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秩序之主》 第2章 苏醒 层层叠叠的虚幻呓语声在宏伟的宫殿内回荡，暗金雾气形成的漩涡覆盖整个巨殿，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 突然，暗金雾气弥漫的苍穹被一根根透明滑腻的触手刺穿，透明蠕虫形成的漩涡缓缓转动，一道由透明蠕虫与滑腻触手形成的人影浮现俯视着下方的暗金漩涡。暗金漩涡似有所察，中心处一道虚幻人影逐渐凝结， “有趣的灵魂，意料之外的变数”虚幻层叠的话语回荡，“可惜连神性都未曾具备，即使到了纪元终结也无法真正成功，一份源质蕴含的原初烙印可不是靠时间就能磨平的。” 呓语回荡间，一根布满神秘扭曲花纹的触手洞穿虚空，伴随着一声凄厉不甘的嘶吼，触手包裹着一颗混沌色宛若心脏跳动的眼球与一块布满扭曲神秘符号的混沌色晶体回到了蠕虫与触手交汇的人影身旁，“真不愧是全知全能者，预见了我的到来，也罢，留下这个变数，本尊也想看看未来会不会更有趣。” 触手携带着眼球与混沌晶体瞬间来到下方的暗金漩涡，将眼球镶嵌入九层石阶之上的高大王座顶端，混沌色的涟漪自圆珠内部迸发，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嘶吼声，混杂入暗金漩涡内。 混沌晶体与暗金雾气交融形成一本混沌色半透明四方体掉落在王座下方，那根流转神秘扭曲花纹的滑腻触手自动断裂吸附周遭的暗金雾气化为一个古朴银灰色戒指掉落在半透明四方体侧方。混沌色与银灰色交相辉映，宛若对抗。 “混沌之子渗透进原初屏障的混沌唯一性里残留精神烙印足够消耗原初留在这份源质的烙印了，这样的话混沌就老实当我的灯芯吧，接下来该把剩下的源质封印起来了。”层层叠叠的呓语声回荡间消散，透明蠕虫形成的漩涡也消失不见。 王座之上的暗金雾气漩涡内的暗金人影似有所察，身影逐渐溃散，暗金漩涡收缩膨胀归于平静。 .................. 呓语声与嘶吼回荡在任禹的意识里，伴随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 恢弘宫殿的下方，一团暗金雾气汇集形成的光点，不断收缩膨胀，传出阵阵祈祷。 “您是统御人间的皇帝；” “您是无尽大地的统治者；” “您是秩序的阴影；” 一段段连绵不断的祈祷声在呓语声与嘶吼中格外刺耳，明明不认识这种语言但却清楚的明白其中的含义，意识朦胧的任禹仿若噩梦初醒，混沌的意识猛然清醒。 恢弘的宫殿内，镶嵌混沌色眼球的高大王座上暗金雾气形成的漩涡内一道人影逐渐凝实。 任禹捏了捏眉心，坐在王座之上低语“我这是沉睡了多久，多亏了后来的天尊出手相助，不然我真的要被精神烙印同化了，也多亏了这次的祈祷声，不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三段式尊名，统御人间的皇帝，无尽大地的统治者，秩序的阴影。这是神灵的尊名，应该是对应黑皇帝序列，这是有人成就黑皇帝了，是那位所罗门还是老乡黄涛-罗塞尔-古斯塔夫？” 任禹看向下方不断收缩膨胀的暗金光点，咬了咬牙将意识探了过去。 一座黑色的陵寝傲然屹立，极尽恢弘之态势。陵寝周身铭刻的各种奇异的文字和符号，带来难以言说的威严和扭曲感。 一道覆盖黑色盔甲，头戴漆黑皇冠的威严身影站立在陵寝的顶端，以陵寝为中心，成千上万难以计数的人类面向陵寝匍匐于地。 任禹瞬间切断意识，下方不断收缩膨胀的暗金雾气顿时恢复平静，层层叠叠的祈祷声逐渐消散，呓语与嘶吼声逐渐强烈。 “还好我谨慎，及时切断联系，否则后果难料啊。”任禹皱了皱眉，强压下呓语与嘶吼，坐在王座上低语。 “这看起来像是黑皇帝的成神仪式，看来作为黑皇帝序列与审判者序列对应的源质，当对应途径诞生序列0时，初步掌握源质失序之国的我，可以感应到对应的祈祷。还好我谨慎，及时切断联系，否则以我现在空有位格却没有非凡特性的状态，一旦被发现就死定了。” “巨大陵寝的周围缺乏蒸汽造物，而且这位黑皇帝并没有与其他真神战斗，要是老乡黄涛-罗塞尔-古斯塔夫，那他肯定在被永恒烈阳与蒸汽与机械之神爆锤。” “这么说来那应该是那位所罗门皇帝，那现在应该是第四纪纷争年代刚结束，所罗门成就黑皇帝，建立所罗门第一帝国的时期。” “怪不得将我唤醒之后，我还可以勉强克服沉睡的冲动，外界已经到了第四纪，原初残余在失序之国的精神烙印已经大幅度消退，混沌唯一性中的外神烙印在与原初烙印对抗的三个纪元中也已消磨大半。” 任禹回头看了一眼恢弘王座顶端的混沌色眼珠，无声感慨着“真不愧是福生玄黄仙尊，灵界支配者，诡秘之主啊，出手果然阔绰。” “看来诡秘之主并没有将我连同这份源质封印在西大陆，那这份因果的代价是什么，帮助诡秘之主重现吗？那位上帝也是相同的目的吗？” “我这算是运气好还是差，刚穿越就碰见了最强大boss，两位支柱级旧日啊，进我家跟进着玩一样。”任禹忍不住抬手按住眉心，心里疯狂吐槽。 “这么看来这份混沌唯一性应该是来自那位渗透力量进来的外神混沌之子，也就是以后的封印物0-05许愿神灯里的灯神，也不知道唯一性被诡秘之主剥离后，祂还配不配的上0-05的编号了。” “而失序之国竟然可以容纳这份外神唯一性，看来这条外神途径确实与审判者，黑皇帝序列属于相近序列。” “可惜现在还是第四纪，原初和那位外神的精神烙印还未被消退彻底，希望赶得上时代的大潮，既然来到了诡秘的世界，自然要弥补缺憾，登临神位。” 虚幻的呢喃声回荡在宏伟的巨殿内，逐渐淹没在愈发强烈的呓语声与嘶吼声中。 与之前不同的是，王座之上的虚幻人影不再溃散成暗金漩涡，反而逐渐凝实。暗金雾气收缩膨胀，以巨大恢弘充满怪异感的双尖顶宫殿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宫殿内王座顶端的混沌色眼珠逐渐变得暗金混沌交替闪烁。 第3章 筹备 恢弘宫殿的下方，一团暗金雾气汇集汇集形成的光点，不断收缩膨胀，传出阵阵祈祷。 “您是秩序的化身。” “您是规则的掌控者。” “您是审判众生的神灵。” ............ 镶嵌混沌色眼球的高大王座上暗金雾气形成的漩涡内一道人影豁然睁开双眼，看向下方不断收缩膨胀，传出阵阵祈祷声的暗金雾气光点。 挥手间隔绝联系，祈祷声回荡在宏伟的巨殿内，逐渐淹没在略显虚幻的呓语声与嘶吼声中。 “三段式尊名，秩序的化身，规则的掌控者，审判众生的神灵。”任禹坐于王座之上低声自语，“这应该是第四纪图铎-特伦索斯特联合帝国分裂后，那位夜皇转途径成就序列0-审判者。” “真想看看四皇之战啊，可惜我现在太过弱小，没有对应位格的实力前，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不能因为上次窥探成功而自大，现在至少六神联盟还在关注着夜皇成神，还有真实造物主与复活归来的所罗门，这么多真神，无论哪一个发现了我的窥视，结果都不会太好。” “真不愧是众神纪元啊，原初与混沌的精神烙印已经消磨大半，再沉睡一次应该就可以消磨到不至于使我疯狂的地步，再等等，快了....” 虚幻的呢喃声回荡在宏伟的巨殿内，无边无际的暗金雾气宛若呼吸一般收缩膨胀。 ----------------- “您是统御人间的皇帝；” “您是共和国的伟大统治者；” “您是秩序与知识的阴影；” 任禹猛然睁开眼睛，看向下方不断收缩膨胀，传出阵阵祈祷的暗金雾气汇集形成的光点。 “罗塞尔，这肯定是罗塞尔转途径成就黑皇帝。让我想想，1198年，罗塞尔强行晋升黑皇帝，被永恒烈阳教会与索伦家族等刺杀，陨落于白枫宫。” “以现在罗塞尔的位格与实力，永恒烈阳和蒸汽与机械之神至少有一位出手了，甚至两位真神都动手了才会让罗塞尔陨落的无声无息。现在是1198年，克莱恩苏醒是在1349年6月，末日是在1368年7月，还有不到200年啊。” “第五纪开始，原初屏障极大的消退，七神不再行走于地上，开始退居星界维持屏障。罗塞尔，永恒烈阳和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争斗应该吸引了其他真神和天使之王们的注意，可以冒险搏一搏。” “可惜了，老乡。我现在空有源质的位格，却没有相应的实力解决堕落母神的污染，等我成就旧日再来救你。” “你女儿贝尔纳黛还有你准孙女嘉德丽雅的晋升仪式，我到时可以提供帮助，就当是你替我吸引众神注意的谢礼。”任禹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 “不过现在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是可惜原初与混沌的精神烙印还差最后一点，我还不能现在离开源质，这不会是上帝和天尊他们算计好的吧，可恶，不能在此时半途而废，那就只能如此了。” 话语落下，伴随着任禹站起，无边无际的暗金雾气开始沸腾，几道暗金雾气自任禹体内涌出，冲向下方不断收缩膨胀，传出阵阵祈祷的暗金雾气汇集形成的光点。 无边无际的暗金雾气恢复平静，恢弘巨殿内，任禹后靠王座闷哼一声。 “仅仅动用一点点源质的力量就被反噬，若不是从第一纪到现在，原初与混沌的精神烙印都在对抗中消磨，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然刚才的反噬就足够让我疯狂。” “末日将近，我也需要未雨绸缪一番，冒一点险是值得的，快了...” ----------------- 1198年，因蒂斯首都特里尔北郊，莱恩河与塞伦佐河交汇处，一座巨大的庄园着落于此，庄园深处一座尖顶高塔伫立，高塔顶层一把古朴骑士短剑被供于最上首，于高塔的顶层远眺南方的特里尔，似有火光冲天，天空乌云翻滚，突然一道暗金雾气突兀出现瞬间没入古朴骑士短剑中，短剑上金芒暗金交替，归于平静。 费内波特王国首都费内波特城，南郊塞尔佐区，一处带着花园却略显陈旧的高层别墅内，一道暗金雾气自虚空中浮现，没入一串浅绿色钻石项链内，光芒一闪便暗淡晦涩下来。 狂暴海西北侧，博多港，一个破旧的二层小楼内，一道暗金雾气自虚空浮现，瞬间没入一把淡蓝手柄的匕首内。 南大陆，西拜朗，星星高原北侧，帕斯河谷以西，隶属于因蒂斯殖民地的凯撒港，港口附近的一座拜朗风格杂糅着因蒂斯风格的建筑内，一道暗金雾气凭空出现融入建筑中心一个晶莹剔透的头骨。 鲁恩王国，东塔克郡首府，伊鲁席尔。首府中心坐落着连绵不断的建筑群，最中心伫立着一座外部插满刀枪剑戟的布满红铜锈迹的高大圆塔，一道暗金雾气凭空出现融入圆塔中摆放的一个铁黑色令牌。突然，圆塔底部一道浩瀚恐怖的气息陡然升起，无形的波动来回扫过圆塔，后归于平静。 第4章 降临 呓语与嘶吼逐渐变得模糊，周围一片暗金，宛若混沌。任禹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牵引，灵性直觉有所触动，顺着牵引力仿佛突破某种桎梏，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哭喊，睁开了双眼。 引入眼帘的是布满壁画与华丽装饰的圆形大厅，一位金发温婉的女士脸色略显苍白的看着自己，一位面容威严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推开周围佣人打扮的人，急切的向自己走来，身侧一个样式古朴的铁黑色令牌自中心处裂开但却无人留意。 ----------------- 凌晨之后，白日繁华似锦的伊鲁席尔，陷入了寂静。即使现在治安如此良好，也少有行人了。 亚伦认为，这一方面是由于这个世界存在超凡力量，蕴含着太多的不安定因素，对于野生超凡者而言，伊鲁席尔的夜晚可能会遭遇更加严厉的监控与搜捕，哪怕是没有接触到超凡力量的普通人，也因为各种在漆黑的深夜里离奇消失的民俗故事而放弃出门的打算。 另一面，即使罗塞尔大帝在蒸汽与机械教会做出许多发明创造，但电力的大规模生产与运输成本依旧巨大，哪怕是繁华的伊鲁席尔也做不到全城全夜照明，只有主干道的两侧才会供应整晚的电力，其余的路段只能使用煤气灯应急照明。 亚伦站在外部插满刀枪剑戟的布满红铜锈迹的高大圆塔顶层之侧的高楼上，收回了俯瞰伊鲁席尔的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高大圆塔，又抬头看向天空的绯红血月，思绪翻飞。 “自我降临已经15年了，这15年里还未达到适龄年纪的我还不能参加家族的晋升典礼，偷偷收集材料调配魔药又容易被怀疑，难以解释。只能学习南北大陆语言，为日后做足准备。” “现在鲁恩语，弗萨克语，因蒂斯语，费内波特语已经基本掌握，赫密斯语，巨人语，都坦语也已经入门，只待吞服魔药成就超凡了。现在是1346年4月30日，距离猫猫虫在源堡苏醒还有3年多，要抓紧时间了。” 没错，任禹，现在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叫亚伦-威尔。在沉睡恢复反噬的末尾，任禹根据灵性直觉的牵引，降临成为鲁恩王国现任东塔克公爵的长子，未来东塔克家族的掌舵人，起名为亚伦-威尔。 说起东塔克家族，就不得不提起那位初代东塔克公爵瓦尔纳-威尔。祂崛起于第四纪后期，四皇之战的尾声，于现在的东塔克郡首府伊鲁席尔为基点，与图铎-特伦索斯特联合帝国时期的四大贵族——艾因霍恩、奥古斯都、索伦、卡斯蒂亚一起瓜分北大陆，追猎图铎和特伦索斯特皇室，并追杀支持所罗门与图铎的贵族。 在长达百年的北大陆混战中，先祖初代东塔克公爵瓦尔纳-威尔晋升红祭祀途径序列2“天气术士”，成就天使位格，成就了祂，由此东塔克家族成为天使家族。 大战结束后艾因霍恩、奥古斯都、索伦、卡斯蒂亚四大贵族分别建立了弗萨克帝国、鲁恩王国，因蒂斯帝国，费内波特王国。 由于先祖瓦尔纳-威尔的存在，鲁恩的立国者、保护者，最初的国王，威廉-奥古斯都一世与先祖瓦尔纳-威尔签订契约，东塔克郡以及附属南部海域加入鲁恩王国，但保留自治权与部分军权，并获封东塔克公爵。 亚伦斜靠墙壁，回忆着家族典籍中的记载，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原著中几乎毫无存在感的东塔克郡居然存在着一个天使家族。 “要永远谨记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之后行事不能有经验主义，戒躁戒躁，要对未知充满敬畏。”亚伦心里暗道。 “明天就是5月了，家族将先祖晋升天使的月份作为家族后备的超凡启蒙之月，所有有志向走上超凡之路的适龄家族子弟都可以来到这座祖塔，在家族超凡者看护的情况下服用魔药，成为超凡者。” “作为东塔克公爵长子，未来东塔克家族的掌舵人，是必须成为超凡者才能顺利继承爵位，而家族主要掌握了红祭祀途径的序列2至序列9，黑皇帝途径序列4至序列9，审判者途径序列4至序列9，以及其他几条不完整途径。” “有趣的是，根据家族典籍记载，黑皇帝途径与审判者途径序列4至序列9的魔药配方与仪式是先祖初代东塔克公爵瓦尔纳-威尔在第四纪四皇之战尾声，斩杀了几位序列四的堕落伯爵和律令法师所得。” “可惜我已经与源质失序之国融合，若是走红祭祀途径恐怕会当场失控疯狂，只能在黑皇帝途径与审判者途径二选一了。” “黑皇帝途径后续魔药和仪式可以去贝克兰德找到那张黑皇帝牌，可是黑皇帝的成神仪式要求太过苛刻，而且相当于彻底断绝了老乡黄涛.罗塞尔.古斯塔夫的复活希望。” 亚伦闭目回忆，“而且黑皇帝的成神仪式是拥有3份序列1弑序亲王’非凡特性与黑皇帝唯一性，并拥有属于自己的国度，让自身的名字和皇帝这个称号联系在一起，成为民众的常识，并且，还需要建立一套严密复杂但却有违正常情况的规则，包括但不限于建筑风格，法律法规等。” “接着，驱使民众，秘密建立九座类似金字塔的陵寝，然后，进入其中一座，在绝大部分民众都参与的，散布于不同城市的相应祭祀仪式里，服食下序列0的魔药。” 亚伦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成神仪式，以现在南北大陆形式，根本不可能办到。单说拥有自己的国度，让自身的名字和皇帝这个称号联系在一起，成为民众的常识，这在南北大陆被诸国瓜分千年的现在是近乎做不到的。” “统治阶级虽然腐朽，但统治力度却难以撼动，想要在诸国环伺，神灵注视下分裂建立自己的国度，这几乎不可能，就好比直面外神一样，都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想到此，亚伦抬头看向天空的红月，仿佛看到了一双双难以名状的眼睛，正盘旋在浩瀚的星空向大地窥伺着。 “哼，外神啊，真是压力山大，还好我现在的灵魂已经与源质失序之国融合，即使现在还未踏上超凡之路，不在源质内无法大幅度调动力量，但靠源质的位格与失序之国对规则的本能扭曲足以屏蔽隔绝外神的感应。” “黑皇帝途径成神条件苛刻，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序列一的非凡特性与唯一性也下落不明，末日临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选择审判者途径了，后续的魔药配方与仪式可以慢慢寻找。”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纠结，亚伦便回到自己卧室开始休息。 第5章 序列9“仲裁人” 1346年5月1日，清晨，亚伦被贴身男仆唤醒，前往盥洗室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下楼走过漫长的回廊走向一楼大厅，“哥”，行至一半一道喊声突然从背后浮现，紧接着亚伦感觉肩膀一沉，灵性直觉并未预警，亚伦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阿芙妮，是不是饿坏了？想让大哥背你下楼吃早餐吗？” 亚伦肩膀上探出一个小脑袋，金色长发被深蓝色钻石头饰简单扎束，蔚蓝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睫毛修长，五官轮廓温婉。 “对啊，大哥大哥，你已经好久好久没背过阿芙妮了呢。” “还有今天你就要去祖塔服食魔药了，为什么不能听从爸爸妈妈的话，再过几年再服食魔药呢？越早服食魔药，失控的风险越大。”阿芙妮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忧虑。 阿芙妮，全名阿芙妮-威尔，今年12岁，是亚伦的妹妹，东塔克公爵的小女儿。作为天使家族的一员，公爵之女，即使阿芙妮刚满12岁，对序列魔药和超凡力量也有着不俗的了解。 亚伦回头摸了摸阿芙妮的小脑袋，语气轻缓又欣慰，“阿芙妮，你现在是个小大人了，在这里跟我说，是怕等会父母听见，让他们也担心吧。别担心，大哥从来不做无准备的事情，我有把握的，更何况父亲母亲也都在，父亲已经晋升半神了，足以护持我了。” 现任东塔克公爵古斯曼-威尔6年前晋升为红祭祀途径序列4“铁血骑士”，执掌东塔克舰队，负责鲁恩军情九处东塔克郡全部事宜。 “好吧，亚伦你一定要小心啊，我和母亲在家里等你回来。” “好，我一定会的，我们去吃早餐吧。”童音回荡间，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愈行愈远。 客厅，造型精致的雕花椅子整齐摆放在大理石桌子的两侧，墙壁和天花板上雕刻绘制了精细的壁画以及背生虚幻羽翼的天使和东塔克家族的纹章。 一位面容威严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身侧坐着一位金色长发面容温婉的女士，正是现任东塔克公爵古斯曼-威尔以及公爵夫人赛琳-沃尔夫。 公爵夫人含笑看着兄妹二人下楼，温婉的声音响起，“好了，阿芙妮，快从亚伦背上下来。亚伦，等你今天晋升序列9后来找我，妈妈送你一件礼物。” 东塔克公爵严肃古板的脸上也罕见露出一抹微笑，“亚伦，放轻松，有我在，不必担心。亚伦，阿芙妮都来吃饭吧。” 丰盛的早餐后，亚伦跟随父亲前往家族领地中心的一座外部插满刀枪剑戟的布满红铜锈迹的高大圆塔，也被称为祖塔，相传开创东塔克家族的那位先祖，地上天使，初代东塔克公爵就沉眠于祖塔地底。 圆塔底部大厅内，东塔克公爵站在高台上，身侧站着另外两位气息深沉的男子，亚伦与几个少年少女站在一起却毫不突兀，15岁的年龄虽然最小，但个头却已经不低，亚伦抬头环顾，眼中一抹惊讶一闪而逝。 与克莱恩低序列无法自主掩藏身上的特殊不同，亚伦自信凭借与失序之国长达四个纪元的融合联系，亚伦可以有意识的加强减弱与源质的联系，从而掩藏身上的源质气息，足以骗过对应途径天使以下的非凡者。 所以即使预料到会遭遇家族内部的黑皇帝和审判者序列半神，亚伦也无所畏惧，只是没想到竟然来了三位半神，真不愧是天使家族啊。 东塔克公爵站在高台上，看下方的少年少女们。用威严的声音开口，“你们都上过神秘学启蒙课，应该知道低序列魔药的配制都非常简单，你们都是我东塔克家族的未来，本次由我与两位长老看护晋升。” “现在开始，我喊到的人来到我这领取配置好的魔药，现场吞服。” “黛西-威尔，序列9“律师”；” “塞奥拉-威尔，序列9“仲裁人”；” “马奎斯-威尔，序列9“猎人“；” “哈纳尔-威尔，序列9“药师”；” “安赫尔-威尔，序列9“学徒”；“ ......... 台下的亚伦听的眉头微跳，猎人，律师，仲裁人三条可以通向半神的途径只有家族主脉的成员，而其他家族掌握的不完整序列大多是旁系支脉成员。 “绵延千年的天使家族必然有一套自适应的家族规则，不过有没有半神之后的魔药其实并不重要，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中序列就已经是终点了，序列越高疯狂失控的风险越大，而且非凡特性守恒，序列越高非凡特性越少，越难晋升。” “亚伦-威尔，序列9“仲裁人”；”一道威严声音打断了亚伦的思绪，亚伦回过神转头四顾，发现周围已只剩下自己，于是迅速起身走向高台。 高台上沉默不语的另外两位半神也是抬起低垂的头颅，看向亚伦。 高台前，很难说是一杯还是一块的淡金色粘稠液体静静摆放在一个银质容器里，亚伦深吸一口气，拿起容器将淡金色粘稠液体一口吞下。 清凉滑腻的感觉飞快充塞了他的口腔，接着滑过食道，滑入了胃里。那淡金色粘稠液体仿佛在胃袋中翻腾，冰冷与刺激感瞬间充斥着亚伦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 眼前迅速变得模糊，暗金雾气萦绕，色块斑斓，层层叠叠的虚幻呓语声此起彼伏。 这样的感受，这样的呓语声，亚伦熟悉无比，即使现在视线模糊，但意识却很清晰。 很快，他看清楚了周围的景象，暗金雾气萦绕，翻腾不息，一座巨大恢弘充满怪异感的双尖顶宫殿坐落在没有边际的暗金雾气之上。 亚伦豁然明悟，意识猛地下沉，与身体合一。 暗金雾气飞快散去，双尖顶宫殿瞬间消失，亚伦睁开了双眼，猜测中的虚幻重影与呓语并没有出现。 “视线有没有不正常的重影？有没有听到之前听不到的声音？”东塔克公爵已悄然漂浮至亚伦身侧关切的问道。 “没有重影，也没有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父亲，我感觉自己现在感觉好极了。”亚伦边回答边原地蹦了蹦以展现自己确实状态良好。 东塔克公爵刻板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看来亚伦天生适合仲裁人途径，不久的未来，我们东塔克家族又会多出一位半神了。”高台上的两位半神也微微颔首，继而诡异的原地消失不见。 第6章 礼物 另外两位半神离开后，东塔克公爵带着亚伦回到公爵府邸，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造型精致的雕花椅子上不停摆动小腿略显烦躁的阿芙妮，以及坐在身侧的公爵夫人赛琳。 “母亲，阿芙妮，我成功了。”亚伦加快脚步，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妹妹，揉了揉妹妹的金发，又将其放回母亲公爵夫人赛琳的身侧。 “妈妈知道你肯定会成功的。”说话间，赛琳夫人从身侧的贴身女仆手里接过一个装饰精美的礼盒，“这是你外祖父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亚伦接过礼盒，满怀期待的打开，一旁的阿芙妮也探过来小脑袋，双眼亮晶晶的，想看看是什么礼物。 精美华丽的礼盒打开，一张苍白色不知由什么材质制成的面具静静躺在厚厚的锦缎上。 未等亚伦和阿芙妮询问，赛琳夫人便开口道：“亚伦，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相传从艾格斯家族陵寝里带出来的面具，我写信询问父亲后，父亲说他的藏品中就正好收藏了这张面具。” “上个星期就派管家带着面具与回信从贝克兰德来到了伊鲁席尔，你外祖父还说希望你和阿芙妮可以来贝克兰德看看他和你外祖母。” 沃尔夫伯爵，公爵夫人赛琳-沃尔夫的父亲，也是亚伦和阿芙妮的外祖父。作为鲁恩的老派贵族代表之一，掌握上议院议员席位的沃尔夫伯爵自然被吸纳为保守党的一员。 “我记得再过几年，《谷物法案》就会被废除，粮食价格会直线下降，田地和牧场的租金标准也将断崖式滑落。” “我的那位外祖父沃尔夫伯爵似乎因此受损严重，之后有机会找沃尔夫伯爵好好聊聊，帮外祖父减少一下损失就当我的回礼。”亚伦面带喜色的拿起苍白色面具，内心想着。 “艾格斯家族是第四纪南大陆那位死神的后裔，如果这张面具真的是从艾格斯家族陵寝里带出来的，可能会蕴含一些非凡力量，你研究使用的时候要多加小心。” 早已坐回主位的东塔克公爵语气平缓的告诫道，作为一名天使家族的半神，他显然知道许多历史隐秘。 “好的，亲爱的公爵大人，我会小心谨慎的，还有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是一名超凡者了。”亚伦略显孩子气的回应让公爵夫妇都忍不住一笑，挥手让仆人带亚伦与阿芙妮分别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同时心中暗想：“我当然知道这个面具不简单，这可是让死神后裔，序列2天使‘死亡执政官’阿兹克先生随身携带的面具，只不过现在是被封印了而已。” 告别了父母，送阿芙妮回到房间后，亚伦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以精神疲劳需要休息为由，将所有仆人请出了房间。 确认仆人走远后，亚伦迅速进入主卧旁边偏小的里层隔间，找出四根蜡烛，将它们分别摆放到了隔间的四个角落。 做好相应准备后，依次点燃四根蜡烛，拿起银制小刀，诵念完赫密斯语，冥想着灵性蔓延，自刀尖喷薄而出的场景。 无形的力量外涌，亚伦拿着银质小刀，绕着隔间转了一圈，灵性直觉反馈，周围确实竖立起了灵性墙壁，将所有的不洁，所有的干扰都排除在外。 亚伦吐出口气，缓缓坐在隔间中心的椅子上，闭目冥想，恢复布置灵性之墙消耗的灵性。 由不得亚伦不谨慎，一位半神就在附近，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可接下来亚伦要做的事情并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没错，在喝下魔药，成就序列9“仲裁人”后，亚伦就有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感受。 以往的他可以清晰感受到高悬于自身灵性天空无穷高处的源质失序之国，但却无法进入，这也让他如鲠在喉，忐忑不安。 而现在，灵性直觉告诉亚伦，现在的他不需要额外的仪式，只需要一个念头，自己就可以回到暗金雾气环绕的巨大恢弘充满怪异感的双尖顶宫殿内，回到镶嵌混沌色眼球的高大王座上。 一段时间后，恢复大半灵性的亚伦睁开双眼，有些无奈的想到，“这时候要是能占卜一下危不危险就好了，有占卜真是方便，以后要么找个占卜家的封印物，要么自己培养一个信得过的占卜家。” “不过涉及到源质，估计占卜也占卜不出来结果。” 亚伦胡思乱想了一会，揉了揉脸，振作精神，闭上双眼，灵性发散，意识勾连灵性天空无穷高处的无边暗金雾气。 穿过虚幻呢喃与嘶吼声回荡的暗金雾气，亚伦再次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宏伟威严的巨殿，一根根高耸的石柱在暗金雾气内若隐若现支撑着宽广的穹顶。 石阶之下巨殿的两侧分别伫立着五座高背石椅，周身围绕暗金雾气，高背椅的下方怪异的排列了四十九座奇异石椅，整体体现出威严，神秘，秩序与混乱杂糅的感觉。 