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娘亲偷听心声杀疯了,我吃奶躺赢》 第一章 惨死侯府 宣和二十一年。 冬日严寒,风雪肆虐,万物均在冰冷的冬日里颤抖。 树叶凋零,枝头空寂,枯枝败叶在寒风中摇曳,一片凄凉的景象。 破败的小院,才堪堪三十三岁的江挽清,却如同枯槁老妪一般,瑟缩在床榻的角落中。 被褥还是盛夏时用的薄被。 却也遮不住,透过破窗的寒风,吹打着断了的四肢的苦楚。 而一墙之隔的街上,中了状元的周慕笙,身着状元服,头戴状元帽,手持状元扇,脸上洋溢着淡淡喜悦和自豪,坐在马上游街着。 他由众人簇拥着,巡游街市,甚是威风。 江挽清听着街上百姓的起哄欢呼声,渐渐流下了一行清泪。 她是周慕笙养母,周慕笙如今中了状元得了官家眼缘,她却被人砍断四肢扔在破败小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是什么天理! ‘吱呀’一声。 本就透风的门被推开来, 江挽清抬头一看,是周子顾。 是她失踪十八年的丈夫,也是这座兴昌侯爵府的主人。 江挽清微眯着眸子看了过去,冷笑一声。 快要四十年纪却依旧面容俊朗的周子顾,看着面前枯发老妪一般的江挽清,眼中淡淡神色,不带丝毫怜悯。 他朝后挥了挥手。 一位小厮手里端着碗,朝着江挽清走去。 江挽清看着小厮手里的药,眼中夹杂着一丝恨意,她侧头看向周子顾。 发出嘶哑的声音:“慕笙呢?我要见慕笙!” 周子顾蹙了蹙眉头,似是不悦。 而后看向江挽清说道:“慕笙如今是御前红人,你毒害婆母,母亲罚你,是我顾你持家十几载的情分,才让你养在这小院里。江氏,如今慕笙中了状元,你莫要影响了慕笙的前途,这…也是慕笙的意思。” 一声‘江氏’,足以说明夫妻二人间的淡漠情分。 江挽清听闻,周遭的力气仿佛一瞬间泄了一般。 是了,距离她被砍断四肢,关在这个小院里,已经一年有余。 若是周慕笙真的想要救自己,怎会到了一年后中了状元还没有来见见自己。 想到这,她又恶狠狠地看了周子顾一眼。 断她四肢,让她苟延残存,还说什么情分! 便在这时,吱呀一声,屋子外又走进一位貌美妇人。 周子顾看到那人出现,脸色顿时间变化起来。 连忙牵起宋南笙的手,眼中自然浮现宠溺之色:“笙儿,你怎么来这里了?今日,你可是状元郎的母亲,是要在前厅好好招待宾客的。” 宋南笙冲着周子顾笑了笑,而后视线看向了江挽清。 美眸之中带着淡淡笑意,冲着江挽清微微欠身:“挽清姐姐,妹妹在这…谢过你为我和周郎悉心抚养慕笙。” 宋南笙的礼仪挑不出毛病,十分客气周到。 倘若,不是宋南笙怂恿的婆母,打断江挽清的四肢的话。 她或许真的会以为,宋南笙是个好姑娘。 见着江挽清一脸无欲无求之色,不为所动。 宋南笙继而又缓缓勾起了唇角:“挽清姐姐,看在你抚养我儿的份上,我就让您做个明白鬼吧。镇国公一家人的死,本就不是意外,要怪,就怪你父亲镇国公手握兵权,太惹眼了些!我宋家和周家,不过是递了刀子罢了,入了黄泉路,你可不要太记恨我们。” 江挽清听此,后知后觉,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这一年,她终于全都想明白了。 她本是镇国公七小姐,镇国公唯一的女儿,上有六个哥哥宠爱,从小就在蜜罐子里长大。 可是,一切都在嫁给周子顾以后都变了。 她嫁过去的第三天,周子顾便突然暴毙而亡。 可谁想,周子顾新婚夜的一发即中,她腹中有了孩子。 从此,她便怀着身孕,挺着肚子,操劳着偌大的兴昌侯爵府。 甚至用自己的嫁妆养活了整个兴昌侯爵府。 而在自己的亲生女儿五岁那年离世后,又被迫听从婆母的话,从旁支过继了一个孩子。 谁知道,这个孩子是诈死的周子顾和宋南笙生下的孩子。 婆母知道,却也瞒着。 他们二人在外逍遥,留下江挽清一人照顾偌大的兴昌伯爵府。 在之后的几年,江挽清的几个哥哥皆是‘意外’离世,或者残废。 而在一年多前,周子顾突然回来,还带回了宋南笙,说是战场上受伤,失了忆被宋南笙捡去照顾了。 之后,江挽清也被查出‘毒害’婆母一事。 周家对外宣布江挽清暴毙而亡,实则将其关押在这小院子里折磨。 说她‘毒害’婆母? 那不过是自己撞见了一件不该被撞见的事情,婆母对付自己的手段罢了。 曾经婆母遇病,她七天七夜挺着孕肚近身伺候婆母。 十八年以来,日日侍奉,却也换不来婆母的一丝心慈手软。 那周子顾,又真的是因为失忆才不回家的麽? 江挽清只觉得自己的心,冷极了,比这严冬还要冷上几分。 周子顾大手一挥。 冷眼看向江挽清:“江氏,你占了笙儿十几年的位置,笙儿才是我的妻。你死了一切都会复原了,江挽清,你该上路了。” 宋南笙… 周慕笙… 周子顾心慕宋南笙。 “哈哈哈哈…” 江挽清什么都明白了,笑出了眼泪来。 而一旁的小厮,也在周子顾的示意之下,强行给江挽清灌了一碗鹤顶红。 待众人离开了之后,濒临死亡的江挽清看着窗外,眼中憧憬着自由。 一口鲜血,突然喷洒出去。 鲜血渐渐染红了窗外的桃花树。 临死之际,江挽清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早逝的女儿,嘴角带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那个乖巧的孩子,还没活过五岁的年纪。 “娘亲~” 就在江挽清闭眼的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女儿周小小的声音。 大概…是她的乖乖女儿来接她了吧。 娘亲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 江挽清的眼角,一滴清泪滚落了下来。 桃花树下,突然惊现一道五岁女孩童的身影。 周小小缓缓飘到了已经死去的江挽清的身前。 稚嫩的面庞,小眼通红。 “娘亲~” 一声呜咽声。 第二章 重生 五岁死去的那一年,这个府上就有人将她的灵魂镇压在了兴昌侯爵府。 她不能轮回,只能在府里看着娘亲蹉跎自己的一生,辛苦操劳兴昌侯爵府这么多年。 眼看着娘亲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可是,还要被坏爹爹坏哥哥坏女人坏祖祖欺负,最后死了也没有一个好下场。 周小小心疼的摸了摸江挽清的脸,靠在了江挽清的身上。 抽泣着:“呜呜呜,娘亲,下辈子,不要在遇上坏爹爹了。” 哭了许久,周小小也渐渐沉睡了过去。 而当小小再一次睁开眼眸的时候。 一切,都变了… “我们小小真乖呀,小小。” 周小小睡眼朦胧的睁开了眼,便瞧见自己面前一张放大了的面容。 面前的女子头戴金钗,面容粉黛,瞧着好一个温柔的江南女子。 可是…这张熟悉的面孔,不是年轻时的娘亲嘛! 【呜呜呜,娘亲,小小好想你呀。】 周小小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去抱抱江挽清,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她只能挥着小拳头,嘴里吱吱呀呀着吐着泡泡。 当她看到自己的小拳头的时候,小脸顿时间呆滞住了。 怎么会是婴儿的身体呢。抱着周小小的江挽清面色一僵。 她侧过头,看向一旁的嬷嬷,疑惑道:“苏嬷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人在说话?” 苏嬷嬷四处张望了一下,回过神,看向江挽清。 摇了摇头道:“夫人,老奴未曾听到人说话呀。” 江挽清脸上更是疑惑了。 刚刚…她明明听到了稚嫩的孩童话音呀。 可是,自己怀中的女儿,这才出生三个月呀,怎么可能会说话呢。 那苏嬷嬷却是笑了笑:“夫人定是操劳这诺大的兴昌侯爵府劳累了,听见幻觉了?夫人,您这才出月子,不如,在好好修养一番,不急着操劳兴昌侯爵府。” 兴昌侯爵府! 才出月子! 周小小仿佛又一次被雷劈了一般。 不得不接受自己是一个婴儿的事实。 【呜呜呜…难道…上辈子我和娘亲惨死之后,老天爷兴许看不过,又给了我重生的机会,让我解救娘亲嘛!】 娘亲? 上辈子惨死? 重生? 江挽清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抱着的周小小,面色复杂起来,觉得手里的婴儿格外的烫手。 她开始有些不确定,刚刚听到的声音,是不是自己手里抱着的小小所发出来的声音。 小小也正瞪着大眼睛瞅着江挽清。 【呜呜呜,你还真别说,漂亮娘亲长的真好看!不愧是镇国公七小姐!】 江挽清听到了清清楚楚的话音,越发的确定下来,刚刚说话的人,就是小小了。 毕竟,能够称呼自己为娘亲的,也就只有面前的小小了。 江挽清抬眉,看了身侧的苏嬷嬷一眼。 发现好像小小的话音,只有自己能听到,而苏嬷嬷脸上并无异色。 【也不知道坏爹爹怎么瞎了眼,放着这么好的漂亮娘亲不珍惜!偏偏跑外头养坏女人!】 周小小樱桃般的小嘴砸吧着。 不由得回想起来,她是江挽清和渣爹周慕笙的女儿。 上辈子,渣爹爹和娘亲成婚不过三日,就诈死了。 虽然只成婚了三日,可也还是圆了房的。 谁知道那一次,就有了她的存在。 如果坏爹爹不爱娘亲,就不应该招惹娘亲。 娶了娘亲,却又不对娘亲好。 这些事,都是她死后,日日听到苏嬷嬷对娘亲抱怨的话。 江挽清却是眼皮一跳,周子顾养外室? 不过,如今周子顾已经死了,养不养外室的,那都是身前事了。 更别说,珍惜自己的了。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到还是个护短的。 江挽清看着怀中的小小,眼中带着一丝慈爱的目光。 这时,院外一位奴婢缓缓行至江挽清的面前。 微微欠身:“夫人,老夫人那边请您过去说说话。” 江挽清点了点头。 从石凳子上坐了起来。 一旁的苏嬷嬷,也上前一步,准备将周小小抱回来。 【不好,按照上辈子苏嬷嬷说的从前的事情,那坏祖祖,肯定是要让漂亮娘亲从旁支领养一个孩子,嘤嘤嘤,娘亲不可以啊,坏祖祖她…】 周小小由着苏嬷嬷抱着了。 江挽清正想听着周小小后面说着什么话,想要知道为什么不可以。 却发现,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已经听不到声音了。 江挽清看了一眼周小小,见着对方挥舞着白嫩小手。 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里快要泛起了泪光来了。 江挽清又看向面前并无异色的苏嬷嬷。 张口道:“苏嬷嬷,小小还是我来抱吧。” 苏嬷嬷犹豫了片刻,脸色带着纠结之色:“夫人,还是我来抱吧,这婴儿虽小,抱久了还是吃力的。” 江挽清笑了笑:“没事的苏嬷嬷,小小是我的孩子,我想要多多和她亲近亲近。” 或许,接触到小小,才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她想知道,为什么不可以领养那个孩子。 难道,等下真的是否会如同小小所说,母亲真的会让自己从旁支过继一个孩子? 江挽清小心翼翼的将小小又抱回了怀中。 【呜呜呜,我可怜的漂亮娘亲~】 【所以你一定不可以养那个孩子啦,他就是一个小白眼狼!娘亲有小小就好了嘛。】 又听到了小小的声音,江挽清心中了然。 看来是只有接触到周小小,才能听到周小小的心声。 只是,至于为什么不能领养那个孩子的原因,她还是错过了刚刚小小的心声。 不过,她倒是要看看,待会儿是否真的会如同小小所言。 母亲是否真的准备让自己过继一个孩子。 这么想着,江挽清便走出了自己的院落。 穿过青石路,紫竹林。 终于来到了兴昌侯爵府老夫人的院落前。 门口的婢女微微俯身:“夫人,老夫人在佛堂等您。” 兴昌侯爵府老夫人是信佛的,平日里无事,都是在佛堂礼佛。 江挽清抱着周小小,跟着婢女来到了屋后的佛堂。 屋子里烟雾缭绕。 听到了动静,跪拜着的老夫人缓缓站起了身子。 “来了?” 第三章 阻止娘亲领养孩子 江挽清朝着老夫人微微欠身行礼。 “母亲唤儿媳来,可是有事吩咐?” 老夫人回过头,一双锐利的眼,在江挽清身上打量着。 而后又看着江挽清怀中的婴儿,蹙了蹙眉头。 叹息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已经出了月子,那就该忙起正事了,怎么能天天围着一个女娃子无所事事呢。” 江挽清抱着周小小的手收了手,垂下了眼帘。 从她嫁到周家,就一直操劳着,哪怕有了身孕,也是挺着大肚子操劳。 哪怕是坐月子,府中大小事情,也还是要过问自己。 这才出月子没多久,不问自己的身子恢复如何,第一句话便是说自己无所事事。 江挽清不由得觉得婆母有些苛刻了些。 她压着心里的不悦,而后解释着:“回母亲的话,儿媳是想着,夫君如今已去,小小是夫君留给我的唯一的孩子,我只想多陪陪孩子,也算宽慰,倒不想,这件事惊动了母亲。” 江挽清怀里的周小小打着哈欠。 婴儿时期的孩子,着实是犯困。 老夫人没有回话,而是自顾地走向了屋外的院落。 江挽清心中不解,和苏嬷嬷相视一眼,却也跟了上去。 老夫人来到了厅堂,坐在了椅子上。 江挽清则是抱着周小小,立于老夫人身前。 老夫人淡淡地瞥了江挽清一眼:“我知道,你一个人打理偌大的兴昌侯爵府也甚是辛苦。但是,我们家到底是兴昌侯爵府,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呢!” 江挽清迟疑了一下,“母亲是想同我说什么?” 老夫人看了周小小一眼,又道:“我决定了,兴昌侯爵府到底是不能没有男人的,就从周家家族旁支里领养一个男孩子,别一天天的浪费在女儿家身上,你要无事可做,就多操劳操劳子顾的两位妹妹的婚事!” 认养孩子! 原本还在打着瞌睡的周小小瞬时间又睁开了眼睛,来了精神。 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 【哼!漂亮娘亲,你看吧,我就说这坏祖祖想要让您认养孩子。】 听到周小小的心声,江挽清一顿,还真的叫小小猜中了。 江挽清也越发的相信起周小小的话来。 不管怎么说,小小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联想到之前周小小所说的,自己和小小上辈子惨死。 江挽清的心,不由得冷了下来。 不管上辈子如何。 这辈子,谁也别想伤害她的闺女! “来人!”顾老夫人发话。 不一会儿,屋外的婢女,带着一个四岁左右的男童走了进来。 原先还颇为严肃的老夫人,在看到男孩的那一刻,顿时间露出了笑容。 朝着男孩挥了挥手:“慕笙呀,到祖母这里来。” 周慕笙缓缓走到了老夫人的身前,乖巧地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头,“祖母好,慕笙给祖母请安。” 【可恶的小白眼狼!哼!漂亮娘亲对你那么好,给你找最好的老师,买最贵的文房四宝,你却中了状元郎后不顾养育之恩,对娘亲的死不管不顾!】 看到周慕笙的出现,周小小气地挥舞着拳头,看起来气愤极了,又着实的可爱极了。 江挽清听着周小小的心声,看着面前乖顺的周慕笙,实在无法将面前乖顺的孩子,和周小小口中那样的人物联想到一起。 老夫人一手搂着周慕笙,抬头看向江挽清:“这就是我为你从周家氏族里挑选的孩子,你就认养他为嫡子,日后,兴昌侯爵府的担子,还是要给到他身上的。” 江挽清眼皮一跳:“母亲,这个决定,是否过于唐突了?兴昌侯爵府的继承人,是否需要好好挑选挑选。” 嫡子,意味着以后是要继承兴昌侯爵府的荣耀的。 【笨蛋娘亲!这个周慕笙,就是周子顾的亲生儿子呀!坏祖祖当然乐意兴昌侯爵府交给自己的大孙子呀!更何况,坏哥哥以后是当状元郎的。】 亲儿子? 江挽清瞬时间抬起了头,视线紧紧盯着周慕笙,有一瞬间没控制住情绪,神情有些龟裂起来。 怎么会呢… 自己和周子顾一年多前成亲,周子顾也已经死了一年多了,这个孩子看着却有四五岁大… 江挽清的神态,在老夫人看来,就是不同意这件事。 当下,老夫人冷哼了一声。 淡漠地瞥向江挽清:“你嫁入兴昌侯爵府一年多了,府中没有男人,自然是不行的,将周慕笙认养到你名下,这事是通知你,由不得你不同意。” 江挽清脸色有些淡淡不悦,隐忍不发。 她乃镇国公七小姐,平日里低声下气伺候婆母也就算了。 如果说,这周慕笙真的是周子顾的亲生儿子,瞒着自己,让自己抚养外室的儿子,那未免也过份了些! 自己和周子顾是老侯爷和父亲定下的婚约。 可称不上感情深厚。 九岁以前,她都在边城生活,九岁之后,才被接到了镇国公府生活。 可是,自己身为堂堂的镇国公七小姐,也绝对不允许让人这般欺辱! 【坏祖祖倒是会图清闲的,把坏哥哥给娘亲养,自己天天躲在佛堂里天天和老爷爷说悄悄话!】 【坏祖祖偷懒,渣爹爹只想和坏女人躲在城南的庄子上和坏女人过快活日子,却把坏哥哥丢给娘亲养,真是太过分了!】 【我的亲亲娘亲啊,不能养坏哥哥啊,以后这渣爹爹和坏哥哥会害死你的!】 周小小挥舞着双手,很是激动。 一双圆滑的小眼紧紧盯着江挽清。 【可恶!为什么我是个小孩子!为什么我不能和娘亲说话!】 呜呜呜,娘亲,你不能上了这些恶人的当啊。 不然按照上一辈子的事情发展,她和娘亲,在镇国公的几位舅舅出事之后,也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呀。 周小小的心声,如同一个个惊雷一般,落在了江挽清的耳中。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在佛堂和老爷爷?? 这… 这…老侯爷已经去世多年了,这哪来的老爷爷… 自从老侯爷去世,老夫人就一直专注礼佛了。 这老爷爷又是从何说起啊。 江挽清仿佛窥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第四章 知晓真相 不过… 这小小说的渣爹爹只想和坏女人躲在城南的庄子上,和坏女人过快活日子。 说的是周子顾? 毕竟,小小的爹,就是周子顾了。 这一桩桩事情,让江挽清一时半会儿的,很难接受。 老夫人瞧着江挽清迟迟不发声,只以为对方是不愿意了。 气得直接拍了桌子,眼神锐利了几分。 画风一转,呵斥了一声:“江氏!你是兴昌侯爵府的当家人,难不成养个兴昌侯爵府的继承人也不愿意?你若是不愿意,就把掌家权交出来好了!” 交出掌家权? 江挽清心里很是无语。 说什么掌家,兴昌侯爵府也只是个空壳子罢了。 这一年多年,还不是她一直挪用自己的嫁妆,补贴着偌大的侯爵府。 不过,方才周小小所说的事情,她还要再查证一番。 眼下,还是不能撕破了脸。 她得知道,这周慕笙是不是周子顾的孩子,周子顾是否真的躲在城南的庄子上! 想到这里,抱着周小小的江挽清,朝着老夫人微微欠身。 “母亲说的是,儿媳没有不愿意,只是,慕笙的到来,儿媳自然是喜欢的,儿媳这就亲自去为慕笙准备厢房。明日,我再去寺庙为我儿祈福,为兴昌侯爵府祈福。” 老夫人听闻,很是满意,而后又拍了拍周慕笙的肩膀。 周慕笙倒是十分礼貌的来到了江挽清的身前,朝着江挽清毕恭毕敬地跪拜。 “母亲。” 这一声母亲,到底是让江挽清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自己也是当娘亲的人了,对孩子本就爱护。 可现在的小小还小,听她的心声到底是不做数地喊这一声娘亲的。 如今听着周慕笙这一声脆生生的娘亲,江挽清还是有些心软的。 看着面前的周慕笙,她真的很难想象,以后周慕笙会伙同周子顾害死自己。 周小小瞧着江挽清盯着周慕笙发愣,嘴里吐出泡泡,又开始吐槽。 【虚伪!这坏哥哥是渣爹爹的孩子,打小就将渣爹爹那虚伪的一套学了去。】 【只可惜啊,娘亲三顾茅庐,好不容易请来了无尘先生,当坏哥哥的启蒙老师,这坏哥哥却是嫌弃老师管教严格,将这些债记在了娘亲头上。】 【甚至还觉得,是娘亲恶毒,才会抢了自己母亲的位置。以至于长大后才会冷眼看着娘亲被坏爹爹坏祖祖断了四肢天天受折磨。】 听着周小小的心声,江挽清的那一丝动容再也不见。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既然视她的好为恶意,觉得她恶毒,她便给他想要的好了! 那周子顾竟然还敢断自己的四肢折磨自己! 江挽清看了一眼自己如今健在的四肢,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早就诈死的人,就应该死得干净才是,何必又出来折腾这一番。 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后。 江挽清看着怀中的周小小已经睡着了,便将周小小放在了摇篮中。 轻轻推着摇篮。 一旁的苏嬷嬷,笑着开口:“夫人,小姐长得和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江挽清嘴角微微上扬:“小小是我的女儿,自然该像我的。她一定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嬷嬷,你去安排安排,明日,我们去城南的庄子一趟。” 一听到是城南的庄子。 苏嬷嬷一愣。 而后不解地问道:“可是,先前您不是同老夫人说,要去寺庙烧香?” 江挽清抬头,看向身侧的苏嬷嬷:“对外,我们是去城东的寺庙,可是,我们真正要去的是城南的庄子。” 真相到底是什么,相信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江挽清是镇国公七小姐,唯一的掌上明珠,当年出嫁的时候,那可是十里长街的嫁妆。 而这城南的宅院,亦是她手里的一处宅子。 她刚嫁进兴昌侯爵府的时候,婆母便说,有一位远方表小姐投奔,不知该安排何处。 她也就顺势而为,指了城南闲置的宅子。 却没想到,这处宅子竟是成了周子顾和别的女子逍遥快活的地方! 一想到这里,江挽清只觉得怒意冲向了脑门。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 苏嬷嬷掀开了帘子,张望了一眼。 收回视线,看向江挽清:“夫人,快到了。” “就直接在这里停车吧。” 苏嬷嬷虽是不解,却也照做了。 马车停下,江挽清抱着怀里安睡着的周小小,走下了马车。 而周小小也被这动静弄醒了。 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四周打量着。 一旁的苏嬷嬷适时开口:“夫人,怎么好端端的,要来这城南的宅子呀。” 城南的宅子! 周小小听到,顿时间清醒了过来,对上了江挽清的眸子,兴奋地挥舞起了小手。 【嘤嘤嘤!娘亲居然来了城南的宅子!上辈子娘亲可一直没有来过这啊。】 【娘亲快要发现了吗!呜呜呜~想看娘亲手撕渣爹爹和坏女人!】 江挽清听着周小小的心声,面不改色。 而后指了指苏嬷嬷。 “嬷嬷,你跟我来就是了,其他人就在这里等着吧。” 苏嬷嬷上前,跟着江挽清的脚步。三人离宅子也就百来米的距离。 江挽清怕打草惊蛇,所以选择了步行。 所幸,这里处在郊区,周围的树木倒也能藏人。 江挽清抱着乖顺的周小小,躲在了一棵树后,眼神紧紧盯着近处的宅子。 苏嬷嬷记得这处院子,是住了一位表小姐。 她虽疑惑,倒也没有继续声张。 宅子四周只围着一圈篱笆,院子里的情况,倒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两个婢女在打扫着庭院。 一位貌美的姑娘,在打理着面前的花田。 过去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就在苏嬷嬷有些沉不住气,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 下一秒,苏嬷嬷看向那处宅子,瞪大了眼睛。 又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再一次看过去的时候,苏嬷嬷张了张嘴巴。 颤抖着声音问道:“小姐,那不是侯爷吗!” 激动的苏嬷嬷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夫人的称呼。 不远处的宅院中,怀里抱着美娇娘恩爱两不疑的人,可不就是‘死’了一年多的周子顾了。 第五章 老夫人的打算 江挽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二人,目光闪烁着,努力压下了心中的那些不冷静。 很早就听周小小所说的那些,虽然半信半疑,好歹心里也是有了准备。 可是,如今看着之前已经死掉的人,又一次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江挽清还是有些诧异的。 周子顾怎么敢诈死! 怎么敢戏耍自己! 他是兴昌侯爵府侯爷,自己也是镇国公唯一的嫡女! 江挽清看着远处的周子顾,摘下了一枝娇嫩的鲜花,插在那美妇的发髻上。 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女子,眼眶微红起来。 她呢喃着:“苏嬷嬷,他若有喜欢的人,我自然不会舔着脸嫁入兴昌侯爵府,如今我才入府不到两年时间,他就诈死和小妾这般,将我镇国公府的颜面放在了何处!” 又何必在新婚夜要了自己呢。 生下了小小,她如今连回头路也没有了。 苏嬷嬷有些在状态之外,听着江挽清的话,好不容易缓过了神。 她拉着江挽清的衣袖,眼中带着复杂神情:“夫人,不如我们这就去问问侯爷是几个意思好了!” 【渣爹爹大坏蛋!他诈死,当然是想要骗取娘亲的嫁妆呀!谁让兴昌侯爵府早就入不敷出了。】 【还想让娘亲给坏女人养儿子!】 【等娘亲养大了孩子,这渣爹爹坏女人可不就窃取娘亲的成果了吗!】 【这两个坏人!害娘亲还不够,还想要害了整个镇国公府!】 周小小砸吧着小嘴,一顿吐槽。 而江挽清在听到镇国公府的那一瞬间,眼皮抬了抬,脸上有一些不淡定了。 先前的那些伤心也消散了几分。 周子顾想要自己的嫁妆,想要害死自己,她还可以冷静。 可是,想要伤害她的家人。 她绝对不允许! 直到这一刻,江挽清已经彻底的相信了,周小小是重生的,又或许是可以‘预言未来’了。 江挽清回想着方才听到的那些心声。 周子顾是为了自己的嫁妆,所以才诈死。 是了,周子顾一死,就没有了朝廷俸禄。 而她作为兴昌侯爵府的女主人,自然是要抗起整个兴昌侯爵府的。 可是,兴昌侯爵府早就内里亏空了,欠了不少债,全靠她的嫁妆填补了。 难怪…难怪婆母从自己进门后的那些日子,不仅没有同那些下人骂自己克夫,反而还让自己执掌中馈。 原来…竟是打嫁妆的主意。 可怜自己被生生欺瞒了一年多的时间! 一年多呀! 一想到自己过去一年多年间里,为兴昌侯爵府花去的那些银子,江挽清就一阵的肉疼。 现如今,还要让自己给周家养个外室子! 我呸,真是好不要脸的一家子! 苏嬷嬷瞧着江挽清迟迟不说过,冷着个脸。 不由得再次开口安慰着:“夫人,兴许…兴许侯爷是有别的原因呢,如若不然,我们上去问问清楚,若真是侯爷欺瞒了咱们,回头几位少爷自然是会为您讨回公道的!” 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而后挥了挥手,淡淡说道:“不了,别打草惊蛇。很显然,我的好夫君诈死,可不就是为了和这个外室躲在这里过着自个儿的小日子,让人盯紧了这里就是。对了,顺便仔细地再去查一查周慕笙和周子顾的关系。这个宅子到底是我名下的宅子,周子顾没死这么大的事情,下人竟不知会我,怕是早就换了一波人了。” 江挽清自然是知道周慕笙是周子顾的孩子。 但是她又不能直接同苏嬷嬷说,她可以听到小小的心声吧。 这样的话,怕是不只是小小,连她也要被当成怪物了。 既然,这些人想要借自己的手好好养育周慕笙。 那么…她一定会好好教导这个孩子的! 还有最重要的… 既然小小说,周子顾会害了镇国公府,那她得留在兴昌侯爵府,看看她的‘好夫君’究竟想要做什么! 而被江挽清这么一提点,苏嬷嬷也顿时间反应了过来。 脸色大变:“侯爷若是还活着,老夫人想要让夫人养周慕笙,占了嫡子的身份,怕是这周慕笙,本就和侯爷有几分关系,说不定…说不定…” 这周慕笙就是那周子顾的亲生儿啊! 剩下的话,苏嬷嬷终究是难以启齿。 末了,只是低声咒骂着:“这些人真是好不要脸!想让夫人您给他们做嫁衣!” “她们有这个贼心,也得看她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罢,江挽清便又抱着周小小离开了。 苏嬷嬷回首看了那处宅子一眼,眼中带着万分嫌恶。 便又急匆匆地追上了江挽清的脚步。 而在江挽清怀中的小小,见自己的娘亲没有撕破脸面,有些兴致怏怏,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当江挽清回到兴昌侯爵府。 婆母正牵着周慕笙的小手,坐在厅堂里等着江挽清。 江挽清朝着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瞧着江挽清手中抱着的婴儿,微微蹙起了眉头。 带着一丝不悦的语气,敲打着:“你如今膝下已经有了慕笙这个嫡子了,应当多多关注慕笙才是!” 江挽清垂下了眼帘:“婆母说的是,今日我带着小小,一起去寺庙里为慕笙祈福,希望他可以像侯爷那般,以后抗起兴昌侯爵府的责任,听说幼童祈祷,最是灵验了。” 听到这个说辞,老夫人的脸色,才算好了几分。 不过看在尚在襁褓的婴儿,她冷笑了一声:“还是个没长牙的女娃子,会祈祷什么!” 【坏祖祖!又来给娘亲下绊子!】 【我才不祈祷!就算祈祷,我也祈祷你的牙齿全部掉光光!】 ‘扑哧’一声 江挽清忍不住笑出了声。 闺女真是可爱至极。 老夫人蹙眉:“江氏,你对老身,可有意见!” 江挽清连忙摇了摇头:“儿媳不敢。” 她总不能说,自己也想看老夫人牙齿掉光光咬不动东西的场景吧。 老夫人见江挽清这么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这才又端坐着身子。 清了清嗓音,“挽清啊,这些年,照料偌大的兴昌侯爵府,你着实是辛苦了。这不,在慕笙这一块,母亲也想为你分担分担。你大哥师从无尘先生门下,几年前还考取了状元,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慕笙请来当他的启蒙老师呢。” 第六章 养子的真面目 江挽清的大哥,是镇国公的小公爷,不同老国公走的武路,小公爷走的是文路。 江挽清抬了抬眼皮。 原来是在等这一出呢。 无尘先生请他容易。 可是…想要让他收徒,那可是难得很。 【娘亲,你可千万不可以答应呀!】 【你以前答应了让无尘先生教导坏哥哥,无尘先生很是苛刻,是你一直鼓励坏哥哥坚持,却不想,坏哥哥将无尘先生苛刻他的事情,记到了你的头上呀!】 江挽清蹙了蹙眉。 看了一眼面前乖顺的周慕笙,无法想象,周慕笙会这般的记仇… 老夫人提高了声调:“江挽清?难道,你不愿意?你要知道,周慕笙如今是你的孩子!你当母亲的,自然得……” “儿媳愿意,不就是请无尘先生麽,儿媳同无尘先生也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江挽清打断了老夫人喋喋不休的话。 即使她愿意,那也得看,这一次没有她插手的周慕笙,还能不能那么顺利的被无尘先生收为学生! 眼见着江挽清答应了,周小小的小脸蛋也皱成了一团。 【唉,要是我会说话就好了,娘亲就不会被这些坏人蒙蔽了。】 江挽清听闻,嘴角微抿。 当然,她再也不会被这些人给蒙蔽了。 老夫人听见江挽清答应了。 倒也松了一口气。 然后低着头,怜爱地看了周慕笙一眼。 摸了摸对方的头,指向了江挽清。 “乖孙孙,以后啊,你就跟着你的母亲吧。” 周慕笙看了老夫人一眼,而后又看了江挽清一眼。 老夫人冲着他点了点头。 周慕笙这才缓步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小脸上带着稚嫩。 俯首作揖道:“母亲。” 老夫人又适时的开口道:“你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向来是京城贵女典范,相信我孙儿在你的教导之下,亦是有所成就。” 顿了顿,老夫人又道:“待来日慕笙得了无尘先生的指点,考取了功名,你脸上亦有光彩。你要把慕笙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才是,日后,你就多和慕笙相处相处吧。” 老妇人说完一通话,眼眸微眯,紧紧打量着江挽清。 江挽清垂下了眼眸,亦是对上了周慕笙的那双眼。 才四五岁的孩子,到底是不懂什么的,眼里带着一丝懵懂的清澈。 而一旁的小小看到江挽清这么动容的神态。 有些着急了起来。 用力挥舞着双手。 【娘亲!您可不要被他现在的模样骗了。】 【上辈子坏哥哥当了状元郎在街上游街,而一墙之隔的娘亲,却是受尽了折磨痛苦死掉啊,这都是坏哥哥默认允许的。】 听到小小的心声,江挽清心底的最后一丝动容,也不复存在。 不过,面上江挽清还是勾起了唇角,对周慕笙笑了笑。 “慕笙啊,日后,母亲一定会好好做你的母亲的,你想要什么,母亲定然会为你做到。” 不远处的老夫人看着这一幕,眼中的担忧消散,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老夫人满意的眼神中,江挽清同周慕笙一道离开了。 再去周慕笙的厢房途中。 一直很安静的周慕笙突然开了口:“母亲。” 江挽清停下了脚步。 不解地看向身侧的周慕笙。 柔声问道:“怎么了?” 周慕笙瞪着一双天真的眼眸:“别的夫人都有夫君,为什么母亲您没有呢。” 江挽清一时语塞。 这话从一个四岁多的孩童口中说出来,倒是让她分不清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江挽清依旧保持着体面笑容:“那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早逝,所以没有父亲。” 周慕笙咧嘴一笑:“没关系的母亲,就算没有父亲,慕笙也是男人,也一定会好好保护母亲的。” 【我呸,这个坏哥哥,明明就知道躲在暗地里,和自己母亲在一起的父亲,就是娘亲的夫君。还装!】 【娘亲啊,他可是日后最年轻的状元,不是那普通孩童。】 听到小小的声音。 江挽清眼眸微眯起来。 如果周慕笙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还活着,却说出刚刚的那些话来。 可不就是故意戳自己的心窝子,好让自己乘机而入,装乖孩子麽! 她不由得第一次正眼打量起周慕笙来。 四岁半的孩童。 看着真挚而单纯。 心里却是如此的心思! 眼见着江挽清一直盯着自己。 周慕笙愣了愣。 而后试探性地问道:“母亲,可是慕笙说错了什么。” 江挽清嫣然一笑:“没有,只是觉得慕笙真是懂事。” 而在江挽清怀中的小小,却是努力的蹬腿开始抗议着了。 一张小脸蛋气鼓鼓的。 黑漆漆圆碌碌的大眼睛直视着江挽清。 【可恶!娘亲!你再这样下去,亲亲闺女也救不了你了。不只是你会没有好下场,你的亲亲闺女也要早早地被人害死啦!】 江挽清原本还笑眼弯弯着,顿时间变得冷厉起来了。 究竟是谁敢伤害她闺女! 江挽清抱着怀中的小小,只觉得这一刻,自己已经拥有了最好的幸福。 她绝对绝对不允许有人打破这份幸福。 终于,将周慕笙送回了院子。 已经有一个嬷嬷出来迎接了。 她看到周慕笙连忙将周慕笙护在了身后。 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过了些,又连忙向着江挽清行了礼。 江挽清打量了面前的嬷嬷。 只觉得眼生得很。 蹙着眉:“你是新来的嬷嬷?” 嬷嬷连忙低下了脑袋:“是,夫人,我是先前一直照顾慕笙少爷的嬷嬷,这一次慕笙少爷有幸当了夫人的孩子,是以,老奴也进了府。” 一直照顾周慕笙的嬷嬷啊! 江挽清心中了然,只丢下一句话:“日后,慕笙便是兴昌侯爵府的少爷了,你且仔细的照顾着。” 嬷嬷连连点头应道:“老奴自是会的。” 江挽清听闻,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却是在院外的墙后,又停下了脚步。 里头嬷嬷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传入了江挽清的耳中。 “少爷,您在夫人那里,可没有说一些不该说的吧,你可还记得,来之前,你父亲母亲同你说的那些话?” 一墙之隔的江挽清,瞳孔微缩。 感情这周子顾还教了些什么? 而襁褓之中的小小,亦是抖擞着耳朵。 第八章 侯府变天 每次周子柒的人未到,声音却是早早地到。 等到周子柒已经出现在江挽清的面前时,不等江挽清反应过来,周子柒已经挽着江挽清的胳膊,一副亲密尽显的模样了。 兴昌侯爵府共三位小姐,一位少爷。 大小姐已然出嫁。 还有两位待嫁。 而周子柒,排行老二。 【坏姑姑!说什么来看娘亲,每一次来看娘亲,不都是为了娘亲的钱!】 【你都知道坏爹爹还活着和坏女人在一起的消息,就是不和娘亲说,还偷偷地笑话娘亲!一边花着娘亲的钱,一边这样对娘亲,坏姑姑!】 江挽清听到小小的心声,不由地回想起。 这一年多时间,周子柒时不时地找自己说话聊天。 虽然也有关心自己的话语,可是最后,都是会牵扯到钱财上去。 要么,就是今日看到一副不错的首饰。 要么,就是看到一身不错的衣裳。 或许,周子柒真的把自己当冤大头了。 自己是钱多,那些小钱花了也就花了,她并不在意。 可是周子柒明明知道周子顾还活着,却也瞒着自己看笑话。 那她可就不乐意了! 周子柒见江挽清没有反应。 脸上又堆起了笑容。 “小小这模样越发的长开了,是个小美人儿,随了嫂嫂的模样呀。” 江挽清不瘟不火地笑了笑:“我的闺女,自然是好看的。” 见着江挽清回应了自己。 周子柒亲昵地挽着江挽清的胳膊。 带着撒娇的语气:“嫂嫂,前几天,我在百衣堂看到了一件好好看的衣裳,很是衬我,嫂嫂,您让账房那边给我支些银子呗。” 江挽清挑眉。 果真,又是为了钱财,所以才会找上自己。 她倒是真的想要看看。 若是自己不答应,她会如何。 “兴昌侯爵府的银子本就不多,只靠着几个铺子的收益撑着,你哥哥去世,更是少了俸禄,这份钱,没有了。” 周子柒呆愣了片刻,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江挽清居然敢拒绝自己。 她不可置信地问了问:“嫂子,以前我要买件衣裳,你从来不…” 还没等周子柒话说完。 江挽清便又回道:“账房每个月都会给每人留一些银两支出,二妹妹你这个月初三便支完了银子,初十买胭脂又支出去了十两,十六买首饰花去了二十两,十九日…” 周子柒有些恼羞成怒起来:“难道堂堂的兴昌侯爵府,还缺我这个二小姐的银子用吗?兴昌侯爵府的钱不够,嫂子你不是还有嫁妆…” 说到这里,周子柒似乎是察觉了自己所说的有些不妥当。 若是直白的说了,是想要江挽清的嫁妆,这对侯府来说,终究是不好的。 于是连忙转移了话题:“亏我还觉得你是好嫂嫂,亏我平日里还在手帕之交面前说尽嫂嫂好话,夸你不仅是贵女典范,更是侯门夫人典范,今日,我只是想要一件衣服罢了,你都不给我,嫂嫂,您未免太过于抠门了些!” 留下这些话,周子柒便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她知道,以往若是自己这么说,假意生气,江挽清很快就会给自己支银子,哄着自己了。 留在原地的江挽清一时气笑了。 自己抠门? 她抠门? 这一年多时间,她都用了多少的嫁妆了。 只是一次不给周子柒买衣服。 就换来了一句自己抠搜? 呵。 一旁的苏嬷嬷瞧了却是解气极了。 “夫人,您早就应该拒绝二小姐了。” “从前,她哄着您,不都是为了让你给她买这买那的,你看,如今你这次不买了,她就这副样子摆给你看,这倒好,要钱的成了祖宗了。” 江挽清亦是轻笑了一声:“日后不会了,嬷嬷,你将账房先生请来。” 嬷嬷一听,立马应下。 周小小狐疑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娘亲不会还要给坏姑姑银子吧。】 【上辈子,二姑姑可是在春日宴上故意陷害二舅舅,说二舅舅毁了二姑姑的清白,想要嫁给二舅舅,二舅舅不承认这事,前途尽毁,被罚去了苦寒之地,结果遇到敌军,不慎惨死…呜呜呜…我的二舅舅好惨啊…】 小小突然小声抽泣着。 而听到这些的江挽清,黑了脸。 周子柒怎么说也是兴昌侯爵府的小姐。 居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毁自己的名声也要嫁给二哥。 她知道自己的二哥是少年将军,京中贵女想要嫁给二哥的人,数不胜数。 可是,用这种肮脏龌龊的手段,她不能忍! 当账房先生到时,便看到一脸黑沉的江挽清。 当下,连忙往江挽清身前跪下,面带惧怕,求饶道:“夫人,我错了,我这就给二小姐支了买衣服的银子。” 江挽清微微蹙眉。 也知道自己的模样让账房先生误会了。 当下说道:“你先起来,我要同你说的不是这些。” 账房先生听闻,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挽清入府一年多,能以这般小的年纪管住偌大的兴昌侯爵府。 还是刚柔并用了些手段的。 账房先生对江挽清,亦是又怕又惧。 当下,便起身,候在了一旁:“夫人吩咐,我定然听。” 江挽清问道:“今日开始,兴昌侯爵府的开销,只用兴昌侯爵府旗下的那些铺子的收益,我的嫁妆,不在用这之上了。” 账房先生听闻,似是诧异,惊奇地悄悄打量了江挽清一样。 而后试探性地说道:“夫人,兴昌侯爵府名下,也就十间不到的铺子,除去不赚钱亏本的铺子,盈利的也就两三间。往日里,都是有您的贴补,兴昌侯爵府用钱才宽裕,若是去了这些…那府上吃穿用度,怕不是减半这般简单了。” 周小小亦是狐疑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心想:娘亲终于觉悟了!!! 江挽清抬了抬眉:“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府中奴仆待遇,同其他侯府无差异就是,剩下的无非是老夫人小姐那边差上几分。” 账房先生心中倒也明了。 连忙应道:“我这就按夫人去办。” 账房先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怕是这侯府,要变天了啊。 第九章 克扣吃食 周老夫人看着饭桌上的清汤寡水。 一叠小青菜,一叠豆腐,一叠白粥。 脸上到底是挂不住了,面色一沉。 她将筷子往桌面上一拍。 余光看了眼身侧的丫鬟。 有些不悦地开口道:“这两日这厨房怎么回事儿?一顿两顿的清汤寡水,我可以当做换换口味,可这顿,是第四顿了!早上就只有白粥咸菜,平日里我爱吃的街上的酥饼烙都没有了,这究竟怎么回事儿” 丫鬟低下头,连忙解释着:“老夫人,厨房那边说了,那些银子,也就只能安排这些饭菜吃食了,更甚一些的,也是没有了。” 周老夫人听闻,眉头微微蹙起。 不悦说道:“什么叫只能安排这些吃食了,以前同样的银子,可是比这好几十倍不止了。是不是厨房那边的,又偷懒了!” 还不等丫鬟解释,一声抱怨声便远远地传来。 “母亲,这厨房真的是过分了,一连着两天都沾不到些许的油荤,我兴昌侯爵府竟是抠搜成这个模样了麽,连肉都不给吃。” 话音落下,周子柒和周子颜都来到了兴昌侯爵府的面前。 周子柒脸上带着抱怨,很是不悦。 而周子颜,倒是还淡定的朝着周老夫人毕恭毕敬的行了礼:“母亲,我的院子里的吃食,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连着几顿的青菜白粥,倒是有些让人笑话我兴昌侯爵府了。” 周子颜在周家三姐妹中排行老幺,是为最小。 她和周子柒同周老夫人是分开用膳的。 大家都在各自的宅院吃饭,由厨房那边分别送去。 自周子顾不在兴昌侯爵府之后,众人也就没有一起用膳的习惯了。 周子柒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 周子颜却是拉了拉周子柒的衣袖。 周子柒甩开周子颜的手,蹙着眉头:“你拦着我做什么。” 周子颜指了指老夫人桌上的吃食,目光闪烁着:“二姐,你看母亲桌上的…是不是和我们吃得一样了。” 周子柒顺着周子颜的手看了过去。 还真是一模一样的吃食,两菜一汤。 还都是素菜。 周子柒瞧着乐了。 气急败坏道:“连母亲这边也是给了这些吃食!厨房那边,是贪了多少钱!” 周老夫人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不一会儿,厨房负责的老嬷嬷便出现了。 还没等周老夫人问话。 那嬷嬷便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脸上带着求饶之意:“老夫人,这件事情,和我无关啊。” 一旁的周子柒夹着眉头:“你这嬷嬷搞笑得很,我们还未曾问你什么事情,你就知晓了什么事情?我看你明白得很。” 一旁的周子颜开口道:“二姐,我看嬷嬷也没有那通天的本领,她还不敢给母亲穿小鞋。” 周老夫人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又拍了桌子,看向嬷嬷。 “够了,你说说,这厨房一连几顿的,送这些吃食来,是什么意思!我兴昌侯爵府难不成竟然衰败到了吃不起肉食的一天?你要说不出个什么,我就告你一个贪污罪!拉去打板子!” 那嬷嬷顿时间两眼一闭,眼泪那是哗啦流下来。 连忙解释着:“老夫人,老奴冤枉啊,做这些菜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天,可是,账房先生那边给厨房支的银两,也就够买这些菜了,您若不信,可以让账房先生来当面对质。” 周子柒听闻,当下辩解道:“我呸!厨房的银两,一直都是够的,怎么就只能买这些吃食!” 一旁的周子颜,却是似乎想到了什么。 又拉了拉周子柒的衣袖。 低声细语道:“二姐,你就算找账房先生来也是没用的,这兴昌侯爵府的银子,那都是大嫂管理的呀,若是没有大嫂的允许,怕是账房先生也不会就给拨出这些银子来。” 周子颜是周家存在感最弱之人。 无事时总是居于自己的闺房之中。 可若是要以为她是个安生的,那倒也不尽然。 周子颜说的两句话,都直接点出了问题所在。 周老夫人同周子柒听闻,一经点破,相视一眼,都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周子柒气急了的模样:“大嫂真是越发的抠搜了!上一次,我想同她支钱买一件衣裳,她都不给,如今,都还抠搜到了母亲的吃食上去了。母亲,您可一定要给嫂子好看,不能让她踩在了您的头上去了呀!” 周老夫人听闻,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却是已经站起了身子。 她已经习惯了山珍海味。 让她偶尔吃一顿全素宴,倒也能吃个稀奇劲儿。 可是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她是忍不下去了! 周老夫人同周子柒姐妹二人,带着几个丫鬟小厮,一行人便是浩浩荡荡的去了江挽清的院子。 为首的丫鬟推开门的时候。 一眼便是看见了江挽清正坐在堂前用餐。 而苏嬷嬷正在一旁抱着小小。 周子柒正打算气鼓鼓地去质问。 当看到江挽清身前桌上的那些吃食,八九道精致美食。 愣了好一会儿后,分外激动了起来。 她指着桌上的食物,冲周老夫人说道:“母亲您看!这宝翠楼的八宝鸭和挂炉山鸡,百香阁的万字麻辣肚丝和龙井竹荪,还有如记的四甜蜜饯!!!这哪个菜不要个几两银子,我们吃三个素菜,她一人吃八九个菜!” 周老夫人顺着周子柒的视线看了过去,面色不佳。 冷笑了一声,看向江挽清:“江氏,你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麽!” 周子颜默不作声,只虚扶着周老夫人,站在其身后。 江挽清手中捧着玲珑玉碗。 看着面前这一大帮子的人,还有一些在状态之外。 她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饭食。 优雅地拿起了手帕,擦了擦嘴角。 这才站起了身。 冲着周老夫人行礼,笑着说道:“母亲,今日是吃得早了些,所以,走到我的院子里来消消食了吗?” 周老夫人冷笑了一声:“消食?怕是还没有走到你的院子里,我这胃,就又开始叫唤着了。” 那几口青菜豆腐的,能叫人吃饱? 第一十章 讨要管家权 周老夫人很怀疑,江挽清是不是故意弄这么一出的。 可是,这一年多的时间,江挽清一直都很乖顺。 而且,对方脸上的神情,也很是真挚。 周老夫人有一瞬间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弄错了,误会了什么。 于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努力地平复着心情。 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挽清,为什么我们几人厨房送来的菜,就堪堪几样,还是素菜。” 江挽清瞥了一眼自己桌子上的吃食。 然后看向周老夫人,露出了一丝无辜的神情来:“母亲,媳妇也想为大家安排一些好吃的,可是,账本上支不出银两了呀。青菜白粥也是极好的。” 周老夫人的脸色,顿时间垮了下来。 看着,这一切都是江挽清安排的了。 一旁的周子柒,率先发难。 她冷嘲热讽道:“账本上银子不够,那就众人一同吃素菜呀,为何嫂子让我们吃素菜,自己却吃得这般精致!还是说,嫂子克扣了我们的份例,全拿去全了自己的嘴巴。” 周老夫人同周子颜,亦是看向了江挽清。 等着江挽清的解释。 江挽清瞧着对面质问的模样。 不缓不慢地开口道:“兴昌侯爵府账面上,确实没有银两了呀。我吃的这些,都是用了自己的嫁妆买的。妹妹和母亲若是想要吃得好一些,也可以让母亲从嫁妆里挪出一些银两先用着。” 周子柒气笑了。 继而又质问道:“我兴昌侯爵府竟然是穷成了这一步?连肉都吃不上了?” “此言差矣!”江挽清打断了周子柒的话,“二妹,原本府上账面上的银两,也是够府中一家子吃穿用度的,吃肉也是无碍的,可是你这个月,买了衣服,添了诸多首饰,早就将账面上的钱给用光了。” 周子柒一听江挽清将事情都推给了自己。 连忙控诉着:“就算买了衣服,添了首饰,哪里花得了那么些钱!我看,你让我们同母亲吃那些吃食,就是故意克扣我们的!” 周老夫人也很是怀疑。 就算江挽清不出嫁妆了,兴昌侯爵府的钱,难道还养不起大家了? 府中铺子还是有一些的。 当下,周老夫人便说道:“江氏,你可知道,苛待婆母,是什么罪!” 江挽清一听婆母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立马也哭了出声,只是,听得见哭声,却是见不到眼角丝毫眼泪。 “呜呜呜,母亲,儿媳冤枉啊。账面上也就那么些钱,我已经尽量让大家吃得好一些了,如果二妹妹可以少买一些东西,相信大家都能吃得不错了。” “儿媳也想对婆母好,可是,一年多的时间,儿媳的嫁妆,也早就花了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儿媳也得给小小做打算啊,婆母不会想要花小小的嫁妆吧?” “儿媳手中的嫁妆,婆母您花了也就花了,可是,小小的嫁妆是留给小小的,小小还没有嫁人呢。” 江挽清这一顿哭词,也算是堵住了周老夫人的嘴巴了。 虽然她确实图谋江挽清的嫁妆。 可是,那也不是可以直白地说出,是为了图谋嫁妆的呀。 更何况,她也不相信,只是一年半的时间,就可以将江挽清的嫁妆花得七七八八了? 当初江挽清出嫁时,可是抬了一百多抬的嫁妆呀。 难不成,国公夫人没有给江挽清多少压箱的钱财? 想到这里,周老夫人面如土色。 还指望着江挽清可以好好抚养周慕笙,怎么竟是弄得这些事情。 等下,如果…小小那个女娃子不在了,江挽清是不是就不会为她留嫁妆了? 想到这里,周老夫人不怀好意的看了苏嬷嬷怀中的小小一眼。 小小那圆滚滚的黑眼珠转个不停,一双眼睛正朝着周老夫人笑。 只是不知道为何,周老夫人总觉得这个笑,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周老夫人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怎么会这样想。 这小小到底是个女娃子,用处也是不大。 如果能为她的大孙子牺牲,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而在苏嬷嬷怀中的小小,看着周老夫人望过来的那一个眼神,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只可惜,娘亲才刚刚用好膳,不然,她一定是要寻求娘亲的怀抱的。 小小努力地朝着江挽清挥着手。 呜呜呜,她想要投入亲亲娘亲的温暖怀抱。 江挽清听到了婴儿的吱呀声。 回过身一瞧,这时见着小小一只摆动着双手。 她上前一步,将小小抱在了怀中。 小小这才安生多了。 眼见着周老夫人有些沉默了。 这时,一直很安静的周子颜,上前了一步,看向江挽清开口说道:“嫂子,我们大人不吃肉倒也没有什么,可是,如今慕笙,是我们兴昌侯爵府未来的继承人,更是唯一的嫡子…虽然是抱养的,可是如今他正是长身体的模样,可不能让慕笙吃不上肉啊。” 一提到周慕笙,周老夫人顿时间有些不淡定了。 是了,饿着她,是无事的。 可是,万万不可以饿着她的大孙子呀。 这么一想,周老夫人到底是再次开口:“江氏,周慕笙到底是你的养子,是你的孩子了,你既然是留给小小一份嫁妆。 同理,慕笙也是你的孩子,你是不是应当为慕笙也留一份银子? 我看这份银子也就不要留到以后了。就现在给慕笙多买一些吃食好了。” 江挽清听闻,瞳孔浮现了一丝凉意。 不过,面子上还是挂着笑意。 开口说道:“母亲无需担心会饿着慕笙,马上就是下个月初了,只要二妹少买一些珠宝首饰衣服的,就足够我们一家子吃好喝好的了。” 周子柒听闻不淡定了。 然后质问道:“我堂堂兴昌侯爵府,难道府上的吃穿用度,还要从我这么一个二小姐的身上省出来吗!” 江挽清皱起了眉头,叹息了一声。 一会儿才说:“二妹妹,如今兴昌侯爵府不如同从前了。” 周子柒却是不听那么多解释。 只留下一句:“我看你就是克扣了我们的吃的,全了自己的吃食。嫂子,你这家若是管不好,要么,就把管家权让给我了!” 第一十一章 让婆母吃剩食 周子柒的话音落下。 众人神色皆变,却是个人有个人的打算。 周老夫人想着,既然江挽清不愿意再自掏腰包,从自己的嫁妆挪用一些银两出来。 那倒不如就借用这件事情,让江挽清把管家权交出来,好好地敲打敲打江挽清。 而周子柒却是一直记恨着,先前江挽清不愿,从账房那边给自己支出银两来,让自己买下那一件衣服,害得自己都在姐妹面前丢脸了。 若是能夺回管家权,由她来掌家,她就不信了,堂堂兴昌侯爵府,还没缺下这些银两! 而周老夫人同周子柒的这些算计,却是正中江挽清的下怀。 她可是巴不得把掌家权交出去。 只是,面上她还不能过于高兴。 犹豫了片刻。 假意劝慰着:“二妹妹,管家一事,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的,你若是想管家,我可以先一步一步的慢慢教你,不急这一会儿。” 周子柒听闻,却是冷笑了一声:“怎么?留着让你管家,难不成让我同母亲,还要继续吃这青菜白粥的麽?” 江挽清的推脱,在周子柒看来,更像是不愿意交出管家的权利。 怕是交出了管家权,这江挽清怕自己再也吃不上这一桌子的菜了。 不等江挽清辩解,一旁的周老夫人亦是开口道:“江氏,子柒说得不错,如今她也这般年纪了,也到了适嫁的年纪,日后终究也是要学习如何执掌中馈,不如就将这府内的事一并交由她来打理,提前学习好了。” 周老夫人心知肚明,从前府上亏空的那些账,江挽清早就用自己的嫁妆给填补平了。 兴昌侯爵府再怎么衰败的局面,但到底手底下还是有几间铺子的。 周子柒就算再怎样的不会管家,想来也不会比如今的青菜白粥还差去了。 况且,她也是想要磋磨磋磨江挽清。 回头江挽清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愿意在用嫁妆填补兴昌侯爵府,届时,她在将管家权交给江挽清便是了。 周老夫人同周子柒的这些算计,自然是没有逃过江挽清的眼睛。 她眸中藏着冷意,面上却是犹豫不决:“可是母亲,二妹到底是从来没有管家过,这若贸然的将管家权交给她…” 周老夫人听闻不悦的冷哼了一声:“怎么你有意见?当初我记得江氏你才进门的时候,我也是把这管家权交给你了,很是信任你的,怎么如今到了你二妹这里,你就这般的不相信了?” 一旁的周子柒也附和着。 瞪着江挽清气势汹汹的说道:“就是!如今母亲都已经发话了,嫂子,你还想忤逆母亲吗?不然当初你能管理好侯府,我为何不能?这侯府可是我的家!” “江氏!把掌家权交出来!” “嫂子,你若不交出来这管家权,就证明你藏有私心。” 周老夫人母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无非就是逼迫江挽清交出掌家权来。 江挽清面不露色。 心里却是开始一阵鄙夷了。 她本来就不想当这个掌家人。 况且,一年多前她刚刚掌家的时候,能和这个时候相比较吗? 那个时候,兴昌侯爵府的账面上,可是亏空了一大笔的银两。 她那时才接过掌家权,又不想作为新妇被婆家看不起。 所以这才暗自咬牙,用了自己的嫁妆,去填补了那一大笔的亏账。 如今的江挽清才是明白了,先前母亲同自己说的那些话。 动女子嫁妆的,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家! 如今,就算没有了亏账,她倒是要看看,就兴昌侯爵府那名下的几个亏空铺子,周子柒要如何养活这么一大家子! 江挽清扯了扯嘴角,面上乖顺:“儿媳自然听从母亲的话,这就交出管家权。” 说罢,抱着小小的江挽清,一个眼神示意这苏嬷嬷。 下一秒,苏嬷嬷将一串钥匙递向了周子柒。 而看着钥匙交过去的那一瞬间,江挽清怀中的小小,倒是激动的挥起了双手。 【哈哈哈,这群笨蛋,没有了娘亲的贴补,她们这辈子都吃不上三个菜了。】 【娘亲,您终于醒悟了吗!上辈子这些人用着你的嫁妆,却丝毫不念着你的好。】 江挽清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向怀中的闺女。 心中叹道:以后的银两,都给我的乖乖闺女买新衣裳,娘亲再也不会给旁人用钱了。 周子柒拿到钥匙的那一刻,面容上止不住的笑意。 连忙激动地看向周老夫人:“母亲,我这就去账房先生那边走一套,让他给厨房那边支些银两,给您好好补上一补。” 江挽清瞧见这一幕,轻笑了一声。 希望二妹,真的能够管好这偌大的兴昌侯爵府吧。 这笑声,自然是吸引了周子柒的注意力。 周子柒又抬了抬下巴,看了江挽清一眼,嘴角缓缓勾起:“嫂子,您这桌上这么多吃剩的食物,想来未来三天也不需要在额外的让厨房送菜了,我看,您这还缺一盘小青菜,干脆,这三天,我就只让厨房那边给你送一盘青菜好了。”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知道周子柒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 于是便回道:“不用了二妹妹,我的院子里有小厨房,向来是花自己的嫁妆钱买吃食,这一年多,我从来不吃大厨房那头的饭菜吃食。” 周子柒一时语塞。 看了一眼桌子上剩下的那么多好吃的美食。 只觉得江挽清用钱太过浪费铺张! 她都没有一次性吃过这么多菜! 没关系,等她有了掌家权,还怕没有这一天吗! 想到这里,周子柒又抬起了高傲的头颅,从江挽清面前大张旗鼓地离开了。 周子颜看了江挽清一眼,又看了周子柒离开的背影,向着周老夫人行了礼,便也离开了。 而周老夫人,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江挽清笑眼弯弯。 指了指桌上剩下的吃食,对周老夫人说道:“母亲若是没有吃饱,不如在儿媳这儿,在吃一点?” 周老夫人听闻,气的后退了一步。 指着江挽清怒骂道:“江氏!你竟让我吃你剩下的吃食!” 第一十二章 细嗅阴谋 江挽清抱着孩子,瞳孔微震。 然后后知后觉模样,连忙带着赔罪的语气说道:“母亲,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二妹妹说您青菜白粥没有吃饱,我才想着,要不要让您在吃一点…既然这样,那母亲您回吧,儿媳抱着小小不便,便不送了。” 瞧着江挽清一脸真挚的表情,周老夫人又有一瞬的怀疑,难道江挽清真的只是无意的? 可是,若是以前的江挽清,不早就用自己的嫁妆钱,在为自己安排一桌没用过的膳食了? 不知道为何,周老夫人总觉得,江挽清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却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周老夫人本想用管家权治一治这江挽清。 可是如今管家权给了周子柒,这江挽清面子上,却仿佛好像没有不满之色。 思此,周老夫人又开口道:“江氏,不用你管家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想一想,自己错在了哪里!若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你这管家权,便也别想在拿回来了!” 江挽清垂下了眼帘,面上惶恐:“母亲,儿媳一定会好好的反省的。慕笙那边,我也已经写了书信去了无尘先生的府上了。” 看到江挽清如此惶恐模样,又听到周慕笙,周老夫人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几分。 若是能真的请到无尘先生,怕是日后她周家,也多少能出一个状元郎了! 周老夫人看向江挽清,也和善了几分:“挽清,也难为你为慕笙考虑了。日后,待这孩子出息了,定然会好好孝敬你这个当母亲的。” 这一句挽清,可真是讽刺至极。 从来都是有事挽清,无事便江氏。 江挽清陪着笑意:“儿媳…定然会悉心教导慕笙这孩子的。” 她只觉得,这一年多时间,自己的真情,都像是喂了狗。 周老夫人满意的从江挽清的宅院离开了。 江挽清抱着小小,动作轻柔的走进了屋子。 婴儿还是嗜睡的,小小又睡着了。 江挽清将小小蹑手蹑脚的放在了房间摇篮中,便同嬷嬷离开了屋子。 苏嬷嬷离开了屋子,便立马追问道:“夫人,我们真的要写信给无尘先生吗?” 江挽清笑了笑:“我也很久没见老师了。至于周慕笙,他能不能靠自己打动老师,那是他的能耐了。” 世人只知,她大哥师从无尘先生。 却不知道,她也师从无尘先生。 虽然,不知道上辈子自己如何帮的周慕笙说服了老师,当周慕笙的老师。 可是这一次,没有她的帮忙,周慕笙他休想! 不一会儿,一位丫鬟匆匆走到了江挽清面前。 她低声说道:“夫人,方才二姑娘去了账房先生那里走了一趟,听说走之前,发了好大一通火,眼下二姑娘正朝着我们院子过来呢。”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这在意料之中。 她走到了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下来,一旁的苏嬷嬷倒着茶水。 如今天热,该多喝水,去去火气了。 如今兴昌侯爵府的账面上,本就不多银两了。 除了这个月周子柒支走的那些银两,又哪里还剩下多少呢。 “江挽清,你若是不想把管家权给我,就同母亲直说就是了!又何必拐着弯的来刁难我。” 还没见着人,便又是听见了周子柒那气势汹汹的声音了。 几秒后,周子柒带着小厮丫鬟,已经出现在了江挽清的面前。 她瞧着江挽清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将账本丢在了江挽清的面前。 叉着腰,睁着眼,怒声道:“堂堂兴昌侯爵府,账本上就这点银两,你诓骗谁呢!” 江挽清淡漠的瞥了那账本一眼。 不缓不慢的说道:“二妹妹如今竟是装也不装了,只称我名字了。当初为了从我这里支银两,左一个好嫂子,又一个好嫂子,可真是委屈二妹妹了。” 被江挽清一阵阴阳话语,周子柒却丝毫不在意。 继续质问着:“别同我扯那些有的没呢,我只问你,钱呢!偌大的兴昌侯爵府,怎么可能就这么些钱!是不是你吞了!” “我吞了?” 江挽清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哐当’一声。 只见江挽清端起手中的杯子,直接一把摔在了地上。 她站了起身,眼中带着冷意,直视着周子柒。 那一种迎面而来的压迫感。 让周子柒一时唬住了。 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不过,她一想到,如今江挽清可是周家的媳妇,而自己才是周家的掌家人了。 当下,底气又足了几分。 便是硬气说道:“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解释,我们便一同去母亲那里说个明白!” 江挽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眨了眨眼神,幽深的黑眸对上了周子柒的视线。 嗤笑了一声:“好呀!那就去问问母亲,为什么从我一嫁到兴昌侯爵府管家开始,为何账面上就亏空了那么多的银两!还是我挪用了不少的嫁妆,才算是填平了! 你想问为什么账面上就这么些银两,你倒是自己看呀,这账面上一字一笔清清楚楚的记着呢!记着每一笔花销,还有每个月超支后又从我那里挪出来的嫁妆钱! 二妹妹你不是管家麽?怎么不看清楚了账本,就跑来我这里质问呢。” 随着江挽清的振振有词,周子柒带来的那些小厮丫鬟,神色各异。 当初江挽清用自己嫁妆钱平了兴昌侯爵府的账,可没有几个人知道。 如今江挽清这么一说,众人便都知道了这个八卦。 若是不说出来,谁又知道偌大的兴昌侯爵府,竟然还要花媳妇的嫁妆钱呢! 周子柒也愣了一瞬,不知道说什么。 周老夫人也没有同她说,府里亏欠了一笔债啊… 周子柒呢喃着:“怎么会呢,你嫁进来以前,侯府的开销也还算正常啊,怎么会是亏空状态呢…” 江挽清听到这话,却是隐隐察觉出了不对劲。 自己嫁进来前,周家的开销还是正常。 怎么自己嫁进来后,就成了亏空状态呢。 诺大的兴昌侯爵府,怎么就只有十个铺子呢,还大多数都是亏空的。 江挽清突然一瞬间感觉,这好像是兴昌侯爵府故意挖了一个大坑让自己跳来着。 第十三章 回国公府 就在江挽清疑惑期间,周子柒却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化起来。 等她再一次抬头看向江挽清的时候,却是没有了先前的那些盛气凌人。 只是眼中带着复杂神情,又开口道:“你别得意,当初你既然能管得了这个家,我定然也可以!” 丢下这么一句话,周子柒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留在原地的江挽清,则还是陷入了方才的思考之中。 一旁的苏嬷嬷也走到了江挽清的身边。 “夫人,如今管家权这么大个烫手山芋好不容易丢了出去,这是好事。待回头二姑娘也不愿意管家了,我们可万不可再接手这管家权了。” 苏嬷嬷所言极是。 可是,此时的江挽清,脑海里想的还是方才周子柒说的那些话。 江挽清突兀地回过头,看向苏嬷嬷。 而后说道:“嬷嬷,你去查一查,从前兴昌侯爵府的产业,那些个铺子,后面究竟是去哪里了。按周子柒所说的,在我进门以前,周家的开销也还是全正常的,怎么就好端端的到我进了门,这兴昌侯爵府平白无故的亏空了这么一笔账呢。” 就算是铺子卖了,也该有钱才是。 哪怕是亏本,也不会亏本那么多的铺子吧。 兴昌侯爵府如今的几个铺子,都是一些亏本的,位置不佳的。 可是,曾经兴昌侯爵府的那些位置极佳的铺子去哪里了呢? 江挽清只觉得,这背后的缘由,不会那么简单。 苏嬷嬷听闻,沉思了一会儿。 才犹豫着:“会不会是周老夫人将从前的那些铺子,都给了外面的侯爷?” 侯爷?周子顾? 江挽清不由地想到,小小之前曾经说过,周子顾早就在皇子里站队了。 所以,上一辈子的江家,才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既然是斗,那定然是少不了银两的。 或许,真的有可能,是将这钱给了周子顾的。 一想到这里,江挽清越发地觉得周家人晦气。 平白无故地让自己来给他们填坑,还要算计自己的家人。 若是没有小小,怕是自己一家人,又会重蹈覆辙了。 思此。 江挽清又看向了苏嬷嬷:“这件事,嬷嬷你一定要小心的去查,还有城南宅子那边,你也要派人去盯紧了些。” 嬷嬷连忙点了点头,便又离开了宅院。 没有管家权在手,江挽清都觉得,整个人清净了不少。 第二日,便带着小小回了一趟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一座彰显着权势与地位的宏伟建筑。 这座府邸,坐落于繁华都市之中,占地广阔,四周环绕着高耸的围墙,墙上爬满了绿藤,与周围的民居形成鲜明的对比。 府邸的大门气派非凡,铜制门环熠熠生辉,两旁摆放着镇国公府的标志,一对威武的石狮,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 走进镇国公府,厅内装饰富丽堂皇,巨大的雕花木柱支撑着屋顶,精美的藻井描绘着祥瑞图案,显得庄重而威严。 江挽清的突然来访,管家早就通知了。 不一会儿,国公夫人便来了,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位衣着不凡的年轻妇人。 国公夫人瞧见江挽清独自一人带着小小来。 顿时间上前一步,仔细着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担忧地问道:“怎么回家,也不差人提前通知一声,若是今日我出门了,岂不是让你跑空了。” 江挽清看着自己娘亲,一脸的担忧神情。 再想到兴昌侯爵府里的那些人对自己的算计。 不由得觉得心中一口闷气。 委屈劲儿上来,江挽清顿时间红了眼眶。 国公夫人顿时间急了:“是不是那周家人给你难堪了?” 一旁掺扶着国公夫人的年轻妇人,也蹙起了眉头,开了口:“妹妹受了何种委屈?待你大哥下朝回来,定然帮你讨回公道。我镇国公府里的姑娘,是受不得委屈的。” 瞧着娘亲和大嫂都为自己撑着腰。 江挽清一瞬间又觉得自己矫情了些。 当下,擦了擦眼泪。 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生下了小小,便越发的想家了。” 提起小小。 国公夫人同少夫人都一同看向了江挽清怀中的婴儿。 国公夫人拉着小小的手,心都要被融化了。 叹息了一口气,对江挽清说道:“可惜,你已经生下了小小,不然,我定然会和你爹让你逃出兴昌侯爵府,孩子,是娘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早早的便开始守寡。” 一旁的少夫人,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祖祖,舅妈,你们一定要帮娘亲逃离兴昌侯爵府啊,就把小小一个人扔到兴昌侯爵府也没关系。” “小小不想娘亲伤心了。” 周小小挥舞着手,吱吱呀呀着。 吐露着心声。 江挽清听闻,微微一怔。 看着小小,却是缓缓笑了起来。 小小都有勇气一个人呆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兴昌侯爵府。 为何她就不能为自己的闺女,杀出一条正道来呢! 这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小小,还有她的家人们! 江挽清冲着面前低气压的二人开口说道:“我后悔因为当初的约定嫁入兴昌侯爵府,但是,我从来不后悔生下小小。” 话虽这么说,国公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到底心里是有一些亏欠的。 江挽清还记得,自己回家,是有正事的。 当下,便又问道:“大哥还有多久下朝呀。” 一旁的少夫人回道:“估摸着这个时间点,你大哥也要回来了。” “来的路上,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就想早早的回家,原来,是因为小妹回来了。” 突然,一声爽朗笑声传来。 穿着红衣官服的江令仪,便走进了厅堂。 江挽清回过头,便看见了大哥。 语气也不由得软糯了一些:“大哥。” 江令仪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眼江挽清:“还好,没有瘦,看来孩子没有太过于折腾你。” 说罢,江令仪又动作轻柔地抱起了江挽清怀中的小小。 “小小,舅舅来抱抱你。” 小小看着面前那张放大的温润如玉的面孔。 大眼眨巴着。 果然,娘亲那样的漂亮,舅舅也还是这么好看的。 一旁的江挽清,兀自开口:“大哥,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同你谈谈。” 第十四章 哥哥就是你的底气 江挽清的话音落下,逗弄着小小的江令仪停下了动作。 他回过头打量着江挽清。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见小妹如此认真。 一旁的国公夫人和少夫人相视一眼。 少夫人便同江令仪笑着说道:“令仪,今日小妹回来,定然是要用了午膳才离开的,我和娘亲去厨房看看,让他们安排一些小妹爱吃的菜肴。” 江令仪点了点头。 等国公夫人同少夫人离开了之后,整个厅堂只剩下了江挽清江令仪兄妹二人和小小。 江令仪一脸正色。 微微蹙眉:“是不是在兴昌侯爵府受了委屈?你说出来,大哥给你出气!” 江挽清鼻子一酸。 犹豫了片刻,还是觉得不能这么快地将事情托盘而出。 不然,怕是大哥会以为自己和小小是被什么附了身。 只是说道:“没有,只是想家了。” 江令仪见江挽清这副模样。 叹息了一声,温声开口:“如今,父亲和二弟远在边城,你的其他几个哥哥又是一些不着调的,常年不在府中。我作为大哥,作为镇国公府世子,就是小妹你的底气,你要记得,虽然你嫁去了兴昌侯爵府,但是你还是我镇国公府唯一的大小姐!” 江挽清听闻,沉默良久。 好一会儿,才扯起了笑容,故作轻松道:“我当然知道啦,大哥。不过这一次我来,还真的是有事情想要请求大哥。我想要让大哥为小小挑选一位会武功的丫鬟。” 江令仪抱着小小,而后回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回头,我便为小小挑一位身手不错的丫鬟。” 江挽清突然想起大哥提及的二哥。 便多嘴一问:“大哥,二哥是不是要回来了呀?” 江令仪点了点头,温柔说道:“是啊,眼下边城安稳,父亲一人坐镇边城就可以了。你二哥也早就到了适婚的年纪了。这不,你母亲想着这次上巳节,让你二哥回来,看看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上巳节! 周小小不淡定了,突然用力地挥舞着双手,小嘴一张一合,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看起来甚是激动。 江令仪只以为是孩子调皮了。 而江挽清却是心知肚明,刚刚大哥提到了二哥,怕是小小想到了一些什么。 当下,便连忙看向了江令仪:“大哥,还是把小小交给我来抱着吧。” 江令仪也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倒也不推脱了,直接将小小交给了江挽清。 江挽清才触碰到小小,便听见了心声。 【娘亲!就是这个上巳节,坏姑姑也去参加了。】 【坏姑姑自己走进了二舅舅的房间,大家都开始骂二舅舅了,逼迫二舅舅娶坏姑姑,二舅舅不愿意,被发配了苦寒之地,后面惨死啊。】 【呜呜呜,娘亲,你一定不要阻止坏姑姑啊。】 江挽清面色一冷。 轻轻拍打着小小。 而后看向江令仪:“大哥,回头二哥回来,你同我知会一声吧,到时候上巳节我同二哥一起,也可以为二哥看看哪家的姑娘好。” 江令仪听闻也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好。” 而小小听到了娘亲会和二舅舅一起去,倒也不闹腾了。 在国公府用了午膳后,吃到了自己爱吃的膳食,江挽清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而在午膳之后,江令仪也送了江挽清一位‘丫鬟’。 江令仪介绍着那位丫鬟:“莫语是国公府里一等一的好手,也年轻,日后就留在小小身边。” 莫语冲着江挽清俯身行礼:“莫语见过夫人,主子。” 江挽清打量了莫语一眼,点了点头。 而后看向江令仪:“谢谢大哥了。” 一旁的国公夫人眼中带着不舍:“清儿,日后有空,常回家陪陪我。” “好,我会的,母亲。” 江挽清点了点头,忍下了眼中的泪意。 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等她有能力保护家人的那一天,她一定会好好陪母亲。 告别了家人之后,江挽清便准备离开了国公府。 不过,就在出门的时候。 江挽清见着一位丫鬟在地上捡着什么。 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丫鬟的钱袋子掉了。 丫鬟捡完最后一枚铜钱,才发现面前的江挽清。 当下连忙跪下行礼。 江挽清却是看向了丫鬟手中的铜钱。 下一秒,莫语已经从丫鬟手里拿来了一枚铜钱。 而后又从自己腰侧取出一枚铜钱递给了丫鬟。 莫语将丫鬟的那枚铜钱递给了江挽清。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这莫语,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 她看着莫语递过来的那枚铜钱,接了过来。 仔细打量着。 不知道为何,这枚铜钱看着,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还不等江挽清有所反应,她怀里的小小,又开始不淡定了。 【娘亲!这是假铜钱啊!】 【后面假铜钱案子会交到大舅舅手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件事情,会查到了国公府头上去了!】 【大舅舅还为此丢了官帽呢!】 江挽清眉头紧锁。 这二哥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 眼下,又来一件假铜钱案子。 这事情,但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江挽清握着那一枚铜钱,便走出了国公府,上了马车。 一直等回到了兴昌侯爵府自己的院子后。 江挽清又拿起了那一枚铜钱,放在了桌子上。 而后看向了莫语:“你把你钱袋子里的铜钱,都给我看看。” 莫语点了点头,下一秒,便扯下了自己的钱袋子。 将所有的铜钱,都倒在了桌子上。 这一眼看去。 倒是大差不差。 只有其中有两枚铜钱,似乎瞧着有些不太对。 摸着好像略微沉甸甸一些。 怀里的小小看着十几枚铜钱,又看着面前手里捏着的那两枚。 打着哈欠。 【娘亲,这桌子上的铜钱,除了你手里的那两枚,其他的都是假币呀,那些都不是官府印制的。】 听闻,江挽清心下一惊。 十几枚铜钱,都是假的,就其中两枚是真的? 她看向莫语:“这些铜钱,你都是哪里来的?” 莫语虽然疑惑,却还是解释着:“回夫人,这都是上街买吃食用品,那些小摊主找得散钱呀。” 江挽清眼皮一跳。 这假铜钱得做了多少,才能这么渗透啊。 第十五章 危险将近 眼见着江挽清看着手里的铜钱默不作声,莫语不解地开口问道:“夫人,难道这铜钱,有什么问题吗?” 江挽清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一枚铜钱,还有桌上的一枚铜钱,递给了莫语。 莫语疑惑地接过铜钱,打量了片刻。 不一会儿,蹙起了眉头。 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夫人,我怎么觉得,这其中的一枚铜钱,更要重上一些呢。可是…为什么呢…” 莫语心中隐约有些猜测。 但是不敢妄自猜测。 江挽清直接道:“这里,只有两枚铜钱是真的,其他的,应该都是仿制的。” 莫语瞳孔微缩:“这怎么会!奴婢这可都是平常小摊贩上找回的散钱,而且不只一个小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假钱呢,而且,这假铜钱还能做得这般的逼真。” 这如果真的是全部都是假钱的话。 那就说明,在市面上,假铜钱已经很流通了。 可是,究竟是谁,如此大的胆子,仿制了这么多的假铜钱呢。 怕是一般的人,做不到。 莫语抿了抿唇:“那夫人,这件事,我们需要报官吗?” 江挽清迟疑了一会儿。 小小说过,这件事情,上辈子最后是查到了国公府头上去了。 那么这辈子,现在报官,指不定又会被对方将脏水泼到国公府头上。 倒不如,趁着对方没有防范的时候,自己先查出背后的凶手是谁! 想到这里,江挽清侧头看向莫语:“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声张。” 莫语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是。夫人。” 看着桌子上的这些铜钱,江挽清又犯起了难。 如今市场上已经流通假铜币了。 自己就算想要查,怕是也不知道从何查起啊。 她看了一眼怀中正咬着手指头的小小。 心中念叨着:闺女啊,娘亲没有头绪了,你知道能不能和娘亲说说啊。 便在这个时候,苏嬷嬷走进了院子。 她正打算同江挽清说说自己查到的那些事情。 却发现,江挽清身侧站着一个自己未曾见过的丫鬟。 便朝着江挽清行了礼:“夫人,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说罢,苏嬷嬷带着防备看了莫语一眼。 江挽清看向苏嬷嬷,解释着:“她是莫语,是我大哥为我找来保护小小的丫头,是自己人。对了,嬷嬷,你查了什么?” 大哥给小小找的人,自然百分百是自己自己人了。 而苏嬷嬷听到了江挽清所言,倒也放下了防备。 而后便有些气愤地开口说道:“我同兴昌侯爵府的老奴仆,打听到了一些兴昌侯爵府之前的铺子位置。又去查了查现在那些铺子的下落,结果,还真是让人诧异,那些铺子,听闻背后的主家,都是一位姓宋的女子的铺子。”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姓宋?” 【一定是坏女人宋南笙!爹爹养在外面的那个坏女人!和周家有关系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姓宋的!】 江挽清怀里的小小开始有些激动起来。 江挽清安抚着,轻轻拍打着小小。 宋南笙,那个外室女,表小姐。 若真是宋南笙… 周子顾将兴昌侯爵府所有赚钱的铺子都给了宋南笙。 却还是让周老夫人寻着理由,让自己给城南宅子的‘救命之恩的表小姐’送钱。 这未免也太慌缪了一些! 那些个铺子,收益也不少了,却还想着来贪自己的这些嫁妆钱。 不过,好在自己已经交出了管家权。 日后,她绝对不会,再从自己的嫁妆里给兴昌侯爵府挪用半分的银两了!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看向苏嬷嬷:“对了,嬷嬷,上次让你盯着周子顾和宋南笙,他们如何了。” 苏嬷嬷回道:“听那宅子里的人说,最近侯爷总是时不时的离开宅子,不知道做什么什么去了,天天早出晚归。至于那宋南笙,宋…” 苏嬷嬷突然反应了过来。 瞪大了眼眸。 不可置信地说道:“我查到那些店铺背后的主子姓宋,不会就是…就是侯爷养的那个外室女吧!” 一想到这一层,苏嬷嬷格外的激动了起来。 怒骂道:“这些天杀的,把府里赚钱的铺子都给了外室女,做出了一副兴昌侯爵府内里亏空的模样,让夫人你嫁进来用自己嫁妆去填补他们的亏空,这些人,怎么有脸做这些事情!” 越说着,苏嬷嬷的脸,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而一旁的莫语,却是越发的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 她喃喃自语着:“可是…侯爷不是早就死了吗?” 江挽清耳尖,听到了莫语的话。 便转过头看向了莫语:“你既然以后是贴身保护小小的,我倒也不瞒着你了,周子顾没死,只是诈死和外室女在城南的宅子好好生活着。但是这件事,你不要和大哥说,等到合适机会,我会同大哥说。” 莫语听闻,连忙毕恭毕敬地弯下了腰身:“夫人,大公子说过了,日后,我的主子是小姐,和夫人您,便是大公子的话,在奴婢这里,也是没有您的话重要。” 江挽清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是,她疑惑着一点,周子顾天天早出晚归的,究竟在忙一些什么。 她便又问向苏嬷嬷:“那你可有看到周子顾去哪里了?” 苏嬷嬷摇了摇头:“老奴派去的人,总是在跟着侯爷的时候,被甩开,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城南宅子附近的竹林,老奴怕跟太紧了,会让人发现,故而也没有在紧跟着了。” 就消失在竹林附近? 【娘亲!我想起来了!上辈子假铜钱案,最后查出来的地方,就是城南的竹林,因为那处的地契还是你嫁妆里的,所以怀疑到了镇国公府。】 【而坏爹爹因为和大皇子那一层的关系,又是主动提供了线索,所以,周家洗去了嫌疑,最后只有镇国公府获罪。】 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用力的瞪着双腿,看起来十分的激动, 而江挽清,心里也是一阵凉意。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她大概,已经猜测出来了。 第十六章 拜师 假铜钱案查出来的地方是城南的宅子。 而那里,只有周子顾和宋南笙居住。 位置隐蔽,想要做什么事情,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而周子顾又在那之前,将所有值钱的铺子,都转给了宋南笙的头上。 很明显。 就是周子顾为大皇子私自印制铜钱。 而印制铜钱需要足够多的银两,这些钱,怕是就是从那些铺子的收益赚取来的。 说不定,之前兴昌侯爵府欠下的那一笔大债,也是周子顾有意而为之。 而周子顾和大皇子战队,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明面上诈死,私底下,却做大皇子的爪牙。 还想踩着镇国公府上位。 江挽清心中一阵恶寒,不得不去叹周子顾的好心计。 这辈子,若不是听到小小的心声。 怕是她镇国公府的一大家子,都不知道怎么被周子顾吃得死死的! 她镇国公府,向来不参与皇子之间的队伍。 当今圣上,共有四位皇子。 能够一争那位置的,有胜算的也就是贵妃之子,大皇子承安王。和皇后之子,二皇子太子。 没想到,周子顾会选大皇子。 或许是因为,那贵妃是皇上最爱之人,即使已立二皇子为太子,但是,朝堂之上,谁不知,皇帝更偏爱大皇子承安王呢。 江挽清突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淌进了一个政治斗争去了。 她抬头看向苏嬷嬷:“城南宅子那边,让人不要太跟紧周子顾,等回头,我自己走一趟。” 苏嬷嬷瞳孔微缩:“不行,夫人您怎么能够以身犯险呢!” 一旁的莫语也说道:“夫人,不如让奴婢顾查这件事吧,奴婢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把握的。” 江挽清听闻,看向莫语,一脸的认真:“莫语,这些话,我只和你说一遍,你要记住,你的任务,是贴身保护小小,其他的事情,你不需要关心,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保护小小。” 她不确定上辈子的小小是什么遭人毒害的。 所以,这辈子,她要寸步不离地保护自己的女儿。 莫语听闻,点了点头。 而苏嬷嬷却是有些焦急起来:“夫人!您不如把这件事告诉大公子,让大公子再多给您派几个人。” 江挽清摇了摇头:“不,嬷嬷,还不到时候,这个时候,如果和越多的人说,会打草惊蛇的。况且,您忘记了吗,我是镇国公府的女儿!我自幼在边城长大,我的身手,不输旁人!” 她需要亲自去确定一下,究竟是不是周子顾参与的假铜钱一案,然后才好定夺。 苏嬷嬷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太过于担心,反而忽略了什么。 江挽清,可是镇国公府的女儿啊。 只不过,还没等江挽清着手去查城南的案子。无尘先生就先一步到来了。 无尘先生到来的那天。 破天荒的周老夫人终于离开了她那个小佛堂,也来到了兴昌侯爵府的门前,出来迎接无尘先生。 而周慕笙,则是乖巧地立于江挽清的身侧。 一身白衣,满头白发的无尘先生走下了马车。 环绕了众人一眼。 直接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江挽清朝着无尘先生行了礼,“先生,好久不见,先生身体可安康。” 无尘先生点了点头。 瞥了江挽清怀中的孩子一眼,一直严肃的面庞,露出了一抹笑意:“倒是个乖巧的孩子。” 一旁的周老夫人见无尘先生的注意力,全在江挽清母女身上,顿时间有些不淡定了。 连忙说道:“无尘先生一路舟车劳累,不如先进府吧。” 无尘先生点了点头。 众人便又一同走进府内。 等来到了厅堂后。 无尘先生的注意力,才便放在了周慕笙的身上。 他打量了一眼周慕笙。 然后看向江挽清:“这就是你想要让我收下的学生?” 江挽清抱着孩子立于无尘先生的身前。 眼下周老夫人还在场,她自然是要做足了脸面。 便说道:“是,先生,不知道先生可愿答应。” 一旁的周老夫人见江挽清提及此事,也有些激动地站了起身。 来到了那无尘先生的面前。 而后陪着笑意说道:“无尘先生,慕笙这孩子,聪明极了,若是先生收下了,他定然不会给先生丢脸的,是一定会为先生争光的!” 一旁的周慕笙,也在周老夫人的示意下,朝着无尘先生跪拜。 无尘先生默不作声,只是看向了江挽清。 而后缓缓开口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给这个机会,只是,你是知道我的规矩的。” 一旁的周老夫人不懂这个规矩是什么。 附在了江挽清的耳边,小心翼翼地问道:“无尘先生的规矩是什么。” 江挽清笑了笑,回道:“婆母,无尘先生愿意给慕笙一个机会,但是,也得看慕笙能不能遵守无尘先生的规矩了,至于这个规矩慕笙会知道的。” 说罢,江挽清又看向了无尘先生,笑着说道:“先生已经给过机会了,就已经足够了,剩下的,是他的造化。若是有缘,先生会收获一个学生,若是无缘,先生只当是我请先生来府上小住。” 一旁的周老夫人听到后一句话,连忙呸了两声。 “无尘先生既然来了,定然是要收慕笙当学生的。” 无尘先生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了周慕笙:“明日,你来我的院子,我便开始教你。对了,我的院子在何处。” 一旁的丫鬟,连忙有眼色地上前引路, 无尘先生便离开了厅堂。 一旁的周老夫人,还没回过神。 看向江挽清,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无尘先生是愿意教慕笙了?” 若是真的被无尘先生收为学生,那日后考入三甲,是稳妥的事情了!! 她周家,也要出个状元郎了! 江挽清笑着点了点头。 无尘先生会教,但是这一次,能不能通过考验,还很难说。 也不管周老夫人如今是怎样的一副激动模样,便又说道:“我去为无尘先生带路。” 周老夫人连忙点了点头,激动地开口:“快去快去,不要怠慢了无尘先生!” 第十七章 周慕笙初显心机 无尘先生同江挽清来到了一处宅院,江挽清便支开了下人。 抱着小小,朝着无尘先生毕恭毕敬地行礼:“给师傅问安。” 无尘先生收江挽清为徒,外人并不知晓。 是以,刚才在外人面前,也不曾表露这层身份。 无尘先生看着江挽清怀中的孩子,叹息了一声:“可惜啊,若是清儿是男子,又岂会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你爹也是个老糊涂的,非要遵从当年的约定,将你嫁到这兴昌侯爵府,也不问你愿意。” 江挽清苦笑了一声:“师傅也知道,我爹…是一个重诺的人。” 无尘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也罢,那我就好好教导周慕笙,希望日后,你在兴昌侯爵府也能好过一些。” 江挽清鼻头一酸。 这意思,便是不打算对周慕笙考验了。 可是,这可就不如自己愿了呀。 儿怀里的小小也有些抗议了起来,用力瞪着双腿。 【师祖祖,不要教坏哥哥啦,他会欺负娘亲的。】 江挽清便又连忙开口:“不用了师傅,您对周慕笙应该一视同仁,若是他没那个机缘,也强求不得!莫要破了您自己的规矩。” 若是真让师傅教导了周慕笙,可不是随了那些人的愿了。 【还好娘亲机智!拒绝了师祖祖。希望这辈子的娘亲,也不要在插手坏哥哥的考验了。】 小小咧嘴一笑,露出没有牙齿的笑容来。 无尘先生见江挽清如此坚持。 便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我便看他能否通过我的考验了。若是不能,我也不会在看你的面子了。” 江挽清听闻,努力压下心中的快意:“是,师傅只当他是寻常学生便可。” 这辈子,她可不会在求师傅再看她的情面上了。 对于师傅的考验,她亦不会在插手的了。 从师傅这里离开后。 一路上,她都听到了小小的心声。 【好奇怪,怎么这辈子的娘亲,突然聪明起来了。】 【居然早早地就察觉到了坏爹爹还活着的消息。】 【也不一味地帮坏哥哥了。】 【真希望我快快的长大,可以保护娘亲。可是…我可以长大吗…】 听到这里,江挽清紧紧抱着小小。 紧张后怕夹杂着怒意划过心口。 这辈子,谁也别想在伤害她的乖女儿! 当江挽清回到自己宅院的时候,却发现,周慕笙居然在自己的院子等着了。 江挽清低头看着那道小身影,眼中带着冷漠。 却还是扯起了一抹笑意。 凑近了过去:“慕笙,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周慕笙有些忐忑地来到了江挽清的身边。 毕恭毕敬地朝着江挽清跪下行礼,露出一抹清澈的笑容:“给母亲请安,慕笙这两日想要给母亲请安,可是母亲都不在院子中,所以今日特意在这里等母亲。” 瞧着周慕笙一脸童真的模样,江挽清的心里,再也没了柔意。 之前偷听到周慕笙和嬷嬷所说的那些话,已经叫她看透了这个孩子。 看着比之先前的周慕笙,似乎又胖了一圈。 虽然她将管家权给了二妹妹。 但是,周慕笙那边的吃食,她还是给了不少的银两。 毕竟,如今她还是他明面上的母亲,可不能亏了他的吃食不是么。 想到这里,江挽清露出了温柔的笑意:“你的院子到我这儿,也是要走些路的。没事可以不需要特意过来的。不过,在老太太那里,你还是要多走动走动的。” 周慕笙站了起身,微微昂着头颅,一脸认真:“我想在母亲面前尽孝。” 江挽清差点没冷笑出来。 这活孝子,可真能装的。 尽孝? 怕不是吸关了自己的血肉之后,就想法设法的弄死自己。 不过,江挽清面上表情还是未变。 依旧一副慈母模样。 笑着说道:“慕笙的孝心,母亲已经感受到了。” 周慕笙一听这话,面上更是止不住的笑意来。 不过一瞬间,他便又换成了一副失落的模样。 如同大人一般,叹息了一口气。 缓缓开口:“母亲,你说无尘先生会收我为徒弟吗?我若是拜入无尘先生的门下,以后考取功名了,一定来孝顺母亲。母亲,听说您和无尘先生有些情分,您知道无尘先生的考验是什么吗?” 江挽清听到这里,顿时间明白了,原来周慕笙是打的这个主意。 想从自己这里走捷径呢。 而江挽清怀中的小小,听到这里,心都提了起来。 她拧着眉头,一脸的担忧。 【娘亲,不要和坏哥哥说啊,才不要帮他。】 江挽清笑了笑,看向周慕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考验,不过,你是兴昌侯爵府的公子,要相信自己,你是个聪慧的,无尘先生定然会收下你为徒弟的。” 周慕笙没有打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失落。 不过,面上还是挂着一抹勉强的笑容:“母亲说的是,虽然不知道无尘先生的考验是什么,但是,我也一定会努力的。” 江挽清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周慕笙就去了无尘先生的院子。 而江挽清,看着时间,估摸着快要到晌午用膳的时间点,也去了一趟无尘先生所在的院子。 院子里,只看到院子中央摆着一张书桌。 而周慕笙,正坐在书桌前。 书桌旁的假山池水地里,不知道何时,竟然成了一片墨水。 而无尘先生并不在院子。 怕是这个点,还在床榻上睡着觉。 “阿楸!” 周慕笙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才是初春的季节,还是有些凉意的。 周慕笙坐在这院子中央,四处灌风,怎能不冻着。 周慕笙一抬头,就看见了江挽清,顿时间表露出委屈的神情。 江挽清见此,便抱着小小走向了周慕笙的身前来。 周慕笙停下了手中的毛笔。 看向江挽清,有些抱怨的语气:“母亲,无尘先生已经让我在这里练习了一上午的毛笔字了,他说什么时候,把这一池子的墨水写完,什么时候就会教我。可是母亲您看,这一池子的墨水,我就是写上一年半载,也写不完啊。” 第十八章 退出考验 顺着周慕笙的视线,江挽清看向了那一池子的墨水。 勾唇笑了笑。 其实,一年半载的倒也用不着。 若是没日没夜地写,最多用不上三个月的时间。 毕竟,当初她和大哥,也是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将一池子的墨水写完的。 用做无尘先生的话来说。 就是,磨炼耐心。 想要当一个好的读书人,耐心是不可少的。 而显然,周慕笙在第一天,就已经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坏了,上辈子娘亲是在坏哥哥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苦口婆心地劝慰着坏哥哥坚持下去,坏哥哥这才通过了考验。】 【娘亲,你别劝坏哥哥啦,不然不仅帮他成了无尘先生的学生,还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他日他考取状元的时候,就是您的死期呀。】 小小挥舞着双手,吐露着不悦。 小嘴咿咿呀呀的,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只是看着很是焦急的模样。 