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良母操劳死，重生摆烂赢麻了》 第1章 重生，狗屁的贤妻良母，老娘不当了！ “病人的情况危急，现在必须立刻进行手术，这是手术知情同意书，麻烦你们签一下字。”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把两张单子递过去。 姜晚一手养大的侄子侄女站成一排围在她的身边，谁也没有伸手去接单子。 姜晚戴着氧气瓶，脑子浑浑噩噩的，但还是听得见外界的声音。 她睁开浑浊的眼睛，一脸渴求的看着他们。 她的喉咙嘶哑，嘴唇干裂，喉咙里因为长期没有喝水带着铁锈味。 她忍着嗓子的剧痛，强行挤出了一丝声音。 “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医生，我们放弃治疗！” 姜晚被重新推回了病房，她当做亲生儿子疼爱着养大的程耀国跨前一步，利落的拔下了她的氧气管。 这是他们商量后得出的结果，程耀国亲自动的手。 她因为呼吸困难喘不上气，脸憋的通红。 她伸出一只手举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向他们求救。 然而他们都只站在床边冷漠的看着，等着她断气。 姜晚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在弥留之际，终于听到了他们的真心话。 “老太婆终于死了，以后小叔寄回来的工资归我们了！小叔死后所有的遗产都是我们的！” “奶奶说的对，只有让他们没孩子，他们才会一心一意对我们好！” “亏的小叔还是高级军官，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根本不是……” 不是什么，姜晚没有听清，她的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 “啊——” 姜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深冬的天气屋外已经非常寒冷，她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扶着肚子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姜晚摸索着找到床头的手电筒。 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日历，手电筒昏黄的光晕照亮了一小块地方，显示的日期是1981年1月5日。 姜晚不敢相信，她真的重生了！ 她熄灭了手电筒，在黑暗中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腹中的孩子感受到她的碰触，轻轻的动了动，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姜晚上周去村里的卫生所检查，大夫告诉她预产期就在这个月月底。 大夫说她怀的是双胞胎，孩子非常健康。 前世她准备打电话给丈夫程锦年，让他在自己预产期的前三天回来。 婆婆却告诉她，哪个女人不生孩子，程锦年正处在事业上升期，能不能当上连长就看这次的了。 让她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让他分心，要学着坚强一些。 直到临产前她还在婆婆的唆使下下地干活，因为劳累过度晕倒在田埂上。 等她再次醒过来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 婆婆告诉她，因为她的身体弱，加上劳累过度，孩子生下来就是死胎。 姜晚产后一直流血不止，去卫生所检查才发现她的子宫已经没了。 姜晚哭着回去找婆婆问情况，婆婆告诉她，她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引发了大出血，如果不切除子宫，很可能会性命不保。 婆婆说，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婆婆还说，就算她以后生不出孩子也不会嫌弃她。 以后她就是她的女儿，一辈子跟她在一起。 姜晚感动至极，哭着扑进婆婆怀里，从那开始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妈。 她童年不幸，父亲严厉母亲刻薄，婆婆给她一点温暖就愿意掏心掏肺的对待。 姜晚果然做到了，一辈子把公公婆婆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 产后还没恢复，公公就出现腹胀、乏力、呕血的症状。 带到镇上的医院去检查，说是肝脏出了问题。 公公得了肝硬化，需要做肝脏移植手术，不然就只剩下两年的生命。 家里人口众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公公捐肝。 公公求生意志强烈，把渴望的眼神投向她，姜晚看公公可怜，就同意了捐肝。 手术之前姜晚想打电话给程锦年，婆婆告诉她，程锦年还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不要告诉他这些事让他增加心理负担。 因为婆婆一句话，姜晚最终捐肝都没通知他。 她穿着病号服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医生给她打了麻药，手术刀切开身体的时候她还是有意识的。 医生割走了她60%的健康肝脏，换到了公公的身体里。 手术过后她身上挂满吊瓶，刀口疼的下床都有困难。 婆婆只顾着照顾公公，对她的照顾并不贴心。 婆婆每天给公公做各种营养汤，陪在公公身边嘘寒问暖，公公的身体恢复的极快。 婆婆又以她的身体弱，不能进补为由，手术过后每天给她喝稀饭吃野菜。 姜晚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凭着顽强的意志，艰难的活了过来。 这次捐肝以后她的身体变得极差，动不动就感冒发烧，一病就是大半个月。 即便如此，她还要做全家人的饭菜，手洗全家人的衣服，喂鸡喂猪，干地里的农活。 她自己没了孩子，婆婆家里却有8个侄子侄女等着她照顾。 姜晚嫁过来之前大伯哥就出了事，在煤矿干活的时候遇到塌方，人找到的时候尸体都凉了。 大伯母拿了赔偿款，扔下几个孩子连夜跑了。 好在大伯哥结婚的早，孩子们都已经大了。 不过这几个孩子被婆婆宠得没边，只长年龄不长智商。 他们一天天在外面惹事生非，姜晚没嫁进来之前是婆婆给他们擦屁股。 姜晚嫁进来之后，全部变成了她的事情。 二伯哥吸取了大伯哥的教训，不敢去煤矿干活了。 他去了附近的采石场，前几年干的还好，去年的时候采石场发生了大爆炸。 二伯哥闪躲不及被一块飞过来的石头砸中脑袋，脑浆都被砸了出来，直接就没命了。 二伯母一看这种情况，孩子也不要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回娘家了，听说今年已经找好了对象，正准备二嫁。 大伯哥留下了6个孩子，二伯哥留下了两个孩子，家里总共8个孩子。 这种家庭一般没人敢嫁，姜晚却因为感念程锦年的恩情，不管不顾的嫁了过来。 她还是姑娘的时候走夜路遇到抢劫。 那人不仅抢了她的钱，还试图玷污她。 那天程锦年正好从部队回来探亲，路上救了她一命。 程锦年当时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回来是准备相亲的。 他本身的条件非常不错，只是家里情况太过糟糕。 他前后相了几个，一开始都聊得好好的，后来知道了他家的情况就没下文了。 那时候的程锦年虽然已经参军，但还只是个普通的士兵。 他还处在熬资历的时候，每个月的工资也不算高，因为要养这么多侄子侄女，发了工资就全部上交给家里。 说来也是缘分，正好有人给他们做了介绍。 因为上次的事情，姜晚对程锦年的印象不错，加上她有些自卑，程锦年也不嫌弃她。 两人看对了眼，很快就在一起了。 程锦年因为是回部队探亲，时间非常赶。 两人只见了几面，程锦年就向部队打了报告。 在公公婆婆的催促下，他们当年年底就结了婚。 两人结婚之前了解不深，这婚结的甚至有些稀里糊涂。 姜晚原本以为嫁给程锦年她会幸福，却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成了操持家务，还要带一堆孩子的老妈子。 她50岁不到，就已经苍老的像70岁的老妇。 程锦年事业有成，早已经成了部队的高级军官。 50多岁的年纪，看着成熟稳重，就像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精神状态极佳。 而她这些年来因为劳累过度，身体一直时好时坏。 她送走了公公婆婆，费尽心力把八个侄子侄女培养成才，自己却因为劳累留下一身病痛。 她年轻的时候为了补贴家用，干最脏最累的活，导致得了肺癌。 她晕倒在地里，被隔壁婶子送进了医院，又是隔壁婶子联系她的八个侄子侄女，想让他们救一救她。 医生说她的病情发现的早，做手术的话至少还有10年以上的寿命，不做手术立刻会死。 谁知道他们过来看了她最后一眼，甚至连程锦年都没通知一声，直接给她拔了管。 她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倒下之后竟然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狗屁的贤妻良母，老娘不当了！ 第2章 摆烂后的小日子真爽 姜晚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她的被子单薄，还打着好几个补丁。床下只垫了干草，铺着一床薄薄的毯子。 她月底即将临盆，每天晚上尿频尿急。 因为床上没有垫棉絮，她经常睡得腰酸背痛。 又因为被子单薄，她已经冻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了。 她的丈夫程锦年在部队奋斗多年，现在已经升到排长，每个月寄回40多块钱的工资。 这些工资全部进了婆婆的口袋，用来抚养8个侄子侄女。 姜晚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她没有像平常一样早上六点就起床做一家人的早饭。 她听见公鸡打鸣，捂住耳朵把头钻进被子里。 她躺在并不温暖的被窝，一觉睡到早上七点。 她再次睁开眼睛，是被外面的鸡飞狗跳吵醒的。 家里总共8个侄子侄女，其中三个已经年满18周岁，已经是成年人了。 老大跟着别人在外面打工，一年都不回一次家。 老二是个姑娘，刚刚年满20周岁。 她看中了村里的村霸，村霸长的俊俏，一张嘴花言巧语的把她哄得晕头转向。 要不是姜晚一直拦着，老二早就带着东西跟村霸同居了。 老三在镇上做些临工，这段时间工期紧，吃住都在工地，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老四老五都在读高中，周一至周五住校，周六日才会回家。 剩下三个小的，一个还在读初中，一个还在上小学，还有一个才五岁，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屁孩。 姜晚嫁到这个家里8年，这些孩子都是她拉扯大的。 她刚结婚一年也怀过一胎，怀的也是双胞胎。 她刚怀第一胎没有经验，也是每天干活，加上身体又不好，孩子才8个多月就早产了。 孩子出生的时候全身青紫，接生婆说怕是不好活。 后来婆婆带到医院治疗，回来的时候说孩子没了。 婆婆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找了座小山，直接把孩子给埋了。 姜晚问起来婆婆就说，免得她看了伤心，就没让她见孩子最后一面。 姜晚当时刚生完孩子，身体严重亏空，连下床都有困难。 她哭着求婆婆告诉她孩子埋在哪里，婆婆一开始还安慰她，后来就冷着脸发脾气。 姜晚是个胆子小的，又因为孩子去世了伤心，等身体恢复过来之后也不敢再提这件事。 后来二伯哥家的小儿子出生，姜晚因为思念自己的孩子，一直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 可以说这个最小的侄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 后来在这个孩子长大的过程中，姜晚也付出了很多心血。 她后来住院，对那几个侄子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但是这个最小的孩子却是她的指望。 只是没想到，在大家给她拔管的时候，他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姜晚今天没有早起做饭，家里两个读书的孩子起床了没饭吃。 他们把姜晚的房门敲的砰砰作响。 姜晚原本是不想理睬的，不过她单薄的房门已经被敲的摇摇欲坠。 如果她再不开门，估计这两人真能把她的门给拆了。 姜晚起身披上外衣，她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咳。” 姜晚惨白着一张脸拉开了房门。 她平常感冒咳嗽，看到他们都会捂着嘴巴，生怕传染给他们。 现在直接对着两人脸上咳个不停。 姜晚一张小脸咳的惨白，她虚弱的扶着门，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们，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好像就快病死过去。 “怎，怎么了？我昨晚上着凉了，今天身子很不舒服，不小心睡得晚了些。” “我现在很难受，没办法给你们做早饭，你们去找奶奶吧。” 姜晚说着话又咳嗽了几声，老六程向北一脸嫌弃的皱了皱眉，转过身不再看她。 老七程耀祖直接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呸！晦气！” 程耀祖已经9岁，是二伯哥的孩子。 这孩子小时候是他亲妈带着，沾染了一身坏毛病。 后来二伯哥去世，他被接回婆婆家养着，嘴巴就没干净过。 他天天骂这个骂那个，甚至怼天怼地，家里的人早就被他骂了个遍。 姜晚以前经常管着他，觉得小孩子没了爸妈可怜，她这个做婶婶的要教育好他。 程耀祖的嘴巴很脏，在学校也经常骂人。 有些同学气不过就会跟他动手。 程耀祖打起人来更是拼命，每次都是玩命的打，非得把人按在地上打死不可。 好几次把同学打伤，都是姜晚带着礼物赔着笑脸，去同学家里赔礼道歉，这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以说姜晚为了程耀祖的事情，做了好几年孙子。 这个孩子却只觉得她多管闲事，对她恨之入骨。 反倒是经常顺着他的爷爷奶奶，还能得到他的好脸色。 姜晚经常管着他，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如果姜晚没有记错，前世就在今天程耀祖在学校打伤了同学的眼睛。 当时是她挺着大肚子去给他调解，还用自己写稿子赚的稿费赔偿对方，这才让他们息事宁人。 程耀祖回到家里却大言不惭，觉得是同学先动手，就算杀了他都是应该的。 姜晚当时气的要死，还教训了他一顿。 结果姜晚傍晚去河边挑水，被怀恨在心的程耀祖推进河里。 要不是正好有人在河边洗衣服，发现后救了她一命，她当时已经性命不保。 别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自己都会没命。 程耀祖小小年纪，就已经坏到了根子里。 可恨姜晚当时在婆婆的劝解下，一直把他当个不懂事的孩子。 后续她住院，就是程耀祖率先提议拔管，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 有些人的恶毒是从小表现在骨子里的。 怪只怪她太傻太年轻，程耀祖都已经做的这么明显，她竟然还看不穿，实在是可笑至极！ 姜晚咳着嗽回了房间，顺手锁上房门。 程向北和程耀祖看到使唤不了她，又跑到婆婆房间吵闹去了。 姜晚刚嫁过来的时候婆婆说她低血压，只要是早起，一天都会头疼。 姜晚心疼婆婆的身体，自告奋勇接过了做早饭的活，一做就是8年。 两人把婆婆的房间门敲得砰砰作响，强行把熟睡中的婆婆从床上拖了起来。 姜晚躺在被子里，隔着一扇门都听到了婆婆的骂骂咧咧。 她脑袋埋进被窝，冷冷的笑着，我的好婆婆，这还只是个开始，你现在就受不了了吗？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第3章 受伤的小猴子 婆婆最终没有做早饭，给了他们一人两毛钱，让他们去学校门口买早餐。 婆婆站在她门口唠叨了几句，又睡回笼觉去了。 “姜晚啊，身体不舒服你就多躺一会儿，一会儿记得起来做饭。” 姜晚冷哼了一声，还等着她给他们做饭呢，做梦去吧。 她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去鸡窝里摸了两颗鸡蛋。 鸡蛋还热乎乎的，上面沾了些鸡屎，一看就是今天刚下的蛋。 姜晚把鸡蛋打在碗里，又在里面放了勺白糖，舀了瓢热水兑进去。 很快一碗香气四溢的白糖冲鸡蛋就做好了。 姜晚顾不上烫，仰着头一口气喝光。 喝完后她洗了碗，重新回到房间睡觉。 姜晚刚准备躺下，窗口处传来笃笃笃的细微声响。 她好奇的走到窗前，刚一打开窗户就看到一只浑身是血的小猴子正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姜晚前世并没有遇见这只小猴子。 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所以一些事情发生了改变吗？ 小猴子又小又可怜，让姜晚想到了死的时候孤独又无助的自己。 她试着朝小猴子招了招手。 没想到刚刚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猴子，竟然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它努力的在原地跳跃了几次，因为双腿受伤怎么都跳不上窗台。 姜晚正准备出去救它，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此时已经早上八点半，公公婆婆起床了。 他们肯定以为她做好了早饭，现在正在洗漱，然后等着吃现成的。 姜晚不能出门，她在家里环视一周，没有什么能借得上力的东西。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床上的一件外套上。 姜晚把衣服拿过来，提着两只袖子放到窗外。 小猴子十分聪明，不用姜晚提醒，主动跳进了衣服的中间位置。 它还在流血的上肢抓住了衣袖的一端，这样可以有效避免自己摔倒。 姜晚用了些力气把它提上来。 快到窗前时，姜晚伸手把小猴子抱进怀里。 小猴子应该是因为贪吃误踩了捕兽夹，受了很重的伤。 家里因为孩子多，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姜晚房间里一直备着医药箱，每次不管哪个孩子受伤她都会亲自给他们上药包扎。 “伸出腿来，我给你上药。” 姜晚打开医药，对着小猴子随口说了一句。 她原本没抱什么期望，没想到小猴子真的听懂了。 它坐在地上乖乖的伸直了双腿，姜晚给它上药的时候也不吵不闹。 “伸出手来，我再给你看看。” 姜晚随口一说，小猴子又把手伸出来。 姜晚没想到小猴子这么聪明，她高兴的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笑着夸奖了一句。 “真乖！是个很聪明的小宝宝！” 小猴子听懂了她的夸奖，抬起头来对着她咧嘴一笑。 姜晚细心的给小猴子做了个全身检查，帮它把所有的伤口都处理了一遍。 “伤口都给你处理好了，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姜晚抱着小猴子来到窗前，想要把它送走。 她很喜欢这只小猴子，可是她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暂时没能力养它。 没想到小猴子抱着窗框不肯走。 姜晚劝了几句劝不动了，最后只留下一句。 “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想走我也不会拦你，不过跟着我目前过不上好日子，可能要委屈你了。” 小猴子听懂了她的话，瘸着腿要往窗台下跳。 姜晚实在是拿它没办法，只能走上前去，重新把它抱了下来。 小猴子落地之后，高兴的吱吱乱叫。 她激动的抱住姜晚的腿，把脸贴在她的小腿上。 它长长的尾巴轻轻的摇了摇，看起来像是在撒娇。 “好了好了，不赶你走了，不过这个家里不安全，你要留下来必须听我的话，知道吗？” 姜晚像教训小孩子一样教训着小猴子。 小猴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就钻进了床底下。 姜晚正准备叫住它，就听见了门口的敲门声。 姜晚吃了一惊，没想到小猴子的反应速度这么快，她都还没听见脚步声，小猴子就提前发现了。 不仅发现了还主动藏了起来。 小猴子这么聪明，只要它好好躲藏着，在这个家里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 姜晚这么想着放下心来。 “姜晚，姜晚，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做早饭啊？” 婆婆捏着嗓子，故作温柔的在门口喊她。 姜晚以前听村里人说，婆婆跟人吵架的时候嗓门很大，而且很凶恶，有时候还会动手打人。 她却从来都不相信这些话，婆婆跟她说话的时候都是轻言细语的，看着非常温柔。 死过一次之后才发现，她本来就是个泼妇大嗓门。 对她所有的温柔都是伪装，只是为了给她留个好印象，骗她心甘情愿包揽家里所有的活。 现在再次听到婆婆夹着嗓子说话的声音，她只觉得虚伪。 姜晚咳嗽了几声，故作虚弱的对着门外说道。 “妈，我今天很不舒服，实在是没办法起床，只能麻烦你做早饭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等下要是还觉得不舒服妈带你去卫生所看看。” 婆婆表明上是在关心她，实际上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在装病。 姜晚以前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还总是自己脑补，把婆婆想成了全世界对她最好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愚蠢。 如果婆婆真的关心她，听说她生病，不应该把医生请上门替她看病，再把营养易消化的早饭做好后送到她床头。 她只是嘴巴上说说，然后就做了他们爷孙三个的早饭，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他们吃饱喝足，小的跑出去玩了。 两个老的今天要走亲戚，婆婆脸贴在门口跟她交待。 “姜晚，我和你爸走亲戚去了，今天一天都不回来，中午的饭你看着做一下。” 然后也不等江晚回答，老两口直接出门了。 姜晚躺在床上无声的笑了。 这就是她上辈子前20年都当做亲妈的女人。 在她即将临盆，还生着“重病”的情况下，不给她做早饭，还带着老头走亲戚，想让她帮忙照看孩子。 算盘珠子崩了她一脸，还要在她面前立好婆婆人设，可去你的吧！ 姜晚在屋里一声不吭，假装睡着了没听到。 你们走吧，赶紧走，回来的时候有你们哭的！ 第4章 打电话到部队 虽然姜晚没有直接答应，老两口还是放心大胆的出门了。 在他们看来，姜晚是个有责任心的。 不管自己再怎么不舒服，一定会管好几个侄子侄女。 再说程耀国是她一手带大的，姜晚一直疼爱着他，把他当自己的亲儿子对待。 只要是耀国的事情，她就是手上还挂着吊瓶，也会拔了针来照顾他。 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姜晚早就不是之前的姜晚。 她重生了，以后再也不会为这个家付出。 姜晚算了算时间，程耀国应该一个小时之后会跟人打架。 他被家里人宠坏了，经常在外面惹事生非。 这次是他在河边玩耍，故意把一个4岁的小姑娘踹进水里，没想到小姑娘的爸爸程家庆正在树荫底下乘凉，把他的恶行看个正着。 程家庆把女儿从水里捞起来，抄了根棍子追着程耀国打。 程耀国年纪不大，但从小长着两条飞毛腿。 他惯会躲藏，滑的跟泥鳅一样，一般人抓不住他。 每次闯了祸都会往家里跑，让家里人替他背锅。 他只要往大人身后一躲，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有时候为了祸水东引，他还会站在大人身后吐舌头，极尽挑衅之能。 上一次姜晚就是这样成了他的替罪羊。 程耀国在外面闯了祸，跑回来躲在姜晚房间。 程家庆追上来要打他，是姜晚在前面拦着。 程家庆看到她是个大肚婆原本不想跟她计较，没想到程耀国躲在他身后一直挑衅。 程家庆气坏了，拿着棍子就要去砸程耀国的胳膊，他赶紧缩了脖子往姜晚身后一躲。 如果这样也就算了，最多是扑个空，根本打不到人。 坏就坏在程耀国年纪不大但却是个黑心肝的。 他用力把姜晚往边上一推，程家庆的棍子重重的打在她肚子上。 好在程家庆当时用的力气不大，即便是这样姜晚也被打的惨叫一声。 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刺激剧烈的窜动着，姜晚疼的蹲在地上，眼泪都流了出来。 程家庆被吓坏了，也顾不上打程耀国了，赶紧把姜晚送去了卫生所检查。 大夫说孩子可能是被打到了腿，情况不是太好。 要等孩子生下来以后看看腿是不是被打断了，如果有骨折的情况，需要及时治疗。 出了那档子事，程家庆也不敢找程耀国的麻烦了，反倒买了很多东西过来赔礼道歉。 结果那些吃的全部进了程耀国的肚子里，姜晚一点都没吃着。 想到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姜晚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被她摸过的地方轻轻的拱起一小块，是孩子在跟她打招呼呢。 家里没人，姜晚拿出碗柜里的面条，飞快的给自己煮了碗面，还不忘放个鸡蛋。 平常时候鸡蛋都是要留给几个侄子侄女吃的，从来都轮不到她。 姜晚现在只想对自己好，以后有好吃的她第一个吃，绝不会留给任何人。 吃完面条姜晚刷了自己的碗，灶台也恢复成原样。 她来到堂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现在是中午11点，距离程耀国闯祸只剩下20分钟。 姜晚从柜子里拿了件厚外套披在身上，又简单扎了下头发。 她从床板底下摸出了10块钱揣进兜里。 距离程耀国闯祸只剩下5分钟，姜晚锁好了家里的门，为了保险起见，她手上拿了根棍子当做拐杖。 姜晚离开了家，去了村里的办公室打电话。 在村里接听电话免费，打电话要收电话费。 姜晚跟程锦年刚结婚那会，程锦年就告诉了她部队的电话。 程锦年说，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给他。 姜晚用心的记下了他的电话，写了张小纸条放的柜子最深处，那几个简单的数字早就熟烂于心。 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来没主动给程锦年打过一个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姜晚拨通了部队的电话号码，电话嘟嘟响了几声。 姜晚捏紧了话筒，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明明等待的时间很短，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很快电话被接通，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喂？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您，您好，我找程锦年。” 姜晚紧张的声音有些结巴，但还是完整的说出了一句话。 “请问您是哪位？” 姜晚第一次知道打电话还要被问身份。 “我是程锦年的妻子姜晚，找他有重要的事情。” “请稍等一下，我去帮你叫一下人。” 姜晚没有挂断电话，她依旧紧紧的握着话筒。 她多么希望电话那头传来程锦年熟悉的声音。 重生以后，姜晚才发现自己的身边并不安全。 表面上被亲人围绕，实际上都是些豺狼虎豹。 他们根本不是真心对她好，都全一群人面兽心的家伙。 拼命在外面立人设，背地里都是歪心思，坏主意。 表面上尊重她对她好，实际上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干。 他们最不应该的是，竟然还想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上辈子因为她的愚蠢被他们得逞。 导致她失去孩子，还没了子宫，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 这辈子她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 女人生孩子是大事，丈夫陪在身边天经地义。 姜晚也是在40多岁的时候才知道，部队其实是有陪产假的，而且是带薪的。 也就是说，就算程锦年请假也不会影响到他当月的工资和年底的奖金，更不会影响到他评级。 婆婆当初就是欺负她是农村的什么都不懂，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一家人都把她当做傻子骗的团团转，亏她还把他们当做了最亲的人。 电话再次被接通，对方非常遗憾的告诉她。 “程锦年现在还在出任务，预计要三天后才能回来，请三天后再打电话过来。” 对方说完这段就要挂断电话，姜晚为了避免中途出现变故，及时叫住了他。 “同志，等一下，等一下！” “姜晚同志你好，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麻烦你帮我给程锦年带句话，我这次打电话过来是想告诉他，我的预产期是这个月的28号，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25号前请假回来。” “我怀的是双胞胎，大夫说这种情况随时可能会生，最好有家属陪在身边，这三天可能会发生变故，导致没办法打电话，拜托你一定要帮我把话带到！我先在这里谢谢你了！” 第5章 程耀国闯祸被打 姜晚挂断了电话，长长的出了口气。 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此时显示的时间是中午11:40。 这个时间点程耀国应该已经闯完了祸，正逃回家里寻求庇护。 姜晚没有急着回去，她去山里采摘了一些草根和树皮，这些都是猴子可以吃的。 冬天能吃的东西很少，就算有也在深山里面。 她现在已经是孕晚期，不方便上山下山，只能简单的对付。 姜晚在山脚下折腾了好一会儿，又去卫生所开了点药，不管怎么样做戏要做全套。 估摸着时间程耀国应该已经挨完打了才往回走去。 姜晚回去的时候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拄着拐杖。 为了表现的更加逼真，姜晚边走还边咳嗽了几声。 住她隔壁的婶子看到她，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 “姜晚，又去地里干活了？” “是啊，去给家里的鸡摘点青草。” 姜晚说着话用力的咳嗽了几下。她咳的厉害，肺都快咳出来了，半天喘不上气。 “哎哟，你病的这么严重，这些事就留给你公公婆婆做了，家里这么多人，总不可能这点小事都得让个即将临盆的孕妇来做吧。” 换做以前，姜晚为了公公婆婆的面子，只会告诉别人自己是自愿的。 现在，她可不会再替他们说话。 “公公婆婆走亲戚去了，让我照看家里的鸡和猪，还有小侄子。” 姜晚说着话，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接着又假装站立不稳，扶住了边上的小树。 “姜晚，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站都站不稳了？” “我住的屋子有些漏风，被子也不是很厚，昨晚上发了高烧，今天身体很不舒服。咳咳。” 姜晚说着话又咳嗽了几声。 原本她只是说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跟任何人告状。 但是结合上下文，姜晚身体极度不适，公公婆婆却在这时候走亲戚，还丢下一堆活让她做。 如果姜晚的公公婆婆不知道她生病还好，至少没有主观恶意。 万一他们知道还要这么做，那可就太可恶了。 “你都病成这样，怎么不告诉公公婆婆呢？什么都自己扛着，别忘了你现在还怀着孕！” 隔壁婶子一听这话立刻急了，姜晚轻轻的叹了口气。 “说了，早上婆婆让我做饭，我就已经跟她说了……” 姜晚话说到这里就止住了，也没有什么怨恨的意思。 隔壁婶子重重叹了口气，这才看清了姜晚公公婆婆的嘴脸。 嘴上说着心疼媳妇，结果就是这样对待怀孕的媳妇，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你吃过了吗？要不要来婶子家里吃点。” “我，我吃过了。” 姜晚惊慌的低着头，嘴上说着吃过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还没吃。 “你该不会早饭都没吃吧？” 婶子大胆的猜测，姜晚脸上顿时一红。 她故意鼓了鼓肚子，然后在她的运转下，肚子很是时候的咕咕叫了两声。 “哎哟，果然还没吃饭，真是造孽哟！” “怀了双胞胎，生了病还要干活，自己不做饭，连饭都吃不上，这家人可真不是人！” 隔壁婶子骂骂咧咧，临走之前还不忘交代姜晚。 “姜晚，你回去坐着歇着，一会婶子炖好了鸡汤给你送过来。” “婶子，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姜晚本意是败坏公公婆婆的名声，并不打算跟隔壁婶子骗吃骗喝。 没想到婶子这么好心，竟然还要主动炖汤给她喝。 姜晚想起上辈子，隔壁婶子好心提醒她，要注意她的公公婆婆，还说他们不是好人。 姜晚当时发了很大的火，还跟她吵了一架。 重活一世她才发现以前的自己有多糊涂。 隔壁婶子好心提醒她，她不仅不领情，还冲她发火。 这是要有多大的善意，才会冒着被她针对的风险，跟她说出这些真心话？ 只是以前的姜晚错把她当成坏人，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姜晚回了家，果然看到程耀国缩着脑袋，可怜兮兮的坐在家门口吹冷风。 他两边脸都被打的红肿，胳膊上露出来的皮肤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最夸张的是他的嘴角，被撕开了一大块，正在往外面渗着血。 他的双腿不自然的弯曲着，看着也受了不轻的伤。 程耀国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被程家庆打成这样也是活该。 上一次有姜晚替他挡灾，他做了恶事却毫发无伤。 这一次姜晚有意避开，他只能自己承担恶果。 程耀国听见动静立刻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姜晚，他眼里的怨毒一闪而逝，姜晚却看的真切。 “小婶，你怎么出去了？刚刚有人打我，我想回去却找不到你，结果被打成了这样。” 程耀国吸了吸鼻子，委屈的哭了起来。 换做以前姜晚看到他哭肯定会心疼，会拉着他的手不由分说的找别人的麻烦。 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绝对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现在她可不会再当这个冤大头，自己闯祸被打，简直活该！ 姜晚赶紧咳嗽了几声，故作柔弱的说道。 “我生病了，刚刚去卫生所看病了。”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可信，姜晚还把大夫给她开的药拿了出来。 程耀国不自然的撇了撇嘴，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 “可是我被别人打了……” 程耀国还想告状，姜晚开了门，当做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往屋里走去。 程耀国没办法，只能一瘸一拐的跟了进去。 他故意在姜晚面前跳来跳去，想引起她的同情，最好帮他去报个仇。 实在不行给他做个饭也行，他玩到这个时间点，肚子已经快饿扁了。 他眼巴巴的看着姜晚，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仿若有星辰。 姜晚一直以为有这么一双好看眼睛的孩子，一定会是个善良的孩子。 后来发现他小时候是个小魔头，长大了是个大恶魔。 不管对他多好，都没办法感化他，在他眼里都是应该的。 既然如此，姜晚当然不会继续热脸贴冷屁股。 反正他也不会孝顺，以后也指望不了他，现在又为什么要去管他？ 姜晚赶紧捂着脑袋，装作十分头疼的回了房间。 “哎哟，我的头好疼，我得先回房躺一会儿了。” 姜晚说着话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正准备跟过去的程耀国，差点被门板拍中了脑袋。 他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紧闭着的房门。 不敢相信一向对他疼宠有加的小婶看他被人打成这样，既不给他出头也不给他做饭。 小婶的变化好大，程耀国莫名的觉得心慌。 第6章 小猴子会说话了 房门一关上，刚刚还病殃殃的姜晚立刻就变得生龙活虎。 “嘬嘬嘬。” 姜晚动了动嘴，小猴子听见她的声音立刻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姜晚把篮子放在地上，把上面盖着的布掀开。 小猴子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它用受伤的爪子，艰难的抓着树根往嘴巴里塞去。 都是最简单的食物，小猴子却吃得津津有味。 姜晚不禁想着，动物如此容易满足，人却总是贪得无厌。 她曾经为这个家付出了真心，却只得到这样的回报，想想就觉得心寒。 小猴子填饱了肚子，撒娇似的抱着她的腿。 姜晚惊讶的发现，小猴子好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妈妈。 她摸了摸小猴子身上柔软顺滑的毛发。 这小家伙来的时候脏兮兮的，现在看着却干净了很多。 看来在她出去的这段时间，小猴子花了些功夫，悄悄的把自己收拾干净了。 “你这么聪明乖巧，以后我就叫你小乖吧？” 姜晚随口一说，小猴子听懂了她的话，高兴的连连点头。 在这个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的家里，有只可爱的小猴子陪在身边，姜晚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姜晚还在感慨，小猴子突然张开小爪子，把一个亮晶晶的小银环放在了她手心里。 小猴子手上受了伤，小银环上面被沾染了一丝血迹。 姜晚看着这个银环觉得有些眼熟，准确的来说这是一个银戒指。 她从兜里掏出手绢，飞快的擦拭着戒指上的血迹。 当整个戒指露出原貌，姜晚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小猴子竟然帮她找到了奶奶的遗物！ 这是她还没结婚的时候，奶奶临终前送给她的礼物。 一个漂亮的银色尾戒，上面刻着简单的菱形图案。 从奶奶把这个戒指给她开始，姜晚一直寸步不离的戴在手上。 她结婚后来到这个家里，因为程耀国吵着要玩她的戒指，不给他玩就一直哭，还躺在地上耍赖。 姜晚实在是拿他没办法，最后取下戒指给了他。 姜晚让他玩一会儿就还给她，她当时还一直在边上看着，生怕戒指会遗失。 结果婆婆在院子外面摔了一跤，喊她出去帮忙扶一下。 姜晚当时生怕婆婆出事，心里有些慌乱。 她试图拿回戒指，结果程耀国不肯。 婆婆一直在外面哎哟哎哟的惨叫，姜晚实在是没办法就先出去扶她了。 婆婆那一跤摔得不轻，嚷嚷着要去卫生所。 姜晚急坏了，直接跟着她去了。 等她从卫生所回来，想从程耀国这里拿回戒指的时候，却发现戒指被搞丢了。 姜晚当时几乎把整个房间翻了个遍，房子里里外外到处寻找，依旧一无所获。 那是奶奶给她的遗物，能给她心里带来温暖，也是她最后的念想。 没想到这戒指说没就没了，姜晚当时伤心的哭了好久。 婆婆摔伤了腿，一直指使她干这干那。 姜晚只能擦干眼泪照顾她，中途也没放弃寻找这枚戒指。 最后实在是找不到，只能放弃了。 没想到她好心救了只小猴子，却重新找回了这枚戒指。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 她的善良让她找回了奶奶的遗物，姜晚高兴的喜极而泣。 晶莹的泪水从她脸颊滑落，滴答滴答的掉落在戒指上。 戒指上还有着小猴子身上没擦干净的血液。 姜晚的情绪有些激烈，她完全没有发现，她的眼泪和小猴子的血液飞快的融合在一处。 两种液体融合以后，变成了一种奇异的乳白色。 这种乳白色的液体又被戒指吸收。 刚刚还平平无奇的戒指，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小猴子见状立刻扑到了姜晚脚边，死死的抱住她的小腿。 一人一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戒指发出的白光吸了进去。 他们同时失去意识，等到他们再次反应过来时，已经出现在一片陌生的空间。 这片空间里有着浓浓的白雾，这些白雾潮湿柔软，贴在身上的感觉非常舒服。 姜晚年轻的时候生完死胎，月子都没做就一直干家务，身体早已经亏空的不行。 这些年来更是不管生病还是怀孕，里里外外的活都是她来干。 姜晚早就感到身体有些吃不消，有时候躺在床上还会觉得胸闷心悸。 这些白雾好像有着滋补的功效，姜晚只在里面站一会儿就觉得全身舒畅。 她的双手因为常年泡在冷水里干活早已经肿胀开裂，到处都是细小的伤口。 她明明还30岁不到，一双手却比50岁的老太婆还不如。 姜晚轻轻的挥了挥手，她的双手所到之处，白雾全部被吸收了进去。 姜晚沐浴在这白雾中只觉得非常舒服，她根本没有发现，手上细微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姜晚身上都是些看不见的内伤，因此从外表来看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小猴子不同，它来的时候全身伤痕累累，两条腿都被严重夹伤，走路都有困难。 两条前肢为了掰开捕兽夹也遍布了伤痕。 又因为它的体型小，一点点白雾作用在它身上效果都非常明显。 小猴子身上的伤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之前行动不便的小猴子，很快就变得生龙活虎。 它张着小嘴巴，舒服的啊了一声。 站在它身边的姜晚突然就听到陌生小孩子的说话声。 “哇！这些白雾好神奇啊，我身上的伤口一点都不痛了！” 姜晚疑惑的侧过头，就看到小猴子的嘴巴一张一合。 她震惊的瞪大眼睛，心里想着难道是小猴子在说话？ 只是猴子为什么会说话？ 姜晚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又看到小猴子的嘴巴动了动，这次说的话跟之前不一样了。 “妈妈怎么一直在看着我？难道我看起来很奇怪吗？” 小猴子低着头，认真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脚。 结果它悲哀的发现，自己的样子确实跟妈妈有点不一样。 它身上长了很多毛，而且还没穿衣服。 小猴子顿时害羞的捂着下半身，它羞红着脸抬起头来看她的样子就像个羞涩的小男孩。 这下姜晚彻底肯定了，小猴子真的会说话了！或者说，她能够听见小猴子说话了！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7章 开启空间 “小乖。” 姜晚试着喊了一声，小猴子疑惑的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 “叫妈妈。” “妈妈。” 小猴子听得懂她的话，吱吱叫了两声，姜晚清清楚楚的听到它喊的是妈妈。 “小乖，妈妈可以听见你说话了，你能告诉我戒指是哪里找到的吗？” 姜晚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但是他们之前没办法沟通，所以只能忍着。 小猴子震惊的瞪大眼睛，随即反应过来，吱吱乱叫着告诉她事情的经过。 原来它就是因为这枚戒指才被捕兽夹夹住。 它的父母生下它没多久就被猎人抓走了，只剩下年幼的它。 小猴子一直在山里生存，秋天的时候山里有很多野果，它的日子还算好过。 到了冬天，天气越来越冷，食物也越来越难以寻找。 小猴子除了树根树皮一般也是可以吃竹笋的。 它记得山上有一大片竹林，而它们猴子找竹笋是一把好手。 它来到竹林以后，确实挖到很多竹笋，吃的也很高兴。 只是有一天在竹林里捡到了这枚戒指。 它因为好奇，路上一直把玩着戒指，导致没来得及看路，误踩了捕兽夹。 它急于逃脱，不停的用手掰扯捕兽夹。 原本按照它的力量是掰不开捕兽夹的，但是它的运气非常不错，捕兽夹在山里放了很久，已经严重生锈。 在它胡乱的掰扯下，最后竟然断裂开来，它这才侥幸逃脱。 它受伤之后原本想跑到山洞躲起来，可是这枚戒指一直发热，一直指引着它向前。 它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姜晚的住处走去，最后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她的窗台底下。 原本它想爬进来的，可因为伤势太过严重，一直使不上力，最后只能拿石头砸墙壁，发出声音吸引她的注意。 听了小猴子的讲解，姜晚才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唯一让她想不通的是，原本在家里丢失的戒指，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 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就是，戒指一直在程耀国的手上，后来去山上玩耍丢失。 第二种可能就是，戒指还是在程耀国的手上，被他带到山上故意丢弃。 第三种可能就是，戒指被程耀国给了别人，别人故意或者帮助他丢弃在竹林里，就是为了避免她找到。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只能说明程耀国小小年纪心思深沉。 明明东西是在他手上搞丢的，明明亲眼看到她为了找到戒指几乎掘地三尺。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寻找，甚至可能还在背地里偷笑。 让姜晚不理解的是，程耀国那时候才三四岁，怎么能坏成这样？ 姜晚牵着小猴子一直向前，很快他们看到一间小院子。 姜晚好奇的推开院子门往里走去，再次推开房门，才看到整个屋子的全貌。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柱子，也没有任何家具。 里面空旷的一片，看着就像是她见过的……仓库？ 难道这是个仓库？ 姜晚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惊到了。 可如果是仓库能储存什么东西？ 姜晚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不过还要进一步实验。 她还在思考着，突然感受到一股庞大的排斥之力。 她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强行挤出了空间。 姜晚重新坐回到房间的床上，她整个人都惊疑不定。 戒指依旧被她抓在手心，小猴子却不见踪影。 “小乖，小乖你在哪里？” 姜晚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喊道。 很快她就得到了回应，“妈妈，我还在刚才的地方，你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找不到你了？” “我已经到外面了，你也赶紧出来吧。” 姜晚甚至没有说话，只是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然后小猴子真的出现在她面前了。 “妈妈，你怎么先出来了？我刚刚找不到你，急得都快哭了。” 姜晚这才发现小猴子的眼眶红红的。 更让她惊讶的是，出了刚刚那块神奇的地方，她依旧可以听见小猴子说话。 姜晚现在脑子很乱，她在床上坐了很久，终于理清了思路。 他们刚刚去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戒指的内部空间，直接简称为空间。 因为小猴子的血液跟她的眼泪融合，他们一起被吸入了空间，以空间为媒介，她突然可以听见小猴子说话了。 刚刚她被空间推挤出来，身体却在原来的地方，但还是踉跄了一步。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她是精神进入了空间，身体还留在外界。 小猴子之所以比她晚从空间出来，是因为它是直接以身体进去的。 姜晚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原本粗糙的双手，果然细嫩了很多，虽然比不上没出嫁之前，但也符合她现在的年龄。 因此可以推断出，空间里的白雾有着治愈的功效。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姜晚飞快的拆掉了小猴子身上的纱布。 早上还伤痕累累的小猴子，现在全身干干净净，一点伤痕也无。 姜晚拿起桌上的梳子，脑子里刚闪过收的念头，梳子瞬间消失不见。 “小乖，你去刚刚那间小屋子里帮妈妈看看，梳子在不在里面？” “妈妈，我现在就去。” 小猴子瞬间消失在眼前，过了一会儿姜晚果然听见它兴奋的大叫。 “妈妈，梳子真的在屋子里，需要我帮你拿出来吗？” “拿出来吧，谢谢小乖。” 空间能够储存物资，这个想法再次得到验证。 当小猴子拿着梳子出现在她面前，姜晚高兴的喜极而泣。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幸运。 不仅侥幸重生一次，还意外得到储物空间。 有了空间的帮助，她一定能够在这满是机会的80年代闯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她拥有着上辈子的记忆，加上她的记性很好，只要是已经发生过她又知道的事情，绝对记得清清楚楚。 仅仅是这一点，就已经等同于开了挂。 现在还多了个储物空间，平时还能把小猴子放在空间，以后她再也没有牵挂。 只是不知道刚出生的孩子能不能放进去？ 如果可以的话，等她生了孩子，就再也没有任何牵绊，出了月子就能心无杂念的做任何事情。 姜晚一想到以后的事情，就激动的心脏砰砰直跳。 连老天爷都在帮她，以这样的方式把小猴子和奶奶的戒指送到她身边。 她有种预感，这一次她可以逆风翻盘，彻底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 第8章 赚钱的手艺还在 姜晚下午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木头书桌前认真的写着稿子。 她读书的时候语文就好，作文更是写的特别好，从初一开始，她每次写的作文都被老师当做范文念给全班同学听。 她的作文本每次被老师批改完全部都是红色的波浪线，都是老师特意划出来的好词好句。 作文末尾的点评，老师总是会写上几句鼓励的话。 比如说立意很深很新，你有很高的写作天赋，努力！一定会有收获！ 本篇文章独具匠心，构思精巧，层次分明，每次读你的文章都是一种享受！ 姜晚每次看到老师的评语都会高兴的合不拢嘴。 唯一的遗憾是，她的数学很差，初中的时候还不明显，到了高中学了函数，明明很好使的脑子，就是一个公式都记不住。 就算记住了，到了考试的时候又不会套，最后她彻底放弃了，数学只做选择题。 因此每次的数学成绩都很糟糕，经常只有十几二十分，严重拖了她总分的后腿，影响她的年级排名。 她读书那会儿高考还没恢复，加上数学成绩不好，偏科的太过厉害，最终没接着往下读。 离开学校以后，她去镇上找了份临时工，工作之余也没忘了在闲暇时写点小稿子。 稿子写的多了，就动了寄到报社和杂志社试试看的念头。 没想到她的运气不错，写的第一篇稿子就被报社录取了。 虽然只收到几块钱的稿费，但还是给她带来了莫大的鼓舞。 相比较做临时工一天几毛一块的收入，写一篇稿子能够抵得上她一周的收入。 拿到稿费以后，姜晚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只要有空就拼命的写稿子。 不过后续寄出去几次，都是杳无音讯。 中途她也想过放弃，只是毕竟是多年的爱好，就连老师都说过她有写作的天赋。 其实对于她来说，写作不仅仅是闲暇时打发时间，更相当于她的梦想。 只要她还在坚持写作，就等于在追梦，说明她还是个有理想的人。 如果她连这点爱好都放弃了，就彻彻底底成了个只会干杂活的普通人。 姜晚不想让自己变成这样，所以一直在坚持写作。 直到后来跟程锦年结婚，因为家里和地里的事情太多，她没有继续做临工，也不得不中断写作。 结婚以后有四五年时间她从来没拿过笔。 直到有一天，在杂志上看到一篇征文。 征文的内容就是关于农村妇女的生活。 而她正好是个农村妇女，每天都在家里操持家务。 这个题材很适合她，让她沉寂已久的心又蠢蠢欲动。 她以自己为原型写了一篇文章，根据征文上提供的地址寄到了杂志社。 寄过去的时候她没报什么希望，只是没想到一个月之后她竟然收到了一笔丰厚的稿费和一本当月的杂志，还有一封书信。 这封书信上面的内容对她影响太大，直至今日上面的每个字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书信是编辑亲自写给她的，说她写的文章很有灵性，很容易引起人的共鸣。 他们杂志社打算出一个专题，鼓励她继续往这个方向创作，后续会优先录取她的稿件。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姜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写一篇稿子寄给杂志社。 每篇稿子她都写的很认真，一直沿用之前的风格，中途写作水平也有很大的提升。 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些稿子没有被选中。 她没有因此感到颓丧，反倒一直都在坚持，后来稿件的录取率越来越高，收入也越来越可观。 为了避免家里人发现她的秘密，姜晚从来都只在邮局领取信件。 她每次投稿都不敢写自己的真名，用的都只是笔名，也不敢写家里的地址。 即便她做的再隐蔽，因为稿费的增多，她频繁出入邮局，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姜晚仔细推断时间，前世大概是春节过后，婆婆就开始不给她一分钱家用。 她总说自己身体不好，公公做了肝脏移植手术之后身体也很不好，程锦年寄回来的钱都被他们买药用完了。 至于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几个晓得的学费生活费，全部都落在她的身上。 姜晚写作刚有了些起色，每个月的稿费还算可观。 原本她打算把这些钱存起来，留着自己晚年的时候使用。 后来婆婆一直跟她哭诉，侄子侄女找她要钱，姜晚是个性子软的，兜里有钱藏不住。 既然家里真的困难，她也就忍着心里的不快，不停的往外拿钱。 就连几个已经成年的侄子侄女，也找各种借口向她要钱。 她原本就只有几百块钱存款，一年时间不到就被他们要了个干净。 她的无私奉献没有赢得他们的尊重，反倒养大了他们的胃口。 即便姜晚已经没钱，他们依旧不依不饶。 小一些的在她面前哭诉装可怜，大一些的直接恶狠狠的开口管她要。 看到姜晚实在拿不出来，他们就寻死觅活，在她面前用苦肉计。 姜晚心疼侄子侄女，只能没日没夜的写稿子，只为了多赚点钱。 她不仅沦为了家里做家务的机器，还成了他们的提款机。 因为创作的太过频繁，每天只有输出没有输入，渐渐的她的灵感开始枯竭。 写不出东西的时候，姜晚会去镇上找些零工来做。 都是些最苦最累的活，赚的钱也很少，但总比没有好。 前世姜晚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找她来要钱，重活一世很多事情豁然开朗。 他们明明知道她是个做农活的农村妇女，身上不会有多少钱，却还不停的索取，逼着她把之前攒下的稿费拿出来。 他们假装不知道她写作的事情，也不管她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没钱了就管她要，反正她总是会想办法把钱搞来。 至于她这些钱怎么来的，其实家里没有一个人关心。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肯定早就有人告诉他们她写稿子赚钱的事情。 他们只想着榨干她身上最后的利用价值，让她为这个家付出一切。 他们从来没管过她的死活，只要回来有饭吃，有人洗衣服，有人给他们花钱就足够了。 前世她只想着多写点稿子多赚点稿费，因为劳累，让她忘记提升自己，因此她的写作水平一直停留在原地，最后才会被市场淘汰。 重活一世，之前的积累和沉淀，反倒成了最宝贵的经验。 现在她抛开家里的杂事，一心一意的投入创作，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现在写出来的东西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这是一种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是一个经历了苦难，侥幸重活一世的可怜女人对这个世界全新的认知和感悟。 她现在写出来的东西才是有灵魂的，有深度的，能够引起人共鸣的作品。 姜晚伏在桌上思如泉涌，这种下笔如有神的感觉，她上辈子从来没体会过。 她以前经常会因为灵感枯竭还要强行创作感到头痛欲裂。 她忘了自己的初衷，强逼自己写出枯燥的文字，写出来的东西自然不尽如人意。 现在她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写，她不仅要写出精彩，还要活的滋润，开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第9章 现在就去撕烂他的嘴巴 下午四点，还没到放学的时间程耀祖就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他一脚踢开家里的大门，发出砰砰的巨响。 “他娘的，我不过是骂了那小畜生几句，他竟然敢打老子，还敢告诉老师，这学不上也罢！” 换做以往，姜晚听见动静肯定会出来查看情况，他也可以顺势把学校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顺便发一通牢骚，对着她骂几句打几拳，以此来发泄心中的烦躁。 毕竟每次只要他一说不读书了，姜晚就会非常紧张，好言好语的劝说着他，还会拿出私房钱给他花。 姜晚对他们的学习成绩非常看重，生怕他们在学业上半途而废。 程耀祖看出了她的弱点，只要遇到一点不开心的事情，就说不上学了。 他其实也不是真的不想上，就是想以此拿捏她。 程耀祖有时候心里也会惶恐，试探的时候很有分寸。 他每次见好就收，但也会一点点的试探她的底线。 这次试探没有问题，下次继续加码。 长此以往下来，只要他一说不读书了，姜晚几乎对他有求必应。 这也导致了程耀祖很喜欢拿不读书说事。 现在他都已经把门摔得砰砰作响，还不停的怒骂出声，姜晚屋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是在睡觉没听见？还是他骂的不够大声？ 程耀祖心里这么想着，又踢飞了一张凳子，把桌子也踹翻在地。 凳子滚落在墙角，发出砰砰的巨响，桌子摔在地上，上面的锅碗瓢盆全部摔碎在地，哐当哐当声不绝于耳。 这样动静闹得够大了吧？姜晚应该能听见了吧？ 程耀祖心里这么想着，骂的比之前也更大声了。 “骂你几句怎么了？你个穷鬼有什么好嚣张的？” “还敢说我没爹没妈，是个没人要的野种，我没爹没妈但我有小叔小婶，他们疼我爱我，不比你的穷鬼爹妈强的多吗？” “嘴巴这么欠，老子抽不死你！” 程耀祖越骂越大声，正在屋里写作的姜晚被噪音中断，她烦躁的皱了皱眉。 她以前只是觉得程耀祖小孩子心性，嘴巴不干净也是因为家里没教好。 只要把他带在身边，好好的教授礼仪，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总会懂事的。 现在发现，他这个人就是坏到了骨子里。 不仅嘴巴脏，心更是黑透了。 他完全不顾虑姜晚已经怀胎九月，即将临盆，还在外面惹事生非。 这么大的人了，每天回来就是书包一放，作业不喊不做，家里的家务一点不干。 他就是饿着肚子也不会给自己煮一碗稀粥，煮一份面条，就算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一个两个却是来当少爷小姐的。 姜晚就是那个任劳任怨的仆人，一分钱工资没得领，还得自己赚钱贴补这个家。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上辈子怎么会这么蠢？怎么会愿意当这个大冤种？ 侄子侄女对她既不贴心又不孝顺，哪怕几句廉价的甜言蜜语都舍不得给。 他们又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她管他们死活？ 不做饭就别吃！要饿死就直接饿死！ 不上学就别上！没文化丢脸的又不是她！ 在外面惹事生非，有本事惹事就自己去解决！ 这么想通了之后，姜晚整个人豁然开朗。 姜晚把写好的稿子收进空间，连带着之前赚的几百块钱稿费，也从家里各个边边角角挖出来。 这些钱藏在哪都不如藏在空间安全。 上辈子藏在房间里的钱就时不时的丢失，婆婆经常以通风为借口把她的房间门打开。 有时候她干家务活或者去地里了，谁都可以闯进她的房间，随意在她屋里翻找。 尝到甜头后，他们自然来的越来越频繁。 难怪越到后来，她的钱丢失的越多。 有时候只有把钱财放在身上才勉强安全。 到了晚上她睡觉的时候，把衣服脱在一边，也会有人摸黑来她屋里翻找。 家里的钱藏得很散乱，姜晚翻找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功夫，累得她全身冒汗。 孕妇总是馋嘴，中午吃的那碗面条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姜晚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她正准备出去找点吃的，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姜晚原本不想理睬，却听见隔壁婶子李淑萍的声音。 “姜晚啊，姜晚在不在家？” 姜晚还没来得及出去，程耀祖就猛地拉开大门。 他凶神恶煞的盯着李淑萍，不客气的吼道。 “喊什么喊？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嗓门很大，吵到我了吗？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巴？” 程耀祖一肚子的火正好无处发泄，李淑萍的到来成了他的出气筒。 李淑萍好心过来给姜晚送鸡汤，没想到门都还没进，就被程耀祖骂的狗血淋头。 她一把年纪的人了，也是要脸面的。 李淑萍怒气上涌，胸口不停起伏，要不是看在姜晚的面子上，她都想直接上手打人了。 程耀祖看她不吭声，顿时更加嚣张。 “骂啊，你不是很生气吗？有本事来骂我啊？看我小婶不骂死你！” 程耀祖还在煽风点火，李淑萍的怒气即将到达临界值，姜晚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婶子，你来了？” 姜晚面带笑容的跟她打了声招呼，她走上前去，热情的挽住她的胳膊。 李淑萍正准备说话，姜晚拉着她来到自己房间。 姜晚关上房门，立刻变了脸色。 “婶子，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程耀祖爸爸死的早，妈妈要改嫁，公公婆婆宠爱他，我是一点都管不住。” 姜晚说了这么一大段，李淑萍以为她是准备给程耀祖求情的。 心里顿时有些失望，不过看在她也是个受害者的份上就算了。 “没事，我一把年纪的人了，不会跟小孩子计较的。” 李淑萍顺着她的话说道，就怕自己语气重了气得她早产了。 姜晚这几个侄子侄女确实很没有教养，不过姜晚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李淑萍看得起她，也愿意给她面子。 “婶子，我的意思是，以后程耀祖再骂你，你别给我面子，直接赏他几个大嘴巴子。” 姜晚的话让李淑萍感到震惊，她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程耀祖小小年纪就这么没有教养，一点不尊重长辈，对我这个做婶婶的也是非打即骂。” “我现在怀着孕没办法教训他，婶子打他就是在帮我出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因此生气？” 姜晚当着李淑萍的面揉了揉胳膊，又故作委屈的说道。 “我前两天被程耀祖推倒在地，胳膊直到现在还疼着呢。” “还好肚子里的孩子争气，不然恐怕早就摔没了。” 姜晚说到这红了眼眶，李淑萍看了心疼，赶紧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 “别哭，这畜生刚刚就对我出言不逊，我已经忍他很久了！现在就去撕烂他的嘴巴！” 第10章 程耀祖跪地磕头道歉 姜晚其实根本没哭，就是想到以前的自己过的太惨，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傻，这些白眼狼在外面惹事生非，公公婆婆都不管，她一个做婶子的凭什么要去管？ 她以前就是边界感太弱了，想着老年人不容易，家里就她一个年轻人，这些事她不做谁做？ 她强行把责任加在自己肩上，所以才会过得这么辛苦。 李淑出了房间，她出去的时候气势汹汹。 程耀祖看到她出来立刻伸长了脖子，斜着眼睛看着她。 李淑萍越走越近，程耀祖又忍不住叫嚣。 “这里是我家，你凶什么凶？你有本事敢打我吗？看我小婶不收拾你！” 程耀祖自己逞能还要扯上姜晚。 她这几个侄子侄女都是这样，自己在外面惹了事情以后，就想着让他来擦屁股。 对别人说话的时候这么硬气，实际上又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姜晚越想越是觉得好笑，以后她可不会为这些二愣子的行为买单。 李淑萍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程耀祖继续叫嚣。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狗眼？” 李淑萍怒气上涌，姜晚在心里默默的给他点了一根蜡。 李淑萍跨前一步，在程耀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程耀祖震惊的张大嘴巴，人都被打懵了。 他实在没有想到，李淑萍竟然敢在他家里动手。 程耀祖还在惊讶，李淑萍趁机又给了他两个大嘴巴。 看他左边的脸不够红肿，为了公平起见又补了两拳。 程耀祖反应过来之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脸，家里人碰他一下他都闹腾的不行。 李淑萍直接在他家里，连着打了他四个嘴巴。 他两边的脸又红又肿，疼的他惨叫连连。 程耀祖试图还手，李淑萍直接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滚一边去吧你！我看你嘴巴是吃了屎，不然怎么会这么臭？” 程耀祖就是个纸老虎，平常就喜欢大吼大叫，真要动起手来其实没什么本事。 他被踢翻以后直接躺在地上，张开嘴巴嗷嗷直哭。 “小婶，小婶，我被人给打了，你在家里都不用管管的吗？” 程耀祖扯着嗓子朝着姜晚的房间大喊。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李淑萍，就想着让姜晚顶在前面。 他们兄弟算盘一向打得这么响，姜晚以前会被他们骗，现在管都懒得管。 她的房间门微微关着，其实是能清清楚楚听见外面的声音。 但她就是假装听不见，直接往自己床上一坐，管程耀祖是死是活。 要不是他这张破嘴那么能说，又怎么会惹恼的李淑萍想揍他一顿？ 他完全是活该，姜晚一点都不同情他。 姜晚打开了桌上的保温盒，浓郁的鸡汤香味飘散了出来。 保温桶里还有一小份米饭，足够她一个人吃饱的。 姜晚在米饭里加了些汤，就这汤很快就把饭吃了个干净，她又慢悠悠的啃着鸡肉。 程耀祖还在外面大声喊叫，姜晚已经舒舒服服的吃完了晚饭。 李淑萍也是个狠角色，直把程耀祖打的哭爹喊娘，就差跪地求饶。 “还敢不敢骂人？嘴巴还脏不脏？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撕烂！” “什么玩意儿啊，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吗？以为你是小孩子又怎么样好吧？我就要忍着让着你吗？” “告诉你老娘没这么好的脾气，下次见到我最好老实的叫声婶子，还敢对着我大呼小叫骂脏话，我大嘴巴子抽死你！” 李淑萍一边打一边骂，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终于消了。 姜晚听着她的叫骂声，同样觉得热血沸腾。 李淑萍说了她想说的话，做了她想做的事。 要不是她现在怀着孕不方便活动，姜晚刚刚早就挽起衣袖自己动手了。 什么玩意儿，自己没本事还敢骂人，不打你打谁？ 程耀祖在外面喊了半天姜晚都没反应，为了避免再次挨打，只能老实的认错。 “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骂人了，求求你别打我了！” “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大声的跟我说对不起，我就大人有大量，这次不跟你计较了。” 李淑萍可不想轻轻的放过他，不给他一点教训，下次看到她不仅敢骂人，估计还敢动手了。 李淑萍是个暴脾气，她嫉恶如仇，要是动手了，肯定要把他打的爹妈都不认识。 姜晚在房间里就听到咚的一声，这应该是程耀祖还没节操的跪下了。 接着是砰砰砰的三个响头，这声音有够响的。 李淑萍却并不满意，继续磋磨着他。 “不行不行，这三个头磕的不够响，你的诚意不够，我没办法原谅你。” 程耀祖红着眼眶抬起头来，他额头上有些红肿，明明都已经磕得够用力了，为什么还是不行？ 李淑萍看出了他眼里的不忿，高高的举着手，作势要往他脸上抽去。 程耀祖吓得缩了下脖子，赶紧又磕了三个更响的头。 这次的三个头磕的又快又急，他的额头擦破了皮，还有点出血的迹象。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程耀祖放低了姿态，诚心诚意的道歉，李淑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这次就暂时饶过你了，再有下次可没那么好的运气！” 李淑萍冷哼了一声出去了，她大跨步的离开，两条胳膊不停的晃动，看起来非常嚣张。 程耀祖盯着她的背影恨的牙痒痒。 他恨不得直接动手把她杀死，但他又有些不敢。 毕竟杀人要偿命，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没人兜得住。 现在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最多在她身后做些怪动作，用以发泄心中的仇恨。 等到李淑萍走出院子，程耀祖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家里没有外人以后，他就要拿姜晚撒气了。 程耀祖忍着身上的疼痛，一脚踢开了姜晚的房门。 姜晚的房门并没有关，只一脚就被他踢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程耀祖瞪圆了眼睛，怒火冲天的看着斜躺在床上，微眯着眼睛，看起来十分悠然自得的姜晚。 “李淑萍刚刚打我了，还逼着我跪地磕头道歉，你是没听见还是没看见？你为什么不过来帮忙？” 第11章 我心情不好别来惹我 程耀祖瞬间冲到姜晚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姜晚早就知道他要炸，她提前在床头放了根棍子。 当程耀祖的手指快贴到她鼻尖的时候，姜晚不客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这人是什么牛脾气啊，真以为每个人都要惯着他吗？ 姜晚以前让着他是她脑子不灵光，错把他当成自己人。 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为这个家付出真心，或早或晚一定会得到回报。 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这些喂不熟的白眼狼，就算自己把心掏给他们，他们还是不知足。 既然如此，以后的日子为什么要将就？ 干脆就直接撕破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只不过程锦年还没回来，目前没人给她撑腰。 她肚子里还怀着双胞胎，前世这两个孩子被他们害的没来得及出事。 这辈子姜晚想要好好的对待他们，希望他们平安出生，健康长大。 她现在不敢冒险，因此也不敢做出太激烈的动作。 姜晚已经忍了又忍，当程耀祖不客气的指着她的鼻子质问的时候，她彻底忍不住了。 程耀祖没想到姜晚会对他动手，顿时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你，你敢打我？给你也敢打我了？” 程耀祖右手不停的颤抖，就连食指指着她的鼻子这个动作都维持不住了。 “你对我不尊重，我打你又怎么样？” “程耀祖，用手指着长辈的鼻子，这种不礼貌的行为是你那准备二嫁的亲妈教的，还是你在外面跟人学的？” “你一天天的不学好，学了这么多歪招就用来对付家里人吗？” 姜晚不想再忍耐，直接对他破口大骂。 程耀祖瞳孔地震，他怎么都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对他言听计从的姜晚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他可能刚刚被李淑萍打懵了，就连反应速度都有些慢了。 他就这么呆呆的站着，一时之间忘了反驳。 “滚出去！长辈的房间，没有长辈的允许，是你能随便进来的吗？” “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没有教养，但是在家里，你还敢拿这副态度对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姜晚侧身抄起了墙角放着的棍子，直接对着程耀祖的腿上打去。 程耀祖被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他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到底只是个9岁的孩子，姜晚一发火他就慌了神。 姜晚板着脸的样子非常可怕，程耀祖顿时有些心虚。 看见棍子的瞬间，更是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几步。 程耀祖狼狈的退到门口，程耀国又气乎乎的进来了。 “小婶，我肚子饿了，你快起来做饭给我吃。” 程耀国上午挨了顿打，中午没吃上饭，晚上肚子早就饿到咕咕叫。 他现在也顾不上继续装他的天真无邪，直接就用命令的口吻跟姜晚说话。 姜晚哼了一声，既然刚刚已经动手打了程耀祖，现在对程耀国也不用客气了。 “想吃什么就自己去做！” “小婶，我还这么小，我哪里会做饭？” 程耀国撇了撇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婆婆已经很久没往家里买米面粮油了。 这些是生活必备的物资，她都可以如此懈怠。 更别说家里的各种调味品和生活用品。 在她看来，姜晚有钱，她不买她也会添置。 不同的是，她不买东西存了钱揣进她的口袋。 她买了东西姜晚就可以把私房钱存下。 女人有钱就变坏，她绝对不会给她有钱的机会。 “不会做饭那就饿着吧，我这么大的肚子闻不了油烟味，没办法给你们做饭。” “而且你们的奶奶已经很久没往家里买东西了，现在吃的用的都是花的我的钱，没理由我花了钱还得给你们做饭吧？” 反正家里没有老人，姜晚说话也不用顾忌。 她以前照顾着家里人的面子，说话都不敢太大声，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训斥他们。 就算是看到他们不写作业，她也只会好言好语的劝着。 像现在这样恶声恶气的跟他们说话，说的每一句话还这么尖酸刻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不管姜晚做多少，为他们花多少钱，他们好像看不到一样，心里从来不会感激她。 有时候姜晚管他们几句，他们还会不客气的反驳。 “你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是我奶奶家，你一个不赚钱，只知道在家白吃白喝的米虫，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事情？” 姜晚那时候为了家庭和谐，就连这么粗鄙看不起她的话都一直忍着。 现在她可忍不了了！ 不仅不忍，还要把一些事情剖开来说，让他们知道她这么做并不是无理取闹。 她当然知道他们会去跟奶奶告状，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只不过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想让他们的奶奶知道，自己做的有多过分。 她以前什么事都忍着，都快成了个忍者神龟了。 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心里憋着，从来不敢说出口。 现在她无所顾忌，想说就说，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那我们没饭吃怎么办？” 程耀国撅着嘴巴，有些委屈的说道。 “那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 姜晚看着他们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们没想到江晚会这么绝情，俩人的面色都很不好看。 “自己去想办法，村口的狗蛋家里大人都去世了，也没见他饿死。” “狗蛋的年纪比你们还小，却能自己照顾自己，你们就是被惯坏了，所以这么大了什么事都不会做。” “我以前身体好，多做些事情也没什么，现在我自己身体都不舒服，没精力管你们的事情。” “我现在头很疼，没精力跟你们扯东扯西，你们都出去吧，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脾气很暴躁，希望你们不要继续来惹恼我，不然后果自负！” 姜晚抓着墙边上的棍子，用力打在地板上敲打了几下。 棍子底部跟水泥地面接触，发出砰砰砰的巨响。 兄弟两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一看这阵仗，怕挨打的两人最后老实的退下了。 第12章 小小年纪心就黑透了 兄弟俩恨恨的退出了姜晚的房间。 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姜晚竟然真的不打算管他们了。 兄弟两人不会做饭，也没做过家务，以前姜晚把他们照顾得很好，他们从来不用操心这些事情。 现在他们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还得饿着肚子。 “哥，姜晚不肯做饭，我们怎么办？” 程耀国年纪小，遇到这种情况一下就慌了。 他低着头揉搓着身上的伤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哭腔。 “哼！做饭本来就是她的事情，她不做也得做！” “天天以怀孕说事，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别人怀孕怎么什么事都没有，还能照常下地干活。” “我看她就是在装，故意躲在房间偷懒，以后等她生了孩子，更是不得了了！” 程耀祖话说到这里，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 奶奶跟他说过，小婶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管他们的死活了。 就算会管，也不会像之前这么上心。 她现在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对他们这副态度。 万一这孩子生出来了，她眼里还会有他们？ 程耀祖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一定不能让她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可她就是躺在屋里不干活，我们一说她她就凶，根本就拿她没办法。” 程耀国年纪小没他哥哥那么多想法。 他只是有点慌张，还有些不知所措。 “那要是她的孩子没了呢？她还能拿什么事当借口？” 程耀祖冷笑一声，他稚嫩的脸上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 程耀国听了哥哥这个主意，震惊的瞪大眼睛。 他到底是有些单纯的，问出来的问题也很幼稚。 “但是孩子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怎么可以让她没有呢？” 程耀国也知道这话不该说，他悄悄的捂着嘴巴，自觉的压低了音调。 “呵，那方法可多了去了。” 程耀祖眼里寒芒更甚，无数恶毒的念头在脑海里闪现。 “比如说呢？” 程耀国抬起头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看着他。 “比如啊，孕妇最不能摔，摔一跤就流产了，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就没了。” 程耀祖呵呵的冷笑着，程耀国惊讶的嘴巴张成了个o型。 他是真没想到，想让一个孕妇没孩子原来如此简单。 “再比如，孕妇受不得累，每天让她多干点活，累的她喘不过气，孩子不也没了吗？” 程耀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奶奶之前向他念叨过的话，此刻都发挥了作用。 “哥哥真聪明，小婶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喜欢我们了，我们一起把她的孩子弄掉好不好？” 程耀国的声音清脆，是非常好听的娃娃音。 谁能想到，看着这么单纯无瑕的小娃娃，竟然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那张粉嫩嫩的小嘴，一张看就是要吃人。 为了得到姜晚的爱，他们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恶毒的计划。 他们不知道的是，小猴子一直贴在门边上，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兄弟俩说过的话，小猴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它虽然是个小动物，还没彻底开灵智，有些事情并不明白。 比如说现在，它虽然听清楚了两人的所有对话，但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它只知道乖乖的把这些话记下来，一会儿等妈妈醒了全部告诉她。 姜晚昨晚上没睡好，今天又闹了这么一出，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只是出于本能，想着让小猴子帮她监视一切。 没想到她的无心之举，竟然让小猴子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下午五点多钟程向北放学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嚷嚷着肚子饿。 “饿死了饿死了，这个时间点饭菜还没做好吗？” 他也是个吃现成的主，十几岁了还没做过一顿饭，更别说上山捡柴，下地干活了。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程向北就是正宗的吃的又多干的又少。 他每天回来都要立刻吃饭，饭菜做的晚了些他就会摆脸色。 用他的话说就是，他肚子饿的时候脾气会很暴躁。 平常这个时候姜晚早已经做好了饭菜，盛好了米饭，就等着他回来吃了。 不过他回来的时间有早有晚，姜晚就算已经提前做饭，也不可能每次都正正好。 若是提前太多，饭菜做出来冷了，他也要发很大的火。 总的来说就是，姜晚饭菜做早了不行，做晚了也不行。 非得他一回来刚做好，不然铁定发脾气。 姜晚原本就是个好脾气的，也不喜欢跟人对着干。 他们虽然只是她的侄子侄女，可她因为自己没有孩子，一直把他们当亲生孩子对待。 现在姜晚直接摆烂，根本就不出房间做饭。 程向北一回来没闻到饭菜香味，顿时火冒三丈。 他把书包重重的甩在地上，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家里的桌子和凳子都倒在地上。 看样子在他回来之前，已经有人提前发过一次火。 程向北心里微微有些惊讶，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的怒火。 他像平常一样一脚踢在姜晚房门上。 接着拳头一顿乱抡，把门砸的哐当作响。 趴在门口的小猴子听见这巨大的动静，吓得往后一个跳跃，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声音来的太突兀，响声又大，它实在是被吓得够呛。 小猴子吱吱乱叫着跳上了姜晚的床，它的小手不停的扒拉着她的胳膊，小嘴急的哇哇乱叫。 “妈妈，妈妈，有坏人要闯进来了，你快醒醒啊！” “妈妈，妈妈，房门都快被踢破了，你再不醒咱们就要被打了！” 程向北拍门的动静越来越大，加上小猴子的巴拉，姜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条件反射的伸手摸了摸肚子。 怀着双胞胎的肚子还高高挺立着，孩子还在她肚子里活动着。 一切都好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姜晚也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她轻轻的摸了摸小猴子毛茸茸的小脑袋，拿起床头放着的棍子，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13章 又不是我让你怀孕的 姜晚走路的速度很慢，但却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 她猛地拉开了房间的门，身子往边上一侧，程向北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敲门的手扑了个空，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敲什么敲？打扰到我睡觉了你不知道吗？” 姜晚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肚子，地下头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宝宝乖，宝宝被吓到了吧？妈妈这就把人赶出去。” 姜晚表面上是在跟孩子说话，实际上是在警告程向北。 这一次他可不会跟他客气！ 姜晚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程向北却任性惯了。 他明明听懂了也假装不懂，还像之前一样昂着脖子，一脸嚣张的看着她。 “你房间里看不到时间吗？现在几点了你不知道吗？” “我早就说过，我的身体受不得饿，下午从学校回来就要立刻吃到热饭热菜。” “我现在回来多久了？饭菜做好了吗？为什么不去做？还有脸在房里躺着，你是觉得你怀着孕就很了不起吗？” “还是以为你有孩子我就不敢骂你？爷爷奶奶可能吃你这套，我可不吃！毕竟你怀的又不是我的孩子！” 十几岁的少年说出来的话阴狠恶毒，完全不经过大脑。 在他看来，什么话难听捡什么说。 只要刺激到姜晚，只要让她不痛快了，他也就舒畅了。 程向北梗着嗓子骂了一通，他因为情绪激动，口水都差点喷到姜晚脸上。 姜晚冷眼看着他，趁着他换气的时候冷冷的问道。 “程向北，你骂够了吗？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向我说这些话的？” “我是你爹还是你妈？要管你的死活，要给你做饭做菜？还是你们家花钱雇来的保姆？” “就算是保姆也是有尊严的吧？每个月也是有工资的吧？对，我肚子里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但怀的是你小叔的孩子。” “你们这个家这么多人吃喝拉撒，你知道是谁出的钱吗？” 程向北正准备说话，姜晚伸手打断了他，接着往下说到。 “我丈夫每个月四十多块钱的工资全部寄回来，养着你们这个家，养着你们这些吃白食的！” “我怀了他的孩子，还要给你们做饭？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凭什么啊？” 姜晚的话非常犀利，让人听了就觉得扎心窝子。 换做一般脸皮薄的人，这时候早就承受不住了。 但是程向北不是一般人，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那不都是应该的吗？我爸爸死的时候，小叔自己亲口说了，以后我们几个侄子侄女他都养了。” “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娶你？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还是身材好？还不是看中你会干家务活，把你娶回来就是照顾我们的！” “就你长得这样，配得上我小叔吗？现在仗着怀孕就想不干活，你的脸怎么这么大？” 上辈子程向北就是用这些话来pUA姜晚。 姜晚性子软，加上有些自卑，听了他的话就低下头不吭声了。 因此每次只要她不想干活，或者稍稍反抗的时候，程向北都会用这些话刺激她。 姜晚以前还会买账，现在鸟都不想鸟他。 “程锦年都不敢对我这么说话，你倒是胆子大的很！” “你若真有本事，就让程锦年当着我的面把这些话说一遍，以后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吃屎我不敢喝尿！” 姜晚故意刺激程向北，就是想让他在程锦年面前胡言乱语。 公公婆婆肯定交代过他们，程锦年回来的时候表面工作要做好。 不然为什么每次程锦年一回来他们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一个个装模作样，对她的称呼都亲热了很多。 姜晚以前看不穿，现在死过一次，他们那些小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对程锦年还是有顾虑的，在他面前不敢做的太过。 程锦年不在的时候，又换了另一副面孔。 现在看来，这一家子真是虚伪的很。 “你，你真以为我不敢说吗？” “若是我告诉你，这些话就是从小叔嘴里说出来的，你会不会接受不了？” 程向北心里有些发虚，嘴上却还在逞强。 姜晚根本不吃他这套，“你说的没用，必须他当面对我说才行。” 程锦年要是真敢开这个口，姜晚直接一个大逼兜扇过去。 敢对自己的媳妇说出这种话的男人，难不成还留着过年？ “不跟你扯这么多了，现在你立刻去给我做饭，做的晚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程向北不敢应姜晚的话，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我身体不舒服，这个饭没办法做。” 姜晚一律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 她可以做饭给自己吃，绝对不会做饭给这群白眼狼吃。 以前担心他们长身体的时候吃不饱，在婆婆没买菜的时候她都是自掏腰包。 现在想想，让他们吃这么饱，长这么壮实干什么？ 等到以后有力气了，好来拔她的管吗？ 姜晚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按理来说正常人都不会来纠缠了。 程向北却是个少爷脾气，任何人都只能顺着他。 谁要是敢跟他对着干，他绝对不依不饶。 “早上你就说身体不舒服，现在又说身体不舒服，你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舒服？” 程向北耐着性子反问了一句，姜晚给出来的答案果然让他火冒三丈。 “怀孕的人身体怎么可能会舒服？别人这时候都躺在床上养胎了，我还要一天天的做这么多事，我的身体怎么可能会舒服？” 姜晚反问了两次，程向北一脸都不耐烦。 他要听的根本不是这个答案，他想要她说的是，我现在立刻就去做饭！ “你舒不舒服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你怀孕的。” “你既然答应了奶奶以后会好好照顾我们，你就该说到做到！” “现在爷爷奶奶不在家，你不做饭我们吃什么？难不成你还想饿死我们？” “你要是还敢躺着，还用这副态度对我说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外面宣扬你是怎么虐待我们的？” 第14章 冷眼看他们狗咬狗 程向北怒气冲冲的看着姜晚，他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 遗憾的是，姜晚的脸上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让人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绪。 姜晚以前谨小慎微，吵几句就红了眼眶，说的狠了不想做的事也会去做。 但是她今天很不一样，不管程向北说的话有多难听，她就在那站着不为所动。 不管他怎么愤怒怎么叫嚣，姜晚好似没有感觉一样。 程向北重重的一拳，轻飘飘的打在棉花上。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觉得一点都不爽。 他现在特别希望姜晚能像之前一样被他几句话轻易牵动情绪。 更希望她能够像之前一样老实，说不过就乖乖的去干活。 “你尽管去外面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怕你！” “正好我也想让大家评评理，即将临盆的婶婶有没有义务给十几岁，已经上初中的侄子每天洗衣做饭？” 姜晚这句话说的够狠，程向北瞬间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鸭子。 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合理的。 毕竟他们班上像他这么大的男孩，每天早上五点多钟就要起床割猪草，有些更是夸张，四点多钟就要去食堂收泔水。 他们住在偏远的山村，中午吃饭很不方便，只能自己带上大米和咸菜。 早上在大米里面加点水放进学校的大蒸笼，中午就着咸菜就是一顿饭。 晚上他们回去还要洗衣服做饭，带弟弟妹妹。 很多跟他同年纪的孩子，都因为太过劳累，加上营养不良，导致个子瘦瘦小小，看着就像是小学生。 而他，经常在学校宣扬，他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 每天早上七点多钟起床，灶上肯定摆着热乎乎的早餐。 中午吃的是早上做好的饭菜，用保温桶装着，中午吃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 晚上回去刚一进家门，饭菜肯定也是做好的，不然他就会发脾气。 他最为得意的是，他涨这么大甚至没洗过自己的内裤和袜子，更别说衣服裤子了。 他小的时候是奶奶和妈妈给他洗，现在是小婶给他洗。 同学们都很羡慕他，不过也有些人看不惯他。 他这些话太显摆太得意了，无形之中得罪了很多人。 程向北却浑然不在意，他知道自己这么说了以后他们产生了比较，心里就会觉得不痛快。 他们不痛快了他就痛快了。 程向北从来都是这样，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种痛苦也会强压在他头上。 “没话说了吧？没话说就赶紧给我走！不要在我门口杵着，简直影响我的心情！” 姜晚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程向北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的站在门口。 他站了好半天，连门是什么时候被关上的都不知道。 程耀祖和程耀国一直在等着程向北回来。 他们原本以为他都没能力让姜晚做饭，程向北年纪大了，读的书多嘴巴皮子又会说，肯定几句话就能让她屈服。 却没想到，姜晚谁的账都不买，谁的话都不听！ 程向北自问能说会道，伶牙俐齿，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栽在老实巴交的姜晚身上。 让他吃瘪，兄弟俩心里非常痛快。 毕竟程向北跟他们不是一个爹妈生的，就连他们的名字都不一样。 程向北脾气暴躁，谁都敢打。 他们之前跟他发生冲突，兄弟两人一起上都打不过他。 后来他们学乖了很多，轻易不敢招惹他。 只是他们也有些发愁，程向北都搞不定姜晚，他们今晚上吃什么？ 特别是程耀国，他中午在外面惹了事，惹火了姜晚，直到现在午饭都没吃上。 这要是晚饭也吃不上，他真的会被饿死的。 兄弟俩的偷笑声引起了程向北的注意。 他在姜晚这里吃了瘪，原本情绪就有些暴走，现在那两个小兔崽子，还敢躲起来偷偷的笑他。 他程向北什么时候吃过亏？ 程向北掉转了枪头，怒气冲冲的朝着兄弟两面前走去。 兄弟俩看到程向北走过来，顿时吓得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们兄弟俩一直住一个房间，有时候也会关起门来在房间里玩耍。 他们关门的及时，程向北过去的时候已经落了锁。 姜晚关门程向北不敢对她动手，毕竟她是个大人，虽然怀着孕，真要打起来他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最让他不敢动手的原因是，姜晚跟他说话的时候手上一直拿着棍子。 程向北生怕自己一动手，姜晚直接棍子招呼他。 他对姜晚还有些顾虑，对程耀祖兄弟可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若是他们没惹着他还好，他们在他跟姜晚理论的时候不来帮忙，还敢躲起来笑话他，简直岂有此理！ 程向北一个健步冲到门口，一脚踢在门上。 兄弟俩的房门门板也不是很厚，他们因为吵架，之前门锁对踹坏了。 后来虽然又装了一个暗锁，但因为钉子不够大，钉的也不是很深。 程向北毕竟是十几岁的人了，一脚下去门板疯狂的颤动，固定锁扣的钉子都往外出来了些。 一脚不够，程向北又连着踹了好几脚。 他一边踹门一边叫骂道：“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信不信我把你们的房门给拆了？” 兄弟俩害怕的抵住了门，生怕房门会被他踢开。 程向北再次一脚，门用力一颤，他们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 “开不开？我数三个数，你们要是老实的自己打开，我一会儿打你们的时候会稍微轻点。” “跟我数完三，门要是还没开，后果会让你们承受不起！到时候可别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程向北越骂越凶，越踢越狠。 房子的隔音不是很好，姜晚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隔壁房间的闹剧。 换做平时，为了避免两个小的吃亏，在他们发生争吵的时候，姜晚早就在第一时间冲过去调解了。 有时候有些吃亏的事情，她也只能自己做了，就为了让他们少发生争执，影响了兄弟之间的感情。 这一次姜晚冷眼看他们狗咬狗，她倒是要看看程向北发起狠来能把那两兄弟打成什么样？ 第15章 互咬的异常凶狠 程向北此时的状态有些癫狂，兄弟俩吓得死死的用后背抵着门板。 他们压根不敢离开一步，生怕自己一走门就会立刻被撞开，而他们的下场也会很惨。 姜晚不愿意保护他们了，程向北打起人来可真的会下死手。 兄弟俩想到以前被打的事情就害怕的瑟瑟发抖。 程向北怎么叫他们都不肯开门，他实在是被气坏了。 他脚都踹疼了门还是没开，一想起他们的笑声，他就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程向北先是在姜晚这里吃瘪，现在又被这几个小兔崽子拿捏。 他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把他们捏死。 门越是踹不开，他的怒气值越是汹涌。 程向北鼻孔里不停的喷气，牙齿也磨个不停。 他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抄起地上的板凳，凶狠的朝着门上砸去。 板凳比他的腿更加有力量，躲在房间里的两兄弟很快就撑不住了。 门板砸过的地方，震得他们的后背隐隐作痛，让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兄弟俩迫切的希望有个大人能站出来阻止。 不然他们今天恐怕真的要惨了。 程耀国胆子小，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哥哥，程向北今天不打到我们就不甘心，我们该怎么办啊？” 程耀国说话时声音里带着哭腔，程耀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着。 很快他就看到了窗户的位置。 他们之前打闹的时候把窗户其中一根柱子给撞坏了。 因为姜晚不知道修理，爷爷奶奶更是懒得修理，最后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他们家里穷，村子里也偏僻，没什么人会过来偷窃。 因此窗户柱子坏了就坏了，也没人理睬。 现在程向北追得这么紧，兄弟俩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从窗户逃脱。 “弟弟，我先顶着，你先从窗户逃出去，逃出去之后拼命的往山上跑，你别怕，我一会儿就会追上来。” 程耀国有些犹豫，但心里更加害怕程向北发疯。 反正哥哥一会儿就会追上来，他不想被打只能先逃跑。 程向北重重的点了点头，拔腿就往窗户的位置跑去。 他用力把窗帘拉到一边，拖着小板凳放到窗台底下。 他踩着板凳灵活的从窗户的缝隙爬了出去。 出去之后他头也不回的往山上的方向跑去。 少了程耀国的阻拦，房门更加承受不住了。 程耀祖算准了时间，在程向北刚刚拍完门，还在蓄力的时候猛然松手。 他飞快的跑到窗前，灵巧的从窗户的位置钻了出去。 他刚刚才跳下窗台，就听见砰的一声，房门直接被暴力砸开了。 程耀祖惊恐的瞪大眼睛，没命的往外跑去。 程向北喘着粗气站在房门口。 他阴冷的眼神在房间里四处打量。 他先是打开衣柜，看到没人又来到床底下。 床底下依旧没人，他把目光放到了窗台上。 房间的窗户敞开着，窗台底下还放着一张板凳。 不用说也知道，这两个小畜生怕被他打，直接跳窗逃出去了。 程向北趴在窗口往外望去，窗前的视野非常开阔，果然看到程耀祖远去的背影。 “好，好的很！有种离开，就有种别回来了！” “等着吧，只要你们还敢回来，我一定会打断你们的腿！” 程向北原本想追出去，但是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瞬间放弃了。 此时已经快六点钟了，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 如果他这时候追出去，万一他们往山上跑，他可就要跟着倒大霉。 山里有野狼，有野猪，可不是很太平。 万一他被野狼叼走了，那可就连命都没了。 程向北心里这么想着，他能够预感到他们将会倒霉，心里顿时舒畅了不少。 反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又不是他逼着他们出去的。 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跑远点再说。 最好能死在外面，那就更好不过了。 反正他们也不是亲兄弟，只不过是堂兄弟而已。 家里这么多孩子，他们的存在会分走长辈的不少爱。 不仅如此，他们两个也挺能吃的，若是少了他们，以后的饭菜都可以多吃一点。 程向北思前想后之下，觉得他们最好就永远都别回来了。 程耀祖两兄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程向北当成了眼中钉。 他们心里还在庆幸，程向北不知道他们跑了出去，所以直到现在还没追过来。 他们生怕程向北追上，因此顾不上身体的疲惫越跑越快。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山脚下，想到程向北的暴力，两人犹如惊弓之鸟。 他们甚至不敢回头，只是想着躲在山里，被树木遮挡住才能彻底安全。 赶走了这两兄弟，程向北现在又在操心吃饭的事情。 他从小没做过家务确实不会做饭。 但他的身体比较娇气又饿不了肚子。 现在爷爷奶奶不在，姜晚也不肯搭理他，还不怕他的威胁，他实在是无计可施。 程向北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力更生。 其实人只要被逼到那个份上，只要自己愿意去做，简单的家务活自然不在话下。 程向北在碗柜里翻了翻，也没看到什么能吃的食物。 唯一能找到的就是一点面条和两个鸡蛋。 这已经是家里所有的食物了吗？ 程向北感到有些震惊，同时又有些不解。 为什么之前每天晚上都能炒三四个菜？ 那些肉和青菜是哪里来的？ 他又看了看米缸，米缸里空荡荡的，连一粒米都没有了。 程向北再仔细的回想，突然发现一个有意思的情况。 爷爷奶奶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走一次亲戚？ 他们每次走亲戚也没看到带礼物，就这么空着手上门。 一般情况下，他们早上出门，天黑的时候回来。 回来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带过东西，好像也没在外面吃过饭。 每次一回来就喊饿，就催促着姜晚去做饭。 他一边用自己不太发达的大脑思考着，一边笨拙的烧着火。 他没有烧火的经验，费了半天劲火都没点着，反倒呛得他咳嗽个不停。 程向北伸着头往灶孔里看，一簇火苗窜了出来，一下就点着了他的头发，吓得他魂都差点丢了。 第16章 破局的关键 程向北生怕自己被烧死，顿时惊恐的大叫。 他丢了手上的东西，疯狂地扑打着自己的头发。 即便他动作够快，头发还是被烧掉了一小撮。 程向北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惊疑不定。 他脸上惊恐万状，刚刚那一下差点就把他给烧死了。 他坐在地上好半天，全身都在发软。 脑袋上被烧了一小块头发，现在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烧焦味。 程向北没做饭之前，还以为做饭很简单。 以他的能力，分分钟可以学会。 亲自做饭以后，才发现光是点个火都要了他半条命。 他平时虽然很倔强，但却从来不是用在这些方面。 欺负人他可以，让他干家务还是算了吧。 程向北看着仅剩的那点面条，他现在是没有能力煮熟。 最后只能看着剩下的两个鸡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吃。 想了想最终敲破了壳，倒了点热水，直接生吃了。 这样吃鸡蛋有股腥味，不过吃了总比没吃好。 肚子里有了东西，他也觉得舒畅了不少。 程向北把灶房搞得一地狼藉，也没想着去收拾一下。 冲过鸡蛋的碗随意的丢在灶台上，反正总有人会收拾的。 他今天还没写作业，其实也没什么心情写，干脆就不写了吧。 程向北捡起被他丢在地上的书包，转身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管家里多么脏乱差，都跟他没有关系。 堂屋的桌子椅子全部倒在地上，严重影响到他走路，他也只是不耐烦的一脚踢开。 在他看来这些活都会有人做，他完全不需要管。 再说他今天没吃饱饭，心情烦闷的很，更不可能帮忙做事。 外面吵吵嚷嚷的时候，小猴子也没闲着。 它激动的抱着姜晚的腿，叽叽喳喳的跟她说着自己今天听到事情。 小猴子太小了，说话都找不到重点。 它只能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点点的转述给她。 姜晚安静的听着它讲废话，完全没有一点不耐烦。 一直到小猴子讲道程耀祖兄弟想谋害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姜晚彻底怒了！ 她捏紧了拳头，瞪圆了眼睛，一巴掌拍在床边上。 她是真没想到，这两兄弟的恶毒是刻在骨子里。 这才多大的年龄，脑子里就有这么多邪恶的想法。 他们竟然以为她是因为即将要生孩子了，所以才不管他们的事情。 他们觉得她有了孩子，就会分走原先给他们的疼爱。 可是他们没有想过，他们的那种行为，做出的这些事情，有什么资格赢得她的喜爱？ 他们还以她是以前的她，会任由他们摆布？ 自己不过是稍稍反抗，他们就打算用这么肮脏的手段对付她。 姜晚恶心的同时又觉得不寒而栗。 在这个家里，不仅公公婆婆想要谋害她。 就连这几个侄子侄女也如此恐怖。 她双手抚摸着肚子，顿时感到很没有安全感。 程锦年现在还在外面出任务，暂时联系不到他。 他要三天之后回来，这三天里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就算是他出任务回了部队，也不一定能立刻请到假。 就算请到了假，坐车回来也要好几天。 她生怕程锦年回来之前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原本也想忍着，一直纵容着他们。 可是这些人太过分了，姜晚看到他们就觉得恶心，一想到上辈子自己为他们做牛做马，累出了一身病痛，她就一点事情都不想给他们做。 她承认这次的撕破脸确实是她冲动了。 但如果她不这么做，家里几个侄子都飞扬跋扈，每天指使她做这做那，时间久了她身体也吃不消。 前世她就是因为劳累过度晕倒在地里。 晕过去的时候太突然，不小心摔到了脑袋，导致后来彻底晕死过去。 她的孩子和子宫怎么没的，她直到现在都不清楚。 她甚至有过一种想法，就是她的孩子顺利生下来了，但却被公公婆婆带走了，甚至是被卖掉了。 因为程锦年很有可能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所以他们并不希望他们的孩子出生。 怀孕的事情他们不能控制，怀孕的时候一直指使她干活，其实就是想让她累得自然流产。 只是她的身体太顽强了，不管怎么折腾都没有流产的迹象。 他们要立好公公好婆婆的人设，又不能对她做的太过明显。 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那时候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只要程锦年不在，他们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可恨姜晚前世把他们当做亲爸妈，对他们无条件信任，这才会信了他们的话。 这一世那两个小的因为她不肯做饭，也不肯对他们服软，他们现在就按耐不住，想要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只要出门，不管多小心都有可能着了他们的道。 她如果想让自己绝对安全，就一定不要出这间房间。 但是她每天要喝水吃饭，吃了五谷杂粮，免不了会有屎尿。 每隔几天还要洗头洗澡，洗自己的衣服。 做这些事的时候肯定要外出，很有可能被他们钻了空子。 而且等公公婆婆回来他们每天都会在家里，到时候两双眼睛盯着，她想偷偷摸摸的给自己做饭都不行。 要想出这个房门，除非有人给她送饭。 她要怎么做才能不出门就吃到现成的饭菜？ 姜晚坐在房间的床上，一直都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也许可以找李婶子试试看。 姜晚听到外面彻底安静了，这才拿着保温桶走出了房间。 她走路的时候手上拿着根棍子，相当于拐杖一样，可以有效的避免摔跤。 万一遇到哪个不长眼的想对她动手，她也可以直接把棍子当做武器打回去。 姜晚来到李淑萍家门口，轻轻的在屋外喊了一声。 “婶子，我来还保温桶了。” 姜晚刚在外面喊了一嗓子，李淑萍立刻放下手上的活，一路小跑着过来给她开门。 她双手接过她递来的保温桶，又忍不住埋怨了几句。 “你说你一个孕妇，这么急着出来送保温桶干嘛？就不能等我去你家的时候自己拿回来吗？” “走了这么一段路累着了吧？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第17章 想去你家吃饭 李淑萍像前世一样关心着她，姜晚心里非常感动。 以前是她不懂得感恩，分不清好赖，不知道谁善谁恶，谁真谁假。 现在这个年代的人大家家里都不富裕。 大多数都是农村人，靠着地里那点收成，一年的收入非常有限。 李淑萍今天下午给她熬的鸡汤，不用说也知道杀了家里一只鸡。 虽说现在分田到户，养鸡的数量也不再有限制。 但是农家人一般过年过节才舍得杀鸡。 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又不是过年过节，李淑萍说给她送鸡汤就立刻杀了只鸡。 就冲这份情谊，这个人就能处。 李淑萍生怕她摔着，挽着她的胳膊，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婶子，我这次过来不仅仅是还保温盒，还有个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商量下。” 姜晚警惕的朝着四周看了看，意在表示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我家里的人跟我一条心，不会往外面乱说的，什么事你跟我说？” 姜晚上辈子跟李淑萍的关系并不亲近，更不知道她家里的事情，所以才会多此一举。 现在得了她的保证，自然就放心大胆的说了。 “婶子，是这样的，我那几个侄子最近很不安分，在我干活的时候动手动脚，好几次差点把我绊倒。” “我现在月份大了，实在是干不动活了，也不敢冒这个险，我昨天已经打了电话给程锦年，让他25号之前回来。” “但是他没回来之前，我心里都没底，我现在不想干活了，但我总得吃饭，我只要一动手，全家人都指着我干活。” 姜晚重重的叹了口气，极为无奈的说道。 李淑萍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顿时觉得有些为难。 他们家的条件也只有一般，家里吃饭的人却不少。 每个月的收入有限，如果家里多个人吃饭，对他们家的负担将会很大。 而且也不是吃一天两天，而是吃半个月甚至20天以上。 做饭倒是没什么，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可是如果让一个孕妇跟他们吃一样的东西，她又觉得过意不去。 要是特意给她买肉买蛋，以家里的经济条件又承受不起。 她想拒绝又不忍心，因为姜晚实在是过得太苦了。 她的苦她都看在眼里，她们同为女人，她自然是舍不得她受苦。 她甚至在心里暗暗想过，如果姜晚是她的儿媳妇，她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 这么坚强善良又能干的姑娘，谁家娶了她是谁家的福气。 只是可惜他们家没有这样的运气，娶不到这么好的媳妇。 “我家的经济条件你应该也知道，其实还比不上你家，但如果你不嫌弃，我每天可以把你那份饭菜做上。” 纵使万般为难，李淑萍还是舍不得让她失望。 而且最多一个月，咬一咬牙总会过去的。 大不了拿出以前的存款，肯定能够应付的来。 “婶子，我不白吃白喝的，我给你钱，每天我在你家吃三顿，每天给一块钱怎么样？会不会太少了些？” 80年代初期能干的男人出去做工一天都只有1块2的收入，女人更是只有一块甚至8毛。 姜晚自然知道一天一块钱的伙食费不会少，但她也不能占婶子的便宜。 她一开始之所以不提钱，也是想看看李淑萍对她是什么态度。 她不会不给钱，但是一个不要钱，都愿意让她白吃白喝的人，她会一辈子珍惜。 这是一份来之不易的友情，在这个年代非常难能可贵。 “使不得使不得，一块钱太多了，每天给三角钱就行。” 李淑萍赶紧摆了摆手，她一开始都没想过收钱。 姜晚主动要给，她怎么好意思要那么多？ 而且姜晚每天在家里干农活，每次地里有了收成，钱都被她公公婆婆拿了去。 她还听说程锦年每个月寄回来的工资，全被他妈给管着了，姜晚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些话都是姜晚的婆婆魏明香在外面炫耀的时候说出来的。 她说自己的儿子孝顺，每个月赚了钱都全部给她寄回来，不然她还真养不起这些孙子孙女。 她还说自己好命，有个非常能干的儿媳妇。 儿媳妇即使怀着孕还要下地干活，她怎么劝说都没用。 还说她做饭不好吃，有过敏性鼻炎，一进厨房就忍不住打喷嚏，儿媳妇心疼她，嫁进来开始就是她做全家人的饭菜。 至于其它的，魏明香得意的时候也说了很多。 那时候大家都劝她，说她还年轻，不管怎么样儿媳妇怀孕的时候要帮着干点活。 魏明香可不吃她们这套，更不会听她们的话。 她这些年来不用操心赚钱，不用干家里的活，虽然老大老二留下了八个孙子孙女让她抚养，但她完全是个甩手掌柜。 也因此她保养的很好，五十多岁的人了，双手比四十多岁的人还嫩滑。 她每天吃的好睡得香，脸上的皮肤都比一般的人更加白皙细腻。 想到这个年纪的女人大多数脸上都长了斑，脸色也非常暗沉，甚至很多人有严重的黑眼圈。 但是魏明香没有，她经常去镇上的供销社买最紧俏的护肤品，有时候排队都要买。 她又是擦脸又是护手，一把年纪的人了，脸上的皱纹都没几条。 反观姜晚，嫁过来的时候还是水灵灵的大姑娘。 她模样儿十分俊俏，长得又高又苗条，真是十里八乡少有的小美人儿。 她嫁给程锦年八年，至今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却因为每天干着繁重的家务活，照顾着8个侄子侄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老。 她原本长着张娃娃，看着非常显年轻。 现在脸上的疲惫根本隐藏不住，眼角的鱼尾纹都多了几条，看着确实苍老了很多。 别的女人怀孕的时候都被家里养的珠圆玉润，脸上红扑扑的。 只有她，还是像平常一样，一个人包养了家里地里所有的活。 “婶子，我给一块钱，你就给我做一块钱标准的饭菜，我给三角钱，你就给我做三角钱标准的饭菜。” “其实我给一块钱，是想吃的好一些，稍微补一补，这样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也会更健康，婶子你说是吧？” 