亚伦坐于巨殿最深处的一座位于九层石阶之上，雕刻神秘花纹，顶部镶嵌着暗金色眼珠的巨大王座之上，周身环绕浓郁的暗金雾气，身形影影绰绰，仿若古老的神祇。 “终于回来了，果然只有在我的源质内才真正有安全感。” “现在已经是1346年了，离1368年原初屏障彻底破碎还有22年，离1349年克莱恩苏醒，大幕拉开还有3年。这3年里要抓紧时间晋升，发展属于我的势力。” 话音回荡间，亚伦面带笑容的看向下方大厅，四团收缩膨胀的暗金雾气光点漂浮在最下方的49座石椅之上，四道虚幻的人影呈现在光点中。 真正成为超凡者后，我可以更好的调动源质的力量了，一些骚操作我也可以搞了，终于可以感受一下幕后黑手的感觉了。 不过上次冒着反噬的风险，投放的力量现在看来还是有收获的，如今我也可以搞一个类似塔罗会的组织，培养我的眷者，发展力量，为应对末日提前做好准备。 第8章 尊名 “诡秘之戒倒是非常适合现在的我，强力且诡异，非常实用，而且负面效果显然已经被天尊削弱过。” “只是随时不定期的颂念尊名以及附带的污染倒是很麻烦，平时倒也无所谓，受到污染来一次失序之国就可以清除，可万一战斗或者其他重要时刻被影响了会很麻烦。” “不过诡秘之戒并没有被封印且具备活着的特性，倒是可以通过友好的‘沟通’来达成一致。”亚伦脸上浮现坏坏的笑容，莫名想起了惧怕蘑菇而妥协的蠕动的饥饿。 想到便做亚伦散发灵性，调动源质的力量，暗金雾气翻涌，托起诡秘之戒靠近背后王座上镶嵌的混沌色眼珠。 经过一番友好的“协商”，诡秘之戒终于妥协：不再随时不定期的颂念，每天必须颂念一次，但可以提前告知持有者。 亚伦长舒了一口气，靠在了王座之上，这样一来就可以随身携带诡秘之戒了，足以应对大部分危险了。 此时的他终于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对未来更加清晰。 精神松懈之后，便是深深的疲劳感，亚伦突然一阵头疼，这是灵性即将枯竭的表现。 无论是探查上帝与天尊的遗留，还是调动源质与诡秘之戒进行“友好协商”，都消耗了亚伦许多灵性。 只有序列9的亚伦即使再特殊，灵性远比同阶段非凡者要强很多，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消耗。 不敢怠慢，亚伦迅速闭上眼睛，意识下沉，穿过无边的暗金雾气。 亚伦睁开双眼，坐于椅子上，苍白色的面具掉落于地。 一阵阵眩晕感袭来，亚伦强行撑住，迅速破除隔间内的灵性之墙，收起燃烧一半的蜡烛，拿起掉落于地的苍白面具，踉踉跄跄的走出隔间来到卧室。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亚伦很清楚，若是任何一个了解非凡力量的人看到刚才隔间里的情形，都会联想到，是否发生过某种未知的隐秘的仪式。 而在超凡领域内，未知就意味着危险。消除痕迹，避免怀疑是亚伦灵性枯竭前的第一要务。 随手将苍白面具丢到桌上，亚伦倒在柔软的床上，黑暗袭来，陷入了睡眠。 ----------------- 迷迷糊糊间，亚伦睁开了双眼，窗外红月高悬，显然已是夜晚。 扶了扶发胀的额头，灵性枯竭的症状已经消失，现在的灵性虽然还未彻底恢复，但已然恢复大半。 “下次一定要注意灵性的消耗，不然又要面临灵性枯竭的窘境，最好搞一件可以快速恢复灵性的神奇物品。” 沉吟片刻，亚伦换上一件紧身丝绸衬衣，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思考起更重要的事情。 既然已经成为超凡者，成功回到了源质失序之国，最大最令人担忧的事情已经得到解决。 而且源质内上帝与天尊的馈赠令他对未来充满信心。 现在就要想办法更好的运用源质，首先要给自己想一个位格十足的尊名，不然怎么发展信徒和眷者。 总不能以后拉人进入失序之国，连自己的尊名都不知道，那也太掉位格了。 而且尊名的作用有很多，可以通过借助外力型的仪式魔法，开启献祭赐予之门，真正的运用失序之国的位格。 这样一来，那几件封印物都可以通过献祭赐予之门，在我需要的时候，从源质内取出，不用真正随身携带。 那张死神的面具也可以通过献祭赐予之门，在失序之国内，调动源质的力量破除封印。 亚伦越想越是兴奋，开始考虑具体的细节。 “首先，我的尊名应该分为三段，要运用什么描述来精确指向我，指向失序之国呢？” 其实，他有大概率可以成功的咒文，那就是上一位仲裁人途径真神，那位夜皇的尊名，“秩序的化身，规则的掌控者，审判众生的神灵。” 作为审判者对应途径的源质，在审判者途径没有真神与天使之王位格的存在的情况下，夜皇尊名则大概率会指向源质失序之国。 但这会带来另外的问题，首先使用夜皇的尊名，会直接引来当初覆灭特伦索斯特帝国的势力的注意，包括现在北大陆诸国，以及部分真神。 第9章 信仰 1346年5月2日，清晨，亚伦被贴身男仆唤醒，在盥洗室解决了一下个人卫生。 在贴身男仆的服侍下换上华丽的丝绸礼服，与父母，妹妹共享早餐。 “今天准备一下，现在的你已经是一名超凡者了，作为我的长子，你也需要选择你的信仰了。”东塔克公爵放下餐具对亚伦说道。 与鲁恩首都贝克兰德不同，东塔克郡首府伊鲁席尔的教会势力更加复杂，由于远离贝克兰德，皇室力量较为薄弱，同时本土东塔克家族又是天使家族。 也许是出于平衡的考虑，也有可能是利益的交换。黑夜教会，风暴教会，蒸汽与机械教会和大地母神教会，四大正神教会共同在东塔克郡传教，得到了包括鲁恩皇室，东塔克家族及各个教会的一致认同与默许。 哪怕是暴躁的风暴老哥也没有反对，四大正神教会都在伊鲁席尔设立了大教堂，都有一位圣者级的大主教留守。 “我们东塔克家族虽然是天使家族，而且与鲁恩皇室签订了契约，但与皇室依旧明争暗斗了许多年。” “不管是在王国议会上，还是在军情九处及军队中，都互相防范并阻挠对方。” “作为我的继承人，家族未来的掌舵者，你必须了解这些。” “为了平衡与皇室之间差距，也是为了利益考量，每一位公爵及公爵继承者都要选择一位正神教会作为信仰。” “我走的是猎人途径，主战争，侧重军队，所以当年我选择了风暴教会，借助风暴教会对军队的影响，让我在军队中拥有更大的话语权，与军情九处的国王派系相互制衡。” “那么亚伦，你打算选择哪位正神作为信仰呢？” 亚伦坐于公爵对面，表面做出冥思苦想的样子，实际上内心早已有了决定。 在四位正神里选择一位作为信仰，这还需要考虑？那我肯定选择黑夜女神啊，抱大腿那必须抱最粗最壮的那根。 且不说后期的黑夜女神实力已经达到了准旧日的程度，单说黑夜女神的谋划水平就令人叹服。 黑夜女神与血族始祖莉莉丝暗戳戳的谋划，一起坑死了战神，又下了一个套把蒸汽与机械教会赶出了鲁恩。 这妥妥的大腿，“真”幕后大佬。 而且我再怎么说也算是黑夜女神的老乡了，老乡见老乡，用不着两眼泪汪汪，多少也可以多照顾照顾我。 而且有了黑夜教会的支持，很多事情都会方便很多，至少以后去廷根也会更加名正言顺，能救下邓恩-史密斯而不被调查，方便更好的弥补遗憾。 装模作样的思考一阵，亚伦简洁的回复：“我选择黑夜女神教会。” 未等公爵询问，他便补充道：“父亲选择了风暴教会，是因为猎人途径需要战争与军队，从而更好的消化魔药，更好的扮演。” “在军队发展更符合您的需求，借助风暴教会的影响力可以在军情九处与军队中与国王派系分庭抗礼。” “但在议会以及王国政坛上，我们却处于劣势。作为拥有众多王国上层诸多贵族信徒的黑夜教会，能为我们在议会以及政坛上获得更多的助力。” “而我的序列是仲裁人途径，并不需要风暴教会以及剩余两个教会的帮助，我自己就可以扮演消化魔药。” 亚伦顿了顿，露出腼腆的笑容：“而且，我确实喜欢黑夜教会的理念。” 心中默默补了一句“因为黑夜女神足够强。” 东塔克公爵沉吟片刻，缓缓点头。 “那好，亚伦，你准备一下。晚上我带你去黑夜教堂，见一见那位大主教阁下。” ----------------- 亚伦站在窗边，欣赏着外面的景色，发散着思绪。 还有22年，原初屏障就会彻底破碎，外神肆虐，末日降临，不知道到时又会是怎样的惨剧。 那时候的我在做什么，能不能守护住自己在乎的东西，有没有弥补遗憾。 发了一会呆，亚伦收回翻飞的思绪，看向桌子上古朴精致的书籍“仪式魔法大全”。 这本书是他晋升超凡后，经过父亲东塔克公爵的渠道从家族宝库中借取的神秘学书籍，以往未成为超凡者的时候，每一次他向父亲申请借阅总是被拒绝。 今天与父亲对话后，亚伦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询问了一遍，意外的获得了准许。很快管家就送来了这本书籍，并转达了一些父亲的告诫。 亚伦继续回到书桌边，看向摊开的书籍，这一页的标题是“献祭与赐予”。 与之前亚伦在家族图书馆内查阅的那些神秘学书籍上仅仅只有启蒙的知识不同，这本“仪式魔法大全”详细介绍了神秘学里各类仪式。 长达3页的篇幅详细介绍了献祭与赐予的仪式流程与注意事项。 简要概括便是，首先，要布置一个祭台，希望向哪位神灵或者隐秘存在献祭，就绘刻对应的象征符号，使用属于祂领域的草药与矿石，也可以以圣油、香膏、熏香等物品替代。 其次，要确定向对应存在献祭是否需要在特定的时间点，然后，按照正常仪式的流程进行，直到诵念完尊名和祈祷语句。 最后，仪式使用的具备灵性的材料，会与咒文造成的自然力量的震荡结合，构建起初步的通道，连接向对应存在‘国度大门’的通道，如果那位存在感兴趣，则献祭就能完成。 值得注意的是，如果能让对应存在非常感兴趣，那刚诵念完咒文，祂就会自行打开‘国度大门’，自行构建稳定的通道。 但同时需要警惕某些邪神和恶魔，基于某些目的直接回应，也就是钓鱼执法。 而且整个仪式过程中，都要用巨人语、巨龙语、精灵语，或者古赫密斯语。 仪式必须借助它们与自然力量的直接联系来完成与对应存在的沟通，具体的语句并不固定，但必须具备几个关键的单词，如‘祈求’，‘注视’，‘奉献’，‘国度’，‘大门’，‘打开’等。 第10章 献祭与赐予 合上了书桌上的“仪式魔法大全”，亚伦不由得感慨。 这就是背靠大势力的感觉吗，一应俱全应有尽有，这跟克莱恩刚苏醒的待遇简直是两个极端。 嘿嘿，不过到时候，我倒是可以给亲爱的穷神“愚者”先生一些帮助，比如一些金灿灿的金镑，相信“愚者”先生应该会很喜欢。 收拢发散的思绪，亚伦继续思考仪式流程。 首先是象征符号，亚伦记得在源质内沉睡的那段时间里，总是会朦朦胧胧的看见，一个由代表秩序的天平与象征着统御的权杖构成的图案。 这个图案与巨殿王座背后的扭曲图案极为相似。 灵性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失序之国的象征符号。 至于具体的祈祷咒文，结合“仪式魔法大全”里的内容与备注，加上我测试过的尊名，可以修改完善成以下祈祷咒文： “您是秩序的本源与阴影。” “您是混沌国度的伟大帝皇。” “您是执掌规则的秩序之主。” “您忠实的信徒祈求您的注视；” “祈求您收下他们的奉献；” “祈求您打开国度的大门；” 现在象征符号和祈祷咒文都准备好了，而且因为这是我打算尝试的是向我自己“献祭”。 所以不需要特定的时间，草药熏香之类的东西也可以省略，祭坛也可以从简，简陋一点就简陋一点，反正我是不会嫌弃自己的。 那么现在剩下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借助那些富含灵性或者蕴含非凡力量的血液来打开通道，完成献祭。 “嗯...我现在已经是非凡者了，我的血液也是富含灵性的，可以作为仪式的辅助材料。” 想到便做，亚伦来到里层的隔间，布置好蜡烛，用银制匕首布置起灵性之墙。 休息一会，冥想恢复损耗的灵性。 他拿起银制匕首，轻轻划开手臂，用银制小瓶接取了一小瓶血液。 “嗯...这么多血液应该足够仪式需要了，下次我一定要多准备一些灵性材料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轻轻吐出一口气，亚伦按照步骤布置起祭坛，快速用血液画出自己的象征符号。 流畅画完后，他用古赫密斯语颂念祈祷咒文: “您是秩序的本源与阴影。” “您是混沌国度的伟大帝皇。” “您是执掌规则的秩序之主。” “您忠实的信徒祈求您的注视；” “祈求您收下他们的奉献；” “祈求您打开国度的大门；” 话音落下，灵性直觉触动，一阵微风拂过，在灵性之墙内逐渐勾勒出一扇暗金色对开大门。 随着亚伦的灵性探入，暗金色大门缓缓打开，门后是深邃虚幻，漂浮着暗金雾气的神秘空间。 亚伦难掩喜意道:“真的成功了。” 不敢耽误，他迅速拿起身侧的苍白面具与装着血液的银制小瓶，投入到暗金色大门内。 伴随着暗金色大门缓缓关闭，献祭仪式也结束了。 没有急于破除灵性之墙，他坐在椅子上沉思。 “这一番实验下来，尊名，祈祷咒文，都是正确指向我的，以后的献祭与赐予仪式都可以套用这个模式。 终于有了一些神灵的逼格，也配的上隐秘存在的称呼了，以后也可以吓一吓一些不安分的刺头，更好的收服他们。 接下来就让我看看这个死神面具到底怎么样吧。” 亚伦沉下心，灵性沟通心灵岛屿无穷高处的暗金雾气，恍惚间又回到了恢宏巨殿。 亚伦坐于王座之上，挥手召来苍白色面具，灵性探入，探查了一会，却毫无发现。 他皱了皱眉，灵性扩散，调动暗金雾气，涌向苍白色面具。 令亚伦面色发黑的情况发生了，苍白面具在暗金雾气里沉浮却毫无变化。 不过毫无变化也说明了很多东西，至少说明这张面具真的是有超凡力量的，而且位格也很高。 看来是当初阿兹克先生某一世决定遗弃这张面具时，当时已经恢复了绝大部分实力与位格，甚至已经接近天使。 所以封印使用的力量层次很高，仅凭我现在的层次所能调动的暗金雾气力量还不足以打破封印。 也是，若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打破封印，这张面具也不会一直未被发现秘密，这么容易就到了我的手里。 若不是我根据阿兹克先生的回忆里的那张遗失的面具，联想到外祖父沃尔夫伯爵家里藏品里的那张艾格斯家族的面具，估计很难有人能发现面具的秘密。 父亲肯定早就查看过这张面具，他都没有发现什么，目前我能撬动的源质力量也对它没有办法，只能等等了，可惜了。 亚伦无奈的叹了口气，挥手将苍白面具与银制小瓶送到巨殿角落里。 看了一眼王座下方，收缩膨胀的四团暗金光点里模糊的人影。 沉吟道：“还不是时候，晚上还要去黑夜教堂，下次准备齐全再召唤吧。” 意识下沉，穿过层层叠叠的暗金雾气，亚伦回到了卧室。 破除灵性之墙，收拾好各种材料，开始冥想恢复灵性。 ----------------- 转眼间便到了傍晚，东塔克公爵带着亚伦离开庄园，乘坐公爵专属马车前往教堂。 