江挽清勾唇笑了笑。 若是他不曾知道面前的孩子是周子顾的孩子,不曾知道周慕笙日后会对自己做什么。 或许,他是必然会苦口婆心地劝说周慕笙的。 可是这一次,她不会了。 江挽清摸了摸周慕笙的脑袋。 宠溺的口吻:“怕什么,尽自己的能力就好了。你是兴昌侯爵府的公子,以后本就不缺财富,成为无尘先生的学生,对你而言只是添花,若是不成,亦没有什么损失。若是不想,那便不写,我再给你请别的老师便是。” 周慕笙有些被江挽清说动了。 他的面容上犹豫着。 回过头看了一眼房间。 无尘先生让他自己一个人练字,而无尘先生自己,却然到房间里休息去了。 周慕笙不理解,这样的老师,真的能教到自己什么吗。 不过,既然祖母和父亲让他做的,他愿意僵持一试! 周慕笙摇了摇头,一脸的坚定。 “不行,我是兴昌侯爵府的公子,岂是能现在就认输的。我要坚持,我一定要把这一池子的水给写干。”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没想到周慕笙倒是还挺能坚持的。 只是她很好奇,周慕笙又能坚持多久的时间呢。 对此,便又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嘱咐了一句:“慕笙啊,你是我们兴昌侯爵府的公子,就算以后不考取功名,你还是兴昌侯爵府未来的小侯爷,努力就好,不要辛苦到自己,娘亲会心疼的。” 周慕笙用力地点了点头。 突然回想过来,自己已经是那样的身份,为什么一定非要考取功名呢? 自己就是不考取功名,也已经衣食无忧了不是吗? 周慕笙的上进心,已经在这一瞬,显然少了不少。 江挽清又多嘴了一句:“说不定,无尘先生心里早就喜欢我们慕笙了,让你写这个,也只是想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走个过场罢了。” 周慕笙越听,手里的毛笔动作已经停了下来。 而江挽清,也是冲着苏嬷嬷使了一个眼神。 苏嬷嬷将盛了一碗的十全大补汤递给了周慕笙。 “好孩子,今天受苦了,来喝点母亲特意为你熬制的补汤,今日还是初春,在这院子里小心风寒。” 周慕笙放下了毛笔,接过了补汤。 眼眶有些微红。 “真的是谢谢母亲特意为我熬制补汤了。” 江挽清伸手,摸了摸周慕笙的脑袋:“你是我的孩子,兴昌侯爵府唯一的公子,母亲不心疼你,会心疼谁呢,大不了,我们就不学了,兴昌侯爵府也是可以管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说多了,周慕笙眼中也开始迟疑了。 他看着面前这一池子的墨水,到底是有些退缩了。 眼中带着挣扎。 他犹豫了片刻说道:“母亲,我还是想要在坚持坚持,说不定这只是无尘先生对我的考验呢。” 江挽清笑了笑:“好,我们慕笙有这志气,是个好孩子。” 只是,接下来整整三个月,希望你有这个耐心去坚持好了。 果不其然。 一连三天,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周慕笙就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无尘先生让周慕笙到自己的院子里,除了练习写字,其他的东西,可谓是什么都没有教。 而那一池子的水,也不见分毫减少。 当再一次看到江挽清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周慕笙有些绷不住了。 他直接跑到了江挽清的旁边。 仰头看向江挽清。 带着一丝委屈的语气哭诉着:“母亲,这无尘先生本就没有打算好好教我的,一连着三天,竟然都这么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而无尘先生他自己…他自己还在房间里睡觉。” 江挽清努力憋着笑。 其实无尘先生的考验,也就是一池子的墨水。 若是真的愿意将池子里的墨水写完,无尘先生是一定会收对方收徒弟的。 只不过,现在的外人,可并不知道,这就是考验。 江挽清故作轻松的说道:“无碍,若是你真的不想坚持,我们就不坚持了。反正,你还可以一辈子在兴昌侯爵府吃穿不愁。” 周慕笙点了点头。 附和着:“母亲说的是,我看这无尘先生,来了这里三日了,一点有用的学问都没有教我。要么,就是他不想教我。” 江挽清面容上故作怒意。 “他怎么敢,你日后可是我兴昌侯爵府的未来,他敢戏耍你?如若不然,我在为你寻一个不错的老师,就不让这无尘先生教你好了。” 周慕笙撇了撇嘴。 有些心虚的看了江挽清一眼:“可是,我们这就不写了,不让无尘先生教的话,回头祖母那边会不会不同意。” 江挽清却是一脸正色地看向周慕笙:“日后,你就是兴昌侯爵府的主人,你也是一个大人了,你也该有一些自己的选择了,不能事事依靠着我们呀。” 顿了顿,江挽清瞥了无尘先生所在的院子一眼。 对那周慕笙说道:“周慕笙,你若是不想继续在无尘先生这里学习。也可以同你祖母说,是你没有通过无尘先生的考验,这不就解决了?” 周慕笙眨了眨眼睛,“娘亲为什么这么帮我!” 第十九章 上门要钱 面对着周慕笙的问话,江挽清努力压制着笑意。 一脸慈爱的表情,看向周慕笙:“我说过的呀,你是我的孩子,这兴昌侯爵府唯一的少爷,我自然是舍不得你受苦的。哪怕你这辈子什么成就都没有,你依然是兴昌侯爵府的公子,一辈子不愁吃穿,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 周慕笙面上掩盖不住的喜意。 嬷嬷还说自己只有好好读书,有了成绩之后,这江挽清才会将自己当亲儿子。 可是如今自己什么也没做,这江挽清已然将自己当做亲儿子了。 那他还这么辛苦地读书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周慕笙看江挽清的眼神,都友善了几分。 “母亲,日后我定然会对您好的。” 江挽清点了点头:“好,我知道我们慕笙是个孝顺的,只是,母亲希望的也只是慕笙你能快快乐乐的长大。” 她倒是要看看,这一辈子,她会让周慕笙在蜜罐子里长大,这周慕笙还会有什么出息。 只是…不知道上辈子连中三元成为状元郎的周慕笙,会不会又恨起这辈子自己不对他严厉管教了呢。 江挽清给周慕笙暗示之后,便离开了院子。 而如同江挽清所想的那般。 在她离开之后,周慕笙便直接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在桌子上斗起了蝈蝈。 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了。 等江挽清回到了院子之后,又迎来了不速之客。 苏嬷嬷一脸的晦气,走到了江挽清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解释着:“夫人,城南宅子的那边人来了。” 城南的宅子? 那不是周子顾和宋南笙的居住的地方吗? 怎么好端端的,他们来了。 江挽清抬头,看向院子里丫鬟打扮的女子。 问道:“城南宅子的人,向来是不主动上门拜访的,怎么,好端端的,城南宅子里的表小姐,怎么差人来了我这儿。” 丫鬟微微弯身,朝着江挽清行了礼。 “夫人,实在是城南宅子里,已经两个月没有收到兴昌侯爵府的生活费了,所以,特意差奴婢来问问。” 原来是上门要钱的。 江挽清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以往周老夫人总是说,家里亏欠了这位表小姐的,所以要待她更好一些。 是以,每个月都会给这表小姐送去一百两的用钱。 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开销,也不过几两用钱。 给这位表小姐,一个月一百块,已是够够的了。 更何况,周子顾不是已经将兴昌侯爵府里赚钱的铺子,都给了宋南笙麽。 怎么现在还让人,来问自己要这一百两的用钱。 还是说,那些铺子的钱,都拿来制作假铜钱了。 江挽清着实有些捉摸不透。 不过,这钱,她是绝对不会在给的。 当下,江挽清差点开口道:“你若是来要钱的,全是找错人了。如今兴昌侯爵府的管家权,已经给了这侯府里的二姑娘了,你应该向她要才是。” 那下首的丫鬟听闻,面上微微诧异。 一旁的苏嬷嬷亦是开口:“你若不信,可以随意问问这府上的丫鬟,如今管家权就在二姑娘手上,你来问我们夫人,我们夫人自然不可能拿自己的嫁妆去贴表小姐用钱的道理。” 丫鬟连连应是,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江挽清抱着小小,坐在了座位之上。 轻笑了一声:“这管家权不在手上,可算是轻松了一些。” 苏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奴是真不明白这表小姐的用意,她手里不是管着那么多铺子,还非要来找夫人要这一百两的银子,是故意让夫人恶心一番的吗。” 莫语站在一侧,默不作声,视线全然被那口中吐着泡泡的小小吸引了过去。 江挽清拉着小小的手,低头温柔哄着小小。 笑着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只需要过好我们这小院子的生活便是了。” 话音落下,一阵吵闹的声音便又传来。 江挽清忍不禁蹙起了眉头。 而寻声看过去的苏嬷嬷,摇了摇头。 颇为无奈的语气:“夫人,看来,即使我们想要过好我们这小院子的生活,旁人也是不给这个机会的。” 随着话音落下,周子染一行人闯进了屋子。 周子染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开口便是问道:“城南宅子的表小姐,于我家是有恩情的,你竟然连她的钱也不给了?” 周子染这一开口,便是质问。 江挽清依旧坐在座位上。 抬头看向周子染,不缓不慢地笑着道:“二妹妹如今真是好教养,竟是连一句嫂子也不叫了。我看,母亲也不必整日窝在佛堂里了,也应该出来教教你规矩的了。” 周子染脖子一梗。 冷哼一声:“你若是个好嫂子,我自然会尊称你一声嫂子,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表姐对我们有恩,你却不愿意给她银两,这事若是传到外面去,指不定说我们兴昌侯爵府忘恩负义!你这安的是什么居心!” 听着这话,江挽清心中一阵的无语。 有些被气笑了。 她眼中还笑出了泪花。 看向周子染:“表小姐对兴昌侯爵府有恩,可不是对我有恩。” 周子染蹙着眉头:“你如今嫁到了我家,那自然就是和兴昌侯爵府是一体的了。” 江挽清便又说道:“可是,如今府里的管家权,不是已经交给了二妹妹你麽。给表小姐的生活费,你从账房那边支了就是。” 虽然兴昌侯爵府也没有什么钱的了。 但是,江挽清记得,这一百两银子,账房那边应该还是拿得出来的。 却不想,下一秒,周子染理直气壮地说道:“账房没钱了,所以,这银子得你出,以前府里的银两在你手上,也是够用的,所以,这管家权,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还是还给你好了。” 江挽清听闻,沉默了好一会。 她没想到,这人不要脸起来,竟然可以到了这个地步。 当下便又问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这还是月初,账房里怎么可能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呢?” 第二十章 交还管家权 面对着江挽清的问话。 周子染不卑不亢地说道:“我花完了。” 江挽清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 站起身问道:“你说什么?” 兴昌侯爵府的收益再不济,一个月里,也还是有小几百两的。 只要稍微省些用,这府里的开销,也是够用的。 怎的月初就会用完了钱呢。 周子染撇了撇嘴:“我哪里知道府上就那么些银子。反正,如今这钱已经没了,这管家权,还给你。” 这时,一旁的苏嬷嬷走到江挽清的耳边,低语了一些什么。 江挽清听闻,瞳孔微缩。 才是月初,周子染就将几百两的银子,全花了买衣裳和头饰… 这可真是… 月初就花完了钱,剩下的日子里,让府上这些人喝西北风去吗? 江挽清冷眼看向周子染:“这管家权,你说拿走就拿走?说拿回来就拿回来?不好意思了二妹妹,这管家权,我不要了,要么,你就还给母亲好了。总之,我不要。” 周子染愣在了原地。 诧异道:“这可是兴昌侯爵府的管家权,你竟然不要!” 从前江挽清不是上赶着管理好兴昌侯爵府的麽。 江挽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她以前是傻了才会接下这管家权。 拿自己的嫁妆贴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还要管外室女的吃穿用度。 这种蠢事,干一次就已经够了。 她可不会再继续傻下去了。 当下,便又看向周子染:“总之,这管家权我不会接手的了。二妹妹,你将账房里的钱花完了,在来让我管这个家,这我如何去管?怎么,难不成还打着让我用自己的嫁妆来贴补这个家的主意?” 周子染一听这话,气得脸发红。 虽然她确实打的这个主意。 谁让从前,江挽清也是这么做的呢。 新妇嫁进门,能够管好一个宅子,这样才能让旁人高看一眼。 所以从前的江挽清,才会将那些小委屈憋进肚子了。 一些亏空,拿嫁妆啥填了也就填了。 可是,如今兴昌侯爵府的亏空,比起之前的那些亏空,又算得了什么。 怎么江挽清就不愿意出这个钱了。 但是她又不能直接点出让江挽清出嫁妆钱。 毕竟,动人嫁妆钱,那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 周子染咬了咬唇,瞪着江挽清。 只是委婉说了一句:“你从前管家,不是管得很好么,怎么如今,就不愿意了!” 江挽清缓缓勾起了笑容来:“难道二妹妹忘记了,这管家权,是二妹妹主动要的,是母亲给你的。二妹妹既是管不好,那就要多学学,不然,日后到了夫家去,总不能月初到婆母面前哭穷去吧。” 周子染被江挽清一顿怼得说不出话来。 有些恼羞成怒起来:“你若是不接下这管家权,我就…我就…和母亲说,说你欺负我!” “是谁欺负了我女儿!” 一声声音突然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子染眼光顿时间放亮。 她又得意洋扬起来。 瞥了江挽清一眼:“你完了,想好怎么同母亲交代吧!” 苏嬷嬷有些担心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她担心江挽清弄不过这不要脸的一家子。 江挽清冲着苏嬷嬷摇了摇头,眼神安慰着。 也就在这时,周老夫人手里牵着周慕笙,走进了屋子。 她看着屋子里一圈人。 忍不禁蹙起了眉头:“今儿个又在热闹些什么!” 周子染一见周老夫人出现,只觉得自己的靠山来了。 顿时间,底气都足了。 她上前一步,挽着周老夫人的胳膊。 带着一切抱怨的语气:“母亲,你知道嫂子做了些什么麽,表姐那边,她已经两个月没有给用钱了,现如今,丫鬟都找到我们府上来要钱了,要是这件事传出去,岂不是对我们兴昌侯爵府的名声不好,说我们是忘恩负义的。” 周老夫人眯着眸子,看了江挽清一眼。 问道:“有这回事吗?” 江挽清点了点头:“是。” “放肆!”周老夫人怒斥了一声:“江氏,你莫不是忘记了,你已经嫁到了兴昌侯爵府,就和兴昌侯爵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若是丢了脸面,你脸上也无光!” 江挽清压下了胸口间的怒意。 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母亲莫不是忘记了,如今管家的是二妹妹。就算表小姐来要钱,不应该是问二妹妹要钱麽。” 被江挽清这么一提及,周老夫人似乎才反应了过来。 她蹙着眉头,瞥了周子染一眼。 周子染不知在周老夫人耳边低语了一些什么。 周老夫人便叹息了一口气。 而后看向江挽清:“既然是一家人,你就先给了钱,回头在账房支了又怎样。” 江挽清笑了笑,“母亲,就怕回头在账房支不出这钱了。二妹妹已经将钱用完了不是吗?听说,都是布衣阁的衣裳,好看极了。” 周子染的脸上,顿时间挂起了怒意。 狠狠地瞪了江挽清一眼:“要你多嘴。” 周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了周子染一眼:“这才月初,你竟将钱全买了衣服?作孽啊你,你是吃衣服的吗!” 一旁的江挽清,好心劝慰着:“母亲倒也别恼怒,回头让二妹妹将衣服首饰卖了一下,还是顶一些家用的。” 周子染听闻,顿时间不淡定了。 她指着江挽清,怒骂道:“江挽清!你太自私了!你有钱不拿出来用,竟然想要让我卖衣服首饰,这会让外人以为我兴昌侯爵府落败到了什么样子呢!再说了,我的衣服首饰,那是要等到过几天的上巳节去…” 说道最后,周子染又讪讪闭上了嘴巴。 而江挽清,却察觉到怀里的小小一只在瞪着双腿。 【上巳节,娘亲要小心啊。这坏姑姑要算计二舅舅了的清白!】 江挽清拧着眉头。 没想到,上巳节这么快就要到来了。 眼看着有些下不来台。 周老夫人打起了圆场。 看着不争气的周子染一眼。 又看向江挽清,缓缓开口:“挽清啊,我看,这些日子,你也知道错了,若不然,这管家权,我还是交给你吧。” 第二十一章 自请下堂 周老夫人说完话,一直看着江挽清。 江挽清抱着小小,一脸真挚,笑着说道,“母亲,我错在了哪里?儿媳想了这么久,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如若不然,母亲同我说一说?” 周老夫人瞪大了眼睛。 似乎是没有想到,江挽清会这般和自己说话。 当下,不可置信地问道:“江氏,你知道自己再说一些什么吗?” 江挽清朝着周老夫人温柔地笑道:“母亲,难道您是年纪大了,耳背了不成?” 周老夫人愣了愣。 更加不可置信了。 这江挽清,再说一些什么混账话。 心中这么想着,她也开口怒斥着:“江挽清!你江家,就是这样教育女儿的吗!” 周子染听闻,倒也不恼怒。 只是,那面容上,突然浮现起一抹悲凉,不缓不慢地开口问道:“母亲,我自嫁到兴昌侯爵府,打理偌大的侯府。侯府账本上欠下了的那一笔亏空,是儿媳给填的。 侯府下的那些铺子,都是亏本,每月的银两都不够用,是我用自己的嫁妆填了这份不足。 两位妹妹开销不够用,也是我用自己的体己钱。 您说兴昌侯爵府需要一个孩子来继承,所以我应了,还花了大力气请来了无尘先生。 侯府无主事之人,我身怀六甲之时,堪堪出月子之时,就打理兴昌侯爵府的大大小小事宜。 母亲,我待兴昌侯爵府,那是用了真心的啊。 儿媳不知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难道…是错在了对兴昌侯爵府太好了? 难道是错在了对侯府太掏心窝子了吗?” 说到最后,江挽清的眼角,适时地流下了几滴眼泪。 周围的众人,都有些呆滞住了。 那些个丫鬟小厮,可不知道这些内情。 若是新妇,遇到了这些事情,只会打碎了牙,吞咽到肚子里去。 毕竟,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众人只觉得,江挽清既然是嫁到了兴昌侯爵府,那就应当和兴昌侯爵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些个腌臜事儿,是不应该摆在台面上来说的。 而周子染和周老夫人,亦是没有发声。 周老夫人蹙了蹙眉头,反问道:“你既已经嫁到了兴昌侯爵府,难道,作为周家妇,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就算今日嫁给兴昌侯爵府的不是你,是旁人,旁人说不定,会做得比你更加出色。” 一旁的周子染,挽着周老夫人的胳膊。 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就是!江挽清,亏我曾经还在众多姐妹面前夸赞你,如今你将这些事情说来是想要干什么?丢我兴昌侯爵府的脸吗?” 江挽清看到这对母女的脸色。 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意。 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这二人,竟然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 看来,想要让她们知晓自己错了,仅仅是这些,是不够的。 当下,江挽清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又故作委屈道:“既然婆母同二妹妹都觉得我错了。可儿媳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样的去改变了,如若不然,婆母就代替我夫君,给我一纸休书好了,就说…是我不敬婆母好了。” 一听到要给休书。 周老夫人瞪大了双眼。 她只想给江挽清一个教训而已,让对方服个软罢了。 这休书,她可没想给。 而周子染亦是,她只想着,若是江挽清真的被休了,那她手里的管家权又该给谁。 她侧过头看了看周老夫人。 自己的母亲,可不会那么大方的拿体己钱给已经买衣服首饰啊。 而那兴昌侯爵府账面上的银两,她管家这几日,也算彻底的明白了,兴昌侯爵府是真的没钱啊。 倘若只指望着兴昌侯爵府那点钱,自己岂不是真的要变卖首饰了! 那了不行。 就几天之后,便是上巳节。 她还想要穿最好看的衣裳,戴最精致的首饰,去见自己心爱的少年将军呢。 一想到这里,周子染带着一些求助的语气,看向了周老夫人:“母亲~” 而此时,一直在周老夫人身后的周慕笙,也突然拉了拉周老夫人的衣袖。 周老夫人低头一看,便是看到了周慕笙。 当下,灵光一现。 突然反应了过来。 自己本来找江挽清,可不是为了管家权的事情。 而是为了周慕笙啊… 今日,无尘先生突然找到自己,说是自己教不了周慕笙。 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无尘先生向来同别人交情不深。 她所知道的,无尘先生教的那几位学生,她也不认识。 她所认识的,也就只剩下江挽清的大哥。 也就是寻着这一层的关系,所以才能拜托着江挽清请来了无尘先生,给周慕笙一个机会。 眼下,无尘先生说周慕笙没有通过自己的考验。 而无尘先生,也准备午后就要离开了。 自己来江挽清这里,本意是为了想要江挽清再去无尘先生那里求情的呀。 一想到这里,周老夫人先前的那些傲气全然不见。 到底还是得周慕笙学业,更加重要啊。 在对上自己女儿那焦急的神色。 周老夫人一想到,倘若真的把江挽清给逼急了,对方自请下堂,那兴昌侯爵府岂不是真的要乱套了。 这么一想,周老夫人抿了抿唇,面上露出了一丝和善的笑意来。 冲着江挽清,难得地温声细语道:“挽清,你这话可说到哪里去了。这些年,你辛苦保持着偌大的兴昌侯爵府,我可都是看在了眼里的。谁敢说要休了你,母亲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瞧着周老夫人变化这么快的一张脸,江挽清眼中带着嘲讽意味。 不过,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从一开始,她就笃定了,就算自己真的提了要一纸休书自请下堂,这周老夫人绝对不会同意的。 毕竟,兴昌侯爵府的账,已经烂得不能在烂了。 周老夫人整天的只困在小小的佛堂。 周子染和周子颜,可从来没有管家过,又怎么会管好家呢。 最重要的是,躲在暗中的周子顾,可还是想要踩着镇国公府上位的呢。 第二十二章 发财丧夫死婆母 没有达到目的,这些人是绝对不会放自己离开的。 想到这里,江挽清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抽泣着。 语气有些哽咽:“母亲,是我的错,都怪儿媳不能做到让大家都满意,母亲还是给我一纸休书吧。母亲再为慕笙,找一个合适的母亲吧。” 末了,到最后。 江挽清又故意多嘴了一句周慕笙。 因为她知道,周慕笙这个唯一的大孙子,才是周老夫人的软肋。 果不其然。 下一秒,周老夫人的脸,顿时间有些僵硬了起来。 连忙解释着:“挽清,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做得已经够好了。慕笙已然认可你这个母亲了,将你当做亲母对待了,这个时候,你若是要离开,你让慕笙如何办呢。” 挽清… 呵,先前还是称呼已经为江氏呢。 转眼间,到了要求自己的时候,又来称呼这一句挽清了。 还真是…有事挽清,无事江氏啊。 见江挽清不为所动,周老夫人又拉了拉周慕笙的衣袖,给对方使了一个眼色。 周慕笙连忙走上前了几步。 拉着江挽清的衣袖。 眼眶微红起来。 带着哽咽的语气:“母亲,能不能不要离开慕笙,慕笙已经将您当做慕笙的亲娘了。” 看着这些人的变脸,江挽清怀中的小小看笑了。 咧着小嘴,笑嘻嘻的。 【我呸,这些个坏东西,还嫌在娘亲这里吸血不够啊。】 【眼下这些惺惺作态,还不是为了娘亲的嫁妆!】 【娘亲,不要理这些坏蛋!我们就离开兴昌侯爵府好了!】 离开兴昌侯爵府…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 她也想离开啊。 只不过… 她想要的,可不是一封休书这么简单。 而是想要和离书。 或者…发财丧夫死婆母也是极为不错的主意啊。 最重要的是,她还得潜伏在兴昌侯爵府,查清假铜钱一案,应付那些即将到来的阴谋。 虽然,她也对小小所说的离开兴昌侯爵府这个想法,很心动。 显然,现在还不到正确的时间。 江挽清看着周慕笙那张稚嫩的小脸。 一想到长大后的周慕笙,会冷眼观看自己死亡。 便只觉得面前的周慕笙,很是做作模样。 可是当下,这一场戏还没有结束。 她还是得继续演下去。 江挽清伸手一手,摸了摸周慕笙的脑袋。 眼中带着一丝怜惜:“慕笙,虽然我和你相处的时间不久,可是我也早就将你看待成自己的亲儿了,不然,也不会花了如此大的代价,替你请回无尘先生。只可惜,你我之间的母子情分,到底是不够的。” 一提到无尘先生,周老夫人的心顿时间又不淡定了。 若是在这件事情纠缠下去,怕是无尘先生都要离开兴昌侯爵府了。 周老夫人目光闪烁着。 突然,一把将周子染揪了出来。 ‘啪’的一声。 便是朝着周子染挥了一个巴掌。 周子染还是有些懵的状态。 只是,脸上的疼痛,才叫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她后知后觉,捂着红肿的脸蛋。 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周老夫人。 发出了质问的尖叫声:“母亲!你打我!” 周老夫人淡漠地瞥了周子染一眼。 而后说道:“你在我这里挑拨我和挽清的关系,又使了手段,从挽清手里,夺回了管家权,致使挽清同我离了心,难道不该打吗?” 周子染捂着脸,瞪大了眼睛。 什么叫她使得手段。 不明明是母亲自己看江挽清不顺眼麽。 管家权不也是母亲交给自己的。 怎么如今这一切,全然成了自己的过错。 她还想要争辩着什么:“母亲!明明是你…” “闭嘴!”不等周子染说完话,周老夫人突然呵斥了一声,“你立马给你嫂子道歉!难道,你还嫌兴昌侯爵府不够乱吗?还是说,接下来可以管好侯府!” 周子染捂着红彤彤的脸,咬着唇,眼中的泪珠忍着不落下来。 仔细听着母亲的最后一句话,又看着母亲朝着自己使眼色。 她突然反应了过来。 母亲这是要已经假意向周子染服软认错。 好可以将兴昌侯爵府的烂账,继续给江挽清打理。 虽然知道是假意,可是,周子染心中依旧是不服气。 她瞥向了江挽清。 见着对方神情委屈,蹙着眉头,只差一口气就要虚弱倒下来的模样,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是自己更加委屈啊。 江挽清看着周老夫人同周子染,二人狗咬狗的场面,着实是精彩极了。 又睁睁地瞧着周子染,只等着对方给自己道歉。 在周老夫人同江挽清的注视之下。 周子染走到了江挽清的身前,不情不愿地朝着对方低下了头。 “对不起,嫂子,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为了几件衣裳所以想要抢夺管家权,这才会伤了你和母亲的和气。” “嫂子,一切都是我的错,还希望嫂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收回这管家权吧,也别再说什么自请下堂的话了。” 一旁的周老夫人听到周子染服软,顿时间松了一口气。 而后,又给周慕笙使了一个眼神。 周慕笙拉着江挽清的衣袖,软糯的话音:“母亲,慕笙还希望母亲可以一直教导我,如今二姑姑已经道歉了,母亲,您就别再说要离开侯府的话了。母亲,慕笙求求你了。” 周老夫人讪讪笑着,也赶忙说道:“挽清,你看,你二妹妹如今都已经知道错了,也和你认错了,就连慕笙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同她们计较了。” 江挽清瞥了周子染周慕笙一眼,又看向周老夫人垂下了眼眸。 有些伤心低迷的语气:“儿媳自然不会真的生二妹妹的气了。” 听到这话,周老夫人顿时间问道:“所以你愿意借回管家权,不会离开兴昌侯爵府了?” 看着周老夫人一脸笑意激动的模样。 江挽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周老夫人倒是看糊涂了。便又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挽清低头看向周慕笙,缓缓说道:“我会为了慕笙留下来,但是这管家权,我不会在接手了。” 第二十三章 低声下气求原谅 一听不接手这管家权了。 周老夫人顿时间可又不淡定了。 兴昌侯爵府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侯府。 府上这么多人的开销,也不是一点两点的。 她自己的私房钱,可以顶上一个月两个月的。 倘若一直这么下去,她也是不愿意的。 可谁让,以前府上赚钱的那些铺子,都已经… 诶,一想到这里,周老夫人皱着眉头,叹息了一口气。 一旁的周子染,亦是有一些不耐烦起来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还在提醒着她方才受到的那些委屈。 她捂着脸,忍下了心中的恨意。 眼中虽然藏着不甘心。 却还是好言好语的说道:“嫂子,方才我可都已经低声下气地同你道歉了,母亲也已经责罚我了,我也知道错了,为何嫂子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呢。难道说,嫂子心中对我还是有些埋怨的吗。” 面上毕恭毕敬。 周子染的心里,可早就将江挽清的家人,从头到尾问候个遍了。 倘若不是为了江挽清身后的那些嫁妆,想要让她继续去填侯府的那些亏空。 她才不愿意对江挽清这般低声下气的呢。 一想到账房上的那些亏空。 周子染看了母亲一眼。 眸子里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周子染同周老夫人二人,你一言我一语。 眼看着又要将江挽清逼到了一个不可后退的位置了。 江挽清抱着小小。 突然流下了流泪。 怎么看着都有那么一丝悲凉的样子。 这眼泪落下,突然就收不住口子了。 江挽清看向周子染:“二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呢,我怎么会不原谅你呢,说到底,我们还是一家人啊。” 说罢,江挽清的视线,又看向了周老夫人。 拿起了手中的手帕,适当的擦了擦眼泪。 又轻柔拍打着哄着怀着的小小。 继续说道:“母亲,自从生下小小之后,我这身体啊,就格外的虚弱了,我总是梦到夫君,我梦到他在怪我没有给周家生下一个男丁。 儿媳惶恐,这段时间以来,内心处处受到折磨,儿媳实在是没有精力再来管兴昌侯爵府的事情了。” 顿了顿,江挽清又抬头看向了周老夫人:“母亲,如今管家权给了二妹妹,您也说了,希望二妹妹嫁人以前,在家中好好学习管家之术,那就这样吧,等二妹妹嫁人之后,我在接回管家权。” 江挽清心知,周子染对自家二哥有意。 又岂会那么早的甘心嫁出去呢。 再者说,就算接回了管家权,她亦是不会在将自己的嫁妆贴了进去了。 周子染听闻江挽清所言的话。 一时之间,有些激动起来。 瞪向江挽清:“如今侯府亏空那么些银两,你不帮我,我又如何管家呢。” 一旁的周老夫人,亦是连连点头:“是啊,挽清,你就帮你二妹妹这一次吧,如今侯府在她的手里,也算是一团糟了,你不如就今天接回这管家权好了。” 接回管家权? 江挽清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这个管家权,先前是周子染求着自己接过去的。 如今管的一团糟,把钱都花完了,又想着将烂摊子丢给自己。 这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自己又不是钱多的花不出去,想要出出丢银子做好事呢。 江挽清忍下面上的嘲讽。 假意为周子染着想着。 看向周老夫人开口道:“婆母,越是这般,您就越应该将侯府交给二妹妹打理呀。 日后等她嫁了人,总不能还跑回家,把她的管家权交给我打理吧。 儿媳刚嫁入这兴昌侯爵府,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您得提前让二妹妹熟悉熟悉才是。” 周老夫人听着江挽清的辩解,竟然觉得,也有那么一些道理。 她面上迟疑了。 江挽清趁此机会,又说道:“索性,不如就在二妹妹嫁人之前,府中的管家权,还是交由妹妹管理好了。 母亲别担心,慕笙那边,儿媳会亲自养育的,一切开销,从儿媳这边来。” 一听到江挽清愿意用自己的嫁妆,去贴补周慕笙。 周老夫人的脸色,可谓是又好看了几分。 若是周慕笙衣食无忧,自己这边在给自己每月吃穿用度上贴一些钱,倒也是可以过去的。 至于子染,是她自己花钱没有数,等不到月底没钱了。 这些事情,应该让她自己去想办法才是。 周老夫人目光微眯。 不过,等到慕笙的学业稳定下来,利用不到江挽清之时,这管家权,还是得找个借口,逼迫江挽清再接下来才是。 不然,就自己手里的那些钱,怕是也过不了太长的好日子。 还是江挽清的嫁妆钱多,让自己生活得舒适。 眼看着江挽清同自己的母亲已经谈妥了。 一旁的周子染,开始有些急了起来。 却是开口质问道:“你们就这么将管家权交给我了?你们就没想过,我又应该如何去养家吗,府上账面已经没钱了,这才过了月初就好,你们让我如何去养家呢。” 周老夫人脸色有些黑沉下来。 瞧着周子染,只觉得对方越发的像个讨债鬼。 当下呵斥道:“你嫂子都说了,府上的那些铺子,虽然不赚钱。但是,只要一家人稍微省着些用,也是够的。 你个孽障,一拿到管家权,就是给自己买首饰衣服,你就没有想到过,我们这一大家子的人,还要喝西北风的吗?” 周子染怒睁着眸子,看向周老夫人:“母亲,我那不也是为了上巳节做准备的。我若没有好的衣裳,又该如何同别家的小姐比,我又该如何地去找心仪的少年郎呢。” 周老夫人听闻,顿时间黑了脸。 呵斥道:“你个不知羞耻的,这种话,竟然放在这里说?” 周子染咬了咬唇,只觉得自己很是委屈。 她反问道:“难道不是因为大哥早逝,没留下一点男丁血脉,大家以为兴昌侯爵府落了,所以高门大户的人家看不上我和妹妹。 可小门小户的又怎么配得上我和三妹呢?母亲你如今终日里围着周慕笙,哪里又还会担心我和三妹的婚事呢!” 第二十四章 心中想法 周老夫人倒是不知道,周子染心中是这样的想法。 面容上带着一丝责怪的眼神,“你想要成家,自然是要依靠父母的媒妁之言,再不济,你嫂子也会为你寻得一套不错的婚事,” 说道最后,周老夫人有一些跳脚起来:“总之,这件事情,你万不可以自己来!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地下人面,你是不要你作为侯府二姑娘的脸面了吗!” 周老夫人看了一圈周围的丫鬟小厮,眼中带着威胁之意。 丫鬟小厮都将脑袋低下来,仿佛没有听到方才的话一般。 周子染似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对周老夫人笑道:“脸面?我侯府的人还需要脸面吗?就算要脸面,怕是脸面也早就丢光的了。我这样,不都是你们教的吗,当初大哥…” “闭嘴!”周老夫人看到越说越激动的周子染,连忙呵斥了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她生怕对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于是,又接着道:“你的婚事,我会同你大嫂好好为你相看的,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学习管家之术,等你出嫁那天,再将管家权还给你大嫂。” 瞧着周老夫人说这话时,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周子染这才有些急了起来。 她连忙追问道:“母亲!你就真的让我管家?如今账本上都是亏空的,你让我如何去管?你得有银子,我才好管不是吗?” 周老夫人冷冷地瞥了周子染一眼。 不等周老夫人开口,一旁的江挽清,好心好意的说道:“二妹妹这话说得不对了,每个月账本上的钱,还是够侯府的开销的,只是,你这个月的银两才下来,你就给花了,那自然是不够的。” 周子染忍下心中的怒意。 回过头看向江挽清,有些皮笑肉不笑道:“大嫂,你还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江挽清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颇为善解人意地解释着:“这不是怕二妹妹不知道如何去管家吗,所以同你知会一声,正常的开销,侯府的银两也是够用的,下个月,二妹妹要记得,省一些花了。” 周子染听闻这话,只觉得江挽清是来看自己的笑话,故意这么说的。 她带着一丝怒意说道:“就算正常开销够用,那也是下个月的开销了,可是这个月侯府账本上的银两,已经花完了,剩下这么些的日子,大家一起喝西北风嘛!” 江挽清倒也浑然不在意周子染那不善的语气。 淡定的回道:“二妹妹怕什么,我记得二妹妹是买了不少衣裳首饰的,实在不行,你就典当出去几件首饰好了。” 江挽清怀里的小小,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爽快极了。 激动地挥舞着小手,小嘴砸吧着。 【娘亲终于不逆来顺受了!】 【就是不能万事都答应她们,看看她们没有了娘亲的支持,还能掀出来什么样的风浪来!】 江挽清听清楚了小小的心声,嘴角也带着笑。 而一听到,对方还在打着自己首饰主意的周子染,终于是忍不住了。 她上前一步:“难道你就非得逼着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典当自己的东西,来养家。你想让大家都来看这个笑话吗!” 一旁的周老夫人,突然提起自己的拐杖,重重地磕在地上。 “够了!子染,你还觉得笑话不够多吗!你今天在这里闹的这一场,就已经丢了我侯府的面子了!” 周子染不可置信地看向周老夫人:“母亲!你为什么也要偏心帮着江挽清!” 周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看向乖巧待在江挽清脚边的周慕笙,目光闪烁着。 当然是因为,她还想着,江挽清去说动无尘先生,让无尘先生去给周慕笙当老师的事情了。 周老夫人蹙了蹙眉头,看向周子染:“你就听从你嫂子的话吧,将首饰卖出去几件,熬过了这个月再说。下个月,莫要再这般行事了。” 周子染的脸色渐渐有些龟裂起来。 瞳孔微缩,试探性地问道:“难不成,下个月管家权还交给我?你们是真的想要让我在我出嫁之前,一直管着侯府?” 周子染听闻,有些奔溃了。 周老夫人看着有些绝望的周子染。 努力朝着对方示意了个眼神。 周子染原先奔溃的模样,才有所好转。 而最后,周子染也是带着丫鬟小厮,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等周子染带人离开了之后,整个院子里,都空荡荡了不少。 周老夫人又看向周慕笙。 周慕笙乖巧地来到了周老夫人的身边。 周老夫人眼中带着宠溺。 不过一瞬间,又反应过来,这一次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周老夫人面上,顿时间变得焦虑起来。 她看向江挽清,带着一丝好语气商量着说:“挽清啊,你看,你不愿意管家,我已经让周子染管家了,也让她道歉了。倒是慕笙这边,无尘先生今日一早突然特意说了,这个孩子,和他没有缘分,他不收我们慕笙啊。” 说到最后,周老夫人脸上,也有了一丝担心。 她最是想要帮周慕笙请到无尘先生的。 无尘先生收下的学生,哪一个不是进了殿试,考取了功名的。 想到这里,周老夫人又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 而后说道:“挽清,你再帮慕笙同无尘先生说说好话吧,要不,让他再给慕笙一个机会。” 抱着小小的江挽清,摇了摇头。 无奈地说道:“母亲,不是我不愿意帮,实在是请无尘先生,只有一次机会,如今他和慕笙没有缘分,这也是强求不来的。不过母亲您放心,在无尘先生离开之前,我会在继续问问无尘先生的心意,让他再给我们慕笙一个机会!” 江挽清眼底藏着笑意。 师傅要离开,自己这个当学生的,怎么都应该要送送师傅的,不是吗? 周老夫人连连应道:“好,挽清,你在帮慕笙求求情好了。你要是说动了无尘先生的话,你可就是我们兴昌侯爵府的大功臣了啊!” 第二十五章 诉苦 眼见着江挽清答应在去无尘先生那里说说情,周老夫人看江挽清也格外的顺眼多了。 只是一个劲地催促着江挽清快点去。 江挽清将怀中的小小交给了身侧的周老夫人抱着。 而后,自己牵着周慕笙的手,准备离开。 离开前,江挽清又回过头看向周老夫人:“母亲,就让我带着慕笙去无尘先生那吧,您就别去了,太多人过去,反而会让无尘先生心中不悦。” 周老夫人听闻,倒也没有多想,连连点头。 眼中带着一丝担忧:“无碍,你带着慕笙去就好了,只要能说动无尘先生,怎么样都行。” 江挽清笑着点了点头:“母亲放心。” 而后,江挽清便同周慕笙一道离开了院子,向着无尘先生所在的院子而去。 一路上,江挽清同周慕笙温声细语道:“慕笙,你同母亲说说,你还想拜无尘先生为师傅吗?” 周慕笙没有立马回话,停下了脚步。 江挽清也被迫停下了脚步。 她低头看向周慕笙。 却见周慕笙垂着眸子,眼中很是犹豫。 江挽清便又问道:“无碍,眼下你祖母不在,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同我说。” 周慕笙面上一闪而过的挣扎。 便说道:“无尘先生不用心教我,天天让我练习写字,我不想拜他为师傅了。可是祖母那边一定要让我拜无尘先生为师傅,说只要拜他为师,日后我定然前途无量。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跟着无尘先生学习,他性格好古怪…” 是了,周慕笙到底不过是一个几岁的孩子。 正常的小孩,让他坚持几个月的没日没夜的练习写字,怕是也没几个能够坚持下来的。 可是无尘先生恰恰看中的就是这一点耐心。 江挽清心想,上辈子的自己,怕是早就知道无尘先生的考验,所以才想尽办法让周慕笙坚持了下去,才会让对方怨恨上自己。 没关系,这一次,她会让他如愿。 江挽清思此,温柔地说道:“前途无量又如何,我儿慕笙日后可是兴昌侯爵府的未来,就算什么都不做,已然是前途无量的了,慕笙,你只需要问问自己的没有,你想拜他为师吗?” 面对着江挽清再一次的询问。 周慕笙这一次,坚定的摇了摇头。 “母亲,我不想拜他为师。” 他日后,会是兴昌侯爵府的主人。 为什么现在还要这么辛苦地读书呢。 江挽清听到这个回答,忍住了笑意。 继而又说道:“既然慕笙不愿意,母亲自然不会像你祖母那样,逼迫你做已经不愿意做的事情。你放心,回头你祖母那边我来说,除了无尘先生,这天底下还有其他的老师,母亲总是能为你找到一个你喜欢的老师的。” 周慕笙听到这话,看向江挽清时,眼中有了一丝变化。 他突然觉得,江挽清好像也不像自己母亲和嬷嬷说的那样坏了。 她也还是为自己考虑的。 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她从来不会逼迫自己。 反而是一直说很喜欢自己的祖母。 口中说着喜欢自己。 可是,却又逼迫着自己去拜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为师傅。 周慕笙犹豫了。 江挽清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坏。 除了对方抢了自己的父亲这一点上。 想到这里,周慕笙松开了江挽清的手。 而后朝着江挽清行了礼。 小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多谢母亲。” 江挽清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先自己出去玩吧,无尘先生那边,我来说。” 周慕笙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江挽清看着周慕笙离开的背影,松了一口气,神情复杂。 抱着小小的苏嬷嬷,看到江挽清如此。 问道:“夫人可是不忍心了?” 纵容一个孩子,无疑是害了一个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是外室子。 江挽清嗤笑了一声:“嬷嬷,这有何不忍心,我不过是一直在做让孩子高兴的事情吗?这是好事,又何来的不忍心呢?” 苏嬷嬷亦是点了点头:“是啊,更何况,这个孩子是有自己的亲娘,人家亲娘都不来教育,我们又何苦操这个心呢。将人家的小孩儿养得白白胖胖的,已然是可以的了。” 这段时间,府上其他人过得拮据。 可是,周慕笙的小厨房,却还是日日好吃好喝地供养着。 这周慕笙,已经比之先前刚进府的时候,要圆润上好多了。 江挽清便又抱着小小,来到了无尘先生的院子。 一走进院子,便见无尘先生已经收拾好了包袱,正要离开。 江挽清瞧见了,上前一步,朝着无尘先生行了礼。 便诧异地问道:“师傅,婆母那边不是说了,用过了午膳您在离开的吗?” 无尘先生笑了笑,“这一次来,本就是瞧瞧你过得好不好,如今瞧过了,便要离开了。本来以为,你想让我收下那个叫周慕笙的孩子,看你没有那个意思,我便也做数好了。” 江挽清心中一顿,自己是无尘先生唯一的一个女学生,也算是得了师傅的偏爱了。 如今,师傅好不容易来看自己,自己却没有好好招待师傅。 到底还是亏欠了师傅几分。 江挽清压下了心中的歉意。 看向无尘先生,“师傅,等日后我手中的事情都清算了,一定在请师傅来府上做客。” 无尘先生犹豫了几分。 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若是方便,你也可以同我说说,你知道,我门下学生无数,能用得上的人,也多。” 【娘亲,你可以和师祖祖说呀,师祖祖最是疼爱你了,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可以为你保守住秘密。】 【上辈子你遭遇了那些不好的事情,师祖祖还几次想要为您讨回公道,更是直接和坏哥哥撕破了脸。】 江挽清听闻,低头看着怀中小小那张真挚的小脸。 又抬头看向无尘先生。 没想到,上辈子师傅竟然待自己这般。 一想到年老体衰的师傅,一把年纪还在为自己的时候奔波,江挽清心中的亏欠更甚了。 面上,很是委屈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方夙公公 无尘先生瞧着江挽清的情绪不对。 连忙追问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是不能和师傅说的,你若是不说,师傅又该如何帮你呢。” 无尘先生对江挽清,还是打心底疼爱的。 江挽清比他教过的所有学生,都聪慧,也更加的能吃苦。 当年,江挽清看着自己的二哥拜入自己的门下,她也想。 可自己向来不收女学生的。 江挽清也是个倔得,愣是从初秋写到第二年的春天,写完了整整一池子的墨水。 冬天的寒风刺骨,她亦是坚持。 自己最终还是被打动了。 没想到,自己传授她的学业。 旁人听三遍才能懂的,江挽清竟然一点就通。 更别说,君子六艺之上,她竟也毫不逊色。 高门贵女的琴棋书画,她也不输旁人。 同京城的姑娘,江挽清是不同的。 他不止一次地可惜。 江挽清这样的明艳女子,最终的宿命,居然是落在了侯府的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听着师傅的万分担心。 眼下院子里也没有旁人,江挽清终究是吐起了苦水:“师傅,周慕笙是周子顾同外室女生下的孩子,周子顾是诈死的,和外室女一直在或者逍遥日子。 婆母知道,却也欺瞒我,还哄骗我说,周慕笙是宗族里的孩子。 这一次,也是婆母想让我请师傅您教导周慕笙,可是不愿,所以才对师傅说,看缘分,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 无尘先生听闻,好一阵子,才将这些话消化了。 他瞪着大眼:“周家竟然如此欺负于你!周子顾诈死!让你平白无故地担下克夫的骂名,如今还将自己的外室子交给你管教,如此,简直愧对为人!你放心,我定然替你讨个公道!” 江挽清连忙拦住了无尘先生。 一脸严肃,而后说道:“师傅,不可,这背后的事情,不是那样的简单,周子顾是冲着镇国公府来的,他算计的不只是我,是我身后的那些。也不单单是他,更是他背后下棋的人。” 无尘先生眉头一蹙,也听出了话中的不简单。 而后问道:“那你想要如何去办?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江挽清摇了摇头:“如今,只能静观其变。” 对于铜钱案的那些,江挽清还没有打算同师傅说。 这件事情水太深,她不愿意将师傅扯进来。 无尘先生也是个聪明人,看出来了江挽清有隐瞒。 末了,从腰侧掏出了一枚碧色雕花玉佩,交给了江挽清。 江挽清眼中不解。 无尘先生说道:“拿着吧,我总不能真的见着你受伤。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想参与,但是你和你大哥,到底是我的学生。若是有一天,你需要帮助,就拿着这一枚玉佩去找…方夙吧。” 方夙! 江挽清瞪大了瞳孔。 她从来没想到过,方夙这个名字,会从师傅口中说出来。 毕竟… 方夙是东厂大督主。 他为皇帝的爪牙,心狠手辣,孤僻阴冷,性格暴戾。 这都是民间对他的形容。 可是,这样的一个大太监,怎么会和师傅认识呢。 江挽清眼中带着深深的不解。 不过,无尘先生也没有解释。 只是说道:“他曾欠下我几个恩情,所以,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去找他,我想,在能力之内,他会帮你。” 江挽清倒也没有矫情,接下了玉佩。 对着无尘先生再度行了礼:“谢谢师傅。” 无尘先生摆了摆手,笑着看着江挽清怀中的小小。 说道:“你若是想要谢谢,等这孩子长大了,让她来我这里吧。我瞧着,她也是个聪明的。” 【嘿嘿,师祖祖,抱~】 【师祖祖有眼光!小小当然是最聪明的啦!】 【不过师祖祖,小小不想写一池子的毛笔字啊。】 江挽清仿佛看到了小小身后那无形的尾巴,已经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颇为无语,又觉得有些好笑。 江挽清看了小小一眼,又对无尘先生说道:“小小能够得到师傅教诲,是小小的荣幸。我代小小谢过师傅了。” 无尘先生便准备告辞了。 江挽清再一次挽留着:“如若不然,师傅留下用了午膳再离开吧。” 无尘先生拒绝了江挽清的挽留。 便直接离开了兴昌侯爵府。 江挽清握着手中玉佩。 看着那雕花纹路,感受着玉佩的光泽。 这玉佩,是一块帝王绿的料子。 一般人,也很难拥有啊。 只是,这方夙不过是一个大太监,怎么会同师傅认识呢。 而且,那样的一个危险人物,师傅又怎么同他相识… 江挽清着实不懂。 可是,师傅就这么把信物玉佩交给了自己。 它可以得到只手遮天的方夙公公的帮助。 也算是天大的恩情了。 江挽清将江挽清放好,便又同苏嬷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没想到,周老夫人还一直坐在院子里,等着自己。 一见到江挽清来了,周老夫人立马站了起身,几步便窜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江挽清看着一脸担忧的周老夫人,不慌不忙地朝着周老夫人行了礼。 周老夫人连忙一把抓住了江挽清。 拧着眉头说道:“如何了?那无尘先生可答应了?” 面对着周老夫人怀有希望的目光,江挽清摇了摇头。 周老夫人听闻,顿时间松开了江挽清的手。 口中呢喃着:“这…怎么会呢…无尘先生既然教过了你大哥,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难道也可以嘛?” 江挽清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母亲,抱歉,儿媳已经尽力一试过了,他说我们慕笙没有通过他的考验。” 周老夫人一听,顿时间急了:“既然是没有通过考验,那你让无尘先生在设几个考验不就是了。我们慕笙那么聪明,你有没有和无尘先生强调过这一点啊。” 江挽清一脸的黑线。 谁都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聪明的啊。 倒是聪不聪明,只有旁人才看得清啊。 不过,面子上江挽清还是十分的顺从周老夫人的想法。 叹息了一声:“我也都说了,可是,人家无尘先生同我们慕笙无缘啊。母亲,想要拜入无尘先生门下的人有千万,就算这次不成,我们还能为慕笙找其他的先生啊。” 第二十七章 佛堂的秘密 江挽清的话,顿时间让周老夫人不淡定了。 她立马沉下了脸色。 皱起了眉头,不悦地看向江挽清:“我还以为,你把慕笙当成亲儿对待,如今看来,你也就是这样了,其他的先生,怎么可以同无尘先生做比较呢!你就是见不得慕笙好!” 抱着小小的江挽清,一脸黑线。 师傅看不上周慕笙。 周慕笙也无意让无尘先生当自己的师傅。 那她还能怎么办? 难不成同上辈子一样,逼迫周慕笙拜师,然后让周慕笙怨恨上自己吗? 更何况,这辈子的她,已经知道了周慕笙是周子顾的外室子。 当下,江挽清便辩解着:“母亲,我已经为慕笙说尽了好话,是慕笙同无尘先生无缘。母亲若是觉得儿媳没有尽心尽力的话,那不如母亲你自己亲自去说服无尘先生吧。” 周老夫人顿时间又不说话了。 愣在原地。 江挽清心中冷笑一声。 怕是周老夫人自己去说的话,师傅都不会见她一面的。 如今自己出面,至少让周老夫人见到了师傅。 周老夫人撇了撇嘴:“我要是能说动无尘先生,还需要你出面!” 请无尘先生这件事,也只能就这样了。 周老夫人叹息了一声,看向江挽清:“既然请不到无尘先生,那你就多费心,给慕笙再找几个不错的先生。” 江挽清点了点头,应道:“这是自然。” 周老夫人看着江挽清时,眼中尽数的不满:“你二妹妹三妹妹那边的婚事,你也可以多多留意着些了。上巳节可以多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人家。” 之前答应了江挽清,等到周子染成婚之后,再将管家权交由江挽清。 可若是周子染一直不成婚,这管家权岂不是一直要交给周子染了。 一想到如今的管家权在周子染手下,自己吃的那些饭食,周老夫人就一阵头疼。 还是得想办法将管家权快点交给江挽清才是。 面对着周老夫人的命令,江挽清乖顺地点了点头:“儿媳知晓了。” 周老夫人冷哼一声,便离开了院子。 而在周老夫人离开之后。 一旁的苏嬷嬷笑着说道:“听说二姑娘那边,已经差人拿了些首饰去典当了。我要说,这周老夫人也是个狠心的。二姑娘如今还没有出嫁,身上没有嫁妆,可是周老夫人身上还是有些钱的,却眼睁睁地看着二姑娘卖首饰管家。也不知道老夫人一天天地窝在那个小佛堂做什么。” 说道最后,苏嬷嬷不理解地摇了摇头。 看不上这一做法。 江挽清抱着小小,坐在了位置上,一手拿起了茶杯。 【当然是和爷爷一起说悄悄话呀。】 怀中的小小,突然一句心声,让江挽清忍不住被茶水给呛到了。 苏嬷嬷见此,连忙拍了拍江挽清的后背。 为对方顺着气。 “夫人慢些喝,又没有人同你抢,喝得这么急做什么呢。” 江挽清讪讪笑着。 是真不好意思同苏嬷嬷说她方才听到了什么。 不过,被苏嬷嬷和小小这么一提醒, 江挽清倒是想起来了。 周老夫人和小小口中的那个‘爷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还没有去查一查呢。 兴昌侯爵府的老侯爷,可是几年前就去世了。 小小口中的‘爷爷’,究竟是什么人呢。 佛堂面前,来这一遭,是真不怕佛祖怪罪呢。 江挽清犹豫了一会儿,看向苏嬷嬷:“嬷嬷,看看安排一个人,去老夫人那边,看看她在佛堂到底在做什么,我可不信,她真的就那么诚心向佛呢。” 江挽清自然是不可能直说,周老夫人可能在佛堂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所以,随意找了个借口。 苏嬷嬷面色带着犹豫。 而后斟酌道:“老夫人那边,倒是有一些难办。她的那处佛堂,向来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就连老夫人院子里的丫头,也是贴身伺候多年的,想要安插一个人进去,很难。” 江挽清听闻,抿了抿唇:“若是无法安插人进去,那就从她院子里伺候的那些人里策反,总有那么一个两个的会被说动的。” 一旁的莫语却是突然开口道:“夫人,如若不然,我可以晚上去查看一番。我身手极好的,这几日,对兴昌侯爵府的位置,也极为的熟悉了。” 江挽清低头看了一眼小小,犹豫了一会儿。 想到小小上辈子出事,是在几岁以后。 眼下,自己天天同小小待在一起,莫语只是离开一会儿,应当不会那么容易出事。 便看向莫语:“好,晚上你去佛堂查看一番。不急这一日,总之,不要被发现了。” 莫语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屋外便传来了动静。 众人看了过去。 便见着蹑手蹑脚的周慕笙,朝着屋子里探着脑袋。 江挽清恢复了笑意,朝着周慕笙招着手。 “慕笙,在那里做什么,来娘亲这儿。” 周慕笙扫视了一眼屋子,见着周老夫人不在,便又大着胆子来到了屋子。 江挽清瞧着安静的周慕笙,问道:“怎么了?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周慕笙朝着江挽清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母亲,我怕祖母在这里,我怕她会怪罪我,没有拜入到无尘先生门下。” 江挽清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这样。 当下轻笑了一声:“如果是为了这件事,大可不必了。我同你祖母说好了,不找无尘先生了。母亲会为你在找几个你喜欢的先生。” 原本还恹恹着的周慕笙,一听到这话,顿时间激动了起来。 他睁着一双大眼,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吗!祖母答应了!” 之前祖母是让自己一定要拜入无尘先生门下的。 可他真的不喜欢无尘先生。 无尘先生只会让他自己一个人练毛笔字。 又不教他课业。 看着周慕笙目光闪烁着。 江挽清笑着点了点头呀:“对呀,慕笙喜欢什么样的先生,母亲就为你找来什么样的先生。” 周慕笙一听,当下说道:“母亲,慕笙只想要不那么太苛刻的先生。” 第二十八章 一家人重聚 江挽清听闻周慕笙的要求,眨了眨眼:“当然可以呀。” 她已经看透了周慕笙。 周慕笙并不是一个自律的孩子。 小小说上辈子的周慕笙会是状元。 她想,一定是自己用尽了办法逼迫周慕笙学习的。 不然,周慕笙也不会有那样的结果。 可是,这辈子没有严师无尘先生。 她亦不会在严加管教周慕笙了。 这辈子的周慕笙会是什么造化呢。 她是真的很好奇。 得到了明确回答的周慕笙,面上止不住的高兴。 他问道:“母亲,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江挽清宠溺地笑了笑:“因为你是小小的哥哥,是我的孩子呀,还是这兴昌侯爵府的未来呀。你只要过得开心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原先还带一些防备的周慕笙,这一次,对江挽清展露出了一抹真挚的笑容。 “谢谢母亲,母亲真好。” 江挽清看着已经有些肥胖的周慕笙,他这一笑,五官都要挤成了一团。 江挽清温柔的说道:“你先出去玩吧,回头我让小厨房,再给你做一份红烧大肘子,你可不要因为被无尘先生拒绝了而不开心呀。” 周慕笙听闻,心里有些许的感动。 没想到,自己被无尘先生拒绝了,祖母那边还会责备自己。 可是,江挽清这边,还会安慰自己,怕自己伤心,居然还要给自己吃上最爱的大猪肘子。 周慕笙眨了眨眼眸,越发的觉得,江挽清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好到根本就不像别人说的那种坏人。 明明自己想要什么,江挽清都会给他安排。 让他玩得开心,吃得开心,从来不会训斥他。 这不就是自己理想中的母亲吗。 周慕笙上前一步,拉了拉江挽清的衣袖。 眨着眼睛:“谢谢母亲。” 等周慕笙离开以后。 江挽清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也不复存在。 她能感受到,周慕笙对自己越发的放下防备了,没有最初的那种刻意讨好了。 可是… 江挽清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小。 心中更加的坚定。 上辈子自己那么用心教导周慕笙,还会被周慕笙记恨上。 既然这辈子的周慕笙,喜欢自己这样对待他。 那她就如他所愿。 一切想要伤害她和小小的,全都靠边! 不一会儿。 一位丫鬟走进了屋子。 丫鬟说道:“夫人,就在周慕笙少爷回自己的院子后,他的奶妈嬷嬷带着他出去了。” 江挽清听闻,蹙了蹙眉头。 一旁的苏嬷嬷突然反应了过来。 连忙说道:“我想起来了,今日,城南宅子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宋南笙去了一处酒楼。如今周慕笙少爷也被奶娘带出去了,会不会是…” 结果不言而喻。 江挽清看向苏嬷嬷:“他们去的哪家酒楼,我们也去看看。” 苏嬷嬷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的时间。 江挽清抱着小小,同苏嬷嬷便来到了一处酒楼包厢。 说来也巧,这处酒楼,正是江挽清名下的产业。 苏嬷嬷说道:“夫人,宋南笙同周子顾都去了隔壁包厢。而那周慕笙,也由着奶娘带去了隔壁包厢。” 江挽清很是诧异:“周子顾敢出现?” 不管怎么说,这周子顾也算是‘已死之人’了。 大白天的出现,不怕吓到人么。 苏嬷嬷解释着:“他带着面纱斗笠,旁人倒也认不出来。” 说话间,苏嬷嬷打开了一块隔层。 顿时间,隔壁包厢的话音,就清楚的传了过来。 “慕笙,母亲好想你,好在你没有瘦,看来那个女人,在吃食上,倒也没有苛待你。只是,慕笙啊,你也要克制一些了,在吃下去,你看看,你都要变成什么了。” “娘亲,你这是嫌我吃的多了吗?” “娘亲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好了,这一次我们出来时间有限,不要谈这些了。慕笙,你同江挽清相处的还好吧?”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她听出来了,这是周子顾的声音。 下一秒,周慕笙的话音又传来。 “父亲,母亲待我很好。” 而一瞬间,一道有些受伤的话音传来:“慕笙,你怎么能在我的面前,称呼她为母亲呢,我才是你的母亲啊。” 江挽清觉得这墙角听的有些不过瘾,又抱着小小,来到了那处隔板前。 隔板制作特殊,从江挽清的包厢里,能从小孔中看到隔壁包厢的场景。 江挽清看到周子顾挽着宋南笙的腰身,眼中带着一丝怜惜:“好了,不是说了吗,这只是暂时的,慕笙是你的孩子。” 周慕笙好像察觉到了自己做错了什么。 低着头颅,立在宋南笙的面前。 周子顾哄好了宋南笙。 又来到了周慕笙的面前。 他在周慕笙的面前蹲了下来。 平视着周慕笙:“慕笙,你要记得,如果不是因为江挽清,我们一家人,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你要知道,父亲同母亲将你送到她的身边,也是万不得已。你的母亲,只有一个,知道吗?” 周慕笙抬起了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宋南笙一眼。 冲着周子顾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父亲。” 周子顾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如今,你拜无尘先生为师,离我们一家人相聚,又近了一步了。只要你好好的学习,日后继承了兴昌侯爵府,我们一家人,就可以相聚了。” 一听这话,周慕笙的又低下了头颅。 小声说道:“父亲,无尘先生没有收我为徒。” “什么?”周子顾站了起身,蹙着眉头,有些不可置信。 而后说道:“无尘先生是江挽清的师傅,她若是当你是自己的亲儿,又怎么可能不会为你引荐无尘先生呢!” 江挽清诧异,微微张嘴。 周子顾竟然知道自己是无尘先生的徒弟。 难怪,难怪他们让自己请无尘先生。 她又凑过那个小孔看向那处的包厢。 许是因为周慕笙不好意思明说,是自己不想拜入无尘先生门下。 所以,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只是自顾低着头,羞愧的红了耳朵。 想了许久,周子顾平复了心情,蹲下了身子。 看向周慕笙:“无碍,慕笙,就算没有无尘先生,你可以同江挽清说,你想要拜她的大哥为师。” 第二十九章 再度洗脑 江挽清听闻,冷笑了一声。 这周子顾可真是打的好主意。 笃定了是要粘着镇国公府了? 日后才好对镇国公府下手? 她继续朝着那隔壁厢房看去。 只见周慕笙抬头看向周子顾,一脸的难色:“父亲,为什么我的先生,一定要是你们来决定,为什么不能我自己决定。” 周子顾听着这话,蹙起了眉头。 不等周子顾开口,宋南笙率先开口道:“慕笙,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父亲为你找的老师,自然是最有学问的,你自己决定,你知道有哪些好的先生?” 被宋南笙这么一顿说,周慕笙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他不明白,明明在江挽清那里,都会尊重自己,让自己挑选自己喜欢的先生。 为什么反而到了自己父亲母亲这里,却是各种束缚着自己。 父亲母亲曾言,江挽清是令自己一家无法团聚的人。 他心中也一直认为,江挽清是坏人。 可是现在看,江挽清也没有那样的不好。 至少,不会逼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眼见着周慕笙不说话。 宋南笙有些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而后说道:“慕笙,我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呢。” 一旁的周子顾,见着自己心爱之人很受伤的神情。 当下,带着一丝严厉的语气,凝视着周慕笙:“我看,你就是在江挽清身边待久了,久到是不是忘记了,谁才是生养你的母亲! 如今,就连无尘先生亲自去了兴昌侯爵府,你也没有抓住这个机会,让他收你为学生!慕笙,父亲对你很失望。” 周慕笙听闻,瞬时间抬起了头。 眼神中充斥着不解:“既然父亲母亲都觉得,我呆在那个人的身边变得没有那样好了,为什么还让我回家,不亲自教导我呢?为什么一定要将我送到那个人身边呢。” 宋南笙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 先前不悦的神情,顿时间不复存在。 努力地维持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慕笙,你忘记了,兴昌侯爵府才是你的家,只是因为有江挽清的存在,所以我和你父亲,才没有办法回家。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以后有所成就了,在接我同你父亲回家。” 宋南笙怕自己过于生气,会让周慕笙恐惧自己。 她还想着鸠占鹊巢,让江挽清养育出最出色的孩子来。 待到来日,她才好不费吹飞之力,得到那些荣耀。 然而,周慕笙的眼神中,却是带着不确定了。 一直观察着三人的江挽清,嘴角上扬着。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很明白,周慕笙是和这宋南笙,有些离心了。 四岁的孩子,又懂一些什么呢。 当然是谁无条件地宠爱他,在他心里,谁就是最爱他的人了。 看来没有得到无尘先生的认可,周子顾宋南笙二人,对周慕笙到底还是有一些小失望的。 对比他们的指责与新的要求。 那自己则是对周慕笙无限的好。 也不知道,到时候,宋南笙在周慕笙的心里,还能不能保持原来的地位了。 江挽清没有再听下去了。 而是同苏嬷嬷离开了。 回到兴昌侯爵府之后,江挽清便让小厨房的人,准备了好一大份的红烧猪肘子。 江挽清便同苏嬷嬷在小院子里等着。 而那份诱人的红烧猪肘子,便是摆在了桌上。 【嗷呜~我也要吃红烧猪肘子,娘亲,我想吃!】 【原本还以为娘亲还是一如既往,向前世一样对坏哥哥好,现在看来,都是捧杀啊。】 【呜呜呜~这猪肘子的色泽,也太诱人了吧。嘤嘤嘤~好想嗷呜一大口~】 怀里的小小有些不安分的骚动起来。 江挽清听着她的心声,有些哭笑不得。 她拉了拉小小的小手,看了一眼桌上的红烧猪肘子。 笑称着:“这么香香的猪肘子,我们小小也想吃了吧,可惜我们小小还小,还要在等很久才能吃呀。” 小小顿时间停住了咂巴的嘴。 瞥了江挽清一眼。 圆碌碌的黑眼珠一直在打转。 【娘亲怎么知道我想吃猪肘子,人家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一旁的苏嬷嬷瞧着,也捂唇笑着:“小厨房的宝娟,拿手活就是这道红烧酱猪肘,看来,这个味道,也把我们小姐肚子里的蛔虫给勾引出来了,瞧瞧小姐的视线,一直盯着那猪蹄呢。” 小小听闻,双手颇为费力地捂住了眼睛。 【诶呀,被嬷嬷发现了。】 【什么时候小小才能吃上肉肉呀。】 江挽清宠溺地摇了摇头。 只觉得,小小甚是可爱。 不一会儿,屋子外头便传来了脚步声。 江挽清同苏嬷嬷相视一眼,眼眸微眯。 下一秒,周慕笙便走进了屋子。 他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低下头,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 只是,才行了礼,他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不等江挽清说话,他又抬起了头,小脑袋一抬,便看见了桌上放着的红烧酱猪肘子。 眼中的食欲,丝毫不掩藏。 吞咽了一口口水:“母亲,这应该是宝娟姑姑烧的红烧酱猪肘吧。” 江挽清笑了笑,这一个个的馋虫。 “你这才是闻了个味儿,就知道是小厨房的宝娟姑姑做的红烧酱猪肘了?” 被江挽清这么一说,周慕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而后解释着:“宝娟姑姑做的红烧猪肘子,色泽便是一绝,看着便是有食欲,其次,这猪肘子闻着,里面还带着一丝糖味儿。”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你在这吃的事情上,倒是挺有天赋的。” 周慕笙低下了头,又一次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发。 江挽清便又接着说道:“好了,不逗你了,这份红烧酱猪肘,本来就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先前不是说了,让小厨房给你烧上你最爱的红烧酱猪肘子,好让你不要因为没有被无尘先生所选中而伤心。” 被江挽清这么一提醒,周慕笙才反应了过来。 上午的时候,江挽清是说过这样的话。 他看了一眼面前香喷喷的红烧酱肘子,正想要伸手,却是又停下了动作。 第三十章 捧杀 江挽清瞧着周慕笙的动作。 蹙起了眉头,而后问道:“怎么不吃了?你不会平日里最爱宝娟姑姑做的红烧酱猪肘的嘛?” 周慕笙脑海里突然浮现起母亲说的话。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 眼中带着不确定,看向江挽清。 询问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母亲,我…是不是真的很胖啊。” “谁说的!”江挽清面上假装怒意,“是谁在你面前这么说的,你说出来,我定让人打他一顿板子!” 江挽清一早就猜测到了,或许,周慕笙会提起这么一件事来。 所以,她便故意地将小厨房的猪肘子端到了自己的面前,就是为了让周慕笙吃下这猪肘子。 周慕笙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人说,只是觉得,自己如今已然这么胖了,是不是应该克制一下吃食了。” 江挽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而后解释着:“这并不是胖,而是壮。待你十几岁长身体时,身子便会抽条,也会变瘦下来了。况且,多一些肉,身体也更壮实一些,你看,朝廷上当官员的那些人,还有当今圣上,是不是都是吃得壮壮的。吃得壮壮的,对身体才好。” 周慕笙细细回想了一番,虽然没有见到当今的圣上。 可是,嬷嬷偶尔带他出去玩,有时候在街上也会遇到一些朝廷的官员。 那些个官员,一个个的都是坐在轿子里,远远的看着,便是像一座小山。 那可是比自己还要壮上许多许多了。 这才真的相信起来,江挽清是为了自己好。 可是,一想到先前自己的母亲,开始觉得自己有一些胖了,周慕笙还是有一些小伤心的。 他抿了抿唇,看着面前诱人的猪肘子,一边想要吃,一边又想到了母亲说自己的那些话。 江挽清倒是不怕火上浇油。 便又继续说道:“吃吧,就算有了一些肉肉,在母亲眼里,你依旧是母亲可爱的孩子。你看看你妹妹,是不是肉嘟嘟的,也很可爱。” 江挽清抱着小小,给了周慕笙看了一眼。 如今的小小,还在吃着奶水,可不是白白胖胖圆滚滚的。 可爱得紧。 周慕笙看着圆滚滚的妹妹,还是那么的可爱。 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为什么妹妹白白胖胖的,还是看着有些可爱。” 江挽清笑着回道:“因为,我们慕笙一定也很喜欢小小呀,所以在我们慕笙眼里,小小即使白白胖胖的,但是,也还是很可爱。同理,母亲你在我的眼里,也是如同小小这般的可爱。” 因为喜欢,所以觉得可爱。 周慕笙心中一愣。 不由得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没有关心,没有想念。 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谈论的居然是自己胖了,需要忌口了。 可是,江挽清说了,是自己喜爱的孩子,就算胖点,在她心里,也依然是那么的可爱。 一想到这里,周慕笙的心里一沉。 难道说,自己在母亲那里,已经算不得是喜爱的孩子了嘛。 想到这点,周慕笙突然对面前的猪肘子,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好像,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偏爱,突然没有了。 瞧出了周慕笙有些低沉的气压。 江挽清摸了摸周慕笙的脑袋。 劝慰着:“好孩子,怎么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呢,是谁惹你生气了嘛,你和我说,我一定为你做主!我江挽清的孩子,谁也不能欺负。” 周慕笙心中一热,眼眶有些酸涩了起来。 从来没觉得,自己能够被江挽清这么保护。 哪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亦是没有做到这一步过。 周慕笙抿了抿唇。 眨着眼睛,一脸天真模样。 试探性地问道:“母亲,你之前说,我想要的教书先生,必然也是由我买挑选,这件事,还做数吗?” 江挽清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呀,怎么了?你看中哪一位先生了,和母亲说说,只要母亲有办法为你请你,一定为你请来。” 听到江挽清这样的口气。 周慕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闭着眼睛说道:“我想要大舅舅…也就是母亲您的大哥哥来当我的先生!” 江挽清皮笑肉不笑。 看来,这周慕笙还是选择了宋南笙同周子顾那边的算计。 不过… 若是答应了也好。 若是大哥真的收下周慕笙为徒弟,那周慕笙自然是得去镇国公府上学习了。 那自己也可以借着接送周慕笙回家的这个借口,回头同大哥商量一下镇国公府的事情。 不过,在同大哥全盘托出口之前,自己还是得去确定一下铜钱案。 江挽清犹豫了这几秒,在周慕笙看来,便是有些犹豫不决。 当下,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还说什么只要自己想请来的先生,都给自己安排。 眼下,他也就是这么试探地问问,江挽清便不做声了? 果然,就同父亲母亲说的那般,江挽清不是什么好人。 说的这些话,无非就是故意哄骗自己的。 如今自己真的问了,又开始装傻了。 然而下一秒,江挽清就笑着说道:“既然我们慕笙喜欢大舅舅来教学业,那就更加没有问题了。” 周慕笙后知后觉,才明白了过来,对方说了什么话。 竟然真的要大舅舅来教自己的学业。 这大舅舅早几年便考上了状元,又是无尘先生的徒弟,不会是同无尘先生一个模样性格啊。 一想到这一点,周慕笙的脸色有些发白。 又让自己一天到晚地练习毛笔字,他是没有这个耐心的了。 周慕笙张了张口,疑惑地问道:“母亲,慕笙只是随口说一说,您就真的同意了嘛?再说了,大舅舅那边日理万机,又怎么会真的有这些时间呢。” 江挽清不以为意。 而后摸了摸周慕笙的脑袋,解释着:“好了,不要担忧那么多了。就算你大舅舅没有时间,难道我出面去说,他还没有时间麽?最重要的是,这是慕笙想要找来的先生,那么,我这个当母亲的,就一定会给你找来你大舅舅当先生的。” 第三十一章 身后藏的是什么 周慕笙看了看桌上的红烧酱猪肘,又看了一眼江挽清。 心中也越发的愧疚起来了。 母亲嫌弃自己长得胖,让自己少吃。 江挽清却觉得自己只是长得壮实, 父亲对自己没有拜师无尘先生很失望。 江挽清却怕自己没有拜入无尘先生门下,而会感到伤心,为自己准备了最爱的红烧酱肘子。 父亲让自己必须拜谁为先生,可是江挽清只让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那些先生。 如此一对比,本就同生父生母分离的周慕笙,心中更是不平衡了。 自己的父亲母亲,真的喜欢自己吗? 喜欢自己,会将自己丢给别人将养麽? 说江挽清讨厌自己。 可自己感受的却是,江挽清很在意自己。 江挽清察觉到了周慕笙的小情绪,却是没有做声。 反而是将桌子上的红烧酱猪肘,拿到了周慕笙的面前。 哄道:“好了,不就是因为没有拜入到无尘先生门下,被祖母说了几句嘛,不要太伤心了,母亲不是已经答应要为你请来你喜欢的先生了吗?你最爱的猪蹄,赶紧趁热吃了,吃了你就会开心啦!” 周慕笙听闻,看了看江挽清,视线又停留在了猪肘上,吞咽了口口水。 他早就对这猪肘望眼欲穿了。 江挽清冲着周慕笙笑了笑,催促着:“傻孩子,看什么,吃你最爱的猪肘子呀,冷了可就少一些味道了。” 听江挽清这么说,当下周慕笙倒也不再推脱了。 直接伸手,便是抱起了一个大猪肘子。 一旁的苏嬷嬷瞧着。 连忙上前一步,为周慕笙撸起了衣袖。 眼中带着打趣:“少爷慢些吃,这些都是夫人特意为你准备的,谁也没有得吃,瞧瞧您,吃了一嘴的油了。” 周慕笙却仿佛没有听到,依旧自顾地捧着这大猪肘子吃。 小孩子的情绪,本就是很敏感的。 他只能依靠吃东西来逃避自己不想面对的那些事情。 江挽清瞧着周慕笙吃了一嘴的油,双手也是油,那衣袖上,也有些脏兮兮的模样。 本就有些肥胖的面容,因为用力咬起这肉,那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江挽清突然觉得,周慕笙手里的猪肘子,是那么的发腻。 周慕笙啃着猪肘子,下一秒,便又停下了动作。 愣在了原地,眼眶有些微红。 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 或许,是长时间没有和家人见面,突然一次见面,却是指责。 又或许,一想到自己立马会有先生教学了,学习可真难。 江挽清却是拿起了一方帕子,替周慕笙擦了擦嘴角,又擦拭着嘴角。 眼中带着一抹担忧:“怎么了慕笙?是谁欺负了你吗?” 周慕笙哽咽着:“母亲,没有人欺负我…只是…只是…” 他也说不出心中不舒服的地方 江挽清蹙起了眉头:“没有人欺负,怎么好端端的哭了。” 周慕笙一脸迷茫地看向江挽清。 只听江挽清继续说道:“好孩子,母亲不是和你说过了麽,你是兴昌侯爵府日后的主子,旁人谁都不能欺负你,若是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只要兴昌侯爵府一直在,你就一天可以衣食无忧。” 听着江挽清如此肯定着自己的身份,周慕笙忽然没有那么的慌张了。 周慕笙将那份没有吃完的猪肘子,连着盘子端了起来。 而后,试探性地看向了江挽清,眼中带着询问的意味:“母亲,这猪肘子没有吃完,我还能带回自己的小院子吃完麽?” 江挽清摇了摇头:“不可以喔,若是被你祖母发现了,你没有拜入到无尘先生的门下,还吃着猪肘子,怕是你祖母会责怪你的,听话,在这里吃完在回去。” 周慕笙听着这个解释,亦是觉得有理。 之前自己没有拜入到无尘先生的门下,祖母那可是立马焦急起来,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带着自己找到了母亲。 若是吃了肘子的事情被祖母发现,一定会说,自己不思进取,一天天只想着吃。 这么想着,周慕笙突然觉得,一直以来对自己和善的祖母,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和善了。 他便又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一双筷子,继续吃着碗里剩下的猪肘子。 江挽清瞧着周慕笙的脸,瞧着发腻的猪肘子,忍下了心中的不适,离开了院子。 苏嬷嬷同莫语陪同着。 这兴昌侯爵府有一处花园。 花园中的一草一木,皆是江挽清的心血。 都是江挽清觉得,生活在偌大的兴昌侯爵府,没有归属感,所以种了诸多的花草,好歹也有自己的一方天地了。 而这花园里的话,可是名贵的花草。 江挽清才抱着小小,走进了花园中。 远远的,便是瞧见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蹲在地上,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只是,他面前的花,是一株自己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的名贵牡丹。 江挽清的心,顿时间提了起来。 连忙呵斥了一声:“你是谁,在这做什么。” 突然呵斥的一声。 吓得那人一惊,连忙站了起身。 他面向江挽清,双手放在了背后,不知道想要隐藏着什么。 江挽清拧起了眉头。 瞧着面前年轻的小厮,只觉得面生得很。 当下,便又提高了声调。 继续质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里不允许乱闯的吗?” “夫人,我知错了,求夫人放过我这一次。” 那小厮连忙低头,面上开始求饶着。 可是他的手,却是一直放在身后。 这让江挽清越发的开始好奇着,这小厮的身后,在努力的藏着什么呢。 不等她追问,一旁的苏嬷嬷却是突然反应了过来。 压低了声音,附在了江挽清的耳边,低声细语道:“他是个面生的,我想起来了,厨房的一位老嬷嬷,前两天将自己的孙子,弄进了兴昌侯爵府。 听说那小子什么事都不干,竟是惹了一些麻烦,府上不少人,都想要将他赶走,却奈何这是府上老人带来的关系户。 我原本想同夫人说的,可是一想到,如今府上的管家权,是给了二姑娘的,我又何必将这件事告知夫人,让夫人白白地操心这一遭呢。” 第三十二章 孤身闯竹林 听着苏嬷嬷的解释,江挽清打量着面前的年轻小厮。 瞧着倒是一个贼眉鼠眼的模样。 三人心生不悦。 江挽清打量着面前的小厮,却不想,小厮突然跪拜在了地上。 开始求饶着:“夫人,小的没想去碰花,真的没有,求您别赶我出府。” 江挽清瞧着,一直到此时此刻,这小厮,还将什么东西藏在了身后。 当下,蹙起了眉头问道:“想要不赶你出府?那你给我看看,你身后藏着的是什么。” 小厮听到江挽清的话,动作慢吞吞的,才将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个小笼子。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便只听那小厮解释着:“夫人,这只是我抓的蝈蝈。我发现了,整个兴昌侯爵府,也就是这一块的蝈蝈声音最大,所以我才破了规矩,来到了这里抓蝈蝈。” 此时,小厮手里的小笼子里,也传来了蝈蝈的叫声。 苏嬷嬷这才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夫人,我想起来了,先前府上的人便是说,这人占着长辈是府中的老人,所以向来是不认真干活,平日里斗蝈蝈,还拉着府里的一些人打起了牌!这样的一个祸害留在府里,怕是…” 江挽清听闻,沉默了很久。 视线一直盯着对方手里的蝈蝈。 突然,勾起了唇角。 而后说道:“你这笼子中的蝈蝈,倒是好玩得紧,如今,府上的少爷,心情不佳,你若是能拿这蝈蝈哄好了少爷,我便能饶过你这回!” 小厮听闻,顿时间瞳孔微缩。 连忙磕起了头:“谢谢夫人,夫人您放心,我定然能哄好小少爷!” 江挽清挥了挥手:“去吧,小少爷眼下应该回了自己的院子中。” 等小厮离开了之后。 苏嬷嬷才出声:“刚刚那位小厮,身上沾染了好多不好的习惯,夫人将他安排到周慕笙少爷的身边,是想让周慕笙少爷也沾上这些?” 苏嬷嬷虽是疑问,到句句又是肯定。 江挽清看着怀里安心睡着的小小。 目光闪烁着:“嬷嬷可是觉得,我手段狠毒了些,对一个孩子这般算计。” 苏嬷嬷听闻,却是冷笑了一声:“夫人,您手段还是温柔了些。要我说,将外室子放在原配膝下偷偷的养,不弄死这外室子,也算仁慈的了。更何况,他们可都已经算计到了大公子头上去了。” 听苏嬷嬷提到大哥,江挽清眼里仅剩下的一抹犹豫,也不在了。 倘若周慕笙没有那么的听话,该多好呢。 或许,她会对周慕笙仁慈那么一分。 可是如今周慕笙听周子顾的话,要拜自己的大哥为师。 那日后,若是周子顾让周慕笙在大哥那里动些什么手脚,岂不是更加的方便了。 与其养出一个聪明的白眼狼。 她倒宁愿养出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 这也算是,她对兴昌侯爵府最后的一些温柔了。 江挽清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小。 小小似乎睡得极其的不安稳。 小小的眉头,一直紧皱着。 江挽清伸手,想要抚平小小皱起来的眉头。 眼中带着温柔。 乖乖,这辈子,娘亲一定会好保护好你的,任何想要伤害你的,娘亲一定不会放过。 江挽清轻柔地拍打着小小。 “嬷嬷,之前说的那件事,可以安排下去了。” 苏嬷嬷听闻,眼中带着犹豫:“可是,那到底太危险了,如若不然,夫人先同大公子商讨一番?” 江挽清摇了摇头,目光闪烁着:“我自己,也可以。” 翌日一早。 苏嬷嬷便同江挽清还有小小,便坐上了马车出发了。 江挽清对周老夫人称是回镇国公府,想要为周慕笙说说看,让自己的大哥为周慕笙的启蒙师傅。 周老夫人听闻,当下便连忙催促着江挽清去。 若是拜不了无尘先生为师傅的话,认无尘先生的徒弟为师傅,那也是不错的。 镇国公府的大公子,至少也是一个状元。 只不过,在一行人出了兴昌侯爵府后,经过了一个转角,待到人少的地方,江挽清便直接下了马车。 马车上的苏嬷嬷抱着小小,一旁的莫语亦是跟随在小小身边。 苏嬷嬷见自己阻止不了江挽清,只能嘱咐着:“夫人,一切小心。城南宅子那边,有对接的人。” 江挽清点了点头。 看了苏嬷嬷同对方怀里的小小一眼。 而后对莫语说道:“你一定要保护好小姐,记住,要寸步不离!” 莫语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夫人放心!” 江挽清松了一口气,便坐上了小巷子里一早就准备好的另外一辆马车,便开始向着城南的方向赶去。 距离城南宅子二里路的梨花树下。 果不其然,已经有一人在等候着了。 想来,这就是苏嬷嬷安排的人。 江挽清架着马车,停了下来。 约在二里地外的地方,也怕是周子顾会察觉出什么。 等江挽清走下马车,那面前的中年人,朝着江挽清弯下了腰身,毕恭毕敬:“夫人。” 面前的中年人,想来应该也是在城南宅子里干活的人。 江挽清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那周子顾,如今人在哪里,你平时,是在哪里跟丢的他?” 中年男人听闻,便指向了身前的一个方向。 而后解释着:“就是那处的竹林,每一次,我总是跟丢在竹林,可我又不敢过于跟进了,我怕会被他发现。按照之前的时间点,侯爷现在应该正在往竹林的方向而去。” 江挽清听闻,便看向中年男人:“好,你先回去吧,不要出来太久被人发现了。”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而江挽清,则是带上了黑色蒙面,亦是向着竹林的方向而去。 她倒是要看一看,这周子顾,到底每天早出晚归地在忙一些什么。 所忙之事,究竟和假铜钱一案,有没有关系! 带着心中的疑惑,江挽清小心翼翼地踏入了竹林。 终于,就在她迟疑周子顾怎么还没有出现之时。 一身青色圆领长袍的周子顾,出现在了面前视线中。 似乎是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穿了同竹林一般的颜色。 第三十三章 遇见蒙面人 城南郊区宅子附近这边,平日里是不太有人的。 因为这里距离京城,有一段路的距离。 况且,这处宅子连同附近的竹海山庄,可都是私人的。 所以,周子顾的出现,格外的显眼。 早就在马车里换了一身便服的江挽清,戴着蒙面口罩,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那周子顾身后。 江挽清是在边城塞外长大的。 也是有一些武功底子在的。 只不过,来到京城太久了,这京城贵女当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是会身手的了。 她紧跟着周子顾。 这周子顾,防备心倒也重得很。 好几次,他都在回头探查。 还好江挽清反应极快,躲了起来。 终于,跟着周子顾来到了竹林的尽头。 江挽清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竹林的尽头,可就只有一座光秃秃的大山堵着了。 在那里,能藏着什么秘密? 带着不解,江挽清不敢松懈,继续紧紧跟随着周子顾。 当来到了拿出大山面前时,周子顾停下了脚步。 它又四周查看了一番,见着没有人,在大山的墙体上,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开关,那大山竟然凭空直接打开了一个山洞。 等到周子顾进了山洞之后,那机关又合上了。 从外表看,还是一座普通的大山。 江挽清越是瞧着,眼中越发的震惊起来。 这周子顾,真是好不要脸。 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干坏事,谁又能知道呢。 怕不是直接挖空了这座假山吧。 江挽清见着周子顾已经进去了很久,外头似乎并无异常。 终于,她也不再继续躲藏下去了。 她来到了先前周子顾走进山洞的位置。 那里已经恢复了如初,是一座大山,看不出破绽。 她在之前周子顾按着开关差不多的位置,看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 便伸手,微微用力一按。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山洞便是突然打开了。 周子染瞳孔微缩,看着黑漆漆的山洞,便压下了心中的诧异,走了进去。 等她走了进去,这处山洞便又自己合上了。 而山洞里,亦是黑漆漆的一片。 只有面前的一条小道,传来了一丝微弱的光芒。 还有一些嘈杂的声音。 江挽清打量了一眼周围,倒是有一些石头后面是可以藏人的。 江挽清躲在石头后面,脚步慢慢地往上前移动着。 终于,小心翼翼地走了很久之后。 前面豁然开朗。 江挽清望眼看了过去。 面前一片空旷的场地。 而不少露着胳膊的男人,正在烧制着一些什么。 远远地看过去,江挽清猜测着,或许,这些人,就是在铸造假铜钱了。 而那周子顾,正在不远处监督着工人们。 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江挽清心中自然知晓了,先前自己猜测的那些,或许都是真的了。 假铜钱一案,就是大皇子借助周子顾的手,弄出来的事情。 周子顾将自己那些铺子的收益,都拿出来制作假铜钱了。 明白了这些后,江挽清便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 当她即将到达出口之时。 却是同样的遇到了一位穿着暗红色便服,带着蒙面的男人。 那男人同江挽清眼眸对上的一刻,眼中便充满了杀意。 江挽清心道一声不好,怕是自己被周子顾的人发现了。 当下,手中已经有了动作。 他得在周子顾发现之前,将这个男人杀死。 只有让男人发不了声音,周子顾才无法发现。 江挽清冲着男人下了死手。 而男人,只是挡着江挽清的动作。 并未发声。 二人来回交手之间交往,江挽清心中顿时便有了疑惑。 难道说面前的人并不是周子顾的人吗? 对方的身手也并不在自己之下。 自己与他交手了几招,如果对方在这个时候,大呼一声。 周子顾的人不就可以过来帮他了吗? 可是对方并没有这么做,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对方,不是周子顾的人! 江挽清也渐渐的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下的狠手。 对上了对方那双带着戾气的眸子。 江挽清知道,对方想要自己死! 江挽清一个擒拿,同男人僵持了起来。 二人竟是谁也动不了谁。 “谁在那里!” 江挽清眼瞥着不远处的,渐渐朝着自己逼近的人影。 当下,看着面前蒙面的男人。 压低了声音,半威胁的语气。 说道:“你不是周子顾的人,你也不想被周子顾发现吧?如果你再如果继续和我打下去,我可就要摇人了。” 而蒙面男人近距离看到,在江挽清挂在胸前的那枚玉佩,目光闪烁了下。 当周子顾走过来的时候。 他四处打量了一下。 只见周围并没有什么人。 或许,是他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总觉得,方才听到了什么声音。 周子顾不放心地在这山洞里的石块之后,又巡查了一番。 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 一位男人匆匆走了过来。 “侯爷,今日新出炉的一批铜钱,已经出来了。” 周子顾听闻,心下一喜:“好!你们速度可得在加快一些了。王爷等着这批铜钱,可有急用!” 那男人低下了头,十分恭敬:“是,大家一定会抓紧时间,绝不会耽误了王爷的大事!” 周子顾又多疑地四周查看了一番。 而后说道:“今日,我总是感觉心神不宁。你们一定要多加看管这里,记住不要让外人来到了这里。” 那男人听闻,却是愣了一瞬间。 然后笑着说道:“这城南的竹海山庄,本就没有什么人走动。而且我们所在的地方,又这么隐蔽,怕是无人敢出现在这里。” 周子顾还是不放心地提了一句:“总归多注意就好了。” 而说完话后,周子顾又在这山洞的几处大石头后面走动了一遍。 男人瞧见了,开口说道:“侯爷,您也太谨慎了一些。” 周子顾淡漠地说道:“这件事要是出了意外,你我可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小心行事总归是没错的。对了,带我去看看新出炉的那一批铜钱吧。” 说罢,周子顾便同男人一道离开了这里。 第三十四章 你究竟是谁 而在周子顾二人离开以后。 一直强撑着的江挽清和那位蒙面男人,总算是从山洞顶上跳了下来。 还好这处山洞够黑。 若是周子顾方才有抬头一看,可能就说不定看到了江挽清同那个蒙面男人了。 二人相视了一眼,便都准备离开这处山洞。 走到出口时,二人在墙体上摸索了半天,想要找到出去的开关。 黑漆漆的山洞,二人又是第一次进这鬼地方。 “找到了!” 黑暗之中,二人的手,便同时摸到了一处机关。 只不过,彼此手上传来的温度,让二人都愣住了几秒。 江挽清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连忙收回了手。 