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古代,前任遍地》 10. 良驹为引求见将军 [] 有了银子,事情便好办的多。 江暮辞用这五百两银子,雇了几个包打听,整日在码头、茶馆散播精忠马场有良驹的事儿。 尤其是贩夫走卒多的地方,本就是消息的集散地。 经这几个包打听一传,这消息迅速就在京城扩散了起来。 这马老六也是个聪明人,听到风声对自己有益,咬着牙又掏出些家底儿,雇了几个说书的、往来贩马的商客,将他的乌珠马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狠狠夸赞了一番。 两方效果一加持,一时间,京城几乎所有的爱马人士都知道,城西明通河边的精忠马场,引进了了不得的马种。 穆西征自然也听到了消息。 大萧与西域交战多年,虽稳住了疆土,但碍于战马的差异,骑兵一直受制于人。 今日得知精忠马场的马儿,耐力好,性子烈,又熬的住苦寒,这叫穆西征如何不心动? 没多久,精忠马场便传出了消息。 九月初二这天,穆西征穆小将军要到精忠马场挑选良驹,届时精忠马场将闭门谢客,请各位客官互为转告,以免白跑一趟。 看来精忠马场真的有良驹! 消息一出,激动的不光这些爱马人士,各路小门小户的官家小姐更是雀跃不已。 机会来了!接近穆西征的机会终于来了! 九月初二日这一天,艳阳普照,秋高气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一大早,江暮辞就被碧荷跟碧夏拉起来细心装扮。 粉绿色的蝶纹襦裙外搭柚黄色水波纹大袖,配上交错的流苏珍珠绶带,趁的江暮辞皮肤雪白。明艳艳的让人挪不开眼。 碧荷给江暮辞头上插上宝石绿的绒花发饰,与衣裙做呼应。 她望向铜镜里的倩影,真心实意的赞叹道:“小姐可真好看。” 江暮辞抿唇笑笑:“就你嘴甜,好了,收拾收拾我们快出门吧,不要误了时辰。” 碧荷跟碧夏应了,一左一右的跟着江暮辞出了门,上了租好的马车,直奔城西去了。 马车到达精忠马场时不过辰时。 江暮辞原以为到的够早,下了车却发现,马场的正门处,已被一队精兵把守起来,看来穆西征已经到了。 江暮辞不敢耽搁,她快步走上前,在门口处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那侍卫凶巴巴的问。 “回军爷,听闻近日这精忠马场来了良驹,今日得空,想进去看一看。”江暮辞答道。 “今日马场接待贵客,不对外开放,姑娘回吧。”侍卫不为所动,硬邦邦的回绝。 江暮辞皱着眉,脸上难掩失望:“军爷能否通融一二,家中遥远,来此不便,我保证不会惊扰贵人。” “不行。”那侍卫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 江暮辞早做好了准备,她对着碧荷使了个眼色,碧荷会意,凑上前去,从袖间掏出一锭银子:“军爷您看,我们小姐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不过是想看看马儿,碍不着贵人什么事的。” 碧荷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将那银锭往侍卫手里塞。 哪料那侍卫一把将碧荷推开,唰的一声拔出佩刀,明晃晃的刀刃在日头下亮的刺眼:“说了不行,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老子告诉你,咱们穆将军今日在里头办大事儿,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再不走,休怪老子不客气!” 碧荷被吓傻了,呆在地上不敢动弹。 江暮辞也不料这侍卫说发难便发难,亦是惊惧极了。 主仆三人都是久居家中的官户女子,哪里见过这动辄便拔刀拔剑的阵仗? 没想到这穆西征居然御下如此严格,手下侍卫办起差事来一板一眼,竟然一点也不肯通融。 看来今日从正门进马场定然是行不通了,江暮辞强忍着恐惧将碧荷扶了起来,抿抿嘴唇对着两个侍女道:“走吧。” 碧荷碧夏哪里还敢有异议? 三人脚都有些发软,一路互相扶持着走到马车边。 碧夏忧心忡忡的劝:“小姐,我们回去吧,安全要紧,办法什么的,可以再想。” 江暮辞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哪有那么多办法呢?机会难得,自己为了这一天,已经付诸了许多努力,真要她就此放弃,她真是不甘心啊! 