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天师观张若虚》 第一章三事三锦囊 我叫张若虚,道号阳生,是一个风水阴阳师,在极道天师馆里搞营生。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类亡灵、鬼怪惊奇就在我们的身边,我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十余年,算得上是见多识广,涉猎颇多,灭过妖、杀过鬼、度过灵…… 除魔卫道那么多年,总会见到许多诡异的事件,得罪的邪魔歪道多了,自然影响阳寿,师傅刚满五十就迎来了大劫。 我的道号来源还颇有考究,我的八字纯阳,五行木最旺,所以师傅赐我道号阳生,又通阳盛,为我卜卦说我是千年不遇的阳命,邪祟的克星。 在我22岁那一年,师傅刚好50岁,那一年重阳,他掐算了一下,他做风水阴阳师已经足足三十个年头了。 师傅算出来后,不由地眉头一皱,无奈地啧啧感叹。 看着师傅惆怅的模样,我好奇地发问,他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无奈地摇头道:“命啊,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不久后,他就害了一场大病,半身偏瘫还时而抽搐就跟中了邪一样。 师傅的病症十分诡异,每到月圆之夜他都会面露诡色,发出邪魅的声音,十分怕人。 正是师傅这种反常的异动表现,才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他的修为如此深厚,无论多么强大的邪祟都会退避三舍,到底困扰他的魔物是何方神圣,能把他折磨成如此窘态。 我一直想为师傅做些什么,但他总是断然拒绝,还说这一切都是他的命数。 就这样,师傅一直与病魔抗争了数个月,而我也只能干着急。 每月十六月圆夜后,他都会憔悴一些,他的眼窝越来越深,精神也越来越颓然,他的一月就像常人的一年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每个月圆之夜后,我再去师傅的练功房都会发现挂在墙上的魔像的五官都会被打入桃木钉,先是双目,然后是双耳,再后是鼻子、嘴巴,现在就连心脏也被扎下了一根大大的桃木钉。 整整五个月过去,画像上青面獠牙的怪物被八根大小不一的木钉插入,画像下面的青灯也越来越虚。 一开始,我还不以为意,直到后来我翻到了五行法册的第440页——五官封禁,才知道师傅这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锁固魔物。 然而,这一切都晚了,最后一根桃木钉打入,师傅再无生还的可能。我只能眼含热泪地看着师傅,被一股无以言状的悲恸所笼罩,只能替师傅感到惋惜。 “阳生,别难过,这是师傅除魔卫道的分内事,来帮师傅完成最后一场法事吧。” 就这样,我按照师傅的吩咐安排好了一切,很快就到了第六个月圆之夜。 那一夜,正坐在蒲团上打坐的师傅又把我叫到了身边问什么时辰了。 “马上就要到亥时了!”我答道。 师傅又看了看挂在门前的曳风铃,忽然一阵劲风窜入…… “三十年了,三十年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师傅的眼睛猛然散发出了神采,手持拂尘威风凛凛地端坐。 “徒儿,点七星法灯。” 我应了一声,将七盏装满桐油的灯芯依次点燃。 只见师傅手摇了两下拂尘,开始双手结印,嘴里默念口诀:“天残地缺,五神法,魂遁地灵,五重锁。” “一锁,无目;二锁,无耳;三锁,无鼻;四锁,无口;五锁,无心。” 说完,师傅依次用结印的双手击打了一遍眼耳口鼻与心窝。一团黑气凭空冒出,被师傅吸入了体内,随后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吐而出。 “师傅!”我着急了,立马冲了上去,才触碰到他的肩膀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m.33qxs.m 等我醒来,天已大亮,我一个惊厥坐起,冲到了低头打坐的师傅跟前,拼命地摇晃起来,正在摇晃之际,惊讶地发现,墙上那幅画中的魔物已经消失不见,唯独留下了八个孔洞。 师傅终于醒了,他憔悴万分,显然昨夜与那魔物斗法已经精疲力竭。 “师傅,您还好吗?”我关怀道。 师傅见是我,指了指跟前,让我跪下听训。 “阳生,师傅的大限将至,活不了多久了。” 我眼睛一红,眼泪不禁簌簌落下。 “听着,从现在起,你就是极道派的掌门人。”师傅的声音突然有力,将挂在脖子上的八卦紫玉交给了我。 “现在我有三事三锦囊交代给你,你务必牢记。” “第一,我命不过三个时辰了,后天正午再给我设灵,凡来客都要上香一炷,但礼金切不可收,午时必须让所有宾客离开知道了吗?” “是,师傅。”我连忙点头答应。 “第二,明天午夜子时,会有青鬼来接我的魂走,你到时要手持指鬼针跟着指鬼针的方向走上八百八十步,一步不能多,也不能少,然后掘地一丈,然后把里面的青石碑挖出再运回来,找人给我刻碑,然后你要用童子鸡血给我的碑文浸色。” 第二章 太岁阴命 我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吓得一时语塞,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因为那张魔像燃烧地很慢,还伴随着鬼怪惨烈地哀嚎…… 大厅内,莫名地起了一阵邪风,原地盘旋几转,卷起燃尽的灰烬顺着窗飞了出去。 我看着地上燃烧过的痕迹,叹了口气,眨了眨眼,心知肚明,刚才是地府的喽啰乘着阴风连带邪魔和师傅的魂魄一起走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赶忙从内物取出阴阳伞,遮盖住了师傅的身子,以保住他那具羸弱的尸身。 惊心动魄的一幕过去,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不由我不信,已经耄耋的师傅居然还能与法力高强的邪魔在画卷中缠斗那么长时间,足以见得师傅的功底,同时也见证了师傅对手是何其强大。 按说师傅这个已经花甲的老人早就气血两亏,半年前,我还在他的印堂黧黑,真想不明白师傅用了什么方法一直撑到了今天。 他做的这一切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刻,可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他不惜把最后一点元神也损耗掉还要封禁这个妖魔?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也只能接受事实,毕竟师傅已经亲口任命我为极道派的掌门,那我就要撑得起这片天。 这时,我不由地自言自语起来:“自小跟着师傅,事事也依赖他,师傅这一走,我又该如何当好这个家?大师兄和二师兄入室最早,出师多年不知身在何处;五师弟一年前受了师命去修阴功;跟我感情最好的三师兄最有主意,他要是在该多好。” 叹息过后,无奈地我只好开始安排师傅的后事,半个时候之后,院内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听到动静我出了门,去会上一会这个不请自来的宾客。 只见这人戴着黑色面罩,身体十分壮硕,寸头丹凤眼,眼神犀利又带杀气,额上还有一处斜十字伤疤。 我不由地心中为之一怔,这个人头顶泛着血色红光,戾气四散,显然他杀过十恶不赦之人或是斩杀过厉鬼强妖! 来不及反应,他便摘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真实面容,来人正是——三师兄! “师傅他是不是已经?” 不等我回话,三师兄一把将我推开,跨入大厅…… 说来也怪,他一进去,屋内的阴冷寒气瞬间四散,隐隐约约还带有一丝哀音。 第三章 青砖留字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冲进来的这一伙子人,他们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我和师兄出来一看,果不其然正是极道派的对头——大地门。 领头来人就是大地门二弟子铁铮,人送外号铁二罗。 大地门的入室弟子有四个,铁铮是二弟子,所以被叫铁二罗了。 大地门虽然也是看风水卜卦象除魔灭道的阴阳门派,但传至他们师傅这一代已经忘记了除魔卫道的本份,特别是他们的师傅左庞,与南洋降头师狼狈为奸,挣了不少黑心钱。前脚降头师刚下降,后脚他们就以解降化灾来趁机讹诈一笔,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十里八乡的人对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了他们,再被下降迫害,这伙人平日里坏事做尽,却个个活得有模有样,而一直本份经营的极道天师馆却人才凋敝!真可谓是,杀人越货金腰带,铺桥修路无尸骸。 师傅在世的时候,大地门的这伙人忌惮着师傅高深的道法,他们倒还有所收敛。如今,师傅刚刚过世,他们就来登门,摆明了要给我们三分颜色。 三师兄见他们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赶忙站在了前面抢话道:“原来是铁二哥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铁二罗得意地抽了下嘴,眼眉一挑,然后嘿嘿一笑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内厅。 “阳生,你师傅什么时候过世的?” “约莫一个时辰了。”我说。 “嗯,你师傅活的不短了,时候差不多了。” 我和三师兄顿时怒火丛生,但我还是强忍着不发怒,心想看他还能做出什么损事,但我和三师兄都有底线,要是敢在我们面前羞辱师傅,定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铁二罗倒也没有再挖苦,直入主题,“你们师傅这一辈子挺不容易的,一生都把除魔卫道,济世为怀当座右铭,大地门佩服不已,我们师傅说要为他老人家抬棺,找个风水宝地下葬,分文不取,你们看怎么样?” 还没等我和师兄开口,他就抢着说:“毕竟你师傅是一代天师,放心吧我们给抬棺的规格也不低,抬棺这事就由我们大地门的四个入室弟子包了。哦,对了,下葬的地点是茂山后腰的那块湖水的洼地,蜻蜓点水穴。” 一听蜻蜓点水的穴位,三师兄沉重的脸色稍缓了些,反倒是我表情更凝重了,道:“贵派掌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师傅的棺材有人抬了,而且穴位我们也找好了!” “哼,我们大地门承包的活,哪个不要命的敢接?怎么?我们大地门的四大弟子不够身份吗?”铁二罗冷笑着讽刺道。 大地门的二弟子是最蛮横的,而且最为直接。 “呵呵,不瞒您说,抬棺的正是我们师兄弟五个人,由我三师兄举招魂幡阴魂。别看我三师兄话不多,确是个狠角色,我想以铁二哥的眼力,不难看出来他正煞气外露吧?再说,我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本事,您是知道的!” 我这话一出,铁二罗还真有些怕了,仔细看了看三师兄果真被唬住了,哆哆嗦嗦地说道:“既然这样,贵派老掌门抬棺下葬的事,我再给家师汇报商量一下,不打扰了!” 我冷笑一声,道:“好的。师兄,送客。” 三师兄还有些木然,但看我对他使了使眼色,也没说什么,对着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铁二罗的一个跟班还有些不服,想要硬上几句找回点面子,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咔的一声脆响,小跟班捂着自己的胳膊惨叫起来。彡彡訁凊 一瞬间,我甚至没看见三师兄出手,就见那个小跟班的胳膊就像面条一样晃荡,胳膊竟然断掉了。 我吃了一惊,诧异地看着三师兄,他真是好手段啊! 三师兄把脸凑了上去对一众人叱骂道:“滚!” 