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谁还缺钱啊》 第二章 那年十八 面朝大海，念头通达，此情此景，不由让方哲想起一位故人，那是一头在海边奔跑打滚的猴子。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竟能如此相像！ 此时方哲重获新生的心情，比之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那想必也是不遑多让！ 月光静谧，海风吹拂，此时正值青春年少，未来可期，光是“再少年”这三个字的含金量，就已然胜过人间无数。 直到被大奖砸中脑门的兴奋劲过后，方哲才算是稍微冷静了下来。 哪怕是孙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之后，那也得闯水帘洞，拜师学艺多年，才能有后来的齐天大圣。 更何况是自己呢？显然一切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多的暂且不提，光是身体上的这么一点甜头，就已经让方哲先尝到了一点甜头。 身体一下子从人到中年，二百来斤的中年，变成今年刚满十八岁，意气风发的少年，仅仅是这种体感上的巨大落差，就足以让方哲回味无穷。 望着自己原本一手老茧的粗糙大手焕然一新，又低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阻挡的视野，脚趾头清晰可见，还有浑身上下那原本在工地久经沙场，日积月累的难受劲都随之一扫而空。 这种崭新出厂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细细体会了一番年轻了十几岁的刺激感受之后，方哲接着梳理眼下的处境。 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方哲掏出一台小巧的黑色滑盖手机，大拇指熟稔往上一滑，就像肌肉记忆一样丝滑，这条件反射，简直跟刷短视频一毛一样。 说不定短视频的竖屏形式，还是从这滑盖手机上汲取的灵感，要不然说时尚是一个轮回呢？ 滑盖一拨，像素不高的屏幕随之亮起。 “【2012年6月8号星期五19:59分】” 望着这个时间节点，方哲这才后知后觉油然而生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好是高考结束了，要不然，就不是选不选土木工程这个专业的问题了，怕是连自己能不能上大学都成问题！ 虽然不上大学也是一条出路，提前四年下工地，以自己在工地上摸爬滚打多年磨练出来的娴熟手艺…… 还不得惊掉一群工友们的下巴！ 卧槽，这年轻人，竟是先天打灰圣体！ 届时，只要自己稍作沉淀，原本遥不可及的三总五项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诶不对，自己都特么重生了，怎么还跟工地过不去呢？ 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三总五项没有学历怕是不得行…… 出息！ 方哲不由暗啐一声，自己这是穷人乍富，思维一时半会儿没有跳出路径依赖，谁让工地是自己最熟悉的领域了呢？ 工地上除了最难考的结婚证之外，什么一建二建这些含金量极高的证书…… 方哲自然也是统统没有！ 废话，要是有考到一建的本事，方哲还至于混成那个逼样吗？ 当然，伤心的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一本书重读一遍，都会有不同感悟，更何况是重走一遍人生路呢？ 别的不说，这辈子不光要把这个大学给上了，还要好好体验一把大学生活儿。 我倒是要看看，都特么说大学生活好，到底好在哪里！ 随着记忆锚点的锚定，将记忆指针回拨到了2012年对上之后，方哲没有任何排斥心理，就像滴水入海，顺理成章接受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重生这种天大好事都砸脑门上了，那还有啥好说的？ 跟谁有钱了谁还不会花似的！ 哪怕现在方哲一穷二白，但也丝毫不妨碍他的自信空前膨胀。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按方哲昔日工友的玩笑话说，等哪天让自己中上一注彩票，那就是老总来了都得挨俩大逼斗再走！ 这就是身居一线的工友们，真实的精神写照啊！ 而对于现在的方哲而言，这可比一注彩票要爽多了。 确认了时间节点之后，方哲饶有兴致扒拉着手中的滑盖手机。 方哲记得，这手机是自己利用暑假间隙打工挣的钱，搞到的人生中第一台手机，也是自己曾经爱不释手的宝贝。 拨动滑盖接听电话的丝滑快感，就如同剑客归剑入鞘一般，充满了仪式感。 闲着没事一天也得滑个几十次，不然浑身难受！ 手机屏幕上方还有手机的品牌名称。 索尼爱立信！ 索尼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或许并不陌生，但是索爱，估计有些人都没听说过，乍一听像极了杂牌机。 因为后来，在索尼斥巨资将爱立信手中的股份收购之后，爱立信这个后缀也随之被剔除，更广为人知的索尼将索爱彻底取代。 索爱也就成了时代的眼泪，消失在了市场上。 毕竟，智能机时代的到来，注定了一台不能“切水果”的手机，是没有灵魂的！ 大人，时代变了。 虽说2012年已经是智能机开始大行其道的时代，但是对于囊中羞涩的学生党来说，智能手机依旧还是高不可攀的。 至于说当下引领时代潮流的弄潮儿爱疯？在这会儿更是地位超然的存在，是直接与器官划分等号的“奢侈品”。 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的“肾机”事件，才刚过去没多久，尽管这件事影响十分恶劣，但是也从某种程度上，直接奠定了“肾机”在普罗大众心目中独一档的地位。 哪怕过去十几年之久，依旧是历久弥新，新款手机一旦发布，必然会有人提及此事。 当然，后来大家也学聪明了，比起竭泽而渔，可持续发展战略才是王道。 毕竟人只有两颗肾，但子子孙孙是无穷尽的啊！ 要不然说知识改变命运呢！毕竟这玩意儿也有高学历门槛…… 只不过对于现在的方哲来说，哪怕是眼下最时髦的苹果4s，也跟手里的滑盖手机无异，都是古董罢了。 划拉了几下就随手放回裤兜里，双手往后一撑，再昂贵的手机，也不如眼前这失而复得的美景来得痛快。 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只不过全场除了方哲之外，没人在意眼下这一刻，只是庆幸高考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大喊一声解放了！ 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压抑许久的学生，迫切的想要宣泄心中的压力，于是便有了这一场高考后的海边烧烤。 而对于刚刚完成人生一场大考的孩子们，就这么点小愿望，家长们自然也是慷慨解囊表示大力支持。 就着海风吃烧烤，饱暖之后思淫欲，话题自然而然就往未来发散。 “诶，你们上大学之后想干嘛？”一个方哲已经记不清名字的少女主动挑起了话题。 想啊，当然想！ 方哲在内心嘀咕到，当初年少懵懂，没有珍惜，等下了工地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再想有这等好事，那都已经是明码标价的事情了。 卧槽，方哲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2012年这会儿，廣东还没有变成广丨东呢！ 想当初在大学宿舍里，共同观摩神作一路向西时的震撼，只是还没等鼓足勇气前去圣地朝圣，就惊闻远方传来了圣地被秋风扫落叶的噩耗…… 彼时更是在互联网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这一事件在男生群体中的影响力，估摸着也就仅次于一款播放软件被关闭的事情了。 那一天，就像西方失去了耶路撒冷一般，廣东自此成为了广丨东！ 但是现在，一切还为时不晚，这人生动力不就一下子有了么！ 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搭上时代末班车，去圣地朝圣…… 没有别的意思，方哲就只是单纯想要开开眼界。 而刨除方哲这些不可言说的理想之外，关于理想的讨论还在继续。 “我啊，我想学医，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当个医生！” 这话一出，顿时听取蛙声一片，极大满足了说话者的虚荣心，唯有方哲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你最好只是随便说说，要不然的话…… 方哲只能够对其崇高的人生追求致以最高敬意。 而眼看有人开了个好头，不少人都跃跃欲试，开始踊跃发言，一时间吹的可谓是天花乱坠。 一时间一众学生都沉溺于这种描绘宏伟蓝图的快感之中。 “诶，方哲你呢，别光听别人讲，你也说说呗。” 还是方哲旁边的那位黝黑少年，用肩膀撞了一下他，主动起哄道。 这会儿已经完全融入的方哲，自然对其不陌生，这人正是他高中时代的死党，以后还会一起上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的共患难兄弟。 陆垚森！ 别看他现在瘦不拉几，又黑不溜秋的，但是人家未来混的可比方哲要好太多了。 第三章 你选啥 这骚包叫黄昌杰，是个富二代，别看现在说的冠冕堂皇，但方哲可是清楚记得这货上了大学之后是什么德性。 毕竟他是这帮同学里头，唯一一个上了大学之后没多久就退学的，这事儿一度闹得沸沸扬扬，至少他们这帮同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据说黄昌杰上了大学之后没多久，就彻底放飞自我，仗着家里有几个钱没少嚯嚯小姑娘。 但是后来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家长直接闹到了学校，还找来黄旭东父母讨说法，一度都闹到派出所去了，扬言要告其强奸，让他坐牢。 后来估摸黄旭东父母没少掏钱，经过调解才算是不了了之，只是事情都闹到这种地步，双方自然也没脸再在学校呆下去，双双退学。 再后来听到其他人提及黄昌杰这个名字，已经是若干年后的事情了。 听说后来混得还不错，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不说，还端起了铁饭碗吃起了国家饭。 自然不是因为父母实力强硬，而是大年夜酒驾还撞死了人，实在是造孽！ 虽说黄昌杰未来是个人渣不假，但方哲也不是什么正义凛然之辈，更没有替天行道的本事。 世间不平事那么多，方哲又不是找平器，还能都给平了咋滴？ 只是这一码归一码，不妨碍方哲看到他心里膈应，不怼一句整个念头都不通达了。 “我只是出于好心，毕竟就算是考上大学了，我们也还是学生，学生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黄昌杰这苦口婆心的模样，像极了老妈子，可谓是违和感十足，让不少同学都感到一阵恶寒。 只是这种人往往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嫌，还自我感觉良好。 “我这人有巨物恐惧症……”方哲煞有其事的说道。 在场众人不由一愣，丈二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我害怕大傻逼！” 方哲说完还故意朝远离黄昌杰的方向挪了挪，嫌弃的模样可谓是溢于言表。 “噗嗤……” “哈哈哈！” 如此拐弯抹角的损人方式，放在未来或许有点老套，但放在2012年，那绝对足够新颖。 黄昌杰涨红了脸，半响才憋出这么一句，“你……这人怎么那么没有素质，有话好好说就是了，怎么还骂人呢？” 显然还没放飞自我的黄昌杰，此时攻击力还有些欠缺，软绵绵的话语还不如一句“拿小拳拳捶你胸口”，至少后者可以恶心到人。 “对啊，我就是没有素质，就你清高你了不起，行了吧？那我问你，要是一个亿和清华大学让你选，你选啥？” 方哲一副混不吝的模样，随后又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选择题。 小孩子嘛，都拒绝不了做选择题的诱惑，因为选择题容易给人一种选择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错觉。 只有大人才知道，现实没得选。 尽管一个亿和清华大学乍一听都十分遥远，但恰恰如此才更让人有从中做抉择的冲动。 我有没有一个亿，或者是我能不能上清华，我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那又怎么了？妨碍我做选择题了吗？ 这不，当方哲抛出这么一个选择题的时候，在场的学生不由陷入思考，要是我的话，我会选啥？ 相较于从小到大耳熟能详的考清华还是考北大，这个选择题算得上是推陈出新，也更为现实。 黄昌杰倒是十分警惕，觉得这是方哲给自己挖坑呢，摆明了是想要摆自己一道。 “我选……我选清华！有了清华文凭，未来自然是无可限量，只要肯努力，一个亿也不是赚不到！” “反之，就算有一个亿，也不见得能够考上清华！” 黄昌杰大义凛然的说道，满脸的自信可谓是溢于言表，在他看来，自己这个解题思路绝对是满分了，肯定没有比之更加完美的解法了！ 因此，黄昌杰又立马把这烫手山芋抛了回去，“那你呢？你又会怎么选？” 果然，不出所料，方哲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选清华啦！” 这下可算是让黄昌杰逮到了机会，果断选择反唇相讥。 “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清华妹纸多吗？” 黄昌杰不由得意洋洋，可把我牛逼坏了，叉会腰！小样，还想给我挖坑？ 第四章 倒反天罡 这场同学聚会，在方哲一通插科打诨之下，很快走向了尾声，毕竟时候也不早了。 尽管高考结束，这群准大学生们都迫切想要找个由头放飞自我，将积累已久的压力都一股脑发泄出去。 但父母表示：不，你不想，平时10点的门禁，宽恕到11点半就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要是不准时回家，后果自负！ 笑死，别说是十八岁了，哪怕是到了二三十岁，在家里点个外卖该偷偷摸摸，还得偷偷摸摸……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偷着吃会比较香。 虽然只是个别人，但聚会嘛，一旦有人先走，自然而然就散场了。 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方哲和陆垚森自然是结伴而行，来到海滩边上一处停车点，方哲找到了陪伴自己三年的第一辆车，喜德盛自行车。 翻身上车，俩人骑到路边，三三两两的同学聚在公交站牌处等车，其中俏生生的班长沈蔓婷便在其中。 “班长，我们先走了！”陆垚森挥手打了声招呼。 然而沈蔓婷的眼神却一刻都没有在其身上停留，而是越过了他看向一旁的方哲。 还没等她开口搭话，一辆平平无奇的卡罗拉就停在了众人跟前，黄昌杰倚着车窗，单手抓着方向盘的样子格外骚包。 “班长等车呢？要不我送你一程吧，这个点也不好等车。” 沈蔓婷则是不为所动，礼貌婉拒，“不用了，我姐来接我了。” 然而沈蔓婷不买账，有的是其他人买账。 “哇，昌杰你居然会开车？”“要不也送送我呗，我家离得近……”一旁两个小女生叽叽喳喳道，能搭个便车也不错。 虚荣心得到空前满足的黄昌杰顿感轻飘飘，一副来者不拒的模样，“多大点事，大家都是同学，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 说话间眼神还得意洋洋的看向方哲二人，仿佛刚才丢的面子在这一刻尽数找回。 但是黄昌杰显然还不满足，话锋一转说道：“你们俩骑单车来的呀，可惜，本来也想顺道送你们一程的。” 陆垚森有些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差距就摆在眼前。 方哲只觉得有些好笑，有时候这面子吧，还真是有些人凑上来自己丢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方哲慢悠悠掏出手机，不动声色道，“喂，幺幺零吗，我要举报，有人无证驾驶……” “靠！”黄昌杰顿时汗流浃背，哪里还敢接着骚，抛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随后一踩油门一溜烟就跑了。 一旁的两个小女生顿时愣在原地，“我们还没上车呢！”眼神不由哀怨的看向方哲。 “没事，等下让我姐送你们一程。”沈蔓婷连忙出声安抚。 “哈哈哈，这小子今晚遇到方哲你，真是踢到铁板上了，不过你咋知道他没证的？”陆垚森拍手叫好，出了一口恶气，随后好奇问道。 “废话，高三学生哪有时间考驾照！”方哲理所当然的说道。 “走了，回家，班长我们先走了！”方哲随意摆了摆手，就率先踩着单车离去，陆垚森紧随其后。 沈蔓婷眼神亮晶晶望着方哲远去的方向，经过今晚这一遭，脑海中方哲原本的形象被彻底颠覆刷新， 同窗三年，竟然都没有发现方哲还有这一面，固有印象与现实的冲突，一种极大的错位感油然而生，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心生好奇。 还没等其细想，一辆由远及近的白色保时捷卡宴已经映入眼帘，沈蔓婷这才将小九九抛之脑后，挥手示意。 “我姐的车来了，走吧！”沈蔓婷脆生生的说道。 一旁两个小女生面面相觑，眼神中似乎流露出相同的想法，同窗三年，只知道班长家境不错，没想到竟然这么殷实！ 随后又有些跃跃欲试，这可是保时捷耶！ 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错过了卡罗拉，却等来了卡宴，这波赚了。 ………… 方哲和陆垚森一同回到镇上，相约明天网吧不见不散后才分道扬镳。 随后方哲熟稔往小巷一钻，回家的路就像是刻在灵魂深处的记忆一般，完全不需要多加思索。 小巷之中的民居井然有序，巷道纵横交错，有一种独特的秩序美感蕴含其中，这些民居，也是当地引以为傲的文化标志之一。 然而时代洪流呼啸而过，每个人都被裹挟着向上走，建筑自然也不例外，老式民居显然已经无法满足绝大部分人的需求。 因此越来越多的老式民居被推倒重建，一栋又一栋四四方方的自建房拔地而起，虽缺乏美感，但胜在实用。 而方哲家里也没有免俗，早早就推倒了老式民居，盖起了两层自建房。 来到家门前，门前的空地上停着一辆老式125摩托车，看着像是有客人的样子，毕竟方哲记得，自家老爹不开这玩意儿。 方哲只是疑惑了一下，将单车停在一旁，随后就推开半掩着的门。 “爸！妈！我回来了！” “讨债啊，吼那么大声？你爸是老了点，但这个耳朵还没有聋……” 方哲一进门顿感烟雾缭绕，熟悉的烟味扑鼻而来，而客厅里一套简单实木茶桌旁，两个中年男人相对而坐，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则面露愠怒。 这人自然就是方哲的亲爹，方有道。 而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闻言则讪然一笑，似乎有些许不好意思，顺势起身说道。 “老表，既然孩子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刚才说的事情希望老表你尽快安排一下，我也确实是着急，才迫不得已……”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方有道皱着的眉头有着些许不耐，顺手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转了转。 男人也不再二话，转身出门骑上那辆老式125摩托车，车声逐渐远去。 目睹整个过程的方哲，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尤其是自家亲爹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看似是在斥责自己，实则是在含沙射影呢。 如果是十八岁的方哲，估计只会疑惑一下，然后就转头回自己房间去，不会对此上心。 但是对于如今的方哲来说，自家的这点情况，可谓是心知肚明。 方哲大大咧咧在茶桌旁坐下，随口问道。 “爸，叔这是讨债来了？欠多少啊？” 方有道头也没抬，“谁跟你说的？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回你房间去。” 看着老方这幅模样，方哲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方哲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那包软盒牡丹，乍一看跟软中华似的，实际上价格却是天差地别。 方哲熟稔的一抽，不多不少就是两根，散给老方一根，另一根塞到自己嘴里，同时不动声色把半包烟塞到自己口袋。 接着拿起打火机给自己点上，又给老方点上，头也不抬的老方没有察觉异常，反而是顺理成章接过烟。 点完火，打火机方哲也没放过，顺手揣到兜里，这么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没有二十年烟龄都做不到如此优雅。 无他，惟手熟尔。 半响，老方才回过神来，顿时面露不善。 好小子，搁这倒反天罡呢？我看你是皮痒了！ 老方的手十分自然摸向腰间的皮带，为了高考着想，老子已经忍了很久了，如今高考结束，老夫的七匹狼早已饥渴难耐！ 第六章 搞钱不需要犹豫！ 小桌子上，三两剩菜，再来上一盘家中常备的花生米充当下酒菜。 老方提溜两个杯子，本来准备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啤酒来，但是打开冰箱门沉吟了片刻又关上，扭头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五粮液。 “喝白的？” 老方拿着五粮液晃了晃，眉毛一挑。 “我都行，奉陪到底！” 方哲不由精神一震，作为家中一份子，对于这瓶五粮液的家中地位自然是心知肚明。 上辈子还是等到方哲大学毕业之后，老方才舍得掏出这压箱底的宝贝，那一夜爷俩把酒言欢，聊了很多很多…… 没想到这辈子，自己竟然提前四年喝到了这瓶酒，这绝对是重生以来最为意义非凡的一刻。 按未来的话讲，这是不是叫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爸，我来！” 方哲顺手接过五粮液打开，先给老子满上，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爸，这第一杯酒我敬您，感谢您这么多年来为这个家遮风挡雨！” 随后不由分说就是一口闷，这喝酒的派头丝毫不逊色于抽烟的架势。 结果嘛，自然是殊途同归。 方哲拿出三十好几的喝酒架势，但这十八岁的身体哪受得了这种阵仗，当场闹了个大红脸。 儿子都干了，老子自然不甘示弱，老方同样一口闷，随后风轻云淡说了一句。 “以后在外头喝酒，自己有点分寸，饭要一口一口吃，酒也得一口一口喝……” 老方虽然文化程度有限，但是也明白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的道理，男人迟早得学会独当一面。 与其到时候不知深浅跌个大跟头，不如让自己这个做老子的，先探一探自家儿子的酒量。 当然，老方还是有一点小私心的，在他看来方哲有些飘了，都敢顺老子烟了！ 方哲那点小动作，老方自然都看在眼里，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也是出于相同的想法。 不过一码归一码，是时候让他知道，你老子还是你老子了！ 还是那句话，收拾孩子要趁早！ 现在上手嘛，估摸着已经够呛了，以后指不定连喝都喝不过了！ 要不然，老方也不会临时起意，把啤的换成白的。 老方那点小心思，方哲自然是无从知晓，而对于老方的说教，方哲更是没有任何抵触心理，到一定年纪之后才会明白，还有人教也是一种幸福。 到了社会上，想要学点什么，那都得付出沉甸甸的代价。 因此方哲也是十分痛快的点了点头，“爸，我知道了！” 老方不再多言，点到为止，以年轻人的性子，说多了反而还不乐意听，与其废话，不如用酒说话。 成年人的默契，都在酒里！ 借着酒精的由头，能让人把平日里说不出口的话都说出来。 “爸，咱这房子当年借了多少钱来着？”方哲佯装好奇，又故技重施提了一嘴。 刚才不说，不代表在酒桌上不能说。 