第18章 我不收，你也不准收 姜晚说着话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30块钱递过去。 “婶子，我先给你30块钱，到时候咱们多退少补，你看行吗？” 李淑萍不肯伸手去接，姜晚拉着她的手把钱放在了她的手心。 “婶子，这钱你一定要拿着，不过拿着我都不好意思来吃饭。” “到时候做好了饭菜还要麻烦你送一送，就放到我的房间窗口，最好不要给人看到，程锦年回来之前我就每天在房间装病在床，尽可能的不出来走动。” 姜晚小声的跟李淑萍说着自己的计划。 李淑萍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谨慎些总是不会错的。 她把钱揣进了兜里，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到时候会小心的，不会让别人发现了去。” “你自己在家也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少出门，自己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婶子，谢谢你的关心，我心里晓得的，也会注意的。” 李淑萍拉着姜晚的手，不放心的反复叮嘱。 姜晚觉得她比自己的亲妈还更贴心，感激的点了点头。 “婶子我知道了，孩子出生之前这段时间真的要麻烦你了。” “还有我今天跟你说过的话，希望你能帮我保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现在要做的事情。” 姜晚没办法把自己前世的悲惨遭遇告诉她。 就算现在说的这些，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上辈子发生的那些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说出来也不一定有人信。 而且这年头谁会相信重生？说的多了可能还会被人怀疑她有被迫害妄想症。 “放心吧，这些事情绝对不会传出这个屋子，你安心的回去养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只要来我家门口吱一声，能帮的我一定帮！” “婶子，谢谢你。” 姜晚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婶子？ 姜晚刚刚从椅子上站起来，李淑萍赶紧扶住了她的胳膊。 “你家那几个侄子太皮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 其实他们两家的院子，中间相隔不到10米。 走的再慢也就一两分钟，就这么短一段路，李淑萍都不放心她自己回去。 而她的婆婆，一天天的只想着让她做这做那，从来没关心过她的身体。 她总是说你的身体强壮，干点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又说女人怀孕的时候就是要多干活，这样生的时候才容易。 姜晚没有拒绝李淑萍的好意，正好路上还可以说几句话。 快到门口的时候李淑萍突然顿住了脚步。 “姜晚，你要真打算这样做，今晚上最好把澡和头发都洗了，衣服也能洗干净，这样就可以每天待在家里不出来。” 李淑萍想得非常周到，姜晚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婶子，其实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我现在这个身体太过笨重，很多事情一个人不好做。” “我想我还是忍几天，等到程锦年回来再说。” 李淑萍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当场做出了个决定。 “我来帮你，这件事情你既然请我帮忙，就代表信得过我。” “都说一事不烦二主，我接了你的事情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李淑萍拉着姜晚的手，一回去就立刻生火烧热水。 她又去了姜晚的房间，想帮她从柜子里拿几件衣服出来。 结果发现她根本就没一件厚衣服，床上的被子也单薄的很。 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这么冷的天气，姜晚还怀着孕，魏明香就让她睡这些破烂玩意。 先不说睡不睡的暖和，就是这么单薄的被子，也没办法在孕晚期的时候缓解身体的不适。 这个魏明香一天天的在外面说她疼爱媳妇，结果就是这么疼爱的。 李淑萍仔细的打量着姜晚极为简陋的房间。 村子里不是没有条件更差的人家。 只是姜晚家里可是在部队出了个军官。 部队一个普通当兵的，每个月的收入都不算少。 军官的收入就更可观了，不管怎么说都比普通兵蛋子要强的多。 不说别的，每个月三四十块钱肯定有的。 程锦年这么高的月收入，自己的妻子怀着孕的情况下，睡这么单薄破烂的被子。 她甚至吃不上饭，在这个家的处境更是如履薄冰。 有些事情果然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别人都被表象给蒙蔽了，真以为魏明香对姜晚有多好。 毕竟她除了在外面炫耀儿媳妇懂事，还经常当着众人的面，说着自己怎么对儿媳妇好。 一旦有人向她取经，魏明香就会笑呵呵的告诉她们。 想要好的婆媳关系就要将心比心。 她对儿媳妇好，儿媳妇自然对她也好。 姜晚对魏明香好是真的好，魏明香对姜晚的好却只挂在嘴边。 这女人在外面好话说尽，在家里坏事做尽，当真是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玩的贼溜。 村里有些没脑子的妇女，竟然真的把她在外面吹牛皮的话当做至理名言。 李淑萍当时就觉得魏明香脸上的表情不对劲，说出来的话也格外虚伪。 她一开始就不相信，现在亲自看了姜晚的居住环境，更是验证了她的想法。 李淑萍在柜子里找了一套稍微厚点的衣服。 她从房间出来时才看到客厅里一地狼藉。 灶上还在烧着水，李淑萍现在还稍微有些时间。 她挽起袖子正准备帮忙收拾，姜晚及时制止了她。 “婶子，别收，这些桌子凳子是家里那几个小兔崽子故意摔成这样的。” “以前他们发完脾气都是我来收拾残局，现在我不想再惯着他们。” “以后谁把家里搞成这样谁去收拾，反正我是不会再去管了。” “婶子也别去管，就继续维持原样，我看看到最后到底谁会受不了。” 李淑萍若有所思的看着姜晚，总觉得她能说出这段话，应该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可能遇到了比她嘴里说出来的更恶心更棘手的事情，所以才能大彻大悟。 姜晚有这种觉悟，李淑萍非常高兴。 她当即把袖子放了回来，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 “好，这些东西我不收，你也不准收，听见了吗？” 第19章 比亲妈还亲的人 李淑萍这话声音说的够大，姜晚想不听见都难。 不仅是她，就连躲在房间的程向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顿时气的磨牙，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死老太婆，一天天的只知道来坏我的好事，这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嫂子，我听见了。” 姜晚回答的声音同样很大，她不仅不怕程向北听见，还生怕他听不见。 锅里的水烧开了，李淑萍把热水提到洗澡房，满满一桶热水全部倒进澡盆里。 她烧了一大锅水，接完一桶又有一桶。 剩下的这桶用来洗头，两桶水洗头洗澡完全够了。 李淑萍把姜晚拉到洗澡房，让她脱了上衣坐在小板凳上。 洗澡房里放了两桶热水，雾气氤氲着，看起来就像带着一层水雾，关紧门窗之后待在里面并不觉得冷。 李淑萍细心地给姜晚洗干净了一头长发。 姜晚应该是很不好弯腰，所以有段时间没洗头发了。 加上每天又要做饭又要下地干活，即便每天都用毛巾包着，头发还是有些脏了。 李淑萍细心的给她洗完头发，又用干毛巾擦去了多余的水分。 她把姜晚的长发盘了起来，认真的给她搓着后背。 姜晚因为肚子大了身形比较笨重，洗澡的时候够不到身后，所以后背已经有段时间没洗过了。 李淑萍帮她擦洗完全身之后，姜晚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洗头洗澡完毕，李淑萍协助她穿好了衣服，还给她擦干了头发。 做完这些还不够，李淑萍捡起她放在地上的脏衣服放到洗澡的木盆里，就着热水就开始洗衣服。 “婶子，这些事情怎么好意思劳烦你？你放到这里一会儿我自己来洗。” “都是顺手的事情，趁着现在有热水赶紧把衣服洗了，这样就不会冰手了。” “而且你挺爱干净的，衣服穿了这么久都不脏，洗起来更是轻松。” 李淑萍干活非常麻利，几下就把姜晚的衣服揉搓干净了。 “你看，衣服这不就洗完了吗？哪用得上你这个孕妇做这些事？” 李淑萍把洗好的衣服放在冷水里透了透，拧干之后挂在了屋檐底下。 她把姜晚扶到房间休息，特意给她装了个热水袋。 “被子里放个热水袋，睡觉的时候就会暖和了。”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把洗澡间的水倒一下，一会再去给你拿两床被子。” “你是怀着孕的人，着凉了可不得了，而且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晚上睡觉应该有尿频尿急的毛病，肚子被压着也很不舒服吧？” 李淑萍果然是有经验的，几句话就把姜晚现在面临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 “婶子，还真被你说对了，我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姜晚苦笑一声也不打算逞强，毕竟都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李淑萍对她这么赤诚，姜晚也不想对她说谎。 “你啊你，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你家这个条件，难不成还买不起一床被子一块垫被？” “你婆婆就是欺负你老实，就连吃穿用度上面都在极力的苛刻你。” “这样的婆婆也真是的，我都怀疑程锦年不是她的儿子，不然哪有哪个做婆婆的，会这样对自己的儿媳妇？” 李淑萍嘴里碎碎念着，然后很快走了出去。 她没有立刻收拾卫生，而是去自己家里把最好的一床被子和垫被外加一个高枕头抱了过来。 她一回房就忙着收拾，姜晚站在一边看着露在外面崭新的棉絮，就知道这肯定是今年弹的新被子。 现在弹一床被子可不容易，棉花的价钱不便宜，请人上门谈棉花工钱也不少。 李淑萍竟然二话不说，就把一床这么好的被子给她抱了过来。 姜晚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她赶紧又从口袋里掏出了50块钱。 李淑萍干活非常利索，原本看着非常寒酸，睡着非常单薄的床，在她的整理下，变得十分蓬松柔软。 她把热水袋往里面一放，转过头来笑看着她。 “有了这套床上用品，加上这个热水袋，你今晚上肯定可以睡得很香。” “对，我觉得也是，婶子帮了我太多忙，我实在是无以为报，这50块钱嫂子一定要收着。” “可能还不够买被子和垫被的钱，但是现在程锦年还没回来，我手上也没这么多钱，只能暂时先给这么多了。” 姜晚直接把钱塞进了李淑萍的口袋里，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李淑萍赶紧把钱掏了出来，拿了20块钱还回去。 “这床被子看着很新，实际上是拿以前的老棉花弹的，根本值不了50块钱，给30块钱就足够了。” “被子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就算不给钱也是可以的，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就没想过从你这里拿钱。” 姜晚推辞了几下，李淑萍坚决不肯收多余的20块。 她实在是没办法，只能重新揣回自己兜里。 李淑萍从外面拿了个有盖子的尿桶进来。 “你之后不想出门，以后有尿就要尿桶，等桶里的尿多了，我再抽时间一次性给你倒掉。” “你要是哪天想上大号，也可以在我送饭的时候告诉我，我陪着你去茅厕，就在外面看着你，肯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李淑萍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好事，不仅非常热心，而且还带着点自豪。 “谢谢婶子。” 姜晚没有同意有没有拒绝，这种事情除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女，姜晚真不好意思安排别人去做。 她到时候想试一试，空间能不能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李淑萍走之前又把洗澡间的卫生给搞了一遍。 她出门之前还不忘叮嘱姜晚，让她今后的日子务必要小心。 姜晚锁好了房门，站在窗口朝着她招手。 姜晚半躺在床上，后背靠着李淑萍今天拿过来的高枕头。 这种枕头睡起来脖子有支撑，比之前的低枕要舒服的多。 她正在努力的思考上辈子关于李淑萍的所有事情。 她现在暂时没什么能力，没办法回报她对她的好。 但是她可以用另外的方式去陪伴她保护她，让她这辈子平安无忧，再顺便赚点小钱，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第20章 亲耳听见的真相让她觉得恶心 姜晚之前只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想过别人的命运。 毕竟她前世的情况太过糟糕，可以说的上是自顾不暇。 她自己都管不好，有什么资格管别人的事情？ 但是李淑萍真的对她很好，她在能够预知彼此命运的情况下，当然也要带上她。 姜晚把自己已知的情况都理了一遍。 发现李淑萍的人生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平顺。 比如说大年初五那天，她去山上捡柴会摔断腿。 从那开始，她的人生就发生了偏移。 看似老实的丈夫竟然出了轨，听话的儿子突然跟人打架斗殴，被送进了公安局，一辈子都毁掉了。 姜晚越想越是喘不过气，亏的她还把李淑萍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 结果她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团糟。 姜晚拿起床头的日历，飞快的在2月9号画了个圈。 这是她一直以来保留的习惯，只要有重要的日子，都会被她提前圈起来。 她没事的时候会经常看看日历，看到被圈起来的日期就会特别注意，到时候要找个时间提醒一下李婶子。 姜晚钻进了温暖的被窝，她的双脚碰到暖洋洋的热水袋，很快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姜晚没有去管家里的事情，她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养胎。 至于公公婆婆这个时间点还没回来她也不关心。 以前他担心他们的安危，还会花心思去找。 只要公公婆婆有点事情，她魂都要被吓没了。 现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们的死活关她什么事？ 真要死在外面就好了，她以后还清静了。 至于那几个侄子，大不了大的带小的，实在没人带的就送去福利院。 姜晚钻进被窝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小猴子从空间跑了出来，它轻手轻脚的拉开被子的一角，悄悄的钻进姜晚的怀里，它的两条前肢紧紧的搂着她的胳膊，闭上眼睛甜甜的睡去。 小猴子睡觉的时候打着小小的呼噜，这种呼噜不会觉得吵，反而有助于人的好眠。 姜晚已经很久没睡过了这么舒服的一觉了。 原本她可以睡到大天亮的，夜里突然听见开门声。 她的房间离门口最近，门外有什么响动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姜晚现在比较警惕，有点风吹草动她就会立刻醒过来。 姜晚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外的人是用钥匙开的门，看来是公公婆婆回来了。 再听他们走路的姿势，姜晚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想。 家里还没拉电线，更没有装电灯。 婆婆是摸黑进来的，她像平常一样摸着墙壁，准备走到桌子前点燃煤油灯。 没想到因为姜晚没搞卫生，被程耀祖踢翻的桌子凳子随意的扔在地上绊倒。 “啊！” 姜晚听的门外惨叫一声，接着是咚的一声巨响。 公公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一脸担忧的问道。 “老婆子，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摔到哪里？” 魏明香这一跤摔得不轻，她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家里的男人更是没用，只知道嘴巴上嚷嚷，就是没看到行动。 程国清打开了手电筒，一眼就看到李淑萍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他没有急着去扶她，而是先绕到一边扶起了桌子，就在角落里把煤油灯捡了起来。 煤油灯被点亮，这才慢悠悠的走到李淑萍身边，费力的把她扶了起来。 李淑萍的膝盖正好磕在凳子上，红肿了一大块。 程国清扶起了一张椅子，让她坐好在上面。 煤油灯点燃以后，两人才看清了堂屋的情况。 整个堂屋乱糟糟的一片，桌子凳子全部被掀翻在地。 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就算几个孙子偶然发脾气把家里掀翻。 姜晚也会很快恢复成原状。 因此他们看到的永远都是干净整洁的家。 现在回来一看，家里竟然成了这副样子。 姜晚是死了不能动了？还是故意跟他们对着干？ 夫妻俩看到这副场面，两个人都被气的不行。 他们习惯了享受，习惯了一回来就是干净整洁的家。 现在家里突然乱成这副样子，魏明香还因此摔了一跤，她早就是满肚子的火。 要不是现在是晚上12点，争吵起来可能会吵到隔壁的邻居，她早就控制不住把人从房间揪出来骂一顿了。 “老婆子，你没事吧？” 程国清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生怕她摔断了腿，以后变成个残疾，他的日子就难熬了。 “你摔这么一跤试试？我看你能不能没事！” 魏明香心里有气，因此说话非常难听。 程国清好心关心她，没想到还被训了一顿。 他面子有些挂不住，顿时阴沉着个脸，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都说了要早些回来，是你自己非得在外面待那么晚。” “家里这个情况没人收拾，你不摔跤才有鬼了！” 程国清忍不住埋怨了几句，魏明香膝盖本来就疼，现在听了这些话更是火冒三丈。 “程国清，你有没有良心，是谁提议家里没吃的了就出去走亲戚的？” “要不是你路上磨蹭，导致耽误了班车，我们至于走这么远的路回来吗？” “我两条腿都走肿了，脚后跟还被磨出了水泡，原本就疼的厉害，现在又摔了一跤，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魏明香说着话就呜呜的哭了起来，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国清吓得赶紧伸手捂住了魏明香的嘴巴。 “别说了，万一姜晚还没睡着，听见了你说的话怎么办？” “这个家可就指着她干活了，又没有她受累的可就是我们两个老家伙了。” 两人说话的音调越来越低，魏明香的呻吟声也越来越低。 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俩刚刚说的话姜晚在隔壁房间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那些小计谋和邪恶的心思，也都被她听的明明白白。 虽然早就猜到他们是这么做的，现在亲耳听见，姜晚脸上的笑容还是很冷。 原来他们嘴上说着去走亲戚，实际上是去省城玩了。 因为玩得太开心没坐到班车，这才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他们在外面享受，却想着让姜晚为这个家出钱又出力，实在是可恶至极！ 第21章 你为什么不做饭？ 两人没搞家里的卫生，而是轻手轻脚的洗漱完，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他们一直觉得姜晚一定会管好几个侄子，所以他们甚至没有去几个孙子的房里看一看。 他们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两个小孙子被大孙子打的现在都还没回来。 在他们睡下后没多久，程耀祖带着弟弟轻手轻脚的从山上下来了。 他们今天上山当真吃了不少苦头。 先是出去的匆忙，没来得及带厚外套。 他们跑到山上的时候天色正好暗了，气温也降了下来。 一开始还撑得住，后来就冻得不行。 姜晚不护着他们，爷爷奶奶又没回来，他们不敢回家，只能兄弟俩靠在一起，缩在山脚下等着天黑。 期间弟弟不小心睡了过去，他怎么喊都喊不醒，他又不能自己单独离开，只能陪着他守在身边。 好在现在是冬天，山里并没有毒蛇出没，不然他们可要倒霉了。 夜里的山里非常寒凉，还有各种诡异的叫声。 程耀祖喜欢在家里撒野，在外面却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 他害怕的缩成一团，紧紧的把弟弟抱在怀里。 弟弟的小脸冻的惨白，身上还有些热乎乎的。 附近的草丛突然动了动，他以为是野狼，吓得惨叫的一声晕了过去。 其实过去的是只兔子，但还是把他吓得够呛。 兄弟俩在山里被吓得精神恍惚，实在是待不住了就下山了。 下山的时候弟弟踩中一块石头扭了脚，狠狠的在地上摔了一跤。 外面的天色太暗了，程耀祖不知道他被摔成了什么样。 只知道这一脚摔的很狠，弟弟哭的非常伤心。 他们不知道时间，只带着恐惧和一身的伤痛跌跌撞撞的回了家。 家就在眼前，他们却不敢推门进去。 因为他们不知道爷爷奶奶回来了没有，不知道程向北的怒气消了没有？ 最终两人爬进了院子，可怜兮兮的缩在门口的柴堆里取暖。 程向北昨天在饥饿中睡去，原本以为早上起来能吃一顿饱饭。 他六点多钟就醒了，是被饿醒的。 他一睁开眼睛就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起床后来到灶房，结果灶房昨天是什么样今天还是什么样。 程向北彻底怒了，他拿起灶上的锅狠狠的摔在地上，一脚把碗柜踢翻在地。 碗柜倒在地上，碗柜门受到重击自动打开。 里面的锅碗瓢盆哐当哐当的掉了一地。 搪瓷的盆子被摔掉了不少瓷，瓷碗瓷勺直接摔的粉碎。 程向北的怒气冲天，这一次闹出的动静很大。 魏明香和程国清昨晚上睡得晚，现在还困得厉害。 两人还在睡梦中就被这巨大的动静惊醒。 他们猛然睁开眼，魏明香睡眠浅，更是被吓的从床上一跃而起。 程国清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些事情他是从来不会去管的，他只管睡觉吃饭。 地里的活他想干就干，不想干姜晚就得去干。 魏明香起床的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膝盖上的伤口，顿时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程国清不管事，姜晚好像也没去查看。 她只能忍着痛自己去看看情况。 “怎么了？怎么了？大早上的闹什么闹？” 魏明香一瘸一拐的走到灶房，就看到程向北一脸愤恨的踢这踢那。 “为什么又没有做饭？” 程向北猛的抬起头来，他的眼神凶恶，恨不得把魏明香生吞活剥。 “我去问问姜晚。” 魏明香心里发虚，生怕他突然动手。 “问她有什么用？她总说身体不舒服，没力气做饭。” 程向北说着话用凶狠的眼神盯着魏明香看了又看。 “你又没怀孕，你为什么不能做饭？” 程向北惹不起姜晚，直接把矛头对向了魏明香。 “我，我低血糖，起得早了就头疼。” 魏明香赶紧拿出以前的借口，试图糊弄过去。 程向北可不是姜晚，根本不吃她这套。 他一巴掌拍在灶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那姜晚没嫁过来的时候，你早上做饭不是做的挺好的吗？那时候怎么没看见你头疼？” 魏明香根本招架不住程向北的灵魂拷问。 她只能单手撑着额头，假装头痛的厉害。 “我，我以前年轻，现在年纪大了。” “人不就是这样吗？一时一个变化，我现在身体确实吃不消，没办法给你们做早饭。” 魏明香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 程向北又不是傻子，更不可能相信。 “你说吃不消就吃不消？我现在肚子饿了，你必须给我做饭！我管你吃不吃得消，我今天必须吃上热饭！” 程向北满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魏明香成了最好的出气筒。 魏明香从来没看过这么凶狠的程向北，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打开米缸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一粒米都没有。 她又凑到碗柜面前去看看，一点新鲜肉菜都没有，鸡蛋也全部吃完了。 他们昨天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比之前少了几个鸡蛋。 碗柜里只剩下一点白面条，若是吃完，家里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程向北还是气鼓鼓的，魏明香赶紧从兜里拿出两毛钱安抚他。 程向北把钱扔在地上根本不买账。 “两毛钱能吃什么？你是打发乞丐吗？昨天我吃完早饭，午饭都没钱吃！” 说起这件事情，程向北又是一肚子的火。 魏明香捡起地上的钱，又从兜里掏出个五毛的递过去。 “这样总行了吧？” 一个13岁的孩子，去外面吃两顿饭就要花5毛钱。 程锦年一个月就寄回来四十块钱，照这么计算，这点钱怎么够花？ 程向北接了钱面色稍微缓和了些。 他回房拿了书包，气呼呼的往外走去。 谁知道他刚一推开门，眼角的余光程耀祖两兄弟蹲在门边上。 程向北原本都已经走下了台阶，他又回身上前。 程向北猛地抬腿，一脚踢在程耀祖的胸口上。 原本还在打瞌睡的程耀祖胸前猛地一痛，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倾斜，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的脑袋磕在门边上，当场就磕出了一个大包。 “跑啊！你不是很会跑吗？现在怎么不跑了？” 第22章 程耀国发烧了 程向北也不急着去上学了，他跨前一步踩在程耀祖的胸口，完全不让他动弹。 “不，不跑了，哥，我错了，饶了我们吧。” 程耀祖平常嘴巴很多，这时候却死了火了。 他被程向北控制着，动都没办法动弹，更别说反抗了。 两人之间4岁的年龄差，不管是身形还是体力，都有着极大的差距。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程耀祖老实的跟个鹌鹑一样。 “现在知道认错了？晚了！” 程向北目光一寒，低下头在程耀祖脸上扇了两个大嘴巴。 “呜呜呜，呜呜呜，奶奶，奶奶，奶奶快救救我！” 程耀祖被打的受不了，赶紧扯着嗓子朝着屋里搬救兵。 魏明香听见动静，拖着受伤的腿赶紧跑了出来。 “哎哟！向北啊，你怎么把人打成这样了？” “都是自家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你再不去学校就该迟到了。” “赶紧出门吧，别闹了行吧，我的祖宗！” 姜晚没有夹在他们中间，魏明香直面这两个孙子，这才一早上就扛不住了。 程向北早上发了很大的火，魏明香现在也不敢数落他，只能哄着他劝着他。 “哼！” 程向北冷哼了一声，猛得把书包甩在背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魏明香赶紧把程耀祖扶了起来，又发现程耀国也躺在地上。 “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昨晚上没在家里睡觉吗？” “还说呢！昨天小婶不给我们做饭，四哥要打我们她也不出来劝劝，你和爷爷又不在家，我只能带着弟弟躲到山上，不然恐怕现在都被打死了！” 程耀祖说到这就觉得委屈，心酸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魏明香忍着脚上的痛把程耀国抱了起来。 手碰到他身体的瞬间，就发现他的身体滚烫滚烫的，体温明显不正常。 “哎呀！耀国这是发烧了！”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能带着弟弟在外面睡觉？你们身上穿的那么单薄，他还那么小，身体怎么受得了？” 魏明香原本打算去找姜晚的麻烦，现在程耀国发烧，她暂时抽不出时间找她的麻烦。 她咋咋呼呼的把程国清从床上叫了起来。 匆匆忙忙的要送程耀国去村里的卫生所做检查。 程耀祖昨天在学校闯了祸，老师让他请家长，还必须要赔偿。 现在爷爷奶奶管弟弟的事情，没一个人管着他。 他这种情况也不敢独自去学校，就算去了也只是站在教室门口。 毕竟因为打架，老师已经把他的书桌拖到了办公室。 他不管家长叫过来解决这件事，他就不用来上学了。 现在这个年代也没什么九年义务教育，在学校里老师说了算。 程耀祖闯了祸不解决，老师有资格让他别来学校。 他想了想只有饿了肚子回到房间。 昨晚上睡得不好，虽然饿着肚子，他还是一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8点的时候李淑萍煮好了热乎乎的鸡蛋肉丝面条放在保温盒里。 她看到四下无人，这才来到姜晚的窗边上。 姜晚早已经提前等候，李淑萍一过来她立刻伸手接住了保温盒。 “谢谢婶子。” 姜晚飞快的道了谢，李淑萍摆摆手很快就离开了。 她果然说到做到，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的把东西送过来。 姜晚在空间里储存了水，她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打开保温盒开始吃早餐。 面条肯定是刚出锅的，现在还热乎乎的。 面条里卧着两个荷包蛋，还有不少新鲜的肉丝和青菜。 碧绿的葱花洒在上面，让人看着很有胃口。 李淑萍知道她喜欢吃辣，还特意给她拿了一小罐剁辣椒。 简单的一碗面条，撒上一点辣椒，真是色香味俱全，而且营养也非常丰富。 姜晚嫁给程锦年多年，因为家里孩子多，大家都不喜欢吃辣，导致她只能做不辣的菜。 来到这个家里8年，她都没有真正意义吃上一顿自己喜欢的饭菜。 每天为了别人而活，只想着别人的喜好，想着怎么讨他们开心。 李淑萍跟她认识的时间不长，以前也只简单的聊过几句天，她就记住了她的喜好。 而她在这个家里8年，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 就算是生病了，躺在床上动不了，婆婆最多给她煮点白米粥。 有时候甚至假装不知道，做饭的时候故意少做她那一份。 那时候婆婆表现的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她能干活就自己去做饭，干不了就别吃。 偏偏她以前看不穿，都已经被这样对待了，病好了之后继续照顾婆婆和侄子侄女。 其实所有的事情之前都已经有预兆了。 只是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大家并没有直接撕破脸。 等到她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在他们眼里就成了累赘。 要花一大笔钱给她治病，治好了还有可能要给她养老。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治，不花这个钱，更不可能给她养老，所以只有死了才干净。 他们应该都是相同的想法，毕竟拔管的时候每个人都在。 姜晚津津有味的吃完这碗面条，不得不说李淑萍的手艺是真的好。 她有这个做饭的水平，其实自己开个小饭馆也是挺赚的。 姜晚填饱了肚子，又坐在书桌前开始写稿子。 昨天写了一半的稿子被程耀祖回来后发出的噪音强行中断了。 现在好不容易家里稍微安静些，她必须抓紧时间写稿。 再有几天杂志上就会出现一个征文。 征文的主题就是她现在写的这篇稿子。 姜晚前世也参加了这个征文，但因为家里事情太多，写出来的稿子很敷衍，寄过去的时候并没有被选中。 这次征文的奖金很高，除此之外还有特殊扶持。 只要作者寄过去的文章被选中，以后可以在栏目长期合作。 这样一来姜晚以后寄过去的稿子录取率将会大幅度提高，她的收入也会比之前更稳定。 姜晚抓住这次机会，根据征文要求认真的写稿。 在没有人吵闹的情况下，姜晚一颗心彻底平静下来，自然下笔如有神。 第23章 坏事接二连三 姜晚进入到一种奇异的状态当中，她甚至感知不到外界的嘈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停下了笔。 稿子已经全部写完，只需要做最后的修改，再检查完错别字就可以发出去了。 姜晚准备一鼓作气，把事情全部做完。 没想到公公婆婆又在这时候回来了。 魏明香心里有气，因此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夹着嗓子。 姜晚隔着门板都能听见她粗声粗气的声音。 “这有些人啊，家里发生这么多事也不来管一管。” “什么都要我叫老婆子来做？是想累死我这老太婆吧？” “怀个孕又怎么样？想当年我怀孕的时候不仅要操持家务，还得干地里的活，不也好好的吗？” “现在的人就是娇贵，一点事情都做不得，要我说这样的媳妇娶来有什么用？” 魏明香气得连指桑骂槐都顾不上了，直接就明刀明枪的骂。 换做以前，姜晚脸皮薄，被骂几句就受不了。 不管她现在有多不舒服，一定会主动去干活。 只有看到公公婆婆的笑脸，她的心情才会变得愉快。 但是现在姜晚不在意了，魏明香要发脾气就发脾气，她就躲在房间里不吭声。 她只想管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别人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总不可能别人搞的破坏还要她来擦屁股，没这种道理。 魏明香怒气冲冲的骂了一通，她竖起耳朵等着姜晚自己出来询问情况。 没想到姜晚根本不理她，她的房间门没开，屋里也静悄悄的。 魏明香骂了半天嗓子都哑了，屋里连个响声都没有。 要不是屋檐底下还挂着带着湿气的衣服，魏明香真要以为姜晚离家出走了。 只是她现在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魏明香有些纳闷，她又对着姜晚的房门口骂了一通。 不管她骂的多卖力，姜晚根本就不来接她的招。 魏明香傻眼了，姜晚不出来她也不好意思找上门去。 毕竟她在姜晚面前一直维持着好婆婆的人设。 这要是跟她当面对峙，两个人情绪激动之下肯定会吵起来的。 姜晚虽然性子软弱好拿捏，但他现在摆明了要跟他们对着干，魏明香拿不准她心里怎么想的，也不敢贸然出手。 她看着家里乱糟糟的一切，就觉得脑仁儿疼。 她抱着程耀国回房间，刚一推开房间门一眼看到程耀祖，她的血压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程耀祖，你为什么没有去上学？” 虽然他现在还在上小学，学的内容也不是太难，但他的资质不是太好，如果不认真学习，恐怕读不到初中毕业就坚持不下去了。 魏明香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八个孙子孙女都有出息。 就算赚不到大钱，多读点书有个文凭，以后也不用跟他们的父亲一样，只能去煤矿和采石厂做零工，最后把命都给送了。 她最看重的两个儿子，先后离她而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一般的人根本承受不住。 要不是有这么孙子孙女陪在身边，她早就撑不住了。 她需要这些孙子孙女给他提供情绪价值，但她又没有能力养育他们。 她没什么文化，没办法给孙子孙女辅导功课。 她又比较懒惰，不想做这么多人的饭菜，洗这么多人的衣服。 她更吃不了苦头，喂猪喂鸡嫌麻烦，下地干活又觉得累。 她每天只想在家歇着，有空的时候出去跟老姐妹们唠唠嗑。 她以为她一辈子都可以过这样的好生活，毕竟她已经享受了8年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姜晚会突然摆烂不干。 她仗着自己怀孕了，竟然比她还过分。 她每天关着房门，外面天塌下来了都不关她的事。 家里没米没油了，她看都不看一眼，更不会像之前一样及时补充。 家里桌子凳子倒了她也不会扶一下。 早上几个侄子没早饭吃也没见她起来做。 最过分的是程耀国都烧成了这样，她还是不闻不问。 现在程耀祖待在房间不上学，她也像不知道这回事一样。 她好像不用吃不用喝不用拉，躺在房间的床上直接就成仙了。 “老师要我请家长，我爸不在了，我妈跑掉了，我去哪里请家长？” “老师还说如果请不到家长，就让我别去上学了。” 程耀祖说到这也有些委屈，最多的还是愤怒。 明明是他自己闯出来的祸，他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倒还想怪到别人头上。 魏明香听了他的话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一直以来对几个孙子孙女面子上都很照顾，不想让他们被别人当成没爹没妈的孩子。 她嘴上一直支持着他们疼爱着他们。 但每次要做事的时候就全部外包给姜晚，还美其名曰，老人家做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这些事还是要交给年轻人来做。 “那你可以告诉姜晚，也可以告诉我跟你爷爷啊，你怎么能不去上学呢？” 魏明香憋了许久憋出了这么一句。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程耀祖更是火冒三丈。 “姜晚连早饭都不做，你还指望她去学校给我处理问题吗？” “弟弟发烧了，你和爷爷急着送他去卫生所，我总不能叫住你们不让去吧？” “毕竟弟弟病得这么严重，当然比我这点小事更重要。” 程耀祖说的头头是道，魏明香一时之间语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那我现在送你去学校。” 魏明香昨晚上摔的那跤太重，现在腿还疼着。 她原本打算好好的在床上躺一躺，再让姜晚打盆热水给她泡泡脚。 好好的休养个几天，她的腿才能慢慢的恢复。 谁知道姜晚比她还会躺，比她更能忍。 魏明香更不知道的是，昨天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姜晚对他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为什么他们吃不上早饭宁愿来找她，也不敢去找姜晚？ 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都几点了？现在去还有用吗？而且我昨晚上没睡好，现在困得很。” “我今天要睡觉，就不去学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第24章 摆烂后家里后果很严重 程耀祖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不管魏明香怎么劝说他都捂着耳朵不听。 魏明香因为程耀国发烧的事情焦头烂额，现在实在是没有多少精力管他。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把程耀国抱到了自己的房间。 魏明香走的时候带上了门，她回到自己房里，打了盆冷水给程耀国敷额头，又喂他吃了药。 直到现在她还没吃早饭，做完这一切她早就又累又饿，一屁股坐在床边上，累得喘不上气。 “老子都快饿死了，你怎么还不去做早饭？” 魏明香一口气还没喘匀，程国清又不耐烦的催促她去做早饭。 魏明香不想跟他吵架，侧过头去给了他个白眼，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现在已经早上9:30了，程国清从来没这么晚吃过早饭，他耐着性子提醒，魏明香还给他白眼，还坐着一动不动，她难道不知道他这副样子看起来很讨厌吗？ “魏明香，你是耳朵聋了还是怎么了？我让你去做饭你听不见吗？” 程国清拔高了音调，故作凶狠的说道。 “你没看到我都累死了吗？你就不能自己去做点饭吗？” “耀国现在还发着烧，身边要人照顾着，我一个人哪做得了这么多事？你就不能分担点吗？” 魏明香越说越是不耐烦，程国清的火气瞬间被点燃。 “做饭不都是你们女人的事吗？我把你娶回家就是给我做饭的，你要是这点事都做不好，我要你有何用？” 程国清说话很不中听，魏明香不悦的皱起眉头。 “程国清，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难道我为这个家做的还不够多吗？” “我现在腿还伤着，走路都有困难，你是有多厚的脸，才好意思让我给你做饭的？” 魏明香被程国清的话气到，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 程国清享受惯了，早就没了同理心。 早在魏明香拖着他看姜晚笑话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姜晚愿意干活的时候他们一起享受，姜晚不愿意干活的时候，所有事情都压在她身上。 说起来是她自作自受！ “我管不了这么多，我现在肚子饿了，你必须去做这个饭！” 程国清不讲道理，魏明香气得跳脚，她根本不想去。 程国清捏紧了拳头，在她面前晃悠了一圈。 魏明香被吓了一跳，瞬间就老实了。 她想起他们刚刚结婚的时候，程国清就对她动过几次手。 后来她连生了两个儿子，程国清对她的态度才稍微好些了。 她这边带孩子一边干家务，还得下地干活，里里外外是一把好手。 不过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她每天都被累得够呛。 但她不能停下，因为只要她不能干了程国清就会对她拳脚相加。 魏明香怕死了他的拳头，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的性子已经温和了很多，也已经很久没打过她了，魏明香还是心有余悸。 “我去，我去做饭就是了，但是耀国还在发着高烧，你得看着点帮他换换毛巾。” 魏明香去之前还不忘提条件，毕竟这是她最小的孙子，也是她最喜欢的孙子。 虽然从小就是姜晚带着，魏明香还是舍不得让他吃一点苦。 “行了行了，耀国我会看着的，你赶紧把早饭给我做出来。” 在程国清不耐烦的催促下，魏明香只能拖着病腿去做早饭了。 家里乱糟糟的一片，看着就让人心烦。 想起以前干净整洁，玻璃都擦得锃亮的房子，这才过去一天，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魏明香一脸嫌弃的皱着眉头，来到灶房以后她的心情更差。 锅碗瓢盆全部摔在地上，米缸里空荡荡的，就算想煮点白米稀饭都掏不出米。 好在还剩下最后一点面条，随便做点清水面将就一下，糊弄着对付过去就行。 魏明香实在没有精力收拾，心里也还抱着期待。 万一姜晚等下从房里出来，看到这乱糟糟的一切肯定会忍不住收拾的。 她就这样在脏乱差的环境下勉强煮了四碗面条。 最后的一点面条全部煮光了，每个人都只有小小的一碗。 魏明香已经许久不曾做饭，煮这么几碗面条都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 外面的桌子重新被扶起来了，魏明香把四碗面条端在桌上。 她回到房间一个个悄悄的喊，生怕自己喊的大声了会把姜晚引出来。 魏明香不知道姜晚有没有吃早饭，她并不关心这件事情。 她只知道她今天没有干活，这种情况是不对的。 魏明香非常愤怒，所以打算在饮食上惩罚她。 不管姜晚现在什么情况，她总归会肚子饿的，到时候自然要从房里出来。 魏明香倒是想看看，姜晚到底有多大的忍耐力，不吃饭的情况下在屋里能熬多久。 魏明香把家里人都叫了出来，程国清过来的时候还挺高兴，没看到桌上一碗没油没盐的清水面，顿时就变了脸色。 “我饿了半天你就给我吃这？” 程耀祖被从被窝里叫出来，原本也是满怀期待的，结果看到这样的早饭，顿时大失所望。 不过他昨天两顿饭都没吃，现在确实是饿了。 他也顾不上是不是清水面，直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你看，耀祖这么挑食都吃了，你一个大男人，还矫情什么？” 魏明香面上一喜，觉得程耀祖很给她面子。 程国清板着一张脸，捏着鼻子努力吃面。 这面的味道真的一言难尽，要不是他现在肚子饿的咕咕直叫，肯定是不会吃的。 魏明香夹了一块子面条塞进嘴里。 刚吃了一口就恶心的想吐，她心里默默的想着，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面条？ 但是她不能说出来，因为如果连她都嫌弃，其他人更是不会吃了。 她原本就有些挑食，嘴巴还叼的很，一般的饭菜根本难以下咽。 姜晚这些年来苦练厨艺，做出来的饭菜还是很合她的心意。 只是为什么现在突然不肯做了？ 魏明香一边忍着恶心吃面，一边努力思考着原因。 她突然发现这个家里没有姜晚还真不行，第一个受苦的就是她。 魏明香脑子里琢磨着，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姜晚恢复成之前一样，任劳任怨的为这个家里付出？ 第25章 妈妈会一直等你回来的 一家人吃完面条碗也不收，直接扔在桌上人就走了。 程耀祖今天不用上学，上午又睡了一觉，现在闲的无聊，干脆出去玩耍了。 程国清填饱了肚子，心情稍微好了些，他哼着小曲出去散步了。 程耀国还没吃早饭，大家都走了，魏明香没办法只能把他扶起来强行喂了点面条。 程耀国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一点面条吃的十分勉强。 魏明香还想喂点进去他就不停干呕。 魏明香生怕他把刚刚好不容易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只得自己吃完了剩下的面条。 姜晚还是没从房里出来，实在是有够能熬的。 魏明香盯着她的房门看了又看，恨不得用眼睛在门板上钻个洞。 魏明香一点活都不想干，她看着乱糟糟的家，叹了口气回到房间睡觉。 刚一躺下她就只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特别是受了伤的那条腿，更是觉得钻心的疼痛。 姜晚一直在房里修稿子，外面轻微的吵闹和叫骂根本影响不到她。 姜晚打定主意，只要没人来踹她的房门，她就一直不跨出这个房间一步。 家里的人太可怕了，她只有单独待在自己的房间才是最安全的。 姜晚把之前写好的稿子修修改改，错别字都检查了好几遍。 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这才放心的放下。 她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又在认真的构思另一篇稿子。 这篇稿子是打算投在报社的，正好她手头上有几个不错的题材，写出来之后好好的润色一下，相信会有很大的概率被选中。 到了中午12点，李淑萍又准时送来了饭菜。 姜晚把早上吃完了保温盒递了过去，又把热乎乎的午饭接了过来。 她们就像特务私底下传递信息一样，只需要一个眼神，不需要任何一句多余的话，就快速的交换了饭盒。 在李淑萍拿着饭盒转身的那一刻，姜晚冲着她的背影笑着说了一句。 “婶子，你早上煮的面条很好吃，营养也很丰富，我很喜欢，谢谢你了，也辛苦你了！” 姜晚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这几句话听到李淑萍心里舒畅。 她虽然接了姜晚的钱，但是每顿给她做的饭菜都是买的新鲜肉菜，拿出来单独做的。 她为了让她多吃点营养，好让肚子里的孩子长得壮实一些，那可是下了血本的。 她昨天接了这个事以后，几乎一晚上没睡觉。 满脑子都在想着在姜晚临盆之前，每天要怎么给她搭配饭菜，才能保证营养均衡？ 第2天做好早饭，她趁着还有记忆，赶紧写了一份食谱。 这之后每天给姜晚做的饭菜，都会按照食谱进行。 她会做的菜种类很多，不过现在是冬天，食材不是太丰富。 加上他们住的地方比较偏，买菜也不是很方便。 只能去村里的小集市看看，当天有什么新鲜菜就买什么菜。 姜晚打开饭盒，看到碗里放着的是小鸡炖蘑菇。 她舀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跟昨天的鸡肉味道很像。 肯定是昨天杀的那只鸡，他们只舍得吃一半，剩下的一半今天给她盛了大半部分。 现在农村养的土鸡价钱可不便宜，李淑萍为了让她吃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姜晚舀了一块蘑菇放进嘴里，鲜的差点把她的舌头给咬着了。 这一碗小鸡炖蘑菇又有营养味道又好，姜晚吃了一口就停不下来了。 李淑萍给她配的米饭不多不少，能够吃饱但又不会撑着肚子。 她生怕她营养跟不上，一保温盒食物每次都是饭少菜多，这是她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姜晚吃饱喝足，精神满满。 她没有立刻坐下来写稿子，就是扶着肚子慢慢的在房间里转圈圈。 她住的这间房大概有10个平方，放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之后，中间几乎没剩下多少过道了。 姜晚只能在狭窄的空间里慢悠悠的走来走去。 她心里默默的记着数，走了五十圈以后这才停下。 其实散步的过程中，她的脑子一直都在构思着情节。 姜晚不想再像之前一样，写出来的东西都是垃圾，投出去的稿子都石沉大海。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阅历比一般的人更多。 她虽然才20多岁，但却有着50岁中年人的智慧。 她不想再浪费自己的天赋，她要让她的每一个字都成为精品。 姜晚心里打好了腹稿，做到胸有成竹以后这才开始动笔。 整个下午屋子里都很安静，除了她写字的时候圆珠笔发出沙沙的声音，还有小猴子学着她的样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偶尔发出来的动静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小乖！你快把我的眼睛给晃晕了！” “你要实在没事做，就出去外面玩玩吧，记得要小心一点，天黑之前要回来。” “如果遇到特殊的情况处理不了，记得通过空间通知我。” 姜晚放下笔，弯腰把小猴子抱到了怀里。 她像抱着小孩子一样轻轻的托着它。 小猴子把脑袋靠在她的肚子上，乖乖的点了点头。 空间里的白雾已经治好了它身上的伤势。 经过昨晚上的休息，它的精神状态很好。 现在小猴子也很想出去溜达溜达。 毕竟一直憋在家里确实非常无趣。 猴子天生就是活泼可爱的小动物，它们喜欢活动，喜欢吃外面的新鲜食物。 家里只有昨天吃剩下的树根和树皮，这些东西对它来说都太粗糙了。 小猴子吃过了美味的鲜笋，现在倒过头来让它吃这些东西，自然是难以接受的。 一开始它还怕主人不放心它出去玩耍。 现在主人都发话了，小猴子欢呼一声，迫不及待的跳上了窗台。 别看它个头小小的，身形却非常灵活。 伤势好了之后，它轻轻松松就翻越了一米多高的窗台。 它出去之前还回过头来十分有礼貌朝着姜晚招了招手。 “妈妈，我会注意安全的，天黑之前我肯定会回来的，你在家里也要好好的哦！” 没想到小猴子还会操心她的事情，姜晚顿时哭笑不得。 她朝它摆了摆手，看着是在驱赶它，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浓浓的关心。 “好，妈妈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的！” 第26章 有本事把证人叫过来 小猴子出去玩耍了，屋里更加静悄悄了。 姜晚坐在窗台前，时而认真思考，时而拿起笔写上几句。 想要写出好的稿子，必须要十分有耐心。 要一边写一边改，写出来的不完美也要重新划掉。 不管怎么样，一篇稿子想要被录取，首先自己要对自己满意。 如果自己都觉得敷衍，觉得内容不行，报社的编辑更看不上。 姜晚一个下午都在琢磨稿子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彻底沉浸进去了，满脑子都是这篇稿子。 她坐在椅子上许久，总觉得按照现在的写法有些不满意。 半个小时之后，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姜晚脸上带着笑容，才想着情感原来有这种表达方式。 正当她准备落笔，外面的大门又被人推开了。 程耀祖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一进屋就立刻关上了大门。 姜晚不用出去看，仅仅根据他这些小动作，就已经猜到，程耀祖肯定是在外面闯祸了。 他每次闯的祸都不吭声，赶紧跑回来躲在房里。 别人要是没找上门来他就什么事都没有。 别人要是找上门来，也有家里的大人顶着。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毕竟以前经常帮他收拾烂摊子的都是姜晚。 为了他们这一对不靠谱的兄弟，姜晚不知道跟村里人赔了多少笑脸，讲了多少好话。 有些事情严重的，可不是一两句对不起就能让他们息怒的。 遇到对方实在不肯接受她的道歉，姜晚就只能自掏腰包息事宁人。 现在程耀祖又去外面闯祸，姜晚可不会再帮他收拾残局了。 她写了一天的稿子有些累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姜晚又在屋里慢悠悠的踱着步。 她一天天的闷在家里见不到阳光，其实对孩子的身体发育并不好。 如果她再一直躺着不活动，现在的伙食又很不错，长此以往下去，到生产的时候肯定会很困难。 姜晚可不想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再晕过去，醒了以后被人不明不白的切掉子宫，孩子也不知所踪。 她必须保持最好的状态，顺利的生下孩子，把他们养大成人。 姜晚还在散步，散步的过程中有了灵感，赶紧飞快的走到书桌前。 姜晚弯着腰，龙飞凤舞在本子上写了几句。 姜晚刚刚放下笔，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姜晚假装没有听见，她赶紧躺回了被窝。 既然决定摆烂，家里所有的事情她都不会管。 不过摆烂只是针对家里的事情，并不是代表着自己会放弃自己。 她只是不多管闲事，并且尊重别人的命运。 但是她自己一定要活得精彩！ 外面的人敲了许久，屋里都没人应答。 那人实在敲的烦了，直接大力的往门上踹去。 家里的木门被踹得哐当作响，姜晚依旧沉得住气。 魏明香原本还在睡觉，却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吵醒了。 她用被子蒙住了脑袋，还想躺在被窝里装死。 她想姜晚肯定会出来开门的，她可以继续再睡一会儿。 不过姜晚并不按牌理出牌，魏明香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 门都快被踢爆了，姜晚屋里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魏明香实在是没有办法，忍着困意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她怒气冲冲的来到门口，猛地拉开了大门。 下午睡个觉还会被人找上门来，不开门还这么凶悍，魏明香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 拉开门的瞬间她直接破口大骂。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你吵到我睡觉了知不知道？” 魏明香骂人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她只知道自己不痛快了，就一顿破口大骂。 至于骂的是谁，被骂的人会不会发火她都管不了那么多。 她一向是只想着自己痛快，不管别人的感受。 魏明香刚刚骂完就觉得肩上一痛。 直到这时候她才彻底睁开了眼睛。 村里的刘婶子全身都湿透了，她怒气冲冲的瞪视着魏明香。 “我刚在河边洗衣服，你孙子突然动手在我后背猛地一推，把我推进河里差点淹死。” “我现在不过来找你们要个说法，你就对我凶巴巴的？难怪你家孙子这么没教养，我看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刘婶子还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直接就杀上门来了。 没想到她刚一过来，魏明香就对她凶巴巴的。 正常人谁受得了这个委屈？ 魏明香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她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刘婶子被推到河里的瞬间，肯定是背对着程耀祖的。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看清背后的人。 现在突然找上门来，估计仅凭自己的推断，并没有实际的证据。 她这么想通了以后，瞬间就有底气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孙子推的你？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自己做事不小心，摔到河里还想找别人的麻烦，看过不要脸的，没看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魏明香不伪装的时候，骂起人来又狠又毒。 刘婶子被她骂的愣了一下，接着立刻就炸了。 “我后背是没长眼睛，但别人可是亲眼看到了，就是你孙子推的我，你现在还想抵赖不成？” 刘婶子之所以敢找上门来，当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她是谨慎的人，自然不打没把握的仗。 她一直都知道魏明香很难缠，而且很不讲道理。 以前她只是从别人嘴里听说，当时的感受并不强烈。 现在自己跟魏明相交锋，真真实实的见识到了，才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 刘婶子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魏明香却还觉得她在诈她，死活不肯承认程耀祖做的事情。 “谁看到了？你有本事把人叫过来作证。” “别你嘴巴一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魏明香可不是泥糊的，没那么好糊弄！” 魏明香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管刘婶子怎么说她依旧是那副嚣张的态度。 刘婶子从来没看过这么无赖的人，顿时被她气得浑身发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好，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把证人叫过来，一会儿证据确凿，我要处置程耀祖你可别哭着求我！” 第27章 拒绝的彻底 刘婶子扭头就走，她离开的时候眼神决然，怒气冲天。 看样子这件事情她的把握很大，程耀祖真的有可能踹了她。 魏明香关上大门，顿时腿脚发软。 刚刚叫嚣的有多厉害，现在就有多心虚。 她敲开了程耀祖的房门，看到他正在床上躺着。 她内心有些忐忑，但还是抱着一丝期待。 “耀祖，你刚刚没推刘婶子吧？” 程耀祖目光闪烁了一下，抿着嘴却不说话。 魏明香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推了。 她心里凉了半截，颓丧的一屁股坐在床边上。 “好端端的你干嘛要去推她？现在被人找上门来了，还要找我们的麻烦，你让我怎么办？” 魏明香很少处理这些事情，平时都是交给姜晚处理。 现在姜晚躲在房间不肯出来，根本不管他们的事情。 魏明香心里憋闷，但又无处发泄。 她也想把姜晚叫出来顶在前面，这样她就不用处理这些糟心事情了。 但姜晚根本不管事，她只能被迫顶在前面。 这种感觉可想而知有多憋屈。 程耀祖冷哼了一声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反正我推了就推了，你要实在害怕就把我推出去，大不了就是被他们打一顿，有什么大不了的？” 程耀祖歪着脑袋，嘴巴上说的霸气，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谁叫那臭婆娘背后编排他，说他好吃懒做，还喜欢在外面闯祸。 那臭婆娘的孙子跟他在一个学校，又是同一个年级，肯定听说了他跟别人打架的事情。 她孙子也是个嘴巴多的人，回来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导致这臭婆娘在村里边排他。 说来说去他们祖孙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推她一下就是给她的教训，谁知道这烦人的女人竟然还不依不饶了。 程耀祖想到这就有些烦躁，他当时也没多想，怒气上来了随手一推。 他也没想让她真的出事，毕竟那河那么浅，估计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他当时推的很快，推完就立刻跑了。 他原本以为没人发现，没想到竟然被别人看到了。 说起来也是他倒霉，但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 魏明香气得跳脚，程耀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魏明香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生气的闭上了嘴巴。 她低着头坐在床边上，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她的双手抓着头发，硬生生的被她揪出了几撮头发。 照这个进度下去，再过不久她就变成个秃头了。 “要不你去跟姜晚说，让姜晚来解决这件事情？” 程耀祖连小婶都不愿意叫，每次都是直呼其名。 他之所以出这个鬼主意，是想着到时候趁乱在姜晚背后推上一把。 到时候这么多人，谁也不知道是他推的。 要是能趁机让姜晚早产，甚至是流产，那才让他觉得痛快。 魏明香正觉得头疼，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也动了心思，但却没有立刻同意。 程耀祖看她意动，立刻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姜晚现在怀着孕，月底就要生了，她这种情况一帮人不敢招惹。” “就算那刘婶子发再大的火，姜晚往那里一站，她就连声音都要小一个度。” “她再随便说几句，原本不好解决的事情，不就立刻解决了吗？” 魏明香猛地一拍大腿，当即就作出了决定。 “这件事就让姜晚上！” 她转过头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姜晚房门口。 此时的姜晚单手托着下巴，正在苦思冥想着剧情。 房门突然被敲得哐当作响，还把她给吓了一跳。 外面的敲门声非常急促，姜晚却没有急着过去开门。 等到魏明香彻底不耐烦，敲门声都重了很多的时候，她才朝着门口喊了一嗓子。 姜晚慢悠悠的走到门口，把房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妈，怎么了？” 姜晚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还跟以前一样。 严格说起来魏明香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她了。 她没关心过她的死活，只想着家里没人干活。 姜晚即便怀胎九月，一张小脸依旧只有巴掌大，看着格外楚楚可怜。 她明明嫁进这个家里8年，一直都在操劳，时间却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她还是像嫁过来的时候那么漂亮，那双灵动的狐狸眼睛，让她一看就心生不喜。 魏明香收敛住心中的不悦，夹着嗓子换了副音调。 “姜晚啊，是这样的，有件事情需要你出面处理一下……” 魏明香絮絮叨叨的把程耀祖在外面闯祸的事情讲了一遍。 “耀祖他在外面玩耍被人打了，他一气之下把人推到河里，现在那人还找上门来，想要跟我们算账。” “你知道的，我没什么本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希望你能够亲自出面，帮妈解决这个难题。” 魏明香说到激动处，伸手想要去抓姜晚的手腕。 姜晚安静的听着，要不是她早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看她说的这么情真意切，说不定真会被她骗了。 姜晚不动声色的把胳膊挪到一边，用行动拒绝跟她的亲密接触。 这么两面三刀的女人，姜晚跟她接触都觉得恶心。 姜晚赶紧咳嗽了两声，故作虚弱的看着她。 “妈，我不行的，我不会处理这些事情，而且我现在怀着孕，月底就要生了，万一跟人发生冲突，孩子没了怎么办？” “我已经失去我的孩子一次，这次我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这件事情我没办法帮你们，我累了，走路腿都在发软，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姜晚也不管魏明香答应不答应，她直接关上了房门。 魏明香厚着脸皮求她帮忙，没想到姜晚竟然拒绝的这么彻底。 她原本还在心里琢磨着，要是姜晚答应了她的请求，到时候再想办法让她干家里的活。 这样一步步下来，姜晚又会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姜晚根本不买她的账，第一次的请求就拒绝的彻彻底底，让她后续想说的话全部卡在喉咙。 现在那些话不上不下，憋在她心里十分难受。 魏明香站在门前抓耳挠腮，最终还是无计可施。 第28章 当面对质，魏明香怂了 程耀祖看到奶奶吃瘪，赶紧从房里探出头来。 “奶奶，姜晚连你的面子都不给了吗？” 程耀祖有些吃惊，说这样的话也等于是在拱火。 魏明香回过神来果然变了脸色。 她一张脸刷的一下跟黑炭似的。 程耀祖还在眼巴巴的等着她回答，魏明香憋着一口气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姜晚竟然会拒绝她！而且拒绝的这么彻底，完全不给她一点面子。 魏明香好似被人打了两个巴掌，脸直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她还在发愣，外面大门再次被人敲响。 魏明香知道是谁来了，但她不想去开门。 她越是不过去门敲得越响。 “魏明香，魏明香，我知道你在屋里，赶紧开门，证人我给你带过来了。” 刘婶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 魏明香突然感觉到很累，她的腿疼的厉害，走路都有困难。 却不得不拖着受伤的腿一步步的走到门口。 “别敲了，这就来了。” 魏明香很不情愿，但还是开了门。 开门的瞬间，刘婶子就指着身边的男人说道。 “刚刚就是他看见了，也是他把我从水里救起来的。” “程耀祖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做出的事情如此缺德，你这个做长辈的有很大的责任！” 刘婶子得了理，骂起人来哐哐作响，魏明香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谁叫她孙子真的在外面做了这种缺德事。 现在人家把人证都带过来了，魏明香就算再想狡辩都没机会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我对这孩子管教不严格，让她做错了事，我在这里向你说声对不起。” 魏明香心里恶心的就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明明不服气，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道歉。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偏偏刘婶子还不依不饶。 “你道歉没用，我要程耀祖亲自来向我道歉！还有，程耀祖把我害成这样，必须要赔偿我的损失！” 魏明香直到现在才想明白，刘婶子费了这么大的劲过来找他们的麻烦。 要的不仅仅是一句道歉，而是想要她拿出钱来。 刚刚还好言好语道着歉的魏明香，一听说要钱，顿时就炸了。 “你不就摔在水里吗？又没出什么事，我凭什么给你钱？” “现在的人啊真是想钱想疯了，一点小事情就敢来要钱，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魏明香发挥她尖酸刻薄的本质，骂起人来又脏又臭。 全身湿透的刘婶子瞬间就变了脸色。 “魏明香，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孙子推了人，你自己也承认了，还想不给钱是吧？” “你要是今天真敢这么干，你信不信我告到村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婶子不是个好惹的，几句话就把魏明香吓得不敢吭声。 她彻底怂了之后，终于愿意妥协了。 “你，你想要多少钱私了？” 刘嫂子还没开口，魏明香生怕她要的太多，赶紧又加了一句。 “我告诉你我家人口多，拿不出多少钱来，你要是敢狮子大张口，我就给你拼个鱼死网破，大家谁都捞不到好！” 魏明香说话难听，刘婶子瞬间就变了脸色。 “我这还没开口呢，你就想赖上了？” 刘婶子冷哼一声，直接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块钱？你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魏明香的瞳孔收缩，一脸的愤怒。 刘婶子摇了摇头，再次强调道。 “我要的是20块。” “什么？20块？亏你想得出来，别说20块，两块我都不会给！” 20块钱相当于程锦年半个月的工资。 刘婶子好大的脸，竟然张嘴就要这么多。 她看过不要脸的，没看过这么不要脸的，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行，既然你这个态度，不打算跟我好好聊，那我就只能去村里走一趟。” 刘婶子扭头就走，魏明香张了张嘴想要挽留，但是一想到二十块的赔偿款，她就又把手收了回来。 刘婶子走了，魏明香一屁股摔在地上。 她好像被人抽了魂一样，全身提不起一点劲。 程耀祖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脸上神色变幻莫测，过了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奶奶，那刘婶子就是贪得无厌，我不过是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就想要20块钱赔偿，肯定是想钱想疯了！” 程耀祖面容扭曲，脸上带着愤愤不平。 他原本以为最疼爱他的奶奶肯定会跟他站在同一战线，跟着他一起数落刘婶子。 没想到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他，扯着嗓子凶狠的骂了一句。 “滚啊！谁叫你多手推别人的？现在别人早上门来了，一定要让我们赔偿，20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你自己想想该怎么办吧！” “平常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我魏明香没有你这种孙子，实在是对你太失望了！” 魏明香愤怒之下口不择言，她平时对待外人就是这个态度。 对待几个孙子，因为不用她干家务活，所以还算有些耐心。 就算他们闯了祸，她也只是让姜晚去收拾，她自己躲在后面当和事佬。 有时候他们犯了大错姜晚的态度严格了些，魏明香就会站在孙子孙女这边，背地里说着姜晚的不是。 可以说姜晚包揽了家里所有的事情，但却没有落到好。 除了她本身的性格使然以外，最重要的其实是魏明香经常在背后挑拨离间。 她什么都不干还要当好人，遇到事情就让姜晚挡枪。 姜晚把坏事都做完了，好人都留给她来当。 久而久之之下，程耀祖等人对姜晚仇视，看不到她的付出，也对她不待见。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魏明香的功劳。 亏的姜晚以前还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妈一样孝顺，对她说的话言听计从。 魏明香从来没这么凶过程耀祖。 程耀祖被骂的哑口无言，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脸胀的通红，接着变得惨白。 他指着魏明香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魏明香，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舍不得凶我们一句，现在姜晚两天不干活，你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吗？还是说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 第29章 被迫放血 祖孙俩在外面越吵越凶，姜晚在房间听的津津有味。 以前有她夹在中间背锅，两头都是她来做坏人。 他们没有正面冲突，自然能够维持奶慈孙孝的人设。 现在她抽身离开，只管摆烂吃瓜，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这才过了两天，他们很快就绷不住了。 说实话，这祖孙俩吵架的时间，比她预计的要早了很多。 看来她还是太高估他们了，他们远比她想象中的要脆弱的多。 摆烂吃瓜的感觉实在太爽了，她不用干活，还能躲在房间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真是痛快的很。 祖孙俩互相指责，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房顶都快被掀翻了。 不过这还只是个开始，因为刘婶子带着村干部们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跟着这些人一起回来了还有程国清。 他原本在外面溜达，看到这些人浩浩荡荡的杀过来，他以为有好戏可看。 没想到这一看就看到了自己家里。 程国清顿时傻眼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直到现在还一点都不清楚。 他是个不喜欢管事的，即便觉得疑惑，也只是躲在人群后面看戏。 他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们闹得这么沸沸扬扬？ “魏明香，程耀祖，你们给我出来！” 刘婶子把人带过来了以后，骂人的声音都中气十足。 她把门敲的砰砰作响，魏明香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看这阵仗她哪敢出去？ 魏明香原本想缩着脖子躲在家里，偏偏村干部们也跟着帮腔。 “魏明香，你赶紧把门打开吧，大家有话好好说。” “躲在家里像什么样子？问题得不到解决还是要闹矛盾。” “不如趁着我们都在，一次性把话说个清楚。” 听门外的声音，来的人可不算少。 魏明香不敢继续躲藏，只能乖乖的开门。 她刚一开门，刘婶子就冲上前来，直接扣住了她的衣领。 魏明香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刘桂兰，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孙子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当然是让你赔钱。” “今天我把大家叫过来，就是让他们来评评理，这个钱你该不该赔！” 刘桂兰声如洪钟，震的魏明香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小孩子不懂事，道个歉就完事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要钱呢？” 魏明香这话说的没一点底气，声音都小了很多。 “都快10岁的孩子了还不懂事？那要多大的孩子才懂事？” “不懂事就可以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就可以随便把人推进河里？” “大家伙来评评理，这个赔偿款，魏明香该不该出？” 刘桂兰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的事情的经过。 她带过来的证人，也详细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刘桂兰又把魏明香之前自己承认的事情，还有她嚣张的态度说了出来。 很快舆论就变得一面倒，村里人都觉得他们应该给钱。 “差点把人害死了还想不给钱？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十几岁的孩子也算是大人了，惹出事来了，你们做大人的就是要负责。” “今天不给你们吃点教训，后续还不知道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魏明香好几次想解释都插不上话。 她直接被淹没在众人的唾沫星子里。 魏明香实在是没辙了，最后只能接受赔钱的事实。 “我可以赔钱，但是我赔不起20块。” 魏明香试图讨价还价，村民们根本不买账。 “程锦年每个月寄几十块钱回来，你怎么可能20块都拿不出来？” “之前不是听你说，家里的伙食费都是姜晚掏的吗？程锦年的工资全部被你存起来了，你这属于净赚，我看你不是拿不出20块，而是存心不想拿钱！” “这人的心肠也太坏了，平常在村子里牛皮吹的那么响，真让她掏钱就怂了。” 魏明香没有想到自己之前吹过的牛，现在全部都反噬到自己身上。 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人听，魏明香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无助，她红着眼睛在人群里张望，希望有个人走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 魏明香似乎看到了程国清的身影，等她踮起脚尖再看的时候，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家里的男人形同虚设，每天不做农活不干家务，就只知道在外面瞎溜达。 家里遇到事情，他跟着大家挤在人群中看热闹也不过来帮帮忙。 魏明香肉疼这20块钱，但大家都在催促着她。 她被人架在火堆上烤，顿时为难的不行。 她低着头就是不吭声，直到大家都沉默下来等着她的答复，这才红着眼睛对众人说道。 “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老大老二都出了事故，现在只剩下程锦年还能寄点钱回来。” “按理说他寄的钱也不算少，但是家里吃饭的嘴巴太多，每次要交学费的时候也是一大比开支。” “若你们真让我拿出20块钱，我也只能说真的没有，你们这属于强人所难。” “但我孙子犯了事，我也不可能不赔偿，我只剩下最后10块钱，刘桂兰你要是愿意接受就拿去，你要是不愿意要我也没办法。” 魏明香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好话歹话都被她说尽了，刘桂兰顿时有些犹豫。 10块钱也不算少了，不过她全身湿透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全身冷冰冰的。 累死累活搞了这么久，最后只赚了10块钱，未免太少了些。 “最低15块，你给15块这件事就算了。” 刘桂兰看到魏明香真的为难，咬着牙降了五块钱。 魏明香脸色非常难看，15块她也拿不出来。 “最多12块，多一分都没有，你自己看着办吧。” 魏明香一副我穷我有道理的样子。 今天这件事情一闹大，她在村子里苦心经营的人设就彻底毁于一旦了。 从今往后她将沦为村子里的笑话，必须得夹起尾巴做人。 不然她走过的地方，估计都要被人嘲笑一遍。 她一把年纪的人了丢不起这个脸。 刘桂兰沉思了一下，咬着下嘴唇极为艰难的说道。 “行，12块就12块，你现在把钱拿出来，当着村干部的面，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第30章 你给我闭嘴！ 一双双眼睛望过来，魏明香再怎么不想给，也只能伸手往口袋里掏去。 口袋明明不深，她却在里面掏啊掏掏了半天。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魏明香是不想给这个钱，所以才掏得这么艰难。 她掏完了左边口袋又掏右边口袋，接着又掏衣服口袋。 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掏了个遍，这才艰难的掏出了11块钱。 “我记错了，我身上只剩下这11块了。” 魏明香依依不舍得把钱递过去，刘桂兰冷眼看着她，实在是觉得恶心的想吐。 说好的12块，现在又只给了11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好的价钱，说少就少了，实在是可恶至极。 刘桂兰忍着心底的恶心，接过了这11块钱，扭头就往外走去。 应该是1月份，天寒地冻的，刘桂兰早已经冻得嘴唇发紫，牙齿也在不停打颤。 她没有心思再跟她计较那一块钱，即使得了赔偿，心里的气还是顺不下来。 “刘桂兰，那我们就两清了啊，以后可别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刘桂兰已经走到院子门口了，一听这话就来气了。 这魏明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什么叫她找他们的麻烦？要不是他的孙子使坏，她用得着这么折腾吗？ “真是晦气的很，好端端的竟然被人坑了11块钱。” 魏明香越想越气，当着众人的面忍不住喋喋不休。 刘桂兰都已经走远了，听到这话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突然杀了个回马枪，飞快的冲到魏明香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 “魏明香，你说话给我注意点！不是你孙子先来招惹我，又怎么会被赔钱？” “说好的20块一少再少，现在只给了11块，我没跟你计较，你还喘上气了？” “你再跟我多说一句，没有20块老娘就不跟你和解了！” 刘桂兰气的都快跳起来了，她伸手用力在魏明香鼻尖点了一下，魏明香怂的不敢吭声。 刘桂兰又当着众人的面怒骂了她几句，这次魏明香为了不多生事端，已经老实的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刘桂兰骂骂咧咧的离开，众人看到没热闹可看也跟着散去。 只剩下魏明香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 等人都走光了，她顿时就气得直跺脚，委屈的嚎啕大哭。 “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没了啊！” “刘桂兰，你这个杀千刀的玩意儿，老娘以后跟你势不两立！” 魏明香在门口又是跺脚又是怒骂，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情绪这才逐渐稳定下来。 一想到平白无故损失了11块，她整个人就蔫了吧唧的，走路都迈不动步子了。 魏明香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家，程耀祖就一脸阴沉的坐在沙发上。 魏明香一进来他就忍不住质问道。 “要不是刘桂兰先骂我，我也不可能把她推进河里，她自作自受还敢过来要钱，以为人多就了不起啊！” “你也真是的，家里很有钱吗？竟然把11块白白拿给别人，要是这钱给我多好啊！” 魏明香原本就心情不好，一回来又被程耀祖数落，顿时更是火冒三丈。 “程耀祖，你说你一天天的不学好，没事推别人做什么？” “说你几句能少块肉？你就这么沉不住气？” “做坏事也就算了，还被人抓个现行，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脑子？” “我魏明香脑袋瓜子这么灵光，怎么就有了你这么一个蠢货孙子？” “我的11块钱啊，真是快气死老娘了！” 魏明香狠狠的把程耀祖数落了一通，接着又开始哭天抢地。 隔着一面墙，姜晚把他们祖孙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死死的咬着下嘴唇，这才终于憋住了笑。 魏明香平时嘴巴就毒的很，只是从来没有对着几个孙子这么刻薄过。 这次程耀祖去外面闯祸，害得她丢脸又赔钱，现在还敢念她啰嗦，她自然就绷不住了。 程耀祖被骂之后有一瞬间的错愕，可能是没想到，一直疼他爱他的奶奶，竟然有一天会把他骂的这么狠。 所以他没反应过来，也没顾得上顶嘴。 他的脑子里嗡嗡的，只顾得上发愣了。 如果这时候魏明香见好就收，程耀祖可能没有胆子跟她顶嘴，偏偏她越想越气，又开始指着程耀祖的鼻子数落。 “奶奶养你们不容易啊，你们不要去外面惹事生非啊！” “今天这事闹的，真是亏到姥姥家了，你做事能不能聪明点？脑子怎么这么笨呢？” “跟你那跑掉的妈一个德性，看了就倒胃口……” 魏明香这张嘴一向很损很碎，一骂起人来就喋喋不休，不停输出。 程耀祖低着头咬着下嘴唇，他的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魏明香嘴巴还是没停，程耀祖实在是忍不住了。 “魏明香，你给我闭嘴！” 程耀祖怒吼一声，魏明香都被吓了一跳。 接着她眼神一暗，又开始责备。 “我为了你的事情付出了这么多，你怎么能凶我呢？” “要不是我把你带回来养着，你现在早就饿死了。” “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竟然还敢凶我？” 魏明香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程耀祖一开始听的还有些愧疚，后来只觉得烦躁。 “谁让你养的？还不是你自己哭着把我接回来，不然你以为我想来吗？” “你一天天的什么也不干，什么都让姜晚干，还敢在我面前喊累？” “你是躺着累，还是嘴碎累？我看你就是精力太旺盛，才有这么多废话要说。” “听你说话我都觉得恶心，一口獠牙，满口喷粪，姜晚以前惯着你，现在都看不惯你了！” “姜晚不理你，你就在我这来劲了是吧？” “快闭上你的逼嘴吧，你再多说一句，我早上吃的东西都得恶心的吐出来！” 程耀祖朝着地上呸了一声，然后扭头往外面跑去。 这个家里让他觉得窒息，他多待一秒钟都受不了。 如果是姜晚跟程耀祖吵架，魏明香肯定会充当好人，一边数落姜晚的不是，一边拉着程耀祖温柔的哄着。 好像只有她才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别人都不是个玩意儿。 第31章 婆媳对峙 程耀祖跑出去了，魏明香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去追。 她就站在家门口，看着他越跑越远。 刚刚程耀祖把她骂的够狠，魏明香已经没力气去追了，也拉不下这个脸。 她转过头看着屋子里的满目狼藉，怒火又噌噌噌的往上涨。 魏明香是绝对不会耐着性子把家里收拾干净的。 她站在原地越想越气，气得肚子都有点饿了。 她来到灶房，想给自己做点吃的。 就看到碗柜倒在地上，柜子里的锅碗瓢盆散落一地。 油盐酱醋全部都被打翻，米缸里空空如也，盆子里一根菜都没有。 就算她想勤快想做饭，也没有食材给她糟蹋。 而且看着这乱七八糟的一切，魏明香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不受控制的升腾起来。 眼下没人劝着她，魏明香被怒火掌控了情绪。 心里这把野火必须找个人出来承受。 魏明香仔细的想想，她之所以面临现在的困境，姜晚就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 如果她像之前一样乖乖听话，把家里的事情都给做了，把东西都给买了，他们家怎么会有现在这么多矛盾？ 魏明香享受惯了姜晚的照顾，现在姜晚突然摆烂，不愿意为这个家付出了，家里一切都乱了套了。 魏明香不想着怎么挽回，自己也没打算努力，而是想着把姜晚骂一顿，让她老老实实的去干活。 魏明香捏紧拳头，气呼呼的走到姜晚房门口。 她把姜晚的房门敲的砰砰作响，嘴里也忍不住大喊。 “姜晚，姜晚，开门，快开门！” 正在屋里认真写稿的姜晚被打断了工作，心情有些不爽。 原本她思如泉涌，灵感爆棚，正打算一口气写完一篇稿子。 没想到魏明香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竟然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捏着笔坐着没动，外面的敲门声更剧烈了。 姜晚烦躁的皱起眉头，此刻，必须分家，必须跟魏明香一家划清界限的想法在脑海里疯涨。 创作需要安静的环境，魏明香一家的戏很好看，也给她提供了不少写作素材。 可是这种一天天被人敲门，被人打断的感觉让她非常不爽。 只有分了家魏明香自知理亏的情况下才能稍稍消停点。 但是姜晚清楚的知道，魏明香不会同意分家的，这个过程也不会这么容易。 因为魏明香这些年被她照顾的越来越懒，分家意味着两家人各过各的。 姜晚只需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地里的收成也归她所有。 以后再也不能吃大锅饭，八个孙子孙女全部要她自己照顾。 姜晚知道不容易，所以她需要创造条件。 魏明香不允许分家没关系，先把她的名声搞烂，再把他们的矛盾扩大。 到时候等她平安生下孩子，程锦年回来的时候，她再提出分家的事情。 如果程锦年不同意，姜晚就自动把他跟魏明香归为一类人。 上辈子程锦年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她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姜晚怪自己听信魏明香的话，什么事都不跟程锦年商量，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而且她临死之前听到几个侄子侄女的对话，意识到这件事情程锦年很有可能也是受害者。 他们俩都是可怜人，程锦年为这个家付出了一辈子，最后落的老婆早死，孩子被人害死，家产还被侄子侄女觊觎的下场。 这次他回来，姜晚就是准备骂醒他。 若是他执迷不悟，坚持要跟婆婆一家搅合在一起，大不了就离婚。 姜晚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她脑子里的想法很通透。 她只为自己而活，只会带大自己的孩子，别人的事情与她无关。 姜晚坐在凳子上半天没动，魏明香一直把门敲个不停。 仿佛只要她不开，她就可以永远敲下去。 她真的受够了家里乱糟糟，厨房里空荡荡，孙子孙女每天找她吵架，还要去外面给他们擦屁股的日子。 现在不管姜晚是怀孕也好，身体不舒服也罢。 她都必须给她出来干活！ 这种苦逼日子，她一秒钟都忍不了了！ 魏明香越想越气，门也敲的越来越响。 姜晚看到了她的决心，没办法再置之不理。 如果她继续不理睬，估计魏明香今天能把她的房门给拆了。 为了保住她的房门，姜晚不得不提升迎战。 她慢悠悠的拉开了房门，一秒钟进入了状态。 姜晚一脸虚弱的看着魏明香，还对着她的脸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妈，过几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好饿。” “我仿佛都看见星星了，身子软的没办法下地。” “妈，你不是说了等我怀孕了会照顾我吗？为什么你一次都没照顾过我？” “我身体不舒服，又马上要临盆了，你不给我送吃的就算了，还每天在家里吵架，还要来敲门吵我。”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不是想把我给逼死？” 姜晚泫然欲泣的看着魏明香，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不就是装柔弱吗？不就是道德绑架吗？搞得谁不会似的。 姜晚用魏明香对付她的方法对付她。 她的眼神清透明亮，还带着巨大的委屈。 魏明香原本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她说。 现在被她看得心虚，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老实的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姜晚声先夺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很有气势。 她一瞬不眨的看着魏明香的眼睛，控诉着她对自己的不好。 这样的姜晚让魏明香感到有些陌生。 她以前明明是逆来顺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姜晚从来不敢反抗。 就算是她对她不好，让她怀着孕还要干家务活干农活，只要说几句好听的话，姜晚就被她哄得眉开眼笑。 “不，不是的，妈怎么会想把你给逼死呢？妈敲门就是想问问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妈现在就去买食材，一会儿给你做上！” 魏明香来的时候不是这么想的，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说道。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她是来叫姜晚干活的，不是来给她做饭的！ 她心里默默祈祷着，姜晚能够自觉一点，千万别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不然她可没办法满足！ 第32章 茶言茶语谁不会？ “妈，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毕竟你以前每次说给我做好吃的最后都没做。” “我都不知道被你哄骗了多少次，现在都有种狼来了的感觉，渐渐的都不敢相信你了。” 姜晚红着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她的手扶着门框，虚弱的好似随时会倒下去。 她委屈的神情中带着控诉，魏明香就算是后悔了也说不出口。 “是真的，妈怎么会骗你呢？你到底想吃什么，赶紧告诉妈妈。” 魏明香心虚的额头冒汗，姜晚也不跟她客气，掰着手指就开始点菜。 “妈要这么问的话，那我就直说了。” “我想吃梅菜扣肉，红烧猪蹄，香辣排骨，还想吃小鸡炖蘑菇。” “怀孕了就是嘴馋，什么好吃的都想吃个遍，不知道妈能不能答应我的小要求？” 姜晚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其实是在逼迫魏明香放血。 若是姜晚随便吃点小菜魏明香还能勉为其难的同意。 结果没想到，她又是梅菜扣肉，又是红烧猪蹄，还有香辣排骨，她一个孕妇吃得了这么多吗？ 就她那身份，就家里那条件，她配得上这么好的东西吗？ 魏明香心里都呸了100声了，脸色也全部黑了。 姜晚还跟个没事人似的看着她。 “妈，你怎么还不去准备？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姜晚假装咳嗽了两声，就要关上门往屋里走去。 “姜晚啊，你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吧，而且家里也没这么多钱了。” 魏明香搓了搓手指，一副想要钱的意思。 姜晚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魏明香果然接下来说的话让人听了更加反胃。 “要不妈给你煮两个红薯？再煮点野菜，咱们中午凑合着随便吃点？” 魏明香以为姜晚会像之前一样好说话。 她明明要的山珍海味，魏明香却只想让她吃野菜疙瘩。 “妈，你自己问我想吃什么，我现在说了你又不愿意做，你自己好好想想，从我怀孕以来，有好好吃过一顿肉吗？” “你天天说给我做好吃的，结果一次都没做过，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这次说好了又不做，你再这样下去，以后我都没办法相信你了！” 姜晚拔高了音调，故意把话说的很重。 魏明香的脸色煞白，姜晚这几句话说的太狠，魏明香颜面扫地，情绪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魏明香还是没有说话，姜晚最后甩下一句狠话把门关上了。 “不做就不做吧，大不了让我饿死呗！” “到时候孩子生下了个头小，别人问我我就说，我婆婆天天给我吃糠喝稀，孩子严重营养不良，能长得好才有鬼了！” 姜晚骂完之后神清气爽的回房坐下了。 李淑萍刚做好饭菜，正往窗口这边伸过来。 她听见了婆媳之间的争吵，压着声音问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晚凑到窗边上把她刚刚跟婆婆的对话跟她说了。 李淑萍听了这些话气得咬紧了牙关，恶狠狠的骂道。 “魏明香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刚刚敲你的门肯定是想喊你去干活。” “她才不会做好吃的给你，一天天的净想着忽悠你，都是坏到骨子里去了。” “你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她竟然还想自己歇着，让你代替她处理烂摊子，还要做家里的事情，她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我今天下午去地里干活，我得好好跟其他婶子们说道说道，让大家都知道魏明香真正的嘴脸！” 李淑萍最是心疼姜晚，知道她受了委屈，立刻就要去给她打抱不平。 换做以前，姜晚为了家里的和谐，为了公公婆婆的名声，就算受了再多的委屈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现在她可管不了这么多，为了孩子的安全一天天的闷在这个屋子里。 发生了有意思的事情，当然要跟亲近的人分享。 李淑萍心疼她，从这些天的饭菜就可以看得出来。 每天都是变着花样给她做各种好吃的。 荤菜从来没少过，素菜也炒的色香味俱全。 以前的姜晚非常瘦弱，身体虚的不行。 现在吃了几天好的，她感觉自己都变得壮了一些，也比之前更有力气了。 “婶子，你这几天要不要去镇上？去镇上的话能不能帮我个忙？” 姜晚现在不方便出门，但是写好的稿子不能一直放在家里吃灰。 她需要赚钱，让孩子跟着她过上好日子。 就算是以后离了婚也不怕，至少她能够自给自足。 “什么忙，你直说，跟嫂子说话不用拐弯抹角，能帮的我一定帮。” “就是有封信需要你帮我寄一下。邮票我都贴好了，信也装到信封里了，就是去邮局的时候顺路带过去就行。” 姜晚早就把稿子写好，装在信封里，封好之后贴上了邮票。 为了怕被人看见，姜晚又在外面套了个纸袋子，保密性会比之前更好一些。 “嗐，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不就是寄封信吗？小事一桩，明天上午我就帮你把信给寄了。” 李淑萍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姜晚笑着把信给了她。 “婶子，到了邮局你把纸袋子拿给邮差，让他们从里面把信掏出来就行。” “行，婶子答应了，你就安心的在家里等着吧。” 李淑萍双手接过信封，小心翼翼的踹进怀里，又叮嘱了姜晚几句，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姜晚打开了保温盒，李淑萍今天正好给她做的是香辣排骨。 她之前念叨很久了，一直想吃这个菜。 排骨价钱不贵，做起来却很麻烦。 而且一斤多排骨才能做上一份，其实也要花上不少成本。 没想到婶子真的给她做了，而且还做的这么好吃。 姜晚夹了一块被煎的金灿灿的排骨，香的舌头都快吞下去了。 她飞快的吃完了一盒饭菜，空了的肚子被美食安慰到，她顿时又像打了鸡血一样。 姜晚收好饭盒，继续拿出纸笔写作。 她现在有了离婚的打算，就必须存更多的钱。 不然她养不起自己，更别提养孩子了。 到时候她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不管是租房买房，布置家具和日用品都要花不少钱。 姜晚以前没什么上进心，现在却突然生出一阵紧迫感。 第33章 借菜不成被吐一脸口水 魏明香在姜晚这里吃了闭门羹，还被她反将了一军，她气得像个风箱似的，胸口都觉得疼了。 眼看到了饭点，魏明香只能忍着烦躁，把橱柜扶了起来，又把东西收拾了一下。 干这么点活，就把她累得气喘吁吁。 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她只能去集市上买。 结果正好赶上村里搞检查，集市提前撤了。 魏明香过去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大家挑着担子离开。 东西没得买了，手里捏着钱也花不出去。 魏明香连续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买不到食材，她只能去村子里借点。 魏明香原本在村子里的名声还算可以，出了今天上午那档子事，大家对她的印象顿时很差，态度也很不友善。 偏偏魏明香这时候还跑上门来借吃的，一想到她这个人品，大家谁也不肯借。 毫无意外的，魏明香吃了闭门羹，还被人扫地出门。 她面子上挂不住，心情也比之前更差了。 她走到李淑萍家门口，想到两家人关系还算不错，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也许她可以去李淑萍家里试试。 魏明香满怀期待的走过去，敲响了李淑萍家里的门。 以前李淑萍还跟她说说话，看到她也会打声招呼，给个好脸色。 现在拉开门看到她，直接就冷着一张脸，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友善。 “哟！这不是程耀祖的奶奶吗？你们家都不欢迎我过去，现在你跑到我家来干什么？” 李淑萍故意阴阳怪气，魏明香原本想来他们家借点菜，现在被怼的开不了口。 昨天他们夫妻都去走亲戚了，难道家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魏明香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知道李淑萍的话让她非常尴尬，还有点下不来台。 “我，我，我……” 李淑萍抬起头来直视着魏明香的眼睛，魏明香我我我了半天，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说话啊！魏明香，你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变成结巴了？” 李淑萍冷笑一声，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阴阳怪气。 在知道魏明香背地里一直脱模虐待姜晚的时候，李淑萍就已经把这个人彻底从自己心里拉黑。 她还没主动找事，魏明香就自己送上门来，简直是来找骂的。 “我，我来找你借点菜，家里没米没菜了，想做饭都做不了。” 魏明香压低了音调，很没底气的说道。 李淑萍冷哼了一声，说出来的话更是恶毒。 “借菜？借了有的还吗？有利息吗？打算什么时候还？” “我家正好有多余的饭菜，要不要我顺道借点给你？这样你就连午饭都不用做了？” 李淑萍不停的发问，魏明香被她问得晕头转向，没有听清楚她的反话。 她一听说有做好的饭菜吃，顿时高兴的连连点头。 “好啊好啊，那感情好啊！” “正好我不想做饭，有现成的饭菜就再好不过了。” 魏明香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因为太过高兴，脸上还多了几道褶子。 李淑萍朝着她的脸呸了一声，一口唾沫正好吐在她脸上。 “魏明香，你多大的脸啊，你的宝贝孙子昨天还让我滚出你们家，还说以后见我一次就打一次。” “他小小年纪口出狂言，没看到你出手教训，现在反倒好意思厚着脸皮来我们家要饭了。” “真是看过脸皮厚的人，没看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魏明香被人吐了一脸口水，顿时愣在原地。 李淑萍直接在她肩膀上重重推了一把，不客气的把人赶出了家门。 “滚滚滚，滚滚滚，以后都别让我看见你！” “看看你都教了些什么玩意儿，一个两个的不像话，一看就是没家教。” “你这个做奶奶的真不行，人品不行，教人的水平也不行！啧啧啧！啧啧啧！” 李淑萍夸张的啧啧啧了几声，魏明香一张老脸全红了。 她羞愤欲绝，想要反驳，李淑萍已经关上了门，她那一脸嫌弃的样子，深深的刺痛了魏明香的心。 魏明香垂头丧气的回去了，程耀国还发着高烧，此刻正躺在床上休息。 他早上只吃了点鸡蛋羹，现在已经下午1点，他还什么都没吃。 别说程耀国一个小孩子了，就是她自己都饿得前胸贴后背。 魏明香回去后看了看姜晚的房间。 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不知道姜晚在里头干什么。 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饿，躲在房里几天都不用出来的。 魏明香觉得有些好奇，可她现在饿的没有力气，好奇的心都提不起来。 魏明香来到鸡窝里，原本想着摸两颗鸡蛋，结果发现空空如也。 她疑惑的看着家里的母鸡，心想着家里的鸡一般每天都会下两个鸡蛋。 今天怎么会没有？ 魏明香看到食槽里空荡荡的，这才发现今天还没有喂食。 难道是因为鸡今天没有吃饱，所以才不肯下蛋？ 魏明香烦躁的揉了揉脑袋，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 姜晚不在，家里的一切都乱了套，事情没人做，鸡没人喂，猪饿着肚子，人也吃不上饭。 魏明香觉得她都快疯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奶奶，奶奶，我肚子饿了，你快点做饭给我吃，我真的要被饿死了！” 程耀国极其虚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魏明香更是焦头烂额，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家里什么都没有，她拿什么做给她吃？ 程耀国刚喊完她，程国清也悠哉悠哉的从外面回来了。 他一眼看到已经被扶起来了的桌子。 桌子上空荡荡的，什么吃的都没有。 程耀国眼睛一瞪，立刻就怒了。 “魏明香，午饭呢？我去外面累了一上午，午饭都没得吃吗？” 程国清敲着桌子，气呼呼的问道。 换做以前，魏明香不想闹出家庭矛盾，自然会好好的哄着他。 可是现在，程国清明明只是出去溜达了一上午，什么事情都没做，一回来就冲着她发火，魏明香实在是忍不住反唇相讥。 “你做什么事了？你什么都没做，净跟着别人在外面看热闹，看到你老婆和孙子被人欺负你也不吭声，就你会装好人，就你忙！别人都闲的没屁事干！” 第34章 敢还手老子弄死你！ 魏明香被压抑的狠了，毫无征兆的就爆发了。 程国清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直接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女人做这些事情不都是天经地义的吗？” “再敢没事找事，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程国清被戳到了痛处，说起话来开始口无遮拦，说不过还要动手打人。 魏明香没想到程国清会突然动手。 她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巴掌，顿时脸疼的厉害。 她捂着红肿的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程国清。 “程国清，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魏明香哭喊着冲了过来，程国清手上一个用力，直接把她推的老远。 魏明香不甘心的再次扑上去，结果又一次被甩开。 事实证明，女人的力气就是比不上男人。 当一个男人发了狠，一点都不对女人顾惜的时候，女人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男人的。 魏明香今天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明知道打不过还是不死心，她十分勇猛地再次冲了过来。 程国清这次用了大力，直接一脚把她踢到墙边上。 魏明香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疼得她全身都要散架。 魏明香哭喊着还想上前，程国清恶狠狠的瞪着她。 “再敢过来老子弄死你！” 程国清眼睛里带着凶光，魏明香突然就有些怂了。 刚结婚那会儿程国清确实动手打过她，下手还挺狠的。 那时候魏明香长得还挺标致，即使结了婚围在她身边转的男人也很多。 程国清看了就有些吃醋，他白天不吭声，晚上动手教训她。 一边打她还要一边骂道：“小贱人，再敢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老子就弄死你。” 魏明香被吓坏了，从那以后老实了很多。 可是程国清不愿意当家里的活，也不愿意下地。 魏明香一个女人家，做不了这么重的活，她只能好声好气的求别人帮忙，程国清知道后回家又要打她。 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直到魏明香连续生了两个儿子，家里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魏明香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程国清也很少动手打她了。 程国清刚刚突然动手，魏明香不由得想起了过去的事情，顿时被吓得不敢吭声。 程国清跨前一步走到他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教训道。 “赶紧把午饭做好，老子要是饿坏了，脾气可是会越来越差的。” “到时候动手打了你，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程国清气呼呼的回了房间，根本不给魏明香反应的机会。 程国清进屋以后，魏明香的情绪彻底崩了。 她坐在墙角，捂着脸嚎啕大哭。 “都来打我，都看不起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活不下去了！” 魏明香在堂屋里鬼哭狼嚎，姜晚在房间里听的真切。 她把魏明香哭喊着说过的话，写在了文章里。 她在文章里写着：“女人因为揭穿了丈夫的真面目，被恼羞成怒的丈夫一脚踢到墙角。” “她被打的浑身散架，疼的捂着脑袋大哭，一直说着我不活了。” “悲伤和绝望弥漫着她，家里的男人却充耳不闻。” “男人不去赚钱，饿了只知道回来吃饭，他不管饭菜是哪里来的，只要他想要就必须给。”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 姜晚笔下的女主人公就是以魏明香为原型。 她塑造了一个勤劳肯干，却又被全家人吸血，最后走投无路的女人。 姜晚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何尝不是这样一个悲苦的形象？ 那时候她也有很多次不想活了，只是一直被婆婆的谎言欺骗着，被当做傻瓜欺骗还尽情尽力的操持着这个家。 姜晚想到上辈子的自己，心里就是一阵恶寒。 魏明香对她进行语言上的挟持，精神上的控制，让她彻底沦为了这家人的奴隶。 现在回过味来，姜晚只觉得不寒而栗。 魏明香哭的嗓子都哑了，最后哭哭啼啼的出去了。 姜晚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她只知道当家里彻底安静下来，她的思路又来了。 姜晚奋笔疾书了一个小时，写累了就躺在床上睡去。 她一直睡到晚上李淑萍给她送饭过来。 李淑萍不仅送了饭菜，还笑着给她汇报好消息。 “姜晚，我跟你说，这个魏明香可真是太搞笑了，今天中午竟然还想来我家借菜。” “你借了吗？” 看到李淑萍如此高兴，姜晚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故作好奇的问道。 “我肯定没借啊，魏明香这人就是个铁公鸡，她借别人的东西可以，想让她还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又不是傻子，我家的菜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要给她借呀？” “她要是把菜借来炒给你吃，兴许我一高兴真的借了。” “谁不知道她，满心满眼都是家里几个孙子孙女，菜做好了也轮不到你。” “她这么狠毒，我的菜就算有多喂狗也不会给她！” 李淑萍得意的说道，姜晚跟着她笑开了花。 “我今天下午去地里干活，给魏明香好好的做了个宣传，现在那几个跟我关系好的婶子，都已经知道魏明香背地里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这些婶子当中，有几个人脉广嘴巴大的，估计明天中午不到，这件事情就会被他们传的人尽皆知。” “魏明香以后的日子更难熬了，我看她还怎么在外面吹牛皮！” “对了，我还跟大家说了魏明香可怜巴巴来我家借菜被拒绝的事情，结果你猜怎么着？” 李淑萍双手用力一拍，高兴的见牙不见眼。 “怎么着？” 姜晚也笑得眉眼弯弯的，坐等她接着往下说去。 “原来魏明香也去别人家借了菜，不过她现在名声不好，没一个人肯借菜给她。” “今天正好碰上集市检查，小集市上都没人卖东西，魏明香有钱也买不到食物。” “我估计她直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在那巴巴的等着晚上呢！” 李淑萍说到这越像越开心，难得看到魏明香吃瘪，李淑萍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第35章 魏明香被家暴人尽皆知 作为交换，姜晚也把魏明香跟程国清犟嘴，最后被打了一顿，哭着跑出去的事情告诉了李淑萍。 于是第二天全村都知道魏明香被程国清打了。 她原本脸上就肿了一块，早上她去小集市买菜，村民们都追着她问。 “魏明香，你的脸怎么了？” “是不是肿了？被人打了吧？” “呀！谁敢打你啊！不会是你家老程吧？” 魏明香以前经常在外面吹嘘，说程国清对她好，儿媳妇又听话，几个孙子孙女又乖。 牛皮都被她吹完了，结果现在啥也不是。 她昨天才被程国清打了，今天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平时不怎么理睬她的人，现在都在热情的问候她。 魏明香原本还想多买点菜，被人多问了几句，脸红的跟个猴子屁股似的。 魏明香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匆匆忙忙的买了点东西就逃回了家。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些事情村里人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只发生在家里，当时也没有别人看到。 难不成是姜晚往外面说的？ 可她不是一天都没出房间吗？连饭菜也没出来吃，又似乎不是她。 魏明香回去的时候脸还红着，火辣辣的疼着。 她原本还想偷懒，昨天被教训了一顿，今天老实了很多。 而且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她忍了两天实在是受够了。 她不过是一天没做饭，家里就乱了套。 晚上要不是她厚着脸皮求爷爷告奶奶去村干部那里借了点吃的，估计没办法糊弄过去。 魏明香买好菜回到家里，这才想起程耀祖还没回来。 他昨天下午跑出去的，然后就一直没见人影了。 魏明香昨天挨了打，又跟男人吵了架，实在是没心情管他的事情。 今天猛然想起来，顿时把她吓了一跳。 魏明香放下菜就去外面寻找，她不知道程耀祖会躲到哪里，只能没头苍蝇一样的寻找。 一路上一直有人盯着她的脸看，还有人不怀好意的跟她打招呼。 魏明香冷着一张脸，焦急的寻找着。 她在村里转了两圈都没找到人，心里已经开始有些慌了。 她不知不觉走到山脚下，魏明香抬起头往山上看了看，心里猜测着，程耀祖会一气之下躲在山上吗？ 可是山上这么大，她一个人的能力有限，让她一个人找的话恐怕要找到猴年马月。 魏明香心里有些发怵，想着还是去村里求助。 就算程耀祖做了再大逆不道的事情，大家看在他是个孩子的份上，肯定也会热心过去帮忙的。 魏明香带着这种想法来到村干部的办公室。 她还没进门就开始流泪了，主要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混乱，她脑袋瓜子嗡嗡的，实在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出了前面那档子事，村干部们对她的印象不是太好，不过看她哭的这么伤心，也都好心的安慰她了。 “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哭哭啼啼的解决不了问题。” 妇女主任跟村长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叹了口气，主动站出来问道。 看到有人同情自己，魏明香哭得越发伤心。 “李主任，我孙子昨天中午跟我吵架，气得离家出走了，他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我生怕他出事啊！” 魏明香哭的抽抽搭搭，一句简单的话也说的断断续续。 李主任拍拍她的后背，鼓励她慢慢说。 这时候有人插了一句话，“你哪个孙子离家出走了？” “是，是程耀祖。” 魏明香说到这里有些心虚，村干部们的脸色变得极为复杂。 程耀祖昨天才把刘桂兰推到河里，引起了众怒。 他犯了事不思悔改，还想着离家出走。 在这种情况下，谁愿意理睬他？ 大家的面色都有点不好看，不过没有人主动说出来。 