这一声大喝,这群大地门的喽啰就像小鬼见了钟馗那样,屁滚尿流地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铁二罗回头的一瞬间,我从他的印堂看到了一股深深的黑迹,那分明就是一副‘死相’! “掌门,占卜看风水,我不如你,不过蜻蜓点水的穴!那可是好的下葬位,师兄还是知道一二的。再说了这样的好穴位已经不多了,你怎么就拒绝了呢?”三师兄一脸疑惑。 我长吁了一口气,回答道:“大地门表面看来跟我们极道派只是有生意上的冲突,其实我们两派的矛盾大着呢!你想大地门这伙人,无利不起早,怎么会干没好处的事?” 我吞了一口唾液,接着说。 “师傅在世的时候,本着济世救人的原则,解了不少降头、驱了不少邪祟。大地门他们暗地里勾结邪魔外道,而我们师傅坏了他们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想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在师傅过世后,来无事献殷勤,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吗?” “你对下葬了解不多,蜻蜓点水确实是好位,但是茂山后腰的那个位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那片洼地已经被灌了黑水,原本松软的湿地已经被掺了石灰,你没见那块穴位寸草不生吗?” 听我解释完,三师兄恍然大悟,“师弟说的对,我太肤浅了。” “师傅早就留下他下葬的箴言,‘青石碑引,十殿阎罗,就地起棺,鳌峰艮冢,法葬入穴,一方平安’。” 三师兄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放心,什么也没说就进自己的屋了。 留下我愣愣地站在原地。 说真的,对师傅的下葬我也不是很有把握,毕竟我的本事还不到火候。 可让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师傅的箴言很快应验,接下来的事情让人永生难忘。 我又走进了内厅,对着师傅的尸体开始抱怨。 “师傅,你到是死得一了百了,留下这么大个难题给我,我到底该怎么给你下葬,才最合适?” 我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内厅,又在心里暗自抱怨,死人哪会说话。 可当我走出还没有两步,剧烈的头痛袭来,一时腿软,倒在了地上,恍惚间看到了我面前的青砖竟泛出一行字。 那字体,是师傅的笔记…… 看了这段文字,我明白了,我彻底的明白了…… 第四章 冥府来电 看到了青砖上的字再联想到师傅的第三个锦囊,心中的担子沉甸甸的。 片刻之后,又是一阵微风吹过,让我的内心也有了一丝涟漪,转念又想了想,果然师傅的下葬还缺个玉女帮忙! 接着,我掐指一算,金童是太岁阴命的李虎虎,那就得找个至阳体命格的女人来。可是要找谁来做这个最合适的阳命女呢? 我又开始犯难了,毕竟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女子太难找,丝毫没有头绪之下只得求助万能的微信朋友圈,将纯阳命的生辰转发出去,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期待我能好运! 然而,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纯阳女没找到,反倒是我的手机接到了一通电话,屏幕没有来电显示只是‘嗡嗡……’地震动。 接通后,对方那里没有声响但是却有浅浅的回音…… 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下面打上来的电话,我连忙去后厅找出来了个老坛子,将坛内的九转泥取出一块吃下,以对调出冥界的信号。 “阁下可是奔风天师的嫡传弟子张若虚?” “不错,请问你因何故从冥府致电?” 电话里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一阵唏嘘声,听得让人不禁脊背发凉,接着便换了一个鼻音很重浑厚有力的声音答话。 “十殿阎罗有令,派执命四幽来接尊师亡魂入府,明日子时一刻。请你早做准备。” 师傅第三个锦囊应验了。 我立马应到:“小的明白,多谢判官提醒。” 按理说,我很是客气,对方也该好言回应,谁知道对方却是一阵阴阳怪气。 “嘿嘿,风老头怕是没教过你怎么跟地府的鬼差打交道,本座今天免费给你上一课,哪天遇到在冥府办差的,千万不能客气,不然当心勾魂使者对你出索命钩!”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我又想了想师傅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勾魂鬼事干的事让人闻风丧胆的差事,旁人避之不及,要是说错了话,就会被带去交差。 …… 正在我愣神之际,一阵敲门声响起,我扯着嗓子喊道:“谁啊?” “是我,四少爷,老邓头。”一阵年迈伴着咳嗽的声音回答道。 老邓头的儿子七年前被蛇精缠身,幸好我师傅开坛做法才免去了他的灾难,自那以后,师傅就成了他们一家的再造父母,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我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摆,打开了大门,想不到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端庄客人的妙龄少女。 我先是一愣,便问:“邓叔,请问这个小姑娘是?” “这是我家二妮子,邓婉婉。妮,快见过四少爷!” “四少爷,您好!”邓婉婉娇羞地低头作揖,丰满的双峰夹出的那道沟让人浮想联翩。 我眼睛有点挪不开了,斜着眼问道:“邓叔只知道,您有个儿子,什么时候有个丫头了呢?” “哦,四少爷与风天师太忙,您也只是在我家施法那天见过我家女子一面,那时候他才年芳二八,就是你来家里见到的胖丫头。” 我的记忆一下子被带回到了七年前,为老邓儿子开坛做法的当天,还真有个胖妞在场。 女大十八变,谁也没法预料到当时那个不起眼的胖丫头如今蜕变成了个大美女! 老邓头又说道:“听我家那小子说,四少爷正在找阳命女子,碰巧二妮她就是您朋友圈发的四个生辰中的第二个生辰!这不看能帮到啥不?”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时候我的心情就像是久旱逢甘露的老农一样。 “邓叔,您真是帮大忙了!实不相瞒,家师已经过世,我正为找不到纯阳女而发愁,您带着令千金来到天师馆,真是帮了大忙了。” “啥?” 老邓头惊得嘴巴长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风天师他,他去世了?啥时候的事?” 见老邓头有些茫然,我连忙解释道:“刚去世不久,干我们阴阳风水师这一行的,下葬出殡都要看个时辰和穴位,请恕我不便多说。家师的灵堂于后天在本馆摆设,到时请来吊唁。” “好的,四少爷您有什么用的找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说罢,便转身对着邓婉婉吩咐:“二妮,爸先回家了,凡事要听四少爷的话,他们可是咱们邓家的恩人啊。” 邓婉婉羞涩地点了点头。 老邓头前脚刚走,邓婉婉便像脱缰的野马,一跃上前挽住了我的小臂。 对于美人的投怀送抱,我自然来者不拒,但是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吓得我不轻。 “婉婉,你这是干嘛?咱们不熟!” “四少爷,人家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打听到我的生日时辰的,想找我就直说啊!”邓婉婉撒起娇来,还真有那么一点风情万种的味道。 这时候我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解释道:“婉婉,你别搞错了,我之所以求助万能的朋友圈那是因为纯阳八字的女人太难找了,不得已而为之,师傅下葬少不了的。” “嘻嘻,能为四少爷效劳求之不得,但是,人家有个小要求。” “说吧,什么要求!” “好办,死少爷你得跟我处对象!”邓婉婉说完娇羞地对我吐了吐舌头。 “那……好吧!” 我也很配合地答应了。 邓婉婉心里乐开了花,主动对我的脸颊献上了一吻,又问道:“四少爷,你找纯阳女到底是为了……” 看她还有些许疑惑,我便把话对她挑明。 “金童前引路,玉女送西方。我们老一辈传统是上坟给先人烧一对纸人为的就是给去世的先辈在冥界指路。但,我师傅是一代天师,他的灵柩由地府幽冥来抬,我们就需要活人来给师傅引路。我三师兄李虎虎他是至阴的命格,最适合在前引路,而你是至阳的命格,适合在后面送师傅往生。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邓婉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么四少爷,我具体要做些什么呢?” “现在什么也不用做,你早点休息吧赶在子时前起来,提着灯笼跟我走就行了。”说完,我伸手对北屋指了过去。33qxs.m “那是我的房间,你将就一下吧。” “哦,对了!以后,你别叫我四少爷了,听着怪别扭的。你就叫我阳生吧。” 第五章 青石碑 邓婉婉答应了一声,就进了我的房间。 我长吁了一口气,又看了下手机,时间不早了,于是乎我便回到了内厅,开始整备今晚的行头,清一色的风水法器…… 时间过的很快,东西准备齐整后,我带着李虎虎和邓婉婉出了门。 极道派虽然小有名气,在十里八乡也算是数得着的道门法派,但门派选址却坐落于一处相对偏僻,人口不过千余人的小镇,而且处于最背的位置。 这个选址看似不是招财进宝的好位,但懂风水的人却明白,极道天师馆的选址极其讲究,正是灵气最集中的地段。 只是这里鲜有人到,隐约的一条土路也杂草丛生,要不是我们极道派的名气大,第一次来的人还真的会把我们这当成荒废的道馆。 终于子时到了,我左手托着指鬼针,右手端着香炉,炉内的迷幽香烟袅袅升起,沿着指鬼针的方向走。 邓婉婉紧跟在我身后小声计步数,煞气最重的三师兄李虎虎则在最后,手持幡…… 走着走着,我便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发现了的老枯树上吊着一袭白衣…… 那薄若蚕丝的衣服随夜风轻轻飘荡,再看我左手掌上的指鬼针不时地摆动,惶恐油然而生。 这女鬼道行不浅,竟能与冥府派来的执命四幽鬼力不想上下,干扰我的指鬼针到如此程度,而且浑然免疫我手中的迷幽香。 邓婉婉哪见过这个,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幸好李虎虎抢在她叫出来的那一刻捂住了她的嘴巴。早就听师傅说过,这棵百年老枯树上吊死过一个怨气极重的女人,加之这一带常年阳光无法直射更加深了这个女幽灵的怨念,可想而知,她不好惹…… 不过好在,她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可能只是出来无聊吧! 我暗暗地咽下了一口唾液,强作镇定,其实内心早就已经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 我们不敢耽搁,办师傅的事要紧,快步离开这里后,终于跟着正确的鬼针指向走到了八百八十步的位置。 “怎么会是这里?”我不由地自言自语道。 三师兄显然被我的疑惑给整不会了,便问道:“掌门师弟,有什么不对吗?” 我对他摆了摆手,没有理他,只是兀自地蹲下身子,把香炉放在一旁,收好了指鬼针,用手抓取了一些脚下的泥土,往鼻子上嗅了嗅,然后翻开了一层泥土。 “这里那么多虫类的腐殖质,而且又是这么腥重的味道,绝然不是风水宝地,更像是压妖地。” “什么?压妖地!” 李虎虎吃了一惊。 “记得吗?师傅说过,咱们天师馆后一块禁忌之地,我小时候有一次出来玩,在这块地上撒了泡尿,当时这块地就冒起了滋滋白烟,就跟烧着了一样。