她远远的朝着马场内眺望,目光所及处看不见人影,只能看见黄绿交杂的草地上,马儿们正悠闲的甩着尾巴,那草地上挖开了一条细细的沟渠,马儿们正低着头在饮水。 江暮辞脑中快速闪过什么。 是了!水! 精忠马场是依着明通河而建的! 所以,除却正门,还有一条通路! 是河道! 就算穆西征的侍卫再尽忠职守,他们也不可能把一整条河道都看管起来。 江暮辞迅速对着两个婢女说道:“我有办法了,你们两个刚刚受了惊吓,便在此处休息,我去去便回。” 碧荷跟碧夏对视一眼,自然不肯让江暮辞独自行动。 但碧荷如今的状态,实在是有些不妙。 权衡之下,几人决定,还是由碧夏跟着江暮辞一同前去,碧荷在此处等待休息。 事不宜迟,江暮辞领着碧夏,走了大半圈,绕过马场正门。 刚刚绕过一排遮眼的马房,明通河便豁然在眼前出现。 主仆两人看着河上的光景,傻了眼。 “这...怎么办啊小姐?”碧夏呆住。 只见宽阔的明通河河道上,许多大大小小的客船都拥挤到了靠近精忠马场的周围。 放眼望去,船头上一片镂金铺翠,站满了翘首以盼的官家女儿。 从河道这头看,可以看见马场中有一黑衣金纹的高大男子,正与那马老六说着什么。想来此人便是穆西征穆将军了。 难怪马场正门口没什么人呢!原来是都跑到河道上找门路来了。 可惜河岸那头紧接着马场的围栏,岸边尽是湿泥与马粪,船无法靠岸,这帮官家女子也不愿意走下去,唯恐弄脏衣鞋。 更别说因河道上船舶太过拥挤,有几艘船甚至还撞在了一起,越发堵的不能动弹。 因此,即便穆西征已察觉到河道这头热闹非凡,他仍然充耳不闻,专注着选马的事儿。 该怎么办,江暮辞大脑迅速运转,思考着破局之法。 她四处打量着此处地形,马场这一侧开阔非常,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养马场黄绿的青草。 再往远处,便是栅栏围出的一大片黄土地。 黄土地? 江暮辞眯着眼睛远眺,那片黄土地是...跑马场?! 她有主意了! “快,碧夏,快去租船。”江暮辞小跑着往河道那边去。 “小姐,这...水路过不去了呀,我们再租船也是徒劳!” 江暮辞来不及跟她解释,迅速小跑到岸边,跟船家租好了船只。 她一边指挥着船家远离人群,往跑马场的方向开,一边跟碧夏解释道:“我们不去凑热闹,看见那片黄土了吗?那应是精忠马场的跑马场地,咱们从那边迂回过去,应该能进入养马场。” 那船家听了,笑呵呵摇着头道:“姑娘这话可说错了,这两个场地虽挨着,可不通呢!马老六为了避免蓄养的马儿乱入打扰到跑马场的客人,把两个场地用半人高的木板围了,上面还加固了几圈铁线,你这姑娘家家的,想要过去,可不容易啊。” 碧夏听闻,面露忧色:“小姐...” 江暮辞却神色坚定:“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再不容易也要试一试。” 44. 花仙听曲牡丹邀约 《人在古代,前任遍地》全本免费阅读 春花、秋月呼吸都放轻了。 “这……大人能否言明是哪家的姑娘?”春花迟疑的问。 “且说你是否知道便是。”魏书淮不动声色。 春花略微想了想,回答道:“近来百花巷中,不曾听闻有这样的事。” 魏书淮看向春花,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春花忙道:“奴家不敢欺瞒大人,奴家在百花巷谋生多年,多少有些自己的门路。若百花巷发生了什么大事,奴家定然知道。除非……” “除非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是,除非大人所要查的人,在百花巷中叫不上什么名头。”春花道。 “若是这样的人,你可有法子探听到?”魏书淮问。 春花不欲管这样的事,刚想摇头,便看见魏书淮面色不善的看过来。 得,这位也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春花心中叫苦,嘴上却忙着答应道:“能的,大人给我些时日,若查到什么线索,我自会派人去大理寺报信。” 魏书淮还不满意,他微微皱着眉头道:“三日,我只给你三日的时间,你有什么本事都尽管用出来。” 这些天出了这档子怪事,魏书淮心被吊的没边儿,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魏书淮实在没耐心等太久。 事情已办妥,魏书淮便没有心情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带上江暮辞欲走。 刚出了合欢坊的门,便见到斜对过一家名为花仙集的花楼,刚刚还如合欢坊一般见不到什么人,此时却已门庭若市。 求学的书生,富贵的子弟,儒雅的叔爷,队伍里的人形形色色,一脸热切的抬头仰望着二楼。 