面前的男人,到底来说是外男。 男人便转动了机关。 不一会儿,山洞门便打开了。 二人连忙走了出去。 就在二人走出去的一瞬间,门又自动合上了。 不等江挽清松下一口气,还来不及适应这刺眼的光芒。 转眼之间,一只有力的手,便狠狠掐着她的脖颈。 将江挽清按在了山体之上。 江挽清下意识地去抓住了那只胳膊。 眯着眸子,看向面前带着蒙面的男人。 呵斥了一声:“你有病啊!” 蒙面男人似是低笑一声。 然后又松开了江挽清。 江挽清揉着脖颈处,瞪了男人一眼。 而后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查这件事情?”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江挽清伸出手。 江挽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带着防备的眼神看向男人。 而后说道:“你不会还想杀我灭口吧,那你看看,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打开机关,叫他们的速度快!” 就算要死,那也得一起死! 刚刚虽然和男人交手了几招,不过,江挽清还是能够感受到,男人的实力是在自己之上的。 如果倾尽全力打打一场,说不定,也还是有可能赢的。 听着江挽清的话,男人的手顿了顿。 下一秒,却是一把摘下了,江挽清挂在胸口的那枚挂坠。 师傅给的玉佩! 那枚帝王绿的雕花玉佩。 江挽清眼中带着焦急,便想要上去抢夺。 “还给我的玉佩。” 男人一手高高举起玉佩,眼神打量着江挽清。 眼眸闪烁着:“这是你的玉佩?” 江挽清当下说道:“当然是我的玉佩!难道是你的!这是我师傅送我的玉佩!” 她才堪堪到男人胸膛的位置,硬抢玉佩,肯定是打不过男人的。 可是,就这样她也够不着男人手中的玉佩。 想着不能硬的来,江挽清的语气又软了几分:“大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知道你是哪位皇子的人,我也不想知道,你放心,将玉佩还我,这件事回去我也不会乱说的。” 男人似乎传来了闷笑声。 而后,便真的将手里的玉佩递给了江挽清。 这个动作,倒是叫江挽清有些疑惑了。 面前的人,就这么将玉佩给了自己? 可是,他又拿自己的玉佩做什么? 师傅只说了,拿着这枚玉佩有事可以找方夙公公。 可是面前的男人… 也不像是小太监啊。 那面前的男人,为什么看到这玉佩这么激动。 他又是谁? 男人叫江挽清并没有接下玉佩,晃了晃玉佩:“你不要了?我可收回了!” 江挽清连忙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身份。 好奇地瞥向面前的男人:“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男人眼中带笑,看向江挽清:“镇国公府的七小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江挽清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 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江挽清本以为,面前的男人,或许是那位皇子按耐不动,所以发现了苗头,所以派人查看这件事。 可是,对方能一下就说中自己的身份,那这件事,可就不简单了。 难道,自己和面前的人,见过? 男人没有回答江挽清的问话,只是自顾地说道:“宅院里蹉跎一生,着实不像七小姐的行事风格,还好…你不是个傻的,如今撞破你夫君还活着,就没想要报复回去?” 江挽清抿了抿唇。 听着面前男人的话,好像很了解自己一样。 可是,她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实没有一位自己认识的男人,可以和面前男人有所关联。 看着江挽清默不作声。 男人似乎是嗤笑一声,视线直勾勾地看向江挽清:“江挽清,擦亮眼睛吧。” 江挽清咬了咬唇,直视着男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却是后退了两步,看向江挽清,目光闪烁着:“我是谁?我们会在见面的,那时,你会知道的。” 说罢,男人便离开了。 而江挽清握着手机的玉佩,沉思了很久。 看了一眼身后的山,便也离开了这处地方。 眼下,假铜钱已经查清了。 那么,这件事情,她可以同自己的大哥说了。 早点毁掉这个地方,镇国公府便能少一些威胁。 想到这里,江挽清也不再犹豫,向着马车的方向而去。 回到了马车上,江挽清让人驾车前去镇国公府。 而自己,也是在马车里匆忙又换了一身衣裳。 赶到镇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午后的时间了。 江挽清来到镇国公府的时候,就见自己的母亲,还有大哥大嫂在逗弄着小小。 小小的咯咯笑声时不时地传来。 这一幕在江挽清看来,是那般的幸福。 她缓缓勾起了嘴角。 向着众人的方向而去。 还是镇国公夫人率先看到了走开的江挽清。 “清儿,你来了。我还说呢,苏嬷嬷怎么自己一个人抱着孩子来了,你怎么不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 少夫人也在旁边问了一句:“妹妹,你用膳了吗?要不要嫂子差人为你准备一些吃的。” 这时,不恰当的声音响了起来。 江挽清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肚子。 看向大嫂:“大嫂,我还真的有一些饿了,还没来得及用膳。” 大嫂不以为意,看向江挽清,笑着打趣:“我去为你准备吃食。” “谢谢大嫂。” 江令仪一直抱着小孩子逗弄。 见着自己的妻子离开了,他才看向江挽清:“你没事吧?怎么好端端的让苏嬷嬷一个人回府?” 第三十五章 不孕真相 江挽清没有回大哥江令仪的话。 只是自顾地将小小从江令仪的怀中接了过来。江令仪蹙了蹙眉头,只觉得江挽清有那么些许的不对劲。 当下,便又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 “母亲,你也去小厨房看看吧,夫人或许不知道七妹的口味。” 镇国公夫人垂下了眼帘。 心中知晓,自己的儿子,是在支开自己。 便也配合地点了点头:“好,我去看看。” 等国公夫人离开了之后。 江令仪才又看向了江挽清:“如今,母亲和你嫂子都已经被我支开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你跟我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了。” 江挽清抿了抿唇。 心中犹豫着,那些事情,应该从何说起,告知大哥呢。 江令仪见江挽清迟迟不说话,又逗弄着小小。 语气之中颇为惋惜:“如今,妹妹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我和你大嫂,结婚多年,却是始终没有一个孩子。” 说到最后,江令仪叹息了一声。 【大舅舅,大舅舅,舅妈的梳妆盒里被人做了手脚,隔层里塞了让人不能怀孕的药,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呢。】 【怕是在放几年,舅妈永远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上辈子,这件事情,也还是听坏爹爹和娘亲说的。圣上猜忌镇国公府,不想让镇国公府留下血脉。】 周小小瞪着双腿,小嘴气鼓鼓地吐槽着。 抱着小小的江挽清,顿时间愣在了原地。 全身僵硬住了。 原来,自己的兄长嫂嫂成婚多年,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居然是因为,被人有意而为之。 这件事情,一直成了大哥的心病。 大哥大嫂是少年夫妻,感情很好。 即使生不了孩子,大哥也始终没有纳妾。 她原以为,是大皇子借着周子顾的手,踩着镇国公府上位。 没想到… 没想到圣上也猜忌着镇国公府了。 江挽清隐约觉得,镇国公府有那么些孤立无援了。 见着江挽清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江令仪有了一些担忧起来。 便问道:“妹妹,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和大哥说,大哥会为你做主。” 江挽清抬头看向大哥。 温润如玉的大哥。 这么好的大哥,却要因为子虚乌有的事情,而被人这么算计。 江挽清抱着小小,咬了咬唇。 一行眼泪流了出来:“大哥,周子顾还活着!” “什么!” 江令仪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缩。 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妹夫不是死了一年多了吗?坟头草都一米高了,你怎么会说他还活着?” 不等江挽清回话。 一旁的苏嬷嬷附和着:“大公子,我们夫人没有骗你,那姑爷是个不要脸的,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他同那个外室女,住在城南郊区的宅子里,那处宅子,还是夫人的嫁妆呢!” 这个消息,在江令仪的脑海里顿时间炸开来。 周子顾活着也就算了。 居然还敢同外室女在一起? 不等他消化完这些消息。 江挽清便又控诉着:“周子顾诈死之际,便将兴昌侯爵府上所有的铺子,都给了那个外室女,兴昌侯爵府上亏欠了好大一笔银子,还是我拿嫁妆钱填补的。 平日府上的开销已经有我贴补了,他们还不知足,打着城南郊区宅子的表小姐,是兴昌侯爵府的救命恩人的名字,让我每月还要给一笔银子过去。 不仅如此,婆母逼我收下一个养子,那个养子正是周子顾同那外室女的孩子!” 一旁的苏嬷嬷也忍不住吐槽着:“大公子,那外室子,如今可四岁多了!在我们小姐嫁过去之时,他就已经同别人苟合有了孩子的,却还骗我们小姐跳入这个火坑!什么兴昌侯爵府,都是一群不要脸的东西! 小姐本就每月贴补兴昌侯爵府的开销,那周老夫人想要的名贵食补,府上小姐要的衣服首饰,不都是我们小姐给贴的银子! 就因为上次没有给那二姑娘买一件首饰,那二姑娘居然告状到了周老夫人那边,还夺走了小姐的管家权!” 苏嬷嬷一激动起来,便又将已是夫人的江挽清,喊成了小姐。 江令仪听到江挽清和苏嬷嬷所说的这些话,安静了很久。 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才终于将这些信息给消化了下去。 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容上,也是带了一丝低气压。 这些个人,怎么好如此的欺负自己的妹妹! 他低沉着嗓音:“周子顾若是没死!周老夫人那边,可知道?” 江挽清回道:“婆母知道的,包括每月让送一笔银子过去给他们,也是婆母默认的。” 听到这话,饶是好脾气的江令仪,面容上也是挂起了一抹怒意:“兴昌侯爵府真是好大的胆子。怎么敢如此地作践我镇国公府上的姑娘。若是那周子顾有了良人,又何必再来招惹我们镇国公府上的姑娘呢?” 江挽清听闻,在这一刻,眼泪又流了下来。 只有在至亲之人面前,才会觉得委屈。 江令仪叹息了一口气,摸了摸江挽清的脑袋。 然后气愤地说道:“妹妹,我这就请宗族为你做主,一定让你同那猪狗不如的东西和离了才是。” 听到这里,江挽清抬眸,却是摇了摇头。 江令仪蹙起了眉头:“为什么?难不成,你还喜欢着周子顾不成?” 江令仪的神情,怕是江挽清说上一句喜欢,怕是下一秒,江令仪就要冲到城南宅子里,去剁了那周子顾了。 江挽清见此,连忙又摇了摇头:“我是疯了不成,还会喜欢上那样的人。” 江令仪不解:“既然是不喜欢,那为何,我说和离,你又不愿意了。”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妹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江挽清没有回江令仪的话,而且将怀里的小小递给了苏嬷嬷。 吩咐着:“苏嬷嬷,你把小小抱下去休息会儿吧。” 苏嬷嬷点了点头,接过了小小,便又离开了。 江令仪眼中越发的好奇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还要将苏嬷嬷支开。 毕竟,这苏嬷嬷,可是妹妹的奶娘,亦是妹妹最为信赖之人了。 第三十六章 说破算计 眼见着苏嬷嬷离开了。 江令仪便问道:“所以,你将你嫂子,还有母亲,现在就连苏嬷嬷也支开了,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江挽清没有直接回江令仪的话。 只是反问道:“大哥你觉得,周子顾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将兴昌侯爵府的那些铺子都给了外室女,又诈死躲起来,是为了什么?” 江令仪迟疑了一会儿。 然后问道:“难不成,是因为他的那个外室女,周老夫人不喜欢,所以整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和外室女在一起…可是…” 顿了顿,江令仪便又说道:“若是周老夫人不同意的话,周子顾应该也没有办法将那些铺子转移到外室女的名下吧。” 江挽清惨白的脸,嗤笑了一声:“说起来这位外室女,大哥你或许不知道,这外室女是府上的表小姐,是周老夫人的娘家人,在那之前,是一直养在兴昌侯爵府的。” 听到江挽清的解释,江令仪更加的不解了。 “可是,那就更没有必要这么做了呀,既然是周老夫人娘家的表小姐,按理来说,周老夫人应该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吧,又为什么非要娶你?周子顾诈死,是为了什么呢?” 江挽清直视着江令仪。 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哥,因为周子顾为大皇子承安王殿下做事,所以,他必须要娶我,他要踩着镇国公府去参与夺嫡!” 江令仪脸色大变,当下伸手捂住了江挽清的嘴巴。 而后又四周打量了一眼,见着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神情严肃地说道:“妹妹,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麽!” 江挽清不缓不慢,再一次开口道:“承安王要借助周子顾的手,踩着镇国公府上位。大哥,这是不争的事实!” 江令仪蹙了蹙眉头。 看向江挽清:“你有什么证据敢这么说?” 江挽清没有回话。 只是问道:“大哥最近是不是再查一桩案子?假铜钱一案?” 江令仪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也是今日上朝之后,私下里他被圣上叫过去,暗中安排的事情。 因为假铜钱一案子,需要低调行事。 是以,这件事情,他还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可为什么妹妹就知道了呢。 江令仪没想到,下一秒,江挽清的话,让他更加的震惊。 “我不仅知道大哥再查这件案子,我还知道,假铜钱一案是谁做的。” 江令仪眼眸微眯。 看向江挽清:“你不会想说,这件事情,也是周子顾做的吧?” 江挽清点了点头:“是,他们制作假铜钱的地方,就在城南郊区宅子附近的竹海山庄,我也去探查过了,跟踪过周子顾,他们将那山体中间打空了,在那里面制作铜钱,而不出意料,周子顾送给外室女那么多铺子下的收益,全部投入到生产铜钱当中去了。” 江令仪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伸手直接在江挽清脑袋上敲了一枚板栗子。 江挽清吃痛地捂着了脑袋。 皱着眉头看向江令仪。 带着一起娇嗔委屈道:“大哥!我为你查到了这么多事情,你不夸我,还打我做什么!” 江令仪脸上气鼓鼓的。 唠叨着:“你还有理了?谁让你一个人去跟踪周子顾了?你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你就敢带着莫语一起去?” 莫语会身手,江令仪下意识地以为,江挽清定然是带着莫语一起的。 江挽清低声辩解着:“我才没有带着莫语呢,我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听着这话,江令仪气得又用力狠狠敲了江挽清。 “你还好意思说!要是你出了意外怎么办!” 江挽清一边吃痛地捂着脑袋,一边解释着:“重点不是这个,重点不应该和周子顾想要算计我们镇国公府吗!” 江令仪却是严肃的开口:“是,我们一家人的安危很重要,但是妹妹,你的安危也是同样的重要,哥哥不希望你去冒险!” 江挽清也听出了江令仪话中的担忧。 试图活跃气氛,让气氛不要那么的严肃。 便抬头嬉皮笑脸地说道:“那这样,回头大哥你在挑一个身手不错的人给我吧!” 江令仪瞥了江挽清一眼:“一个哪里够你用的!大哥再给你挑几个。” 江挽清撇了撇嘴:“养人也很费钱的。” 这话听着,还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 江令仪听闻,气笑了。 然后伸手戳了戳江挽清的脑袋:“妹妹,你成婚,母亲可是给了你好几踏的房契地契吧?算了,回头我从我的私房钱在给你划一些过去,别和你嫂子说我有私房钱。” 江挽清听闻,忍不住抱住了江令仪的胳膊:“谢谢大哥,我就知道大哥对我最好了。” 瞧着面前又恢复了天真模样的江挽清,江令仪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他便又开口:“假铜钱一案,我会去查的,回头,你同周子顾就此和离吧。” 江挽清听闻,松开了江令仪的手,摇了摇头。 江令仪蹙了蹙眉头:“我已经知道了周子顾的打算了,为什么你还不想同他和离?” 江挽清解释着:“假铜钱一案,是在城南宅子里制作的,但是,绝对不能让人发现,是在城南宅子里制作的,那处宅子,说到底是我名下的,若是被发现了,圣上只会猜忌到镇国公府。” 江令仪听闻,抿唇说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去办的,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和离?” 江挽清叹息了一口气。 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一饮而尽。 而后才又开口道:“因为我知道,周子顾对镇国公府的算计,不止这一件,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若是和离了,他们重新打着一些主意,我们可就猜测不到了。” 这话,也不无道理。 江令仪眼中依旧带着担忧:“难道,就让你继续呆在兴昌侯爵府被那些人欺负吗?” 江挽清笑了笑,看向江令仪:“大哥,你觉得,我知道了这些真相,还会被他们欺负麽?我会百倍千倍地让他们偿还回来,不然,这不就是我边城小霸王江挽清的性格了!” 第三十七章 秘密即将揭晓 一句边城小霸王,倒是让江令仪想起来了,从前的江挽清,是何种模样。 那也是手提长枪,骑着骏马,同父亲上过战场的。 只不过,后面回到京城,这才收敛了几分。 当初在边城的那些出格事儿,因为怕伤害江挽清的名誉,所以那些个事儿,但也没有人提起。 但是,不代表这些事情不存在。 江令仪心中明了,自己那个不受人欺负的妹妹,又回来了。 心里倒也松了一口气。 江挽清看着面容和善的大哥,想了想,终究是没有将小小的事情告诉大哥。 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说了出口。 江挽清直视着江令仪。 开口道:“大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想说,我曾经做了一个怪异的梦,梦到了镇国公府一家落下了不太好的结局。包括周子顾背着我做的那些腌臜事,我也是因为那个梦,才会发现的。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能小看了周子顾和他背后扶持的大皇子。” 江令仪听闻,面上沉默良久。 才伸手摸了摸江挽清的脑袋。 面容上带着一丝苦笑:“你那个梦里,大哥是不是没有保护好你啊。” 江挽清身子僵硬住。 她没想到大哥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说信与不信。 而是再问,那个梦里,有没有保护好她。 大哥… 江挽清眼眶微红。 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大哥一直保护在我们前面。” 她没有选择同江令仪说,在小小的话语中,大哥早早的就因为假铜钱一案,就被打压了。 后面更是被歹人刺杀。 而自己,也是落了一个凄凉的下场。 听着江挽清的话,江令仪面上松下了一口气。 而后笑着说道:“妹妹放心,大哥不会让梦里的事情发生的。大哥一定会守护好我们这个大家庭的。” 话虽如此。 江令仪的心,却是多了几分忧愁。 整个镇国公府都落下了不太好的结局,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面上的不显露,不过是不想让妹妹担忧罢了。 不管妹妹那个梦里,他们遇见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在这一世,他一定会保护好亲人的! 江挽清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江令仪问道:“大哥,我能去你和大嫂的房间麽?” 江令仪微微一愣,很是诧异。 不明白江挽清为什么要去自己的房间。 不过,既然是妹妹想要的… 江令仪点了点头:“当然,你随我来。” 由着江令仪带路,江挽清同江令仪一道,去了他的房间。 江令仪支开了自己院子中的丫鬟。 而后,推开了房门。 看向江挽清:“这就是我和你嫂子居住的房间,你是要做什么吗?” 江挽清没有说话,直接走进了房间。 江令仪瞧着这一幕,虽然不解,却也还是跟在了江挽清的身后。 江挽清走进房间之后,便指了指朝着梳妆台那里走了过去。 梳妆台上,放着许多精致的头钗,还有一个模样好看的梳妆盒。 江挽清打开了小梳妆盒,里面藏着的是一些耳坠。 一旁的江令仪瞧见这一幕。 倒也没有不悦。 只是笑着开口说道:“妹妹,你若是有喜欢的首饰,回头我去铺子里,再给你打上同款的首饰,这些可都是我送你嫂嫂的。那个梳妆凳,是你嫂子的心爱之物,你若是想要,得问过你嫂子了。” 话音落下。 下一秒,江挽清将手中的梳妆盒摔在了地上。 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江令仪脸色微变。 眉头微微蹙起:“妹妹,我可说过了,这是你嫂子的心爱之物,你…” “妹妹,膳食已经准备好了,需要现在用膳吗?我刚去寻你,丫鬟还说,你来了我的房间。” 江令仪的夫人,柳茵茵的话音,也在这时传了过来。 而当柳茵茵来到房间时。 看了江挽清江令仪二人一眼。 又看了地上已经被摔破的首饰盒。 脸上诧异起来。 而不等她问话,一旁的江令仪连忙走到了柳茵茵的身边。 解释着:“抱歉夫人,是我向妹妹炫耀,你有一个很好看的首饰盒,我本想拿起来给妹妹看的,谁曾想,不小心手滑,给摔了。” 柳茵茵脸上有些失落。 而那江令仪,有些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哄柳茵茵。 正想给江挽清使眼色,却发现,江挽清已经蹲在了地上,捡着那些盒子的碎片,不知道再看什么。 江令仪不由得,也上前了一步。 看着蹲在地上的江挽清,问道:“妹妹,左右已经摔破了,你还在那看什么?” 而后,他又回头看了柳茵茵一眼:“夫人,等回头,我让工匠在定制两个好看的梳妆盒,你一个,妹妹一个,你可别生气了。” 柳茵茵叹息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无奈:“你怎么这般的笨手笨脚,还不如让妹妹自己拿。” 江令仪摸了摸鼻子,脸上有一些不自然。 他总不能直接说,就是自己的妹妹拿的,还是自己的妹妹摔的这梳妆盒吧。 柳茵茵又将视线看向了江挽清:“妹妹左右不过是一个梳妆盒罢了,摔了也就摔了,你若是喜欢,回头让你大哥,再去定制两个好了。” 江挽清没有回话。 而是将这四分五裂的梳妆盒碎片归拢了起来。 当她摸到其中一块木块的时候,却是发现了异样。 那是梳妆盒的底部。 而底部的木块,居然带有夹层。 而那夹层中间,则是被塞入了什么东西。 是了! 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 江挽清记得,小小说的,就是梳妆盒里被放了让女子不能生育的药物。 而嫂子桌子上,最引人注目的,也就是这一个梳妆盒了。 柳茵茵见着江挽清没有回话。 当下不由得又说了一句:“妹妹,梳妆盒碎了就是碎了,没关系的,回头让你大哥再买就是了,你再不去用膳,饭菜可要冷了,回头不要饿得肚子不舒服了。” 江挽清终于站了起身。 她回过身,将房间的门关了起来。 而后,又来到了江令仪柳茵茵面前。 面色有些严肃。 “大哥大嫂,我要和你们说一件事,但是,你们不要太激动了,也不要声张” 第三十八章 心中只你一人 江令仪同柳茵茵相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眼中看见了迷茫的神情。 二人都不明白江挽清玩的这是哪一出。 不过,二人还是极为配合的。 江令仪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激动,也不会声张。” 柳茵茵亦是附和了一句:“我也是。好妹妹,你可别再卖关子了,再不去用膳,你的肚子可要饿扁喽。” 这个时候,柳茵茵关心的依旧是江挽清的身体。 即使那个梳妆盒是她的心爱之物。 她也没有多看两眼。 在江令仪同柳茵茵的迷茫目光之下。 江挽清掏出了那梳妆盒的底座。 而后看向面前二人,缓缓说道:“大哥大嫂,你们成婚多年没有孕育子嗣,皆是因为这个梳妆盒。” 江令仪面色大变,“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茵茵亦是皱起了眉头:“你说是因为这个梳妆盒?这怎么可能…” 不能孕育子嗣,在江令仪和柳茵茵的心里,已经留下了一个心结了。 可是,现如今,江挽清说二人不能孕育子嗣,全是因为这梳妆盒。 而不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原因。 那柳茵茵甚至因为要不上孩子,绝望到,想要给江令仪纳妾了。 奈何江令仪对柳茵茵一往情深,绝不纳妾。 是以,这么多年以来,柳茵茵的心中,都是很自责的。 明明江令仪身为镇国公府的世子,却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始终没有留下子嗣。 是她亏欠了他的。 可现如今,说要不了孩子,是因为别的原因。 这让二人心中,怎能不震惊呢。 江挽清打开了夹层。 夹层中间,赫然显露出一块黑色胶状的东西,紧紧贴合着底座。 江挽清指着那黑色东西,对江令仪说道:“大哥,你可以私下里,请一个大夫过来,让他查一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只能九分把握,这大概是那让人不能孕育子嗣的东西。” 江令仪听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胸口间的怒意。 而后呵斥了一声:“来人!” 饶是在好脾气的江令仪,温润如玉模样的江令仪。 在这一刻,被人算计子嗣的这一刻,到底是撕破了温和的面容。 下一秒,丫鬟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大公子,您有何吩咐?” 江令仪瞥向丫鬟:“立马去请大夫来…等等,让温大夫过来。” 温大夫同镇国公府是有几分交情的,也算是信得过的人。 若是…若是届时真的如同妹妹所言的那样。 想来温大夫,也是可以管住自己的嘴巴的。 丫鬟离开了以后,柳茵茵彻底瘫倒在地上。 江令仪连忙上前一步,将柳茵茵扶了起来。 扶着柳茵茵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柳茵茵眼眶已然湿润了起来。 她靠在江令仪的怀中。 抬头看向江令仪,面露委屈:“江郎,若是真是因为那首饰盒首饰盒原因…岂不是害得我们好惨…” 江令仪轻拍着柳茵茵的肩膀。 安慰着:“无碍,若是因为是那首饰盒的原因,回头我们把它丢了,身体还能在调理回来,孩子…我们迟早会有的,若是没有,我们可以去二弟三弟他们那里抱养孩子就是了。” 柳茵茵抱着江令仪的腰身,无声地哭了起来。 温大夫也就在隔壁一条街上。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温大夫就被请了回来。 温大夫踏进了房间,扫视了一眼面前的情况。 柳茵茵坐在凳子上,江令仪搂抱着柳茵茵,似是在安慰。 而江挽清则是立于一旁。 温大夫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不知道世子让我来,是给七小姐看病还是给大夫人看病呢。” “都不是,”江挽清说着话,向前走了一步,看了温大夫身后跟着的丫鬟,又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丫鬟点头,便离开了房间。 而后,江挽清又将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温大夫瞧瞧这一幕,眼眸微眯。 事情好像不简单啊。 下一秒,江挽清将手中的碎片交给了温大夫。 而后说道:“不知道这夹层里的东西是什么东西,能不能麻烦温老先生您掌掌眼?” 温大夫眼中带着好奇。 便接过了那梳妆盒的底座碎片。 一眼就看到了这碎片中间的夹层,是黑色的胶状物。 温大夫凑近了闻了闻。 眼眸微眯。 而后,脸色微变,有些难看起来。 江令仪江挽清同柳茵茵的心,瞧着温大夫的反应,都提了起来。 江令仪率先忍不住了,便问道:“温大夫,如何?您能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麽?” 温大夫面露难色。 江挽清便说道:“温老先生,有什么话,您直说吧,既然是请了您来,我们心中对这东西,也是有了一丝准备的。” 听到江挽清这么说,温大夫又瞧了江令仪一眼。 而后,才叹息了一口气。 摇了摇头,目光闪烁着,说道:“这是大寒之物啊!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深海赤胶。” 江令仪追问道:“深海赤胶是什么?” 温大夫眼神复杂地看了江令仪一眼。 似乎这么多年,江令仪同柳茵茵一直没有孩子的原因,也找到了。 他解释着:“深海赤胶是大寒之物,极为难得,女子若是与之待久了,会彻底丧失孕育子嗣的可能!可气啊!先前我为夫人诊脉的时候,从未来过这屋子,若是…若是能早早的发现了,或许就…” 说到最后,温大夫露出了一丝悔恨的神情来。 而柳茵茵,则是激动的站了起来。 一旁的江令仪,不放心地搀扶着柳茵茵。 柳茵茵来到了温大夫的面前。 面容有些慌张,眼眶微红。 颤抖着声音,追问道:“温大夫,这首饰盒,我已经随身用了这么多年,我闻了这深海赤胶这么多年,我还能在有孩子吗!” 温大夫安抚着:“夫人,您先坐下来,我为您把把脉。” 柳茵茵听闻,点了点头,便又坐回了位置上。 颤抖着说道:“好,好,我坐下来,您在为我把把脉。” 江令仪瞧着柳茵茵这个模样,露出了一丝心疼的目光来。 他捏着柳茵茵的手。 眼中带着坚定:“夫人,不管我们这辈子有没有孩子,你都是我唯一的夫人,我江令仪这辈子,绝不纳妾!” 第三十九章 抢个孩子给你养着 一旁的温大夫最是瞧不得这样的煽情时刻。 当下连忙打断了二人:“大公子,少夫人,二位就此打住吧。我这还没有诊断,是什么样的结果还不知道呢,你们又何必先伤心上了呢,等知道了结果再来伤心也不迟呀。” 被温大夫这么一说,柳茵茵脸上顿时间有些尴尬了起来。 而熟知温大夫为人的江令仪,却是听出了温大夫的话中有话。 他突然想起,上一次温大夫给夫人把脉之后,也并没有说情况很糟糕呀。 只是说了还需要调理调理。 当下,江令仪拍了拍柳茵茵的肩膀。 低声细语地安抚着说道:“不要让温大夫看了笑话,先给温大夫把脉一番看看是什么情况。” 柳茵茵抽泣着,努力让自己变得情绪稳定起来。 温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便又来到了柳茵茵的身前。 看向柳茵茵:“麻烦少夫人将手伸出来。” 柳茵茵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手来。 温大夫也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拿起了一方手帕来,放在了柳茵茵的手腕之上。 而后开始把脉。 温太医一边把着脉,一边抚摸着自己那白花花的胡子。 江令仪同柳茵茵,则是视线紧紧盯着温大夫。不错过对方面容上的丝毫神情。 二人眼中带着深深的担忧。 眼看着温大夫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 江令仪柳茵茵二人的心,顿时间都提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江令仪终究是有些忍不住了。 他开口问道:“温大夫,我夫人的情况怎么样?她的身体可损害得严重?生不生得了子嗣,都是一些小问题,最重要的是我夫人的身体可康健?” 原本视线紧紧盯着温大夫的柳茵茵,一听到这话,顿时间回过头看向江令仪。 她的眼中露出一丝动容的神态来。 江挽清也忍不住侧眸看向了自家大哥。 果然啊,自家大哥这种君子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那周子顾,怕是连自家大哥的一分好都比不上! 而温大夫依旧没有开口。 江挽清眼中带笑。 忍不禁说道:“温老先生,你就别再逗弄我大哥和大嫂了。” 逗弄? 听到这一词,江令仪柳茵茵皆是疑惑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却不想,那温大夫气得抬起了胡子。 收回了把脉的手。 冷哼一声:“老夫最是看不得这般恩爱的模样。” 江挽清哭笑不得:“您在这样下去,可是又要把我嫂子给急哭了。” 听着江挽清同温大夫的对话。 江令仪顿时间明白是怎样的一回事了。 也知道了,或许自己夫人的身体状况,并不是那么的严重。 便又搂了搂柳茵茵,轻轻地拍了拍肩膀,安慰着。 柳茵茵又将视线看向了温太夫,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泪意。 温太夫叹息了一声:“难怪都说女子是水做的,是老夫的错。” 顿了顿,温太夫站起了身,这才回道:“夫人的身体无碍。显然之前是因为深海赤胶的原因,所以夫人才不能怀有子嗣。 所幸,夫人同这深海赤胶也只有晚上歇息时,才会在同一个房间接触,没有日日近距离的接触。 是以,只要远离了这深海赤胶,在调理身体,要上子嗣,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吧,回头我再为夫人送上一些调理的药来,只要按时服药,一年之内,一定会有好消息!” 说到最后,温大夫摸着胡子,目光死死盯着那深海赤胶。 冷哼了一声:“若不是因为查出了这深海赤胶,老夫都要以为是老夫的医术有问题了。少夫人的身体情况向来是我调理的。按理来说,如果按照我的调理方法,是一定会早早地会有子嗣的。可我也着实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这房子里藏着深海赤胶!” 江挽清松了一口气:“只要还能有孕育子嗣的机会,一切都不算晚。” 而一旁坐着的柳茵茵,听到温大夫如此肯定的话,提起的心,也彻底松了下来。 她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 依靠在江令仪怀中。 激动地流下了一行眼泪。 “江郎,我们终于能够拥有自己的孩子了,不会再叫父亲母亲失望了。” 江令仪安慰着:“要不要得上孩子,都看天意,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父亲的儿子那么多,不差我这一个,总归有他们传宗接代,再不济,还有七妹的小小。” 突然被提到的江挽清。 抬了抬眉:“小小…名义上还是那兴昌侯爵府的。” 江令仪不知想到了什么。 看向江挽清。 轻哼了一声:“兴昌侯爵府说是他的,便是他的了?小小是你的孩子,你是我镇国公府的人,那小小,自然也就是我镇国公府的孩子!他若不给,我抢便是了!” 说罢,江令仪又朝着柳茵茵低声安慰着:“别怕,夫人,就算我们没有孩子,我也定会给你抢来一个孩子。” 一旁的江挽清,听着江令仪有些孩子气的话,颇为无语。 自家大哥,一直都是理智,温润如玉,而又足智多谋的大哥。 可是一遇到了嫂子,就仿佛多了几分孩子气了。 江令仪这边哄好了柳茵茵。 这才又将视线看向了温太夫,斟酌道:“温太夫,这件事,关于镇国公府子嗣问题,兹事甚大,我不希望这件事情被传了出去。” 温大夫点了点头:“我同你父亲怎么也是有几分交情的,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我也是知道的。今日我来,只是因为少夫人有些昏厥。” 高门大户里的弯弯绕绕,温大夫作为一位德高望重的医者,也是见识过了很多。 更何况,这可是镇国公府的子嗣。 镇国公那可是手握几十万大军,镇压边城的大将军。 敢碰镇国公府的子嗣,又岂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 有些事情,宁可装傻。 知道的越多。 死得越快。 听闻温大夫的话,江令仪放下心了。 便又说道:“温大夫,我便不送您了,我夫人的药,回头我会派人亲自从你手中取来。” 江令仪已经不放心柳茵茵的药,经过旁人手了。 而一旁的江挽清,却是很好奇,这深海赤胶,究竟是谁的手笔呢? 第四十章 猜忌 待温大夫离开了之后,江令仪才细想方才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他来到了姜婉清的面前。 眼中一闪而过的严肃:“所以,妹妹,你为什么会知道,那梳妆盒里,藏着这深海赤胶呢?” 江挽清抬眉,看向江令仪。 目光闪烁着。 而后说道:“大哥,如果我说,这件事情也正是因为,我之前所做的那个梦里面所发生的事情,你相信吗?” 江令仪没有丝毫犹豫:“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江挽清回道:“这就是梦里所发生的事情。” 她没有同江令仪说起小小的事情。 反而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和江令仪说起了事情的真相。 江令仪抿唇。 之前的那个梦,他是相信江挽清的。 但是他不相信,梦里的镇国公府,情况会那么糟糕。 而如今。 连自己的子嗣都遭到别人的算计。 这就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算计国公府的子嗣。 除了上位者,和其他几位皇子。 又有谁敢对国公府算计呢? 江令仪便问道:“那你在梦里可曾有看到?究竟是谁,对国公府的子嗣下手?” 江挽清眉头微蹙。 这…小小也没有同自己说呀。 犹豫了一会儿,她便回道:“那个梦里我也只是断断续续的梦见。凶手是谁,我并不知晓。” “你们再说什么梦呢?” 柳茵茵突然插话道。 已经平复了心情的柳茵茵,站了起身,走到了江令仪的身边。 她看向江挽清,露出了困惑的眼神。 江挽清没有回话,只是看向了江令仪。 江令仪拉过柳茵茵的手,温柔地笑道:“没什么,只是,茵茵,你还记得,这个梳妆盒是哪里来的么?” 柳茵茵愣了一会儿。 好一会儿才张了张口:“江郎,你…忘记了吗,这梳妆盒,是几年前圣上赏赐的,你觉得好看,便送给了我。” 江令仪听闻,眼中一闪而过的自责。 实在是自己送给柳茵茵的东西太多,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这件梳妆盒是如何来的。 但是,他也没有想过,竟然会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让自己的夫人饱受折磨这么多年。 江令仪低头看向柳茵茵,“抱歉。我不知道这个梳妆盒会给你带来这么多的痛苦。” 柳茵茵冲着江令仪摇了摇头。 她伸手抚平了江令仪皱着的眉心。 而后劝慰着:“如果旁人想诚心地不想你我二人孕育子嗣。就算躲过了这个梳妆盒,也终究会是有别的招式。” 这话江挽清倒是很赞同。 当下开口道:“我觉得嫂子的话不无道理,说不定这院子里还有那人安插的眼线呢。大哥,我看你还是让工匠在制作一个和这个梳妆盒一模一样的盒子,摆在屋子里才行。” 江令仪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去做的。只是…这个梳妆盒,是御赐之物,总不至于是圣上容不下我镇国公府的孩子吧…” 此话一出,柳茵茵的脸色大变。 她伸手捂住了江令仪的嘴。 眼中带着责备:“你在胡言乱语一些什么话呢?” 江令仪却是一把握住了柳茵茵的手,颇为不在意:“现如今这屋子里也就我们三人。我们三人说这些话,怕什么?” 江挽清亦是神情严肃。 她记得,小小说的是,圣上猜忌镇国公府,所以不想让镇国公府留下子嗣。 其实想想,一切都有迹可循。 小小曾说过,上辈子的镇国公府,一家子的下场都不太好,死的死,残的残,而自己的下场,亦是惨烈。 偌大的镇国公府,沦落到这一步。 如果仅仅是因为皇子夺权,怎么会可能会有这样的下场呢? 怕是… 还是有了那位人物的首肯,所以那些人才敢动镇国公府啊。 江令仪瞧着江挽清的脸色,越发的严肃起来。 心中一顿,难不成,真的是? 江令仪拍了拍柳茵茵的手,严肃说道:“夫人,你先去小厨房再为妹妹热一遍饭菜吧。记住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你全当没有发生过,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柳茵茵点了点头,“我只会管好后宅的事情,我相信旁的事情,有你。我听你的。” 说罢,柳茵茵便离开了。 当房间里只剩下江令仪同江挽清时。 江令仪抿了抿唇,才开口问道:“所以…妹妹,真的是圣上不想我们镇国公府有下一代子嗣麽?” 江挽清对上了江令仪的视线,点了点头。 江令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 而后,嗤笑了一声:“他怎么敢?父亲同他是兄弟,亦是放弃自己做皇帝,也要送他坐上那个位置的人,父亲若是想要做皇帝,二十年前他就可以做了! 这几十年,父亲都常年守在边城,甚少陪伴我们这些家人!圣上怎么能如此猜忌我们江家!” 江挽清垂下了眼帘。 嗤笑了一声:“哥哥,若是我是他,我也猜忌。父亲手握几十万大军,二哥在军中也有一些威望,而大哥你…又是朝堂上的新贵。我们江家…手太长了。” “都是狗屁!” 向来温润儒雅的江令仪,第一次爆了粗口。 他开口道:“父亲早就交过了兵符,着实是现在朝廷重文轻武,剩下的都是一些难堪大用之人,又或者是皇子的人。 所以圣上想收回兵符却又不敢收,不得不将兵符交给父亲。他怕不管交给了谁,都会引起皇子之间的争斗。 再者,当初皇帝是想要给你和皇子赐婚的,父亲怕我们已经涉足了朝堂兵权,不想你在涉足了后宫,让我们家被迫站队。 所以为了避嫌,这才捡起了当初兴昌侯爵府的婚事做由头,让你远离后宫的纷争。 你嫁入兴昌侯爵府,那是低嫁了,镇国公府可以做你的底气。 可若是你嫁给任何一位皇子,那日后他们都会有三宫六院。 所以,妹妹,你别怪父亲给你安排了这一桩婚事。周子顾那般待你,我迟早找他算账!” 江挽清愣了愣。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婚事是因为父亲重承诺。 却没想到这门婚事的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半响,她才张了张口:“所以…父亲就没有中意的皇子吗?” 第四十一章 为什么不能我做那个位置 江令仪脸色微微变化,抿紧嘴唇。 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困惑道:“难道…妹妹你想嫁皇子?” 江挽清当下便明白过来,大哥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便连忙解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四位皇子中,难道父亲就没有觉得哪一个皇子,最为适合当皇帝的吗?” 江令仪轻抬眉头。 忍不住笑了一声,无可奈何道:“你也知道我们父亲是个粗人,只会打仗,哪里会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你若是让他选,他肯定会说,圣上选哪个当皇帝,他就选哪个。若是让他自个儿选,他才不会淌这趟浑水呢!” 江挽清听闻,嘴唇紧闭。 眼神闪烁,目光流转。 若是说父亲是个粗人,那倒也不尽然。 毕竟,毕竟还知道上交兵权。 还知道要避嫌,不让自己嫁给皇子。 可惜… 江挽清摩擦着下垂的手指。 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冽。 而后抬头,看向江令仪。 缓缓笑道:“大哥,就算父亲做到这一步,怕是…圣上也依旧猜忌我们家。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就抢了他的位置!” 江令仪连忙上前一步,捂住了江挽清的嘴巴。 眼中很是诧异。 眉峰微蹙:“妹妹,你知道你再说什么话麽?这话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你铁定少不了一顿板子。父亲虽然手握兵权,可是对那个位置,是从来没有想过的。我也没有,你的其他哥哥,也志不在此。” 江挽清伸手,将江令仪的手推开。 直视着江令仪的眼。 认真而又严肃地说道:“倘若,我有呢?” 江令仪微微晃动身体,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张了张口。 似是不可置信道:“妹妹,你在说什么玩笑话?” 江挽清对上了江令仪的眼眸。 依旧坚定的说道:“你知道,我从来不对大哥你说假话,我知道,你向来是相信我所说的话。” 江令仪神情复杂。 安静了好一会儿,还是有些难以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 有些艰难地问道:“可是你是一个女子…你怎么…” 会这么胆大包天呢… 后一句话,江令仪没有说出口。 而江挽清,也不再打算隐瞒下去了。 她直视着江令仪,“其实,刚刚也说错了,我对大哥说过假话。就是梦中,我们一家人的下场,并非我说的那样,大哥也没有护住我。” 江令仪瞳孔微缩。 咬紧了牙关:“那…我们一家人…” 还没等他话音落下。 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恨意。 便又继续道:“父亲母亲不得善终,哥哥们非死即残。而我…在侯府蹉跎一生,最终被人打断了四肢,灌下一杯毒药凄惨死去,小小亦是早逝。” 江令仪脸色大变。 不过一瞬间的震惊。 带他反应过来时。 眼中是藏不住的怒意。 一开始,他便是相信妹妹的话的。 当知道首饰盒里,真的有置女子不能怀孕的药时,他是彻底的相信了。 他以为,那个梦中,镇国公府的下场,凭借着那么多的功勋,最多也就是沦为平民百姓。 可是令江令仪没有想到的是。 自己一家人,会有那么惨烈的下场。 而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妹妹,最为疼爱之人,竟然会被人那般折磨。 江挽清见着江令仪迟迟不说话。 还以为江令仪不相信。 便又解释着:“大哥,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已经一一应验了。从周子顾躲在城南宅子里偷养外室,到你和嫂子被人算计子嗣,你要相信我。” 江令仪没有说话。 只是走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目光复杂地看着江挽清,而后摸了摸江挽清的脑袋。 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抱歉,妹妹,是大哥无用,上辈子没有保护好一家人,也没有保护好你…这辈子,还要让你一个人筹谋这些。日后,不用你这般辛苦,大哥也会帮你。” 感受着江令仪身上透露出的那种悲伤的氛围。 江挽清的心,也有一瞬间开始难受起来了。 江挽清努力地扬起了一抹笑容来:“可是,至少我们有重来的机会,不是吗?不过大哥,这件事,先暂时不要同别人提起。” 江令仪不解:“为何?” 江挽清解释着:“更多人知晓,我怕有变数。我怕本来会遇到的那些问题,会变成我没有梦见过的事情,这样我们就无法提前应对了。如今,大哥你只要处理好假铜钱一案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会再同你说。另外,我们得物色一位皇子,需要站队了。” 现在的镇国公府,已经被猜忌了。 而普天之下,能有与皇帝较量的,也只有皇帝的儿子了。 他们需要找到一个皇子,牵制住这些关系。 江令仪也能明白江挽清的顾虑。 便点了点头:“好,我懂妹妹所想,四位皇子中,我会多加考虑几番。” 说到这。 其实江令仪的心里也没有底。 他也入朝堂几年了。 若是让他来选一个合适的皇子。 说实话,他觉得这四个,都不行。 可如今,也只能从不行里面,挑出一个不那么不行的人了。 “对了,”江令仪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二哥后日便要回来了,三日后的上巳节。” 被江令仪这么一提点。 江挽清这才反应过来。 瞧着江挽清的样子。 江令仪突然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难道…在你的梦中,你的二哥…也会因为上巳节而出现什么问题?” 对上了江令仪询问的目光,江挽清点了点头。 江令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眉头紧紧蹙着,化不去的忧心忡忡。 江挽清说过,他们这几个兄弟非死即伤。 怕是之后所要面对的事情,还有很多… 而后,他一脸认真道:“妹妹你说的那两件事,我会办好,如果有其他需要我做的,你说便是。” “还真的有一件事!” 江挽清想到了什么,便踮起了脚尖,在江令仪的耳边,低语了一些什么。 说罢,江挽清后退了一步。 看向江令仪:“大哥,你记住,一定要办好这件事。” 江令仪温和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犹豫不决:“真的要如此吗?” 第四十二章 我可没藏私房钱 面对着江令仪的犹豫不决。 江挽清解释着:“当初我落得那样的下场,她也有一份。” 听到这,江令仪眼中再也不犹豫了。 反而是温柔的面孔上,带着一闪而过的狠意:“好,我会做好这件事的。” 他是个和善的人。 可是,若是要伤害他最为疼爱的妹妹。 那是万万不行的! 江挽清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遍:“大哥,今日发生的这几件事,一定要保密。” “好,只是妹妹,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二人从房间离开之后,又恢复了先前那副轻松有说有笑的模样。 江令仪催着江挽清先去用膳。 当江挽清赶至前厅的时候,柳茵茵已经在等着了。 而苏嬷嬷抱着孩子也在一旁侯着。 江挽清朝着柳茵茵招呼了一声。 便从苏嬷嬷的手中,接回了小小。 【嗷呜~好想娘亲~】 【娘亲上午就不陪着小小,下午又把小小丢下了!坏蛋娘亲!小小要扣一分对你的喜欢了!】 瞧着小小气鼓鼓的模样,江挽清的心都要化了。 连忙对着小小的脸蛋,便是亲了一口。 江挽清带着哄骗的语气:“好久没见宝贝小小了,快让娘亲香香一个。你舅舅刚刚可是说了,要给我们小小买好多好多漂亮的小裙子喔。” 【嘿嘿嘿,娘亲还是爱我的!】 【算啦,看在娘亲这么想我的份上,那小小就给娘亲在加十分吧!不…加一百分嘿嘿!】 【娘亲~小小也很爱你爱你喔~】 小小开心地直瞪小脚丫子。 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来。 江挽清瞧着怀里的小小。 之前气鼓鼓的小脸蛋,现在又咧开了嘴,看着开心极了。 眼中不由得多带了一分宠溺。 而一旁状况之外的江令仪。 很是诧异:他什么时候说买了? 不过,给小小买的,他当然愿意了。 江令仪大手一挥:“那自然要给小小买了!布衣阁的最新款的裙子,全部给我们小小来一套!” 一旁的柳茵茵听闻。 温柔地朝着江令仪说道:“江郎,你不是说,没有私房钱了吗?哪儿来的私房钱!” 江令仪顿时间僵硬住了身子。 该死的,私房钱! 不过一瞬间,他立马反应了过来。 走到了柳茵茵的身边,拉着柳茵茵的小手,嘴角含笑:“夫人,我自然是没有私房钱的,这不是我替你这个舅妈答应的嘛!” 柳茵茵听到这个回答,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后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拉着小小的手。 一脸的宠溺:“当然得给我们小小买新裙子了!回头把我珍藏的那几匹月光纱,全给小小做裙子!” 江挽清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这月光纱,一尺月光纱千两金啊!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嫂子的嫁妆! 当下,江挽清连忙说道:“大嫂,这个月光纱,太贵重了!” 柳茵茵眼带笑意:“没关系,回头我瞧着小小身上穿着好看,我心里也开心。再说了,你都为我解决了那件事…” 柳茵茵点到为止。 江挽清为她解决了孕育子嗣这么大的问题。 眼下区区一件月光纱罢了! 一旁的江令仪也附和着:“就是,这是你嫂子送给小小的,你可不能拒绝。” 江令仪点到为止。 江挽清倒也不推脱了。 拉着小小的手,朝着柳茵茵挥着:“那小小就谢谢舅妈喽!” 【月光纱!是上辈子舅妈送我的会发光的衣服吗!】 【嘤嘤嘤~小小好喜欢的!】 【谢谢我漂亮舅妈!舅妈香香一个~诶呀,香不到!】 怀里的小小,眼眸顿时间放亮。 果然,不管多大的女孩子。 都是喜欢漂亮的小裙子。 而江挽清也很是诧异。 她原以为,那么昂贵的月光纱。 是因为自己间接治好了大哥大嫂不孕的病症,所以大嫂才会送给小小。 没想到,上一辈子,柳茵茵也将月光纱送给了小小。 当下,江挽清看向柳茵茵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谢意。 柳茵茵倒是被江挽清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连忙笑着打趣:“好了,妹妹你还没有吃饭,先用膳吧。抱着孩子也不好用膳,将小小给我抱抱吧。” 江挽清听闻,这才发觉,自己的肚子,似乎也有一些不太舒服了。 在兴昌侯爵府管家之时,有时候,忙起来也是不能按时用膳。 不知道何时,就有了这一饿着肚子,便会肚子里疼的毛病了。 她便也不推脱了。 将手中的小小递给了柳茵茵。 便坐在了位置上,开始用着膳。 她一边吃着,一边瞧着江令仪柳茵茵二人都弄着小小。 听着小小时不时的笑声。 江挽清的嘴角,也忍不住挂起了笑意。 即使没有周子顾,她的小小,也会得到很多人的宠爱。 她不会让小小缺了任何一份爱意。 镇国公府这么多人的疼爱,还不能抵得了周子顾一人的宠爱吗? 从镇国公府离开的时候,江挽清的心中,还是带着诸多不舍的。 当看到兴昌侯爵府几个大字的时候。 江挽清只觉得方才的好心情,已经少了一半。 一旁的苏嬷嬷也察觉出来了江挽清的不对劲。 安慰着:“夫人,这镇国公府同兴昌侯爵府也离得近,想家了我们可以随时回去。” 江挽清勉强地笑着,点了点头。 苏嬷嬷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跟着的好几个穿着小厮衣服,实为镇国公府的护卫。 又问向江挽清:“夫人,大公子送来的这几个人,是都安排我们的院子中吗?” 江挽清点了点头:“恩,一部分保护小小,我若是不在小小身边,那些人必须寸步不离小小。剩下的,若是有事时,可以支配他们。” 江挽清同苏嬷嬷带着一行人回院子。 经过后花园那一片假山的途中,却是传来了不适宜的声音。 “大!大!大!” “诶呀,慕笙少爷,您可又输了!” “再来再来!” “可是,慕笙少爷,您已经没钱了…” “我…等回过头,我让母亲再给我一些银子,还给你便是了,陪我玩!再来两把,我们再去斗蝈蝈!” 苏嬷嬷侧头看向江挽清:“夫人…” 第四十三章 给傻大儿洗脑 江挽清顺着声音,来到了假山之后。 眼见着周慕笙同那个小厮,玩骰子玩得好不乐乎。 倒也没有出声打扰。 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观看着。 当小厮又连赢了三把之后,兴致上来了。 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他看向周慕笙:“慕笙少爷,您可又连输了三把了。” 说着,小厮便打算站起来松松筋骨。 当他伸着懒腰转过身。 却是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那腰还一不小心被闪了一下。 面前的竟然是不知道何时,就已经出现的江挽清。 还有江挽清身后那一堆的护卫。 小厮脸色大变。 难道…夫人已经知道了,自己故意诓骗慕笙少爷一起玩骰子好骗他的钱。 现在已经带着这么多人准备来抓自己了。 小厮的额头上,顿时间布满了冷汗。 连忙跪趴在地上:“夫人,我知认错了!求夫人饶我这一次。” 江挽清没有看那小厮一眼。 只是走到了周慕笙的面前。 周慕笙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江挽清,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小厮。 他心中忍不住开始疑惑,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压下了心中的困惑。 他朝着江挽清行了礼:“母亲。” 江挽清笑着,一手揉了揉周慕笙的脑袋。 而后笑着问道:“刚刚可还玩得开心?” 周慕笙眼中带着些许的防备。 却还是点了点头:“方才小厮教我斗蝈蝈,还和我玩骰子。这可真的比读书有趣多了。” 而周慕笙越是多说一句话。 那跪在地上的小四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 又连忙求饶着:“夫人,我错了,我不该带着慕笙少爷玩这些的。” 江挽清勾唇一笑。 侧过头,看着地上跪着的小厮。 而后说道:“为什么不该?我说过了,你的任务是哄慕笙开心,方才,慕笙说你陪着他玩得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沾染上了这些,怕是才打开了玩心。 日后想要约束着读书,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而周慕笙听着江挽清的话。 抬头看向对方。 眼里闪烁着目光。 咬了咬唇,试探性地问道:“那母亲,我日后还能找他玩么?” 面对着周慕笙不安的眼神。 江挽清点了点头。 温柔着说道:“当然可以呀,你不是说,和这个小厮玩得开心吗?日后若是你不开心了,都可以找他玩。” 周慕笙听闻,松了一口气。 走到了那小厮的面前。 脸蛋上洋溢着笑容:“说好了,你明天还要来陪我玩儿的!” 跪在地上的小厮,朝着周慕笙露出了一个苦笑的神情来。 江挽清看着这一幕,满意极了。 她便又对那小厮说道:“还跪在那里做什么?这一次你哄得少爷开心,有赏!苏嬷嬷。” 小厮听闻,脸上震惊。 而后忐忑不安着站了起身。 苏嬷嬷也走到了那小厮的身前。 接着便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那小厮。 压低了声音:“收好你的赏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懂的吧?” 小厮颤抖着手,接过了那银子。 朝着江挽清低下了头:“小人谢过夫人赏赐。” 江挽清也只是淡漠的说道:“记住了,你的任务,是哄慕笙开心就是,他要做什么,你就陪着他做。” 小厮连忙点了点头。 激动的笑着应道:“是!小人一定照顾好慕笙少爷,一定哄慕笙少爷开心。” 这天底下,原来还真的有这种捡银子的事情! 苏嬷嬷向着小厮使了一个眼神。 小厮便拿着银子,匆匆离开了。 而周慕笙听到方才的话。 心中也越发的好奇起来了。 忍不禁问道:“母亲,那个小厮,是你找来的吗?” 江挽清低头看向周慕笙。 嘴角带着笑意,和一丝宠溺:“对呀,母亲瞧着我们慕笙好像有些不开心,听着刚刚那个小厮,会的小玩意儿可多了,我想他一定可以逗我们慕笙开心呀。” 周慕笙心中一阵感动。 比起自己亲生母亲,好不容易一见面,带给自己的那些不开心。 面前的母亲,是真的很在意自己啊。 只有她,才会在意自己开不开心,才会想着怎么让自己开心! 周慕笙忍不住开口道:“母亲对我真好!” 江挽清皮笑肉不笑着。 果然,这才是对他的好吗? 对周慕笙的严厉教育,只会让对方记恨。 但是,自己有着无底线的溺爱,就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好了。 江挽清继而说道:“不过,你祖母向来只希望你一心一意地将心思放在学业上,你同小厮玩这些,还是不能让你祖母知晓了,以后要是想玩,就到我的院子里玩,母亲只想你开心!” 周慕笙听闻。 激动地看向江挽清:“谢谢母亲!” “不过…” 江挽清垂下了眼帘,故意卖起了关子。 周慕笙疑惑地问道:“母亲,不过什么?” 江挽清面容上带着一丝苦恼。 而后又说道:“你也知道你祖母一直想逼迫你学习,一直想要让你拜无尘先生门下。现在你是逃过了无尘先生,但是你祖母又让我为你找新的先生,日后你可又要像之前在无尘先生那里一样了,天天枯燥乏味地学习了。” “啊…” 周慕笙垂下了脑袋,面容上有一些沮丧。 “无尘先生那般无趣。” “慕笙不想天天日复一日地读书…” 听着周慕笙的话,江挽清的笑意更甚了, 便说道:“没关系,母亲会为你打点好一切的,解释,再把方才的小厮送到你身边,如何?” 周慕笙听闻,方才的阴霾顿时间消散了。 抬起头颅,看向江挽清。 露出了笑容来。 而后又朝着江挽清规矩地行了礼:“谢谢母亲!” 江挽清拍了拍周慕笙的头:“好了,回你的院子去吧。” 目送着周慕笙离开。 一旁的苏嬷嬷摇了摇头。 “此子,废了。” 江挽清没有回话,带着护卫们,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正准备让苏嬷嬷将这些护卫带下去安排。 还没等护卫们离开。 便是听着门外一阵话音传来。 “嫂子真是好大的威风,我听下面的丫鬟说,嫂子从府外带了一群人来家里,我还以为,家里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第四十四章 周子顾夜闯侯府 江挽清眉头一蹙。 方才的话,是周子染的话音。 不知道自己这二姑子,来自己这院子里,又有什么事。 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从前来,是为了银子。 后面来,也是为了夺自己的管家权。 下一秒,周子染便又带着丫鬟踏进了院子。 周子染打量着,苏嬷嬷身后跟着的几位面生的护卫。 脸色不是很好看。 却还是不情不愿地朝着江挽清唤了一声嫂子。 江挽清便问道:“二妹妹来我院子里,有什么事情吗?” 周子染指向了苏嬷嬷身后的那几个护卫。 而后问道:“嫂子,您这是又给自己招了几个护卫?” 江挽清点了点头。 周子染顿时间仿佛有了底气一般。 便说道:“如今,府上开销本就紧凑,如今嫂子你这又带来了这么多张吃饭的嘴,我可怎么养得活偌大的兴昌侯爵府呢?” 江挽清一愣。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问道:“那不知道二妹妹觉得,该如何是好呢?” 周子染走到了江挽清的身边,挽着江挽清的胳膊。 笑嘻嘻的开口:“所以啊,嫂子,你是不是应该还给我一些银子呢,这些人一个月,可要花上不少的银子呢!” 瞧着周子染那止不住的笑意。 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讽刺。 她就说呢,无事不登三宝殿。 原来… 打的还是银子的主意。 她偏偏不想那么的让她如意。 当下,便说道:“无碍,我院中的护卫,或者丫鬟小厮的吃食,都可以有我的小厨房负责。” 周子染一听,面容上顿时间有些急了。 这要是在小厨房吃饭。 那她还怎么从江挽清这里捞油水呢! 当下,周子染便又说道:“嫂子,您这小厨房,在招待不来这么多人呀。” 江挽清轻笑了一声:“二妹妹又何必这么拐着弯儿来我这里讨要银子呢?还不如直接说,要银子做什么?” 而后又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 周子染被直接点破。 面上也有些羞愧起来。 狠狠地瞪了江挽清一眼:“是!我是想要银子!那不是嫂子你做得过分了麽!又不教我如何管家,又不给我足够的银子!” 江挽清觉得这话有那么一些好笑。 便说道:“我记得我同你说过了,这府上的钱,若是正常地吃喝,倒也是够用的。是你非要去买那些衣服首饰,如今不够用了,怪谁?” 周子染咬了咬唇。 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 脸上的冷意不见。 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副笑容。 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嫂子,我错了。可是,如今我要银子,也是为了正事。马上就是上巳节了,公主府上要办赏花宴,我却是连一身可以出席的衣服都没有。” 她若是能得了宴会上任何一个公子的喜爱,还不愁可以离开这兴昌侯爵府? 兴昌侯爵府的穷日子,她过够了! 能够去公主府上参加赏花宴的公子,家世都不会太差。 届时,还怕不能甩开这江挽清麽! 而听闻赏花宴的小小。 也顿时间提起了心。 小脸皱巴巴的看向了周子染,瞪着眼珠子。 【坏姑姑!】 【这辈子娘亲已经变这么聪明了,到时候应该可以察觉到赏花宴的不对了吧。】 【都怪二舅舅太好看了,才会在赏花宴上让坏姑姑对他一见钟情。】 【坏爹爹更坏,早早的就怂恿坏姑姑在宴会上给二舅舅下药,这坏姑姑一见到二舅舅的模样,可不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江挽清目光复杂地看了周子染一眼。 原以为,周子染是之前就喜欢二哥,所以才会在宴会上对二哥下药。 没想到…是在宴会上才喜欢上二哥。 也是周子顾早早地就怂恿了周子染给二哥下药,借此机会让周子染嫁到镇国公府。 所以,周子染才会在宴会上将计就计。 可是…周子顾现如今还没有同周子染见面。 城南那边,可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江挽清瞧着周子染眼中满是算计的模样。 心中冷笑一声。 这辈子,可别在想算计到她的二哥了。 但是,她会送给周子染一个大大的惊喜。 想到这里,江挽清面上倒也带了一丝亏欠的神情来。 她望向周子染:“二妹妹说的也是,我也应该为你的大事着想了。去公主府上的宴会,怎么能没有一身行头呢!这样吧,届时,我送你一身好看的裙子。” 周子染听闻,狐疑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真的?” 她怎么有些不相信了。 这两次,可是想了什么办法,都没有从江挽清身上拿出分毫。 这江挽清更是让自己同母亲吃青菜白粥起来。 眼下,还会送自己衣裙? 江挽清见周子染这个反应。 挑了挑眉头:“你若是不要,那我可收回了,那可绝对是一件好看的裙子!” “我要!”周子染连忙回道:“谢谢嫂子!等回头,我一定在众多姐妹面前,多多夸赞嫂子!” 江挽清勾唇一笑:“好,这件裙子,绝对会让你满意。” 但愿,你能承受得起穿上这衣服的后果! 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的周子染,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院子。 夜。 苏嬷嬷来到了江挽清的屋子里。 江挽清才将小小哄睡觉。 苏嬷嬷见此,走到了江挽清的身边。 压低了声音:“夫人,如同你所料,侯爷那边有动静了,我原以为他会约二姑娘在酒楼见面,没想到,侯爷竟然直接来兴昌侯爵府了!” 周子顾回兴昌侯爵府见周子染了? 江挽清面上很是诧异。 不过,倒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不管怎么说,周子染到底是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 去酒楼的话,还是有些引人注目的。 周子染便开口问道:“他们在哪里见面?” 苏嬷嬷回道:“应该是直接去了二姑娘的院子。” 江挽清听闻,心中了然。 而后,便又换了一身夜行衣,离开了屋子。 江挽清直接爬上了周子染屋子的屋顶。 掀开了一块瓦片来。 便见着屋子里的周子染,激烈地同周子顾争吵着什么。 “不行!这绝对不行!” 第四十五章 红衣将军江傲 “这种日子我可真的是受够了。” “你当初离家的时候,将府上所有的产业都送给了那个女人。一点都没有为我同母亲留下一些什么。” “从前有江挽清管家,可是,现如今那个江挽清不愿意管家了,让我来接手这些乱七八糟的。” “府上的这些收益,根本就让我们过不了什么好日子。前段时间,甚至还让我们天天吃着青菜白粥。” “过这样的苦日子也就算了,现在你还想来插手我的婚事。周子顾!你是否太过分了?” 周子染朝着周子顾一顿的控诉。 眼中带着一丝愤恨。 似乎,是要将这些日子所受到的委屈,都要说尽了才是。 她原以为,周子顾很久不出现,如今突然又出现在周家,是来担心她们过得如何。 可谁能想到,周子顾一回来,就希望她听从他的想法,嫁给一个男人。 周子顾却是上前一步,轻轻的拍了拍周子染的肩膀。 不缓不慢地劝慰着说道:“再给我一点时间,这样的日子,也快了,只是,现在还需要你帮忙。” 周子染抬起了头,瞪向周子顾。 冷笑了一声:“所以你的帮忙,凭什么要舍弃了我的婚事?” 面对着周子染的职责,周子顾面上倒也没有生气。 只是轻笑了一声:“你不是很讨厌江挽清吗?如果我说,这一次你的成婚对象,如果能让江挽清吃个哑巴亏呢?” 让江挽清吃下哑巴亏? 这一点,周子染倒是挺感兴趣的。 她目光闪烁着,便问道:“你说的是谁?” 周子顾回道:“镇国公府二公子,江傲!” 江傲!二哥! 屋顶上的江挽清,虽然早知道周子顾同周子染打着自家二哥的主意。 可是,在听到二哥的名字时,还是会觉得周子顾这厮,真不要脸! 压下心头的怒意,江挽清便又将视线看向了屋子下。 而听到江傲这个名字时,周子染面容上,也是一闪而过的诧异。 “江傲!那个边城扬名的少年将军!” 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子染脸上明显有压制不住的笑意。 是了,这个的江傲,已经在边城小有名气。 听闻不止有勇有谋,更是长得一副好容貌。 相传,江傲在战场上,总之带着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具。 只因为他的美貌,也是被敌军惊艳。 曾嘲讽过:“战场之上,派个美娇娘来,是来作甚?” 而且,他又是镇国公府的二公子。 有这一身份的加持,京城不少贵族小姐,都心悦江傲。 周子染亦是有些心动了。 可是,那可是镇国公府的二公子,以她的身份,还是有一些不匹配的。 曾经她也没想过。 可是,如今自己的哥哥提起这件事。 她的心中,不由得也有一些心动起来。 当下,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是镇国公府的二公子江傲?可是他怎么会听我的话!” 而周子染的主动问话,也让周子顾明白了,周子染心动了。 便轻笑了一声,回道:“是他,你只需要说,你愿不愿意?你若是愿意,我自然有的是办法!你看,嫁给他的话,江挽清回头还得喊你一声二嫂,在你面前蛰伏做小。” 周子染几乎是不带犹豫的。 连忙点了点头:“我愿意嫁他!” 她愿意是因为嫁给江傲这样身份的人,是其一。 其二,是因为,一想到可以看到江挽清在自己面前蛰伏做小,她想想就开心。 所以几乎不带犹豫地,便答应下来这件事情。 而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周子顾的脸色也好看了起来,嘴角也缓缓上扬了起来。 周子染还是没忍住,问道:“可是大哥,凭借江傲那样的身份,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可能呢?以我这样的身份地位。他怎么会愿意娶我呢?” 周子染的眼中还是带着一丝顾虑的。 虽然梦想是好的,可是现实问题也摆在那里。 周子顾开口道:“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就行,其他的事情就由我来安排,届时会有人去联系你的。只是,到时候或许需要牺牲一下妹妹了。” 说罢,周子顾凑上前一步,在周子染的耳边低语了一些。 等他说完话,身子微微后退,离开了周子染。 周子染面色大惊:“这样真的可以麽!” 周子顾点了点头,挑了挑眉头:“对方可是江傲,难道,你不想当镇国公府的女主人了?想要的话,总得牺牲一些什么吧。” 周子染听闻,面上犹豫了很久,眼中带着挣扎。 好久之后,她才朝着周子顾用力的点了点头:“好,我发现!” 周子顾听闻,嘴角微微上扬,然后伸手揉了揉周四上的脑袋。 笑着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妹,放心,哥哥不会害你的,只是送你踏入镇国公府而已。” 只是,若是仔细看的话。 周子顾眼里的笑,并没有到底。 江挽清听到这里,心里对方才周子顾凑近周子染说的话,也有了一些猜测。 怕是他们二人所说的,就是要用药算计二哥的事情了。 一想到上辈子的二哥,因为这二人的算计,而身败名裂,最后被发配置苦寒之地遭人迫害。 江挽清的心,就揪起来一般的疼痛。 巴不得现在就跳下去,要了周子顾的小名。 她二哥,可是年少成名的少年将军。 一袭红衣被称作战场上的小阎王修罗神。 可是,却要憋屈地死在苦寒之地! 这怎么可以! 将军即使要死,也要死在英雄的战场上,那才有所值! 江令仪垂下了眼帘,压下了眼中燃烧着的怒火,便离开了屋顶。 回到了屋子之后,苏嬷嬷上前,为江挽清脱下夜行服,换上了一件常服。 而后说道:“夫人,莫语来了,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让她进来。” “是!” 苏嬷嬷便走出了屋子,不一会儿,便带着莫语来了。 莫语朝着江挽清行了一礼:“夫人,佛堂那边,果真查到了一些东西!” 江挽清一听,眼眸顿时间放亮:“当真?” 第四十六章 佛堂的男人 面对着江挽清的问话,莫语点了点头。 而后便继续开口解释着:“我连续几夜都在那佛堂附近盯梢着,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些秘密!” 莫语顿了顿,对于接下来的话,她有些难以启齿。 谁能想到,都四十多岁的老妇人,竟然还…还… 一想到之前所见到的画面,莫语简直被尴尬得有些难以诉说出口。 江挽清眼神示意着莫语继续说下去。 莫语这才又变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那佛堂,即使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也很少有人可以进去,唯有老夫人的陪嫁嬷嬷才能进去。 我原以为,老夫人大晚上的也要在佛堂,是因为潜心向佛,没想到… 在丫鬟都歇息了之后,那嬷嬷守着佛堂的大门,而佛堂却是凭空出现了一个…男人。和老夫人的年纪不相上下。 他们竟然在佛堂旁边的小房间同眠共枕,做起了夫妻来!” 江挽清听闻,心中直呼刺激! 而苏嬷嬷也是一张老脸,听得羞红了脸。 张了张唇:“我的天老爷,这…周老夫人平日里看着像是灭绝师太,谁知做起事情来,竟然这般的孟浪!” 在佛堂面前做夫妻之事,也不怕那佛祖怪罪! 江挽清摇了摇头,啧啧说道:“还好老侯爷已经去世了,不然,若是知晓了这件事,铁定将棺材盖踢飞了才是。不过,莫语,你刚说的凭空出现在佛堂?” 莫语点了点头:“对,白天那男人就不在佛堂了,可是夜晚又会如约而至。老夫人的院子里时不时的有人,我也不能时时刻刻地盯梢着,所以,还没看到那男人是怎么出现的。” 江挽清听闻,沉思了一会儿, 而后说道:“或许,是佛堂有什么暗道。不然,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一直养一个外男,是不可能不会被发现的。只有密道,这才说得通。 这件事还得继续查清楚,得查清楚那个男人是谁,至于密道…你可以在白日里老夫人不在佛堂的时候,去佛堂查一查。 或者,你看清男人的脸了吗?若是看清了,便让人画下来,这样也好查一些。” 莫语听闻,点了点头:“男人的面孔我看清楚了,回头我便将他画下来。这件事,我一定会尽快查出来的。” 江挽清看向莫语:“大哥给我带了几个护卫过来,那几个人你应该也认识的,如果需要帮手,你去找他们就是。” 莫语应道:“是,夫人。” “你先下去吧。” 莫语走后,苏嬷嬷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夫人,先前我还好奇这兴昌侯爵府,怎么能做出那些狼心狗肺的事情来,敢用夫人嫁妆养家,还敢让夫人您养外室子,如今看来,这都是一脉相承。谁让这老的就是一个老不正经的。” 江挽清听闻,眼中带着冷意。 嗤笑了一声:“我只好奇,这老夫人同那男人是何时勾搭上的。听闻老侯爷去世之后,老夫人便一直在佛堂不曾出头走动。 那么,她又怎么同那男人开始来往的呢,是不是他们很早以前,就已经往来了!这周子顾,真的是老侯爷的孩子吗?” 听着江挽清的话,苏嬷嬷沉思了好久。 突然反应了过来。 激动地说道:“我记得,周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就很喜欢呆在佛堂!以前有传闻说,周老夫人同老侯爷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没有感情的。 相传从前老侯爷曾有挚爱之人,只可惜那女子出身青楼,周家不愿意老侯爷同那女子往来。 我也是年纪大了,才听说了那些传闻,既然老侯爷有挚爱,那周老夫人出嫁以前,是否又有喜欢之人,就不得而知了。” 被苏嬷嬷这么一提点,江挽清顿时间反应了过来。 不过,很快,她便又沮丧着脸。 无奈地说道:“可这女子之间的关系,向来是做得隐秘的,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又怎么可以轻易查出来。” 苏嬷嬷笑了笑:“这件事,您就交给我。” 江挽清诧异:“交给您?” 苏嬷嬷笑便说道:“这还不简单,去老夫人家里,问问上了年纪的嬷嬷,多少都是知晓一些过往的,我老家好像是有一个人在那府上当差的,回头我约她出来吃酒,灌多了在问问话。”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还是嬷嬷您有法子。” 翌日。 江挽清在院中逗弄着小小。 小小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江挽清逗得开怀大笑着。 而周慕笙,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同小厮玩着蝈蝈。 这时,苏嬷嬷便捧着一盒子走进了院中。 苏嬷嬷将盒子放在了院中石桌之上。 而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大公子差人送来的,说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届时公主府的赏花宴,也会有人配合着夫人您的。” 江挽清微眯着眸子:“大哥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 而怀中的小小,却是瞪着大眼,看了看苏嬷嬷,又看了看江挽清。 【赏花宴什么安排?难道,这辈子娘亲发现了坏姑姑的打算!】 【上辈子娘亲可是连赏花宴都没有参加呀,一直忙着打理管理兴昌侯爵府,坏祖母也不让母亲出去,这母亲和那些姨姨们都深疏了。】 江挽清低头,看着小小。 温柔的笑着:“小小喜欢花花吗?过两天娘亲也带你去看花花,还看你的二舅舅,你二舅舅可比花花还好看呢。” 【啊~我那帅气迷人而又勇猛无双的二舅舅!】 【二舅舅放心,小小和娘亲一定回来解救你的!】 小小眼中又忍不住犯起了花痴,嘴角的口水也忍不住淌了下来。 江挽清努力憋住嘴角的笑意。 她到不知道,小小这么喜欢二哥的。 不过确实。 在自己的这几个哥哥里,二哥是最为出名的。 而下一秒,一道身影闯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周子染看向江挽清,微微喘息着。 而后带着一丝激动。 笑着说道:“嫂子!您之前说的,给我安排的衣裳呢!” 瞧着周子染的模样,江挽清心知,怕是周子染知道自己被周子顾安排嫁的人是江傲,激动得等不到赏花宴那天了。 第四十七章 讨债鬼来了 周子染脸上一直挂着笑意。 见着江挽清不回话。 脸上的笑顿时间僵硬在了脸上。 而后抿了抿唇。 试探性地问道:“嫂子,您不会诓骗我的吧?”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 笑着看向了面前的木盒子。 开口道:“喏,木盒里的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是天衣坊里的新款衣服,现在整个京城,也没有几件。” “天衣坊的新款衣服!” 周子染眼中带着亮光。 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将那木盒子抱在了怀中。 又看向江挽清,不可置信道:“嫂子,你真的给我买了天衣坊的新款衣服!” 要知道,天衣坊的衣服本来就是最贵的,更别说是新款衣裳了。 而且,天衣坊的新款衣裳,只针对个别买家。 毕竟,那些衣服都是有市无价。 江挽清点了点头:“怎么?不相信?你可以打开盒子看看呀。” 听闻江挽清的话,周子染也没有带犹豫的。 而后,便立马打开了木盒子。 果然,是一件大红刺绣折枝小花金带红裙。 这正是天衣坊新出的那件。 江挽清的眸光,又亮了几分。 情不自禁地呢喃着:“好漂亮的裙子啊!天老爷,我从前穿的那些衣裙,哪里是叫衣裙,这才叫好看的衣裳啊!” 一旁的江挽清,瞧着周子染的神情。 眼中一闪而过的冷笑。 天衣坊的衣裳,不仅精致好看还奢靡。 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算不得什么的。 毕竟… 天衣坊本就是她名下的产业。 江挽清淡定,她怀中的小小却是不淡定的蹬起了脚丫子。 【娘亲!坏姑姑参加宴会,您还送她这么好看的衣服,真不怕她要勾引二舅舅吗!】 小小心里怕极了。 她怕二姑姑真的要成了自己的二舅妈。 江挽清轻柔地拍了拍小小,安抚着。 她就怕周子染不去勾引! 一旁的周子染压下了心中的欢喜。 努力克制着情绪。 好一会儿,才将视线不舍地看向江挽清:“嫂子,您是顶好的嫂子,等宴会之上,我一定会同我的好姐妹夸赞你的。” 江挽清嘴角上扬着,只是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给一件衣裳,便是好的了。 不给衣裳,就是仇人了。 江挽清又张了张口:“夸赞那些都是虚的,只要二妹妹对我敬上一分便是。” 若是尊敬她,便别想着对她的二哥下手。 若是宴会上,周子染不动手,她可以容忍周子染的小脾气。 倘若周子染非要做些什么,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一想到这,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周子染当下嬉皮笑脸着:“嫂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妹妹对您,向来是敬在心里的。” “对了,”江挽清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我本想给三妹妹那边也准备一件赴宴的衣裳,可是她说不去这次的宴会了。” 听到周子颜。 周子染蹙了蹙眉头。 眼中带着一丝不悦:“我还没有定下亲事呢,周子颜急什么,让她在呆家里养上几年吧。” 江挽清眼中有了一丝兴趣来。 看来这周子染对周子颜意见大得很啊。 周子颜也就比周子染小两岁。 外人以为,周老夫人生下了三女一子。 其实不然。 这三妹妹周子颜,实则为洗脚丫鬟的孩子。 当初,周老夫人同洗脚丫鬟同时怀孕。 不过,周老夫人的孩子并没有保住。 所以,那丫鬟的孩子,也就抱到了周老夫人的名下养着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周子染如此讨厌周子颜的原因。 她向来看不上周子颜只是一个洗脚丫鬟的孩子。 便在这时,周子染倒是看到了角落里的周慕笙。 “慕笙,你在这里做什么?” 周慕笙被人呼唤,这才反应了过来。 视线从手中的蝈蝈里,转移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周子染身上。 而后拿着蝈蝈笼子来到了江挽清的身后。 看向周子染喊了一句二姑姑。 周子染眼中带着困惑,又看向江挽清:“嫂子,您还没有给周慕笙安排教书先生吗?” 江挽清笑着摇了摇头:“慕笙想要让我大哥教他,不过这段时日我大哥些许忙,怕是没时间教他,我还在想,要不要等过段时间再将慕笙送过去。” 周子染听闻,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盒子。 便说道:“嫂子,那我便先回去试试衣裳了。” 江挽清应道:“好。” 待周子染离开之后。 周慕笙眼中带着犹豫,而后拉了拉江挽清的衣袖。 江挽清回过头,看向周子染。 眼中带着疑惑:“怎么了慕笙?” 周慕笙撇了撇嘴:“母亲,我能不能不让大舅舅教我了。您为我请别的教书先生吧。” 周子染困惑道:“可是你之前不是想要让大舅舅当你先生吗?” 让自己大哥教周慕笙,这可不是周慕笙自己的主意,是周子顾让周慕笙这么做的。 怎么如今,周慕笙反而自己要拒绝了呢? 不怕回头周子顾的责备麽? 周慕笙抬头,看向江挽清。 一脸的真挚:“我从一个地方来到这里,若是母亲在把我送到旁的地方,我不想去了,我只想待在这里。在这里,有小厮哄着我玩,我很快乐。” 江挽清心中也明白了。 到底是四岁大的孩子。 离开亲父母的身边,若是又离开熟悉的环境,怕是心里会抗拒得很。 不过,这件事对她而言,算不了什么事。 当下,便应允道:“没关系,我们慕笙不想离开,那就不离开,等回头,我在为你请适合的先生上门来教导你。” 周慕笙听闻,心中高兴极了。 连忙朝着江挽清再次低头行礼:“谢谢母亲。” 江挽清笑了笑:“无碍,只要我们慕笙开心便是,其他的都不重要。” 周慕笙看向江挽清的眼神,也带着一丝依赖起来。 母亲待她,真好。 江挽清便又温柔地说道:“好了,去逗你的蝈蝈去吧。” 此时,一位丫鬟走进了院子。 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一旁的苏嬷嬷替江挽清接过,打开了信封。 看了一眼,便蹙起了眉头。 冷嘲热讽道:“如今,新的讨债鬼又来了!” 第四十八章 替外室女挡枪 讨债鬼? 江挽清抬头望向一旁站立着的苏嬷嬷。 疑惑着:“这又是谁?” 苏嬷嬷没好气地回道:“是大姑娘。” 江挽清心中明了。 是已经出嫁的大姑姐。 不过,大姑姐出嫁了,日子也并不好过。 她的丈夫也是个只顾吃喝玩乐的,婆母又刁难,管家大权还在婆母身上。 大姑姐总是用钱不够,从前兴昌侯爵府都会贴上银子送过去。 自从她当家后,她想着要同大姑姐处好关系,所以每月都从自己的嫁妆里支出去一些银子给大姑姐。 当然,从卸了兴昌侯爵府管家权那日起,她便不给任何兴昌侯爵府的人花钱了, 如今,想来是大姑姐不够用钱了,这才写了信,想要提点一二。 真是笑话! 如今兴昌侯爵府的管家权又不在自个儿身上。 想要要钱,还是问周子染的好。 一个两个的吸血虫,都是想要爬她身上来吸血。 真是一群恶心人的玩意儿! 江挽清侧头,看向苏嬷嬷:“撕了它!日后大姑姐送来的信,一律撕了便是!” 苏嬷嬷听闻,脸上顿时间浮现起一抹笑意来。 当下爽快地将手中的信,撕成了碎片。 很快。 便到了赏花宴那天的到来。 一早,周子染便穿着那件耀眼的衣裙,出现在了兴昌侯爵府的门口。 她左顾右盼着,面上带着一丝焦虑。 低声呢喃着:“这江挽清怎么回事!一直磨磨唧唧些什么!” 在周子染心中已经骂了江挽清不下二十遍的时候。 江挽清抱着小小,这才缓缓出现了。 周子染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嫂嫂,你来了,我们就快些出发吧。” 江挽清应道:“让二妹妹久等了,只不过,小小还小,马车不能颠得太快,我怕是要慢慢赶去了,二妹妹不如乘自己的马车先去。” 周子染听闻,脸色顿时间挂起了一丝薄怒。 “你若是早说,我又何必在这里等这么长时间呢!” 衣裙已经穿在了身上,周子染再也懒得同江挽清演戏下去了。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 冷笑了一声:“二妹妹怕是忘记了,前几日,你还说会敬我一分!” 周子染似是想到了什么。 唇角缓缓上扬:“很快,就该轮到嫂嫂你敬着我了!” 瞧着周子染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江挽清无奈地摇了摇头。 事情还没有定,周子染就这般的沉不住气了吗! 她抬眸望着周子染:“二妹妹就这般笃定?我似乎还能看到,二妹妹收下我衣服的那副讨好嘴脸模样,二妹妹该去学唱戏的才是,变脸比他们快。” 周子染面色顿时间羞红。 恼羞成怒道:“江挽清!你不要欺人太甚!不就是要了你一件衣服而已,用得着这般斤斤计较吗? 况且,那衣服不是你自己主动送给我吗!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讨好我!” 说罢,周子染便提着裙子上了马车。 江挽清不缓不慢地也上了马车。 一旁的苏嬷嬷朝着周子染离开的背影呸了一声。 而后也上了马车。 这才压低了声音吐槽着。 “这二姑娘,也不知道怎么被教的,一点姑娘家的见面,竟然也不要。” “说什么夫人主动送的裙子,那不是她自己闯到我们的院子,上门打秋风来着。” “说只是为了一件裙子就这般!想当初,她从夫人嫁妆里挪了多少钱买了多少件裙子!她衣柜中的裙子,可以说是天天不重样的了!” “如今,好处她拿了,现在又来翻脸不认人了!” “她说,定然要让夫人您对她敬上几分,不会真的是要…” 江挽清伸手一只手,逗弄着小小。 眼中透着冷意和凌厉。 嘴角也下沉着:“她若是真的敢!我也一定会送她一份大礼!让她永生难忘的大礼!” 怀里的小小本就早起带着一丝困意。 听着这话,顿时间可不困了。 【什么!听着苏嬷嬷的话,娘亲知道了坏姑姑的打算了!】 【娘亲想要怎么报复坏姑姑啊,期待嘤!】 江挽清听着小小的心声,嘴角顿时间浮现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来。 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小那肥嘟嘟的脸蛋。 这闺女,也八卦得很。 一刻钟的时间。 终于,马车停在了公主府。 江挽清下了马车。 抱着小小,看着公主府的牌匾。 房间公主排行第五。 同大皇子一母同胞。 乃贵妃之女。 因着贵妃受宠,所以当今圣上对唯一的公主殿下,亦是宠爱。 苏嬷嬷瞧着江挽清不上前。 低声问道:“夫人,怎么了?” 江挽清笑了笑,回道:“只是一年多没有参加各种宴会,突然有些生疏了。另外…我也很好奇,公主怎么会给我递了这帖子。” 听闻公主这一次的赏花宴,邀请的都是京中未婚的公子小姐。 自己可是已经成婚,还有子嗣了。 公主为何还要邀请自己来呢? 下一秒,小小倒是给了答案。 【娘亲,这公主殿下想当我后娘啊!】 【她撞见了坏爹爹和她的皇兄议事,对坏爹爹一见钟情。】 【上辈子,公主可是等爹爹了十几年还没有成婚,她暗中可没少给娘亲下绊子,一直嫉妒您。】 江挽清听闻,眉头微蹙。 感情这是将自己请进门,要给自己下马威了! 可是自己又不得周子顾喜欢,公主嫉妒自己做什么。 【本来上辈子坏爹爹早早的就要回家了,就是因为公主缠着,他怕带那个坏女人回家,公主会伤害到坏女人。】 【所以,这才不回家,还假意在公主面前说喜欢娘亲,公主殿下这才记恨上娘亲了。】 说到最后,小小气愤地挥舞着手臂。 那黑漆漆的眼珠子,也是紧紧盯着公主府的牌匾。 眼中的讨厌,一点也藏不住。 江挽清听闻,气炸了。 周子顾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还真是坏到骨子里去了。 真的是将自己的价值,利用到极致。 让自己给他养外室女便宜儿子也就算了。 现如今,还打着让自己给外室女挡枪的打算。 这算是什么事! 一旁的苏嬷嬷也察觉到了江挽清身上的低气压。 “夫人,您没事吧?” 江挽清冷笑一声:“我怎么会有事!有事的是旁人!” 第四十九章 背刺娘亲 待江挽清踏进公主府后。 才发现,公主府已经来了不少赏花的人了。 江挽清一眼扫过去,倒是有不少的熟人面孔。 府中的院子里,摆放了不少各式各样的花。 牡丹,玫瑰,菊花,兰花。 各种花香,充斥在鼻间。 一旁的苏嬷嬷低声道:“夫人,这公主府的花,还没您院子里养的那些花名贵呢。” 江挽清笑而不语。 不一会儿,便有江挽清的好友,看到了江挽清。 匆忙行至江挽清的面前:“挽清,好久不见了。” 江挽清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眼中带着一丝惊喜:“枳茹,你来了!” 陈枳茹,是丞相府家的大姑娘。 同江挽清亦是好友。 曾经的手帕之交。 虽然朝廷重文轻武。 可是,这不影响江挽清同陈枳茹交好。 陈枳茹看向江挽清怀中的小小。 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这就是你的女儿?可算是愿意抱出来给我瞧瞧了。这一年多时间,外面的宴会,从来不见你出来,我给你递帖子,你也不见我。” 听陈枳茹提及此事,江挽清面上也有一些尴尬。 当初为什么会这样,可全是拜婆母所赐。 她又要管理偌大的兴昌侯爵府。 才掌家,便是被府上诸多破事绊住了脚步。 等她处理得差不多了,却又有了身孕,婆母更是不让她出门了。 当下,江挽清面上带着一丝歉意。 解释着:“抱歉,枳茹,是我的过错,怀上小小,我的身子便不太好,一直堪堪养着,如今这卸去了家中的管家权,这才好了些,也有时间出来走走了。” 陈枳茹听闻,脸上震惊:“卸去管家权?为何?你又没有出差错。一直听闻,那兴昌侯爵府在你手中,可是打理的不错,母亲也让我向你学习。” 江挽清眼神瞥了不远处的周子染一眼。 而后解释着:“婆母说,二妹妹的年纪,也到了议亲的时候了,所以让我将管家权交给二妹妹,让她学习管家。” 陈枳茹听闻,顺着江挽清的余光看了过去,眉头紧蹙。 有些不悦:“这算什么理由,府中你婆母还在世,你也在,怎么就让小姑子去管家了。” 江挽清无奈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无事一身轻,才有时间出来参加宴会。” 听江挽清这么一说,陈枳茹倒是点了点头, “这话不错,我可好久没见你了,不过,这一次公主府上来的宾客,好像都是未婚的公子小姐,你已成婚,倒是头一份,可真是奇怪。” 江挽清笑了笑,眼中带着冷意。 公主殿下为何会邀请自己来。 不正是为了周子顾麽。 陈枳茹还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半响又笑着道:“说不定,是看在镇国公府的面上,谁不知道如今镇国公府满门荣耀,你的六个哥哥,那可是艳绝少年郎。” 【我呸,镇国公府满门荣耀,到最后,还不是你父亲丞相大人,给镇国公府递了一道又一道的折子!】 【圣上为何会猜忌我镇国公府,还不是你那黑心爹爹一直在圣上面前多嘴!】 【就连同你自己同我娘亲交朋友,还不是因为你爹爹怂恿你的,想让你从娘亲这里套取更多有用的消息。】 【上辈子,城南竹林查出假铜钱一案,后来,那处地契是娘亲所有这件事情,娘亲偷偷告诉你,你却转头就和你的黑心爹爹提起。】 【这才让丞相大人死咬着镇国公府不放,让圣上更是猜忌镇国公府了。】 【娘亲待你是知心好友,你却落井下石,还背刺娘亲!】 