老方一顿，似笑非笑“问这个干嘛？酒还没喝多少，就管起老子的事情来了？” “哪能啊，这不是想着给自己一点压力嘛，这高考结束了有点不习惯，给自己找个小目标出出力……” 虽然方哲说的嬉皮笑脸，但这事儿他却是实打实记在心上的。 按照咱老中人的话说，这来都来了，总得做点什么不是？ 正所谓无债一身轻，家里这点外债，就让自己来解决吧！ “毛都没长齐，口气倒不小，行啊，那我给你透露个数，差不多二三十万吧……” 方哲认真点了点头，虽然老方没有透露一个准确的数，但方哲多少心里有了个底。 二三十万自然不是一笔小数目，哪怕方哲祭出先天打灰圣体，在工地上大杀四方，那也不是一个暑假能够赚出来的。 当然，工地上赚钱的一些野路子，方哲也知道不少，但是很明显，这个钱也不是他一个十八岁的学生能挣到的。 但是方哲依旧成竹在胸，丝毫不慌，还是那句话，都特么重生了还怕没钱？ 当然，方哲也没有膨胀到想着一个暑假就把这钱挣出来，只是计划先利用暑假这段时间练练手，积累积累搞钱经验。 “你爸现在还干得动，等你大学毕业了再想着为家里分担也不迟……”老方又补了一句。 虽然喝了点酒，但是老方也不至于醉到已经失去理智的地步，更不可能指望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娃儿挣钱。 不过既然儿子问了，适当透露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让他对自家家底心里有个数。 权当是自己这个当老子的，敲打敲打小子，而这么一个小插曲，也没有在酒桌上掀起多大波澜。 而方哲虽然在灵魂上是久经沙场不假，但是架不住这十八岁的身体拖了后腿，再加上这高度白酒终究不是啤酒，这后劲还是有的。 因此没多久酒劲一上头，方哲直接就一头栽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老方嘬着酒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这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随后摇了摇头，得意洋洋准备将儿子抬回去。 “诶，这臭小子还真沉，再过几年老子都抬不动咯……”将胳膊架到肩膀上，老方自顾自念叨道。 隐约间，老方似乎听到方哲这小子嘴里嘀咕着什么。 “爸……这次我一定，一定让你骄傲……” ……… 次日，日上三竿，睡了个囫囵觉的方哲在自己房间醒来。 哪怕宿醉醒来，方哲依旧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的绝佳状态，浑身上下都有一股使不完的蛮劲一般。 “特么的，年轻真爽！”方哲发出由衷的感慨。 方哲哼着小曲走进了卫生间，望着镜子里那张年轻了十几岁，朝气蓬勃的脸庞，这还是方哲第一次如此直观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炯炯有神的双眼里还有光芒闪烁，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还没变得圆润，精气神十足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副还未经受任何社会毒打的崭新样貌！ “老子十八岁的时候酱紫帅？竟然还有马甲线！” 相较于未来三十好几那副久经沙场，早已经是战痕累累的身躯，如今这一副崭新出厂的躯壳，属实是让方哲爱不释手。 实际上方哲的本钱也确实不差，一米八出头的身板加上一百四十斤左右的体重，可谓是风华正茂！ 不是老子帅，是老子的十八岁嘎嘎帅！ 只是在能够将这份本钱发挥最大作用的校园时光里，方哲没有好好珍惜，等到价值流失时再后悔，显然已经为时已晚。 随着时光荏苒，这份本钱也被掩盖在了脂肪和沙土之中，再也无人问津。 这一次，方哲绝不会让这种错位再次重蹈覆辙，在该干的时候就应该埋头猛干！ 这，就是我们土木人的精神。 欣赏了半响镜子里自己这幅崭新宝具，尤其是那昂首望天，尽显不屈的方天画戟，更是让方哲豪气万丈，霎那间仿佛化身人中吕布，手握戟把，立下豪言以此明志。 “上辈子让你受委屈了，这辈子老子带你吃香喝辣的！” 洗漱一番，方哲精神抖擞下了楼，楼下空无一人，二老不是闲人，这个点自然早就去上班了。 不过方哲老马识途，摸到餐桌上，望着那一锅粥，还有给自己预留的两大配粥圣品，咸菜炒猪肉和豆酱炒麻叶，已然是心满意足。 这或许就是老母亲无言的爱吧！ 方哲也真是饿极了，一股脑炫了三大碗粥才恋恋不舍放下碗。 “爽啊！还得是家里这碗粥解乏！” 后来的方哲，虽然跟随工地迁徙，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也吃了不少地方美食，但唯有家乡这碗粥，才是他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方哲！！！” 方哲刚顺手把碗洗干净，就听到外头陆垚森的叫唤。 有多少年没有体验过这种，有人在外头扯着嗓子喊你出来玩的戏码了？ 反倒是那种在里头喊你进来玩的戏码，方哲比较熟悉。 当然，倒也不是说方哲一个朋友没有，只是后来有了智能手机，大家都习惯用弹语音通话的方式罢了。 因此，为了重温这份感受，方哲特地等陆垚森多喊几声，年轻人果然就是中气十足！ 半响，方哲才慢吞吞通过窗户探头，还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都几点了还在睡觉，你是猪啊，快点，一会儿网吧没机子了！”陆垚森坐在一辆雅马哈摩托上，一脸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等我，马上！” 方哲拿上钥匙就直接出了门，熟练锁好。 “卧槽，你这也太快了吧？简直是快男！”陆垚森调侃道。 “靠北啦，林北十九公分不含头，坐后边去，我怕顶到你。” 方哲老家是潮汕地区，而潮汕话又属于闽南语系，因此对闽南话自然是本当上手。 方哲向来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万一出车祸，摩托车后座死亡率可是最高的…… 虽说方哲打定了要浪起来的主意，但该稳健的时候还得稳，稳不是怂，是为了更好的浪。 至于陆垚森这个至爱亲朋，手足兄弟，死道友不死贫道嘛，汝妻儿吾自养之！ “快快快，阳光网吧！”陆垚森乖巧让出驾驶座，一脸猴急。 方哲也不由有些期待了起来，倒也不是对上网这件事，而是这会儿，方哲的搞钱欲望空前高涨！ 还是那句话，搞钱这件事就跟涩涩一样，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纠结，更不需要犹豫！ 谈恋爱烧钱不说对象还会跑，但是搞钱不会，搞钱是能力的象征，是社会的认可，更是精神境界的升华，只管搞钱，其余的交给时间！ 这个道理，以前方哲只恨自己明白的晚，蹉跎了岁月，现在，干就完事了！ 第七章 搞钱的思路 2012年的网吧，还是三亿鼠标梦想的天下，唯一能够与其分庭抗礼的，还得是三千万勇士。 至于未来独占鳌头的英雄联盟，此时登陆国内市场尚且不足一年，还没有形成独断万古的气候。 估摸着还得等到we拿到第一个世界冠军之后，才会真正开始起风，对此方哲也没有多少深入了解。 只不过大学四年里，没少在峡谷跟朋友开黑，才对这款游戏有点印象，只不过后来下了工地，真正有机会在电脑上玩游戏的机会，也就少之又少了。 反倒是不如随时随地，打开手机爽一把的手游来的便捷，王者荣耀，启动！ 至于再到后来，连手游都玩不动了，也就自然而然倒向了只需要拇指滑动，就能够带来快感的短视频…… 至于什么短视频的危害，显然已经不是在工地上筋疲力尽的方哲会在意的问题了。 是俗是雅，方哲已经不想分清了，方哲只想要刺激，更多的刺激，以此证明自己还活着。 而回到2012年的网络条件下，尽管内容相对“原始”，但是久违的新鲜感反倒是让方哲倍感新奇。 尤其是这会儿微信虽然已经有了，但是同样也还没有从QQ手里接过社交领域的龙头棍，因此眼下QQ无疑还是主流。 “方哲，你昨晚都没有看班级群吗？那些女的可没少提起你……”陆垚森有些羡慕嫉妒恨的说道。 “没有，昨晚倒头就睡，哪有空看群呀。”方哲随意说道，随手登上了自己的QQ，自己这玩意儿一直都是一个密码，倒也不至于忘记。 没成想账号一登，就弹出了不少信息，除了班级群之外，还有好几个私聊窗口，无一例外都是班上的小姑娘。 看来，昨晚的自己，属实是撩动了不少小姑娘那颗萌动的春心呀。 对此，方哲内心没有任何波澜，虽然身体上是十八岁，但灵魂好歹也是在工地上饱经风霜历练过的，早已是百炼成钢！ 最重要的是，这种含苞待放的小姑娘，属于是见世面的时候碰到，都得看一眼身份证才放心！ 实在是过于涩嘴，反正方哲是下不去嘴。 虽然说十八岁卜卜脆不假，但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啊！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等到了大学，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届时再浪也不迟，还是搞钱要紧！ “卧槽，居然还主动私聊，班长也就算了，竟然连曲筱筱那个眼镜妹都会主动……”陆垚森酸溜溜的说道。 “人家只是近视，又不是瞎，看上我不是很正常？”方哲随意说道，当然他一个也没打算回。 还是那句话，方哲嫌涩嘴，最重要的一点是，方哲是一个富有探险精神的人，哪怕见世面都不会点重复的号，更何况…… 正所谓，吾生有涯，而知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 人生苦短，自然是要多多尝鲜才是，更何况是重走人生一遭呢？ “靠，果然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来来来，运输船虐你一把。”陆垚森气不过，就想从游戏里找回点平衡。 “年少遇上太过惊艳的人也是一种遗憾，不怪你，玩去吧。” 虽然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但这点甜头方哲可没打算给，主要是游戏这点阈值，实在是让方哲提不起兴致。 相反，方哲津津有味的重温了一番自己QQ上的诸多经典语录，这种羞耻感简直令人格外上头。 像极了将下水道里的老鼠被揪到太阳底下暴晒，简直是一次酣畅淋漓的体验！ 怪不得自己未来会一股脑把这些记录都删的一干二净，简直不要太羞耻。 只是再一次回顾，方哲没有做出相同的选择，毕竟他已不再需要通过否定自己的过去来证明自己的成长。 这一次，他要逆转未来！ 方哲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想办法找出一条搞钱的路子，于是方哲开始发挥自己的信息检索能力，企图在互联网上浪里淘金。 在方哲看来，哪怕一个人再怎么一无是处，只要重生了都不会缺搞钱的路子。 大富大贵或许还有点难度，但只要随随便便按部就班，捞个小富则安肯定是没问题的。 毕竟远的不谈，就两年后的那场世界杯，哪怕是一个连梅西和C罗都不认识的球盲，多半都听说过德国7-1巴西的那场旷世对决。 你就给我闭着眼睛下注，也能轻轻松松站着把钱给挣了。 要是看不上这世界杯，嫌弃这路子太过寒碜，那也不是没有其他法子，就往自己身边的圈子里找。 就找那种未来会大富大贵的潜力股，天天请他吃饭洗脚，像这种义父行径，试问哪个男生顶得住？ 要是遇上真性情的，指不定便是纳头就拜。 “公若不弃，某愿拜为义父！” 届时只需要稍加引导，让其走上其原本就应该走的道路，那还不是轻轻松松躺着赚钱！ 届时不光能挣到钱，还有一种养成的快感，介叫嘛呀？ 天使投资人！ 这种手段，还是方哲从一本烂俗的重生小说里看到的，不知道叫什么世界杯来着。 当时方哲还对这些手段嗤之以鼻，心想要是换我重生，我绝对能够做的更好。 没想到这好事还真落自己头上了！ 这下真是我上我也行了，只是没多久，方哲才意识到什么叫做理想总是丰满的，而现实却格外抽象。 世界杯嘛他自然不陌生，上大学那会儿就没少听宿舍里的哥们吹嘘，7-1这种惊世骇俗的比分更是刻烟入肺，想忘都忘不了。 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自己是未来战士不假，但也没有办法从两年后的提款机里提款不是？ 至于这第二条…… 方哲不由看向一旁全神贯注盯着电脑屏幕，正操作着人物在生化金字塔里跑酷的陆垚森。 “嘿嘿，抓我啊笨蛋，摸不着摸不着，略略略……” 似乎是察觉到了方哲的眼神关注，过于想要炫技的陆垚森不禁道心动摇，一个不慎就掉入了魔爪之中。 顿时略显尴尬，装作无事发生的回过头来疑惑道。 “方哲，怎么了？” 清澈的眼神之中，还夹杂着一丝不谙世事的愚蠢。 “没事，你玩吧。” 陆垚森也不疑有他，“哦”了一声，正好下一局开始了，转头又投入到战斗里去。 方哲摇了摇头，这人啊，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不过借助网络的初步了解，方哲也不是一无所获，基本上还是摸索出了几个搞钱的方向，最起码是不用走老路，去工地上大杀四方了。 第一，毫无疑问自然还得是电商，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这搞钱自然是离不开一个商字。 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华南沿海一带的经商风气之鼎盛，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历史高度之上。 在这种耳濡目染的环境之中长大，方哲虽然没有什么实操经验，但好歹对于商业也有一点了解。 如同人类利用能源的本质，其实是烧开水这句话糙理不糙的话一般，商业的本质，一言以蔽之也不外乎是“信息差”这三个字。 抓住信息差，无论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只要能够将其多余价值收入囊中，就能轻松实现获利。 然而知易行难，如何执行到位，无疑才是搞钱的关键要素。 这一点，在工地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方哲深以为然。 图纸画的再漂亮，那不还得我们打灰的上吗？ 只是打灰的再努力，终究挣不过这帮画图纸的。 艹，我怎么就跟工地过不去了？方哲内心骂骂咧咧。 尽管如此，方哲依旧是信心不减，如今自己手里握着的这张图纸，比他见过的任何图纸都要值钱，也更加绚烂夺目！ 就是这饭得一口一口吃，高楼大厦也非一日之功。 还得咱手持方天画戟慢慢凿啊！ 而这凿着凿着，还真让方哲凿出个灵光一闪的路子来。 嘿，这个还真有搞头！ 第八章 得天独厚的条件 很多行业在诞生之初，那都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蓝海，在这种阶段想要吃到蛋糕，往往并不需要过高的专业能力，更不需要你本钱雄厚。 只要一个胆字！ 正所谓，撑死胆大，饿死胆小，当年你还在观望阶段的时候，胆子大的人已经率先进场跑马圈地。 等到别人大快朵颐吃着蛋糕，你再后知后觉的选择进场，自然是狼多肉少，这个时候才是比拼各种专业能力和本钱的时候。 在不断拼刺刀之下，这蓝海自然而然就成了一片红海。 而这时候，率先进场的人要么早已经成功套现上岸，隔岸观火，要么就是积累足够本钱，悠哉悠哉作壁上观。 好在这种时代机遇，往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在机遇面前人人平等，哪怕拥有再多的资源，也只不过是比普通人拥有更多的试错成本。 唯一的共同点，或许是无论普通人还是有钱人，当把握住机遇的时候，都只会选择闷声发大财！ 没有人会傻到将能吃到肉的机会拿出来分享，等到真正拿出来的时候，多半已经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了。 饶是如此，他们也不会放弃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的机会，装逼也好，贩卖所谓的成功经验也罢，总之就是再废物利用一番，最后再收割一波。 创业的尽头是卖课，投资的尽头嘛……是庞氏骗局。 而说来也巧，方哲还真就从昔日工友的吹嘘之中，了解过一个昔日里绝对称得上暴利的行业。 那就是刷单！ 任何行业诞生之初，都必然经历过一个野蛮生长的阶段，在秩序没有彻底建立之前，有利可图的机会简直不要太多！ 其中，刷单便是表面上蓬勃发展的电子商务所衍生出来的，一个尚处于灰色地带的暴利行业！ 也是在这一个时间节点上，方哲所知道为数不多只要靠胆大心细，有手就行的搞钱行当！ 截止到2012年，电子商务在中华大地已经走过了十五个年头，整个行业依托于互联网从无到有，早已经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市场体量之大，更是催生出了数之不尽的需求。 只要有需求，就会有人提供服务，供需关系成立，市场自然随之诞生。 而相较于台前节节攀升，竞争日渐激烈的电商，背面所滋生的庞大产业链，往往更容易被人所忽略。 在2012年这个时间上，网购这种购物方式已经有了一定的大众基础，并且相应的配套硬件也得到进一步完善，诸如网络支付，还有快递等。 但是，相较于智能手机全面普及，移动电商遍地开花的盛世，又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从其中一个有一定参考价值的数据就可见一斑，那就是双十一成交额。 从2009年开始的0.52亿，再到2011年的33.6亿，虽然三年间膨胀六十四倍有余的交易规模已然相当可观，增速也足以让人管中窥豹，对行业前景充满信心。 但是在这一点上，身为未来战士的方哲，可是亲眼见证过这个“泡沫”到底会被吹到多大！ 最关键的是，在吹泡沫的这个大放水过程里，隐藏在水面下还有一片不为人知的战场，那就是刷单的较量！ 眼看着双十一这块蛋糕越来越大，瓜分蛋糕的人越来越多，在有利可图的前提之下，自然会有人想尽办法去抢夺蛋糕。 而从平台的信誉机制诞生那一刻开始，其实早就注定了这一行业诞生的必然结果。 偌大的平台，就像一个反过来的“黑暗森林”一般，你如果不折腾出点动静来吸引注意力，消费者连看都看不到你，更别提为你买单了。 率先进场跑马圈地的玩家，吃到了时代发展红利自然是高枕无忧，但是后来者要如何追赶上前者的脚步呢？ 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在互联网时代早已轰然倒塌，平台信誉机制更是让后来者陷入了一种死循环之中。 没有信誉，消费者不买单，消费者不买单，自然就没有信誉。 那么如何打破这个死循环呢？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刷！ 刷的越多，信誉就越亮眼，消费者看到了才更加愿意掏钱，数据上去了，平台的资源也会向你倾斜，周而复始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你付出的越多，不一定能够得到越多，但你要是不付出，那就肯定一无所获。 哪怕平台明面上再三严厉禁止，也只不过是让这场猫鼠游戏的难度一再升级，将不够机灵的老鼠清扫出场罢了。 信誉机制的死循环，注定了市场需求的必然存在，同时也抬高了后来者的准入门槛。 为了解决这个死循环，需求随之诞生，有能力解决需求的人闻讯而来，交易成立，市场随之应运而生！ 而不同于未来，刷单早已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更有相关法条进行制约，历经多个版本的削弱，最终逐渐淡出历史舞台。 但是在眼下，尚且大有可为！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门槛不高，成本低廉，也就操作上具备一定难度，但是回报却是相当可观，用一本万利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当然，还是那句话，知易行难，对于没有任何实操经验的方哲来说，最大的难关，还是如何付诸实践。 有时候哪怕机会就摆在你眼前，你也有可能因为跨不过心里那道槛而错失良机。 然而这个问题，对于方哲来说打小就不成问题，毕竟他的手机还是靠自己打暑假工挣来的！ 这孩子，打小就务实！ 不是说劳动最光荣嘛，那怎么都是工作，还分高低贵贱捏？ 捋清楚思绪之后，方哲顿时精神抖擞，开始付诸实践。 虽然昔日工友吹嘘之时，并没有如同图纸那般详细的将细节一一呈现，但是并不妨碍方哲抽丝剥茧进行复盘。 首先是找到有刷单需求的上家，想办法从他们手中拿下订单。 其次，就是找到能够解决需求的下家，将需求外包给下家，自己利用信息差，从中赚取差价从而牟利。 毫无疑问，这就是最为简单粗暴的商业逻辑，放之四海而皆准。 而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既不是上家，也不是下家，而是掌握信息差，能够打通上下游的人才是关键！ 显然，方哲想要做的，恰恰便是扮演这个关键角色。 至于凭什么？ 除了方哲确实掌握了这一份关键的信息差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对他来说，寻找上家这个问题，天然就不存在任何困难！ 自打改革开放的春风席卷大地之后，在华南沿海地区，工厂就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进而自然而然催生出了不少具有代表性的地方支柱产业！ 这些产业的存在便是天然的需求，其他地方暂且不提，光是方哲的老家谷镇，就足够让方哲去解决的了。 而对于从小长大的故土，相信每个人都能够对其娓娓道来。 方哲自然也不例外，哪怕后来的方哲远走他乡，一年到头都不见得回一次老家，但是也总能从亲朋好友口中得知家乡发展的大致情况。 作为在未来入选了全国千强镇的谷镇，自然是拥有着一定的工业底蕴，其中值得一提的，无疑便是两大支柱型产业。 其一就是内衣，从1982年成立第一家内衣工厂开始，谷镇就在内衣这条赛道上一条路走到黑。 用二十余年的发展，换来全国最大针织内衣生产基地之一的美名，同时还斩获“全国针织内衣名镇”这一称号。 光是一个小镇，就拥有大大小小上千家内衣工厂，巅峰时期的内衣产量，更是号称占据了全国内衣市场一半以上的份额。 如此规模庞大的产业链，自然而然催生出了一系列配套措施，同时庞大的需求更是吸引了数以万计的外来务工人员。 大量外来务工人员的衣食住行，又进一步带动周边的产业发展，让整座小镇的经济随之腾飞，成就了不知凡几的造富神话！ 除了内衣之外，另一个规模不小的支柱型产业就是耳机！ 或许规模上没有达到内衣的高度，但同样是不容小觑的产业，除此之外，还有文具等不值一提的产业，就不再一一赘述。 而在经过二十余年的高速开发之后，传统赛道早已经拥挤不堪，成为彻头彻尾的一片红海，后来者挤破头都挤不进去，更别提竞争了。 同样的，在原先赛道上吃足发展红利的人，也会迫切需要寻找新的增长点来进一步满足自身日益膨胀的需求。 于是，自然而然就会有人开始探索新的赛道，而电商，无疑便是这个答案。 而这，就是潜在的市场需求，也是方哲得天独厚的地利！ 这也是方哲之所以会想到这一条搞钱路子的缘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至于要问为什么当年方哲背靠着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还选择背井离乡这条路子。 对此只能一言以蔽之。 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 用人话讲，就是特么在本地卷不过那帮厂二代了，只能够选择另辟蹊径，去外地寻找活路了。 只是去了外地，依旧没有混出名堂罢了。 不过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该轮到老子了！ 厂二代们坐拥父辈打拼下来的本钱作为支撑，有着足够的试错成本，哪怕创业失败，大不了回家老老实实继承家产。 而如今，方哲同样有着独一无二的本钱作为支撑，干就完事了，大不了等到两年后的世界杯，哥们还是一条好汉！ 底气十足的方哲可谓是空前自信，于是开始在电脑上，为自己的搞钱大业做铺垫。 第九章 走不走？ 方哲曾经听说过，牛逼的大佬哪怕两手空空，也能凭借超然的手段空手套白狼，实现平地起高楼的伟业。 甚至仅凭一份ppt，就能够博得投资人的青睐，从而轻松拿到一大笔投资。 这种本事，方哲自然是自愧不如，大佬就是大佬，人家可不需要重生，照样能够做到呼风唤雨。 但是嘛，在照猫画虎，做做样子这一块上，方哲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发言权的。 毕竟咱在工地上，还真就是干这个的！ 