江暮辞很是懵逼:“这么热闹?他们在干嘛?” 徐妈妈闻言,酸里酸气的说:“公子有所不知,这些人啊是排队在等着听仙曲儿呢。” “仙曲儿?”这倒是有点意思,跑到花楼来只为了听曲儿? 徐妈妈答道:“可不是嘛?您说说,干我们这行的,搞个什么牡丹仙子来,玩些卖艺不卖身的戏码,这不是当了婊/子立牌坊嘛?” “要我说啊,男人就是贱得慌。不让摸不让碰的,倒是天天眼巴巴来等着听人家弹个破曲子!”看着那边人来客往的,徐妈妈嫉妒的牙痒痒。 说完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杵着两尊大佛,赶紧找补道:“哪像我们魏大人跟江大人,选了我们合欢坊,显然更有眼光些。” 魏书淮但笑不语,拉着江暮辞走远了些。 这才看着江暮辞低声问道:“想去?你好意思?” 江暮辞挠挠头,脸微微红:“来都来了,不差这一家。” 魏书淮笑的嘲讽,尖声尖气的学舌:“魏书淮!我一个姑娘家!你大白天的带我来逛青楼?刚刚这话是谁说的?” 江暮辞面上挂不住:“算了算了,回家回家。” 魏书淮睨着她,笑着诶了一声叫住她。 拽着恼羞成怒的江暮辞往花仙集走,一边哄着:“没说不带你去。” 两人耍嘴皮子的功夫,花仙集楼下排的人更多了。 人声鼎沸,有那好事的渐渐狂热。 在下面放开嗓子喊:“牡丹仙子,我等已恭候多时了,何时才能为我们献艺一曲啊?” 一时间,众人都有模有样的学舌,不断叫喊着牡丹仙子的名讳。 老鸨眼睛都要笑没了,扬着帕子高喊:“各位公子,莫要吓到我们楼里姑娘了。要见我们牡丹,光嗓门大可不行,还要有些诚意啊。” 为首的一人刷拉掏出几张银票,塞在老鸨手里:“李妈妈,这些权当我请牡丹姑娘喝茶的,你行行好,今日让我见牡丹姑娘一面吧。” 李妈妈笑眯眯的将银钱收下,打着马虎眼:“郑公子,我们牡丹的规矩您是知道的,纵是使了银子,也得她愿意见才行啊。” “要不您看这样?我们楼里还有其他姑娘,保准儿今夜给您伺候的服服帖帖!”李妈妈说着,朝着那位郑公子暧昧的使着眼色。 郑公子不乐意了,摆着手:“别人我不要,我此番来就是为了能一睹牡丹姑娘芳容的。” 李妈妈笑眯眯的夸他用情专一,随后又与其他几位公子如法炮制的聊了几轮。 待众人不知喊了多久。 三楼才有一小窗吱呀一声推开半扇,不真切的露出里头的景色来。 “是牡丹仙子!仙子出场了!” 人群又鼎沸起来。 李妈妈维持着秩序:“诸位稍安勿躁,今日的仙乐即将开场。” 人群叽叽喳喳了一阵,终于在第一声琴音拨响的这一刻逐渐安静下来。 江暮辞透过半开的小窗去看,只见窗边有一身着粉红衣裳的女子,半侧着面,表情清冷的拨弄着琴弦。 光看侧脸,便可窥见这姑娘风华绝代。难怪引的这些人趋之若鹜。 再听琴音,果然手艺不俗。 缥缈时如云如雾,清脆时如玉如珠。 这琴音不似一般花娘那样媚俗,反而有些高傲圣洁之感。 一曲完毕,那小窗便毫不留情的关上。 窗边美人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过下面。 却引得一众男子再度疯狂:“真是顾盼峨眉!我要见仙子!” 李妈妈出来控场:“诸位公子,咱们花仙集的老规矩,要见牡丹需先交一笔入场银钱,不拘多少,全凭您诚意。这之后,牡丹会从今日来客中选择一位来会见。各位如果想好了,此刻可在门口书童处留名。” 话说完,人群已一窝蜂的涌了上去,争先恐后的报着名。 那书童笔杆子飞起,快速的记下来人的姓名及银两。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来客均已登名在册。 李妈妈收走花名册,道了一声稍等。 随后便拧着身子进了楼里。 不一会儿,她的身影又从大门处出现,面带惋惜到:“今日牡丹姑娘选见的客人已定,诸位请回吧。” 那郑姓公子不干了:“李妈妈莫要诓我们!刚刚大家都在这,哪见到有人进了花仙集的门?!” 李妈妈捂着嘴道:“哎哟郑公子,我哪敢啊?在场诸位都知道,我们牡丹从不爽约的!只是今日牡丹要见的是位大人物,不方便抛头露面。大家还是请回吧。” 那郑公子还是不服:“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说着便要往楼上闯。 李妈妈笑意僵了僵,挥手让人将其拦下。 随后皮笑肉不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这闹事的给我打出去!” < 76. 暮辞获救强求姻缘 《人在古代,前任遍地》全本免费阅读 这一觉睡得仍算不上安稳。 “阿辞,阿辞。”迷迷糊糊中,江暮辞感觉有人拍着她的脸在叫她的名字。 