格来说，他是省委戴书记的嫡系，但是和蔡省长关系也很好，毕竟人家是省长，管收钱花钱。 而他是碎钞机，专管花钱。 “阎王好说，小鬼难缠！”如果蔡晓辉真要到蔡省长面前乱说话，还真得考虑一下对策。 路通畅不论心中怎么想，他都不愿意让女儿担忧，他淡淡地说“平平，你别担心，蔡省长对我挺好的！晓辉给你说着玩的！” 路平这一次分明看到了父亲的犹豫，所以他并不十分相信父亲的话。 她又感到无能为力，“爸，你这个位置太重要了，要不你换个地方吧！” 路平心想，要是爸爸能换个不太显眼的位置，也许问题会变小。 “好的，找机会我给戴书记沟通一下！” “平平，爸爸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父女对话的同时，蔡少也在给父亲“对话！” “爸，路通畅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前几天又去找他，想让他把嵩信高速公路给我朋友做，他不给就算了，还教育我别想从他这儿插手工程！” “那不是年前的事儿？你又去找他了？”春节前，嵩信高速公开招标，蔡少的一个好朋友有路桥公司资质，本来准备去分一杯羹，但是什么也没得到。 回来后他就到蔡省长面前告状，但是蔡耀华根本就没有理他。 这次，他又拿出那件事说事儿。 蔡省长说“别说那件事了，路厅长做得对！”工程给了谁，他心里很清楚。 晓辉没想到，自己给路通畅上点眼药都这么难。 他豁出去了“爸，你不知道，外面都说路厅长就是戴书记家的印钞机，什么都是戴书记说了算，你在他眼里还不如秦报国。” 人最难抑制的就是攀比心，上学的时候比成绩，工作了比级别，老的时候比健康，人们一辈子都在比。 本来蔡耀华就感觉秦报国来了之后，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这次孩子亲口说出来，勾起了他的情绪。 “他们怎么说的？” 眼见父亲脸色一变，蔡晓辉觉得自己说对了，只好顺着自己的思路编下去。 “他们说人都是戴书记任命的，本来花钱是省长的权力，可是花钱的几个部门，都直接听戴书记的。还有，在上一次的干部调整中，您还没有秦书记安排的漂亮！” 上次人事调整，蔡耀华后知后觉地认为，自己确实没有秦报国干得漂亮。 本来自己的级别比他高！ 当然了，人事调整都是在戴书记的统一领导下进行的，他当然还不具备和戴书记掰手腕的实力。 可是被秦书记欺负，他气不过。 这次儿子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嗯，上次有些大意，戴书记和秦报国联手，是我准备不充分！” 当着孩子的面，蔡耀华做了反思。 蔡晓辉这会儿俨然当世严世蕃，给老爹出主意“把他们的人一个一个给灭了，先从重要部门开始！” 蔡耀华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走进了儿子设置的陷阱，他饶有兴趣地听儿子的谈话“先从交通厅长开始，那个地方就没有不腐败的！拿了他，以后不管谁当厅长，都会听你的话！” 蔡耀华这时已经被“必须盖过秦报国”这个想法蒙住了心，他点了点头。 上次纪委书记贺人雄因为支持自己推荐蔡炳坤任嵩江市市长，结果被否定了两个两个地市级的纪委书记，对戴书记一肚子火。 路通畅有没有腐败他心里有底，但是要不要拿下很纠结。 他基本上听自己的话，自己的关系户他都给了面子。 但他确实是戴书记的人，和前任省委书记章丘明关系也很好！ “你说实话，路通畅怎么惹着你了？”蔡耀华感觉儿子在这件事上有猫腻。 蔡晓辉说“我在一次聚会上向他的女儿路平表白，她不是拒绝了我，而是呸我一下！” “说我不配！” “他爸仗着自己是戴书记的亲信，根本就不拿你当回事！” 第242 章 立威 蔡耀华明白了儿子的花花肠子，人家女儿拒绝了他，他要报复！ 但是儿子的话也提醒了他，他应该拿一个人立威，秦书记到来之后，他确实感到很多事都力不从心。 特别是上次任凯歌转任省人大主任后，他觉得自己在重大事项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小。 既然是立威，那就必须是重要部门，要是拿个无足轻重的部门，那简直是贻笑大方。 一箭双雕，既可以让贺人雄报了仇，又可以让他完成一笔政绩，还可以涨自己的气势！ 蔡晓辉看到父亲眼里闪烁的凶光，就知道已经说动了父亲。 他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蔡耀华走进书房考虑了很久，反复考量了几个重要部门的厅长。 还正如儿子说的一样，路通畅是最合适的人选。 部门重要，交通厅！政府组成部门。 连年基建，每年过手几百亿，不可能没问题！ 况且，交通厅的第一副厅长曾世成，是自己妥妥的小弟，要是把他推向厅长的宝座，那么殷省的公路工程，就尽在掌握。 最重要的是，不是自己的嫡系，和自己没有牵连，绝对不能做拨出萝卜带出泥的傻事。 就这么定了！ 蔡省长心情轻松地走出了书房！ 已经凌晨一点了！只要拿定了主意，落实很简单，至少蔡省长是这么认为的！ 以腐败名义拿下一个厅官，那简直是省长的应有之义，何况还是很热门的厅长。 据说有人统计过，华夏国34个省，有33个省的交通厅厅长都犯过事儿，其中有几个省是连续四任厅长都犯事。 可以说是一个高危职位，唯一一个没犯事的是名义省份。 省长完全可以决定厅长的去留，乃至生死，路通畅没有意识到，女儿无意中的举动，已经让他的命运发生了转折。 路通畅有底气对女儿说出那些话，是因为他对蔡省长的关系户，不但不收钱，还给了他们比较肥的工程。 无论于公于私，他自信自己是对得起蔡省长的！ 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是章书记在位时提拔到交通厅的，后来和戴书记关系也很好。 可是还没有好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女儿那次的谈话，让他有了防范之心。 如果说蔡省长是在布局，那么他就在想着如何破局！ 官大一级压死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似乎什么办法都管用。 就像动物有着异常发达的嗅觉，路通畅感觉危险在悄悄的逼近，他越来越相信，蔡省长可能会有针对他的举动！ 他以汇报工作的名义去找了纪委书记贺人雄，试探他的反应！ 去的时候他带了一幅唐寅的真迹，据说价值在七位数以上。 贺书记坚决不收之后，他心里就感觉不妙。 贺人雄自调来任省纪委书记后，路通畅逢年过节都会去看他，每次都是一个五位数的红包，他无一例外都收下了。 但是这次坚决不收，路畅通感觉到不妙，说不定蔡省长已经开始布局了。 联想到今天早上副厅长曾世成训斥门卫的举动，他分析曾世成可能获得了某种暗示。 厅领导都知道曾世成是省长蔡耀华的人！ 也都知道看门大爷是他老家的一个本家！ 人有了心事，在行为上就会有所反应。 路平注意到父亲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满脸愁容，唉声叹气的，并且不长的时间里，已经和妈妈吵了好几次！ 这是以前所没有的！ 她马上就想到，应该是父亲得到了什么信息，说不定和蔡二熊有关系。 她想问问父亲，又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她想起程世杰说过有办法，就想着和他商量一下，毕竟这件事也是因为程世杰而起。 两人商量之后，程世杰第一时间就来找钟国仁，恰好秦书记回去了。 在吴林霞的逼问下，钟国仁才当着程世杰的面，向吴林霞说了当媒人的经过。 吴林霞一听，对路平有了浓厚的兴趣，这个女孩，居然拒绝省长的公子，选择了程世杰。 至少不是一个世俗的人，吴林霞在心里不自觉就给路云打了高分！ 三人走出省委大院后，路平已经开着一脸红色的bolo在门外等着了。 上车以后，吴林霞一看，嘿，世杰的眼光挺高啊！ “林霞，这是我女朋友，路平！” “哟，这么漂亮！赛过下凡的仙女！”吴林霞笑嘻嘻地说。 “姐，你比我漂亮多了！”路平心中有事，表情有点僵硬。 尽管程世杰已经给他说过，钟哥肯定有办法，她还是有点不相信，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有那么神？ “路姐，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 “是啊！我来求你了！那个二熊可能要下手了。” “你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 反正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路平就把上次蔡晓辉说过的那些话、她和父亲的沟通以及最近父亲的异常举动都说了一遍。 听了路平的话，车里的人都沉默了。 特别是钟国仁，他印象中交通厅厅长就是被副厅长告进去的，结果后来这个副厅长也出问题了，本质上是争权夺利，反腐不过是一种手段。 单从路通畅支持女儿的选择就可以看出，这不是一个媚上的人，他有自己的原则。 钟国仁想帮他！ 何况现在路通畅的政声并不差，经他手的工程，目前没有发现大的问题。 不知道前世路通畅是不是因为“顶撞”太子翻了车，今世既然碰到了，就要帮帮他。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一家隐秘的会所，这是程贸然经常来的一个地方。 程世杰今天就带着自己最亲密的人来了。 四人走进一个隔音非常好的小包间，程世杰安排了菜品以后，就让服务员出去了。 “钟哥，你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林霞，希望你们帮我一起想想办法，要是路伯父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是啊，这件事就是从自己身上引起的！ 钟国仁点点头，“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他转向路平，“目前你只是分析，并没有听你爸说过什么，是吧！” 路平点了点头。 钟国仁心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前世路通畅是被曾世成告倒的，那么还需从曾世成入手解决问题。 他再一次回忆了前世的相关报道，终于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第 243章 以退为进 他微笑着对路平说“路伯父的政声并没有那么坏，福人自有天照应！你放心吧，这次不会出事的！” 路平的脸微微变色，我求你给支招，你给了我来玄学，这算安慰呢还是算束手无策？ 程世杰了解钟哥，知道这是让他们放心的意思，接下来才是重点。 吴林霞已经听说了整个过程，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蔡耀华怎么了，给爷爷说一声，把路厅长调走，或者直接给他升一级，都能立即摆平。 她想看看钟国仁给他们出什么主意，要是太麻烦，她就直接去求爷爷给办了这件事。 钟国仁接着说“你回去问清楚你父亲，如果确实是担心这件事，他只需要做好两件事就行。” 路平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但还有点怀疑，他真的有办法？ 吴林霞也是洗耳恭听，想知道一个无职无权的小秘书如何帮厅长解决难题。 程世杰更是一眼不眨地看着钟哥，生怕漏掉一个字。 钟国仁说“不用这么紧张，咱们这是在商量呢！” “很明显，路伯父是戴书记的人，但曾世成是蔡省长的人，如果以腐败的名义拿下了路伯父，肯定曾世成最高兴。” “我敢断定，只要路伯父有什么风吹草动，蔡省长肯定会力推曾世成上位！” “这就很明显了吧！” 吴林霞已经基本理解了钟国仁的意思，程世杰还有点迷茫。 路平满脸迷茫，她在国外待久了，忘记了华夏人的心机和谋略。 钟国仁接着解释“回去给伯父说，所有曾世成可能知道的事情，都要把非法收入充到廉政账户，然后找戴书记深谈一次，就说这个位置太难干，要求换地方，同时，如果戴书记要征求意见，告诉伯父直接推荐曾世成任厅长！” 听到这句话，路云又愣住了，心想，他是咱们的仇人，为什么还要推荐他呢！ 钟国仁看出了她的迷惑，笑着说“你想，人事上戴书记有决定权，你自己推的是曾世成，到时候蔡省长也推的是曾世成，戴书记会怎么想？” 看着路云不解的样子，钟国仁笑笑“回去给伯父说明白了，他肯定理解怎么回事！” 几人边吃边聊，路平尽管没有完全听明白钟国仁的意思，可是也意识到，用他的方法，肯定能全身而退。 她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急着回去给父亲说这个好办法。 真正听明白的是吴林霞，出身于世家，这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故事见多了，也听多了，所以很快就理解了。 她更崇拜钟哥了！ 他的这一招就是以退为进的典型，肯定曾世成会想尽一切办法干倒路通畅，背后是蔡耀华的支持。 但是路通畅反而到戴书记面前推荐曾世成，并且提前把过去的一些不规范行为合法化。 最重要的是，和戴书记长谈，突出自己的无奈与离开的迫切心情，强调位置的客观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人格的高下立判！ 戴书记肯定会帮路通畅！ 不仅因为他是自己人，更重要的是，曾世成就会在戴书记面前扮演小丑一样的角色。 结果当然就在意料之中了！ 吴林霞说“钟哥，你这招太高了，路姐真应该好好谢谢你！” 路平虽然没有吴林霞看得远，也清楚这样操作下去，大概率会没事。 她立即说道“放心吧，只要我爸不被小人陷害，我给你们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她的脸上展现了笑容，程世杰也开心地笑了。 自己喜欢的人高兴，自己就高兴！ 路平回到家里后，看到父亲一脸愁容地坐在沙发上，母亲还没有回来。 “爸，我想和你聊聊！” 路通畅看了一眼女儿，心想，无论如何，也要让儿女安静生活。 他勉强挤出一副笑容“怎么了，平平！” “爸，咱们去书房谈吧！” 父女两人走进了书房，路通畅说“平平，爸爸最近工作上遇到了点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你不用担心。” 为人父母，不管是领导还是平头百姓，在碰到困难的时候，都想着如何保护自己的儿女！ 路平内心暖暖的，“爸，我给你说，再正直的人，也怕小人陷害！” “为了防备小人陷害，我想对你说些话！” 路通畅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说这些，难道她听说什么了？ 听听她的意见也好！ 他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女儿“你说！” “爸，你要提防的就是曾叔叔，把所有他可能知道的信息，全部抹去痕迹，把涉及到的钱款交给廉政账户！然后和戴书记谈一次，表示这个位置受到的糖衣炮弹最多，你想找个清闲点的位置工作。” 就像一道闪电撕破了黑暗的夜幕，路通畅作为当事人，根本没有想到这样做。 现在听了女儿的话，眼前一亮，的确，这招至少可保自己无事。 路平接着说“如果戴书记请你推荐后继人选，你记得推荐曾世成！” 路通畅眼前闪过两道亮光，情不自禁地说“高，实在是高！” 他转念一想，接着问“平平，你告诉我是谁教你的？”他知道自己的女儿，绝对想不出这个方法。 路平也不隐瞒，就把程世杰和钟国仁的事儿说了一遍。 路通畅听后，急忙说道“你帮我约一下钟国仁，我想见见他！” 能想出这个办法的人，绝对能办好这件事。 路通畅想当面见一下钟国仁，商量一下细节问题。 看到爸爸的表情，路平知道这个事儿成了！ 她满口答应，“没问题，反正明天是周末，明天上午你们找个地方见见！” 第二天上午，应路通畅邀请，钟国仁和他在一个茶馆见面了。 两人原本就认识，钟国仁相信经过这次之后，两人会比以前更亲密。 “小钟主任，谢谢你！” “路厅长，您客气了，叫我小钟就行！” “小钟，我这样主动给戴书记说，我担心戴书记认为我是心虚啊！” “你是向戴书记请求调动，绝对不是去坦白你的违纪问题。你通过这种方式，说出背后的原因是这个位置太危险，并且顺势把你退还非法收入的票据复印件给戴书记。” “以后，万一有人向戴书记反应你的问题，戴书记会怎么看他，答案就不言而喻了吧！” 路通畅这么聪明的人，当然能明白这层意思。 他问出了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你怎么知道问题出在曾世成身上？” 第244 章 迅速行动 钟国仁肯定不能说，前世你就是被曾世成干下去的。 他微笑着说“你们同事几年了，其实你心里比我清楚，曾世成从未放弃过当一把手的梦想！” 路通畅一愣，怎么这个外人看的比自己都清楚。 经钟国仁这样一提醒，他回想自己当厅长后和曾世成的交往过程，后背惊出一阵冷汗。 他表面温顺的背后，其实早在做着全面布局。一旦时机成熟，他就会变成一头饿狼，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想通了这一点，他坚定地朝钟国仁点点头“谢谢你，我明白了！” 说完，他站起来就要走，钟国仁最后说“你记得和戴书记说的时候，到人大或者政协谋个闲职！” “谢谢小钟主任，你以后就是我最好的弟弟！”路通畅动情地说。 时间紧迫，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路通畅回去以后，就把所有曾世成可能知道的消息，涉及到的工程和施工队伍过滤了一遍，接着就把那些灰色黑色收入列了个明细表，汇总后提出现金交到了纪委专门设置的廉政账户，复印了收据。 然后就把这几年工作中一些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又回忆了一遍。 想好了面见戴书记的措辞后，他马山电话联系了李志华，约见戴书记。 周末，戴书记正好没事儿，同意他晚上去见见。 在晚上七点半，路通畅来到了戴书记办公室。 “通畅，有什么事儿这么急，要周末来给我说。” 路通畅陪着笑脸“戴书记，就是因为这是小事，才不想浪费您宝贵的办公时间，借周末来给您汇报我的思想！” “哈哈，汇报思想？你是一个老党员了，怎么，思想有波动？” “戴书记，我到交通厅任厅长已经四年多了，我想着，能不能换个地方？” “哦，你是跑到我这儿来要官啊！”戴书记心想，想进步这也很正常，何况，这几年路通畅像他的名字一样，让殷省的道路变得越来越通畅。 “也算是是跑官，就是想换个地方，我想到人大或者政协任个闲职，或者没有职务也行，只要让我离开交通厅就行了！” “哦，为什么？”戴书记蹙眉，他看出路通畅不像是来要官的。 “那个单位是非太多，整天被一些身价上亿的老板包围着，我担心自己迟早会出事！” “哦！”戴书记没有表态。 “单是老板还好说，可是每一个老板后面都有各路神仙打招呼，很多时候，我收是违反党的纪律，我不收就是给领导难堪，实在太难了！” “通畅啊，我可没给你打过招呼吧！”戴书记微笑着说。 “是的，戴书记，他们的素质哪能和您比呢！” “戴书记，您看看这个！”路通畅说完，就把自己的收据递给了戴书记，还附有一张手写的明细表。 戴书记拿起旁边的老花镜，认真看了起来。 “这是我这几年实在退不掉的，也不敢退的收礼金额，我今天全部把它交到了纪委廉政账户。我还是斗胆想恳求您，能给我换一个清闲点的地方！” 戴书记仔细看着那张明细表，上面记载着工程名称，但是隐去了送钱工头的名字，还有逢年过节他们上门慰问的礼金，很详细，很具体，从这也能看出，路厅长是真不想做了。 “通畅啊，你能这样做，足见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好党员。不像有些同志，争权夺利，到了清闲部门就牢骚一大堆，怨天尤人，不安心工作！” “你的工作有目共睹啊，你当厅长这几年来，像你的名字一样，让我们殷省的道路变得通畅。” “从我的个人感情上讲，我不愿意你离开交通厅，那个单位太重要！” “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会考虑你的意见！” “对了，你认为谁适合你现在的位置！” “曾世成，他作为主管常务工作的副厅长，在交通厅深耕多年，门生故吏很多，据说和蔡省长关系也很好，当然，个人能力也很突出。” 戴书记心想，他推荐自己的副手代替自己，看上去很正常，可是听他说的话，这个曾世成应该是个搞关系的高手，到底适合不适合当一把手呢！ “通畅同志，在省委没有做出决定之前，你一定要安心工作。不论什么岗位，关健在人，只要你坚定理想信念，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党一定会认真对待你的请求！” …… 就在他们谈话的同时，曾世成也在蔡耀华办公室密谈。 “世成啊，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只要路通畅在，你就一直没有扶正的那天！” 曾世成一听就明白了，蔡省长这是准备拿下路通畅了啊！ “是啊，蔡省长，您帮我想想办法，咱们把路通畅拿下去！” “你在交通厅工作多年，还不了解路通畅的个人情况？我给贺书记打个招呼，懂了吧！” “好，谢谢蔡省长，上位之后，我就是您的管家，替您管好公路上的事情！” “记着，材料一定要有杀伤力，我会安排贺书记尽块采取措施，并且我们两人都会推荐你，放心吧！” 听的曾世成心里热乎乎的，“谢谢蔡省长，我回去就开始准备！” 从蔡省长办公室出来后，曾世成感觉空气都是甜的，自己在交通厅工作多年，当然有一些路通畅的腐败证据。 有了这些证据，再由蔡省长出马，肯定能把路通畅送进去。 自己的诚心终于感动了领导，蔡省长同意推自己上位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他都忍不住在省政府大院蹦了几下。 副厅长和厅长，别看只是一字之差，权力可是天壤之别，他这么多年做小伏低，在路通畅面前低三下四，就是为了这一天。 他回去之后，迅速整理了一份材料，只要他知道的，都写的非常详细。 听别人说的，他就含糊其辞地写了进去。 他知道，仅凭自己弄的这些材料，就够路通畅进去住好几年。 周一上午，他来到了省委大院，走到一号楼常委办公楼的时候，他以外碰到了秦书记的秘书钟国仁。 钟国仁微笑着和他打招呼“曾厅长，你好！” “小钟啊，我来给贺书记汇报个事儿，代我向秦书记问好！” “好的！” 第245 章 戴书记的冷笑 钟国仁心想，果然是按照自己的设计进行的。 他悄悄给路通畅打了个电话，“对方可能有所行动，你见过戴书记了没有！” “小钟，谢谢你，我见过戴书记了！” 这下，钟国仁彻底放心了。他想既然要帮助路通畅，就要帮到底。 听说他已经见过戴书记了，钟国仁知道，凭路通畅的智慧，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蔡省长已经打过了招呼，何况曾世成时时不忘孝敬贺书记，曾世成底气很足。 “贺书记，我来给你反映一起党员领导干部严重的违法违纪问题！”曾世成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说。 “哦，坐！”曾世成让秘书喊来了纪检一室主任风飞扬。 “风主任，你来一块儿听听曾厅长反映的问题！” 风主任是来做记录和见证的。 曾世成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我很沉痛地以一个普通党员的身份，向你们反映我们厅长路通畅的腐败问题 他独断专行，任人唯亲，搞一言堂，直接插手各种工程，谋取私利…… 他受贿贪污在350万元以上，严重丧失理想信念，和各个路桥公司、包工头勾结在一起，唯利是图，对有反对意见的人打击迫害……” 随后，他将自己整理好的材料递给贺书记和风飞扬每人一份。 听了他的发言，风飞扬义愤填膺，表情严肃地说“感谢曾厅长给我们提供线索，我们一定尽快立案，就你反映的问题展开调查！” 贺书记沉吟了半分钟“对一名正厅级干部立案调查，需要省委戴书记批准！你放心，我会很快向戴书记汇报，像这种证据确凿的案子，一般情况会很快进去立案调查程序！” “谢谢曾厅长，我们会尽快回复你的消息！” 在回去的路上，曾世成眉开眼笑，心潮澎湃，畅想着自己当厅长以后的举措。 甚至已经在想，自己当了厅长以后，怎么治理那些紧跟路厅长的人了。 两个省委常委准备拿下路厅长，他根本就没有翻盘的可能！ 曾世成越想越高兴，差点笑出声来，就连他的司机也意识到，曾厅长这是碰到天大的喜事了，从省委大院出来，嘴角就一直有笑意。 等曾世成出去后，贺书记对风飞扬说“你把证据固定好，我下午就给戴书记汇报，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准备随时双规路通畅！” “好的，没问题！” 那时候纪委对党员干部采取措施，还是“双规”，就是在规定地点规定时间交代问题。 后世纪委改为纪委监委以后，就可以采取“留置”措施，直接对涉事领导展开调查。 风飞扬出去以后，就安排一室人员秘密监视路通畅，单等戴书记点头后采取措施。 贺书记拿起桌上的保密电话，“蔡省长，曾世成来过了，证据很充分，应该没什么问题！” “老贺啊，我们上次有些大意，这次一定要谨慎，把证据固定好，另外别让他听到风声后跑了！” “蔡省长，都安排了，应该没问题！” “要是戴书记那儿有什么问题，你就建议召开书记办公会研究，这种腐败案件，他们有什么不同意见，也不敢公然提出来！” “放心吧，蔡省长，我明白！” 挂断电话后，贺人雄再一次看了一遍证据，这是曾世成提供的，应该都是内部材料，肯定真实可靠！ 他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准备第二天去给戴书记汇报这件事。 路通畅不知道，纪委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一声令下了。 但他的心是轻松的，他已经见过戴书记了，戴书记对他印象很好，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一切按照预料之中的进行，贺书记通过李志华安排，约戴书记第二天见面。 刚上班，贺人雄就拿着一沓材料来找戴书记，由于都在常委楼办公，很方便。 “人雄书记，坐吧！这次来有什么事儿？”戴书记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说。 “我们收到群众反映，交通厅厅长路通畅有严重的违法违纪问题！”贺人雄开门见山，他知道戴书记不喜欢拐弯抹角。 戴鼎盛心里“咯噔”一下，还真让路通畅猜对了，果然有人要对他下手。 他不动声色地问“都是什么问题？” 贺人雄根据曾世成的说法，选了几条重要的受贿项目说了，然后把手里的材料递给了戴书记。 戴书记随手戴上老花镜，认真地看材料。 他越看越心惊，这肯定是内部人写的，了解得很详细。不过有一点，和路通畅给自己的材料相比，不够全面。 他给自己的材料除了涵盖这上面的内容外，还额外有逢年过节一些包工头去慰问的“例钱”十几万，还有几笔未登记的十几万。 路通畅退出来的接近400万，他们这才登记了350万元。 路通畅是个好干部啊！关健是位置太敏感了。 他想到这儿，问“这是他们内部人员举报的吧！” 虽然有对举报人保密的规定，可是省委书记面前，哪里还有什么秘密。 贺人雄直接说道“是副厅长曾世成举报的，所以我们非常相信这个材料的真实性！” 戴书记扬了扬手中的材料“我也相信他是真实的！” 语气冷冷的！ 贺人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戴书记一贯对干部要求比较严，对腐败问题更是深恶痛绝。 今天这是怎么了？ 戴书记接着问“人雄同志，曾世成为什么举报路通畅呢？” “曾厅长党性原则强，看不惯路通畅一手遮天，受贿索贿、贪污腐败的行为，这才以一个普通党员的名义举报的，我们答应为他保密！” 戴书记心里一声冷笑，为了自己的上位，还说出这么堂皇冠冕的理由。 路通畅啊，路通畅！你还推荐他当厅长呢，岂不知已经来举报你了！ “要是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考虑让曾世成当厅长！” 贺人雄心想，这不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可是心中又有一种莫名的不安，自始至终，戴书记都还没有同意对路通畅采取措施。 他只好谨慎地回答“曾世成业务能力强，党性强，要是从交通厅内部提拔的话，他是可以胜任的！” 言外之意，要是从外部交流，也可以不提拔他！ 戴书记已经生气了！ 第 246章 召开书记办公会 可是他脸色一点没变，他想借此机会，也给贺人雄上一堂课，让他们知道什么人才算是党性强的好干部！ “人雄同志，咱们召开书记办公会研究一下吧，充分发扬党内民主，看看其他同志对这件事的看法！” 贺人雄感到不妙，对厅级干部采取措施，他自己就有这个权利，只不过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他需要报戴书记批准。 说白了，今天就是来走一个形式。 没想到戴书记不仅没表态，还要求召开书记办公会研究。 这是为什么？ 肯定是有不同看法！ 他心里忐忑不安，难道这次又失策了？上次在人事调整中他支持了蔡省长提议的人，没想到自己推荐的两个市级纪委书记被否了。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戴书记的实力，作为省委班子的班长，戴书记平时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看上去和蔼可亲，但是在重大问题上，原则性强，批评人时根本不留情面。 更重要的是，掌控全局能力非常强，他自己和蔡省长两个人绑在一起，也未见得是戴书记的对手。 “我让志华通知一下，半个小时后在隔壁会议室召开书记办公会，让同志们都发表一下看法！” “好的！” 贺人雄回到自己办公室后，立即给蔡耀华打了电话“蔡省长，你已经知道了吧，戴书记要求召开书记办公会研究一下！” 蔡耀华接到李志华的电话，让他半个小时后到戴书记隔壁小会议室开会，他以为是戴书记不答应贺人雄的要求，贺人雄主动要求召开书记办公会研究。 他很高兴地说“人雄，你做的对，只要他不同意，咱就应该召开书记办公会研究，看看谁敢袒护腐败分子！” “不，蔡省长，不是我提议的，是戴书记提议的！” “啊？是戴书记提议召开书记办公会的？” “是的，他听了我的汇报，根本没有表态，直接就提议召开书记办公会研究决定！” 电话那端的蔡耀华愣住了，戴书记明明有否决的权力，可是他没表态。 难道？ 是戴书记为了保路通畅故意要求召开书记办公会？这样，可以洗脱自己保护腐败分子的嫌疑。 他怎么会知道一定能通过呢，他相信，只要贺人雄会上把证据拿出来，他相信包括秦报国副书记在内，没有人敢公开否定贺书记的提议。 自己能想到的，戴书记肯定能想到。 蔡耀华有点懵，本来已经想好了对策，可是对方没出招。 高手过招，关健在预判对手招数，可是对手现在还没出招。 “你在现场，你觉得戴书记什么意思？” “我捉摸不透，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自始至终没说几句话！” “那好吧，一会儿你把证据讲得充分一点，多准备几份材料。” “相信我，他也许是不想让跟他的人心寒！” 最后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是，戴书记同意他的意见，只不过要走个书记办公会的形式，以免落个不保护下属的名声。 这是蔡省长在给自己打气，也是在给贺人雄打气。 最后，蔡省长为防万一，对贺人雄说“一定要不着痕迹，巧妙应对！” 这句话很有水平，让贺人雄琢磨了半天才明白。 万一风向不对，别暴露蔡省长。 已经到了这会儿，必须自己出头了！ 半个小时候，在戴书记隔壁的小会议室，戴鼎盛、蔡耀华、秦报国、贺人雄、鲁未风五人围着一个椭圆形会议桌正襟危坐。 人都到齐了，戴书记说“今天，人雄同志根据群众反映，准备对交通厅厅长路畅通采取双规措施，请大家来议议，你们可以先看一下材料。” 秦报国心想，这种事拿到书记办公会上说，并且是临时通知，肯定有蹊跷。 鲁未风也是同样的想法，本来是戴书记自己就可以决定的事情，偏偏拿到办公会上研究。 要么是意见分歧太大，要么就是都不想承担责任！ 众人各怀心思，低头看自己手中的材料。 戴书记和贺人雄都已经看过了，蔡省长也装做在认真看材料，却不时用眼神和贺人雄进行交流。 看到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戴书记说“这是半个小时前人雄同志给我的材料，大家都说一下吧！” 戴书记的眼光在众人面前扫过，最后在蔡省长面前停了下来，“耀华同志，交通厅是政府口的重要部门，你先说说吧！” 本来蔡耀华就盘算着自己及先说说，引导风向，这下子正好，戴书记点了自己的名。 他清了一下嗓子，不急不慢地说“痛心啊，真的很痛心，没想到路通畅是这样一个干部。党把他放到那么重要的岗位上，是为了让他更好地为人民服务，谁知他却用来谋取私利！” “我个人的意见，无论是谁，只要违犯了法律，就应该受到党和人民的审判，我同意人雄同志关于对其双规的决定。” 戴书记的脸色沉稳如水，蔡省长甚至一句都没有提路通畅同志做过的贡献，这实属有点反常！ 贺人雄的态度不用问了，本来就是他提出来对路通畅双规的。 戴书记的目光停留在了秦报国脸上。 秦报国说“我对路通畅同志了解不多，但是今年春节联谊会上确定的几个公路项目，我和国家发计委褚主任对接后，和路通畅打过几次交道。他给我的特点是务实能干，实事求是，不搞花架子。” “但是我们绝不能因为他的功劳就允许他犯错误，如果材料反映的问题属实，我同意人雄同志的意见！” 蔡耀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早就料到了，没有人会公然支持腐败分子！ 但是秦报国又说了一句他始料未及的话“我们采取措施一定要谨慎，确定证据千真万确后，再采取行动！” 鲁未峰是培养干部的，他见秦书记说完了，紧接着说“我的态度和秦书记一样，只要是腐败分子，无论多大的权力，多高的位置，我们一定要态度坚决地拿下来。” “但是我们一定要慎重，不放过一个腐败分子，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蔡耀华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这样说话，可见是对自己和贺人雄的不信任。 这时，就见戴书记说 第247 章 我也有一份材料 “听了大家的发言，我同意报国同志、未风同志的意见！” 蔡耀华一惊，什么意思？我们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怎么单独同意秦报国和鲁未风的意见。 难道？ 难道曾世成的材料不属实？ 绝对不会！ 同样震惊的还有贺人雄，秦书记和鲁部长分明都同意蔡省长的意见，可是戴书记现在单独拎出来说，难道他们表达的不是一个意思？ 如果要咬文嚼字，就是他们两个人都提到了要慎重，自己和蔡省长没有提。 在证据这么充分的情况下，依然召开这么高规格的会议研究，本身就说明咱们非常慎重啊！ 这是怎么了？ 尽管想不明白，可他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好现象！ 戴书记接着说“如果对路通畅采取措施，那么谁更胜任交通厅长？” 这句话一出，蔡耀华和贺人雄长出一口气，可能是自己多虑了，既然已经在酝酿新任人选了，毫无疑问要拿掉路通畅了！ 刚才紧张的心又放下了！ 这次，戴书记直接点将“这是政府重要部门，耀华同志说说吧！” 蔡耀华觉得已经成功在望了，就放松了警惕，直接说道“交通厅还有很多在建工程，并且今年刚和上级对接了几个项目，从保持连续性来讲，最好从交通厅内部产生，这样不至于影响我省公路建设进度！” 蔡耀华的小算盘打得很清楚，只要从内部产生，曾世成目前就是排名第一的副厅长，肯定是他上位。 戴书记点了点头，接着问鲁未风，“你们组织部门的意见呢？” 因为刚才已经知道贺人雄推荐曾世成，所以就没有必要再问他了。 鲁未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太突然了，他停顿了半分钟，“蔡省长说得对，如果单纯从工作的连续性来说，从内部产生无疑最好的。 “可是据我了解，曾世成没有担任一把手的经验，把控全局的能力相对较弱，且灵活性强，原则性不足，可以让他代理一段时间，看其表现再做决定！” 戴书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不了解情况，可以缓缓再说，而不是立即就推荐替代人选。 轮到秦书记了，只见他说道“我同意未风同志的意见，如果是由地市一把手调任交通厅长，咱们可以讨论确定，如果要由内部产生，还是先代理一段时间，以观后效！ 再说一句，有三四个副厅长都在了，其实就是从地市交流过来一个书记担任，也不见得能影响工作的连续性！” 秦书记的最后一句话，丝毫没有给蔡省长面子，但是，这也是实际情况。 以往的正厅长级，更多的是地市级的书记市长交流过来的，副厅级提任单位一把手的占比很小！ 蔡耀华丝毫不以为意，代理就代理吧，自己刚当省长时也是代理，一段时间后自然就去掉了！ 贺人雄也认为，至少成功了一半，今天本来就是讨论双规路通畅的，并不是讨论交通厅厅长人选的。 完全可以到下次再讨论。 看见大家都说完了，戴书记缓缓说道“就在前几天，路通畅同志找到我，说是不想干了，想到省人大或者政协内部委室找个清闲的位置！” 这句话一出，蔡耀华瞬间懵逼了，自己又被戴鼎盛当猴耍了？ 贺人雄也是一脸懵，蔡省长这次又没安排好？ 他是听蔡省长的话才来请示戴书记的，本来以为就是走个程序的事儿，谁知道又出了幺蛾子。 他不安地看看蔡省长，额头已经芯出了汗珠。 只听戴书记继续说道“他说太难了，过手的工程都是几十亿以上，很多领导打招呼，老板缠着他不放！” “他的原话是，收了是犯罪，不收当场就让老板下不了台，每一个老板后面都有各路神仙打招呼！” 接着，他拿出几张纸扬了扬，“这几年他实在退不掉的钱，包括逢年过节的一些例钱，他汇总了一下，然后交到了纪委的廉政账户。” 蔡耀华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原来路通畅把钱都退了！ 该不会是戴书记给他透露消息后他去退了吧！ 不可能，贺任雄刚给戴鼎盛说过还没有两个小时呢！ 这么巧？ 贺人雄脸刷地一下变白了，自己应该让纪委先核实一下情况再请示戴书记的。 自己派出去的人已经在等着双规路通畅，现在好了，脸被打的啪啪响。 唉！这个曾世成，真是个坏事妖精！ 这可怎么办？ 戴鼎盛继续说道“我当时看了一下，大概不到400万元！我问他如果谁能代替他任厅长，他推荐的是曾世成！” 秦报国的脸色变了变，这个副厅长的工作真做得好，举报厅长的同时还取得了他的极大信任！ 同时，对这个曾世成充满了厌恶！ 鲁未风也一样，推荐这样的人当厅长，他们怎么想的？ “我看了一下，这个曾世成很了解路厅长啊，他的举报材料是350来万，和路厅长交到廉政账户的差不多！” 戴书记停顿了一下，“现在大家讨论一下吧！” 这一次，大家都沉默了！ 蔡耀华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强自镇定，扶了扶眼睛，看向贺人雄！ 毕竟贺任雄是在前台，自己只是被通知来开会的！ 刚才自己的发言是因为不了解这些情况啊！ 他在心里暗暗地告诫自己！ 贺人雄无奈，只好把这个锅背走“戴书记，蔡省长，是我们工作不仔细，接到举报后，以为证据确凿，未核实细节就准备采取措施，工作方法不对！” 他停顿了一下，有点尴尬地说“是我眼里容不得沙子，脾气太急造成的，我今后一定注意，像秦书记、鲁部长说的一样，更加谨慎、更加慎重地对待每一名干部。” 戴鼎盛面无表情地说“现在不是做检查的时候，我们分析事件背后的原因，是为了避免今后发生类似的事件！” 他接着说“当官，首先要学会做人！从曾世成和路通畅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来看！可以说曾世成为了权力无所不用其极，道德败坏，根本不如一个普通人！” 蔡耀华心里咯噔一下，别说立威了，自己又损失一员大将！ 第 248章 省长摔水杯 果然，戴鼎盛接着说“鲁部长，这么喜欢琢磨别人的人，应该把他放到史志办或者党史办，让他去琢磨历史上的人物吧，兴许还能琢磨出点东西来！” 秦报国嘴角上扬，差点笑出声来，戴书记说话也太损了吧！ 不过，这还真算轻的，要是自己，直接让纪委调查一下他有没有问题，有的话移送检察机关算了。 品德如此卑劣的人，十有八九有经济问题。 果然，戴书记接着说“人雄同志，对这些官德极差的人，你们也可以重点关注一下！” 贺人雄点了点头！ 众人本来以为这就结束了，谁知戴书记说“交通厅长确实是个高危职位，既然路通畅已经干了四年多了，他那天的态度也很坚决！” “我提议推荐他任省政协副主席，关于交通厅长人选，由报国同志牵头，未风同志具体负责，在全省范围内公开竞聘上岗！”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剧情再次反转，戴书记同意了路通畅同志辞职的请求。 不是同意了他去清闲地方，而是又上了一个级别！ 成了副省部级干部！ 这是很多正厅级干部梦寐以求的职位！ 他们更没有想到，省交通厅这么重要的岗位，戴书记竟然要在全省范围内公开选拔！ 蔡耀华的脸色变了变，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本来准备安排一个自己人当厅长，不但没有安排，还被边缘化了！ 公开选拔厅长，自己这个省长竟然不用参与！ 真窝囊！ 太他妈恶心人了！ 可是，他还必须第一个站起来拥护！ “好，我看这样挺好的！” 戴书记接着说“人雄同志，你要全程参与监督，确保整个过程公正公开公平！” “好的！” “另外，对于这些高危职位，你们要探索建立事前监督体系，旗帜鲜明地保护干部，不能让不受限制的权力毁了我们的干部！” 这几句话说得太好了！ 秦报国在心里暗暗点赞，确实，要是能实现事前监督，这样可以挽救很多干部！ 他想，不管贺人雄怎么想，自己回去以后一定要研究一下这个方案！ “我们培养一名干部不容易，对干部采取措施一定要慎之又慎！但我们更不能容忍腐败现象，坚持发现一起查处一起！” 戴书记最后的讲话掷地有声，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特别是贺人雄，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今后对蔡省长的话，一定不能盲目听从！ 跟了他两次，两次都是一败涂地！ 会议结束后，贺人雄阴沉着脸回到办公室，吩咐秘书，“通知风主任，让他们赶紧回来吧！” 秘书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老板这个样子，要是他多说一句话，估计就会收获一顿霹雳闪电！ 蔡耀华铁青着脸，在回省政府的路上一声不吭。 吓得司机都不敢深踩油门，生怕车子不正常的抖动引发老板的脾气输出。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旁边的徐帆一看老板脸色，就知道坏菜了！ 果然，蔡省长用愤懑的声音说“通知那个王八蛋立即来见我！” 徐帆心想，到底是哪个王八蛋？ 他脑子飞速运转了几秒，战战兢兢地问“是晓辉吗？” “滚！” 这个滚字，让他意识到自己猜对了，他如获大赦，赶紧倒退着溜出蔡省长办公室。 他拿起电话通知蔡晓辉“晓辉，你爸让你现在过来一趟？” “徐哥，什么事儿？”电话对面的蔡晓辉漫不经心地问。 “我不清楚，他只是说让通知你过来！”徐帆可不敢实话实说。 刚挂断电话，就听到蔡省长屋里“啪”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徐帆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果然，蔡省长摔碎了一个玻璃杯！ 他默默地拿起笤帚，收拾碎玻璃渣渣。 谁知蔡省长转过身来，厉声问道“那个小兔崽子几点能到！” 徐帆愣了愣，“很快就过来了！” 他趁着出来倒玻璃渣渣的机会，又给晓辉打电话。 “晓辉，到了没有，老板情绪不好！” 蔡晓辉一愣，老爸生气了？关我屁事啊！ 为什么让我去？最近没有工程上的事儿麻烦他，还有，也没有找他卖过官啊！ 他在心里回忆了一遍最近做的事儿，发现没有和老爸有交集的。 至于查路通畅的那件事，他根本就没有去想。 省长要是拿下一个厅长，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怀着“我没做错事我怕谁”的心态，他昂首挺胸走进了老爸的办公室。 谁知刚一进去，就被他爸指着鼻子说“小兔崽子，你这是变着法子坑爹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货！” 蔡晓辉一愣，“爸，我怎么了？我最近没做什么呀！” “说，你把当初你和路平在一起发生的事儿详细说说！”蔡耀华气急败坏，语无伦次。 蔡晓辉心中一凛，一个厅长还能拿捏住省长不成？ 他觉得不可能，“爸，我想和她谈朋友，她拒绝了，于是我就想让您收拾他爸，顺便让我曾叔上位！” “还让你曾叔上位，你曾叔能保住职位就烧高香了！”听到曾世成的名字，蔡耀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说，当时你是怎么说的，都有谁在场？” 蔡晓辉这才意识到，老爸绝对在这件事上碰钉子了！ 他详细把那天晚上的经过说了一遍！ 刚说完，就听“啪”的一声，他接着就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 蔡耀华用刚打了他脸的手，指着他说“傻孩子啊，你想报复她，为什么要告诉她？” “你傻不傻？” “刚才在书记办公会上，你贺叔准备对他采取措施，结果人家已经提前把受贿所得交到了廉政账户，让我和贺书记闹得灰头土脸的！” “你的脑子在裤裆里？这点道理都不懂？” 蔡耀华明白了，是自己当初太猖狂了，明目张胆地告诉了对方要整他。 唉！自己当时也是气不过呗！ 谁让那个小妖精当场拒绝自己！ 路平那么有水平？竟然能想出来这么好的办法？ 他的心头充满了疑惑！ 他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当时路平和程贸然的儿子程世杰在一起，还有秦书记的秘书钟国仁！” 这一句话点醒了蔡耀华！ 果然又有钟国仁，不用说就知道，肯定是这个小子想的办法！ 太可恶了，老是坏我的大事！ 第249 章 突然高了一辈 就在蔡省长摔水杯的时候，秦书记正在和钟国仁闲聊。 秦书记觉得这件事太可笑了，简直是贻笑大方，他回去的时候，直接就来到了隔壁钟国仁办公室。 钟国仁正在电脑上搜集各重点大学的信息，他突然有了梦想，为殷省多建几所大学。 看到秦书记的表情，他就意识到肯定发生了可笑的事情。 果然，秦书记说“小钟，刚才发生的事儿太可笑了，和你聊聊！” 钟国仁给秦报国当秘书好几个月了，两人现在已经非常默契，除了有些涉密的内容不便谈论之外，两人几乎无话不谈。 就连钟国仁和吴林霞的关系，他也半遮半掩地承认了！ 更为可贵的是，在很多大事上，钟国仁真正起到了领导的参谋助手作用。 关键时刻，钟国仁的建议往往能直指要害，切中时弊，很受秦书记的赏识。 秦书记也养成了习惯，碰到事情，总愿意和小钟商量一下。 “你认识路通畅吧！” 钟国仁一听，刚才果然是商量路平父亲的事儿。 “嗯！” “副厅长曾世成举报路通畅贪污受贿，贺书记本来准备双规他，戴书记提议召开书记办公会研究，研究的结果是路通畅推荐为政协副主席，曾世成到清水衙门！” 钟国仁大喜，本来想着帮路平的爸爸平安着陆，谁知竟然官升一级！ 这确实是意外之喜！ 曾世成这个狗腿子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大快人心！ 想想当时蔡晓辉嚣张跋扈的样子，钟国仁非常解气！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翘，怎么也掩盖不住心中的高兴！ 秦书记有点奇怪，“你和路通畅关系很好？” “不是！”钟国仁知道瞒不住了，只好说“蔡晓辉太嚣张，他威胁路平要把他爸送进去！” 秦报国莫名其妙“路平是路通畅的女儿？” “是的！蔡晓辉追路平，被拒绝了，程世杰追路平，答应了！” 话说到这里，秦书记明白了，“所以路通畅提前做好了准备！” 他可不知道，路通畅的方法是小钟给想出来的！ 但是内心对路通畅很认可，女儿敢于拒绝省长儿子的示爱，就说明他不媚上。 “对了，今天戴书记有一个新提法，要求纪委提前监督，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特别是针对交通厅、建委等工程集中的领域，要是真能实现事前监督，把权力关在笼子里，能够保护一大批干部！避免因职位原因导致的腐败！” 钟国仁心想，其实这在后世都有成熟的办法，比如官员财产申报制度，重大工程公开招标，三重一大报备制度等等，监督实现了从事前、事中、事后的全程监督。 彻底实现了不愿腐败、不能腐败、不敢腐败的反腐新格局！ 钟国仁说“这是一个系统工程，自三年前依托检察院成立了反贪污贿赂局以来，在事后惩戒方面逐渐实现了专业化，起到了很大的震慑作用。但是要做到事前防范，最核心的一点就是规范权力使用，实现有效监督，坚持公开公平！” 秦书记欣赏钟国仁的地方就在于，他总能提出比他的年龄要成熟很多的意见建议，并且很多都切实可行！ “你有时间了多思考一下这个课题，尽量形成一些成熟的意见！” “好的！” 秦书记满意地往自己屋里走去！ 钟国仁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钟弟弟，太感谢你了，我已经得到消息！我想要当面向你表示感谢，你方便不？” 电话里是路通畅焦急又兴奋的声音！ “路主席，您太客气了，既然认我这个弟弟，就不要提谢字了，我和路平、世杰都是好朋友！” 路通畅听到小钟称呼自己路主席，明白小钟也已经知道了书记办公会的结果。 不由得暗自惊叹，小钟果然是秦书记的贴身大秘，连这种事秦书记都要告诉他！ 如果不是鲁部长隐约其词的几句话，自己根本不会知道。 没想到小钟竟然知道了！ 小钟知道后并没有给自己打电话邀功！ 这是何等内敛的高尚品质！ 他自问，如果自己这样帮了别人，肯定在得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打电话祝贺！ 背后隐含的意思就是表功！ 但是小钟没有，他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种城府、这份胸怀，绝对在我之上！ 这个小弟我认定了！ 不知道程世杰有没有想过，要是路通畅认定了钟国仁这个小弟，他和路平结婚后，岂不是要称呼钟国仁叔叔？ 这怎么可以接受？ 可事实就是这么玄幻！ “路主席，你要是让我叫哥，路平还得称呼我叔叔呢！”钟国仁童心大起！ “必须让她叫你叔叔！从现在开始！” 玩笑开大了！ 以后见了世杰怎么办！ “路主席，您就别和我客气了，有时间了我给您联系！” 电话那头的路通畅感动得一塌糊涂，这个年轻人，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 挂断电话后，钟国仁根据后世的一些成熟方法，开始思考秦书记提出的全面监督的实施方案。 傍晚快下班时，程世杰早早就来到钟国仁的办公室找他。 满脸的笑容，嘴角都咧到耳朵边了。 他附在钟国仁的耳朵边轻声说“钟哥，路平说了，无论如何今天要见到你，她要当面感谢你！” 由于秦书记还在办公室，他不敢大声说话！ 钟国仁同样小声说“不用谢我，以后叫我叔叔就行了！” 程世杰刚举起拳头要捶他，又摇了摇头放下了！ 他知道钟国仁是开玩笑，但是钟哥办的这件事，别说叫叔，就是叫爷爷他都愿意！ 两人正在窃窃私语，秦书记打开内门走了进来。 “小程，你们今晚有活动？” “秦书记，我来看一下国仁，马上就走！” 秦书记哈哈一笑，“小钟，去吧！今天给你放假，和小程去放松一晚上吧！” 当秘书就这样，领导还没走，你绝对不能走！ 领导还没到，你就必须先到！ 程世杰看看秦书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钟国仁知道，晚上秦书记吃过饭以后要去运动一会儿，然后写半个小时毛笔字，才回去睡觉。 他写字的时候，需要钟国仁准备好笔墨纸砚，镇纸石等。 钟国仁说“秦书记，我们没什么事儿，等你写完字再走吧！” “我今天高兴，运动一会儿就休息了，不写字！” 第 250章 意外的发现 秦书记大手一挥“你们去玩吧！” 钟国仁把桌子收拾整齐，关了电脑，和程世杰一起出来了！ 他们刚走出常委楼，吴林霞就闪了出来，和上次一样，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路平已经开着车在等他们了。 他们刚一上车，路平就说道“我爱死你了，你太伟大了！” 吴林霞莫名其妙的一阵醋意上头，这是什么话？ 程世杰急忙解释“嫂子，别误会，钟哥刚给平平帮了一个天大的忙！” 吴林霞心里有点酸，上次的事儿都办好了？ 这么快！ 她脸上有点不悦，不过，由于她坐在副驾驶，别人根本看不到她的脸色。 “钟哥，你不知道，我是以断绝父女关系相逼，才把我爸留在了家里，他非要跟着我一起来感谢你！” 路平眉飞色舞，一边开车一边对他们说。 钟国仁接话“是啊，他要是来了，你和世杰就需要叫我叔叔了！” 吴林霞心想，怎么这么说话！有这么开玩笑的？ 没想到程世杰和路平纷纷点头“是啊，所以不让他来！” “今晚咱们找最贵的地方，开心地玩一次！” “必须的！” 程世杰知道，自上次以后，路平就有了心事，很少见他，即使见了他，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今天是路平主动打电话约他，后来他才知道是有这样一件天大的喜事！ 路伯父不仅没有任何问题，还被提拔为副省级，这绝对是大大的好事。 钟哥是最大的功臣！ 自己吗，小小的功劳也是有的！ “去澳洲风味吧！” 澳洲风味是新开的一家西餐厅，味道正宗不正宗不知道，价格绝对正宗！ 什么鱼子酱，澳洲牛排，大龙虾……价格绝对咋舌！ 并且谢绝自带酒水，里面的酒水价格自然翻倍，主打一个高价格！ 钟国仁知道，现在他们要是能摘下来月亮，都恨不得摘下来送给自己。 他没有拒绝，帮了他们这么大忙，接受一下谢意还能一直交往。 要不，以后他们都不敢找他办事儿了！ 他们找了一个小包间，桌子上摆着红玫瑰！房间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这在九十年代末，是相当炸裂的浪漫环境！ 路平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心疼，最贵的菜点了满满一桌子，外加一瓶路易十三。 钟国仁看了一眼价格，比外面同类型的贵一倍！ “这就算了吧，当咱们冤大头呢！这么贵！” 程世杰双眼一瞪，“既然来了，必须听我的！” 路平已经叽叽喳喳地开始给吴林霞讲钟国仁这次的事，又从上次聚会开始，一直说到今天上午的书记办公会！ 吴林霞上次就知道，钟国仁的办法肯定管用，只是不知道来得这么快而已！ 心中的自豪感瞬间爆棚，要知道，这可是自己如假包换的亲亲男朋友！ “主要是路叔叔是个好人，和钟哥的关系不大！”她最后还不忘替钟国仁谦虚一下！ 四人这次开怀畅饮，年轻人在一起，高兴，就要喝！ 不高兴，也要喝！酒能消愁！ 一开始程世杰求爱的时候，路平还有点犹豫，经过这件事后，她心里踏实多了！ 程世杰既没有世家子弟的嚣张跋扈，还没有他们的目空一切，相反，他沉稳大气，聪慧内敛，是官二代中不可多得的优秀小伙子。 共同经历过一些事儿之后，相互之间才能了解更深入！ 喝过之后，又去k歌了一阵，才各自回家！ 上次领了钥匙之后，钟国仁已经搬到新家了，吴林霞还住在省军区家属院。 今天喝多了，他们一起回到了邮电小区。 酒后的吴林霞双颊绯红，让钟国仁呼吸沉重，心猿意马，有点魂不守舍。 刚一进屋，钟国仁就搂住霞妹，嘴唇黏上了嘴唇，舌津交织在一起。 鼻孔里喷出的热气吹到对方脸上，更加情深意浓！ 两人忘情地深吻着！ 上一次的危险想法又一次涌上来，钟国仁感到心跳加速，血夜上涌，浑身燥热，不能自己。 “霞妹，我，我……” 吴林霞的感觉也一样，她回应他的，是更加默契的舌吻。 “嘤，嘤！”她发出一种类似梦呓的声音。 钟国仁大脑一片空白，他似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双手在吴林霞身上游走，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自然的欲望眼看要冲破牢笼，战胜人的意志。 谁知这时他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硬生生地把手停在了非敏感部位。 强行抬起了头，终止了舌战！ 吴林霞还在呐呐“钟哥，钟哥……” 声音缠绵，是让人骨酥的靡靡之音。 钟哥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他轻轻地推开吴林霞，“霞妹，我去倒一杯水！” 说完，他去给霞妹倒了一杯热水，自己去阳台拿毛巾，想要去冲个澡！ 他来到阳台上时，习惯性地往楼下的走道上看去。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怎么那么熟？ 这是谁来？ 他轻声喊道“霞妹，快来！快来看看这是谁？” 吴林霞听到她的喊声，迅速来到了阳台上。 她顺着钟国仁的手指望去，就见有个人沿着两座楼之间的路向对面楼三单元走去。 “是林珊珊！” 吴林霞培训的时候和她住在一个宿舍，这时一看她走路的姿势，就知道是她。 “怪不得眼熟呢！她也从这儿买了房？” 林珊珊的出现，一下子勾起了他们的回忆，特别是那次吃饭，尽管没有证据表明和她有关系，可却是因她而起。 他们看着林珊珊走进了三单元，等了一会儿，看到四楼东户客厅的灯亮了。 钟国仁想起来，当时在选房子的时候，对面这栋楼上好多已经插上了小红旗，并且也是220平米的大房子。 说明林珊珊买的房子要比他们还早，并且也是以领导名义买的。 以林珊珊的级别，肯定不够买那么大的房子。 这时，吴林霞一拉钟国仁的手“钟哥，我今天不回去了啊！” 他们当时买了三张床，吴林霞在的时候，他们一个一个屋，和后世的中年夫妻一个待遇。 白天像朋友，晚上像邻居。 另外一个是客房，偶尔伙计来了也可歇歇！ 吴林霞咱去睡觉！ 钟国仁忽然想起徐帆在京市联谊会时问他的那句话，轻声说“再等等吧！” 吴林霞不理他，扭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在这时，钟国仁再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 251章 勇救小姑娘 “霞妹，快来看看！” 刚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钟国仁又喊吴林霞。 “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去！现在都凌晨一点了，还会有谁来？” 钟国仁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定下面那个人就是蔡耀华。 只见他也是往对面楼三单元走去！ 尽管吴林霞不情愿，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又过来了！ “啊？这不是蔡省长？” 吴林霞看到后一声惊呼！ 钟国仁看着蔡省长走进了对面楼三单元，两三分钟后，四楼东户客厅的灯再次亮了。 钟国仁双掌轻轻一击，“原来如此！” 怪不得林珊珊这么年轻就当了区委常委，办公室主任！ 怪不得嵩江市邮电局的局长说餐厅都是按照领导的要求装修的，原来这个领导是蔡耀华！ 怪不得徐帆会问自己是否认识林珊珊，徐帆肯定知道这件事。 钟国仁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林珊珊的背后竟然站着蔡省长！ 这没什么好稀奇的，以后和林珊珊打交道要留些心机。 日子在忙碌中匆匆而过，转眼又到了两会时间，戴书记带队，蔡省长、秦书记等领导带着殷省的代表和委员到京市参加会议。 临走的时候，秦书记说“小钟，这次会议你就留在嵩江，重点完成两件事，一是你说到的在嵩江建设硅谷的事，再一个就是建设大学园区的事。这两件事也可以说是一件事，是你提出来的，你一定要多调查研究，和教育厅配合好，写出切实可行的工作方案！” “我已经交代过牟书记了，让他全力配合！做好后勤保障和综合协调工作！” 钟国仁没想到，秦书记竟然对建设大学园区这么上心，专门把自己留下来做这件事，并且还指派了一名省委常委支持！ 他朗声说道“谢谢秦书记，这是决定殷省未来发展高度的基础性工作，要是做好了，殷省的经济社会将来的发展速度肯定能一骑绝尘，遥遥领先，你将是殷省最大的功臣！” 秦书记哈哈一笑“功劳是你的，我不会抢，我经过这几天也想通了，建设高校，是利在长远的大事，我们都要跳出短视的政绩观，多做打基础、利长远的基础性工作！” 这件事要是有了秦书记支持，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秦书记在财政部工作多年，在各重点高校都有很多人脉，又能争取到国家财政支持。 就这样，在秦书记到京市开会后，钟国仁更忙了。 一边在网上搜集整理信息，一边制定高校园区规划建设方案！ 这一切，少不了要麻烦牟中生，因为这需要紧密结合嵩江市的整体规划进行建设。 牟中生是很务实的领导，尽管他知道省政府那边可能有人会提出反对意见，但还是给予了大力支持。 按照钟国仁刚开始提的意见，让魔都设计院设计了800多平方公里的主城区，并且规划了城市cbd，硅谷，大学园区，高新科技园区，交通枢纽纾解区等等几个功能区。 按照小钟“三十年内领先，五十年不落后”的设计理念，对主城区进行了规划设计。留下足够的道路建设用地，设计了南北、东西六纵八横的主干道，并规划了高架桥、城市快速路、地铁等。 为以后城市的快速发展奠定了基础。 在钟国仁的坚持下，在嵩江市西南，中央cbd南边，规划了30平方公里的高校园区。 其中包括各高校科研用地和将来的高科技公司建设用地，这就是他设想中的硅谷。 第一步，当然是大规模建设高等院校，等高校建设到一定规模，拥有了相当的人才优势，高科技公司的入驻将顺理成章！ 钟国仁根据前世的记忆，提出了整合省内高校资源，特别是普通本科院校，进园区建设成为重点大学；各类专科院校，根据专业特色进行整合，整合后升级成为本科院校；引进全国名牌大学，到殷省建设分校！ 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年，国家把大多数专科院校都升级为本科，原来的中专院校升级为高职高专或者联合在一起成立了本科院校。 钟国仁就是要抓住这个机会，跑到国家的前面，抢先吸引全国的优质教育向殷省倾斜。 为此，他专门制定了方案，等领导从京市回来后研究确定。 由于前世他知道大学改造升级的宏观问题，根本没有了解过具体细节。 这次在起草方案的同时，他白天到大学调研了解情况，晚上补充充实方案，周末都顾不上休息，比秦书记在嵩江市时还要忙。 当然，背后都是由牟中生负责协调安排！每到一所院校，听说是秦书记的秘书，都是学校领导亲自接待，亲自安排部署。 周日，钟国仁和吴林霞到殷省大学调研，任务太多了，吃过饭以后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钟国仁谢绝了综合处长送他们的好意，坚持打的回去！ 初春的深夜，天气还很冷，除了路灯下梧桐树孤独的身影，街上很安静，偶尔一个行人经过，也是形色匆匆！ 他们从学校后门出来后，沿着一条胡同向前面走去，准备走到前面路口打车。 “钟哥，你胖了！”吴林霞笑着说。 “嗯，那我们走着回去吧！锻炼一下！” 其实吴林霞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钟国仁认真了。 就在这时，听到有人喊道“救命！” 声音微弱，似乎是被什么捂住了嘴巴！ 两人钟国仁心中一凛，拉着吴林霞就往声音的发出地寻找。 他们向胡同深处跑去，没有多远，就看见两个男人拖着一个姑娘往旁边的一辆面包车里拖。 一个男子用胳膊勒住了女孩的脖子，另一个男子捂着女子的嘴，反剪着女子的胳膊。 钟国仁一看，大声喊道“放下她！并且撒开两腿向这两个人跑去！” 这两个男自己没想到居然有人英雄救美。 其中一个人放开女子，手拿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迎了上来。 吴林霞在钟国仁跑开的同时，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报警。 “喂！110吗？我在政北大街徐家胡同13号，有人抢劫！” 吴林霞清晰流畅的报警声在寂静的夜空传出很远，两个歹徒对望一下，拿匕首的男子往后一扯，两人把女子往钟国仁怀里一推，迅速向旁边的面包车跑去。 第252 章 竟然是华侨 女子不知是吓呆了，还是怎么的，直直地往钟国仁怀里倒去。 钟国仁只好抱住了她，两个男子借此机会上了车，扬长而去。 钟国仁注意了一下，没有车牌照，只是一辆黄色的天津大发！ 可惜那时的手机还不带拍照功能，吴林霞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面包车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这时，女子大口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出来“谢，谢谢，你们……” 声音微弱、惊慌，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钟国仁说“别怕，慢点说！歹徒已经跑了！” 姑娘点了点头，眼神不那么惊恐不安了！ 这时，吴林霞问道“姑娘，你家里哪里的，我们送你回家！” 过了一会儿，这个女孩低声说“我家不是这儿的，我是殷省大学的学生！” 原来是大学生！ 看到女子站立不稳，他们两人搀着女孩，三人一起坐到路边的石凳子上聊天。 姑娘的心情渐渐平复了，语气也趋于正常。 “我祖籍华夏湖建省人，出生在印妮，随父母在印妮国生活，去年刚到殷省大学上本科！” 原来还是一名华侨大学生！ “今天周末，我去大河风景区玩，谁知道在那儿迷了路，一直到现在才回到这儿，没想到碰到了歹徒。” “幸好遇到了你们，你们真好！” “姐姐真漂亮！” 钟国仁这才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个女孩大大的眼睛，清瘦白皙的脸，原来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吴林霞急忙说道“你也很漂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秀丽，我父亲叫黄宏图，在印妮经营几家炼化企业，我是去年到殷省大学留学的，学的是金融学！” 印某国，金融危机，1998年，这几个关键词同时出现在钟国仁脑海里时，他大吃一惊！ 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要知道，正是在那个时候，该国爆发了大规模的针对华夏国人的暴动。 背景正是东南亚金融风暴引发的经济动荡，带来了社会暴动，经此事件后，该国的政局也发生了变化。 他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当时该国的动荡就发生在五月，也就还有两个多月时间。 前世听说这件事后，除了愤怒就是谴责，当时祖国还不是足够强大！ 谁能想到后世咱们从战地撤侨，不是军舰就是包机，那是相当的霸气！ 机缘巧合，既然碰到了，一定要帮他们一把，能帮多少人就帮多少人！ 吴林霞不知道钟国仁这是怎么了，一会儿义愤填膺，紧握拳头，一会儿又暗自叹息，无可奈何。 “钟哥，你……” 刚说到这儿，就听见一阵警笛声。 一辆面包警车闪着警灯，鸣着警笛开了过来！ 警车在他们的身旁停下了，从车上跳下两名警察。 “谁报的警，什么情况？” 钟国仁上前，简要把情况说了一遍！ 最后警察说道“走，跟我们到派出所做一下笔录！” 三个人坐着警车到了派出所，昨晚笔录，警察留下了黄秀丽的电话，说有消息了会通知她。 然后就让她们回去。 “黄同学，我们把你送到学校吧？”吴林霞问她。 黄秀丽低着头，“现在宿舍关门了，你们回去吧，我去找一个宾馆住一宿！” 钟国仁两人对视一眼，这么晚了，要是再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何况，钟国仁还有好多话要和黄秀丽讲呢！ 他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吴林霞，吴林霞点了点头，说“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明天我把你送到学校来！” 钟国仁向吴林霞送去赞许的目光。 由于对方是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比较漂亮的女孩子，钟国仁不敢擅自做主，这才让吴林霞做决定。 黄秀丽这会儿已经平静了，她说道“谢谢大哥，谢谢嫂子，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我以后一定登门拜谢，今天就不麻烦你们了！” 钟国仁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不和他们一起回去！ 他赶紧说“黄同学，我也是学经济的，正好有些经济学的问题和你探讨一下，咱们一块儿回我家吧！” 黄秀丽知道他们没有什么恶意，但是现在和她讨论经济学，还是让她有点诧异。 不仅是她，就连旁边的吴林霞，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钟国仁。 钟国仁只好解释“是和这次东南亚金融风暴有关的内容，特别是事关印妮政局的分析！” 黄秀丽听到这儿，点了点头！ 吴林霞心想，钟哥这是什么意思？印妮关咱们什么事儿？ 但是她相信，既然钟哥这样说了，一定有他的理由！ 三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邮电小区的家里。 钟国仁为黄秀丽倒了一杯水，三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钟国仁暗暗观测了一下，黄秀丽对屋里相当现代化的摆设一点都不惊讶，说明她家里条件很好，对这些都司空见惯。 要知道，当时的家具和家用电器，钟国仁都是买的最好的！ 整个家装饰得大气奢华有内涵！ 黄秀丽和吴林霞四只眼睛盯着钟国仁，等待着他说所谓的金融问题。 “你们家在印妮是不是条件很好？” 黄秀丽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她战战兢兢地说“还行吧，一般情况！” 钟国仁立即意识到，自己表达错了！他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印妮这次受到的冲击是不是比较大？” “嗯，很多工厂倒闭，工人失业，我家的厂子现在也是勉强维持运转！” 为避免引起误会，钟国仁决定直接给她分析现状、推导结论！ “你们国家这种现状，叠加执政者的贪污腐化，极易引发社会动荡。并且当地人极度排外，要是发生社会骚动，他们主要针对咱们！” 黄秀丽瞪大了眼睛，她在印妮生活了将近二十年，还没有碰到过钟国仁说的情况。 她轻启薄唇“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比较富裕！”的确，华夏国人靠着能吃苦、不怕危险不怕累的精神，比当地人更富裕一些。 “华夏国人所以和其他人比起来，致富更容易一些！再叠加不贪图享乐，喜欢省吃俭用购买田产等优点！在短时间内就能积累大笔财富！” 第253 章 果然不过来 “这是我们华夏人的优点，却也容易被当地人嫉妒！” “所以有的国家一旦发生暴乱，就有很强的针对性，抢咱们的财产，杀咱们的亲人，我建议你明天就给父母亲友联系，尽快让他们变卖家产，携带钱款回到祖国！” 黄秀丽瞪大了眼睛，她被钟国仁说的这些话震惊了！ 当地人和他们时常会有一些冲突，但是并没有刚才他说的这么严重。 何况，当地国家也是有法律的，他们就不怕犯罪住监？ 钟国仁知道单凭这几句话她不会相信，可又必须让她相信。 两个月后，真的会发生针对她们的大暴乱，很多人在爆乱中丧生！ 自己提前知道了，纵然无法阻止，也要想办法挽救更多的同胞。 吴林霞也是将信将疑，“钟哥，你说的这么可怕，真的会发生吗？” 钟国仁真诚地看着吴林霞“霞妹，有些国家在这次金融危机中，一些长久积累的社会矛盾会集中爆发，他们现在的当政者都会被推翻，到时候会发生严重的针对华夏人的烧杀抢掠！” 久居和平年代，吴林霞认为这些都很遥远，可是她素来相信钟哥的一切判断！ 黄秀丽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们应该迅速变卖资产，哪怕扔掉资产，也要迅速逃离该国。你们想去哪儿，那是你们的自由！但是千万不能再留在那儿了！希望你能告诉更多的华人这个消息！” 钟国仁一看，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他给吴林霞递了个眼神，说“早点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躺在床上，黄秀丽瞪着眼看着天花板，没有一点睡意。 今天的经历太玄幻了，先是迷路误了学校的时间，接着就在距离学校很近的胡同碰到歹徒。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个帅气的大哥哥从天而降，将她救了出来！ 可是，他又说了那么多危言耸听的话！ 自己该怎么办？ 这个钟哥对自己肯定没有恶意，这她能感受到，可是要让他说服爸爸变卖家产逃离原来的家园，她觉得可能性很小。 她家在该国的产业很广泛，几乎涉及石油炼制的全部环节。 此外，还涉及航运、建材等多个领域。 现在一下子全部卖了，他父亲肯定不会答应。 唉，这个钟哥似乎没有恶意！ 钟国仁躺在床上，回忆起前世一些惨痛的记忆，想要尽可能多的帮助国人躲避灾难。 可是那些在暴乱中丧生的华夏人，却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幸存下来的华夏人，很多人留下了心灵创伤！ 既然现在见到了这个留学生，必须说服她让更多的华夏人回家避难！ 哪怕他们到别的国家，只要能躲过那场浩劫就行！ 第二天一早，钟国仁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黄秀丽，郑重地说道“如果你说服不了你的家人，请联系他们务必来见我！” “时间很紧，你每浪费一天，都是在损耗你家的财产！” 的确，你卖的越急，折价就越厉害！ 久居商贾之家，黄秀丽当然懂这个道理！ 她点了点头！ 钟国仁又说“要是你爸爸不会来，你就说他必须回来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他过来后，我有办法说服他！” 华夏人重情义，无论身在哪里，始终秉持着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他相信只要说出这句话，黄宏图肯定会来见他，只要他人过来了，就有办法说服他。 黄秀丽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打车回学校了！ 回到学校后，她立即给父亲黄宏图打电话，“爸爸，我在这边听一个哥哥说，咱们那儿受金融风暴影响，可能会发生针对咱们华夏人的暴动，他劝我们立刻变卖资产，撤离该国，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作为一个成功商人的基本功，他已经意识到，社会正在变得更加难以控制，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但是要说发生针对华夏人的暴动，他不是十分相信！ “哦，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他是算命的吗？”黄宏图不相信很快会发生这样的事。 再说了，他十几亿美元的资产，不是说处理就能处理完的。 即使社会动荡，他也必须在这里坚持，这是他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心血。要是现在变卖，叠加当前的经济危机，能卖出一半的价格都烧高香了。 “不是，他是一个比我大两三岁的大哥哥，她昨晚救了女儿！”黄秀丽听出父亲不太相信，只好把钟国仁说到的办法说了出来。 接着，她就把自己夜遇歹徒，差点被害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并且详细说了钟国仁的分析过程！ 黄宏图听后沉默了半分钟，不得不说，这个人说的有一定道理。 作为一个政商两界都吃得开的商人，他对当前的形势也有自己的认识，有很大概率会发生动荡！ 但是真正让他甩卖资产、转到他国躲避的时候，他往往觉得没那个必要。 并且会认为不一定会发生暴乱，即使发生了，也不一定就是针对他们这些华夏人！ 人们往往是这样，就比如你知道酒后开车不对，但是你认为你警察不一定会查，即使要查，也不一定正好查到你！ 说白了，人对未来对自己可能的不利影响，都存在侥幸心理。 “哦，我觉得没有他说的这么严重，可能会有小规模骚乱，咱们做好防范就行了！” 他要是知道那场暴乱就是针对华夏人的，并且伤亡上千人，财产损失不计其数，他就不会这样想了。 “爸爸，他救了我的命，你过来谢谢人家吧！”黄秀丽只好恳求爸爸。 “嗯，乖女儿，我最近确实很忙，你也知道，经济形势动荡不安，我没法离开！” “爸爸，你要是不来，以后就别要我这个女儿了，反正女儿的救命恩人你都不来谢谢人家！” “别闹，我给你一千万，你转给他，这可以吧！” “爸，你怎么还不明白，人家不要钱，就是想让你过来亲自向人家表示感谢！” 这确实是钟国仁说的话，就是考虑到在当前情况下，他爸爸有可能不来才教她这样说的。 第254 章 紧急到京市 黄秀丽是黄宏图的掌上明珠，他两个儿子，只有这一个女儿，何况女儿又是最小，从小到大，他最宠爱她！ 他沉吟了一下“好吧，你给他约个时间，我去见他一面！” “这才是我的好爸爸，谢谢你！” 说实话，黄秀丽也不太相信钟国仁的话，可是她答应钟国仁叫来爸爸，就一定要叫过来。 不仅是因为钟国仁救了她，她更觉得，那么帅气英俊的一个哥哥，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挂断电话以后，他心头一阵轻松，总算完成了钟哥交给的任务！ 她马上就给钟国仁打电话“钟哥，我爸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他过来看你！” 语气难掩兴奋，“哦，你让他今天下午过来吧，越早越好！” 他需要考虑给黄宏图更多的时间处置资产，当然是越早越好！ “好的，那我就让他下午过来吧！” “谢谢你钟哥，不过，我爸似乎不太相信你说的话，他要是说什么难听的话，你可别介意！”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钟国仁想，这个小姑娘，心态挺好的，还不忘提醒自己一句。 他仔细回忆了前世那国发生的暴乱的细节，企图从中寻找更多能够说服黄宏图的理由。 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小钟，你下午到京市来一趟，我和京理工大学的龙校长在一起开会，他们有意到外省建分校，你和教育厅长来对接一下！” 钟国仁心情激动，没想到秦书记在开会间隙，还不忘自己说过的建设高校园区的事情。 “好的，谢谢秦书记，我尽快赶到！” “你和皮厅长一起来吧，我已经给他说过了！” 皮厅长叫皮书明，是省教育厅厅长，最近由于高校园区建设的事情，他们已经非常熟悉了。 果然，钟国仁放下电话后不久，皮厅长就打来了电话“钟主任，中午十二点半的飞机，两点半到京市，我已经让他们买好票了，中午十一点四十我到省委接你吧！” “好的，谢谢皮厅长！” 挂断电话后，钟国仁猛然想到刚和黄秀丽约好了让他爸爸来见面。 要是现在自己通知他们临时有事，改了时间，又担心黄宏图从此以后不来了！ 钟国仁知道，像黄宏图这种成功的商人，要是这次决定不来，下一次能不能叫过来很难说。 仔细思忖之下，他给黄秀丽打电话“秀丽，我刚接了领导的电话，下午有个急事要赶往京市！估计今天回不来！” “那我让我爸明天再来？” 黄秀丽的语气有点担心，她知道爸爸决定的事很不好改变，何况这次他本来不愿意来。 “不，我担心你改了时间你爸爸不来了，你什么都别说，他来了以后，你再告诉他。 带他到嵩江市看看文物古迹，顺便你给他讲讲华夏国的传统文化！” 华夏文化源远流长，很多文物古迹集中在中原地带，他如果能去看看，肯定会有一种寻根追祖的自豪感！ 黄秀丽心中一凛，钟哥真聪明，居然分析到爸爸可能会不来。 “只是，我担心他转身就走！” “所以你只需要带着他去游览名胜古迹，有事儿给我联系，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两人挂了电话，钟国仁开始整理文件，既然自己要去京市。他就把一些重要且紧急的文件带上，让秦书记处理过后再带回来！ 整理好随身携带的文件之后，自然要告诉吴林霞一声。 他刚拿起桌上的电话，就看到吴林霞走了进来。 “霞妹，我正要告诉你，秦书记来电话，让我去京市一趟！” “哟，你等我来找你才说啊，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不告诉我了！”吴林霞佯装生气地说。 “秦书记刚打过电话，这不我就准备给你说呢！拿起电话你就进来了！”钟国仁解释。 “不行，我不听，你就是想偷偷的去！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原来，吴林霞今天听程世杰说，他和路平昨天晚上去看电影了，心里埋怨钟国仁不带她去玩呢！ 就想来看看他，谁知一进来，他说他要去京市。 她一听就生气了！期待着钟国仁哄哄她。 钟国仁莫名其妙，这也用生气？ 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说“霞妹，你一直在我心里呢，不信你看，自从认识了你，我这儿大了好多！”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的确，他的肚子比刚上班时略微大了一点，更有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吴林霞看他紧张的样子，“噗嗤”笑了。 “我才不去那里呢，你一肚子坏水！” 说到坏水，她忽然想起来昨天的事，就问道“黄秀丽能叫来她爸爸吗，什么情况？” “哦，对了，交给你一个任务，要是黄宏图来了，你可千万别让他偷偷回去了，一定让他见了我再回去！” 吴林霞点了点头。 “钟哥，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吗？”她也有点不相信。 “真的，或许比我说的更厉害，他们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要是你有亲属或者好友在那边，一定要督促他们尽早离开。哪怕不愿意回来咱们国家，也要到其他地方去躲一躲！” 已经见识过钟哥多次神预测，这次吴林霞也是深信不疑。 “对了，我这次是和教育厅皮厅长一起去的，见京理工大学的校长，看能不能求他们到殷省建分校！”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 “钟哥，你说你的思路怎么这么超前呢？” 钟国仁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多学习，多思考，然后在学中思，在思中行！自然就能得出一些超前的结论。” “你说的这是不是就是王阳明的心学，知行合一！” 钟国仁当然知道王阳明的心学，并且非常推崇这个状元的儿子，一生想要当圣人的伟大哲学家。 他做到了！ 当他在阳明洞悟道成功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圣人！ 知行合一，易说难做！真正做到的时候，任谁都能成就一番事业！ 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钟国仁一脸坏笑地说“霞妹，咱们也举行个分别仪式吧！” 吴林霞刚问了一句“什么是……” 就见钟国仁用手搂着她的腰，嘴唇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第 255章 对接理工大 吴林霞没想到，平时这个正人君子，现在在办公室竟然如此轻薄。 她费了好大劲才推开了钟国仁“干啥呢，这是办公室！” 钟国仁嘿嘿一笑“这又没别人！” 吴林霞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妈就在教育部高校司，要是有需要你可以去找她！” 钟国仁一脸兴奋，“你给阿姨说过咱们的关系了？” 他还没有给父母说呢！ “嗯！”吴林霞羞红了脸，“他们一直让我带你回去呢！” “你怎么不早说，我急着见岳父岳母呢！”钟国仁故意开玩笑。 “想什么呢，我给他们说了，咱们俩三年内不准备结婚！” “美死你吧！” 情话说得差不多了，钟国仁又检查了一遍随身携带的东西，看看有没有遗漏。 上午十一点，他到餐厅简单吃了点饭，就在办公室等着了。 果然，他回到办公室没多久，电话就响了“小钟主任，出来吧，我到省委院子里了！” 钟国仁看了一下表，十一点半，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分钟。 他提着准备好的公文包，上了皮厅长的霸道。 “皮厅长，您好，咱们这次去和京理工大学的校长对接，你带着相关材料了吧！” “钟主任，拿着了！” 和校长对接，科研、技术以及生源方面的现有基础，将来能够提供的支持，这一块专业性比较强的内容，是由教育厅提供的。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钟国仁做得更多的是协调，能够争取的就是土地、资金以及其他配套政策的支持！ 飞机上，皮厅长轻声和钟国仁闲聊。 “钟主任，上次你谈的高校升级一事，上级还没有具体政策，咱们该如何操作？” 钟国仁想了一下，高校升级是在大规模扩招之后，大规模扩招是在明年，就是1999年开始的。 伴随着大学扩招的是高收费，以及大量的民办高校。 当时主管教育的高级领导提出了“教育产业化”理念，事后毁誉参半，甚至有多名高校教授联名上书要求改变这种政策。 但是不得不说，高校连年扩招以后，为社会培养了大量人才，对促进经济社会全面发展起到了一定作用。 “应该很快会出台文件，咱们要做好准备，等文件出台以后，咱们已经具备了升级要求的软、硬件设施，升级自然水到渠成！” “要是文件出来了咱们再去准备，必然竞争加剧，不一定能轮到咱们！” 皮厅长听了，深以为然，他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如果开始你能抢先一步，事后必然能步步领先。要是一步落后，即使付出百倍的努力都未必能迎头赶上。 他以为钟国仁是听秦书记透露的消息，所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实际是钟国仁凭自己前世的记忆做出的判断，秦书记现在都不一定知道这个消息。 打过几次交道后，皮厅长对钟国仁的话言听计从，深以为然，一点都不敢小觑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他在牟中生面前侃侃而谈，他对建设高校园区对缓解殷省考生的困境，配套建设华夏硅谷的建议，很有见地，附和殷省实际。 他作为教育厅长，很多地方都需要向这个年轻人学习。 他在内心深深认识到，自己这个厅长，很多方面的认识都不如这个年轻人。 他称呼钟主任也是心悦诚服的，没有一点不服气。 他们走出机场后，殷省接待办的奥迪已经在出口等着了，还是老熟人老谭！ “谭师傅，您好！麻烦您了！”钟国仁赶紧打招呼。 “小钟，皮厅长，徐主任交代了，这几天我全程服务你们！” 听了这句话，皮厅长暗暗吃惊，要知道，现在殷省的领导都在京市开会呢，接待办专门安排一台奥迪来服务这件事，可以看出钟国仁在领导心中的分量。 并且钟国仁看上去和司机都很熟，要是自己单独来，接待办也就派一台普桑伺候一下。 甚至直接就不给派车。 这个小钟，太他妈牛逼了！ 他们刚上车，钟国仁的电话就响了“徐主任，谢谢您，刚上车！” “国仁弟弟，我今天忙着给领导安排招待，没有到机场接你，见谅！等你忙完了，咱弟兄俩好好搓一顿！” “徐主任客气了，好的！” “这几天你们就吃住在驻京办，我都安排过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带我向皮厅长问好！” “好的，谢谢徐主任！” 徐图之的电话！ 一旁的皮书明酸溜溜的，什么代你向我问好，这不是明显你们的关系比我好？ 他几次因公到京市来，徐兔子这个外表憨厚实则狡猾的家伙，从来都没有对他这么热情过！ 他在心里又高看了钟国仁几分，能让徐兔子这样对待，绝对不简单！ 他们直接向京理工大学而去，校长和秦书记在开会，他们先去见副校长尤成栋。 三月的京市，路旁开着淡黄色的迎春花，随风飞舞，像是在欢迎这两个为民办实事的政府官员。 他们来到京理工大学办公楼前的时候，尤校长带着几个学院的院长在等着了！ 当然，尤校长先和皮厅长握手，毕竟皮厅长更像领导！ 钟国仁主动介绍“这是我们殷省教育厅厅长皮书明！” 尤校长自我介绍“我是尤成栋，欢迎你们！” 然后，尤校长逐一介绍了一起迎接的各个学院的院长，最后说道“龙校长已经交代过了，咱们到会议室详细交流一下！” 龙校长就是京理工大学的校长龙腾飞！ 两人随尤校长来到了二楼的小会议室，围绕着椭圆形办公桌分宾主坐下。 双方寒暄过后，皮厅长拿起准备好的材料开始汇报“尤校长，我们殷省有八千多万人口，每年有考生三百多万，率取率常年排在全国倒数……特别是重点高校录取率，更是排名倒数第一……” “我们殷省的基础教育扎实，学生整体素质较高，重点高校录取分数最高……” “现在，省委省政府领导非常重视高校工作，提出了集中优质资源，全民发展高质量高等教育的口号……” 皮厅长从方方面面阐述了京理工大学到殷省开办分校的有利条件！听得尤校长和一众院长频频点头！ 第256 章 第一次洽谈 由于刚才没有详细介绍，只是说钟国仁是秦书记的秘书，尤校长他们也没太在意钟国仁。 皮厅长介绍完以后，本来准备让钟国仁也说一下他了解的情况。 谁知尤校长直接说道“在外省建分校，是我们龙校长在年初的党组会上提出来的，特别是在今年的两会上，我们龙校长的提案就是《实施科教兴国战略，高校应该扮演何种角色》，重点阐述在实施科教兴国的战略中，大学的责任与担当！” “刚才皮厅长就业务方面，介绍得很详细，也很有价值，初步具备合作的基础……”尤校长是半导体材料的专家，华夏国工程院院士。 “龙校长透露出风声以后，很多地方领导都希望把分校建设在当地，各地条件都很好，龙校长也很为难……” 钟国仁一听，就知道这个尤校长不仅是学科方面的专家，还是谈判的高手。 那个时候，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省份愿意建设太多大学，前面已经说了，投资大，回报太慢，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回报。 尤校长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想争取最有利的条件罢了。 等他说完了，钟国仁微微一笑“早就听说尤校长是半导体方面的专家，没想到对学校管理和建设，也是这么精通！我们殷省这次想请贵校建设分校，不仅仅是刚才皮厅长说的那些要点。 更重要的是，省委省政府准备依托高校力量，建成华夏国硅谷。让科技实现就地转化，让教授的创新科研成果直接孵化为高科技企业！在教书育人的同时，利用所学，直接投身经济主战场，并同时获取高额回报！” 钟国仁注意到，这几句话一出，旁边的几个学院院长立即面露喜色，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要知道，当时正流行“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说明科研人员的收入还很微薄。 而这几个学院的院长，绝对是各个领域的行业翘楚！ 钟国仁这番话，等于明确向他们表示，在殷省分校的教授，除了教学业务之外，也可以在科研成果转化上获得丰厚报酬。 没想到，更优惠的还在后面“我们已经规划了30余平方公里的高校园区，用于集中建设高等院校。只要符合一定标准的，我们免费提供土地！” 30多平方公里！我的天哪，那是什么概念！能够建多少所大学！ 这个年轻人，又在瞎吹吹了吧！ 皮厅长头皮开始冒汗，这是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要是落实不了，这可丢大人了！ 刚才还感觉钟国仁尽管年轻，办事却很稳重，现在看来，依然很年轻，说话欠考虑。 皮厅长心想，没有上会研究过的优惠政策，千万不能信口开河！ 果然，尤校长微笑着问“你们这个只是规划，上级批准了没有，现场是什么情况？” 皮厅长有点羞愧，规划中的大学园区，也仅仅是规划刚刚评审完毕，还没有经过上级有关部门批准。 现场？现场还是庄稼地！ 皮厅长为钟国仁捏了一把汗，这个年轻人，人家要去看现场怎么办？ 谁知钟国仁不慌不忙地说“尤校长，城市建设，一定要规划先行，我们的高校园区也是如此，规划落实以后，分批推进！” “就像我们的高校建设，一个是引进来，给予优惠政策，恳请你们建设分校，再一个就是整合现有大中专院校，按照专业相近的原则，联合重组，升级为本科院校，尽可能地为当地培养更多人才！形成人才洼地、智力高地， 依托智力高地，建设高科技企业，实现科研成果的就地转化，建设华夏硅谷，这就是30平方公里的意义所在！” “人才洼地、智力高地”是后世才有的提法，他们闻所未闻，顿时耳目一新，感觉钟国仁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我们不仅在和贵校谈合作，和五道口职业学院、圆明园职业学院都有合作意向，不过，说实话，他们号称留丑国预备学校，我们兴趣并不很大！” 最后这句话震惊了京理工大学的一般人，什么？你们对这两所国内顶级院校兴趣不大？ 是人家对你们不感兴趣好不好！ 其实真是他们狭隘了！ 钟国仁对这两所学校真不感冒，他们每年的毕业生大部分都去丑国发展了。 后世有一个统计说丑国硅谷有华夏国2万名工程师，大部分毕业于这两所大学。 真正撑起华夏国科技大厦是“国防七子”以及除那两所院校之外的c9联盟高校。 正如后世西交大王校长说过的“要把个人的发展，融入到国家和民族的发展进步中去……” 钟国仁深以为然，“科学无国界，科学家是有国界的！”不能培养为祖国服务的人才，有不如无。 后世在华夏国有重要影响的夏为公司，根本不招那两所大学的毕业生，因为担心培养好了，人家就到丑国去实现个人价值了。 他看到对方不以为然的眼神，知道说再多也无用，只是淡淡地说“科学家是有国界的，我希望我们培养的每一名大学生，即便去外国交流学习，都还能回到咱们国家来就业！” 这些院长都是学界精英，他们当然知道，那两所学校很多学生出去后根本就不回来。 原来如此！ 这时，他们才真正理解了钟国仁“兴趣不大”的原因，顿时激起了他们心中朴素的爱国情怀，自然就认同了他的观点。 “如果咱们能合作，贵校作为第一个到我省建设分校的单位，肯定能获得更大的支持！后来者不一定能达到你们的条件！” 一下子拿出30平方公里建设高校，这在其他城市是没有的！ 有这份魄力，也说明了省委领导对教育工作的重视！ 尤校长做总结“通过皮厅长、钟主任的介绍，我们了解了贵省的扶持政策，以及其他情况，我觉得我们具备合作的基础，希望下一步加强接触，报龙校长同意后，我们将派出专人到现场考察…… 最后，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钟国仁知道，这只是第一次接触，有个基本认识就行了，下一步肯定会有具体要求的。 皮厅长和钟国仁推谢了人家留他们吃饭的请求，急匆匆地离开了京理工。 第257 章 向秦书记汇报 走出京理工大学后，皮厅长说“钟主任，你讲的太好了，他们听得眼里都闪着光！” 其实皮厅长想的是你说过的那些话怎么落实，要是人家真去看现场，还都是庄稼呢！ 另外，省领导可以免费提供土地，可是配套建设呢？现场还没有三通一平，人家怎么去建设。 他心想，要是这些都落实不了，这不是欺骗人家？ 钟国仁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皮厅长，别夸奖我了！咱们抓紧给秦书记汇报一下吧！” 给秦书记汇报，就是为了取得省委领导支持，尽快推进这件事。 要是这些事能办成，绝对是皮厅长一件不世之功！ 不过，皮厅长心一直在半空中悬着呢！他知道蔡省长很有可能不同意。 在人事上戴书记当然一言九鼎，可以通过常委会实现自己的意图。 可是这种重大项目建设，即便通过常委会做出了决定，只要蔡省长不批钱，一切都是零。 何况这种项目本身是投资大，见效慢的公益事业！ 钟国仁当然知道皮厅长的那点小心思，任谁都会这么想，他急着去找秦书记，就是为了让省领导尽快形成共识。 路上，钟国仁的电话响了，“钟哥，我爸过来了，他要当面感谢您，您在哪儿呢？” 是黄秀丽宛若黄鹂般清脆的声音。 “秀丽啊，我临时有个急事离开了嵩江，你先带伯父到黄陵看看，我明天上午回去见他！” 电话对面的黄宏图满脸不快，你小子，这不是耍我？ 他黑着脸说“丽丽，阿爸这么远赶过来了，他怎么不在，他不是玩我吗？我这么忙！” “爸，他在省委工作，可能真的有事出去了，本来说得好好的，谁知……” “丽丽，别说爸没有来，我给你两百万，你直接给他钱就行了。我还要马上回去！” 现在金融形势动荡不安，汇率变化幅度很大，受金融风暴影响，失业人员增多，印某国内动荡不安，黄宏图每天都忙得团团转。 看在女儿的份上，他专程跑过来感谢他，谁知这个小伙子竟然给自己放了鸽子！ 恼怒之下，原来承诺的一千万变成了现在的二百万！他要是知道钟国仁是为了对他好，不知道他会做何感谢！ 看到爸爸真的要走，黄秀丽想起钟国仁说的话。 她说道“爸爸，你当初为什么让我到殷省大学来留学？” 黄宏图不明白女儿为什么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他抚摸着女儿的头，缓缓说道“殷省是华夏文化的发祥地，这里有太多的文物古迹，是华夏文化的根，我让你来这里学习，就是让你来体验博大精深的华夏文化！” “爸，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是的！” “那今天你已经来了，何必急着回去呢！陪女儿去看看那些文化古迹不好吗？哪怕看一处也行啊！” 黄宏图没想到女儿说出了这些话，他点了一支烟，看着街道两旁的古树。 停了几分钟，他说“丽丽，现在正是非常时期，爸爸有好多事需要处理，等以后我有时间了咱再去吧！” 听了这句话，黄秀丽的眼里涌出了泪水，她说道“爸，从我记事起，你就最疼我，可是这句话你也说过好多次了。每次我想让你陪陪我的时候，你都说太忙了，等有时间了再陪我！”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晶莹剔透，满脸委屈，“十几年过去了，你依然很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闲下来！” 黄宏图愣住了！ 是啊，自己总是太忙了！忙自己的事业，忙自己的公司，忙着挣更多的钱！ 丽丽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可是自己又陪过她多少？ 总想着等自己闲了再去陪他们，可是开着好几家公司，怎么能够闲下来呢？ 以前还想着等钱挣够了就停下来，带着妻子儿女周游世界，享受生活，可是现在，自己正不由自主地被生意裹挟着往前走！ 难道，自己就这样一直走到生命的终点？ 看到女儿的眼泪，他似乎明白了！ 亲人之间，最重要的是陪伴！金钱，无所谓多少，够花就行！ 当自己逐渐老去，回忆中只有不断壮大的商业帝国，那该是何等的孤独！ 要知道，现在的每一次陪伴，都是她日后想到爸爸时甜蜜的回忆。 想到这儿，他感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 他伸手抹去女儿脸上的眼泪，用手鞠着女儿的脸，动情地说“丽丽，你提醒了爸爸，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爸爸今天不回去了，陪女儿去感受一下华夏五千年的文化之魂！” “爸，你太好了！” 说完，黄秀丽情不自禁地扑到爸爸怀里，父女两人深情拥抱！ 黄秀丽开开心心向学校请了假，和爸爸一起去几个知名文化景点参观学习。 钟国仁和皮厅长直奔两会代表驻地，他知道，这会儿秦书记应该会后刚回到宾馆。 果然，钟国仁给秦书记打过电话后，秦书记安排他们到宾馆二楼小会议等他。 钟国仁和皮厅长刚坐好没多久，秦书记就推门进来了。 两人赶紧站起来迎接！ 秦书记伸手示意他们坐好“皮厅长，你先说说吧，对接效果如何？” 平厅长就把下午和京理工大学副校长他们对接的情况作了简单汇报。 最后他说道“秦书记，钟主任这次和他们沟通的结果很好，他们已经表达了同意建分校的初步意向！只是……” “只是现在仅仅是一个规划……” 秦书记听明白了皮厅长的意思，现在咱们都是纸上谈兵，根本还没有接触到实际呢！ 他转头看着钟国仁“小钟，你说说吧！” 钟国仁说“我接着皮厅长的意思往下说，现在主要的问题是，需要蔡省长安排专项资金，把前期规划的10平方公里高校园区开始基础设施建设，完善规划区内的三通一平。” “对于高校建设，要尽快出台奖补措施（主要是资金方面），调动学校的积极性，此外，要和教育部、国家发计委、财政部多沟通，争取国家建校资金以及科研资金向园区倾斜，缓解资金压力，落实我们承诺的优惠政策！” 钟国仁的这几句话一出，皮厅长惊呆了，原来，小钟已经把所有问题都考虑到了，而自己还在担心！ 第258 章 连夜返回 秦书记为钟国仁缜密的思维点赞，不仅考虑到了省内的力量，还考虑争取国家的支持，这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想到的办法。 不过，他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皮厅长，刚才小钟说的内容，你要安排专人形成文字材料，对接国家教育部、财政部和发计委，需要咱省领导出面的，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皮厅长忙不迭地点头，“好的，好的！” 怪不得秦书记欣赏小钟，原来人家办事确实想得周全，以后还得向他学习。 “我这几天抓紧和蔡省长、戴书记沟通一下，需要政策支持的，你们提出方案，让蔡省长召开政府常务会研究决定！” 秦书记已经给戴书记汇报过了，在取得戴书记同意后，他才和龙校长说了这件事。 龙校长对各省的教育现状非常了解，知道殷省生源多，素质好，并且建成后可以辐射周边几个录取率同样很低的省份。 “你们把基础工作做好，主动和京理工、交大、哈工大对接，争取引进几所国内知名高校到咱们的高校园区，另外要通过资源整合，培育2-5个国内一流大学。这样，才有可能建设成为华夏硅谷，实现小钟口中的人才洼地、智力高地！” 可见，秦书记已经彻底被钟国仁说服了，出口就是他说过的话。 秦书记看了皮厅长一眼，说道“建成华夏硅谷，只要培养2-3家世界级的高新企业，那么咱们前期的投入很快就可以见到效益，有了高额税收后，又可以反过来支持大学园区建设，只要迈开第一步，让他们形成良性循环之后，就可以自我发展！不需再加大投入！” 如果说刚才皮厅长还在担心蔡省长不同意，听了这句话，他心里有底了，只要秦书记有了这种认识，说服蔡省长只是迟早的事儿。 秦书记的话让两人频频点头！ 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秦书记说“今晚我约了几个领导去吃饭，你们在驻京办住几天，有机会就和那些在京开会的校长多推介咱们建设高校的相关政策。” “你们教育厅要明确一名副职，专门抓这项工作！” “好的，我知道了！” 这时，钟国仁面露难色！ 黄宏图还在嵩江等着他呢！ 尽管两人非亲非故，可是他想起不久后发生的惨案就伤心不已。 既然重生了，能尽自己力量挽救几个同胞的生命，那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钟国仁的脸色变化没有逃过秦书记的眼神，他和蔼地问“小钟，你有事儿？” “嗯，有个私事儿还需要回去嵩江一趟！”钟国仁不愿意和领导说黄宏图的事情。 秦书记沉吟半分钟，“你们都回去吧，把基础工作做扎实，随时能够和其他高校对接！” “好的！” 钟国仁嘴角上翘，露出一丝笑意。 终于等到秦书记说完了，皮厅长紧接着说“秦书记，晚上咱们一块儿坐坐吧！” 他想，轻易见不到秦书记，这次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有传言说秦书记就是下一届省长，甚至有的说是省委书记，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不能放过。 秦书记背后的势力在那儿摆着呢，仕途肯定不止正部级。 秦报国微微一笑“本来我想请你们吃饭，奈何有几个好友邀我坐坐，等咱们高校园区动工建设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 皮厅长只好说道“好的，谢谢秦书记，我们一定加倍努力，争取早日开工建设华夏硅谷！” 秦书记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有的是机会，好好工作！” 他们只好和秦书记告别，出了宾馆以后，皮厅长笑着问“小钟，今天我是真正见识了你的水平，晚上我请客，咱哥俩好好唠唠嗑！” 他们之前在工作中有过接触，但是没有像这次一样如此近距离接触。 钟国仁笑笑“皮厅长，改天我请你吃饭，我是真有个急事需要回去！” 皮厅长只好和他一起回到了驻京办，徐图之陪领导出去了。 钟国仁让工作人员查了一下，最近的火车是晚上十点出发，凌晨四点到达嵩江的。要不就是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十二点到嵩江市。 钟国仁只好找到鲍雷震，让他想办法搞两张卧铺票，他要和皮厅长一起回去。 鲍主任一看，小钟这次轮到自己接待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跑他们。 皮厅长是实权派，小钟是未来之星，自然想好好结交一下。 “皮厅长，钟主任，票没问题，但是咱们今晚好好聚聚，我给你们安排明天飞回去！” 鲍雷震的权力，安排机票相对有点吃力，毕竟每个单位都是一把手说了算。 但这次为了结交这两个人，他豁出去了！ 钟国仁微微一笑“鲍主任，谢谢你，我们真有急事，需要赶回去！改天你回嵩江了咱们好好联络联络！” 眼见他们态度坚决，鲍主任只好在驻京办给他们安排了便饭，然后安排人员为他们买好了卧铺车票。 在路上美美地睡了一觉，凌晨四点多，钟国仁和皮书明走出嵩江火车站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两人打了一个寒颤！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钟国仁紧了紧衣领，就和皮厅长向路边的一辆车走去。 皮厅长的专车提前半个小时就来到车站等他们。 “先把钟主任送回去！” 在皮厅长安排下，司机先把钟国仁送到了邮电小区！ 钟国仁是在闹钟中惊醒的，他迅速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就给黄秀丽打电话！ 黄秀丽陪老爸去看了二帝陵，大河文化遗址，晚上又到小吃一条街品尝殷省美味。 玩得累了，睡得特别香！ 忽然，在睡梦中就被电话铃声惊醒了！ 咦，原来已经早上七点多了！她极不情愿地按下了接听键。 “秀丽，你爸还在吗，我回来了，你们在那儿？” “钟哥，”黄秀丽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她睡前还在担心钟哥会不会回来呢！ “我们在学校西南的青苹果宾馆，你什么时候过来？” “好的，告诉我具体地址！” “在花丽大道和秀水街交叉口西100米路北！” “好的，我马上过去！你一定要帮我说服你爸爸。” “嗯！” 第 259章 我用一千万担保 钟国仁在小区门口早餐店吃早餐的时候，恍惚间看到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在小区门口上车走了，他感觉背影那么熟悉。 是谁呢？ 在他打车前往青苹果宾馆的路上，才意识到，那个人是林珊珊，这也无可争辩地说明，她确实住在邮电小区。 房子可能就是蔡耀华安排的！ 黄宏图陪女儿玩了一下午，夜里躺在床上，想起家里的很多事，顿时又变得很焦急。 他想，无论这个小钟有没有时间，明天必须回去，公司好多事需要自己回去处理。 想到他们国内现在的局势，他顿时睡意全无，一会儿想到动荡的局势和经济形势，一会儿又想到自己公司现在面临的困境。 接着又联想到女儿给他说过的那些话，难道真的会发生动乱，我该怎么办？ 一直到凌晨四点多，他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他梦到自己的家被狂热的人群包围了，人们喊着“滚出去！” “就是他抢了我们的饭碗！” “让他们滚出去！” “再也不能让他们留在这里！” 他们喊着口号，很快就往别墅里扔易燃物，扔火把，很快家里就是一片火海。 他和一家人躲在里面束手无策，因为出去以后也无生路！ 他们这个城市都乱了，并且主要就是针对华夏人的！ 外面的人叫嚣着“抢我们的工作，挣我们的钱！滚出去！” “直接火化了他们，收回我们的财产！” 他看着瑟瑟发抖的妻子儿女，望着她们惊恐的眼睛，心中一阵绝望！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敲门声“阿爸，你醒了没有，钟哥很快就要过来了！” 黄宏图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才知道自己刚才在做梦！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赶紧说“我马上起来！” 父女俩简单吃了点饭，就在房间的客厅等着钟国仁。 黄宏图安排女儿去买了红提、香蕉等水果和夏威夷果等干果，静候钟国仁的到来。 别看现在那些水果和干果都进入了普通百姓家，在当时，只有在几家高档商店才能买到，价格当然也很高档，一般的人家根本买不起。 刚准备好这一切，钟国仁就过来。 一走进房间，钟国仁就看出来了，果然是有钱人家，一看这气派就不一样。 “小钟，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女儿，你提个要求吧，我一定想办法满足！” 黄宏图以为，小钟无非就是图个财，说动乱什么的，都是一种让自己直接来谈判的借口罢了。 “黄总，您误会了，我不要一分钱！”钟国仁先摆明自己的观点。 黄宏图心想欲扬先抑，越是这样，所图越多！ 他对钟国仁满满的误解。 钟国仁来的时候，就设想到了种种困难，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够见到他，就一定要说服他。 “您在那个国家生活多年，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当地现在的情况！随着这次金融危机的发生，该国受到的冲击很大，现在国内矛盾突出，如果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受到冲击的国家很多，可是发生动乱的国家没有几个，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一定会发生针对我们的动乱！” 钟国仁看着黄宏图，沉着说道“你的记忆中应该还有一些事！” “时代不一样了！”黄宏图当然知道，历史上那个时候他已经上大学了，不可能忘记。 现在我们对外开放，邻里友好，和其他社会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不存在任何被针对的可能。 钟国仁知道，说服他是一件艰难的事，可是挽救很多人的生命和财产，更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他接着说道“咱们勤劳善良，勤俭节约，无论在哪里，都能在短时间内积累更多的财富！” “他们针对咱们的理由就是抢了他们的财产，抢了他们的就业机会，他们会眼红你的财富，想办法把你的抢回去！” “何况金融风暴造成了当地更多的人失业，他们无所事事，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口号，就可能立即发生动乱！” “小钟同志，你救我女儿我非常感谢，我给你一千万元表达谢意，咱们就此别过。”黄宏图根本就不相信会发生动乱，他认为钟国仁存在偏见！ “黄总，既然你认为我是因为钱，那样吧，我给你一千万元做担保，你回去把自己的资产处置了，然后带领家人离开那个地方，如果两个月后当地没有发生动乱，这一千万元就是你的了。” 钟国仁也是豁出去了，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既然他认为自己是为了钱，就让他知道，自己有钱！ 黄宏图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这个年轻人。 什么？你有一千万元？这么年轻的一个公务员，会有那么多钱？ 他问“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凭什么你对我们这样好！” 说完，他看了一眼女儿，难道他看上自己的女儿了？ 自己的女儿当然人见人爱，非常漂亮！ 可是眼前这个大男孩更英俊帅气，如果抛开自己的亿万家产，配自己女儿绰绰有余！ 钟国仁可不知道黄宏图瞬间转了这么多心思，“黄总，同是华夏人，我不愿意看着你们在异国他乡死于非命，积累了一辈子的财产化为乌有！” 说这话的时候，钟国仁眼神坚定，态度诚恳，是啊，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同胞死于非命？ “不仅是你，我希望你动员更多的人在最近撤离那儿，你们可以出去躲避一段时间，要是没有发生动乱，完全可以再回去！” 这是，黄宏图的心动了。 在对待生命安全上，再多的小心也不过分！ 可是，自己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如果不是这次危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撤离。 “经济财产上的损失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保证生命安全！” 本来钟国仁想劝说他变卖资产后投资祖国，因为华夏国即将迎来经济的飞速发展。 因为担心他怀疑自己目的不纯，这些话他压根没提！ 在将来谁来谁发财的年代，他不来是他的损失！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他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第260 章 奖补实施方案 钟国仁拿出自己的活期存单让他看了看，1300万元，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黄宏图本来怀疑他没有那么多钱，这下子真的信了！ 那时候的一千万，那是妥妥的财务自由！ 人家根本不差钱，没有欺骗自己。 他有点心动了！ 旁边的黄秀丽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帅哥真的不差钱！ 还那么帅！ 还那么高大英俊！学识渊博！ 唉，要是他没有女朋友该多好！ 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心头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唉，要是现在处置那些资产，恐怕七折都没人要！”黄宏图动心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处置资产了。 “黄总，咱们华夏国有句古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自己生命健康，钱财是身外之物。” 黄宏图听了这句话，心想，自己怎么就还不如一个年轻人呢？ 自己不也是白手起家？奋斗到现在不是什么都有了？ 也许这个年轻人是对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信他一次吧！ 如果没有发生暴乱，损失的钱就当是报答了小钟对女儿救命之恩！ 想到这里，他说道“小钟，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这次我信你一次，我回去后就处置资产，随后带亲戚朋友到外面躲避一段时间。” 看到黄宏图答应了，钟国仁松了一口气。 这是他既定的目标，他只是单纯地为了救人，并不需要他们的感谢。 这时候他才知道，要说服一个人相信自己是很难的。 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学过的一篇童话故事《猎人海力布》，为了救全村的人，海力布说了真话后变成了一块石头，永远就在了村口。 钟果仁略微有些遗憾，黄宏图并没说要到华夏国来避难。 一旁的黄秀丽听到父亲答应了，不顾有别人在身边，“叭”就在爸爸脸上亲了一口。 “爸，我爱死你了！” 黄宏图说“小钟，既然你不差钱，我也就不提钱了，你对我女儿的救命之恩，我绝不会忘，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提出要求！” “谢谢黄总，我现在提一个要求，你要答应了，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你说！” “你回去以后，尽可能地动员更多的华人离开那个地方，至少是在四月底前就离开，越多越好！我相信他们将来都会感激你的！” 黄宏图听了，不解地望着眼前这个男子，不说会不会发生暴乱。 发生暴乱了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并没有亲朋好友在那儿！ 他也没有资产在那儿！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他看着钟国仁的眼睛点了点头，“你告诉我你能从中得到什么？” “什么也得不到！”钟国仁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同一个祖先，我们的血脉里流着同样的血，因为我们都是华夏人！” 说完，钟国仁站了起来，他深深地朝黄宏图鞠了一个躬，“谢谢你，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这1300万现在就转给你，用于帮助那些没钱的人也逃离那个国家！” 这一刻，黄宏图被感动了！ 他从钟国仁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真诚，是担忧、是关心、是民族大义！ 更是血浓于水的守望相助！ “不必了，黄某这点钱还是有的！” “只是，要是我落个贻笑大方的结局，到时候还望你能出面解释！” “黄总，谢谢你，肯定没问题！” 他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单位电话，工作单位等都告诉了黄宏图，表示万一一切正常，他愿意承担任何责任。 钟国仁出门的时候，黄秀丽轻声喊了一声“钟哥！” 钟国仁回头看了她一眼，“好好学习，你碰到困难了就给我联系！” “嗯！”黄秀丽拼命地点头！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钟哥刚才那些话，深深地感动了她，为了远在异国他乡素不相识的同胞，他愿意献出自己所有的财产，这份情怀，值得每一个人尊敬。 他们分手后，钟国仁迅速赶回了单位！ 两会马上就要结束，对高校园区的建设奖补政策必须尽快敲定，这样在和全国重点院校洽谈的时候，才更具吸引力。 这几天，钟国仁和皮厅长，以及皮厅长指派的负责人——副厅长段梅香一起，加班加点，研究政策，落实分解任务。 政策的制定，需要涉及教育、财政、规划、交通等多个部门，他们起草好相关条文后，要上省政府常务会逐条确定。 在秦书记他们回来的前一天，钟国仁他们总算完成了《关于对在我省建设分校的全国重点大学实施全方位扶持政策的实施方案》初稿。 随后，由教育厅提议，上省常务会研究确定。 钟国仁把这份实施方案放在秦书记案头文件的最上面，他知道秦书记回来后肯定第一时间要看这个文件。 一天早上七点多，钟国仁已经把秦书记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 秦书记提着公文包进来了，“小钟，这次会议目标明确，任务具体，求真务实，催人奋进，和你预测的一样，我感觉经济即将进入发展的快车道！” 钟国仁赶忙把公文包放好，给秦书记泡好一杯茶。 这才说道“是啊，特别是二号首长在记者会上的答记者问，更是让人感受到了党和国家领导人一心为民的拳拳之心！” “你看记者会直播了？” “嗯！” 秦书记紧接着说“你们的具体方案弄好了没有？” 钟国仁赶紧把初步方案拿出来给了秦书记。 秦书记一页一页认真审查，“你是会同教育部门制订的？” “嗯！” “征求过财政部门意见没有？” “没有，等你们审查过以后，上政府常委会研究确定！” 秦书记看得很仔细，大致看了四十多分钟，这才全面翻看结束。 他抬头看向钟国仁“小钟，看得出来，你们这个材料很用心，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有些地方出乎我的意料！” “政策性、操作性都很强！如果真能按照这个实施，我相信十年二十年后，殷省的高等教育包括高科技产业，一定会面貌一新，引领全国！” 钟国仁知道这是秦书记发自肺腑的赞美，但是他隐隐觉得秦书记还没有说透！ 果然，秦书记说道“在京市沟通的时候，蔡省长有不同意见！” 第261 章 困难接二连三 这一点在钟国仁的意料之中，毕竟没有人愿意做“栽树”的工作，反而很多人愿意乘凉。 特别是在那个gdp论英雄的年代，投资学校建设，并不能带来立竿见影的效果。 蔡省长反对，应该是题中之义。 看秦书记的脸色，似乎还有隐情！ 果然，秦书记继续说“戴书记同意这个提议，但是要求步子放缓一些！不能这么激进！” 钟国仁的心一点一点往下凉！ 蔡省长不同意他可以理解，毕竟人家是经济主官，主管财政，要求把有限的财力投入到能迅速见效的经济领域，这是对的! 可是，要是戴书记不支持，或者说有折扣地支持，这件事很难办成！ 不仅涉及投资，还需要很多部门让利，本身这就是一件非常难做的事情。 老大不支持，这件事就是老大难。 钟国仁仔细考虑了一下，戴书记担心的应该是前期投入太大，万一将来没有建成华夏硅谷，或者没有那么多高校入驻，就会成为一个笑话，直接影响他的声誉。 本质上来讲，他非常愿意做一些功在千秋的事情，他已经当到了地方最高首长。 gdp不能让他青史留名，但是华夏硅谷可以，高校园区可以！ 如果建成了，将来人们谈论的时候，都会说“这是戴鼎盛当书记的时候规划建设的！” 修史建校，自古就是名垂千古的功德！ “秦书记，涉及高校园区第一期基础设施建设，可否采用多元化投资方式，以减缓财政压力。” “多元化投资？基础设施就是水电路等，谁会去投资这些领域，本身也没有收益！”秦书记立即否决了这一建议。 “我们将来可以为投资人免费提供园区土地，用于建设高科技企业，并且实施税收优惠政策！” “有人这样搞吗？”秦书记并不相信。 现在很多地方招商引资下了血本，减免三年税收，免费提供土地等等，在他们的优惠面前，这些政策实在没有吸引力。 “秦书记，如果眼光放长远点，建在咱们园区的高科技企业优势非常明显，毗邻众多高等院校，随时可以使用高校的科研资源，并且能够招到大量高素质的员工！” “全国各地都在建设工业园区，包括我们嵩江市也规划了经济技术开发区（当时的工业园），这不都一样吗？” 秦书记说出了当时的现状，确实，为了gdp，各地想尽办法在招商引资，在跑马圈地新上工业企业。 甚至有地方提出了“村村点火、乡乡冒烟（要求各村各乡镇都要新上工业企业）”的口号。 那个时代勉强生存下来的企业，经过几年的发展，基本上在后来环保治理的时候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 “不一样，咱们园区规划的是无污染，能引领未来发展的高科技企业！” 秦书记还有很多事儿要做，他说道“如果有人投资搞好基础设施建设，不用财政承担费用，我相信戴书记和蔡省长都会答应的！” “我知道，一期规划中的水电路投资约需两亿元，我想办法寻找引进高科技企业承担，但是将来要解决人家的税收及占地优惠政策。”钟国仁为了高校建设，决定自己出马想办法。 “没问题，这样的话我马上就可以和蔡省长沟通上会研究这个文件！” 钟国仁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在七八月份港岛股指起伏较大的时候，他和黄海明加大投入，割西方金融大鳄的韭菜，然后动员黄总到这里来投资建设基础设施，等将来在这儿建个芯片研发生产基地，真正建成华夏硅谷。 他认为这条思路是可行的！ “小钟，你确定有人能来投资搞园区基建？” “秦书记，我过年的时候去花城就是拜访我同学，他现在有资产十几个亿，完全有能力帮咱们一把！” “等园区建设成了规模，或许他的收益更大！” 秦书记听他这么说就放心了，他知道钟国仁尽管年轻，可一向办事稳重。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其实这件事压力最大的是牟中生，规划那么多土地，都是需要有补偿的，还有，地面附属物拆迁费用，已经明确由当地政府承担！ 果然，他们刚刚说完，牟中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钟老弟，秦书记回来了吧，我想见见秦书记！” 钟国仁小声对秦书记说“牟书记！” “让他过来吧！”秦书记一想，肯定是来诉苦的，正好和小钟一起商量一下。 果然，几分钟后，牟书记带着卜庆功来了，卜庆功手里拿着一大摞资料。 “秦书记，这个高校园区步子是不是迈得有点大！” 牟中生开门见山！ 秦书记笑着说“你是最开始支持这一提议的，还说这是为殷省八千万子弟谋福利的大事，怎么，现在需要你支持了，这就喊疼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但是咱们能不能逐步实施，即使分三期建设，前期投入也太大了。” 牟书记满面愁容，态度诚恳，言辞恳切！ 秦书记看了一眼钟国仁，“到隔壁小会议室吧！” 钟国仁赶紧开了会议室门，为他们倒了茶水，众人坐定之后，秦书记说“牟书记，有什么困难你都摆出来，咱们共同克服！” 这下，倒弄得牟中生有点不好意思。 他说道“我们出土地，但是地上附属物拆迁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是不是由省财政承担！” 钟国仁没想到，刚解决了基础建设费用，这里又来要拆迁补偿费用。 秦书记问“那不都是庄稼地吗？拆迁什么？” 牟中生嘿嘿一笑“秦书记，地里的水井，水池、果树、坟、高压线路、通讯线路等等，有的需要拆迁，有的需要改建！都需要钱呢！” 秦书记从中央部委过来的，对这些拆迁中的细节了解不够。 但是钟国仁前世在县委办的时候，参加过很多次拆迁协调会，多少了解一些。 秦书记果然有些意外“那这个需要多少钱？” 说完，他看了一眼钟国仁，心说，这么多困难，连当初最支持你的牟书记都反戈了！ 这时，卜庆功拿出手里的资料摆在桌子上，准备一件一件给领导汇报。 谁知秦书记说“牟书记，你汇报大项支出就行了！” 第 262章 常委会通过方案 牟书记只好说“大头还是占地补偿费用，这个由市财政承担。可是刚才说到的其余支出，比如水池、水井、移坟以及各种线路和其他设施的支出，是不是让省财政分担！” 这是秦报国第一次接触拆迁问题，他心里还没有一个整体概念，只好说道“总数是多少，我了解一下情况再议！” “一期总数大概是8500万元，我们这里有详细的数据！”牟书记指着那一沓资料说道。 钟国仁没想到，不仅省长不支持，就连当初第一个支持他的牟书记也来哭穷。 想干成一件事，真难！ 其实牟中生作为从基层成长起来的干部，他应该知道怎么做，可是他为什么还来找秦书记呢？ 钟国仁想了会儿之后才明白，牟书记不愿意去协调相关部门，尽管他是省委常委，但是以嵩江市地方工作为主。 他给秦书记递了个眼神，秦书记顿时领悟，说道“小钟，你去我办公室把那包好茶叶拿过来！” 钟国仁会意，转身离开会议室往秦书记办公室走去。 等他进去后不久，秦书记跟着进来了。 “小钟，你有什么想说的？” “秦书记，牟书记说的这些拆迁补偿很简单，你让他谁家的孩子谁抱走就行了，地上附属物让涉及到的区县补偿，其他设施让所有权人自行安排！” 秦书记一听就明白了，这里涉及到部门利益，牟中生觉得自己的力度可能协调起来有困难，所以来找自己。 这好办！ 随后，钟国仁拿着一包上好明前龙井茶，笑意盈盈地来到了会议室。 彼时，牟书记正在给秦书记汇报“困难”。 秦书记微笑着等他讲完了，这才胸有成竹地说“牟书记，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宏图大业，你们嵩江市作为最大的受益者，当然要牺牲一部分利益。 如果人人都盯着眼前利益不放，那么我们的发展肯定没有后劲，又如何能够实现经济的飞速发展。” 牟中生心中一凉，看来秦书记不准备替自己分担压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好牺牲嵩江市的利益了，好在将来高科技企业的税收收益可以留在地方。 秦书记的压力也很大，省财政支出这么多，蔡省长也不见得同意。 这时，牟中生后知后觉地想到，或许秦书记的压力比自己还要大。 谁知，这时秦书记话风一转，“当然，我们也不能都让嵩江市承担，这次地上附属物拆迁，本着谁家的孩子谁抱走的原则，涉及到的电力、有线电视、通讯线路的改建等问题，让他们结合园区规划，自行改建，费用由他们自己承担； 涉及到的水利工程，产权在镇级以下的，一律由县区财政承担，支出较大的县区，可以由省水利厅安排专门项目给予弥补； 诸如临时建筑、移坟等其他拆迁费用，由县区政府负担。” 秦书记这么一说，牟中生紧锁的眉头展开了！ 早知这样，早该来给秦书记汇报！这等于去掉了他大部分负担。 秦书记最后说“你们整理一个涉及到的单位名单，包括具体费用，由我给他们开协调会！” “好的，谢谢秦书记！” 牟中生满面笑容，他担心的就是自己协调不动电力、水务、通讯、广电这些垂直管理部门，只要秦书记出名协调，这些单位肯定能把任务领回去。 同时，他在心里也大吃一惊，秦书记原来对基层很了解啊！自己可骗不了他。 一旁的卜庆功也瞪着大眼睛看着秦书记，心想，领导果然厉害，几句话就化解了牟书记的难题。 只有秦书记心里清楚，这个小钟真的是无所不能，自己没有想到的他都想到了，看来，这件事肯定能成 钟国仁的心里乐开了花，这个难题解决以后，就只等着蔡省长上省政府常务会研究那个《实施方案》，方案通过后，他马上就去和黄海明联系，邀请他到嵩江来完成基础设施建设。 这件事以后，秦报国和牟中生组织召开了一个涉及到的部门会议，把地面附属物拆迁任务分配下去了。 