毕竟他们是村干部，还是要维持村里的和平。 有些事情别人说合适，他们说就不太合适了。 “你接着往下说吧，具体是什么事说清楚，因为什么吵架的也说清楚。” 李主任一步步的引导，魏明香哭着把昨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让大家听到魏明香教训程耀祖的时候，他不仅不思悔改，还气得离家出走，大家就知道这孩子没救了。 这种孩子不顾别人的感受，只想着自己舒服，活该出去受苦。 魏明香说完了事情的所有经过，又说了她寻找的过程。 “我昨晚上太生气了，以为他在跟我赌气，所以也没去寻找他，没想到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我刚刚已经在村子里找了两遍，也没看到他的人影，就想着他可能上山了。” “但山上这么大，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寻找，就只能来村里求助了。” 魏明香不停的抹着眼泪，大家脸上的表情更冷。 人都丢了快一天一夜了，程耀祖跑出去的时候她也是亲眼看到的。 她那时候压根没想过去寻找，现在一天一夜没见到人，又开始慌了。 这时候人要是出了村子，早就跑的没影了，他们能去哪里找回来？ 大家面面相觑，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魏明香还在苦苦的哀求着他们，李主任不想答应，没想到魏明香十分没骨气，竟然直接给她跪下了。 “李主任，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要不你先出去，我跟大家商量一下对策，一会儿再回复你？” 李主任把哭的脚底发软的魏明香送出办公室，让她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 李主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大家聚在一起讨论。 平时遇到事情大家的意见很少能够统一。 这次他们的意见却极为一致，都不想组织人手寻找程耀祖。 “程耀祖经常在村里欺负人，人缘极差，就算我们组织村民也不愿意。” “他昨天才做了坏事，闹得人尽皆知，今天让村民们去救他，确实没人会愿意。” “程耀祖不服管教，再这样任由他发展下去，以后肯定要反了天了。” 经过村委会的讨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去寻找程耀祖。 但是为了打发魏明香，他们还是必须要做做样子。 第36章 小猴子的天赋 李主任从办公室出来了，魏明香立刻从台阶上站起来，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李主任，事情商量的怎么样了？” “嗯，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会组织人手去寻找的，你们自己家里也要努力寻找。” “毕竟这种事情，如果自己家的人都不上心，就更别指望别人上心了，你说是不是？” 魏明香无形之中被敲打了几句，偏偏她还没听出来，只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是是是，李主任说得对。” “回去吧，把家里人动员起来都去找一找，相信很快就会找到的。” 魏明香听了李主任的，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她想着村里这么多人帮忙找，肯定很快就能找到的。 她压根没想过要自己找，直接回到家里开始做饭。 因为心情愉悦，魏明香还忍不住轻轻的哼着小曲。 魏明香已经很久没下过厨了，今天早上买了不少好菜，她做饭的时候想了很久，发现手艺都生疏了。 明明用的材料不错，最后做出来的饭菜却惨不忍睹。 程国清去外面玩了一上午，中午高高兴兴的回来吃饭。 才吃了一口就呸的一声吐了出来。 “魏明香，你做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能这么难吃啊？你是不是想毒死我？” 程国清气得摔了筷子，扭头回了房间，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魏明香吃了一口辣椒炒肉，果然咸的牙齿打颤。 她实在是饿急了，强撑着吃了几口，最后吃的自己都开始反胃。 魏明香把饭菜端到程耀国的房间，放在床头扶着他坐起来吃。 程耀国这几天生病都没胃口，加上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他几乎是一直饿着。 现在看到饭菜端上来了，虽然菜的颜色不怎么样，但饿坏了的他可管不了这么多。 程耀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才吃了几口就发现咸的让人想呕吐。 程耀国肚子里一阵反胃，最后只能把菜扒到一边，吃完了一碗白米饭。 魏明香看着一桌子菜唉声叹气，大家都不愿意吃，连她自己都不想吃，要不还是便宜姜晚吧。 魏明香这么想着走到姜晚的房门口，轻手轻脚的敲了敲门。 姜晚早就听见外面的动静，也知道她来找她的目的。 姜晚看都不想看她，更不想跟她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坐在凳子上朝着屋外说道。 “妈，我身体不舒服，现在想睡一会儿。” 魏明香听见姜晚的声音，立刻就把脑袋贴在门板上。 “姜晚，妈做了一桌好菜，都是你喜欢吃的，你赶紧过来吃点吧。” “你躺在房间都几天了，这几天也没看到你出来吃饭，你肚子肯定饿坏了吧？” 魏明香一脸关切的对着她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多关心她呢。 “妈，你做了梅菜扣肉、红烧猪蹄、香辣排骨、蘑菇炖小鸡吗？” 姜晚把昨天点的菜今天又说了一遍。 魏明香看了一眼桌上黑乎乎的饭菜，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她只不过炒了个辣条炒肉，还随便炒了几个青菜，姜晚点的那些菜一个都没有。 “没，没有。” “妈，你怎么这么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呢？我想要吃的东西，你隔了两天都没给我做。” “嘴上说着喜欢我对我最好，没想到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不吃了，饿死算了。” 以前姜晚刚嫁过来的时候不太会做饭，一旦她做的饭菜不合魏明香的心意，魏明香就会躺在床上装病，还会用这些话刺激她。 那时候的姜晚可真傻，被她几句话拿捏的死死的。 做女儿的时候都没做过什么家务，更别提做饭了。 嫁了人拼命学厨艺，终于能做出像样的饭菜了，最后做饭成了她的事情。 魏明香要么甜言蜜语的哄着她，要么说些气话刺激她。 姜晚现在学着她的语气，把她曾经说过的话全部对着魏明香说了一遍。 魏明香脸色很难看，因为她听出了这句话很熟悉。 貌似就是她以前说过的。 魏明香的脸火辣辣的疼痛，她捂着脸转身离开，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清静，姜晚继续认真写着稿子。 窗口处传来细微的响动，姜晚好奇的站起身。 就看到小猴子从地上一跃而起，直接从窗户外面爬了进来。 “妈妈，妈妈，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小猴子出去一趟不仅把自己的伙食问题给解决了，还带了很多新鲜冬笋过来。 冬笋是它用爪子一点点的从泥地里掏出来的。 它的指甲盖里都是泥，手指头也破了一点皮。 小猴子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接着赶紧跑进空间，拿了一个刚挖出来的冬笋。 “妈妈，你看，这是什么！这个很好吃哦！” 小猴子兴奋的大叫，拿着冬笋就要剥皮。 “妈妈知道了，你昨天一晚上没回来，到底挖了多少冬笋？” 小猴子离开之前，就跟她说要去山上找食物。 他们当时在空间里有过联络，小猴子告诉她，它来到了竹林，正在吃鲜嫩的冬笋。 它还告诉她，它今天的收获不错，晚上暂时就不回来了。 小猴子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好在离家出走之前还记得跟她打声招呼，不然她一晚上没看到它回来真要急死了。 小猴子拉着姜晚去了空间，他们来到那间原本空荡荡的仓库。 此时仓库里摆满了一排冬笋，不得不说小猴子这次出去收获不小。 “你一只这么小的猴子，怎么能挖到这么多冬笋的？” 姜晚看着小猴子疑惑的问道，小猴子对它咧嘴一笑，说起了自己挖冬笋的经过。 “我知道怎么判断冬笋的位置，所以每次都是一找一个准。” 小猴子看着姜晚有些羞涩的说道。 姜晚一脸震惊的看着它，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你是怎么判断冬笋的位置的？” 小猴子挠了挠头，显然回答这个问题让它非常为难。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看得出来。” 小猴子继续抓耳挠腮，想破了小脑袋都没想明白。 妈妈这个问题真是太难了，它实在没办法回答。 第37章 找不到人你就别回来了！ 姜晚也没勉强它，小猴子这么单纯怎么会撒谎呢？ 它就是年纪小，脑子里知道，嘴巴里却说不出来，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而且小猴子都把冬笋带回来了，很明显是对它的信任。 有了这些食物，小猴子又可以吃很多天了。 姜晚看着看着这才发现在冬笋堆里竟然还有几颗鸡蛋。 姜晚秀气的眉毛一皱，瞬间就想到了一件事。 魏明香昨天饿的不行，到处去鸡窝里翻鸡蛋，翻了一圈什么都没放到，她当时还觉得是因为自己没喂鸡，所以才吃不到鸡蛋。 现在一看，鸡蛋却出现在它的空间。 不用说也知道，这肯定是小猴子干的好事。 “是你吧？偷蛋贼。” 姜晚故意阴恻恻的看着它，小猴子果然心虚了。 “鸡蛋很有营养，鸡蛋是留给妈妈补身体的。” 小猴子抓了抓头，一脸羞涩的说道。 “妈妈知道你的身形灵活，爬树也很厉害，但是，妈妈不希望你做一个偷蛋贼。” “你拿这个家里的鸡蛋我不反对，别人家的东西一定不能下手，要是让我知道你手脚不干净，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姜晚轻轻的敲了敲小猴子的头。 小猴子乖乖的点着头，脸上的笑容极为羞涩。 “妈妈我知道了。” 小猴子的声音乖乖的，姜晚忍不住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这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除了一身的毛，跟人类的小孩子也没多大区别。 它可以爬着走路，也可以像人一样站着走路。 它吃东西的时候喜欢蹲着，背影看着像个小孩儿。 特别是这乖巧的小样子，姜晚真是越看越喜欢。 姜晚伸手把小猴子搂进怀里，对着它的毛发上下其手。 小猴子乖乖的低着头，任由她为所欲为。 姜晚原本写作有些累了，撸了一把猴，手里都觉得软乎乎的。 她顿时灵感迸发，又是一发不可收拾。 姜晚写了一会儿稿子，觉得脑子有些累了。 她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距离她打电话给程锦年已经五天了，最近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姜晚不确定那位同志帮她把消息带给了程锦年。 不然的话为什么一直没有回复？ 还是说程锦年出任务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姜晚原本是不着急的，随着预产期的来临，她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紧迫感。 这个家里危机四伏，程锦年不回来她连家门都不敢出。 别看这几天她躲得够好，可这样一天天的待在家里不见天日，时间久了心里总会觉得烦闷。 要不是魏明香一家一直给她提供素材和笑料，她每天这样憋着早就憋出病来了。 姜晚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房间实在是太小了，从头走到尾也花不了多长的时间。 她有些烦躁的坐下，原本想好好的写点稿子，可心里就是闷得慌。 她没心思再写了，拿了张纸在上面乱涂乱画。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只觉得好烦好烦。 找程耀祖的事情魏明香自己一点都没上心，村里人也没上心。 这么一耽搁就耽搁了三天。 魏明香这几天每天都会去村里打听情况，李主任每天都是说在找了，快找到了。 李主任总是用这些话糊弄她，魏明香平时挺精明的，这次因为想偷懒，所以就这么信了。 直到三天过去，程耀祖依旧没有消息。 程国清主动问起这件事情，魏明香这才彻底慌了。 “我，我已经跟村干部说过了，他们说了会帮我找到程耀祖的。” “自己的孙子都不操心，你还指望村干部？三天了还没找到人，你真的觉得他们有在认真寻找吗？” 程国清怒吼出声，魏明香被吓得全身一个机灵，脑袋瓜子都清醒了很多。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李主任明明都答应我了，她说她说话算数，人肯定会找到的。” 魏明香还在嘴硬的不肯面对现实。 程国清气得一脚踢在她肚子上，魏明香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倒，接着狠狠的撞在墙上。 魏明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脑子直到这一刻才变得清醒。 程耀祖已经整整失踪了4天多了。 不管怎么说，村干部并没有找到人，甚至真的像程国清说的那样，根本没去找过。 “答应你了？写字据了吗？嘴巴上随便说说你也信？” 程国清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他恶狠狠的揪着魏明香的头发，用力一脚踢在她屁股上。 “滚！现在就滚出去找人！什么时候找到人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要是永远都找不到，你这辈子就给我死在外面吧！” 程国清狠狠的磨着牙，说出来的话凶狠无比。 魏明香惨白着一张脸，被逼迫着往外走去。 一想到程耀祖五天都没回来，这五天都没人寻找他，万一真的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对他死去的爸爸交待？ 魏明香越想越慌，脑子里也晕乎乎的。 她知道村子里肯定找不到人，只能往山上去找。 魏明香走到山脚下有些犹豫，一想到程国清的话，顿时又吓得瑟瑟发抖。 这件事情由不得她选择，现在她是找也得找不找也得找。 魏明香是被程国清强行推出来的，离开的时候她什么也没带。 口袋里没有吃的，也没有手电筒，这就代表着她必须天黑之前回来，不然很有可能会被困在山上。 唯一庆幸的是，现在还是上午，她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 魏明香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山上一边喊一边寻找。 她不知道程耀祖在哪里，只能盲目的一直向前。 魏明香偶尔会停下来在草丛里翻翻找找，也会在树后面看看。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不能把人给找到。 她没有退路，这次上山也是被逼无奈。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绝对不会来。 魏明香从上午找到下午，两条腿都已经走得酸软无力了。 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能找了个树荫，一屁股坐在地上。 魏明香做着做着就觉得有些累了，她立上眼睛打算睡过去。 却听见不远处的草丛中有着细微的动静。 此刻的魏明香绷着一根神经，一直是草木皆兵。 听见声响的瞬间她立刻警惕的竖起了耳朵。 “谁？是谁在那里？” 第38章 让她也尝尝这个苦 魏明香壮着胆子走过去，离的越近声音越大。 她吓得魂不附体，还是扒开草丛看了一眼。 她看到一个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手上腿上被划的鲜血淋淋的男孩。 此时那男孩正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他微闭着眼睛，神情看起来非常扭曲痛苦。 那男孩脸上也被划了几道，一张脸脏的不成样子。 魏明香还是从他的五官认出了他就是程耀祖。 “耀祖！” 魏明香尖叫一声扑到了程耀祖身边。 她卖力的把人扶起来，让他靠在她的肩膀上。 天色越来越暗了，下山的路上魏明香一刻都不敢停。 实在累的走不动了就蹲下来坐在路边上休息一会。 她这样走走停停，浪费了不少时间。 等到快下山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魏明香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背着程耀祖跌跌撞撞的前行。 她一不小心踩到一个深坑，直接跌了个狗吃屎。 原本靠在她背上昏睡过去的程耀祖也被她摔得五脏六腑差点移位。 他猛得咳嗽了几声，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 程耀祖嗓子发干，想说话说不出来。 他只知道身上一阵剧痛，疼得他差点再次晕过去。 魏明香好不容易从坑里爬出来，程耀祖身上又被勒出了几道红痕。 魏明香总算把人弄出来了，她瘸着腿跌跌撞撞的把程耀祖背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魏明香累的喘不过气，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程国清上午踢的她那一脚直到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 刚刚把程耀祖背回来用了很大的力气，现在她笔直的躺在地上，恨不得立刻死过去。 程国清看她把程耀祖带回来了，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 程国清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他没结婚的时候母亲和姐姐们给他做饭。 结婚了之后就是魏明香给他做饭，后来程锦年娶了媳妇儿，就剩儿媳妇给他们做饭。 程国清长这么大没做过饭，也没干过什么重活。 他一到饭点就肚子饿，一肚子饿就忍不住发脾气。 不管程国清怎么叫，魏明香就是躺在地上没动静。 她现在不是想装死，而是真的生不如死。 “魏明香，快起来做饭！” “别在那装了，装不装晚饭都是你做！” “一天天的什么事都干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程国清一边骂一边在她腰侧不轻不重的踢了几脚。 魏明香疼的受不了，顿时往边上翻了个身，程国清一看这情况更来劲了。 “既然还能动就赶紧起来做饭，别以为躺在地上装死就能躲过去。” “你再往这躺着，信不信我两脚踹死你？” 程国清越说越狠，魏明香确实有点怕了，只能忍着身体的酸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姜晚觉得程国清说的这几句话够狠够经典，赶紧拿出纸笔飞快的记录下来。 这程国清平时看着没什么本事，说狠话的技术一流。 姜晚能够想象得到，魏明香听到这些话面色有多难看。 她在山上找了一天，这才终于把奄奄一息的程耀祖给找回来。 现在累的两条腿都在打摆子，程国清竟然狠心的强迫她去做晚饭。 姜晚不用看都知道魏明香现在的脸色有多臭。 她这顿饭该是做得非常憋屈，心态都快炸裂了。 姜晚想起上辈子的自己，这时候被他们当牛做马一样使唤着。 肚子里因为怀着双胞胎，虽然没吃什么营养，肚子却大的吓人，她走路都看不到脚底下。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般人都是在家躺着休息。 只有她，被魏明香一遍遍地哄着叫着，或情愿或不情愿的去种地除草，在地里忙碌不休。 那时候也是一月份，天气又冷又干，冷风像刀子一样呼呼的刮过来。 她都已经不记得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扛下来的。 在寒冷的冬天睡惯了温暖的被窝，姜晚已经没办法再过以前那些苦日子了。 一月份的地里只能种些萝卜和大白菜，原本不怎么需要照料。 偏偏魏明香就是看不得她得闲，总是找着借口让她去地里忙碌。 那时候她也是个傻的，明明身体不舒服，还要忍着不适过去。 最后把自己累得喘不过气，临盆之前晕倒在地里。 姜晚后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等她醒过来一切都晚了。 她唯一有印象的是，她刚晕过去的时候其实还有一点点意识，她感觉到有人在搬动她的身体。 那个人给她的感觉有点熟悉，很可能就是程国清动的手。 这个狗男人，害她的时候这么积极，得了肝病需要肝脏，没有人愿意捐助，他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求着她。 最后她终究是心软了，用自己的健康换回了他一条命。 最后她得到了什么？ 虚弱的躺在床上没人照顾，每天吃的连猪狗都不如。 就这样只在床上躺了几天就在魏明香的威逼利诱之下乖乖的下地干活。 她以前吃了多少苦，魏明香现在才哪跟哪呢。 姜晚就是要亲眼看着魏明香被程国清折磨，身体一点点的憔悴下去。 她要让她尝尝她当初受过的苦，要亲年看到魏明香跟她一样劳累而死。 唯一的区别是，她当时是个傻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而魏明香比她更惨，她明明不想干活，但却摆脱不掉。 这种被枷锁控制着，没办法自由自在做决定的感觉，一定会让她痛彻心扉。 魏明香拖着疲惫的身子做好了晚饭。 程国清不好好吃饭又开始作妖，先是让她去盛饭，饭盛过来了他一会儿说分量多了一会儿又说分量少了。 魏明香来来回回都跑了几趟，她的脸色越来越黑，身体越来越疲惫，眼看着就要扛不住了。 魏明香刚刚坐下，程国清又让她去房里拿酒。 魏明香太阳穴突突的跳，脑仁儿疼得厉害。 她看着程国清的嘴脸，第一次觉得厌恶至极。 这个狗男人是自己没手吗？自己不知道盛饭拿酒吗？ 什么事都不做的贱男人，要他有什么用？ 第39章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魏明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程国清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魏明香，你甩脸子给谁看？你在我面前摆什么谱？” “能不能好好吃饭，信不信我抽你大嘴巴子？” 程国清又是一顿输出，魏明香顿时心如死灰。 她低下头一脸颓丧的吃着饭，今天的饭菜做的还行，她却吃的食不知味。 一顿饭吃完，魏明香又要拖着疲惫的身体收拾残局。 程耀国烧已经退了，现在身体恢复了不少。 但他就是每天躺在床上，不管做什么都要有人伺候。 魏明香身体好的时候还能由着他，现在是真的想死。 她理都不想理睬他，偏偏程耀国躺在房间床上干嚎着。 “奶奶，奶奶，我肚子饿了，饭菜赶紧给我端过来吧。” 魏明香坐着不想动，程耀国又喊了一嗓子，魏明香还是一动不动。 程耀国从小就被惯坏了，早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了。 魏明香不过来他就开始砸东西。 先是砸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杯子，接着又把煤油灯打翻在地。 他的神情癫狂，要不是实力不允许，这会儿估计连魏明香都想打。 连摔了两样东西魏明香还是没有过了，程耀国更加气急败坏，他把床上的枕头被子全部扔到地上。 一边扔还一边叫骂着：“我让你不过来，我让你不过来！你想饿死我谁也别想好过！” 程耀国发了疯一样，甚至连床都想掀了。 魏明香还是麻木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程国清用力在她身上踢了一脚，十分不耐烦的骂道。 “耀国在叫你，你是耳朵聋了还是故意装作听不见？” 魏明香身上吃痛，只能不情不愿的起身。 她再次被逼着去照顾程耀国。 好在程耀祖还没醒过来，程国清也拿着牙签，他抠着牙哼个小曲出去了。 魏明香实在太累，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她刚从山上回来就一直在忙碌，身上都来不及收拾。 在山上的时候她连着摔了几跤，衣服上裤腿上都是泥巴。 现在没清理干净就睡得格外香甜。 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她，魏明香嗯嗯了两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姜晚原本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睡得非常香甜。 半夜突然被女人的尖叫声吵醒。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想起，那不就是魏明香的声音吗？ 魏明香的房间应该没关门，姜晚隔着门板，能够清清楚楚的听见她的哭喊声和程国清的叫骂声。 “你这个贱女人，不知道自己身上脏吗？睡觉之前也不知道换身衣服！” “床上都被你弄得乱七八糟了，现在怎么睡觉？” “耀祖刚回来，身上伤成这个样子，你不管他的死活，自己倒睡得香，你就是这样做奶奶的吗？” 接着就是一阵啪啪啪的声，不用说也知道，魏明香肯定又被甩了几个大嘴巴。 魏明香抿着嘴没吭声，只是一直低低的抽泣着。 姜晚被吓醒了，她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把枕头靠在背后，就这么懒洋洋的躺着。 魏明香又是被打又是被骂，还要忍着疲惫和疼痛收拾床铺。 程耀祖半夜醒了，魏明香又得给他热菜，还得给他换衣服。 她累的全身打颤，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才重新回到房里睡下。 当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姜晚打了个哈欠也重新钻进了被窝。 如果她像之前一样傻，家里所有的事情都大包大揽，估计现在被打骂的人就换成她了。 而且是程国清跟魏明香一起训斥她。 程耀祖跟程耀国一起使唤她，整个晚上都不会让她消停。 就连程耀国发高烧，程耀祖离家出走，可能都要算在她的头上。 那时候去山上找人的，估计也是她了。 姜晚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家里做多错多，什么都不做，自然不会犯错。 可惜她道理明白的太晚，走了许多的弯路。 上辈子把自己累死在病房，也没有一个人疼惜她。 现在她只想摆烂，好好的休息着，顺利把孩子生下来。 这是程锦年的电话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打过来？ 姜晚带着这样的疑惑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一早，程向北和程耀国早早的起床了。 程耀国折腾了好几天，现在身体终于恢复了健康。 一早上他就在门口吵吵嚷嚷，程耀国原本想去吵姜晚的，可一想到她的警告，顿时又怂了。 他只能调转了枪头，把魏明香的房间门敲的砰砰作响。 “奶奶，奶奶，我肚子饿了！你快起来做早饭！” “奶奶，你怎么又不做早饭？我马上要去上学了，今天早上吃什么？” 魏明香被吵的没办法拉开了门，程向北直接就开始甩脸子。 魏明香昨晚上中途被叫醒，现在还困得很。 看到程向北冷着个脸让她做早饭，魏明香又只能不情不愿的给了他5毛钱。 “这些钱你省着点花，家里的钱可不多了。” 魏明香一脸肉痛的说道，程向北把钱揣进口袋，不耐烦的转身就走。 “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到晚这么多废话，真是啰嗦的很！” 程向北拿着钱走了，程耀国又开始不依不饶。 魏明香没办法只能给了他两毛钱。 “这两毛钱你拿去吃包子吧，可千万别让你哥知道了。” 魏明香压低了声音，程耀祖正好推开门从房里出来。 他盯着两人的手，瞪视着魏明香，一脸烦躁的问道。 “我都看见了，你还有什么是不想让我知道的？” “没，没有。” 魏明香拍了拍程耀国的后背，程耀国拿着钱立刻跑出去了。 程耀祖冷冰冰的看着她，非让她把事说清楚了。 “耀祖，你今天去学校吗？” “不去，老师都把我开除了，我还去什么学校？” 程耀祖把头侧到一边，一脸赌气的说道。 魏明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直没吭声的程国清突然就发话了。 “你年纪这么小，不去学校你能做什么？” “想跟着别人在外面打混吗？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今天这个学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魏明香，你自己看着办！” 第40章 祖孙打架了 程国清把压力给到魏明香，自己又起床溜达去了。 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天只要有时间就喜欢往外面跑。 不过他最近觉得肚子有点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程国清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面色发黄，很明显差了很多。 他把一切的原因归咎在魏明香做饭不好吃，最近他都没有好好吃过饭上面。 程国清出去的时候在衣柜里拿了魏明香的钱。 他不想继续在家里吃猪食，反正家里又不是没钱，不如去吃点好的，再喝点小酒，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悠哉。 魏明香原本不想这么快把程耀祖送到学校去，但程国清都发话了，她若是不按要求去做，后果会很严重。 魏明香简单煮了点面条，带着程耀祖吃完后打算把他送到学校。 程耀祖这时候却不肯干了。 “我离开学校这么多天你都不关心我！” “我离家出走，在山上过了这么多天苦日子你也没来找我。” “现在我好不容易回来，你却想把我送到学校。” “魏明香，你不就是怕被爷爷打吗？你去被打好了，反正挨打的人又不是我。” 程耀祖冷笑着要往外面走，魏明香气得跺脚。 她死死的拉着程耀祖，死活不让他出门。 “程耀祖，你今天若是敢跨出这个门一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魏明香被逼的很了，忍不住开始说狠话。 程耀祖觉得魏明香不敢动他，因此他的态度非常嚣张。 “你要是敢打我一下，信不信我告诉爷爷弄死你？” “我今天说了不去上学就不去上学，你能拿我怎么样？” 程耀祖神情倨傲，态度恶劣。 祖孙两自从撕破脸皮，就互相不给对方好脸色。 他们每天拉扯，程耀祖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魏明香至今没有对他动过手。 姜晚坐在椅子上吃瓜吃的津津有味。 她现在很想知道，魏明香被逼急，会不会对程耀祖动手？ 小猴子蹲在书桌的一角，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姜晚突然起了玩心，她笑着对小猴子说道。 “小乖，你猜程耀祖坚决不肯去上学，魏明香气急败坏之下会不会打他？” 这个问题对小猴子来说有点难度。 它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打！狠狠的打！” “对，我们小乖真聪明！” 姜晚微笑着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连着猴子都能看清楚的问题，程耀祖竟然还不明白。 魏明香从来不是什么善类，之前在姜晚面前伪装。 现在既然已经跟程耀祖撕破脸了，程国清又放下狠话，等于她完全没有退路。 在这样的情况下，程耀祖还跟她唱反调，不打他打谁？ “我能拿你怎么样？我能拿你怎么样？” “我打不过程国清，难不成还打不过你这个小畜生吗？” 魏明香的神情癫狂，抄起一根棍子对着程耀祖身上一顿乱打。 姜晚听见棍棒敲击在身上的声音，顿时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祖孙俩终于开战了吗？ 也是，之前都是打嘴仗，一点意思都没有。 现在拿着棍子，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这才是她期待已久的好戏。 魏明香连着几天被程国清因为一点小事殴打。 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今天程耀祖出言嘲讽她，简直是往枪口上撞。 程耀祖不是什么好人，被打了不还手那是不可能的。 “魏明香，你这个恶婆娘，你竟然敢打我！” “老子弄不死你，老子跟你拼了！啊！啊啊！啊啊啊！” 程耀祖挥舞的双手疯狂乱打，魏明香一开始还收着力，没想到一不留神竟然被程耀祖打了好几下。 最让她忍不了的是，程耀祖竟然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魏明香的眼睛红了，打人的时候有没有轻重了。 她手上的棍子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敲击在程耀祖肩膀上，大腿上，手臂上，气红了眼的她，连程耀祖的脑袋都没有放过。 程耀祖脑袋被打了一下，顿时嗡嗡作响。 他预感到自己再被打下去可能会被打死，顿时聪明的往地上一躺。 魏明香没搞懂他是什么操作，一下没反应过来，举在半空中的棍子也停顿了下来。 程耀祖趁着这个机会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接着拔腿就往外面跑去。 魏明香一看这情况哪里不知道，程耀祖刚刚就是在耍了她玩。 魏明香顿时恼羞成怒，直接一棍子扔出去正中程耀祖的后背。 程耀祖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这一次他是彻底疼的走不动路了。 魏明香追赶着跑上前去，一脚踩在程耀祖的后背，恶狠狠的问道。 “程耀祖，你还敢不敢跑？你到底去不去上学？” “你要是敢说个不字，我今天就打断你的狗腿！” 魏明香实在是气急了，说话的时候都磨着牙齿。 程耀祖因为疼痛和愤怒也在不停的磨着牙。 他心里恨死了这个老太婆，可这个老太婆一直在发疯，他不敢跟她硬碰硬。 程耀祖深呼吸了几下之后，终于稳住了情绪。 “我去，我去上学还不行吗？” “奶奶你别打了，再打就要被打死了！” 程耀祖瞬间变了脸，他声音里带着哭腔求饶，眼睛里的凶狠一闪而逝。 今天这件事情闹下来，程耀祖已经彻底恨上魏明香了。 “早这样不就行了吗？非得逼得我动手，真是个贱骨头！” 魏明香同样目光阴狠，说话的时候也带着戾气。 程耀祖心里恨她恨的要死，但却不敢表露出来。 “快回屋去拿书包，我现在就送你去学校。” 魏明香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她腰上一顿酸疼。 这是昨天被程国清打的，睡了一觉现在疼的更厉害了。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催促着陈耀祖去学校。 程耀祖从屋里拿了空荡荡的书包，不情不愿的往前走去。 魏明香手上拿着根棍子，就像赶着猪狗一样，强行把他往学校赶去。 “小乖，你真聪明，真的被你猜对了，魏明香忍不住把程耀祖给打了。” 姜晚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小猴子看到妈妈笑了，也咧着嘴笑的开心。 “小乖，那你再猜猜，程耀祖真的会乖乖去学校吗？” 第41章 程锦年接电话了 小猴子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看妈妈的神色。 它发现妈妈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立刻就知道答案了。 “肯定不会。” “你这个小机灵鬼，你怎么猜到的？” 姜晚把小猴子搂进怀里，笑眯眯的问道。 小猴子捂着嘴甜甜的笑着，死活不肯说出原因。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家宝宝就是聪明又乖巧。你想不想去看看热闹？” 姜晚刚刚提议，小猴子顿时疯狂点头。 “妈妈，我想看！” 小猴子最是好奇，最是喜欢看热闹了。 有这等好事，肯定不想错过。 “要不你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瞧完了热闹就回来吧？” “我现在肚子大了不方便走动，而且一会儿还得出去打个电话。” “好呀好呀！” 小猴子答应的非常爽快，它不等姜晚反应过来，就跳窗跑出去了。 姜晚看着它火急火燎离去的背影，顿时觉得好笑。 这小家伙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爱看热闹？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姜晚也不用像之前一样警惕了，更不用一直躲在房间。 姜晚去鸡窝里转了一圈，果然不出所料，鸡蛋又被小猴子给收走了。 魏明香今天倒是喂了鸡食，两只母鸡也吃得很饱。 只是有了小猴子以后，魏明香这辈子恐怕永远都吃不到自己家里的鸡下的蛋了。 因为小猴子总是在鸡鸡将下蛋的时候就窝里蹲守着。 它每次掏回来的鸡蛋还是热乎的。 别问姜晚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空间的仓库竟然有恒温保鲜的功能。 小猴子每次着急忙慌捡回来的鸡蛋，现在拿着还是热乎乎的。 多亏了小猴子的骚操作，姜晚又成功探索出了空间的另一项功能。 以后热饭热菜不想吃可以先在空间储存着，等到想吃的时候再拿出来，保证跟刚做出来的一样还是热乎乎的。 姜晚起身伸了个懒腰，又站在门口警惕的看了看。 确定家门口没人，她才放心的往外走去。 姜晚出院子之前，又顺手拿了根棍子。 不管怎么说，有棍子总比没棍子好。 万一遇到什么事情，手上有根棍子心里也没那么慌乱。 万一真要摔倒了，棍子还能支撑她的身体一下，不至于摔的那么狠。 姜晚在家里休息了这么多天，营养好又不用劳动，肚子越发大了。 在房间里的时候还好，一出来就连站都站不稳。 她走路的时候用棍子摸索着，小心翼翼的前行着。 她有种预感，肚子里的孩子比上辈子的更健康，个头更大。 姜晚慢悠悠的走到村里，村干部们看到她出门都很惊讶。 “姜晚，好些天没看到你了，你总算出来走动了！” “大肚婆还是要多活动，不然生孩子的时候太困难了！” “是啊是啊，地里的活不用做，适当的活动还是要有的！” 姜晚长得漂亮脾气又好，加上勤劳肯干，在村子里的人缘还算不错。 村干部们长时间没看到她，真怕她出了什么事。 大家都热情的跟她打着招呼，姜晚也微笑着一一回应。 “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每天在床上躺着。”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给程锦年打个电话，他要是回来了让他以后每天陪着我散步。” “家里孩子太多，毛毛躁躁的，上次还不小心被他们推到，差点就摔在地上。” “现在我一个人连房间门都不敢出，哪还敢出来活动啊，只有等到孩子平安出生了，悬着的那颗心才能放下。” 姜晚一边回答着村干部门的问题，一边给家里几个人上眼药。 魏明香和程耀祖在村里的名声一落千丈，少不了姜晚的推波助澜。 他们的名声越差，姜晚以后做起事来越顺利。 姜晚才不会傻到像上辈子那样，被欺负了还护着他们。 结果他们坏事做尽，名声却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就算是后来她被他们放弃抢救，大家也只是觉得，一定是她病得太重，所以舍不得让她受罪，这才没有继续抢救的。 姜晚从现在就开始布局，让他们的名声在村里臭掉。 以后他们再做点什么事情就会被无限放大。 姜晚倒是想要看看，他们还能整什么幺蛾子？ 姜晚这么说完以后大家立刻对那个推倒她的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谁啊？这也太没轻重了吧？” “你还是个孕妇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就是就是，看你肚子这么大，怀的肯定是双胞胎，这要是出了事，那可就不得了了。” 村干部门都很关心，一个个好奇的看着她，问着事情的经过。 “哎呀，10多岁的男孩子，做事毛手毛脚的，不小心推到了也很正常吧。” 姜晚故意说的非常轻松，村干部们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10多岁的孩子都是成人了，不干地里的活也得学着做家务了。” “学不好好上，竟然还想着推个孕妇，小小年纪的孩子心思也太歹毒了。” “程耀祖做这种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们还记得刘桂兰吧，这么冷的天，还不是一下就被推进河里了？” 村干部门聚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说起了刘桂兰被推进河里的事情。 姜晚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大家聊的热火朝天，暂时没有插嘴的必要，她就来到电话机前。 姜晚再一次拨通了程锦年部队的电话。 这次的流程跟之前差不多，接电话的人却换了一个。 “哦，你找程锦年是吧，他昨天才出任务回来，我现在就去帮你叫他。” 姜晚在电话那头听到了肯定的答复，顿时高兴的神采飞扬。 “好好好，麻烦你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姜晚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拨通程锦年的电话。 姜晚指甲抠着掌心，很快就抠出了一道红痕。 她咬着下嘴唇，安静的等待着电话的接听。 明明就等了两三分钟，姜晚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等待的几分钟太漫长了，漫长到她都以为程锦年不会过来了。 “喂，我是程锦年，对面是姜晚吗？” 第42章 我恨你！我要你死！ 程锦年的声音低沉，透过听筒听着带着点磁性。 他在部队待的时间太长，说话的时候语调平缓，听不出语气。 如果稍微不注意，可能会觉得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姜晚上辈子就被他这样的声音伤到。 听完他说话，心里免不了胡思乱想。 现在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姜晚有一瞬间的愣神。 “是姜晚的话请说话，不是我就挂了。” 程锦年的声音再次传来，姜晚这才如梦初醒。 “程锦年，我是姜晚。” 姜晚鼓起勇气对他说了一句，程锦年轻轻的嗯了一声，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提要挂断电话的事了。 “我，我月底要生了，我很害怕，你能回来陪着我吗？” 姜晚故意放软了音调，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就是怕程锦年不同意。 这次让他回来，除了保护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还要好好的谈一谈分家的事情。 姜晚现在对他客气，等他回来了那就不客气了！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回音，过了许久程锦年才极为不自然的说道。 “你要生了？什么时候怀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程锦年的声音很震惊，一点都不像是在作假。 姜晚疑惑的问道：“妈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吗？” “我刚怀上那会儿，就说要告诉你，她说她让人给你写了信，信里都说清楚了，我也就没管了。” 姜晚现在很想知道，自己上辈子的悲惨遭遇，跟程锦年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个男人还能不能要？ “我没收到信，也不知道你怀孕的事情。” “我前几天就给你们部队打了电话，当时有个战士说你外出出任务去了，我还让他帮我给你带话来的。” 姜晚重活了一次，可不想做一个没长嘴的人。 她现在明白一个道理了，有什么话就直接问，藏着掖着或者猜来猜去有什么意思？ “哪天打的电话，接电话的人姓什么？” 姜晚说了日期和名字，程锦年问了问身边的人，才发现完美的错开了。 “那位同志前两天刚被调走，而我是昨天回来的，他没跟我见上面，所以你的话也没来得及跟我说。” “你说你月底要生了？” 程锦年解释了很多，最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啊，给村里的大夫看了，大夫说我怀的是双胞胎。”儿子，两个字姜晚没有说出口。 她重活了一次，程锦年却只是个普通人。 他不知道后续发生的事情，她也不可能告诉他。 “真的？媳妇儿，你太厉害了！” “我现在立刻去请假，审批假期需要流程，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姜晚，你辛苦了，等我回来，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的！” 程锦年挂断了电话，姜晚握着话筒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程锦年叫她媳妇儿，还说她辛苦了。 姜晚怎么都想象不出来，严肃板正的程锦年有一天能叫出这么肉麻的称呼，还能说出这么柔情蜜意的话。 姜晚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上辈子她跟程锦年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她临到死都没听到他对她说过一句甜言蜜语。 他们不管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是公事公办。 虽然偶尔也有过夫妻生活，但彼此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 姜晚觉得他们就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没有感情基础就结婚，婚后也没有时间培养感情。 就这么相敬如宾的过了这么些年，姜晚甚至以为程锦年是块木头。 “姜晚，姜晚，电话已经挂了，你还握着话筒做什么？” 李主任伸手在姜晚眼前挥了挥。 姜晚这才如梦初醒，电话已经挂断，这次成功的通知到了程锦年，只是要回去安心的等着就行。 解决了一件最棘手的事情，姜晚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她跟村干部们打了招呼，拿着棍子笑着往回走去。 姜晚嘴里轻轻的哼着小曲，期盼着这种憋屈的日子早日过去。 村里的办公室离他们家有段距离。 姜晚怀着孕，走路非常慢，她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磕着碰着。 脑海里传来小猴子的声音，小猴子告诉她，程耀祖把魏明香推进了路边的池塘，然后扔下书包跑掉了。 小猴子还告诉她，程耀祖正在往村里的方向跑去。 姜晚的嘴角微扬，一切果然都跟她猜测的一模一样。 程耀祖不想去上学，虽然被魏明香打了一顿，他依旧没有改变想法。 他为了拖住魏明香，假意答应她去上学，路上把她推进池塘，自己却跑路了。 魏明香今天气急败坏之下，出手没轻没重。 程耀祖应该是被她打痛了，所以才会如此愤怒。 在姜晚的印象中，魏明香应该是不会游泳的。 从家里到他们学校那片池塘很深，池塘里还有很多淤泥。 魏明香如果真的掉下去，没人救援的话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姜晚虽然从小猴子嘴中知道了这个消息，却并没有去救她的打算。 魏明香原本就不是个好的，她巴不得她早点死掉，又怎么会出手救她呢？ 想到魏明香就要死了，姜晚的情绪非常亢奋，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姜晚远远的看到家里的院子，心想着马上就可以回去躲着了。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一道黑影嗖的一下闪到她面前。 姜晚怀着双胞胎，身子非常笨重。 那黑影猛地伸手，在她肩膀上狠狠推了一把。 姜晚赶紧用棍子撑住，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没想到那人还不死心，又绕到她身后再次推了一把。 姜晚飞快的回过头去，一眼就看到程耀祖使坏的手。 “程耀祖，竟然真的是你！” “我是你婶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姜晚其实早就已经猜到是他，这么问不过是套一套他的话。 “哼！都是你这贱女人害的！” “你为什么不做饭？为什么要躲在房里？为什么不去学校帮我解决问题？” “你害得我挨打，害得我饿肚子，害得我一个人在山上担惊受怕，害得我有学校回不了。” “姜晚，我恨你！我要你死！” 第43章 肯定是踢到肚子了 程耀祖瞪大眼睛，目眦欲裂的看着她。 姜晚看着他升腾起的怒火，面目狰狞的脸，就知道这孩子彻底没救了。 他果然不是成年的时候开始变坏，而是从小就这么坏。 程耀祖今天敢对她伸出魔爪，姜晚就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上辈子程耀祖在公公婆婆的保护下，即便作恶多端，对他的名声依旧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成年之后又借助程锦年的关系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后来穿上正装，打扮的人模狗样，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只是有些人已经坏到了骨子里，就算有一份正经工作，还是偷奸耍滑，欺负同事。 在姜晚连续闪躲了两次之后，程耀祖不甘心放过这个好机会，又第三次朝着她伸出了手。 姜晚刚刚跟他说话，其实就是为了拖住他。 因为从她的角度，已经看到看到提着菜篮子的婶子正在朝着这边走来。 其中有一个婶子嘴巴特别碎，但人比较实诚。 就是属于看到什么就喜欢一字不漏的往外说。 她不太爱添油加醋，就喜欢勤勤恳恳的搬运。 因为她的这种真诚，村里人都特别喜欢听她八卦。 姜晚算好了时间，等他们能看到的时候，故意再次激怒程耀祖。 “程耀祖，我在你们家做了八年牛马，给你们洗衣做饭，难道你觉得都是应该的吗？”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又不是我亲生的儿子，我凭什么对你这么好？” “你受我的照顾，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还敢得寸进尺，你怎么就这么自私呢？” “你让我去死，但是我觉得你更应该去死，你爸妈都不要你了，你一个没有人要的废物垃圾，你还活在这世上做什么？” 姜晚压低了音调，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狠狠的戳在程耀祖的心脏。 他状若癫狂，整个人彻底疯魔了。 程耀祖仰起头啊啊大叫，什么都顾不上了，伸手用力往姜晚后背上一推。 姜晚用棍子往前撑了一下，接着慢慢的放下棍子，慢慢的倒在地上。 姜晚用的完全是慢动作，所以表面上看她已经躺在地上了，实际上并没有伤到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分一毫。 程耀祖杀红了眼，看到姜晚躺下，直接朝着她肚子上一脚踹了过去。 程耀祖的脚还没碰到姜晚的肚子，她立刻尖着嗓子惨叫一声。 “啊！我的肚子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程耀祖，你好狠的心，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年，把你从一个丁点大的小孩养到现在，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 姜晚就地一滚，躲开了程耀祖的脚。 她红着眼眶，声泪俱下的控诉着他。 程耀祖大概以为姜晚死定了，加上他今天的情绪格外暴躁，所以什么都顾不上了。 现在他的嘴就像吃了屎一样，不停的满嘴喷粪，什么话难听就捡什么说。 “姜晚，你有这么多侄子侄女还不够吗？你为什么非要生孩子呢？你好好的照顾我们不行吗？” “你生了孩子还会管我们的死活吗？这个家还能维持得下去吗？” “你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脑子糊涂！” 程耀祖再次一脚踢过去，这次姜晚没有闪躲。 因为她已经看到两名婶子扔下菜篮子朝着她飞奔而来。 在程耀祖的脚即将碰到她肚子的时候，一名婶子一个健步上前，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 “程耀祖，你小小年纪就是个黑心肝的，你竟然敢有这种邪恶的想法，你还是个人吗？” 吴婶子用了很大的力气，程耀祖直接被她踢翻在地。 何婶子气的在他腿上踩了两脚。 程耀祖吃痛，张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何婶子赶紧把姜晚从地上扶了起来。 她细心地拍打着她身上的泥土，一脸光切的看着她问道。 “姜晚，你肚子刚刚被踢到了吧？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卫生所看看吧？” “婶子，我现在肚子好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姜晚强行挤出了两滴眼泪，她而且头眼眶红红的看着何婶子，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看着更是让人疼惜。 “哎哟！肯定是踢到肚子了！” “这程耀祖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怎么能有这么自私的想法？还对着一个孕妇下这么重的手？” “就算是养条狗养了这么多年也知道对主人有尾巴，他这完全是个白眼儿狼。” “真是白照顾他这么多年了，果然别人的孩子就是不能沾，怎么养都养不熟的！” 何婶子心中感慨万千，她好似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下一秒就想昭告全村。 吴婶子原本都想停手了，现在听说姜晚肚子疼的厉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把程耀祖按在地上，对着他的后背和屁股上一顿猛踢。 程耀祖长这么大从来没挨过这么重的打。 即便是魏明香今天早上发了狠的打他，也都是留着手的。 吴婶子为人很有正义感，看到程耀祖动手殴打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自然是不会对他客气。 程耀祖前不久才挨了一顿打，现在又被打的嗷嗷惨叫。 他一开始嘴巴又臭又硬，骂起人来十分难听。 后来被折腾的惨了，就恨不得跪下来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打人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程耀祖是个识时务的人，被打的受不了了就开始说软话了。 吴婶子又踢了他两脚，原本想停手了，一回头看到姜晚捂着肚子疼的冷汗淋漓。 她顿时更是火冒三丈，下脚也越来越狠了。 程耀祖被踢的受不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装死。 姜晚看他眼角青了一块，眼神也没之前那么凶恶了，就知道程耀祖这次是真的被打服了。 她是个见好就收的人，赶紧招呼吴婶子停下来。 “两位婶子，我肚子实在是不舒服，你们能不能送我去卫生所看看？” “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把你送去。” 何婶子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吴婶子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捡起被扔在地上的竹篮子，另一只手挽着姜晚的胳膊，带着她往卫生所的方向走去。 第44章 婆家的名声都败坏完了 两位婶子非常热心，一直看着姜晚做完检查，直到大夫说没事，两人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在她们看来，人是她们救的，也是她们送过来的，她们自然要负责到底。 “吴婶子，何婶子，今天的事真是麻烦你们了，若是没有你们的帮忙，我可能，可能……” 姜晚坐在椅子上，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们，才说了几句话就红了眼眶。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哭的，但今天吴婶子跟何婶子对她挺身相助，姜晚心里挺感动的。 她一直想着她们的好，所以才能一说话就红眼睛。 村子里的好人还是挺多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公公婆婆还有八个侄子侄女如此恶毒。 “别哭，都是要生孩子的人了，可别哭伤了眼睛。” 吴婶子拍了拍她的后背，一脸疼惜的说道。 “别怕，程耀祖被我们打在地上爬不起来，接下来的几天他连下地都有困难，应该没机会为难你了。” 何婶子拍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重重的说道。 “还好宝宝没事，不然程锦年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姜晚一说到这个又开始伤心。 她瘦弱的肩膀耸动着，吴婶子赶紧把她搂进怀里。 “别哭别哭，程锦年在部队当了这么多年兵，什么魑魅魍魉没有见过，他回来后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吴婶子本意是想告诉她，程锦年回来了她就有了依靠，没想到姜晚哭的更加伤心。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程锦年肯定会站在程耀祖这边。” “他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我就一个人，谁会信我说的话呢？” 演戏演全套，姜晚再次挤出了几滴眼泪。 上辈子魏明香在村里树立好人设，导致她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 姜晚吃了这么多苦，村里人却以为她日子过得很舒畅。 有些事情不扒开来说，永远都没人知道她过的是怎样的苦日子。 姜晚现在就是要把这些事情放大在人前，让他们全家的恶毒都公诸于人前。 他们还想像之前一样一边过着好日子一边继续伪装，姜晚绝对不会让他们再如愿。 她确实人微言轻，现在说这些茶言茶语，不过是想拉拢大家，等程锦年回来，让她们帮着在程锦年面前说点真话。 毕竟有些话她自己说出来会被人误会成小肚鸡肠。 可如果是村里人亲眼所见，亲口所说。 而且说的人还不是一个两个，是每个人都这么说，程锦年肯定会转变想法。 毕竟有句老话叫做三人成虎。 有些话说的人多了，假话都会变成真话。 更何况这原本就是事实，姜晚也不怕程锦年去调查。 就怕他不去调查，毕竟他查的越细，知道的真相就越多，心里也会越愧疚。 魏明香一直隐藏着的事情，也会被他发现端倪。 到时候很多事情摆在明面上说，大家彻底撕破脸也不是不可能。 姜晚哭的伤心，婶子们看着难受。 吴婶子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 “等程锦年回来了，我肯定会把今天的所见所闻跟他好好说一说。” “对对对，再加上我一个，程耀祖小小年纪如此歹毒，说出来的话畜生不如，这种人就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何婶子也立刻答应下来，她嘴巴碎但是人很正义。 以她在村子里的威望，只要她站出来说，村民们肯定都会信她。 到时候程耀祖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这件事说起来也要怪他自己，一冲动就对刘桂兰下黑手，还被人抓了个现行。 那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魏明香当时还赔了11块钱，就因为她那小家子气的做派，现在村里很多人都看不起她。 程耀祖的名声原本就已经够坏了，结果他现在又搞出这档子事，村里人谁还会站在他这边？ “谢谢两位婶子，你们对我可真好，比我婆婆对我好多了。” 姜晚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着感激的话，顺便继续宣扬一下魏明香最近做的好事。 魏明香明知道她怀孕，躺在床上身体不舒服，却连饭都不给她做，还把家里的食物吃的精光以后跟老头子去走亲戚，指望着她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去买米买菜。 魏明香以前经常干这种事情，姜晚上辈子也是傻，稍微赚点钱就全部贴在这个家里。 她任劳任怨的干活，最后被他们算计的尸骨无存。 孩子没了，身体也垮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你婆婆怎么了？她对你不好吗？” 姜晚的话瞬间就勾起了何婶子的八卦细胞，她顿时就来了兴致，十分兴奋的问道。 姜晚惨笑了一下，接着虚弱的摇了摇头。 “我公公婆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去走亲戚，等他们一走，我就必须买家里的米面粮油。” “可是程锦年寄回来的钱从来没过过我的手，我只能靠着打零工存一点钱，这么些年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所有的钱都贴在了这个家里。” 姜晚身上还穿着以前的旧衣服，不仅洗得发白，还打了好几个补丁。 姜晚之前肚子没那么大的时候，在地里干活一直是这么穿的，大家也都看习惯了，所以这肯定不是假话。 “前几天他们又走了，我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回来后他们发了好大的火。” “可是他们走的那天早上，我明明告诉他们我发了高烧，躺在床上动不了，他们还是执意要走。” “不仅要走，还把年仅六岁的小侄子托付给我，我当时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管得了他。” 姜晚苦笑着说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这些事都是真实发生的，姜晚并没有添油加醋。 “那天几个侄子把家里给掀了，公公婆婆回来以后家里都没有下脚的地方，婆婆心里气恼我，至今连顿饭都没给我做过，也不太爱跟我说话。” “估计是想着我拿不出钱来对这个家里也没什么用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要不是隔壁的李婶子看我可怜接济我，估计我现在早就饿死了。” 姜晚越说越是伤心，眼睛也越来越红。 第45章 撕破脸皮的样子真丑陋 吴婶子和何婶子搂着她，也跟着红了眼眶。 她们一直以为程锦年在外地当兵，每个月的津贴不少，姜晚的小日子肯定过得很滋润。 结果没想到，虽然程锦年当了小军官，姜晚身为他的妻子却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不仅如此，她还要自己贴钱给家里买米买菜，下地干活，照顾一家人的吃喝拉撒。 她可是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啊，怀的还是双胞胎，自己走路都有困难，却还得强忍着不适干这么多活。 两位婶子同时想到了他们刚结婚那会儿，那时候是真的穷。 她们吃糠喝稀，饿了还吃树皮树根，孩子饿的面黄肌瘦，怀着孕的女人更是除了肚子没见一点胖的。 生出来的孩子因为严重的营养不良，又瘦又小，跟个小猴子似的。 “魏明香这个天杀的玩意，这也太狠毒了吧！” “程锦年每个月给她寄回来这么多钱，她不用了养孙子，都花到哪去了？” “再说你才是程锦年的老婆，丈夫寄回来的钱应该给你才对，他凭什么霸占着？” 两位婶子都愤愤不平，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魏明香打一顿。 她们看过无耻的人，但却没看过这么无耻的。 魏明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可以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特别是何婶子，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不少好戏。 她明天早上下地干活，又可以去村子里大说特说。 魏明香以前装的这么好，她们还一直以为她是好婆婆呢。 现在看了姜晚的遭遇，才知道她一直都是伪装。 何婶子不停的冷笑，正好魏明香前段时间跟她闹了矛盾，当时她以为她人不错就没跟她计较，没想到是这么个玩意儿。 现在看来，明天她就要四处宣扬，把这件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村里吹牛。 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做的都是些缺德事。 以前姜晚不说，没人知道她做的这些事情。 现在姜晚可能是真的生气了，程耀祖对她做出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泥人还有三分火性，更何况姜晚是个人。 “程锦年一开始寄回来的钱确实是给我，后来婆婆说家里有这么多侄子侄女要养，他们拿不出钱来。” “再加上两家人没有分家，我一时心软，就把程锦年的工资给了他们，谁知道他们变本加厉，拿到这个钱还不够，还想让我格外去赚。” “换做平时也就算了，现在我怀着孕走路都有困难，他们竟然还这样对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晚哭的越来越伤心，大家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回去的路上两位婶子扶着她，亲自把她送到家门口。 姜晚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走，“我怕，我怕回去程耀祖又要推我。” “我现在这个身体，真是经不得一下摔，刚刚运气好没摔出个好歹，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别怕，他若是真敢做出这样缺德的事，以后婶子们见他一次打一次。” “他如果还有这种倾向，你就躲在房里不要出来，大声的朝着屋里喊着，我们听见了都会来帮你的。” 吴婶子和何婶子都很同情姜晚，可她毕竟不是她们家的媳妇。 她们就算想管这些事情，也是有心无力。 虽然觉得姜晚很可怜，可是对于她来说她们都是外人。 能帮她把程耀祖赶走，能送着她去卫生所，都已经是很看得起她这个人了。 “那，那你们能看着我进屋吗？” “我怕程耀祖醒了后又在家里等着我，到时候我还没来得及进屋就被害了。” 姜晚眼睛还红着，而且这点小小的要求她们怎么好意思拒绝？ “进去吧进去吧，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你，有什么事你吱一声就行。” “程耀祖真要有这个胆子，老娘今天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婶子们捏着拳头，大声的安慰着姜晚。 “谢谢你们了，你们可真好。” 姜晚朝着两人鞠了一躬，这才小心谨慎的回了家。 魏明香就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恶狠狠的盯着她。 看到她进屋，魏明香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姜晚，我们一走你就能出门了，你的身体是不是早就恢复了？” 魏明香全身湿哒哒的，衣服上都是泥污。 她刚刚被程耀祖推进池塘，要不是侥幸抓到一根树枝，这才挣扎着爬上了岸，估计她现在已经没了。 魏明香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刚一回来就看到姜晚从外面走进来。 她房间的门关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还在屋里睡觉。 魏明香的眼睛里好似淬着毒，像毒蛇一样死死的盯着姜晚的眼睛。 姜晚躲在屋里不干活的这些天，魏明香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 姜晚一天天的在家里装病，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饭都不用出来吃。 魏明香早就怀疑她在房里藏了很多吃的，不然怎么饿了这么多天，她的精神没有变得萎靡，反而状态好了不少？ 看她脸庞圆润，皮肤白里透红的样子，像是没吃饱饭的人吗？ 魏明香越想越是生气，现在她顾不上隐藏，直接就开始发飙了。 姜晚原本还想低眉顺眼的跟她演戏，现在既然魏明香主动要撕破脸，姜晚也就不想装了。 她转念一想，外面还站着吴婶子和何婶子两个人呢，她们在那里守着，正好可以看一出好戏。 魏明香平时在别人面前不是喜欢装吗？ 现在她倒是要看看，她撕破脸皮的样子到底有多丑陋。 这种丑陋的样子不该是她一个人看，而是让大家都好好瞧瞧。 姜晚之前说的那些话，两位婶子出于同情可能暂时选择了相信，日后魏明香又在外面洗白，说不定真能让她翻身。 可如果事实就摆在眼前，魏明香丑恶的嘴脸直接让人看见，以后她有什么好说的？ 毕竟有句老话叫做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妈，我确实刚刚退烧，但身体还有些不舒服，我在屋里闷了这么久，实在是觉得全身都乏了。” “今天正好精神状态不错，就想着出去走走，不是你说的多活动对顺产有好处吗？” 第46章 你们是高兴了，但是我不高兴 魏明香以前喜欢在外面装绿茶，姜晚现在就走她的路。 她故意捏着嗓子，用魏明香的口吻说话。 魏明香被她噎了一下，暂时没反应过来。 “妈以前不是说，只要我嫁到这个家，以后就会把我当亲闺女一样对待吗？” “为什么我病了这么多天，妈一次都没给我做过饭？就连一碗粥都不曾煮给我喝过，难道妈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吗？” “还是说只有锦年在家，妈才会说这些话讨他开心？其实并不是真的对我好？” 姜晚哑着声音质问，魏明香先是不知所措，接着就发起火来。 “姜晚，以前家里的饭菜都是你做，我念在你生病的份上，主动承担起做饭的任务。” “我每天累得腰酸背痛，你又躺在房里不出来，我做好了饭菜难不成还要送给你吃？” 魏明香果然是老油条，明明是她的错，说出来的话还这么理直气壮。 换做以前姜晚早就着了她的道，任由她胡说八道给她洗脑，最后还要被她败坏名声。 想想以前的自己是真窝囊啊！ 魏明香分明就对她很不满，只不过她善于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 对着她说了狠话之后，后续又会说些软话哄着她。 偏偏她是个死脑筋，竟然真的愿意相信她。 明明她说的话漏洞百出，眼睛里的轻蔑和厌恶也表现的这么明显。 为什么以前的她会瞎了眼看不出来呢？ “可是妈，我肚子里怀着双胞胎，孩子这个月月底就要生了，我走路都有困难，难道还要我像以前一样，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还要去下地干活吗？” “还是说我不做这些事情，妈就没把我当成儿媳妇？” 姜晚表面上是在抱怨，实际上是在控诉着魏明香这些年来对她的不公。 若是有外人在，魏明香自然不会说真话。 在她心里姜晚就是个好糊弄的傻子，自己说几句重话，过后哄一哄就好了。 而且她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真的很糟心，她憋在心里的那些话一分钟都忍不下去了。 “怀孕了又怎么样？哪个女人不怀孕？家里这么多侄子侄女，我一个人忙都忙不过来，你不说下地干活，喂鸡喂猪，洗衣做饭这些不用出门的活总要干吧？” 姜晚听了这话故意震惊的瞪大眼睛。 “可是妈，你在外面不是跟别人说，这些活都是我抢着做的，如果不是我这么热情，其实你很愿意做。” “我就想着其实你是愿意干活的，我现在确实做不动了，就换你来做好了，没想到你会这么大的反应。” 姜晚捂着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魏明香冷哼了一声，指着她的额头大声的说道。 “姜晚啊姜晚，你说你是不是个猪脑子？” “我就随便这么一说，村里人都不相信，偏偏你就信了。” “家里这么多活要做，我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你倒好，一点小毛病就躺在床上休息，一点都不体谅我的辛苦，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把什么活都做了？” “这样我也高兴你爸也高兴，家里的侄子侄女都高兴！” 魏明香说到兴奋处忍不住拔高了音调。 姜晚盯着魏明香满是褶子的脸，她因为太过高兴，脸上堆满了皱纹。 她就这样咧着一口黄牙，对的姜晚笑的肆无忌惮。 此刻姜晚才彻底看清，魏明香分明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她对她没有半分的真心，永远都只有利用。 “是，你们都高兴了，因为都不用干活了。我把地里的活做了，爸只要背着手出去游手好闲。” “我把家里的家务都干了，你回来只要吃现成的，每天都能穿干净的衣服，只需要去外面唠唠嗑，家里的事情什么都不用管，孙子孙女们就自己大了。” “你拿走了程锦年所有的工资，还不愿意出家里的家用，总逼着我去外面打临工，就想让我多赚点钱补贴这个家。” “我结婚八年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身上穿的衣服裤子都是刚结婚的时候置办的。” “我脚上穿的这双鞋子，早就开胶了无数次了，又被我缝补了无数次，这才勉强穿到了现在。” “可是你们呢，一年买好几套新衣服，你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保养的比我还更好，穿的比我更鲜艳，就连鞋子也是新买的。” “是不是我在你们眼里就是牛马，就只有单方面的付出，永远不可能有任何回报！” “我就不配穿一件新衣服穿一双新鞋，我床上垫的是稻草，盖的是多年前的老被子，薄的只有一层，每天晚上我都被冻醒！” “我只是嫁给程锦年，又不是来你们家当老妈子的？你真以为我是老黄牛，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一辈子无条件供养你们？” “侄子侄女们没了亲爹，可他们都还有亲妈，就算捅破天了也轮不到我这个做婶婶的来照顾。” “你自己要做好人你自己去做，你的孙子孙女你自己去照顾，你非要拉我下水干什么？” “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就逮着我这只羊可劲的薅？你有没有想过羊身上就算有再多的毛也会有被你薅光的一天。” “你们高兴了，但是我不高兴！以后家里的事我什么都不会干，我有我自己的孩子要管，我有我自己的家要照顾。” 姜晚终于撕破脸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 原本还想忍一忍，等到程锦年回来再彻底翻脸。 魏明香对她这副嚣张的态度，让姜晚彻底忍不了了。 什么玩意儿，一天天的对她颐指气使。 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竟然还敢看不惯她。 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把她惯出了这些臭毛病。 姜晚今天反骨上来，就是不想顺着她了又怎么样？ 她只不过是她的婆婆，她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程锦年，她们完全是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她对陌生人客气做什么？又为什么非要得到陌生人的认可？ 第47章 演的一出好戏 魏明香没想到一向顺从的姜晚会突然翻脸。 她顿时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有些招架不住。 姜晚感觉到自己的挑衅还不够，不然魏明香为什么没有反应？ 于是她颤抖着伸出手指，故作凶狠的指着魏明香的鼻子。 这是魏明香以前经常对她做的动作。 魏明香说这是母女之间的亲昵，姜晚明明觉得不对劲，但还是傻傻的相信了。 魏明香一下就被挑衅到了，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姜晚，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竟然还敢对我这个做婆婆的不满？” “你嫁到了我们程家，整个人我们程家的了，做点家务怎么了？买点东西怎么了？” “不就是怀个孕吗？有什么矫情的？说的好像谁没怀过一样！” “我怀孕那会儿还不是照样下地干活，几个孩子也平安出生了，一个赛一个健康。” “就你这么矫情，这不能干那不能干，你要什么都干不了，要你有何用？” “我们锦年条件这么好，什么女人娶不到？娶了你你就要烧高香了，还敢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 魏明香实在是被气坏了，现在她不仅嘴巴恶毒，竟然还想对姜晚上手。 这一看就是以前憋的很了，一直忍着没打她。 现在一听说姜晚不干活了，她就分分钟露出真面目了。 姜晚一看她要动手，赶紧抱着头往外面跑去。 她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我婆婆疯了，竟然还要打掉我的孩子，还要动手打我！”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婆婆？谁嫁到他们家谁倒霉！” “以后她家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大家千万不能要！” 姜晚一出去就看到何婶子和吴婶子正一脸激动的看着她。 “姜晚，你出来，你总算是出来了！” 吴婶子听见屋里的争吵声，要不是何婶子死死的拖住她，她急的都想爬围墙进来了。 现在看到姜晚从屋里跑出来，她赶紧迎上前去主动拉住了她的胳膊。 “姜晚，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婶子们说一说好不好？” 何婶子和吴婶子虽然偷听到了墙角，但毕竟还有很多细节没听到。 现在她们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 甚至顾不上管姜晚的处境，就忍不住细细打听。 “就你们听到的那样，我跟我婆婆说了真话，没想到她竟然气的想打我。” 姜晚说话的时候魏明香已经举着小板凳追了出来。 她远远的看到姜晚，想也没想之间一板凳扔了过去。 吴婶子一看这情况，立刻激动地拉住姜晚的胳膊，试图把她拽到一边。 没想到这时候何婶子也突然出手了。 她心疼姜晚的遭遇，不忍心看到她受伤，条件反射之下立刻拉住了她另外一边胳膊。 原本她是想拉着姜晚躲开的，结果吴婶子跟他这么有默契，竟然同时开始抢人。 板凳摔过来的瞬间，姜晚就处在两人的中央。 关键时刻，原本一直躲藏在房梁上的小猴子实在是憋不住了。 她直接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用它毛茸茸的手臂，强行替姜晚挡了一板凳。 姜晚甚至听到咔嚓一声，难不成是小猴子的胳膊断了？ 姜晚一低头果然看到小猴子疼的龇牙咧嘴。 它明明还这么小这么瘦弱，竟然会为了保护她挺身而出。 姜晚顿时觉得心中一暖，又觉得非常心疼。 就算自己受伤，空间的白雾也能帮她恢复。 可小猴子受伤，就像妈妈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伤害，心痛的无以复加。 魏明香没想到自己悉心准备了这么久的报复，竟然被一只猴子轻松瓦解了。 魏明香有点目瞪口呆，站在原处半天没反应过来。 何婶子和吴婶子听见屋里的动静，两人赶紧推门跑了进来。 她们一进来就看到姜晚倒在地上，她的身边有一滩血迹，这是小猴子身上的血迹。 她的边上散落着一张板凳，魏明香正发了疯一样冲过去揪着她的头发。 姜晚原本是想反抗的，看到有人进来，立刻就故作柔弱。 “妈，你别这样，你别打我！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姜晚蜷缩在地上，她的眼眶红肿着，哭的楚楚可怜。 魏明香因为愤怒，因此面目狰狞。 她披散着头发，像个恶鬼一样朝着姜晚扑去。 不仅扭着她的头发，一只手还高高的抬起，要给她吃巴掌。 姜晚柔弱的缩成一团，完全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姜晚双手死死的捂着肚子，一边哭一边求救。 “妈，别打了，别打了，我的孩子要没了！我的肚子好疼！” “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可我怀的是程锦年的孩子，是你的亲孙子啊！” 魏明香杀红了眼，她完全没有看到已经走到门口的何婶子和吴婶子。 她不停的磨着牙齿，说出来的话更是恶毒至极。 “我七八个孙子孙女，最不缺的就是孙子！” “家里只缺干活的劳力，谁叫你怀孕的？谁叫你生孩子的？” “好好的在家干活不行吗？非要去生什么孩子，一天天的装柔弱，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程锦年不在家，家里我说了算，以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再敢反抗信不信我弄死你！” 魏明香知道姜晚跟父母的关系不好，也知道她结婚之前父母以死相逼。 她的妈妈更是放下狠话，如果姜晚一定要嫁给程锦年，就跟她断绝母女关系，这辈子都当个陌生人！ 以后她在婆家受了委屈，也不许回去哭诉，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姜晚没有退路，程锦年远在部队，甚至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到时候自己威逼利诱几句，姜晚肯定老实的连个屁都不敢放，程锦年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魏明香这么想着，脸上露出畅快的笑意。 她觉得自己以前还是对姜晚太好了，像她这种没有退路的孤女，丈夫也不在身边陪着，怀孕的时候就是她最虚弱的时候，何必要跟她客气？狠狠拿捏就行了！ 第48章 程锦年从部队回来了 魏明香正准备对姜晚下毒手，何婶子一个健步向前，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 “好你个魏明香，平常在外面那么能装，我们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婆婆！” “每次程锦年回来，我们都帮你说好话，让程锦年安心的回部队，没想到程锦年不在家，你就是这样对待她怀孕的妻子的！”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的心怎么这么黑？” 吴婶子和何婶子气急败坏之下，拿着鸡毛掸子对着魏明香又踢又打。 吴婶子抓着魏明香的头发，用力的往墙上撞去。 “你刚刚就是这样对待姜晚的，现在别怪我们这样对待你！” “姜晚还怀着孕，你就逼着她下地干活，还要做家里的家务，你是个人吗？” “你那些孙子孙女又不是姜晚的孩子，她帮着你照顾了八年还不够吗？” “你不缺孙子孙女，姜晚可还没有自己的孩子！” “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只顾着自己享受，就不管别人的死活，你这样会遭天谴的！” 吴婶子越想越气，忍不住在魏明香脸上甩了两个巴掌。 何婶子扣着她的下巴，发现魏明香其实保养的很好。 就连她挣扎的时候，伸出来抓她们的手都是白皙细嫩的。 这也难怪，自从姜晚进门，魏明香几乎没干过什么活了。 这些年没看过她下地，也没看过她上山砍柴。 就连割猪草，喂鸡喂猪这些事情，她们偶尔从门前经过，都是看到姜晚在做。 姜晚还经常去河边洗一桶一桶的衣服。 几乎每天都要洗一大桶，大冬天里她的手被冻得通红。 甚至是肿的流脓，一寸寸的裂开，都还是要去河边洗衣服。 她就像个陀螺一样，从来都没有停歇过一下。 大家只以为是她勤劳，想着家里的事情魏明香会做。 婆媳两个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其实也算正常。 没曾想，这个家里里里外外所有的事情，竟然全部都是姜晚在做。 魏明香养尊处优的生活着，明明五十多岁的年纪，看着却像三四十岁的妇人。 姜晚才20多岁出头，皮肤就晒得黝黑，脸上也长了不少皱纹，原本刚嫁过来水灵灵的姑娘，看着像三十多岁的妇女。 果然一个家里谁付出的多，谁就老的更快。 这些年来，姜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着。 她们都看在眼里，但却没办法说些什么。 因为只要她们一开口，姜晚就会说没事，是她愿意做的。 姜晚自己都愿意无怨无悔的扛下所有，她们这些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的多了要是传到魏明香的耳朵里，她又会在外面指桑骂槐。 说她们见不得她好，羡慕她有这么好的儿媳妇，故意挑拨离间。 大家也不是受气包，渐渐的也就不说了。 反倒是姜晚，还独自一人乐在其中，把魏明香当做自己的亲妈来孝顺。 这个傻姑娘用自己稚嫩的肩膀，用自己的青春扛起了这个家。 何婶子抓着魏明香的肩膀，把她押送到她身边。 “姜晚，这个老东西这么欺负你，你今天必须自己找回场子！” “她刚刚是怎么打你的？用哪只手打的？你现在给我打回来！” 何婶子一只手扣着魏明香，一只手来抓姜晚的手。 姜晚缩着手不肯用力，何婶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姜晚，她都这么欺负你了，骑到你头上拉屎撒尿了，你的胆子就这么小吗？就不敢报复回去吗？” “现在有我们给你撑腰，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你自己不立起来，我们帮得了你一次，帮不了你两次三次！” “是啊是啊，姜晚别怕，勇敢的动手，婶子们会罩着你的！” 何婶子和吴婶子还在努力的劝说着，姜晚却摇了摇头。 “不行，不管婆婆怎么对我，我都不能打她。” “她是我的长辈，我结婚的时候心里就发过誓，婆婆就是我的亲妈，以后不管婆婆怎么对待我，这辈子都要好好孝顺她。” 姜晚摇着头，眼角的余光却瞥到门口一抹军绿色的影子。 原本这个时候她肯定会动手，看到那抹军绿色的瞬间，姜晚立刻就改变了主意。 上辈子魏明香之所以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除了有她这个免费劳力以外，还少不了程锦年的经济支持。 程锦年这些年在部队立了不少功劳，职位节节攀升，每个月的收入也越来越高，寄回来的钱也越来越多。 魏明香拿着这些钱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 姜晚不知道程锦年知不知道他寄回来的钱一直都在魏明香手上。 她现在主动示弱，就是想让程锦年知道，嫁给他的这些年，她过的都是怎样猪狗不如的日子。 他心里一直敬重的亲妈，又是怎么搓磨他的媳妇。 如果他亲眼看到了一切都不表态，那么姜晚就一定会选择离婚。 如果他愿意维护她，以后把所有的钱都上交，姜晚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姜晚说的这么楚楚可怜，连何婶子和吴婶子都觉得她太傻了，魏明香却朝着她脸上重重的呸了一声。 “姜晚，你装什么装？” “你要真的有这么好，你就该把家里所有的活都干了！” “你这段时间躺在房里养病，把我累得腰酸背痛。” “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还不愿意为这个家花一分钱！” “你爸妈就是这样教你的？这就是你的礼仪廉耻？” “别以为在这里假惺惺的装，我就会相信你说的鬼话。” “现在有打我的机会你不珍惜，等我缓过劲来，看我不弄死你！” 魏明香一边恶狠狠的磨牙，一边说着难听至极的话。 反正她的伪装在吴婶子和何婶子这里已经被撕破，她现在无所顾忌，说话也狠辣阴毒，完全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妈，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刚结婚那会儿你说了会对我好，还当着锦年的面再三保证，嫁到这个家里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姜晚眼角含着泪，楚楚可怜的看着她。 魏明香看到她这样就觉得心烦意乱，暴怒之下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我随便说说的你也信？我对你好不好，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你要是好好的干活，把打零工赚的钱拿出来花，我自然对你好，你要是做不到，我凭什么对你好？” 姜晚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巴掌。 魏明香赤红着眼睛，像条疯狗一样想扑过来啃咬她。 何婶子和吴婶子听了这话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我不这么说，程锦年怎么会相信？怎么会愿意把钱寄回来，让我给他两个哥哥养孩子？” 魏明香从姜晚眼里看到了失望，她却有些兴奋的大声的说着，直到一道冰寒的声音传来。 “是吗？原来妈心里是这么想的？” 第49章 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这声音淡漠无情，带着深深的疲惫。 魏明香听着熟悉的声音，顿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远在部队的程锦年竟然会突然回来。 回来也就算了，竟然没跟家人打任何招呼。 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家门口。 想到自己刚刚因为愤怒说过的话，还有姜晚激她，她被气的失去理智，直接就对她动手了。 后来姜晚在外人面前抹黑她，魏明香气急败坏之下，只想立刻捏死她。 没想到在她火力全开，姜晚节节败退的时候，程锦年竟然突然回来了。 魏明香在他面前伪装了这么多年，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她担心的不是程锦年不理她了，而是程锦年以后都不把钱给她了！ 这个家里如果没了程锦年给的钱，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魏明香越想越是害怕，她松开了姜晚猛地扑到程锦年面前。 “锦年，锦年，你听妈说！妈可以解释的！” 魏明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程锦年估计也不会让她解释。 她彻底慌了，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脑子里乱轰轰的，思绪乱成了一团麻。 “解释？好啊！给你个解释的机会，你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解释清楚。” 程锦年的声音更冷，他没有理睬魏明香，而是一步一步走到姜晚面前。 他伸出健壮有力的胳膊，双手撑在姜晚腋下，他放低了声音，音调中带着些温柔的问道。 “姜晚，你没事吧？” 姜晚其实早就看到他了，也知道他提前回来了。 只是让她不解的是，她上午打的电话，程锦年为什么下午就能回来？ 明明从部队回来，请假的流程非常麻烦，审批也要花不少时间。 更别说部队离他们这里，坐火车的话要绕一个圈，要花10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中间只间隔了五六个小时，程锦年就算接完电话立刻请假坐火车回来也是来不及的。 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回来的？ 离得近了，姜晚这才闻到程锦年身上淡淡的汗味。 她抬起头来，清楚的看到程锦年湿透的额头，他带着一顶军绿色的帽子，那一颗红五星格外耀眼。 他从帽子底下露出来的头发丝湿了一些，此刻正湿漉漉的粘连在一处。 姜晚立刻意识到，程锦年很有可能是跑回来的。 他没坐火车，用了别的方式回来。 他脸上的皮肤带着健康的麦色，一张脸棱角分明。 原本应该被帽檐遮住的五官，此时看着如此清楚。 他有着浓黑的眉，高挺的鼻梁，嘴唇看着有些性感。 姜晚跟程锦年结婚这么多年，因为害羞，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他一次。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他的脸。 程锦年长得很帅，而且他的长相，跟程家人完全不同。 程家人的眉毛有个特点，他们的眉毛很粗，但却不是很浓，呈一个夸张的n型，看着有点像吊梢眉。 而程锦年的眉毛又粗又黑，还特别浓密，形状更是斜飞入鬓的，因为这两条眉毛，他原本端正的长相，现在看起来非常狂野。 程家人的鼻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微微有些塌陷，有些甚至呈蒜头的形状。 而程锦年的鼻子又高又挺，衬得整张脸特别有型。 还有嘴巴，看着更是格外明显。 程家人的嘴唇偏厚，唇色有些暗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涂了深色的口红。 而程锦年的嘴巴很小，嘴唇很薄，颜色是鲜艳的大红色，看起来特别性感。 最后是耳朵，程家人都有轻微的招风耳，程锦年的耳朵却生的很小巧，位置也很正。 姜晚看过程锦年的两个哥哥，他们都是有黑的皮肤，长得又高又壮，像两头黑牛似的。 程锦年虽然也高大健壮，但因为他个子高，身材比例好，整个人看着特别协调。 姜晚想着，她上辈子大概就是被他的身材长相吸引，又因为救命之恩，就对他一见钟情了。 这男人的长相，果然有被人惦记的资本。 姜晚以前不肯承认这个原因，现在程锦年的脸猛然出现在她面前，他温柔磁性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姜晚只觉得她的心脏狂跳，突然就漏了一拍。 随即她反应过来，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难道上辈子的下场不够凄惨？这辈子还要重蹈覆辙？ 不管怎么样，就算程锦年再帅，没有达到她的要求之前，也是随时能够被一脚踢掉的。 姜晚脑子里千回百转，就连程锦年跟她说了几次话都没发现。 “姜晚，你是不是摔伤了脑子？” 程锦年的手在姜晚面前晃了晃，她这才如梦初醒。 “没，没有，就是摔到了肚子，刚刚肚子有点疼。” 姜晚赶紧摸住自己的小腹，装作有些疼痛的说道。 “哪里疼？我来看看！” 程锦年手上一个用力，搂着姜晚的胳膊，一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用脚从边上勾了张凳子，小心翼翼的扶着姜晚坐下。 何婶子和吴婶子看到程锦年回来了，让人都停止了动手，安静的站在一边，把主场让给了程锦年。 她们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悄悄的看戏。 这可是吃瓜第一线，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事态的发展。 她们早就想知道，在这件事上程锦年是个什么态度？ 他若是能公平公正的处理，他们还觉得他像个人样。 他要是一味的偏帮自己家里，那可真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两人不仅吃瓜，还跃跃欲试的想要给姜晚讨回公道。 毕竟今天的整件事情，她们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 若是魏明香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要狡辩，她们不介意过来充当人证。 姜晚坐在椅子上，她的双手依旧抱着肚子，脸上神色看着有些萎靡。 “肚子疼？伤到孩子了？” 程锦年低下头温柔的问道，姜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眼睛里含着泪，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尤为可怜。 程锦年看她这样，心中顿时一紧。 姜晚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就已经离地。 “我抱你去卫生所看看。” 第50章 你就该打一辈子光棍！ 姜晚被吓了一跳，她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害怕的搂住了程锦年的脖子。 程锦年冷俊的脸上突然嘴角微弯，有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侧过头看着还在苦思冥想的魏明香，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解释不了就不要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看到了，你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 “我现在先送姜晚去卫生所，回来再跟你们算账。” 程锦年抱着姜晚转身就走，路过何婶子和吴婶子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两位婶子，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们的帮忙。” “今天晚晚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先带她去卫生所，等她恢复以后，我亲自登门道谢。” 程锦年不仅道了谢，更是下了逐客令。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姜晚的脸皮也薄，家里的事情还是关起门来处理。 程锦年给足了她们面子，两人虽然遗憾不能留下来继续看热闹，但也自觉的离开了。 “好好好，姜晚肚子今天第二次受伤，你可千万要悠着点！” “还好你回来的及时，不然姜晚肚子里这两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两人跟在程锦年的身后，表面上是在离开，实际上就忍不住碎碎念。 她们今天一天亲眼看到在姜晚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惊讶的不得了。 “第二次受伤是什么意思？” 程锦年抓住了吴婶子话里的重点，他转过头问道。 “就是今天早上，姜晚刚给你打完电话，就被逃学回来的程耀祖狠狠的推了一把，说是她不该怀孕，不该不干活，害得他没饭吃还受了委屈。” 吴婶子一说到这个事就来气，嘴巴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字字句句都是对程耀祖和程家的控诉。 程锦年站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 何婶子看到程锦年阴沉的就快滴出水来的眼神，赶紧推了推喋喋不休的五婶子。 “快别说了，程锦年都生气了！” “说两句就得了，你怎么还这么多话？” 吴婶子经过何婶子的提醒，悄悄的抬起头看了程锦年一眼。 程锦年的脸色果然很难看，一副随时要打人的样子，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吴婶子意识到程锦年很有可能生气了。 他可是当了好几年兵的男人，一拳就能把她打飞。 她在这絮絮叨叨的说这么多，每句话都这么难听，不就是在等着挨打吗？ 吴婶子虽然英勇的保护了姜晚，但她到底是个女人，骨子里还是很怕死的。 “啊！我家里还有急事，没空跟你们闲扯，我就先走一步了！” 吴婶子一看情况不对，顿时跑的没影。 “我家里也还有事，就先走了，咱们下次有空再聊！” 程锦年的眼神太过冰冷，还带着肃杀之意，何婶子看到吴婶子跑了，立刻也跑的没影。 程锦年沉着脸抱着姜晚，姜晚被这低气压搅得心神不宁。 “程锦年，你快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程锦年沉着脸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松手。 姜晚看他好像还在生气，顿时也不敢招惹他。 只是悄悄的挣扎了几下，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别动，一会掉下去我可不管！” 程锦年的声音有点凶，看起来很不好说话。 姜晚心里顿时有点怂，再次停止了挣扎。 她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胸口，嘴巴里振振有词。 “凶什么凶，有什么好凶的？真以为我会怕你吗？” 姜晚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 她悄悄抬起头来，看到程锦年的脸色非常难看，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姜晚以前跟程锦年相处的时间少，对他的性格并不了解。 现在才发现，他这个人平常看着闷不吭声的，对父母也很孝顺，没想到凶起来还是挺可怕的。 姜晚一只手悄悄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想着他要凶就凶吧。 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好的，她就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而且他的表现要是不好，她可以随时把他踹掉。 姜晚心里这么想着，顿时舒服了不少。 程锦年抱着她，中途没有任何停顿，一口气走到了卫生所门口。 卫生所的大夫看到姜晚上午刚刚离开，下午又被送过来了，顿时有些惊讶的问道。 “姜晚，你这是怎么了？上午刚走下午又过来，莫不是舍不得我老人家？” 卫生所的大夫是一个60多岁的小老头。 他明明年纪不大，呼吸却雪白雪白的。 他还喜欢留着一小撮山羊胡须，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慈祥，就像个老爷爷似的。 “晚晚肚子不舒服，麻烦你帮他看看。” 程锦年虽然心情不好面对老大夫的时候还是很客气的。 “肚子又不舒服？这次是被人推了还是被人打了？还是干活累坏了？” “我都说了你多少次了，你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别的女人怀一个孩子都难受的不要不要的，你怀着两个孩子，一天天的瞎折腾什么？” “你们家那么多人，少了你干活，他们就吃不上饭了？你不下地就没人下地了？” “我看你那些侄子侄女大的也十八九岁了，小的也五六岁了。” “他们都是大人了，以后都会有自己的生活，你该松手还是得松手。” “你看你把自己累成这样，有几个人会心疼你的？” “刚怀孕那会儿就经常见红，动不动来我这里开保胎药，就这样也没让你长记性，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老大夫气的想撬开姜晚的脑袋瓜子瞧瞧，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浆糊。 数落完了姜晚，老大夫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程锦年的存在。 看到他的瞬间，他更是忍不住唠叨。 “程锦年！你这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 “你说你娶个媳妇不好好爱护，一天天的让她在你家受委屈，就你这情况你娶媳妇做什么？” “娶了媳妇不就该好好爱护吗？我看你就是该打一辈子的光棍！这样就不会祸害人家姑娘了！” 老大夫从小看着程锦年长大，看着他从一个皮小子到参军，再到娶妻生子。 第51章 程锦年被带出去教训了 程锦年被老大夫毫不留情的骂了一通，说是被骂的狗血淋头也不为过。 他被骂完之后原本阴沉的脸色顿时有了一丝笑容。 “叔，好久不见了，你还是像之前一样精神。” 老大夫虽然一直在骂着程锦年，但也没忘了给姜晚做检查。 检查完之后他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姜晚啊，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命可真够大的，被折腾了这么几次竟然都稳如泰山。” 他放下听诊器，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没事的话我就放心了。” 姜晚也跟着松了口气，刚刚魏明香虽然没怎么打到她，但还是不小心碰了她的肚子一下。 姜晚当时就被吓坏了，心里也惴惴不安。 现在经过老大夫的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她才敢放下心来。 之前为了激怒魏明香，她确实太激进了一些。 姜晚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心惊肉跳，但却从来不觉得后悔。 当众揭穿了魏明香的真面目，就不怕她继续在外面装好人。 只有一下揭穿她的恶，让大家看看清楚，以后她们俩闹了矛盾，别人也不会单方面站在魏明香这边。 村里人善良，最容易被人利用。 而在他们村子，不尊重长辈的人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但如果魏明香有错在先，姜晚一开始就以弱势群体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再结合她以前的任劳任怨，没有人会怀疑她心思狠毒。 姜晚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要以最柔弱的姿态，做着最缺德的事。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老爷子，要不要开点安胎药什么的？” 程锦年第一次当爸爸，完全没有经验，对姜晚有点过分紧张。 “那到不必，就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千万别磕着碰着，这要是摔到了可不得了。” “轻则早产，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受到牵连，重则大出血，直接一尸三命！” 老爷子轻巧的几句话，程锦年顿时听的面色煞白。 “姜晚，你先去那边坐着歇歇，我有些话要跟锦年说说。” 老爷子把姜晚指使到一边，自己拉着程锦年去了另外的屋。 他有些话早就不吐不快，之前一直没抓着机会。 现在程锦年突然回来，他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姜晚早就猜到老爷子不会说什么，她只是笑笑不吭声。 老爷子年纪虽然大了，脑袋可一点都不糊涂。 他清醒着呢，心也是向着她这边的。 程锦年一个死脑筋，多几个人跟他说说，可能效果会好得多。 意识到这件事情对自己有利，姜晚也就安静的坐在一边休息。 姜晚休息的地方正好靠着窗户，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心翼翼的从窗户边缘伸了出来。 姜晚回过头一眼就看到替他挡了一击，受了伤的小猴子正隔着窗户玻璃看着她。 姜晚赶紧起身打开窗户，小猴子立刻窜了进来，一下跳进了她怀里。 姜晚紧紧的抱着小猴子，她抓着它毛茸茸的手臂，认真的看了又看。 “小乖，你的手受伤了吗？刚刚为什么要跳下来替我挡那一下？” 姜晚心疼的捏捏它的胳膊，小猴子咧开嘴一笑，赶紧把爪子收了回去。 “别人欺负妈妈，我肯定要帮忙的。” “妈妈我没事，我的手虽然断了，但是我又去空间修复了。” 小猴子得意的一笑，接着在姜晚面前伸伸胳膊甩甩腿，看起来健康极了。 “真是个小机灵。” 姜晚伸手点了点它的额头，肚子里的宝宝猛地动了几下。 她原本就很巨大的肚子，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啊，宝宝看到我这么喜欢你有点吃醋了，迫不及待的想跑出来了！” 姜晚右手摸着肚子，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 程锦年回来了，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的生活了。 小猴子伸出爪子，好奇地摸着姜晚的肚子。 “妈妈，我要有弟弟妹妹了吗？” 小猴子抬起头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是啊，我们小乖要有弟弟妹妹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可是有了弟弟妹妹，妈妈会不会没这么喜欢我了？” 小猴子有些失落，接着又摇了摇头，态度坚定的说道。 “就算就算妈妈没那么喜欢我了，我依旧像之前一样喜欢妈妈。” 小猴子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姜晚找到了依靠，这可真是个乖孩子。 “我们小乖这么可爱，妈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呢？” “不管有几个弟弟妹妹，你永远是妈妈最喜欢的孩子！” 姜晚把小猴子搂进怀里，它也伸出小手紧紧的抱住了姜晚。 它原本就个头小，两条胳膊也不是很长，姜晚现在怀着双胞胎，肚子大的吓人。 小猴子用尽了极大的力气，最终也只抱住了她一点点。 “小乖，你们的爸爸回来了，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你的存在，这段时间能不能麻烦你躲在空间？” 姜晚抱着小猴子一脸恳求的看着它。 小猴子有点不理解，但却没有问为什么。 妈妈提出的要求，它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好，小乖都听妈妈的。” “妈妈，要不我这几天去山上挖冬笋吧？山上有很多很多冬笋，我想多挖一点，存起来给妈妈卖钱！” 小猴子一脸期待的看着姜晚，它早就看出了妈妈现在的困境，妈妈怀着孕没办法解决，就让它来帮助妈妈吧。 它从小长在山上，不仅会挖冬笋，还会辨认药材，还会采摘瓜果。 它个头虽然小，用处可大着呢！ “你一个人挖冬笋会不会太辛苦了？” 姜晚有些担心它，可是转念一想，小猴子原本就是长在山上，它应该自由自在的成长。 她虽然救了它，也被它当做妈妈一样疼爱，但却不能一直束缚着它。 “妈妈，不会的，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不会让自己累着，遇到危险我就躲进空间！” 小猴子呲着一口可爱的小牙，笑的别提多灿烂了。 “那行，你去吧，当时每天早中晚都要按时在空间跟我打招呼，我要确定你啥安全的，不然我不放心。” 第52章 我要分家你支不支持？ 小猴子原本还想跟妈妈聊一会儿，但它提前听到了开门的动静，赶紧从窗户外面跳了出去。 姜晚还没来得及跟他道别，就看到老爷子搂着程锦年的肩膀出来了。 老爷子给他开了很多药，姜晚以为是给她吃的，也就没有多问。 而程锦年依旧臭着一张脸，姜晚隐约可以看到，他的脸色比之前更阴沉了。 “晚晚，我带你回家。” 程锦年走到姜晚面前，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手指碰触的瞬间，姜晚的心脏猛地一颤。 虽然他们是老夫老妻了，夫妻之间的事也做过多次。 但程锦年从来没牵过她的手。 他们以前在一起更像是解决彼此之间的生理需求。 没有温存，没有关爱，每次程锦年都回来的匆忙，几乎没有任何前戏，关了灯就做。 他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温柔，姜晚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着头，脸不争气的红了。 原本因为爱情嫁给程锦年，没想到上辈子到死都没得到他的爱。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现在却隐隐约约知道了原因。 她太信任婆家的话，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把程锦年排除在外。 魏明香在她和程锦年之间筑起了一堵高墙。 他们虽然做着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心里却是有着隔阂的。 两人从来没有真正交过心，也没有告诉过对方自己的心里话，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婚，稀里糊涂的过了大半辈子。 姜晚想着，在她去世之后，程锦年应该会过得比之前更好吧？ 但他那几个侄子侄女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知道他们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程锦年牵着她，一步步的走回家。 路上姜晚一直低着头，若是遇到路不好走的地方，程锦年也耐心地提醒着她。 姜晚悄悄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英挺伟岸的男子，在这一瞬，似乎发现了他的另一面。 程锦年是不是本该这么柔情？ 只是她的不言不语，让他产生了她讨厌他的错觉？ 姜晚突然发现，程锦年走路的时候有些一瘸一拐，腿脚似乎不太利索？难道他受着伤回来的？ 两人来到家门口，魏明香已经出去了。 他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快回家了程锦年突然顿住了脚步。 “姜晚，如果你不想再回这个家，那我们就不回！” 姜晚诧异的抬起头，没想到程锦年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 “不回这里，我们要去哪里？” 程锦年结婚以后就没有分家，这里也是他的家。 他并没有在别处购买房子，这些年他发的工资都寄回来了，全部给了魏明香。 他自己应该也没多少钱了，更不可能独自买房。 程锦年默了一下，情绪顿时有些低落。 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也知道他没有任性的资格。 “不知道，天大地大，总有我们能去的地方。” “我这次出任务立了大功，领导说我只要再熬一年，明年就提我升连长！” 程锦年的声音有些兴奋，姜晚却不知道他为何兴奋。 “连长应该很厉害吧？恭喜你又要升官了。” “连长比排长大一级，而且还可以申请家属随军！只要我们再熬一年，我就可以接你去部队了！” 程锦年因为兴奋，脸色略微有些发红。 姜晚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其实是有几分在意她的。 她就要升连长了，高兴的不是自己升官了，而是升了连长之后能带着他随军。 程锦年似乎也没有她想象中这么差劲。 难道他们上辈子真的有很多误会，所以才会造成那样的局面？ “还是先回去吧，就算要搬走，也要把事情说清楚。” “程锦年，如果我坚持要分家，你会不会支持我？” 姜晚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她细细的看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程锦年微微皱了下眉，轻轻叹了口气。 “我要考虑一下。” 姜晚心中所有的希望寸寸龟裂。 事情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程锦年竟然还没下定分家的决心。 姜晚低头看到他抓着她的手，她冷着脸甩开。 姜晚没有再去管他，而是大跨步往里走去。 魏明香可能是心虚，这会儿竟然不在家里。 程耀祖从学校跑出来以后又闹起了离家出走，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以前人满为患的家里，今天突然变得空荡荡的。 姜晚推开房间门自然的走进去，之后锁上。 程锦年慢了一步，最后吃了个闭门羹。 程锦年推了几下都没推开门，最后拉了张椅子有些腿上的坐下。 他的脸色不是太好，阴沉着脸若有所思的想着问题。 姜晚脱掉外套，钻进已经变得冰冷的被窝。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全身上下拔凉拔凉的。 这凉意从她的四肢百骸传递出来，程锦年并没有她想象中这么好。 姜晚原本想躺下睡觉，却发现今天还没吃午饭。 她朝着窗台看了一眼，李婶子中午没看到她回来，已经提前把饭菜放到了窗前。 姜晚心中一暖，她赶紧从冰冷的被窝里钻出来。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钟，饭菜早已经凉透。 姜晚打开饭盒，因为是猪油炒的菜，现在已经凝结在一起。 每吃一口猪油就粘在嘴巴皮上，感觉非常不舒服。 