马车是由精心雕刻和装饰的橡木制成，马车的车体呈现出优雅的弧线形状，前部和后部都有精美雕刻的装饰物，例如东塔克家族的徽章以及一些奇异的符号。 车身涂以深色暗金的外漆，以增添华丽感与威严感。车轮由坚固的材料制成，并可能装饰有金属铜片或装饰。 车厢的内部布置丰富而舒适，装饰有华丽的织物、挂毯和装饰物。座椅和靠背覆盖着豪华的丝绒与皮革，并配有柔软的垫子。车厢顶部绘刻着精美的彩绘与雕刻花纹。 仆人在马车内备好侯爵红茶，放在马车内的车厢桌上，低头恭敬地跪坐于一边。 “真是奢侈啊，也不知道这辆马车值多少金镑。”亚伦扫了一眼马车内部的豪华装饰，拿起侯爵红茶轻抿了一口，浓郁醇厚的口感盈满口齿，缓解了他略显紧张的心情。 第11章 黑夜女神 马车行驶在伊鲁席尔的主干道上，向黑夜教堂驶去。 亚伦坐于马车内，心中暗暗思忖。 这次我前往黑夜教堂，不仅仅是选择信仰，更重要的是与黑夜女神沟通，以获得祂的帮助。 仅凭我自己的伪装，倒是勉强可以瞒过半神层次的黑皇帝序列与审判者序列超凡者，掩盖我的特殊。 但我只要前往贝克兰德，作为公爵长子，未来的爵位继承者，想在贝克兰德做出一番事业，就免不了要觐见鲁恩国王乔治三世。 而现在的乔治三世起码序列2，大概率已经是序列1，正在尝试容纳其他黑皇帝序列1非凡特性。 面对这种层次位格的黑皇帝序列天使，祂一眼就能看出我身上的特殊。 这样一来，不仅谋划难以完成，我的安全也无法得到保障。不解决这个问题，就不能前往贝克兰德。 但现在大幕即将拉开，贝克兰德又不得不去。 现在唯有与黑夜女神对话，获得隐秘的庇佑，请求女神运用隐秘权柄掩盖我身上的特殊。 末日临近，无论黑夜女神是想培养一个末日来临时有力的帮手，还是想要永暗之河的河水，我都有被投资下注的潜力。 想到此，亚伦缓缓吐出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 圣弗朗西斯大教堂，黑夜女神教会东塔克郡教区总部。 圣弗朗西斯是黑夜女神教会建立期间的一位圣徒，活跃于古老的第三纪晚期，被记载于了各种圣典当中，所以，信仰黑夜女神的民众里，弗朗西斯也是一个常见的名字。 教堂建筑整体高大而庄严，教堂的建筑仿佛是由夜幕编织而成，用黑色的石块垒砌而成。墙壁上刻满了奇异的花纹，安详静谧的感觉扑面而来。 马车缓缓停于教堂前的大广场上，时间已是夜晚，红月高悬，万物都蒙上了淡淡的绯红。 一位身着黑夜教会传教服，白发苍苍却修理的极为精致，面容和蔼安详的老年男士立于教堂之侧，身侧站着几位牧师。 马修-亚当斯，黑夜女神教会十三位大主教之一，主管黑夜女神教会东塔克郡教区。 黑夜途径序列四“守夜人”，尊称为“女神之戒”，并执掌一件1级封印物。 亚伦回忆着马车上父亲东塔克公爵的介绍，随父亲一起走向那位大主教阁下。 马修-亚当斯主动走来，边走边在胸口处顺时针点四下，画了个绯红之月。 “赞美女神。欢迎东塔克公爵与亚伦勋爵，请随我进入教堂确定信仰。” 没有多余的寒暄，一行人进入圣弗朗西斯大教堂。 进入教堂内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庄严而宁静的场景。高大的拱形天花板托起整个空间，绯红月光透过玻璃窗洒下，石质地板蒙上淡淡的绯红。 教堂内部布置简洁而典雅，石柱沿着走廊延伸，承载着整个建筑的重量。墙壁上挂满了古老的壁画和彩绘，描绘着黑夜圣经中的故事和圣徒们的形象。一排排长椅整齐地排列在中央，静静地等待着前来寻求宁静的信徒们。 教堂的内部弥漫着一种庄严而祥和的氛围。微弱的烛光点缀在教堂的各个角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尽管时间已是夜晚，但教堂内弥漫的虔诚感仍然强烈，祈祷的信徒分散坐于教堂各个角落。 马修-亚当斯带领东塔克公爵与亚伦进入了教堂后方的祈祷单间，由马修-亚当斯引导亚伦成为黑夜信徒，东塔克公爵在一旁监督。 ----------------- 在照常的询问与简单的仪式后，亚伦正式成为黑夜女神的信徒。 亚伦皱了皱眉，在进入圣弗朗西斯大教堂起，他就不再掩盖身上的特殊，甚至主动引动一部分暗金雾气。 “这样都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看来现在的黑夜女神的注意力应该大部分在源堡上，时刻关注着源堡。” “也难怪克莱恩一从源堡降临，那份序列1诡秘侍者非凡特性就从源堡掉落于神弃之地。” 第12章 交谈 星界之中，一片长满了月亮花、夜香草等植物的宁静黑暗无边无际。 黑暗的深处，一位以月为枕的黑色古典长裙女郎睁开了双眼。 祂的衣物层叠却不繁复，镶嵌着点点星辉，仿佛深夜的天空。 祂的身体较为虚化，有往外荡出涟漪的迹象，她的脸庞仿佛蒙着层层薄纱，朦胧却异常秀美。 祂穿着层叠却不繁复的幽黑长裙，上面点缀着数不清的璀璨，就像镶嵌了夜晚的那片繁星。 ----------------- 亚伦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迷迷蒙蒙的梦境，感觉迟缓且虚幻，但他的意识依旧清醒，疯狂调动灵性勾连失序之国。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亚伦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宁静的黑暗里，周围遍布夜香草、深眠花，散发着宁静祥和的感觉。 不远处是一座仿佛与周围黑暗融为了一体的哥特式宫殿，它细节精美，色泽黯淡，却不失华丽。 “嗯....不是那座迷雾小镇。” “这....这难道是星界，黑夜女神的神国。” “难道黑夜女神就在那座宫殿内？” 亚伦一边从一丛丛夜香草、深眠花中穿行而过，一边暗自思忖，逐渐步入了不远处的那座宫殿。 宫殿最深处，“黑夜女神”坐在一张形制古老的高背椅上，依旧穿着那身层叠却不繁复的幽黑长裙。 长裙上的点点璀璨与宫殿穹顶、墙壁、圆柱上的辉芒彼此映照，营造了一片安静梦幻的星空。 亚伦恭敬地缓步进入宫殿，刚要抬头，灵性直觉便疯狂预警，一种前所未有的死亡感觉扑面而来。 “扑通，扑通。”亚伦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大脑一阵刺痛。 脸孔仿佛蒙着层层薄纱的“黑夜女神”似有所感，缓缓抬手。 亚伦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蒙上了一层黑色薄纱，灵性直觉逐渐恢复正常，大脑刺痛逐渐缓解，死亡的危机感逐渐消失。 “不可直面神！”亚伦空荡荡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一句话。 这也给他狠狠的敲响了警钟，一直以来穿越者先知先觉的优越感与源质带来的信心，让他不可避免的有些志得意满。 虽然也在提醒自己要小心谨慎，但行事作风多少还是有些鲁莽。 这可是一位真正的序列0真神，我居然连“不可直视神”这种基本常识都忘记遵循。 这可是一个真实的诡秘世界，死了也就真的死了，我可没有克莱恩可以在源堡内复活的能力。 唯一和复活相关的，也就是黑皇帝的复活归来，离我现在的层次遥遥无期。 再浪真的会死，还好这次是黑夜女神，没对我下死手，只是把我拉进神国，刚才也是我自己作死。 唉，以我现在序列9的层次，要是死了，连变恶灵都轮不到我。 亚伦心中思绪翻飞，是反思也是自我告诫。 感觉自身状态恢复正常后，他不敢怠慢，低垂脑袋，恭敬行礼。 “尊敬的绯红之主，黑夜女神。” 声音回荡在寂静安宁的宫殿内，却没有回应，似乎在审视，在观察。 突然，黑夜女神的声音如同一首小夜曲般响起，给人带来沉静安详： “你的身上有一些我很熟悉的气息，甚至..”祂顿了顿“还有一个很高位格的存在与你关系密切。” 亚伦心念电转，熟悉的气息，难道指的是上帝与天尊残留的气息吗？ 不对，黑夜女神是天尊封印沉眠于源堡的，与上帝应该是没有关联，不熟悉的。 那祂为什么要用一些来形容，难道我身上还有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或者隐患？ 很高位格的存在应该是指源质失序之国，不知道黑夜女神是不知道失序之国并没有被封印在西大陆，还是感应到了但没准备告诉我。 不敢怠慢，他随即回应：“我是来自第一纪元前，那个..”他顿了顿“相比而言很美好的世界。” “当年的我因为海难被源质失序之国吸附，在天尊与上帝的帮助下与这份源质融合，但也因此不得不沉睡至第五纪，15年前降临于东塔克家族。” 祂的声音如同一首小夜曲般再次响起，给人带来沉静安详： “源质失序之国，上帝，天尊，第一纪之前；看来你知道的确实不少。”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名的，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亚伦心里默默吐槽，总不能说我是看书知道的吧。 不过他也未曾慌乱，按照之前准备的腹稿回应： “我虽然在源质内沉睡，但也能偶尔获知部分外界信息，自我降临以来，我一直在探索第一纪以来的历史。” “我了解到第二纪黑暗年代中厄运女神的真名以及祂可能属于黑夜途径，而您的尊名中‘厄难与恐惧的女皇’让我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 “而我想前往贝克兰德，但鲁恩皇室有仲裁人序列的天使可以看出我的特殊，所以我希望可以成为您的眷者，获得隐秘的庇佑，掩盖我的特殊。” 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要想清楚才行。 绝对不能提老乡，至少现在不能提。 黑夜女神也来自第一纪前，这个秘密整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当初的白银城造物主，现在的亚当才有所猜测。 后面克莱恩也是通过源堡内的破开的光茧数量以及一系列猜测才确认的。 而我来自源质失序之国，按常理来说不应该也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 现在就用老乡套近乎只会适得其反，但是却可以主动说出自己来自第一纪前，由黑夜女神自己想到“老乡”的身份，从而获得一定的认同感。 至于鲁恩皇室有仲裁人序列的天使还可以用东塔克天使家族隐秘记载之类的话术解释，而乔治三世可能已经是序列1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光是怎么知道的就无法解释，会极大的影响接下来的交谈。 祂淡淡的回应道：“很大胆的猜测，你也很聪明，但我又为什么帮助你。” 第13章 眷者 亚伦沉吟片刻，低垂脑袋缓缓开口： “我想您一定知道，九大源质与22条神之途径在地球聚拢，有部分旧日也被“最初”吸引到地球附近。” “在这个过程中有许多外神的源质与非凡特性被撕裂吸引到地球，外神之一的“混沌之子”，祂的混沌唯一性与一份混沌途径序列1非凡特性也被撕裂，现在就在我的源质里。” “那些盘踞在地球之外的旧日外神们正虎视眈眈，渴望着地球上的源质与非凡特性。” “而地球外有“最初”残余的力量形成的无形屏障，使外神无法直接侵入，但随着原初意志消退，距离原初屏障破碎只有22年。” “一旦屏障破碎，一场旧日级别的战争无可避免，没有神灵可以置身于外。” 话音刚落，周遭的黑暗开始缓慢波动，似屏蔽似干扰。 亚伦的目的很简单，言明时局，单从信息角度而言，这对从第一纪存活到现在，了解诸多隐秘的黑夜女神而言并没有多少价值。 但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些信息转达三个意思。 其一，在黑皇帝途径与仲裁人途径目前都没有序列0存活的背景下，他有机会成神而且可以凭借源质失序之国，成就旧日位格，有投资下注的资本。在末日来临时，真正有实力面对外神。 其二，源质内的混沌唯一性与一份混沌途径序列1非凡特性可以帮助他，在旧日之路上走的更远。作为除混沌海和源堡之外唯一未被封印的源质的拥有者，未来的他有资格帮助黑夜女神。 其三，源质以及其中的外神唯一性与非凡特性决定了他与外神之间绝对敌对的关系，未来可以预见的神战里，他与黑夜女神必定是同一阵营。 一段长久的寂静后，一道缥缈沉静的声音响起： “你的祈求将会得到满足，等你成就天使之后，我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情。” 亚伦不敢怠慢，立即回应：“好的，谨遵您的意志。” 心中暗想“不愧是‘幕后大佬’，压迫感满满。黑夜女神说的那件事应该就是到卡尔德隆深处取永暗之河的河水，这个倒是不难，小心一点即可。” 在亚伦觉得这次谈话应该已经结束，自己即将回归时，那道缥缈沉静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一千多年前，第四纪尾声，那场四皇决战前，夜皇，也就是上一位审判者，私下找到我，也许是神灵的灵性预警，也许是祂自己察觉到了什么。” “祂再次向我借取了隐秘的力量，制作了一艘幽冥船，叫做‘幽灵帝国’，并制作了一个神灵层次的沉眠符咒。” 祂的声音顿了顿，又似乎意有所指： “而在这之前，在更早的四皇对立期间，没有人知道夜皇与奥尔尼娅育有一子，是我出手隐秘了祂的存在，让祂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脱离特伦索斯特帝国暗自成长。” “而代价便是祂成为我的眷者与特伦索斯特帝国的全力支持。” “祂的名字叫瓦尔纳-威尔。“ 宛若晴天霹雳，亚伦感觉自己的脑门有点嗡嗡的。 这下终于体会到塔罗会成员得知历史隐秘的感觉了，还真是刺激啊。 缓过神后，亚伦心中暗自腹诽，未等他开口，那道缥缈沉静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反应： “我能感受到你对我隐藏了不少，不过这并不重要。正如你所说的，末日来临不可避免，希望你谨记并尽快成长.....” 亚伦顿时额头渗出冷汗，未等他解释，身影便缓缓消散。 黑暗陷入宁静，夜香草、深眠花，散发着宁静祥和的感觉，黑暗深处的幽黑长裙身影看向灵界之上的历史迷雾，那片无边无际的灰白雾气，转而看向刚才亚伦站立的位置，一缕暗金雾气残留，逐渐消散。 ----------------- 伊鲁席尔，圣弗朗西斯大教堂，祈祷单间内。 一道虚幻的幽黑大门凭空浮现，亚伦从中走出，幽黑大门化作一抹流光没入他左手手腕处，化为深黑为底，璀璨点缀，簇拥着刚好一半的绯红之月。 亚伦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半开玩笑半舒缓心中的压力想： 这感觉好像被人盖了个章，被公司正式聘用了一样。 不过这下总算不用空口无凭了，以后我就是黑夜的眷者了。 亚伦抬起手，将灵性涌入绯红印记，片刻后表情有些怪异，不由得席地而坐，陷入沉思。 黑夜印记：能力1.增幅：大幅度提升黑夜途径超凡能力效果，灵性消耗增加。 能力2.隐秘:掩盖特殊；消耗大量灵性可进入隐秘状态，停止灵性灌输自动退出。 能力3.唤醒：消耗灵性，解除沉眠，自沉眠中苏醒。 这个黑夜印记的能力有些奇怪，能力1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用，毕竟我不是黑夜途径的非凡者，最多在我使用智慧之戒与诡秘之戒时提升其中的黑夜途径超凡能力。 不过能力2对我现在非常有用，隐秘可以替我遮掩身上的特殊，消耗灵性还可以进入隐蔽状态，对以后的谋划很有帮助，可以帮我规避一些难以承受的致命攻击。 但这个能力3很奇怪，并不像是原有的能力，更像是一种，嗯....特意添加上的感觉。 唤醒，谁在沉睡？我又需要唤醒谁？ 随即想起黑夜女神的最后那似有所指的话，亚伦一阵头大。 瓦尔纳-威尔正是初代东塔克公爵的真名，也是东塔克天使家族的源头。 祂，祂竟然是夜皇的后裔。 那这么说我也是特伦索斯特的后裔，怪不得黑夜女神说我身上有一些祂熟悉的气息，除了天尊之外，还有我这具身体自带的夜皇血脉。 至于为什么别的神灵没有察觉，他的猜测是，可能是第四纪时，夜皇与黑夜女神秘密合作，以真神的位格创建律令并结合黑夜女神隐秘权柄，对秘密转移出的那一脉的血脉气息进行了整体性的遮掩。 四皇之战落幕后，当时的神灵们与他们支持的索伦，卡斯蒂亚，奥古斯都，艾因霍恩四位大贵族急于瓜分北大陆，没有想到一位猎人途径的天使竟然会是夜皇的后裔。 也许只有作为封印力量源头的黑夜女神才能如此轻易的辨别出我身上的特伦索斯特血脉，看来第四纪的隐秘历史还有很多我所不了解的。 第14章 谈话 这么说来，第四纪结束后，消失在历史中的特伦索斯特家族并没有彻底灭绝。 夜皇早有预感，提前准备，与黑夜女神交易，让子嗣获得隐秘的庇佑，改头换面，延续家族。 想到东塔克家族建立的历史，再想到家族典籍内那几位被初代东塔克公爵击杀的特伦索斯特皇族半神，亚伦不由得感慨。 随即他愣了愣，难不成那几位被击杀的特伦索斯特皇族半神其实并没有死，当初的击杀戏码只是演给其他人看。 提前沟通好，以当时初代东塔克公爵瓦尔纳-威尔天使的位格与隐秘的庇佑，真戏假做倒也不是没可能。 这样的话，现在东塔克家族的真正实力就有些可怕了。 不过，也说不好，未成就天使，只是圣者半神层次而且还不是那几条以寿元著称的途径。 按理说不可能存活1000多年到现在，更大的可能性是已经变为非凡特性形成封印物，除非有其他的特殊手段。 还有那艘“幽灵帝国”号，号称承载着特伦索斯特帝国最后遗产的幽灵船。 亚伦目光闪动，也许，日后有机会获得那笔难以想象的遗产。 整理了一下发散的思绪，他调整了一下状态，起身打开了祈祷室的门。 门外不远处，东塔克公爵满脸忧虑来回踱步，马修-亚当斯大主教在胸口不停画着绯红之月默默祈祷，但两人都未曾靠近祈祷室，仿佛有什么力量阻隔了他们靠近。 见到门开了，亚伦从中走出，东塔克公爵脸上的忧虑神色退却，一抹疑惑浮上心头，刚要开口询问，余光瞥见身侧的马修-亚当斯大主教，又忍住了询问的冲动。 马修-亚当斯大主教，这位白发苍苍却修理的极为精致，面容和蔼安详的老年男士此时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亚伦，好像想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勋爵阁下，搞得亚伦一阵不自在。 轻咳了一声，亚伦没有出言解释什么。 反而直接露出左手手腕处，化为深黑为底，璀璨点缀，簇拥着刚好一半的绯红之月印记。 灵性涌入，绯红印记散发出淡淡光芒，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扩散。 亚伦看向面露诧异的东塔克公爵与瞳孔收缩的马修-亚当斯大主教，语气平静的说： “我已经是黑夜女神的眷者了。” 在各大正神教会内部，普通的信徒想要求得神灵的回应只有布置各种固定的仪式魔法才能获得系统性的回复，还不一定有。 而仅通过祈祷就能得到回应的就只有入教十几年的资深教徒，头戴三重冠冕的教皇或教宗以及一只手就能数的清的眷者了。 仅从这个角度而言，眷者的地位并不下于教区主教。 而且因为受到神灵的眷顾，眷者的实力大都很强，即使弱小，也会很快成长。 东塔克公爵欲言又止，目光复杂。 而马修-亚当斯大主教反而疑惑消散，面带笑容，在胸口画了一个绯红之月。 “赞美女神。你好，亚伦勋爵。”他顿了顿，“眷者阁下。” ----------------- 离开圣弗朗西斯大教堂，马车行驶在夜晚的伊鲁席尔主干道。 主干道上不复白日的喧嚣热闹，显得寂静空旷，正如现在马车内的气氛。 东塔克公爵端坐在马车内，双目微闭，一言不发。 亚伦坐于对面，也是双眸微闭，但心中思绪翻飞。 我这无声无息间成了黑夜女神的眷者，估计父亲一时之间恐怕会心绪复杂，内心难免有一些猜测。 不过，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想去贝克兰德就必须获得隐秘的庇佑。 成为眷者也是一件可以预见的好事，有神灵的认可与背书，不论是我，还是东塔克家族都可以获得黑夜女神教会的帮助，有更多的话语权。 嗯...父亲已经是半神，也是东塔克家族真正的高层，他究竟知不知道我们家族隐藏的身份。 亚伦目光闪动，看了一眼跪坐于马车角落的佣人，并没有开口。 端起马车车厢桌上微微放凉的侯爵红茶，轻抿了一口，浓郁醇厚的口感盈满口齿，缓解了他略显浮躁的心情。 ----------------- 伊鲁席尔西区，东塔克公爵庄园。 马车由杂活男仆带回马厩，进行清洁保养。 亚伦随父亲东塔克公爵一起下车，默契的前往书房。 两人进入一楼侧方的书房，亚伦轻轻合拢房门，伴随着轻轻的关门声，一阵微弱的波动扫过房间，隔绝了外界。 亚伦眉毛一挑，这是灵性之墙？不对，没有布置仪式，那应该是经过特定仪式直接将灵性之墙固化在这间书房。 不错，很方便，以后我也要一个这样的书房，这样就不用每次还要消耗灵性布置灵性之墙了。 收回渐渐跑偏的思绪，亚伦坐于书桌对面，看向依旧沉默不语的东塔克公爵。 思考片刻，亚伦还是决定先发制人比较好，起码可以获得主动权。 “父亲，您知道第四纪的特伦索斯特家族吗？他们到底有没有消亡于历史。” 亚伦清晰看到东塔克公爵的眉毛挑了挑，却并没有立即回答，当下心中了然。 东塔克公爵即使不知道当初的隐秘，至少知道东塔克家族是特伦索斯特家族的延续。 沉默片刻，东塔克公爵不答反问：“你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是那位.....说了什么吗？” “是的，父亲。这次在圣弗朗西斯大教堂，我进入了黑夜女神的神国，真正见到了‘祂’，也因此知晓了许多隐秘。” “包括末日的时间，序列知识，不少历史隐秘，以及我们家族的真正身份。” 亚伦半真半假的回应，他将自己知道许多本不应该知道的历史隐秘的原因都推给了黑夜女神，反正也不会真的有人找女神确认。 东塔克公爵瞳孔微缩，审视了一眼坐于对面的少年，片刻后缓缓开口： “那想必你已从那位口中知晓我们东塔克家族真正的源头，这个隐秘只有东塔克家族成员成就半神后，前往祖塔底部面见先祖时，才会被先祖告知。” “作为我的孩子，我相信未来的你也会知道这些。只是没想到.....” 东塔克公爵脸上露出不知是欣慰还是忧虑的复杂神情。 第15章 切克-沃尔德 “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发觉你的一些不同之处。” “你远超同龄孩子的成熟，你对知识的渴望，甚至于额外学会了南北大陆的诸多语言。” 以及你对非凡力量的渴望，以及你成为了黑夜的眷者。这些总让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追赶你。” “我的孩子，你的忧虑可以向我倾诉，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和东塔克家族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看着书桌对面的面露关切的东塔克公爵，亚伦喉结动了动，低下了头。 “我知道的，父亲。我爱您，爱母亲，爱阿芙妮，爱着所有关心我在乎我的人。” “正因如此，我不想看见悲剧在我眼前发生，而我却无能为力。” “我不想让今后的自己后悔，我想去改变一些事，守护那些我在乎的人。” 东塔克公爵看了一眼对面垂头的少年，突然起身，走到他的身旁。 欣慰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语带欣慰的说：“亚伦，你真的长大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相信你，我的孩子，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大胆走下去吧。” 亚伦抬起头，看向身侧的东塔克公爵，缓慢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 结束谈话，亚伦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阿芙妮已经在贴身女仆的看护下睡着，倒也没来找他玩。 站于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红月，他暗自思忖着今日的得失。 首先确定了信仰，成功与黑夜女神会面，取得了黑夜女神初步的认同与信任，并获得了祂眷者的身份。 其次与父亲东塔克公爵进行了谈话，与父亲吐露心声，说明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获得了父亲的支持与肯定。 最后，通过这一系列的表现，亚伦想向父亲东塔克公爵展现自身与黑夜女神联系密切，神眷浓郁。 进而向东塔克家族的那位源头，夜皇亲子，瓦尔纳-威尔，那位“祂”展现自己的特殊，尽快与那位先祖见上一面，获得东塔克家族的全力支持。 毕竟在如今真神退居星界维持原初屏障的第五纪，一位地上天使能提供的帮助难以想象。 即使成为黑夜女神的眷者，但黑夜教会也只是提供一些便利与支持。 毕竟教会是教会，女神是女神。黑夜女神知道的，不一定会告诉教会。 仅凭眷者的身份就想说服教会那位三重冠冕者全力支持未免有些异想天开，所以来自教会的直接帮助是有限的，更多的是无形的，暗中的帮助。 因此，既然有条件就要充分利用。黑夜女神眷者身份可以作为跳板，让他在半神前就可以见到那位东塔克家族的源头，有机会说服“祂”。 进而获得天使家族的全力支持，对日后的一些谋划都会大有裨益。 亚伦沉吟片刻，迅速进入主卧旁边偏小的里层隔间，找出四根蜡烛，将它们分别摆放到了隔间的四个角落。 做好相应准备后，依次点燃四根蜡烛，拿起银制小刀，诵念完赫密斯语，冥想着灵性蔓延，自刀尖喷薄而出的场景。 无形的力量外涌，亚伦拿着银质小刀，绕着隔间转了一圈，灵性直觉反馈，周围确实竖立起了灵性墙壁，将所有的不洁，所有的干扰都排除在外。 亚伦坐于椅子上，闭目冥想恢复灵性。片刻后，闭上双眼，灵性发散，意识勾连灵性天空无穷高处的无边暗金雾气。 穿过虚幻呢喃与嘶吼声回荡的暗金雾气，亚伦再次睁开了双眼。 恢弘的巨殿内，深处的高大王座上，亚伦看向下方，收缩膨胀的四团光点，有些犹豫，但片刻后还是将灵性探向其中一个光点。 伦堡首都，艾萨拉。切克-沃尔德在老约翰酒吧交付了今天的任务，获得了赏金。 紧紧攥着钱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艾萨拉南区的家，与盥洗衣服的母亲和煤气灯下认真读书的妹妹打了声招呼，在家人担心的目光中强装轻松。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他从睡床隔层里拿出一本褐色封皮的笔记本和一个黑铁色的盒子，上衣内衬里取出一柄古朴的骑士短剑，一同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他一边抚摸着那柄古朴的骑士短剑与黑铁色的盒子，一边翻开那本褐色封皮的笔记本。 第16章 观察 亚伦没有迟疑，将灵性探下一个光点。 他的灵性有限，要快速确认那些未来可能进入这里，成为他眷者的人的基本情况。 若是品行良善则可以拉入暗金雾气之上仔细培养。若是性格残暴，则作为标记，日后除掉。 费内波特王国首都费内波特城，南郊塞尔佐区，一处带着花园却略显陈旧的高层别墅内。 一位黑发少女坐于桌边仔细研读着桌子上的书籍，她有着血红色眼睛与苍白肤色，正是一位血族。 书桌侧方的装饰架上，一串浅绿色钻石项链正散发着点点微光，那是她母亲送给她的成年礼。 露易丝-西尔斯有些苦恼的合上了桌子上的书籍，揉了揉自己的黑色长发。作为一名生命悠久的血族，刚刚成年的她对一切事物还充满了新鲜感。 每次私下与同族们聚会，听他们说那些北大陆各地的风俗人情，她都非常向往。终于等到成年，她向父母表达了自己想要游历的愿望。 在获得父母的同意后，她开始学习南北大陆各国语言，同时作为父母的要求之一，她将前往鲁恩王国首都贝克兰德，拜访她的外祖父米斯特拉尔伯爵。 在外祖父米斯特拉尔伯爵的看护下在贝克兰德游历一段时间，增长经验吸取教训。 收回灵性，亚伦坐在王座之上，微微沉吟。 一位刚成年的血族少女，序列七了啊。埃姆林-怀特那家伙现在应该还在痴迷于人偶。 嗯...血族，大地母神教会，莉莉丝。 说起来，特伦索斯特家族与血族的渊源也是不浅。那位血族的序列1‘美神’，血月女王奥尔尼娅正是夜皇的妻子。 当初黑夜女神答应帮助夜皇，恐怕也是考虑到莉莉丝的态度。 说到底我和血族也是关系不浅，而且凭借当初特伦索斯特家族与血族的关系。 