江暮辞睁开眼睛,满室幽暗,天又黑了。 “阿辞。”见她醒了,那人声音松懈下来,显然放心了不少。 江暮辞眨巴眨巴眼睛,眼泪珠子迅速掉了下来,她颇有些不敢置信道:“宋今朝?” “是我。”宋今朝将她松散的头发捋在耳后,有些心疼的回应着。 一声闷哼。 宋今朝猝不及防被江暮辞撞倒在地。 他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子,将她抱了个满怀,很快便察觉到怀中人小声的哭湿了他的衣裳:“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才来!” 宋今朝从未见过江暮辞这副模样,心都揪到一处。 事实上,自打今日进了这寨中,找到了她,宋今朝的心便沉闷的不像话。 她发着热,嘴唇干裂,人也瘦了一大圈,脚踝肿胀,身上也有许多擦伤,显然不知在这里受了多少罪! 宋今朝眸色沉沉,对着怀中人却软了语气轻声拍哄着:“不怕了,没事了,是我来晚了!” 江暮辞闷在他怀中摇摇头,连日来的委屈疲惫在这一瞬间有了宣泄的出口。 她情绪缓和了半晌,理智终于回笼:“这寨中山匪不少,不能久留,我们快走。” 宋今朝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渍,点点头。 说罢江暮辞便忍着脚踝的疼痛,欲要起身。 宋今朝却比她更快,将人一把打横抱起,抱着江暮辞走出柴房的大门。 明明还在山匪的老窝,江暮辞却不知为何,仿佛只要有宋今朝在身边,哪里都叫她觉得安全。 宋今朝抱着人,走到山寨的门口便驻了足。 见江暮辞疑惑看来,他对她安抚的笑笑,问道:“阿辞受了这么多委屈,想不想报个仇?” 江暮辞摇着脑袋:“这里的山匪足有三五十人,你如今孤身一人前来,一切以安危为先,不要莽撞。” 他叹了一口气,垂眼看她:“阿辞心善,可我不行。” 说罢,不待江暮辞再开口,便一脚踹翻了寨外的盆火。 噼啪作响的柴火缠上寨外的木墙,宋今朝就这样抱着江暮辞,见那火势一点点蔓延开来。 浓烟、火光…… 寨中的人终于醒了。 山匪们相携跑出屋子,便见到寨门外,有一男子抱着江暮辞站在门口。 火光映亮他月白的衣袍,将他冷峻的眸色照的清清楚楚。 不过是形单影只的两个人,面对他们一群人却仍是噙笑的,话也竟敢捡狂妄的说:“谁叫伤了她,总要付出点代价。” 刀疤脸脸色阴沉的难看:“杀了他。” 众人应声而上。 宋今朝冷眼看着这群山匪逼近,矜贵的抬手招了招。 山中草木闻风而动。 一队诡谲的黑影冒了头。 “杀。”宋今朝笑着说出一个字。 “老大!怎么办!他还有帮手!”六子说道。 “跟他拼了!”刀疤脸抽刀怒道。 两方交火,宋今朝抱着人转身,火光与血光在这一刻化作背景。 江暮辞扯着他的衣袖,小声交代:“寨中有个女子,叫孔芳的,不要杀她。” “听见了?” 见喜不知何时出现在宋今朝身后,拱手道:“是。” 月光照亮下山的路。 山坡掩盖住这一场深夜的厮杀。 江暮辞窝在宋今朝怀里,以他的肩膀为界,终于隔绝掉这一夜的恐惧与血腥。 “你不是出城去寻药了吗?怎么知道我出了事?你又怎么找到我的?”江暮辞憋了好半天问。 宋今朝盯着她看了一瞬,似笑非笑的问:“这么多问题啊?” 江暮辞撇开眼睛。 只听宋今朝一个一个回答着:“是去寻药了,快马加鞭想赶回来参加你弟弟的谢师宴,谁知道一进城就看到碧荷跟江夫人着急忙慌的去报官。” “报官?”江暮辞不可置信:“那如今京中岂不是……人人都知道我失踪的消息了?” “嗯。”宋今朝看着她,敛着神色点点头。 “我得知了消息,便派人手一同找你,却一直没有消息。好在这些匪头子自己做贼心虚,一直派人留意京中的动静,日日在江府和衙门附近晃悠,这才被我抓住了端倪。” 江暮辞心里咯噔一声,脸色慢慢白了下去…… “你娘也是没办法,那日你突然失踪,谁也不知道你是惹了哪路神仙。江府毕竟势薄,若真为你的安危计,报官是最好的选择。”宋今朝劝她。 江暮辞颤了颤眼睫,她丝毫不怀疑阿娘对自己的关爱和用心。她也知道阿娘与阿爹不同,在阿娘心里,名声不名声的也没什么太过要紧,自己的安危才是重于一切的。 可…… 如今她是被山匪掳了去,好好一个闺阁小姐,莫名失踪了这么多日,名声早已尽毁了。 阿娘可以不在意,阿远呢? 他才刚刚及了第,还未入官场施展抱负,难道就要被自己拖累? 更别说她爹本就是个爱面子的,出了这档子事,恐怕恨不得将她削了头发送去做姑子的。 或者是…… 从此远离京城,随随便便将她外嫁出去。 