紧接着，在秦书记和戴书记催促下，蔡省长召开了省政府常务会议，研究教育厅提出的《关于对在我省建设分校的全国重点大学实施全方位扶持政策的实施方案》进行研究。 不出所料，讨论很热烈，反对的声音很多，集中的反对意见是见不到回报，风险太大，容易形成半拉子工程。 那段时间内，钟国仁和以段梅香为首的教育厅一班人，连夜加班加点，根据省政府反馈的意见，反复修改方案内容。 同时，秦书记也多次向戴书记做了说明，请求戴书记的支持。 这样反复几次后，戴书记主持召开了省委常委会，研究了《关于对在我省建设分校的全国重点大学实施全方位扶持政策的实施方案》这个文件。 重大事项经常委会研究，这也是实现党委领导的一项重要举措。 常委会上当然全票通过，经过几次修改，蔡省长他们也提不出有力的反对意见。 此外，还顺带研究了推荐路通畅为省政协副主席的事项，全票通过，等待上级批准后按程序任命。 当然，由于暂时没有合适人选，交通厅厅长暂时还由路通畅兼任！ 副厅长曾世成调任省党史办副主任，当然还是副厅级，可以一门心思琢磨我党历史上的人物在当地做出的卓越贡献，也算是附和他的特长。 只是这样一来，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四月底。 钟国仁为了这项工作，每天加班，就连和吴林霞，也是在工作中的见面。 平时更是谢绝了所有应酬，杨随德邀请他好几次要坐坐，他都没有机会。 方案终于通过常委会，以省委省政府联合行文的方式，在全省范围内实施。 皮厅长和秦书记带着文件到京理工对接，秦书记特意让钟国仁留在嵩江，休息两天。 大局已定，凤凰树苗已栽下，直待迎来金凤凰！ 他这一段太累了！就连节假日都是在加班！ 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谁知，下午刚到下班时间，程世杰就走了进来，“钟哥，你也该放松一下了吧，这段时间都没给我们说过话！” 他们这些秘书，紧盯着领导呢，秦书记一走，他们就知道了。 第 263章 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钟国仁示意程世杰先坐下，然后才说道“实在太累了，过了这几天吧！我想早点休息。” “不行！我已经约好路平了，今晚咱们叫上林霞，让你好好放松一下！” “世杰，你就体谅一下我呗！真的太累了！”钟国仁哀求道。 “谁又在逼我家钟哥了？”吴林霞说着话推门进来了。 就在这时，钟国仁的大哥大响了，他赶忙接了“小钟，在哪儿呢？我过来了，晚上一块儿吃个饭！” 钟国仁听着这声音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普通话不标准，有点咬舌。 猛然一个激灵，他醒悟过来了，是黄宏图。 这一段太忙了，差点就忘了这个走到人生十字路口的人物。 他急忙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日历，还好，4月29日。 他急于见到他了解情况，这会儿也顾不上休息了，“好的，你在哪儿？” “我在九州大酒店，听你的话，我们全家都来了，我想着跟你见个面！” 九州大酒店是嵩江知名的大酒店，为数不多的五星级酒店之一！ “没问题，我马上到！” 他一扫刚才的颓废状态，立即变得神采奕奕的！像是刚喝了鹿血一般！ 这也难怪，毕竟涉及很多同胞的性命，他不敢稍有懈怠！ 就在他们打电话的时候，程世杰的脸色就变了。 这是谁的电话，自己亲自来他都不去，别人一个电话他就答应了。 唉，这还是我心中最亲密的钟哥？ 吴林霞也是一脸迷茫，刚才拒绝了程世杰，怎么又在电话里答应了别人。 难道还有比咱们这个小圈子关系更亲密的人？ 等钟国仁挂了电话，吴林霞第一个问道“你不是要休息吗，谁的电话？” “黄宏图，就是印某国那个华侨，对了，咱们救过他女儿！” “哦，这么说他同意过来了？” “嗯，上次我见过他一次，动员他到咱们这儿来躲一段时间，现在他过来了！我也想找他了解一下当地情况！” 两人的对话让程世杰莫名其妙，只等两人对话结束了，程世杰插话道“我和路平都约好了，他们有那么重要吗？” 钟国仁笑了“世杰，他们当然不重要，但是咱们随时可以聚，他们要是错过了，有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程世杰瞪大了一双牛眼，有这么可怕？ 吴林霞说“和他们并不很熟悉，不过钟哥是担心他们出什么问题，马上就到五一了，咱们可一起去玩两天！” “好吧！”既然吴林霞已经这样说了，程世杰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是路平下了死命令，让他必须带钟哥一起去！ 他也理解路平向钟哥表达谢意的急切心情，毕竟她爸这事，现在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坏人得到了惩罚，爸爸又荣升一级！ 他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向路平交差！ 钟国仁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舔狗模样，他说道“你给路平打电话，我给他说清楚。” 程世杰大呼，知我者，钟哥也！ “喂，路平，我今晚有约了，你和世杰去过两人世界吧！” “不要记挂我做的那些事，对世杰好点就行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去玩！” “钟哥，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改天一定！好的，挂了啊！”说完就把手机还给了程世杰。 “霞妹，你要不要一起去？”钟国仁征求她的意见。 “不必了，我怕你分心！你自己去吧！” 钟国仁放心不下那些人的安全，何况现在时间已经很紧了。 他打车就往九州大酒店而去，来到二楼888包房的时候，黄宏图已经在等着了。 钟国仁看到，屋里坐着十五六个人，并不见黄宏图的家属，因为全部都是男人。 看都钟国仁进来了，黄宏图赶紧站起来，拉着他到自己旁边的位置坐下。 然后给他逐一介绍了在座的人员。 果然，这些都是华夏国在印某国的成功人士，很显然，他们并不太相信黄宏图的话，这才来向钟国仁当面求证。 钟国仁一听他介绍就明白了，自己还需要费一番口舌。 黄宏图看了钟国仁的脸色，赶紧说道“我的家人已经都过来了，两个儿子去了丑国，秀丽她妈妈，妈妈的姐妹和我弟弟妹妹都来了。就住在这个酒店！” 钟国仁紧绷的脸有了点笑容，至少这些人不会受到伤害了。 黄宏图说道“这些人都想亲自来听听你的推演，他们还没有做出最后决定！” 旁边有人说“是啊，凭什么你一句话，我们就要离开家园，还要变卖我们的财产！” “年纪轻轻的，应该没什么道行吧！” “是啊，我以为是一个白胡子大仙呢！”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么年轻，肯定不可靠！” 旁边的人小声议论着！ 钟国仁听了很无奈，他很累，他忙着过来帮助他们， 可他们……？ 唉！让他生气的是，黄宏图叫着的这些人，都是身价不菲的富豪，丝毫没有提及在该国的普通华夏人。 他想站起来一走了之，又感觉人命事关重大！ 好言难劝寻死的鬼！他真的无可奈何，甚至他看到，好几个人都用嘲弄的眼神看他，似乎是来看热闹的！ 也许在别人眼中他就是神棍！ 他拿定主意，这是最后一次了，何况，时间也不允许他们再来第二次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无意中认识黄总的，我们之间没有特殊的关系。我给他讲到的，是我结合该国现状做的一个推演。 你们在现场应该能感受到，是不是现在该国内气氛越来越紧张了！ 可以说，动乱很快就会发生。 由于你们手里普遍有很多的财产，再叠加历史上他们排外的行为，很可能成为他们烧、杀、抢掠的目标。 一旦动乱开始，你们将没有离开的机会！ 如果你们自认为会有上帝保佑，请自便！ 最后，我告诉你们一个期限，不会超过半个月！ 如果在半个月内，该国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可以给你们报销这次来嵩江的相关费用。 这一点，黄总可以担保，放心吧！” 黄宏图看到钟国仁的脸色不善，急忙在一旁说到“没问题，我直接给他们解决！” 钟国仁冷峻的目光在他们脸上逐一扫过“命是你们自己的，财产也是！我是看在同是华夏儿女的份上，给你们说这一切的！” 第 264章来的都是肉食者 没想到，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在钟国仁凌厉的目光下，他们竟然有了很强的压迫感，心中一凛。 看完这些人，钟国仁最后说道“你们大约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处置资产，一周以后如果还没有离开。” 他再次看着这些命悬一线的同胞，一字一顿地说 “记着，有人曾劝过你们离开！” 说完以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黄宏图追了出来“小钟，小钟……” 看到钟国仁大步流星地离去，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走廊站了一会儿，回到包间。 望着满桌子的菜肴，他沉痛地说“小钟曾经救过我的女儿，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他真的是为了咱们好！” 在座的人不相信钟国仁很正常，都相信黄宏图！作为商会的成员，他们绝对信得过黄宏图的人品。 那几个说风凉话的人低着头不吭，他们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的脾气竟然这么急。 有人说“我们能感受到小钟的真心，可是……” 有人附和“是啊，他说的那么可怕，要是不会发生，咱们损失可不小啊！” “人家又没有收咱们一分钱，人家图个啥……” “谁知道是不是竞争对手派来打压我们的……” 马上就有人说“我觉得不像，他已经提出了明确的时间表，就是在一周后可能爆发骚乱，并且两周后就结束了！ 再说了，人家没有必须让你处置资产，只是让你们出去躲躲！” “是啊！” “对呀，是咱们自己觉得离开前需要处置资产，人家并没有这样说。” …… 他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同意钟国仁观点的人渐渐占了上风。 要知道，人命大于天，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过是舍不得自己的财富而已。 要是一个乞丐，你告诉他出去躲几天，他可能没有丝毫犹豫地就出去躲了。 黄宏图只好招呼他们“咱们先吃，边吃边聊……”心里盘算着，以后得好好给小钟解释一下。 房间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都各怀心事，思忖着如何对付可能发生的暴乱。 忽然，黄宏图想起钟国仁之前给他说的话，“他愿意出钱帮那些没钱的华人离开当地！” 顿时感觉到，钟国仁的离去或许和这个有关系！ 他急忙向众人说道“小钟以前说过，他愿意出钱帮那些没钱的同胞离开当地，可惜我忽略了这件事！” “我想他是因为这个离开的！” “为什么？”有人问。 “因为这次咱们来的都是有钱人！” 这句话在别人的心里引起了很大震动，什么？他愿意帮助那些穷人离开？ 那恰恰说明他不是为了钱！ 我们刚才都错怪他了！ “我见过他的存款，他也是个千万富翁！在此，我希望你们回去后，帮助那些没有能力的人离开当地，尽可能多的劝说他们离开！” 在座的人都是他多年的好朋友，或者商业伙伴，他们都满口答应。 同时，这件事也让他们更深刻地认识到，小钟没有任何私心，他就是为了帮他们！ 这样的人，即使他推演错了，那又有何妨？ 自己因为担心损失部分财产，就把生命置于危险境地？这不是本末倒置？ 很多人在心中有了答案，回去后就动员家人先出来躲躲，同时也要告诉更多的同胞！ 这时，有人说道“我回去后就动员我认识的人搬离当地！” “我也是！” “我会给更多的同胞传递这个消息，同时帮更多的人撤离！” 钟国仁离开后，他们才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钟国仁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背后有人喊“钟哥，你怎么要走？” 钟国仁扭头一看，黄秀丽满眼不舍地站在他的身后。 原来，黄宏图把家人都安排到九州宾馆后，黄秀丽自然要来和父母姐妹见面。 可是她的心早就被钟哥带走了，听说钟哥要来和父亲他们一块儿吃饭，她一直期待着能见他一面。 所以，她时不时就出来走廊晃悠，希望能“偶遇”钟哥。 果然，她在三楼的走廊看到钟哥从包间里出来，父亲紧跟着出来了。 然后钟哥往门口走去，父亲又回包间了。 她一溜小跑就从楼上下来了，等钟哥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终于追上了他。 “钟哥，是我爸他们惹你生气了吗？” 刚才一阵疾跑，黄秀丽的胸脯不断起伏，呼吸急促，俏脸绯红。 钟国仁看着她纯真的眸子里全是焦急，心中暖暖的。 “没什么，这些富人不相信我说的话就罢了，为什么你爸就不能多动员相信的人离开呢，他们如果没钱，我可以提供资助！” “钟哥，我爸不是特意这样做的，是他这些商业上的伙伴要和他一起来见你的！” “你别担心，我明天就和爸爸一起回去，劝更多的人离开。” 黄秀丽一双秀目在钟哥脸上转来转去，钟哥的话她言听计从。 “咱去看看我妈妈吧，还有我表妹，他们都在楼上呢！” “不了，秀丽，我平时工作很忙，我希望你相信我说的话，帮助更多的人暂时离开那个国家！” “我替他们谢谢你！如果需要钱，全部由我个人承担！” 说完，他转身就走！ “钟哥……” “钟哥，我会的，你放心吧！” 看到钟国仁执意要走，黄秀丽拼命地向他挥手告别！ 太累了，还来这里窝了一肚子气！ 他回到家里后，简单冲了个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上班后，秦书记从京市打来电话“小钟，和京理工的洽谈很成功，他们很快就给教育部打请示，请求批准设立殷省分校的相关事宜。五一期间我就不回嵩江了，趁此向机会教育部、发计委、财政部的领导汇报一下，争取咱们的高校园区得到上级的资金支持！ 你要督促牟书记，尽快开展地上附属物拆迁、移除工作，一旦具备条件，就要立即开始园区道路、水、电等基础设施施工。 适当的时候，京理工要到现场察看！” “好的，秦书记，我知道了。我马上和我同学联系，一旦地面附属物拆迁、移除完毕，就开始基建施工！” “你让教育厅拟一个建设台账，一旦基础建设完成，本地整合高校和引进高校要全面开工建设，争取早日建成投入使用！” “好的，我记住了！” 挂断电话后，钟国仁心潮澎湃，热些沸腾！ 第265 章 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要是这项工作能顺利推进，那么这将是殷省人民之福！ 是殷省几百万考生之福！ 做有益于人民的事，这才是重生最重要的意义！ 没想到，这项工作进展这么快，他很快就需要和黄海明沟通这个事儿了。 想到这儿，脑海里立即闪出了二毛的身影，既然这么大的工程，何不让他也来参与一下呢！ 那时候，五一还是放假一天，在他的印象中，应该是1999年国庆节开始，才兴起了“五一”、“十一”长假！ 他很快通知教育厅副厅长段梅香过来，把秦书记交代的事吩咐了下去。 谁知段梅香说“钟主任，我们皮厅长给我交代过了！” “哦，段厅长，你回去后随时把进度报我一下！”钟国仁马上就想到，秦书记是为了让他随时掌握进度的。 “好的！”段梅香五十多岁，年龄上是钟国仁的妈妈辈人物了！ 晚上下班，程世杰照例来找他。 “钟哥，这次有时间了吧！”语气里颇有些无奈。 “世杰，快给我说说，你和路平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爱吃瓜是人的天性，钟国仁闲了还不忘吃好友的瓜。 “还能怎么样，就是牵牵手，亲亲嘴呗！”语气里有点失望。 钟国仁大笑“哈哈，哈哈！你这孩子，还想怎样？” 程世杰不悦地说“你笑我干啥，她一直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不同意什么？”钟国仁有点诧异。 “你明知故问是吧，你们不是早就住到一起了？”程世杰鼓足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谁知，钟国仁笑得更凶了！ “哈哈，哈哈哈！咳！” “咳！咳！” 笑得他都咳嗽起来了！ “你这孩子，想啥呢！我们可什么都没做过！”笑完了，钟国仁一本正经地说。 “我才不信呢？哄鬼吧！”程世杰摇摇头。 程世杰算二代里的另类，像那次聚会的很多人，在男女关系上就比较随便，但是程世杰没有。 可是，在潜意识里，他一直担心路平离开自己，总觉得有过鱼水之欢之后，她才会死心塌地的和自己在一起。 所以，他一直渴望着…… 这次，钟国仁问起他们的进展程度，他居然还有遗憾。 正在这时，吴林霞进来了，“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钟国仁一边一指程世杰，“你问他，你问他？” 一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吴林霞莫名其妙，程世杰有点扭捏！ “霞姐，没什么，我们在闲聊呢！” “对了，五一到了，咱们去玩一天？”程世杰赶紧转移话题。 “好啊，叫上你的心上人！”吴林霞第一个答应。 “可以，秦书记说了，他五一不回来！” “哇，太好了！”程世杰这次是真高兴。 “我想喊过来二毛，可以吗？” “好啊，二毛人挺好的！” 程世杰说“这次我安排，你们什么都别管，咱去山之巅玩玩！好不好？” 山之巅是殷省旧城市云县一个山水秀美的自然景区，取自太行山最美的一段，山清水秀，山险峰奇，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山水旅游胜地。 关键是，程世杰去过，正好当向导，其余人都没有去过！ 吴林霞看看钟国仁，“钟哥，那咱们就去放松一天吧，这一段时间看着你那么累，我都心疼！” “好的！” “那好吧，咱们明天早上六点出发，我到哪儿接你们？”程世杰满脸期待地看着钟国仁。 钟国仁当然懂他的意思！ 无非就是说他和吴林霞已经住到了一起！ 他还没说话呢，吴林霞早就怼了过去“到军区家属院接我，到邮电小区接钟哥！” “嗯，我打电话让二毛从预县过去吧！我正好有事儿和他谈谈。” 山之巅在旧镇市云县，位于嵩江市和预县之间，时间上应该差不多。 他当即给二毛打电话，“二毛，我们明天去山之巅玩，你有时间没有，一起去吧！” 电话对面的二毛当然满口答应“好啊，几点？我到嵩江接你们吧！” “不用，我们从这儿开车去！” “你和嫂子？” “是啊！怎么了？” 二毛的话忽然变得吞吞吐吐的，“那个，你们去吧，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儿！” “二毛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是我和霞妹两人，还有世杰他们呢，我们好几个人去玩，另外，我找你还有个事。” “好的！” 这个二毛，意识到自己是灯泡了！ 钟国仁拿出记事本，仔细翻阅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发现没有遗漏的，这才放心地回家吃饭睡觉。 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大学园区的地面附属物拆迁，至少需要两个月时间，到时候正是七八月份，他可以动员黄海明把在股市里赚的钱投入到园区搞基建。 作为回报，可以在规划的“华夏硅谷”内，给他相应的土地支持。 现在看黄海明可能是赔钱甚至是吃亏的，但是将来随着基建的完善以及城市化进程的突然加速，仅是土地升值一项，回报就丰厚得让人眼红，当然了，他是用来建设高科技企业，并非用来搞房地产开发的。 晚上，他照例要上网浏览信息，可惜那个时候的网速太慢，看个图片都要半天，大部分都是发个文字信息。 反正那个时候网络还都是匿名，你随便说，随便聊。 当时有一句著名的网络用语叫网上不知道你是一条狗！ 他在天涯论坛的“独孤求败”和他的前两个字一样，太孤独了！ 这家伙太懒，什么都没有留下！ 随着键盘的敲动，他在网上留下了第一行字法兰西！法国将拦住巴西！ 从此，独孤求败，这个名字将在论坛上掀起惊涛骇浪！ 一切源于他的“神预测！” 六月份，第十六届世界杯将在法国举行，在最终决赛中，东道主法国队3-0击败巴西，将大力神杯留在了东道主国。 作为足球爱好者，钟国仁清楚地记得，赛前巴西才是夺冠的热门，他们拥有罗纳尔多、里瓦尔多、卡洛斯和卡福等众多球星。 特别是外星人罗纳尔多，曾是1996年、1997年的世界足球先生！是当时最耀眼的明星！ 可惜，结果无法逆转！ 当然，他躺在账户上的那一千多万，肯定要买法国3-0巴西这个结果的，至于能变成多少钱，那就看他的兴趣了！ 第266 章 山水之乐 虽然在他感觉自己这样有作弊的嫌疑，可如果不抓住这么简单的机会，他会嘲笑自己是白痴。 他也想将关于印某国的动乱写在网上，又担心因为了他的留言，加速引爆那次事件。 更担心他的言论，成为了别人宣泄的导火索，那样，他就成了罪魁祸首！ 知道了的，也不能随意乱说！ 他浏览了一下印某国的国内论坛，果然有些偏激的人已经开始喊让华夏人滚你出去，只不过浏览量还比较小，跟贴着寥寥。 可是以后呢？ 按照历史，那将是血淋淋的记忆，是很多同胞挥不去的梦魇！ 由于第二天还要早点出发，他看了一会儿就上床睡觉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第二天一早，钟国仁刚起来没多久，手机就响了。 果然是程世杰他们到了！ 他穿上一身蓝色春季运动装，脚穿一双旅游鞋，一溜小跑就出来了。 五月的早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那个时候，城市的街道还不拥挤，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还是自行车！ 他跑出来的时候，程世杰开着一辆霸道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两个美女已经都上车了！ 天气渐暖，穿着都很清凉，吴林霞穿着一件白色短袖，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显得英气勃发。 路平穿着一件白底缀满红色小花的连衣裙，脚穿一双平底黑色圆口皮鞋，时尚大方，更显得妩媚。 程世杰满脸喜气，脸上遮掩不住的兴奋！ “钟哥，难得能把你请出来，我爸说了，他一定要当面向你表示感谢！”路平微笑着打招呼！ 钟国仁哈哈一笑“我和你爸说过了，你以后叫我叔叔就行了！” “呸！我担心把你叫老了呢！” “你变老了，我霞姐可不答应！” “你尽管叫我婶婶好了，我可不嫌老！”吴林霞也在一旁起哄。 程世杰一声不吭，再说话，他都应该叫后排那个人叔叔了！ 四个年轻人有说有笑，气氛简直不要太和谐！ 半个多小时后，终于驶出了市区，路两边是一排排高大的杨树，透过杨树的缝隙，可以看到远处田野里已经开始泛黄的稻谷。 那个时候嵩江到云县还没有高速公路，他们沿着省道一路向西北而去。 一望无际的稻田，让他们的心情格外放松，整天穿梭在钢筋混凝土丛林里。 偶然来到蓝天白云之下，青草绿水之间，心情那叫一个爽！ “快看，黄牛！”路平一声大喊！ 不远处，一头黄牛正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甩着尾巴，晃动着牛脖子上拴着的铃铛！ “哞！”一声牛叫，低沉有力，传出了很远！ 吴林霞也同样惊喜，透过车窗拼命地欣赏着大自然的美！ 只有钟国仁司空见惯，小时候他就生活在农村，这种场景见多了。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云县山之巅风景区。 这是开发较早的以自然风光为主的旅游景区，山峰雄奇险峻，山中瀑布连连，水流潺潺，一个水潭接一个水潭。 景区门口正在建设大型停车场，挖掘机、装载机正在紧张地施工。 那时还没有开始黄金周，景区门口没有多少车辆，完全不似后世人流如织的场景。 钟国仁下车之后，刚要和二毛打电话，就看到二毛向他跑了过来！ 他也快步迎了上去，“二毛，你比我们还早呢！” “我也是刚到！你们几个人，我去买票！” 这时，就见旁边有个年轻人走了过来，轻声说道“不用买票，带你们进去，每人20元！” 景区里面还有几个村庄，有村民在里面生活，所以人家当地人能带人免费进去的。 当时的票价是50元，如果20元带进去其实挺合适的！ 这时，程世杰和两位美女也走了过来，他说道“不用，我们自己买票进去！” 谁知，那个瘦高的年轻人立即变了脸色，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每人20元你们是少不了的！” 程世杰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我根本就不用买票！” 说完，就掏出手机，准备给老爸打电话，自己带女朋友来老爸的辖区玩，必须免费，必须招待得好好！ 钟国仁看懂了他的心思，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走吧，这等小事就不必麻烦伯父了！” 其实，手机根本用不了，那个时候乡下根本没信号。 年轻人看着他们走远了，闪过一丝狠毒的眼神。 说完，几人朝售票口走去，二毛已经跑着去买票。 程世杰有点不舍，“咱们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吧，一个电话的事儿！” 吴林霞也说道“这才几个钱，别打电话了！” 说话间，二毛已经买好票了，程世杰只好作罢！ 五人高高兴兴地沿着水泥路向山里走去，景区里还有村庄，不时见有人在路边卖土特产，有柿饼、核桃、蜂蜜等。 水泥路左边是峡谷，水流潺潺；右边是高山，郁郁葱葱！树木已经完全长出了新叶，山上一片新绿。 人家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山上，粉红的桃花，黄的山野花，粉白色的山楂树花争相绽放，装点着暮春的山涧。 “倏忽”一声，小鸟从树林里飞起，消失在天际！ “唧唧！” “吱吱！”的鸟叫声不时钻入耳膜，更让人心旷神怡，返璞归真！ “霞妹！你很少见到这种景色吧？” “是啊，我小时候，去的最多的就是城市的公园，北海公园、香山公园、颐和园和天坛公园，这些地方非常精美。也是绝好的去处，但是到这里一看，我才感受到了他们的差别。” 这时，二毛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每人给他们一听健力宝，“嫂子，什么区别？” 别看他累，话可舍不得撂下！ “那些城市的公园，显得更加精致，却少了一份自然的灵气！” “这山，有他的气势！这水，有他的韵味和灵动。公园里的那些山水，全然没有这种灵气！” “啪啪啪啪啪啪……” 路平带头鼓掌，“霞妹，你说的太好了，我也有这种感觉，就是说不出来！” 程世杰说“不愧是园大的高材生，把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的区别一语点透，让人回味悠长！” 这时，路已经向山里延伸，离峡谷越来越远！ 转过一个弯，路旁出现几棵桃树，怒放的桃花粉白粉白的，一阵风吹过，树枝乱颤，像是欢迎原来的客人！ “路平，来，你站到树后！”程世杰朝路平一摆手，拿出胸前的照相机就要拍照！ 第267 章 深山出刁民 路平站在桃花后面，摆出一个深嗅花香的造型，“咔嚓！”留下了这唯美的回忆！ 接着两位美女又钻进桃花丛中拍了几张，路平和程世杰，吴林霞和钟国仁，分别拍了合影照片。 只有二毛酸溜溜地说“我今年没交桃花运，我就不拍了！” 吴林霞打趣，“你今年交的是财运，一会儿可拜拜财神！” 路平情不自禁地折了一支桃花，伸到鼻子前闻着花香。 “走吧！这才没多远呢！里面风景更美！” 程世杰说过之后，几人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就听一个人大声喊道“站住！别走！” 接着就看到从前面山坳的下面，上来五个壮汉！ 为首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疤脸狠狠地说“谁让你们上来桃园的，折我们的桃树，毁我们的桃花，踩我们的庄稼，没个说法，谁也不许离开！” 程世杰斜睨了他们一眼，“说吧，多少钱？” 他想，碰到刁民了！给他们个小钱算了，省得影响心情。 钟国仁也是这么想的，心想，给他们三十五十的，也省得麻烦。 谁知那个疤脸说道“每人一百，少一分都不行！” 这句话，彻底把程世杰惹火了“明抢啊，一人一百，做梦去吧，一分钱都没有！” 大概这几个人没有碰到过这么硬气的游客！ 疤脸愣了一下，就见后面一个穿花格衬衣的男子说“嘿，不赔钱？你要是能离开这里半步，我就不姓王！” 说完，几个人就围了过来！ 程世杰赶紧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我操，没有信号！ 钟国仁早就预料到没有信号，他上前一步说道“门票才50元，你们这也太狠了吧，一共给你们一百算了！” 说完，他已经拿出一百准备息事宁人，在这荒野山郊，也不好找说理的地方。 谁知疤脸根本就不理他，盯着程世杰看了一会儿“哟，还有手机呢！” “看来是有钱人，现在变了，每人二百！拿一千块钱走人！” 钟国仁彻底生气了，撂下一句话“做梦！” 说完就往路边走，谁知花格男一个箭步，就跑到了路平前面。 他笑嘻嘻地说“这两小妞都不错，不给钱也行，让弟兄们乐哈乐哈！” 他话音刚落，和他一起来的男子就发出一阵淫邪的笑声。 这个花格男笑声还未落呢，就听“啪”的一声，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 心高气傲的路平如何受得了他们调笑，一个耳光让他人间清醒！ “他妈的，小贱人敢打我？” 说完挥手就打了上去，忽然手腕一紧，像是被铁箍锁着了一样，动弹不得！ 钟国仁攥住了他的手腕，并顺势反剪着他的双手！ 这时，二毛和程世杰迅速把两位美女护在身后，准备迎接“战斗！” 花格男疼得弯下了腰啊哟，疼死我了！ “三哥，救我！” 疤脸嘴里冷冷地说“好小子，敢到半山坳村来撒野，也不打听打听你三爷是谁？” 说完，一甩膀子就扑了上来！ 钟国仁迅速盘算了一下，去除女同志，3:5，应该不会输！ 他嘴里喊着，“霞妹，路平，你们先去找公用电话报警！快！” 一面说，一面朝着花格男的腘窝踹去，花格男哎哟一声跪在了地上。这时，疤脸和其他人叫嚣着，挥舞着拳头上来了！ 花格男疼得站不起来，3:4，战斗不太激烈，疤脸没有想象中的勇猛，仅仅几分钟过后，对面五个人就躺在地上“啊哟，啊哟！”叫了起来！ “他妈的，你们有种别走！” “好小子，我记住你们了！三爷一会儿有你们好看！” 虽然被打倒在地了，他们依旧嘴不软！ 钟国仁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有本事到大城市混啊，这么个小地方，你们不觉得寒碜！” 说完，他和程世杰二毛哈哈一笑，就准备离开。 这时，听到躺在地上的疤脸大叫到“大哥，快去喊人，我们被外地人打了！” 这时，他们隐隐看到路边有个人影一闪，不见了踪影！ 同时，地上躺着的人也有了底气，站起来远远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二毛说了一声“咱们还是尽快找电话报警吧，不然，被当地村民围住就不好脱身了！” 程世杰撇了撇嘴，“赶紧找到电话，我不信他们还能反了天，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每个人心里都捏了一把汗，手机没信号，顿时让他们束手无策！ 钟国仁说“世杰，你带着路平和霞妹走吧，去找电话报警，我和二毛给他们周旋！” 程世杰摇了摇头，“钟哥，你什么意思，让路平和林霞去吧，咱们三人和他们拼了！” 三人还没拿定主意，一会儿功夫就见在他们来时的路上，忽然间冒出来几十个人，他们手里拿着锄头、铁锹浩浩荡荡地赶来了。 二毛撸起袖子，就要给他们拼了。 吴林霞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 路平在国外久了，还不知道厉害，还在奇怪他们从那儿冒出来了的。 程世杰又气又急，“唉，早知道这样，我该提前给我爸打个电话来！” 眼看人群越走越近，他们已经能听到对面的说话声 “就是那几个人打了三哥他们！” “城里人还来乡下撒野，今天一定要让他们长长记性！” “哟，那两个娘们挺水灵的！” 说完，人群中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 钟国仁冷静地说“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藏好，由我和他们谈判！你们谁都别说话！” 他要确保他们五个人的人身安全，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沉着冷静对待！ “争取到镇上处理，有了公用电话，世杰第一时间报警！” “好的，我知道了！” 说话间，前面的人群走到了脸前，后面人也跟过来了。 这下子彻底把他们围住了，谁也出不去！ 乌泱泱的人群，迅速就把他们围在了一起。 疤脸喊道“大哥，就这几个人打我们了！” 花格男一指钟国仁“就是这个小子，下手狠着了！决不能放过他们！” “啊哟，疼死我了！” “春生哥，你就看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一个满脸横肉，嘴里叼着一根烟的男人指着钟国仁“你们哪儿来的，到我们半山坳来撒野，说吧，来痛快的还是来难受的？” 第268 章 花钱买平安 钟国仁一听，什么痛快的，什么难受的？ 他说道“我们是嵩江市的，什么是痛快的，什么是难受的？” 人群里有个年轻人喊道“痛快的嘛，就是赔三哥他们每人一千元医药费！难过的其实很简单！” 另一个人接着说“就是让我们打回去，你们难受一阵子，住几天医院，每人自己花上几千元看看伤。” 钟国仁理解了，他微笑着说“痛快就是我们直接给你们钱，难受就是我们不但受疼，还要把钱给医院，是吧！” “对！” “哈哈，太他妈的说得好！”有人喊道！ 二毛刚想说话，忽然想到钟哥的交代，就没吭声。 钟国仁说“一共给你们五千元，对吧！” “对！”疤脸说道，“刚才五百元你不出，现在五千元！” 有个年轻人喊道“在门口的时候，一百元都不出，活该！” 钟国仁一看，喊话的年轻人正是准备免票带他们进来那个人，原来他们是一伙的！看来这种套路不是第一次玩！ 他朗声说道“五千元太多了，我们没带那么多钱，咱们到镇上的银行去取吧！” 他心想，只要到了镇上，肯定有公用电话，到时候一个电话，就够这些小混混吃一壶的。 那个叫老大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似乎在分析到镇上有什么风险。 这时，一人说道“让他们去，还怕他们飞了不成？” “在咱的地盘上，怕啥咧！” “就是！” 可是那个老大一直没有说话，他有个特点，凡是别人提出的，他必定反对。 眼见他们迟疑不决，钟国仁说道“我们派两个人去取钱，其余人在这儿等着！行不行？” 他心想，让程世杰和路平去取钱，自己和二毛及霞妹在这儿等着。 他们到镇上了报警就行！ 老大还没说话呢，老三说道“不行，要是那两个女的去取钱，我怕这三个男的跑掉了！” 刚才他领教了钟国仁他们的身手，这会儿急忙补充。 忽然，那个年轻人喊道“他们有钱，他们开着奥迪来的！先搜搜他们的身！” 他这么一喊，立即就有人附和 “是！” “对！先搜身，别让他们出去了玩什么花样！” 钟国仁和二毛对望一样，被他们搜身，钱不钱的无所谓，说出去特丢人。 还有，两位美女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搜身的！天气暖和，来的时候穿得单薄。 怎么办？ 钟国仁思考着对策！ 决不能让他们搜身！ 一听到搜身，两位美女更是花容失色，要是那一双双黑不溜秋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想想都恶心！ 看到路平和吴林霞担心的样子，他一咬牙，说道“我们身上确实没有那么多钱，我们派一个人去取钱，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派几个人跟着！” 有人流里流气地说“有钱没钱，先让大爷看看你们带了多少？” 说完，伸手就去拽路平的包包！ 那只手，看上去就不老实！ 程世杰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声“住手！你们这是犯法！” “哟，我就要他妈的犯法，你管的着吗你？” 说完，猛地摔过来一巴掌。 钟国仁在旁边往前一步，攥住了他的手腕，同时朗声说道“兄弟们，你们为了求财，我们花钱买个平安，这就行了。没必要拼个头破血流！” 老大破天荒地点了点头，尽管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万一真伤着对方了，说不定还得赔钱呢！ 他说“老三，你们什么意见？” “只要每人给一千元，我们受的疼就不说了！” “好的，你们派一个人去取吧！对了，要是超过了中午十二点，每过一个小时增加一千元！” 钟国仁给程世杰递了个眼神，程世杰走了出来，说“我去取钱！” 这时，老大喊道“春生，你骑摩托车载着他去吧，我们到村头的超市等你！” “好的！” 那个年轻人领着程世杰，沿着水泥路往外走去。 老大说道“跟我们走吧！取来钱你们就自由了！” 一行人把钟国仁他们围在中间，浩浩荡荡往回走去，转过一个弯，旁边有一条岔路，走了没有多远，就看到在山坳里有一个村庄。 钟国仁心想，估计这就是山坳村，几十户人家坐落在一个山坳里，从外面还真看不出来！ 村口有一家小超市，和小时候村里的供销社差不多。 这几个人把他们赶进了超市院子里，老大对疤脸说“你们几个，盯紧点他们！” 说完，就去超市取了两条烟，给每人发了一包，又每人发了一听健力宝。 然后又拿了些瓜子、花生米、奶糖等零食，零散地扔给他的伙计们！ 接着开始坐下来侃大山。 “景区越建越好，咱们怎么一直挣不到钱？” “现在这社会，咱们老百姓就是低层，谁管咱呀！” “要我说，咱们就去景区门口拦着，反正进一个人咱们分一半钱！” “一半？你想的美！能给咱们5元钱就不少了！” “占了那么多地，补偿那么低！” “唉，看别人有本事的都搬出去了，就咱们还留在这里！” …… 钟国仁听了他们的话，心想，原来他们也挺不容易的，本来以为这是游手好闲的混混，谁知都是些村里的老百姓。 可是，想到他们开口就要一千元，要五千元，也实在可恶！ 吴林霞和钟国仁对视一眼，相互读懂了对方的目光，原来他们也有苦楚！ 春生骑着摩托车载着二毛，半个多小时候就来到了镇上的农业银行营业所。 春生心想，反正押着他四个同伴呢，没有跟着他一起进去，在门口的摩托车上抽烟，让程世杰一个人去银行取钱。 程世杰的银行卡上正好没有五千块钱了，那个时候，五千也不是小数目。 他走进营业厅后，只好借他们的电话给老爸打电话。 “爸，我和几个同事到山之巅玩，被当地几个混混给讹上了，他们要五千元！” 程贸然心中一惊“你没和他们冲突吧，没有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你们具体在那儿？” “我现在在寨南镇农行营业所！估计一会儿就回景区了！” “好的，你别管了，我马上安排人过去！” 挂断电话后，程世杰又顺便打了当地的110，说有人非法拘禁他的同伴。 110就连着当地派出所，很快，两名警察骑着摩托车就来到了营业所门外。 第269章原来你们选难受的 程世杰透过营业所的窗户看到警察来了，就从营业所里面走了出来。 正在摩托车上东张西望的春生看到来了警察，还和其中那个高个子打招呼“张哥，你也来取钱啊！” “取什么钱，有人报警！” 听到这句话，春生看到从营业厅出来的程世杰，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一指程世杰“是你小子报的警？” 程世杰这时已经走到了警察旁边“警察同志，刚才是我报的警，这个年轻人扣押了我的同伴！” 这时春生已从摩托车上下来了，立即说“张哥，这个年轻人毁了我们的桃树，打了三强和山根等几个人，说好了赔我们五千块钱，这会儿竟然报警了！” 高个子警察叫张宏强，是寨南镇派出所的正式警察，矮个子警察是镇上的联防队员呼山存！ 张宏强一听，说道“到所里说吧！” 程世杰这会儿心里有了底气，说道“我的同伴还在他们手里呢，先放了人再说！” 张宏强斜睨了他一眼，“好的，那咱们直接往半山坳村。” 看来他和春生很熟，一看就知道他们被扣在了半山坳。 很快，两辆摩托车来到了村前的小超市，钟国仁他们被扣在院子里不让出来。 只听摩托车熄火后，就听到春生大声喊道“大哥，他娘的兔崽子果然报警了！张哥跟我一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院子里正在吃瓜子的，喝健力宝的、抽烟的，纷纷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老大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杀气， “报警？哼！我告诉你们，没有一万元你们休想离开！“ 正在这时，春生带着两个警察和程世杰走了进来。 程世杰向钟国仁他们点了点头，目光平静坦然，钟国仁明白了，他肯定已经做了安排。 这时，老大说道“张所，你来了正好，你看看……” 他指着三强和山根他们说“折了我们的桃花，毁了我们的庄稼，让他们赔几个钱，结果还打了我们的人。” 有人插话“是啊，看看三哥！” “他们不但不赔钱，还打人！” “就是！欺负我们山里没人！” “刚才说好了给三强他们每人一千元医药费，我们就不再追究了，谁知他们恶人先告状，竟然去报警！” “他们城里人这是明着欺负我们农村人！” “是啊！” “这次他们不给一万元，坚决不能让他们离开！” “对，对！” 院子里的人议论纷纷，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张宏强说道“好的，你们都别说了，看看他们怎么说？” 这是，钟国仁上前一步说道“警察同志，他们说的并非事实！” 路平好久都没说话了，这会儿憋屈坏了，这时大声说道“我们在桃花树下拍了几张照片，他们就让我们赔偿，然后还准备非礼我！” “住口！谁让你说话了！”路平还没说完，就被张宏强呵斥住了。 程世杰不干了，“警察同志，她说的才是事实，为什么不让她说话！” 张宏强没想到，这几个外地游客这么强硬！要知道，这是在上世纪末，那个时候风景区宰游客就是公开的秘密！ 只不过宰的方式不一样！ 即使在新世纪的前几年，旅游大省彩云省还经常爆出花样繁多的宰游客事件。 他当即从腰里拿出一副手铐晃了晃，“信不信我现在就铐你，你们毁坏村民财产，殴打村民，已经构成了寻衅滋事！” 说完，他拿起腰间的对讲机“01，01，呼叫01！我是06！” “01收到，请讲！” “我在半山坳村口超市，派一辆警车过来，这里有五个闹事的游客需要带回去问话！” 这时，老大露出了笑容，拿着刚才发剩下来的烟，给了张宏强和呼山存。 “张所，我们这损失怎么算？” “放心吧，关起来他们就老实了！” 张宏强说“都是谁被打了，你们去做个伤情鉴定，多在医院住几天，看他们还嘴硬不？” 那些围观的人顿时乐了！ “对，刚才问你们痛快还是难过，居然选择了难受！” “进去了尝尝吧！听说很爽的！” “他们开着奥迪来的，绝对有钱！” ……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似乎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那时候在拘留所看守所挨打是正常现象，所以他们才这么说！ 钟国仁看了程世杰一眼，看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就放到了肚子里。 这时，他对着张宏强说“警察同志，不是我们寻衅滋事，而是他们敲诈勒索、非法拘禁！” 张宏强拿着手铐就来铐钟国仁，嘴里说道“我说啥就是啥，谁让你说话了！” “咔嚓”一声，就把钟国仁的双手给铐住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嵩江市公安局！ 吴林霞心疼地看了一眼钟国仁，愤怒地喊道“你，你……还有没有法律了？你随便就铐人家？” 有人起哄“再说一会儿连你也铐了！” “张所带的手铐少了！” “坏人太多了！” 程世杰大声喊道“马上放了钟哥，不然一会儿有你好看！” 这时，呼山存往前一步，拿出手铐就铐住了程世杰，说道“我现在就让你好看！” 看来，他们每人只带了一副手铐！ 有人说“这两个男的也是细皮嫩肉的，不知道铐着的滋味怎么样？” “我敢打赌，要是铐住那两个女的，肯定受不了！” “是啊，要是进了拘留所！嘿嘿……” 说完，人群中发出一阵淫邪的笑声，更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目光在两位美女的身上扫来扫去，心里想象着少儿不宜的画面。 路平再也忍不住了“放屁，该进去的是你们！”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一阵汽车轰鸣声，张宏强喊道“车来了，走吧！三强，你们等会儿去几个人做下笔录！” “好咧！” 说完，众人把钟国仁他们围在中间，从超市后面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一辆警用面包车停在超市门口，张宏强往车门前一站，对着钟国仁他们大声喝到“上车！” 钟国仁看了一眼程世杰，这时，程世杰也有点慌，要是进了所里，老爸还没安排好的话，一顿武力输入是少不了的！ 那个时候，进了派出所先接收一阵武力输出，是常有的事儿！ 他十分着急！ 第270 章 是书记的公子 他扭头向路口张望，希望出现奇迹！ 路平这时再也忍不住了，“把他们也铐上，一起到派出所说清楚，为啥只铐我们的人！” “哟，没事儿，谁都少不了！” 说完，从车里取出三副手铐，就要来铐二毛和两位美女！ 这时，程世杰一下挡在了路平面前，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别嚣张，寨南镇也得讲法律！” 就在这时，一辆桑塔纳2000开了过来。 张宏强眼尖，说道“是刘书记的车！” 刘书记是镇党委书记刘海水！ 车子还没停稳，挺着个大肚子的刘海水就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了。 刚才，正在西屯村下乡的刘海水接到云县县委书记毛在民的电话“海水，市委程书记的儿子在你们山之巅景区半山坳村被混混围住了，你立即去解救，千万不能伤着他，我正在路上！” 听到市委书记的儿子居然被扣在自己的景区了，刘海水热血上涌“毛书记，你放心，程书记的儿子掉一根毫毛都是我的责任！” 他立即让司机开车行往半山坳赶去，由于山路不好走，比警车慢了几分钟。 看到刘书记下车，张宏强满脸谄媚的笑“刘书记，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刘海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向钟国仁他们走去！ 很明显，钟国仁和吴林霞他们的衣着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 他走上前去，满脸堆笑地问道“谁是程世杰？我是寨南镇党委书记刘海水，县委毛书记马上过来！” 程世杰说“我就是程世杰！” 刘海水一看他居然戴着铐子！ 他转身“啪”就给了张宏强一个耳光“混账！我们就是这样对待游客的？” 张宏强的脸火辣辣的疼，可他也不敢吭声，在当时，书记拿捏所长都是松松的，何况只是一个普通民警。 老大他们被刘书记的耳光惊呆了，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三强嗫嚅着说“刘书记，是这几个人先打我们的！” 刘海水说了一声“你等着！” 这时，呼生存一看不对，已经把程世杰和钟国仁的铐子给打开了。 刘书记一指三强，“把他给我铐起来！”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这些人顿时一脸懵，这是怎么了？ 三强还在小声说“是他打我们，不是我打他们？” 他话没说完，双手就被冰冷的铐子铐住了！ 要知道，这些村民平时在景区强买强卖，讹游客钱的事儿屡见不鲜，只不过平时没人说话，当地领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居然讹到了市委书记的公子身上，这还了得！ 要是他知道还有一个是省委副书记秘书，不知道该作何动作！ 更别说还有政协副主席的女儿！ 还有更高领导的女儿！ 他要是知道了，恐怕现场的人一个都不能少，都得进拘留所去“爽爽！” 这些村民并非善类，可是他们本身不干净，没有底气和政府对着干。 一些在后面的人已经准备开溜了！ 老大也准备开溜了，谁知刘海水呵斥到“站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干点啥，铐起来！” 老大全然没有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刘书记，我一贯遵纪守法，您可别冤枉我呀！” “是啊！刘书记，我们这次真的是受害者！” “老大他什么也没做！” 刘海水眼一瞪，“刚才谁说话的，都给我铐回去！” 说完，他陪着笑脸说“世杰，让您受委屈了，您看看，刚才是谁讹你们了，咱绝不轻饶他们！” 他本来身子就不高，还躬着腰，像一个大石墩子！ 程世杰冷冷地说“你们这样发展旅游，这怎么能发展起来！” “是，我回去后一定好好整治！”刘海水连连点头！ 这时，刚才那些混混溜走了好几个，也有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过来看热闹。 看见他们镇党委书记对一个小年轻点头哈腰，大有不解！ “钟哥，你说怎么处理？”程世杰问钟国仁。 就在这时，就见一台霸道开了过来，后面跟着两辆警车！ 只见从霸道上下来一个带着眼镜的清瘦中年男人，正是云县县委书记毛在民！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张宏强一看，正是公安局局长宋玉启！ 只见毛在民三两步走到刘海水的面前，“海水，哪个是程公子？” 程世杰往前一步，“我是程世杰！” 毛在民往前一步，双手握住程世杰的右手“世杰老弟，让您受惊了！” 说完，他一挥手，后面车上下来的几名特警迅速跑了过来。 “把找事的都带走！” 县委书记的威严绝对不是乡党委书记能比的，全县六七十万人，就他一人说了算。 那些没有溜走的混混这时害怕了。 特别是老大和老三，还有那几个被打的人员。 连县委书记都跑过来了，看来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 他们一个一个面如死灰，对刚才的行为后悔的要死！ 如果时光能回到两个小时前，他们宁可从来没有见过这几个年轻人！ 眼看那几个特警要一个一个铐回去他们，钟国仁说道“且慢，毛书记，我斗胆说一句吧！” 这时，程世杰连忙说“这是我同事，省委秦书记的秘书钟国仁！” 刘海水听了感到耳朵一阵嗡嗡，竟然还有秦书记的秘书！ 自己奋斗了大半生的乌纱帽差点就葬送在这里了！ 毛在民也是暗暗心惊，早听说秦书记的秘书才华横溢，年轻有为，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 他赶紧握住钟国仁的手“钟主任，您尽管说，我们一定照办！” 钟国仁看了看三强，三强的目光中满是哀求。 他说道“毛书记、刘书记，他们也很克制，没有造成大的冲突，不要为难他们了！” 钟国仁的话出乎他们的意料，包括二毛和路平他们，正在想着好好收拾一下这些刁民，谁知钟哥竟然这样说！ “也好，钟主任大人大量不和他们计较！但是我们也应该教育教育他们，免得以后发生类似的事！” 钟国仁说道“对！首先是要教育他们，不要做伤害游客的事儿，其次是要结合景区建设，为这些群众找出路，或者让他们把房子改造一下，建成农家乐，或者让他们在景区搞一些有特色的收费项目！” 第271 章 穹顶人家 “关键是让他们有事做，富起来！这才是治本之策！” 钟国仁的一席话说得毛在民和刘海水不断点头，是啊，如果他们都有了自己的正当职业，谁非得在街当混混？ 何况，他们中的一些人，确实因为建设景区占了他们的土地，补偿又少得可怜，这才打起了游客的主意。 仗着就在自己的村边，平时又和派出所里的人关系比较熟！ 听了钟国仁的话，三强他们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同时，为自己刚才讹他们感到羞愧！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大公无私的人！ 不计较个人恩怨，而是站在更高的层次看这件事！ “对！” “钟主任，你说的太好了！随后我一定把你的指示落实好！” 吴林霞和路平听了，也在心里为钟国仁点赞，这样做，确实是釜底抽薪之举，对于治理混混，肯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有才，实在太有才了！ 他们并不是狭隘的人，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这件事能这样处理，非常棒！ 最后，钟国仁说，“我觉得有个人你们应该好好教育一下，作为公职人员，不问青红皂白就随意铐人家，这是不对的！” 张宏强挨过刘海水耳光后，就知道事情不好办！ 等看到县委书记带着他们局长也赶来了，他害怕极了！ 暗暗在心里祈祷忘记我吧！忘记我吧！ 没等毛书记说话，他们局长一双凌厉的目光就盯住了他“先停职三个月，局党组对他立案调查，三个月后根据调查结果给予处理！” 张宏强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三强他们没被处理，反倒是自己凶多吉少！这些年来三强他们逢年过节没少收“孝敬！” 这下子完了！ 果然，人群中有人轻声说“善恶到头终有报！” “没想到，竟然是外地人帮了咱们的忙！” “是啊！” 可见，当地不少群众吃过张宏强的苦！ 能不问青红皂白就铐别人的，同样可以铐他们！ 毛书记见局长已经安排了，拉着钟国仁的手“钟主任，已经中午了，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他已经看出来了，钟国仁才是这几个人的主心骨。 经过这么一闹，他们刚来时那种浪漫的心境已经荡然无存。 钟国仁心想，人家从县城跑了过来，如果这再推辞就不近人情了吧！ 只好说“那就叨扰毛书记了，谢谢你们！” 一旁的刘海水满脸兴奋，凑过来说“毛书记，咱们去穹顶人家吧！” 县委书记要在这儿吃饭，自然是镇党委书记的荣幸！ 穹顶人家是山之巅景区最高处的一家饭店，在最高峰的一处平台上，海拔1568米，是这一带最高的山峰，也是山之巅景区著名景点。 站在那里俯瞰大地，真的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去年大搞景区建设时，刚修通了水泥路，要是前几年来，还需要徒步上去。 刘海水心想“穹顶人家”靠山吃山，大部分食材都是野味。他们吃惯了大饭店的口味，来这里尝尝山野风味，必会留下深刻印象。 毛书记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点了点头！ 钟国仁和程世杰坐着毛书记的车，两位美女和二毛坐着刘书记的车，公安局长让一台警车服务他们，自己带着张宏强他们回去了！ “钟主任，早听说过你的大名，如雷贯耳，今天一见，果然人中龙凤，不仅仪表堂堂，还颇有侠义之风！” “毛书记过奖了！” 程书记的儿子到自己的辖区，竟然差点出事，要是怪罪下来，够自己吃一壶的。 所以这会儿毛书记不停地拍两人的马屁，但求平安度过这一劫！ 已经答应了留在这里吃饭，毛书记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世杰，我看那两个女孩都很漂亮，哪个是你的女朋友？” 程世杰和路平正在热恋中，自然满眼都是路平。 这会儿听到毛在民说起女朋友，还没开口，脸就笑成了一朵花！ “毛书记，就是穿裙子那位，他叫路平，是咱们交通厅路厅长的女儿！” 毛在民听了，心中一阵感叹，果然是强强联手！ 书记的儿子娶了厅长的女儿！ “恭喜！我听说路厅长很快要升任政协副主席了！” “嗯，常委会研究过了，只等上级批准了！” “世杰，你眼光真好，路平不仅人漂亮，家世还那么显赫！你们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钟国仁听了，心微微一沉，华夏人素来讲究门当户对，自己的出身和霞妹可是差了好多级啊！ 好在，现在是新社会，自己和霞妹是真心相爱的！ 想到这儿，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加倍对霞妹好！ 毛在民转头问“钟主任，不知谁家闺女有这福气，配得上你这少年才俊？” 程世杰抢着说道“就是最漂亮的那个，我们的同事，吴林霞！” “哦，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漂亮，原来是两位弟弟的女朋友！般配，太般配了！” 毛在民发自肺腑地赞美。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穹顶人家，站在山崖边的栏杆旁向下望去，只见云雾缭绕，宛若人间仙境！ 远处群峰耸立，云雾飘飘，近处层峦叠嶂，一片青翠！ 山崖间，更有朵朵黄花开放，点缀着这个美丽的仙境。 山顶上来了不少游人，人们正在欣赏人家奇景。 饭店老板一看刘书记来了，赶紧上前来打招呼，走进了一看，居然县委毛书记也来了！ 他心情十分激动“刘书记，毛书记，你们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快请进！” 很快，就把他们领到最靠近悬崖边的一个房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奇妙景象！ 刘海水轻声在老板耳朵说“全部野味，精致一点！” 说完，让司机从车里搬来一件酒，二十年的汾酒！这也是当时党委书记一级的水平！ 毛在民让程世杰坐主位，程世杰让钟国仁坐，钟国仁让毛书记坐主位！ “你们远来是客，世杰，你必须坐这儿！” “我可不敢，坐也得让我钟哥坐那儿！” “来，国仁老弟，你坐！” “毛书记，还是您坐，你是县委书记，又年龄最大，您坐这儿！” 第272 章 程书记来了 最后，还是刘海水说“毛书记，他们都还年轻呢，您就坐那儿吧！” 众人这才坐了下来，毛书记的左右是钟国仁和程世杰，他们两人旁边分别是吴林霞和路平！接着就是二毛和刘海水。 毛在民来得匆忙，没有顾上准备酒水！ 只好尴尬地说“咱今天就喝这个吧！” 钟国仁不想喝，毕竟喝了酒影响下午的行程，自己还没顾上和二毛说事儿呢！ 可是程世杰满眼期待，和自己的恋人坐在山之巅，望着窗外的云山雾海，和佳人好友同饮美酒，不甚快哉！ 正在钟国仁踌躇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汽车轰鸣声，要知道，一般人是不能开车上来的，景区内严禁外来车辆进入。 刘海水推开门出去了，在自己的地盘上，谁还能开车上来？ 他刚出去就惊奇地喊道“毛书记，你快出来！” 他看到市委书记程贸然的车刚停好，接着就看到程书记从车上下来了！ 要知道，镇党委书记和市委书记之间，差了可不止一级。今生有幸，能和市委书记同桌吃饭！ 毛在民听到刘海水的喊声，赶紧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内心一直期待着程书记能到这儿来，又觉得不一定，程书记是个工作狂，原则性强，从他儿子来这儿他根本没有打招呼就可以看出来，他不会因为私事麻烦下属。 没想到竟然真的来了！ 他抢在刘海水前面，快步走向程贸然“程书记，欢迎，欢迎！世杰和他的朋友们都在里面！” 程贸然和他简单握了握手，对后面的刘海水点头示意后，就快步往房间走去。 这是私事，除了司机，他没带任何人！ 其实，他也不是来看世杰的，他是来看钟国仁的！ 自去年秦书记带他到旧镇市调研以后，他都好久没有见过钟国仁了。 前几天听说了钟国仁给路平爸爸想的办法，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是震惊加佩服。 别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是他这种官场老人，都想不出那种办法！ 水平和谋略都远在他之上个，假以时日，这个年轻人至少也是省部级！ 甚至，他不敢往下想了…… 何况，听世杰说，他和路平的婚事，小钟帮了大忙！ 还有，路通畅马上是自己亲家了，得益于小钟的帮助，不但没出问题，还升了一级！ 听老路说他几次联系小钟要表示感谢，人家都谢绝了！ 毛书记推开包间门的时候，全体站起来了！ “爸！您怎么来了！” “程书记，您来了！” “伯父好！”路平的脸有点羞红！ “程书记好！”吴林霞落落大方！ 只有二毛站起来微笑着给程书记点头示意！ 程贸然满面笑容“钟主任、林霞、小路你们好，说完，一一和他们握手！” 钟国仁赶紧介绍二毛“这是我的好朋友田大壮！” 程贸然微笑着一一和他们打招呼！ 毛书记迅速让服务员加了椅子和餐具，放在了主位上。 程贸然在后辈面前，没有推让，直接就在主位坐下了。 然后他看到房间服务台上摆着20年汾酒，立即喊道“小韩，把车上的酒取过来！” 旁边的毛在民脸一红，讪讪着说“我来得太急，没有准备！这是海水车上备的！” 程贸然一挥手“我今天和小钟喝酒，当然用我的！上次他和秦书记到市里调研，不敢放开喝，今天假期，正好交流一下！” 刘海水在旁边搓手，只恨自己没准备好酒。 和市委书记吃饭，几年都轮不到一次，这可好，就还要人家自己带！ 很快，程书记的司机小韩就搬了一件茅子进来。 好家伙，正宗十年茅子！ 根本轮不到刘海水动手，毛在民抢过来赶紧就打开了酒，为每一个人倒上。 最吃惊的是二毛，县委书记负责给他们倒酒，市委书记陪他们吃饭！ 他这才知道，原来钟哥的小弟程世杰，居然是市委书记的儿子。 那嫂子？想起上次和嵩江市委书记吃饭时的情景，他不敢想下去了！ 仓促之间酒没有准备好，饭菜必须上水平，刘海水已经出来安排过老板好几次了！ “一定要拿出最高水平，最稀罕的野味！”老板连连点头！ 在这块地头上混，镇党委书记就是他的天。可以分分钟钟让他龙腾四海，也可以瞬间让他滚蛋！ 老板果然拿出了珍藏版，孢子、野兔、山鸡、野猪、鸽子……野山菌、地皮菜、花椒芽，凡是山里有的，城里不常见的，他满满地弄了一桌子！ 毛在民现在知道了，除二毛之外，他们四个人是两对恋人！ 他心中暗想，程书记和路厅长家联姻，妥妥的殷省又一大世家，必须留个好印象。 刘海水没有想那么多，今天的事儿，只要毛书记、程书记不批评自己，这就算做好了！ 程贸然说“小钟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才，我读过他写的文章，也听别人说过他的好多事情，说实话，根本不像他这个年龄能做到的！” “我很长时间以来，已经轻易不喝酒了，难得小钟他们今天来到咱们云县，今天就破例陪他喝几杯！” 听了这几句话，毛在民心中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程书记是因为小钟才过来的，并且还要专门陪小钟喝酒！ 相反，对他的儿子，他只字没提！ 钟国仁连忙说“程书记过奖，叔叔客气了！” 刘海水更是暗暗心惊，幸好今天没出问题，要是出点事儿，恐怕自己的乌纱帽早就不知被刮到哪儿了！ 路平丝毫不以为奇，在她心中，用任何词表扬钟哥都不过分！ 只有吴林霞，两眼时时看着钟国仁，心中想，我的钟哥就是优秀，谁见谁夸！ 毛在民看得出来，程书记赞扬钟国仁是发自肺腑的，并不因为他是秦书记的秘书才这样说的，心中对钟国仁又高看几分！ 尽管钟国仁不愿意喝酒，可是程书记的酒，于公于私都不能推脱！ 只好端杯开干！ 这时，程世杰反倒像一个外人一样，默不作声！ 两位美女坚持不喝酒，程书记也没勉强！他本来想让吴林霞喝两杯酒，奈何路平不喝，他也不好硬劝小吴喝酒。 小吴家的背景，他十分清楚！自然掌控得很到位！ 第 273章 食乃仙 上菜的服务员断断续续听说这是市委书记，偷偷告诉了老板！ 老板一想，怪不得镇党委刘书记像个大服务员，原来今天来了这么多尊贵的客人！ 这要是说出去，小店的生意还不火到爆！ 程贸然今天高兴，心里想着是来看钟国仁，也不免想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一看路平的谈吐长相，他非常满意。更别说儿子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路平，他心里有底了，就不自觉地多喝了几杯！ 就连刘海水给他敬酒，也是一饮而尽！搁以往镇党委书记见市委书记都非常难，更别说敬酒了！ 官场喝酒潜规则，往往是官小的先喝醉！ 无论你多大的酒量，只要你官职最小，必定先喝醉！只一句话别人都是随意，你却必须喝干！ 刘海水没想到，今天数他轻松！ 程贸然竟然喝得有点多，散场儿的时候，他拍着毛在民的肩膀说“这地方很好，风景好，饭菜质量也很好！给人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 被市委书记拍肩膀！毛在民受宠若惊“欢迎程书记下次再来，我一定备好酒伺候！” 程贸然一指钟国仁“这位弟弟来了，我一定来！” 他这会儿喝得有点多，已经忘记了儿子准儿媳都在旁边，公然称呼钟国仁“这位弟弟！” 毛在民和刘海水不是惊讶，是惊愕！程书记竟然称这个年轻人为弟弟！ 只有吴林霞莞尔一笑！心说那我成了世杰的婶婶了！ 这时，店主走过来说“欢迎提出宝贵意见！” 程贸然说“很好，有特色，味道也正！” 店主接着说“既然这样，领导能不能给小店写几个字？” 谁知店主无意的话，正好挠到了程书记的痒点，他本身就爱好书法，已经坚持写了三十多年了！ 这时恰逢酒后，心情又高兴，自然是满口答应“备好纸笔！” 店主是一个有情怀的人，要不也不会选这么一个山顶来开饭店。 他有自己的书房，赶紧命人取来文房四宝，就在院子里一张大石桌子上铺好，刘海水和毛在民赶紧帮忙按住纸。 只见程书记看着饭店的招牌沉思片刻，然后挥毫泼墨，写下了“穹顶人家食乃仙”！ 这七个大字力透纸背、入木三分、铁画银钩，比之书法名家，竟然还要略胜一筹！ 刚写完，就听得一阵喝彩声！ “程书记，你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字写得这么好！” “你看这个仙字，真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和周边环境浑然一体！” “叔叔，你的字原来这么厉害，没有几十年功底写不出来！” “哈哈，你眼光真准，32年了，我每天都坚持写几遍！” 饭店老板大喜，这可是无价之宝，在饭店正厅一挂，那还不是财源滚滚！ 放下毛笔之后，程书记说“小钟，我就不陪你了，下午还有个会，你们在这儿好好玩玩！” “小吴、小路闲了让世杰带你们去家里玩，我先回去了啊！” 路平的脸上浮现一抹绯红！ 程书记说完，朝毛在民和刘海水点点头“替我招待好他们！” 转身上车而去！ 众人纷纷摆手，目送程书记离开！ 之后，在毛在民和刘海水陪同下，游览了景区的几个著名景点！ 有了他们相陪，程世杰有苦说不出，本来想和好友以及恋人自由自在地放飞自我，谁知一连串的事件，让自己身不由己，心情很不美丽！ 钟国仁也感觉不自在，可是对方是县委书记，只好接受人家“无微不至”的服务！ 听着县委书记在一旁讲解，镇党委书记在旁边当服务员，二毛很兴奋，这种待遇，他可没有享受过！ 他也喝了点酒，不停地问这问那，刘海水一一给他解答。 不得不说，山之巅景区风景非常漂亮，宛若一幅水墨画，山峰雄奇险峻，水流上瀑下潭，格外优美！ 好容易挨到傍晚时分，钟国仁十分坚决地谢绝了毛在民他们的挽留，坚决要求回到嵩江吃饭。 程世杰也非常坚定地站在了钟国仁这一边，两位美女也一样。 毛在民看到他们这种态度，读懂了这些年轻人的心思，原来自己陪他们一下午，其实是耽误了人家的私密相处。 想透了这一点，他立即答应了！ 当然，他让工作人员准备的土特产，把程世杰和二毛的车后备箱塞得满满的。 回去的时候，程世杰开车载着路平；二毛开车载着钟国仁和吴林霞，一前一后往嵩江而去。 路上，程世杰这才放心和路平交谈。 “平平，对我爸印象怎么样？” 路平同样出自高干家庭，对厅级干部这个群体还是比较了解的！ 她回忆了一下说道“伯父是个性情中人，比我想象的更平易近人！” 其实，作为一个管理几百万人口的市委书记，程贸然发起火来，胆小的县委书记当场吓瘫，这是在儿子、准媳妇面前，他当然满面春分，和善客气！ 与他们不同的是，在二毛车里，钟国仁让吴林霞开车，他和二毛坐在后排。 二毛“钟哥，过年后咱们的生意好到爆，很多外地的有钱人都到咱们店里买手机！都是你的功劳！我来的时候就计算了一下，这几个月利润64万，我给你存了32万元，把存单给你带过来了！” 钟国仁马上制住了他“过年的时候已经说清楚了，我把股金都退回来了，利润肯定都是你的！” “我找你主要是给你说，让你的建筑公司在嵩江建分公司的事儿，最好再办个路桥施工资质！” “啊哟，你还别说，咱们的建筑公司工程一个接一个，我正准备扩大规模呢！刘书记也说了，县里将来的路桥建设工程会越来越多，让我也参与到其中！” 说起这件事，二毛兴高采烈，嘴里唾沫星子乱飞！ 可见，县委刘副书记没少照顾他的生意。 “将来，省城的建设力度更大，你要有更高的视野，更广阔的胸怀，更高远的目标，争取拥有几个一级资质的房屋、路桥类建设公司！” “很快，省城将建设高校园区，商务cbd中心以及多条道路，初步搭起未来城市框架！这其中有很多机会，我这次来就是给你说这些的！” “嗯，好的，我知道了！” “二毛，从我拿回本金开始，通讯公司就是你一个人的！以后别给我提利润的事。” 第274 章 建设提前了 一听这句话，二毛就急了“那不行！我不同意！” “二毛，我已经说过多次了，我不缺钱，你以后有钱了，要主动承担起相应的社会责任，一是帮助那些生活困难的人，特别是我们的身边人，再就是投资研发我们急需的高科技产品，为实现民族伟大复兴作出自己的贡献！” 听得二毛一愣一愣的，但是他知道，钟哥肯定不会要他的钱了！ 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有“钱是万恶之源”的说法，但是也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说法。 其实，钱只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以后，流通所需要的工具。 “二毛，你需要招聘专业的人员来打理公司，最好这一段你就住在我那儿，开始注册新公司，招兵买马，走专业化的道路！” 二毛摩拳擦掌，两眼放光，“好，我能干好吗？” “你的通讯公司和建筑公司不是干得好好的！放心吧，只要你用心去做，肯定能做好！” 钟国仁考虑，现在正是嵩江市的建设高峰期，高架、地铁、高速公路等等，项目多，建设任务重，二毛要是能从中挣到了钱，将来搞房地产开发，挣更多的钱！ 钱用来干什么？ 研发触摸屏、芯片、光刻机、大飞机、新能源电池等需要投入巨量资金的高精尖技术。 当丑国制裁我们的时候，蓦然回首，竟然已被我们超越了！ 这就是钟国仁的考虑，当然，他要一步步实施，要是现在全部告诉二毛，恐怕二毛就懵了！ 二毛在嵩江住了几天，在钟国仁的帮助下，新成立大壮住宅工程建设有限公司，大壮路桥建设公司，招聘了工作人员，正式入驻省会嵩江市。 “五一”过后，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 秦书记和京理工对接很成功，人家已经把相关申请递交给了教育部，一旦批准，就开始正式建设分校。 因为这件事，省委和省政府主要领导之间有了细小的分歧，当初戴书记以省委常委会的形式，支持高校园区建设，省政府领导是有抵触情绪的。 投资大，不见效，不产生gdp，很多人都想不通为什么搞这种建设！ 为安抚情绪，讲清道理，秦书记带着钟国仁以及教育厅一班人，深入涉及到的区县以及省直单位，宣讲相关政策，解决实际问题，做好开工前的准备工作。 一天晚上，钟国仁下班后在家里上网，他看了一下自己在天涯的账号，发现下面已经有了一些评论 “傻x，第一次见这样解释国家名字的！” “足球是方的还是圆的？哈哈！” “哗宠取宠，巧言令色！” “说出道理来呀，我有一百个理由巴西夺冠！” “这等预言，简直贻笑大方！” “有这种可能，不过希望很小！” …… “不要拿你的爱憎挑战爷的专业，对于足球，你不懂！” 网上的评论，有的言辞激烈，有的语气温和，大部分都是反对他的意见，支持他的很少。也有很多人，从更专业的角度，分别论证了巴西和法兰西取胜的可能性！ 他一时兴起，在网上留下第二句话足球是圆的，最终结果3:0，拭目以待！ 写完就关电脑睡觉，躺下了他才一惊，今天几号了？ 忙得都忘记了时间！ 5月11日！ 他猛然间一个翻身起来了，两天后，就是印某国暴乱，不知道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他拿起电话，就准备给黄宏图打电话。 他又摇摇头，既然别人没有给他联系，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又把电话放下了！ 可是最终忍不住，他拨通了黄秀丽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 “我是钟国仁，你父母他们回来了没有？” “钟哥！回来了！今晚刚回来的！”黄秀丽的语气很兴奋，似乎没想到钟哥半夜会给她打电话。 “钟哥，他的好多朋友都回来了，还按照你的要求，动员了更多的人到外面躲躲。听我爸说，我们工厂的那些工人同胞，他每人发了一笔钱，请他们暂时出去躲避一下，完全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 听得出来，黄秀丽很高兴，他完成了钟哥交代的任务，有点小小的自豪！ “那就好，谢谢你们一家人！”听了这些话，钟国仁悬着的心放下了。 “说什么呢，该我们谢谢你！” 钟国仁准备挂电话了，又听到黄秀丽轻声说“钟哥，你想我吗？” “好好学习吧！我要睡觉了！”说完，钟国仁挂断了电话！ 这个小女孩，想啥呢！ 既然好多人已经转移了，那就听天由命吧，毕竟谁也无法主宰命运。 嵩江市在牟中生带领下，很快开始了对地面设施的清理，按照教育厅列出的工作台账，随着拆迁的进行，一期基础设施建设需要尽快推进。 当初钟国仁答应，让黄海明承担一期基建费用，随后用园区土地抵顶相关费用。 他预计在七八月份才能开始基建，到时候国际游资送的钱正好用在这个项目上。 可是现在提前了，打乱了他的计划！ 准备的镰刀磨得锋利无比，韭菜还没来呢，就要挪作他用？ 没办法，只好另想办法！二毛的钱别考虑了，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自己那一千多万，别说不够，恐怕拿出来都会吓别人一跳，你怎么来这么多钱？ 他想给黄海明说这件事，又觉得人家即使有钱，万一投入到基建里面，割资本主义韭菜的事儿肯定落空！ 到这时候，他才知道，钱这东西，还是越多越好！ 要是能打个时间差就好了，先借钱开工基建，然后等割完国际游资的韭菜，再把钱还上。 他想，说不得只有让好友先去借钱了！ 他试探着和黄海明联系“老三，你忙不忙，来嵩江看看我？” “钟哥，你有事就说嘛，我正在憋足了劲等机会呢！” 说明他已经准备好了资金，就等着割资本主义韭菜了。 “我想让你来我们嵩江投资搞企业，就是我给你说过的触摸屏业务！” “那个还早吧，这不是等着助国家一臂之力了，你想说什么尽管说！”黄海明可不知道，自己的好友现在就很缺钱，可不仅仅为了让他去搞项目。 钟国仁接不下去话了，是啊！搞触摸屏研发，当初他答应人家挣了钱以后再搞，现在就让人家来搞基建？ 可是，大学园区建设是后来才想到的呀，自己当初并没有和黄总沟通过。 他遇到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难题去哪儿弄一笔钱开工建设！ 第275 章 果然发生了动乱 老同学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让好友去贷款的话他说不出来，只好在郁闷中挂断了电话。 到了13号、14号这两天，那个国家果然发生了大规模的暴乱，主要针对华夏人的，很多人在暴乱中丧生，巨额财产被洗劫一空，大量华夏人流离失所，死于非命！ 几天以后，秦书记看了看教育厅送过来的工作简报，问钟国仁“小钟，你规划中的华夏硅谷有没有入驻企业，他可是要承担前期的基建费用，我看现在的进度，拆迁工作月底就可以结束！” 钟国仁正在发愁呢，谁知秦书记正好问了起来！ 只好硬着头皮说“联系好了，等拆迁结束后就可以开工建设！”心中却惴惴不安，这是他自给秦书记当秘书以来，第一次说谎。 这天傍晚下班后，他心事重重地走出省委大院，准备早点回家后再和黄总联系，看能不能先来救救急。 毕竟这是有利于殷省的大好事，切不可因为自己的原因推迟建设。 根据他的预测，只要一期工程施工完毕，将来的二期三期就可以形成良性循环，自由发展！ 他现在真正理解了万事开头难这句话！ 他低着头走出了省委大院，跟在后面的吴林霞喊道“钟哥！” “钟哥！”…… 一直到第三声，他才听见了吴林霞的喊声。 他回过头来“怎么了？霞妹！” “钟哥，你有什么心事吗？我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为了大学园区建设，你都好久不理我了！”吴林霞的口气颇多埋怨。 天气已经逐渐变热了，下午六点下班后，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空！ “今天为啥一下班就出来了，你有什么心事？告诉我！” “没什么？秦书记下午回京市了，我想早点回家休息，这一段累坏了！” “走，我和你一起去，我给你做鸡蛋挂面汤！”吴林霞心想，到家里他总该告诉我了！ “好的！谢谢你！”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一溜豪车开到了省委大院门口，有迈巴赫、宾利、劳斯莱斯、路虎、陆巡等十多台车，其中一辆崭新的迈巴赫开在最前面！ 这些车很规矩地停在了省委门口的人行道上。 钟国仁正在奇怪，为什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豪车！就见黄秀丽从第一台车上下来了！ 接着就是黄宏图从第二台车上下来了！ 很快，那次在九州大酒店吃饭的人大部分从车上下来了！ 黄秀丽挥舞着手里的车钥匙，冲他喊道“钟哥，这是我爸送给你的车！” 很快，那些从车上下来的人就围住了他！ “恩公，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恩公，谢谢您！” “恩公，我们当初还怀疑你居心不良，真该死！”说完，就狠狠地打自己的脸！ …… 他们把他和吴林霞围在中间，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钟国仁说“碰巧而已，别太在意，你们没事儿就好！” 这时，黄秀丽从人群外面挤了进来，把车钥匙塞到了钟国仁手中“钟哥，这是给你的！” 钟国仁赶忙往外推，“秀丽，真的不用，你们开回去吧！” 这时，黄宏图说“大家都别说了，咱们先把恩公接到酒店再说！” 不由分说，众人就簇拥着他和吴林霞上了那台劳斯莱斯。 黄宏图坐在了副驾驶！ 奢车就是好，宽敞、舒适、平稳！ 他们上车后，这些车队自觉让他们这台车到最前面，向九州大酒店驶去。 正是下班高峰期，围观的群众看到这么多豪车，以为是外国政要来省委访问了呢！ 看到钟国仁上车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如此兴师动众的车队，竟然只是来接一对年轻人？ 人们纷纷打听，“那两个年轻人是谁？” “听说是他救了谁的命！” “哦，估计是救了一个富豪的命，听说最前面那辆车就是送给这个年轻人的！” “哇塞，这么年轻就有了那么好的车！” “太牛了！” “咱怎么就没碰到富豪遇难，要是碰到了，我也会去救的！” “拉倒吧你！” …… 车队离去后，围观的群众还在议论纷纷！全是羡慕嫉妒的心态。 看到的人都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年轻人！ 是啊，那个豪华车队带给了吃瓜群众极大的视觉震撼！ 车上，黄宏图说“恩公，上次你离去后，我们拿定主意，不论会不会发生暴乱，都要出来躲几天。 更是按照你说的，广泛宣传，对那些有离开意愿又缺钱的人，我们全额资助，帮他们离开了那里！” “恩公，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想起那些遇难的同胞，他的心情有些哽咽！ 万幸的是，他的家人和很多业务骨干都躲出去了，当然没事儿。有个别人的财产在这次有点损失，比起生命，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暴乱基本结束后，那次和他一起和钟国仁吃饭的好友，一致要求当面向钟国仁致谢！ 救命之恩，这是天大的恩情！ 当然，买一台车只是毛毛雨，他们按照自愿的原则，无记名往一个账户里打钱，准备用来感谢钟国仁。 黄宏图自己当然转了最多，三亿元人民币！ 最后一总结，这个账户里一共6.438亿人民币！ 他们准备把这些钱送给恩公，任由他处置！ 尽管多少钱都不足以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多少钱也不会挽回已逝人员的生命。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用钱来衡量了，总不能每人给钟国仁嗑个头报答吧！！ 所以黄宏图接着说道“我们这些因你而躲过一劫的人，现在终于认识到，生命才是最重要的，钱财乃身外之物。” 经历过生死，你真的能看淡钱财！ “我们每人自愿往同一个账户里打了一些钱，后来一看大概有6亿多一点，这个钱是给你的！” 钟国仁在车里差点蹦起来！ 什么？ 六个多亿！ 给我个人？ “黄总，我只是碰巧而已，我要那么多钱也没有用，你还是把钱按照原路退回去吧！” “你喜欢怎么处置是你的事儿，我们绝对不会拿回去了。恩公，你现在想一想，如果前几天我留在了那边，我不但没有了财产，还没有了生命。” “所以我们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给你多少都不为过！” 第276 章 硅圆基金 吴林霞震惊了，六个多亿啊！那该是多少钱？一个房间能不能放下！ 钟哥太有才了，本以为是救了一个小姑娘，没想到是救了小姑娘的一大家子人！ 不过，由于从小就不缺钱，她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这是很多钱而已。 要是她知道，这些钱如果全部是百元大钞，那么重约7.4吨，不知道她该有多震撼！ 她越来越佩服钟哥了，仅仅是靠合理的分析推测，他就能准确预知该国发生的暴乱。 这是何等的智慧！ 简直是超人类的存在！ 信钟哥，绝没错！（得永生） 当然了，她支持钟哥把钱退回去！ 就像后世有人说的“我对钱不感兴趣！” 当时说这话的人可不敢这么说，他正在濒临倒闭的边缘，带着他十来个人的创业团队四处化缘。 两人说着话，很快车队就开进了九州大酒店！ 车队同样给了九州大酒店的工作人员极大的震撼，这么多豪车齐聚酒店，这是近年来少有的一次！ 这一次，他们定的是九州大酒店最大的一个包间，0号房间，26人台！ 众人簇拥着钟国仁和吴林霞往房间走去！ 走进房间之后，最后那个人随手把门关上了！ 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一共进来屋里的二十多人，一齐跪了下来，包括黄宏图。 “恩公，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尽管声音不是十分整齐，到底还是吓了钟国仁和吴林霞一跳！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由于事发突然，钟国仁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他们就跪下去了。 这时，他和吴林霞赶紧扶着黄宏图和前面的几个人站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快起来！” 钟国仁一个一个把他们扶起来！ 每到一个人的面前，他们都会说“我叫张正罡，谢谢恩公，我们家21人都是你救的！” “我叫xxx，谢谢恩公……” …… 更有甚者，想起那些在暴乱中丧生的亲人，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感染得吴林霞心头也有那么一些伤感！ 黄宏图把钟国仁拉到主位上，让吴林霞站在了他的旁边。然后朗声说道“在恩公的多次劝慰下，我们这些人得以保全性命，我们既痛恨他们针对华夏人惨无人道的暴行，又庆幸自己遇到了恩公这样的好人！” …… “经恩公提醒，在我们共同努力下，共有11200人在暴乱前外出躲避，成功避开的这次事故。” “今天能到现场的人员，背后都代表着几百甚至上千人的感激！……” “任何话语、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不能代表我们的感激之情！尽管如此，我们在自愿的情况下，匿名往同一个账户转了一些钱，以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 这个100多平米的大房间寂静无声，都在听黄宏图讲话！ “现在，让我们再次对恩公表示感谢！同时，我们也要把这个账户里所有的钱，都交给恩公！” 黄宏图说完，那些站在桌子旁边的男人，眼含热泪，目光中全是感激，如果不是那个年轻人苦苦相劝，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和亲人已经阴阳两隔。 他把写着643800000元的支票递给了钟国仁！ 钟国仁本不想要，可是看到他们真诚的目光，这个时候要是坚决推辞，对方肯定不会答应。 他思忖了一下，只好说道“这个钱我可以拿着，但是我绝对不会要！” 他看了一眼大家，缓缓说道“我有个提议，让我们为在这次暴乱中遇难的同胞默哀！” 餐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为遇难同胞默哀三分钟之后。 在这三分钟里，钟国仁考虑了好多事，特别是他下午还在为钱发愁现在就有了足够的钱。 他可以用这些钱去干他想干的事儿，甚至包括免费给京理工建一所分校！ 但是他忍住了，因为在未来的经济社会发展中，他会遇到更多类似的问题！ 思忖再三，他说道“这个钱本来我不能要，可是站在促进祖国经济社会发展的角度，将来会需要更多的钱去研发急需的前沿技术！以转变我国产业粗、笨、傻的现状，我建议用这些钱成立一个科研基金！” “名字就叫做硅圆基金！这个基金由咱们共同管理，你们可以派人参与管理，我也指定人员参与管理。” “我想基金可以有两个用途，首先要用于这次在暴乱中丧生的同胞的亲属的抚养、赡养！你们要发挥优势，竭尽全力寻找在印这次暴乱中受害人的亲属，如果他们的生活遇到了困难，就从这个基金里出钱照顾他们，直至脱离贫困。” 他这句话一出，人们议论纷纷 “真是太好了，还是恩公考虑周全！” “咱们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都是无序自发地帮别人，这样的话就可以让他们接受系统的长期的照顾！” “恩公站得高，看得远，这太及时了！” 包括刚才的默哀，一下子就让钟国仁成了这些人实质上的领袖！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为自己考虑的，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别人考虑的！ 吴林霞在心里为他点了n多赞，就在刚才，她还在担心钟哥如何才能把这些钱退回去，现在她不用考虑了，钟哥的处理方法太震惊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 “其次就是用于你们自己，你们都是工商界人士，肯定知道，资金就是企业的血液，你们在资金出现困难的时候，随时可以来使用硅圆基金里的资金。以后你们制定一个章程，大家按规矩使用就行了！” “最后就是用这些钱来搞科研，研发祖国急需的新材料技术，为我国的科技进步作出贡献！” 他刚说完，就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他们都知道，钟国仁不可能要这笔钱，上次打交道就看出来了，他对钱不感兴趣。 能这么处理，简直不要太神奇！ 吴林霞听了，不知道该用哪个词来形容钟哥，这样做真是太好了！ 首先告慰了那些在暴乱中丧生的同胞，其次对在场的这些人士提供了发展保障！ 最后，还能为祖国的科研发展做出贡献！ 一石三鸟，钟哥太优秀了！ 从掌声就可以听得出来，这一屋子的所有人，都是拥护、支持钟哥的！ 吴林霞在心里默默地说钟哥，我太爱你了！ 第277 章 第一家落户公司 钟国仁的内心十分欣喜，毕竟有了这么一大笔资金，足够他实现自己建设高校园区的梦想。 他最后说道“咱们一定要群策群力，让硅圆基金实现保值增值，支持咱们的事业不断推向前进！” 又是一次震耳欲聋的掌声！ 这个年轻人太优秀了！ 这一次，那些劫后余生的人对钟国仁十分尊敬，再也没有了上一次见面时的傲慢与偏见。 每一个来给钟国仁敬酒的人，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字，都称呼“恩公！” 然后，恭恭敬敬留下自己的电话，表示随时可以为钟国仁效劳。 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无论年龄多大，都像矮了钟国仁一辈一样，毕恭毕敬！ 这就是刻在华夏人骨子里的文化传承，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钟国仁理解这些人的心情，特别是上次有几个对他恶言相向的人，这次都有点羞愧！ 他深深地理解了一句话，好人有好报！ 当初就是因为建设大学园区的事情，他到殷省大学沟通，结果无意中救了黄秀丽。 谁知她恰恰是个华侨，接着就利用前世的记忆帮他们一把。 这下子可好，在自己最发愁的时候，他们送来了建设园区的启动资金。 他相信，有了硅圆基金，上一世祖国发展中遇到的瓶颈，他将能提前化解！ 下一步，他将安心开始推进园区建设，待建成2-3所大学后，再开工建设华夏硅谷，届时，一个一个的高科技企业，将承担起华夏复兴的伟大使命，劈波斩浪，奋勇向前！ 最后，钟国仁和他们商定，黄海明派两个人，黄宏图派一个人，成立黄氏金融科技有限公司，负责硅圆基金的运行！ 晚宴持续了好久才结束，当晚，钟国仁就打长途电话，给黄海明说了这儿的情况。 凭空多出了几个亿，黄海明当然高兴，他已经有了这方面管理经验，管理几个小目标自然不在话下。 他们商定第二天黄海明过来详谈！ 钟国仁又给二毛打了电话，要二毛准备开工建设大学园区的水电路等基础设施。 二毛在预县的业务已经全部交给别人来管理了，不管是朝阳通讯还是他的建筑公司。 他自己已经正式入驻嵩江市了，在钟国仁的指点下，他在距离省委不远的一个城中村，买了一个独家院，一楼公司办公，二楼生活！ 那个时候还没有专门的写字楼，大部分的公司还是这种模式。 这样挺好，关健是几年以后城中村改造，二毛又能得到一大笔补偿！ 黄海明是带着辛从亮来的，明确辛从亮负责硅圆基金，包括将来入驻园区后的触摸屏研发等！ 这也算是钟国仁的老熟人了，第一次他不相信钟国仁的说法，结果赔了好多钱。 事实终于让他认清楚，钟国仁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得多，后来，他从心底里佩服这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人！ 他对钟国仁非常尊重！然后，黄氏金融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成立！由辛从亮任总经理，然后黄宏图他们派的人员居然是黄秀丽，其实就是挂个名，不管具体业务，这些本来就是交给钟国仁的。 黄海明也交代过辛从亮，硅圆基金的运作，一切听钟国仁的安排就行了！ 钟国仁找来园区规划，以及大学园区建设图纸，让二毛和他的工程队熟悉道路建设标准和要求，做好开工前的准备工作。 当然，二毛能够承担的建设任务主要是道路，电力、水管、煤气管道以及通讯线路，都是由专人负责建设。 很块，殷省成立了高规格大学园区建设领导小组，组长是秦报国副书记，副组长是嵩江市委书记牟中生，规格很高！ 钟国仁混了个联络员！ 那已经相当牛逼，要知道，能在那个文件上出现的，都是副厅级以上干部，只有他这个没有级别的小职员担当了联络员一职！ 本来这项工作就是他提出来的，现在他来具体落实推进！满满的成就感！ 钟国仁在服务好秦书记的同时，又能直接参与到大学园区建设工作中，这对他的能力提升非常有好处。 大学园区建设，从征地拆迁开始，就是在解决各种实际问题中前行！ 五月底，一期征地拆迁工作基本结束时，在一个周末，秦书记再次问起了钟国仁建设施工相关情况。 “我找了一个风投基金，硅圆基金，由他们投资大学园区一期基础设施建设，按照现在人家的投资额，给人家等价值土地作为回报！” 秦书记一愣，风投基金是投资高科技公司或者前沿技术的，怎么会投资基建呢？ 这还叫风投基金？这直接就是融资公司好不好！ 看到秦书记的疑惑，钟国仁知道，这种事肯定瞒不过秦书记，就说道“我成功预测到了前一段发生的排华暴乱，提醒过几个在殷省大学留学的该国大学生，他们分别通知了他们国内的亲人出去躲避，结果成功避开此次暴乱！” “于是，他们就成立了这个硅圆基金，用于他们企业之间的互助。同时同意投资咱们大学园区建设，并且在将来愿意投资在华夏硅谷落户的高科技企业！” “可以说，这个硅圆基金，就是我们华夏硅谷的第一个公司！” 秦书记听了，面带笑容地说“小钟，你事事都能走在前面，要不是我前面所见，我根本不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太神奇了！” “你是怎么预测到那国会发生暴乱的？” 钟国仁只好沿用原来的说辞“这次金融风暴对该国冲击也很大，工厂倒闭，大量工人失业，社会矛盾加剧，极易爆发各种冲突。 叠加该国历史上就发生过大规模的排华事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华夏人群体在当地都比较富裕！自然就容易成为暴动中的受害方！” 钟国仁提出金融危机的应对措施就已经让秦书记很吃惊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能成功预测暴乱！ 这种对社会管理的分析是十分恐怖的！ 让秦书记大为惊叹！ “他们怎么肯听你的离开呢？”秦书记问出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是啊，一般的人是不相信陌生人的话！ 第 278章 防汛检查 钟国仁知道，什么都逃不过领导的眼睛，要知道，当初最难的就是劝说他们出去躲避暴乱。 他只好如实说道“他们开始确实不相信，在我已经失去耐心的时候，他们才将信将疑地出去躲避，也因此躲过一劫！” 秦书记点点头，这个小钟太能干了，居然能用金融的方法分析到别国发生暴乱，太有才了！ 这时，钟国仁又说道“秦书记，根据厄尔尼诺现象，今年国内很多地方会出现洪涝灾害，特别是在几大江河流域，更容易发生！咱们要提前做好预防工作！” 其实，作为副书记，秦报国的主要工作管好党务人事就行，像防汛抗旱工作，省政府有专门的副省长负责这项工作！ 具体办公室设在省水利厅，名字就叫做防汛抗旱指挥部办公室。旱时抗旱，涝时防汛，一般由水利厅副厅长任办公室主任，负责具体事务。 后世，随着机构改革的不断深入，这块工作统一划归应急管理部负责。 秦书记当然知道省政府那一块有人专职负责防汛工作，但是小钟专门提出这个问题，他感觉肯定有蹊跷。 他微笑着说“你具体说说，需要怎么做！” 小钟心想，提前告诉领导，提前做好预防工作，总比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要好些。 于是他说道“南方以及东北的几条河流，很可能会出现大的洪涝灾害，咱们地处中原，如果提前做好预防措施，可能问题不大！但是放任自流，很可能会出问题！” 秦书记瞬间明白了，咱们不是重点，但是也不可掉以轻心。特别是这么多年，年年防汛不见汛，各级干部早就产生了严重的懈怠厌战情绪。 包括防汛抗旱指挥部办公室那班人，估计也早就放松了警惕！ 秦书记心中有了主意，凡是涉及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工作，重视到任何程度都不过分。 以往殷省都是七月初召开防汛工作会议，安排布置这项工作，因为殷省的主汛期一般在“七下八上”！即七月下旬，八月上旬！ 秦书记和戴书记汇报后，召开了高规格的防汛工作会议，由省委书记任防汛指挥部政委，省长任防汛指挥部指挥长，秦书记任副指挥长，负责具体事务。 会后，成立了三个督导组，到各地市开展督导检查工作，秦书记、段省长以及纪委贺书记，每人领一个组到各地市督导检查防汛落实情况。 秦书记他们这一组主要是秦书记、水利厅副厅长杨国福和钟国仁等人组成。 进入六月份以后，随着世界杯的逐步开展比赛，钟国仁的帖子下面围观了更多的人。 足球竞猜也应运而生，钟国仁凭着自己前世的记忆，对每一场比赛的结果都了如指掌，他拿着自己那一千多万，赚得盆满钵满。 有时候，他也想拿着硅圆基金的钱去里面大赚一笔，实现基金的增值保值。 可是内心里一直有一种作弊的负罪感，所以他始终没敢拿硅圆基金的钱去竞猜足球！ 尽管他知道一定赢！ 他也知道肯定能赚钱！ 可是他总感觉有作弊的嫌疑！ 他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狙击丑国的金融大鳄吞噬港岛股份的时候再出手！ 那种钱挣得踏实！还有很强的荣誉感！ 到比赛接近尾声的时候，他的个人账户里已经有了八千万元，钱对他来说真的就是一个符号！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这一段时间，忙着跟秦书记下乡督导防汛工作落实情况，无暇顾及世界杯的赛事。 他不知道，当半决赛结束以后，居然有人开始真的相信他的预言了！ 因为他在几个月前就预测到了决赛的这两支球队！ 这天，他们到旧镇市瓦岗县督导检查防汛工作，临出发的时候，秦书记被戴书记叫走到京市汇报党务工作。 这样，他们一行五人在水利厅副厅长杨国福的带领下，来到了瓦岗县检查。 在钟国仁的印象中，瓦岗县在这次洪灾中受到了较大损失，出现了较大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情况，他这次就是特意来堵塞这个漏洞的。 当然，汴城市在这次防汛中也出现了人员伤亡及财产损失情况，但那是纪委书记贺人雄负责督导检查的。 上午十点多，他们来到了瓦岗县委县政府，县委书记钱进易带着县长沈小月早在县委大院等着了。 “欢迎，杨厅长好！” “欢迎，钟主任好！” 估计是秦书记没有来的缘故，钱进易他们明显有点冷淡。 钟国仁心想，幸好来了一个副厅长，要是杨厅长不来，估计他们都懒得理自己。 首先是召开汇报会，杨厅长建议介绍了这次督导的背景情况后，县长沈小月开始汇报这几年的防汛工作情况。 沈小月四十七八岁的年纪，保养的比较好，脸上皱纹很少，整个人显得很有精神，汇报材料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钟国仁对她印象还不错。 汇报进行到中间，钱进易就被叫出去了，一直到汇报结束，都没有回来！ 钟国仁察觉到，杨厅长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最后，沈小月说“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感谢省委领导到我县督导防汛工作！希望领导同志们多提意见和建议，帮我们改进工作、共同进步！” 她说完以后，会议室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似乎是对她“以热烈的掌声……”的回应！ 这也难怪，会议室里没有几个人，自然热烈不起来，再说了，县委书记不在，他们的兴致就没那么高了。 杨厅长皱了皱眉头，颇有点无可奈何之感。 防汛工作极端重要，但是年年提，始终不见大汛，众人就有了麻痹思想。 汇报结束后，已经到了中午吃饭时间！瓦岗县安排在了“恒丰源”大酒店就餐！ 钟国仁他们除了杨厅长，就是水利厅一个副处长夏冬怀和一名办事人员以及司机一共五人！ 哪个时候，大吃大喝还是一种普遍现象，在他们到达酒店的时候，瓦岗县水利局局长洪过境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众人来到三楼的“贵宾”厅坐好，洪过境说“杨厅长，沈县长等会儿过来给我们敬酒，她有个重要客人去陪一下！” 第 279章 各怀心思 眼见洪过境已经是接待方最大的领导，他带领着水利局一个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来陪他们吃饭。 杨国福哈哈一笑“洪局长，难为你还能坚持到最后，开始汇报的时候，钱书记有事儿走了，汇报结束后，沈县长有事儿走了！可见咱们水利系统的干部作风最为扎实！” 杨国福的话颇有点自嘲的味道！ 要知道，官员们最看重迎来送往，即便在后世狠刹吃喝风之后，领导干部到各地检查视察，最看中的是当地陪自己的是哪个领导！ 那既是面子问题，又是工作问题，像这种指派水利局局长来陪的，工作也好不到哪里去。 的确，他们最少也应该派一名副县长或者副书记来陪，谁知只是一名正科级的水利局长。 很明显领导不重视！ 洪局长尴尬一笑“杨厅长，今天真不巧，钱书记去陪市委计划生育检查组，沈县长去陪省委一个调研组！一会儿来给咱们敬酒。” 当时，计划生育工作，上级检查非常频繁，并且是一票否决，也不由得他们不重视。 洪局长接着说“我们今天是最好的酒，茅子酒！” 杨厅长用脚趾头就能想到，估计今天的接待统统安排的茅子吧！ 钟国仁没觉得什么，他这次来，就是想根据前世的记忆堵塞漏洞，挽救人民生命财产损失，对于这些接待啊、吃喝什么的，他一贯是听从杨厅长安排的。 在他的印象中，瓦岗县西村镇在洪水中受灾比较严重。 那是平原地区，大河古道就是从这里穿过，后来历经岁月变迁，现在的河道距离村庄有了一段距离。 但是在即将到来的洪水中，这里河堤被冲开了一个口子，有一个村庄的人在睡梦中被冲走了。 可以说相当危险！ 去年他随秦书记到旧镇市调研时，就要求他们利用冬春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加固堤坝，确保安全度汛。也不知道最后落实得怎么样。 杨国福是个老水利人，在水利厅一辈子，很快就要退休了，搞技术出身，本来是一个很和气的老头。 前几天秦书记在的时候，有秦书记在前面罩着，到了各地市当然都照顾得非常好，无论接待规格还是档次，明显都很高。 秦书记临时有事，自己就是这个组的最大领导，县里竟然这样对待自己，心里就有点不痛快。 在这种情况下，气氛就有点微妙！ 在洪局长说过开场白以后，照例为他们倒满了酒，那个时候还没有工作日不准饮酒的规矩，照例要喝几杯解解乏！ 杨厅长不喝，“洪局长，下午还要工作，喝酒误事，中午坚决不喝酒！” 这话如果放在开酒以前说，是一个意思，现在酒已经打开了，再说不喝酒，显然又是一个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满意！ 洪过境也是老油条，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好尴尬地笑笑“好，老领导，我们都听您的！咱们晚上再喝！” 洪过境当水利局长三年多了，和杨厅长比较熟，称呼老领导是应该的。 但是跟着洪局长来的那名水利局副局长张江海就有点不屑，心想，你一个即将退休的老干部摆什么架子。本来我们还想趁此机会喝点呢，你不喝，我们怎么好意思！ 张副局长的级别，平时是喝不上茅子的，包括后面的水利局办公室主任，本来计划好好搓一顿，谁知被杨厅长一句不喝酒给挡住了。 钟国仁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细节，他一心想着吃过饭之后，到西村镇大堤上去看看，叮嘱他们加固好大堤，确保万无一失。 杨国福随意说道“不影响你们饮酒，你们随意喝，小钟，要不你陪洪局长他们喝几杯！” “不了，下午我想到西村大堤上看看，现在不敢喝酒！” 张副局长明白，今天彻底没戏了，心头有些沮丧。 这也不怪张局长他们，一般这种有副厅级干部的场合根本轮不到他们来陪，所以一般喝不上茅子。 这次轮到了，客人竟然不喝酒！郁闷之极！ 吃过午饭之后，他们在酒店简单休息后，就在钟国仁的要求下，前往西村大堤检查。 六月的日头，太阳毒辣辣的直射着大地，刚收割过的麦田里，已经长出了绿油油的玉米苗。 远处的庄稼地里，农人们在田里忙碌着，为玉米苗锄草、施肥！ 钟国仁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对于农活儿是不陌生的，他时不时地和杨厅长说几句小时候的趣事。 杨厅长中午的不快渐渐散去，本来自己就是为了工作来的，随他们去吧！ 在杨厅长的印象中，似乎洪水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没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 与他们相对应的是，在前面的车里，局长洪过境阴沉着脸，副局长张江海说“洪局长，他们来了一个快退休的老头，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还嫌咱们招待不周！” “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干部呢！” 洪过境心里确实有点不满，你是厅级干部不错，你是副的，我是正局长啊！你不喝酒不能提前说？等我打开了酒你说不喝，这分明就是给我难堪！ 办公室主任接着说“你看看吧，一会儿肯定给咱们找一堆麻烦！” “就是，防汛防汛，防个毛啊！” “有什么鸟汛！” “这些在上面的官老爷，什么都不懂，还好指手画脚指导别人！” 前面车里杨厅长的心情已经逐渐好了，没想到他们反而在后面车里发牢骚！ 洪局长最后总结“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大机关来的，一会儿如果他们故意找茬，咱们忍着点就是了，赶紧把他们送走就是上策！” “谁让咱们官小呢！” 不得不说，洪局长的脑子还是清醒的，知道这个时候，快点把钟国仁他们送走是上策。 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在心里认定，钟国仁他们肯定会故意找茬。 这的确不是好现象！ 本来他们计划着到镇政府听取一下汇报就行了，谁知，在钟国仁的指挥下，根本就没有去镇政府，而是沿着一条土路直接就上了大河大堤。 沿着大堤上的路往前走，大堤里面，是泛着白光的水面，大堤外面，是一排排高大挺拔的杨树！ 自从往大堤开过来之后，洪过境心里就感觉有点不妙。 第280 章 故意找茬 人家直接来到大堤上，明显就是来找问题的。 检查工作这种事情，只要想挑毛病，随时都有问题，要是不想挑毛病，当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洪过境心里没底，只好给县长沈小月打电话“沈县长，他们直接到西村镇大堤来了，是不是咱们招待不周，人家来挑毛病！” 沈小月估计中午喝得不少，听口气还不是很清醒“别担心，咱们这儿根本就不会出问题！只要不出问题，他们能咋的！” 车里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这给了他们底气，上级都是这个态度，自己又何必当神仙供着他们呢！ 这也代表了当时一种风气，多少年没有汛情了，怎么今年就会有汛情？ 正在他们想着的时候，钟国仁示意他们停车。 车里开着空调不怎么热，外面的日头正毒辣，大堤上一棵树都没有。 钟国仁第一个从车上下来了，接着是水利厅的副处长，最后才是那个工作人员和杨厅长。 洪过境直到小钟他们全部下车了，这才磨磨蹭蹭从车上下来了。 心里嘀咕着，你们不怕热，我还怕热呢！这样折磨我们，自己挺好受的吗？ 谁知，钟国仁冲他一挥手，“洪局长，你过来，咱们沿着这段河堤走走看看！” “嗯，好的！” 刚下来几分钟，他们的脸上已满是汗水。 钟国仁一看，“杨厅长你上车吧，外面太热，我和洪局长看看就行了！” 洪过境赶紧接着说“要不咱们都上车，边走边看！” 张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赶紧说道“是啊，别热着领导了！” 钟国仁冷峻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轻声说“还是步行看得仔细！” 然后，钟国仁带着他们，沿着堤坝向前走去。 刚走了十几分钟，就看到一个长长的缺口，不过现在已经成了高地起伏的一段路。看堤坝上的荒草和土皮，应该是几十年前被冲毁的。 果然，钟国仁说道“这里必须加固，如果有大洪水，这里首先决堤！” 洪局长脸露不屑“这是七几年的时候大洪水冲毁的，以后再没有发生过那么大的洪水！肯定没问题！” 他心想，你们找茬也找点有技术含量的，这么简单的问题谁看不出来！ 钟国仁的脸色变了变，他当然知道这是几十年前的缺口，问题是，今年的洪水比当年还要大。 他冷冷地说“你凭什么断定今年的洪水就比当年小！” 洪过境愣住了，他在单位当一把手，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小年轻抢白。 他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很认真地说道“钟主任，我搞水利好多年，知道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说完，他指着远处的河水说“你看看，现在才那么一点，离这儿还高着呢！” 是啊，现在看起来温顺可人的大河，不一定就一直是这么温顺的模样。真要发起脾气来，恐怕是摧枯拉朽，所到之处，一片泽国！ 这段堤坝顶上照样修了路，可以看出来，确实好多年都没有修过了。 钟国仁坚持要走过去，洪过境无奈，只好陪着他一直沿着河堤往前走去。 这时，张海洋说话了“钟主任，您看看河道，在前面那个地方就转弯了，根本不会冲到这里来的！” 办公室主任也接着说“确实不会从这里决堤，要是真有这么大的洪水，为什么几十年了都没有人指出这里的毛病！” 钟国仁觉得很可笑，没有人指出的问题就等于没有吗？我现在不是给你们指出来了！ 他坚持说道“这段河道必须尽快加固，最好三天内完成任务！” “不然，不然沈豁村将被洪水整体搬迁！”他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堤外冲走的那个村叫沈豁村。 洪过境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被洪水整体搬迁”的含义，他的脸色变了变。 有点尴尬地笑着说“钟主任很幽默啊！” “不是幽默，这是肯定会发生的事情。” 钟国仁看了一下，这段堤坝大约有70多米长，如果人工配合机械，三天足够完工了！ 他也不想那么多废话，直接说“咱们现在就直接赶往镇上，让他们安排人连夜施工，把这段大堤修护好！” 洪过境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心想，既然你要给镇政府安排任务，我何乐而不为！ 杨厅长在旁边看了一下，也觉得小钟有点小题大做，如果洪水从这里漫出去，那至少是几百年一遇的洪水了。 当然，在检查中发现了问题，让下级单位整改，这本身就是检查的意义所在，他当然全力支持。 在去往西村镇的路上，张海洋第一个在车里发飙“他娘的，你让镇上去给你修吧，他理你才怪呢！” 洪过境和他一样的心思，这根本就是吹毛求疵，多少年的堤坝都没事，怎么今年就会有事呢？ 可他嘴里却说“老张，别这么说！兴许人家说得对！要是真来了大洪水怎么办？” “洪局，你就别替他说话了，要是那段河堤有问题，我把头拧下来当夜壶！” “他们就是以合理的理由，来给咱们找麻烦！” “唉，县长不陪他们，倒是来咱们身上出气！” 洪过境他们的车里一股怨气，但是他们也知道，发发牢骚就可以了，反正县长已经发过话了，倒也大可不必惊慌。 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到镇政府去安排这些事，肯定没人理他们。 果然，他们到达西村镇政府的时候，镇里三个班子的领导都下村里了。 现在正是夏粮收购之后征集乡统筹、村提留的季节。 要知道，在哪个时候，乡统筹、村提留就是乡镇收入的主要来源，也是村民口中的皇粮国税。 直到七八年后的2006年，华夏国才取消了这项针对农民的收税，绵延了两千多年的皇粮国税结束了他的历史使命。 在当时确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 镇政府只留了办公室徐干事在值班，洪过境说明情况后，要求需徐干事立即通知镇党委书记韩成亮赶紧回到镇政府。 徐干事把他们领到了镇政府接待室，说是接待室，其实就是两间屋子放了几个沙发和茶几。 这种条件，还不如钟国仁前世所在的乡镇呢！ 他想，这里的条件果然很差，怪不得当时都说东部县市区条件不好呢！ 第281 章 帮大娘一把 洪过境早已预料到可能是这个情况，他不停地向杨厅长解释“这个时候正是征收乡统筹、村提留的时候，咱们稍等片刻，他们书记镇长马上回来！” 杨厅长心说上行下效，他们回来不回来，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 杨厅长微微一笑，“不急，你们听钟主任安排就行！” 这时，早有镇政府的通讯员为他们泡了茶水！ 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这会儿不那么热了！ 钟国仁信步走到了镇政府院子里，看看这儿的办公环境。 在他的印象中，各地镇政府拆旧建新大都在新世纪初，包括很多县、市一级政府，在房地产开发大行其道的时候，纷纷规划新行政服务区，老市县政府所在地都搞了房地产开发！ 只见西村镇政府，还是老式的院子，三排平房，还建有东西各一排房子，南边正中间留着大门！ 每两排房子之间，都有一个小院，院子里长着有了一定年龄的大树！ 院子里遮天蔽日，倒也不觉得热！ 钟国仁对这种布局非常熟悉，他见过好多这样的镇政府，不过有些因地势原因略有差别。 看着看着，他就顺着院子走到了大门外面。 忽然，就听到镇政府东边胡同里传来一个妇女哭喊的声音“求求你们了，把牛给我吧，我儿子回来就给你们钱！” 钟国仁信步就往胡同口走去！ “去，去去！” “赶紧回去找钱吧，在这里求我没用！” 钟国仁顺着胡同往里面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干部模样的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在求他！ 钟国仁顺着铁栅栏门望进去，只见里面是一个破败的院落，院子里的树上，拴着几头牛、羊和驴！ 他一看就明白了，这应该是原来镇兽医站什么的这类公家院子，现在统一移到镇政府工作了，这里就空出来了！ 这时，就听到胡同口“突突、突突、突突”的三轮车响声！ 钟国仁一看，三轮车上拉着两头牛，门口的男人喊道“闪开！你看看，又不是只有你一家，赶紧回去找钱吧！” 说完，他打开铁栏杆大门，把三轮车放了进去！三轮车停到一个平台下面，司机下来很轻松地就把牛顺着平台赶下了车。 这时，院子里拴着的牛、羊、驴子惊慌失措地大叫哞哞，喵喵，咯哇！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了一团。 三轮车司机喊了一声，“老王，看好啊！” 说完，开着三轮车“突突、突突”跑远了！ 钟国仁明白了，这是没钱交乡统筹、村提留的农户，被“用牛顶税”了！ 这时，老王又对旁边的老太婆说“你看看，不交钱就用牛抵顶，这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也不看老太婆一眼，自顾自地掏出一支烟，点着了开始抽烟！ “王干部，我家儿子回来了就给你们了，这牛还要耕田啊！求求你了，让我把牛带走吧！” “你这个老太婆，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赶紧滚！” 王干部已经不耐烦了！没钱牵牛，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在这里求我有什么用。 他转过脸去，看都不看这个老太婆。 老太婆泪眼婆娑，可是毫无办法！只好呐呐地说“没有了牛，我家可怎么耕地呀！你们逼死人吧，欠了不到二百元，你们就把这么一头毽子牛牵回来！”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想走，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又忍不住说到“王干部，你们可千万别把我家的牛给卖了啊！我家牛值一千多块钱呢！” “我可给你看不住，卖了我也没办法，你明天早上交来钱，估计牛还在，要是再迟了，谁也看不住！” 当时，在收乡统筹村提留的那一段时间，从县到乡都分着任务呢！ 提前完成全年目标的都有奖励，否则就是罚款！并且所收款项大部分都留在了村里和镇上，所以镇村干部的积极性非常高！ 老太婆彻底奔溃了，她蹲在地上号啕大哭“我可怎么办呀！明天晚上我儿子才能回到家啊！” “滚远点！别在这里哭丧了！” 王干部满脸怒气地开始赶她！ 这时，钟国仁再也忍不住了，他走上前来说道“就不能对群众态度好点？” 说完，他就去搀扶老太婆。 王干部听到居然有人敢教训他，顿时大怒“小逼羔子，你是哪个村的，敢来教训大爷！” 钟国仁懒得和这种人费口舌，他扶起老太婆，顺手递给她300元钱，“你去把钱交了，把牛牵回去吧！” “你是？……” “哦，大娘，你别管我是谁了，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大娘拿着钱，想塞给钟国仁，又舍不得自己的牛，她的胳膊就那样停在半空中。 钟国仁拍了拍老太婆的手，“大娘，快去吧！交了钱把牛牵回去！” 旁边的王干部看着惊呆了，他没想到，居然真有人给老太婆钱呢！ 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年龄并不大，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他换了一副脸色，对着老太婆说“先去交了钱把牛牵走吧，问问年轻人叫啥，等你儿子回来了记得把钱还人家！” 老太婆这才清醒过来，刚才她激动得脑子一团浆糊。 这时赶紧问道“你是哪个村的，叫什么？我儿子回来了就把钱还给你！” “大娘，我是来这里下乡的，钱我送你了，不用还！你是哪个村的？” “我是沈豁村的，孩子，你叫什么，你是在县里上班吗？” 钟国仁拉着大娘的手，走出了胡同，他说道“大娘，你赶紧去交钱，交了钱把牛牵回去！” 大娘千恩万谢地去交钱了，钟国仁也回到了镇政府院子里。 他来到镇政府小会议室，看到多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穿着白色短袖城市，黑皮鞋。 一看到他进来了，洪局长就站起来介绍“钟主任，这是西村镇党委书记韩成亮！” “这是省委办公厅干事，钟主任！” “杨厅长、钟主任、徐处长，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一段时间全部忙于征收乡统筹、村提留，确实没有功夫搞堤坝整修！等过了这一段时间，让洪局长给我们批个项目，咱们马上安排！” 第282 章 书记县长都很忙 洪水马上就要来了，你们现在在忙着“催收”，并且还要等着洪局长立项批给你们钱后再整修堤坝。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你也不用管了！ 钟国仁心里十分的不痛快，瓦岗县这是怎么了？来帮你们避免一起大的洪灾事故这么难？ 他对着洪过境说道“洪局长，你已经看过现场了，我不管是西村镇还是你瓦岗县，都必须把那一段堤坝在三天内整修好，并且要达到和原来的坝同样的防洪标准。” “气象部门已经预测到，今年有超过往年的特大洪水，希望你们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一下，抓紧把大堤整修好，涉及下游好几个村庄呢！” 洪过境心说你在给谁说话呢！你什么时候成了我们的领导！ 县官不如现管，何况来的时候县长已经交代过了，态度好一点，把他们送走就行了。 他立即说道“韩书记，听到没有，你们要抓紧整修，确保安全度汛！” 韩成亮不知道县长的指示，看到洪局长这种态度，也有点生气，就不悦地说“洪局长、杨厅长、钟主任，你们要是现在给我钱，我现在就去整修，我这不是先把钱收上来了，才能去整修堤坝啊！” 绕来绕去，一直是这几句话！ 钟国仁看到，洪局长和韩书记这皮球踢得顺溜，可以赛过正在举办的世界杯！ 正在他思考怎么安排这件事的时候，韩成亮说“走吧，领导们大老远地来了，先吃饭，随后再谈工作！” 尽管太阳还挂得老高，可是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洪过境急忙就坡下驴，“杨厅长，您看，咱们先去吃饭吧！” 已经拿定主意，到时候好好让杨厅长和小钟喝几杯，明天想办法送走他们就行了！ 省得他们找茬！ 杨厅长现在作为带队领导，他很纠结，实事求是地说，小钟说得无疑是对的，在对待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上，万万大意不得！ 可是，如果硬要说会发生洪灾而去修复看上去毫无用处的堤坝，也确实有点劳民伤财。 何况，他们也见到了，镇政府一个人都没有，全部下去“催收”了！ 他看了一眼钟国仁“咱们先去吃饭吧！” 依着钟国仁的脾气，就要给韩书记和洪局长来个针锋相对，但杨厅长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驳他的面子。 只好说“整修堤坝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整修完毕，资金问题我可以给你们县长反馈！” 想想自己也就刚来的时候见过县长一面，说这句话明显没有底气！ 眼见他们同意去吃饭，洪过境眉开眼笑，满口答应“好的！没问题！” 一行人出了接待室，洪过境给韩成亮递了个眼神，韩成亮会意，坐在了洪过境的车里。 水利局的副局长张海洋和办公室主任顺势上了韩书记的车，一行几人浩浩荡荡往县城走去。 车上，洪局长给沈小月打电话“沈县长，检查组检查得很详细，下午在西村镇老坝基那个地方，小钟要求立即整修！您晚上忙不忙，来陪他们喝几杯吧！” “洪局长，晚上还有旧镇市组织部一班人需要陪，我看情况，能过去就过去了！记住，态度好一点，把他们礼送出境就行了！” 听了这句话，洪局长知道，县长肯定不来了。 没办法，他只好给钱书记再打电话，“钱书记，您晚上来给杨厅长他们见个面吧，人家指出了很多问题！” “洪局长，中午沈县长不是见过他们了？我晚上还有应酬，就不去了！按照中午的标准陪好他们就行了！” 洪过境讪讪着挂断了电话，尽管是快要退休的副厅长，可是，两个一把手谁都不来见人家，换谁也受不了。 分管水利的副县长前几天就出差了，后天才能回来。 没办法，他硬着头皮给县委副书记崔水旺打电话“崔书记，水利厅杨副厅长过来检查防汛，钱书记想让您来陪一下客人！” “洪局长，你知道我去年检查肝有点小毛病，已经不喝酒了，这我就不去了！” 崔书记拒绝的很干脆！ 挂断电话后，气得洪过境把大哥大往车上一摔“韩书记，你看看，都成这了！要我说，咱们也别管了，爱咋咋！” “要不是中午没有一个县级领导陪人家，下午也不至于让咱们立即整修大堤！” 洪过境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发牢骚。 韩成亮说“老哥，别生气了，气出病来还得自己受！想想办法尽快把他们送走就行了！” 也只有这样了！ 钟国仁他们不知道，前面车里的人已经把他们当成了“瘟神”，急于送他们离开！ 半个多小时候，他们又来到了中午那个饭店。 刚一下车，洪过境就来拉着杨厅长的手“杨厅长，今晚好好喝几杯，睡个好觉！” 杨国福也算看透了，自己还没退呢，他们就如此势利了！当初自己分管水利项目建设的时候，县长排着队等着见自己！ 他微笑着“好，好，跑了一下午，你们也辛苦了！” 旁边，韩书记对着夏处长和钟国仁说“一会儿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咱弟兄们好好切磋一番！” “钟主任这么年轻就到了省委办公厅，前途不可限量啊！年轻有为！” 钟国仁对于他们说什么，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们什么时候能开工整修堤坝！ 他想，今晚看情况吧，如果他们执意不听，说不得只好给程书记打电话让他直接安排了，因为县委书记、县长根本不见自己。 何况，他是真正来给程书记堵塞漏洞的，根本不是洪过境他们想象的，是来给他们找麻烦的。 再次来到了中午那个房间，不过是多了西村镇党委书记韩成亮。 这次，钟国仁特意挨着韩成亮坐下了，他要和韩成亮好好沟通一下，争取明天就开工修复堤坝。 洪过境这次连县长一会儿来敬酒的谎话都不敢说了，眼见上过几个菜了。 他说道“杨厅长、夏处长、钟主任，你们辛苦了，今天晚上，咱们不谈工作，来个一醉方休！” 韩成亮在一旁说“是的！” “好！” 他话音刚落，洪局长和韩成亮他们已经喝完了杯中酒。 第283 章 再见程书记 他们用的就是这种办法，让你来不及推辞！ 果然，杨厅长、夏处长和钟国仁他们的手还端着酒杯在半空中呢，他们都已经喝完了！ 杨厅长嘴角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钟国仁见状，严肃地说道“你们最好立即就开始整修堤坝，你们啥时候开工，我什么时候喝了这杯酒！” 说完，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这句话一出，洪过境、张海洋、韩成亮他们目瞪口呆，这是干什么？ 本想好好喝一杯呢，谁知他又谈起了工作！ 杨厅长看了，摇着头叹了口气，也把酒杯放下了。不知道他是摇头钟国仁太任性，还是洪局长他们太不懂事。 洪过境竟然愣在了当场，还是韩成亮反应快，忙陪着笑脸说“钟主任，您别生气，等会儿沈县长过来敬酒的时候，咱们就开工！” 尽管钟国仁他们是省委领导，可是又不直接管理洪过境他们，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突然就爆发了！ 他也顾不得县长书记说过让他照顾好客人的话，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钟主任，书记县长不来陪你们，我也没办法，但是你们也不能因此故意难为我们吧！ 什么现在开工？什么开工了再喝酒，多少年都没有问题，你怎么就知道今年一定有问题！”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洪过境就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钟国仁满脸惊愕，他这才意识到，别人认为他是故意找茬，并且原因很可笑，是县里主要领导没有来陪自己吃饭！ 他又好气又好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洪局长，你想多了，谁来陪我都一样，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攀比的，但是那一段堤坝如果不整修，真的会出事的！” 这时，就听到门外有人说道“谁惹我弟弟生气了！” 钟国仁一听，是程书记的声音！ 洪过境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同样，韩成亮的脸色也变了！ 他们都听出来了，是旧镇市市委书记程贸然的声音。 杨厅长和夏处长看到他们的脸色，就知道外面来了一个大领导！ 果然，程贸然推门进来了！ “程书记？” “程书记！” “程书记来了！” 他们赶紧站起来，纷纷给程书记打招呼。 当然，程书记先和杨厅长打招呼“杨厅长，感谢你百忙之中到瓦岗来检查工作！” 接着才说道“小钟，今天中午我听世杰说你来了瓦岗县，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 “程书记，本来不用麻烦你的！不过，你来得正好，我正要给你说点事。” 杨厅长和程贸然也很熟，拍着他的肩膀说“哎哟，你来得好啊，要不然我们这杯酒都喝不上喽！” 程贸然知道秦书记带队检查旧镇市，听说秦书记因为和戴书记到京市汇报工作，没有来，想当然地以为是杨厅长带队来了。 就想着等他们到市里的时候再接待吧！ 谁知，中午听说秦书记的秘书小钟来了，他就赶紧跑过来，和钟国仁见见面。 在他眼里，钟国仁就是秦书记的代表，并且对工作非常负责任，还有很多独到的见解，他早就成为了一个“钟迷”，必须来见见钟国仁。 谁知道，过来后就碰到这种事！ 洪过境没想到，市委书记程贸然竟然和钟国仁那么熟悉，听语气，还是专门来看望他的！ 韩成亮更是不知所措，自己刚才还差点和钟国仁吵起来，这会儿程书记来看人家。 程贸然看了一眼，发现这几个陪客的干部都不很熟，就问道“你叫什么？什么职务？” 洪过境赶紧回到“洪过境，县水利局长！” “韩成亮，西村镇党委书记！” “张海洋，水利局副局长！” …… 他们每报一个名字，程贸然的脸就抽搐一下。 等他们说完了，程贸然的脸阴沉得吓人！ 竟然连一个县级干部都没有！ “混账，钱易进呢？沈小月呢，都忙什么去了？为什么没有一个县级领导来陪同检查！” 这也不全是脸面的问题，更有深层次原因，就像下午钟国仁发现了问题，洪过境根本指挥不了韩成亮！ 要是钱易进或者沈小月陪着的话肯定不一样！ 一看市委书记发怒了，洪过境战战兢兢地说“程，程书，程书记，钱书记上午见过杨厅长后陪计划生育检查组了！” “沈县长主持召开的汇报会！” “混账，限他们十分钟到达！这种态度，怎么落实工作！” 说完，对着杨厅长和程世杰他们说“对不起，没想到他们这么不重视，有什么问题给我说，我负责落实！” 杨厅长打着哈哈说“程书记客气了，书记县长他们都挺忙的，都做得挺好，没什么问题，没发现问题！” 杨厅长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程书记已经大老远来了，这规格绝对上去了，根本没必要指出人家工作中的问题，要不然方方面面都不好看。 洪过境和韩成亮也是这样想的，市委书记都来了，你们就别说问题了！ 谁知钟国仁说“刚才我就说了，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整修堤坝，我就开始喝酒！” 这话一出，杨国福不满地看了钟国仁一眼，心说，这会儿就不能添乱了啊！ 程贸然问“洪局长，什么情况？” 洪过境只好说道“下午钟主任在西村镇河堤检查，发现一段堤坝需要整修，要求我们立即开始施工！刚才韩书记已经表态，回去后立即开始动工！” 韩成亮这会儿也不说有钱没钱了，他点头如捣蒜“是的，程书记，我们说好了回去以后就动工！” 程贸然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刚才肯定在敷衍钟国仁，恰好自己及时赶过来了！ 