而且她现在怀着孕，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姜晚重新穿好了外套，拿着饭盒出门了。 程锦年看到房门开了，面上顿时一喜。 姜晚看也不看他是，径直来到灶房。 她麻利的生了火，刷干净了锅，锅底热了之后把饭菜倒进去稍微加热了一下。 原本就是熟透的饭菜，现在稍微加热就可以直接吃。 姜晚把加热好的饭菜重新装进饭盒里。 她洗干净的勺子，搬了张板凳随意的坐着吃饭。 原本想问一问程锦年吃不吃，又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寄回来的钱没有到她手上一分，她管他饿不饿？跟她有什么关系？ 姜晚这么想着，顿时吃的更带劲了。 程锦年上午接到姜晚的电话，就坐上了部队外出执行任务的车子匆匆忙忙的赶回家。 他甚至没来得及收拾行李，腿上的伤也没包扎，没想到一回来两人就冷战上了。 第53章 豁出去了 姜晚吃完了一盒饭，又飞快的洗干净了饭盒。 她正准备往屋里走去，程锦年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刚刚的饭菜你哪儿来的？” “干嘛？想吃啊？没了！” 姜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没想到还没开始就遇到了挫折。 她心里不得劲，说话也有些带刺。 程锦年听了她的话微微皱眉，感觉到非常不适应。 “姜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好好的跟我说话吗？” 姜晚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不想藏着掖着，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以前我们有过沟通吗？结婚8年说过几句话吗？” “你一天天的不着家，我遇到事情都没人商量，就连我怀孕这么大的事你竟然都不知道！” “是不是我不打电话给你，我的孩子被人害死了你都还是不知情？” 姜晚越说嗓门越大，越说越是委屈。 上辈子就是这样，她临产之前还在干活，最后累晕在地里，醒来后不仅孩子没了，子宫也没了。 什么都没了！以后连怀孕的可能都没了！ 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程锦年过年的时候回来竟然对他不闻不问。 姜晚当时悲伤过度，甚至不想理睬他。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程锦年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这可是活生生的两个孩子，因为他的不闻不问，最后死了都不知道被埋在哪里。 姜晚突然的情绪爆发让程锦年非常诧异，特别是当他听到孩子被人害死几个字时，顿时就瞪圆了眼睛。 “姜晚，你冷静一点，你别说傻话！” “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仅是你的孩子，同样也是我的孩子！” “你关心着他们，我作为爸爸同样关心他们！” 程锦年当了这么多年兵，说话的声音又响又亮，姜晚顿时被他唬住，半天没有说话。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关心他们？” “妈说之前给你打过电话，也跟你说过这件事情，为什么你会不知道我怀孕？” 姜晚的眼神清澈透亮，还带着深深的疑惑。 “妈没有跟我说过！她每次打电话只说家里一切都好，要不就是找我要钱，很少说别的事情。” “而且你怀孕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还要借别人之口？” 面对程锦年突然之间的质问，姜晚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 其实连她自己都很清楚，以前的姜晚胆小懦弱，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 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只要按吩咐做事就行了。 魏明香说她给程锦年打电话说过她怀孕的事情，姜晚没有去求证，直接就信了。 严格说起来，他们之间这么多误会，跟她自己也有很大的关系。 想起过往的事情，姜晚顿时沉默了。 “我只不过是对妈太过信任了而已，我没想过她会在这件事情上骗我，我一直以为你知道，现在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撒了谎？又为什么要撒谎？” 姜晚冷静下来问出来的问题同样犀利。 程锦年何曾没有想过中间的原因。 他有一瞬间的迟疑，接着眼神再次变得清明。 “到时候我当面问她，看看她是怎么说的。” “现在你该告诉我，你手上的饭盒，以及冷掉的饭菜是怎么回事？” 两人的话题绕出去很远，程锦年重新掰了回来。 “当然是别人送给我的，若不是有邻居的帮助，我敢躺在床上休息，恐怕只能活活饿死。” 姜晚冷笑一声，她现在无所畏惧，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锦年意识到了不对劲，姜晚正准备开口，就看到魏明香拧着程耀祖的耳朵回来了。 “你这臭小子，一天天的不去上学，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魏明香嘴巴里骂骂咧咧，看到程锦年的时候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锦年回来了。” 她自然的就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程锦年也完全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程锦年轻轻的嗯了一声，心情明显不是太好。 换做平时，程锦年肯定会关心程耀祖的事情，现在心里莫名的烦躁，破天荒的没有开口。 程耀祖早上突然跑到姜晚背后推她，还想害得她流产，结果被两位婶子看到，还狠狠的打了一顿。 程耀祖现在回来依旧是鼻青脸肿的，模样看起来非常狼狈。 他一进门就用仇恨的眼光瞪视着姜晚。 在姜晚看过来的时候，他猛地伸手指着姜晚的鼻子。 “就是你，今天早上任由别人打我，不仅不帮忙，还在边上看戏，还要添油加醋，才害得我被打的这么惨！” 姜晚没想到程锦年刚一回来，程耀祖就开始控诉她。 姜晚也不着急反驳，她倒是要看看程锦年是什么反应。 “姜晚，再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欺负耀祖？” “耀祖他还是个孩子，他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你一个大人，怎么能跟小孩子计较？” 前世只要几个侄子侄女惹得姜晚生气，魏明香就会用这些话劝解她。 一开始听着还觉得有些道理，听的次数多了只会觉得厌烦。 都快10岁的人了竟然还是孩子，那到底要长到多大才不是孩子？ 别人家10岁的孩子早就能干很多家务活，还知道自己在山上采些野味去卖。 只有他们家这几个侄子侄女被惯的无法无天，十几岁还没办法自理。 一个个没有公主公子命，却都得了公主公子病。 姜晚半天没有说话，魏明香越发趾高气昂，数落起她来也中气十足。 她以为姜晚心里是畏惧程锦年的，只要程锦年在，她就老实的放不出一个屁来。 即便她前段时间非常嚣张，现在也乖乖的变回原样。 魏明香心里这么想着，那口恶气终于吐出去了一点。 “姜晚，你还愣着做什么？锦年回来了，你不用去买菜做饭吗？锦年娶你，难道是养着你吃白饭的？” 魏明香越发嚣张，说出来的话也颐指气使，完全没把姜晚放在眼里。 “妈，你平时也是这样指使姜晚干活的吗？” 第54章 我看你是想屁吃！ 正准备大干一场的姜晚因为程锦年这句话愣住了。 魏明香和程耀祖也同时愣住了。 他们没有想到，程锦年竟然会偏向姜晚。 按照他平常的性子，不应该是他们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吗？ 为什么这次会看不惯他们的行为？对他们说的话感到质疑？ “没，没有啊，你这不是刚回来嘛，姜晚作为你的妻子，买菜招待你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魏明香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说出来的话更是连她自己都不信。 “可你似乎忘了我回来的目的！” “姜晚现在怀着孕，又被你们折腾的两次受伤，差点就动了胎气，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好意思让她干活？” 程锦年接二连三的质问让魏明香哑着嗓子说不出话来。 “小叔，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联合外人打我，把我打成了现在这样，难道你不教训教训她吗？” 魏明香这边熄火了，程耀祖顿时又来劲了。 他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口，跳到程锦年面前，想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毕竟小叔以前最喜欢的就是他，现在看到他受伤总归会心疼的吧？ 姜晚同样很好奇程锦年的反应，主要是她现在处在要不要跟他离婚，要不要踹掉他的边缘。 程锦年的每一句话都是导火线，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 “程耀祖，你不主动说起这事我还没打算这么快训斥你，既然你主动提起，那我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你小婶为什么联合外人打你，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你小婶怀着孕，你竟然还想把她推倒在地，我就想知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如此恶毒！” 程锦年的声音铿锵有力，程耀祖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耀祖说完之后赶紧捂住嘴巴，立刻就转移了话题。 “是这个坏女人跟你告状，肯定是她说的对不对？” “小叔，我才跟你是一个姓，跟你是一家人，你为了一个外人不信任我，还要质疑我，你对得起我爸吗？” 程耀祖的情绪非常激烈，说话的时候上蹿下跳。 程锦年冷眼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他突然冰冷的眼神让程耀祖心中有些慌乱。 刚刚气焰还十分嚣张的人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就服软了。 “小叔，我真的不是故意推她的，我就是差点摔了一跤，不小心撞到她身上。” “没想到她竟然诬陷我，还联合外人殴打我，把我打成这副样子，小叔，你要给我做主啊！” 程耀祖眼珠子一转，立刻又开始狡辩，还把脏水泼在姜晚身上。 姜晚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程耀祖的闹剧。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 一天天吵吵嚷嚷，动不动被人冤枉。 这样的日子她一天都不想过了！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因为救命之恩嫁给这样的家庭。 早知道嫁过来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她还不如被那歹徒玷污后自杀算了。 程锦年表面上是救了她，其实是带着她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更大的火坑。 这样的日子没完没了，每天都是折磨！ 特别是当她重生之后，知道了自己前世的悲惨结局，她心中更是涌出强烈的不甘。 她姜晚曾经也是笑容明媚，美丽动人的姑娘。 现在沦为伺候人的老妈子，而且还是带薪的这种。 伺候完老的还要伺候小的，家里没米没油了还要自己去买。 她是命中犯贱吗？她为什么要过这样的苦日子？ 以前她虽然家庭不幸福，感受不到父母的爱，可是父母在物质上从来没有缺过她的。 妈妈是教导主任，爸爸是工程师，他们家是典型的高知家庭，就连她自己也是上过高中的。 “姜晚，当时是什么情况，能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程锦年的语气平缓，看向姜晚的时候还带着一丝少有的温柔。 姜晚却理解错了他的意思，语带不满地问道。 “程锦年，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只是希望你再说一遍，让他继续狡辩！” 程锦年察觉到了姜晚的不高兴，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她嘴角微扬。 让程耀祖继续狡辩的意思就是程锦年根本不相信程耀祖说的话，原来他是信任她的。 “我早上给你打了电话，回去的路上遇到刚从学校逃回来的程耀祖，他二话不说直接从后面推我。” “他怪我不做饭，怪我生病，怪我不去学校给他解决问题。” “还说我害得他挨打，害得他饿肚子，害得他一个人在山上担惊受怕，害得他有学校回不了。” “他推我的时候还说，他要我去死！” 姜晚把程耀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程锦年，并且告诉他。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吴婶子和何婶子，她们当时正好朝我走过来，程耀祖说的话她们应该都听清楚了。” 姜晚不仅坐实了这件事情，而且还有人证。 程耀祖原本还想狡辩，现在面色煞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抬起头看到程锦年一脸失望的看着他，顿时心里有些害怕。 “可是！” 姜晚两个字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特别是程锦年，他死死的盯着姜晚的脸，一瞬不眨的看着她。 这一刻的姜晚仿佛在发光！ 她小小的身体里拥有着磅礴的能量。 现在的她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拥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她是这么熟悉又陌生，是他喜欢着的样子。 “程耀祖说的这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嫁给程锦年了，不是嫁给这个家了！” “程耀祖自己在学校跟人家打架闯祸关我什么事？这么大的孩子不会自己做饭，还想让我一个孕妇做饭给他吃。” “生病是我控制得了的吗？是人就会生病，说的他好像没生过病一样。” “还有他离家出走，完全是因为嘴欠，说话不带把门的，自己不检讨自己的错误，还要怪在别人身上。” “我是你爹还是你妈？你这么大了我还要给你擦屁股吗？我还要把你当小婴儿照顾吗？我看你是想屁吃吧！” 第55章 走就走，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姜晚指着程耀祖的鼻子劈头盖脸的把他骂了一顿。 程耀祖短暂的错愕之后反应过来，扑上前去就要撕打姜晚。 “姜晚，你竟敢骂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 程耀祖像个疯子一样冲上前去，姜晚不仅没有闪躲，反而朝着他挑衅的一笑。 果然下一秒程耀祖的后衣领就被人强行拉住了。 程锦年拽着他的领子，手上一个用力。 程耀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拽回了原地。 程锦年实在是被气到了，他手上用力一甩，程耀祖一屁股摔在地上。 这一下摔的很重，他的屁股都快开花了。 程耀祖感受到剧痛先是一愣，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叔打人了！小叔打人了！” “小叔欺负我没有爸爸妈妈，竟然敢动手打我！” “我没爸疼没妈爱，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程耀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着程锦年的反应。 以前只要他说这些话，小叔肯定会把他抱起来温柔的安抚。 会告诉他，小叔小婶永远是他的依靠。 他会给他零花钱，会给他买好吃的零食，买漂亮的衣服，会对他很好很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 可是现在，程耀祖故技重施，程锦年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脸上的神情很冷，不管他哭的多惨，甚至没有一丝的动容。 魏明香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冲上前去打圆场。 “哎呀！小孩子不懂事做错了事，你们做大人的怎么还跟孩子计较上了？” “这要是传出去，大家的脸上都挂不住，这件事不如就这样算了，以后谁都不要提了。” 魏明香是看到程耀祖吃亏了，这才帮着他说话。 如果吃亏的是姜晚，魏明香肯定会告诉她大人不要跟小孩子计较。 反正无论姜晚说什么做什么，魏明香总有理由对她说教。 “凭什么算了？我要是真的被他推倒，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没了！” “虽然孩子还未出生，但也是两条人命！” “程耀祖过了年就十岁了，都已经是半大的小子了，这时候早该明事理了。” “他长到这么大什么事都没做过啊，想要什么就有人给他买？究竟是谁把他纵容成这样？是谁想亲手毁了他？” 姜晚盯着魏明香的眼睛，恶狠狠的问道。 程耀祖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奶奶。 他有点不明白小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心里又有点明白。 是谁纵容他？是谁想毁了他？ 是奶奶！ 在他很小的时候也有着一颗纯真的心，总是想着帮小婶干活。 奶奶总是拉住他，说他年纪小不懂事，洗碗会摔坏，扫地扫不干净，擦桌子总有残留。 总之不管他做什么，奶奶总是数落他。 久而久之之下，程耀祖就什么都不想做了。 反正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做也有人照顾好他的一日三餐。 做了还要挨骂，还不如好好歇着。 每次他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奶奶买得起就会给他买，买不起就会让他去偷。 他也因此得逞过几次，后来变得越来越嚣张。 魏明香咬着下嘴唇不说话，过了许久才憋出了一句。 “耀祖没有爸妈疼爱，难道做奶奶的疼爱他不应该吗？” 魏明香还要狡辩，姜晚侧过头去根本不想理她。 程耀祖阴沉着脸，好似陷入了沉思当中。 姜晚不管她说的话有没有用，至少要离间一下他们祖孙的关系。 “程耀祖，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程锦年拔高音调怒吼一声，程耀祖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摇了摇头。 “没了。” “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程锦年本意是打出话题，没想到魏明香却把程锦年这句话当做发牢骚的口子，又忍不住絮絮叨叨。 “姜晚，你这样可不行，你以后还是要在这个家里生活的，你把家里的人都得罪了个遍，以后大家还怎么相处？” “做人还是不要太强势，只有吃亏才是福，你别这么计较，你娘家人那边使不上力，以后你生了孩子还是要我帮你带的。” “你现在得罪了我，以后你不会有好日子过！” 魏明香表面上是在提点，实际上却是在威胁。 姜晚听完之后冷笑连连，她的反应激怒了魏明香。 “姜晚，你笑什么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带大了8个侄子侄女，从来没看到你搭把手，我连别人的孩子都能带大，自己的孩子就不行吗？” “只要没有你们给我捣乱，别说两个孩子，就是四个我也带得了！工作量还比之前轻一倍！” 姜晚的狂妄刺激到了魏明香，她气的忘了程锦年的存在，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 “姜晚，别忘了你现在还住在我的家里！” “在我家里你就乖乖听我的话，再敢这么狂妄信不信我把你扫地出门？” 魏明香说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她顿时一阵痛快。 “好啊，不用你扫地出门，我现在就自己搬走！” 姜晚转身就要回屋收拾行李，偏偏魏明香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在她身后挑衅。 “姜晚啊姜晚，你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身上也没多少钱，除了住在我家还能住到哪去？” “我劝你好好的跟我服个软，以后像之前一样乖乖的干活，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勉为其难的原谅你。” 魏明香故意装作大度的样子，姜晚听了她的话只觉得想吐。 “我看你是带薪保姆用习惯了，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自己干活了。” “我确实无处可去，但那又怎么样？我就算露宿街头，也比住在这个家里强！” “今天我就是要走，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姜晚以前被压抑的太狠，现在她就要从这个家里搬出来，重新过上属于自己的自由生活。 她听够了魏明香虚伪的话语，看够了这家人丑恶的嘴脸。 姜晚回屋收拾行李去了，魏明香就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她倒是要看看姜晚能玩出什么花。 而且只要程锦年留下，以后就不愁没钱花，姜晚这种苦力一抓一大，没有也没关系。 魏明香心里这么想着逐渐冷静下来，直到看到程锦年也拎着行李包出门，她这才彻底慌了。 第56章 以后工资都上交给你 姜晚刚走到门口，魏明香跨前一步，猛地抓住了她的行李包。 “姜晚，妈是心里生气，这才跟你说了气话。” “妈心里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怎么会舍得赶你出门？” “妈跟你认错，妈道歉行不行，求你别走好不好？” 魏明香一想到他们两人离开的后果，心里就忍不住发慌。 家里的家务活没人干，地里的活也要她自己上阵，她想想就觉得窒息。 只要有人干活，面子不面子的有什么重要？ 魏明香拉下了脸，瞬间就服软了。 姜晚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就连程锦年也很支持，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心软？ 而且她清楚的知道，魏明香只不过是鳄鱼的眼泪，她不想干活，还想捏着程锦年的工资，所以才勉为其难的留下她。 实际上她只想要她这个免费的劳力，还希望她把所有的私房钱奉献给这个家庭。 她心里巴不得她去死，巴不得她失去孩子，一辈子给这个家里当牛做马！ “妈，你不是在说气话，而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我当初结婚没要彩礼，家里也没给嫁妆，孑然一身的嫁到这个家里，你就没少冷嘲热讽我。” “经常在外面说我便宜，还说父母不重视我，要不是你的收留，我就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你跟别人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程耀祖还想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在这种人人都带着肮脏心思的家里，我永远都没办法安心！” 姜晚直接把魏明香说过的话摆在明面上。 魏明香震惊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 说完后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魏明香赶紧捂住了嘴巴。 姜晚趁着这个机会扭头就走，程锦年拉了她一把，姜晚正准备发火，却发现程锦年只是接过了她手上的行李。 姜晚害怕魏明香追上，只能越走越快，程锦年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出去好远魏明香这才如梦初醒。 她还想追出去，却已经没看到他们的人影了。 魏明香心里怅然若失，她转头看着姜晚住了许久空了的房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程耀祖却没有想太多，只是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气呼呼的说道。 “奶奶，让他们走！看他们能走到哪去，过不了几天就要哭着回来了！” 走远之后姜晚顿时有些迷茫，程锦年沉默着站在她身后突然开口。 “去镇上的招待所吧，到时候你生孩子也方便去医院。” 姜晚想想也对，她上辈子生孩子的时候遇到这么大的风险，就是因为没有提前送去医院。 现在她就住在医院门口的招待所，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能提前发现。 只是招待所的费用可不便宜，程锦年出得起这个钱吗？ 姜晚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口袋，程锦年朝她灿烂的一笑。 “别怕，我有钱。” “哪儿来的？” 程锦年每个月发了工资都把钱寄了回来，按理来说自己身上应该是没留什么钱的。 “昨天刚发了工资，原本想着今天寄回来，没想到早上就接到你的电话，我想着就要回来了，钱就没有寄，直接带回来了。” 程锦年从兜里掏出热乎乎的48块钱塞到了姜晚手上。 “以后我的工资都寄给你，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给谁花就给谁花。” 姜晚原本想着生了孩子就提离婚的，没想到程锦年会主动把工资上交。 程锦年的反应让她觉得意外，还有点琢磨不透。 “现在的钱还有点少，等我当了连长，工资还会提高，到时候也都给你。” 程锦年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姜晚看到他的耳朵有点浅浅的红晕。 程锦年难道还会脸红吗？ 这样的程锦年好陌生，当了两辈子的夫妻，姜晚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程锦年。 姜晚因为震惊，抿着嘴半天都没有说话。 程锦年似乎有些慌了，赶紧跟她解释道。 “其实刚结婚那会儿，我的工资原本就是要给你的，但是妈说你不要，让我把钱都给她，你有什么需要的她都会给你买。” 程锦年说到这里声音弱了很多。 那时候他刚刚参军没多久，工资也不是很高。 每个月就十几块钱的津贴，家里这么多人其实是不够花的。 “她这么说你就信了？那你为什么不亲自来问问我的意思？” 姜晚把程锦年之前说过的话还给了他。 程锦年有些错愕，他很快反应过来，他们夫妻俩都犯了同样的错误。 就是从头到尾太过相信魏明香。 魏明香经常在他们夫妻之间传话，导致他们很少直接沟通。 很多问题一直压在心底，时间久了也就忘了问了。 可是问题还存在着，永远都不会消失。 他们之间因为缺乏沟通，问题日积月累，最后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晚晚，我错了，以后有什么事我直接问你，不会再听妈的一面之词。” 姜晚没想到自己假装生气，程锦年会主动认错。 这个男人，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差劲。 姜晚原本想问一问程锦年，这些年对自己的身世有没有怀疑。 话到嘴边又咽进去了，她临死之前听到的那半截话，现在还没有求证。 她必须完全搞清楚了，找到证据之后再跟程锦年说。 “你这次为什么回来的这么快？” 姜晚绕过之前的话题，重新换了个话题问道。 “正好部队有车子过来，我搭了顺风车，所以才来的这么快。” “那你请假怎么办？审批流程都走完了吗？突然请假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魏明香以前给姜晚灌输了太多有事情不要打扰程锦年，不要耽误他的前途，不要影响他的工作这些话。 姜晚听得时间久了，也逐渐被洗脑了。 渐渐的她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很多心事都不敢跟程锦年说。 就算是家里发生了大事，姜晚也是含着泪悄悄的扛下所有。 “不会，假条已经交上去了，领导会帮我走流程，我们部队有陪产假，我休假不影响工作，也不会影响前途！” 第57章 到时候带着孩子来看你 程锦年一口气说了很多，姜晚亲耳听到他说没关系，顿时松了口气。 “没影响到你就好。” 姜晚往李婶子家里走去。 程锦年提前回来，她也从家里搬出来了，她要告诉李婶子晚上不要做她的饭，以后也不用做了。 姜晚过去的时候李婶子正蹲在院子里洗猪蹄。 看到姜晚过来她非常吃惊，立刻紧张的问道。 “姜晚，你家里事情这么多，那几个小兔崽子还想害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就出来了？” 李淑萍放下猪蹄起身，这才看到站在姜晚身后默默无闻的程锦年。 “啊，原来是锦年回来了！我就说你怎么敢出门！” 李淑萍脸上带着一丝笑，也重新放下心来。 “婶子，锦年回来了，听到我婆婆骂我的话了，他现在打算跟我一起搬出去住。” 姜晚说话的时候有些脸红，声音也轻飘飘的。 “婶子好。” 程锦年很少回家，不太擅长跟村里人相处，打完招呼之后就像木头一样杵在一边。 他觉得实在尴尬，看到墙角有一些柴没有劈，放下行李主动干活去了。 “这是好事儿啊，这个家里就是龙潭虎穴，搬出来好，搬出来好！” “只是你们搬出来能住在哪里？现在有住处吗？我家在村头还有间老房子，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先拿去住着。” 李淑萍到底是心疼姜晚的，就连家里闲置的老房子都舍得拿出来。 不过那老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外墙都有些剥落，土砖也开裂了，若是还没有人住着，三五年内可能就会倒塌。 农村人有个说法，房子要有人镇着，不住人的房子倒得快。 所以农村闲置的房子会给关系好的亲朋好友居住，为的就是保住房子。 房子塌了就会变成一块废地，久而久之就会荒废。 但有人居住就不一样了，住在里面的人会修葺房屋，也会好好保养内部，原本只有三五年寿命的房子，居住十几二十年都没问题。 “这恐怕不太好吧？” 姜晚没想到李婶子竟然如此信任她，家里的老房子都愿意免费让她居住。 由此可见，李婶子是真的把她当朋友了。 “好，好得很，怎么就不好了？房子没人住会塌的，你帮我镇着，我高兴还来不及，有什么不好的？” 在李淑萍的劝说下，姜晚有些心动了。 一直在闷头干活的程锦年突然回过头说道。 “晚晚，我觉得李婶子这个提议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程锦年都同意了，姜晚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等婶子跟家里人商量好了，他们都愿意给我们住的话，那我就厚着脸皮住下了。” “不过我快生了，锦年说这段时间先住招待所，那里离医院近一点，后续发作了去医院也方便。” “行行行，你们这么安排也没错，毕竟你第一胎就……” 李淑萍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为了避免自己伤心事，她也就没往下说了。 姜晚想到自己的第一胎，竟然生下来就是死胎，心里也一阵难过。 只有程锦年偷听她们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的。 妈不是说姜晚因为身体的原因怀不上，她肚子里的才是第一胎吗？ 现在李婶子嘴中所说的第一胎是怎么回事？ 程锦年心里有很多疑惑，他觉得他去部队的这些年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情。 他跟姜晚之间错过了太多，彼此之间的隔阂也太多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的更加清楚。 “婶子，我先走了，天黑了就不好下山了。” 程锦年正准备去追问，姜晚已经起身告辞。 程锦年满肚子的疑问全部压在心底。 “姜晚，我猪蹄都买好了，要不你们吃了晚饭再走？” 李淑萍到底是心疼姜晚的，姜晚给了她三十块钱，她每一顿饭都买好菜，每次都单独做给她吃。 “不了，婶子，天黑了下山麻烦，等我生完孩子，到时候带着孩子来看你。” 这是姜晚心底深处的愿望。 她希望孩子平安出生，也希望自己没有失去子宫。 不管她以后想不想生，这都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而不是由别人判断，轻易的决定她以后的路，甚至是她的生死。 姜晚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这一次她就算把这个天捅破一个洞，也要过上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好，等着你回来。” 李淑萍没有勉强，她洗了把手，把口袋里剩下的钱掏了出来。 “这是剩下的伙食费，我现在先还给你。” “婶子，不用，我坐月子的时候，你要是不嫌麻烦，有空可以我给我送点汤。” “这些钱先放在你这里，到时候也好买点材料，总之怎么都能花得完的，不用急着给我。” 李淑萍想想也是，也就没有坚持了。 姜晚怀胎九月被赶出家门，唯一庆幸的是身边有程锦年陪伴着。 但她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到时候还要坐月子，她有的是机会把钱还给她。 “好，那这些钱我就先收着了，等你生了孩子一定要吱一声，到时候我煲了汤去医院看你。” “好，谢谢婶子这段时间的照顾，多亏你了，我才能顺利等到程锦年回来。” 姜晚微微一笑，她的笑容灿烂明媚。 程锦年提起了两人的行李，李淑萍回过头一看，墙角那一堆没劈的柴，此时已经被劈好，整整齐齐的摞在墙角。 程锦年在部队多年，依旧是一把干活的好手。 “婶子，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晚晚的照顾。” 经过李淑萍身边时程锦年顿住了脚步，真诚的向她道谢。 “都是邻居，再说姜晚也给了钱，都是应该做的。” 李淑萍朝着他们摆摆手说着客气话。 程锦年自从成年以后去了部队就很少跟他们打交道了。 没想到他依旧是以前的那个少年，依旧这么勤快有礼貌。 李淑萍以前替姜晚觉得不值，现在看来，程锦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好。 至少他对姜晚是真心实意的。 李淑萍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由衷的祝他们幸福。 第58章 狠狠的打我一顿吧！ 一路上程锦年紧紧的牵着姜晚的手，带着她来到镇上的招待所。 因为要贴身照顾姜晚，程锦年只开了一间大房。 房间里有两张床，还有一张书桌和一个小衣柜。 姜晚走的时候把李婶子给她的被子还给了她。 虽然算不上特别好的东西，但也是李婶子的一片心意。 姜晚不想把这些好东西留在家里，更不想让魏明香一家糟践别人的心意。 程锦年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干活非常利索。 他熟练的铺床，把两人经常穿的衣物挂出来。 让他打开姜晚的行李包，看到那几件打满补丁，洗的发白的衣服，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阴沉。 “晚晚，这就是你平常穿的衣服？” 程锦年翻遍姜晚的行李包都没找到一件可以御寒的厚衣服。 “是啊。” “但我每次回来，看你穿的衣服都很干净整洁，我还以为你过得很好。” 程锦年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姜晚一愣，顿时反应过来。 “你每次都是年底回来，每次回来都会提前打电话，妈也会找个借口提前把她的衣服借给我穿。” 姜晚想清楚了原因，笑着解释了一下，笑容里却有些苦涩。 因为她突然明白过来，魏明香每年冬天为什么这么好心。 原来是怕她穿的太过寒酸，让程锦年知道她过得不好，所以特意把自己以前穿过的旧衣服借给她穿。 难怪每次程锦年一走，魏明香就会找借口把衣服拿回去。 一会说她穿她的衣服太老气，一会说衣服很久没洗，要拿过去洗洗，一会又说旧衣服不适合她，下次给她买新的。 但是无一例外，衣服拿走了就不会再拿回来。 说好的买新衣服，等了一年又一年，依旧没看到买。 姜晚就这么穿着几件破衣服，熬了一年又一年。 程锦年听了姜晚的解释，他的目光深沉，眼睛里有暗沉沉的光闪过。 他这么聪明的人，几乎是一点就通，又怎么不明白魏明香的心思？ 无非是觉得，他每个月寄回来这么多钱，养活了一家人。 结果她的妻子，却是这个家里干活最多，吃穿最差的人。 程锦年仔细的回想着这些年的生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谁？ 两个哥哥小时候特别厌恶他，经常逮着机会就欺负他。 严格来说，程锦年对他们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至于哥哥们生的那几个孩子，其实骨子里跟他们是一样的。 表面上装的温顺，背地里却很恶劣。 程锦年早就看透了他们，不过是看看母子情分上，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他不在家的日子，他们竟然欺负到姜晚的头上！ 他原本以为他们看在钱的面子上，不管怎么样对姜晚至少有表面上的尊重，不敢对她欺负的太狠。 却没想到他低估了人性的恶，他不在的时候他们更是变本加厉。 就连姜晚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程锦年死死的捏着拳头，感受到一阵莫名的愤怒。 他的心里无比的憋屈，他竟然为小时候欺负了他这么多年的哥哥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自己受委屈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的老婆搭进去了！ “晚晚，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不关心你了！我是个混蛋，是个畜生！” “你骂我几句吧，狠狠的打我几个巴掌也好！” 程锦年抓着姜晚的手，狠狠的朝着自己脸上拍了过去。 他以前很少询问姜晚的情况，他以为姜晚不跟他说话，其实是讨厌他的。 他小时候经常被欺负，早就习惯了沉默。 他总是善于察言观色，发现别人心中的不喜，就会害怕的躲得远远的。 他从来都学不会主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人正常的沟通交流。 他忽略了姜晚，导致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姜晚眯着眼睛看着神情癫狂，一直抓着她打自己的程锦年。 “锦年，你这样弄得我的手很痛。” 程锦年的力气很大，姜晚挣脱不开。 他的脸皮也很厚，姜晚还没打就觉得手疼了。 她不自觉的把手往后缩了缩，程锦年察觉到了她的不悦，吓得赶紧松开了手。 “晚晚，你没事吧？” “没有，我累了，想睡觉了。” 孕妇最是嗜睡，姜晚更是如此。 今天累了一天，还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她两条腿酸痛，现在很想躺在床上睡上一觉。 “好，那你睡吧，我在床边上守着你。” 程锦年低下头，心情有些低落。 他不敢想象，姜晚嫁给他的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姜晚脱下外套躺在床上，程锦年细心的替她掖好被角，又安静的守在一边。 明明他昨晚上没怎么睡觉，受伤的腿还隐隐作痛，程锦年却还是固执的守在姜晚身边。 他亏欠她的太多，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弥补？ 姜晚躺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程锦年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声，这才敢壮着胆子看她。 姜晚刚嫁给他的时候才20岁出头，那时候她水灵灵白嫩嫩的，像块豆腐似的，轻轻一掐就会出水，轻轻一碰就怕碎掉。 程锦年那次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她，他长这么大从来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他甚至不敢抬眼看她。 这小姑娘却很大胆，一直偷偷的打量着他，还主动问他的名字。 程锦年觉得以自己的家庭条件配不上她，名字都没告诉她就跑掉了。 他刚一回去父母就要给他相亲，程锦年满脑子都是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 父母非常坚持，一直逼迫他去。 程锦年实在是没办法，他去了，一见面就直接坦白自己的家庭。 人家姑娘也不是傻子，知道他家里这个情况，立刻就跑得没影了。 看他相亲失败了这么多次，回去后父母数落了他一顿。 让他隐瞒家里的情况，先把人娶进来再说。 他不知道父母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让他结婚，他也没兴趣问。 后续的相亲他依旧我行我素，不知道搅黄了多少场相亲。 直到城里的亲戚介绍了一个姑娘给他，那时候姜晚也过来相亲，却走错了座位。 她走到了他身边，也走进了他心里…… 第59章 姜晚早产了 晚上七点，姜晚是闻着饭菜的香味醒来的。 她睡了一下午，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程锦年特意晚点去国营饭店打了饭菜。 姜晚醒来的时候饭菜还是热腾腾的。 “吃吧。” 程锦年把保温盒端到姜晚身边，温柔的看着她笑着。 姜晚饿极了，也没空跟他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才想起没问程锦年吃没吃。 “你吃了吗？” “吃了。” 程锦年话音刚落，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姜晚忍不住笑了，她把剩下的饭菜递了过去。 “不嫌弃的话就吃了吧。” “不嫌弃，不过你吃饱了吗？” “我肯定吃饱了，我吃的比你还多呢。” 程锦年接过饭盒，三下五除二的吃完，看来真的是饿极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在招待所里度过。 程锦年会带着姜晚去外面吃饭散步。 他对待她非常小心翼翼，到了晚上他会蹲在床边上，轻轻听肚子里孩子的动静。 姜晚好几次看到程锦年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他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喜欢孩子。 现在是3月15号，姜晚的预产期是3月25号，距离孩子出生还有10天。 他们住在招待所的这几天是姜晚嫁给程锦年这8年来最快乐的几天。 程锦年全心全意的陪伴在她身边，还会给她吹头发洗贴身衣物。 这样的日子过得姜晚都有些恍惚。 唯一让她焦虑的是，住在招待所不便宜，每天去外面吃饭也很花钱。 程锦年就带回来了48块钱，到时候生孩子还要住院，这点钱真的够花吗？ 而且距离孩子出生还有10天，程锦年真的等得了这么久吗？ 姜晚还没有问程锦年这次有多长的假期，只是心中有些惶惶不安。 程锦年又去买晚饭去了，姜晚焦虑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一方面是医生告诉她，孕妇产前要多活动，这样比较容易顺产。 另一方面是她内心焦虑，坐着根本就闲不住，只有稍稍活动一下才能稍微缓解。 门外传来敲门声，姜晚赶紧走上前去开门。 算算时间，程锦年也应该买完饭回来了。 姜晚猛地拉开房门，却看到几天不见的魏明香就站在招待所的门口。 “怎么是你？” 姜晚有些惊讶，魏明香看到姜晚整个人变得水润光泽了不少，再看看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顿时就发飙了。 “姜晚，你在家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姜晚一脸的懵逼，她在家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在魏明香这里竟然变成过的好好的了。 姜晚不想跟她废话，转身就要关门。 她再过几天就要生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出任何变故。 这是她好不容易保住的孩子，这次一定要平安生下来！ 魏明香没想到姜晚会这么大的反应，竟然话都不让她说完，直接就准备关门，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魏明香火冒三丈，她眼疾手快的把脚塞进了门缝，阻止了姜晚关门的动作。 接着手上一个用力，强行把门挤了开来。 她面目狰狞的看着姜晚，气急败坏的扣住了她的衣领。 “姜晚，你跟我回去！” 姜晚离开的这几天，魏明香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整个人都差点疯了。 她到处打听姜晚的下落，村子里都被她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才听人说起，在镇上看到过程锦年。 魏明香心里猜测着，程锦年和姜晚无处可去，估计是去了镇上的招待所。 她这么想着，就气呼呼的杀到了镇上。 她一路打听，果然被她找到了姜晚的住处。 魏明香躲在招待所的门口，亲眼看到程锦年离开，这才鼓起勇气上来。 她一敲门姜晚就以为是程锦年回来了，果然没有什么防备就开门了。 魏明香抓住这个机会，强行拖着姜晚从房间出来。 她这些年虽然养尊处优惯了，但她吃的好保养的也不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好，力气也大的吓人。 姜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强行拖到了门口。 “我不去！我不可能回去！” 好不容易逃离那个龙潭虎穴，现在的日子过得温馨惬意，姜晚再也不想回去。 而且魏明香让她回去的目的姜晚比谁都清楚。 她就是想联合那几个黑心肝的孙子，一起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姜晚不是傻子，前世被坑的这么惨，这一次还主动往火坑里跳。 只要她继续撑着，程锦年还有一会儿就会回来。 等程锦年回来，魏明香就不敢这么嚣张的带她走了。 姜晚死死的抓着门框，咬着牙一步都不肯离开。 魏明香是猪吃奶的劲的斗不过她，气急败坏之下，她猛地一拳砸在姜晚的腹部。 “快走！再不走我打爆你的肚子了！” 姜晚腹部吃痛，肚子里的孩子激动的晃动着，姜晚顿时只觉得腹部翻江倒海，差点就吐出来了。 姜晚弯着腰准备呕吐，魏明香借着这个机会扣着她的肩膀用力一拽。 姜晚还没反应过来，脚下一个趔趄，因为惯性突然就摔倒在地。 倒地的瞬间，肚子里剧烈的翻滚着，接着她就感觉到双腿一热，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救命！救命！有人杀人了！” 眼看着等不到程锦年回来了，姜晚倒在地上虚弱的求救。 魏明香一脸惊讶的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姜晚，顿时被吓得腿软。 两人闹出的动静够大，不少人打开门来围观。 姜晚朝着人群中伸出染血的时候，虚弱的求救。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我要生了，请把我送到医院！”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事！妈妈爱你们，妈妈不能没有你们！” 不少人拉开了门朝着姜晚跑了过来。 魏明香不知所措的站在姜晚的身边，她原本是想着把人带回去，到时候再按照原计划进行。 没想到姜晚死活不肯松手，还在争执间倒在地上。 现在这么多人亲眼看到是因为她的拉扯才导致姜晚早产。 魏明香站在原地没动，她的肩膀狠狠的被人撞了一下。 “滚开啊！你害得她还不够惨吗？还想杵在这里耽误治疗吗？” “恶毒的老太婆，竟然连个孕妇都不放过！” “你怎么这么歹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60章 以后不会再惯着你们 嘈杂的叫骂声让魏明香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完全没办法思考。 在众人围到姜晚面前，要把她送去医院的时候。 魏明香猛地拨开人群上前，大声的宣示着主权。 “你们让开，姜晚是我儿媳妇，我们因为一点小事闹了矛盾，她才跑来住招待所的，我这次过来就是要接她回家！” “有我这个做婆婆的在这里，你们这些闲杂人等赶快让开！” 魏明香的声音很大很冲，她朝着挤在人群中的一个青年打了个眼神。 姜晚忍着疼痛，侧过头看了过去。 没想到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是许久未曾回家的程向东。 姜晚上辈子就觉得蹊跷，在她晕过去之后，魏明香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婆婆，到底是怎么把她送到医院。 又是怎么埋了她的孩子，切了她的子宫的？ 原来她做这一切的时候身边一直有着帮凶。 程向东表面上没有回家，背地里一直在帮她做事。 知道真相之后，姜晚心中又是一痛。 原来他们当初做的事情并不是头脑发热，而是深思熟虑之后作出的决定。 他们计划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原来为了毁掉她的幸福生活，他们已经默默的在背后动了这么多手脚。 可恨她上辈子还把魏明香当成亲妈，掉进她亲手编织的牢笼，任劳任怨的为这个家里付出一切。 她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真相？为什么会傻得这么彻底？ 姜晚咬着后槽牙，忍着身体的疼痛，大声的对众人说道。 “她不是我婆婆！我也不认识她！” “她就是个拐卖人口的人贩子，看中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姜晚还想说话，魏明香已经粗暴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腆着脸，笑容满面的跟大家说着抱歉的话。 “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医生说我儿媳妇脑子有点问题，所以才会不认得自己的婆婆。” 姜晚被捂住的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试图向众人求救，魏明香为了避免她说话，把她的嘴捂得很紧很紧，姜晚几乎没办法呼吸。 她的眼睛里涌现出绝望，她明明都已经这么小心了，尽可能的避免着上辈子的惨剧。 为什么魏明香还会这么阴魂不散？ 不管她躲到哪里她都如影随形。 竟然趁着她最虚弱的时候突然动手。 程向东也挤开了周围的人群，不停的驱赶着他们。 “这是我小婶，你们就这么闲吗？连别人家里的家务事都要管？” “没事的话就去外面跑几圈，我小婶要是出了事情，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程向东从小就油嘴滑舌，现在更是舌灿莲花，把热情围观群众全部都给赶跑了。 “向东，人都跑了，你动作快点！” 程向东没有急着去拉姜晚，反倒进了他们居住的招待所翻找。 他这次过来就是弄点钱的，这要是没钱他才不会没事找事。 魏明香也是用这个点说动他，让他动心，主动过来帮忙。 程向东在招待所翻了半天，一毛钱都没找到，顿时气的跺脚。 姜晚虚弱的倒在地上，她的眼神迷离，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身体里不仅有液体流出，这种绝望的感觉，就像上辈子快死的时候。 她好像溺水的人，伸出双手拼命的想抓住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抓住。 “程锦年，程锦年，你在哪里！救救我！快救救我！” 姜晚的意识开始抽离，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 她拼命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坚决不让自己晕倒。 这次就算是死，她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绝对不能像上辈子一样，稀里糊涂的没了孩子，莫名其妙的没了子宫。 姜晚朦胧的视线当中，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向她走来。 接着她听到一声怒吼，“你们这些畜生！你们在对姜晚做什么？” 接着又听到魏明香着急忙慌解释的声音。 “锦年，你别激动，姜晚要生了，我们正准备送她去医院！” 魏明香试图去抓程锦年的手臂，程锦年可能是气急了，用力把她推到一边。 他看到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屋子，此刻程向东正好从他的行李包里翻出了他的奖章。 程锦年轻轻的把姜晚抱到一边，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我先去处理一下垃圾，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程锦年冲进屋里，强行拖着程向东的后衣领，用蛮力把他拖拽了出来。 程锦年把手伸进程向东的口袋，强行把他刚刚放进去的东西拿了出来。 程向东原本还想反抗，回头看到是程锦年立刻就慌了。 “小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明明……” 程向东还想说些什么，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捂住嘴巴。 程锦年接着替他往下说道。 “明明我被人拖住了，明明我不可能这么快回来，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程向东，你是不是想说这些话？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鬼主意吗？” 程锦年关上了房门，狠狠的一巴掌甩在程向东脸上。 “小叔！你竟然敢打我！” 程向东惊讶的瞪大眼睛，毕竟他长这么大，不管他多调皮，小叔都没打过他一次。 这次竟然为了姜晚动手打他，他完全没办法接受。 “打的就是你这个畜生，连自己的小叔小婶都给算计！” “小时候就是对你们太好，才养成了你们白眼狼的性格。” “以后我不会再惯着你们！谁敢惹我和我的老婆孩子，我就弄死谁！” 程锦年接连在程向东脸上甩了两个巴掌。 他含怒出手，用的力气极大。 程向东的好像立刻被他打出了十个鲜红的手指印。 程向东消瘦的脸立刻肿成了一个猪头。 魏明香试图冲上去护住程向东，她心里想着自己是长辈，程锦年就算杀红了眼也不可能连她都打。 没想到程锦年用力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把，直接把她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们！” “如果不是要送晚晚去医院，你们做出这样的事，我今天非弄死一个不可！” 程锦年弯腰把姜晚从地上抱了起来，飞快的往医院的方向跑去。 第61章 抵押奖章 程锦年虐渣的过程看似漫长，实则前后也就花了两三分钟。 他把姜晚抱起来的时候，姜晚已经疼的晕过去了。 程锦年抱着她一路狂奔，来到医院的时候，刚进门就大喊着。 “医生！医生！我爱人被人打的早产了，快来个人救救她！” 程锦年血红着一双眼睛，惊惶的四处张望，医院里的人都没人敢靠近他。 只有一名胆子大的护士，壮着胆子走到他面前。 “这位同志，产科在这边，请跟我来。” 暴怒的程锦年终于找到了方向，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 他跟着护士来到产科，亲自把姜晚抱上了产床。 此时的姜晚因为失血过多还处于昏迷状态。 产科医生一看她这情况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医生开了单子，让护士带着程锦年去缴费。 程锦年心中焦急，走路都有些不稳。 他原本想留在产室门口，护士告诉他不缴费没办法手术。 程锦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他拿着缴费单来到窗口，现在暂时是要交50块钱押金。 程锦年摸遍全身所有的口袋也拿不出50块钱。 这些天住招待所加上在外面吃饭，48块钱花的只剩下40块了。 程锦年原本以为40块差不多够了，没想到连押金都不够。 他找钱的时候摸到口袋里的奖牌。 虽然很不舍，还是从兜里掏了出来。 “同志，我是军人，这是我的奖章，我现在只有40块钱，能不能先把奖章压在这里，等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还？” 程锦年一想到还在手术室等着的姜晚，顿时觉得自己非常窝囊。 参军这么多年，自己省吃俭用，媳妇生孩子他竟然能住院押金都拿不出来。 他实在是太没用了，跟个废物一样！ 他花了这么多钱和心思养大的侄子侄女，现在看来一个个都是白眼狼。 程向东刚刚在他屋里翻找钱财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是他疼了这么多年的侄子，先是殴打她的爱人，接着又堂而皇之的去屋里偷钱。 他从小敬重的母亲，不让别人救治已经早产即将陷入昏迷的儿媳妇。 当时姜晚身下流了这么多血，母亲就像瞎了眼一样，竟然选择视而不见。 她拿了他这么多年的工资，就是这样对他的妻子孩子的？ “这位同志，根据医院的规定，住院押金一定要缴纳，不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抵。” “就算你是军人也不行，我只是个小小的收费员，我没有这么大的权利，请你不要为难我。” 收费员把他的四十块钱和勋章一起推了回来，连带着那张缴费单。 程锦年也知道他现在有些无理取闹，可是姜晚现在的情况非常紧急。 他就算现在去借钱也来不及了。 他作为一个军人也是好面子的，参军以来他从来没这么没脸没皮过。 可是为了老婆孩子的安危，面子不面子的算什么？ “同志，我求求你了，我现在真的只有这么多，下个月10号发了工资，我一定把这10块钱还上！” “我爱人现在情况紧急，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会一尸三命！” “我不是故意为难你，也没有时间去借钱，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除了小时候没办法独立生活，程锦年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狼狈过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跪下来恳求。 他知道这样很像无赖，可他有什么办法？ 怪只怪他以前太过相信魏明香，每个月发了工资自己一分不留，全部都寄回了家。 他以为只要钱到位了，就能赢得家里人的尊重，就能让姜晚过上好日子。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缺钱，连妻子住院押金都交不起，只能站在窗口耍无赖。 收费处的护士非常为难，她每个月的工资也只有十几块钱。 如果她垫付了这10块钱，代表她大半个月白干了。 那个奖章看着挺新的，样子也挺好看，不像是个假的。 可就算是真的，对她来说也不值10块钱。 程锦年站在窗口前苦苦哀求，护士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候一个老医生走了过来。 他浑浊的眼睛盯着那枚勋章看了又看，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还差多少钱？我来付！” 老医生走到窗口，从兜里摸出自己的钱包。 他问都没问还差多少，直接就要出钱。 “院……” 护士刚说了一个字，剩下的话就被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10块钱。” 老医生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拿出10块钱递过去。 “快些收费，快去办手续吧。” 护士借过钱，赶紧飞快的办着手续。 “老同志，谢谢你的帮助，这是我的奖章，还请你收着，等我发了工资我会赎回来。” 老医生摆了摆手，死活不肯收他的奖章。 “没事没事，你是军人，这点信誉还是有的，我这钱也不急着要，等你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什么时候还给我都行。” “奖章是你的荣誉，应该由你自己保管，以后不管再怎么缺钱，也不能把自己的奖章拿出来了！” 老医生看着程锦年语重心长的说道。 程锦年点点头收起了奖章，郑重的说道。 “谢谢你医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到时候该去哪里把钱还给你？” “萍水相逢不问姓名，有缘自会相见，等你有钱了，就直接还到缴费处，就说给刘老头还钱了就行。” 程锦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护士办好了手续，把盖了公章的单子还给了程锦年。 “快去吧，快去吧，看你刚刚那么着急，肯定是家里人病的急，一下没凑够钱。” 老医生摆摆手离开了，程锦年拿着单子跟护士道了声谢。 他往产室跑的时候一直回头看着老医生，直到他消失不见。 他一只手上捏着缴费单，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那枚奖章。 老医生说的对，这是属于他的荣誉，以后不能轻易拿出来抵押。 其实他又何尝舍得？ 程向东动了他的奖章一下，他直接一脚把人踢飞，一点情面都不给他。 可是为了姜晚，他真的可以付出一切！ 第62章 钱都到哪里去了？ 程锦年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姜晚也被推进产房去了。 程锦年焦急的守在产房门口。 他第一次当爸爸，不知道别人生孩子要多久。 他不停的在产房门口走来走去。 产房里迟迟没有动静，程锦年等等有些焦虑。 他心里祈祷着，无论如何有点动静也好，至少要让他知道姜晚现在好好的。 程锦年的指尖死死的掐着手心，手心都被掐出了一排血痕还浑然未觉。 程锦年等了一个上午，午饭都没心思吃。 他像一堵围墙一样，死死的守护在产房的门口。 下午一点钟的时候，上午才被他赶跑的魏明香竟然又提着保温桶来到医院。 程锦年现在看到她就觉得烦躁。 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如果不是她招惹姜晚。 姜晚现在孩子还怀得稳稳的，还有10天才到预产期。 孩子们在她的肚子里还可以好好的发育，出生的时候更加健康。 “锦年，一切都是妈妈的错，妈特意过来给你赔个不是。” “你一直守在产房门口还没吃饭吧？妈给你做了点饭菜，你拿着去食堂吃点吧。” 魏明香眼睛里含着泪，看他的时候都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换做以前程锦年肯定会心软，也会对她说几句软话，母子之间冰释前嫌。 可这一次他做不到！ 母亲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可恶，她想要害姜晚的心思太过明显。 程锦年不想再纵容她，也无法忍受失去姜晚和孩子的痛苦。 “你走吧，我不想跟你吵架，现在也不想看到你。” “不用道歉也不用给我送饭，只要消失在我面前就行。” 程锦年的声音很冷，说出来的话也很绝情。 魏明香先是一愣，接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锦年，我可是你亲妈啊！” “我生你养你不容易，我好不容易把你养到这么大，就是让你这么对我的吗？” 魏明香抬起头一脸受伤的看着他。 程锦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他不为所动，眼中还带着浓浓的厌恶。 “走吧，别逼我动手！” 程锦年捏了捏拳头，手指的关节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魏明香低下头盯着程锦年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手心布满老茧。 这一看就是一双充满力量的手，也是一双不好惹的手。 之前推她的那一下看似轻飘飘，直到现在她的屁股还是疼的。 “锦年，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魏明香眼睛里含着泪，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魏明香的所作所为让他太失望了。 魏明香现在看到她就生理性的觉得恶心。 亲妈又怎么样，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还想跟他一笑泯恩仇吗？ 就算姜晚心软同意，他也过不去心里这个坎。 而且他心里清楚，魏明香之所以会来找他，完全是因为钱。 果然，在程锦年接连拒绝了她几次，并扬言要动手的时候，魏明香彻底怂了。 她不再谈母子亲情，而是说到了更为现实的问题，关于钱的问题。 “锦年，就算你不想看到我，上个月的工资也应该给了吧？” “你把钱给我，我立刻就滚蛋，保证不待在你面前烦你，怎么样！” 魏明香飞快的说出这句话，她侧着头看他，眼睛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程锦年早就猜到她的目的，现在听到她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恶心。 他原本想直接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肯定又会胡搅蛮缠，不如换一种拒绝的方式。 “好啊，上个月的工资可以给你。” 程锦年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魏明香面上一喜，立刻伸出手来准备拿钱。 程锦年心里冷笑一声，接着话锋一转。 “但是晚晚因为你们早产，现在情况非常不妙，最少需要200块的费用，这个钱你能不能先拿给我？” 程锦年同样伸出手要钱，魏明香伸在半空中的手顿在原处。 她颤抖着把手缩了回来，脸上的笑容非常尴尬。 “我，我没钱……” 程锦年盯着魏明香身上穿着的新棉袄，还有新棉裤，新皮鞋。 她随便穿一套衣服，都比他们夫妻行李包里所有的衣服加起来要贵要高档。 她拿了钱自己享受生活，姜晚在这个家里连饭都吃不上。 这样的对比太过强烈，程锦年的心脏一阵剧痛。 “没钱？钱都哪里去了？我8年寄回来了多少钱？我自己一分钱都没留，全部寄回来给你们花，现在我媳妇住院，你跟我说没钱？” 程锦年第一年是18块钱一个月，第2年涨到28一个月，后来维持了两年，涨到38一个月，从第5年开始就是48一个月。 仔细算算，他这些年加起来寄了好几千块钱回来。 表面上看着不多，可是对于农村人来说，这却是一笔巨款。 家里虽然人口不多，但只要稍微省吃俭用一些是绝对够用的。 再加上家里人干些农活，养些鸡鸭和猪，到了年底肯定会有结余。 结果他劳累八年，自己一分钱没存，现在姜晚要生孩子了，他找魏明香要200块钱医药费，魏明香告诉他她没钱。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自己穿的这么光鲜亮丽，皮肤也保养的这么好，50多岁的人看着比姜晚这个20多岁的还更时髦。 魏明香自知理亏，说话声音都小了不少。 “你每个月寄的钱又不多，家里这么多孩子要养，我从哪省出钱来？” 魏明香嘴唇嚅嗫着，想破脑袋才想出这么个借口。 “省不出钱来你穿这么好的衣服？” “你们一个个穿的光鲜靓丽，姜晚跟我结婚多年却只有几件破衣服，你多久没给她买过衣服了？多久没让她吃过肉了？” “你让我把钱交给你保管的时候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做到了吗？” 程锦年红着眼睛质问，魏明香心虚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确实没有做到，这些年她只顾着自己吃香喝辣，姜晚只是家里的牛马。 她每天干活每天赚钱，还要负责家里的日常开销。 程锦年寄回来的钱全部被她挥霍完了。 第63章 保大还是保小？ 魏明香原本是来要钱的，没想到钱没要到还被骂了一顿。 现在程锦年找她要两百块，她兜里就几十块钱，去哪里给他弄这200块？ 魏明香低着头不吭声，程锦年摆了摆手。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跟你争吵。” 程锦年摸着自己的胸口顺气，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他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混账。 姜晚嫁给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他那个家是龙潭虎穴，不是什么避风港湾。 也许他当初把姜晚娶回家就是个错误。 魏明香刚准备松一口气，程锦年接着往下说道。 “以后我赚的钱只给我老婆孩子花，不会再寄给你了。” “什么？以后都不寄钱回来了？你让我日子怎么过？” 魏明香震惊的瞪大眼睛，她之所以过来讨巧卖乖，不都是看在程锦年每个月寄回来的工资的份上。 现在程锦年直接告诉她，以后没钱寄回来了，寄了也不给她。 那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家里这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 “那不关我的事，我养了他们8年，现在轮到你了。” “而且哥哥的孩子让弟弟来养，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再者说这些侄子侄女大的都已经成年，小的也已经五六岁了，他们可以大的养着小的，日子总能过得去。” 程锦年痛定思痛，已经把整件事情想的明明白白。 他不可能把自己一辈子赚的钱都贴补在父母这里，侄子侄女身上。 他结婚了有自己的家，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这样身无分文，就连媳妇生孩子住院都交不起钱的日子他我也不想过了！ 程锦年的话太过绝情，魏明香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她还想说些什么，程锦年直接伸手要钱。 “你若能把200块钱住院费交了，别的事情我们还能好好谈谈。” “你若拿不出这个钱，现在就请离开！” 程锦年的声音很冷，态度也很坚决。 魏明香在口袋里掏了半天，她的双手死死的拽着仅有的几十块钱。 这些钱她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魏明香心里清楚，程锦年跟姜晚把话说开以后，对他们心里有了芥蒂。 以后他们夫妻打开天窗说亮话，再也不会随意被人糊弄。 魏明香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还是不想损失200块。 她说不出话来，站在这里又觉得尴尬，只能扭头离开。 程锦年看着魏明香离去的背影，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这次回来每次看到魏明香就没好事。 现在姜晚危在旦夕，只要有她在这里，程锦年就觉得焦虑不安。 反倒是她走了，他心里也跟着舒畅了。 程锦年坐回到手术室对面的长椅上，继续安静的等待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烈。 他现在隔绝在产房外，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而姜晚被送进去的时候是昏迷着的，经过抢救之后醒了过来。 结果发现胎位不正，医生告诉她这次是难产。 双胞胎的难产，生孩子的难度可想而知。 姜晚生第一胎的时候没有意识，当时也是顺产，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顿时慌了神。 她以为她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孩子一定能够平安降生。 却没想到魏明香突然出现，打乱了她一切的计划。 原本她之前去产检，医生告诉过她，现在的胎位有些不正，但是到了预产期那天，还是有自行恢复过来的可能。 医生还说，可以在预产期的前几天帮她调整一下胎位，到时候生产过程会更顺利一些。 魏明香的突然出现，对着她动粗，害得她早产，扰乱了所有的计划。 姜晚一脸绝望的躺在病床上，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活着从病房出来。 姜晚努力了一个上午子都没生出来，她全身的力气耗尽，整个人都快虚脱。 到了下午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更差，整个人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游离出来，她处在一种垂死的边缘。 突然一个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有人大声的在她耳边说道。 “姑娘，要加油啊，你再不加油孩子可就坚持不住了！” 虚弱的姜晚听见这句话吓得全身一激灵。 她瞌睡全无，猛地睁开了眼睛。 医生们可能还不知道她醒了过来，还在讨论着她的情况。 当他们谈论到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姜晚整个脑子嗡嗡的。 “产妇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身体非常虚弱，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大人和孩子都会保不住。” “听说产妇的丈夫就在门口候着，你们找个人去问问他，若是真的出现极端情况，到底是保大还是保小？” 一般去问这种问题很容易被打，所以根本没人愿意出去。 医生和护士相互推辞，最后一个小护士没办法了自己承担下来。 “我去吧。” 护士走了出去，一直等在门外的程锦年突然变得非常激动。 “护士，我爱人怎么样了？孩子顺利出生了吗？” 程锦年走上前去，一脸急切的看着护士。 “这位同志，产妇因为摔跤，加上失血过多，自身的体力很差，努力了一上午孩子都没生出来。” “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医生说如果一个小时之内孩子还没生出来，大人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现在我出来就是问问你，你要保大还是保小？” 程锦年满心欢喜的以为护士出来肯定是手术结束，姜晚顺利生下了孩子。 却没想到，护士一开口就是问他保大还是保小。 程锦年的脑子嗡嗡作响，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姜晚怎么样了？我现在能不能去看看她？” “能不能都要？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们母子！” “姜晚肚子里怀的可是双胞胎啊，让我怎么能够忍心舍弃他们？” “可姜晚是我的妻子，嫁给我的这些年受了很多苦，我不能因为孩子就放弃她！” “我一个都不想放弃，我要进去陪着他们，我要看着我的妻子平安无事！看着我的孩子平安出世！健康长大！” 第64章 产妇没有脉搏和心跳了 在程锦年的强烈要求下，护士把他带进了产房。 程锦年换上白大褂，戴上了口罩，跟着护士一起来的姜晚面前。 程锦年一进来就看到姜晚的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眼睛微眯着，上下牙齿死死的咬着，嘴里时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她因为痛苦五官皱在一处，原本秀气的眉也收缩着。 她就这样半裸的身子躺在产床上，她的下半身被鲜血染红。 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剧烈的收缩着，可见肚子里的孩子也在跟着使着劲。 可是姜晚身上流了太多太多的血，她用了一上午的劲，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程锦年这才想起，因为魏明香突然出现，姜晚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他想去给她买点吃的补充体力，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早已经身无分文。 程锦年一瞬间面色煞白，他也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在部队这么多年一直是包吃包住，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统一发放。 他基本上不需要花钱，也忘了钱的作用。 他几乎对钱没有概念，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发了工资要及时寄回去，不然他的晚晚因为没有钱就要过苦日子了。 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没钱感到慌张焦虑。 程锦年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的大脑飞快的运转，这时候可以求助谁？ 部队远在遥远的省市，熟悉的同事领导都没有住在附近。 他在部队多年，长期没有待在老家，对家里的人和事基本上忘了个干净。 在这种急需用钱的时候，程锦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李婶子对姜晚还挺不错，如果找她借钱肯定会借。 但发生了刚刚那档子事，程锦年现在根本不敢让姜晚离开他的视线。 他怕自己一走魏明香又找上门来，到时候趁他不注意把姜晚给害了。 正当程锦年因为钱的事情头痛欲裂，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姜晚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这些年因为操劳过度，整个人看着疲惫苍老。 但她那双眼睛，依旧像初见时那么纯澈。 “锦年，我饿了，没办法把孩子生出来了，你去给我买点吃的吧。” 姜晚用虚弱的声音说着话，程锦年疯狂点头。 可他现在身无分文，要怎么给她买吃的？ 程锦年不忍心拒绝，但又确实没有能力。 这种感觉折磨着他，让程锦年再次感受到自己的无能。 从一次次的无能中，他更加明白了，自己赚的钱只能给自家媳妇，要不就放在自己兜里。 像那些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他一分钱都不该拿出来。 “好，我去买，姜晚，你一定要挺住。” “医生，我去给我媳妇买点吃的，如果孩子的情况实在不好，请一定要保大人。” 程锦年进来后看到了姜晚的情况，脑子已经变得清醒。 姜晚为了他付出的太多，他不能再辜负她。 如果一定要选择保大还是要保小，那他坚定的要保大的。 程锦年正准备离开，至于钱的问题，程锦年想着出去后再想办法。 他刚一起身，就发觉自己被拉住了。 姜晚颤抖着从兜里掏出20块钱递了过去。 “锦年，我这里还有一点钱，你拿去用吧。” 姜晚什么都没说，因为她什么都懂。 知道他身上只有48块钱，可能还不够交医药费。 原本她想着到预产期的前几天再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出30块钱出来让程锦年缴费。 没想到突发意外，当时她晕了过去，钱也没办法拿给他。 “好，谢谢媳妇儿。” 程锦年心中一动，眼眶瞬间湿润。 关键时刻他是自家媳妇儿管用，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这更加坚定了程锦年的决心，以后赚了钱只给自家媳妇儿，别人休想从他这拿到一分！ 两人是夫妻，程锦年也没有跟她客气，更不可能在这时候推辞。 “晚晚，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 “我想吃桂花糕，想吃卤蛋，还想喝豆腐脑。” 姜晚是真的饿了，一口气说了很多。 “好，我现在去买，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程锦年连身上的白大褂都来不及脱，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他们这段时间住在招待所，对这附近的情况也很了解。 程锦年一路小跑着来到附近卖小吃的地方。 他根据姜晚的要求，先是买了豆腐脑接着买了桂花糕和卤蛋。 回去的时候看到有人卖糖糕，他听说人乏力的时候吃点糖更有劲，于是又买了一点糖糕。 程锦年一刻都不敢耽搁，他提着大包小包飞快的往产房赶去。 在程锦年离开后不久，姜晚突然闭上了眼睛。 她的身体变得僵硬，意识瞬间进入了空间。 姜晚感觉到自己的情况越来越差，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她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她和孩子都有可能会死。 她自己死了无所谓，可她舍不得那两个未出世的孩子。 姜晚之前跟小猴子一起来到空间，发现空间的白雾有治愈的功效。 小猴子进去的时候伤痕累累，虚弱的差点挺不过去。 但是从空间出来以后，它立刻变得活蹦乱跳。 姜晚的本体没办法进入空间，只能用意识进入。 她不知道空间的白雾能不能通过她的意识修复她处在外界的身体。 她进入空间的时候身体会出在麻痹的状态，僵硬的好像死去了一样。 姜晚之前一直没有尝试，就是怕别人察觉到异常。 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只能放手一搏。 姜晚虚弱的来到空间，接着根据记忆往空间深处走去。 很快她就看到一片白雾，姜晚心喜的跑过去。 她的整个意识融入到白雾中，原本冰凉的身体突然变得暖融融的。 有一股奇异的能量透过她的身体传导到她的四肢百骸。 姜晚感到莫名的舒畅，整个人也相当放松。 正当她接受白雾的洗礼，打算重新修养身体积攒力量的时候，产房内却爆发出了一阵惊呼。 “遭了！产妇没有心跳和脉搏了，产妇快不行了！” 第65章 晚晚要醒过来了 随着医生的惊呼，产室里顿时乱成一片。 各种仪器架在姜晚的身上，正在检查着她的生命体征。 姜晚被戴上了氧气罩，试图维持她的呼吸。 程锦年推开产室的门，看到的就是这乱糟糟的一幕。 他离开的时候还能说话，还会给他拿钱的姜晚此时直挺挺的躺在产床上。 她的脸上戴着氧气罩，身上被插上了各种仪器。 程锦年看着仪器上姜晚几乎呈现出一条直线的心跳，他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手里紧紧抓着的袋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程锦年脑袋里一片眩晕，整个人也摇摇欲坠。 他赶紧扶住墙壁，这才堪堪稳住强壮的身子。 程锦年忍着心中的悲痛，一步步的走到姜晚面前。 “医生，我爱人怎么了？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锦年没办法接受，走的时候除了有点虚弱，但还好端端的人突然就不行了。 “你离开后不久，病人突然就没了生命体征，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现在正在抢救，如果抢救的及时，产妇还有活过来的机会！” “请你稍微安静一点，不要打扰到我们的工作！” 在医生的警告下，程锦年红着眼睛退了下去。 他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死死的抓着姜晚的手。 “晚晚，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只要你醒过来，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姜晚虽然已经进入了空间，但却还能够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一切。 包括程锦年以为她要死了失控的样子，还有现在说的每一句话。 姜晚死过一次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人希望她健康快乐的活着。 姜晚这样想着，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的意识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身体也跟着条件反射的做出这个动作。 原本因为姜晚的病情陷入绝望精神萎靡的程锦年在第一时间看到这抹淡笑。 他昏暗的内心里突然就有了一抹光。 就在这时候一位护士在医生的授意下拿着一张单子走了过来。 “家属，病人的情况非常糟糕，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放弃治疗书麻烦你签一下。” 程锦年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寸寸龟裂。 “我的晚晚还好好的，她还会笑，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我的晚晚还有呼吸还有心跳，她没死，也不会有事的，请你们继续治疗，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绝对不会放弃她！” 程锦年死死的捏着姜晚冰凉的手，试图给她传递过去一些热量和力量。 姜晚沐浴在白雾当中，觉得自己的情况好了不少。 她安静的听着程锦年说的话，忍不住泪流满面。 原来在她危在旦夕需要抢救的时候，还是有一个人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到死也不肯松开。 原来上辈子如果她早些打电话给程锦年，告诉他自己的病情，也许他就会赶回来救她了。 也许她那时候还不必死，还能重新活下去。 太多的也许了，姜晚眼中的泪越来越多。 她在外面的身体感受到她的情绪，顿时泪流满面。 程锦年激动的指着姜晚眼角的泪说道。 “晚晚哭了，我的晚晚哭了，她能听见我们说话，也有着强烈的求生意志。” “她一定会没事的，请你们继续治疗她，不管后续要出多少费用，全部由我一力承担！” 程锦年的声音铿锵有力，因为太过激动他的眼尾有些泛红。 程锦年如此固执，医生们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治疗。 姜晚趁着这个空档飞快的吸收着白雾。 像小猴子这样身体直接进来洗手白屋效率要高得多。 姜晚通过精神体吸收白雾效率会慢很多。 但只要有效果，她的身体情况就在一直好转。 外面程锦年在帮她拖着时间，医生们因为他的请求，也没有放弃对她的抢救。 一个小时之后，姜晚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 她驱动意识回到身体，在意识回归的瞬间，她原本冰冷僵硬的身体瞬间有了温度。 而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掌不松开的程锦年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丝细微的变化。 “晚晚的身体变暖和了，晚晚要醒过来了！” 程锦年的话音刚落，姜晚的各项身体机能恢复，原本显示异常的机器也重新恢复了正常。 姜晚重新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 她的笑容非常虚弱，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在节节攀升。 “我，我刚刚怎么了？” 姜晚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故作不解的问道。 她此刻装的非常逼真，没有一个人产生怀疑。 程锦年飞快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姜晚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我刚刚确实以为我要死了，身体都飘到天上去了。可有一黑一白两个人猛地往我肩上一推，他们说我阳寿未尽，不是将死之人。” “还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福星，不该就这样陨落，让我回去完成未尽的责任，然后我就睁开了眼睛。” 姜晚虚弱的说出了这一段话，大家听了都很惊讶，有小护士惊呼一声。 “啊，姐姐刚刚肯定是看到黑白无常了！” “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这世上哪有鬼怪？” 医生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嘴上说着不信，脸上神情却很敬畏。 “本来就是嘛！奶奶以前就跟我讲过黑白无常的故事，姐姐就是遇到黑白无常了，因为阳寿未尽又被送回来了！” 小护士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医生瞪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拿她没辙，任由她胡说八道。 不管怎么样，姜晚重新醒过来之后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连带着身体机能也在一直好转。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原本在她肚子里侧着身子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个头，竟然变得脑袋朝下了！ “胎位正了，胎位正了，只要再使点劲孩子就能生出来了！” 护士惊喜的大叫，程锦年脸上也露出狂喜。 第66章 孩子活了 姜晚想要使劲，却发现她因为饥饿还是用不上力。 “锦年，我的豆腐脑和桂花糕呢？” 姜晚突然说话，程锦年被吓了一跳。 他从凳子上一跃而起，着急忙慌的跑到手术室门口，飞快的把刚刚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豆腐脑撒了一地，小盒子里只剩下小半口了。卤蛋壳子被磕破了，不过没什么影响。 桂花糕袋子被他踩了一脚，其中两块糕点被踩扁了，剩下的倒是好好的。 程锦年羞愧的拿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站在姜晚产床前。 “晚晚，我刚刚以为你要出事了，吓得我手上的东西都掉了。” “没事儿，把能吃的都拿给我了，我吃一点补充一下体力，一会儿应该就能把孩子生出来了。” 程锦年把姜晚扶起来，用自己的胳膊撑着她的后背。 他把桂花糖糕塞到姜晚嘴里，趁着她吃东西的时候赶紧剥了卤蛋。 接着又把卤蛋递过去一口口的喂着。 姜晚吃卤蛋噎到了，程锦年又赶紧把剩下的豆腐脑递到她嘴边。 姜晚在他的照顾下吃完了所有的东西。 程锦年又从兜里拿出一颗糖，剥了糖纸塞到她嘴里。 “我知道那些东西你可能没吃饱，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是把孩子生出来。” “饿了就先吃颗糖，这样就有力气了。” 姜晚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动了动胳膊，果然发现自己身上充满了力量。 程锦年重新把姜晚放倒在产床上。 姜晚闭着眼睛，根据医生的指导，把力气都放在下腹部。 身体经过白雾的修复，现在已经恢复了很多。 加上刚刚吃了东西，补充了能量。 姜晚沉下心，她双手握着拳头，指甲掐进了手心。 医生一直在指导着，姜晚面无表情的照做。 突然她感到下腹部一阵坠胀，有什么东西突然就从她的身体里冲了出来。 只听得哗啦一声，孩子跟羊水一起流了出来。 医生眼疾手快的按住孩子，护士惊喜的大叫。 “生出来了，生出来了，孩子顺利的生出来了！” 医生飞快的给孩子剪脐带，接着又把胎盘从姜晚肚子里扯了出来。 孩子因为被憋的时间太长，出来以后半天没有哭声。 “孩子该不会是被闷坏了脑子，连哭都不会哭了吧？” 护士看着浑身青紫，身上满是胎脂的孩子一脸惨白的说道。 “不会，这个孩子先带下去抢救，我们还要迎接另一个孩子的到来。” 就这样，姜晚连刚刚生出来的孩子都没看到一眼，孩子直接被带进了抢救室，正在进行抢救。 程锦年原本脸上有着欣喜，现在也笑不出来了。 医生说，孩子很有可能出事，需要抢救之后才知道情况。 姜晚刚刚才憋着的劲瞬间就泄了。 她费了这么大的劲生出来的孩子，最终还是保不住吗？ 姜晚好似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直接从头凉到脚。 随着她停止使劲，肚子里刚刚生出来一半的孩子也重新被憋了回去。 就在姜晚思绪飘忽，神思不宁的时候，医生突然开口提醒。 “姜晚，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没生出来，你必须集中精神，不然情况不妙！” 姜晚知道自己该集中精神，但那可憋着的气吐出去了，她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劲。 她瞪着眼睛，惨白着一张脸，她周围的场景都变成了黑白色。 姜晚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知道心里很没劲，所以就用不上力。 突然她的手上一紧，姜晚吃痛抬了抬眼皮，就看到程锦年死死的握着她的手。 “晚晚，坚持下去，不管孩子的情况怎么样，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希望！”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能把孩子生出来已经很厉害了，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 “你这是遇到了难产，能给孩子一次活着的机会已经很不容易！” “我们另一个孩子还在努力，他还在挣扎，他想活下去，求你不要放弃自己，也不要放弃他好不好！” 程锦年越来越激动，说的话也越来越多。 姜晚原本涣散的眼神缓慢的聚焦。 她摊开的手掌重新握紧，程锦年说的没错。 她重活一次，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孩子都差点生出来了，难道要在这时候放弃吗？ 孩子都没有放弃，她这个做妈妈的怎么能够放弃？ 姜晚回过神来以后慢慢的汇聚力量。 随着她不断的用力，腹中的孩子剧烈的挣扎着，那种熟悉的下坠感汹涌而来。 原本就生了一半的孩子顺着剩下的羊水从她肚子里滑了出来。 两个孩子都出生了，姜晚原本巨大的肚子此时变得空荡荡的。 “孩子出生了！孩子顺利出生了！” “是个男孩，又是个男孩！” 姜晚安静的听着护士的声音，才知道自己一口气生了两个男孩。 其实她心里更喜欢的是女孩，也一直希望自己能生个女孩。 现在生出来的两个都是男孩，说不失望是假的。 可他们都是她的孩子，只要他们能够平安的活下来，男孩女孩又有什么关系？ 姜晚心中释然，现在最关心的是孩子的安危。 接连生了两个孩子，姜晚虚弱的睁不开眼睛。 但她还是强撑着不让自己合眼，她要亲眼看一看她的孩子，要确认他们平安。 不然她就算再累也不放心睡过去。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好吗？” 姜晚说话的时候还在喘气，她极其虚弱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护士赶紧把孩子抱到她面前，还托着孩子的胸口，让孩子的脸在她脸上贴了一下。 姜晚半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皮肤青紫，脸上带着细微绒毛，还有一层胎脂的小孩子。 明明他还那么小，却给姜晚带去了强大的力量。 第一个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就因为在肚子里憋的太久情况有些不妙，现在被送去抢救了。 这个孩子在肚子里憋的更久，按理来说情况应该更差。 却没想到，在医生把戴着手套的手伸进他的嘴里，不厌其烦的清理着孩子肚子里的羊水和异物时，他竟然哇的吐出了一大口羊水，接着张开嘴哇哇大哭。 第67章 孩子饿坏了 小小的孩子拼命的蹬着四肢，哭的满面通红。 听见孩子的哭声，原本极度虚弱，心情低落的姜晚猛地抬起头来。 她的眼眶湿润，顿时流下泪来。 程锦年也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激动的说道。 “孩子没事了！孩子没事了！” “嗯，实在是太好了。” 姜晚原本就失血过多，加上情绪大起大落，一高兴竟然晕了过去。 程锦年吓得大喊：“医生，医生！我爱人这是怎么了？” 医生探了探姜晚的鼻息，又替她做了检查，这才笑着说道。 “人没事，就是累晕了过去，接下来要好好休息，不要劳累。” 程锦年用力的点了点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姜晚连生两个孩子，外阴撕裂的厉害，医生正在给她缝针。 姜晚可能是疼的麻木了，也可能是晕过去没有知觉了，不管医生怎么折腾她都没吭一声。 半小时之后姜晚身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护士给她重新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 姜晚被推出了病房，两个孩子一个还在抢救，另一个就放在姜晚的床边上。 程锦年拉开她的手，把孩子放进她的怀里。 姜晚被顺利送进病房，她依旧昏睡着。 不过相比较之前的愁苦，此时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程锦年从床底下拿出热水壶，赶紧去打了热水。 他来的时候很匆忙，很多东西都没准备。 姜晚没有醒过来之前程锦年都不敢离开。 他一直握着姜晚的手，等到晚上七点多钟姜晚再次睁开眼睛这才松开。 姜晚刚一醒过来，就看到怀里抱着个小婴儿。 “这是我的孩子吗？” 姜晚高兴的喜极而泣，程锦年赶紧从兜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她的眼泪。 “别哭，医生说产妇不能哭，以后对眼睛不好。” “既然你醒了，我就去招待所把东西拿过来，顺便把房子给退了。” “我去去就来，你注意保护好自己。” 程锦年温柔的撩起了姜晚额边的碎发，低下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媳妇儿，辛苦了。” 程锦年的声音又轻又柔，好像生怕吓着她一样。 “不辛苦，我也很喜欢我的孩子。” 姜晚轻轻搂着怀里的婴儿，低下头看着他的眉眼。 小婴儿身上的紫红色还没有褪去，胎脂也没有清洗干净，看着脏兮兮的。 可这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就算他是个丑八怪姜晚也稀罕的紧。 更别说这小家伙的五官虽然没有展开，但看着挺精巧的。 姜晚一会儿看着他的鼻子觉得像她，一会儿又觉得像程锦年。 不过他们夫妻俩都长得不差，不管孩子像谁都不会丑到哪里去。 程锦年离开后不久孩子就醒了。 他闭着眼睛哇哇大哭，姜晚第一次带小婴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护士听见孩子的哭声过来，告诉她孩子肚子饿了。 姜晚知道孩子饿了都要喝奶的。 她等护士走了以后，害羞的掀开衣服，把婴儿抱进怀里。 小婴儿会喝奶都是天性，即便还没睁开眼睛，也能闻着味儿准确的找到奶嘴。 小小的嘴巴咬了上去，接着用力的吸吮着。 孩子喝的很卖力，额头都冒出汗来。 姜晚此刻的感觉很奇妙，她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喝到奶水，但他看到了孩子的努力。 他肚子饿了就要喝奶，他想吃饱了快快长大。 宝宝吸了许久，额头都汗湿了，最后松开奶嘴，张开嘴哇哇大哭。 姜晚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哭，明明都给他喝奶了，难道是奶水太少了吗？ 姜晚接管程耀国的时候他已经一岁多了，那时候早就断奶了。 姜晚带过很多孩子，却没有带过吃奶的娃子。 她能够熟练的给孩子换尿布洗澡，冲奶粉，唯独不知道该怎么给孩子喂奶。 姜晚拢了拢衣服，把孩子抱在怀里轻轻的哄着。 她就像哄着一岁多的程耀国一样，一边亲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给他唱着儿歌。 姜晚唱歌的时候孩子能稍微安静一会儿，只要她的声音一停歇，孩子就会立刻张开嘴嚎啕大哭。 姜晚实在没办法，只能端起床头的搪瓷杯子，舀了一点温水放到他嘴边。 孩子果然是饿了，即便是白开水都喝得津津有味。 姜晚看到他张着小嘴巴，两只小手微微伸着，虚虚抱着勺子，白水都喝得意犹未尽。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个头倒是挺大的，难道不管用吗？ 喂孩子喝完水，他总算是没哭了。 姜晚放下杯子揉了揉胸口，她之前听别人说，要想让产妇快些下奶，除了吃些好的还得适当按摩，或者热敷一下也行。 姜晚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奶水流出来，心里顿时有些失望。 她弯下腰准备打水，就看到程锦年提着两人的行李包回来了。 “晚晚，你要干什么？让我来就行了！” “你是要喝水吗？走的时候我不是在床头倒了一杯热水吗？” “还是身上不舒服，想要打点热水擦擦汗？” 程锦年放下行李包一脸紧张的问道。 姜晚没想到他会这么在意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孩子想喝奶，但是我没有。” 姜晚说到这里脸就红了，程锦年蹙着眉头问道。 “所以你打热水做什么？” “我想热敷一下，听说这样可以疏通乳腺，说不定就有奶了。” 姜晚说的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至少对于她来说，妈妈给孩子喂奶天经地义。 姜晚一本正经的说着，程锦年的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姜晚刚给孩子喂完奶，病号服原本就宽松，加上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好。 她里面没穿衣服，透过领口处可以若隐若现的看到胸前的饱满。 姜晚不说喂奶程锦年还没察觉，经过她的提醒，他顿时双颊爆红，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他家媳妇儿生了两个孩子，身材都比之前好了不少，尺码也跟着大了。 此刻她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乳白色的光晕，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的光辉。 姜晚生完孩子之后看着比之前要有韵味的多了。 孩子饿坏了 第68章 有奶水了 程锦年盯着她看的同时也没忘记干活。 他打了热水，拧干了毛巾递给她。 姜晚伸手去接的时候，程锦年胳膊又往后一缩。 他眸色深黑的盯着她的胸口，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现在身体不便，要不要我帮你热敷？” 姜晚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顿时双颊爆红。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姜晚接过毛巾背过身去，察觉到程锦年还盯着她看，顿时全身都不自在了。 “程锦年，你背过身去？” “为什么？又不是没有看过。” 程锦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孩子。 姜晚瞬间明白过来，他们不仅结婚了，连孩子都生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感情也有所升温。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害羞？ 可能是死过一次之后脸皮都薄了不少。 觉得他们的婚姻太失败，以前的相处太稀里糊涂。 就连夫妻之间的相处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尴尬。 “哎呀！我让你背过身去，你就背过身去嘛！” 姜晚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程锦年微微一愣。 在他的印象中姜晚一直是默默的承受所有。 他们结婚多年，姜晚从来没对他撒过娇。 现在突然撒娇，他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软了，身体都有点使不上劲。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很着迷很喜欢，希望她以后经常这样对他。 程锦年心里乱糟糟的，接着鬼使神差的背过身去。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们身为夫妻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晚晚提了要求，还是要照做的。 他的晚晚拼了命才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以后晚晚就是他的天！就是他的命！ 以后晚晚说的话就是圣旨，只要不伤天害理，他都会无条件服从。 程锦年背过身去以后，姜晚这才红着脸慢慢的擦拭着胸前的兔子。 生孩子的时候用了太大的劲，全身上下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要不是关键时刻灵机一动，估计这会儿她也不在了。 姜晚慢慢的擦拭着胸口，脑中的思绪有些纷乱。 姜晚正在走神，却猛然察觉到一道目光。 姜晚被吓了一跳，她赶紧拢紧了衣服，一抬头就看到说好了回过头去不偷看的程锦年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他眼睛里的惊艳之色让姜晚顿时羞红了脸。 “程锦年，谁让你偷看的？不是让你背过身去吗？” 程锦年咽了口唾沫，这才艰难的说道。 “我以为你可能会需要帮助。” 程锦年这话说的牵强，姜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着把毛巾朝着他甩了过去。 程锦年伸手稳稳的接过，他低下头开始清洗，接着又重新把温热的毛巾拿给她。 “晚晚，毛巾洗干净了，你又可以擦了。” 姜晚很可能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把毛巾伸进衣服里慢悠悠的擦着。 程锦年安静的守在一边，看到差不多了就立刻主动帮忙清洗毛巾。 在这个过程中程锦年活也干了，偷也偷看了。 姜晚需要他的帮助，又说不过他，只能放任他的小动作。 她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一遍遍的告诫自己。 你们是夫妻，你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孩子都已经有了，看两下没事的，又不会少块肉。 姜晚反复的做着心理建设，反复的擦拭着。 热敷的过程中持续了一个小时，程锦年中间换过几次热水。 不得不说，热敷还是有些效果的。 做完热敷之后，姜晚就觉得胸口红红的胀胀的。 里面似乎有液体涌动着，这些液体在她的乳房里奔流着，可能因为第一次产生，所以找不到出口。 姜晚被憋的很难受，脸也越来越红了。 程锦年赶在医院食堂关门之前吃了饭，又给姜晚打包了一份粥。 “媳妇儿，今天去的太晚了，食堂只有粥了，等明天我给你买汤喝。” 程锦年回来的时候挺不好意思，一个劲的解释和道歉，姜晚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我都说了没事的，刚生完孩子我也没什么胃口。” 姜晚双手捧着粥碗那悠悠的喝着。 “晚晚，我喂你喝粥吧。” 程锦年搬着小凳子坐在姜晚身边，他看她看得出神，想也没想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为什么？” 姜晚一愣，就被程锦年接过了怀里的碗和勺子。 程锦年非常细心，他轻轻的刮着碗边上的粥，还会放在嘴边吹上一口气。 他把温热的粥送到姜晚嘴边，接着用凶巴巴的语气命令道。 “晚晚，张嘴。” “可是……” 姜晚想说，我好手好脚的，自己喝粥完全没问题，为什么一定要给我喂？ 在她张嘴的瞬间，程锦年已经把勺子塞到了她嘴里。 姜晚实在是饿急了，身体比她的大脑反应的更快。 她很快就把粥喝完了，程锦年眼疾手快的又送过去一口。 姜晚一直都在寻找说话的机会，每次只要他一张嘴，程锦年就会及时把粥递过去。 姜晚最后人都麻了，完全丧失了说话的欲望。 她斜靠在床头，麻木的重复着张嘴和吞咽的动作。 程锦年非常细心，整个过程中一次都没烫到她。 在他的帮助下，姜晚刚生完孩子就顺利喝了一大碗粥。 粥就是米饭和水熬成的，里面水多米少。 姜晚喝完粥半个小时不到就想起床撒尿。 不仅如此，她还觉得胸口胀胀的，有种闷闷的疼痛。 她第一次当妈妈，第一次给孩子喂奶。 她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太不好受了。 她习惯性的揉揉胸口，突然胸前湿了一片。 程锦年一直盯着姜晚看着，明明交往没有打翻桌上的水，胸前怎么就湿了？ “晚晚，你衣服上是怎么回事？这是哪来的水？” 程锦年疑惑的看着她，姜晚摇了摇头假装不懂。 其实她能够感觉得到，胸前的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宝宝的口粮，宝宝最爱的奶水！ 程锦年抓着她衣服的一角，就要凑上来闻闻味道。 还没靠近程锦年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 “哪来的腥味？还夹杂着淡淡的奶香，好奇怪的味道！” 第69章 你会心疼我吗？ 姜晚脸色爆红，她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用力把人推开。 程锦年还在纳闷，喝了点水睡了没多久的宝宝又被饿醒了。 姜晚这下有奶水了，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她赶紧抱起宝宝放到怀里，姜晚想也没想就掀开衣服。 宝宝闻到奶香味，飞快的叼住奶嘴，吧唧吧唧的喝的格外卖力。 小孩子的胃很浅，喝了几口肚子就饱了。 这次喝奶还算顺利，宝宝吃饱喝足，满足的闭上眼睛睡去。 而姜晚也从头头上酸酸麻麻的感觉到现在的有点疼。 明明小婴儿是没有嘴的，那么粉嫩的口腔，也能伤害到妈妈吗？ 喂奶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宝宝喝奶时，姜晚甚至能够感觉到奶水制造和涌出的过程。 姜晚还没来得及拢起衣服，就放下了睡过去的宝宝。 她一抬头就看到程锦年又在那盯着她看。 姜晚抬起头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顿时恼羞成怒。 “程锦年，你看什么看？孩子喝奶你也要耍流氓？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我好羡慕他。” 程锦年指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宝宝流着口水。 姜晚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扣好衣服后赶紧钻进了被窝。 还好程锦年没有精虫上脑，也没有过来骚扰她。 姜晚闭上眼睛睡去，满脑子还在想着那个被送去抢救的孩子。 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抢救了这么久，应该抢救回来了吧？ 现在都已经晚上九点了，医生都要下班了。 他肯定被抢救回来了，肯定被护士带着。 姜晚在忧虑中睡着，夜里宝宝醒过来几次，姜晚半闭着眼睛给她喂奶。 程锦年非常警觉，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醒过来。 孩子每次哭闹程锦年醒的比较晚还快。 他总会在第一时间把孩子抱过来送到姜晚怀里。 看到孩子的尿布湿了，也会用那双粗糙的大手笨拙的给他换着尿布。 程锦年在部队常年跟一群糙汉子相处着，根本没有带孩子的机会。 除了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几乎很少跟小孩相处。 这是他第一次带孩子，带的还是自己的孩子。 当他看着怀里的孩子软软的小小的一个，冷硬的内心顿时一片柔软。 可能有些喜悦只有当了爸爸才能够感受得到。 程锦年看着是个很没耐心的人，实际上对于自己的孩子非常温柔细心。 整个晚上除了孩子喝奶，姜晚几乎没有被吵醒过一次。 每次只要孩子有点动静程锦年就会立刻把他抱起来哄着。 他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也不知道孩子的需求。 他只能一点点的摸索，一点点的想办法。 他熬了一个晚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媳妇儿生孩子太不容易了，简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当他看到她为了给他生孩子濒死的躺在床床上，就算他的心是石头做的，这时候也被捂化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夫妻是一体的意思。 父母侄子靠不住，只有自己的妻子孩子才能一辈子陪着他。 程锦年不知道自己这个道理是不是明白的太晚了一点。 他只知道从他明白过来开始，心里就再也放不下姜晚。 看到她在产床上面无血色的躺着，鲜红的血液汹涌的从她身体里流出来。 这种感觉让人觉得窒息，甚至是心口疼痛。 明明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总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 这种感觉压抑着他，让他恨不得紧紧的抓着姜晚的手，这辈子再也不松开。 姜晚睡了饱饱的一觉，第2天精神抖擞的醒来。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程锦年坐在他的床边上抱着孩子睡着了。 姜晚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悄悄的看着程锦年的睡颜。 这男人醒着的时候他的眼神非常犀利，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睡着的时候眼睛闭着，整个人看着都柔和了很多。 护士进来查房，程锦年听见响动被吵醒了。 姜晚侧过头看着他浑浊的眼睛，以及眼底的青黑，就知道他昨天晚上熬了多久。 姜晚捏着手掌，心底微微动容。 她跟程锦年是两辈子的夫妻，结婚了这么多年，她竟然不知道他有这么细心体贴的一面。 要是上辈子她也像现在一样大彻大悟，他们之间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误会？也不会被人钻了空子？ 程锦年睁眼看到姜晚看他，立刻朝着她微微一笑。 护士进来后问了些基本情况，给姜晚做了基础的检查，最恐怖的就是压宫底。 “为了帮助你排恶露，所以需要帮你压宫底。” 姜晚还不知道什么是压宫底，护士的手就按在了她肚子上。 姜晚只觉得一阵剧痛，接着有东西从身体里排了出来。 她疼的惨叫，额头上冷汗淋漓。 “怎么，怎么会这么痛？” 姜晚休养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精神抖擞，就这么一下又被打回了原形。 她蜷缩着身子虚弱的躺在床上，只觉得疼的喘不过气。 “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每个孕妇刚生完孩子前三天都要压宫底。” 护士慌乱的开口解释，主要是程锦年的眼神太吓人了。 仿佛他没有给到合理的解释，那恐怖的眼神就要把她吃了。 “知道了。” 姜晚摆了摆手让她出去，护士吓得落荒而逃。 姜晚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程锦年又是打水给她擦汗，又是帮她揉捏胳膊，看着紧张的不行。 “程锦年，你会心疼我吗？” 姜晚有些受宠若惊，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心疼你心疼谁？” “怎么样？你还好吗？