首先，既然要想办法从上家手中接单，自然得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刷单公会才行，哪怕是一个空壳子，也得是个漂漂亮亮的空壳子。 而一般为了稳定使用和方便管理，这类刷单公会都会选择依托于一些即时通讯软件上。 其中，以各类语音软件尤为合适，相较于QQ群聊等偏向于扁平化的组织架构，语音软件自带的马甲系统，能极大方便频道拥有者进行管理。 而有人可能不知道，未来掀起了全民直播的时代浪潮，同样起源于此。 只不过眼下受限于有限的网络基础条件，相较于未来，这会儿的直播还处于萌芽阶段。 虽然不及未来百花齐放的盛况，但是在有利可图的前提下，平台也早已经将其推上了商业化进程。 其中，在未来被普罗大众所熟悉的打赏礼物系统，不光早就出现了，就连以此为生的才艺主播，还有主播背后的公会等，也早已经有了相应的雏形。 在利益驱使之下，这会儿平台上可谓是百家争鸣，无论是主播还是公会，为了留住用户，那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毕竟，有人的地方永远就有江湖。 不过嘛，方哲志不在此，他不是来横插一脚分蛋糕的，而是借贵宝地行个方便罢了。 而在这种语音平台上，拥有一个朗朗上口，能让用户轻易记住的靓号频道，那绝对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毕竟光是一个靓号频道就已经价值不菲，传闻个别像888、666等靓号更是卖出过百万高价。 当然，对此方哲自然是无能为力，有的话自然是可以轻松获得他人的信任…… 但要是没有也无碍，只不过是需要多费一些口舌罢了。 方哲随手注册了一个频道，随后就开始大刀阔斧设计自己的公会框架。 诸如【刷单大厅】【贵宾接待处】等公会必备的子频道称呼一一脱颖而出。 为此，方哲还不止一次跑到各大热门公会里取经，照猫画虎尽可能把框架搭建起来。 哪怕一切都只是一个空架子，但是在方哲忙活了半响之后，看起来至少是有模有样了。 框架有了，剩下的自然是往里填充细节了。 “方哲，你这是在干嘛？” 一旁的陆垚森抽空看了一眼，一脸疑问。 “这不是暑假到了吗？我准备趁这个时候想办法挣点零花钱！” 方哲也没有藏着掖着，信心十足的说道，毕竟创业这码事，可谓是独木难支，自然是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才行。 而陆垚森，可不就是摆在眼前的免费劳动力嘛！ 陆垚森对此一无所知，反倒是精神一振，“有这种好事可别忘了兄弟！” 潜意识里，陆垚森压根就没有怀疑过方哲能挣钱这件事情，只是下意识想要与其共进退。 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光是义气两个字，就足以让他们跟着一起犯蠢了。 “放心，就算你不说，以咱俩的交情，赚钱这种好事我也绝不可能落下你。” 尽管八字还没有一撇，但是也丝毫不妨碍方哲进行忽悠了，毕竟不会画饼的创业者不是好老板，这可是创业基本功。 “咱哥俩暑假一起挣大钱！然后再开开心心去上大学，泡学姐！” 三言两语之间，陆垚森已经像打了鸡血一般激情澎湃。 年轻真好……忽悠！方哲再次在心中有感而发。 当然，方哲的搞钱大计自然没有这么简单，这仅仅只是准备工作的第一步罢了。 哪怕掌握了信息差，搞钱这件事情也从来都不是脑子一热，一拍脑门就能轻轻松松提款的。 而在同昔日工友的吹嘘聊天之中，方哲无意中也知道了不少行业的骚操作。 这类骚操作，往往都是经过时间验证的前人智慧，也是整个行业发展过程中的缩影。 往往只有等到尘埃落定之时，才会沦为饭后茶余的谈资，进而被人所知晓，同时扼腕叹息，如果自己能够早一点知道的话…… 岂不是可以轻松抢占先机，吃尽行业发展红利，轻轻松松站着把钱给挣了？ 只不过显然，这种美好的想法也只能够停留在想象阶段。 但是！如今的方哲终于有了实现这个如果的条件，只是不知道在当下这个时间节点上，“前人”是否已经开始付诸实践。 但就算人家已经走在前头，多半也是处于闷声发大财的阶段，这类骚操作估摸着也是三缄其口的商业机密！ 没有人会傻到把自己赚钱的方法到处吆喝，而到处吆喝的所谓赚钱方法，不外乎都是奔着割韭菜去的。 因此，方哲对此还是有一定信心的，更何况这个行业尚且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蓝海，根本不是三两个人可以一口吞下的。 哪怕是方哲也断然不可能做到，就算是大费周章能做到，方哲也不会去做，毕竟…… 枪打出头鸟呀！尤其是这么一个饱受争议的行业。 因此，方哲只是将其视作赚取第一桶金的跳板罢了。 无论成功与否，方哲都会在适当时候选择收手，果断抽身。 方哲也不贪心，挣够三千万就收手…… 虽然这个行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深陷泥潭和争议之中，甚至有触碰到法律底线的风险存在。 但是现在嘛，自然是法无禁止皆可为。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还没等方哲说话，陆垚森已经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开始毛遂自荐。 “首先呢，我们得先从身边下手，你有没有什么开工厂的亲戚，最好是那种准备在电商上大展宏图的……” “就算没有也不要紧，咱们镇上那么多家企业，咱们就一家一家去问，总能够找到有需求的……” 方哲摸着下巴琢磨道，虽然计划十分美好，但是落实到执行阶段，还是得从土办法开始。 然而听到方哲的话语，陆垚森内心已经开始响起了退堂鼓。 看方哲在电脑上折腾了那么久，还以为是什么可以通过电脑赚钱的高大上法子…… 没想到竟然还要去跑业务？ 要跟人打交道这种事情，可就一下子戳到了陆垚森的短处，以他不善言辞的性格，那怕是要拖方哲后腿了…… 至于丢脸？ 能靠自己双手挣钱，从来都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挣不到钱才丢人，这种自幼灌输的务实理念，可不是方哲的专利。 而是这方土地上，代代相传，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 这兴许也是为什么经商风气会在此间盛行的一大缘故吧。 “没事，到时候我打头阵……你就好好看好好学！”似乎是看出陆垚森的顾虑，方哲拍了拍其肩膀宽慰道。 毕竟眼下的陆垚森，还不像未来那般，经过千锤百炼后早已人情练达…… 这也不禁让方哲油然而生一种养成的微妙感。 想当初，陆垚森曾向自己许诺过，只要方哲愿意跟他干，有他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饿着方哲。 虽然碍于面子，方哲没有答应，但是这份兄弟情还是实打实记在心上的。 而如今角色互换，方哲也默默将这个承诺记在心里，兄弟待我如初，我亦如是。 可惜陆垚森尚且孑然一身，不然方哲都想拍拍胸膛给出“汝妻儿吾自养之”的承诺了。 “咱就当做是上大学之前的一场创业游戏，咱们主业还是学生，相比起进厂打工，这种靠自己创业赚来的钱，岂不是更有成就感？” 为了减轻陆垚森的心理负担，方哲循循善诱道，此情此景，颇有几分当年自己被陆垚森拉去见世面时候的即视感。 “有道理，说起玩游戏我可就不困了！”陆垚森眼睛一亮，内心的胜负欲都被激发了出来。 要是别的什么事情，陆垚森可能没什么自信，但要是说到游戏上，陆垚森绝对是自信满满。 就差来一句，菜就多练，输不起就别玩！ “那我们第一步要怎么做？开工厂的亲戚我倒是没有，但是我们班上肯定有，要不在群里问问？” 这人的积极性一旦被调动起来，做起事情来自然就不一样了，跟赶鸭子上架完全是两码事。 尽管陆垚森依旧不知道他们要干点什么，但是男生有时候就是这么单纯。 只要兄弟一句“走不走？”，就会立马选择义无反顾的跟上，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兄弟一起，干什么都开心。 “这个嘛不急，谷镇上别的不好找，工厂可是遍地都是，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资源！咱们先随便找一家练练手！” 方哲大手一挥，仿佛那些工厂都是插标卖首之辈，已经洗干净脖子等着他们去收割一般。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打怪升级也得先从刷第一只小怪开始。 虽说在工地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方哲不敢说自己人情练达，但是这递华子的本事，方哲早已经是熟稔于心。 想到这里，方哲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社会上的那一套人情世故固然好用不假，但是差点忽略了自己目前最大的优势之一， 那就是学生这个身份！ 不得不说，社会对于学生的潜意识包容，绝对是不可忽视的一大试错成本。 同样的事情，成年人做可能是十恶不赦的事情，但要是放在学生身上，换来的往往就是原谅他的结果。 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咳咳，当然顶撞老师这种事情另当别论。 别人16岁还在叫老师，你却已经在让老师叫了，那能一样吗？（滑稽） 而以前拥有过的时候方哲不懂得珍惜，如今重来一次，自然是要好好利用学生的优势才是。 给自己上了双重心理保险之后，方哲可谓是毫无心理负担。 连重生这种好事都砸自己头上了，要是自己还把握不住机会，那方哲就彻底心服口服。 老老实实等到两年后的世界杯再提款，做一个朴实无华的有钱人就是了。 反正自己横竖都不亏，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 那还有啥好说的？干不就完了。 “走！差不多快到工厂的下班时间了，现在去刚好！” 说干就干，方哲把机子一下，起身就走，陆垚森毫不犹豫的紧随其后，斗志昂扬的模样仿佛是要去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第十章 随便挑个练手的 永倩内衣针织厂。 作为谷镇当地最早一批建成的工厂之一，经过十来年的发展壮大，其规模在工厂林立的谷镇也是属于名列前茅的大厂。 无论是从厂房的占地面积，还是厂房门前停着的白色保时捷卡宴和黑色奔驰s系，都能够看出几分端倪。 眼前的工厂，就是方哲选择的第一个练手对象。 而望着偌大的工厂，后座的陆垚森不由艰难咽了一口口水。 “方哲，这就是你说的，随便找一家练手？” “没错，大厂家大业大，订单也大，说不定只要拿下一家，就足够让我们吃整个暑假了呢？” “反正试着谈一谈，谈一下总归是没有成本的。” 当然大厂订单不好拿这种弊端，方哲自然是选择性的忽略，这种时候就没必要灭自己威风了，当务之急就是踏出实践的第一步罢了。 至于成功与否，那都不是关键，毕竟谷镇工厂那么多，这个不行再找下一个，根本不愁没有目标。 哪怕方哲心里也没底，但作为领头人，可以没有钱，但必须要自信！ 创业嘛，甭管理念多么领先，理论多么扎实，最重要还是得付诸实践。 不然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 方哲一拧油门，就大大咧咧往里闯，只不过门口的门卫早就注意他们很久了，毕竟这两个愣头青已经在门口徘徊了有半个小时了。 当然，绝对不是方哲怂了，只是借机给陆垚森做心理建设罢了。 “诶，弟仔，干嘛的？”门房大爷拦住他俩。 “叔，我看门口贴着招工启事，咱厂招暑假工吧？我们俩刚高考完，准备找点事做……”方哲操着一口地道的潮汕话，自然的跟大爷搭话。 下意识摸向口袋，摸到了昨天顺老头子的半包牡丹，但是想了想还是没选择掏烟。 既然想利用学生身份的优势，那还是习惯一下用学生思维办事吧。 人情练达固然是好事，但使用不当也有可能适得其反，尤其是对于还是学生的方哲来说。 一听是本地口音，又是找暑假工的学生，加上看着面嫩，门房大爷一下子就信了大半。 “哦这样呀，高考完就开始找暑假工，真是懂事！你们往里走，那儿有个办公室，找里面的小妹就好了……”随后热情的给他们指明方向。 实际上，对于每天都人来人往的工厂来说，很多时候门房大爷最大的作用，仅仅只是门房需要一个人仅此而已。 光是凭借“招工”两个字，就足以轻轻松松走进谷镇几乎所有工厂的大门，哪怕你把里里外外都转悠个遍，只要你不干坏事，基本上也没多少人会注意你。 “好勒，谢谢叔，我们自己进去问问！”方哲礼貌点头致谢。 随后载着陆垚森光明正大往里开，把摩托车停在了奔驰旁边，随意打量了几眼这辆车。 虽说不如昔日工地老板那路虎看着霸气，但是看着就低调内敛的调性，也确实是别有一番味道。 以前这类豪车，自己除了干看着暗自艳羡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豪车这玩意儿，除了生下来就有之外，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很难拥有。 但是现在？ 看不上看不上，根本看不上！白送给我都不…… 咳咳，这个嘛还是得考虑下的。 方哲带头，闲庭漫步走进大门，丝毫没有半点对陌生环境的畏惧，反倒是跟在一旁的陆垚森显得有些畏手畏脚。 大门右边就是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划分为好几个区域，有墙上挂着满满当当内衣的样品区，也有摆放着一方实木茶桌的接待区，剩下的才是用隔断围起来的办公区域。 此时，一个年轻人正坐在茶桌主位上，全神贯注盯着手中的苹果手机，双手拇指在屏幕上一顿噼里啪啦的摁，外放的钢琴音乐格外响亮。 方哲一听钢琴曲的旋律激昂高亢，节奏明快急促，一下子就认出了这首曲子。 《克罗地亚狂想曲》！ 当然，不是方哲对钢琴曲了解有多深，只不过是对《节奏大师》这款游戏有所涉猎罢了。 方哲依稀记得，在自己鸟枪换大炮，入手了第一台智能手机的时候，他做的第一件事情。 就是立马下载了《水果忍者》和《节奏大师》，一玩就是一下午。 在此之前，只有看别人玩的份，终于轮到自己了，自然是得报复性的玩。 而一看有人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隔端后头顿时冒出一个大姐姐，面露疑惑的询问来意。 “两位小弟弟，你们是……” 方哲收回眼神，看向这位应该是办公室文员的大姐姐，不由内心赞叹。 大厂就是大厂嗷，果然是实力雄厚，连办公室文员都用这么高规格的门面，这哪个客户看了不迷糊啊？ 女子看着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正是粲然绽放的时候，栗子色的披肩长发，略施粉黛的脸庞和一抹朱唇，与眼角的那一颗泪痣相映成趣，很难不让人多看两眼。 身着一件黑色方领的泡泡袖上衣，白皙反光的脖颈上，锁骨清晰可见，一串珍珠项链藏于深不见底的沟壑之中，更是不由让人眼前一亮！ 活脱脱就是一副都市轻熟女的精致打扮，如此一朵鲜花，放在工厂办公室实在是有点浪费。 作为本地人，方哲对谷镇的薪资水准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像办公室文员这类闲职，绝大多数月薪都不高，三千月薪比比皆是，还没有双休！ 这样的条件，显然不可能支撑起眼前女子身上的那种精致感。 因此，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作为本地人，方哲对于老板们的那点龌龊事，更是没少羡慕，恨不得取而代之。 摊牌了，不装了，方哲就是这种人。 不过内心龌龊归龌龊，方哲也并没有其他小心思，好歹也是在日结市场中见过世面的人，谈不上阅女无数，但也不至于看到个女的就迈不动道。 此时方哲的心态，大抵就像是某位醉酒的俄罗斯小哥一般。 “我想要更多身材火辣的靓妹，我想要更多柰子……” “那你觉得女生最重要的特质是什么？” Bgm一响，小哥迷离的双眼瞬间清明，透露出一丝坚定，“灵魂，是灵魂！” “哦，姐姐好，我们是来找暑假工的，顺便想问一问，咱们厂有没有做电商之类的业务……” 方哲收回心思，站在隔断前十分礼貌的问道。 “暑假工是招的，包装和车间都缺人，看你们擅长做什么，我们厂的工价也很合理，至于电商之类的，这个得问我们小老板，这块业务是他在负责的……” 大姐姐打量了一下两人，不疑有他，如实回答道。 随后伸手，纤细修长的手指指向了坐在茶桌主位上的那个年轻人，“喏，就是他。” 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来就碰到正主了？ 据方哲所知，谷镇在寻求产业转型之际，在拥抱电商新事物这一块上，年轻人确实是主力军，无论是厂二代，还是后来居上的年轻翘楚，都在电商方面颇有建树。 尤其是后来百花齐放的移动电商，还有多平台多渠道之间的电商大乱战，别说是上了年纪的老一辈人，哪怕是年轻人都应接不暇。 但是不得不说，电商也确实是未来为数不多能够让后来者实现弯道超车的一条新兴赛道！ 当然，眼下对方哲来说最重要的是，年轻人总归要比老一辈人更容易打交道，也更好……忽悠。 “谢谢姐姐，我们过去问问看。”方哲也顾不上美女大姐姐了，毕竟搞钱才是人生大事，随后径直走向茶桌。 方才在外头还有说有笑的陆垚森，则是全程木讷，无所适从，只能紧跟在方哲屁股后头，还偷摸摸回头看了几眼大姐姐。 这种轻熟女，简直完美符合少年的一切美好遐想，未谙人事的陆垚森更是如此。 而美女大姐姐目送方哲走过去后，就收回好奇的眼神，自顾自坐回电脑前，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罢了。 方哲一坐下，陆垚森老老实实站在其身后，甚至不敢坐在一旁的空位上，方哲看不过去，一把将其拉过来摁在空位上。 俩人刚一坐下，沈一航就匆忙撇了他们一眼，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随后游戏也不玩了，咔哒一声锁屏，随手把手机往桌上一放。 “你好，刚才我听二位是要做暑假工是吧？”一边说话，一边熟稔的煮水冲茶，来者就是客，没什么架子可言。 毕竟物美价廉的暑假工对于流水线工厂来说，绝对是来者不拒的优良工种。 “是的哥，就是想了解一下工价，还有想顺便问一下，咱们厂电商这一块业务做的怎么样？” 进了社会，甭管年纪多大，男的一律叫哥，女的一律叫姐，不一定对，但不会犯错。 当然，在华南沿海一带，还有一个例外，也可以叫“靓仔”或者“靓女”。 对此，方哲自然是本当上手，就像是个自来熟似的，上来就直奔主题，眼神还不着痕迹瞟了一眼桌上的手机。 耳机孔边上没天线，是4s没错了。 “这样子啊，我们永倩厂的工价一直都挺公道的，多劳多得，每个月准时发工资从不拖欠，这一点你在镇上随便打听，至于电商……两位小兄弟也有研究？” 沈一航一边娴熟洗着茶杯，一边说着客套话，只是聊起电商，语气明显上扬了几分，还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方哲。 “研究谈不上，就是觉得电商是未来的大趋势，网购这么便利时髦的购物方式，未来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使用，说不定以后大家人手一台智能手机，都可以直接通过手机网购，甚至直接付钱，这样的话电商市场前景有多大我都不敢想……” “但肯定很赚钱就是了！” 方哲抛砖引玉，侃侃而谈。 “好，说的好！我也是这么觉得，来喝茶……” 沈一航听的连连点头，这番话显然没什么高瞻远瞩可言，头脑稍微活络一点的人都能想到，但从一个年轻学生嘴里说出来，效果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是方哲这番话更是挠到了沈一航的痒处，在这一点上，他一直跟自家老头子有不少分歧。 在老头子眼中，只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经济才是实实在在的，唯有实业才能兴邦！ 至于网络上那些虚头巴脑的，真金白银丢进去换成一堆数据，指不定连水花都溅不起来钱就没了，实在是没有什么搞头。 只不过自家儿子执意要做，那便放手让他去试试，年轻人嘛都这样，开始时踌躇满志，等碰壁了才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而生意嘛，亏多了自然就上手了，等收心了再回家继承工厂也不迟。 反正自家又不是没有这个条件！ 至于沈一航，就跟广大二代的心态如出一辙，穷极一生都想要摆脱父辈的光芒以此证明自己。 “我主要就是想问问，老板目前有没有刷单这方面的需求？”方哲喝了口茶，直言不讳的问道。 第十一章 真真假假 “刷单，什么刷单？” 沈一航闻言不由面露迷茫，仿佛对这两个字十分陌生一般。 原本方哲已经在脑海中演练了多套方案，成竹在胸的准备忽悠…… 没想到对手不按套路出牌，让方哲猝不及防，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郁闷感油然而生。 不过很快，方哲就意识到了，眼下刷单行业的发展，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隐蔽。 不同于未来，刷单不光是人尽皆知，更是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但是现在，就连电商行业都尚且处于蓬勃发展阶段，远远没有达到饱和，更何况是隐藏在其背后的刷单行业呢？ 刹那间方哲心思急转，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份信息差中蕴藏的巨大利益！ 工友诚不欺我！ 既然如此，自己要是不好好利用，岂不是辜负了昔日工友的“苦心”？ 望着眼前的沈一航，方哲不由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哥居然不知道刷单！这么说吧，想必哥对电商平台的信誉体系一定不陌生吧？” 方哲循循善诱的引导道。 “在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电商平台之上，衡量一件商品的好坏，光靠精美的图片显然是不够的，毕竟图片可以作假！” “毕竟一切以实物为准嘛，在这一块上，方便面绝对算得上是祖师爷！” “为了打消消费者的顾虑，建立起对网购的信任，这套评价体系自然应运而生。” “由消费者打分决定的信誉，反过来又能作为消费者网购的参考标准，同时收获了好评的网店，又能得到更多消费者的青睐！” “消费者买到满意的商品，商家赚到了钱，平台得到了发展，可以说电商行业的繁荣，与这一套体系的建立脱不了干系。” “既然图片都可以造假，那信誉就必须是真的吗？” 方哲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一航不由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刷单！ 沈一航没有想到，电商行业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门道！ 身为厂二代，沈一航大学一毕业就直接进了自家工厂，美曰其名历练，但工厂大小事宜根本不需要他经手，一切都有专人负责。 就算有什么事情，那也是跟自家老爷子汇报，自己只有旁听的份儿。 虽然名义上是小老板不假，但实际上，工厂有他没他都照常运转，根本没差。 眼看自己满腔抱负毫无用武之地，沈一航自然不甘心当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代，他要创业！ 当年老爷子小学都没毕业，白手起家打下这么大一片基业，我也行！ 为了证明自己，沈一航将目光投向了蒸蒸日上的电商行业，企图在这里打下自己的一片天。 不过梦想总是丰满的，现实却分外骨感，电商行业的水，比沈一航想象中的还要深。 学费是没少交，前前后后花了几十万不说，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收回成本。 原来，生意也不光是靠砸钱就能够做成的，经此一役，沈一航才明白这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 尽管方哲一番话让沈一航如梦初醒，但好歹是交过几十万学费的人，沈一航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但据我所知，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可是平台明令禁止的，一旦被抓，轻则扣分，重则降权，甚至有被查封的风险，届时岂不是得不偿失？” 沈一航一脸狐疑的问道。 “没错，但既然有市场需求，就一定会有人想尽办法来满足市场需求！ 