他眼神凌厉地扫了两个人一眼，“现在就开始施工，按照钟主任的要求按质保量完成任务！” 刚说完这句话，门开了，钱易进走了进来。 “程书记，我检讨，一整天都在陪计划生育检查组，没有招呼好杨厅长他们！” 程贸然冷冷地说“现在有时间了？” 钱易进额头冒着汗，“杨厅长，对不起！钟主任，你有什么问题给我说，马上落实！” 看到县委书记诚惶诚恐的样子，洪过境只想偷笑，刚才你们怎么不来？ 第284 章 连夜开工 韩成亮赶紧说“已经落实下去了，我刚才安排镇长按照钟主任指示，已经集合下游五个村的青壮年劳力，还有就近的机械设备，全部赶往大堤开始整修施工。” 钟国仁回了一句“这会儿不忙着催收了？” 韩成亮尴尬地笑笑“催收全面停止，等整修完大堤再开始催收！” 程贸然看到钟国仁的脸色缓和多了，这才说道“都坐下吧！” “我重新给你们介绍一下，检查组除了德高望重的杨厅长，省委办公厅钟国仁钟主任，是年轻一代中的青年才俊，写过的金融方面的论文让很多大佬称赞，非常有才华！” “我个人非常在意和小钟交流的机会，我希望你们也多向他学习学习！” 钱易进震惊了，程书记如此不吝赞美之词表扬一个年轻人，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 说明这个年轻人要么是背景太大，要么就是确实很有才华！ 他现在直恨自己瞎了眼，没有陪好程书记的好弟弟。 这话让杨厅长心里酸酸的，他以为程书记是来看他的，其实人家是来看小钟的。 并且不是看在秦书记的面上来看小钟，就是单纯地为了见见钟国仁，从市里跑来的！ 刚才的气氛太紧张了，谁也不敢多说话！ 钱易进拿起酒壶，为每人倒满酒，他双手捧着杯，诚惶诚恐地说“杨厅长、夏处长、钟主任，对不起，我没有妥善安排好工作，向你们做检讨！” 说完，一饮而尽！ 就算这是做给程书记看的，程书记看了也舒服，毕竟他来就是为了给钟国仁面子。 韩成亮看到这个样子，两腿直颤抖，心说千万别提我刚才说过的话儿！ 现在这个样子，只要钟国仁稍微说些对自己不利的话，估计就玩完了！ 市委书记，拿捏自己还不是和踩死一个蚂蚁那么简单！ 谁知，屋漏偏遭连夜雨，只听钟国仁淡淡地说道“钱书记，咱们在收取乡统筹、村提留的时候，能不能给他们一个缓冲的时间，别牵人家的牛，灌人家的粮食！” 钱易进大怒，两道凌厉的目光看向了韩成亮。 韩成亮只好解释说“这几天沈县长催收抓的很紧，我们镇现在全员下乡搞催收，可能个别素质不高的干部执行政策有偏差，我回去后立即纠正！” 钟国仁这才说道“下午我在镇政府东边一个胡同里，看到一个闲散的院子里，里面拴着牛、羊、驴等活物，看样子是用来抵顶税费的。 咱们华夏国是农业社会，种地交粮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可事实上是很多国家都已经不给农民征税了！ 我现在说这些，是想提醒一下，咱们的催收一定要以人为本，让家庭困难的人员有缓冲的时间，不能一发现没钱就牵牛灌粮，严重伤害党和群众的鱼水之情。” 没想到，钟国仁从老太婆事件，一股脑说了那么多！ 程贸然第一个响应“说得太好了！易进、成亮，你们在催收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对于实在困难的群众，经过镇党委会议研究后，可以暂缓或者免缴！” “好的！” “好的，我马上就落实！”韩成亮听到程书记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心中自然万分高兴！ 祖坟冒青烟了，竟然和市委书记在一桌吃饭！并且他还知道我叫什么！ 钟国仁淡淡地接了一句“其实，用不了几年，我们也会全面取消农业税的！” 这句话，不仅韩成亮震惊得无法形容，就连程贸然，也认为这是一件很遥远的事。 毕竟，皇粮国税，在华夏国几千年发展历史中，历朝历代，都是一项铁定的税赋。 杨国福也一脸惊愕地看着钟国仁，心想，这话也太大了吧！ 钟国仁看到众人不解的目光，微笑着说“要用发展的观点来看待问题，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面向农民的征税肯定会取消，并且还会给予种地农民补助，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 他说这些话，是向他们表明一种态度，不要把催收当成一件大事去抓，而是要想方设法谋发展！ 在座的，只有程贸然的见识和格局，认为钟国仁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其他人，在心底都认为是个笑话！ 谁知，钟国仁说的这一切几年以后都实现了！当然这是后话。 韩成亮立即打电话给办公室主任，要求把“牛、羊、驴等牲畜”立即反还农家，并强调今后不得采取这种手段来催收。 钱易进腆着笑脸说“回去后，我就让县委办专门下发一个通知，彻底制止这种行为！” 钟国仁听了这句话，联想到沈豁村那个老太太，心中略感欣慰。 县委发一个通知，这样的事儿会少很多！ 他拿起酒壶给钱书记倒了一杯酒“我替那些困难户谢谢你！” 钱书记赶忙说道“是我的工作没做好！欢迎你们多来批评指导！” 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沈小月也跑了过来。 市委程书记都来了，他们还敢不来！ 从走进就开始赔礼道歉口头检查，程贸然现在心情已经好多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检讨，但是不能怠慢了客人！” 众人吃过晚饭后，程书记说“杨厅长、小钟，咱们到市里休息吧！” 旧镇市距离瓦岗县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回市里休息也很方便。 钟国仁笑着说“程书记，既然您过来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呗！” 他心里想的是，时间很紧，必须到堤坝现场看看他们到底动工了没有！ 再不动工就来不来及了！ 程贸然一听就明白了，当即说道“走，西村镇大堤！” 正是华灯初上的美妙时刻，空气也没有了下午时的燥热，凉风习习！ 韩成亮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的工作作风这么扎实，居然还要连夜去堤坝检查。 他再次联系办公室主任后，得到肯定的回答，这才放心了！ 杨厅长、小钟都上了程书记的车。在车队即将启动的时候，沈小月示意韩成亮坐自己的车。 这次前往西村镇堤坝就气派多了，最前面一辆警车开道！ 接着就是县长沈小月的领路车，沈小月和韩成亮在车上。 后面紧跟着县委书记钱易进的车，车上坐着钱易进和洪过境。 第285 章 突击夜查 接着就是市委书记程贸然的车，坐着程贸然、杨厅长和小钟； …… 一溜八九台车，闪着警灯，呼啸着往西村镇堤坝而去。 围观的群众还以为发生了重大刑事案件呢！ 韩成亮已经安排镇长侯远飞在大堤上等着了，县委书记、市委书记都在后面跟着呢，这要是出了差错，仕途也就到头了。 可惜，路上的手机没有信号，他也联系不上镇长，好在他在饭店的时候已经给办公室主任都交代了！ 此刻，只能听天由命了！ 沈小月问道“今天下午什么情况，为什么市委程书记过来了？” 韩成亮把自己见到钟国仁他们后的情况说了一遍，“那个年轻人让整修那段冲毁过的旧堤坝，您知道，多少年了都没有出过问题，根本不用整修！” 沈小月当然知道那段堤坝，她也在想，这个年轻人到底来找事的还是真觉得有必要整修。 要是来找事的，现在市委书记都来了，他应该没必要再来看现场了吧！ 毕竟要求人家连夜开工，要是为了劳民伤财，这不被戳穿脊梁骨？ 仔细一想，沈小月不敢想下去了！ 答案只有一个，人家确实认为那儿有问题！ 她语气严厉地问道“韩成亮，你确定现场有人施工吧！” 县长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自己，吓得韩成亮一激灵，“我在酒店给办公室主任打过电话了！应该已经动工！” 沈小月继续说道“无论检查组什么时候走，这次你必须彻底把这段堤坝整修好，资金我让洪局长通过项目拨付给你们。要是不按照要求整修好，我唯你是问！” 因为沈小月越来越意识到，钟国仁可能是真的为了整修堤坝，不掺杂任何个人恩怨！ 既然人家从省城这么远跑来要求自己，就必须把这件事做好！ 在程贸然的车里，钟国仁坐在副驾驶，他说道“程书记，没想到您又跑了过来，领导们分析今年雨水会比较大，因此要求各地做好防汛工作，你们也要千万注意！” 要是杨厅长给程贸然说这样的话，他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钟国仁嘴里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一般，他已经用几次事例都证明过了！ 那就更加说明，西村镇这段堤坝必须整修！ 车队离堤坝越近，韩成亮就越紧张，他生怕出什么幺蛾子，自己就全完了！ 好在办公室主任是他的嫡系，在酒店接到他的电话后，就连忙通知下游几个村庄的人员、机械到现场来整修大堤。 车队到达的时候，部分机械已经开始施工，人声鼎沸、汽车轰鸣。 沈小月很满意，下车的时候对韩成亮说“做得很好，切记一定要按期完工！” 受到县长的当面表扬，韩成亮两眼放光“放心吧，沈县长，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完成任务！” 同样，看到这一切，县委书记钱易进满意地点了点头，已经提心吊胆了一路，这会儿才放下心来！ 在路上已经想好了，要是韩成亮这个小子没动工，当场就免了他！ 程贸然停了车，钱易进和沈小月等人早就站在了车旁，钱易进和沈小月急忙分左右给程贸然和杨厅长打开了车门。 看到程贸然的脸色出现一丝欣喜，钱易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杨厅长，小钟，咱们走走看看吧！” “好的！” 杨厅长点点头，一行人沿着堤坝往前走去。 程贸然、杨厅长和钟国仁在最前面，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钱易进和沈小月以及韩成亮等人。 程贸然回头看了一眼钱易进，笑着说道“你们这个韩书记是比较认真的，小钟喝了酒，他果然开工了！” 钟国仁想起自己刚才生硬的态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韩成亮老于世故，赶紧说道“钟主任指出的问题我们就应该立即改正，他喝不喝酒，我们都要连夜开工，完成任务，时间不等人！” 不得不说，在程书记到来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说这些话的！ 钟国仁也是颇多感慨现在不说要钱了？沈县长就在旁边，你们怎么不说没钱建设？ 老大难，老大难，老大出面都不难！ 杨厅长哈哈大笑，心想，这件事这样结束最好，忍不住说道“咱们基层的同志工作很务实！” 其中，不乏揶揄之意！ 程贸然听出了他的话中之意，说道“咱们一定要正确对待各种检查，指出的问题要立即整改，这既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工作负责，更是对人民负责的一种态度！” “任何时候，都不要怀疑上级的能力和实力！” 说得旁边的钱易进和沈小月拼命地点头！ 韩成亮自知没有资格一直待在领导身边，就去工地找镇长，准备介绍一下这次的整修情况。 几人边走边聊，基本上是程贸然在说话，杨厅长偶尔插几句话。 “这次你们做得就很好，一定要立行立改，何况水火无情，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说得旁边的人频频点头，很快，众人就走到了一个相对低洼地带。 这时，旁边竖着一根长竹竿，上面绑着一个“千支亮”，照得工地灯火通明。 韩成亮不知道从那儿拿来一个安全帽戴在了头上，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喇叭。 “各位领导，同志们，我向你们介绍一下现在的施工情况！ 在接到杨厅长他们的口头整改通知后，镇长侯远飞立即组织下游青壮年劳力560人，各类机械30余台，连夜开始整修水毁堤坝，人员由镇村干部组织，采用三班倒的方式，轮番作业，实行人停机械不停的连续作业方式，预计后天中午即可全面完工！” 旁边稀稀落落地站着几个人，估计是涉及村的支部书记！ 韩成亮简单地说完，就把小喇叭递给了程贸然，大声说道“请程书记做指示！” “各位乡亲，你们好，看到大家连夜在工作，我就放心了！汛期马上来临，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自身安全，希望你们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按时按质按量完成任务，……” 程贸然讲完以后，竟然把小喇叭递给了钟国仁，“小钟，你给大家说几句！” 这时，就听到下面有人议论“王大妈说有个人给了三百元，让他交了农业税，描述的和这个年轻人很像！” 第286 章 纠结的心 “是啊，我也听说了这件事，听说是一个年轻干部！” 钟国仁拿着小喇叭，沉思片刻，对着周围的人说道“整修堤坝就是保护我们的家园，我希望你们像对待自己的房子一样对待他，另外就是一定要注意施工安全，安全和质量同样重要……” 本来程贸然是想看看钟国仁的临场应变能力，没想到，钟国仁比他们预想的都要好！ 并且把他们都没有提到的安全问题提了出来！ 杨厅长全程目睹了钟国仁的表现，刷新了自己对他的认知。 以往秦书记在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钟国仁是这么一个非常有原则，又这么有能力的干部！ 程贸然很满意，对着钟国仁点了点头，随即对钱易进说道“告诉他们一定要注意施工安全！” 说完，一行人上车离开了。 西村镇大堤出事，是前世他两年以后在省委党校培训时听当地的一名干部说的，说当时的境况老惨了！ 好在这个漏洞已经被堵上了！ 他印象中，当年公开报道的有省城嵩江市，由于嵩江水库溢流，叠加大河超高水位运行，下游几个村庄被淹，造成了较大的财产损失。 当然，这次督导嵩江市防汛检查的是贺书记那一组，他不想说太多，以免引发贺书记不满。 另外一个属于秦书记督导的汴城市，当时有人员伤亡情况，但是后来也没有听说详细情况。 从旧镇市返回后，钟国仁到大学园区工地看了一遍，告诉正在施工的二毛，要注意做好防汛准备，过几天会有较大的汛情。 一天，他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秦书记让他通知牟书记过来一趟。 十几分钟后，牟中生进来了，“小钟，听说你在瓦岗县检查的时候连夜让他们整修堤坝！” 钟国仁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担心他们那儿出问题，就逼着当地干部修整。当时主要是程贸然程书记支持，要不然，他们可不听我的！” 牟中生笑道“我听说你很有方法，说什么开工了你才喝酒！” 钟国仁也不谦虚，说道“我看出来镇党委书记糊弄我，想让我们走了了事，谁知我偏不走，等他们开工了再走！结果等来了程贸然书记。” “真有你的！” 牟中生说完就往秦书记办公室走去，钟国仁忽然想起嵩江水库的事儿，纠结要不要给牟书记说一声。 尽管不是秦书记督查的区域，但这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牟中生没有注意到钟国仁的表情，走进了秦书记办公室，秦书记让他来汇报新兴阶层中开展党员试点工作情况，这项工作受到了私营企业主的热烈拥护和高度关注，他觉得这项工作很有必要。 钟国仁进来给他泡了茶就出去了！ 秦书记最近非常忙，大学园区建设、党务工作、防汛督导检查、高校对接等一系列工作交织在一起，还要时不时地到京市汇报工作，取得部委以及国家领导的支持。 好在钟国仁是一个非常得力的助手和参谋！ 那次他和戴书记到京市汇报时，让钟国仁替他到旧镇市检查防汛工作落实情况。 他知道杨副厅长快要退休了，存在好人主义观点，还担心钟国仁能不能检查到位。 没想到他检查出问题后竟然逼他们连夜开工整修，心中对钟国仁更加看重，也更加依赖，现在，秦书记碰到难题，已经习惯性地会问钟国仁 “小钟，这件事你怎么看！” 很多时候，小钟的观点似乎比他还要全面，还要成熟！ 当然，那次检查回来，小钟并没有说那么多，而是程贸然告诉秦书记的！ 并且说到“小钟不留情面的做法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对基层领导干部就是要逼着他们尽快落实工作，不然你转身离开，他就放任不管了！” 这也是实情，当时在基层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上面千条线，下边一根针，那个扯得紧，跟着那个干！” 这是乡镇工作的真实写照，当时安全生产、计划生育、环境保护、夏粮征收、平安建设等等，十几项工作都是一票否决，乡镇干部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所以，上面谁吆喝的紧，工作就好一点，谁抓得松，工作可能就差一点。 钟国仁前世在乡镇工作过，所以对这一点非常清楚！ 正在这时，秦书记他们在里面喊道“小钟，你进来一下！” 钟国仁进去后，为两位领导续了开水。 秦书记问“小钟，在新兴阶层中发展党员，扩大党的覆盖面这一课题，上次我和戴书记是应上级主要领导要求进行专题汇报的，上头个别人有不同的看法，认为是不是背离了我党的初衷！” 钟国仁这才知道，上次秦书记临时和戴书记到上级原来是汇报这项工作，当时肯定是因为保密不方便向他透漏！ 现在召见牟书记，肯定是了解各个阶层对这件事的反应，当然最主要的是新兴阶层对这件事的接纳程度。 “刚才牟书记说过了，这一举措在企业主以及广大自由职业者中受到热烈拥护，纷纷要求扩大试点，表示完全拥护党的方针政策路线，非常渴望成为其中的一员！” “小钟，你怎么看？” 这几乎已经成了秦书记碰到难题时必问的一句话，有时候是为了开启思路，有时候是为了问计于民。 钟国仁说“把人民答应不答应、拥护不拥护、支持不支持作为检验工作的标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牟中生一拍大腿，妙哉！ 秦书记心说，是啊！这有什么好为难和争论的，只要事实上群众拥护，那么就推广；群众反对，那么就禁止！ 这也是理论和实践相互作用的结果吧！ 结果，钟国仁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 “牟书记，既然群众这么拥护，新兴阶层这么欢迎，你就放手大干，扩大试点，另外，准备一份文字材料，详细汇报这次试点情况，要具体到每一个人的姓名，身份，他们的态度等等！ 客观准确地描述试点半年多来的情况，不要有任何主管色彩，当然，最后要旗帜鲜明地写明咱们的观点！” 第 287章 还是说出去了 牟书记连连点头，他明白了秦书记的意见。 既要写得客观公正，又要表明自己的立场观点！ 他用赞许的目光看了钟国仁一眼，“小钟，真有你的，你就是知行合一的典范！” 要知道，秦书记最推崇的古代伟大人物，王阳明是其中重要一位。 听到牟中生如此赞许钟国仁，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刚才很简单的话语，其实里面有很丰富的哲理。 可惜，很多人对哲学知识的学习，仅仅停留在死记硬背上，根本不能变通理解，活学活用，用来指导实际工作。 钟国仁出来送牟中生，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 轻声说道“牟书记，嵩江市防汛情况准备得怎么样了？” 牟中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如此之问，现在南方暴雨成灾，很多地市已经非常重视防汛工作，自觉主动地检查了城市以及河道的防汛情况。 他说“这是蔡市长在主抓的，前一段贺书记到当地督促检查，没有发现问题！” 牟书记这么说也没毛病，毕竟这是市长在抓的工作，这么大一座城市，书记不可能面面俱到。 但是牟中生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小钟问到的，那必然就有问题。 刚走出秦书记办公室没多远的他，转身就进了钟国仁的办公室，随手拖了把椅子就坐下了。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直接说吧！” 自从聘小钟为嵩江市城市建设顾问以来，牟中生已经把他视为无话不谈的自己人！ “你看南方的暴雨，我感觉今年的来水会非常大，最好是尽快清理一下现有库存，等洪水来的时候压力就会小很多！” 这话一出，牟中生愣住了！ 钟国仁的话看似不着边际，其实指向很明确。 嵩江市周围的水库，就数嵩江水库最大，兴利库容几十亿立方，是嵩江市的“大水缸”，承担着全市辖区二百三四十万人的生产生活用水以及嵩江市工业企业用水，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其余几个中小型水库，承担着部分县（郊）区的工农业生产生活用水，规模都比较小。 钟国仁这句话，很明显就是要放掉水库里的水，保证洪峰过来的时候分洪使用。 可要是洪峰不过来呢？ 水库放到一定水位以后，光靠日常补充远远不能满足嵩江市的用水需求。 牟中生当了多年市长，他非常清楚这一点。 可是，小钟的看法向来十分有道理，难道这次看错了？ 钟国仁知道，牟书记正在内心评估这件事的可能性，以及需要付出的代价。 牟中生思考了几分钟，这才问道“留多少合适？” 这说明牟书记已经无条件相信了自己，钟国仁眼前一亮“肯定是越少越好！” 他们两人都知道，水库里的水越少，风险就越大，万一没有暴雨，上游不来水呢？ 嵩江水库供应着几百万人呢！ 停水一天你试试？ 别说经济损失，单是政治上的影响谁都受不了！ 你说为了防洪？谁相信！ 因为只要导致停水，洪水肯定没发生，既然没发生，你防洪？ 防个毛线吧！ 这是风险极大的一项举措！ 牟中生又问“要是不理他呢？” “一旦开始下雨，马上转移水库下游涉及的两区、一县约10余万人口！” 钟国仁说这话的时候，不带丝毫犹豫，说明早已经深思熟虑了。 他清楚地记得，前世是岭北县、牧田区、原平区部分地势低洼的群众受到了洪水冲刷，导致大量良田被淹，村庄房屋被冲毁，受灾群众约10万余人，直接财产损失8000余万元。 牟中生心中十分怀疑，自己当了多年嵩江市市长，自然知道嵩江水库下游低洼地带涉及到的人数。 但是钟国仁怎么知道的，并且一连串数字脱口而出，根本不需要思考！ 他刚要问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话到嘴边变成了“如果我今天不来，你会不会给我说这些！” 钟国仁很为难，他同样问自己。 如果今天不是秦书记召见牟书记，自己会不会专门跑去给他说这件事？ 答案是不确定！ 因为不确定会不会发生，再说了，本身是市长蔡炳坤主抓的工作，又是贺书记去督导检查的，出了问题，不用牟书记承担任何责任！ 所以没必要去说！ 可是那些群众是无辜的，自己已经知道了，如果不想办法取阻止，会过了良心这一关？ 所以会去说！ 想到这儿，他诚恳地说“我不确定会不会给你说，但是嵩江水库溢流是大概率事件，叠加连降暴雨，极有可能导致下游洪灾！” 牟中生明白了，他说道“谢谢你，小钟，你不但在城市建设上给我们好的思路，还在城市维护上给我们指出路，等汛期过后，我要好好谢谢你！” 牟中生回去后，第二天召开常委会，研究嵩江水库提前泄洪迎接洪峰的相关工作。 当然，他让省气象局绘制了未来一段时间内，嵩江市以及上游降水分布示意图。 不得不说，那时候华夏国的气象预报水平还很有限，并不很准确。 尤其是夏季这种气象瞬息万变的季节，经常闹出笑话。 最典型的的莫过于，正在预报的是晴天，真实的天气确是瓢泼大雨。 不像后来，随着华夏国气象卫星的不断增加，天气预报可以精准到小时和雨量。 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防汛，这在当时确实很少见。 会前，参加会议的常委纷纷打听卜庆功“卜主任，今天会议什么议题？” “听说是防汛方面的，具体不清楚！” 卜庆功也不清楚，只好给予了原则性回答。 为加强会议的针对性，除了常委，还邀请市政府分管防汛的副市长和气象局局长、市自来水公司总经理等参加了会议。 会议由牟中生主持，他说道“大家都看到了，现在南方已经发生了较大规模的洪涝灾害，据气象部门预测，未来一段时间，我市将有一段强降雨过程，为安全度汛，今天专题研究嵩江水库提前泄洪度汛问题！” 与会人员心头皆是一惊，难道又有新情况？ 不然，为什么是牟书记召开常委会，而不是蔡市长召开市长办公会研究？ 第288 章 召开常委会放水 这里面大有区别，属于政府层面的事，一般都是具体事务，就像放水这种事，本身属政府常务会研究范畴。 属于市委常委会的，都是一些重大原则性或者决定性的问题，比政府常务会规格要高一些。 当然，由高规格的会决定较小的事，更说明市委领导对这件事的重视，这是无可厚非的。 甚至嵩江水库放水泄洪这件事，市长就可以做出决定，直接安排水利部门按要求放水就行了。 牟中生之所以这样做，估计是预判到蔡炳坤不一定会按照自己的意思办。 他最重要的考虑是，如果万一交给蔡炳坤，他不立即做出决定，而是“合理”地拖延几天，那么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才是他召开常委会研究的核心秘密！ 牟中生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与会人员，他心里非常清楚他们的想法，十分笃定地说“请气象局局长金预祥简单汇报未来一段时间的天气情况！” 气象局局长，在当时就是个闲得不能再闲的职位，别说列席常委会，就是参加市政府常务会都是十分罕见的！ 不是说气象局不重要，而是根本预报不准确，你说有什么用！ 很多常委甚至都不认识气象局局长！ 见到这么多领导在自己面前，金预祥很激动，说话都有了颤音 “各位领导，你们好，下面，我汇报一下未来一段时间的天气情况 预计未来有中雨、大雨……” 他汇报了一大堆，核心思想是将来有大雨，叠加上游省份来水，一定要加强防洪安全。 并没有多少人相信他说的话！ 答案很明显，预报的不准确呗！ 与会人员同时也意识到，这可能只是个由头，真正的原因可能是，牟书记有自己的想法，蔡市长不一定同意。 都是多年宦海浮沉的干部，在金预祥汇报的时候，有些常委已经得出了这个结论，然后在心中盘算着对策！ 像这种本来低规格的会议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提高规格来推进，很明显是在下面遇到了阻力。 他们猜的不全对，牟中生之所以这样做，很大原因是为了快！ 因为时间不允许！ 蔡炳坤在金预祥汇报的时候，就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会前没有充分沟通酝酿，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心想，你作为一把手，要是让政府研究放水泄洪的话，我肯定会执行的，为什么上来就召开常委会，摆明了咱们两个不对付？ 牟中生也是从市长上来的，他何等聪明，金预祥汇报刚结束，他就接着说道 “大家也听到了，这件事很紧急，即便咱们现在决定放水，到放水结束，也会有一个过程！但是洪水不等人，如果我们做出决定的时候洪水已经来了，那将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 “蔡市长，你说说吧！”牟中生说完后直接点将。 “既然有大的洪水，我同意牟书记的意见，嵩江开闸放水！”蔡炳坤很干脆，这没有什么好反对的，这也是应对汛期的常规措施。 但是他接着问“牟书记计划放到多高水位？” 这是关键！只要不影响市民生产生活用水，放水是没问题的。 牟中生显然也预料到了这个问题，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剩余可用水量最多不要超过七天，最好是五天左右！”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很多人脸色立即变了！ 不超过七天的剩余水量？ 要是上游没有及时来水，市民吃什么？ 尽管由于会议纪律，没有人窃窃私语，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很多人的脸上写着 震惊！ 担忧！ 不可思议！ 随他去吧！等不同的大字。 蔡炳坤心说怪不得召开常委会，这样的要求，自己肯定不会答应。 他考虑了一下，决定看看别人的态度，这个时候，即使要反对，也不应该是自己第一个站出来。 他看了一眼主管水利的副市长马家岩，说道“让马市长先介绍一下我市的用水情况。” 马市长作为主管副市长，自然是和市长站在一起的。 他说道“嵩江水库供应我市市区及部分县区工农业生产生活用水，日需用水量100万方左右，主要靠上游河道来水补充……” 马家岩详细说明了嵩江水库的来水情况，用水情况，最后的结论是，历史上有连续两年上游大旱，水库水位降低到过半月左右的用水量。 当时嵩江市委市政府非常紧张，想尽一切办法节约用水，担心出现“水荒”！ 好在不久以后，上游连降几天大雨，这才转危为安。 马市长的意思很明确，从来没有因为泄洪而让可用水量低于过一个月。 因为干旱等原因，可用水量低于半个月的时候，领导已经开始想办法节约用水了！ 马市长说完后一片沉默，的确，这件事太重要了，不是可以轻易下结论的！ 众人心头松了下来，按照马市长说的，泄洪可以，必须留足生活用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拿到常委会来讨论呢？ 这时，牟中生说道“马市长，若果汛期上游大量来水，导致嵩江水库大面积溢洪，可能会有多少人受灾，需要转移多少群众？”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是啊！要是真像这几天南方一样那么大的洪水，现在多放点肯定好！ 一时间，他们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马市长清了清嗓子，说道“能涉及下游约两区一县10余万人！” 这句话，和钟国仁说的如出一辙，牟中生暗暗为钟国仁点赞！ 尽管小钟从来没有在嵩江工作过，但是他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心中更坚定了他要立即放水的念头。 他缓缓地说道“我再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愿意现在立即开闸放水，还是等大雨来临的时候冒雨去转移可能受灾的群众？” 这一问，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要是到了转移群众那一刻，恐怕想放水都来不及了。 众人陷入了沉默。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道理都懂，取舍很难！ 众人这才知道，牟书记不仅是放水，而且还是放大水，还要立即就放！ 这样看来，上常委会研究并不是小题大做！ 第 289章 勉强过会 马市长说完以后，与会人员结合现在南方城市正在遭受的洪灾，得出结论，确实是放水主动，不放水被动。 将来如果有大的汛情，放水越多越主动，放水越少越被动。 但是，万一没有大的汛情，导致这么大的城市出现“水荒”，这就会是非常严重的政治事件！ 搞不好牟书记和蔡市长都会受处分！ 牟中生说“刚才，原因和结果已经都说清楚了，我同意只留七天的水量，现在就开闸放水，尽快放完！迎接即将到来的洪水。” “请各位发表意见！” 蔡炳坤“我同意放水，但是主张保留一个月以上的水量，我服从常委会的决定……” 接着副书记周少杰“同意放水，确定未来有大雨的情况下，同意牟书记的意见……” 接着是纪委书记孔从容“同意放水，建议保持一个月以上的水位……” 接着是组织部长杨随德“同意牟书记的意见！” 然后是政法委书记、秘书长、宣传部长等常委逐一发言。 最后，全部支持放水，但是支持保留水位的天数，不一样。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牟中生做出一些让步是可以的，毕竟他的主张所有人都支持，只不过要求多留一些水而已。 谁知，他缓缓地看了一眼在座的常委，声音沉稳地说“现在请大家表决！” 表决意味着不需要说明，只表示同意留七天水位或者不同意即可！ 牟中生率先举起了自己的手！ 周少杰！ 孔从容！ 最后，蔡炳坤、常务副市长许言情、宣传部长阴惠民等五人没有举手。 常委会13个人，以8:5的优势通过了立即放水，留七天水量的记录。 这在嵩江常委会的历史上是最低的拥护记录，因为很多人倾向于双保险，既要放水，又要留足够多的饮用水。 其实很多时候根本没有双全法。 牟中生相信，如果自己不是书记，那么表决的结果很可能不是这样的。 更多人的内心，希望既放水，又不至于闹水荒！ 两全其美的想法，更多是一厢情愿！ 钟国仁根本不知道，牟书记为了落实他的“指示”，竟然召开常委会，动用书记特权，才勉强通过了这项决议。 就在世界杯如火如荼的时候，嵩江迎来了他的考验。 连续几日的瓢泼大雨，叠加上游省份比以往大得多的汛情，导致大河水位暴涨，各地汛情吃紧。 嵩江市未雨绸缪，提前放完了嵩江水库几十亿立方的水，导致他们在应对洪水的时候从容不迫，有多种手段来应付洪峰。 省委主要领导分别奔赴抗洪抢险的一线，坐镇指挥各个省辖市抗洪抢险工作。 秦书记分包的正是嵩江市、汴城市和旧镇市，其中旧镇市正是当初秦书记督导检查过的省辖市。 当然，嵩江市是重点，7月12日，秦书记、单伟华、原建林、钟国仁、程世杰首先到嵩江市检查指导防汛工作。 当秦书记他们乘坐的车辆缓缓驶入嵩江市水利局大院，这是嵩江市防汛指挥部。市委书记牟中生、市长蔡炳坤、副书记周少杰等领导已经冒着大雨，在院子里迎接秦书记一行。 车子停稳以后，钟国仁把雨衣给秦书记披上，准备陪秦书记下车。 谁知秦书记说道“不用了，直接下乡检查！”并把雨衣给了钟国仁。 同时对车下的牟中生说道“上来吧，直接到现场去看看！” 牟中生、蔡炳坤上了秦书记他们坐的考斯特，其余市领导上了另一台车。 在茫茫雨幕中，两考斯特打着双闪，驶出了嵩江市水利局。 “牟书记，到你们认为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看看！” 本来单伟华和小钟坐在秦书记后面那个位置上，现在钟国仁坐到了最后排，牟蔡炳坤坐在了钟国仁原来的位置上，牟中生坐在了秦书记斜对面那个位置。 牟中生转过身对着秦书记说道“我们仔细梳理了一遍，没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 秦书记一愣，这么大一个城市，这几天雨又下的这么大，居然没有比较危险的地方？ 任谁也不敢说这么大的话！ “牟书记，你对这座城市就这么放心？”秦书记接着就问道。 牟书记只好说“那就到牧田区小寨镇看看吧！” 说完，又安排警车在前面带路，几辆车在大雨中往小寨镇驶去。 车内，秦书记说“今年防洪形势相当严峻，从南到北，几乎每一座城市都在经受着大雨的考验，特别是一些沿江沿河的大城市！” 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为什么不去大河上看看，去嵩江水库看看，这可是重中之重！” 这一次，没轮到牟中生说话，蔡炳坤抢着说“这就要感谢牟书记的高瞻远瞩了！” “哦！怎么回事？” “就在这次大雨来临前两三天，牟书记召开市委常委会，要求全部放掉嵩江水库的水！” 秦书记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不仅问道“全部，那咱们吃什么？” 蔡炳坤说道“是啊，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为此，我们还在常委会上表述了不同意见。但是在牟书记的坚持下，我们仅留够七天的用水，就在当天晚上开闸放水，并且所有闸门全开，把水放了出去。” “老天爷就像算好了一样，在我们刚放完水，这瓢泼大雨就来了！” “所以我们这次最大的隐患就被消除了，既不用担心吃水问题，又能用最大的库容来调节洪峰！” “应该没有大的问题！” 听了蔡炳坤的汇报，秦书记满脸兴奋“中生这次未雨绸缪，提前放水，做得非常好！我们在工作中，就要有一定的预见性。不然容易被突如其来的灾情弄得手忙脚乱，导致工作被动！” 听了秦书记的表扬，牟中生淡淡地说“秦书记，你别表扬我，应该表扬的是小钟！” “哦？”秦书记满脸疑惑，这和小钟有什么关系。 “上次我去您办公室汇报工作那次，小钟告诉我，鉴于南方的大雨，要尽快把嵩江水库的水放完，越快越好，留越少越好！” “正是他的提醒，我才下定决心，回来后就召开常委会，安排布置了嵩江水库放水问题！” 第290 章冒雨检查 “哦，让小钟来给你当秘书长吧，城市建设他是顾问，这防汛他也能提出意见，看来你们嵩江市离不开他呀！” 秦书记一句玩笑话引得他们哄堂大笑，纷纷看向最后排的钟国仁。钟国仁莫名其妙，我又怎么了？ 秦书记想，在旧镇市，小钟就坚持连夜开工整修堤坝，这儿又要求嵩江市连夜放水迎接洪水。他考虑得很周到。 谁知牟中生说“我们嵩江市急需这样的人才，要是政策允许，我真愿意给他一个正处级秘书长，让他到嵩江市委工作。不过，就看你秦书记放不放！” 秦书记心一动，突然问了一句“小钟是不是该定级了！” 旁边的单伟华说道“快了，他们是去年八月份上班的，这就快一年了！” 秦书记接着说“回去了看看政策，能破格的一定要破格，不要让牟书记把咱们的人才给抢走了！” “好的，秦书记！” 那时候，城市框架还没那么大，高架、快速路还没有那么多。尽管连续大雨，也没有出现后世“到城市里看海的盛景！” 雨水顺着沟渠，流到河里，积小流成大河，奔涌向东。 一时间，车内一阵沉默，只听到车顶一阵阵“噼里啪啦的”雨滴声！ 一个多小时后，众人来到了牧田区小寨镇河洼村，这是位于嵩江水库下游地势最低的一个村。 大河的支流义河绕村而过！ 他们来到村南路旁一处高台上停下，没等钟国仁走到前面，旁边的蔡炳坤就给秦书记披上了雨衣。 一行十几个人站在宽阔的平台上，透过雨幕，看着远处的田野和村庄。 空气在雨水的冲刷下，格外香甜，似乎还有一股泥土的清香。 一旁的怡河水位上涨，但是离警戒水位还有很高一段距离，旁边村庄里、田野里的雨水都流到了河里。 远处的田野里水汪汪的，绿色的幼苗在水里摇摆，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样子，没有洪水吞噬一切的场景。 蔡炳坤指着怡河一侧的河岸说道“要不是前几天放完了嵩江水库的水，估计现在义河里的水都开始流向村庄和田野了！” 秦书记向钟国仁一摆手“牟书记说是你的功劳！” 钟国仁马上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提醒了一下而已！” 钟国仁忽然说道“既然水位没有大的问题，就要关注困难户的住房，防止大雨冲毁房屋导致的群众生命财产受到损失！” 实事求是地说，那个时候，主要考虑的是大雨带来的自然灾害造成的重大损失，对群众住房因大雨倒塌情况，各级政府并没有太关注，只是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后世才逐渐关注了起来。 秦书记听了这句话感到，这才是真正把群众冷暖放在心上的好干部！ 他立即就说道“小钟这个提议很好，你们回去后要立即召开会议，专题部署这项工作，动员各个乡镇、村排查群众危房，把住在危房里的群众临时转移到学校、或者村委会等安全场所！保证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好！” “马上安排！” 牟中生和蔡炳坤纷纷响应，这样，小钟又给他们安排了一项临时工作。 秦书记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提前做好的预防，我们就不去检查了，你们马上落实刚才布置的工作，确保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特别是住房困难的家庭！” 秦书记转身上车后，牟中生和蔡炳坤站在车下挥手，等他们离开后，转身上了他们自己那台考斯特，落实刚才布置的工作。 警车继续在前面领路！ 秦书记说“既然出来了，咱们到旧镇市看看吧！” 单伟华立即通知前面带路的开道警车，往旧镇市而去。 旧镇市瓦岗县西村镇政府，镇党委书记韩成亮、镇长侯远飞站在堤坝上暗自庆幸。 上次程书记连夜检查大坝整修工作后，他们痛下决心，一不做二不休，高标准高质量完成了堤坝整修任务。 本来计划再突击“催收”几天，谁知很快下起了大雨，他们马上召开防汛工作会议，把防汛工作作为临时中心工作安排了下去。 连续几天暴雨，他们两个人放心不下，坐着镇里的那台老吉普车，来到新整修的堤坝观看情况。 他们沿着堤坝缓缓行驶，看到大河里的水位已经超过了警戒线，心中暗自吃惊，幸好前几天把那段河坝整修好了，要是这样的雨再下几天，绝对超过了当时的旧堤坝。 如果发生了下游村庄在洪水中整体搬迁的情况，追究他们的责任还算小事。 他们如何对得起这方百姓！ 想到这里，韩成亮说“人家省委领导的眼光确实高，当初要不是钟主任，咱们两个全完了！” 侯远飞接话“是啊，我当时意见很大，要不是你说市委书记都在了，我才不会连夜组织施工，没想到现在真起了大作用！” “咱们听了钟主任的话，是咱们的福气！” 他们透过雨幕，看着笼罩水雾中的远处的村庄，韩成亮说 “也是下游这几个村庄百姓的福气啊！” 是啊，出了问题，他们可能是免职，可是那些百姓呢？ 受苦的还是群众！ “这次汛情结束后，我一定要到省委给钟主任请功，替下游的百姓感谢他！” 大河里的水拍打着堤岸，发出“呜咽、呜咽”的声响，似乎在回应韩成亮的话。 是啊，每一个为民办实事的干部，在群众利益面前，他们的心是想通的。 中午一点多，秦书记带领检查组才来到了旧镇市委市政府，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孙奇峰在单位值班，其余市领导已经全部下到各个县市现场指挥抗洪抢险。 孙奇峰得知秦书记他们还没有吃饭，就赶紧安排机关食堂为他们准备饭菜。 秦书记一摆手“每人准备一碗面条，汇报你们市现在的基本情况，主要说问题。” 就这样，在餐厅等饭的工夫，孙奇峰汇报了他们的防汛情况 “我们是目前汛情稳定，没有大的险情。主要得益于我们在去冬今春农田水利基本建设的时候，对农村的水库堤坝进行了疏通整修，对城市的排涝设施进行了维护完善，现在看来，作用非常大！” 第291 章 巡河堤 “我们市西部山区主要防范山体滑坡，泥石流等灾害，东部平原地区主要是保证大河不决堤，就能平稳度汛。” “目前，尚没有收到险情报告！” “就目前情况来看，如果大雨持续到明天下午，大河水位会超过警戒水位，可能会对瓦岗县个别乡镇构成威胁，听说前几天西村镇已经把堤坝整修了一遍。程书记已经赶往瓦岗县现场研判，估计今晚不会回来！” 听到这儿，秦书记看了钟国仁一眼。 钟国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那就是他让人连夜整修的地方。 每人一碗面条之后，秦书记他们继续赶往瓦岗县。 一路上，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道路两旁，到处是暴涨的河水，汹涌的河流。 田野里一片泽国，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了水，远处、近处，到处是水，全部是水的世界。 不过所到之处，并没有碰到洪水里有冲刷的家具、庄稼以及家畜等，说明洪水尚没有对群众生活造成更大的损害。 车上，后排的程世杰轻声对钟国仁说“我爸说了，你要求镇党委书记连夜整修堤坝！他让我学习你这种对工作极端负责的精神！” 说完，他两眼发光地看着钟国仁“当初他们心中有多恨你，现在心中就有多感激你！” “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钟国仁白了他一眼“水火无情，我只是觉得不可掉以轻心，碰到事情的时候，我们多问几个万一。万一来大洪水怎么办？万一决堤怎么办？……” 程世杰一听，也是啊！要是工作中多问几个万一，真还能解决大问题呢！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秦书记一行终于到达了瓦岗县。 这会儿，雨小了很多，秦书记他们的考斯特直接开到了政府楼前的平台上。 程贸然和旧镇市委秘书长洪亮，带领着瓦岗县领导班子，在平台上迎接他们。 秦书记一行人和程贸然、洪亮、钱易进、沈小月他们一一握手。 轮到钟国仁时，程贸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低声说“你就是一员福将，晚上钱易进他们要好好感谢你！” 他们来到了会议室，由于常务副市长已经汇报过旧镇市整体防汛情况，程贸然就捡重点又汇报了一遍。 接着，钱易进汇报瓦岗县防汛情况。 这一次，沈小月看到秦书记对待钟国仁的态度，顿时感觉自己上次太愚蠢了。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钟国仁和秦书记的关系，虽然是领导与秘书的关系，但是比其他领导与秘书的关系更亲密。 有好多次，他们都见秦书记和蔼地征求钟国仁的意见，并且不是那种象征意义的问一下，而是很诚恳地问。 上次来检查，只能说钟国仁是代表秦书记来的，只怪自己没有看出来。 当时如果不是程书记从市里跑过来，估计现在…… 沈小月不敢想下去了！ 钱易进说“上次，钟主任在我们县检查的时候，指出了西村镇大堤存在的问题，我们连夜整修，在这次汛情前刚好整理完毕……” 这件事秦书记已经知道了，但还是忍不住看向了钟国仁。 这个时候，程贸然也正笑眯眯地看着钟国仁。 沈小月更是一脸感激地望着钟国仁。 最后，秦书记做了简要发言“在防汛工作中，我们一定要把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全面排查洪灾隐患，做好应急预案，随时准备迎接洪水，要把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放在首要位置……” 瓦岗县属于平原县，只要保证大河不决堤，基本上不会发生大的危害。 听取汇报后，秦书记说道“咱们到大堤上看看吧！” 和在嵩江市差不多，程贸然和市委秘书长洪亮上了秦书记的考斯特，其余人员乘着县委一辆考斯特，到河堤上查看汛情。 车队出县城后四十多分钟，就开上了河堤。 大堤内水位暴涨，原来的河滩、绿地都被淹在了水下，就连有些长在岸边的大杨树，这次也被淹得只剩下顶部的树枝在水中摇晃。 浑浊的河水打着璇儿，翻滚着浪花远去！ 秦书记动情地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共产党人，要始终和群众保持鱼水关系，才能长久。要是和群众搞成了蛙水关系，甚至油水关系，那就离垮台不远了！” 钟国仁心一动，他记得前世在学习教育的时候，有领导提出过蛙水关系、油水关系。 蛙水关系，是说有的人像青蛙一样，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跳到水里游一下。 油水关系，是说有的人像油浮在水面一样，不能沉入下去，和群众打成一片。 都是一种作风不实的表现，他没想到，原来出自秦书记。 果然，就见程贸然拿起笔记本“秦书记，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让我记下来！” 秦书记笑了笑，“不用这么认真，我只是有感而发！” “不，你说的太形象了，很切合当下一些干部的作风！” 后来，这些话经过钟国仁整理，在一次干部作风整顿大会上，秦书记讲了出来，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成为分析判断干部作风的经典语言。 在河堤上，不时能看到胳膊上挂着红袖套的人，在来回巡逻。 程贸然解释说“这是各个乡镇、村派出的巡逻人员，如果一旦发现有险情，将会很快发出通知，转移下游人员，堵塞漏洞！” 大河内水位尚在警戒线一下，目前没有大的危险。 “像这种情况，你们这堤坝还能坚持多久？”秦书记问道。 “两天内水位应该会超过警戒线，不过问题不会太大，去年冬春季节，对个别易于损毁堤坝都已经进行了整修。特别是前几天又对西村镇几十年前损毁的坝段也进行了整修。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秦书记听了点点头，说道“那就好，看天气预报，上游省份已经逐渐停止降雨，我们这儿这几天内应该也会停止。” 这话一出，车内气氛活跃了一些。 像是应了秦书记的话一样，车外的雨越来越小。 秦书记让车停了下来，一行人下了车，沿着河堤步行往前面走去。 这时，钱易进带着沈小月从另一台车上下来后，也迅速来到了秦书记后边。 两台车在后面紧跟着。 第292 章 干群鱼水情 钱易进往前躬着身子，对着秦书记微笑着说“秦书记，前面就是程书记他们连夜安排整修的堤坝！” 秦书记扭头，在人群中寻找钟国仁，随口说了一句“走！看看去！” 现在的雨几乎完全停了，丝丝缕缕的，更像一层水雾，扑在人们的身上，有一种凉爽湿滑的感觉。 那些刚用灰土整修过的堤坝，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戴着红袖套在坝上巡逻。 秦书记忽然走上前去问“年轻人，是那个村的？” 这个年轻人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有点慌乱，眼神里又有点兴奋。 他说道“我是沈豁村的，你们是县上的干部吧！” 这会儿开着车来堤坝上的，并且是这么多人，肯定是干部。 “嗯，你们沈豁村在这下游？” “是的！” 年轻人看了看眼前这个陌生的大叔，忽然说道“我们几个村提前整修了这段堤坝，要不然现在就危险了！” “你看看！”他指着河里的水位说，“要是不整修，再下一天雨的话肯定漫过了堤坝，我们下面六七个村可就遭殃了！” 听得旁边的钱易进和沈小月脸红了。 秦书记说“是啊，确实很危险！不过咱们共产党就是为人民服务的，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立即整修！” 年轻人的眼里放着光“是啊，听说连夜就开始整修，我回到家的时候还来坝上干了一夜活儿！” “对了，你们县上的干部认识省里的干部不？” 秦书记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这样问，就笑着说“认识，你要找谁呢？” 这时，程贸然、洪亮、钱易进和沈小月等都围了过来，想听听这个年轻人要问什么。 特别是钱易进，生怕年轻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忽然看到这么多人都围了过来，年轻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说完就扭身走开了！ 众人一脸失望，以为年轻人要说什么呢？ 秦书记不满地看了大家一眼，众人这才感到刚才有点心急，唐突了年轻人，只好纷纷转身向旁边走去。 秦书记快步走向年轻人，说道“我就是省里的干部，你有什么事儿要反应吗？” 年轻人对这个和蔼亲切的大叔很有好感，就说道“我叫王狗剩，是这下面看到的第一个村，沈豁村的！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妈把我养大，几年前娶了媳妇，也有了两个孩子。前一段交了孩子的罚款，家里没有了钱。” “前几天村里收农业税，钱不够，我媳妇回娘家没回来，镇上的干部就把我家的牛给牵走了！” 秦书记心想，这和省上的干部有什么关系。 “我家的大犍牛值一千多呢，我妈当然不舍得，就到镇上去给他们要牛。 可是，镇上的干部必须要让交了钱才能把牛牵回来，还说第二天就给卖了。” “我妈很着急，也没有办法，她苦苦哀求镇上的人。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年轻人给了我妈三百元钱，让她把牛赶了回来！” “我妈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什么都没说！后来，我妈去问了镇上的王干部，才知道他是省上来的干部！” “说他那天就是来检查堤坝的，恰好碰到我妈那件事，就帮了我家。” 年轻人停顿了一下，说道“王干部说的是真的，当天晚上，镇上就组织人员开始整修这段堤坝！” “当天晚上，有人说根据我妈描述的样子，他们看到有个年轻人在坝上给周围的村干部讲话了。可惜我妈年纪大，当时不让她来坝上参加劳动。” 两人边走边聊，程贸然他们不知道年轻人和秦书记说的啥，竟然说了这么长时间，有心过来听听，又怕冲撞了年轻人。 一个一个竖着耳朵远远地跟着！ “我妈听说后，每天都来堤坝上劳动，想着碰到那个年轻人可把钱给他！” “很快堤坝已经整修好了，那个年轻人再也没来！ 村里安排人来巡坝，我自告奋勇全天来巡逻。我想，碰到了那个干部我可把钱还了人家！” 秦书记听了，眼角湿润了！ 多么好的群众！他们不知道是谁帮了他，就坚持来堤坝上巡逻，希望能碰到他。 他动情地说“狗剩，你不用找他了，也不用还他钱了，这是那些干部应该做的！” “镇干部牵走你家的牛本身做错了，哪个年轻人帮了你妈，只是把这件事纠正过来了！” 他心想，有这么好的群众，才是我们的事业一往无前取得胜利的保证！ 王狗剩搓了搓衣角“是我们家钱不够了，干部们也没有做错。”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惜我过几天还要出去打工，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个年轻人了。” 王狗剩不知道，那个年轻人就在他的不远处，只不过他没有见过，认不出来而已。 秦书记彻底被狗剩的质朴感动了！通过年轻人的描述，他已经非常确定，那个省干部就是钟国仁。 “狗剩，我认识你说的哪个年轻干部，回去了告诉你妈，别让她记挂这件事了！钱就是他送给你们的！” “你们过得平安幸福，就是我们这些当干部的心愿！” 年轻人的眼睛亮了“他叫什么？”并且马上就从衣兜里拿出三张皱巴巴的一百元钱。 可见，他一直在衣兜里捏着，准备碰到了随时把钱还给钟国仁。 秦书记再也忍不住了，他伸手接过了那三百元钱，说道“他叫钟国仁，是省委办公厅一名普通干部！我一定替你把这三百元钱给他！” 王狗剩如释重负地说“谢谢你！我妈听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长者面目慈祥，和蔼可亲，一看就是大领导，肯定不会骗他这三百元钱的。 他满面笑容地说“那我过去了啊！这下子也了了我妈的心愿，你一定要替我谢谢人家！” 秦书记给他摆摆手，“好的！” 说完，他若有所思地把这三百元揣进裤兜，站在原地，看着年轻人向远处走去。 这时，旁边的干部纷纷围了过来，看着秦书记感动而又严肃的表情，谁都想问，又不都不敢开口。 这时，秦书记说道“上车，回去吧，县里的干部也到前面那台车上！” 第293 章 程书记收了300元 听了这句话，钱易进心里一阵紧张，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沈小月用探寻的目光看着钟国仁，企图从他脸上得到什么信息，当然一无所获。 程贸然很坦然，知道不该会有什么大问题。 等车子启动后，秦书记拿出那三百元钱举在手中，然后讲述了刚才王狗剩说的那些话。 “同志们，什么是干群鱼水情，这就是干群鱼水情。有些干部，逢年过节，到群众中慰问一下，上上电视，摆拍几个镜头，给人一副亲民的形象。 这就是我刚才说过的蛙水关系，平时高高在上，需要的时候跳水里游一下。 更有甚者，和群众的关系像是油水关系，浮在上面，根本沉不下去……” “贸然同志，这个沈豁村的王狗剩，你要亲自下去了解一下，家庭确实困难的，计划生育罚款该退回的退回，三提五统能减免的一定要减免……” “同志们，我们牵人家的牛，人家没有怨言，我们帮了人家，人家每天来堤坝上寻人报恩！多么好的群众啊……” 秦书记一席话，说得钱易进低下了头，沈小月的脸火辣辣的，催收工作正是她主抓的。 秦书记说完以后，程贸然紧接着说道“对不起秦书记，是我们不注意工作方法，伤害了群众感情。回去以后，我一定召开全市干部大会，加强纪律作风建设。” 说完，他又说道“你把那三百元给我吧！” 众人愕然，程书记要这三百元干什么？ 只有钟国仁瞬间就明白了！ 程贸然接着说“我要把这三百元放进展示橱窗，在大会上给他们讲这个故事，让所有人都知道干群三种关系，让他们自我对照是那种关系。” 程书记说完后，钱易进也不甘落后 “尊敬的秦书记、程书记，我回去后一定迅速整改，从严要求，坚决杜绝伤害群众感情的事发生……” 尽管每个人的脸上都人心惶惶，可总体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程世杰和钟国仁挤在最后一排，他悄悄在钟国仁耳边说“太伟大了！让央视来采访采访你吧！” “贫嘴，一会儿让你爸给你倒杯酒！” 眼看天色暗了下来，竟然又下起了小雨，等回到瓦岗县的时候，雨越下越大。 程贸然征询秦书记的意见，“秦书记，咱们回市里休息吧！” 钱易进在一旁说“秦书记、程书记，这么大的雨，就在县里休息吧！” 秦书记点了点头，“就在县里吧，现在又下这么大的雨，明天我们再到其他地方去转转。” 说完，他看着程贸然，“你就别陪我了，按照你们的工作部署，到其他地方检查督导，确保不发生险情，特别是不能发生生命财产受到损失的汛情。” “好的！” 几辆车开进了县委第一招待所。 这么多的大领导在县里吃饭休息，可忙坏了招待所的大厨，他们甚至把县城几个有名的饭店大厨都请了过来，让他们来烧各自的拿手菜。 中午吃了一碗面条，也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地转了一下午，秦书记感到有点累。 本来钱易进安排了两个餐厅，秦书记、程贸然、单伟华、洪亮、原建林以及他和沈小月及县委办公室主任一个房间，其余人另一个房间！ 谁知程书记说道“换一个大一点的房间，让他们都过来吧！” 是啊，其余就只剩钟国仁、程世杰以及旧镇市委办公室综合科科长吴浩然（他是程书记的秘书）等3人。 钱易进略显尴尬，急忙换了一个大房间。 程世杰扭捏着不愿意去，可是县委书记在旁边邀请呢，他怎么好不去。 钱易进可不知道，这三个人尽管级别低，可是分量一点都不必那些处级干部低。 是啊，一个是秦书记秘书！ 一个是程书记秘书！ 还有一个是程书记儿子！ 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 秦书记看了桌子上的酒，摇了摇头，“你们可以少喝点，我今天不喝酒！” 尽管秦书记是这样说的，可是秦书记不喝，谁也不敢开酒。 眼看已经上了好几个菜了，程书记对着秦书记说“您稍微表示表示，让我们和单秘书长、原处长交流交流！” 秦书记知道，自己要是不喝酒，他们肯定不会喝。 只好点了点头，严肃地说“控制好量，千万不可影响工作！” 钱易进听了这句话，赶紧打开了酒，为他们倒上了酒。 居然让书记抢了先，沈小月一阵懊恼！ 秦书记象征性地喝了几杯，这下子他们才放开了，程贸然拿着酒壶开始敬酒。 这也难怪，尽管单伟华也是正厅级，可人家才是真正的地主，论权力，市委书记要比省委副秘书长含权量更高些。 轮到钟国仁的时候，程书记说道“国仁，你上次来检查了一遍，不但堵住了漏洞，还留下这样一段佳话！要不是咱们今天到堤上去，怎么会听到秦书记关于干群鱼水关系的论述！” “让世杰和你多学学，今天你必须多喝几杯！” 这也是钱易进他们的共同心声，今晚必须要让钟国仁喝好！ 钱易进他们很诧异，难道程世杰和程书记有特殊的关系？ 钟国仁动情地说“程书记，那都是我应该做的，世杰本来就是我的好伙计，他在很多方面都比我优秀，客观地说，我们应该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一旁钱易进瞪大了眼，满脸不可思议！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市委书记面前不亢不卑，说话有理有据，这份能力和胆识，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要知道，他在程书记面前都做不到如钟国仁一样收放自如！ 当然，程书记没有给吴浩然和程世杰敬酒！ 这时，钟国仁笑着说“程书记，你让世杰学习我，也得让他跟我学喝酒吧！” 钱易进他们看程世杰的脸色，恍然大悟，他是程书记的公子！ 原来如此！ 领导不给秘书敬酒很正常，但是不能不给省委来的客人敬酒吧！ 程世杰赶紧端起杯含糊其辞地说“我喝了这一杯就算了！” 果然是一致对外，程书记后面，就是市委秘书长洪亮，接着就是钱易进，沈小月，地方干部每人都敬了一轮酒。 第294 章 恶狗挡道 这也难怪，总得让地方上的干部表达地主之意。 等主人敬酒结束，秦书记说话了“伟华，你代表我给他们敬一圈酒，其余人员都不再敬酒了！” 单伟华代表省委来的这班人，给众人回敬了一圈酒。 “来，秦书记，这是他们这儿的特色鱼头！” 随着最后一道菜，双色鱼头上桌，宴会也进入到尾声。 这时，程贸然动情地说“下午秦书记关于干群关系的三种论述，既让我耳目一新，又深感惭愧，扪心自问，真正能和群众打成一片，做到鱼水情深的有几人……” 他扫视了一眼大家，“我希望咱们都能像钟国仁一样，站在群众的立场设身处地想问题，做事情，争取做鱼水干部，不做蛙水或者油水干部！” 他话音一落，众人纷纷鼓掌，这是一种表态。 表达了对秦书记的指示落实到行动上的决心！ 单伟华说道“秦书记说得太好了，我觉得可以作为干部学习教育的一种标准……” 秦书记伸手阻止了他们，“我今天也是有感而发，特别是王狗剩的话，让我对自己的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说到底，是小钟的所作所为，让我自然而然有了这种看法……” 酒宴在对钟国仁的表扬中结束了。 钱易进他们现在才知道，钟国仁原来在秦书记的心中，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们现在是打心眼里感谢钟国仁，要不是当初他“不开工不喝酒”的表态，说不定现在就出大问题了。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过了汛期，一定要到省城好好谢谢钟国仁。 晚上，他们就留在了瓦岗县休息。 第二天吃过早饭，秦书记一行往汴城市而去。 每到一个地方，秦书记故意不打招呼，想突击查验他们的防汛工作安排情况。 依旧是一片雨幕！ 依然是一片泽国！ 田里的秧苗已经被淹在水里，有的被冲得东倒西歪。 村庄、田野、道路，到处是水，天地间雨蒙蒙的一片。 秦书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汴城市有什么突发情况？ 从前面几个城市看，尽管这次汛情非常厉害，可是只要应对得当，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越接近汴城市，钟国仁就越兴奋，好久都没有见过张峰哥哥了，今天肯定能碰到他。 要是秦书记允许，就和哥哥好好交流一下。 接近汴城市区后，单伟华拿起电话就要给汴城市市主要领导联系，被秦书记制止了。 “先别联系了，咱们先到处转转，别影响了他们原来的部署。” “好的！” “小钟，你对汴城市了解不了解，咱们先到他的地势低洼处看看！”秦书记问道。 钟国仁回答“我对汴城市不是太了解，应该是西南高一点，东北低点，城南有洪河绕城而过！” “那咱们就先到城东北面去看看吧！” 之间到处都是洪水，洪河水眼见已经超过了警戒水位，如果大雨不停，恐怕到不了晚上，就有决堤的危险。 道路上、田野里都是水，顺着沟渠，还在不断地向洪河中汇聚。 秦书记蹙眉，怎么河堤上连个巡河的都没有。 穿过河堤不久，就来到了汴城市东面郊区，所到之处都是肆虐的洪水。 路旁沟渠里的水已经淹过了路面，司机小心地淌水行驶。 街上的人、车都很少，这么大的雨，能待在家里的，绝对不会出来。 已经十二点多了，单伟华看看秦书记“给他们联系一下吧，路上都是水，别让咱们走错路了！” 任何时候，领导的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秦书记点了点头！ 单伟华拿出手机一看，目瞪口呆！ 没有信号！ 他们不知道，连降大雨，汴城市东半部已经全部停电，所有的基站都不能工作，当然没有信号。 单伟华一看，当机立断，让司机找地势高的路尽快到汴城市委市政府。 在这种情况下，必须保证首长安全。 司机一听，立即原路返回，重新穿过洪河大桥后，沿西南一条环城路而去。 果然，这条路地势较高，路面没有积水。 秦书记忧心忡忡地说“看汴城东北方向的情况，似乎不妙！” “那是汴城市区外最低的地方，所有的洪水都汇聚到了那个地方，应该问题不大吧！”单伟华宽慰领导。 车上人都很清楚，那么大的水势，竟然没有看到抗洪抢险人员，也没有在水淹路段设置障碍，可见当地政府的防汛工作是有漏洞的。 但是在没有见到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之前，谁也不好说什么。 驶出南环路之后，车子拐上了往市区的一条双向两车道的柏油路。 雨势似乎没有刚才大了，车顶噼里啪啦的声音小了很多。 进入市区后不久，就见一片装修高档的别墅区，每家前面还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花草，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清新亮丽。 往前驶出一段时间后不久，车子越来越慢，单伟华看到，前面路两旁停满了车，中间仅能容一辆车通过。 偶尔碰到边上一辆停得不周正的，车子就过不去了。 单伟华问司机“能过去吧？有没有其他路了？” “西边的路要绕很远，这里应该能过去吧！” 单伟华急着见到汴城市领导给秦书记安排饭呢！现在已经一点了，午饭还没有着落。 秦书记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说道“不急，还不饿呢，是不是谁家办喜事呢！” 他们这才注意看了一下，谁家的大喇叭里放着喜庆的歌曲！应该是谁家办喜事了！ 秦书记本来还平静的脸，突然就变得阴沉起来。 要是普通老百姓，肯定不会有这么多车！ 车子刚走了一会儿，就停下来了，原来前面有车堵着路了。 这会儿雨下得不很大，钟国仁赶紧下车来，原建林、程世杰也跟着下来了。 他们走到前面那辆车旁边敲了敲窗户“师傅，麻烦你让一让吧，我们去市里办点事！” 车里的年轻人正抽着烟，一股浓烟从车窗飘出来，呛得钟国仁咳嗽起来。 年轻人白了他们一眼“让让？你头上长着角了？我凭什么给你让！急的话你就绕道，不急的话你就等着！” “想让我给你让路，你没这个资格！” 第295 章 竟然在办喜事 钟国仁肺都要气炸了，“兄弟，路是你家买下了？怎么说话的！” 后面的原建林更是说道“年纪人，你让让我们就过去了！怎么这么说话！” “哟哈，碰到硬茬了是不？还敢到这儿来撒野！” 年轻人说着就下了车！ 他大吼一声，“弟兄们，有人来找事？” 他这么一喊，竟然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很多年轻人，有的穿着衬衫，有的穿着西装，还有人打着伞。 “你们是干什么的，识相点，退回去绕路走！” “别冲撞了朱哥的好事！” “不行上了礼钱就去家里喝一杯喜酒吧！” “哈哈哈，也好！”人群中传出一阵笑声！ 钟国仁问“这是谁家办喜事吗？下这么大的雨？” “是你朱爷爷家办喜事呢！” “下雨怎么了？你要是三天前来，也照样堵到现在了！” “没见过吧！说出来吓死你，人家是常务副区长！” “回去吧，等到这里没有了车，最少也是三天以后了！” 原建林听了，说道“胡闹，这么说你们已经堵了三天，还要再堵三天？” “嘿，怎么了？就是堵到过年怎么来？西边不是还有路可以绕过去？” 年轻人你一句我一句，围着他们三个人吵吵个不停。 钟国仁一愣，姓朱？又是常务副区长！ 难道是朱成京和李芸芸在举办婚礼？ 这也太巧了吧！要不要去给他们上个礼呢！ 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原建林已经忍不住了，大声喊道“胡闹！现在正是防汛的关键时期，你们这样堵塞交通，就是严重的违法行为！别说副区长，就是市长都不行，马上让开！” 秦书记还在车上等着呢，不由得他不急。 “哟，口气不小啊！” “你吓死我吧！我胆小！”说完还做了个鬼脸，旁边的年轻人哄堂大笑。 钟国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让秦书记他们能早点过去，他说道“办事的是不是叫朱成京，他是我朋友，你们赶紧让开，让我们过去吧！” “既然是朱总的朋友，那就进去喝一杯呗！这么急干什么？” 这时，单伟华也从车上下来了！ 秦书记的脸色已经暗了下来！ 防汛形势十万火急，竟然被堵在这里进退不得。 单伟华走过来说“我是省防汛指挥部的，现在来督导检查防汛工作，限你们立即让开道路。否则，你们这是妨碍公务。” 钟国仁在旁边急得直跺脚，他们这些年轻人，才不管你防汛不防汛呢！ 有个年轻人看出来他们像干部，连忙对其他说“要不去给朱哥说一声，别让真误了事！” “误什么事？前几天雨比今天还大，咱们不是照样停在这里？” 单伟华的脸色变得铁青，一字一顿地说“我是省委办公厅副秘书长，下来督查防汛，请你们立即让开！” 没想到围观的人说“你要是省委的干部，我就是中央的干部！你算个几（八）！” 这可把单伟华气坏了！他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钟国仁一看，和他们说不清楚，就悄悄地走出人群，去找公用电话。 尽管雨下的不大，可是在雨地站了一会儿，浑身上下也都淋湿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卖部，正好有公用电话。 他赶紧给张峰打电话“张哥，我是钟国仁！” “钟弟，你在那儿呢？我在你们老家防汛呢！”钟国仁心说，坏了，张哥到预县防汛了。 果然，张峰说道“我们市领导对各个市县区都分了工，我在你们预县！” “哦，张哥，我和秦书记、单秘书长他们到汴城市来了，被堵在了路上！那我给卫书记打电话吧！” 卫书记是卫强，汴城市委书记！ “卫书记在股县防汛呢！”股县是汴城市下辖县，是一个平原县，还在汴城市东边，说明防汛压力更大！ “好的，你别管了！我想办法！” 钟国仁心想，现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还不如直接给秦明涛打电话呢！ 这个时候，公安机关肯定管用！ 他匆忙给张书记挂断了电话，接着就给秦明涛打电话“秦哥，我和秦书记到了汴城市，我们沿着南环路过来后，在西南边一条路上被人堵着了！” “钟弟，你们来汴城市了？太好了！再说一遍，你们在什么地方？” 钟国仁又说了一遍地址。 “好的，我马上让辖区派出所先过去，我在东区抗洪，现在就往你们那儿赶！” 钟国仁冒雨走回了车前，不过，这会儿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 七月的天气，除了湿漉漉的衣服沾在身上难受，倒也不冷不热。 钟国仁刚走到路边，就看到车下已经没有了人，更多的年轻人围着他们坐的中巴车，在车下嚷嚷！ 钟国仁快步向车边走去，这时，就听到有个人喊“这边还有一个人呢，别让他跑了！” 很快，几个年轻人就把钟国仁围住了“让你伙计下来，竟然敢骂我们，吃了豹子胆！” 钟国仁正要解释，忽然见路边胡同里走出来一个人，喊道“都让开，让他们过去吧！秦局长打电话了！” 有人嚷嚷道“刚才还骂咱们了，他妈的，不能白白的就让他们走了！” 钟国仁分心，是秦明涛联系到了现场办事的人员。 “是啊，秦明涛怎么了？还不是朱哥的手下败将！” “小声点，别乱说！” 尽管如此，这些年轻人还是骂骂咧咧地闪开了一条道，大巴车前面挡着的车也点着火准备离开。 看了这一幕之后，秦书记已经听到是领导干部家在办婚事。 心中更是恼怒，在汛情如此紧张的时期，竟然在家里举办婚事，还堵着路不让过车。 是谁这么嚣张！ 他阴沉着脸说道“伟华，通知汴城市在家的领导到这里来见我！不走了！” “秦书记，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您看都下午了，还没吃午饭！” “我没那么饿，你们谁饿了去吃饭吧！”语气冷冷的！ 这会儿车上的人都不吭声了。 钟国仁这时刚走到车前上了车！ “秦书记，张书记在预县防汛，卫书记在股县防汛，施市长在市里钢城区！” “市公安局秦副局长马上过来给咱们解围！” …… 第296 章 就是朱成京 “把车停到路边，咱们去看看谁家办事这么热闹！” “秦书记，还是等当地领导来了再去吧！”单伟华在旁边小声说，他是担心秦书记的安全。 “怎么了？咱们去吃个喜糖还能有危险？你也太小胆了吧！” “小钟，走，和我一起去看看！”秦书记这么一说，钟国仁他们只好跟着秦书记下了车。 刚才还乱哄哄的年轻人看到这个带着强大气场的中年人下了车，立即不吭声了。 很多人在心里说，这肯定是个大领导！还好刚才没有莽撞行事！ 天还下着毛毛细雨，钟国仁从车里拿过一把伞，给秦书记打着。 秦书记说道“我们去贺喜，你们谁领着我们去事主家一趟。” 这帮年轻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要去朱区长家贺喜，早知如此，何必拦人家。 早有精明的人说道“就在前面，跟我来吧！” 早有几个年轻人飞奔着往家里跑去，“朱哥！朱哥……” 似乎是去汇报情况了！ 等秦书记他们到门口的时候，那个扣押过二毛的朱成民早已在门口迎接。 刚才有个小弟来说“朱哥，我们刚才在路上堵着一台中巴车，他们刚开始还说省防汛指挥部的，让我们让路，我们谁都不鸟他！” “后来崔哥说是秦什么局长打电话了，让他们过去！我们准备让开呢，结果他们要来贺喜！” 朱成民知道，那个崔哥是崔家宝，就是这个地方派出所的人，也是他的好弟弟，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帮忙。 “看上去有个大领导！” “屁话，能有多大的领导，领导都下到县区去督导防汛了！”朱成民比他们知道的多。 他们刚走到门口，秦书记他们也过来了。 朱成民一看秦书记器宇轩昂，满脸正气，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揣摩着是不是其他县市区的领导路过。 他谄笑着问“领导，你们是哪儿来的，我去通报一声，礼房在那边！” 说完，他就领着秦书记、单伟华、钟国仁他们往里面走。 钟国仁看了一下，这是三层别墅，占地有一亩多，院子里硬化了一多半，没有硬化的还有二百多平米，里面种着花草、果蔬！ 院子里稀稀落落地站着几个年轻人，屋里不时传出划拳的声音。 “五魁首啊！” “六六顺啊！” …… 除了堂屋，还建有东西厢房，礼房正设在西厢房。 他想，怪不得李芸芸抛弃自己要嫁给那个圆形物，原来人家贪得不少啊，看这别墅，就知道没少贪。 单伟华扶了一把秦书记，小声说“咱们到大厅坐着吧！” 心说，既然咱们来了，就到大厅坐着，难道还真要去礼房给他家随礼？ 谁知，秦书记没理他，反而跟着朱成民进了礼房。 朱成民见他们一直没说话，也不在意，心想，一会儿上礼的时候你总要报姓名了吧！ 他叔朱文鲁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根本不会有任何回应。 西厢房里，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中年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桌子用红布盖着，上面放着礼单。 旁边坐着一个人负责收钱，一看有人进来了，中年人拿起笔，准备写名字、收礼。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发烟“来，抽烟！抽烟！” 秦书记摆了摆手，问道“你们开始几天了？” “三天，您是？” “什么时候办事？” “明天！” 那个中年人感到奇怪，这个上礼的，问这么多干什么。你直接随了礼去吃席就行了呗！ 这时，后面有人喊“朱哥，出来一下！” 朱成民本来想看看这些人叫啥，被别人喊了，只好又出去了。 礼房的人看到这几个人既不随礼，也不报上名字，还不离开，心里觉得有点奇怪。 但是看这几个人的衣着，像是机关干部，也不好发作。 单伟华也不知道秦书记到这里来干什么？心中干着急，又不能说话！ 他为秦书记拖了一把椅子，说道“先坐下吧！” 眼镜男人看到他们没有随礼，反而在这儿坐下了。 脸色就有点不悦，他说道“这边是随礼的，酒席在里面，上过礼之后到里面吃席！” 秦书记克制着内心的愤怒，一把就拿过了礼单“我看看别人都是上多少？” 看看别人上多少，这在当时是很正常的现象！ 秦书记越看脸色越难看 “龙工镇党委书记xxx……500元 上林街道办事处主任……500元 新林集团公司经理……500元 洪峪村党支部书记……200元 ……” 有一百、二百、五百也有一千的！在哪个时候，这个礼金并不低，老百姓办事随礼没有超过一百的，多数都是五十元二十元的。 已经三天了，谁知道这样的本本记了多少个！ 戴眼镜的中年人看到这几个人既不随礼，反而拿着礼单看起来也不放下了。 就说道“没钱一百也行，不用看了！周围的邻居也有上一百元的！” 言外之意，没钱你上一百块钱走人吧，别看了！ 钟国仁瞪了他一眼，“叫朱文鲁过来！” 那个人刚要反唇相讥，就听院子里的人喊道“平书记！赶紧叫出来平书记！” 接着就有几个人跑进了堂屋，钟国仁他们赶紧跟了进去。 就见一个穿着浅蓝色t恤的年轻人走到一个醉眼朦胧的黑大汉面前“平书记，水书记让你赶紧过去！” 黑大汉明显喝高了，大手一挥“去你妈的，没见老子在忙着！” “平书记，是咱们区委书记水岱水书记让你过去！” 黑大汉愣着头思索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谁是水岱。 “水书记？” “嗯！” “什么事儿？”平书记似乎脑袋不太灵光！ 这个年轻人说道“文平村南洪河决堤，冲毁村里五户土坯房子，失踪9人，目前水书记正在现场指挥营救！” 听了这句话，乱糟糟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平书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似乎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思考了半分钟，努力站了一起，一个趔趄，又差点摔倒，旁边的人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秦书记已经看得心里直冒火，大步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对着单伟华他们说“走，跟着他们到现场看看！” 他们走到大门外的时候，才看到那个平书记被搀着走了出来。 第297 章 紧急抢险搜救 听说出事了院子里乱哄哄的，别人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干啥的，没人问他们。 雨已经完全停了，甚至在云层的缝隙中，已经有太阳光露了出来。 等他们上车之后，看到平书记摇摇晃晃上了旁边一台桑塔纳，钟国仁吩咐司机“跟着前面那辆车！” 同时他注意到，有好几辆车都点火准备离开。他想，估计这些也是镇干部、村干部，急着去现场看情况呢！ 单伟华担忧地说“秦书记，先到政府吃点东西吧！” 秦书记摆了摆手，“饿不死人的！先到现场去看看！” 正在这时，钟国仁突然看到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刚停下，就看到秦明涛从车上下来了。 秦明涛下车后径直朝他们的中巴车走了过来！ 钟国仁对秦书记说“这是汴城市公安局副局长秦明涛，让他带我们去吧！” 秦书记点了点头！ 秦明涛一看就知道，这是省领导的车，他上车之后，钟国仁简单给他介绍了秦书记、单伟华等人！ 秦书记说“赶快带我们到文平村！你了解现场情况不？” 秦明涛站在秦书记的面前，双腿并拢，敬了个礼“报告秦书记，我也是在路上刚刚听说文平村发生了险情，现在咱们就赶过去！” 从来到这儿开始，秦书记就受了一肚子气，这会儿才稍微好受一点。 “马上通知武警支队、消防官兵到现场参与抢险！通知卫强、施存林赶回来到现场指挥抗洪抢险！” 秦书记口述的指令，秦明涛通过对讲机，一条一条传回公安指挥中心，由公安指挥中心分别通知到当事人！ 前面有了警车开道，这次通畅多了！ 也幸亏有了警车开道，这次他们直接开到了抢险的指挥平台这儿。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文平村南部的洪河边上，一个留着平头的中等个子男人正在指挥堵缺口，现场有一二百人，可以看出来，有工人、农民、干部等，他们有的光着背，有的穿着背心，无一例外的是，身上都是泥水，他们背着沙袋，一趟一趟地往缺口边送，还不时有车辆往这儿运送物资。 车子停稳后，秦明涛一个箭步就跳了下去。 “水书记，秦书记来了！” 那个平头男子赶紧跑了过来，“秦书记，我是钢城区委书记水岱，目前缺口已基本堵住，请指示！” 秦书记看到水岱的脸上满是汗水，裤腿上都是泥巴，鞋子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他感到很欣慰，我们党的干部，关健时刻总是冲锋在前。 他说道“水岱同志，抢险情况怎么样？” “区长解明方在下游组织营救，这次共冲毁老旧土坯房五户共23间，失踪9人！刚刚得到消息，已经找到五人，其余四人正在搜救，财产损失正在统计！” “好，市里领导谁在场了？” “市长施存林、副市长黄在道全部在下游指挥人员搜救！” 正在这时，就看到后面有一台车开了过来。 车上下来的正是施存林，“秦书记，汴城市市长施存林向你报到！” “搜救情况怎么样？现场什么情况？” 秦书记看到这儿决堤的口子已经基本堵上了，等不到施存林回答，就说道“上车吧！咱们到搜救现场看看！” 众人又纷纷上车，这次，施存林和秦明涛跟着一块儿上了秦书记他们的中巴车。 照例是刚才的警车在前面带路！ 他们刚上车，参与抢险的人员就说道“看到了吗，刚才那个人是咱们省委副书记！” “哦，省委副书记都过来了？” “咱们受的这点委屈算什么吗？电视上南方很多城市比咱们这儿厉害多了！” 人们看着逐渐远去的车子，纷纷议论道。 车上，施丛林说“目前，消防支队已经派出四艘冲锋舟，沿着河道寻找、搜救，其他人员沿着河岸在寻找搜救失踪人员……” 秦书记说“很好，要扩大搜救范围，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失踪人员！” “好！” “要成立党员突击队，把急难险阻的任务交给党员，要在抗洪一线发现和使用干部！” “好！”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搜救指挥现场，刚下车，就听到有人说“报告施市长，又找到两人！” 秦书记看到，指挥设在河岸边的一处空地上，现场有武警官兵、消防战士和很多干部群众。 施存林说“秦书记，你给大家讲几句吧！” 秦书记往前走了几步，接过施存林手中的喇叭“同志们，险情发生后，我看到我们的区委书记水岱在组织指挥堵塞缺口，我们的施市长、区长在组织搜救失踪人员，这让我很感动！这是我们党员干部该有的样子……” “碰到困难，我们的党员干部一定要冲到一线，靠前指挥，把群众的生命财产损失降到最低……” “越是在艰难困苦的时候，就越是考验党员干部的时候，我欣喜地看到，我们的绝大多数党员干部是好的……” 秦书记给现场的干部群众做了很简短的演讲，但是很震撼人心，很鼓舞人！ 这时，单伟华对着施存林市长说“秦书记还没有吃午饭，咱们先回政府吧！” 施存林点了点头，“你们都还没有吃饭？” “是的！” 等秦书记讲完以后，施存林安排副市长黄在道、区长解明方负责现场搜救。 然后对秦书记说“卫强书记也该回来了，咱们回政府吧！” 秦书记看了一下，现场搜救指挥有序，有条不紊，看到钟国仁他们刚才淋湿的衣服又干了，点点头答应了。 施市长和秦明涛上了这台中巴车，然后让警车在前面开道，准备回政府。 “秦书记，咱们直接到市委招待所，先闹点吃的再汇报，可以吗？” 说到吃的，秦书记忽然眼露凶光，说到“我到想到了一个地方，保管比市委招待所准备的还要周全！” 说完，他看了单伟华一眼，“咱们吃大户去！” 这两句话说得他们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施存林更是满脸不解地看向单伟华。 只有钟国仁理解了秦书记的意思，他在单伟华耳朵边悄悄说“秦书记是不是要去贺喜！” 单伟华明白了，是啊！就该如此！ 第298 章 醒来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台车停到了中巴车前面，原来是卫强书记也赶了过来。 钟国仁心想，张书记，张大哥，你赶紧回来吧，我想死你了！ 司机开了车门，卫强书记上来了。 “秦书记，对不起，这次雨情快要结束了，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天要下雨，咱们管不住，但是河道、民房、干部，这些与防汛密切相关的因素，咱们管好了没有？” …… 秦书记想起中午那会儿碰到的事儿就生气，“我先带你们去吃了饭再说！” 果然，在秦书记的安排下，中巴车向朱文鲁家开去。 卫强和施存林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是秦书记带他们去吃饭，而不是他们给秦书记安排饭。 卫强用征询的眼光看着秦书记“秦书记，是我们工作没做好，咱们还是到机关食堂吃饭吧！” 秦书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用紧张，以你的身份，估计准备二百元也就够了，我们跟着你去吃席！” 什么二百元？ 什么跟着吃席？ 卫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向一旁的单伟华，单秘书长见秦书记没说原因，自己也不好意思多说。 好在并没有多远，很快就到了朱文鲁家，这会儿正是下午三点多，路两旁的车少了很多，估计中午喝酒的那帮人都回去了。 到这里以后，卫强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单秘书长，这是哪个领导家办喜事？” 同时在心里快速思考，难道这一片有在省委工作的领导家里办喜事，怎么没人通知自己，为啥秦书记又说二百元就够了。 路口迎接的人看到这辆中巴车又来了，心中纳闷！那辆中巴车上的人没随礼，尽管也没有吃席，可是现在竟然又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他们还是把车上的人领到了门口。 钟国仁他们跟在秦书记的后面，再次来到了朱文鲁家。 这次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喊道“秦局长来了！” 原来有人认识秦明涛！ 接着就听到有人的声音异常惊讶地说“卫书记来了！” “施市长来了！” “快，快去叫醒朱区长，来贵客了！” 院子里本来已经平静了下来，这会儿突然热闹了起来！ 尽管有人认识卫书记和施市长，但是他们只是在领导开会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过，自知级别太低，根本没人敢上前来打招呼。 卫强问单伟华“秘书长，这是省里那个领导儿子办喜事？” 单伟华强忍住不笑，说道“你肯定认识，一会儿就知道了！” 这时，朱文鲁被两个人架着来到了院子里，嘴里嘟囔着“什么卫书记，不会的！他们都去安排防汛了！” 卫强这时明白了，什么省领导，分明就是钢城区的常务副区长朱文鲁！ 看他这个样子，卫强和施存林都明白了！ 钢城区刚才出这么大的事儿，常务副区长在家大摆宴席给儿子娶媳妇！ 这时，院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其中有人想上前来劝解，又不敢走近。 钟国仁一声不吭，走到礼房，把桌子上的礼单拿了过来，旁边的人问“你干什么？” 钟国仁说道“别问了，领导看看！”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人和院子里的领导是一伙儿的，惹不得！ 钟国仁拿着礼单出来后，只见卫强已经走到了朱文鲁的面前，他用手托起朱文鲁的下巴，说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在防汛的关键时刻，你在家里大摆宴席，并且这次上善街道就是你负责的片区，文平村冲走了9个人你知道不知道！” 朱文鲁耷拉着头，满嘴酒气，醉眼朦胧地盯着眼前这个人，呐呐着说“卫，卫……” “我，我……” 他根本说不出来话！ 卫强看着这一切，直接朗声说道“我现在代表组织宣布，免除你的区委常委、副区长职务，由纪委对你立案调查……” 话音刚落，旁边早有人上前，把尚在醉酒中的朱文鲁架了出去。 他家里人一看这阵势，没有一个敢吭声的。更有一些区委区政府的工作人员，纷纷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这时，秦明涛一个眼神，旁边两个便衣警察上去就把旁边的朱成民铐住了。 朱成民大喊“关我什么事儿，我可什么都没做，我也不是党员干部！” 秦明涛冷笑一声，“你自己做过的事儿你不知道，放心吧，你那些虾兵蟹将一个都少不了！” 满院子的人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刚才还锣鼓喧天、喜气洋洋的气氛，顿时180度大转弯，人人自危，急于离开。 卫强对着秦书记说“秦书记，您放心，这次所有涉及的公职人员，我一定会严肃处理！” “咱们回市委吧！” 秦书记点了点头！一行人从他家出来，往中巴车走去。 就听旁边的群众议论“我就说，办个喜事给人家堵住路，迟早要遭报应！” “天天吵得人四邻不安，这下子好了吧！” “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汛情期间，这个副区长也太过了吧！” “听说把朱坏水也带走了！就是那个大名朱成民的！” “活该，他一肚子坏水！没少干坏事！” “看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候一到，一个都少不了！” 门口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可见大家是苦“朱”已久！ 车上，钟国仁把礼单递给了卫强书记，“卫书记，按照这个礼单上的名单追查，这几天谁来他家吃席了这就一目了然了！” 卫强赶忙握着钟国仁的手“对！小钟主任，你想的太对了！” “在防汛的关键时刻，到他家吃席的党员干部，必须严肃处理，一个都不能少……” 秦书记对着钟国仁点了点头，“小钟想得对，其实朱文鲁这次举办婚宴，就是一副照妖镜，像水岱、解明方等党员领导干部，一心扑在抗洪抢险的第一线，发现险情，及时处理，没有造成大的损失！” “另外，像平书记以及其他一些干部，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要到朱文鲁家里大吃大喝，对汛情视而不见，严重败坏党和政府形象，这样的领导干部，一定要严肃处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的一举一动，群众都在看着呢！” 第 299章 会上当典型 秦书记的话，说得一旁的卫强和施存林频频点头！ 卫强更是给钟国仁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关键时刻拿出来礼单，这对于下步整顿干部作风，绝对是很好的例子。 朱成京是到预县李芸芸家里商量事儿，没有在家，等秦书记他们刚离开，他也正好回来了。 到家里一看，母亲正在嚎啕大哭，小姨和舅舅正在劝母亲。 那些上班的公职人员一个都不见了，家里的气氛和外面的气温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一把抓住表弟的肩膀“三弟，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表弟的肩膀被他抓得生疼“哥，刚才来了好几个大领导，还有市委书记、市长，省委副书记，把我姨夫带走了！” 刚才看到院子里的情况，朱成京就感到不妙，没想到竟然把爸爸带走了！ 他晃动着表弟的肩膀“什么省委副书记，不可能来的！你给我说清楚点！” “我听说是省委秦书记！” “秦书记？”朱成京的头脑里闪过一道亮光，钟国仁就是给秦书记当秘书呀！ 对了，肯定是他！他这是故意来报复我的！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懊悔地拍着大腿，悔不该想尽一切办法从钟国仁手里抢李芸芸。 他忽然问道“他们怎么说的，不能明目张胆的就把人带走了吧！” “他们说是汛期在家里大摆宴席，影响太坏……” “借口，借口……” 朱成京气得脸变成了猪肝色，恨恨地说“他们这分明就是打击报复，公报私仇……” 他心想，要不为啥偏偏现在来带走父亲呢，分明是看到自己要结婚了，故意来报复的！ 他也不想想，他在背后做的那些事，钟国仁又不知道。 他不知道，要不是他家的车堵住了路，钟国仁根本就不会知道他现在娶媳妇这件事。 又何谈来报复他！ 朱成京问，“我哥呢？我一定饶不了他们！” 表弟知道他问的是朱成民，只好说道“成民哥，也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这次，朱成京更吃惊，“我哥又怎么了？他们又不认识我哥！” “我也不知道，有两个警察把成民哥铐住带走了！说是涉嫌违法行为！” 朱成京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成民哥也被带走了，他已经没有了一点可以依仗的力量。 唉，本来这几天一直下雨，父母也说停几天再举行婚礼。 谁知丈母娘苗翠娥让这几天抓紧办了，说什么“瞒三不瞒四”，嫌别人看出来了丢人。 原来，他和李芸芸春节期间就在一起来，一不注意就有了一个“小猪猪侠”。 这不，苗翠娥让他们抓紧结婚典礼。 他和父母商量了一下，找人看了个吉日，就定在了这几天。 谁知，唉，越想越痛心，他瘫软着向地上倒去！ 表弟在旁边赶忙扶住了他，“哥，你怎么了？哥！” …… 在汴城市市委二会议室，市委书记卫强主持召开了四个班子领导干部会议，所有在汴城市的领导参加了会议，秦书记带领的督导组成员全体参加了这次会议。 会上，市长施存林通报了这次防汛工作整体情况，通报了钢城区洪山街道平文村易河决堤人员失踪情况。好在，经过钢城区干部群众的共同努力，失踪的人员有惊无险，都被救了回来。 纪委书记宣读了对朱文鲁、洪山街道党工委书记平五启免职处理，并对涉嫌违纪情况进行调查的决定！同时，对参与朱文鲁家婚庆的领导干部，进行甄别确认后给予党政纪处理！ 并对这一违反防汛工作制度行为进行了通报，要求全市各级各部门要引以为戒，全面开展对照检查，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精神，深刻学习反思。 最后，秦书记发表了简要而又深刻的讲话 同志们 从前天开始，我带领省委一般人，从嵩江市开始，一路从南到北，检查督导防汛工作，了解各个地市的防汛情况，帮助组织抗洪抢险，…… 我走了三个地级市，8个县（区），21个乡（镇）…… 我总体感觉是，我们绝大多数党员是好的，我们的干部群众是好的，他们坚守在抗洪第一线，坚持巡河、巡堤、值守…… 在走访中，我体会到了沉甸甸的干群鱼水情深，在旧镇市瓦岗县西村镇沈豁村大堤上，有这样一个年轻人，他叫王狗剩，他每天坚持到大堤上巡逻，就是为了…… （秦书记没有说钟国仁的名字，但是详细讲了那件事……） 我很感动，在革命战争年代，我们的群众为了保护党员，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们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社会主义建设，可以说，都是在人民群众的支持下取得的胜利…… 今天的抗洪抢险，同样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们能不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最终要看人民是不是支持我们…… …… 在防汛工作进入白热化的今天，在全体干部坚守在大堤、河道、水库上的时候，我们有些党员领导干部，在家里给儿子大办宴席，我看着痛心啊，同志们，像这样的害群之马，我们留他何用？必须清除出我们的党员队伍…… …… 秦书记很动感情，从嵩江市大街小巷防汛抗洪开始，一直讲到今天的所见所闻，重点阐述了鱼水关系是党的事业兴旺发展的根本保证！ 秦书记讲完以后，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掌声，很多党员领导干部的眼角都挂着泪水！ 他们都被秦书记讲到的事迹感动了！ 没有不支持我们的群众，只有不干正事的干部！ 这件事最终还是影响了秦书记的心情，尽管卫书记极力挽留，秦书记还是坚持连夜赶回了省城。 在预县李芸芸的家里，李顺畅和苗翠娥热情地招待亲朋好友，新女婿商量过事刚回去，明天就是女儿大喜的日子。 尽管朱成京的身高让他们不太满意，但是亲家的地位他们是非常满意的。 据路边社消息，汛期过后朱文鲁有可能到县（区）任政府一把手，要是来到了预县，李顺畅的正科级估计就顺理成章了。 何况，现在也到了不得不办的地步，女儿的身子马上就显出来了！ 亲朋好友的脸上洋溢着祝福的喜悦，满是谄媚的笑容，苗翠娥很满足。 第300 章 抱头痛哭 突然，放在书房的电话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 李顺畅正在客厅和伙计闲聊，苗翠娥一把接了起来，“喂，谁？” “我是朱成京的表弟，这里，这里……” 一听是亲家那儿的，苗翠娥还一脸轻松，“怎么了，你慢点说，成京呢？怎么不让他说……” 电话那边稳了稳情绪，这才说道“估计明天的事儿办不成了，随后再说吧！” 作为局长夫人，苗翠娥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她第一反应是有人给她开玩笑“你开什么玩笑，让成京接电话！” 那边正色说道“成京和他妈妈受了很大刺激，已经送往医院了，我姨夫被宣布免职了，已经被纪委带走了！我是他表弟，先告诉你们一声！” 哐当，苗翠娥手里的电话摔了下来，她下意识地大声喊道 “顺畅，你过来……” 客厅里的人都听到了这声喊叫，太吓人了，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们纷纷猜测，难道出什么问题了？ 李顺畅的脸变色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书房，嘴里还说道“就不能轻声点，没有一点修养！” 可是他看到面无血色的妻子，顿时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妙。 苗翠娥指着电话说“他，他说……” 李顺畅直接拿起电话，可惜电话里是“嘟嘟、嘟嘟”的忙音。 他把妻子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刚才是谁的电话，到底什么事儿？” “我不知道是谁，他们说，他们说……” “说什么？你不会说话！”李顺畅有点不耐烦。 苗翠娥已经被刚才的电话击垮了，要知道，女儿的身子越来越大，在她的坚持下才选在了这几天，真的不能再推了。 可是，对方来电话说…… “他们说芸儿的婚礼要推迟，还说，……” “为什么？”李顺畅有点怒不可遏，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要推迟，这不是欺负人嘛！ 他的脸因生气涨得通红，“你别怕，他就是常务副区长，也不能让他说了算，明天必须把这事办了！” 简直是笑话，亲朋好友都等着了，你们说不办就不办了？ 区长怎么了，也必须讲道理！ “不是，不是亲家说的，是成京他表弟！”这会儿苗翠娥稍微平静了下来。 李顺畅笑了，“哈哈，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没一点肚量，这还不是谁给你开玩笑了？” 他心里轻松了不少，这个婆娘，关健时刻脑子还是不行。 “他说他姨父被纪委带走了，他姨和成京被送进医院了！” 这句话一出，李顺畅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不该吧！ 那会儿有这么巧的事儿，怎么偏偏是现在把他带走了呢！ 他强自镇定地说“没事儿，估计是恶作剧吧，不会这么巧！” 他说的话连自己都不信，他颤抖着手拿起电话，按号码的时候，拨错了好几次。 他要打给自己在市纪委的一个熟人，其实人家和他也不是太熟！ 电话响了几下之后终于接通了，“喂，你是谁？” 李顺畅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我是预县交通局李顺畅，郭主任，我想问问钢城区朱文鲁副区长……” “李顺畅？……” “啊哟，老伙计，他刚刚被纪委的人带走了，听说是汛期在家里大操大办儿子婚事，被省委副书记在检查中发现了……” 后面，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李顺畅都没有听进去。 他艰难地说了声“谢谢你！”就无力地挂了电话！ 是真的！ 并且就是因为这次婚礼，正好是汛期，被前来检查的省委副书记发现了！ 这根本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省委副书记发现的问题，省长来了都不可能翻盘。 要是汴城市纪委书记或者副书记发现的，说不定活动一下还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坐以待毙！ 苗翠娥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一切都是真的，心中再也不存一丝幻想。 李顺畅看看老婆，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都是你，非要这几天给他们举行仪式！ 可是，还能推吗？ 他一下子瘫坐在旁边的床沿上！ “爸，爸，我王叔要回去了，你在那儿？”李芸芸在外面找爸爸呢！ 李顺畅站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给外面的亲戚解释这一切。 他们一家是要面子的人，这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 明天就要举办婚礼，突然黄了！ 何况，要不了多久，也许今天晚上，朱文鲁被纪委调查的消息就会传遍汴城政坛。 他努力想站起来，又觉得双腿像灌了铅。 苗翠娥看到丈夫这样子，知道他比自己也好不到那儿去。 只好喊道“芸芸，你进来一趟！” 李芸芸听了，心中诧异为什么不是他们出来。 等她进来后，看到了父母的脸色，顿时吃惊地问“爸，你病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李顺畅摆了摆手，“不用了，芸儿，你的婚礼可能要从长计议了！” 父亲苍白的面容，有气无力的话语吓了李芸芸一跳，她带着哭腔说“不，爸，妈，无论什么情况，明天一定要举行婚礼！” “芸儿，你，是成京那边出事儿，他爸爸被纪委带走了，他和妈住进医院了……” 李芸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震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我，我可怎么办呀……” 她的哭声一下子又带动了她父母，三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外面的人不知所以，又不敢进来，一些伙计朋友悄悄起身离开了。 只有苗翠娥的妹妹大胆走进来，问他们情况后，扯了个谎先把亲朋好友劝回去了！ 李顺畅不知道的是，在下午雨停之后，分包预县防汛抗洪的汴城市市委副书记张峰，在县委书记张天生、县长何晨亮陪同下，检查督导预县防汛工作。 当往顺河镇走的时候，张书记注意到，这条明显是新修的公路，竟然冒浆、塌陷、柏油剥落，变得坑洼不平。 他随意问道“这条路是什么时候修好的？” 何晨亮说道“这是争取的上级资金，今年五一刚通车！” 何晨亮是张书记的老部下，是原县委书记杨随德升任嵩江市委组织部长后，张天生任预县县委书记后，他从市纪委副书记转任预县县长的。 第301 章 汛后现形 他到来后没多久，就参加了这条路的开通仪式，所以他对这条路比较了解。 何晨亮听到张书记这么一问，作为一个老纪检干部的职业敏感，他顿时意识到了问题。 哪有刚通车就出问题的，即便今年的雨水比较大，可是这些毁坏的路面，并非泡在水里被冲刷的。 所以没等张书记再说什么，何晨亮就接着说“我下一步就安排审计组了解情况！” 这时，张峰对着张天生说“刚通车的路，一场雨就成这个样子了，我觉得这不应该啊！” 张天生马上说道“请张书记放心，我们回去后就落实，看到底有什么问题，绝不包庇！” 正在这时，旁边冲过来一辆摩托车把他们拦住了。 摩托车上的人说“张书记，我是前面那个村的党支部书记，刚才镇上打来电话，让告诉你们，市里通知张书记赶紧回去开会！” 那个时候，乡下根本没有信号，手机基本就是摆设，但是各个行政村都有电话。 张峰听了，只好原路返回，参加了秦书记主持召开的五个班子会。 会上，秦书记的话让张峰很感动，他已经隐隐猜到，秦书记说到的王狗剩的故事，说不定另一个主角就是钟国仁。 会后虽然他竭力邀请秦书记住一宿，到第二天再回去，可是秦书记没有答应。 等秦书记走后，他连夜给张天生打电话，传达了市委五个班子会议精神，并重点强调了秦书记说到的干群三种关系。 最后，他说道“张书记，咱们在防汛中所幸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是，在下午的检查中已经暴露出来问题，你们一定要一查到底，像这种豆腐渣工程，涉事人员一个都不要放过。 正如秦书记在会上说的，不清理这些蛀虫，不清除这些害群之马，会让我们的人民遭殃，会让我们的事业受损……” “张书记，您放心，我马上落实……” 说完，张天生叫来纪委副书记和审计局局长，连夜开始审查当时修建那条路的相关参与人员。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审查组已经发现了很多问题。这项工程当时是交通局副局长李顺畅主管的，并且财务上也有很多不规范的地方。 施工的队伍经查实，是李顺畅的一个本家兄弟，现在通过雨水冲刷出来的断面看，明显有偷工减料的痕迹，尽管还没有经过专业机构鉴定，肉眼可见的缺陷还是很明显的。 纪委报经市委张书记批准，决定对交通局副局长李顺畅、施工科科长申日新立案调查，由检察机关对红日路桥公司老板李顺林立案调查。 一夜没睡，李芸芸一家没想到，在举办婚礼的大好日子，亲家竟然被带走了。 一切都完了！ 经历了一夜的深思熟虑，李顺畅对老婆、女儿说“先别要孩子了吧，幸好他们是现在出事了，要是等举办过婚礼之后出事，芸儿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苗翠娥知道，这也是骗骗自己罢了，这么大的事，很快就会闹得满城风雨。 “芸儿，你也别太伤心，反正咱家有的是钱，即使你一辈子不嫁人，爸爸也养得起你！”李顺畅想着法子宽慰女儿的心。 李芸芸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肚子里还有个小猪猪呢。 正在这时，“咚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李顺畅以为是没有得到消息的亲戚来参加芸芸的婚礼了，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们回去吧！婚礼不办了！” 谁知外面说道“我们是纪委的，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一听纪委的，李顺畅的腿就软了，这些年，他插手公路工程的施工招标，让本家一个堂弟专门成立了红日路桥公司，承接他们下属的各类公路工程。 然后以参股分红等各种名义，参与利润分红，在施工过程中，他还利用自己的职权，由沿途乡镇、村为工队提前整修路基，用各种方法降低修路成本，帮施工队实现利润最大化。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堂弟为了攫取更多利润，做得比他还绝，直接在工程中偷工减料，糊弄差事，他心想，反正有副局长罩着呢！ 平时也不把交通局的监督员放在眼里。 谁知，一场大雨全露馅了！ 李顺畅忐忑不安地打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四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人。 其中一个拿起工作证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我是县纪委监督一室主任金胜利，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金，金主任，请问，我这是……” “别问了，到时候你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 李顺畅被带走了，紧接着后面就有人进来开始搜查家里，同时也有人到他的办公室搜查！ 李芸芸和苗翠娥已经崩溃了，刚才还说有足够的钱养活女儿，现在他们放在家里的钱已经都被翻了出来。 储藏间的好烟好酒茶叶，书房一个柜子里翻出来几十万元的现金，…… 李芸芸彻底懵了，短短的一天时间，她已经从云端跌到了地上，痛不欲生，不知所措！ 苗翠娥这个一生要强的女人，被一连串的打击彻底整懵了，她比准亲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母女两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纪委的工作人员从他家带走了一件一件的名贵烟酒和现金。 梦幻般的现实，让母女俩彻底看傻了。 当天晚上九点多，钟国仁他们才回到了省城嵩江市。 钟国仁等秦书记回家休息后，他也赶紧回到了自己家里。今天正是世界杯法国和巴西决赛的日子，他很多天前就买了法国3:0巴西的结果。 他自信满满地坐在电视机钱，当比赛开始的时候，这些天的疲惫一扫而光，他凭记忆印证着每一个细节。 一切和记忆中的一样！ 犯规，点球！罚下一人！ 最终3:0！ 钟国仁回想起来，自己前世是在镇综合办看的这场比赛，当最终结果出来后，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 拥有众多名将的巴西黯然失色，最终将大力神杯留在了东道主法国！ 他庆幸的是，自己的账户里的一千多万，已经变成了八千多万！ 钱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数字，何况，他的硅圆基金，账户里有好几个亿呢！ 他只想用这些钱，为国家名族复兴尽点绵薄之力。 他不知道，他曾经的初恋李芸芸，正在经历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第302 章 表彰大会 几天后，汴城市专门送来了一份对汛期相关干部的调查处理决定。 钢城区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朱文鲁，查明受贿370万元，贪污86万元，210万元财产来源不明，开除党籍，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 预县交通局副局长李顺畅，受贿210万元，贪污17万元，开除党籍，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钟国仁特意给宋青保打了个电话，这才了解到了李顺畅案发的详细经过。 刚开始，李顺畅还负隅顽抗，守口如瓶，奈何他的堂弟李顺林一进去，就竹筒倒豆子般把他的事都交代了。 他的负隅顽抗只是为他加了不少刑期。 没想到，善恶到头终有报，没想到李芸芸在婚礼当天发生了这一连串的变故。 真是大快我心！咎由自取！ 接着，秦明涛大哥就给他打来了电话“国仁弟弟，你还记得二毛发传单被扣那件事吧！” 钟国仁当然记得，但是就是秦大哥给要求放的人，“记得，秦哥，怎么了？” “他们那个黑社会头子叫朱成民，就是朱成京叔伯哥，他们这个犯罪团伙被一锅端了！” “现已查明，他们涉嫌强买强卖、寻衅滋事、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组织卖淫等多项罪名，骨干分子11个，核心成员3名，已经全部被缉拿归案，现已移交检察机关，正在等待审查起诉！” 隔着这么远，钟国仁也能听到秦大哥的语气很兴奋，很解气！ 当然很解气，当初秦明涛在钢城区公安分局任政委的时候，就调查过朱成民他们的犯罪问题，可惜被别人下了黑手，把他排挤走了。 幸好杨随德欣赏他的才干，把他要到预县继续当公安局长。 这次在钟国仁的支持下回到汴城市当公安局副局长之后，他就拿定主意，一定要把朱成民这些社会毒瘤送进去。 谁知，经过半年多调查，正在他们要收网的时候，正好碰到朱文鲁也出问题了，由于担心朱成民失去靠山闻风而逃，他们也在现场就对朱成民进行了抓捕。 “谢谢秦大哥！我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二毛的！” “钟弟，你客气了！像这种社会渣子，在社会上留一分钟都是祸害！” “秦哥，你有时间来嵩江了咱们好好聚聚！” “必须的，待这件事基本结束之后，我去嵩江找你！”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朱成民大概没想到，他竟然和叔叔朱文鲁在同一天失去了自由。 或许他家祖坟上的脉气只能支撑到那一天了。 当年的这场洪水，在华夏国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肆虐，给人民群众造成了较大的财产损失。 最终，在人民子弟兵的直接参与和支持下，全国上下干群一心，众志成城，终于战胜了洪水，迎来了抗洪抢险的全面胜利。 为此，中央在京市召开了隆重的表彰会，殷省全境因为防范得当，措施得力，没有发生较大的经济损失，受到了中央的大力表彰，秦报国代表省委，受到了最高领导的接见。 紧接着殷省召开全省干部大会，表彰在抗洪抢险中的先进个人，通过广泛征求意见，特别是在牟中生、蔡炳坤、程贸然等人的大力举荐下，钟国仁被记一等功，受到了大会的隆重表扬。 会上，同样通报了以朱文鲁为代表的政治意识淡薄，丧失理想信念，在抗洪抢险的关键时期玩忽职守且涉嫌犯罪的反面典型。 秦书记在全省抗洪抢险总结会上，动情地讲述了王狗剩的故事，阐述了干群鱼水、油水、蛙水三种关系。让广大干部受到了很大教育。 他的讲话稿在殷省日报全文转发后，干群三种关系被中组部吸收引用，用于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时的对照检查，从此在华夏国广为流传。 会议结束后，省委办公厅对去年新招聘人员进行定级时，充分参考了钟国仁两次受表彰的情况，直接给钟国仁定为正科级干事，其余人员定为副科级干事。 这在省委办公厅新录用人员上是史无前例的，但是，正如干部处处长张祥瑞在定级会上说到的“钟国仁到任一年后，取得的成绩是无以伦比的，首先是向上级的政策建议几乎全部被采纳，这在历史上是没有的； 其次是在推进嵩江市棉纺厂改制时，立了大功，不但断掉了一个腐败团伙，还为国家挽回了巨额财产损失，顺利推进了改制工作； 最后是在抗洪抢险工作中，未雨绸缪，提前谋划，保障了大河在如此暴雨的情况下安全运行，居功甚伟！ 依据干部任用条例，给钟国仁确定正科级是恰当的，附和相关要求的！” 钟国仁没想到，自己前世奋斗了一辈子，最终在副科级的位置上郁郁而终！ 重生一年后，竟然直接定了个正科级！ 级别不重要，为人民服务才重要，只有到更高的平台上，才有可能为更多的人服务！ 钟国仁信心满满，身在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必须把自己的奋斗和祖国伟大复兴的事业结合起来！ 大学园区的建设因为汛期受到了一定影响，钟国仁和段梅香商定，一定要利用后来的时间，迎头赶上。 听说钟国仁直接定了正科级，二毛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 叠加汛期结束后工程相继开工，二毛一定要请钟国仁吃个饭，给他庆贺当上了和“镇党委书记”一样级别的大官！ 这一段时间太忙了，竟然除了工作上的接触，没有和吴林霞单独相处过。 霞妹的嘴角早就翘得老高，再不亲密接触，恐怕就要爆发了。 “二毛，今天我请客，你就别管了，我叫上霞妹，咱们一起坐坐！”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钟国仁约二毛吃饭，晚上秦书记有个活动，他今天是自由的。 转眼间，到省委办公厅已经一年有余，想想当初来这里的时候，第一次就是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 钟国仁正在收拾的时候，吴林霞进来了，“钟哥，你这次定了正科级，他们都嚷嚷着让你请客呢！什么时候有时间？” “谁？咱们一起来的那些人？” “是啊！还能有谁！” “要不随后吧，我和二毛约好了，二毛和他们不熟。” 第303 章 处心积虑 吴林霞只好说“好吧，他们都等着了！” 两人正说着话，程世杰进来了，他们现在已经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钟哥，你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钟主任，路平一定要给你贺贺！” “好吧，不许说贺贺，一起坐坐吧！” 路平汛前在财政厅上班了，在预算处任科员，程世杰早就想着大家到一起坐坐，奈何后来汛情严重，一直没有机会。 一年过去了，以前刚毕业的小伙子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成熟的省委办公厅的干部。 下午下班后，三人走出了省委大院，路平开着她红色的polo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他们出来，路平热情地打招呼“钟哥，霞妹，来上车！” 谁知，这时“呼”地一辆崭新的迈巴赫开过来，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窗徐徐降下来，二毛伸出脖子喊道“钟哥，嫂子，你们上这个车！” 钟国仁看了吴林霞一眼，“走，咱们坐这个车！” 说完，冲着程世杰和路平做了个鬼脸。 是啊，应该把独处的机会留给别人！ 程世杰冲着二毛喊道“田总，你这也太拉风了吧，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好的车？” 他知道二毛原来开着一台奥迪！ “什么我买的，这是钟哥的车！” 这时，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从副驾驶伸出头来，“这是我钟哥的车！” “黄秀丽，你也来了！”钟国仁赶紧打招呼！ “是啊，今天黄秀丽到公司去，听说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吃饭，坚持要和我一起来，还坚持要我开这台车来！” 程世杰和路平面面相觑，他们可不知道硅圆基金和迈巴赫这回事。 见多出来一个妙龄少女，看上去和钟哥也非常熟，并且和二毛及林霞也熟，偏偏自己不认识。 钟国仁看着他俩一脸懵的样子，笑着说“等会儿给你们解释吧！” 说完就和林霞上了二毛的车！ “钟哥，我听青书说，李芸芸的爸爸贪污受贿进去了！” “嗯，我知道了！” “对了，二毛，你知道吗，当初你在汴城市发宣传页的时候，把你带走的那个朱成民，就是朱成京的叔伯哥！” “昂，就是李芸芸那个男朋友？”二毛有点吃惊，这个他是真没想到。 “是的！他涉嫌黑社会犯罪，也进去了！” “我当初就感觉他们是黑社会，你要这么说，是不是当初他就知道咱们的关系啊！” 钟国仁沉默了，要是朱成民当初知道二毛和自己的关系，难道说是朱成京故意指使他那么干的？可是，他们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顿时想到了他的好好哥哥秦明涛，也许他们没想到，秦明涛会直接去要人！ 想到这里，对秦明涛的感激又添了一分。 “钟哥，钟哥……”黄秀丽插不上话，急得直叫钟哥！ “秀丽，你怎么了，我不是说过了，这台车是你的，我不要！” “不行，既然给你了就是你的，反正现在就在硅圆基金公司放着了，你随时可以去开！”黄秀丽来华夏国久了，她也知道，省委的一个一般干部，开着这样的车确实有点扎眼。 二毛满脸兴奋，“钟哥，咱们的路桥公司今年要是完成园区一期建设，利润会非常可观！” 的确，要不是汛情停工，二毛的路桥公司刚成立，工程就安排的满满的，那个时代，只要有活儿干，就有钱挣。 黄秀丽不屑地看了一眼二毛，心说，怎么钟哥的这个伙计这么渴望挣钱。 钱有那么好吗？钟哥怎么就不爱财！ 吴林霞说“钟哥，秦书记在抗洪表彰会上说到的干群三种关系，是你给他想出来的吗？” “当然不是，是秦书记在下乡防汛检查的时候，逐步完善和发展起来的。” 要知道，干群三种关系的判断受到了中央领导的首肯，这是相当难得的。 车里，路平问程世杰，“你前几天和秦书记下乡督导防汛抗洪，钟哥又有什么非凡的表现？回来的时候又受到了表扬！” 程世杰说“钟国仁确实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在嵩江市防汛的时候，他最先提出要放完嵩江水库的水。牟书记听了他的话，坚持召开常委会落实这一决定。结果刚放完水就开始下大雨了！” “还有，我爸亲自说的，在旧镇市瓦岗县，钟哥让他们加高堤坝，可是书记县长包括镇党委书记都不理他。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坚决不喝酒，说是开工以后才喝酒。后来我爸到现场看他，书记县长才开工整修堤坝，结果立了大功！” 程世杰把自己知道的都讲了，并且还讲了那个倒霉的朱文鲁。 “平平，你说可笑不可笑，正是防汛的关键时期，他们在家里大宴宾朋，还把门口的路给堵着了！” 说到这儿，他竖起了大拇指，“不得不说，钟哥非常有脑筋，他当时直接把礼单拿走了！” “昂？他拿人家礼单干什么？”路平也是不解。 “让领导按照礼单上的人名教育整顿干部啊！你想，到他家吃席的干部也不对啊！” 路平明白了，“高，实在是高啊！” “所以按照名单，汴城市纪委经过调查后给了很多干部处分！” 钟国仁，已经成了干部中的传奇，有人听了恨得咬牙切齿，大部分人听了，都是深深的佩服。 咬牙切齿的，就有蔡晓辉。 那次被父亲痛骂之后，他拿定了主意，一定要给钟国仁点颜色看看。 毕竟作为省长的公子，他能调动的资源很多，再说了，他也比钟国仁大好几岁，自认为在各方面都比钟国仁优秀。 他还一直对路平念念不忘，尽管成香云也算是上等姿色，可是毕竟不如路平看起来那么美丽诱人。 他从日本回来，根本就没想着上班，成立了几个皮包公司，以卖工程牟利。 圈子里的人知道他是省长的公子，自然趋之若鹜。 工程最多的除了交通厅就是嵩江市市政工程，交通厅原来曾世成还能给他一部分工程，结果上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弄到了党史办。 并且路通畅知道了背后的事，他也没敢去找路厅长要过工程。 嵩江市的市长是他老爸的嫡系，可是书记和他的爸的关系却很一般。 第 304章 蔡公子的烦恼 所以他的业务遇到了很大的挑战，他把这一切归功于钟国仁，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忽然，他想起了在小日子国留学的师兄——田边小犬，他刚到小日子国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个待他很好的大哥，他们在小日子国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小犬都带着他体验过了。 反正他也不差钱！缺的是一个好领路人，小犬完美地做到了这一点。 他们在这一过程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甚至在小犬毕业后，他们还是照玩不误，直到他过年回来了。 本以为两人就要分开了，谁知春节过后没多久，小犬竟然跑到了嵩江来找他。 看到昔日的兄弟来投奔自己，蔡晓辉自然非常高兴，好吃好喝之后，小犬表达了要留在华夏国和老弟共同创业的想法。 蔡晓辉不傻，这个矮个子大哥，带自己玩玩还可以，要是和自己一起创业，创毛业啊，手里没有一分钱。 为了不影响两人在小日国结下的深厚友谊，蔡晓辉灵机一动，利用父亲的关系，把田边小犬安排到了殷省大学当小日子语教师。 可别说，这一下可把小犬美死了，能到大学当老师，他在国内的话根本想都不敢想。 并且还可以享受外籍人员待遇，工资高，工作又轻松，他没想到跟着蔡兄弟混吃混喝几年后，还能谋到这么好的差事。 简直不要太爽了！ 小犬激动得把蔡晓辉视为生命路上的贵人，对他唯命是从！隔三差五就和蔡晓辉联络一下感情。 这不，就在钟国仁和二毛他们去聚餐的时候，小犬又联系他的好弟弟蔡晓辉。 “晓辉，咱们晚上的喝酒？”跟着晓辉时间长了，他也学会说了说华夏语，虽然不太标准。 老实说，蔡晓辉最近正烦着呢，本来想象着和路平出演“小电影”，谁知竟然被人家摆了一道。 本来计划着把曾世成推上去，交通厅的工程他就不用一直求老爸了，自己就可以摆平，谁知直接把曾叔弄到了鸟不拉屎的党史办。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堂堂省长的公子，居然也有这么多不顺。 接了老哥的电话，想起在小日国那些“天堂般”的享受，他自然满口答应“好的，小犬，我去接你！” 刚挂了电话，他的好朋友姜家成又打来了电话“蔡少，红旗区新开了一家歌厅去玩玩吧！” 姜家成是他的合作伙伴，很多工程都是他出面牵头，后续都是姜家成去负责建设完成。 姜手下有2家路桥公司，3家房屋建设公司，是一个有一定实力的老板。 他从小日子国回来后，经过自己好朋友介绍认识以后，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 一个有实力，一个有资源，自然是一拍即合。 姜家成说的歌厅，蔡少自然知道，是位于红旗区紫薇路上的“丽春院”，刚开业没多久。 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起了这么一个土气俗气又有点欲盖弥彰的名字，或许老板是个金迷，为了实现韦小宝的愿望 等老子有钱了，就开四家女支院，分别叫丽春院、丽夏院、丽秋院、丽冬院！ 据说开业后那儿门庭若市，商贾富豪云集，喝过酒之后都要去那儿“吼几嗓子”醒醒酒。 老姜的话，又勾起了蔡少的回忆，嘴角上翘，想起来在小日子国的好时光。 “好的，今天我带你认识一个外国的朋友！” “老地方，先喝酒，再放松！” 挂断电话，他们分头往目的地进发，先到“金牌烧烤”吃烧烤，然后再到丽春院放松。 就在蔡晓辉到达金牌烧烤停好车下来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五六个人正往房间里走去。 三男三女，有说有笑的，他看其中一个人的背影非常熟，心想，这时谁呢？ 就在这时，听到那个女的说“钟哥，今天可是我管，谁都不要挣了！” 银铃般的声音，清脆腼腆，是路平！ 蔡晓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奶奶的，这个小浪蹄子，和谁来浪了？ 他仔细看了一下，应该是程世杰和钟国仁，其余三人他不认识。 这时，就听到有人说“路平，今天我提前就和钟哥说好了，我负责安排！”这是二毛的声音。 几人说着话，走进了贵宾6房间，蔡晓辉悄然闪身，来到了二楼一个房间。 他一直在想，怎么后面说话的那个男人他听着声音也比较熟悉，那是谁呢？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吃个烧烤都能在这里碰到。 一下子虫虫上脑，他又想起了路平诱人的身姿！ 不，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搞到手。 在路上，二毛提议，金牌烧烤是在房间里吃无烟烧烤，在当时是挺上档次的。 因为人们一听烧烤，就是露天大排档，串串在炭火上烧烤，不是一滴油落到炭火上，冒出一股黑烟，发出滋滋的响声。 那个时代的烧烤普遍是这样，可是这家金牌烧烤，主打的就是与别人不一样，他是坐在房间里电烤。 没有油烟，又可以开空调制冷，避免了街头大排档的诸多缺点，所以一开张就门庭若市，生意好到爆。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走进房间的时候，蔡少也来到了这家烧烤店。 众人坐定以后，程世杰说道“钟哥，你这次定正科级是众望所归，我们也都跟着你，上浮了一级！” “和我无关，这是省委组织部为了吸引优秀人才，经主要领导同意，研究制定的新政策，重点大学毕业生，一年试用期结束后直接定副科级！” 二毛忍不住插话“你不是定了正科级？” 几个年轻人好久不见了，这会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特别是吴林霞，含情脉脉地看着钟国仁，“钟哥，你说秦书记说的王狗剩那个事儿，是不是你做的？” 钟国仁歪头看着她“你说呢！” 最开心的当然是二毛，在县城的时候，他做的都是几万几十万的工程，到了省城，一下子就是几千万上亿的工程。 那个时候利润率还非常高“钟哥，嫂子，你们需要什么给我说，我现在钱多到花不完！” 钟国仁心说，你这才几个钱，我卡上躺着好几千万呢！ 但是他嘴里说道“你挣的都是辛苦钱，我们什么也不缺！” 他们兴高采烈的时候，楼上房间里也正在议论他们。 第 305章 提拔和重用 与他们的欢颜笑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蔡晓辉眉头紧锁，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蔡，蔡弟弟，你的有伤心的事？”田边小犬看到蔡晓辉的脸色问道。 蔡晓辉看着他的样子，说道“唉，小犬哥哥，我喜欢一个姑娘，可是姑娘有男朋友了！” 这时，旁边的姜家成说“蔡少，是谁，包在我身上！” 他心想，女孩子嘛！砸钱就行了！没有不爱财的女人。 谁知蔡少摇了摇头，“他爸就是路通畅！” 这句话一出，姜家成傻眼了，他当然知道路通畅路厅长，那是他的公司几年都没有攻下来的人物。 她的女儿，当然不缺钱，要不然也不会拒绝省长的公子。 “那？蔡少，整他爸一个黑材料不行？”他们之间非常熟，无话不说。 “唉，一言难尽啊！曾叔就是被他们给弄走的！” 姜家成常年做路桥工程，本来就是走的曾世成的门路，蔡少就是曾世成介绍他认识的。 不过曾世成调到党史办以后，他去看过老领导好几次，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曾世成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他紧跟着蔡晓辉，以后还有机会。 这次听到蔡晓辉说到了曾世成的事，就忍不住问道“曾厅到底是因为什么？” 