她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江暮辞攥紧了手心,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两人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天光透亮,城门遥遥在眼前。 进了这扇门,迎接她的,只怕是更甚从前的流言蜚语。 一定有办法的! 她想! 视线转向宋今朝光洁的下巴。 “你……” “你……” 两人猝不及防的同时开口。 江暮辞对上那双柔情的眼,到了嘴边的请求便再也说不出。 是卑劣吧。 面对一次又一次带着自己脱离苦海的人,她第一反应竟是利用的念头。 是妄念吧。 隔着水天之遥的差距,她也想将天边的月亮握在手中。 她慌忙别开眼,不敢去看那双眼。 让她怎么光明呢? 她所想,所念,全是肮脏的私欲。 远处,伴随着熹光,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城中的人很快便会鱼贯而出。 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江暮辞颤抖着睫毛,不知宋今朝并没有移开视线,眼看着她明灭不定的变换着神色,最后狠狠的撕开了裤腿。 微冷的空气触碰到白嫩的腿肉,激起一阵 89. 再遇乞丐变故徒生 《人在古代,前任遍地》全本免费阅读 攀过拦路石,前路忽然开阔了许多。 脚下已不在是泥泞的山道,取而代之的是一水约半丈宽的石板台阶,好走的很。 几人拾级而上,拐过几道弯,便见到一坨盘旋不动的黑色巨蟒。 无论几人如何靠近,那巨蟒均半点动静也无。 见喜看了一阵,判断着:“主子,好像又是一尊石像。” 宋今朝点点头,把江暮辞护在外侧,几乎是半揽着人经过这个巨蟒石像。 没有半丝异常,江暮辞松了口气,看来真的是石像。 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却见原本岿然不动的石像,忽然蠕动了一下,从盘蛇圈中抬起一个脑袋。 竖瞳对人江暮辞的眸子,吐出蛇信来。 “不是石像!”江暮辞忽然出声。 宋今朝反应极快,几乎是在江暮辞话音刚落的一刻出手将人抱起,在这只巨蟒袭来之前,离开了原地。 见喜见瑞从前头飞奔回来。 四人一蟒,无声的对峙起来。 宋今朝跟见喜见瑞护着江暮辞一步步后退,若是这巨蟒没有追击的意思,他们也不想多生事端。 然而,这蟒蛇好像是盯上了江暮辞。 一双竖瞳直勾勾的盯着江暮辞看,虽顾忌着三个男人手中的剑,但仍然随着江暮辞缓缓移动,似乎打定主意要跟上她的步伐,还颇有些越走越快的架势。 看来的不能善了了。 宋今朝盯着蛇瞳,将剑立起,不避不让的迎面而上,欲朝它七寸处攻去。 剑尖逼近蛇头,一阵哨声响起。 巨蟒忽然加速,朝着那方向移动而去,同时一支竹笛从林间掷出,打偏了宋今朝的剑。 几人回神去看,只见石阶旁的黄葛树上,坐着一个银饰紫衣的少年。 此时他正爱怜的抚摸着巨蟒的蛇头,一边用那双干净透亮的眸子,笑看着江暮辞:“又见面了,姐姐。” 是那日的小乞丐! 这小子善毒,此处离山顶又已经不远。 如今他贸然出现,显然对这里的地势也熟悉,宋今朝不免对他身份有了猜测:“你就是这里的毒医?” 小乞丐哼笑了一下:“你说的恐怕不是我,我这辈子没救过人,称不上一个医字。” “倒是姐姐,这么快就寻到了山顶,好聪明。瞧,就连阿花也喜欢姐姐呢。”小乞丐又摸了摸蛇头,弯着眼看向江暮辞。 “这山上,有毒医吗?”江暮辞冷着脸问。 “姐姐肯理我了呢。”小乞丐仿佛全然看不出江暮辞的冷淡,开心的答着她的话:“姐姐要寻的,应是我师父。不过这可有些难办了,今日上山的人多,他心情可不太妙,要杀人的。” “姐姐想要什么,不如与我说?我总比那老头子好说话一些。”小乞丐将两条腿都搭在树上晃荡,显然此时心情不错。 江暮辞没有吭声。 小乞丐停下了乱晃的脚,笑容不变:“姐姐不肯说,我也能猜到一二。老头子不救人很多年了,在外面又没什么好名声,你们如今来这,是寻药的吧。” 宋今朝上前两步,挡住小乞丐骚包的笑,隔开了两人的视线:“是又如何?” 小乞丐收了笑意,歪着头,却仍然只对江暮辞说话:“老头子是不会给你们的,不如这样,姐姐,你将这人杀了,我带你去拿药,姐姐要什么,我都给,好不好?” 他指着宋今朝,谈笑间又这样轻易的说着生死。 宋今朝还没如何,江暮辞已气愤了起来,拉着宋今朝的手便走:“不必了。” 怎么又生气了? “好凶啊,姐姐。”小乞丐的声音慢悠悠从后头传来:“可谁叫我喜欢姐姐呢,即便姐姐对我态度冷淡,我还是要提醒姐姐一句,前面还有老头子设下的毒物阵哦。要命的,姐姐可要小心了。” 他坐在黄葛树上,见江暮辞只是顿了一下,便又头也不回的朝上走,也不知信是没信。 