肚子还疼吗？很疼的话我去给你拿点止痛药。” 程锦年紧紧的握着姜晚的手，一年紧张的看着她。 “当时真的很疼，现在觉得好一些了。锦年，我中午想喝鸡汤。” 姜晚突然撒娇，程锦年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 “好，我一会儿就去给你买。” “你再去打听一下他们家的老大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他。” “好，我这就去，你乖乖的在这等我回家。” 程锦年松开她的手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70章 给双胞胎兄弟取名 程锦年出去了，姜晚侧过头有些惆怅的看着窗外。 伤口还隐隐作痛，肚子也疼的厉害。 生孩子的时候就很不容易，没想到生完之后要受的罪更多。 姜晚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提前打电话给程锦年，她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就算侥幸生下这两个孩子，也不会有人这样尽心尽力的陪在他身边。 她当初真是昏了头，竟然会听信魏明香的话，连生孩子这么大的事都没告诉过程锦年。 仔细想想，程锦年跟她之间没有感情，难道跟她自己没有关系吗？ 她听信魏明香的话不打扰不麻烦，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从来没跟程锦年沟通交流过。 她甚至没问过他的想法，就武断的自以为是。 婆婆说他是大男人，不喜欢听女人家的闲事，她就紧闭嘴巴，从来没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 即便是程锦年主动询问，也在婆婆的再三叮嘱下被她含糊其辞的带过去。 程锦年很快就打听到消息了，他进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姜晚就知道肯定是好消息。 果然，程锦年一开口就说道。 “大宝的情况很好，经过治疗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正常。” “现在医生把他放在保温室，说是还需要观察几天，后续没有异常会把孩子送回来的。” “嗯，那就太好了。” 姜晚松了口气，这个孩子也保住了，她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锦年，如今孩子已经出生，你有没有想好给他们取什么名字？” 孩子已经出生一天，每天叫大宝二宝的也不像话，还是要有个正经的大名。 换做以前孩子取名肯定要回去让长辈做主。 也就是必须经过公公婆婆的同意。 可是在魏明香这一系列的操作之后，加上上辈子的恩怨，姜晚已经不想跟她有任何牵扯。 孩子是他们的孩子，取名字也是他们夫妻的事，没必要让别人掺和进来。 程锦年略微有些沉吟，看样子是在认真思考。 既然孩子取名的事情提上日程，姜晚也要好好想一想他们该叫什么名字。 姜晚两辈子都是写文的人，脑子里顿时想过很多美好的诗词歌赋。 最后一句是停留在她的脑海里。 “时无重至，华不再阳。” 意思就是，时间时间不会再重来，已经过去的时间和机会也不会重新来过。 可她现在竟然重生，有了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两个孩子就叫程惜华，程惜阳怎么样？” 姜晚的意思非常简单，就是让他们珍惜时间和机会，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重生。 程锦年侧着头微微一思考就点头同意了。 “我媳妇儿有文化，都听媳妇儿的。” 让程锦年自己取名，他肚子里的墨水不多，估计取的名字会比较老土。 媳妇儿取的名字他虽然不知道意思，不过听着挺舒服的，感觉很有文化气，适合他程锦年的孩子。 “两个孩子的名字取自陆机的《短歌行》时无重至，华不再阳。就是希望他们珍惜时间和机会的意思。” “而且他们出生在这世上不容易，另一层意思也是让他们珍惜生命。” 程锦年听了姜晚的解释连连点头。 他媳妇儿果然厉害，脑袋瓜子就是比一般人好使。 给儿子取个名字竟然用上了诗句，寓意如此深刻，越听越是满意。 “好好好，老大叫程惜华，老二叫程惜阳，这两个名字不错，我很满意！” 程锦年反正不懂，只要赞同就行了。 孩子的亲妈难不成还会害孩子不成？ 这可是姜晚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她肯定想给他们最好的，就连名字也是。 姜晚的嘴角微扬，觉得这样的程锦年特别可爱。 他像小乖一样乖，但却比它更高大健壮，更能保护好她跟孩子。 姜晚这几天只要有时间就会跟小猴子联络。 小猴子听说她生了两个儿子高兴的在空间里直跳，嘴里一直嚷嚷着。 “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 姜晚被它的愉悦感染，心情也变得非常不错。 这小家伙虽然个头小，但却是她的开心果。 姜晚发现小猴子的手指甲里面很多泥土，有时候还看到它的手掌划伤了。 虽然它可以用空间里的雾气修复伤口，但雾气修复的没那么快，姜晚只要来的快，总能抓住它受伤的时候。 “小乖，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妈妈，我这几天天天挖冬笋，我找到了挖笋的技巧，收获越来越多，不信你去仓库里看看！” 小猴子抬起头来一脸讨好的看着她，还主动拉着她的手往仓库走去。 姜晚来到仓库面前，看到地上堆积着的冬笋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小乖，你怎么挖了这么多冬笋？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猴子不仅挖了冬笋，还挖了不少山药。 这些东西深埋在地底下，春天的时候才会因为发芽冒头。 现在可是寒冷的冬季，它们的枝叶枯萎，深埋在泥土当中。 小猴子到底是怎么发现这些东西的？ 不仅发现了，而且还挖了这么多。 它的双手明明这么小，难道真的这么有劲吗？ 小猴子指了指地上的小锄头，这是姜晚托人特制的，专门给小猴子准备的。 姜晚原本以为小猴子不会用，却没想到它用的这么炉火纯青。 不仅学会了使用工具，而且效率极高。 它仗着有空间里的白雾，一点都不害怕受伤。 它有时候一着急工具都扔了，直接就用爪子挖。 所以姜晚才会经常看到它受伤，看到它的手指里有泥土。 “妈妈，等你身体好些了，你就把我的存货拿去卖掉，到时候你就有钱花了。” 小猴子抬起头来喜滋滋的看着她，姜晚看着这么好单纯清澈的眼睛，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她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小猴子这段时间休养的极好，整只猴看着油光水滑的，就连毛色都鲜亮了不少，特别讨人喜欢。 “傻孩子，你还这么小呢，怎么就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妈妈写稿子能够赚钱，能够养活得起你们的。” 第71章 娃被包成了小粽子 姜晚在医院休养了三天，她白天躺在病床上，偶尔下床活动一下。 晚上睡觉她会悄悄的去空间陪小猴子聊天，也会用白雾缓慢的修复身体。 这次生产给她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损害。 如果不是她当时反应的快，临时想到了这个方法，估计这会儿她跟孩子都已经死于非命了。 姜晚轻轻的搂着儿子，看着这个曾经死过一次，现在侥幸活下来的小宝贝。 姜晚低下头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嘴中喃喃自语。 “宝宝，妈妈这次总算没有给你拖后腿了。” 姜晚的奶水充足，孩子虽然在肚子里有点发育不良，不过她相信慢慢也能追赶回来。 她怀孕初期又要干活每天也吃不上什么好东西，肚子因为怀的双胞胎看着很大，实际上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孩子的营养状况都很差劲。 要不是快生的那个月姜晚花了大价钱找李婶子每天给她做一日三餐，好好的补了一阵子，这会儿孩子的体质会更差，体重会更轻。 姜晚十分庆幸她当时当机立断，也舍得花这个钱。 不然现在这个钱恐怕要送到医院给孩子做治疗费。 她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 她没有过自己的孩子，因此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以前魏明香告诉她女人就是要吃苦，怀孕的时候也别矫情，以后生孩子的时候才顺畅。 她总是想方设法的让她干活，每次说出来的理由看似头头是道，现在想起来却是漏洞百出。 医生查房的时候告诉她，因为她孕期一直营养不良，导致孩子的发育有些迟缓。 正常情况下，刚出生的婴儿身高是45~55厘米，而她的老大经过测量之后发现身高只有42厘米，老二经过测量是43厘米。 不仅是身高的问题，两个孩子的体重也偏轻。 老大因为个子矮小，体重只有可怜的3.2斤，老二个子稍微大一点，体重有3.5斤。 医生说，虽然他们兄弟是双胞胎，可是他们兄弟俩的体重加起来也只有正常婴儿一个的体重。 也因此，她的孩子很小身体很弱。 再加上生产之前遭遇的事情，更是雪上加霜。 老大因为身体弱，现在还在保温室待着。 老二情况稍微好一些，现在能吃能睡，个头也长了不少。 医生说小孩子在院子里长得很快，那些先天不足的孩子，只要月子里养的好，一个月可以重三四斤，差一点的也可以重一两斤。 可以说一个好的月子，不仅大人的身体能够快速的恢复，小孩子也会加速成长。 程锦年这些天总是想着法子给她买汤，不管花多少钱都觉得值得。 姜晚虽然有点心疼自己给的那二十块，但一想到她多喝点有营养的对孩子的身体好，她也就觉得值得了。 在她住院第七天的时候，老大程惜华各项指标恢复正常，终于离开了保温箱。 两个孩子都被接到身边，姜晚紧紧的搂着他们喜极而泣。 姜晚生产的时候极其虚弱，住了几天院，这段时间一直被程锦年悉心照料着，加上每天晚上偷偷的去空间修复身体，现在她已经彻底恢复。 医生说她现在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孩子的情况也算稳定，已经达到了出院的标准。 姜晚生产的时候遇到难产，程锦年当初交的50块钱押金早就用完了。 现在出院都要面临着医药费最后的结算。 距离发工资还有十几天时间，程锦年现在除了姜晚给的那些钱还有点结余，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身无分文。 正当程锦年左右为难的时候，姜晚从行李包的夹层里掏出了100块钱。 “锦年，这些是我写稿子和做临工赚的一些稿费，你拿去把医药费交了吧。” 程锦年坐在凳子上愁眉不展，姜晚却微微一笑把钱递了过去。 姜晚说清楚了这笔钱的来路，程锦年也没有追问，拿着钱赶紧去交了医药费。 他离开的时候，姜晚看到他的眼角红红的。 程锦年是个有骨气的人，他这些年都是自己赚钱自己花，从来没依靠过家里人。 因为她生孩子住院，程锦年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陷入了现在这样的窘境。 姜晚给完这些钱其实还有一些结余，不过那些钱是保命的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暂时不会拿出来了。 之前护士来过，也跟她说过孩子和她的医药费，总共是148块钱。 加上她刚刚给的那一百块，住院押金算上还可以退两块钱。 程锦年这段时间一直买这买那，还贴身照顾着她，加上她的伙食不错，程锦年身上的钱也确实花的差不多了。 程锦年办完出院手续回来姜晚正弯着腰收拾东西。 程锦年看到她伸手要拿桌上的饭盒，赶紧按住了她的手。 “晚晚，你还在坐月子，吹不得风受不得凉，现在你坐着好好歇着，其它事情交给我。” 部队的战士经过专业的训练，每一个干活都是干净利索，当然前提是他们愿意干。 程锦年把床上堆积着的大人和小孩的衣物折叠成一个个大小一样的豆腐块，接着整整齐齐的装进行李包。 经过程锦年细致的整理，原本三四袋都装不完的东西，硬是被他两个行李包给装完了。 程锦年之前是拎着两个行李包，这次他们要回村，姜晚一个人抱不了两个孩子，他只能用绳子把行李包绑在背上。 姜晚刚给两个孩子喂完奶，一抬头就看到程锦年背后两座小山丘。 她忍不住发笑，程锦年却一脸严肃的兜里掏出帽子和头巾。 他细心的帮姜晚绑上头巾，又把帽子给她戴好。 他之前留下了两床毯子，折叠好之后就是一个简单的婴儿包被。 程锦年以前不会带孩子，现在因为姜晚没人照顾，他被迫学会了一切。 他像打包行李一样，把小宝放进了包被里，然后熟练的包成一个长方形的豆腐块。 他把孩子板正的放在里面，手脚都压的笔直的，然后外面包的非常紧实，最后用带子绑了起来。 包好之后的即视感，小宝变成了一个棱角分明的小粽子。 第72章 出院回村 有了这次成功的经验，程锦年再接再厉，把另一个娃子也打包了起来。 姜晚一回头就看到两个被包的直挺挺的，就像木乃伊色的小娃子。 兄弟俩出生一周，都已经睁开了眼睛。 此时他们瞪大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四周。 估计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他们自己的亲爹，会把他们兄弟包成这样。 “程锦年，这是两个孩子，不是两个行李，你把他们包的那么紧，他们肯定会难受的！” 姜晚忍不住提醒，程锦年抬起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可是他们都没有哭，看起来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他们确实很兴奋，瞪大眼睛好奇的东张西望，就像某种可爱的小动物一样。 “那也不能包这么紧，还是要稍微松一点，不然孩子会不舒服，也影响他们的身体发育。” 姜晚住院的这段时间找机会跟医生护士聊了不少育儿方面的知识。 她对于带一岁以下的孩子，经验有所欠缺。 现在她尽力弥补，赶紧把自己的短板补回来。 程锦年是个听劝的人，听话的把两个孩子都松开了一些。 姜晚这才点点头表示满意。 姜晚手上挎着一个小包，包里装的一点孩子的东西，还有这次住院的费用清单。 程锦年背上绑着两大包行李，还一手抱着一个孩子。 程锦年回来的时候高大挺拔，英姿不凡，在医院陪护七天，他胡子邋遢，身上的衣服也没怎么换洗，此时又带着这么多东西，看着就像从很远的地方逃荒过来的人。 程锦年催促着姜晚走在前面，姜晚总是忍不住回头看看他。 程锦年外表上看着虽然很憔悴邋遢，但只要看到他的脸，就不会有这种想法。 他的脸部线条流畅，五官十分英挺。 就算再憔悴，他也是帅着憔悴的。 程锦年带着孩子背着东西，姜晚看着都觉得很累，他却因为拥有着铁打的身体，做起这些事来非常轻松。 程锦年从部队赶过来的时候腿上受了伤，姜晚住院期间一直催促他去治疗。 程锦年实在没有办法就去了，结果发现只是骨头错位了，由有经验的老医生轻轻的一掰就回来了。 医生当时告诉他，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要及时治疗，拖的时间久了都没办法治疗了，还很有可能变成残废。 不得不说，老医生这番话还是有作用的。 程锦年比起之前稍稍爱护自己的身体一些了。 他还向老医生请教了不少医学知识，姜晚严重怀疑他年纪轻轻就打算回去养生。 老医生喜欢研究中药，加上程锦年这么爱学习，姜晚出院的时候，老医生送了他不少药材。 姜晚原本以为这些药材是给程锦年用的，后来才发现是给她的。 外面的天气很冷，两个孩子蜷缩在包被里，他们的小脸冻的红彤彤的。 姜晚戴了围巾和帽子，身上穿着程锦年带回来的大衣。 外面的风很大，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她的脸上。 姜晚把衣领全部拉了起来，整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 她还没出月子，但却不得不自己步行回家。 回村的路很远，他们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村里以后姜晚又有些迷茫了。 他们没有家了，现在能去哪里呢？ 姜晚还在疑惑，就看到程锦年回过头来笑看着她。 “刘婶子听说你生了，前几天到处打听来到医院，提前把老房子的钥匙给了我。” “刘婶子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姜晚看到程锦年摊开手掌，他的掌心里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把钥匙。 “你那时候睡着了，刘婶子不忍心吵醒你，就连说话都很小声。” “你睡了很久，连刘婶子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程锦年微微一笑，姜晚刚生完孩子那几天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像一头小猪一样。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可爱。 “原来是这样吗？刘婶子人很好的，这段时间对我也很照顾，其实如果她过来的话，你就算叫醒我也没关系的。” “我是打算叫醒你，但是刘婶子不让。” 程锦年苦笑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 姜晚也跟着笑，她是真没想到，刘婶子不仅明面上对她好，背地里更是对她贴心的很。 “好吧。” 姜晚无话可说，程锦年接着往下说道。 “刘婶子说已经提前把房子打扫干净了，还简单的修葺了一下，床铺都帮我们收拾干净了，等我们过去直接就可以住。” “刘婶子对我们也太好了吧！” 姜晚非常惊讶，在这个住了8年的村庄，家里的公公婆婆和侄子侄女靠不住，一个邻居竟然对她这么好。 要知道刘婶子家里的旧院子已经荒废多年，打扫起来非常费劲。 刘婶子是几天前来的医院，来的时候房子已经打扫干净了。 这就说明，从他们去跟她道别开始，她已经在着手打扫房子。 刘婶子知道她即将临近预产期，随时都有可能生产。 知道他们没地方去，所以提前把旧房子收拾出来。 为的就是让她出院以后有一个干净整洁的住所。 姜晚带着双胞胎儿子回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不少干活的村民纷纷围了过来，他们都在热情的跟姜晚打着招呼。 “姜晚，听说你生了两个儿子，你可真是厉害啊！” 农村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重男轻女的想法。 在他们村里能生两个儿子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 姜晚跟程锦年结婚多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没想到这次一怀上直接就是双胞胎儿子。 这让很多家里没有儿子的人心生羡慕。 “别提了，生双胞胎可费劲了，差点把这条小命给搭进去了。” 姜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众人这才意识到怀双胞胎的风险，也就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情。 “姜晚，你住院的这段时间怎么没看你婆婆去照顾啊？” 人群当中也有跟魏明香不太对付的人故意当众找茬。 换做以前，姜晚肯定会维护婆婆的面子，现在竟然撕破脸，当然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这次早产，说起来还跟我婆婆有点关系呢！” 姜晚意味深长的一笑，众人听说有大瓜立刻提起了兴趣，一个个竖起耳朵倾听。 第73章 她说的是真的 姜晚说话之前悄悄的看了一眼程锦年的表情。 他脸部的线条有些僵硬，整张脸紧紧的绷着，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看起来似乎是心情不好？ 毕竟她要当众揭露的是他亲妈的恶行，程锦年心里不舒服也很正常。 不过姜晚可不管这么多，她要说的都是事实，也没有添油加醋，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婆婆嫌弃我大肚子不干活，把我从家里赶了出来，锦年收拾了东西陪着我一起，没想到我婆婆又带着大侄子找到了镇上的招待所。” “当时人挺多的，她推了我一把，我摔在地上流了很多血就早产了，是锦年及时把我送进医院，这才捡回来了一条命。” 姜晚说到这里顿时红了眼眶，众人没想到魏明香还在背地里玩了这么一出。 姜晚离开家以后，魏明香天天在外面骂她，说她白眼狼，说她辱骂殴打长辈。 魏明香当时哭的那么惨，撕心裂肺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觉得动容。 一些关系跟她不错的人信了她的话，私底下把姜晚骂成了一坨狗屎。 村里也有好几个人站出来替姜晚说话，但这些人骂的太凶，气急了连他们都骂。 却没想到姜晚一回村就爆出了新瓜。 姜晚说完话后大家纷纷抬起头来看着程锦年。 根据姜晚的说法，程锦年当时应该就在他们身边，亲眼目睹了一切。 姜晚现在等于当着大家的面在说程锦年亲妈的坏话。 这时候程锦年的态度就至关重要了。 众人发现他的脸色很差，脸也黑的像锅底，他的嘴唇紧抿着，任由姜晚说着魏明香的坏话，一点都没有要给她澄清的意思。 所以，姜晚说的是真的？ 连程锦年都默认了？ 众人感到非常吃惊，并且琢磨不透魏明香的意图。 按理来说，程锦年是她的亲生儿子，姜晚肚子里怀的是她的亲孙子。 哪个做婆婆的会在儿媳妇即将生产的时候上门捣乱？ 哪个做奶奶的会不喜欢自己的亲孙子？ 魏明香做这些事到底有什么目的？ 就在大家陷入沉思的时候，程锦年跨前一步。 姜晚双手捏着手心，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程锦年这时候站出来该不会是想拆她的台吧？ 毕竟魏明香是他的亲妈，但她说的话也是事实。 如果程锦年真的这么做，姜晚会觉得非常失望。 大家也都看着程锦年，期待他站出来说一句话。 “姜晚说的都是真的！” 程锦年一开口，简单的几个字把众人雷得外焦里嫩。 “姜晚竟然说的是真的！” “那是不是代表，魏明香前段时间在村里说的话都是假的？” “魏明香竟然把姜晚推的早产！难怪姜晚生孩子，魏明香却没有去医院看望过，原来是这么回事！” 人群沸腾了，众人几乎快炸了。 这个事实让大家难以接受，同时又勾起了他们的兴趣。 正在他们热烈讨论，彼此之间都难以说服对方的时候，吴婶子突然站了出来。 “姜晚说的都是真的，魏明香把姜晚赶出家门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了！” 吴婶子之前就帮着姜晚说了不少话。 但她人微言轻，那时候没人信她说的话。 现在程锦年牵头，吴婶子只需要补充，这就让她信心大增，顿时变得勇气十足。 众人非常惊讶，没想到这时候还会有人站出来实锤。 “我也可以作证，我当时跟吴婶子在一起，亲眼目睹了一切，包括魏明香说的那些过分的话，我也听得清清楚楚！” 何婶子也站了出来，李婶子挤进人群，也帮着声援。 有了三位婶子的鼎力相助，村里的舆论一边倒，全部都站在了姜晚这边。 姜晚一看情况差不多了，立刻找了个借口离开。 “我生孩子之前大出血，差点死在产床上，现在虽然侥幸活着回来，身体依旧虚弱。” “今天在外面见了风有些头疼，就先回去了。” 姜晚假模假样的咳嗽了几声，众人也不敢挽留她，就这么看着她离去了。 大家的八卦心没有得到满足，帮着姜晚说话的三位婶子瞬间被人群包围。 前几天她们想说大家还不愿意听，现在她们不想说，大家把她们围起来非要她们说。 看着热闹的人群，三人心里也很激动。 她们早就憋了不少话，这时候不吐不快。 村民们一直问着各种各样刁钻的问题，她们要都把自己的所见所听如实说了。 程锦年带着姜晚回到了李婶子给的老房子。 房子确实被打扫过了，就连门都重新修了一下。 程锦年推开门进去，屋子里因为常年没人居住，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家里的灰尘基本上都被清扫干净了，不讲究的人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姜晚提着小包来到房间，就看到房间的床上垫着她之前睡过的褥子。 房间虽然不大，但却收拾的很干净。 除了一张床，只有靠墙的位置有一口木箱子。 房间里没有家具，就算之前有在搬家的时候肯定也被带走了。 虽然简简单单，姜晚还是觉得非常满意。 至少这里安静，也不用听魏明香的碎碎念，以后可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这间房子处在村子的边缘，就在山脚的入口处。 房子周围长满了杂草，后面是一片山林。 现在原本就是冬天，天气非常寒冷，这间屋子里更是冷飕飕的。 墙上有不少裂缝，一看就是年久失修。 难怪李婶子一家当初会搬走，先不说这里的地理位置偏僻，还有后院几乎照不到阳光的布局。 就是这房子的老旧程度，也让住在这里的人胆战心惊。 房子有很多缺点，姜晚却知道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 她跟魏明香撕破了脸，被从那个家里扫地出门。 现在他们无处落脚，身上的钱也不多了。 这样的日子看似难熬，姜晚却觉得非常高兴。 她重生过来以后，已经靠着自己的小心谨慎，顺利生下两个宝贝儿子。 现在虽然家徒四壁，但分家之后他们也能得到一部分东西，家里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第74章 家徒四壁 自打姜晚对着全村揭穿魏明香的真面目，程锦年的脸色就一直很不好看。 姜晚心里有些发怵，也怕触了他的霉头，回来之后几乎不敢说话。 程锦年把孩子抱回房间，放进被窝里躺着。 姜晚赶紧解开了孩子身上的束缚。 两个小家伙被包了这么久，身上应该很不舒服吧？ 毯子被卸下来以后，姜晚才发现大宝的裤子里湿漉漉的。 这肯定是小家伙又尿了。 姜晚飞快的脱掉他的裤子，还把尿布扔在一边，又从包里拿出干净清爽裤子和尿布换上。 程锦年把小宝抱出去了，过一会儿姜晚就听见小孩嘘嘘的声音。 两个孩子身上都弄干净以后，姜晚又给他们喂了奶，这才把孩子们放进冷冰冰的被窝。 刚住到这里什么都没准备好，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程锦年把孩子尿湿的裤子捡起来泡在桶里。 姜晚还在坐月子没办法沾冷水。 这段时间洗洗刷刷的事情全部都是程锦年来解决。 姜晚接过两人的行李包，开始整理物品。 程锦年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决定先去山上打点柴回来。 新的住处百废待兴，除了卫生暂时不用打扫。 家里现在没柴没水，也没有食物家具和碗筷。 除了这张床以外，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 如果家里没有孩子，两个成年人稍微将就点也没什么。 可现在家里还有两个刚出生一周的小婴儿。 他们那么小那么柔弱，特别是大宝，刚被抢救回来，身体都没彻底恢复。 屋里甚至没有柴刀以及一些别的农具，程锦年只能厚着脸皮去村里借。 程锦年去了最近的一户村民家里，红着脸借了柴刀。 他们今天刚回来的时候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村子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的情况了。 程锦年本身就是军人，信誉也算不错。 现在闹的这一步，跟魏明香有很大的关系。 村民家里也没挖苦他，大大方方的把柴刀借给了他。 程锦年拿着刀去山上砍柴，他身体强壮，干活有劲，一会儿的功夫就扛了两大捆柴。 程锦年轻巧的背着两捆柴下山。 他把其中一捆柴放到自己家里，一些大的柴也全部劈成小的，再把剩下的一捆柴连同柴刀一起还给了那户人家。 接下来是打水，家里有个旧的土陶水缸，虽然边上裂了些缝隙，但也勉为其难能用。 程锦年刚刚送柴的热心之举，让村民很是感动，知道程锦年家里没水，主动把自家的水桶和扁担借给了他。 程锦年连着跑了好几趟，填满了自家的水缸，又挑了满满一桶水还了回去。 程锦年总是这样，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别人对他好他就要加倍的还回去。 程锦年离开村子多年，村里人对他没多少印象，不过他今天这一波举动还是为他赢得了一波好感。 至少村民一家，现在对他的印象就很不错。 都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程锦年借了东西不仅还的快，还额外有赠送。 这样的人谁不愿意借东西给他？ 程锦年回去后拎着孩子换下来的尿布和湿裤子又去河边洗衣服去了。 家里没有老人帮衬，姜晚坐月子不能泡冷水，他要做的事情还是挺多。 程锦年洗完衣服回去，才发现没有衣撑子。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程锦年脑子里不停的回荡着姜晚说的分家。 如果不分家，以他现在的经济条件，姜晚跟着他恐怕是要过苦日子。 他为了两个哥哥的孩子们奉献了这么多年，家里添置的所有物品都有他一份功劳。 他上次找魏明湘要医药费她就拿不出来。 他估摸着钱肯定是分不到了，就算是分家也只能分到一些常用物品。 对于眼下这个情况，锅碗瓢盆木桶，以及各类工具，床单被子褥子都是迫切需要的。 程锦年把木桶放到一边就上山去了。 眼下中午的饭还没着落，现在去买菜也不好做，不如就去山上打个猎。 既可以省钱，中午也能简单对付一下。 姜晚待在房间里带孩子，她能听到程锦年进进出出的声音，也知道家里这个情况，他眼下肯定是很忙碌的。 姜晚原本想着趁孩子睡着起来写点稿子，但一看屋里连张桌子都没有，最后只能作罢。 她脑子里构思着，总不能让自己闲着。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好好整理一下又能写出好几篇稿子。 魏明香免费给她送素材，姜晚可不打算浪费。 她最近写的都是一些关于婆媳关系的稿子。 这种题材争议比较大，好处是容易有热度，过稿率高。 姜晚都是根据自身的事情改编，再稍稍润色一下。 一些发生在自己身上，有些震碎三观的内容还做了修改。 如果按照真实的情况写稿子，估计很多人都会接受不了。 现实生活中有很多奇葩的婆媳关系，但是像他们家这样，婆婆想让儿媳妇流产，还想置儿媳妇于死地的关系还是少见。 就连他们村子里的人，除了那些亲眼所见的，光是听着别人嘴上说着其实都是不信的。 姜晚写过多年的稿子，她心里有一杆秤，知道该怎么拿捏人心，但又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 很多人都说小说来源于生活，其实生活比小说还更残酷，作者都不敢按真实的来写。 姜晚斜靠在床上，表面上看着是在休息，实际上她的脑子一刻都没停。 算算时间，上次寄出去的稿子这几天就会有回音了。 只是她写文章的事情为了避免被魏明香知道，都不敢写家里的收件地址。 姜晚写的是邮局的地址，上面的要求是自取。 她现在在家里坐月子，受不得风，也没办法出远门。 看来到时候只能麻烦程锦年帮她取一取，若是这次能顺利拿到稿费，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又要好过一些了。 程锦年是在两个小时后回来的，现在天气不好，山上的猎物也很少，他找了许久才抓到两只野兔。 原本还想抓只野鸡，结果等了半个小时还一无所获，想着姜晚还在家里挨饿，他提着野兔就回来了。 第75章 雪中送炭的人 程锦年一回来就利落的把野兔收拾完了。 家里没有锅，没办法炖汤，野兔只能烤着吃。 程锦年在灶台里生了火，拿了两根棍子把处理好的野兔串起来，就这么架在火堆上烤。 家里没有调料，野兔没办法调味。 程锦年烤野味的手艺很不错，两只野兔很快被他烤得两面金黄。 即使没有调料，姜晚在房间里也能闻到阵阵香味。 程锦年拿着小木棍在野兔身上捅了捅，确定烤的差不多了才开始喊姜晚吃饭。 姜晚正准备起身，大宝小宝接连醒来，一个哭的比一个更大声。 程锦年也听见了孩子的哭声，他赶紧从灶眼里里拿出了几块木头，把火调到最小。 兔肉继续架在上面慢慢的烤，这样既不会烧焦，吃的时候也能保持热度。 他一进房间就看到姜晚正在手忙脚乱的给两个孩子换尿布。 一个孩子一天都能换一桶尿布，更何况是两个孩子？ 吃奶的孩子屎尿特别多，往往是喝完没多久就拉了，拉了又肚子饿了，每天反反复复，非常考验人的耐心。 程锦年不动声色的过来帮忙，两人一人招呼一个孩子，很快就收拾完毕。 姜晚给两个孩子喂了奶，程锦年把脏了的尿布拿出去了。 孩子刚出生那几天因为个头小，身体里的器官也很小，膀胱根本处分不了多少尿液，一个晚上就要拉个七八次。 程锦年有时候也会想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有这么多尿？ 一开始心里还有些不解，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也是这样，再听别人说小孩子都是这样，他被磨平了性子，也就彻底释怀了。 他也想清楚了，孩子尿了大不了他就去洗尿布。 每天勤快一点，有时候给孩子把把屎尿，也可以少洗点尿布。 姜晚伺候两个孩子躺下，程锦年拉着她去吃兔肉。 兔肉很香，姜晚看着却有些皱眉。 因为她住院的时候听隔壁床的婶子说过，妈妈在喂奶期间如果吃了上火的东西，小孩子就会红眼睛还会有很多眼屎。 “怎么了？不喜欢吃兔肉吗？” 程锦年非常敏感，一下就察觉到了姜晚的不高兴。 “不是，我也挺想吃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吃不了。” 姜晚简单给程锦年解释了一下原因。 程锦年低着头沉默了，也怪他没想到这茬，这才闹出了这样的乌龙。 他也是第一次当爸爸，经验不足很正常。 “你在家里等着，我用兔肉跟邻居换点吃的。” 程锦年拿着烤好的兔肉转身就走。 “程锦年，刘婶子帮了我们很多忙，你若是要换就去跟她换吧。” 刘婶子是个靠得住的人，姜晚一直想着回报她。 只是她眼下这个情况，实在是有心无力，程锦年好不容易打了两只兔子，既然自己吃不了，还不如送给他们吃。 “好，我现在就去。” 程锦年原本的想法是为了节约时间，就去最近的那户邻居家里交换。 不过晚晚说的对，野兔是比较难打的东西，平常人家也吃不上，不如就拿到刘婶子家里让他们过过嘴瘾。 唯一让他觉得不太妙的是，刘婶子家里跟他家离得很近，万一被撞见，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程锦年拿着烤兔肉一路小跑着来到刘婶子家。 他敲了门，刘婶子很快过来开门了。 “婶子，谢谢你把房子给我们住，这是我今天刚打到的兔子，烤好了送给你吃。” 程锦年把兔肉塞到刘婶子手上，也不好意思开口要食材，转头就立刻走了。 “喂！程锦年，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想给你拿点东西呢！” 刘婶子话都没说完，程锦年可能是不好意思，立刻就跑的没影了。 刘婶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饭菜还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全部装在了一个袋子里。 她把烤兔放在桌上，家里人看到自然会去吃。 而她原本就是要去给姜晚送饭菜的。 姜晚去镇上之前还留了些钱在她这里。 她之前在村里听说姜晚难产，这次生孩子受了老鼻子罪，她为了维护姜晚跟村里人大吵了一架之后就去买了新鲜食材回来做饭了。 当时她就想着，姜晚住的那个房子里什么都没有，他们夫妻带着两个孩子，这几天恐怕连饭都吃不上。 所以她紧赶慢赶的做好了饭菜，就是想着早些送过去。 没想到程锦年来的这么快，来的时候还带了这么大一只烤兔，可真是太客气了。 她拿着大包小包追了出去，原本她以为只要她跑得快一点就能追上程锦年，没想到她一出来他早跑的没影了。 她只能拿着这一堆东西去了老房子。 李淑萍过去的时候看到程锦年在别人家门口转悠。 他在院子门头走来走去，有时候会停下来往里看看，有时候又想着往回走去。 李淑萍看得出来，程锦年此刻非常纠结，但她不知道他因为什么纠结。 “锦年，婶子给你们送东西来了。” 李淑萍笑着跟程锦年打了声招呼，程锦年可能是看的太入神了，竟然被她吓了一跳。 看到她手上拿着的保温盒，他顿时面上一喜。 “婶子，你该不会给晚晚准备好了午饭吧？” “是啊，这几天你们不是还没稳定下来吗？我就想着你们屋里锅都没有，就多做了些饭菜给你们送过来。” 李淑萍笑呵呵的，程锦年停止了纠结走到她身边。 “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啊？” 程锦年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在李淑萍主动把东西递过去的时候，他还是伸手接了。 “你没回来之前姜晚就给了我几十块钱，让我专门买些好菜做给她吃。” “她提前跟着你去了镇上，钱却没有花完，我现在继续之前的工作，不也是正常的吗？” “婶子说的对。” 眼下是特殊情况，是他们最难熬的日子，程锦年也舍不得拒绝她的好意。 程锦年接过了李婶子递过来的所有东西，原本他以为李婶子这时候该回去了，没想到她却依旧跟在他后面。 “姜晚都出院了，我也该去看看她和孩子了。” 第76章 分家的好处与坏处 李淑萍跟着程锦年回了家，姜晚听见动静睁开了眼睛。 看到李淑萍的瞬间，她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 李淑萍跨前一步按住她的肩膀，重新让她躺回了被窝。 “别起来，屋里冷，别把你给冻坏了。” “我就是来看看你和孩子，看到你们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程锦年搬了张凳子过来，李淑萍接过坐在床边上。 李淑萍自然的拉着姜晚的手，轻轻的在她手背上揉搓着。 她看着躺在姜晚身边的两个孩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 “好啊好啊，这两个孩子长得好，像你们夫妻俩。” “姜晚啊，你以前虽然过了很多年苦日子，但是你生了两个这么好看的孩，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李淑萍盯着两个孩子看了又看，她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祥。 看着看着她赶紧从兜里掏出两个红包。 接着站起身轻轻的塞到孩子的怀里。 “宝宝们，这是奶奶给你们的红包。” “婶子，你人来了就好，又带了一堆东西还要送红包，你让我怎么好意思？” 姜晚赶紧拿着红包推回去，李淑萍再次笑着推了回来。 “没给多，就是个小红包而已，不信你自己拆开来看。” 姜晚拿起一个红包拆开，果然看到里面只发了一块钱。 钱不多的情况下，姜晚就当这是李婶子给孩子们的一片心意，也就没有强行退回去了。 李淑萍陪着姜晚聊了一会儿天，又仔细的询问了一下姜晚离开村子这段时间的生活。 李婶子对她很好，姜晚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 李淑萍听了很是感慨，更加清楚的知道了魏明香的恶意。 “姜晚，你上次给的钱还没还完，这段时间我依旧像之前一样每天给你送饭，你觉得怎么样？” 李淑萍心疼姜晚，主动提出了这个要求。 姜晚原本想要拒绝，可一想到她直到现在都还没吃上午饭，就立刻同意了。 她现在是乳母，她如果不用喂奶不吃饭自然没有问题，可家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如果大人不吃饱饭，哪来的奶水喂孩子？ 总不可能喝点白开水，奶水就会变得充足有营养。 说到底还是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大人身体好了，小孩子的身体才能跟着好。 “好，那就谢谢婶子了。” 两人虽然都在同一个村里，但因为一个在村头一个在村尾，走路过来还是要20多分钟的时间。 李婶子每天做好了饭送过来，送上送下都是个麻烦事。 她却一点都不怕麻烦，竟然主动要求给她送饭。 “婶子，我想跟魏明香分家，你觉得有必要吗？” 姜晚搓着手指有些紧张的问道。 李淑萍愣了一下接着认真的思考。 “我简单给你分析一下，分家和不分家的区别。” 李淑萍不打算直接说出决定，而是用分析利弊的方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好，婶子快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了。” “分家的好处在于自由自在，以后也可以甩脱掉那些侄子侄女，全心全意过自己的生活。” “坏处在于，你为那个家付出了这么多，现在相当于是被扫地出门，以后你的孩子也只有靠自己带大，别指望魏明香会帮衬。” 李淑萍说到这还是有些忧心，姜晚却莞尔一笑。 “婶子，就算我不分家，魏明香也不会给我带孩子的。” “我到时候不仅要带自己的孩子，还得管侄子侄女的破事。” “说不定家里的家务活，地里的农活都要我干，我要做的事情会比现在更多。” 姜晚重活一世，早就想清楚了一切。 魏明香是个什么心思，以后有什么打算，她比谁都清楚。 若是再跟她搅合在一起，那才是真的自讨苦吃。 李淑萍没想到姜晚会这么说，微微一愣之后瞬间反应过来。 “你说的对，你看问题比我透彻，脑子比我更加清醒。” “如此说来，对于你现在这样的情况，分家确实是最好的打算。” “你婆婆家里就是个烂摊子，谁沾上了谁倒霉，只是，魏明香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离不开你。” “你突然要分家，她怕是不会同意吧。” 李淑萍有些忧心，将心比心的去推算，如果她是魏明香，估计是不会同意分家。 毕竟姜晚这么能干，性子又这么温和，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样的儿媳妇很好拿捏。 若是分了家，姜晚以后就单独过自己的生活，不会再管他们家的事情。 魏明香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姜晚生孩子的这段时间估计把她累得够呛，现在只想死死的抓着她不肯松开，哪会那么轻易同意分家？ 姜晚当然知道分家没有那么容易，住院的这段时间她心里已经打好了腹稿。 至于要怎么操作，其实她一直都在操作。 先是让村里的一些人知道魏明香的真面目。 接着在招待所，当时的事情也是闹得很大，虽然旅客们可能已经离开，不会当她的人证。 但是事情就发生在招待所，有很多招待所的工作人员也被夹杂在其中。 当时的情况很混乱，他们为了保全自己不敢出头姜晚也能够理解。 但她当时确确实实受了很重的伤，也有很多人看到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她当时的情况很不好，顾不上追究招待所和魏明香的责任。 但是不代表这些责任就不在了。 她住院的病历和缴费清单都好好的收着，如果她要去公安局报案，招待所肯定是有责任的。 按照正常的情况，他们居住的房间，除了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魏明香能够准确的找到他们的房间号，要不就是贿赂了招待所的工作人员，要不就是趁工作人员不注意钻了空子。 不管是哪种情况，其实都是他们的失职，如果姜晚去告，他们肯定要惹得一身骚。 姜晚以这个做威胁，招待所的人不敢不给她作证。 若是人证物证俱在，姜晚一定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魏明香少不得要去公安局待上几天。 第77章 这个家分定了！ 姜晚出院后第一时间在村里说了当时的情况，这样一来魏明香在村子里的口碑急转直下。 以后她再想抹黑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姜晚表面上什么都没做，实际上步步为营，把所有的一切都规划好了。 如果她一定要跟魏明香分家，最大的阻碍可能来自于程锦年。 姜晚想过最坏的打算，分家一方面是看一看程锦年的决心，另一方面也是逼他做个决定。 她跟魏明香之间，已经势同水火，有我没她。 程锦年迟早要做出选择，不如趁着这次分家，让他表态。 若是程锦年还要站在魏明香这边，她就当没有这个老公，下半辈子自己带着孩子过就行了。 “我若要分家没人能阻止得了！” 姜晚看着柔柔弱弱，说出来的话却很坚定，给人一种不容质疑的感觉。 程锦年提着刘婶子做的饭菜进来，正好听到了姜晚这句话。 他把饭菜放在一边，就沉着脸准备退出去。 李淑萍看程锦年面色不太好，立刻叫住了他。 “程锦年，姜晚刚刚的话你也听见了吧？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姜晚没想到李婶子会突然问这个，她顿时心里一惊。 上次她主动询问程锦年愿不愿意分家，最终他也没给个答复，脸色还变得很差。 现在李淑萍旧事重提，姜晚心里也很期待他的答案。 姜晚抬起头来盯着他的脸看，李淑萍也很想知道他的反应。 程锦年捏紧了拳头，没有任何犹豫的说了一个字。 “分。” 姜晚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看到程锦年黑着的脸色顿时又提起了一颗心。 “现在这个家里什么都没有，不分家你们连基本的生活都保障不了，分家这件事要越快越好！” 李淑萍不愧是姜晚的嘴替，说出来的话都是她的心里话。 两人又在等着程锦年的答案，好在程锦年也没让她们失望。 “今天下午就分！” 姜晚被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这件事要等到她出了月子。 没想到刚从医院回来就要分家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快的她有点吃惊，还有点欢喜。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想好了吗？” 李淑萍激动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一脸热切的看着程锦年，就好像要分家的是她一样。 反倒是姜晚，脸上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只是眼睛有些发亮，心里应该也很期待吧。 “当然是真的，我结婚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下半辈子我要跟老婆孩子好好过日子。” 程锦年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说出来的话却带着阳光的味道。 姜晚惊喜的抬起头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李淑萍拍着手掌，连着说了三个好字。 “好好好，好男儿就该如此。你早已经成年结婚，现在更是已经当了爸爸，一味的帮扶大家庭，不顾自己的小家庭，以后肯定是有苦日子过的。” “你现在醒悟过来，及时悔改也还来得及，不枉费姜晚陪着你吃了八年苦，又给你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程锦年那愚孝的糊涂蛋一朝清醒，李淑萍激动的老泪纵横。 “嗯，婶子，我知道的。” 程锦年点头应道，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姜晚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最后忍不住问道。 “程锦年，你今天一直黑着脸，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这话她憋了许久，再不说出来人都要疯了。 “没有。” 程锦年先是一愣，接着赶紧摇了摇头。 “晚晚，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还不是因为你的脸色太臭？不仅晚晚这么想，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李淑萍抢在姜晚之前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姜晚配合着疯狂点头，就差给李淑萍竖起大拇指了。 李婶子也太会说话了，会说话的就应该多说点。 她以前不乐意听是她脑子有问题，魏明香洗脑的太彻底，把她的思想拉进了臭水沟里，让她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程锦年揉了揉自己的脸，发现他自从今天回来之后，心情一直很沉重，所以不自觉的绷着脸。 他看着家里这个情况，看着老婆孩子跟着他受苦，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但是作为大男人，情绪不能随意外露，也不能因此影响到晚晚的心情。 所以他就一直憋着，连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 没想到最后却被晚晚认为是他板着脸给他脸色看。 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 程锦年觉得他比窦娥还冤，只能手脚并用的解释。 “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想法，对你更没有任何意见。” “如果真要有，大概是让你嫁给我这么多年后，依旧住在这么简陋的房子里，心里觉得对不起你，心里有点难受。” 程锦年摸着自己的心脏，第1次这么坦率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经过程锦年的解释，姜晚和李淑萍才知道原来是她们错怪了他。 程锦年只是因为心里的压力太大，没做好表情管理，所以才会一直板着个脸。 他并不是讨厌谁也不是抱怨谁，只是恨自己的无能。 他一直想不开，一直自己跟自己较劲，内心天人交战，所以脸上的表情才会这么扭曲。 想明白了这一点，姜晚对他仅有的那一点怨气全部都消散了。 不仅如此，姜晚现在还有点心疼他。 程锦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跟他一样背负了这么沉重压力的人。 按理来说她应该是最理解他的人，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对他误会最深的人。 程锦年揉完脸，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 他走到姜晚面前，故意对着她笑。 “晚晚，你看我这样笑可以吗？” “其实，我是真的挺觉得对不起你的，你拼了命给我生了两个儿子，我工作了这么多年，却因为我的一念之差，竟然只能给你这么简陋的环境居住。” “你住院的费用都是自己掏的，后续的生活费也是你给的，家里穷的没有一口锅，米缸里没有一粒米，我身为你的男人，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多失败！” 第78章 我不想再让她受委屈了！ 程锦年给人的印象一向是沉默寡言的，这一次一口气说了很多话。 不仅姜晚惊呆了，李淑萍也一直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 而且他说的话越听越有点肉麻是怎么回事？ 当李淑萍意识到她听了不该听的话之后，已经有种想溜走的想法了。 这样的程锦年是陌生的，但也是鲜活的。 以前那个傻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自己有脑子，会认错，敢行动的好男人。 程锦年说完了一堆话，姜晚还是一脸呆滞的看着他。 程锦年看着她圆润的额头，忍不住轻轻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姜晚吃痛瞬间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在他肚子上轻轻的捶了两下。 程锦年打开饭盒的盖子，催促她赶紧吃饭。 “快吃吧，吃饱一点，吃完了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好，我吃。” 李淑萍看他们小两口你侬我侬，赶紧找个借口开溜了。 “一会儿你们要干大事，要是没人带孩子可以先送到我家来。” “我现在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两个慢慢聊。” 程锦年拿着烤好的兔子从灶房里出来，原本想留着李婶子一起吃点，结果她已经跑得没影了。 李婶子准备的饭菜很丰盛，分量也比之前更多的多。 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她这是准备的两人份。 程锦年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兔子，他块头大胃口好，吃完一只兔子肚子都还没饱。 姜晚把没吃完的饭菜推过去。 “不嫌弃的话就吃完吧。” “自家媳妇儿我怎么会嫌弃？” 程锦年接过饭盒，几大口就把饭菜吃了个精光。 两人吃过饭后，又给两个孩子把了尿喂了奶。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姜晚拿着装着住院资料的小包包跟在程锦年身后出门了。 程锦年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他的胳膊粗壮，两个瘦小的孩子在他怀里只有一丁点大。 分家是件大事，肯定要一群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 把孩子带在身边一方面容易受惊吓，另一方面也怕空气中的病毒传染到他们。 虽然觉得麻烦李婶子，但还是只能把孩子放到她那里。 李婶子还没有孙子，一直想要个可爱的孩子。 现在姜晚把孩子送过来她顿时高兴的合不拢嘴。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像宝贝一样搂在怀里。 “你们放心的去干大事，孩子我会给你们带好的。” “谢谢婶子，你真是我生命里的贵人。” 李淑萍自己带大了好几个孩子，也算是有经验的人。 虽然双胞胎有点难带，但是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程锦年走在前面，姜晚还有些依依不舍。 程锦年拉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前走去。 姜晚抬起头看着他宽阔的肩膀，挺直的脊背，顿时信心满满。 程锦年带着姜晚过去的时候魏明香正准备出门。 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程锦年牵着姜晚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了。 她顿时心里有些发怵，站在原地半天没动静。 “妈，你这是要出门吗？如果是的话请你晚点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聊聊。” 程锦年嘴上说的客气，实际上堵住了去路，根本不让魏明香出去。 “你，你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 魏明香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脸上的神情也很提防。 “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去说吧。” 一般情况下，分家是需要一家人协商，然后拟定分家清单，再通知村干部过来给他们做见证。 程锦年拉着姜晚率先往屋里走去。 魏明香原本想趁机逃跑，程锦年冷冷的开口了。 “妈，你今天若是走了，等你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东西我保证一件不留。” 程锦年这话说的霸气，魏明香瞬间就被唬住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你妈，难不成你还想来我家里造反？” 魏明香意识到危险的来临，顿时就拔高了音调。 她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疼得一蹦三尺高。 “我这些年寄回来的钱，你花的挺痛快的吧？我记得我还没有参军的时候，家里都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我在部队工作了这么多年，寄回来了几千块钱工资，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换了个遍，应该都是用我的工资买的吧？” 程锦年轻轻的叹了口气开始回顾往昔。 魏明香脸色煞白，脑子里千回百转，总觉得程锦年要说的不会是好事。 “我给了你几千块，结果我老婆孩子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让你给200块交医药费你都拿不出来。” “妈，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你知道这些钱是怎么凑出来的吗？” “你知道一个人没钱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是种什么感觉吗？” 程锦年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他问的问题都很刁钻，魏明香甚至回答不上来。 因为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缺过钱了。 程锦年每个月寄回来的钱越来越多，她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她已经迷恋上这种有人干活有人给钱，自己只需要享受，还能搏个好名声的日子。 “家里有这么多孙子孙女要养，钱花的多点不也正常吗？” 魏明香这话说的有些牵强，但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话了。 “正常，你觉得正常就好，咱们现在不讨论这个话题，现在我要跟你说的是，我们来谈一谈分家的事吧。” “什么？分家？为什么要分家？一家人住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 “大家彼此之间有个照应，亲情也更浓的多，分开来过多不好，时间久了彼此之间的亲情都淡了。” 魏明香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她想过很多种拒绝的理由，就连现在这个理由也是她苦思冥想了好几个晚上，这才终于想出来的。 “那是你觉得好，我以前长期不在家，对于这种大家庭的模式并没有什么概念。” “但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我明白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们确实过得不错，但是晚晚这些年过得不好，也不觉得开心，我不想让她跟着我再受委屈了！” 第79章 我不松口谁能分得了这个家？ 在程锦年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和立场的时候，魏明香还是死咬着不肯松口。 她一开始是打感情牌，看到程锦年无动于衷，又说起了最现实的问题。 “若是分了家，以后我这些孙子孙女谁来养？” “我承认这些年来都是你的这份收入支撑着这个家，才让这个家没有倒。” “可你现在要分家，以后不打算拿钱回来，你让我们怎么办？” 其它的漂亮话都是糊弄鬼的，只有这些话才是魏明香压在心底的话。 “这不关我的事！” 程锦年简单的六个字，让魏明香如遭电击。 “他们也是你的侄子侄女，怎么会不关你的事？” 魏明香拔高了音调，十分激动的说道。 “他们只是死了爹又不是连妈也死了，你若实在养不了，就把他们送回给他们的亲妈养。” 程锦年这话说的绝情，这也是他这段时间受够了苦才逐渐明白的道理。 只有亲生父母才对自己的子女有抚养义务。 魏明香一脸惊讶的看着程锦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魏明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接着一脸愤怒的瞪着姜晚。 她猛地伸手指着姜晚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 “姜晚，一定是你这个贱人，肯定是你在中间挑拨离间，锦年才会生出这种想法！” “那几个孩子可是他的亲侄子侄女，他怎么能说不养就不养了？” “前面8年都养的好好的，这次你突然把他叫回来，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魏明香激动的抡起胳膊，就要上前殴打姜晚。 姜晚一直安静的站在程锦年身后，默默的吃瓜。 这次她之所以要跟过来，一方面是关键时刻她有杀手锏要用，另一方面也是看看程锦年的态度。 她不想再从别人嘴里听说，她要亲自去看，亲自去参与。 姜晚没想到魏明香竟然这么会找理由，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好端端的站在这都差点被打。 在魏明香的巴掌招呼过来的时候，程锦年及时扣住了她的手腕，疾言厉色的说道。 “妈，晚晚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她只是嫁给了我，你没生她养她，所以也没资格打她！” 程锦年手上一个用力，直接把魏明香使坏的手推到一边。 魏明香没想到程锦年会对她动手，突然一个反作用力下，她连着往后退了几步。 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这才终于止住了去势。 要不是她运气好，身后正好有一堵墙，这时候估计已经摔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程锦年的几句话就像铁锤一样狠狠的砸在她的心里。 魏明香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程锦年当了很多年的兵，不管身高还是体力都是一等一的，她自知打不过他。 都说柿子专挑软的捏，在魏明香眼里姜晚就是这个软柿子。 她心里怒气难消，趁着程锦年不注意，再次朝着姜晚扑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干了坏事还想在这看好戏，我魏明香的戏也是这么容易看的吗？” “看我的戏要付出代价的！” 魏明香瞄准了姜晚的头发，势必要狠狠的揪下来一撮。 程锦年正准备出手，姜晚给他打了个眼色。 程锦年心中有些疑惑，收到信号后还是没有出手。 姜晚在魏明香冲过来的间隙，猛地抓住她的头发。 在魏明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姜晚拽着她往墙壁上连着磕了三下。 姜晚用的力气不大不小，既把魏明香脑袋磕痛了，又没留下伤疤。 魏明香脑袋撞在墙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怎么都没想到，一直以来都让她觉得柔弱好拿捏的姜晚，竟然会突然对她动手。 魏明香反应过来后还想还手，姜晚双手扣着她的肩膀，手上一个用力，直接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 魏明香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不仅把自己养的细皮嫩肉的，力气也小了不少。 换做她干农活的那些年，轻松收拾一个姜晚不在话下。 现在是完全反过来了，姜晚嫁过来后干了8年的农活，不仅把自己晒得黝黑，也培养出了她一身的力气。 虽然刚刚出院没多久身体还没彻底恢复过来，但要收拾一个废人魏明香还是绰绰有余。 姜晚突然出手直接把魏明香给镇住了。 因为她发现这两个人她一个都打不过。 原先以为姜晚是软柿子，却没想到她只是出于对她的尊重，从来没对她动过手而已。 真要动起手来，她一个干了8年农活的农妇，还是有点厉害的。 姜晚还没坐完月子就已经这么强了，这要是等她彻底恢复过来，她以后还是她的对手吗？ 魏明香心里这么想着，顿时就有些后怕。 原来有些人不是好拿捏，而是愿意被她拿捏。 有一天她不愿意了，就谁也拿捏不了她了。 魏明香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妈，好好的在这里坐着，分家的事情我跟锦年已经决定了。” “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其实都改变不了什么。” 姜晚脸上的笑容非常温柔，手上的动作却有些粗暴。 她不仅按着魏明香的肩膀，还悄悄的在她肩上捏了几把。 不同于以前她肩膀疼姜晚给她按摩那种温柔的力度，姜晚这次是真的用了些力气。 魏明香甚至疼的尖叫了一声。 姜晚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声音依旧温和的说道。 “妈，你别怕，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有话好好说。” “前面8年我为这个家做牛做马，我是真的累了。” “没想到你们不仅要利用我干活，竟然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想放过。” “既然大家都已经撕破脸，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分家这件事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 姜晚最后一句话压低了音调，用只有她和魏明香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姜晚的声音有多温柔，说出来的话就有多残忍。 魏明香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言笑晏晏的姜晚，突然就觉得非常陌生，她害怕的尖叫一声，拔高了音调说道。 “如果我就是不同意分家呢？你能拿我怎么样？” 第80章 看来妈是不打算好好跟我谈了？ 魏明香的声音很大，仿佛小孩子一样谁的声音大谁有理。 程锦年正准备开口说话，姜晚从兜里掏出纸笔递给他。 “锦年，你先去清点一下家里的物品情况，我还有些话要单独跟妈说。” 姜晚的声音很轻，脸上的笑容很温柔，明明很好说话的样子，深情之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程锦年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也相信她能够处理。 他接过纸笔，爽快的说了一声好。 程锦年清点物资去了，看着家里因为没有人收拾乱七八糟的一切，他的眉头死死的皱着。 此时他不会再有姜晚懒惰不干活，所以家里才不成样子的想法。 而是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只要姜晚不在家，这个家里根本就没人干活。 就连最基本的扫地擦灰，收拾灶台，整理碗柜，这些活都没有人干。 也就说明，以前姜晚在的时候这些活都是她来干的。 程锦年的心瞬间就凉了，心脏狠狠的蜷缩着。 以前怪他眼盲心瞎，魏明香的话明明漏洞百出，他却因为对她的信任，从来没有质疑过什么，更没有去调查过真实的情况。 姜晚不喜欢说话，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他。 魏明香絮絮叨叨，嘴巴皮子很碎，每次他回来，不管村里的大事小事她都要说一遍。 自然而然的也会说到家里的一些事情。 程锦年那时候对她非常信任，几乎是魏明香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现在一旦开始产生怀疑，就会发现问题越来越多。 以前不是没有露出过蛛丝马迹，这是他本着对家里人的信任，随便一个拙劣的借口就把他给糊弄过去了。 现在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跟着自己的感受去看问题。 以前那些隔着一层云雾一样看不透的问题，突然就变得清清楚楚。 魏明香一直以来都在骗他，从头到尾没有过一句真话。 他一边思考一边清点着各种物品。 看着家里凌乱的一切，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家里的感情也在一点一点的变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姜晚一个人。 如果非要加上两个，那一定是他们的孩子。 可能是从他看到姜晚被魏明香又打又骂的时候心底产生了怜惜。 也可能是姜晚为了给他生孩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 那时候他的心里一直在呐喊着，为什么他的晚晚要受这些苦？为什么他作为她的丈夫，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竟然连钱都拿不出来。 程锦年曾经听过一句话，如果一个男人要钱没钱，要人没人，那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嫁给这样的男人？ 程锦年离开之后，魏明香的情绪更加暴躁。 她一脸愤恨的看着姜晚，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姜晚，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分家的！”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情由不得你不同意。” 程锦年不在，两人说话不需要藏着掖着，她们终于可以做一个明白人，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能勉强我？” 魏明香冷笑一声，眼中带着几分得意。 她到底是长辈，就算是最近村子里一直有人在败坏她的名声，在分家这件事情上也影响不到她。 “不，我不勉强你，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姜晚到底是个文人，她最喜欢的就是读书，知识面其实是很广的。 以前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一直被魏明香哄骗着，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现在她猛然清醒，脑子变得空前灵活。 “你的事情我没兴趣知道！” 魏明香觉得姜晚翻不出什么风浪，态度也变得非常傲慢。 分家这件事情打死她都不会同意的。 不管怎么算，分家都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如果不分家，程锦年的钱还是算家里的钱。 如果不分家，姜晚就必须跟他们住在一起。 如果不分家，姜晚就要跟着他一起照顾孙子孙女，以后他们闯了祸也可以继续把姜晚推出来，让她去解决问题。 如果不分家，他们现在还是一个集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姜晚去外面败坏她的名声也会掂量掂量，毕竟他们都是一家人。 哪有家里的人在外面名声败坏，其他人会不受影响的？ 如果不分家，魏明香就可以带孩子为威胁，以后死死的把姜晚拿捏在手心里。 如果…… 魏明香想了很多如果，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妈，你上次在招待所把我推倒在地，害得我大出血，差点死在产床上的事，可是有很多人亲眼所见。甚至招待所的人也愿意帮我作证。” “如果我去公安局报案，这就属于故意伤害的一种。只要我咬死了不松口，你可是要去蹲大牢的！” 姜晚用了很多种方法，魏明香依旧油盐不进。 姜晚满脑子都是想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好想快点回去看到他们。 她不想跟魏明香浪费时间，直接使出了杀手锏。 听说姜晚要去公安局报案，魏明香心里顿时有些慌乱。 “姜晚，咱们有话好好说，咱们有话好好说，如果你一定要分家，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魏明香的声音都弱了很多，脸上神情也很焦虑。 姜晚微微一笑，爽快的答应道。 “好啊，我们来好好商量一下分家的事情。” 惊吓过后，很快魏明香又镇定下来，以姜晚的胆子，她不可能敢这样做的。 而且她把程锦年指使开才说这件事情，很明显是不想让他知道。 程锦年是她的儿子，怎么可能允许姜晚胡作非为？ 万一她真的坐牢，对程锦年的名声也不好听。 就连姜晚，表面上是她赢了，实际上村子里的人肯定会戳她的脊梁骨。 魏明香想通了这几点，顿时胆子大了不少。 “你让程锦年以后每个月继续把钱寄到我这里，给我们一家人花，我就同意你分家。” 魏明香胆子大了以后，说出来的话顿时也很过分，很有些狮子大张口的意思。 姜晚原本以为她想通了，没想到还是如此冥顽不灵，她顿时有些怒了，冷哼一声说道。 “是吗？看来妈是不打算好好跟我谈了？” 第81章 我同意分家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是提了要求了吗？” 魏明香有些诧异，姜晚好像变得比之前更强势的多了。 她现在说不过她，打也打不过她，在她面前突然就没这么硬气了。 “你的要求我不可能答应，而且程锦年赚回来的钱，肯定是要养活我们小家的，而不是用来养侄子侄女。” “分家这件事情，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姜晚再次重申了一遍，魏明香诧异过后接着说道。 “要是我不答应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我方法可就多了去了。” 姜晚微微一笑，程锦年从灶房出来，看到两人之间僵持着，就知道事情没那么顺利。 他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还是无条件站在姜晚这边。 “不管晚晚要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她！” 程锦年突然表态，魏明香心里咯噔一声。 “就算姜晚要送我去坐牢，你也会支持吗？” 魏明香气急败坏的问道。 程锦年沉默了一下，想起姜晚被推倒在招待所门口，全身血污的躺在地上。 他的心里没有一丝犹豫，极为坚定的说道。 “会。” 魏明香的呼吸一窒，整个人都不好了。 “程锦年，我可是你妈！你真的要这样对我？” “我在部队接受的教育，就是犯了错就要受罚，这是天经地义的，党和人民都是这样告诉我的。” 为了坚定自己的立场，程锦年把党和人民都说了出来。 魏明香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而姜晚心里同样是说不出的畅快。 被人毫无保留的相信，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这种感觉真的太爽了。 她的心里暖洋洋的，脸上也红艳艳的。 程锦年继续清点物品去了，姜晚跟魏明香还在对峙着。 “妈，你也不想我们之间闹到这一步吧？” “我这次住院也花了不少钱，若是真的闹到公安局，你除了坐牢以外，可还是要给我赔偿的。” “就算你不同意分家，到时候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程锦年赚回来的钱不给你，我也不给这个家里干活，你照样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你不答应的话还得坐牢还得赔钱，加起来可是得不偿失。” 姜晚语重心长的劝说着，魏明香心里千回百转，突然就发现自己完全没有退路。 姜晚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如果不同意分家，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她不想坐牢也不想赔偿，但如果她不分家，姜晚就不会放过她。 “如果我同意分家，你就不会去公安局报案吗？你能不能写保证书？” 魏明香心里有些没底，只能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姜晚。 “保证书我写不了，毕竟这件事情错不在我，但我能以人格向你担保，若是你爽快的同意分家，后续不会再找你麻烦。” 姜晚一字一句的说道，魏明香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是真的没有任何选择，内心天人交战了许久之后，最终只能同意。 “我同意分家，但你也要说到做到！” “当然，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就请妈去把村干部请来做个见证。” 姜晚立刻发话，她脸上带着微微的大笑，看着既不是很急切也不是很焦虑。 这仿佛就是一句最平常的话，就这么轻易的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魏明香低着头没有动静，她的双手搅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犹豫。 “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请你不要继续挑战。” 姜晚不客气的说道，魏明香没有办法，只能扭头往外走去。 “妈，记得快去快回，现在是下午3点，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3:30没看到你回来，我就直接去公安局了。” 姜晚知道魏明香还没下定决心，她这么说只是逼着她做决定。 给她的时间越久，她越是会搞出幺蛾子。 半个小时时间是经过了她严密的计算，只够魏明香路上往返，还有简单的通知。 至于要搞幺蛾子，这点时间明显是不够发挥的。 魏明香人都已经走到门口，却因为姜晚的话不小心绊了一跤，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她死死的咬着下嘴唇，心里愤愤不平的，但又无可奈何。 魏明香走了，姜晚陪着程锦年一起清点家里的物品。 一会儿分家的时候，这些物品全部要拿出来分配。 现在必须清点的仔细一些，分配的时候才对他们越有利。 魏明香气晕了头，出了家门以后扶着一棵树喘了好几口气。 她用力的摸着心脏，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阵绞痛。 姜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程锦年不是她的儿子吗？怎么会站在姜晚这边，却不管她的死活？ 魏明香心里好恨，可她不敢去赌。 姜晚推她的那一下，还有说出来的那些狠毒的话，完全没有给她反悔的余地。 魏明香脑子里乱糟糟的，但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到了村干部办公室门口。 魏明香扶着门框喘气，心里还有些犹豫。 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挂钟，显示的时间是3点14分。 要是她再不开口，3点半肯定赶不回去了。 魏明香心里有些发慌，加上村干部们都回头看着她，心里就更慌了。 “各位干部，我们家要分家，麻烦你们去几个人做个见证。” 魏明香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魏明香这些年占了程锦年和姜晚多少便宜，她竟然会主动要求分家？ 大家都觉得，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还是魏明香中了邪，所以才会主动跑这一趟？ 有个村干部走到魏明香面前，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魏明香，你没事吧？你真要分家？” “我没事，我要分家。” 魏明香强忍着痛苦说出这句话，心里的苦涩没人能懂。 “魏明香，分家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把我们请过去了这个家就一定要分，别跟我们闹着玩！” 李主任板着脸十分严肃的说道。 魏明香艰难的点了点头，昧着良心说道。 “我知道，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要分家。” 第82章 没了，钱都没了！ 魏明香现在是被架在火堆上烤，她完全是身不由己。 虽然心里极度不情愿，但因为被姜晚抓住了把柄，所以无可奈何。 “魏明香，你要是确定的话，那就我和小刘一起去吧。” 李主任意识到魏明香没有在开玩笑，她打算亲自去看看这个热闹。 其他的人也是一脸期待，这种热闹可不是经常有的。 被点到名字的小刘听说能去吃瓜第一线，顿时兴奋的笑容满面。 “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去吧。” 魏明香再次看了一眼壁钟，此时显示的时间是3点16分。 她想起姜晚说过的话，立刻惊呼一声。 “时间要来不及了，李主任，快跟我来！” 魏明香火急火燎的往回赶，李主任和小刘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一脸好奇的跟在魏明香身后。 她们不知道什么是时间来不及了？ 这不是还早吗？离她们下班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就算是分家没有做好准备，临时过去也是来得及的。 而且魏明香这么急切，看着就不太正常吧？ 两人的好奇心都被提起来了，走的也比之前更快了。 魏明香回去的时候几乎是一路小跑，李主任和小刘紧赶慢赶这才追上。 3点29分，魏明香终于赶在三点半之前准时回到家里。 她扶着门框不停的喘气，跑这一趟真是把她累得够呛。 “姜晚，我回来了。” 魏明香怕姜晚没看到她，还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很好，你很准时。” 姜晚微微一笑，拿出写好的分家清单。 “这是我和锦年刚刚准备好的分家清单，打勾的部分，就是我们需要分走的东西，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姜晚把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单子递过去。 姜晚像主人一样客气的把李主任和小刘请进了屋。 程锦年沉默着给她们一人倒了杯凉白开。 在姜晚的安排下，两人各自找了张凳子坐下。 分家清单上的字有点多，魏明香没读过什么书，很多字都不认识。 她没有求助姜晚，而是把单子拿到李主任面前。 “李主任，你帮我看看，这单子上面都写了些啥？” 李主任接过去一看，很快就看明白了。 家里的所有东西大致上分成了两份。 魏明香一份，姜晚一份。 总体来说，因为魏明香家里人比较多，分的东西也稍微多些。 姜晚他们要的都是最基本的生活用品。 李主任早就听说他们搬出去住了，应该是新房子里什么都没有，现在迫切的需要这些工具和生活用品。 李主任没有告诉魏明香上面写的什么，只是笑着说道。 “我觉得上面的物品分的挺公平的，就是还没把家里的钱财写上，这个也是需要分的。” 李主任作为村里的老干部，已经主持过好几次分家。 分家不仅要分家里的物品，就连钱财房产也是要分的。 魏明香低着头，双手拨弄着手指。 家里已经没多少钱了，有她也要留着自己花，完全舍不得拿出来。 李主任看她这样，忍不住教训了几句。 “钱是一定要分的，这个是没得说的。” “妈，我这些年可是寄回来了几千块钱的工资，总不可能分家的时候一分都不给吧？” 一直沉默着不吭声，很没存在感的程锦年也在这时候开口。 “我打零工赚的钱也都贴补在这个家里了，平时家里的米面粮油和日用品都是我买的，按照这个算法，妈已经存了好几千块了吧？” 姜晚也在这时候说话，所有的人齐刷刷的望过去，魏明香脸上的表情更局促了。 “没了，钱都没有了。” 魏明香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什么叫没有了？那钱都哪里去了？就算没了你也要说个出处吧？” 李主任对魏明香这个答案第一个不满意。 程锦年跟着点了点，对于李主任的说法深以为然。 “花了，全部都花掉了！” 魏明香脸红的滴血，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这样盯着看，还要被一群人质问着。 “花了？花到哪方面了？家里的东西你不是没买过吗？钱总不可能不翼而飞了吧？” 姜晚也表示不相信，她在这时候揭魏明香的老底，就是想让大家看看她的真面目。 程锦年突然起身走到魏明香的房间。 他轻而易举的拧断了衣柜的锁，猛地拉开了衣柜的门。 衣柜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一排各种款式各种类型的新衣服。 就连新鞋子都有好几双，全部都被整整齐齐的码放在衣柜最底部。 不仅如此，衣柜的角落里还放着各种瓶瓶罐罐。 瓶瓶罐罐里装着的是各种安神补脑液还有营养品，护肤品等等等。 魏明香平常把这些东西藏得很好，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到。 衣柜被打开的瞬间，大家这才明白她把钱都花到了哪里。 夫妻两个的新衣服新鞋子，还有他们喝的营养品，魏明香用的护肤品。 这下大家总算知道，魏明香为什么能保养的这么好了。 五十多岁的人皮肤又白又嫩，脸上的皱纹都很少。 她每次出门都穿得光鲜亮丽，新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 加上花着大价钱吃着各种补品，整个人看着又年轻又精神。 原来这些东西，都是用程锦年和姜晚的血汗换来的。 她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难怪看起来这么年轻。 再看看姜晚，30岁不到的人，看着老了一圈，皮肤状态也不是很好。 姜晚跟魏明香之间相差了二十多岁，站在一起不像婆媳，反倒像是一对姐妹。 姜晚这些年太操劳了，魏明香也太享受了。 大家震惊的同时，魏明香顿时就发飙了。 “程锦年，随便打开别人的柜子，这就是你的教养？” “你糟蹋别人的血汗，这就是你的教养？” “我如果不打开你的柜子，又怎么知道你把我用命换来的钱花在了哪里？” 说实话，程锦年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是震撼的。 魏明香这些年跟他说的最多的就是没钱花。 所以他才会一分钱都不留，每个月发了工资第一时间寄回来。 结果呢？这就是魏明香所谓的没钱花？ 第83章 魏明香赔偿1000块 程锦年气得浑身颤抖，再一次亲眼见证了魏明香的贪婪和无耻。 魏明香反应过来后立刻扑到了衣柜面前。 她摊开双手挡住衣柜，试图隔绝掉众人的视线。 “你别挡了，我们都看见了。魏明香，你的日子过得可真滋润，连我都有点羡慕了。” 李主任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点酸酸的。 小刘也是惊讶的瞪大眼睛，没想到魏明香竟然是隐藏的富婆。 姜晚早就猜了这个情况，所以她是最平静的。 姜晚之前就在想着该怎么当众揭穿魏明香的这种行为。 没想到程锦年速度比她更快，直接就动手了。 正是因为他的干脆，所以给了姜晚更多可发挥的空间。 “妈，柜子里这些东西都是用锦年的工资换回来的吧？”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花我儿子赚的钱，这是天经地义的！” 魏明香还想耍横，试图糊弄过去。 姜晚微微一笑，冷静的跟她分析。 “妈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爸每天游手好闲，地里的农活从来没干过。” “你们夫妻俩都没为这个家里创造过任何价值，所以这些东西肯定是锦年的工资买的，毕竟钱不会凭空生出来，这些东西也不会有人大方的直接送给你们。” “既然是家里的财产，当然是可分配的，现在你把家里的钱财全部挥霍，换成了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应该给予我们赔偿吧？” 姜晚这话表面上是跟魏明香说的，实际上侧过头看着李主任和小刘。 李主任配合着点了点头，她早就看魏明香不顺眼很久了。 现在看到她的新衣服，护肤品和补品竟然比她还多，就对她更看不顺眼了。 小刘是个年轻人，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知道这种情况是不对的。 姜晚说的合情合理，而且她的顶头上司李主任都点头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刘也跟着点头，姜晚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这件衣服的料子，去买的话要十几块吧，这件灯芯绒的二十多，这件呢子大衣没有四五十块钱买不到吧。” 姜晚走到衣柜面前，拿着一件件衣服估算的价钱。 最后得出，魏明香这些衣服的总价值要800块钱。 另外还有她买的补品和护肤品，还有几张欠条。 原来魏明香这些年来除了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还经常拿着程锦年的血汗钱贴补娘家的哥哥。 姜晚竟然没看出来，魏明香还是个扶哥魔。 “这些所有的东西折算完之后，妈最少还要给我们1000块钱现金。” 姜晚算出来的这个补偿款让魏明香瞬间瞪大了眼睛。 “1000块钱现金？你怎么不去抢？你干脆把我这条老命拿去得了！” 魏明香直接往地上一坐，就开始耍泼打赖了。 姜晚任由她在地上打滚，她只在一边安静的看着。 等到她闹够以后，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若生妈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可以把家里的房子抵押给我们。” “这种老房子最多值几百块，远远不值1000块，说起来妈还赚了不少呢。” 只有姜晚知道，过几年修铁路，正好会经过他们村子。 魏明香现在住的这间房子，会被纳入拆迁的范围。 到时候政府给的补偿款都有几千块。 她现在把房子放在自己名下，等到拆迁的时候，她就能收获一笔巨款。 魏明香一听这话立刻急了。 “姜晚，你这个黑心肝的！你把房子拿走了，你让我们住在哪里？” “我看你就是要我的命，就是想让我死了才开心！” 魏明香指着姜晚的鼻子怒骂，程锦年把她的手推到一边，不允许她这样欺负姜晚。 姜晚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心里也有了对策。 “我只是要房子的产权，房子还是可以继续让你们居住的。”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我咽不下心里这口气。” “妈如果不同意把房子给我，那我就把这些衣服全部烧了，把这些补品和护肤品全部砸了！” “我还要拿着就是欠条，去妈娘家把这些欠款全部拿回来，我要让妈村里的人都知道，妈是怎么拿着家里的钱挥霍，去补贴哥哥们的！” 姜晚越说越狠，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她的声音不大，魏明香听了却瑟瑟发抖。 如果姜晚真的这么做的话，她在娘家可就一点好名声都没有了。 几个哥哥嫂子到时候肯定会恨透了她。 她再回娘家，也没有人把她当成座上宾。 到时候她被人戳脊梁骨，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这日子该怎么过？ 魏明香只想到了姜晚去她娘家闹带来的后果，没有想过，她没钱了娘家人会怎么看她？ 上辈子魏明香把姜晚死死的拿捏着，这辈子姜晚凭着自己对魏明香的了解，同样把她拿捏的死死的。 魏明香仔细的思考过后果然有点怕了。 她想着房子只是产权给姜晚，他们后续还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只要他们夫妻不死，这房子就可以住一辈子，等于永远都是他们的。 万一姜晚和程锦年比他们死的更早，说不定什么都捞不到。 魏明香想通了这点，顿时心里的忧虑也没了。 “好，我同意把房子过户给你，但你必须给我写协议，房子我们保留居住权。” “可以，同时我要加上一点，万一房子倒塌或者拆迁，你们必须无条件搬离。” 姜晚状似随意的说道，魏明香的心脏猛地提了起来，接着又释然了。 房子刚建没几年，不住个几十年肯定不会倒塌的，那时候说不定他们夫妻都没了。 他们住在这山沟沟里，拆迁更是不可能的。 所以协议里面加上这一条，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反倒是姜晚，签了这个协议，以后这房子他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谁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好，我同意加这一条。” 魏明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姜晚和程锦年来的突然，自家男人又不在家，她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做这个主。 总不可能让他们闹到她娘家，到时候丢了她的面子可就惨了，只是她没想到更惨的还在后头！ 第84章 分完家了，屋里都空了 程国清自打结婚就没管过家里的事情，就连家里的房子也是写的魏明香的名字。 正是因为他做着甩手掌柜，所以让魏明香为了堵住自己的窟窿，只能忍痛把房子转让到姜晚名下。 魏明香当着村干部的面签了转让协议，村干部也帮着办了手续。 房子在村干部的见证下，顺利的转到姜晚的名下。 接着是分家搬运东西，程锦年推着家里的架子车，把清单上面属于他们家的物品一股脑的往车上装。 因为要搬的东西太多，加上还有些家具，程锦年来来回回的跑了六趟。 魏明香原本还以为，分个家给出去的东西不会太多。 却没想到，家里的东西都被搬了大半。 姜晚原先房间里睡过的床被搬走了，还有书桌和衣柜凳子全部都被搬走了。 最让她没想到的是，程锦年还拿走了不少碗筷和农具。 家里本来有两口炒菜锅，现在也被拿走了一口，还有烧水的锅子也被拿走了一个。 另外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魏明香平时也很少用，基本上都被拿了个干净。 程锦年把家里的一半东西搬走以后，整个房子都看着空荡荡的了。 姜晚一直陪在村干部的身边，在她们的见证下，程锦年搬完了清单上面勾出来的所有的东西。 “这次的分家能够顺利进行，多亏了李主任和小刘，以后有机会请你们吃饭。” 姜晚笑着跟她们握了握手，两人也都点了点头。 分家完后她们就离开了，毕竟也到了下班的时间，是时候该回去了。 姜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才晚上6点，冬天的夜晚来的格外早，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程锦年最后一趟把架子车推出去的时候就没推回来了。 他突然发现家里有个架子车也挺方便的。 反正魏明香也不用，不如留给他们使用。 要不是姜晚还在等着他回去，程锦年这时候都不太想回去了。 魏明香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伤透了他一颗心。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父母，竟然会这样虐待他的妻子和孩子。 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说不伤心是假的，心里也隐隐的有些恨意。 父母隐瞒欺骗他，还故意哄骗姜晚，让她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敢跟他沟通交流。 导致他们夫妻结婚多年，彼此之间说话的时候少之又少。 虽然他每年都会回家，但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绝对说不上亲近。 程锦年好几次都想主动改善，但姜晚似乎非常怕他。 每次只要他一靠近，姜晚就会脸色发白看起来非常紧张。 每次他故意挑起话题，姜晚也会顾左右而言他，看起来心情也不是很好。 程锦年一直以为，姜晚不喜欢他，不愿意跟他沟通交流。 他也不想让她反感，所以就忍了又忍。 直到这次提前回来，才知道是父母给姜晚灌输了这样的思想，让她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敢主动求助他。 甚至连她怀孕生孩子这种大事，父母都想隐瞒下来。 程锦年实在想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姜晚怀孕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这会给他造成什么影响？ 这些事情都是作为一个丈夫必须要知道的事情，他们凭什么瞒着他？甚至还在背后诽谤晚晚，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好在姜晚这次非常聪明，知道在生产前提前打电话给他。 这要是不告诉他，家里这种混乱的场面，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姜晚生孩子的时候遇到难产，如果不是他陪在身边，后果不堪设想。 程锦年空着手来接姜晚回家。 魏明香可能受了很大的惊吓，村干部走了以后她依旧傻傻的坐在堂屋里。 程耀国从外面玩耍已经回来了，看到家里的情况有些好奇，看到大家的面色都很阴沉，又不敢问，只能跑到房里躲着去了。 程向北和程耀祖早就从学校回来了。 程耀祖上次在学校闯了祸，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上过学。 他每天在村子里惹事生非，魏明香实在是受不了他，只能强行把他送到学校。 她厚着脸皮跟别人赔礼道歉，还赔了十几块钱，又跟班主任说了不少好话，还写了保证书，老脸都丢干净了，这才勉为其难的把人送进去。 程耀祖知道自己闯了祸，回学校以后暂时还算安生，没有惹出很大的事情。 但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程锦年正在不停的往外面拉东西，两人内心都很震惊。 可是程锦年阴沉着脸的样子看起来太凶了，他们一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也只能乖乖的躲进房间。 程国清更是夸张，在外面浪了一圈，整个下午都没见回来过。 程锦年过来把姜晚接走，走的时候还主动抓着她的胳膊。 魏明香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恨的牙痒痒。 特别是看着明显空了不少的家里，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 更让她难受的是，程锦年竟然为了姜晚胳膊肘往外拐，压根不把他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了。 他刚刚推她的那一下，她现在都觉得后背有些疼。 魏明香开始怀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让程锦年去当兵？ 他当兵之后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变得冷漠了不少。 他开口闭口就是党和人民，他现在讲道理，但也变得特别古板。 这件事情在他的认知当中，是她有错在先，他认为姜晚受了苦，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肯原谅她。 魏明香一想到以后家里没有收入，也没有人干活的日子，心里就是一顿发慌。 姜晚之前摆烂，后来在医院住院的这段日子，她每天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她几天没去地里干活，原本长得不错的白菜和萝卜，现在全部都被杂草覆盖。 地里长时间没有浇水，土地变得干裂。蔬菜吸收不到水分，已经到了枯死的边缘。 地里长时间没有人松土，土地都已经结块，变得硬邦邦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在姜晚的照料下长势喜人的菜变得蔫了吧唧，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没有姜晚干活，家里一切都乱了套！ 第85章 出轨的事情早有苗头 程锦年站在李婶子家门口，一眼就看到姜晚正坐在桌边上喝汤。 “晚晚，我来接你和孩子回家了。” 程锦年微微一笑，姜晚回过头来看着他也笑了一下。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东西都拉完了，家里我也简单收拾了一下。” “嗯，我刚给孩子们喂了奶，李婶子说煲了汤给我喝，我就坐下来喝了一点。” 姜晚简单解释了一下，程锦年突然之间回来，姜晚发现自己还没适应跟他沟通交流。 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跟他说，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喝完了我们就回去吧。” “程锦年，还没吃晚饭吧？不嫌弃的话坐下来吃点吧。” 李婶子端了一大碗米饭过来，热情的邀请程锦年吃饭。 程锦年是个脸皮薄的，哪里好意思动手。 今天让李婶子帮忙带孩子已经够麻烦他们了，现在又跑到别人家白吃白喝。 程锦年当兵这么多年，脸皮还从来没这么厚过。 李婶子看出了他的局促，笑着解释道。 “姜晚都给过钱的，你放心的吃就行，到时候费用算她头上。” 姜晚也笑着点了点头，程锦年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好，我吃，谢谢婶子。” 不管李婶子是怎么说的，程锦年心里依旧感谢她。 “没事没事，尽管吃，今儿米饭管够。” 李淑萍难得大气一回，屋里却传来一个唱反调的声音。 “哼！还米饭管够，搞得自己家里多有钱似的。” 那声音又冷又硬，听在耳中分外刺耳。 姜晚被这个声音吸引，面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根据她的记忆，李淑萍的丈夫应该是在她摔断腿以后才开始冷言冷语。 怎么现在你选择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竟然就有这种苗头？ 难道李婶子的丈夫出轨并不是偶然，而是蓄谋已久。 姜晚原本喝汤喝的开心，此时分家之后仅有的那点愉悦顿时烟消云散。 她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李婶子的丈夫一眼。 却收到一个凶狠的眼神。 这男人表面上憨厚老实，实际上却不是个好的。 老实人不会有那么凶狠的眼睛，看来她上辈子只看到了一部分，并没有看穿他的内心。 姜晚低头一口气喝完了汤，李淑萍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轻轻的推了丈夫几把，把他推进了屋里。 姜晚听见了低低的声音，接着男人的声音咆哮而来。 “我看你这日子是不想过了！” 李婶子的丈夫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接着摔门而去。 “程锦年，你快跟上他，看看他是去哪里，但却不要让他发现你的行踪。” 姜晚意识到情况不对，她没有急着上心，而是给程锦年打了个眼色。 事情的发展不对，李婶子的丈夫突然变得暴躁易怒，而李婶子看着他离开只能气的跺脚叹息。 看样子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程锦年点了点头，放下碗匆匆忙忙的离开。 等李淑萍走过来时姜晚也站起了身。 “婶子，时候不早了，今天实在是太麻烦你了，给你带来了困扰，真的很抱歉。” 姜晚真诚的道歉，李淑萍却只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拍了拍姜晚的手背，脸上的笑容越发苦涩。 “这件事情不能怪你，他去年年初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他每天冲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李淑萍说到这又叹了口气，她表面上看着日子过得不错，实际上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也就是现在跟姜晚熟悉了，不然依照她那倔强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跟她说这些心里话的。 她丢不起这个人！ 现在在她眼里姜晚就跟她的亲闺女似的。 姜晚跟她说了很多秘密，她对着她开口的时候也觉得没有那么为难了。 “婶子，有时候一个人的变化不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没有做错过什么，你丈夫这样对你是不对的。” “或许你可以仔细想想，去年年初到现在为止，中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变化？” 姜晚没有替她做决定，而是带着她去思考，让她自己去发现问题。 经过姜晚的提醒，李淑萍确实发现丈夫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总是找各种机会跟我吵架，一点小事情也要发很大的火。” “每次吵完架他就会彻夜不归，甚至几天都看不到他的人影。” 李淑萍根据自己的记忆慢慢的回忆着，不过这时候她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你仔细想想，每次吵完架他都去了哪里？回来之后身上有什么变化？” 经过姜晚的提醒，李淑萍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每次我问他去了哪里他都闭口不提，但是回来之后明显心情好了很多。” 李淑萍根据自己的记忆，总结出了丈夫身上的变化。 姜晚轻轻的点了点头，看来李婶子的丈夫出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去年年底到现在，整整一年多的时间。 “那你闻到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吗？” 经过姜晚的提醒，李淑萍瞬间惊恐的瞪大眼睛。 她其实给丈夫洗衣服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有淡淡的脂粉香味。 但她本人是从来不化妆也不涂任何护肤品的，所以这香味肯定不是来自她身上。 她家里没有女儿，总共只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子虽然已经成年，但都还没开始找对象。 所以说丈夫身上的香味，肯定不是出自家里，而很有可能来自外面。 一想到这种可能，李淑萍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陈大强家里还有瘫痪在床的老母，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照料，他离了我不行的！肯定不敢在外面瞎搞！” 姜晚之前并不知道这个情况，现在听完李婶子说的话，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难怪程大强在外面偷吃一直不敢跟李婶子摊牌，原来是还有瘫痪在床的老母要人伺候。 后来李婶子摔伤了腿，变成了残废之后照顾自己都有困难，程大强就彻底翻脸了。 第86章 开始发难的姜晚 姜晚安静的坐着没有再说话，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难以接受。 李婶子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姜晚现在要做的只是提醒，什么话都点到即止即可。 只要李婶子心中有了这个念头，程大强偷吃的事情就瞒不了多久。 “婶子，我该回家了。” 姜晚站起身，回房抱起了两个孩子。 一个人抱两个孩子对她来说有些吃力，特别是孩子的脖子还没长好的情况下，她很难同时顾好他们两个。 她只能快些走回去，争取在手酸之前把孩子抱回家。 姜晚已经走到院子门口，李淑萍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李淑萍赶紧追了出去，从姜晚手上接过一个孩子。 “不管怎么样，我先送你回家。” “好，谢谢婶子。” “婶子，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了话？你怎么好像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姜晚故意怯生生的看着她，她脸上神色非常自然，一般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没有，你没说错话，你提醒的好，是我自己疏忽了。” 李淑萍现在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她心里藏了很多话不知道该跟谁说。 想跟姜晚倾诉，又怕她听不明白。 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姜晚自己的日子都过成了一团乱麻，她怎么好意思再给她添麻烦？ 李婶子这么想着，压下了心里想说的话，一路上沉默着往回走去。 姜晚觉得他今天已经说的够多了，有些话不能继续泄露。 于是她也抿嘴沉默着，具体还是看程锦年带回来的消息，到时候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姜晚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重生回来掌握了很多先机。 两人来到老房子门口，李婶子的心情明显有些沉重。 姜晚开了门，发现家里的床铺已经被收拾好了。 她心中顿时一暖，赶紧把孩子放在了床上。 家里的被子和铺盖用的依旧是李婶子给她的那一套。 毕竟是给过钱的，而他们现在也没有多少钱去买这些东西了。 李淑萍看了一眼堆积在堂屋的东西，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 李淑萍捏了捏姜晚的手，接着认真的对她说道。 “这房子里东西多了，看着也更有人气了。” “没想到这么破旧的房子被你们收拾了一番之后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姜晚，你以前吃了很多苦，但是程锦年回来了，看样子是站在你这边的，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婶子你心地善良，两个孩子又聪明伶俐，以后你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姜晚话里话外直接省略了程大强。 像这种出轨又抛弃老婆的人，以后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借你吉言，我会好好的。” 李淑萍原本都应该走了，想了想又去灶房把火点燃，又从那堆东西里面找出了一个烧水的锅子。 “这房子里冷飕飕的，你又还在做月子，洗手洗脸都要用热水，这样才对身体好。” “女人啊，月子就是我们的第2次生命，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落下月子病可就不好了。” 李婶子絮絮叨叨的，交代了几句之后才很不放心的离开。 “今天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等明天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李淑萍走了，离开的时候还帮姜晚锁好了门。 “你婆家那些侄子侄女没一个好的，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一定要锁好门，可千万别被他们占了便宜去！” 李淑萍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姜晚直接被她逗笑了。 “婶子，我知道啦，你真的好啰嗦哦，比我妈还啰嗦。” 李淑萍听出了姜晚话里的打趣，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些。 她离开的时候挺直了腰杆，姜晚面临的处境比她更难，她都能勇敢的跨出第一步。 她儿子已经大了，又聪明又懂事，以后她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 至于程大强，如果真的敢背着她在外面瞎搞，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姜晚安顿好了两个孩子，灶上的水也烧开了。 她找出了李婶子留给她的热水袋，赶紧装了两袋热水。 被窝里冷飕飕的，热水袋放进去的瞬间很快就变得暖洋洋了。 两个睡着了都缩成一团的小家伙感受到了被子里的温暖，渐渐的舒展了身体。 姜晚打了些热水简单的洗漱完，又拧了热毛巾摸了摸澡，这才觉得全身都舒畅了。 程锦年是晚上10点回来的，姜晚一直斜靠在床头，一边照看着孩子一边等待着他回来。 现在已经分家，两个孩子也顺利的出生了。 姜晚心里藏了很多话要问程锦年。 她之前一直不敢开口，是因为不知道程锦年对魏明香一家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他是坚定的站在他们这一边选择她和孩子，还是会在她跟魏明香之间左右摇摆？ 程锦年回来之后看到屋里还亮着灯顿时有些诧异。 当他看到靠在床头还醒着的姜晚时，脸上的惊讶更甚。 “晚晚，今天累了一天，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 “心里藏着事，所以睡不着觉。” 姜晚故意卖了个关子，程锦年疑惑的微微一挑眉，坐在床边主动开口问道。 “晚晚，是什么事让你觉都睡不着了？” 姜晚抿着唇略微思考了一下，接着艰难的开口道。 “程锦年，我这段时间对你爸妈还有侄子们说话很不客气，你心里会不会记恨我？” “不会啊。” 程锦年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接着往下说道。 “他们做的实在太过分，你嫁给我吃了太多苦，晚晚，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的，弥补这些年我父母和侄子们对你造成的伤害。” 程锦年看着姜晚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姜晚一开始不敢看他，但是当他们的眼神无意中对视的时候，姜晚压在心里的话再也藏不住了。 “程锦年，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为什么会这样对待我？” 姜晚的话让程锦年愣了一下，却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 “俗话说打狗都得看主人，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们这样虐待我，又是把你摆在怎样的位置呢？” 第87章 你怀疑过自己不是他们的孩子吗？ 程锦年再次陷入沉默，父母这些年对他的态度很微妙，需要他的金钱，对他也维持着表面上的尊重，但却看不出有多热情。 程锦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父母对他和对哥哥们是不同的。 小时候父母对哥哥们的管教非常宽松，对他却非常严格。 程锦年那时候也有过疑问，并且当面质问过他们。 父母给他的说辞是，他的天赋高能力强，长大以后肯定会有一番作为，所以在各个方面都不能放松。 一件很小的事情哥哥们没做好不需要受到任何惩罚，如果他没做好，就会被罚跪还要打手板。 父母经常背着他给哥哥们拿零花钱，却从来不会给他一分钱。 哥哥们从来不买东西回家，父母嘴上说着他们不孝顺，却总是把最好的给他们。 而他，把省吃俭用，还有去外面捡废铁废铜时卖的钱存起来给妈妈买礼物，却被指责败家。 小时候他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 直到18岁的时候父母送他去参军。 那时候父亲拍着他的肩膀殷殷期盼。 母亲跟他说家里负担重，以后赚了钱要记得寄回来。 程锦年在部队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加上从小过惯了苦日子，为了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从他参军的第一年开始，大部分的钱全部寄给了父母。 那时候他还没有娶妻，听别人说要攒老婆本，这才偷偷的存下了一些钱。 不然跟姜晚结婚的时候，家里是拿不出那么多彩礼的。 父母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知道了他每个月的真实收入。 加上前些年哥哥们相继出事，侄子侄女们没人养，家里的负担越来越重。 程锦年生怕自己寄得钱少了，姜晚会跟着他们过苦日子。 所以后来他得了父母的承诺，发的每一分工资全部寄了回去。 这才导致了现在身无分文的局面。 哪怕是媳妇儿生产住院，家里依旧拿不出一分钱来。 这一次他没有提前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其实他早该从过去的种种迹象看出端倪。 他从来不是父母最偏心的那个孩子。 反倒是他们对待最为严厉，得到疼爱最少的那个。 现在姜晚当面质问，程锦年其实是说不出话来的。 很多事情早已经有迹可循，只是他一直渴望父母亲情，所以主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他以为姜晚这么聪明可爱，又不喜欢跟人计较，对侄子侄女们也好，父母亲人会良心发现，会看在钱的面子上对她好。 却没想到他们变本加厉，不停的欺辱压榨着她。 甚至连他们的孩子，也不被允许出生。 这些年父母每次打电话到部队，告诉他的都是家里一切都好。 他有时候也会问问姜晚的情况，他们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夸奖。 唯一的遗憾就是，姜晚一直怀不上，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有问题。 不过他们也强调，不管姜晚能不能怀上，他们会一直把他当亲闺女对待。 母亲一直跟他说，她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生下一个女儿。 