师傅发现后,还回去暴揍了我一顿,然后就把我放到了法罩里,那时正值酷暑,我却在里面感觉自己跟在冰窖一样,一天一夜后才好。” 李虎虎点了点头,道:“确实有这么回事,师傅还说,因为你用童子尿冒犯了底下的大妖,它才不顾封印拼了命要出来跟你算账。” 我点了点头,直接切入主题。 “既然执命四幽给我们带到了这里,肯定是要我们挖出来镇妖的法器,应该就是师傅说的石碑不差。” 说罢,我便跟师兄一起动手一镐子我一锄头的挖掘起来,由于地质十分松软,我们没一会功夫就掘地一丈,将青石碑挖出。 其实,我的内心也在打鼓,毕竟这块青石碑是镇压大妖的神器,大妖的道行散尽倒还好,万一没有散尽让它重获自由该如何收场。 不过师傅吩咐过的事,我都会照做,毕竟他号称‘百日晓’,一百天内的事情都能掐算到位。 我一咬牙只能照做,也没再有顾忌。 忙活了一阵后,我和李虎虎都累得满头大汗,看起来不大的一块石碑,分量着实不轻。 这时候,一双纤细冰凉的双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吓了一激灵立马站起身来,赶忙把手伸进自己的行囊里一阵摸索,准备对付眼下的危险。 谁知道,这是虚惊一场,反倒是被一阵抱怨。 “哎呀,四少爷,你出手真狠,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原来是邓婉婉的恶作剧,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喘着气道:“原来是你调皮啊,吓得我还以为是封印下面的大妖出来作祟了呢!” 说完,我就俯身扶她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土。 “四少爷,人家跟你闹着玩的,是你说的,挖出来石碑我们就办完事了。”邓婉婉撒娇地说道。 我有些哭笑不得,右手食指勾了一下她的鼻子道:“被你打败了,不是跟你说了嘛!以后,叫我的道号‘阳生’,好不?” 刚才一直在紧张,没有注意到亭亭玉立的邓婉婉,双手端着她的小臂弯,近距离看她,真的好美。33qxs.m 凹凸有致的身段,丰满的酥胸,还有那洁莹的双唇,洁白又带点粉嫩的脸颊,真的是美丽她妈给美丽开门——美丽到家了。 “婉婉,真的是你吗?你以前可是个小胖妮子啊!” “阳生,你喜欢我是吗?人家还是闺中待嫁的黄花姑娘呢!”邓婉婉装作矜持,实际上已经开始给我暗送秋波了。 那么多年不见了,女大十八变,还真不是唬人的,看她这般妩媚确实让我心中激起了一丝涟漪…… “婉婉真的谢谢你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来帮我们,你是我们极道天师馆的恩人。”我真心实意地感谢道。 这时候,突然一阵阴冷的男音打破了美好:“嘿嘿,你们师傅才死了没几天,你们几个就卿卿我我的,成何体统?极道派的人难道都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吗?” 我们三人转过头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铁二罗带着七八个壮汉不请自来了,他们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显然,来者不善。 李虎虎怒目而视,叱问道:“铁铮,你来干什么?” 第六章 妖骨之怒 李虎虎刚暴喝完,就被两根带电的钢针打中了胸口,一阵酥麻的电流将他电得不住颤抖很快就倒地不起,原来是被泰瑟枪打中了。 随着一阵狞笑,铁二罗带着几个大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蹿了出来,我们一路都没有发现,我顿时六神无主,知道要出大事了。 “张若虚呀张若虚,以前你那个死鬼师傅在世的时候,我们大地门还忌惮三分。但是,现在老东西死了,你们师兄弟几个又不全!嘿嘿!” 我故作镇定地说道:“铁二罗,你放明白点!我这次来只是想给我师傅找块有灵气的石碑,刻上碑文。你以为……” “少他妈的废话,你师傅是高人,肯定有猫腻,说不准有什么宝贝呢!糊弄不了老子。”我还没说完,就被自以为是的铁二罗喝断。 铁二罗骂骂咧咧地朝我走来,后面的几个壮汉也紧随其后。 我猜到了他的用意直接挑明:“铁铮,你的名字倒是很硬气,怎么办的事这么不地道。你这次来怕不是因为大地门,而是觊觎我师傅的遗物吧!哼,让你失望了,我师傅真的没有什么宝贝,我们就是来挖一块石碑。” “让你猜对了,你二爷我就是来寻宝的,识相的自己交出来别让爷爷我动手!” 说着,他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了坑边探出脑袋,打着手电往下看。 “哼哼,你们以为竖着挖坑我就不知道了吗?这绝对是个风水宝地,看着布局就是要法葬!只不过这块地太松软,你们是拿宝贝的!妙啊!借着埋师傅的幌子,挖宝。” 我闭口不言,只是冷冷地看他在那里自吹自擂。 铁二罗见我不言语,还以为被她说中了,反而变本加厉。 “老子我看风水找宝穴的本事虽然不如你,但也差不了太多,你不说更证明了你心虚。” 我在心里暗暗地嘲讽:“这货真本事没多少,牛皮倒吹得挺响,大地门有这样的浮夸入室弟子,也难怪处处被我们极道派压制。” 铁二罗还是盲目自信地对后面的人吩咐道:“来呀,给我往下挖,使劲地挖,绝对有宝贝。” “铁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里阴气极重,虽然灵气集中,但是却也是妖邪鬼魅的滋养地,你最好别往下挖,没准你会放出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古巨妖也说不定。” 铁二罗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反而对我揶揄道:“你少他妈的拿魑魅魍魉这套吓唬我。真要是有邪祟,你们敢挖一丈深?” 见我的警告不奏效,他们又人多,我只有站在一边冷杨旁观。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又把坑挖深了两丈,几个掘地的壮汉也累得气喘吁吁。 铁二罗失去了耐心,从腰间抽出来了一把砍刀,架在了我的脖颈上,碎了一口:“你小子别给我搞鬼,快说,宝物到底在哪?不说,老子砍了你。” 我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刚刚恢复意识起身的三师兄李虎虎,无奈地答道:“你砍了我也没用,我和我师兄真的是来挖石碑的。” 恼羞成怒的铁二罗一脚将我踹翻,又一把将邓婉婉抓了过去,用锋利地刀锋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还敢嘴硬,再不老实,我就用刀把你马子的衣服给脱掉!” 刚说完,他就用自己的咸猪手在邓婉婉的胸上摸了一把,然后使劲一把撕扯开了她的蕾丝上衣,露出了傲人的乳沟,色眯眯地又在他的胸口抓了一把,由于被刀挟持,她不敢作声只能默默流泪。 这时候的我,恨不得立刻撕碎这个畜生,但无奈邓婉婉的命被他拿捏着…… 师兄这时候开口说话了。 “铁铮,我师弟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就过来看看这块青石碑!碑面是金漆写的符文,是镇妖咒!” 铁二罗还是不信,他一把将邓婉婉甩给了旁边的黑衣壮汉挟持住,把砍刀别到腰间,走到了石碑跟前,俯下身去观察了一番石碑。 “果然是镇妖咒,难道真的是镇压什么邪祟的?”铁二罗自问了一句,便原地起身,松开裤腰准备放水。 他这操作可把我吓得不轻,连忙制止,道:“你不要命啦!不能对石碑撒尿!” 可还是晚了,铁二罗射出了一股腥气的尿液滋满了石碑。 突然,大地颤动像似地震,一副白森森的大骨架从地底破土而出,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铁二罗就被骨架覆盖住了,两道血柱喷射而出把他脚下的土地浸红……彡彡訁凊 邓婉婉哪里见过这个架势,登时就吓得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而与铁二罗狼狈为奸的那几个壮汉也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四散而去。 我也被吓得不轻,缓过神后,才发现将铁二罗咬死的是颗巨大的手头骨架,那蛇头的颌骨张得很大四颗锋利的毒牙将铁二罗前胸后背贯穿。 我又回忆起来小时候,我来这里撒尿惹祸被师傅关进法罩里的日子了。那时候,我也是一泡尿惹怒了蛇妖,差点落得跟铁二罗一样的下场。 说真的,我是真的被吓到了,倒不是这血腥的场面吓到了我,而是我跟铁二罗那雷同的经历。 巨妖虽死,被符石镇压多年,但是依然妖力强劲,即使只剩下了一副妖骨还能发动蛮暴的妖力把亵渎它的人一招秒杀…… 师兄招呼着我把邓婉婉扶了起来,掐了她任重许久,才缓缓地苏醒,看到了巨大的蛇妖骨和铁二罗横死的尸体,不禁把头埋在了双膝下,轻声啜泣。 这一切是那么地突然,那么地可怕,对于我和煞气极重的李虎虎来说都难以接受,更何况这么娇羞的一个女孩子…… “阳生,铁二罗他?” 邓婉婉情绪稍缓轻声问道。 我也只是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说道:“哎,我本无害人之心,但总有些个阴险小人作死。铁二罗无端惹怒巨妖,毙命当场,又恰是在这阴邪之地,只怕他只能做孤魂野鬼与那古树的吊死鬼作伴了。遁入轮回……不可能!” 第七章 蛇眼女鬼 人活一世,不过短短数十寒暑,生不作恶,死不入虿。 铁二罗,这小子咎由自取,他死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妖骨终结。 这时,原地刮起一阵阴风,蛇头骨连带着铁二罗的尸体一起滑入了深坑……风停,云散,皎洁的月光又洒了下来! 尘埃落定! “阳生师弟,铁二罗的尸体也只能这样了!” 我点了点头,轻轻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大地门的报应要开始了。” “师兄,跟我一起把坑填上吧!” 李虎虎没有再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就跟我一起填土埋坑。 等我们弄好这一切的时候,天已经朦朦亮了。 已经被尿渍污染过的青石碑的符文已经开始化了! “阳生师弟,你看这碑上的咒字褪了……” 我扭头看去,用手轻抚了一下石碑面,果然,青石碑上专门镇压锁妖的符文咒字渐渐褪去,我瞬间明白了! 这块灵气极重的青石碑镇压巨妖已经有数百年了,蛇妖的法力也被它散去了十之七八,就连这块石碑也有了妖气。要不是没脑子的铁二罗一泡尿洗了这块石碑,冲出来这巨大蛇妖的最后一点法力,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掉石碑上子符文咒字,再给师傅刻碑文呢! 现在好了,一泡童子尿不仅逼出来了最后一点妖力,还顺带把金漆写的符文给洗去了,接下来就是找人刻碑文,最后用童子鸡血筑元就行了。 这时候,我乐呵呵地自语:“师傅果然高明!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邓婉婉和李虎虎他们两个,反倒是云里雾里的,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没有跟他们卖关子,直言不讳道:“师傅他能算百日内的命数,咱们挖的青石碑,本是镇压邪祟的神器,被我们挖出来,多少会带些邪祟之气。如今,铁二罗这一泡尿,不仅帮我们除了残余的妖气,还把巨蛇妖的诅咒报应接走。这块青石以后就成了师傅的墓碑,灵气逼人的墓碑!” 他们听我这么一解释才稍微明白了一丢丢。 我也没有再废话,打开了背包,取出来了香炉,又取出念香插在了香炉之上,对着青石碑恭恭敬敬连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我和邓婉婉就把石碑端给了李虎虎,由他背着,毕竟三师兄的太岁阴命,邪祟避让…… 虽然,给师傅挖墓碑闹出了一条人命,但是青石碑的事情还算是顺利,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六神无主。 