【甚至因为你喜欢三舅舅,而三舅舅不喜欢你,母亲替三舅舅回绝了,你却因此记恨娘亲!还记恨三舅舅,污蔑三舅舅作弊!害得舅舅从此失去第一国手的称呼,自废双手已示清白。】 小小瞪着一双大眼,恨恨地盯着陈枳茹,眼中压不住的怒意。 小嘴砸吧着。 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是瞧着小小的模样,似乎也是没什么好话。 陈枳茹看着小小气鼓鼓的脸蛋。 脸上的笑意僵住。 张了张口:“我怎么觉得,你这闺女不是很喜欢我呀。” 江挽清垂下了眼帘,没有回话。 她不由得想到。 自己九岁从边城归来。 刚回京城的时候,她很不能适应。 边城的生活习惯,同京城的很不一样。 更别说,京城还有那么多的规矩束缚着。 所以,一开始的她和京城的那些贵女,其实是很处不来的。 但是,第一个同她示好的人却是陈枳茹。 也是她带着自己融入了贵女的圈子中。 那么好的陈枳茹。 江挽清没办法将面前的陈枳茹,和小小口中的陈枳茹放在一处。 自己真心实意相待的挚友,怎么会愿意背刺自己呢… 还污蔑自己的三哥… 三哥视围棋如命。 如果自愿断去自己的双手,也要自证清白。 那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江挽清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是觉得心中有种酸涩感。 “为什么…” 江挽清嘴里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她很想问一问陈枳茹,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同她相处这么多年的情谊,都是作假的吗? 陈枳茹似乎是没有听明白江挽清的话。 忍不住疑惑道:“你方才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江挽清这才反应了过来。 直视着陈枳茹。 对上陈枳茹那一双带笑的眸子。 江挽清勾起唇角,摇了摇头:“我没有说什么呢。我只是在想着。小小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呢?一定是你看错了吧,或者是小小身体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了。” 听江挽清的解释,陈枳茹点头应道:“说的也是,听说小孩子最难养了。” 陈枳茹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拉拉小小的手。 却不想,小小直接甩开了陈枳茹伸开的手。 而后将脑袋向着江挽清的怀抱方向瞥了过去。 陈枳茹脸色有些僵硬:“看来,小小是真的很不喜欢我呀。”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小小才是个孩子,枳茹,你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吧?” 第五十章 狂傲二哥在线护妹,怒怼公主 面对着江挽清的问话,陈枳茹连忙摇了摇头:“怎么会呢。” 而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 抬眸问道:“对了,你爹爹在边城又是两年没有回家,就没有给你寄些书信回来吗?” 被陈枳茹这么一问。 江挽清突然才回想起来。 好像…陈枳茹同自己相处的时候。 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提起自己的父亲,想要询问关于父亲的消息。 以前自己只以为是陈枳茹关心自己的父亲。 现在想来,都是为了从自己口中套取有用的消息。 面对着陈枳茹期待的目光,江挽清摇了摇头。 略带苦恼地说道:“没有呢,自从嫁到兴昌侯爵府,我这日子,可是一天掰着两天算呢。父亲那边,我也好久没有听过什么消息了。” 陈枳茹面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张了张口:“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对了,你三哥什么时候回京城呢?” 江挽清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呢,听说三哥同好友去寻找棋谱去了。” 陈枳茹听闻,眼里的光,又顿时间消散了去。 而后又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挽清,若是你三哥回京了,能不能…请你替我同你三哥说一声,我这有一盘棋,是死局,能不能请他来帮我解一下。” 江挽清视线紧紧盯着陈枳茹。 原来,从现在,她就已经喜欢上自己的三哥了吗? 陈枳茹被江挽清看得有些不自在。 想着问道:“怎么了吗?我可是脸上有东西?” 江挽清顿时间扬起了一抹笑意。 轻笑一声:“没有,只是很好奇,枳茹你何时喜欢了下围棋呢?” 陈枳茹听这话,忍不住低下了脑袋,耳尖泛红:“上一次见你三哥比赛,突然觉得,下围棋也很有意思。”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 打趣着:“啧,是见了围棋比赛才有兴趣,还是见了下围棋的人,才有兴趣呢。” 陈枳茹没想到江挽清会说得这般直白。 羞红了脸:“挽清,你若是再这般,我可就不搭理你了。” “参见公主殿下。” 突然,一阵声音响起。 江挽清陈枳茹二人,也顺着旁人视线看了过去。 公主殿下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 江挽清同陈枳茹,亦是微微欠着身子恭敬着行礼。 缓久,江挽清低着头,能够感觉到,一道身影停留在了已经面前。 自己同陈枳茹在这赏花宴的角落中,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特意走过来呢? 公主殿下迟迟不发声。 众人也不敢平身。 “江挽清,你抬起头来我瞧瞧。” 江挽清忽然听了公主殿下的话音。 便抬起了头。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清公主殿下的模样。 一身黄色公主朝服。 头上戴着不菲的金钗 十五六岁的模样,看着倒是一个娇气的小姑娘。 只是对方眉间藏着一丝戾气。 “你也没有那般好看,怎么就说你是这京城中的第一贵女呢?我看,还不如丞相家的女儿陈枳茹来当这第一贵女的名号。” 江挽清嘴角微抿。 知晓公主这是找自己的不快。 倒也不愿同公主发生冲突。 便应道:“公主说的是。” 【坏公主!】 小小心中亦是吐槽着。 公主殿下见着江挽清这恭顺的模样,眉间带着一丝不悦。 冷笑了一声:“不过,你倒也有厉害的地方。”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这三天就克死自个儿的新婚丈夫的,你是京城贵女头一遭!” 众人听见这话。 多少有些人憋不住笑了出来。 公主殿下见众人这反应,倒也满意了。 当下开口道:“诸位免礼,今日,也是我邀请大家一起来赏花,大家不必拘束。” 众人这才起身。 “江挽清,我可让你起身了?” 正准备起身的江挽清,眉头微微蹙起,正打算说些什么。 “公主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风!” 突然一声狂妄张扬的呵斥声。 江挽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中带着笑意。 是二哥! 看来…还用不着自己替自己讨回公道了。 【呜呜呜我那貌美如花的二舅舅来了!二舅舅上!怼死这黑心公主!】 小小激动地蹬起了双腿。 努力的想要回过头看清江傲。 公主殿下亦是带着不悦的目光,回过头看向了来人。 来人一身银白素锻绣月白色梅花的锦衣,腰间悬挂一块玉佩,寓意着来人的高贵身份。 那人一张美人骨最是让人瞩目,细长桃花眼,鼻正唇薄,面如冠玉,俊美绝伦。 他的双目犹如漆黑的宝石,嘴角挂着一丝淡然的笑,让人觉得高贵极了。 乌黑长发如墨,只用一条精美的丝绸腰带束于脑后,周身散发出一股冷冽气息,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他朝着陈枳茹,站着行了一礼。 而后,顺手将一旁帮着的江挽清扶了起来。 公主殿下瞧着江傲,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 好…漂亮的一公子。 不过,对于江傲的动作,她很是不喜。 当下,呵斥了一声:“你是谁!放肆!我让她起身了吗?” 江傲回过头,一双锋利的眼神看向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而后薄唇微张:“镇国公府江家江傲!” 公主听闻,蹙了蹙眉头。 而后开口:“就算你是镇国公府的二公子,难道你就能如此无礼!” 江傲眼含微笑哏底闪光:“无礼?不知公主殿下可否同我说说,我哪儿无礼了?我妹妹是京城第一贵女,礼仪向来不会出错,是你,无缘无故地刁难我妹妹!” 公主殿下没想到江傲敢直接这般说出口。 抿了抿唇:“你大胆!” 江傲直视着公主殿下。 眼中透着一丝冷冽。 提高了声调:“公主殿下,江傲没什么本事,唯一的本事,就是这胆子大!如若不然,公主殿下同我去圣上面前走上一遭,让圣上评理! 我同我父亲戍守边城,保尔等安危,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在我们保护着的地方,伤害我妹妹!” 江傲冷笑一声,眸光不屑地看着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听闻,脸色顿时间变得难看起来。 只不过一件小事而已,为何要弄得这般麻烦起来。 她虽是受宠的公主。 可是镇国公手握几十万大军。 武官是以江家为首。 而如今,朝堂上江家长子,又有一席之地。 就算是闹到父皇面前,自己也是讨不了好处的。 公主殿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江傲!你便这般的狂妄麽?” 竟是半点面子也不给她这个公主! 第五十一章 湿了衣裳 听出了公主殿下口中的威胁之意。 江傲嘴角上扬,“我是江傲,这‘傲’字,还是圣上取的,这狂傲的资本,可不就是圣上给的吗!” 一旁的江挽清听闻,忍不住扶额。 自己这二哥,哪哪都好。 就是太狂妄嚣张了一些。 不过,二哥也确实有嚣张的本事。 当年十三岁年纪,便率领八百将士,直逼边城暴乱小国。 八百将士,灭了对方两万士兵。 从此,二哥一战出名。 周围众人听闻,皆是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江傲,竟是直接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给公主面子。 公主殿下一时之间有些下不来台。 “百里颜倾!你是不是又闯祸了!我就该同母妃说,不让你办这赏花宴,一天天的,尽是闯祸。” 突然一声呵斥。 公主殿下百里颜倾,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顿时间抬头看了过去。 眼中诧异:“皇兄,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大皇子承安王殿下百里宸。 当今圣上共四位皇子。 大皇子为贵妃之子。 亦是唯一封王的皇子。 只因为,贵妃才是皇上心中所爱。 百里宸走到了百里颜倾的面前,打量了对方一眼。 无奈地摇了摇头。 百里颜倾对自己的亲皇兄,还是有些惧意的。 忍不禁低着头颅,撇了撇嘴。 今日这赏花宴,自己可没有给皇兄递帖子。 众人见承安王殿下的到来,皆是朝着百里宸行了礼。 “见过承安王殿下。” 百里宸看向了众人一眼。 最后,视线放在了江傲的身上。 而后开口道:“今日只是寻常赏花宴,诸位免礼。” 众人多少都有一些拘束感。 百里颜倾便又朝着大家道:“里面摆了席面,大家若是赏花累了,可以坐下喝茶。” 原先看戏的众人,便都散开来了。 百里宸侧头,看着不语的百里颜倾。 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警告意味:“今日赏花宴,你可少惹一些祸事!父皇不放心你,还派了方夙公公来的,你可不要闹事。” 一听到方夙公公的名字,百里颜倾的脸色微微变化,眼中带着一丝惧意。 而后咬唇说道:“我只不过是弄了一个赏花宴,父皇又何必将方夙公公派来。” 承安王殿下百里宸目光闪烁着,意味不明。 只是低声细语道:“总之,别弄出乱子来。” 百里颜倾抬眉,不甘心地瞥了江挽清一眼。 这才冷哼一声,而后转身离开了。 待百里颜倾离开以后。 百里宸这才将视线看向了江傲同江挽清。 而后开口道:“抱歉,我这妹妹,娇惯了一些,都被我和父皇母妃宠坏了。” 江傲瞥了百里宸一眼,压下了眼中的不悦。 浅笑着:“公主殿下是真性情,承安王殿下为公主殿下说话,我也是护着自己的妹妹罢了。” 百里宸听闻,顿了顿。 而后轻笑了一声:“这是自然。” 说罢,百里宸便也转身离开了。 江傲连忙回过头,视线紧紧盯着江挽清。 半晌,才说道:“瘦了很多,是兴昌侯爵府欺负你了?” 江挽清心中一暖。 两年未见,二哥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关心自己的话。 摇了摇头道:“如今,他们不敢欺负了。” 江傲一听这话,眉头紧紧蹙起。 冷声说道:“什么叫如今不敢欺负了?难道从前,他们就欺负了不成?” 江挽清看了不远处一眼,眼下众人都已入席。 而后,又回过头看向江傲:“二哥,我的性子,还能被旁人欺负了吗?” 江傲听闻,倒也觉得在理。 边城小霸王,谁敢欺负了。 他这才低头看向江挽清怀中抱着的小小。 目光闪烁着,带着一丝激动:“这是我的外甥女?” 【漂亮舅舅!抱抱~抱抱~】 听着怀里小小咿咿呀呀的声音。 江挽清看向江傲,忍不禁笑道:“二哥,你要不要抱抱?小小可是很喜欢你的。” 江傲听闻,伸手,有些颤抖着接过小小。 脸上的冷冽,在触碰到小小的那一刻,尽数散去。 努力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来:“小小,我是你的二舅舅呀!” 江挽清看向江傲,“二哥,等下有一些事情,我要同你交代一番。” 江傲的视线一直被小小吸引了过去。 垂眸问道:“什么事?” 江挽清便凑近了江傲的耳边,而后低语了一些什么。 江傲抬头,眼中的笑意也消散了几分。 而后质问道:“真的?” 江挽清点了点头。 回道:“是真是假,待会儿二哥按我说的去做便是了。” 江傲倒也没有犹豫,直接点了头:“好,我听你的。” 眼下,席面那边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 江挽清同江傲,也不在耽误下去了。 二人便也朝着席面的位置走了过去。 席面都是单人桌子。 为了男女有防。 一边是小姐们的位置,一边是公子们的席面。 江挽清抱着孩子选了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苏嬷嬷站在江挽清的身后。 而江傲,则是坐到了对面。 在江挽清坐下来的那一刻。 周子染便忍不住换到了江挽清旁边的位置上。 她压低了声音,忍不禁开口问道:“嫂子,那便是你的二哥吗?” “是呀。” 江挽清应道。 她瞧向周子染,却见对方的视线,紧紧地粘在江傲身上。 心中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对面的江傲,也正同从前的那些好友,在喝着茶说着话。 少年艳绝,他的一举一动,皆是引人瞩目。 席间,不少小姐们将视线看向了江傲那处。 众人只听闻江家二公子是何种的风采。 可是毕竟他在边城两年没有归家,谁也不知道如今的江傲是何模样。 如今见了江傲。 众人可不好好的多瞧几眼。 谈笑间,一位侍女却是不小心将酒水撒在了江傲的身上。 那侍女连忙跪地:“请公子饶恕!奴婢带公子去换一件衣裳。” 江傲蹙了蹙眉头,抬头,与江挽清交换了视线。 而后低头看向侍女:“左右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换一件便是了。” “奴婢带公子去。” 就在这时,江挽清回过头,却是发现本该在自己身边的周子染,不知道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五十二章 宴会抓奸 江挽清打量了一眼周围。 都没有见到周子染的身影。 而后看着江傲跟随着侍女离开的背影。 心忍不住下沉。 【不好!上辈子二舅舅就是被人泼湿了衣服之后,才发生了那些不好的事情。】 【娘亲,坏姑姑也不见了,她要对二舅舅下手了!】 【娘亲,您别吃了,我们去找二舅舅呀!】 小小原本还有些困顿,但是在见到江傲离开的那一刻,突然反应了过来。 一直忍不住拉扯着江挽清的衣服,想要提醒着江挽清。 江挽清拉着小小的手。 有意无意地压低了声音说道:“既然二妹妹还是想算计着二哥,那就别怪我这个做嫂子的了。” 怀里的小小听闻,震惊住了。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安静了下来。 她抬头看向江挽清。 【难道…娘亲知道了坏姑姑想要算计二舅舅?】 江挽清不好直言,点到即止。 便又继续饮茶。 众人都在玩飞花令。 好不热闹。 只不过,这热闹江挽清是没有去凑了。 她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 心中也很担忧着,事情会不会顺利。 而台上的百里颜倾,显然,并不想让江挽清安静下来。 她突然出声道:“江挽清,大家都在玩飞花令,你怎么不来?如今,飞花令以兰花为主题,不如,你也来?” 突然被点到的江挽清,回过神来。 正准备想着如何回绝。 却听百里颜倾继续道:“你可别推脱,都说你是京城第一贵女,那本公主就考考你的诗词好了,可别是生了孩子,便是一孕傻三年了。” 众人听闻,一阵哄笑。 见百里颜倾步步紧逼。 江挽清也只好笑着说道:“那…挽清便献丑了。” 百里颜倾缓缓勾起唇角:“好,那我先来。兰花一曲春风起,摇曳多姿舞翠烟。” 江挽清应道:“兰花幽香宜清露,玉立婷婷映月辉。” 百里颜倾蹙眉,便又接上:“兰花深处幽径寻,蝴蝶儿童聚翠阴。” “兰花入梦醒诗魂,千里寄情思远方。” “兰花笑傲风霜雪,纯洁无瑕品格高。” “兰花入幽径,清风拂面来。” “兰花深处藏幽意,不与其他花争艳。” ……… 好几个回合之后,百里颜倾额间露出了一丝冷汗。 却是再也想不到可以对上来的兰花了。 而众人看向江挽清,眼神也变化了一番。 “果然啊,就算江挽清一年多时间不参加宴会,但是拿头筹的,还得是她。” “不愧是京城第一的贵女。” “不过,眼下兰花能说的诗句,都已经说了,这还能对得上去吗?” “反正我是想不到了。” “我也想不到了,公主殿下同江挽清能对上几十个来回,也算不错的了。” 转瞬之间,席上的人,届时夸赞起江挽清来的话。 百里颜倾面露不悦。 看向江挽清:“我接不上了,难道,你还能在想出关于兰花的诗句不成?” 对面这百里颜倾的质问。 江挽清缓缓勾起了笑容。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 她可不想惯着。 不就是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对不上诗句丢脸麽。 不好意思了,既然圣上早就想对镇国公一家下手,那她又何必在委曲求全的哄着对方。 想要看自己丢脸? 那她就让这公主殿下的脸面被摆在地上碾压! 当下,江挽清张了张唇:“兰花静立深谷中,气质高雅独芬芳。兰花舞翠叶,春色满山谷。兰花香气传千里,引来蝴蝶舞翩跹。公主殿下,可需要我在对下去?” 听着一句接着一句的飞花令,百里颜倾面露难看。 自己已经对不上了,可是江挽清居然还能对上这么多。 她扫视了一眼,如今江傲可不在… 百里颜倾眼眸微眯,正打算对江挽清发难。 一旁的百里宸,似乎是瞧出了百里颜倾眼中的不善。 连忙压低声音呵斥了一声:“点到即止,你自己玩同她比,如今比不过,应当认输。” 百里颜倾听闻,脸上恼怒:“皇兄,我才是你妹妹,你怎么藏着旁人!” 百里宸眼眸闪烁。 他帮的,可从来不是江挽清。 而是江挽清背后的镇国公府… 百里宸便也懒得再搭理百里颜倾了。 抬头看向江挽清。 爽朗笑道:“江小…周夫人好文采,我妹妹颜倾认输,这次头筹,该算周夫人的。” 听到周夫人三个字,江挽清仿佛吃了黄连一般。 “啊!” 突然,一声惊呼声响起。 是女人的惊呼声。 听着似乎是从别院传来的。 众人脸色怪异。 而百里宸同百里颜倾相视一眼。 连忙起身,向着声音的方向赶了过去。 这一次来参加赏花宴的,可都是王公大臣家的公子小姐。 万万是不能出现问题的。 而一些好奇的公子小姐,亦是追上了百里宸的脚步。 江挽清压下了心中的慌张,也抱着小姐跟了上去。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为何二哥还没有来… 终于,大家来到了一处别院。 这处别院,正是给往来宾客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换的别院。 而院子前,一位丫鬟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面前。 众人赶到,便是看到了一副这样的场景。 百里颜倾不悦地看向丫鬟:“你不是带江家公子来换衣裳的麽,在这里鬼叫什么!” 丫鬟扫视了众人一眼,见着大家都来了。 连忙朝着百里颜倾百里宸二人跪了下来。 而后指了指面前的方向,开口辩解道:“奴婢知错,只是,方才在这里见到了一条死掉的蛇,所以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众人顺着丫鬟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果然,三尺长的黑色蛇,已经死透了。 百里颜倾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呵斥道:“今日是赏花宴,不是说了,不要唐突了本公主的客人麽!” 丫鬟连忙磕头求饶。 一旁的百里宸发话了:“好了,左右也没有真的出事了,倒也无碍。”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时。 却是听到了一阵…暧昧极了的声音。 女人压抑的声音,和男人的低吼声, 这声音,可谓是很明显了… 众人回过头,看向那处房间,露出了怀疑的神情来。 不知道谁先开了口:“方才…只有江二公子被弄湿了衣服,所以来这里换衣服了吧?” 第五十三章 淫秽赏花宴 “江二公子江傲!” “是他,我也看到了!” “我记得是丫鬟弄湿了他的衣服,然后丫鬟带着他来换衣裳的不是麽?” “不就是面前的这个丫鬟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将视线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丫鬟。 丫鬟面容惶恐,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 百里颜倾急了,便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说!” 丫鬟朝着公主殿下又磕了一个头。 然后才解释着:“方才宴会之上,我不小心将酒洒在了江二公子的身上,所以带着江二公子来这里换衣裳。 可是在将江二公子送到房间之后,江二公子便让奴婢离开了。一直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奴婢才又回来,准备看看江二公子换好了衣裳没? 但是方才来的路上见到了死去的那条蛇,所以忍不住失了规矩。” 听着丫鬟的解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屋子里的人就是江傲。 众人忍不住回过头,看着抱着孩子的江挽清,皆是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情来。 “说什么江家的少年郎都是艳绝少年郎,如今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谁家少爷像他这般!” “好不容易一次回到京城来,却在公主殿下的宴会上,就干出这种混账事情来!” “简直是不把公主殿下放在眼里呀!” “这镇国公府的面子,可都被江傲给丢完了。” “江二公子可真是风流人物啊。”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就连江挽清怀中的小小,也担心的抓了下江挽清的衣服。 【呜呜呜呜,我可怜的舅舅,不会又被算计了吧!】 【这都不是真的,是坏姑姑算计的!】 江挽清面上严肃,一言不发。 百里颜倾,却仿佛抓到了江挽清的小辫子一般。 她回过头,看向江挽清。 冷嘲热讽道:“你二哥还真是好教养!这些年在边城也不知学了一些什么规矩。我看呀,这行军打仗的本事没学到,倒是将这风流快活的本事学去了。” 百里颜倾眼中尽是讽刺。 想要将方才在宴会之上丢下的面子,全在这一刻讨回来。 这一刻,饶是百里宸,也没有开口阻止了。 江挽清抿了抿唇,抬头看向百里颜倾:“公主殿下,我二哥断然不会这般。” 百里颜倾笑出了声:“呵,你还在狡辩什么!除了你二哥还有谁来过这间屋子!” 周围的众人亦是附和着公主殿下的话音。 大家都对着江挽清指指点点。 “今日这宴会,不是赏花宴麽,大家怎么都跑到这院子来了。” 突然,一道低声的话音传来。 众人回过身看去。 脸上皆是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情来。 而后,给那人让出了一条路来。 来人穿着黑色锦服,身披黑色披风,身形挺拔,气质非凡。 他的眉目如画,眼神却是阴狠至极,五官端正,鼻梁挺直,嘴唇紧闭,给人一种严肃又不失威严的感觉。 黑色锦服绣着金色的蟒纹,显得尊贵而又神秘。锦服的领口、袖口和下摆处都点缀着精致的花纹,彰显出来人的高贵身份。黑色的丝质腰带紧紧地束在腰间,使得他的身材更加修长匀称。 穿着黑色锦服的男人,走出人群。 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一双厉眸扫视了一眼众人。 看到那人的视线,众人都忍不住低下了头,唯恐怕惊了那人,惹得对方不快。 百里宸看向那人,笑着开口:“没想到,父皇还真的让方夙公公来了。” 方夙公公朝着百里宸点了点头,微微欠身。 一副高傲模样:“承安王殿下。” 百里颜倾见着方夙公公这么一副没规矩的模样。 当下,怒斥了一声:“没规矩的死太监!也就是父皇宠信你,才让你当了这东厂大都督,如今在我皇兄面前,你摆什么架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露出了震惊的神情来。 那可是方夙公公啊! 传说中,皇上最信任的爪牙。 他心狠手辣,孤僻阴冷,性格暴戾。 手上的人命,没有十万,也有一万了! 一旁的百里宸,脸色也微变。 看了百里颜倾一眼,呵斥道:“百里颜倾!我看你是越发的没规矩了,越发的放肆了。改日我定要让母妃将你好好的管教管教。” 百里颜倾听闻,面露不解。 气急了的模样。 冷笑道:“难不成我说错了吗?他只是一个太监而已。” 百里宸回过头,看向百里颜倾,眼中充斥着冷意和警告之意。 百里颜倾被百里宸的眼神吓住了。 当下,即使心中再多的不满,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 冷哼了一声。 百里宸这才又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方夙公公。 脸上赔笑着:“方夙公公,皇妹不懂事,还希望方夙公公不要同她计较。” 方夙公公自嘲道:“承安王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为圣上做事,只是一个听人吩咐的,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百里宸抿了抿唇,目光闪烁着。 是,方夙只是一个太监。 可是,他却是东厂大督主。 父皇不能做的事,想做的事,都是交由方夙公公去做。 如今,朝堂之上,势力四分。 江家一分。 太子一分, 他一分。 剩下的,便是父皇手下的方夙公公为首的东厂一分。 若是能够拉拢方夙公公… 那对他的夺嫡之事,怕是更有把握了。 只可惜,方夙公公向来只听父皇的话,并没那么容易拉拢。 而且,方夙公公即为驾驭。 为人心狠手辣,他只听父皇的话,外人的情面,他可是瞧都不瞧。 哪怕…自己是身为皇子。 说到底,方夙公公这么嚣张狂妄,还是与父皇宠信他有光。 若是可以拉拢,最好不过。 若是不能拉拢… 想到这里,百里宸看着方夙公公的眼神,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还是方夙公公率先开了口:“不知道诸位,聚在这里,是所为何事?” 一旁的百里颜倾看向方夙公公,微微失神。 好看是好看的男子。 可惜…只是一个死太监。 当下,便开口道:“方夙公公,你如今来得正好,今日,有人在本公主的赏花宴上,行淫秽之事!实为对本公主不敬!这事,不知道方夙公公管不管?” 第五十四章 床榻上的人竟然是 方夙公公蹙了蹙眉头。 嗤笑一声:“在公主殿下的赏花宴会上,行淫秽之事!可真真的是好大的房子啊。” 百里颜倾指向了生后的江挽清。 抬了抬下巴:“就是江挽清的好二哥!江傲!可惜啊,江家百年来的清誉,就要败坏在江二公子身上了。” 方夙公公顺着百里颜倾的手,看向了江挽清。 而江挽清,亦是迎面看向了方夙公公。 那个传说中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方夙公公。 只是,不知道为何,江挽清总觉得方夙公公的声音,有那么一些耳熟。 她仔细瞧着方夙公公。 对方瞧着…可真不像是一个太监。 若是不说破,说他是世家公子,也是不逊色的。 只可惜… 不知道为何,江挽清总觉得方夙公公看向自己时,眼中藏着一丝笑意。 【娘亲!这是个假太监啊!】 【他的身份好像也不简单,娘亲你死之前,我听说方夙公公起兵造反了!率领江家军的残兵造反了!】 江挽清低头,瞧着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小小,瞳孔震惊。 这… 这… 方夙公公居然是假太监! 而且,还带领着江家军造反?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怎么听着有那么些魔幻呢! 江挽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方夙公公,努力地压下了心头的疑惑。 方夙公公究竟是谁! 为何假装太监? 还敢造反。 这件事情,她一定会查出来的。 “江姑娘,若是你二哥真的在公主宴会上行淫秽之事,对公主不敬,怕是皆是得随我走一趟东厂了。” 方夙公公眼中含着笑,朝着江挽清说道。 可是,谁人不知,只要进了一趟东厂,那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的。 江挽清一脸镇定:“若是没有亲眼所见。怎么可能会是我二哥呢?” 一旁的百里颜倾,嘲讽道:“江挽清!如今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除了你二哥江傲,可没有人敢离席!” 如今江挽清面上的镇定,只会让百里颜倾觉得,这都是江挽清装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江挽清看向百里颜倾时,略带焦急的神情。 匆忙开口道:“公主殿下,今日只是赏花宴而已,又何必非要查清呢,说不定,只是两个下人在那里苟且呢,若是让众人瞧见了,说不定届时丢人的就是公主府了啊。” 百里颜倾气笑了。 嘲讽道:“丢人的是你的二哥,是你江家!你非要往本公主府上推!纠结是谁丢脸,让大家看一看不就是了!” 百里颜倾只以为是江挽清怕了。 怕若是推开门,是江傲同别的女子苟且。 怕是这江家的脸面,一点都不剩了。 众人也纷纷附和着。 “就是!究竟是谁,推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小姐…不对,是周夫人了,你就不要想着掩盖下去了。” “就是,如今赏花宴上这么多人知晓此事,你还想怎么藏下去。” …… “够了!” 方夙公公突然发声。 众人都立马闭上了嘴巴。 方夙公公回过头,看向百里宸:“承安王殿下,若是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在行苟且之事,我们一同看看不就是了?您说对吧?” 百里宸点了点头:“那就推开门,看看是谁好了。” 话音落下。 众人都向着房间走去。 越是走近,那靡靡之音更是轻易闯入耳中来。 在场上的小姐们,皆是手帕捂着脸,甚是羞愧。 公子们则是盯着屋子,好奇极了。 一旁的陈枳茹,走近了江挽清的身边。 似是安慰的话:“挽清,就算你二哥做了这样的事情,如今你嫁去了兴昌侯爵府,那也丢不着你的面子。” 这话听着像是为江挽清说话。 实则是替江傲承认了这件事。 江挽清侧头,看了江挽清一眼,不曾说话。 她不是傻子,听得懂这话。 日后,怕是同陈枳茹的缘分,要彻底断了。 下一秒,方夙公公直接上前,一脚踹开了门来。 “啊!” 屋子里的男女,似乎才清醒了过来。 顿时间惊叫出声。 二人连忙躲在了被子下面。 百里颜倾率先走上了前。 看着躲在被子里的男女,气急了。 连忙说道:“江傲!有本事在我的府中做这等淫秽之事!现如今,怎么只敢躲在这女人的怀中了!出来!” 那被子里的二人,依旧不敢出来。 一旁的百里宸,连忙上前,将百里颜倾拉了回来。 低声呵斥着:“你还是一个没成婚成婚女儿家!怎么这般…冲动呢。” 百里颜倾余光瞥向那床榻之上。 控诉着:“皇兄!我好心邀请他们来我的赏花宴,却不想,他们这般作践我的赏花宴!让我知道了是哪个丫鬟敢这么爬床!我定然赏赐她一丈红!” 一旁的江挽清,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笑意。 她倒是挺想知道,若是她知道这杯子中的女人,是她心上人的妹妹,可还会这么做呢。 似乎是看江挽清不为所动,百里颜倾恼怒地看向江挽清。 不悦地开口说道:“江挽清,你若是有良心,就自己将你二哥喊出来!若是等下我们来掀了这杯子,可就不会给他留下面子了。” 江挽清听闻,脸上故作惊慌:“公主殿下,这被子一定要掀开吗?为何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百里颜倾听闻,心中冷笑。 原来这江挽清也有怕的时候啊! 而后开口:“来人!把这被子给我掀了!” 方夙公公伸手示意。 身后的两位锦衣卫上前一步。 直接将那被子一把掀开。 床上赤身露体的二人,躲在角落中瑟瑟发抖。 身后的众人,又是想要探头看清情况,又是因为羞耻,而拿着手帕遮遮掩掩着。 百里颜倾自信地回过头。 看向床榻上的男人时,却是震惊极了。 提高了声调,惊讶道:“表哥!怎么会是你!” 一旁的百里宸,脸色也很是难看。 方夙公公轻笑了一声:“啧,怎么会是国舅爷的独子呢!” 江挽清也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怀里的小小兴奋地挥着手。 【好耶!这一次可不是二舅舅了!】 江挽清连忙伸手,将小小的眼睛捂着。 不想小小看到这辣眼睛的一幕。 床榻上的男人,看着这么多人,有一瞬间的慌张。 当看到百里颜倾时同百里宸时。 才稳住了心态。 脸上带着一丝不悦:“表妹!你带着这么多人来看表哥的笑话吗!” 第五十五章 哪个混账敢勾引表哥 百里颜倾脸上的神情渐渐龟裂了起来。 她似乎是不可置信一般的说了一句:“怎么会是你,在这里的人不应该是江傲吗?”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床上的会是自己的表哥楚天祥呢! 百里颜倾不甘心地又看了床榻一眼。 似乎是想从床榻上找到江傲的身影。 只可惜,让她失望了。 楚天祥蹙着眉头。 将那锦衣卫手中的衣服,一把扯了过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后看向百里颜倾,冷哼一声:“表妹!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江二江三江四地!我没看到,这里只有我。” 对于百里颜倾带着这么多人,看他的热闹,楚天祥很不开心。 方夙公公嗤笑了一声:“这还真是…好大的一张床啊。” 站在人群后的江挽清,瞧着这一幕,也不再伪装了下去。 勾起了唇角。 缓缓笑道:“诶,公主殿下,早就说了,我的哥哥不可能会在公主殿下的赏花宴上,做出淫秽之事了,难为公主殿下非要瞧个明白,倒是让小公爷白白让这么多的人看了笑话了。” 楚天祥是齐国公的独子,外人亦是称呼一声小公爷。 齐国公是贵妃娘娘的哥哥,因着贵妃娘娘的受宠,才给了天大的荣耀。 楚天祥细听江挽清的话,后知后觉,才反应了过来。 他伸手指向百里颜倾:“表妹!你这就过分了,我不过是睡了你的一个丫鬟而已!你就带这么多人来瞧我的笑话?” 百里颜倾很是反感旁人这么指着自己。 忍不禁蹙起了眉头:“楚天祥!你放肆!” 楚天祥一愣。 百里颜倾居然敢喊自己的名字。 而后控诉着:“回头我定要同姑姑告你一状!” 一旁的百里宸,已然是黑了脸。 百里颜倾同楚天祥这么一闹,齐国公府的脸,可都丢完了! 当下呵斥了一声:“都给本王闭嘴!” 百里颜倾被吓得一愣。 对上了百里宸黑沉沉的眼眸。 确实不小心撇到了百里宸身后的江挽清。 顿时间脑子里似乎什么一闪而过。 她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直视着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 质问道:“江挽清,是不是你在搞鬼?” 面容呆愣。 而后不可置信地问道:“公主殿下明察,这件事情我毫不知情呀,我一早就说了我的哥哥,是绝对不可能会在宴会上做出这种事情来。从一开始,我便阻止了公主殿下你打开这间屋子的房门呀。” 瞧着江挽清脸上的无辜。 百里颜倾细细回想了起来。 方才确实是这样的。 可是… 说不上来的感觉,百里颜倾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一旁看戏的方夙公公,瞧了百里颜倾那十分精彩的脸色,又看了看一副从容模样的江挽清。 嘴角浅笑了一声。 而后开口问道:“公主殿下,那眼下,我是不是应该将小公爷请去东厂走一趟呢?毕竟,是您说的,小公爷在您的赏花宴上淫秽,是对您的不尊重呀。” 床榻上的楚天祥听闻,脸色大变。 后怕地看了方夙公公一眼。 而后看向百里宸,求饶的目光。 慌忙说道:“表弟,这不至于吧,我只不过睡了女人罢了,表妹竟然要我去东厂?” 谁人不知,去了东厂的人,不死也要扒一层下来的。 百里宸抿了抿唇。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垂着的手,握起了拳头。 目光闪烁着。 而后,扯了扯嘴角,看向方夙公公说道:“方夙公公,左右不过是一个误会,说不定只是哪个不长眼的丫鬟想要爬床,回头发落了就是。这件事,也没必要传入父皇的耳中。” 方夙公公瞧了百里宸一眼。 眼中带笑:“承安王殿下说的是,如此小事,着实用不上叨扰了圣上。” 床榻上的楚天祥顿时间松了一口气。 而楚天祥挡在身后的女子,却是忍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 百里颜倾找不到发泄的口子,被这动静吸引了过去。 当下,上前了一步。 看向楚天祥:“表哥,你让开!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府上的哪个贱蹄子!居然敢勾引你!” 楚天祥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百里颜倾拉着向着一旁倒去。 而没有了遮挡物的周子染,顿时间惊呼一声。 她捂着自己的小肚兜,想要抓取被子,可谁曾想,被子早就被百里颜倾丢在了一旁。 百里颜倾细细打量着周子染,眼中压不住的怒意。 伸手便是直接打了一个巴掌。 “诶呦!” 周子染惊呼一声,却是捂着脸,侧着头,却是不肯再露面了。 眼前的情况,确实有一些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周子染没想到,事情根本就没有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去发生。 本该出现在自己床榻上的人,不应该是江傲吗? 怎么现在出现的人,居然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哥哥说一切都安排了,都在掌握之中。 可是如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子染心中有一些慌张起来。 可是听着方才,百里颜倾唤这男人表哥? 听闻还是齐国公府的小侯爷! 一时之间,周子染的心,是又怕又惊。 左右睡了小侯爷,总比江傲好。 周子染压制住了心中的惧怕。 余光瞥了一眼床榻边上的楚天祥。 脸色却是龟裂起来,眼中带着一丝震惊。 这个肥胖的男人是什么东西! 眯眯眼,大耳朵! 为什么她会委身给这样的丑男人! 方才,她记得自己走进屋子里的,明明遇见的是江傲啊… 百里颜倾见着周子染一直转动着不安分的眼神来。 当下冷笑一声。 气急了的模样:“混账东西!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敢躲!” 说罢,又是朝着周子柒挥下了响亮的一巴掌。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只觉得自己应该出场了。 顿时间,脸上变化出一抹惊天地动鬼神的愁容来。 脸上无泪,抱着小小干嚎着:“我的二妹妹啊,你…你…怎么会出现在小公爷的床榻之上!你怎么来了这里…你做出了这等事情来,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第五十六章 是你算计的我! 百里宸和方夙公公侧头看向了江挽清,一脸黑线。 真是…好浮夸的演技。 小小蹬着双腿。 一脸天真模样。 【娘亲!您哭的太假了,好歹流两滴不值钱的眼泪啊。】 江挽清抿了抿唇,一脸困惑。 难道自己的演技有这么差麽? 江挽清瞥了一旁的苏嬷嬷一眼。 “嬷嬷啊,快快给二妹妹将衣服捡起来吧。” “是,夫人!” 苏嬷嬷沉声应道。 连忙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丢给了周子染。 周子染恨恨地看向了江挽清。 瞧着门口那么些人。看向自己的眼光带着轻视,好奇和不屑。 羞愧地低下了头。 若不是江挽清方才的哭喊,这些人又怎么会看清自己是谁! 原本,说不定外头的那些人,只以为自己是哪个爬床的丫鬟了。 可是如今,都知道自己同江挽清有关系,定然不是丫鬟了。 听着江挽清的哀嚎。 百里颜倾冷嘲热讽着:“江挽清!这就是你镇国公府的规矩吗!你的哥哥没有淫秽,你的妹妹却是干出了爬床这等不要脸面的事!镇国公府好规矩啊!” 江挽清停下了哭声。 呆愣地看向百里颜倾。 似是诧异:“公主殿下,您这说的是什么话?二妹妹犯了错事,怎么会丢了我镇国公府的脸面呢?刚才大家可都看清楚了,我二哥可没有出现在这个房间。” 百里颜倾冷哼一声:“你喊这贱人二妹妹。可不就是你镇国公府的人?” 贱人… 周子染脸色煞白起来。 只觉得受到了侮辱一般。 百里宸淡漠地瞥向了周子染,似乎是在等一个解释,床榻上的女人,究竟是谁! 方夙公公双手环抱在胸前,依靠在门口,眼中哏着闪光,细细打量着江挽清,如同看到了什么猎物一般。 面对着大家看过来的好奇目光。 和周子染哀求着示意江挽清不要说出事实的目光。 江挽清抬起头,直视着百里颜倾。 缓缓开口说道:“公主殿下,您莫不是忘记了,镇国公府只有我这一位嫡小姐,我这上头只有六个哥哥呀。” 百里颜倾蹙眉:“可是我刚才分明听到了你喊这贱人二妹妹。” 江挽清余光撇了一眼床榻上的周子染。 而后解释着:“这是我那早亡夫君的二妹妹啊,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同我镇国公府又有何关系!” 此话一出,周子染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全都完了… 为什么现眼前的,和她预料到的并不一样? 不应该是江傲在床上吗? 不应该此时此刻是她逼着江傲给自己名分麽。 可是现在的那个丑东西。 她真的下不了口。 她不想这辈子都委身给那个丑东西! 周子染余光瞥了一眼楚天祥,只觉得方才宴席上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一般。 偏偏不止于此。 周围的人,此时议论纷纷起来。 “兴昌侯爵府还真是好教养…” “兴昌侯爵府的姑娘,比起那花楼的姑娘,可有过之而不及呀!惯会爬床的主儿!” “兴昌侯爵府的姑娘,可真是…啧啧啧…” “怕是老侯爷知晓了,棺材盖都怕是会被踹翻了。” “哈哈哈,老侯爷踹不动,那早死的小侯爷总该是踹得动的。” …… 周围人的讥笑声,极为刺耳。 周子染眼中带着惊慌。 不,不是这样的… 当下,她大呵了一声:“才不是…才不是这样!明明是这个男人强行将我带到这屋子里的,对…是他强迫的!” 一旁的楚天祥听闻。 瞧见门口的那些人,好奇的目光。 当下气得站起身,也顾不得身材走光了。 几步蹭到了周子染的身前。 竟是毫不怜惜地朝着对方挥下了一个巴掌。 周子染痛呼,捂着红肿了一边的脸。 不可置信地看向楚天祥。 这丑东西,居然敢打自己! 当下便说道:“怎么,有胆子做,便不敢承认了吗!分明就是你,强迫我!” 楚天祥气笑了:“我呸!贱人!明明是你早几日就同我勾搭了,说是在赏花宴上等我!也是你邀请我来这屋子里的,是你自己主动献身,现如今,倒打一耙说我强迫你?青楼的小姐都没你这般又当又立的呢!” 周子染呆愣住了,瞪大了眼睛。 指着楚天祥。 喘着气:“你…你…我何时同你勾搭了,你莫要泼我脏水!” 她明明才第一次见这楚天祥! 怎么就成了早早就勾搭上了。 江挽清安静地看着这一出狗咬狗的局面。 眼中带着森森寒冷意。 这楚天祥,可是她特意为周子染找的人啊。 毕竟… 楚天祥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更甚的是,楚天祥是有正妻的。 百里颜倾同百里宸相视一眼,目光闪烁着。 而后,百里宸转过身,看向门口的众人:“今日之事,本王不希望有什么胡言乱语之声!现在,请诸位离开这里,去赏花吧。” 百里宸没想到这周子染是兴昌侯爵府的人。 如今知道了,能做的也就是管住这些人的嘴巴了。 只可惜… 若是能管住,也就好了。 今日宴会之上,来的可就是王公贵族。 又岂会放过这种八卦的机会呢。 众人还没有瞧够八卦,也只能就此离开。 百里颜倾看着同楚天祥互相推脱责任的周子染,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 她没想到,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竟然是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竟然是那人的妹妹… 周子染同楚天祥争执之间,又被对方甩了一个巴掌,瘫倒在床上。 她的余光,无意地瞥向了江挽清的方向。 却见江挽清朝着自己讥笑着。 当下,心中一沉。 也不确定其他的脸面了。 就这般穿着小衣赤裸地走下床。 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眼中带着怒火:“江挽清!是不是你算计的我!是不是你!” 江挽清抱着小小,后退了一步,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 苏嬷嬷同时也上前了一步,挡在了江挽清的身前。 江挽清看向周子染,一脸的委屈。 缓缓开口道:“二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来这屋子,还是我打晕了你,将你送进来的吗?” 第五十七章 凭什么让我当妾 周子染咬了咬牙! 怒声道:“虽然不是你打晕了,但是,本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江傲啊,怎么可能会是他!” 周子染指了指楚天祥,一脸的嫌弃。 楚天祥听着这话,倒是有些回过神来了。 他冷冰冰的眼神看向周子染,一步一步走上前。 一手直接掐住了周子染那纤细的脖颈。 一字一句道:“贱人!明明就是你自己勾搭的我!如今,你还想着勾搭旁人?你想爬他的床?晚了!你已经是我楚天祥的人了。” 周子染只感觉越来越不能呼吸了。 瞧着贴近的那些肥肉,混合着汗味的味道,感觉更是窒息。 不一会儿,周子染不能喘气憋得满脸通红。 还是一旁的百里宸看不过眼了。 呵斥了一声:“楚天祥!够了!难不成,当着方夙公公的面,你还真的想去东厂走一遭麽?” 楚天祥听闻,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周子染。 方夙公公这几个字,还是有那么一些威胁性的。 然后,此时此刻,方夙公公依旧是依靠在门框,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好戏。 百里颜倾看了衣衫不整的周子染,又瞧了瞧楚天祥。 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皱着眉头说道:“如今,你们一个人国公府的小公爷,一个是兴昌侯爵府的小姐,在我的府上做了这等事情,怎么办?” 楚天祥撇了撇嘴,很明显一副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模样。 周子染亦是嫌弃的看了楚天祥一眼。 不愿意委身这样的丑东西。 瞧着楚天祥那眼眶下的乌青,很明显是被花楼里的姑娘掏空了身子的。 方夙公公瞧着二人不语的模样。 适当地开口道:“若是不知怎么办为好,不然…就通通拉到我的东厂去好了。” 楚天祥听闻,连忙捡起衣服,躲在了百里宸的身后。 讪讪笑道:“若不然,抬回去当个姨娘好了。” 周子染听闻,顿时间不淡定了。 提高了声调:“让我当妾?凭什么!” 百里颜倾冷眼瞥了周子染一眼:“他已经娶了妻,难不成,要他为了你这种爬床的贱骨头,休了自己的妻子麽!” 江挽清挑眉,这百里颜倾还挺护着楚天祥的夫人? 【说得道貌岸然!当初逼迫娘亲当下堂妻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想让楚天祥娶周子染为妻,还不是因为楚天祥娶了皇商之女!百里宸要夺嫡,还要靠她身后的财力。】 【即使这坏公主在喜欢周子顾,在夺嫡这条路上,也算不了什么。】 小小的视线一会儿看看百里颜倾,一会儿瞅瞅百里宸。 最后皱着眉直摇头。 江挽清心中了然,原来是因为楚天祥的夫人,还有利用价值… 江挽清适当地出声:“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二妹妹也受了惊吓,我这就差人送二妹妹回去。苏嬷嬷,你送二妹妹回去吧。” 苏嬷嬷点了点头。 百里宸自觉再待下去也有些不适了,便也转身离开了。 楚天祥提起裤子,赶忙追了出去。经过方夙公公的时候,明显地颤抖了下身子。 百里颜倾难以言喻的神情,看了周子染一眼,到底是没有说什么了,叹息了一声,便也随着百里宸离开了。 江挽清怕小小看着这些画面,会留下阴影,连忙也带着小小往赏花宴的方向走去。 出门的时候,却见百里颜倾同楚天祥在屋子外谈论着什么。 “表哥,你当真不是被人设计才同她躺一张床上的?” “真不是,这个女人前两天就勾搭我来着,不过我不知道她是兴昌侯爵府的姑娘。明明前两天还那般的主动,今日就提起裙子翻脸不认账了。就是她约我来这屋子里一聚的,也是她一进屋就主动献身的。” “那可真奇怪…周子染的表现,可并不像…我还以为是…” 说到这里,百里颜倾也察觉到了江挽清的出现。 当下,便也闭口不提了。 江挽清只当是没有听到这些话,便转身离开了。 等走了一会儿,江挽清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一回头,才发现方夙公公跟在自己的身后。 方夙公公见江挽清停下了脚步,亦是停下了脚步。 笑了笑:“怎么不走了?江姑娘。” 江挽清打量着方夙公公。 只觉得那一双含笑的眸子,如此…熟悉… 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江挽清知道面前的人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笑面虎。 并不打算交恶。 只是给方夙公公让出了小道:“方夙公公请,我抱着孩子,怕是走不动步伐。” 方夙公公笑了笑:“世人都说我心狠手辣,我看江姑娘不在我旗下。如此算计一个姑娘,啧…” 江挽清顿时间抬起了头。 视线紧紧盯着方夙公公。 “这么紧张做什么,”方夙公公打趣着:“放心,方才我没有说破,现在自然也不会说出去了。” 江挽清没想到,自己以为已经做的天衣无缝了,没想到… 半响,江挽清抬眸看向方夙公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非她想要算计我的家人,我怎会算计她。” 方夙公公听闻,点了点头:“好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江姑娘,希望…你能一直这般。” “什么?” 江挽清诧异,有些没懂对方的意思。 方夙公公笑道:“别被旁人欺负了。” 留着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方夙公公便离开了。 愣在原地的江挽清,心中越发的困惑了。 这个方夙公公怎么…和传闻中的,有些不大一样… 带着困惑,江挽清继续向着赏花宴走去。 按理来说,发生了这般大的事情,她应该同周子染回去的。 可是,她还没有看到二哥。 得确保二哥还好好的,她才能离开。 来到花厅内。 却发现,众人都围在一起,不知道在指点着些什么。 江挽清抱着小小,凑上前一步。 却是见人群中间的江傲,正在画着一副百花图。 周围人赞不绝耳的声音。 “原以为,江傲兄只会打仗的本领,没想到,这一手丹青,着实不错。” “今日头筹,怕是江家兄妹所得了。” … 在一众人的吹捧之下,远处的百里颜倾同百里宸,也缓缓走了过来。 “你们聚在一起,瞧些什么呢。” 第五十八章 总有坏人想采花二舅舅 众人见百里宸和百里颜倾的到来,皆是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百里宸挥了挥手,一脸温善:“今日赏花宴,大家无需多礼。” 百里颜倾四处打量,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的江傲。 当即走向前去。 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便开口问道:“江傲,你方才去哪里了?” 江傲手中还拿着一只毛笔。 示意面前的画作。 略显的诧异:“方才?方才我一直在这里作画呀,瞧着这里的花色不错,便忍不住想要作画一幅。” 百里颜倾眼中带着怀疑。 便又上前了一步。 这才看清,面前的真的是一幅快要完成的画作。 当下,便沉声问道:“你在别院换好了衣裳,为何不回宴席之上呢?” 百里颜倾心中有一些疑惑的。 一旁的百里宸,眼中亦是带着深究。 他们得知晓,楚天祥一事,究竟是不是被人算计。 看出这二人眼中的质问。 江傲突然轻笑了一声。 疑惑道:“先前饮多了一些酒,有些头疼,本想去换衣裳的,可是远远的瞧见这里的花,分外好看,所以想着出来走一走,难道…这也不行吗?可是犯了赏花宴的规矩不成?” 一旁有人解释着:“这哪里是犯了什么规矩,这分明是方才…” “咳咳咳!” 另一人忍不住开口提醒着。 先前的人,这才连忙闭上了嘴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承安王殿下的脸色。 没说完的话,徒留一脸疑惑的江傲。 他脸上带着些许无辜:“方才发生了什么?我错过了什么吗?” 百里宸仔细打量着江傲的脸色,见着对方脸上的神情,仿佛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样。 当下松了一口气:“没有发生什么。” 而后又看向众人:“好了,既然是赏花宴,大家便好好的赏花便是!其他不该说的话,仔细掂量着该不该说。” 众人便又一同散去。 百里宸身为承安王殿下,还是有许多事情在身,不一会儿,便离开了。 而百里颜倾也只是客套的说了一些话,便也早早的离开了。 江挽清同江傲来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江挽清这才瞪了江傲一眼:“明明说好的,处理了事情之后你便回来,为何不回?” 江傲不以为意:“这不是觉得回去太过于刻意了一些麽,再者,这里的话,实在好看,所以我便留下来画了一幅画作。” 江挽清松了一口气。 总归二哥没事,便是好的。 当下,便问道:“二哥,你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江傲瞧了江挽清的额头。 假意怒道:“你还不相信你二哥?放心,我去的时候,并没有进那房间,顺带将大哥给我的药,也下在了房间,听说那无色无味的药,会让人暂时失去理智。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怎么让楚天祥对周子染感兴趣了?” 江挽清笑了笑。 眼中一闪而过的冷笑。 缓缓开口解释着:“这件事,还多亏了大哥。周子染身上的那件衣服,是天衣坊独有的。大哥让人穿着那一身衣裳带着面具,早早地就故意勾搭上了楚天祥,并且同楚天祥许下了赏花宴之约。” 江傲听闻,眉头微微蹙起,眼中带着一丝犹豫。 试探性地问道:“可是,妹妹,我们这样陷害一个闺阁之女,会不会太过了一些?” 太过了一些? 江挽清低头轻笑了一声。 再次抬头,眼中带着肃穆之色:“倘若我说,一开始周子染是冲着你去的呢?原本是有人想要给你下药的呢?” 江傲听闻,脸色大变。 眉头微微蹙起:“这…不会吧。” 江挽清张了张口:“为何不会?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不要进那房间中?你以为,大哥为何会给你那药?今日若是你踏进了那屋子,只怕是,你早中了那种下三烂的药。” 江傲脸色黑沉下来。 竟然有人敢给自己下这种下三烂的药! 只是… 江傲抬头看向江挽清:“妹妹,你为何会知道?” 江挽清直视着江傲,一字一句道:“因为,这是我亲耳偷听到了周子顾同周子染的算计。” 周子顾同周子染的算计? 江傲眉头微皱:“我那妹夫,不是坟头草都二米高了吗?” 江挽清摇了摇头:“不,他没死!是诈死,如今他还好好活着,同他的老相好,住在城南的宅子里呢。” 江傲的脸色,由一开始的震惊,接着一脸的怒意。 双手紧紧握拳:“这该死的人渣!竟然如此欺瞒你,我这就宰了那小子!” 江挽清叹息了一声,连忙将江傲拦了下来。 先前不和江傲说这事,就是怕他激动。 江傲瞧着拉着自己胳膊的手,看向江挽清:“你还想要偏袒那小子?” 江挽清摇了摇头:“二哥!这件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总之,现在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江傲听出了话中的不简单。 “这是什么意思?” 江挽清便又解释着:“此事说来话长…” 江傲打断道:“那便长话短说。” 江挽清正打算开口,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含着手指头的小小,便又犹豫了。 而后说道:“你届时去问问大哥吧,大哥都会告诉你的,只是,你莫要冲动,一切都要等问了大哥之后再做决定。” 江傲虽然为人护短张狂,但还是智商在线的。 当下,便点了点头:“好,此事,我会问大哥的。但是,欺负了你的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就算现在不能报仇,日后,也会清算这笔账!” 江挽清垂下了眼帘。 这一世,有小小在,二哥终于不用背上污名了。 “江傲公子。” 突然一声呼唤声。 江挽清江傲二人回头一看,是一位小姐。 江傲疑惑道:“你是?” 面前的小姐,在一众小姐里,算不得容貌出众,只能用平平无奇几个字来形容。 最明显的,还得属她脸上的那颗媒婆痣。 她朝着江傲微微欠身行礼:“我是皇商薛家女,薛菲儿。” 薛菲儿? 他不认识啊。 还没来得及等江傲反应,薛菲儿便将手中的荷包递给了江傲。 “江傲公子,这荷包,希望你能收下!” 江挽清正打算说些什么。 却是感受到了怀里的小小,一直不安着,蹬着双腿。 “怎么办!怎么会是这个坏女人,她怎么缠上貌美如花的二舅舅了呢。” 第五十九章 暴风雨前夕 江挽清眼眸微眯。 打量了一眼薛菲儿。 对方瞧着,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虽然平平无奇,但是,总是露出一抹质朴的笑容来。 她知道,薛菲儿的姐姐薛芳儿,就是楚天祥的夫人。 可是,怎么听闻小小的话,好像对方并不是简单的人。 江傲将荷包还给了薛菲儿。 汗颜道:“我虽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但是我也知晓,这荷包,不是能乱赠予的物件。” 薛菲儿反手又将荷包递给了江傲。 “倘若我说,我心悦江傲公子呢。” 【完了完了,二舅舅你才躲过了坏姑姑,怎么又遇到了这笑面虎呢。】 【上辈子,按照剧情,二舅舅被周子染坏了名声,薛菲儿并没有喜欢二舅舅,而是看中了易长宁啊。】 【易长宁家世好,容貌好,自然瞧不上这薛菲儿。】 【薛菲儿故意让人打压易家,让其只能到薛家借钱考取功名。】 【易长宁本是学术满肚的学子,考取功名不在话下的。薛菲儿喜欢他,知道若是让易长宁考取了功名,自然不会看上自己。】 【所以,她故意雇人在易长宁赶考的途中,打断了他的腿,自己在带人假意英雄救美,贴身照顾易长宁。】 【只可惜,易长宁断了腿,成了瘸子,再也无缘科考。心灰意冷之下,又因为薛菲儿救了自己,所以也愿意入赘到薛家。】 【一直到很多年之后,薛菲儿一次酒后失言,说了此事,易长宁无法接受事实,举刀杀了薛菲儿。所以这件事,才成了京城人们口中的八卦。】 【这样的坏女人,怎么看上了二舅舅呢!诶…】 小小皱着眉头,深深地叹息着,似乎是在为二舅舅的命运感到不公… 江挽清再次抬头看向薛菲儿时,只觉得一阵后怕。 对面虽然面貌如同,可是那质朴的笑容,只会让人觉得是一位老实的姑娘。 可是这样的人,居然为了得到想要的人,活生生打断别人的腿,断了别人的前途,只为了圈养对方… 细想之下,只觉得恐怖。 瞧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江傲。 江挽清连忙拿起江傲手里的荷包,递给了薛菲儿。 而后笑着说道:“薛姑娘,抱歉了,我二哥早就已经有了婚约,此次回来,便是为了商议婚事。我这二哥啊,谁嫁给他,也是惨了,二哥常年呆在边城,与我未来嫂子,也是只能几年才见一次面了。” 薛菲儿听闻这话,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讪讪笑道:“是麽,那江傲公子日后的妻子,可真可怜。” 说罢,她收回了荷包,便转身离开了。 江傲拧着眉头。 叹息一声:“好妹妹,嫁给我,也没有这么惨吧!” 江挽清轻哼一声:“我们娘亲不就这么过来的?” 江傲抓了抓后脑勺,细细想来,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当下便说道:“那我日后,便找一位女将军!这样家庭,将士,我都能顾了!” 江挽清笑嘻嘻着:“那就祝二哥早日找到你的女将军。” 江傲低头,耳尖一红:“其实…也快找到了…” 江挽清一听,睁大了眼睛! 激动道:“难道真的有情况!是谁!我的嫂嫂是怎么样的人!” 江傲揉了揉江挽清的脑袋:“想那么多做什么,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 江挽清撇了撇嘴:“切,二哥,你要像大哥学学!” 江傲一脸正色:“我的目标,是收复边城小国,再来说成家的事儿。” 江挽清听闻,无奈地摇了摇头。 又来了… 不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正色道:“以后,你离那个薛菲儿远一点,不要同她说话。” 江傲不解:“为何?” 【难道娘亲也察觉出了那个坏女人的不对劲!】 小小激动地看向了江挽清。 江挽清清了清嗓子。 自然是不能说,因为听到了小小的心声了。 而后解释着:“你心里是有女将军的,隔壁白白地招惹了旁人?再说了,她和薛芳儿是姐妹,薛芳儿是楚天祥的夫人,一丘之貉!你还是离她远一些。” 江傲听闻,也觉得有理。 当下,抱过江挽清怀中的小小。 “好了,二哥知道了。诶呀,我还没好好抱抱我们的小小呢!乖乖,我是你的二舅舅呀!” 瞧着江傲逗弄着小小的一幕。 江挽清心中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叫易长宁的学子。 若是薛菲儿被自己劝退了对二哥的心思。 是否会在喜欢上易长宁。 她也曾听闻过易长宁的名字。 曾经,她的师傅无尘先生,也曾对此人夸奖过一二地。 只是没想到,上辈子的易长宁,居然会如此蹉跎过完自己的一生。 他本该也是惊才艳艳的少年郎啊… 这么想着,江挽清觉得,或许自己不该漠视那个易长宁。 既然让自己听到了小小的心声,那就…能救一个便是一个。 江挽清没有在赏花宴呆太长时间。 由着江傲逗弄着小小好一会儿。 江挽清便也带着小小准备回府了。 毕竟… 回府之后,怕是还有一阵的腥风血雨。 等回到兴昌侯爵府的时候。 才走下马车。 远远的,江挽清便看见了,门口的苏嬷嬷一直在左顾右盼地等待着。 终于,当苏嬷嬷看到江挽清出现的那一刻。 脚步匆忙地迎了上来。 苏嬷嬷看向江挽清:“夫人,您抱着小姐这么久了,要不我来?” 江挽清也确实感觉到手酸得厉害。 便将小小递给了苏嬷嬷。 而后问道:“如今府里的情况如何了?” 苏嬷嬷垂下了眼帘,眸色微变。 “二姑娘回府之后,便哭哭啼啼着回了自己的屋子,老夫人路过,想要问问是什么情况,那二姑娘却是朝着老夫人一顿谩骂。” “老夫人问了随行的丫鬟,可是今日赏花宴上,众人都是没有带贴身丫鬟进公主府的,是以,她的丫鬟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我也早早地寻了个空溜了出来,眼下,怕是老夫人在等着夫人您前去问话呢。” 江挽清听闻,心中了然。 做出了爬床那样的事情,还好意思说出口? 怕是打死都说不出来了。 更何况,是当着那么多的公子小姐面前。 这辈子,兴昌侯爵府的女儿想要高嫁,怕是都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江挽清便安慰着:“无碍,总归丢脸的是她的女儿,是兴昌侯爵府,如今管家权更是在二姑娘手上,这可不干我们的事。” 第六十章 是二妹妹主动爬床的啊 江挽清抱着小小,同苏嬷嬷一同来到了前厅。 还不等她站稳了身形。 脚下便砸过来一个杯子。 苏嬷嬷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了江挽清的身前。 似乎不顾及周老夫人的怒意。 唯恐下一秒周老夫人会伤到江挽清和小小。 而后又回过头担忧地看了一眼江挽清。 江挽清敛目。 一手将苏嬷嬷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抬头看向上座的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气得直跺拐杖。 脸上压制不住的怒意。 江挽清弯身行了一礼。 “母亲动这般大的怒火是做什么。” 周老夫人一双锐利的眼眸,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而后冷笑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我且问你,你同你妹妹一同去的公主的赏花宴,为何她先一步哭哭啼啼地回来,脸上还带着巴掌印子。你不仅不陪着,还慢悠悠到现在才回来!是不是你欺负了你妹妹!” 江挽清连忙弯下了腰身,垂下了眼眸:“母亲明察啊,我可没有欺负妹妹。” 周老夫人自然是不相信的。 开口道:“若不是你欺负了,为何是她一人回来的?我前去问话,她也不同我说发生了何事!我倒是想问问你身边的这个嬷嬷,她却早早地跑了。” 被点到名的苏嬷嬷。 连忙低头,面上一脸难色:“老夫人,不是老奴不说,实在是…没法说。” 江挽清亦是一脸正色回道:“宴会上的事情,儿媳亦是无法开口。” 瞧着面前两人,一个个地拐着弯儿的不同自己说。 周老夫人心中越发的怒了。 冷笑一声:“说什么无法开口,我看,就是你们欺负了我女儿!怕我责难,不敢说!” 江挽清抬头,瞧了一眼周老夫人,面上假意惊慌:“母亲,我真的没有欺负了妹妹。” 瞧着这副模样的江挽清,心中越发的确定下来,定然是江挽清做了一些什么。 一想到自己从未那般伤心的闺女,周老夫人心中也越发的烦躁起来。 “你若是没有欺负,那你倒是说啊!” 说罢,周老夫人又狠狠地跺了一些拐杖,气极了的模样。 江挽清面上犹犹豫豫,“我若是说了,还请母亲不要动怒,不然,还是请个大夫来好了,我怕母亲会身体有恙。” 周老夫人一听这话,这还得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还让自己请大夫。 当下不淡定了。 连忙追问道:“你说便是,我身份还熬得住!用不着去请大夫!” 请大夫一来一回又要耽误多少时间了。 周老夫人并不觉得,会发生什么时候,让自己会需要到大夫。 眼见着周老夫人一脸等不及的模样。 江挽清嘴角微抿,而后缓缓开口:“二妹妹爬床齐国公家的小公爷,被众人在赏花宴上抓奸了。” 爬床! 抓奸! 这一句一字周老夫人是听得清楚,怎么连在一起,自己怎么有些听不明白的样子了。 齐国公家的小公爷,可不就是国舅爷的儿子楚天祥麽。 楚天祥成婚的时候,自己还去吃过酒的。 远远地便瞧见了是一座移动的大山。 那楚天祥更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没有哪家贵女愿意嫁给他。 只能娶了皇商之女。 眼下。 江挽清竟然说自己的闺女,去爬床那样的一个混账玩意儿! 这怎么敢! 当下,周老夫人怒视江挽清。 呵斥了一声:“江挽清!她也是你的二妹妹!你带她去的公主府!你怎么敢如此污蔑你的妹妹!坏她的名声!” 周围的丫鬟小厮,听着这般大的八卦,亦是不敢出声,也不敢大声出气。 除了周老夫人的声音,气氛有些安静的可怕。 江挽清忽然,低头,无泪地哭泣着:“母亲,儿媳没有说谎,我竟不知道二妹妹喜欢那齐国公的小侯爷。赏花宴上,那屋子里可是好大的一张床!!赏花宴上的那些公子小姐,可是都瞧得一清二楚!” 周老夫人听闻,眼睛瞪得老大。 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什么叫好大的一张床! 难道还真抓奸到床上去了。 周老夫人不可置信道:“你胡说什么!小公爷那样的人…子染怎么会瞧上!” 江挽清脸上无奈:“我原先也是不信的,可是众人都瞧见了,他们在一张床上的!况且,也是小公爷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妹妹前几日就同他有往来了。” 周老夫人一听,脸上迟疑了。 前几日,周子染还真的是时常出府。 可是… “可是前几日出府,她不是为了买去赏花宴的衣裳吗?” 江挽清似是诧异:“母亲不知?二妹妹去赏花宴的衣裳,我早早的就帮二妹妹准备着了。” 周老夫人心下一沉。 难道真的是周子染骗了自己。 可是一想到楚天祥那样的人。 周子染怎么可能会瞧上? 楚天祥除了身份不错,其他的可都不行啊。 周子染怎会做如此混账的事情啊。 可是,周子染再怎样,也不会在赏花宴上,白日里就同人… 赏花宴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兴昌侯爵府的面子,岂不是全丢了。 一想到后面。 周老夫人只觉得一阵恶寒。 顿时间两眼一闭,身子直挺挺地往后一松,手里的拐杖也摔倒在地。 看来是气晕了。 “老夫人!” 一旁的丫鬟们一拥而上。 江挽清亦是脸上挂着担忧:“母亲,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在气也没用啊,还不如瞧瞧后面如何是好。” 江挽清心中可不希望周老夫人就这么气死了去。 毕竟,气死了,她后面还怎么看戏啊。 一想到这一层。 江挽清侧头看了苏嬷嬷一眼。 苏嬷嬷上前一步,用力掐着周老夫人的人中。 不一会儿,周老夫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怒视着江挽清:“是不是你陷害你二妹妹的!” 江挽清一脸的无辜。 连忙摇了摇头:“母亲冤枉啊,二妹妹同小公爷,那是郎有情妾有意,众人在场上都瞧得清清楚楚。况且,宴会之上那么多人,我又如何陷害二妹妹啊。” 一旁的苏嬷嬷亦是附和着:“这件事同夫人无关啊,老夫人您可以随意去问问参加宴会上的那些公子小姐,是小公爷当着众人面说的,他早就同二姑娘有往来了,所以相约在了公主府上的赏花宴。” 第六十一章 都是大哥逼迫我的 周老夫人听闻,手用力地抓着椅子,瞳孔微缩。 而后,一掌用力地拍了桌子。 强硬地站起身来。 由着下人搀扶,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大厅。 见着周老夫人离开之后。 苏嬷嬷这才侧头看向江挽清。 开口问道“夫人,方才老夫人没有伤到您吧?” 方才的茶杯,那可是差一点就要丢到江挽清怀中的小小了。 一想到这里,苏嬷嬷脸色难看起来。 江挽清摇了摇头。 苏嬷嬷有些抱怨着“就算不顾及到您,老夫人也用应该顾及到小姐,那一个杯子说砸便是砸。二姑娘自己起了坏心,才会有此下场,怎么全然怪到您头上来了。” 江挽清脸上倒是没有生气。 安慰着“好了,我同小小也没受伤着,走吧,我们也去看好戏,我也想知道,遇到了这种事情,老夫人又该如何对周子染呢。” 说罢,江挽清便也走出了前厅,向着周子染的院子赶了过去。 八卦得凑上新鲜地才好。 周老夫人的脚程不快,没一会儿江挽清便赶上了。 还没走到周子染的院子里。 在院子外面,便听到了周子染歇斯底里的怒吼。 “滚开!都给我滚开!” “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贱人!我就知道,我没让你同我一起参加赏花宴,你定然心里记恨了我!” “走开啊!” 江挽清一听,这周子染的精力还不错,看来楚天祥不行啊。 周老夫人已经率先一步踏进院子里。 江挽清也紧跟随在其后。 二人正准备进屋子,便见着周子颜捂着脸,一脸泪意从屋子里走出来。 迎面撞上周老夫人同江挽清。 她愣了一下。 而后开口解释道“母亲,嫂嫂,我本来是想安慰二姐姐的,只是,二姐姐看着很是伤心,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 周老夫人淡漠地瞥了周子颜一眼。 不耐烦地说道“你就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呆着吧,没事不要出来转悠了。” 说罢,周老夫人便走进了屋子。 江挽清瞧着一脸红痕巴掌印的周子颜。 蹙了蹙眉头。 好意安慰着“眼下,你就呆自己的院子,不要出来触霉头了。” 周子颜在这府上,也是个不受宠的。 也算是周子染的出气包了。 周子颜看了江挽清一眼,点了点头,面上一脸无辜模样。 【娘亲啊,三姑姑看着弱小,心机可是三个姑姑里最深的啊。】 听着小小的话。 江挽清心里一顿。 这府上一个个的蛇鼠一窝。 兴昌侯爵周家的,又会有什么好东西呢。 当然,她怀里的乖乖除了。 乖乖可不是兴昌侯爵府的,是她镇国公府的。 江挽清便也不在顾着周子颜了,踏进了屋子。 走进屋子一看,屋子里能摔坏的东西,都已经摔得差不多了。 周子染坐在床榻的边缘,将自己缩成了一团,脸上本该画着的精致妆容,也早就已经哭花了眼睛。 周老夫人在一旁试探性地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同母亲说啊,若是你被谁欺负了,母亲也定会为你出气。” 说罢,周老夫人还有意无意地瞥了江挽清一眼。 她心里还是笃定,定然是江挽清欺负了周子染。 所以故意说了那些话,想要污蔑周子染。 说不定,周子染在赏花宴上同楚天祥说了几句话。 所以就被江挽清以讹传讹了一些。 周子染迟迟不说话。 似乎是察觉到了动静,回头一看,江挽清来了。 她有些激动了起来。 用力瞪着江挽清。 而后从床榻上走了下来。 一步一步走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苏嬷嬷瞧着架势有些不对,连忙挡在了江挽清的面前。 周子染还想同江挽清动手,却是被苏嬷嬷一把制住。 周子染眼中带着不甘心,冲着江挽清身后的江挽清怒吼道“是你,一定是你!明明不是楚天祥的,为什么会是他!” 不应该是江傲麽。 只有江傲那样的人,才配得上他。 楚天祥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要让那样的东西来侮辱自己。 她在公主府上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事发之时,江挽清看着自己,眼里还带着笑。 若是说那件事和江挽清无关,怎么可能! 不然她为何露出那种笑来! 而此时的江挽清,却是一脸的担忧。 好意地安慰着“二妹妹,你再说什么胡话啊,宴会上大家都知道,你同小公爷郎有情妾有意,不日,你可就要做小公爷的姨娘了。” 周子染听闻,顿时间停下了动作。 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 摇了摇头,嘴里呢喃着“什么姨娘,不过是个妾…不…不…我是兴昌侯爵府的二小姐,我是要当正妻的!我不要当妾!” 说罢,周子染恶狠狠地盯向江挽清“在我床上的,不应该是换衣服的江傲麽!怎么就成了楚天祥了!” 周老夫人不愧是过来人。 听着周子染寥寥几句话,很快猜到了发生什么了。 难道,自己闺女真的想要爬床? 还爬错了床? 究竟谁教她这么做的! 周老夫人脸上怒极了。 朝着周子染冲了上去。 “啪”的一声 一巴掌便是毫不犹豫地挥了下去。 这一巴掌,将周子染的理智都打回来了一些。 周子染先前本就被楚天祥打了几巴掌。脸上已经是不对称了。 如今周老夫人牟足了劲的一巴掌。 直接让周子染的脸,匀称了一些。 周子染捂着脸,后知后觉地看向了周老夫人。 哭着控诉道“母亲!你也打我!今日我本就被楚天祥打了,你不安慰我,还打我!” 周老夫人一听,只想对着周子染在抽上几个巴掌! 当下呵斥了一声,质问道“你在公主府上,真的同楚天祥…做出了那等不要脸面的事情?” 被周老夫人这么一吼。 周子染有些僵住了身子。 到底是个没有出嫁的姑娘。 如今细细想来,才觉得有些羞耻了起来。 而见着周子染的反应,周老夫人也心知肚明了。 一张老脸分外黑沉下来。 怒斥着“我兴昌侯爵府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要脸面的人!我教过你去爬床吗?你是兴昌侯爵府的二小姐,为什么要这么自甘堕落!” 周子染本就气急了。 如今被周老夫人一顿怒斥。 连忙回道“又不是我非要这般!是大哥……” 第六十二章 我比窦娥还冤 此话一出,急得周老夫人连忙抬手,又是给了周子染一个巴掌。 一旁的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呦,要说破了。 周子染捂着脸,恨恨地看向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却是余光瞥了江挽清一眼,略带心虚。 江挽清张了张嘴,似乎还是不愤地想要说些什么。 周老夫人连忙打断,呵斥了一声“够了!你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要怪罪到你大哥麽?怎么,你大哥给你托梦了是吧,还敢怪罪到你大哥头上来!你诚心让你大哥死了都要不安生吗!” 看出了周老夫人眼中的警告之意,周子染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差一点就要在江挽清那里露馅了。 周子染瞥了江挽清一眼,见对方脸上无异,才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的心中,也越发的不甘心起来。 明明就是周子顾同她说的。 如今事情没有按照周子顾说的那样发生。 凭什么后果让自己一个人来承担。 现如今,所有的骂名,都自己一个人背了。 于是因为听到了方才周子染口中所言的,是周子顾让她这么做的,周老夫人也没有了方才的那般怒火。 口气也软下来了几分。 问道“你同楚天祥…是真的早早就有了往来?” 听着周老夫人的问话。 周子染下意识地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的丑东西!” 周老夫人眼中带着困惑“那你为何…?” 周子染咬了咬唇,然后在周老夫人的耳边低语了一些什么。 周老夫人脸色大变。 当她的视线落到江挽清的身上时,眼中的怒火,已然要藏不住了。 下意识地便开口“江挽清!是不是你陷害了你妹妹!” 江挽清蹙着眉头。 轻笑一声“母亲,二妹妹傻了,你也老糊涂不成?二妹妹自己同小公爷欢好,难不成,我还能把她打晕了送给小公爷不成?再说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是小公爷说的,二妹妹同他早就有了往来。” 周子染下意识地辩解道“我同楚天祥怎么可能,那房间里的人,不应该是他!是江傲才对!” 一听到江傲的名字,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 而后问道“我倒是好奇了,为什么二妹妹一直说房间里的人,应该是我二哥?我二哥一直好好在边城带着,同二妹妹也不认识。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二哥出现在那个房间里才合理呢!” 周子染下意识地解释“那自然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周老夫人用力地拉了拉周子染的衣袖。 周子染回过头,对上周老夫人的视线,才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 难道真的就那么巧合,原本房间里该出现的江傲,就刚好成了楚天祥? 可是楚天祥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自己同他早就有了往来,可自己从来没见过他啊! 江挽清便又开口道“二妹妹,你想要高嫁的心,我是明白的,只是,你也不该偷偷地去同小侯爷来往啊。” 顿了顿,江挽清脸色复杂道“再说了,小侯爷已经有了原配妻子的,你堂堂兴昌侯爵府的二小姐,给他做姨娘,岂不是…诶…不过好在小公爷还是喜欢你的,想来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周老夫人听闻,又狐疑地看了周子染一眼。 虽然方才周子染说,是周子顾哄她进了那个房间,说是要将她同江傲生米煮成熟饭。 可是,后面怎么就成了楚天祥呢。 而且,江挽清口口声声说,楚天祥一直当着众人面说,早就同周子染有了往来。 瞧这样子也不像是假话。 周老夫人心中也开始怀疑,难不成真的是周子染为了高嫁,所以另谋其他出路? 却不想,下一秒,周子染拉着周老夫人的衣袖。 哭丧着一张脸“母亲,你救救我,我不要嫁!我不想嫁!那个楚天祥怎么除了身份上好看一些,其他的怎能配得上我呢!我可是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怎么能去做妾呢。” 一旁的江挽清火上浇油道“二妹妹,你如今说不嫁,可是当初为何要招惹小公爷呢? 如今小公爷当着宴会上那么多人面说你二人之间的爱情,宴会上的那些公子,怎么可能会同小公爷抢你呢。 况且,你同小公爷生米煮成熟饭,被那么多人撞见了,你就是不嫁,也没有办法了呀。” 江挽清的话,如同一根根针一般,戳在了周子染的心窝上。 她的脸色,一瞬间煞白起来。 她知道,这辈子,自己同京城的那些贵族少爷,已然再无可能了。 谁会要一个已经丢了清白名声的人啊… 周子染一瞬间,无力的瘫倒在地。 瞧着一脸心死模样的周子染。 周老夫人脸色又变换了几分。 狐疑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到底是周子染同楚天祥有往来。 还是,自己的闺女遭人算计了呢。 周老夫人一双锐利的眼眸打量着江挽清。 质疑道“既然是你带你二妹妹去的,为何在宴会上不好好照顾你二妹妹,任由她犯了错呢!” 江挽清脸上好一些的委屈。 连忙为自己辩解着“我带着小小,车程自然是不快的,追不上二妹妹啊。我就一双眼睛,盯得了小小,又如何在盯着二妹妹呢。况且,我也没想到,二妹妹敢在公主府的宴会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呀。” 坐在地上的周子染,无声地流着眼泪。 仇恨的目光,看向江挽清。 周老夫人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无力的说道“如今已经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子染,你是不嫁也得嫁了。” 江挽清适时的开口“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日兴昌侯爵府便要办喜事了,那母亲,我提早打算,看看如何为二妹妹操办婚礼去。儿媳先退下了。” 说罢,江挽清便转身离开了。 颓废坐在地上的周子染,抬起头,看向周老夫人。 祈求着“母亲,我不嫁,不当妾。” 周老夫人目光闪烁着。 而后质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同楚天祥早早地有了往来!” 第六十三章 偷窥洗澡的癖好 周子染一听,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连忙哭着辩解着:“为何母亲你也要相信这种话!我是真的没有见过那个楚天祥啊!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在宴会上说,同我早早有了往来这种事情。” 她是真的比窦娥还冤了。 明明自己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怎么如今就成了主动爬床,与男子偷偷相约的女子了… 周老夫人还是了解自己女儿的。 知道自己女儿没有说谎。 她到底是深宅别院的妇人。 什么肮脏手段,她也是见识过的。 周老夫人微眯着眸子,眼中一丝恨意闪过。 缓缓开口:“若是你真的同楚天祥不相识,那么你和江傲一事,怕是早早的被人察觉了,所以换成了楚天祥。” 周子染咬牙切齿地问道:“是谁敢这么算计我!对了!一定是江挽清!江傲是她二哥,只有她会为江傲做打算!” 周老夫人虽然也有这个怀疑。 可是… 她疑惑着:“镇国公府同楚家也没有往来关系,楚天祥为何要帮他们呢。楚家是承安王殿下的娘家靠山,如今你哥哥帮承安王殿下做事,楚家着实没必要帮着外人陷害我们家啊。” 越想着,周老夫人越百思不得其解。 周子染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拉了拉周老夫人的裙边。 抬头看向周老夫人,眼中带着哀求:“母亲,我不要嫁给楚天祥。” 周老夫人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你同你大哥做这样的事情,为何事先不同我说呢!” 顿了顿,她便又说道:“如今,事已至此,你只能嫁给楚天祥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兴昌侯爵府的颜面,没有那么的难看。虽然是姨娘,好歹是齐国公府上的姨娘…” 周子染听闻,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眼中带着绝望。 一想到以后要委身给楚天祥那样的人。 她就心中一阵反感。 声音里藏不住的恨意。 “都怪江挽清!一切都是江挽清的错。” 江挽清抱着小小,同苏嬷嬷愉快地回了自己的小院。 苏嬷嬷忍不住问道:“夫人,您还真的要为二姑娘操办婚事麽?” 江挽清嗤笑一声:“自然不会,如今管家的是二妹妹自己。再者说,你也瞧见了,宴会上楚天祥待周子染那个模样,怕是会不会纳她为姨娘,也两说呢。” 只怪周子染着实不是一个聪明人。 都已经成了楚天祥的人。 当着众人的面,还想着别的男人。 这不是打楚天祥的脸麽。 如今,周子染已经失去了清白,唯有嫁给楚天祥这一条路。 若是楚天祥不要她,周子染也只能一条白绫了却了自己了。 如今,还得看楚天祥有没有那个心情娶了周子染。 不过,若是周子顾那边说情,倒也是有可能的。 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想来,今夜,周子顾定然会来。 夜。 整个兴昌侯爵府,都笼罩着一种低气压。 江挽清将孩子留给了莫语照顾。 自己穿了一身夜行衣,来到了周子染的屋顶上。 熟练地掀开了一张瓦片。 便见着周子染同周子顾拉扯着一些什么。 “大哥!你为何要这般推我入火坑!你不是说,那个房间的人,会是江傲麽!为何会是楚天祥!” “二妹,这件事,确实有些不在我的意料之内,如今木已成舟,只能委屈了你了。” “我不要!我是兴昌侯爵府的嫡女,怎么能嫁给别人当妾呢!” 江挽清远远的瞧见,那周子顾的脸色,黑沉得难看。 看来,这次的算计,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心情很是不悦啊。 周子染却是有些不依不饶。 拉着周子顾的胳膊:“你真的要推你亲妹妹去火坑麽!” 周子顾也有些许的不耐烦:“够了!只让你勾引一个江傲你都做不好,人也给你引去房间了,房间里也下药了,你睡之前,就没看清那人是不是江傲麽!楚天祥同江傲身形也不一样啊!” 周子染很是委屈:“我记得,明明同我在一起的就是江傲啊…” 周子顾叹息了一口气:“我的好妹妹,只能委屈你了,来日大事成了,我一定会弥补你的。近日我手里要忙着其他的事情,或许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回来了。” 周子染摇了摇头,眼中带着绝望。 还想同周子顾说些什么。 这狗咬狗的戏,江挽清也懒得再看了。 便将瓦片合了起来, 不过,对于周子顾所说的,近日手里要忙其他的事情… 难不成,又有新的动作了? 看来要通知大哥一声。 江挽清压下了心中的疑惑,便转身离开了。 等回到自己院中的时候。 苏嬷嬷已经将洗澡水准备着了。 她替江挽清脱去了外衣。 正打算继续。 江挽清说道:“苏嬷嬷,今日就不用伺候的人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去看看小小吧,我不放心。” 苏嬷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应道:“好的,夫人,添置的热水我已经放在了浴桶一旁。眼下深夜还是寒凉,夫人也不要泡太久了。” 说罢,苏嬷嬷便转身离开了,离开前,还贴心地合上了门。 江挽清走到屏风之后。 脱下了身上的衣物。 只留下了一件贴身的白色里衣。 便踏进了浴桶中,将整个身子都泡在了浴桶之中。 在水中憋气了足足一分钟,江挽清才探出了头。 温热的水,才消去了江挽清一身紧张疲劳感。 水面之上,浮现的一层玫瑰花瓣。 衬得江挽清的肌肤,格外的白皙。 江挽清努力地复盘近日所发生的事情。 她怕极了。 怕自己稍不留意,便护不住自己的家人。 这时,耳边传来了一些动静。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苏嬷嬷,我不是说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这里不用伺候了。” 好一会儿,没有回应。 江挽清第六感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下意识的回过头。 便见着自己的脸上,贴着一把匕首。 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子藏深了一些。 看向了匕首的主人。 眼眸渐渐眯起:“方夙公公?您这是查案子,查到我的房间里来了吗?还是有还偷窥旁人洗澡的癖好呢。” 第六十四章 再看给你眼珠子挖了 一身黑色夜行服的方夙公公,脸色白皙得可怕。 江挽清直觉,或许对方受伤了? 或许,还受伤的挺严重的。 便在这时,方夙公公将匕首收了回来。 转而一把掐上了江挽清那纤细的脖颈。 眼里蓄着笑意。 只是,那笑意看着,却是格外的渗人。 方夙公公薄唇微张,手中微微用劲。 带着一丝自嘲的声音,回道“江小姐莫不是忘了,方夙不过是一个阉人罢了,偷窥你?我可没那兴趣。” 阉人?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视线不由得看向了对方的某处。 突然想到,先前小小可是说过了的。 这个方夙公公,可是一个假太监。 江挽清冷笑了一声。 一手缠上了方夙公公那掐着自己胳膊的手。 抬头,看向方夙公公“那不知,方夙公公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来人!给我搜!” “这里不行啊!我们夫人还在洗浴!你们不能闯进去!”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热闹的声音来。 江挽清眉头微蹙。 而后又看了一眼方夙公公的穿着。 目光闪烁着,心里也渐渐有了一些猜测。 穿着这样的一身衣服,又招来了一群抓他的人。 指不定是干了什么好事。 方夙公公视线也侧头看了一眼门外的情况。 屋子外不少人都举着火把,似乎是想要闯进屋子。 方夙公公来不及多想,直接跳进了江挽清的浴桶之中。 江挽清心下大惊! 这登徒子! 方夙公公却是从江挽清的后背,拥抱着江挽清,一手掐着江挽清的脖颈。 脸贴着江挽清的面,附在了江挽清的耳边。 低沉细腻声音响起“江小姐,上一次我替你隐瞒,这一次,总该你替我隐瞒了吧。” 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这该死的假太监! 竟然敢如此无礼! 江挽清的手,想要摸着自己头上带着的发簪。 想要狠狠给方夙公公来一下。 却是一眼瞥见了,不远处同衣服放在一起的玉佩。 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同自己说过的话。 师傅让自己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方夙公公。 不管怎么说,方夙公公也是掌管着朝堂四分之一的势力。 若是以后想要保全镇国公府,指不定,还会找上方夙公公。 当下,江挽清笑声道“方夙公公,若是我不替你隐瞒,怕是你不杀我,明日,我也要被浸猪笼了!” 方夙公公松开了江挽清的脖颈。 靠在浴桶边上,急促的喘着气,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江挽清。 开口的话,却还是那么孟浪“江小姐如此倾城倾国,浸猪笼着实可惜了,本督主可舍不得,自然也不会让他们这么做!” 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嘲讽“说着舍不得的话,却是干着想让我浸猪笼的事儿!呵!” 方夙公公唇角上扬,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立马吸了一口气,躲进了浴桶之中。 下一秒。 哐当一声。 屋门被人踹开。 江挽清眼眸冷下来,看向门口。 又将身子藏在水面花瓣之下。 呵斥了一声“放肆!我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镇国公府的小姐,你们竟然敢闯入我的房门!” 门口的人,隔着屏风,也隐约看到了里头的情况。 为首之人说道“夫人恕罪,我乃守护京城安危的指挥使,今日有人闯入了皇城司,我们看到了贼人是冲着兴昌侯爵府的方向来了,所以,我们也是为了兴昌侯爵府的安危,才做出了冲撞夫人之事。” 江挽清冷声回道“什么贼人?什么皇城司?我不知道!我在自己的屋子里沐浴,没见到什么贼人!” 那指挥使却还是有些不依不饶。 继续说道“有没有,我们搜查过,便知道了。” 一旁的苏嬷嬷担心极了。 连忙开口解释道“指挥使大人,我一直守在夫人的屋子前,有没有贼人,我还看不清麽!” 指挥使淡漠瞥了苏嬷嬷一眼。 而后冲着屋子里的方向,继续说道“夫人,如今已然这个点了,你怎么还在沐浴着呢?