小乞丐笑着摇了摇头,戳了戳巨蟒阿花的脑袋,懒洋洋道:“跟着去,别让那些毒物伤着姐姐。” 阿花显然听得懂他的话,慢慢从树上盘旋而下,钻进草丛直奔山顶。 又听见小乞丐在后头嘱咐道:“她怕你,悄悄解决那些毒物就是,脸就别露了。” 阿花嘶嘶的吐着蛇信,不知道在回应着什么,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另一边,江暮辞几人拐过一座长藤吊桥,便看见了山顶的连排屋舍。 估摸着路程,大概再有一刻钟不到便可抵达。 因小乞丐刚刚说了这里有毒物阵。 所以这一路,几人分外小心,时刻提防着可能出现的毒物。 然而,直到屋舍的木门就在眼前,几人也并没有见到什么毒物。 看来是那小乞丐瞎说了。 江暮辞站在外面朝里张望,院子中有一长发老者正推着碾轮在磨药,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位毒医了。 见喜上前叫门。 碾药的声音停下,很快,毒医便出来开了门。 见到外人,他似乎没有什么吃惊,只是冷哼一声:“小畜生。” 说罢,他便丢下了几人,回到院内继续磨药,将几人无视个彻底。 江暮辞有些怔愣。 怎么说呢? 虽不知这毒医为何开门就骂人,但好像也不似小乞丐说的那般难相处。 她这样想着,下一瞬,便听到扑通三声。 宋今朝三人应声倒地。 “宋今朝!”她急呼着去扶人。 这一声出口,那毒医才显然被吸引了注意,转过头来。 他打量了江暮辞一阵,突然蹭蹭蹭几步走了出来,在江暮辞身边转悠了一圈,气笑道:“那小畜生竟把化清散给你了!” 江暮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神色焦急:“前辈,我们到此并无恶意,能否恳请您高抬贵手。” 毒医打量着江暮辞半晌,指着她怀里的宋今朝忽然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是我夫君。”江暮辞老实的答。 毒医又气的吹了一下胡子,暗骂了一声小畜生。 迎着江暮辞焦躁而又不解的目光,他颐指气使的说:“救人可以,你留在这,给我徒弟做媳妇。” 江暮辞猛的抬头,不可置信道:“前辈,我已有夫君。” “死了,休了,离了。你随便选一样。”毒医不耐烦的挥挥手。 江暮辞紧抿着嘴唇,与院中的毒医陷入 98. 天地知道我亦知道 《人在古代,前任遍地》全本免费阅读 “辞儿。说来说去,这都是娘的不是。娘一直希望将事情捂的严严实实的,不要因此影响到你,可到底,还是搞砸了。”谢婉清愧疚道。 “阿娘。”江暮辞打着精神,握住谢婉清的手:“别这么说,当时那种境况,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你已经让我安然无虞的生活了十六年了。” “安然无虞?你别哄我,江盛对你如何,我其实心中都有数。”谢婉清有些失落。 江暮辞乐了:“以前我还怨过,今天倒是想开了,毕竟不是人家亲生女儿,让人家捏着鼻子认了养,还想好到哪里去?” “可他对我不好,对你不好也是事实。按阿娘说您的,当初这事本是场明码标价的交易,怎么如今,他将好处占尽,反而又觉得你欠了他的呢?” “娘,贪心的人,永远喂不熟啊。”江暮辞目光幽深。 “你说的对,我旧日总是百般顾忌,又怕影响了你跟远儿,又觉得总是欠了他的。之前我还想着与他好聚好散,如今,这事被他抖落开,我倒反而没什么顾虑了。”谢婉清不无轻松的说。 “嗯,娘想明白就好。一辈子的怨侣,强绑一处做什么呢。”江暮辞感叹。 “辞儿,你对沈革,怎么想的?”谢婉清如今心头的大石头放下,唯一的顾虑便是江暮辞会因此事跟沈革生了嫌隙。 江暮辞笑了笑:“阿娘,我不是怪沈革,只是我十六年的人生里,忽然挤进来一个亲爹,一时真是挺茫然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她想,沈革大抵也是一样。 所以才会反复试探,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开口时机。 十六年阿…… 谢婉清拍拍她的手:“那就慢慢来。” “嗯。”江暮辞呼出一口浊气,站起身:“阿娘,你跟江盛闹得这样难看,今日不如先随我回王府?” 谢婉清摆摆手:“到底还没和离,再说常住到女儿家像什么样子?你放心,他也就只有撒泼打砸的能耐,还不敢将我如何,你且安心回去吧。” 江暮辞仍不放心:“那我今日将见喜和碧夏留在这里,有事也好支应。” 这谢婉清倒不会拒绝,点头应了。 出了房门,院中只剩宋今朝一人。 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神色是说不出的温柔。 