蔡少说“我们准备把曾厅推上去，就找了些路通畅工程上的问题，谁知这个路通畅太狡猾，竟然提前把钱都退到了廉政账户，还给戴书记提前解释过了，表示不想在交通厅干了，结果贺书记碰了一鼻子灰，我爸也很被动！” 尽管蔡晓辉说得轻描淡写，姜家成知道，肯定不像他说的这么简单，高手过招，一个失误就是一辈子。 这不，曾世成基本上没有机会了。 “没事儿，曾厅以后肯定还有机会的！”姜家成安慰道。 田边小犬吃着烤肉，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他的华夏语不太流利，听别人的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根本插不上话。 “蔡少，你别灰心，我给你想想办法！”姜家成安慰蔡少。 田边小犬听懂了，他说“蔡，是谁，让我帮帮你！” 蔡晓辉这次本来就想让小犬帮他的，接着说道“小犬，你要是能帮我把她带到宾馆就好了！” 田边小犬尽管长的不高，五官还算周正，在加上外籍身份，那个年代，在女孩子面前还是很有市场的。 他自信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心想，经历过那么多的女孩子了，这算不了什么。 蔡晓辉说“你去看看吧，她现在就在一楼贵宾6吃饭，叫路平！” 两人同时惊呼“什么？她就在下面吃饭？” 小犬自信满满地站起来，“好的，你们等着，我先去认识一下！” 说完，就下楼了。 等田边小犬下楼了，姜家成说道“我听说嵩信高速准备开工建设了！” 嵩信高速，是嵩江市到信南市新修建双向六车道的高速，全长106公里，总投资元，联通嵩江市、平山市、信南市三个地级市，涉及12个县市区，是殷省区域交通的重要通道，已报国家发计委批准同意。 “嗯，各项前期工作已准备就绪，估计秋后就要开始征地拆迁，预计年前后开工建设。” 蔡晓辉时刻关注公路建设，对这一块工作当然很熟悉。 “那咱们这一次需要准备什么？”姜家成也不隐瞒，自己不说，蔡少也放不过这个工程。 是啊，这么大一个工程，傻子才会放弃！ 出乎姜家成意料的是，蔡少叹了口气“唉，经过那么一闹，现在还兼着交通厅厅长的路通畅，肯定不会给我爸面子了！” “我爸要是不出面，这么大的工程，咱们怕是拿不到手！” 姜家成来的时候信心满满，毕竟后面是蔡省长，他在来时的路上都已经盘算好了，这个三年的工程，每年挣两个亿，然后移民澳洲，享受自由的沙滩阳光。 蔡晓辉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他心有不甘地说“那，那计划让谁当厅长呢？” 似乎是想起了曾世成的悲剧，蔡少淡淡地说“本来说的是从全省正厅级、副厅级干部中公开竞选，谁知正好碰到了抗洪抢险，被冲淡了，估计很快就会布置这项工作。” “那既然是公开竞选，你运作一下，把昆市长推上去吧！” 姜家成口中的昆市长是平山市市长昆吾能，也是姜总多年来供养的一尊大佛。 交通厅厅长，作为省政府组成部门，位置非常重要。但是对各个地市的党委书记来说，并没有明显的优势，因为殷省15个地级市，15名市委书记，除了省会嵩江市市委书记兼任省委常委，还有洛城市委书记由省委常委兼任。 这样一来，剩余的13个市委书记，一般都希望能直接一步到位，年龄大的到人大、政协，年龄小的到政府、省委弄个副职，直接就跨入副部级行列。 省交通厅厅长，在晋级副部上，不见得比地市级的市委书记有优势。 这也是市委书记一级并不十分热衷于当厅长的原因，当然，如果有年纪大、又感觉自己前途渺茫的市委书记，也愿意回到交通厅来，这是极少数的。 当然，市长就不一样了。市长如果能当上交通厅厅长，至少相当于进步为市委书记了。 妥妥的一把手，甚至各个地市的市委书记还要来求他支持修路建桥，并且同样有机会退到人大、政协晋升副部。 再说了，市长本身是正厅级，安排厅长不算提拔，但是算重用！ 所以市长是有当厅长的意愿和资格的。 当然，更有意愿的是那些各个地市的副书记，副书记只要不是年龄太大的，不犯错误的话一般都能安排正厅级。要是直接安排任厅长，又是交通厅这么重要的部门，可以说比直接安排市长还要高一点。 所以，这次公开竞选交通厅厅长，其实对副书记的诱惑最大，估计也是报名人数最多的群体。 蔡晓辉的脑子转了转，要是昆吾能当上交通厅厅长，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在昆吾能提市长的时候，他爸是说过话的，逢年过节，昆市长都会去他家拜访。 他在小日子国的时候，昆吾能还借着访问的机会，给他送过钞票，这样的人，能上去，当然最好了。 第 306章 百花园 蔡少看了一眼姜家成，幽幽地说“你也知道，人事权在戴书记那儿，何况又是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 “蔡少，谁这次具体负责这件事，我派人公关一下”姜家成信心满满地说。 蔡晓辉知道姜家成有一家盛大文化娱乐公司，下属有一个“百花园”歌舞团，每年去省艺术学校、省戏剧学校招聘一些年轻貌美的大学生，不断地从中发现和培养演艺界人才。 平时也接一些商业演出，也经常性和一些ktv合作，开启了多元化的挣钱模式。 不过经常入不敷出，常年亏损，但是不能解散，很多重量级人物都喜欢“那些演员”。 久而久之，姜家成对百花园的亏损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其他地方带来的收益要远远大于歌舞团的亏损。 “当然是组织部长鲁未风，他上面就是省委副书记秦报国，……” 这时，姜家成才听明白了，蔡省长居然不在这个公开竞选领导小组名单里！ “哦，鲁部长，我不认识啊！” 蔡晓辉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这里面有个关键的人物，钟国仁，就是秦报国的秘书！” “别看他只是一个秘书，太能干了，我怀疑曾叔的事，就是坏在了他身上！” 说到这里，他眼珠子转了转，“你要是能摆平钟国仁，十有八九这件事就能弄成！” 姜家成看着看着蔡晓辉，想从他的眼里寻找到“摆平”这两个字的含义。 只见蔡少眼里闪过两道寒光，姜家成打了一个寒颤，那可是秦书记的秘书啊，要是追查起来，自己定然逃不了干系。 可是，那么大的工程就在眼前，要是弄到了手里，下半辈子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自己就可以提前退休。 到充满异国风情的地方，享受海滩阳光，呼吸着带有香味的空气，想想都爽！ 正在这时，蔡少的手机响了“喂，晓辉啊！你爸明天有时间没，我想去见见他！” 真是嵩江地脉邪，说龟就有鳖，居然是昆吾能！ “昆叔，我爸，唉！有时间啊！我们正在说你呢！” 对面的姜家成听到“昆叔”这两字，知道是昆吾能来的电话，竖起耳朵在听。 “哟，想叔叔了也不来看看我，和谁在一起说我呢！” “和我姜哥，我们在说您是不是考虑一下交通厅！” 昆吾能想去觐见蔡省长，也是想去说这个事儿，他今年52岁了，当市长两年多了，现在要是能争取个交通厅厅长，那是最合适的。 当几年厅长，进可争取政协副职，晋升副部级。即使没有机会，在交通厅厅长位置退下来也不错。 还有一个他不方便说的原因，他比那些副书记要有优势。 尽管还没有公布公开竞选的具体条件，他听到了小道消息，就想和蔡省长先沟通一下。 听到蔡少说了这句话，他心头一阵兴奋，难道蔡省长已经在考虑他了？ 他问道“蔡老板已经考虑我了？”口气中难掩兴奋。 蔡少心说蔡老板肯定考虑你，问题是他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嘴里却说道“我爸首先考虑的就是你，不过戴书记要求公开竞选，中间肯定得走流程，你也要多和鲁部长沟通！” 电话那边的昆吾能明白了背后的意思，这次是戴书记让公开竞选，蔡省长有意推自己，并且蔡省长还没有搞定鲁部长！ “谢谢你，蔡少，老板最近心情还好吧！”那个时候，流行称呼各级首长“老板”。 先打听一下老板的心情，免得觐见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挨批评。 “没问题，你等我电话吧！” 说完，就准备挂电话，忽然想起来姜家成还在旁边呢，就说道“让姜总给你说几句！” 说着就把电话给了姜加成。 “昆哥，我和蔡少正说你呢，你就来了电话，咱们的缘分可见一斑，对了，倩倩想你了，也不来看看她！” 倩倩是百花园歌舞团的一名年轻演员，前年刚从省艺术学校毕业，家里困难，长相甜美，被姜家成挖到了艺术团。 昆市长见过以后，抑制不住地想资助倩倩过上幸福的生活。 倩倩当然也有追求美好生活的动力，昆吾能除了钱财之外，已经答应把她安排到平山市文化局。 倩倩的人生，正准备掀开新的一页！ “这段太忙了，姜总，这件事上你还要多帮老哥一把，该出手时就出手，别藏着掖着了！”昆吾能说这几句话是有所指的。 据倩倩说，歌舞团有个叫沈华丽的，国色天香，美艳绝伦，只要见过的男人，没有不败在她的石榴裙下的，不过姜家成看的很严，不到关键时刻，不会出手。 姜加成听了这句话，说道“昆哥，您说的什么话，在你这件事上，我一定尽十二分的努力去做，关健是我和鲁部长或者秦书记的关系没到那种层次啊！” 这也是实话，不是所有的领导，都会对不认识的女子感兴趣。 关系不到一定层次，人家都是有戒心的。 “姜总，你多想想办法，事成之后你懂的！” “明白，昆哥，我明白！” 即使隔着电话，姜加成的脸上也是堆满谄笑，不停地点头。 就在他们在上面商讨对付钟国仁的办法时，田边小犬已经来到了楼下的贵宾6号。 他毫不迟疑地推开门就进去了，然后，他看了一屋子的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小日子话，然后不停地点头哈腰的，像个沙雕似的。 钟国仁他们正在兴高采烈地议论高校园区的事儿呢，就见进来这么一个让人看上去极度不舒服的家伙。 二毛第一个忍不住“滚，说的什么鸟语！” 程世杰说“这大概是个小日子人吧，他来干什么?” 他刚准备用自己从电影中学来的小日子语问候他“你的，什么的干活？” 就见黄秀丽惊讶地问“小犬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黄秀丽在殷省大学学的是国际贸易专业，有一门选修课是“小日子语”，好巧不巧，就是这个田边小犬当老师。 小犬明显一怔，很快镇定了下来，“你，是，我的，学生？” 二毛插话“你这个鬼子，会说华夏语啊！” 钟国仁拍了拍二毛“稍安勿躁！” 第307 章 田边小犬 他们的目光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人吸引过来了，想知道这个鬼子来干什么？ 黄秀丽点了点头，接着，她用小犬能接受的语速慢慢问“你怎么来的，和谁一起来的，要不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小犬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回答说“你们都是同学吗？我和几个老师约好来的，谁，谁知他们还没来！” 程世杰低声嘟囔“真费劲！” 只有吴林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尽管现在都友好了，可是爷爷给他讲过好多和小日子打仗的故事，她可忘不掉那些血海深仇。 她警惕的目光盯着田边小犬。 黄秀丽意外地碰到了自己的老师，当然十分高兴，对小日子人没有那么多仇恨，反而觉得对方是自己的老师，格外亲热！ 她看着钟国仁，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不是我的同学。” 她接着开始一一介绍“这是我的好哥哥，钟国仁，他救过我们好多人！” 小犬用很不标准的华夏话说“你好，田边小犬！”他们两人握了握手！ 二毛噗嗤一声笑了，然后用只有自己能听得清的声音说“那不就是地边的小狗吗？” 钟国仁看了他一眼“二毛，注意形象！” 二毛顿时不吭声了！ 这句话却引得吴林霞抿嘴偷笑，路平咯咯咯咯笑个不停！ 黄秀丽为难地看着钟国仁，说道“钟哥，你给他们介绍一下吧！” 钟国仁大大方方地站起来介绍“田边老师，这个是我的好朋友程世杰，这个是田大壮，这是吴林霞，这是路平……” 他才懒得一一介绍呢，一口气指着人就介绍过去了，也不管这只小狗听清楚了没有。 田边小犬才有点懵，但是只能努力地记忆，他只需要知道谁是路平就行了，他也看出来，钟国仁对他并不太感冒。 本来他计划好了，只要看清楚路平长什么样子就行。没想到，竟然有他的学生在场，这更方便了！ 华夏学生对老师的态度，他太熟悉了，他太擅长了，他以为，一切都像他曾经见识过的样子。 毕竟，尊敬师长是他们美好的传统！尊师重友，也是他们生活的准则。 他向每一个人都深鞠躬，“哈衣！田边小犬！”装作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期待着他们美好的回应。 可惜他忘记了，华夏国还有一个传统——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吴林霞心想，倒真像一只哈巴小狗！ 所以，他们和钟国仁一样，点头致意，让小犬鞠躬了个寂寞。 田边小犬鞠完躬以后，收到了一个寂寞，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有点尴尬地站在那里，似乎是一脸纯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他在心里想，路平身边的那个美女更漂亮，那是叫什么来着？ 哦，吴林霞！为什么蔡少就没说她呢？是他不知道吗，这样最好！ 他还在自我陶醉的时候，黄秀丽说道“田边老师，你朋友来了没有，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田边小犬尽管华夏语不是很准确，但是华夏语语义理解的很到位，他马上说道“我去看看，你们的同学美女都很漂亮，男同学都很帅！” 说完，还不忘竖起大拇指！ 他说着就走了出去，他也没办法再待了，能看得出来，程世杰和钟国仁都不是很喜欢他。 他出去的时候，黄秀丽还热情地送了出去，“小犬老师，你在哪个房间，我送你过去！” “谢谢，不用了！” 田边小犬逃也似地回到了楼上蔡少的房间。 “蔡弟弟，我见到路平了，确实美如天仙啊！你的眼光大大的好！”小犬进门就表扬蔡少。 这可把蔡少吓了一跳，他们正在商讨怎么把昆市长推上去呢？ “小犬，见到路平了没有？”蔡少有点戏谑的口吻问道。 “见到了，美丽大大的！”小犬伸着大拇指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一个学生正好在哪里！” 蔡少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认识长丹凤眼那个美女？” 他以为田边小犬说的是吴林霞呢？ “哦，不是，是她旁边的那位！”小犬说的是黄秀丽。 蔡少显得无比兴奋，“是谁，他叫什么？” “可能是叫黄秀丽，殷省大学的学生！” 听了这句话，蔡少有点失望，忽然，又有些兴奋地问“是你的学生？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她说是我的学生！” “小犬，你告诉我，他们几个人，都是叫什么名字？”蔡少有点兴奋，他急于想知道，除了程世杰和钟国仁之外，其余的人员，是不是当地的官宦子弟。 不得不说，田边小犬的记忆力还是挺好的，他边回忆边说“钟国仁、程世杰、吴林霞、黄秀丽、二毛、路平！” 只是他在二毛的名字处停顿了片刻，因为他实在不清楚，为什么有人叫“两个毛！” 蔡少思索了片刻，珍重地对姜家成说“姜总，这个钟国仁就是我刚才向你说过的，水平和能力都非常高！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我现在都怀疑，曾叔就是败在了他的手上！” 不得不说，蔡少尽管能力不一定高，但是直觉非常准！ 显然，姜总并不相信这一切，他问道“你说钟国仁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是啊！去年人大毕业的，今年刚被定为正科级，这都是秦书记在后面运作的结果！”蔡少适时补充道！ “好吧，能不能让我见他们一面？”说来说去，姜总有点不相信。 蔡少明显的脸色都变了“姜总，咱们下去到车里等着，你一定会看到他们，但是我建议你要是对他采取措施，一定要先征求我的意见，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真的！” 尽管没有直接过招，蔡少已经领会到了钟国仁的厉害。 他从父亲的怒骂里已经认识到，对手是个非常强大的家伙，绝对不可掉以轻心。 姜总之所以有这样的认识，那是他不知道钟国仁的强大。 为此，他郑重地说道“走吧，咱们到下面车里等着，到时候你给我记住，到底谁才是钟国仁，但是，你要是不想无畏的牺牲的话，你采取措施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秦书记的秘书！好自为之吧！” 两人边说边来到了院子里的车里！ 他们要等待钟国仁他们出来！ 第308 章 公开竞选条件 一会儿工夫，钟国仁他们出来了，躲在暗处的蔡少在车里指着钟国仁说道“那个就是钟国仁，那个是路平！” 姜家成盯着钟国仁看了一会儿，直到他们上了旁边那台迈巴赫。这时，他才说道“原来是他！” 蔡少一愣“你认识他？” “不认识，我说的是开车的那位！” 这时，小犬插话说“他，他就是叫两个毛的那个人，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姜家成说“他叫田大壮，目前在大学园区接了很多道路工程！” 这话一出，蔡少就明白了，说道“大学园区一期工程正是秦书记亲自抓的工作，原来他们也不干净啊！” 很明显，在他们眼里，二毛请钟国仁吃饭，是因为钟国仁帮他搞定了大学园区的道路工程。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些修道路包括水、电的投资，全部来自硅圆基金，政府根本还没有投钱呢！ 而硅圆基金，说白了是黄氏金融科技有限公司主管的一项基金，别说那些道路都还经过了招标等相应程序，即使什么都没有，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姜家成说“看到了没有，要是昆市长能到交通厅，咱兄弟俩可以大有作为了！” 蔡少点了点头，“我想办法给老头子说说，让他运作一下，这也算政府的重要部门，他说话肯定管用！” 姜加成思考了一下，说道“不管谁当厅长，嵩信高速咱们必须拿下，或者拿下一部分，那可是这两年最肥的活儿了！” “好的，我想想办法吧！” 田边小犬的嘴边流着涎水，直直地盯着吴林霞和路平他们，不自觉地说“奶奶的，超正点！……” 这时，姜家成说“去吧，丽春院醒醒酒！” 一丝不易察觉的淫笑浮现在蔡少的脸上，“他娘的，他们居然开迈巴赫，哪儿来的钱？” 蔡少看到钟国仁上车后，忿忿不平地说。 钟国仁他们丝毫没有预料到，简简单单吃了个饭，竟然被有些人盯着看了好久，还被小鬼子故意看了一遍。 果然，第二天上班后，秦书记叫钟国仁“小钟，前一段时间防汛，现在需要商量一下交通厅厅长的人选了！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钟国仁考虑了一下，很认真地说“既然准备公开竞选，那就要放宽条件，纪委全程监督，确保公开公平公正，真正选出能干成事儿的人！” 秦书记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具体有什么建议？” “我感觉，条件方面要在现有副厅级以上干部中竞选，比如正厅级干部都可以报名，现任副厅级三年以上的，也可以报名，年龄最好在50周岁以下，最重要的是，让纪委干部监督室的同志全程参与，确保阳光透明！” “你通知鲁部长过来一下！” 很快，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鲁未风过来了，钟国仁给他泡了一杯茶以后离开了。 两人在办公室商量了半个多小时，就见两人一起出来去见戴书记。 回来后，秦书记对钟国仁说“确定了，年龄53周岁以下，现任副厅三年以上或正厅级干部都可以报名，在全省范围内公开竞选！戴书记是这次公开竞选领导小组组长，蔡省长和我是副组长，鲁部长是办公室主任，负责具体实施。” 关于年龄，其实钟国仁考虑的是50周岁以下，这样更年富力强有利于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变成了53岁以下！ 在蔡省长办公室，蔡少正在给老爸做工作“老爸，交通厅作为政府主要部门，你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蔡耀华瞪了儿子一眼，“你这个饭桶，上次差点让老子跟着丢人，要不是贺书记冲在了前面，我的脸往哪儿搁！” “爸，这也正说明，对方是很狡猾的！你想想，要是路通畅是你的人，还会发生这种事儿吗？” 儿子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这次不好操作，尽管我和秦报国都是副组长，可是明显秦报国是代表戴书记的，还有鲁未风，没有一点自己的立场，尽跟在秦报国的屁股后面转！” “我贺叔呢？” “别提你贺叔了，上次被你害惨了，最近和我都不一心了！”蔡耀华想到贺人雄最近的表现，就有点不悦。 “爸，你放心吧，我贺叔肯定会帮你的，放心吧！”蔡晓辉回来时间不长，但是对贺人雄还是比较了解的！他有自己的办法让贺人雄和他保持一致。 “这次我们要想办法把昆市长推上来，毕竟他的资历足以胜任交通厅厅长！” “可惜贺书记这次不在竞选领导小组，恐怕帮不上什么忙！”蔡耀华向儿子坦白说道。 “爸，没问题！只要我贺叔关健时刻说几句话就行！” “什么意思？”蔡耀华有点不理解这个宝贝儿子的话。 “等到竞选进入白热化，最终入围的人员确定以后，让贺书记把手头掌握的情况公开一下！” 这下子，蔡耀华听明白了！哪个厅级干部的屁股都不干净，在合适的时候让贺书记公开一下。 有道理！ 这个宝贝儿子，还是有点花花肠子的！ 蔡晓辉从老爸屋子里出来之后，迅速就拿起电话，给姜家成打电话，“姜总，晚上你约贺书记吃个饭，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好的，放心吧！” 试金需要用火，试女人需要用金，试男人需要用女人。 不得不说，百花园歌舞团里，颇有几名姿色出众的妙龄少女，并且能歌善舞，刘燕玲就是其中一位佼佼者。 她毕业于殷省戏曲学校，嗓音清脆甜美，特别是唱起情歌，能把人的骨头唱酥！ 这是贺人雄当着她的面说的，她很感激姜总，在她上学的时候，就给过她很多资助，在去年她奶奶病重时，给了她三万块钱让她拿去治病。 她感激涕零，为了姜总，愿意做出任何牺牲。 姜总并没有让她做过任何事情，就是上次带她出去陪酒，也嘱咐她保护好自己！ 但是也要有限地放开，因为对方是个大领导，叫什么贺书记！ 她能感觉到贺书记不老实的手和色眯眯的眼光，她巧妙地躲过去了！ 她时刻牢记着姜总给她们的忠告“男人得不到的时候，是他最能被你们利用的时候！” 第309 章 根本没有拒绝的勇气 就在刚才，姜总说晚上一起去吃饭，还有那个贺书记，还说要让他尝点甜头。 刘燕玲懂了，她比其他同龄人要成熟得多，知道总会有这一天的，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不计回报的帮自己，姜总会有他自己的想法！ 何况姜总已经答应了，过一两年，就在省城给她找个行政单位上班！ 戏曲学校也是学校，在当时的条件下，那也是妥妥的干部身份！ 姜总认识很多政界要人，安排她应该是很容易的事。 等自己到机关上了班，现在的一切都会成为过去！她是这样想的，现实也是这样的。 她也知道，她们团里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在这里待个三两年，都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甚至她知道，比她大四五岁的一个女孩，前几年被安排到嵩江市下辖县里的镇上，已经提拔为副镇长了！ 她很听话，从来不主动打听客人的职务，工作单位。 姜总告诉他们，领导很忌讳这些，让她们不要主动问客人的身份！只做该做的事情。 接到姜家成的电话，贺人雄很高兴，上次见过一次后，那个声音让他骨酥的女孩就印在了他的心里。 作为纪委书记，他有自己的分寸，绝不主动联系姜家成说事，他也明白，姜家成背后是蔡耀华，所以，他对蔡耀华在工作中给予了很多支持！ 那个时候，这是一种很正常的政商关系，几乎每一个厅级、省级干部的背后，都会有几个商人围在周围。 所以，没有人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晚上，姜家成自己也带着一个小妹妹李桐冉，当然了，李桐冉带着自己的好姐妹刘燕玲。 晚上七点多，在“天上人家”大酒店1号贵宾厅，贺人雄终于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姑娘。 “贺老板，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工作忙得都顾不上和兄弟联系了！”姜家成满面春风地说。 “哎哟，我们可不比你们这些老板，自由自在，我们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哟，贺老板，还记得小妹吧！”刘燕玲热情地打招呼！ 贺人雄沉默五秒钟，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刘小姐，当然记得，你天生丽质！我可一直没有忘记！” 配合着脸上似乎想不起来的表情，嘴里说着没有忘记的话，刻意掩饰了自己对刘燕玲的想念和渴望。 姜家成心说，你的眼光是骗不了人的！ 刘燕玲今天穿了一件白色丝质衬衫，下摆扎在黑色包臀裙里，搭配黑色丝袜，黑白分明，职业风格浓郁，衬衫被两团肉撑得鼓鼓的。 从贺人雄进来后，他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刘燕玲。 装作想不起来这是谁的样子，真有点可笑！ 李桐冉大大方方地和贺人雄握手，“贺老板，你记不住燕玲妹子，那就更记不住我喽！” “你是姜总的心尖肉，我可不敢记住你不忘！” 贺人雄一句话，赢得四人哈哈大笑！ 姜家成为他们准备了洋酒，“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啊！不然，到时候放不开嗓子！” 两个男人肥头大耳，一片油腻，两个女孩清丽可人，小鸟依人般地靠在两个油腻大叔的身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社会现实，有人说美女是一种稀缺资源，金钱同样也是，权力也如此，所以他们勾结在一起丝毫不足为奇。 酒过三巡，两个女孩的粉腮一片酡红，吹弹可破的娇嫩皮肤，此刻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贺书记的手已经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时不时地就在刘燕玲的身上触碰一下。 每当这个时候，刘燕玲总要象征性地躲一下，惹得贺老板的心更加痒痒的。 别忘了，旁边还有个煽风点火的“贺老板，你可不能欺负我妹妹啊！她还小呢！” 接着就是一阵娇滴滴的笑声！ 然后就是两个男人淫邪的笑声，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人的心越来越不好控制。 眼看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姜家成递了一个眼神，刘燕玲会意，她对着李桐冉说“姐，陪我去一趟卫生间！” 李桐冉站起来，和她一起往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就在房间的一个角落，眼见两人去了卫生间。 姜家成才小声说道“贺书记，交通厅这位置相当重要，咱们百花园的花花草草全靠工程养着呢！国家和省里马上会有一大批基建项目，很多要通过交通厅来安排！” 贺书记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在人事安排上插手了！ 他不动声色地说“已经发布竞选公告了，要在全省的副厅级以上干部中公开竞选！” 姜家成当然知道，这么大的事儿光靠刘燕玲似乎分量有点不足，他接着说道“上次到平山市，市长昆吾能给您弄了100斤土特产，一会儿放您车里！” 这是他们的行业专用语，土特产是华夏币，100斤是指100万元。 贺人雄心中一动，这次一出手就是100个，可见是志在必得！ 他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昆吾能作为市长，竞选交通厅厅长还是有相当优势的。这个忙帮的不会太吃力，如果这样的话，似乎也能手下。 他们在收钱办事的时候，首先考虑的是能不能收，关系不到一定层次，钱是断然不敢收的。 还有，收了钱能不能给人家办成事，这也是考量的一个重要因素。 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次公开竞选，报名的人肯定多，竞争激烈，很难把握……” 他不说能不能办成，反而说很难把握，这就是谈话的艺术，有了很大的回旋余地。 姜家成微微一笑“蔡老板也很支持，正在争取鲁老板的支持！” 这就说得非常明白了，贺人雄盘算了一下，要真是这样的话，基本上就成了。 姜家成接着说道“还不都是为了咱们百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要是没有了路桥工程的支持，恐怕早就分崩离析了！” 他的一句话，又把贺人雄的心思勾到了洗手间里的两个尤物身上。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干了这一杯！” 姜家成明白，这件事贺人雄已经答应了，只看以后昆吾能的表现吧！ 就在他们密谋的时候，钟国仁已经开始在整理那些报考人的资料了！ 第310 章 被盯捎 鲁部长送来一份名单，共有26名副厅级以上干部报名参与这次公开竞选。 其中正厅级有12人，包括昆吾能在内的4名省辖市的市长，以及党史办主任、省广播电视局局长、省人大选工委主任等8名省直单位的正厅级干部。 副厅级14人，包括6名省辖市的副职和8名省直单位的副职，其中曾世成的名字赫然在列！ 钟国仁盯着他的名字看了很久，这个人脸皮也够厚的，刚把他调到党史办没多久，竟然又要报名参与厅长竞选。 简直贻笑大方！ 名单后面都有简历，钟国仁仔细看了一遍，最年轻的是济水市副市长彭国忠，46岁；年龄最大的是省人大选工委主任尚善水，再有几个月就过了报名年龄了。 信息发布以后，也有几个报名的市长来觐见秦书记，表达了自己想要到交通厅的想法。 但是秦书记的意思和戴书记一样，既然是公开招考，就不带倾向性意见，一切全凭他们的表现。 基本流程是这样的报名——资格审查——考试（理论测试）——面试（专家组成员）——组织考察。 公开招考领导小组只负责推进这项工作，不参与其中的理论测试，面试以专家为主，领导配合。组织考察由省委组织部组织。 昆吾能上次和姜家成商量以后，已经开始了积极行动，不但去找了蔡省长，还拜会了贺书记、鲁部长以及秦书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了，蔡省长和贺书记都表达了会全力支持的想法，秦书记和鲁部长都表示会按照招考程序公开处理。 这次报名，蔡晓辉专门找到了曾世成“曾叔，你应该再去试试，反正你符合报名条件！” 曾世成摇了摇头“晓辉，以后对机会吧，只要老板还在殷省，我相信总会有机会的，这次我就不去丢这人了！” 谁知，蔡晓辉摇了摇头，“曾叔，这次你去报名，也有很多优势，首先你在交通厅工作多年，熟悉业务，其次……” 蔡晓辉神秘一笑，“容易吸引对手火力，他们肯定会特别注意你，这样，我们安排的其他人就容易胜出！” 曾世成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那，老板的意思是？” “你别管了，你只管去报名就行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曾世成又去报了名。 果然，秦书记和钟国仁注意到曾世成这个名字后，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围绕着交通厅长的公开招考，各位报名人员已经开始了一系列的明争暗赛，特别是昆吾能，在得到大佬的暗示以后，上蹿下跳，拼命活动，志在必得。 姜家成也利用自己的关系，尽全力为昆吾能造势。 姜家成在蔡晓辉的暗示下，已经开始在物色人选，准备让钟国仁彻底消失。因为蔡少说了，这个人是他事业做大的最大障碍。 他已经领教了，本来他的公司也参与了大学园区道路招标，谁知竟然让名不见经传的大壮路桥公司中标了。 在蔡少的反复提醒下，他已经清楚地知道，就是钟国仁把刘土改和云中龙他们送进去的，并且任凯歌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转任省人大主任的。 更别说云中龙他们陷害钟国仁，竟然被他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 还有最近曾世成和路通畅的争斗，蔡少怀疑钟国仁参与并主导的这件事。 核心意思就一点，一定要谨慎，一定要不留痕迹，一定要一次成功，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 为了自己公司将来的“钱途”，姜家成决定冒险一搏。 他找来自己的好小弟伍万里，详细研究怎么让钟国仁消失。 伍万里从小混社会，心狠手辣，进出局子像回家一样，平时经常干些打打杀杀的事儿。 后来，在姜哥的支持下逐渐有了自己的一帮小弟，在平山市混得风生水起，俨然当地黑社会老大。 所以，伍万里对姜家成非常感激。不仅如此，在当上老大之前，他和另一帮人火拼，失手打死了对方一人，结果闹到了局子里。 最后姜家成出面，找了市里的大领导，他安排自己手下一个喽啰去顶罪，自己成功逃脱惩罚。 还有，平时他们经济上遇到了困难，都是姜加成帮他们解决。 这次，姜家成找到了伍万里，在平山市“华清池”洗浴中心，两人躺在包间的床上。 姜家成叹了一口气“唉，伍兄弟，最近还好吧！” “怎么了？大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伍万里自己开了一家ktv和一家洗浴中心，还经营着老城区一个蔬菜批发中心。 “可惜是在嵩江市，要是在咱们平山，自然要让你帮忙！” 伍万里摸了摸自己腿上的疤，说道“姜哥，在嵩江怎么了？兄弟照样给你摆平。说吧，谁惹歌了！” 姜家成摆了摆手“算了，这个人在省委上班，很有背景，别事儿没办成，把我的好兄弟搭进去了！” “哥，你帮我多少我心里没底吗？放心吧，无论成与不成，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你的身上。” 伍万里一听到很有背景，就知道姜哥的心思，担心出事后连累到他。 “这个人非常狡猾，还是算了吧，你现在也有了自己的事业，不能去冒险！” 姜家成看似句句拒绝，但实际上是步步紧逼，让伍万里退无可退。 “姜哥，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要不是你，我还在局子里住着呢！” “你说吧，需要怎么办？” “这个人仗着有背景，已经抢了我好几个工程！马上又要运作嵩信高速，把哥逼到绝路了！” “这个人是谁，让他直接消失吗？” 姜家成起身到柜子里拿出衣服，然后摸出一张照片递给了伍万里。 “兄弟，无论成与不成，千万不能暴露哥！不然，一切都完了！” 伍万里收下了那张照片，脸色凝重地说道“放心吧，哥！绝对不会出问题！” “一定要谨慎！对方很狡猾！” 后来，在省委办公厅门口，经常停着一台没有牌照的本田轿车，车里的两个年轻人开始熟悉钟国仁生活规律。 而钟国仁，还蒙在鼓里，他和往常一样，该加班加班，该回家回家，全然不知背后有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第311 章 小犬的赖皮 让黄秀丽没想到的是，小犬老师竟然开始主动联系自己，对她嘘寒问暖的，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黄秀丽不疑有他，还以为他是感谢自己那次帮他呢！两人逐渐熟络起来了。 一天下午放学后，小犬又来找黄秀丽“黄同学，晚上请你吃饭吧！” “好啊！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呢？”黄秀丽有点好奇。 “我上次感觉你的好朋友对我有误解，历史上的恩怨毕竟已经过去，我想让他们知道，为了我们世代友好，我愿意做民间交往大使，促进咱们两个国家人民的友谊。” 要知道，当是小日子国比华夏国要发达很多，特别是很多家用电器的高端品牌，占领了华夏国的市场，很多人都以小日子品牌为荣。 认识几个小日子国人，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黄秀丽当然也不例外，能被老师单独请吃饭，这立即能在“朋友圈”迎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好呀，你能这样想，我替华夏人感谢你！” 正在这时，黄秀丽的手机响了，“秀丽，我是二毛！” “二毛，怎么了？” “晚上一起吃饭吧！”自成立硅圆基金后，二毛就经常和黄秀丽打交道，一来二去的，二毛就经常约黄秀丽吃饭、逛街等。 “好呀，我和小犬老师在一起呢！我们一起吧！” 电话那端沉吟了片刻“是那个小鬼子吗？” 田边小犬表示，我没有听到！ 黄秀丽看了看小犬，说道“二毛哥，你怎么说话的，是我们的老师好不好！他已经说好了，和我一起去吃饭！” 二毛非常不愿意和小鬼子在一起，可是，更不愿意黄秀丽单独和小犬在一起，只好说道“好吧！那就一起吧，我开车去接你们。” “好的，谢谢二毛哥！” 小犬在旁边听了，心中暗自得意，本来自己就想见见上次那帮人，这样正好。 很快，二毛开着自己的奥迪就来到了殷省大学，接到了黄秀丽和田边小犬。 由于担心二毛不喜欢田边小犬，一上车，黄秀丽就说道“二毛哥，小犬老师说了，他愿意做两国民间交往的和平使者，增进两国人民的友谊。” 二毛心说小鬼子的话你也信？ 嘴里却说道“好呀！他们小日子国电器和汽车都很发达，要是能多帮帮我们发展民生工业，也是挺好的！” 没想到这句话小犬听到了，他在一旁说道“哈衣，你们需要什么帮助都可以提出来，我想办法和国内沟通！” 要知道，当时小日国妥妥的第二经济强国，比我们发达好多倍！ “田总，你的朋友们呢？叫他们一块儿吧！” 二毛心说，我是来保护黄秀丽的，他们才不愿意和你一起吃饭呢。 “他们都很忙，就咱们一起吧！” 谁知，这时二毛的手机响了，“二毛，你在那儿呢？” 是钟国仁！ “钟哥，怎么了？” “黄明海一会儿下飞机，你去机场接一下吧，咱们晚上一起吃饭，我现在有事离不开！” 二毛看了看黄秀丽和田边小犬，“好啊，只是我和黄秀丽还有小狗在一起呢！” 他忘记了田边小犬就在旁边，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钟国仁一听就明白了，二毛这是开始追黄秀丽了吗？田边小犬也在一起？ “你先去接黄总吧，安排好饭店了给我说一声！” “好的！”二毛爽快地答应了。 田边小犬在一旁一声不吭，他盼着和钟国仁的朋友一起坐呢。 黄秀丽当然认识黄海明，黄氏科技金融有限公司就是他们委派人员在管理呢！ 二毛想和黄秀丽在一起，又不好意思赶小鬼子走，毕竟人家是黄秀丽的老师。 可恶的是，小狗也不自己说离开。 二毛没办法，只好扭转方向，向机场开去！ 他们到达机场出口没多久，就见黄海明背着一个背包出来了！ 二毛赶紧下车，大声喊道“黄总，在这儿呢！” 自春节在花城认识之后，两人后来又打过好几次交道，相互之间已经非常熟悉了。 黄海明走到二毛跟前时，给他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这下，他才看到副驾驶上的黄秀丽，“你好，美女！”上次成立硅圆基金的时候，他们已经很熟悉了。 黄秀丽赶紧从车上下来了，“黄总，又见到你了！” 黄海明看到车里还有一个陌生人，疑惑地问“这位是？” 田边小犬只好从车上下来了，“我叫田边小犬，是黄秀丽的老师，没打扰到你们吧！” 黄海明听名字就知道是小日子国人，他看了看二毛和黄秀丽，表情有些古怪。 他隐隐能感觉到二毛对黄秀丽的关心，但是为什么多了一个鬼子呢？ 他不解！ “钟哥有事，咱们到饭店等他吧！”等黄海明上了车，二毛对他说道。 二毛找了新开业的很高档的一家大酒店天朝上品大酒店。 “黄总，这次来一定多玩几天！钟哥没时间我陪你转转！” “好啊！”黄海明笑着回答。 他这次来，还真是来和钟国仁商量触摸屏以及半导体产业的发展，另外，现在已经到了原来钟国仁说到的“关键时刻”，看如何割国际游资的韭菜。 他们在天朝上品三楼“风云际会”包间坐下，为了照顾黄海明的口味，二毛特意点了海鲜。 本来二毛要去接钟国仁的，被他拒绝了，钟国仁要求他照顾好黄总。 钟国仁推门进来的一瞬间，看到田边小犬也在，明显一愣。 他急忙给黄海明打招呼“啊哟，可算把你盼来了，今晚咱们好好喝一次！” “我酒量不行，你们多喝！”黄海明可不敢给他和二毛拼酒量，因为他深深地知道他们的厉害。 “钟哥，小犬老师说愿意当咱们两个国家的友好使者，非常愿意和你们做朋友，我就把他带来了！” 黄秀丽看出了钟国仁脸上的不快，赶紧向他解释。 “哦，好啊，欢迎！”钟国仁不得不微笑着和田边小犬打招呼。 何况，要是发展触摸屏和半导体技术，要是有小日子国的技术人员帮忙，肯定发展更快一些。 毕竟当时，咱们和小日子国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 有了这种想法，他对田边小犬的态度就变得比较友好了。 第 312章 狙击国际游资 钟国仁的脸色变得温和起来，可是听着战争故事长大的他，始终不会对小鬼子放下戒心。 “钟，希望我们两国人民世代友好，我到殷省大学来教书，这也是我一项重要使命！”田边小犬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向钟国仁打招呼。 “好，那我要谢谢你！”钟国仁心说，不在乎你说什么，关键看你做什么。 田边小犬心说，你们喜欢什么，我就说什么，只要你们不赶我走就行。 很快澳洲大龙虾、七八两的梭子蟹、鲍鱼、干贝、鱼翅等摆了满满一桌子。 二毛准备了茅子酒“黄总，今天你一定要尽兴！” 黄海明急忙推辞“田总，你们的酒量我都领教过了，一定要手下留情！” 钟国仁在黄海明耳边说道“现在国际游资已经买空了港岛股指，战役已经打响，咱们一定要趁此机会，和国家站在一起，狙击国际游资，买入看涨期权！” 黄海明有点疑惑，他这次来，就是来当面求证这件事的，毕竟花城接近港岛，港岛现在已经在纷纷议论 港岛币即将与美元脱钩，将贬值40%； 港岛股指将跌至4000点； 华夏币将贬值10%； 港岛经济将回到二十年前； …… 这些谣言甚嚣尘上，由于花城和港岛信息联系比较紧密，黄海明心中不踏实，特意来找钟国仁商量。 何况，港岛股指确实每况愈下，从一万点下来后，直指6000点。 不由得他们心中不慌。 钟国仁微微一笑“黄兄，你不必担心，现在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机会，马上国家就会出手，并且股指很快就要反弹！” 黄海明将信将疑地看着钟国仁，为什么他如此笃定地相信港岛股指会反弹。 “任何时候，你都要把自己的命运前途和国家紧密结合在一起，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时代发展的大潮中勇立潮头！” “港岛回归刚一周年，祖国希望看到的是一个经济繁荣、人民生活安定的港岛，不是一个被国际游资割韭菜的港岛，你放心吧！很快国家就会出手的。” “那咱们的硅圆基金呢？”黄海明试探着问。 钟国仁嘿嘿一笑“割金融大鳄的韭菜，让他们把吃别国的利润吐出来，这也算间接为泰酷辣等国家报仇了吧！” 他话音刚落，黄海明就哈哈大笑，是啊，割资本主义的韭菜，有这等好事，当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解开了心中这个疙瘩，黄海明主动举杯“来，田总，我敬你们一杯！” 由于两人一直在窃窃私语，二毛早就等着敬酒了，一直不好意思打断他们。 田边小犬知道钟国仁他们低声说话，就是不愿意让自己听到，所以他不停地和黄秀丽说话。 “黄同学，你有机会了到我们国家去看看，比你们这儿更接近现代化！” “黄同学，你们觉得我教的怎么样？” …… 这是实话，当时的小日子国确实比华夏国发达的多！ 二毛喝完以后，轻声在黄海明耳边说道“小日子国的小狗！” 黄海明不明所以地看着二毛，钟国仁哈哈一笑“别那么说，人家就是那个名字，田边小犬！” 黄海明对着小犬说“我叫黄海明，钟国仁的好朋友！我敬你一杯！” “嗨，我叫田边小犬，在殷省大学教书，请多多指教！” 不得不说，小犬的酒量还是可以的，连干几杯后，竟然面不改色。 钟国仁给小犬敬酒的时候，顺便问道“小犬老师，你认识国内的半导体专业人才不？” 他心想，田边小犬是大学教师，自然应该认识他们国内的一些同行！ 田边小犬本身就是一个混混，他到殷省大学不过是混口饭吃，何况当时外教的待遇挺高的，比他在小日子国的生活要滋润很多。 小犬顺口搭话“认识，我在九州大学、东京大学、早麦田大学有很多朋友和同行，如有需要，我可以问问他们！” “好的，我提前谢谢你！”钟国仁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接着，钟国仁对着他们说“将来，半导体技术将突飞猛进，随着信息高速公路的飞速发展，对信息的存储和处理将变得越来越重要，而集成电路技术，将成为其中的重中之重。” “咱们的硅圆基金，就是要支持在国内大力发展半导体技术，适应将来发展需要！” 其实，他没有说，将来的社会，芯片技术将广泛应用于各个行业，由于部分买办资本的干预，导致我国的高端芯片受制于人，被别国制裁后毫无还手之力。 既然重生，就一定要提前安排这些国之重器，避免走弯路。 “黄总，等大学园区基础设施建设完工后，你就在这里建设半导体技术研发中心，从世界各地高新聘请专业技术人才和工程师，及早开展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的研究和制作！” 黄海明在花城就是搞电子产品的，对这一块儿比较熟悉！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有必要吗，现在丑国有成熟的技术，咱们买就行了！” 这是当时普遍的观点，用钱就可以买来用的东西，为什么非要自己去研发呢？ 研发成本非常高，况且世界经济是一体的。 “黄总，核心技术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样我们才能放心！” “资金你不用考虑，这次咱们割韭菜的钱就绰绰有余了！另外，你和丑国梨子公司多联系，争取早日研发出触摸屏玻璃！可以给你带来巨额利润！” 当时，触摸屏还是天方夜谭，根本别人想都没有想过！ “触摸屏？那是什么个东西？”二毛一句也听不懂。 黄海明大致知道这个思路，但是认为现在谈触摸屏还很遥远！ “科技的发展非常快，你认为还很遥远的技术，很快就可以实现。特别是将来，要通过互联网，迎来一个全新的时代！” 黄海明被钟国仁描绘的未来惊呆了，这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实现啊！ 但是看到钟国仁自信笃定的表情，黄海明相信，钟国仁既然这样说，就有他的道理。 这时，小犬插话“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你们到我们国家的半导体工厂参观学习！” 他现在是拼命讨好钟国仁他们。 第 313章二毛戏弄小犬 其实他又认识什么半导体大佬，不过是想完成蔡少交代的任务罢了。 “谢谢小犬老师，要是方便的话你先做好准备，等我们的园区基建完工后，咱们一块儿到你们国家去看看！” 看到小犬老师居然能帮上钟哥，黄秀丽也很开心！ 钟哥就是她的偶像！ 钟国仁其实没说透，他们现在还没钱，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等这几天割了国际大佬的韭菜，就开始成立“龙芯研发中心心”，开始芯片研发制造。 其实，当时小日子国的半导体技术比我们是厉害很多，但是比高丽国和丑国，还有很大差距。 另外，还需要大量的软件研发人员，那些现在可以免费拿来用的软件，有一天不让用了，将会给我们带来重大损失。 “黄总，这几天你就别走了，我们一起，和祖国站在一起阻击国际游资，支持港岛股指！” “好的，没问题！” 黄海明当然很乐意，毕竟硅圆基金有那么多钱，用钱赚钱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割外国资本家的韭菜，那种感觉，叠加站稳祖国和人民的立场，别提有多爽！ 钟国仁附在黄海明耳边说“也没有什么秘密，只要指数跌下7000点，咱就买看涨期权，要和祖国一起，把指数稳定在7600点以上！” 其实，在当时的交割日，港岛股指稳定在了7800点，让国际游资遭受了重大损失。 这几天，正是鏖战的关键时刻！黄总飞赴嵩江，现场指挥硅圆基金以及他自己的资本和钟国仁个人的资本，参与和国际资本的厮杀争夺。 站稳祖国和人民立场，必然会获得丰厚回报！ 众人敬过酒之后，二毛笑嘻嘻地拿着酒瓶子来到了田边小犬的旁边“小犬老师，我敬你一杯酒！” 说完，他拿起桌子上喝水的玻璃杯，骨碌碌倒了满满一杯酒，足足有四两！ 田边小犬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疑惑地看着二毛，心想，这个家伙不是看出来什么了吧！ 二毛的心思很单纯，你个小鬼子，我今天喝不死你！ 嘴里却说着“你是我们老板的老师，我敬你这一杯酒！” 他接着解释道“黄秀丽是我的老板，你是她的老师！我这个人学习不好，但是最尊敬老师！” 田边小犬为了拉近和他们的关系，只好捏着鼻子，硬喝下了这么大一杯酒。 喝完以后，他喘着粗气说“田总，我的喝酒的不行，咱们下次再喝！” 二毛哪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他脸上微笑着，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又给他倒满了“小犬老师，为了咱们两国人民的友谊，咱碰一杯酒！” 小犬尽管对华夏国酒文化不太熟，可是和蔡少处久了，他也知道，别人和你碰酒，那是不能拒绝的，不然就太不礼貌了。 尽管他的胃里已经翻腾得难受，可是看到二毛诚挚的表情，他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何况，如果不碰杯，岂不是两国人民的友谊就没有了！ 田边小犬强压住胃里的翻腾，站起来说道“我现在不能再喝了，但是为了两国人民的友谊，我一定干完这一杯！” “砰！”两人一碰杯，二毛和田边小犬直接喝干了。 旁边的黄秀丽满眼柔情地看着二毛，这时她才发现，原来二毛也是这么帅！ 人还是那个人，不过看人的眼光不一样了，自然就变帅了！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老师已经在旁边摇摇晃晃，站不稳了！ 这就是二毛想要的效果，小鬼子，总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钟国仁忙着和黄海明交流未来手机、互联网等产业的发展方向，没有注意到，田边小犬已经不能自持。 这时，二毛才高高兴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说道“黄总，你还不单独邀请小犬碰一杯？” 田边小犬已经醉眼迷离，可是听到这句话，还是艰难地摆了摆手“我，我不行了，你们喝，咱，咱们下次再喝！” 钟国仁和黄海明这才注意到，田边小犬满脸通红，坐立不稳，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二毛的这点小伎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黄总，一会儿咱们去醒醒酒！”二毛在旁边说道。 这会儿，已经基本吃饱喝足了，钟国仁问“二毛，你有什么好地方！” “丽春院！”二毛脱口而出！ 不得不说，二毛作为一个成功的老板，平时迎来送往，对于新开的休闲娱乐场所都很熟悉，因为他经常需要给人家安排。 钟国仁工作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涉足这种娱乐场所，听了一愣，自言自语道丽春院？ 作为一个金迷，他对这个名字非常熟悉！ “那不是韦小宝的梦想吗？春夏秋冬开四家大妓院！”钟国仁说道，“谁这么明目张胆用了这么一个名字！” “钟哥，那是你们看的书多，像我们不认识几个字的，谁知道丽春夏秋冬院是什么意思！” 二毛现在接触的层次不一样了，说话貌似还挺有水平的。 “出发！” 钟哥一声令下，众人往外走去！ 只有田边小犬这会儿酒劲上来了，站了几次都起不来！ 黄秀丽无奈，对着二毛说“田总，你来帮他一下！” 二毛无奈，扭着脸，皱着眉，满脸不情愿地架着田边小犬的胳膊往外走去。 幸好小犬的体型不太大，二毛还能扶着他。 谁知，在楼梯的一个拐角处，田边小犬一个趔趄向外倒去，二毛适时一松手。 “啊哟！”田边小犬的头碰到了楼梯边的墙上！ 钟国仁和黄海明赶紧回头，二毛像是没事人一样，上去紧紧地拽着田边小犬的胳膊，似乎是在竭力维持平衡不让小犬摔倒。 钟国仁坚持不让酒后的二毛开车，让黄秀丽开车往丽春院ktv而去。 丽春院ktv名不虚传，在闪烁的霓虹灯照耀下，“丽春院”三个鎏金大字镶在一座六层楼的门楣正上方！ 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众人来到三楼的罗马厅，很快，就有一个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贵宾您好，让公主进来你们选一下！” 黄海明喝得有点多，在花城也是喝多了或者到洗浴中心，或者到ktv放松，这次到了嵩江，自然要听钟哥的安排。 他看着钟国仁！ 第 314章 割大佬的韭菜,真爽 钟国仁看了一眼二毛，他的意思是自己几个人唱唱歌就行了，这时二毛刚把小犬放到沙发上。 他听了那个领班的话，立即喊道“必须的！让她们全上来！” 他没注意到，黄秀丽在黑暗中闪着怨恨的目光。 这时，小犬已经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他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门被推开了，哗啦啦进来一群美女，一个一个都是1.65米以上的身高，统一穿着丝质高开叉旗袍，个个浓妆艳抹，妖娆多姿。 “各位贵宾，晚上好！” 美女排成一排，整齐划一地向钟国仁他们鞠躬问好！ 昏黄色的灯光闪烁，钟国仁很少见过这种场面，他看看黄海明“黄总，你来！” 黄海明也不客气，伸手一一点着“你，你，还有你！留下！” 他每说一个字，就有一个美女出列坐到沙发上，剩余的女士排队离开了。 还有黄秀丽呢，其实这些公主也就是点点歌、跳跳舞！ 他们在房间欢歌的时候，在丽春院停车场里，在马仔的电话召唤下，伍万里已经从平山市赶了过来。 那次姜家成和他谈话之后，他已经安排人员全天24小时开始盯梢钟国仁！ 现在，手下人告诉他钟国仁他们唱歌后，他意识到，机会来了！ 他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丽春院”三个大字下面金碧辉煌的大门，双眉紧锁，紧张地思考着对策！ 姜总已经给了他十万元活动经费，为了方便，在嵩江市牧田区给他找了个清运渣土的工程。 刚才，马仔已经告诉他了，钟国仁他们开的就是那辆奥迪，是一个女孩开的车！ 他点了一支烟，打开了车窗！烟雾袅袅中，他在紧张地分析评估！ 这次如果成功了，他的事业将拓展到省城，并且也可以顺利进军工程基建领域，要知道，那个时候修路是利润最高的工程。 平日里和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也都能跟着享受荣华富贵！ 万一失败了呢？ 不会！这是一个近似完美的计划！ 即使失败了，也只会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根本追查不到他这里！ 想到这儿，他把烟头往外一扔，低沉地说了一声“走！” 这辆没有牌照的“尼桑”启动了，沿着钟国仁他们来时的路线，重新走了一遍路！ 他们重点到邮电小区附近看了看，伍万里轻声说了一句“不是咱们的必经路段啊！” “是的！其实隔得不远，要是司机迷路了！也可能会绕道这儿的！” 伍万里看了一眼焦蛋，这是一条合适的理由，至少能说得过去！ “好吧，那你去吧！注意，这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焦蛋点了点头！ “记住，你刚到这儿开车不久，对道路还不太熟悉！夜里，你有点瞌睡！” “好的，我知道了！” “只要你不乱说，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你要是乱说了，也只会害了你自己！” “明白！” 车上只有他们三人人，焦蛋和孟擒，是他的两个生死兄弟，只有把任务交给他俩，他才能放心！ “注意安全！你要保护好自身安全！” “没问题！”说完，他拿着手机下车了！ 钟国仁他们出来后，已经夜里零点多了，田边小犬这会儿好多了，已经能独立行走了。 他们一行出来后，照例是黄秀丽开车，刚才宣泄了一阵子，这会儿都感到有点累。 只有黄秀丽是第一次听钟国仁唱歌，不由自主地说“钟哥，你唱得真好！” 旁边的黄海明也说“你又不是学音乐的，怎么自己编了好多歌！” 钟国仁笑着说“可能是我比较喜欢音乐吧！” “钟哥，你真棒，我好崇拜你！” 黄秀丽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 他们不知道，在昏黄的路灯下，一辆车一直不远不近地尾随着他们。 零点的嵩江市大街上，行人很少，偶尔一辆车驶过，也开得飞快！ 他们先把田边小犬和黄秀丽送到了殷省大学，这会儿酒醒的差不多了，回去的时候就是二毛开车。 二毛已经对殷省非常熟悉了，他三拐两拐，二十多分钟后，就开进了“爱丽舍”大酒店。 下车的时候，钟国仁说道“二毛，今天你也别回去了！咱们都在宾馆休息吧！” “好的！” 至此，孟擒看着三人上楼了，还以为钟国仁他们把客人送上去后还回去呢，就在外面静静地等候。 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出来，他才意识到，是不是他们已经不回去了？ 至此，今天的计划彻底失败。 另一边，焦蛋开着的渣土车已经装满渣土，只等孟擒一声令下，他就会立刻到达指定地点。 可惜了，等来的只有四个字“计划取消！” 钟国仁他们没有想到，他在楼上呼呼大睡的时候，竟然还有人在盼着他开车出去呢！ 第二天早上，钟国仁请了半天假，他把自己的那八千多万，还有硅圆基金账户上的钱，都交给了黄海明让他操作。 操作的底线已经告诉他了，挣钱相当容易！ 黄海明乘当天下午的飞机就飞回去了，毕竟到花城证券交易中心贵宾室操作，要比在嵩江市更方便。 钟国仁送黄海明到机场的时候说“记住我说的话，等过了期权交割日彻出来就行了！” “放心吧！” “到时候挣的钱全部充实到硅圆基金，然后你要着手组建科研团队，从硬件到软件，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 “放心！等这件事结束了，我逐步把总部搬到嵩江来！” “好的，谢谢你！”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前世，殷省学子受尽了高校数量少的苦，这一次，一定要建设几所名校，依托名校建设华夏国硅谷，一旦成功，将彻底改写千万殷省学子的命运。 钟国仁感觉这是他重生的最大意义！ 黄海明回去后，按照钟国仁的要求，在资本市场大量买入港岛指数看涨期权！ 和钟国仁预测的一模一样，在期权交割日，港岛股指果然稳定在了7800点，由于投入了巨额资金，这次黄海明赚得盆满钵满，短短十几天时间，他们的资金就翻了数倍。 这次的阻击，让他们的资金利润达到了300%。 黄海明对钟国仁佩服的五体投地，看着账户上二十多亿的资金，黄海明彻底明白了钟国仁的话 站稳祖国的人民立场，肯定有钱赚！ 第315 章 沈华丽 黄海明给钟国仁打电话的时候，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钟哥，果然和你预料的一样，咱们的资本暴涨300%！这下子，你想建设什么样的大学都行，咱们有钱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将来芯片研发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包括开发软件操作系统等等，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自己的钱我给你弄回去吧，已经三个多亿了！” “不必了，把我的本金弄回来就行了，其余的全部留在硅圆基金！”钟国仁淡淡地说，毕竟他也用不了那么多钱。 留着八千多万，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花！要不是他还准备到关键时刻支援一下牛雨和牛文飞，他自己根本不用留这么多钱。 大学园区的基础建设很顺利，同时，围绕着交通厅厅长的位置，那二十多个人开始了角逐。 在资格审查环节，钟国仁请示秦书记“曾世成怎么办？” 秦书记思考了一分钟，才缓缓说道“既然人家符合报名条件，就让他参与吧！” 只是，这个人政治品直很差，到上级纪委直接举报自己的上司。 如果是出于公心，举报贪污腐败的上级，这还是值得鼓励的！可他是为了自己能当厅长才举报的！ 这样的人官德就有点差了！ 钟国仁担心曾世成要是直接考上了怎么办，用还是不用？ 秦书记知道钟国仁的担心，直接说道“到最后的组织考察环节让鲁部长他们拿意见就行了！” 是啊，到最后还有组织考察，何必事前授人以柄呢！ 在秦书记的直接安排下，钟国仁和原建林负责，组织部厅级干部管理处处长贾春福参与，纪委书记贺人雄安排一室主任风飞扬负责全程监督，推进交通厅厅长公开选拔工作。 他们到魔都交通大学，组织专家教授出了三份试卷，用一份备两份，当然，全程保密！ 然后在省交通厅会议室，组织了公开考试，这次理论测试后将择优选取10个人进入面试，面试结束后留三人进入组织考察程序。 组织考察都没有问题的，按照笔试面试综合成绩最高分当厅长，这些在事前都已经公布了。 当然了，风飞扬利用自己参与的机会，不断将情况汇报给了贺人雄，包括需要保密的出卷人等资料。 面试成绩出来后，昆吾能和曾世成的名字赫然在列，其中昆吾能的笔试成绩是第二名，第一名是省广播电视局局长古举山，然后第三名是洛城市市委副书记顾沉稳。 曾世成也比较厉害，笔试成绩第五名！ 笔试成绩很快就在一定范围内公布了，面试，是到外省考试机构随机抽取9名专家组成，省委领导秦报国、贺人雄和鲁未风三人和专家一同担任面试主考官。 笔试成绩发布后，姜家成非常高兴，事情正在他预设的轨道上进行，已经有两个人进入了面试。 曾世成只要坚持到组织考察环节就行了，本来计划的就是昆吾能！ 当然了，蔡老板已经答应了曾世成，只要戴书记一走，就立即给他安排正厅级。 曾世成在经历了短暂的沉沦之后，再次焕发出了干劲和活力。 随着公选的顺利推进，姜家成他们感觉到，钟国仁正在阻碍他们实现自己的目标。 田边小犬时不时地到黄秀丽处献殷勤，和她混熟之后，知道了二毛、钟国仁以及程世杰、路平等人的详细信息！ 他也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完成蔡少任务的机会。 波诡云涌，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嵩江市市长蔡炳坤最近压力很大，在城市建设上，牟中生听信钟国仁的建议，拉大了城市框架不说，还到处搞高架、地铁、城市快速路等，每一项都耗资巨大。 钱从哪里来，就成了他绕不过去的问题。特别是在大学园区建设上，地面附属清理就花了大几千万，尽管安排到了下面的县（区），可那也是嵩江市财政的钱啊！ 为此，他多次和老伙计姜家成联系，希望他能到嵩江市高新技术开发区投资建厂。 前几天，他给姜家成打电话的时候，姜家成提出想要认识鲁未风。 “好的！鲁部长人很好打交道，但是你要注意分寸！” “放心吧，就是一起吃个饭！” 蔡炳坤趁着给鲁未风汇报工作之机，邀请鲁未风一起吃饭。 “你该不是给谁当说客了吧？”鲁部长笑着问道。这也难怪，正是公选交通厅厅长的关键时刻。 蔡炳坤笑道“鲁部长，最近是不是找你的人挺多的！你放心吧，是我一个企业家朋友想和你坐坐。” 都是副省级干部，鲁未风不好直接拒绝，就点头同意了他的邀请。 当晚，姜家成做东，在姜家成公司的内部食堂，招待了蔡市长和鲁部长一行。 看似是企业食堂，但是装修非常上档次，全部是红木家具，金丝楠木的屏风，当时相当拉风的全套进口的家庭影院系列。 除了他们三个人外，就是姜家成的杀手锏——沈华丽。 沈华丽身高1.72米，穿着一件淡黄色丝质连衣裙，露着莲藕似的胳膊，看上去超凡脱俗，清醒自然，给人一种仙女般的感觉。 姜家成认识鲁部长后，很快给他们介绍了沈华丽，“这是我们能百花园歌舞团的团长，沈华丽！今天就让她为咱们服务！” 蔡炳坤当然知道百花园歌舞团，鲁未风第一次听说！ 他问道“是你们企业自己的歌舞团？” “是啊！” 不得不说，沈华丽不仅漂亮，还很有气质，她从小学习舞蹈，身材曼妙匀称，皮肤白皙如凝脂，比电视里的“小龙女”都要漂亮。 蔡炳坤说“怎么能让团长给咱们倒酒呢，让人家坐下来喝一杯吧，是不是，鲁部长？” “可以啊！” 姜家成对着沈华丽点了点头，沈华丽朝着鲁未风微微鞠躬“谢谢领导！” 声音甜甜糯糯，娇柔丝滑，如听仙乐！ 蔡炳坤一怔，看来这个沈华丽名不虚传！ 她刚坐下不久，就又来了两名一米七的服务员，一个比一个的年轻漂亮，看得蔡炳坤的眼都直了！ “他们都是咱百花园歌舞团的成员！都是正规大中专院校艺术系毕业的学生，希望领导能给他们谋一个好的未来！” 鲁未风心说，这种事儿也值得给我说？ 第 316章 没有人例外 其实，这正是姜家成的高明之处，这正是他抛出的烟幕弹。 “鲁老板，今天能和您一起吃饭，是我祖坟冒青烟了！回去我就让家人记在族谱上！”姜家成满脸谄笑！ 当时，有外人在场的时候，领导更喜欢别人称呼他老板。这在当时是很流行的称呼！ “哈哈哈，姜总，听蔡市长说你是成功的企业家，你就别这么谦虚了吧！你一定要为嵩江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沈华丽施施然地坐在了鲁未风的旁边，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钻进了鲁部长的鼻孔！ 竟然有点心猿意马！ 当然，这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姜家成的眼睛，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忙着介绍新来的这两个服务员 “这个叫清风，这个是明月！” 鲁未风微微一笑“你们这名字挺有意思啊！” “这是她们的艺名！” “哦，原来如此，那沈团长的艺名呢？” “白牡丹！”姜家成笑嘻嘻地说。 蔡炳坤仔细一看，可不，沈华丽坐在那里，确实就像一朵雍容华贵的白牡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贵气、香气！ 他揶揄道“还是你们企业家，整天泡在温柔乡里！”说完，还不忘再打量清风明月！ 在姜家成的授意下，清风很快打开了三十年的茅子，为他们倒满了酒。 “鲁老板，来！我敬你一杯！”姜家成看到菜上得差不多了，开始了敬酒。 鲁部长也是酒经考验的干部，心中想着，就三四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很爽快地就喝了下去！ 清风和明月就站在众人身后，只要一看到谁面前的杯子里没有了酒，她们就会迅速把酒倒满！ 只要一看到谁拿烟，她们就会赶紧点上！ 甚至你的面前放了一块用过的餐巾纸，她马上给你换新的！ 服务那叫一个到位！ 即使如鲁未风和蔡炳坤这样的副省级高官，也不经常享受这种服务。 看到他们都敬过酒了，沈华丽这才站起来，对着鲁未风说道“鲁老板，今天咱们初次相识，为了加深印象，我敬你三杯酒！” 刚喝过酒的缘故，沈华丽的两颊红红的，比刚才更多了一份妩媚！ 随着她樱桃小嘴的开开合合，年轻少女特有的气息飘进鲁未风的鼻孔，甜糯温软的声音敲打着鲁部长的耳膜，让他几乎不能自持。 他强自镇定地说“好啊！人们常说女人一般不喝酒，喝酒的女人不一般，你可别把我灌醉了！” 沈华丽甜甜一笑“鲁老板，在你面前我可不行！” 说完，还不忘扭一下水蛇腰，抛个眉眼！ 蔡炳坤在旁边看得眼都直了，心说卧槽，这谁能顶得住！ 鲁未风站起来就要和美女碰酒的时候，沈华丽说“这个没意思，咱们换大的！” 这时，就见清风拿了两个三两的大玻璃杯，看到这儿，鲁未风意识到不妙。 这会儿已经迟了，再加上刚才也喝得差不多了，谁能在一个女孩面前示弱。 他思考的这会儿，清风已经给他和沈华丽都倒满了酒，一杯足足四两！ 是夺命53°的白酒！ “叮铃！” 沈华丽的酒杯在鲁未风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一扬脖子就喝完了！ 喝了这一杯没问题，问题是沈华丽说的是三杯！ 鲁未风有点犹豫！ “鲁老板，小妹已经喝干了啊！”沈华丽摇摇自己的酒杯！ 鲁未风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逼过，只好端起酒杯干了。 他刚喝完，就说道“不行，这么大的杯子，只能碰一杯！” 他还没有说完，一旁的清风已经给他倒满了酒。 鲁未风的脸色变了！ 他堂堂的省委组织部部长，那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这会儿被一个女孩步步紧逼。要不是看在对方是女孩，他可能早就发作了！ “鲁老板，要我不替你喝了这杯酒！”沈华丽说完，就去拿鲁未风的酒杯。 这会儿鲁部长骑虎难下，不好意思让女孩替，但是又确实不能喝了！ 姜家成在一旁打圆场“沈团长，不要第一次就吓着客人了！” 鲁未风这会儿已经有点多了，刚才的酒劲上来了！他一抬手，把杯中酒喝干了！ “啪啪啪！”姜家成带头鼓掌！ 沈华丽紧接着也喝完了杯中酒。 蔡炳坤说道“第一次见面，就喝两杯吧！留着那杯下次再喝。” 他已经看出来了，鲁部长快要生气了，换谁也顶不住这样喝啊！ 沈华丽贝齿微启，浅浅一笑，“好的，听蔡老板的！” “谢谢鲁老板，咱们留着那一杯，下次再喝！” 竟然在美女面前认输，这让鲁未风拉不下脸，他勉强挤出一副笑容“好的，我看着你和他们碰呢！” 鲁未风吃准沈华丽是故意针对他的，才这样说的！ 谁知沈华丽淡淡一笑“姜总是我们的老板，就不再碰酒了，我和蔡老板继续喝！” 这次，轮到鲁未风吃惊了，要是她能和蔡炳坤碰三大杯，天哪！她能喝多少！ 果然，沈华丽在蔡炳坤面前，连碰三大杯酒。 把鲁未风吓住了，这个沈华丽，太他妈能喝了，她一个人就喝了二斤多白酒！ 蔡炳坤是咬牙喝下去的，他是来陪鲁部长的，怎么好意思自己不喝呢！ 看着沈华丽云淡风轻的样子，鲁未风和蔡炳坤暗暗吃惊，果然能喝酒的女人不一般！ 这会儿也吃得差不多了，酒劲也上来了，鲁未风感到头重脚轻，坐立不稳！ 姜家成一摆手，清风和明月把屏风搬开，只见里面是装修得和ktv一样风格的房间，全套的镭射影碟，进口的高级音箱。 “鲁老板，蔡老板，咱们醒醒酒！” 说完，沈华丽搀着鲁未风，清风和明月各扶着蔡炳坤和姜家成，往里面的沙发上走去！ 这时，早有人开了音箱，放着的正是鲁部长喜欢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不由自主地揽着沈华丽的腰，开始跟着节拍起舞。 …… 这注定是个难忘的夜晚，少女的香气，轻缓的音乐，酒精的刺激，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彻底放松了下来！ 鲁未风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宾馆的套间，沈华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你醒了？来，喝口水！” 看到鲁未风醒了，沈华丽从沙发上站起来，端了一杯水递给了鲁未风！ 他正口渴得厉害，立即一饮而尽！ 真爽！ 第 317章 印象非常好 鲁未风用手使劲揉着太阳穴，努力回忆着后来的情景，可是，没有一点头绪！ 他喝断片了！好久没有这样过了！ 想了半分钟，他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昨晚喝多了，我放心不下，想的等你醒了我就走！” “你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等我醒来？”鲁未风内心有点小感动，她并不比自己喝的少，但还是坐在沙发上等自己醒来，这样的女孩可不多了！ 他想起姜家成说过的话，又问道“你想去哪个单位给我说！” 这对鲁未风来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谁知，沈华丽轻轻地说“谢谢您，不用了，我在外面自由惯了，担心自己到了体制内不适应！” 再一次刷新的鲁未风的认知，居然有这样的人，放着体制内的工作竟然不去。 要知道，他们这些大中专毕业生按政策是可以分配工作的，只不过没有关系的都给你分到了濒临倒闭或者已经倒闭的国营企业！ 要是能进到行政事业单位，需要相当的关系！ 偏偏沈华丽竟然不用安排！ 沈华丽说了那句话，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鲁未风看了一下，窗外还黑乎乎的，“现在你去哪儿？你去开个房间休息吧！” 他于心不忍，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走夜路不安全，何况人家是为了照顾自己才没有离开的。 “你记下我的电话，以后有事了可以给我联系！”鲁未风感觉这个小姑娘没有什么恶意，这晚的举动让他挺感动的。 对她印象非常好！ 沈华丽拿起旁边桌子上纸笔，记下了鲁未风的电话，同时把自己的电话写在纸上，给了鲁未风。 鲁未风一看，字迹飘逸娟秀，颇有功力，顿时好感倍增！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孩不仅漂亮有气质，还这么有礼貌，还写得这么一手好字！ 顿时就盘算着，这样的人安排到机关，几年以后肯定也是领导干部！ 沈华丽冲鲁未风点点头，开门走了！ 鲁未风的心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在秦书记的追踪推动下，京理工在殷省建分校的事情教育部和发计委都批准了，已经进入了实质性的建设环节。 具体负责这个项目的，正是京理工的副校长尤成栋，殷省的负责人正是教育厅副厅长段梅香。 不仅如此，殷省省内高校的合并升级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在钟国仁的出谋划策指导下，在秦书记的推动下，按照“专业相近、强强联合、优势互补”的原则，已经在国家大力发展高等教育的前期省内率先发展了起来。 与此同时，公开竞选交通厅厅长的工作马上进入面试环节。 钟国仁和风飞扬、贾春福三人到鄂省党校，聘请了8名专家，并于当晚回到了嵩江，入驻到殷省省委招待所。 在高度保密的情况下，秦书记和鲁部长和这些专家见面，并陪他们一起吃晚饭！ 晚宴开始前，秦书记简单致辞“各位专家、学者，你们辛苦了！为了我们的考试，把你们请了过来……” 接着，秦书记简单介绍了这次公开竞选交通厅厅长的背景和省委的要求，勉励各位专家要公平公正地为每一名选手打分。 就在钟国仁他们和专家吃饭的时候，姜家成和蔡晓辉以及昆吾能、曾世成也在一起吃饭。 蔡晓辉说道“今晚他们在省委招待所吃饭，迎接面试专家！” 姜家成胸有成竹地说“昆厅长，我在这里提前给你祝贺！这次你一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曾世成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蔡晓辉说道“曾主任，这次先让昆厅长上去，随后会有你的好位子，你放心吧！” 曾世成当然知道，自己即使能够最后进入组织考察，也不见得能顺利通过考察。 上次的事儿实在太丢人了！可以说，他在官场的名声已经毁掉了！ 这次硬着头皮报名，其实更是为了给昆吾能打掩护！ 既然在一起抱团取暖，就要有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的准备！ 何况，昆吾能的确比他更有优势进入交通厅。 他赶紧说道“我明白，放心吧，我一定全力以赴，掩护昆市长前进！” 昆吾能拍了拍曾世成的肩膀，“老兄，放心吧！我当了厅长和你当是一样的，咱们都是蔡老板的马前卒！” “对！” “是的！” 蔡晓辉在一旁说到“两位哥哥，你们能这么想，我替老爸谢谢你们，放心吧，殷省将来绝对是咱们的天下！” 姜家成举起杯，四只酒杯碰到了一起！ 每次一喝酒，蔡少总会想起路平曼妙的身姿，他淫笑着说“姜总，上次在丽春院见到的那个姑娘还不错！” 姜家成当然知道，蔡少在小日国学了很多花样，回来后变着法地玩。他们百花园几个小姑娘，都已经怕见到蔡少了，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害怕！ “没事，喜欢的话咱们今天再去！” 说完，看了其余两人一眼，说道“你们两个早点回去准备吧，把明天的战役打好，只许胜，不许败！” 曾世成和昆吾能对视一眼，双双点头，相视而笑！ 当晚，钟国仁和其余工作人员出于保密需要，住在了宾馆！ 秦书记和鲁部长回到了省委常委楼，他们第二天还要到省委招待所小会议室参加面试。 鲁未风刚躺下，“嗡嗡、嗡嗡！”放在床头边的手机响了！ 是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他极不情愿地按了接听键，甜甜糯糯的声音传来 “鲁老板，后来也不给小妹联系？还记得我是谁吗？” 鲁未风的眼前立即出现了那个婷婷袅袅的身影，配合着这让人骨酥的声音，他不自觉地砸吧了一下嘴，咽了一口唾沫。 “沈团长，怎么能忘记你呢！” “谢谢鲁老板还记得小妹，这么久不联系，还以为您早就不记得我了？” 鲁未风的大脑高速运转，这么晚了她打来电话，难道是为了明天的面试？ 她准备给谁说情呢，要不要答应？ “你那么漂亮，只要是个男人，谁会忘记你！” “咯咯、咯咯！”电话里是让人甜到骨子里的笑声，“鲁老板真会开玩笑，你到底想过小妹没有？” “嘿嘿！咳咳！”鲁未风还没考虑好，所以只有打哈哈。 第318 章 蹊跷的车祸 “鲁老板，我没什么事，别紧张！”对面的沈华丽像看透了鲁未风的心思。 “就是有点想你了，你要是忙就算了！”沈华丽看似说话不着边际，其实对鲁未风步步紧逼。 鲁未风心里一阵惆怅，这个女孩太懂事儿了，他不舍得就此挂了电话，又担心对方说出让他为难的话。 纠结中！ “想我的时候就给我联系，好不好？”沈华丽反而像是幼儿园的女老师和小孩说话！ “好的！”鲁未风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 很多时候，即使明知道对方有所图，也愿意竭尽全力去帮助人家。 这或许就叫破防！ 鲁未风已经到了这一步！ “鲁老板，其实那次一见面，就发现你是最有风度的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 鲁未风心说，确实成熟，按年龄都能当你爸爸了！ 他以为，接下来沈华丽就该说事儿了，半夜来电话，必有所求！ 谁知，对面期期艾艾地说“以后我能称呼你鲁哥吗？” 彻底破防！没有一个男人能抵得住这种诱惑，特别是见过沈华丽的男人！ 鲁部长也不例外！他的声音有点兴奋和颤抖“当然能！” “鲁哥，那你睡吧！要是想我的时候就给我联系！”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鲁未风没想到，沈华丽竟然真的没所求？ 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要知道，如果真是面试的事情，今晚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啊！ 轮到鲁未风失眠了，这个小妮子什么意思？他要是真开口了，自己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自己的意见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吧，还有8个专家呢，还有秦书记和贺书记！ 要是这样想的话，自己为什么不成全小沈呢？ 一想到沈华丽，鲁未风就感到浑身燥热！ 那个女孩，太他妈的让人想入非非了！ 他越是这样想，越睡不着。他翻身起床，找到那张写有沈华丽电话的纸片，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一行娟秀的字迹。 终于忍不住，他按下了那一串数字！ “喂，是鲁哥吗？”电话接通以后，鲁未风并没有说话，话筒里就传来沈华丽甜糯的声音。 鲁未风彻底败下阵来，对方冰雪聪明！ 要知道，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所谓的来电显示，不说话，对方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是的，我现在想你了，就给你打个电话！” “太好了，鲁哥，你真好！”语气真诚，发自肺腑！“我去看看你吧！” “这么晚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华丽，你是不是有事儿找我？”鲁未风主动挑起了这个话题，不然，他会失眠的！ “其实没什么事儿，前几天我听姜总说他的好朋友昆吾能正在参加一个面试，好像说到您是评委，他们没有细说，我也没问！” 鲁未风明白了，原来是为昆吾能说情。 这么说，姜家成和昆吾能关系很好！ “鲁哥，您问了，我就说了！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有说，姜总也不知道我给您说了这件事！”语气清朗干脆，不像是求他，倒像一对老朋友在商量一件事。 “好的，华丽，你别管了，一共11个评委呢，我会记住你说的话！”鲁未风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作为平山市市长，昆吾能的能力还可以，由他出任交通厅厅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是组织部长，他对全省的厅级干部还是比较了解的。 顺水推舟的事儿，办起来就容易得多！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沈华丽说“谢谢鲁哥，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的，我等着了啊！” “嗯，一定！” 心头的这块石头落地了，这次，鲁未风挂断了电话。 就在沈华丽和鲁未风通话的时候，住在省委招待所的钟国仁电话也响了。 “钟哥，是我，我是林霞！”吴林霞声音急促，呼吸沉重。 “怎么了，霞妹？” “我现在肚子疼得厉害！我，我……” “好的，你在咱家还是武装部家属院？”听到吴林霞肚子疼，钟国仁慌忙起床！ “在咱家，邮电小区！”吴林霞的声音有点虚弱，听得出来，她很痛苦！ “你等我，马上到！” 情况紧急，他起来后，拍门叫醒风飞扬，风飞扬是负责全程监督的，按照规定他们今晚不允许离开招待所。 风飞扬一脸懵地开了门“风主任，我女朋友突发急病，我需要回去把她送往医院！” 风飞扬看了一下表，现在已经夜里十一点了，他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走后就别回来了！” “好的，我知道！” 话没说完，他就跑了出去！ 夏日的夜晚，凉风习习，他跑出招待所后，站在路边打车！ 同时，他拿出手机，给二毛打电话“二毛，林霞突然肚子疼，你现在赶往邮电小区，我也马上回去！” “好的，知道了！”二毛这会儿正准备睡觉呢，听到嫂子有病，立即从床上跳起来，开车往邮电小区赶。 等了几分钟，终于来了一辆夏利出租车，钟国仁喊道“快，邮电小区！” 他没注意到，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出租车刚一出发，就有人打电话，“目标突然出现，是一辆黄色夏利出租车，车牌照殷at2365！” 在车上，钟国仁迅速给吴林霞打电话“霞妹，我已经打到了车，正在赶回去，你现在情况怎么样！”钟国仁习惯性地坐在了司机后面的座位上。 “肚子疼，就是一阵一阵地疼，一次比一次厉害！” 钟国仁心念一动，“是不是阑尾炎？好的，你别慌，我马上到！” 听霞妹描述的症状，似乎很像是阑尾炎！ 要真的是这种病，没什么大不了的，割掉就行了！ “别担心，我马上到！你坚持住！” “嗯，好的，这会儿似乎又不那么疼了！” 司机在心里直竖大拇指，真豪横！要知道，那个时候一分钟都超过了一块钱！ 居然在电话里安慰女朋友，妥妥的富二代啊！ 司机一阵兴奋，油门踩到了底，车子也开得飞快。 已经十一点多了，街上的车并不多，就在往邮电小区的胡同里拐的时候，右边的斜路上开过来一辆渣土车。 渣土车同样开得飞快，出租车司机一看，急忙打方向，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咚！”发出一声巨响，两车撞在了一起。 第319 章 在医院相逢 渣土车撞在了出租车的右前方，夏利车被推出了多远才停了下来。 同时走到这个路口的二毛心中一紧，钟哥过来了没有，前方车祸要不要帮忙？ 他根本没有想更多，就把车停在了路边，跑了过来！ 渣土车司机看到前排副驾驶座上没有人，心中一阵懊悔，他知道后排的人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他倒了倒车，刚准备调整方向再来一次，就看到有人跑了过来！ 他只好打了一把方向，顺着右边的路口开车跑了！ 二毛也顾不上拦这辆渣土车，只注意到他是一辆前四后八的黄色大卡车。 他要赶紧救人！ 司机趴在方向盘上，血肉模糊。这时，他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声音“二毛，是你吗？” 二毛瞪大了眼睛“钟哥！”说完，他拼命地拉左后侧的车门。 可惜由于车门变形，他根本打不开。 “钟哥，你怎么样？”二毛焦急地问！ “没，没事，腿可能受伤了！你赶快报警，打120！” 二毛这才明白过来，他拿起手机，一边打120，一边打110，一边往自己的车边跑去！ 他从车里取出工具，又跑过来把车门撬开了！ “钟哥，我扶你下来！”二毛说着就来扶钟国仁下车。 钟国仁刚一动，就觉得右腿疼得厉害，担心造成二次伤害，他说道“我可能是腿受伤了，你别动！” “把前面的门撬开，看看司机怎么样，等救护车来了就能直接上车了！” “好！”二毛心里一阵感动，自己都伤着了，还在担心别人的安全，为别人的抢救争取时间。 二毛赶紧拿着工具在撬车门。 钟国仁不停地喊“师傅，师傅！你醒醒！” 只听司机微弱地说“疼，疼！” 很快，“救吾，救吾，救吾！”的笛音传来，救护车过来了！ 钟国仁对二毛说“你拉着霞妹赶紧去医院，就说领导不让我回来，我派你去的！” “好的，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 120的医护人员下车后，很快用担架就把他和司机抬上了救护车。 司机浑身血污，看上去受伤很严重！ 钟国仁的右腿不能用力，一动就疼得厉害，似乎是骨折，其余地方没有明显的外伤！ 看到他们被抬上救护车以后，二毛赶紧往邮电小区赶去。 他边走边打电话“嫂子，你能不能下来，我已经到门口了，钟哥说他不能出来，又返回去了！” 吴林霞的心一沉，什么意思，刚才明明说已经在路上了！ 她肚子疼得厉害，也顾不上想那么多，坚持往楼下走去！ 等她走出楼道的时候，二毛的奥迪已经停在了她的身边“钟哥到底怎么回事，他明明给我打电话说在路上了！” 二毛说道“嫂子，我也不清楚，他说来不了，让我来接你去医院！” “嗯，走吧！”二毛开着车飞快地往殷省人民医院驶去。 几分钟后，警察来到了现场，看到现场出租车的情况，他们拍照测量以后，也开着警车往医院而去。 很明显，120这次比他们来得早！ 殷省人民医院急诊室，医生正忙着为出租车司机剪开衣服，清理伤口、止血、检查！ 有经验的医生粗略一看钟国仁的情况，就知道他是右腿骨折了。 “你到x光室，检查一下右腿，等片子出来后，给你接骨固定！”医生对着钟国仁说道。 可惜，钟国仁现在也不会走路，躺在急诊室的床上，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正在这时，进来几名警察，“谁是刚才龙安路和友谊街道交通事故报警人员？” 钟国仁赶紧说道“是我！” 警察来到了他的床边“你现在情况怎么样，方便谈谈当时的情况吗？” 老实说，本来就是二毛报的警，何况，车祸发生时，钟国仁正在打电话，他根本不了解当时的情况。 他说道“当时我坐在左后方，司机后面那个位置上，只看到前面来了一辆渣土车，接着就撞了上去！” “司机应该看的很明白！” “司机呢？” “正在那边抢救！”警察无奈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二毛带着吴林霞也赶到了急诊室，医生让吴林霞躺在急诊室的床上，按着她的肚子问了问她的情况。 说道“你这应该是急性阑尾炎，看情况需要尽快手术！” 吴林霞的脸疼得已经变了形，说话声音很轻很弱“好的，可以！” “让你家属过来签字！” 吴林霞傻了，这会儿哪儿能来家属？ 中间只隔着一个帘子，吴林霞和医生的对话钟国仁听得清清楚楚。 他顿时喊道“拿过来吧，他的家属在这儿呢！” 二毛刚才还担心钟哥在那儿呢，没想到就在旁边。 “钟哥？你怎么回事？”吴林霞虚弱的声音透着疑惑。 “我在回去的路上，出租车被一辆渣土车撞了！”他见瞒不住了，只好实话实说。 “啊哟，你受伤厉害不？二毛，扶我起来！”说着，吴林霞就要起身去看钟哥。 钟国仁一翻身就从床下下来了，他跳着一条腿来到吴林霞的床边“霞妹，我没事，只是右腿骨折！” 这时，医生呵斥道“你怎么回事，赶快躺倒床上，不然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二毛扶着钟国仁回到他的床上躺下了！ 只听旁边不时有医生说“止血带！” “消毒液！” “快，扎紧伤口！” 医生每说一句话，钟国仁的心就一阵紧张，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千万别让司机出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自己半夜里回去，司机肯定不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 在简单的处理后，司机被推进急救室抢救。 到了医院，你马上就发现表情痛苦的人多了去了，多数都是各种病缠身的人。 医生经检查后确认，吴林霞确诊为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手术。 钟国仁作为家属在手术告知书上签了字，鼓励吴林霞“霞妹，这就是一个小手术，你很快就好了！” 吴林霞没想到，两个人最近忙于工作，平时在单位都很少见面，没想到一下子双双来到了医院。 在远离亲人的嵩江市，她想努力变得坚强，却不料眼泪抛物线了下来。 看到霞妹流泪了，钟国仁说“谁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啊！” 这句话，彻底把吴林霞给整破防了！ 眼泪哗哗地二次函数了下来！ 第320 章 这就是一个小手术 旁边的护士说“别哭了，这是很小很小的手术！很快就好了！” 吴林霞看着和自己及年龄差不多的护士，拼命地点了点头。 二毛赶紧追着医生跑了过去！ 很快，她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二毛回来后，推着钟国仁的床，让他来到透视室拍片，拍片结果显示他的右小腿胫骨和腓骨同时骨折错位，需要进行手术复位治疗！ 医生先安排了住院，钟国仁被安排到外科楼骨科病房，医生嘱咐他安心静养，等明天看情况决定啥时候手术。 吴林霞被安排到了内科住院治疗，任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双双同时住进了医院。 在病房里，二毛问“钟哥，到底什么情况，司机怎么这么不小心！” 钟国仁说道“你给司机的账户交上点钱，不要让他因为钱耽误了治疗！” 二毛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这本来该司机包赔自己了，怎么反而还要给司机多交点钱呢？ 钟国仁轻声说“听我的，我有钱！” 一听这话，二毛急了“你说什么呢，我也有钱，放心吧！” “二毛，你去给我买一副轮椅！” 二毛惊愕，“钟哥，你这么年轻，买什么轮椅啊！” “你别多说了，赶紧去！” 二毛无奈，只好大半夜从医院出来满大街去找轮椅。 幸好医院对面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二毛二话没说，买了一副最好的轮椅回来了。 回到病房后，二毛说道“钟哥，你年纪轻轻，买这轮椅干什么？” 钟国仁笑笑没说话，他从病床上起来，坐上轮椅，用手转着轮子，就往外走！ “你去干什么？我推你去！”二毛慌忙上前推着钟国仁往外走。 “到手术室门口等着！”钟国仁淡淡地说。 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来到嵩江，刚才的泪水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她的无助！ 他要让霞妹从手术室出来后第一时间见到自己！ 钟国仁坐在轮椅上，二毛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着吴林霞！ 凌晨五点多，吴林霞从手术室出来了，她的麻药劲还没过去。 “霞妹！霞妹……”她听到一声声呼唤，然后奋力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钟国仁站在她的手术床边，一手紧紧地扶着旁边的二毛。 她的大脑空白了两秒钟，才想起来这是在医院。 这时，医生过来对他们说“手术很成功，12个小时之内不能吃喝东西！回病房吧！” “霞妹，听到了吧，我就说这是一个小手术！”钟国仁微笑着对吴林霞说。 吴林霞脸色苍白，看上去很虚弱，说话声音轻轻的“钟哥，你好点没有？” “我这没问题，打个石膏就行了！” 吴林霞被二毛和医护人员推进了病房，钟国仁自己摇着轮椅，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等她被安顿在了病床上，钟国仁问“霞妹，要不要通知伯父伯母过来？” 吴林霞的脸色变得犹豫，如果通知了父母，他们肯定要让自己回家住院，特别是母亲，说不定马上就飞过来了。 要是不告诉他们，这能瞒得过去吗？ 吴林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钟国仁，“钟哥，要是告诉父母了，他们肯定要想办法接我回去！” 是啊，这么个宝贝闺女，他们才不忍心让她一个人留在嵩江呢！尽管现在休养几天就恢复正常了。 她的眼里满是不舍！ 钟国仁满眼关爱地看着吴林霞，他想了很多，要是让自己的父母来照看霞妹和自己，又不愿意让父母担心自己。 他沉思片刻，“二毛，你找个干净利索的女人来照顾霞妹吧！” 二毛满脸堆笑着说“别管了，交给我！” 他早就想好了，自己公司新聘的文员不忙，正好让她来照顾嫂子。 “嫂子，我让我们公司丽芳来照顾你，放心吧！” 吴林霞的确不愿意告诉父母，将养几天就好了，要是告诉了父母，他们就把自己弄回京市了。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离开钟哥。 钟哥每天太忙了，没想到上天让他以这种方式休息，自己过几天好了之后，还要照顾钟哥呢！ 她对着二毛点了点头。 二毛跑前跑后，到外面的商店给她买了急需的生活用品。 可惜，有些女孩子需要的东西吴林霞说不出口。 钟国仁说到“霞妹，到明天早上丽芳就来了，你就方便了！” 他深情地望着吴林霞“让你受委屈了！” “钟哥，你的伤怎么样？怎么这么不小心，出租车司机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小腿骨折，对齐接好就行了！”说完，他还不忘伸伸手臂，展示他有力的肌肉。 “钟哥，等几天我好了，我照顾你！” “说的什么话，你出院的时候我也就好了！” 可能受麻药的影响，吴林霞有气无力的，双眼皮一直在打架。 “霞妹，你休息一会儿吧！” 钟国仁摇着轮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也需要养足精神，迎接即将到来的手术治疗。 他躺在自己的病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他睁开眼的时候，医生已经来查房了，旁边还站着两名警察。 这一觉睡到了八点多！ 钟国仁心想，面试开始了吧，要是不出车祸，自己肯定在现场服务这次面试。 医生过来看了一下他的腿部x光片，说道“你这是小腿腿骨骨折，并且有错位，需要手术复位之后固定，然后自然愈合！” “好的！”钟国仁微笑着点头。 “最近手术排得很紧，我和手术室商量一下再说吧，对了，你家属呢？” 二毛连忙说道“我是他弟弟！” 医生看了一眼，说道“先去住院部交钱吧，你们这是交通事故，先交一万元吧！” 二毛出去交钱了，这时，那两名警察走到病床前说“我能询问你几个问题吗？” 钟国仁说道“可以，不过你们最好去问司机，事故发生时我坐在后排，当时正在打电话！” “司机现在刚做完手术，我们也有两个同事在问他呢！” “司机情况怎么样？”钟国仁十分担心司机的安危。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后续还需要几次手术才能康复，他受伤比较重。” 可见，他们也是先到司机的病房看过了！ 第321 章 院长全来了 警察先问了一下钟国仁的基本情况，然后问他事情的经过，钟国仁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一遍。 在省委招待所面试现场，秦书记感到有点奇怪，一贯守时遵守纪律的小钟，竟然没有在现场。 听风飞扬说他夜里急急忙忙出去了，说是家里有事。 秦书记就感到情况不妙，他正要给小钟打电话，自己的手机先响了。 “秦书记，我向你请个假，昨晚吴林霞急性阑尾炎，我回来看她的路上遇到交通事故，现在都在医院！” 秦书记急忙问“你怎么样，林霞怎么样？” “我只是小腿骨折，问题不大，林霞夜里就做了手术，医生说手术很好，不用担心！” “你这孩子，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秦书记有点生气。 将近一年多的相处，秦书记已经完全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发生这么大的事，到现在才跟我说。 “都是小事，不用担心！” 很快就到面试时间了，秦书记叮嘱了几句，就往会议室走去。 这时，正好碰到贺人雄和鲁未风也走了过来，他们纷纷给秦书记打招呼 “秦书记早！” “秦书记好！” 秦书记微笑着说“鲁部长，你是组织部长，你的意见很重要啊！” 鲁未风心里咯噔一下，哈哈一笑“咱们请了这么多专家，咱们听专家的就行了！” 贺人雄也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鲁未风的说法！三人说说笑笑往会议室走去。 上午八点，二毛交代好丽芳，让她这几天就留在医院照顾吴林霞，每天补助20元。 丽芳怎么都忍不住脸上的笑意，要知道，那会儿他一月的工资也就才三百多，这除工资之外，每天又是20元，她高兴得只想跳起来。 就是一天24小时陪在医院，这也值了！ 可见，重赏之下不仅勇夫，还有勇妇！欢天喜地伺候病人的勇妇。 “嫂子，你喝水不喝，我给你倒水！” “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喝水！” “嫂子，那你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尽管丽芳竭力掩饰自己的快乐，可是写在脸上的笑意怎么他也抹不去。 警察见问不出什么，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嘱咐他们有什么情况电话联系。 警察刚走，医生又进来了，他对着钟国仁和二毛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这个情况，还需要观测几天！手术室这几天都安排了，等有了时间会给你们安排手术。” “交过钱了吧！” 二毛恭恭敬敬地回答“交过了！” “那好吧，你们等着吧！”医生说完就出去了。 钟国仁心想，就这么一个小手术，还需要等到什么时候，手术室真的那么紧张？ 到底什么情况？ 这时，就听旁边病床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问“你们是不是还没有给医生塞红包？” “红包？”钟国仁这才明白过来了，医生刚才的态度不好，是因为没有给他红包？ “你要是给了医生红包，他就会尽快给你们安排手术，要不然，会一直拖着你，反正你这病也要不了命！” 钟国仁满脸疑惑地看着二毛，二毛嘿嘿一笑“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去取，昨晚出来的急，都给了嫂子的手术医生了！” 钟国仁这才明白，原来昨夜吴林霞能那么快就做手术，是二毛已经给了他们红包了。 自己的手术需要再研究研究，是因为红包不到位。 他的心有点沉重，问旁边的大叔“你是怎么回事？” “家里盖房子，我不小心摔下来，摔断了腿，就来了这里，我上周刚做了手术，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一般都需要多少钱？”钟国仁问。 旁边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用眼神止住了他，“你乱说什么？” “你没本事才给红包的吧，想人家高干病房的，医生还不是跑前跑后为病人服务，还不敢大声说话！” 看来这个农村妇女知道的不少，还去过高干病房。 男人小声说“我看这个大兄弟眉清目秀，不想让他耽搁时间！这怎么了？你忍心让大兄弟一直等着？” 女人转过头不说话了。 男人这才小声说“咱们外科这简单的手术，一般就是200—300元，要是内科复杂的就多一些！” “谢谢大叔！我知道了！”钟国仁知道，这个大叔没有坏心思，他是为了自己好。 给医生红包，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一时没有想到。 不过几十年之后，随着各项监督的不断完善，医生收红包也基本消失了。 看样子，大叔一家并不富裕，这二百多块钱出的也是很心疼。 钟国仁不在乎这二百元钱，但是在乎大叔的感受。 人家说到给红包的时候，并没有那种深恶痛绝的表情，语气很平静。 二毛心说二百块钱而已，小意思！他正要转身出去取钱，没想到病房门开了，呼啦啦进来一大群人。 走在前面的正是秦书记，后面跟着单伟华、原建林、程世杰以及好几个白大褂！ 钟国仁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秦书记，您过来干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 秦书记脸色一沉“好好的你怎么不回去工作，躲在这儿装病？” 钟国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腿骨折，不是大问题！” 这时，就见病房门开了，刚才来检查病房的那个医生跑了进来。 气喘吁吁地地说“江院长，胡院长、彭主任，你们都过来了！” 其中一个站在秦书记身边的人说道“来，王医生，快给我们说说小钟的情况！” 王医生怎么也没想到，就是一个腿骨骨折，竟然把江上行院长、胡明清副院长以及骨科主任彭智明都惊动了。 这小子来头不小啊！ 他战战兢兢地说“小腿胫骨和腓骨骨折错位，需要手术复位，正在和手术室联系！” 这在外科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手术，彭智明拿过来片子看了看“秦书记，江院长，胡院长你们看，这儿稍微有点错位，问题不大！通过手术矫正固定住就好了！” “嗯，确实是小手术！” “老胡，你来吧！”江上行对着胡明清说道。 胡明清就是外科出身，骨科方面的权威专家，在殷省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一旁的王医生惊呆了，要知道，一般人是请不动胡院长的！ 第322 章 小吴不能哭鼻子 这种很普通的小手术，胡院长是压根不会动手的，水平太低了！ 可是这一次，竟然没有丝毫推脱，立即应承了下来。 江上行陪着笑脸说“秦书记，胡院长是咱省外科方面的专家，由他主刀，肯定万无一失！” 秦书记微微点头“你们一定要谨慎，不要留下任何后遗症！” “好的！” “请秦书记放心！” 王医生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个人是省委秦副书记！ 旁边病床上的大叔和妻子满脸不可思议，原来这个小年轻是大领导的亲戚，为什么他们不去高干病房呢！ 刚想到这儿！ 就见江院长说道“怎么在这儿了，马上安排小钟到高干病房！” “好的！” 胡院长很快就安排了下去！一群医生护士跟在后面，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秦书记，服务着钟国仁。 在别人羡慕嫉妒的眼光中，钟国仁被强按在床上，转移到了高干病房！ 果然不一样，不但是单人套间，病房里还有沙发、电视等物品，并且正如大叔说的，护士医生都是微笑服务。 脾气好的不得了，根本不像刚才在骨科病房，医生护士一个一个像欠他们二百斤黑豆一样阴沉着脸。 秦书记说“江院长，我们省委办公厅还有个女孩在你们这儿了，一并转过来这儿吧！” “好，好的！”江上行忙不迭地点头。 二毛赶紧说道“他在内科2503，叫吴林霞！” “快去，就安排到隔壁房间！”江院长立即安排。 很快，身边哗啦啦就少了好几个人，他们往内科楼跑去，要用最短的时间落实秦书记的指示。 吴林霞马上就被转到了钟国仁隔壁的房间，当然也是单间。 二毛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这下好了，丽芳也能顺便照顾钟哥了，自己也能去照看嫂子了！ 其实他想多了，即便是在当时，高干病房的服务还是相当到位的，即使没有家属陪护，护士也能把你照顾得明明白白的。 就像骨科病房的大叔说的，他们巴结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肯惹你呢？ 吴林霞见惯了大场面，对这种举动也见怪不怪了。自从丽芳来了，她就感觉稍微自由了一点，要不一直是二毛这个大男人在身边，尽管一口一个嫂子，她还是觉得很多不方便。 这下子转到高干病房，就更方便了，护士医生随叫随到，她拿定主意，不给父母说这件事了。 秦书记等他们安排了下午手术的具体事项，轻轻地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给小钟说几句话！” 很快，一大群人走得干干净净，眼里满是羡慕嫉妒，秦书记待自己的秘书真是太好了。 “小钟，怎么那么巧，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秦书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当时正在车上打电话，结果就出事儿了！应该只是巧合，林霞急性阑尾炎让我回家，可能出租车司机开车也比较急！” 这就是钟国仁的理解。 确实，这更像一起普通的车祸。 “也不知道出租车司机的情况怎么样，但愿人家没有大事儿！” “好的，我安排医院认真一点，你安心养病吧，有情况及时给我联系！” “好的，谢谢秦书记！” 秦书记走出病房后，看到单伟华他们和一大群白大褂还在门外的走廊里站着。 他皱了一下眉，转身往吴林霞的病房走去，后面跟着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跟着进去。 看到单伟华秘书长进去了，医院的两位院长才跟在后面也进去了。 “小吴，感觉怎么样？”秦书记和蔼地问。 “好多了，昨晚疼得睡不着觉，我就给钟哥打了个电话，谁知，差点害了他！” 说着，吴林霞的眼泪就留了下来。 秦书记说“你哭吧，你要是哭呢，我就告诉你爸妈，让他们来照看你！” 秦书记一眼看到旁边站着的丽芳，就知道吴林霞没告诉父母。 “秦书记，您千万别告诉我父母，我这就是个小手术，不然他们会非常担心！” “这不，钟哥已经找了丽芳姐来照顾我，现在又移到这么高级的病房，我什么事儿都没有，等过几天，我还要去照顾钟哥呢！” “你不哭鼻子，我就不告诉你父母了！” 这时，江院长已经悄悄了解了吴林霞的情况，他站过来说“秦书记，我问过了，小吴就是很普通的急性阑尾炎，昨晚手术很成功，预计三四天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嗯，好的！她可比小钟还重要，你们一定要照顾好！” 停顿了一下，秦书记接着说“但凡她要是哭鼻子，我就拿你们是问！” 这句话一出，引得旁边的人哄堂大笑，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高涨起来。 江院长连连点头“不会的，坚决不让小吴哭鼻子！” 江院长头上已经没有多少头发，连连点头，发亮的头皮反射着病房的灯光，煞是好看！ 吴林霞虚弱的脸泛起阵阵红晕，“秦书记，我没那么娇弱好不好！” 秦书记看了看吴林霞“你安心养病吧，我要回去了！” 说完，转身出去了！ 转眼间，院长、医生也都跟着出去了！ 只有程世杰悄悄留了下来，他来到钟国仁的病房，“钟哥，到底怎么回事？” 钟国仁简单地把昨晚的经过给好朋友讲了一遍，程世杰听完不胜感叹“这也太巧了吧，霞妹恰好急病，结果你就被撞了！” 钟国仁说“可能是关心则乱吧！” 可是，好多人都说很巧，本来没有一点怀疑的他，心里也有了一丝疑虑。 这时，二毛在旁边插话“我看到那辆渣土车根本就没有刹车，看到出租车就撞了上去！” 二毛的话像是热油锅里滴进了冷水，在钟国仁的心里噼里啪啦地炸开了。 “什么？没有刹车？” “那时我刚到路口，看得清清楚楚，渣土车迎着出租车就撞了上去，幸亏司机反应灵敏，危急时刻转了一把方向，要不然，很可能就把你们全部压在了车下。” “你是说，司机是故意的？”程世杰也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病房里就他们三个，二毛这才说了自己看到的情况。 “除非是来不及刹车被吓傻了！要不然，绝对是故意的！” “难道？有人时刻在盯着我？” 第 323章 姚局过来领任务 钟国仁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时，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自己又没有惹谁，谁会这么做呢？ 难道是因为交通厅厅长公开竞选？自己仅仅是一个工作人员，况且秦书记也没有指定人选，完全是在纪委的监督下公开公平进行的。 可能只是巧合吧，要不是霞妹突发急病，他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钟国仁突然问“司机呢？司机什么情况？” 程世杰在一旁说到“秦书记刚才已经交代过医院了，司机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要是货车真的是针对自己的，那么司机就是救了自己一命。 程世杰想了一会儿，说到“钟哥，为了解除后患，咱们让公安部门认真调查一下总没有错吧！” 钟国仁点了点头，程世杰就联系了嵩江市公安局副局长姚启林，这也是他们圈子里玩得比较好的。 正在这时，路平一脸严肃地进来了，“怎么了，钟哥，和我嫂子一起来医院了！” 程世杰一歪头，“去，去去！去隔壁照顾嫂子吧！这儿有我们呢！” “哟，这会儿显出你的能耐了？我偏不，我就要留在这里照顾钟哥！”路平一撇小嘴，几句话就让程世杰闭嘴了。 这时，江上行和胡智明回来了，估计是刚送走秦书记。 “小钟，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昨晚让你受委屈了！有什么问题你给我说，一定解决！”江院长脸上带着笑，让一旁的护士直瞪眼，什么时候江院长脾气这么好了！ 胡院长接着说“你的手术就安排在今天下午三点，记得这段时间内不要吃饭不要进食，我负责你的手术！现在手术室已经在准备了。” 言语已经不足以形容护士脸上的惊愕了！ 什么？胡院长直接给他做手术？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胡院长刚毕业的时候做过这么简单的手术，后来都是疑难杂症才找到胡院长的。 别说这么个年轻人，就是副市长来了，也不见得能请动胡院长亲自动手。 胡院长又很和蔼地告知了手术前后需要的注意事项，这才和江院长一同离开了。 当然，他们又到隔壁看望了吴林霞，交代了一番才回去。 眼见他们都走了，钟国仁终于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了。 程世杰给路平递了个眼神，路平以为钟国仁要上洗手间呢，就出来往吴林霞病房走了。 谁知，钟国仁起来后惦着一条腿，直接坐上了轮椅，摇着轮椅来到了吴林霞的房间。 丽芳、路平、还有看护的护士都在呢！这下吴林霞不用感到不方便了。 “路平姐，你怎么来了？” “你们两个真是的，来医院也要一起来！”路平看她的脸色不错，还打趣她呢！ 就在这个时候，钟国仁坐着轮椅，二毛在后面推着，程世杰跟着，一起来到了吴林霞的病房。 这么多人，悄悄话肯定是说不成了。 “霞妹，你感觉怎么样？”看到病床上的吴林霞有点虚弱，钟国仁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 “我没事，你下午要做手术吗？” “嗯，我这也是个小手术！” “我知道，等我好了给你炖骨头汤，给你好好补补！” 钟国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安心养病吧，你好了我就好了！” 他们这会儿说的话，比这一段在单位说的都多，平时太忙了，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 在单位碰到了，也只是说说工作上的事。 两个人现在都不能吃饭、不能喝水，这一屋子照顾他们的人，也都是闲坐着听他们聊天。 钟国仁想让霞妹休息一会，就和二毛他们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刚回来没过几分钟，姚启林就过来了，他带着两个人，一看到钟国仁就说道“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给哥说？” 钟国仁笑笑“这才多大的事儿，就是刚才二毛说了几个疑点，才想到让你们来分析研判一下！” 姚启林介绍“这是我们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刑侦领域的专家，顾东红，这位是我们交警支队的支队长，交通事故领域的专家，明秋毫！” 钟国仁微笑着和他们点头致意，“不用这么麻烦了，只是想让你来研判一下，还麻烦别人干什么？” “这是我的好弟弟，省委办公厅钟国仁钟主任，也是秦书记的秘书！”姚启林在来时的路上，已经给两位说过了很多钟国仁的是奇迹。 所以这两个县级干部对钟国仁这个科级干部毕恭毕敬。 姚启林接到程世杰的电话，一下子就带来两个方面的专家。 钟国仁只好详细介绍了自己看到的情况，他当时在打电话，对现场了解实在不多。 二毛把自己看到的做了补充说明。 他们说完后，明秋毫说道“你们的怀疑很有道理，在现实中，只要驾龄超过两年，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87%的人，都会本能地去踩刹车！” “如果现场没有刹车痕迹，有60%以上的概率是司机故意的，要是这样的话就是刑事案件。” 顾东红接着说道“这个不难判断，等询问过司机以后，结合现场的痕迹，应该能推断出是否是故意的！” “如果确实是刑事案件，我们将坚决揪出幕后凶手，确保你今后的安全。” 顾东红也想到了，要真的是有人故意的，那么问题就复杂了。 敢对省委副书记的秘书下手的，自身肯定也很有能量。 钟国仁想了一会儿，说道“姚局长，二毛和世杰都是我的好伙计，无论最后调查结论是什么，你们一定要注意保密。” 是啊，无论是不是故意的，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吃瓜群众想当然的就会认为，小钟就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姚启林点了点头“放心，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好兄弟！也很懂保密规则！” “钟弟，你安心休息吧，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这时二毛插了一句话，“我往出租车前跑的时候，看到那辆车直直地倒回去了，然后才转了方向跑了！” 明秋豪一愣，这明显有悖常理，如果只是逃跑，倒车的时候就应该打方向，然后顺着路口就跑了。 那个时候摄像头还没有那么多，很多路口都没有摄像头，更别说后来的“天眼工程”。 所以，追查那台车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第324 章 司机自首了 辖区派出所以为这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案件，简单地做了钟国仁的笔录之后，一边等着合适的时候找司机做笔录，一边开始慢吞吞地寻找肇事车辆。 在1997年，鹏城开始安装路口的电子摄像头，当时，嵩江市公安局刚刚成立技术科，开始推广路口安装电子摄像头，由于价格不菲，只是在几个关键路口装了摄像头。 那天从医院回去以后，姚启林给明秋毫和顾东红专门开了个会，要求他们外松内紧，秘密调查小钟涉及的那起交通事故。 所以，在出租车司机清醒的时候，他们派专人询问了司机当时的情况。 司机回想起事故发生前一刻的情景，心有余悸地说“那辆车当时就是冲我来的，在撞上来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并且没有踩刹车，我本能地转了一把方向，躲开了要害！” “如果不是那样，我和乘客可能都完了！” “乘客还好吧，他应该受伤比我轻点！” 司机胸部肋骨断裂，全身多处骨折，伤及多处腿部神经，正常情况下辈子需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万幸没有伤到关键位置，捡了一条小命。秦书记一句简单的话，让司机得到了很好的救治，组织全省外科专家进行了会诊，医生超常发挥的话，说不定可以离开轮椅。 这时，警察已经调查过现场痕迹，并对出租车的受损情况作了对比分析，对事故发生情况进行了模拟推演。 认定当时的渣土车司机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警方断定，渣土车司机应该是故意的。 于是，警察开始四处寻找肇事车辆，走访渣土车运营的公司，准备对渣土车司机采取措施。 由于当时城市渣土车根本不上牌照，施工工地很多，没有现代化的技术手段，何况处于保密的需要，根本没有大张旗鼓地安排这项工作。 所以寻找肇事司机的工作进展缓慢。 谁知，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肇事司机到龙源路派出所自首了。 司机叫孟擒是牧田区一个渣土清运公司上班，当晚开着公司的渣土车正在工作。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姚启林赶到了龙源路派出所。 所长没想到，这么一个普通的案件，居然把姚副局长都引来了。 他赶紧跑着前去献殷勤，姚启林脸色平静地说“我去见见这个自首的人，不要告诉别人！” “好的，姚局！”所长满脸红光，把姚启林领到了审讯室。 孟擒被拷在墙边的暖气片上，所长刚要说话，就被姚启林制止了。 “你出去吧，我和他闲聊几句！” 所长只好出去了“用不用我找人给你做笔录？” “你出去吧！”姚启林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孟擒，你是半月之前从平山市到牧田区大运渣土公司上班的，是吧！”姚启林盯着孟擒的眼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孟擒像那个时候所有的打工者一样，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一个白背心，上面印着“大运渣土有限公司！” “嗯，警察同志，司机没有死吧？”孟擒问出了他的第一句话。 姚启林说“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 这时，他注意到，孟擒的目光抖动了一下！ “你已经跑了，为什么来自首？” “我们老板劝我来的，说要是我跑了，以后逮住了就要枪毙，要是我来自首，很快就放我出去了！” 可以看到，孟擒一脸忠厚老实相，似乎他真是这么认为的。 这也是实话，像这种肇事致人重伤逃逸的，司机被抓住后肯定要重判，但是你自首了，这就是一起很普通的交通肇事案件。 简单处理就可以回家了，甚至只要赔偿经济损失就可以，不必承担刑事责任。 他每说一句话，姚启林都要分析他为什么这样说，他的目的是什么？ 当了多年警察，他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他忽然说道“这次司机手术可能要花8万元，但是后期还要源源不断地治疗，预计下来需要赔偿很多钱！” 孟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们老板说他负责赔偿！” 这一点姚启林已经想到了，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 “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5年了！” “出过交通事故没有？” “没有！” 回答没有的时候，姚启林注意到他的眼光闪了一下，有可能是说谎，那么他就是出过交通事故。 何况驾驶证已经5年了，为什么当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为什么当时你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比如转方向、刹车等？”姚启林问出了关健的问题。 孟擒来自首的时候，肯定已经想好了答案，但是姚启林要关注他的反应。 “当晚我走错路了，心里很慌张，谁知一辆出租车那么快就开过来了，我当时都懵了！” 孟擒的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色，完全符合他说到的当时情景。 姚启林立即判断出，现在他脸上的惊恐是装出来的。过去好几天了，如果当时真是这种情况，他早就回忆过很多遍，现在脸上肯定不会有这种表情。 他为什么要装？ 说明他当时没有懵！如果他是清醒的，那么他就是故意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姚启林思索，到底是谁在针对小钟呢？难道是省委领导之间有争执？ 他不敢想下去了！ “你当时应该没有懵，因为你很快就操作了倒车！”姚启林的语气冷冷的，他要引蛇出洞。 “撞上的那一瞬间我迷糊了，可是很快我就清醒了，只想着赶快离开现场！”孟擒叙述的时候，似乎心有余悸，声音有点颤抖。 “事实上，据目击者说，你倒车后，似乎迟疑了一会儿才开车离开的！”姚启林步步紧逼。 “是的，我倒车以后，想着要不要帮忙抢救受伤的人，犹豫了半分钟，后来我就开车跑了！” 当时真实的情况是，他犹豫要不要再次撞上去，看样子坐在左后侧的乘客应该受伤不大。 可是他看到了跑过来的二毛，只好调转车头跑了。 这样的回答无懈可击，但是姚启林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出来后，他交代所长“你们把他交给交警大队吧，这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让交警队按程序办理就行了！” 所长忙不迭地答应“好的！姚局长！” 第325 章 报名的意义 等姚启林走后，所长在自己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嗯，没事儿，目前为止姚局长来了一次，单独提审了孟擒，出来后他交代我交给交警大队，按照正常交通事故走程序就行了。” 作为一名老公安，姚启林有自己的看法。 如果这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逃逸案件，他们到交警大队走流程就行了。该赔钱的赔钱，该住监的住监。 如果是有阴谋的，那么这次自首就是一种试探，试探钟国仁他们的反应。 既然他们选择到涉案地派出所而不是交警队来自首，说明他们自身倾向于是刑事案件，或者说他们在龙源里派出所有内线。 回去后，他召集明秋毫、顾东红开了个碰头会，把提审孟擒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他说道 “我感觉这是一起阴谋，既然咱们遇上了，不管涉及到谁，一定要调查到底！” “从现在开始，一是围绕孟擒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寻找他的动机，二就是暗中保护钟国仁，如果他们再次行动，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第二点让他们两位心头一怔，姚局长实在是高，因为小钟的伤势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真要是阴谋的话，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的。 这招也叫守株待兔，有时候还真管用。 “千万注意保密，我估计我到派出所提审孟擒的事儿，对方很快就知道了！” 其余两人频频点头，本来就是在一起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伙计，既然姚局长安排了，就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当天下午，胡院长就为钟国仁做了手术。 手术室外，二毛、程世杰、路平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尽管医生给他们说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接骨手术，可是钟国仁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们的心还是捏成了一团。 吴林霞如果不是打点滴，也要跑来门口等他的。 路平的老爸和程世杰的老爸已经通过不同的渠道给胡智明打过招呼，叮嘱他一定要万无一失。 抛开秦书记不说，路通畅这个副省级，程贸然这个实权正厅级市委书记，都亲自给自己联系叮嘱钟国仁的这个小手术。 愈发让胡院长感到这个病人的重要，可见他不仅仅是秦书记的秘书那么简单，背后还有这么多大佬站台呢！ 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运用自己几十年的经验，力求把这次手术做得更完美。 手术很成功！ 钟国仁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是胡院长亲切的脸“醒来了吧，休息一周后就能拆线回去了！安心静养就好了！” 说完，就和护士一起，把钟国仁退出了手术室。 胡院长帮他们一起推病人，在旁边助手的眼里，这是第一次。 等在外面的人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他们和护士一起，把钟国仁推回了病房。 丽芳给吴林霞举着吊瓶，来到钟国仁病房看他。 “钟哥，你好点没？” 由于麻药的缘故，钟国仁感到很疲惫，他奋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二毛、霞妹、世杰、路平等一张张熟悉的脸。 “我，我很好！”他勉强说出这几个字后，又闭上了眼睛。 这时，护士在一旁说到“让他休息会儿吧！” 吴林霞伸手摸了摸钟国仁的脸，这两天没顾上刮胡子，英俊的脸有点憔悴。 她在心里想，钟哥都是为了我才受伤的，这次我一定要照顾他。 就在这时，只听隔壁医生喊道“病人呢？胡闹，怎么这么快就下床了！” 原来医生来查房了！ 二毛赶紧说“嫂子，你回去吧，这儿有我们呢！” 吴林霞顽皮地吐了一下舌头，在丽芳和护士的搀扶下，回到了隔壁病房。 二毛看了一眼昏睡的钟国仁，这个时候，护士已经为他打上了点滴。 程世杰拽了一下二毛的衣角，递了个眼神，和路平、二毛一起走出了病房。 “走，咱们去外面吃点饭！” 程世杰说道“二毛，你给我详细说说你昨晚看到的情况，我一直怀疑那个司机有问题！”毕竟路平刚发生那件事不久，世杰心有疑惑很正常。 二毛只好把自己看到的又说了一遍，可是程世杰毕竟也只是个毛头小伙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好对路平说“如果姚局长调查出来司机真是故意的，咱们一定要替钟哥报仇！” 路平郑重地点了点头，忽然又说道“就咱们的智商，和钟哥根本不在一个维度上，咱们一切听钟哥的就行了！” “是啊！”程世杰心想，也是自己急糊涂了，钟哥的计谋和智商，足以碾压所有人！ 平妹说得对，咱们只要听钟哥的就行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夜里九点多了，钟国仁的脑子这会儿清醒了。 看到二毛和程世杰都围在病床边，钟国仁说“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己能照顾了自己！” “对了，世杰，这次面试谁进入了前三名?” 上午秦书记来看他的时候，结果已经出来了，只不过当时人多，他不好意思问。 “听说是平山市的市长昆吾能综合成绩第一名，省广播电视局局长古举山第二名，曾世成第三名！” 末了，二毛说道“曾世成的脸皮够厚的，居然还敢去报名参加面试！” 钟国仁不由自主地问“他和谁关系好？” 程世杰被这句莫名奇妙的话问住了，“不清楚，这是蔡省长的得力干将！” 他出身于世家，对官场的一些人事还是比较熟悉的。 钟国仁的脑袋里就像闪过一道闪电，接着问道“这些报名的人谁和蔡省长关系非常好？” 程世杰不明所以，“都好吧，毕竟人家是省长，这些报名的都是些厅级干部，没有不巴结省长的吧！” 钟国仁没想到世杰现在也变成了猪队友，他禁不住打趣道“你丈人不是和蔡省长关系一般？