旁人可否准备睡觉着了。” 江挽清笑了一声“我奶孩子弄脏了一身衣服,我想睡前洗个澡不行吗?怎的?指挥使大人你就没有夫人了?你夫人就不生孩子奶孩子了?” 在一众下属面前,指挥使大人的脸色,一瞬间黑沉下来。 而后说道“那就抱歉了夫人!夫人放心!只我一人进来看看有没有贼人便是了!” 说罢,指挥使大人便作势要走进屏风后了。 那苏嬷嬷见拦不住,心下一惊。 连忙快速上前了一步。 拿起一旁架子上挂着的衣服,挡在了浴桶之中的江挽清身前。 而那指挥使走到了屏风之后,见着江挽清真的在洗澡,连忙回避了视线。 而后余光四周打量了一眼。 见着确实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江挽清冷眼看向指挥使大人。 脸上藏不住的怒意。 “指挥使大人可看清楚了?要不要再让你的那些下属也进来瞧上一瞧!” 指挥使大人听闻,连忙冲着江挽清弯下腰身行礼。 垂下了眼帘“还请夫人海涵,如今见到这里没有贼人,我们也放心了。我们只是公事公办,夫人见谅!” 说罢,指挥使大人便离开了房间。 “走!一部分人去兴昌侯爵府其他的房间搜查,一部分人随我去外面搜查!” 苏嬷嬷见着人都走光了。 才回过身看向江挽清,眼中带着担忧“也不知道是什么歹徒,还叫夫人您都被连累了!夫人,要不,今夜就不泡澡了。我伺候您起来?” 江挽清脸色一僵,自己这浴桶里,可还藏着人呢。 当下,便说道“苏嬷嬷,您在帮我去小厨房烧上一些热水来,我还想在泡一泡。” 苏嬷嬷听闻,点了点头。 便转身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将门合上了。 “可以了,出来吧。” 哗啦的一声响。 方夙公公探出了水面。 江挽清回过头看向方夙公公。 一脸白皙的模样。 只是那肌肤,不正常的白里,还透露出一丝不正常的红。 略微有些阴柔的面孔,头发上还顶着一片红色的玫瑰花瓣。 红色的唇瓣,沾上了水珠,看起来格外的水润。 若是说面前的人,才是京城第二的美人,怕是京城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美了。 江挽清吞咽了一口。 方夙公公瞧着面前呆愣着的江挽清。 忍不禁失笑了一声,温声说道“再看下去,我可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了。” 江挽清顿时间清醒了过来。 笑面虎,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孤僻阴冷,性格暴戾。 这些词语,才是对方夙公公的形容词啊。 一身黑色夜行服的方夙公公,脸色白皙得可怕。 江挽清直觉,或许对方受伤了? 或许,还受伤的挺严重的。 便在这时,方夙公公将匕首收了回来。 转而一把掐上了江挽清那纤细的脖颈。 眼里蓄着笑意。 只是,那笑意看着,却是格外的渗人。 方夙公公薄唇微张,手中微微用劲。 带着一丝自嘲的声音,回道“江小姐莫不是忘了,方夙不过是一个阉人罢了,偷窥你?我可没那兴趣。” 阉人?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视线不由得看向了对方的某处。 突然想到,先前小小可是说过了的。 这个方夙公公,可是一个假太监。 江挽清冷笑了一声。 一手缠上了方夙公公那掐着自己胳膊的手。 抬头,看向方夙公公“那不知,方夙公公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来人!给我搜!” “这里不行啊!我们夫人还在洗浴!你们不能闯进去!”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热闹的声音来。 江挽清眉头微蹙。 而后又看了一眼方夙公公的穿着。 目光闪烁着,心里也渐渐有了一些猜测。 穿着这样的一身衣服,又招来了一群抓他的人。 指不定是干了什么好事。 方夙公公视线也侧头看了一眼门外的情况。 屋子外不少人都举着火把,似乎是想要闯进屋子。 方夙公公来不及多想,直接跳进了江挽清的浴桶之中。 江挽清心下大惊! 这登徒子! 方夙公公却是从江挽清的后背,拥抱着江挽清,一手掐着江挽清的脖颈。 脸贴着江挽清的面,附在了江挽清的耳边。 低沉细腻声音响起“江小姐,上一次我替你隐瞒,这一次,总该你替我隐瞒了吧。” 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这该死的假太监! 竟然敢如此无礼! 江挽清的手,想要摸着自己头上带着的发簪。 想要狠狠给方夙公公来一下。 却是一眼瞥见了,不远处同衣服放在一起的玉佩。 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同自己说过的话。 师傅让自己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方夙公公。 不管怎么说,方夙公公也是掌管着朝堂四分之一的势力。 若是以后想要保全镇国公府,指不定,还会找上方夙公公。 当下,江挽清笑声道“方夙公公,若是我不替你隐瞒,怕是你不杀我,明日,我也要被浸猪笼了!” 方夙公公松开了江挽清的脖颈。 靠在浴桶边上,急促的喘着气,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江挽清。 开口的话,却还是那么孟浪“江小姐如此倾城倾国,浸猪笼着实可惜了,本督主可舍不得,自然也不会让他们这么做!” 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嘲讽“说着舍不得的话,却是干着想让我浸猪笼的事儿!呵!” 方夙公公唇角上扬,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立马吸了一口气,躲进了浴桶之中。 下一秒。 哐当一声。 屋门被人踹开。 江挽清眼眸冷下来,看向门口。 又将身子藏在水面花瓣之下。 呵斥了一声“放肆!我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镇国公府的小姐,你们竟然敢闯入我的房门!” 门口的人,隔着屏风,也隐约看到了里头的情况。 为首之人说道“夫人恕罪,我乃守护京城安危的指挥使,今日有人闯入了皇城司,我们看到了贼人是冲着兴昌侯爵府的方向来了,所以,我们也是为了兴昌侯爵府的安危,才做出了冲撞夫人之事。” 江挽清冷声回道“什么贼人?什么皇城司?我不知道!我在自己的屋子里沐浴,没见到什么贼人!” 那指挥使却还是有些不依不饶。 继续说道“有没有,我们搜查过,便知道了。” 一旁的苏嬷嬷担心极了。 连忙开口解释道“指挥使大人,我一直守在夫人的屋子前,有没有贼人,我还看不清麽!” 指挥使淡漠瞥了苏嬷嬷一眼。 而后冲着屋子里的方向,继续说道“夫人,如今已然这个点了,你怎么还在沐浴着呢?旁人可否准备睡觉着了。” 江挽清笑了一声“我奶孩子弄脏了一身衣服,我想睡前洗个澡不行吗?怎的?指挥使大人你就没有夫人了?你夫人就不生孩子奶孩子了?” 在一众下属面前,指挥使大人的脸色,一瞬间黑沉下来。 而后说道“那就抱歉了夫人!夫人放心!只我一人进来看看有没有贼人便是了!” 说罢,指挥使大人便作势要走进屏风后了。 那苏嬷嬷见拦不住,心下一惊。 连忙快速上前了一步。 拿起一旁架子上挂着的衣服,挡在了浴桶之中的江挽清身前。 而那指挥使走到了屏风之后,见着江挽清真的在洗澡,连忙回避了视线。 而后余光四周打量了一眼。 见着确实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江挽清冷眼看向指挥使大人。 脸上藏不住的怒意。 “指挥使大人可看清楚了?要不要再让你的那些下属也进来瞧上一瞧!” 指挥使大人听闻,连忙冲着江挽清弯下腰身行礼。 垂下了眼帘“还请夫人海涵,如今见到这里没有贼人,我们也放心了。我们只是公事公办,夫人见谅!” 说罢,指挥使大人便离开了房间。 “走!一部分人去兴昌侯爵府其他的房间搜查,一部分人随我去外面搜查!” 苏嬷嬷见着人都走光了。 才回过身看向江挽清,眼中带着担忧“也不知道是什么歹徒,还叫夫人您都被连累了!夫人,要不,今夜就不泡澡了。我伺候您起来?” 江挽清脸色一僵,自己这浴桶里,可还藏着人呢。 当下,便说道“苏嬷嬷,您在帮我去小厨房烧上一些热水来,我还想在泡一泡。” 苏嬷嬷听闻,点了点头。 便转身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将门合上了。 “可以了,出来吧。” 哗啦的一声响。 方夙公公探出了水面。 江挽清回过头看向方夙公公。 一脸白皙的模样。 只是那肌肤,不正常的白里,还透露出一丝不正常的红。 略微有些阴柔的面孔,头发上还顶着一片红色的玫瑰花瓣。 红色的唇瓣,沾上了水珠,看起来格外的水润。 若是说面前的人,才是京城第二的美人,怕是京城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美了。 江挽清吞咽了一口。 方夙公公瞧着面前呆愣着的江挽清。 忍不禁失笑了一声,温声说道“再看下去,我可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了。” 江挽清顿时间清醒了过来。 笑面虎,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孤僻阴冷,性格暴戾。 这些词语,才是对方夙公公的形容词啊。 第六十五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江挽清对上了方夙公公的眼眸。 突然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方夙公公脸上的笑,顿时间僵硬住了。 而后抿唇说道“莫不是江小姐忘了?我可是阉人!也不是美人!” 江挽清的余光,瞥见了自己衣服旁的玉佩。 心想着,反正有玉佩为自己兜底。 就算是自己放肆了几分。 说不定,方夙公公也会看在师傅的面子上,饶了自己一回。 这么想着,江挽清的胆子,也大了几分。 江挽清盯着方夙公公那一张美艳极了的面庞。 而后缓缓张口“我说你是个美人,那就是个美人!美人,只是拿来看着,就已经很赏心悦目了。” 更何况。 面前的方夙公公,又不是真太监。 江挽清突然起了一些逗弄的心思。 凑上前了一步。 视线仅仅盯着方夙公公。 魅惑般的声音“有没有同你说过,不要一直盯着一个女人的眼睛看,不然,你会爱上她的。” 方夙公公脸上不带丝毫表情。 只是,在江挽清看不见的方向,他的耳尖,渐渐泛红起来。 半晌。 方夙公公推开了江挽清。 “江夫人,我只是一个阉人!” 被方夙公公推开的江挽清,倒也不恼怒。 她倚靠在浴桶边缘。 伸手,挑着方夙公公的下巴。 缓缓勾起了唇角“我说过,美人是拿来欣赏的,方夙公公,如今你我也是算坦诚相见了,不如,你就从了我的了…” 江挽清突然觉得,那周子顾都敢背着自己养女人。 自己养一个男人,又怎样! 更何况,方夙公公要美貌有美貌,不输于自己二哥的美貌。 要权势,有权势,那可是统领整个东厂的大督主。 方夙公公听着江挽清的话,目光闪烁着。 笑出了声“江小姐可知晓,上一个同我说这话的人,已经被我掐断了脖子。” 江挽清主动凑了上去。 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 眼中带着笑“我说过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突然靠近的江挽清,让方夙公公有些不自然。 浴桶不算很大,二人已经肌肤相贴着了。 江挽清是京城第一贵女,那美貌自然不在话下的。 如此场景,哪怕方夙公公是一个真太监,怕是也会动容上几分了。 方夙公公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江挽清怎么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江挽清凑上去,眉头却是微微蹙起。 而后说道“血腥味,你受伤了?” 方夙公公眨了眨眼“所以,你想要杀我麽?就算是受伤,我也可以在你动手之前,杀了你!” 江挽清抿了抿唇“你同无尘师傅是熟识,看在师傅的面上,我也不会杀 你!” 方夙公公听到这句话时()?(), 突然闭上了眼睛()?(), 沉在了水中。 这一次()?(), 江挽清也没有了逗弄的心思。 连忙拉着方夙公公的身子?()?[(.)]???╬?╬?()?(), 喊道“喂!方夙公公!” 便在这时,屋子外传来了苏嬷嬷的声音。 “夫人,我进来了。” 江挽清抿了抿唇,目光闪烁。 怕是在苏嬷嬷面前那里藏不住了。 苏嬷嬷走到了浴室之后。 见着浴桶的江挽清,怀里还搂着一个男人。 惊得手里提着热水的水桶,都撒在了地上。 苏嬷嬷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张了张口“夫人,您…您这是…” 江挽清面前带着一丝苦笑“苏嬷嬷,回头再同你解释。你先帮我搭把手吧,我怕他会淹死。” 苏嬷嬷连忙回过神,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确定了门锁死了。 才又走到了江挽清的面前,正准备替江挽清搭把手。 当看到江挽清怀中男人的面孔时,却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脸色大变“夫人!他他他是方夙公公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江挽清苦笑“现在也只是晕死过去的小魔头!你先帮我搭把手吧。” 苏嬷嬷点了点头,而后上前了一步,同江挽清将方夙公公从浴桶里扶了出来。 又脱去了外衣,才将方夙公公抬到了床榻之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江挽清和苏嬷嬷已经起气喘吁吁着了。 苏嬷嬷脸上带着一丝后怕。 不确定地问道“夫人,你真的想要救他麽?” 江挽清盯着方夙公公那苍白虚弱的脸,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需要方夙公公! 需要他背后的那些权利! 太子那边她没接触过,并没有把握。 周子顾投靠的承安王殿下,承安王殿下自然不是最佳选择。 那么如今看来,也只有方夙公公的机会大一些了。 江挽清回过头看向了苏嬷嬷,开口道“今夜这件事,不可同哥哥那边说!不要让任何人来我这里,你只当是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够了。” 苏嬷嬷眼中带着疑虑“夫人,您一个人可以吗?” 江挽清点了点头“可以,苏嬷嬷,您先回去休息吧。” 她心中却是想着,凭借方夙公公的性格,怕是今夜的事情,越少人越知道得好。 若是他知道苏嬷嬷知道这件事,指不定会对苏嬷嬷下手。 她也猜不透方夙公公的想法,毕竟众人都说方夙公公喜怒无常。 苏嬷嬷离开了以后,江挽清将门窗都锁上了。 而后才取来了药瓶,坐在了床榻之上。 她看着床榻之上的方夙公公。 紧闭着双眼,似乎是在不安着,一直皱着眉头。 江挽清掀开了被子,直接打开了方夙公公的里衣。 果不其然。 在方夙公公的胸口前,居然还有一节已经断了的箭身的箭头。 江挽清瞳孔微缩。 这个位置,怕是就差一点,就要扎穿心脏了。 就算是取箭,也不是很好取。 江挽清眼眸微眯“你可是欠我天大的人情了。” 这样的伤势,对于别人而言,可能很难。 可是对于江挽清这种经常在战场上,帮士兵处理伤口的人来说,着实不算什么。 江挽清熟练地拿出了一条线,将线头绑在了箭头之上,然后取出了箭头。 而后,她又熟练地上药包扎。 终于做完了一切之后,江挽清的额头之上,也有了一层薄汗。 她瞧着方夙公公睡得可香甜了。 仔细打量着方夙公公。 却是越发的觉得,方夙公公的眉眼,是那么的眼熟。 她突然,脑海中浮现过什么。 伸手,去遮住了方夙公公脸的下半段。 第六十六章 谁允许你脱了我的衣服 就在江挽清的手,即将探上去的时候。 方夙公公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眸。 眼中带着防备和藏不住的杀意。 他一手用力的抓住了江挽清的手腕。 手里用着狠劲,这大力气,让江挽清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不都已经晕过去了吗!怎么还来这么大的力气! 当方夙公公的视线看到江挽清时,眼中的杀意,才消散了些, 不过,他还是带着防备与深究“江小姐,你想要做什么?” 江挽清瞳色冷下了几分“你抓疼了我的手!对救命恩人就这样报答的吗?” 方夙公公的视线看向了江挽清的手腕,便松开了。 却是瞧见那手腕之上,留下了不少的青痕。 江挽清这才讪讪收回了手。 先前的那些疑虑也顿时间消散,放在了脑后。 只顾着揉着自己的手腕了。 而后看向方夙公公“方才你不醒,等我处理好了伤口就醒了,医药费一千两,你是现结还是记账呢?” 方夙公公眼中带着困惑。 而后低头一看。 自己上身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 胸膛上的箭,已经拔出了。 白色的布条已经包扎的很完美。 方夙公公突然想到什么,又一次拽住了对方的手。 视线紧紧盯着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谁允许你脱了本都督的衣服。” 江挽清一愣,而后甩开了方夙公公的手。 冷笑了一声“不脱衣服,怎么给你治伤?你不是想赖账这一千两吧?呵,要不是看你快死的份,就你这一般般的身材,我才懒的瞧上一眼。” 她心中猜测到了,或许方夙公公忌讳自己察觉他是一个假太监! 末了又加了一句“放心,除了你的伤口必须要脱了上衣,其他的,我可没去碰,也不屑去碰,不过是一副太监的身子,精贵什么呢。” 果然,这话落下,方夙公公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江挽清见此,视线又瞥在了方夙公公的身上。 对方的肌肤更是白皙,或许是因为常年穿着黑色锦服的原因。 身材匀称,肌肉不突出,却显的很有力量。 许是因为伤口的疼痛,那腹肌之上,还有着一层薄汗。 方夙公公察觉到江挽清的视线。 嘴角蓄起一抹笑,眼眸幽深“江小姐不是说,我是一般般的身材,怎么,如今那眼珠子都快放我身上了。” 江挽清收回了视线,看向方夙公公“看你又如何!我又没有上手,已经是很有礼貌了。” 方夙公公一脸语塞。 似乎是没想到江挽清会这么说。 简直…不知羞! 竟然还想着动手! 方夙公公脸上罕见的带上一丝薄怒“江挽清,你对所有男子,都这般吗!” 方夙公公向来是以笑示人。 越是生气, 笑的越是温柔。 所以,旁人才给了笑面虎这一称呼。 江挽清也是没想到,先前公主殿下那样的开口嘲讽,方夙公公也没有生气。 怎么如今到了自己这里,反而还怒起来了? 江挽清不由得想到,杀人如麻的方夙公公,不会想要对自己下杀手了吧。 于是,便连忙回道“谁说的!一般般的男人也是不能入我眼的,而你,勉勉强强吧!况且…?.)]???+?+??()?()” 江挽清顿了顿,眼中带着笑。 打量了方夙公公一眼,打趣着说道“方夙公公也算不得男人吧?()?()” 方夙公公冷眼瞥了江挽清一眼。 不过,到底脸色比先前好了一些。 江挽清见此,便又继续道“今日,我对你有救命之恩,这就全当是利息了,回头一千两记得还我。()?()” 方夙公公扶着床沿,捂着胸口坐了起来。 而后自顾自的穿着外衣。 面上还是带着一丝虚弱感。 “江小姐放心,一千两白银,我会亲手奉上的。()?()” 江挽清却是嘴角上扬,摇了摇头“谁说的是一千两白银。” 方夙公公停下了手里穿衣的动作。 侧头看向了江挽清。 江挽清咧嘴一笑“是一千两黄金喔!” 方夙公公一脸的黑线。 面容上带着一丝无语。 而后开口“华佗在世,也没你这般奸商!国公大人难道当初还少给了你嫁妆?如今却是掉进了钱袋子里了!” 江挽清却是挑了挑眉头“难道,方夙公公觉得自己的性命,不值得一千两黄金麽?” 方夙公公抿了抿唇。 她是懂人心的。 而后,便又穿上了最后一件夜行服。 才回道“你放心,一千两黄金,我会双手奉上,只是,江姑娘最好祈祷,日后没有求我的那一天。” 江挽清听闻,眼皮一跳,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罢了,以后怕是还有求方夙公公的那一天。 当下便又道“既然是第一次,我便给方夙公公一个情面,打五折好了,只要五百两黄金!以后记得常找我看病呀!” 方夙公公嘴角微微抽搐。 回过身,一步一步走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江挽清总觉得一种压威感,迎面而来。 忍不住一步一步后退。 终于,身子抵靠在墙后,再也无路可退。 江挽清抬头,费力的对上了方夙公公的眸子“你不会,想要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吧?” 方夙公公歪头,伸手一把掐住了江挽清纤细的脖颈。 薄唇微张“江小姐看到喜欢的美人,想要留下来欣赏。而我,看到纤细的脖子,总想一把拧断,那声音一定好听极了。” 江挽清突然觉得身上都快起了鸡皮疙瘩。 一阵恶寒。 只是,还好对方并没有用力,她还没有察觉到对方对自己有杀意。 对上方夙公公的眼眸,江挽清并看不透这个人物。 只是…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江挽清愣了愣神。 方夙公公却是突然松开了江挽清的脖子。 并没有回话。 身子也后退了一步。 而后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户。 临走之前。 方夙公公又看了江挽清一眼。 垂下了眼帘“江姑娘下次记得,一定可要锁好了窗户,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般君子。” 留下这句话,方夙公公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江挽清撇了撇嘴。 君子? 我呸。 谁家君子大半夜闯入别人的房间,看别人洗澡呢! 江挽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总觉得,上面还留着方夙公公的余温。 她越发好奇了。 方夙公公究竟是什么人。 说是天子近臣,却又会在日后造反。 说是手握大权的宦官,可是又是一个假太监… 如今,更是闯入皇城司。 他…想要查出什么秘密呢? 皇城司想来可是藏着世代皇室秘闻的地方。 “夫人,夫人,你睡了吗?” 突然,屋子外,嬷嬷的话音传来。 江挽清忍不禁蹙起了眉头。 都这个点了,苏嬷嬷怎的还来找自己? 第六十七章 来见婆母最后一面 江挽清收回了视线,将窗户合上,才脚步匆匆走到屋门处打开了门。 一打开了门, 却是见着苏嬷嬷抱着怀中的小小。 还有那小小吱吱呀呀的哭闹声。 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嬷嬷面带难色。 解释着“小姐一直不睡觉,哭闹着,没法子,我又将她从莫语那里抱来了。” 江挽清看着苏嬷嬷怀中的孩子,心疼地接了过来。 小小那红彤彤的眼睛,不难看出,先前没少哭闹着。 【见到娘亲没事,可太好了!】 【呜呜呜,娘亲,小小要和你在一起,才不要分开!】 【刚刚做噩梦,见到娘亲被坏人抓走了,吓死小小了。】 江挽清心下一软。 拍了拍小小的后背,仔细安抚着。 “以后娘亲再也不会丢下小小一个人了。” 不一会儿,小小便在江挽清的怀里,打起了呼声。 嬷嬷余光瞥向了江挽清的身后。 “夫人,那人走人?” 江挽清点了点头“恩,以后此事,莫要再提了。对了,先前来的那些人,已经离开了?” 苏嬷嬷回道“早就走了,见兴昌侯爵府里查不出什么,便离开了,难道…他们查的正是那…” 话还未说完,苏嬷嬷便瞧出了江挽清眼里的警告之意。 当下,便闭上了嘴巴。 而后,江挽清又开口道“今夜已经很晚了,嬷嬷您先回去休息吧。” 苏嬷嬷弯身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江挽清也抱着小小关上了门,回到了房间。 翌日一早。 江挽清还没起身,天才蒙蒙亮。 忍不住翻了一个身,还打算睡个回笼觉 突然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吵闹声。 还有苏嬷嬷时不时的怒怼声。 江挽清压制住了起床气。 瞧了一眼身侧的小小,小小皱着眉头,似乎门外的吵闹声烦扰到了。 昨夜本就因为方夙公公的事情,折腾了一夜,又想着方夙公公的身份,没有好好休息。 如今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却来这一出! 当下,江挽清捂住了小小的耳朵。 呵斥了一声“来人!” 不一会儿,屋子外走进来了一位丫鬟。 低头恭顺行礼道“夫人。” 江挽清蹙着眉头问道“屋子外发生了何事?怎的这般吵闹。” 丫鬟敛目“老夫人那边传话,让您赶紧过去。苏嬷嬷同老夫人院中的丫鬟说了,现如今天还是黑的,等您醒了会过去。 老夫人那边就非催着您现在出去,苏嬷嬷问发生了何事要急着交代,那丫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如今在争执着呢。” 听着丫鬟的话,江挽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又瞧了一眼窗外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冷笑一声。 压下了眸中的不悦。 开口吩咐道“给我换衣洗漱,我倒是要看看,母亲那边有何事。” 丫鬟便也不多言,伺候着江挽清起身洗漱。 不一会儿的时间,江挽清便整理好了妆容,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便是见着苏嬷嬷两手插在腰上,挡在屋子前。 同老夫人那边的丫鬟对峙着一些什么。 那丫鬟说不过苏嬷嬷,眼见着江挽清出现,连忙凑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控诉着“夫人,您可出现了,老夫人那边请您过去一趟呢。你这院里的老嬷嬷可是好没规矩,非拦着我给您传话。” 苏嬷嬷瞪了那小蹄子一眼。 眼中带着不悦“我何时说不见了?只是说,等夫人醒了,自然会去通报一声!” 而后,苏嬷嬷走到江挽清的身边。 压低了声音说道“如今天还未亮,这么早将您唤过去,准没好事!若是真是急事生了病,那也该有大夫去才是,找您来折腾什么。” 江挽清不曾回话,目光闪烁着。 转而看向了那丫鬟“我院中的人,何时由你一个小丫鬟说上了。” 小丫鬟一时语塞,不过,面对江挽清还是有些惧怕的。 当下,弯下了腰身“还请夫人见谅,实在是老夫人那边催得急。” 江挽清轻笑一声“行,那我就走一趟,瞧瞧老夫人究竟有何事!” 清晨露水重,苏嬷嬷不放心,又为江挽清披了一件斗篷。 江挽清便随着丫鬟去了周老夫人的院子中。 才到了院中。 门口已经站着好些下人了。 一位老嬷嬷竟然说,老夫人还没有睡醒,让江挽清在等一等。 江挽清气笑了“婆母还没有睡醒,那怎么差人喊我过来的?是不是丫鬟假传婆母的话呢。” 真是可笑!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只是耍自己玩麽! 那老嬷嬷顿时间愣住了,似乎是没料想江挽清敢质问。 下一秒,江挽清便直接闯入了周老夫人的卧房。 一旁的老嬷嬷见着,想要去阻拦。 惊呼了一声“夫人,老夫人还在睡觉呢!” 江挽清冷眼瞥了那老嬷嬷一眼。 下一秒,便脚步匆匆,出现在了周老夫人的床榻旁。 周老夫人也没料想江挽清敢直接闯进来。 当下睁眼呵斥了一声“你这是做什么?” 江挽清毕恭毕敬地行礼,面上恭顺极了的模样。 担忧的开口道“母亲您一大早的匆匆差人让我过来,下人又拦着不让我见您,我还以为您身体有疾呢。” 周老夫人一脸黑线,这是平白无故的咒自己呢。 当下呵斥道“我没病!你是盼不得我好是麽?” 江挽清面上却是关心着“母亲想哪里去了,没病便好了,我还想着,若是有病了,也该找大夫才是,如今一大早的找我,我还以为是让我见婆母您最后一面呢,” 说到最后,江挽清还拿起了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看起来甚是担忧。 周老夫人脸色气得黑沉下来。 什么叫最后一面! 只是江挽清的模样,看起来甚是担心,实在让她无法挑理。 周老夫人黑着脸说道“如今你已经出了月子,也该回来照顾我,伺候我了。” 江挽清心里一顿,顿时间明白了。 这周老夫人是想给自己立规矩呢! 当初见自己怀孕了,还照顾着自己一些。 如今生下孩子,一见小小是女孩,又要开始给自己立规矩了。 江挽清收回了视线,将窗户合上,才脚步匆匆走到屋门处打开了门。 一打开了门, 却是见着苏嬷嬷抱着怀中的小小。 还有那小小吱吱呀呀的哭闹声。 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嬷嬷面带难色。 解释着“小姐一直不睡觉,哭闹着,没法子,我又将她从莫语那里抱来了。” 江挽清看着苏嬷嬷怀中的孩子,心疼地接了过来。 小小那红彤彤的眼睛,不难看出,先前没少哭闹着。 【见到娘亲没事,可太好了!】 【呜呜呜,娘亲,小小要和你在一起,才不要分开!】 【刚刚做噩梦,见到娘亲被坏人抓走了,吓死小小了。】 江挽清心下一软。 拍了拍小小的后背,仔细安抚着。 “以后娘亲再也不会丢下小小一个人了。” 不一会儿,小小便在江挽清的怀里,打起了呼声。 嬷嬷余光瞥向了江挽清的身后。 “夫人,那人走人?” 江挽清点了点头“恩,以后此事,莫要再提了。对了,先前来的那些人,已经离开了?” 苏嬷嬷回道“早就走了,见兴昌侯爵府里查不出什么,便离开了,难道…他们查的正是那…” 话还未说完,苏嬷嬷便瞧出了江挽清眼里的警告之意。 当下,便闭上了嘴巴。 而后,江挽清又开口道“今夜已经很晚了,嬷嬷您先回去休息吧。” 苏嬷嬷弯身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江挽清也抱着小小关上了门,回到了房间。 翌日一早。 江挽清还没起身,天才蒙蒙亮。 忍不住翻了一个身,还打算睡个回笼觉 突然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吵闹声。 还有苏嬷嬷时不时的怒怼声。 江挽清压制住了起床气。 瞧了一眼身侧的小小,小小皱着眉头,似乎门外的吵闹声烦扰到了。 昨夜本就因为方夙公公的事情,折腾了一夜,又想着方夙公公的身份,没有好好休息。 如今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却来这一出! 当下,江挽清捂住了小小的耳朵。 呵斥了一声“来人!” 不一会儿,屋子外走进来了一位丫鬟。 低头恭顺行礼道“夫人。” 江挽清蹙着眉头问道“屋子外发生了何事?怎的这般吵闹。” 丫鬟敛目“老夫人那边传话,让您赶紧过去。苏嬷嬷同老夫人院中的丫鬟说了,现如今天还是黑的,等您醒了会过去。 老夫人那边就非催着您现在出去,苏嬷嬷问发生了何事要急着交代,那丫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如今在争执着呢。” 听着丫鬟的话,江挽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又瞧了一眼窗外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冷笑一声。 压下了眸中的不悦。 开口吩咐道“给我换衣洗漱,我倒是要看看,母亲那边有何事。” 丫鬟便也不多言,伺候着江挽清起身洗漱。 不一会儿的时间,江挽清便整理好了妆容,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便是见着苏嬷嬷两手插在腰上,挡在屋子前。 同老夫人那边的丫鬟对峙着一些什么。 那丫鬟说不过苏嬷嬷,眼见着江挽清出现,连忙凑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控诉着“夫人,您可出现了,老夫人那边请您过去一趟呢。你这院里的老嬷嬷可是好没规矩,非拦着我给您传话。” 苏嬷嬷瞪了那小蹄子一眼。 眼中带着不悦“我何时说不见了?只是说,等夫人醒了,自然会去通报一声!” 而后,苏嬷嬷走到江挽清的身边。 压低了声音说道“如今天还未亮,这么早将您唤过去,准没好事!若是真是急事生了病,那也该有大夫去才是,找您来折腾什么。” 江挽清不曾回话,目光闪烁着。 转而看向了那丫鬟“我院中的人,何时由你一个小丫鬟说上了。” 小丫鬟一时语塞,不过,面对江挽清还是有些惧怕的。 当下,弯下了腰身“还请夫人见谅,实在是老夫人那边催得急。” 江挽清轻笑一声“行,那我就走一趟,瞧瞧老夫人究竟有何事!” 清晨露水重,苏嬷嬷不放心,又为江挽清披了一件斗篷。 江挽清便随着丫鬟去了周老夫人的院子中。 才到了院中。 门口已经站着好些下人了。 一位老嬷嬷竟然说,老夫人还没有睡醒,让江挽清在等一等。 江挽清气笑了“婆母还没有睡醒,那怎么差人喊我过来的?是不是丫鬟假传婆母的话呢。” 真是可笑!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只是耍自己玩麽! 那老嬷嬷顿时间愣住了,似乎是没料想江挽清敢质问。 下一秒,江挽清便直接闯入了周老夫人的卧房。 一旁的老嬷嬷见着,想要去阻拦。 惊呼了一声“夫人,老夫人还在睡觉呢!” 江挽清冷眼瞥了那老嬷嬷一眼。 下一秒,便脚步匆匆,出现在了周老夫人的床榻旁。 周老夫人也没料想江挽清敢直接闯进来。 当下睁眼呵斥了一声“你这是做什么?” 江挽清毕恭毕敬地行礼,面上恭顺极了的模样。 担忧的开口道“母亲您一大早的匆匆差人让我过来,下人又拦着不让我见您,我还以为您身体有疾呢。” 周老夫人一脸黑线,这是平白无故的咒自己呢。 当下呵斥道“我没病!你是盼不得我好是麽?” 江挽清面上却是关心着“母亲想哪里去了,没病便好了,我还想着,若是有病了,也该找大夫才是,如今一大早的找我,我还以为是让我见婆母您最后一面呢,” 说到最后,江挽清还拿起了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看起来甚是担忧。 周老夫人脸色气得黑沉下来。 什么叫最后一面! 只是江挽清的模样,看起来甚是担心,实在让她无法挑理。 周老夫人黑着脸说道“如今你已经出了月子,也该回来照顾我,伺候我了。” 江挽清心里一顿,顿时间明白了。 这周老夫人是想给自己立规矩呢! 当初见自己怀孕了,还照顾着自己一些。 如今生下孩子,一见小小是女孩,又要开始给自己立规矩了。 第六十八章 老夫人的青梅竹马 眼见着江挽清迟迟不曾回话。 周老夫人的脸色,瞬时间黑沉下来。 压低了声音,而后质问道“江氏,你这意思,是不愿意了?” 江挽清的脸上,顿时间挂起了笑意来。 而后说道“母亲,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生小小以前,不也是每日伺候母亲您的吗?怎会不愿意呢?” 床榻之上的周老夫人的脸色,似是想起了从前江挽清伺候自己的那些日子,这才好看了几分。 而后,侧头看向江挽清。 理所当然地开口“那…挽清啊,日后还是由你来伺候我起身吧。” 江挽清这次却是没有回周老夫人的话了。 仿佛没听懂周老夫人的话中意思一般,侧头看向一旁的那些丫鬟嬷嬷, 一脸怒意,突然呵斥道“是不是你们没有照顾好母亲!才让母亲念着我了!这个月,你们的银子都扣一半!” 丫鬟嬷嬷们皆是愣在了原地。 似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江挽清没由来的训斥一顿。 还不等众人反应,江挽清又回过头看向周老夫人。 一瞬间,又恢复了一脸温柔笑意, 缓缓说道“母亲您放心,我已经警告了这些人,日后这些下人,定会好好伺候您的。若是她们照顾得还不尽心,我定然发落了她们!如今小小还离不开我,既然母亲无碍,我也训斥过下人了,那母亲,我便先离开了。” 说罢,江挽清便行了一礼,也不等周老夫人回话,便利落地转身。 等江挽清走了之后,周老夫人才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 指了指江挽清离开的背影,又看向身侧的嬷嬷。 一脸的茫然。 而后,胸口间顿时间充满了怒意。 火气顿时间上头起来, 她瞪着眼,张了张口“她…她!江挽清竟然这般没规矩!不敬婆母还咒我死!让她来伺候我!她却转身就离开!谁家的媳妇,像她这般不知礼!” 一旁的嬷嬷连忙为周老夫人顺着气。 脸上安慰着“老夫人,夫人这般没规矩,您可一定要给她一些教训啊!” 嬷嬷心中可是记恨着,江挽清无缘无故地扣除自己一半的银子! 如今能够有踩江挽清一脚的机会,那可是紧着说。 周老夫人瞧着江挽清离开的方向,眼中压制不住的火气。 而江挽清离开了周老夫人的院子,便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 苏嬷嬷迎面走来。 一脸的关心“夫人,老夫人那边找您,是为了什么事情呀。” 江挽清嗤笑一声道“还能是什么事情,想要给我立规矩,让我伺候着她呢!” 周老夫人蹙了蹙眉头。 劝慰着“夫人,您万不可向从前那般顺着她了,如今府上也不缺丫鬟,又何必让您去近身伺候着呢,她…” “我不会去的。” 江挽清突然打断了苏嬷嬷的话。 苏嬷嬷一 脸诧异,后知后觉“您竟然拒绝了?”()?() 从前的江挽清,可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儿媳的称呼,那可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周老夫人。()?() 苏嬷嬷作为过来人,那是看得分外清楚,周老夫人就是有心磋磨着江挽清。 ?公子不才的作品《侯门娘亲偷听心声杀疯了,我吃奶躺赢》??,域名[(.)]???%?%?? ()?() 没想到生下了小小之后,江挽清先是拒绝了用自己的嫁妆贴补兴昌侯爵府。()?() 而后又交出了管家权。 如今,更是不搭理周老夫人的无理取闹。 苏嬷嬷张了张唇,有些愣住“夫人,你如今的变化…还真是挺大的…” 不过,她更喜欢如今的夫人。 至少,如今夫人不会被旁人欺负了。 江挽清勾唇一笑“就当是…从前瞎了眼。小小睡醒了吗?” 苏嬷嬷看了一眼屋后。 而后笑着回道“小姐还在睡着呢。” 江挽清这才松了一口气。 天色已亮,苏嬷嬷也已经让人准备着早膳了。 江挽清也没了困意,便直接去用早膳了。 来到前厅,桌上摆着的简单白粥,在加几个小菜。 江挽清坐下来用着膳。 而苏嬷嬷又回屋子里照看着小小了。 不一会儿的时间,莫语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她看向江挽清,行了一礼。 而后毕恭毕敬地回道“夫人,这几日的跟踪,已经查清楚了。” 江挽清停下了手中的碗筷。 而后抬头看向莫语“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儿?” 莫语回道“老夫人的佛堂里,在那佛像之后,藏着机关,机关之下,是一条暗道。那个男人,就是从暗道而来。”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还真是修建了一条暗道来偷情… 当下便又问道“那…那个男人,又是谁?暗道通向何处?” 莫语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有一丝不自然。 而后说道“按照先前的那张画像,我们查到了一个人,名为余守成。 关于他,我又查到了一些往年的事情,才发现,当年周老夫人有一个青梅竹马,就住在周老夫人家隔壁,那人便是余守成,如今位居五品官职。 而当年老夫人的哥哥,如今的宋家家主,为了攀得兴昌侯爵府的关系,才想尽办法将周老夫人嫁到了兴昌侯爵府。” 江挽清听闻,夹了一筷子小菜。 继续问道“所以,是确定了老夫人房间的那个男人,就是余守成?” 莫语点了点头“是,我已经在房间里彻底看清了那男人的面貌,就是余守成。我也派人盯着余守成了,既然已经查清楚了这件事,那…我们需要告发麽?” 告发? 江挽清摇头,摆了摆手“不,按兵不动,如今周子染名誉受损,若是老夫人再名誉受损,我怕对小小有威胁。 要么,得等到我同周子顾和离,再爆出此事。要么,只能暗中让周子顾看清事实,亲手处死自己的母亲! 余守成那边,不需要他同老夫人见面的具体时间,反正大哥那边给了不少人手,就让人一直盯着吧,若有意外,也好知晓。” 若是让周老夫人就那么简单的死去,又怎么对得起,自己被婆母诬陷后惨死呢。 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 莫语点了点头。 “对了,”江挽清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抬头看向了莫语。 接着说道“你让人去查一个人,易长宁,他应该是要参加科举的,如今已小有名声。若是…他家里被人刻意打压了,或者遇到刺杀,记得护他周全,然后告知于我。” 莫语抬眉。 易长宁…是何人? 第六十九章 冤家路窄 自宴会之后,江挽清心中还念着易长宁。 被自己师傅无尘先生夸过的易长宁,想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若是此人能够官路顺遂,日后若是能够为自己所用,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况且,那薛菲儿原本是看上自己的二哥的。 如今被自己插手,怕是薛菲儿又会重新瞧上那易长宁了。 自己已经改变了很多原本会发生的事情。 诸多因果关系被打断。 若是能阻止一些自己知道会发生的一些悲剧,也不为一件好事。 江挽清眉心微蹙,叹息了一声。 而一旁的莫语,眼中却是充斥着不解。 夫人何时认识的易长宁? 为何知道他会被人刺杀? 不过,对于这些不解,她只将这些压在了心头。 莫语点了点头,应道“是,夫人,我这就安排人去盯着。” 待莫语离开之后,江挽清正想着可以清闲的吃饭了。 不一会儿。 一位丫鬟便走了进来。 朝着江挽清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而后将手中的帖子递给了江挽清。 “夫人,这是丞相府陈家那边递来的帖子。”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打开了帖子。 仔细一瞧,原来是陈枳茹送来的帖子。 想要约自己今日一同去逛街呢。 啧… 她倒是要看看,黄鼠狼给鸡拜年,安得什么好心! 正好,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出去好好玩玩了。 当初管理兴昌侯爵府的时候,哪有那闲情雅致出去玩呢。 如今,倒是有大把的时间出去玩了。 用完了早膳之后,江挽清便等着小小醒来。 而后便带着苏嬷嬷和莫语出门了。 恰好,陈枳茹选择约见的地点,正好在天衣坊。 江挽清瞧着怀里的小小。 心想着,春日过去,酷暑马上要到来,正好可以给小小做上几件夏天的衣裳。 等江挽清等人来到天衣坊的时候,陈枳茹已经到了。 陈枳茹带着一个婢女,正在店铺里,瞧着新上的衣裳款式。 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正巧是江挽清。 当下,眼眸放光亮。 而后疾步走到了江挽清的面前,拉着江挽清的胳膊。 一脸笑意“我还想着,这一次,你总不会又要拒绝我吧。” 江挽清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而后解释着“怎会呢,从前实在是事情太多,走不开,如今兴昌侯爵府的管家权我已经交了出去,正好可以有空出来走动了。” 陈枳茹瞧着江挽清怀中的小小。 夸赞着“小小瞧着越发地可爱了,孩子长得像你。” 却不想,小小却是把头侧过来,看向了江挽清的位置。 一脸的不想搭理陈枳茹的模样。 陈枳茹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小小这孩子, 是真的不喜欢我。” ?想看公子不才的《侯门娘亲偷听心声杀疯了,我吃奶躺赢》吗?请记住[]的域名[(.)]???@?@?? ()?() 【哼!坏女人!算计娘亲,小小讨厌你!】()?() 江挽清轻轻拍了拍小小安慰着。()?() 而后解释着“一早就将她带出来,兴许还没有睡足呢。你…今日怎的想要约我见面了?”()?() 陈枳茹便又上前一步,拉着江挽清的胳膊,关系显得格外的亲昵。 嘴角微微上扬“这不是在公主殿下的宴会之上,我总觉得你对我生疏了,所以,想要约你出来逛街,你未曾出嫁前,我们不也经常逛首饰衣裳铺子的吗?” 江挽清皮笑肉不笑着“有吗?或许是,如今我的重心都在小小身上了吧…” 说罢,江挽清又借着挑选衣服的理由,不动声色的松开了陈枳茹的手。 陈枳茹眼眸闪烁,而后又跟在了江挽清的身边。 接着道“对了…还没有问你,上次公主府上,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面两家该如何处置呢?” 江挽清顿了顿。 回道“如今管家权在二妹妹那里,我就不该管这事了,如何处置,也要看母亲那边的意思了。” 陈枳茹心中一顿。 还想要在问些什么。 江挽清却是拉着一匹衣料,对身侧的苏嬷嬷说道“嬷嬷,你看这料子如何?” 苏嬷嬷瞧了几眼“甚是衬夫人。” 陈枳茹眼中带着一丝阴郁。 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笑意来。 温声回道“你三哥哥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麽?我这里的棋谱…” 江挽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回过头,看向了陈枳茹。 言笑晏晏道“我三哥哥还不知何时回来,也许是下个月,也许是明年,也许是后年。这京城这么多会下围棋的,枳茹妹妹你又何必等着我三哥哥呢。” 陈枳茹听闻,咬了咬唇。 眼中带着一丝委屈。 幽幽开口说道“挽清,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我总觉得,你待我不同往日那般亲近了。” 江挽清似是有一瞬间的愣神。 而后笑了笑“怎会?只是枳茹妹妹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还是与外男少些接触吧。” 陈枳茹听闻,眼中明显有一丝不悦。 她都已经表现得这般明显了,江挽清还这般的不配合。 陈枳茹脸上带着一丝尴尬“议亲一事我还早着呢。再说了,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三哥哥便是我三哥哥呀!” 江挽清却是轻笑了一声“什么还早,就算你不急着嫁,你父亲位居丞相之位,终究也是急着将你嫁出去的。 枳茹妹妹,你还是别等着我三哥哥了,就算你想等,你父亲那边,会应允麽?” 说罢,江挽清也不等陈枳茹回话。 而是指了指先前看中的几匹料子。 看向不远处的伙计“这几匹料子,全都给我打包起来,送到兴昌侯爵府。” 天衣坊,不仅卖成衣,也卖上好的衣料。 虽然天衣坊是江挽清名下的。 不过,江挽清可不喜欢同别人撞衫。 都是请了师傅来兴昌侯爵府上,给她量身定做衣裳的。 伙计正打算将江挽清指过的几匹料子收了起来。 这时,一道不适宜的嚣张声音响起。 “这几匹料子!本公主要了。” 江挽清同陈枳茹一愣。 能够称呼自己为公主的。 怕是也就是百里颜倾一人了。 二人回过身,见着果真是公主殿下,便向着百里颜倾行了一礼。 伙计行礼之后,看了看百里颜倾,又看了看江挽清,脸上带着一丝难色。 江挽清心道,还真是冤家路窄。 便率先开了口“公主殿下,这几匹料子,是我先瞧上的。” 江挽清还是颇为喜欢那几匹料子的。 不过,送上门的生意,倒也不能不做。 只是,多少也不能就这么让对方轻而易举的,拿走这些料子才是。 百里颜倾看了江挽清一眼,眼中带着不屑。 嘴角带着讥笑,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看上的又如何?本公主出十倍的价钱要了!” 第七十章 那我便不夺人所爱了 十倍的价格! 江挽清眼中压制不住的笑意。 方才自己所选的那些衣料,可都是上等的衣料。 那可都是江南新出的衣料。 一匹便是要千两银。 而这公主殿下开口便是说,要用十倍的价格买下这些布料! 呵,这可不就是空手套她九千两银子麽。 一旁的伙计看了看江挽清,又看了看公主殿下。 眼中带着一丝犹豫不决。 一位是自己的老板,一位是皇室中人,都是自己所得罪不起的呀。 然后朝着公主殿下试探地说道“公主殿下,这一批料子可都是江南新贡来的料子。一批便是要价值千两了。您若是出十倍,那可就是万两银子了。” 百里颜倾撇了一眼,方才江挽清所指向的那几匹料子。 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屑之意。 冷笑了一声“不过是几匹布料罢了,就算是十倍,本公主也买得起。” 伙计听闻,视线看见了江挽清。 这种决定,自然还是要东家决定的好。 江挽清便侧头看向百里颜倾。 笑着说道“既然公主殿下愿意出十倍的价格来买,那我也不夺人所爱了。” 说罢。 江挽清又指了指其他的几匹布料。 那可都是摆放在最前的几匹布料,一匹千金! 然后看向了伙计一眼。 吩咐道“”那就先前的全给公主殿下吧,我就要这几匹好了。” 江挽清心知,这百里颜倾是纯粹的想要找自己的不快。 怕是今日自己所看上的东西,对方都不会让自己这么轻而易举的买下来了。 果不其然,就在江挽清的话音落下。 百里颜倾出声打断“等等。” 江挽清同伙计一同看向了百里颜倾。 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困惑“不知道殿下有何见解?” 百里颜倾伸手,一一指向方才江挽清指着的那几批布料。 昂着下巴,从容地说道“方才你所指的那几笔布料,我也要了。” 一旁的陈枳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呢喃着“这前后这么多布匹,如果全是以十倍的价格买下来,那可要花费不少银子呀。” 百里颜倾自然也是听到了这话。 嗤笑了一声“我买自己所喜欢的,又何必在乎那价格呢?这些银子本公主还是付得起的。” 一旁的伙计,接受到江挽清的眼神示意。 而后适当地继续开口道“公主殿下,这几匹料子,您还要以十倍买下吗?这些布料,可是比之前的布料还要贵上好些,它的价值…” 还没等伙计说完话。 百里颜倾就眉头紧蹙,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不过是几匹布料而已,难道我偌大的公主府,还付不起吗?”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努力压制着眼底的笑意。 好心提醒着“公主殿下,您如若以十倍价格买下这些布料,怕是有些难以承担这些价格。若不然,就将后几匹让给我好了。” 百里颜倾听闻,只以为是自己抢了江挽清中意的布料,让江挽清有些难受起来了。 当下,心中愉悦了几分。 忍不住嘲讽着“江挽清,你若是想要拿回这些布料,那就同样以十倍价格买回去便是。” 江挽清看了看那几匹料子。 心中却是想着。 先前的七匹衣料,每匹一千两白银,十倍便是七万两白银。 后面自己指的那三匹布料,每匹一千金,十倍便是三万金。 一共是三万两黄金而又七万两白银。 之所以后面只指了三匹,那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百里颜倾拿得出这三万两黄金。 江挽清缓缓勾起了唇角。 摇了摇头,眼中似是遗憾“不了,虽然挽清很喜欢这几匹布料,但是挽清还是不夺公主殿下所爱好了。” 【哈哈哈,笨蛋公主,被娘亲骗了吧!】 【这个天衣坊本就是娘亲的店,着笨蛋公主还白白给娘亲送来了这么多银子花!】 江挽清怀里的小小,冲着百里颜倾笑的可欢快了。 百里颜倾却是只顾着江挽清一脸吃瘪的神情,顿时间乐了。 而后看向伙计,大手一挥“全都给本公主包起来!” 伙计听闻,立马动手离开。 百里颜倾侧头,脸上满是得意“江挽清,有时候,你该知晓,自己配不配拥有上一些东西,你若是没那能力,便不要霸占。” 霸占? 怕不是指这布匹,而是指周子顾吧? 江挽清心中不由得冷笑几分。 真当周子顾是什么热馍馍麽。 她可不稀罕! 当下,江挽清便回道“公主殿下说的是。该是我的便是我的,若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去强求。” 听着这回答,百里颜倾眯了眯眸子,瞥了江挽清一眼。 而后又看向了江挽清身侧的陈枳茹。 勾起了嘴角问道“陈枳茹,你今日是和江挽清一起相约的麽?我曾听闻,江挽清出嫁以前,同你关系最好了。” 陈枳茹脸色微变。 饶是再傻,她也看出来了,百里颜倾不喜欢江挽清。 之前的赏花宴会上,如今的天衣坊里。 百里颜倾都是故意的再给江挽清难看。 陈枳茹侧头瞥了江挽清一眼。 咬了咬唇。 而后答道“我同挽清也很久没有联系了,从她加入兴昌侯爵府后,便没有了走动,今日…今日…也是凑巧。” 犹豫之后,陈枳茹还是选择了同江挽清瞥清关系。 说完话之后,她不敢再看江挽清一眼。 毕竟,百里颜倾是她得罪不起的。 而江挽清,亦不是自己真心相待之人。 如今江挽清已经同自己生疏了几分,那自己又何必为了一个江挽清而得罪了公主殿下呢。 一旁的百里颜倾,瞧着陈枳茹的脸色,似是看透了一切。 当下,看着江挽清的神色,更是带着几分嘲弄起来。 “江挽清,你也不过如此麽。” 江挽清眼神淡漠。 瞥了陈枳茹一眼,却见陈枳茹回避着自己的视线。 饶是一开始,便从小小口中知晓了陈枳茹是故意接近自己的。 可是在这一刻,江挽清的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伤心。 这时,伙计的声音适时响起。 “公主殿下,您的布匹包好了,共计三万两黄金七万两白银。” 百里颜倾听闻,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向了伙计,只觉得有些头晕。 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多少?” 十倍的价格! 江挽清眼中压制不住的笑意。 方才自己所选的那些衣料,可都是上等的衣料。 那可都是江南新出的衣料。 一匹便是要千两银。 而这公主殿下开口便是说,要用十倍的价格买下这些布料! 呵,这可不就是空手套她九千两银子麽。 一旁的伙计看了看江挽清,又看了看公主殿下。 眼中带着一丝犹豫不决。 一位是自己的老板,一位是皇室中人,都是自己所得罪不起的呀。 然后朝着公主殿下试探地说道“公主殿下,这一批料子可都是江南新贡来的料子。一批便是要价值千两了。您若是出十倍,那可就是万两银子了。” 百里颜倾撇了一眼,方才江挽清所指向的那几匹料子。 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屑之意。 冷笑了一声“不过是几匹布料罢了,就算是十倍,本公主也买得起。” 伙计听闻,视线看见了江挽清。 这种决定,自然还是要东家决定的好。 江挽清便侧头看向百里颜倾。 笑着说道“既然公主殿下愿意出十倍的价格来买,那我也不夺人所爱了。” 说罢。 江挽清又指了指其他的几匹布料。 那可都是摆放在最前的几匹布料,一匹千金! 然后看向了伙计一眼。 吩咐道“”那就先前的全给公主殿下吧,我就要这几匹好了。” 江挽清心知,这百里颜倾是纯粹的想要找自己的不快。 怕是今日自己所看上的东西,对方都不会让自己这么轻而易举的买下来了。 果不其然,就在江挽清的话音落下。 百里颜倾出声打断“等等。” 江挽清同伙计一同看向了百里颜倾。 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困惑“不知道殿下有何见解?” 百里颜倾伸手,一一指向方才江挽清指着的那几批布料。 昂着下巴,从容地说道“方才你所指的那几笔布料,我也要了。” 一旁的陈枳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呢喃着“这前后这么多布匹,如果全是以十倍的价格买下来,那可要花费不少银子呀。” 百里颜倾自然也是听到了这话。 嗤笑了一声“我买自己所喜欢的,又何必在乎那价格呢?这些银子本公主还是付得起的。” 一旁的伙计,接受到江挽清的眼神示意。 而后适当地继续开口道“公主殿下,这几匹料子,您还要以十倍买下吗?这些布料,可是比之前的布料还要贵上好些,它的价值…” 还没等伙计说完话。 百里颜倾就眉头紧蹙,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不过是几匹布料而已,难道我偌大的公主府,还付不起吗?”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努力压制着眼底的笑意。 好心提醒着“公主殿下,您如若以十倍价格买下这些布料,怕是有些难以承担这些价格。若不然,就将后几匹让给我好了。” 百里颜倾听闻,只以为是自己抢了江挽清中意的布料,让江挽清有些难受起来了。 当下,心中愉悦了几分。 忍不住嘲讽着“江挽清,你若是想要拿回这些布料,那就同样以十倍价格买回去便是。” 江挽清看了看那几匹料子。 心中却是想着。 先前的七匹衣料,每匹一千两白银,十倍便是七万两白银。 后面自己指的那三匹布料,每匹一千金,十倍便是三万金。 一共是三万两黄金而又七万两白银。 之所以后面只指了三匹,那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百里颜倾拿得出这三万两黄金。 江挽清缓缓勾起了唇角。 摇了摇头,眼中似是遗憾“不了,虽然挽清很喜欢这几匹布料,但是挽清还是不夺公主殿下所爱好了。” 【哈哈哈,笨蛋公主,被娘亲骗了吧!】 【这个天衣坊本就是娘亲的店,着笨蛋公主还白白给娘亲送来了这么多银子花!】 江挽清怀里的小小,冲着百里颜倾笑的可欢快了。 百里颜倾却是只顾着江挽清一脸吃瘪的神情,顿时间乐了。 而后看向伙计,大手一挥“全都给本公主包起来!” 伙计听闻,立马动手离开。 百里颜倾侧头,脸上满是得意“江挽清,有时候,你该知晓,自己配不配拥有上一些东西,你若是没那能力,便不要霸占。” 霸占? 怕不是指这布匹,而是指周子顾吧? 江挽清心中不由得冷笑几分。 真当周子顾是什么热馍馍麽。 她可不稀罕! 当下,江挽清便回道“公主殿下说的是。该是我的便是我的,若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去强求。” 听着这回答,百里颜倾眯了眯眸子,瞥了江挽清一眼。 而后又看向了江挽清身侧的陈枳茹。 勾起了嘴角问道“陈枳茹,你今日是和江挽清一起相约的麽?我曾听闻,江挽清出嫁以前,同你关系最好了。” 陈枳茹脸色微变。 饶是再傻,她也看出来了,百里颜倾不喜欢江挽清。 之前的赏花宴会上,如今的天衣坊里。 百里颜倾都是故意的再给江挽清难看。 陈枳茹侧头瞥了江挽清一眼。 咬了咬唇。 而后答道“我同挽清也很久没有联系了,从她加入兴昌侯爵府后,便没有了走动,今日…今日…也是凑巧。” 犹豫之后,陈枳茹还是选择了同江挽清瞥清关系。 说完话之后,她不敢再看江挽清一眼。 毕竟,百里颜倾是她得罪不起的。 而江挽清,亦不是自己真心相待之人。 如今江挽清已经同自己生疏了几分,那自己又何必为了一个江挽清而得罪了公主殿下呢。 一旁的百里颜倾,瞧着陈枳茹的脸色,似是看透了一切。 当下,看着江挽清的神色,更是带着几分嘲弄起来。 “江挽清,你也不过如此麽。” 江挽清眼神淡漠。 瞥了陈枳茹一眼,却见陈枳茹回避着自己的视线。 饶是一开始,便从小小口中知晓了陈枳茹是故意接近自己的。 可是在这一刻,江挽清的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伤心。 这时,伙计的声音适时响起。 “公主殿下,您的布匹包好了,共计三万两黄金七万两白银。” 百里颜倾听闻,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向了伙计,只觉得有些头晕。 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多少?” 第七十一章 哑巴吃黄连 百里颜倾先前提高了声调,让店铺里的人的注意力,不由得都看向了百里颜倾。 而瞧着百里颜倾一脸震惊的模样。 伙计耐心解释了一遍“先前的布匹,每匹一千两白银,您出十倍,便是七万两白银,后面的三匹布匹,是每匹一千两黄金,十倍价格,便是三万两黄金,所以总共是三万两黄金又七万两白银。” 若不是小厮眼里的真诚,百里颜倾兴许是以为,这小厮在同自己开玩笑。 可是,三万两黄金,那可是一笔大开销了! 百里颜倾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怒火。 开口质问道“这什么布料,怎么就要三万两黄金了!” 伙计不卑不亢地解释着“公主殿下,先前我就同您说了,这三匹布料的价格兴许是您承受不了的,况且,天衣坊向来是京城贵族所追逐的。 这可是江南新出的白绫纱,素有一尺白绫一尺金的说法,整个江南,一共可就出了这三匹,如今可都在我这天衣坊了。” 百里颜倾抿了抿唇,不曾言语。 一旁的江挽清瞧了周围看戏的众人。 好意说道“公主殿下,若是您承担不起这三万两黄金,要么就作废好了,想来公主殿下要养诺大的公主府,这三万两黄金要拿出来,些许是有些难度的…” 百里颜倾冷眼看向江挽清。 公主府再有钱,也不是说,一下子就拿得出这三万两黄金。 公主府平日里的开销就很大,三万两黄金,怕是得掏空了整个公主府。 可是瞧着江挽清一脸笑意的模样,百里颜倾只觉得对方是在看自己笑话。 而后,她又看了一眼周围看戏的众人。 人群之中,更是有参加过公主府宴会之人。 如此一来,百里颜倾心里更是不想在江挽清的面前落下了面子。 只不过短暂地犹豫了片刻。 百里颜倾便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是三万两黄金,七万两白银,本公主还是付得起的!” 陈枳茹捂唇说道“不愧是公主殿下,那可是三万两黄金,七万两白银啊。” 一旁亦有人恭维着“这可是白绫纱!笼统就这三匹,也就只有公主殿下才能配上这白绫纱啊。” 一人开口,众人附和。 百里颜倾听着众人追捧的声音,先前心中的不悦,倒也消散了几分。 不过是三万两黄金,回头去父皇那里撒撒娇,便会又有银子花了。 百里颜倾冷哼一声。 看向江挽清,眼中带着得意“怕是让江挽清你失望了,不过区区三万两黄金,本公主还是拿得出手的。” 这一次,江挽清的脸上,终于洋溢起了一抹笑意来“有价值的东西,当然得在识宝的人手中了。” 那可是三万两黄金啊! 天衣坊得卖多少衣裳才够。 这一刻,江挽清看着百里颜倾都觉得顺眼多了。 一旁的伙计便说道“公主殿下,东西已经给您打包好了,那 么这账……”()?() 百里颜倾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丫鬟上前一步,拿出了一大叠的银票出来。()?() 伙计数了数。 ?公子不才的作品《侯门娘亲偷听心声杀疯了,我吃奶躺赢》??,域名[(.)]???*?*?? ()?() 脸上有一些为难“公主殿下,您这还不够…” 百里颜倾蹙了蹙眉头“公主府又不会亏欠了天衣坊,回头我便让丫鬟送来。” 周围那么多看戏的小姐,百里颜倾可不愿意落下了面子。 伙计面上带着犹豫。 天衣坊向来是不赊账的。 江挽清便站了出来,适时的开口道“无碍,公主殿下怕是不知道天衣坊不能赊账的规矩。可是如今这里这般多的人见证,公主府自然不会赖下这笔账的。” 百里颜倾听闻,脸色当下便有些不悦了。 蹙着眉头说道“偏就你懂这天衣坊的规矩了?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说本公主付不起这个钱麽?” 江挽清连忙摇了摇头。 嘴角压制不住的笑意“并不是,我怎会这般想公主殿下呢,我感谢公主殿下都来不及呢。” 这一下,倒是轮到百里颜倾困惑了“你为何感谢我?” 一旁的陈枳茹,眼中亦是不解。 江挽清捂唇,面上似是诧异。 而后缓缓解释道“忘记同公主殿下说了,这天衣坊本就是我开的铺子了。” 这天衣坊竟然是江挽清开的铺子!! 百里颜倾同陈枳茹同时瞪大了眼睛。 周围的众人也似是诧异。 没想到京城最为赚钱的天衣坊,竟然是江挽清的产业。 不过一瞬间,百里颜倾便反应过来了什么。 伸手指向了江挽清,眼中压制不住的怒火“江挽清!你在耍本公主麽!” 这天衣坊本就是江挽清的产业。 如今,江挽清竟然让自己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来买这些布料! 江挽清一脸的无辜“公主殿下,我何时耍过您呀。” 百里颜倾有些气急败坏。 咬牙切齿道“这天衣坊既然是你的铺子,你还十倍地卖我!” 江挽清微微蹙眉。 而后看了众人一眼。 幽幽说道“公主殿下,最开始,是我看中了这些布匹的,也是您自己主动要花十倍价格买我看中的布匹,怎么能说是我耍您呢?” 百里颜倾被说得语塞起来。 确实是自己,可是…她也不知道这天衣坊就是江挽清的铺子啊。 陈枳茹也在一侧看向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埋怨。 相识这么久,她也从未听江挽清说过,天衣坊是她的产业啊。 百里颜倾气得直发抖。 就这么白白送去了这么多黄金麽… 要不… 还不等她想到办法,江挽清又连忙开了口。 一脸真挚“如今在场的众人,都觉得这白绫纱同公主殿下甚是相配,果然,就像公主所说的那般。 什么样的人,就该配什么样的物,公主是最为尊贵的,自然也得配这最好的白绫纱!即使会为之付出那么一点点代价来。 公主殿下,挽清从此以后,视您为伯乐!好物,就该值千金!” 百里颜倾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 真是好毒的歹计! 话虽是恭维自己的。 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是在拿在场的众人来威胁自己。 如今这么多人在这里,她自然是不可能退了这白绫纱的。 这话,将自己捧到这般高的位置,如今想要退却,已然是没可能了。 百里颜倾眼中带着的森森寒意“你放心,三万两黄金,我一定会一个子儿不少地送到天衣坊来!” 第七十二章 宋南笙主动现身 百里颜倾的怒意,周围的看众们,都有所察觉。 只是,如今的百里颜倾已经被架到了高位之上,即使想要反悔,也没有这机会的了。 百里颜倾的怒火,江挽清亦是视而不见。 只是轻笑了一声“无碍,我们自然是相信公主殿下不会赖下这笔钱的。” 百里颜倾听闻,冷哼了一声,瞪了江挽清一眼,便转身离去。 而周围的看众,便也在此时散去。 江挽清笑而不语。 她不是个惹事的,却也不是一个怕事的。 倘若有人想要算计到自己头上,她绝对会还回去的! 愣在原地的陈枳茹,此时却是面带尴尬之意看向了江挽清。 而后解释着说道“抱歉啊挽清,我方才,只是情急之下,才会那般说。” 江挽清侧过头,打量着陈枳茹。 事到如今了,陈枳茹还是一脸无辜的模样。 从前,自己便是被她这副无辜模样欺骗了吧。 江挽清笑了笑“究竟是情急之下,还是怕因为我而得罪了公主殿下呢。” 陈枳茹的脸色,顿时间有些难看了起来。 似乎是被戳中了跳脚的感觉“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江挽清眼中带着冷意“究竟什么是事实,你心中知晓!” 陈枳茹咬了咬唇。 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而后睁开了眼睛,解释着“是!我是怕得罪公主殿下,先前你们兴昌侯爵府已经在赏花宴上得罪了公主殿下,方才,你又诓骗公主殿下以十倍的价格买下你的布料,更是得罪了公主殿下。” 顿了顿,陈枳茹脸上倒是一脸怒意的说道“我待你为好友,你又如何待我?天衣坊是你的铺子,你可从过啊。” 江挽清听闻,气笑了。 这天衣坊也是自己母亲,在自己出嫁的时候,作为嫁妆给自己的。 这一年多时间,她同陈枳茹又没有见面,她如何开口? 末了,江挽清看向陈枳茹回道“天衣坊是我的铺子,我也才接手一年多的时间。但是我为何要同你说?你也从未问过我。” 陈枳茹抿了抿唇。 似是还想要说些什么。 江挽清沉着一双眼眸,淡淡说道“如你所愿,既是不大走动的关系了,日后,我们还是少些走动为好。也省得你因着我的原因,不知何时,就要得罪了公主殿下去。” 听出了江挽清话中的疏离感。 陈枳茹摇了摇头。 眼中闪烁着些什么。 连忙解释着“不,不是这样的,挽清,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友关系,当真要因为这点小事而断去了缘分麽。” 若是真的同江挽清断去了关系。 日后,她还要怎么从镇国公府里套出有用的消息呢。 她得挽留这段关系。 却不想,江挽清的态度很决绝。 声音十分 的冷淡“你若是还想为我们这些年的友情,留一些体面,那你就早早的闭上嘴巴吧!()?()” 说罢,江挽清便抱着小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嬷嬷同莫语相视了一眼,便也连忙跟了上去。 出了天衣坊之后。 苏嬷嬷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口“夫人,您不是向来同陈小姐交往最好的麽,怎么如今走到了这一步呢…()?()” 江挽清停下了脚步。 看着怀中眨巴着大眼睛的小小。 顿了顿。 她自然不可能说,是因为听到了小小的心声。 于是,便解释着“在百里颜倾面前,她因惧怕公主殿下,而与我疏远,我江挽清不需要这样的假朋友。()?()” 苏嬷嬷听闻,认同地点了点头。 而后,又问道“早前您还打算着同陈小姐一起出?♀?♀??()?()” 江挽清的脚步,已经向着不远处的首饰铺子走了过去。 “她在或者是不在,难道我就不逛这些铺子了吗?” 成婚以前,江挽清也是个爱热闹的。 她的外祖家,更是江南富甲一方的人家,平日里,江挽清出门,那不是在买东西,就是在去买东西的路上。 江挽清踏进了一家铺子。 这家铺子的首饰,向来是最好看的。 江挽清看着怀中的小小,一脸的宠溺“乖乖,娘亲决定了,娘亲每一年都为你买下首饰,等你出嫁的那一年,全是你的嫁妆!” 【小小才不要!不要嫁人!】 【要是遇到了和渣爹爹这样的男人怎么办,小小要陪着娘亲一辈子!】 小小脸上一脸的抗拒。 挥着拳头似乎是在抗议着自己的不满。 江挽清心中却是已经将周子顾骂了百来遍了。 他的所作所为,都已经给小小留下了这么大的阴影了。 不过面上,江挽清却又是轻声细语地哄着“若是小小没有中意的郎君,那娘亲便养小小一辈子。” 果然,听到这句话后。 一直不淡定的小小,终于安静了下来。 【那小小要陪娘亲一辈子!】 江挽清缓缓勾起了唇角。 一旁的苏嬷嬷瞧着,也忍不住打趣着“夫人,如今小姐还小呢,您就这般为她操心着了。” 江挽清解释着“我就小小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要多操心一些了。” 而后,江挽清便看向了伙计“将你们店里最好的首饰,或者是镇店之宝都拿出来瞧瞧。” 伙计听闻,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便知晓了,是有钱的主儿来了。 当下,眉眼带笑“这位小姐,稍等片刻,我这就为您取来。” 伙计说完话,便向着帘子后方去拿好物了。 江挽清四处打量着摆放着的珠宝首饰。 也没瞧见什么中意的。 就在这时,苏嬷嬷拉了拉江挽清的衣角。 江挽清回过头,眼中带着不解。 却是见苏嬷嬷的眼神,向着别的方向使着。 而后,便又顺着苏嬷嬷的方向看了过去。 从门外踏进铺子的人,竟然是… 宋南笙! 宋南笙一身碧色绣暗花袄裙,头上梳着未出阁的女子发髻。 衣料是上好的衣料,头上插戴着的钗子,一看便是手工贵重之物。 只是略施粉黛,已然风情万种。 这是江挽清第一次近距离的打量着宋南笙。 她眼眸微眯,心中突然明了。 宋南笙如此容貌,也难怪周子顾念念不忘了。 不过… 若是想要伤害自己同家人。 自己可不管容貌好看与否,那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坏女人,竟然敢出现在娘亲眼前!】 【上辈子,坏女人在坏哥哥功成名就之时,可从来没有出现,这辈子,怎么主动跑娘亲这里来了!】 怀里的小小在看到宋南笙出现之时,也越发的不淡定了。 江挽清伸手安抚着怀中的小小。 正打算对宋南笙视而不见。 毕竟,抛去小小的原因,她如今,应该是不认得面前的宋南笙的。 就在江挽清转身的瞬间,分明听到了身后之人唤了一声江小姐。 第七十三章 温柔刀,刀刀见血 听到这一声江小姐。 江挽清顿了顿,看来,对方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于是,江挽清便转过了身。 直视着宋南笙。 眼中带着一丝困惑“这位姑娘,可是在唤我?” 宋南笙面上柔柔弱弱的模样。 一脸温柔笑意的走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朝着江挽清微微欠身。 而后笑着回道“是我,江小姐。” 江挽清面色从容。 不缓不慢,大大方方地开口道“我如今已经嫁到了兴昌侯爵府,是周家媳了,这位姑娘,你应该称呼我为周夫人。” 江挽清瞧着自己的话落一分,宋南笙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自己心中便舒坦了几分。 看来今天真是好日子,不仅给公主殿下碰一鼻子灰。 如今,更是让宋南笙不痛快了。 江挽清自然知道,自己所不在意的周夫人的名分,恰恰是宋南笙最为在意的名分。 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愿意没名没分地跟着一个男人,还愿意为了对方生孩子呢。 宋南笙面上的不悦,也不过一瞬间便消散了。 继而又眸中带笑,温声开口道“周夫人,我是宋南笙,是城南庄子上借住的表姑娘。我身体自幼不好,得姑姑疼爱,所以,接来了兴昌侯爵府,自幼同周表哥一同长大。 后来表哥娶妻,我身体也越发的虚弱了,所以姑姑才会将我安排在了城南庄子上养身体。 听闻那处庄子是周夫人您的庄子,妹妹在这里,谢过周夫人了。”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 宋南笙所说的这些,她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不知道,今日这宋南笙主动找上门,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当下,江挽清将怀中的小小递给了一旁的苏嬷嬷。 熟络地拉起了宋南笙的手。 一脸的笑意“原来这便是表小姐啊。早就听闻妹妹容貌出众,果然如此。不过既然是自家的姑娘,那还称呼什么周夫人的,你唤子顾表哥,那就叫我一声表嫂吧。虽然你表哥是个短命的,听不上你叫一声表哥了,但是这表嫂,我还是能应下的。” 宋南笙的嘴角微微抽搐。 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 江挽清却是没有错过这些小表情。 努力压制着心中的笑意。 让这同周子顾苟且在一起不要脸的宋南笙,喊自己表嫂,那不得是往宋南笙的心窝上捅刀子麽。 宋南笙的脸上,带着温善的笑意,直视着江挽清。 连连点头“是,表嫂。” “这位夫人,您想要看的上等货,我已经拿出来了。” 这时,姗姗而来的伙计,突然开口打断了二人的对视。 江挽清听闻,连忙松开了宋南笙的手。 转身的时候,拿起了手帕,在宋南笙看不到的方向,擦了擦手。 江挽清很嫌弃宋南笙。 而后,她便看着台子上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珠宝。 有各式各样的发簪,钗子,耳坠和手镯。 而为首的一套头面。 却是帝王绿的翡翠首饰。 江挽清也忍不住被这一抹绿吸引了目光。 忍不住夸赞道“这套翡翠首饰,不错。” 伙计听闻,连忙朝着江挽清竖起了大拇指。 “夫人好眼光,这一套,便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了。极品帝王绿,这也是难得一遇的啊。” 江挽清伸手,瞧着面前摆放的首饰。 而后侧头看向宋南笙“妹妹也是来买首饰的麽?” 宋南笙的视线,在看到那一套帝王绿翡翠头面时,眼中也惊艳了几分。 而后点了点头“是呀,一直深居,也想着出来走走。” 江挽清缓缓勾起了唇角。 手中把玩着一支金钗。 回过头,看向宋南笙。 嘴角带着一丝打趣“妹妹怎么说也是小小的姑姑,如今第一次见面,总该给小小一份见面礼才是。” 宋南笙瞥了一眼嬷嬷手中的小小。 而后笑着点头应道“这是应当的,喜欢哪一只,我就买下了当给小小的礼物好了。” 江挽清听闻,从苏嬷嬷怀中接过小小。 而后又看向宋南笙“妹妹说的可当真?当真是小小抓到了什么,就送给她什么?” 宋南笙听闻,看了一眼台子上的物品。 如今台子上摆放着的几十件大大小小的礼盒装的首饰。 除了镇店之宝,不管小小随便抓着哪一个盒子,不过都是一些小钱罢了。 这般想着,宋南笙便笑声道“这自然是。小小抓中什么我便买什么。”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便又抱着小小转身,走到了台子前。 江挽清瞟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小小。 眼中带着一丝宠溺。 这个小机灵鬼,自然是知道什么才是最贵的了。 宋南笙同苏嬷嬷等人凑了上来。 而伙计也很是好奇的观看着。 在一众人的围观之下。 小小咿咿呀呀地伸出了手。 便是直接指向了那套帝王绿翡翠头面的位置。 抱着小小的江挽清便又走近了几步。 眼看着小小就要摸到那翡翠头面的一刹那。 宋南笙的心提了起来。 连忙上前一步。 顺其自然地拿起了翡翠头面前面礼盒里的金钗,放在了小小的手里。 温柔地说道“诶呀,我们小小是不是喜欢这只钗子呢。”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这宋南笙还真是… 却不想,下一秒,小小直接将手里的金钗一把丢在了地上。 继而,又向着那副帝王绿翡翠头面用力地伸手。 【坏女人!哼!小小要选最贵的。】 【小小要把你的银子花光光,让你一辈子吃不上大鸡腿!】 听着小小的心声,和那用着吃奶的劲用力伸手。 江挽清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当娘的自然得助闺女一臂之力了。 当下,便上前了一步。 那小小吱吱呀呀地抱着头面,嘴角笑的乐呵。 不过那满足的神情,大家都瞧了出来。 一旁的伙计恭维着“小姐真是好眼光呀。” 苏嬷嬷瞧着宋南笙脸上一瞬的难色,咧嘴笑着“小姐真棒!看来日后小姐的眼光,也是极好的!” 江挽清回过头,看向宋南笙。 一脸的无辜,弯眸笑着“诶呀,怎么办妹妹,小小一不小心选中了镇店之宝呢。在几十件里,独独选了这件呢。你作为小小的姑姑,不会买不起吧。如果妹妹没有钱,也是没关系的。” 宋南笙听闻,顿时间松了一口气“真的吗…” 即使不知道价格,可是这是镇店之宝啊,想来也是要不少银子的。 还好,江挽清并未真打算让自己出钱。 却不想,下一秒… 江挽清瞪着无辜的大眼,一脸认真开口道“自然是真的呀,隔壁就是钱庄,妹妹可以去那里先借一笔钱应应急的。” 听到这一声江小姐。 江挽清顿了顿,看来,对方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于是,江挽清便转过了身。 直视着宋南笙。 眼中带着一丝困惑“这位姑娘,可是在唤我?” 宋南笙面上柔柔弱弱的模样。 一脸温柔笑意的走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朝着江挽清微微欠身。 而后笑着回道“是我,江小姐。” 江挽清面色从容。 不缓不慢,大大方方地开口道“我如今已经嫁到了兴昌侯爵府,是周家媳了,这位姑娘,你应该称呼我为周夫人。” 江挽清瞧着自己的话落一分,宋南笙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自己心中便舒坦了几分。 看来今天真是好日子,不仅给公主殿下碰一鼻子灰。 如今,更是让宋南笙不痛快了。 江挽清自然知道,自己所不在意的周夫人的名分,恰恰是宋南笙最为在意的名分。 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愿意没名没分地跟着一个男人,还愿意为了对方生孩子呢。 宋南笙面上的不悦,也不过一瞬间便消散了。 继而又眸中带笑,温声开口道“周夫人,我是宋南笙,是城南庄子上借住的表姑娘。我身体自幼不好,得姑姑疼爱,所以,接来了兴昌侯爵府,自幼同周表哥一同长大。 后来表哥娶妻,我身体也越发的虚弱了,所以姑姑才会将我安排在了城南庄子上养身体。 听闻那处庄子是周夫人您的庄子,妹妹在这里,谢过周夫人了。”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 宋南笙所说的这些,她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不知道,今日这宋南笙主动找上门,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当下,江挽清将怀中的小小递给了一旁的苏嬷嬷。 熟络地拉起了宋南笙的手。 一脸的笑意“原来这便是表小姐啊。早就听闻妹妹容貌出众,果然如此。不过既然是自家的姑娘,那还称呼什么周夫人的,你唤子顾表哥,那就叫我一声表嫂吧。虽然你表哥是个短命的,听不上你叫一声表哥了,但是这表嫂,我还是能应下的。” 宋南笙的嘴角微微抽搐。 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 江挽清却是没有错过这些小表情。 努力压制着心中的笑意。 让这同周子顾苟且在一起不要脸的宋南笙,喊自己表嫂,那不得是往宋南笙的心窝上捅刀子麽。 宋南笙的脸上,带着温善的笑意,直视着江挽清。 连连点头“是,表嫂。” “这位夫人,您想要看的上等货,我已经拿出来了。” 这时,姗姗而来的伙计,突然开口打断了二人的对视。 江挽清听闻,连忙松开了宋南笙的手。 转身的时候,拿起了手帕,在宋南笙看不到的方向,擦了擦手。 江挽清很嫌弃宋南笙。 而后,她便看着台子上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珠宝。 有各式各样的发簪,钗子,耳坠和手镯。 而为首的一套头面。 却是帝王绿的翡翠首饰。 江挽清也忍不住被这一抹绿吸引了目光。 忍不住夸赞道“这套翡翠首饰,不错。” 伙计听闻,连忙朝着江挽清竖起了大拇指。 “夫人好眼光,这一套,便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了。极品帝王绿,这也是难得一遇的啊。” 江挽清伸手,瞧着面前摆放的首饰。 而后侧头看向宋南笙“妹妹也是来买首饰的麽?” 宋南笙的视线,在看到那一套帝王绿翡翠头面时,眼中也惊艳了几分。 而后点了点头“是呀,一直深居,也想着出来走走。” 江挽清缓缓勾起了唇角。 手中把玩着一支金钗。 回过头,看向宋南笙。 嘴角带着一丝打趣“妹妹怎么说也是小小的姑姑,如今第一次见面,总该给小小一份见面礼才是。” 宋南笙瞥了一眼嬷嬷手中的小小。 而后笑着点头应道“这是应当的,喜欢哪一只,我就买下了当给小小的礼物好了。” 江挽清听闻,从苏嬷嬷怀中接过小小。 而后又看向宋南笙“妹妹说的可当真?当真是小小抓到了什么,就送给她什么?” 宋南笙听闻,看了一眼台子上的物品。 如今台子上摆放着的几十件大大小小的礼盒装的首饰。 除了镇店之宝,不管小小随便抓着哪一个盒子,不过都是一些小钱罢了。 这般想着,宋南笙便笑声道“这自然是。小小抓中什么我便买什么。”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便又抱着小小转身,走到了台子前。 江挽清瞟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小小。 眼中带着一丝宠溺。 这个小机灵鬼,自然是知道什么才是最贵的了。 宋南笙同苏嬷嬷等人凑了上来。 而伙计也很是好奇的观看着。 在一众人的围观之下。 小小咿咿呀呀地伸出了手。 便是直接指向了那套帝王绿翡翠头面的位置。 抱着小小的江挽清便又走近了几步。 眼看着小小就要摸到那翡翠头面的一刹那。 宋南笙的心提了起来。 连忙上前一步。 顺其自然地拿起了翡翠头面前面礼盒里的金钗,放在了小小的手里。 温柔地说道“诶呀,我们小小是不是喜欢这只钗子呢。”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这宋南笙还真是… 却不想,下一秒,小小直接将手里的金钗一把丢在了地上。 继而,又向着那副帝王绿翡翠头面用力地伸手。 【坏女人!哼!小小要选最贵的。】 【小小要把你的银子花光光,让你一辈子吃不上大鸡腿!】 听着小小的心声,和那用着吃奶的劲用力伸手。 江挽清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当娘的自然得助闺女一臂之力了。 当下,便上前了一步。 那小小吱吱呀呀地抱着头面,嘴角笑的乐呵。 不过那满足的神情,大家都瞧了出来。 一旁的伙计恭维着“小姐真是好眼光呀。” 苏嬷嬷瞧着宋南笙脸上一瞬的难色,咧嘴笑着“小姐真棒!看来日后小姐的眼光,也是极好的!” 江挽清回过头,看向宋南笙。 一脸的无辜,弯眸笑着“诶呀,怎么办妹妹,小小一不小心选中了镇店之宝呢。在几十件里,独独选了这件呢。你作为小小的姑姑,不会买不起吧。如果妹妹没有钱,也是没关系的。” 宋南笙听闻,顿时间松了一口气“真的吗…” 即使不知道价格,可是这是镇店之宝啊,想来也是要不少银子的。 还好,江挽清并未真打算让自己出钱。 却不想,下一秒… 江挽清瞪着无辜的大眼,一脸认真开口道“自然是真的呀,隔壁就是钱庄,妹妹可以去那里先借一笔钱应应急的。” 第七十四章 第一次交锋 宋南笙听闻,后知后觉才答应了过来。 眼中似乎是不可置信。 张了张唇,便又开口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江挽清伸手捂着唇,眼中藏不住的笑意。 打趣着说道“莫不是妹妹不仅身体不好,就连着耳朵,竟也是出了一些问题。” 说罢,江挽清又上前了一步,凑到了宋南笙的耳边。 大声的说道“多谢妹妹疼爱小小,第一次见面,你就愿意拿下店铺中的镇店之宝,赠予我女儿,待,妹妹对她有多好。 妹妹放心,你无需担心银两不够,隔壁钱庄可以借贷银两的,等你下次出门了,记得将银子拿上隔壁的钱庄还了便是,不过你要记得早一些还,这钱庄里的借贷呀,每拖一天,利息变多一分。” 宋南笙听闻,一时呆愣在原地。 这江挽清还真是同自己不客气! 还不等宋南笙从江挽清的话中反应过来。 一旁抱着小小的苏嬷嬷,十分喜悦地说道“表小姐若是第一次去钱庄借贷,不知如何借贷,我可以陪同你一同去。” 那伙计见今日有客人看上了自己的镇店之宝。 一想到自己可以拿到的几分利,心中便压制不住的欢喜。 连忙提高了声调,对宋南笙吹捧着“这位小姐,当真是对小辈疼爱,今日出手,便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小人佩服亦是羡慕啊。” 周围本来各自看首饰的小姐夫人们,听到这话,也不由得将视线看向了江挽清这处来。 一听是镇店之宝。 众人此起彼伏的声音很是响起。 “天哪!这可是挽玉堂的镇店之宝啊!” “那不得价值千金!” “这算什么,听说了公主殿下将天衣坊的白绫纱都给买去了!” “什么?白绫纱!那个寸纱寸金的白绫纱!” “看来今日出门的都是大主顾啊。” “挽玉堂的镇店之宝比不得白绫纱,可是,那也要价值千金啊,我们也只是能看看几眼罢了。” “听说是那位小姐要买镇店之宝送给小辈,她旁边的那位,我知晓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可是这小姐是何人物呢…” “听说是兴昌侯爵府的表小姐。” …… 周围的议论纷纷传入了江挽清宋南笙等人的耳中。 一旁的伙计,也是期待的神情看向宋南笙。 宋南笙眼底划过一抹凉意,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这江挽清,是故意的吗! 若不知方才江挽清的反应并不认得自己。 宋南笙都要怀疑,江挽清是不是故意这么做,让自己难堪的。 如今,将自己架到了这么高的位置上,众人都笃定了自己要买。 若是此时自己说不买,岂不是第二日就要传出,兴昌侯爵府的表姑娘言而无信的了。 宋南笙灵动的双眸微动。 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 缓缓开口解释着“嫂子,若不然,我改日再为小小送上礼物好了,今日出门着实是没有带够银子,再者而言,隔壁的钱庄就算是借银子,那也是要收上几分利息的,何必如此呢。” 这份解释,恰好。 江挽清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宋南笙不仅没有惊慌失措,还能说得这么好的借口。 也难怪,宋南笙上辈子能够暗中蛰伏十几年的时光。 还不等江挽清开口。 一旁的伙计却是连忙开了口“无碍无碍,我们挽玉堂同隔壁的钱庄,是有往来关系的,今日这位小姐买下我们的镇店之宝,我们亦是能让钱庄免去了这几分利。如若不然,小人可以替这位小姐跑一趟?” 宋南笙看着伙计,眼里带着笑。 伙计却总觉得,这宋南笙瞧见自己的目光里,似乎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伙计不由得垂下了眼帘,细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江挽清挥了挥手帕,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 缓缓开口道“妹妹,你看,如今伙计都做到了这一步,你在继续推脱下去,可真是对不住这伙计了。” 此话一出,苏嬷嬷同莫语相视一眼。 莫语率先开口道“表小姐一会儿说给小姐送礼物,一会儿又说没钱,如今伙计都说了,由着他们出面,钱庄不算你那几分利,若是你还推脱,可就说不过去了。” 苏嬷嬷亦是连连点头“不错,若是表小姐先前说,无论小姐选到什么,都送给小姐这话只是玩笑话,便早早的说开了就是。如今若是说送又不送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可不是在寻夫人同店家的开心吗?” 听着苏嬷嬷同莫语的这三言两语,周围的众人,也算是弄清楚了关系。 皆是点头附和着。 “这老嬷嬷称呼她为表小姐,想来是兴昌侯爵府八辈子打不着关系的表小姐吧。” “想要攀上新昌侯爵府这门关系,却又舍不得出银子,这可不行呀。” “明明先前答应了送给这小辈的礼物,怎么又拒绝了呢,不会是出尔反尔吧。” …… 一时之间,众人看向宋南笙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鄙夷的神情来。 宋南笙咬了咬唇,脸上的轻柔凝结在了眼底,眸光骤然缩了一下。 如今的场面,只怕是,不买不行了。 当下,又恢复了一瞬的笑意“嫂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自然愿意为小小买下这见面礼的。如今伙计既然说是不算几分利的,那便差伙计取了钱来便是。” 宋南笙面上温和的笑意,掩盖之下是藏不住的翻涌着的怒火。 这江挽清,竟然算计她到如此! 听到宋南笙的话。 江挽清连忙看向一旁的伙计。 立马吩咐着“没听到表小姐说要买了吗?还不快去隔壁钱庄为表小姐拿钱来。” 伙计听闻,连忙激动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便匆匆离开了。 一旁的宋南笙,心都提起来了。 这还没有问多少银两呢。 总该是要让店家便宜一些的呀。 宋南笙望了一眼那帝王绿的翡翠头面,有些踌躇。 这套头面,还真是越看越贵气啊。 也不知,究竟要多少银两去了… 第七十五章 慕笙出事 这时,江挽清又上前一步,拉起了宋南笙的手。 脸上涌现着暖意“妹妹,你待小小是真好啊,若是你表哥泉下有知,想来也可以瞑目了,毕竟有这么疼爱小小的姑姑。” 宋南笙嘴角微微抽搐。 她可不想疼爱。 早知今日出门就应该看看黄历的。 原本,还是想来看看江挽清的笑话的。 没想到,平白无故地为江挽清送去了一套帝王绿的翡翠头面。 一想到这,宋南笙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江挽清连忙捂唇,诧异地大声问道“妹妹,你怎么不开心了呀!是因为送给小小这翡翠头面,让你破费了吗?” 说着话,江挽清又拿起了手帕。 掩面传你什么的,只要你有爱小小的这份心意,你那早死的表哥泉下有知,也会为小小为你高兴的。” 周围原本散场的小姐夫人们,听到江挽清这一动静,连忙回过头,又探究了几分。 宋南笙连忙轻咳了几分。 面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的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喜爱小小的,为她破费这些,算不得什么的。” 江挽清放下了手帕,睁大了眼睛。 眼里带着一丝无辜水润。 便是问道“可是,方才你的脸为什么那么黑啊。” 宋南笙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挂着笑意。 解释着“嫂子,妹妹身体向来虚弱,怕是身体又不舒服了一些。” 江挽清听闻,看了莫语一眼。 莫语会意,立马从一旁找来了凳子。 江挽清连忙将宋南笙扶到了凳子上。 叹息了一声“妹妹身体怎么也这般的虚弱,想来是被你那早逝的表哥过了病气了,妹妹放心,等翡翠头面买了,我便差人亲自送你回去。” 宋南笙听闻,连忙摇了摇头“这怎么好意思呢。我的身体也没有那般的虚弱。” 若是真的让江挽清去了,那不是就要撞到子顾哥哥了。 江挽清从苏嬷嬷怀中接过了小小。 来到了宋南笙的面前,面上很是诚恳“妹妹不用这么客气,左右我还能带着小小出去转转。” 宋南笙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怎么从前没看出来,江挽清是这么一个难缠的主儿! 而后,宋南笙便笑着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怕是嫂子去了,回头来不及回兴昌侯爵府了。” 江挽清看着宋南笙,仿佛看着跳梁小丑一般。 她自然知道宋南笙在怕什么。 【今日白白让公主殿下多出了三万两黄金,又让这个坏女人多出了一套翡翠透明。】 【诶呀,娘亲怎么这么聪明呢!】 小小的心声时不时地传来。 江挽清低头一看,小小笑得正欢快着。 宋南笙抬头一看,也被小小的笑意吸引了过去。 只 是不知道为何?.)]???_?_??()?(), 宋南笙总觉得小小的笑()?(), 有那么一丝嘲弄意味。 江挽清亦是看向了宋南笙“想来小小也是很喜欢妹妹呢()?(), 瞧()?(), 她对你笑得多欢快。” 宋南笙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是啊,这孩子真乖。” 能不喜欢麽,自己可是付出了一副帝王绿的翡翠头面的代价啊。 便在这时,伙计带着一些银票出现了。 “小姐,夫人,这钱,小人兑回来了。” 众人寻着声音看去。 宋南笙看着伙计手上拿着的厚厚一叠银钱,面色都来不及伪装,立马黑了下去。 而后,又反应过来周围还有那么多人。 又不得不扬起笑意来。 伙计将一纸契书和印泥拿到了宋南笙的身前。 而后解释着“小姐,一共是五千两白银,您只需要在这签字画押便可以了。” 宋南笙瞬时间抬起了头“多少两?” 伙计淡定的回道“回小姐的话,这套帝王绿的翡翠头面是小店的镇店之宝,一共是五千两白银,这已经是看在兴昌侯爵府的面子上,便宜了一些的。” 宋南笙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看了江挽清怀中的小小一眼。 给这么个玩意儿花五千两! 可真是… 一旁的江挽清瞧着宋南笙压制在压制下,依旧露出了几分不悦的眸色,心中冷笑了一声。 这五千两,也算是将从前,从自己嫁妆里每个月支给宋南笙的那些银两的账,给平了。 她的东西,她若不愿给!谁也别想骗走! 江挽清低头,亲昵地亲了小小一口。 嘤嘤嘤,宝贝闺女,给娘亲吧唧一口! 今日多亏了我们小小,才能从宋南笙身上讨回来从前花的钱啊。 江挽清掩盖不住的笑意,看了宋南笙一眼“诶呀,原本只是想让妹妹意思一下,随意送给小小一件礼物就是了,没想到,妹妹非要送小小这五千两银子的头面,妹妹对小小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呀。” 江挽清听闻,眼底的冰冷一闪而过。 真是可笑! 什么叫自己非要送! 那可是五千两银子! 她是发烧昏了头,才会主动送这么贵重的礼物麽! 周围人也传来了对宋南笙的一片赞扬声。 宋南笙听闻,压制下了心中所有的不快。 只是浅浅笑着“小小喜欢便是,这也是我的心意。” 宋南笙藏在衣袖里的手,用力握着拳头,指甲都快将肉给戳破了。 只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着。 江挽清今日很是满足。 只出来一日,便赚了这么多的黄金和银子。 当下,便回过头对宋南笙说道“妹妹的心意,嫂子都知晓了,妹妹既然是身体不舒服,那便早些回去吧,我也就不留妹妹去兴昌侯爵府玩了。” 