哪怕平台有监测机制，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然也会有人想出规避的方法来，如果没有金刚钻，我们也揽不了这个瓷器活不是？” “更何况，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道理？” 尽管方哲面容稚嫩，但成竹在胸的语气，还有言之有物，娓娓道来的从容，为他的话平添了几分说服力。 “哦？什么规避方法？”沈一航来了兴致，好奇的问道。 “这个嘛，属于商业机密，不能说。” 方哲也不傻，正所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刷单其中的那些门道，说破了就是再简单不过的操作。 要不然，方哲也不可能光靠昔日工友的吹嘘，就敢在这里卖弄玄虚。 但是现在，这些还属于是前人的智慧结晶，法不可轻传！ “不是，你们不是来找暑假工的嘛？所以你真是学生？” 聊了半天，沈一航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毕竟方哲这一番从容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模样。 “当然，如假包换，我们俩都是昨天才高考完的学生，哥要是不信，回头把准考证给你带来！” 尽管学生身份有学生身份的优势，但同样也有其弊端所在。 光是一句“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就注定方哲想要取信于人没有那么简单。 因此，方哲也没有想过能够轻易完成首杀，纯粹就是随机挑个目标练手罢了。 该说的也都说了，言尽于此，方哲也是适时起身告退。 “我知道哥肯定是心存顾虑的，毕竟一个学生口说无凭，很难让人信服，但我想说，互联网时代满打满算也才发展了十余年……不见得年纪大就一定懂互联网！”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行告退，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回头哥要是愿意给小弟一个表现的机会再联系我！” 这一刻，方哲的自信达到了极致，甚至发挥出足以迷惑他人的效果。 他凭什么这么自信？ 这个疑惑，不光出现在沈一航内心，同时也出现在了一旁的陆垚森心中。 尽管全程插不上话，但丝毫不妨碍目睹了全过程的陆垚森心生疑惑。 不过疑惑归疑惑，陆垚森也没有傻到分不清主次，等事后再问方哲也不迟，毕竟他俩可是一伙的！ 而在沈一航看来，方哲不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反倒像是真的心有倚仗一般。 结合方哲从头到尾的表现，还有学生这层身份，沈一航内心的天平逐渐偏向后者。 尤其是方哲那句“不见得年纪大才懂互联网”更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行，那咱加个QQ吧，回头再聊。” 尽管如此，沈一航也没有着急做决定，而是选择加个联系方式再说。 留了联系方式，此行目的就算是完成了，方哲也没有多做逗留，带着陆垚森转身离去，他还要赶着回家吃饭呢！ 而等到方哲二人离开，沈一航再也按耐不住性子，三两步走到一旁的办公区域，靠在隔断上一脸讨好的问道。 “姐，你也听到了，你觉得靠谱吗？” 要是方哲目睹了这一幕，多半会为自己那点龌龊心思而忏悔，不过没看到自然就不需要了。 沈馥珺撇了一眼自家老弟，没好气道。 “怎么？我弟弟不是一向最有主见的吗？什么时候还要征询我的意见了？” “这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沈一航讪笑道，总不能说他是亏怕了吧？ “这个小弟弟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怯场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个学生，倒真像是正儿八经来谈生意的生意人……” “有意思，不如给他个机会试试深浅，反正你都亏了那么多了，也不差这一点。”沈馥珺面露玩味，毫不留情的补刀道。 是亲姐弟没错了。 “行，我再琢磨琢磨……”沈一航犹自嘀咕道，心里却已经暗暗做了决定。 第十二章 乡愁 就在沈一航沉思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突兀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吃饭啦！” 循声望去，一个俏生生的身影伫立在办公室门口，面容稚嫩却不失清丽，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可爱。 “我们家蔓蔓来啦，来让姐姐抱一下(づ′▽`)づ” 一看自家老妹来了，沈馥珺顿时换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宠溺态度。 说完张开海纳百川的怀抱迎了上去，不由分说将其拥入怀中，深埋其中的沈蔓婷差点没喘过气来。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沈蔓婷挣脱，不满道。 “好好好，我们家蔓蔓已经长大了，那你悄悄跟姐姐说，你在高中谈恋爱了吗？” 沈馥珺俯身，贴在耳边说起悄悄话。 沈蔓婷耳根子发痒，不由脖子一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连忙跑开，娇嗔道：“姐！我们……高中生是不可以谈恋爱的！” “哦？那就是有喜欢的人，刚好高考结束了，暑假还那么长，现在可以谈了。”沈馥珺一本正经的点头。 “姐！！”沈蔓婷闹了个大红脸，又羞又急撒娇道，心跳却没来由漏了半拍，脑海中浮现出一道吊儿郎当的身影，脸上挂着的玩味笑容仿佛还历历在目。 可是从昨晚到现在，这人也不在群里冒泡，消息也不回，不知道干嘛去了，不是都已经放假了吗……沈蔓婷小琼鼻一皱，暗自嘀咕。 “哦～看来是真的有。”眼看自家老妹这么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沈馥珺顿时心中了然，狡黠一笑道。 同时内心的八卦之火不由熊熊燃烧，“有没有照片，让姐姐帮你掌掌眼！” “哪有，老妈叫你们吃饭了！”沈蔓婷矢口否认，随后落荒而逃。 ……… 另一边，直到方哲将摩托开出了工厂大门，陆垚森才怪叫出声。 “不对劲不对劲，你小子真的不对劲！你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 忍了那么久，可真是把陆垚森憋坏了，不过相比之下，还是方才方哲给他制造的震撼更甚。 目睹全过程的陆垚森，对方哲从容不迫，侃侃而谈的模样，实在是记忆深刻，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死党吗？ “嗐，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我不是天才，我只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在了写作上。” “而我，也只不过是把你打游戏的时间，用在了钻研赚钱门路上罢了。” “更何况这才哪到哪呀，八字还没一撇呢，等我真的赚到钱了，你再惊讶也不迟。” 方哲风轻云淡的说道，但是内心的心思却活络了起来。 经此一役，方哲对于刷单行业的现状有了一个准确评估，同时可以明确，自己挑选的方向并没有错。 靠刷单积累第一桶金这件事情，目前看来确实是大有可为！ 心里有底之后，接下来就得一步一步把自己手中这份信息差的价值，榨个一干二净！ “行，反正我也不懂，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陆垚森倒也光棍，既然自己想不明白，那索性就不想了，只要跟着方哲走就是了。 反正暑假闲着也是闲着，权当是哥俩上大学之前的一次消遣。 对此陆垚森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好！等我晚上回去整理一下思路，再给你安排任务，现在，回家，吃饭！” 方哲心里有了底，也不再赘述，一拧摩托油门，摩托车顿时发出一声闷响，瞬间提速。 摩托车快速穿梭在谷镇的大街小巷之间，望着沿途有些早已经成为回忆的景色，又重新浮现在眼前，感觉分外微妙。 十八岁的夏天，夏风迎面吹拂，未来可期，这种感觉实在是惬意，无与伦比的惬意！ 尤其是想到一回到家，就有一桌子热乎乎的饭菜等着自己，方哲更是归心似箭。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有饭吃的时候要珍惜！以后想吃上这么一顿饭，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方哲在内心默念。 谷镇不大，开着摩托车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情就回到了方哲家门前。 大门敞开着，老方坐在客厅老神在在冲着茶，听到动静就往外张望。 “小陆来啦，正好你刘姨在做饭了，晚上留下来吃。”老方面露笑意寒暄道。 以方哲和陆垚森的交情，两家父母自然也不会陌生，平日里就没少打过交道。 “不了方叔，我妈下我的米了，我得回去吃，那我就先走了，方哲咱明天见！” 陆垚森笑着打完招呼，还朝方哲挤眉弄眼了一番后就一溜烟的跑了，内心已经在暗自期待着他们创业大计的展开了。 今天跟着方哲走这一遭，已经是让他大开眼界，更是让他对暑假充满了期待。 毕竟暑假才刚刚开始！ 方哲一进门，父子俩相互点了点头，经过昨晚那一出之后，父子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尔后方哲径直走向厨房，望着那个在灶台前熟悉且忙碌的背影，不禁心里一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妈！我回来了！” “诶，你这孩子，叫那么大声干嘛，快拿碗筷准备吃饭了。”刘晓琴头也不回笑骂道。 “好叻！”方哲应了一声，积极收拾餐桌，摆好碗筷，又帮着端菜，盛饭。 三口之家，三菜一汤，两荤一素，这生活条件算得上是不错的水平，再看菜式。 一道鱼干炒芥兰，一道清蒸海鱼，再加上一盘白斩鸡和紫菜干贝汤，还有必不可少的豆酱蘸料。 这一桌子菜，正是方哲朝思暮想的乡愁！ 正如课文《乡愁》所写，一代人总会有一代人寄托乡愁的方式，可以是一张邮票，也可以是一张照片。 而对于方哲而言，老妈下厨的这一桌子菜，便是天底下独一份的美味！ 等二老都上桌了，方哲迫不及待往嘴里一顿猛塞，竖着大拇指，含糊不清的说道。 “今天的菜也太香了，老妈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这孩子，我看你是饿坏了，吃什么都好吃……慢点吃，别噎着！”刘晓琴面露笑意，嘴上却犹自埋怨道，手上却不含糊，顺手还给方哲盛了一碗汤。 “什么话！就老妈这手艺，出去开个饭店都绰绰有余了，保证那些顾客一吃一个不吱声！” “好呀，胆子肥了都敢拿你老妈逗乐了，一吃一个不吱声那不是死了吗？”刘晓琴没好气道。 “那不能够，那是饭菜太好吃了，只顾着吃饭没空说话！” “那你还贫嘴，吃的都塞不住你的嘴！”刘晓琴白了方哲一眼。 方有道在一旁也不插话，光是看着母子俩打趣，就已经觉得一天工作下来的劳累已经消了大半。 “妈，突然有点馋您亲手炸的虾枣了。”方哲扒拉着碗里的饭，突然说道。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哪有空包虾枣，一天天尽想着吃！”刘晓琴嗔怪道。 虾枣这玩意儿就是当地特色美食之一，取新鲜出炉的腐竹皮，将虾肉，芹菜等香料捣成肉糜包裹其中，呈现长条形，再切成枣状，下锅小火油炸至金黄酥脆即可出锅。 鲜香酥脆，妙不可言。 只是好吃归好吃，但制作上也费时费力，一般家庭只有逢年过节才有那功夫整上一盘，还有那堪称潮汕地区美食地标的红桃粿，亦是如此。 “嘿嘿，就是突然想到，有些馋了。”方哲嘿嘿一笑，埋头吃饭。 刘晓琴没有说话，但已经在心中暗暗合计。 既然孩子想吃，那就改天抽空做一点，正好可以拿去拜一拜老爷，希望老爷保佑，孩子高考能考个好成绩…… “爸，我暑假准备学人家在网上鼓捣电商，现在不都流行搞这个嘛，反正暑假闲着也是闲着，权当是打暑假工了。” 饭桌上，方哲佯装无意提了一嘴，算是给二老心里打个预防针。 “恩，你的时间自己安排，做事自己心里有分寸就行。”老方头也不抬，贯彻自己一贯的育儿理念。 枉费心神空计较，儿孙自有儿孙福。 毕竟孩子大了，以后自己就是想管也管不到了，管得多了还有逆反心理，不如由着他去折腾，说不定还有可能自己闯出点名堂来。 反正自己那瓶压箱底的酒已经喝了，父子俩该掏心窝子说的话也说了，以后的路终究得让孩子自己走。 人教人，说一千道一万也没用，但是事教人，往往一次教训就足够。 “要是需要钱的话说一声，让你妈给你。”方有道又补了一句。 这学东西嘛，总是少不了要交点学费的。 难得孩子有这份心，为人父母自然是能支持一点是一点。 “这孩子，还真是长大了，还知道学人家做生意了，妈支持你！”刘晓琴倍感欣慰。 “暂时还不用，要是需要的话，我一定开口！”方哲嘿嘿一笑道，继续闷头扒饭。 一顿其乐融融的家常饭吃完之后，方哲利索的将碗都给刷了。 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接着完善自己的搞钱大业，要想赚钱，总得做好相应的准备才行。 第十三章 拾人牙慧 在自己房间里忙活了一个晚上，方哲这才满意的欣赏起自己的成果。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不算是方哲的成果，只不过是将自己从昔日工友口中所知晓的那些前人智慧，给总结了出来罢了。 刷单这回事，深究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技术堡垒，主打的就是一套人海战术！ 只有手中有足够的人手，掌握一定数量的账号，才能够将人海战术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而对于想要借此赚钱的方哲来说，所面临的第一个难关，就是解决人手的问题。 尽管今天的牛刀小试，没有如愿以偿拿下第一个目标，但是也丝毫不妨碍方哲做两手准备。 毕竟，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哪怕是泼天富贵撒到你头上，你也得有本事接住才行。 而作为本地人，方哲十分清楚，谷镇这个内衣工厂的庞大市场体量之中，必然蕴含着足够的市场需求亟待解决。 毕竟在不久的未来，电商在谷镇遍地开花的整个过程，方哲也曾亲眼见证。 哪怕没有沈一航，也会有二航三航，完全不需要操心没单可刷。 相反如今无人可用的问题，才是自己当务之急需要解决的！ 得先有人手，才能够谈人海战术，要是没有人手，一切都是白搭。 既然没人，那就找人，编织一张大网，广撒网多捕鱼，只要有利可图，何愁无人可用？ 为此方哲鼓捣了一个晚上，整出了第一套方案，招聘网络兼职！ 相信不少人都曾不止一次听说过兼职刷单能赚钱这码事，却不明所以。 再加上后来反诈宣传铺天盖地，刷单被骗倾家荡产的新闻屡见不鲜。 兼职刷单=诈骗，可谓是深入人心。 尽管如此，刷单被骗的消息依旧没有绝迹，时不时会在大众视野之中冒泡。 由此不难看出，刷单能赚钱这个共识还是有其受众所在的。 只不过这个共识被有心人加以利用，进而才让行业蒙上了一层阴影，再加上相关法条的出台，刷单才彻底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要不是昔日工友的吹嘘，方哲也无从知晓其中的门道，隔行如隔山不外如是。 而之所以兼职刷单那么具有迷惑性，就是因为其几乎没有什么准入门槛可言，要求更是言简意赅。 会网购，有电脑或者手机就行，不限工作时间地点，随时随地都可以刷上一单，多劳多得，报酬现结！ 光是这一连串要求听起来，本身就已经十分具有吸引力了，倘若再辅以一些日入成百上千的收益截图，那无疑是绝杀！ 尤其是对那些对刷单一知半解，同时又迫切需要赚钱的群体，诸如学生党，家庭主妇，上班族等，实在是很难不迷糊。 而事实上，刷单行业在诞生之初，也确实是有过一段红利期。 尤其是平台顾着闷头发展，还没有腾出手来对其多加干预的时候，毫不夸张的说闭着眼睛都能够挣钱。 毕竟，刷出来的数据虽然有水分，但何尝不是平台蒸蒸日上的一部分体现呢？ 因此，在多种因素作用之下，造就了刷单行业的繁荣兴盛，成为一块香饽饽。 而随着越来越多人参与其中瓜分红利，红利被不断摊薄压缩，逐渐变成了一项吃力不讨好的苦力活。 直到有一部分从业者一拍脑袋，寻思累死累活还不如诈骗来钱快…… 咳咳，不过这些都不是方哲需要考虑的，他只不过是将刷单当做赚取第一桶金的跳板罢了。 虽说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但这种时代趋势，也不是一片雪花能做主的不是？ 反正这钱谁挣都是挣，方哲对此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至少他没有打算做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 至于未来，哪还管他未来洪水滔天，法也不溯及既往不是？ 为此，方哲鼓捣出来的招聘要求，也是突出一个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 有手就行，闭着眼睛挣钱，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速来！ 最后再加上一句：有兴趣的亲们加我QQ咨询！ 再将信息排版整合，制作成一张精美的图片，看起来就像是正儿八经的招聘广告一般。 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而除了制作招聘网络兼职的广告之外，方哲还将自己知道的一系列刷单操作流程都给照搬了过来。 虽然都是些拾人牙慧的东西，但是说不定，总结出这一套刷单操作流程的“前人”，都还没有走上这条路呢！ 嘿嘿，对不住了，你只能够活在我的阴影里了！ 方哲将自己知道的这一套刷单操作流程，称之为334流程。 也就是俗称的货比三家，目标店铺浏览3分钟，再与客服砍价交流4条信息，最后下单！ 不难看出，这么一套操作流程的目的，就是尽可能通过模拟真实购物的操作，来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从而尽可能规避平台的监察。 当然，除了这一套操作流程之外，方哲还知道不少骚操作，无一不都是前人与平台斗智斗勇的智慧结晶。 据方哲所知，整个刷单行业规则的发展，基本都建立在与平台监测机制斗智斗勇的基础之上。 简而言之，那就是一代版本一代神。 可谓是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刷单，就是这么一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游戏！ 只不过在2012年这个时间节点上，这一系列超前的操作，显然还不需要方哲将其一一生搬硬套。 毕竟做戏做全套，也意味着刷单成本随之水涨船高，而羊毛始终是出在羊身上的，这个成本自然也会分摊到参与其中的买卖双方头上。 而在当下这个时间点上，说不定就连这么一套334流程，都已经算是超前版本理解了，用来应付当前版本，应该是绰绰有余。 要是有必要的话，自己再进行升级也不迟。 一份网络兼职招聘，一份刷单操作流程，这就是方哲忙活了一晚上，将自己所掌握的一部分信息差总结出来的成果。 接下来，就得考虑如何好好利用这份成果，将其价值最大化！ 看着电脑上自己制作的网络兼职招聘，方哲不由内心一动，学生党？ 自己可不就是学生嘛，岂不是正好对症下药？ 瞅了一眼时间，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是睡觉的时候了，但是对于高考完的学生来说还早。 方哲直接点开自己的班级群，果不其然，可谓是相当热闹！ 第十四章 借鸡生蛋 “你们说2012世界末日是真的吗？” “现在网上都传的有鼻有眼的，说是12月21日那一天全球会陷入彻底黑暗……” “都说空穴不来风，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真期待啊，不知道那一天会发生什么奇异景象！” 方哲一点进班级群，一看到大家讨论的内容，嘴角就不由微微抽动。 自打《2012》这部电影上映之后，关于世界末日的讨论就从未停歇过，劈天盖地的末日论成为饭后茶余的一大谈资。 尤其是随着预言的时间越来越近，这种讨论自然是愈演愈烈。 显然，对于这帮刚结束高考，精力旺盛又无处宣泄的学生们来说，这个话题可谓是正中下怀。 对此，方哲可以负责任的表示，只不过是人家玛雅人过个年，换了个日历而已。 之所以闹得沸沸扬扬的，只不过是为了掩盖1999年那一场地球保卫战造成的影响罢了（滑稽）！ 而看着群里这群精力旺盛的学生，可不就是摆在眼前的现成劳动力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为我所用，大家一起赚钱，岂不是双赢的局面？ 方哲计上心头，把招聘网络兼职的图片又稍微改动了一下，把联系人换成一个新注册的小号。 毕竟人在江湖漂，哪能没小号呢？ 随后又把图片转发给了陆垚森，让他给自己打个配合。 毕竟学生嘛，脸皮都薄，哪怕自己有心带他们赚钱，碍于颜面，他们多半也会不好意思接受…… 所以，自然得换一种迂回的方式才行。 方哲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陆垚森早已等候多时，都不需要方哲多费口舌，不过是三言两语之间，陆垚森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不就是当个捧哏嘛，这还不简单？ 随后，方哲直接把招聘图片往群里一发。 “有同学想要暑假赚点零花钱吗？我找到个网络兼职，还挺容易上手的！” 方哲这话一出，一下子就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尤其是之前大家都在讨论方哲的时候，方哲却一声不吭。 没想到现在一冒泡，竟然是发这玩意，看起来……还是个广告？ “诶？不会是被盗号了吧方哲！” “看着咋不像是什么正经广告呢，网络兼职刷单？” “我看也像是被盗号了，大家小心，网上诈骗的事情可多了！” 一看几个同学的反应，方哲不由倍感欣慰，没想到哥几个的警惕性这么强，很好，很有精神！ “如假包换，就是本人！” “这不是准备在上大学之前先攒点钱嘛，手里要是没钱，专业妹纸再多也白搭呀！” 这话一出，群里的同学顿时想起了昨晚在海边聚会上，方哲一鸣惊人的那句话。 确认过眼神，这么骚肯定错不了！ 瞧瞧人家这执行能力，果然是深思熟虑，不光是说了，还真的做了。 “卧槽，有道理啊！我明天就进厂！” “埋头苦干一百天，大学快乐似神仙！” “要我说方哲你费这个劲干嘛，直接从了我们班长这个小富婆，不就什么都有了嘛？” “对啊对啊，同桌那么久，居然不知道班长是个小富婆，还沾了光过了一把坐保时捷的瘾！” “富婆饿饿(><)” 群里七嘴八舌的炸开了锅，不过显然还是有人动了心，提出了疑问。 好家伙，方哲也没想到班上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个小富婆？ 可惜，方哲这人打小胃口就好，吃不来软饭。 当然，主要是班长这个小富婆实在是太小了，没什么吸引力。 方哲胃口大，保时捷嘛差点意思，要是大g富婆的话……也不是不行！ “方哲，这个靠谱吗？你试过了？” 鱼儿上钩了！ 方哲会心一笑，接着回复。 “当然，亲测有效，大家同学一场，如果不是真的我还能分享出来？” 这时候，陆垚森也知道该自己发力了，果断在后头跟上。 “没错，方哲第一时间就分享给我了，这个公会看起来还挺正规的，而且还不只有刷单一种赚钱方式哦……” 人嘛，难免都有盲从的时候。 尤其是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难以幸免。 毕竟让人类永远保持理智，确实是一种奢望。 而如果只有方哲一个人的单方面说辞，那自然是欠缺说服力的。 如今加上陆垚森的帮腔，还有俩人是铁哥们本就是班上人尽皆知的事实，自然效果就不一样了。 毕竟有赚钱的好事，绝大多数人肯定第一时间都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尔后，方哲又补了一句。 “对了，要是有兴趣了解的同学，记得说是方哲介绍的，这公会得熟人介绍才能进！” 