而姜晚聪明又乖巧，最适合当他们的女儿了。 却没想到他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程锦年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直视着姜晚的眼睛。 “你是不是有什么怀疑？” 程锦年的目光涌动着，眼睛里仿佛有什么倾泻而出。 姜晚眨了一下眼睛，她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个问题其实压在她心里许久。 她一直想问，但又怕问的太突然程锦年接受不了。 分家这件事上，程锦年愿意站在她这边，姜晚这才鼓起勇气。 “你有没有，有没有怀疑过，你可能不是他们的孩子？” 姜晚说完这句话，仿佛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程锦年的脸一瞬间阴沉的吓人。 他黑着一张脸，周身都被低气压环绕着，看着就像来自地狱的煞神。 姜晚以为他会发火，她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了一下，原本盖在肚子上的被子也被她悄悄的往上拉了一下。 程锦年现在的样子非常吓人，姜晚甚至有些后悔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她跟程锦年之间的感情原本就不深厚，平时也没有太多的交流。 两个关系不是很好的陌生人，突然有一个问出这么扎心的问题。 可能两个人之间维持的那点体面都有可能被撕碎。 毕竟谁能接受得了，一个陌生人在自己心口上捅刀子？ 程锦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直没有说话，姜晚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过了许久程锦年跨前一步走到了床边上。 他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晚，在姜晚以为他会发火的时候，他又蹲下了身子，平视着她的眼睛。 “晚晚，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程锦年双手抱着头，脸上的神色极为灰败。 姜晚提的这个问题他又何曾没有想过。 可如果他不是父母的孩子，他又是谁的孩子呢？ 难不成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或者直接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再或者他是被人遗弃，又被他们捡回来的孩子？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程锦年都觉得难以接受。 他一直没有深究这个问题，不是没有怀疑，而是不敢去怀疑。 现在姜晚打开天窗说亮话，程锦年精神受到剧烈的刺激，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先不说吧，不过这个问题，还是请你认真想一想吧。” 姜晚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说道。 她能清楚的看出来程锦年此时的精神受到极大的创伤。 他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她不能进一步逼迫。 但有些话只要说出口，在程锦年心里就会留下痕迹。 也许他以前也有过怀疑，但却本着得过且过，一直没有深入调查。 现在她把这个问题抛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正视。 程锦年即便短暂的退缩，后续也不得不面对。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在心里，也会好好思考。”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 姜晚打了个哈欠，同时换了个话题。 “我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情结果怎么样了？程大强摔门离去之后又去了哪里？” 第88章 一家四口同睡一床 姜晚明明已经很困，对李婶子的事情却很上心。 “程大强去山上绕了一圈，最后去了隔壁村子东边的一间屋子。” “那你知道那屋里住的是谁吗？” 姜晚意识到了情况不对，追着往下问道。 “不清楚，你也知道，我18岁离开家乡，除了过年以外基本上很少回来。” “我连本村的人都不是很熟悉，更何况是别的村子的人。” 程锦年这么说也有道理，姜晚点了点头，问清楚了房子的具体情况以后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至少已经知道了程大强的去处，后续抽时间查一查房子的居住情况，很多事情就会真相大白。 “你去了这么久，是因为程大强路上花费的时间太长，还是他进去之后一直没从那屋里出来？” “路上耽误了很多时间，去了之后一直没见出来，我是等到他们熄了灯这才离开。” 程锦年带回来的消息非常全面，姜晚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辛苦你跑一趟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姜晚说着话就要往被窝里钻，没想到程锦年脱掉外套，也要往床上躺。 “程锦年，你太壮了，这破旧的木板床承受不住我们的体重！” “你还在坐月子，我要陪在你身边照顾。” 程锦年昂着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是这床太小了，根本挤不下4个人！” 姜晚还想反对，程锦年抱着一个孩子睡到了脚底下。 “这样就够睡了！” “双胞胎比较难带，晚上我们一人带一个孩子，这样你休息的好一些，孩子们也没离开母亲，会感到更加安心。” 程锦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姜晚认真想了想，发现他说的也有道理。 这话挑不出毛病，她只能认栽。 房子破旧，窗户呼呼的往外面灌着风。 被子里就算放了两个热水袋，也只是略微有些暖意。 有了程锦年的加入，很快整个被子里就变得热乎乎的。 姜晚重生回来以后还是第一次睡在这么暖和的被窝里。 可能是被窝太暖和，两个孩子晚上睡得特别香甜。 整个晚上就只醒过来两次，有一次姜晚甚至是闭着眼睛喂的奶。 给孩子换尿布，把屎把尿这些事情全部交给了程锦年。 姜晚实在是太困了，也不管他能不能做得来，总之这些活有人做就好。 早上她是被外面刺目的阳光晒醒的。 她嗅了嗅鼻子，竟然闻到了米粥的香味。 她穿好衣服从床上坐起来，快速的走出了房间。 她就说怎么一直听到外面有响声，原来是程锦年一大早正在收拾东西。 昨天分家拉回来的这些东西原本胡乱的摆放在地上。 现在很多东西都被他分门别类的摆好了。 之前看着非常凌乱的屋子，慢慢的也有了点家的样子。 “醒了？灶上温了粥，趁着孩子没醒，你赶紧洗把脸去吃点吧。” 程锦年回过头冲着她微微一笑，姜晚也觉得心中一暖。 “好。” 抛开那些糟心的事情不说，他们此刻就像是一对寻常的夫妻。 姜晚洗漱完回来，程锦年已经把煮好的小米稀饭盛过来放在桌上。 不知道是不是姜晚的错觉，自从分家以后，程锦年似乎对她比之前更体贴细心一些了。 白米稀饭煮的又软又糯，姜晚才喝了一点就觉得味道很不错。 她昨晚上睡得太死，也不知道程锦年今早上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他这么早煮好了稀饭，还把稀饭煮得这么软烂，看来今天早上起的够早。 姜晚记得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似乎听到点动静。 那时候两个孩子哼了几声，姜晚因为有点困就没管。 后来孩子没有哭闹了，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现在想想孩子不是没哭闹了，他是一直被他照顾着，哭闹之后又哄睡了。 姜晚喝完稀饭挽起衣袖准备帮忙干活。 程锦年正好挑了水回来，看到姜晚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赶紧放下水桶按住了她。 “晚晚，别忘了你还在坐月子，赶紧去床上躺着休息，家里的事情交给我！” 程锦年按着姜晚的肩膀，一直把她推到房间的床上。 姜晚一屁股坐在床边上，差点把孩子给吵醒了。 “可是，家里现在有很多事情，多一个人会做的更快一些……” 姜晚还要坚持，程锦年已经弯腰给她脱下了鞋子，重新塞进了被窝里面。 “外面冷，被子里暖和。” 程锦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姜晚没办法，只能坐在床上休息。 等他出去以后，她又从兜里拿出了纸笔。 即便是坐月子的时候，写稿子的事情也不能停下。 而且程大强这件事情又给她提供了新的灵感，必须要赶紧记录下来。 还有程锦年昨天的表现，姜晚觉得也挺奇怪的。 在她问过那个问题以后，程锦年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 是暂时接受不了还是打算背地里调查？ 姜晚在纸上写了下几句话之后又烦躁的抓了抓头。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姜晚注意到，程锦年干活很有条理。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收拾家里，别看他是个男人，里里外外却收拾的非常干净。 孩子换的衣服和尿布，连带着她的衣服也拿出去洗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程锦年去山上砍了几根竹子，在外面做了几个支架。 他把家里的厚衣服厚被子全部拿出去晒了，就连另一个房间已经发霉的床板也被他拆下来清洗暴晒。 下午他又去山上砍了几捆柴，把柴房都给堆满了，不知道从哪弄了些水泥灰过来，原先墙上开裂的地方都被简单抹了一遍。 这样一来房子比之前更加牢固，遇上天气不好的时候也不容易漏风。 第三四天他挑了两担瓦回来，又架着梯子爬上屋顶，趁着天气好把那些东倒西歪的瓦全部都整理了一遍。 万一遇上下雨的天气，也不用担心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了。 第5天他又去外面推了一车玻璃回来。 这下姜晚彻底坐不住了，家里原本就没多少钱，照程锦年这个花法，还能有剩？ 第89章 程锦年亲眼所见 “程锦年，你来解释解释，这些东西哪来的钱买的？” 姜晚气的插着腰，问话的时候也很不客气。 程锦年早就猜到姜晚知道肯定会问，却没想到她这么沉得住气。 他都已经折腾几天了，她现在才想起来问。 难怪他们以前会有这么多误会，原来他们都是忍耐力很强，不愿意主动跟人沟通交流的人。 “借的。” 程锦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一笑。 “借的？在哪借的？” 姜晚是真没想到，程锦年这个部队未来的最强军官，有一天竟然会沦落到找人借钱的份上。 “是一个部队的同事，他就住在隔壁村子，这不是快过年了吗？部队也有些人回来探亲，前几天我在山上打猎偶然跟他遇到。” “然后你就开口找人家借钱了？” 姜晚下巴都快惊掉了，程锦年还真开得了这个口。 “在部队的时候我们因为是一个村子的，所以关系还算不错，他问了我的近况，得知我现在囊中羞涩，主动借了两百块给我。” 程锦年说着话把兜里剩下的钱全部拿了出来。 “这几天买了水泥，砖头，买了瓦，买了玻璃，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前前后后已经花掉100块了。” 程锦年以前没买过东西，不知道钱这么好花。 “剩下的一百块钱我打算买些年货，再给你和孩子们买身衣服，要过年了，别人有的你们都得有。” 程锦年捏紧了拳头，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 程锦年解释的已经够清楚了，姜晚听完后半晌没有吭声。 “这倒好，家里一分钱存款没有，反倒欠了200块钱外债。” 姜晚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声音却是带着调侃的。 “眼下是我们最难的时候，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我到时候还要还钱，每个月的工资只能寄一半回来，你不会怪我吧？” 程锦年说到这里脸都红了，瞧瞧他上半辈子干了些什么，明知道父母的为人，却总是像个乌龟一样喜欢缩在壳里。 他以为他不问，大家就都过得很好。 却不知道他轻松的时候，是有人在替他负重前行。 “不会。” 姜晚心里清楚，程锦年买这些东西是为了让他和孩子有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不然下雨的时候住在这房子里可难熬了。 她一个大人扛得住，两个孩子要是感染了风寒那可就麻烦了。 程锦年的假期有限，用一天少一天。 他总是想着在他有限的时间，无限的做着各种准备工作。 接下来的时间里，程锦年把窗户的破报纸拆了，换上了新的玻璃。 房子换完玻璃以后屋里的光线透亮了很多，窗户关上之后，也隔绝了外面的寒冷，姜晚顿时觉得房间里暖和了很多。 姜晚看着换完玻璃之后焕然一新的房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程锦年，你快别忙了，抽时间去打听打听程大强那天去的那户人家。” 程锦年刚刚安装完玻璃，正准备把外面的篱笆拆了，重新给房子砌上围墙，就听见姜晚正在喊他。 他干活干到兴头上，一时之间有些不想停下来。 主要是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他想尽快把房子装好。 媳妇儿的要求让他非常疑惑，但在她的催促下还是忍不住照做。 他放下手上的活，洗了把手连衣服都没换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姜晚看到程锦年离开，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外套。 她快速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这几天她表面上是躺在床上休息，实际上脑子里都在构思。 程大强给她提供的素材，又让她一口气写了三篇稿子。 姜晚半小时就能写一千字，整个写作的过程中可谓是行云流水。 因为整篇稿子都已经记录在脑海当中，她写的时候甚至不需要思考。 姜晚原本还想投稿，想到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邮局这时候都已经关门了，编辑部肯定也提前放假了。 现在把稿子寄过去纯粹是添麻烦。 程锦年帮她去邮局问过，据说是杂志社提前放假，稿子还没审理好，所以现在还没有消息。 姜晚此时已经囊中羞涩，一直拿不到稿费更是让她一颗心揪在半空中。 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说话做事都不能完全硬气。 程锦年是在三个小时之后回来的。 他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程锦年，消息打探到了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那间房子里居住着的竟然是个寡妇。” “除了寡妇以外家里还有别人吗？” 姜晚心里有些兴奋，表面上却装的不动声色。 “没有了，寡妇前年死了丈夫，公公婆婆也相继去世，她因为身体的原因生不出孩子，所以一直是孤身一人。” 这些具体的信息姜晚并没有让程锦年去查，但他还是带回来了完整的消息。 姜晚点了点头，从程锦年带回来的消息不难看出，程大强出轨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李婶子知道这些事吗？ 程锦年看到姜晚突然变得沉默，他其实也理清楚了其中的关系。 “程大强出轨寡妇，你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李婶子吗？” 姜晚不确定的摇了摇头，有些茫然的说道：“我不知道。” 李婶子为人不错，这段时间也帮了她不少忙。 她实在不想拿这些事情恶心他。 万一她已经知道实情，只是为了面子故意妥协呢？ 她直接去问，李婶子该有多尴尬？ 可如果不说，李婶子再过一段时间就要遭受一场劫难。 姜晚此时已经是自身难保，但李婶子的事情又迫在眉睫，让她好像被架在火上烤，心里纠结的不得了。 “有人在家吗？我过来给姜晚送汤了！” 却没想到李婶子提着保温桶就这样过来了。 她突然出现在姜晚的家门口，手上还拿着热乎乎的汤。 姜晚给程锦年打了个眼色，“快去把婶子请进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程锦年知道姜晚要说的是什么，他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婶子是好人，你一会跟她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分寸。” 第90章 那畜生打我了 程锦年把李婶子请了进来。 李婶子一过来就拉了张凳子自然的坐在姜晚床边上。 她亲切的拉着姜晚的手，看她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慈爱。 “姜晚，这几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在床上躺了几天，感觉恢复了不少。” 姜晚生产之前非常瘦，一张小小的瓜子脸看着格外惹人怜爱。 程锦年回来之后不让她做任何事情，每餐都亲自做好饭端到她床边上。 虽然不是顿顿大鱼大肉，但跟之前比起来实在是强多了。 姜晚这段时间营养还算可以，脸上渐渐的有了些肉。 李婶子看着她逐渐好起来的气色，脸上的笑容也很欣慰。 “你没嫁错人，看来程锦年对你还是不错的。” 李婶子发自内心的一笑，姜晚就发现她的笑容有些勉强。 她盯着她的脸看，发现李婶子的脸上有条红痕。 “婶子，这是怎么回事？” 姜晚低头看到她手腕上也有不少痕迹。 李婶子好像被电着了一样，赶紧飞快的把手缩了回来。 她用手遮住了脸上的痕迹，有些勉强的一笑。 “我没事，我没事。” “那个畜生打你了是不是？” 李婶子一向泼辣，竟然还会被打，可见那畜生下了很重的手。 “没，没有！” 以前的女人都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在心里憋着，不敢跟任何人倾诉。 哪怕是自己被家暴了，心里恨不得把那个畜生千刀万剐，嘴上还要维持着最基本的体面。 姜晚猛地拉开了她的袖子，一条条清晰可见的红痕呈现在眼前。 “婶子，你看你的手！我早都看见了，你还要骗我！” 姜晚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李婶子躲了几次都没挣脱开，最后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是，那畜生打我了，我早上给他煮了碗面，他说我把面煮糊了，鸡蛋也不是溏心的，就气的摔了碗，还动手打了我。” 李婶子说到这里低低的哭了起来。 她都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明明面条跟平常煮的时间是一样的，鸡蛋第一口咬下去没有溏心，但再咬一口就有了。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大强对她越来越没有耐心。 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火冒三丈，还动不动就辱骂殴打她。 她最近都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整个人变得极度不自信。 她觉得她做什么都做不好，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姜晚听着李婶子的诉说，就像看着以前无能为力的自己。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还要被人嫌弃打骂，久而久之陷入自我怀疑当中，变得越来越不自信。 “婶子，不是你的错！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不需要自责，也不需要难过。因为有的人根本不值得！” 姜晚握紧了李婶子的手，试图给她传递一丝力量。 李婶子重重的点头，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她没有做错。 “但为什么我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李婶子终于绷不住，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因为，你没有变，变得是有些人。” “婶子，我再来问问你，你们已经多久没有夫妻生活了？” 这些话对于农村人来说是很隐蔽的问题，是最私密的事情，就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曾告诉。 姜晚知道她问的有些唐突，但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李婶子被她问的一愣，顿时停止了哭泣。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后说道。 “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自从我绝经以后，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夫妻生活了。” 在李淑萍极度悲伤的时候，姜晚已经敏锐的抓住了时间点。 这一年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串联起来之后一切就非常明显了。 “你和叔一年多没有夫妻生活，这一年多他总是对你冷暴力，有时候甚至会直接动手，婶子，你想过原因吗？”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些事情，总是会事出有因的。” “特别是在他离家出走的时候，他能去哪里？会去哪里？这都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婶子不要顾着伤心，可以选择悄悄跟在他身后，也许会发现不一样的事情。” 姜晚没有把话挑明了说，而是让李淑萍自己去猜去发现。 虽然要浪费一些时间，但自己亲眼看到的跟别人口头转述的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你是说他在外面有人了？” 李淑萍不是傻子，她很快就听出了姜晚话里的意思。 姜晚抬起头观察着她的反应，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她的惊讶不像是在作假。 因此到目前为止，李婶子并不知道程大强在外面偷吃的事情。 “婶子，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可别冤枉我。” 姜晚是在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之后才敢提醒李婶子，而不是空口白牙，胡乱造谣。 李淑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经过姜晚的提醒，她逐渐意识到程大强的不对劲。 她抬起胳膊，猛地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 “行，你什么都没说，但还是要谢谢你的提醒。” 李淑萍一脸感激的看着姜晚，如果姜晚不是把她当自己人看待，是绝对不可能跟她说这些话的。 “婶子，你有没有发现这屋里有什么变化？” 李淑萍刚刚只顾着伤心，完全没留意到房子里的情况。 现在抬起头一看，才发现房子的整体变化不小。 墙上的裂缝处抹了水泥，可以有效的阻隔蛇蚁蚊虫和寒风的进入。 窗户重新装了玻璃，整个屋子里看着格外透亮。 不仅如此，屋顶上也没有漏光，看样子屋顶也被重新收拾了一遍。 家里摆满了东西，却收拾的非常干净利索。 比起之前那长满杂草的荒院，现在看着这环境平添了几分幽静。 “这房子好大的变化啊，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李淑萍惊叹过后，姜晚接着往下说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婶子的婚姻出现了问题，这间房子的居住权还能落到我们头上吗？” 姜晚提出的问题让李淑萍一瞬间陷入了沉思。 到时候别说这间房子，就算是家里那间房子都有可能保不住！ 第91章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 李淑萍越想脸色越是阴沉。 她一把年纪的人了，可以不要婚姻，不要男人，可她不能不要财产！ 她还有两个儿子没有结婚，万一丈夫真的出轨把财产都给了外面的野女人，那他们母子以后怎么生活？ 虽说她现在没有抓到现行，但这一年多的时间，丈夫的种种表现已经非常明显。 李淑萍一颗心沉了下来，她该怎么做？ 她不是那种哭哭啼啼，多愁善感的女人。 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这时候该想的就是后路了。 “姜晚，我要怎么办？” 李淑萍哑着嗓子求助，她虽然一把年纪的人了，但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这件事情还没确定之前，她也不敢告诉两个儿子。 现在她没个商量的人，整颗心都是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婶子，我这里有个主意，你看看合不合适。” 姜晚朝着李淑萍招了招手，接着附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阵。 李淑萍听完之后明显松了口气。 她是真没想到，姜晚平时看着柔柔弱弱，遇到大事还挺能撑的起来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 事情敲定下来，李淑萍重新把心放回肚子里。 她打开了刚带过来的保温桶，保温桶里装着黄豆猪蹄。 这两种食物都有很多蛋白质，下奶的效果非常不错。 李淑萍做菜的手艺很有一手，简简单单的家常菜也被她做的色香味俱全。 姜晚当着李婶子的面很快就喝完了一碗汤。 “婶子，你炖的汤可真好喝，我特别喜欢吃你做的菜。”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以后我经常给你做。” 姜晚帮她出谋划策，李淑萍心里对她感激的不行。 她提着保温桶回去之后就开始布局了。 既然程大强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不过直到这时候，李淑萍心里还隐隐有些期待。 毕竟他们是20多年的夫妻了，万一这件事是个误会呢？ 随后她又看到自己手上的伤痕，接着目光一寒。 这死老头子结婚之前可是向他父母承诺过这辈子都会对她好。 结果她父母去世之后，他就是这样对待她的？ 李淑萍越想越气，她一边着手做着准备，一边展开来调查。 姜晚还告诉她，大年初四的晚上一定要来找她，她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说。 李淑萍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现在脑子很乱，也没心思去猜测。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距离大年初四也没多久了。 不管姜晚要说的是什么，她都很快就能知道了。 送走了李婶子，姜晚一颗心仍旧平静不下来。 程锦年沉着脸走了进来，很显然对她们刚刚的对话非常好奇。 “你刚刚跟李婶子说什么了？我看她又是哭又是笑，精神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 “没事，就是跟她说那些事实，让她认清楚目前的形势，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打算而已。” 姜晚随口一说，程锦年却当真了。 “如果我不同意分家，你是不是也打算这样对付我？” 该说不说，程锦年的脑子灵活起来的时候还是挺好使的。 他竟然一句话就猜透了姜晚的心思。 “是，但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不分家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他们一个个都想要害我的孩子，甚至是让我去死，我总不可能坐以待毙！” 姜晚平时是温顺的，说这话时眼神顿时变得极其犀利。 这样的姜晚让程锦年感到非常陌生，却又让他发现，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她。 都说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就算是鸡鸭猫狗都知道护着自己的孩子。 这次父母和几个侄子侄女做的确实过分，姜晚生气甚至是憎恨他们都很正常。 “你说得对。” 程锦年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姜晚的话。 “你说的那件事情我会去查的！” 程锦年突然转移了话题，姜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她脸上立刻带着狂喜。 “你是说，你是说的那件事情？” 姜晚激动的语无伦次，之前因为程锦年的没有回应，姜晚这里还非常伤心难过。 现在他答应去调查，是不是代表他对这件事情也产生了怀疑？ 姜晚相信，如果程锦年真的不是魏明香的孩子，不管她做的多隐蔽，总是会留下蛛丝马迹。 只要程锦年愿意去查，总能查出个结果。 怕就怕他一直当缩头乌龟，一直自我蒙蔽，明知道有疑问却还不去调查。 姜晚心里还压着另外一件事情，她很想亲自跟程锦年说一说。 但是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姜晚当初早产的那两个孩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仅凭着魏明香一句话说埋就埋了，就连埋在哪里都不知道，她凭什么相信她的孩子死了？ 姜晚让程锦年怀疑他自己的身份，已经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若是再告诉他当初那件事情，反倒成了逼迫。 还不如先让程锦年去调查，如果确认程锦年真的不是魏明香的孩子。 她到时候再质疑那两个孩子的下落，会显得更加合情合理。 当然，她既然开始怀疑这件事情，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程锦年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不如就他们一人调查一件事情。 姜晚相信，只要她顺着当初的疑惑一点点的去查，很多事情肯定会有个结果的。 不管魏明香说的是真是假，姜晚都要亲自去求证！ 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傻子了。 一旦被她掌握到证据，不管魏明香是不是程锦年的亲妈，她都要以拐卖儿童的罪名，不惜一切代价把她送进去！ “对，就是那件事情。” “其实在你提出来之前，我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怀疑。” “我看过他们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态度，到我这里表面上对我很好，实际上却总是偏心两个哥哥。” “他们以为我年纪小看不出来，但其实我都看在心里，只是我以前从来不敢往这方面去想。” “直到我亲耳听见魏明香说的那些话，还有她和大侄子对你做的那些事，这个想法就在我心里扎了根！” 第92章 果然没看错你 程锦年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隐隐有着泪光。 他的肩膀耸动着，心里明明非常难过，却要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姜晚不自觉的拉住了他的手，接着在手心里紧了紧。 “也许只是我瞎猜的呢。” 姜晚这句安慰干巴巴的，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程锦年的精神状态却好转了很多。 “不管你是不是瞎猜的，不管我是不是他们的孩子，就算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也没有资格欺负你！欺负我的孩子！” 程锦年回握住姜晚的手，他涣散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 几乎是一瞬间，程锦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姜晚同样回握住他的手，程锦年当了这么多年兵，他的三观已经被培养得很正。 他现在铁面无私，帮理不帮亲。 姜晚这些年吃了太多亏，她永远是站在理字这边。 程锦年但脑子如此清醒，魏明香这颗已经生锈了的榆木脑袋想要跟她斗，怕是会输的很惨！ “程锦年，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我果然没看错你。” 姜晚脸上的笑容灿烂，苍白的脸上越发红润。 “好了，我干活去了。” 夫妻俩开诚布公的谈了几句话，现在他们清楚彼此的想法，心里都敞亮着。 接下来的日子程锦年依旧忙碌。 他拆了外面的篱笆，买了红砖砌了一堵围墙，还在墙头上抹上水泥，扎了一些铁钉和瓦片，可以有效的起到防护的作用。 又安了一扇铁门，这样一来整个房子就成了一块铁桶。 就算是他不在家，别人也别想轻易的闯进来。 他把剩下的水泥和了，把院子里面的地面抹了一遍。 这样一来即便是下雨天院子里也不会坑坑洼洼的。 他在靠墙的位置搭了个鸡窝，又去镇上买了几只小鸡仔养着。 临近年关，时间越来越紧迫。 程锦年陆陆续续的买了不少年货。 在他忙碌了10多天之后，大年三十终于来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程锦年会在大年三十的前几天请假，买票之后提前回到老家。 之前没有分家，他每次从部队回来都是直接回到父母家里，跟大家一起团聚。 这是他们分家以来过的第一个大年三十。 程锦年挽起了衣袖，准备做几个好菜过个好年。 他正在灶房忙碌，却没想到李婶子突然拎着一只杀好的母鸡和一只大猪蹄子过来了。 李婶子就站在铁门门口，程锦年在灶房正好能看到她。 他赶紧放下手上的活，忙不迭的过去开门。 “婶子，你怎么来了？快请进来吧。” 程锦年热情的把人请了进来，离得近了他才发现，李婶子的眼圈有些红，脸上神色看着也不太自然。 他心中有疑问，但却没有立刻追问。 李婶子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跟他打了个招呼，就把东西放到了灶房。 她洗了把手往姜晚的房间走去。 程大强大年三十又找借口跟她吵架，吵完架之后就跑出去了。 两个儿子在外面工作，说是这两天就能回来，结果今天也没看到人影。 李淑萍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心里觉得很不好受。 她原本今天买好了鸡和猪蹄，准备不计前嫌，一家人在一起过个好年。 却没想到她还在灶房忙碌，大过年的尽量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响，不做任何事情惹他不开心，还是没有用。 他因为桌子上有点灰尘因此大发雷霆，先是踹了她一脚，又甩了她一个巴掌，最后摔门而去。 她现在心里很不好受，一个人待在家里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很想找个人倾诉，但满肚子的烦闷又不知道跟谁说。 再三考虑之后她想到了姜晚。 姜晚已经知道了她的不少事情，也已经开导过她几次。 是她自己想不开，程大强都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看在二几年夫妻的份上，心里总是想着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脸上挨着这几个巴掌，还有背上被踹的这脚，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这件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 这些好菜原本做好了是要给公公婆婆送去的。 现在程大强这样对待她，她对他这个人都失望透顶了，更别说他的父母了。 程大强自己都不管父母，她又凭什么要管？ 所以她一气之下，直接拎着刚杀好的鸡和处理好的猪蹄子过来了。 一段时间没来，这栋老房子的变化不小。 外面砌了围墙，还装了一道铁门，看着比之前安全多了。 院子里还铺上了水泥，看起来也整洁了不少。 李淑萍敲了敲姜晚的房门，听到请进以后走了进去。 姜晚正坐在桌子边上写作，听见动静回过头来。 看到是李淑萍的瞬间，她脸上带着一丝惊喜。 “婶子，你来了！” “嗯。” 李淑萍伸手揉了揉脸，她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非常僵硬，根本没办法做表情管理。 姜晚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她起身把李婶子拉到椅子上坐着，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婶子，你来的时候是不是哭过了？那畜生又对你动手了吗？” 李淑萍点了点头，憋不住哭了出来。 姜晚赶紧起身关好了房间门，接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婶子，他这次打你又是什么原因？” 李淑萍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姜晚听完后捏紧了拳头。 她这才发现，一个人想找机会离开的时候，有的是借口打人。 桌子上有点灰尘，正常人扫一扫就完事了，怎么可能在大年三十因为这么点小事大发雷霆？ 连姜晚一个外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程大强是在故意找借口。 李婶子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她现在这么伤心，就是因为她想清楚了，所以心里替自己不值。 姜晚想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接着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婶子，你还会为他伤心，是因为你还没有彻底死心。” 姜晚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塞到了李淑萍的手心。 “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你没有做错，也不要自我贬低，那只是渣男用来打击你的借口，给自己创造偷吃的条件！” “你根据这个地址找过去，就可以完全下定决心了。” 第93章 晚晚，新年快乐 李淑萍捏着纸条离开了，姜晚说的对，她就是因为心里还对程大强有着期待，所以才没有下定决心。 姜晚能准确的把地址拿给她，说明她早就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一直没有直接告诉她，就是怕她心里接受不了。 现在把地址拿给她，就是想帮助她彻底死心。 李淑萍此时心里的感觉很微妙。 想过去看个究竟，心里又有点害怕。 可如果不去看看，又总觉得不甘心。 最后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根据地址找到了地方。 李淑萍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悄悄的观察着屋里的情况。 不一会儿她就看到程大强挑着一担水从远处走来。 程大强把水倒进了院子外面的大缸，屋里走出个30多岁的女人。 那女人脸上化着妆，身上穿的衣服颜色也很鲜艳。 她从兜里掏出一条手绢，靠在程大强怀里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程大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干活比之前更起劲了。 整整一天，李淑萍就像个小丑一样躲在树后面。 她睁大眼睛看着，程大强给那个女人挑水、劈柴、剁猪草，甚至是洗衣服。 那女人只要坐在一边看着，偶尔给她擦擦汗撒撒娇，他就一点不觉得累了。 李淑萍一直看到天都快黑了，程大强系着围裙给那女人做了一桌精致的饭菜。 这时候她的肚子已经有点饿了，心也彻底凉透了。 要知道在家里这些事情都是她在做，程大强除了偶尔干点地里的活，家里的事情一概不管。 导致她又要做家务又要干农活，整个人老的很快。 却没想到换了一个地方，程大强把别的女人宠成了宝。 她在家里给他照顾瘫痪在床的老母，辛苦带大两个孩子，还在为了这个家没日没夜的操劳着，结果程大强就是这样对待她的。 很多事情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李淑萍以前一直以为程大强就是这么个人，怪只怪她命不好，年轻的时候瞎了眼嫁错了人。 却没想到他只是不爱她而已。 所以舍不得为她为这个家付出一丁点。 李淑萍失魂落魄的走了回去。 姜晚家里的大门敞开着，她一进来就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婶子，锦年做好了饭菜，我们一起来吃团年饭吧。” 热乎乎的米饭端了过来，李淑萍麻木的点了点头。 程锦年做菜的手艺中规中矩，李淑萍却因为饥饿这一顿连吃了三碗饭，还喝了两碗汤。 直到肚子都吃撑了，那些悲伤似乎也离她而去。 吃饱喝足，李淑萍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今天情绪低落，完全没有说话的欲望。 离开的时候她只拍了拍姜晚的肩膀，又从兜里掏出两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到了两个孩子怀里。 “姜晚，今天的事情我看明白了，后续我会着手准备的。” “程大强想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让我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他的老母，我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婶子，你想开了就好，以后要是心里不高兴都可以来找我说说话，别一个人憋着，憋坏了别人不心疼，我可要心疼死了！” “好。” 李淑萍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她摸了摸姜晚的头离开了。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李淑萍被丈夫背叛，辛苦养大的儿子至今未归。 她回到家里，正准备进门才发现院子门口被人泼了粪。 不用说也知道，这肯定是婆家干的好事。 她今天没有给婆婆家里送饭送菜，他们心里对她有气，所以就故意在家门口泼大粪，就是为了让她晦气。 李淑萍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从边上绕了过去。 家里这个样子她也不想管了。 反正现在家不像家，这个家早晚得散。 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回去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找出来。 老房子写的是她的名字，新建的房子还没过户。 李淑萍以前不是操心的人，一直都不太管这些事情。 现在她想明白了，为了不便宜那狐狸精，房子必须过户到儿子名下。 至于选择哪个儿子，就看他们明天谁先回来。 李淑萍回去后点亮了煤油灯，花了三个小时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 她把两个房本收了起来，放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 家里原本就不是很富裕，现在更是找不到一个子。 说到底还是钱更重要，那狗男人的死活他一点都不关心。 一颗滚烫的心都冷了，以后她也成了一个无心的人。 大年三十的晚上，李淑萍一个人在家孤枕难眠。 而姜晚靠在程锦年的怀里，安静的等着跨年。 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跟程锦年一起跨的第一个年。 姜晚现在的心情是不错的，但也是有些沉重的。 因为她清楚的记得，上辈子的大年初六就是程国清开始发病的日子。 程锦年的假期有限，每次过完年初五就会离开。 所以他上辈子并不知道程国清发病的事情。 这辈子他就在家里，又会做何选择？ 姜晚一想到这心脏就开始狂跳，程锦年会为了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就被要挟着捐肝吗？ 以前他们把程锦年当做摇钱树，现在他不愿意寄钱回家，对他们来说也就没了利用价值。 万一他们得不到就毁灭，程锦年又该何去何从？ 姜晚怀着这样紧张的心情，跟着程锦年一起守到了夜里12点。 当午夜的钟声响起，从远处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辞旧迎新总要放一串鞭炮，这样可以去除去年的晦气，过上全新的一年。 程锦年原本也想买一串的，但家里现在的条件不好，不省着点用后续连吃饭都有问题。 所以最终他还是没买，但他心里在想着，等明年他们有钱了一定也买一串。 村子里有钱的人家不多，买得起鞭炮的人家也不多。 所以鞭炮声只响了一会儿就停下来了。 姜晚习惯了早睡早起，熬到这个点早已经昏昏欲睡。 “程锦年，新年快乐，我困了，要先睡觉了。” 姜晚钻进了被窝，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 知道她已经睡熟，程锦年低下头轻轻的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凑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 “晚晚，新年快乐！” 第94章 魏明香的苦日子来了 姜晚听见声音，她的眼皮努力掀了掀，最后还是抵不过睡意，彻底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只不过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看得出来心情还算不错。 姜晚家里岁月静好，魏明香家里可一点都不平静。 随着新年的来临，学校已经全部放假。 也就是说，在读书的所有孙子孙女们全部都回家了。 这些都是伸手要钱的人，他们目前来说是没有自理能力的。 反倒是家里几个能赚钱的迟迟不见回来。 魏明香现在囊中羞涩，就指望他们回来后支援一点。 不然这个年是没法过了。 分家以后她知道以后不会有人再给她钱，也不会有人帮忙干活。 意识到这两点之后她心里非常难过，但又没办法改变。 程国清那天晚上回来知道这件事情后把她骂的狗血淋头，还把她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第二天魏明香拖着疼痛的身体，拿出仅剩的钱买了米面粮油这些必需品。 因为要过年了，所以她还破天荒的买了些鸡蛋和肉。 买的东西不多，身上的钱却花了个干净。 还剩下一点点老底，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拿出来。 至于每年一套的新衣服，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还有以前经常吃的补品和用的护肤品，好在之前囤积了不少，暂时不用发愁，不然真是拿不出钱去买。 魏明香买回了东西，一路上是自己拎回来的，她放下东西累得半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孙子孙女们就一直说肚子饿。 魏明香顾不上休息，又火急火燎的给他们做饭。 做好之后一碗碗的端上来请他们吃。 结果他们吃了一筷子她炒的菜，一个个都说不好吃。 虽说不好吃但肚子饿了大家也没讲究，还是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这些孙子孙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吃。 魏明香只负担了几天，家里的粮食就被吃了个精光。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魏明香煮完了所有的饭，炒完了所有的鸡蛋和肉，大家围坐在一起吃了顿好的。 大年初一这天早上魏明香还在睡梦中，就听见有人在敲她的房门。 魏明香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程耀国就拉着她的手，捂着肚子一个劲的喊饿。 魏明香像往常一样来到灶房，她打开了米缸，里面空空如也。 她的瞌睡猛然惊醒过来，这才想起家里的米已经吃光了。 好在还剩下一些面粉，魏明香切了几个红薯，拌着面粉做了一顿红薯糊糊。 她煮了一大锅子，平常煮猪食也差不多要煮这么多。 原本想着这么一大锅，今天应该不用做饭了吧？ 谁知道那几个孙子孙女就像饿死鬼投胎。 就这么简单的一顿早饭，他们一人吃了三大碗。 到了中午，这一锅东西就只剩下一点了。 魏明香摸了摸自己干瘪的口袋，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熬。 她手头上原本还有几百块钱，但是前段时间哥哥家里要修房子，上门找她借钱。 她知道家里的情况，原本是不想借的。 可是大哥哭的太伤心了，一听说她不借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若他还是不借，他就要跪下来给她磕头。 她看到哥哥都已经跪下来了，实在是遭不住就借了他600块钱。 那600块钱已经是她全部的家当，她给完这些钱自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魏明香当时的想法非常简单，就算她把钱借出去了，程锦年每个月都会把工资全部寄回来，只要她身上的钱省着点花，总是能熬到他发工资的时候。 却没想到姜晚突然打电话把程锦年叫了回来。 程锦年知道了他们这些年怎么对待姜晚的，回来后生了很大的气。 不仅不肯把工资上交，还跟他们分了家，甚至想跟他们断绝关系。 魏明香回过头看的那一堆孙子孙女，他们吃完饭后就回到房间玩耍去了。 吃过的碗就乱七八糟的丢在桌上，没人收拾也没人清洗。 过去这些事情都是姜晚在做，她就像个驴子一样，总是任劳任怨的干着各种事情。 现在姜晚不在，所有的事全部落在她头上。 她原本就忧心中午和晚上的饭菜，现在看着这一堆碗筷更是心烦意乱。 她胡乱都把桌子收拾干净了，又把碗给洗了。 她其实也是不想洗的，但家里的碗很少，回来吃饭的人太多。 一顿不洗，下顿就没得用了。 魏明香干完活早已经累得腰酸背痛，她叹了口气，又从枕头底下拿出5块钱，去村里的集市上买了点东西。 魏明香提着两袋子东西回来，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手上的钱越来越少了，现在这些钱花一分少一分。 开学之后还有这么多孙子孙女的学费要交，她突然感觉到肩膀上的担子很重，重得她都快承受不住了。 魏明香当了这么多年奶奶，第一次尝到多子多孙的苦楚。 一家子人什么活都不干，一分钱不出，这个家就指望她来养着。 她不明白，她好不容易养大了儿子，原本应该过上好的生活，现在为什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魏明香放下刚买的米和菜，她拿了张小板凳坐在上面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下午开始，她的脑袋就有些昏昏沉沉的。 以前她说她低血压是在骗姜晚干活，这一次恐怕是真的低血压了。 她脑袋疼的厉害，心里更是烦躁的不得了，想了想她躺回了床上。 魏明香昨晚上收拾到很晚，今天早上又起得很早，睡眠时间严重不足。 她躺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 直到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奶奶，奶奶，你睡觉怎么还锁门啊？” “奶奶，奶奶，现在都几点钟了，你怎么还不去做饭？” “奶奶，奶奶，你快点开门好不好？我肚子都快饿死了！”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大，接着有人开始用脚踹门。 魏明香睡得正香，却突然被惊醒过来。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一点。 原来她这一觉睡了三个小时，难怪脑袋都没这么疼了。 只是外面这群孙子孙女真的好吵，他们一个个都这么大了，就不能自己做点事吗？ 第95章 怎么突然就不听话了？ 魏明香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连续累了几天现在浑身酸痛。 她原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之前不过是有姜晚帮着干活，她只需要躲在后面装装好人。 现在姜晚走了，她不得不冲在第一线，承受着他们的吵闹和自私。 她当初逼着程锦年结婚，原本就是想让他娶个媳妇回来减轻她的压力。 不然的话，她根本不会浪费这个时间和精力。 当初看中姜晚，也是觉得她是个好拿捏的。 前面这些年她的表现确实不错，又干农活又干家务，还帮忙照顾孙子孙女。 自打程锦年娶了她，魏明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轻松。 姜晚进门以后，她的小日子过得可舒畅了。 什么都不用操心，每天还能吃现成的，衣服也是洗好晒干放到她房里。 只是这么老实的人，怎么突然就不听话了？ 姜晚突然之间变得强硬，杀了魏明香一个措手不及。 更没想到她会联合程锦年，逼着她硬是分了家。 魏明香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憋屈，她当初怎么就不能强硬一点？ 要是她死咬着不松口，是不是整件事情的结果会不一样呢？ 魏明香穿上外套后猛地拉开了房门。 程向北走上前来拉住她的手，脸上虽然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很不舒服。 “奶奶，这都几点了？大家都饿坏了，你还不赶紧去做饭！” “奶奶快去吧，大家都在长身体的时候，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程向西已经17岁，现在是高三的学生。 再过不久他就要参加高考，他平时都在学校不回来，只有需要生活费的时候才会回家一趟找她要。 每次拿完钱，他在家里吃个饭，又把家里的东西搜刮一空，第2天保证立刻消失。 姜晚那时候每次叫着他，想让他帮忙干点活总是逮不到人。 那时候姜晚总是摇头叹息，说他这么大的人了可以帮忙干点活了。 魏明香那时候总是护犊子，只要姜晚一说话，她就会立刻站出来帮忙。 “向南还只是个孩子，高中学习很苦，每天都累得慌，好不容易回来休息一下，哪有时间和精力做家务？” “你这个做婶婶的人不体谅他就算了，还总想着让他干活，你的心怎么这么黑呢？” 姜晚每次被她骂都不吭声，程向西脸上的笑容也很挑衅。 魏明香那时候觉得自己很厉害，她觉得她很疼爱孙子，以后孙子有出息了肯定会报答她的。 现在姜晚分家走了，程向西依旧像之前一样不干活。 都说巴掌不打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现在一大家子人，老老少少，大大小小，全部都抱着胳膊等着她干活。 就连她累得半死，在房间休息一会儿也不得安宁。 魏明香身体好的时候还能压着脾气，忍着疲惫去做这做那。 身体不好的时候，她走路都要扶着墙，整个人头重脚轻的，就这样他们还是指望着她。 魏明香憋了几天终于忍不住了。 她在人群中看了一眼，最终选中了唯一的女孩程文丽。 程文丽今年15岁，已经读高一了，学习成绩一般，以吊车尾的名次考进镇上的二中。 她是程向西的亲妹妹，自然也跟哥哥看齐。 哥哥程向西一个月回来一次，她也是同样如此。 两个人好像约好了一样，程向西前脚回来，她后脚跟上。 程向西拿了钱就走，她隔不了半个小时也会离开。 程向西是男孩子，不干活也就算了。 程文丽一个姑娘家，都已经15岁的人了，也是每天好吃懒做，家里所有的事都指望着她。 别的人她不敢打骂，程文丽她是早就看不惯了。 魏明香一出来就指着程文丽的鼻子骂道。 “程文丽，过了年你都是十六岁的人了，这么大的人了在家里不知道做饭吗？” “我今天不舒服，你去把午饭做一下！” 魏明香的语气冷硬，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原本故意坐在椅子上，距离魏明香很远，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程文丽惊讶的抬起头来。 她都没有去催促，也没有故意去凑热闹，魏明香为什么就想着折腾她？ 程文丽心里很不服气，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她气冲冲的去了灶房，接着就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好了，有人做饭了，我现在头疼的厉害，先回去休息休息，一会儿饭做好了再叫我过来吃。” “还有，以后家里的活别指着我，肚子饿了就去找程文丽，或者自己做也行！” 终于找到使唤的人，魏明香又可以偷懒，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只是家里那几个孙子就没那么高兴了。 程文丽虽然不吭声，但私底下非常阴毒。 在他们很小的时候，都被程文丽偷偷的掐过大腿和屁股。 程文丽下手很重，一点都不跟他们讲情面。 每次他们疼的想哭就会吃她的大嘴巴子，还会被他逼着跪在地上吃屎。 要是谁敢告状，下次肯定会被打的更惨。 程文丽简直是他们童年的噩梦。 除了年纪比她大的程向西以外，别人谁敢使唤她？ 魏明香继续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闻到一股焦臭味。 她动了动鼻子，可能是因为有些头疼和鼻塞，这味道并不怎么闻得出来。 她起身打开窗户又闻了闻，这味道似乎是从远的地方传过来。 魏明香皱了皱眉，眼中带着一丝嘲笑。 “现在的大米可贵得很，谁家做饭还把锅给烧了，看来今天得吃锅巴咯。” 魏明香重新躺回到床上，十几分钟之后，她闻到一股更为浓重的糊臭味。 这味道非常夸张，直冲天灵盖，让人想忽视都难。 魏明香还在想着这味道是哪里来的，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喊。 “着火了！着火了！这是谁家着火了啊！” “这么大的烟，这么臭的味道，灶房都快烧了吧？” “哎呀！是魏明香家里！” 魏明香一开始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听说自己家着火了，她瞬间惊恐的瞪大眼睛。 魏明香顾不上穿鞋，推开房门猛冲了出去，就看到灶房里浓烟滚滚，她之前闻到的糊臭味就是从自家传出来的！ 第96章 鸡飞狗跳的生活 魏明香吓了一跳，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就看到程文丽灰头土脸的从灶房出来了。 程文丽正准备往外跑去，魏明香猛地扣住了她的胳膊。 “程文丽，灶房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咳咳咳，我不会做饭，差点把灶房点燃了！” 魏明香气得跳脚，尖着嗓子问道。 “那灶房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点燃？” “不，不知道。咳咳咳，咳咳咳！” 程文丽又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她咳嗽的非常用力，唾沫星子全部喷在了魏明香脸上。 魏明香气的要死，用力在程文丽背上推了一把。 程文丽被她推的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 她气冲冲的去了灶房，才发现烟雾是从灶堂里冒出来的。 程文丽往灶眼里塞了太多湿的木材。 整个灶眼被堵得结结实实，里面的火已经完全熄灭，不停的往外冒烟。 魏明香忍着烫把木材全部从灶孔里拿了出来。 木材拿出后还在地上冒着白烟，不过灶房的情况比之前要好一些了。 魏明香站起身看到了一边煮好的米饭。 她发现饭甑被烧得黑漆漆的，好奇的掀开了锅盖。 白花花的大米边上被煮的黑漆漆，中间还发黄发硬。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大米程文丽煮了整整一大锅！ 魏明香掀开米缸一看，整个人差点发疯。 她花了大价钱买的大米全部被倒了个干净。 而这一锅米这样看来是全部煮废了，连吃都吃不了。 魏明香心疼的不得了，心脏也疼的厉害。 她捂住自己跳个不停的心脏，觉得她随时就要晕过去了。 “程文丽！你给我死过来！” 魏明香动了真怒，嗓门大的能把屋顶掀翻。 程文丽自知闯了祸，也知道魏明香的脾气，哪还敢继续在家里停留？ 刚刚背上挨了一下之后，她出去了就立刻跑的没影了。 就连家里那几个等饭吃的孙子们，一看到情况不对也一窝蜂的跑出去了。 还在冒着浓烟的灶房，只剩下魏明香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看着这一大锅烧糊的大米，心痛的在滴血。 魏明香还在伤心难过的时候，灶房的窗户外面啪的倒了一盆水进来。 魏明香就坐在窗户的边上，直接被从上浇到下，浇了个透心凉。 “啊！” 魏明香惨叫一声，接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扯开嗓子就破口大骂。 “哪个杀千刀的玩意往我家里倒水？” “气死老娘了！被老娘知道是谁，非杀了你不可！” 魏明香气呼呼的站起来，趴在窗口一看，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魏明香气得不停的跺脚，倒在地上的水被她踩得飞溅起来。 原本就疼痛的心脏，现在觉得更疼了。 魏明香跪坐在地上，双拳紧握不停地捶打着地面。 她看着这乱糟糟的灶房，因为过了时间还没吃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 魏明香从来都没想到姜晚对这个家竟然这么重要。 没有她一切都忘了套，她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保障不了。 魏明香发完疯之后整个人冷静下来，她全身都湿透了，现在冷得厉害。 她哆嗦着身子，回房换了件衣服。 她胃里一阵绞痛，脑袋也晕乎乎的。 早上躺在床上是累的，现在就是真的病了。 情绪大起大落之后，对她的身体损害很大。 刚刚那一盆凉水毫不夸张的说，把她整个人都浇的透透的，内裤都湿了个彻底。 魏明香虚弱的躺在床上，脑袋都烧迷糊了。 程国清下午两点多钟从外面回来，他的面色有些惨白。 之所以回来的这么晚，一方面是饿的，另一方面是他的腹部很不舒服。 程国清的面色有些发黄，走路时下盘不稳。 他手上拿着根棍子充当拐杖。 他原本以为自己就是饿的太厉害了，所以胃病犯了，只要稍微吃点东西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却没想到肚子越来越痛，疼的他一个大男人都快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咬着下嘴唇，跌跌撞撞的从外面回来。 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家里乱糟糟的一片。 灶房里还有淡淡的烟雾冒出来，程国清忍着疼痛来到灶房。 只看到地上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湿柴，还有一大滩水迹。 煮饭的甑被扔在地上，远远看着黑乎乎的一片。 他走上前去一看，饭甑里的米饭焦黑一片，还散发着阵阵臭味。 程国清实在是饿的厉害，原本想从边上搞点米饭吃吃，结果才吃了一点，却发现这米饭比石头还硬，差点咯掉了他的牙。 “呸呸呸！呸呸呸！这水煮的米饭？能煮成这样也是个人才！” 程国清一脚踢翻了饭甑，他现在又饿又痛，一肚子的火气急需要发泄。 他像平常一样来到自己的房间，一眼就看到魏明香躺在床上休息。 他原本就火冒三丈，现在更是气的想杀人。 程国清在房间里左看右看，最后低头看到了自己手上拿着的棍子。 程国清气得脑袋一片空白，直接拿着棍子就往魏明香身上招呼。 他实在被气得狠了，一边打一边怒骂。 “魏明香，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自己没一点能力还敢分家，离了姜晚看你以后怎么办？” “每天饭饭煮不好，衣服衣服洗不好，几个孙子孙女的功课也没看到你辅导。” “天天的吃了睡睡了吃，过年还不用被杀掉吃，猪都没你过得舒服！” “你真以为你是谁啊！你就有这么好的命吗？家里没了姜晚和程锦年，我看你以后是打算喝西北风！” 程国清越想越气，下手也越来越重。 魏明香一开始因为头疼，被打了几下还没什么反应。 后来程国清下了死手，她被打的实在是受不了了，惊醒过来之后不停的尖叫。 “程国清，你这个死鬼，你一天天的不着家，家里家外的事都没看到你做过，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 “我不过是生病了头疼的厉害，难不成还不准我躺在床上休息休息？” 魏明香双手抱着脑袋不停的躲，程国清举着棍子朝她身上不停招呼。 魏明香被打的受不了了，最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奋起反击。 第97章 给姜晚报个仇 李淑萍手上拿着个大盆原本都准备回去了。 当她看到程国清拿着棍子摇摇晃晃的回来，就决定站在门口看看热闹。 魏明香家里的院子门和堂屋的大门都敞开着。 魏明香的房间门正对着堂屋大门，程国清冲进去以后门依旧没关。 李淑萍视力不错，隔得老远依旧把屋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不仅是她，附近住着的邻居听见动静都探出脑袋往这边看。 李淑萍朝着大家招了招手，一会儿的功夫呼啦啦的围了一群人过来。 大家都站在门的两边，微微侧着头偷看屋里的情况。 有人心里默默的感叹着，程国清打女人的时候可一点都不手软啊。 还有人在想着，魏明香平时不是挺冲的吗？现在怎么怂了？ 接着看到两人对打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这才是最精彩的部分。 魏明香看起来病怏怏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非常艰难。 不过她站在床上，地理位置非常不错。 只见她一个猛扑，一下就搂住了程国清的脖子。 程国清看着这么高大，一下就被她按在了地上。 接着魏明香骑坐在程国清的身上，两只手化身为爪子，对着他脸上身上脖子上一阵抓挠。 程国清疯狂的扭动着身子，不停的想要反抗。 奈何魏明香个头不高但却长得很胖。 隔得老远就看到她脸红彤彤的，眼睛似乎也在发红。 她可能是动了真怒，对程国清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程国清在全力输出的魏明香手上，硬是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他反抗几次都失败之后彻底躺平了。 大家就看到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子一动不动的。 原本众人只是打算看看热闹，一看这情况有人惊呼一声冲了进去。 “魏明香，你杀人了！程国清被你杀死了！” “魏明香，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以前对儿媳妇狠就算了，没想到对自己的丈夫也下得去手！” “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她以前就是这样欺负姜晚，真不是个东西啊！” 一群婶子冲了进来，为了支持魏明香的暴行。 她们有的抓住了魏明香的头发，有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有的对着她拳打脚踢。 魏明香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被打了顿狠的。 好几个人吊打一个，魏明香想要反抗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最后她被人按在地上，李淑萍直接把盆罩在她脑袋上，魏明香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耳边就成了一个嚣张又兴奋的声音。 “快！魏明香现在看不见了！大家想怎么打都行！” “不要怕担责任，魏明香这种恶魔人人得而诛之！” “我们不是在打人！而是在替天行道！” 李淑萍捏着嗓子，故意变了个音调。 姜晚的事情她比谁都清楚，姜晚这么好的人，却被魏明香欺负了这么多年。 李淑萍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一直想要亲手为她报仇。 这次终于被她找着了机会，那可不得好好利用利用。 姜晚为她排忧解难，为她出谋划策。 她就是个普通农妇，没什么大本事，帮她吊打魏明香一顿还是做得到的。 “放开我，放开我！” 魏明香不停的挣扎，李淑萍一脚踩在盆上，把她的脑袋盖得严严实实。 一个之前跟魏明香有过节的婶子在李淑萍的示意下，一屁股坐在魏明香身上。 另外两人按住她的胳膊，还有两人踩住她的腿。 魏明香四肢都被控制住了，根本反抗不了。 坐在她身上的婶子逮着了机会，对着魏明香一顿又抓又打。 很快魏明香就被打的躺平在地，反抗都反抗不了了。 李淑萍一看情况差不多了，立刻招呼着大家离开。 她朝着踩住脚的两位招了招手，两人赶紧跑了出去。 接着是踩住手的两位，也轻手轻脚的跑开了。 骑坐在她身上的婶子走之前没忘记在她胸上捏了两把。 魏明香疼得全身冒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李淑萍最后掀开了盆，抱着就跑了出去。 李淑萍走的时候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魏明香被打的浑身酸痛，躺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她艰难的侧过脑袋，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打的她。 却因为身体太过疼痛，侧头的动作太慢。 等她转过头时，只看到一扇关着的房门。 程国清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魏明香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李淑萍这几天原本心情不好，今天把魏明香打了一顿，就连门口的粪都看得顺眼多了。 她一直没去处理，每天窝在家里，假装自己不在。 她就等着程大强和两个儿子回来，让他们亲眼看看，婆家这群畜生的所作所为。 也让村子里的人知道，婆家人是怎么对待她的。 换做以前，她生怕别人看到，肯定会很快把粪清理干净。 背地里还要维护婆家的名声，清理完之后赶紧把饭菜送过去。 现在，她连程大强都不要了，至于那两个儿子，她倒是想听听他们的说法。 是不是白眼狼一试便知。 大年初四那天，家里还是没人回来。 李淑萍心里记着姜晚说过的话，早上一起床就去找她了。 她来到姜晚家里，看到程锦年在灶房做饭，姜晚在房间带着孩子。 姜晚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孩子完全忙不过来。 李淑萍走上前去自然而然的帮忙。 她给孩子换了裤子和尿布，又把脏的衣服拿出去洗了。 程锦年做好了早饭，也不问她吃了没吃，直接就给她盛了一大碗，热情的邀请她一起吃。 “婶子，你这几天精神状态看着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 姜晚小口的喝的稀饭，喝完后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淑萍实在是饿极了，她一口气把一碗稀饭喝了个精光，又伸手擦了擦嘴角。 李淑萍一脸失落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兴奋起来。 “姜晚，你吃完早饭了吧？我跟你说个好笑的事，保准你听了开心！” 李淑萍热情的挽着姜晚的胳膊，推着她往房里走去。 姜晚心里还有些奇怪，什么好笑的事不能当着程锦年的面说？ 第98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根本不是母子？ 李淑萍一关上门还没开口说话就笑得前俯后仰。 “姜晚，我跟你说，魏明香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可真惨！” 魏明香先是把大年初一那天魏明香跟程国清打架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接着又往下说道。 “魏明香这次跟程国清大干一场，被打的伤痕累累。” “程国清也没在她手上讨得好，现在也不出去溜达了，一天天的躺在床上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李淑萍又把魏明香重感冒，以及被她们按着打了一顿的事情说了。 “这不，三天过去了，魏明香一家还在床上躺着。” “程文丽自从把饭烧焦还被魏明香打了一顿之后，至今没看到回来。” “至于家里那几个男孩，一天天的在家里搜刮东西，魏明香的柜子都被撬开了，听说拿了她不少值钱的东西去卖。” “魏明香每天都想阻止，但因为疼痛使不上力气，一天天只能死鱼一样躺在床上。” “她跟程国清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每天就喝点水吊着这口气，我看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现在全村的人都在看他们的好戏，有些人甚至下了赌注，就是想看看魏明香什么时候才会起床。” 李淑萍就住在魏明香隔壁，每天一打开房间的窗户就能吃到最新鲜的瓜。 姜晚安静的听着李淑萍眉飞色舞的说话。 看她说着说着眉间的郁色都不见了。 “婶子，你刚刚说魏明香全身都湿透了得了重感冒，你又说你用盆按着她的脑袋。” “我就想问，魏明香身上那盆水是不是你泼的？” 姜晚的关注点从来都是这么奇特。 李淑萍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 “是我泼的。” “我一开始看到魏明香家里厨房冒烟，还以为起火了。你也知道的，我们两家的房子挨的很近，他家起火了不要紧，别把我家给烧了。” “我正好端着水盆进去，看到魏明香坐在地上大哭，她坐着的位置正好在窗户底下，就忍不住给她泼了一盆水。” “魏明香现在病得挺严重的，这件事说起来我有很大的关系，姜晚，你该不会怪我吧？” 李淑萍说到这里声音都弱了下去，明显心里有些忐忑。 “不会啊。婶子别忘了，魏明香以前是怎么对待我的。” “她不仅想让我干活，还想要我孩子的命，这我能忍？” “从她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以后，在我心里她就已经不是我的婆婆了。” “我们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说是仇人也不为过，我现在还在做月子出不了门，婶子出手替我教训了她，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姜晚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李淑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你不怪我就好，不过你也不要告程锦年。” 李淑萍悄悄的往门板那边看了一眼，姜晚好说话不计较，程锦年可就不好说了。 “告诉他也没关系，程锦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对了，婶子，你嫁到程家村已经很多年了吧，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程锦年小时候的事？” 姜晚突然想到，程锦年的身世以及她第一个孩子的情况不一定要程锦年去查，她自己也可以从身边的人入手。 压在姜晚心里的疑惑太多，她想要一点点的撕开，直到逐渐找到真相。 “程锦年小时候啊……” 李淑萍说到这里明显有些为难，姜晚拉着她的胳膊一直追问。 李淑萍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告诉姜晚。 “程锦年小时候过得不好，他父母偏疼那两个哥哥，总是让年幼的他做这做那。” “程锦年那时候在家里的地位，比你当初也好不了多少。” “后来他当了兵，能赚钱了，魏明香这才对他另眼相待。” 姜晚沉默了一下，接着追问道。 “那婶子觉得，是程锦年更优秀还是他的两个哥哥更优秀呢？” 姜晚嫁过去之前，两个大伯哥已经不在了。 她从来没跟他们接触过，也不知道他们的长相和性格，所以不敢妄自猜测。 “当然是程锦年了，他的那两个哥哥好吃懒做，一个两个的都是白眼狼。” “而且他们长得也不好，一个个都矮矮壮壮的，跟你公公倒是长得挺像。” 经过姜晚的提醒，李淑萍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真要说起来，程锦年也不知道长得像谁，高高大大，一表人才，长得还那么帅气。” “这真叫歹竹出好笋，跟他们真不像一家人！” 李淑萍的话再一次印证了姜晚的猜测。 结合她重生之前听到那些侄子侄女们说过的话，姜晚现在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 程锦年肯定不是魏明香的亲生儿子。 不仅仅是态度上面的冷淡，还有长相上面的大不相同。 整件事情的疑点太多，完全经不起推敲。 她当时跟程锦年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他的面色非常难看。 姜晚当时以为他不喜欢听这些话，现在看来可能他自己心里也有怀疑。 只是这个怀疑突然被人拿到门面上来说，他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程锦年根本就不是魏明香的孩子？” 姜晚犹豫了许久，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 李淑萍惊讶的瞪大眼睛，其实她也想到了这一层，但是碍于姜晚的身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 没想到姜晚跟她想到了一处，心里也有了同样的猜测。 “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有可能。” 之前这个想法姜晚只是猜测，现在连李婶子都站在她这边，姜晚顿时特别高兴。 “婶子，你跟魏明香家里挨得近，附近的邻居都熟悉，能不能托你帮我问问周围的老人，看看谁知道程锦年当年出生的细节。” 姜晚觉得，程锦年如果真的不是魏明湘的儿子，程锦年出生当年肯定会有一些蛛丝马迹。 只要她能抓住这些细微的线索，就一定能找到证据。 李淑萍拍着胸脯保证，虽然她现在已经是自顾不暇，但还是主动把这件事情揽了下来。 “你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第99章 婶子信你！ “婶子，还有一件事情也想请你帮我留意一下。” “你说。” 李淑萍心疼姜晚，因此对她的事格外上心。 就在这时孩子哭了，姜晚抱起其中一个孩子给他喂奶。 另一个孩子也哭了，李淑萍赶紧抱着去把尿，又把孩子搂在怀里轻轻的哄着。 姜晚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小脑袋，无限怜爱的看着他们。 “婶子应该知道，除了这两个孩子以外，我之前其实还怀过一胎。” 姜晚说的那件事情发生在6年前。 她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如果那两个孩子还活着，他们现在已经6岁多了。 “对，那时候确实看到你肚子大起来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孩子就没了。” 姜晚猛然提起以前的事情，李淑萍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那时候傻，要生之前还在地里干活，后来累晕过去了。” “好心的村民把我送了回来，好像婶子也在那群人里面！” 过去的记忆一点点的清晰，姜晚惊讶的发现，李婶子才是那个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一直默默陪在她身边的人。 这些事情太过久远，李淑萍的记忆都开始模糊。 经过姜晚的提醒，她这才想起她之前确实顺手救过她一次。 “孩子生出来以后接生婆就说情况不太好，后来魏明香把孩子带到镇上的医院去治疗，就再也没带回来了。” “婶子知道我上次生孩子是谁给我接生的吗？” 姜晚回顾了一下以前的事情，发现这其中藏着蹊跷。 如果能找到之前的接生婆，问一问那两个孩子的情况，说不定可以问出更多的线索。 另外还要抽个时间跟魏明香当面对质。 姜晚这次一定要问清楚，她的孩子当初是被送去哪个医院治疗？是哪个医生接诊？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最后又被埋在哪里？ 姜晚想清楚了，质问的时候必须出其不意，不能给魏明香任何反应的时间。 最好是能控制住她，让她产生威胁，完全没办法反抗的时候。 像平常去问，魏明香肯定会顾左右而言他，到时候打个哈哈，又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姜晚以前吃了太多的亏，死过一次之后她已经学聪明了。 李淑萍认真思考了一下很快想了起来。 姜晚当初是她送回来的，虽然接生婆不是她请的，但是接生婆出来的时候她跟她闲聊了几句。 因此知道了接生婆的名字，也知道她不是他们村里的。 李淑萍当时觉得这件事情挺奇怪的，所以多跟她聊了几句，没想到现在竟然用得上。 “我知道，接生婆是外地的，过年的时候正好到刘家村走亲戚，不知怎么的竟然被魏明香请过来给你接生。” 听了李婶子的话，姜晚蹙起了眉头。 他们村子里原本就有两个接生婆，她发作的时候不过年不过节的，不可能一个人都请不到。 就算是要请，也该请个信得过的人。 那接生婆只是回来探亲，一般人可能都不知道她的职业。 李家村跟程家村隔得远，当时的情况那么紧急，魏明香到底是怎么做到，从那么远的地方，请了个正好过来探亲的接生婆？ 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巧合，巧合到姜晚觉得这是一场阴谋。 李淑萍看姜晚半天不说话，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吓人。 李淑萍不由的也陷入了深思。 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没有问题，仔细想想就会发现问题大了。 有些事情细思极恐，想的多了自己都会被自己吓到。 “那婶子知道，那接生婆走的是刘家村哪家的亲戚吗？” “这你可真就问对人了，你若是问别人估计没一个人知道，也就是我天生喜欢跟人聊天，所以才多问了几嘴。” “接生婆是刘家村刘书荣家里的亲戚。” 姜晚从李婶子这里掌握了一个这么重要的消息，顿时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李淑萍拉住她的手，重新让她坐回到床边上。 “你别急，你现在还在坐月子，不管怎么样，你先把月子坐完了再说。” “女人月子里要什么养好，以后年纪大了病痛多，你啊，以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后可一定要听劝！” 李婶子的态度坚决，姜晚完全拒绝不了。 “这件事情我去帮你打听，我在刘家村有远房亲戚，过去也有借口。”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去了连人家的门都摸不上，谁愿意把消息告诉你？” “可是，可是这样未免太麻烦婶子了。” 姜晚有些纠结，李婶子自己现在都深陷泥潭当中。 她家里还有一堆破烂事要去处理，她是真不好意思使唤她了。 “这怎么会麻烦呢？” “我家里现在确实一团糟，但那些事情短时间内也理不顺，还不如先帮你把事情给办了。” 李婶子是个热心肠的，姜晚把她当亲人看待，她也想多帮她做点事。 俗话说两好搁一好，姜晚善良正直，也确实可怜，她懂得回报，这样的人值得她帮忙。 “那可真是谢谢婶子了。” 姜晚感激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原本只是想着从婶子这里问点消息，却没想到，甚至竟然愿意亲自出马帮她。 “别谢，别谢，要不是你我每天被家暴，还要自我怀疑，总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落到这样的下场。” “我帮你的只是小忙，你却把我拉出了泥塘，没有你的提醒，我哪天被人打死了都不知道！” 两人聊完了正事，姜晚再次拉着李婶子的手。 “婶子，还有个事你一定要记在心里。明天无论如何都不要上山捡柴！” “为什么？” 李淑萍诧异的问道，因为家里的柴火已经不多了，她明天若是要做饭，就必须上山捡柴。 她原本心里都做好了上山的打算，这话她没跟任何人说过，姜晚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姜晚原本想告诉李婶子实情，但张了张嘴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看来那些改变别人命运的事情，不能说的这么直白。 “总之一定不要去，去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姜晚急得要死，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 李淑萍认真的点了点头，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 “行，婶子都听你的，婶子知道你是个好的，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决定都不会害我的，婶子信你！” 第100章 没什么好看的 李婶子午饭都没吃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她看现在时间还早，原本打算去刘家村。 却没想到刚出村口，就看到她的两个儿子结伴回来了。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年都过了几天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李淑萍主动迎了上去，她接过两个儿子手上的行李，暂时把去刘家村的事情放到一边。 “妈，工地实在是太忙了，这几天赶工，实在是脱不开身。” 其实工地大部分人都回去过年了，但突发了点事故，他们兄弟俩人只能留下来处理。 “是啊是啊，衣服都没换呢，灰头土脸的就回来了。” 李淑萍这才发现，两个儿子身上都穿着工作服。 他们的蓝色工作服上都沾染着水泥点子，看样子确实刚刚从工地赶回来。 她这么想着，心里突然好受了不少。 就算自家男人再怎么不靠谱，至少儿子心里是有她的。 “走走走，回家回家。” 李淑萍正好站在大儿子身边，顺便拉着他的胳膊，牵着他们兄弟往回走去。 母子三人喜气洋洋的回去，走到家门口看到门上泼了大粪，兄弟俩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粪是谁泼的？” 老大看到这些粪就很生气，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家里经常发生这种事情。 “不会又是奶奶吧？你又做什么事惹她不开心了？” 老二话里话外带着指责，李淑萍听了心里就不高兴。 “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 李淑萍一脚踢开了院子门，气冲冲的进去开了门。 老大赶紧跟了上去，老二意识到妈妈生气，摸摸鼻子撇撇嘴，嘴里嘟囔了一句。 “一天到晚就知道生气，难怪老的快！” 老二虽然说的小声，李淑萍耳朵很尖还是一下就听见了。 她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老二一眼，老大赶紧搂着她的肩膀。 “妈，弟弟还小，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李淑萍收回了目光，带着老大进了屋。 老大一回来就帮忙打扫卫生，老二一间间的房间找过去，张嘴问了一句。 “妈，我爸呢？怎么没看到他人？” “你爸？大年三十以桌上有灰尘为理由，故意跟我吵了一架，踹了我两脚之后摔门跑了出去。” 李淑萍内心已经绝望，已经想着离婚，所以也不打算对程大强做的事情遮遮掩掩了。 “不可能吧？你说你也真是的，就不能把卫生打扫干净一点吗？” “你一天天的在家也没别的事，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难怪爸发这么大的火。” 老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灰尘，一脸嫌弃的说道。 李淑萍气的胸口上下起伏，这才终于看清了这个儿子的嘴脸。 不分青红皂白站在他爸这边，张嘴闭嘴就是指责她。 亏得她为这个儿子付出了这么多，结果把他养这么大就是听他闲话的。 “行了行了，你就少说几句吧，妈每天要干地里的活，还得回来收拾家务，一天下来也够累的。” “爸这些年什么事都不做，还总是这么讲究，妈过的也不容易，你得体谅体谅她。” 老大很会说话，又愿意站在李淑萍这边。 李淑萍原本就想着要离婚了，该把房子过户在哪个儿子名下。 现在看了两个儿子的表现，觉得还是老大更合适一些。 老大的话让老二有些生气，他冷哼了一声就跑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理都不想理他们了。 李淑萍二话不说回自己房间拿了房产证和其他证件。 这时候老大还在弯着腰认真的扫地。 李淑萍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妈，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呀？” 老大放下了扫把，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主动跟着走了出来。 李淑萍一开始没吭声，因为外面的大粪太臭了，她屏住了呼吸。 等出了院子，这才叹了口气。 “妈看你是个明事理的，家里的事情也不打算瞒着你了。” “你爸外面有人了，我亲眼看见的，我们这个家要变天了！” “什么？妈你真的确定吗？” 老大震惊的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这种事情我骗你做什么？”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要把家里的房子过户在你名下。” “你弟弟年纪小，心性还不稳，说话做事总是向着你爸，我怕把房子过户给他，你爸随便哄骗几句，到时候他又会心软。” “你是个有主见的，妈相信你分得清黑白，房子放在你名下我放心。” 李淑萍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老大低着头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妈，这件事情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能肯定吗？” “当然肯定，我站在那女人门口看了一天，你爸什么活都给她干，把那女人宠成了宝贝。” “你再看看我们这个家里，你爸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的，现在就算我不开口，你信不信等他回来也要跟我离了？” 李淑萍说的斩钉截铁，母子俩都已经快走到村委会门口。 老大突然拉着她的手，无比坚定的说道。 “妈，你带我去看一眼，我不亲眼看到不死心！” 在老大的坚持下，李淑萍拉着他直接往寡妇家里走去。 “行，我现在就带你去开开眼，也让你亲眼见识见识你爸是个什么德性！” 李淑萍当机立断，牵着儿子的手去了张家村。 李淑萍带着儿子来到她上次藏身的树下。 她指着不远处的房子说道：“上次我就是在这里，亲眼看到你爸跟那女人你侬我侬。” 李淑萍的神色平静，声音也很平稳，已经是第2次过来，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经看淡了。 母子俩在树后面守了一会儿，就看到程大强拖着两捆柴从山上回来了。 老大看到程大强的瞬间眼睛立刻瞪得很大。 他激动的准备走出去，李淑萍及时拖住了他。 “急什么？这才哪跟哪呀，好戏还在后头呢！” 在李淑萍的劝说下，老大终于安静了下来。 母子俩躲在树后面整整看了一下午。 老大从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后来的彻底绝望。 “妈，回去吧，别在这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第101章 李淑萍布局开始了 李淑萍大年初五这天即便家里没一根柴火了，她也死活没有上山。 她上午带着老大去找村里值班的干部悄悄的把房子过户给了他。 家里原先的老房子原本在她名下，这次也顺带着过户给了姜晚。 中午随便吃了点面条，下午她来到姜晚家里请求支援。 李淑萍拿着刚办好的房产转让协议塞到了姜晚手上。 “程大强出轨的事情我儿子已经知道了。” 李淑萍一进门就直奔主题，她这两天办事干脆利落，离婚这件事情也不想拖拉。 但这个婚不能太主动离，得程大强主动提出来才行。 她自己想不出办法，大儿子是个老实人，遇到事情根本想不出点子。 “他什么态度？” “大儿子支持我，小儿子看来还是站在他爸这边。” “有人支持就好，后续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姜晚，我现在要怎么做？程大强才会主动提出跟我离婚？” 姜晚摸着手里新鲜出炉的房屋转让协议，心里顿时就有底了。 之前她还在担心李婶子婚姻有变故，这房子到时候投了这么多钱都得打水漂。 现在房子过户到她名下，她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当然，这房子她也不白拿，姜晚给李婶子写了200块钱的欠条。 相当于她200块钱买下了这间房子，还给李婶子保住了名下的房产。 后续就算她离婚，在财产分割上也不会吃亏。 “婶子，你回去之后假装摔断了腿，让你大儿子把你送到镇上的医院，想办法搞个假的疾病诊断证明。” “让医生在诊断证明上写着，双腿粉碎性骨折，有可能造成终身残废，为了逼真一点，你可以在腿上装上石膏。” “从医院回来之后你就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让你大儿子一个月内别去工作，好好的在家里伺候你一段时间。” “做完这一切，再让你儿子把消息散布出去，一定要让婆家所有人都知道，程大强这边你想办法让村里人去带个话。” “到时候你只要在床上躺着，家里人是人是鬼很快就可以见分晓了。” “程大强看了你的疾病诊断证明，也会如你所愿主动提出离婚。” 姜晚全程按照前世的记忆给李淑萍出谋划策。 唯一的区别在于，前世李婶子是真的摔断了腿，虽然后续还能走路，但却真的成了残废。 她被离婚，被小儿子背刺，唯一对她好的大儿子因为工地有急事提前回去，正好工地发生事故，儿子也彻底没了。 “你说的这个主意好是好，可我大儿子是个工作狂，在家里住几天就要离开，我没把握留住他。” “婶子，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留住他，就算是以死相逼都行，这次的事不仅是在帮你，也是在改变他的命运！” “如果可以的话，你让他不要再干工地了，至少不要在原来的工地，不然……” 姜晚还想说下去，发现自己突然说不出话。 “不然会怎样？” 姜晚原本想说会死，最后到嘴边却成了。 “后悔一辈子！” 李淑萍狠狠的吃了一惊，她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摔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来。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婶子，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你要是信我就照着做，总之我是不会害你的。” 李淑萍从地上坐了起来，虽然心中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 李淑萍从姜晚这里讨了主意以后，心里顿时安定了下来。 她来的时候不理匆忙，踉踉跄跄，不小心还摔了一跤。 回去的时候她挺直了脊背，立刻就开始布局了。 李淑萍当天晚上打了一桶水去洗澡。 洗完之后穿好了衣服，她突然大叫了一声，接着一屁股摔在地上。 李淑萍隔着门板大声的喊着老大的名字。 很快听见动静的老大老二就赶了过来。 “妈，你怎么了？” 老大隔着门板，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哎哟！哎哟！我的腿好疼，我的腿好疼啊！” “妈，你穿好衣服了吗？能不能起身开下门？” 为了表现的更加逼真，李淑萍还没有跟老大通气。 老大以为她真的摔着了，隔着一道门急的不行。 “我穿好衣服了，现在腿疼的起不来，要不你把门踹开吧？” 李淑萍没说一句话就疼的惨叫几声。 “洗个澡都能摔着，真是一点用都没有，难怪留不住爸爸，真是活该！” 老二听见洗澡房的动静冷哼了一声。 老大却管不了那么多，一脚踹开了洗澡房的门。 李淑萍坐在地上抱着她的右腿，她疼的满头大汗，眼泪都流出来了。 老大直接一个公主抱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我腿好疼，可能是不小心摔断了，正好你们也在，赶紧送我去医院吧，晚了怕是要变成残废！” 李淑萍紧紧的抓着老大的胳膊，她抬起头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他。 “好，我这都用架子车推你去医院。” “家里又没多少钱了，去什么医院啊，还不如去村里的卫生所随便看看就行。” “我小时候不也经常摔跤吗？也没见把腿摔断啊，总不可能到你就这么倒霉吧？” 老二遇到事情就躲，不仅不愿意送她去医院，还要在背地里挖苦几句。 李淑萍之前被他怼了几句心里就不舒服，现在她都摔断腿了，小儿子依旧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见根本没把她这个做妈的放在眼里。 用村里婶子的话说，这个儿子就是个白眼儿狼。 白把他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了，遇到事情就跑，一点用都没有。 “闭嘴！小孩子跟老人家怎么能一样？妈这么大的人了腿摔没摔着自己还不清楚吗？用得着你在这里冷嘲热讽？” 老大一句话，老二乖乖的闭上了嘴。 李淑萍原本酸涩的心里顿时如沐春风。 两个儿子有个孝顺的，她这辈子就值了。 老大推着架子车，不由分说的把她放进了车里。 “弟弟，你想跟我一起送妈去医院！” 老二根本就不想去，但又不敢反抗老大，只能憋着一肚子火不情不愿的跟着去了。 他去是去了，刚到医院就借口尿急，很快就跑得没了人影。 第102章 以后是个终身残废 老二走了以后，李淑萍拉着老大的手跟他坦白了。 “儿子，妈的腿其实没事，我只是假装摔断了腿，一方面看看你弟弟对我有几分真心，另一方面也是看看你爸，在我受伤的情况下，他会不会良心发现，提前回来照顾一下我。” 李淑萍说的这些纯属借口，其实就是怕儿子知道她骗人生气。 “妈，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老大又惊又喜，妈没摔断腿实在是太好了，但被骗了又有点不高兴。 李淑萍放低了音量，把她的计划跟儿子说了。 老大点了点头，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行，那就按妈说的做，我现在就去给你安排。” 老大没有立刻把李淑萍送进去，要是先去医院的骨科寻找合适的医生。 他去年在工地干了一年，其实也攒下了不少钱。 但这些钱原本是存着娶媳妇用的，现在母亲有难，他总不能坐视不理。 他向医院的护士打听到了骨科的所在，接着一家一家办公室问过去。 没想到没有一个医生愿意帮他开假证明。 李淑萍看到儿子半天没出来，就知道整件事情没那么顺利。 她找到骨科的所在，看到了吃了闭门羹垂头丧气的儿子。 李淑萍问了几个骨科医生的具体情况，最后找了最右边的一位医生。 李淑萍带着儿子大跨步走了进去。 “医生，我是李淑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李淑萍先是客气的给医生打了个招呼，接着直接切入了主题。 李淑萍先是简单讲了一下她这么做的动机，接着又开始恳求。 “医生，我丈夫已经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但却舍不得放弃我这个老妈子。” 李淑萍简单跟医生讲了一下她跟程大强目前的关系，以及她每天要做的事情。 “不管我干多少活，每天有多辛苦，丈夫却从来没体谅过我。” “她给别的人女人做这么多事情，就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好过。” “很多事情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已经彻底绝望了，现在只想逃离婚姻的牢笼，过上彻底自由的生活。” 都说真诚才是最大的必杀技。 李淑萍选择的是一位女医生，因为她知道女人最容易跟人共情。 李淑萍一番话说下来，女生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行，你到底有没有摔到腿？要不要我先帮你看一看？” “去找人的时候确实摔了一跤，不过摔的并不严重。” 李淑萍受伤的位置出了血，此刻伤口跟裤子黏连在一起。 李淑萍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裤子摞了起来。 她膝盖的位置有一圈血痕，虽然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看起来还是有点恐怖的。 “你这个伤口好，受伤面积大，摔的却并不严重，行，你要的疾病诊断证明我给你开了。” 医生同情李淑萍的遭遇，爽快的同意了下来。 李淑萍确实是受了伤，但伤的并不严重，还是能够跑来跑去。 “我再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让这伤口看着更恐怖一些，到时候就算有人拆了你的纱布和石膏。看了你的伤口也只能相信。” 李淑萍一个劲的跟女医生道谢。 两个小时之后伤口被处理好了，疾病诊断证明也开了。 女医生给李淑萍开了些药让她带回去。 老大把李淑萍扶到架子车上，拉着车推她回去。 李淑萍腿上打着夸张的石膏，她的面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着病殃殃的。 李淑萍虚弱的躺平在架子车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不行了。 架子车推回了村里，看到的人不算少。 李淑萍特意让大儿子带着她去公公婆婆家门口走了一圈。 她的运气非常不错，公公正在家门口抽着旱烟，一眼就看到自家孙子推着个架子车。 “程卫华，程卫华，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去你奶奶屋里看看？” 老爷子拿着烟斗站了起来，朝着老大追了过去。 李淑萍的大儿子就叫程卫华，他假装没有听见。 等到老爷子离得近了，亲眼看到了躺在架子车里的李淑萍，这才猛然回过头来。 “爷爷你叫我？哎，我妈摔断了腿，以后要成残废了，我心情不好没听见，爷爷你不会怪我吧？” 李淑萍家门口的粪就是老爷子泼的。 老爷子蛮横无理，李淑萍刚嫁过来的时候就看不惯她。 连带着她生的两个儿子，他们老两口也不是很喜欢。 要不是李淑萍能干，他早就让儿子把她休了。 没想到李淑萍现在还摔断了腿，以后要成残废了。 这么说来，她以后帮不上家里的忙了？ 那要她还有什么用？ 老爷子的心情沉重，也顾不上回程卫华的话。 他把旱烟塞进嘴里，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 程卫华回过头一看，老爷子一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程卫华看到老爷子不吭声，打了声招呼推着架子车走了。 这次直接把架子车推回了家里。 老二程卫平听见动静从房里出来。 程卫华赶紧叫他过来帮忙。 “妈摔断了腿，我一个人弄不动她，你赶紧过来扶一把。” “什么？这么轻轻的摔一下就把腿给摔断了？” 程卫平张大嘴不可思议的说道。 “那妈以后还好得起来吗？” 程卫平试探着问了一句，问话的时候他声音都在发抖，看起来非常紧张。 “好不了了，医生说她以后很可能终身残废，一直需要卧床休养。” 程卫华阴沉着脸，语气低沉的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以后家里的活怎么办？以后谁来照顾妈？” 程卫平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正巧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有人在外面喊着。 “程卫华，程卫华，工地有急事找你，你赶紧去接个电话吧。” 李淑萍惊恐的瞪大眼睛，她怎么都没想到，姜晚跟她说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成了真。 姜晚告诉她，老大如果离开，会发生让他后悔的事情。 大儿子这么孝顺，李淑萍哪里舍得他出事，这可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程卫华正准备离开，李淑萍立刻抓住了他的手。 第103章 走了就永远别回来了 “儿子，妈腿好疼，你别走，你在这陪着我行不行？” “可是，工地有事找我怎么办？” 李淑萍看了小儿子一眼，发现他的眼神带着嫌恶，她的心脏刺痛，一狠心说道：“让你弟去！” “对，让我去，让我去！哥，你就留在家照顾妈吧，这些事情我都可以处理的。” 程卫平听了李淑萍的话，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爽快的同意了下来。 他扭头就往外面跑去，生怕继续留在这里要照顾病人。 程卫平跑远了，李淑萍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弟就是个白眼儿狼呢？” “妈，弟弟只是年龄还小，他并不是真的白眼狼。” 程卫华还在帮他说话，李淑萍摆了摆手表示她不想听。 “我能不能跟你爸顺利离婚，就看你的了，你一定要留下来帮我。” 程卫华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妈，如果爸知道你摔伤了腿并不嫌弃你，反而还愿意照顾你呢？” 程卫华到底是年轻，脑子里才有这些异想天开的想法。 李淑萍脸上的笑容很冷，说出来的话也冷冰冰的。 “不会的，他连你奶奶都不想照顾，又怎么可能会照顾我？” “我身体好好的，能干地里的活能做家务都留不住他的心，现在我成了残废，他更是看不上我了。” 李淑萍对程大强的心早已经死了，说出来的话也是冷静有理的。 程卫华张了张嘴还想解释，最后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妈说的有道理，他根本没办法反驳。 程卫平接完电话后回来了，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嘴角也扬得高高的，看起来非常高兴。 他一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程卫华疑惑的叫住了他。 “弟弟，难道你刚回来就要走吗？” “现在家里这个样子，家不成家的，我不走还留在这里受气吗？” 程卫平撇着嘴理所当然的说道，程卫华知道他去意已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可是妈现在受伤了需要人照顾，妈把你养的这么大不容易，现在是我们该回报她的时候，你真的把她扔在这里放任不管吗？” 程卫华现在问的这些话都是妈授意他问的。 “不是还有你吗？小时候妈最喜欢你了，有你陪着她比什么都强，我在不在家都无所谓。” 程卫平飞快的收好了东西，他把包袱往背上一背，就准备起身离开。 “可是，妈的腿还要做手术，还要花很多钱，我身上的钱不够。” “我可以留在这里照顾妈，你稍微给她拿点手术费行不行？” 程卫华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程卫平冷哼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拍在桌上。 “我就只有这么多了，哥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吧。” 程卫华看到这皱巴巴的一元钱，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程卫平，你别忘了你也是妈的儿子！妈小时候待你不薄，你不照顾她就算了，连手续费也舍不得出吗？” “这不是给了一块钱吗？我就只有这么多了，你还想怎么样？” 程卫平挣脱了他的手，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你在工地上省吃俭用，存了一年的钱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 程卫华揭穿了他的真面目，程卫平脸上的笑容更冷。 “那些钱是我留着要娶媳妇的！” “你自己犯傻，要把下半辈子搭在一个残废身上，我可没你那么傻！” “以后这个家我都不会回来了，麻烦哥帮我跟妈带句话，就说，就当她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虽然是试探，但是这个结果不仅让李淑萍震惊，程卫华作为大哥也被气得半死。 他以前就知道这个弟弟不着调，但总想着他年纪小不懂事，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当中处处照顾着他。 现在看来他不是不懂，他是太懂了！ 彻底的唯利是图，有价值的人就笼络着，讨好着，没价值了就一脚踢开。 哪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和亲哥都是同样待遇。 “我说了又怎么样？反正这个家也没必要回了，我可不怕你们了！” 程卫平彻底撕破了脸，说话也越来越难听。 “行，我不管你了，但我也不给你带话，你若真要走，刚刚那句话你就亲自跟妈说吧！” 程卫华对这个弟弟彻底死心了。 程卫平再次哼了一声，扭头就往李淑萍房间里走去。 “说就说，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你真以为我不敢说吗？我现在就去说！” 李淑萍的房间门并没有关死，兄弟两人刚刚说的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早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小儿子这样说话，她还是觉得寒心。 程卫平一脚踢开了房门，他一脸冷漠的看着李淑萍。 李淑萍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儿子脸上的表情。 她发现，程卫平冷漠自私的样子还是伤到她了。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妈，我走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以后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程卫平冷冷的盯着李淑萍的眼睛，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要走。 “你回来！” 李淑萍冷着声音叫住了他，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份早就写好的母子断绝关系说明书。 “你又怎么了？” 程卫华伸手拦在门口，程卫平不耐烦的转过头，很不爽的看着李淑萍。 “你真要走就把这份说明给签了，以后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也不再是我李淑萍的儿子了。” 李淑萍把协议书往前面一递，程卫平被勾起了好奇心，他走上前去拿起了协议书，匆匆的扫了几眼。 程卫平初中毕业，简单的字还是认识的，看完协议书之后，他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彻底甩掉李淑萍，没想到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他拿起桌上放着的黑笔，在两份协议书上爽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了个手印。 “行了，你的要求我已经满足了，李淑萍，李大妈，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滚吧，走了就永远都别回来了！” 李淑萍收好了协议书，她侧过头去，眼角流下了两滴泪，冷着声音让他滚蛋。 第104章 谁不离婚谁是王八蛋 程卫平冷哼了一声，用力在程卫华肩膀上推了一把，走的时候他用力把门一摔。 “把家里的钥匙留下再走！” 程卫华冷着声音命令道，程卫平从兜里掏出钥匙，直接往身后一丢，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淑萍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程卫平离去的方向。 “妈，弟弟已经走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记住，程卫平以后不是你弟了！记住他今天的绝情，以后不管他混成什么样子，你都不要同情他！” 程卫华的目光闪动着，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 “妈，我知道了。” 程卫华虽然亲眼看到的弟弟的真面目，心里还是觉得难受，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晚上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伤心的一夜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早，就看到了消失了几天的父亲回来了。 程卫华强打起精神，热情的走上前去跟他打了声招呼。 “爸，你总算是回来了。” “你妈呢？我听别人说她摔断了腿，以后就是个残废了？” 程大强推开了房门，果然看到李淑萍腿上包着石膏，虚弱的躺在床上。 看到李淑萍这个样子，程大强不仅不觉得难过，他的嘴角微扬，脸上扯出了一丝笑容。 “李淑萍，你说你怎么这么废物呢？洗个澡还能把自己摔成残废！” “以前我就说你是个傻的，你还偏不相信，就因为你的智商堪忧，生出来的儿子也不聪明！” 程卫华震惊的瞪大眼睛，没想到父亲不仅对母亲有意见，竟然还这么看不上他。 他原本就凉透了的心，现在更是拔凉拔凉的了。 他还在伤心，程大强已经走到李淑萍床前。 他粗鲁的把李淑萍从床上提了起来。 “走，现在就跟我去村委会！” “去村委会干嘛？” 李淑萍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想听程大强亲口说出来。 “当然是去离婚啊！你都成了个废物了，以后还指望我养着你吗？” “原先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我早就跟你离了。” “自己没一点本事还喜欢瞎好心，自己的事都管不了，还总是操心别人的事！” “李淑萍，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现在你都成残废了，就别耽误我下半辈子追求自己的幸福人生了！” 程大强对着李淑萍破口大骂，说出来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程卫华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父亲，在他心里父亲是沉默寡言的，虽然有时候会发脾气，但也是高大伟岸的。 现在他亲耳听到父亲说出这些话，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可这些话这么真实这么恶毒，不管他相不相信都是真实发生的。 直到这一刻，程卫华才彻底明白母亲这些年受的委屈。 也明白了她这次假装摔断腿的用心。 还好只是假装摔断了腿，不是真的摔断了腿，不然母亲的下半辈子可真是惨死了。 程大强力气极大，他粗暴的拉扯着李淑萍，不管她腿受伤了，强行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哎哟！