宋南笙目光闪烁着。 正想要说自己的身体无碍,想去兴昌侯爵府走走。 还不等她开口,店铺外,一位身着兴昌侯爵府的丫鬟服饰的人走了进来。 丫鬟一眼便看到了江挽清,走到她面前行了一礼。 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夫人,您快些回府吧,老夫人如今正找你呢。” 老夫人找自己? 难道这次是真的要逝去了? 当下,江挽清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又是老夫人出了什么事?” 丫鬟连忙摇了摇头,一脸的焦急“不,不是老夫人,是慕笙少爷。” “慕笙怎么了!” 一旁的宋南笙,脸上显得有些激动离开,急忙凑到了丫鬟身边质问着。 周围的众人,皆是被宋南笙的反应吓了一跳。 第七十六章 被赌场扣押 宋南笙的脸上还带着担忧。 见着那丫鬟不说话。 连忙呵斥了一声“慕笙如何了!” 丫鬟脸上有一瞬的呆愣。 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宋南笙这才后知后觉,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激动了一些。 脸上神情有一些不自然起来。 江挽清眼眸染上了似笑非笑的味道。 挑眉问道“看来,妹妹不仅挂念着我们小小,连慕笙,也很是担忧啊。只是,对于慕笙是不是过于担忧了呢。” 宋南笙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失措。 而后努力克制着情绪。 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平静地解释着“因为…不管是小小还是慕笙,都是表哥和嫂嫂的孩子啊,慕笙更是兴昌侯爵府的继承人,所以,我自然更是为他担心上几分了。” 江挽清听闻,抬眸望去,神情散漫慵懒“表妹不愧是婆母身边养大的,对兴昌侯爵府这般的上心。” 宋南笙咬了咬唇,脸上有一些不自然。 心中担忧着,会不会被江挽清察觉到什么, 不过,心中想着周慕笙,倒也顾不得其他了。 宋南笙转移着话题“嫂子,我自幼在姑姑膝下长大,对姑姑和表哥,自然也是要担心一些,只是,如今并非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嫂子,你难道不关心关心慕笙吗?” 宋南笙又将话题丢给了江挽清。 江挽清面不改色道“兴昌侯爵府里伺候慕笙的丫鬟小厮那般多,自然是不可能出了什么事的。” 说罢,江挽清又瞥了那丫鬟一眼“说罢,出了什么事情。” 丫鬟看了一眼周围人投来的视线,眼中犹犹豫豫。 而后,上前一步,凑在了江挽清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江挽清听闻,目光闪烁着,脸色微变。 一旁的宋南笙,倒是脸上有些焦急起来“你这丫鬟,嫂子问你慕笙如何,你还这般支支吾吾着做什么!” 她怕江挽清待慕笙不好。 毕竟怎么说,也不是亲生的。 慕笙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当初她生下慕笙,便伤了身体了,再也要不了孩子了。 慕笙亦是她唯一的依仗啊。 若是江挽清因为慕笙不是自己的亲儿,苛待了慕笙,让慕笙出了什么事情,她可还怎样去抓住周子顾的心啊。 如今,问起慕笙如何,这丫鬟还支支吾吾的。 宋南笙的心里更是担心了几分。 一想到这里,宋南笙看着江挽清的神情,也有了一丝埋怨起来。 丫鬟也是新来的丫鬟。 并不认识宋南笙。 见着宋南笙这般关注周慕笙,丫鬟也依旧没有回话,只是抿了抿唇,看向了江挽清。 “夫人,老夫人那边也在等您。” 宋南笙听闻,脸上震惊了几分。 有些按捺不住了。 究竟慕笙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还惊动了老夫人。 宋南笙渐渐有些不安起来。 便又来到了江挽清的身边,看向了丫鬟。 有些质问的语气“究竟是什么事情,怎么会惊动了老夫人呢!” 一旁的丫鬟愣了愣,又看向了江挽清。 “夫人,这位小姐是……” 江挽清悠悠解释着“这位是兴昌侯爵府的表小姐。” 丫鬟连忙低头,朝着宋南笙微微欠身。 “表小姐安好。” 宋南笙却是有一些不耐烦起,慕笙如何了!他可是如今的兴昌侯爵府唯一的男丁了。” 丫鬟脸上充斥着一丝难色。 瞧了瞧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江挽清这才适时开口“妹妹,这件事情,到底还是兴昌侯爵府的私事,如今还是回府再说吧。” 宋南笙一听回府再说,顿时间蹙起了眉头。 她可并不打算跟着江挽清回兴昌侯爵府。 如今,慕笙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又怎么能淡定下来呢。 不过犹豫一瞬间。 宋南笙脸上带着担忧,便追问道“好嫂子,你便同我说说吧,不要在卖关子了。不然我这心中总是担忧。” 江挽清听闻,叹息了一声。 而后看了丫鬟一眼“既然表小姐这么担忧,你同她说吧,我…是说不出口。” 丫鬟侧头看向宋南笙,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神情。 却还是咬了咬牙回道“慕笙少爷被无忧阁的人给扣押了!” 无忧阁? 宋南笙眼中带着困惑。 而后怒喝道“这无忧阁什么东西,也敢扣押兴昌侯爵府的少爷!” 丫鬟面上很是无语。 宋南笙见了,又是怼道“你这什么脸色!摆这脸色给谁看呢!” 丫鬟听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而后提高了声调“奴婢可不敢摆脸色。无忧阁是京城最大的赌场,慕笙少爷在那里输了好大的一笔银子!如今,被无忧阁给扣押住了,兴昌侯爵府里拿不出银子去赎,这才找上了夫人!” 丫鬟本是江挽清院中伺候的人。 自然是为江挽清着想。 如今,领养一个不相干的儿子,竟是干些糊涂事。 从前夫人本就是拿自己的嫁妆钱贴补偌大的兴昌侯爵府。 如今倒好,兴昌侯爵府更是出了一个赌徒。 夫人得有多少银子,才够这兴昌侯爵府花的。 本就在气头上,偏偏这表小姐一直追问着不停。 如今自己是想要是为慕笙少爷遮羞几分,也是来不及了。 不过想来那无忧阁人多眼杂的,这件事情被爆出来,也是迟一步早一步的事情了。 丫鬟心中暗暗想着,倒不如叫这慕笙少爷伤了众人的心,取消了慕笙少爷养子的身份好了。 宋南笙听闻,脸色大惊起来。 似是不可置信“慕笙才几岁,怎么会沾染上那些恶趣!” 此时,周围的众人,也都议论纷纷起来。 皆是在讨论着周慕笙。 宋南笙听到了那些小声探讨。 瞪了那丫鬟一眼,瞳孔之中,翻滚着怒火。 咬牙切齿道“这样的事情,为何在外人面前道出!” 丫鬟似是诧异,眼中有些不耐烦“那不是表小姐您一直在追问着呢,我早就低声窃语地同夫人说了,那自然是不能为外人说道的事情。 偏偏表小姐你,一直追问着不停,还打着担心后辈的原因,夫人这才不得不让我同你说。铺子笼统就这般大地盘,你要想知晓,还要我怎么说呢!” 宋南笙的脸上还带着担忧。 见着那丫鬟不说话。 连忙呵斥了一声“慕笙如何了!” 丫鬟脸上有一瞬的呆愣。 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宋南笙这才后知后觉,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激动了一些。 脸上神情有一些不自然起来。 江挽清眼眸染上了似笑非笑的味道。 挑眉问道“看来,妹妹不仅挂念着我们小小,连慕笙,也很是担忧啊。只是,对于慕笙是不是过于担忧了呢。” 宋南笙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失措。 而后努力克制着情绪。 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平静地解释着“因为…不管是小小还是慕笙,都是表哥和嫂嫂的孩子啊,慕笙更是兴昌侯爵府的继承人,所以,我自然更是为他担心上几分了。” 江挽清听闻,抬眸望去,神情散漫慵懒“表妹不愧是婆母身边养大的,对兴昌侯爵府这般的上心。” 宋南笙咬了咬唇,脸上有一些不自然。 心中担忧着,会不会被江挽清察觉到什么, 不过,心中想着周慕笙,倒也顾不得其他了。 宋南笙转移着话题“嫂子,我自幼在姑姑膝下长大,对姑姑和表哥,自然也是要担心一些,只是,如今并非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嫂子,你难道不关心关心慕笙吗?” 宋南笙又将话题丢给了江挽清。 江挽清面不改色道“兴昌侯爵府里伺候慕笙的丫鬟小厮那般多,自然是不可能出了什么事的。” 说罢,江挽清又瞥了那丫鬟一眼“说罢,出了什么事情。” 丫鬟看了一眼周围人投来的视线,眼中犹犹豫豫。 而后,上前一步,凑在了江挽清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江挽清听闻,目光闪烁着,脸色微变。 一旁的宋南笙,倒是脸上有些焦急起来“你这丫鬟,嫂子问你慕笙如何,你还这般支支吾吾着做什么!” 她怕江挽清待慕笙不好。 毕竟怎么说,也不是亲生的。 慕笙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当初她生下慕笙,便伤了身体了,再也要不了孩子了。 慕笙亦是她唯一的依仗啊。 若是江挽清因为慕笙不是自己的亲儿,苛待了慕笙,让慕笙出了什么事情,她可还怎样去抓住周子顾的心啊。 如今,问起慕笙如何,这丫鬟还支支吾吾的。 宋南笙的心里更是担心了几分。 一想到这里,宋南笙看着江挽清的神情,也有了一丝埋怨起来。 丫鬟也是新来的丫鬟。 并不认识宋南笙。 见着宋南笙这般关注周慕笙,丫鬟也依旧没有回话,只是抿了抿唇,看向了江挽清。 “夫人,老夫人那边也在等您。” 宋南笙听闻,脸上震惊了几分。 有些按捺不住了。 究竟慕笙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还惊动了老夫人。 宋南笙渐渐有些不安起来。 便又来到了江挽清的身边,看向了丫鬟。 有些质问的语气“究竟是什么事情,怎么会惊动了老夫人呢!” 一旁的丫鬟愣了愣,又看向了江挽清。 “夫人,这位小姐是……” 江挽清悠悠解释着“这位是兴昌侯爵府的表小姐。” 丫鬟连忙低头,朝着宋南笙微微欠身。 “表小姐安好。” 宋南笙却是有一些不耐烦起,慕笙如何了!他可是如今的兴昌侯爵府唯一的男丁了。” 丫鬟脸上充斥着一丝难色。 瞧了瞧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江挽清这才适时开口“妹妹,这件事情,到底还是兴昌侯爵府的私事,如今还是回府再说吧。” 宋南笙一听回府再说,顿时间蹙起了眉头。 她可并不打算跟着江挽清回兴昌侯爵府。 如今,慕笙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又怎么能淡定下来呢。 不过犹豫一瞬间。 宋南笙脸上带着担忧,便追问道“好嫂子,你便同我说说吧,不要在卖关子了。不然我这心中总是担忧。” 江挽清听闻,叹息了一声。 而后看了丫鬟一眼“既然表小姐这么担忧,你同她说吧,我…是说不出口。” 丫鬟侧头看向宋南笙,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神情。 却还是咬了咬牙回道“慕笙少爷被无忧阁的人给扣押了!” 无忧阁? 宋南笙眼中带着困惑。 而后怒喝道“这无忧阁什么东西,也敢扣押兴昌侯爵府的少爷!” 丫鬟面上很是无语。 宋南笙见了,又是怼道“你这什么脸色!摆这脸色给谁看呢!” 丫鬟听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而后提高了声调“奴婢可不敢摆脸色。无忧阁是京城最大的赌场,慕笙少爷在那里输了好大的一笔银子!如今,被无忧阁给扣押住了,兴昌侯爵府里拿不出银子去赎,这才找上了夫人!” 丫鬟本是江挽清院中伺候的人。 自然是为江挽清着想。 如今,领养一个不相干的儿子,竟是干些糊涂事。 从前夫人本就是拿自己的嫁妆钱贴补偌大的兴昌侯爵府。 如今倒好,兴昌侯爵府更是出了一个赌徒。 夫人得有多少银子,才够这兴昌侯爵府花的。 本就在气头上,偏偏这表小姐一直追问着不停。 如今自己是想要是为慕笙少爷遮羞几分,也是来不及了。 不过想来那无忧阁人多眼杂的,这件事情被爆出来,也是迟一步早一步的事情了。 丫鬟心中暗暗想着,倒不如叫这慕笙少爷伤了众人的心,取消了慕笙少爷养子的身份好了。 宋南笙听闻,脸色大惊起来。 似是不可置信“慕笙才几岁,怎么会沾染上那些恶趣!” 此时,周围的众人,也都议论纷纷起来。 皆是在讨论着周慕笙。 宋南笙听到了那些小声探讨。 瞪了那丫鬟一眼,瞳孔之中,翻滚着怒火。 咬牙切齿道“这样的事情,为何在外人面前道出!” 丫鬟似是诧异,眼中有些不耐烦“那不是表小姐您一直在追问着呢,我早就低声窃语地同夫人说了,那自然是不能为外人说道的事情。 偏偏表小姐你,一直追问着不停,还打着担心后辈的原因,夫人这才不得不让我同你说。铺子笼统就这般大地盘,你要想知晓,还要我怎么说呢!” 第七十七章 露出马脚 宋南笙听闻,却是愣了片刻。 后知后觉,方才丫鬟所说的,不对外人说道。 难道自己就是那个外人吗? 真是可笑至极! 她才是慕笙的亲生母亲啊! 宋南笙再这一刻,才觉得有些收到了侮辱。 才觉得,将周慕笙送给江挽清养,着实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宋南笙的视线看着江挽清怀中抱着的小小。 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 心中冷笑。 是啊,对方都有自己的亲儿了,又怎么会待旁人的孩子好呢。 小小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瞧着宋南笙看过来的眼神。 嘴里吱吱呀呀着,小手挥动着。 【哼!这个坏女人!看什么看,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哈哈哈~还想把坏哥哥给娘亲养!养跑了吧!想什么状元郎呢,做你的梦去吧!】 【娘亲已经知道了,坏哥哥是渣爹爹的孩子了!】 【看我娘亲怎么打跑你们这些坏人!】 小小时不时的跪着小拳头。 自以为凶神恶煞。 实则可爱的要紧。 江挽清便叹息了一声,瞧了丫鬟一眼“那就去看看慕笙吧,总不能真的让堂堂兴昌侯爵府的少爷,被扣留在赌场了。” 说罢,江挽清似是又想起了什么。 回过头看向挽玉堂的伙计,吩咐道“将方才桌上摆着的那些首饰,全都送到兴昌侯爵府。” 伙计脸上压制不住的笑意,连连点头“是!夫人放心,一定安好的送到!” 这可真是大大的财神啊! 一旁的苏嬷嬷,问了伙计共计多少银两。 而后将银票给了。 给了之后,苏嬷嬷口袋里的钱,也恰好用完。 江挽清便走出了挽玉堂,向着无忧阁的方向,不缓不慢地赶去。 一旁的宋南笙,亦是跟随着。 只不过,到底是有一些急了眼。 眼底压制不住的担忧。 “嫂子,我们还是步程快些,早些赶去吧。那无忧阁可是赌场,鱼龙混杂的地方,若是慕笙被人教坏了,或是欺负了,可怎么如何是好?” 江挽清听闻,停下了脚步。 而后回过身,看向宋南笙。 眼中带着一丝玩味“妹妹,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这个当娘的,还关心慕笙呢。” 宋南笙停下了步伐。 抬眸看向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而后,带着一丝焦急的神情,说道“嫂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对慕笙同小小,那可是一视同仁的呀。小小那里,我不也是送去了一套头面。只是着慕笙毕竟是兴昌侯爵府唯一的男丁…我自然是要更加多多担忧几分的。” 江挽清却是摇了摇头“怎么能说是唯一的男丁呢。” 宋南笙一愣,眼底带着一丝诧异“嫂子这是什么意思。” 江挽清叹息了一声,脸上带 着淡淡的忧愁。 而后解释着“我对慕笙()?(), 那可是期待很多的()?(), 可是◤.)]◤▽◤@?@?◤()?(), 他如今却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若是老夫人那边生气()?(), 指不定,还会从旁的宗族在抱养几个孩子呢?” “老夫人断然不会如此!” 宋南笙下意识的回道。 江挽清太眸,眼中带着一丝打趣意味“妹妹就这么肯定?” 宋南笙后知后觉,也发现自己是不是回应的太快。 而后说道“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慕笙是兴昌侯爵府的少爷,这是众人所知的事情,如今还未一年,就说换一个,是不是有些太果断了一些…” 宋南笙眼底压抑着一丝戾气。 这江挽清,竟然敢让旁人打自己儿子的侯爷位置! 老夫人可是知晓的,慕笙是兴昌侯爵府唯一的亲生男丁。 怎么可能会随随意意从旁支在抱养孩子。 也就只有江挽清抱着这样的想法! 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便不宠爱! 宋南笙越是这般想着,心中对将慕笙交给江挽清当儿子这件事,意见越发大了起来! 还说江挽清会好好的教养孩子。 如今才过去了多久,就让慕笙变成了这般模样。 宋南笙越想着,胸口间更是压制不住的怒火,眼底藏着森森寒意。 末了,宋南笙脸上又努力扯起了一抹笑意来“嫂子,我们还是快些去无忧阁吧!” 江挽清抿着唇,点了点头。 众人便又像着无忧阁的方向赶了过去。 无忧阁是京城最大的赌场。 背后是谁的势力,谁也不知。 只不过,从来没人敢在无忧阁闹事。 曾经闹事的人,皆是活不过第二日。 这其中的人,有穷苦之人,亦有富贵之人,更有贵族子弟。 众人见贵族子弟都出事了,久而久之,竟也没人敢在闹事了。 无忧阁一瞬天堂一瞬地狱,可来赌的人却还是络绎不绝。 毕竟无忧阁繁华背后的暗流涌动,是权力、金钱与命运的交汇点。 走进这无忧阁,仿佛踏入了一个充满诱惑与危机的世界。 一入眼,便瞧见无忧阁内陈设奢华,金银财宝堆满眼帘。庄家沉稳冷静,手法熟练地操控着局面,玩家们欢呼雀跃或愁眉苦脸。 赌场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身着华丽服饰的贵族子弟、商贾巨头、江湖侠客纷纷涌入这里,寻求一夜暴富的机会。 他们神色紧张,眼神坚定,抱着必胜的信念投身于这场赌博的盛宴。 不过,来这里的人,大多数可都是男人。 当身为女眷的江挽清等人出现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注意力。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 对于赌徒而言,还是桌上的筹码,更为的吸引人。 宋南笙四处打量着。 越看眼中的担忧更甚一分。 眸中暗藏锋芒,抿唇说道“慕笙那么小,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一定是这里的人哄骗的!我看回头定然要让子顾哥哥…姑姑来修理这些人!” 宋南笙后知后觉才发现已经说了什么。 又恐怕江挽清会发觉什么。 连忙又解释着“抱歉啊,嫂子,我同子顾哥哥从小长大的情分,如今总觉得子顾哥哥还活着,方才才会失误提起了子顾哥哥来…” 江挽清瞥了一眼宋南笙。 淡淡回道“你同夫君的情分,倒还真不错。” 宋南笙的这些小心思,可真是藏不住。 “呦,是谁开口说着,要修理我无忧堂的人呢!真是好大的口气。” 从楼梯之上,缓缓走下一道红色身影。 那女子的声音,甚是嚣张。 第八十章 那就下个月再来赎人吧 宋南笙侧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挽清。 似是不相信一般。 又追问道“江…嫂子,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江挽清睁着大眼,一脸的无辜。 回道“妹妹啊,你若是不想出这个钱,就直说好了!方才来的路上,亏你还表现得那般担心,如今只是让你出这一千两黄金,你就一直推三阻四。” 宋南笙一脸黑线。 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而后说道“可是,嫂子,这是你的儿子啊。难道你就真的让慕笙呆在这无忧阁么?” 江挽清一脸无奈的神情。 眼中散不来的忧伤“虽然知道他是我的儿子,可是我身上也确实没银两了呀,这个月的银两已经用完了。如果一定要拿钱的话,那也只能等到下个月了。” 说罢,江挽清又直视着宋南笙“你既然能拿出这三千两黄金给小小买头面,如今让你再拿出一千两黄金,你怎么就拿不出来了呢。” 末了,江挽清又小声地添了一句“是真的拿不出来了,还是不想拿呢。” 虽然的江挽清声音小,可是也让宋南笙听了去。 当下心头一梗。 她眼底压不住的寒意。 先前江挽清诓骗自己给小小买三千两黄金的翡翠透明。 她也买了。 如今让江挽清花一千两黄金赎慕笙。 她竟然都不愿意。 宋南笙心中恨不得,将那翡翠透明狠狠地砸在江挽清的脸上。 宋南笙也是心中堵了一口气。 她倒是要看看,如果自己不出这一千两黄金,这江挽清还愿不愿意赎了慕笙。 哪怕是借!为该借来的。 不然,这让她怎么放心,将自己的儿子放在江挽清的膝下养着呢? 这般想着,宋南笙便忧心忡忡地回道“可是嫂子,我也是真的没有黄金了,别说是黄金,就是白银,我都没了。” 一旁的艳娘子看戏看得差不多了。 见着这二人都在推三阻四的。 当下便开口问道“二位聊了这么久,难道,连一千两黄金都拿不出来吗?” 江挽清宋南笙二人同时看向了艳娘子。 皆是没错过艳娘子脸上的那一丝不耐烦。 江挽清垂下了眼眸,瞥了宋南笙一眼。 叹息了一声“既然你也没办法身上没银钱了,那只能我来了。” 宋南笙眼眸闪烁着。 江挽清愿意出钱了! 艳娘子心中亦是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能把那个小孩儿给送出去了。 当下,便看向江挽清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见了一千两黄金,我才会放人。” 江挽清脸上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来“自然是没问题。” 宋南笙脸上也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下一秒江挽清的动作,却是让她的心,顿时间提了起来。 江挽清看了艳娘 子一眼“那就后会有期。” 说罢, 江挽清又看了苏嬷嬷和莫语一眼“我们走吧。” 艳娘子一时间还没有明白过来。 看向准备离开了江挽清, 然后追问道“等等, 你们人没有带走呢, 你们怎么能走呢?” 一旁的宋南笙,脸上也是有了一丝惊慌失措的神情来。 连忙点头附和着“是啊嫂子,我们还没有接到慕笙,怎么就走了呢?你方才还不是说,这件事你来处理的麽?” 宋南笙不明白。 这江挽清,明明在上一秒,都已经答应要赎下慕笙了,怎么下一秒,就这么离开了? 听着二人的追问,江挽清停下了脚步。 然后回过头看向了艳娘子同宋南笙。 缓缓解释着“我是要拿一千两黄金赎慕笙的,可是我不也说了,这个月的银两我已经用没了,现如今,我身上是一丝一毫也拿不出来了。 人,我自然是要赎的,只不过,我下个月会再来赎的,就麻烦艳娘子这一个月照顾好我们兴昌侯爵府的小少爷,也莫要让孩子在继续赌下去了。” 艳娘子听闻,嘴角微微抽搐。 她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母亲。 竟然会愿意把孩子扔在赌坊一个月的时间。 虽然,是领养的孩子。 可是,那也只是一个孩子啊。 艳娘子不由地叹道,这江挽清也是一个狠人。 不过,既然对方愿意付这一千两黄金,左右不过是养一个小孩儿给一口饭的事情。 当下,艳娘子便点了点头“那也行,只要江小姐放心将孩子放在我这里,我倒是无所谓。 只不过…我不能保证每日山珍海味地养着他了,最多是两菜一汤给他喂着,回头他的饮食钱,你也得付。” 江挽清勾起了唇角“可以。” 反正,左右不过是一个白眼狼,她可不关心这些。 只不过,怕是就算她打算如此,旁人怕是也不会给这个机会吧。 一旁的宋南笙,眼眸闪烁着,有些焦急起来。 连忙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不行!怎么可以这样!” 艳娘子同江挽清回过头,看向了脸上带着抗拒之意的宋南笙。 艳娘子扬了扬眉头,眼中带笑“人家这做母亲的都同意了,你这哪门子的亲戚,有什么资格说不行。” 江挽清脸上带着一丝为难之意。 看向宋南笙“妹妹,如今这是最好的方法了。艳娘子不计前嫌的帮我们,已经很不错了。” 宋南笙咬了咬唇。 长长的睫毛遮盖出了她眼底的冷意。 当宋南笙再一次抬头的时候,眼中又恢复了平静。 而后缓缓开口解释着“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慕笙到底是兴昌侯爵府的少爷,如果真的就待在这无忧阁一个月的时间,怕是日后他在别的世家面前,怕是都抬不起脸了。” 江挽清冷眼瞥了宋南笙一眼“那你让我如何?如今我身上拿不出那么多银两了。 我已经托艳娘子好好的照顾慕笙了,下个月时间一到,我便会拿钱,不会不管慕笙了。” 宋南笙焦急的解释着“我并非那个意思!” 江挽清叹息了一声“如今慕笙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不应该给一个教训吗?也好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不是占着兴昌侯爵府少爷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若是下次还这般,我也不介意在去宗族里认养别的孩子!” 此话一出,宋南笙脸色大变。 第八十一章 偷取陪嫁首饰 宋南笙看着江挽清,眉眼冷了几分! 慕笙是什么身份。 他本就是兴昌侯爵府的少爷! 倘若不是这个江挽清非要插进来。 她同慕笙,又何必轮到这个委屈的地步来! 如今,还想拿其他的孩子,企图威胁自己慕笙的地位。 宋南笙心中的怒意,更甚一分。 她已经忍受不了让江挽清继续当慕笙的母亲了。 若是真的让慕笙扣押在无忧阁一个月,那日后慕笙的前途,才算是全毁了! 当下,宋南笙压制住了眼中对江挽清的憎恨。 便开口道“这一千两黄金,我出了!现在就出,我不可能看着慕笙呆在这无忧阁里。” 江挽清听闻,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宋南笙上钩了。 比起周慕笙的前途。 一千两黄金,又算得了什么呢! 艳娘子双手环抱在胸前,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冷笑了一声“你们这是在耍我呢!一会儿有钱一会儿没钱的,不好意思。如今一千两已经涨价了,这得要两千两黄金了!” 宋南笙瞳孔微缩。 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艳娘子。 诧异道“你这是在打劫麽?先前才是一千两黄金,怎么如今就翻倍了!” 艳娘子靠在窗台边,视线扫视了一眼楼下。 挥着小团扇。 红唇微张“这怎么就是打劫了?难道不是你们先耍我在前吗?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一千两黄金只多不少,你知道在这无忧阁里,一炷香的时间,我手中经手多少两黄金麽!” 顿了顿,艳娘子又立起了身子,看向宋南笙。 眼中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你也可以去官府告我!但是你最好掂量掂量得罪无忧阁的下场!可没有一个人得罪了无忧阁是可以善终的!这里是无忧阁!我艳娘子说的话,就是规矩!” 一旁的莫语,在宋南笙的身后,适时的开口解释着。 “从前也有一些贵族子弟,在无忧阁里大闹,最后也是突然暴毙而亡。” “即使知道是无忧阁做的,但是,也没有证据。” “无忧阁的背后主人很神秘,没人能撼动得了无忧阁的地位。” “表小姐如果想要得罪无忧阁,也该想一想慕笙少爷才是。” 宋南笙听闻,脸色又是难看了几分。 不甘心地看了艳娘子一眼。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麽… 她自然不能拿慕笙来赌。 毕竟,那是自己唯一的孩子了。 可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这时,江挽清也淡漠开口道“妹妹,左右只是一个养子罢了,今日之事是他自己做下的,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很正常麽?” 顿了顿,江挽清又笑着道“你这么心疼一个养子做什么,他还不一定是这兴昌侯爵府唯一的少爷呢,回头我便让老夫人多认养几个孩子便是,多认几个孩子,总能出现一个出息的。” 宋南笙听闻,只觉得怒火直冲脑袋。 看向江挽清时,眼底划过一抹凉意,瞳孔骤然冷下几分。 咬了咬牙,看向一旁的艳娘子“这两千两黄金我出了,嫂子也不必说认养旁的孩子这种话了。左右他已经是兴昌侯爵府的少爷了,那自然得从一而终了。” 江挽清皮笑肉不笑道“妹妹,你既然是有钱,早些拿出来不就是了,何苦让艳娘子多加了这一千两黄金了。” 一旁的艳娘子,瞧着这一幕,也着实觉得有趣得很。 生活孩子的人说自己还是未出嫁的姑娘。 当娘的没心疼孩子,一旁的表小姐倒是抢着心疼了。 宋南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从自己的手上褪下了两枚玉镯。 看向江挽清,解释着“嫂子,我确实没钱了,但是,我这玉镯,应该能典当两千两金。” 听着宋南笙的话,江挽清的视线看向了宋南笙手里的玉镯。 脸色微变,瞳孔一缩。 这不是母亲给自己的嫁妆麽! 是一对缠丝雕花翡翠玉镯。 远看是一只雕花手镯。 可是凑近了看,却是五只手镯互相缠绕在一起的。 正是因为雕工极难。 当初雕坏了一百支帝王绿手镯,才堪堪出了这么两只。 所以这对手镯价格也是贵重无比啊。 可是这对手镯自己一直收在库房的。 怎么如今,就出现在了宋南笙的手上! 小小这时,也打着哈欠,清醒了过来。 她抬头看向江挽清,只觉得如今的娘亲好像生气了。 是谁热了娘亲生气! 小小顺着江挽清的视线,看了过去。 见着那一对熟悉的玉镯。 突然想到了什么。 脸色大变。 【娘亲,这个坏女人戴着的是你的玉镯!】 【渣爹爹还有坏祖祖,一直偷偷地从你的库房里拿嫁妆偷偷用呢!】 【上辈子,你的陪嫁首饰,都被他们一点点地挪用完了呢!】 小小面上气愤极了。 那小手努力的挥动着,向着宋南笙的方向伸手,想要抢下玉镯。 江挽清却是好一阵无语了。 原以为兴昌侯爵府的人,再烂也就只能烂到这里了。 没想到,如今还做着这种小偷小摸的勾当! 简直,不要脸! 一旁的苏嬷嬷瞧见那手镯,脸色也微变。 正想要提醒着江挽清,却连江挽清的脸色已经很是难看了。 当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着那宋南笙,也越发的厌恶起来。 竟然拿夫人的陪嫁首饰拿去抵账! 艳娘子瞧着宋南笙手里的玉镯,眸中带着欣赏。 “确实是不错的玉镯,不过,值不值两千两黄金,还得让人掌掌眼才是。来人!” 话音落下,门外走进一小厮。 看了小厮一眼,又指了指宋南笙“你带着她去找埼玉师傅,看看这手镯价值多少。” 宋南笙眼中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小厮离开了房间。 而在宋南笙离开之后。 苏嬷嬷连忙激动地开口“夫人,那手镯分明是…她怎么敢!” 江挽清垂下了眼帘,瞳孔之间带着森森寒意。 或许,宋南笙并不知道,那玉镯是周子顾从自己的嫁妆库里,拿出来讨好她的。 当下,江挽清便抬头看向了艳娘子“艳娘子,不管她将玉佩压了多少钱,我愿意压下双倍的黄金,赎下这玉镯。” 宋南笙看着江挽清,眉眼冷了几分! 慕笙是什么身份。 他本就是兴昌侯爵府的少爷! 倘若不是这个江挽清非要插进来。 她同慕笙,又何必轮到这个委屈的地步来! 如今,还想拿其他的孩子,企图威胁自己慕笙的地位。 宋南笙心中的怒意,更甚一分。 她已经忍受不了让江挽清继续当慕笙的母亲了。 若是真的让慕笙扣押在无忧阁一个月,那日后慕笙的前途,才算是全毁了! 当下,宋南笙压制住了眼中对江挽清的憎恨。 便开口道“这一千两黄金,我出了!现在就出,我不可能看着慕笙呆在这无忧阁里。” 江挽清听闻,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宋南笙上钩了。 比起周慕笙的前途。 一千两黄金,又算得了什么呢! 艳娘子双手环抱在胸前,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冷笑了一声“你们这是在耍我呢!一会儿有钱一会儿没钱的,不好意思。如今一千两已经涨价了,这得要两千两黄金了!” 宋南笙瞳孔微缩。 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艳娘子。 诧异道“你这是在打劫麽?先前才是一千两黄金,怎么如今就翻倍了!” 艳娘子靠在窗台边,视线扫视了一眼楼下。 挥着小团扇。 红唇微张“这怎么就是打劫了?难道不是你们先耍我在前吗?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一千两黄金只多不少,你知道在这无忧阁里,一炷香的时间,我手中经手多少两黄金麽!” 顿了顿,艳娘子又立起了身子,看向宋南笙。 眼中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你也可以去官府告我!但是你最好掂量掂量得罪无忧阁的下场!可没有一个人得罪了无忧阁是可以善终的!这里是无忧阁!我艳娘子说的话,就是规矩!” 一旁的莫语,在宋南笙的身后,适时的开口解释着。 “从前也有一些贵族子弟,在无忧阁里大闹,最后也是突然暴毙而亡。” “即使知道是无忧阁做的,但是,也没有证据。” “无忧阁的背后主人很神秘,没人能撼动得了无忧阁的地位。” “表小姐如果想要得罪无忧阁,也该想一想慕笙少爷才是。” 宋南笙听闻,脸色又是难看了几分。 不甘心地看了艳娘子一眼。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麽… 她自然不能拿慕笙来赌。 毕竟,那是自己唯一的孩子了。 可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这时,江挽清也淡漠开口道“妹妹,左右只是一个养子罢了,今日之事是他自己做下的,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很正常麽?” 顿了顿,江挽清又笑着道“你这么心疼一个养子做什么,他还不一定是这兴昌侯爵府唯一的少爷呢,回头我便让老夫人多认养几个孩子便是,多认几个孩子,总能出现一个出息的。” 宋南笙听闻,只觉得怒火直冲脑袋。 看向江挽清时,眼底划过一抹凉意,瞳孔骤然冷下几分。 咬了咬牙,看向一旁的艳娘子“这两千两黄金我出了,嫂子也不必说认养旁的孩子这种话了。左右他已经是兴昌侯爵府的少爷了,那自然得从一而终了。” 江挽清皮笑肉不笑道“妹妹,你既然是有钱,早些拿出来不就是了,何苦让艳娘子多加了这一千两黄金了。” 一旁的艳娘子,瞧着这一幕,也着实觉得有趣得很。 生活孩子的人说自己还是未出嫁的姑娘。 当娘的没心疼孩子,一旁的表小姐倒是抢着心疼了。 宋南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从自己的手上褪下了两枚玉镯。 看向江挽清,解释着“嫂子,我确实没钱了,但是,我这玉镯,应该能典当两千两金。” 听着宋南笙的话,江挽清的视线看向了宋南笙手里的玉镯。 脸色微变,瞳孔一缩。 这不是母亲给自己的嫁妆麽! 是一对缠丝雕花翡翠玉镯。 远看是一只雕花手镯。 可是凑近了看,却是五只手镯互相缠绕在一起的。 正是因为雕工极难。 当初雕坏了一百支帝王绿手镯,才堪堪出了这么两只。 所以这对手镯价格也是贵重无比啊。 可是这对手镯自己一直收在库房的。 怎么如今,就出现在了宋南笙的手上! 小小这时,也打着哈欠,清醒了过来。 她抬头看向江挽清,只觉得如今的娘亲好像生气了。 是谁热了娘亲生气! 小小顺着江挽清的视线,看了过去。 见着那一对熟悉的玉镯。 突然想到了什么。 脸色大变。 【娘亲,这个坏女人戴着的是你的玉镯!】 【渣爹爹还有坏祖祖,一直偷偷地从你的库房里拿嫁妆偷偷用呢!】 【上辈子,你的陪嫁首饰,都被他们一点点地挪用完了呢!】 小小面上气愤极了。 那小手努力的挥动着,向着宋南笙的方向伸手,想要抢下玉镯。 江挽清却是好一阵无语了。 原以为兴昌侯爵府的人,再烂也就只能烂到这里了。 没想到,如今还做着这种小偷小摸的勾当! 简直,不要脸! 一旁的苏嬷嬷瞧见那手镯,脸色也微变。 正想要提醒着江挽清,却连江挽清的脸色已经很是难看了。 当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着那宋南笙,也越发的厌恶起来。 竟然拿夫人的陪嫁首饰拿去抵账! 艳娘子瞧着宋南笙手里的玉镯,眸中带着欣赏。 “确实是不错的玉镯,不过,值不值两千两黄金,还得让人掌掌眼才是。来人!” 话音落下,门外走进一小厮。 看了小厮一眼,又指了指宋南笙“你带着她去找埼玉师傅,看看这手镯价值多少。” 宋南笙眼中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小厮离开了房间。 而在宋南笙离开之后。 苏嬷嬷连忙激动地开口“夫人,那手镯分明是…她怎么敢!” 江挽清垂下了眼帘,瞳孔之间带着森森寒意。 或许,宋南笙并不知道,那玉镯是周子顾从自己的嫁妆库里,拿出来讨好她的。 当下,江挽清便抬头看向了艳娘子“艳娘子,不管她将玉佩压了多少钱,我愿意压下双倍的黄金,赎下这玉镯。” 第八十二章 捧杀 艳娘子听着江挽清话,眼眸微微诧异神情。 而后问道“双倍价钱?那可是黄金,你莫不是在同我开玩笑?” 明明上一秒,江挽清还没有钱赎兴昌侯爵府的公子。 怎么这一秒,就愿意用双倍的价格来赎回一对手镯了。 面对着艳娘子的疑惑,江挽清只是淡淡说道“艳娘子是一个生意之人,赚钱的事情,不会不做吧?” 艳娘子听闻,一愣。 然后扬起了一抹笑意。 说道“不错,既然是能够多一份黄金,我为何不要呢?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江挽清见艳娘子同意自己的请求,当下松了一口气。 那对手镯,极其稀有。 也算是镇国公府的传家之宝了。 又岂止是区区几千两黄金可以相比的。 江挽清看向艳娘子“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让人将双倍钱奉上,希望届时…手镯也能完好归来。” 艳娘子点了点头“这自然是没问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对了…” 艳娘子想起了离开了的宋南笙。 眼中带着一丝犹豫。 而后接着说道“既然如今江小姐已经是我艳娘子的大主顾,你我又如此投缘,那么我就在送你一个消息吧。”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这艳娘子还主动送自己一个消息? 当下不由地问道“什么消息?” 艳娘子垂下了眼帘。 而后解释着“方才离开的那位小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未出嫁的姑娘,可是我看她,分明就是已经怀过孩子的模样。她好像,对贵府的小少爷,也很是关心,超出了常人之间的关心了。” 话音点到为止。 虽然艳娘子不知道这些人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但是仅目前而来,这两点,是她颇为疑惑的。 江挽清听闻,笑了笑“不愧是眼观八方的艳娘子,这两件事情,都被你瞧出来了。” 听江挽清这么说,艳娘子也确定下来,江挽清怕是早就发觉了此事。 果然,对方也是一个聪明人。 艳娘子拍了拍手,红唇微张“来人。” 屋子外一小厮推开门,行至艳娘子的面前。 “艳娘子有何吩咐?” 艳娘子垂下了眼帘“将兴昌侯爵府的小公子请她的母亲来接她了。” 小厮听闻,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江挽清扬了扬眉,“怎么?你还没有去验那手镯的价值,就要提早放人了吗?” 艳娘子捂唇笑着。 直视着江挽清“你都愿意用双倍的钱还回来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会用兴昌侯爵府或者是镇国公府的声誉,来诓骗我麽。” 不一会儿的时间,小厮便带着周慕笙出现了。 那周慕笙在看到江挽清的那一刻,小脸顿时间湿润起来。 到底还是一个孩子。 在无忧阁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待上这么久的时间,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江挽清也连忙将怀里的小小抱给了苏嬷嬷。()?() 而后,面带焦急,急匆匆的来到了周慕笙的面前。()?() 神情很是担忧。 4想看公子不才写的《侯门娘亲偷听心声杀疯了,我吃奶躺赢》第八十二章捧杀吗?请记住.的域名[(.) ()?() 只是打量了周慕笙一眼。 紧张地问道“你可还好?怎么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不知道这样会让母亲很担忧的麽?” 江挽清的神情,活脱脱地就是一个母亲担忧亲儿的模样。 倘若,如果先前艳娘子不知道江挽清因为不想付出一千两黄金,而打算让周慕笙呆在无忧阁一个月时间的话。 或许,她也会以为江挽清是真的很心疼周慕笙的。 如今这一幕瞧着,只觉得江挽清的演技,甚好。 周慕笙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眼中带着防备和一些惧怕。 瞧着江挽清一脸担忧自己的模样,并没有开口责备自己时,忍不住心慌起来。 而后低声问道“母亲,您不怪我吗?” 江挽清揉了揉周慕笙的脑袋。 叹息了一声“母亲为何要责怪你?” 周慕笙张了张口,而后解释着“我问赵四哪里是最好玩的地方,赵四说,是无忧阁。我听无忧阁这名字,想来也是可以忘却烦恼的地方,所以才央求着赵四带我来的,可是…我没有带够钱…” 江挽清听闻,愣了片刻。 而后蹲下了身子。 平视着周慕笙,一脸的关怀之意“是母亲的错,竟然没有发现慕笙你有忧愁之事,所以才会让你想着来无忧阁躲避那些不快乐的。至于输了的那些钱,输了便是输了,只要我儿不在忧愁便是。母亲问你,在这里,你快乐吗?” 周慕笙直直地看向江挽清。 听着对方的问话,见着江挽清面上真的没有一点点的责备之意。 而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很开心!比在兴昌侯爵府还要快乐,府里的那些小厮同我玩,只是哄着我。只有在无忧阁,那些人才将我当做一个大人一般,陪我玩。” 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讥笑。 真是蠢货! 那些人陪周慕笙玩,不也是知道周慕笙是兴昌侯爵府的人。 知道周慕笙有钱,所以才想要同周慕笙玩的麽! 不过…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麽。 江挽清拉了拉周慕笙的小手。 一脸的认真“母亲是不是说过了,我们慕笙只要开心就够了。就算你日日在这里,只要开心,就算亏了一些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 江挽清顿了顿,叹息了一声。 看着周慕笙的神情,充斥着一种同情。 无奈地说道“你的祖母,一心一意地想要逼迫你考取功名,让你没有日复一日的读书,怕是看不惯你呆在这无忧阁呀。 母亲早就同你祖母说了,就算是不用学那些,你也依旧是兴昌侯爵府的孩子,日后不愁吃穿。 可是…你的祖母到底不听我的话啊,非要逼迫你。我也是真的不想我们慕笙受那些苦楚啊。” 说道最后,江挽清的脸上又伤心了几分。 周慕笙见此,脸上内疚了几分。 他没想到,江挽清待自己这般的好。 当下,他连忙安慰着“母亲,那日后,我听祖母的话,不让你为难了。” “不行!” 江挽清顿时间抬头出声。 「宝儿们,求一波好评啊,好评就是加更的动力呀!!跪谢!!!」 第八十三章 同外室一同回侯府 周慕笙一愣,黑漆漆的瞳孔之中带着疑惑。 “为什么啊母亲?” 江挽清眉眼染上了一丝伤感“慕笙你离开自己的亲父亲母,来到兴昌侯爵府,母亲已经很亏欠你了,怎么能让你在这里呆得更不开心呢。” 该死的。 演戏演过头了。 差一点就要把这孩子往正道上拐了。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接着说道“日后你还可以来这里玩,但是,我们得偷偷的玩,不叫你的祖母知晓,如何?” 周慕笙听闻,瞳孔微缩。 一脸的兴奋“真的吗!” 江挽清点了点头“当然了!” 周慕笙心中一阵雀跃。 不过雀跃之下,又是一阵失落。 皱着眉头说道“可是,若是我在输很多的钱,该如何是好啊。” 江挽清摸了摸周慕笙的脑袋。 温柔说道“有母亲在,输了母亲给你付便是,不信的话,你问她,今日是不是母亲来给你赎回来的。” 说着,江挽清的视线看向了艳娘子。 艳娘子嘴角微微抽搐。 她可算是见到了能把黑的说成了白的人了。 江挽清这演技,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第一人了。 若不是自己一直在这里,她怕是都忍不住为江挽清感动的落泪了。 当艳娘子对上了周慕笙那双疑惑的小眼。 目光闪烁着“是啊,你的母亲可是很关心你,拿了好多钱来赎你的。” 江挽清用了双倍的黄金来赎玉镯,也算是赎周慕笙了吧? 艳娘子心道,自己这也不算是说假话了吧。 得到了艳娘子的肯定回答之后,周慕笙看向江挽清时,眼里又多了好多信任和依赖。 江挽清站起身,从嬷嬷怀中接过小小,递给了莫语。 而后吩咐道“嬷嬷,你先将慕笙带回兴昌侯爵府吧。莫语一道。” 苏嬷嬷听闻,点了点头,便是带着周慕笙离开了房间。 莫语抱着小小,亦是跟随着。 等屋子里只剩下江挽清同艳娘子时。 艳娘子才眨着眼睛问道“如此心机,用在一个孩子身上,未免过于心狠手辣了一些吧。” 江挽清听闻,冷笑了一声“倘若你知道一个孩子长大了之后,会吸干你的血,撕碎你的肉,你还会善待这个孩子吗?” 艳娘子听闻,顿了顿。 似是好奇“可是,又怎么会有人知晓,一个人日后会待自己如何呢?” 江挽清没有回话。 而是说道“既然艳娘子是一个生意人,那我们便在谈一个交易吧。” 艳娘子捂唇笑着道“你将自己的仆人和那个孩子支开,不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麽?说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交易。” 艳娘子可不管江挽清是不是个黑心肝的。 只要不影响自己赚银子便是。 那周慕笙虽然被人算计可怜。 可是他如今占着兴昌侯爵府的少爷位置,吃香的喝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已然是比旁人舒服太多的了。()?() 自己可没那闲心操劳别人家的孩子。()?() 江挽清张了张口“我另外再给你一万两白银,日后你派人陪周慕笙去赌,让他上瘾。”()?() 艳娘子眉心微蹙“若是他赌输了,这个钱,谁],域名[(.)]???+?+?? ()?() 江挽清抬眸看向艳娘子,眼中带着一些闪躲意味“咳咳…这小钱麽,就算在一万两里面,至于日后囤积起来的大钱,自然有兴昌侯爵府为他负责。” 艳娘子听闻,眸色冷下一分。 缓缓勾起了唇角“这庄买卖,我很亏呀。如今只是一千两黄金,你们都推三阻四,日后,兴昌侯爵府真的会为他负责更多的欠债?” 江挽清点了点头“这点艳娘子放心,兴昌侯爵府绝对不会放任他不管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周慕笙可是兴昌侯爵府唯一的男丁。 艳娘子沉默不语,思考了好一会儿。 而后摇了摇头“我总觉得,这桩买卖,并不是很划得来。” 江挽清听闻,也理解。 但是她又不能同艳娘子说清那些事情。 在艳娘子的角度上来,确实有一些难做。 当下,江挽清便又说道“那在加镇国公府七小姐的一个承诺呢。我力所能及之事,皆可以办。” “成交!” 艳娘子爽朗地应下,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可是带了镇国公府的四个字。 想来是,日后需要镇国公府的帮助,想来江挽清亦是可以办到。 江挽清松了一口气。 艳娘子心中,还是很好奇先前江挽清所说的,孩子长大后,会吸干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这句话。 当下便又问道“你先前说,孩子长大后,会带你不好,这便是,你待周慕笙不好的原因吗?”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眉眼一片冰凉。 她自然是不可能同艳娘子说出真相的。 那孩子不仅吸干自己的血,还会让自己不得善终啊! 当下,便回道“他小小年纪,便已经会赌了,难道,到时候不会榨干兴昌侯爵府的钱财麽,可不就是吸干为人父母的血吗? 再者而言,我本就不喜欢他做兴昌侯爵府的继承人,我想多挑几个孩子,从里面选出一个最为优秀的,所以我对他有意见,就是这般简单。” 艳娘子听闻,眼中更是多了几分困惑“可是,不正是你哄着周慕笙去赌的麽…还是因为不满他做兴昌侯爵府的继承人?还是…” 不满兴昌侯爵府? 艳娘子想不通,便懒的去想了。 只觉得江挽清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同自己所说。 便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声音。 艳娘子张口“进来吧。” 下一秒,小厮同宋南笙出现在了屋子。 小厮弯下了腰身回话着“艳娘子,那缠气雕花手镯,可值两千两黄金。” 一旁的宋南笙,有些激动的看向了艳娘子“如今,我已经拿来了两千两黄金,是否可以将慕笙交出来呢。” 艳娘子打量了宋南笙一眼。 总觉得,宋南笙的容貌很是熟悉,好像…就在前不久哪里见过一般。 于是回道“慕笙少爷已经送去了兴昌侯爵府。” 送去了兴昌侯爵府? 宋南笙回过头,看向了江挽清。 眼中带着询问和一丝担忧“真的吗?慕笙如何了?没有受苦吧?” 江挽清缓缓笑道“妹妹想知道,不如陪我一同去兴昌侯爵府看看慕笙吧。” 第八十四章 从老夫人手中抢人 去兴昌侯爵府? 宋南笙听到这里,眸色一顿,眼中带着犹豫。 她倒是想要回去瞧一瞧,慕笙在兴昌侯爵府究竟过得如何。 她怕江挽清因着慕笙不是亲生儿,便亏待着慕笙。 毕竟,今日在这无忧阁,宋南笙就已经见证了,江挽清是如何地对慕笙苛刻的。 就因为一句没钱,竟然真的打算将慕笙留在这无忧阁! 可宋南笙一想到,先前周子顾同自己交代的那些话。 想要去兴昌侯爵府的心,又开始纠结起来了。 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江挽清瞧见了宋南笙脸上的纠结之意。 顿了顿,便又开口道“妹妹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就不想回兴昌侯爵府瞧瞧母亲麽,我嫁进兴昌侯爵府一年多时间了,只听闻城南庄子上养着一个表姑娘,却还从未见过呢。如今,你既然来这里了,怎能不去兴昌侯爵府瞧一瞧老夫人呢?” 宋南笙看向了江挽清。 显然,她已经被江挽清说动了几分。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 也不知道姑姑那边见了她回去,会不会同自己置气呢… 江挽清勾了勾唇角,便继续道“妹妹可以在兴昌侯爵府待几天再回城南的庄子的。或者…若是妹妹想要回去,也是无碍的,我也可以亲自送妹妹回城南庄子的。” 宋南笙一听江挽清想要送自己回去,当下心中一惊。 而后连忙摇了摇头“嫂子,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同你回兴昌侯爵府。” 若是真的让江挽清送自己回城南庄子,那回头撞上了顾子顾,可就不好了。 听着宋南笙答应下来了,江挽清脸上洋溢着笑容“母亲若是知晓了,怕是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罢,江挽清又瞥了艳娘子一眼“艳娘子,慕笙今日给你添乱了。如此,我们便告辞了,” 艳娘子坐在了窗台边,瞥了江挽清宋南笙二人一眼,而后看向了台下赌得不可开销的众人。 目光闪烁着“确实添加了不少麻烦。不过,希望来日二位还能来照顾照顾我的生意。” 两千两黄金这种小生意,若是摆在平日里,哪里用得上自己来出手呢。 想到这里,艳娘子又瞥了江挽清一眼,眼中带着好奇。 今日,也不算是全然无收获,之前,江小姐是个有趣的人。 一旁的宋南笙,眼底浮现一丝冷意,恨恨地看了艳娘子一眼。 心道,艳娘子可真是好大的口气! 她给这艳娘子送去了两千两黄金,如今她口中,却成了添加麻烦。 那可是两千两啊! 宋南笙瞧了艳娘子一眼,见着对方有些孟浪的穿着打扮,心中不屑更甚了几分。 也不知她平日里做的那些大生意,又是否是靠着出卖自己的皮相得来的! 如今,还想着他们再来照顾艳娘子的生意。 真是岂有此理! 难不成,还指望着慕笙来这里赌博麽! 比之沉默的宋南笙。 江挽清却是不缓不慢的开口道“合作的机会,总会是有的。告辞了,艳娘子。” 说罢,江挽清便转身离开了。 而宋南笙亦是跟在了江挽清的身后。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马车便停在了兴昌侯爵府的门前。 一直到这一刻,宋南笙看着兴昌侯爵府的牌匾,心中才又漏了一丝怯意。 她心中记得,周子顾同自己所说过的,不要去兴昌侯爵府。 可是,如今她又担忧着慕笙。 又看不惯江挽清的这副作态,总想着回兴昌侯爵府看一眼。 不然,怕是自己再也无法心甘情愿地,将慕笙给江挽清照料着了。 江挽清下了马车,宋南笙也由着丫鬟扶着下了马车。 苏嬷嬷抱着小小,在兴昌侯爵府的门口等着江挽清,莫语立于一旁。 待江挽清走近了,苏嬷嬷才抱着小小凑上前。 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一下马车,老夫人那边便着人将慕笙少爷带走了,如今老夫人也在前厅等着夫人你去问话。” 问话? 江挽清心中冷笑了一声。 怕不是来责备自己的。 而后,江挽清便看向了身侧的宋南笙“妹妹,我们先去前厅吧。” 宋南笙一直挂念着周慕笙。 听到江挽清的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便穿过青石路和假山花园,来到了兴昌侯爵府的前厅。 快要达到前厅的时候。 远远的,众人便听见了一阵哭嚎之声。 江挽清听得出来,是周慕笙的声音。 想到这里,她侧头看了宋南笙一眼。 果不其然,宋南笙听到那哭声的时候,面色一僵眼中的担忧浮现。 她的脚步也不由得快了几分,都要走到了江挽清的身前去了。 还是丫鬟偷偷地拉了拉宋南笙的衣袖,宋南笙才从焦急的状态里反应了过来。 脚步顿了顿,走到了江挽清的身后。 江挽清停下了脚步,瞧了宋南笙一眼“妹妹还真的是担忧我们慕笙啊。” 宋南笙见江挽清的脚步停了下来,心中更加的担忧起来了。 解释着“只是听见了孩子的哭声,所以分外着急了一些。如今在兴昌侯爵府了,他怎的还要哭?难不成,无忧阁的人还追着过来了?” 江挽清回道“兴许,是老夫人在说教着慕笙吧。” 说罢,江挽清便又向着前厅的方向而去。 众人凑近了,才看清楚了周慕笙为何而哭。 那老夫人手中拿着一把戒尺。 周慕笙正站在老夫人的面前,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拉着周慕笙的手。 一下又一下地挥打着。 周慕笙到底是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 感受到痛意,也会是哭的。 宋南笙见到这一幕,当下便想要上前阻拦,可是瞧了一眼身侧的江挽清,到底是作罢了。 今天自己已经露出了太多马脚了,可不能让江挽清怀疑到了。 而江挽清,却是匆匆上前了一步,连忙将周慕笙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瞧了一眼面带泪痕的周慕笙。 而后看向老夫人,质问道“母亲,如今慕笙是兴昌侯爵府唯一的少爷了,您又何苦这般给他教训呢!” 去兴昌侯爵府? 宋南笙听到这里,眸色一顿,眼中带着犹豫。 她倒是想要回去瞧一瞧,慕笙在兴昌侯爵府究竟过得如何。 她怕江挽清因着慕笙不是亲生儿,便亏待着慕笙。 毕竟,今日在这无忧阁,宋南笙就已经见证了,江挽清是如何地对慕笙苛刻的。 就因为一句没钱,竟然真的打算将慕笙留在这无忧阁! 可宋南笙一想到,先前周子顾同自己交代的那些话。 想要去兴昌侯爵府的心,又开始纠结起来了。 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江挽清瞧见了宋南笙脸上的纠结之意。 顿了顿,便又开口道“妹妹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就不想回兴昌侯爵府瞧瞧母亲麽,我嫁进兴昌侯爵府一年多时间了,只听闻城南庄子上养着一个表姑娘,却还从未见过呢。如今,你既然来这里了,怎能不去兴昌侯爵府瞧一瞧老夫人呢?” 宋南笙看向了江挽清。 显然,她已经被江挽清说动了几分。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 也不知道姑姑那边见了她回去,会不会同自己置气呢… 江挽清勾了勾唇角,便继续道“妹妹可以在兴昌侯爵府待几天再回城南的庄子的。或者…若是妹妹想要回去,也是无碍的,我也可以亲自送妹妹回城南庄子的。” 宋南笙一听江挽清想要送自己回去,当下心中一惊。 而后连忙摇了摇头“嫂子,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同你回兴昌侯爵府。” 若是真的让江挽清送自己回城南庄子,那回头撞上了顾子顾,可就不好了。 听着宋南笙答应下来了,江挽清脸上洋溢着笑容“母亲若是知晓了,怕是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罢,江挽清又瞥了艳娘子一眼“艳娘子,慕笙今日给你添乱了。如此,我们便告辞了,” 艳娘子坐在了窗台边,瞥了江挽清宋南笙二人一眼,而后看向了台下赌得不可开销的众人。 目光闪烁着“确实添加了不少麻烦。不过,希望来日二位还能来照顾照顾我的生意。” 两千两黄金这种小生意,若是摆在平日里,哪里用得上自己来出手呢。 想到这里,艳娘子又瞥了江挽清一眼,眼中带着好奇。 今日,也不算是全然无收获,之前,江小姐是个有趣的人。 一旁的宋南笙,眼底浮现一丝冷意,恨恨地看了艳娘子一眼。 心道,艳娘子可真是好大的口气! 她给这艳娘子送去了两千两黄金,如今她口中,却成了添加麻烦。 那可是两千两啊! 宋南笙瞧了艳娘子一眼,见着对方有些孟浪的穿着打扮,心中不屑更甚了几分。 也不知她平日里做的那些大生意,又是否是靠着出卖自己的皮相得来的! 如今,还想着他们再来照顾艳娘子的生意。 真是岂有此理! 难不成,还指望着慕笙来这里赌博麽! 比之沉默的宋南笙。 江挽清却是不缓不慢的开口道“合作的机会,总会是有的。告辞了,艳娘子。” 说罢,江挽清便转身离开了。 而宋南笙亦是跟在了江挽清的身后。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马车便停在了兴昌侯爵府的门前。 一直到这一刻,宋南笙看着兴昌侯爵府的牌匾,心中才又漏了一丝怯意。 她心中记得,周子顾同自己所说过的,不要去兴昌侯爵府。 可是,如今她又担忧着慕笙。 又看不惯江挽清的这副作态,总想着回兴昌侯爵府看一眼。 不然,怕是自己再也无法心甘情愿地,将慕笙给江挽清照料着了。 江挽清下了马车,宋南笙也由着丫鬟扶着下了马车。 苏嬷嬷抱着小小,在兴昌侯爵府的门口等着江挽清,莫语立于一旁。 待江挽清走近了,苏嬷嬷才抱着小小凑上前。 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一下马车,老夫人那边便着人将慕笙少爷带走了,如今老夫人也在前厅等着夫人你去问话。” 问话? 江挽清心中冷笑了一声。 怕不是来责备自己的。 而后,江挽清便看向了身侧的宋南笙“妹妹,我们先去前厅吧。” 宋南笙一直挂念着周慕笙。 听到江挽清的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便穿过青石路和假山花园,来到了兴昌侯爵府的前厅。 快要达到前厅的时候。 远远的,众人便听见了一阵哭嚎之声。 江挽清听得出来,是周慕笙的声音。 想到这里,她侧头看了宋南笙一眼。 果不其然,宋南笙听到那哭声的时候,面色一僵眼中的担忧浮现。 她的脚步也不由得快了几分,都要走到了江挽清的身前去了。 还是丫鬟偷偷地拉了拉宋南笙的衣袖,宋南笙才从焦急的状态里反应了过来。 脚步顿了顿,走到了江挽清的身后。 江挽清停下了脚步,瞧了宋南笙一眼“妹妹还真的是担忧我们慕笙啊。” 宋南笙见江挽清的脚步停了下来,心中更加的担忧起来了。 解释着“只是听见了孩子的哭声,所以分外着急了一些。如今在兴昌侯爵府了,他怎的还要哭?难不成,无忧阁的人还追着过来了?” 江挽清回道“兴许,是老夫人在说教着慕笙吧。” 说罢,江挽清便又向着前厅的方向而去。 众人凑近了,才看清楚了周慕笙为何而哭。 那老夫人手中拿着一把戒尺。 周慕笙正站在老夫人的面前,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拉着周慕笙的手。 一下又一下地挥打着。 周慕笙到底是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 感受到痛意,也会是哭的。 宋南笙见到这一幕,当下便想要上前阻拦,可是瞧了一眼身侧的江挽清,到底是作罢了。 今天自己已经露出了太多马脚了,可不能让江挽清怀疑到了。 而江挽清,却是匆匆上前了一步,连忙将周慕笙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瞧了一眼面带泪痕的周慕笙。 而后看向老夫人,质问道“母亲,如今慕笙是兴昌侯爵府唯一的少爷了,您又何苦这般给他教训呢!” 第八十六章 我想留在侯爵府 “住口!” 坐在上首位置的周老夫人,突然开口呵斥了一声。 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宋南笙。 唯恐宋南笙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 宋南笙一愣,听见话音,下意识地回过头。 看见了周老夫人眼中的警告之意,当下便紧紧闭上了嘴巴。 然后转过头看向了江挽清,眼中露出一丝不甘心的神情来。 江挽清瞧着周老夫人同宋南笙的这一出,笑了笑。 眼中带着一丝打趣意味。 嗤笑一声道“妹妹倒是说一说,你怎会是慕笙最为亲近之人!你就算同周郎打小的情分,难不成,这份情况,还能越过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吗?我才是慕笙的娘!” 宋南笙瞳孔微缩。 眼底藏着一丝不甘心。 原本,她才该是表哥的妻! 可是如今的场景,也由不得她说什么了。 宋南笙看向了江挽清身后的周慕笙。 却见周慕笙的小手,一直紧紧拉着江挽清的衣裙不松开,瞳孔之中带着一丝惊慌。 他那幼小的身体,全部藏在了江挽清的身后。 好像,只有在江挽清的身边,才有那安全感。 一旁的周老夫人,也出声打着哈哈。 解释着“好了。江氏,南笙这么说,也是因为她打小和他表哥关系好,不管为了什么,但是你们都是为了慕笙好的不是吗?” 宋南笙面色一冷。 瞥了江挽清一眼。 心中冷笑。 若是真的为了慕笙好,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阻,不愿意赎慕笙呢。 心中不悦,宋南笙便也适时的开口道“你若是真当自己是慕笙的亲娘,为何之前在无忧阁,却不愿意出那一千两黄金赎慕笙呢?” 此话一出,周老夫人带着一丝责备的神情看好了江挽清。 质问道“江氏!这件事,是真的吗?” 而周慕笙,也抬起了头颅,看向了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先前在无忧阁的时候,他可明明听见旁人说起,是江挽清救了自己的呀。 为何如今母亲却说,江挽清不愿意赎自己? 周慕笙眼中存疑虑。 宋南笙冷笑了一声,看着江挽清。 她倒是要看看,这下子江挽清还如何能解释得清。 面对着众人投过来的质疑视线,江挽清依旧不慌不忙。 抬头看向了宋南笙。 眉头微皱,缓缓开口说道“妹妹,我那时只是身上没银钱了,所以想着回家取钱来,可又想到你都愿意出三千两黄金给小小买首饰,那么,想来妹妹身上也还是有些银两的。 我急着将慕笙赎出能不能赎了慕笙,却不想,妹妹是不愿意给慕笙出了这一千两黄金的。 妹妹,你都愿意给小小出三千两黄金买首饰,为何一千两黄金都不愿意给慕笙呢,难道就因为他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吗? 可是我待他已如亲子了啊?()?☉?.の.の?()?(), 妹妹若是这般的不愿意为慕笙付出()?(), 那么回头()?(), 我便拿了钱还给妹妹便是。” 说到最后()?(), 江挽清的神情,还有些伤心了起来, 一旁的周慕笙听闻这些话,瞧了瞧江挽清的神情。 而后看了一眼宋南笙。 心中带着一丝凉意来。 自己的生母,宁可给别人花三千两黄金,竟然也不给自己花一千两黄金。 难道,疼爱自己的,只有江挽清一人了吗? 宋南笙察觉到周慕笙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变化,不由得有些心慌起来。 再次看向江挽清时,眼中充满了寒意。 她怎么从前没发现,这江挽清还是个会唱戏的。 都能把黑的唱成了白的! 当下,便反驳道“我若是不愿意,又怎么会拿出那些钱来赎慕笙呢。” 江挽清抬眉,回道“妹妹若是愿意,便不会当着慕笙的面说这件事,到底还是不愿意为慕笙出了这钱。” 宋南笙一脸的无奈。 有些气愤于江挽清那双能说会道的嘴巴。 正当宋南笙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上首位置的周老夫人,却是狠狠拍了桌子。 “够了!都给我闭嘴!” 江挽清同宋南笙,这才双双看了对方一眼,闭上了嘴巴,不再开口。 周老夫人抬了抬眸子,看向江挽清“我不是同你说了,既然慕笙那边拜不了无尘先生为师,能拜你大哥为启蒙老师,也是不错的,为何没有后续的消息了呢?” 这话一提,周慕笙再次提起了心。 不安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他怕江挽清会将,自己不愿意拜大舅舅为师傅的事情说出来。 若是被母亲听到了,怕是届时又少不了一顿指责的。 想到这里,周慕笙不安地看了宋南笙一眼。 却只听江挽清叹息了一声“诶,母亲,我原本也是想让大哥当慕笙的启蒙老师的,可是大哥近来很忙,一直没时间,不过母亲担心,我已经为慕笙看好了其他的先生了。不日,便会上门来。” 周老夫人听闻,眉头紧紧蹙起。 不悦开口“你可不要随随便便的给慕笙挑一些师傅,慕笙可是兴昌侯爵府的唯一少爷,启蒙老师不能差哪里去了。” 江挽清点了点头,应道“这是自然,我会挑一个既不错,慕笙也喜欢的启蒙老师的。” 听到这里,周老夫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后,又看了宋南笙一眼,眼中带着责怪之意。 在宋南笙同周慕笙二人之间看了看。 而后开口道“既然南笙已经见过了慕笙,也可以回去了。” 周老夫人可不想将宋南笙留下来,图添麻烦。 宋南笙目光闪烁着,心里并不是那般的样子, 她方才瞧着周慕笙对江挽清的态度,不由得有些惊慌起来。 她怕周慕笙到时候真的将江挽清看成了自己的母亲。 还不等宋南笙开口拒绝,一旁的江挽清率先开了口。 说道“母亲,左右表小姐已经很久没有回兴昌侯爵府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倒不如多呆几天。” 宋南笙没有反驳江挽清的话了。 而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老夫人的脸色。 开口说道“姑姑,我也很想您了,不如让我留下来在府上呆上几日吧。” 第八十七章 就让你二哥娶了子柒吧 周老夫人眼眸微眯起,看向了宋南笙。 她不懂宋南笙玩的这是哪一出。 当初不明明说好了麽,让宋南笙不要出现在兴昌侯爵府。 怎么如今,宋南笙又要回兴昌侯爵府了。 难道子顾的意思? 还是说… 见慕笙去了赌场,有些不放心起慕笙了。 犹豫再三,周老夫人便松了一口气“那就呆几天,在回去吧。” 江挽清听闻,唇角缓缓勾起。 笑着说道“左右二妹妹要出嫁了,不如好事成双。我听闻表妹还未婚嫁,不如我为表妹找一位郎君。” 周老夫人一听这话,先前还不错的脸色,顿时间沉了下来。 而宋南笙眼中也是有一丝诧异。 连忙摆手道“嫂子,我不需要这些。” 周慕笙的眼中,更是充斥着不解。 母亲不是已经有了爹爹,为何还要在嫁娶? 【娘亲好歹毒的计谋。】 【这是要在坏祖祖面前,给爹爹的小老婆介绍别的夫君呀。】 江挽清怀里的小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着。 就在众人困顿间。 周老夫人适时的开口“南笙,你也是第一次见慕笙,你先带慕笙下去吧。” 宋南笙抬了抬眉。 没想到,姑姑竟然直接将她支走了? 不过也好,这可以给她同慕笙二人相处的机会。 宋南笙朝着周老夫人行了一礼,便拉着江挽清身后有些抗拒的周慕笙离开了。 周慕笙离开前,视线还不舍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而宋南笙看到这一幕,眸子又一沉,拉着周慕笙离开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而江挽清眼中也是困惑。 怎的好端端的,周老夫人要将宋南笙和周慕笙支开呢。 这个意思,不要太明显了一些。 当下,江挽清便开口道“母亲还有何吩咐?” 周老夫人脸色严肃,神情看起来不是很好。 而后才看向江挽清“齐国公家的小公爷,今日传话来,他不愿意纳你妹妹为姨娘!” 江挽清瞳孔微缩。 不过,这事,倒也在意料之中。 之前在宴会之上,明明二人都躺在一张床榻上,周子柒还当着那楚天祥的面,想着别的男人。 正常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容忍呢。 不过,江挽清脸色还是带着一丝焦灼之意“小公爷不愿?那该如何是好?那小公爷可是在那几十位宾客面前,要了妹妹的清白的!如今小公爷不要,还有谁要?” 周老夫人脸色一白,有些不悦地瞪了江挽清一眼。 呵斥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闺女就成了没人要的了?” 江挽清连连回道“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心中却是忍不住嘲讽着,可不就是没人要了。 周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如今你二妹妹这个模样了, 我看掌家大事,还是得交给你才是,不如,你去齐国公府去说说,让小公爷娶了你二妹妹为…姨娘。()?()” 说到姨娘两个字,周老夫人眉头紧锁起来。 想她堂堂兴昌侯爵府的姑娘,如今竟然是要给旁人做妾! 江挽清一听,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当下推脱道“母亲,就算是二妹妹如今不行,或者是她日后嫁人了,不还是有三妹妹掌家麽。掌家之事,还用不着我?*?*??()?()” 周老夫人拧着眉头,不悦地看向江挽清。 心中越发的不满起来。 “怎么,兴昌侯爵府的掌家大权,难道还是烫手山芋不成!让你接手,你还不接?()?()” 江挽清垂下了眼帘。 解释着“儿媳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先前母亲自己说的,什么时候等儿媳认知了自己的错,才将管家权给儿媳,儿媳至今还是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哪里。()?()” 周老夫人脸色一僵。 总不能还让自己求着江挽清来管家吧。 罢了罢了,不管便不管,大不了,自己来管好了! 周老夫人冷哼一声“你既然不愿意管,那便算了。但是,齐国公府那边,该是得你去替你妹妹谈!” 江挽清眉心微蹙。 心中上门吃力不讨好还丢人的事情,也要丢给自己? 周子柒有胆子睡人家小公爷,怎的就没胆子承担后果了? 如今还让自己来为周子柒擦屁股! 当下,江挽清便说道“我若是上门,怕是小公爷也未必听我的。不如,母亲上门同国公爷谈谈。” 周老夫人一脸语塞。 姑娘在那么多人面前自荐枕席,自己这个当娘的去讨要名分,到底是有些…丢了脸面的。 如今,江挽清翅膀也是硬了。 自己所说的桩桩事情,她都不愿意去办。 周老夫人看着江挽清,眼中的厌恶都要压不住了。 便又说道“你若是不愿意去,也不打紧。你二妹妹也不是那么的喜欢小公爷。” 江挽清听到这里,只觉得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果不其然,老夫人的下一句话,便让江挽清也绷不住神情了。 “你二妹妹自公主府宴会上,便对你二哥一见倾心了,倒不如,周江两家,亲上加亲好了。” “你回家同你二哥说说,让他娶了你二妹妹子柒。这样,你和你二妹妹的关系,也能缓和一些了。你二妹妹会记得你的好的。” 江挽清睁大了眼眸。 似是不相信,这话是从周老夫人的口中说出来的。 就将怀里的小小,也不安分地蹬起了双腿。 【啊…这坏祖祖!也太过分了吧!这是想让我二舅舅当接盘侠吗】 【坏姑姑门面配得上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比花美的二舅舅啊啊啊!】 【不可以不可以!我拒绝!】 【娘亲,我们不要理坏祖祖了!】 感受到小小的激动。 江挽清无奈地垂下了眼帘。 看吧,就连小小也知道周老夫人口中的这件事,该是多么的荒唐。 怎么周老夫人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周老夫人见江挽清一直沉默着不言语。 当下便又带着责备的语气道“江氏!如今你是周家的媳妇了,你也应该事事为周家考虑了!你不要做人太自私了!” 江挽清听闻,抬起了头,直视着周老夫人。 一脸冷意,一字一句道“婆母!二妹妹是没人要了,可是我二哥哥,那还是有人抢着想要嫁的!你总不能拿一个别人不要的,硬塞给我二哥哥吧!” 第八十八章 不能去碰库房 周老夫人听到了这些话,瞪大了眼睛。 下意识一拍桌子站起了身。 怒目看向了江挽清。 不可置信地问道“江氏!你方才再说什么?” 这一刻,江挽清丝毫不再伪装下去了。 如今算计到自己的家人,那自己在装沉默下去,可不就是让别人蹬鼻子上脸了。 呸! 周子柒是个什么东西! 也敢拿那种腌臜货来侮辱自己的二哥哥! 面对着周老夫人的怒火。 江挽清面色不变。 气定神闲,直视着周老夫人一字一句地说道“莫不是婆母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二妹妹如今在那么多人面前失了清白,家里没有给她一条白绫,已然是不错的了。婆母竟还想着将这样的人嫁给我二哥!” 【就是就是!我二舅舅可是顶天立地的少年将军!】 【他日后的夫人,不是女将军,也该是一位大家闺秀才是。】 怀里的小小亦是附和着江挽清的声音。 周老夫人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挽清。 故而,冷笑了一声“我怎不知,从前的你那般乖顺,可没有如今这般牙尖利嘴的一面。” 江挽清笑了笑“婆母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若是婆母待我如同亲女一般,那我对婆母,自然是当亲娘一般了。只是在乖顺的兔子,也是有逆鳞的。” 而她的逆鳞,便是镇国公府的一家子。 周老夫人抿了抿唇,眸色微暗“听你这意思,难不成,我待你不好了?” 江挽清一手抱着小小。 一手捂唇笑道“母亲自然是待我好的,母亲知晓周郎早逝,所以为我选了一个好儿子。母亲在我嫁入侯府的第一年,便将管家大权给了我。母亲待我,甚好。” 明明江挽清是笑着讲出这一番话的。 可是不知为何,周老夫人总觉得这话音有些不太对劲。 似乎是嘲讽自己一般。 她抬眉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心道“难不成,江挽清发现子顾的那些事情了?” 可是方才瞧着江挽清同宋南笙相处的模样。 应该是没有发现的。 不然,若是江挽清知道了那些事情的真相,怎么可能还会心态平和地同宋南笙说话呢。 想到这里,周老夫人便又问了一句“你若是不愿意你二妹妹嫁给你二哥,那齐国公府的婚事,你得去谈!” 周老夫人眉间不悦,她都已经退步了。 若是江挽清还不知好歹,那可就不要怪她了!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 而后点了点头“可以。齐国公府那边,我会去谈。” 让她上门说亲,呵,希望周老夫人可别后悔了才是。 听见江挽清答应了,周老夫人眉头扬起。 她竟真的答应了? 先前江挽清那样子,她还以为江挽清不会答应了呢。 又听江挽清接着说道“我到底是兴昌侯爵府的媳妇,与兴昌侯爵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母亲,方才我也是太气愤二妹妹做的那些事情了,母亲还别见怪。” 周老夫人紧蹙的眉头一松。 这个理由,倒是也能将江挽清方才那般不理智的一面说过去了。 周老夫人便松了一口气“也罢,这件事你便早早的去准备吧,要尽快。” 江挽清抱着小小,朝着周老夫人行了一礼“今日去,定然是来不及了,我会好好准备一番再去登门拜访。赎慕笙问了表妹借了些银两,我手中已无现银,儿媳这就去库房里挑件首饰去典当,好还了表妹的钱。” 库房?! 听到这二字,周老夫人顿时间抬眸看向了江挽清。 急忙开口说道“何必去库房挑选首饰,既然是南笙帮你赎了,那便是给了慕笙的了,不用还。” 周老夫人的心顿时间提了起来。 若是去了库房,那岂不是会发现… 江挽清皱起了眉头,叹息了一声“可是方才表妹的模样,分明是想要让我还的,我还是还她吧。” 周老夫人摆手“这件事情我做主了,你别管了,别管了!” 江挽清却是坚定的说道“不行,我还是不喜欢欠旁人的,况且慕笙是我的孩子,哪里有理由让妹妹去还得呢。” 周老夫人一听这话,眉头紧紧蹙起。 心中对宋南笙也有些不满起来。 慕笙是宋南笙的孩子,让她还这些钱,还这般不情不愿! 如今,让江挽清动了想要去库房看看的心思。 这可如何是好。 那库房,可是去不了的啊! 眼中挣扎了片刻,周老夫人说道“不就是一千两黄金麽,我给你便是,就当是我给慕笙的。” 而后,周老夫人向着一旁的嬷嬷使了一个眼神。 不一会儿的时间,那老嬷嬷便拿着一大堆的银票来。 在周老夫人的示意之下,嬷嬷将银票给了江挽清。 江挽清接过厚厚一叠沉甸甸的银票。 心中冷笑一声。 这老太婆这般有钱,还来自己这里抠那三菜一汤! 看向周老夫人,面上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其实…不是一千两黄金,是两千两黄金。” 周老夫人听闻,脸色大变“两千两黄金!你莫不是骗我的吧?” 江挽清一脸的委屈“婆母,我可没有骗你,这件事你也可以问问表妹,或者无忧阁的艳娘子。要不然,我还是去库房拿一件嫁妆去卖吧。” 说着,江挽清正准备离开。 周老夫人连忙开口“等等,我再给你一千两黄金便是。” 话说出口,周老夫人心中便有一瞬的后悔。 她既怕江挽清发现库房的秘密,又怕将自己的私房钱全花了。 江挽清捏着手中的银票,眼眸微眯。 看不出来,周老夫人这般的有钱啊。 而后停下脚步,瞧着周老夫人。 却连一旁的嬷嬷,面上带着一丝为难“老夫人,您那盒子里剩余的钱,已然不足一千两黄金了。” 周老夫人听闻,瞬时间抬头看向了那嬷嬷。 “怎么会,我…” 话说到一半,周老夫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自己的那些钱,早就给了子顾。 江挽清见着这副模样,也知道了周老夫人是真的没钱了。 当下便开口道“母亲不用为难,我还是去库房挑一些首饰吧。” 说罢,也不给周老夫人反应的时间,便离开了屋子。 周老夫人瞧着江挽清匆忙离开的背影。 后知后觉,咬牙切齿道“都怪宋南笙!没事好端端的来这侯府做什么!非得让江挽清急着还她钱!” 库房… 可不能让去库房啊! 周老夫人听到了这些话,瞪大了眼睛。 下意识一拍桌子站起了身。 怒目看向了江挽清。 不可置信地问道“江氏!你方才再说什么?” 这一刻,江挽清丝毫不再伪装下去了。 如今算计到自己的家人,那自己在装沉默下去,可不就是让别人蹬鼻子上脸了。 呸! 周子柒是个什么东西! 也敢拿那种腌臜货来侮辱自己的二哥哥! 面对着周老夫人的怒火。 江挽清面色不变。 气定神闲,直视着周老夫人一字一句地说道“莫不是婆母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二妹妹如今在那么多人面前失了清白,家里没有给她一条白绫,已然是不错的了。婆母竟还想着将这样的人嫁给我二哥!” 【就是就是!我二舅舅可是顶天立地的少年将军!】 【他日后的夫人,不是女将军,也该是一位大家闺秀才是。】 怀里的小小亦是附和着江挽清的声音。 周老夫人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挽清。 故而,冷笑了一声“我怎不知,从前的你那般乖顺,可没有如今这般牙尖利嘴的一面。” 江挽清笑了笑“婆母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若是婆母待我如同亲女一般,那我对婆母,自然是当亲娘一般了。只是在乖顺的兔子,也是有逆鳞的。” 而她的逆鳞,便是镇国公府的一家子。 周老夫人抿了抿唇,眸色微暗“听你这意思,难不成,我待你不好了?” 江挽清一手抱着小小。 一手捂唇笑道“母亲自然是待我好的,母亲知晓周郎早逝,所以为我选了一个好儿子。母亲在我嫁入侯府的第一年,便将管家大权给了我。母亲待我,甚好。” 明明江挽清是笑着讲出这一番话的。 可是不知为何,周老夫人总觉得这话音有些不太对劲。 似乎是嘲讽自己一般。 她抬眉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心道“难不成,江挽清发现子顾的那些事情了?” 可是方才瞧着江挽清同宋南笙相处的模样。 应该是没有发现的。 不然,若是江挽清知道了那些事情的真相,怎么可能还会心态平和地同宋南笙说话呢。 想到这里,周老夫人便又问了一句“你若是不愿意你二妹妹嫁给你二哥,那齐国公府的婚事,你得去谈!” 周老夫人眉间不悦,她都已经退步了。 若是江挽清还不知好歹,那可就不要怪她了!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 而后点了点头“可以。齐国公府那边,我会去谈。” 让她上门说亲,呵,希望周老夫人可别后悔了才是。 听见江挽清答应了,周老夫人眉头扬起。 她竟真的答应了? 先前江挽清那样子,她还以为江挽清不会答应了呢。 又听江挽清接着说道“我到底是兴昌侯爵府的媳妇,与兴昌侯爵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母亲,方才我也是太气愤二妹妹做的那些事情了,母亲还别见怪。” 周老夫人紧蹙的眉头一松。 这个理由,倒是也能将江挽清方才那般不理智的一面说过去了。 周老夫人便松了一口气“也罢,这件事你便早早的去准备吧,要尽快。” 江挽清抱着小小,朝着周老夫人行了一礼“今日去,定然是来不及了,我会好好准备一番再去登门拜访。赎慕笙问了表妹借了些银两,我手中已无现银,儿媳这就去库房里挑件首饰去典当,好还了表妹的钱。” 库房?! 听到这二字,周老夫人顿时间抬眸看向了江挽清。 急忙开口说道“何必去库房挑选首饰,既然是南笙帮你赎了,那便是给了慕笙的了,不用还。” 周老夫人的心顿时间提了起来。 若是去了库房,那岂不是会发现… 江挽清皱起了眉头,叹息了一声“可是方才表妹的模样,分明是想要让我还的,我还是还她吧。” 周老夫人摆手“这件事情我做主了,你别管了,别管了!” 江挽清却是坚定的说道“不行,我还是不喜欢欠旁人的,况且慕笙是我的孩子,哪里有理由让妹妹去还得呢。” 周老夫人一听这话,眉头紧紧蹙起。 心中对宋南笙也有些不满起来。 慕笙是宋南笙的孩子,让她还这些钱,还这般不情不愿! 如今,让江挽清动了想要去库房看看的心思。 这可如何是好。 那库房,可是去不了的啊! 眼中挣扎了片刻,周老夫人说道“不就是一千两黄金麽,我给你便是,就当是我给慕笙的。” 而后,周老夫人向着一旁的嬷嬷使了一个眼神。 不一会儿的时间,那老嬷嬷便拿着一大堆的银票来。 在周老夫人的示意之下,嬷嬷将银票给了江挽清。 江挽清接过厚厚一叠沉甸甸的银票。 心中冷笑一声。 这老太婆这般有钱,还来自己这里抠那三菜一汤! 看向周老夫人,面上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其实…不是一千两黄金,是两千两黄金。” 周老夫人听闻,脸色大变“两千两黄金!你莫不是骗我的吧?” 江挽清一脸的委屈“婆母,我可没有骗你,这件事你也可以问问表妹,或者无忧阁的艳娘子。要不然,我还是去库房拿一件嫁妆去卖吧。” 说着,江挽清正准备离开。 周老夫人连忙开口“等等,我再给你一千两黄金便是。” 话说出口,周老夫人心中便有一瞬的后悔。 她既怕江挽清发现库房的秘密,又怕将自己的私房钱全花了。 江挽清捏着手中的银票,眼眸微眯。 看不出来,周老夫人这般的有钱啊。 而后停下脚步,瞧着周老夫人。 却连一旁的嬷嬷,面上带着一丝为难“老夫人,您那盒子里剩余的钱,已然不足一千两黄金了。” 周老夫人听闻,瞬时间抬头看向了那嬷嬷。 “怎么会,我…” 话说到一半,周老夫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自己的那些钱,早就给了子顾。 江挽清见着这副模样,也知道了周老夫人是真的没钱了。 当下便开口道“母亲不用为难,我还是去库房挑一些首饰吧。” 说罢,也不给周老夫人反应的时间,便离开了屋子。 周老夫人瞧着江挽清匆忙离开的背影。 后知后觉,咬牙切齿道“都怪宋南笙!没事好端端的来这侯府做什么!非得让江挽清急着还她钱!” 库房… 可不能让去库房啊! 第八十九章 两巴掌教你做人 江挽清离开了前厅之后,并没有向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而是向着周慕笙的院子去了。 苏嬷嬷跟随在江挽清的身侧。 疑惑地开口说道“夫人,眼下我们不是应该去库房吗?” 江挽清却是不缓不慢地开口“不急,若是不给一些时间,她们怎么会把先前从库房里拿的东西还回去呢。” 苏嬷嬷听闻,又问道“那又为何来慕笙少爷这里?” 江挽清缓缓勾起了唇角“你说,宋南笙见过了周慕笙对我那般依赖的一面,还唤我母亲,宋南笙心里会如何?” 苏嬷嬷想都没想,便回道“自然是气愤,说不定,还会迁怒到慕笙少爷身上。不对…是一定会迁怒,慕笙少爷去了无忧阁,这件事宋南笙那边是一定会责怪慕笙少爷的。” 江挽清停下脚步,顿了顿。 侧头看向苏嬷嬷。 嘴角微扬“那就对了,我们要做的,不过是阻止宋南笙的责骂,和安慰慕笙。” 长久下去,周慕笙心中的天秤,才会偏向自己。 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背叛的滋味。 一定比,被自己辛苦养育十八载的养子背叛,还要难受几分吧。 想到这里,江挽清又向着慕笙院子的方向赶了过去。 只是,还未行至慕笙院子的时候。 江挽清一行人便听到了周慕笙的哭声。 还有宋南笙时不时的低声呵斥。 声音是从屋子里传来。 而屋外,则是只有一位先前见过面的那位嬷嬷在守着。 想来,扫洒丫头都被支开了。 江挽清侧头看了苏嬷嬷一眼。 全然一副尽在把握之中。 而后,提步走向了院子。 提高了声调“你们都是一群死人吗?少爷哭了,都不会哄着!” 嬷嬷一见江挽清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连忙提高了声调“夫人,您怎么会来此院呢!” 这样子,想来是给屋子里的宋南笙提醒着。 果然,不一会儿,周慕笙的哭声便没了。 江挽清淡漠地瞧了嬷嬷一眼“偌大的院子,怎就你一个人?伺候的丫头呢?” 嬷嬷脸上露出了难看,似乎是在找着借口。 而后说道“她们…她们…我让她们去别处打扫了。” 江挽清冷呵一声“就你一人在这里,你是怎么照顾的少爷!就让他哭着?这个月你的例银,扣了!” 嬷嬷一脸难色,有苦说不出。 江挽清走向了屋子,正打算推开门,却发现,门锁了。 嬷嬷连忙说道“夫人,少爷说,他想要一个人静静。” 江挽清冷下眸子,瞧了嬷嬷一眼。 嬷嬷顿时间闭上了嘴巴,垂下了眼。 江挽清给莫语使了一个眼神。 下一年,莫语上前一步,直接一脚踢开了门。 门后的宋南笙有些呆愣住。 她还以为江挽清听到方才嬷嬷的解释,要离开了。 可没想到江挽清竟然会让人踹开了门。 气氛有些尴尬。 江挽清扫视了一眼。 那周慕笙正跪在宋南笙的身前,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而桌子上,还有一把戒尺。 江挽清当下冷嘲热讽道“嬷嬷说,慕笙想要一个人静静,不知道表妹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你也在母亲那里挨了板子,想要反省??[(.)]???。?。??()?()” 宋南笙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连忙挥手解释“不…不是,我只是想要来陪陪慕笙。()?()” 江挽清将孩子递给了苏嬷嬷。 一把上前,将周慕笙扶了起来。 而后蹲在周慕笙的身前。 打量着周慕笙,一眼瞧出了周慕笙手心的红肿。 联想到方才桌子上的戒尺,江挽清顿时间明白了。 柔声问道“还有没有哪里受伤的地方?()?()” 周慕笙低声抽泣着,湿漉漉的小眼,紧紧盯着江挽清,连忙摇了摇头。 而后,才小心翼翼地看了宋南笙一眼。 江挽清站起身。 宋南笙嘴角带笑,正想要解释什么。 却不想,下一秒江挽清便是朝着宋南笙的脸,用力的挥下了一个巴掌。 宋南笙直接被江挽清的一个巴掌,摔倒在地。 这一巴掌,可是用足了劲儿。 将江挽清先前的憋屈,可都毁了出去。 脸上顿时间就浮现起了红色手指印。 宋南笙不可置信地捂着发烫的脸蛋。 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 而后,露出了一副委屈的神情“嫂子!你为何打我!()?()” 江挽清举着周慕笙的手, 又指了指桌上的戒尺。 而后看向宋南笙。 呵斥道“我这个当娘的,都没舍得打慕笙,你一个表小姐,凭什么打慕笙!你看慕笙的手,都肿成了什么样子。” 江挽清眨了眨眼睛,眼泪顿时间滑落下来。 她又蹲在了周慕笙的身前,拉着周慕笙的手。 心疼极了的模样“慕笙疼不疼?都怪母亲,先前没有在你祖母那里保护好你,如今在你姑姑这里,还没有保护好你,为什么她们都想要欺负我这可怜的慕笙啊。只有我这个当娘的心疼自己的孩子啊。” 说到最后,江挽清脸上更是动容了几分。 那眼泪,简直不要钱一般的掉落下来。 看得周慕笙是一愣一愣的。 而后伸手,擦了擦江挽清的眼泪。 周慕笙的眼眶也又湿润了起来“母亲,你别哭。” 突然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周慕笙抬头看了宋南笙一眼。 见到宋南笙那幽深的瞳孔时。 却又害怕地放下了为江挽清擦眼泪的手。 心中,也不由得一阵对宋南笙抱怨。 自己才被母亲带回院子,就挨了一顿板子。 明明才从祖母那里受了罚,母亲还来罚自己。 母亲似乎是对自己一点也不好。 反观眼前的江挽清。 从一开始,一直在保护自己。 在祖母面前保护自己,在母亲面前保护自己。 就将赎自己的钱,也是毫不犹豫的出了。 说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 可是自己的母亲呢… 周慕笙小心翼翼地看了宋南笙一眼,眼中藏着失望。 看着面前这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宋南笙心里有些受不住了。 连忙解释着“嫂子,我只是想好好教育教育慕笙,我不想表哥的孩子这么…” 话还未说完。 江挽清站起身,对着宋南笙的脸,又是一巴掌下去。 呵斥道“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教育了!你表哥死了!我还没死,当娘的还在,轮得着你来教育!” 第九十章 我才该是侯府的夫人 才站起身子的宋南笙,又被江挽清一巴掌摔倒在地。 宋南笙侧着脸,看不清神色。 只是远远瞧着,江挽清便觉得怕是现在的宋南笙,心里巴不得自己去死了。 毕竟,宋南笙周身的低沉气压,任谁都能感受得到。 而蹲在江挽清身后的周慕笙,在这一刻,也站了出来。 他一把拦在了宋南笙的面前。 哭着面向江挽清,哽咽道“母亲,您别打母…姑姑了。都是我不听话,所以才让大家生气了。” 江挽清挑了挑眉。 看来,到底是亲母子啊。 周慕笙对宋南笙,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江挽清弯下了眼神,眉眼弯弯。 直视着周慕笙“慕笙,旁人说你不听话,那都是放屁!慕笙已经做得很好了。” 周慕笙眉眼一怔,眼中带着迷茫。 江挽清揉了揉周慕笙的脑袋。 而后笑着说道“你是兴昌侯爵府的少爷,没人敢说你的不是,母亲会保护你的。母亲知道你不开心了,回母亲的院子吧,我让人做了你最爱的酱肘子。” 周慕笙的心,一瞬间,又偏向了江挽清。 犹犹豫豫地看了江挽清一眼,而后又低头看了宋南笙一眼。 最终,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了江挽清的身边。 宋南笙瞳孔微缩,略带一丝震惊 不敢相信,周慕笙居然真的为了一个肘子,而选择了江挽清? 当下,宋南笙扯了扯嘴角。 努力的站起身。 看向周慕笙,眼中带着一丝警告意味“慕笙,如今你的体格,已经不适合在吃那些大肉了,你…” “啪!”的一声。 宋南笙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挽清便是又利落地甩了一个巴掌。 宋南笙捂着脸,努力地压下心中的怒意。 瞪着江挽清问道“嫂子!你这次打我!总该给一个理由吧!” 周慕笙心下一惊。 有些后怕地看了看江挽清。 没想到江挽清又出手打了自己的母亲。 可是,一想到母亲竟然又开始嫌弃自己胖了。 周慕笙的眼中,不由得低落了几分情绪。 江挽清眸中带着冷意。 看向宋南笙,缓缓开口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表妹,不要插手管教慕笙的事情,那是我的孩子。 今日你们一个个的已经让慕笙不开心了,我只想着他吃上自己最爱的酱肘子开心开心。为何你们总是对慕笙这么苛刻? 慕笙如今还是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些又怎么了?回头终究是会抽条变瘦的,左右也不是吃了表妹你家的大米!” 周慕笙听闻,瞬时间抬头看向江挽清。 眼中满满的感动之意。 今天一天,他都感受到了江挽清对自己的偏袒。 江挽清也没再给宋南笙回话的机会,直接拉着周慕笙的手离开了。 而愣 在原地的宋南笙?.)]???_?_??()?(), 看着江挽清一众人的背影消失不见。 终于有点不理智起来。 她将屋子里桌上的那些茶杯()?(), 一股脑地摔在了地上。 看着江挽清离开的方向。 眼中带着恨意。 咬牙切齿地说道“真的是够了!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要过下去了!我才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为何要活得这般憋屈!” 宋南笙的这些不满()?(), 到底是传不到江挽清的耳边。 不过就算听不到()?(), 江挽清的心中,也猜测到了。 江挽清低头,瞧着乖顺牵着自己的手的周慕笙,满意极了。 她能感受到,周慕笙比之宋南笙,更愿意亲近自己了。 才回到自己的院子中。 丫鬟已经端来了好大一份的酱猪蹄来,放在了桌子上。 江挽清看向吞咽着口水,眼神紧紧盯着酱猪肘的周慕笙。 无奈地笑了笑“好了,去吃吧,特意为你准备的。” 周慕笙听闻,便坐在了凳子上,直接伸手拿起了酱猪肘。 一旁的江挽清,瞧着周慕笙手上嘴角边的油渍,只觉得一阵的反胃。 忍不住拿起手帕,捂着了鼻子。 也不知道何时,周慕笙养成了一个习惯。 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暴饮暴食,尤其爱吃肉。 眼看着周慕笙的体格,已经比同龄人胖出一辈了。 江挽清越发的满意了起来,目光闪烁着。 