这话一出，不禁勾起了不少同学的好奇心。 好家伙，这是什么香饽饽啊，竟然还得熟人介绍才能进？ 听起来还真是挺正规的，有种不明觉厉的即视感。 “哦？那我去了解一下，正好暑假闲着没事想找点事儿做，又实在是不想进厂。” “好不容易熬到高考结束，我是实在不想进厂受苦了，这个兼职倒是新鲜！” “就是就是，想打工以后有的是机会，但是这暑假可是过一天少一天了。” “没事儿，实在是不行可以去当老师……” 这么一个小插曲也仅仅只是在群里掀起一阵波澜，尔后大家又开始各聊各的。 而方哲也没有再吱声，毕竟这会儿他的小号，已经收到了十几条好友申请！ 都是来了解情况的，一时间方哲也是疲于招架，哪还有空在群里闲聊？ 怪不得有些诈骗手法之中，会专门在群里安排一群托，甚至是一个群全是托只有一个受害人…… 原来用托打窝的效果竟然这么好！ 方哲不禁暗自感慨了一句。 而眼看鱼儿都开始进窝了，接下来，自然是要开始收网了！ 为此，方哲可是制定了一整套完整的方案，其中就包括了必不可少的话术。 通过好友申请之后，先是统一群发一句。 “你好，我是公会接待小邱，请问你有介绍人吗？” 有了方哲先前的铺垫，不少同学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流程，因此无一例外都报上了方哲的名字。 尔后，方哲又挨个问了一遍，了解网购吗，有电脑吗之类的常规问题。 十几个人之中，自然也不乏有好奇宝宝，提出各种问题的，对此方哲都耐心一一回复。 挣钱嘛，不寒碜！ 等到聊得都差不多了之后，方哲才将自己制定的收费标准，统一群发了一遍。 没错，就算是兼职刷单，也一样要收费！ 甚至可以说，这一套收费体系，才是刷单公会真正的立身之本，也是其得以迅速扩张，发展壮大的基石！ 简单来说，就是借鸡生蛋！ 第十五章 是也不是，如是！ 何为借鸡生蛋？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 绝大多数刷单公会，为了能够快速扩张，同时充分发挥旗下一众人等的主观能动性，都会制定一套完整的激励方案。 用最简单的话来概括，不外乎是三个字：拉人头！ 只要每往公会里拉一个人，无论是商家也好，刷手也罢，就能够领取一定的现金奖励！ 这种简单粗暴的拉新手段，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伎俩，放眼各行各业之中都已经属于老生常谈的操作了。 然而，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一众互联网大厂更是将这一套手段玩出花来的典型，尤其是拼多多！ 尽管花样百出，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本质上还是换汤不换药。 最重要的是，只要有利可图，自然就会吸引前仆后继的用户为平台拉新！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甚至都不需要让用户真的尝到甜头，只需要让他们相信自己有机会尝到甜头，同样能够拿捏住人心…… 尽管方哲不算是浸淫此道的专业人士，但是也丝毫不妨碍他照猫画虎，自己鼓捣出一套简单粗暴的收费标准。 大致上将会员简单分为初中高三个等级，分别对应三档收费标准，从99元到299元，在公会中享受的待遇自然也各不相同。 譬如，一旦有商家发单，高级会员能够优先接单，中级会员其次，初级会员就只能够捡别人挑剩下的。 这种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等级分明的伎俩，无疑也是一种刺激消费的手段，只是相较于手游之类的产品，这一套无疑显得十分保守。 同时，分级不光针对刷手，同样也针对商家，只不过面向商家的是另外一套收费标准，最低一档也是从399元起步。 毕竟一个靠开店挣钱，一个靠兼职刷单挣钱，自然是不能够一概而论的，主打一个精准收割。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当然，收费标准只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拉新奖励，这才是重中之重！ 甭管你是商家还是刷手，是初级会员还是高级会员，统统都一视同仁！ 只要往公会里成功拉进一个新人，就能够轻轻松松获得50%的提成！ 无论是99，还是699，统统都是50%！ 第十六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 次日，永倩针织厂的顶楼。 整个厂房楼顶赫然是一处坐拥空中花园的复式豪宅。 楼下只是活着，而这楼顶才是生活。 二楼，一间充满少女气息的闺房中，一缕阳光抚摸着少女白皙的睡颜。 兴许是阳光刺眼，少女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尔后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如同小猫般发出一声嘤咛。 随后翻了个身，摸到手机，开始愉快的赖床！ 打开QQ，沈蔓婷这才发现，自己昨晚早睡竟然错过了班级群里的热闹！ “可恶啊，居然趁着我睡觉，偷偷聊了这么多，让我看看你们都偷偷聊了什么！” 沈蔓婷暗戳戳打开班级群，开始翻看起聊天记录来。 一看到方哲破天荒的在群里冒泡，沈蔓婷的心跳不由漏了半拍，不由点开其发的图片仔细观看了起来。 “不回我信息，就是鼓捣这玩意儿赚钱嘛？” 沈蔓婷暗自嘀咕了一下，与此同时内心不由蠢蠢欲动，有种想要去了解一番的冲动。 虽然她这个小富婆并不缺钱，但是……自己身为班长，自己显然是很有必要去了解一下这个事情的，这很合理吧？ 才不是因为这个是方哲发的呢！ 随手按图片上的联系方式，发送了一个好友申请，兴许是对方不在线，并没有立即通过。 沈蔓婷作罢，这才继续愉悦的翻看聊天记录。 当看到别人调侃自己是小富婆，还扬言让方哲拿下自己，沈蔓婷不由暗啐一声，脸上却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随后便是围绕着这个网络兼职展开的一系列讨论，当看到自己同桌也表示好奇想要了解的时候，沈蔓婷不由内心一动。 点开同桌的头像进入私聊界面。 “同桌，在吗在吗！” “在呢，我的班长大人有何吩咐啊？”同桌几乎是秒回。 “没事，就是刚起床看了群里的消息，方哲发的那个网络兼职是什么情况呀？” “咦？你这个小富婆怎么也关注这个？还是说……是关注发消息的人呢，嘻嘻！” “哪有！我就问问，不告诉我就算了，哼！” “好好好，刚好我今天准备入会，我把资料发给你，你看一下！” “对了，你要是有兴趣一起做的话，记得说是我介绍的哦！” 第十七章 摊牌了不装了 也不管沈蔓婷到底听懂了没有，方哲点到为止。 他只是出于原则劝一句，就一句，再多就真的没有了！ 毕竟方哲这个人嘛，虽然有点原则，但不多。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作为一个历尽风霜的中年男人，方哲也是在这方面吃过亏的，后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就很少干了。 尽管如此，对于那些父赌母病弟读书的可怜人，方哲还是狠不下心来。 嗐，终究还是心太软。 而当沈蔓婷再一次表示要交299元，成为公会高级会员的时候，这一次方哲自然是二话不说，欣然收下。 有钱不挣是王八！ 拿到银行卡之后，方哲就马上绑定了财务通和支付宝必备的两大网络支付工具，收起钱来毫不含糊。 相较于银行转账，这个时间段的网络支付无疑要便捷的多。 尽管同样需要实名制认证，但至少在交易过程中，可以选择性隐藏部分个人信息。 所以，方哲也不需要担心名字会暴露自己的问题。 毕竟要是让自己那帮同学知道，他们是为自己打工的话，以他们脸皮薄的性子，多多少少还是会打击到他们赚钱的积极性…… 因此，这事儿自然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要是实在瞒不住了那也没办法不是？ 方哲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收了钱自然还是要办事的，毕竟方哲做的可是正经生意，随后把入会的相关注意事项转发给了沈蔓婷。 只不过沈蔓婷那边却没了下文，对此方哲也没有在意，而是转头开始回访昨天晚上有入会意愿的五个人。 显然，他们都是真情实意想要挣钱的，因此并没有出尔反尔，在收到方哲发过去的信息后，都一一作出了积极回应。 就连钱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给方哲打钱的时候那叫一个痛快。 毕竟招聘第一条都已经把先决条件写的清清楚楚了，要会网购，要是连这个都整不明白，要想靠刷单挣钱怕是够呛。 而这五个人自然不像沈蔓婷那样财大气粗，无一例外都是交99元这一档会费，成为公会的初级会员。 至此，方哲的刷单公会一共有了八名成员，除了沈蔓婷一个高级会员之外，其余七个都是初级会员！ 至于为什么是七个？ 废话，当然是做戏要做全套啦，方哲和陆垚森可是比他们更早入会的前辈来着！ 就连刷单培训这码事，方哲也得亲力亲为才行，毕竟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了解这套东西。 不过，方哲也没有打算藏着掖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个理念，并不适用于刷单这个行业，对此方哲自然有自己的考虑。 方哲先把入会注意事项，还有自己草拟的334刷单教程人手一份群发了一遍，先让他们提前看一下，下午再统一培训。 而对于任何会上网，会网购的年轻人来说，这套流程根本就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无论是货比三家，还是浏览主页面，亦或者是跟客服交流，无疑都是绝大多数人在网购时的正常操作罢了。 不然的话，又怎么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呢？ 而刷单公会最大的作用，其实就是发挥一个中介的作用罢了。 何为中介？ 就是本身并没有解决需求的能力，但是能够帮你找到解决需求的办法，并且从中收取中介费，以此牟利的行当。 因此，刷单公会同样是属于中介行当的一种。 把钱都收了，又把一众人等都先安顿好，接下来方哲自然是要去找有需求的客户了。 如今这手里有人可用了，那自然是要想尽办法把他们的价值给榨干才行。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先把培训的事情给解决了。 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叫喊声再次在楼下响起。 “方哲！” 方哲探头，楼下的陆垚森坐在摩托上，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为他们的创业大计，抛头颅洒热血了！ “门没锁，赶紧上来，正好有事儿要交给你办！” “好叻！” 陆垚森应了一声，熟稔的开门上楼，毕竟他又不是第一次来方哲家里玩了。 只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他们是要干正事的。 鉴于培训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难度，方哲自然是要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利用好手上的每一份资源，这就是一个创业者的基本功。 而把这份重任交给陆垚森，方哲也可以放一百个心。 虽说人心难测，但是时间总会给出最公正的评判，而方哲恰恰是知晓这个结果的人。 陆垚森屁颠颠跑上楼，一脸猴急的说道。 “什么事什么事？交给我真的可以吗？” “放心好了，有手就行！” 方哲拍了拍陆垚森的肩膀，随后起身将他按在电脑前，给他讲起培训要做的事情来。 同时还把自己整理的话术合集一股脑交给陆垚森。 陆垚森不由大开眼界，望着电脑上这些条条是道的话术，不禁咋舌。 “卧槽，方哲！这一套东西都是你自己鼓捣出来的？你小子到底还藏着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最近方哲的一系列表现，可谓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了其在陆垚森心目中的形象。 “摊牌了不装了，我其实是从未来重生而来的重生者，这辈子就是要带你装逼带你飞的！” “但是在此之前，这个关乎我们未来的重任，只有我的兄弟，你能够胜任！” 方哲又拍了拍陆垚森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过人嘛，有时候就是这样，就算是你实话实说人家也不信，陆垚森也没当一回事。 反倒是后面这段话，陆垚森是听进去了。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好，交给你，我放心，这几个人就权当交给你练手，搞砸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咱再找就是了！” “你负责练兵，我负责去找客户，咱们各司其职，争取做大做强！”方哲安排道。 毕竟自己分身乏术，要想把这个摊子支棱起来，光靠方哲一个人那也是独木难支。 与其孤军奋战，不如未雨绸缪，提前培养自己的左膀右臂。 而陆垚森无疑就是这个最佳人选。 “行！那我也豁出去了，保证幸不辱命！” 陆垚森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拿出前所未有的认真劲来。 陆垚森敢保证，自己在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 随后转头看向电脑上的资料和话术，老子要把这些都统统背下来！ 就在这时，电脑传来“滴滴滴滴”的QQ信息提示音。 陆垚森随手点开，是方哲小号上的消息。 “我拉了两个新人，介绍人算方哲头上，可以吗？” 第十八章 心中无女人 “诶，这不是班长吗？”陆垚森望着聊天记录，看向方哲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好家伙，你小子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 说好哥俩暑假一起挣大钱，然后上大学，泡学姐！ 结果你转头就勾搭上班长这个小富婆了？ “没错，班长可是我们的金主，也是公会唯一的高级会员，不得好好伺候着？”方哲理直气壮的说道。 只不过他也没有想到，这小妞居然能够想出这么一个曲线救国的法子来，她拉的业绩算自己头上？ 把我方哲当成什么人了？ “当然可以！” 方哲不假思索的回复道，这一码归一码，总不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吧？ 更何况，这小妞也不知道，这个公会就是自己鼓捣的，钱无论如何都会到自己手上…… 自己就权当不知情就是了，这事儿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不是，怎么莫名有种蒙骗无知少女的罪恶感油然而生呢？ “那就好！我拉的这两个是商家！他们需要经常刷单，所以要当高级会员！” 网线那头的沈蔓婷，自然对此一无所知，脸上还流露出一丝自鸣得意的雀跃。 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感觉……果然很不错呢。 怪不得老师会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果然有道理！ 方才得到确切答复之后，沈蔓婷就屁颠颠的下了楼，正好碰上了在客厅放空自己的亲哥沈一航。 “哥，你不是开网店的么？需要刷单吗？”沈蔓婷迫不及待的问道。 “啊？你咋也知道这个，我还真有这个需要。”沈一航显然也是刚睡醒，一副脑子还不太清醒的样子。 “这个你别管，有需要就行，我拉你进一个很正规的刷单公会，钱我先帮你交了，你记得还给我！” 沈蔓婷一副先斩后奏的语气，丝毫没有给沈一航考虑的余地。 随后在沈一航眼皮底下，十分娴熟的翻出家中户口本，又马不停蹄跑回自己的房间。 沈一航摸了摸自己的头，感觉哪里不对劲，又有点说不上来。 不过听到连自家老妹都知道“刷单”这回事，沈一航也不由犯嘀咕。 难不成真的是我思想落后，跟不上时代了？ 原来刷单竟然是这么普遍，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么？沈一航有些自我怀疑。 原本沈一航还有点抗拒心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心底里对这种弄虚作假的手段，多少是有点不屑的。 但自家老姐说的，也确实是在理，话糙理不糙嘛。 自己前前后后都亏进去几十万了，生意依旧是不温不火的，就连成本都还没有收回来…… 既然这样，试试又何妨呢？ 为此，思索了一夜的沈一航，正决定转变思路，找方哲试试来着。 没有想到刚起床，自家老妹就再一次提醒了自己。 看来刷单这事儿，自己是非干不可了！ “咦，刚才自家老妹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跟自己要零花钱？”沈一航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的嘀咕道。 而拿了户口本的沈蔓婷，兴冲冲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就立马给方哲的小号发来信息。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沈蔓婷二话不说，把自家老哥和老姐的身份证号和名字都一并发了过去。 而方哲为了营造正规假象所设置的实名制验证，实际上就跟游戏里的实名制如出一辙。 只需要身份证号和名字即可，谁还管你是不是本人啊！ 差不多得了，谁还会跟送钱的金主过不去呢？ 因此当方哲收到两个身份信息的时候，也没有多想，只是扫了一眼，在沈馥珺这个名字上多停留了一刹那。 这名字起的，还挺别致。 至于沈一航，尽管昨天方哲留了联系方式，但是还没有与沈一航产生交集，自然也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直接忽略了。 而从这两个名字也不难猜测出，他们与沈蔓婷之间的关系，这两位……想必就是沈蔓婷的父母了吧？ 虽然大家是一个班上的，但是方哲还真对沈蔓婷的家庭关系一无所知。 大家只是同学一场，谁特么没事对人家的家庭了若指掌啊？ 先入为主的方哲，甚至没有留心身份证号上有出生信息。 方哲心中还没来由感到一阵莫名烦躁，毕竟这份明晃晃的少女心意，也就傻子才看不出来！ 但是现在自己扮演的，不过是一个公会接待的角色，完全没有任何立场拒绝。 难不成还能自己加戏，扮演一个突然良心发现的骗子不成？ 妈的，果然女人是男人事业的绊脚石！ 这算什么事啊！ 既然不能拒绝，那么索性就不拒绝了！ 开门做生意的，还能把客户拒之门外不成？ “收到，确定要成为高级商家吗？两个总共是1198元！”方哲心一狠，毫不含糊的回复。 心中无女人，搞钱自然神！ 而按他设置的收费标准，成为商家的第三档收费标准确实是599元，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没错，钱转给你了！” 沈蔓婷付钱分外爽快，丝毫不拖泥带水。 只是临末还补上一句，“记得把提成给方哲哦！不然我……举报你！” “这个你放心，我们公会是很讲规矩的，绝对不会克扣会员的提成！”方哲义正言辞的回复道。 随后又顺手把商家版的相关资料转发给沈蔓婷，结束了聊天。 “学会了吗？这就是一般情况下，公会接待的正常流程，以后这一块也交给你负责！” 方哲转过头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陆垚森暗自咋舌，不由在内心呐喊。 这操作我学不会，太难啦！ “这……班长二话不说就给你冲了一千块业绩，你这不得以身相许？” 陆垚森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羡慕嫉妒的模样溢于言表。 “想什么呢，她又不知道公会是我们的，这事儿你可得保密，要不然……” 方哲没有接茬，反而是再三叮嘱道。 升米恩斗米仇这个道理，陆垚森或许不懂，但是方哲作为过来人可就太懂了。 要是自己带这帮同学赚点零花钱，那还能记着自己的好。 但是他们要是知道，他们的钱都到自己口袋里了，那可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这一点你放心，这件事一个字都不会从我嘴巴里漏出去，我还指望暑假跟着你挣大钱呢！” 陆垚森胸膛拍的震天响，精神分外亢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方哲一句“公会是我们的”，属实是给陆垚森提了一把劲！ 这是我们的事业！ “行，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家里有你坐镇我放心，我再出去找一找客户……” 自己钱都收了，公会也有人手了，只剩下客户的问题还没解决，刷单公会就可以正式开始运转了！ 方哲内心自然也是多了几分迫切心理！ 方哲虽然在工地摸爬滚打多年，但这还是他头一次自己搞项目！ 这感觉还真有点不一样！ 为了不让自己这第一次创业夭折，方哲感觉到压力的同时，内心也是动力十足。 毕竟兼职可是他发在群里的，要是做不起来，自己这脸可就丢大了！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既然自己想要利用别人挣钱，那自然也得承担相应的后果，这个道理方哲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毕竟方哲又不是那种既要还要的巨婴，咱土木人主打一个务实！ “好叻，钥匙给你，开我的车！”陆垚森头也不回的把摩托车钥匙递上。 “行，我征用了，记你一功！”方哲接过钥匙，不再多言。 下楼，翻身上车打火，顿时心生豪情万丈。 自己自带方天画戟，如今赤兔也有了，此时不干，更待何时？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第十九章 时代眼泪 一下午的功夫，方哲在镇上逛了一圈，可谓是没少碰壁。 尽管他如法炮制，顺利进了几个工厂的大门，但是当方哲开门见山表明来意之时，绝大多数话事人都难免下意识轻视眼前这个年轻人。 有的甚至是当面笑出声来，像是在嘲笑方哲的自不量力一般。 毕竟顶着这么一张十八岁高中生的脸，还有准大学生的身份出来办事，自然是犹如双刃剑一般有利有弊。 给人的第一印象，实在是难逃“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一刻板印象。 毕竟这个年纪的高中生，说句不好听的怕是还没“断奶”，连自己都养不活呢，懂什么叫做生意？ 家里有条件的自然是另当别论，但是家里有条件的，还需要以暑假工的名义走进工厂大门吗？ 对此方哲自然是早有预料，这么一点打击，对于方哲来说跟挠痒痒没有什么区别。 毕竟作为过来人，方哲无比清楚，真实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鸟样。 哪怕有学生身份打掩护，这个世界也不可能对他饱含善意。 别说是学生了，畜生也不行（滑稽）。 因此方哲丝毫不恼，光是这张在社会里千锤百炼的厚脸皮，就足以让方哲立于不败之地。 更何况，自己上辈子都已经够失败的了，难不成重生了还能更差不成？ 怀揣着这样的光棍心态，反倒是让方哲逆来顺受，但凡有说得上话的机会，方哲都能够笑眯眯的侃侃而谈。 老话讲，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这话用来形容方哲的表现可谓是再合适不过了。 买卖不成仁义在，谈不拢就留个联系方式，说不定大家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方哲这种宠辱不惊的态度，反而让人大为改观，甚至还得在内心暗赞一句。 卧槽，这年轻人！ 尽管如此，人心中的成见依旧如同一座大山一般，不是方哲能够轻易翻越的。 果然，空手套白狼这种大佬操作，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方哲不由在内心感慨。 不过方哲也没有气馁，自己也并非一无所获。 望着手中的一摞名片，方哲郑重的将其收好，妥善保管，好歹这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 说不定以后真有可能派上用场呢？ 