江暮辞踢着脚走下台阶:“他人呢?” “今日事出这样突然,江府也不是你们父女相认的好地方,我劝沈将军先回去了。”宋今朝道。 江暮辞点点头,看着宋今朝朝她伸出手:“回家嘛?” 江暮辞下意识又要点头,又猛的反应过来,搓了搓脸:“不行,今日闹得这样大,我得敲打敲打府中下人,事情传出去可就乱上加乱了。” 说罢,她强撑着精神,提着裙摆朝倒座房那头去了。 宋今朝一把拽住她:“行了,这我都替你想在前头了。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今日的事儿,一丁点都不会传出去。” 江暮辞微讶异的张着嘴,随后不好意思的抿唇笑笑:“宋今朝,幸好有你。” 两人一齐朝外走,见喜跟碧夏留在了这里。 此时没人跟着,索性宋今朝就牵了马陪她慢慢的走。 江暮辞牵着宋今朝的手,一步一步将两人的手臂甩的老高,自顾自咯咯地笑。 宋今朝便也随她。 半晌,江暮辞才叹气道:“怎么办啊宋今朝,我其实好紧张,我现在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沈将军了。” 宋今朝抽出手,见江暮辞疑惑看来。 他故作严肃道:“怎么办?我也不比你轻松到哪里去?岳父说换人就换人了,以前那个好歹慑于我的世子名号,对我还算客气,如今这个可不行,世子虚名镇不住了。” 他也叹气:“我说最近沈将军怎么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人家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他这是新丈人看女婿,怎么看怎么来气。” 江暮辞噗嗤一声笑出来:“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怎么没发现?” “沈将军日日将你宠的跟个宝贝似的,你还哪有心情顾虑我这可怜夫君的难处?”宋今朝睨着看她一眼。 江暮辞戳戳他:“你意思,他对我不错?” 宋今朝送了她一个白眼:“不然你跟江盛比比看?” 江暮辞想了想,又乐了出来:“这么想想,我还赚了。少了个渣爹,多了个慈父。” “高兴了?”宋今朝问她。 江暮辞赞同的点着头。 宋今朝搂住她的腰,带着人翻身上马。 江暮辞惊的紧抓着他的腰:“干什么去?” 宋今朝勾唇笑笑:“带你干点坏事去。” “驾——”宋今朝甩了一下缰绳,马儿欢便快的跑回安王府。 此时天已黑了,宋今朝没有带人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趁着夜色,带江暮辞摸进了祠堂。 “来这做什么?”江暮辞悄声问。 宋今朝没答,从忠义守正的牌匾后头摸下一本安王一脉的族谱来。 两人大婚当日,他曾亲手将江暮辞的名字,写在了自己名字旁边。 今日他又翻开那一页,不知又从哪儿搞出一支笔来,握着江暮辞的手,在江字上一点一勾,原本的江字,变成了一个略显别扭的沈字。 江暮辞眼眶忽的湿润了。 她听见宋今朝丢了那支笔,又将自己圈在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发顶道:“你自己不敢认,但现在天地知道,祖宗知道,我亦知道,你是沈暮辞。” 江暮辞眨了眨眼想忍住内心的酸麻,但泪珠反而不争气的从眼眶滚了下来。 她听见宋今朝又指着面前的祖宗牌位说:“现在这么多人知道了,还怕吗?” 江暮辞摇了摇头,转身将自己埋进宋今朝怀中。 待她哭够了,宋今朝又将族谱合上,放回到忠义守正的牌匾之后。 江暮辞又笑了起来。 宋今朝蹲在房梁上向下看:“笑什么?” 江暮辞摇摇头:“我在想,以后的人哪会想到,看似涂错的一笔,其实竟藏着一个新故事。” 宋今朝目光又柔和下来,他眼睛如同星点般照亮这夜色:“不需他们知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 不管昨日如何混乱,今日太阳还是照常升起。 江暮辞一早便谴人去沈府递了拜贴。 江盛如今不肯和离,在这事上,她跟沈革还是得暂时做一波盟友的。 沈革收到帖子,亦是欣喜又紧张。 虽然江暮辞已来过沈府多次。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昨日归家,他一个人纠结了很久,他不知道江暮辞骤然得知这个消息,是怎么样想他的。 会不会怨他这个父亲?会不会再也不来了? 但今日一早,拜贴便到了。 这是两人作为父女的第一次相见,沈革派人去回话,直道今日便得空。 另外从一大 104. 