因为,挖碑的过程有两件事犯了忌讳。 首先,是古树上那个吊死鬼,极阴之地滋养的怨鬼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然后,就是那巨妖,尽管它已经死透了,但我总觉得它不会轻易放过我……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我思考了,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我已经累得虚脱了,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而邓婉婉更是经不起折腾,刚回到天师馆里就径直走到我的房间里沉沉地睡去了,看她那憔悴不堪的面容,我有些心疼又有些内疚,心中还有一丝旖旎,毕竟她那曼妙的身姿让人想入非非…… 看着她那精致的五官,我不由浮想联翩,最终,我只是把嘴凑上前轻吻了一下她嘟嘟的红唇,然后就出去了。 到了正厅跟李虎虎交代了几句,我便直接走了偏厅,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尽管,我很是疲惫,但我依然睡得很轻很淡,睡得也不是很好,虽然没有鬼压床的感觉。但,睡梦中,感觉我的四肢百骸仿佛被抽去了一般,筋骨无力,只觉得有一团浑浊的白色气体压在我身上。这团气游走在我的身上,但它又不像一团气,更像是一条有鳞片的皮肤在婆娑。 登时,那团气缓缓地散去,一长发过肩的面无血色的女人!不,是女鬼,出现在我面前! 她的眼神很凶很阴毒,那股恶狠狠的劲头着实吓人,但那眼睛很奇怪,不是正常的人眼更不是没有瞳仁的鬼眼,却是缝状竖瞳! 对,缝状竖瞳! 女鬼的眼睛是蛇眼! 突然,她飞扑了过来,张开了嘴,嘴巴开地很大,足有120°,只有蛇的上下颌能张开这么大的角度…… 眼见她要将我一口吞下。 “啊……” 我失声尖叫,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自己的右手背一阵剧痛……原来是两个圆形青紫印记。 “阳生,你还好吗?”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的李虎虎,跑着走到我身边担忧地问道。 我捂着脑袋长舒了一口气,拿起卫生纸擦了擦我额头渗出来的冷汗,才算缓过来了一点。 还是第一次有邪灵能在睡梦中伤我,并在我的梦境中给我造成这样的心灵创伤,这才只是个开始。 现在已经不是消极对待的时候来,这个长着缝状竖瞳的女鬼,我必须要认真对付了! “师兄,现在几点了?” “十点整,你才睡了三个多小时!再睡会吧。”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起身穿好衣服,对他说道:“师傅吩咐的第二件事该做了,今天给师傅设灵堂,师兄你去迎给师傅祭奠上香的宾朋,我叫婉婉登记,我在师傅灵前,留意着上香。” 李虎虎没有再多问什么,按我的吩咐忙活去了。 我走到了邓婉婉睡觉的房间,透过窗户往里望了望,睡美人还在沉沉地睡着,我便没有打扰。 我又走到了正厅将石碑背起,出门朝着小镇唯一的石匠铺子方向走去,好赶早给师傅刻好碑文。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师傅的灵堂来往宾客也不少,凡来拜祭的人都要留下笔礼金。但,都被我回绝了,我只是让邓婉婉登记了访客姓名,他们都很奇怪,甚至问我,哪有摆灵堂不收礼钱的? 而我,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家师的意思。 眼瞅着就要到午时了,我双手撑地,将自己跪在蒲团上的双膝解脱了出来,对来场宾朋开始了遣送。 相比于师傅交代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顺利到不能再顺利了,顺利到了我都不敢相信。 不过,顺了总比不顺强…… 又是一阵忙活,师傅的灵堂也被我和李虎虎撤了下来,至于邓婉婉,女孩子的身子骨弱,就没让她干太多活,再说了干多了我也会心疼。 正当我和李虎虎打算各回各的房间睡去的时候,邓婉婉一声尖叫,又把我们俩给带了过去。 “阳生,救救我,有个长着蛇眼的女鬼,它……它说要我好看!” 第八章 女鬼示威 邓婉婉突然这么一句,让我有点错愕不已,我那颗本来已经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小婉,别哭!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虽然我已经猜出来了十之七八,但还是有点担忧。 惊魂甫定的邓婉婉用右手背拭了一把眼泪,然后把头一垂,将自己的长发用手拂低,将自己颀长的后脖颈露出。 一只蛇眼,缝状竖瞳,跟我梦中的那个女鬼的眼瞳一模一样,不用说,邓婉婉也被诅咒了。 “这图案,怎么会印到你的身上?”我不由地失声尖叫,事情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 邓婉婉红着眼睛道:“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个身穿白衣,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鬼,在我面前一直晃荡,突然她张开了眼睛,它的眼睛好恐怖,是蛇眼!” “等我醒来,我觉得我的后脖颈火辣辣地疼,谁知道它的瞳孔印到了我身上!”说完,她又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你别哭了,我会想办法的。”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内心也百感交加,情不自禁将她揽入怀中,心里一阵愧疚。要不是我找命格纯阳的女子给师傅出殡,也不会害她惹上这些脏东西。 李虎虎没有敲门径直走入,道:“阳生,婉婉怎么了?” 我没有隐瞒,将事情的大概原委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李虎虎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婉婉你这丫头,按说你纯阳命格,邪祟应该不会轻易跟上你的,那棵古树上的吊死鬼也不该跟上你啊,难道……” 我对李虎虎打了个手势,道:“师兄,不要说了,要不是因为我们给师傅找阳命女,婉婉也不会摊上事,我们欠她的。” 李虎虎不说话了,但是可以看得出,他对邓婉婉有些怨气。 只是我搞不清楚,青石碑下的巨妖和那棵古树上的吊死鬼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邪祟,它们是如何纠结在一起的? 就这样一直沉默不语了几分钟,邓婉婉终于止住了哭声,她的状态不太好,不仅是哭花了妆容,眼睛也肿得像两颗小灯笼。 我右手掐了个指诀,按向了她脖后的印记,却没有任何反应。我就又问她有什么不舒服没有? 她摇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肚子有点汩汩地翻腾。” 我点了点头,让她盘腿坐好,对我身后的李虎虎吩咐道:“师兄,你去把雄黄粉和黄念香拿来。” 第九章 第一个锦囊 我们三个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神,打开窗户往外看,除了外面戚戚的风声外,再无其它动静。 “合着我们被这厉鬼给惦记上了!”李虎虎诧异了片刻对我说道。 我摆了摆手没有理他,看着极道派内一派狼藉,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作罢。 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没完,也不过是女鬼给我们的一个下马威,我也没有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可气的是,我们连女鬼的来历都不清楚,更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它。 不过好在师傅交待的三件事情已经办妥了一件半,就差最后拿公鸡血给石碑浸色了。 但是,碑文最早也得明天刻好,所以最早也只能明天再完成师傅交代的第二件事了。 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地哭泣,“阳生,那个女鬼好厉害啊,你和你师兄都没办法对付它,那么你们师傅没有留下点什么神兵法器吗?” 吊车尾般存在的邓婉婉在这时候,一句无心的话反而提醒了我!让我猛地想起来了师傅留给我的第一个锦囊。 “婉婉提醒了我,师傅给我留了个锦囊,说是镇压邪祟的。” 我便走到屋角的小柜中取出了个精致的盒子,将师傅留给我的第一个锦囊打开,邓婉婉和李虎虎也立马凑了上来。 “巳鬼逞凶,五,阴,任。” “巳鬼逞凶,五,阴,任。这……师傅这是什么意思?”李虎虎看了以后一脸懵,邓婉婉更是不明所以。 “巳是蛇的意思,也就是说,师傅早就料到了,我们会遇到鬼力强劲的女鬼;至于五,我猜应该是五师弟,黄生耿彪彪;阴,指的该是五师弟修炼的特殊功法,他主修土法,是最适合练阴功的;最后这个‘任’字,目前我还想不到什么意思,说不准跟‘任’家有关。”我煞有介事的一番解释,让他们明白了一二。 “任家,就是石门镇第一大户的任家吗?”邓婉婉一点就透,因为她本人就在任氏地产集团当销售。 李虎虎也瞬间秒懂,说道:“这个任家,跟师傅的交情很深厚,最近十来年,没少资助咱们极道派。但是,最近两年任家的生意不是很好,加上任家的老爷子去世了,任家的公子就跟咱们断了联系,倒是任家的大姑娘对我们还礼貌有加。” 我也点了点头,道:“嗯,师傅嘱咐给我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帮助任家的子孙,师傅也跟任家有找穴下葬的交情。再结合下师傅留给我的第一个锦囊还有女鬼临走前撂下的狠话来看,这个女鬼没准跟任家还有些瓜葛。” 第十章 救人不成,反受其累 “四少爷,看在您师傅的面子上,求求你,救救任家的子孙吧。” 这一句话像是一个老者吐出的,我又是猛然惊醒,一头的冷汗。 天亮之后,我就把这梦跟李虎虎说了,跟他一番商量开始盘算,我们接下来的安排。毕竟,师傅安排的第三件事就是要我们帮助任家。 可我们却没有任何行动,不是我忘记了师傅的嘱托,而是极道派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来的人不是看穴下葬就是算命驱魔,师兄和我忙的不亦乐乎。 几天下来,我和李虎虎的钱包就鼓了,李虎虎甚至出去花天酒地,我自己则打理自己的小金库,为我那个亲爱的未来打基础。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这天午饭刚过,天师馆突然闯进来了一个火急火燎的女人,她身着一袭白色旗袍,戴着一副蛤蟆墨镜,一脸错愕地坐到了我的面前,一上来就扔了一袋子钱到桌上。 “你是极道天师馆,胡天师的入室弟子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显然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 “我找你师傅,只有他能救我!” “家师于十日前已经去世了,抱歉让你失望了。” 女人默不作声,深深地一口哀怨失望的叹息。然后,哆哆嗦嗦地点上一支烟,她那支夹烟的手。 “大地门的铁二罗,之前来你们天师馆闹过了吧?”她突然一问。 她这句话一出口,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开始胡猜乱想,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也是大地门的人,要对我们不利?不对,既然知道铁二罗的事,不可能不知道我师傅已经仙逝。难道,她根本不信,我师傅已经去世…… 我已经乱了阵脚,因为怎么想,我现在都是被动的一方。 “你别担心,我不是来为难你的?