而碰了壁后，方哲也是痛定思痛，决定转换一下思路。 做生意嘛，自然是要学会扬长避短，发挥自己的长处才是。 一计不成，那么自己就再换一计，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心态良好的方哲思索了一番，不由一拍脑袋，想到了一个法子。 “还真是舍近求远，既然已经奏效过一次，那就再故技重施不就好了？”方哲不由嘀咕道。 而方哲想到的法子，也并不是什么神来之笔令人眼前一亮的方案，而是再寻常不过的路子。 还是发传单！ 之所以想到这个法子，方哲还是受到自己的启发，那就是发在群里的网络兼职招聘！ 倘若方哲是以自己的名义开诚布公去说，多半很难取得现在的成果，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毕竟大家同学一场，要是你直说让自己帮个小忙，出于情分说不定我随手就帮了。 但是让自己交钱做什么网络兼职，那可就别怪我不顾同学情分了。 但是假借刷单公会的名义，有了第三方的存在之后，事情自然就又不一样了。 我只是单纯分享一个赚钱的机会给你们，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赚到钱了，你爱赚不赚。 这大抵就跟未来别人发拼多多让你帮他砍一刀的时候，你碍于情面没有拒绝，内心却不胜其烦。 但要是看到别人在朋友圈炫耀提现成功的截图，心态又会有微妙的变化，甚至萌生出试一试的冲动来。 人心难测，可不就是难在如何把握好这个度吗？ 既然难以对抗人心中的那座大山，那自己索性就不去对抗不就好了？ 与其挨个工厂去走访，不如广撒网多捕鱼，等一个愿者上钩！ 偌大的谷镇坐拥上千家大大小小的工厂不假，工厂财大气粗有足够的试错成本也不假。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只有工厂才会尝试涉足电商领域。 甚至在一些工厂看来，电商只不过是一条可有可无的销售渠道罢了，有固然是锦上添花，没有嘛也无伤大雅。 多卖那么一点货，对于工厂的产能来说，根本就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说不定投入和收益还不成正比，完全就是一笔划不来的买卖。 既然大费周章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还不如旱涝保收来的实在不是？ 工厂就如同既得利益者一般，如非必要，自然不会轻易做出大刀阔斧的改变。 反倒是劳苦大众，才更加愿意积极主动做尝试。 有的选的人才会权衡利弊，没得选那就直接梭哈就完事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也正是如此，电商领域才会涌现出了一大批抓住时代机遇，后来居上的新贵。 而相较于保守的工厂来说，这些还不知道隐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的未来新贵们，无疑才是电商领域的有生力量呀！ 毕竟，工厂就是出货的，懂个锤子的电商？ 而真正有庞大刷单需求的，应当是诸多小微卖家才是，而不是不愁生计的工厂。 果然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工厂屡屡碰壁的方哲，总算是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一点。 一时犯错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积极改正错误。 想明白之后，方哲调转车头，打道回府。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做网络推广的绝佳地方！ 作为本地人，方哲可是十分清楚，谷镇可是有着一个本地论坛的，就叫谷镇论坛！ 尽管随着时代发展，谷镇论坛很快就成为了时代眼泪，彻底被淘汰。 但是在当下这个时间点上，这个当地论坛尚且还能发挥余热呢。 而且谷镇不光有论坛，同样有一个谷镇贴吧！ 无论是论坛还是贴吧上面，都聚集了当地相当数量的一批年轻人！ 无论是贴吧还是论坛，向来都是卧虎藏龙之地，说不定其中就蛰伏着郁郁不得志的未来新贵，等待着自己去挖掘。 既然都想到贴吧和论坛，那自然就不单单只是拘泥于谷镇这一亩三分地…… 要知道，在当下这个时代节点上，还没有成为时代眼泪的论坛和贴吧，无疑才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 第二十章 开门红 骑着摩托车，方哲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家。 虽然折腾了一下午，没有获得实质性的成果，但最起码为自己的创业大计找到了新的方向。 这波不亏！ 只是方哲没有想到，自己刚回到家中，陆垚森就给他带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好消息。 “方哲！有个商家找咱们刷单了！就在你的QQ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通知你来着，怕客户等急了，我就先按你给的话术回复了……” 陆垚森一脸猴急的说道。 “哦？我看看！” 这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难不成是今天走访的那些工厂有回音了？ 看来，这一趟折腾，也并非是毫无收获嘛！方哲在内心暗道。 而在交换联系方式的时候，方哲为了方便，是手机和QQ号都一起留了的。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2012年的当下，微信还没有大行其道，手机号更没有达到万物互联的地步。 不同于以后，光有一个手机号就足够了。 所以有客户顺着QQ号找上门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方哲坐到电脑前，查看起两人的聊天记录来。 “你好，我是永倩针织厂的，昨天老弟那番话对我启发很大，所以我想要试一试，不知道咱们是一个什么收费标准？” 方哲一看名字就想起来了，原来自己会错意了，居然是昨天打交道的那位厂二代。 好在有方哲准备的万全话术合集，陆垚森光是把商家版的收费标准发过去，就足够对面消化一会儿了。 这份收费标准之中，除却一个三档会费之外，自然也包括了方哲草拟的刷单标准。 简单来说，就是起步价是5元一单，只管杀不管埋，就是闷头刷就完事了，几分钟就可以搞定。 但是做生意嘛，要是客户有其他需求，也可以谈，但是嘛就一个字： 要加钱！ 这个加钱范围，可就是上不封顶了，譬如要售后服务，还有买家秀之类的定制内容，那可就不是三五百块钱能够搞定的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小兄弟你们这服务水平，居然这么专业！来定制买家秀都有……” 正好这个时候，对方回复了信息。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方哲毫不含糊的回复道。 虽然没有当过甲方的经验，但是当乙方，方哲是绝对在行的，甭管有没有，只要甲方有需要，那自己就可以造。 反正牛皮往大里吹，哪怕现在一无所有，也丝毫不妨碍方哲有野心。 别说是买家秀了，只要钱到位，就算是维密走秀都能够给你整出来！ “说的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敢想敢拼！” “那我也不废话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望着电脑上聊天框的回复，方哲不由吹了一下口哨，拿下！ 一旁的陆垚森也是不由激动的挥拳，高喊“椰丝”！ “合作愉快，但是在此之前，还不知道哥怎么称呼呢？” “沈一航，老弟你呢？” 方哲打眼一看，这名字咋有点眼熟呢？手上却不含糊。 “航哥好，叫我小方就行了！” “行，小方，那我也不跟你客套了，依你之见，这个单得怎么刷比较好？” 网线那头，沈一航抛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这个嘛，得看航哥你的预算，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无论怎么刷，那都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这一点相信航哥你也心里有数。” “所以，我的建议是，与其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瞎忙活，咱们干脆就在店里挑选一个拳头产品，专注只刷这一个！” “也不求将其打造成平台爆款，最起码也得将其塑造成咱们网店的招牌，充分发挥引流的作用。” “而这个刷单嘛，也是有讲究的，不能一上来就刷的太猛，要尽可能营造出真实流量的增长曲线来，譬如今天先刷五单，明天十单，后天二十单…… 这样一套组合拳才有可能打通平台机制的底层逻辑，从而打造属于我们的流量矩阵，形成闭环，对齐颗粒度……” 方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套万金油理论，你甭管听懂听不懂，反正就是怎么唬人怎么来。 而倘若让方哲用三个字来概括，无非就是， 大力出奇迹！ 只是这么说的话，不就显得自己干的是一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技术活儿嘛？ 要是这样的话，方哲还怎么借题发挥，漫天要价呢？ 更何况，人家老板钱都花了，自己提供点情绪价值，这不是应该的嘛。 沈一航听得一愣一愣的，现在高中生都这么逆天了吗？这要是上了大学还了得？ 这么一套理论听下来，竟然给自己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呀！ 不过，他听不懂没关系，花钱他还是在行的，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就是了。 正如自己老爹说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行！那这事儿就麻烦你了小方，我先冲个两千块钱看看效果！” 沈一航大手一挥，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两千块钱预算。 在沈一航看来，这刷单就跟开直通车一个道理，反正都是存一笔钱在账面上看看效果，花完了再说。 而无论是刷单还是直通车，在沈一航看来都一个样，不外乎都是一种招客的手段。 后者嘛沈一航已经试过了，在他的理解里就像是给平台交保护费一样，交钱了就有流量，但只要不交钱了，流量就急转直下。 这一来二去的，钱倒是没少花，但是网店的生意却始终是不温不火的，让沈一航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即视感。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够换一种方法试试了。 无论是用什么办法，对于沈一航来说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结果是好的。 只要结果是好的，那方法就是对的。 而结果是错的，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有用！ 在沈一航看来，自己都已经花钱了，剩下的就不需要自己操心了，自己只需要等待结果就足够了。 “好的航哥，不过有一件事我得先问清楚，这两千块是刷单预算，保证金另算吗？” 虽然说有钱的就是大爷，但是方哲这人嘛，一向最讲原则，刷单是刷单的钱，保证金是保证金，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至于保证金的说法，不过是方哲面向商家收会费的另外一套说辞罢了。 如果不巧立名目，又如何心安理得的收费呢？ 而无论是保证金还是会费，方哲都美曰其名表示：这是为了让双方建立信任的基础！ 有了这个理由，这钱收的那叫一个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但是你要问，这笔钱去哪里了，那你别管！ 不该问的别问，知道的太多只会害了你！ 第二十一章 赚钱这么简单？ “另算！” 沈一航十分爽快，既然都愿意给两千块钱预算了，自然也不缺这点保证金。 随后二话不说就把钱一并给方哲转了过来，总共2600块钱。 交了钱后，沈一航留下一句，“接下来刷单的事儿，你跟我的店长对接就行，网店这块他负责！” 随后就十分潇洒的结束了聊天，活脱脱就是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 没办法，有个好爹就是这么任性！ 方哲也不在意，反正自己就是收钱办事的，只管做自己分内的事儿，客户的事情不需要自己操心。 而随着这2600块钱到手，一时间刷单公会的账面上可谓是空前富裕。 这一天功夫下来，已经积攒了4592块钱之多，刨除两千块是沈一航预付的刷单费用之外，单纯是保证金收入，就已经超过了2500块钱。 其中满打满算，似乎只有1100块钱算是自己努力的成果，剩下的…… 几乎都是沈蔓婷这个小妮子贡献的！ 咦？沈一航？ 这时候，方哲才回过神来，为什么自己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了！ 这也太巧了吧？ 谷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随手一挑就挑到别人家里去了？ 这运气……果然是如有神助啊！ 怪不得哥们重生了！ 方哲只是略微有那么一丝诧异，随后就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自己做的是小本买卖，没有避嫌一说。 更何况自己是堂堂正正凭本事挣的钱，有啥好说的？ 毕竟出卖良心这种事，第一次有些不习惯很正常，多卖几次就习惯了。 归根结底大家都是出来卖的，不如洒脱一点。 内心残存的那一丝愧疚感，也很快就被赚钱的喜悦冲刷殆尽。 细数今天的收获，方哲终于体会到了刷单到底有多暴利！ 工友果然诚不欺我！ 眼下刷单公会仅仅只是拥有第一个客户，还有几个刷手，就已经赚了这么多钱，要是再持续壮大……那还了得？ 就连一旁的陆垚森都有些迷糊。 “不是，方哲，我怎么突然感觉，赚钱这么简单呢？” 哪怕谷镇遍地是工厂，一个没日没夜在工厂里踩12小时缝纫机的工人，一个月收入也就五六千！ 但是眨眼间，方哲就已经进账2600元，这还不包括其他收入！ 这无疑给陆垚森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当然，陆垚森也没有被冲昏头脑，而是十分清楚自己之所以有这种错觉，单纯只是因为方哲这个人…… “我说了要带你赚钱，就一定说到做到！” “不过眼下只是千里长征的第一步罢了，生意都还没有上正轨呢，说不一定一个小意外就能让这一切灰飞烟灭……” “所以，我们还得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的发展才行！” 区区几千块钱，还不足以动摇方哲的心智，只是一想到操作得当，这种暴利还能够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时候…… 方哲的心头也难免有几分火热！ 但也正如他所说，眼下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作为话事人，他要做的就是得稳定军心！ 要是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我明白了！”陆垚森狠狠的点了点头。 “对了方哲，我下午已经完全按照你的吩咐完成了培训……” “好，晚上就让他们实操！”方哲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是，你不再问个详细嘛，万一没有培训到位，耽误了正事儿，我……”陆垚森显然还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都说了，你做事我放心！”方哲先是给陆垚森来了碗迷魂汤，随后话锋一转。 “更何况，培训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实操嘛，说再多也不如自己上手操作一遍，实践出真知嘛！” “放心，我亲自盯着，出不了纰漏。” 方哲拍了拍其肩膀，宛如定海神针一般，让人分外安心。 “好，都听你的！” 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这件事，陆垚森心里有数，也十分清楚谁才是团队的主心骨。 如今又亲眼看到这真金白银的收入，陆垚森彻底摆正了自己心态，唯方哲是从！ “今晚在我家吃饭，晚上我们一起盯着，后面上手了，你就可以回自己家了，反正这事儿只要有电脑就可以干……” 方哲接着说道，当终于尝到了暴利的甜头之后，方哲心里也多了几分迫切心理！ 毕竟方哲打心眼里清楚，这种暴利完全来自于信息差，根本就没有什么技术门槛，光是人海战术四个字就足以概括。 用不了多久竞争就会越来越激烈，这种暴利的局面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因此，自己要做的就是和时间赛跑，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红利期，尽自己所能压榨每一分红利！ 然后，在行业变成泥潭之前，提着第一桶金跳出这个行当。 想要做到这一点，光靠方哲自然是很难做到的，甚至加上陆垚森也不够。 因此，方哲迫切需要培养自己的班底来跑马圈地，扩张事业版图！ 还是缺人，太缺人了！ 看来还得尽快物色一批合适的人选，方哲在内心合计到，谷镇论坛和谷镇贴吧，就是方哲的下一个目标。 “好叻，正好很久没有尝到刘姨的手艺了！”陆垚森当场应承了下来，反正也没少在方哲家蹭饭，不过是添双筷子的事情。 第二十二章 渐入佳境 乍一看，刷单佣金抽成50%这个比例，不可谓不黑心，甚至有可能极大打击到刷手的积极性。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50%同样是公会的拉新奖励。 也就是无论往公会里拉进一个商家，亦或者是刷手，就能够轻轻松松得到其缴纳的“保证金”一半奖励！ 同样是50%的比例，但是却无疑会形成分外鲜明的对比，很容易就能够给人营造出一种局面。 那就是刷单也就图一乐，真赚钱还得靠拉新！ 而这，无疑也是属于刷单公会真正的阳谋，同时也是不少号称兼职刷单暴利假象背后的真相！ 归根结底，无论刷单单价有多高，赚的本质上也是一种辛苦钱，只不过把缝纫机换成了电脑，把内衣换成了刷单。 形式虽然变了，但本质上还是按件计费，甚至随着平台监管力度的持续加大，各种限制条件层出不穷，也会让刷单成本持续飙升。 而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个成本最后也会均摊到整个行业身上。 比如，每个账号一周只能够刷三单，亦或者是只要信誉等级上钻的账号等等，再加上刷单门槛极低，刷手人数不断飙升…… 哪怕没有监管大刀落下，整个行业也必然会陷入无以为继的恶性循环之中。 也就只有在行业之初的红利阶段，无论是刷手还是组织者，才能够享受到所谓的行业红利。 当然，这一点也适用于绝大多数行业。 而逆流而上的方哲，此时此刻恰好就站在了行业的红利阶段上，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只管猛猛搞钱，管他什么洪水滔天，等天塌下来了再说！ 更何况，等天塌下来的时候，他早就已经踩着这块跳板，不知道跳到哪里去了！ 要不是为了充分激励会员去开疆拓土，往公会里拉新，方哲甚至考虑过不抽水。 只管做好中介的本分，只收中介费！ 但是这样的话，没有足够的动力驱使会员，那自己还怎么争分夺秒，跑马圈地呢？ 所以，出于为会员们的腰包考虑，方哲还是选择了抽水，并且把比例设置在50%，以此形成鲜明对比，给足动力！ 等以后公会上了轨道，再酌情减少抽水比例，那会员们还不感激涕零？ 到时候，说不定他们还得谢谢我呢（滑稽）。 不得不说，方哲虽然没有正儿八经当过老板，但是却实打实吃了十几年的饼！ 这吃饼都吃出经验来了，连带着这创业都开始渐入佳境，本当上手了。 我当上资本家之前：资本家都应该挂路灯！ 我成了资本家之后：人民群众里有坏人呀！ 方哲简直就是这段话的真实写照。 或许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资本家，或者人人都是资本家（滑稽）。 只不过显然，方哲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自己明明是在其位谋其职，给同学们谋福利呢！ 嗯……怎么不算呢～ 而与此同时，随着买卖双方的各就各位，在方哲这个中介的见证之下，公会里的第一次刷单业务已经正式开展。 在店长将自己的刷单需求，还有搜索关键词和主图发出来之后，五个嗷嗷待哺的刷手倾巢而出，按照刷单流程上教的检索方式，在平台上搜索猎物。 只要图片和关键字对上，再确认商家，就相当于成功锁定了猎物。 而这个时候，为了不惊扰“猎物”，经验丰富的捕食者往往会采取迂回战术。 先假装漫不经心的闲逛，在不经意间露出真正的獠牙，直扑目标！ 再经过一通拉扯，最终成功拿下，进入胜利结算阶段…… 而这就是方哲总结的334流程，同时也是培训的主要内容，完全就是言简意赅，有手就行！ 对于任何有网购经验的年轻人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哪怕没有网购经验，只需要稍加熟悉，也能够轻松掌握。 更何况是对于这五个刚刚结束了高考，正值学习能力巅峰的准大学生们呢？ 因此不消片刻，五个人就相继完成了刷单流程，开始排队进入付款环节。 尽管沈一航大手一挥，给了方哲两千块预算，但这钱是属于刷单预付款，而不是垫付的货款。 因此这钱，还得店长一个一个去给，并且还是通过电脑远程协助的方式进行付款。 毕竟这钱最后也是左口袋出，右口袋进的，只不过是在平台上转一圈罢了。 而直接转钱给刷手的话，简直就是在考验人性，很难不出纰漏，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为了稳妥起见，也为了这个买卖可以持续进行下去，采取这种方式对于三方而言都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这也是受限于当前有限的支付条件，才迫不得已选择的折中方式。 等到智能手机全面普及，移动支付进一步发展之时，扫码支付这种更加便捷的支付手段，才会逐渐成为市场主流，被大众所接受。 至于现在嘛，2012年虽然不是世界末日，但也勉强算得上是黎明前的黑暗。 属于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曙光，都在这黑暗之中蛰伏，随时准备一飞冲天，撕破这片黑夜。 对此，方哲自然是十分清楚，黑夜之后的光明有多么光芒万丈，普照众生。 毕竟他曾经也是被普照的众生之一，但这一次，他想要更多，甚至是成为……光？ 淦！怎么突然中二起来了！ 这想法乍一冒出来，方哲不由暗自骂骂咧咧了起来，但是这个想法也切切实实埋在了方哲心底。 人不中二枉少年，老子今年可是十八岁！ 就在方哲出神的时间里，店长已经一一完成了付款，虽然第一次有些费劲，但人嘛总有第一次，多来几次也就丝滑了。 “行，搞定了，辛苦了店长！剩下的我来搞定！” “好，我明天再来！” 方哲三言两语就把店长给打发了，反正他就是个工具人罢了。 但是这五个刷手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自己初次创业的班底，也是将为自己开疆拓土的基石啊！ 此时，五个刷手也正在公屏上交流着第一次刷单的体验。 “几分钟就搞定了，感觉这个刷单确实是很容易耶！” “没错，方哲果然没有骗人，这个比踩缝纫机可要有意思多了！” “对呀，而且在家里就能做，打游戏的间隙刷一单挣个零花钱也不错！” “不过，怎么觉得这个公会就我们五个？也没看到方哲和陆垚森……” “不知道诶，不然等下去问问好了。” 看到这里，方哲知道自己不能够再这么看下去了，果断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聊天，还专门切了小号，换了个马甲！ 