作为特伦索斯特家族的延续，东塔克家族手里应该有一些难以出手的血族非凡特性，这倒是可以用来交易与培养。 时间有限，亚伦将灵性探向向下一个光点。 狂暴海西北侧，博多港，北街的一栋破旧二层小楼。 一个五官深刻，轮廓粗犷，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皮肤偏古铜的有一定精灵血统的蓝发混血青年打开有些漏风的大门，走了进来。 费伦-埃达斯在码头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将一把淡蓝色的匕首放在了桌子上，匕首上微光流转。 几年前去世的父亲告诉他，这把匕首蕴含着超凡的力量，但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搞清楚这把匕首真正的使用方法。 狂暴海的博多港，这里偏离主航道，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是海盗们的自由城市。五海上的知名海盗与他们的船队都曾经来过这里，无论是补充船员，物资还是销赃，博多港都可以满足他们的需求。 与内陆的保守不同，作为海盗乐园的博多港，超凡力量并不是秘密，而是权利与地位的象征。在这么一个没有秩序的混乱城市里，作为混血儿的费伦-埃达斯生存得更加艰难。 在父母去世后无依无靠的他，更加渴望超凡的力量，却又不想成为海盗，每日在码头搬卸货物，艰难维生。 王座上的亚伦微微沉吟，狂暴海博多港，精灵血脉，他应该适合走水手途径。 他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将灵性探入最后一个光点。 南大陆，西拜朗，星星高原北侧，帕斯河谷以西，隶属于因蒂斯殖民地的凯撒港。 港口附近的一座拜朗风格杂糅着因蒂斯风格的建筑内，一个略显瘦弱的少年，正跪拜一个晶莹剔透的头骨，祈求先祖的保佑。 1194年，罗塞尔发现新航道，重新打通南北大陆，使殖民统治得以实现。早期罗塞尔未被刺杀时，实行温和殖民，与当地土著酋长合作。 1198年，罗塞尔被永恒烈阳教会、原因蒂斯王族索伦家族和其他贵族联手刺杀，陨落于白枫宫。新的因蒂斯共和国不满于温和殖民的速度，开始了暴力殖民。 第17章 混沌议会 亚伦于王座之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终于将目前的四位预备成员身份搞清楚了，没有那种邪恶之徒，都可以培养。 那么接下来做一些尝试，做好准备，就可以召开第一次聚会了。 亚伦回忆起克莱恩召开塔罗会的经验与教训，根据自己的情况作出总结。 首先要给我的这个聚会起一个名字，嗯...作为一个隐秘组织，不能太掉价。 我的真名里有“混沌国度的伟大帝皇”的描述，那这个神前会议就叫混沌议会吧，位格满满，说出去也挺唬人的。 其次，他们四个来自于世界各地，不像刚开始的塔罗会那样都来自鲁恩，语言信息交流存在障碍。 恩...这个倒是好解决，我精通南北大陆各国语言，简单的运用源质进行同声翻译就行了。 而且他们四人有落魄的贵族，有刚成年的血族，有精灵血脉的混血儿以及南大陆土著。他们对超凡世界了解程度不同。 但我需要让他们清晰的认识到，这是一个神明层次的隐秘存在开设的隐秘聚会，让他们心存敬畏。 因此我的尊名以及对应的献祭与赐予仪式，这些能够体现出神灵位格的东西，需要一开始就在他们的心里扎下根。 最后，我需要掌控聚会的节奏，简单的说就是需要一个托，不能什么事情都需要高高在上的神灵来讲述，不然这也显得神灵位格太掉价了。 恩...这倒是有些麻烦。我现在还没有密偶大师的非凡特性，没法凭空捏造一个假人并控制它神态自若的操纵聚会进程。 不过这也不是没法解决，我可以自己冒充自己的眷者，坐于下方的9座高背椅上，然后在我的王座上重新虚构一个虚假的神灵虚像。 以我现在对源质的掌控力度，只需要注意身份的转换与声音的变调应该就能伪装成功，反正隔着层层暗金雾气，他们也看不清。 等以后有条件了，干掉一位密偶大师，就可以不用这么麻烦了。 由我自己假扮自己的眷者，就可以借眷者之口将一些简单的神秘学知识以及扮演法透露给聚会成员，加快他们的成长。 更好的建立我神灵眷者，知识渊博，实力强大的形象。也可以发布一些作为神灵不好开口的任务，例如收集信息，购买材料等。 亚伦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遗漏。心念一动，身影消失在王座之上，出现在下方左手边最靠近王座的一个高背椅上。 灵性波动，勾连周围的暗金雾气，在高大王座上缓缓汇聚凝实，形成一个周身环绕着层层叠叠暗金雾气的人影。 雾气萦绕，看不清面容，但是可以直接感受到那种神秘，肃穆，威严的感觉。 亚伦心念一动，一道浩瀚飘远的声音自王座上传来，“大胆狂徒！竟敢窥伺神灵。”亚伦自娱自乐了一下，感觉没听出问题，满意的点了点头。 挥手散去王座上的人影，闭上双眼意识下沉，穿过层层叠叠的祈求声混杂的暗金雾气，回到了隔间。 亚伦从上衣口袋内掏出怀表，打开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11点了。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灵性，消耗不是很大，于是直接闭目冥想，恢复剩余的灵性。 当指针走到11:58时，亚伦睁开双眼，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 随即闭上双眼，灵性发散，意识勾连灵性天空无穷高处的无边暗金雾气。 穿过虚幻呢喃与嘶吼声回荡的暗金雾气，亚伦再次睁开了双眼。 心念一动，身影消失在王座之上，出现在下方的高背椅上。灵性波动，勾连周围的暗金雾气，在高大王座上缓缓汇聚凝实，形成一个周身环绕着层层叠叠暗金雾气的人影。 做好准备后，亚伦将灵性探入最下方石椅上的四团光点，勾连源质，表达出拉人的意愿。伴随着灵性的消耗，四团光点逐渐扩大。 伦堡首都，艾萨拉，南区的一间房子内，一柄古朴的骑士短剑爆发出暗金色的微光将不远处床上的青年吞没。 费内波特王国首都费内波特城，南郊塞尔佐区，一处带着花园却略显陈旧的高层别墅内。一串浅绿色钻石项链散发出点点微光，将桌边挠头读书的少女瞬间淹没。 狂暴海西北侧，博多港，北街的一栋破旧二层小楼内。一把淡蓝色的匕首散发着微光将床上的蓝发混血青年吞没。 南大陆，西拜朗，星星高原北侧，帕斯河谷以西，隶属于因蒂斯殖民地的凯撒港。港口附近的一座拜朗风格杂糅着因蒂斯风格的建筑内，一个晶莹剔透的头骨散发出幽光笼罩了一旁略显瘦弱的少年。 ----------------- 一片暗金色的迷雾之上，露易丝-西尔斯恢复了视线，又惊恐又迷茫又有一些兴奋地左右打量起来，发现自身正处于一座巨大恢弘充满怪异感的双尖顶宫殿内，正坐于宫殿最下方的石椅上。 露易丝环顾四周，看见周围的石椅上多出三位头部模糊、身影朦胧的男子身影，也是和她差不多的动作，正环顾四周。 紧跟着，他们几乎同时发现宫殿最深处，镶嵌混沌色眼球的高大王座上，一道周身环绕着层层叠叠暗金雾气，看不清面容的人影，但是可以直接感受到那种神秘，肃穆，威严的感觉。 王座下方，伫立着9座高背椅，其中一座高背椅上，一个面容模糊的男子安静端坐。 “阁下，这是哪里？” “您想做什么？” 四人先是一怔，陷入沉默，旋即不约而同地开口。不同的语言，不同的单词所构成的句子但却传达出同样凝重而紧绷的感觉。 尤其是在面面相觑的四人，发现彼此的语言不同，但却毫无阻碍的听懂彼此的话语后，这种凝重而紧绷的感觉逐渐变为慌乱，警惕，畏惧和惶恐。 亚伦心念一动，暗金雾气波动，一道浩瀚飘远的声音随即自王座上传来，宛若神灵的低语。 “欢迎来到我的神国。” 第18章 扮演眷者 神国！宫殿下端石椅之上的四道身影，身体忍不住的震颤，有一些可怕的联想。 那道浩瀚飘远的声音并没有理会他们，或者说是并不在乎他们的感受，继续说着。 “距离末日来临还有22年，诸神即将迎来黄昏，大地将四分五裂，世间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你们是被我选中的幸运儿，将与我的眷者一起，为我的复苏提供必要的帮助，为对抗末日作出贡献。”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会为你们提供一定的帮助与庇护，让你们尽快成长，你们可以称呼我‘秩序之主’。” 露易丝-西尔斯强行压下内心的震撼与畏惧，鼓起勇气微微抬头，面向王座之上被暗金雾气萦绕看不清身形的隐秘存在。 “尊敬的秩序之主，请问末日来临与诸神黄昏的含义是什么？我们离末日只有24年了吗？” 作为从第二纪存续至今的古老超凡种族的一员，即使她还弱小，刚刚成年。但她最近为了游历北大陆诸国，仔细研读了血族内部许多神秘学方面的书籍。 但是奇怪的是，她都没有发现关于末日来临与诸神黄昏的预言或者记载。 周围的三道人影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密切关注着，希望可以获得解答，了解更多的隐秘知识。 亚伦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让聚会的成员们有些紧迫感。心念一动，暗金雾气波动，浩瀚飘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宛若神灵的低语。 “末日的真相，现在的你们还没有资格知道，至少也要你们成为天使，才有资格了解。你们只需要知道末日来临之时，哪怕神灵也可能会陨落。” “在这仅剩的22年里，你们与我的眷者配合，为我的复苏提供必要的帮助，同时换取在末日中可以保护亲人，朋友的力量。” 宏伟的巨殿顿时一片寂静，石椅上的四人各自震撼于如此隐秘恐怖的消息。 而不同于其他三人的懵懂，作为超凡种族的一员，露易丝-西尔斯清楚的知道天使和祂所代表的含义。 天使是指序列2和序列1的非凡者，已经相当靠近真神的位置，拥有种种奇异的特性，甚至可以在某个范围内某种程度上影响本途径较低序列者，属于站在现实世界顶端的大人物。 各大教会都只有教皇教宗牧首以及传说中的某些苦修士才是地上天使，而在血族内部，只有目前执掌着血族的三大公爵才是天使。 露易丝不由得身体轻微震颤，觉得自己接触到了一些不得了的隐秘，并因此有些惶恐。 不过周围三人也是同样的表现，倒显得她并不突兀。 亚伦觉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轮到自己这个伟大隐秘存在的眷者说话，来推动聚会的流程了。 于是在王座下的高背椅上端正了一下坐姿，扭头看向下方的石椅上的四人，用温和的口吻开口： “你们不必忧虑，吾主并不是邪神，也不是那些充满恶意的隐秘存在。” “伟大的秩序之主将会为大地带来希望与光明，为混乱的未来带去秩序，也会给你们带来力量与荣耀。” 用温和但充满狂热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后，亚伦觉得自己的脚趾可以尴尬的扣出两室三厅。 这种当着很多人的面，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对自己进行吹嘘的无耻行径多少还是让他有些尴尬与不适应。 万一以后有人知道了，岂不是当场社死？ 不行，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而且这种吹嘘，以后肯定还要经常干，要习惯，要适应。 想到克莱恩刚开始伪装成愚者的尴尬与谨慎，一直到“奇迹之城”利维希德的诚实大厅里被喊破心声，依然能够迅速调整心态，稳定情绪。 果然，人都是需要成长的。亚伦在心里一面吐槽，一面暗自总结。 话音落下，石椅上的四人目光都集中在高背影上的身影。 “这应该就是这位名为秩序之主的隐秘存在的眷者。”四人同时在心中做出了判断。 “你们目前的层次都还很低，所以除了一些涉及高层次高位格的事情由伟大的秩序之主提供帮助。” “其余的事情包括一些隐秘知识，隐秘历史，魔药，超凡武器等你们都可以向我询问并与我交易。” 亚伦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继续抬高秩序之主的位格，强调了只有涉及高层次高位格的东西才会提供帮助，其余的都由我这个眷者提供帮助。 不然连个序列九的非凡材料都要直接向秩序之主寻求帮助，那也太掉价了，当我隐秘存在的面子不重要吗？ 交给由我自己扮演的眷者提供帮助，既不落了位格，又可以提供有效的帮助，还可以索取一些作为神灵级别的隐秘存在不方便提的报酬。嗯..一举三得。 而且不用调动灵性模拟秩序之主做出回应，这可以减少不少灵性的消耗，延长聚会的时间。 毕竟以他序列九的层次，一次性拉四个人聚会还是很吃力的。 而且向与会的所有人员表达出在现实的世界里，也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信仰着秩序之主，可以提供许多隐秘知识，隐秘历史，魔药与超凡武器。 及时打消他们可能会产生的一些不好的想法，并给了他们一些在超凡世界快速晋升，获得力量的底气。 西德-沃森顿时眼前一亮，心中的彷徨与畏惧也被强行压下，忍不住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开口： “尊敬的眷者阁下，灵教团成员秘密联系了我，表示出想要吸纳我加入灵教团的意愿，并且只给了我一天的考虑时间。” “灵教团展示出来的一些疯狂的行为与思想令我畏惧，我并不想变成他们，但他们明天就要我的回复，如果我拒绝恐怕会遭到灭口，请问我该怎么做？” 其余三人也将目光投来，哪怕是对超凡世界并不太了解的费伦-埃达斯，在博多港听多了那些海盗在酒馆里喝的烂醉如泥后的闲聊吹嘘，也大概知道那是一个邪恶的隐秘组织。 第20章 血族晋升 其余三人的内心想法大致一致，唯有西德面色纠结，因为他想起了刚才眷者先生提到的序列九魔药名称“收尸人”。 虽然他也很想成为超凡者，继承家族的荣耀，振兴家族，同时获得力量，保护他所重视的人。 但老实说这个序列九的魔药名称确实有些难以接受，尤其是他听到费伦可以选择的序列九魔药名称是水手后，两番对比让他更加纠结。 收尸人顾名思义就是给尸体入殓，这对一些南大陆的死神信徒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但西德所在的凯撒港位于南大陆西拜朗北侧，帕斯河谷以西，是最早被因蒂斯殖民的地区。 