我叫薛凯丽,我是被铁二罗包养的女人。这些年来,我跟他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但我是被迫的。如今,他横死,我也跟着遭殃,不信你看。” 刚说完,薛凯丽就摘下了墨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的眼睛不是黑瞳白球的人眼,而是缝状竖瞳的蛇眼…… “你……你……你,是不是被一个蛇眼的女鬼给……” “嗯,对!你说对了!铁二罗作死,对着封禁蛇妖的石碑撒尿,冒犯了蛇妖,那个女鬼带上了那蛇妖最后一点妖力,上了我的身,开始为非作歹!” 说完,她下意识的抹了一把泪水,继续掏内心的苦水。 “大地门的败类,都是一丘之貉不干好事,他们哪个没有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就拿石厚市修地铁的事来说,大地门收了铁建五集团的好处,背地里下降头,招鬼邪,害得原本中标施工的黄氏集团工人,不是死就是病。” “本来,我不愿意掺和进来他们的脏事,但是迫于他们的淫威,我又不得不跟着他们害人。说真的,黄氏集团董事长黄达跳楼,还是因为我利用给他陪睡的机会,下了降头。现在,铁二罗死了,还没等大地门的人收拾我,报应就来了。” 刚哭诉完,薛凯丽原本委屈自责的神色瞬时转变,虽然她是蛇眼,但她的表情转变,闪过了一丝狠辣之色。 “铁二罗,他不是人,不信你看!” 薛凯丽没有丝毫避讳,起身将自己的白色旗袍解开,只剩内衣。 她的身姿虽然曼妙,但是她的身躯却伤痕累累,小腹和前胸遍布烟头的烫痕,后臀有十余处刀割的伤痕,后背更是密密麻麻的皮鞭抽打的痕迹。 “我身为铁二罗的情妇,除了要满足他那变态的恶趣味,还帮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可是,他却没有把我当人对待,我的遭遇你看到了,我恨他,恨大地门。” 看她这般遭遇,我不由地动了恻隐之心,甚至在内心暴开了粗口:“铁二罗这个天杀的,真是死不足惜,大地门这帮禽兽,惹急了老子,大不了斗个你死我活。” 这要换做了以前,我肯定会不知所措,但是自从铁二罗冒犯巨妖,无意间去了青石碑的妖气,我就有了底气,毕竟师傅‘百日晓’的名号不是盖的。 毕竟,大地门的气运底下,也怪他们之前作恶太多,损了阴德,如今正是对他们现世报的时候。还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气运就是这么玄乎,谁的气运强大,就处在上风,我现在有个机会搞清楚大地门的底细,眼前的这叫薛凯丽的女人,就是突破口。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如果不算她那可怕的眼眸还有那被摧残的身躯,前凸后翘、一米七的身段绝对是标准的模特身材,还是内衣模特的胚子,可惜,她现在露出的却是——死气。 薛凯丽穿好衣服,哆哆嗦嗦地又抽完了一支烟,情绪才稍有缓和,我没有说话,等着她说出来更多大地门的罪恶。 “胡天师他……真的去世了吗?” “我干嘛骗你?不信去出门去打听打听。”我不动声色地答道。 薛凯丽长吁了一口气,不是很自信地恳求:“那么你能救救我吗?” “救你!你虽然值得同情,但是,你毕竟也跟大地门做了太多坏事。师训有云‘善,必救;常,力救;恶,慎救。’你也是大地门的帮凶,而且要害你的邪物道行高深,我怕应付不来。请回吧。”我冷着脸站起来,摆了个送客礼。 薛凯丽也顾不上尊严,跪在地上,双手紧抱我的左腿,声泪俱下:“求求你啦!我真的不想死!” 再三央求,我摆脱不开,只得劝慰道:“行了,你起来吧。极道天师馆历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既然你有悔过之心,我有意救你。但是,我的本事还不能对付,缠住你的鬼,真要想对付它。你就跟我到师傅的牌位前,三跪九叩,求他显灵吧,如若不行,我也没有办法了。”33qxs.m 说完,我便扶她起身,带她进了内堂,让她给师傅上香。 不幸的是,她手中的念香却怎么也无法点燃。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这不是好苗头,我只得接过她手中的念香,跪在师傅的牌位前,诚心地说道:“师傅,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梁施主虽然跟大地门做过恶,但她如今已经幡然悔悟,她诚心悔改,请您显灵助我驱除妖邪,救她一命。” 这一次,念香总算是点上了,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师傅终于肯显灵帮助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去与女鬼斗法了。 “快,拿住香,给师傅上香。”我对薛凯丽吩咐道。 她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唯唯诺诺地按我的吩咐做。给师傅上完香,她便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师傅的牌位前双手合十,诚心忏悔。 但,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 三支念香‘砰’一声,瞬间炸裂,师傅的牌位流出了血水,屋子里一阵嗡嗡地回音。 我大喊一声,“糟了,师傅也不是那个女鬼的对手。” 这时候,薛凯丽也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突然看向我,森然一笑:“好啊,我本来想留你几日贱命。你却不识好歹,求你师傅显灵来与我为难。哼哼……” 她的笑声很恐怖很邪性,显然这时候,她不再是薛凯丽而是那个恐怖的蛇眼女鬼。 “小道士,你们极道天师馆的好日子到头了。” 本来花容月貌的女子,此刻笑容越发渗人,我心中咯噔一声,正要脱口而出退鬼诀。但被它抢先一步,扼住了我的咽喉。 “哼,我先送你下去陪你师傅作伴。” 第十一章 一身两魂 薛凯丽的力量愈来愈大,表情狰狞又疯狂,而我就像被打了麻痹神经的毒素一般,全身软弱无力,意识也渐渐地模糊。 “活该,哈哈哈,你们极道派的人还有大地门的人,都该死,都死去吧。”她的蛇眼瞳孔又缩小了,但她却愈发疯狂。 渐渐地我失去了意识,目光迟滞在她那可憎的面孔上,逐渐看清楚了藏在身体里的灵魂,就是挖青石碑时候,那挂在古树上的吊死鬼…… 轰…… 一团烈火袭来,击中了她的脊背,恍惚中我听到了薛凯丽‘呀……’的一声惊呼。 “你这恶鬼,休想在极道派闹事,看我不打得你魂飞魄散。” “是三师兄,是李虎虎。”听到了李虎虎的声音,我有了些气力。 “哼,原来是你个玩火的瓜娃子。老娘我饶不了你们。” 李虎虎没有搭理他,手指继续掐着火诀,好随时在对付它。 “你们不要觉得跟胡老头学了几年道术,就可以对付我。我告诉你们吧,我本就怨气重,再加上我和蛇妖运动,吸纳了它的道行,你们这些猫猫狗狗的还不够看。” 它嘿嘿地笑着说道,眼睛里射出来了一道精光,“你们救不了这个女人,她的命我是要定了,告诉你们吧,我只会越来越强大,哈哈哈哈!” 接下来又像是换了个人,“啊,我薛凯丽虽然罪有应得,但我也是逼不得已,现在我和你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们必须救我,不然,我就把你们挖石碑还有铁二罗的死全捅出去。呃啊……” 她又是一声惨叫,性格又一次转换,“哼哼,别白费力气了,你根本反抗不了我,乖乖地加入我,增强法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时候,她突然趴倒在地就像蛇一样扭动身体,表情很是痛苦,啧啧道:“不,我要活着,我要……” 脸色阴沉不定,这个女人已经彻底疯魔了,可我知道她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那个蛇眼女妖的迫害。 可是我到底要不要帮她呢?此刻,我心中不禁开始权衡起来,我是冒着违背师训的风险舍命救她,还是暂时保全自己再去帮助任家。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师傅交代了三件事,虽然其中一件事有了些纰漏,变故也因此而生,可我还是决定遵师训,对十恶不赦之人,慎救,万一她给我来一场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道:“薛凯丽,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爱莫能助,你有今日之果,源于往日之因,请你好自为之。” 薛凯丽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毛,威胁道:“混蛋,你们当真见死不救,我死了,你们极道派也别好过。” 这话一说,凶神恶煞的李虎虎不干了。 “敢在我们天师馆撒野,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弄死你。” 说着,李虎虎就走了过来,目光冰冷地看着薛凯丽。 薛凯丽一点也不怕,瞪着眼睛继续威胁。 “你们极道派的跟大地门有什么两样,见死不救,我死之前把铁二罗的事告诉大地门,是你们杀了铁二罗。” 她不知道李虎虎的脾气,是最不能被威胁的,果不其然,李虎虎听了这话后,脸色一变,眼神中露出了杀意。 “看来,我现在就得杀了你,顺带连蛇眼女鬼一起灭了。” 说着,李虎虎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另一只手像拎小鸡一样把薛凯丽提溜了起来,她使劲挣扎,无意间把掉出来了一枚木钉。 李虎虎是真的动了杀心,匕首死死地抵住了薛凯丽的脖子,正要抹下去。可是,李虎虎却突然手一麻,卸了劲。 她的行为又诡异了起来,头却能180°扭转了,显然,蛇眼女鬼又占据了身体。 “三师兄,快放开!” 我不由地有些头疼,这李虎虎真是人如其名,虎得冒傻! 深吸口气,我才淡淡地说道:“我不管你是薛凯丽还是那古树上的吊死鬼,看在你元气大伤,今天我们不趁人之危,你快走吧。” 说着,我对李虎虎使了个眼色,对他摆手示意他后退,我则抽出了桃木剑指向了它。 “哼,算你们狠!” “不过,你们给我等着,这事不会这么算了,我要榨干你们的精气……” 它再说什么我只当没听见,我运了口气,抬手一掌用木法的掌风将她打出。 它没有再做纠缠,兀自离开。 我弯下腰,将地上的小木钉捡起,脸色一会白又一会青,无奈地叹息道:“想不到大地门的人这么狠毒!” 李虎虎不明所以,忙问:“这木钉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我们道家驱魔所制的桃木钉,而是苗疆下蛊植降的柏木钉。薛凯丽难怪要助纣为虐了,被这物件打入,身不由己。不过看来,薛凯丽也不知道木钉在她体内,要不是李虎虎的火法加持,估计这根木钉还在体内。” “这木钉虽然约束着她,但却也间接保护了她短时间内没有被女鬼吞噬,要不然,这么厉害的女鬼想要吞噬她的灵魂只要一眨眼。如今,木钉取出了,虽然让薛凯丽不再被束缚,但女鬼害她更容易了。” 李虎虎也恨得咬牙切齿,大骂大地门的教众不是人。我苦笑了一声,拍打他的肩膀道:“以后,我们跟大地门的梁子会更深,现在又招惹上了这么个大麻烦。” 我无奈地摇摇头,把柏木钉扔到了壁炉里付之一炬,大概过了几分钟,李虎虎脸上的怒气才消,我给他倒了杯水,就问他,知道不知道这个蛇眼女鬼的来历? “我也不清楚,我们跟师傅这么多年了,怨念鬼力这么强的也还是第一次见,师傅只是说过三十多年前,咱们这一代有个生前作风很不检点的女人,被逼着上了吊,然后成了猛鬼祸害一方。” 他这一句话倒提醒了我,刚才那女鬼无意间说过它跟蛇妖运动,还要榨干我们的精气…… 我的右眼皮一个劲儿地跳,似乎有灾,想想就害怕,这女鬼做人事就放荡不羁,成了鬼还死性不改,难道它是…… 我愈发笃定我的猜想。 第十二章 鬼妓 李虎虎一脸无所谓地碎了一口,“哼,臭娘们,不知道老子当年是出了名的刽子手,杀人一百,灭鬼八十。” 我一听他这话,又好奇了一下。 “李虎虎,你真的杀人不眨眼?” “那当然,阳生师弟,杀人灭鬼这事我在咱们师兄弟里干得最多,杀那个小女人,还不跟捏死只小鸡一样。”