毕竟作为公会创始人，频道的拥有者，紫色马甲加身，自然是不能轻易露面的，保持神秘面纱才是最重要的。 换个红色马甲，【公会接待—小邱】，出动！ 这创业之初虽然条件艰苦，啥也没有，但是咱这个马甲，管够！ 第二十三章 未来的饵料 “干得不错，第一次刷单就能这么干净利落，比其他人好多了，先给你们发钱。” “按照规矩，初级会员只能够接基础单，一单5元，平台抽50%，也就是每人2.5块。” “你们可以选择日结，也可以等钱多了再一次性结算，这个随你们便，随时都可以找主管结算，也就是频道管理员，认准黄色马甲……” 没错，黄色马甲也是方哲的小号，整个公会从上到下都是我，你们拿什么跟我斗？ “今天呢主要是培训，这一场也是特地给你们安排的新手教程，所以才没有其他人参与” “以后，等你们去了【接单大厅】那边接单，自然就会有其他人了，放心我们公会单有的是，多劳多得！” “不过在此之前，建议你们多准备几个账号，换着刷，养号的同时等信誉上去了，也能够赚更多钱……”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接单大厅】的权限就会向你们开放啦。” 方哲根据事先准备的流程，将五个同学刚刚出现的疑惑给搪塞了过去，同时打着“新人注意事项”的名义，成功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对于初来乍到，刚刚接触刷单这一新鲜事物的同学们来说，尚且是新鲜感十足。 虽然感觉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追问到底。 至于首单结算的事儿，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区区2.5块，打发叫花子呢？ 他们99块都已经交了，自然是奔着赚钱来的，所以也不急于一时。 同时思绪还顺着话头往下琢磨，多准备几个账号？ 这个好办，帮老爸老妈申请一个就是了！ 一个两个的，心思都开始活络了起来，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琢磨着推广的事情了。 这一单两块五，一天刷个二十单也就才五十块钱！ 但是推广就不同了，随随便便拉一个初级会员进来，就能够拿到五十块！ 要是商家的话……更是轻轻松松就能到手两三百！ 这笔账，但凡是个数学及格的人都算的明白，更何况是他们这群准大学生呢？ 而对于遍地都是工厂的潮汕地区来说，哪家还没有个做生意的亲戚了？ 尤其是新兴崛起的电商平台包罗万象，可以卖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贪婪是人性最大的弱点，同时也是最强的动力。 说完该说的事情之后，方哲就退出了公会频道，转头看向一旁，全程保持全神贯注，目不转睛的陆垚森。 “大概的流程就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咱们还得继续努力招人，公会人越多，咱们才能赚的更多！” 陆垚森挠了挠头，这一天功夫下来，他已经对方哲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么一套东西，哪怕他绞尽脑汁也断然不可能想出来。 这玩意儿就跟数学考试的压轴大题一样。 是自己不想解吗？是自己压根就不是这块料！ 不会，就是特么不会！半点都做不了假。 也正是如此，看着方哲将这套东西耍得从容不迫，陆垚森更是打从心眼里佩服。 既然想不明白，那索性就不想了。 方哲怎么说，自己怎么做不就行了！ “行，我都听你的，唯方总马首是瞻！”陆垚森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那咱兄弟俩也不整那些虚的，接下来公会的管理，还有培训方面，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 “以后你就是咱公会的大总管，戴黄色马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然，目前只有这一人之下是肯定的，至于这个万人嘛，咱努努力说不定也能实现。” 方哲笑着打趣道，放起权来更是毫不犹豫，毕竟这事儿宜早不宜迟。 就现在小猫三两只的局面正好，要真等到公会规模起来了再放权，可就来不及了。 更何况，刷单这门生意，本就不是什么可持续发展的正经生意。 哪怕方哲再怎么努力维持，也不可能改变时代的走向。 这是一艘注定会千疮百孔的船，方哲可没有与之共沉沦的觉悟，一旦时机合适，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弃船离去！ 要是在临走之前，还能够把这艘船卖个好价格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也正是因为方哲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所以首要任务，是得尽快让这艘船动起来才行。 而甭管方哲画的饼怎么样，反正陆垚森是吃的挺开心的。 “行，我一定努力！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家了，等我到家你再把这些东西发给我一遍，说什么我也得把这些背下来才行！” 陆垚森干劲十足的说道，随后立马风风火火的赶回家里去了。 方哲十分感动，有此兄弟，何愁大业不成？ 当然，委以重任的同时方哲也没有闲着，而是熟稔的打开搜索引擎，切换为贴吧，然后输入“谷镇”，敲下回车！ 转眼就进入了谷镇吧。 虽说是个地方贴吧，但也有着上万关注，二三十万条帖子。 虽然这个数据比起头部贴吧，譬如独断万古的李毅吧，与之相比自然是米粒之光与皓月争辉，几乎没有任何可比性。 但是纵观整个谷镇，常驻人口也就十万人左右，哪怕是势头发展最猛的时候，有着大量外来人口的加持，翻个番也就顶天了。 因此，谷镇贴吧能有上万关注，无疑已经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据了。 毕竟就这么一个地方贴吧，除了本地人之外多半也没有多少人会关注！ 这个受众群体，无疑正中方哲的下怀！ 坑……不是，要的就是本地人。 方哲先是逛了一下这个时期的贴吧，不得不说，在论坛逐渐式微的互联网局势下，贴吧绝对算得上的一股清流。 哪怕是再过十年，也依旧没有被历史淘汰，始终是一部分网民最热衷的自留地，同时也是当之无愧的最大中文社区。 不少人都热衷于在贴吧分享所见所闻，尤其是贴吧从来就不缺乏热心肠的老哥，他们从不吝啬于分享。 将自己吃过那些好吃又实惠的快餐，分享给有需要的劳动人民，友爱互助的精神熠熠生辉！ 这特么才叫互联网精神啊！ 哪像未来那帮贪得无厌的年轻人，发个资源还得收费…… 贴吧老哥，堪称互联网老炮儿！ 方哲一本正经的把上头提到的地点，都一一摘录下来放进了一个文档里，这何尝不是前人的智慧结晶呢？ 留着，说不定有大用！ 要是刷单赚不到钱，自己就去卖盒饭，当一个二道贩子也不错！ 身为土木人，他可是十分清楚，在工地门口卖盒饭，也不失为一条赚钱的路子…… 咳咳，没错方哲真是这么想的！ 半响之后，方哲才恋恋不舍结束了自己对这个时代的探索，日后再说也不迟，还是先干正事吧！ 方哲转头开始编辑起自己的帖子来，这一次他又加入了更多的想法。 譬如，适当的把自己收钱的流水截图放进去，以供参考…… 无论自己描绘的如何天花乱坠，最终也不如真金白银的数据来得直观。 而两相结合之下，无疑才能够将说服力发挥到淋漓尽致。 不光是本地贴吧，方哲又熟稔的找到了本地论坛。 不过相较于贴吧，论坛同样是一艘注定被时代摈弃的船。 因此对于这艘船的主人而言，必然是不可能放弃任何一个有利可图的机会…… 所以，方哲直接按照论坛上的联系方式，想办法联系上负责人，准备花钱打广告！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儿。 尽管论坛式微，但沉船亦有三万钉，总会有一批旧时代残党聚集于此，不肯离去。 正好拿来发挥发挥余热，说不定还能烧出点金子来。 而不出方哲所料，论坛负责人似乎压根就没想过，时至今日居然还有人来论坛打广告，因此也是格外好说话。 方哲仅仅花了五百块钱，就拿下了论坛一个月的头版广告位。 在喊出这个价格的时候，方哲其实就后悔了，因为对方答应的实在是太爽快了！ 爽快到方哲有些怀疑，该不会一个月的时间，自己连成本都收不回来吧？ 吃一堑长一智，这样的错误以后可不能再犯了，下次再谈钱自己就往死里砍！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种！ 至于现在，钱也花了，网也撒了，窝也打了，接下来方哲需要做的，就只剩下等！ 等鱼儿进了窝，再慢慢收网。 要是鱼儿不进窝怎么办？ 那就再补窝，就算把鱼儿给喂撑了，也绝不空军！ 只是显然，方哲多少有点低估了来自未来的饵料，对当下鱼塘里的鱼儿而言，有多大的诱惑！ 第二十六章 大力出奇迹 方哲一看这个回答，不由肃然起敬。 失敬失敬，没想到自己也犯了刻板印象的错，下意识以为这种同道中人应该是一位大哥才对。 没有想到，竟然还是……女的？ 也是，严格意义上来讲这玩意儿的主要分类，依旧是女性内衣类目才对，女性才是主要使用者，自然对这玩意儿比较有发言权！ 当然，没有说男性不能用的意思，毕竟就连丝袜和高跟鞋，最早的使用者也是以男性为主（滑稽）。 不过嘛，尝试需谨慎，最好不要让自己的兄弟看见，不然的话…… 辣不辣眼睛是一回事，万一兄弟来一句“兄弟，你好香啊！”那可就不好办了。 咳咳，当然也可以选择另外的使用场景，比如让自己兄……不是，让自己对象穿！ 罪过罪过，自己怎么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胡思乱想之际，也丝毫不妨碍方哲回消息。 “哦不好意思，但是这并不影响刷单，相反我觉得咱们这家店刷单效果可能会立竿见影！” “毕竟这种店在线下不好找，市场需求又很大，不少消费者就算是想买也苦于无门！” “哪怕线下有门店，有部分消费者那也是有色心没色胆，因此在网上买绝对是不二之选。” 方哲三言两语之间，给对方简单剖析了一下利害，随后也是点到为止。 虽然他内心还有更多想法和干货，但是大家非亲非故的，方哲自然也犯不着倾囊相授。 别说是女的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相反，方哲这个心思一活络起来，已经做好了另起炉灶的准备了！ 毕竟作为谷镇本地人，背靠着内衣名镇这一天然优势，可谓是大有可为，可不单单是局限于刷单这一亩三分地上。 主打的就是一个心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 而经过方哲的一通分析，网线那头也随之回复道。 “这样啊，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根本就没有销量……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网店也有那么多讲究，谢谢你！” “这样，我先从初级商家做起，刷个一千块钱看看效果，要是效果不错的话，我再适当增加投入，你看行吗？” 方哲自然是来者不拒，毫不犹豫回答道。 “当然可以，我们公会从不强迫客户，更不会强买强卖，充分尊重客户的个人意愿……” 同时，对方这番话还点醒了方哲，自己也能够在公会里稍微设置一些晋升途径，因此来作为刺激内部竞争的一种手段。 比如，满足一定单量或者在月度排行里名列前茅者，就能够免费晋升，或者返还保证金？ 不错不错，反正羊毛最终还是出在羊身上，自己横竖都不亏。 不过现在也不急，等公会规模进一步扩大再“奖励”会员也不迟嘛。 果然，这实践才能够出真知啊！方哲在心底里暗自感慨到。 “好的，钱已经转过去了，你看一下……” 兴许是对方没有设置信息隐藏，方哲可以清楚看到转账人的姓名。 “柳芷菁向你转账1399.00元！” “行，收到了，最快明天就可以给你安排……” 眨眼间自己的账户上又多了一笔钱进账，都已经接近六千元大关了，突破五位数指日可待！ 虽然其中预付款占大头，同时还有未结算的一点刷单费用等，但是丝毫不妨碍方哲笑逐颜开。 毕竟创业大计才刚刚开始，眼下这开门红已经相当可观了，要是等公会上了正轨，那又会是何等情况？ 对此，方哲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总算是轮到自己尝一尝，暴利的滋味了！ 兴许是成功开张的缘故，随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咨询刷单兼职的，其中两个犹豫再三之后，还是选择了交钱，成为公会兼职刷手大军中的一员。 一晚上的功夫，不光搞定了一个金主，自己手底下又增添了两员大将，方哲心情大好。 今晚自己可以睡个好觉了！ 虽然这十八岁的身体，完全不知道疲倦为何物，加上赚钱的兴奋劲，让方哲有一种恨不得通宵达旦的呆在电脑前。 但是已经失去过一次的方哲，还是十分理智的见好就收，关掉了电脑。 如今自己这份失而复得的雄厚本钱，方哲实在是舍不得糟蹋，就算要糟蹋，也应该用在人生得意须尽欢之上才是。 更何况，自己都特么重生了，还怕赚不到钱？ 关灯睡觉！ 方哲倒头就睡，年轻人睡眠质量就是这么好。 眼睛一闭一睁，已经是日上三竿。 说不定我还真是这个世界的光，要不然的话，怎么我一闭眼世界就黑了，再一睁眼，世界就亮了捏？ 方哲晃了晃脑袋，将脑子里进的水，连同嘴里的漱口水一起吐在了洗脸池里，顿觉神清气爽。 简单吃过早饭的方师傅回到电脑前，又开始了他一天的忙碌。 接下来的几天，就如同这一天的重复一般，大致上如出一辙，只有细微之处有所不同。 譬如，账面上以肉眼可见增长的余额，已经成功突破五位数，站上了万元大关。 又譬如，公会里的刷手，从小猫三五只，迅速增加到了二三十个人之多，就连放单的商家也增加到了五指之数。 整个局面可谓是稳中向好，未来可期！ 几天功夫下来，陆垚森更是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独挑公会大梁，将培训等一应事宜都担在肩上，最开始还有些生疏，难以招架。 如今已经信手捏来，更是与公会里的一众刷手们打成一片。 毕竟作为公会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主管，尊贵的黄色马甲就是他身份的象征，在公会频道一水的绿色和蓝色马甲里，可谓是鹤立鸡群。 虽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陆垚森却乐此不疲，整天都泡在公会频道里扮演知心大哥哥的角色，热心解答着诸多会员的疑惑。 要是他答不上来，再找方哲请教就是了。 而无论遇到什么问题，方哲总是一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模样，仿佛那些都不算是事儿一般。 这种大将之风，属实是让陆垚森打从心眼里向往，简直太帅了哥！ 要是自己能够有这种自信，哪怕只有一半，等上了大学还怕找不到对象？ 也正是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陆垚森空前积极，绝不错过任何能够从方哲身上学到点什么的机会。 不得不说，陆垚森真是一个虚心好学之人，怪不得未来能够混的风生水起。 而接连几天下来，不单单是方哲的公会稳中向好，就连几个客户也或多或少感受到了刷单带来的作用。 尽管大家都知道，电商真正的核心是产品和服务，但是像信誉口碑还有网店本身的权重这些东西，都是需要靠日积月累的。 这也是电商平台这套信誉体系的底层逻辑，不过嘛，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只要有规则，就总会有其漏洞所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刷单就是一种钻规则漏洞的方式，通过以假乱真的一系列手段，来变相提高店铺的权重，从而达到在平台内脱颖而出的作用。 简而言之，就是量变引起质变，刷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自然也会吸引越来越多的真实消费者蜂拥而至。 前提是不被平台察觉！ 只要平台没有识破这种手段，刷单就能够达到简单粗暴的效果！ 而事实证明，方哲所知道的这一套东西，放在2012年不光行之有效，甚至还有些超前！ “老弟，我这次真是心服口服了，没有想到你这套东西效果居然这么突出，我听店长说今天网店的流量都爆了！” 作为公会的头号金主，沈一航自然就是最早尝到甜头的客户！ 在尝到甜头的同时，也不忘跟方哲报喜。 第二十七章 猛猛搞钱！ 满打满算下来，也不过才“治疗”了五天时间，竟然就已经有这么好的效果了？ 至于具体原理，还有在运营逻辑方面，这五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刷单又在其中起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 对此，方哲完全是一无所知！ 只是把方哲当初随口那么一说的第一天五单，第二天十单，第三天二十单……这种依次递增的刷法贯彻到底罢了。 方哲的想法自然也十分简单，就是尽可能的为公会创造更多订单罢了，如此才能够用最少的金主，养最多的刷手，以此实现公会自给自足的目的。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来自头号金主的反馈，足以证明自己这一套瞎几把操作，还是有可能瞎猫撞上死耗子的！ 难不成我真的是天才？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丝毫不妨碍方哲睁眼说瞎话，这一回生二回熟的，如今方哲在这方面已然是熟能生巧。 “嗯，意料之中，我这套七天螺旋起量法是我基于平台规则，潜心钻研了很久才研究出来的一套操作，能够行之有效的提升店铺权重，从而获得更多流量……” 这几天功夫，方哲也没有闲着，突袭学习了一番电商平台上的弯弯道道，不求吃透，但求不露怯。 并且突发奇想，给自己这套瞎几把操作起了个“七天螺旋起量法”的名字，听起来还真就像那么一回事。 你别管他到底有没有用，就问你唬不唬人吧！ 反正唬住沈一航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沈一航不由肃然起敬，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呀！ 好险，自己当初没有因为一时轻视就忽略这个年轻人，不然的话岂不是错失良机？ 如今看来，果然是年轻人才懂互联网，居然还知道研究平台规则，还创造了出这么一套七天螺旋起量法…… 啧！这名字，听起来就很专业！ “我为我当初的怀疑道歉，老弟你是有真本事的人，老哥这次是彻底服气了！不过咱们除了这个七天螺旋起量法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招数？” “你尽管使出来，钱不是问题！” 尝到甜头的沈一航显然是意犹未尽，目前网店创造的那点蝇头小利自然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只是这种通过走捷径获得的成就感……实在是让他分外上头。 众所周知，做生意可不是氪金就一定会变强的，也有可能会血本无归，甚至负债累累也不为过。 因此，氪金就能变强，对于沈一航这样吃过亏的富哥来说，还真就是一条捷径！ 而尝到了甜头之后，沈一航又怎么可能只满足一套“七天螺旋起量法”呢？ 怎么着也得来个三十天的，自己包月！哪怕是包年，也不是不能考虑…… “不急，招数自然有的是，不过这不是才第五天嘛，等七天结束了再说也不迟。” “毕竟刷单是一门技术活，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 方哲自然也不可能轻易放过这头号金主，只要他愿意，就算是365天不重样也不在话下。 难不成他还会跟钱过不去嘛，没活儿了就硬整！ “好好好，都听你的，这刷单预算好像不太够了，这样，我再充5000块钱，你只管敞开了用，用完我再补上！” 沈一航二话不说，大手一挥又给方哲转了5000块钱，就差把“人傻钱多速来”六个大字印在自己脸上了。 这钱确实是太好赚了！ 方哲不禁感慨一声，再次直观感受到了刷单的暴利所在。 一旦公会发展上了规模，有个百八十个沈一航这样的金主，自己手中的流水将会是一笔多么庞大的数字？ 这种盈利能力，甚至都已经足以同一些中小型公司相提并论了！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确实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主打的就是胆大心细，有手就行！ 这哪里是什么刷单公会，用刷单工厂来形容无疑更加贴切。 而当收到了沈一航五千块的转账之后，方哲的账户余额也是成功突破两万大关。 虽然是一笔小钱，但是方哲却感觉格外有成就感，毕竟用脑子挣的钱，跟用体力挣钱之间的区别，方哲还能不知道？ 更何况，别看就两万块，不知道有多少成年人就连两万块积蓄都掏不出来呢。 当然，对方哲来说最重要的是，有了钱才有充足的底气，去将自己的想法一一付诸实践！ 至少没钱寸步难行的滋味，方哲此生是不想要再尝一遍了。 而目前看来，就以自己手握这座刷单工厂的潜力来看，说不定自己真有可能，利用一个暑假的功夫就把家里盖房子的负债给清了！ 虽然这个债迟早都能还完，但要是能够早几年让父母过上无债一身轻的日子，自己重生这件事就有其意义所在。 一想到这个，方哲瞬间就动力十足！ “没问题，航哥尽管放心，你可是我公会的头号vip客户，我还能自砸招牌不成？”方哲信誓旦旦的回复道。 作为公会的头号客户，沈一航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方哲才是公会老板的人。 “那可不一定，我看你这公会的发展势头太猛了，说不定很快就看不上老哥这点生意了……” 看似是玩笑话，但是沈一航却是发自内心的感慨，毕竟他可算是半个见证者。 见证了这个年轻人如何凭借一己之力，化腐朽为神奇的过程。 “航哥说的哪里话，我还指望有一天生意做不下去了去投奔航哥呢，希望到时候航哥别装作不认识我就行！” 不就是客套话嘛，谁还不会似的，方哲曾经也是那种把客套话当真过的傻子，如今自然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也就只有那种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方哲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掉进同一个坑里。 没办法！ 对父赌母病弟读书，前夫家暴还好赌，自己带娃没收入，刚做不久还不熟的这种可怜人，方哲真的是毫无抵抗力。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尽管自己过的不如意，却依旧看不得人间疾苦。 嗐，这话说的太准了，简直就是自己的真实写照！ 连方哲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方哲直接对号入座！ 狠狠代入了家人们！ 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狠狠搞钱呢？ 客套一番之后，两人很快结束了对话。 而经过几天时间的发酵，可不光是只有沈一航尝到了甜头，就连不少会员也开始食髓知味。 毕竟334这套操作流程只要一经上手，刷单就已经没有什么难度可言了。 剩下的无非就是重复这一过程，接单，刷单，完事收钱！ 本质上跟按件计费的工厂没有任何区别，就是缝纫机变成了电脑罢了。 但是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这种新鲜感就足以胜过一切，让不少人甘之若饴。 更何况，眼下正处于行业红利期，这份红利可不是只有方哲独享，刷手同样也能够尝到甜头。 单价可观不说，单量方面也没有过多限制，不像未来随着平台监察力度的收紧，每个账号都有严格的单量限制，产出有限。 要想多赚点，就得拥有更多账号，光是养号成本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更别提还得承担一个操作不慎，就死号的风险！ 换而言之，眼下不论是对方哲来说，还是兼职刷手而言，都算得上是最好的时代。 而诸多刷手除了埋头刷单挣钱的同时，在推广方面自然也没有闲着，毕竟刷一单两块五，但是拉一个人，可就抵得上二十单不止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都不需要方哲出面多加干预，公会这一套推广奖励机制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开始发挥出社交裂变的作用来。 