经过近百年的打压，死神信仰在当地几乎没有了根基。所以西德虽然身为土著贵族，但却根本不信仰死神，否则他也不会纠结于是否答应灵教团的招揽。 可惜亚伦没办法读出他的内心所想，不然他肯定想亲切的告诉他，这个序列的序列八魔药名称是掘墓人，名字非常的顾名思义。 切克难掩激动的开口：“尊敬的眷者阁下，请问使用扮演法，多久才可以消化魔药？” “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扮演？有什么判断的标准吗？” 亚伦看了一眼下方石椅上的四人，见他们脸上都露出好奇渴望的表情，微微颔首。 “在低序列，只要能严格扮演，不超过半年就能消化掉魔药，最快甚至只需要一个月。” “至于衡量的标准很简单，一旦彻底消化，每位非凡者自己就能立刻体会到，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等你们真正成为超凡者，你们就能明白那种感觉。” “一个月！”切克脸上露出振奋的表情，迅速表示了感谢。 喂喂喂，少年，我说的是最快一个月，你们怎么都这么自信啊，亚伦在心里无力吐槽。 露易丝见没人提问，随即满含期待的开口。 “尊敬的眷者阁下，请问您知道血族该怎么提升实力，在不依靠长辈赠予的情况下？”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道道目光朝她望了过来。 血族？这就是传说里的吸血鬼？西德疑惑地审视起身旁的这位女士。 身处相对混乱的南大陆，他倒是听说过不少关于吸血鬼的传言，只不过都是偏恐怖血腥，而他身旁这位女士并没有给他这种感觉，以至于让他再次质疑起那些不靠谱的传言。 作为一名在狂暴海的海盗乐园里艰难谋生的混血儿，费伦从来没见过血族，毫无疑问对血族有着各种或美好或奇葩的想象，好奇的打量着这位女士。 血族？切克先是一愣，旋即舒展了眉头。他是前因蒂斯贵族，尽管没真正见过血族，但也多少了解一些内幕，知道那是一个超凡种族。嗯...这倒是有拉拢结盟的价值，真是隐秘的聚会啊，连血族都有。 被一道道目光注视的露易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刚成年的血族，见识阅历都不足，但也隐约明白自己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看我做什么，就不允许我有一位血族朋友吗？要不要解释两句…… 不，血族怎么了？我就是血族，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们血族历史悠久，生命漫长，积累丰厚，是一个高贵的种族！ 露易丝暗暗在心里腹诽，随后轻咳了一下，表示出这样赤裸裸的注视，对一位女士来说是很不礼貌的。 周围的三位男士也是微微尴尬，迅速收回了视线。 亚伦并没有理会台下众人的目光交汇，微微颔首后回答： “血族同样可以服食魔药晋升，但必须是对应的，正确的那种。” “或者更准确的说，只要你拥有对应的非凡特性，在确保你已经消化完之后，你就可以在血族内部申请晋升，不需要去排队等候，毕竟这是你自己获得的。” 非凡特性？台下众人除了露易丝之外都面露疑惑。 “而血族的非凡特性极为罕见，绝大部分都被血族收集起来，作为族内成员晋升的材料或新生儿的培养。” “如果你不想在血族内部排队等待晋升的契机，那么你有两种方法。” “第一，在世界各地游历寻找。不少大城市以及海上都有隐秘的超凡聚会，或许是官方非凡者开设的，也可能是其他隐秘组织或者海盗开设的。” “在这些隐秘的聚会上，可能会出现一些血族遗留在外的非凡特性，如果你要参加这些超凡聚会，安全与隐密是第一要素，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友善。” “当然如果是在生活了不少血族的城市里，你就可以不必费力气寻找了，即使有血族非凡特性，也已经被买走了，更大的可能还是在海上。” 亚伦提醒了一句，随后不由的想起，好像有位大海盗拥有一份血族男爵遗留特性。 于是补充道：“巧合的是，我也掌握了一位血族男爵遗留非凡特性的线索，也就是你晋升序列六所需要的魔药主材料。” “嗯..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让人去寻找。不过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我的手下需要根据线索确定目标。” 原本还有些沮丧的露易丝顿时露出笑容，急切回应道：“是的，眷者先生。我非常感兴趣。” 眷者先生真是个慷慨的，高尚的人……露易丝在心里喜滋滋的想。 亚伦笑了笑继续道： “第二种方法是参与狩猎竞赛，只不过这非常危险，尤其是对于那些刚成年，还没有掌握很高的战斗技巧的血族。” 露易丝鼓了鼓腮，她觉得眷者先生是在说她，并且小瞧了她。 随即她想起自己平时喜欢与同族聚会，研究各种药剂。似乎，好像，大概，确实没有与人战斗过。她不由得心虚的低了一下头。 亚伦并没有在意台下那位血族少女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 “这类竞赛的本质都是猎杀玫瑰学派里信仰原始月亮的那批人造吸血鬼，既能打压原始月亮的信仰，又能在培养后代战斗能力的同时回收血族特性。” 第21章 解惑 “当然，这种狩猎竞赛的狩猎对象一般只是序列七的人造吸血鬼，很少会出现更高序列的原始月亮信徒。” “毕竟玫瑰学派在北大陆备受七神教会打压，势力很微弱，而绝大多数玫瑰学派半神以及天使都在南大陆。” 亚伦扫了一眼露易丝和西德，面带笑意的继续说： “如果你付得起代价的话，我甚至可以前往南大陆猎杀一位巫王，这样你就有希望成为下一位血族伯爵。” 淡淡的话语回荡在耳旁，露易丝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渴望纠结的神色在漂亮的脸蛋上浮现，随后归于平静。 她很清楚，凭借她现在序列七的实力，根本拿不出，能让杀死序列4半神的强者心动的东西。 也许血族那些公爵，侯爵可以，但如果现在告诉血族公爵，侯爵，这份半神级别的非凡特性就不可能轮到她，也会暴露她参与了一个隐秘组织的事情。 想通后的露易丝恢复了平静，急忙向亚伦这位可以击杀一位半神的高序列强者致谢。 巫王？其余三人看向刚才表情变化剧烈的露易丝，就明白这肯定蕴含了什么秘密。 未等几人询问，亚伦便主动开口。 “巫王是药师途径的序列4半神名称，而血族也是属于药师途径。” 费伦宛若听到一声惊雷，他在博多港上艰难维生，自然听到许多海上各种海盗的传闻，其中传播最广，讨论最多的就是四大海盗王者和七大海盗将军的故事。 而序列4半神就对应着那纵横五海，令各国海军头疼的四位海盗王者。 这种存在的强者，在眷者先生的口中，好像可以随意杀掉一样，真不愧是伟大的秩序之主的眷者。 切克瞳孔微缩，半神！这在各大真神教会以及各国军方都是绝对的高层，顿时他心中思绪翻飞，想到了因蒂斯，想到了他的复仇之旅。 他快速冷静下来，实力！只有更强的实力才能付出令这位眷者阁下满意的代价，才能真正有底气完成沃尔德家族的复兴。 西德倒是因为对超凡世界没有太深的了解，反倒较为平静，了解到眷者先生的强大实力后，对未来应对灵教团有了信心与底气。 亚伦满意的看向下方四人的表现，对自己这波轻描淡写干掉一位巫王的描述打了九分，少一分防止骄傲。 我当然没实力干掉一位巫王，以我现在的实力别说去南大陆能不能找到巫王，就算真的找到，也就是被秒杀的份。 我虽然没这个实力，但是我是谁？我可是黑夜女神的眷者，一个天使家族的继承人，若是血族真的付得起代价，我自然也能请动真正有实力的人出手。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我透露出眷者能有半神层次以上的力量，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可以烘托出秩序之主的强大，加强聚会的成员信心，底气和凝聚力。 切克恢复平静后，略带猜测的面向亚伦道： “尊敬的眷者阁下，请问非凡特性是指什么？” 自打决定建立混沌议会，并且伪装成自己的眷者。亚伦对自己目前身份的定位很清晰，那就是加快混沌议会成员们的晋升。 作为伟大秩序之主的眷者，他不需要装出神灵的位格，可以以更轻松，更随和的方式与成员们交流。 对于神秘学常识以及部分隐秘历史都会无偿向成员们透露并解释，帮助他们更快更好地了解超凡世界，更快的晋升。 而对于那些需要交易的非凡材料，魔药配方等也只收取适当的价格，培养自己的势力在日后那场席卷世界的大战中，分一杯羹，并攫取最后的胜利果实。 早已打定主意的亚伦并没有感觉到厌烦，用温和通俗的口吻回应道： “在超凡领域，存在一个定律，即非凡特性不灭定律。通俗的说就是非凡特性不会毁灭，不会减少，只是从一个承载物转移到另一个承载物。” “每一位非凡者死后，他身上的非凡特性就会凝聚析出。正常死亡的非凡者留下的不再是材料与物品，它略等于魔药，对应死亡非凡者序列的魔药，只不过缺乏一定的辅助材料。” “当然，它本身也会具备一定的非凡能力，可以当做半成的神奇物品使用。” “也可以通过一个特殊的、简单的仪式，以及对应的技巧，直接服食掉那些因特性聚集而产生的物品。” “嗯....这只适用于与非凡特性相同途径，只适用于和自身相等的序列，以及更低的序列。这会让服食者的非凡特性增强，实力也能变得更加强大。” “当然，我说出这个方法只是说明它的一种用途，我并不希望通过你们这种方式变强。” “服食同序列或低序列的非凡特性也相当于你服食了一份新的魔药，虽然可以让你变得更强大，但是你需要重新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消化扮演，进而降低晋升的速度。” “真要强大，尽快消化魔药，获得晋升才是最好最直接的办法。” “而失控非凡者则会留下封印物，神奇物品等。但它们往往负面效果严重，难以利用。” “而且失控非凡者留下的非凡特性很难直接调配魔药，这这些非凡特性除了蕴含魔药本身残存的顽固精神，更蕴含了那些失控者临死前的疯狂，直接调配成魔药只会让晋升者失控疯狂。” 听到这如此详尽充分的解释，切克都不由得为之一愣，随即心里涌现出浓浓的感激之情，对亚伦恭敬行礼表示谢意。 “太感谢您了！尊敬的眷者先生，您真是太慷慨了！”费伦欣喜地回应道，其余两人也是相同的表示了感谢。 亚伦满意的看着众人的表现，心中暗想。 不枉费我的一番心血，现在我这个知识渊博，慷慨随和的眷者形象应该已经成功树立。 亚伦高兴之余，突然脑袋微微的刺痛感传来，他心中一紧，顿时明白自己的灵性已经所剩不多了。 是时候结束第一次混沌议会了，不过还缺一件事。亚伦心念一动，勾连周围的暗金雾气。 第22章 聚会结束 恢弘浩瀚的声音自宏伟宫殿深处的王座上响起，回荡在每一个人耳畔。 “你们在需要帮助时，可以颂念吾的尊名。” “秩序的本源与阴影。” “混沌国度的伟大帝皇。” “执掌规则的秩序之主。” “同时，也可以向我献祭并祈求赐予，这便是你们作为混沌议会成员所能得到的基础帮助。” “你们可以在一个不被人打扰的环境下举行献祭赐予仪式，可以不用太正式。” “在祭台上摆放四根新蜡烛，分别位于四角同时各放一枚金币作为仪式的媒介。使用银制小刀，制造一个密封的灵性环境……” 亚伦一边散发灵性，操纵王座上的身影发出声音，一边不由的想起克莱恩的献祭赐予的祭品竟然是白面包，费内波特面，海鲜饭与迪西馅饼等食物。 唉...谁又能想到伟大的愚者先生也是一个吃货，可是为什么没有甜冰茶呢？嗯...以后一定找克莱恩问问。 “秩序的本源与阴影……混沌国度的伟大帝皇……执掌规则的秩序之主……” 切克-沃尔德在心里默念着这三段描述，心里陡然翻腾起了狂风巨浪，再也无法维持淡然的表情。 作为前因蒂斯贵族，尽管他还不是非凡者，但他的父亲留给他的笔记里，以及他父亲留下的书籍里都有一些通俗的，格式化的咒文，他对此也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他很清楚这位秩序之主所言的三段式描述在其他仪式里代表着什么： 那代表着，那指向着，七位俯视整个世界的神灵！ 它与“绯红之主，隐秘之母，厄难与恐惧的女皇”近乎等价！ 难道秩序之主是父亲遗留的笔记里提到过的、未知的、隐秘的、强大如同神灵的存在？是仪式里必须小心规避的危险源泉？ 度过最初的震颤后，是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振奋，他第一次觉得重振家族，为家族复仇的目标离他如此之近。 比他知道更多，了解更多的露易丝-西尔斯则发自内心的颤栗起来： “如果秩序之主的仪式魔法真能指向他，让他接收到我们的请求，那，那就必须用祂来尊称了，用这个形容神灵和类似存在的第三人称敬词，祂是与始祖相同位格的伟大存在……” “真是幸运啊，真是足够明智啊，我一直表现得很配合，没做一些愚蠢的事情……” “祂也许是哪位古老的、隐秘的、恐怖的存在，只不过没用原本的面貌和真正的名称出现于我们眼前……” “原初的魔女，隐匿的贤者，还是好几个神秘教派共同信仰的真实造物主？” “不对，不可能。连这位隐秘存在的眷者都如此慷慨随和，这位伟大的秩序之主不可能是那几位邪恶存在。” 露易丝也明白自己现在看到的秩序之主不一定就是他真实的形象，对方甚至不一定有性别，不一定是人形生物。 费伦-埃达斯和西德-沃森受限于自身的神秘学知识，倒没有想太多，只是震撼于三段式尊名与传说中的献祭赐予仪式。 亚伦端坐于紧邻王座下方的高背椅上，操纵着王座上的虚影，讲述仪式的流程，他敏锐察觉到了下方四人的变化。 但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给出一切都在预料中的状态，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祈求您的帮助。” “我祈求您的眷顾。” “我祈求您让我拥有一个好梦。” “紫藤花啊，属于秩序的草药，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 他一句句描述完属于另一种格式的咒文，末了问道： “各位，记住了吗？” “啊……”露易丝轻呼一下，连忙捂嘴，开始认真回想。 