番外:宋今朝 《人在古代,前任遍地》全本免费阅读 宋今朝第一次遇见江暮辞,是在陈玄巷。 彼时魏书淮正心烦一桩私盐的案子,成日里缠着他讨论案情。 往日里机智霸道的大理寺卿,偏偏一到他这就像个碎嘴子,让他烦得不行。 其实以魏书淮的能耐,他靠自己未必不能破案。 宋今朝嫌他烦,干脆终日不在府里,没事就在街上晃荡,省的被他找见。 可惜,还是在陈玄巷被他“偶遇”上了。 近日陈玄巷里热闹,前脚才出了倒卖假画的风波,今日不知为何,又人言鼎沸的聚在一处。 宋今朝一时好奇,便围了上去。 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在仿着王兴贤那幅《冬至夜雪宿山居》。 前脚刚出了仿画倒卖的事儿,后脚这人便来光明正大的卖仿画,倒是有些小机灵。 再看走笔,又见此人画技不俗,可见并非蝇营狗苟,一味只知投机取巧之辈。 这人设,有点反差啊。 宋今朝便来了几分趣味,随口指点了几句。 哪知这人竟也承情,虚心接受,随后便对着案前的高鸿朗道:“钱我不收了,这画你还要吗?” 得,竟绝了她的财路。 宋今朝干脆留下二百两的银子,借口与他讨画。 魏书淮心情不好,这股气全撒在这卖画人身上,逮住人就是一通冷嘲热讽。 宋今朝懒得听,正好叫他与高鸿朗吵去,自己还是赶快溜为妙。 宋今朝第二次见江暮辞,是在精忠马场。 近日京中到处都在传,马老六得了良驹,他干脆也去看看,顺道再去探望一下追风。 来的不巧,正逢穆西征也来选马。 马场外头围满了各家贵女,一看便知打的什么主意。 宋今朝嫌烦,干脆去跑马场遛马,那边清净。 偏偏就有人衣衫狼狈的来钻铁线网。 他远远看着,只知道是个女子,想来还受了伤。 跑马场外围是泥滩,周边又都是碎石木栅,实在不是好走的地方,这些姑娘真是疯魔! 宋今朝叹了口气,策马前去。 “你没事儿吧?”他可有可无的出声帮忙。 下一瞬,见地上的人抬起眼。 “是你!”两人同时出声。 宋今朝一下子笑了出来,是那日在陈玄巷卖假画那位,原来是个女子。 她是来找穆西征的。 宋今朝想起见喜近来咂舌的絮叨,说那些包打听心眼黑,就穆西征那两点一线的日常消息,竟也敢要价三百两。 两下一结合,他忽然就知道那日她为何在陈玄巷卖画了。 这姑娘,也算百折不挠。 宋今朝干脆大发善心:“先跟我去治伤,我带你去见穆西征。” 可惜她来的不巧,穆西征已经走了。 她表情丰富,沮丧又佛系,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心理准备。 得,今日她费了大心劲儿也没能遇上穆西征,这里头总归有几分他的原因,谁叫自己拉着人家治伤又废话呢。 所以,宋今朝干脆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从穆夫人下手,至少,也制造个与穆西征常见的机会吧。 不然,每次光为了见面都要花光力气,还何谈别的什么? 至于做不做得成,听天由命吧。 可宋今朝没想到,她竟真的将这事做成了,竟还硬生生促成个女子营来。 入营考校,她显然不善此道。 于是,两人在精忠马场又碰上了。 巧了,她选的马还是追风的老情人,绿叨叨。 宋今朝不得不承认,他俩之间,似乎真的有点缘分。 抱着这样的想法,宋今朝很难不在跑马的时候注意到她。 她骑马技术是真的差,若按这个进度去练,无论如何也是进不去女子营的。 宋今朝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竟有闲心指点起人家来。 她没有基础,骑射都很差,没有时间从头去补,只能拔苗助长的练,这其中的苦头自不必说。 宋今朝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若她不能坚持就算了。 可超乎她想象,这姑娘虽然每日龇牙咧嘴满脸愤懑,练起来竟一点不含糊,说一个时辰就是一个时辰,从不偷奸耍滑。 宋今朝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脸上的汗珠,只觉对这姑娘又有了新的认识。 自己平日里事情不少,兄长病弱,他忙着四处寻药。 但入营考校那一日,他还是往后推了时间,去看她比赛。 京中武将女儿不少,她这几日的功夫,与人家的差距仍然大的很。 差距大,人也倒霉,长乐好胜,用簪子去扎马屁股,让马儿失了控。 宋今朝眼看着马儿疯了般朝着江暮辞冲去,后者却只是呆愣愣的不知反应。 好歹相识一场,又有为人师的缘分,宋今朝手比脑子更快。 反应过来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