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话听得瘆人,这家伙真无愧于太岁阴! 我开始有些不解师傅的安排,把这么个杀人越货的命格人安排在我身边,到底是福还是祸?反正血光之灾会常伴,不过应该不会让我面临。 之后,我就开始和他详细地讨论起来了,这个女人和那个长着蛇眼的女鬼。长篇大论一番后,也没出来个所以然,因为我们实在是不清楚,那个女鬼的底细,只能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细细地嚼来推断,但是,翻来覆去地分析思考依然没有什么结论。 也不是没有达成共识,至少我们见识到了女鬼的厉害,我们师兄弟俩再也不敢分开行动了。女鬼虽然厉害,但我和师兄在一起,它也忌惮三分…… 接下来两天没有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丹顶鹤吐血成字的梦很有规律地在我入睡后发生,而且紧迫感愈发强烈。 薛凯丽自从那次灰溜溜地离开后,还没有出现;大地门也没有因为铁二罗的死,来上门算账,这很不正常! 因为,那个不管是梁凯丽本人还是谄害她的女鬼都说要极道派好看,大地门的人更是睚眦必报的性格,除非……他们两方正在斗争? 除了胡思乱想,再没有任何头绪,‘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已经成了句空话。 这时候,邓婉婉的电话打了过来。 “阳生,明天是我爸六十大寿,他让我邀请你们来家里做客,吃大餐。你们明天忙完了,来我家吃晚餐。好不好嘛?” 她这句话倒是提醒到了我,邓老爷子跟我师傅是过命的交情,他跟师傅年龄差不多,认识得也早,也许他可能对蛇眼女鬼的底细知道一二呢! “咳咳,婉儿……我想问一下,您家老爷子……喜欢喝什么酒?” “酒……说什么呢?你们能来,我爸就很高兴了。你还带什么酒啊?” 我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是这样的,婉儿……我和师兄最近惹到了些麻烦,邓叔他跟师傅交往很深,应该知道点我们不知道的事,所以我有些话想问他,再说……他也是我们的长辈。” “哈哈哈……” 我刚才吞吞吐吐地一番话,把她逗笑了,然后,乐不拢嘴地在电话另一头说:“嗯,你小子倒是很精,现在就知道讨好老丈人了,还给我编理由。你呀,你就不会说假话!行吧,我把最爱喝轻柔型‘衡水老白干’,我这就把我家的定位发给你。” 挂了电话之后,邓婉婉直接通过微信把她家的定位发了过来,看着微信定位,我和李虎虎相对无言。 原本我们就是打算去找邓老叶子去了解点事情,却被恋爱脑的邓婉婉误会成了,我在暗送秋波……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俩就去县城买了两瓶轻柔型‘衡水老白干’,然后回家给师傅又上了三炷香,然后,准备出门。 可就在转身正要离开的那一刻,‘啪’一声轻响,我和李虎虎回过头去,呆若木鸡。 三炷香居然炸断了两根…… 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给师傅上香出现这种情况,明显是大凶之兆。 “今天还是不要出门了,这不是好兆头。”李虎虎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没有理他,兀自走回了内间,把两瓶‘衡水老白干’放到了桌上,一言不发。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知道再不出门就要爽约了,毕竟今天是邓老爷子生日,放人家鸽子不好看不说,我们的目的也要落空。 于是,我心一横,对着李虎虎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还是得去一趟邓家!总这样畏首畏尾的,不是个事,不能因为师傅的去世,咱们俩撑不起来极道天师观的脸子。”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拿上寿礼,走……” 我打断了李虎虎,还是那种硬生生地打断,想想也后怕,我真是脑残,敢这么跟一个命里犯煞的人说话…… 我们三步并两步,没有多久就到了邓家,邓家人很是热情,推杯换盏间,我和李虎虎都有些醉了,好在我及时止损,说什么也不喝了。 李虎虎却不一样,喝酒是他的人生一大爱好,没一会就迷迷糊糊地趴倒在饭桌上。 酒过三巡,邓老爷子客气地对我问:“四少爷,您吃好喝好了吗?”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邓叔果然热情,今天这顿饭,我很满意。” 说完,他便起身把嘴巴附到我耳边道:“四少爷,老小二我也是吃了六十年粮的人了,我看你今天忧心忡忡的,怕是有事!跟我到房里来吧!” “唉。” 我答应了一声,就跟他进屋了,单刀直入地问他知道不知道这蛇眼女鬼是何方神圣? “四少爷,不瞒您说……” 他把头往我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那个女鬼是我的四姨娘。”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我爹本是这一带的首富,我们邓家之前的宅子可大着呢,能顶上半个村。五十年前,我爹去山东做生意,带回来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我爹后来娶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四姨太,我的四姨娘。” 我耸了耸耳朵道:“你接着说。” “四姨娘本来是烟花女子,在山东干着窑姐,可就是和我爹睡了一晚,第二天,我爹就给他赎了身。然后,就接回家了,我娘还有大姨娘和三姨娘都生气了。三个女人一天到晚咒骂,说我爹不长眼娶个什么人家的女人不好,非娶个妓女回来。一开始,四姨娘倒也没有什么抱怨,可是,时间一长,她就有火气了。” 我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便接话道:“感情是因爱生恨吧!” “可不是嘛,再好看的衣服穿多了也腻。可何况人?时间长了,我爹就对四姨娘冷淡了,但是她可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主。后来,被我爹带人捉奸在床,连衣服都没让她穿就挂了件红肚兜,便把她连带给他鬼混的家丁一起给押到了一座山上,准备活埋。那个家丁力气大,半道挣脱开绳索跑了,四姨娘毕竟是个女的,最后还是被活埋在了后山上。临被埋之前,还不断咒骂我爹太狠心,还要我们邓家越来越凋敝。” 我瞬间明白过来了,这个女鬼的诅咒太狠了,难怪,邓家的时运这么低,原本富甲一方的大户,成了个平民人家。 “自从,我爹埋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们家就再也没好过,先是我娘和另外两个姨娘,莫名其妙地上吊,再是院子里不断有人投井。下人们都怕了,没两天就都溜了个精光,只剩下了我爹、我还有家里的管家。我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找了个道士来宅子里作法,来收伏它,可是,道士没收了鬼,反而被鬼打成重伤。临死前,跟我爹说,‘这女鬼怨气太重,死的时候又是穿的红衣鬼力大增,加上活埋的地方阴气重,所以,没有十足道行的术士根本奈何不了。’说完,他便断气了。” 邓老爷子把话说完,我明白地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女鬼就是师傅跟我说过他一直没法收伏猛鬼——鬼妓。 第十三章 危机 总算是有了些头绪,我内心也笃定了不少。 李虎虎虽然喝得不少,但好在酒精度数低,他醒酒又快,第二天刚十点他就没什么事了。 原本一早我们告别了邓老爷子,准备回天师馆做些准备,以对付鬼妓女。 可邓婉婉这个粘人精,偏要我们带着她去市区采购一番,我拗不过她,只得从命。 就这样一行人开着邓婉婉的高尔夫到了石厚市最好的商场——勒泰商城,准备给邓婉婉买一件新潮的风衣,谁让我见不得她穿着得那么暴露呢。 下车之后,李虎虎却扭头看向了商场的斜对面。 “你看什么呢?”我吃惊一问。 说罢,我也跟着他扭头看去,只见这是一栋豪华气派、错落有致的商务写字楼,这个地段绝对是市中心的中心,一寸土十寸金。 “阳生,这里就是金元宝大厦,任氏集团的总部。”李虎虎道。 “金元宝大厦!婉婉你就在这里上班吗?”我用右手肘轻轻撞了下她的臂弯。 “对啊,前两年还好,可是今年不知怎么了,任氏集团投资的项目,一开工不是有人生病就是就是有人做噩梦,就连项目部的人晚上都不敢在那睡。所以,近年来的工地建设进度缓慢。” 按理说,任氏集团是我们石厚市首屈一指的地产企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不济找个有点眼力的风水先生看看风水,也不至于把项目黄了啊。 难道说,真的像师傅猜测的那样,这一切都跟任家的祖坟风水有关? 我摇了摇头,拉着邓婉婉的手然后招呼了一声李虎虎,一起走进了勒泰商城,眼下我们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有功夫搭理别人,还是先保住了自己,再去操心任家吧。 不过转念再一想,师傅既然要我们以后帮助任家,任家又那么财大气粗,我在露两手,嘿嘿,那不就发了吗?我心里一阵猥琐的笑意闪过。 带着女人逛街就是累,这个农村丫头,却比城里独生女还能买,我的身份就是移动atm走到钱跟着付到哪,而李虎虎就成了移动行李架,他的双臂还有肩头挂着四五件衣服和两三个爱马仕…… 转了一个下午,看她这挥霍无度的劲头,我的心都在滴血。 “哎呦喂,祖宗,你还要买多少啊?我的钱包都扁了,李虎虎他都快挂不下了。” 邓婉婉还不在意地扭头对我吐了口舌头,“最后一家了,就是四楼的‘peacebird’,走吧,你们俩跟上。” 不愧是奢华名品,太平鸟旗舰店的衣服都是2000元打底,她看中了一款本年新品双排翻领轻尼龙材质的风衣,标价8848元,我顿时懵了。 销售员一看我的囧样,就知道我心疼了,但是又看了下邓婉婉,就摸出来了我们的心理,笑着说:“美女,你真有福气,你男朋友这么心疼你还舍得给你花钱。这样吧,半个会员,走会员价,减800。” 她虽然笑脸相迎,但我看得出来,她对我的鄙夷,一面是我囊中羞涩;一面是我女朋友的面子,两难…… 最终,我还是拉下脸来安慰邓婉婉。 “婉儿,今天买得不少了,我们极道派这几天的收入都花得差不多啦,要不……” 还没等我说完,一个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服务员,这件衣服包上,算我的。” 我扭头一看,一个纤瘦曼妙身姿的妙龄女郎站在我的身侧,她摘下咖色海伦凯勒墨镜,对着我莞尔一笑。 “任总。”邓婉婉惊讶地喊了一嗓子。 “什么?任总。”我内心正在思忖。 “阳生,这就是我们集团的总经理,任玲玲,任总。” 任玲玲微笑着走向前来,“您就是极道派的新任掌门,张若虚先生吧?你好,我叫任玲玲,您叫我玲玲就可以了。家父在世的时候,总是对你称呼四少爷,以后我也这么称呼你,可以吧!” 本以为,邓婉婉已经是我看过最耐看的美女了,可是,这个霸道女总裁一出现,瞬间把我的魂勾走了,她不仅漂亮还很清纯,有一种脱离俗世的美,那种美是美的不可方物的美。此女只应天上有,原因何故落人间? “四少爷,您在听吗?” 我一时没有回神,这才支支吾吾地答道:“哦,哦,您随便怎么称呼我都行,家师临终前有交代,让我多帮助任家。” “嗯,好的,来,让我介绍下,这位叫林峯,是我的男朋友。”她指着自己身后的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健壮男子说道。 “哦,你好。”我和他浅浅地握了下手。 “婉婉,你什么时候谈对象了也不说一声,你能有四少爷这样的男朋友,真有福。” “呃,哪有……哪有……”我的脸立马红了起来,特别是在漂亮女孩子面前。 “呵呵,看你脸红了。林峯去买单。”任玲玲一声吩咐。