哎哟！我的腿好疼！我的腿好疼！我的腿就要断了，程大强，你给我松开！” 李淑萍故意不停的惨叫，就是要让程大强相信，她的腿是真的断了，彻底成残废了。 程大强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粗暴。 李淑萍被他拉着掉下了床，好在她早有准备，用手撑着地面，受伤的腿才没有造成二次伤害。 程卫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冲上前去摊开双臂护住李淑萍。 “爸，不管你要做什么决定，能不能看着妈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好好跟她说话？” “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当年要不是她死皮赖脸要嫁给我，就她那副鬼样子谁会要她！” 程大强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他指着李淑萍的鼻子一顿输出，直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淑萍冷眼看着程大强颠倒黑白死不要脸的样子。 当年明明是他死缠烂打，她才勉为其难的嫁给他。 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当着儿子的面倒打一耙。 有些人是人是鬼，果然一试便知。 李淑萍看清楚了程大强的真面目，心里越发冷静。 死了的心彻底冰封，这辈子都没有复活的可能。 她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程大强丑恶的嘴脸。 直到他骂完之后才冷着声音反问道。 “程大强，你要不要脸？到底是谁缠着谁，事实究竟如何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现在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没意义的问题，如果你想好了一定要离婚，那就离好了！” “你真以为我李淑萍会怕你吗？就算我残废了，以后再也走不了路了，我也不会指着你这种人生活！” “不就是离婚吗？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了，谁不离谁就是王八蛋！” 李淑萍的声音越来越大，说的话也越来越狠。 程卫华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就安静的站在她身边，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李淑萍，我看你是能耐了，还敢这样跟我说话了！” “走啊！现在就去村里打证明，我们立刻就去离婚，以后一拍两散！谁不去谁就是狗！” “我看你到底是嘴巴硬气，还是真的这么厉害！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在李淑萍的刺激下，程大强脑子嗡嗡作响，气得顾不上家里的财产分割，直接拽着李淑萍的胳膊就要去离婚。 “儿子，你把我放到架子车上推着我去！” 李淑萍狠狠的在程大强胳膊上咬了一口，接着摇了摇程卫华的胳膊。 程卫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被李淑萍一个眼神劝退了。 他把李淑萍打横抱起，放在了外面的架子车上。 程大强气呼呼的走在前面，程卫华推了架子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一路上程大强走的很快，他快的差点跑起来了。 程卫华一个人推着架子车有点吃力，但还是在母亲的示意下紧紧的跟上。 程卫华看了父亲对母亲的态度，现在彻底没了劝和的心思。 他脑子里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母亲这么好的女人，不应该被这样的男人折磨消耗，她离开父亲一定会有全新的人生！ 第105章 顺利离婚了 李淑萍跟程大强结婚结的早，两人原本就没领证。 他们属于事实婚姻，离婚就是去村里打个证明。 他们来到村委会，程大强主动说明了来意。 村干部们看到李淑萍腿上打着的石膏，都骂程大强没良心。 程大强却很不耐烦，一直催促大家快点办事。 “快点快点，我们是来离婚的，不是来听你们说闲话的！” “一个个婆婆妈妈的，看着你们就觉得厌烦！” 程大强打算离婚之后就带着行李物品住到张家村去。 他以后都不打算在程家村生活了，自然不用像之前一样夹着尾巴做人。 “李淑萍这么能干的媳妇你离了她，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李淑萍嫁到你们家短短三年生了三个孩子，你母亲瘫痪以后一直是她伺候，家里地里的活也是她在干，现在她摔断腿你就要离婚，真是没一点良心！” “你要真是个男人，这时候就应该留下来好好伺候她，万一她的腿好了，以后你们也能好好过日子！” 村干部们七嘴八舌的劝说，大家都对程大强的意见很大。 都想让他念着李淑萍以前的好回心转意。 “够了够了，让你们办事就赶紧办，一个个啰啰嗦嗦的这么多话，也不怕死后下拔舌地狱。” 程大强不仅不领情，还对着大家破口大骂。 李淑萍以前经常在村子里说程大强的好话，大家还以为他是个好的。 现在他急着离婚，自己在村干部面前原形毕露。 众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李淑萍，都在等着她开口说话。 “他要离就离吧，反正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你们是不知道，程大强最近脾气大的很，动不动就对我拳打脚踢。” “我要是死赖着不肯离婚，哪天怎么被打死的都不知道！” 李淑萍这么一说话，众人看程大强的眼神都是一脸鄙夷。 两人都下定了离婚的决心，加上程卫华也支持，整个离婚的过程非常顺利。 李淑萍都发话了，村干部们也怕李淑萍真的被打死，爽快的给两人的离了婚。 李淑萍拿着村里开的离婚证明，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程大强更是把属于他的那份离婚证明小心的折好放进兜里。 他的嘴角微扬，顿时笑的合不拢嘴。 程大强拿了证明扭头就走，立刻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村干部们围着李淑萍，大家都在安慰着她，因此耽搁了不少时间。 当程卫华推着李淑萍回去的时候，程大强已经收拾好东西先一步离开了。 家里的柜子被翻的乱七八糟，程大强所有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都已经带走了。 李淑萍庆幸的是离婚之前她早有打算，提前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藏了起来了。 这样一来程大强拿不到家里的财产，相当于离婚之后被净身出户。 不过这时候的程大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知道家里的情况，实际上也没多少钱，所以甚至没有去想财产的事情。 程大强走得非常潇洒，程卫华却有些发愁。 “妈，就让爸这么走了，你以后都跟他不来往了吗？” “对，你也看到了，是他要离婚，是他看不起我。” “我不过是成全他而已，我没做错什么，谁都别想指责我！哪怕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也不行！” “现在你去镇上买几把锁，把家里的门锁全部换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他们谁都别想进来！” 爸妈离婚，两个当事人没什么感觉，程卫华的心情却很低落。 “妈，我知道了。” 母亲都发话了，程卫华不敢违背。 他把母亲放回到床上，锁好门后离开了。 李淑萍坐在床上用力取下了石膏。 她把石膏扔在了床底下，舒服的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她这次听了姜晚的话，假装摔了一跤，在儿子的配合下顺利离了婚，也保住了自己的财产。 表面上看她大获全胜，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 毕竟是跟自己的亲生儿子和结了二十多年婚的丈夫生生剥离。 她无精打采的坐在床边上，突然听见外面乱糟糟的。 李淑萍疑惑的地站起身来到窗边上。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虽然隔得老远，李淑萍凭借着自己不错的视力，还是把外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前几天跟魏明香打生打死的程国清面色蜡黄的被人抬了出来。 程国清躺在架子车上一动不动，看着就像个死人一样。 李淑萍脸趴在窗户上，尽可能的把头伸出去。 魏明香哭哭啼啼的扶着架子车的边缘，她的几个孙子孙女帮忙推车。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几个大一点的孙子孙女直接就骂起来了。 李淑萍伸长了耳朵去听，这才听清楚了他们骂的内容。 “谁让你跟爷爷吵架的？居然还敢动手打爷爷，看吧，把爷爷打成了这样，还不是要花你自己的钱给他治疗！” “爷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你以后怎么办！” “爷爷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娶了你这么个泼妇！” 魏明香低着头，任由他们骂个不停也不敢反驳。 李淑萍轻轻的咂了咂嘴，对魏明香这个人更加鄙夷。 魏明香简直是把欺软怕硬发挥到了极致。 看到姜晚老实她就上窜下跳，一天天的搞各种幺蛾子欺负她。 这些孙子孙女不好说话，她被骂了也不敢吭声，只能老老实实的受着。 姜晚以前真是命苦，被欺负成那样了，连孩子都差点没了竟然还不敢反抗。 她要是早些反抗早些分家，说不定第一胎生的孩子也不会下落不明。 他们原本可以母子团圆的，却因为她当初的软弱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李淑萍可怜那几个孩子，也可怜姜晚。 不过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软弱了20多年，被程大强一家拿捏了这么久。 这次要不是姜晚帮忙，她还不知道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姜晚帮助她挣脱了泥潭，她自己虽然分家了，但却没有彻底摆脱这些垃圾。 不管怎么样，李淑萍也想伸手帮一帮姜晚。 第106章 你的劫难已经过去了，我的才刚开始 程国清被推着送进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肝脏肿瘤。 魏明香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是傻的。 躺在病床上的程国清这时候已经苏醒了过来。 他因为肝病严重，所以面色蜡黄。 程国清非常虚弱，他紧紧的抓着魏明香的手。 “救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魏明香哭着点了点头，她跟程国清这么多年的夫妻，虽然前段时间才打了架，但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 程国清得了重病，魏明香也不想撒手不管。 她打起精神找到主治大夫，问了治疗的方案。 主治大夫告诉她，这种情况只有肝脏移植才能活命。 魏明香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 过了一会儿她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问起了费用的问题。 “肝脏移植手术难度中等，只要有合适的肝源，2000块钱左右的费用就够了。” 魏明香麻木的点了点头，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其实口袋里还剩下500块钱，距离两千块钱手术费还有很大的缺口。 但她以前给哥哥们借了不少钱，他们也是打了借条的。 魏明香想着，只要她脸皮厚一点，这些钱应该也拿得回来。 如果手术的费用可以凑齐，肝源去哪里寻找？ 魏明香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顿时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她脑海中终于想起了一个名字。 姜晚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她是他们家的儿媳妇，但不是他们家的人。 她除了做做家务带带孩子以外，对这个家并没有太大的贡献。 她一个女人家，平时也不用干什么体力活，少一点肝脏也没什么影响。 魏明香心里打定了主意，回去后就去做做姜晚的思想工作。 程国清是她的丈夫，无论如何不能出事。 她才50多岁，也不想这么早做寡妇。 程国清别的不行，在床上还是很有一套的。 魏明香想到这就一阵心旌荡漾，更加舍不得让他死了。 魏明香坐了一会儿后回了病房。 魏明香一进去程国清就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 “阿香，医生怎么说的？我的病还有得救吗？” “你别怕，医生说只要有合适的肝源，加上两千块钱的手术费，你的病就能够治好！” 程国清听了这话松了口气，但还是有点不放心。 “那家里的钱还够我做手术吗？能找得到合适的肝源吗？” 关系到自己的生死，程国清把魏明香当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不仅说话的时候轻言细语，他总是摸摸魏明香的手，尽量制造一些肢体接触。 魏明香沉着脸没有说话，程国清立刻被吓了个半死。 “阿香，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只要你这次救我，以后我都听你的，我再也不会动手打你了，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 程国清紧紧的握着魏明香的手，一把年纪的人了，脸上少见的有些惊恐。 “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魏明香拍了拍程国清的后背，安慰着说道。 “以后家里的活我都做，地里的活也都交给我，只要我能活过来，我下半辈子都给你当牛做马！” 程国清还是不放心，魏明香只能再次安慰道。 “你别慌，一切都有我呢，我不会让你死的！” 程国清得了魏明香的保证，这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魏明香当天晚上没有回家了，守在医院陪着程国清。 程卫华买了锁回来，在李淑萍的督促下把家里的锁都换了个遍。 李淑萍又指使他去山里捡柴。 她下午睡了一觉，程卫华已经把柴捡回来了。 晚饭也是程卫华做的，李淑萍吃饱喝足之后看到外面的天色暗了，立刻就迫不及待了。 她摸黑跑了出去，火急火燎的来到姜晚家里。 她过去的时候，姜晚刚放下碗筷。 姜晚正准备起身收拾，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抬起头一看，发现是李婶子，就赶紧起身开门了。 李淑萍进来之后立刻拉着姜晚的手，急匆匆的带着她去了房间。 李淑萍锁上了房间的门，这才急切的说道。 “姜晚，我离婚了！” 李淑萍立刻从兜里拿出离婚协议书，献宝似的放到姜晚面前。 姜晚接过来一看，脸上立刻有了笑容。 “婶子，真是恭喜你了！” 今天已经是大年初六，李淑萍还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双腿并没有任何问题。 知道她好好的，姜晚顿时松了口气。 “多亏了你给我出的主意，不然这次离婚怕是没那么顺利。” “对了，姜晚，你是怎么知道我有此一劫的？” 这个疑问压在李淑萍心里许久，她一直想问，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婶子，我做了个可怕的梦，梦里提到了这些事情。” 重生这件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匪夷所思的。 姜晚不敢直接这样告诉她，只能说自己做了个梦。 “世界上真有这么奇怪的梦吗？梦里还能预知未来的事情？” “除了这些事情以外，你还有没有梦到别的事情？” “婶子，你的劫难已经过去了，后续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姜晚自己的劫难才刚刚开始呀！ “不过，你现在腿好好的，又顺利离了婚，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不过有一点还是要注意一下，就是千万不要对你前夫和小儿子心软，不然我怕后续还会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影响到你。” 姜晚紧紧的握着李淑萍的手，又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李淑萍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 “你说得对，我的劫难已经过去了，初四那天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初五那天我本来打算去山上砍柴的。” “我不知道我那天上山了会不会摔断腿，但我却知道摔断腿之后，程大强果然跟我离了婚。” “他听说我的腿断了，第2天就赶着回来了，离婚的时候这么决然，收拾东西的时候走的比谁都快。” “姜晚，你说这世上的男人一旦爱上了别人，是不是都会这么绝情？” 第107章 坐完月子就要报复了 “应该是吧，我也不是太懂。” 姜晚朝着门外面看了一眼，虽然门关上了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坐月子的这个月，程锦年对她真的非常贴心。 姜晚以前以为夫妻之间都是相敬如宾的。 现在才发现也可以如漆似胶，也可以互相依赖和体贴。 她上辈子浑浑噩噩的过完，跟程锦年20多年的夫妻，话都没说上几句。 这辈子原本已经下定决心跟程锦年一刀两断。 却没想到他会突然杀回来，还会坚定的站在她这边。 为了她和儿子们不惜跟父母决裂。 后来还因为她的话，对父母产生了怀疑。 姜晚跟他说那些话的时候都想着他可能会发很大的火。 没想到他能这么冷静的接受，还愿意进一步调查。 就冲着她这个百依百顺的态度，离婚的话姜晚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对了，你婆家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姜晚心里一个激灵，算算时间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 “你公公今天早上被放在架子车里推下山了！魏明香一直哭个不停，你那几个侄子侄女的脸色也不好看。” “你公公脸色蜡黄，躺在车上没一点声息，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 “我看啊，魏明香家里不得安宁，到时候说不定又要来找你的麻烦。” “我跟你说这个事，就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准备，你到时候可别魏明香过来哭诉几句就心软了！” “想想你以前受的那些苦，好不容易跟他们断了个干净，可千万别又藕断丝连！” 李淑萍说起姜晚婆家的事情，顿时收起了伤心难过，脸色都变得严肃了。 “婶子放心，我没那么傻。” “他们要我的命，要我孩子的命，我现在巴不得他们倒大霉，全部死了更好，又他们心软？”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李淑萍拍了拍姜晚的手背，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只要他们来找我的麻烦，我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也就是我现在还在坐月子，不方便外出活动，我身体恢复了以后，我以前吃的苦全部都要讨回来！” 姜晚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她只是现在身体不便，加上程锦年还在家里，很多事情不方便去做。 不然她早就展开行动了，又怎么可能会忍耐到现在？ 她又不是傻子，自己和孩子的命都差点被他们害死了，怎么可能轻飘飘的放下？ 有句老话不是说，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吗？ 古人还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姜晚既然有了报仇的想法，过好自己的日子以后，剩下的只有报复！ “姜晚，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看着老实巴交，其实还是挺有血性的。” “我现在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之后你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跟我提。” 李淑萍现在巴不得魏明香一家倒霉。 姜晚有报复他们的决心，她也想过去凑上一脚。 “婶子，你后续如果有空的话，帮我在本村或者周围村子物色一个能帮忙带孩子的。” 程锦年的假期就要结束，姜晚到时候一个人要带两个孩子肯定吃不消。 她还要坚持写稿子，不想放弃自己的梦想，就需要请人过来帮忙。 “程锦年的假期不多了吧？” 李淑萍很快反应过来，姜晚苦笑着点了点头。 “对，程锦年已经回来有一段时间了，最多还有十几天就要走了。” “我如果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总是有顾不上的时候，万一被别人钻了空子，后悔都来不及。” 姜晚现在写稿子的事情还没有成绩出来，她暂时不想大肆宣扬。 等后续拿到稿费，或者跟杂志社长期签约，她会第一时间告诉李婶子。 不知不觉当中，她们两人已经建立了革命的友谊。 现在彼此之间的事情，都想第一时间告诉对方。 她们都是跟命运抗争的人，李淑萍在姜晚的帮助下已经成功。 姜晚表面上看着脱离出来了，实际上还深陷泥潭。 李淑萍虽然能力有限，但也想竭尽所能的帮她一把。 “依我看，你找别人都不合适，他们不见得跟你一条心，你后续要报复魏明香一家，没有一个得力的人帮助也不好下手。” “我现在正好没什么事做，你要不嫌弃的话，后续我可以来帮你带孩子。” 这是李淑萍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要真的帮助姜晚，那就要陪在她的身边，任何时候都给她提供帮助。 “婶子，你怎么这么好啊！” “你愿意帮我真是太好不过了，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弃呢？” 姜晚紧紧的握住李婶子的双手，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 “以后我遇到麻烦，你可不能袖手旁观了。” 李淑萍知道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她表面上解决了两个大麻烦，后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找上门。 她自己是个没主意的，没有姜晚给她出谋划策，她什么都办不成。 “婶子说的什么话？就算你不帮我带孩子，就冲着咱们以前的交情，你遇到困难我也是一定要帮的。” 姜晚搂住李淑萍的腰，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这真是比亲妈更亲的人，她出于报恩最先对她出手相助，没想到收获了她的感激和尊重。 “那行，我这几天先回去躺着，就当是掩人耳目。” “等程锦年回了部队，到时候你让人来跟我吱一声，我立刻收拾东西过来。” “以后啊，你姜晚就是我李淑萍最信任的人！” “婶子，以后你就是我亲妈！” 姜晚高兴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李淑萍紧紧的搂着她，又在她后背上拍了几下。 “可怜的孩子哦，以后别人不疼你我来疼。” “我只生了两个儿子，其中还有个白眼狼跟我断绝了关系，这辈子最遗憾的是没有生个女儿。” “有了你这个贴心懂事的女儿，我下半辈子也就没有遗憾了。” 两人说完了煽情的话，李淑萍又说起了正事。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魏明香那边我会帮你盯着，有什么动静我都会提前告诉你。” 第108章 姜晚发威了 姜晚第2天早上还在给孩子喂奶，她家外面的铁门就被人敲的砰砰作响。 程锦年煮好了稀饭，一早就上山砍柴去了。 程锦年自己也知道，他过不了多久就要回部队，分家之后姜晚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不容易。 所以他只要一有时间就上山砍柴，后山的柴房已经堆满了柴。 程锦年有轻微的强迫症，所有的柴都被她劈成相同长度，整整齐齐的码放着。 就连外面的院子边上，也被他塞得满满当当。 姜晚原本不想理睬，但外面的敲门声持续不断，刚睡着的孩子都被吵醒了。 她重新把孩子哄睡，生气的站起了身。 姜晚大跨步走了出去，坐月子的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会趁着睡觉的时候去空间调养身体。 空间的白雾被她每天吸收，看着都稀薄了不少。 姜晚一有时间就会跟小猴子聊天。 她告诉了小猴子她的最新地址，小猴子也趁着程锦年上山，悄悄的回来看过她几次。 姜晚原本是想让它留下来，不要去山上干活了。 可小猴子就是不听，它说它害怕程锦年，要等程锦年走了才会回来。 姜晚早都告诉它了，程锦年不是坏人，对她也很不错。 可是小猴子却觉得程锦年是当兵的人，身上的血腥气太重。 不管姜晚怎么解释，小猴子依旧坚持己见。 姜晚实在是拿它没办法，只能随它去了。 姜晚走到堂屋门口，就看到程向西在门口站着。 姜晚嫁给程锦年的时候程向西已经有9岁了。 那时候他挺拘谨的，经常甜甜的叫着婶婶婶婶，哄着她给他买各种零食和文具。 等他上了初中以后，因为学业繁忙，跟姜晚之间就有了距离。 经常路上遇见都不跟她打招呼，但如果要买东西还是会来找她。 后来他上了高中，住校之后对姜晚越发冷漠。 有时候他放假回来，两人就在一个屋子里打照面，程向西也假装没看见她。 姜晚有时候主动找他说话，也会在他这里坐冷板凳，吃软钉子。 姜晚很久之前就意识到，程向西心里已经没把她当婶婶了。 程向西好几年没有主动找她说过话了，这次突然上门，姜晚觉得肯定没有好事。 “程向西，怎么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姜晚的声音很冷，完全没有了当初的热情。 程向西今年已经17岁了，他的身高大约有1米7出头，长得有些壮壮的，皮肤也有些黝黑，据说跟他爸爸很像。 他察觉到了姜晚的冷漠，只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就自顾自的说道。 “爷爷生了重病，现在在医院躺着，他的医药费没有着落，你现在手上有多少钱，全部都拿出来吧！” 程向西的声音冷硬，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命令的口吻。 姜晚不悦的皱起眉头，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要钱这种态度的人。 姜晚没有说话，程向西也全然不在意，而是接着往下说道。 “还有，爷爷的病需要健康的肝脏匹配，你现在跟我走一趟吧！” 程向西总算说完了话，他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来，就看到姜晚眼神如刀的看着他。 她的脸上褪去了以前的温柔和善，远远看着似乎蒙上了一层寒霜。 程向西认识姜晚8年，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 程向西心里顿时有些发怵，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接着他又安慰自己，姜晚就是个纸老虎，平时根本就没有脾气，现在不过是故意在这伪装，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他挺直了脊背，说话的声音带着要挟。 “姜晚，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 “不要在这里装聋作哑，赶紧出来跟我走！” 程向西在门上用力敲了几下，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耐烦。 仿佛姜晚再不出来他就要动手打人了。 姜晚冷冷的看了他一会儿，接着冷哼了一声。 “程向西，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你才多大？有什么资格对我直呼其名？” “还有，你让我给钱就给钱，你让我捐肝就捐肝？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姜晚突然就怒了，骂的也非常难听。 程向西没想到姜晚会突然发飙，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是奶奶的命令，我只不过是在表述而已，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程锦年走的时候铁门虽然关上了，但为了方便进出并没有彻底锁死。 程向西先是推了几下门，接着发现门上有锁。 他拉开了一边的门栓，不由分说的走了进来。 程向西大跨步走到姜晚面前，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直接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走！现在时间紧急，你立刻就跟我走！” 程向西粗暴的拉着她就往外面拽去。 姜晚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程向西，你还不松手？” 程向西猝不及防之下脸上挨了一个巴掌，顿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捏紧了姜晚的胳膊，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开。 姜晚彻底怒了，再次给了他一个巴掌。 程向西连吃了两个巴掌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转过头一脸惊讶的看着姜晚，接着指着自己红肿的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这个臭婆娘竟然敢打我？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程向西发起火来凶相毕露，他一个健步向前，就要向姜晚动手。 姜晚虽然看着柔弱，但她毕竟干了这么多年农活，力气比一般男人都大。 而且她的身体经过空间白雾的强化，早已经比之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她虽然没学过什么招式，但仅仅凭着蛮力，程向西都不是她的对手。 在程向西扣住她肩膀的时候，姜晚直接一脚踹到了他肚子上。 程向西压根没想到姜晚突然动手。 他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脚，顿时连着往后退了几步。 等他终于稳住了身形，这才发现肚子疼的厉害。 姜晚再次上前，一拳砸在他肩膀上。 程向西嚣张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姜晚，她现在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姜晚绕到他身后扣住了他的手腕，直接在他膝盖弯踢了一脚。 程向西感受到一股巨力，双腿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下。 第109章 程向西被姜晚揍趴下了 程向西的双腿重重的跪在地上，他感到膝盖一阵剧痛。 即便已经被打的跪在地上，程向西还是觉得是他一时疏忽，这才着了她的道。 直到现在程向西还在看轻姜晚，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厉害。 他忍着腿上的疼痛要从地上爬了起来。 程向西爬起来之后第一件事没有想着逃跑，而是转过身又朝着姜晚扑了过去。 “姜晚，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刚刚是我不小心，这次绝对不会让你得逞了！” 程向西脸上的神色非常狰狞，他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此刻恨不得把姜晚碎尸万段。 在程向西扑过来的时候，姜晚已经抄起了墙角的一根棍子。 程向西嚣张的态度和不间断的辱骂彻底惹恼了她。 姜晚拿着棍子对着程向西腰上一棍子。 程向西吃痛后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勇猛。 他凶猛的朝着姜晚扑了过去，一副不死不休的凶恶样子。 姜晚也不惯着他，又一棍子打到他腿上。 程向西顿时疼的原地跳脚，差点就站不住了。 姜晚不由分说了朝着他另一条腿又抽了一棍子。 程向西两条腿受到重击，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姜晚再一棍子抽到他另一边腰上。 程向西一开始还能忍着不发出声音，因为他觉得这样非常丢脸。 连着被打了几下之后疼痛感开始叠加。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张开嘴嗷嗷嗷的惨叫着。 即便是这样姜晚也没放过他，又一棍子打中了他的腹部。 程向西双手捂着肚子，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弯着腰恶心干呕。 姜晚趁着这个机会绕到他身后，直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程向西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接着一下就跪了下来。 程向西第一次跪的时候还能跪坐在地上，这次直接就趴下了。 他的屁股撅得高高的，姜晚忍不住又在他屁股上踹了几脚。 程向西这次是彻底被打痛了，凶煞之气都弱了不少。 “婶子，婶子，求求你别打了！” “我真的好疼啊！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程向西半趴在地上虚弱的说道。 姜晚用棍子的一头按着他的肩膀，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程向西，你现在知道求饶了，刚刚不是很厉害吗？” “你不是很会骂人吗？现在我给你机会，你继续骂啊！”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也是个怕死的！” 姜晚又在他脑袋上踹了一脚，程向西疼的惨叫一声，这次彻底趴在地上。 他蜷缩着身子，手脚收缩着，伸开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 他费力的转了个身，把脑袋远离了姜晚的脚。 被打了一顿狠的之后，程向西终于对姜晚产生了恐惧。 他第一次见识到姜晚的厉害，才知道她原来是个不好惹的。 “婶子，你大人有大量，我还年轻不懂事，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得说说你错在哪里，说清楚了我就让你离开，说不清楚就一直跪着！” 姜晚转了个方向一脚踩在程向西头上。 程向西脸贴着地面吃了一嘴的灰。 这个动作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但还是要认真的思考，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脑子也不是个傻的。 想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就有了答案。 “婶子，我不敢对你说话不客气，我不该进来的时候不跟你打招呼。” “我没本事还想着对你动手，实在是活该被打。” 程向西这些话倒是说在了点子上，不过姜晚还是不太满意。 “除了这些以外，你还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程向西双手抱着脑袋认真的思考，这次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 “难道除了这些以外，我还做错了别的事吗？” 程向西想的有些头疼，但还是想不出来。 “既然你想不出来那我就跟你说说吧，免得你不会做人，怎么惹恼了别人都不知道，真是傻的可怜。” “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待你不薄吧？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也舍得给你花钱。” “结果你是怎么对我的？利用完了我之后就一脚踢开，上个初中就不跟我打招呼，上了高中理都不理我。” “我就想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到底怎么惹恼了你？还是说你天生就是个白眼狼，从来都不知道感恩的？” “你对我这么无情无义，我原本也不想跟你计较，却没想到你一来就开始骂我，还向我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把你自己当傻子？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答应这些要求，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我刚跟魏明香分了家，分家的时候除了拿点东西一分钱都没拿到。” “我前段时间在医院生孩子都拿不出钱，你现在大嘴巴一张就让我出程国清的医药费，你就说说我凭什么出这个钱啊？” “还有，程国清是我什么人啊？生过我养过我吗？我凭什么给他捐肝？” “你们这些做孙子的难道没有肝吗？你们还是他的直系亲属呢，说起来你们捐肝还更合适，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了？” 姜晚踩着程向西的脑袋，对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的声音平常非常温柔，此时因为愤怒又尖又细。 再加上这些话句句扎心，程向西很快就羞愧的无地自容。 他把脸埋在水泥地上，甚至不敢抬起头看姜晚一眼。 “是，是奶奶让我来的。” 程向西实在被骂的受不了了，于是选择了甩锅。 姜晚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她让你来你就来，她让你吃屎你去不去？” “都快成年的人了还一点都没主见，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再说她自己怎么不来？还不是知道来了没好果子吃，故意让你顶在前面吃枪子。” “偏偏你也这么傻，脑子都不知道转弯的，就这么当了别人的出头鸟，被打死也是活该！” 姜晚把程向西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顺便狠狠的扎他的心窝子。 程向西一开始还只是觉得身上疼痛，现在就连心都开始痛了起来。 第110章 学几个自保的招式 程向西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完全没有逃跑的想法。 姜晚几脚踹在他屁股上无比嫌弃的说道。 “赶紧滚吧，以后若是再不找你来找我的麻烦，不介意打断你两条腿。” 得了姜晚的恩准，程向西这才屁滚尿流的离开。 他因为惊吓过度，走路都走不稳了。 姜晚家的院子，程向西是爬着出去的。 他来的时候有多嚣张，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程向西这次过来见识到了姜晚的厉害，以后不管魏明香怎么哄骗请求，他都不想再过来了。 姜晚平时看的这么温婉可人，现在就像母老虎一样。 程向西真怕姜晚刚刚张大嘴巴，直接一口把他给吃了。 程向西爬出院子以后扶着围墙，最后屁滚尿流的跑了。 程向西离开后不久，程锦年就拖着两捆柴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觉得家里有点不对劲。 姜晚身上的衣服稍微有些凌乱，她冷着一张脸，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 “晚晚，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好？” 程锦年把柴拖进了院子，丢到地上后走到了姜晚身边。 姜晚冷哼了一声，她刚刚教训了程向西一顿，打人的时候用力过猛，直到现在还觉得手疼。 原本她打算忍忍就过去了，偏偏程锦年又跑过来嘘寒问暖，那就别怪她拿他撒气了。 “还不是你那几个好侄子干的好事。” “程向西今天突然冲过来把我骂了一顿，还让我给钱给你爸做手术，还让我给你爸捐肝。” 姜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程锦年的脸色果然变得极其难看。 “程向西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敢对你提出这种要求？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这些话别说姜晚，就是程锦年听了都觉得来气。 程向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竟然还敢凶他媳妇，还敢对他提这么过分的要求，一看他就是欠收拾。 “程向西人呢？已经走了吗？我现在恨不得打他一顿！” 程锦年说着就要往外走去，看他气冲冲的样子，看来这次是动真格的了，真打算动手打人。 “别去了，我刚刚已经狠狠的打了他一顿，用棍子抽的，直接把他打趴在地下了。” “现在他鼻青脸肿的，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我怕你去了他会向你告状，到时候你听了他的闲话一心软回来找我麻烦，那我就亏大了。” 姜晚指了指墙角放着的棍子，程锦年回过头一看，那棍子有姜晚的胳膊那么粗。 这要是打在身上估计也是真的挺疼的。 看到棍子的瞬间他心里的无名火消下去了一些。 “打得好！下次还要狠狠的打！” “晚晚，我过几天就要回部队了，但我放心不下你和孩子。” “我还在这里他们就敢欺负你，我要是走了他们还得了？” 程锦年想到这个事情就觉得头疼，同时很替姜晚担心。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姜晚和孩子接到部队，把他们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到时候谁都欺负不到他们了。 程锦年跟姜晚结婚八年，夫妻俩聚少离多，说实话他们以前的感情并不算深厚。 这个月他们生活在一起，彼此之间互相照应，共同抚养婴儿，夫妻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了。 程锦年只想永远这样生活下去，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你要真不放心，要不教我几招？万一他们找我麻烦，我也能分分钟把他们收拾了。” 姜晚却没有太多顾虑，程锦年走了之后她才可以彻底放开手脚去收拾他们。 程锦年虽然靠谱，但毕竟是魏明香从小带大的孩子。 她生怕程锦年会对他们动了恻隐之心。 “行啊，我在部队学了不少招式，你若想学我都可以教给你！” 程锦年眼睛一亮，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当场示范了一个擒拿手，姜晚学着他的样子，做出来的动作却不是很规范。 程锦年握着她的手，调整着她的动作。 姜晚是个聪明的，加上她是真心想学。 一会儿的功夫就学的有模有样。 除此之外，程锦年又教了她好几个招式。 他教给姜晚的都是简单易学的格斗招式。 这些招式总共12招，虽然简单但杀伤力很强。 都是最经典的招式，而且没有任何花招，实用性很强。 招式当中包含弹阴顶面、弹阴劈颈、击腹砸颈、掐喉绊摔、鼎腹勾踢等。 这些都是直击人体的要害，得手的瞬间就能让人失去战斗能力。 姜晚虽然个子不高，但胜在身形灵活。 这些招式对她来说有些难度，但用的好能达到奇效。 程锦年教的很起劲，姜晚虽然觉得很难，但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学得特别认真。 程锦年原本只是想着随便教教，但姜晚太认真了，他不得不打起了精神，使出了浑身解数。 学习的时间过得很快，一个上午很快过去。 中午程锦年做了饭，两人上午累坏了，胃口都很不错。 吃过饭后哄完孩子，下午接着训练。 姜晚早就知道训练很苦，但却没想到这么苦。 她累的腰酸背痛不说，因为程锦年还要拉着她做些示范，姜晚还不小心被他弄伤了胳膊。 姜晚气的踢了他两脚，程锦年也只是傻呵呵的笑着，却一点脾气都没有。 在程锦年的耐心教导下，姜晚一天下来收获不小。 不过后遗症也很明显，她只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全身上下哪哪都疼。 程锦年提前烧好了热水，打了一桶热水之后让姜晚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晚上程锦年让姜晚躺平在床上，认真的给她按摩着身体。 程锦年按摩的手法非常不错，姜晚躺在床上舒服的直哼哼。 而且她发现，被程锦年按摩过的地方果然没那么酸痛了。 按摩结束之后，姜晚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全身的疲惫一扫而光。 原本她想着，学习格斗这么累，明天要是身体还酸痛就休息一天。 被程锦年按摩过之后，姜晚顿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第111章 姜晚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第2天早上，程锦年早早的起来干活，吃过早饭后又带着姜晚练习。 他们家的日子岁月静好，魏明香家里就没这么平静了。 她昨天在医院等了整整一天，也没看到程向西回来。 程国清的病情开始加重，医药费也有些扛不住了。 若是姜晚还不过来帮忙，魏明香分分钟就要崩溃。 她现在是要钱没钱，要肝源没有肝源。 第2天早上她就坐不住了，她让跟她一起守在医院的程文丽回去看看情况。 程文丽原本不想去的，但是魏明香一直催促，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最后只有去了。 程文丽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这才终于回到家里。 她原本以为程向西不在家，她回来后正好可以歇歇。 却没想到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程向西正躺在床上睡觉。 程文丽被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她关上门后敲了敲。 “进来。” 程向西哑着声音说道。 他昨天被姜晚打了一顿，现在全身上下哪哪都疼。 原本以为休息一天会舒服一些，却没想到还是难受的厉害。 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谁要是敢来招惹他就是往枪口上撞。 程文丽推开门进去，看到程向西冷冰冰的脸色立刻就有些怂了。 但一想到奶奶的威胁，她又不得不硬着头皮。 “哥，你昨天去姜晚家里，她那边是怎么说的？” 程向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接着把头扭到一边。 程向西心里想着，这妹妹恐怕是来看他笑话的，不然怎么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哥，你说句话行不行？” 程文丽小心翼翼的，声音里还带着恳求。 程向西冷哼了一声，完全不想理睬她。 “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程文丽看程向西这个样子头皮都有些发麻，但还是厚着脸皮又问了一次。 程文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这里吵闹，程向西越听越是厌烦。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直接就怒了。 “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有本事自己去问姜晚啊！” “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却还让我去问，不就是想让我往枪口上撞吗？” 程向西坐直了身体，程文丽被程向西滔天的怒火吓了一跳，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哥，我没别的意思，奶奶在医院等不到你的消息，现在正在着急呢！” “我没什么好说的，姜晚不同意，我也没办法说服她，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程向西伸了伸胳膊，又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程文丽被吓得落荒而逃，她回来还没歇口气，又匆匆忙忙的回了医院。 程文丽推开病房门刚一进去，魏明香立刻激动的从凳子上坐了起来。 “向西怎么说的？姜晚同意了吗？” 魏明香亲热的拉着程文丽的手，激动的询问着情况。 “哥哥说姜晚不同意，他还发了很大的火，看来两人闹得很不愉快。” 程文丽缩着脖子，心里有些发怵。 魏明香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 “既然你哥说服不了姜晚，那就换你去！” 魏明香态度坚定，说出来的话也不容置疑。 “可是，可是哥哥比我大，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肯定也不行的。” 程文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因此立刻就拒绝了。 “这件事情你要是办不成，下学期就不要上了，你去外面找个工作补贴家用吧。” “奶奶，我想继续上学！” 程文丽一听这话立刻急了，魏明香知道她的软肋，每次都是用这些话威胁她。 “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读那么多书也没什么用。” “我之前就不赞同你上高中，要不是姜晚给你交学费，我早就让你打工去了。” 魏明香阴沉着脸，说出的话非常难听。 程文丽惨白着一张小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我之前的学费是姜晚交的？” “对！你学习成绩又不是很好，读完高中也考不上大学，我觉得根本没必要往下读，是姜晚坚持用自己的私房钱给你交学费。” “但她现在不愿意交了，所以你这个学也没必要上了！” 魏明香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扎心窝子的。 她原本就是个重男轻女的，对几个孙子特别看重，孙女以后反正要嫁人的，都是别人家的人了，她管她们的死活？ “她为什么不愿意交了？” 程文丽咬着下嘴唇，一脸恨恨的说道。 在她看来，姜晚给她交了一学期的学费又不愿意再交就是无情无义。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有时间可以自己去问她。” “另外，你要是能让她出你爷爷的医药费，出你的学费，以及捐肝，我可以答应让你继续上学。” “你要是做不到，那就等着嫁人吧。” “话说回来，你过了年也有16岁了，很多像你这么大的姑娘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现在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没有多余的钱让你上学了，你爷爷的医药费也没有着落，只有你嫁人了才能解决这个难题。” 魏明香冷笑了一声，她看这个孙女早就不顺眼了，巴不得让她早点嫁人。 既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又可以收一笔彩礼，可谓是一举两得。 魏明香的笑容很冷，程文丽一颗心却凉透了。 她呆愣在原地没有动静，魏明香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把。 “你爷爷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若不想嫁人，还想继续上学，就赶紧去找姜晚吧，不然，等我给你找好了人家，你后悔都没有用了！” 程文丽还在发呆，魏明香用力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把。 程文丽直接被粗暴的推出了病房，直到病房门重新被关上，程文丽这才如梦初醒。 她盯着紧闭的病房门看了一会儿，最终下定了决心。 书上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但是在程文丽这里，姜晚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她既然选择了资助她，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现在哪怕她已经分家，也必须把这个学费出了，不然她就闹得她家鸡犬不宁！ 第112章 晾她几个小时再说 程文丽气冲冲的回了村里。 她打听了姜晚的住处，雄赳赳气昂昂的找上门去。 当她站在一栋围着的小房子面前。 看着记忆中荒芜破败的房子，此时被修葺的焕然一新。 她先是震惊，接着是疯狂的嫉妒。 姜晚明明有钱，为什么不愿意继续资助她？ 程文丽抡起拳头，把铁门敲得砰砰作响。 姜晚下午带着孩子睡觉，程锦年正在屋里打扫卫生。 他听见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立刻大跨步走了出去。 看到是程文丽的瞬间，他脸色冷了下来。 “程文丽，你来这里干什么？” 程锦年的声音很冷淡，程文丽心里有些发怵。 但一想到自己的情况，顿时又鼓起了勇气。 “我，我是来找婶子的。” “你找她有什么事？” 有了程向西的前车之鉴，程锦年现在已经本能的觉得。 从魏明香家里过来的人都不怀好意。 也因此不管是谁过来，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我，我想亲自跟婶子说。” 程文丽局促的往屋里看了一眼，想硬闯进去又怕程锦年打她。 “你婶子现在在睡觉，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程锦年依旧不为所动，而是冷冷的看着她。 “那，那我等婶子醒了再跟她说。” 程文丽依旧坚持，程锦年没有理她，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他随手关上了外面的铁门，直接把程文丽隔绝在外。 程文丽急得跳脚，但又不敢离开。 她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门口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小时，姜晚睡醒之后喂了孩子，又给他们换了尿裤子，床单也被尿湿了，她只能重新换了。 等她忙完这一切从房间出来上厕所，隔着一个院子就看到程文丽正在焦急的走来走去。 看到她出来，程文丽立刻隔着铁门激动的朝她挥了挥手。 姜晚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上辈子她资助程文丽上完高中，虽然她学习不怎么好，但有高中学历傍身，加上她的帮忙，还是找了个不错的工作。 没想到她能赚钱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远离她。 她直接搬出了村子，在镇上定居下来。 后来她通过自由恋爱，嫁了个不错的男人。 程文丽在姜晚的帮助下过得顺风顺水，却从来没想过回报她。 姜晚当时只是觉得寒心，但也努力安慰自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 只要程文丽在她的帮助下过得好，回不回报她都无所谓。 后来她生了孩子，婆婆那边不愿意帮她带，又装模作样的买了些礼品带回来。 礼品送给了魏明香，孩子却要她来带。 程文丽把孩子送回来以后一分钱都不给，只偶尔买些孩子的东西送过来。 姜晚又要给她带孩子，还要努力赚钱养着她的孩子。 正是因为帮她养孩子，姜晚的身体比之前更差。 写稿子做临工赚的那点积蓄也全部搭了进去。 她想着自己有这么多侄子侄女，她含辛茹苦的把他们养大。 以后等她老了，他们肯定不会不管她。 却没想到，在她倒下去以后，他们甚至没有通知程锦年，第一反应就是给她拔管。 哪怕是医生说她的病还有的治，要花的费用也不多。 他们依旧坚持己见，就是一门心思的放弃治疗。 甚至亲手拔管，就是想让她早点死了好继承程锦年的家产。 程文丽明明家境不错，绝对拿得出医药费。 她却还是跟哥哥弟弟们站在一起，冷眼看着她咽气。 姜晚一想到前世的事情就觉得心脏疼痛。 她费心费力养大的孩子，一个个都是白眼狼。 他们小的时候就已经被带歪，后来又在魏明香的耳濡目染下，没一个人把她放在眼里。 正是因为发自内心的看不起，所以才完全没有尊重。 他们只想着让她付出，只想着利用她，在她有需要的时候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 如果这样也就算了，他们为了让程锦年绝后，竟然还向她的孩子下手。 这是姜晚的逆鳞，是她绝对不能原谅的！ 现在程文丽找上门来，她不用开口，姜晚就已经猜到了她的目的。 “婶子，你起来了？我站在门口等了你两个小时了！” 程文丽用力摇晃了几下铁门，她十分兴奋的看着姜晚，迫不及待想要进来。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姜晚同样是冷冰冰的看着她，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心软，不会被她算计！ “婶子，你开开门，先让我进来再说吧。” 不得不说，程文丽比程向西聪明的多。 知道自己有求于人，虽然心里有气，来了之后也只能憋着，还要露出一副笑脸，极力的讨好她。 姜晚上辈子就是看她可怜，被她那一张甜嘴骗了，才会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和力气。 “不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一会儿还要去带孩子，没这么多空闲跟你闲聊。” 姜晚连门都不让她进，冷淡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但凡有点羞耻心的这时候都应该受不了离开。 程文丽却因为目的没有达到，只能继续假装不知道。 她涨红着脸，忍受着姜晚的冷言冷语。 “婶子，爷爷得了严重的肝病，现在还在医院等着治疗。” “奶奶说家里的情况很不好，拿不出医药费，更别说我下学期的学费。” “眼看着学校就要开学了，我是真的很喜欢读书，也想继续读下去，我听奶奶说，我之前的学费是婶子帮我交的。” “我就想着，就想着婶子能不能再帮帮我？” 程文丽说到这里已经红了眼眶，她原本在门口站了两个多小时就觉得委屈。 现在顺着情绪直接流下了眼泪。 姜晚冷眼看着她没有说话，程文丽顿了一会儿只能接着往下说道。 “婶子，只要你肯帮我交学费，等我学成归来，以后一定会孝顺你！” “在我很小的时候你就来到了我们家，是你一直温柔的照顾着我，你知识渊博，经常辅导我功课。” “如果没有你，我肯定考不上高中，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你就是我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灯！” “不管你有没有跟奶奶分家，在我心里你都是最亲的婶子，是比亲妈还亲的人！” 第113章 你奶奶有钱也不给你花 程文丽这些话说的情真意切，如果姜晚不是重生的，不知道她的真正嘴脸，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她骗了。 当她真正看透这个人之后，无论程文丽说什么，姜晚都不为所动。 “不好意思，分家的时候你奶奶一分钱都没给我们，我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资助你。” 姜晚拒绝的彻底，完全没给她任何希望。 “可是，可是，可是奶奶以前也没给过你钱，你还不是照样出了我的学费？” “现在只要你愿意，我的那点学费，你肯定是拿得出来的吧！” 姜晚已经是程文丽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她不能从姜晚这里拿到钱下场会很惨！ “程文丽，你已经16岁了，该学会自己赚钱了。” “你一不会做家务，二不会干农活，学习成绩也不怎么好。” “像你这种一无是处的人，是怎么好意思开口让我资助你上学的？” “我现在有自己的孩子要养，日常的开销很大，没空再管你的闲事。” “你若真的这么热爱学习，就应该趁着放假的时候去做临工，你比我高身体比我强壮，这些事情我能做得你做不得吗？” “还是说你的梦想就是要站在别人的肩膀上？就是让别人吃苦受累，自己只顾着享受？” “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给过我什么？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你但凡有点羞耻心，这时候就应该靠自己的努力筹集学费，而不是趴在我身上吸血！” 姜晚这些话说的很重，程文丽顿时被她训斥的面红耳赤。 她确实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点苦都吃不得。 做零工都是在小作坊或者工地上，被人家当牛做马的使唤。 每天累得要死才赚才赚一块钱甚至几毛钱。 她想想都觉得不值，而且她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习为重。 她上完高中以后可是要端铁饭碗的，怎么可能自降身份做这些下贱的事情？ “婶子，求求你帮帮我！” 程文丽咬着下嘴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直到现在，姜晚才见识到了程文丽的没脸没皮。 自己不愿意赚钱，说跪就跪下了。 姜晚从家里拿出个破碗扔在程文丽面前。 “你这么喜欢跪，不如拿着这个碗去街上乞讨。” “也许别人看你可怜，说不定真会打发你几块钱，这样一来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搪瓷破碗摔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直接飞到了铁门边上，程文丽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姜晚这个动作伤害不大，侮辱性很强。 程文丽眼泪哗哗的流，如果说刚刚是伪装的，现在就是真的伤心了。 “婶子，就算你不愿意出我的学费，也不能这样侮辱我！” “我程文丽虽然年纪小还赚不到钱，但我也是有尊严的！” 程文丽拔高的音调，她昂着头倔强的看着姜晚。 “真正有尊严的人不会跪在地上向人乞讨！” “真正有尊严的人知道家里拿不出学费，这时候已经在赚钱的路上！” “真正有经验的不仅生活能够自理，经济也能够独立！” “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到，还敢跟我谈尊严？就你也配！” 姜晚一句话比一句话更重，这次虽然没有动手打人，还是把程文丽狠狠的踩在了脚底下蹂躏。 程文丽死死的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她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姜晚，收到的却是她狠狠的瞪视。 程文丽是女孩子，脸皮比较薄。 她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她一眼。 “可是，可是奶奶说，如果你不给我出学费，就要把我嫁人！” “马上就要开学了，现在赚钱也来不及，我是真的没办法了，这才来求助你的！” 程文丽终于说了实话，姜晚就在这等着她呢。 “那也只能怪你奶奶狠心，你知道你奶奶的衣柜里放了多少新衣服和补品吗？” “那些东西值多少钱？你奶奶有钱的很，只不过看你是个女孩，舍不得花在你身上而已！” 姜晚昨天扎了程向西的心窝子，今天又狠狠的扎程文丽。 “不可能！这不可能！奶奶说家里没钱，爷爷的医药费都凑不出来！” “她还说如果有钱的话肯定会让我读书的！她这么做也是没办法！” 程文丽说这些话的时候连自己都有些不信。 姜晚笑着摇了摇头，接着揭露真相。 “我说的话可没有一句假话，当初分家的时候，你叔叔打开了你奶奶的衣柜，这些东西不仅我看到了，还有两位村干部也看得一清二楚。” “你若是不相信我们的话，自己去把你奶奶的衣柜打开，看完那些东西之后，你不就清楚了吗？” “你奶奶啊，就是看你是个女孩子，一直都看不上你，总想着让你创造价值，为这个家里做贡献。” “亏得你还一直把她当亲奶奶，还想着长大以后有钱了孝敬她，真是傻的可爱！” 姜晚一脸同情的笑着摇了摇头。 程文丽这次真的被刺激到了。 她不停的摇着头说不可能，最后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去。 程文丽一口气跑回了家里，程向西已经不见了，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程文丽锁好了外面的大门，蹑手蹑脚的来到魏明香的房间。 奶奶房间果然有个衣柜，不过衣柜上挂了把锁。 要是想看到柜子里的情况，就必须把锁撬开。 换做以前，程文丽肯定不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因为如果奶奶知道是她做的肯定会打死她的。 但是现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程文丽在家里找了一圈，最后把门后面的斧子拿了出来。 她提着沉重的斧子，用力砸在了柜子的锁上。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柜子上的锁直接被她砸得七零八落，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程文丽扔掉斧子，紧张万分的打开了柜子门。 柜子门打开的瞬间，她就看到一排排挂着的高档大衣。 还有柜子边上放着的各种补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姜晚没有说谎。 奶奶真的有钱！只是不愿意给她花而已！ 第114章 用空间搬空魏明香家 程文丽看着柜子里的高档衣服越想越气。 最后她脑子里有了个邪恶的想法。 既然奶奶有钱也不给她花，那她就把她喜欢的衣服卖了！ 这些衣服低价售卖，随便卖个一两件都能换一笔钱！ 程文丽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就怎么都控制不住了。 她的目光闪动着，最后从一堆衣服里面拿了5件。 她估计了一下衣服的价钱，把衣服卖了之后凑她的学费绰绰有余。 程文丽拿了衣服就跑，走的时候家里的门都没关紧。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里实在太紧张了。 程文丽一路上跑得很快，看到熟人就赶紧躲在草丛后面。 她小心翼翼的离开，却没想到快到镇上的时候竟然跟程向西打了个照面。 “程文丽，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程向西冷着脸走了过来，程文丽吓都快被吓死了。 她拿着衣服扭头就跑，很快就钻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子躲了起来。 程向西原本想去追她，但镇上的人太多了，程文丽跑得又快，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程文丽不知道的是，自己今天的举动酿下了大祸。 她刚从家里离开不久，一只毛茸茸的小猴子就从虚掩着的房门走了进去。 它正是姜晚的小乖，今天正好从山上下来了。 刚跟妈妈打了个照面，就被分配了任务。 原本她只是过来监视程文丽，却没想到被它发现这么重要的事情。 程文丽偷了家里的东西离开，小猴子赶紧把这个情况通过空间告诉了妈妈。 “小乖，你去魏明香房间看一下，那个锁着的柜子是不是被人打开了？” 姜晚脑子一转，突然就想到了一个极好的计谋。 小猴子根据指令来到魏明香的房间，果然看到柜子被打开来了。 “妈妈，柜子打开来了，锁也碎成几片掉在地上。” “行，你帮我把柜子里的东西全部收进空间，另外还有家里的农具和碗筷被子，通通都不要放过！” 姜晚刚获得空间的时候就想着把家里的东西全部收了。 反正这些东西都是用程锦年拿回来的钱买的。 这原本就是他们家的东西，她要拿走天经地义！ 但是当时还没有分家，她又每天待在家里，如果她真的这么做，家里丢失了东西她就是最大的嫌疑犯。 姜晚当时怀着孕，满脑子只想保护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跟他们有太多的牵扯。 所以她按捺着心里的想法，一直没有去做这件事情。 这次程文丽在她的刺激下，主动偷盗了魏明香家里的东西。 她这时候让小猴子过去把所有东西收进空间。 到时候家里丢失东西，第一个就是怪在程文丽头上。 虽然她偷的东西不多，但别人并不知道。 一旦她下了手，她就是最大的嫌疑犯。 小猴子收进空间的所有东西，全部都变成了程文丽所拿。 这也不枉费程文前世在姜晚这里占尽了便宜，还一毛不拔。 这辈子她欠姜晚的通通都要还回来！ “妈妈，我知道了！” 小猴子收到指令，立刻不客气的往空间里拿着各种东西。 它的动作极快，因为之前在屋里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对家里的情况非常了解。 小猴子跳上了衣柜，它拿着衣服一件件的往空间里塞去。 满满一衣柜的衣服很快就被它拿了个干净。 接着是放在柜子角落的补品和各种护肤品，它的动作极其麻利，很快就把整个衣柜掏空。 它又来到灶房，把碗柜打开以后，拿走了不少锅碗瓢盆。 接着是堆叠在角落里的农具，农具虽然有些重还有些旧，但它却一点都不嫌弃。 拿完这些东西以后小猴子在家里看了一圈，最后把两张小马扎和椅子也拿了。 分家以后家里值钱的东西原本就不多，被它这么一拿，整个家里显得空荡荡的，看着真像是被洗劫一空。 小猴子站在堂屋中央环顾四周，它抓耳挠腮，想着还有什么能拿的。 直到姜晚在空间里呼唤着它，它这才如梦初醒。 “小乖，东西拿的差不多了就赶紧离开吧，走的时候注意一点，千万别被人抓了个现行！” 在姜晚的提醒下，小猴子放弃了寻找，扭头就离开了。 小猴子离开的时候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直接走的山路。 它在树上上蹿下跳，很快就隐入了山林当中。 在它离开后不久，程向西就从镇上回来了。 他刚一回到家里就发现门虚掩着，自从分家以后家里的东西原本就不多了。 现在看着更是空荡荡的，就连椅子凳子都少了很多。 他往墙角看看，家里的工具全部没了。 他皱着眉头走到奶奶的房间，就看到奶奶房间的衣柜门敞开着，衣柜里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 不仅如此，就连奶奶床上的枕头被子也全部没了。 奶奶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架，一个衣柜一个书桌不好搬动以外，别的东西全部都没了。 衣柜的地上放着一把斧头，原本挂在门上的锁已经被撬开了。 程向西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就算再傻他也明白了，家里被人洗劫一空。 联想到之前在镇上看到程文丽，他不过是喊了一声，程文丽就拿着一包东西落荒而逃。 程向西非常肯定程文丽当时看到他了。 她之所以跑得这么快一定是因为心虚吧？ 程向西这么想着退出了奶奶的房间。 他又在家里检查了一遍，发现家里稍微值钱点的东西全部都没了。 程向西一看情况不对劲，立刻就退了出去。 他继续虚掩着大门，接着从后山绕路离开。 他回来的时候没人看见，走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 程向西心里清楚，家里这次损失惨重，他若是留下肯定只有背锅。 只能悄悄的离开，就当他从来没回来过，也不知道这些事情。 到时候等奶奶从医院回来，让她亲眼看一看这个场景。 程向西不敢想象暴躁的奶奶会有多么愤怒，他只知道留下来的人一定会被她当成出气筒。 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第115章 程国清快不行了 魏明香又在医院等了一天，程国清的病情进一步恶化，程文丽走了以后却没看到回来，连带着程向西也不知所踪。 现在留在她身边的只剩下几个小的，他们每天什么事都不做，一直在病房里吵吵嚷嚷。 魏明香还要买饭给他们吃，伺候他们洗澡。 她在医院的这三天，每天这里花钱那里缴费，可以说得上是花钱如流水。 魏明香口袋里的钱原本就不多，再这么消耗下去，更是完全扛不住了。 魏明香这么多年没操心过钱的问题，现在是真的意识到没钱的日子有多惨。 除了没钱以外，更多的是眼下这个情况。 她要照顾生病的病人，又要照顾几个年幼的孙子。 她已经打电话给几个大的孙子孙女了，他们在电话里都没表示。 魏明香让他们尽快回来，但她等了几天，竟然一个都没回来。 魏明香现在心里空落落，总觉得心力交瘁。 眼下这种混乱的情况，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往哪边用力。 整个人软绵绵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每当这个时候，魏明香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姜晚。 姜晚做事任劳任怨，老实又好拿捏。 遇到这种事情让她拿钱都拿钱，让她出力就出力。 姜晚是所有人当中最好使唤的，也是她用的最趁手的。 如果这时候她在，魏明香可以让她在医院陪护，也可以让她留在家里带侄子侄女。 没钱了就让她想办法去凑，需要肝脏了就让她去配型。 很多时候她只需要动动嘴巴，姜晚就会利索的把事情做了。 可惜她突然闹起了脾气，再也不听她的使唤。 魏明香想到这里就觉得心梗，忍不住跺脚叹息。 姜晚好端端的怎么就变了？ 她是真的离不开她啊！ 在魏明香坐在凳子上伤春悲秋的时候，程国清再一次发病了。 他腹部疼的厉害，不停的在病床上打滚。 他的面色越来越黄，疼的额头不停冒汗。 魏明香吓得半死，立刻起身叫来了医生。 程国清被急急忙忙的推进了抢救室。 魏明香心情复杂的站在手术室门口。 换做之前，她还会哭着喊着求医生一定要救救他。 现在她突然就没底气了。 此时的情况是钱钱没有，肝源肝源没有。 唯一能够指望上的人，现在也彻底远离了她。 身边没有一个靠得住的，难道还想着在她这里吸血，魏明香现在觉得非常迷茫。 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魏明香一屁股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 她双手抱着脑袋痛苦的思考着，她的心里又乱又纠结。 魏明香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绝望过。 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直到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 刚刚疼的死去活来的程国清现在已经陷入了昏迷。 他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看着悄无声息。 魏明香一颗心再次揪了起来，她忍不住抓住了医生的手，迫不及待的问道。 “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如果你们打算做手术的话，三天内要把钱和肝源准备到位。” “若是再这样拖下去，估计再抢救个一两次，就很有可能再也下不了手术台。” 医生的话说的很重，但也都是实话。 魏明香惨白着一张脸，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 “三天就要准备好吗？” “对，三天内是最好的手术时间，超过三天怕是凶多吉少！” 魏明香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着了墙，她才终于顿住了脚步。 魏明香惨白着一张脸，心里的迷茫更甚。 她意识到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短暂的发愣之后，她很快反应了过来。 既然孙子孙女都靠不住，交给他们的事情办不到，那她就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眼下这个情况，拖是没办法拖的，她为了救程国清，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魏明香亲眼看到程国清被送进了病房，虽然她还想陪在他身边，但也只能转身离开。 魏明香一路上火急火燎的赶回了村子。 她阴沉着脸一路上想了又想。 姜晚现在变化很大，看起来不太好说话。 如果她一个人上门，少不得要吃闭门羹。 她在村子里经营了这么多年，还是有几个关系好的朋友。 以前她们经常聚在一起骂这个骂那个，彼此之间建立了革命的友谊。 现在是她最困难的时候，希望她们能派得上用场。 魏明香为了达到目的，挨家挨户去拜访。 好在她交好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她们得知了魏明香的来意，知道有好戏可看，立刻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魏明香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很快就集结了十几号人。 有了这十几号人的陪伴，魏明香原本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整个人都有底气的多了。 她就不相信有这么多人帮忙，姜晚还能不同意她的要求。 到时候她们一口一个唾沫钉，直接用口水就把她淹死了。 魏明香心里这么想着，顿时高兴了不少。 她的嘴角微扬，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灿烂了。 魏明香带着众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姜晚家门口。 当她看到原本破败的小屋子现在被收拾的有模有样，看起来格外温馨舒适，她的心情顿时有些微妙。 跟姜晚分家以后她的日子越过越差，姜晚的日子就越来越好。 两相对比之下，魏明香原本愉悦的心情顿时又变得糟糕透顶。 姜晚就是个没用的倒霉蛋，原本不出意外她这辈子都要为她，为这个家奉献。 却没想到，因为她意志不坚定，一不小心松了口，就让她分了出去。 魏明香越想越是后悔，她伸脚狠狠的踹了铁门几下。 铁门被她踹的哐哐作响，姜晚原本正在屋里跟孩子睡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吵醒，顿时哭的惊天动地。 姜晚只能把孩子抱在怀里，温柔的抱着哄着。 姜晚不悦的皱着眉头，正准备起身看看情况，刚刚把厕所里猪圈修好的程锦年听见动静先一步走了出来。 第116章 看不惯我就滚出去 “妈，你怎么来了？” “过来就过来，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上门来找麻烦的。” 程锦年一开口连说了三句话，每句话都让魏明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决定耍赖皮。 “程锦年，你先把门打开，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在打斗方面，像这些女人，程锦年一个可以打一二十个。 所以即便魏明香带了这么多人过来，程锦年也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她们最好是来讲道理的，谁要是敢先动手，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程锦年眼神冰冷的打开了铁门，不动声色的把她们请了进来。 他现在特别庆幸，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他还在家里。 万一他不在家，那就是姜晚要顶在前面，要面对这些问题。 程锦年想想就觉得心情沉重，他看着鱼贯而入的众人，脸色比之前更差。 “你们进来就进来，但如果谁敢大声嚷嚷找到了我的孩子们，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程锦年活动了一下手腕，他神色冰冷的就像一条毒蛇。 大家被他看得心里发怵，刚刚闹轰轰的人情瞬间安静了下来。 魏明香还想往堂屋里走去，程锦年先一步挡在门口制止了她们的行为。 “姜晚带着孩子在屋里睡觉，你们这么多人进去会吵到他们。” “而且我家房子小容不下这么多人，院子正好够大，大家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程锦年说着话，进屋拿了几张条凳出来。 条凳挤一挤可以坐两三个人，虽然来的人多，但还是很快都找到了座位。 魏明香来的时候气势昂扬，她心里早就想好了说辞，准备一过来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却没想到程锦年根本不按牌理出牌。 他一过来就摆了她一道，当着众人的面落了她的面子。 魏明香双手搅在一起，脸上神色有些难堪。 程锦年给自己搬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在靠近门的位置。 这样一来其他人原本随意的坐在一边，现在突然之间就低人一等。 “妈，你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我过几天就要回部队，家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做。” “趁着我现在有点空，你要是有什么要说的话就赶紧说，说完了我要干活去了。” 程锦年这些话说的不冷不热，也不怎么给魏明香面子。 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程锦年神色之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魏明香看他这样心里隐隐闪过不好的预感。 她被众人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帮忙说几句话。 收到魏明香的求助之后，跟过来的婶子们心里有些紧张。 她们顶着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开口。 “程锦年，你态度放尊重一点，你妈找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就是就是，魏明香是你妈，你是怎么跟她说话的？这也未免太没礼貌了些。” “虽然你在部队当了十几年兵，身体强壮的一般人不敢惹，但妈就是妈，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 有人带头开了口，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她们越说越顺畅，越说越有劲。 眼看着她们的唾沫星子都要把程锦年给淹没了。 原本一直没吭声的程锦年突然开了口。 他先是冷哼了一声，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声音都小了不少。 程锦年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她们目瞪口呆。 “如果魏明香不是我亲妈呢？我还需要让着她吗？” 程锦年这话一出口魏明香心中一惊。 她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程锦年锐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如果说之前对于这件事情只是怀疑，并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 现在看到魏明祥的反应，程锦年心里已经有了六成把握。 至于剩下的四成，该从什么地方寻找？ 程锦年心里还在思考，没想到魏明香就沉不住气先一步开了口。 “锦年，你瞎说什么呢？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是你亲妈？”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气，现在也是故意说气话。” “妈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也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跟你置气。” “我这次上门，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你爸爸得了肝肿瘤，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医生说三天内必须进行手术，不然就没有手术的必要，只能抬回去等死了。” 魏明香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她原本的想法是等着程锦年主动接话。 却没想到程锦年低着头一声不吭，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 魏明香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道。 “可是现在家里没有钱，也没有合适的肝源，我是想着你是我最有出息的儿子。” “你爸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管怎么样，你作为我现在唯一的儿子，是不是都应该帮帮忙？” 魏明香说完之后抬起头来看着程锦年的眼睛，安静的等待着他的答复。 程锦年低着头，他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很冷。 他半晌没有吭声，魏明香急的都快坐不住了这才猛地抬起头来。 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魏明香的眼睛，声音冰冷的问道。 “你想让我怎么帮忙？” 程锦年的语气带着调侃，还有一点点不屑。 魏明香的脸瞬间就红了，其他人见状纷纷开口指责程锦年。 “程锦年，魏明香怎么说都是你妈，你怎么能这样跟她说话？” “你怎么这么没有教养？你这么说话你妈会伤心的。” “别人都说当兵的出路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算是开了眼了！” 大家的话越说越难听，程锦年越听越是烦躁。 他心里在想着姜晚以前面对这些人的时候，是不是也要被她们这样指责？ 程锦年抬头看着她们丑恶的嘴脸，突然就变得极其不耐烦。 “你们都给我闭嘴！” “这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家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们来插嘴！” “还有，如果你们看不惯我，现在全部给我滚出去！” 第117章 让我捐肝？你自己怎么不捐？ 程锦年的拳头重重的砸在地上，瞬间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明眼人都知道他发了很大的火，刚刚还说的慷慨激昂的婶子们瞬间就闭了嘴。 原本吵闹的院子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魏明香没想到程锦年的威慑力这么强。 他一个人就让这么多人老老实实，连话都不敢说，更别说对他动手。 场面安静下来之后，魏明香觉得越发尴尬。 其他婶子们都抬起头来看着她。 魏明香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道。 “我是想着你最有能力，你想办法把你爸的医药费凑一凑。” “另外还有给你爸捐肝的事情，我向医生打听过了，医生说肝是可再生的，就算被切掉一些也没关系。” “你当了这么多年兵，身体这么强壮，切掉一点肝给你爸爸也没关系。” “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你要是拒绝的话你爸就会死！” “看在你爸从小那么喜爱你的份上，这次你一定要救救他！” 魏明香先是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为了怕程锦年拒绝，她又开始道德绑架。 程锦年冷冷的盯着魏明香的眼睛看着，魏明香被他看的头皮发麻。 程锦年不过了许久才挤出了一句话。 “妈，你也知道我是当兵的，而且马上就要回到部队，你知道部队的训练强度有多大吗？” “我就算身体好的时候都吃不消，这要是少了一部分肝脏，那得什么时候才恢复的过来？” “而且部队有明确规定，如果身体有重大损伤，是没办法继续留在部队的，我很有可能会被开除！” “爸已经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你为了救一个老人牺牲一个年轻人的身体，你觉得值得吗？” 程锦年这一串话说的魏明香目瞪口呆。 她眨巴着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当她意识到程锦年绝对不会捐肝的时候，立刻就想到了姜晚。 “那要不让姜婉捐吧，她年轻人身体好，割一点肝脏能救你爸的命，她的身体也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魏明香这话一出口，程锦年总算是看明白了。 魏明香就是把他们一家当成冤大头。 程国清得了肝肿瘤，魏明香嘴巴一张就要救他，但自己却没有能力。 明明已经分家，却又想让他们出钱，又想让他们出力。 她只想着程国清的身体，从来没想过他们会受到的伤害。 “姜晚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差点连命都没了，她身体虚弱的不得了，直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让她捐肝，我看你要的不是她的肝脏，而是想要她的命吧！” “我一直都知道姜晚老实，以前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经常欺负她，就连她怀孕生孩子这样的大事，都没有打电话通知过我。” “你不仅是把姜晚的身体不放在眼里，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程锦年这些话说的很重，魏明香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情急之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锦年，过去的事是妈做的不对，是妈年轻不懂事，做错了事情。” “我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以后也一定会改！” “现在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求到你这里，请你看在我们夫妻对你的养育之恩的份上，一定要帮帮我们！” 魏明香看到自己讲道理说不过他，就开始道德绑架。 先是下跪，接着认错，又可怜兮兮的恳求。 一套组合拳下来，正常人根本招架不住。 程锦年要是不知道最近家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可能还会因为她的恳求动容。 现在亲眼见识了他们的嘴脸，他心里对他们彻底失望。 程锦年只想跟他们划清界限，以后都不再管他们的事情。 他已经做好了决裂的打算，却低估了魏明香的没脸没皮。 她带这么多人过来，不就是为了在他面前演戏吗？ 如果他不答应就是不孝顺，以后经由她们的嘴传播出去，肯定会被别人戳脊梁骨。 魏明香打的一手好算盘，直接把他架在火堆上烤。 “我要是不答应呢？” “锦年，你最好了你一定会答应的！妈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妈只有你了！” “我跪下来给你磕头行不行？妈跟你爸感情好，我绝对不能失去他，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魏明香说着话就要磕头，程锦年气得猛地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把。 魏明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了个人仰马翻。 她直接躺倒在地上，接着又挣扎着爬了起来。 魏明香还要下跪，程锦年直接站起身扣住了她的肩膀。 “魏明香，我告诉你，你的忙我不可能会帮！” “在部队十几年，赚的所有工资和奖金全部都寄了回来，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自己的日子都过不下去，我没钱给你！” 就算有也不会给你，晚晚比你更需要这一份收入。 程锦年悄悄的在心里补充着，接着又往下说道。 “部队不允许捐肝，我也不可能捐肝，姜晚身体不好，她不会捐肝，也不可能捐肝！” “我自己把话说的非常明白，希望你不要再强人所难！” “另外，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救爸，你大可以把自己的肝脏捐了，我相信没人会阻止你的。” “再不行你还有这么多孙子孙女，他们一个个年轻有力，你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他们至今没有回报过你什么。” “你可以跪下来求求他们，让他们把这个肝脏捐了。” “我相信他们作为爸的亲孙子孙女，这点小小的要求应该不会拒绝。” “毕竟就像你说的，肝脏是可以再生的，就算切掉一点对身体也没有损害。” “他们读了这么多书，一个个都很有文化，相信你说的道理他们会懂的。” “他们也都是感恩的人，只要妈动动嘴他们都不会拒绝的，如果实在不行妈就跪在地上请求，他们就更不可能拒绝了！” 程锦年先是态度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立场，接着又帮魏明香出了主意。 他把魏明香刚刚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还把她所有要说的话都堵死了。 魏明香面色惨白的看着他，她努力的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118章 家里遭贼了，我是来报案的 魏明香彻底败下阵来，其他人还想开口帮忙。 程锦年抬起头来，凶狠的眼神一一瞪了过去。 众人刚准备说的话又强行咽了下去。 大家的面色都很难看，但没有一个人敢强行出头得罪程锦年。 程锦年身材高大强壮，说话的时候条理清晰。 不管是打架还是讲道理她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程锦年起身拉开了铁门，不客气地命令道。 “你们的到来已经打扰到了我正常的生活。事情说完了就请我们离开吧。” “另外我强调一点，我们家有小孩子，不喜欢吵吵嚷嚷的环境。” “如果不是我亲自邀请，希望你们以后都不要主动上门。” “如果谁不听劝告，就不要怪我的拳头无眼，哪怕是我后续去了部队，家里只剩下姜晚和孩子。” “如果被我知道谁私自闯入我家，我立刻请假从部队杀回来，谁若是找死我就成全她！” 程锦年拿起了墙角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用蛮力折成了两半。 “谁若是敢惹恼我，这根木棍就是她的下场！” “我现在数三个数，等我数完之后还没离开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三、二、一！” 程锦年数数的速度很快，刚刚还在发愣的婶子们立刻反应过来。 她们离开的速度比他数数的速度更快。 程锦年才刚刚数到一，所有的人就一窝蜂的冲了出去。 魏明香是走的最慢的，但也在他数完以后走到了院子门口。 魏明香站在铁门口张了张嘴，她还准备劝说，程锦年已经给铁门上了锁。 他看都不看魏明香一眼，扭过头直接往屋里走去。 魏明香还想叫着他，却被其他婶子拉走了。 “程锦年已经发了很大的火，这时候你就别去触他的霉头了！” “而且我觉得程锦年说的也没错，他不可能为了他爸就毁了自己的事业，姜晚身体不好也确实不适合做手术。” “你养了这么多孙子孙女，这时候也该派上用场了。” 在众人的劝说下，魏明香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她在程锦年这里碰了硬钉子，即便她请了这么多人，豁出去面子跪在地上，程锦年也无动于衷。 这就直接说明，程锦年无论如何不会管她的事情。 现在看来这里这条路走不通了，魏明香想起了柜子里放着的欠条。 还有她存在家里房梁上的那些钱，看来是时候该拿出来了。 男孩子以后还要做重活，身体肯定是不能损伤的。 魏明香第一时间就排除掉了6个孙子。 至于合适的肝源，只能从程文秀和程文丽两姐妹身上考虑。 她自己已经一把年纪，身体也不是很好，如果开刀取了一部分肝脏，以后身体肯定会很虚弱。 这个家里如今只有靠她撑起来了，如果连她都倒下了就彻底完了。 魏明香不停的给自己找着借口，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就是怕痛，也怕对身体有损伤。 她详细的问过医生这方面的知识，才知道肝脏虽然是可以再生的，但做完手术之后很容易感染，身体也会变得非常虚弱。 她以后可是要活到一百岁的，又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魏明香在婶子们的护送下回了家。 她强行挤出一丝笑脸，主动跟大家道谢。 等到把所有的人都送走，魏明香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推开院子回了家，却发现堂屋的大门虚掩着。 魏明香蹙着眉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推开大门的瞬间，她明显发现整个屋里都空了。 魏明香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赶紧跑到房间。 就看到装满了值钱物品的柜子锁已经被人撬开，里面所有的东西不翼而飞。 “我的衣服！我的补品！我的护肤品！全部到哪里去了？” 魏明香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柜子面前。 她急切的在柜子里翻找着，里面除了几件破衣服以外几乎是空空如也。 唯一庆幸的是，哥哥们向她借钱，写给她的字据现在还在。 魏明香赶紧把这些字据收起来贴身放着。 她架着梯子爬上房梁，原本放钱的小塑料袋竟然不见了！ 那里面可是放了整整600块钱！是她最后的家当！ 现在连这600块都没了！ 魏明香从梯子上下来的时候手脚发软。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才发现值钱的东西被偷了个精光。 就连农具和碗筷都没放过，家里的椅子和小马扎也没有了。 整个家里除了一些搬不了的家具，可以说得上是空空如也。 魏明香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拔凉拔凉的。 她一开始还想着凑钱给程国清做手术。 现在彻底没想法了，不仅如此，以后家里吃饭都成问题。 魏明香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口袋里还剩下100多块钱。 家里这么多人吃饭，这100多块钱又能花多久？ 魏明香不敢去想这个问题，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 程国清得了肝病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绝望，那时候她总想着能够治疗。 现在家里被一锅端了，未来看不到一点希望。 医药费凑不齐，肝源找不到。 靠谁都靠不住，连她自己也不愿意牺牲。 魏明香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她的手脚软趴趴的用不上一点力。 心里更是空落落的，觉得人生完全没有了希望。 她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之后，最终下定了决心。 家里这个情况不用说也知道是遭了贼了，这次损失太过惨重，必须去公安局报案。 只是什么时候能够抓到嫌疑人，什么时候能够挽回损失就不好说了。 三天时间根本什么都做不到，如此看来，程国清的病是没办法治了。 魏明香扶着墙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坐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恢复过来。 魏明香刚回村没多久，接二连三的打击刺激的她受不了。 魏明香重新下了山，鼓起勇气来到公安局。 她站在公安局的门口，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公安同志，我家里遭贼了，我是来报案的！” 第119章 锁定嫌疑人 公安局的人接待了她，魏明香一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 “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我家里遭贼了，值钱的东西全部被偷了！” “我丈夫得了肝肿瘤，还在医院等着救命钱，这天杀的小毛贼，竟然把我家偷光了！” “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这日子没办法过了！” 魏明香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大声的控诉着。 她越说越是伤心，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魏明香感受到了生活的绝望，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公安局的人安抚了她几句，魏明香才断断续续的说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我这几天在医院陪护，一回来才发现家里的东西没了。” “好的，你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们的人会帮忙去调查。” “但是像这种村子里的偷盗实际上经常发生，东西找回来的机会不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公安局立了案，也答应会去调查。 魏明香听了他们的说法，心里却拔凉拔凉的。 她原本以为报了案东西就能被找回来，却得到这样的结果。 “同志，这件事情真的在我们家非常重要，请你们一定要帮帮忙！” 魏明香只能恳求又恳求，差点又哭着跪了下去。 在公安局工作人员的劝说下，魏明香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最后两名公安陪着她去了村子里。 公安开着摩托车，魏明香也跟着坐在车子后面。 摩托车开的飞快，风呼呼的刮着，魏明香原本嗡嗡作响的脑子也逐渐变得清醒。 在魏明香的指引下，公安的车子顺利开进了村里，停在了魏明香家门口。 “这里，我家就在这里！” “我回来的时候家里的大门敞开着，我进去一看家里所有东西都没了！” 魏明香跳下了摩托车，指引着公安进门。 公安的到来在他们村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不少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众人起先以为是魏明香家里有人犯了事。 但又没看到魏明香被人控制起来，反倒是她声泪俱下的控诉，一看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魏明香把两名公安请了进去，接着详细的跟他们介绍情况，告诉他们家里丢失的东西。 魏明香生怕家里的东西找不回，因此说的非常详细。 公安局的人点了点头，表示他们已经知道情况了。 他们统计完丢失的财产以后，接着开始在屋里查看情况。 魏明香哭哭啼啼的跟在众人身后，她跟了一会儿就被公安局的人制止了。 “这位女同志，你这样一直吵闹严重影响到我们的工作，请你在一边休息，不要继续跟着我们了。” 魏明香被批评了这才反应过来，她局促不安的坐在一边，等待着公安同志继续调查情况。 外面围了不少村民，大家对屋里的情况非常好奇，还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换做平时魏明香看到有这么多人围观，早就主动走出去跟他们说明情况。 她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越多人对她家里的事情感兴趣她越是高兴。 现在她只觉得诸事不顺，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魏明香像个傻子一样呆坐在椅子上，任由别人指指点点也无动于衷。 她现在连死了的心都有，整个人可谓是生无可恋。 公安局的人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之后，又走出来问了魏明香几个问题。 魏明香整个人没什么表情，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懒洋洋的。 调查完魏明香家里的情况，接着是挨家挨户的走访。 魏明香家里遭了贼损失惨重，周围的邻居有可能是作案人也有可能是目击证人。 两名公安从屋里走了出来，接着开始调查情况。 “魏明香家里失窃，现在要寻找目击证人，你们这些人当中，谁是住在魏明香家附近的邻居？” 公安局的人开始排查，众人一看情况不对，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很多人悄悄的后退，悄悄的离开，不敢继续待在这里。 还有些住在附近的邻居退无可退，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调查。 不过大家心里都很纳闷，他们不过是来看看热闹，怎么还差点把自己搭上去了？ 众人心里非常不舒服，但他们又不敢说什么，为了尽快洗清嫌疑，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调查。 魏明香家里失窃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在地里干活，有些人在山上捡柴。 他们彼此之间都是对方的目击证人，因此很快就排除了嫌疑。 剩下的一些人虽然没有这么快洗清嫌疑，不过他们都说的有理有据。 在公安局去他们家里搜查过以后，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这样一来大部分人都洗脱了嫌疑，公安局的人调查了半天，最后没调查出个所以然来。 这对他们来说是件非常头疼的问题。 因为村子里的人都没有嫌疑，而且也没有人看到当时发生的情况。 这就代表着这件事情毫无线索，彻底走入了一个死胡同。 在事情陷入僵局以后，突然有人悄悄的过来提供线索。 有个村民悄悄的告诉他们魏明香家里的一些情况。 公安局的人这才发现魏明香家里的人口非常复杂。 所以她家的东西失窃，并不一定是外面的人偷了，家里的人同样也有嫌疑。 这些人当中最有嫌疑的就是魏明香的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孙子孙女。 他们找到新的方向之后立刻展开了调查。 先是去姜晚家里例行公事问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姜晚一直在家里坐月子，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过门。 程锦年当天下午也在院子里干活，他还出示了不少做好的成品，解释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而且他们夫妻之间可以互相作证，所以也排除了嫌疑。 接着公安局的人找到了程向西，原本只是想着向他了解情况。 却没想到程向西直接就给他们提供了重要的线索。 “我在镇上看到程文丽拿了一包东西鬼鬼祟祟的下山。” “我当时叫住她她也不理睬，而且还跑得飞快，看起来有点心虚。” 程向西提供的线索非常有价值。 首先事发当天，程文丽刚从村里出来。 其次她手上提着一包东西，程向西叫她她还跑，一看就是心虚。 种种迹象表明，在偷窃这件事上，程文丽有很大的嫌疑！ 第120章 程文丽承认偷东西了 有了方向之后他们立刻顺着这条线索调查。 先是了解清楚了程文丽的基本情况，接着锁定了她经常会去的几个地方。 在他们细致的调查下，很快就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程文丽昨天确实在家属院门口拿了几件衣服甩卖。 他们又根据线索找到了买衣服的几人。 程文丽卖出去的衣服很快被找了回来。 这些衣服被带到魏明香面前，让她亲自确认。 “是我的！这些衣服是我的！” 魏明香以为案子已经破了，说话的时候激动的语无伦次。 公安局的人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你丢失的这些财产也有可能是你的孙女程文丽偷盗的。” “不可能！程文丽唯唯诺诺，又胆小怕事，她肯定没有这个胆子做这些事情！” 即便是在铁一样的证据面前，魏明香还是一口否认了这个结果。 “现在调查的情况就是这样，而且各项证据指明，偷东西的人就是程文丽。” “程文丽是你的亲孙女，这件事情你们打算私了还是公了？” 公安局的人把选择权给了魏明香。 魏明香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像个傻子一样问了一句。 “什么是私了什么是公了？” “私了就是你们私下解决，公安局这边不予立案，不再参与这件事情。” “公了就是不管你们彼此之间的关系，直接公事公办，依法处置！” 公安局的人把话说得非常清楚，魏明香顿时有点傻眼。 她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这件事情让我再好好想一想。” 魏明香怎么都没想到偷东西的人竟然是程文丽。 她也想直接把她送进公安局，可送进去了又能怎么样？ 程文丽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关进去了也不能弥补她的损失。 这个问题非常头疼，魏明香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处理。 最后她下定了决心，先把程文丽找回来了解清楚情况。 看看她到底偷了多少东西，接下来怎么弥补损失。 如果她真的把家里的钱和东西挥霍一空，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同志，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程文丽的？我现在想去找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魏明香心里已经怒不可遏，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她故意装的不动声色，成功问出了程文丽的下落。 魏明香顾不上去医院照顾程国清，就火急火燎的杀到了程文丽所在的学校。 原来她消失不见的几天，每天都躲在学校宿舍。 虽然她下个学期的学费还没交，但她毕竟是名义上的学生，所以可以暂时住在这里。 直到现在程文丽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败露。 她的下场凄惨，命运完全握在魏明香手上。 只是她现在毫无所觉，还在为自己卖了几件衣服，成功筹集到了下学期的学费感到沾沾自喜。 她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过上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却没想到魏明香突然杀到了学校宿舍。 她来的时候不声不响，程文丽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她抓住。 程文丽被吓了一跳，差点就跳了起来。 魏明香推开她宿舍的门，直接一个健步上前。 程文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住了。 魏明香粗暴的把程文丽从床上拖了下来，嘴巴里也在骂骂咧咧。 “程文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家里的东西去卖！”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拿的？” 程文丽情急之下说漏了嘴，说完之后她被吓了一跳。 程文丽赶紧捂住嘴巴，但是魏明香已经听见了。 “你还知道自己承认！不过公安局的人早就调查到了，不管你承不承认都没有用，你已经是个窃贼，是嫌疑人！” “什么意思？” 程文丽有点没反应过来，魏明香冷哼了一声，心情很好的解释道。 “意思就是你偷东西的事情我已经报了案，公安局的人已经查到了你身上！” “你昨天在家属院门口卖了几件衣服，现在这些衣服已经被找回来了，公安局的人说，如果我要依法处置你，你就得去公安局坐牢。” 魏明香话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程文丽一天坐牢立刻被吓了一跳。 “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还不是因为你说不给我交学费，我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才拿了你5件衣服。” “你柜子里那么多衣服，每一件价钱都很贵，而我学费都交不上，我拿几件衣服换学费又怎么样？” “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么点小事你有必要闹到公安局去吗？还想让我去坐牢，你真的是我的亲奶奶吗？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呢？” 直到此刻，程文丽还完全不知道她错在哪里。 在她看来，她不过是拿了魏明香5件衣服，加起来卖了80块钱。 这点钱连100块都没有，魏明香就要把她送去公安局，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程文丽虽然做错了事有些心虚，但为了这么点小事魏明香就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程文丽第一个不服气！ “我柜子里的东西全部都空了，衣服护肤品，还有家里的农具碗筷，以及大大小小的各种东西！” “整个家里都快被搬空了，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你还跟我说是小问题？” “这关系到我们以后能不能吃得上饭，你爷爷的病能不能治疗！你还觉得这是小问题吗？” 魏明香越想越气，因此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她憋了一肚子的火，看到程文丽这副吊儿郎当的态度，更是让她怒火中烧。 “不可能！我就拿了5件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拿了！” “是我拿的东西我会认，不是我拿的你休想把锅甩在我身上！” 程文丽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顿时变得非常激动。 “程文丽，我亲自过来就是为了给你个机会，没想到你竟然对我说话这么不客气。” “你偷了东西就是偷了东西，现在还想不承认吗？” “我来找你就是想跟你私了，并不想闹得这么难堪，但是如果你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121章 只有这两种选择 魏明香原本就凶，现在更是开口闭口就是公安局。 程文丽一开始还很凶狠，说到后来就没底气了。 因为她知道魏明香的性格，如果真的惹恼了她，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程文丽低着头不吭声，但她心里气鼓鼓的，明显就是不服气。 