还有你爸，不都是工作关系？” 程世杰一愣“你要这么说的话，昆吾能是蔡省长一手提拔上来的！” 这句话一出，连他自己也认识到，曾世成是不是来给昆吾能打掩护的。 他们两个都是蔡省长的人，又分别考入了前三名，并且曾世成应该明白，即使他综合成绩第一名，也不一定能通过组织考察那一关。 他报名，对于他自身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唯一的意义就是出丑！ 第326 章 秦书记的疑惑 既然这样，说明背后有某种力量在促使他这样做。 如果他要是和其中一位很熟的话，这么说就解释的过去了。 面试结束后，鲁未风长出了一口气，昆吾能的分数综合排名第一，他又是正厅级的市长，回来当厅长是顺理成章的事。 组织考察就是组织部门的业务之一，他作为组织部长，没有意外情况，昆吾能肯定当选。 在面试时，其实顾沉稳和古举山表现都比较不错，相对昆吾能来说要更优秀一些。 当时他一心想着的都是那个甜甜糯糯的小姑娘，不自觉地就给昆吾能打了高分，他斜眼看了一下，贺书记也给昆吾能打的分数比较高。 他又偷瞄了一下秦书记的，发现秦书记给昆吾能得的分应该是比较中肯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他和贺书记的影响，评委普遍给昆吾能打的分不低，包括曾世成。 当然了，他和秦书记、贺书记都给曾世成打的分数不高，但是顾沉稳的分数更低，所以他被淘汰了。 他想，每一个人都是现场打分，秦书记应该不会看出什么的。 事实上，当时秦书记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以他的眼光来看，当时最有可能入围的应该是古举山、顾沉稳和昆吾能，虽然结果只是曾世成挤掉了顾沉稳，可是昆吾能能排到第二都很勉强，现在排名第一。 他隐隐有一些担忧，感觉鲁未风这次并没有和自己站稳一个立场。 和前几次打交道时的感觉有所不同！ 可是，作为一个成熟的政客，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会透露任何风声。 所以面试结束后，他首先去看望了小钟，他需要弄明白小钟的事故到底是不是意外，然后做出综合判断。 没想到，一切都是扑朔迷离，小钟的车祸表面没有问题！ 他大张旗鼓地去看望小钟，除了让医院好好照看他们外，也想向外界传达一种信息，自己非常认可这次公开竞选。 等他从医院回来后，李志华告诉他，戴书记找他。 他转身来到了戴书记办公室“报国，小钟出车祸了，严重不严重？” 钟国仁这么优秀的人才，在戴书记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他几次让戴书记在最高领导面前留下好印象，可以说，这要是其他领导的秘书，戴书记早就抢了过来。 实在是秦报国的，他下不了手。 “没问题，只是腿股骨折，接上就好了！”秦书记淡淡地说。 戴书记脸色一变“报国，刚才未风同志给我汇报过了，对于这个结果你有什么看法！” 来的时候，秦报国已经想到了，既然戴书记现在找他，肯定是鲁部长已给戴书记汇报了面试的结果。 戴书记既然这样问，当然是认为有问题的。 秦书记斟酌再三，只好说道“都是符合规范的，但是我个人不太认同这个结果。” “哦，为什么？”戴书记很自然地问。 “我感觉老鲁这次表现和以前不一样！” “人雄呢？” “他还是一贯的样子！” 戴书记的脸色变得凝重，要是秦报国的直觉是真的，那么就是鲁未风在关键时刻放水了。 要知道，如果抛开其他评委不说，本来设计的就是鲁未风和秦报国一起，平衡贺人雄！ 毕竟上次贺人雄在厅长人选上吃了大亏，谁知道他这次会不会趁机捣乱。 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局。 戴书记接着说“曾世成报名参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并且这次综合成绩排名也很靠前！” 这句话，也说到了秦报国的心坎里，他把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可能是为了给昆吾能打掩护！” 戴书记用中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每当他陷入思考的时候，这是他的习惯动作。 非常正确！ 无论曾世成取得怎么样的成绩，他都没有可能当交通厅厅长，被自己批评过的人，试问，谁敢把他安排上来？ 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成为了笑话？ 那么他的出现就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 这个别人，只可能是自己和秦报国，然后给其他人浑水摸鱼的机会。 这么一联想的话，秦报国说到的担忧绝不是空穴来风。 戴书记有点担忧地说“难道未风被别人拉下水了？” 秦报国说道“昆吾能当交通厅厅长，是符合干部任用条例的，也是符合相关法律法规的，不会给你一看就有问题的感觉。” 看似没有回答戴书记的问题，实际上隐含着鲁为风确实存在反水的问题。 因为顺水推舟的事，锦上添花的事，别人看不出来什么，也不好说什么。 戴书记接着问“你的意思是？” 这次秦报国很干脆“既然符合法定程序，就要按照事前发布的信息，由组织部考核，只要考核没问题，常委会研究通过就行了。” 戴书记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我有个建议！”秦报国接着说，“可以和古举山谈话，问他愿意不愿意到交通厅任副厅长，反正曾世成调走以后，交通厅还缺一名副厅长。” 戴书记顿时又眼前一亮的感觉，是啊，如果这样安排的话，等以后发现昆吾能在考试过程中确实有违纪行为，随时可以安排古举山顶上去。 问题是，古举山现在是省广播电视局一把手，他愿意到交通厅任二把手？ 当然了，正厅级的待遇不会变！ 要是从含权量来说，交通厅肯定比广播电视局要好很多。 可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很少有一把手到另一个单位当二把手的。 戴书记最后说“你可以单独和古举山先谈谈，一定要保密！” “好的，我知道了！” 秦报国明白，戴书记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的感觉，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并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只有提前做好应对措施，然后交给时间，一旦对方露出狐狸尾巴，就可以马上采取措施。 与此同时，在蔡省长办公室，蔡耀华笑哈哈地说“家成，你比一个市长都能干！” 姜家成满脸谄笑地说“都是您在背后指挥的好，我哪有什么本事，还不都是你给的！” 一旁的贺人雄说道“是啊，蔡省长，咱们总算扳回一局！” 第 327章 豁然开朗 蔡耀华满面春风地伸手虚按了两下“千万不可骄傲，等吾能上任了再说吧！” 尽管蔡耀华没有参与交通厅厅长的公选工作，可是每一步，他都了如指掌。 直到最后姜家成告诉他，半夜鲁未风给他们回话了，他就知道这件事成了。 最后，蔡耀华话锋一转“听说秦报国搞了个高校园区，还说要依托高校建设华夏硅谷，你们多盯着点，这方面要和蔡炳坤多联系，听说他被被秦报国和牟中生压制得很厉害。” “下一步，咱们要在工程领域大展宏图，争取为殷省基础设施建设多出份力。” “贺书记，你一定要推选合适的人和他们多合作！” 贺人雄知道，这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自己在交通厅、嵩江市等公共基础建设中，也可以分得一杯羹。 他微笑着说“谢谢蔡省长！” 因为昆吾能这件事，他已经收了几百斤“土特产”了。现在事儿成了，他还可以继续“分红”。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和好处。 很快，省委组织部派出的考察组就开始考察昆吾能、古举山和曾世成。 接到戴书记授意后，在考察之前，秦书记通知古举山到他办公室面谈。 不出所料地，古举山委婉地表示，自己是奔着厅长去的，现在既然当不了厅长，还是留在省广播电视局。 这个结果在秦报国意料之中，没有人愿意从一把手到这儿来当二把手。 那么选一个能干事会干事的副厅长补充到交通厅，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医院的病床上，钟国仁进行了深刻反思，结合姚启林不断反馈给他的消息，他终于意识到，交通事故不是偶然的，很可能是针对他来的。 司机已经苏醒了，作为当事方，司机和二毛都证实，孟擒（现在他已经知道司机的名字了）没有采取刹车、避让等措施。 并且司机说，在被撞上的瞬间，听到对方有加速行为。 这就是来要他们的命！ 幸运的是出租车司机本能地转了一把方向，避开了要害！ 司机说是吓傻了，可是有经验的傻司机第一反应也是刹车！ 还有，从牧田区那家工地运送渣土的车根本不经过事发路段，司机解释说刚来没多久迷路了。 姚局长他们已经调查了渣土公司，当时确实有出车记录，但是蹊跷的是，当班三十多辆车，只安排了五台车运送渣土。 总之，疑点很多，但是司机都能解释过去。 姚局长也说了，为了稳定对方，已经按照一般交通事故移交交警大队处理。 但是他安排的人还在秘密调查。 高干病房的护理很到位，钟国仁把程世杰和路平赶回去了，让他们回去上班。 他赶不走二毛，二毛自己就是老板，有事儿了开车去公司，没事儿就到医院照看钟国仁。 手术后，钟国仁每天打完点滴就可以坐着轮椅来隔壁看望吴林霞。 每当这个时候，丽芳就拉着护士到外面聊天了。 “钟哥，都怨我，要是那天不让你回去，你就不会受伤！”吴林霞一直很自责。 “霞妹，怎么能怨你呢，这只是一起偶然事故！”为了不让霞妹担心，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怀疑。 “可是，那会儿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吴林霞躺在病床上，钟国仁坐在轮椅上，就在她的床边。 “傻孩子，你生病了就该给我联系，你看，咱不是好好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多天你要好好休养！” “好的，放心吧！霞妹，你好起来我就好了！” 这时，护士进来了，把熬好的小米粥给吴林霞送来了。 钟国仁坐在床沿上，吴林霞坐在病床上，钟国仁一勺一勺地喂她吃饭，目光里满是怜爱。 吴林霞看着自己心爱的钟哥，目光中满是柔情。 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吴林霞一直感觉，在医院里那段时光，是她最幸福的恋爱时光。 钟哥看着她，喝完了一口，就再舀一小勺，先用嘴吹吹，再喂到她嘴里。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照进来，把他俩相亲相爱的背影投到了床后的墙上。 当晚，下班后程世杰过来告诉他，组织部副部长江行俭，已经开始考察昆吾能、古举山和曾世成。 组织考察，就是到原单位看考察对象的德能勤绩廉等情况，有召开座谈会、个别谈话、民主测评等环节，一般情况下，不存在翻车的可能。 他们的第一站是平山市市长昆吾能，不用说钟国仁也能想到，组织考察结果肯定没问题。 市长作为市政府一把手，平山市的二把手，谁会去说坏话唱反调，何况，市长荣升厅长，对下面的干部是有好处的。 如果从当地提拔，会有很多人得到机会。 比如，副书记提拔任市长的话，那么纪委书记（或者组织部长、秘书长）提拔为副书记，那么就要有副市长提拔为纪委书记…… 别看腾出来是一个位子，其实有多人都可以借此动一动！ 程世杰回去后，钟国仁一直在思考这些事儿的关联度。 从纷繁复杂的表象背后，探求出事物发展的规律，这才是一个成功人士该做的事。 平山市长昆吾能他并不十分熟悉，见过两次，平山平山…… 他忽然想到，姚局长告诉他，孟擒家就是平山的，两个多月前跟着老板刚到嵩江市工作。 这是偶然？ 要是有人两个月前就针对自己呢？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正是汛期前夕，再往前就是挽救黄秀丽一家，再往前，就是路平他爸那件事。 难道？ 再一想曾世成二度报名，胜出的第一名正好是平山市长！ 他逐渐在脑子里绘制出了这样一幅图，曾世成出事，背后有人开始报复他，叠加交通厅厅长公开竞选，两股或者本来就是一股力量合谋对付自己。 如果猜测成立，那么他们肯定早就开始盯梢自己，即使霞妹没有突发急病，只要有合适的时机，他们照样会出手。 如果真的是这样，背后的人只可能是贺人雄，蔡省长，前台的人应该是蔡晓辉的马仔，或者他们的伙计。 想到这儿，他悬着的心忽然放下了，既然知道了对手是谁，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第 328章 路平遇险 钟国仁出事后，伍万里被姜家成臭骂了一顿。 “怎么搞的，司机重伤，小钟好好的，不知道让你们干什么？” “盯梢了这么长时间，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有什么用？” 伍万里低着头“姜总，对不起！孟擒本来计划再次撞上去，谁知旁边有人跑了过来，那样就太明显了！不得已，孟擒开车跑了。” “笨蛋！让孟擒回来去自首，把所有的疑点想清楚，迷惑他们，再次寻找机会！” “好的，我知道了！” “把这些钱拿走，尽快赔钱取得谅解解决了这件事！”姜家成说完，留下一网兜百元大钞走了。 当老板就要这样，该批评批评，但是必须给他们钱，否则，没人跟着你干了！ 在有关人员和派出所沟通后，孟擒回到龙源路派出所自首。 姚启林提审孟擒，还是吓了他们一跳，担心说出什么问题，直到姚局长交代按照正常流程走，才知道姚局长也没有发现问题。 伍万里让渣土清运公司的人忙着和出租车司机见面，协商赔偿款的事宜，同时在进一步寻找机会。 饱暖思淫欲，让蔡晓辉念念不忘的，是路平那诱人的身材。 他不止一次地让田边小犬给自己想办法，吃人的嘴软，小犬受了蔡晓辉很多恩惠，自然要想法报答。 暑假，田边小犬回小日子国一趟，见到了自己昔日一起混街头的河边小猫和山边小朱，三人在酒足饭饱之后，两位好友纷纷羡慕小犬现在的好日子。 小猫说“小犬哥，你到华夏国享福了，我们越混越惨！” “是啊，小犬哥，你也在那儿给我们谋个营生吧！”小朱眼巴巴地说。 田边小犬心想，哪有那么容易，我是碰到了好大哥！ 想到蔡晓辉，他眼珠子一转，“你们跟我办件事，我给你们一笔钱！” 接着，他就如此如此给小猫和小朱说了。 当时华夏国治安也比较乱，小犬在华夏国住了半年多，非常了解这一点，并且当时普遍有崇洋媚外的心理，比较容易得手。 河边小猫和山边小朱一琢磨，我们在国内混得不好也没什么，你这是让我们出去犯罪，要是回不来了呢？ 他们两个一脸犹豫，拿不定主意。 田边小犬说道“要是有了问题，你们得一大笔钱跑回来了，要是没问题，你们还能在那儿继续捞金！” 说得小猫和小朱有点心动！ 小猫试探着说“等我们想通了给你联系吧！” 田边小犬回到学校后不久，他的这两个好朋友在国内混不下去了，就给小犬联系了一下，办了手续来到了华夏国。 为了那件事，钱是不缺的，小朱他们两个来到嵩江市后，想办法搞了一辆没牌照的旧车，每天就是盯梢路平。 从佳鑫源小区到省财政厅，大约有16公里的路程，每天路平都行驶在这段路上。 本来，程世杰一有时间就会来接她上下班，可是钟国仁住院以后，程世杰经常要到医院去看望钟国仁，这样，路平经常一个人上下班。 这天晚上，路平开着自己的polo，刚拐进往自己家走的胡同里，就见一辆没有牌照的天津大发停在前面。 正好在路中间，她从左右都过不去，只好停了下来。 这时，从前面车上走过来一个人，来到他的车前，叽里咕噜地说着鸟语。 路平一听是小日子语，她降下车窗，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听不懂。 谁知，这时这个河边小猫拿出一张纸，递到路平眼前，让她看！ 路平以为上面写着地址，就接了过来，谁知，这个小猫另一只手拿着一张手帕，捂住了路平的鼻子。 她刚要生气，就觉得头晕目眩，失去了知觉。 这时，河边小猫和山边小朱，一前一后上了路平的车，然后拖着把她放到了后座上，小朱把天津大发扔到胡同口一棵大树下，和小猫一起开着路平的车走了！ 程世杰晚上下班后，照例到医院看望钟国仁。 钟国仁气色好多了，受伤的腿已经能轻微点地了。 看到程世杰，钟国仁说“世杰，怎么不见路平，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很快，计划国庆节前后吧！” 说了这句话，程世杰拿起手机就给路平打电话，心想，让她来一起去外面吃个饭，估计钟哥这一段时间在医院憋坏了。 谁知，电话通着，但一直没人接！ 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该下班到家了啊，这是怎么回事？ 恋人的心都是想通的，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挂断电话后，他接着给路平的妈妈打电话“伯母，我是世杰！” “世杰啊，你和平平在一起了吗？” 程世杰正要问呢，结果丈母娘先问了，他一惊，连忙问“她没回去吗？我们没在一起！” “哦，没有！”程世杰的脸色变得凝重，“或许她加班呢，我给她单位联系一声！” 挂断电话后，钟国仁看着程世杰的脸色，“路平没回家，手机通了可是没人接，我担心她出事了！” 钟国仁的大脑飞速运转，路平前几年在丑国留学，国内的朋友比较少，平时生活很有规律，这是怎么了？ 他说道“世杰，你赶紧顺着她回家的路线去找她吧，有情况及时联系！” 程世杰飞奔出门，“好的！”两个字已经在门外了！ 程世杰一出去，钟国仁就说道“二毛，我担心路平出事儿了，咱们一块儿去找她，快！” 二毛看着钟国仁受伤的腿，嘟囔一句“你怎么去？” 钟国仁一把拿过旁边的单拐，往胳膊下一支，“走吧，赶快把你的车开到楼下，我和你一起去！” 二毛看看钟国仁，“这样行吗？” “别废话了，快去！” 钟国仁也担心路平遇到了危险，二毛去开车的同时，钟国仁拄着拐，铛铛地向电梯走去。 病房里的护士说“钟，钟哥，你还不能出院呢！” “我去门口见个人，一会儿就回来！”后面几个字，声音已经在电梯里了。 在电梯里，钟国仁做了最坏的打算，路平要真是失踪了，肯定和蔡晓辉有关。 但是，如何才能找到蔡晓辉呢？ 他是省长的公子，没有十足的证据，谁也不敢乱来。 退一步说，即使有了证据，公安也不一定敢采取措施。 第329 章 统建楼 由于腿上还打着石膏，钟国仁上车的动作很笨拙，幸好奥迪车长一点，前后勉强能塞下他的拐。 “快，往殷省大学！” 在电梯里，钟国仁从蔡晓辉留学日本开始联想，猛然就想到了那个田边小犬。 在车上，他打电话给黄秀丽“秀丽，你们那个小犬老师是怎么到你们学校教学的？”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知道他是春节过后到我们学校来的！” 蔡晓辉是春节前回来的！中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呢？ 自己也是太急了，黄秀丽一个学生，她怎么知道田边小犬怎么来的。 他说道“我有急事想找到小犬老师，你给我找找他，我现在正往你们学校呢！” “好的，钟哥！” 黄秀丽很爽快地答应了，这就不是个事儿，小犬老师经常来给她联系呢！ 挂断电话后，钟国仁打电话给殷省大学人事处的处长栗根生。 “栗处长，您好，我是省委办公厅小钟！” “钟秘书，您有什么事儿？”对省委领导的秘书，他们都很客气，在前一段钟国仁到殷省大学调研的时候，钟国仁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没什么，我有个朋友想到咱们大学教小日子语，好不好安排？” 栗根生的心咯噔了一下，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栗根生的职位安排起来当然有点困难。 他思考了半分钟，说道“钟主任，你给主管外教工作的副院长宫宏亮说一声，应该问题不大！” “哦，咱们有没有这方面的先例？”钟国仁装作很随意地问。 栗根生心想，这种事也不是秘密，还不如直接告诉人家呢，省得将来他知道了面子上不好看。毕竟秦书记秘书，也不见得就比蔡省长公子小多少。 踌躇片刻，他说道“今年春节蔡晓辉介绍过一个人，你给宫宏亮校长说一声，应该问题不大，我这儿全力支持！学校正准备扩建，各个院系对教师的需求量都比较大！” 这正是钟国仁想要的结果，“好的，谢谢栗处长！” 田边小犬果然是蔡晓辉介绍来的，联想到春节那次聚会上蔡少看路平的目光，十有八九是蔡晓辉导演的一出意外事故。 黄秀丽挂断电话后，马上就给小犬老师联系，可惜电话一直是忙音，她跑到小犬的办公室找他，说是刚出去了！ 另一边，程世杰开着自己的霸道，从财政厅顺着路平回家的路线开始寻找，正是下班高峰期，车辆开得很慢，同时，他不停地打路平的手机。 回应他的依然是“嘟……嘟……嘟……”的声音，没有人接。 他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他在默默地祈祷平平，你去哪儿了？就不能赶紧接我的电话！ 同时，又在期待奇迹的出现，希望下一秒电话通了，里面传来路平清脆响亮的声音 “怎么了？世杰哥哥！” 可惜，一切只是幻想！ 电话始终没有人接。 钟国仁在路上分析，上次在金牌烧烤碰到田边小犬绝对不是偶然的，说不定他就是去探路数的。 答案很好解释，小犬是个外籍人士，真要是犯了什么事儿，在发现之前逃回小日子国，就可以免受我国刑罚处罚。 他仔细想了一遍，上次的小犬确实是盯着路平看了好大一会儿。 他打电话给姚启林“姚局长，我们有个好朋友估计失踪了，你尽快安排人手找一台红色的polo车，车牌照殷a53660。”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今天下午下班以后，财政厅到佳鑫源小区的路段作为重点！” “好的！” “除了车牌照不要透露其他情况，外松内紧，不要搞得满城风雨。” “好的，明白了！” 钟国仁到达殷省大学的时候，已经在车上把这些任务布置完毕。黄秀丽已经在大学门口等他们了！ “钟哥，什么情况，为什么找小犬老师呢？” “你的腿好了？能出来了？” 黄秀丽一上车，一连串的话就出来了！ 钟国仁问“你最近见他是什么时候？” 黄秀丽侧头想了一会儿，“嗯，确实好几天没有见他了，不过，前天还是大前天晚上，远远地看见他和两个人从外教楼出去了！” “一共三个人？”难道田边小犬已经找到了帮手。 “是啊，怎么了？” “你了解那两个人吗？” “我只是远远地看见过，怎么会认识呢？” “钟哥，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钟国仁的电话响了，“钟哥，平平一直不接电话，要不要告诉他父母？” 电话里，程世杰的声音带着哭腔。 钟国仁想，当然是人多力量大，但是，如果一旦闹得满城风雨，势必会带来两个后果 敌人狗急跳墙采取极端措施！ 路平被救出来后成为新闻人物被很多人关注。 这都不是他们希望见到的。 钟国仁只好说“世杰，你一定要冷静，咱们先不要告诉伯父伯母了，以免让他们担心。” “我已经顺着路线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平平的车！” “好的，你在那儿，我们马上过去！”二毛开着车，向程世杰说的地点驶去。 小犬接到小猫的电话后，一阵兴奋，马上就给蔡少打电话，“蔡少，准备去哪儿拍小电影呢，我把那个路平给你带来了！” 蔡晓辉正在姜家成的办公室胡侃，听到这个消息，立即肾上腺激素飙升！ “小犬，真有你的，先把她带到统建楼吧！” 统建楼，是位于老城区冶金机械厂旁边的一座10层老楼，地段很热闹，人员混杂，环境噪杂，条件很差。 蔡少回来后每次想拍小电影，有合适的女孩就带到这里来，他在这里的六楼、九楼都有几间房子，外表看着很普通，但是里面装修豪华，并且在九楼有个秘密的小隔间，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小犬带着小猫小朱到过统建楼，得到蔡少的指示后，小犬急忙联系小猫，让他们开着车直接往统建楼！ 小猫问“小犬哥，钱呢？” “好的，没问题，我到了马上就给你们！” 挂断电话后，小犬只好拨通了蔡少的电话“蔡少，我那两个伙计见到你就准备回去了！” 蔡少一听，这是给我要钱呢！“放心吧，我随身带着呢！” 说完，从姜总这儿取了五万元现金，优哉游哉地开车往统建楼而去。 第 330章 弃车而逃 河边小猫和山边小朱一心想着拿钱走人呢，不知不觉走错了道。 接到小犬让他们到统建楼的消息后，两人还争论了一会儿该走哪条路。 他们也清楚，华夏国当时治安比较差，心里也并不慌张，失踪人口是24小时之后才能报警立案呢，小犬早就告诉过他们了。 所以，河边小猫开着车，山边小朱在后座看着路平，时不时地用手帕捂一下路平的鼻子，保证她处于昏迷状态。 钟国仁和程世杰碰头后，急忙往嵩江市公安局而去，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数量有限的路口摄像头，查找路平的车和小犬的车，还有蔡少的车。 钟国仁相信，他们一定和路平失踪有关联。 这要是在后世，可以利用联网系统分分钟钟找到那几辆车，可惜了，社会还没有发展到那个阶段呢！ 姚启林接到钟国仁的电话后，很快就安排交警队、刑侦支队等几个自己的嫡系中队长、小队长，让他们开车上路去寻找殷a53660。 那时候的警用车辆也是有限的很，勉强派出了三四辆车，分区域开始在市区搜寻。 同时，他亲自来到市局技术中队，查看有限的几个主要路口的摄像头。 主管交警的市局副局长薛谦和刚回到市局，就看看到几辆车都派出去了，悄悄地问了一下司机，才知道是出去寻找一台车，说是姚局长安排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动用这么多精力找这台车，什么情况？ 蔡少从姜总办公室出来后，吹着口哨，迈着飘飘欲仙的步伐，开着自己的途锐，心情美美地往统建楼而去。 心里幻想着一会儿即将开始的新鲜体验，美滋滋的！ 与他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每走一段时间，他就会碰到一辆警车。 难道今天警方有什么行动？ 太阳已经落山了，但天还亮着，毕竟初秋的夜晚，在八点左右才完全天黑。 他漫不经心地拨通了薛谦和的电话“薛局，你们公安局有行动吗？我看路上警车这么多！” “屁，都是姚局派出去的，说是为了找一台失踪的车！” 失踪的车？蔡少心想，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他很随意地问“什么车？” “说是红色polo！” “什么牌照？”蔡少语气急促，心也提了起来！ “殷a53660！我听手下说的！” “好的，知道了！”蔡晓辉迅速就挂断了电话，在心里暗骂傻逼，是不是把贱人的车都开走了！ 并且已经被人发现了！ 他立即打电话给小犬“小犬，你马上联系你的两个同伴，他们要是还开着殷a53660，就让他们找个隐蔽的地方扔哪儿，然后赶紧离开，警方已经开始行动了！” 田边小犬吓出了一身冷汗，不会吧，自己到嵩江半年多来，什么时候警察反应这么快！ 可是蔡少的话容不得他怀疑！“那……” 蔡少语气急促地说“别啰嗦了，迅速让他们打出租车离开嵩江，然后到汉江市坐飞机回去！千万别在嵩江坐飞机！” 蔡少多多少少懂点公安的套路，要是找到路平的车之后，肯定会全程搜捕小犬的那两个同伴，他们一落网，小犬必暴露。 到时候自己能不能说得清楚，就靠运气了！ 小犬还想说什么，蔡少说“别啰嗦，保持联系，我会让人把钱给你的，前提是让他们迅速离开！” “哈衣！” 小犬这时蔡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立即打电话给河边小猫“小猫，立即找个隐蔽的地方弃车，然后打车前往汉江市，坐飞机马上回去，警方已经发觉。” 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当然是小日子语，叽里咕噜的！ 小猫一愣“不是说华夏警方反应很痴的吗？这也挺快的吧！” “别废话，你们赶快跑，钱等你们回过之后转过去，现在来不及了！” 河边小猫一愣“小犬哥，你不会骗我们吧，你知道……” 田边小犬在电话里一阵怒吼“小猫，你他妈想死这儿的话就别听我的，不然按我说的做！” 小猫把小犬的话告诉了小朱，小朱赶紧把车拐进了一家胡同，同时，小猫在路平的包里和兜里乱翻，找到了670元钱。 两人把车停到胡同尽头一个家属院的楼下，然后按照小犬的吩咐，打车往汉江市机场而去。 钟国仁他们到达嵩江市公安局的时候，姚启林已经在技术科等他们了。 没有后世先进的设备，只好根据仅有的几个摄像头查看，然后分析可能的去向。 姚启林看到钟国仁的时候，还是有点担心，腿上打着石膏，胳膊下撑着一根拐，铛、铛地就来了。 那么帅的一个小伙子，加上了这副拐，看上去就不那么和谐了。 “姚局长，有情况没有？” 姚启林赶紧让他坐下，“怎么回事？那是谁的车？” “是我女朋友的，下班后一直到现在都找不到她？”程世杰的话语里满是焦急和担忧。 姚启林看了看表，下班以后也就过了一个多小时，根本没有多长时间。 “你们没有闹矛盾吧？”姚启林认为有点小题大做，才一个多小时没联系，没有那么严重吧。 钟国仁接话“很可能出问题了，咱们一定要加紧寻找！她是一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电话通着没人接。” 终于，他们在一个主要路口看到了这辆由北向南的红色polo，可惜的是，仅仅在这一个路口有，其他都没有发现。 根据时间推算，刚从这个路口过去了不到四十分钟。 姚启林马上一个一个打电话，让那些派出去的车辆集中到路口南方区域搜寻。 这时，程世杰说道“我们也去吧，多一台车就多一分希望！” 是啊，当然是越快越好！去的车越多越好！ 就在这个时候，副局长薛谦和来到了指挥中心，他对着姚启林说“姚局，在红旗区学院路东发生一起交通事故，需要交警那几台车赶紧处警！” 由于姚局长是私自派车出去，并非因警情出车。他淡淡地说“好的，那你让交警队那几台车直接去吧！” 钟国仁拄着拐出来了，姚局长的脸色很难看，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姚局，我们在大丰农具厂家属院发现了那台车，车里一个女孩刚刚苏醒！” 第331 章 车找到了 程世杰一听，不由自主地伸手就想拿过姚局的电话，手伸到半空中才想起来，这是正县级的副局长。 姚启林说了一句“那个女孩情况怎么样？你让他说话！” 说着，就把手机递给了程世杰。 这时，程世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颤抖着问“平平，是你吗？” 那边没有吭声！ “平平，你能说话吗？” “程哥，我，我……”身体虚弱，有气无力的！ 钟国仁说“姚局长，赶紧让别人回来，记得让他们别乱说，我们去了！” 说完就铛、铛地往车里走去，程世杰猛然惊醒，拿着姚局长的手机就往自己的车里走去。 姚启林凌乱在了台阶前。 很快，两辆车怒吼着一前一后驶出了嵩江市公安局大院，引得民警纷纷侧目，这是谁，居然来公安局院子里撒野。 他们可不知道，不仅这两台车跑得急，车里的人更是把他们姚局长的手机都拿走了。 接到指挥中心在老街十字路口南边寻找的指令时，市局刑警队文学忠带领的两个队员正好在位于这个区域，不过他一阵内急，便意上涌，一时间没有找到公厕，就一把方向开到了胡同里，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解决。 谁知，开到胡同的尽头竟然是一个家属院，突然，在家属楼的煤球房旁边，停着一台红色的polo。 他心头一阵狂喜，这不正是姚局交代要找的车吗？ 他顾不上找厕所了，迅速就赶到了车旁。 车内，路平正悠悠醒来，她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不停地想，我这是在哪儿？ 我不是开车回家的吗？ 就在这时，文学忠敲了敲她的车窗玻璃，打开了车门，接着他就给姚局打电话。 接到程世杰的电话，路平心里一阵空白，费了好大劲才想起来，自己在回家的路上被劫持了！ 想到这儿，她对着电话“哇”一声哭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包被翻遍了，“程哥，我，我被抢劫了！” “哦，没事儿，只要你人没事儿就行，我马上到！” 程世杰焦急地说，同时一脚油门驶出了嵩江市公安局。 后面，二毛也是一脚油门，奥迪轰鸣着紧跟着出来了！ 很快，两台车就来到了大丰农具厂家属院，车子停稳后，程世杰跳下车就往路平的车前跑去。 这时，路平已经清醒了许多，正在向文学忠讲述事情的经过。 后面，钟国仁拄着拐，也“铛、铛”地来到了车前。 路平一看到程世杰，顿时就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钟国仁对着文学忠说“谢谢你们，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情况我会给你们姚局反映的！” 文学忠联想到姚局安排时要求保密的情况，知道他们不想让人知道，就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钟国仁拿起手机给姚局打电话，结果铃声在程世杰的车里响了起来。 钟国仁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赶紧对文学忠他们喊道“等一等！” 文学忠他们的车刚起步，听到喊声又停了下来。 “二毛，快去世杰车里拿出姚局长的手机，让他们给捎回去！” 这时，二毛跑到程世杰的车里，把手机拿出来给了文学忠，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这是你们姚局长的手机，麻烦你给他拿回去！” 文学忠一惊，这几个年轻人来头不小啊，居然把姚局长的手机都带来了。 “好的！” 等警车离开后，钟国仁看到，周围已经围观了不少人。 “有人被抢劫了！” “受害人已经报案！” …… 围观的群众不明所以，纷纷猜测！ 钟国仁低声说“世杰，你开着你的车带着路平，秀丽你开着路平的车，二毛你还开着你的车，咱们回医院！先给路平检查一下！” 周围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当然是越早离开越好！ 在不远处，一台黑色的陆巡车里，蔡少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同时在心里暗暗地骂道“钟国仁，你他妈的瘸着腿都来坏老子的好事！” 听了钟国仁的安排，程世杰他们赶紧上车，离开了这个胡同。 在路上，路平给程世杰讲述了自己的经过，最后，她肯定地说“他们抢走了我身上的七百多元钱，不知道是不是单纯的抢劫！” 这时，程世杰已经学会了钟国仁的思维方法！ “肯定不是，你不是说这是两个小日子国人？他们跑这么远来抢你？” “那又是为什么？”路平不解地问。 “一会儿到医院了听钟哥怎么说，钟哥说肯定和蔡晓辉有关！” …… 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街道两旁的店面，霓虹灯一开始闪烁。 这个时候，在统建楼九楼的隔间里，蔡晓辉把五万块钱给了田边小犬，“小犬，你做得很好，不过对方反应太快！” 想到这儿，他又说道“你那两个同事水平太差，为什么要开着她的车到处乱跑，多好的机会！” 田边小犬这才知道，这两个猪队友直接开着路平往这儿来的。 他悻悻地说“山边小朱给我说，当时胡同有人，他们没法转移路平，她的车开起来也比那台天津大发顺手。” “安排他们尽快从汉江市机场回国！” “哈衣，我的明白！” “如果要是有人调查你，你一定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哈衣，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两人密谋了很久，这才分手回家。 没能和路平拍小电影，蔡晓辉颇感失望，但是又很庆幸，提前知道警方已经参与了行动，不致事情败露。 钟国仁他们回到医院的时候，先给路平检查了一遍，发现就是吸入性迷药导致短暂昏迷，休息会儿就好了。 他们这才开到吴林霞的病房，把护士支了出去，听路平说事情的经过。 “我觉得那两个人就是小日子国人，听口音他们不会说华夏语！” 她这么一说，更加坚定了钟国仁的看法，背后就是蔡晓辉在捣鬼。 这么说，田边小犬就是一个关键人物，至于为什么他们弃车跑人，很简单，肯定是听到了风声，知道警察已经开始介入。 程世杰听了，对钟国仁直接到学校找田边小犬的行为佩服的五体投地。 无论什么时候，钟哥看问题都能做到一针见血！ “钟哥，这次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程世杰红着眼睛狠狠地说道。 确实，任何一个男人，都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女人不受伤害。 第 332章 依法合理实现目的 钟国仁说道“世杰，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但是也要注意方法，你看看，现在咱们仅仅是猜测！对蔡晓辉，咱们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千万不可意气用事，不要违犯法律！” “法律，他们就不怕违犯法律？”二毛插话道。 钟国仁说道“我敢说，给路平下黑手的那两个人已经逃回了小日子国。咱们也要像他们一样，有勇有谋地对他们展开斗争！” 程世杰点了点头，“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钟国仁还没说话，路平摇了摇头，可能是她受丑国文化熏陶的结果，“不可以暴制暴！咱们去告他！” 程世杰听了连连摇头“你太天真了，就是报案了又能怎么样，要是那两个人真跑回去了，可以说不会有任何结果！” 何况后面还有省长在护着呢！ 钟国仁点了点头，“所以我们既不要违法，也要达到我们的目的！” “哦？”众人的眼睛都看向了钟国仁，想听听他怎么做到这一点。 “其实很简单，你们也找自己的好伙计，盯梢田边小犬，但凡看到他有一丝丝违法行为，立即让自己人对他采取措施！” 众人还是不解，路平更是一脸迷茫地问“那人家要是不犯法呢？” 钟国仁摇了摇头，说道“方法很多，比如他去了ktv，就让自己在所里的熟人去扫黄，然后名正言顺地把他带到拘留所，然后……” 说到这儿，程世杰明白了，在找到对方的漏洞时再出手，只要他涉嫌违法，那么公安里面安排自己人问候问候他，到时候就好办多了。 高，实在是高！ 即使田边小犬没有任何违法行为，还有钓鱼执法呢？可以说，还有好多不可言传的方法把他带到公安局。 到时候还不是警察叔叔说了算！ 程世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路平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是啊，这才是最高明的报复！ “到时候，要是蔡晓辉干扰怎么办？”程世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所以你一定要用公安局里的自己人去办这个案件，等你把证据固定好了，当然就不怕他们干扰了！” 是啊，别说钟国仁的背后还有秦书记，只要证据充分，路平的父亲现在也是副省级，办案人员绝对不敢徇私枉法。 就在这时，黄秀丽敲门，他们互相对了一下眼神，无声地点了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呢？还故意不让我知道！” 二毛说“可不能这么说啊，是你要去隔壁给钟哥收拾病房的！” 程世杰开着自己的车，把路平一直送到了家门口。 “世杰，你一定要按照钟哥说的去做，千万不可莽撞！” “好的，你放心吧！平平，要是不想让伯父担心，你回去了什么都别说！” 路平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要让父亲知道这件事，到时候也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当然，由于涉及到蔡省长，咱们都要注小心，别提前暴露！” “好的，我知道了！” 程世杰回到家里后，母亲已经睡觉了，程贸然正在客厅喝茶。 他看到儿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问道“世杰，你这是怎么了？” 程世杰看了他爸爸一眼，“爸，我给你说点事儿！” 说完，就走进了他爸的书房。 程贸然一脸茫然地跟了进来，儿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主动和我沟通！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两人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程世杰说“爸，有人对路平下黑手！” “什么？是蔡晓辉他们！”程贸然联想到儿子说过的事儿，马上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钟哥分析是蔡晓辉在后面做的，因为他一直都想和路平在一起！” “哦，他们怎么做的？” 程世杰就把下午下班后发生的事情给父亲说了一遍。 程贸然心想，幸亏世杰反应快，幸亏两个蟊贼开着的是路平的车，幸亏钟国仁和姚启林安排得当，不然，路平……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程贸然忧心忡忡地问。 身在官场，对方又是省长的儿子，必须要慎重。 程世杰把钟国仁的方法说了一遍“我们就是要盯紧田边小犬，然后抓住他违法的事实，逮到局子里询问！” 程贸然这个老江湖，一听就明白了，不由得感叹，儿子长大了，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理智地分析问题，想出对策，不逞匹夫之勇，很好！ 他脸上露出了笑容“爸很高兴，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清晰地分析问题，采取最有效果的办法，爸真高兴！” 程世杰坦然地说“爸，这是钟哥教我这么做的！” “你跟着小钟多学学，幸亏你们是好朋友！” 程贸然最后说“明天我从旧镇市武警支队抽两名年轻人，交给你安排，另外，需要人钱车你尽管说！” 他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明目张胆地对一个副省级干部的女儿下毒手，要是路通畅知道了，这还不气炸了肺。 这一次，他一定要帮儿子一把！ “到时候需要嵩江市公安局配合的，我负责安排，你放心吧！” “只要你没有莽撞行事，爸爸就非常高兴！” “世杰，你以后记住了，无论别人怎么对付咱们，咱们一定要依法依规来对付别人，总之一句话，在法律的范围内合理合法地实现自己的目的！” 程世杰听了，在内心里直喊“老爸万岁！” 没想到在自己眼里一贯迂腐坚持原则的老爸，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明确支持他去实现自己的目的。 只要合法就行！ 并且还支持自己两名武警，要车有车，要钱有钱，丝毫不顾及对手是蔡老板！ 确认过眼神，亲爸无疑！ 与此同时，在路平家里，她抽抽搭搭地给父母诉说了自己的遭遇，路通畅一拍桌子，“他娘的，欺人太甚！” 脸已经变成了炭黑色！ 母亲贺秀芹更是气得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老路，咱们这可怎么办？没想到，他们竟然禽兽不如！” 路通畅黑着脸说“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谁知路平这会儿说道“别，爸，妈，你们别生气了，也别管了，我们和钟哥世杰已经想到了办法！” 路通畅一愣，“你一个女孩子，千万别管这件事儿了，我自有办法！” 第333 章 以牙还牙 路通畅看着自己的女儿，满眼怜爱，但是面目狰狞，牙齿咬得咯咯响，“上次他们针对我的事儿还没完呢，没想到这次就针对你了！” “这次我绝不轻饶他！” 贺秀芹幽幽地说“老路，咱们一定要从长计议！不可莽撞行事！” “爸，我妈说的对！钟哥也劝世杰不要莽撞行事！” …… 受党教育多年的老领导，路通畅当然清楚，自己要是合理报复，不仅要合法，还不能让对方抓到把柄，毕竟对手是手握重权的蔡大老板。 不过，这可真有点冤枉蔡大老板了，小兔崽子给路平下黑手的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最后，路通畅同意了女儿的建议，一面盯梢蔡晓辉，搜集他违法犯罪的证据，另一方面对路平暗中保护，确保以后不出问题。 当然了，既然很快成亲家了，路通畅还给程贸然打了一个电话，商讨了这件事的后续方案。 有了两大实权派的支持，这件事推进起来会更加顺畅。 两位领导一致决定，让程世杰听从钟国仁的安排，从长计议，不可意气用事。 很快，钟国仁和吴林霞双双出院了，只不过钟国仁上班带着一副单拐，二毛招聘了一名司机，开着那台迈巴赫，专门开始接送钟国仁上下班。 不过，为了低调，钟国仁总是早出晚归，避免让同事看到，不然太拉风了！ 经历了这场患难，吴林霞住到了邮电小区，照顾钟国仁的饮食起居，当然了，两人恪守礼节，像中年夫妻一样，各睡各的屋。 大学园区建设突飞猛进，京理工分校、省内的文学艺术联合大学（由几所中专院校组合而成）已经开始兴建，由黄氏金融科级有限公司控股成立的“龙芯国际硅材料研究所”成立！龙芯科技有限公司落户华夏硅谷，开始了芯片研发制造之旅。 二毛成为了真正的田总，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很快，省委组织部对省交通厅厅长候选人考察结束，在组织部的考察报告上，平山市市长昆吾能被推荐为厅长候选人。 经过省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后，提请省人大常委会任命。 昆市长如愿以偿，蔡氏集团召开了不同形式的庆功会，论功行赏，皆大欢喜。 最开心的当属姜家成，嵩信高速，将在交通厅主导下安排工程发标，何况背后还有好几位大佬。 这一段时间以来，程世杰他们没有闲着，一个是以程贸然安排的两名武警为首的监视田边小犬的；另一个是路通畅偷偷安排的人监视跟踪蔡晓辉的。 各种信息源源不断地汇集到了钟国仁这儿，逐渐显露出来的事实也证明了，在公选的背后，确实有蔡晓辉的身影。 河边小猫和山边小朱回到小日子国不久，就收到了大哥田边小犬给他们的“辛苦费”！ 大哥还是挺讲义气的！ 蔡晓辉成功运作昆吾能上位，成功感爆棚，夜夜笙歌，自然也少不了要到丽春院乐哈乐哈！ 这一次，蔡晓辉带着田边小犬来到丽春院乐哈。自从那次绑架未遂事件后，蔡晓辉已经好久都没有和田边小犬见过面。 过了这么久，他们终于放松了警惕！ 两名武警之一的杨金海请示程贸然“程老板，目标到丽春院乐哈，是否采取问询措施！” pc也是违法，至少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 这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时刻！程世杰十分激动，当即决定，按照原来的计划，准备合理收拾田边小犬。 目前还不能惊动蔡少，所以还得做好保密工作。 蔡晓辉是这里的老主顾了，一进门，别人就“蔡总，蔡总地叫着！” 他们先到中包醒了醒酒，接着就每人带着一位公主，到房间里深入学习去了。 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一直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盯着他。 田边小犬和公主刚走进房间没有多久，正在他们深入交流的时候，杨金海和杨金山无声地开门进去了。 “警察，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杨金海的声音沉稳有力，两个正在不法交易的狗男女吓了一跳。 说完，杨金海拿起证件在他们面前晃了一下。 两人看都不敢看，慌忙穿衣服！ 等他们穿上了衣服，田边小犬笑嘻嘻地从裤兜里取出一沓钱“我是外国人，给你们钱，别影响两国人民的感情！” 不得不说，大学教授当久了，小犬越来越会说话了。 杨金山瞪了他一眼，“老实点，跟我们走一趟！” 那名女的说道“兄弟，你们刚来的吧，我们老板和你们领导很熟！放过我们吧！” “是啊，我朋友是你们省长的公子！” 杨金海和杨金山对视一眼，说道“好吧，让他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交个罚款就行了！” 女子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好的，谢谢警察大哥！谢谢你们！” 田边小犬一听，原来是这样啊，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很顺从地就和杨金海他们一起出来了。 等他一上车，就被带上了头套！ 车子到达目的地停下以后，田边小犬被逮到了公安的一处审讯室。 程世杰他们坐在玻璃幕墙的后面，他们可以看清楚田边小犬，但是小犬看不到这儿，只能看到他面前的审讯人员。 田边小犬在椅子上坐下以后，顿时感到气氛不对。 蔡少告诉过他，在华夏国pc行为一般罚款就完事了，何况背后有蔡少，根本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他也没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明显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超大功率的灯泡直罩着他，四周黑黑的，连墙壁的颜色都看不清。 他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手机早已被办案人员没收了！ “说，路平是怎么回事？” 田边小犬已经，面部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什么路平，我不认识！” 他话音刚落，负责审问他的人来到他面前，一拳朝着他的肚子就击了过去！ 他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弓成了一只虾米！ “哇！”他不由自主地吐了一地。 等他吐完了，审讯人员再次问道“说还是不说？” 语气冷冷的，像是地狱飘来的声音！ 田边小犬愣住了，这根本不是处理自己的嫖娼，这是蔡少的对手势力开始了反扑！ 他见到过太多蔡少耀武扬威的时刻，还想再坚持一下！ 他摇了摇头！ 忽然，唯一的那支灯灭了，接着他就遭受了有他以来的最难熬的武力输出！ 第 334章 小犬全部交代了 等他想交代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机会说话。 直到武力输出的间隙，他才含糊不清地说“说，我说！……” 灯光再次打开，还是那个年轻人坐在他面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田边小犬这时候知道了，即使强大如蔡少，如果惹了不该惹的人，也不会好过。 “蔡少……” “说名字！” “蔡晓辉在小日子国留学的时候，我认识了他！” …… “上次，他心心念念想与路平演小电影，说是拍了小电影之后，路平就会乖乖地听他的话！” …… “河边小猫和山边小朱，都是我在小日子国的朋友，他们前段来华夏国旅游，想要帮蔡晓辉一把！最主要的事他们蔡少承诺事成之后给他们一笔钱！” “在河边小猫他们得手后，不知道蔡晓辉怎么知道了这个消息，让他们两个赶紧跑回国！” …… 和钟国仁事前推测的几乎一模一样，玻璃幕墙后面，程世杰陷入了沉思，很显然小犬是个帮凶，但是现有的证据，单凭小犬的供词，还不足以对蔡晓辉采取什么措施。 别说他还是省长的公子，就是一个普通的街头混混，现在也为难不了他。 直接参与人河边小猫和山边小朱都已经跑回了国内 不得已，他只好打电话给钟国仁。 “钟哥，田边小犬嫖娼被我们抓住了，他交代了全部事实，路平那件事果然是蔡晓辉这个人渣安排的，可惜当事人已经跑回了小日子国！” 钟国仁半夜被一阵电话惊醒，等程世杰说完，他也清醒了！ “你们在那儿抓的他，当时他和谁在一起！” “在丽春院，他当然是和小姐在一起！” “我问他和谁一起去的？” “当然是那个混蛋！” 钟国仁一听，头都大了，现在还没有掌握足够证据，担心打草惊蛇，以后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他只好说道“叮嘱田边小犬，想留在殷省大学工作就不要乱说，最好别惊动了蔡晓辉！” 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如果蔡晓辉采取了措施，有些事就很难调查清楚了。 他已经察觉，自己的交通事故和昆吾能当上交通厅厅长，背后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 只是，在没有合适证据的情况下，他不会贸然行动。 程贸然明白了钟国仁的意思，回来后，他通过墙上的变音小喇叭和田边小犬对话 “田边小犬，你刚才说的这些，根据华夏国的法律，足以把你送进牢房住几年，然后驱逐出境！考虑到你不是主谋……” “对，对！都是蔡晓辉让我这么做的！”领教了武力输出之后，小犬老实多了，点头如捣蒜。 “今天的事你只要烂在心里，什么都别说，就还可以继续留在殷省大学教学，我们只针对主谋！” “哈衣，我的明白！” “你记住，要是蔡晓辉听到了什么风声，你随时会被我们抓起来，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的明白，你们的放心好了！坚决不说！” 田边小犬现在抱定一个目的，只要能让我离开这鬼地方，答应什么都行！ 交代了田边小犬注意事项，程世杰决定把小犬送回去！ 路上，小犬的手机响了，“小犬，怎么回事，刚听说你被派出所带走了！” 原来，蔡晓辉完事之后，休息够了，感到有点饿，想带小犬去吃晨宵，谁知竟然没找到。 他以为小犬先回去了呢，随口问了一声和小犬交易的小会公主。 小会告诉他，小犬被警察带走了，于是蔡晓辉赶紧联系确认！ “没什么，他们看我是外籍人士，罚了五百块钱放我回来了！”这是程世杰刚才教田边小犬的话。 蔡晓辉不疑有他，笑哈哈地说道“既然已经出来了就算了，我还准备找他们所长让放了你呢！” “嗯，都办过手续，我已经到家了！”小犬的回答没有一丝破绽。 “好的，那随后再联系！” 等送他到殷省大学门口，程世杰再一次交代了小犬，要求他保密。 小犬这会儿身体还像散了架一样，浑身疼痛，尽管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只有点头答应。 程世杰的电话，把钟国仁的睡意全赶跑了！ 姚启林对交通事故的调查，特别是路通畅安排人跟踪蔡晓辉以来，互通有无，已经取得了重大战果。 孟擒已经按照普通交通肇事走了流程，通过渣土公司公司赔了出租车司机和钟国仁钱。 可姚启林他们调查发现，渣土公司实际控制在一个叫平欧美的人手里。 就在两个月前，平山市一个混黑社会的伍万里，带着十几台车和司机承包了渣土公司在牧田区的一个清运工程。 涉事的渣土车司机孟擒就是那个时候来的！ 经交警专业人士分析，孟擒当时撞击的角度，就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昆吾能是平山市市长，这次刚上任省交通厅厅长，他们的车祸发生在面试前一夜。 要说没有关联，鬼都不信！ 可是没有证据！ 跟踪也显示，蔡晓辉和一个叫姜家成的老板很熟，并且姜家成和蔡省长也熟。 姜家成是“家天下住宅开发有限公司”等两家房地产公司老板，同时又是“成大运路桥工程建设有限公司”等两家路桥公司的老板，和蔡省长、贺书记、包括任凯歌、蔡炳坤都非常熟。 这是个能量很大的家伙！ 有时候，蔡晓辉也和姜家成合作做些生意，这说明不了问题。 但是，没有发现伍万里和姜家成包括蔡晓辉来往的证据。 调查显示，伍万里在平山市经营着两家洗浴中心和一个蔬菜批发市场，洗浴中心如果没有领导罩着，根本不可能开得成。 钟国仁确信，伍万里和姜家成或者昆吾能，一定有某种联系，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发现。 他仔细回忆了前世的记忆，蔡省长应该是调任冀北省任省委书记之后，因腐败被拿下的，他的儿子逃到了小日子国。 竟然对自己和路平下死手，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们，这些蛀虫，一个都不能跑！ 钟国仁想了很久，记忆中应该是一年之后，蔡到了冀北省任省委书记，并且是任省委书记两年之后才出了问题。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草惊蛇，如果因为自己的莽撞，让他们逃离了法律的惩罚，那么自己将是人民的罪人。 第335章 蔡少有所察觉 就在钟国仁考虑对策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吴林霞走了进来。 吴林霞半夜醒来，看到钟哥的屋里亮着灯，就穿着睡衣走了进来！ “钟哥，有什么为难的事儿？” 半夜睡不着，肯定心中有事。 钟国仁淡淡一笑，“没什么！”他不想让霞妹担心。 “钟哥，咱们这关系，你还瞒我？即使我不能替你分担，我也绝不会给你坏事！” “霞妹，不是我不说，现在都还是未知数，我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你把自己发愁的事儿说出来就行了！” 自从两人出院以后，吴林霞每天都住在这里照顾腿不方便的钟国仁。 他们的情更浓了，这时，吴林霞拿起钟国仁的胳膊，让他绕过脖子搂住自己，同时把头放在了钟国仁的胸前。 “钟哥，今天你不说，我就不回去了！”说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抬头望着钟国仁。 钟国仁满脸无奈，“霞妹，真的都是一些推断和猜测，要是有了确切的证据，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不，哪怕你只说结论！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恋爱中的男女，是不能让对方在自己面前保守秘密的！ 看到霞妹不依不饶，钟国仁只好说道“我只说结论，你要当做从来就没没有听到过！” “好的，你说！”说完，吴林霞顽皮地在钟国仁胸口亲了一下，笑嘻嘻地说“奖励你的！” 钟国仁身体一哆嗦，这种赤裸裸的诱惑，钟哥也顶不住啊！ 他赶紧用话语压住了自己心中的邪念“我怀疑蔡省长一手安排了这次交通厅厅长的公开竞选，还有，我的车祸和蔡晓辉有关系！” “什么？”吴林霞猛地就坐直了身体，“不是说蔡晓辉准备欺负鲁路平姐，被你们止住了吗？” “不仅如此，尽管车祸已经快结案了，但是很多迹象表明，车祸和厅长竞选，是有关联的！” “他们做得太好了，目前还没有明显的证据！” 吴林霞盯着钟哥的脸，“没想到，他蔡晓辉这个混蛋，竟然敢打你的主意，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霞妹，我怎么说的，你这能装作没听见？你别管了，只要事实清楚了，我自有办法！” 吴林霞一脸恼怒，“不行，谁只要对你不好，我就绝不放过他！” 钟国仁了解吴林霞的脾气，她当然不容别人欺负自己，这也是他不愿意告诉她的原因。 “他不仅惹了我，也伤了路平和世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可能是个腐败分子，那么他伤害的就是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希望你不要因为咱们的小事，提前惊动了他们，那样就会因小失大！” 吴林霞这才明白，原来钟哥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她这才点点头“好的，我听你的！” 一连几天，田边小犬都在卧床休息，他对外说自己感冒了，让一个女学生给他送饭。 他实在起不来，那些家伙太有水平了，他浑身上下看不出任何伤痕，可是动哪哪疼，下不了床。 一天，秦书记忽然叫钟国仁到他办公室，“小钟，上周我回到京市，见到了刘老，刘老又表扬你了，他说那台大船已经买了下来！” 这个在当时还是保密消息，不过国际社会已经都知道了，华夏国一名徐姓商人，以2000万丑元的价格，买下了砖善格号大船，准备用来做海上游乐项目。 “嗯，在运回来的途中，也要防止别国捣乱，特别是要抢先把图纸运回来！” 由于当时那艘大船本身没有动力，只能靠拖船运回来，海上风高浪急，还要穿过一条著名海峡，困难相当大。 可以说，钟国仁说这句话的时候，秦书记根本没有料到，由于个别国家的阻挠，那艘大船在海上飘荡了三年之久，直到进入新世纪后，才被拖回华夏国。 当然，十多年之后，根据那艘大船改建的航母，已经游弋在大洋上，秉承着航行自由的理念，劈波斩浪，奋勇向前！ 此后几年，华夏国开启了自己的航母时代。 “哦，”秦书记脸色一变，小钟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提醒。 “对了，张老说这次港岛股指狙击战，我们下决心支持，还是来源于你的那篇问章！”张老是经济领域的翘楚，受了小钟那篇问章启发，在关键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出手帮助港岛政府干预股市。 “这是中央的英明决策，对待资本家和国际游资，绝对不能手软！和我关系不大。” “你的一些思路很超前，特别是在城市建设上，包括你提到的建设华夏硅谷，我已经给张老汇报过了，下一步很可能达到中央的大力支持！” 钟国仁听了这句话，两眼放光，“秦书记，太好了！要是能得到上级的支持，上升为国家战略，肯定能取得更大的成功。” “看你的样子，比你自己的事儿还高兴！” “嗯，要是国家支持能在硅谷多建几所大学，那咱们的硅谷肯定能建成！” “好的，我多想办法！”秦书记淡淡地说，“你觉得上次公选的昆吾能怎么样？” 钟国仁一愣，难道秦书记发现了什么？他思忖片刻，“应该是蔡老板在背后操纵的，有一个商人叫姜家成，肯定参与了此事！但是目前还没有证据。” 很明显，秦书记既然这样问，肯定知道了一些情况。 秦书记看着小钟说道“你放心，只要有了足够的证据，我会为你做主！” 钟国仁感激地点了点头。 昆吾能上任了，他志得意满，信心满满，一定要在岗位上做出更大的贡献。 不但是嵩信高速马上要开工建设，涉及殷省的好几条规划中的公路、高速以及铁路，在省领导的努力推进下，已经过了国家发计委的批准。 马上要迎来一个公路建设新高潮！ 但是狡猾的蔡晓辉似乎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那次田边小犬的pc被处罚，他一直觉得有点蹊跷。 事后他问了辖区派出所，回复他有这回事，但是问到为什么仅仅针对小犬一人时，对方回答“有人举报，后来发现是外籍人士，担心造成国际影响，就罚款了事！” 这种回答本来无懈可击！ 第336章 提前喝喜酒 但是他的一个伙计告诉他，那晚派出所根本没有任何行动，再说了，像丽春院那么大的ktv，一个辖区派出所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偏偏田边小犬告诉他，自己一出去就被套上了头套，但是看样子确实是在派出所。他也真心被吓着了，不敢跟蔡晓辉说实话。 孟擒的顺利释放也让他心慌，太顺利，不见得是好兆头！ 这两个傻逼，那么好的机会，竟然只是骨折，以钟国仁的聪明才智，竟然没有追着孟擒不放，这不是好现象。 路平吃过一次亏之后，身边似乎多了保卫人员，有几次他注意到，有人在暗中保护路平。 在昆吾能的主持下，嵩信高速公开招标，共分两个标段。 二毛看到招标信息后，下班后马上就来找钟国仁，“钟哥，这可是个大工程啊，咱们能不能去试试！” 钟国仁看了一下发布的招标信息，评估了一下大壮路桥公司的实力，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当然可以去试试，但是不一定能中！” 二毛“所以我来找你啊！” 钟国仁说“你去找路平，让她给你找人做一下标书，然后等着就行了！” 二毛现在经常和他们混在一起，当然知道路平的老爸就是原来的交通厅厅长，让他找人做标书，胜算肯定大！ 那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关系，有人甚至提出了“关系就是生产力”的口号。 二毛迟疑道“这？只做标书行吗？”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想让领导打个招呼。 钟国仁说道“这种事领导绝对不会打招呼，你好好做你的标书，重在参与！” 他知道，秦书记绝对不会打这个招呼，但是让二毛去参与一下，有助于了解对方的操作手法。 “那走吧，咱们现在就去找路平！” 这时，路平和程世杰已经商量好了婚期，就定在了十月一日。每天下班后忙忙碌碌的，准备结婚用的东西。 钟国仁给路平打电话“路平，二毛想找你爸办点事，你带我们去吧！” 一听是钟哥，路平很激动，认识这么久，钟哥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 “好啊，没问题，你们在那儿？我和世杰在友谊商场呢！” “哦，要不今晚就提前喝你们的喜酒！” “好的，我给我爸说一声！就定在喜之郎大酒店吧，我们现在就过去！” “好的！”很快，钟国仁就搞定了路平。 二毛在一旁很兴奋，毕竟路通畅是原来的厅长，现在的副省级干部，只要他肯指点，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呢！ 路通畅这一段比以前闲多了，级别上了一个台阶，但是权力大不如前，落得个清闲。 想想和曾世成那一次，要不是小钟提前让自己做好了准备，采取了以退为进的办法，说不定自己已经被别人整下去了。 谁知后来，那个混蛋竟然想要对他的女儿下手，幸亏小钟他们寻找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 他对钟国仁的感激，刻到了骨子里。 马上女儿也要和程贸然的儿子结婚，自己也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如何和程贸然联手，抓住机会狠狠地摆他们一道，出了这口窝囊气。 当然他也清楚，凭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扳倒蔡老板。 听女儿说小钟要找自己吃饭，他当然满口答应。 二毛和钟国仁赶到的时候，路通畅已经到了，他带着女儿路平，准女婿程世杰在酒店门口迎接。 “小钟，你终于肯给我们这个机会了！”路通畅满面笑容地和钟国仁打招呼。 “路叔，今天提前来喝他们一杯喜酒！” “钟哥，今天不算，婚礼的时候你必须做我们的伴郎！” 路平找了一遍，问道“霞妹呢，让她给我当伴娘！” “今天有个事想让路叔帮忙，没有让她过来，你们的婚礼她肯定到！” 几人边说边走，来到了“喜之乐”房间。 尽管路通畅一再让钟国仁坐主位，但钟国仁坚辞不受，硬是把路通畅按到了主位上。 路平也不是第一次见准公公了，何况也是从丑国留学回来的，没有一点扭捏的姿态，大大方方地挨着程世杰坐下了。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 众人刚一坐定，路通畅就微笑着问道。 钟国仁赶紧介绍“这是我同学，大壮路桥公司老总田大壮，小名二毛！” 二毛赶紧站起来和路通畅握手。 这么一介绍，路通畅就明白了，肯定是为了工程来的！ 当然，小钟帮路平那么多，这也是自己报答的机会，他当即说道“有什么尽管说，我一定尽力去办！” 旁边的程世杰和路平心想，一定要帮二毛说说话，让父亲帮帮他，毕竟二毛帮过自己好多次了！ 钟国仁一听就知道路通畅误会了，他紧忙说“路叔，我让二毛今天来找你，并不是用你的影响力来拿工程的，你放心！” 这句话说得路通畅和二毛都是一愣，就连路平和世杰都有点不解。 都是自己人，你何必这样呢，大大方方说出来就是了，不必遮遮掩掩的！ 看到了大家的疑惑，钟国仁说道“路叔，您在交通厅很多年，肯定知道工程造价报价情况，你只要给找内行的人帮二毛做做标书就行了，能不能中标是他的事儿。” “小钟，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尽管我不在交通厅了，二毛的这个事儿我是能帮上忙的！”路通畅正色说道。 都不是外人，他也就放开了说“上次曾世成的事，就给我很大震动，我也进行了深刻反思！” 这时，程世杰悄悄打开了酒，他们点的是按份每人380元标准的套餐，服务员很快就开始上菜。 众人同喝了三杯酒，钟国仁这才接着路通畅的话题说道“路叔，既然你对专业那么熟悉，你肯定知道中间是不是存在猫腻，咱们再让二毛的公司参与整个过程，到时候……” “你们是指这次的嵩信高速招标？” “是的！” 这时，路通畅才品出点味道了，一方面小钟让自己帮二毛，只是公平公正地让二毛平等参与竞争，但是价格一定要做到能够中标的价格。 要是二毛中标了，显然这是公平的，或者说要是中标的单位和他们的差距比较大，说明是有猫腻的。 第337章 部署反击 路通畅思考了一会儿说“即使不用二毛参与，我也能知道工程是不是有猫腻！” “路叔，我一直怀疑上次的公开竞选是背后有人在操作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证实，我认为这次招标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路通畅想明白了，原来钟国仁是想抓住这次机会钓鱼！ 当然，对自己来说也是个好机会，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好，那咱们就共同期待吧！” 那次事件后，就知道自己要离开交通厅了，且是荣升省部级副职，所以他利用这段时间，把那些曾经跟着曾世成的处长调整了下去，要么闲职，要么明升暗降，总之，在交通厅的关键岗位上，清一色是他的自己人。 这也难怪，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曾世成，仗着认识了蔡老板，就在背后对自己捅刀子。 这种事，以后肯定不会再发生。 哥已不再江湖，可江湖上到处是哥的传说！ 可以说，路通畅这次离开的时候，是做了安排的。 所以当小钟提到工程的时候，他自信自己是能办得了的，才满口答应了。 谁知，小钟竟然谋得更长远，要利用这次机会，抓住对手违法犯罪的证据，从而报了自己的一箭之仇。 他不由得在心里对小钟大为赞叹，自己本来一直在寻找机会，谁知机会到了眼前，竟茫然不知。 他不由自主地拿起酒壶，给钟国仁倒了一杯酒“小钟，年轻的时候，我可没有你现在的水平，到现在我老了，依然没有你的水平，以后你要让路平和世杰多跟你学习学习！” “路叔，您谦虚了，我只是觉得，对手在成功的时候更容易露出破绽，他们下黑手的时候，从来没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我们当然也不必仁慈！” 是啊，车祸他们就想把小钟整死。 绑架，更阴险，差点让自己的女儿出事。 还有，要不是自己提前做了安排，自己说不定早就被他们整进去了！ 对待他们，自然不需仁慈，但是一定要讲究章法，毕竟后面跟着大老虎！ 想到这儿，路通畅感觉自己年轻了十来岁，周身热血沸腾，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和钟国仁一碰就要喝干。 路平赶紧阻拦，“爸，医生不是说您不能喝酒？你就别喝了吧！” 程世杰也面露难色，想要阻止准岳父喝酒，他拿起一个空酒杯，递到了路通畅面前，“伯父，我替您喝了这一杯！” 钟国仁哈哈一笑“世杰，怎么还叫伯父呢？” 程世杰扭捏了一下，没吭声。 路通畅一挥手，豪爽地说“这杯我必须干了！” 情之所至，必须干一杯，这也是男人表达友谊的方式之一。 他一扬脖子，喝干了这一杯，对他来说，这就是吹响反攻的号角！ 他想，别看自己离开了交通厅，可是，剩余的那几个副厅长，重要处室的负责人，哪一个不是自己的亲信，昆吾能要消化他们，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 何况，很多业务工作，没有经验的积累，也是不能胜任的。 小钟说的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让他们都现现形。自己这一段也太憋屈了，竟然还要派人暗中保护自己的姑娘！ 必须给他们打回去！ 热血沸腾的路通畅满面红光，恢复了年轻气盛时的样子。 钟国仁见状，发出了会心的微笑，只要能够揪住他们的小辫子，就不愁报不了仇。 前几天，秦书记的话给了他极大支持，他相信，无论多么位高权重的人，都不能违犯法律。 他轻轻地在路通畅耳边说“那些结党营私的人，最终会肯定会受到惩罚！” 钟国仁的话尽管很含蓄，路通畅也听明白了，蔡老板在背后结党营私，也是不允许的，这说明什么，说明秦书记支持钟国仁放手去干！ 这下，路通畅就更不用担心了！ 他立即表态“别管了，嵩信高速两个标段，我一定找人把你们的标书做成最合格的，咱们且走且看吧！” 二毛咧着嘴笑了“谢谢路叔！请相信，咱们大壮路桥公司是有这个实力的！” 末了，钟国仁笑吟吟地举杯“来，世杰、路平！我借花献佛，祝你们百年合好，白头到老！” 两人慌忙举杯，三只酒杯碰到了一起。 自去年和程世杰结识，他们就成了好朋友，因为世杰追路平这件事，他就是事实上的媒人，更增进了他们的感情。 再加上经常和吴林霞在一起，他们四人组成了一个四人小团伙，在一起的时候无限开心。 很快就要举办婚礼了，钟国仁的提前祝福让两人羞红了脸。 三人干了这一杯酒之后，钟国仁问“你们对举办婚礼有什么打算？” 他们都不明白钟哥问这个干什么，路通畅也侧目看着他。 “当然是越热闹越好！” “你和霞妹必须当伴郎伴娘！” 程世杰和路平一前一后说道。 钟国仁笑着说“那是必须的，但是，也不必越热闹越好！” 众人一愣，华夏国的婚礼，难道不就是越热闹越好吗？何况，这是人生一件大喜事啊！ 钟国仁缓缓解释“你们可以搞得更有纪念意义，但是不要闹得满城风雨，都知道了并不好！” “你们要知道，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咱们呢！” 这句话一出，钟国仁还没说话，程世杰的火气就上来了，眼一瞪，眉一横，“我可不怕他！婚礼就是要办得轰轰烈烈的！” 路平像是听懂了什么，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反而在等着钟国仁说下去！ “你们都是官家子弟，父母都位高权重，要是传扬出去风声，恐怕婚礼的规模会超级大！到时候，很容易被对手找到把柄！” 当时的互联网还不发达，要是放到后世，厅级领导干部的亲属婚丧嫁娶，都必须要报纪委监委批准的。 你前脚刚大操大办，后脚纪委建委就跟着来调查！ 很多领导干部因此身陷囹圄！ 尽管在当时这根本不是什么，但是钟国仁提前给他们提醒，以免给对手可趁之机，这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程贸然是实权的市委书记，手底下管着的处级干部都在千人以上，更别说科级了！ 路平的父亲又是副省级，政商两届的人脉更广！要是两家大张旗鼓地举办婚礼，整个嵩江政坛的人有一半恐怕会来贺喜。 要是出点小问题呢？ 第338章 擦亮眼睛 这时，路通畅听出了门道，说道“小钟说的对，考虑很到位！” 程世杰脑子还没转过来弯，“我们堂堂正正结婚，热闹点怎么了？碍着谁的事儿了！” 钟国仁笑道“其实，举办一个有意义的婚礼，比热闹更重要！你忘了咱们在汴城市碰到的朱文鲁那件事，他可能不是故意让手下人去堵路，但是因为门口的路被堵了，就发生了后来一连串的事儿！” “咱们还是偶然发现的，要知道，现在背后有带着显微镜的眼睛在盯着我们呢，来不得半点马虎！” 这时，程世杰和路平听明白了，别让有人在背后找事，咱们不怕他们，但还是要低调！ 路平率先举杯说道“钟哥，我听你的！” 程世杰也讪讪地举杯“好吧，钟哥，你说得对！” 路通畅脸上露出了笑容，和年轻人在一起，他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第二天，二毛就带着自己的资料，到交通厅报名参与嵩信高速两个标段的竞标。 从交通厅出来后，他就在路通畅的安排下，在交通厅门口对面的街道上，找到了这家“天大路桥工程信息咨询服务公司”。 “你好，我是田大壮，想要委托你们做一份标书！” “田总，请坐！”旁边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马上就给他泡了一杯热茶，领他进了旁边一间贵宾室。 很快，小姑娘就领进来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人。 “你好，田总，路老板已经打过招呼了，您把资料留下就可以了！”说完，递过来一张名片。 二毛赶紧拿起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对方，同时一看“高生富！高总，麻烦你了！” 昨天，交通厅的建设管理处处长罗军伟给他联系过了，让他好生为大壮路桥有限公司做资料，他就明白，这个公司就是瞄着中标来的。 建设管理处就是交通厅的业务部门，所有的工程安排都是通过这个处来进行的。 所以高总很客气，按照他们的制式合同，和二毛签署了一个协议。 和钟国仁他们坐过之后，路通畅感觉自己又像一个年轻人了，他信心百倍地投入了全新的工作。 由于政协平时工作并不忙，他开始秘密地和自己原来在交通厅的亲信联系，让他们瞪大眼睛，秉公办事！ 罗军伟是他当之无愧的亲信，华夏人都是讲感情的，路通畅在位的时候，把他从副处长提拔为处长，并且给了他很多关照。 在曾世成事件之后，罗军伟曾多次劝老领导，希望他能留在省交通厅。 直到他知道路通畅升任了副省级之后，这才衷心地为老领导高兴。毕竟能够进一级，是很多厅级干部梦寐以求的愿望。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意图，路通畅并没有把自己的老部下一起叫过来安排，而是一个一个分别谈话。 首先安排的当然是办公厅的办公室主任宋扶挽，两人在一家茶馆见面了。 服务员给他们泡了一杯上好的龙井以后出去了。 “老领导，您有什么吩咐！”宋主任满脸笑容，作为路通畅的心腹之一，他和罗军伟一样，唯路主席马首是瞻。 “听说给你配了一个副手？” “是啊，原来平山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他的秘书方巩义！” 昆吾能到交通厅之后，把自己在平山市的秘书带到了交通厅，任办公室副主任，本来就是副处级，现在还是副处级，这属于平级调动，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但是方巩义的派头可不一样，自恃自己是昆厅长的嫡系，别说不把宋扶挽放在眼里，就连其他副厅长，也不看在眼里。 这就有点过了！ 寒暄过后，宋扶挽说“老领导，大伙儿现在都怀念你当厅长的时候呢！” “扶挽，你就别夸我了，今后跟着昆厅长好好干，你这位置，就是培养副厅级的，放心吧，到时候我会说话的！” 路通畅现在是副省级，向省主要领导推荐副厅级干部，也是有话语权的。 “谢谢路主席！” 路通畅话锋一转“千万别犯错误，一旦犯了错误，可就没有机会了！” “我懂，我知道了！” “如果领导要求你做什么违法违纪的事儿，千万要有自己的主意，不可盲目从上！” 宋扶挽从这句话里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瞬间就明白了。 “放心吧，路主席，我一定坚持原则，同时，有什么也会向你汇报的！” 路通畅微笑着点了点头，“你们这些处长里面，我最欣赏的还是你，头脑灵活、做事实在、文笔又好，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只要自己不犯错误，副厅级是迟早的事。” “多谢路主席栽培！” 接着，他又约见了罗军伟，要求他在办理业务过程中，坚持原则，不要同流合污，面对自己的老领导，罗军伟一口答应。 最后，路通畅把自己在交通厅值得信赖的人嘱咐了一遍，核心意思就是要按原则办事，领导如有违规的地方，记得告诉他。 其中，包括几名副厅长，可以说，昆吾能一到交通厅，就在“群众”雪亮的眼睛监督之下。 本来如果没有他们背后操纵以及绑架路平那件事，这就是正常的人事调整。 路通畅又上一个台阶，昆吾能市长当厅长，皆大欢喜。 可是听说了他们卑鄙的手法，路通畅和钟国仁一样，坚决不坐以待毙，要义务监督他们是不是依法行事。 或许这就是社会的进步。 就在路通畅逐一交待的时候，昆吾能开始安排他上任的后一件事，就是公开发包嵩信高速，这个投资二十多亿元的大项目，盯着的人自然很多。 他有自己的意见，这是自己上任后的第一件大事，自然要对前期支持自己的人论功欣赏。 嵩信高速发包前，他就叫上蔡晓辉和姜家成先去庆贺了一番，酒场上，有意无意地把一些关键信息透露给了他们。 最后，蔡晓辉大度地表示，我就做个二标段，一标段就让姜哥去做。 姜家成一听，连忙说道“蔡少，你喜欢那个随便做！” 以前，都是蔡少接到活儿以后，安排给姜家成去做，这次蔡少这样说，可见是想再找一个工队了！ 凭借着百花园歌舞团，姜家成的翅膀也“硬”了，具备了一定实力。 第339章 主持婚礼 再说了，这样分开干，等于他们两个就把这条路全承揽了下来，多好。 昆吾能接着说“贺书记那儿是不是也要照顾一下？” 当初他们可是答应贺书记，以后能共同参与工程的。 蔡晓辉微微扬眉，“放心吧，贺书记安排他妻弟的一个亲戚已经见过我了，叫云中岳，我们成立了移山填海工程有限公司，我们合作做一个标段！” 听到蔡晓辉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姜家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宁愿每个工程给他一定比例的抽成，也不愿意他成立自己的公司。 现在刚开始，还没有什么，将来都是竞争对手！当然，唯一有利的就是壮大了自己人队伍，可以分别吃下不同的工程。 他说不上来该难过还是该开心！ 昆吾能“好，那你们就二标段，姜总的公司就一标段！可以吧！” “好的！” “可以！” 姜加成和蔡晓辉微笑着答应了。 工程刚发布超标公告，他们三人已经敲定了施工方。 这在当时的环境下，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 “昆哥，要是有其他人介绍工程，你尽管说我的名字就是了！”蔡少大大方方地说道。 是啊，这么大的工程，肯定会有很多领导打招呼的！ 的确，昆吾能已经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在蔡晓辉没有说这话的时候，昆吾能已经向打招呼的领导委婉表示过了 蔡少一直盯着这项工程呢，不过我们肯定会秉公办事。 对方一听，瞬间释然，既然蔡省长的公子盯着了，那就只能随缘了。 当然了，这些领导打过招呼的工程公司，还会参与竞标，期待将来能有和交通厅合作的机会。 为了切实做好自己上任后的第一项重要工作，交通厅成立了嵩信高速项目指挥部，由昆吾能任指挥长，全面负责协调推进这项工作。 副指挥长是交通厅的副厅长柳树行，这也是路通畅曾经的好搭档。 成员有建设处处长罗军伟、办公室主任宋扶挽、规划处处长巩长明、……办公室副主任方巩义！ 除了方巩义，绝大部分都是路通畅在位时的老领导。 昆吾能还是很信任这些人的，他根本不知道蔡少企图绑架路平的骚操作。 在他的印象中，路通畅作为原交通厅厅长，升任了省政协副主席，这已经是最好的归宿，无论什么情况，他都应该感谢这些原来的手下。 并且自己和他无冤无仇，是公选上来的，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他不知道，一旦他绑上了蔡少的战车，已经事实上站到了路通畅的对立面。 他上任后第一个拜会的省领导就是蔡省长，当然是感谢他的支持； 第二个就是路通畅，希望他今后全力支持自己的工作，路通畅当然是愉快地答应了。 昆吾能认为，路通畅或许对曾世成有看法，肯定不该会对自己有看法。 可是他不知道，在钟国仁的连纵合围之下，所有蔡少的朋友，都已经被列为了“污点证人”，属于监控范围。 蔡少绑架路平这件事，蔡老板都不知道。 正是这件事，让程贸然和路通畅正式联手，开始从根子上保护自己的子女不受侵犯。 最终，程贸然和路通畅两家采用了钟国仁的建议，准备到嵩江市岭北县程贸然的老家，悄悄地为儿女举办一场简单的婚礼。 很快，就到了他们十月一日他们结婚典礼的日子。 提前两天，程贸然安排人将自己的老家岭北县望山镇西山谷村的大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到了这一天，按照当时的农村习俗，钟国仁开着那台迈巴赫当婚车，然后二毛开着自己的奥迪，还有两名亲朋开着两台奥迪，悄悄地就到佳鑫源把路平娶回去了。 他们在程世杰的老家举行了简单的婚礼，钟国仁作为婚礼的司仪和主持人，简单大方，妙趣横生，再加上二毛、吴林霞和黄秀丽在一旁添油加醋，整个婚礼确实是值得纪念的。 “在爱的长河里，一对新人正款款向我们走来！掌声是给他们最好的礼物！” “让亲情、友情、爱情与我们相知相守，相伴终生！” …… 在这些符合传统规矩的祝福语之后，钟国仁当然不忘现场发挥了一些后世的搞笑语 “世杰，说好的一起搞基，你却偷偷地结婚了，狠心留下我一个！”众人一愣，怎么这样说，只有路平瞬间笑弯了腰。 这个钟哥，真逗！也不怕霞妹抽你！ “世杰我告诉你 一拜天地，从此受尽路平气！ 二拜高堂，你睡地板她睡床 夫妻对拜，你是绵羊他是郎！”这些话说完啊，婚礼现场已经乱了，所有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合不拢嘴。 几个和钟国仁不熟的人纷纷打听这是谁，这么幽默！ 不仅人长得帅，这也说得太好了吧！ 特别是几个路平的发小，已心生爱慕，在心里暗下决心，等一会儿结束了就打听一下他结婚了没。 钟国仁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目光，对着程贸然大声说道“新娘如此美丽，你们的红包一定要更美丽！”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你他妈是来搞笑的吧！ 程贸然夫妇哈哈大笑的同时，从身上摸出一个大大的红包，递给了路平！ 路平一时不知道该谢谢公公婆婆呢，还是该谢谢钟哥！ 钟国仁妙语连珠，将婚礼气氛推向了高潮，确实实现了他“有纪念意义的婚礼！” 最后，钟国仁说道“让这对新人用自己的方式祝福对方！” 说完，带头鼓掌！ 众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都跟着鼓掌。 程世杰已经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一脸茫然地望着钟国仁。 直到音箱里放出《知心爱人》的旋律，吴林霞一人给了他们一个麦克风，他们终于明白了。 程世杰也想起了那个难忘的夜晚，正是在哪个夜晚，自己在钟哥的鼓励下，向平妹表白成功。 才有了今天走进婚姻殿堂的兴奋。 路平这时也听出来了，这是让他们两人合唱《之心爱人》，同时，她也想到了很多。 这十多个月来的风风雨雨，特别是和蔡少的恩怨，在钟哥的帮助下，自己几次化险为夷。 看看钟哥身边的吴林霞，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首歌是唱给自己的，更是唱给钟哥和霞妹的。 第340章 用群众观点看问题 在两人唱歌的时候，周围的人热烈鼓掌。 钟国仁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看了一下，发现人群中的二毛竟然拉着黄秀丽的手，他赶紧收回来自己的目光，担心惊着他们。 心里一动，他们两个倒是挺般配的！ 两人日久生情，这似乎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二毛没有看到钟国仁的目光，他正在逗黄秀丽“你看看世杰和路平多腻歪，你给我读三遍腻歪！倒着读！” 黄秀丽不知是计，在二毛旁边念到“歪腻、歪腻、我爱你！” 二毛笑着说道“我也爱你！” 黄秀丽的脸红了，一拳就捶在了二毛胸前。 别人都在闲聊，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打闹。 程贸然和路通畅，这次请的都是范围极小的亲朋好友，一共也就三四十个人，摆了四桌，用的是旧镇市市委食堂的几名厨师。 很快要开饭了，这时，只见秦书记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司机呼立新。 钟国仁第一看见了，赶紧迎了上去，“秦书记，您……” 没等他说完，秦报国就伸手虚点了钟国仁两下“这次我可要批评你了，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钟国仁还没说话，程贸然、路通畅，程世杰和路平已经赶紧围了上来！ “秦书记，您怎么来了！” “秦书记，不敢劳您大驾啊！” “秦书记……” 旁边的宾客中一听说这就是省委秦书记，纷纷围过来一睹领导尊容。 程贸然更是握着秦书记的手舍不得放开“秦书记，您工作那么忙，这，真是蓬荜生辉，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就分出来男女之别了，直弄得路通畅在一旁插不上话，这也难怪，婚礼是在人家男方家举办的。 秦书记哈哈一笑“贸然同志，通畅同志，我不请自来，来讨你们一杯喜酒，沾沾喜气！” “必须的，来，请上座！”说着，他们就簇拥着秦书记往主桌的主位走去。 家里围观的亲戚议论纷纷。 “贸然就是咱们家族最大的官了，看看他到秦书记面前，竟然像个小学生……” “是啊，听说他亲家都比他大一级呢！” “这个人比他亲家还厉害！” 程贸然老家的乡邻议论纷纷，目光随着刚才来的那个人而转动。 是的，他们谁会想到，自己还能这么近距离地看到省委副书记。 旁边一个看似懂得多的人接话道“你们不知道了吧，这位从京市来的秦副书记，背景深着哩！” 他看了看左右，低声说“很快就要当省长了，你们看他这么年轻，以后说不定都要去中央呢！” 有个年老的点点头“嗯，还是三娃有见识！” 就在他们议论的时候，程贸然他们已经领着秦书记到主位坐下。 程贸然和路通畅分坐两侧，这时，程世杰赶紧拿来酒来，和路平一起，为秦书记和他们的父母敬酒。 秦书记端着酒杯“世杰是个非常内秀的小伙子，路平非常漂亮，又是海归，我衷心祝愿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为咱们的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再立新功！” 秦书记说完，周围的人纷纷鼓掌，跟着秦书记喝了这杯酒。 程世杰马上又给秦书记倒满了酒，秦书记笑哈哈地说“通畅、贸然，你们两个亲家很默契啊，也做得太好了吧！”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秦书记为何有此一说。 “你们作为领导干部，有这种觉悟，我感到非常高兴，这在党内开了一个好头，我以后一定要在全省推广你们这种做法！” 这时候，在座的听明白了，秦书记是表扬他们低调地给儿女办婚礼呢！ 路通畅刚要说话，秦书记继续说道“你作为原来的交通厅厅长，女儿出嫁，平常的随份子钱也还罢了，要是以前的老部下，或者施工队、包工头，他们来随了一千元、甚至一万元，你怎么办？退回去？不给人家面子，收了！是不是也不妥！” “我们华夏国是一个重情义的国度，特别讲究礼尚往来，一些人，专门盯着领导干部家的红白事，随巨额礼金！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其实只要超过一定数额，纪委都可以认定为行贿！” “最重要的是，把普通的同事关系、合作关系变成了利益关系，这是不应该的！” “更重要的是，群众也在看着我们呢，像咱们夏季到汴城市检查防汛，那个常务副区长家办婚礼，确实太不像话了，抛开汛期、堵路这些不说，单是在家大吃大喝好几天，周围的群众就非常反感！” “任何时候，都要牢记我们是人民的一份子，时刻站在人民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 “你们这次做的非常好！” 秦书记一席话，说得程世杰低下了头。刚开始，他坚持要热热闹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正是在钟哥的提醒下，才决定在小范围内办一个有意义的婚礼。 没想到，受到了秦书记如此高度赞扬！ 路通畅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微笑着对秦书记说“这多亏了小钟提醒，是他提出来大操大办容易给人可趁之机，我们这才一致决定在小范围内举行婚礼。” 秦书记看向钟国仁，“怎么，我就不能融入你们的圈子？再小的范围，也该告诉我吧！” 钟国仁刚才听了秦书记的话，感到很震撼。 要知道，在上世纪末，正是大吃大喝，互相攀比的时代，对领导干部的婚丧嫁娶，根本没有任何约束。 秦书记能说出来这番话，可见是群众观点已经刻在了骨髓里，随时都能用群众观点来分析看待问题。 钟国仁心想，是谁告诉秦书记的呢？ 他一抬头，看到吴林霞朝他会心一笑，顿时明白了，是霞妹告诉秦书记的。 程贸然听了秦书记的话，赶紧说道“秦书记说的太好了，你的这种群众观点，还有汛期时提出的三种关系，都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领导的水平确实不一样，钟国仁刚开始提出不要大操大办的时候，也仅仅是不想给对手可趁之机。 没想到，秦书记说出了一大堆道理。 站在桌子旁边的那些老乡，服务人员，听了秦书记的话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看到了把，越是级别高的干部，就越关心咱们群众！” 第341章 柳厅长很为难 “是啊，人家说得多好！” “都是基层的干部把经念歪了，中央的政策是好的！” 这场婚礼，又让钟国仁他们学到了很多东西，特别是程世杰和路平，根本没想到自己的一次婚礼，竟然受到了秦书记的表扬。 这比多么隆重的婚礼都隆重，都热闹！ 听说路平结婚后，蔡少在自己公司的办公室摔了一个杯子。 “他妈的，小贱货，这么急着挨x！” 蔡大老板听说路通畅的女儿嫁给了程贸然的儿子之后，蹙了蹙眉，这种重量级本地的干部联姻，对于他行使权力，会有一定影响的。 贺书记听说后大为奇怪，怎么也不通知领导一声。 更多的是旧镇市各级领导干部听说后，纷纷惋惜自己竟然不知道书记的公子举办了婚礼。 路通畅原来的老部下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在他们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也给很多人随过份子钱。人情往来，是华夏国最注重的礼节。 与此同时，嵩信高速公路的招标也进入了关键阶段。 当然了，二毛交的正是天大路桥信息咨询公司的高总给做的标书。 对于志在必得的姜家成和蔡少，当然也聘请了有一定实力的公司做了标书，并且他们还提前知晓了很多秘密。 在昆吾能的主持下，整个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他在嵩信高速指挥部的内部会议上，不时提到“成大运路桥建设工程有限公司”和“移山填海工程有限公司”是两家颇有实力的路桥建设公司。 意思很明确，这两家公司我感觉很行！ 要说成大运路桥建设工程有限公司，有些人确实听过他的名字，做过省内的一些非重点不重要的公路工程。 移山填海工程公司是什么鬼，压根就没听说过！ 据他们自己的材料显示，是邻省一家路桥公司，据称做过很多工程，但是刚在殷省开分公司，勉强符合报名条件。 越是这样的公司，越有背景，很明显人家就是奔着这个工程来的。 在开标前的一次会议上，昆吾能做最后讲话“工程施工领域，是腐败高发区，咱们一定要顶住压力，清清白白做人，把权力交给评标专家，让他们客观公正地为我们做出正确的选择。 同时，我们一定要坚持党的领导，全面贯彻党的意图，切不可意气用事，要保证一切在我们的掌控下运行。” 在别人都散去后，他还特别交代罗军伟“你是这次评标的甲方负责人，一定不能被专家牵着鼻子走，要本着把实事做好，好事做实的原则，优先支持这两家有实力的公司！” 罗军伟点了点头！ 他又附在罗军伟的耳朵边轻声说“那个移山填海公司是蔡省长的公子和贺书记的亲戚开的，只不过是来咱们这儿走个形式，我可不敢惹两位大佬！” 罗军伟点了点头，“咱们看专家的意见吧！” “对，你一定要看好专家的意见，如果有什么意外，一定第一时间给我汇报！” 罗军伟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下班时，主管副厅长柳树行接到了一个电话“柳厅长，我是贺人雄，晚上有时间没有，一起坐坐吧！” 柳树行沉默了半分钟，小心翼翼地说“贺书记，今晚有约了，要不咱改天？” “好吧，柳厅长一贯都很忙，那让蔡公子去见见你吧！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蔡公子？” “是啊，你该不会不知道谁是蔡公子吧，就是蔡大老板的儿子，从小日子国回来快一年了！专门搞路桥工程的！” 这下，贺书记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退无可退了。 柳树行在电话这头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贺书记，我明白了，不用让蔡公子来了，我一定全力配合！” “柳厅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都是好伙计，蔡公子就不能认识一下你？”语气冷淡，明显已经生气了。 柳树行亲眼看到，紧跟蔡晓辉的曾世成就落得那个下场，这还是蔡大老板在位的情况下。 尽管昆吾能看上去似乎是蔡老板运作上来的人，但他跟路通畅时间久了。基本的党性原则还是有的，卷入领导之间的是非不是明智之举。 “贺书记，我是说蔡公子不用来见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他要是有时间，您让他给我联系就行！” “嗯，你们直接联系吧！”贺书记余怒未消，语气依旧冷冷的。 挂断电话后，柳树行犯愁了，作为路通畅的嫡系，他曾断断续续听他说过自己的事儿。 他能玩得那么顺溜，一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再一个就是和戴书记、秦书记关系都还行。 换做自己，恐怕早就被别人整进去了。 贺书记打电话，让蔡公子来见自己，摆明了就是蔡大老板和贺书记联手，盯着这项工程呢！ 并且也摆明了，昆厅长已经答应了，从平时昆厅长的话里话外，他已经听出了这层意思。 没容他细想，电话就响了“柳厅长，我是小蔡，请您吃个饭吧，我贺叔说您没时间！” “我到您家见见您？” “不了，我在单位，你来单位吧！”柳树行淡淡地说，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去家里了。 挂断电话后，柳树行就打电话让罗军伟到他办公室，很明显，办公室有人，他们是不敢明目张胆留下贵重礼物或者现金的。 柳树行对罗军伟说道“军伟，一会儿蔡少要来见我，你就留在这儿别走！” 说完，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是贺书记打的电话！” 罗军伟何等精明，这几句话一说，他就明白了。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们现在来拜见主管副厅长，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很快，蔡晓辉领着云中岳就来到了柳树行办公室。 柳树行相信，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蔡晓辉他们就在省厅门口等着了，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到了。 看到办公室还有一个人，蔡晓辉脸色明显怔了一下。后面的云中岳提着一个鼓囊囊的旅行包，看上去沉甸甸的！ “蔡总，欢迎光临！”柳树行不亢不卑地说，“这是我们的建设处长罗军伟！” “柳厅长好！” “罗处长好！” “这是贺书记妻弟，云中岳！我们两人一起搞了个工程公司，请多多关照！” 他们边说边分宾主坐下，罗军伟为他们泡了上好的武夷山红茶。 第342章 竟然没中标 蔡晓辉的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在说，我和贺书记联手，你们看着办吧。 柳树行揣着明白装糊涂“蔡总，您这次来？” 蔡晓辉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随即正色说道“我们的移山填海公司参与了这次嵩信高速的招标，希望柳厅长赏口饭吃！” “放心吧，蔡总，刚才下班的时候，我们昆厅长刚开过会，要求严格按照评标规范操作，并且数次提到贵公司，我一定会落实厅领导的指示，把这件事办好！” 这些话把蔡少说得一愣一愣的，这到底是给办呢还是不给办？ 这些官场老油条，打酱油的水平挺高的！ 他顿时就想起来曾世成，那个时候，曾叔都是帮他一起分析，然后给他指一条可行的路。 唉，谁让他不慎，跳入了路通畅这个老家伙的圈套，弄得自己现在左右为难。 他是在老爸的提醒下，才意识到昆吾能刚到交通厅，不一定能驾驭得了手下操纵投标结果，这才来拜访柳树行准备弄个双保险。 来之前还特意让贺书记打了电话，谁知现在竟然这种情况。 蔡晓辉随意瞄了一眼放在自己旁边的那个旅行包，瞪了一眼罗军伟，笑着说道“柳厅长，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罗军伟气得立即就要站起来走人，被柳树行的眼神制止了。 他微笑着说“罗处长不是外人，他比我更懂业务，我是专门喊他过来给你们分析相关数据的！” 蔡晓辉在心里骂罗军伟你个憨憨，不知道领导谈话要离开吗！ 嘴上却说着“哦，原来这样啊，对不起，对不起！” 数据？他才不知道报的什么数据呢！只知道昆厅长已经答应了，这不过是来走走过场。 这时，一旁的云中岳赶紧说“都是按照昆厅长要求的数据做的标书！” 柳树行心中一阵冷笑，拿厅长来压我，你们还嫩了点。 但是嘴里说着“那就好！你们公司的名字我记住了，到时候看专家的意见吧！” 蔡晓辉撇撇嘴，怎么油盐不进，两位大佬都抬出来了，还是不肯说一句痛快话。 眼见罗军伟不肯离开，蔡晓辉只好说道“请多多关照！” 说完就准备和云中岳离开！ 柳树行提起沙发旁边的旅行包，递给了云中岳“你们的包！” 云中岳尴尬地笑笑“给你们拿了点土特产，不值钱！” 柳树行心说提着沉甸甸的，不值钱？恐怕都是华夏币吧！ 他脸色一沉，说道“我什么都不缺，你们拿回去！” 看着这种态势，云中岳只好悻悻地接过旅行包，和蔡晓辉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走出交通厅大门，蔡晓辉就给贺书记打电话“贺叔，这个柳树行软硬不吃，看来他会按规矩办事！” 贺人雄一愣，他也是考虑到昆吾能刚到交通厅，担心控制力还没有那么强，这才让蔡晓辉去拜拜山头。 谁知自己的面子他都不给，钱也不收，这确实不是个好兆头。 “既然这样，你们回去吧，等明天开标了再说吧，反正还有昆厅长呢，不要慌！” 直到第二天下午快下班时，昆吾能才知道了开标结果，成大运路桥建设工程有限公司和大壮路桥工程有限公司分别中标一、二标段。 他傻脸了，怔怔地看着办公桌上放着的地球仪。 这是他上任以来做的第一件大事，谁知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他愤愤地问“大壮路桥公司是谁的公司，咱们怎么能用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万一做不下来怎么办？” “昆厅长，这是评标专家的意见，再说了，两个标段，最接近咱们标底的都是大壮路桥公司，并且成大运路桥公司还是我们反复争论的结果！” 反复争论，是说为了实现昆厅长的意图，他们和评标专家进行了激烈争吵！ 言外之意，能保证这样一个结果已经很了不起了。 一时间，昆吾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移山填海公司做的标书和报价根本太潦草，不具备一点参考价值，专家第一个否定的就是这家公司，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行了，回来了再说吧！先不要向外透露任何消息！” 这样的消息没法直接给贺书记说，但这是瞒不住的，昆吾能只好硬着头皮给蔡晓辉联系。 “蔡少，这，这结果刚出来了！” 蔡少和云中岳正在公司喝茶呢！听到是昆厅长的电话，顿时一阵兴奋“哦，都在意料之中了吧，晚上咱们去乐哈乐哈！” “这，蔡少，下次吧，这次出了点意外！” “你说什么？”蔡晓辉在电话这边都惊呆了，这会出意外？你这个厅长是吃素的？ 昆吾能停顿了一下，平稳了一下语气，说道“专家说你们的标书做得太潦草，第一轮就淘汰下来了！” 蔡晓辉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来“您的意思是，我们被淘汰了？” “是的，过几个月就是省道328改建，工程造价8.7亿，一定交给你们！” 蔡晓辉愣住了，竟然没中标，这怎么可能！大伙儿奋力把你推上去，就是为了告诉我没有中标？ “他娘的，专家吃了屎了，姜总呢，他的公司怎么样？” “中了一标段！” “那二标段是谁中的标？” “大壮路桥工程有限公司！” “什么？”蔡晓辉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背后站着的正是钟国仁，或许还有秦书记。 竟然是他们把自己挤了出去，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在电话里怒吼道“我中没中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中标！” 电话那头，昆吾能傻了，这是怎么回事，既然你没有中标，你还管其他人中没中？ 怒火已经顺着蔡晓辉的嗓子眼喷了出来“昆厅长，你必须想办法把这次的招标废掉，重新再来。不然，哼……” 昆吾能已经想到了，反正他们已经有一个姜总中标了，即使蔡少没有中，不行的话从姜总的标段中分一部分给蔡少。 谁知，蔡少现在介意大的是大壮公司中了标！ 比自己没中标时反应还强烈，他顿时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蔡少，你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好，我十分钟后到您办公室！” 第343章 偷梁换柱 昆吾能翻了翻办公桌上的材料，找到大壮路桥工程有限公司开始研究，同时在心里想，他们这是给我下马威？ 他喊来了办公室主任宋扶挽，“宋主任，这个大壮公司是什么情况，你给我介绍一下！” 作为交通厅的办公室主任，熟悉知名的路桥公司，这是应有之义。 宋扶挽参与了报名公司的资质审核，于是按照公司简介说了一遍。 “法人田大壮，成立于五个月前，参与了我市大学园区道路建设……”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昆吾能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这些资料，我这儿都有好不好！ 我要的是……算了！他忍了一下，强压住心口的怒气，问道“这个公司有什么背景？” 宋扶挽摇了摇头，“不清楚！” 早说不清楚不就完了，说这么多，最后来一个不清楚！ 昆吾能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宋扶挽补充了一句“这个公司也是第一次参加我们单位的招标，确实不了解！” 昆吾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宋扶挽出去了。 很快，蔡晓辉就来到了昆吾能的办公室，他大大咧咧坐在了昆吾能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那个大壮路桥公司就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是秦书记的秘书钟国仁的好朋友开的，咱们要是让他中了标，会被别人笑话死的！” 昆吾能当然清楚，自己当厅长是蔡省长、贺书记他们想办法推上来的。 秦书记和戴书记他们，考虑的或许就不是他。 自己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对手的公司中标？ 这样，蔡老板和贺老板怎么看自己？恩将仇报！ 直接改了结果？ 尽管还没有公开公布，但是单位参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结果，自己刚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尔反尔？ 太他妈的让人为难了！ 正在这个时候，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蔡少扭了扭脸，“接吧！” “老昆，怎么回事？”电话里是贺书记的声音。 长期的纪检工作，让他的声音不怒而威，平静的语气里是不满的质询。 昆吾能瞬间明白了，蔡晓辉来找自己的同时，另一个人也去给贺书记汇报了！ 他对着蔡少还可以打哈哈，可是对着贺书记，绝对不能玩太极。 他脑子一转“这次都是听的专家意见，我正在和蔡少商量对策呢！” “哦，你们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补救，这是你上任后的第一件大事，一定要落实你的意图，千万不可放纵他们，你想过没有，第一次就这样，以后谁还听你的！” 贺人雄在电话里侃侃而谈，似乎很有道理，又似乎经不起推敲。 核心意思就一条，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手中标！ “好，我再想想办法！” 初秋的天气，室内的温度正合适，可昆吾能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 自己的第一板斧，竟然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情形。 挂断电话后，蔡少说道“贺书记这次很不高兴，真没想到，你竟然让我们的对手中了标！” 昆吾能心说你们连一个标书都做不好，还有什么好说的，所有来投标的都是你的竞争对手。 但是贺书记的话提醒了他，如果第一次就这样，今后肯定会发生更多这样的事。 推翻这个结论？ 幸好当初告诉柳树行，让他别往外透露消息。 现在怎么办？ 蔡晓辉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昆叔，你召开一个指挥部会议，就说这次开标违反规定程序，重新组织一次就行了！” 昆吾能心想，说得轻松，这样我到交通厅后的第一仗就颜面尽失！ 可是，要给贺书记一个交代，还必须这样做，更别说蔡省长的公子一直在盯着呢！ 这才是真正要命的事儿！ 他思忖了片刻，说道“想办法把你们的招标书换掉，重新研究一次！” “好咧！谢谢昆叔！”蔡少站起来往外走去。 “记得越快越好，夜长梦多！” “明白！” 蔡晓辉带着满足的神情离开了。 当晚，交通厅嵩信高速指挥部召开会议，审查招标情况，突然发现，由于工作人员失误，把移山填海公司递交的投标书弄错了，经重新联系移山填海公司，递交正确投标书之后，指挥部连夜召开会议，认定移山填海路桥工程有限公司为第二标段中标人。 一经确定以后，第二天马上发布了中标消息。 钟国仁跟着秦书记在嵩江市调研新兴阶层党建情况，市委副书记周少杰、组织部长杨随德陪同，到民营企业，个体工商户、律师事务所等走访考察后，在红旗区会议室，召开了座谈会。 红旗区区委书记沐天波、区长陶成亮、区委常委、组织部长田野和一些新兴阶层人士代表参加了座谈会。 田野就是他们刚开始参加工作时在党校的云海山庄培训时的同班同学，十一前刚由区委办公室主任转任区委组织部长了。 见到钟国仁当然分外高兴，在调研的时候，他拍着钟国仁的肩膀说道“咱们那次培训班的学员，就数你最有才华，也有能力，以后一定要多帮衬帮衬老哥！” “田哥，论基层工作、论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我还要向你学习，咱们弟兄要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对，共同进步！”田野满脸兴奋地说。 会上，田野一一介绍了与会的新兴阶层人士代表。 其中，一名汽车轮毂厂厂长说“在我们工厂，有很多年轻小伙，思想觉悟高、能力强、并且在工人中还有很强的影响带动能力！非常希望向组织靠拢，但是苦于没有机会。 这样做好多了，自从宣布在我们厂开展党员试点工作以后，他们的干劲更大了！党员的先进性就应该不分国营和民企，处处展现！” …… 一名合伙制企业老板发言“这是很务实的举措，有利于团结和带领更多群众！” 众人纷纷发言，气氛很热烈，对在新兴阶层中发展党员工作充满了期待，非常欢迎！ 秦书记听得频频点头，不由自主地感叹，我们的党就应该这样，想群众所想，盼群众所盼，解决群众急需解决的问题。 在最后的总结发言中，秦书记动情地说“你们这样开诚布公地谈自己的想法，我感到很高兴，现在看来，咱们这项工作，正逢其时……” 第344章 需要一个团结的班子 钟国仁的手机在口袋里“嗡嗡”了好几次，直到会议结束，他都没敢接电话。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会议结束了，红旗区委为参与座谈会的同志们安排了午饭。 在区委书沐天波的竭力挽留下，调研组一行留下来在区委食堂吃饭。 这时，钟国仁的电话又响了，他这才抽身出去接听。 “钟哥，咱们没有中标啊！”二毛的口气有些沮丧。 “原来是这啊，上午就是你打的电话吧！” “嗯，上午知道了结果我就给你联系，你一直没有接！” 对于这个结果，既在钟国仁的意料之中，又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这说明，路通畅把控交通厅的能力非常弱，真正是人走茶凉，按照他的指点投的标，竟然意外落选。 或者说，对手根本无视规则，直接就指定了中标人，所谓评标只是形式。 还真让钟国仁猜对了，其实他们就是采用了后一种方式。 “二毛，你要认真研究业务，查找咱们的不足，等你真正把公司做得足够大，自然能够中标的！”钟国仁安慰了他几句。 “好的，我知道了！可惜，有一家中标的公司还没咱名气大呢！” “哦，你说，中标的都是谁？” “成大运公司和移山填海公司，其中成大运公司就是那个姜家成开的，这个移山填海公司是刚注册成立的！” “知道了，我和领导在外面调研，回去了再说！” 二毛有些闷闷不乐，毕竟以为找过前厅长，就应该能中一个标的，谁知全部名落松山。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公告一发布出来，昆吾能就接到了蔡晓辉的电话，“昆叔威武，你就要这样，在工作中不折不扣的落实自己的意图，以后他们才不敢骑在你头上拉屎！” “谢谢昆叔！” 贺人雄也打来了电话“老昆，以后切记，工作一定要谨慎，避免犯类似错误，这样更有利于你加强领导！” “我明白了，谢谢贺书记！” 在回去的路上，秦书记看到小钟满脸的不高兴，忍不住问“小钟，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谢谢秦书记！” 车上这么多人，秦书记也没有再问。 下午，秦书记有急事回京市，钟国仁整理好文件后在办公室发呆，他真有心问问路通畅，看看别人搞鬼没有，又觉得没那个必要，只要路叔认为该说的，肯定会说。 要是他认为不能说，自己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其实，今天上午，就在二毛不停地给钟国仁打电话的时候，罗军伟就跑到路主席的办公室，把他知道的一五一十全告诉了路通畅。 原来，昆吾能思来想去，感觉没法给弟兄们交代，就决定把招标结果换成自己能接受的。 他召集指挥部成员召开会议，会上，他表情沉痛地说道“幸亏我没有让你们发布中标消息，现在发现咱们在整理标书的时候，出现一个重大错误！” 众人都在期待他说下去的时候，他却不吭声了，办公室副主任方巩义接着说“都是我的失误，把移山填海工程公司的草稿标书当做正式文书交了进来。刚才在再次核实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问题，我愿意承担责任，只希望能给人家调过来！” 竟然有这等事？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肯定是两人演的一出双簧，问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谁愿意来揭穿他们呢！ 昆吾能接着说“方主任，你差点酿成大祸，刚才蔡省长打电话询问我情况，幸亏我告诉他还没有出结果，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一听都明白了，原来是蔡省长来过电话，要求昆吾能改变中标结果。 所以，他们才搞了这么一出。 “方主任，事是你闹出来的，你说该怎么办？” 昆吾能非常精明，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别人不一定会同意他的意见，要是让大家讨论的话，有可能无疾而终。 所以上来就让方主任说话，他肯定要顺着自己的思路说啊。 “昆厅长，责任在我，你可以给我任何处分，我都认了，趁着还没有公开结果，我认为还有挽回的余地！”方巩义态度诚恳，不停闪烁的目光也透露着老实。 昆吾能厉声道“怎么挽回？” “别给客户造成影响，咱们把移山填海公司的标书给换回来，按照当时专家的意见，结合新标书，给人家一个重新认定的机会！” “嗯，这样也行！”昆吾能点了点头。 就这样，在他们两人主导下，硬生生地把标书换掉了，且以会议的形势，现场确认这份标书最接近标底，成功中标！ 参与的人员明知这样不妥，但是都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没有人公开发表意见。 倒是柳树行副厅长说“这样，是不是对原来的中标的单位不公平，这不也是因为咱们自己的原因造成的？” 昆吾能瞪了他一眼“我们这就是在改正自己的错误，你要是觉得有问题，你想一个好办法去给蔡省长、贺书记汇报！我也是为了你们好，要是因为这件小事让贺书记来监督咱们的依法办事，你觉得合适吗？” 话说到最后，已经不是商量，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参与的处长们见到副厅长刚发表不同意见，就被昆吾能拿起蔡省长和贺书记的大旗来说事。 其他人更不敢吭声了！ 就这样，修改结果的会议勉强通过！ 但是，像柳树行、罗军伟、宋扶挽等路通畅的嫡系，都保留了证据，包括他们原来的标书，专家的意见等等！ 说白了，他们这次会议才是公然违法，仗着还没有公布消息，提前修改了结果。 所以，最后昆吾能说道“有不同意见的，你们也不要提了，到了我这个位置上你们就会明白，很多事不是你能做主的。 今天的会议内容保密，谁也不许泄露出去，否则，后果自负！我相信贺书记能监督到咱们，也相信蔡省长喜欢看到交通厅是一个团结的班子！” “散会！” 语气沉稳有力，杀气凌然，后面这几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不听话，让纪委来查你们！ 查不了你，还不能把你们调走？因为蔡省长喜欢的是一个团结的交通厅领导班子。 第345章 互联网的未来 一下午，钟国仁都在纠结要不要问一声路主席，最后，他才拿定主意，不问了！如果有违规，路通畅的那些老伙计肯定会告诉他的。 他在网上浏览了一下新闻，然后逛了自己在天涯上的账号。 果然，他因为世界杯的预测一战成名，这也难怪，不但预测到了胜负，还精确到3:0，不由得其他人不服气。 他的账号底下，已经有了很多“膜拜！”“五体投地！”“大神！”的标签。 钟国仁知道，和后世利用网络来赚钱的那些人相比，当初的天涯论坛，真的是藏龙卧虎，都是一些发烧友奉献爱心的地方。 不像后来的互联网，为了流量、为了博眼球，不断刷新人们的认知下限！ 尽管那个时候的网速很慢，但是很纯粹，很干净至少还没有染上铜臭味。 那些后来在互联网上叱咤风云的人物，都还在默默地承受着创业的艰辛。 他漫无目的地浏览着他们的留言，忽然，一行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同作为足球爱好者，我很欣赏你的无畏，可是你能告诉我，华夏国的互联网未来在哪里吗？”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善于拥抱前沿科技的人，互联网作为一项新兴的事物，当时甚至还称不上产业。 人们在网上也刚开始聊聊天，发发邮件，发发牢骚，并且当时个人拥有网络的很少，大部分的人都还去网吧上网。 他一时兴起，在那个人的下面留言互联网很快将迎来飞速发展的机会，伴随着硬件的不断升级，配套的软件也会井喷式出现，他将满足我们生活中的各种需求，电商会很快崛起，聊天软件也将飞速发展。 用不了太久，互联网将彻底改变我们的生活。 随后，他还特意看了一下，那个人的网名是风清扬，难道是自己的徒弟？是谁这么逗！ 自己起名独孤求败，他就叫风清扬！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响了，“小钟，晚上忙不忙，一起吃个饭吧！” “路叔，秦书记回京市了，我没事儿！”钟国仁心里一阵兴奋，他等了一天的电话，终于来了。 他想了一下，问道“我能叫上姚局长吗？” “姚启林？方便吗？”路通畅在交通厅多年，对嵩江市公安局的领导还是比较熟悉的。 钟国仁知道，路主席肯定要说这次招标的事儿，担心姚启林听了说出去。 可是，自从姚局长帮自己调查那起车祸，他就已经成了自己人。在明知道对手可能是蔡大老板的情况下，姚启林坚持秘密调查不放弃，绝对是值得信任的。 何况，路平那件事也是让姚局长安排调查的，由于河边小猫和山边小朱已经回国，目前不易张扬而已。 更重要的是，他想听听姚局长对车祸这件事的进展调查。 “方便，路平妹妹那件事就是姚局长一直在暗中调查的！” “哦，好吧！” 挂断电话后，钟国仁又踌躇了，要不要叫上世杰两口子。 叫上吧，担心他和丈人在一起不方便，不叫吧，似乎有点对不起伙计！ 正在这时，吴林霞来送文件。 “钟哥，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样子？” 知夫莫若妻，吴林霞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在发愁。 谁知钟国仁嘻嘻一笑，突然就抱住了吴林霞 “我在想，什么时候我才能把这么漂亮的老婆娶回家！” 钟国仁的举动吓了她一跳，“你就贫嘴吧，上班时间，正经点！” “我就要在你面前不正经，怎么了？”说完，浅浅地在吴林霞的脸上亲了一口。 “秦书记一走，你就没个正形！” “对了，路叔今晚约我去吃饭，咱一块儿吧！” “好呀，叫上世杰这对新婚夫妻，问问他们新婚的感受！” 钟国仁一阵感叹，你永远不知道女人心中想的啥，居然是想问问人家新婚的感受。 “你想学吗，今晚就可以！” 吴林霞一拳捶在了钟国仁的胸脯，“你好坏！” 晚上，二毛开着车到省委来接着钟国仁和吴林霞，程世杰两口子开着自己的那台霸道，一起往“天然居大酒店”而去！ 他们到的时候，姚启林已经到了，等他们在268房间坐定以后，路通畅才带了一个人过来。 刚一进门，路通畅就介绍道“这是交通厅建设处处长罗军伟！也是我多年的好伙计！” 二毛去交标书的时候见过了，率先说道“罗处长好！” 罗军伟浅浅地和二毛握了握手，这才看到，原来路平也在！ 他看着路平和他身旁的程世杰，两人穿着一身大红的唐装，浑身上下都是喜庆的气氛，顿时有点疑惑。 “路主席，这是你们的家宴吗？我是不是不该来！” 路平赶紧招呼“罗叔，请坐，除了我爸，都是我的好朋友！” 作为路通畅的嫡系，对厅长的女儿当然非常熟悉，但是，他这次可不知道路平已经结婚了。 照例是路通畅坐在了首席，钟国仁和罗军伟坐在他的两边，然后姚启林挨着钟国仁而坐！ 每当这个时候，二毛和世杰就是天然的服务员，他们忙着点菜、开酒、开饮料。 路通畅为罗军伟介绍“这是钟国仁，秦书记的秘书！” 罗军伟慌忙伸出双手，和钟国仁紧紧握在一起，“久闻大名！你就是我们嵩江政坛的传奇人物！” 罗军伟说得很诚恳，没有一点拍马屁的样子。 确实如此，但凡嵩江政坛有点地位的人，都或多或少听说过钟国仁的事迹。 特别是在今年的防汛表彰会上，主持人几乎历数他做出的贡献，处处都能抢得先机，绝对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 并且很多事都和秦书记无关，并不是在秦书记的荫庇下才取得的，这一点更是难能可贵。 他想，路厅长上次能顺利升任副省级，这么看来，肯定和秦书记有关系。 钟国仁笑着说“罗处长客气了，以前听路叔说过您，还望以后多指教！” 接着就是姚启林，他大声说“我就不用介绍了吧，和罗处长早就认识！” 罗军伟笑道“刚认识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豪爽，现在还是一点没变！” 到了吴林霞的时候，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是小钟的同事！” 轮到程世杰的时候尴尬了，世杰站起来说“罗叔叔，我和路平的爱人！” 第346章 得知真相 罗军伟一看他们的穿着，立即问道“昂？你们结婚了？什么时候？” 路通畅说道“十月一号，当时小范围举行了个婚礼！” 罗军伟说道“路主席，再小的范围也该告诉我呀！路平是我看着长大的！” “军伟，世杰的爸爸是旧镇市的程贸然，我们两家商定，谁也不通知，就在她的老家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 哇，果然是强强联合！ 罗军伟多聪明，很快就明白了老领导的意图，不想那么招摇。 姚启林本来还想对程世杰兴师问罪，咱弟兄这么好的关系，你也不告诉哥哥？ 现在听路通畅这么一说，也就压下了想说的话。 路通畅说“能坐到这儿的，都是咱们自己人，我希望大家畅所欲言，把一些事儿说清楚，这样，咱们以后才能有更明确的方向。” 说完，干了一杯酒。 众人也纷纷干了！ 罗军伟接着就把昆吾能在这次招标过程中的骚操作说了一遍，二毛听了直瞪眼。 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被人挤掉了！ 只有钟国仁似是早就猜到了一样，波澜不惊。 罗军伟最后说道“这样肯定是违法的，我们已经保留了相关证据，只要咱们需要，随时可以取出来。” 路通畅看看看钟国仁，说道“他们敢这样胆大妄为、肆意掉包，只能说明他们已经没有了一点原则和底线！” 从罗军伟转述的昆吾能的话中，不难看出，这背后至少有两个大佬，一个是蔡老板，一个贺老板。 这时，姚启林突然插话道“姜家成这次也中标了，他的背后也有蔡老板和昆吾能的影子！” “并且姜家成似乎更复杂，发生车祸的渣土清运公司的工程，就是姜家成转让给伍万里的！并且姜家成和昆吾能来往很紧密。” 姚启林看了看左右，“我们把孟擒放出去以后，通过跟踪观察，发现他们的老板伍万里在平山市经营着两家洗浴中心，一家蔬菜批发市场，可以断定涉黄涉黑！” “昆吾能此前是平山市的市长！” 姚启林的这些话，连贯起来的意思是昆吾能或者是姜家成指示伍万里安排了那次交通事故。 二毛听了，狠狠地说“他娘的，跟他们拼了！” 尽管在这种场合，二毛的话有点太粗俗，可是流露出来的感情最真诚！ 钟国仁说“这么说，他们早就联合起来了，如果是真的，我猜绝对不是为了那次公选厅长！” 因为完全没有必要，毕竟自己只是个服务人员，根本不会对结果造成任何影响。 他想了一下，说道“要考虑蔡少和姜家成或者伍万里什么关系，如果确定是他们故意为之，我猜一定和蔡少有关系！不一定和上次竞聘厅长有关系！” 姚启林补充道“后来据出租车司机讲，孟擒就是故意的，结合当时地上没有刹车痕迹，车轮转弯方向等痕迹判断，渣土车司机应该是故意的！” “目前还需要确认一点，就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如果确定当时一直有人跟踪钟主任，那么只要对跟踪的人采取措施，一切就都明白了！” 敢对省委副书记的秘书下手，除了蔡少也没谁了，一般的人谁敢呀！ 一时间，众人都忘记了喝酒吃菜，都在竖起耳朵听姚局长的分析推测。 这时，吴林霞插话道“姚局长，你尽管调查，无论涉及到谁，我可不管他蔡老板还是蔡省长，敢对我钟哥下手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句话听得罗军伟暗暗咋舌，这是谁，说话这么霸气，竟然不把蔡省长看在眼里。 那是妥妥的殷省二把手啊！ 你这个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省委办公厅的一般干事，人家有一万种理由让你瞬间消失。 但是他看看左右，发现没有一个人对吴林霞这句话有嘲笑的眼光。 不仅有些迷惑！ 路通畅接着说“林霞说得对，只要他们违犯了法律，就一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不论你的职位有多高！” 就连路主席也出来符合吴林霞的话，罗军伟这才意识到，可能这个女孩的背景不一般。 钟国仁淡淡地说“针对我无所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一定不能让他们为非作歹，祸国殃民，给人民和党的事业造成了重大损失，那么他们就必须接受惩罚。” 罗军伟这会儿听明白了，这个秦书记的秘书，似乎才是这个圈子的核心！他说的话往往能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 他接着说道“我会留意工程质量的！” 路通畅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既然他们已经敢胆大妄为地修改中标结果，那么接下来肯定还会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 日积月累，多行不义必自毙！ 钟国仁站起来给众人敬了一圈酒“谢谢你们因为我的事儿坐在了一起，咱们今后一定要紧紧团结在一起，为了正义的事业而努力工作！” 路平啪啪地带头鼓掌，“钟哥，你说得对！我们一定要敢于和坏人坏事作斗争！” 她想起自己被绑架那次，就狠得牙痒痒的！ 到了姚启林的时候，姚启林叹了一口气，“想做点事儿，难呀！” “姚局，你喝了这一杯，给我说说碰到什么难事了！让你都叹气了！” 姚启林一仰脖子，喝干了！这才幽幽说道“你们知道丽春院吧！” “知道啊，我们还去玩过一次呢！”钟国仁刚说完，就注意倒吴林霞满眼怨恨的目光！ 赶紧解释“是黄哥来的那一次，他要去唱歌，我和二毛就带他去了！当时还有黄秀丽呢！” 听说当时还有黄秀丽，吴林霞的脸色才不那么难看了！ 带着女的，他们干不了坏事！哼，现在才坦白，看我回去以后怎么收拾你！ “那个场所看上去只是一个歌厅，可是涉黑涉黄涉毒涉赌，很多老板反映，去过几次之后就倾家荡产了！里面有很多暗房，在里面赌博、嫖娼卖淫、还有吸毒、放高利贷等等！” “可是，我们就是动不得，不但行动的时候一无所获，很多时候针对丽春院的检查，上头根本不让去！” “我们秘密调查了一下，老板是一个叫林俊杰的年轻人！他姐是城西区区委办主任林珊珊！” 听到林珊珊的名字，钟国仁和吴林霞对视一眼，怎么又是她！ 第347章 密谋采取措施 “当然，以她一个区委办公室主任的能耐，还不足以影响我们公安系统！” “但是，……” 钟国仁和吴林霞相视一笑，“人家背后有大老板！” 姚启林一愣，“谁？” “蔡大老板！” 程世杰和路平不解地望着她们两人，你们怎么知道的。 “蔡大老板和林大美女有时候会去邮电小区住，她们在那儿有一套大房子！” 这话一出口，在座的都明白了！ 果然是每一个牛逼女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更牛逼的男人。 姚启林砸吧了砸吧嘴，不说话了。是啊，蔡大老板在后面，当然谁都调查不动。 这次信息汇总，多条线索都指向了蔡大老板！ 众人的心头沉甸甸的，真要想对蔡省长采取措施，对他们来说是不可能的！ 作为封疆大吏，蔡耀华在殷省有着绝对的权力。 钟国仁马上就想到，或许姚启林说到的丽春院，背后仅仅是蔡炳坤在保护着也未可知。 他联想到棉纺厂的腐败案件中，几乎就要烧到任凯歌头上时，刘土改坚决说那些都是自己的！ 他才仅仅是一个省委常委级别的副省级干部！很快转任了同级别的省人大副主任。 可以预见的是，在任凯歌的关注下，过了这一阵子，刘土改很可能会以各种理由从监狱里出来的。 人家以前积攒下来的家产足够他们下半辈子挥霍了。 但是程世杰和路通畅肯定不会放弃，谁让他们企图加害路平。 道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作则必成！ 周一，秦书记从京市返回后，钟国仁看到老板满面春风，就知道肯定有好消息。 果然，钟国仁给秦书记泡好茶准备出去的时候，秦书记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小钟，你对嵩江政坛有什么看法，可能全国两会后会有变动！” 听了这句话，钟国仁心中一喜，这么说，秦书记大概率要接任省长了！ 他斟酌再三，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话“蔡省长和贺书记可能抱着团了，并且心术不正！” 要知道，钟国仁从来没有在秦书记面前说过别人的不是，没想到这次直指蔡省长，并且还捎带上了贺书记！ “哦，你有什么证据？”秦书记眉头紧皱。 “在前一段嵩信高速招标中，应该是贺书记或者蔡省长直接要求昆吾能修改中标结果！一、二标段都是蔡省长的人中标！”接着，他详细叙述了他知道的那些事。 这时，秦报国想到面试时候的事儿，想到贺人雄和鲁未风给昆吾能打分的情景。 其中果然有猫腻！ “还有，我的那次车祸，有迹象显示和姜家成有关！” 姜家成，嵩江市成功的企业家，正是蔡省长和贺书记的座上客！ 秦书记听了，鼻孔里嗯了一声，“只要证据确凿，我一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 “蔡晓辉曾经想对路平图谋不轨，实施了绑架，幸亏我们反应及时，才没有造成伤害！” 秦书记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脸色本能地就变了，“竟然有这种事？” “是的！”接着钟国仁就详细叙述了田边小犬的供述。 “可恶，这还有王法吗？怎么素质这么低！”秦书记狠狠地说道。 “嵩江市公安局副局长姚启林正在秘密调查这几件事呢，背后都指向了蔡省长！” “好，我全力支持！这么说，蔡耀华留在殷省就是个祸害？” “我认为是的！”钟国仁郑重其事地回答。 看到秦书记陷入了思考，钟国仁默默地退了出来。 秋后的天气，一天凉比一天，地上的落叶，也一天一天多了起来。 为了推进协调嵩信高速建设，省政府成立了项目指挥部，指挥长正是省长蔡耀华，副指挥长是常务副省长段天德，指挥部下设办公室，办公室设在省交通厅，办公室主任由交通厅厅长昆吾能担任，开始了征地拆迁的前期工作。 成大运公司和移山填海公司已经开始在沿线建设项目指挥部，开始了施工前的准备工作。 姚启林认为，伍万里就是一个关键人物，只要能对伍万里采取措施，肯定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可是车祸之后，伍万里又回到了平山市经营自己的老本行。 姚启林通过自己的方式试探过平山市警方几次，发现人家根本不会对伍万里采取措施。 其中，他一个关系非常好的伙计告诉他“我们很多人知道伍万里的洗浴中心有问题，可是人家很有背景，你去查的时候根本什么都不会得到，还会被批评，想要平山对他采取措施很难！” 最后这句话提醒了姚启林，既然想在平山对他采取措施很难，为什么不能在嵩江对他采取措施呢？ 要知道，自己在嵩江公安系统深耕多年，也有一帮自己的铁哥们。 可是跟踪他的人反映，伍万里似乎有了新的项目，经常和姜家成接触，并且时常往嵩信高速项目部跑。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伍万里和姜家成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包括蔡晓辉在内，他们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伍万里偶尔也到丽春院“潇洒”，本来这是绝好的机会，可是丽春院不是谁都能动得了的！ 局长黄军士曾在党组会上有意无意地说过“全国各地的娱乐场所很多，咱们嵩江市要有包容之心、容人之量，允许企业发展，让外地老板到本地来消费，切实为企业保驾护航！” 并且要求，对丽春院的检查一定要报他同意，他同意之后，估计里面什么违法行为都没有了。 那次，听钟国仁说到背后原来是蔡大老板，姚启林心里更没底了！ 当然，对丽春院的丑恶行径，很多中下层的警察都十分反感，包括辖区派出所和红旗区公安分局，铲除这颗毒瘤，肯定有群众基础。 这在当时，也是较为普遍的，各个城市都有类似这样的场所存在。如果没有领导支持，很难铲除！ 思虑良久，姚启林决定抓住机会对丽春院开展一次突击检查，至少把伍万里弄到手了解一下车祸背后的真正原因。 为了自己头顶的国徽，他决定放手一搏，为此，他私下里找到自己的警校同学，华林区公安分局局长耿忠实。 “耿局长，我觉得我们公安真是活得太憋屈了！” 第348章 微服私访 “怎么了姚局，你作为我们堂堂的副局长，可不能说这话！” “唉，眼皮底下的违法犯罪行为，我们却无能为力，任由他们危害社会，给我们警察抹黑！” 说了一会儿，耿忠实明白了，“姚局，你原来是说丽春院啊！” “唉，确实是啊，有几个挣过几个钱的暴发户，进去开奥迪，出来开奥拓，确实是害人不浅！” 耿忠实附和道“是啊，群众怨声载道，说咱们公安白披了这身皮，沦落为腐败现象的保护伞！” 他叹了一口气，忽然说道“姚局，他们的背景有多大，反正咱们是正常执法，要是你敢吩咐，我就敢端了他！” 姚启林要的就是这句话，“你说的太对了，管他什么后台，咱们是正常执法，没必要怕他们！” “不过，兄弟，要是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你的前途，你可别埋怨哥！” “放心吧，姚局，只要你一声令下，华林公安分局保证把这些丑恶现象清理干净！” “好！” 两双虎口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他们决定虎口拔牙！ 姚启林回到局里后，又找自己的几个正义感爆棚的手下做了安排，准备对全市最大的涉黄涉赌场所进行检查。 但等着伍万里上钩了！ 临近年底，各地纷纷喊起了“大干50天，超额完成全年任务的口号！” 省政府设有目标办，到每年的元月份，省政府目标办会对各地市的目标完成情况作出考核，目标完成情况涵盖经济社会发展的方方面面。 所以临近年关，各地市的目标管理部门就开始了特别的公关，比如gdp，就是统计部门的事儿，各地市都会提前到省统计局沟通，看看自己今年在全省的排名。 其余各个主要部门，都有目标任务，比如交通厅，就会有公路建设先进县这样的表彰名额。 所有做出成绩的县市，都会积极和上级厅局沟通，争取到明年初的会议上也能捧个奖杯。 就在这种情况下，秦书记忽然说道“小钟，咱们到各地市随便转转？看看他们汇报材料以外的东西！” 目标办虽然设在省政府，由省政府一名副秘书长兼任，但是年底的考核，在目标办提出初步意见后，对经济社会综合排名前三的地市，是要上常委会研究决定的。即便是各个厅局的单项奖，部门提出建议名单后，也要分管副省长点头同意。 钟国仁一听就知道，秦书记这是要微服私访，“那咱们叫上周元霸？” 周元霸是省武警总队警卫处的，是秦书记的警卫人员，再加上司机胡立新也是武警，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 秦书记点了点头“咱们随便转转，别惊动地方上的人！” “好的，有没有具体的路线？” “由南向北吧，时间有限，抽几个地方转转就行了！” 第二天，秦书记和钟国仁，周元霸，坐着一台临时找来的普桑，就沿着国道出发了！ 收秋已过，天气渐冷，北雁南飞，路旁，田野里很少有农人劳作。倒是路过村子的时候，看到各家各户都在洗红薯，加工粉条。 钟国仁知道，劳作了一年的农民，只有冬天才可以在家里歇歇！ 中午时分，钟国仁一看已经12点半了，给秦书记说道“要不咱们到路边吃点饭吧！” “顺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钟国仁知道，秦书记每天中午必须休息一会儿，多年养成的习惯！ 孔子云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老子说，孔子说的对！ 谁知秦书记摇了摇头，“就在路边店吃点就可以了，一会儿在车上眯一会儿就行！” 走了不远，钟国仁见到路边有一家“好再来”面食馆，就让立新把车停了下来。 门外停满了摩托车，三轮车！看来这家饭店的生意还不赖。 钟国仁注意了一下招牌，旁边有一家汽修店写着“平山市长光县水河镇字样，”那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到了平山市的最南边的县，长光县，和信南市接壤。 和预料中的差不多，下午四点多就可以到达信南市。 他们走进饭店的时候，看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让人奇怪的是，这些吃饭的似乎并不是过往的客人，更像是附近村里的农夫。 老板见来了客人，赶紧招呼“到楼上吧，楼上有包间！” 秦书记扫了一眼，看到在屋子的几个角落还有一张桌子，就说道“不用了，就在那里吧！” 说着，指了一下那张空着的桌子。 钟国仁随即明白了秦书记的意思，既然来“微服私访”，就要深入群众，要是去包间，那和在省委食堂吃饭有什么区别。 老板看到他们是开着轿车来的，看上去又是干部模样，以为要坐在包间点几个菜喝一会儿了。 谁知他们竟然也要坐在下面，心里就起了轻视之心！给他们一壶水之后，径直往厨房忙去了。 这种路边店，大多都是夫妻店，丈夫主厨，妻子帮厨，端茶倒水什么的就都要自己动手了。 钟国仁赶紧去拿来水杯，给他们倒满了水，又给秦书记带的水杯倒满了水。 这时，才见一个年近四十的妇女来到了他们桌子旁“你们吃点什么？” “我看你们这是面食馆，每人一碗炝锅面吧，另外，来一个尖椒炒肉，和一盘酸辣豆芽！” 钟国仁知道，秦书记喜欢吃酸辣豆芽，几乎每餐饭都要有这个菜，还喜欢吃点尖椒。 “好咧！”妇女心满意足地往后厨走了。 这时，一屋子的人乌泱泱的，不停地喊“丑妞，快点！” “丑妞，多放点辣子！” “丑妞，给上半盘花生米！” …… 看来，刚才那个妇女叫丑妞！ 秦书记喝着水，说道“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还是人多热闹！”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人说道“他娘的，这次咱们绝不让步！” “对！凭什么他们修路，一声不吭就毁了咱们的苗圃地！” “是的，他们当官的都是官官相护，咱们也要团结起来！” “对，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然，休想开工！” 听到这儿，秦书记微笑着问旁边一个穿蓝中山装的男人“这位老兄，是这儿要修路了吗！” 中山装男人看了一眼秦书记，说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秦书记点了点头。 他接着说“是啊，我们这里要新修一条高速，这本来是一件大好事！” 第349章 集聚在路边店 “谁知，他们项目部的人到来之后，一声不吭就把我们三百亩的苗圃地给推平了！” “去找他们要求赔偿，谁知他们说，地面附属物让当地政府赔偿，于是我们又去找镇政府。镇政府说地上附属物补偿就该工程队负责，他们不给政府也没办法！” “这不是胡闹吗？我们十几户种了两三年的柏树苗、松树苗，准备到雨季植树造林时卖钱呢，这倒好，一下子给我们铲得干干净净的！” 中山装男人越说越激动，脸涨得通红，“我们今天这些受到损失的农户，约好了要到项目部找他们，不给个说法不行！” 钟国仁在一旁问道“哪个公司，怎么这么厉害，他们应该事前和你们商量才对呀！” 他知道，地面附属物补偿费用当然在高速公路修建总费用里面，但是一般都独立出来给到各个县乡政府，由政府负责补偿。 “什么移山填海公司，要我说，还不如叫移屎填尿公司！” 这句话说得响了点，一屋子的人哄堂大笑。 “对，就是他妈的屁屎尿公司！” “让他们从此一直倒霉！” “没见过欺负人的公司会好起来的！” …… 钟国仁有点疑惑，他记得好像二毛在报价的时候并不含地上附属物清理的费用。 听到这是姜家成的公司，他内心起了一点波澜，但还是说道 “你们应该去找当地政府，这笔钱和施工队无关！” 中山装男人头摇得像拨浪鼓，“年轻人，看你们是在哪里当干部的吧！” 秦书记哈哈一笑“都是办事员！” “哦，我们打听过了，镇干部说问过上面了，这笔钱已经都给了高速公路施工队！听说施工队很有背景，各级政府都害怕人家，根本不敢出来说一句硬话！” 这时，这些大汉点的面食已经陆续上来了，中山装男人低头吃饭。 秦书记悄声问“小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国仁轻声回答“我问一下吧，原来应该是各级政府负责补偿！具体到每一个项目上要看上级资金安排！” 说完，钟国仁就出去了，本来想出来打个电话，可是这穷乡僻壤的根本没有信号。 他四处瞅了瞅，终于在汽修店的外面，看到了四个小字“公用电话！” 钟国仁赶紧小跑过去，他看了一下时间，已是中午一点多。 可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拨通了罗军伟的电话。 中午刚躺下，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罗军伟的心情可想而知，他没好气地问“谁？” “罗处，是我，省委办公厅小钟！” 一听是秦书记的秘书小钟，罗军伟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钟主任，有什么事请指示！” “嵩信高速的地面附属物补偿是给了工队还是政府！” 罗军伟尽管奇怪钟主任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还是很认真地说“在招标的时候是明确这笔钱通过各级财政分发到农户，但是招标结束后，昆厅长以工队效率更高、避免扯皮为由，把这笔钱给了工队，由工队负责地面附属物的拆迁补偿工作！” 一百多公里的高速，地面附属物补偿不是一个小数目，由此可见，工队已经和交通厅结合到了何种地步，竟然把这笔钱也给了工队。 挂断电话后，钟国仁考虑到事态危急，立即从号码本上翻出长光县县委书记的电话。 打了几遍，都没人接，这也难怪，中午时间，人家正在休息呢！ 无奈，他又翻出县长名放的电话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听着那边乱噪噪的。 “谁来？”声音透着一股豪横！ “我是省委办公厅小钟！” “什么小钟小表的，我不认识！”名县长正陪客人喝酒呢，正在兴头上，才不管你市委办公厅还是省委办公厅。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钟国仁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拿着电话愣了半分钟，忽然想起来在党校培训时的长光县县委办公室主任呼山坡。 急忙给他打了过去，要知道，办公室主任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一般24小时不关机。 很快，呼主任的电话就接通了“呼主任，我是钟国仁！” 本来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呼主任一下子就醒了，“钟主任，怎么这么稀罕，你到长光县了？” 在那次培训班上，钟国仁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忘了谁都不会忘记钟国仁。 呼山坡的语气里满是惊喜，以为钟国仁来到了长光县呢！ 担心秦书记等久了，钟国仁长话短说，“我在你们水河镇这儿，这里的老百姓因为附属物补偿，要到嵩信高速项目部讨说法，我担心引发群体性事件，给你们说一声！” 呼山坡明白了，他当然知道距离水河镇不远，就有一个嵩信高速的项目部！ “好的，我知道，我马上给领导汇报！” 钟国仁挂断电话后，匆匆回到了饭店，这个时候，他们的两个菜和面条刚上来，邻桌那些人大多已经吃完了。 他回来后给秦书记小声汇报“补偿款都在施工队手里！” 秦书记蹙了蹙眉，怎么能把这个钱给工队呢？这个昆吾能，面试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的，怎么如此不讲原则！ “赶紧吃饭吧！” 他们四人埋头吃饭，旁边有人在抽烟，有人在聊天，还有人在“哧溜、哧溜”吃面条。 平静的背后，似乎孕育着更大的风暴！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饭店外一阵“突突、突突”的三轮车、摩托车响声。 就听有人说道“霍哥，格林村的老庞他们来了，咱们出去吧！” 中间一个穿灰色夹克的高瘦男子站了起来“弟兄们，我联系了格林村的庞会斌他们，咱们一起去项目部讨说法！” “好！” “人多力量大！这次不怕他们不给！” “听说他们也把老庞家逼急了，说是再不移坟直接就给他们埋路基下面了！” “嗯，这不是明着欺负人！你们修路要占人家祖坟，总该给钱让人家移走吧！” “是啊，不说三四就通知人家移走，一分钱也不给，还没见过这么霸道的项目部！” “他娘的，他们有几个人啊，这次咱们直接灭了他们！” “老六，不带你这么说话的！” “赔了咱们钱就行！” 第350章 尾随而去 只见霍哥一声吼“走！”众人哗啦啦向外走去。 这会儿秦书记他们也吃完了，钟国仁赶紧去找老板娘结了账。 秦书记看着他们说道“走，咱们去看看！” “这，你别去了，我去了解一下回来给你汇报！”钟国仁担心秦书记的安全。 “没什么，天塌不下来，这不是还有小周和小呼吗！” 秦书记笑笑，摆摆手，迈着稳健的步子向外走去。 下午一点多，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天气不冷不热，蓝天上悠闲地飘着几朵白云。 和地上乱哄哄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对比！ “老庞，你们过来了！” “嗯，老霍，咱们这次可不能软蛋！” “老庞，我也说句实话，咱们要回该得的就行了，咱们是去要钱，不是去打架，千万别整出大事儿来！” 这个霍哥的头脑很清醒，知道不能整出事儿来！ 庞会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霍哥，他们现在都骑在咱们头上拉屎了，怕他个鸟，人死鸟朝上，就是给他干！” “对，他们欺人太甚！” “不能怂，就要干！” 霍哥无奈地摇了摇头，跳上了旁边一辆三轮车。 接着，院子里的摩托车轰鸣，“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三轮车也不甘示弱。 一时间，尾气加上灰尘，饭店的院子里升起一团黑烟，像是西游记里黑风怪出没的场景。 秦书记眉头紧皱，闪身回到了屋里。 等这些摩托车、三轮车走完了，秦书记才走了出来，低声说“跟上他们！” 只见前面的移动黑烟，顺着国道走了没多远，就拐到了旁边一条土路上。 顿时黄烟四起，尘土飞扬，呼立新只好放慢了车速，跟的太紧，不少吃灰。 好在秋季有风，很快就把灰尘吹散了，呼立新不疾不徐地跟在那团“黄云”后面。 过了十几分钟，就见一排三轮车、摩托车都在路边的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 不远处就是一排刚建好的红砖简易房，屋顶是灰色的石棉瓦，三面都是这种临建房，围起了一个院子！ 正南面是铁丝网拉起的围墙和铁栅栏门，门两旁的垛子上从上到下各写着四个字质量至上、安全第一！ 门楣上上写着“嵩信高速二标段长光项目部”字样！ 钟国仁心里一惊，二标段，难道就是挤了二毛公司那个移山填海公司？听罗军伟那次说，是蔡晓辉和贺书记的亲戚合开的。 这样说来，真不是什么好鸟！ 院子里和门外停着的停车场上垫了一层石子，项目部院子里停着几辆面包车和轿车，几台装载机和钩机！ 门外的停车场忽然飘来一片“祥云”，里面的人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个项目部的负责人是石中玉，是云中岳的老表！ 云中岳作为贺书记的嫡系，来的时候已经从上到下打过招呼了。 从平山市一直到长光县水河镇，涉及单位的一把手都知道，这个项目部是省委贺书记的人，千万惹不得。 这也养成了他们飞扬跋扈的做派，石中玉正在安排项目占地的附属物拆迁工作。 在公司中标后，蔡晓辉一看，地面附属物补偿一个多亿呢，这块肥肉怎能不吃点。 就和昆吾能商量，由他们负责补偿，钱款直接给他们。 这点小事，昆吾能自然不能驳蔡少面子，大笔一挥，就签发了“同意！”马上，这笔钱就到了他们公司的账户。 要知道，地上附属物拆迁补偿是开工建设的第一步！ 当然，由于修路是公益事业，占用土地费用由各级政府承担！ 钱款到位后，蔡少他们终于露出了凶残的本性，给各项目部传达的命令是“先开工建设，地面附属物补偿本着少出或者不出的原则，和事主玩太极，要钱没有，让他们去找政府！” 这天，石中玉正在办公室安排钩机准备往庞家村去“荡平”前一个路段上的坟。 庞家祖宗没想到，果然几百年后还有一个大劫！ 谁知钩机还没有派出去呢，项目部外就来了一大群村民，三轮车、摩托车把大门围住了。 紧接着，石蛋儿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石总，我们被包围了！” 石中玉轻蔑地一笑“石蛋，看你这熊样，怕什么！给当地政府打电话！就说有暴徒来围攻项目部！” “行，石总，我看他们这次是有准备的！” “再怎么准备，还不一样是乌合之众，没事！” “集合所有人员，跟我去跟他们会面！” 这时，那些人推开铁门进来了，霍哥和庞会斌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十几个大汉。 “项目部的人出来，你们谁给推平的苗圃地，必须马上赔钱！” “对，滚出来！” 这时，在石中玉的安排下，周围的房间里出来十几个人，有带眼镜的，似乎是看图纸的技术员，有睡眼朦胧的，似乎是刚睡醒的。 石中玉拿了一包“豫”烟，笑哈哈地说“老乡，抽烟！” “别激动，有什么慢慢说！”满脸堆笑，看不出一丝不耐烦。 霍哥说道“让你们领导出来，为什么毁了我们的苗木也不赔钱！” “这位老兄，这笔钱还没有下来呢，不知道是通过政府发放，还是由我们发放！”他嘴里说着话，手上挨个发烟，脸上带着笑容。 旁边的屋子里陆续出来的人，也都站在了石中玉的身后。 “骗人吧，钱没下来你们为啥推平我们的苗圃地！” “是啊，谁给你们的胆量！” “就应该先给我们钱，协商好了在动工！” 人群中时不时有人喊出几句话！ 秦书记和钟国仁他们在旁边看着，石中玉看到了，还以为他们是和村民一块儿来的村干部，也没以为是。 石中玉倒也不恼，忽然换了一副脸色“各位老乡，我也是没办法啊，这是国家重点工程，重点项目，上头催得很紧，要是耽误了工期，我还得去住监呢！” 一脸委屈的模样，似乎真是上面催得紧。 “那也不能把我们的苗圃地推平吧，长了三年，明年就该卖钱了，你们给毁了！” “不行，必须赔钱！” “我有说不赔钱吗？你们再等等，别急！项目工期两年多呢！” “哄鬼吧！那你们为啥不等赔了钱再动工！” 第351章 项目部对峙 秦书记一看，这个石中玉就是个老油条，满嘴胡言，说的和真的一样。 这时，旁边的庞会斌说道“石老板，我不管你什么原因，没给清补偿之前，坚决不准动我家的祖坟，不然我全族人跟你们拼了！” “老乡，我刚才说过了，时间很紧，任务很重，修路是为了加快你们家乡发展，相信你祖宗在地下有知，也会支持我们的！” 把挖人家祖坟说得这样清新自然的，脸皮已经到了无敌厚！ “胡说，你家祖宗才会支持！” “滚！为啥不去你家祖坟上修路！” 石中玉依然不恼，笑嘻嘻地说“老乡们，修路的事儿一天都耽搁不起呀，要想富，先修路，我们也是来为你们做贡献的！” “说的比唱的好听！” “必须先给钱，我们才能移坟！” 不知谁喊了一声，“千万不能学了霍哥他们！” 这句话像一滴水落到了油锅里，跟着霍哥来的人喊道“别听他的花言巧语，必须给钱！” “一声不吭就毁我们的苗圃，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是，就要让强盗包赔损失！” 石中玉似乎有些不耐烦，他拿着一个小喇叭开始喊话“老乡，我们是政府派来给你们修路的，你们这个态度就不对了！” “修路又不用你们花钱，毁了几棵树苗，移了几座坟，都是你们应该做的贡献！” “你们的目标要放长远，不要只看眼前的得失，路修通了，你们外出打工就更方便了……” “放屁，政府说了，钱就该你们赔！” “不给钱，滚回你们老家去！” …… 群众愤怒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石中玉后面的年轻人也早已不耐烦了，跳上了装载机，说道“他娘的，给你们脸还不要脸了！都给我滚出去！” 叫嚷着“你骂谁呢？” “你再说一遍！” 围观的群众迅速围了上来！ 石中玉毫不畏惧，“你们这是违法，是阻挠重点项目施工，谁想进去住两天就来试试！” 他身后的人员纷纷拿着一米长的钢管，迎了上去！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秦书记见状，担心双方发生冲突，带着钟国仁、周元霸、胡立新从人群中往前挤去。 石中玉看到有几个干部模样的挤了过来，立即喊道“老乡们，你们政府来人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他以为来的这几个干部模样的人是乡干部！ 钟国仁拿过石中玉手中的小喇叭，站到了两拨人的中间。 刚才这个石中玉的喊话，已经彻底点燃了他心头的怒火，没想到居然这么不要脸，已经到账的补偿款，不但不给人家，反而美其名曰让人家做点贡献！ 你们挣着国家的钱，居然说成是为了当地发展！ 石中玉一愣，这个乡干部面生得紧，见了自己不但不打招呼，反而一把就把喇叭拿过去了！ 秦书记站在一旁，想要看看小钟怎么来处理这件事。上次棉纺厂工人的群体性事件，他是听单伟华说的，没有亲眼所见，他总觉得他们说得太神了。 今天有机会了，他要看看钟国仁会怎么处理！ 钟国仁和胡立新用身体隔开两拨人，周元霸虎视眈眈地站在秦书记旁边，随时准备应对一切！ 这时，钟国仁面朝着群众喊道“乡亲们，别冲动！我是上级派来给你们处理问题的！” “好，把钱给我们！” “是，我们就这一个要求！”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这笔钱国家已经拨付到位了！你们不用担心！” 听到这里，石中玉有点不解，以往的镇干部，从来可不敢说钱到位了！ 很简单，钱到位了为啥不补偿人家！ 这时，只见外面卷过一阵黄烟尘，一辆面包车停在了院子里，从上面下来几个干部模样的人。 钟国仁正在喊话“你们现在回去，让镇政府按照地面附属物拆迁补偿标准，给你们核实后，照价赔偿！” “不走，今天不给钱不走！” “骗我们好多次了，镇政府根本就没人管！” 这时，车上下来的人已经来到了石中玉跟前，问道“这是谁？” 石中玉有点惊愕地看着赶来的副镇长孙玉涛和他的交通线上的人员，他以为钟国仁是新来的镇干部呢，原来不是！ 他是谁？ 石中玉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他们是镇干部呢！” 他走上前去，一下就把小喇叭从钟国仁手里拿了回来。 同时厉声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谁让你们到这儿来的？” 这时，钟国仁一看，就知道是镇政府来人了。 他对着孙玉涛说道“你们是镇政府的吧，赶快给群众解释一下补偿款的事！” 孙玉涛脖子一梗，“你算老几，敢来命令我？” 钟国仁冷笑一声，“你是谁？” “你不配问我的名字！”孙玉涛一声冷笑，“再在这里起哄，我立即把你带回去！” 接着，他拿过小喇叭，喊道“我代表镇政府正式通知你们 霍哥，你们的苗圃赔偿回去等通知，庞会斌，你家移过坟之后会有补偿的，如果不移坟，以后就去高速路上烧纸吧！” 说完，冷冷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群众。 “不，你骗我们的，刚才这位小哥说，钱已经到位了！”或许人们慑于他副镇长的淫威，没有刚才嚷嚷的大声了。 “他是谁？他是来教唆你们和政府作对的叛徒，我是水河镇主管交通副镇长孙玉涛！你们相信谁！” 说完，他给石中玉递了一个眼神，狠狠地说“立即让他给我滚！” 这时，钟国仁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是水河镇副镇长！ 怪不得如此嚣张，可见没少为项目部站台！ 石中玉身后的几个人围了过来，伸手就要拖钟国仁。 旁边的群众不干了，竟然有意无意地把钟国仁围了起来。 “刚才这个小哥说钱已经到位了，孙镇长，咱们都听听他说！” 后面有人喊道“让这个小哥说完！” “对，让他说完！” 群众已经看出来了，这几个人和项目部不是一伙的。 “你们信我还是信他，我是水河镇副镇长，谁知道他是哪里冒出来的杂种！” 这句话一出，可把钟国仁给气坏了，他从人群中抽出手臂，甩手一个耳光就挥过去了！ 长长记性吧你！ 副镇长就能随便骂人！ “啪”清脆响亮！ 第352章 漂亮的背摔 孙玉涛的半边脸立即红了！ 他当即暴跳如雷，“我操你妈的！” 蹦跳着就要去楸打钟国仁，可是这一耳光打得太爽了，那些群众打心眼里为这一耳光叫好！ 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孙玉涛打回去，他们在推搡中隔离开了钟国仁和孙玉涛。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这时，石中玉后面站着的几个年轻人提着钢管走了过来，要来帮孙镇长教训钟国仁。 “无关的人都给我让开，我倒要看看，从哪里露出来的这个王八羔子，这么嚣张！” 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打脸，孙玉涛感到火辣辣的！ 在这帮“贱民”面前，让自己挨打，简直是奇耻大辱！ 自打项目部来了之后，镇上主要领导就要求他服务好项目部，听说石中玉能和省里的贺书记和蔡省长搭上关系后，更是鞍前马后地为他们效劳！ 原则什么的早就置之脑后！ 群众围堵怎么办？ 拖！拖到他们自己回去！ 抓，把带头的抓回去！或者劳动教养，或者拘留几天。 实在不行，家里亲朋好友中有违反计划生育的，有骑摩托车没有驾驶证的，有欠交乡统筹村提留的，统统弄出来治你！ 有n多方法合理地治服你！ 所以看到这个孙二狗子，部分群众已经心怯了。 钟国仁的那一记耳光，真的是大快人心！ 正在这时，又是一片“祥云”飘了进来，紧接着，一台金杯面包车开到了项目部！ 人们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就在这时，孙玉涛瞅准机会，挥拳就冲向了钟国仁。 旁边的胡立新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他，一个漂亮的背摔，就把他摔翻在地，扬起了一阵灰尘。 围观的群众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时，金杯车上下来的人吸引了石中玉的目光，来人正是县委书记孙子报、县长名放，县委办公室主任呼山坡、副县长项条苟等人。 原来，钟国仁给呼山坡打通电话后，呼山坡一想，钟国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和秦书记一起呢，也许处于保密考虑，人家不方便明说。 他马上就给县委孙书记联系，谁知同样联系不上，没办法，他只好让孙书记的司机去家里接他。 接着就给县长名放联系，名县长尽管正喝在兴头上，但是县委办公室主任的电话他还是要接的。 人家是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有重要事情才会直接给他打电话，一般都是通知给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然后再通知他的。 “呼主任，有什么重要通知？”语气里满是不悦！ 呼山坡赶紧说道“名县长，省委副书记秦报国的秘书在长光县水河镇嵩信高速项目部，说是有群众闹事，您看是不是过去看看！” “孙书记呢？” “我让司机回家接他了！” 这时，呼山坡才想到，刚才确实有个电话说自己是省委办公厅的，叫什么小钟还是小表来？ “秦书记来了没有？”他问道。 “钟主任没说！”呼山坡只能这样回答，要是秦书记没有来，县委书记、县长去不去无所谓，要是秦书记来了，他们要是没到场，就是自己的工作不到位。 听到钟主任三个字，名县长联想到刚才来电话的人自称小钟，那就对了！ 他立即告别了酒场，赶回了县委县政府，等县委书记孙子报赶来后，和主管交通的副县长项条苟坐着一台中巴车就赶了过来！ 一下车，呼书记就看到了人群后面自带强大气场的秦书记！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紧皱着眉头，看着被围困的钟国仁！ 旁边站着一个一米八五以上，满身肌肉身材壮实的年轻人，那不就是秦书记的保镖！ 他的脸像开了花一样，满脸谄笑着向秦书记走去。 这时，孙玉涛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刚要扑上去继续战斗，转眼就看见了县委书记孙子报，以及后面的县长等人！ 他以为县委书记等人是石中玉请来的，为了表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灰尘。 一溜小跑跑到了孙子报的面前“孙书记，刚才有个暴徒……” 孙子报正准备给秦书记打招呼呢，脸上的表情和情绪已经准备妥当了，谁知突然从土里钻出来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混账，闪开！” 旁边的人看着不妙，一把扯开了他。 或许是刚才被摔了一下，脑子不太灵光，他大声喊着“孙书记，我是玉涛，水河镇玉涛啊！” 人群中一阵哄堂大笑，看到副镇长这么个熊样，他们挺开心的！ 已经有人小声说“活该！” “平时人模狗样的，你也有今天！” “原来他也有怕的人啊！” …… 孙子报正眼都没看他一下，重新调整好表情表情和情绪，对着秦书记恭恭敬敬地说“秦书记，对不起，我来迟了！我是县委书记孙子报！” 秦书记斜睨了他一眼，这让孙子报刚伸出去的手找不到放的地方。 后面跟着的县长、办公室主任、副县长都愣住了！ 孙玉涛这才回味过来，原来来的这几个人是省里的干部！他顿时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秦书记缓缓地说道“我不管是谁的原因，你们今天必须把地上附属物补偿款按标准给群众兑现！” 这时，围观的群众有眼尖的看出来了，这几个人就是一块儿在“好再来”吃面条的那几个人。 原来这几个人是大干部啊！也在路边店吃面条？ 看县委书记的对他的态度，肯定是个大官！ 这时，呼山坡正在四处寻找钟国仁，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使劲朝钟国仁挥手。 钟国仁也看到了呼山坡，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时，群众知道这才是为他们办实事的好干部，自觉让开了一条道。 石中玉听了秦书记的话，头都大了，他当然知道钱已经到了自己公司。 孙子报连连点头“好的！我一定照办！” 他想，反正钱已经给了项目部，项目部要是不出，我也没办法。 他对着孙玉涛说道“孙玉涛，限你半个小时之内把现场群众涉及到的补偿款数额明细表拿出来！” 孙玉涛这会儿明白了，这次碰到硬茬了，县委书记不敢惹。 那自己更不敢惹！ 看来一耳光白挨了！ 他慌忙点头，“好的，我现在就去办！” 说完，带着镇政府的人坐上面包车走了！ 这时，孙子报说道“项县长，你和他一块儿去！” 第353章 现场兑付 面包车扬起一阵灰尘，又远去了！ 这时，石中玉过来说道“秦书记，孙书记、名县长，咱们去屋里坐会儿吧！外面灰尘太大！” 秦书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让群众进去喝口水吧！咱们在外面等着，你们这些施工队伍，既然是来为当地群众办好事的，就要把好事做实，和当地群众打成一片。 不能和群众水火不容，剑拔弩张，这种关系以后怎么施工！……” 秦书记说完，群众纷纷拍手叫好！ 石中玉连连点头，“您说得对，我知道！” “知道就好，去准备钱吧，等他们把各家各户的明细拿来了，现场就把群众的补偿款兑付了！” 秦书记听钟国仁说了，补偿款已经拨付给公司了！ 他眼珠子骨碌乱转，“秦书记，我们只是干活的，钱可能在总公司账上，要不明天吧！” 他明白，既然秦书记让他们兑付，肯定知道补偿款在他们公司账上！ 只好玩起了拖延战术。 听到这句话，秦书记脸一沉“是不是要我给昆吾能打电话！” 周围的人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秦书记的脸冷得能挂下一层冰来！ 混蛋至极，明明你们已经领到了钱，还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旁边的孙子报马上对名放说道“名县长，安排财政局的人带钱过来，立即落实秦书记的指示！” 他心里门清，施工队背后是贺书记和蔡省长，他惹不起，秦书记就在现场，他更惹不起！ 想着先由财政把钱垫付了，给秦书记台阶下！ 谁知秦书记摇了摇头，“不用了，该谁出谁出！财政的钱也不能乱支出！” 孙书记讪讪着不敢吭声了，尴尬地站在一旁！ 石中玉看到这种情况，无奈之下和旁边的人耳语了一阵，让他赶紧到镇上银行去取钱！ 不得不说，孙玉涛被摔了一下后，在路上终于清醒了。石中玉他们口中的大领导，他始终没有见过，但是今天是真真切切见到了秦书记。 回到镇政府后，他赶紧给书记镇长做了汇报，一听说县委书记、县长都在现场，水河镇的书记闵行营、镇长原元圆急得屁股上点火箭，迅速安排财政所、包村干部，打印涉及的相关农户补偿款。 其实在项目招标之前，各涉及镇村的占地和地面附属物补偿事前已经核实过了，财政所和各个村镇都有现成的数据。 镇政府刚买的桑坦纳2000也不敢坐，开着一辆松花江面包车，书记、镇长、财政所长、孙玉涛急急忙忙往项目部而去。 路上，闵行营才想起来问孙玉涛现场的情况“孙镇长，你见到的真是省委秦书记？” “是的！就四个人，我猜测分别是他的秘书、司机和保镖！” “他要求当场和群众兑现地面附属物补偿！” “谁出钱呢？”闵行营焦急地问财政所长，“你带现金了没有？” “没有，只带着账本！” 闵行营马上就考虑到，要是项目部不出钱，镇政府就赶紧垫付，必须让秦书记有台阶下。 “算了，走吧！”镇长原元圆明白书记的心思，但当务之急是赶紧到现场！ 在项目部，秦书记拿过小喇叭，对着面前的群众说道“乡亲们，修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是经济发展的排头兵，请大家一定要支持。 但是，你们应该得到的补偿，我们也要足额发放到位！”说完，他扫视了一眼现场的县委一班人和项目部的人。 接着说道“今天的兑付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其他所有乡镇、村都要按规定足额兑付补偿款！但凡有人克扣你们应该得的补偿款，发现一起处理一起，绝不姑息！” 秦书记每说一句话，石中玉的心就凉一次。 现在根本不是蔡省长比秦书记官大的问题，而是他们的做法根本就是违法。 深究起来，恐怕首先倒霉的就是昆吾能，即便蔡大老板，恐怕也不能独善其身。 最后，秦书记说道“希望你们还是要对项目多多支持，争取早日完工，让你们尽快享受便捷快速的交通服务！” 秦书记讲完，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就连项目部那班人，也不得不鼓掌！ 很快，又一股黄尘飘来，孙玉涛杀了回来，他们在离秦书记他们老远的地方停下来，然后在闵行营的带领下，一路小跑地来到秦书记他们面前。 闵行营开口说道“秦书记、孙书记、名县长，对不起，我们来迟了！” 接着，镇长原元圆就把涉及到的花名册拿出来，犹豫着是递给秦书记还是县委孙书记或者名县长。 孙子报赶紧接了过来，秦书记问“在场的一共多少户，涉及多少钱？” 镇长原元圆回答“苗圃地涉及26户共11万元，移坟涉及一大家族共2万元！” 秦书记冷笑了一声“一共13万元，你们让群众围到门口，那里还有一个企业的担当，更让人的寒心的是，你们这些地方政府，不帮着解决问题，反而推诿扯皮，助纣为虐……” 说得旁边的一溜地方干部红着脸，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相反，群众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纷纷在下面议论 “都是下面的干部把事做坏了，其实上面都是好政策！” “看着书记镇长那熊样，真解气！” “想不到他们也有今天！” …… 哗哗哗哗，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一旁的石中玉满脸土色，嘴里恨得牙痒痒的，可是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唯有按照名单让会计赶紧发钱！ 别看这才十几万，要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后面需要兑付的还多着呢！ 吃进去的，终归要让他们吐出来！ 整个过程中，钟国仁在一旁详细问清楚了主管副县长全县需要兑付的地面附属物补偿，一共1200余万元。 领到钱的群众千恩万谢地走了，剩下灰头土脸的当地干部和无可奈何的工地施工人员。 经过这么一闹，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孙书记怯怯地说“秦书记，到县里看看吧！” 秦书记大手一挥，“不用了，我去南边一趟，你们记得把剩余的兑付完！” 说完斜睨了一眼石中玉，“不兑付完附属物补偿款，不能开工！” 表情严肃，语气冷冷的！ 第354章 白吃白喝 孙子报在一旁忙不迭地点头“好的，请秦书记放心！” 秦书记说了一声“走吧！” 带头往大门外走去，那些正在领钱的群众自觉闪开了一条路，目送秦书记他们往外走去。 等秦书记他们上车的时候，群众起身大喊“秦书记，谢谢您！” 秦书记微笑着向他们挥挥手，转身上车走了！ 围观的一溜地方政府官员，没有一个敢上前握手送别！ 只有钟国仁上车后，给呼山坡摆了摆手！司机风驰电掣地往国道上而去，留下混合着灰尘的汽车尾气，似乎在诉说着领导的的不满！ 到达信南市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秦书记中午没有休息，下午又在项目部忙了一下午，从早晨出来到现在，一直在忙碌。 信南市，是殷省最南端的地级市，历史文化悠久，处于三省交界处，下辖五区六县，是殷省比较大省辖市之一，辖区人口360万。 今年春夏之交市委书记蔡炳坤荣升嵩江市市长之后，市长史红林接任市委书记，在上次的调整中，省编办主任华忠强转任市长。 在市委附近，钟国仁先找了一家“新大洲宾馆”住下，给秦书记安排了一个套间，隔壁就是警卫周元霸，然后他和司机胡立新一个标间。 他们先到房间洗漱了一下，休息了一会儿，这才下楼找地方吃饭。 街上霓虹灯闪烁，人流如织，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这座城市处于温带和亚热带之间，温暖潮湿，有了点南方气候的味道。 中午就没有吃好，钟国仁一心想找个上点档次的饭店。 那个时候，市委周边，还真不缺上档次的酒店。 很快“生猛海鲜酒店”就映入了钟国仁的眼帘，“秦书记，咱们就去这儿吃点？” “不了，咱们还是要找一家接地气的饭店！”秦书记微笑着摆摆手，他理解钟国仁的想法，所以并没有批评他。 走了几步，看到一座两层小楼的中档快餐店“殷人家烩面”。 秦书记一指，“就在这里吧！” 四人信步往里面走去，进去之后，一楼的大厅里有七八张四人的方桌子，一半左右的坐着人，吆五喝六的，乱糟糟的！ 有两个包间，听上去也有人在喝酒，不时有劝酒的声音传出来。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走了过来，指着一张空桌子说“你们坐这儿吧！” 钟国仁看了看拐角的楼梯，说道“楼上没有包间吗，给我们找个包间吧！” 大厅里乱糟糟的，环境不太好。 谁知姑娘冷冷地说道“楼上早就不营业了！你们这些干部，要是嫌乱就到别的地方去吃吧！” 咦，竟然有往外赶客人的！还特别指明了你们这些干部！ 看来这个小姑娘还是有点眼力的。 钟国仁看了秦书记一眼，用眼神探寻秦书记的意见。 小姑娘的话引起了秦书记的兴趣，他一点都没生气，反而微笑着说道“就坐那儿吧！” 四人围着一张方桌子坐下，小姑娘过来给他们倒水。 秦书记和蔼地问“姑娘，你们这个饭店不欢迎我们这些干部？” 姑娘说道“是啊，我们的饭店开了两年，马上就开不下去了！” “哦！为啥？” 正在这时，包间里有人喊道“服务员，倒水！” 小姑娘低声嘟囔了一句“喝死你们！”提着一壶水转身往包间走去。 尽管别人没听清楚，旁边的钟国仁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心里大大的不解，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吗？难道是饭店老板虐待员工？ 这时，从后厨走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穿着一件小围裙，打扮得干净利索，只见她端着一盘尖椒炒肉，往包间里走去！ 钟国仁冲她笑笑“老板娘，点菜！” “花瓶，花瓶！” “来了，妈！我知道了！”刚才那个姑娘转身从包间里出来，拿着一支笔和菜谱就走了过来。 钟国仁心里一动，居然是老板娘的女儿，怎么还嫌客人多呢？ 来到他们面前，花瓶还是换成了一副笑脸，“你们吃点什么？” 钟国仁扫了一眼菜单，“一个剁椒鱼头，酸辣豆芽，水煮花生米，炖牛腱！” 姑娘翻了一眼，“先生，你们四个人，能吃完吗？” 这句话差点没把钟国仁气死，见过不会说话的，没见过这么对待客人的！ 他只是觉得秦书记中午没有吃好，想得晚上多吃一点，谁知姑娘竟然这样说。 刚要训斥姑娘，谁知秦书记微微一笑，“姑娘，你是不是担心我们不给钱！” 花瓶小嘴一撅，“是啊，你们这些干部，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哪一个不是白吃白喝！” “别看你们现在好好的，走的时候就会说，我是税务局的，记上吧！” 秦书记的脸变了颜色，蹙了蹙眉，没想到，到信南市的第一站，竟然就碰到了这种问题。 钟国仁听了这句话，赶紧掏出一百元放在了桌子上，“姑娘，我们先算账，吃多少都不会欠你的！” 姑娘这才兴高采烈地拿起桌子上的红钞票，同时给他们鞠了一个躬 “你们和他们不一样，是我错怪你们了！” 说完，赶紧去准备饭了！ 旁边桌子上的人喝得兴致正浓，也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秦书记给钟国仁递了个眼神，钟国仁往后厨走去。 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在炒菜，他忙得满头大汗，刚才那个妇女正在往外端菜。 看到钟国仁进来了，妇女说道“先生，你有什么事儿吗？” 同时扯起声音喊“花瓶，看看这位先生要什么！” 钟国仁没想到，这么大一个饭店，居然也是夫妻店，怪不得楼上不安排客人，看来根本就忙不过来。 这个姑娘走了进来，“叔叔，你需要什么？” 钟国仁心想，我还不一定比你大呢！ 叫毛线叔叔啊！ 给钱了就叫叔叔？ 他淡淡地说“没什么，花瓶，叔叔给你聊几句！” 两人边说边来到了服务台。 “你们开饭店的怎么不欢迎客人呢？” “叔叔啊，你可别这样说，我是不欢迎特定的客人，像你们这样的，我非常欢迎！” 姑娘的脸色好多了，说话也轻松多了！ 钟国仁逗她“不欢迎干部？” “是的，现在告诉你也不怕了，反正我们过年就要转让不干了！” 第355章 欠钱的是大爷 “欠账太多？” “是啊，什么公安局、税务局、工商局、质监局、街道办，反正就是太多了吧，吃完饭一抹嘴，记账！然后打一个白条子就走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这里12个服务员，用了四个厨师，二楼十个包间。 这不，才过了两年，现在就经营不下去了，楼上是我们自己停的，服务员和厨师都辞退了。 现在就是强撑着看能不能要回来些钱，实在要不回来，可愁死我爸妈了！” 说到最后，姑娘的声音越来越轻，无可奈何。 钟国仁说道“他们欠了多少钱？” “听我妈说，80多万吧，我们全部的家当都在里面了，还欠了亲朋好友一屁股账。我爸妈说了，这个饭店关了门，他们就租个房子住下来，到各单位去要账，欠亲友的钱还不了，没脸回家啊！” 说完，姑娘竟然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别哭了，花瓶，欠账总归是要还钱的！” 钟国仁说完，转身往座位上走去，这时，已经给他们上了花生米和牛腱了，这两个是现成菜。 秦书记夹起一块牛肉尝了尝，“嗯，味道还不赖！” 钟国仁低声给秦书记转述了刚才姑娘的话，秦书记越听越生气，到最后，旁边的呼立新他们都感受到了秦书记那股呼之欲出的杀气。 竟然把人家吃倒闭，这样的干部留着何用！ 这时，大厅里吃饭的已经陆续离开了，秦书记边吃边注视着总台，心里盘算着怎么刹住大吃大喝的风气。 正在这时，就见1号包间房间的人陆续出来了，七八个人，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的，满嘴酒气，勾肩搭背，江湖气息浓厚！ 其中几个人还穿着警服！ 只见一个低矮的男人喊道“秦局，今天不算，没喝好！” “嗯，对！改天咱们好好喝！” “那个事儿回去了上点心，狠狠治治那个臭小子！” “好的，没问题！” 这时，只见老板娘走了过来，怯生生地说“秦局，您看我这小店很快就不开了，能不能结下账！” 只见一个黑脸高个穿着便衣的男子回过头来“牛队，去把账记上！” 一个人应声而出，往总台走去，看样子准备去写欠条。 老板娘依然站在秦局的身边，“秦局，你们盐店分局已经欠了三十多万了，自开业就没有结过账！我，我们现在已经不准备干了！” 只见那个秦局长立即站稳了身子，挥手就推了老板娘一个趔趄，厉声说道“你什么意思，都是我吃的吗？找我干什么？” 这会儿，菜已经上齐了，胖圆脸的厨师出来了，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赶紧上前护住妻子，生气地说道“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欠钱不还还打人了！” 秦局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喊道“我看你是活腻了，找我们秦局麻烦！” 说着，挥舞着拳头就冲了过去，秦局还在叫嚣着“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然他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秦书记已经不知不觉站了起来，猛然间，这个年轻人的拳头被钟国仁拦了下来。 他厉声说道“你们是盐店分局的警察？你们这叫知法犯法，懂不懂？” 语气冷冷的，带着上位者的藐视与傲视！ 年轻人一看“卧槽，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教训我！” 说着，旁边的人也围了过来，摩拳擦掌，准备对钟国仁武力输出。 钟国仁牢牢钳住了那个年轻人的手腕，毫不畏惧，周元霸和胡立新已经站到了钟国仁的身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这时，只见刚才那个矮胖的男子从腰间摸出一副手铐，跳上来就来铐钟国仁。 周元霸早有准备，反手一把就把年轻人拖到了一边，然后把他的手腕和桌子腿铐在了一起。 疼得这个年轻人“哇哇”乱叫。 “你他娘的，疼死劳子了！” 旁边那个叫秦局长的一看，这还了得？反了他们了！ 他恶狠狠地喊道“把他们给我拿下，带回局子里好好收拾！” 看了周元霸刚才的身手，又唯恐自己人吃亏，喊道“让110支援，就说有人袭警！” 他说一句，旁边就有人应承一句！ 这时，另一个包间里的人也出来了，远远地望着他们，更有大厅里剩余的这几个人也看着他们。 只听有人小声议论，“这几个人是谁，怎么和盐店分局的秦局长叫上了！” “唉，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一片谁不知道秦局长，你看吧，一会儿这几个年轻人到局里就有得受了！” “他们再怎么欠钱，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几个年轻人危险了！” 秦书记对着秦局长大喊一声“够了！不知廉耻……” 这一声爆喝底气中气十足，正气凛然，秦副局长打了一个寒颤，大厅里一时鸦雀无声。 秦书记转头对钟国仁说“通知史红林和华忠强十分钟之内到这里来！” 屋子里被秦书记强大的气场震慑，竟然没有一个人吭声。 钟国仁拿起手机，就给史书记和华市长打电话！ 一旁的秦局长听了秦书记的话，大吃一惊，敢这样直呼市委书记、市长名字的，最少也得是省委常委以上的领导！ 这会儿，他已经酒醒了一大半，佯装还头晕，悄悄挪动脚步准备开溜。 “站住！现在一个也不许走！元霸、立新，你们两个站在门口，一个也不许出去！” 钟国仁打通了史书记的电话“史书记，我是秦书记的秘书钟国仁，现在你们市委旁边的殷人家烩面，秦书记让您过来一趟！” 一边的秦副局长头都大了，心里连呼完了，彻底玩了！ 这是省委副书记秦报国！ 史红林刚吃过饭回到家里，听到这句话，跳起来就往外跑去，秦书记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竟然不知道！ 接着，钟国仁打电话给华忠强，“华市长，我是秦书记的秘书小钟！” “钟主任，您有什么事儿？” “我和秦书记在市委旁边的殷人家烩面馆，请您来一趟！” “什么时候到的，好的，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正在陪客人吃饭的华忠强匆匆赶了出来，叫上司机直奔“殷人家烩面馆。” 大厅里剩余的几个人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很得意！ 从2号包间里出来的那几个人也是面如死灰，赶紧去总台结账。 第356章 现金堆成了小山 一会儿工夫，市长华忠强，市委书记史红林，一前一后来到了饭店。 “秦书记，对不起，这是怎么回事？”史红林看到屋里的景象，大吃一惊，以为有人打架斗殴，看到秦书记没事儿他们才放心了。 秦副局长看着书记市长都来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史书记，华市长是我冲撞了秦书记，我罪该万死，我不知道天高地厚……” 史红林和华忠强一齐看向秦副局长！ 这时，秦书记说“让他给你们讲讲吧！” 秦局长刚才喊“袭警”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史书记、华市长，我们今天来这里吃饭，走时本来想挂在账上，等年终一起结清！” “谁知，谁知……”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门外已经站满了吃瓜群众，一个个伸着头往里面看呢！ “这帮白吃白喝的家伙，也有今天！” “那不是盐店分局的副局长秦波峰吗！怎么也有今天！” 秦书记淡淡地说“不到两年时间，你们硬生生地把人家吃得不敢开门了，吃过饭一抹嘴，写个名字就走人！” “跟你们要钱，还要拘留人家，谁给你们的胆子！” “史书记，关于刹住干部大吃大喝这股歪风，我会会同有关领导研究一个合适的方案。但是，首先就需要治理这些吃饭不出钱的蛀虫！” “花瓶，把你家的欠账单拿过来！” 花瓶的父母也看出来了，这几个人是省里来的大官，为首的那个是秦书记！ 花瓶赶紧从柜子里拿出几本厚厚的“白条”，钟国仁接了过来。 秦书记对着史红林说“从多到少，通知他们来把账结清，什么时候结清账了，咱们什么时候离开！” 史红林现在哪敢说半个不字，马上电话通知了市纪委书记易大力，让他带几个人火速赶来。 这时，秦书记指着厚厚的“白条”动情地说“同志们，人家开业不到两年，你们就把人家吃倒闭了，扪心自问，如果是你自己开的饭店，你会怎么想？ 我们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这样的干部，群众会喜欢？…… 我希望你们以此为契机，由纪委牵头，开展一次自查自纠，吃了人家、喝了人家的，该给钱给钱，该结账结账！” …… 花瓶的眼里闪着泪花，她父亲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母亲的脸上也有了久违的笑容。 里里外外围观的群众自发鼓掌，旁边的秦局长他们休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很快，纪委书记就带着几个人过来了，看到书记、市长像个小学生一样站在秦书记的身边，心里不免惴惴不安。 史红林说道“易书记，你现在就通知这些白条涉及的单位，让他们连夜来结清这里的欠款。” 纪委来要账，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这些“白吃白喝”的官老爷！ 易大力当即把白条接了过去，然后看着盐店分局的秦副局长，还有旁边从2号包间出来的工商局的副局长！ “你们先把自己单位的结清吧！” “好！” “会计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到！”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 老板娘看着平时耀武扬威的这些局长现在的怂样，又好气又好笑！ 史红林恭恭敬敬地对秦书记说“秦书记，现在也不早了，要不早点到宾馆休息吧！” 秦书记低头看了一下表，确实，经过这么一闹，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看了一眼易大力，“我建议对这位秦局长撤职处理，看看有没有其他问题，另外，欠账前三名的单位，纪委要跟进调查一把手的纪律作风情况！” 易大力连连点头“好的，排名前三的是市公安局盐店分局、盐店区工商局、兴义街道办！” 秦书记说话了，他们谁敢不听！易大力马上就报出了欠款的前三名排名。 盐店分局的秦局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白吃白喝这么多年，终于硌掉了牙！ 他面如死灰，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旁边站着的工商局的人也傻脸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碰到硬茬了！ 这时，盐店分局的会计已经来了，带着满满一大包现金； 接着就是工商局的； 史红林再次说道“秦书记，咱们回去吧！我保证他们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秦书记的脸色比刚才好看一些，“你还别说，他这家的牛腱还真好吃！做的烩面也很有味道！” “你来过没有？” “来过，印象中开业后来过一两次！”史红林小心地说道。 其实，到了他们那个级别的干部，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每天的一日三餐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 这时，老板娘过来说道“谢谢领导，你们要是觉得好吃，可以天天来，终生免费！” 秦书记被终生免费逗乐了，“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小姑娘就说了，不欢迎你们这些干部！” “幸亏小钟先付钱了，要不然，我们真还吃不了这么好的饭呢！” 尽管秦书记谈笑风生，可是，每一个来结账的干部都胆战心惊！ 外面围观的群众拍手称快！ 秦书记对着史红林和华忠强说道“马上到年底了，要安排纪委针对这种情况开展专门调查，一是要刹住大吃大喝的风气，二是要举一反三，彻底杜绝这种吃饭不给钱的行为！” “好！我记住了！” 转眼间，一大摞红钞票堆在了总台的桌子上。 秦书记问老板“你这饭店还开不开了！” “开，明天就把楼上的包间再用起来，招聘厨师和服务员。其实平时不方便了欠一次两次，都没问题，但是一直不算账我就只有关门了！” 史红林说“是我们工作没做好，今后你放心开店，如有经常打白条就来吃饭喝酒的，你给我联系！” 说完，迅速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和办公室电话！ 在秦书记面前，必要的功课还是要做的！ 易大力一看，书记抢了自己的风头，这本来是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儿。 他也赶紧上前，给了老板一张名片，“我就是纪委书记，专门管干部作风的，以后有类似情况，你第一时间给我联系！” “好，好！”老板和老板娘的眼里闪着泪花！ 第357章 终于逮住机会了 他们感觉自己终于找回了做人的尊严，市委书记、市长、纪委书记，这些平时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大领导，这次就站在自己面前。 和蔼可亲地给自己他们的号码，让自己有事跟他们联系。 想想以前，就是一个街道办的副主任，来到店里也从不拿他们当人看，吆五喝六的，差来差去！ 尽管自己就是从事的服务行业，可是…… 其中的心酸，一言难尽！ 在史书记和华市长的一再坚持下，秦书记终于点头，住进了市委招待所的套间。 这次，钟国仁、周元霸和胡立新，每人一个单间！ 就在他们刚刚躺到床上的时候后，远在嵩江市的姚启林，终于等来了机会。 姜家成、蔡晓辉、伍万里一起走进了丽春院ktv，听说秦书记查到了地上附属物补偿款，蔡晓辉闷闷不乐地就找姜家成喝酒。 并且指明要他带上听话的小弟商量一件大事。 姜家成就叫上了伍万里！ 三人到“丁时尚”吃西餐，一进门，蔡晓辉就说道“他娘的，欺人太甚了！秦书记要求开工之前必须把地面附属物补偿到位！” 姜家成一脸惊愕，吃进去的很不好吐。 “他怎么又来管咱们的事儿？和咱们杠上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长光县有个项目部，下午刚给人家兑付了一部分，要求全部兑付完才能开工！” 长光县在移山填海公司的标段，姜家成自然不知道。 可是一旦开始兑付，自己拿回去的补偿款肯定要吐出来了。 “这个秦书记，真是太可恶了！你堂堂一个省委副书记，管这点小事干什么！” 伍万里只顾低头喝酒，从不主动给人说话，这次，他又在姜总下面承包了十来公里的路，要是做完了，算下来比他前几年挣的总和还要多。 “蔡少，姜总，我是个粗人，你们需要我干啥，我就去干！” “放心，将来无论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 蔡少满意地点了点头，姜总说道“你们上一次功亏一篑，要是成功了，秦书记少了一半大脑！” “我懂，放心吧，我们的人正在寻找机会！” …… 三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三瓶五粮液下肚！ 蔡少和姜家成已经头晕目眩，左右摇晃，伍万里见状“两位哥哥，咱们找地方醒醒酒吧！” 蔡少一挥手“走，向丽春院出发！” 他刚迈出一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伍万里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看他们醉的不成样子了，伍万里开自己的车，三人来到丽春院潇洒。 他们进入丽春院之后，姚启林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他思前想后，决定采取行动！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可能搭上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但是人民警察的荣誉感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还有，彻底把钟国仁的事件调查清楚，给弟弟一个交代！ 明知对方是省长的公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他干了坏事，不管是谁，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找来华林区公安分局局长耿忠实，“兄弟，我给你说实话，丽春院背后的后台很可能就是省长！咱兄弟俩要是迈出了这一步，或许就把咱们的前途搭上去了！” 耿忠实一梗脖子，“姚局，你要是担心你别去了，我去！他们害的人还少吗？” 姚启林听了，拍了拍耿忠实的肩膀，“兄弟，那咱们今晚零点行动！记住，一定要保密，一定要快速，一定要第一时间固定证据！” “我明白！” 接着，他们又商量了好多细节，这才分头去准备了！ 凌晨零点，数十辆闪着警灯没有鸣笛的警车就把丽春院包围了。 手还放在别人隐私部位的蔡少，被踹门声惊醒了！ “不许动，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刺眼的灯光被打开了，蔡少赶紧找东西遮自己的裸体，旁边的女性也一样！ 刚穿上短裤，蔡晓辉就破口大骂“你们那个分局的，瞎眼了吗，不看看老子是谁！” 警察严厉地说“赶紧穿上衣服，你涉嫌违犯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到公安局接受处理！” 旁边的女孩正穿衣服！ 一会儿工夫，蔡少已经穿戴完毕，他走到一个警察面前“说，谁让你们来的！” “你们知道不知道我爸是谁？” 谁知，有人轻蔑地说“那得问你妈！” 说完，就给他戴上头套，戴了手铐，拖着他往外走去。 蔡少这会儿慌了神，放低了声音说道“我是蔡省长的儿子，快放了我！不然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闭嘴，你冒充谁的儿子都没用！” 警察像没有听到一样，拖着他往外走去。 丽春院闪烁的霓虹灯，和满院子警车上面闪烁的警灯交相辉映。 似乎在说你瞅啥？ 瞅你咋了？ 哟，不信老子还废不了你！ 一个一个带着头套的人被押上了警车，尽管是凌晨，偶尔几个路过的行人都会驻足观看。 “太好了，这个地方终于有人敢来查封了！” “谁这么大胆，听说这家老板后台硬着哩！” …… 林俊杰在自己七楼的办公室里，正在给姐姐打电话“姐，刚才突然来了大批警察，把我的店给查封了！” “什么？你不是和那些局长也很熟，市局还是分局，还是省厅查的，我马上联系！” “不知道，听他们说是市局行动！” “好的，我知道了！” 蔡省长年纪大了，每月也就和林珊珊聚三四次，平时都住在常委院。 睡得正香呢，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这个号码，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人，就连他家人都不知道。 他毫无怨言地按了接听键“咱们的丽春院被查了？” 丽春院开业以来，每月都有他的几十万元进账！ 现在竟然有人查到了他头上！ “宝贝，那就不是个事儿，现在你叫醒了我，我可睡不着觉了，怎么办呢？”语言轻佻，完全不像平时不苟言笑的省长。 “死鬼，人家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倒好，趁火打劫！” “好好，我现在就让他们从那儿来的滚回去那儿！” 蔡耀华挂断电话后，首先打给了蔡炳坤。 电话响了好长时间才接了，蔡耀华在心里暗骂睡得这么死！ 第358章 各个击破 “炳坤啊，谁去丽春院捣乱了，为什么别人一直说咱们招商引资的环境这么差，你想过原因没有？” “怎么搞的，这不是胡闹？” 蔡炳坤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接通电话后劈头盖脸就挨了一顿骂。 他听出来了，这是蔡省长！ 他当然知道丽春院背后有蔡大老板，所以平时反复叮嘱各个部门不要去招惹丽春院。 谁反了天了，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闹事！ “我知道了，蔡省长，我马上制止！” “对不起，可能是底下的人不了解情况！” 挂断电话后，蔡市长第一时间联系黄军士，“黄局长，谁让你们检查丽春院的，我说过多少次了，外地客商一直抱怨咱们的营商环境差，你们怎么搞的！” 随即穿衣下床，叫司机来接，准备到市公安局去一趟。 省长交代的事情，必须马上落实清楚。 半夜里被市长莫名其妙骂了一顿，黄局长十分恼火，马上联系办公室主任何足道。 “立即查清楚是谁带队在检查丽春院，让他们马山滚回来，我很快到单位！” 何主任今天值班，就在单位睡觉，赶紧从床上起来，跑到值班室了解情况。 就在他们迅速行动的时候，蔡少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娇生惯养的他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和上次小犬享受到的待遇完全一样！ 刚开始他还幻想着交罚款了事，不就是个嫖娼嘛，出去后好好收拾这帮不识抬举的家伙。 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摘掉头套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很快，身体的不同部位都受到了很好的照顾。 疼觉神经把一条条指令传送给大脑！ “求你了，让他们停住吧！” “要么我死，要么让他们停住！” “再不停住的话，主机就要停机了啊！” …… “我说，你们问什么我都说！求求你们别打了！” 屋里这才开了灯，“坐在椅子上，回答问题！”声音是从墙角的喇叭里传出来的。 蔡少这才发现，屋里根本没有人！ 刚才已经受够了，他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 “你给了田边小犬多少钱？” 蔡少没想到上去就是这句话，“记不清了，我们是好朋友！” 屋里的灯再一次熄了，惊恐一下子涌上了头，“我说，我说！” 刚才疼觉神经的反应还在脑海里呢，“五万元！” “为什么给他这么多钱？” “我想让他们把路平带过来，拍小电影以后，胁迫她和我在一起。我是真心爱她的，可能是方法不对！” 他忽然意识到，这是真正的对手来了，扫黄只是个理由罢了！ 现在就由不得他了！他心里一阵恐慌。 “后来为什么放弃了？” “那两个东洋笨蛋，开着路平自己的车，提前暴露了，只好弃车逃跑！” ……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审讯室了，伍万里遭受了同样的待遇，不过，似乎他的大脑更坚强一些，没有发出求饶说话的指令。 在询问完基本情况后，他面前的警察开始了正式问询 “认识孟擒不？” “认识！” “了解9.10孟擒那次交通事故不？” “知道，赔家属的钱还是我们公司出的！” 伍万里这会儿已经清醒了，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扫黄扫黑，这是一场针对他们的斗争！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跟踪钟国仁的？” 伍万里摇了摇头，“什么钟国仁，我不认识！” 威严的声音响起，“现在坦白是你唯一的出路，别妄图抵抗了！” 伍万里默不作声。 啪！ 他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份笔录复印件！你仔细看看吧！ 伍万里拿起来一看，是孟擒的笔录，上面记录了他自己知道的情况，包括伍万里如何安排他们跟踪钟国仁，还有那起车祸的详细经过。 原来，前几天他们已经秘密控制了孟擒，孟擒交代了伍万里安排他对钟国仁下手的全部经过，并且说出了自己的同伙儿焦蛋。 随后，他们控制并审讯了焦蛋，得出的结论和孟擒的供述互相印证。 他们两个人的上线正是伍万里！ “说吧，你和钟国仁有什么仇恨？为啥企图加害他！” “我不认识！” “坦白是你唯一的出路，即使现有的证据，我们一样能给你定罪，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伍万里现在明白了，自己和蔡少都被麻痹了，从一开始，人家就没有放弃调查！ 按照一般交通事故走流程，放孟擒，让他们都放松了警惕，结果…… 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任你们问什么，一概不说话，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姜家成是见过大世面的，从他被戴上头套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问题没那么简单。 迅速喊道“我要见你们领导，要对我采取措施，毕竟经有权机关批准！” 忽然，嘴里被塞进了一只臭袜子，他才勉强保持安静。 生性爱干净的他，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认识伍万里不？” “叫你们领导来见我！”即便是到了所里，姜家成依然拿足了架势，“我是市代表，你们这是违法的！” 根本没人理他！ 忽然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姜家成，你老实点，认识伍万里不？” 姜家成毕竟是老江湖了，知道很快就有人来“捞”他们的，毕竟背后是蔡大老板、贺书记甚至还有鲁部长。 问他就一句话“让你们领导来，你们不配和我谈！” “听说你的百花园歌舞团经营得很成功！” 姜家成心里一惊，看来对方也掌握了一定的东西。 “马马虎虎吧，一直赔钱！” “赔钱，恐怕是赚大钱了吧！” “转让给你吧！”姜家成还不忘将对方的军。 兑付这种老油条，不把事实摆在这儿他是不会承认的！ 与此同时，办公室主任何足道问了局机关的各个警种，说是华林区公安分局在姚启林副局长的指挥下，配合市局治安队、刑警队检查的丽春院。 黄军士连连挥手，“胡闹！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率性而为！” 何主任已经给姚启林打了好几个电话，关机！ 打给华林区公安分局耿忠实，关机！ 黄军士喊道“反了，反了，一群混蛋！” 就在这时，蔡市长已经来到了市公安局！ “蔡市长，您过来了！” “老黄，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怎么回事？” “是姚启林秘密调动华林区分局擅自行动的，他从市局抽调了几个人配合！” 第359章 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你是吃干饭的？先把姚启林的职务免了！”蔡炳坤狠狠地说。 “联系不上他们，现在怎么办？”黄军士看到市长来了，慌得都没带脑子。 “紧急集合现有人员，到现场去！” “好，好！”黄局长忙不迭地点头。 蔡炳坤说道“咱先到丽春院去，走！” 黄军士带上何足道，跳上自己的三菱向丽春院而去。 他们到达的时候，丽春院的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一台警车，霓虹灯还在闪烁，只有几名保安在院子里站着。 “快，让你们领导出来！不是说有人警察在检查吗？” “已经走了！把我们老板也带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蔡炳坤的手机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一个副局长擅自行动，安排华林分局的警力参与的，我目前就在现场，您放心，我一定让他们连夜放人！” “黄局长和我在一起了！” “炳坤，你别被他们迷惑了啊，晓辉可能也被带走了，还有家成，你知道该怎么做！” 阵阵凉意从后背袭来，蔡炳坤明白了，也许查丽春院只是一个幌子，对蔡少和姜家成下手才是真的！ 这就太可怕了！ 这就相当于对蔡大老板下手！ 是谁吃了豹子胆？在背后下黑手！ 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蔡少他们！ “黄局长，走，我坐你的车，赶快到华林公安分局！”蔡炳坤气急败坏地说道。 黄军士一脸懵逼，刚到现场，又要转移？ “那，后续的警员到哪儿？”想到还安排人在家人员往丽春院赶呢，没想到他们都要转移了。 “不用了，咱们先找到人！” 黄局长只好点头，上车往华林区公安分局赶去！ 果然，华林区公安分局院内灯火通明，不时有男男女女进进出出的。 刚下车，黄军士就喊道“耿忠实，你给我滚出来！” 边喊边往里面走去，这时从屋里跑出来一个警官，来到黄局长和蔡市长面前，两腿并拢，“啪”的一声立正站好！ “欢迎黄局长，我们也正在找耿局长，今晚零点行动以后，回来的时候发现耿局长没有回来！现在也联系不上！” “毕政委，谁安排的你们这次行动！” 刚才说话的是华林分局的政委毕页正，“听说是市局统一行动，扫除黄赌毒窝点！” 他面带微笑，边说边领着黄军士他们办公室走去。 “胡闹，市局我会不知道？姚启林在不在这儿，让他马上过来！” 毕页正陪着笑脸“黄局，姚局长没在我们这儿！” 他把黄军士、蔡市长、何足道领进了他的办公室，这时才看清楚，一直在黄局长旁边的竟然是蔡市长！ 赶忙恭恭敬敬地说“蔡市长，辛苦您了，这么晚了来指导我们公安工作！” 蔡炳坤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毕政委，我们嵩江的营商环境都让你们给破坏了！” “赶快把人放回去！半夜三更你们这不是瞎胡闹！” 毕页正面露难色，“蔡市长，有些涉及治安案件的我们教育以后就放走了，可是有涉及刑事犯罪的比如贩卖毒品，聚众赌博，容留组织my等，我们需要调查清楚啊！” 蔡炳坤心里非常焦急，他知道多拖一分钟，蔡少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谁知道他干了多少违法乱纪的事情，要是被警察做成了铁案，恐怕蔡大老板的面子都不好看了。 他不自觉地说“走，咱们去看看！” 毕页正赶紧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去看那些刚被带回来的男男女女！ 他们先来到一个中型会议室，门口有两个警察在站岗，里面是十几个面容尴尬的男子。 里面有人正在问话“叫什么名字？” …… “别给我说第一次，拘留15天，罚款5000元！” “到隔壁屋通知家属明天来交钱，办手续！” 接着就见一个男子出来了。 蔡炳坤到门口扫了一遍，没有蔡少！ 他不悦地说“其他人在哪里？” “这边，这边！”毕页正在前面毕恭毕敬地领着他们！ 又到了一个满是女子的房间，蔡炳坤一扭脸，继续往前走。 接着有吸毒的，有贩卖毒品的，都正在坐笔录，直到找遍了，也没有找到蔡少他们！ 气得蔡炳坤在心里直骂娘！ 这群王八羔子，把蔡少弄哪儿了，自己堂堂一个市长，居然这点事都办不了？ 他们重新回到办公室后，蔡炳坤的脸阴沉得能刮下冰来。 他严厉地说“黄局长，你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毕页正说“除了几个做过笔录的嫖客交了罚款放走以后，其余的人全部在这儿了！” 听到这儿，蔡炳坤心中一喜，难道蔡少交了罚款放回去了？ 他拿出手机就给蔡少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点幼稚，明明别人就是针对蔡少的，怎么可能轻易放出去呢！ 想到这儿，他立即说道“黄局长，你想办法通知姚启林和耿忠实到这儿来，半个小时不到，就地免职！” “捅了这么大篓子，竟然躲着不出来！你们公安都是这种作风？” 黄局长慌忙点头，“是，我知道了！” 转身就对着何足道说“何主任，你今天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姚启林和耿忠实，这两个王八羔子干啥去了！” “另外，如果还带回来其他人，及时向我汇报，现在开始计时！” 其实，姚启林和耿忠实距离黄局长他们的直线距离不足30米。 在华林区分局地下审讯室，姚启林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蔡晓辉已经全招了，他出钱，让田边小犬把路平弄到他的身边，结果被公安提前发现，事后他给了田边小犬五万元。 他给姜家成说过想要钟国仁的狗命，但是姜家成具体怎么安排的，他不清楚！ 他承认昆吾能最后当选，他爸打过招呼，贺书记肯定帮忙了，背后大部分都是姜家成在操作。 …… 姚启林判断，蔡晓辉说的都是实情！ 可是，在隔壁房间，耿忠实始终撬不开姜家成的嘴。 在忍受了巨大的痛苦后，姜家成翻来覆去就那一句话“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审讯陷入了僵局。 在另一个房间，顾东红并不轻松，面对着伍万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第360章 追捕逃犯 随着他们不断相互沟通，姚启林来到了伍万里的审讯室。 “伍万里，你只是人家可有可无的弃子，还在妄图顽抗到底，蔡晓辉和姜家成已经都交代了！” “姜家成领你们偷偷认识了钟国仁，然后给你们在牧田区找到了清运垃圾的工程，你带着孟擒焦蛋从平山市来到嵩江，就是为了置钟国仁于死地。” 伍万里眼皮动了动，没吭声，姚局说的都是实情。 “我实话告诉你，抗拒是没有出路的，如果你如实交代自己的罪行，我可以答应你在平山市的违法行为暂不追究！” 伍万里的眼神不易察觉地闪烁了两下。 他在平山市经营的洗浴中心涉黄涉赌是肯定的，公安只要动真格的，他绝计逃不掉。 他刚在想这件事，姚启林话锋一转“你要是如实交代，我可以保证你母亲可以得到妥善照顾！” 伍万里的嘴角动了动，别看他铁石心肠，母亲是他心中永远的牵挂。 他父亲去世早，母亲一人把他拉扯大，给他娶妻生子。 两年前，母亲忽然偏瘫在床，需要有专人照看。 别看伍万里愣不愣，横不横了，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亲自回来照顾他母亲。 想到自己即将身陷囹圄，免不了担忧母亲的未来。 可以说，刚才姚局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终于开口了，“我凭什么相信你！” 姚局长说“就凭你是个孝子！”说完，眼睛直直地盯着伍万里的眼睛。 别人是针对蔡少的时候，自己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弃子，坚持不坚持没有丝毫意义。 别看当时信誓旦旦，一旦出了问题，首先就是自己这等人吃亏！ 姚局长紧接着说了一句震耳发聩的话“你什么都不说，只是给了别人一个机会，把罪行都加到你身上的机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伍万里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确实，别人是有后台有背景的人，自己什么也没有！ …… 终于，他抬起头，迎着姚启林的目光，沉稳地说“你要说话算数！” 姚启林点了点头，答应了！ 接着，他把自己知道的全交代了！ 这时候，已经超过了蔡炳坤给姚启林定的半个小时的时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犹如一头困兽，“黄局长，你们是怎么搞的，连个手下人都管不住？” 黄军士的头顶直冒汗，不停地和办公室主任何足道联系，可是姚启林和耿忠实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音讯。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了，正是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刻。 蔡大老板已经给蔡炳坤打过好几个电话了，可是依然没有一丝进展！ 黄军士气急败坏地给何足道打电话“立即召开党委会，免去姚启林党委委员、副局长职务，免去耿忠实华林区公安分局局长职务！” 蔡炳坤说道“人，我要见到这几个人！”背后的话他没有说，他想见到的是蔡少等人。 正在他急火攻心的时候，突然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冒出一个人影，很像蔡少！ 他顾不上多说一句话，推开门就出去了。 “蔡少，是你吗？” 蔡晓辉转过身来，满脸憔悴。 正是蔡晓辉！ 蔡晓辉目光痴呆，看了黄军士好久，才说道“黄局长，送我回去吧！” “蔡少，发生了什么事儿，你给我说！”蔡炳坤急切地说。 蔡晓辉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只想回家！” 蔡炳坤看蔡少不愿意多说，只好安排车先把蔡少送回去。 临上车的时候，蔡少说道“我还有两个同伴在他们手里！其中一个是姜总，你关注一下！” 蔡炳坤低声道“好的！” 他之所以还没走，是知道这件事需要给蔡大老板一个交代，等着对姚启林和耿忠实处分呢。 蔡少刚走，他就赶紧给蔡大老板打电话“蔡老板，我是炳坤！” “刚才看到蔡少了，我安排车送他回去了！” “他在哪儿？” “就在华林区公安分局见到的！他说了什么？” “他看上去气色很不好，不愿意多说话！” 是啊，被折磨了大半夜，谁还会气色好呢！ 蔡大老板用鼻孔嗯了一声“笨蛋！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都找不到人！” 蔡炳坤忽然想起蔡少说还有两个同伴，准备派人去找。 可是一转身，就看到姜总一脸疲惫地站在院子里，一副蔫儿了样子。 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同时，就见一个男子沿着墙角溜出了公安分局大院。 他迅速来到办公室，对着黄军士喊道“黄局，这里是不是有地下审讯室，快带我去看看！” 黄军士对西城区公安分局的情况并不熟悉，他转身看向毕页正。 毕政委说道“有啊，只是好久都没用过了，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一排地下审讯室空无一人。 “还有没有其他出口？”蔡炳坤问道。 “还有一个！”毕政委领着他们从另外一个出口出来了，正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年轻人的出口。 原来，蔡晓辉说完之后，听着好久没有动静，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手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锁了。 他站起来走了走，发现门并没有锁，就顺着走廊走出来了。 谁知一出来就见到了蔡炳坤！ 他心烦意乱，那会儿只想回家。 和他的境遇一样，姜家成也是发现屋里静悄悄的，意识到可能有领导打招呼！ 他也活动了一下出来了。 伍万里的情况和他们一样，突然之间警察就全部消失了，包括他们说的那些笔录都被带走了。 他受到的武力输出最多，谁知竟然摸到旁边那个小门出去了。 毕政委领着黄局长和蔡市长匆匆小门出来的时候，看到一辆警车刚停在院子里。 下来的正是他们要免职的三个人市局副局长姚启林，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顾东红，华林区分局局长耿忠实！ 黄军士怒不可遏地吼道“姚启林，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 “这么大的行动也不打声招呼，还有，刚才干什么去了！” 姚启林面容严肃地说“报告黄局长，我们去抓逃犯王坊卫去了！可惜功亏一篑，让他逃跑了！” 黄军士一愣，王坊卫，公安部一级通缉逃犯，曾在东北犯下滔天罪行。 第361章 常委扩大会研究 王卫坊持枪抢劫杀死多人，目前正在全国追逃，公安部发布一级通缉令已半年有余，硬是没有抓到。 黄军士冷冷一笑“姚启林，别找借口了！这么大的行动你不报告，擅自做主，造成了严重后果，你必须为今天的事件负责！” 蔡炳坤也在旁边说道“对，马上回市局召开常委会，研究对你们三人的处理决定！” 他现在心烦意乱，想到蔡少刚才的样子，知道这次蔡大老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唯有先行处理了这几个惹事分子再说。 黄军士实在想不明白，为啥平时看起来刚正不阿，遵规守纪的副局长姚启林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竟然跨区域调警力到丽春院“扫黄”。 几人上了一辆警用中巴车，闪烁着警灯往市公安局而去！ 现在天已经完全亮了，沉寂了一夜的街道开始热闹了！ 汽车轰鸣声、自行车铃声、摩托车、公交车和行人说话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晨鸣交响乐。 警车内，每一个人都阴沉着脸，从市长蔡炳坤到华林区公安分局局长耿忠实。 一个一个如丧考妣，脸色十分难看！ 路过丽春院外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到一大群人在那儿指指点点，似乎在说 “公安还是为人民服务的啊！这不是把他也查了！” “不是说后台很硬吗，照样查！” 车内的黄局长看到这一切就来气“姚局长，你现在说说吧，你为什么不请示就跨区域调动警力，去查处我市的明星企业！” 开始行动的时候，姚启林就想到了现在的局面，他冷静地说“当时事发突然，我们晚上忽然收到一个线人密报，说是东北悍匪王卫坊出现在我市。” “等等，听谁说的？”黄军士粗鲁地打断了姚启林的话。 “听东北来的一个混社会的人说的！” “人呢？” “跑了！” “我问你线人呢？” “说过以后就消失了！” “姚启林啊，姚大局长，你问问满车人谁信你的话！” “你就等着向组织说明情况吧！” 就在这时，黄军士的手机响了“黄局长，你在哪儿？” “晁厅长，我正在回市局的路上！” “好的，我和省委贺书记马上到市局！” 黄军士一愣，晁厅长和省委贺书记？ 省委有几个贺书记，还不就是纪委书记贺人雄！ 蔡炳坤听了，心里暗自高兴，心想，由贺书记出头，自己的压力会小很多。 果然，等他们到达嵩江市局的时候，省委常委、纪委书记贺人雄，省公安厅厅长晁勇，也刚刚到达。 一行人顾不上寒暄，一个一个阴沉着脸，走进了会议室。他们刚一下车，黄军士就安排几名警员带姚启林他们三人到单独的房间里休息，其余人则向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嵩江市局的政委彭国法以及其他党委常委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省纪委书记贺人雄、省厅厅长晁勇都来了，他们呼啦啦全都站了起来，同时心中一紧，这么多大佬齐聚市局，难道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 省纪委书记贺人雄居中坐下，晁勇和蔡炳坤分坐他的两旁。 嵩江市局七八名常委目瞪口呆，纷纷在猜测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众人坐定以后，蔡炳坤看了看两旁，认为自己主持是合适的，就拿起面前的麦克风讲了起来。 “同志们，我们今天在这里召开一个紧急会议，重点是对姚启林等同志违反组织纪律，擅自调动警察跨区域执法问题进行研究，提出处理意见！” “下面，请嵩江市公安局局长黄军士介绍事情经过！” 黄军士看了看晁厅长和贺书记，说道“今天凌晨，嵩江市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姚启林，带领华林区公安分局局长耿忠实和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顾东红，从华林区调动大批警察，跨区域到红旗区执法，检查我市重点明星企业丽春院，对我市的营商环境造成了恶劣影响。省委主要领导非常生气，责成省纪委、省公安厅对这一起事件严肃处理！” 听了这句话，贺人雄面露喜色，频频点头。 只有晁勇脸现担忧，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与会人员听了黄军士的话，都明白了，姚启林带着耿忠实和顾东红去检查了丽春院，惹怒了省领导，要求严肃处理。 这件事可大可小，甚至根本就没有事儿，不就是一个跨区域调动警力？ 有时候为了不走露消息，从外地调动警察执法是常有的事儿，但是最重要的是“检查了我市重点明星企业，对营商环境造成了恶劣影响！” 这就有点说不清楚了！ 在座的很多都知道丽春院藏污纳垢，暗中有很多违法项目，不过在各路神仙的照顾下，没人敢动他们！ 这会儿竟然听说姚局长带头去查了他们，很多人暗暗给姚启林竖起了大拇指。 有种！ 不愧咱警校同学中的大哥！ 更多的人则是心中惴惴不安，为他们捏了一把汗，毕竟“擅自行动，跨区域出警，影响营商环境”也是可以追究责任的。 何况，省纪委贺书记估计就是专门来追责的，还有省厅厅长晁勇。 这样，尽管有人在心里为他们三个叫好，但是行动上却不敢和他们站在一起。 黄军士说完，看了看彭国法，“彭政委，你说说吧！” 彭国法和大多数人心里想的一样，打心眼里为姚启林叫好，但是真到了自己开口的时候，面对着贺书记和蔡市长咄咄逼人的眼光，他不禁踌躇起来。 他作为嵩江市公安局二把手，不能不说，可是要顺着黄军士的话说，是不是就把姚启林一棒子打死了。 要是给姚启林说话呢，恐怕自己也落个一身骚。 他斟酌再三，缓缓说道“我很痛心，没想到一个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同志，竟然会发生这样低级的错误。我同意对他的任何处理意见，但是在这之前，我希望给他一个陈述的机会！” 他这一句话，顿时为后面的人开启了思路，是啊，凭什么我们要听一面之词。 即便要处理他们，也要给他们一个申辩的机会。 彭国法刚说完，蔡炳坤就忍不住了“当然会给他们陈述的机会，不过我亲眼见证了整个过程，黄局长说的句句都是客观事实，并且他们关掉手机，目无上级领导，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 第362章 建议由纪委处理 “对我们的警纪是一种严重挑战，我们决不能纵容这种风气！” 众人听了这句话，面面相觑，很显然彭国法的意见和黄军士以及蔡市长的并不一样，关键是现在与会的人大多数没有见到姚启林他们的人。 其实单听黄军士的陈述，也实在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儿。 贺人雄急巴巴地赶来，就是来站台的！ 姜家成用微弱的声音向他叙述那一切的时候，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副局长，居然如此不听招呼，知法犯法，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清楚姜家成他们交代了多少，要知道，那“一百多斤”土特产，可是够他们吃一壶的。 尽管姜家成交代他什么都没说，可谁知道蔡少和伍万里说了没有，何况，听姜家成的意思，蔡少还对钟国仁下过黑手。 贺人雄目前最担心的就是伍万里什么都说了！ 贺人雄看了看晁勇，意思是让晁勇表态，毕竟作为公安厅一把手，晁勇的意见才是最主要的。 晁勇对现在形势非常清楚，就是蔡炳坤市长和贺人雄书记以及黄军士要处理姚启林他们。 他不请示不汇报，跨区域调警，对自己的权威是个挑战，按说应该严肃处理。 但是他想起当初他和秦书记来嵩江市公安局处理钟国仁嫖娼案那次，他跑前跑后的，做事很有章法！据他了解，这个人平时很正直，办事讲原则！ 他对华林区公安分局的耿忠实印象也不错，有几次到华林区检查公安工作，发现工作很扎实，不做表面文章，并且辖区的发案率较低，破案率高，群众满意度很高。 这就让他有点为难了，如果是单纯公安内部讨论对他们的处理，他当然要护犊子，按照最低的标准处罚。 可是现在，嵩江市的领导有市长蔡炳坤在场，省领导有省纪委书记贺人雄在场。 自己的发言必须讲政治，不然以后在嵩江政坛，就不好和别人相处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在办公室的时候，省长蔡耀华已经给他联系过了。 要求他对这起“目无纪律，知法犯法，滥用职权，公权私用的行为进行严肃查处，移交纪委立案调查！”接着就是一番宽慰的话 “你们公安厅的经费明年预算增长20%，抓紧时间建设现代化警务指挥中心，更好地为殷省经济建设保驾护航，保护改革开放的发展成果！” 晁勇听了这些话大喜，毕竟自己来的时候答应的副省级还没有落实，要是能尽快建成现代化的警务中心，自然是自己的一大政绩。 再说了，前几天他找财政厅谈增加财政预算时，财政厅的领导只同意按照gdp同步增长比例，增长11%。 一家伙提高到20%，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有钱好办事，有了资金支持，自己在公安厅就有了更多的自主发挥权。 最后，蔡省长还直接表示，公安厅长兼任副省级已经有先例，他会尽快和戴书记商量这件事。 意思很明确，作为政府主要组成部门，他的话是很有分量的。 想到这些，他就感觉，站在讲政治的角度，别说姚启林犯了错误，即使没犯错误，也要让他们背个处分。 所谓牺牲他一个，幸福公安厅。 可是，做人的良心和道德又提醒他，如果这样做了，可能中下层警官再也不会相信他，崇拜他了！ 因为他此前就知道，丽春院是个藏污纳垢的场所，可是偏偏蔡省长对这个地方偏爱有加，言里言外的意思很明确。 他也就没有安排过专门行动，谁知这次姚启林居然动手了，出乎他的意料。 政界中人，其实往往是对人不对事，同样的一件事，说什么话，要看说话的对象！ 确实很纠结，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又不能不表态。 贺人雄之所以催着他表态，其实就是想让他定调子，只要他说了话，下面市局的党委常委肯定围着他的意见转。 思虑良久，他缓缓说道“作为正县级的领导干部，最重要的就是要讲政治，他们三人这种行为，是政治幼稚的表现。擅自做主，自以为是，让局领导很被动，无论处于什么目的，这种行为是错误的！” 作为公安厅长，他说话是很有原则的，首先是错误的！这是定性，是犯错，不是犯罪。 “其次就是结合给他们这次行动的成果，客观评估一下这次检查的意义和目的！” 这句话不言而喻，是为姚启林他们开脱罪责的。 “最后，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有责任的，要根据党纪警纪，对他们进行严肃处理，最后，以省委常委，纪委书记贺人雄同志的讲话为准！” 可以说，晁勇的讲话很有原则，即表明了立场同意处理；又提出要结合行动的成果，评估他们行动的价值！ 听了这些话，贺人雄的鼻子都气歪了，果然你个晁勇，原来护犊子这么厉害？蔡大老板的话你也不听。 但是他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神情，看了一眼众人，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说道 “刚才晁厅长讲得非常好，他们这种政治幼稚的行为，就是最大的不讲政治，是给我们警察队伍脸上抹黑！” “我们优秀的队伍，担负着除暴安良维护社会稳定的重任，没想到这次成了煽动社会对立的工具！” “长此以往，公安系统就脱离了党的领导，群众又会怎么看我们，要我说，这就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任性妄为，个人主义思潮的代表。” …… 又说了一通大道理，最后才说道“我建议由纪委对他立案调查，查清楚事情真相，如若只是犯错误，由纪委对他进行党纪教育后，给予党纪政纪处分。如若还有其他违法行为，则交有权机关处理！” 晁勇听了他的话，大喊不妙，要是被纪委立案调查，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 你想，堂堂一个公安局副局长，真的会那么清白？ 何况贺书记摆明了要用显微镜去你身上找毛病。 贺书记说完之后，戴着平顶帽子的警察们心里一寒。 这以后谁还敢工作？问题是，现在又能怎么办？ 第363章 交省纪委调查 贺人雄说完以后，蔡炳坤适时接住话题说道“贺书记说得对，我同意贺书记的意见，不这样不足以教育我们的干部，同时也能给他们提个醒。” 两位副省级干部一唱一和，已经对姚启林他们拿起了屠刀，更有黄军士在一旁推波助澜。 晁厅长也不怪黄军士，毕竟在人家一亩三分地上的，和市长保持一致也是应有之意。 接下来进入了党委常委讨论的环节，在两位省级领导和黄局长的目光不断扫视下，多数人附和了贺书记的意见，同意省纪委对他们三人立案调查。 眼看就要形成决议，由省纪委把他们三人带走立案调查！ 结果不知道谁小声嘟囔了一句“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出来说说事情经过？” 声音虽轻，可是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贺书记刚想咳嗽一声，谁知晁勇说道“也行，让姚启林出来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 贺人雄虽很无奈，也只好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听听他们的陈述也好，但是咱们刚刚形成的决议是有效力的！” 言外之意，改变不了决定。 很快，在黄军士的授意下，姚启林被带了进来。 他刚进来，黄军士就说道“姚启林同志，刚才局党委研究决定，昨夜你们三人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行为，由省纪委对你立案调查，你有什么要说的！” 姚启林做这件事儿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他并不吃惊。 他冷冷地说“黄局长，我的级别已经够得上省纪委立案调查了？” 黄局长的脸一红，他们确实疏忽了，以姚启林的级别，嵩江市纪委立案调查就行了。 但是贺书记说出来以后，他们本能地不想反对省委领导，再一个上级管下级也是挺正常的？ 这时姚启林提出来了，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贺书记适时说道“鉴于你们这次违纪造成了重大影响，由省纪委调查处理是合适的！” 姚启林已经掌握了贺人雄一些违法犯罪的证据，好在他们已经把那些笔录放好了，他心里并不十分担忧！ 他斜睨了一下贺人雄，“贺书记，谢谢你们抬举我！” 他转身对着黄局长说“这次的事件是我一手安排的，和耿忠实、顾东红他们没关系！” 蔡炳坤斜睨了他一眼“姚启林，这不是你讲江湖义气的时候，要是他们不听你的，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尽管姜家成什么都没说，可是从蔡晓辉和伍万里的话语里，姚启林知道他们勾结得很紧，并且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事儿。 只是没想到要把他们直接交给省纪委，他有点担心那些证据能不能顺利递到钟国仁或者程世杰手里。 本来要是公安内部调查，他们有n多方法可以把那些资料传递出去，现在被省纪委直接调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他相信自己的安排是没有错的，只要交到了那两个武警手里，肯定会传递到钟国仁手上的。 姚启林也恼了，大声说道“是啊，要是他们没有听我的话，我们也不能现场缴获120克毒品，抓获62人的卖淫嫖娼，85万余元的现金赌资！” 听了这句话，众人的脸色大变，要知道，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政绩！ 对于公安来说，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绝对应该是通令嘉奖的！ “姚启林同志，你的思维还停留在三十年前？猫论是怎么说的，只要能挣来钱，就是好同志！” “我们推开窗户，不但进来的有新鲜空气，也会有苍蝇和蚊子进来，难道我们因此就不敢开窗户？” “在全力发展经济的今天，我们一定要转变观念，以经济发展为先导，一切以gdp论英雄，落实到你们公安部门，就是要为这些纳税大户，大个企业保驾护航！” “你们这样做，对经济的伤害更大！” …… 蔡炳坤侃侃而谈，从经济发展到政治环境，从领导讲话到兄弟省市的做法，大力批判了姚启林的“鼠目寸光，没有大局观念和自以为是！” 听得贺书记扶额赞许。 黄军士频频点头，似乎是找到了公安发展的前进方向。 只有晁勇蹙了蹙眉，这些能写成理论文章的观点，断然不适合在公安面前讲。 果然，蔡炳坤长篇大论刚结束，就听姚启林冷冷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为犯罪分子保驾护航？” 蔡炳坤一愣，立即恼羞成怒地质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黄军士一看，担心场面变得不可收拾，赶紧说道“把姚启林带回去吧，按照刚才的决议处理！” 姚启林没有再说什么，他相信即便自己大声暴露出已经知道的东西，只会打草惊蛇。在放蔡晓辉他们三人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现在还不是说出他们违法犯罪证据的时候。 晁勇动了动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等他们把姚启林带出去以后，贺书记缓缓说道“我认为刚才蔡市长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不要紧盯抓了几个卖淫嫖娼的，聚众赌博的，就是我们公安的政绩……” “其实恰恰相反，那是我们的败绩，因为我们在查处的过程中，对营商环境的伤害是深远的，是无价的，从此导致我们的经济发展不起来，和兄弟省市的差距越来越大！” “我们要把格局放大一点，把自己自觉置身于经济工作的主战场，就能避免犯此类错误！” 当时，确实有很多领导干部是这样认为的，为了发展经济，不惜一切代价！ 其实这是对发展经济的误解！ 贺人雄说完之后，又对在场的公安人员进行了表扬。 “你们中多数人有着严格的政治立场，在这件事上做得非常好，从咱们这次的党委会也能看出来，你们能和省委保持高度一致，说明有着很高的政治素养！” 晁勇羞愧地低下了头，与其说这是对警员的表扬，还不如说是对他的批评！ 很快，省纪委一室主任风飞扬带着几个人，就把姚启林、耿忠实和顾东红带走了！ 就在他们被调走不久，曾经被程贸然派来的两名武警战士就收到了那些装在一个密封档案盒里的笔录。 嘱咐他们转交给程世杰！ 第364章 乱收费 程世杰中午就收到了，等他看了以后大吃一惊，路平被绑架果然是蔡晓辉在后面捣鬼。 钟哥的车祸竟然真的是阴谋！ 还有这次昆吾能的上位，原来确实是他们在背后操作。 太重要了！ 很快，他就得知调查这起事件的公安人员都已被立案调查，他通过自己在嵩江市公安局的朋友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心中不禁为姚大哥担心！ 钟国仁和秦书记这几天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连着几天没有见到他们了。 他迅速就给程贸然打电话“老爸，我想立即见到你！” “怎么了？又有什么意外？”程贸然有点担心，儿子从来没跟自己这样说过话。 “没有，我有了蔡晓辉他们绑架路平的证据，是他自己亲口说的！” “啊！”电话这头的程贸然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他怎么可能亲口说出来。 “我在市里呢，那我现在就往回赶，两个小时以后回家吧！” “好的！我担心别人会有危险！” “你说什么？” “就是问他们这些话的人会有危险，听说调查蔡晓辉的公安的人员已经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 程贸然的大脑转了几圈，这才明白，原来是公安的人员调查出来的，原来如此！ “你马上给钟国仁联系，他的办法都很管用！” 可见，钟国仁在程书记这儿很管用。 “秦书记带着他没打招呼就出去了，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尽快联系钟国仁，只有他才能帮你解决问题！” 钟国仁和秦书记正在市委书记史红林和市长华忠强的陪同下，准备在信南市各个县市调研。 信南市就有了南方的气候，风土人情处于南北交界处，既有北方的豪迈，又有南方的婉约，特别是山水秀丽，景色迷人，风景名胜区较多。 当晚的集中兑现烩面馆的钱款，经过当地媒体的报道，引起了强烈反响。 要知道，在当时大吃大喝风气的影响下，欠饭店部分饭费是很正常的。这个报道一出，信南市各个单位人心惶惶，纷纷提前把饭店的欠账还上了，生怕惹到自己身上。 饭店老板高兴的合不拢嘴，要是在过去，到了年终，求爷爷告奶奶的，还不知道能要回来几个钱，这下子，这些有权的部门主动来结账，岂能不让人高兴？ 上午，在信南市召开了一个座谈会，参加人员有区县的县委书记、县长，著名企业的厂长经理以及农村的党支部书记和老党员老干部。 主要话题有两个一是减轻农民负担，二是如何促进经济发展； 在当时，减轻农民负担是每年的必提话题，但是往往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因为当时允许向农民收取费用，所以有些乱收费就想着办法往农民身上摊派。 就像有的地方，会向农民收取“打炮费”。 别误解，这是实实在在的打炮费！其实学名叫“人工影响天气费用。” 主要用于冬春少雨季节，进行人工增雨、雪向天空打炮的费用。这是真实存在的，当时每人每年大约0.2元。 这只是其中一项，其他还多着了！ 所以当时每年都提减轻农民负担，但是往往没什么卵用！ 只等后世，彻底取消了农业税以后，伴随着的乡统筹、村提留全部取消，这才没有了面向农民的收费，也让一些乱收费失去了滋生的土壤。 当然了，在当时的情况下，各地也进行了一些减轻农民负担的有益探索，但没有取得根本性的突破。 所以秦书记表示要了解农民负担情况的时候，钟国仁就知道，这项工作，只能等时机，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当然，在讨论如何加快经济发展的时候，钟国仁建议信南市应该抓住旅游发展的这个牛鼻子，大力发展旅游业。 要知道，当时无论是国内游还是国际游，旅游都是有钱人的游戏，并不普遍，很多景区都是围个圆圈就开始收费，有人来买票就行了。 也不说加大投入建设景区，更不提营销宣传景区，完全就是一种半自然的模式在经营。 当时的发展工业企业还是主流，似乎一提加快经济发展，就必须是大力发展工业企业。 “乡乡点火，村村冒烟！”似乎就是发展的硬道理，似乎不考虑小、脏、乱、差的企业给环境带来的危害。 所以谈到发展经济这个话题，重点就是如何新上工业企业。 各地的县委书记也大谈特谈新上乡镇企业的感受，其中申州县委书记蒋光伟指出“我们发展经济的重心放在乡镇企业发展上，提出了村村点火、乡乡冒烟，宁可苦干一阵子，不要苦熬一辈子的思路，分解任务，强化考核，目前来看，形势发展态势良好。各地新上企业形势喜人，几年以后，gdp将会有跳跃式增长！……” 看着蒋光伟侃侃而谈，钟国仁在心里只有苦笑，申州县有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位置极佳，山水自然风光非常好。 结果由于大力发展乡镇企业，导致后来不仅企业没有发展起来，反而因为环境污染，导致旅游业也没有发展起来。 多年来一直是国家级贫困县，一直到二十多年以后，看到国内旅游业形势喜人，当地才开始痛定思痛，大力发展旅游业。 尽管找对了路子，可是由于耽搁太久，且景区建设需要投入巨额资金，发展并不是那么顺利。 在蒋光伟汇报的时候，钟国仁的脸上不自觉地就闪现出怀疑的态度，不巧被秦书记收在眼里。 他这个时候已经非常了解自己的这个小秘书，知道他肯定有不同的看法。 蒋光伟汇报结束后，照例得到了书记市长的肯定。 华忠强说“申州这几年的发展有目共睹，gdp增长很快，特别是在发展乡镇企业促进经济发展上，有自己的思路和方法，很有成效，值得肯定……” 接着就是史红林，“光伟同志说得很详细，无论奖补政策，还是思路方法，都说得很到位，其他县市都应该学习这种敢闯敢干的精神，不怕困难勇往直前的勇气，用实际行动去推进经济社会发展……” …… 说完，以后，他们同时看向了秦书记，想让秦书记说几句。 秦报国微微一笑，说道“先让小钟说说吧，咱们听听他有什么看法！” 第365章 举座皆惊 与会人员听了，大吃一惊，怎么也轮不到钟国仁吧。即便是秦书记的秘书，可是论级别他只是一个正科级，论资历他刚毕业一年多，…… 看到别人诧异的神色，秦书记也没有解释，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多少次了，小钟总能给人带来惊喜。 钟国仁看了大家一眼，说道“蒋书记说的很好，围绕发展企业来发展经济，本身没有问题，但是，企业能立竿见影增加gdp的同时，对环境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 很明显，钟国仁并不认同蒋光伟的做法，顺带着连刚才表扬蒋光伟的书记市长也脸上无光。 特别是书记史红林，认为这是秦书记的意思，顿时就感觉秦书记是不是专门来找问题的。现在正是即将年底考核的关键时刻，到这里来微服私访，难道有什么特别意义？ 市长华忠强也是一脸懵，发展经济不上企业怎么发展，难道gdp会自动增加？ 蒋光伟刚刚还沾沾自喜的表情不见了，心中不免有些恼恨，你这个小子，别仗着自己是秦书记的秘书就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不上企业怎么能增加gdp，促进经济发展。 其他人更是一脸懵，多数人竟然和史书记的想法一致，认为没有服务好秦书记，人家是来找问题的，不过是让秘书带头罢了。 联想到半夜逼着各级政府机关还饭店钱，顿时感觉秦书记他们来者不善。 他们脸色的变化，都被秦书记看在眼里。 钟国仁没有看见，因为他要边思考边阐述自己的观点，顾不上注意他们的脸色。 他只想给他们指一条致富发展的方向，一条切实可行的发展路子。 他缓缓说道“申州县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且有着得天独厚的山水人文资源发展旅游再合适不过。” “噗嗤！”不知道那个没礼貌的村支书竟然笑出了声。 听到这儿，蒋光伟也有点轻松，这小子还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拿旅游业来说事儿。 你以为没想过发展旅游业？ 一个是基础设施投入巨大，财力难以负担；二是政府没有什么直接的收入，靠门票？当时来旅游的才几个人，并且相当一部分是公款旅游，当地政府发个函，进去不但不收门票，还得赔吃赔住。 所以发展旅游，对各级政府来说都是赔钱的买卖，只要脑子没发疯，谁也不会去投资搞旅游。 钟国仁佯装没有听见，而是声音稍微高了一点“发展经济最重要的是要结合实际，现在咱们大力发展的乡镇企业，可以说是轰轰烈烈一哄而上，接着就是接二连三轰然倒塌。” 史红林脸现不悦，什么叫轰然倒塌，现在多红火，说这话就不考虑后果？ 要不是碍于他是秦书记的秘书，早已当场发飙。 钟国仁丝毫不理他，接着说“再有一两年，我们就可以加入世界经贸组织，到时候，我国的经济将迎来飞速发展。我们现在新上的绝大部分乡镇企业，到时候因为不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出现倒闭潮是很正常的。” “所以，咱们就要从现在开始，避免走弯路，寻找适合当地发展的路子，旅游业现在看来投入大，收益小，甚至对增加政府收入贡献不大，但是……” 钟国仁停顿了一下，看着他们说道“咱们发展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让百姓富起来，群众富起来，既然发展旅游业能让群众富起来，本质上是符合我们发展目的！” 众人这次听到的是一个新提法，就是我们的发展是为了让群众富起来！ 原来的提法一直是“国富民强”，让国家富起来，没想到钟国仁提出了后世才有的观点，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人民共享。 “要真正把旅游业当成一种产业来抓，也能产生比工业还要高的gdp，并且在促进农民致富方面的作用非常明显。” “要依靠一手抓建设，一手抓营销，两手都要抓，都要硬的思路，超前规划旅游产业的上下游产业，比如景区内的酒店、停车场、文娱设施等等，就一定能取得比发展工业企业要好很多的效果。” …… 渐渐地，众人也品过来味了，原来小钟肚子里是有货的，说的这些东西很有道道。 他话锋一转，“再说了，在我们经过粗放式发展之后，必须会迎来集约化的发展方式，到时候因为环保问题，或者规模问题，很多中小企业都会强制关停，现在我们新上的这些乡镇企业都将烟消云散……” 会场中，已经有人开始频频点头。 史红林有点脸红，他为自己刚才的狭隘感到不安，原来这个小钟说的这么好！ 原来旅游业真的可以大有作为！ 市长华忠强也意识到，一哄而上地上乡镇企业确实也是有风险的，钟国仁说的是有道理的。 最后，钟国仁说道“我之所以提出申州县，是因为申州最适合发展旅游业，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我们一定要有前瞻性，既要避免重复建设，又要避免刚建好就拆。” “今年元月份，国家已经成立了环保总局，这就是一个信号，从此之后，国家对环保的要求会越来越严格。而旅游业，是绿色经济，是环保产业……” 钟国仁洋洋洒洒，说了一个多小时，条理清晰，内容具体，特别是对申州发展旅游的几点意见，说得很中肯，很有操作性！ 众人也从刚开始的冷笑，到后来的逐渐理解，直到最后听得直呼过瘾，还想再听的时候，戛然而止！ 钟国仁说完后，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完全是自发的！ 蒋光伟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掌声刚一结束，他就抢先说道“钟主任说得太好了，我诚恳邀请你们下午到申州去，去给全县的干部上一堂课，就讲你刚才讲的内容！……” 作为一个县委书记，正常是应该等史书记、华市长他们说完之后，再谈自己的体会的。 他这样冒失的举动，充分说明了钟国仁说得太好了，让他欲罢不能，恨不得立刻就让这些新思想在申州落地生根。 第366章 未来产业的发展方向 蒋光伟说完之后，才想到了自己的冒失，连连说道“对不起，钟主任说得太好了，让我有点情不自禁，工作安排以秦书记原来的安排为准。” 小钟往往能为他们带来惊喜，这在秦书记眼里已经习以为常了。 小钟的很多观点，很符合秦书记的思路，秦书记已经在多年的工作中，养成了一切从实际出发的思路和一切以人民的利益来评判的标准。 钟国仁的做派高度契合了秦书记的想法，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很默契的。 史红林面带微笑，真诚地说“早就听说钟国仁很有才华，思路、工作方法都超人一等，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才知道他们说到的，不足以表现十之一分。” “刚开始，我还以为钟主任是哗众取众，故意另辟蹊径，因为谁都知道，旅游业是一项民富产业，但对增加政府收入方面的作用并不明显。 但是，刚才钟主任结合环保、结合将来产业发展方向以及群众致富的思路和举措，这么来看的话，申州发展旅游业，就是一个最适合自己的经济发展思路……” 史红林发自肺腑地谈了很多，他们这个级别的干部，自然见多识广，很容易地就理解了钟国仁的看法。 现场除了极个别的村党支部书记和靠胆大发展起来的乡镇企业家，大部分都理解了钟国仁的发展思路。 他不仅指出了申州要发展旅游业，还指出了现在大力发展的乡镇企业，将来大部分都会倒闭。 这就给他们敲响了警钟，那么，在现阶段到底要发展什么产业才能兴旺呢？ 果然，市长华忠强想到了这一点，他微微一笑，“钟主任讲得非常好，让我们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我还想问一下，你说过现在的这些乡镇企业大部分都会倒闭，那么怎么样才能避免这种发展，或者说现在发展什么才能更长久呢！” 华忠强问到了他们的心里，确实，如果这些乡镇企业必然倒闭，那么什么才能更长久呢！ 秦书记看了一眼钟国仁，用眼神鼓励他大胆说，别担心说错。 钟国仁会意地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说道“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永远挣钱的产业，因为社会是不断向前发展的。但是，我可以给你们提几个思路……” “围绕民生生活方面的，我国制造将逐渐代替小日子国制造，就是说家用电器，电视、洗衣机、电冰箱，（这是当时的三大件）都会实现国产替代，并且质量比外国的还要好！” 有了刚才的教训，这次没有人冷笑，但是不免又有些不相信，咱们国产的彩电会超过松下、东芝？开什么玩笑！ 钟国仁并没有理会他们不解的目光，接着说道“其他的还有厨房电器、电饭锅、微波炉、电烤箱等等！” “围绕新能源方面的，太阳能发电将会大规模发展，配套的光伏玻璃，铝框、配套发光芯模块儿等等，这也是一项很大的产业……” “还有，电动自行车将代替摩托车和现在的自行车，电动汽车也将成为发展方向，所以动力电池的发展是很有生命力的……” “和高铁配套的相关精密铸造加工企业……” “快速的城市化，将迎来建筑建材行业的蓬勃发展……” …… 这已经不是在给他们指出适宜发展哪一个产业了，而是指出了华夏国未来二十年的发展之路。 众人如痴如醉，像是在梦里，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将来会有这么多的产业发展机会。 更没有想到，小钟眼中的华夏国，居然不久之后将超过德意志和法兰西，超过小日子国，并最终有可能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大国。 这是不可想象的，这绝对是震撼人心的！ 听起来很玄幻，可是又很接近实际！ 并且小钟表情诚恳，目标坚定，根本不是在信口开河。 最后，他说道“上述产业都是将来发展很好的产业，你们可以选择和其中的配套，也可以单独发展一项产业的上下游，其实，将来咱们国家的产品，也将是高端产品，走进欧美很多发达国家……” 原计划开到十一点半的座谈会，一直开到了上午十二点半都还没有结束。 市委秘书长已经被提醒好几次了，可是这么有价值的讲话，谁也不忍心打断，谁也不想结束。 直到史红林考虑到秦书记中午还要休息，这才匆匆看了一下表，不曾想，已经十二点半了！ 秦书记看到他看表的动作，自己也看了一下。 恰好钟国仁正好讲完一个话题，史红林赶紧说道“刚才光伟要邀请钟主任到申州县区给他们讲旅游产业发展，我现在坚决不同意。今天下午，咱们召开企业家和涉及企业发展的市政府部门，比如企业局、商务局、发计委等单位，召开座谈会，让钟主任主讲今后工业经济发展思路，让与会人员共同学习讨论……” 秦书记微笑着点了点头，最后总结道“小钟的一些思路和方法，很值得你们借鉴，有些话他都是第一次讲，就连我也没有听说过…… 你们愿意听这些话，并且听得进去，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你们愿意为了当地经济发展寻医问药，是负责任的地方干部…… 我们不怕争论，真理越辩越明……” 既然地方干部愿意让小钟为他们讲讲未来产业发展的趋势，秦书记也答应了，下午再到市委会议室召开座谈会，围绕发展壮大产业经济展开讨论。 等他们走进市委餐厅一号厅时，已经中午一点了。 钟国仁这才有时间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一上午开会的时候，他都关了手机。 刚打开，电话就响了起来。 钟国仁拿起手机就往外走“钟哥，电话总算接通了，你在那儿？” 电话里程世杰的话语很着急，似乎已经给他联系了无数遍。 “我和秦书记到信南市调研，怎么了？” 钟国仁有点不解，这个一贯沉稳的世杰这次怎么这么急。 “姚哥带人昨晚突袭了丽春院，审讯了蔡晓辉和姜家成以及伍万里，获取了很有价值的口供。不过，现在他们带头行动的三个人已经被省纪委带走调查了！” 第367章 心乱如麻 程世杰用最短的话表达了他的意思，钟国仁听明白了。 好大哥姚启林他们昨晚一定发现了什么，于是到丽春院检查，并且逮住蔡少和姜家成违法犯罪的证据，对他们进行了突击审讯。 但是，现在被省纪委带走调查了！ 说明蔡省长和贺书记他们已经开始了疯狂反扑！ “三个人都是谁？” “姚大哥，华林区分局局长耿忠实，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顾东红……” “口供你看了没有，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 “我看过了，除了姜家成没有口供以外，你的车祸就是伍万里设计的，他们跟踪了你一个多月；平平就是在蔡晓辉这个王八蛋的指挥下被绑架的，还有，昆吾能上位是贺书记和蔡省长在背后权力支持的……” 程世杰把口供上的都说了一遍，钟国仁明白了，这说明姚局他们是很有成效的啊！ “那这几个人呢？” “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都被放了出来！” 钟国仁的心沉了下去，难道已经掌握的证据还不足把他们绳之以法？要是这样的话，恐怕后面就没有机会了！ “纪委他们用的什么名义？” “听说是昨晚行动结束以后，嵩江市市长蔡炳坤就到华林分局寻找姚启林他们，一直找了一夜，直到凌晨姚哥他们才回去……” “然后，省纪委书记贺人雄、嵩江市市长蔡炳坤，省公安厅厅长晁勇，在嵩江市公安局召开了公安局党组扩大会，研究对他们三人的处理决定，最后根据贺人雄的意见，由省纪委立案调查……” 一股凉意直达心头，被对手带走，姚哥他们一定凶多吉少！ 但是，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 钟国仁迅速盘算了一下，自己的事儿果然是蔡少指使干的，他应该是涉嫌故意杀人！上次路平的事儿，尽管小猫小朱已经跑回小日子国，可是根据小犬的口供，他也涉嫌绑架。 姚哥他们把蔡少他们三人放了回去，是否感觉尚不能定罪？ 或者说，迫于贺书记和蔡省长的压力，他们不得不放人。 昨晚那个夜晚，姚哥他们肯定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自己该怎么办？马上告诉秦书记？赶回去营救姚启林他们？ 秦书记怎么出手？既然省纪委已经带走调查，没有过硬的理由肯定不会达到目的。 秦书记已经答应了史书记，下午还要召开座谈会谈信南市将来的产业规划，自己还要重点讲！ 唉！他想了一会儿，给黄海明打了个电话，要求他马上找到《星期天》编辑部，找几名知名记者，然后让他火速飞到嵩江找到程世杰。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他心事重重地走进了餐厅，由于下午还有座谈会，秦书记坚持不让上酒。 等钟国仁进去的时候，别人已经开始吃饭了。 秦报国看了一眼钟国仁，注意到他的脸上愁云密布，心中疑惑，还有什么事儿能让他这么作难？ 史红林赶紧招呼“小钟，赶紧坐下来吃饭！” 席间，他们对钟国仁的表现赞不绝口。 “小钟，你讲得真是太好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原本我以为自己的思想已经很解放了，谁知和你一比，简直没法比！” “你上午的讲话，确实开拓了我们的思路，让我们对未来的规划有了主动性，不再那么盲目！” …… 在一号厅吃饭的书记、市长、副书记、人大主任等陪同人员，纷纷表扬钟国仁上午的表现。 无论他们说什么，钟国仁都是淡淡地一笑，没有说过多的话。 他实在没有心思和他们寒暄，满脑子都是姚哥他们怎么办？ 没有酒的午宴其实结束得很快，但是对钟国仁来说就像过了半个世纪。 等钟国仁送秦书记回房休息的时候，钟国仁一直考虑着要不要给秦书记汇报一下。 已经一点半了，秦书记需要尽快休息。 谁知，就在房间门口，秦书记说道“你进来吧！” 钟国仁只好跟秦书记一起走了进去，秦书记接着问“碰到什么事儿了，看你愁得，谁都能看出来！” 钟国仁一听，差点流出泪来，他担心自己的好哥哥姚启林被人欺负，就赶紧用最简洁的语言，把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儿告诉了秦书记。 秦书记听了，脸色变得凝重，竟然有这等事儿？他问道“世杰告诉你的？” “是的！” “这么说程贸然也知道了？” “应该知道了吧！” 秦书记沉默了半分钟，说道“下午你们按时召开座谈会，告诉史红林，我要休息，等我醒了直接往会议室。” “你不必担心，要按照上午他们的要求，坦诚地讲讲未来的发展趋势……” “好的，我知道了！” 下午两点半，在信南市委一个中型会议室，市四个班子领导，各个县区的书记、县长以及工业口的市直单位一把手参加了会议。 