靠着序列7的强大记忆力，她很快便记录完毕，并出口重复，以求确认。 其余三位男士都略有些尴尬的互望了一眼，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毕竟他们都还是普通人，短时间记住整个仪式流程对他们言还是有些困难。 亚伦回到眷者的身份，出言肯定了露易丝的记录后，微微一笑道： “你们不必担心，具体的仪式流程没有记住不要紧，只要牢记吾主的尊名，向吾主祈祷，回忆仪式流程就能让你想起来具体的内容。” “鉴于各位的实际情况不同，你们献祭赐予的仪式可以于两天后，也就是周日的凌晨举行，吾主会打开国度的大门满足你们的祈求。” 至于为什么是两天后？那当然是因为尊敬的秩序之主先生现在一穷二白，没有东西可以赐予他们。 在了解聚会的成员需求后，即使借助家族的力量，他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准备，两天时间刚刚好。 我也会在这两天时间内争取家族的全力支持，我成为黑夜女神眷者的消息现在应该已经被家族的那位“祂”得知，也许明天就能见到那位第四纪的先祖。 这个时候，亚伦感觉头疼加剧，觉得自己与恢弘宫殿，暗金雾气间的无形联系开始摇晃。 他当即决断，操纵着王座上的虚影开口道： “每周五晚上12点，你们会来到这里参与混沌议会，留出不被打扰的时间。” “好了，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吧。” “遵从您的意志，伟大的秩序之主。”亚伦率先起身，面向王座上的虚影，躬身行礼。嗯...十足的眷者派头。 “遵从您的意志，伟大的秩序之主。”宏伟巨殿下端石椅上的四人也慌忙起身，模仿亚伦的动作面向王座上的虚影行礼。 即使他们中的很多人还有很多问题，很多想法，完全舍不得结束。 亚伦散发仅存不多的灵性勾连周围的暗金雾气，下方四人的身影随即就变得更加模糊，愈发得虚幻。 不到一秒钟，身影破碎，化为暗金光点静静悬浮在石椅上，宫殿内恢复了寂静。 亚伦觉得自己的脑袋刺痛难忍，这是灵性即将枯竭的征兆，不敢停留，挥手散去王座上的虚影，意识下沉，穿过层层叠叠的暗金雾气。 他回到了隔间，飞快破除灵性之墙，收拾好痕迹来到卧室，衣服都未脱掉便一头扎进了舒适温暖的大床上。 第23章 后续 伦堡首都，艾萨拉南区，一个小隔间内。切克-沃尔德睁开双眼，猛然从床上坐起。 从睡床隔层里拿出一本褐色封皮的笔记本和一个黑铁色的盒子，又从上衣内衬里取出一柄古朴的骑士短剑，一同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切克瞳孔微微收缩，原本古朴的骑士短剑上出现了一道裂纹从剑尖到剑柄。 原本平静的短剑似乎像是破除了封印，散发出阵阵微弱的红光，隐约透露出一股铁血之意，握在手里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感觉，耳旁传来阵阵的呐喊厮杀声。 切克不敢再触碰这把短剑，将其又放回了桌上，想了想，又从床下取出了一个空的铁质小盒，将短剑放了进去。 切克看了看手腕处浮现出的一个由代表秩序的天平与象征着统御的权杖构成的图案，心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梦，这是真的，我真的进入了一位隐秘存在建立的会议。” “这个印记就是应该是眷者先生所说的那位秩序之主的象征符号，可以通过象征符号，尊名和仪式祈求那位伟大存在的帮助。” “看来这把来自先祖的短剑应该就是眷者先生所说的神奇物品，这个黑铁盒子里面父亲留下的那个晶体应该就是序列7的非凡特性。” 切克看着眼前的事物陷入沉思，窗外血月高悬。 ----------------- 费内波特王国首都费内波特城，南郊塞尔佐区，一处带着花园却略显陈旧的高层别墅内。 露易丝-西尔斯睁开双眼，猛然从椅子上站起，环顾四周，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抬起左手手腕，看到一个由代表秩序的天平与象征着统御的权杖构成的图案隐隐浮现，散发着微光。 书桌侧方的装饰架上，一串浅绿色钻石项链碎裂成一地的碎屑。 红色的眼眸里闪过兴奋，震撼，诧异与惶恐，看向窗外的血月，久久无言。 ----------------- 狂暴海，博多港，破旧二层小楼内。费伦-埃达斯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 他的左手手腕处一个由代表秩序的天平与象征着统御的权杖构成的图案，散发着微光，逐渐隐去。 他不安的环顾四周，确定已经回到自己的家里，同时桌子上淡淡的蓝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原本毫无异常的匕首，此时正散发着阵阵蓝色幽光，隐约传来阵阵海浪席卷礁石的声音和混杂其中的歌声，费伦好奇地拿起匕首，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又立刻将匕首放回桌子上。 费伦想起在那个恢宏巨殿内那位眷者先生说的一些话，对这把匕首也有所猜测，他不敢怠慢，迅速找出一个盒子，将匕首装了进去。 他呆呆的坐于床边，看向门前等身镜中倒影出的自己，此时那个标致性的蓝发下闪烁着希望的眸光。 ----------------- 南大陆，西拜朗，星星高原北侧，帕斯河谷以西，隶属于因蒂斯殖民地的凯撒港。 港口附近的一座拜朗风格杂糅着因蒂斯风格的建筑内，西德-沃森在摆放先祖头骨的祭台下方的椅子上猛然转醒。 粗重的鼻息透露出少年的紧张，他环顾四周，目光凝固在祭台上。 原本雪白晶莹剔透的头骨变得漆黑如墨，头骨的眉心裂开一道深深的缝隙，未曾靠近，西德就仿佛看见一根根沾着淡黄色油污的羽毛在头骨后方展开。 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再次将他萦绕，左手手腕处一个由代表秩序的天平与象征着统御的权杖构成的图案隐隐浮现，散发着微光，将他心里的恐惧驱散。 西德不知哪里冒出的勇气，迅速找到一个锡盒将祭台上的漆黑头骨装了进去，不放心的他又找出了一个铁盒，将锡盒放入并上锁。 完成了这一系列事情的他终于缓缓坐下，深深吐了口气，看向手腕处的印记与上锁的铁盒，眸光闪动，默然不语。 ----------------- 1346年5月3日，周六清晨，亚伦被贴身男仆唤醒，经过一夜的休息，灵性已经基本恢复。 在盥洗室解决了一下个人卫生，在贴身男仆的服侍下换上华丽的丝绸礼服，来到了一楼大厅。 下楼的时候，亚伦一直在回忆昨天晚上的第一次混沌议会。 总体来说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既定目标，向四位成员们介绍了扮演法以及非凡特性等神秘学知识，透露出能出动半神层次的力量。 成功树立了知识渊博，慷慨随和的眷者形象，透露出尊名与献祭赐予仪式，既展现了我秩序之主马甲的神灵级别的位格，又有利于之后的超凡材料的交换。 唉...唯一的缺憾恐怕就是准备不足，如果我当场能拿出几份序列9的魔药和血族男爵非凡特性，分给那几位成员，效果与震撼力都会更上一层楼。 不过我透露的那些神秘学知识，也已经够他们消化一阵子了，过犹不及，细水长流。 思考间，亚伦已经来到了一楼大厅，和满脸笑容的阿芙妮亲切问候之后，看向主位的东塔克公爵古斯曼-威尔以及公爵夫人赛琳-沃尔夫。 古斯曼公爵虽然依旧面容严肃，但眉宇之间已没有昨日的忧虑，见到亚伦的视线投来。他温和的笑了笑说：“下午准备一下，你随我去见一个人。” 亚伦看着父亲的表情，隐约有点猜测，难道是昨天晚上父亲就将我成为黑夜女神眷者的事情通报给了先祖瓦尔纳-威尔，父亲与祂交流了什么，今日便要召见我。 赛琳夫人则是笑着招了招手，将亚伦唤到身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作为沃尔夫伯爵的女儿，接受过高等教育且从小在贝克兰德长大的她，自然信奉黑夜女神。 只不过因为丈夫东塔克公爵信仰的是风暴之主，而她又希望亚伦能够凭借自己对各个教会教义的理解，选择他自己最喜欢的一位神灵信仰，因此她并没有对亚伦的信仰提出自己的建议。 赞美女神！没想到自己的长子与自己一样选择了黑夜女神的信仰，并且得到了女神的关注，成为了女神的眷者。 这让作为虔诚黑夜信徒的赛琳夫人极为骄傲自豪。 第24章 阿芙妮的超凡之路 亚伦有些哭笑不得接受了母亲的夸奖，结束早餐后他便上楼，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冥想，继续恢复灵性。 刚行至一楼，灵性被触动，亚伦感觉身后好像有一个小尾巴在跟着自己。 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阿芙妮，金色长发被淡蓝色发夹简单的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在亚伦身后。 在发现亚伦看到自己后便主动跟上，有些雀跃又有些失落的对亚伦说:“我跟父亲说了，我也想成为超凡者。他答应我在在我15岁之后可以服用魔药。” “父亲问我想成为哪一个途径？律师和仲裁人我都不喜欢。我本想跟随父亲的序列成为一名猎人途径。父亲只是笑了笑，没有答应我，说让我自己回去慢慢考虑。” “亚伦，你觉得我应该选择哪一条途径啊？” 亚伦看了一下身侧满眼憧憬的小姑娘，略带调侃的口气对阿芙妮说。 “你知道为什么父亲不愿意让你跟他一样选择猎人序列吗？” “为什么啊？”阿芙妮满脸疑惑的问道。 亚伦露出怪怪的微笑，凑近阿芙妮的耳旁轻声对她说:“因为猎人途径的序列4名称是铁血骑士。” “啊，铁血骑士。这个名字也很酷啊。”阿芙妮双眼闪闪发光。 亚伦扫了一眼天真懵懂的妹妹，压着笑意用平静的语气说:“成为铁血骑士的代价之一，就是变为男性，即使晋升之前是女性亦是如此。” 阿芙妮不太淑女的微张嘴巴:“这也…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看着妹妹难以置信的表情，亚伦恶趣味的笑了笑。 他随即陷入思考，原本他并没有考虑妹妹序列的问题，因为她今年才12岁，还不到服用魔药的年龄，但考虑到自己最近可能前往贝克兰德，可能很久不会回来。 确实要提前规划一下阿芙妮的未来道路，虽然还不到服食魔药的年龄但提前确定魔药序列可以提前扮演，减少失控的风险。。 提前为妹妹规划一条合适的超凡序列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末日临近，无论是想在末日来临时做点什么，还是想更好保护好自己，成为一名超凡者都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猎人序列确实不太适合女性，想成就序列四就要变性，属实有点难以接受。 若是在序列5时跳途径成为序列四绝望魔女呢？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危险，魔女这个扭曲的途径，不能让阿芙妮跳这个火坑。 既然阿芙尼不喜欢律师和仲裁人途径，那么剩下的途径里我最有把握，最熟悉的只剩下诡秘之主对应的苟三家途径和女神对应的黑夜途径了。 黑夜途径倒是很安全，只是晋升的压力太大。作为掌握完整序列的黑夜女神教会，内部有大量的黑夜途径的超凡者和主教。 但非凡特性守恒，整个途径的非凡特性只有这么多，想要晋升都困难重重需要大量贡献。虽然亚伦觉得自己与黑暗女神算是盟友关系，但这显然不够阿芙尼提升到圣者，乃是天使的层次。 相比而言，还是诡秘之主对应的苟三家途径机会更多，不需要排队积累贡献，更容易晋升，也有成为天使的可能。 “愚者”对应的占卜家途径，序列9至序列零的所有的仪式和配方，亚伦都是很清楚，相当于掌握了一条完整的神之途径。 “门”对应的学徒途径，亚伦虽然没有掌握完整的序列途径，但他可以寻找亚伯拉罕家族，以帮助解除血月诅咒以及重振家族，铲除叛徒等条件，换取相应的魔药配方及非凡特性。 甚至可以将亚伯拉罕家族收归己用，为日后的地上神国建立深厚的基础。 至于“错误”对应的偷盗者途径，情况既麻烦又复杂。 魔药配方和仪式虽然可以与寄生在伦纳德体内的帕列斯-索罗亚斯德交易得来，但那位造物主之子，天使之王阿蒙对整条偷盗者途径的超凡者的追猎使得偷盗者途径变为一条极其危险也极难晋升的序列。 亚伦原本是想让妹妹成为占卜家序列，毕竟克莱恩的经验就摆在那里，不管是魔药的消化准则，还是晋升时可能面临的危险都大致了解。 但考虑到序列三古代学者的晋升仪式——完全脱离现实三百年，在自身已成为历史不属于当前时代后服用魔药。 在末日临近的当下，根本没机会让阿芙妮成为古代学者。 而且根据阿兹克先生给克莱恩的回信里“隐约记得到3才能互换”的描述，到时应该可以让阿芙妮在成为序列4时候向相邻的两条途径跳途径，成为序列三漫游者或者欺瞒导师。 但亚伦始终对跳途径的做法抱有疑虑，猜测跳途径应该会增加失控风险。 也由不得亚伦忧虑，现在已知的换途径的超凡者，例如四皇里的血皇帝与夜皇，罗赛尔大帝，白银城那位前任首席，还有后面的因斯赞格威尔。 尤其是自家先祖夜皇，从律师换到审判者途径最终也没能成为四皇的赢家，按理来说夜皇得到了七神的支持，换到了相近途径，相比于四皇之战的受益最大的冥皇要更稳，但却没笑到最后； 这些换途径的超凡者最后的结局可都不怎么样，以至于亚伦本能的反感换途径，认为换途径可能不是最优选择。 而且跳序列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特别是现在高层次材料缺少，高层次非凡特性大都含有低级非凡特性，这会与服用者本身的低序列非凡特性产生冲突。 即使可以通过太阳途径高序列的封印物令低序列非凡特性逐次析出，但从一个序列转到一个序列估计本身就有极大的困难。 亚伦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让阿芙妮走学徒途径，开门与记录这两项核心能力足够阿芙妮应敌和自保。 而且无论是亚伯拉罕家族的那两件0级封印物，还是密之圣者手里的旧日之盒，亦或是门先生陨落后非凡特性，这些都是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