魏明香也不跟她说这么多，直接拽着她就往外面走。 “现在给我回去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我不回去，我死都不回去！” 程文丽抓住床的栏杆，死活不肯出去。 “程文丽，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我就让公安局的人过来把你带走。” “我看你是要乖乖的听话，还是非要逼着我走极端？” 魏明香松开手把话撂在这里，程文丽低着头不敢吭声，过了一会儿她就怂了。 “那我要是跟你回去，你是不是就不追究这件事情？” “反正你先跟我回去再说，你最好乖乖的顺从我，你要是敢惹恼我，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魏明香双手抱胸，程文丽咬着下嘴唇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妥协。 “行，我跟你走！” 程文丽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魏明香走。 魏明香把程文丽带回了村子，等她回去之后让她亲眼看了家里的情况。 “你刚刚一直说不相信，现在家里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自己看看吧。” “你要是真的偷了家里的东西，就赶紧把东西还回来，不然我们家这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 魏明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是想让她自觉的把剩下没卖完的东西交出来。 程文丽震惊的看着空荡荡的家里，她一眼就能看出，家里确实少了不少东西。 她张了张嘴最终又闭上了。 “可是奶奶，我真的只拿了五件衣服，其它的东西为什么会不见我并不知情。” 程文丽试图解释，魏明香还是不依不饶。 “我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还要隐瞒吗？” “程文丽，你是白眼狼吗？他是你的心真的这么狠？” “家里都已经揭不开锅了，你偷了家里的东西被抓了个现行还不承认。” “你是不是真的想害死所有的人？让全家都去吃土，甚至是饿死在外？” 魏明香都快气炸了，她抄起墙角放着的竹条，在程文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的在她身上抽着。 “奶奶，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拿家里的东西！” 程文丽被打的上窜下跳，她只能不停的闪躲，这样就可以少挨一点打。 暴怒中的奶奶实在是太可怕了，程文丽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被打死了。 她连着躲了好几下，最后实在没有地方闪躲，彻底被逼在了墙角。 程文丽双手抱着脑袋，缩着脖子蹲在地上。 魏明香手上的竹条不要命的往她身上抽着。 很快程文丽就被打的受不了了。 她低着头不停的哭泣，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动容。 不过魏明香可不是男人，更不可能对她怜香惜玉。 程文丽哭的越惨她打得越带劲。 这可是关系到了她全部的财产，若是不能把她打服，让她乖乖的听话，她的钱可怎么找回来？ 钱找不回来家里的日子还过不过？ 除非…… 魏明香脑子里已经有了另一种想法。 她一边抽打着程文丽，一边微笑着看着她。 如果她实在不肯把钱交出来，或者卖东西赚的钱已经花光了。 那她就只有两个办法了。 第一是把她送进公安局，让她尝尝坐牢的滋味，看看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 第二就是给她找个人家，直接把她嫁出去，正好可以换点彩礼钱，解决家里现在的困境。 魏明香打人的时候没轻没重，下手也越来越狠。 程文丽很快就被打的受不住，她蹲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张着嘴不停的求饶。 “奶奶，我就拿了5件衣服去卖，那些东西真的不是我偷的！” “奶奶，别打了，求求你饶了我吧，再打真的要被打死了！” “奶奶，东西真的不是我拿的，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程文丽哭喊得越来越大声，说话也越来越卑微。 魏明香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冷冷的看着她。 “偷了东西就去坐牢啊，家里损失了这么多钱，加起来应该足够你牢底坐穿了吧！” “可那些东西真的不是我偷的！” 程文丽还想解释，魏明香冷冷的一句话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现在就连公安局的人都已经把那些损失算在你的头上。” “我总共丢失了几千块钱的东西，如果让你来承担的话，那估计要坐三五年的牢了。” 魏明香其实也不懂法律，这句话是她为了恐吓程文丽随便说的。 程文丽听到坐牢三五年实在是被吓坏了。 “这些钱就当我欠你的，等我打工去赚了钱，到时候全部把钱还给你！” 程文丽不敢再反驳了，只能老老实实的还钱。 “你打工一天能赚几个钱？你欠我的这些钱要什么时候才能还完？” “家里现在急用钱你不知道吗？等到你打完工，你爷爷坟头上的草都已经三尺高了！” “你要是真的不想坐牢，那就乖乖的给我嫁人！” 魏明香说出了心里的想法，程文丽吓得抖了一下身子。 她过了年才十六岁，虽然村里也有不少人这么小的年纪就结了婚，可她毕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怎么甘心落的这个下场？ 她如果想这么早嫁人，根本不必这么辛苦的读书。 她并不喜欢读书，学习成绩也只有一般，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她想靠着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 现在书还没读完就要被迫嫁人，她未来的路全部被堵死，完全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程文丽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顿时摇了摇头拒绝了。 “你若是不想嫁人就去坐牢吧，反正现在只有这两个选择，你自己看着办！” 魏明香直接把选择权交给了程文丽，让她自己在里面选。 “就只有这两种选择吗？就没有第3种选择了吗？” 程文丽声音里带着哭腔，到现在依旧是不死心。 “没有，就只有这两种选择，你快选！” 第122章 那我还是嫁人吧 程文丽内心非常纠结，但他也知道奶奶下定了决心，她今天非要给出个答案不可。 如果坐牢她的下半辈子又彻底被毁了，甚至会更惨。 毕竟一个有案底的人，在社会上根本没办法混。 如果选择嫁人，也许她可以嫁一个不错的人，甚至可以求着未来丈夫让她继续上学。 这样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就都有了，以后的日子也不用愁。 最重要的是，程文丽心里非常清楚，她才刚满16岁，法律意义上还没有成年。 她就算是结婚也领不了结婚证。 以后等她上完了学，想跑到哪去都行，根本没人阻止得了她。 程文丽权衡利弊之后，最终选择了嫁人。 “那我还是嫁人吧。”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 程文丽麻木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她还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魏明香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高兴，立刻就出门给她物色人家去了。 魏明香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不过那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搁置了下来。 现在家里这个情况，这件事情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魏明香来到张家村，找到了之前联系的人家。 这家人的儿子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导致小腿有些萎缩。 他能够正常走路，但就是不能走得太快。 还有他干不了重体力活，但他爸妈却非常能干。 爸爸是村里的木匠，靠着木匠手艺可以赚不少钱。 妈妈有理发的手艺，经常在村里给人剃头，剃一个也能得几毛钱。 他自己也会做些瓦工，好好干的话也能赚到不少钱。 等于说他们全家都是手艺人，收入是非常不错的。 如果不是他儿子这个情况，估计会有大把的人破脑袋想嫁到他们家。 这家人的儿子除了这个毛病以外，长得也比较丑，总的来说还是有些影响的。 魏明香之所以挑中这家，就是因为他们家出得起彩礼。 至于程文丽本人是怎么想的，魏明香并不放在眼里。 这对她来说没有关系，反正她已经同意嫁了，嫁给谁肯定是她说了算。 魏明香空手上门，她坐下后说明了来意。 男方家里立刻给她端茶倒水，态度别提多热情了。 张刚刚今年已经30岁，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没说上对象。 他早就想娶媳妇了，有时候还会因为这些事在家里发脾气。 老两口更是成了他的出气筒，动不动就被他拳打脚踢。 现在魏明香上门，要把自己的亲孙女说给他。 张刚刚今天正好在家，立刻高兴的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对于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代表着他马上就有媳妇儿了。 而且还是一个刚满16岁，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 他要是娶了这样的媳妇，说出去多有面子？ 以后出门在外谁还敢嘲笑他？ “那程文丽她本人愿意嫁给我吗？” 张刚刚虽然激动，脑子还是清醒的，还知道问一问这些问题。 “放心吧，我来的时候已经征得了她的同意，她说她的婚事让我来安排。” “要是她本人不同意，我现在也不可能找上门来，你们说是吧？” 魏明香三言两语就把张刚刚说的心花怒放。 他高兴的连连点头，立刻就认同了魏明香说的话。 基本的情况已经谈好，接下来就说到重头戏了。 “张刚刚啊，不是我说你，你自己的情况，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小时候伤了腿，这才三十多岁都娶不到媳妇。” “我们家文丽可是读过高中的，要不是家里出了变故，实在拿不出她的学费，她又是个懂事的，想着给家里排忧解难，这才同意结婚。” “文丽才16岁，长得如花似玉的，身体也比一般人更好，以后肯定是个好生养的，所以这个彩礼嘛……” 魏明香说到这里故意顿住了，接下来就该轮到张刚刚家里说了。 “彩礼的事情好商量，这都不是事！” “我们家就刚刚一个孩子，以后所有的钱都是给他的。” “我们家都是手艺人，一家人赚的也多，最不缺的就是钱。” “只要文丽是真心实意嫁过来的，别的都好商量。” 张某很会说话，魏明香听了格外满意。 她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叹了口气，这才开始诉苦。 “我们家国清也是个苦命的，年纪轻轻就得了肝肿瘤，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医生说这几天必须做手术，不然就保不住他的命了。”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你们如果真有诚意，彩礼能不能先给了？我这急着拿着钱去救命呢！” 魏明香为了尽快拿到钱，现在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换做正常的人家肯定不会同意，毕竟魏明香就说了一句话，连人都没带过来。 万一程文丽不同意，万一他们是被忽悠了，那该怎么办？ 但他们家不是普通的人家，张刚刚身体这个情况，他也确实想立刻娶个媳妇。 程文丽这个条件，对他们来说是非常诱人的。 虽然知道事情不妥，但还是同意了下来。 “那你们这个彩礼打算要多少？” 张刚刚抓着母亲的手，一脸急切的看着她。 他这个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它看上程文丽了，一定要娶她为妻。 现在还是81年，村子里的彩礼一般都不是很多。 平常人家一两百块钱就顶天了。 甚至有些穷苦人家一百块钱都拿不出来，只能拿个68块88块。 但张刚刚这个身体情况，加上年龄就有些大了。 他们家有钱，迫不及待的想要儿媳妇。 更看中了程文丽年轻靓丽身体好，以后结了婚可以多生几个。 张母伸出了五根手指，魏明香看完之后心脏狠狠的跳动着，心中已经雀跃不已了。 这个彩礼已经高出了寻常人家，对她来说极具诱惑。 但是这一点钱还是不够程国清的手术费。 她就两个孙女，要是不能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嫁了，狠狠的收两笔彩礼，后面她的日子就难熬了。 魏明香不动声色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彩礼1000块！不然不嫁！” 第123章 带着彩礼上门 张家人早就做好了娶儿媳妇的时候大出血。 却没想到500块钱都不能满足魏明香，她竟然一开口就要1000块。 1000块对他们来说是什么概念？ 虽然他们家拿得出这笔钱，但是拿完这些钱，家里的日子也够呛了。 也就是说娶了这个儿媳妇，以后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1000块实在太多了，800块，800块怎么样？” “我们实在拿不出1000块，你若诚心嫁孙女，那就800块好了。” 张母还在讨价还价，魏明香立刻就变了脸色。 她直接起身站了起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1000块已经是最低了，如果你们出不起我只能去找别家了。” “正好之前跟李家村的人也说好了，我现在就去看看，反正我孙女这个条件不愁嫁。” 魏明香站起身已经走到门口，张母还能沉得住气，张刚刚立刻就忍不住了。 “不就是1000块钱彩礼吗？大不了我把我这些年赚的钱全部拿出来，凑一凑也就够了！” “刚刚！”张母急得拉住了他的胳膊，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巴。 张刚刚却伸手把她推开了，他的态度坚定，无论如何都要娶程文丽。 他以前在路上见过程文丽，长得虽然只有一般，但胜在年轻。 她的皮肤有些微黑，但却非常紧致，这样的皮肤摸在手上，手感一定非常好吧。 最重要的是，程文丽的身材不同于村子里那些干巴巴的姑娘。 她胸大屁股大，一看就好生养。 他之前看着她的胸口鼓鼓的，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要是摸在手上，一只手估计都盖不住。 张刚刚越想越是心痒痒，已经忍不住要把程文丽按在身下蹂躏。 他顿时口干舌燥，说话都有些沙哑。 张母还想劝说，回过头看到儿子这副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女人了。 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至今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他宁愿花光家里所有的钱出高彩礼，也要把程文丽娶回家。 “那好吧。” 张母妥协了，张刚刚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魏明香重新被请了回来，她的嘴角微扬着，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心里非常高兴。 “文丽现在才十六岁暂时放不了结婚证，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就先把彩礼给我，之后人你们带走。” “等她到了年龄，你们该领证领证，该办婚礼办婚礼。” 魏明香意思非常明显了，就是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此刻程文丽不是她的孙女，而是能给她换钱的摇钱树。 “行，这样最好不过！” 张刚刚爽快的答应下来，他心里又是一阵火热。 事情敲定以后魏明香先行离开了，张刚刚家里开始筹集彩礼。 魏明香走的时候把话撂下了，他们什么时候把钱带过来，她就什么时候把人送过去。 魏明香走后张刚刚立刻催促着家里人下山取钱。 他们家大部分的钱都存在银行了，一下子根本拿不出1000块。 但如果把银行的钱全部取出来，凑一凑肯定也是够的。 “刚刚，一千块钱娶一个媳妇，这价钱可不是一般的贵，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对！我要程文丽！你们现在就去取钱，我今晚上就要把人带回家！我要睡她！” 张刚刚话说的那么直白，他的双眼通红，已经克制不住情欲。 张母叹了口气，只能跟着丈夫下山取钱。 等待的过程中，张刚刚一直焦虑的在家里走来走去。 他的情绪暴躁，喉咙里时不时的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两个多小时之后，父母终于取了钱回来。 张刚刚带着那一包钱，拉着父母的手，强行拖着他们出门。 张刚刚有小儿麻痹症，原本走路是很慢的，但他现在非常激动，一路上几乎是小跑着前行。 很快他们就从张家村来到了程家村。 魏明香正在家里做饭，程文丽闷不吭声的坐在椅子上。 她想到自己就要出嫁，心情自然非常糟糕。 但她又没办法拒绝，所以只能不停的生着闷气。 张刚刚带着钱和父母上门，立刻受到了魏明香的热情迎接。 程文丽看到过来的男人又矮又丑，走路的时候腿还一瘸一拐的，顿时就阴沉着一张脸。 当她看到奶奶收了张刚刚给的钱，一张脸更是变得惨白。 程文丽想要开口拒绝，魏明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程文丽刚准备说出口的话强行咽进了肚子里。 她只觉得心中苦涩，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里是1000块钱，你写个收据，人我们就带走了。” 张母留了个心眼，这个钱不能就这样给了，魏明香还是得有所表示。 魏明香看到这么多钱早就笑得合不拢嘴，她收了钱之后二话不说就写了收据。 为了避免丢失，魏明香把钱放在了贴身的口袋。 魏明香收完钱以后，张刚刚就开始动手动脚。 他笑嘻嘻的搂住了程文丽的肩膀。 在他看来，程文丽已经是他的媳妇了。 程文丽穿的衣服是扣扣子的，张刚刚低下头往她胸口看过去。 他没看到关键的部位，但却看到了一座肉肉的小山峰。 他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心里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程文丽不舒服的扭动了两下身体，魏明香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了她的胳膊。 “文丽，我已经收了人家的彩礼钱，以后你就是张刚刚的媳妇了。” “丈夫摸摸媳妇天经地义，你别给脸不要，还在这故意挣扎。” “我告诉你，是你自己同意嫁人的，现在钱我已经收了，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识相的就乖乖跟他走，别逼得我对你动手！” 魏明香在程文丽后背上狠狠的推了一把，她脸上的神色有些狰狞，完全不给程文丽反应的机会。 程文丽被她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张刚刚张开双手紧紧的把程文丽抱进了怀里。 女人的身体又香又软，还带着少女特有的体香。 张刚刚一头埋进她的颈窝，顿时深吸了一口气。 他闻着这味道只觉得陶醉，恨不得立刻把她按在身下。 程文丽委屈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魏明香却把她早先收拾好的包袱扔了出去，粗暴的把人赶走了。 第124章 乖乖的等着嫁人吧 程文丽刚出去的时候还能绷着情绪，等到出了家门就忍不住哭了。 魏明香才不管那么多，她重重的关上了家里的大门，隔绝掉了所有的声音。 魏明香关好门之后赶紧把那把钱掏了出来。 她在手上吐了点口水，接着就开始迫不及待地点钱了。 点完之后她发现这里正好有1000块，可谓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魏明香捏紧了这一包钱，脸上露出灿烂的笑。 这是她第一次尝到嫁孙女的甜头。 不枉费她养了程文丽这么久，现在终于有回报了。 魏明香高兴的直哼哼，心里盘算着把大孙女程文秀也给嫁了。 她是个行动派，一旦有了想法，马上就展开了行动。 程文秀喜欢上了村里的村霸，在魏明香看来，程有恒染着个黄头发，穿的衣服也花花绿绿的，看着就很不着调。 程有恒家里不是很有钱，他自己不务正业，母亲还瘫痪在床。 他父亲在外面做些临工，每个月的收入也不是很多。 这样的人家谁嫁进去谁要倒霉。 村子里的正常人看到这种情况都避之唯恐不及。 只有程文秀，傻傻的一头撞过去，现在还常住在他们家，死活不肯回来了。 虽然两人还没突破最后一层防线，但是程文秀的所作所为，让她在村里的名声早就已经坏透了。 偏偏她还不知悔改，就是对程有恒痴心一片。 若是任由他们这样下去，这个孙女就完全不值钱了。 魏明香越想越气，第2天早上就拿着棍子杀到了程有恒家里。 她刚一过去就看到程文秀正在给程有恒的老娘倒屎倒尿，隔得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恶臭。 魏明香捏着鼻子，看到这副场景就觉得生气。 她自己的亲爷爷在医院住着，现在都没人照顾我，程文秀不仅不回去看望，还在别人家里免费照顾别人。 魏明香这么一想着顿时情绪都崩溃了。 她一脚踹开了院子门，提着棍子就杀气冲天的冲了出去。 魏明香二话不说一棍子打在程文秀身上。 程文秀猝不及防之下摔了一跤，屎盆子掉在地上撒了一地。 顿时恶臭的味道传了过来，程文秀还没什么反应，魏明香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奶奶！你这是在做什么！” 程文秀不满的大喊了一声，接着捡起了地上的屎盆子。 魏明香看她这样更是恨铁不成钢，再次一棍子打在她肩上。 “啊！” 程文秀惨叫一声，立刻就因为吃痛摔在了地上。 即便是这样魏明香也没放过她。 她的棍子不停的打在程文秀的身上，朝着她身上各处招呼。 程文秀很快就被打的受不住，不停的嗷嗷惨叫。 魏明香直接把她打趴在地上，这才扔下棍子，粗暴的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走，跟我回家！” “奶奶，有恒的妈妈瘫痪在床需要人照顾，我不能一走了之！” 程文秀被打的不停抹泪，但就是不肯离开。 魏明香拿着棍子又给她来了几下，直把她打的叫不出来这才开口说话。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信不信我打死你！” 魏明香发了狠，因此说话做事格外狠辣。 “可是，可是我走了有恒的妈妈怎么办？” “你跟程有恒是什么关系？他家的事情轮得到你来操心？” “她自己有儿子，自然有她的儿子照顾，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操心！” 魏明香粗暴的扯着程文秀的后衣领，用蛮力拉着她往外走去。 魏明香这次是动真格的，程文秀根本就扛不住。 她虽然死死的抓着地面，但最终还是被拖着往外走去。 程文秀被她拖着走出了很长一段路，屁股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终于妥协。 “奶奶你松开，我自己会走！” 程文秀推开了魏明香，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早这样不就行了吗？非要逼着我动粗，真是不识抬举！” 魏明香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她。 “奶奶，你为什么一定要叫我回去？” 程文秀看到魏明香的心情变好了一些，这才壮着胆子问道。 “你别管，我让你回去你就回去！” 魏明香伸手在程文秀肩膀后面推了一把。 程文秀被她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最后被强行推回了家。 回家以后，程文秀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家里好像空了很多，而且任劳任怨的婶子姜晚也不在了。 “奶奶，姜晚哪里去了？她不是怀孕了吗？怎么会不在家？” 程文秀回家之后好奇的问道，魏明香冷哼了一声，接着从屋里拿出了一根绳子。 “我看你就是在程有恒家里待的太久，所以连自己家的情况都不知道。” “你说说你，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在我家吃了这么多年白饭，到底为这个家做出过什么贡献？” “好不容易长大了又能赚钱了，跑到别人家里当牛做马，你想过我的心情吗？” 魏明香越说越气，她拿着绳子直接缠绕到了程文秀的后背。 “奶奶，你这是在做什么？” 程文秀被吓了一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形。 “做什么？当然是绑着你！我要是不绑着你的手脚，你前脚进门后脚又跑，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捉迷藏！” 魏明香的声音很冷，绑人的动作也很麻利。 程文秀实在是被吓坏了，她不停的挣扎，试图逃脱出去。 魏明香早就关上了家里的大门，而且既然她把人带回来了，就不会让她有逃脱的可能。 她拿起墙角放着的竹条，先把人抽一顿再说。 程文秀很快就被打的受不了了，她不停的嗷嗷惨叫，抱着身子缩成了一团。 魏明香趁着这个机会，拿着绳子飞快的往她身上绑着。 程文秀在哭哭啼啼中，最后被捆绑的严严实实。 魏明香把她拖到了柴房，反绑在家里的柱子上。 “奶奶，奶奶，你快放开我吧！你这样绑着我到底要做什么！” 程文秀哭的撕心裂肺，她不停的挣扎怒吼，魏明香直接拿了块抹布粗暴的塞进了她嘴里。 “你给我闭嘴吧！老娘把你养的这么大，现在正好是用得上你的时候，你就给我乖乖的等着嫁人吧！” 第125章 魏明香挑的孙女婿 程文秀一听说要嫁人整个人都愣住了。 难道奶奶要逼着程有恒娶她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很愿意嫁人。 可奶奶现在面色不善，看起来无比凶狠，不太想让她嫁人的样子。 而且程有恒家里这个条件，可能拿不出奶奶想要的彩礼。 万一奶奶因此生气，把她嫁给别人怎么办？ 程文秀脑子里乱糟糟的，但他眼下这个情况，整个人彻底被控制住了，根本没办法反抗。 就算是她想要应对，此时也想不到法子了。 程文秀满脑子都在想着姜晚。 小婶婶是个热心肠的人，如果她在家的话，肯定会愿意帮她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家里都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小婶婶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程文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 魏明香匆匆忙忙的出门，走的时候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又顺便落了锁。 原本就暗沉沉的房子里，现在更是黑漆漆的一片。 程文秀听见敲门声的时候，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 直到门彻底关上，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魏明香出去之后，直接来到隔壁李家村。 李家村里有个傻子，平常喜欢打人，在他们村子里出了名。 他母亲生他的时候伤了身体，导致只生了他一个孩子。 虽然他们只生了一个傻子，但并不代表这种傻病有遗传性。 因为魏明香听说，傻子并不是先天性傻子，而是出生的时候憋的太狠，因为难产伤着了脑子，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傻子的父母为了给他娶一房媳妇，这些年都在外面打工。 他们夫妻两个拼命赚钱，据说省吃俭用的存下了一两千块。 魏明香这次上门，就是打算把程文秀卖个好价钱。 魏明香一开始都下定不了决心，但是现在家里遇到这么大的事情，钱也被全部偷光了。 她如果不这么做，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程国清死了。 魏明香没有太多的良知，但却有一颗恋爱脑。 程国清虽然对她不怎么样，有时候还会动手家暴她，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男人。 他们结婚这么多年，生了好几个孩子。 魏明香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更没办法对他置之不理。 魏明香来到李家村以后，很快就熟门熟路的来到傻子家里。 她正准备伸手敲门，突然听见屋里摔东西的声音。 这声音又脆又响，想不听见都难。 不仅如此，屋里还夹杂着打骂怒吼的声音。 魏明香敲门的动作顿住，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些精彩。 过了一会儿屋里彻底安静下来，魏明香才壮着胆子敲了门。 傻子听见外面的动静，笑嘻嘻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魏明香远远的看到，傻子手上拿着一根棍子。 这是个什么意思？魏明香心里有些发怵，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傻子看到他害怕，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他拿着棍子在魏明香面前挥舞，一边动手一边笑。 魏明香微微皱着眉头，心里想着傻子就是傻子。 魏明香闪躲的时候悄悄的打量着他，她发现这傻子歪嘴斜眼，还有点流口水。 魏明香心里暗暗的嫌弃，如果是她的话可受不了这样的男人。 但程文秀只是个不值钱的孙女，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养到这么大就是要来回报的。 若不让她早点嫁人换彩礼，估计一直没名没分的跟着程有恒。 反正有她没她没什么两样，还不如换点钱给她爷爷治病。 傻子一直动手动脚，魏明香好几次差点被棍子打到。 她整个人狼狈不堪，脸上的笑容也快维持不住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没忘记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 魏明香找到了一个空隙，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小伙子，你想不想娶媳妇儿？” 魏明香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却没想到这句话起了极大的作用。 傻子听完之后顿时停止了打人的动作。 他的眼睛亮了又亮，接着一脸期待的看着魏明香。 傻子扔掉手上的棍子，激动的拍手叫好。 “娶媳妇，娶媳妇，我要娶媳妇！” “我媳妇呢？我媳妇哪里去了？你可不准骗我，不然我打你哦！” 傻子抡起拳头，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魏明香心里怕的要死表面上还要撑着。 “怎么会骗你呢？你把你爸妈叫出来，我跟他们商量商量，要是他们允许的话，很快就能娶上媳妇儿了。” 魏明香放低了音调小心翼翼的说话。 她平时嚣张惯了，但是在傻子面前不得不注意一些。 不然一个不注意，就要吃这傻子的拳头。 她又不是蠢货，怎么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好，我这就去叫。” 傻子又蹦又跳的往屋里走去，很快就把他爸妈给拖出来了。 等到一男一女出来，魏明香才看到他们两个身上鼻青脸肿的。 男人胳膊上有两条红痕，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看样子很有可能伤到了腿。 女人两个眼圈黑漆漆的，两只眼睛都肿了起来，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到处都是青紫交接的伤痕。 魏明香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直到傻子又抡起拳头开始打人。 “我要娶媳妇！我要娶媳妇！你们不给我娶媳妇我就打死你们！” 傻子弯腰想要捡起地上的棍子，一男一女吓坏了。 难得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女的赶紧抱住他的后腰。 两人说话的时候结结巴巴，女的忙不迭要的答应道。 “娶！娶媳妇！” 男人有些头疼的抚着额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儿子喜欢打人，还有暴力倾向，而且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娶了媳妇能行吗？ 但儿子眼下这个情况，如果不给他娶媳妇估计肯定要闹翻天。 男人非常为难，女人拉着他的手把他拖到一边。 两人嘀嘀咕咕的耳语了几句，魏明香双手搅在一起焦急的等待着。 一会儿之后他们终于达成了共识。 “是你家里有姑娘要嫁？我儿子这里有点问题，你家里真的能够接受？” 第126章 你孙女嫁进来就是享福的 男人比较清醒，即便已经认清现实，还是明确的指出了自己儿子的问题。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魏明香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情况，我才特意上门的。” 魏明香这句话已经表明了来意，李富的目光沉了下去。 他重新打量了魏明香几眼，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不怀好意。 正常人家，谁会明知道男方是傻子的情况下还要把女儿或者孙女嫁过来？ 这个人莫不是一个拐卖人口的吧？ 魏明香注意到男人的神色冰冷，赶紧开口说道。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就是隔壁程家村的，我要嫁的姑娘是我的亲孙女。” “最近家里遇到点事情，老头子肝肿瘤住院，急需要做手术，明天手术费若是还不到位，后续就算凑齐了钱也白搭。” “我孙女名叫程文秀，人如其名长得眉清目秀，身材也挺不错的，我现在时间紧急，就问你们一句话，这儿媳妇你们要不要？” 魏明香说了几句话就变得急躁，毕竟她现在所剩的时间确实不多。 姜晚不肯听她的话，家里的东西突然被偷光，她实在是无计可施。 最后想了这么个主意，现在已经嫁出去一个孙女，只要能把这个也嫁出去，她就能凑齐手术费了。 魏明香问了几句话没得到回应，转身就要往回走去。 夫妻两个还在犹豫，傻子第一个不干。 “你回来，你回来，你走什么走！我媳妇儿还没给我！” 傻子冲上前去拉扯魏明香的胳膊。 魏明香猝不及防之下被拉得往后一个趔趄，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 她脸上神色有些狼狈，语气也变得极为不善。 “不是我不肯给你！而是你爸妈拿不出诚意！” “你该找的不是我，应该跟你爸妈好好说说！” 魏明香气急败坏的推了傻子一下，傻子冲上前去要打。 傻子的父母赶紧冲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拉住了傻子的胳膊。 “魏明香是吧？你先进来，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傻子的力气很大，他爸妈很快就要控制不住。 “行，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希望你们这次一定要拿出自己的诚意。” 魏明香犹豫了一下进去了，因为她除了这一户人家，并没有更好的人选。 现在她的时间非常紧张，重新寻找的话老头子恐怕要等不及了。 魏明香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她率先进了屋，傻子父母把他按住坐在凳子上。 傻子拼命的挣扎，这个过程中还想动手打人。 “你不是想娶媳妇儿吗？你一直在这闹怎么娶？” 傻子母亲一句话，傻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父原本对于儿子要娶媳妇这件事情是持怀疑态度的。 现在看到他竟然听到媳妇儿几个字还能安静下来，心里再次产生了动摇。 儿子脾气暴躁，是不是因为三十多岁了没有女人陪伴，所以才会这样？ 他们夫妻日渐老去，能够陪伴他的时间不多。 如果真的能为他娶一房媳妇，生两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代表他以后会老有所养？ 而且娶了媳妇说不定能够改善他情绪暴躁的毛病？ 李父心里有了期待，脸色自然缓和了不少。 就连李父都是如此，李母更是满怀期待。 她亲自去给魏明香泡了茶，还给她端了点果子，态度别提多恭敬了。 魏明香看他们这样，知道这件事情十有八九要成了。 她心里暗暗的有些高兴，但却不敢表露出来。 魏明香喝了口茶，接着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魏明香放下茶杯，直接进入了正题。 “你家的孙女这么优秀，如果他本人愿意的话这件事情自然再好不过。” 李父也不是没脑子的人，说话的时候很注意分寸。 魏明香微微一笑，决定有话直说。 “我孙女当然不会愿意，毕竟这种情况谁会愿意。” 魏明香看了一眼傻子，接着又把目光落在夫妻俩身上。 夫妻俩刚刚还满怀期待，现在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亲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要表达的意思非常简单，正因为家里缺钱才想嫁掉一个孙女。” “我孙女不可能愿意嫁给一个傻子，但我有办法让她嫁过来，至于后续怎么收服她，这就是你们家的事情了。” 魏明香直接把傻子这个话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傻子一脸的莫名其妙，他的父母却气的想要打人。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儿子？” “是啊是啊，也就是我儿子听不懂不跟你计较，换一个人试试他能不生气？” 夫妻两个先后开腔，魏明香冷笑了一声。 “换一个人也不至于这么大年龄娶不到媳妇，人家脑子没问题，我当然也不会说他是傻子。” “现在你们家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要不好意思承认，更不要跟我讲什么大道理。” 魏明香态度越发嚣张，她这么做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故意贬低傻子，多要彩礼。 夫妻两个气的够呛，他们的胸口上下起伏，特别是李母直接指着魏明香的鼻子。 “我儿子又不是先天性傻子，娶了媳妇生的孩子也不会遗传。” “再加上我们孩子生的早，我们夫妻两个可以帮衬他们，以后你孙女嫁进来不用做家务，只要把我儿子伺候好了就行。” “虽然我儿子看着不怎么样，但心地非常善良，你孙女嫁进来就是享福的！” 李母说完了这些话，憋在心里的气终于顺了。 李父也连连点头，跟着附和道。 “我儿子不差的，附近几个村子比起来，没有我们家关系这么简单，家庭条件还算可以的人家。” “你急着把你孙女嫁人，一方面是因为缺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孙女名声不好吧？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么多人家不选，非要选了我们家？” 李父这几句话说的格外清醒，魏明香想到程文秀在程家村的名声，顿时气势弱了很多。 第127章 今晚上还想搂着媳妇儿睡觉呢 她态度稍稍缓和了一些，接着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谁也不用看不起谁，总之是一个想娶一个想嫁，是不是这么个理？” 魏明香这话说的有理有据，众人一时之间没办法反驳。 “既然如此，大家就直接进入正题，别再说那些有的没有的了。” “我们来说说彩礼的事情吧，因为这个钱是要拿去救命的，彩礼你们只要给到位，别的事情都好说。” “如果拿不出彩礼，那就没什么好谈的，毕竟你们儿子这个情况，别人也舍不得把好端端的闺女送过来。” 不得不说，魏明香能够把原主拿捏的死死的，其实是有些口才和头脑的。 只是她这些能耐都用错了地方，不然的话凭她自己就能发家致富。 魏明香这话一出口直接就把他们想要还价的心思堵死了。 魏明香意思非常明显，价钱低了这个婚没办法结。 但她到底想要多高？没人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魏明香这样死死的拿捏着，让他们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该怎么开价。 两人对望了一会儿，最终也没商量出个对策。 “我们能不能进屋去聊一聊？” 李母主动开口，魏明香全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但是要动作快一点，你们知道的，我赶时间，等不了太久。” 魏明香一边答应着一边催促，李父李母点着头赶紧进了屋。 剩下傻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魏明香喝了口茶后用眼珠子看了他一眼。 这次的事情能不能成，主要还是靠这个傻子。 他们家拿得出钱，只要傻子闹得够厉害，到时候不管她想要多少都能达成目的。 魏明香想了想从兜里拿出了程文秀的照片，朝着傻子递了过去。 “小伙子，这小姑娘漂不漂亮？” 其实程文秀长得也就一般般，不然的话村霸也不会这么久都不动心。 严格来说，程文秀遗传了一点魏明香身上的特色，蒜头鼻和香肠嘴最为明显。 正常男人看到她也没多大感觉，更不会怦然心动。 但是傻子不一样，他经常晚上偷偷看父母做那些事情。 他是个成年男人，心里也会有欲望。 别人都说他是个傻子，但傻子也会想女人。 他不仅想，而且想的紧，现在看到程文秀的照片，但是控制不住绷紧了身体。 傻子疯狂的舔着嘴角，同时流下了一条长长的哈喇子。 他的眼睛变得很亮很亮，吞咽口水的时候喉结不停的滚动着，看起来猥琐至极。 不仅如此，魏明香现在坐着的位置，能够明显看到傻子身体的变化。 她虽然对这个傻子非常厌恶，但却知道傻子真的很想女人。 魏明香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已经找到了拿捏李家父母的方法。 “漂，漂亮。” 傻子流着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同时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女人的胸口。 “想不想娶下这个媳妇？” “想，当然想。” 傻子没有什么脑子，几句话就被魏明香牵着鼻子走。 “那一会儿要是你爸妈不同意，你可得好好说服他们了。” 魏明香继续诱惑，傻子一边摸着照片一边重重点头。 “好，我要娶媳妇，我一定要娶媳妇！” 魏明香突然松手，程文秀的照片就被傻子拿到手上了。 傻子一边傻笑着，一边搂抱着照片。 魏明香一侧过头就看到，傻子的口水已经流到照片上的程文秀嘴里。 魏明香恶心的扭过头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还好不是让她嫁这狗男人，不然她肯定会每天呕吐。 李家父母进去讨论了十几分钟，还没看到动静。 魏明香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支持傻子过去催促。 “小伙子，你快去催催你爸妈，再这样拖下去我可要走了。” “到时候你没媳妇儿了可别赖我，是你爸妈不积极，这可跟我没关系。” 魏明香干啥啥不行，甩锅第一名。 傻子一听这话立刻急了，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接着把父母的房门敲得砰砰作响。 在傻子的不懈努力之下，李父李母终于开了门。 “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我可是在这等了十几分钟了？” “我现在赶时间，你们赶紧给出个答复吧，做事情还是要干脆一点，不要一直这么拖拖拉拉的。” “像这种打的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魏明香激动的一顿输出，李某走上前来亲热的挽着她的手。 “来来来，来来来，你先做，在给彩礼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 李母拉着怒气冲冲的魏明香坐下，第一个问题就问到了点子上。 “你说的这个孙女程文秀，你目前是她唯一的长辈？这个事情你能自己做主吗？” 魏明香一听这话立刻鼻孔朝天，说出来的话嗓门也大了不少。 “程文秀她爸去世了，她妈要改嫁了，从小就是我把她拉扯大的，她的事情要是我都不能全权负责，别人就更管不了了。” 李母听了这话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程文秀之前有没有跟别的青年处过对象？身上没有什么隐藏疾病吧？” 即便是自己的儿子是个傻子，李母依旧非常细致。 “没有，没有跟人处过对象，一直以来身体也很健康。” 程文秀避重就轻的说道，程文秀确实没跟村霸处过对象，只不过是住在人家家里做免费保姆罢了。 他们两人有时候牵牵小手，有时候搂搂抱抱。但因为姜晚的劝阻，一直以来都没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魏明香以前还觉得姜晚多管闲事，现在看来她真的干了一件好事。 若不是有她帮忙，程文秀早就跟程有恒睡了，现在换彩礼都换不出个高价。 李母又问了几个问题，魏明香都非常完美的回答上来了。 李母觉得该问的都问完了，渐渐的止住了话头，李父又在这时候补充了几句，也都被魏明香巧妙的回答上来了。 眼看着没有任何问题，他们家的傻儿子又在那里闹腾。 “你们说完了没有？我今晚上还想搂着媳妇儿睡觉呢！” 第128章 谈妥了卖孙女的彩礼钱 傻子一发话，李父李母顿时也不敢耽搁时间了，直接主动进入了正题。 “这个儿媳妇我们还算满意，就是不知道你要多少彩礼？” 李母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她会狮子大张口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魏明香真把他们当冤大头了。 她一边伸出一根手指，另一边伸出五根手指。 “以你儿子这个情况，我最少需要1500的彩礼。” 嫁给傻子和嫁给小儿麻痹症的人，情况肯定是不一样的。 张家那个儿子虽然腿脚不方便，但脑子清醒的很，自己还有做瓦匠的手艺，婚后能够赚钱养家。 这傻子就不一样了，不仅没有自理能力而且还有暴力倾向。 傻子的父母都已经60多岁了，已经不太年轻了。 虽然他们能为这个小家庭帮衬一些，但很快他们就会衰老，变得需要人伺候。 程文秀如果真的嫁过去，以后恐怕是会有吃不完的苦。 所以趁着现在她还有点利用价值，魏明香直接狠狠的敲上一笔。 她就这么两个孙女，这个也嫁出去之后，她就彻底没有孙女可嫁了。 以后剩下六个孙子，那可是比蚂蝗还能吸血的。 魏明香想想都怕，现在要彩礼自然不客气。 “1500？你该不会是在抢劫吧？” “你去周边村子看看，最高的彩礼都不超过500块，很多时候都是几十块上百块就行了。” “你就算要高彩礼，也不能一次性超出这么多的标准！” 李母顿时有些气急败坏，说话的时候急得不停跺脚。 李父阴沉着一张脸，谁都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他们夫妻刚刚讨论了许久，觉得他们的底线是1000元。 毕竟自家儿子的情况他们做父母的比谁都清楚。 1000块钱是一笔大钱，即便他们家有不少存款也经不起这样挥霍。 毕竟他们年龄大了，赚钱的能力越来越弱，加上儿子这个情况，如果娶了媳妇以后还要养孙子，这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 1000块钱已经是他们的极限，偏偏魏明香不知足，直接开口就要1500块，这可难死他们了。 “你们说的那都是普通人家，但你们的儿子不是普通人，所以肯定要另当别论。” “价钱我已经开了，能不能拿得出来是你们的问题，你们拿不出来自然有别人拿得出来。” “不过我现在还有事，那就先走一步了，如果你们今天能够想清楚，可以来我家里找我。” 魏明香说出了自己的地址，接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一直在等着结果的傻子一看到魏明香要走，顿时就急了。 他猛地跳到魏明香的后背上，双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脖子。 “不要走！不要走！不带媳妇过来不许走！” “小伙子，你搞错了，现在是你爸妈不愿意出彩礼钱，不是我不给你媳妇，你要有意见就去找你爸妈，别拦着我不肯走！” 魏明香猛地往地上一蹲，傻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在了地上。 魏明香脚下一个踉跄，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傻子看着瘦瘦的，没想到身上还挺有肉。 两人摔成一团，李父李母赶紧过来搀扶儿子。 魏明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屁股疼的厉害，站起来时不停的揉着屁股。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1500块钱彩礼拿不出来，现在拖着我摔在地上，我一把年纪的人了，身上病又多，我要是摔出个好歹来，肯定要你们赔的倾家荡产！” “哎哟哎哟！我的屁股好疼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玩意，真是害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魏明香动作非常不文雅，甚至是有些粗鲁。 傻子死死的拉着父母的手，不停的嗷嗷乱叫。 “我要媳妇！我要媳妇！我就是要媳妇！” “不管多少彩礼钱你们必须给！你们要是害得我没了媳妇，看我不把这个家里搅的天翻地覆！” “你们不让我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傻子不仅发疯而且还要动嘴咬人。 他用力的拉住李母的胳膊，狠狠的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 傻子这次用了全力，李母顿时疼得嗷嗷惨叫。 “你松开，你赶紧给我松开！” 李亲疼要去拉扯他，傻子死死咬着她的胳膊，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 他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一直大声的叫嚣着。 “我要媳妇！我要媳妇！我就是要媳妇，谁不给我媳妇我就弄死谁！” 傻子对着父母拳打脚踢，魏明香尝试着离开，没想到竟然也被殃及池鱼。 事情没有谈妥之前，傻子一个都不肯松手。 你要真的说他傻，其实他鬼主意挺多的。 因为傻子的坚持，魏明香最后没有走成。 傻子一直胡搅蛮缠，看到谁都想打几下。 魏明香听别人说过傻子杀人不犯法，她现在就算急的抓耳挠腮。 原本就时间紧，任务重，现在还被强行耗在这里，离开都成了一种奢望。 李父李母也被儿子缠的受不了，最后稍微松动了一些。 在大家因为这件事情都精疲力尽的时候，一直没开口的李父突然之间开了口。 “亲家，我这个傻儿子就是一根筋，你把你孙女许给他当媳妇了，他一天到晚都会惦记这件事情。” “就算是现在放你离开，以他的脾气，后续也会自己找上门来，那时候肯定会把你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我看我儿子是真的很喜欢你孙女，但是1500块钱我们家真的拿不出来，我看折中一下，1200块钱怎么样？” “这已经是我们家里所有的钱，也是我们的诚意，希望你也能够拿得出诚意。” 李父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堆，魏明香其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但是这个傻子真的太缠人了，如果她不答应后续肯定会有很多麻烦。 而且随着他的胡搅蛮缠，魏明香已经被浪费了不少时间。 眼下这个情况，她还没找好下家，自然没有多余的选择。 魏明香装出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最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那行，1200块就1200块，但我必须看到现钱，什么时候给钱什么时候给人，这总该没有问题吧？” 第129章 你嘴里说的臭流氓是你未来丈夫 魏明香松了口，李父李母跟着松了口气。 还好他们坚持到底，不然又要多出300块钱了。 儿子的胡搅蛮缠，在关键时刻也起了不少作用。 事情谈妥之后魏明香正准备离开，李佳父母立刻叫住了她。 “前段时间我们才把钱给取出来，因此家里正好有现钱，我们现在就把钱拿给你，你写个收据总行吧？” 魏明香后知后觉的发现，但凡有点家底的家庭，做事情都很有警惕性。 她之前已经写过一张收据，这张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魏明香按照之前的模板，刷刷刷的写了一张收据。 “你们看一下这样还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赶紧把字签了，我也正好拿了钱早点回去给老头子做手术。” 魏明香说话的时候大大咧咧的，李父李母认真的看了纸条上的内容，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签下了夫妻两人的名字。 李母进房间拿钱去了，魏明香焦躁不安的等待着。 钱没拿到手之前，魏明香一颗心就悬在半空中。 而且她刚刚竟然蠢到提前签了收据，果然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魏明香烦躁的抓了几把头发，她自己把自己给撸下来一大团头发。 直到李母从房间出来，真的拿了一大把钱，魏明香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扑上前去死死的把钱抓在手里。 抓好钱以后她这才松了口气。 魏明香在手指上舔了舔点口水，接着飞快的把手上的钱数了一遍。 数完之后她觉得有点不放心，又当着众人的面再次数了一遍。 两遍之后确定钱的数量没有问题，魏明香顿时眉开眼笑。 “亲家果然是实在人，钱一分钱都没少给我。” “有你们这样的亲家我很满意，相信也是我孙女的福气。” “后续她嫁进你们家，你们肯定会好好对她的。” 魏明香把钱揣进口袋，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她拿着钱就要走，这下不仅傻子不肯让她走，李父李母也伸手拦住了她。 “亲家，既然你已经收了钱，那就赶紧把人给送过来，或者我们跟着你过去接也行。” 李母这话刚出口，魏明香还没来得及答话，李富赶紧接着说道。 “还是我们跟着过去把人接过来吧，不然这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李父朝着李母打了个眼色，李母立刻会意过来。 “对对对，对对对，我们给了这么多彩礼钱去年未来儿媳妇当面都没见过，这种事情不管放在哪都说不过去。” “我们现在就跟着你过去，正好我儿子也迫不及待了，只当是圆了他的梦想。” 李家人很会说话，魏明香完全没办法拒绝。 魏明香想的最多的还是，反正人等下也是要送过来的，不如现在直接让他们把人带过来，还省了她一桩大事。 “行，既然你们准备好了就跟我走吧。” 魏明香朝着李家人招了招手，傻子第一个迫不及待的跟了过去。 李父李母担忧儿子的安危，也害怕自己的钱打了水漂，立刻就紧随其后。 回去的路上魏明香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 傻子一直围着她转圈，看起来无比兴奋。 等到了家门口，魏明香让他们在外面等一等。 “我让我孙女先收拾一下，一会儿就把人给送出来。” 魏明香开了门率先走了进去，接着又飞快的关上了门。 程文秀现在这副样子太过狼狈，被他们看到就不好了。 魏明香回去的时候程文秀正垂着头闭目养神，听见动静她迅速的抬起头来。 程文秀的眼睛亮了一下，看到魏明香的瞬间顿时又变得无精打采。 魏明香走上前去抓着她的头发，极为粗暴的说道。 “程文秀，我给你找了户好人家，现在你老老实实的嫁过去，以后好日子少不了。” “你要是敢哭哭啼啼给我惹事，我今天脑袋都给你剁下来。” 魏明香捡起了地上的镰刀，对着程文秀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程文秀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魏明香打了盆水过来，胡乱的给她洗了洗脸，又粗手粗脚的把头发扎了一遍。 原本塞在嘴里的布条早就被摘下来了，程文秀疼的龇牙咧嘴但却不敢吭声，只能咬着下嘴唇默默的忍受着。 魏明香简单的给她收拾打扮之后，终于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 程文秀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刻就往外面跑去。 她刚一拉开门，就直直的撞进一个老男人的怀里。 傻子早就等不及了，看到有女人出来，不仅把她抱住了，还搂得死紧。 程文秀拼命的尖叫还试图挣脱，最后都无济于事。 傻子不仅抱着她，还低着头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傻子的口水从她的衣领处滴到了她的胸口，程文秀恶心的皱起了眉头。 “流氓！流氓！你放开我，你赶紧放开我！” 程文秀用力的捶打着他，傻子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直嘿嘿的笑着，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些。 程文秀被他死死的扣在怀里，傻子当即低着头埋进她的胸口，疯狂的啃咬着她胸前的皮肤。 程文秀只觉得身上又痛又痒还忍不住恶心，她急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这时候正好魏明香从屋里出来，程文秀抬起头来哭着向她求救。 “奶奶，奶奶！这个臭流氓想非礼我，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程文秀此时绝望的不得了，魏明香原本正打算开口，想了一下又说道。 “程文秀，如果我出手救你，你愿不愿意听我的话嫁人？” 程文秀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要嫁给谁，她只知道这个臭流氓太可怕了。 她被吓坏了，顿时流着泪不停点头。 “奶奶，只要你肯救我，我以后都听你的，我嫁人！我嫁人还不行吗！” 程文秀这时候的想法非常简单，无论嫁给谁都比面前这个傻子要好得多。 她心里慌乱，丧失了思考能力，这才会着了魏明香的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他们去吧，面前这位帅气的小伙子，就是我为你找的新丈夫。” 第130章 我的孩子还活着对不对？ “什么？” 程文秀根本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她震惊的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傻眼了。 “奶奶，这是个傻子加流氓啊！我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能让我嫁给这样的人？” 程文秀惊恐的大叫，接着剧烈的挣扎，傻子虽然力大无穷，这时候竟然有点抱不住她。 魏明香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接着她看到了门边上的一块石头。 程文秀还在呼喊尖叫，这样下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魏明香捡起石头，二话不说拍在她后脑勺上。 “闭上你的嘴巴，好好跟你丈夫走吧。” 程文秀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李父李母被魏明香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 魏明香扔掉石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她微微昂着脑袋有些得意的说道。 “人我已经打晕了，你们赶紧带走吧，对了，家里还有几件程文秀的衣服，你们也顺便拿走吧。” 程文秀回去之后把一个小包袱扔了出来。 李母赶紧笑着接过，这时候傻子已经死死的抱着程文秀，双手已经不安分的探进了她衣服里。 “走吧，不要这么猴急，回去之后你想怎么样都行。” 李母看了儿子一眼，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一直被他们当做傻子的儿子竟然也有欲望。 看来这次花大价钱给他娶个媳妇，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 在李父李母的帮助下，傻子背着程文秀迫不及待的往家里走去。 送走了傻子一家人，魏明香长长的叹了口气。 现在丈夫的手术费已经筹齐完毕，甚至比之前的预期还多了200块钱。 目前来说最操心的就是肝源的问题。 魏明香之前第一反应就是想到姜晚，但是程锦年态度非常激烈，直接狠狠的把她骂了一顿。 魏明香改变主意让程锦年捐肝，他也是一万个不同意。 即便如此，魏明香还是打算上门，再问一问程锦年的意思，万一他这次改变主意了呢？ 退一万步讲，如果他实在不同意，那就只能把剩下的6个孙子召集起来。 他们家有这么多人，只要齐心协力，这个肝脏总是能捐成的。 所以一直以来，魏明香只想着搞钱，别的什么都不在意，就是这么个原因。 魏明香把钱放进了贴身的口袋，这次连家里的柜子她都不放心了。 魏明香火急火燎的来到姜晚家里。 现在正是傍晚，太阳正在缓缓落山，姜晚抱着孩子坐在门口沐浴的夕阳。 “姜晚！我们家都水深火热了！你竟然还有空在这晒太阳！你到底有没有心？你还是不是个人！” 程锦年刚刚出去挑水了，因为一直要来回往返，所以家里的铁门并没有关紧。 却没想到魏明香这个时候突然过来，并且直接拉开铁门冲到了姜晚面前。 魏明香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姜晚生怕她脑子发热伤着她的孩子。 魏明香隔得老远，看到她怀里抱着的两个孩子，立刻都忍不住叫骂。 “看看你怎么带的孩子？孩子都被你带成什么样了？都瘦的跟个猴子似的，真是越长越像你了！” 魏明香不仅要骂姜晚，还连带着她两个孩子一起骂。 姜晚冷眼看着魏明香靠近，实际上慢慢的蓄力。 等她走到自己面前时，姜晚猛地伸脚，直接一脚踢中了她的腹部。 魏明香根本没把姜晚放在眼里，自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出脚。 魏明香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退，接着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姜晚这一脚用了八成的力道，魏明香摔下去的瞬间不仅屁股疼，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就捂着肚子不停的干呕。 魏明香吐了半天都没吐出东西来，肚子依旧难受的厉害。 魏明香再次抬起头来时眼睛里含着泪花。 她一脸愤恨的看着姜晚，接着伸出右手食指，隔得老远恶狠狠的指着她的鼻子。 “姜晚，你好狠的心！我只不过是看看我的孙子，你就对我用这么大的力气！你简直不是个人！” 魏明香忍不住破口大骂，姜晚冷笑着看着她。 在魏明香骂的痛快的时候，姜晚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跟你这个老妖婆比起来，我这已经够善良的了。” “魏明香，你老实交代，我之前生的两个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姜晚来了个出其不意，正骂得起劲的魏明香顿时止住了话头。 姜晚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果然看到她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姜晚之前还只是怀疑，现在彻底确认了，魏明香真的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那两个孩子很有可能还活在世上！ “死，死了，然后被埋了啊！” 魏明香因为慌乱，说话的时候都有些结结巴巴。 姜晚冷笑了一声，接着不依不饶的问道。 “我的孩子怎么死的？被埋在哪里了？” “这个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了，不然肯定又要偷偷的哭。” 魏明香脸上的神色有些慌乱，她继续用以前的借口想要糊弄过去。 姜晚却根本不听，执意要她给个答复。 “我不想再当傻子，这件事情我必须知道，告诉我！我的孩子被埋在哪里了？” 姜晚顿时拔高了音调，魏明香都被吓了一跳！ “就，就是回来的路上随便找了个小土坡埋了。” 魏明香因为紧张声音越发结巴，姜晚继续追问道。 “什么小土坡？在哪里的小土坡？你快把话给我说清楚！” 姜晚上辈子就是被她模模糊糊的言辞，就这么随意的糊弄了过去。 她问了三次魏明香都是同样的说辞，最后她终于死心，再也没有问过。 其实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也在偷偷的做着调查。 只是那时候的她太软弱了，能力也完全不行，所以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最后直到病死，就再也没有人查了。 姜晚声音越来越大，脸上的神色也很严肃，魏明香被逼的受不了了。 “就是，就是，这些土坡不都长得一样吗？过了这么多年谁还记得？” “人死不能复生，你就算逼我也没有用，再说是你自己不争气，这才把孩子给早产了，不然他们根本不会死！” 第131章 另一种亲子鉴定的方法 如果是以前的姜晚，可能会真的把责任归在自己身上。 认为她没有好好爱惜身体，这才累得失去孩子。 重活一次之后，姜晚脑子也变得清醒了。 如果不是魏明香一直这痛那痛，一直使唤她去地里干活，姜晚根本不会失去孩子。 当然那时候她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不仅耳根子软，性子也极为软弱。 魏明香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从来不会自己思考，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 她上辈子傻的这么可爱，这才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 姜晚谁也不想怪，要怪就怪她自己。 软弱无能，还偏听偏信，魏明香不拿捏她拿捏谁？ “是吗？我出事那天，原本就说肚子不舒服想在家里休息，你却非要推着我出去干活，还说多干农活对身体好，以后生孩子更容易。” “要不是你强迫，我那天怎么会出门？又怎么会出事？” “魏明香，你该不会是忘了吧？是你亲自把我推出去，还把锄头送到我手上。” “你把我给害了，现在又怪我没用，黑脸白脸都被你唱了，敢情我就是被你利用的工具人呗！” 姜晚说话一点都不留情面，直接撕开了魏明香所有的伪装，顿时让她的脸色极为难看。 “明明，明明是你自己要去的。” 魏明香自知理亏，说话声音都弱了不少。 “这是敢做不敢认吗？就发生在你我之间的事情，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好怕的？你心虚什么？” “魏明香，你害了我的两个孩子，现在连他们的尸骨被埋在哪里都不肯告诉我，你说你是心虚呢？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死呢？” 姜晚抱着两个孩子站起身，朝着魏明香一步步的逼近。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邪恶，整个人看起来阴恻恻的，感觉上非常不好惹。 魏明香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现在全身发软，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退。 “姜晚，姜晚，你，你想要干什么？” 魏明香的声音哆哆嗦嗦的心虚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告诉我！我两个孩子到底被埋在哪里！” 姜晚的耐心已经耗尽，说话的嗓门都比之前大了不少。 魏明香一直退到墙上，接着在墙边上站稳了脚跟。 “说，还是不说？” 姜晚继续威逼，魏明香最终是绷不住了。 “你要是愿意给你公公捐肝，我就把你孩子埋在哪里的地址告诉你。” 魏明香眼珠子转了一下，姜晚就知道她肯定是要打什么鬼主意。 姜晚上辈子给程国清捐过肝，自然知道他的情况。 如果她去的话，血型一定可以匹配的上，而且做完手术之后，排异也不怎么严重。 也就是说，如果姜晚去捐肝，那就是真的去捐肝。 但是程锦年不一样，他很有可能不是魏明香和程国清的亲生儿子。 这件事情程锦年心里也产生了怀疑。 但因为现在这个年代，信息都是纸质化的，很多证据很难查到。 但是现在魏明香主动找上门来，其实可以有一个最快的方法做调查。 就是让魏明香和程国清都去验血型，再让程锦年也去验，只要他们的血型不一样就可以说明一切。 但是这么做也不完全是对的，万一他们正巧血型一致，后面要查证的消息就更多了。 但这是目前来说最快最好的一种方式。 姜晚之前就跟程锦年讨论过，程锦年对这个方法也不排斥。 但需要魏明香自己送上门来，这样万一被他们查出些什么消息，他们还可以反过来扎魏明香的心窝子。 “我生产的时候大出血，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伤，短期内做不了重大手术，捐肝这件事情我不适合。” 姜晚说明了自己的情况，直接堵死了这件事情，免得魏明香总是拿她说事。 魏明香听了这话，有些丧气的垂下了眼睑。 但她过来一趟，可不是为了听这些废话的。 “那就让程锦年去！程锦年去也行！” 魏明香没有多少文化，更不知道子女如果跟父母血型不一样，就可以排除亲子关系。 但凡她有个初中文凭，也不敢说出这话。 “魏明香，你总是让我们去，我就想问问，你自己验过血没有？” “是你的血型不匹配，还是你自己不愿意？” “我，我一把年纪的人了，就算验血也没有用。” 魏明香这话说的结结巴巴，其实她就是心虚了。 姜晚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魏明香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想过自己捐肝。 她想救程国清，但是只出一张嘴。 医药费她拿不出来，肝脏也不想捐献。 她只需要大嘴巴一张，到处绑架别人出钱出力就行了。 魏明香打的一手好算盘，算盘珠子都崩到姜晚脸上了。 姜晚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任由她欺骗？ “你要程锦年捐肝也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姜晚的嘴角微弯，脸上勾勒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魏明香看她这样，顿时觉得心慌。 “什，什么条件你说！” “第一个条件就是，只要程锦年去了，不管能不能匹配得上，一定要告诉我那两个孩子的下落。” 姜晚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悄悄的打量魏明香的反应。 魏明香犹豫了一下，这个条件还不算太难，她能够轻松的做到。 “行，这个条件没问题，我答应了。” “还有一个条件你快说！说完了我们赶紧去医院！” 魏明香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姜晚微微一笑，接着往下说道。 “第二个条件就是，你也要跟着一起去验血，如果程锦年没匹配上你匹配上了就你去捐肝，你觉得如何？” 姜晚知道魏明香没有捐肝的打算，她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想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魏明香第一个条件答应的干脆，第二个条件涉及到她自己，自然就犹豫不决了。 魏明香从来都是那种为自己着想，做好事也是坑害别人的利益，实打实的精致利己主义。 姜晚这个条件让她内心难以抉择，但又舍不得不答应。 第132章 我替程锦年答应捐肝 因为如果程锦年去了，就多了一个可供选择的人，如果他不去，明天只剩下最后一天时间，魏明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知道现在魏明香都没有想过要放弃程国清，可见对他是真爱。 只是程国清可不是什么好人，上辈子她换了姜晚的肝脏，身体恢复健康之后做到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村里勾搭寡妇。 好巧不巧，程国清勾搭的那个寡妇，就是程大强喜欢的那个寡妇。 听说这张寡妇可有些来头，就因为她欲望太强，日日夜夜索取，她丈夫做那种事的时候死在她肚皮上。 这件事情当时传的沸沸扬扬，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 就这种情况下程大强和程国清还先后栽了进去。 程大强现在沉浸在张寡妇的温柔乡里，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魏明香犹豫了许久，一直下不定决心。 “你之前不是说医院那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了吗？” “现在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你若是不快点做出决定，说不定就来不及了。” “而且我的耐心有限，也就这次替程锦年答应下来，一会儿哄着他过去。” “你再拖拖拉拉，后续等我改变主意，那可就没这种好事了。” 姜晚不停的催促并且言语干扰，魏明香果然变得心浮气躁。 姜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魏明香心里越乱，越容易被她拿捏。 可能现在的魏明香都没有发现，姜晚用在她身上的套路，正是她不久之前给两个孙女找婆家用过的手段。 在姜晚抱着孩子要往屋里走去，直接要送客的时候，魏明香心里彻底急了。 “行，我到时候跟程锦年一起去验血。” 魏明香拦在姜晚面前，咬着下嘴唇说道。 “你说话总是出尔反尔，除非刚刚我写了两个条件全部白纸黑字写清楚，另外你还要签字画押，不然我收回刚刚说过的话。” 姜晚眼见着第一个目的已经达成，现在又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此时的魏明香在第一次松口之后，已经彻底被姜晚牵着鼻子走。 现在不管姜晚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她都会同意。 “行行行，行行行，我同意了，我同意了还不行吗？” 魏明香现在心里想的是，把这些内容写下来也好，到时候姜晚就不会反悔了。 手术费已经筹集，如果能够找到免费的肝源，程国清明天就可以顺利动手术了。 魏明香想想就觉得高兴，只是她忘了个重要的事情。 万一肝脏匹配的时候，她才是符合条件的人怎么办？ 退一万步讲，就算程锦年真的匹配上了，姜晚也没答应替他捐肝。 姜晚从屋里拿出纸笔，飞快的写下了所有内容。 魏明香认识一些字，磕磕绊绊的把上面的内容看完了。 确定没有问题以后，魏明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了个手印。 魏明香全然没有想到，姜晚其实挖了个很大的坑等着她。 魏明香现在满脑子都是尽快把程锦年带去医院验血。 两人签完了协议，程锦年正好挑着水从外面回来。 魏明香一脸喜庆的从屋里出来，她看到程锦年的时候更是眼睛发亮。 姜晚已经把两个孩子放回到床上，她也跟着走了出来。 姜晚看到程锦年的时候目光闪躲了一下，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挑水的地方离他们家里很近。 按照正常的时间，程锦年十五分钟之前就应该回来了。 为什么会现在才回来？ 姜晚默默的走到围墙门口，果然看到靠墙的位置，两个深深的水桶印子。 一般情况下，水桶刚放下来的时候，因为从肩膀上卸下来，都会发出轻微的晃荡。 如果水桶里的水装的很满，放下来的时候就会从周围溢出来一些。 姜晚看着墙根边上两个圈已经慢慢变得干燥，就知道程锦年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会短。 也就是说，姜晚刚刚跟魏明香说的话，程锦年很有可能听见了。 至于听见多少，有可能是从头听到尾。 姜晚一直以来都想把这件事情告诉程锦年。 这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这件事情还没得到证实，姜晚打算自己查证。 现在程锦年因为这个意外提前知晓，反倒是一种机遇。 姜晚不用自己开口也不用过多解释。 程锦年只需要通过她跟魏明香的谈话，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洞悉整件事情。 这下省了她开口，找孩子的事情也多了个助力，也算是一举两得。 不过姜晚刚刚挑起这个话题，其实是故意的。 她早就算准了时间，魏明香刚过来没多久，程锦年很快就该回来了。 这下程锦年不仅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更是亲眼看到了魏明香心虚的样子。 就连她说话的时候结结巴巴，看起来也很没底气。 姜晚在外面看了一眼之后立刻就进去了。 程锦年正在往水缸里加水，魏明香哈巴狗一样跟在他身后。 她紧张地搓着双手，到底不敢亲自把之前的那些话说出口。 直到程锦年干完活，魏明香依旧屁颠屁颠的跟着。 程锦年重重的把水桶放在地上，接着抬起头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她。 “都分家了，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程锦年脸上阴沉沉的，说出来的话也很不耐烦。 “就是给你爸爸捐肝的事情，姜晚已经替你答应了，你现在能不能跟我去一趟医院？” 程锦年眯起眼睛半天没有说话，魏明香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紧张的不停搓手。 她已经想到了程锦年拒绝她的样子，更怕他动手打人。 程锦年侧过头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姜晚，他冷着声音问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问我的意见，直接就答应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程锦年重重的在木头上砸了一拳，顿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魏明香吓得接连往后退了三四步，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 姜晚也赶紧捂住胸口，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不得不说，程锦年的演技不错，要不是姜晚早知道真相，估计现在已经被他骗过去了。 第133章 程锦年的质疑让魏明香窒息 《贤妻良母操劳死，重生摆烂赢麻了》全本免费阅读 程锦年怕姜晚误会，特意趁魏明香不注意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眼色。 姜晚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姜晚故意装作害怕的低头缩着脖子，半天都不敢吭声。 魏明香生怕事情有变，立刻把签完之前签好的协议拿出来。 “不信你看，我跟姜晚都签了协议的！” 程锦年粗暴的抢过魏明香手上的协议，黑沉着脸看了一遍。 魏明香小心翼翼的守着，她生怕程锦年会一怒之下把协议给撕了。 看到程锦年看完，她立刻把协议抢回去，折叠好收进了口袋里。 “你看，是姜晚自愿签的协议，我可没逼迫她！” “既然姜晚替你答应了捐肝，就必须要过去！” 魏明香挺直了胸膛，气呼呼的说道。 程锦年抬起头来看着姜晚的眼睛。 他的眼神冰冷嗜血，看起来像是要杀人。 程锦年也就是装的像，实际上看完协议之后她松了口气。 姜晚只是答应让他去验血，捐不捐肝还是他说了算。 不过很明显，魏明香心里不这么认为。 所以她像个跳蚤一样激动的上窜下跳，就是想逼着程锦年跟她走。 “程锦年，既然我都已经答应了，那你就跟着去吧。” 姜晚低着头心虚的说道，程锦年恶狠狠的瞪着她，扭头就往外面走去。 魏明香生怕程锦年跑了，赶紧扔下姜晚跟了出去。 姜晚看到他们走了立刻锁好了铁门。 她回去之后慢悠悠的做着晚饭，吃过饭后专心的带孩子。 至于程锦年，他跑出去之后很快就被魏明香追上。 “程锦年，这件事你怎么说？” 魏明香不停的喘着粗气，说话的时候明显非常着急。 程锦年头也不回的往前跑，根本就不回答她的问题，看样子是打算赖账。 魏明香好不容易忽悠姜晚跟她签了协议，这时候自然不肯放手。 她跑到程锦年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程锦年，你不打算给个答复吗？” 程锦年半天不吭声，好不容易张嘴说出来的一句话让魏明香气个半死。 “协议是姜晚给你签的，你要捐肝找她去，一直拦着我不放做什么？” “姜晚说只要我答应她的条件，她可以给你做主！” 魏明香激动的说道，程锦年眯着眼睛看着她，声音冰冷的问道。 “姜晚之前还怀过一次孕？就在我跟她刚结婚没多久的时候？” 程锦年猛然问起这个事情，魏明香顿时有些慌乱。 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虽然没亲口承认，但也没有拒绝。 根据程锦年对魏明香的了解，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是真的了。 他的心脏狂跳，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其实他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就很激动。 现在旧事重提，更是激动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告诉过我？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程锦年凶狠的盯着魏明香的眼睛，非得让她给出个答复。 魏明香刚刚一直缠着他，现在心虚的不敢靠近。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不去验血！” “可是姜晚签了协议……” 魏明香还想狡辩，程锦年突然之间怒吼一声。 “我说了，她签的你可以去找她，你找我算怎么回事？” “姜晚，姜晚说她大出血不能做手术，只有你才可以捐肝……” 魏明香胆子还是挺大的，明知道程锦年怒火滔天，竟然还敢顶风作案。 “算了，你不说算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程锦年红着眼睛扭头就走，魏明香反应过来后立刻追了上去。 “程锦年，你等一等，你等一等，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程锦年其实跑得很慢，魏明香很快又追上了他。 这一次魏明香明显老实了很多，也肯好好的说话了。 “因为姜晚自知理亏，怕你知道之后责备她，就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姜晚让你不要说你就不要说吗？你一把年纪的人了，难道没有自己的想 第134章 你先验血我再验 《贤妻良母操劳死，重生摆烂赢麻了》全本免费阅读 魏明香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有些事情原本就经不起推敲，只要一直追着去问，肯定会露出破绽。 以前姜晚问过几次都被他搪塞了过去。 这一次姜晚和程锦年连番询问，魏明香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于是她往地上一坐，手脚不停的挥舞乱蹭，嘴巴里一边干嚎一边哭泣。 程锦年注意看着他的眼睛，明明一滴眼泪都没流，却还装的这么像。 “我的命好苦啊，儿媳妇质疑我儿子也质疑我！我不过是按儿媳妇说的话去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很多事情记不清楚，就要这样被你们不停追问吗？” “老头子不行了，你们还要逼死我老婆子！真是一点都不孝顺！” 魏明香以前就是用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法，让姜晚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明明程锦年问的问题，都是最实际的问题。 偏偏魏明香一句话都不肯说，这一看就是心虚了。 不过也没关系，镇上就三家大医院，程锦年大不了一家一家的去查。 那件事情虽然过去了几年，但也仅仅是几年而已。 程锦年听说医院的资料都要存档10~20年。 如果他那两个孩子真的去医院抢救过，只要去调查总归能查到蛛丝马迹。 程锦年心里打定了主意，因此他冷眼看着魏明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魏明香越是这样，程锦年越是相信两人不是亲生母子这件事情。 他真的以有这样的妈为耻。 好好的话不会说，说不过就在地上打滚，跟泼妇有什么两样？ 就她这样，还总喜欢在他面前装什么贤良淑德的样子。 程锦年看过了太多次魏明香虚伪的面孔，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她的真面目，他的内心说不出的愤怒。 魏明香这么会装这么会闹，她无理也要争三分，姜晚又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对手？ 这么说来以前他在部队的时候，姜晚到底在这个家里受了多少委屈？ 不然以她那小绵羊的性子，最后怎么会被逼的分家出走，要彻底跟他们断绝关系？ 魏明香闭着眼睛哭完了，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程锦年神色冰冷的看着她。 程锦年的眼神锐利，像刀子一样能割到她身上的血肉。 魏明香止住了哭声，顿时觉得有些心虚。 这样的程锦年好陌生，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程锦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努力的把她那副滑稽的样子记在了心里。 魏明香还想要闹，程锦年主动开口。 “现在去医院还能验血？” 魏明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脸上露出狂喜。 她顾不上伪装，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能！当然能！医院晚上也有人值班，我们现在过去马上就能验血！” 魏明香以为自己的哭闹起了作用，高兴的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前拖去。 程锦年不动声色的甩开了她的手，接着大跨步往前走去。 程锦年身高腿长，步子跨得很大。 他走的很快，魏明香一路小跑着还有点跟不上。 到了医院门口时程锦年顿住了脚步，魏明香气喘吁吁的站在他身后，一脸喜色的说道。 “就在这里了，你爸爸现在就在这里住院。” “你说你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放假在家，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看到你来医院搭把手。” “你爸都病成这样了，自己下床都有困难，我一个人真是弄不动他。” “你现在正好有时间，回部队之前要多来照顾一下你爸，别一天天的待在家里，你再这样下去，小心村里人戳你脊梁骨，说你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魏明香最擅长的就是道德绑架，以前她这些招数在姜晚身上用的很好。 魏明香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程锦年根本就不愿意听。 他扭头往里走去，瞬间就把魏明香甩到一边。 “我是来验血的，不是来听你啰嗦的，你要是这么想说就回去说。” 程锦年说话一点都不客气，魏明香愣了一下之后闭上嘴巴赶紧跟了过去。 “走走走，去验血 第135章 化验结果出来了 《贤妻良母操劳死，重生摆烂赢麻了》全本免费阅读 程锦年这次没有闪躲，直接伸出胳膊，任由护士给他抽了血。 程锦年当兵入伍的时候抽过血，但却从来没有查过自己的血型。 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血型，因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自从姜晚提出疑惑，程锦年再仔细观察之后，他发现，姜晚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 正因为心中有了疑惑，程锦年打算趁着这次机会解开。 不然这件事情一直不上不下的悬在那里，程锦年心里也不好受。 有些事情过去太久想要调查也没那么容易。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验血型，这样一来有很大的几率可以当场得出结论。 魏明香忍着疼痛眼看着程锦年抽完了血，这才终于放下心来了。 “护士，麻烦你一定要加紧化验，我们等着出结果，应该要给老头子做手术。” “老头子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医院这边下了最后通牒，求求你一定要加快速度！” 刚抽完血魏明香就迫不及待的催促。 程锦年一声不吭的坐在一边，他微闭上眼睛，安静的等着化验结果。 现在不仅是魏明香着急，他自己也急得不得了。 但程锦年沉得住气，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他知道急也没用，反倒会给护士增加心理压力。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那边等着吧，就不用过来催了。” 护士的声音明显带着些不耐烦。 毕竟大晚上的还要上班，还要被人催促，谁的心情能好？ 魏明香可不管护士那张臭脸，结果没出来之前，她就像个跳蚤一样一直围着护士转来转去。 十几分钟之后，化验结果终于出来了。 魏明香因为一直处在焦虑当中，所以现在她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听说结果出来了，魏明香直接一蹦三尺高。 魏明香分手想要去接结果，程锦年先一步接了过来。 检查的结果魏明香是O型血，程锦年是A型血。 也就是说他的血型正好跟程国清一样！ 程锦年死死的皱着眉头，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他真的是魏明香的儿子？ 如果他真是魏明香的儿子，魏明香又怎么会容不下他的孩子？ 明明哥哥家的几个儿子魏明香都把他们当眼珠子一样宠着。 为什么轮到自己的孩子，他们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不然的话魏明香不会这么对待他的妻子和孩子。 只是这次验血，并没有直接得出结论，还是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特别是魏明香得知这个结果之后，兴奋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太好了！太好了！你是A型血，你爸爸也是A型血，你们是同一个血型，医生说这样的情况你可以给他捐肝！” 魏明香因为用力过猛，还把程锦年手上抓出了几条血印子。 程锦年烦躁的把她甩开，转身就往外走去。 他只是答应过来验血，从来没答应捐肝。 这次的事情没有达到预期，程锦年心里有些烦闷，偏偏魏明香还喋喋不休，更是让他烦的想打人。 程锦年还要往前走去，魏明香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一步都不肯让他离开。 程锦年眼珠子转了一下，接着很快反应过来。 “真要说起来，O型血能给任何血型的人捐肝，不信你去问问护士。” 程锦年微微一笑，魏明香顿时不寒而栗。 “不可能！医生说相同的血型才能匹配上！” “不管我说的是真是假，你问问护士不就行了吗？” “不行！我要是松手你肯定就走了！” 魏明香死活不肯松开，程锦年直接拖着她来到护士面前。 “护士，我想请教一下，O型血是不是能给任何人献血，也能给任何人移植肝脏？” “对，O型血是通用血，也叫万能血，是可以给别的血型献血以及移植肝脏的。” 护士还想往下说去，程锦年给了她一个眼神。 护士刚刚亲眼看到了这一场闹剧，自然知道魏明香的目的。 她悄悄的打量了程锦年几眼，这男人长得高大威猛，刚刚 第136章 程锦年知道另外两个孩子的事情了 《贤妻良母操劳死，重生摆烂赢麻了》全本免费阅读 “可以。” 医生淡淡的两个字，魏明香顿时嚎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医生还想开口解释，程锦年直接把他拉走了。 “医生，刚刚谢谢你的仗义执言，不过这个女人脑子有点问题，你最好不要离她太近，不然她可能会动手打你。” 经过程锦年的提醒，医生感激的点了点头。 “这位同志，真是谢谢你了。” “也谢谢你。” 程锦年跟医生握了下手，转身融入了夜色当中。 跑这一趟折腾到这个时间点，程锦年已经感觉到有些疲惫了。 他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在各个小山包东张西望。 他的孩子还活着吗？就被埋在山上的其中一个小山包吗？ 程锦年想到这件事情，心情就变得非常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总觉得思绪轻飘飘的，一颗心落不到实处。 程锦年趁着夜色回到村里，他站在自家门口。 屋里亮着一盏灯，还能够清楚地听见婴儿的啼哭声。 程锦年的心脏颤动了一下，他默默的捏紧拳头，心里暗暗的发誓，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 如果那两个孩子还活着，现在都已经六七岁了。 程锦年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痛。 他在部队的这些年，姜晚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啊？ 嫁给他好像就是吃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罪。 程锦年推开了家里的大门，飞快的走到房间门口。 两个孩子正在哭闹，姜晚一个人招呼不过来。 程锦年赶紧抱住其中一个孩子，让他斜躺在自己腿上，接着他熟练的在床底下用脚把尿盆勾了出来。 程锦年取下孩子的尿布，孩子的小鸡鸡一翘，果然就开始撒尿了。 姜晚把另一个孩子抱在一边，她缩在角落里，用衣服挡住孩子的脸，同时也隔绝了他的视线。 程锦年仔细回想起来，姜晚给孩子喂奶的时候从来不肯给他看。 程锦年摸了摸小宝的裤子，发现他的裤子有些湿了。 他去屋檐底下拿了一条干了的裤子，熟练的给孩子换好，又重新夹好了尿布。 他回来的这段时间，已经学会了不少育儿的本领。 程锦年以前觉得带孩子很容易，现在才发现真的难。 甚至比他每天在部队训练还更消耗他的体力和意志。 如果现在让他选择带孩子还是回部队，程锦年肯定会选择回部队。 但如果他逃避的后果就是让姜晚一个人独自承受，程锦年却宁愿选择跟她一起带孩子。 这是他们的孩子，他不可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姜晚身上。 程锦年做完这一切时，姜晚已经喂完了大宝。 因为程锦年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怀疑，所以他们夫妻一直没给两个孩子取名字。 先出生的哥哥就叫大宝，后出生的弟弟就叫小宝。 现在孩子还小，基本上也没有叫大名的。 所以他们也不想麻烦，很有默契的暂时没有给孩子取名。 姜晚放下大宝，抱起小宝缩在角落里喂奶。 程锦年细心的给大宝盖好了被子，明明他还没吃晚饭现在饿得够呛，但就是不肯出去。 等姜晚喂完两个孩子把他们都哄睡之后，他才开口问道。 “晚晚，在这两个孩子之前，你还怀过一次孕？生过一次孩子？” 程锦年明明都已经确认了，但就是想听姜晚亲口说说。 “对，孩子刚睡着，我们别吵着他们了，有什么事出去说吧。” 姜晚主动起身出去，她需掩上房间的门，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程锦年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神色认真的看着她。 “晚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肯告诉我？难道我们夫妻之间，真的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程锦年，我跟魏明湘的对话你早就听见了吧？你就别在这里装了，也别明知故问。” “事情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刚跟你结婚没多久确实怀过一胎，那时候我刚怀 第137章 第一次跟程锦年说起两个孩子的情况 《贤妻良母操劳死，重生摆烂赢麻了》全本免费阅读 姜晚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现在她不得不承认一个问题。 以前的她真的很懦弱无能！ 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甚至查不到他们的下落。 一辈子被魏明香糊弄，被害的这么惨竟然还愿意给她养老送终。 姜晚越想越气，抬手往自己脸上打去。 姜晚原本是想着一巴掌下去让自己清醒清醒，以后再也不做这些傻事。 但没想到她的巴掌还没落在脸上，程锦年已经先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 “姜晚，别打自己，疼！” “可我觉得自己太窝囊了，我心里不舒服怎么办？” 姜晚现在只想发泄自己的情绪，没想到程锦年竟然会对她说。 “你若真的想打，那就给我脸上来两个巴掌吧！” “这件事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也是个受害者，我不允许你再伤害自己！” 程锦年拉着姜晚的手腕，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她打自己。 “你让我打你？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我说认真的，以后你因为孩子的事情心里不舒服，你就算给我两拳我也没话说。” 程锦年抓着姜晚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去。 姜晚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猝不及防之下，还真的不小心在他脸上拍了一下。 “你，你是不是傻啊，这件事情错不在你。” “我们两个都没错，错的是魏明香！要不是她从中作梗，我们之间又怎么会闹出这么多误会？” “以前我也很恨你，可你这次回来的表现，让我发现你其实也是个受害者。” “你跟我一样无辜，我不应该把怨气发泄在你身上。我们俩应该一致对外，狠狠的在卫明香身上报复回来！” “对了，你刚刚去医院验血，验的怎么样了？” 姜晚突然转换话题，程锦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道。 “验血了，我跟程国清都是A型血。” “怎么会这样？难道你真的是程国清的儿子？” 姜晚死死的蹙着眉头，她上辈子弥留之际，明明听到几个侄子侄女说程锦年不是魏明香的亲生儿子，也不是他们的亲叔叔。 那时候她都快死了，他们甚至以为她已经去世，说话应该不会藏着掖着才对。 因为到了那种时候，没有人会对一个死人保密，也没有必要。 虽然他们当时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是姜晚稍稍一思考，就会发现自己的想法没错。 “这可能是个巧合，也许这件事情另有隐情，我们还需要沿着这个方向调查下去。” 在姜晚心里都有些松动的时候，程锦年还坚定的相信他们最初的想法。 “可是，可是……” 姜晚还是怕自己搞错，程锦年已经无比坚定的说道。 “这件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就凭魏明香夫妻俩对你和我们的孩子做出的事情，他们就不配当我的父母！” “他们要养孙子孙女我可以理解，以前也全力帮衬他们，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我背后狠狠的捅上一刀。” “若不是我提前回来亲耳听到真相，这些事情就算是别人亲口说给我听我都不愿意相信。” 姜晚今天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程锦年也当着她的面剖析自己的内心。 她不想再跟姜晚中间有什么误会，他觉得他们之间不管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敞开来说，不管有什么疑惑都可以当场解决。 程锦年这一番话让姜晚心里顿时无比舒畅。 她长长的吐出了口气，心里那些郁结和担忧，似乎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姜晚很早之前就想过，程锦年若是愿意站在她这边，她自然会对他不离不弃。 如果他偏帮魏明香，那就只能毫不客气的踹了他。 令她没想到的是，程锦年这次回来的太多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他不仅信她，更是完全站在她这边，一直都在帮她说话。 不仅如此，程锦年更是用行动表明，他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程锦年的这些行为让她心里充满了安全感。 “程锦年，我有一种预感，我一直觉得那两个孩子还活 第138章 程锦年的另一面 《贤妻良母操劳死，重生摆烂赢麻了》全本免费阅读 说是姜晚煮面条，其实到了灶房，程锦年先把火生了起来，接着拿了张小板凳，一下就把姜晚按在凳子上坐着。 “不是说你肚子饿要我给你煮面条吗？” “晚晚，你还没出月子，我哪舍得让你干活？你坐在那里歇着，陪着我就已经很好了。” 姜晚正准备说话，程锦年再次笑着说道。 “你若是真的闲，一会儿稍微往灶堂里加几根木柴也行。” 程锦年根本不给姜晚反应的机会，直接熟练的刷锅烧水。 他最终煮了两碗香喷喷的鸡蛋面条，一碗大的一碗小的。 程锦年一点都不怕烫，直接把两碗滚烫的面条端了出去。 “你一个人还要吃两碗面？” 姜晚从灶房走出来，有些惊讶的问道。 “当然不是，大碗是我的，小碗是你的。你忙了这么久，吃的碗饭恐怕早就消化完了吧？” “而且你夜里要给孩子喂奶，稍微吃点东西奶水才充足呀！” 程锦年说完这句话后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着姜晚，接着他嘴巴里轻轻的啧了几声。 “别人坐月子都是越来越胖，你坐月子反倒瘦了不少。” “等你出了月子出去一亮相，村里人估计以为我虐待了你，背后估计要戳我脊梁骨了。” 程锦年说话的时候又轻松又畅快。 姜晚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子的程锦年。 这样的程锦年好陌生，但却真的很平易近人。 姜晚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喜欢他这个样子。 “我体质就是这样，天生不容易胖的。” “怀孩子的时候是因为营养不良，所以身体有些水肿，并不是真的胖。” 姜晚快生之前每天吃不好睡不着，两条纤细的腿肿成了大象腿。 明明难受的要死，却还要在魏明香的软磨硬泡下一直去地里干活，还要全包家里的家务。 姜晚那时候就总觉得下腹部有些坠胀，她当时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自己是有流产的征兆。 好在她重生的及时，不然肚子里两个孩子铁定保不住了。 “晚晚，你以前真的太辛苦了，身为你的丈夫，这是我的失职。” “以后我们夫妻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我们有什么话都亲自说，吵架也不要隔夜好不好？” 程锦年拉着姜晚的手，把她带到凳子上坐下。 他递过去一双筷子，姜晚伸手接过后，他又推过来一碗面条。 “吃吧，陪我吃一点，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养胖你，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程锦年说着话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面条。 他可能是真的饿极了，满满的一碗面条不出5分钟就被吃了个精光。 不仅如此，程锦年还端起面碗，一口气把汤都喝光了。 姜晚吃了几口面条，又吃了一个鸡蛋肚子就有些撑了。 她肚子饱了之后吃的就很慢，看到程锦年吃完，姜晚把自己的碗递了过去。 “我吃饱了，看你好像还是很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些面条就拿去吃吧。” 姜晚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问一问，却没想到程锦年二话不说直接抱起她用过的碗。 程锦年双手端起面碗，一分钟不到就把碗里的面和汤喝了个精光。 对！程锦年真的是在喝面！ 连汤带面一起，直接往嘴巴里倒。 姜晚甚至没看到他咀嚼，只听到咕嘟咕嘟的吞咽声。 姜晚惊讶的瞪大眼睛，程锦年放下碗朝她灿烂的一笑。 “吓到你了吧？我今天确实是有些饿了，所以看着猴急了些，但我平常不是这样，你可别因此嘲笑我，更别嫌弃我。” 程锦年把两个碗收起来，连带着灶上的碗一起洗了。 他洗了碗又在抹灶台，接着又拿了扫把开始扫地。 在姜晚以为他忙完了终于要睡觉的时候，程锦年又提着一桶衣服出去了。 这大晚上的很少有人洗衣服，程锦年却喜欢晚上打着手电筒去洗。 他每次一洗就是一桶，有时候甚至是两桶。 毕竟两个孩子的尿布一天下来都不少了。 更何况还有他们尿湿的裤子和床单。 姜晚 第139章 劝我捐肝，谁替我养家？ 《贤妻良母操劳死，重生摆烂赢麻了》全本免费阅读 第二天一早，姜晚还在给孩子喂奶，屋子外面就闹哄哄的一片。 姜晚喂完孩子来到门口，就看到魏明香又带着一群人过来想要道德绑架。 “程锦年，程锦年，你给我出来！” “程锦年，你爸要做手术了，你跟他的血型一致，你必须去捐肝！” “程锦年，你再不出来你爸就被你害死了！” 魏明香又带着一群人在外面叫嚷。 程锦年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冷眼看着外面的情况。 程锦年坐的这个位置，魏明香看不到他，但他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程锦年看着魏明香丑恶自私的嘴脸，越加相信她不可能是自己的亲妈。 魏明香才50多岁，说起来还很年轻，如果她愿意的话，她其实是最适合捐献肝脏的人。 明明她自己的血型也适合，却总是要逼迫别人。 程锦年以前可能出于孝心，真的会对他们妥协。 但是现在，在他发现自己可能不是他们的儿子，就连他的老婆孩子都差点被他们害死的时候，程锦年已经对他们彻底死心了。 他没有家人，有也不是这样的家人！ 程锦年安静的在门口坐了一会儿，想看看他们会什么时候离去。 却没想到，魏明香一直在门口拍打撞门，死死的抓着这件事情不肯放手。 这时候程锦年彻底明白，魏明香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自己不想牺牲，总想着拿别人的身体开玩笑。 她不顾他的身体和前途，就算是他捐了肝，以后不能去部队，会彻底变成一个残废，她依旧要坚持这个决定。 程锦年不停的冷笑着，但他看到姜晚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才收起了笑容。 “晚晚，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绝情？” 程锦年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姜晚。 “不会，我觉得你做的很对。” “程国清一把年纪的人了，得了这个肝病，就算治好了也没几年好活。” “用年轻人的身体健康，去换老年人的健康，是最不划算的事情。” 上辈子程国清换肝之后活了5年就疾病复发，这次病情来得非常凶猛，甚至来不及治疗就直接去了。 姜晚也是在惨痛的事实中他明白了这个真相。 程国清换肝之后去世，姜晚顶着残缺的肝脏，一直经受着病痛折磨，勉强活到48岁，就躺在医院重病不起。 这样的悲惨遭遇，姜晚不想经历第2次。 魏明香如果真的这么看重这个不久之后就会出轨的男人，那就用她自己的身体健康去换！ “你说的对，而且魏明香自己也是可以换的。” “她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要强加在我们头上，我们没必要满足她的要求。” “而且我真的捐了肝估计就要退伍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干重活，几乎成了个废人。” “我还年轻，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不会做这些傻事的。” 程锦年的头脑非常清醒，姜晚听了他的话也感到有些欣慰。 至少这个男人脑子没有彻底坏掉，目前来说还算有的救。 “但他们一直赖在门口不走，你打算怎么做？” “他们确实挺吵的，孩子都被吵着了，我现在就去把他们解决掉。” 程锦年起身，不一会儿就从灶房端了一盆水出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 姜晚瞪大眼睛有些惊讶的问道。 程锦年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你就在这等着看好戏就行。” 程锦年端着水盆来到门边上，魏明香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在撒泼打滚。 程锦年一个健步向前，一盆水直接泼了出去。 魏明香还没反应过来，就把站在门口的几人浇了个透心凉。 屋檐底下放着个水缸，程锦年二话不说又开始舀水。 “程锦年，你在做什么？” “程锦年，你是不是发疯？” “程锦年，你不去捐肝，还敢朝我们泼水！” 魏明香被吓了一跳接着从地上一跃而起。 她气的不停跺脚，接着破口大骂。 其他人被浇透以后也跟着大骂。 程锦年 第140章 哄骗四个孙子去验血 《贤妻良母操劳死，重生摆烂赢麻了》全本免费阅读 “1、2……” 程锦年3都没有数完，原本围在魏明香身边给她撑腰的人瞬间跑得没影了。 魏明香原本怕人跑光了还拉住了两个人的手。 结果那两人直接甩开了她，跑的比兔子还快。 魏明香被浇了一身水，此时还坐在地上。 之前有一群人围着还觉得气势昂扬。 现在所有的人都走了，她坐在泥地里，就像一只在泥巴里打滚的猪。 魏明香全身都湿透了，整个人看着灰头秃脸的。 之前有那么多帮助她的人，她看着还没那么狼狈。 “大家都走了，你走不走？” 程锦年手上拿着一瓢水，就站在铁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魏明香。 魏明香身子哆嗦了一下，原本就觉得有些凉，现在更是凉透了。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程锦年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站在姜晚这边。 程锦年之前最多嘴上说说，然后在她很过分的时候推了她两把。 像现在这样直接朝她身上浇水，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 “我知道你现在赶时间，所以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你要是愿意捐肝我不阻止，想强迫我和晚晚，就别怪我对你动粗！” 程锦年冷着脸横眉冷对，魏明香缩着脑袋不敢吭声。 程锦年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小孩。 魏明香意识到这一点顿时老了很多。 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有些虚弱的说道。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魏明香一向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之前要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她其实也不敢去打扰程锦年。 这次过来，果然就是来找虐的。 她已经浪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魏明香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决定把几个孙子都召集回来。 其实前两天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两个外出工作的孙子，被她以自己生病，想念他们为由打电话叫回来了。 剩下的几个孙子年纪还小，现在都在医院陪着。 说是陪着，其实他们什么也不干，每天就是吃喝玩乐，住在医院花了她不少钱。 魏明香心里仔细的盘算着，几个孙子年龄都不小了。 特别是几个大的，让他们捐肝肯定是可以的。 魏明香抹了一把泪，回去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 魏明香来到医院的时候，一直在外工作的程向东和程向南已经回来了。 魏明香当时在电话里只告诉他们，来了之后在医院里等待，别的什么都没说了。 两人赶回来之后，一直站在医院门口。 他们真的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 等到魏明香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他们看到她好好的，怒火顿时就上来了。 “奶奶，你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来医院？” “是啊是啊，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工作有多难找？我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你又想害我失业对不对？” 程向东和程向南一起抱怨，魏明香却阴沉着脸拉着他们往里走去。 “你们别说话了，先跟我过来吧。” 魏明香二话不说的把他们拖到医院化验科的门口。 “护士，麻烦给他们抽血验一下血型。” 魏明香根本不跟他们说是什么事，也不想解释，而是直接自作主张的替他们做了决定。 “奶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验血型？” 程向东不解的问道，程向南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魏明香心虚的不敢看他们，只能冷着脸说道。 “让你们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魏明香突然拔高音调发了很大的火。 兄弟俩不知道她哪来的火气，更是被骂的莫名其妙。 他们小时候也经常被奶奶骂，所以习惯了顺从。 最主要的是他们觉得验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兄弟俩在魏明香的逼迫下，不情不愿地伸出了胳膊。 两人抽完血之后，魏明香让他们在一边的椅子上坐着。 她又把另外几个孙子赶了出来。 除了最小的两个不用验血，其他人全部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