会上，史红林热情洋溢地介绍了钟国仁“钟主任对未来工业经济的发展走向，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一些上午没有参加会议的同志，不免心中有些不屑，心想，史书记这么大的人了，不必对秦书记的秘书如此谦卑吧！ 一个刚毕业一年多的年轻人，他能有多高道行，竟然值得这么吹捧！ 只有上午参加过座谈会的人知道，其实史书记不仅没有吹，甚至还没有说全面！ 既然是座谈会，史红林就让市发计委主任把当地的特色产业以及将来的产业规划做了说明； 企业局局长把现有的拳头企业和产品做了介绍 …… 等别人都介绍完之后，让钟国仁对信南市的特色产业有了直观印象，这才有利于他对症下药地展开点评。 就在钟国仁在会议室侃侃而谈的时候，在宾馆房间里，秦书记拨通了晁勇的电话。 “晁厅长，你的手下被带走了就不敢吭一声？”秦书记语调沉稳威严。 晁勇一听是秦书记，本来坐着的他差点站起来！ 这件事，他自己也觉得有点窝囊，可是当时的形势，唉！ “秦书记，我确实够窝囊的，当时贺书记在场，蔡市长也在，他们一个鼻孔出气，再加上我有一个傻逼局长。” 黄军士当时表现确实有点水，拼命地讨好蔡市长。 秦书记当然知道，晁勇肯定有难言之隐，不然谁会不护犊子。 “这都不是理由吧，是不是还在惦记着副省级没有解决，直不起腰杆？” 第368章 降级处理 “秦书记，你就别寒碜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们两个是多年的老伙计，说话口无遮拦。 秦书记接着说道“你要把姚启林他们查到的证据固定好，然后给政法委书记江秦淮汇报，取得他的支持后，两人一起给省委戴书记汇报！” “记着，只汇报他们昨晚查处丽春院收获的战果，然后请求把姚启林他们交给嵩江市纪委处理。放心，我会给牟中生交代的！” 别看牟中生是省委常委，嵩江市委书记，在某些方面，他甚至是钟国仁的小迷弟。 到嵩江市纪委的话，至少他们不能刑讯逼供，不能为所欲为！ “好的，我知道！谢谢秦书记。” “你自己的手下都看不好，谁还会跟着你干！你提个正省级又怎么了？”临到最后，秦书记都不忘损他一句。 电话对面的晁勇明知道是损自己的，但也是无地自容，扪心自问，如果当时自己再强硬一点，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正像秦书记说的一样，自己的内心里其实就是想着没有解决副省级，没有足够的勇气和他们作斗争。 其实，丽春院查出了那么多问题，即使姚启林他们没有汇报，也只是违反组织纪律，根本不用兴师动众让省纪委调查。 挂断电话后，秦书记打电话给牟中生“牟书记，我是秦报国！” “秦书记，您好，请指示！”牟中生声音洪亮，永远中气十足。 “听说市公安局有几个人昨夜到丽春院突击检查？”秦书记慢悠悠地问。 牟中生以为秦书记是来说情的，赶紧说道“我昨天到京市办事，今天中午刚回来，也是刚刚听说有这回事，但是不了解情况，需要我怎么处理？” “那几个公安查出了什么问题？” “我还没有详细了解，我现在马上了解一下！” “不用了，牟书记，这几个公安查出了一些问题，有涉嫌卖淫嫖娼的，有涉嫌吸毒的，还有贩卖毒品的，以及赌博等违法行为。但是，这几个公安人员被省纪委立案调查了！” “哦？有这回事？”牟中生刚从京市回来不久，别人还没来得及汇报这个事。 “为什么？” “说他们破坏营商环境，不讲原则，擅自异地用警等，具体情况我也不很清楚。” “哦，秦书记，需要我做什么？” “刚才晁厅长给我联系了，意思是按照干部管理权限，即使调查，也应该是你们嵩江市纪委立案调查，不应该由省纪委管理。” 都是千年的狐狸，牟中生一听就明白了，这几名警察查到了大领导的关系户，所以省纪委这次给他点颜色看看。 但是，晁勇厅长肯定不乐意，想着让秦书记帮忙从省纪委把人要回来，让市纪委负责调查处理。 牟中生思考片刻，“秦书记，等我了解一下情况，您放心，我坚决支持晁勇厅长的请求。” “嗯，你了解一下再说，有情况及时和我联系！” 牟中生当然知道，丽春院的背后就是蔡大老板，只不过是贺书记出头罢了。 秦书记现在这样说，很明显是和那几个警察站在一起的，背后还有戴书记呢！ 这就有点微妙了，也许是有领导不允许丽春院这种场所存在了，于是指示这几个人去查处了。 但是现在被省纪委带走了，可见，当初安排的时候没有考虑好退路，或者说，斗争刚刚开始。 一切还在水下面！ 这只是牟中生的猜测，实际上，姚启林他们确实是没有和任何人说。 只是为了咽不下那口气，就冲动地搭上了自己的前途。 能做到牟中生这一级，碰到任何问题首先想到的就是讲政治，讲政治的核心就是维护班子的团结稳定，维护领导的权威。 别说秦书记对自己还有知遇之恩，单纯从工作角度出发，牟中生也感觉贺书记他们做得有点过了，查了一个藏污纳垢的场所，竟然由省纪委立案调查。 报复的力度太大了！ 秦书记安排好这一切之后，不紧不慢地到会议室参加座谈会了。 其实，这还真不怪贺书记他们报复的紧，而是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姜家成从华林分局出去之后，很快就打的来到了百花园总部——一幢六层小楼的顶层。 在自己宽敞奢华的办公室，姜家成疲惫、疼痛、浑身无力，面容憔悴，没有一点精神。 沈华丽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老板这个样子。 “姜总，您这是怎么了？” “你们都下去吧，给贺书记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贺人雄到姜家成办公室的时候，他的气色已经恢复了很多。 即便如此，还是吓了贺书记一跳“姜总，你这是怎么了？晚上没休息好？” 姜家成嘶哑着嗓子说“贺书记，不是没有休息好，而是被别人折磨了一夜！刚回来。” “谁这么大胆？” “我感觉背后是秦书记，又觉得不像……” 于是，姜家成就把昨晚的经历给贺书记说了，最后说道“他们后来都放了我们出来，应该是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或者是顶不住外面的压力。” “昨晚蔡市长一直在逼着公安局把我们放出来，蔡大老板也给他们打过电话……” “我吃不准蔡少说了多少，还有那个伍万里，小钟的那起车祸就是他们制造的……” 贺书记越听越心惊，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被蔡省长绑上了战车，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姜总，你真的什么都没说吧？” 贺书记毕竟收过上百斤的土特产，还有这次嵩信高速的工程，贺书记都会有很丰厚的回报。 所以，贺书记有点小担心！ “放心吧，我要是都说了，可能就出不来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商人！”姜家成当然明白贺书记的心思。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三名警察，从他们手里把审问笔录弄到手，最好能把这几个警察送进去，一直住在里面别出来。” 贺人雄明白了，现在就是敌我斗争，必须尽快把那几个人抓到自己手里。 于是，他亲自出马，联系公安厅厅长晁勇，越过政法委书记江秦淮，直接到嵩江市公安局把姚启林他们带走调查。 到了他们手里，姚启林他们三个有点惨！ 第369章 当天发生的事儿 蔡少回去后，哭着给父亲说了晚上发生的一切。 “爸，他们就是明欺负您，一声不吭就把我带走了！还故意折磨了我们一晚上，不就是到丽春院玩了一会儿吗，他们就是针对你的。” 尽管有气无力的，可蔡少还是添油加醋地叙述了昨晚的经历。 蔡耀华本来只知道有人故意到丽春院检查，是给他难堪，谁知竟然把自己的儿子都带走了。 那么这就有点意味深长了，不仅是为了查丽春院，更是为了扳倒自己。 他双眼冒火，似乎看到了昨晚整个事件背后的阴谋。 “你到底都做过什么？今天必给我说清楚！”他厉声责问儿子。 这个宝贝儿子，从小日子国回来后，他本来想给他安排个工作让他去上班，谁知他受不了束缚，喜欢自由，自己开了两家公司。 听说他的公司生意“很好”，他也就默许了，领导干部的儿子经商做生意在当时也是普遍现象。 但是，他都做过什么？自己也并没有过问！ 毕竟在殷省来说，没有自己摆不平的事儿，他即使有些出格，也不会有大的麻烦。 现在听说警察竟然单独把他们带走，可见，肯定是做了能够惊动警察的事儿。 蔡晓辉看了一眼老爸，“我还能做什么，前一段时间，我在小日子国的几个朋友来咱们这儿玩，我说我喜欢路平。” “谁是路平？” “就是路通畅的女儿！” “哦，她是从丑国回来的吧！” “谁知，他们竟然就去把人家迷晕，准备带过来给我，后来我听说之后赶紧制住了，并且让他们迅速回国了！”蔡晓辉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儿。 蔡耀华听了，心想，你说得好听，肯定是你指使他们干的，事发之后你安排他们跑路了吧。 他严肃地说道“你这是犯罪，知道不？怪不得路通畅对我有隔阂，原来都是你捣的鬼。” 既然那几个小日子国人已经回去了，那么这件事就可大可小。 “你都写在了笔录上？” 在蔡耀华的目光逼视下，蔡晓辉无奈地点了点头，“他们拼命打我，我当时以为要打死我呢！太痛苦了！” 蔡晓辉现在都感到浑身疼痛，能看出来他不是装的。 蔡耀华的心里又有点心疼，“不管什么情况，他们这种刑讯逼供是不对的，我一会儿安排一下！” “还有什么？” “还有钟国仁前段发生的车祸，可能是姜总安排手下人干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我授意姜总这么干的！” 蔡耀华听了怒极反笑，“晓辉，你没带脑子吗？这种事儿也往自己及头上揽？别人都是拼命推呢，你都写在笔录上了？” 蔡晓辉点了点头！ “还有没有了？”语气已经颇为严厉。 “没有了，其他就是零零碎碎和伙计们挣个钱，提拔一下别人这些小事……” 蔡耀华真想一耳光扇过去，这不就是你收钱我卖官？这还是零零碎碎的小事？ “回去休息吧！” 把儿子支走之后，蔡耀华当即给贺人雄打了电话，要求他务必对这几个警察采取措施，最好是找到蔡晓辉和姜家成他们的笔录销毁。 “对了，他们涉嫌刑讯逼供，可以直接对他们采取强硬措施！” 毕竟他们是违法的，利用非法的手段获取的证据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谁知贺人雄说道“蔡老板，姜总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提审的他们，再说了，如果以刑讯逼供找他们的麻烦，恐怕蔡少、姜总这些事关注的人会更多！” “目前蔡少他们能悄悄地回来，说明对方不准备公开这件事，咱们……” 蔡耀华明白了，目前尚不宜公开蔡少被他们秘密审问这件事。 “好的，你和炳坤一起，我给晁勇打个电话，想办法把这几个人带到你们纪委，问清楚情况，可能他们手里有一个笔录，最好能找到……” “我知道了。” 于是，在当时嵩江市公安局会议室，贺书记只字未提刑讯逼供的事儿，但态度强硬地要求省纪委立案调查。 当然了，姚启林他们很快就被带到了纪委一个秘密办案基地。 负责这件事的正是贺书记的嫡系，一室主任风飞扬。 在问过基本情况后，风飞扬把其他人支走了，说道“姚局长，把你们昨晚的询问笔录拿出来，我们象征性地问几个问题你就可以回去了！” 姚启林说道“笔录都在华林分局放着呢，你要看谁的？” 风飞扬一字一顿地说“不是那些失足女和嫖客的笔录，是你昨晚直接问的那些？” “风主任说笑了，我还去问笔录？我和耿局长他们去抓逃犯了！” 风飞扬笑吟吟地说“姚局，别以为有些手段只有你们公安会用！” 说完他就出去了。 接着就进来几个人，把屋里的灯关了！ 接着就听到几声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嗯，哟，啊”的声音！ 作为一名老刑警，尽管姚启林早有准备，还是被他们的手段给惊呆了。 很多他没有见过的手段轮番上演，让人直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他凭着顽强的意志，在这里“学习体验兄弟单位更先进的问询方式。” 想到耿局长和顾队长现在和他一样，正在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他心中有点难过。 都是因为自己，让兄弟们受这个苦！ 并且还没有一点价值，他甚至能想到，到了今晚，丽春院又是灯火通明的。 真心难过！ 好似过了几个世纪，终于停住了。 他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像打了麻药一样，没有了感觉。 等了好大一会儿，灯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风飞扬就像刚才一样站到了他的跟前。 “姚局长，和你们的手法相比有什么优缺点？” 脸上笑盈盈的，似乎是兄弟俩在切磋按摩技术。 姚启林大汗淋漓，嘴唇干裂，他苦笑了一下“比我们的差远了，我们那儿对待的是犯罪分子，也还是人，你们这儿根本是把人当畜生！” 言外之意，根本不把人当人待！ “谢谢姚局夸奖！这只是入门培训，更专业的还在后面呢，你要不要一一尝试一下！” 姚启林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地说“谢谢！” 第370章 第一次碰撞 姚启林和耿忠实以及顾东红，正在“享受着超过好多倍的按摩待遇”。 正如姚局说的让人直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钟国仁和秦书记当然想到了这一点，在秦书记电话之后，晁勇给彭国法打了个电话安排这个事儿。 “老彭，你把姚启林他们昨晚行动的成果整理一下，固定好证据带过来。” 彭国法正在办公室发牢骚呢“唉，咱们系统是世风日下，居然连老姚这么正直的人都容不下了！还要被别人带走调查！” 这时候接到了晁厅长的电话，他心头一喜，既然领导这样说，肯定是要准备想办法了。 他的牢骚顿时消失在了九霄云外“好，我现在就去办！” 他马上叫上司机，来到华林分局找昨晚查处丽春院时，对一些违法人员的处罚笔录。 刚走到走廊里，就听到里面喊“你们这是违反规定的，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声音很霸气，听上去似乎是某些有权部门工作人员说话的语气。 “按规定我们这是要存档的，你们这样带走是不合适的！”旁边有人说道。 彭国法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快步走进了办公室。 果然，办公室里有四名穿着黑西装白衬衣的人，彭国法认识其中的一个人——省纪委办公室副主任何子炮。 “别废话，赶紧交给我们装好！”何子炮对着警察冷冷地说。 彭国法赶紧打招呼“什么风把你何大主任给吹来了！”说着就上前去握手。 何子炮面无表情地说“彭政委，你来的正好，为了配合对姚启林他们的调查，我们要带走你们昨晚查处丽春院对其他人的处罚依据，谁知他不配合。” 说完，一指面前的年轻警察，彭国法认识，这是华林区公安局治安队长土二起。 土二起说“彭政委，您来说说怎么办？咱们这些处罚依据是要归档的！” 彭国法一惊，他们果然要带走这些资料，要是将来“不慎遗失”，恐怕时间一久，那晚的行动就没有了证据支持，说不定就成了姚启林他们故意找事。 心想，还是晁厅长考虑周全，要是这些证据再被纪委带走了，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纪委的人和土队长都在看着自己，彭国法微微一笑“何主任，你们是质疑我们的处罚不正确，还是带走了解一下当时的真实情况！” “就是看看！没有其他意思！” 既然这样，就好办了！ 彭国法说道“土队长，你马上把这些笔录去复印一份，全部复印一份交给何主任。人家只是了解一下咱们的处罚情况，怎么这么小家子气！” 土二起连连应声“好的，是我错了，忘记可以给他们复印一份！” 何子炮脸红一阵白一阵，说不出话来。 领导交代他把处罚的原始依据都带走，可那是人家的办案证据，按规定要存档的，现在只给他们复印件。 他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这时，后面一个穿黑西装的年轻人说“何主任，领导让咱们把原件都带走呢！” 彭国法接着说道“那是我们的办案凭证，按照规定给你们复印件也需要领导批准！” 说完，他微笑着对何子炮说“何主任，你说呢？” 彭国法是副厅级干部，何子炮只是一个正处级，他只好说道“以彭政委说的为准！” 土二起一听，赶紧安排办公室人员去给他们复印了。 何子炮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目前只能这样了。 彭国法很快就找到了昨晚查到的违法犯罪汇总情况，给何子炮打招呼后匆匆离去。 到达省公安厅后，晁勇正在办公室等他。 “晁厅长，我到达的时候，省纪委几名工作人员也在要这些东西，并且要带走咱们办案过程中形成的笔录！” 晁勇听了，脸色凝重地问“为什么？这是咱们的档案材料啊！按规定不能外传！” “他们的办公室副主任说是了解情况，我猜说不定是为了毁灭证据。” 晁勇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明目张胆地这么做。 他匆匆看了看彭国法拿过来的材料，问道“是不是背后还有故事？” 彭国法姚了摇头“晁厅长，我只知道这些！” 晁勇忽然问道“姚启林他们失踪的那段时间在干什么，听说蔡市长在华林区分局一直等到天明。” “不清楚！这个只有见了姚局长或许就知道了！” 晁勇为他感到深深的悲哀，作为班子成员，你竟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干了什么？ 你这个政委怎么当的！ 他迅速联系了江秦淮的秘书，知道江书记在办公室，就往省委而去，他要按照秦书记的要求，先把姚启林他们要回市纪委。 江秦淮中等个子，57岁，是从副省长任上转任省委政法委书记的，属于殷省政坛的老同志。 在殷省深耕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全省各地，有很大的影响力。 他平时与人为善，经常满脸笑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憨厚和善的老头子。 作为政法单位的一把手，江秦淮对公检法三长一视同仁，平时很少给他们布置任务，显得很超然。 当然了，这件事刚一发生，他就听说了。 但是没人给他汇报，他就佯装不知道。 直到姚启林他们三人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他在心里就已经骂到晁勇了，怎么搞的，连自己的手下都护不住？ 他当然清楚丽春院的勾当和背景，所以才替晁勇感到窝囊。 姚启林他们这件事除了擅自行动，跨区域调警以外，其实并没有另外的违纪行为。 并且还取得了很大的战果，最多给个纪律处分就行了，其实是没必要由纪委立案调查的。 何况还是省纪委立案调查。 当然，没人给他汇报，他也乐得清闲，后面的任务来头都比他大，他自忖，自己去了也讨不到好。 可是晁勇打来电话说要来给他汇报工作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是来说这件事的。 他当然欢迎，只要他们提出来，他还是愿意帮他们想办法的。 江秦淮有自己的是非观，他是很赞赏姚启林他们这种行为的。 作为警察，对待这种藏污纳垢的场所就应该抱着零容忍的态度，坚持发现一起打击一起。 至于后台，谁也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事。 第371章 戴书记批示 晁勇来到江秦淮办公室后，“江书记，我给你汇报一件事！” 晁勇恭恭敬敬给江秦淮汇报了姚启林查处丽春院这件事的事情经过，并重点说到现在已经被省纪委带走调查。 “哦，晁厅长，你的意思是？” 晁勇的脸微微有些发烫，自己当初要是强硬一点的话，也许现在就不用来求江秦淮出头了。 他还是硬着头皮说“江书记，咱们是不是应该给戴书记汇报一下，让嵩江市纪委处理姚启林的违法行为，按照干部管理权限，省纪委不应该直接调查姚启林他们。” 江秦淮低头沉思，让自己出面去给贺书记要人，肯定不能这么做，这就相当于自己成了蔡老板和贺老板的对立面。 当时无论从工作还是个人感情角度出发，贺书记他们这次做得也太过了。 （他可不知道姚启林背后调查了蔡少和姜家成等人）。 他思虑再三，说道“秦书记下乡了，我给戴书记汇报一下，看看戴书记的意思。” 毕竟需要协调贺书记，光他一个政法委书记，贺书记不一定会答应。 晁勇说道“谢谢江书记，只是，只是……” “怎么了？晁厅长什么时候也变得吞吞吐吐的？” “我希望您能快点，您也知道，纪委那边的办案手段比我们高明很多，我担心姚启林他们受到伤害。” 江秦淮笑着说“早知如此，当初你何不强硬一点，让他们从你们单位把人带走。” 晁勇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红着脸，接不上话来。 “走吧，一起去吧！” 都在常委楼上，江秦淮带着晁勇，来找戴书记。 戴书记正好在办公室，李志华通报后，江秦淮领着晁勇来到了戴书记办公室。 戴书记摘下老花镜，放到桌子上，指着对面的沙发说“坐吧，你们两个一起来我这儿，准没好事儿！” 江秦淮微微一笑“晁厅长做错事儿了，后悔了，让我来给他出头，我想来想去，你的头比我硬多了！就来找你。” “哦？什么事儿连你这个政法委书记都摆不平？” 江秦淮给晁勇递了个眼神，晁勇就把姚启林他们的事儿说了一遍。 听完以后，戴书记陷入了沉默，只听这些表面内容，姚启林他们甚至就不该被调查。 但是贺人雄、蔡炳坤他们坚持那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还有他们不掌握的情况？ 如果现在让贺人雄他们放人，移交给嵩江市纪委调查，这样就等于矛盾公开化了。 还有，调查姚启林的什么？ 违反组织原则？给他一个处分就行了！ 可是，明明他们查到了很多有价值的东西，为什么都选择性地忽视他们行动的成绩。 难道…… 戴书记想到这里，转身走进了自己里屋的办公室，他给秦报国打了个电话。 秦书记正在参加座谈会，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他立即就走出会议室接听电话。 因为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太少了。 “江秦淮和晁勇在我这儿，那件事是不是还有其他情况？” “应该是姚启林他们查出了蔡晓辉和另外一个商人的一些证据，具体不清楚，……” 果然如此，肯定是姚启林他们掌握了一些蔡晓辉的犯罪证据，甚至包括贺人雄和蔡耀华，所以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对他们立案调查。 这么说的话，姚启林他们现在就很危险，宜快不宜慢，宜早不宜迟。 他从里屋出来后，脸色平静地说“晁厅长，你弄个材料，按程序打请示吧！” 晁勇一听，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只要戴书记在文件上签字，就不由得他贺书记不放人。 因为他们并没有履行正式的手续。 晁勇连忙说道“谢谢戴书记，我马上回去准备材料！” 很快，嵩江市公安局就写了一个《关于请求市纪委对我单位姚启林等人违犯组织原则擅自用警进行调查的请示》。 然后附上检查到的违法违纪人员情况。 按说这类公文交到嵩江市纪委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人在省纪委呢，所以，晁勇就在上面写道“同意，请江秦淮同志阅示！” 江秦淮已经给戴书记汇报过了，当然写道“请戴鼎盛同志阅示！” 戴书记收到后，大笔一挥“贺人雄同志并牟中生同志，责成嵩江市纪委实事求是展开调查，全面了解查处到的违法犯罪处理情况，综合考虑社会影响，对违反纪律人员作出妥善处理……” 戴书记批示过后，省委办公厅主任金玉宝立即把批示件传给了贺人雄和牟中生。 省委书记的批示，必须马上落实。 贺人雄看到以后，顿时愣住了。他们带回来人之后，根本没想到还会有人用这种方式要人。 本来他已经想好了，即使政法委书记江秦淮来要人，也要想办法给他往后拖。 但是他没想到戴书记直接批示，要求市纪委调查，并且要求作出“妥善处理”，要“综合考虑社会影响！” 什么是社会影响？社会影响就是老百姓对查处丽春院一事拍手叫好！ 要是这样说的话，妥善处理说不定还得表扬姚启林他们呢！ 贺人雄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他正在思忖怎么办的时候，牟中生已经打来了电话 “贺书记，我收到了戴书记一个批示，您安排一下，我让孔书记过去把人带回来吧！” “牟书记，不急，我先问一下在什么地方，等会儿我给你联系！” 摆明了准备拖！ “好的，贺书记，您尽快，别让戴书记再说话了。”牟中生看穿了贺人雄的把戏，语气软中带硬。 “放心，我落实好他的位置之后马上给你联系！” 你亲自带走的人，不知道他被关在那儿？鬼都不信！ 贺人雄挂断电话后迅速给蔡省长做了汇报，蔡老板毫无办法，只好幽幽地说“尽量拖吧，是在不行就交过去！” “还没有一点进展吗？” “嗯！” 就在他们商量对策的时候，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因为在钟国仁到的安排下，《星期天》报刊的两名记者已经到达嵩江市。 程世杰在机场接到他们后，先安排到了嵩江大酒店，在宾馆房间，他把姚启林他们查处丽春院反而被纪委调查的事儿告诉了两位记者。 第372章 合理拖延 当时，花城的《星期天》报刊，以批评报道为主，敢于揭露社会阴暗面，以此来推动社会进步。 在全国影响都非常大，拥有上千万的读者，在纸媒体时代，是相当有影响力的存在。 黄海明没想到，强大如钟国仁这样的同学，还需要借助媒体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接到钟国仁的电话后，他立即就联系了《星期天》编辑部广告部的编辑，请求他们派两名资深记者。 对于黄海明这类很有实力的企业家，《星期天》报社的编辑们非常喜欢，这些老板每年的赞助、广告就是一笔可观的费用。 所以马上就安排了两名记者飞赴嵩江市，两位记者一个叫丁一，另一个叫王二，以善写批评报道而出名！ 在嵩江大酒店，程世杰详细透露了姚启林他们查处丽春院的经过，以及现在被立案调查的事情。 听得两位记者一愣一愣的，丁一说“这么说丽春院背后肯定有重要人物站台，能用到省纪委书记出面的，背后的大佬就屈指可数了！” 程世杰笑笑“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可以到丽春院、华林公安分局等单位了解情况。” 两位记者相视一笑，“好的，这个消息太劲爆了，说不定会引起嵩江政坛风暴！” 很快，他们背起自己的挎包，开始去明察暗访。 在牟书记打过电话后，嵩江市纪委书记孔从容，带着自己的办案人员，已经来到了省纪委。 孔从容首先来到办公室，见到了办公室主任吕素坂、副主任何子炮，何子炮也刚从华林分局带笔录回来。 都是上下级关系，相互之间已经很熟悉了。 “孔书记，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吕主任笑着给他打招呼！ 孔从容从公文包里拿出戴书记那个批示的复印件，递给了吕主任。 吕素坂没有见过这个文件，他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很明显，戴书记的批示尽管措辞温和，但明显是否定了贺书记的做法。 单位的一把手要是被省委书记否定，对他们这些中层，特别是他这个单位的中枢神经，影响是很大的。 “好的，孔书记稍等，我去给贺书记汇报一声！” 吕素坂拿着这个批示快步到常委楼来找贺书记汇报。 或许是心事重重的原因，来到门口的时候，竟然忘记敲门就直接推开了。 贺人雄正在屋子里踱步，看到门开了一条缝，立即喊道“怎么搞的，不知道敲门！” 这时吕素坂刚露出半个脸，只好讪讪地退了出去，把门关好，这才重新敲门。 “进来！”声音里都是不满。 吕素坂心惊担颤地走了进去，“贺书记，嵩江市委的孔书记带着这个来了！” 说着就把那份文件复印件递给了贺人雄。 贺人雄看也不看就说道“我这儿有！他们这么急干什么，早就说过了，我得问一下在什么地方。急，急着去上吊？” 吕素坂大气也不敢喘，拿着那张纸走也不是，站那儿都不对。 只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声不吭！ “你去告诉他，马上就把他们送回去了！”贺人雄没好气地说。 吕素坂如获大赦，迅速转身出来了。 晁勇没想到，戴书记批示后都两个小时了，现在依然没有动静。 这个贺人雄也太胆大了吧，竟然把戴书记的批示置之不理，何况江书记、牟书记都联系过了，他还是如此顽固。 他可不知道，贺人雄现在也是热锅上的蚂蚁，现在姚启林他们成了烫手的山芋，放，舍不得，留，留不住。 关键是，现在他们什么都没交代，还没有找到蔡少他们的询问笔录，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蔡大老板一会儿一个电话，询问审问的进展情况，每次都是毫无进展。 照着这种情况，恐怕就是拖到明天，也不会有结果。 怎么办呢？ 蔡大老板已经知道，蔡少和伍万里的笔录是有问题的，只要对方完善了证据链，很快就可以采取措施。 吕素坂回到办公室后，笑着对孔书记说“贺书记说了，正在路上，马上就送回去了！” 孔从容无奈，毕竟对方是自己的上级，又能怎么样。 与此同时，丁一和王二已经在干部群众中开始了明察暗访，彻底了解查处丽春院的来龙去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风飞扬他们依然没有取得想要的结果。 贺书记已经催过好几遍了，需要把人交回去。 又同时要求他们，在交回去人的同时，必须拿到蔡少他们的询问笔录。 在有钢铁意志的人面前，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通过不同方式给省纪委施压，要求尽快交出姚启林他们。 路通畅、程贸然以及他们自己的关系网，都已经积极行动起来了。 程世杰更是心急如焚，不停地打探消息。他是看过笔录的人，他知道，对方急于找到这份笔录销毁，在没找到之前，肯定不会轻易放出他们出来的。 尽管有了戴书记批示，可对方是蔡省长和贺书记，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拖延。 他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钟国仁，要是钟哥在，肯定有办法的！ 尽管两名记者的到来给了他安慰，可是谁也不知道姚哥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唉，心在嗓子眼的感觉，实在很焦急。 好不容易等到了座谈会结束，会议室里照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钟国仁有点心不在焉，他急于知道姚启林他们的情况。 他甚至顾不上和在座的市委领导打招呼，等秦书记一离开座位，他就佯装上厕所，快步从旁边走了出来。 他从来没有如此没礼貌，这次也是太心急了。 出来之后就找了个角落开始打电话，“世杰，姚哥什么情况？” “戴书记在请示上写了一个批示，转交给贺书记之后，贺书记到目前还没有把人移交给嵩江市纪委！” “哦！”公然违背戴书记的批示精神，有点出乎钟国仁的意料。 不过，合理地迟交一会儿，也不算太出格。 “记者到了没有？” “到了，他们已经出去采访了！” “哦，”钟国仁的大脑陷入了深度思考，如何才能打破这个僵持的局面呢？ 第373章 全面反攻 “世杰，动用你们两亲家的力量，秘密对田边小犬开展问询调查，掌握蔡少过去在小日子国的各种情况，还有，看能不能对让平山警方对伍万里的洗浴中心突击检查，同时再次秘密控制伍万里，对他展开更为详细的调查。” 攻敌之所必救，也是一种策略。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世杰忍不住问道，他太想钟哥了，如果有他在，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刚出来没多久，我心里没底。” 挂断电话后，他刚从角落里走出来，就看到秦书记在地方领导的簇拥下向房间走去。 就在这时，秦书无意中一回头，看到了钟国仁，立即喊道“小钟，你过来一下！” 钟国仁小跑着过去了，随秦书记一起走进了他的房间。 “还在考虑家里那件事？”等别人都离开了，秦书记问钟国仁。 “是啊，贺书记他们拖着不放人，我担心姚局长他们遭罪！” “你说实话，是不是姚启林他们掌握了贺书记或者蔡省长的证据？”秦书记心想，单纯查丽春院，不至于让贺人雄如此拖着不放人吧。 钟国仁这才说道“姚局长他们半夜突审了蔡晓辉和伍万里等人，得到了几条消息 一、路平被绑架就是蔡晓辉谋划的，田边小犬具体负责实施……” “路平被绑架？”秦书记问道。 钟国仁这才讲了他在医院住院的时候，路平那次被河边小猫和山边小朱绑架的事。 二、公开竞选交通厅厅长，贺人雄对专家施压，并且收受了姜家成上百万的好处； 三、伍万里谋划了对我的车祸，本来想置我于死地。 听了这句话，秦书记问道“确定是这样？” “是的！伍万里就是在蔡少的指示下做这件事儿的，费用都是姜家成出的。” “为什么？” “担心我影响到他们攫取利益，还有，棉纺厂的窝案他们已经怀恨在心。” 秦书记听了，沉吟片刻，说道“这么说姚启林他们处境不妙！” 钟国仁点了点头！ 秦书记一摆手“咱们回去吧！” 钟国仁心头大喜，如果秦书记回去了，结果肯定就不一样了。 只是？现在回去，到嵩江市是凌晨一点多，秦书记的身体吃得消不？ “秦书记，反正回去也是半夜，还是到明天吧！” “走吧，路上休息就行了！” 说完，立即叫上周元霸和呼立新，打道回府。 史红林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正在等着领导吃饭呢，忽然就听说秦书记要走。 顿时一脸惊愕，钟国仁说道“临时有个急事，需要秦书记回去处理！”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他们上车走了。 这次到信南市调研，真可谓是来去匆匆！ 在车上，钟国仁给程世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夜里就回到嵩江市了。 程世杰难掩兴奋，“钟哥，我到邮电小区等你！” 秦书记听了问道“邮电小区？” 钟国仁给秦书记解释了自己在邮电小区买房的经历，秦书记说道“看不出来，原来你也是个有钱人！” “是啊，我是学金融的，利用自己所学的专业挣钱，是应该的！” 钟国仁本来想说蔡省长和林珊珊的事儿，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正像钟国仁预料的那样，凌晨一点多，他们回到了嵩江市。 钟国仁把秦书记送到常委楼之后，转身就往外走。 秦书记叫住了他“你去把笔录拿过来我看看！” “现在？”钟国仁有点诧异，秦书记现在要看那份笔录？ “是的！”秦报国点了点头。 钟国仁马上给程世杰打了个电话，正在邮电小区的程世杰接到电话，拿着笔录就赶到了省委。 钟国仁很快就把这份笔录给了秦书记。 秦书记戴上老花镜，坐在桌子前认真看了起来。 末了，秦书记说道“你回去吧，姚启林的事儿不必担心！” 钟国仁和程世杰走了出来。 “现在他们还没有移交姚大哥？” “没有，晁厅长又催过一次，省纪委的人说车坏在路上了，明天一早就回去了！” “可恶，谎言！” “你看看他们干了这么多坏事，就不怕遭报应吗？”程世杰恨恨地说。 “肯定会遭报应的，也许很快！” 以钟国仁对秦书记的了解，既然秦书记半夜赶回来了，一早肯定会给戴书记汇报的。 他们两人一起回到了邮电小区，吴林霞这几天没见着钟哥，甚是想念。 “钟哥，怎么半夜回来了？是为了姚哥的事儿吗？” 碍于程世杰在旁边，吴林霞忍住了想要扑上来的冲动。 “是啊，姚哥他们在里面不知要受多大的罪！” “唉，姚哥他们都是为了给咱们弄清楚真相啊！” 第二天一早，秦书记六点多起来锻炼的时候，就抽机会把这件事给戴书记做了汇报。 “有这种事儿？” “是的！” “我还奇怪这么一件小事贺人雄也要把人带走调查，原来如此……” 本来戴书记对这件事就心存疑虑，这下子就清楚了，怪不得贺人雄小题大做，现在都不敢放人，原来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 “你把笔录拿来我看看！” 秦书记把笔录交给了戴书记，戴书记匆匆看了一遍，说道“看来，咱们也应该做点事儿了！” “那样吧，报国，你马上飞京市，把咱们的想法和上面主要领导汇报一下，我在家里现场指挥！” “戴书记，要不你去京市汇报，我在家里指挥！”秦报国说道。 “怎么，你这个副书记，比我的影响力还强？” 话说到这里，秦书记就不再坚持了。 等钟国仁早上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呼立新已经往机场送秦书记了。 早上七点半，戴书记在书记办公室召见江秦淮和晁勇以及检察长关健，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说来也奇怪，在平山市盘踞多年的万里香洗浴中心被警方突击检查，现场带走很多违法犯罪人员，店也被查封；一个盘踞在东风路蔬菜批发市场的黑社会性质团伙被打掉；伍万里、孟擒、焦蛋等骨干分子被抓获。 姜家成的公司被查封，姜家成这次是被检察院带走协助调查； 丽春院的实控人林俊杰被带走调查，丽春院彻底被贴上封条，停业整顿。 百花园多名女性被带走协助调查！ 第374章 雷霆之势 贺人雄懵了，蔡大老板懵了，幸亏在他的安排下，蔡少已经秘密前往小日子国，不然，看这阵势，连他也不会放过。 尽管已经把姚启林他们交给了嵩江市纪委，可是社会上已经议论纷纷，嵩江市干部群众都知道，几个有正义感的警察到丽春院执行公务，却被省纪委调查。 更可恶的是，《星期天》报推出长篇报道《正确履职反遭调查，谁是丽春院背后的保护伞？》，一时间，把嵩江市这件事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报道直指省纪委就是丽春院的保护伞，让贺人雄百口莫辩！ 看到这篇报道的时候，他恼羞成怒，喊来办公室副主任何子炮“这两个可恶的记者在什么地方，马上给我抓起来，根本就是颠倒黑白，妖言惑众！” “贺书记，他们在花城，咱们管不住啊！” “对这些造谣的记者咱们就不能追究了吗？让公安的人员想想办法，把这两个人列为逃犯，实施跨省追捕！”贺人雄有点气急败坏。 何子炮动了动嘴，没有说话。 “怎么了？你们要逐字研究这个报道失实的地方，让公安想办法上手段，把这两个记者给我拘过来！” “好的，我看看！”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何子炮心里明白，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尽管贺人雄声色俱厉，可是明眼人都看出了他内心的慌乱。 难道这样一件事就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恐慌之下，他再次来找蔡省长。 发生了这么多事，蔡省长不用想就知道是戴书记在背后支持的，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还不具备和戴书记掰手腕的实力。 何况这几天秦报国不在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京市游说领导了。 两个难兄难弟刚一见面，就彼此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安。 蔡耀华佯装镇定地说“老贺，别担心，这都不是个事儿，咱们自己不要先乱阵脚。” “蔡省长，这次他们来者不善啊！是不是挪动一下地方？”贺人雄已心生怯意，想着能调到其他单位。 蔡耀华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个时候你想调走，恐怕不好说。 嘴里却说道“放心，几个月后，戴鼎盛就要调走，到时候就是咱的天下！咱们是中管干部，他们再怎么折腾，都到不了咱们头上。” 这也是实情，在殷省，还没人有权力动他们，包括调查他们。 话虽这样说，贺人雄心里还是没底，毕竟收过姜家成那么多土特产，要是他都交代了，自己怎么办？ 提前把钱退出去？ 退到廉政账户？想到这儿，他又有点舍不得！ 何况，不仅是姜家成，这些年来，他为企业老板保驾护航的事儿做得多了，哪一件也不是免费的，家里有多少钱他都不清楚。 蔡耀华还在做着准备接任省委书记，问题是出了这些事，他还能顺利接任省委书记吗？ 看秦报国的做派，他能允许蔡耀华顺利接任省委书记？ 现在已经这样了，将来怎么合作共事呢？ 贺人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想这些，想想那些，始终拿不定主意。 “老贺，你放心，我前几天刚见过张老，咱们殷省的格局不会变。到时候我推荐你任副书记，即使秦报国任省长，咱们两个还怕他一个人不成？” 直到现在，蔡耀华还笃定他能接任省委书记。 贺人雄点了点头，心里却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几天以后，秦书记从京市回来了，他一脸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淡淡地问了钟国仁一句“姚启林出来了吧！” “嗯，姚局他们出来了！” 在《星期天》发表那篇报道之后，嵩江市纪委接管了姚启林他们，养了两天伤就以“没有违纪违规”放他们出来了。 很快，贺书记的担心就变成了现实，他在自己的办公室被最高检的人带走了，同时简单向省委通报了他的违纪违法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蔡耀华瘫坐在椅子上，好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他才想明白，或许那一段时间，秦报国到京市找有关领导汇报情况了。 那么自己呢？ 想到这儿，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对手这么快就动手了。 下一个目标肯定是自己，决不能坐以待毙。 此后几天，他接连找见了蔡炳坤，昆吾能等自己人，安排下一步工作，隔断他们之间的联系，然后飞赴京市，打探自己的消息。 与此同时，钟国仁和姚启林他们正在弹冠相庆。 姚启林经过几天恢复，气色比刚相见时好多了。 他带着耿忠实和顾东红，在金牌烧烤，和钟国仁、程世杰、吴林霞，二毛，路平他们在一起庆祝重获自由。 “姚哥，你们受委屈了！”钟国仁端起酒杯，“我们同起一杯！” 有了这次生死般的经历，姚启林和耿忠实、顾东红更亲近了，这次特意带他们来认识钟国仁他们。 二毛没有参与这次事件，心里多少有点遗憾，不停地问“姚哥，他们在里面很折磨你们了吧！” 听了这句话，姚启林的眼里闪过一道凶光，马上又暗了下去，淡淡地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不是进去了！” 钟国仁给二毛递了个眼神，“别说了，喝酒！” 耿忠实笑着对钟国仁说“一直听姚局说起你的壮举，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钟国仁说“唉，你们受苦了，要不是你们这次行动，还不知道他们会祸害多久呢！” “是啊！可惜让小王八蛋跑了！”路平狠狠地说。 她想起来没有逮住蔡晓辉，其实钟国仁知道，上面还没有对蔡耀华采取措施，自然还不能逮蔡晓辉，要不然肯定打草惊蛇。 “放心吧，平平，他肯定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世杰安慰她。 是啊，他不仅指示人绑架路平，还准备害死钟国仁，这等仇人，岂容他继续作威作福？ 只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 果然，一旁的吴林霞插话“路姐，你放心，我绝对饶不了那个王八蛋！” 路平这才猛然惊醒，比起自己，钟国仁和蔡晓辉的仇更深。 “听说纪委内部也有几个人被带走了？”姚启林问道。 “是啊，关检察长安排，对风飞扬等几个室主任展开调查！” 第375章 商量去见父母 姚启林面露喜色，对钟国仁说“谢谢你！” 钟国仁面色凝重地说“姚局长，正是你们的遭遇，让我认识到，想要干些正事真的很难，所以我们这些有共同追求的人，一定要团结一心，为了共同的目标，互相帮助，勇往直前！” “好，说得太好了！”二毛啪啪啪啪第一个鼓掌。 这一段时间以来，钟国仁第一次这么开心地和他们坐在一起。 这也难怪，从路平被绑架开始，他们就一直在和坏人斗争的路上。 并且自己也差点被他们下了黑手！要不是出租车司机反应及时，说不定自己的坟头草已经长好高了。 更可恶的是，现在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他们操纵了交通厅的公开竞选。 这本来是秦书记抓的一项亮点工作，谁知现在差点变成污点。 昆吾能上任后投桃报李，论功行赏，肆意篡改招标结果，直接交给移山填海公司和成大运公司。 不得不说，昆吾能现在正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除了夜以继日地撇清自己和贺书记、姜家成的往来关系外，就是退赃退钱，连夜回到平山市，通过不同方式，把以前孝敬过自己的钱款退回去。 特别是和伍万里有牵连的政商界人士，更是要彻底退回去。 有些实在退不回去的，就给市委廉政账户退了回去。 但是，有一件事不好处理，就是篡改中标结果这件事。 很明显，随着贺书记的落马，姜家成的被调查，这件事是捂不住的。 当初为如何改为自己公司作难，现在为如何改回去别人的公司作难。 唉，昆吾能的头发一夜之间白了好多。 他不停地翻看当时的资料，想找个办法再改回去。 钟国仁他们喝得兴高采烈的，“耿哥，来，碰一杯，你们的勇气让我很佩服！” 耿忠实憨憨地一笑，他已经看出来了，钟国仁才是这些人的核心。 “没什么，姚局敢做，我都不敢做，那成啥了！” 钟国仁说道“是啊，耿哥，好人有好报！你们做的这些事，在群众中反响很大，要不是你们，丽春院被查封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是啊！” “这件事多亏了你们！” 路平和吴林霞纷纷附和。 说得姚启林他们心中热乎乎的，为人民做了好事，总有人会记着的。 就在这次聚餐后的第二天，省委召开常委会，研究同意公安厅厅长晁勇兼任副省长，按规定报中央批准后由省人大任命。 紧接着，公安厅召开党组会议，调整了嵩江市公安局领导班子。 黄军士任省公安厅治安总队政委； 彭国法任嵩江市公安局局长； 姚启林任嵩江市公安局政委； 耿忠实任嵩江市公安局党委常委，副局长； 顾东红任嵩江市公安局党委常委，副局长； …… 论功行赏，别人会，咱们也会，关键是论对谁的功，对人民有功的人，自然应该到更高的位置上为人民服务。 姚启林得到消息的时候，自然明白是谁在背后起了作用，副局长到政委，是副职到正职，这是质的飞跃。 他自己进步的欣喜，远没有弟兄们进步更高兴。 听说耿忠实和顾东红都有进步，他非常高兴，心里暗想，那次兄弟们跟自己遭了一次罪，这也算略有弥补。 别人不知道的是，在这次调整之前，晁勇厅长也有些担忧，担心调整他们助长了不打招呼私自行动的风气。 毕竟姚启林他们上次被纪委调查就是因为不听招呼，私自行动，无组织无纪律。 在通过对他兼任副省长任命后，他在秦书记办公室见到了钟国仁。 笑着对小钟说“我有心给你那几个伙计调整一下，又担心别人效仿他们私自行动，那样我岂不是就被动了？” 钟国仁听了正色说道“晁厅长，如果他们是为人民利益私自行动，我觉得就是您的领导出了问题。” “您想想，姚启林他们擅自行动，是为了维护人民警察的荣誉！” “晁厅长，私自行动是不是错误，关健看人心向背……” 这两句话，才让晁勇最终下定了决心，回去后立即召开常委会，研究了嵩江市公安局领导班子配备问题。 皆大欢喜，晁勇这次调整公安系统的领导，也让广大中下层干部看到了努力的方向。 只要你是为人民办实事的，自然就能得到领导的认可，在群众中也赢得了很好的口碑。 日子在忙碌而充实中度过，钟国仁和吴林霞的感情越来越深，尽管两人还没有逾越最后的红线，可是已经到了相互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的一份子。 吴林霞更是经常在邮电小区住，过着没有夫妻之实的“夫妻生活”。 一天傍晚，钟国仁对吴林霞说“霞妹，今年咱们先去你家见见父母，要不明年五一咱们结婚？” “钟哥，不是说好了两年以后吗，是你妈逼你了吗？”吴林霞有点不解，本来确定关系的时候就说三年以后，这次钟哥忽然要去见家长了。 “霞妹，别误会，我担心别人说你的闲话！”钟国仁用爱怜的眼光看着吴林霞。 “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才不在乎呢！”吴林霞满眼柔情地看着钟国仁。 “可是，咱们长期这样在一起，又没结婚，要是伯父伯母知道了，担心他们说你！” “我父母最疼我了，没问题！” “也行吧，要不元旦咱们到我家里见见父母！” “好的！”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 吴林霞的爷爷吴老，是开国元勋，德高望重，现在虽已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了，但还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 何况，他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优秀，大儿子吴长兵，是个中将，总装备部政委；二儿子吴长勇，花城市市长；三儿子就是吴长贵，发计委人事司司长，也就是吴林霞的父亲。 吴林霞的两个伯父家都是两个儿子，只有他家是一个女儿，所以从小爷爷最喜欢她。 吴林霞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打起了他们的主意。 蔡耀华带着自己的秘书在徐帆在京市奔波了大半个月，在张老面前痛哭流涕地承认错误，并当面痛斥儿子的胡作非为。 最终上面领导本着教育为主的原则，暂且没有继续深究那件事。 第376章 意外碰到李芸芸 蔡耀华带徐帆在京市的这段时间，经常去拜见有影响的大佬。 有一次，蔡耀华回来后对徐帆说“徐帆，吴林霞是京市吴老爷子的孙女，老三吴长贵的女儿。现在都这么厉害，要是结婚后，借助吴家的力量，这小子还不飞上天！” 想起自己的儿子曾经与他为敌，不禁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他狠狠地说“他们是不是经常在一起，吴老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把他们给拆散！” 徐帆一想，也是啊，要是把他们拆散了，吴家肯定会嫉恨钟国仁，到时候…… 可去年团拜会的时候，他就见证过钟国仁恐怖的实力，知道钟国仁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想到钟国仁所做的那些事，这种人，如果不能被自己利用，必然是自己的对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钟国仁本来和他没有打过交道，仅仅是因为蔡省长的原因，徐帆就把他恨上了。 从此，徐帆就开始想办法和中办的吴林峰，国办的吴林海拉近关系，他们是吴林霞的堂哥。 一天，徐帆和几个伙计在殷省驻京办喝酒，喝多以后想去醒醒酒，在徐图之的安排下，就来到了“广寒宫会所。” 当时广寒宫会所是京市最有名的ktv娱乐会所，没有之一，据说当时最低消费5000元起步。 很多大款、地方政要趋之若鹜，都愿意到广寒宫证明自己的实力。 里面的小姐甚至比有些大款还有钱，曾经有大款一晚上为一名梁姓女服务员豪掷400万元，一时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徐图之早有意动动，在京市待久了，厌倦了，想回去弄个市长或者书记，最少弄个厅长干干。 尽管都是正厅级，但是驻京办主任毕竟是伺候人的活儿，远没有书记来得实惠。 所以，这次格外讨好蔡省长和徐帆。 徐帆一行人来到广寒宫以后，当然以他们的实力，也就是找个普通的房间，点几个姿色平平的小姐。 在昏暗的灯光下，徐帆一眼就看上了那个一脸忧郁的女子。 这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满脸愁容，脸上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涂满脂粉，只是略涂一层淡妆，看上去和这里的环境有些不匹配。 女子坐在他的身边，徐帆喝酒有点多，精虫上脑，一把就把女孩拖到了他的怀里。 “小姐，哪里人！” “殷省的！” 在这种场合，一把的人并不打听小姐的个人信息，因为没人说真话。 徐帆随口一句话，小姐说了之后，他听着也确实是殷省方言。 不仅来了兴趣，接着问“你是殷省那个市的？” “我是殷省预县的！” 徐帆酒醒了一小半，他停住了正在女孩身上游走的手。 “预县？” “怎么，你知道预县？” “嗯，听说过！”因为这时，徐帆忽然想起来，钟国仁就是殷省预县的。 要是能从小姐这里得到些钟国仁的信息，那真是太有价值了。 看年龄他们差不多大！ 他立即放弃了其他想法，抱着姑娘站起来开始跳舞。 随着他们翩翩起舞，徐帆说道“姑娘真漂亮，我是殷省嵩江市的，没想到我们家乡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哦，你在京市工作吗？” “是的，我在发计委工作！”徐帆经常跟着蔡省长跑各个部委，他就是说任意一个部委，都不会露馅。 因为都有他认识的人，知道的事儿。 姑娘的眼里闪过一道光，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徐帆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怎么？姑娘认识发计委的人？” “不认识！” 说完，姑娘就开始专心和他跳舞，不再说话了。 徐帆心想，姑娘为什么说谎呢？她认识发计委的领导还是怎么的？ 他决定再试一试，说道“你们预县最近出了一个很有本事的年轻人，听说过没有？” “谁？” “钟国仁！” 这时，徐帆看到了，姑娘的眼里充满了怨恨。 “嗯，不但听说过，我还认识他！” “你认识他？”徐帆的语气发颤，没想到地球这么小，竟然在这种地方碰到了认识钟国仁的人。 他心头一阵兴奋，不论这个姑娘和钟国仁什么关系，都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小姑娘，自己是三十多岁的正处级干部。 “他曾经是我的男朋友！” 这个女孩子正是李芸芸，她的婚礼被延期以后，接着就是父亲锒铛入狱，家里的钱财都被罚款充公。 朱文鲁后来也被判刑，非法所得也被充公，朱成京的母亲那一次晕过去后神经受损，瘫痪在床，家里很快就变得一贫如洗。 朱成京因为和朱成民一起有过违法行为，被送进了监狱。 李芸芸的母亲也在此打击下一蹶不振，整日疯疯癫癫。 她在打掉孩子之后就外出打工，几经辗转，尝尽人间疾苦，发现还是到歌厅当公主挣钱最快。 一想到自己曾经美好的一切都是被钟国仁给摧毁的，她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钟国仁碎尸万段。 鉴于钟国仁在省委办公厅工作，且是省委副书记的秘书，她知道自己在殷省报复钟国仁的机会很渺茫。 于是就来到了京市，来到了京市最豪华的娱乐场所。挣钱还是其次，她更希望自己在这里能认识一个大佬，一个能为她报仇的大佬，一个能把钟国仁踩在脚下的大佬。 今天，看到徐帆闪烁的眼神，她意识到徐帆或许也认识钟国仁，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如何。 他们在相互试探！ “他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徐帆淡淡地说，他要观察李芸芸的反应。 “我知道，他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当初他追我追得死去活来，可是他一到省委办公厅上班，就把我甩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李芸芸的眼里满是怨气，感情很真切。 徐帆简直不要太兴奋，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自己的同盟军，这真是太好了！ 竟然是钟国仁的前女友，并且对钟国仁恨之入骨，这要是做点文章，不怕吴林霞不和他分手。 徐帆强压住内心的兴奋，说道“姑娘，没想到钟国仁竟然是这样的人，他在省委也是靠吹牛拍马才上去的，现在时间长了，人们已经看透了他的嘴脸，秦书记正准备换掉他呢！” 第377章 两人滚到了一起 徐帆自然要把钟国仁说得一文不值，取得李芸芸信任后，再想办法如何挑拨离间他们。 李芸芸眼里闪着兴奋的光“真的！” “要是你能把他整得一文不值，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眼里除了怨恨，没有其他表情。 徐帆一喜，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说出来这种话，不由得男人不动心。 他不禁认真打量了李芸芸一番，你还别说，她芸芸虽然和广寒宫的大牌花魁相比，姿色稍差一些，但也是上等女人。 前凸后翘，前有阳台后有花园，对一般的男人还是挺有吸引力的，何况徐帆也比她大了十几岁。 徐帆也不傻，知道和这个女孩有了更深一层的关系，对于将来的行动会有更大的帮助。 他毫不犹豫地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给了李芸芸，“妹子，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 作为领导的秘书，他随时需要为领导买单，所以随身携带的现金都不少，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 李芸芸从上层的家庭沦落到歌厅卖唱，尝尽了世人白眼，更感觉到金钱才是最宝贵的、最可靠的，是不会背叛你的。 看到这个男人出手就是一万元，心里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一万元，是一个公职人员两年的工资。 即便在广寒宫这样的顶级会所，一次能收到一万元小费的公主，也仅仅是几个头牌花魁。 像他们这样姿色普通的，几乎想都不敢想，对徐帆的好感，一下子增加了好几个数量级。 所以，在后来徐帆提出出台的时候，李芸芸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那晚，徐帆没有回接待办，而是彻夜和李芸芸交心。 李芸芸则认为自己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把自己和钟国仁的认识到分手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当然，她没有说是自己提出来和钟国仁分手，而是说钟国仁在得知自己要去省委办公厅上班后，主动提出了和她分手。 给她造成了很大伤害，并且威逼当地领导，调查她的父亲李顺畅，以莫须有的罪名把她父亲送进了监狱，把她母亲逼疯。 …… 还有，把她未婚夫一家也这样搞了一遍，直至他们两人彻底分手还不算，还坚持把他未来的公公也送进了监狱。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徐帆没想到，自己想要的钟国仁污点全在这里了。 还准备追吴家女子呢，你做梦去吧！ 他搂着李芸芸，在她耳边说道“芸芸，你听我的安排，咱保证把他给你做的一切还给他，也让他家破人亡，和女朋友分手。” 李芸芸仰头看着徐帆，坚定地说“谢谢哥哥，我肯定听你的！” 远在千里之外的嵩江市，钟国仁正在网上冲浪。 和霞妹商量好元旦去她家看望父母之后，他又来网上变回了“独孤求败”。 他关于互联网未来发展的话题，已经引爆了全网。 “互联网将改变我们的生活，电商会崛起，网络将直连生产端和消费端……” “智能手机的出现，将构建网络社会，让我们的生活更便捷……” 一系列惊世骇俗的观点，让他的留言下面全是讨论，有客观分析的，有恣意谩骂的，有胡搅蛮缠的； 种种表现，不一而足！ 不过，他对世界杯的神预测，和对当年洪灾以及其他几件事儿的预测，奠定了他在天涯论坛的地位，属于大佬级人物。 其中和他互动最多的是一个叫“风清扬”的人，经常和他讨论一些互联网的事儿。 今天，他又看到了风清扬的留言“忍将夙愿付东流，区区一巴掌？” 这莫名奇妙的几个字，引起了他的兴趣，这是什么意思？ “碰到难题了？” 没想到对方很快就在下面跟了消息“是啊！难以抉择，难以下咽，奇耻大辱！” 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钟国仁刚想询问，又忍住了，他愿意说自然会说，不愿意说又何必多次一问。 正如当年流行的一句话，网上不知道你是一条狗。 “聊天软件会有未来吗？”屏幕前忽然蹦出这句话！ 钟国仁不由得想笑，可笑至极，聊天软件没有未来？ 未来就是属于聊天软件的，即将迎来快速发展的企鹅帝国，终将让人们重新定义“机不可失”的含义。 “无微不至”深刻诠释了人们对聊天软件的依赖。 在流量为王的后世，因为聊天软件庞大的用户群体，创造了商业帝国的护城河。 钟国仁思考片刻，敲下了这样一句话 “未来将是聊天软件的天下！” “千年虫呢？会发生吗！” “不必多虑，很简单的技术问题就可以修复！” …… 两人就互联网的未来谈了很多，包括软件、硬件技术的发展等等。 风清扬，在金庸的小说中就是独孤求败的徒子徒孙，在当时的网络上，钟国仁感觉这个人也有点像自己的徒子徒孙，很谦卑地向自己请教关于互联网的知识。 “网络资费这么贵，未来真的会像你说的一样，走进寻常百姓家？” 的确，当时的上网费用很贵，一般的家庭根本就办不起网卡，上网的还大部分是公家单位和一些新闻媒体。 电脑贵，网络费用贵，限制了互联网走入寻常百姓家。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下面的跟帖中就有这样的话 “臆想吧，这么贵，有几个人能上得起网！” “一项产业，没有广大民众的参与根本做不大！” “简直是一派胡言……” 钟国仁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解释这一切，其实华夏国的三大运营商，在政府的主导下，很快就开展了几次降低资费的活动。 互联网的发展，在华夏国后来至上，超过了世界上很多发达国家。 “资费会随着时间的发展逐步降低，直至每一个普通人都会用得起！” 底下照例迎来了一片谩骂声，但是，钟国仁的一番话，却坚定了这个人把事业做下去的信心。 他就是牛文飞，企鹅聊天软件的创始人，就在他和钟国仁网上聊天的前几天。 他的公司遭遇资金困难，有意出让这个聊天软件。 他见到了一个行业大佬晨辉，晨辉只计划用50万元收购他这套系统，并且轻蔑地说 “都是照抄照搬外国的，信不信我用几个大学生半个月时间就做出来了！” 第378章 见到牛文飞 牛文飞感到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当场就拒绝了他，苦闷之余，在网上向自己的老师倾诉。 看了钟国仁几次留言之后，牛文飞在内心里把独孤求败当成了自己的老师，所以偷偷地将网名改成了风清扬。 表达了对钟国仁的崇拜之意。 网名也是大有讲究，据说网上有个人发帖，说有个女的和自己杠上了。 他的网名写成皇上，那个女的就改名太后；他改成嬴政，她就改成赵姬；他改成光绪，她就改成慈禧；他改宣统，她就改隆裕。 总是大他一辈，这个男子灵机一动，把自己的网名改为孙悟空，心想，这下子你没辙了吧。谁知第二天一看，人家改成了 石头缝！ 钟国仁的话，给了牛文飞极大的信心，让他再也不提转让自己的聊天系统了。 可是这样入不敷出的日子，让他度日如年，急欲想办法摆脱困境。 他无意中听说花城有个“黄氏电子科技公司”，搞电子产品的硬件组装，说是成立了一个叫“黄氏金融科技公司的”风投基金，想让他们给投资。 牛文飞在鹏城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他的父亲也是一名领导干部，曾经在鹏城一家国营企业任副总，人脉关系很广。 很快，就通过关系联系上了黄海明。 那个时候，黄海明的实力要远大于“小牛哥！”但是听说牛文飞为人仗义豪爽，做事严谨踏实，也早有结交之心。 两人在“黄氏电子科技公司”会议室相见后，牛文飞开门见山地提出“黄总，咱们同为粤省人，希望你能帮老哥一把！” 其实牛文飞也就比黄海明大了四五岁，两人其实是同时代的人。 黄海明当然有钱，在夏季港岛股份狙击战中割了国际资本的韭菜，狠狠地赚的那一大笔钱还在账户上睡大觉呢！ 尽管开始了芯片研发制造和软件开发，截至目前投入的还只是很小一部分。 财大气粗，黄海明哈哈一笑“牛总，没问题，只是我那个基金的管理权并不在我这儿！” 牛文飞的脸色变了，他以为黄总故意为难他呢！ 你自己的基金怎么会不在你这儿呢？不想投资就直说，何必找这个理由呢！ 黄海明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忙着解释“这个基金是在殷省的，尽管是委托我管理，其实我那个好伙计才是最大的股东，当时的资金都是人家出的！” 的确，绝大部分都是那些印某国的华侨出的，当时已经给了钟国仁。 “只是人家在政府上班，不想直接管理那些资金，平时大多是我在打理！” 听黄海明这么一解释，牛文飞的脸色又好看了一些。 “哦，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一起去和你朋友谈谈？” 他现在很急，一天都不想耽搁。 “好的，你要是急的话，那就今天下午吧！” “好的！” 当天下午，黄海明带着牛文飞，从花城直飞嵩江市。 接到老同学的电话，钟国仁很高兴，这一段太忙了，好久都没有见过老同学了。 何况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他急着和黄海明分享呢！ 听说黄海明带着牛文飞来的，钟国仁心里大吃一惊，这可是几年以后全世界文明的人物，华夏国互联网未来执牛耳的人物。 钟国仁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位风云人物现在正在受煎熬呢，这一段正是互联网的低潮期，肯定是来“化缘”的。 自己现在又不缺钱，帮帮他们是应该的！ 钟国仁马上和二毛联系，让他安排人员接机，安排酒店。 同时，联系了程世杰和吴林霞，有意让他们认识一下未来的商界大佬。 吴林霞对这些没什么感觉“钟哥，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超乎寻常的兴奋！” 还是女人心细，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这不是很快就要去见你父母了，我心里高兴啊！” “别骗人了，肯定是因为今天见你同学的事儿！” “是的，今天黄明海带了一个人来，他的公司很有潜力，所以我期待和他合作。” “谁？” “牛文飞！” 听了钟国仁的话，吴林霞撇了撇嘴，转身走了，心说，他有什么厉害的，不就是搞了一个聊天软件，还不挣钱，听说准备卖呢，现在来找钟哥，肯定是为了借钱！ 晚上，在“粤人风味大酒店”，钟国仁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 “小马哥”现在一脸谦卑，躬着身子和钟国仁他们握手。 谁能想到，几十年以后，这个人成为了互联网一哥，在江湖上的地位数一数二，影响非常大。 “牛总，欢迎您到嵩江来！”在黄明海简单介绍后，钟国仁表现出了和身份像匹配的热情。 当然了，这次都是安排的鹏城的特色菜，也可以看出钟国仁对小牛哥的重视。 二毛和世杰还没有意识到，眼前的这个长相清秀的男人，将来会成为商界举足轻重的任务。 不过钟哥一般对谁都和蔼可亲，他们也不以为奇。 酒过三巡，小牛哥说道“钟主任，我们公司现在遇到了困难，希望你能拉哥一把，当度过这个难关，我定当涌泉相报！” 其实，当时互联网企业并不景气，二毛撇撇嘴，不以为是。 他认为这些人无非就是来骗点钱，然后玩失踪，这样的人他已经见过好多个了！ 搞企业，还是像他们一样，搞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比如修桥铺路，比如制造产品。 靠在网上弄个聊天的软件，可不就是骗钱嘛，不赔钱才怪。 钟国仁注意到了二毛的表情，说道“田总，牛总的聊天软件是个新鲜事物，现在刚开始发展遇到困难很正常，你要和黄总结合一下，全力支持！” 黄海明在花城的时候，那个黄氏科技金融公司就是二毛在管理。 “谢谢钟主任！”小牛哥满眼感激，在心里直呼，知我者，钟主任也！ 二毛随不情愿，但是他可不敢违背钟哥的意思，连连说道，“好的，没问题！” 这次，黄海明来的时候，同期给他发过来好多新款手机，他已经在嵩江市又开了一家“朝阳通讯”分店，让蘅芷姐妹在打理。 单是这几个手机店的利润就已经很可观了，他自然要和黄总搞好关系。 “你需要多少钱？” 小牛哥没想到这么顺利，战战兢兢地说道“要是有的话50万元就差不多了，没有的话30万也可以！” 第379章 原来你是我师傅 “没问题！必须50万元！”钟国仁爽快地回答。 小牛哥没想到钟国仁回答这么爽快，情急之下，激动得站起来，捧着酒杯说道“钟哥，我敬你一杯，没想到你比我师父还懂互联网！” 得到了钱，竟然也反过来叫钟国仁钟哥，其实他比钟国仁要大几岁呢！ 有钱就是好啊！ 钟国仁没想到，小牛哥竟然有师父，于是好奇地问道“谁是你师父？” 这时，小牛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红着脸说道“其实也不算我师父，是我自己在心里这样认为的！” 众人更加好奇，这个大男人，怎么突然变得扭捏起来。 “你为啥认他为师父呢？” “是在天涯论坛上，他对未来互联网的发展有着精辟的论述，给了我很大启发。也让我坚信，我的企鹅公司是有前途的。” “你具体说一说！”钟国仁穷追不舍。 “他说互联网将改变我们的生活，还说将来绝大多数人都会用得起互联网，还是网络将构建一个虚拟世界……” 这不就是自己的话吗？钟国仁心里奇怪，难道小牛哥就是那个所谓的风清扬？ 他不仅在心里感到好笑，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这时，吴林霞说道“钟哥，你不是经常这样说吗！” 二毛也在旁边附和道“是啊，钟哥，你平时就是这样教育我们的啊！” 小牛哥看看二毛和吴林霞，认为他们有些不自量力了！ 你钟国仁再厉害，还能比独孤求败厉害？人家可是成功预测了世界杯比赛结果，精确到了比分。 还成功预测了今年夏季的洪水，还有…… 任何一项提出来，都足以震惊世人，你们现在居然说都是他说的。 想到这儿，小马哥脸上就有了不屑的神色，你们也太能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他有意羞羞他们，接着说“不仅如此，他还成功预测了今年世界杯的比赛结果，精确到了比分！” “还说什么法国拦住巴西，就叫法兰西！在世界杯开赛前就这样预测！精准到结果3:0，甚至前八强名单，都提前公布在了网上！” 这时，钟国仁已经确定，他说的就是自己，并且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个风清扬。 果然，这句话一出，二毛和吴林霞接不上来话了。 程世杰在一旁惊呼“这也太神了吧！” “所以，我在心里称他为老师，他的网名是独孤求败，我特意改成了风清扬，就是自认是他的弟子！” 听了这句话，程世杰忍不住笑了，这个牛文飞，真是太逗了！ 钟国仁没想到，自己重生后竟然收了这么一个大佬做徒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说道“其实你要是见到了他，会发现他也是一个普通人！” 小牛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下决心一样说道“我要是见到了他，一定会当面向他磕头认师，只希望他能认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 本来钟国仁就要承认自己是独孤求败了，听了小牛哥的这句话，他有点犹豫，真要做这个大佬的师傅吗？ 要知道，后世小牛哥的成就，足以傲视所有人。 当然，钟国仁后来在政坛那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小牛哥，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也许你今后会取得比你师父还要大的成就！” “如果是那样，我也是在他的指导下才成功的，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的师傅！” 黄海明、二毛他们都被这个人吊足了胃口，他们都想知道，谁才是小牛哥口中的师傅。 吴林霞倒是经常听钟国仁说那些话，她插话道“钟哥，小牛哥说的这个人该不会就是网上的你吧！” 她知道钟国仁经常网上冲浪，也知道他经常说些类似的言论，所以小牛哥崇拜的那些话，在她看来就是钟哥说的。 钟国仁听了，微微一笑“嗯，就是我！” “哈哈，我说呢！” “钟哥，我早就感觉小牛哥说的人像极了你！” 二毛和程世杰不约而同地说。 牛文飞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钟国仁，尽管这样是不礼貌的，可是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并且缓缓地摇头，嘴里说着“不可能的，钟哥，我承认你很有才华，但是和独孤求败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钟国仁笑着看着牛文飞，说道“忍将夙愿付东流，区区一巴掌！” “难以抉择，难以下咽，奇耻大辱！” “聊天软件会有未来吗？” …… 随着他每说一句话，牛文飞的脸就变一下，因为他说的就是昨晚他们刚刚在网上的对话。 要说钟国仁当时只是围观，他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确实是网络上的独孤求败！ “千年虫问题会发生吗？” …… 这下，牛文飞再无怀疑，他忽然站起来，拖掉椅子，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口里喊着“师傅，弟子终于找到您了！” 这一番举动，弄得钟国仁哭笑不得，赶紧站起来，和黄海明一起把牛文飞扶了起来。 “快起来，闹着玩的，你怎么就当真了，记住，只要你坚持做下去，你将来的成就，比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要大得多！” 钟国仁非常中肯地说。 “谢谢师傅鼓励，你要是肯指导我，我就有了成功的信心！” 黄海明和二毛他们都没想到，钟哥竟然真的就是牛文飞口中的师傅。 地球太小了，网络也太小了，竟然能让素昧平生的两个人以这种方式相遇。 “你们这次资助我50万元，我给你们50%的股份！” 钟国仁连忙止住了他，要知道，这个时候持有企鹅公司的一半股份，那将来的财富还不炸翻天？ 和趁火打劫有何不同？ “不用，你要是真觉得对你有帮助，就给硅圆基金10%的股份吧，让田总给你50万元！” 二毛和黄海明不明白，为啥给一半的股份不要，反而只要10%的股份。 要是他们知道企鹅公司以后能做到什么程度，就一切都懂了！ 何况，钟国仁有自己的考虑，要是现在自己要了50%的股份，万一限制了企鹅公司的发展怎么办？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这个占比，已经相当牛逼了！ 几年以后，牛文飞怕是要为这10%的股份后悔死了！ 正好，这些股份足可以保证硅圆基金后续不会被资金所困，芯片事业一定能发展壮大起来。 第380章 发展壮大的秘诀 刚才说出去50%股份的时候，牛文飞出口就后悔了，听到钟国仁只要10%，心里顿时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要知道，他说的“区区一巴掌，”就是别人和他谈判收购的时候，全部才给他50万元。 他没有卖！ 但是他的想法并不高，当时想着，只要对方给六十万元就卖了，如此而已！ 现在白得50万元，只占10%的股份，他不开心谁开心。 但是他知道，这些钱也只是解燃眉之急，根本不会因此就走上发展快车道。 只是能保证活下来，如何发展，仍是摆在他面前的一个大问题。 “师傅，你如此推崇互联网的发展，那你说我的公司现在如何才能发展壮大！” 这句话一出，屋里顿时寂静无声，二毛、程世杰包括黄明海都看着钟国仁。 要知道，这是师傅给徒弟指发展方向呢，钟国仁是不是冒充的，从这句话也能看出来实力。 只有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喝酒啊，愣着干嘛！” 差点让他们都笑出来了声。 钟国仁说道“想要结束亏损很简单，开发游戏，让人上瘾的那种，需要不断升级买装备的那种！” 一语点醒梦中人！ 人们在聊天之余，玩玩游戏，还可以游戏互动，多好，既增加了人员粘性，又获得了收入！ 高，实在是高！ 这一句话，比刚才的五十万元更有价值！ 牛文飞把椅子一拖就又要磕头致谢，这一次旁边的黄海明早有准备，一把就拉住了他。 “我们都知道了，钟哥就是你师父，不用一直致谢了！” “回去以后，围绕聊天软件，开发游戏应用，尤其是大型的联网游戏，可以升级买装备多人参与的游戏……” 他这几句话一提醒，牛文飞已经在心里开始构思游戏部门管理框架了。 搞企业就这样，一把手只要抓好人就可以了。 钟国仁说这些话也是有些无奈，要知道，游戏对于青少年的危害很大的，特别是一些大型网络游戏，更是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可是，又没有其他办法！ 即使自己不说，他们也能想到这个办法的。 最后，他说道“尽量多开发适合成年人玩的游戏，他们既有经济收入，控制力又比较强！” “好的，我明白了！” “对了，小牛哥，你以后在发展中，一定要多和黄总联系，特别是少用些拿来主义，多开发自己的系统！” 当时很多通用的软件，都是开源的，拿来就可以用，并且还是免费的。这样导致很多公司都愿意直接拿来使用，而不愿意下功夫搞开发。 钟国仁这样一说，小牛哥不自觉地反问道“为什么？他们的不是用着好好的？” “现在用着是好好的，将来如果不让你用了，怎么办？还是用自己的踏实！” 小牛哥将信将疑地看着钟国仁，似乎在说，凭什么用得好好的，他们会不让用呢！ 吴林霞看着小牛哥满眼崇拜的样子，幸福感爆棚，自己的男人，原来在南国他乡也有小迷弟！ 实在太厉害了！ 百看不厌，越看越觉得钟哥迷人！ 第二天，黄海明带小牛哥到二毛处办了手续，转给了他50万元投资资金，同时小牛哥写给了硅圆基金10%的股份。 这是华夏国独立发展芯片制造的星星之火。 在“高薪”的感召下，很多芯片方面的专家正在从四面八方赶赴华夏硅谷，“龙芯”研究所！ 那天晚上，徐帆除和李芸芸交流了很多钟国仁的信息以外，也和李芸芸用身体的某些部位进行了“深入”交流。 获得了很多鲜为人知的秘密！ 就凭已经掌握的这些材料，完全可以把钟国仁包装成一个“当代陈世美形象！” 李芸芸为朱文鲁打胎的资料，也可以说成是为了钟国仁！ 到那个时候？ 嘿嘿！吴家还能看上你这个穷小子？ 徐帆不知道，除了中办、国办的吴林峰、吴林海之外，吴家还有一个在总参二部的吴林英，专门负责情报工作，最后就是在外交部的吴林雄。 他们堂兄弟四个，现在是三个正处，一个副处。正处于上升期，比他们的父辈要更厉害一些。 为了给人更真实的感觉，徐帆决定给李芸芸安排工作，因为没人会相信一个风尘女子的话。 知道李芸芸曾是大学毕业生，这就更好办了！ 为了避免消息泄露，他特意绕开了殷省驻京办，托关系把李芸芸安排到了京西宾馆。 这个宾馆几乎就是领导人专用，中办、国办的人员经常到这里来的，只要这样，李芸芸就有可能接触到吴林峰。 吴林峰是吴林霞大伯父家的儿子，中办秘书局正处级秘书，三十出头，正义感爆棚，嫉恶如仇，看不惯一切的社会丑恶现象。 到京西宾馆本来还需要政审材料的，这对徐帆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轻易就弄了一份政审合格的材料。 很快，李芸芸的命运又掀开了新的一页，她成为了京西宾馆的一名正式员工。 不过，这一次，她只是一件工具，被别人利用的工具！ 她是心甘情愿被别人利用的，因为她对钟国仁有着刻骨的仇恨。 她希望看到钟国仁声名扫地，她认为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钟国仁造成的。 她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错误！ 徐帆通过视频资料，教她知道了谁是吴林峰，谁是吴林海，让她想办法认识他们兄弟俩，然后如此这般地不着痕迹地透露自己的情况。 正在嵩江卿卿我我的钟国仁和吴林霞，没想到，他们的爱情将迎来一次最大的挑战。 距离元旦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天气逐渐变冷了，北方又进入了供暖季。 吴林霞也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两个人每天一起上下班，没敢开那台太拉风的迈巴赫，平时开着二毛的那台奥迪。 即便奥迪，也太惹眼了！毕竟他们是刚上班的大学生。 一天，秦书记对着钟国仁说“收拾一下，和我去京市一趟！和发计委对接明年的项目情况。” 今年以来，在秦书记推动下，教育部主导下，几所著名高校都有意到“华夏硅谷”建设分校，钟国仁推进的大学园区建设正在蓬勃发展。 为了实现钟国仁提出的“人才洼地，技术高地”的目标，顺便彻底解决殷省学子的上学难问题。 规划了一揽子促进高校园区建设的配套项目，需要到国家发计委审批。 第381章 吴林峰认识了李芸芸 钟国仁马上就告诉了吴林霞，吴林霞说道“我也回家看看吧，好久都没回去了！这次回去给父母、伯父、爷爷正式通报一下，元旦你可去我家见见父母！” “好的，记得别把我说得太好了啊！” “别让到时候叔叔阿姨发现我名不符实！” “臭美吧你，在我眼里你一文不值！” “好吧，你愿意嫁给一个一文不值的家伙，你挺金贵的吗？”钟国仁的话说出来，刁钻又古怪，吴林霞怎么能说过他。 只好一记直拳，捶在了钟国仁的胸口。 李芸芸从小就娇生惯养，哪吃得了这苦，要不是为了扳倒钟国仁他，她可不愿意在这里干苦力。 尽管每天都会见到很多领导，可是挣的工资不高，又很辛苦。 为准备经济工作会议材料，吴林峰他们这一段常住在京西宾馆，一方面收集各个部门、各个单位经济运行情况的数据，另一方面方便领导随时召开小范围的座谈会，约见经济界人士，了解经济社会现状。 一天，他抱着一大摞材料，低着头急匆匆地往会议室走，谁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材料撒了一地！ “对不起！”是一个甜甜的女声，接着就看到一个长相俊美的的女孩弯腰给他捡材料。 本来是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是新来的吧！” “嗯，今天是第五天！”女孩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是那种职业化的微笑，掩盖不住眼底淡淡的忧伤。 女孩顺势把材料递给他，转身欲走。 吴林峰问“你是哪儿的？” “殷省预县的！” 吴林峰的心一动，听说堂妹谈的男朋友钟国仁就是预县的！ 他对钟国仁的名字很熟悉，去年殷省戴书记到京西宾馆汇报工作，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特别是后来应对经济危机的政策，大部分都是采用当时戴书记的建议。 他听说，那都是钟国仁的观点。 后来，他知道了曾经那篇受到很多领导赞赏的文章也是出自钟国仁之手，不由得好感倍增。 数次想要见见钟国仁，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 等后来听说堂妹和钟国仁谈上了，心里更想见他了。 直到今年春天，听二叔说在花城见过钟国仁，谈吐不凡，一表人才，绝非池中之物！ 顿时就愈加想要见到他，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没想到在这儿竟然遇见了他的老乡，所谓爱屋及乌，他对这个女孩的好感就增加了几分。 他冲她笑笑，往会议室走去。 后来，他在不同地点经常碰到那个女孩，打听了一下他们的领班，才知道她叫李芸芸，是殷省预县的，原来家庭条件很好，后来遭遇家庭变故，才来到了京市。 本来在别的地方打工，她的一个老乡看她可怜，又是大学毕业，这才安排她到京西宾馆上班。 和李芸芸熟悉后，每次见面，吴林峰都要冲她笑笑，打个招呼再走。 他总觉得李芸芸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感觉她的眉宇间一直有一层忧伤。 一天傍晚，天降大雪，吴林峰他们正好把材料都给了领导，没有什么事情。 他在路过走廊的时候，看到李芸芸正在看一张照片，就走上前去瞄了一眼，见是李芸芸和一个很帅气的男人的合影。 李芸芸这才注意到了他，一惊之下，赶紧把照片放到了口袋里。 吴林峰反正也没事，就逗李芸芸“是你男朋友吗？挺帅的呀！” 谁知，这句话一出，李芸芸的脸色就变了，低声说了一句“曾经是吧！” 转身匆匆离去！ 这么一个小姑娘，难道也是受过伤的女人？ 吴林峰不禁好奇！ 反正闲来没事儿，吴林峰拐进了他们的领班薛彩云办公室。 “吴处长，难得你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薛彩云是京西宾馆的老员工了，和他们都非常熟。 “材料都交上去了，闲着没事儿，就来和你喷会儿闲话！” “难得领导有这份闲情，这可是不多见的！”薛彩云能说会道，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刚才我看到李芸芸在看男朋友的照片，说了一句话，她竟然一声不吭离开了！” 好奇害死猫，其实吴林峰本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可是这一段加班加点完成了任务，心头没事儿，就想以这种方式放松一下。 “唉，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家里本来条件很好，在县城也算是上等家庭。谁知谈了个男朋友，本来是她的父母不愿意，可是她软磨硬泡，说通了父母，和男朋友在一起了！” “谁知男朋友大学毕业后，竟然草鸡变凤凰，到了省委办公厅上班，听说还给一个主要领导当了秘书！” 听到这里，吴林峰的心里莫名一紧，钟国仁就是预县的啊！ “听说这个男的为了追他们的一个新同事，就和芸芸分手了！” “爱情的事儿，也怨不得谁，如果到这里为止，也还不能说什么。” “可是这个人一边在单位追着新的女朋友，一边回到老家的时候还和芸芸住在一起，过了没多久，芸芸发现自己怀孕了。” 吴林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薛彩云的描述，似乎那个男人和钟国仁的条件很像啊！ “于是，春节这个男人回老家过年的时候，芸芸和他说了自己怀孕的事儿。没想到他坚决要求芸芸打掉孩子，说以事业为重！” “芸芸听了男朋友的话，打掉了孩子！谁知这个男人利用自己给省委领导当秘书的机会，提拔了当地的县委书记到省城任组织部长。然后利用这个县委书记的关系，把芸芸的父亲——交通局的副局长送进了监狱，并且罚没家产。” “把芸芸的母亲气疯了！” 听到这里，吴林峰再也忍不住了，竟然还有这种事儿？ 他忍不住问道“怎么我看芸芸还拿着她男朋友的照片，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这样！” “是啊，我们也劝过她，可是这个女孩太痴情了，始终不相信她家的变故都是男朋友造成的。我是听送她来的殷省一个人说的！” 吴林峰忍不住问道“他男朋友叫什么名字，给省委主要领导当秘书，说不定咱们就认识。” 薛彩云说道“听说是给副书记当秘书，叫钟国仁！” 第382章 见到了商业教父 “混蛋，真是岂有此理！”吴林峰忍不住喊道。 “吴处长，怎么了？你认识钟国仁？”薛彩云忍不住问道。 吴林峰摇了摇头，但是心里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有才无德的人，绝对是个危险品，对社会的危害，比无才无德的人大太多了。 没想到堂妹那么聪慧漂亮的一个人，竟然被这种人迷上了。幸亏自己听说了这件事，坚决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唉，秦报国呀秦书记，你可能看上了他的才华，可是，德不配位，必有余殃，德才是第一位的呀！ 听说了这些，原来对钟国仁的那些好的看法顿时烟消云散，认为他尽管有才华，可是德行太差。 秦书记喜欢他，别人说他好，也全是他装出来的。 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前女朋友，不是渣男是什么？ 竟然要把人家往死里整，利用关系把女朋友的父亲送进监狱？ 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不至于做到这一点。 吴林峰气鼓鼓地走了！ 薛彩云说的这些话，是别人故意透露给她的，并且暗示她，应该透露给更多的领导，让别人帮帮李芸芸。 那个人的话激起了薛彩云的同情心，正好今天吴林峰问了起来，她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最后还不忘说一句“你们以后可多帮帮李芸芸，她是一个可怜又孝顺的女孩子！” 她被人利用了尚且不知道，吴林峰其实也一样。 秦书记带着钟国仁到京市来拜会发计委、铁道部、交通部和教育部，洽谈明年的项目。 钟国仁跟在后面，和部长的秘书联系，预约时间等，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上班一年半了，他已经和好多部长的秘书比较熟了。 这天，知道钟国仁在京市，褚春秋的秘书汤胜贤给他打电话“小钟，晚上我联系了一个商业大佬，一起坐坐吧！” 作为发计委主持工作的副主任，由于主任是副国级领导兼任，褚春秋其实比其他单位的一把手位置更重要。 所以汤胜贤的位置也很重要，要不是看在钟国仁非常有才华，并且秦书记马上就要当省长的份上，汤胜贤是不会主动和钟国仁联系的。 钟国仁听了，自然非常高兴，说道“好的，汤主任，你们定什么地方，我负责安排！” “小钟，不用你安排，晚上直接去就行了！老京市刷羊肉，268房间！” “好的，谢谢汤主任！” 钟国仁给秦书记汇报了这件事，秦书记感到很奇怪，褚春秋的秘书主动联系钟国仁聚餐，这是一个好兆头。 他笑着说“去吧，反正今晚也没事儿！” “对了，多带点钱，别让人家安排，让徐图之给你准备一件酒！” “好的，知道了！” 钟国仁从驻京办叫了一台车，让徐图之往车上准备了一件茅子，两条华子，晚上六点左右，来到了“老京市刷羊肉。” 屋外寒风凌冽，屋里雾气氤氲，人们坐在火锅前，谈天说地，喝酒聊天，好不惬意！ 钟国仁让司机把酒和烟搬到了268房间，他进去一看，只有汤胜贤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里面说话。 “来，小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兄弟，京市定海区的副书记郭得宏！” “这位是殷省秦书记的秘书小钟，钟国仁！” “郭书记好！” “小钟，久闻你的大名，今天总算对上号了，你人在殷省，在京市也是非常有名的，你的那篇文章，还有后来应对金融危机的政策，令我们刮目相看！” 看得出来，郭书记很爱才，对钟国仁赞不绝口。 他们刚说了几句话，就见外面进来一大群人，钟国仁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后世电商帝国的创始人，牛雨。 个子不高，一张老婆嘴，男人中是长得比较丑的。 这会儿看来还很落魄，站在一群人的身后，并没有几年以后那种到处演讲的气派。 似乎也很缺钱，尚没有说出那些“我对钱不感兴趣……”之类的话。 站在前面的是个五十多岁，长得高大、面容和善的男人，钟国仁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想起来了，这个是杨继祖。 在当时，杨继祖已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创立的“展望”电脑集团，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声誉。 那个时候，做电子产品生意的，利润非常高，何况他也就把外国的原器件买进来，然后组装到一起，注册一个“展望”电脑品牌，这就成了，很简单，但是很挣钱！ 后来，他被称为商界“教父”，创立了“东岳会”，在华夏国的商界非常有影响。 其门下弟子众多，其中之一就有牛雨。 当然了，杨继祖作为买办阶级，后世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人物，甚至有人认为他就是一个卖国贼。 在用市场换技术的指导下，市场丢了，技术也没有发展起来，反而利润都被资本家拿走了。 后世有人还在网络上起底了杨继祖的祖上渊源，说他是北宋著名艳词词人杨永的后代。 杨永就是在妓女窝里写词的，当时几乎所有的妓女都会传唱杨永的词。 据说杨继祖的太祖父，在清朝的时候干的是大烟管、育婴堂这类绝户的生意，非常的不得民心。 但在当时，杨继祖是响当当的存在，他们一行人进来之后，当然簇拥着杨继祖坐在了主位。 他的左右分别是郭得宏和汤胜贤，然后几个叫不上名来的人，钟国仁分析，应该是他们展望集团的领导层。 接着就是自己和牛雨紧挨着坐到了一起！ 钟国仁没想到，自己前几天刚和小牛哥一起出过饭，这次竟然和牛雨坐到了一起。 牛雨，将来电商帝国的执牛耳者，一口英语说得贼溜。 不过，按照时间来推算，他这一段时间尚未创业。 众人坐定以后，杨继祖说道“今天，咱们请到了郭书记和汤主任，来给咱们明年的项目协调一下土地问题……” 果然是财大气粗，尽管是求政府机关办事，但自己却坐在了主位。 他接着说道“当然了，咱们这次更多的是一次商业聚会，打开头脑风暴，看看能不能碰撞出点东西！” “牛雨这个小伙子思路不错，今天汤主任也把小钟请过来了，听说准备在殷省建设华夏硅谷！” 第383章 还是要依靠自己 听了杨总的话，钟国仁明白，原来和自己创建的华夏硅谷有关系。 这时，汤胜贤赶紧说道“今天小钟为咱们准备了酒，大家一定要不拘一格，畅所欲言，争取拿出有价值的东西。” 这时，这几个人这才看向了钟国仁，钟国仁点了点头，赶忙说道“久仰你们的大名，特别是杨总，更是如雷贯耳，创立的展望集团，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就，也希望你们到殷省建立分公司，开疆拓土，共同进步！” 杨继祖未置可否，目光空洞地点了点头！ 酒场很快在郭书记的主持下开始了！ 由于牛雨位置和钟国仁挨着，两人交流就多了一些。 钟国仁知道，牛雨这个时候正在华夏国国际电子商务中心任职，是外经贸部下属的事业单位，负责创建外经贸部官网，以及网上华夏国商品交易市场、网上华夏国出口交易会和网上惠交会等事宜。 距离他创建自己的“最尊贵的人”电商网站，已经不到一年时间了。 当然了，在此之前，他已经创办过几个企业网站。 这次，也是为了跟着杨继祖学习商业经验，才托人联系上了杨总，没想到这么快就一起吃饭。 看到汤胜贤介绍钟国仁，他从内心里认为这就是一个小官僚，只不过是一个省委副书记的秘书。 他也没有多大交往的欲望，毕竟在他心里，建立自己的电商帝国，一直是他心底的梦想，只不过他感觉时机还不成熟而已。 杨总端起酒杯，说道“今天汤主任组织了这个饭局，让我们能够利用这个平台，交流一下未来社会经济发展方向，为你们指点迷津，解疑释惑，我觉得很有价值……” 杨继祖照例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摆明了来给这些年轻人“解疑释惑、指点迷津！” 他的讲话迎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钟国仁在心里暗骂“老匹夫，你不过就是一个玩金融的高手，把国家的钱变成了自己的钱，一辈子干着买办阶级的事儿，对国家对人民没有什么贡献。” 当然，他没有忘记鼓掌，不过脸上却清清楚楚地写满了不屑。 幸好杨继祖没有注意到，否则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众人干了一杯之后，郭得宏给大家敬酒“今天，杨总能够出席我们这个晚宴，顿时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其实今晚是杨继祖的展望公司，需要定海区为他们提供一块儿商业用地，这才百忙之中出席了今天的晚宴。 汤胜贤也是听说钟国仁在嵩江市建设华夏硅谷，有意让他们多接触，这才阴差阳错走到了一起。 至于牛雨，一直在托关系想要认识一下杨继祖，找到了杨继祖的办公室主任熊初默。 熊初默一看有这个机会，就通知了国际电子商务中心的牛雨。 今天最开心的就是熊初默，要是他求郭得宏批地，可能好多次都不一定能拿下来，这次杨总亲自出马，也许这一次就搞定了。 果然，听了郭书记的讲话，杨继祖谦虚地说“我们公司还不是在你们政府部门的领导支持下，才有了今天，还望你们今后多多支持！” 熊初默和公司的另外一个人赶紧附和“是啊！郭书记，那块地还希望你多关注一下！” “好的，杨总出面，还能有办不成的事儿？” 一时间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小钟，听说你在嵩江市规划建设了一个华夏硅谷？”牛雨问道。 “嗯，其实我的出发点是为了殷省多建设几所高校，但是高校不能直接为当地带来gdp增长，如果利用高校的智力资源，建设华夏硅谷，就可以实现科研成果的就地转化，成为带动当地经济发展的新引擎！” 钟国仁的这些话尽管声音比较低，仅是说给牛雨听的，但是大部分人还是听到了。 杨继祖说道“小钟，建设华夏硅谷，谈何容易，半导体的产业链在小日子国，在高丽国，在丑国，咱们现在去发展，无异于建设空中楼阁！” 对于买办阶级的这种言论，钟国仁早已见怪不怪。何况在当时，这种理论很有市场，华夏国的大飞机项目，也是在这种论调下被忽悠下马的。 什么能买来的为什么要制造，制造起来成本太高，比买来的还要贵，这是何必呢？ 钟国仁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我们国家现在的制造业还很落后，包括半导体产业。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落后就放弃，而是应该有计划地发展我们自己的半导体产业，包括软件工程，工程机械等，不但要建设制造业大国，将来还要建设制造业强国！” 这时，旁边的几个人脸露不屑之色，“这又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太天真了！” 杨继祖听了脸色极其难看，这等于直接是批评他这种拿来主义的。 果然，熊初默马上说道“小钟，咱们现在有原料？有技术？还是有专利？自己制造出来的东西，成本不知道要比别人贵多少。咱们买来现成的就可以用，何必呢？” 钟国仁白了他一眼“咱们什么都去买，难道要重回民国时候一盒火柴一根铁钉也买的境地？” “咱们现在的制造业是很落后，但是只要咱们去努力，一点一点去做，总会有改变的那一天，要是咱们都抱着去买的态度。嘴里喊着以市场换技术，不要到时候市场丢了，技术也没有掌握！” 以市场换技术，在当时就是一种主流观点，并且杨继祖的展望公司，就是这一理论的忠实实践者。 此话一出，杨继祖的脸色挂不住了。 “小钟，你也造一台电脑出来，省得我们买外国的产品！”他脸上挂着笑，语气冷冷的！ 熊初默和他带的几个人哈哈大笑，“是啊，有本事去造出来啊，靠情怀是制造不出电脑的，得靠实力！” 眼看气氛有点尴尬，汤胜贤赶紧打圆场“来，喝酒喝酒，华夏国制造，还得从长计议，特别是像电脑这种高科技产品！” 其实，钟国仁早就考虑到了，建设华夏国硅谷的意义就在于，要把将来信息产业的软硬件，都留在国内，不然将来，会对国家的信息安全构成重大隐患。 第384章 加深一下印象 杨继祖毕竟五十多岁了，也不愿意和小辈计较，那样有点掉身价。 不过，他感觉钟国仁就是个愣头青，年轻人，不知道怎么说话。 奇怪，这种人怎么能服务省委主要领导呢？ 众人在汤胜贤的提议下，又同起了一杯。 这时，牛雨小声问钟国仁“我也不太同意你的观点，咱们国家毕竟没有这个实力，这不是做衬衣，这是高科技，咱们做不了啊！” “现在做不了，不代表将来做不了。再说了，电脑将来是信息产业的重要载体，如果他们在电脑上留有后门，将对我们的信息安全留下重大隐患！” “信息产业？什么是信息产业？” “就是基于网络带来的一系列变化，比如电商会崛起，互联网将连接生产端和消费端，彻底改变我们的生活……” “等等，等等……” 这些本来就是牛雨一直在思考的东西，只是没有考虑成熟，听了钟国仁的话，他想捋捋自己的思路。 他打断了钟国仁的话“你也认为我国的电商会崛起？” 可见，这个时候的牛雨，对自己还是没有信心的，至少还没有下定决心去搞电商。 “不仅是电商，基于互联网的产业生态会蓬勃发展，一个是软件、一个是硬件，再就是在软件、硬件基础上实现的万物互联！” “万物互联？” 钟国仁的话瞬间打开了牛雨的思路，他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钟国仁。 “是的，网络将彻底改变我们的生活……” “可是，咱们的网络资费这么贵，有多少人会玩得起网络，在网络上买东西，先抛开信用问题、假冒伪劣等问题，单是上网费用都比商品的成本还高了，怎么交易？” “还有，网速如龟速，这些不发展，网络电商肯定发展不起来……” 牛雨的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可见，这是他深刻思考过的问题，只是没有答案。 钟国仁没想到，自己重生后，竟然给他们两个大佬当起了师傅。 前几天刚给小牛哥上了一堂课，今天就又碰到了牛雨这位大佬。 要知道，牛雨本身是老师，小嘴太能说了，可以吧啦吧啦说一下午都不带眨眼的。 几年以后成功之后，更是到处演讲，出版了自己语录，拍摄了自己为主角的电影，一时风头无二。 被人称为牛爸爸，牛省长…… 钟国仁知道，自己的这些话将帮他做出最后的决定，于是说道 “随着时代的发展，技术的进步，这些都可以解决，21世纪前二十年，正是互联网飞速发展的二十年，不仅会构建整个互联网生态系统，而且互联网将彻底改变人们的生活……” 资费将降到多低——收破烂的老太婆拿着手机“喂，这里有一堆破纸箱，赶紧来捡走！” 网速会提到多快——随时随地视频，全程没有一丝卡顿，比现在的电视直播清晰好多倍。 牛雨兴奋了，会达到哪种层次？这是现在发达国家都没有得到的境界。 “你听说过电子产品的摩尔定律吧？” 牛雨点了点头。 “将来的更新换代时间会变短，功能会变多，甚至将来，手机将替代电脑所有的功能！” 牛雨再一次瞪大了眼睛，他彻底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预言震惊了，要说互联网将迎来大发展，这可以理解。 手机将替代电脑？这有点不可思议了吧！ 要知道，当时最先进的微机也才是刚进入“奔腾”时代，英特尔公司刚制造出奔腾处理器，微软公司也刚发布了windows98文件处理系统。 这个时候就说手机会替代电脑，确实还有点不可思议。 当时手机是什么，手机刚进入1g时代，就是能打接电话，并且很多地方还没有信号。 当时的大哥大正在向手机过渡，称为“移动电话”，就是说你需要移动着找到信号才能接打电话。 钟国仁的话彻底颠覆了牛雨的认知，他打心眼里佩服对方。 原本想着这次来结识杨总这个大佬，没想到他混了个最末席，杨总也对他爱理不理的。 相反，钟国仁的一番话却开拓了他的思路，要知道，牛雨从小就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立志干出一番事业。 他的艺术细胞很丰富，能说会唱，但是逻辑思维就有点欠缺，要知道，他参加了三次高考才考上了大学。 第一次数学得1分，第二次得了19分，第三次得了89分，才考上了临安师范学院。 但是他的英语贼好，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毕业后开过翻译社。 他们喋喋不休的话终于引发了其他人不满，熊初默不敢说钟国仁，还是敢说牛雨的。 他说道“牛总，汤主任敬酒呢！” 原来，郭书记敬过之后，汤主任也开始敬酒，牛雨光顾着听钟国仁谈话了，没注意到汤主任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汤胜贤看到牛雨抬起了头，这才说道“小钟是非常有才华的人，很多既有理论深度，又有现实操作性……” 后面的他没有说，中央的一些政策都采用了他提出的建议。 牛雨说道“确实是，刚才我听了他说的话，受益匪浅，我根本没有想到……” 圈里的人都知道，牛雨是很自负的一个人，要想让他承认不如别人，除非那个人真有这样的实力。 “来，为你们的这次相识干杯，希望你们能开启新的合作之旅……” 钟国仁和牛雨、汤胜贤三人碰了三杯酒。 一旁的熊初默有点奇怪，要知道，尽管牛雨在国际商务中心不算什么领导，但是一向自负清高，并不是谁都看得上眼的。 当然他对杨继祖很崇拜，毕竟杨总当时是牛逼哄哄的存在。 看到他对钟国仁的态度，第一反应是，这个钟国仁的嘴皮子厉害，居然把牛雨也忽悠瘸了！ 刚才钟国仁差点让杨总下不了台，熊初默一直谋划着让钟国仁出出洋相。 省委副书记的秘书，在他眼里也就那回事。反正自己在京市发展，也用不到他们这些地方大佬的关系。 汤胜贤敬过酒之后，熊初默拿到了酒瓶子，他照例恭恭敬敬给杨总，郭书记和汤主任敬了酒。 然后，他径直来到钟国仁面前 “小钟主任，咱们初次相识，刚才又听了你的高论，感觉你绝非池中之物，咱俩加深一下印象如何？” 第385章 教育产业化 在酒场上，所谓加深一下印象，就是单独多喝几个酒。 尽管熊主任满口“高论，绝非池中之物”等话语，可是表情上着实没有一点仰慕的意味，语气里似乎还有嘲笑的气氛。 钟国仁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为主子来报仇了。 杨继祖自持身份，自然不会来为难自己，但是他们这些手下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想到这儿，钟国仁内心一阵冷笑，就凭你一个办公室主任？ “熊主任过奖，我们这小官僚，怎么能和你们这些搞实业的相比！” 这就是揭短，谁不知道展望集团就是一个国内买办，买回来之后，组装、贴牌，然后高价销售！ 说他是办实业，明显是嘲讽！ 果然，听了这句话杨继祖的脸色一沉，“展望集团的社会地位，是干出来的，不是那个部门封出来的！” 其实刚才，郭得宏很赞同钟国仁的说法，一个国家要发展，光靠买来外国的东西组装一下，是不行的。 必须要通过消化吸收，变成自己的东西，这才是发展的根本。 我们不会，可以学呀，把这些东西拆解下来，慢慢研究，总有学会的那一天。 可是买来组装再高价卖出去，满足于挣钱，其实就背离了当初市场换技术的初衷。 他这次同意汤胜贤带着钟国仁来，其实就是想让杨继祖利用自己的资金优势，和钟国仁的华夏硅谷结合，发展咱们自己国家的高科技产业。 没想到两个人一见面居然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 杨总生气了，说的话火药味也十足，旁边的人赶紧说是啊，咱们展望集团，这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公司！ 咱们展望集团，是永远的南波王！ 展望集团，为我国的电子产品现代化做出了巨大贡献！ 众人纷纷出声，抚平杨总心中的点点忧伤。 这边，熊初默满满倒了一杯酒，“我们期待着小钟的华夏硅谷早日为咱们带来效益！” 话听上去没什么，但是配上那副嘲弄的表情，味道就变了！ 钟国仁碍于汤胜贤和郭得宏的面子，没有发作，只是淡淡地说“路虽远，行则必至，事虽难，做则必成！” 然后一仰脖子，干了这一杯！ 区区一碗小酒，能奈我何？倒是建设华夏硅谷，任重而道远！ 熊初默马上又倒满了酒，说道“对于这些先进技术，咱们如何才能学到手呢？” 说完，笑吟吟地看着钟国仁，意思很明显，这种技术，是你想学就能学到的吗？ 钟国仁想到后世发展的高铁技术，其实一点都不难，咱们就是要以市场换技术。 你给技术，我就用你的产品，给你市场，让你挣钱；你不给技术，对不起，我还不能用别人的吗？ 他缓缓说道“其实很简单，让他们充分竞争，谁同意在咱们国内生产配件，咱们就用谁的产品。今天一种配件、明天另一种，不用几年，咱们就能实现全部国产化！” 听得郭得宏频频点头！ 只有熊初默不以为意“你以为别人傻？你全部实现了国内生产别人还怎么出口，他们会考虑不到这一点？” 钟国仁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比如现在的高铁技术，肯定是德意志和小日国技术最先进，但是咱们国家有着广阔的市场，比如发布规划建设一万公里高铁，不愁他们不挤破头地来竞争！” “竞争的过程中，咱们不了解他们的核心技术，怎么用他们的产品。恐怕他们一个一个的都要给咱们讲明白，什么安全性、控制程序、指挥系统等等！但凡保留一点都是对咱们的不尊重……” 汤胜贤听了满心欢喜，的确，咱们已经准备规划建设几条高铁，只是觉得投资太大，又需要受制于人，才没有大张旗鼓地发布这类消息。 现在小钟这么一说，这不是指明了方向了？要是真的达到了小钟说的，那么咱们国家的高铁技术借此就可以发展起来呀！ 郭得宏也是连连点头，只要他们充分竞争，咱们就有利可图。 这不是什么阴谋，这就是阳谋，是你想挣钱就躲不过去的阳谋。 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将来的华夏国，被称为高利润的粉碎机，所有高利润的行业，只要华夏国掌握了制造技术，统统被打成白菜价。 什么盾构机，几亿美元一台，维修还要我们自己及出钱。 结果咱们国家掌握了以后，几千万一台要多少有多少？ 什么沉管技术，咱们的港珠澳大桥让他们目瞪口呆！ 高铁就别提了，咱们出口就没有他们两个国家的事儿了！ 更别说空间站、探月工程、火星计划…… 这与很多和钟国仁一样的实干家是分不开的，如果都是杨继祖，即使再过一百年，咱们也还是外国产品的倾销地和原材料的供应国。 旁边有个花白头发的老头说道“小钟，你这个阳谋是他们逃不掉的，可是咱们也要有相应的技术和人才啊！” 钟国仁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他就是展望集团的技术顾问，数字计算领域的大佬倪纳王。 “是的，所以咱们要大力发展高等教育，提高民众受教育水平，然后改革毕业生就业模式，国家不再包分配，而是由学生自主择业！” “如果我们的产业工人全部大专毕业，或者本科毕业，你们可以想象那意味着什么？” 杨继祖看到倪纳王勇崇拜的眼神看着钟国仁，有点忍不住了，他虽然是技术大拿，但是不懂人情世故，根本也不想想，国家建一所大学需要投入多少钱，哪儿有那么多钱建大学！ 他忍不住说道“痴人说梦，你以为大学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这时倪纳王的脑子才转过来弯，“对呀，小钟，建大学的钱从哪里来？要知道咱们国家还很贫穷啊！” 这些经过未来发展已经验证过的东西，简直不要太简单好不好。 钟国仁和熊初默碰了那杯酒，一仰脖子喝干了，这才说道“上大学收费，牺牲群众的利益，帮助国家尽快实现现代化！” “胡闹，咱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必须保证教育的公益性，难不成谁出钱多就让他上大学？” “不必惊慌，没有那么狭隘！但是也差不多！” 第386章 中场休息 “双轨制，分高的学子自然不愁上学，保证了教育的公益性，分低的也可以上学，交高学费，承担国家对高等教育的投入。这样可以让更多的人接受高等教育，也能更快地提高我国人口的受教育比例，提升劳动者的技能！” 新颖！ 有理！ 可操作性强！ 这是郭得宏对小钟这一理论的评价，他根本没想到，小钟年纪轻轻，竟然有这种认识！ 实在不得了！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小钟的见识，比自己要高好几个档次！ 当然也有不以为意的，杨继祖说道“小钟，收起你天真的想法吧，你这么宏伟的工程，想想就算了。牺牲群众利益来发展国家教育，你也不想想，如果都不分配工作了，谁来还上大学？并且还是出着高价钱来上学！” 看来只有杨继祖有脑筋，能想到这一点。 钟国仁不想和他们争论，而是说道“杨总的眼界确实高，是我考虑不成熟！我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还需要专家论证呢！” 可是倪纳王认为很对，在座的很多人也认为很有价值。 钟国仁留下了倪纳王的电话，准备有机会把这种技术人才挖到硅谷，让他去组建自己的微机生产。 走真正的引进来——吸收——自己生产的路子。 在座的很多人暗暗在心里为钟国仁喝彩，这些想法大胆新奇，别说能不能实现，单是能提出这些想法，就已经相当牛叉了！ 分手的时候，郭得宏特意留了钟国仁的电话“小钟，以后多联系，你的很多观点让我耳目一新！” 汤胜贤更是如此，“小钟，你关于高铁的论述真是太好了，要是咱们就那样操作的话，咱们自己的高铁不愁发展不起来！” 除了杨继祖和熊初默，都争相留钟国仁的号码，希望以后多联系。 特别是牛雨，他也顾不上其他人的眼光，拉着钟国仁的手说“小钟，你关于互联网发展的论述，说到了我的心坎上，你现在能不能随我回去，好好给我讲一下互联网的未来，我还没有听够！” “特别是电商的发展，我在丑国的时候接触过这些东西，但是不太相信咱们国家也能发展起来，我有好多问题想向你请教！” 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十来岁的男人迫切的目光，钟国仁顿时想起一句话，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 人家之所以能取得那么大的成功，就在于机会来临的时候不肯撒手，选准了目标的时候永不回头。 他笑着说“放心吧，牛总，以后还会有时间的，你要按照自己选择的道路走下去，肯定能获得成功！” “好，我有时间了专门向你请教！” 牛雨像个小学生一样，仰着头，看着钟国仁英俊睿智的脸，目光中满是崇拜！ 此后几天，钟国仁跟着秦书记，一起拜会了几个经济部门，敲定了一些涉及殷省的项目。 钟国仁和秦书记又回到了嵩江市，在蔡省长的不懈努力下，很多事儿都被推到了姜家成和伍万里身上，至少没有再波及省一级的领导。 据说贺书记在调查期间，也得到了某种暗示，说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没有乱说。尽管自己面临着被判刑，但是对于某些集团来讲，也算是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在中央没有明确殷省纪委书记之前，昆吾能多次给戴书记汇报工作，表示有些事情是在贺书记胁迫下完成的，比如嵩信高速招标，并且向廉政账户退还了一大笔钱，说是在担任平山市市长时退不回去的赃款。 解散了移山填海公司和成大运公司的中标资格，迅速对嵩信高速进行了重新招标，结果不出意外，经过与会专家客观评审，大壮路桥工程公司和泰安筑路工程公司中标。 原来中标的两家公司随着姜家成和贺书记的入狱，蔡晓辉的远遁海外，已经做鸟兽散！ 这一系列骚操作，也是在蔡大老板授意下进行的，为的就是向戴书记低头示弱，以求有一个缓冲的机会。 当然了，在钟国仁的记忆中，蔡大老板是到冀北省任省委书记以后，才在书记任上落马的。 政治斗争从来就是你死我活的！ 但是当实力比较均衡时，往往是一种妥协！休息一段，再斗！ 不管秦书记是怎么想的，至少钟国仁是这样认为的！ 他从京市回来后，二毛兴高采烈地来告诉他中标的消息。 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对手在向他们示好，潜在意思很明显，别再追究了，这次我承认是我们败了！ 这件事他自己心里没底，因为整个事件的运作，他汇报到秦书记这里之后，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给秦书记说“秦书记，我同学说嵩信高速重新招标，他中了二标段！” 秦书记哦了一声，接着说“他们背后应该还有更大的经济问题，等等再说吧！” 钟国仁立即就明白了，现有证据，或许能让蔡大老板下台，但是在上面有些人看来，有点小题大做。 所以要等等，等到他们暴露出更大的问题，那么就不会有领导替蔡大老板说话了。 何况，要想报自己被谋杀之仇，只有等蔡晓辉回来。 这个时候把蔡大老板送进去了，蔡晓辉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立即明白了，在政治斗争中，自己还差的远呢！ 单是这份胸怀和认知，就比秦书记不知道低了多少个数量级。 这会儿一鼓作气把他们弄下去，只会显得自己的吃相太难看，并且还不能重创对方。 想到这儿，他情不自禁地说“谢谢秦书记！” 秦报国一愣，这孩子，咱们什么关系，说这话就见外了吧！ 于是，在当晚和二毛、姚启林他们吃饭的时候。 姚启林有些悲伤地说“没想到让那个王八蛋跑了，按说他谋害你的事儿，绝对够他判几年的！” 钟国仁笑笑“姚哥，他爸还在位上呢，真能判了他的刑？说不定伍万里都揽到自己身上了呢！” 事实就是如此，蔡大老板也不是吃素的，伍万里真的已经把所有和蔡晓辉有关的事儿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可以说，一旦蔡大老板的职务明确，蔡少随时会杀回来的！ 第387章 去见对方家长 姚启林点了点头。 钟国仁说道“姚哥，您别灰心，安排人秘密盯着蔡大老板，特别是经济方面的，我想，时间长了咱们总会有收获的。” 这一次以姚启林零点突袭丽春院为标志，虽然过程一波三折，但是总体来说，给蔡大老板集团重创，损失纪委书记这样的一员大将。 并且蔡炳坤和昆吾能也审时度势，安静了许多，至少夹起了尾巴做人。 相反，姚启林他们短暂的委屈之后，都迎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仕途更进一步。 耿忠实和顾东红也清醒地认识到，跟着钟国仁干，有前途！ 何况他们现在和姚政委是同一个班子里的领导，特别让他们解气的是局长黄军士的调离。 堂堂的市局局长，被调到省厅治安总队当了政委，差别之大，可想而知。 姚启林听了钟国仁这句话，就知道这位老弟还没有放弃，只不过尚不到收网的时候罢了。 钟国仁回到家里的时候，吴林霞已经在等着他了。这次他们回来后，除了在单位见过一面，还没有好好说话呢！ “霞妹，伯父伯母同意我去家里了吧！” “嗯，我给爷爷、伯父、哥哥都说了，到时候咱们可在一起吃个饭，正好也是阳历的新年！” “怎么？难道他们还要列队欢迎我！我可受不了啊，那么多大领导！”钟国仁一脸坏笑。 “你就美吧你，还列队欢迎？不给你一个耳光就算好的！” “为什么要给我耳光？” “你把他们家族的掌上明珠给拐跑了啊！”吴林霞说完，害羞地扑到了钟国仁怀里。 钟国仁拍着她的后心说道“也是啊，为了这么一个大美女，挨耳光也值得了！” “霞，咱们元旦去了你家，春节去我家看看怎么样？”钟国仁心想，既然去了霞妹家，不妨也和家里人说透。 “哟，还没去我家呢，急着去你家干啥！说不定我父母不同意，那就不用去你家了吧！” 这句话一出，钟国仁心里咯噔一下，也是啊，霞妹是千金大小姐，自己是什么？ 一个穷小子而已！ 于是，他眼巴巴地说“霞妹，要是你父母真的不同意，你会怎么做？” 看着钟国仁一本正经的样子，吴林霞噗嗤一声笑了。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说完这句话，脸红的低下了头。 两人卿卿我我，说不完的情话，最后，又商量了一下到时候见面的细节，这才各自回屋而睡。 几天后，嵩江市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一夜之间，人们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 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的，阳光在白雪的反射之下，格外刺眼。 嵩江市政府及时发布通告，要求各级党政机关带头，到大街上除雪破冰，让群众安全出行。 省委机关的干部们在领导带领下，倾巢出动，在省委门前的大路上清扫积雪。 程世杰、吴林霞和钟国仁等几个年轻人一组，拿着木锹、铁锹一边欢声笑语，一边清扫积雪。 “钟哥，你们两个还要到新世纪再结婚吗？” 吴林霞说“嘿，我们都不急，你急什么？” “霞妹，我是替你担心啊，像钟哥这样子的，说不定哪天就被别的女孩子迷走了！” “你要及早下手啊！夜长梦多！” “哼，谁稀罕吗，你让他赶紧被迷走！”话虽这么说，心里却也有点担心。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像钟哥这么优秀的，说不定真有人惦记呢！ 想到这儿，她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钟国仁，没想到，钟国仁也正在看着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是满眼的怜爱与依恋。 很快，1999年的元旦就要到了。 吴林峰他们在京西宾馆加了两个多月的班，终于完成了任务，这天，他回到了家里。 看到父亲吴长兵正坐在客厅等他，“爸，怎么还没睡觉？” “你们这一段忙什么了，也不见你回来？” “老一套，在赶着分析今年的经济形势，制定明年的经济任务，好在领导终于过审了，我们放松几天！” “对了，明天到老院吃饭！” “林霞要带她男朋友过来，咱们都去看看，顺便和你爷爷、叔叔他们吃一顿饭！” 听了这句话，吴林峰猛然想起来那次听薛彩云说到的事儿，不觉心里一紧，这该如何给堂妹说呢？ “林英明天有时间没有？” 吴林英是吴林峰的亲弟弟，在总参谋部二部工作，平时工作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 要知道，总参二部脱胎于红色华夏的保卫部门，就是现在的谍报部门。 工作很神秘，担负着隐秘战线的秘密任务。 “应该会回来吧，我明早再告诉他呗！” 父子两简单的对话之后就回屋休息了，吴林峰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那天薛彩云说的话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男人，无论才华有多高，断然不能娶走自己漂亮温婉知书达理的堂妹。 如何给堂妹说呢？她怎么才能相信自己？ 这边，31号晚上，钟国仁和吴林霞乘火车来到了京市，他从驻京办叫来一台车，把吴林霞送回去。 在吴林霞家的胡同门口，两人深情拥抱，吴林霞在他耳边悄声说“明天见过了我的家人，咱们就可以大胆公开在一起了！” “你羞不羞啊，一个女孩，想啥呢！”钟国仁故意逗她！ “好，你做的都对，要是再说这种话，明天不让你登门！” “好的，我不说了！” 两人恋恋不舍地分手了！ 躺在驻京办的床上，钟国仁怎么也睡不着，毕竟，两世合在一起，他都没有到女朋友家去的经验。 何况，对方是一个身世显赫的家庭，自己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昏昏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起来，收拾得利利索索的，这才叫上司机老谭，往吴林霞家而去。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吴林峰，他不敢给父亲说这件事，父亲的暴脾气，恐怕当场就会发飙！ 要是直接给堂妹说，堂妹会相信吗？ 吃过早饭准备出发的时候，多日不见的弟弟竟然过来了。 “正好，咱们一起去吧，还以为你不来呢？” “怎么会呢，你坐我的车吧！” 第388章 被大舅哥堵在了门外 “好啊！” 这样，吴林峰乘着弟弟吴林英的车，往偏南海旁边的一个胡同而去。 路上，吴林峰说道“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听到了一些关于钟国仁的事儿！” “哦，就是林霞这次带回来的男朋友？” “是啊，你看看咱们该怎么办？”接着，吴林峰就把薛彩云说过的给弟弟讲了一遍。 “什么？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秦叔怎么这么没眼光，用这样的人当秘书！”果然，吴林英听了以后怒不可遏，眼里想要喷出火来。 不行，必须阻止他们的恋爱。 弟兄俩在车上说着话，马上就到了爷爷住的四合院胡同口。 他们进去的时候，他父母叔叔婶婶已经到了，一大家子人好不容易聚到了一起，互相打着招呼。 只有爷爷的厨师和保姆不停地忙碌，准备中午的家宴。 “林峰，你们这段忙得很，好久都不见你了！”吴长贵笑着给林峰打招呼。 “三叔好，这段时间在京西宾馆准备明年会议的材料了！” “什么明年，还不就是今年？”吴林海插话道。 是啊，今天是1号了，现在已经是1999年了啊！ “到屋里说话，”三婶满面笑容地招呼他们，这也难怪，今天是林霞妹子男朋友上门，难怪三婶这么开心。 钟国仁的大名，已经传遍了整个家族，他的那些建议，甚至影响了国家政策。 这么一个优秀的后起之秀，当然有资格走进吴家的大门。 除了吴林峰弟兄两个，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哥，你们来了？”林霞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冬天里的雪梅，迎风绽放，妩媚动人！满面笑容！ 吴林峰相信，妹子肯定不知道钟国仁的过去，要是知道他做的那些事，绝对不会同意的。 可是，自己该如何告诉妹子呢？ 毕竟自己只是偶然从服务员领班的口中听说的！ 爷爷吴德山精神矍铄，红光满面，看着一院子的后辈们，心情大好，不停地给四代的小孩们拿水果、拿糕点。 “今天以后，我们家的宝贝孙女也有人疼了，这是大好事儿啊！” 他乐呵呵地招呼着自家人，完全不像一个曾经驰骋疆场的九十多岁的老人，倒像是一个普通的家里长辈！ 小孩子们满院子疯跑，都在抢一个遥控飞机，是吴林英给他们带来的新鲜玩意。 只有吴林霞不停地向门口张望，按照他们约定的时间，钟国仁就该来了。 吴林峰急了，要是钟国仁来了，自己能把他赶出去吗？ 他给弟弟递了一个眼神，佯装说话的样子，趁别人不注意，溜出了大门。 谁知，吴林霞也跟着出来了，她要出来迎接钟国仁。 他们刚到门口，就看到胡同口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着的司机还抱着两箱茅子走了过来。 吴林霞隔着老远就喊道“钟哥，你来了！” 说着话，就跑上去迎接！ 吴林峰兄弟俩对视一眼，也走了上去。 他们两个站成一排，挡住了钟国仁和吴林霞的去路。 吴林峰对着司机说道“你先把酒放回车上吧！” 钟国仁和吴林霞听了这话，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吴林霞说道“哥，这是钟国仁，这是我堂哥吴林峰、吴林英，是我大伯父家的！” 同时，不解地看着大堂哥。 司机看到他们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林峰面无表情地说“钟国仁，你很有才华，但是你的人品很差，你配不上我妹妹，请回吧！” 钟国仁一听，不啻于晴天霹雳，你们从哪儿听说的，我人品很差？ 吴林霞说道“大哥，你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怎么说这话呢，你听说什么了？” “霞妹，我们是为你好，你站在一边，听我说！”说完以后，他一指司机说道“你把酒搬回到车上！” 司机老谭知道他们不想让自己听他们说话，看了一眼钟国仁。 钟国仁这会儿也感觉到，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他说道“老谭，那你先去车里等着吧！” 老谭抱着酒回去了。 吴林峰这才问道“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李芸芸的？他是预县的，你同学！” 钟国仁心想，这哪门子事儿啊，他们竟然调查到了李芸芸？ 自己早就和李芸芸分手了啊，这有什么？ 钟国仁点了点头“认识！” “你们难道仅仅是认识？告诉林霞你们是什么关系？”吴林峰语气居高临下，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 吴林霞看看堂哥，又看看钟国仁，说道“哥，咱们到家里说吧，让人家在门外站着，不该这样吧！” 吴林英说“妹子，你别管，听咱哥把话说完！” 很显然，他们两个今天就是来找事的。 但是钟国仁心底无私天地宽，接着说道“她曾经是我女朋友，不过我们早就分手了！” 吴林霞听了一愣？“钟哥，你有女朋友，怎么没听你说过？” “看看吧，霞妹，他从开始就存心欺骗你的！” 但凡是第二个人这样说钟国仁，早就被她怼回去了。 这是霞妹的堂哥，他拼命忍住了，说道“李芸芸没等我大学毕业我们就分手了，并且是她提出的分手。我认识霞妹的时候，我们早就分手好几个月了！” “是吗？”吴林峰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直到去年春节你们还联系着了吧！” “李芸芸的父亲进监狱了吧！” “她为你打过胎吧！” …… 为了让林霞妹妹回头，吴林峰把自己听说的都说出来了。 果然，他每说一句话，吴林霞的脸色就变一次，同时，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钟国仁。 难道钟哥真的是骗我的，他原来是有女朋友的，因为我才和别人分手了？ 怪不得他一直没有彻底和我在一起，原来是和前女友在一起呢，人家还为他打过胎？ 吴林峰自以为是的反问，反而激怒了钟国仁，他越听越生气。 我都不知道李芸芸为我打过胎，你们居然知道，你一个中办的处级干部，这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他同样用冷冷的语气说道“我是和李芸芸谈过，不过我们在去年五月份，我救晓晓那一次就分手了！” “谁说的她给我打过胎，我自己没听说过这件事！” “他父亲是进了监狱，但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是因为贪污腐败被判刑的！” 第389章 拒之门外 吴林霞懵了，听堂哥断断续续的叙述，似乎钟哥是为了追自己才和女朋友分手的。 可是，当初明明是自己首先给钟哥表白的呀！ 可是，可是他竟然真的有女朋友。 吴林峰冷冷地说“你很有才华，但是德行有亏，所谓德不配位，必有余殃，我们吴家高攀不起你这样的人，请回吧！” 这时，钟国仁的犟劲也上来了，说道“不管你从什么地方听说的这些事，该解释的我已经都解释过了，你们吴家看不起我这个穷小子，也不必扯这么个理由！” 说完，他提起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了！ 