一传十，十传百…… 虽然暂时还局限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但是不难想象，遍地开花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刷单这门生意，归根结底就是与时间赛跑！ 抓住同行还没有那么多，也没有引起平台重视的时间差，猛猛搞钱！ 第二十八章 做兄弟在心中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方哲在前期推广工作中费尽心思的投入，总算是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在一些尝过甜头的刷手口口相传之下，就连一些原本在本地论坛和贴吧中观望的人，也不再犹豫选择加入了这个公会一探究竟。 一时间，公会的会员迎来了一波井喷式增长，光是接待工作就让方哲和陆垚森忙得不可开交。 毕竟眼下整个公会的管理层看似马甲众多，实际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好在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平均下来每天都能有十来个新人入会，时不时还有一两个商家夹在其中。 公会人数也借此趋势成功破百，整个公会发展可谓是欣欣向荣。 好在除了接待入会，还有收钱培训两大环节之外，像接单放单之类的环节并不需要他们操心，要不然实在是分身乏术。 而一经入会，培训上岗之后，商家和刷手就可以在【放单大厅】中自由接洽，达成交易。 而每天对于刷单数据的汇总无疑才是重中之重，尽管十分繁琐，但是方哲也不敢怠慢，每天都亲力亲为做好统计，保存在本地文档上。 毕竟，这份账本几乎相当于整个公会的命脉，方哲自然是要将其牢牢掌握在手中才行。 反倒是像接待之类的工作，自己倒是可以适当放权，从内部挑选合适的人选来进行胜任。 只要适当给一点好处，相信愿意兼任公会接待一职的人大有人在。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公会接待也已经属于公会管理层了。 说不定只要凭借公会管理层这一名号的诱惑，哪怕不给一丁点好处说不定都会有人愿意兼任…… 好在方哲又不姓周，这种想法也就是想一想罢了，要真付诸实践的话，方哲觉得自己距离被吊在路灯上，怕是不远了。 想到这里，方哲也是不由内心一动，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好事与其便宜了别人…… 还不如便宜那帮老同学们，好歹大家同学一场嘛！ 最重要的是，他们可是自己创业之初的基石啊，要不是他们鼎力相助，哪有现在这般蒸蒸日上的境况呢？ 方哲一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有回报的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 当然还有一点不值一提的考虑就是，像这样踏实肯干话不多的优质牛马在外面可没那么好找。 第二十九章 都一个意思 一处坐落在小巷之中的老式民居内，一眼镜少女正坐在亮堂天井前，借着天光全神贯注做着手上的手工活，脚下已经堆积着成堆成堆的半成品布料。 饶是戴着略显粗笨的黑框眼镜，依旧遮挡不住那清丽白皙的姣好面容，在阳光照耀下仿佛白的会反光一样。 尽管身穿一件宽松家居服，依旧难掩其伟岸胸襟，将家居服撑得满满当当，连带着衣服上的卡通图案都变得格外立体。 背靠谷镇这种遍地工厂的工业区有一大好处，便是只要你愿意，总是能够找到活可以干。 当然，这些活也都是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重复性劳动，单价极低，以量取胜。 有人瞧不上，有人靠此贴补家用。 眼镜少女认真的做完手上最后一捆布条，又起身拿了个大编织袋，依次将脚下成堆成堆的半成品放进袋子里，顺带着清点一下数量，确认没有遗漏。 “一个3分钱，2000个就是六十块钱……”眼镜少女心算了一下，眼底不由闪过一丝小满足。 这种靠自己双手赚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简直就跟解数学题一样有意思！曲筱筱不由成就感满满。 哦对了，今天的单还没刷呢，又能多挣一点钱，要是暑假可以把学费和生活费赚出来的话，就可以给家里减少负担了吧。 一想到这里，曲筱筱心底涌现出一丝赚钱的急迫感来，费了老鼻子劲将编织袋绑好，又拖到角落放好，等到了时间自然会有人来回收。 随后转身进了里屋，不大的房间里开着灯十分亮堂，角落摆放着一套老式木制衣柜和梳妆台，木床上躺着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 除此之外，床边还有一张电脑桌，上头摆放着一台电脑。 “妈，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曲筱筱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小声问候道。 “妈没事……筱筱。”老母亲虚弱的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好，有事随时叫我，今天的活我都干完了，我用会儿电脑……”曲筱筱说道。 “妈没事，辛苦你了，你玩吧。”老母亲眼含欣慰，又心怀愧疚，孩子从小就懂事，没让她操过什么心。 到头来，却因为自己的病耽误了孩子的人生大事，老爷保佑，希望孩子高考没有发挥失常，能够考个好学校…… 对此曲筱筱也没有解释，兼职刷单挣钱这件事，还是她偷偷瞒着家里人做的，毕竟以她的聪慧，不难想象要是跟父母说了，他们一定会言辞激烈地反对。 并且表示网络上这些都是骗钱的骗局，让自己不要上当。 曲筱筱自然也十分清楚，她可从来都没有上过当，要是别人说的，她肯定不会信，但那是方哲推荐的……不一样。 那个曾经为自己挺身而出过的背影，她至今依旧铭记于心，方哲说的话，她信。 哪怕要先交钱，但只要刷单真的赚钱，那把交的钱再赚回来就是了，只要把钱赚回来了，后面再赚的不就是纯赚吗？ 这笔账，曲筱筱还是算的明白的！ 而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如今曲筱筱不仅把钱给赚回来了，每天还能稳定赚一笔小钱！ 加上手工活赚到的钱，一个暑假赚够学费和生活费这个目标还真有可能做到。 一想到这个，曲筱筱就干劲满满。 开了电脑之后，曲筱筱第一时间轻车熟路打开了歪歪，来到了公会里的【接单大厅】，此时屏幕上正格外热闹。 好几个商家轮流把自己的要求发在了公屏之上，愿意接单的刷手再直接私聊商家接单。 然后从商家那里进一步知晓关键词和网店详情之后，就能够开始刷单了。 完成刷单流程之后，再跟公会里的负责人汇报一声就行了，收入+2.5元！ 整个流程十分简单，只需按部就班完成就行了，上手之后更是毫无难度可言。 唯一的问题，或许就是随着公会里的人越来越多，单子数量有限，供不应求。 接单更是手快有，手慢无，因此曲筱筱才第一时间来到公会接单。 接到单后才登上QQ，毕竟付款环节还得借助QQ的远程协助呢。 而等到登上了QQ，曲筱筱这才看到了陆垚森给自己发的消息。 “恩？！”看完信息，曲筱筱不由张大了眼睛，又确认了一遍自己没看错。 第一反应是，还有这种好事？第二反应是，方哲给自己争取的？第三反应，他怎么知道…… 一时间，少女内心乱成了一团，复杂程度堪比数学试卷的压轴大题。 不对，是比压轴大题还要复杂！ 因为压轴大题我能解出来，但是这个问题…… 尽管心乱如麻，但是这样的好事，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能多赚一点是一点，正好公会里的单供不应求。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还是方哲为自己争取的…… 这让曲筱筱内心有一丝窃喜。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回复：“做！我做！” 不过片刻，陆垚森那边就回复：“嘿嘿，那你可要好好谢谢方哲才行。” “你都不知道他为了争取这个位置，给会长求了多少情！” 陆垚森显然是入了戏，噼里啪啦一通渲染，就差说方哲给会长跪下磕头了。 反正会长就是方哲，方哲就是会长，怎么说都不算过分。 陆垚森不禁为自己的机智自鸣得意。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曲筱筱不知道在脑海中脑补了些什么画面，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红扑扑的胜过人间无数腮红。 犹豫了一下，曲筱筱还是鼓起了勇气，点击方哲头像打开了聊天窗口，聊天记录还停留在自己发出去的那句话。 “人生不是考试，没有标准答案这句话说得真好！出自哪里呀？” 不过却没有得到方哲的回复，后来曲筱筱在网上查了一下也没有查到，说不定这句话就是方哲自己说的，所以才查不到…… 得出这个结论之时，曲筱筱心中没来由还有一丝自豪，这种自豪不像解开数学题时的自豪，而是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感觉。 敲了一大段话后又删掉，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两个字：“谢谢！” 按下回车发送，曲筱筱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又莫名忐忑望向聊天窗口，内心有些纠结。 会回复吗？ 2012年的网速没有延迟，方哲还坐在电脑前，第一时间就收到了信息。 只是方哲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发生了什么？为啥谢我？ 不过方哲也不傻，很快回过神来，也不知道陆垚森那小子说了些啥，不是让他去做这个好人嘛？方哲不由骂骂咧咧。 但是人家都表示感谢了，再不回复就不合适了，更何况当了公会接待，以后少不了要打交道。 因此方哲回复：“谢啥啊，都是同学！” 要是对方是男的，方哲就直接回“都几把哥们”，不过也没差，都一个意思。 反正都是给自己当苦力，有人帮自己分担接待工作，那自己就有时间去干正事了！ 第三十章 人生的终极 方哲能够不当一回事，但是受了这份情的曲筱筱显然不能。 但是左思右想，眼下自己也确实是没什么方法可以报答方哲，只能默默记在心中。 虽然暂时报答不了，但是自己可不能给方哲丢脸，一定要把公会接待这份工作做好才行！ 曲筱筱在内心暗自给自己打气，随后拿出了做数学卷子的认真劲来。 “这是公会接待的话术资料，会长让我转交给你的，你看看吧，要是有不懂的再问我。” 方哲把自己整理的话术合集发了过去，顺带着补充了一句。 鉴于刷单这门生意的特殊性，方哲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这样也方便自己在必要时候选择金蝉脱壳。 因此，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没有必要到处宣扬。 “好，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曲筱筱回道，随后打开文件，就开始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方哲摸了摸头，啥叫不会给我丢脸？搞不懂。 难道是因为自己三十好几的灵魂，已经理解不了少女的思维了吗？ 看来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也有待商榷呀。 罢了罢了，小女生就是麻烦，还是成熟女人比较贴心，尤其是那种只要自己不找，就绝对不会打扰自己的女人好。 方哲不再多想，眼下刷单公会也逐渐步入正轨，等把接待工作交接给曲筱筱，其他事情就交由陆垚森负责。 毕竟刷单公会的发展也需要时间，哪怕自己每天盯着也没什么用，自己只需要提供大方向上的技术支持就足够了。 最重要的是，刷单这门生意虽然暴利，但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因此方哲也得趁早打算，另谋出路。 而借着鼓捣刷单公会的这些天，方哲也顺势了解了一下电商平台的规则和玩法，为自己下一步“洗白上岸”做好准备。 这也是方哲思索再三之后，认为最适合自己发挥的选择。 抛开自己手里有刷单公会这份资源外，背靠谷镇这个内衣工厂，同样也是自己的一大优势！ 毕竟电商市场的未来有多大，前景有多么辉煌，方哲也算是亲眼见证过的，自己只需要顺应时代大势的发展，顺水推舟就足够了。 哪怕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也足够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也正是因为电商市场未来增长足够可观，哪怕是自己选择扎推跟风，也不必担心竞争问题，并且大概率有机会能够分一杯羹。 毕竟，属于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大幕才刚刚缓缓拉开，真正的主角们都尚且还未粉墨登场，眼下充其量只能算是暖场阶段罢了。 要是将移动互联网时代看做三分天下的三国时期，那么现在，姑且算是黄巾之乱吧。 虽然方哲不敢说对历史走向了若指掌，但是就凭自己那点有限的了解，只要跟在主角团背后浑水摸鱼，积累足够的资本还是不成问题的。 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够取而代之！ 咱们老中有句古话，叫做来都来了！ 既然来都来了，总不能只满足于分一杯羹吧，方哲在内心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只要不招惹像刘秀这样的天命之人，方哲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操作空间的。 更何况，像刘秀这样的天命之人，是方哲想招惹就能够招惹的吗？ 对此，已经死过一次的方哲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最起码他是不想再死一次了。 而未来三分天下的主角们，此时都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偷偷发育，积累着自己手中的筹码，静待适当时机，揭竿而起！ 要想浑水摸鱼，自然也得有浑水摸鱼的资本不是？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做到的。 作为曾经的阿猫阿狗，重新站在时代大幕面前，方哲想要试试，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 而生意之道，无疑就算是他的软肋之一。 毕竟，对于一个没钱没本事没背景的三无人士来说，要想做生意无疑是天方夜谭，而背井离乡就是唯一的选项。 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挖好了坑，打下了第一根地基，已经有了能够跟人掰手腕的资格了。 只不过还是不够，想要光靠一个人的努力，胜过别人几代人的积累，还需要更多……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有些为时过早，自己当务之急要做的，还是打下这第二根地基。 虽然说扎堆跟风，也不妨碍自己分一杯羹，说不定凭借自己的超前想法加持，也有机会弯道超车。 但是，在鼓捣刷单公会之时，却让方哲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尤其是方哲还突然发现了自己还有一项隐藏的巨大优势没有挖掘…… 谷镇是内衣名镇不假，遍地内衣工厂少说也有上千家，传统内衣这方面的竞争早已经趋向于白热化，市场更是格外拥挤。 但是，内衣之间亦有差距！ 同样是一套内衣，维密的售价之高昂令人咋舌，品牌溢价是普通内衣的上百倍不止！ 同样是薄薄的那么一点布料，哪怕用再贵的料子，成本又能够高到哪里去呢，至于技术门槛更是无稽之谈。 一览无遗的那一层面料之中，又能够隐藏什么样的黑科技呢？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行业话语权掌握着人家手中，品牌和内衣只不过都是表象。 正是因为掌握着话语权，才能够让世界名模们趋之若鹜，以登上维密为荣，将一场内衣走秀打造成世界有名的秀场。 冠以时尚之名，成为轻易左右行业潮流的风向标，吸引全世界的目光。 这种行业话语权才是隐藏在背后的本质。 当然，话语权什么的方哲并不关心。 甭管是冠以什么名义，是时尚也好，艺术也罢，方哲这种粗人实在是欣赏不来，只知道用这么大的阵仗来取悦自己，自己不看，岂不是显得自己不解风情？ 这不禁让方哲想起自己当年初入工地之时，那时他还只是一个青涩的小伙，一次偶然机会工头带他去了ktv应酬。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唱歌喝酒，但是当一排妹子走进来，娇滴滴齐声喊“老板好”的时候…… 那一刻，方哲才突然明白，原来ktv不光只能唱歌喝酒！ 从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的方哲分外腼腆，工头都已经开始跟妹子毛手毛脚了，方哲还在跟妹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兴许是看出方哲是第一次，妹纸还十分贴心跟方哲讲起了一个故事。 “小时候家里养了几条金鱼，姐姐伸手进鱼缸去摸，我只在旁边看，结果我爸发现了，收走了我和姐姐的零花钱。” 方哲没有明白，还自顾自答道：“那你还挺倒霉的。” 哪知道妹纸摇了摇头，贴着方哲耳朵说道：“我是想告诉你，不摸也要给钱的！” 方哲悟了，突然明白了人生的终极奥义！ 涩涩，才是人类社会的第一生产力啊！ 第三十一章 真正的刚需 而谈到涩涩这一方面的话题，那方哲可就不困了。 纵观自己人生三十余载，虽乏善可陈，但唯有在涩涩这一方面上，方哲绝对是当仁不让的老……色批。 多年工地生涯，方哲不光辗转了多个工地，奋斗在第一线，参与建设了祖国各地的多个项目。 同时，也没有忽略各地的风土人情，每到一处地方都不忘去见一见世面。 毕竟所谓的见世面，也不过是领略了世界的其中一面罢了，要想让自己不被一面之缘所蒙蔽，以偏概全。 唯一的办法，就是多见世面，多结识一些一面之交的缘分，如此才能够看到世界缤纷多彩的景色。 咳咳，也正是拥有这些万花丛中过的宝贵经验，铸就了方哲一双千锤百炼的眼睛，只需一眼就能够看清对方虚实。 无他，唯手熟尔！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独一无二的优势，让方哲有足够的自信另辟蹊径，打造一条别具一格的内衣赛道。 那就是情趣内衣！ 而这，其实也是从刷单公会的其中一位商家身上受到的启发。 只是那个商家对于情趣内衣的挖掘，显然还停留在十分浅薄的阶段，依旧是将其当做普通内衣来进行销售。 对于产品的理解和介绍，都流于表面，完全就没有将其最大的卖点展现出来！ 这个最大的卖点，显然不是“内衣”二字，而是前者“情趣”。 而要说到这个，那可不就是来到了方哲最擅长的领域了嘛？ 毕竟要论起别的方面，方哲可能只见过猪跑，却没有吃过猪肉。 但是这方面的话，方哲绝对算得上是见多识广。 要是不好好利用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自己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见过的那些世面了吗！ 一时间，方哲内心不由萌发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西方有维密，那咱就对标维密，搞一个新东方维密出来！ 赚不赚钱咱先不谈，反正这个逼格肯定是有了，而要是真让自己做到了，还怕会赚不到钱？ 不过嘛，要想做到这一点，靠自吹自擂肯定是不行的，像“东方维密”这种名头自封肯定是没意义的。 还得是借别人之口说出来才有效果，只有经过口口相传的口碑积累，才能达到众口铄金的效果。 届时，哪怕自己不想要这个名头都不行，想甩都甩不掉！ 那么，要如何把大象塞进冰箱呢？ 首先，要打开冰箱，然后再把大象塞进去，最后关上冰箱门，拍拍手搞定！ 好了，理论成立，开始实践吧！ 当然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真正实践起来，肯定还是需要结合不少条件的。 而对于方哲来说，以自己目前的条件来看，不光是能够踏出第一步，就算是踏出好几步也没有什么问题。 比如第一步，找到合适的工厂，第二步，开一个属于自己的网店，第三步，想办法打开市场，积累名气…… 而就这前三步，对于目前的方哲来说，不就是探囊取物吗？ 工厂谷镇有的是，网店自己不光可以开，就连刷单起量的问题，自己也已经驾轻就熟了。 剩下唯一还算有点难度的，或许就是如何好好运营这门生意了。 而这对别人来说，或许还算是问题，但是对于精于此道的方哲来说，无需多言，三个字足以！ 那都不是事儿！ 尤其是自己手里已经有一个商家给自己打了样以供参考，方哲更加心里有底。 同样是刷单，也同样是经由自己之手，甚至就连“七天螺旋起量法”的基本逻辑都没有变。 但是在这个商家的网店上，效果就是比其他人来的要简单有效，整体流量曲线甚至都不是螺旋上升，而是突然之间就爆单了！ 同样是内衣，抛开看不见摸不着的命运眷顾之外，剩下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产品本身了！ 毕竟，产品才是真正的核心竞争力呀！ 而仅仅只是靠着刷单起量，就迅速得到市场的响应，也实打实证明了市场的需求。 而市场到底有多饥渴，需求量到底有大，方哲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都说在消费市场上，男人的消费力甚至都不如狗，对此方哲嗤之以鼻，显然他们对男人真正的消费力一无所知！ 但凡真正抓住过男人刚需的行业，自然也不会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语来。 作为一个土木人，方哲对此自然是深有同感，光是房子这一座大山摆在那里，就已经是事实胜于雄辩了。 但凡没有这么一座大山压着，男人把钱都花在自己身上，那……简直都不敢想有多爽！ 而只要我们稍微剖析一下，房子这一所谓刚需背后的本质，就不难发现什么才是真正的刚需，什么才是社会第一生产力。 什么你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什么责任，骗骗兄弟也就算了，可别把自己都骗了。 骗得了自己，难道还骗得过基因吗！ 真正的刚需，早就已经刻在了基因之中，这才是老祖宗传给我们，并且得以代代相传的东西。 只要我们静下心来，直面自己的内心，就不难发现隐藏其中的基因密码。 乍一看，似乎是一串神秘代码，在每个人手里都有着不一样的排列组合，譬如…… 实际上，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为两个字，一个是色字，另一个也是色字。 食色性也！ 人之大欲存焉，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真正刚需所在！ 而要论生意，还有什么比满足真正刚需的生意更好做的吗？ 房地产也就图一乐，真刚需还得是这个。 而仅仅只是流于表面的款式和简陋的产品展示图，就已经取得了不错的销量。 要是把自己脑子里那些东西都给搬出来，方哲都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将会得到市场多么热烈的响应！ 就算是冲着造福兄弟们，自己说什么也得往这方面发展才行！ 想到这里，方哲三十几岁的灵魂古井无波，但是那颗十八岁的心，却已经开始躁动了起来！ 钱不钱的无所谓，都重生了还怕没钱？ 所以，才更应该尝试一些与众不同的骚操作才是，毕竟都重生了还那么正常干嘛？ 那么，就先尝一尝情趣内衣这一道开胃小菜吧！ 这玩意儿的市场潜力自然毋容置疑，但是方哲躁动的内心，却不由想起了一个光是名字，就足以让人心驰神往的地方…… 那是属于东方的洛圣都！ 照道理来说，这玩意儿在那里……应该会很有市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