若是周慕笙这辈子不作妖,她允许周慕笙当一个吃香喝辣的少爷。 倘若是他帮着宋南笙对付自己,那可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江挽清忍不住问道“慕笙,你觉得,母亲待你好吗?” 周慕笙停下了吃肘子的动作,看向了江挽清。 一脸的认真“自然,母亲对我最好了,比祖母还要好。” 江挽清笑了笑“你既然知道,便好。母亲待你好,不指望你十分的待母亲好,有一分便是了。” 周慕笙眨了眨眼,带着一丝困惑。 江挽清摸了摸周慕笙的脑袋“继续吃吧,不够吃,小厨房还有。” 周慕笙听闻,咧嘴一笑。 而后视线看向了一旁端着猪肘子的丫鬟“带我去小厨房!” 丫鬟看了江挽清一眼。 得到对方的眼神示意,这才带着周慕笙离开了。 而等周慕笙离开之后。 江挽清从苏嬷嬷怀中抱回了小小。 低头一看,却是连小小撇着嘴,些许的不开心。 江挽清捏了捏小小的脸“诶呀,谁让我们小小不开心了呀。” 【臭娘亲!你只喜欢坏哥哥了吗?不喜欢小小了吗!】 【虽然知道娘亲是假装对坏哥哥好,可是小小也不想娘亲对别的孩子好!】 【嘤嘤嘤~娘亲只能喜欢我一个人啦!】 吱吱呀呀到最后,小小的眼眸上还挂着一丝泪珠。 江挽清心中顿时间明了。 感情这孩子,是吃醋了呀。 当下,江挽清捏了捏小小的鼻子。 宠溺地开口道“娘亲最喜欢小小啦!只喜欢小小一个!” 【哼哼!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娘亲吧!】 【诶,娘亲怎么知道我想什么,难道,我不开心得这么明显吗?】 小小那黑黝的瞳孔里,带着大大的疑惑。 这时,一位小厮走进了院子。 小厮一见坐在凳子上的江挽清,连忙跪在了地上。 “夫人,这一次真的是慕笙少爷主动想要去的无忧阁,不是我赵四带着去的啊。输了一千两黄金,这真不是小人的错啊。” 赵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求饶。 第九十一章 夜闯香闺 眼看着赵四跪在地上,一副被吓得尿了裤子的模样。 江挽清有些哭笑不得。 淡淡开口道“我又不曾说你做得不好。这么急着认错做什么。” 赵四原本求饶的心,多少冷静下来几分。 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江挽清。 眼中带着不解。 难道…自己做的是对的? 可是那是一千两黄金啊! 赵四张了张口,不确定地问道“夫人,您不怪罪我吗?” 江挽清看了苏嬷嬷一眼。 苏嬷嬷立马会意,从钱袋里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赵四。 赵四接过银子,只觉得有些惶恐。 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挽清。 便只听江挽清继续道“我说过了,只要你哄得了少爷开心,那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虽然输了一千两黄金,可是慕笙很开心,这就够了。” 赵四由一开始的惊慌,听到这话时,又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顿时间明白过来了。 连忙磕头道谢“谢谢夫人!我一定会好好哄少爷开心!我还会同少爷说,夫人对他有多好!” 赵四算是明白了,只要哄慕笙少爷开心,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只要是让少爷觉得,这都是夫人想要让他开心,这就足够了! 江挽清听闻,挥了挥手“好了,你先下去吧。” 赵四激动地磕了几个头,便转身离开了。 江挽清便又看向了一旁的莫语“宋南笙和周慕笙那边,也要让丫鬟们盯紧一些了。” “是,夫人。” 江挽清捏了捏眉心。 忽而想到,小小曾经说,上辈子宋南笙是在十八年后才出现的。 可是如今,还不到十八年,宋南笙就出现了。 想来是,事情的发展因为自己的插手,而不同于上辈子的发展了。 抿了抿唇“传出消息,等去了齐国公府之后,我便会清点自己的库房。” 莫语应道“是,夫人,可是,现在不先去库房一趟吗?” 江挽清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冷意。 而后解释着“给那些人一个机会,一点时间,最好是将我的嫁妆全部放回去!不然…我会让他们付出百倍的代价!” 说到最后,江挽清眼底的森寒已然快要藏不住了。 若是逼急了,怕是她们会狗急跳墙了。 想来宋南笙周老夫人同周老夫人,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只不过,江挽清很好奇,为何这一次,周子顾隐身了呢。 看来,等到晚上,她得去找周老夫人一趟。 深夜。 偌大的兴昌侯爵府格外的安静。 丫鬟小厮们,都已经歇下了。 江挽清已经换好了一身夜行衣。 她直接翻过几座院子,来到了周老夫人的院子。 江挽清查探了一番。 周老夫人果然在佛堂。 不过这一次,佛堂里并没有出现奇怪的男人。 而是只有一个宋南笙。 屋外则是宋南笙的丫鬟和周老夫人的嬷嬷在守着。 江挽清熟练地翻到了屋顶之上,掀开了几块瓦片。 却见周老夫人跪地礼佛,而那宋南笙,则是向着周老夫人下跪。 “姑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担心慕笙在无忧阁出事,这才跟上去看看了,没想到江挽清非要将我带回兴昌侯爵府。” 周老夫人抬了抬眉。 站了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南笙。 呵斥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坏了我儿的大计!我们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让子顾诈死,可不要因为你,一切前功尽弃了!” 宋南笙连忙摇了摇头“不会的姑姑,江挽清绝对没有发现我和慕笙的关系,不然,她定然会早早的同我撕破脸了。” 江挽清瞧了宋南笙的脸,即使被厚厚的水粉涂盖,还是遮不住脸的红肿。 周老夫人叹息了一声。 瞪了宋南笙一眼“你若不是喊我一声姑姑,我早就将你打死了!让你给慕笙赎身,非得不情不愿。 如今好了,听江挽清院子里的人传来话,她去了齐国公府后就要打开库房清点了,若是被她发现,她的库房被我们挪用了好些嫁妆,届时我们该怎么办!” 说道最后,周老夫人看着宋南笙的眼神里,更加的厌恶了, 宋南笙咬了咬唇“左右,我们将那些嫁妆还回去不就好了。” 周老夫人冷哼一声“那些嫁妆好些都给了子顾,你让子顾将之前给他的嫁妆,都拿回来!” 拿回来? 听着这话,江挽清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那副翡翠缠丝雕花手镯,怕是找不回来了吧。 听着周老夫人的语气,怕是拿了自己不少嫁妆! 江挽清心中藏着怒意,压制了下来,便又继续看着下方的场景。 却见宋南笙的脸色变了又变。 为难的说道“我也两日没有见到子顾了,好像是他手里的事情,出了一些意外,最近一直在忙那件事。”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微微诧异。 周子顾管理的事情,目前不就是假铜钱一事。 假铜钱出了问题。 难道大哥那边出手了? “那我不管!你要找到子顾才是!不然若是江挽清发现了少了那些嫁妆,回头我们怎么圆上!” 听出了周老夫人话音中的焦急。 宋南笙不以为意“姑姑,江挽清嫁入兴昌侯爵府时,那可是抬了足足百抬的嫁妆!她就算是清点,清得过不定,压根就不看的。” 听着宋南笙的话,周老夫人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几分。 而瞧着周老夫人面色转好,宋南笙又试探性地问道“姑姑,我想留在兴昌侯爵府。” 一听这话,周老夫人激动了起,你是生怕江挽清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宋南笙急忙解释着“姑姑,不是这样的,我是怕慕笙会被江挽清教坏了,你看,慕笙如今都敢去无忧阁了。而且,慕笙是不是得克制一下吃食了…” 周老夫人蹙了蹙眉头,眼中有些犹豫,没有立即回话。 而江挽清也不再打算继续听下去了。 将瓦片合上,便转身离开了。 当江挽清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的时候。 正打算脱去夜行服。 突然,她的眼神锋利起来,一种危险感油然而生。 江挽清一瞬间回过头,便是精准的掐住了来人的脖颈。 当看到那人的面貌,却是疑惑地挑了挑眉“怎么是你?方夙公公?你还真的是有夜闯香闺的习惯了?” 眼看着赵四跪在地上,一副被吓得尿了裤子的模样。 江挽清有些哭笑不得。 淡淡开口道“我又不曾说你做得不好。这么急着认错做什么。” 赵四原本求饶的心,多少冷静下来几分。 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江挽清。 眼中带着不解。 难道…自己做的是对的? 可是那是一千两黄金啊! 赵四张了张口,不确定地问道“夫人,您不怪罪我吗?” 江挽清看了苏嬷嬷一眼。 苏嬷嬷立马会意,从钱袋里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赵四。 赵四接过银子,只觉得有些惶恐。 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挽清。 便只听江挽清继续道“我说过了,只要你哄得了少爷开心,那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虽然输了一千两黄金,可是慕笙很开心,这就够了。” 赵四由一开始的惊慌,听到这话时,又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顿时间明白过来了。 连忙磕头道谢“谢谢夫人!我一定会好好哄少爷开心!我还会同少爷说,夫人对他有多好!” 赵四算是明白了,只要哄慕笙少爷开心,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只要是让少爷觉得,这都是夫人想要让他开心,这就足够了! 江挽清听闻,挥了挥手“好了,你先下去吧。” 赵四激动地磕了几个头,便转身离开了。 江挽清便又看向了一旁的莫语“宋南笙和周慕笙那边,也要让丫鬟们盯紧一些了。” “是,夫人。” 江挽清捏了捏眉心。 忽而想到,小小曾经说,上辈子宋南笙是在十八年后才出现的。 可是如今,还不到十八年,宋南笙就出现了。 想来是,事情的发展因为自己的插手,而不同于上辈子的发展了。 抿了抿唇“传出消息,等去了齐国公府之后,我便会清点自己的库房。” 莫语应道“是,夫人,可是,现在不先去库房一趟吗?” 江挽清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冷意。 而后解释着“给那些人一个机会,一点时间,最好是将我的嫁妆全部放回去!不然…我会让他们付出百倍的代价!” 说到最后,江挽清眼底的森寒已然快要藏不住了。 若是逼急了,怕是她们会狗急跳墙了。 想来宋南笙周老夫人同周老夫人,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只不过,江挽清很好奇,为何这一次,周子顾隐身了呢。 看来,等到晚上,她得去找周老夫人一趟。 深夜。 偌大的兴昌侯爵府格外的安静。 丫鬟小厮们,都已经歇下了。 江挽清已经换好了一身夜行衣。 她直接翻过几座院子,来到了周老夫人的院子。 江挽清查探了一番。 周老夫人果然在佛堂。 不过这一次,佛堂里并没有出现奇怪的男人。 而是只有一个宋南笙。 屋外则是宋南笙的丫鬟和周老夫人的嬷嬷在守着。 江挽清熟练地翻到了屋顶之上,掀开了几块瓦片。 却见周老夫人跪地礼佛,而那宋南笙,则是向着周老夫人下跪。 “姑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担心慕笙在无忧阁出事,这才跟上去看看了,没想到江挽清非要将我带回兴昌侯爵府。” 周老夫人抬了抬眉。 站了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南笙。 呵斥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坏了我儿的大计!我们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让子顾诈死,可不要因为你,一切前功尽弃了!” 宋南笙连忙摇了摇头“不会的姑姑,江挽清绝对没有发现我和慕笙的关系,不然,她定然会早早的同我撕破脸了。” 江挽清瞧了宋南笙的脸,即使被厚厚的水粉涂盖,还是遮不住脸的红肿。 周老夫人叹息了一声。 瞪了宋南笙一眼“你若不是喊我一声姑姑,我早就将你打死了!让你给慕笙赎身,非得不情不愿。 如今好了,听江挽清院子里的人传来话,她去了齐国公府后就要打开库房清点了,若是被她发现,她的库房被我们挪用了好些嫁妆,届时我们该怎么办!” 说道最后,周老夫人看着宋南笙的眼神里,更加的厌恶了, 宋南笙咬了咬唇“左右,我们将那些嫁妆还回去不就好了。” 周老夫人冷哼一声“那些嫁妆好些都给了子顾,你让子顾将之前给他的嫁妆,都拿回来!” 拿回来? 听着这话,江挽清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那副翡翠缠丝雕花手镯,怕是找不回来了吧。 听着周老夫人的语气,怕是拿了自己不少嫁妆! 江挽清心中藏着怒意,压制了下来,便又继续看着下方的场景。 却见宋南笙的脸色变了又变。 为难的说道“我也两日没有见到子顾了,好像是他手里的事情,出了一些意外,最近一直在忙那件事。”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微微诧异。 周子顾管理的事情,目前不就是假铜钱一事。 假铜钱出了问题。 难道大哥那边出手了? “那我不管!你要找到子顾才是!不然若是江挽清发现了少了那些嫁妆,回头我们怎么圆上!” 听出了周老夫人话音中的焦急。 宋南笙不以为意“姑姑,江挽清嫁入兴昌侯爵府时,那可是抬了足足百抬的嫁妆!她就算是清点,清得过不定,压根就不看的。” 听着宋南笙的话,周老夫人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几分。 而瞧着周老夫人面色转好,宋南笙又试探性地问道“姑姑,我想留在兴昌侯爵府。” 一听这话,周老夫人激动了起,你是生怕江挽清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宋南笙急忙解释着“姑姑,不是这样的,我是怕慕笙会被江挽清教坏了,你看,慕笙如今都敢去无忧阁了。而且,慕笙是不是得克制一下吃食了…” 周老夫人蹙了蹙眉头,眼中有些犹豫,没有立即回话。 而江挽清也不再打算继续听下去了。 将瓦片合上,便转身离开了。 当江挽清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的时候。 正打算脱去夜行服。 突然,她的眼神锋利起来,一种危险感油然而生。 江挽清一瞬间回过头,便是精准的掐住了来人的脖颈。 当看到那人的面貌,却是疑惑地挑了挑眉“怎么是你?方夙公公?你还真的是有夜闯香闺的习惯了?” 第九十二章 要你做我的面首 方夙公公被江挽清掐着脖颈,面上也丝毫不恼怒。 他那双丹凤眼打量着江挽清。 带着一丝打趣意味“我既来了,夫人难道要唤人来看吗?想来明日京城都要传遍江小姐同我这么一个…阉人在一起的丑闻了。” 阉人? 江挽清轻笑一声。 这方夙公公还真装太监上瘾了。 江挽清直视着方夙公公。 掐着对方脖颈的手,缓缓松开,向着方夙公公的衣领伸了进去。 方夙公公脸色微变。 而后一把捏住了江挽清的手。 挑了挑眉头“江小姐不会…对我一个阉人感兴趣吧?” 江挽清啧啧说道“是啊,毕竟方夙公公的美貌声名远扬,谁人不知,只是我很好奇…” 江挽清顿了顿,凑到了方夙公公的身前。 踮起了脚尖,附在了方夙公公的耳边。 轻言细语地说道“不知道阉人是否也懂这情爱之事?若是方夙公公公公不是阉人,我定要你做我的面首。” 方夙公公听闻,目光闪烁着,眼底一丝寒意一闪而过。 而后同江挽清调换了一个位置。 一把掐住了江挽清的纤纤细脖。 幽幽说道“江小姐莫不是忘记了,我是方夙公公,外人传我杀人如麻,我可不介意,手里多你这一条人命。” 江挽清被迫扬起了头颅,脸上带着倔强。 却是依旧努力勾起唇角说道“我早就说了,我只欣赏方夙公公一人的美貌,哪怕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方夙公公听闻这话,眼底的寒意消散,松开了江挽清。 江挽清摸了摸脖子。 这狗男人,还真是喜欢掐人脖子! 江挽清莞尔一笑“方夙公公,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般对待救命恩人吗?” 方夙公公敛了神色,嗤笑一声“收我一千两黄金的救命恩人?” 听方夙公公这么一提及。 江挽清才忽而想起。 朝着方夙公公伸出了双手。 抬了抬下巴,眨着眸子“一千两黄金呢!” 方夙公公似笑非笑,语气暧昧着“难道江小姐不应该替伤者检查检查身体?若是身体未痊愈,你医术不行,这一千两黄金,可就…” 江挽清听闻,打量了方夙公公一眼。 然后轻笑着道“方夙公公都能夜闯女子闺房,足见身体已然好透了。” 方夙公公一听,眉微挑“放心,不会亏欠了你的。” 说罢,方夙公公从怀里掏出了什么,放在了江挽清的手上。 当江挽清看清了手上的物件时,却是瞪大了眼睛。 “缠丝雕花翡翠,怎么会在你手里?” 江挽清看向方夙公公,眼中带着诧异神情。 明明…这个不是被周慕笙当给了艳娘子麽? 而自己也说好了,会去艳娘子那里赎回来。 可如今◎()◎?◎%?%?◎()?(), 竟然跑到了方夙公公手里? 方夙公公同艳娘子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一层()?(), 江挽清的神情()?(), 颇为严肃起来。 方夙公公不以为然()?(), 淡淡说道“我同无忧阁的艳娘子有几分交情,所以,替你拿回来了。” 江挽清眼中带着疑惑。 难道只是几分交情这么简单? 艳娘子那样的人物,会愿意放弃自己的利,将手镯送给旁人? 方夙公公似是看出了江挽清眼中的困顿。 便解释着“东厂管辖很多,无忧阁作为京城第一赌场,也是同东厂有一些情分的。” 顿了顿,方夙公公又看了一眼缠丝雕花翡翠镯。 说道“这缠丝雕花翡翠镯…很贵重,这一次,一定要保管好了。” 江挽清听闻,抬头望着方夙公公,目光闪烁着。 她怎么觉得,方夙公公这话…似乎话中有话。 这桌子确实贵重,可是… 江挽清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什么,却没有来得及抓住。 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什么。 还不等江挽清反应清楚, 方夙公公便又掏出了一叠银票放在了江挽清的手上。 江挽清诧异“你都已经将手镯给我了,怎么还给我一千两黄金,这手镯可都不止一千两黄金了。” 她相信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人无缘无故地送钱财。 这份钱,江挽清拿着烫手。 方夙公公却是兀自回道“收下吧,说不准,下一回受伤,还要仰仗神医了。” 江挽清眉头微皱。 这话的意思,是还想闯入自己的闺房了? 江挽清扯起了一个笑容来“方夙公公,我毕竟是周家妇,您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闯入我的房间,不太好吧?” 方夙公公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一步一步走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弯下了腰身,凑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缓缓开口道“江小姐不是说了,欣赏我的美貌。那我便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不吝啬地让江小姐看个够吧。” 江挽清听闻,正打算开口拒绝。 却见方夙公公直起身子,面上带着一分冷意。 不似方才的玩笑话。 目光似有深意“江小姐最好不要拒绝,毕竟,你已经知晓了我的秘密,要么死,那么…和我做同一条船上的人。在下…可不是很想对自己的恩人出手。” 江挽清看向了方夙公公。 察觉到了对方身上方才浮现起的杀意。 她知道,方夙公公没有同自己开玩笑。 江挽清知道,方夙公公日后也是要谋权篡位的。 若是自己真的能同方夙公公合作,那她们的势力可就占四分之二了。 师傅那边也给了自己的玉佩,让自己可以寻求方夙公公的帮助。 可是… 江挽清犹豫地看着方夙公公。 她看不透这个假太监。 方夙公公身上背负着太多的秘密了。 而且,又是杀人如麻,手段狠辣的人物。 和这样的人合作… 真的不会翻船吗? 方夙公公的话音再度传来,声音低低含着磁性“江小姐,还在犹豫吗?” 江挽清抬头,盯着方夙公公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斟酌道“若是同方夙公公成为一条船上的人,方夙公公日后,也会护着我么?” “自然。” 方夙公公没有丝毫犹豫,便应了下来。 这下子,倒是让江挽清困惑了。 不是说方夙公公是杀人如麻手段狠辣的人麽? 为什么自己几次三番地得罪了他。 他都这么放过自己了? 甚至… 江挽清察觉出来,方夙公公是不是对自己太好了? 她可不觉得,方夙公公是爱上了自己才会对自己这么好。 不然,上辈子的自己又怎么会惨死,而方夙公公袖手旁观呢? 可是,他为何待自己这般宽容? 江挽清看向方夙公公,张了张口“方夙公公,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九十三章 去青楼为二妹妹讨要名分 方夙公公重复了江挽清的话。 呢喃着“我是什么人?” 江挽清点了点头“是,你是什么人?一条船上的人,难道不应该知道真相吗?” 为什么会假扮太监? 为什么会造反? 为什么…待自己这般? 方夙公公没有立刻回话。 而且垂下了眼帘,似乎是在回想什么。 当他再一次抬眉的时候。 却只是淡淡回道“有时候知道太多的事情,容易死得快。一千两黄金已经奉上了,缠丝雕花手镯,你可要保护好了,告辞。” 说罢,方夙公公便准备翻窗离开。 “等等。” 江挽清忽然喊停。 方夙公公回过头,又恢复了一贯的不正经“怎么?难不成江小姐真的想要让我留下来当您的面首?只可惜,在下有心无力呀。” 江挽清被方夙公公这一番话,说得耳红起来。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调戏方夙公公。 没想到,头一回被对方调戏了。 忍不住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你将手镯还回去。” 方夙公公脸色又一瞬间下沉。 冷声问道“看来,这缠丝雕花翡翠镯,对江小姐而言,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了。” 江挽清摇了摇头,解释着“这倒也不是。” 这缠丝雕花翡翠镯,是首饰,亦是信物。 这还是上一任皇帝对母亲的赏赐。 他曾说,若是母亲生下女儿,便让其做太子妃。 此镯,便是信物。 只可惜… 上一任皇帝逝去五年后,母亲才生下了自己, 更何况,如今已然改朝换代。 方夙公公听到这话,脸色才算是好看了几分。 便又问道“既然重要,你为何又让我将这镯子送回去呢?” 江挽清将缠丝雕花翡翠镯的事情解释了一番。 包括为何会丢失,又为何会流落到无忧阁。 “所以,你想做什么?” 面对着方夙公公的问话,江挽清缓缓开口解释着“给她时间,让她再花双倍时间去将其赎回来。” 方夙公公眼中似笑非笑。 “江小姐…还真是一个财迷。” “不,”江挽清拒绝这个称呼,一脸认真地反驳道,“我的东西,容不得任何人碰,碰了,就得付出双倍代价来!” 方夙公公挑了挑眉头。 末了,说道“这副你还是留着吧,回头让艳娘子弄一副假的便是,想来宋南笙也不知道这镯子的价值,不然,也不会只两千两黄金就给当了。” 江挽清拍了拍脑门“我怎的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而后,江挽清又看向了方夙公公“既然是方夙公公想出来的办法,那回头坑宋南笙的钱,我分您一半。” 方夙公公眼中带着无奈,摇了摇头,便直接跳窗离开了。 江挽清看着方夙公公 离开的背影。 神情严肃()?(), 眼中暗藏锋芒。 看▄$?$?▄()?(), 还是得找大哥一趟了。 得让他查一查这个方夙公公()?(), 究竟是何人物! 春三月()?(), 雾蒙蒙。 这个时候,天上忽而落下了细微的雨点来。 江挽清也不再想其他,便关上了窗户。 明日,还有一场硬仗。 江挽清才是用完早膳,老夫人那边便一遍又一遍的着人来催了。 站在江挽清面前的丫鬟,朝着江挽清弯身“夫人,老夫人那边说,若是要去齐国公府,还是要早早地去才是。不然,便是失了规矩。” 听到规矩而已。 江挽清冷笑一声。 若是讲规矩,又怎么会纵容着周子柒同齐国公府的小公爷苟且呢。 不过,江挽清面上倒是不显,拿起了帕子擦了擦嘴唇。 “这就去了。” 说罢,江挽清一行人便走出了屋子。 许是昨夜的一场朦胧小雨,院中的新绿格外的清香,淅淅沥沥地湿润着一片土地。 齐国公府的门,比兴昌侯爵府的门,还要气派上几分。 坐在马车里的苏嬷嬷,掀开了帘子,看着齐国公府,犹豫了几分。 看向一旁抱着小小的江挽清。 试探性地问道“真的要替周老夫人走这一遭的吗?周老夫人也真是,这种上门丢脸子的事情,竟然让你来!” 江挽清抱着小小,笑了笑“左右丢的是他兴昌侯爵府的颜面,与我有何干系。” 苏嬷嬷无奈,便也只能下了马车,去了那齐国公府前交谈着。 不一会儿,便黑着脸回了马车。 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那苏嬷嬷的脸色难看得紧。 江挽清疑惑着“怎的了,面色这般的难看?” 苏嬷嬷似是气愤又似是尴尬“那小厮说…说…齐国公府的小公爷,昨夜去了春风楼,如今还没有归来。” “春风楼?” 江挽清眼中带着困惑。 苏嬷嬷抿了抿唇。 而后回道“大小姐您在深闺有所不知,那春风楼,其实…其实…就是青楼啊!”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 这楚天祥…还真是让人惊喜啊。 难怪,先前见楚天祥的时候,眼眶下压不住的乌青色。 以春风楼为家,这身子骨,又哪里能好哪里去呢。 也不知道,日后这周子柒会不会后悔,自己为自己挑选的这位好夫婿呢。 苏嬷嬷见江挽清不说话。 犹犹豫豫道“若不然,我们去找国公府夫人,亦或者少夫人?” 江挽清摇了摇头“不了,直接去春风楼!” 苏嬷嬷听闻,脸色大变。 犹豫道“您去春风楼?那不是…有碍名声吗?” 江挽清笑了笑“这兴昌侯爵府都已经烂到骨子里了,还在乎什么名声呢?而我,是不惜名声也要为二妹妹讨得名分,跑到春风楼去训斥小公爷,旁人只会说我这个嫂子做得好,会为府中妹妹出气呢。” 若是去了齐国公府,怕是国公夫人和少夫人,并不是那么的好对付。 薛菲儿是那样的人物,她的姐姐,只怕是更甚。 而楚天祥,不过是一个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 这没什么好怕的。 当下,江挽清便吩咐道“去春风楼。” 马车停在春风楼。 江挽清便抱着小小,下了马车。 而后,径直走向了春风楼。 许是因为是上午,所以楼里的人并不是很多。 一位青楼小姐拦下了江挽清的去路。 眼中带着嘲讽“这位夫人,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第九十四章 我夫君坟头草一米多高 江挽清撇了一眼面前的女子。 笑着问道“难道这里不是春风楼吗?” 女子眼中带着诧异。 然后点了点头,应道“这里是春风楼。难不成这位夫人不知道春风楼是什么地方?还以为是酒楼不成。” 说到最后,那女子忍不住捂着唇笑了笑。 女子只以为,是面前的人将春风楼错当成了酒楼。 毕竟,正常情况下,哪家夫人会抱着孩子来逛青楼呢? 江挽清双眸微微一沉“我只知道,我要来的便是春风楼。” 女子蹙起了眉头。 打量了一眼江挽清怀中抱着的孩子。 似乎有些不相信面前之人抱着孩子,为的是上青楼。 当下便重复了一句“这里可是青楼。” 江挽清看向女子,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依旧不见半点波澜。 继续说道“我亦是知道这里是青楼。” 听着这话,先前问话的女子,却是捂了捂唇。 眼中带着一丝防备。 而后问道“夫人不会是带着孩子来抓奸的吧?难不成?你是来砸场子的?” 说吧,女子看向了身边的丫鬟。 小声地吩咐着说道“去将楼妈妈请是有人带着孩子来闹事。” 丫鬟神色慌乱,点了点头,便立马离开了。 江挽清瞧着面前的女子如此的大阵势。 有些哭笑不得“我并不是来砸场子的,我只是来找人的。” 女子听见这话,微微一愣,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眉梢荡开了笑意。 回道“是来找人的,可若是每一位都来找人的,我们都帮她找的话,那我们这春风楼的生意,还要不要做的了?” 在女子看来,面前的江挽清等人,便是来砸场子的。 所幸,如今是白日,她有的是时间同这些个夫人闹! “丽娘,是谁敢来我春风楼放肆。” 突然,一道响亮的女人声音传来。 被称作丽娘的女子,便是江挽清身前站着,同江挽清说话的那位女子。 丽娘看着来人,毕恭毕敬地回道“楼妈妈,便是这三人,堵在我春风楼的面前,不让做生意。” 江挽清也顺着那身影,打量起面前的楼妈妈。 楼妈妈瞧着年纪已然不小,可依旧风韵犹存,不愧是春风楼从前的花魁姑娘。 楼妈妈穿着深色锦衣,端的是一副庄重沉稳的样子。 等来到丽娘的跟前。 楼妈妈又向着丽娘伸手指去的方向,看向了江挽清一行人。 老妈妈细细打量着江挽清一行人。 那视线放在了小小身上良久, 而后叹息了一声说道“夫人管不住自家夫君,那也终归是你们自个儿的事情,何必为难我春风楼这一宅小庙呢?有必要带着孩子来看这些笑话吗? 在您的府中,您的夫君自然归您所管,可这里到底是春风楼,是我楼妈妈的地方,来我这地方撒野,你可不要怪我楼妈妈不给你面子了。” 说到最后,楼妈妈的话语之中,带上了几分威胁之意。 而面对着楼妈妈的一通话语。 江挽清也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的夫君早就死了。” 瞧着江挽清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楼妈妈只以为江挽清是对着自己的夫君心已死。 她的视线,看着江挽清怀中如此可爱的小小,到底是心软的几分。 便又好心地劝慰着“左右男人都是这个德行。这里只是男人的过场,等他回了家中,您依旧是他的夫人。 只要夫人生下子嗣,又何愁自己的地位不保呢?对于这些男人,只需要睁只眼闭只眼便是了。” 江挽清一脸困惑,眼底带着一缕诧异。 不解地问道“楼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楼妈妈却是上前了一步。 凑到了小小的面前。 神情也柔软了几分,“这娃娃倒是可爱得紧。” 说罢,楼妈妈又看向江挽清。 眼神中透着一股怜悯“夫人,抓好手里的权利和子嗣才是重要的,男人你越是栓得紧,他越是想要反抗,即使不喜欢,面子上也要维持得过去才是。 你这样的夫人,我隔三差五便会遇到。可除了大吵一架,又能怎样呢?最多会让男人反感而已。不过带着孩子的夫人找上春风楼的,你是头一回。 可别想着用孩子让男人清醒了,这个时代,对女子本就不公,愿为男人生孩子的女子多的是,抓住现有的才是最重要的。” 楼妈妈句句肺腑之言。 江挽清似乎有些明白过笑的。 以为自己同夫君置气呢。 不过,江挽清对面前的楼妈妈,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对方明白这些不公,却甘愿选择附和? 楼妈妈像是一个理智清醒的人,却又不像是一个理智清醒的人。 她明白这世间的不公,却也明白,只有接受这些不公,才能让自己的生活更为舒坦一些。 江挽清看向楼妈妈问道“既然楼妈妈也觉得这时代本就对女子不公,为何没有想过?让这不公变得公平。为何身为女子便要依附男人而活,难不成就不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吗?” 楼妈妈听着这话沉默了好久,目光充满了探究之意。 她的眼底里翻滚着痛苦和悲愁,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楼妈妈的眉梢荡开了笑意。 嗤笑了一声,缓缓回道“若是夫人真的能想得那般通透,又为何如今会抱着孩子出现在我这春风楼呢?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这痛苦不在自己的身上,永远不知道该有多痛苦。” 江挽清知晓是楼妈妈误解了。 目光微微一沉,开口道“楼妈妈,我的夫君是真的死了。坟头草都已经一米高了。” 楼妈妈脸色微变。 猜测到这个死的真正意思了。 打量着江挽清怀中的孩子,再次询问道“可我瞧着你这孩子也不过才出生没多久的模样,你的年纪又这般小,你的夫君怎会…” 顿了顿,楼妈妈又问道“倘若你的夫君已经去世了,那你为何又来我这春风楼找人?找什么人?” 如此。 江挽清便也不继续隐瞒下去了。 “我是兴昌侯爵府的少夫人。” 江挽清撇了一眼面前的女子。 笑着问道“难道这里不是春风楼吗?” 女子眼中带着诧异。 然后点了点头,应道“这里是春风楼。难不成这位夫人不知道春风楼是什么地方?还以为是酒楼不成。” 说到最后,那女子忍不住捂着唇笑了笑。 女子只以为,是面前的人将春风楼错当成了酒楼。 毕竟,正常情况下,哪家夫人会抱着孩子来逛青楼呢? 江挽清双眸微微一沉“我只知道,我要来的便是春风楼。” 女子蹙起了眉头。 打量了一眼江挽清怀中抱着的孩子。 似乎有些不相信面前之人抱着孩子,为的是上青楼。 当下便重复了一句“这里可是青楼。” 江挽清看向女子,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依旧不见半点波澜。 继续说道“我亦是知道这里是青楼。” 听着这话,先前问话的女子,却是捂了捂唇。 眼中带着一丝防备。 而后问道“夫人不会是带着孩子来抓奸的吧?难不成?你是来砸场子的?” 说吧,女子看向了身边的丫鬟。 小声地吩咐着说道“去将楼妈妈请是有人带着孩子来闹事。” 丫鬟神色慌乱,点了点头,便立马离开了。 江挽清瞧着面前的女子如此的大阵势。 有些哭笑不得“我并不是来砸场子的,我只是来找人的。” 女子听见这话,微微一愣,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眉梢荡开了笑意。 回道“是来找人的,可若是每一位都来找人的,我们都帮她找的话,那我们这春风楼的生意,还要不要做的了?” 在女子看来,面前的江挽清等人,便是来砸场子的。 所幸,如今是白日,她有的是时间同这些个夫人闹! “丽娘,是谁敢来我春风楼放肆。” 突然,一道响亮的女人声音传来。 被称作丽娘的女子,便是江挽清身前站着,同江挽清说话的那位女子。 丽娘看着来人,毕恭毕敬地回道“楼妈妈,便是这三人,堵在我春风楼的面前,不让做生意。” 江挽清也顺着那身影,打量起面前的楼妈妈。 楼妈妈瞧着年纪已然不小,可依旧风韵犹存,不愧是春风楼从前的花魁姑娘。 楼妈妈穿着深色锦衣,端的是一副庄重沉稳的样子。 等来到丽娘的跟前。 楼妈妈又向着丽娘伸手指去的方向,看向了江挽清一行人。 老妈妈细细打量着江挽清一行人。 那视线放在了小小身上良久, 而后叹息了一声说道“夫人管不住自家夫君,那也终归是你们自个儿的事情,何必为难我春风楼这一宅小庙呢?有必要带着孩子来看这些笑话吗? 在您的府中,您的夫君自然归您所管,可这里到底是春风楼,是我楼妈妈的地方,来我这地方撒野,你可不要怪我楼妈妈不给你面子了。” 说到最后,楼妈妈的话语之中,带上了几分威胁之意。 而面对着楼妈妈的一通话语。 江挽清也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的夫君早就死了。” 瞧着江挽清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楼妈妈只以为江挽清是对着自己的夫君心已死。 她的视线,看着江挽清怀中如此可爱的小小,到底是心软的几分。 便又好心地劝慰着“左右男人都是这个德行。这里只是男人的过场,等他回了家中,您依旧是他的夫人。 只要夫人生下子嗣,又何愁自己的地位不保呢?对于这些男人,只需要睁只眼闭只眼便是了。” 江挽清一脸困惑,眼底带着一缕诧异。 不解地问道“楼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楼妈妈却是上前了一步。 凑到了小小的面前。 神情也柔软了几分,“这娃娃倒是可爱得紧。” 说罢,楼妈妈又看向江挽清。 眼神中透着一股怜悯“夫人,抓好手里的权利和子嗣才是重要的,男人你越是栓得紧,他越是想要反抗,即使不喜欢,面子上也要维持得过去才是。 你这样的夫人,我隔三差五便会遇到。可除了大吵一架,又能怎样呢?最多会让男人反感而已。不过带着孩子的夫人找上春风楼的,你是头一回。 可别想着用孩子让男人清醒了,这个时代,对女子本就不公,愿为男人生孩子的女子多的是,抓住现有的才是最重要的。” 楼妈妈句句肺腑之言。 江挽清似乎有些明白过笑的。 以为自己同夫君置气呢。 不过,江挽清对面前的楼妈妈,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对方明白这些不公,却甘愿选择附和? 楼妈妈像是一个理智清醒的人,却又不像是一个理智清醒的人。 她明白这世间的不公,却也明白,只有接受这些不公,才能让自己的生活更为舒坦一些。 江挽清看向楼妈妈问道“既然楼妈妈也觉得这时代本就对女子不公,为何没有想过?让这不公变得公平。为何身为女子便要依附男人而活,难不成就不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吗?” 楼妈妈听着这话沉默了好久,目光充满了探究之意。 她的眼底里翻滚着痛苦和悲愁,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楼妈妈的眉梢荡开了笑意。 嗤笑了一声,缓缓回道“若是夫人真的能想得那般通透,又为何如今会抱着孩子出现在我这春风楼呢?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这痛苦不在自己的身上,永远不知道该有多痛苦。” 江挽清知晓是楼妈妈误解了。 目光微微一沉,开口道“楼妈妈,我的夫君是真的死了。坟头草都已经一米高了。” 楼妈妈脸色微变。 猜测到这个死的真正意思了。 打量着江挽清怀中的孩子,再次询问道“可我瞧着你这孩子也不过才出生没多久的模样,你的年纪又这般小,你的夫君怎会…” 顿了顿,楼妈妈又问道“倘若你的夫君已经去世了,那你为何又来我这春风楼找人?找什么人?” 如此。 江挽清便也不继续隐瞒下去了。 “我是兴昌侯爵府的少夫人。” 第九十五章 是谁踹开了我的门 兴昌侯爵府的少夫人! 楼妈妈面色诧异,连带着一旁的丽娘和丫鬟们都吃惊了起来。 丽娘拧着眉头,看向楼妈妈。 后知后觉开口道“楼妈妈,兴昌侯爵府我知道,听说那周小侯爷,一年多少突然暴毙,还是在新婚三天暴毙而亡。” 说到此,丽娘看向江挽清的眼神,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同情之意。 不过嫁娶三日,夫君便暴毙而亡。 不少人私下可都说是因为江挽清克夫。 楼妈妈的神情,在这一刻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你真的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 楼妈妈的语气之中,还是有些不确定。 她不明白,如果真的说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 那既然兴昌侯爵府的侯爷都死了,江挽清还来这里做什么? 一旁的苏嬷嬷上前一步,拿出了一块牌子。 “看好了!这是代表镇国公府的牌子!我们夫人,便是镇国公府的七小姐,也是兴昌侯爵府兴昌侯爵府的侯府夫人!” 楼妈妈不过是瞧了那牌子一眼。 便朝着江挽清弯身行了一礼,毕恭毕敬道“夫人,是楼妈妈眼拙,没有瞧出您来,奴家给您赔个不是。” 那牌子上写的是镇国公府。 如若是,有人假冒兴昌侯爵府的人,那还是有可能的。 可是,若是假冒镇国公府的人,那简直是找死的行为了。 楼妈妈的心都提了起来。 怎的今日一开门,便迎来了这么一位贵客。 所幸,江挽清也没有同楼妈妈计较。 “无碍,想来这样的事情也是经历的多了,所以楼妈妈也才习惯这般处理了。” 楼妈妈松了一口气。 而后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夫人想要找何人?” 江挽清直视着楼妈妈,一字一句道“齐国公府的小公爷楚天祥楚公子。” “啊?” 楼妈妈听到名字的时候,神情有一丝龟裂起来。 兴昌侯爵府的夫人,来春风楼找齐国公府的小公爷。 这…怎么说都有些解释不清啊。 所幸如今才是上午。 春风楼里的姑娘,大多数都在休息着。 又或者是陪着客人睡着回笼觉呢。 眼下,春风楼的门口也就是楼妈妈等人。 还有一些路过留下来看戏的众人。 楼妈妈面带为难之意“夫人,这小公爷确实是我们春风楼的常客,可是这位主儿,向来是有脾气的,平日里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间点去,打扰那位主儿的啊。” 江挽清眉头微皱“无碍,我去找她。” 说着,江挽清便踏进了春风楼。 门口路过停顿下来的那些看客们,都忍不住进了春风楼,想要看着好戏。 与此同时,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起。 “这兴昌侯爵府的夫人,何时同齐国公府的少爷 有了这等关系?” “人家齐国公府的少夫人都还没有来抓小公爷的呢()?(), 这兴昌侯爵府的夫人倒是跑来了。” “也不知道周小侯爷若是泉下有知?()??。?。??()?(), 会不会拍棺材盖呢。” “走走走()?(), 去瞧瞧()?(), 这兴昌侯爵府的夫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春风楼向来是晚上最为热闹的,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白天如此热闹的一幕。” 门口原先还只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旁人瞧着春风楼,白日里竟然来了这么些人。 当下,过来看戏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楼妈妈瞧着如今这不可控制的一幕,剁了剁脚,而后连忙追上了江挽清。 江挽清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楼妈妈。 便是问道“楚天祥如今在哪个房间呢?” 楼妈妈脸上一愣。 犹豫了片刻“夫人,您真的要去找楚天祥吗?您怎会瞧上小公爷那般的人…” 楼妈妈说的话也是很委婉了。 不难听出她对楚天祥也很是瞧不上。 楼妈妈也被外头人所说的那些猜测,牵扯去了思绪。 “放肆!”这时,苏嬷嬷忍不住呵斥了一声,她可不想,旁人将自己的夫人同那楚天祥混为一谈,简直是在侮辱自己的夫人。 而后又说道“夫人既是问你小公爷的房间,你如实回答便是了。” 楼妈妈听闻,惧于镇国公府的势力。 便伸手指向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再一次好心地开口道“楚公子最是不喜有人扰他清梦的,曾经我这楼里有个姑娘,便是打扰到了楚公子,最后…被楚公子活活给打死了!” 一旁的苏嬷嬷听闻,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这楚天祥竟然如此的草芥人命! 江挽清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 而后看了莫语一眼。 莫语点了点头,而后向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走去之前,她还顺带提了一壶桌子上的酒壶。 众人都瞧着莫语的一举一动。 只见莫语推不开门,便一脚直接踹开了门。 然后拎着手里的酒壶走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房间里便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声音。 “放肆!是谁!是谁在我睡着的时候泼我水!我要杀了你!” 声音之中的愤怒,一听便知晓,怕是声音的主人气得不轻啊。 在楚天祥落下的最后一个大声吼叫话音的时候,莫语已经走出了房间。 春风楼里的有些看众,也是春风楼的老熟人了。 也多少知道关于一些楚天祥的传闻。 皆是摇了摇头。 “这个丫鬟怕是小命不保了。” “敢泼小公爷酒水!真的是嫌活得太久了。” “我猜,不出一炷香时间,她一定会死。” 楼妈妈脸色微白。 她侧头看了江挽清一眼。 眼中带着些许复杂的神情。 皱着眉头说道“得罪了楚公子,怕是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了了,即使您是镇国公府的人,怕是…他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这么放过了,他一定是会大闹的。” “谢谢楼妈妈的提醒了。” 江挽清面色依旧淡漠从容。 心中却是冷笑一声。 她还怕这楚天祥不闹呢。 闹吧,闹吧。 闹得越狠,楚天祥才会对周子柒心中有气。 二人若是有了矛盾。 承安王同周子顾的联盟,还会如此的坚不可摧吗? 下一秒,穿好了衣裳的楚天祥,努力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一楼的众人们。 呵斥道“方才究竟是谁闯入了我的房间!” 第九十六章 人妻我还没尝过味儿 一楼的看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了摇头,都忍不住向着门口的方向后退了一步。 楚天祥眼中充满着一股狠劲,看了一眼靠近门口的那些人。 便知道,那些个废物,是没有胆子做这样的事情的。 而后视线缓缓看向了一楼中间站着的一群青楼小姐们。 于是因为都是女子的原因。 脑海中只剩下怒火的楚天祥,并没有发现人群之中的江挽清。 楚天祥脚步匆匆几步走到了楼下,来到了楼妈妈的面前。 一眼瞪向了楼妈妈,眼中充斥着怒火。 呵斥道:“楼妈妈,你是这春风楼的老鸨。如果说你不能给我个交代,我就掀了你这春风楼!” 楚天祥的话语之中满是威胁之意。 楼妈妈目光闪烁着眼中带着一丝惧意。 视线忍不住向着江挽清的方向撇了一眼。 “楼妈妈,我在同你问话呢,你竟然还敢看向别人。” 楚天祥见楼妈妈并没有回自己的话,反而是东张西望着,当下心里更加的来了气。 可当楚天祥随着楼妈妈的视线看了过去,却是一眼看到了江挽清,只觉得眼熟无比。 当他又看到了江挽清身侧的莫语时。 顿时间气笑了。 伸手指向了莫语。 沉下脸来,眼色冷厉道:“方才就是你这个贱人,闯到我的房间来泼我的水,是也不是!” 虽然楚天祥没有看清,方才泼自己一脸水的人,长得什么模样。 可是,那人的衣着,他却是看清了。 面对着楚天祥的质问,莫语没有丝毫的闪躲。 冷静地点了点头:“是我,我家夫人想要见小公爷,奈何小公爷还在睡觉,出此下策,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叫醒小公爷了。” 楚天祥听闻,瞪大了眼睛,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就是因为她的夫人要见自己,所以这个贱人竟然拿水来泼自己,还踹开自己的房门? 楚天祥咬了咬牙:“你知道我是小公爷,居然还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小公爷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怒火?” 这个时候,一旁的江挽清适当地开了口。 原本怒气中烧的楚天祥,又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江挽清。 他见着江挽清怀中还抱着孩子,顿时间反应过来。 方才的贱人,可能口中所说的夫人,就是面前之人了。 楚天祥紧紧蹙着眉头,冷笑了一声:“难道,就是你想要见我?虽然说,春风楼的姑娘个个俊俏得很,但是,人妻,我属实没有尝过是什么味儿?夫人上赶着来春风楼找我,怎么?也想进我齐国公府的门吗?” 江挽清面上倒也不恼怒,只是挑了挑眉头。 质问道:“小公爷此话当真?” 楚天祥上前一步,靠近了江晚清。 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缓缓勾起了唇角:“这位夫人不是说想要见我麽?如今我见你了,你倒不如随我一道回国公府好了。” 方才楚天祥还没有细细地打量着江挽清。 如今细细一看,果真是绝色。 当下心里有些痒痒。 这样的美人若是弄回府,哪怕是他有了别人的孩子,无非是多一张吃饭的嘴巴了。 说不定,日后她的女儿比她更甚呢! 江挽清后退了一步。 直视着楚天祥。 大声呵道:“如此,明日我便让我大哥参你国公府一本!不知道圣上可知道齐国公府的小公爷如此行径!刚当街拐走有夫之妇!” 瞧着先前柔柔弱弱的小娘子,如今这般硬声呵斥。 楚天祥吓得一怔。 而后,更加恼怒自己先前,被这一个小小的女人给吓着了。 楚天祥瞳色瞬间冷了下去,满眼的轻蔑之色。 不屑地说道:“你大哥是何人?你大哥能够随随便便地参我这齐国公府。我便认他当大哥好了。” 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官罢了! 又能掀起什么样的风浪来呢? 楚天祥这种不以为意。 江挽清见楚天祥这般不以为然的模样,冷笑一声。 一旁的苏嬷嬷挑眉开口道:“小公爷,我们大公子乃是朝堂新秀,亦是镇国公府的小公爷!” 楚天祥一开始听到那句朝堂新秀的时候,还满脸的不屑之意。 可当听到镇国公府的时候,面色却是大变了起来。 看向了江婉清,不由得将江晚清,同之前自己在公主府宴会之上所见到的那道身影,慢慢地重合了起来。 带着一丝确定的问话:“你就是那镇国公府的七小姐江挽清?” 楚天祥的脸色有一丝严肃起来。 虽然自己的父亲在朝堂之上也是身居高位的,有着齐国公府的头衔,可那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姑姑是贵妃的原因。 可是对于镇国公府,那就不一般了。 镇国公府的头衔,那可是他自己挣过来的。 镇国公府也是手中握着实权,掌管着边城几十万将士。 哪怕是一声号令之下,能够让朝廷改朝换代也是可能的事。 这国公府和国公府之间也是有些不同的。 江挽清直视着楚天祥,点了点头。 嘴角浅浅上扬:“莫不是小公爷忘记了不成,上一次我们还在公主府宴会之上见过面的。” 提到公主府宴会,楚天祥蹙了蹙眉头。 那场宴会,也算是将他的脸面都丢得差不多了。 楚天祥当下抬头打量着江挽清。 也不知道面前的江挽清,如今找到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事。 当下说道:“就算你是镇国公府的人,兴昌侯爵府的夫人,难道,你让人踹我房间,泼我一脸水就有理了?” 面对着楚天祥的控诉,江挽清不慌不忙地解释着:“那就还请小公爷多加担待了,实在事出紧急耽误下去了。” 楚天祥整理了自己被水泼湿了的头发。 眉头紧紧皱着。 胸口间的怒意,却又不得不压制。 虽然面前的人是镇国公府的小姐呢? 他爹是打过一声招呼的,让他不要同镇国功夫的人冲突。 楚天祥眼眸微眯,眼底带着一丝狠厉。 若是江挽清只是兴昌侯爵府的娘子。 他一定将江挽清就地正法! 楚天祥没好脾气的问道:“我和你可是无冤无仇的,你没事找我做什么?” 还非得一盆水泼了自己! 第九十七章 我只是让她做侍妾啊 面对着楚天祥的困惑。 江挽清莞尔一笑:“自然是为了小公爷同我兴昌侯爵府二妹妹的婚姻大事了。” 被江挽清这么一提点。 先前在公主府宴会之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又一帧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楚天祥脸色如同猪肝之色。 在一众贵族子弟面前丢人现眼,他都已经好久没有约那些朋友见面了。 就怕的是被那些人嘲笑。 早知道睡一个兴昌侯爵府的姑娘,比睡一个春风楼的姑娘还要这么麻烦。 他宁可不睡了! 就算是那兴昌侯爵府的姑娘送上门来,他都不要! 楚天祥气得眼眸都快要眯成了一条缝去了。 他扫视了周围还堵在门口看戏的一些众人。 有看了看大厅之内,还有着不少已经出来看戏的小姐们。 抿了抿唇,抬眸看向江挽清。 装着傻:“我不懂夫人的意思。我和兴昌侯爵府的姑娘,不熟。” 好一句不熟。 江挽清瞧着对方的模样。 也清楚了楚天祥的打算。 怕是想要借着众人的面子,同周子柒扯开关系。 楚天祥笃定,自己会为了兴昌侯爵府的名声,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事实的真相。 只可惜… 楚天祥的算盘,怕是白打了。 江挽清拿起了手帕。 擦了擦眼泪。 顿时间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 那小眼通红:“小公爷如今又来说,同我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不熟了?可是,之前在公主府上,大家…” “周夫人!” 楚天祥睁着眼睛呵斥了一句,连忙打断了江挽清没有说出来的话。 而后,压低了声音。 说道:“周夫人,你疯了不成!在这么多人面前,就敢提起公主府的事情?” 楚天祥心里怕极了。 他怕江挽清一股脑的全说了。 这要真说出了。 他一个堂堂的国公府的少爷,被那么多人抓奸在床。 这样丢脸的事情,岂不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笑话了。 江挽清却是仿佛没有听到楚天祥的话一般。 依旧是捂着手帕,哭诉着:“我那二妹妹苦啊!是我这个做嫂子的顾不上,周郎啊,你去了,便有人欺我们兴昌侯爵府一家啊,周郎。” 楚天祥听着这话,又是恼怒又是害怕。 偏偏他不能拿江挽清怎样。 可是,那个贱人!他真的不想娶! 都成了他的人,居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起别的男人来,不是给自己公然带上帽子麽! 偏偏那男人还是镇国公府的二公子,他亦是得罪不起! 简直该死! 睡了一个兴昌侯爵府的姑娘,简直比吃了一口蛆还难受。 楚天祥的心里,甚是憋屈。 门口围观的看众,瞧得云里雾里。 原以为是江挽清同楚天祥有什么关系。 如今看上去。 好像是江挽清是为的兴昌侯爵府上的姑娘而来。 大家也知道楚天祥的德性。 不由得猜测起,这楚天祥,不会是嚯嚯了人家姑娘,不愿意负责了吧? 就在大家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 门外突然一阵骚动起来。 众人都忍不住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动静过大,江挽清和楚天祥等人,也看向了门口。 身穿黑色锦服,身披黑色披风的方夙公公,出现在了门口。 他懒懒地扫视了一眼大厅里的众人。 眉峰一蹙,轻谓一声:“啧,春风楼不是做晚上的生意麽,怎的白日里也开张了?如今,竟是女客也来了?” 说着话,方夙公公也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似笑非笑地瞧着江挽清。 江挽清这还在捂着手帕装着委屈。 偏偏方夙公公这厮。 凑近了才惊呼一声:“这不是镇国公府的七小姐麽,谁敢让七小姐受了这等委屈?国公爷怎么说,也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今日,江小姐便说了这委屈,我给你做主了便是。”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也不知道这方夙公公怎么会这么恰巧的出现在这里。 不过听着对方的语气,好像是来帮自己的。 也是,毕竟如今他们二人,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而观之一旁的楚天祥,早已经在方夙公公出现的时候,就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如今,听着方夙公公的话,更是流下了几分冷汗。 楚天祥早就已经被承安王殿下敲打过几次,这方夙公公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不然,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也保不住自己。 好几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江挽清率先开了口:“方夙公公,您是知道的,上一次在公主府宴会之上,大家可都见到了小公爷同我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如今,我只是来向小公爷为我府上二姑娘讨要一个名分,他却说不认识我二姑娘,怎能转弯就忘记了情分呢。” 周老夫人侧头,细长的眼眸瞥向楚天祥。 他的话,颇为讥讽:“小公爷,这春风楼的姑娘,你可以提起裤子不认账,可是那可是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 提起裤子不认账! 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和楚天祥! 这几句话,可谓是在众人心里,已经嗅到了不少的八卦。 楚天祥一脸的诚恳。 连连点头应道:“方夙公公,你放心,我是一定会对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负责的,回头,我便接她回我齐国公府。” 虽然楚天祥对于被迫接受周子柒这件事情,心有不甘。 可如今,却也不得不接受了。 左右,不过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罢了。 在方夙公公同江挽清这里受下的气,楚天祥全都将这些账,记到了周子柒的身上了。wWW.xszWω㈧.йêt 江挽清也将手帕放了下来。 看向方夙公公一脸感激之意:“多谢方夙公公愿意为我府上二姑娘做主。” 方夙公公看了江挽清一眼,眼底一丝无奈闪过。 也没有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等方夙公公离开之后。 江挽清看向楚天祥,便问道:“既然小公爷答应了对我二妹妹负责,不知道什么时候成婚呢。” 没有了方夙公公的束缚。 楚天祥冷笑了一声。 没好气地说道:“左右不过是一个侍妾,让她自己收拾好行李来齐国公府便是!” 第九十八章 闺女最爱的人不是我这个当娘的 听到一声‘侍妾’。 周围看戏的众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怎么可以来做侍妾?” “那又怎么了,你没听方夙公公说么,这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在之前就已经同齐国公府的小公爷勾搭上了。这样的女子。小公爷愿意要她,已经是可以的。”尐説φ呅蛧 “就是就是!” “她是兴昌侯爵府的姑娘又怎么了?那楚公子还是齐国公府的小公爷呢。” “如此女子,给她一个侍妾的名分,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周围看众的议论声渐渐传入江挽清楚天祥的耳中。 听着周围看众的话,楚天祥整个人更是神气了几分。 他抬了抬下巴,看向江挽清。 傲气说道:“周夫人,我很是愿意给你镇国公府的面子。可是你也知道。那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在那一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她让我如此丢了脸面,给她一个侍妾的名分,愿意让她进我的家门,已经算是我给兴昌侯爵府的一丝颜面了。” 末了,楚天祥又呸了一声:“江小姐,你嫁到那兴昌侯爵府,也是可惜了,男丁死的死,又不能为你撑腰,女娘又那般的作践自己,给你丢脸,我若是你,早早的回镇国公府了,还管着神劳子的兴昌侯爵府!” 最后的这一席话,楚天祥是真的看不上那兴昌侯爵府。 特别是,瞧着江挽清这副年纪轻轻的样子,却要在那一方院子里守寡一辈子。 想到这里,楚天祥就摇了摇头,只觉得可惜极了。 那样的美人,要是天天摆在家中,无人可观赏,岂不糟蹋了。 周围人听着楚天祥的一席话。 又是在那里细细猜解着一言一语。 到最后,看着江挽清,都是露出了一丝同情的眼神来。 江挽清拿起了手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叹息了一口气。 颇为伤神道:“我既然已经嫁到了兴昌侯爵府,那我便是侯爵府的人了,自然是侍奉一家老小,操劳着府中妹妹的婚事。” 楚天祥瞧着江挽清这一副恹恹的模样,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却还是硬声说道:“让那二姑娘做侍妾,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她要是不愿意,那便是她的事情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方夙公公只说了让我接回那二姑娘,却也没说,让我以什么身份将她接回来。”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 侍妾,也足够了。 总归是,可以给周老夫人一个交代了。 至于以后,周子柒能不能以侍妾的身份,继续往上爬。 那也是周子柒自己的本事了。 不过瞧着如今周子柒那副模样,就算是做楚天祥的姨娘,怕是也是不愿意的。 只是,江挽清面前却还是要故作一副激动模样:“侍妾…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二妹妹…罢了,左右,你得先让我二妹妹进府才是。” 楚天祥挑了挑眉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望了江挽清一眼。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这么一说,江挽清居然真的答应了。 他还以为,江挽清多少是要缠着自己一阵子的。 既然对方应下来,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倒是要看看,等那贱人进了自己的府邸,还敢怎么在自己面上肖想别的男人! 楚天祥整理了一下衣服。 冲着江挽清点了点头,心情颇为愉悦地离开了。 而江挽清,看着楚天祥离开的背影。 又拿起了一方手帕,背对着外头的那些看众,低头擦了擦眼睛,似是在哭泣的模样。 【娘亲,就算要哭,也要哭得像一些呀,你那嘴角笑的,都可以挂两串糖葫芦了。】 【不过,真好,坏姑姑不用嫁给我那二舅舅了。】 【嘻嘻~】 小小快乐地甩着手,欢快地蹬着小脚丫子。 而江挽清,则是努力的压制着那上扬的嘴角。 留下来的看客们,瞧着江挽清的背影,还在窃窃私语着,回味着方才的八卦。 “这周夫人,可真是一个好人啊,嫁到兴昌侯爵府,死了丈夫,留下一个女儿,操劳偌大的侯爵府,如今,还要替不成气的妹妹说亲事。” “兴昌侯爵府的女娘,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让楚天祥少爷这么的反感。” “总不至于那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比春风楼的姑娘们还不如吧?” “啧,一个侯爵府的嫡姑娘做侍妾,这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啊。” “这一次,连带着镇国公府的脸面,都要丢了些了。” “也不知道镇国公府怎么想的,将人丢到了兴昌侯爵府!” “放肆!我镇国公府的嫡女,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吗!” 突然,一道呵斥的声音传来。 众人霎时间不悦地回过头,想要看一看是哪一个扫兴的,竟然敢打乱了他们的话。 怎么说,人镇国公府的大小姐还没有出言阻止呢。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多管闲事! 当众人回头,看到那道身影时,却是一个个地闭上了嘴巴。 而后,小心翼翼地远离了贵公子几步,充满离开了春风楼。 江挽清面色一黑。 她才演得正欢快呢,好不容易按照小小说的,要压制住笑意。 好叫自己的这些委屈,多多的让人宣传了出去才是。 结果,就被二哥哥打断了。 江挽清怀中的小小,却是格外的动荡起来。 【嘤嘤嘤~是美人二舅舅。】 【我要舅舅抱,舅舅抱!】 【嘤~舅舅接住小小喽!】 听着小小的心声那般的欢快。 那般的急着想要见自己的二哥! 就连江挽清,也不由得有那么一丝吃味起来了。 难道比起二哥来,连她这个亲娘,也要靠边站起来不成? 都是一母同胞的,明明样貌也不会相差太大。 也没见小小这么粘过自己呀。 江挽清有些不开心地撇了撇嘴。 哭! 最爱的闺女,最爱的人不是自己吗! “怎么了,二哥哥来了,还低着头不愿意见我吗?” 江挽清感觉到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抬头一看,便瞧见了面前放大一倍面容的江傲。 那张美艳极了的面容。 用再多的形容词,都是枯燥乏味。 好吧,她承认,二哥身为一个男人,比自己这京城第一贵女,还要美上几分。 第九十九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江挽清朝着江傲懒洋洋地喊了一声:“二哥。” 江傲笑了笑,捏了捏江挽清的脸蛋:“怎么了,二哥来了,还不开心吗?” 江傲的手,带着一丝老茧磨过的粗粝感。 边城的多年历练,在江傲身上添加了不少的岁月痕迹。 唯独在塞外边城,面具下的那张脸,依旧未收丝毫伤。 【舅舅抱,舅舅抱!】 【舅舅来了,小小见着开心!】 江挽清怀中的小小,兴奋地朝着江傲伸出了双手来。 那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更是明媚了几分。 小小咧着嘴,朝着江傲笑个不停。 江傲终于是注意到了小小。 一把将小小从江挽清的怀中接过,抱在了怀中。 眼中带着宠溺:“小小,还记不记得二舅舅呀。” 江挽清虽然现在听不到小小的心声。 可是,看着小小比自己上扬得更甚的嘴角,也知道小小心里有多开心的了。 江挽清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着小小,眼中亦是多了一些宠溺来。 面前的人,都是自己爱的人啊。 江傲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姑娘们。 自己先前进来的时候,大厅里也没有这么多的姑娘,如今却是快要围堵得水泄不通了。 江傲看向江挽清抿了抿唇道:“妹妹,我们还是找个说话的地方吧。” 江挽清点了点头。 一行人便离开了春风楼。 江傲带着江挽清来到了一处临江酒楼。 在三楼的房间,正好可以将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 江傲抱着孩子,同江挽清踏进了房间。 而苏嬷嬷和莫语,则是在屋子外面等候着。 终于,安静下来。 江挽清瞧着从一路过来就在逗弄着小小的江傲。 无奈地开口:“在逗小小这件事情上,你倒是有耐心的。不过,先前你怎么会在春风楼?” 江傲摸了摸鼻子,眼中有些不自然。 “替大哥办了一些事情。” 江挽清想都没想。 立马问道:“是城南的事情?” 江傲抬眉。 一脸困惑:“你都知道了?大哥和你说的?” 江挽清解释着:“不,是猜到的。” 猜到… 果然,聪慧不过自己的妹妹。 江傲眼底带着一丝挣扎。 末了。 还是开口道:“所有事情,大哥都同我说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江挽清抿了抿唇,瞥了小小一眼。 面上带着一丝沉重,斟酌道:“二哥既然知道了,就该知道这些话,万万不可说出来才是。” 小小还不知道自己能听到她的声音。 江挽清也并不打算和小小说。 顿了顿,江挽清便又主动开口道:“这一次我会猜到,是因为,周子顾的那个外室女来了,也偷听到她和老夫人说,这几日周子顾都不见人影,所以我想着,会不会是铜钱一案出了什么问题。” 江傲没有听清后面的话,脑海中只有那句外室女登门入堂的话。 脸上一丝暗沉,眼底藏不住的杀意:“周子顾那厮,若不是看他是小小的父亲的份上,是你名义丈夫的分上,我一定宰了他!” 江挽清知道,江傲从来不说气话。 他是真的想到刀了周子顾的, 江挽清却是淡定地安慰着:“二哥哥担心,手刃周子顾,必须得有我亲自动手,才有意思。” 江傲连忙伸手捂住了小小的耳朵。 蹙着眉头。 一脸不赞同:“你一个女孩子打打杀杀的做什么,还在小小面前说这些话。” 江挽清抿了抿唇,眼中一丝无奈。 勾唇一笑:“二哥哥莫不是忘记了,是谁在塞外杀了几十条恶狼,才在狼群之中救了你的。” 江傲顿时间一梗。 张了张唇:“那不是因为我才带领五百将士,杀了敌方一万士兵,精疲力尽之下,被你…救了。” 虽然江傲不想承认,可是他不得不承认。 面前这京城贵女的典范。 这个大气端庄的女子。 还真能在塞外手刃几十条恶狼… 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也说过一句。 若是挽清是男儿,那镇国公府少将军的名衔,自然是要给挽清的。 江傲目光闪烁着。 看着如今已经为人母,一脸温柔模样的妹妹。 心中更加的坚定。 既然自己得了少将军的名,他就一定会握着手中的红缨枪,护好自己这一大家子! 江挽清被江傲的眼神瞧得有些不自然。 面上一丝嫌弃:“二哥哥,虽然我救了你,可是,你我是兄妹,就算你想要以身相许,也是无用的。” 江傲方才的煽情感觉,顿时间消散。 冷哼一声:“就该让你随我呆在塞外,不该让你回这京城的。” 江挽清这才正色道:“说说那铜钱案,大哥想要怎么做,又让你去做了什么?” 江傲眼中一丝冷意划过。 笑着说道:“只不过是设计安排了一场山崩,让所有人都死在了里面,当然,里面的铜钱,我们销毁了大半,就连那些尸首,我们也处理了干净! 既然是山崩,自然有官府的人前去查看,那周子顾想要做什么,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能做什么了。” 铜钱只销毁了大半? 江挽清便又追问道:“那剩下的铜钱,你们拿去做了什么?” 江傲瞥了江挽清一眼,一脸赞赏:“不愧是我妹妹,问到点子上了!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这小部分的铜钱,连带着那些工具,都放到了承安王名下的一处地契里的一处山洞之中,明日,大哥便会不小心查到那一处了。” 江挽清吸了一口:“不愧是大哥,眦睚必报。” 顿了顿,江挽清还是不担心地说道:“左右我再去城南走一趟吧,我怕…回头周子顾还是想要在那里动手脚,届时又来污蔑我镇国公府” 江傲眼中带着不放心。 蹙着眉头说道:“这些事情,有我和大哥便是。” 江挽清却是不赞同的说道:“不行,城南那处庄子,是我名下的陪嫁,若是你和大哥插手太过,周子顾那边,必然会怀疑什么的。” 江傲听闻,倒也觉得是几分道理。 而后,将腰侧掏出了一枚玉佩。 随意地丢在了桌上。 懒声说道:“你若是一定要这么做也行,将这个带上。” 江挽清看清玉佩的模样,却是一副吃惊的神色来。 第一百章 三千死士的女主人 那玉佩,呈现的模样,像是一片柳叶,通身碧绿。 瞧着或许只是一枚价值斐然的玉佩。 可是,江挽清却是知道这枚玉佩真正的价值。 这枚玉佩,能够号令三千死士。 传闻之中,这三千死士,可抵十万军。 江挽清知道,这是父亲藏得最深的一个底牌。 可是,如今大哥却将这枚玉佩给自己? 江挽清目光闪了闪。 却是一脸拒绝:“这是老爹给你在战场上保命用的,我不要。” 江傲听闻,面上无奈。 叹息了一声 不由得解释着:“我倒是想要这枚玉佩,可是这信物本就不是我的,父亲可没有给我,这是父亲让我给你的,上一次我去宴会,将这事给忘在了脑后。”wWW.xszWω㈧.йêt “什么?” 江挽清瞪大了眼睛。 一脸的不可置信。 抿了抿唇,接着问道:“二哥哥你日后将会接任父亲的位置,这玉佩,给你最为妥当的,父亲怎会给我?就算父亲同意了,你也不应该…” “那我也不应该同意?”江傲打断了江挽清的话,反问道:“你就这么想着你二哥?” 江挽清摇了摇头,嘻嘻笑着:“嘿嘿,那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江傲腾出一只手,用力敲打在江挽清的额头上。 颇有些吃味道:“这本就是父亲准备给你的陪嫁的,只不过,你成婚那日,我和父亲都在边城,没有办法回来。 再说了,我和父亲都是男子,我们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还有边城几十万的将士。 妹妹你就不一样了,你如今有了小小。有那三千死士在,我们都可以放心一些。” 提及到小小。 江挽清看了眼江傲怀中吃着手指的小小,到底还是心软了。 小小上辈子不能平安长大。 这辈子,自己一定会护着小小的。 当下,便也不推脱了。 伸手将那枚柳叶玉佩拿走了。 瞧着江挽清接过了玉佩,江傲也松了一口气。 一边逗弄着小小。 一边开口道:“有这三千死士在,到时候你想要做什么,也可以腾出手去做了。” 江挽清听闻,目光闪烁着。 确实,自己需要太多双眼睛去盯着那些人。 之前大哥给的那几个人,已经有些不够用了。 便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江傲江挽清同时看向了门口。 “进。” 随着话音落下。 门被推开来。 苏嬷嬷同莫语走了进来。 莫语连忙将门给合上来了。 苏嬷嬷上前一步,解释着:“夫人,方才,我和莫语瞧见了,周子…侯爷和那个外室女,去了隔壁的房间!我和莫语连忙低头背身过去,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们。” 江傲率先有了反应。 连忙站起了身。 拧着眉问道:“周子顾那厮,竟然还真的敢现在出现!还敢带着那外室女来招摇!我看他是真的不要自己的三条腿了!” 江挽清亦是站了起来。 拉着快要暴走边缘的江傲。 安慰着:“好了二哥,左右人在这里跑不了,早晚都是要死的,你要忍住,我们的大计还没有完成呢!” 瞧着江挽清这个被欺瞒被负心了的人,尚且还如此。 江傲摇了摇头,颇为不解:“妹妹,你就不生气吗?” 江挽清一愣。 而后带着一丝苦笑。 解释着:“生气,自然也是生气的,我也是人,我也有七情六欲的。只是,我现在再生气又能怎样?提着剑去杀了他? 他可是兴昌侯爵府的侯爷,杀了他,我也是要被抓起来的,再说了,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上辈子的周子顾一家子,都算计了镇国公府。 哪里能用周子顾一个人的命,来抵消曾经的那些罪责呢! 上辈子镇国公府一家人没有好下场。 那兴昌侯爵府,就也该如此才是! 江挽清眼中压制不住的恨意。 一旁的江傲,瞧着江挽清周身暗压的气息,怕江挽清陷入太深的仇恨之中去。 江傲先前的厌恶恨意全然不见,而是一脸心疼怜惜地看向江挽清。 走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搂着江挽清的肩。 低声道:“想哭就哭吧,哥哥会为你报仇的。在哥哥这里,你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镇国公府嫡小姐!” 下一秒,江挽清推开了江傲那宽阔的肩。 一脸嫌弃,挑起了眉毛:“哭?在我这里,只有流血!没有流泪!我还得拿周子顾那厮祭天!我…” 说道一半,江挽清突然闭上了嘴巴。 眼睛偷偷瞥了江傲怀中的小小一眼。 心有余悸。 在小小面前这么说她亲爹,会不会还是有些不太好呢。 江傲却是放心了。 露出了一丝爽朗分外妖娆的笑意来。 赞同道:“对!就是该拿出你曾经突然打死几十条恶狼的霸气来!打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周子顾!” 江挽清连忙从江傲怀中一把抢过小小。 为小小捂上了耳朵。 江傲瞧着江挽清这小心翼翼的动作。 蹙了蹙那好看的眉心:“小小才这般大,听不懂我们的话。” 江挽清却是摇了摇头:“不行,那也不能让小小听到这种打打杀杀的话。” 况且,还是杀她老子这种话。 江傲不知道,江挽清可知道,如今才两个多月大的小小,身体里藏着的是一个五岁孩子的灵魂。 很多事情,小小都已经懂了。 小小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江傲,又看了看江挽清。 【小小才不要坏爹爹,也不要坏祖祖,小小要娘亲就够了!】 【坏爹爹从来没有养过我一天,都是娘亲辛苦养育小小!】 【如果可以,小小也不想自己是坏爹爹的女儿,小小只要放娘亲一个人的女儿。】 【娘亲~抱抱~】 瞧着小小一脸委屈极了的模样。 江挽清的心顿时间都软了。 用脸贴了贴小小的脸蛋。 可是,小小啊,如果没有你的坏爹爹,也就没有你了。 虽然讨厌你的坏爹爹,可是,娘亲更喜欢小小呀。 江挽清眼中浮现一丝暗沉。 这辈子!谁也别想挡我们娘俩的路! 一旁的苏嬷嬷提醒着:“夫人,不如听一听那侯爷会和外室女说着什么,打着什么坏主意!” 第一百零一章 江挽清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一旁的江傲听着苏嬷嬷的话,有些呆愣! 不解的问道:“周子顾和那个女人的话,我们要怎么听…” 他们见面,本就隐秘。 说的话,自然是不会让旁人知道了。 一旁的苏嬷嬷好心解释着:“二公子,这酒楼,是夫人的产业,当初老夫人给夫人的陪嫁。” 江傲挠了挠头,“是吗?家里的产业太多,我又常年不呆在家中,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了。” 江挽清抱着小小,来到了墙壁的那一边。 熟练的打开了隔间。 隔壁房间的声音,顿时间清楚的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不过那隔壁的画面,只能一人凑近了看清楚。 江挽清抱着小小,抬眼看了过去。 却是见着宋南笙同周子顾拉扯着什么。 周子顾一个甩手,宋南笙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手掌更是摩擦出了鲜血来。 周子顾脸色大惊,连忙上前一步,想要将宋南笙扶起来。 却见宋南笙一把甩开了手:“你既是对我无情,又何必再来管我的死活,左右我不如拿条白绫死了算了,也好给你铺路!” 周子顾一脸的严肃。 捏着宋南笙的脸,低沉的说道:“笙儿,这样的话,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你是我周子顾的女人,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隔壁房间江挽清等人。 都强忍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江傲脸色也是无语。 众人抢忍着恶心感,继续听着。 江挽清一直瞧着里面的场景。 宋南笙想要将周子顾推开。 却不想,周子顾将宋南笙抱的更紧了。 宋南笙哭着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又心疼那些银子!不给我花钱,你便是不爱我了!” 周子顾一脸难色:“笙儿,我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些事情,没法拿出你说的那些黄金。我像你保证,等我手头缓过来,一定给你补上。” 宋南笙听到这话,这才半推着应下了。 而后想到了什么。 开口道:“对了,那江挽清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想到检查库房,说是要清点嫁妆,婆母那边的意思是,先将嫁妆补上去应付检查,回头再拿回来。” “什么?”周子顾听闻脸色大变,“那些物件,有些都已经典卖了。你说你,好端端的非要回什么兴昌侯爵府,竟惹出来这么多事!” 宋南笙脸色一梗:“你这是在怪我么?我不也是放心慕笙麽?你是没瞧见,慕笙那孩子被江氏教成了各种模样!”仦說Ф忟網 周子顾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而后将宋南笙从地上扶了起来。 压下了心中的不悦。 努力平稳的开口道:“我怎么会是怪你的意思,抱歉笙儿,最近我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无意迁怒于你。” 江挽清瞧着这狗咬狗的一幕,冷笑了一声。 原来,当生活不再是诗与远方,周子顾同宋南笙,也会像平常人家一样争执。 宋南笙撇了撇嘴,脸上带着淡淡的不悦:“总之婆母说了,那些陪嫁首饰,一定要拿回去。” 周子顾蹙了蹙眉有:“这件事我会处理,可以出面让那些当铺老板借用几天。” 当周子顾的视线看向宋南笙的手腕时。 却是拧起了眉头:“你手上的镯子呢?” 宋南笙视线闪躲着。 咬了咬唇,解释着:“都怪艳娘子,让我去赎慕笙,我没钱,只能将镯子当了。” 周子顾瞳孔微缩:“你给江挽清的孩子花几千两黄金买头面,给慕笙却典当镯子?你可知,那镯子,就是江挽清的其中之一的陪嫁!” 宋南笙已经呆滞在了原地。 而一墙之隔的江傲,却是些许恼怒。 “什么叫是江挽清的孩子?难道小小不是他周子顾的孩子麽!” 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他本就不配当小小的父亲。” 【娘亲,你别生气啦!小小已经习惯啦!】 【我知道坏爹爹只喜欢坏哥哥,所以,小小从来就没有期待过什么!】 江挽清低头,对上小小那双无辜的大眼,心中又是一阵的心疼。 咬了咬牙,冷眼看向了周子顾。 却见宋南笙突然有些激动了起来:“夫君,典当镯子的那日,江挽清也看到了我的镯子,若是镯子是她的陪嫁,她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周子顾低头看向宋南笙。 蹙眉问道:“那日江氏可有异样?” 宋南笙细细回想了一番,摇了摇头。 周子顾却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异样,便是没有发觉,若是她发现了,不得当下发脾气了。 再说了,她的陪嫁那般的多,又怎么记得自己的那些陪嫁有什么,不过是一只好看的镯子,天底下这样的镯子,还有很多。” 宋南笙听闻,倒是松了一口气。 江挽清见也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便不再盯梢了。 一旁的莫语也是负责在那里盯梢着。 江挽清才回过头,便是对上了一脸冷艳阴郁面色的江傲。 江挽清问道:“二哥你怎么了?” 江傲红了眼:“那畜生,竟然还敢用你的陪嫁讨外室女开心!” 江挽清在他们哥几个手里,那向来是捧在手心里的,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呢! 江挽清抿了抿唇。 上前一步。 嘴角微微上扬着:“没关系的,二哥哥,我这不是让他们吐出我的陪嫁了吗?” 江傲却是红了眼眶。 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我和父亲留在边城,不就是希望我们一家子平平安安。却不想,京城的这些和腌臜货,竟敢如此羞辱你!” 诈死脱身,同外室女在一起快活。 让自己的妹妹用自己的嫁妆补贴兴昌侯爵府。 还让外室女住自己妹妹的宅子,让妹妹出钱养外室女。 如今甚至还偷偷挪用妹妹的陪嫁,甚至用妹妹的陪嫁博得外室女关心。 还让妹妹给他们养外室子。 这些人都是什么猪狗不如的脑子! 竟然这么敢作践自己的妹妹! 江傲抬头,眼中带着一抹戾气,狠狠的那堵隔绝的墙。 江挽清突然浑身打了一个颤。 哪里来的杀意! 第一百零二章 做不了夫人做侧夫人也是好的 等江挽清回过头注意到江傲的时候,才发现是江傲身上传来的浓重杀意。 江傲的样子,让江挽清一瞬间想到了,江傲率领五百将士,同一万敌将死搏之时,便是这般凶狠模样。 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江挽清将怀中的小小,放在了江傲的怀中。 努力安抚着:“二哥哥,他们会有报应的,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到来,我们不仅仅是要周子顾的命,还有他背后想要算计我们家的人的命!” 被江挽清这么一提点,江傲倒是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 感觉着怀中小小那柔软的身体,江傲心中一顿。 他深深地望向了江挽清。 释然道:“妹妹倒是成长了不少,二哥应该要向你学习。难怪父亲总说,妹妹才该是将帅之才,比起你,我少了一分稳重。” 江挽清却是摇了摇头:“二哥哥也只是在家人安危面前,才会失去几分理智。不管如何,我们一家子都要好好的。” 二人相视一眼,皆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等隔壁包厢里的宋南笙和周子顾离开了之后。 江挽清便也坐着马车回了府。 只是,还不等江挽清下了马车。 府里的人瞧见了江挽清出现,连忙上前,匆忙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夫人,老夫人等您很久了。” 江挽清一顿。 这周老夫人既然是担心周子柒的婚事,又为何不自己去呢。 只不过自己不愿意丢了那份见面罢了。 这般想着,江挽清便带着一行人随着丫鬟前去老夫人那处。 老夫人正静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眸,听到了动静,抬了抬眼眸。 江挽清打量了一眼,却是没有看到宋南笙的身影。 想来如今宋南笙应该正在周子顾那里,将自己的那些首饰打包着带回来。 老夫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双锐利的眸子,在江挽清的身上打量着。 而后开口道:“江氏,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你去齐国公府,她们怎么说?” 江挽清朝着老夫人行了一礼。 垂下了眼帘,应道:“小公爷那边答应了,只不过,小公爷的意思是,让妹妹自己去齐国公府。” 老夫人蹙起了眉头。 一脸不悦:“都没有说下聘之事?只让子柒自己上门?” 江挽清压制住心中的冷笑。 只不过是一个侍妾的名分罢了,还想着什么聘礼? 说得好听是侍妾,说得难听不过是一个可以睡觉的丫鬟罢了。 面上,江挽清还是故作为难道:“婆母,你也知道,二妹妹同小公爷的事情,在公主府之上男的有多大,如今,只能低调行事一些了,一切等过了这段风声再说。 再者而言,大家都知道了二妹妹已经委身了小公爷,这二妹妹在呆在府中,对兴昌侯爵府的名声也不好,对慕笙…怕是也有影响…” 一听到对兴昌侯爵府和慕笙都有影响,那老夫人眼中自然是多了一些思量。 却还是有一些恼怒:“那也不能让你妹妹自己去拿齐国公府啊。” 江挽清安慰着:“到时候由一顶轿子抬着去,从偏门进齐国公府。” 当然,这顶轿子,江挽清是打算自己出。 只不过让老夫人以为,是齐国公府的意思。 果然,听到的江挽清话,老夫人的脸色缓和一些了。 末了,叹息了一声:“虽然做不了大户人家的夫人,但是能做国公府的侧夫人,如今…也算是勉强可以的了。只怪子柒自己…唉…” 侧夫人? 江挽清听到这话,嘴角带着一丝讥笑。 她可从来没有说是侧夫人。 是老夫人自己以为的是侧夫人。 江挽清附和着:“子柒妹妹是个聪明的,想来到了齐国公府之后,自然可以讨得小公爷的欢心。” 老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瞥了江挽清一眼:“既然如此,那你就和我去子柒那里一趟,和她说一说这件事。” 周子柒江挽清蹙眉。 怕是如果她去周子柒那边,指定少不了一顿吵闹的。 不过她又想凑这个热闹。 于是,便跟着老夫人的脚步,去了周子柒的院子。 周子柒的院子,安静得出奇。 门口的丫鬟也是小心翼翼地做着活儿。 不难看出,这些丫鬟都怕触了周子柒的霉头。 不过,老夫人的到来,还是让着众位丫鬟都停下了手中活儿,向着老夫人行了一礼。 老夫人看向周子柒随身的那位贴身丫鬟。 问道:“子柒如今如何了?” 丫鬟回道:“小姐还是不愿意吃东西,一直躺在床上,不愿意让人进她的房间。不过,刚刚三小姐进去了。” 周老夫人听到这话,眼中有一丝心疼。 到底还是已经的亲女儿。 “滚!给我滚!我就知道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怎么?瞧着我如今的下场,你又以为自己能嫁到了什么好的去处吗?” 听着周子柒歇斯底里的声音。 周老夫人重重地一抬拐杖。 低声呵斥一声:“这个周子颜,到底想要做什么!” 说罢,周老夫人便匆匆地闯进了周子柒的房间。 江挽清也连忙跟随着。 只见床榻之上的周子柒,穿着一身中衣。 赤着脚,踩在了地上,扶着床沿,连带着甩了周子颜三个巴掌。 很明显,周子柒这是直接从床榻之上坐下来打了周子颜一顿。 而周子颜也是捂着脸,低着头,垂下了眼帘,低声抽泣着。 老夫人连忙上前一步,推开了周子颜。 呵斥了一声:“你知道你二姐姐心情不好,还来这里看你二姐姐笑话,给她添堵不成!” 周子颜红着眼眶。 眼泪在眼眶中摇摇欲坠,打着圈儿。 委屈极了的声音:“母亲,我没有,我知道二姐姐不吃不喝心情不好,所以想要陪二姐姐说说话,替她疏解心情。” 一旁的周子柒瞪大了眼睛。 伸手指向周子颜。 冷笑了一声:“你方才怎么不这样!周子颜,我怎么如今才发现,你是这么的会装呢!你刚刚不是还在嘲讽我么!” 周子颜听着这话,捂着脸摇了摇头,脸上却是眼泪。 下一秒,却是一把跪在了老夫人和江挽清的身前。 哭诉道:“母亲,嫂子,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想要关心一下二姐姐的。” “贱人!你还敢在我母亲面前装!” 周子柒大呵一声。 第一百零三章 坐着小轿自己去齐国公府 周子柒瞧见周子颜竟然还跪在地上这般作态。 连忙上前了一步,冲着周子颜过去,想要继续对周子颜动手。 江挽清给了莫语一个眼色。 莫语挡在了周子颜的身前,将周子柒拉开。 一旁的老夫人顿时间不淡定了:“江挽清!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子颜敢欺负我女儿,子柒给她一顿教训,又怎么了。” 江挽清却是连忙解释着:“母亲,儿媳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母亲莫要忘记了,我们这一次来的正事。” 被江挽清一提点,周老夫人才反应了过来。 于是,便亲自上前,搂着周子柒的后背,细细安慰着。 周子柒却是依旧恶狠狠地瞪着周子颜:“贱人!你再给我装下去!先前你不是嚣张得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周子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脸的无辜,哭着道:“二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却不想,周子颜越是这般,周子柒便越是气头上。 江挽清瞧见周子柒眼眸之中更是添了几分怒火。 连忙对那周子颜说道:“你先回去吧。” 娇弱的周子颜,扶着一旁的椅子,从地上费力地站了起来。 委屈巴巴地看了江挽清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江挽清却是有了疑惑。 按照周子柒的性格,应该不屑于说假话才是。 周子柒说周子颜嘲讽她。 可是方才的周子颜,明明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怎会是周子柒口中那般故意挑衅的人呢? 不过… 江挽清看了看怀中闭着眼睛,还在吃着手指头的小小。 赫然反应了过来,先前小小便是说过,周子颜是个有心机的。 难道… 看着周子颜离开还时不时回头的背影, 江挽清不禁想着,难不成…… 真的是如同周子柒所说的那样? 不过,当下江挽清却是顾不得想那么多的了。 老夫人扶着周子柒想要去床榻躺着。 可周子柒见周子颜人不见了。 又将一肚子的火气,对准了江挽清。 周子柒冷眼瞧着江挽清。 冷笑了一声:“怎么?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不成?谁都可以看我笑话!救你不行!江挽清,你才是彻头彻底的大傻子哈哈哈,你知不知道,我哥…啊!痛!” 周子柒停顿住了声音。 有些吃痛的惊呼。 侧头一看,却是自己的母亲用力地捏着自己的手腕。 周老夫人眼中带着一丝警告之意。 周子柒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好像又差点说漏嘴了什么。 江挽清瞧着二人拙劣的演技。 笑了笑:“不知道二妹妹方才想要说什么呢。你兄长怎么了?你兄长,不是已经早就死了麽?还是说,妹妹想要同我谈谈你的兄长曾经的往事。” 听着江挽清的话,周子柒瞧着江挽清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 突然笑出了声。 一直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一旁的周老夫人有些担心的看着周子柒。 怕周子柒又要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 脸色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周子柒看着江挽清,仿佛看着一个笑话一般。 许久,才止住了笑意。 冷嘲热讽道:“我哥哥的往事,你也配知晓?就算知晓了又能如何?你的后半生,难道就指望着靠着回忆我哥哥的那些过往事混下去麽?我的好嫂子,你可…真是可怜至极!可笑至极!” 瞧着江挽清被欺瞒如此天真的一幕,周子柒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好了一些。 至少,比起江挽清,自己已经不要太好了。 老夫人眼中有一丝不耐烦。 强行扶着周子柒去了床榻。 “够了!赤脚下地,若是生病了,又该如何?回头齐国公府可不要一个病秧子。” 才躺在床榻之上的周子柒,被吓得顿时间坐起了身子。 眼中带着困惑:“齐国公府?什么齐国公府?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张了张口:“你同齐国公府的小公爷在一起了,你自然是要去齐国公府的。你嫂子已经去了齐国公府说过了,回头你便坐着小轿子去齐国公府吧。” 周子柒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 瘫倒在床上。 恶狠狠地看向了江挽清。 带着憎恶的神情:“江挽清!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容不下我!是不是你记恨我抢夺了你的管家权!所以你才想要急着将我赶出家门!” 江挽清抱着小小上前了一步。 一脸的劝慰神情:“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兴昌侯爵府还是养得起一个小姑子的,是婆母想要让你嫁入齐国公府。” 江挽清可不惯着。 虽然是自己去齐国公府谈的,可那明明是老夫人的意思。 休想帅锅给自己,让周子柒回头记恨上自己。 周子柒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周老夫人。 眼中带着一丝绝望:“母亲!你真的要让我嫁给楚天祥那样的废物麽!” 周老夫人眼眸闪烁着。 半晌才解释着:“子柒,你和他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如今,不嫁也得嫁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好了,就今日,你就坐着小轿去齐国公府吧。” 