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下子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心想,这下丢人丢大了,没给自己女朋友买上衣服,倒让人家的上司给买单了。 我只得连忙开口和任玲玲告辞,虽然与绝世容颜的美人见上了一面,但却是这么挂不住面子的相识,想想都尴尬。 着急忙慌地我们离开了商城,时间到了晚上九点整,天已经黑了下来,李虎虎轻轻地敲了敲我的后背,轻声对我说:“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男的。” “就是任总的对象吗?怎么了?” “你刚才只顾看美女了,没主要那个男人有什么不对吗?”说完,把右手食指对准了四楼玻璃墙。 果然,那个叫林峯的男人,他的后背背着一个浅浅的半透明的灵体。 虽然,他招惹上了些不干净的东西,但看样子那灵体目前对他还没有恶意,难道又是任家的劫数? “算了,这么个小精灵也掀不起什么浪,咱们走吧。”我对他们俩大声招呼道,然后昂首挺胸地准备朝对面的停车场走去。 可就在我走到马路边等川流不息地车流通过时,我不知道被谁猛地从后面推了一把,我差点一个趔趄摔出去。 就在这时,一辆双层公交巴士,从我面前疾驰而过,眼看就要将我撞飞。 我又被一股力量托住,然后又一把推了回来。 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要不是刚才有那么一股奇怪的力量推我回来,我铁定会被撞死。 “呀,吓死宝宝了!”我惊悚了一声,朝公交车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一股冷意瞬间笼罩了我。 这辆公交车的后窗有个白衣女人正狠狠地盯着我,对着我诡异地笑着,全车里的人都很呆滞。 “啊……薛凯丽……” 第十四章 鬼上鬼,凶更凶 她的身体,若隐若现,半透明的时而红衣时而白袍,唯一不变的就是她那双杀意的眼睛。 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仿佛掉入了无尽寒冷的冰窟之中,从头凉到了脚,那种可怕的寒意,永生无法忘怀。 “薛凯丽……死了,还跟鬼妓合二为一了。“ 李虎虎的话,把还沉浸在恐惧中的我拉了回来,我紧紧地握着挂在我脖子上的那枚八卦紫玉,自忖道:“是掌门的信物救了我吗?“ “师兄,你也看见了吗?“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看到的这一切。 “嗯,她死了,真的死了。还跟那个长着蛇眼的鬼妓女合二为一了。“李虎虎也很震惊。 五行法册有云,鬼上鬼,凶更凶,一个人要是被恶灵缠身又带着极大的怨恨而死,凶狠程度会更胜。 薛凯丽本来就死得怨气极大,再加上她身着红衣,凶狠至极,如今又合上了差点要我命的鬼妓……我怕是凶多吉少了。 所谓恶鬼显形必害人,刚才我差点被公交车送走,就是最好的说明。 看来薛凯丽在死前,心中对我的恨意很深,还带上了原本就对我们极道派苦大仇深的鬼妓…… 我不由得想到了之前,薛凯丽上门求救的事情,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负罪感,薛凯丽虽然不是好人,但也是条鲜活的生命,而我却没有尽力去挽救,我是不是做错了,这难道是我的报应吗? “阳生,你和虎哥说什么呢?把我整懵了。“邓婉婉没有道行,自然看不到鬼身。 “哎!“ 我无奈地长吁了一口气,看着公交巴士消失的方向。 “邓婉婉,你没有修行道法,你肯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咱们都是一艘船上的人了。“ 邓婉婉还是不太明白,要害邓家的是鬼妓,要我命的是薛凯丽,只不过两个女鬼现在是一体,我们都成了目标。 “师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虽然,那鬼魅实力强大,但咱们也不是好对付的。再说了,还有咱们五师弟。“李虎虎说道。 李虎虎的话给我提了些气,让我内心有了点底气,可是我还是有些怕,毕竟一个怨念极深的女鬼再带个道行深厚的女鬼,它们的强大无法想象。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停在了我们的身边,车窗摇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 “四少爷,你们还没走啊?“ “任总。“ 我很是诧异,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出现。 “既然你们没有,那就上我的车吧,我送你们。“任玲玲笑着说。 “不用了,我们还想在这附近再逛一逛。“我委婉地拒绝道。 “别跟我客气了,上来吧,再说了女人喜欢什么东西,女人更清楚。“任玲玲还以为我是要带邓婉婉去购物呢。 婉婉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坐上了副驾驶,我和李虎虎也只能跟着坐到了后排。 “婉婉,老地方!“ “嗯,走,去女人世界!“婉婉有些激动。 一路上两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而我一直低着头在自忖,脑子里全是薛凯丽的影子,有时候真的是越害怕就越想。 很快我们就到了女人世界,下车之后,我跟任玲玲道了谢,就在我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她却也下了车跟我说:“四少爷,见你一次不容易,今晚湘君府,我安排,咱们一起。“ 这话一说出口,我还有些诧异,不过很快我又明白了过来,毕竟是大型上市集团的总经理,看人脸色的能力自然不差,一定是发现我心里有事了。 女人逛街,男人累。 好在,我没有再当移动atm,而是跟李虎虎一起当了移动行李架,千万不要小看了女人购物的能力,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女人到底有多败家。 逛街购物的时候,她们俩还不忘调侃我和李虎虎。只可惜这两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要是知道了李虎虎是太岁阴命,肯定会后悔的。 相比于成熟干练的任玲玲,邓婉婉反倒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丝毫不隐晦我们的关系,一会偷偷亲吻下我的脸颊,一会就语出惊人地来上一句“阳生,你最好了,我一定要跟你生个孩子,不,生一堆孩子。“ 她这一串雷人的举止,弄得我脸红脖子粗的,好不尴尬。 任玲玲和李虎虎,他们两个就像电灯泡一样,总是捂嘴一笑,有种刹那的风情,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怎么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好在她们俩没有大买特买,我们接下来就去了湘君府的一号包厢,坐在一起点菜,准备大快朵颐。 “任总,就咱们四个人,再说您今天已经破费不少了,随便点几个菜就行了。“我客气道。 “那不行,我好歹是个市值五十亿的企业总经理呢,来服务员,把我常吃的老八样上来。“ 我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我总觉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任玲玲这么一番大摆宴席,肯定有所求,毕竟商人是无利不起早的。否则,她故意这么安排,难道是看上我了? 大酒店的销量就是高,老八样一起上来了,这老八样可不一般。 “佛跳墙、水灼辽参、炭烤牛腿骨、红烧河豚、木瓜雪蛤、鱼翅羹、水晶豆腐、清蒸鲟鱼。“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我有点下不起筷子,而任玲玲却说,这是她的家常便饭,我瞬间自卑到了极点。 李虎虎倒是心大,更不把自己当外人,狼吞虎咽起来,我却因为心里惦念着薛凯丽和鬼妓的合体,胃口很差,只是喝了碗鱼翅羹,就难再下咽了。 经过邓婉婉地详细介绍,我对任玲玲有了更深的认识,她是家里的长女,也是家里最成器的孩子,所以就继承了家族企业。 “四少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你从商场出来再到吃饭,一直魂不守舍的。“任玲玲不出意外地发现了我的异常。 “哦,没事,就是刚才差点被车撞了,嘿嘿。“ “哦,人没事就好。“任玲玲点了点头。 “任总,我也开门见山吧,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别客气,师傅临终前特意吩咐我,要帮任家。“我单刀直入。 任玲玲环视了下四周,确认不会隔墙有耳,才放下心来,对我点了点头,从脖子上取下来了一块白色花瓣状的佩饰放到了桌子上。 彡彡訁凊 第十五章独眼龙、养鬼仔 我把那块佩饰拿到手里看了看,白脂玉的材质,做工也很精细,抛光、打磨都很讲究,上面还刻着细若蚊足的梵文,这块玉佩是一枚护身符,而且很有讲究。 “四少爷,这块玉佩是我爸爸求给我平安符,说我带着玉佩就会平安无事,可是最近,我总是跟死神擦肩而过。上个星期,我去工地督工,一节钢筋突然从楼上掉下,把站在我旁边的秘书砸死了,差那么几公分就砸到我了;前天,我刚从美容院出来还没走多远,美容院就爆炸了。您是胡天师的高徒,能帮我看看吗?” 我眉头一紧,有些犹豫,心里嘀咕,看来财大气粗的任家并没不是只信赖极道天师馆,五湖四海的有道法师都被请动了。 这块护身的平安符,非但没有让我感到有驱灾消邪的作用,倒是让我感受到了它的邪气。 看来任家的劫不小!我心中暗暗地惊道。 “任总,这东西已经没用了,你最好还是把它舍弃吧!” “那怎么行,这块护身符可是爸爸花了大价钱特意从云南求来的,这玉的质地就是极品,而且还是高人开光的。”任玲玲有些不高兴了。m.33qxs.m 我伸手,将这块玉符又反复摸了摸,一寸寸地滑过我的手掌,有种刺痛。 “玉,确实是好玉。但,好材质未必用来做正途。”我叹了口气,从李虎虎背的行囊里取出了一罐竹筒。 “任总,不是我阳生危言耸听,这一罐竹筒里放的是道家常用的驱灵物件——无垠水。现在我就证明给你看。” 说完,我就把竹筒打开,将筒内的无垠水倾倒在了一个空碗内。 我将手指在这块玉符上轻轻摩挲,“任总,你看好了!” 玉符入水片刻后,冒出来一丛青色的雾气,玉符表面滋滋作响,众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 “符文褪去了!”任玲玲一声尖叫。 “看到了吧,能让无垠水起这么大反应的只有两种物质,要么是妖骨,要么是人骨。如果是妖骨,那么升腾的雾气就是绛红色的还有一股腥臭气,而这团雾气是青色,那就是用人骨磨成的粉,擦进去的。” 没等任玲玲做出反应,邓婉婉倒先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阳生,这有什么讲究?” 我没有看她,而是慢条斯理地开始了解释,“符多种多样,有保人平安的平安符,有助人渡劫的散厄符,有帮人转运的催运符,还有强身健体的康健符,各种多样,其实福咒文字都是差不多的。影响符功效大小的就是材质和咒字材料。” “任总,你这块玉符,材质无可挑剔,但是,骨粉写的符,凶猛异常。人骨会带着该人之前的运和气,虽然效果很霸道,但是副作用也一样明显,一旦反噬,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喝口水继续说,“任总最近时运这么低,总是与死亡擦肩而过,要我看,估计你的这块平安符,也影响不小,现在怕是成了催命符……” 这话一说出口,惊得花容月貌的任玲玲黯然失色。 虽然,她听不太懂我在讲什么,但是我的一席话,让她感到了不明觉厉。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一把将乘着无垠水和玉符的碗推到了她面前,警告道:“话,我只能说到这里了,信不信在你。” 