吴林霞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拦住钟国仁呢，还是该放他回去！ 钟国仁转身的那一刻，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你们看不起我，还让我来干什么，早点说不行吗？ 自己的前世没有爱情，本来以为后世遇到了真爱，谁知，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 醒醒吧，钟国仁，你就是一个穷小子，别想着攀高门了！ 吴林霞懵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到钟哥转身离开，她心如刀绞。 从她报到面试的时候认识钟哥，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了。她没有见过钟哥和任何一个女的有什么关系，更别提堂哥说到的还有女人为他打过胎！ 不，这肯定是误会，钟哥不是这样的人！ 看着钟国仁越来越远的身影，吴林霞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喊道“钟哥！” 钟国仁停住了脚步，他能听到喊声里的悲怆！ 可是，又能怎样呢？霞妹是爱我的，他们家里人是不同意的！ 为了霞妹以后的幸福，我还是走吧！ 钟国仁停顿片刻，继续往车前走去！ 吴林霞再也忍不住了，“钟哥，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说完，就要往钟国仁身边跑，可是，她刚一迈步，就被堂哥拉住了手。 “霞妹，你现在跟他回去了，爷爷也不会答应的！这种人，不值得你伤心，咱们回去吧！” 堂哥的手紧紧地攥着吴林霞，生怕她跑掉似的！ 吴林霞看着堂哥，看着钟国仁越走越远的身影，想起和钟哥那些曾经的美好，不由得悲从中来。 “哇”的一声，吴林霞失声痛哭！ 已经走到车前的钟国仁再次停住了脚步，他听到了霞妹的哭声。 他忍不住就要回头，认识一年多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他又怎么舍得让霞妹伤心，眼泪扑簌扑簌地落到脚前的水泥地面上，他不敢回头。 他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又跑回去找霞妹。 既然她们家里不愿意，自己还是早点离开吧！ 也怪自己太天真了，从小县城出来的穷小子，又怎么能配得上人家大户人家的小姐。 所谓的前女友，只不过是他们找来的借口而已。 你们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呢？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就这么喜欢当众羞辱人？ 霞妹，我祝你以后幸福！我是不会再娶了，没想到重生之后，我还是要孑然一身度过自己的余生。 唉！霞妹，我不值得你爱，是我高攀了！ 钟国仁站在车前，脑子里乱得像一团浆糊，想想这个想想那个，既想上车赶紧离开，又觉得似乎一上车，就再也见不到霞妹了。 他就这样站在车前，踌躇不已。 吴林峰拉着吴林霞的手“妹妹，可能是他的才华蒙蔽了你的双眼，越是有才华的人，如果品德差，危害就越大，还不如没有才华的人呢！” 吴林霞泪眼婆娑地看着堂哥“林峰哥，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说的消息，钟哥不是那样的人！” “我们认识一年多了，他的人品我绝对信得过！尤其是他在男女关系上，……” 吴林霞忽然想到，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钟哥，不是堂哥所说的那种人。 “妹妹，我是无意中听说这些事儿的，人家根本不知道我和钟国仁有什么关系！” “你别太天真了，他是知道了咱们的家族背景，才坚决和女朋友分手，转身追你，并且那个时候他的女朋友已经怀孕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钟国仁确实太可恶了，同为女人，他能这样对待前女友，当然以后也会这样对待自己。 可是？要是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住在一起这么久了，为什么他对自己始终以礼相待。 并且有几次，他宁愿自己去冲冷水澡，也不敢唐突了自己。 要是钟哥当时提出来要求，说不定自己也会答应的，那样的话岂不是对他更有利？ 要是自己也怀孕了，现在自己还能提出分手？ 要是钟哥一开始就抱着堂哥说的目的，这样做岂不是更有利？ 吴林霞尽管心乱如麻，可还是坚信钟哥不像堂哥说的那么龌龊。 远处，钟国仁在车前踌躇片刻之后，终于上车走了！ 吴林峰说“妹妹，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过，毕竟谁刚一听说都会受不了！” “忘记他吧，这次你就别回去了，我给秦书记说一声，你选一个单位把你调回来，省得以后再去殷省看到他难过！” 听了这句话，看着已经消失在胡同口的汽车，吴林霞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哥，他真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吴林霞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何况他们朝夕相处，要是钟哥真是堂哥口中的人，肯定隐藏不了这么久。 “他在你面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放心吧！” 这时，一直不吭声的吴林英说道“哥，是不是真有什么误会！” 吴林英长期在隐蔽战线工作，看人识人还是有一套的，他凭直觉认为钟国仁不是那样的人。 大哥说的那些事，他准备业余时间了解一下，毕竟调查一个人的事儿，对他们来说是很简单的。 钟国仁上车之后，老谭轻声问“回去？” 钟国仁点了点头！ 第一次来霞妹家，没想到连门都没有进去。 老谭说道“小钟，不要太伤心，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你把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 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小钟的女朋友家绝对不简单，能住在哪里的，都是家世显赫的人家。 钟国仁没有说话！ 第390章 疑窦丛生 眼看就要到驻京办了，钟国仁这才说道“谭哥，你把我送到火车站吧，我想回嵩江市。” 老谭听了，默默地掉头往车站而去，路上，他给徐主任打了个电话，让他给小钟主任搞一张到嵩江的卧铺车票。 他们到达车站的时候，老谭去取了票给了钟国仁。 车上给吴林霞家买的礼物，老谭一件一件取下来，要让钟国仁带回去，谁知钟国仁一件都没有带。 转身就往候车厅走去，老谭又一件一件搬上了车！ 钟国仁一直痴痴呆呆的，机械地跟着人流往站台走去。 一直到出了嵩江火车站，他的头脑里还是昏昏沉沉的。 他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想不起来要去干什么，他给二毛打了个电话。 “二毛，我在火车站，来接我一趟吧！” 接到钟哥的电话，二毛大吃一惊，不是去嫂子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刚想问一下，不曾想电话已经挂断了。 二毛疑虑重重，开上自己的奥迪，风驰电掣地往火车站赶去。 在车站广场，钟国仁双目无神地看着眼前如织的人流，感觉霞妹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晃动。 一年多了，认识霞妹四百多个日夜，自从那次在租房处她表白后，自己就认为两人永远在一起了。 可是，现在分手了！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毕竟两人的家庭出身，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放弃幻想，努力工作吧！上辈子不就是一个人过完的吗，为什么就一定要有另一半呢？ 刚尝到了爱情的滋味，立即又面临着分手，也许自己注定要单身一辈子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二毛的奥迪停在了他的身边。 远远地看到钟国仁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样子，二毛大吃一惊，这又是怎么了？ “钟哥，嫂子呢？你们不是去京市了吗，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二毛的话一下子把钟国仁从想象中拉回了现实，他一声不吭，拉开门就上了车。 二毛感觉不对劲，钟哥原来不是这样的呀！ “和嫂子闹矛盾了？”二毛也没有恋爱经验，刚刚喜欢上了黄秀丽，还没有表白呢！ “以后别提嫂子这两字了，我们分手了！”钟国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二毛说的。 二毛一激灵，“为什么？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 “人家门槛高，咱们高攀不起！” “钟哥，你可不能这样说，我看嫂子对你挺好的呀，你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把我送回单位！”钟国仁没有回答二毛的提问，反而要求二毛把他送回省委大院。 “别人都放假了，你回单位干什么，和我去公司看看吧！” 钟国仁也不争辩，脑子里一直晃动着吴林霞的身影。 在钟国仁离开后，吴林峰拉着吴林霞的手往回走去。 “妹妹，就说钟国仁他们单位临时有事儿，来不了了，随后我给爷爷解释！” 吴林霞也不知道说什么，满脑子都是钟国仁离开时落寞的身影。 说好了一起到白头，现在竟然连家门都进不了。 “大哥，你一定要详细给我说说事情的经过，谁告诉你的，都告诉了你什么？” “好的，回去我就给你说！” 吴林霞掏出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和两位哥哥一起走进了家门。 看到他们三个人进来了，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很明显，重要的人竟然没有随他们进来。 吴德山问道“妮子，那个小子还没有来？” 这正是屋里众人想问的！ “他，他临时有事儿，今天不来了！” “什么？这小子，说得好好的就变卦了？有什么事儿比这还重要！” “林峰，他一个毛头小伙子能有什么事儿？”林峰在中办，哪个省要是有什么重要事儿，一般他都会听说的。 “嗯，听说是临时有一个紧急材料，让他回去准备了！”吴林峰赶紧给妹妹打掩护。 说完之后，他带着吴林霞赶紧往里屋走去，再不走，恐怕吴林霞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众人都看出来了，绝对不是钟国仁有事儿那么简单，肯定是发生了某种变故。 吴林霞和哥哥进来以后，反手锁了门，这才说道“哥哥，你给我说说你知道的！” “我们前一段在京西宾馆加班，改材料，认识了一个女的，叫李芸芸，后来才知道，她就是钟国仁的前女友！” “他们什么时候谈着的？” “钟国仁刚上大学那一年！” “他们为什么分手？” “是因为你的出现，钟国仁准备追你，所以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 “哥，这是你听李芸芸说的？” “不是，我是听他的领班薛彩云说的！” “哥，听你的话，似乎我们谈着以后，他们还在一起了？” “是的，并且他还让李芸芸怀孕了，在今年的七八月份，李芸芸还去打胎了！” “这话他们也给你说了？” “是啊，他们的领班给李芸芸鸣不平呢，并且这个钟国仁太可恶了，利用自己的关系，把李芸芸的父亲以反腐的名义送进了监狱。就是为了让她彻底离开钟国仁。” 听了这些话，吴林霞感觉那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像为别人打胎这种事儿，一般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他们竟然大张旗鼓地就说了出来。 似乎是看透了妹子的心思一样，吴林峰解释“我和薛彩云认识多年，是我为了问清楚，请求人家给我详细说说的！” “哥，我觉得打胎的事儿不是真的，因为今年从四月份认识黄秀丽开始，到后来的抗洪防汛，钟国仁一直和我在一起了，李芸芸这段时间去打胎，怎么会和钟哥有关系！” 不仅钟国仁没有任何表现，还有二毛，他们两人会掩饰得这么好？吴林霞越想越乱。 堂哥肯定不会空穴来风，但是钟哥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更别说把女朋友的父亲送进监狱，简直匪夷所思。 “原来预县的县委书记是不是到嵩江任组织部长了，听说就是他把李芸芸的父亲送进监狱的？” “哥，不对，我和钟哥在一起吃饭，听杨部长说过这个事儿，李顺畅是因为汛期新修的道路被冲毁，暴露出质量问题，被县纪委查处了，和杨随德以及钟哥都没有关系！” 第391章 逐渐明朗 “妹妹，别那么天真，总要找点事儿才能把他送进监狱吧！” 吴林霞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我了解钟哥，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把二哥喊进来！” 吴林峰把吴林英叫了进来，“二哥，你给我调查一下钟国仁，重点是他什么时候和前女友分手的，就是大哥说的那一切，你都帮我调查清楚！”吴林霞说道。 “好咧，没问题！”吴林英爽快地答应了。 这种小事，对吴林英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既然都来了，他们吴家就趁这个机会聚了一次，在吴林峰的悄声嘱咐下，所有人都巧妙地不再提钟国仁这件事。 终于，二毛开车来到了他们的公司，这是一所城中村的独家院，一楼办公，二楼休息！ 房主这样的房子两三套呢，平时就二毛和公司里的人在这里办公。 一进门，二毛就安排丽芳“一会儿晚上给我们简单整两个菜，我和钟哥少喝点！” “好的，没问题！”丽芳笑着往厨房而去！ 冬日的夜晚，五点多也就快天黑了。 看着钟国仁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二毛就气不打一处来“钟哥，到底什么情况，你就不能给我说说？” “别问了，二毛，咱配不上人家深宅大院的公主！” “什么公主？霞妹有公主脾气吗？他对你多好！” 钟国仁不吭声，二毛转身来到一楼的办公室，给吴林霞打电话。 “嫂子，你和钟哥发生什么事儿了，他回来失魂落魄的，没有一点精神？”二毛说话直来直去。 “二毛，你告诉我，李芸芸是谁？”二毛一听，原来是听说了李芸芸的事儿。 “是我们高中同学，和钟哥谈过恋爱！”他实话实说，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和钟国仁参加过好几次同学聚会，当然了解李芸芸的德性。 “哦，他们什么时候分手的，为什么分手的？”电话这端的吴林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要是二毛和哥哥说的一样，自己可能不会和钟哥在一起了。 她的心咚咚地跳着，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钟哥快毕业的时候，听说为了救一个女孩错过了发计委面试，李芸芸一家人听说钟哥错过了面试之后，坚决提出了分手。” “你可不知道，李芸芸很快就和汴城市钢城区常务副区长的儿子谈上了，他们当时还嘲笑钟哥没有工作呢！” “什么？李芸芸分手后就谈上了？”吴林霞的声音有点颤抖，堂哥可没有说这个消息。 “是啊，李芸芸的父亲在我们县是交通局副局长，他们听说那个常务副区长马上就要当县长了，就让女儿和人家谈恋爱。” “你没有见过，那个朱成京又低又胖，李芸芸就是贪图人家的权势才和他谈着的！” “你是说，去年他们就谈着了？” “是啊，钟哥上班之前就和李芸芸分手了！”这一点，堂哥显然没说清楚。 “那李芸芸现在嫁人了没有？” “今年夏季，在秦书记带人到汴城市检查防汛工作时，朱成京一家正在家里办喜事，把路都堵了，并且洪河决堤段正是朱文鲁分包河段，后来汴城市纪委经过调查，发现朱文鲁受贿贪污数额巨大，被判刑入狱！” “李芸芸的父亲也是因为汛期暴雨新修路段被冲毁，发现了偷工减料行为，经过纪委调查，因为贪污受贿被判刑？” “这么说，不是钟哥在后面指使的？”吴林霞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钟哥指使，自他们去年分手后，钟哥忙于工作，才顾不上理这些闲事呢！” 这下子，吴林霞基本弄清楚了，钟国仁早就和李芸芸分手了，并且分手后没有再联系过。 那么，打胎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个女孩家，这些话有些问不出口。 可是，这也是很关键的一环。 “我，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吴林霞说话吞吞吐吐的，即使隔着这么远，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嫂子，你有什么尽管问，我知道的绝不骗你……” “那，那李芸芸打过胎你知道不？”问完以后，吴林霞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一个姑娘家，问这事。 二毛沉吟了半分钟，这才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听同学说起过，李芸芸是因为肚子大了才在汛期和朱成京举办婚礼的，结果就碰到了朱文鲁被查处的消息，后来……” 吴林霞问“这么说，李芸芸今年准备和朱成京举办婚礼来？” “是的，就是因为朱文鲁出了意外，这件事才放下了，接着就是双方父亲都进了监狱！” 原来如此！ 错怪钟哥了，我认识钟哥的时候，他们已经分手，并且再也没有联系过。 “谢谢你，二毛，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吴林霞的心里轻松了许多。 忽然，一团疑云又在心头升起，为什么有人故意告诉大堂哥这件事？ 这分明就是为了破坏自己和钟哥的关系？谁有动机这么做呢？ 想到这儿，她拿起电话，拨通了二堂哥吴林英的电话。 “二哥，我觉得大哥上了别人的当，现在我知道了一些细节，和大哥说的有很大出入。” “哟，我刚调查清楚了一件事，李芸芸是徐帆托人安排到京西宾馆的！” “徐帆？”吴林霞在头脑里搜索着这个名字。 “就是殷省省长蔡耀华的秘书，并且这个李芸芸上班还没有多长时间，在之前是今年9月份左右来到京市的，原来在广寒宫上班！” 广寒宫是什么地方？就是京市最豪华的歌舞娱乐场所。 这么说，和二毛说的时间基本一致，就是李芸芸和朱成京的婚事破裂以后不久，她就来到京市打工。 徐帆是蔡耀华的秘书，那么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他费尽心思地把李芸芸安排到京西宾馆，难道？就是为了让堂哥知道这些事？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件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可惜了，大堂哥被别人利用了竟然还一无所知。 想到这儿，吴林霞说道“二哥，我感觉大哥被人利用了，人家是故意让他知道那些事的，并且隐瞒了好多事儿。” 吴林英说“有这种可能，我把李芸芸这一年半来发生的事儿调查清楚以后就都明白了！” 第392章 解释清楚了 二毛来到楼上喊钟国仁“钟哥，我给嫂子都说清楚了，竟然是因为李芸芸的事儿，谁这么无聊去告诉了嫂子。” “不是她，是他哥哥！” “就是花城市长的儿子吗？” “不是，是他大伯家的儿子！” “你和李芸芸的前前后后，我已经都给嫂子说清楚了，你主动给她打个电话，就和好了！” “二毛，你不懂，这只是一个借口，人家那深宅大院，咱们去不起就不去了！咱何必非要攀高门呢！” “我只是想不通，他们要是不愿意，为什么不早点说，一直等到我要去家的时候才说，难道仅仅是为了当面羞辱我？” “钟哥，嫂子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我觉得他家里也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中间肯定有误会！” “等嫂子回来上班了，我给你们弄清楚这件事，别伤心了，来，喝酒！” 这时，丽芳已经整了几个菜，二毛打开了酒，为钟国仁倒上了。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喊“二毛哥，你在干什么？” 是黄秀丽的声音！ 二毛嘿嘿一笑，“赶紧进来吧，你看看谁来了！” 黄秀丽晚上没事儿，来公司找二毛玩。 黄秀丽进来一看，“钟哥，你也在这儿？” 钟国仁淡淡地嗯了一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从喉咙里下去，像一团火一样，在胃里灼烧起来。 “钟哥，我上次听说咱们硅圆基金给了企鹅公司50万元，怎么才给了咱10%的股份啊，我听说别人出50万元就准备买下来呢！” 钟国仁醉眼朦胧地看了一眼黄秀丽，果然出身商贾之家，这些事都听说了。 “秀丽，他们只是暂时遇到了困难，咱们能帮人家一把的时候，一定要帮帮他们，以后你就明白了，就那点股份，足够养活咱们的龙芯研究所。” “好的，钟哥，我听你的！” 黄秀丽大大方方地坐下来，不停地给钟国仁和二毛夹菜。 “钟哥，我发现你今天的脸色不对啊，受凉了吗？” 这几天确实冷了，冷空气来袭，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二毛在一旁笑着说道“算你有眼力，钟哥失恋了！” “哟，也是啊，怎么没看到嫂子，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钟国仁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关于吴林霞的话题，他举起酒杯说道“不谈这个，咱们喝酒！” 黄秀丽看看二毛，看看钟国仁，眼里满是好奇的目光。 这也难怪，这么一个大瓜，谁知道谁想吃。 二毛看了看钟国仁的脸色，不敢吭声了，无声地举起酒杯，和钟国仁碰酒。 他们一杯接着一杯，不说话，喝着闷酒。 到底是黄秀丽忍不住了“钟哥，你门怎么回事，给我说说嘛，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了！” 钟国仁斜睨了她一眼“你和二毛什么时候开始的，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这句话一出，黄秀丽的脸红了。 二毛佯装喝酒，低下了头，其实在竖着耳朵听呢，他也想知道黄同学是怎么想的。 毕竟刚才钟哥还说了，要门当户对，自己也是农村的一个穷小子，黄秀丽不仅是大学毕业，家里还是富豪。 黄秀丽说道“至少也要等我毕业了吧，我现在还上学呢！” 听了这句话，二毛的心里有一点点失落，等到毕业，还要两三年呢！ 黄秀丽接着说“钟哥，要不咱们一起吧，到时候咱们四人集体举行一个婚礼！互为伴郎伴娘，同时又是新郎新娘！” 她说完之后，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这样真是太好了，就这样吧！钟哥！” 要知道，当初黄秀丽看上的可是钟哥，只不过钟哥有了吴林霞，她又长期和二毛在一起，这才移情别恋。 现在想到能和钟哥同一天举行婚礼，当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钟国仁这会儿已经有点醉了，喝酒往往就是这样，只要有心事，醉得就很快。 他摇了摇头，“不，我和霞妹分手了，我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他的模样有点吓人，眼睛红红的，茫然而无神，和以前神采奕奕的样子判若两人。 二毛在一旁插话，“我都已经给嫂子解释清楚了，放心吧，明天她回来了我当着你们的面把这件事说清楚。” 不就是一个李芸芸吗？ 这很简单就说清楚了。 钟国仁很快就喝醉了，二毛把他安排在公司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二毛开车把钟国仁送到了省委上班。 历史掀开了新的一页，已经是1999年的第二天了。 在来时的路上，钟国仁就在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要影响工作。 他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努力让自己和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秦书记还没有来，要是坐早上的航班，估计要到上午十一点多才能到，要是坐火车的话，就到了下午一点多。 钟国仁把所有文件都整理了一遍，把需要秦书记审阅的文件放到了秦书记的办公桌上。 把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就开始在网上冲浪。 在天涯论坛，他看到了风清扬的留言“谢谢师傅，没想到我终于见到了师傅！” 隔着电脑屏幕，都能感受到小牛哥那种兴奋劲。 没想到，自己在不长的时间里，居然见到了后世互联网界两位大佬。 他相信，通过他的开导，牛雨可能会像前世一样，辞去电子商务中心的工作，去开创自己的电商事业。 唯有在网络上，他才能暂时忘记伤痛，逐渐抚平自己心中的忧伤。 想起自己一个草根，竟然妄图娶深宅大院里的女子，自己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 想到这儿，他翻起自己一家在过年时的全家福照片看了起来。 在官村的新家，他们一家人满面笑容，父母坐在前面凳子上，后面是他们兄妹三人，他站在正中间，右边是弟弟，左边是妹妹。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一脸幸福满足的神情。 暑假，父母的农家乐饭店已经开业，可惜由于自己工作忙，也没有回去。 他看着照片中的父母，想起前世的遭遇，顿时感觉到，今生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至少父母健在，弟妹也都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书记来到了他的身后，他也直盯盯地看着钟国仁手中的照片。 眼睛湿润了！ 上面有一个人他太熟悉了！ 第393章 记忆深处 那个人脸上的笑容，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尽管现在看起来比记忆中的老了许多，可是那眉眼，那神情，他几辈子都忘不掉。 照片上的那张脸，一下子就把他带回了自己的青葱岁月。 那时候，父亲受到了不公正待遇，自己到预县花溪公社槐花大队插队，在农村的广阔天地间，他举目无亲，四周似乎也只有田地和庄稼、青草和大山，牛羊和田野。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晚上一个人住在村南边牛棚旁边的茅草房里。 他喜欢看书，幸亏来的时候就带了好多书，《牛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静静的顿河》…… 每晚，他结束一天繁忙而无味的劳作之后，坐在土炕上，斜靠着贴满泛黄报纸的土墙看书，是一天中最美的享受。 很多时候，他都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有时候半夜醒来，自己还保持着斜卧的姿势。 可惜，那个时候农村经常没电，每一个没电的晚上，他都很难熬，不能看书。 屋里有一盏煤油灯，昏黄如豆，并且还要经常到村头大队部旁边的供销社买灯油。 甚至有一次，在看书的时候睡着了，煤油灯差点把他的书都给烧了。 那个时候，放电影是农村仅有的文娱方式之二，之一就是唱戏。 那年冬天，前几天刚下过雪，突然大队的大喇叭里广播今天晚上在大队部放映电影《艳阳天》。 在当时文娱活动匮乏的年代，看电影是极好的娱乐方式。 尽管是冬天，尽管天寒地冻的，可是还没到晚上，全村男女老少就往大队部而去，准备看电影。 很多上了年纪的人还带着凳子，只有年轻人三三两两地站在院子里，等待看电影。 天气实在太冷了，很快，就有人抱来一堆干柴，在大队部院子里点着取暖。 人们围着这堆火，说着话，期待着电影开始。 秦报国本来准备在家里看书的，谁知翻开书，竟然有点心烦意乱，自从春天来到这个村子，他很少和村民打交道。 白天到地里上工干活儿，晚上他就回来看书睡觉。 他想还是出去走走吧，看会儿电影再回来看书。 这样想的时候，他就关了灯，信步往大队部走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对路也不太熟，靠着白雪的反光，艰难地往大队部走去。 忽然，他脚下一软，咕咚，竟然跌到了路边的干水窖里。 路边建有一些水窖，是等雨季的时候，把路上的水引到水窖里，春秋天的时候用来点种庄稼。 谁知这个水窖上面铺着玉米秸秆，又被白雪覆盖，他没有看清楚，竟然滑到了水窖里。 幸亏没有水，由于铺着厚厚的玉米秸秆，倒也没有摔着。 只是，他站起来后有点为难，水窖差不多三米，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很难上去。 一时间他有点沮丧，真不该来看什么劳什子电影，自己又不是没有看过。 这下好了，被困在了水窖里。 这时，他听到远处传来咯吱咯吱的走路声。 他也顾不得矜持，喊道“是谁过来了，可以拉我上来吗？” 接着就听到一个女生的声音“你是秦，……秦报国？” 秦报国知道女孩为什么迟疑，因为他们都叫他书生，估计这个女孩准备叫他秦书生，临时改成了他的大名秦报国。 “是啊，秦书生！” “噗嗤”一声，上面的女孩笑了“你不知道这里有个水窖？” 接着又自言自语地说“幸好这个水窖早就不用了，要不然，这么冷的天你弄个透心凉，怕是要冻坏了！” 女孩虽然说这话，可是手上丝毫也没有停，她找了一处方便的地方，蹲下来，伸出手，握着秦报国的手，使劲把他拽了上来。 秦报国握着那只温暖的小手，用力一拉就上来了。 “谢谢你，明丽！”刚才听声音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小姑娘叫苟明丽，和他年龄差不多大，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经常见到她。 “没摔着吧！这么高！快检查一下，看看摔着没有！” 苟明丽的话语很焦急，帮着他拍打身上的灰尘。 一股暖流涌上秦报国的心头，在这么远的地方，受到了陌生人的关心。 尽管正是寒冬，他的心却暖暖的。 “没事儿，我好好的！你也是去看电影的吧！” “嗯，我刚在家刷锅喂猪，出来的迟了，你怎么也到这会儿了，电影快开始了！” 经过这么一摔，秦报国本来不计划去看电影了，可看到苟明丽焦急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就跟着他一起往大队部走去。 “我知道你天天在家看书呢，以后能不能把你的书借给我看看？” 秦报国知道，这个女孩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没想到竟然喜欢看书。 “好啊，你随时可以看，回来的时候我就把书给你！” 别人把自己拉上来了，这份恩情还是要报的。 记得钱钟书在《围城》里说过，借书是男女恋爱的第一步，有借有还，一来一往，两人熟识了起来。 苟明丽热情、开朗、大方，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渐渐的，秦报国除了看书，竟然也感觉生活有了奔头，莫名地就喜欢和苟明丽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谈人生，谈理想，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他感觉生活是充实的快乐的。 除了看书，他还可以想想人生，规划未来，刚开始下乡时的苦闷一扫而光。 一年之后，他父亲就重新回到了领导岗位，拍电报来让他回去参加工作，就在他回城之前的那个晚上。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苟明丽，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尽管谁都没有表白，可是他们都有那种感觉，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感觉。 那晚，她没有回去，留在了牛棚旁边的茅草屋。 第二天苟明丽不知道去哪里借了一辆自行车，把他送到了镇上的车站。 他先从花溪公社坐公共汽车到县城，然后从县城再坐车到汴城市，然后从汴城市坐上火车，终于回到了京市。 本来他以为自己安顿好之后就可以回去接苟明丽来京市，哪怕没有工作，他也会养着她。 谁知一回来，他就被安排到了一个秘密单位工作，整整两年时间，他们不允许和任何人联系，包括家人和朋友。 第394章 错过就是错过了 在那两年时间里，他数次想要逃离那个地方，去找自己心中念念不忘的人。 可是强大的事业心，男人应该成就一番事业的梦想，终究压下了那份思念，同时他在内心里也相信，苟明丽会等着他的。 尽管他们自始至终没有山盟海誓，可信念的力量，比山盟海誓更重要。 互相信任就足够了，何必非要说出来呢。 两年后从保密部门出来，甚至他都没有回家，就踏上了南下的火车，他要去找自己心爱的姑娘。 那个从水窖里把他拽上来的姑娘，同时也把他的心拽走的姑娘。 当他来到槐花村的时候，听到的却是苟明丽嫁人的消息，并且是远嫁到外乡，嫁给了棉纺厂一个工人，据说是个孤儿。 他又辗转来到县城，来到棉纺厂家属院的筒子楼，在蹲守了三天之后，他终于远远地看见了她。 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大的娃娃，正在院子里和别人闲谈。 那一刻他的心都要碎了，她不但出嫁了，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唉，都怨自己，为什么要去什么保密部门，要知道这样，自己当初宁肯不回去。 留在槐花村有什么不好，一辈子当个农民就不好吗？ 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吃糠咽菜也是一种幸福啊！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懊悔自己当初选择了回去，更懊悔自己被安排在保密部门两年都没有自由。 那个心爱的人儿，终究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起远去了。 那天，他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旅社的，在旅社楼下的小饭店，他一个人喝完了一瓶白酒，向自己的过去告别。 跌跌撞撞回到房间之后，他在酒精的麻醉中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醒了过来。 回来后，他把那段历史和那个人深埋在心底，在父母的安排下，很快就娶妻生子，开始了新的生活。 即便这次来到殷省任职，有过好多次，那段经历浮现在眼前，他也曾想到花溪公社槐花村看看，哪怕到预县看看，看看那几幢筒子楼。 看看自己最后喝醉的那个小饭店，自己最后离开的那个小旅馆。 然而，理智告诉他，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缘分，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早就埋在了心底，可是一旦揪出来，就像被割了心一般，生疼生疼！ 钟国仁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看全家福的时候，秦书记也在背后看到了这张照片。 钟国仁只是怔怔地在想，自己一个穷人家的儿子，也许不配拥有爱情。 那些深宅大院的女孩，只有高墙大户才配得上，自己，也许只是人家生命中的过客。 他不知道，后面同样看着照片的秦书记早就泪流满面。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生命中的很多人，一旦错过就不再来！ 生命中的很多事，一旦经过就会让你永生难忘。 人世间，最难买到的是后悔药，最难下咽的是爱情的苦果。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人生定会绽放不一样的精彩！ 可惜，我们的生活都是现场直播，想要重来的只是梦想。 秦报国站在后面看了很久，泪水早已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像不认识钟国仁一样，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在后面看着他，那身形，那脸庞，那身材，那侧脸，还用看吗？ 为什么以前就没有注意到呢？ 为什么以前只觉得就是自己的秘书呢？ 为什么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原来和自己很像。 原来，原来一切…… 怪不得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觉那么亲切，这还要谁说什么？ 难道看不出来？ 难道…… 唉 在这之前，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一切！ 现在想来，还要怎么想，那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自己走了，又联系不到，你让她一个女孩子能怎么样？ 想到这儿，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秦报国的脸颊流下来，愧疚，无助，难言和自责，一起涌上心头。 没想到，天道轮回，让自己和最亲爱的人以这种方式相识。 一年多来，自己批评他，仰慕他，鼓励他，却原来，他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他不由自主地就去抚摸钟国仁的肩膀，钟国仁这才注意到，秦书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秦书记，你回来了？” 秦报国装作去摘眼镜，顺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小钟，这是你家全家福吗？” “是啊，秦书记，这是我妈妈，这是我弟弟、这个是我妹妹……” 钟国仁把自己的一家介绍给秦书记，却没有注意到，秦书记是在强忍着自己的泪水。 二十多年了，没想到听到她消息的这一刻，自己还是泪目了。 曾经多少个夜里，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放下了，没想到今天，没想到现在，面对着那张曾经的笑脸，自己破防了。 “小钟，这么多年来，你在家里还好吧！” 秦报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说出来这样的话。 钟国仁根本没有细想，说道“挺好的，这次我出来的时候，帮父母办了营业执照和卫生许可证，让他们在家开一家饭店，今年夏天的时候，我们家那个小饭店已经开业了。” “哦，妈妈给你说过什么没有？”秦报国忍不住问道，“她的身体还好吧！” 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钟国仁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他说道“嗯，挺好的！我妈手艺很好，做的饭都喜欢吃！” 这句话彻底把秦报国整破防了，他装作揉鼻子，擦了一下眼泪。 “小钟，你今后要是有什么想法，随便给我说，说错了我也不会埋怨你的！” 本来，钟国仁和秦书记的关心就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现在秦书记主动这么说，钟国仁当然十分感激。 “谢谢秦书记，其实你待我挺好的，我今后一定会努力的！” 秦报国转过身，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孩子啊！你太优秀了，在之前，不要说我待你好，是你为我挣了不少荣誉，为我挣来了太多脸面。 没想到，原来咱们还有如此…… 放心吧，即使今后不再相见，我已经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 也许相爱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打扰，不放弃…… 第395章 终于真相大白 秦书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钟国仁虽然觉得今天秦书记的表现有些怪异，可是也没有多想。 元旦过后，吴林霞没有回来上班，她要等堂哥调查清楚了那件事才回来。 要么给钟哥一个清白，要么给钟哥一个自由，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来面对钟哥。 听说吴林霞请假了，第一个感到吃惊的就是程世杰。 刚刚在对敌斗争中大获全胜，霞妹竟然请假了。 一无所知的程世杰，十分不解地来找钟国仁“钟哥，霞妹有什么事儿，怎么请假了？” 钟国仁面无表情地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有事儿吧！” 看到钟哥这种态度，程世杰更觉得不可思议，怎么钟哥的态度像是在谈论和自己无关的事儿。 “你们闹矛盾了？”程世杰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人家是大家闺秀，我只是一个穷小子！配不上人家。”钟国仁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说不伤心那是假的。 程世杰这时候终于意识到，钟哥和吴林霞之间肯定有矛盾了。 “怎么了？林霞他父母不愿意？” “没有见着她父母，她的两个堂哥守在门口，很明显不愿意。” “怎么能这样，不会吧，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程世杰心想，像钟哥这么有才华的有能力的人，世间再没有第二人，吴家即使背景深厚，也需要这种有能力人赓续红色血脉。 正在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秦书记像是听到了什么，竟然来到了钟国仁的办公室。 程世杰和钟国仁齐齐地站了起来“秦书记！您好！” 秦报国摆摆手让他们坐下，开口问道“小钟，刚才你说什么小吴家的事儿？” 钟国仁当然不想让秦书记知道这件事，可是秦书记问了起来，他又不善于说谎。 只好期期艾艾地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林霞的堂哥对我印象不好……” 这句话一出，秦书记就知道了，原来小钟去小吴家，见着吴林霞的堂哥了，人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按说钟国仁的能力和学识，在年轻一代中绝对是非常牛逼的存在，吴家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呀！ 秦书记脱口而出“你这样的人他们都看不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旁边的程世杰听了，心中一惊，原来钟哥在秦书记的心中，也有如此深厚的影响力。 “我也不清楚！”钟国仁不想提李芸芸的事儿，毕竟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何况自己和李芸芸分手好几个月之后，才认识了吴林霞。 秦书记看到钟国仁无神的双眼，心中就有点心疼，不由自主地说“你别担心，我给你问清楚！” 钟国仁和程世杰都知道，秦家和吴家是世交，要是秦书记出面，肯定能问清楚背后的原因。 但是钟国仁坚定地摇了摇头“秦书记，谢谢您，但是我不希望您去打听这件事。” 程世杰没想到，钟国仁竟然敢给秦书记说这种话，他更没想到的是，秦书记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吴林英开始了对这件事的全面调查，他们手握的资源，要比一般的厅级干部还要多。 很快，李芸芸两年来的人生轨迹就展现在了吴林英面前。 钟国仁尚没有毕业的时候，李芸芸他们家就提出了和钟国仁分手。 然后就是李芸芸和朱成京谈恋爱，朱成京的父亲朱文鲁，曾是汴城市钢城区常务副区长，当时曾一度传出要去接任县长。 然后钟国仁的父亲是纺织厂工人，母亲无业。 两相对比，很大概率是李芸芸嫌贫爱富，把钟国仁给甩了。 钟国仁后来到殷省省委办公厅上班，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表现，受到了包括省委书记戴鼎盛、省委副书记秦报国的赏识，并且在上班后不久，就做了秦报国的秘书。 启用一个尚未定级的年轻人做省委副书记的秘书，也从侧面说明了钟国仁恐怖的实力。 他提出的应对金融风暴的举措，经省委戴书记汇报后，被中央采用。 应该是这个时候，妹妹吴林霞到殷省省委办公厅上班，他们相识。 那个时候，钟国仁早就和李芸芸分手了。 此后，李芸芸由于有孕在身，在防汛抗洪的关键时刻，准备和朱成京举办婚礼。恰在这时，被下乡巡察防汛抗洪工作情况的秦报国发现，责成汴城市纪委调查处理。 结果发现了朱文鲁贪污受贿的证据，后被绳之以法！ 这件事和钟国仁其实没有一丁点关系，要说有关系，就是他在婚礼现场拿走了礼单，那些到朱成京家吃席的党员干部，分别受到了不同的党政纪处分。 李芸芸的父亲也是如出一辙，作为交通局副局长，他把工程承包给自己的亲戚施工，收受巨额回扣，导致筑路公司偷工减料，一场大雨全部暴露了出来，同样被追责问责。 这才更是和钟国仁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县委书记杨随德到省城嵩江市任组织部长，钟国仁可能帮忙说话，但是前提是杨随德在预县口碑很好，也做出了成绩，提拔是应有之意。 所以说钟国仁对李芸芸打击报复，把她父亲送进监狱的说法纯属无中生有。 李芸芸打胎是婚礼没有办成，父亲又锒铛入狱，朱成京又和她分手，在这种情况下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了。 和钟国仁没有一点关系。 弄明白了这一切，吴林英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亲哥吴林峰。 说完这些以后，吴林英问道“哥，你说薛彩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明显不是事实的东西！” 听弟弟说了这一切，吴林峰早就怒不可遏，这个薛彩云，太可恶了，竟然这样欺骗我，她又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好好调查一下呗，这个薛彩云，我绝对饶不了她！”吴林峰生气地说。 “我猜，这个薛彩云听到的就是这些内容，是别人故意让她听到的，然后利用她的同情心，知道她一定会把这些消息传播出去。” “你们经常去京西宾馆，即使薛彩云不专门去给你说，这些话肯定会传到你的耳朵里。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么说，他们就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是的，只要你听到了，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第396章 堂哥的道歉 “他们就是为了阻止林霞妹妹和钟国仁的婚事？”吴林峰这会儿也明白了，既然是为了让自己知道，那肯定就是为了这件事。 “是的，整个事情都是徐帆一手导演的，徐帆是蔡耀华的秘书，他们在殷省对钟国仁下过几次黑手，没想到都被钟国仁识破了。” “并且前段时间，蔡耀华因为贺人雄的事情，差点一起倒台，最后在京市活动了半个月，这才基本摆平了那件事。” 在电话的另一端，吴林峰已经羞得无地自容，自己被别人当枪用了，尚不自知。 唉，如果不是弟弟在这种部门工作，谁会想到这样一件小事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大的阴谋。 “钟国仁非常有能力，如果他和林霞妹妹结婚，对他自己还有咱们家族，肯定都是一大利好，他们见不得钟国仁变得更强大，这才采取了这种措施。” “还有，李芸芸可能和徐帆滚到一起了！” 吴林峰懊丧不已，自己自以为是的保护林霞，没想到竟然是中了别人的奸计。 “你给妹妹说了没有，她准备怎么办？” “还没有，我刚调查清楚，这就先告诉了你！” 正在床上躺着的吴林霞，忽然电话响了，“小吴，听说你请假了？”声音和蔼慈祥，是秦书记！ 吴林霞一咕噜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秦书记，我请了三天假！” “小吴，是不是和小钟闹矛盾了？” “没有啊，秦书记，我今年回来少，想回来住几天！” “小吴啊，小钟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你们要是有什么误会，就和我说，将来我还准备做你们的媒人呢，可别哄叔叔！” 吴林霞没想到，秦书记居然连做媒人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她赶紧说道“好的，谢谢秦书记，到时候我们一定请您做媒人！” 自从知道了有可能是徐帆在后面捣鬼之后，吴林霞的心里愈加不安，钟哥现在怎么样了，他会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呢？ 她在家里躺到中午，没想到两个堂哥来找她了。 听到门口汽车响，吴林霞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钟国仁走后，她没有回家，就住在了爷爷家。 她刚起来，就听到了敲门声，堂哥吴林峰和吴林英走了进来。 “林霞妹妹，对不起，我被别人利用了，没想到他们如此可恶，设计了这么一个圈套让我往里钻！” 堂堂中办的处长，在哪儿都是别人仰脸看的角色，没想到被一个宾馆领班给骗了。 吴林霞问道“二哥，都弄清楚了？” 吴林英点了点头，接着就把调查到的一切都给吴林霞说清楚了。 吴林霞听了半晌没有说话，我也说钟哥不是那样的人，唉，钟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恨我。 她的脸色阴晴不定，有着深深的担忧。 “果然是徐帆在后面捣的鬼，钟哥在殷省为群众做了不少事儿，没想到惹着蔡耀华了，于是他们就想法设法报复他。有一次，竟然雇佣别人准备开车撞死他！” “有这种事儿？”吴林英吃惊地问。 “是的，那天我正好肚子疼，后来知道是急性阑尾炎！”接着，吴林霞就讲了蔡耀华和蔡晓辉做的那些事。 惊得两位堂哥合不拢嘴，没想到一个正部级干部，居然还不如普通老百姓，做出的事儿让人不齿。 吴林峰生气地说“妹妹，这次是我对不起你，我愿意和你一起去给小钟道个歉，并且他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事儿，我绝对不会推辞！” 吴林霞怎么能让堂哥去给钟哥道歉呢，赶忙说道“大哥，你别太自责，你又不是故意的，放心吧，钟哥不是那么小肚量的人！” “谢谢二哥，你调查清楚了，也算给了小钟一个清白，我明天就回嵩江，去给钟哥解释清楚！” 吴林霞直到，两位哥哥专门来向自己说明情况，心里是有愧疚的。 当初哥哥也是为自己好，任谁听了那些事，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妹妹嫁给他的。 这两天在爷爷家，她给爷爷说了很多钟国仁的事儿，爷爷已经告诉她，如果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小钟绝对是被冤枉的。 并且爷爷告诉她，碰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一定不要轻言放弃，不要相信别人说的话，要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个时候，吴德山从外面回来了，他刚去医院看望了一个以前的老战友，回来后看到门口的车，就知道是大孙子过来了。 他转身就来到了孙女的房间。 “爷爷，您回来了！” “爷爷！” “林峰，是不是你弄错了？”吴德山进来看到两个孙子都在孙女的屋里，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事要说。 “是的，爷爷，林英刚调查清楚了，小钟是无辜的，别人给我设了一个圈套，我毫不犹豫就跳了进来！” “林霞，不要生气了，我就说嘛，有可能是误会。别看小钟年纪小，你们可都还不如他呢，很多人都对我说起过他！” 吴德山老人对着两个孙子说道。 “去吧，林峰，明天和林霞一起到殷省，当面去给小钟道个歉，邀请他春节期间来家里看看，这不就过去了嘛！年轻人，闹点别扭很正常！” 吴德山已经九十多岁了，但看问题还是挺准的。 刚才妹妹已经说了，不用自己去给钟国仁道歉了。没想到现在爷爷又让自己去呢！ 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办正处级秘书，去给一个二十多岁的正科级秘书道歉，面子上确实有点过不去。 吴林霞听了爷爷的话，说道“现在说清楚了就行了，不用让我哥去了，我自己给他道个歉就行了，小钟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吴德山哈哈一笑，“你是考虑了你大哥的面子，你们就没有想想小钟，人家当初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连门都没有进来就回去了！” “林霞，爷要告诉你，要是小钟认了你的道歉也行，要是不认你的道歉，到时候就让林峰再去！” “听到了没有，林峰，道歉不丢人，知错不改才丢人！” “知道了，爷爷！” 越是说这样的话，吴林峰就越是恨徐帆，这个小兔崽子，居然给老子下套。 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吴林霞又开始担心钟哥了。 “我下午做飞机回去吧！” 第397章 门不当户不对 当天下午五点多，吴林霞乘坐的航班降落到了嵩江机场。 她出来之后，二毛已经在等着她了。 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事儿，吴林霞想让二毛和自己一起去见钟哥，至少有别人在场，钟哥应该不会给自己脸色看。 “嫂子，谁这么无聊给你说李芸芸的事，我敢保证，钟哥他和李芸芸分手后，绝对没有联系过！” “我知道，二毛，是我错怪钟哥了，背后都是徐帆在捣鬼！” “徐帆是谁？他怎么知道的？”二毛不解地问。 “徐帆是蔡省长的秘书，不知道怎么的，他认识了李芸芸，于是就设计让我堂哥知道了钟哥的一些事。当然，很多都是诬陷，昨天我二哥已经都弄清楚了！” “弄清楚了就好，我也说钟哥不是那样的人！”二毛附和道。 确实，每一个了解钟国仁的人都知道，他的人品和人格，都是值得别人尊重的。 二毛忽然想起黄秀丽前天说过的话，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要不咱们一起吧！” 这个消息出乎吴林霞的意料，她惊喜地问“是黄秀丽吗？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等她毕业了，还有两年多，不到三年，我听钟哥说，你们近期也不准备结婚！” 吴林霞心想，钟哥要是这样跟二毛说，说不定在心里早就原谅了自己，心情瞬间就好起来了！ 奥迪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来到了省委大院。 二毛经常开车来，省委门口站岗的武警已经认识了这个路桥公司的年轻老板，钟国仁的好朋友。 正好该下班了，三三两两的人群正从办公楼里出来回家。 既然到了下班时间，二毛就和吴林霞一起到楼上去找钟国仁。 钟国仁陷入了苦闷中，他始终坚信，吴林峰的当众质问，不过是嫌弃他出身卑微的一个借口，和李芸芸没有半毛钱关系。 毕竟他认识吴林霞的时候，和李芸芸分手已经好几个月了。 他们之所以等到自己上门的时候才那样说，就是为了羞辱自己，让自己知难而退。 想明白了这一切，他毫无怨言，自己的身份，连李芸芸都看不上，吴林霞就更不用说了。 可是，毕竟在一起一年多时间了，心里怎么也割舍不下那份思念。 他考虑更多的是，如何和霞妹悄然分手，就像有人曾写过的诗那样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 听说吴林霞请假的消息，他既难过，又暗自庆幸，既然要选择分手，这样不再见面也是一种最好的方式。 他当然明白吴家的实力，要是不愿意留在这里了，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调回京市。 何况，听霞妹说，当初是她执意要一个人到这里来的！ 这下，正好留在京市不回来了！ 晚上秦书记有个欢迎晚宴，兄弟省市代表团到殷省考察，秦书记和蔡耀华要出席欢迎宴会，早早地就出去了。 只留下钟国仁在办公室整理文件。 他没有想到，重生后的爱情竟然比昙花还要短暂，就在今年之前，他以为自己会和霞妹白头到老。 他以为他们的爱情忠贞不渝，可谁知，出身的鸿沟一下子就将两人推到了不同世界。 爱情，终究是一件易碎的奢侈品！不是普通人能享受的起的！ 再见了，霞妹！再见了，所谓的爱情！ 努力工作才是王道，其他一切皆是虚幻。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二毛推门进来了。 “钟哥，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二毛第一次来省委办公楼，并且是常委们办公的一号楼，心里既兴奋又好奇。 接着，吴林霞闪身走了进来！ “钟哥，还在生我的气吗？”吴林霞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怯生生地站在二毛的旁边。 钟国仁本来有千言万语想对吴林霞说，可是这一刻都堵在了嗓子眼，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毛捅了捅钟国仁，“男子汉大丈夫，还能生小女孩的气？学得肚量大一点！” 钟国仁怔怔地看着吴林霞，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半晌才说道“林霞，我没有生气，以后也不会生气了。我这次想明白了，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咱们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你是深宅大院的大家闺秀，我是山涧田野的一介草民！咱们就此别过吧，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这是钟国仁深思熟虑的结果，他表情木然，语气平静地说完了这一切。 旁边的二毛一直在捅他“钟哥，怎么说话的，不是说了不和霞妹计较……” 吴林霞静静地听钟国仁说完了这些话，这才说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告诉你，我堂哥吴林峰上了别人的当，他听说的那些事，都是徐帆让他知道的，目的就是为了拆散咱们！” “我爷爷已经说了，要让我堂哥和我一起来，让他亲自向你道歉，是我阻止了！你要是不原谅我，只有让堂哥专门来向你道歉！”吴林霞眼里噙着泪水，她努力想让自己平静地说完。 可是，话说到中间，眼泪就不争气地留下来。 她知道，那次确实伤了钟哥的心，他上班以来，无论碰到什么情况，这还是第一次被堵在门外。 这么一个要强的人，被别人误会成那样，任谁都会伤心的。 “钟哥，别小家子气，林霞妹妹已经认错了，你还要咋的？”二毛笑嘻嘻的，想要当和事佬。 钟国仁根本不理二毛，而是坚定地说道“林霞，我早就不生气了，我说的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和堂哥的误会没有关系！” 钟国仁平静得让吴林霞心碎，冷漠的让吴林霞想哭。 这才隔了两天，就已经进入了不同的世界。 吴林霞在家中就是掌上明珠，要不然爷爷也不会说出让吴林峰来给钟国仁道歉的话。 她何时受到过这么咄咄逼人的话语。 一气之下，吴林霞转身就往外走！ 二毛一把就拽住了她，“霞妹，你去干什么，这么屁大点事儿，说清楚就行了嘛！” “钟哥，你就别给我提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了，以前你怎么没说过，现在有了矛盾了就说配不上人家？你心里不痛快你说出来，但是不能这样让霞妹伤心！” 第398章 和好如初 不得不说，二毛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吴林霞停住了脚步，偷偷地观察着钟国仁的反应。 钟国仁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二毛的话很有道理，不管怎么说，一开始他就知道吴林霞家的条件，但是一直没有说不合适。 现在说了出来，分明还是在生气！ 他的心里真的就能放下吴林霞？恐怕他自己也知道做不到，这才两天没见，心里就已经想过好多次见面时的情景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今晚咱们去吃火锅，我请客！” 冬日的夜晚，火锅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去，我今晚还要加班，想去你们去吧！”钟国仁低着头，倔强地说道，似乎是为了维持最后的尊严。 “别闹小孩脾气了，钟哥，你怎么还没有女孩大度！”二毛说话口无遮拦，但是句句在理。 吴林霞已经在心里偷笑了起来，这个二毛，任谁碰到这样的好友，也没有办法！ 没等钟国仁搭话，二毛就拿起电话给程世杰联系“世杰，回去了没有？晚上一起吃饭！” 程世杰拉着路平，已经回到了半路上，这时接到了二毛的电话，当然满口答应，“好的，没问题！” “到天上飞吧”，天上飞是嵩江市一家火锅店品牌店，以无微不至的服务赢得了广大食客的心！ “好的，我马上定个房间！”程世杰边调头边说道。 挂了电话，二毛一手拉着钟国仁，一手拉着吴林霞，“走吧，别冷着一张脸，像谁欠你钱似的！” 钟国仁偷偷瞄了一眼吴林霞，发现她也正在看自己，脸一红，赶紧转移了目光。 吴林霞心说也就这点能耐，有本事你别去呀！ 啊哟，还真让吴林霞说对了！ 钟国仁一梗脖子“二毛，你带着黄秀丽去吧，我今晚还有个事儿，就不去了！” 说完，甩开二毛的手就坐在了椅子上。 吴林霞早就看出来了，秦书记不在办公室，他会有什么事儿？ 小气鬼，小心眼…… 果然，二毛说道“钟哥，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不这么小心眼，在霞妹面前低低头，难道你就变小了？” 说完，重新拉起钟国仁的手，往吴林霞的手里一放，说道“霞妹，你给我攥紧了，我看他还往哪里跑！” 同时撇撇嘴，对着钟国仁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往楼下跑去。 这下子钟国仁没辙了，他挣脱了一下，发现吴林霞像二毛说的那样，攥得牢牢的！ 这时，看着二毛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了。 吴林霞说道“钟哥，是我堂哥错怪你了，对不起！别生气了，咱们再像从前一样，多好！” 钟国仁没吭声。 吴林霞继续“我爷爷已经说了，希望你春节再去家里，我们全家已经做好了接纳你的准备！” 钟国仁依然梗着头不吭声。 “走吧，钟哥，难道你真的要让我堂哥从京市来向你道歉？” 这句话是很有杀伤力的，是啊！难道真的让一个中办的正处级秘书来嵩江市给你道歉？ 到时候，恐怕秦书记都不会答应！ “走吧，钟哥，都是徐帆那小子搞的鬼，他在广寒宫认识了李芸芸，得知是你的前女友后，托关系把她安排到了京西宾馆！” “你知道，我堂哥他们经常去京西宾馆，结果有个和我堂哥很熟的领班，就听说了一些你的事儿，当然都是别人让他知道的。然后利用了她的同情心，告诉了我堂哥！” “他们为什么想拆散咱们，是因为你太强大了，强大到让对手害怕。他们不但想拆散咱们，还想利用我的家族打压你！” “钟哥，难道你真的要让对手的想法得逞？” 吴林霞的这句话说到了钟国仁的心里，如果这是阴谋，那么自己要是和霞妹分手了，对手就达到了目的。 吴林霞接着说“他们不知道，我二哥就在情报部门工作，当天下午就开始调查这件事，很快就调查得清清楚楚！” “今天上午，他们两个一起到我爷爷家里，当面给我说清楚了这件事！” “我就赶紧来看你了……”声如蚊蝇！ 没想到，徐帆无处不在，竟然认识了李芸芸，并且还闹出了这么大一个幺蛾子。 看到钟国仁还是不说话，吴林霞摇了摇他的手“钟哥，我堂哥已经说了，他一定不会放过徐帆的，你就等着看戏吧……” 要是吴家出手，整治一个小小的徐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惜了徐帆，不自量力，竟然去给吴林峰设圈套。 就在他们纠缠的时候，徐帆正在庆贺呢，要知道，薛彩云把那些话告诉吴林峰之后，徐帆马上就知道了。 他也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了钟国仁去吴家被赶回去的消息。 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李芸芸，徐帆淫笑着说“芸芸，这下子钟国仁彻底被吴家给抛弃了，你想，谁会让自己的妹子嫁给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假以时日，要是能在嵩江离间了钟国仁和秦书记的关系，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一个落魄的钟国仁，到时候，你又可以把他踩在脚下！” “徐哥，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会好好谢谢你！”李芸芸的眼里满是怨恨。 她把自己现在的一切，都归于钟国仁的功劳。 要不是他，自己千金大小姐，也早已嫁给了常务副区长的儿子。 可是经过他的打压报复，让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一度沦落为小姐，并且现在委身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徐帆摸了一下李芸芸的脸“放心吧，春节过后蔡省长接任了书记，我一定想办法废了钟国仁，让他跪在你的面前求饶……” 李芸芸转身啪的一声，在徐帆的脸上亲了一下，“谢谢哥哥！” 一对狗男女，为了共同打击钟国仁，苟合到了一起。 他们不知道，仅仅过了两天，吴林峰就已经弄明白了真相，等待他的，也许是意外的惊喜。 终于，吴林霞拉着钟国仁的手，走出了一号楼，二毛的奥迪已经在院子里等了好久。 看着两个年轻人手拉着手走了出来，尽管钟哥的脸上满是不自然的表情，可是二毛知道，这对小年轻已经和好了！ 是啊，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要是再揪着门户不放，钟国仁的肚量就有点小了！ 第399章 出国搞工程 两人上车之后，二毛说道“钟哥，别拉着一张脸了，给霞妹笑一个！” 钟国仁没笑，吴林霞先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 他们到达天上飞的时候，程世杰和二毛早就在等着了。 看到钟国仁和吴林霞进来了，急忙打招呼“霞妹，你下午回来的吧！” 吴林霞点了点头，几个年轻人围着桌子坐下，又恢复了又说又笑的场景。 经历过这场风波，尽管钟国仁心里还有点不痛快，可是和霞妹的那种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了的。 何况，二毛已经说了，要是他再不笑一个，格局和肚量也就太小了，还不如女士呢！ 众人倒满酒以后，吴林霞笑吟吟地端起一杯酒，说道“钟哥，对不起，我哥上了别人的当，冤枉你了，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我先喝了这一杯，给你赔个不是！” 钟国仁本来不想再这种场合说这件事，可是吴林霞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也足见霞妹的光明磊落。 二毛在一旁只拍手“好，说的好！” 只有路平一脸懵逼，“霞妹，又怎么了？你要是对不起我钟哥呀，那可不行！” 钟国仁一看，赶紧端起酒杯和霞妹碰了一杯酒“你们知道我这次在京市碰到了谁？” 为了自己不尴尬，他迅速转移了话题。 “谁？”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倪纳王！” “就是那个在展望电脑搞技术的那个人？” “是啊，他是公认的业界专家，咱们搞龙芯技术，肯定离不开他的指导！” “可是，人家在展望电脑干得好好的，怎么会来咱们这里呢？”程世杰担忧地说。 钟国仁知道，其实倪纳王很快就和杨继祖分手了，他后来甚至还起诉了展望电脑和杨继祖，尽管没有什么结果，但是闹得很不愉快。 其实那天相见，就已经看出来，他们之间已经开始有矛盾了。 钟国仁笑笑说道“没问题，只要给他高薪，给他股份，他肯定会来的，将来他负责龙芯的研究开发，然后依托高校资源，开发神州软件研究所，专门编写各种配套程序……” 在钟国仁的设计中，这一次，当然要软件、硬件一齐起飞，触摸屏和手机app全都搞出来。 坚决不能走受制于人的老路！ “新的一年，新气象，让我们共同努力，为祖国的繁荣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这就是钟国仁，始终胸怀祖国，想着为祖国为人民作出贡献。 “叮铃”五只酒杯碰到了一起。 尽管只有二毛对钟国仁说的话似懂非懂，可是，二毛是钟哥从老家带来的发小，早已经养成了对钟哥盲从的习惯。 二毛说道“我感觉上次来的小牛哥，就是一个骗子，要不是黄哥给了我那么大的支持，我才不愿意给他那么多钱呢！” 二毛念念不忘借出去的50万元，有些话他还没说，本来他都答应给50%的股份，最后钟哥只要了10%。 钟国仁被二毛的话逗笑了，心想，你要是知道将来小牛哥的发展，恐怕你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小牛哥是骗子？ 他的事业会大到让你吃惊！ 想到这儿，他说道“二毛啊，小牛哥的企鹅公司，将来会做到让你吃惊的地步，不过，你的路桥公司也要有做大的准备。要知道，将来咱们华夏国被人称为基建狂魔，世界前一百的大桥，八十多座都在咱们华夏国！” “只要你做的好，你的企业将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说得二毛信心大增，两眼放光“真的吗，钟哥，你可别骗我？” 吴林霞在一旁捂嘴笑道“假的，你钟哥尽骗你了！” 二毛歪头想了半晌“钟哥怎么会骗我呢？”忽然想起来，是林霞妹子给自己开玩笑呢！ 一旁的路平显然有点不相信，毕竟她是在丑国待过几年的“海归”。 “钟哥，你说的这一切真的能实现？” 钟国仁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说到“你在丑国待了这么多年，从先进的地方回到咱们落后的地方，认为咱们赶不上丑国很正常！” 路平点了点头，确实，现在咱们和丑国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别说丑国是世界第一大国，就是和隔壁的小日子国相比，咱们的差距也不是一星半点！ 钟国仁想了想，说道“以后你们就会明白，咱们华夏人不服输的精神，把世界分为了两个国家，我国和外国！” “尽管现在我们和他们的差距还比较大，可是不久的将来，我们会拿自己的产品和世界所有国家比！” “可是，我们现在连圆珠笔芯用的钢都造不出来呀！”路平说道。 钟国仁知道，不是路平对自己的国家有误解，而是她们希望祖国更强大。 “我们没有自己的定位系统，你们难道忘记了银河号？”路平接着说道。 是啊，正是有了屈辱的历史，才有了奋发的动力。 其实，在华夏国崛起的道路上，不仅有银河号，后来还有炸南拉夫大使馆，王伟南海坠机事件。 发展，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崛起，从来就是一代又一代人不懈的努力！ 钟国仁看着路平，缓缓说道“是啊，不仅有银河号事件，就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发生一起震惊咱们华夏国的大事，但是，任何人、任何国家、任何事件，都阻挡不了祖国崛起的脚步！” “在我们的有生之年，你们一定会看到一个强大的祖国，一个经济腾飞的祖国，一个综合国力世界第一的祖国！” 热血沸腾！ “来，为了祖国更强大的明天，干杯！” 五个年轻人，五张洋溢着青春朝气的脸！ 被钟国仁描绘的未来所吸引，更为将来的祖国而自豪！ 是啊，谁不希望自己的祖国繁荣昌盛呢！国家千万家，家是最小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二毛想到自己的路桥公司，将来竟然还能出国搞工程，内心就一阵兴奋。 这一次，吴林霞和钟国仁经过短暂的误会以后，已经和好如初。 秦报国在看到那张全家福之后，后来有几次，趁着钟国仁没在办公室，他又偷偷看了好几次。 平时，更加仔细地观察钟国仁，他这才发现，钟国仁的言行举止，长相外貌，和自己年轻的时候非常像。 他陷入了痛苦的思考！ 第400章 徐主任亲自来接 经过几天彻夜不眠，他终于下定决心，把那段记忆深深地埋在心里。 过去的就永远过去了！ 小钟，哦，不…… 还像过去一样吧！不过，心中似乎多了一份牵挂！ 天上飞来一个聪慧睿智的大小伙子，这可要好好待他了。 还在暗自高兴的徐帆，没想到已经惹了吴林峰兄弟俩。 秦书记工作的劲头更足了，在政府考核结束后，在常委会上仗义执言，为自己认为工作做得好的省辖市代言。 终于，在春节假期的前一个周末，钟国仁给秦书记请假。 “秦书记，我周末准备和吴林霞回京市一趟，向您请一天假！” “哦，好的，我没有事儿，你尽管去吧！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我和他们家挺熟的！” 钟国仁都不知道，秦书记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只好说道“谢谢秦书记，林霞和他家里都说好了！” 秦报国这才感觉到自己有点越位，这不是自己该说的话，但是他心里很高兴。 吴林霞是他看着长大的，非常优秀，和小钟（哦，不……）是很般配的。 他只好改口说道“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尽管给我联系，要是他家里人欺负你，我去给你撑腰！” “好的，谢谢秦书记！”尽管钟国仁感到秦书记有点异样，但是也没有多想。 他出去的时候，秦书记说道“你到了以后给徐图之联系，让他把后勤工作安排好！” 钟国仁说“徐主任待我一向很好！” 以前，都是钟国仁自己给徐图之打电话，没想到，这次秦书记直接安排他联系徐图之。 他不知道的是，等他刚出去，秦书记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给徐图之打电话 “徐主任，我是秦报国！” 电话那边的徐图之立即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秦书记，请指示！” “我的秘书小钟周末要到京市去，你给他安排好交通和食宿！” “好的，我知道了！”徐图之有些纳闷，原来自己对钟国仁就非常好，这次怎么秦书记亲自打电话安排。 要知道，自从认识小钟以后，自己对他那也是相当的好。 难不成是小钟给秦书记说什么了？按说自己待小钟不薄啊！ 简简单单的一个电话，让徐主任陷入了沉思！ 吴林霞执意要坐飞机，钟国仁就随了她，反正现在自己也是亿万富翁。 在飞机上，钟国仁紧握着吴林霞的手“霞妹，必须让你那两个堂哥到门口迎接我，上次他们把我堵在门外，这次我要让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给我开门！” 吴林霞说道“果然你和二毛说的一样，就是一个小脾气的人，格局太小了吧！” “小心我堂哥再次把你拦在门外，这次可不是什么前女友的原因了，直接就是你格局太小！” 钟国仁笑着说“既然这样，那让飞机停一下，我先下去吧，不去了！” 吴林霞咯咯笑了起来，“好你个钟国仁，有本事你让飞机停一下啊！” 正在这时，广播里传来机长的声音“先生们，女士们，我们的飞机遇到气流，请系好安全带……” 吴林霞的脸色变了，轻声说“你这乌鸦嘴，看看吧！” 钟国仁给吴林霞检查了一下安全带，然后紧紧地握着她的双手，小声说“我爱你！” 吴林霞深情的目光看着钟国仁，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吴老的家里，儿子和孙子以及重孙陆续来了。 这也是一件大事，吴林霞是他们这一辈唯一没有结婚的人。 上次闹了个不愉快，等后来吴德山老人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除了要求孙子要向钟国仁道歉意外，还狠狠批评了他的轻浮的作风。 那次，吴林霞往嵩江走后，吴德山专门把吴林峰叫到自己的书房谈话。 “林峰，你听说这件事以后，就不能多问几个为什么？” 吴林峰羞得低下了头，想到自己为了妹妹好的名义，差点拆散了他们。 “我是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利用宾馆的领班来给我传递消息！” “林峰啊，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遇事要沉得住气，这个小钟，我听说在殷省很优秀，接连办了好几件大事儿，实话说吧，比你能干多了！” 爷爷的话说得吴林峰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可不敢和老爷子顶嘴。 吴老革命战争年代就是火爆脾气，这还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免了很多。 吴林峰点点头，“是啊，能让敌人用到这么卑鄙的招数，足以说明他很优秀！” “林峰，你也知道了吧，前一段蔡耀华来京市痛哭流涕地找人说情，生怕自己进去了。为什么？就是因为给小钟下过几次黑手，被对方反击了！一个省长，竟然被一个刚毕业的小伙子逼成这个样子，你想想他有多优秀！” “好的，爷爷，我知道了！”吴林峰明白了，爷爷给自己说这么多，不仅是教自己做事的方法，更是让自己明白，必须和小钟成为好朋友。 如果和小钟成了敌对方，那么失败的肯定是自己。 “你知道什么了？” “今天他来了，我到门口亲自迎接，把他迎进来！” “好，这才是我的好孙子！这样，你妹妹脸上也有光！” 飞机准时降落在京市机场！ 钟国仁和吴林霞手拉着手走出航站楼的时候，徐图之已经站在奥迪车前等着了！ 徐主任亲自来接，这面子也太大了吧！ 要知道，徐图之本身是正厅级，副省级的干部来，他都不一定亲自到机场来接。 这次，因为秦书记的一个电话，徐图之站在车前迎接钟国仁。 钟国仁笑着说“徐主任，今天又有那个大领导要过来？” 徐图之看到钟国仁和小吴走了过来，顿时明白，这对金童玉女牵手成功了！ 他当然知道京市吴家的实力，心说，怪不得秦书记让我服务好小钟，原来小钟攀上高枝了！ 徐图之微笑着说“你就是大领导啊，我是专门来接你的！” 钟国仁一愣，没有吃错药吧，专门来接我？ “开什么玩笑，徐主任，我可不敢劳您大驾！” 这时，司机老谭在一边说道“钟主任，徐主任真的是来接你的！你现在需要什么，马上给你安排！” 钟国仁这时还有点不相信，徐主任来接自己，这该是多大的面子啊！ 第401章 堂哥道歉 徐图之见钟国仁还有点不相信，就说道“我真的是来接你的，上车吧，你看需要什么我马上准备！” 徐图之已经看出来，今天是小钟到吴老家上门的日子，礼物必须丰厚一点。 他让老谭打开了后备箱，说“钟主任，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让他们安排好给咱送到车上！” 后备箱里塞得满满的，不仅有那个时候很少见到的热带水果，还有各类干果，茅子和华子。 钟国仁看了看徐图之“徐主任，您这是……” “小钟主任，昨晚秦书记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服务好你！” 钟国仁心想，怪不得呢，原来是秦书记打过电话了！ 秦书记真好，知道我要来霞妹家，不但说要为我撑腰，还安排得这么到位！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谢谢徐主任，什么都不需要了，你安排得已经非常好了！” 钟国仁心说，我就是想买，也没有地方可以放了啊！ “那就好！祝你们一路顺风！”徐图之摆摆手，一辆桑塔纳2000开了过来，他上车走了。 钟国仁和吴林霞上了老谭的车，往吴林霞的爷爷家走去。 老谭上次亲眼目睹了小钟从吴老家离开的身影，看到这次他们和好如初，打心眼里为他们感到高兴。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吴老家门口的胡同，老谭把车停好，然后从后备箱里一件一件往外搬东西。 吴林霞不停地说“徐主任太客气了，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最后，老谭搬着两箱酒，钟国仁提着好几袋子新鲜水果，吴林霞提着几箱子干果，两手都满满登登的，还是没有拿完。 这时，堂哥吴林峰走了过来，他来到钟国仁面前说道“小钟，上次的事儿对不起，我没有调查清楚就乱说话，你别计较！” 钟国仁没想到，吴林峰真的会来给他道歉，要知道，不管吴林峰做过什么，他都是为了林霞好。 钟国仁赶忙说道“大哥，您太客气了，您当初也是为了霞妹好嘛！” “来，我帮你提着！”吴林峰把钟国仁手中的礼品接了过去。 钟国仁只好转身，又去把放在车旁刚才没有拿完的东西拿了过来。 果然，进门的时候，吴林峰亲自给钟国仁推开门。 吴林峰刚才一连串的举动，终于让钟国仁意识到，人家这些深宅大院的子女，其实是非常优秀的。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吴林峰，第一次的时候，会不会做到那么克制，只是让他走就行了，没有说过多让人听不进的话。 当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的时候，这一次，更是当面道歉，给他推开门让他先进，这些无声的举动，彰显了一个人的格局和修养。 院子里的人赶紧接下他们手中的礼物，吴林霞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这是大伯父，大伯母！” “伯父好，伯母好！” “小钟啊，你的名字响亮得很，我在不同场合都听说过你……” 要知道，大伯父吴长兵，现在是总装备部的政委，那是相当的厉害，居然说这种话。 这是对钟国仁十二分的肯定！ “这是二伯父，你见过的！”吴长勇，去年春节在花城见过！ “哈哈，去年的时候在花城见过了，非常优秀的后起之秀，后生可畏啊！”吴长勇感叹道！ “二伯父，你就别夸他了，再夸他就上天了！”吴林霞娇嗔道。 最后两位，当然就是吴林霞的父亲吴长贵，母亲邵银凤。 吴林霞这会儿变得扭捏起来“这是我爸！” “伯父好！” 吴林霞头一歪，“重来！” 钟国仁只好硬着头皮喊道“爸，您好！” 迎的一屋子的人哄堂大笑！ “这是我妈！” 钟国仁这次学乖了，直接就喊道“妈，您好！” 这是，吴德山老人坐在客厅正中的太师椅上，满面笑容地看着走进来的孙女和孙女婿。 吴林霞进来就说道“爷爷，你今天的气色很好啊！” 可不是吗，红光满面的！ 吴德山老人开心啊，这个当年的红小鬼，后来的开国元勋，一辈子经历了革命、建设和改革，如今功成名就退下来了。 可是去年到今年，听说过最多的一年轻人的名字竟然就是钟国仁。 后来知道居然和孙女在谈恋爱呢，就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上次的时候就期待着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年轻人，谁知被大孙子赶了回去。 当时他本来想要训大孙子一次，让他去把人家叫回来。后来一想，人生总要经历无数次考验，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就这样，他静观事态发展，很快小孙子就调查清楚了，原来是别人在离间钟国仁和小孙女。 误会澄清了，更增添了钟国仁的神秘。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么优秀的年轻人，被别人嫉妒很正常。 看到钟国仁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和他曾经的一个老战友非常像，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吴老怔怔地看着钟国仁，一直在想，他怎么和一个人这么像？ 那个人是谁呢？ 正在这时，吴林霞喊道“爷爷，你在想什么呢？” “哦，小钟，怎么我看你和一个故人很像啊！” 这时，吴长兵走了过来，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钟国仁，说道“爸，你是不是说他有点像秦老！” “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吴老手一直钟国仁，“怪不得我觉得有点面熟，确实和秦老年轻的时候有点像！” 钟国仁尴尬地笑笑“爷爷好！” 吴老自言自语地说“可不是吗，你现在就给他家小子当秘书呢，是吧！” 也只有吴老敢称呼秦报国小子，要知道，那个小子也快五十了！ “来，坐我旁边，让我仔细看看！”吴老指着他旁边的一个凳子，示意钟国仁坐过来。 “爷爷，我站着就好！”钟国仁恭敬地站在旁边。 “上次林峰他们冤枉你，没往心里去吧！” 钟国仁没想到，吴老竟然说这话。 “爷爷，你就别提上次的事儿了吧！”吴林霞和吴林峰异口同声地说。 吴老笑嘻嘻地看着钟国仁，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顽童般的笑容。 “爷爷，我始终坚信，自己没有做的事儿，不怕别人说。我和霞妹的爱情，也不是谁说几句就动摇的，那样的话也太脆弱了吧！” 第402章 吴老一一求证 吴长贵在心里暗暗给女婿点赞，说得太好了！ 吴老说道“你能这样想，这才是成大事的格局，男子汉大丈夫，在被别人冤枉、不理解的时候，要坚信自己的判断！” 原来爷爷是在给钟哥讲道理呢！ “小钟，你的事儿我听了好多了！特别是刘洪山那个小年轻，把你夸成了一朵花，说什么解开了困扰他很久的一个难题！” 吴老口中的刘洪山，就是去年团拜会上钟国仁见到的刘老。 也只有吴老，才能称呼刘洪山为小年轻。 这也难怪，刘洪山曾经是吴老的手下，又比吴老小了十几岁。 “还有，小张也说你很懂经济，你给我讲讲，你都给他们说了点什么？让我看看他们是不是夸大其词！” 吴老这会儿像个小孩子，一会儿刘老是小年轻，这会儿张老又成了小张。 吴长贵在旁边说“爸，这样说话让小辈怎么尊你啊！” “小三，你说的什么呀，我这有什么不妥的，是不是，小钟？” 钟国仁没想到，自己也成了爷爷口中的“小”字辈人物，要知道，刘老、张老在他的口中才是小刘、小张。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说“爷爷，是他们谬赞了！” “这两个小子虽然不和，但是他们的脾气我很清楚，特别是小张，对经济自负的很，绝不肯轻易表扬别人！” 说完，一副骗不了我的得意表情，活脱脱一个老顽童！ 旁边的吴长兵插话“爸，您别吓着小钟了，他再怎么着，也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孩子啊！” 言外之意很明显，钟国仁只是个孩子，他能有多高的道行。 “嘿，你别以为你没本事，人家就没本事！”吴老批评起儿子来一样不客气。 吴长兵一声不吭，往院子里去了！ 钟国仁一看，不满足一下吴老的好奇心，看来是交代不了了。 他说道“爷爷，其实我那次和张老说的话，核心意思就一条，咱们国家今年就可以和丑国签署双边贸易协定！” 所谓字少事儿大，字越少事儿越大。 别看就这一句话，确实石破天惊，要知道，从八十年代开始，咱们国家就开始为加入世贸组织开始了双边谈判。 历时多年，进展并不理想，其中最重要的是，一直没有和丑国谈妥。 现在钟国仁说今年就可以和丑国签署双边贸易协定，那也就意味着很快就可以加入世贸组织。 要知道，加入世贸组织，是华夏国经济腾飞的前提条件。 一句话，就把吴老说怔了，要知道，吴老作为前党和国家领导人，对经济、政治、军事都有着自己的见解。 他知道加入世贸组织意味着什么！ 要是小钟不是信口开河，那么这句话确实值得张老赞许！ “你让小张相信了你说的话？”思考了一会儿，吴老问道。 钟国仁点了点头！ 吴老信了，这句话如果有足够的论据去证明，当然值得张老赞扬，这就是最大的经济。 “丑国有那么好？”吴老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好，甚至是太坏了！”钟国仁说道。 “那他们这是为什么？”吴老像个孩子一样，穷追不舍。 “为了进一步全球分工，把低端制造业转移到我们国家来！” 这时，吴林峰在一旁插话“这么说，咱们今后就只能靠七亿件衬衫换回一架飞机了！” 钟国仁看着这个第一次阻拦自己来家的堂哥，坚定地说“那是他们的算盘，咱们华夏国终究会崛起！会实现由世界工厂到世界第一制造业强国的跨越！” 吴老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击掌叫好“小钟，怪不得他们表扬你，你说的太好了！” 要知道，像吴老这种见识和格局，钟国仁只要一点透，他马上就看到了未来！ 当时，这些话确实很超前，也只有吴老这种有远见卓识的人才能看出来。 “小刘呢，砖善格号又是怎么回事？”吴老感兴趣的话题可不止经济，还包括军事。 “爷爷，这个事儿别看现在买下来了，由于没有动力，将来运回来还要费很多周折，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想到砖善格号艰难的回过之路，钟国仁的脸上现出了忧郁之色。 “是的，我也感觉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后面的路还很长，回国的路也会很艰难！”在这一点上，吴老和钟国仁再一次形成共识。 差了六七十岁的一老一少相见恨晚，在谈论着祖国的未来，别人根本插不上话。 恰在这时，王姨进来说饭已经做好了，请他们到餐厅吃饭。 众人簇拥着吴老来到了西厢房，原来这是装有一个大圆桌的餐厅，大人小孩一共16个人，正好围着圆桌做了下来。 吴老退下来之后，按照规定，配备了一名厨师，一名警卫，一名护理人员，一名保健医生，一名司机，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都是根据吴老喜好的口味做的。 四世同堂，其乐融融，众人坐定之后，吴老看了看大孙子，“林峰，开酒！” 吴长兵看了父亲一眼，“爸爸，医生不是说你不能喝酒，今天别喝了吧！” “说啥呢，我高兴！让我陪孙女婿喝一杯，这个小钟，我一见就投缘！” 吴长贵赶紧说道“爸，您别喝了，我来喝吧！” “你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的，喝点酒有那么可怕？小钟说的那些话，我大感欣慰，我是注定看不到了，只要有实现的那一天，老头子心里高兴啊！” 从革命战争年代走过来的吴老，对祖国有着比他们更深厚的感情，他亲眼见证了华夏国由一个任人宰割、欺凌的落后的国家，变成了独立自主的一个大国。 但还不是一个强国，还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农业国。 刚才听了钟国仁那番话，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华夏国将成为第一制造强国，并且也会有自己的航母，空间站，全球定位系统、探月工程，并且经济总量最终将成为全球第一！ 他又怎么能不感到高兴，要知道，这正是全体华夏儿女的心愿！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漫漫征途，唯有不懈奋斗，才是生命的底色，唯有努力拼搏，才是华夏崛起的秘诀！ 最终，吴林峰为每人倒满了酒。 第403章 擦枪走火 吴林霞目不转睛地盯着钟国仁，她没有想到，爷爷第一次见钟国仁，就和他谈得这么投机。 要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爷爷已经很少和客人谈这么多了。 何况除了家人和以前的老部下、老伙计，一般的人他都不见了。 吴林雄在外交部工作，平时很少和他们聚在一起，这时，吴老说道“林雄，你说说你的看法呗！” 这时，吴林峰的三岁的儿子奶声奶气地说“曾爷爷，您喝酒吧，我要吃鸡腿了！” 重孙的一句话，引得大家都笑了！ 这孩子真乖，记得让曾爷爷喝酒了才能吃鸡腿。 吴老哈哈大笑，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来，今天你们年轻人要多交流交流！” 说完，率先喝完了杯中酒！众人也在吴长兵的带领下，纷纷干了这杯酒。 一大家子人凑一块儿，挺不容易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为了见见钟国仁。 等吴老放下酒杯，吴林霞就给钟国仁递眼神，钟国仁会意，赶紧拿起酒瓶，给众人倒满了酒。 然后说道“爷爷，伯父、伯母，今天我借花献佛，给您们敬一杯酒，祝你们身体健康、阖家欢乐、幸福安康！” 吴老微笑着点了点头。 吴长贵说道“小钟，别让你爷爷喝酒了，意思到就行了！” 谁知吴老像是故意给儿子作对一样，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小钟，倒吧！爷爷必须喝了你的这杯酒！” 钟国仁左右为难，不倒吧，爷爷发话了，倒吧，爸爸不让倒！ 他为难地看了一眼吴林霞，全是征询的目光。 吴林霞偏了偏头，没给他任何暗示。 他只好硬着头皮给爷爷倒满了酒“爷爷，您老参与打下的江山，肯定会越来越强大！” 吴老听了这话，满面红光，“这话我爱听！”说完就干了这杯酒。 接着，钟国仁从大伯父吴长兵开始，挨个给长辈敬酒。 到了他们这一辈，吴林峰就是大哥了，钟国仁说道“大哥，今后还希望您能多指教！” 吴林峰嘿嘿一笑“不敢，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吧！” 到了吴林雄这儿，钟国仁想起当年发生的几件大事，不由得深感忧虑，情不自禁地说道“今年咱们外交事业很难啊，有喜有忧！” 听了这句话，吴林雄颇不服气地看着他，心说就说你比我懂经济，比我懂军事，比我懂党建，难道你还比我懂外交？ 要知道，吴林雄毕业于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欧美语系，对国际局势有自己的研究。 要是对方是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外交老前辈，他可能还能谦虚地说一句“请多指教！” 但是面对一个比自己年龄小，又不是外交战线上的人员。 他就有点不客气了，“没想到你对外交也很有研究啊，可否指点一二！” 话语里虽然是渴求指点一二，其实语气里完全是想指点别人的意思。 钟国仁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惹着了这个大舅哥。 赶紧说道“指点不敢当，不过今年会有几件大事发生，的确是有喜有忧！” 他想到的是，丑国悍然炸我们的大使馆，全国上下为此蒙羞，但是以当时的实力来说，也只能“韬光养晦”，还不具备和丑国叫板的实力。 此谓之忧！ 和丑国的双边贸易协定签署协议，为最终加入世贸组织扫清障碍，此谓之喜！ 大国崛起之路，从来就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得益于华夏国的举国体制优势，一任接着一任干，忍辱负重，艰难前行，终于站在了世界之巅。 吴林雄心说，这是和我打太极呢，哪年没有大事发生呢？ 哪一件大事都是非喜即忧啊，外交领域，一贯如此啊！ 他笑笑说道“你这云里雾里的，能不能详细说说！”语气里既有不耐烦，表情上也有不屑。 这时，其他人都已经被他俩的对话所吸引，都在看着钟国仁。 气氛烘托到这儿了，不说不行了。 他故作轻松地说“先说喜事吧，今年咱们会和丑国签订双边贸易协定！” 吴林雄哦了一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自信，我们谈了几十年都没有拿下来的东西，为啥你确定今年就成了呢！” “明年就是丑国的大选之年，他们会把这次谈判作为一次政治筹码，争取国内选民的支持！” 这个理由显然是能够让人信服的。 “忧的是什么？”吴林雄紧追不舍。 华夏人一贯的思路，喜事不知道无所谓，忧事是迫切想要知道的！ 除了几个小孩子，十几个人的目光再次盯着钟国仁，想知道他所谓的今年外交的忧事是什么。 毕竟，没有任何一家子人，比他们更关注华夏国国运了。 “丑国会和我们发生一起擦枪走火的冲突！” 这句话一出，满屋子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擦枪走火？那意味着什么？ 那还不就是丑国明目张胆地欺负咱们？ 要知道，早在六七年前，丑国就以所谓运送禁运品的名义，搜查了华夏国的金河号货轮。 要知道，一国货轮在公海上航行，就视同为该国的领土，强制登船检查，就可以视为对他国的侵略。 当时，尽管华夏国百般不愿，可是人家关掉全球定位系统后，我们的金河号就像瞎子一样前进不得，后退无门。 迫不得已，同意了对方登船检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金河号事件，就是华夏国人受辱的象征。 也正是在那次之后，华夏国人奋起直追，研发了自己的“北斗”导航系统，后来精度超过了丑国的gps，特别是在移动目标定位上，更是精确到了厘米级别。 要不是碍于众多长辈在场，吴林雄早就大声斥责小钟了，现在什么社会？还会发生那种事儿？ 他忍了又忍，这才说道“你是在搞笑吧，咱们和丑国又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充其量只是意识形态的差别，他们至于吗？” 这也是当时大多数人的共识，甚至有人说道，历史上的大毛、小日子国、阿三国等，都和华夏国有过武装冲突，但是丑国从来没有和咱们有过直接冲突。 还有，咱们和丑国最大的不同或许就是意识形态的差别，没有根本性的冲突，又怎么会擦枪走火呢？ 第404章 徐图之所图 吴长兵也不相信小钟说的话，作为一名军人，他知道战争意味着什么？何况，咱们确实不具备和丑国掰手腕的实力。 要知道在当时，华夏国的gdp仅相当于小日国的十分之一，更别提丑国了。 没想到，别人都没说话，倒是吴老爷子先开口了，“他奶奶的，世界警察了不起吗？他胆敢欺负咱们，一定要给他打回去，难道他们忘记了高丽战争？” 高丽战争，是华夏国立国之后，在高丽国和以丑国为首的联合国军进行的一次较大规模的战争。 当时华夏国以落后的武器装备，硬是打平了联合国军，震惊了世界，让高傲的丑国低下了头，坐到了谈判桌前。 所以，吴老爷子有底气说出这么硬气的话！ 但是包括吴长兵在内，并不相信华夏国会和丑国发生激烈的武装冲突。 钟国仁只好继续解释，“现在以丑国为首的一些国家，正在空袭可所窝，以他们一贯的作风，有可能会偷袭我们的驻南合会大使馆！” “那不就相当于侵略我国领土？”吴林雄说道，“你这是臆想还是危言耸听，这和侵略我国有什么区别？” 钟国仁表情严肃地说“丑国欺负我们还少吗？我只是说了会有这种可能，希望能做好这方面防范！” 吴林雄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杞人忧天，无稽之谈！” 吴长勇怒斥道“怎么说话的，小钟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我认为小钟说的是对的！” 自己的孩子如此对客人不尊重，吴长勇自然要维护小钟的面子。 吴长兵作为在军界工作多年的老同志，说道“有这种可能，但是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就那样做，当然，事情一旦发生，怎么应对就成了对咱们最大的考验！” 姜还是老的辣，听了这句话，钟国仁暗暗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要知道，在发生那种事儿的情况下，很难做到客观理智。 这会儿，吴长兵的表现就很符合时代的要求，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冲动是毫无意义的。 只有吴老斜视了大儿子一眼，说了一句“没骨气！” 眼看谈话就要陷入僵局，吴长贵适时说道“小钟，你们殷省的华夏硅谷建设得怎么样了？” 原来自己做的一些事，老丈人早就知道了！ “还行吧，只是还需要高校的大力支持，要是能建成2－3所重点大学，再依托殷省本地的高校资源整合，肯定能够成功的！” 邵银凤听了，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一定要让单位的领导多支持。 尽管被岔开了话题，吴林雄还是认为，这个钟国仁只是哗众取宠，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故意说些危言耸听的话。 可是除了他，伯父和爷爷都没有公开发表反对意见。 这一顿饭吃得别人心头沉甸甸的，吴林霞很快就看了出来。 在钟国仁敬酒结束之后，她照例站起来给大家敬了一圈酒，开口就说道“国仁说话不知轻重，你们别在意。” 这一次的吴家之行，钟国仁收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因为在后来的谈话中，他听说了几件事。 三月份的两会后，从上到下会有一次大的人事调整，伯父吴长勇，跻身粤省省委常委，花城市委书记。 秦书记也将出任殷省省长，蔡耀华有可能调任冀北省省委书记，戴鼎盛可能更上一层楼，到全国人大任职。 殷省的省委书记，有可能就是现任鲁东省省长回守涛担任！ 当然，这也只是人家闲谈透露出来的！ 深宅大院，自然掌握着比别人多得多的资源，普通人一生追求的，也许是人家出生就有的。 他们震惊于钟国仁的远见卓识，钟国仁吃惊于人家谈笑间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经过这次家访之后，钟国仁和吴林霞的感情更深了。 吴家更是以吴老爷子为首，表达了对钟国仁深深的喜欢！ 晚上，钟国仁照例回到殷省驻京办休息，准备第二天和吴林霞一起返回嵩江市。 无所不知的徐图之再次给钟国仁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他们两个人在一个小房间，围着一个老式的铜锅涮火锅。 “老弟，哥有一事相求！”徐图之满脸诚恳。 钟国仁第一次见他，人家徐主任就对他非常好，现在对方说出了这种话，钟国仁当然要代之以诚恳的态度。 “徐主任，您说！” “我在驻京办干了大半辈子，现在想回去咱们殷省工作了，你能不能给想想办法！” 很显然，徐图之至少听说了秦书记任省长的消息，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说。 要是在钟国仁去吴林霞家之前，徐图之说这些话，没准钟国仁干脆利索地就拒绝了。 现在他也知道秦书记要任省长了，并且省委书记从外地调来，这就给了人很大的想象空间，再说了，即使没有秦书记这层关系，只要钟国仁愿意，给吴家随便说一声，把徐图之平调回殷省弄个实权正厅级也是轻轻松松的。 “徐主任，你考虑去哪儿？” “经济稍微好一些的地市书记，或者财政、民政、发计委、税务等省直单位都行！” 徐图之，人如其名，所图者大，点的都是些要害部门或者先进的地市书记。 老实说，钟国仁对徐图之印象很好，因此他说道“徐主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可以向秦书记推荐您，但是您也知道，我位卑言轻……” 钟国仁要是知道吴老说的他长得和另外一个人有点像是什么意思，恐怕他就不会这么说话了！ 徐图之就是个人精，这话不用说他都明白什么意思。 秦书记对钟国仁的好，以为徐图之看不出来？ 再说了，蔡省长外调的消息他已经听说了，自然要抱好钟国仁这条大粗腿。 在京城浸融这么久，徐图之的消息相当的灵通，在那个年代消息当然就是最大的财富，有人就提过，关系就是生产力的论断。 从第一次戴书记带着钟国仁来到驻京办，徐图之一眼就看到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尽管现在还是一棵树苗，他知道，不久的将来，就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甚至像徐图之这样的前辈，都有可能在树下乘凉。 第405章 一起回去 这次到吴林霞家，收获满满，等上班过后，钟国仁抓住机会给秦书记汇报了徐图之的想法。 让钟国仁没想到的是，秦书记竟然征求他的意见“小钟，你和徐图之打过好多交道，你认为他这个人怎么样？” 钟国仁心想，徐图之是自己推荐的，人家本身对自己也很好，所以说道“这个人看似八面玲珑，其实很有自己的原则，结合他任驻京办主任多年，我觉得有两个地方可以考虑，一个是财政厅，再就是发计委。” 秦书记本来只是试探一下钟国仁，看他识人的本事，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说到了自己的心里。 的确，这两个部门都比较适合徐图之，小钟的眼光还是挺毒的！ 年末岁尾，正是各项检查、总结纷至沓来的关键时刻，秦书记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既要参加分管部门、单位的总结表彰会，又要迎接各类上级检查考察团，忙得不亦乐乎。 或许是听到了风声，蔡耀华已经开始往外闪身了，这样，很多需要他出席的会议或者检查场合，很多就由秦书记代替。 秦书记更忙了，领导忙，秘书更忙！领导的所有活动，都需要钟国仁提前安排。 本来已经说好了，吴林霞和钟国仁一起到预县去见见他的父母，竟然一直没有时间，包括周末。 当然了，在这种迎来送往的过程中，钟国仁又结识了很多殷省的领导干部，为将来秦书记任省长后调整干部打下了基础。 更有一些聪明人，提前就到秦书记这儿拜码头。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在一次省科协开完总结会后，秦书记在车上问钟国仁“小钟，你上次去小吴家一切都顺利吧！” “是的，上次他们全家都在了，在她爷爷那儿吃的饭！” “吴老身体还好吧，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 “嗯，身体挺好的！” “对了，小钟，小吴见过你父母没有呢？”问完这句话，秦书记的心像被揪了一下！想起了那个藏在心底的身影。 “还没有，计划春节前去看看！” 听了这句话，秦书记似乎明白了，是不是最近太忙了呀，马上就要到春节了！ 想到这儿，秦书记说道“今天就给你放假，你和小吴回去吧，让你父母看看！” 说完，不经意间擦了一下眼角，似乎有反光的东西滚出。 钟国仁只想大喊一声，“秦书记，您太好了！” 可惜，他没有喊出来，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谢谢您！” “让立新陪你去吧！”秦书记为了钟国仁，车都让给他坐。 省委三号车，即将的二号车，要是送钟国仁回去，那是该会引起多大的震动。 只不过钟国仁拒绝了，低调，永远是他的行事风格，“不了，秦书记，谢谢你！我们有车！” 秦书记不知道，钟国仁不仅有车，而且还是相当拉风的迈巴赫，只不过他不开而已。 回去之后，钟国仁就给父亲打了电话“爸爸，我明天带小吴回咱家了啊！” 电话那边的钟庸一听，大儿子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了，这一来就是惊喜，这是要带女朋友回来了吗？ 他赶紧给旁边的妻子说道“国仁的电话，他说明天要带女朋友回来！” 瞬间，苟明丽的脸就笑成了一朵花，一把就拿过了钟庸手中的电话。 “国仁，你要带女朋友回来吗？需要我们准备什么？” 听到母亲带着笑意的声音，钟国仁受他们的感染，心情瞬间爆棚。 “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国义、国慧放假了没有？” “放了，早就放了好几天了，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去干啥了！” “妈，你和我爸别累着了，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挂断电话后，正好吴林霞来给秦书记送文件。 钟国仁悄声在她耳边说“一会儿我陪你去逛街，明天咱们回我家里看看！” 这几天太忙了，以至于吴林霞一直担心春节前看不了钟国仁父母了。 听他这么一说，喜从天降，她有点不相信地问“真的？” “是啊，秦书记给我放假了，让咱们回去！” “秦书记真是太好了！”吴林霞情不自禁地说。 一会儿，二毛就开着他的奥迪来了。 临近春节，二毛的公司早就放假了，只不过他在等着和钟国仁一起回去。 现在听说钟哥要带着林霞一起回预县，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见面就说道“嫂子，这是你第一次去我们预县，到了以后一定要多玩几天。没事儿，我带你去玩！” 吴林霞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二毛，带上黄秀丽一起吧，反正她也是一个人在这儿！” 这句话，即使吴林霞不说，二毛也准备带黄秀丽回老家过年。 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今年到他们家过春节。 二毛笑嘻嘻地说“嫂子，你是一个人害羞吗，还要带着秀丽！” “是啊，带着她你们不敢欺负我！” “嫂子，谁欺负你给我说，钟哥也不行，你离娘家那么远，我当然要给你出头。” 二毛的话，让吴林霞心里很感动。 他不仅是这么说的，更是这么做的，上次钟哥被她堂哥拦到门外后，就是二毛第一时间给她联系，给她解释的。 二毛拉着钟哥和吴林霞到了亚洲最大的商场，钟国仁领着吴林霞在商场里转悠。 二毛转身去接黄秀丽。 路上，二毛心里高兴的无以复加，谁能想到，他一个没上过大学的穷小子，现在不但和大学生谈恋爱，还是个华侨。 并且家里还很有钱，真正应了后世一句话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二毛似乎也是交了狗屎运，这一段也太顺利了。 首先是二毛已经变成了田总，其次是，田总现在也是真正的富一代，干的十多亿的工程，你说有钱没钱。 当然了，狗屎运差不多是钟哥回来后带来的！ 嗯，自己的一切都是钟哥给的！ 二毛越想越兴奋，自己这一年来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别说别人不敢想，搁在一年前，自己都不敢想！ 钟哥对自己来说，就是生命中的贵人！ 他一遍想一边开着车，很快就来到了殷省大学，远远地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生硬正站在学校门口。 看着他的车来了，黄秀丽拼命地向他挥手。 第406章 过年礼物 就在二毛去接黄秀丽的时候，钟国仁和吴林霞正在超市里逛。 两人手挽着手，吴林霞把头靠着钟国仁的肩头，一看就是热恋中的情侣！ “钟哥，咱们给你父母弟妹买点什么？” “那是你的心意，你随便买吧，他们都会喜欢的！” 话虽这样说，钟国仁还是很细心地提出了参考意见 “我妈呢，就一个大件的羽绒服吧，我爸呢，就一件大皮衣吧，妹妹看有没有流行的电子产品，不过去年我刚给她买过一个小录音机，弟弟上高中了，你看着买吧！” 反正不差钱，当然随便买！ 钟国仁陪着她，在商场的专柜前为父母弟妹买礼物。 家境不同，出身不同，礼物自然就不一样。 钟国仁到吴家，烟酒蛋奶和水果占主角，但是现在吴林霞买礼物，自然就是衣服占主角。 不过，现在钟庸也是一个小老板，在县城来说，家境算不错的了。 可惜他们不知道，儿子钟国仁不但在省委办公厅工作，身价更是杠杠的，能给小牛哥和牛雨当老师的人。 哥也想低调，可是实力不允许啊！ 按照钟国仁的提议，吴林霞给准婆婆买了羽白色的大款羽绒服。 当时还是“温暖全世界”的知名品牌； 给准公公买了保暖御寒兼具美观的狗皮大衣； 给妹妹国慧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买了几套好看的衣服，女孩嘛，衣服还是要多点的。 曾经有人问，女人的衣柜里塞满了衣服，可还总觉得没有衣服穿！这是为什么？ 因为总缺最适合自己的那一件！ 至于国义，除了一件很酷的外套，还给他买了一大摞复习题集，毕竟是高中了，学习才是第一位的。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二毛和黄秀丽一人开着一台车已经来到了商场门口。 “钟哥，我把你的迈巴赫开过来了，回去的时候就开着吧！”二毛看着钟国仁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庆幸自己提前把他的车开了过来。 “我开那么好的车回去不合适吧！”钟国仁有点担忧！ 二毛大大咧咧地说“担心啥呢，反正这是咱们硅圆基金的车，没问题的！” 既然这么说，钟国仁他们就把东西放到了车上！ 等他打开后备箱一看，哇！好家伙！ 塞得满满的，茅子华子就不必说了，新鲜水果一箱一箱的，干果一提溜一提溜的，整整齐齐摆满了车后备箱。 “二毛，你这是干什么？你把这个车开回去，我不要！”都是多年的好兄弟，钟国仁自己不要二毛的东西！ 谁知，二毛也没说话，直接把自己的车后备箱也打开了。 好家伙，和钟国仁的一模一样，也是塞得满满的！ “钟哥，不说朝阳通信今年给我挣了多少钱，也不说路桥公司给我挣了多少钱，这大过年的，兄弟就不能给你准备一份年货？” 二毛的态度诚恳，语气还有点盛气凌人！！ 钟国仁一时语塞，要知道，这在当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果然，二毛接着说道“你这礼物是最轻的，你不知道，即便是交通厅看大门的，我都给他准备了两条华子，更别说咱们大学园区管委会等等，所有和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的单位管事儿的人，都备了一份春节礼品！” 这种事，钟国仁当然清楚。 很多省直单位和各地市的一二把手，给领导送购物卡、土特产等，很多时候秦书记直接就让钟国仁带走了。 当然了，他们也要到京市一些业务对口单位慰问，有时候，都是让徐图之准备一卡车的水果、蔬菜、肉蛋奶什么的，关系非同一般的，直接就是购物卡。 这就是当时的社会风气，当时有一句话叫你送了，领导可能记不住，但是你要不送，领导肯定就记住你了！ 这也从一个方面说明了当时的社会现象。 钟国仁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想起自己刚开始到邮电局办理朝阳通讯营业执照的事儿。 “二毛，我的意思是，你给别人送我不管，但是咱们的关系真的不用这样！” 二毛一脸委屈地说“钟哥，你说的对！我是给伯父伯母买了年货，你爱要不要，反正我的车里也放不下了！” 吴林霞在一旁说道，“钟哥，别说了，二毛也是一片好意！” 钟国仁默然无语，晚上，四人照例找了一个路边店，吃了一顿火锅。 第二天一早，钟国仁开着自己的迈巴赫，吴林霞坐在副驾驶；二毛开着自己的奥迪，黄秀丽坐在副驾驶，一起往预县出发了！ 上午十点多，两台车一前一后驶入了预县县城，钟国仁当然开在前面，归心似箭！ 就在进入县城不久，钟国仁忽然看到路边的人行道上围了一大群人，他晃了一眼，似乎是什么“青草地网吧！” 他不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开着车直接就过去了。 就在超过那群人的一瞬间，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么像自己的老师，一中的副校长文化民老师，他赶紧靠边停车。 “钟哥，怎么了？咱家就在这儿吗？”吴林霞满眼兴奋地问道，她以为钟哥家就在这旁边呢！ “不是，我看到了一个熟人，下车去看看！” 钟国仁下车后，吴林霞也下了车，跟在他的身后。 二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也靠边停车下了车。 钟国仁向那群人走去，刚走近了，就看到文老师被几个年轻人围着，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说道“你一个臭逼老师，好好教学就行了，管我们的闲事干什么？今天没有2000元，休想离开！” 这时，只听旁边围观的人说道“也是啊，你说你一个老师，来管这个干什么？” “人家开个网吧，你管住自己的学生就行了，非要到人家店里来查学生！” “唉，老师是好老师，就是学生不听话！” …… 听别人的议论，似乎是有学生来这儿上网，结果文老师尾随学生，直接到人家店里查一中的学生，把学生都赶回去了，然后现在店主让老师赔钱呢！ 这也难怪，你来人家店里查学生就有点过分了！ 围观的群众都很同情文老师，但都觉得他做的不对！ “我不管你是文老师还是武老师？你这样来我店里查学生是不对的！我又没有去学校把你的学生拉出来！” “别给他废话，今天必须赔钱！” 第407章 网吧游戏 这时，二毛已经停好了车，来到了钟国仁的旁边。 他忽然惊呼，“这不是文老师？” 那个壮汉和文老师都回过了头，钟国仁这时走上前去，对着那个壮汉说道“放开文老师！” 文化民老师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学生来了，他顾不得壮汉还拉着他的手。 赶忙和钟国仁打招呼，“国仁，你怎么回来了！” 说着就想过来和钟国仁握手，这才发现还被壮汉拉着手呢！ 二毛急忙上前，“放开文老师！” 可惜，这个壮汉既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也不愿放开这个文弱书生，反而怒吼道“哪里来的野孩子，放开他？少于2000元别说话！” 旁边的几个年轻人说道“是啊，说话小声点，别吓着我们了！” 说完，哄堂大笑！ “哈哈，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是啊，也不打听一下是火哥是谁？” 原来，拽着文老师的，正是青草地网吧的老总，火烧云！ 原本，火烧云以前是苟东南的手下，怎奈何苟哥进去之后，火哥就成了大哥。 利用以前烧钱的积蓄，开了一个网吧，要知道，当时网吧可是最挣钱的场所之一。 只不过，在后来网络工程提速降费之后才过时了，想当初，网吧是相当牛逼的存在！ 不是抢钱，胜似强盗！ 钟国仁根本就没想和这些混混争执，不就是钱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钟哥来说都不是问题。 可是，二毛不那么想啊！ 只见他嘴角一撇，“火哥？是即将被火化的哥哥？” 说完，还是满脸不屑的笑意！ 要知道，二毛从县城到省城，不但自身亲历了由弱变强的经历，更由于跟着钟哥，认识太多牛逼的人物。 错，是非常牛逼的人物！是一大堆在殷省都没人望其项背的人物！ 回到了小县城？还有牛逼的人物？ no，no！no！ 开什么玩笑，我二毛就是最大的人物！ 所谓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二毛现在牛逼还乡，当然要让他们见识见识！ 火哥什么时候被这么羞辱过，他顿时放开了文老师的手腕，一个嘴巴子就朝二毛甩了过来！ 二毛早就等着呢，这么一个小县城，我还惯着你不成？ 省城我都没这么憋屈过！ 二毛心里别提有多兴奋来了，我还担心你不来呢！ 他顺势一躲，让出了年轻人的圈子，接着就拉着壮汉的手，顺势一拉，壮汉就一个狗吃屎趴到了地上。 “哎哟，摔死我了！” “他娘的，给我收拾他！” 围观的年轻人还没弄明白呢，就发现火哥摔得龇牙咧嘴！ 哗啦一声，众人就围住了二毛！ 这时，文老师早就站到了钟国仁的旁边。 “国仁，你们这是回来过年？”文老师怯怯地问。 钟国仁微笑着点了点头“文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可惜，还没等文老师回答，早有拳头招呼到了二毛身边。 人们一见动上手了，呼啦一声，撒开了老远。 这样，就只留下钟国仁他们四个和文老师，一下子被围在了几个年轻人的中间。 火哥说道“看看，看看！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几个不怕死的家伙，弟兄们，给我把他们打趴下了！出了事儿我负责！” 他刚说完，钟国仁就伸手压了压“兄弟，你不就是求个财吗，别伤了肝火，钱我出了！” 老实说，火哥说的2000元也是信口开河，根本没想到真有人会出这么多钱。 听到钟国仁这么说，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时没想明白钟国仁这句话什么意思。 但是，还是很认真的说道“好啊，你们要是出了钱，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这时候，由于围观的群众撒开了好多，火哥一眼就看到了旁边停着的奥迪、奔驰！ 他不认识迈巴赫，可是他认识奔驰的标志啊！ 他眼珠子一转，明白了，这几个人是开着奥迪奔驰来的，肯定有钱！ 于是他说道“不行，刚才是2000元，可是我不能白挨一巴掌，现在必须10000元！” 钟国仁愣了，本来想着息事宁人，谁知对方变本加厉了！ 这时，文老师说道“国仁，大壮，你们回去吧，反正我又没违法，他们不能怎么样的！” 钟国仁还没说话，二毛早就气炸了，“好你个火化鬼，给你脸还不要脸了！爷爷今天没带钱，你把那辆奥迪开走吧！” 二毛见识过大场面，现在一点都不慌，要是真打起来，也许自己人还吃亏呢！ 让他们把车开走，怎么开回去的必须怎么给开回来！ 开什么玩笑，钟哥吃素的？ 火哥一听，本来只要一万块钱，现在竟然让开走奥迪车！ 一看奥迪车那个成色，一万元？恐怕值五六十个一万元吧！ 对方答应的这么爽快，火哥反而有些疑惑，这些人什么来头，不会一万元都没有吧，要不为啥要把这么贵的车给自己呢！ 他迟疑了一会儿，可是，又不能在兄弟们面前丢人啊，就说道“车我也不要你们的，但是今天就暂扣下了，以一周为限，把一万元拿来了，就把车开走！要是过了一周还没来，车就归我了！” 二毛一摆手，“归你，都归你！我就怕你有命挣，没命开呀！” 钟国仁一看，现在暂时不用动手了。 他轻声问“文老师，您这是怎么回事？” 文老师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幽幽说道“唉，一言难尽啊！你知道，就在前面不远处就是咱们一中，自从这儿开了网吧，学生们跳墙出来上网，防不胜防啊！” “这不，今天上午，我偷偷来网吧看看吧，竟然全部是咱们一中的学生！” “也怨我，忍不住喊了一声，谁是一中学生马上回去！” “结果，网吧里的人哗啦一下全站起来出去了，他们的工作人员拦都拦不住，这不，人都走完了，老板拉着我要钱呢！” 钟国仁默默地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记得当初有个规定，学校周围500米内，不准开网吧。这个距离有那么远吗？ 这时，二毛早就不耐烦了，说道“车里还有我的年货，你们派一个人跟着我，我把年货卸了，你们把车开回来！” 火哥不傻，“兄弟，你还想玩金蝉脱壳啊！” 这时，二毛已经停好了车，来到了钟国仁的旁边。 他忽然惊呼，“这不是文老师？” 那个壮汉和文老师都回过了头，钟国仁这时走上前去，对着那个壮汉说道“放开文老师！” 文化民老师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学生来了，他顾不得壮汉还拉着他的手。 赶忙和钟国仁打招呼，“国仁，你怎么回来了！” 说着就想过来和钟国仁握手，这才发现还被壮汉拉着手呢！ 二毛急忙上前，“放开文老师！” 可惜，这个壮汉既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也不愿放开这个文弱书生，反而怒吼道“哪里来的野孩子，放开他？少于2000元别说话！” 旁边的几个年轻人说道“是啊，说话小声点，别吓着我们了！” 说完，哄堂大笑！ “哈哈，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是啊，也不打听一下是火哥是谁？” 原来，拽着文老师的，正是青草地网吧的老总，火烧云！ 原本，火烧云以前是苟东南的手下，怎奈何苟哥进去之后，火哥就成了大哥。 利用以前烧钱的积蓄，开了一个网吧，要知道，当时网吧可是最挣钱的场所之一。 只不过，在后来网络工程提速降费之后才过时了，想当初，网吧是相当牛逼的存在！ 不是抢钱，胜似强盗！ 钟国仁根本就没想和这些混混争执，不就是钱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钟哥来说都不是问题。 可是，二毛不那么想啊！ 只见他嘴角一撇，“火哥？是即将被火化的哥哥？” 说完，还是满脸不屑的笑意！ 要知道，二毛从县城到省城，不但自身亲历了由弱变强的经历，更由于跟着钟哥，认识太多牛逼的人物。 错，是非常牛逼的人物！是一大堆在殷省都没人望其项背的人物！ 回到了小县城？还有牛逼的人物？ no，no！no！ 开什么玩笑，我二毛就是最大的人物！ 所谓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二毛现在牛逼还乡，当然要让他们见识见识！ 火哥什么时候被这么羞辱过，他顿时放开了文老师的手腕，一个嘴巴子就朝二毛甩了过来！ 二毛早就等着呢，这么一个小县城，我还惯着你不成？ 省城我都没这么憋屈过！ 二毛心里别提有多兴奋来了，我还担心你不来呢！ 他顺势一躲，让出了年轻人的圈子，接着就拉着壮汉的手，顺势一拉，壮汉就一个狗吃屎趴到了地上。 “哎哟，摔死我了！” “他娘的，给我收拾他！” 围观的年轻人还没弄明白呢，就发现火哥摔得龇牙咧嘴！ 哗啦一声，众人就围住了二毛！ 这时，文老师早就站到了钟国仁的旁边。 “国仁，你们这是回来过年？”文老师怯怯地问。 钟国仁微笑着点了点头“文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可惜，还没等文老师回答，早有拳头招呼到了二毛身边。 人们一见动上手了，呼啦一声，撒开了老远。 这样，就只留下钟国仁他们四个和文老师，一下子被围在了几个年轻人的中间。 火哥说道“看看，看看！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几个不怕死的家伙，弟兄们，给我把他们打趴下了！出了事儿我负责！” 他刚说完，钟国仁就伸手压了压“兄弟，你不就是求个财吗，别伤了肝火，钱我出了！” 老实说，火哥说的2000元也是信口开河，根本没想到真有人会出这么多钱。 听到钟国仁这么说，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时没想明白钟国仁这句话什么意思。 但是，还是很认真的说道“好啊，你们要是出了钱，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这时候，由于围观的群众撒开了好多，火哥一眼就看到了旁边停着的奥迪、奔驰！ 他不认识迈巴赫，可是他认识奔驰的标志啊！ 他眼珠子一转，明白了，这几个人是开着奥迪奔驰来的，肯定有钱！ 于是他说道“不行，刚才是2000元，可是我不能白挨一巴掌，现在必须10000元！” 钟国仁愣了，本来想着息事宁人，谁知对方变本加厉了！ 这时，文老师说道“国仁，大壮，你们回去吧，反正我又没违法，他们不能怎么样的！” 钟国仁还没说话，二毛早就气炸了，“好你个火化鬼，给你脸还不要脸了！爷爷今天没带钱，你把那辆奥迪开走吧！” 二毛见识过大场面，现在一点都不慌，要是真打起来，也许自己人还吃亏呢！ 让他们把车开走，怎么开回去的必须怎么给开回来！ 开什么玩笑，钟哥吃素的？ 火哥一听，本来只要一万块钱，现在竟然让开走奥迪车！ 一看奥迪车那个成色，一万元？恐怕值五六十个一万元吧！ 对方答应的这么爽快，火哥反而有些疑惑，这些人什么来头，不会一万元都没有吧，要不为啥要把这么贵的车给自己呢！ 他迟疑了一会儿，可是，又不能在兄弟们面前丢人啊，就说道“车我也不要你们的，但是今天就暂扣下了，以一周为限，把一万元拿来了，就把车开走！要是过了一周还没来，车就归我了！” 二毛一摆手，“归你，都归你！我就怕你有命挣，没命开呀！” 钟国仁一看，现在暂时不用动手了。 他轻声问“文老师，您这是怎么回事？” 文老师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幽幽说道“唉，一言难尽啊！你知道，就在前面不远处就是咱们一中，自从这儿开了网吧，学生们跳墙出来上网，防不胜防啊！” “这不，今天上午，我偷偷来网吧看看吧，竟然全部是咱们一中的学生！” “也怨我，忍不住喊了一声，谁是一中学生马上回去！” “结果，网吧里的人哗啦一下全站起来出去了，他们的工作人员拦都拦不住，这不，人都走完了，老板拉着我要钱呢！” 钟国仁默默地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记得当初有个规定，学校周围500米内，不准开网吧。这个距离有那么远吗？ 这时，二毛早就不耐烦了，说道“车里还有我的年货，你们派一个人跟着我，我把年货卸了，你们把车开回来！” 火哥不傻，“兄弟，你还想玩金蝉脱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