李虎虎这时候插话了,“任总,我师弟说的话,可不是吓唬你,我们师傅临走前有交代,让我们帮助任家渡劫。要我说,这块玉符,您还是舍了吧!” 任玲玲显然被我们说的话惊到了,看我们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不由得愣在当场。 见她许久没有做出反应,我便站起身来,“任总,我们极道派跟任家交情匪浅,我们绝对没有危言耸听。抱歉,今天让您破费,又让您受了惊,师兄、婉婉,我们走。” 他们俩很默契,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直接起身就跟着我往外走。 “四少爷,我信你,这块玉符我不要了。”任玲玲连忙站起。 “任总,你总算想开了,我想问一问,你这块玉符的来历。方便告诉我吗?”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任玲玲。 见她没有反应,我便把耳朵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道:“您的男朋友林峯先生,他是不是最近莫名其妙地发火,跟刚认识你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第十六章 灭小鬼 邓婉婉见我们两个人惊诧至极,连忙冲上来,使劲捏了我一把。 “阳生,有什么问题吗?”她着急了,以至于使出来了吃奶的力气,隔着衣服将我的胳膊掐了一大块青紫。 “婉婉,我问你那个独眼龙是不是佝偻着背,看样子也就大概一米六左右,皮肤很苍老,说话还有点沙哑?”我问道。 “对啊,你说的一点也不差。”邓婉婉也惊讶了起来。 “那个独眼龙是云南黑苗族的邪恶巫师——克巴,专门修行蛊惑人心的降头和巫蛊之术,师傅曾跟他斗法,没有讨到便宜。任总,你们家怎么会跟这样的邪魔外道有交集?”我脸上挂出来一丝不悦。 “哎呀,任总,都到了生死关头了,你就把事情都说出来吧,我当时看那个独眼龙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邓婉婉着急地对任玲玲说道,因为任玲玲不仅是她的上司,还是她的闺蜜。 任玲玲见我已经笃定了心中的猜想,只能点了点头,交代了出来自己家是怎么交往上克巴这样的邪魔外道的。 “三年前,我们家拿下了石厚市三环南简良村那片土地,打算按照东西南北四圣的方位,建新的小区,那块地最靠南,楼盘项目就叫凤凰城。可是,小区的主体工程刚建好,准备上门窗的时候,工地上隔三岔五地就开始死人。” 任玲玲咽了一口唾液继续说:“时间一长,以讹传讹,就说工地闹鬼。再后来,一个旅居的苗人带着他的徒弟路过,就对工地指手画脚一番。看工地的工人看他像是内行,就带着他来见了我爸爸,说得有模有样的,后来他开坛做法,工地上再也没出过事了。就这样,他赢得了爸爸的信任。” “时间久了,爸爸也跟他越来越近,后面他看风水,算卦位,指点了我们家另外两个项目的选址和摆设,让任氏集团赚得盆满钵满。再后来,爸爸跟他去了云南说是再投资,就带回来了这枚玉符给我。” 我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把整件事情都整明白了,克巴是用了些手段先取得任董事长的信任,然后再害任家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窃夺任家的亿万家财。 这时我扭头又看了看李虎虎,“师兄,你把这块玉符里面的邪物跟任总说说吧。” 李虎虎对我点了下头,便说:“保平安的玉符里藏着小鬼,掩人耳目的好方法。任总,你们是外行人,这块白脂玉做的玉符还有刻的梵文确实是保平安的。但是,这玉里面却住着个小鬼。你每月往里面滴三滴血,就是在滋养这个鬼,一开始它喝你的血,就会认你做母,处处护着你,但是你拿血供养他的时间越长,它的道行就越深,渐渐地它就不再保护你,转而会害你。再配上人骨粉漆的字,这个小鬼会更凶。说实话,你命不久矣!” 任玲玲哪听得了这话,果然有钱人都怕死,她掩面痛哭道:“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呜……” 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本来任总好心请我们吃饭,却闹得这不愉快,不过,本着道家人救人的本分,我只能实话实说。 “任总,你别难过,我们不会见死不救的,幸亏你今天把这块玉符拿出来了,不然,你三日内必死。” 说完,我便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黄纸,咬破中指写了一道符,把那块玉符包裹在内,口念法咒,对其一指,玉符硬生碎裂成了几瓣,黄纸也自燃了起来,玉中的一个指甲盖般大小的胚胎跟着自燃起来,片刻后成了一些碎渣…… “任总,现在你安全了,不过,你任家的诅咒还没结束,回头有空去师傅给你家挑的坟地再去看看。” “可是,四少爷……” 任玲玲还想对我说些什么,我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 拉着邓婉婉的手扭头走出了房门,李虎虎出门前说道:“任总,别怪我师弟,今天这日子,不宜上坟看穴,请等我们联系你。放心吧,玉内的小鬼,已经被灭了。” 出来后,我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对邓婉婉使了个眼色要他开车送我们回天师馆,我的心很是沉重,这一天的经历太触目惊心了,先是我差点被二位一体的女鬼杀掉,接着又是任玲玲这邪性的玉符。 事态的严重远超我的想象,我心里不免有些埋怨师傅,干嘛去招惹这些邪祟和旁门左道? 这天夜里我又做了个奇怪的梦,还是那只壮硕的丹顶鹤,它依旧面朝我大力地忽闪翅膀,不过这一次,它变成了一个发须皆白的沧桑老汉,眼神空洞但深邃,身体若隐若现。 “四少爷,任家大难将至,求你救救任家的子孙。” 他这句话焦急万分,紧迫至极…… 我为什么总被这样的梦干扰,这个丹顶鹤变的老人,到底是谁,这也太离谱了吧? 清晨醒来后,我胃口很差,翻来覆去地思考这怪异的梦,我该怎么帮人家,按那个老者的说法,如果我再不出手,任家就要灭顶? 正在我心烦的时候,一声粗壮的声音喊醒了我,“阳生,快来看新闻,出大事了。” 我鞋都没穿,快速跑到了客厅来看石厚市电视台的今日朝闻。 “今日,在我市鹿泉区龙凤湖打捞上来一辆公交车,出事车辆正是昨日失控的1路双层公交,车内司机连带乘客,一共十二人全部死亡,无一生还。但据现场勘察的民警说明,公交车冲入龙凤湖后,十二名死者全都没有挣扎的痕迹,均是在昏迷沉睡中溺水。这种情况,尚属首次,有关部门还在进行调查,调查的具体情况,我台记者将会跟进报道。” 新闻结束的最后,播放着公交车打捞的影像,我仔细看着,就是那辆差点要了我命的那辆公交。 果然,薛凯丽的怨气加上鬼妓的道行更凶了,是它在逞凶,这让我原本复杂且沉重的心情更加抑郁了。 但是,现在的我不再恐惧,要是再不出手降服这孽障,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的人会被残害,一车十二命只是个开始。 薛凯丽昨天没有杀了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伺机报复,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绝地反击。 第十八章 受辱 石厚市这个副省级城市虽然进入了二线城市之列,但当地还有种封建陋俗,就是攀比。 但凡结婚办喜事全都要在酒店进行,而且为了主家的脸面大多是三星级以上的酒店,逼格上去了,跟着就形成了,上礼随大份子的也就大,娶媳妇的彩礼也跟着水涨船高。 像林峯这样又帅气又有钱的男人,上礼怎么也得是一千打底,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去,先不说看不看得惯这个花心大萝卜,就这高昂的礼金,我都望而却步。 邓婉婉拉着我们到了酒店后,一问,三千的份子。 我啧啧了两声,虽说不算个大数目,但对我们这种……底层的人士,哎,都是泪水。好在有任玲玲这个大冤种,提前就把份子钱给出了。 说不丢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怎奈……囊中羞涩。 举办婚礼的酒店是全市最气派的皇宫家宴酒店,进去了,我才真正地体会到了有钱人的奢华,林家人直接包下来了一整层酒店,散座、雅座连雅间足有一百桌。 我们作为任玲玲方的陪衬,自然被安排到不起眼的角落,我们到的时候已经入座了二十多桌人了,毕竟能包得起皇宫家宴酒店的,那派头都不小,宾朋的穿着和佩戴也同样十分讲究。 我和李虎虎都是一般容貌的人,没什么引得别人注意的地方,倒是挨着我坐的邓婉婉成了关注的焦点,那些油腻的大叔还有酒店里行走的传菜员,看她的眼神都是色眯眯的。 女大十八变,倒不如说,胖子都是潜力股,谁会想到曾经的小胖妞如今蜕变成了有傲人身姿的美女,有的人甚至还在打量讨论,她是多大罩杯! 婚礼没开始前,鱼龙混杂的现场就开始了交流,来的人非富即贵,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侃地,为的就是以后铺路。 都是些没有养分的话,谁的工作好,谁的收入高,再有就是有多么广的人脉…… 做为六根清净的阴阳风水师,我倒自己落得个清静,也难得放松,不是我的修为足够,而是人多热闹的地方,阳气重,薛凯丽这样的鬼再凶也得退避三舍。 唯独一个大臂上纹着一条蟾蜍的光头,过来跟我们搭讪了几句,不过也只是个登徒子想调戏婉婉。 转眼就到了中午,婚礼的主角林峯和他的新娘终于登场了,象征性地过来与来宾们打了招呼。 看得出来他不热情,甚至有点趾高气扬,我对林峯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说白了跟这种人最多就是一顿饭的交集,再见面就是陌路人。 可是,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林峯的妹妹偏偏就是我的高中同学林雨,邓婉婉偏偏跟她还是同事,只不过她俩的关系很紧张,更巧的是林峯的新娘就是林雨的大学同学,同时也是邓婉婉的初中同学。 一个林雨,将我、邓婉婉还有林峰夫妇串联到了一起。 “呦,张若虚,想不到啊,你会来参加我哥的婚礼。” 林雨的嗓门一如既往的大,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被吸引了过来。 我站起身来礼貌地打了招呼,本以为事情就过去了,但好戏在后头。 “张若虚,毕业这么些年了,哪年的同学聚会,你都不来!难道你真的很虚。”此言一出,引得满堂大笑。 想不到,林雨说话还是这么毒,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我真想过去甩她两个大逼兜。 “张若虚,是身子很虚弱,还是很肾虚。” “以前是若虚,现在可能是真虚。” “啧啧啧……腰虚、肾虚、四肢虚。” …… 林家的舔狗们的嘴脸实在难看,看似在拿我打趣开玩笑,实际是在借着挖苦我,讨好林家。 这时,林峯也注意到了我,他只是对着我撇了下嘴,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转身去走桌敬酒。 但是,林雨周边的一大群人却唯恐天下不乱一样,继续拿我的名字开玩笑。 我的心里十分不悦,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我真想拍拍屁股走人,可是我要这时候离开,不就等于打任总的脸嘛! 邓婉婉不干了,本来她就与林雨不合,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我的玩笑,当即气炸。 “林雨,有什么不满意的冲我来,你开张若虚的玩笑,你是几个意思?” 邓婉婉的脸色突然一变,没想到她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 林雨不以为意,反叽道:“呦,邓婉婉,这关你什么事,我跟我同学开玩笑,碍着你啦?切,狗拿耗子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