周子柒一愣。 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质问道:“让我自己坐着小轿去齐国公府?三书六聘呢?八抬大轿呢?” 周子柒本就不愿意嫁给那楚天祥。 可如今,竟然让她坐着轿子自己去齐国公府。 这不是存心羞辱她麽。 江挽清好心提醒着:“二妹妹,楚天祥有正室夫人,她的原配是第一皇商的女儿。你又不是做正头娘子的,哪来的八抬大轿…况且,你还在公主宴会上做出了那等事情…” 周子柒面色一梗。 眼睛死死的瞪着江挽清:“那我便不嫁!我就老死在这兴昌侯爵府!我就让你不如意!你休想甩开我!” 江挽清却是淡定的回道:“这自然可以的,二妹妹还能多多陪着慕笙。” 慕笙… 一旁的老夫人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 如今,周子柒婚前失贞,如果还不处置。 一直这么下去,耽误的可就是兴昌侯爵府的名声了。 日后还要影响慕笙的前途。 不行! 这绝对不可以。 周老夫人拽着周子柒的胳膊。 眼中带着一丝坚定的神情:“子柒!你得嫁齐国公府!你必须得嫁!” 第一百零四章 求嫂子救我一命 周子柒一脸的难过之意。 看向周老夫人,不可置信地问:“母亲你怎能如此对我?你没听到江挽清都说了吗?她都愿意让我呆在兴昌侯爵府,为何你还要将我赶走呢?我堂堂一个兴昌侯爵府的嫡出小姐,你要让我去做他的侧夫人吗?” 楚天祥虽然是小公爷,可他毕竟已经有了正室娘子的呀。 她去到齐国公府,也只能是当一个侧夫人的存在。 顿了顿,周子柒一脸的冷意。 便又继续道:“就算要去兴昌侯爵府当那个妾,也该是周子颜那个贱人去!” “糊涂!”周老大人伸手用力点了点周子柒。 眼中带着一丝不悦:“你说你,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做出那样的事情呢?那么多人都知道你已经是小公爷的人了,你就算不想嫁,也没有办法的了。 整个京城,贵族子弟,谁还愿意要一个已经婚前失贞的女子呢!” 周子柒的脸色,一瞬间的白了下来。 眼中却依旧带着一丝不甘心。 低声呢喃着:“我不愿意就这么嫁了,还是个妾室…我不能当妾。” 江挽清冷眼旁观着。 只觉得周子柒是自作自受。 若是当初周子柒没有对自己二哥有了算计的心,又怎么会有如今的下场呢。 周老夫人自然是心疼的。 眼中带着一丝不舍。 叹息了一声:“左右你比那楚天祥的原配还是要美上几分的,你若是能讨得楚小公爷的欢心,亦是不错的。” 讨得楚天祥的欢心? 周子柒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楚天祥的面孔。 顿时间,头伸向床榻之外,一阵呕吐感。 那样的人,只是想一想并觉得恶心至极。 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去讨好楚天祥呢? 一旁的江挽清瞧见周子柒这幅样子。 捂着唇,惊呼道:“妹妹不会是有了小公爷的孩子吧!” 一旁的苏嬷嬷附和着:“当初夫人怀着小姐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呕吐不止。” 周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周子柒:“江挽清说的可是真的?你竟真的有了那楚天祥的孩子?” 周子柒侧头看向周老夫人。 回着自己母亲的话:“怎么可能!我和楚天祥…不过才几日时间,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有了孩子。” 说罢,周子柒又抬头恶狠狠地看向江挽清。 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在胡说八道!我定然要撕了你的嘴!” 江挽清脸上带着一丝愧疚之意。 假意道歉着:“抱歉啊妹妹,这不是之前楚小公爷在公主府宴会之上就说过了,你在晚会之前,就已经同他…所以我才以为,妹妹这是有了小公爷的孩子呢。 不过,就算如今没有,也不知道十天半个月之后,这肚子里究竟有没有孩子呢。妹妹之前回家,应该还没有喝避子汤吧?” 周老夫人听着这话,却是沉默了好一会儿。 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周子柒的肚子看。 半晌,周老夫人才张了口说道:“子柒,用过了午膳之后,你便去齐国公府吧。” 周子柒瞪大了眼睛。 一脸的不可置信:“母亲竟然这么急着将我赶出家门吗?” 周老夫人叹息了一口气。 眼中带着一丝不忍。 解释着:“方才你嫂子有句话说得没错。就算现在你的肚子里没有孩子,可是保不准半个月之后这肚子里还会不会有孩子? 毕竟在公主府上,你们二人确实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又没有喝避子汤。若是有了孩子,到时候终归是名声上不好的。 倒不如早早的回齐国公府,回头等生孩子的时候,日子的也是对得上的,兴昌侯爵府的脸面也能好看一些。” 周子柒听闻,这才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 沉默了很久很久。 眼中的光芒,渐渐地暗淡了下来。 好像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唯有齐国公府这一条出路了。 周子柒冷笑了一声:“就算我愿意去,那齐国公府该有的礼数也应该有吧,我堂堂兴昌侯爵府的嫡女,怎可以只坐着小轿子去。” 江挽清努力忍住笑意。 那楚天祥可没有给周子柒准备轿子呢。 若是周子柒知道连这小轿子也是自己准备的,怕不会被气死。 周老夫人不知该如何同周子柒解释,只将视线看向了江挽清。 江挽清这才又解释着:“二妹妹,若是按着规矩来,等你去国公府还要好久。到时候万一肚子里真有孩子显怀了如何是好?尛說Φ紋網 再者而言,别人也会好奇,我兴昌侯爵府的姑娘,为何给齐国公府的小侯爷做妾。 难不成,二妹妹就不怕,到时候公主府的事情,被有心之人透露了出去,惹出笑话来吗?” 周子柒冷笑一声,瞥向江挽清。 不客气地回道:“我看那个有心之人,也只能是你!”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周子柒心里也还是有了一些惧怕。 毕竟,那日参加宴会之人,也很多。 就算那些公子小姐不说,可是那些丫鬟小厮呢? 江挽清神色不变,依旧浅笑着:“二妹妹自行斟酌,我不管对二妹妹如何,到底还是会兴昌侯爵府着想。” 说罢。 江挽清回过头,看向周老夫人,似是不经意间问道:“咦,母亲,今日怎么没看见表小姐呢。” 周老夫人视线闪烁着:“她啊,她…许久没有进城,所以出去逛街了。” 江挽清心道,怕是紧着去无忧阁赎手镯了吧。 不过,面上江挽清还似是迟疑:“既然表妹有事了,那我便等为慕笙找到新的教书先生,再好去找表妹还钱好了。” 江挽清想了想,还是再给她们一些时间吧。 不然,别是在拿一些赝品来凑自己的陪嫁。 江挽清便又朝着周老夫人行了一礼。 “母亲,妹妹这边,还需要您劳神劝慰,儿媳先去找慕笙了。” 说罢,江挽清也不管周子柒看着自己那想要杀人一般的眼神,便走出了周子柒的房间。 江挽清一行人才离开了周子柒的院子。 在转角处。 却是突然冲出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跪在了江挽清的身前。 哭诉着:“求嫂子救我一命。” 江挽清定睛一瞧,这不是周子颜吗? 第一百零五章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江挽清打量了一眼周子颜。 对方的衣着,比之周子柒,实在是说不上精致。 身上的款式,还是京城两年前的款式了。 可江挽清分明记得,自己管家之时,可从来没有苛刻过府上两位姑娘的衣着。 都是按着她们的尺码定做过的。 瞧着哭得一脸泪珠的周子颜。 江挽清给了苏嬷嬷一个眼神。 苏嬷嬷连忙上前一步,将周子颜扶了起来。 江挽清这才问道:“三妹妹这是什么话?府里可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怎么如今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呢?” 周子颜抽泣着,面容一脸的委屈模样。 然后朝着江挽清伸出了双手,拉起了衣袖来。 那衣袖之下的,赫然是青紫伤痕。 而后,周子颜哭诉着:“嫂子,您看,这都是二姐姐在我身上留下来的伤疤。嫂子,您救救我吧。” 江挽清瞧着对方的伤,脸上有一丝不忍。 【娘亲!别信三姑姑!三姑姑若是个善良的,您帮也就帮了。】小說中文網 【可是娘亲,你都已经嫁到了兴昌侯爵府整整一年多的时间了,在过去你管家的那段时间。三姑姑从来没有提醒过你什么。】 【她一边享受着娘亲您的嫁妆,一边又冷眼瞧着您的笑话,最后,还嫁给了承安王殿下,看我镇国公府的笑话!】 江挽清低头一看,不知道何时,打着瞌睡的小小已经睁开了双眼。 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扫视着周子颜,面上明显的不喜欢。 江挽清顿时间心中明了。 开口道:“你让我救你,我如何能救你?况且,不日二妹妹就要出嫁了,你又不需要怕她的了。” 既然当初周子颜对自己熟视无睹。 那她亦是对周子颜熟视无睹好了。 周子颜脸色一僵。 没想到江挽清会这么说。 她明明记着,在从前的相处之中,大嫂明明是一个很好讲话的人呀。 如今自己都露出了这一手的伤疤来,为何大嫂还是不为所动? 周子颜看着自己手上密密麻麻的伤痕,目光闪烁着。 虽然这其中,有一些是周子柒掐自己所留下来的。 可是,大多数都是自己为了让江挽清心软,自己动手用了狠劲的。 总不能,让自己白白受伤吧。 周子颜眨了眨眼睛,便说道:“方才嫂子您都已经瞧见了。在你们面前,二姐姐都敢直接对我动手,更是在母亲那边控诉我。 虽然二姐姐要出嫁了,可是,她一定会让母亲看着我的,如今府上是母亲管家,我怕…” 说道最后伤情时,周子颜的眼泪,又不值钱一般的流了下来。 江挽清却是一脸的担忧:“三妹妹,嫂子也心疼你的遭遇,可是那是婆母,我也是要听婆母的话。 这样吧,回头我让嬷嬷给你送来上好的化瘀膏药。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周子颜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挽清。 还说什么她也要听婆母的话。 明明她早先就敢同母亲顶撞了,母亲这才撤了她的管家权。 周子颜张了张口,还是有一些不甘心道:“嫂子,您就让我跟在您身边吧,我可以帮你带着慕笙或者小小啊。” 江挽清却是不赞同地说道:“你是兴昌侯爵府的三小姐,再怎么样,带孩子的事情,也不该是你。三妹妹你就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吧,想来过两年,婆母也该为你找一门亲事了。” 此话一出,周子颜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如今周子柒嫁给楚天祥当侧夫人。 老夫人又怎么会让她嫁得比周子柒还好呢。 指不定把自己许配给一个老匹夫! 不…不行! 周子颜看向江挽清,神情复杂,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什么。 江挽清却是打断道:“好了三妹妹,今日我还要去瞧瞧慕笙呢。” 说罢,江挽清抱着小小,一众人便离开了。 周子颜看着江挽清离开的背影。 稚嫩的脸庞上,慢慢浮现一些不甘心来。 眼中也不由得有了一丝恨意。 口中呢喃着:“嫂子!明明你可以解救我的,非要这般见死不救麽!呵,果然,谁都靠不住!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江挽清一行人直接来到了周慕笙的院子。 周慕笙正同赵四在院子里逗着蝈蝈。 “慕笙。” 江挽清突然呼唤了一声。 蹲在地上的周慕笙,连忙站了起身。 看到来人是江挽清。 眼中带着一丝惊慌,有些不自然地喊了一声母亲。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 怎么瞧着慕笙的样子…好像有些不太对。 江挽清上前了一步,看了眼赵四。 赵四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周慕笙抬头看了江挽清一眼,便又立马低下了头。 慌张地问道:“母亲,您找我,有什么事情麽?” 江挽清低头看向周慕笙。 点了点头:“是啊,我为你请来了先生,明日开始,你就要跟着他一起学习了。” 听到江挽清说的话,周慕笙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便回道:“是,我会好好听先生的话的。” 江挽清蹙眉。 若是在之前,周慕笙听到要同先生学习的话,指定会不开心起来。 怎么今日看着,倒是乖顺得很。 江挽清笑了笑,一手摸了摸周慕笙的脑袋:“这几日在你祖母和表姑面前,要听话一些,若是你祖母在要打你板子,母亲可要护不住你了。” 周慕笙低着头,沉闷道:“知道了母亲。” 江挽清察觉出有一些不对劲。 却也没有说什么。 对着周慕笙又嘱咐了一顿,便又离开了院子。 出院子的时候,江挽清瞧见了赵四。 便将其拦下来问话:“今日少爷为何兴致不高?” 赵四挠了挠头,回道:“夫人,今日少爷好像去了您的院子回来之后,便有些不太高兴了。” 江挽清眼眸微眯:“去了我的院子?好了我知道了,你好好陪着少爷去吧。” 等赵四离开之后,一旁的苏嬷嬷才说道:“今日谁都知道,您去了齐国公府,怎么慕笙少爷还去找您?而且,方才小公子也没有说找您有什么事啊。” 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寒意:“立马回院子。” 苏嬷嬷似是也想到了什么,眼中亦是带着不可置信。 第一百零六章 拿走了夫人的小衣 江挽清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便召来了自己的丫鬟。 “今日慕笙可来了?” 丫鬟点了点头:“慕笙少爷是来了,不过我同他说您今日已经出去了,便见着他又离开了。” 周江挽清的眉头紧蹙:“他就那么离开了?” 丫鬟眼中带着一丝困惑。 却是老实地回道:“恰巧那时,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将我喊了过去,我也只是瞧着慕笙少爷准备准备离开,后面的我便没瞧见了。” 江挽清听闻,眼中渐渐多起了一丝寒意。 怎么就那么的巧合呢。 自己今日出府。 慕笙就恰好来找自己。 等自己回来了,他又丝毫不提及此事。 老夫人那边又恰好将自己的丫鬟给支走。 江挽清便又看向丫鬟问道:“老夫人那边找你,有什么事情?” 丫鬟回道:“老夫人丫鬟那边说是盛夏快到了,要为兴昌侯爵府的丫鬟小厮们定做夏日的衣裳,所以问我,我们院子丫鬟的衣服尺码。” 这个解释倒是挑不出理。 可是,兴昌侯爵府如今账面上的那些银子,怎么可能够所有丫鬟小厮们都做夏日的衣裳呢。 一旁的莫语,见着江挽清眉头紧锁。 而后压低了声音,附在了江挽清的耳边说了什么。 江挽清便看了那跪在地上的丫鬟一眼:“这里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丫鬟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也就是在丫鬟离开后,将门关上的那一瞬间。 窗户外突然闯进了一个黑衣身影。 莫语见此,嘴角上扬:“夫人,人来了。他金鳞是安排在慕笙少爷身边的人。” 金鳞走到了江挽清的面前,朝着江挽清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夫人。” 坐在椅子上的江挽清,抬头看向面上的蒙面男子。 便问道:“你一直跟着慕笙的,所以,他来我的院子,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金鳞迟疑了一会儿。 眼中带着一丝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末了,从身后掏出了由红色布包裹着的东西。 “夫人,慕笙少爷拿了这个东西,我不敢打开,还请夫人自行处置…”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这公布之下,到底包裹着什么东西。 一旁的莫语,直接从金鳞手中一把抢了过来。 边开口道:“金鳞,你一个男人,什么时候也这么磨磨唧唧的了。” 莫语疑惑地看着手中的包裹,便直接打开了。 只不过,还不等莫语全打开。 一旁的苏嬷嬷却是匆匆上前一步,抢过莫语手中的包裹。 莫语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吓到。 看向苏嬷嬷:“嬷嬷,我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呢。” 苏嬷嬷面上带着一丝冷意:“这是…这是…夫人的小衣。” “什么?”莫语诧异地捂住了嘴巴。 周慕笙怎么会…拿夫人的小衣。 江挽清眼中亦是带着森森寒意。 她自己的贴身衣物,她自己最为清楚不过的了。 她没想到,周慕笙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 而后,她又将视线看向了金鳞:“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金鳞解释着:“慕笙少爷同小厮一道而来,途中,夫人院子中的丫鬟被老夫人支走,而那小厮,也被慕笙少爷支走,慕笙少爷一个人走进了您的房间,然后拿了您的贴身衣物。 的手之后,慕笙少爷将小衣用红布包裹着,放到了宋南笙的房间之中。说来也巧,昨夜宋南笙又去了慕笙少爷的院子,不知道这件事,是否与宋南笙有关。” 江挽清听闻,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一旁的苏嬷嬷却是气急了的模样。 怒骂道:“这慕笙少爷岂能如此算计夫人您啊?宋南笙借着周慕笙的手拿走您的小衣,除了毁了您的清誉,还能是为了什么!”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 猜测着,不知道这宋南笙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好奇怪,上辈子明明是坏祖祖将娘亲的小衣藏了起来,给了一个外男。又让外男上门捅破了此事。】 【坏祖祖一边让人诬陷着娘亲,一边又假慈悲地对娘亲说相信娘亲。害得娘亲对坏祖祖更加感恩愧疚了。】 【怎么这一次,是坏哥哥的娘亲做这样的事情了。】尐説φ呅蛧 小小盯着苏嬷嬷手中的红色包裹,大大的眼睛带着一丝无辜。 听着小小的心声,江挽清顿时间明了。 原来这些人,果然是想着给自己泼脏水。 只可惜,她这辈子,对周家人绝对不会愧疚感恩半分了。 上辈子只是周老夫人一个人的手笔,那是因为宋南笙并不在府上。 如今想来,这辈子是宋南笙亲自动手此事。 那说不定,没准上辈子这件事情,就是宋南笙给老夫人出的主意呢。 一想到这一层,江挽清对宋南笙更加的厌恶了。 宋南笙若是真的喜欢周子顾,大可以一开始就说清好了。 非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入了周家门,再来觉得她委屈,来找自己的不快。 还有那周慕笙! 江挽清心想,自己好吃好喝地供着周慕笙,还从自己的嫁妆里掏钱给他吃喝。 原本想着,周慕笙不过是一个小孩儿,大可不必赶尽杀绝了。 只要对方当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贵族子弟,自己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可如今,周慕笙竟然听宋南笙的话,偷拿自己的小衣,想要陷害自己。 那就怪不了谁了。 苏嬷嬷瞧着江傲一言不发。 还以为是江挽清心慈手软了。 当下便说道:“夫人,您可不能因为慕笙少爷是一个孩子,就放过他啊。若是今日的小衣被有心之人拿去了,您这辈子的名声,可就都没了。” 江挽清对上了苏嬷嬷那焦急的面孔。 笑了笑,说道:“嬷嬷放心,周慕笙与我而言,同宋南笙是没有区别的。” 苏嬷嬷听闻,捏了手中的红色包裹,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莫语,皱着眉头问道:“现在我们知道了对方的打算,那夫人,我们应该怎么做。” 江挽清接过红色包裹,而后递给了金鳞。 金鳞犹犹豫豫着要不要接过。 那毕竟是江挽清的贴身衣物。 只听江挽清开口道:“金鳞,我还要你做一件事。” 第一百零七章 表妹像是生过孩子的样子 金鳞犹豫之后,接过红色包裹。 看向江挽清:“夫人请吩咐。” 江挽清缓缓开口道:“既然慕笙将这东西给了宋南笙,回头宋南笙回府,见了之后一定会在确认的。 而你要做的就是,等宋南笙确认了之后,将小衣拿出来,然后,将宋南笙的小衣放进去,最后…挑选一条带着宋南笙名字的小衣。” 金鳞听闻,耳尖微红。 却还是应下声来:“是,夫人。” 让他拿女子贴身衣物,着实是为难了他。 莫语听闻江挽清的算计。 脸上带着一丝崇拜之意:“夫人好计谋啊,这样算来,不管日后她们想要怎么给夫人泼脏水,这些脏水,都会落到宋南笙的头上了,左右夫人的小衣,回头也不必拿回来,不如烧了算了。” 一件贴身衣服,经过这么多双手,哪里还能穿得下去呢。 江挽清却是开口阻止道:“不可。” 莫语同苏嬷嬷都看向了江挽清。 “夫人,为何不可?” 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江挽清这才又解释着:“若是日后她们非要泼脏水,得留着这件衣服。我的每一件物品,可都是记录在册的,日后对得上来,在瞧她们有什么话好说的。” 苏嬷嬷和莫语相视一眼,都觉得有道理。 【不愧是娘亲!总有化解的办法。】 【可是娘亲这么聪明,为什么上辈子会被这些人算计啊。难道,上辈子发生的那些不好的,只是小小的一个梦吗?】 【可是,明明那么真实啊。】 小小的眼中带着一丝好奇,打着哈欠,很快又有了困意。 江挽清面上一怔。 如果小小以为只是一个梦,那就好了。 那些不好的,只是梦。 她不知道该如何和小小说,自己其实能听到小小的所有心声。 等宋南笙回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是以,江挽清也就没有去开库房了。 翌日。 江挽清早早的就等在了宋南笙的院子门口。 宋南笙才匆匆出门,便是瞧见了江挽清。 脸上的笑意顿时间僵硬了起来。 而后问道:“江…大嫂,你怎么来我这处了。” 江挽清看向宋南笙。 笑了笑:“我今日要去城南的宅子一趟,不知道表妹愿不愿意陪我一道去。” “去城南宅子?你去那里做什么?”wWW.xszWω㈧.йêt 宋南笙的声音有一些不自然的提高了声调。 后知后觉,她才觉得有些反应过了一些。 又扯起了一个笑意来:“我的意思是,大嫂怎么好端端的要去城南宅子了,那处那么远。” 瞧着宋南笙一脸遮不住的惊慌。 江挽清不由得猜测,难不成,周子顾又回城南了? 难不成,还打着南城竹林的主意? 想要在城南竹林里继续铸造铜钱? 一想到这里,江挽清的眼里,多了一丝冷意来。 面上却是不显。 解释着:“我听闻城南宅子附近的竹林,发生了坍塌,好像还有人受伤了。毕竟那处是我的地盘,所以,我想着还是去看一看。” 宋南笙听闻只是去看看,顿时间松了一口气。 上前一步,便不以为意道:“左右不过是一处庄子,回头我帮大嫂瞧瞧便是,大嫂又何必亲自动身去那远地。”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竹林那般大,我不也是怕妹妹一个人忙不过来麽,再说了,妹妹这次是要在兴昌侯爵府多住一段时间的,这不正好,还能去拿几身衣裳回来短住。” 宋南笙张了张口。 解释着:“没关系的,回头在成衣店在买几身衣服便是。” 江挽清听闻,却是捂唇笑了笑:“妹妹,如今兴昌侯爵府是婆母管家,不能像从前那般,每个月还给你送一次银两过去了,妹妹还是省着一些用钱吧。” 听江挽清提及此事。 宋南笙反倒是开口反问道:“先前大嫂说,有二妹妹管家,所以大嫂不愿意管,如今二妹妹已经去了齐国公府,为何大嫂还不愿意接回管家权呢?” 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讥笑。 自己管家,然后又拿自己的嫁妆补贴给这些人麽。 江挽清回道:“只是想涂个清净罢了,妹妹要不要去城南宅子!若是不愿意,我便自己去了。” 说罢,江挽清作势便要离开的样子。 宋南笙见此,连忙开口:“我去!” 而后,宋南笙便又同江挽清一行人出发了。 阻止不了江挽清的脚步,她也只能跟上江挽清的脚步了。 只是等来到了马车面前。 宋南笙才发现,马车之后,还跟着数十人的队伍。 那数十人,瞧着都是壮硕的男人。 当下,宋南笙心中也有了一丝防备起来。 上了马车之后,看向江挽清,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嫂,我们这次去城南,你为何要带这么多壮丁去城南啊。” 宋南笙不得不去猜想。 难不成。 江挽清发现了自己用周子顾的事情了? 如今带着这么多人去,还故意将自己带上。 是想要报复自己麽? 想到这一层,宋南笙的脸色,有一些难看起来。 即使想要提前通知周子顾,怕是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她同江挽清坐在同一辆马车之上,着实是走不开去偷偷地让人去通知周子顾。 江挽清冲着宋南笙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故意卖着玄关道:“等到了城南的宅子,表妹便知道了。” 宋南笙一听江挽清回答的凌磨两可,心中更是有些焦急起来。 时不时地看向马车帘子外。 江挽清瞧见了。 悠悠问道:“看来,表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了呀。难道是兴昌侯爵府呆得不习惯?听下人说,表妹可是从小就呆在兴昌侯爵府的。” 听着江挽清的问话。 宋南笙放下了帘子。 有些走神道:“没有,只是太久没有上街了。” “哦?”听到这里,江挽清更是带着一丝怜惜意味:“看来妹妹的身体,是真的不好了,这才只能一直养在城南的宅子。” 宋南笙面上渐渐有了一丝局促不安。 她总觉得,如今的江挽清,像是一个笑面虎一般。 江挽清忽而又提及:“表妹看起来,似是已经怀过孩子的人了。” 宋南笙的身子一僵。 难道… 江挽清发现了? 第一百零八章 表妹若早死,他定会为你烧香 瞧着江挽清眼角带着笑的模样。 宋南笙心中突然有一丝慌张了起来。 她张了张唇。 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问道:“嫂子,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宋南笙心中的猜测越发的肯定下来。 怕是江挽清已经猜到她和周子顾的关系了?尛說Φ紋網 所以如今才会带着自己前往城南的宅子。 而且还带着这么多的壮丁前去。 怕是打的想要灭他们二人活口的主意。 一瞬间,宋南笙看向江挽清,整个人身上都透露出一丝抗拒的意味。 瞧着宋南笙如同一只惊弓之鸟的兔子一般。 江挽清面上神情微微变化了几分。 下一秒捂住了嘴唇。 忍不住开口说道:“瞧我这嘴,这是说的什么话呢!表妹明明没有嫁人,我怎能这么说表妹呢?岂不是污了表妹的清誉。” 宋南笙这才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眼见着对方脸上充满了歉意。 此时,宋南笙的心也慢慢的放下了一丝防备。 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道方才表嫂所说的话是何意思?为何要那般说?” 她还以为是江挽清发现了什么呢? 如今看来,应该只是方才江挽清错口说出来的话罢了。 江挽清这才解释着:“我虽然称呼表妹为一声表妹,可是我知道表妹的年纪,似乎是要比我大上几岁。 我原是想着说,表妹的年纪在同龄人的圈子里,似乎都是已经当上母亲的了。 只是,忽然我又想到,先前表妹对慕笙的那副模样,总是透着一股慈祥温柔感,像是我看小小时的样子。 两件事同时想着,我便说诧了话,还请表妹不要介意我这不会说话的嘴巴。” 宋南笙听到这里,这才彻底的松下了一口气来。 她就说,自己和周子顾一直都隐瞒得很好。 怎么可能自己的身份会被江挽清发现呢? 过去的一年多中,江婉清可不是一直乖乖地打理着兴昌侯爵府麽? 还每个月都给自己送着钱财。 若不是周子柒那个不懂事的,非要招惹了江挽清。 也不会弄到如今的地步了。 一想到这里,宋南笙的眼底,浮现一丝冷意。 面上却是又是挂着一抹笑容。 然后开口解释说道:“我自然不会介意嫂子所说的话。我对慕笙多了几分关心,那是因为慕笙是兴昌侯爵府唯一的少爷。 我自幼在姑姑的膝下长大,和表哥有一起长大的情分,所以,故而对慕笙也格外在意了几分。” 说到最后,宋南笙似乎是觉得有一些不妥当。 没了又添了一句:“我对小小亦是关心宠爱,先前送给小小的见面礼翡翠头面,便是我对她的疼爱。” 宋南笙故意提起,之前送给小小的那套见面礼。 是想要在江挽清面前刷一波好感度。 省得这江挽清回头在乱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 江挽清捂唇笑了笑,一脸的欢喜。 宋南笙只以为是,因为江挽清想到了先前自己送的那套翡翠头面,所以才笑得这般的开怀。 江挽清安静下来后,打量了宋南笙一眼。 一脸正色开口道:“表妹,等回来之后,我便为妹妹介绍几位适合的夫婿吧。就算身子弱,总应该找一个知心知己的人,凑在一起过日子才行。 要不然妹妹一个老死在这城南的庄子上,终究是不会脱不行的。听说妹妹还是子顾的救命恩人,我得确保表妹活得愉悦,我才能放心。” 宋南笙下意识地蹙眉,很快地又松开了眉头。 扯了扯嘴角道:“表嫂还真是喜欢给人做媒,只不过…我已经有了心悦之人,表嫂不必在做这些无用之功了。” “心悦之人?” 江挽清一声惊呼,眼里充满了八卦之意。 看向那宋南笙,连忙追着问道:“不知道表妹有心悦之人是谁家的公子?说来我听听,如若不然,我去为妹妹走一趟,定然给妹妹做主了才是。” 宋南笙听闻,连连摇了摇头。 一脸的苦涩模样:“我如今的身体,又何必白白的去拖累旁人呢,表嫂,能够在姑姑膝下过完这一生,看着慕笙长大,我也已经满足了。 虽然我那心悦之人已经娶妻,可是他的心一直在我这里,这就已经足够了。” 宋南笙面上那失魂落魄的模样,颓废的样子。 让江挽清瞧见了,也不由得觉得有一丝的可怜。 当然,前提的是江挽清不知道宋南笙的真面目。 这最后一句话,可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麽。 又非要装成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江挽清只觉得晦气。 当下,点了点头,附和着:“确实也挺徒增烦恼的,妹妹的身子这般差,也不知道还能再活几年的场景。 可是表妹你那心悦之人,却依旧健康年轻,他还会同别人的女人白头偕老,想到这里,表嫂都替你伤心。” 【扑哧~哈哈哈哈哈】 【娘亲,你可真是虾仁猪心呀!】 江挽清怀里的小小,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宋南笙却是脸色一梗。 一副委屈又似是恼怒的神情。 可是,如今她的身份,也只能憋着这些。 江挽清还很大度一般的说道:“妹妹,你别伤心!虽然你会死得早!可是那狗男人会一直惦记着你的,每年清明节,定然会给表妹你烧一炷香!” 说到最后,江挽清面上后知后觉的诧异。 张了张嘴,一脸的无辜看向宋南笙。 捂唇说道:“对不起啊,表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都是你一直说自己身子不好怎么的,我就老觉得,你活不长了。妹妹这么好的人,一定会活长一些的。妹妹你可别生嫂子气啊。” 江挽清眨了眨眼睛。 毕竟,祸害遗千年。 这宋南笙总得活着,好地享受享受那些磨难才是。 宋南笙的脸色,说不上有多难看。 绝对是好不了的。 却还是要强撑着一抹笑意:“嫂子,我知道你是无心之举,我不会在意的。” 宋南笙都有一瞬间怀疑,江挽清是不是故意给自己添堵! 江挽清突然想到了什么。 下一秒,又一脸严肃,匆匆开口道:“表妹,你得赶紧从城南的宅子搬出来了。” 第一百零九章 想要处置苏嬷嬷 宋南笙面上平静,眼中带着不解:“为何啊!” 然而她的心里,却已经是涌现出了万分的猜测。 想到刚才江挽清所说的那些话。 宋南笙不禁猜测着,江挽清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如此的针对自己?给自己那么多的难堪。 却不想。 下一秒,江挽清解释着:“表妹,你也不要怪嫂子说话难听了几分。你这身子柔弱,也不知能活多久。 可是,若是有一天,就那么巧合的死在了我城南的庄子上,那我城南庄子,岂不是会跌价了吗? 那里本就地势偏远,若是死上一个人,便更说不上价钱了。” 听着江挽清一字一句地说着这些话。 宋南笙的脸色,终于是黑沉了起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表嫂放心,我虽然身子柔弱,可是却也不会立刻就…就过世!没有看到慕笙长大成人,我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撒手离开!” 江挽清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就是,妹妹还得好好活着,得等那慕笙娶妻生子,等到我的孙子出世后喊我奶奶的那一天。” 宋南笙心头一涩。 接连几次的被江挽清给打击到。 宋南笙并不是那么的想同江挽清在说话了。 她怕再和江挽清讨论下去,自己就算是没有病,迟早会被江挽清给气出病来。 对方这十句话里,八九句不离自己去死。 要不是听江挽清的解释,宋南笙还真的就以为江挽清是故意这么说的了。 若说江挽清是缺心眼的才这么说话。 可那也没有人是缺了一身子的心眼吧。 宋南笙努力的克制着,胸口间想要喷涌出来的怒火。 咬牙切齿道:“表嫂,这马车坐久了,我突然觉得身体有那么一丝不舒服,我先眯着一会儿。若到了地方,表嫂在唤我。” 江挽清点了点头:“好,表妹且安心休息吧。” 宋南笙闭上了双眼。 可是又哪里能真的去睡着呢? 若是等一下回城南庄子的时候,恰好子顾哥哥在屋子里,又该如何是好? 可是,如今她在这马车之上。 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办法,去通知子顾哥哥了。 江挽清瞧着宋南笙闭着眼睛假装梦寐。 那眼皮却是一直在动。 倒也不戳破宋南笙。 而是一个劲地在逗弄着小小。 终于。 马车停了下来。 在这一刻,宋南笙宋南笙也不继续装下去了,立马睁开了眼睛。 宋南笙在江挽清反应之前,跳下了马车。 江挽清不由得看向宋南笙开口问道:“不过才一日未曾回来,妹妹就这般的想念这里吗?” 宋南笙脸上浮现一抹尴尬:“对不起表嫂,这庄子,没有表嫂管理兴昌侯爵府那般的好,我怕等会儿有些不入眼的物件,碍了嫂子的眼,我先回屋子里简单收拾收拾。” 说罢,宋南笙便头也不回,向着百来米距离之外的的庄子,疾步过去。 马车下的苏嬷嬷,这才掀开了帘子,掺扶着江挽清下马车。 瞧了那宋南笙的背影。 忍不住低声吐槽着:“说什么怕收拾的不可见人。我看,这宋南笙是觉得,侯爷在屋子里,所以想要去提前通知吧。” 江挽清走下马车,稳妥的抱着小小。 不缓不慢的语气:“不急,我们此方来的目的,并不在这里。” 说罢,江挽清便也向着庄子上而走去。 而那几十号壮丁,亦是跟了上去。 只不过,壮丁却是停留在了门口。 江挽清抱着小小,同苏嬷嬷还有莫语踏进了院子。 院子里有几个眼生的丫鬟。 瞧着江挽清衣着不凡的模样。wWW.xszWω㈧.йêt 便开口道:“这位夫人,可是走错了地方!” 一旁的苏嬷嬷,开口呵斥道:“瞎了你的眼了!她是这处庄子的主人!” 丫鬟听闻,疑惑地看了眼身后的方向。 正是宋南笙所在的方向。 而后说道:“这处宅院的主人分明不是你,是我们夫…” “放肆!” 那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子里的宋南笙,连忙匆匆出来,打断了丫鬟的话。 而后看向丫鬟,呵斥道:“这位是我的表嫂,亦是这庄子的主人,你懂什么!还不下去!” 宋南笙怕丫鬟说漏了嘴,连忙将丫鬟支开了。 等丫鬟离开之后,宋南笙才又来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带着一丝赔笑的意味:“表嫂,抱歉,我在这庄子住久了,所以他们才会觉得,这庄子的主人是我。” 江挽清没有回话,却是自顾自地低头。 看向了一旁地上种着的蔷薇。 脑海中突然浮现起。 自己婚后第一次来到这处庄子时所看到的场景。 周子顾同宋南笙,那般和谐的种着花花草草。 就如同,一对真夫妻一般。 一旁的宋南笙,顺着江挽清的视线看了过去。 亦是看到了那些种着的蔷薇。 眼中不由得带着得意的笑容来:“表嫂,这些花,可都是我亲手所种植,亦是…我心悦之人,所爱的花。” 江挽清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一旁的苏嬷嬷见此。 连忙上前一步,将那些个蔷薇花,都悉数拔了起来。 还用脚践踏了几番。 三下五除二。 不一会儿,那一小片院子里的蔷薇花,都被拔光了。 宋南笙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 脸上亦是挂上了一丝怒意。 瞪向了苏嬷嬷。 带着一丝恼怒意味说道:“嬷嬷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无缘无故地拔了我的花!” 说罢,宋南笙又看向了江挽清。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主子还没说话,这做下人的,是不是太过放肆了一些!表嫂,你若是不好好管教你的下人,怕是来日,她们都要作威作福到你的头上了!”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 江挽清看向地上的那些被踩断的蔷薇花,黑着脸,呵斥了一声。 宋南笙见江挽清果真生气了。 看向苏嬷嬷更是带着一丝看戏的意味。 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若是你这老嬷嬷,一颗一颗的用手将方才踩碎的花,给我种的如当初一模一样,我便让表嫂放过你!” 第一百一十章 便是蹬鼻子上脸教训了又如何 苏嬷嬷冷眼瞥了宋南笙一眼,丝毫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瞧着苏嬷嬷一副傲然的模样。 宋南笙顿时间气了。 不过是一个老嬷嬷,说到底,也就是一个仆人。 如今,还敢来给自己脸色看。 宋南笙看向江挽清。 没好气地说道:“嫂子,这种不听话的仆人,不如拉出去打一顿板子,才好叫她知道什么是规矩,她…啊!” “啪”的一声。 利落的巴掌声音,落在了宋南笙的脸上。 宋南笙下意识地捂着脸,感受着脸上的疼痛感。 后知后觉,才抬头看向身前挥自己巴掌的人。 江挽清一手稳妥地抱着孩子,一手还嫌弃着一般甩了甩手。 宋南笙眼底浮现一丝冷意。 咬唇问道:“表嫂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打我巴掌?” 江挽清这才又双手抱着小小。 眉间带着一丝责备之意。 缓缓张口道:“表妹,苏嬷嬷是我的奶娘。我也是敬着她是一位长辈,平日里,我也不会将她当做下人一般。表妹这般踩着苏嬷嬷的脸,难不成,是想要踩着我江挽清的脸不成?” 宋南笙听闻,心下一惊。 着实没想到,江挽清会这般看重这个老嬷嬷。 可是,就这么被人毁了花,又被江挽清打了一巴掌。 宋南笙心中,着实是不甘心。 当下便又开口道:“这件事,不知者不罪。可是表嫂,你的嬷嬷,无缘无故毁我的蔷薇花,那可都是我的心血,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呢?” 总不能,就白白的让这老贱人蹬鼻子上脸。 下一秒,不等江挽清开口。 一旁的苏嬷嬷却是主动上前了一步。 指着地上的蔷薇花。 看向宋南笙说道:“表小姐,你弄清楚了,可不是我无缘无故的毁了你的花!不对…这庄子的一草一木,本就是属于夫人的,也说不上是毁了表小姐的话。 我家夫人对蔷薇花过敏,若是闻多了,会有窒息的感觉,所以,我这才将这些蔷薇花给毁了过去! 因着夫人对蔷薇花过敏,各大庄子,向来是不种蔷薇花的,虽然如今庄子是给表小姐借住的,但是,还希望表小姐能明白一件事,这到底是我家夫人的庄子!” 顿了顿,还不等宋南笙反驳。 苏嬷嬷便是又继续说道:“若是有一日,我夫人心血来潮想来城南竹林散散心,这蔷薇花可不就是给我家夫人添堵麽。 还好表小姐不知道我家夫人对蔷薇花过敏,不然…我可真的要怀疑,表小姐是不是故意的了,这么多花中,偏偏种了蔷薇花。” 说完话,苏嬷嬷这才冷笑着看了宋南笙一眼。 而后又走到了的江挽清身侧。 抬了抬腿,将那蔷薇花踢得更远了一些。 当然,方才说的那些话。 好多都是苏嬷嬷诓骗宋南笙的。 江挽清并没有对蔷薇花过敏。 庄子上不种植蔷薇花,也是她胡诌的。 当了江挽清这么多年的奶妈子。 苏嬷嬷多少还是懂江挽清的,纯粹就是想要给这宋南笙一些教训罢了! 谁让这宋南笙,偏偏拿着同侯爷一起种植的蔷薇花,来江挽清面前嘚瑟。小說中文網 这可不就是来讨打的吗。 面对着苏嬷嬷一连串的话。 宋南笙后知后觉,才回过神来。 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眼底的不甘都深藏了起来: 连忙对江挽清解释着:“我不知道表嫂对蔷薇花过不过敏,我也知晓,这是表嫂的转移,只是,表嫂到底是很少来这城南庄子,又何必摧残了这些花呢…若是过敏,嫂子挪了位置便是。” 江挽清笑而不语。 宋南笙总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她啊,很是讨厌这副样子。 便开口说道:“妹妹啊,从前来得少,不代表以后来得少。况且,不知者无罪,妹妹也不知道我对蔷薇花过敏一事,我便原谅了妹妹吧。” 江挽清唱着白脸。 一旁的苏嬷嬷却是唱起了红脸。 嗤笑了一声:“表小姐,就算夫人不来这庄子,那也不该种植蔷薇花。为何非要让我家夫人在自己的地盘挪这一步路呢?过敏那多严重啊,若是因为蔷薇花而受伤,表小姐就是拿上自己的九条命,也赔不起镇国公府。” 宋南笙被苏嬷嬷说得脸色一僵。 不过一瞬间,宋南笙的神情又恢复了正常。 一脸歉意看向江挽清。 道着歉:“抱歉啊表嫂,我也不知道这么多,是我越矩了,还请表嫂不要怪罪,日后…日后我便不会在种植这些花花草草的了。” 江挽清打量着宋南笙,瞧着宋南笙脸上的那道红色巴掌印。 不由地叹息着。 被自己这般打压,宋南笙倒也还能忍得住。 想来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忍耐,所以宋南笙上辈子,才能忍让十八年的时间。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自己不在无动于衷的情况之下,宋南笙又能忍多久的时间呢? 江挽清脸上一脸大度模样。 笑着开口道:“表妹说的这是哪里话!表妹是子顾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只是,我向来将苏嬷嬷当长辈,方才生气极了,所以对妹妹动手,还希望妹妹不会生表嫂的气呀。” 宋南笙扯了扯嘴角。 瞥了苏嬷嬷一眼,压下了眼底的厌恶。 扬起了笑意来:“怎么会,既是表嫂的长辈,那便是我的长辈。” 宋南笙一笑,脸上的红色印子更是明显了一些。 江挽清从前可是个练家子,手劲可大了。 她瞧着宋南笙的模样,细数了一下,好像也给了不少巴掌了。 只当是提前取了一些利息出来。 江挽清叹息了一声。 可惜啊,宋南笙只是个帮凶,若是说始作俑者,还得是周子顾。 也不知道何时,这笔账,才能同周子顾算算。 宋南笙见江挽清脸色不佳。 便问道:“表嫂可是身子不适?若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江挽清却是摇了摇头。 视线看向了屋内。 然后说道:“表妹不去拿一些衣裳回府吗?我陪妹妹去拿衣服吧?” 宋南笙顺着江挽清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屋子… 宋南笙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连忙说道:“我的屋子有些乱,若不然,表嫂在这里等我,我很快便拿了衣裳出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对江挽清起了杀意 江挽清瞧着宋南笙不愿自己进屋的模样。 笑了笑:“无碍,我看这里不是有丫鬟麽,难道那些人不尽心伺候?那回头我便发卖了她们!” 宋南笙连忙解释着:“倒也不是,只是我的屋子,向来也不让她们踏足,都是自己动手打理。” 江挽清不以为意:“那妹妹便去收拾屋子吧,我去堂前坐坐,抱着小小也累了。” 宋南笙看了一眼前厅。 便点了点头:“好,表嫂等我片刻。” 说罢,宋南笙便向着自己的住处走了过去。 而江挽清一行人,也去了前厅处。 江挽清抱着小小坐了下来。 看着桌子上,还摆放着一杯茶水。 瞧着热气,也该是才泡不久。 想来,先前周子顾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一旁的莫语,一双锐利的眼眸四周打探着。 而后在江挽清的耳边低语道:“这座宅院,应该有别的高手在。至少三个人,夫人,我们要不要先离开?” 江挽清摆了摆手:“无碍。” 自己对周子顾还有利用价值。 对方不会那么快,就想要杀了自己灭口的。 再者而言。 自从大哥将那枚信物交给自己。 她早就安排了一些死士在暗中了。 这些死士能力更甚。 江挽清四周打量着。 看着屋子里的布置,同兴昌侯爵府里周子顾原本的房间摆设,倒是有些相似。 江挽清不由得低头失笑。 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的陪嫁庄子上养外室,说出去,可真是丢脸至极,可笑至极。 【娘亲,为何笑得这么伤心呀。】 【娘亲,你还有小小呀。】 【小小会一直陪你的。】 江挽清对上了小小那双黑漆漆的眸子。 吻了吻小小的眉心。 “娘亲有小小陪着,真好。” 不一会儿的时间。 宋南笙便背着包裹出来了。 她看向江挽清:“表嫂,我都收拾好了,眼下天色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江挽清也站起了身,笑了笑:“不急。” 说罢,江挽清便向着门外走去。 宋南笙眼中带着不解,却也只能拿着行李跟上了江挽清。 只不过,来到院外的时候,宋南笙看着门口那几十号的壮丁。 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连忙小跑到江挽清的身侧。 追问道:“表嫂带这么多的壮丁来,究竟是为何?” 原先,宋南笙还以为,江挽清是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所以带着壮丁想要找自己同子顾哥哥的麻烦。 可如今,江挽清这个傻子,还让她去整理行李。 想来应该不是这个原因了。 江挽清一直等上了马车之后。 才回了宋南笙的话:“城南竹林这一块风景不错,我想建造一个可以供贵族子弟游玩的场所。” 后脚才上马车的宋南笙听闻。 蹙了蹙眉头:“可是城南这么远,表嫂怎么会想在这里建造呢。” 若是真的建造起来,日后城南来的人多了,子顾哥哥岂不是不能在这里躲藏着了。 拿着贵族子弟,同子顾哥哥也是见过面的。 是以,绝对不能让子顾哥哥被那些人瞧见了。 江挽清掀开了一角帘子。 才又继续道:“我听说,竹林那块坍塌了?所以才想起了自己还有城南竹林这块地盘,闲置着也可惜,不如想着,可以造一些游玩的场所,适合踏青出游。” 顿了顿,江挽清放下了帘子。 又看向宋南笙,回道:“不过,表妹放心,我选的那块地方,离你这里,还是有些路的,也不会有人来扰了妹妹清净。”尐説φ呅蛧 宋南笙脸上说不上有多好看。 喜也只能附和着:“这城南庄子是表嫂的地契,自然是该由表嫂来决定。” 十来分钟的路程。 马车停了下来。 江挽清由着苏嬷嬷搀扶着下了马车。 众人来到了一块空荡的地方。 江挽清扫视了一眼四周。 不远处正对着先前周子顾铸造假铜钱的地方。 从这处来看。 能够将那边的场景,全收入眼底。 不仅仅是那处, 这里是竹林高势之地。 周围的景色,大多数都能一眼看去。 想来,若是在这里造一处山庄,也能正大光明地盯着周子顾的一举一动了。 至少,他别想着在这一块地盘,继续动手了。那些壮丁里,她也安插了几个自己的死士。 江挽清便看向身后跟着的几十个壮丁。 开口道:“就在这里建吧,材料什么的就用这附近的竹子就好了,我知道这里地处偏僻了些,让大家回来跑,也不方便,方才我们见过的那处庄子,大家可以借住在那里。” “是,夫人。” 众人异口同声道。 身后的宋南笙,却是不淡定了。 开口质问道:“表嫂是要让这么多人。都住那庄子上?” 江挽清回过头,看向宋南笙。 点了点头:“是啊,表妹有什么问题吗?” 宋南笙咬了咬唇,一脸纠结之色:“这…可是,如今那处庄子,还是也住的,这么一下安排这么多壮丁,怕是不好吧?” 江挽清听闻,笑了笑:“所以我不是来接表妹去兴昌侯爵府吗?” 宋南笙听闻,还是不赞同的神情。 这么多人都在庄子上。 那…子顾哥哥又该睡哪里? 宋南笙便回道:“可是,我也只是短住兴昌侯爵府,回头回来,会不会不方便?” 江挽清指了指身后那一大帮子的人。 笑着开口:“妹妹放心,这么多人,工期很快的。再者而言,妹妹在兴昌侯爵府多呆几天,不是还能陪着老夫人和慕笙吗?” 果然,一听到慕笙的名字。 宋南笙的脸上,倒也没有那么多的抗拒神情了。 “一切都听表嫂的话便是。” 听到这,江挽清才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宋南笙若是不一直待在兴昌侯爵府。 她又怎么让宋南笙同周慕笙母子离心呢。 等江挽清又同工人们吩咐了一些交代事情后。 一行人便坐上了马车。 准备回去了。 而在江挽清的马车,离开了竹林的那一刹那。 竹林的路口。 周子顾的身影才缓缓出现。 他看着山顶上那一众壮丁。 又看了看江挽清离去的马车。 眼中暗藏杀机:“本以为是个乖顺的妻子,没想到…我倒是娶了一个不那么乖顺的妻子。江挽清,你可知,阻碍了我的后果!”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从齐国公府回家算账 马车之上。 江挽清捂着胸口。 不知为何,突然一阵的心慌。 一旁的宋南笙瞧着,面前略微担心着:“表嫂可是身子不适?” 江挽清摇了摇头:“兴许是旅途遥远,有些累着了吧。” 宋南笙目光闪烁着。 连忙张口:“我瞧表嫂这个样子,日后还是少来这边吧,若是表嫂不放心这些个工程,回头我可以替表嫂来监管。” 江挽清听闻,笑了笑:“如此,那可得麻烦到表妹了。” 宋南笙诧异,没想到江挽清竟然就这么答应自己了。 连忙回道:“表嫂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不麻烦,借住表嫂的住处,能为表嫂做一些事情,也该是我做的。” 江挽清便又闭上了眼睛假寐。 一副不想在说话的模样。 等赶到兴昌侯爵府的时候。 已经差不多到了午饭地点了。 江挽清一行人下了马车。 江挽清便邀请着宋南笙去自己的小院子用膳。 宋南笙倒也没有推脱。 等回到了江挽清的院子后,下人也适时端上了菜肴。 宋南笙定睛一看。 那一桌子的吃食。 腊味合蒸、蜜汁火方、干炸小丸子、麻婆豆腐、鸡汁煮干丝… 还有那其他好几道菜,也是她曾在各大酒楼吃过的一些菜。 价格可不算便宜。 便是她,也不能时常吃。 闻着味儿,宋南笙倒也真觉得有一些饿了。 一位丫鬟来到了江挽清的身边,附在了江挽清的耳边低语了一些什么。 江挽清眸色暗了暗,但也没有说什么,挥手让丫鬟下去了。 而后看向宋南笙:“表妹,先用膳吧。” 宋南笙听闻,便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细数着十几个菜。 夹了几口菜,一入口,果真是自己曾在酒楼上吃过的味道。 当下,抬眉看向江挽清。 便问道:“表嫂,这些菜…都是小厨房里做的吗?” 江挽清一愣,而后笑着解释着:“有些是,有些倒也不是,是各大酒楼送来的。我对吃食挑剔,所以,吃什么,自然也是要吃最好的,每日我都会让人送来几道我爱吃的菜品。” 其实,有几家酒楼,也是江挽清自己的产业。 江挽清也只是吃了自家的饭。 宋南笙听闻,脸色却是变了变。 每日都送。 这些吃食,可都不便宜啊! 先前赎慕笙的时候。 江挽清还一个劲地说自己没有银子了。 如今,却是在吃的上面,如此铺张浪费。 到底是真没银两! 还是不愿意出那份钱呢! 她来兴昌侯爵府也有两日了。 每日只有一个荤菜。 也不过两菜一汤。 如今对比着江挽清吃的山珍海味。 宋南笙也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江挽清故意而为之了。 当下,宋南笙便开口道:“不知道表嫂何时准备将管家权接过来?” 江挽清将孩子交给了一旁的苏嬷嬷抱着了。 自己也已经在动着筷子了。 听着宋南笙的问话,江挽清顿了顿。 笑着说道:“表妹倒是好奇兴昌侯爵府的事情,如今管家权是婆母的,婆母愿意操劳,便是婆母的事情了。兴许是婆母觉得我管家铺张浪费了吧,婆母管家,可比我好多了。” 宋南笙听闻,眸色微变。 一想到自己吃的两菜一汤。 再看看江挽清的这一桌子好吃食。 不由得好奇,究竟是不是老夫人不愿意给自己吃好的。 偌大的兴昌侯爵府,竟然就让自己吃得同下人一般的伙食。 她可是瞧过了。 慕笙那边的吃食,和江挽清这边,可差不了太多。 也就只有自己小屋子里的吃食,那般的无法入口。 江挽清夹着菜,一口一口地吃着。 如今不吃,怕是等会儿,可就吃不了了。 宋南笙看着一桌子的美食,虽有胃口。 可是,心情已经变化了几分。 再吃着,也没有先前的感觉了。 “江挽清!你这个毒妇!我要撕烂了你的嘴!” 突然,院外一声呵斥声响起。 周子柒脚步匆匆走来。 一旁的莫语,率先反应过来。 上前几步,拦住了周子柒。 一把将周子柒的两只手,控制住。 莫语是练家子,周子柒的力气,自然是没有她的大。 周子柒想要挣脱,却也没有办法。 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江挽清。 “你还好意思吃!” “江挽清!亏我平日里喊你一句好嫂子!你便是这般算计的我?” 一旁的宋南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向周子柒。 有些不淡定了。 不是昨日便有消息说了,周子柒已经去了齐国公府? 瞧着周子柒梳着的发髻,也已经是妇人的发髻了。 怎么去了第二日,又跑来了兴昌侯爵府? 就算是回门,也该是三日后啊。 方才游说江挽清算计了她,这又是何意? 宋南笙站了起身,一脸担忧的走到了周子柒的面前。 关心着问道:“二妹妹怎么了?” 而后,那宋南笙又看向莫语:“她可是这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你还不松开了她。” 摸鱼却是一脸正色的说道:“我家夫人还没有用好膳,不能让二姑娘打扰了我家夫人用膳。” 宋南笙同周子柒听闻,皆是愣了愣。 回头一瞧,那江挽清果真是不缓不慢的用着膳食。 宋南笙愣在原地看了周子柒,又瞧了瞧江挽清。 一脸为难之色:“表嫂,如今二妹妹来了,我们应当先处理好二妹妹的事情,再来用膳便是。” “我呸,假好心!” 不等江挽清回话,周子柒却是冲着宋南笙率先发难了。 宋南笙看向周子柒,一脸的困惑。 却只听周子柒继续吐槽着:“你和这江挽清便是蛇鼠一窝!怎么,这一句句表嫂,你倒是叫习惯了?瞧你和她坐一起,倒是和谐得很,怎么,你们如今,已经处成了好姐妹麽?”尛說Φ紋網 周子柒将对周子顾的那一份不满,全部转移到了宋南笙的身上来了。 想一想自己在齐国公府的那些个遭遇。 周子柒看向宋南笙的眼中,又添了一丝恨意。 若不是兄长为了宋南笙,又怎么会做出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呢! 若不是兄长怂恿自己在赏花宴做出那样的事,自己怎么会嫁到齐国公府。 若不是兄长把府中的钱财,都给了宋南笙,自己怎会在兴昌侯爵府,在自己的家,吃都吃不好! 一切罪人,都是宋南笙! 宋南笙脸色苍白:“二妹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江挽清是我们的嫂子,我们…” “我呸!”周子柒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宋南笙的话。 又有些疯癫地说道:“你心里真的愿意喊江挽清为嫂子?难道,不是你自己想当这个嫂子吗!惺惺作态在我这里没用!都是你们毁了我!都怪你们!” 第一百一十三章 周家对江挽清的发难 宋南笙听闻脸色顿时间煞白。 她眉头紧蹙,不悦地看向周子柒。 这愚蠢的东西,居然将这些事情都抖擞出来了。 回头自己在江挽清那里,又该如何地圆谎呢。 就在宋南笙犹豫期间。 江挽清放下了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巴。 而后,才一脸从容淡定地看向周子柒。 笑了一声:“二妹妹,如今你已经出嫁了,也合该是个大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没分寸呢?” 宋南笙也顺势回过头。 几步走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脸色带着一丝焦灼。 连忙解释着:“表嫂,方才二妹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同表哥,只是一同长大的关系,我从来没有那种想法,若是有的话,有姑姑这一层关系,那我也早就该嫁给表哥的了,嫂子,你要相信我啊…” 宋南笙摇摇欲坠。 一脸委屈,那眼泪,如豆子一般滚落下来。 仿佛江挽清若是不相信她的解释,那下一秒,宋南笙就可以晕过去了一般。 江挽清拉着宋南笙的手,轻柔地拍了拍宋南笙的手背。 一脸安慰之意:“表妹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知道表妹不会有那种想法的,毕竟表妹对待我的小小和我的养子,都能视若己出。除了兄妹之情,怕是别的,也断然做不到这一步了。” 宋南笙眼中带着一丝疑虑。 暗中瞥了江挽清几眼。 眼瞧着江挽清重要只有安慰之意,自己心中便也松了一口气。 宋南笙本害怕着,方才周子柒的那些话,会引起江挽清的一些怀疑。 如今看来,怕是江挽清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 也是。 毕竟谁能怀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 宋南笙心中便也从容了一些。 只是,多少还是怕着周子柒的口中,再说一些什么话来。 不过下一秒,宋南笙便又放下心了。 院子外。 老夫人带着两位老嬷嬷闯进了屋子。 有周老夫人在,能够堵上周子柒嘴巴的人,也就出现了。 老夫人瞧着自己的女儿被莫语控制着。 当下给两位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还不松开二小姐!” 就在两个老嬷嬷上前的时候。 莫语也接受到了江挽清的授意。 当下,将周子柒一把推向了那两个嬷嬷。 两个嬷嬷猝不及防地,往后一倒。 而周子柒,也向着嬷嬷的方向,倒在了地上。 周夫人瞧见这一幕。 脸色难看起来。 抬眼,瞪向了江挽清。 咬牙切齿道:“你以前怎么苛待我女儿也就算了,如今,是否太过了一些!还纵容着你的丫鬟,欺负到我女儿头上了!” 江挽清瞧见周老夫人一脸动怒的模样。 连忙解释着:“母亲莫要生气,只是方才二妹妹一进我的院子,便是想要对我打打杀杀,我这才让人拦着二妹妹了,这些事,表妹也是看到了,不信的话,婆母可以问问表妹。” 宋南笙突然被提及。 看了眼江挽清,又看向周老夫人。 一脸为难之意:“方才…二妹妹是说着有什么事情想要找表嫂来着。” 周老夫人冷哼了一声。 看向江挽清没好脾气的开口:“你最好能给我和子柒一个解释!” 便在这是,周子柒也被两位嬷嬷扶着站了起来。 等她稳住了身形。 便是想着江挽清的方向,冲了过去。 只不过,看到挡在江挽清身前的莫语。 眼中终究还是有一些忌讳。 便停下了脚步。 带着一丝恨意的眼神看向了江挽清。 咬牙切齿的控诉着:“江挽清!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一辈子!你怎么能让我去齐国公府当侍妾呢!让我堂堂兴昌侯爵府的二小姐,给楚天祥当侍妾!那和丫鬟有什么区别!” 说到最后,周子柒的眼中泛红,泪花闪闪。 宋南笙捂唇。 一脸诧异:“什么?当侍妾?二妹妹再不济,也该是侧夫人啊。虽然小公爷已有正妻,那便是姨娘也行,怎么能安排一个侍妾的位置呢?” 侍妾,也不过就比丫鬟的位置高上那么一些罢了。 谁家的正经小姐,是去当侍妾的呢。 宋南笙回过头瞧了江挽清一眼。 突然对江挽清有心生戒备起来。 她是知道的,是江挽清前去齐国公府商谈周子柒的事情的。 那么,当侍妾一事,自然也该是江挽清的手笔才是。 没想到,江挽清的心思,居然这么深沉。 这可以说是毁了周子柒了。 怕是日后周子柒在以往的好友面前,再也没了脸面。 瞧着江挽清一言不发。 周老夫人狠狠地跺了一下拐杖。 锐利的眼眸打量在江挽清身上。 呵斥了一声:“江挽清!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是你诓骗我女儿,去了齐国公府是去做姨娘的。” 却不想,下一秒,江挽清却是拿起了手帕。 擦了擦眼泪,一阵哽咽声。 哭着说道:“婆母,儿媳冤枉啊,儿媳可从来没有说过,二妹妹去了是能当姨娘的啊。” 宋南笙眼中带着疑惑,打量着江挽清。 难道自己误会了江挽清? 周老夫人亦是愣了一下,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没有说过。 可是… “你没说过,可我们那时提起的是姨娘,你为何不解释?” 江挽清抽泣着:“儿媳想要解释啊,可是二妹妹丝毫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周子柒见着江挽清还在狡辩。 更加的来了气。 质问着:“不管有没有说过,你怎么能让我去当侍妾!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众人都看向了江挽清。 却不想,江挽清直接一把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一边拍打着桌子,一边毫无形象地哭了起来。 “我委屈啊!那小公爷本是不愿意娶妹妹的啊!” “是我追着小公爷去了青楼,一直要他给妹妹一个名分!” “小公爷不愿意娶妹妹的!是我豁出去了脸面,才好不容易求得小公爷收了妹妹的。” “我不也是想着,若是妹妹肚子里有了孩子,小公爷又不要妹妹,届时得闹出多大的丑闻啊。” “小公爷只愿意给一个侍妾的位置。若是二妹妹不嫁,总不能为了保全兴昌侯爵府的名声,真的给二妹妹一条白绫,眼瞧着二妹妹去送死吧!” “周郎啊,我命苦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早啊!我操持着一大家子,如今还要被一家子说不好,日后这侯府的事情,我不会在管一丝一毫的了!” 说到最后,江挽清竟然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两眼一闭,晕在了桌子上。 “夫人!” 众人惊呼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人怼遍周府 抱着小小的苏嬷嬷率先来到了江挽清的身边。 莫语拦在江挽清的身前,不再允许这周老夫人一行人的靠近。 看着周老夫人等人,眼中皆是带着一丝敌意。 苏嬷嬷片刻江挽清一眼。 而后转过身,看向了为首的周老夫人。 脸上止不住的怒意:“老奴虽然只是镇国公府的一个老嬷嬷,可是,那也是夫人的奶娘。 今日你们一行人将我家夫人逼迫致晕一事,我定然会同我家大公子说说,让他来为我家夫人做主!” 周老夫人的脸色有一丝难看了起来。 想要看一看那江挽清的情况,却是被苏嬷嬷的身体藏得严严实实的。wWW.xszWω㈧.йêt 当下,便说道:“我何时逼迫了她!是她设计我女儿做了侍妾,难不成,我还不该训斥她?” 苏嬷嬷听闻,冷笑了一声。 继而开口道:“是!是怪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就不应该插手此事!我家夫人就应该在小公爷在那春风楼拉踩二姑娘之时,只当是不曾听闻便是。 又何必为二姑娘讨要一个名分!大不了就给二姑娘一尺白绫罢了,这样至少还能全了兴昌侯爵府的名声!” 一旁的周子柒听了,很不淡定了。 一脸怒意道:“什么叫给我一尺白绫!我的生死,也该是由你这么一个老奴才来定的?” 苏嬷嬷眼中充斥着冷意,瞥向了周子柒。 嗤笑了一声:“夫人管家之时,府中可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为何到了二姑娘管家,就在公主府上出了那般的事情,还让整个兴昌侯爵府都丢了脸面!究竟是二姑娘得了管家权太过放肆!还是周老夫人太过于宠溺了些!” 眼下之下,便是周老夫人教导的不是了。 一句一字地指责。 让周老夫人同周子柒的脸色,皆是变化了一番。 “来人!”周老夫人呵斥了一声,伸手指向了苏嬷嬷,冷声道:“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奴才给我抓起来打!” 话音落下,周老夫人身后跟随来的丫鬟,都上前了一步。 正当他们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 苏嬷嬷突然呵斥一声:“我看谁敢!” 紧接着,从院外的一些小厮穿着打扮的人,皆是将周老夫人一行人围了起来。 这些人,瞧着虽是小厮模样,可是那通身的气质,可不像是一个小厮该有的样子。 他们正是江挽清从镇国公府带来的护卫。 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才穿了小厮的衣服。 周老夫人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幕。 指着苏嬷嬷的手指,突然颤抖了起来。 张了张口:“你你你…你是想要在我兴昌侯爵府造反麽!” 苏嬷嬷却是一脸傲然神气:“我虽是夫人的陪嫁奴才,可是,我的卖身契却还是在镇国公府的!你们兴昌侯爵府还处置不了我,就算处置,那也该是我镇国公府的老夫人才能处置我!您,又算是哪根葱呢! 如是说造反,那倒也说不上,只是,你们想要伤害我家夫人,我作为夫人的陪嫁嬷嬷,自然得保护好小姐的安危才是。” 周老夫人剁了剁拐杖。 气急败坏道:“我想要教训我的儿媳,我家里的人,难道还需要你同意不成?” 苏嬷嬷冷哼道:“夫人先是镇国公府的小姐,而后才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你们想要教训,那得问问我家国公大人,国公夫人,还有我家六位少爷同不同意!” 若不是怀里抱着小小。 苏嬷嬷指不定叉着腰,要将面前的人,都骂了一通才是! 眼见着周老夫人败了下风。 周子柒忍不住助威道:“好,那就让镇国公府里的人评评理,她府里的人,让我堂堂兴昌侯爵府的二小姐去当别人的侍妾,究竟是对是错。看看你这老婆子该不该罚!” 苏嬷嬷丝毫没有被威胁到的样子。 反而是一脸硬气地说道:“好啊,既然是评理,那我镇国公府一家评理说的可不算! 那不如问问全京城的人,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在公主府宴会之上主动勾搭齐国公府的小公爷,事发之后,小公爷不愿负责,我家夫人可是说破了嘴皮子,才让小公爷负责。 虽是侍妾之位,可是好歹是进了齐国公府的,如今,你们一群人不去不如找齐国公府,反而怪我家夫人? 那便看看大家是觉得,是我家夫人不够尽责当这个大嫂,还是周老夫人教女无方好了!究竟是去齐国公府当侍妾好,还是一尺白绫赐死的好!” 苏嬷嬷的声音铿锵有力。 周围一众人,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周子柒的脸色,一寸一寸惨白下来。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一旁的周老夫人,脸上也是带着一丝尴尬。 周子柒不过一瞬间,又变化了神情。 恶狠狠地瞪向了苏嬷嬷:“你就是想要毁了我的名声!” 苏嬷嬷回过头笑了笑:“二姑娘自己做事不想后果,怎么来怪老奴呢?难不成,是我逼着你上了小公爷的床榻? 对了,就算二姑娘的名声被毁,连累了兴昌侯爵府,那也不是我家夫人的过错,也是二姑娘的夫君在春风楼大肆宣传的下场。” 等苏嬷嬷气定神闲说完一通话之后。 周子柒整个人瘫倒在地,一脸灰败之色。 那楚天祥,竟然将同自己的事情,在春风楼大肆宣传。 自己这一辈子…都毁了…毁了!全都毁了! 周老夫人气得站不住脚跟。 整个人都向着身后仰了过去。 还好身后的宋南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周老夫人。 宋南笙见老夫人被气晕了过去。 脸色顿时间紧张了起来。 “姑姑!姑姑你怎么样了?” 坐在地上的周子柒,也后知后觉,才反应了过来。 她灰白的一张脸,脸上还带着泪痕,来到了周老夫人的面前。 连忙吩咐着下人,将周老夫人带走。 临走之前,周子柒回过头,恶狠狠地看向了苏嬷嬷一眼。 眼中带着警告之意:“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等周老夫人同周子柒等人离开之后。 宋南笙却是没有离开。 反而是站在原地看向了倒在桌上的江挽清。 她目光闪烁着,冲着江挽清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废他一条腿 莫语见着宋南笙的动作,连忙一把将宋南笙给拦了下来。 宋南笙看向莫语。 眼中带着不解:“你这是何意?” 莫语却是反问道:“周老夫人被气晕了过去你不去担心她?” 宋南笙却是看向了苏嬷嬷身后的江挽清。 一脸关心道:“姑姑那里有二妹妹,总归是放心的,可是表嫂这边,我不放心,我想要看看表嫂如何了?” 苏嬷嬷却是一把走到宋南笙的身前。 直视着宋南笙:“你们周家的,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离我家夫人远一些!” 莫语眼中带着担心,十分真挚地说道:“我真的只是关心表嫂的身体,让我看一看表嫂怎么样了,要不要请大夫。” 不等苏嬷嬷开口。 一旁的莫语直接拿起了手中的脸,挡在了宋南笙的面前。 威胁的语气说道说道:“你们少找我家夫人的麻烦,那便是最好的了!请你离开!不然不要怪我剑下不留情面了!” 宋南笙瞧着莫语都动了刀剑。 眼见着这二人挡在江挽清的面前,自己是想要看江挽清也是看不到了。 当下,也只能无奈地说道:“若是表嫂醒了,无碍了,麻烦着人送个消息来。既是如此,我便告辞了。” 说罢,宋南笙便也离开了。 等宋南笙离开之后。 苏嬷嬷抱着孩子,才来到了江挽清的身侧。 压低了声音:“夫人,她们都已经离开了。” 江挽清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 “她们若是再不走,我可真的就要睡着了。” 说罢,江挽清又从苏嬷嬷怀中接过了小小。 苏嬷嬷开口道:“今日之后,日后关于二姑娘的事情在京城传播,那也赖不到我们头上了,想来方才的那些丫鬟小厮,也很快便将今日发生之事,传扬了出去。” 江挽清笑了一笑:“大家只会觉得,是兴昌侯爵府一家子无理傲慢,没有教养,而我堂堂镇国公府的七小姐,却被婆家欺辱,甚是可怜。 就算如今周子柒回来了,在群众的舆论之下,怕是…周老夫人也护不住自己的女儿了。” 便在这时。 一只信鸽突然飞了过来。 莫语截下了信鸽。 取出了里头的纸条来。 将其交给了江挽清。 江挽清打开纸条一瞧。小說中文網 脸色微变:“薛菲儿果然下手了,易长宁有危险。” 【薛菲儿?易长宁?】 【娘亲什么时候知道这二人的事情了?】 【上辈子,娘亲也没有插手过这二人啊。】 小小吃着手,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江挽清听着小小的心声,突然愣住。 她倒是忘记了小小。 连忙又道:“还好上一次还怕薛菲儿会打着我二哥的主意,才让人盯着薛菲儿,没想到这薛菲儿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还想打旁人的主意。” 【啊~原来是这样啊~娘亲真聪明!】 【希望这辈子易长宁那个大冤种可以好运一些,毕竟,被师祖祖夸过的人,应当是有远大抱负的人才是。】 小小顿时间松了一口气。 原本还以为,娘亲怎么知道了易长宁。 她都要怀疑,娘亲是不是也重生了呢。 莫语听闻江挽清的话,一脸困惑。 可是,一开始夫人不就是让人去盯着易长宁的麽! … 易长宁。 祖籍并不在京城。 而是在京城相邻的地方而来。 他也是一路赶来的京城,在京城租了一间屋,准备着会试。 可是前些日子,他家里的营生突然出现了一些问题。 易长宁只能搬去了偏远郊区一些地方的屋子。 每日去京城里誊抄一些书本,以此赚得一些钱财。 回乡下郊区的路途,还是有一些距离的。 易长宁边看着手中的本子,边慢悠悠地赶着路。 突然,他的面前,迎面一辆马车,突然横冲直撞而来。 易长宁握着手中的书本,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马车堪堪快要撞到他之时。 他才一个侧身扑倒在地躲过。 易长宁瞧了一眼离去的马车,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泥泞。 神色未曾变化。 不过当他的视线看向已经被沾上些许泥土的书本,顿时间心疼地吹着书本之上的泥土。 可是,饶是如此。 书本底下的几页,还是被水浸湿了, 易长宁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无奈地摇了摇头。 便在这时。 一阵动静再次响起。 易长宁回过头一看。 原来是先前的马车,又折腾了回来。 易长宁站起身,捧着手中的书本。 看着朝着自己而来的马车,想要讨要一个说法。 正当易长宁酝酿着该如何开口时。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马车里,突然出来了几个蒙面黑衣人。 易长宁一愣。 可是看着手中湿漉漉书本。 却还是强硬地说道:“几位弄脏了我的书本!应当向我道歉才是!” 黑衣人相视一眼,忍不住发出了嘲笑声来。 “死到临头,还在说笑话!” 下一秒,众人便冲向了易长宁。 易长宁一个温润书生。 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不一会儿,便被黑衣人抓住了。 黑衣人也没有对易长宁下毒手,只是在易长宁的身上搜刮着钱财。 就在易长宁以为对方只是抢劫之人。 却不想,有一位黑衣人将易长宁的一条腿抬了起来。 而另外一个黑衣人,却是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来。 易长宁瞧了瞧二人的动作。 很快便意识到,这些人想要做什么。 连忙开口阻止道:“我来京城是参加会试的,你们要钱拿了便是!万万不可伤我腿!” 若是身体残了。 这辈子,易长宁都将与科举无缘了。 黑衣人笑了笑。 冷声说道:“抱歉了兄弟,我们要的就是你的一条腿。” 说罢,那黑衣人朝着易长宁,举起了手中的木棍来。 易长宁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疼痛感并没有传来。 等易长宁后知后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面前的黑衣人已经倒地。 而黑衣人的脖子上,还插着一把飞刀。 其他几位黑衣人也立马反应了过来。 四周打量着,并没有见着出手的人。 便立马戒备起来。 为首的黑衣人呵斥道:“阁下是何人!阁下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赶紧离开!不然,怕是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易长宁虽然怕。 却也不愿意连累旁人。 虽恐惧,亦是说了一声:“多谢兄台搭救,只是这些人冲我而来,兄台不必为我得罪他们。” 第一百一十六章 买凶断腿 易长宁话音才落下。 为首的黑衣人回过头看向易长宁。 冷笑了一声:“你别急,等我们处理了那个人,那马上就到你了!” 就在黑衣人话音落下。尛說Φ紋網 几把飞刀突然冲着黑衣人而去。 不过须臾之间。 几位黑衣人都中了飞刀,倒在了地上。 易长宁瞧着方才还要伤害自己的黑衣人。 一瞬间就成了一地的尸体。 顿时间脸色微变,靠着大树,瘫倒了下来。 也意识到,躲藏在暗中之人的厉害之处。 一手飞刀,出神入化。 就在易长宁愣神间。 一道身影从树上飞跃了下来。 直接来到了易长宁的身前。 易长宁抬头看了过去, 一位身着黑色锦衣带着面具的男子。 易长宁扶着树,缓缓起身, “不知方才,可是兄台救得在下?” 面具男子淡漠的话音传来:“是我家夫人的旨意。” 易长宁疑惑:“你家夫人?” 话音落下。 不远处,缓缓驶来了一辆马车。 比之先前黑衣人所驾驶的马车,可谓是看起来更不一般了。 想来也是不一般的人物。 就在易长宁思考期间。 马车已经停在了易长宁的面前。 江挽清掀开了帘子。 打量着面前的易长宁。 果真,是一个温润儒雅的玉面书生。 难怪薛菲儿会心动。 还使那种卑劣的手段,也要留下易长宁来。 江挽清瞧着易长宁手中还小心翼翼呵护着那本书本。 方才那样的危急情况之下,这傻子居然还拿着书不放。 江挽清朝着易长宁伸出了手帕。 易长宁愣了愣。 江挽清说道:“你的书,脏了。” 易长宁这才回过神,看向自己怀里的书。 脸色微变,也顾不得其他,接过了江挽清的手帕。 仔细地擦拭着书本。 等书本干净了,他才后知后觉过来。 连忙向着江挽清作楫道:“多谢…夫人的手帕,是我冒犯了。” 接手帕一事,本就冒犯了。 可是,易长宁实在舍不得自己的书本‘受伤’。 江挽清由着莫语扶着,走下了马车, 这一次,小小被苏嬷嬷带着,留在了兴昌侯爵府。 等江挽清出现在易长宁的面前时。 易长宁再次举手作揖道:“不知方才,可是夫人救得在下?” 易长宁余光瞧见,救了自己的面具男人,朝着面前的夫人行了一礼。 想来,便是面前夫人的授意。 江挽清没有回话,缓缓开口:“你是易长宁。” 易长宁一愣。 眼中颇为不解:“夫人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字?还有方才那些黑衣人…” 自己明明对面前之人,没有丝毫映像。 为何夫人会帮自己? 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 为何要来断自己的腿? 易长宁心中,诸多的疑惑。 江挽清缓缓开口道:“易公子诸多的问题,不如先回答我,你是如何被第一皇商之女薛菲儿瞧上了才是。” 被第一皇商之女薛菲儿瞧上? 易长宁眉头微蹙:“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很感激,只是,我不认识什么薛菲儿,还请夫人不要污蔑旁的女子的清白。” 江挽清听闻,笑了笑:“你若是同她没有交集,人家为何要买凶断你的腿?” 易长宁一愣。 看向地上陈列着的尸体。 瞳孔微缩。 “夫人的意思是,这些人是皇商之女薛菲儿派来断我的腿?” “可是,我真的和她不认识啊,连话也没有说上一句…我…” 突然,易长宁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化了几分。 “若是说唯一的交集…” 说到这里,易长宁停顿了下。 江挽清看向了易长宁。 抬了抬眉,眼中带着好奇。 易长宁这才又解释着:“之前在酒楼,好些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薛菲儿的容貌丑,我见不惯这些人羞辱一位女子,便插嘴说了一句,美丑之分,不在容貌之上,而且在心灵之上。 而那之后,酒楼二楼上的一位女子,便下楼离开了,众人都闭上了嘴巴,后来我才知晓,那位就是薛菲儿。” 顿了顿,易长宁又问道:“可是仅仅是这样,夫人又怎么能断定,今日之事,是薛菲儿所为呢?” 江挽清没有回话,只是冲着面具男人使了一个眼神。 “木桐,你去。” 木桐听闻,便转身走向了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而后在黑衣人的身上搜索许久。 终于,找到了一枚令牌。 木桐回到了江挽清的身边,将令牌交给了江挽清。 江挽清接过,看清了令牌上的字,嘴角浅浅上扬。 而后将令牌递给了易长宁。 当看到令牌上的‘薛’字时,易长宁面色微变。 而后看向江挽清,不可置信道:“为何?就算是薛菲儿,为何她要断我腿?” 江挽清直视着易长宁,解释着:“因为她想你当她的夫婿,上门夫婿。断了你的腿,断了你的科举之路,她届时在出现在你身边悉心照顾,表明爱意,你定然会因为感激之意,而娶了她。” 易长宁张了张唇,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怎么会如此手段。” 易长宁的反应,江挽清倒也理解。 毕竟,若是没有听到小小的心声。 她也不会想到,薛菲儿会是那样的人物。 江挽清便又问道:“前几日,你家里的营生是不是出现了问题?你还因此去薛家的钱庄借钱了?” 易长宁瞳孔微缩:“你怎会知道?” 江挽清笑着道:“你家的营生出现问题,本就是薛菲儿的手段呀。她想一步一步瓦解你,让你陷入没钱,断了腿的悲惨生活之中,然后以一个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 易长宁一愣。 沉默了许久, 而后抬头,眸色微沉。 再次开口:“可是这些人,都证据不足,而且,夫人又为何会插手这件事呢?” 虽然江挽清说得很真实。 可是易长宁并不是那种轻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江挽清叹息了一声:“我只是因为别人的事情,不得已才让人查了薛菲儿的事情,只是不想见到了你落入她的圈套之中。你是无尘师父夸赞过的人,我亦是惜才之人。” 无尘师父? 无尘先生! 易长宁脸色微变。 “你说的无尘…可是无尘先生?” 江挽清点了点头。 便再度说问道:“你若是不相信我所言,愿不愿意同我打一个赌约?”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愿意贴身照顾公子 赌约? 易长宁便开口问道:“你想要赌什么赌约?” 江挽清嘴角缓缓上扬。 眼中带着柔意。 细细说道:“这个赌约若是我赢了,便能证明我方才所言的话不假。我便是在薛菲儿的手中救了你,还有你的那些前途和远大抱负,你得报答我,为我所用。 若是输了,我给你百两黄金!” 易长宁听闻,不过迟疑了一秒。 便应道:“我答应。” 江挽清微微诧异。 问道:“你就不在谈谈条件?若是万一我让你去做一些坏事呢?” 易长宁却是一脸正直。 爽朗开口道:“夫人是爱惜书本之人,我相信夫人不会做下坏事。况且,若是真的如同夫人所言,那便是救了我的仕途之路,为夫人所用亦不亏。只是不知道夫人该如何去赌?” 江挽清听闻,眼眸微眯:“你只需要假装断了腿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看那薛菲儿究竟会不会去寻你便是,她若是想要留下来照顾你,便能证明我所言是对的吧?” 易长宁点了点头。 迟疑了一会儿:“我同薛菲儿一句话都未曾说过,她真的会来找我?还要主动留下来照顾我?” 易长宁只觉得慌妙至极。 一个未婚女子,怎么可能会做到这一步呢? 江挽清眨了眨眼眸:“真相是什么样,只要易公子如今装着腿瘸了回家便是。” 易长宁抿了抿唇。 余光看向了地上的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小說中文網 犹豫着开口:“可是这些人怎样办?” 江挽清却是挥了挥手:“这些无须你来担忧。” 易长宁听闻,眉头紧蹙。 便瘸着腿,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租下的小屋子。 江挽清安排的大夫也去了一趟易长宁的家中。 而后出门摇了摇头,一脸难色地离开了。 周围的村民,见此,便都开始传着易长宁成了瘸子。 而按照江挽清的吩咐。 易长宁躺在了床榻之上,神情麻木着。 时间过去了很久,久到他打了一个哈欠,生理性眼泪都流了下来。 就当易长宁想要起身,去同江挽清说她的赌约输了之时。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易长宁迟疑了一会儿,便又按着先前神情麻木的模样,继续双耳假装听不见声音。 “易公子,我进来了。” 门外传来了一道女声。 眼见着一直没有人开门,屋子外头的人,终于是自己推开门走了进来。 易长宁余光一瞥,心顿时间死了。 虽然只见过薛菲儿一眼。 可是那颗媒婆痣,着实眼熟得很。 易长宁知道,来的人就是薛菲儿。 他已经有些相信江挽清的话了。 毕竟,正常情况下,一个未婚女子,是绝对不可能去一位男子家中的。 薛菲儿见着躺在床上的易长宁,拿起手帕来,擦了擦眼泪。 缓缓走到了床榻边。 “易公子,我听闻,你的腿受伤了,怕是日后再也不能参加科举了。我特意来看看你。” 薛菲儿瞧见易长宁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也相信了大半。 毕竟,她派出去了那么多的人。 打断一个柔弱书生的腿,最是容易不过的了。 易长宁缓缓侧头。 眼眶里因为打哈欠留下来的眼泪,也在一瞬间滑落。 薛菲儿心里一顿。 心中更加的确定了,这易长宁是真的废了。 来的路上,她便听人说了,有大夫来了易长宁的家,是叹着气离开了,好些人都说了易长宁的腿断了。 易长宁看着一脸担心神色的薛菲儿。 心情很是复杂。 若不是江挽清所说,易长宁又怎么会将面前如此担心的人,和想要让自己断腿的人,联系到一起呢。 易长宁张了张口:“薛姑娘,你为何来我这里…” 薛菲儿垂下了眼帘,蹲下了身子,平视着易长宁。 缓缓开口说道:“先前在酒楼,我一直很感谢易公子维护我之意。如今听闻易公子孤身一人在这里,且伤了腿,我愿意照顾公子。” 易长宁苦笑着。 若是知道今日之局,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在酒楼多嘴了。 既是感激,怎么会想着去打断自己的双腿? 还想断了自己的科举之路,断了自己的梦想。 易长宁只一瞬间,觉得薛菲儿可怕至极。 特别是瞧着如今越发楚楚可怜的薛菲儿。 易长宁的心,就一阵的后怕。 当下,易长宁便开口道:“薛小姐,你我素不相识,无需如此,况且,你我男女有别。” 薛菲儿眼眸闪烁着:“素不相识?易公子为我说话在前,便已经是缘分了。我只想好好照顾公子,直至公子痊愈。 公子不要自暴自弃,就算不可以参加科考了,公子还能做旁的事情,哪怕是教书先生。男女之防,公子同我心中无愧,又怕什么呢?” 听着薛菲儿一套歪理邪说。 易长宁想着,若是自己不知情,又真的断了腿的话,怕是听薛菲儿这些话,会很感动的吧。 只可惜,他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薛菲儿所作所为。 于是,易长宁便疑惑道:“薛小姐再说什么话?我为什么不能参加科举呢?” 薛菲儿听闻,打量了一眼易长宁的腿。 犹豫着开口道:“易公子不用在菲儿面前假装坚强了,菲儿知道,公子的腿已经残了,就这辈子都与科考无关了。” 听到这话,易长宁的脸色,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 科考是他的逆鳞。 他不在意女子容貌的美与丑。 他相信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可是那并不代表着,对方就能凭借着容貌的自卑的借口,对自己做这种肮脏的事情! 下一秒,易长宁突然坐了起来。 薛菲儿一脸茫然,担忧地说道:“易公子,你的腿还有伤,你快躺下来休息。” 易长宁直视着薛菲儿。 而后,突然站了起来。 薛菲儿的脸色,一寸一寸龟裂起来。 他的腿,没断?! 却只听易长宁缓缓开口解释。 “薛姑娘,我只是回家途中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脚扭到了,并无碍。” “也不知道薛姑娘从哪里听来了,我的腿断了这一说法,可那是谣言。” “不过,还是要谢谢薛姑娘的好意了。只是,薛姑娘到底是女子,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易某这辈子无心男女之情,只想着科举,还请薛姑娘离开这里吧,在下要温习书本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姑姐的下马威 易长宁指向了大门的方向。 意思最是明显不过得了。 薛菲儿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 抿了抿唇,些许委屈:“我知道易公子受伤,便马不停蹄地过来看看易易公子,至少易公子,也得留下我喝一杯茶水的吧?” 她都这般的低声下气的,主动想要留下来照顾易长宁了。 没想到对方这么的不识抬举! 易长宁却是一脸的认真:“抱歉薛姑娘,在下家里一穷二白,茶叶已是奢侈之物,至于水,也是直接喝的井水,薛小姐若是想喝,可以让下人去门口的井水打水便是。” 薛菲儿瞧着易长宁,不知道这人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无意的。 可是,不管如何,易长宁驱逐自己离开的意思,已经是明显不过的了。 薛菲儿面上倒也不恼怒。 缓缓勾起了唇角:“到会试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记得易公子家中的营生并不是很好,想来,我们还会有见面的那一天的。我会在薛氏钱庄等你的。” 最后一句话,薛菲儿充满了威胁之意。 说罢,薛菲儿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易长宁一直见不到薛菲儿的身影,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又坐在了床榻边上。 而后看向了屋子里另外一道门的方向。 “你们可以出来了,薛菲儿离开了。” 下一秒,木头门被推开。 江挽清同莫语走了出来。 瞧着易长宁有些发白后怕的脸色。 江挽清缓缓上前了几步。 眼中带着一丝打趣:“如今易公子相信了我的话?黑衣人刺杀,你家中的营生,可都是薛菲儿插手的。” 易长宁嘴角带着一丝苦涩。 而后又站起了身子。 朝着江挽清俯首作揖道:“多谢夫人搭救,我会遵守我的承诺,日后,我会为夫人所用,只是不知道,夫人是何人?” 江挽清直视着易长宁。 张了张口:“镇国公府七小姐,江挽清。” 镇国公府! 江挽清! 易长宁眼眸微眯。 而后才似是回想了起来。 “难怪,难怪夫人会说,从无尘先生口中听闻我的名字。” 无尘先生教导过镇国公府的大公子,想来,江挽清同无尘先生的关系,亦是匪浅。 江挽清便又继续说道:“薛菲儿这个人,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她既是看中了你,还是会继续下手的。” 易长宁的眉头紧紧蹙起。 眼中带着一丝不悦:“强制性的感情,只会让人心生厌恶。哪怕是一死,我也绝对不会对她俯首听命的!” 易长宁心中也有些自责起来。 原本只是好意为薛菲儿说了几句话。 没想到,如今却是引来了这般大的麻烦。 还连累到了家人。 瞧着易长宁越发严肃起来的神情。 江挽清轻笑了一声。 不以为意道:“说什么死不死的,好不容易让你甘愿为我所用,那你也得爬到那个位置再说。放心,会试之前,我会让人暗中保护你的,你家里那边,我也会关照的。” 易长宁深深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从知道江挽清是镇国公府的七小姐之时,易长宁对江挽清,便已然是多了一分敬佩的。 不仅仅是因为江挽清的父亲镇守边疆。 更是因为,易长宁听闻过江挽清的故事。 虽然嫁入府中三日,兴昌侯爵府的侯爷便暴毙而亡。 可是,江挽清依旧支撑起了偌大的一个侯府。 更是有前两日江挽清去春风楼,为侯府上的二姑娘讨要说法。 旁人或许会觉得,江挽清去春风楼,失了规矩。 可是在易长宁看来,能为亡夫妹妹做到这个份上,江挽清定是心中善良的。 易长宁再一次朝着江挽清举手作揖。 眼中带着深沉之色:“多谢夫人!夫人的恩情,长宁会记得,日后,长宁定会知恩图报。” 江挽清救的不仅仅只是一条腿。 更是易长宁的全部。 于他而言,致仕之路便是他的所有。 得到想要的回答。 江挽清也松了一口气。 笑着道:“那就祝易公子一切顺利,会试成功。” 说罢,江挽清便离开了这里。 而易长宁,瞧着江挽清离去的背影。 却是露出了深思的神情来。 解决了易长宁这边的事情之后,江挽清便又回了兴昌侯爵府。 只不过这一次,等江挽清才在家门口下了马车。 门口边冲来了几个丫鬟。 江挽清由着莫语扶着,走下了马车。 远远地瞧着,便觉得那几个丫鬟眼生得很。 等瞧出了丫鬟身上的衣服时。 江挽清才后知后觉明白了过来。 这些丫鬟。 不正是自己的大姑姐府上的丫鬟麽。 难道,大姑姐回来了? 下一瞬间,为首的大丫鬟,端着一副做派。 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昂着头说道:“夫人,我家夫人说了,您若是回来了,便直接去老夫人那边吧。”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也没有说什么。 便随着丫鬟,向着老夫人的院子走了去。 莫语压低了声音:“夫人,老夫人这是眼见着斗不过您,便搬来了救兵是麽?” 江挽清冷笑了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大姑姐周子依可是每月都从这里拿不少银两去的。 如今老夫人被气晕了过去。 怕是周子依是想要新仇旧账一起算的了。 等江挽清来到了周老夫人的院子后。 江挽清正打算踏入老夫人的房间。 却不想,一旁的丫鬟阻挡在了江挽清的身前。 凝视着江挽清:“夫人,老夫人还在休息,若不然,您在院子里等等,若是老夫人醒了,您在进去。” 江挽清侧头,看向丫鬟。 勾起了瞬间:“你的意思是,老夫人还未清醒?” 丫鬟犹豫了瞬间,便硬声说道:“老夫人从夫人您的院子里出来后,便一直不清醒了。” 丫鬟虽惧怕江挽清的身份,不过一想到这些事情,是那位吩咐的,便也有了一些底气。 江挽清听闻,倒也明白了。 怕是这件事,不是周子依,便是老夫人给自己准备的下马威了。 当下,江挽清后退了一步。 缓缓开口道:“既然母亲还没有醒过来,那我便先回自己的院子了,什么时候老夫人醒了,在唤我过来便是!” 说罢,江挽清便转身准备离开了。 小說中文網 第一百一十九章 无差别开炮攻击(解气版) 江挽清转身还没走两步路。 “等等!” 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呵斥声。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自己的大姑姐周子依么? 江挽清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瞧。 便是对上了周子依那张怒气冲冲的眼眸。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不知道大姑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倒也没人提前通知我一声,哦…忘记了,如今府上管家的人,也不是我了。” 周子依冷哼了一声:“你将母亲气成了那个模样!还好意思回去?还不跪在地上好好的反省反省!” 当着院子里这么多下人的面,跪在地上反省? 江挽清瞧着周子依一脸傲气的模样。 顿时间有些气笑了。 周子依每个月同自己要钱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的。 如今,就这么对待自己的金主? 周子依见江挽清不回话。 便再次呵斥了一声:“江挽清!你这是什么态度!”仦說Ф忟網 江挽清上前了一步,不缓不慢地开口道:“婆母被气着了,那是因为二妹妹的原因,就算要跪,也该是二妹妹才是” 周子依拧了拧眉心。 继续说道:“二妹妹的事情,先不论对错。母亲被气晕了过去,大家都在照看着母亲,你却一个人出府玩!是不是太不孝了?” 听着周子依这话。 江挽清眨了眨眼。 一脸的委屈之意:“大姑姐说这话,可就是污蔑我了!我怎么知道婆母晕过去了?在婆母晕过去之前,我就被婆母同二妹妹气晕过去了! 我的丫鬟担心我的安危,才带我出去找大夫瞧瞧,如今才回来,我急着担心婆母的状况,便匆匆赶来。 大姑姐一见我,便全然不顾我才虚弱的身子,又要让我下跪,你们兴昌侯爵府,是不是未免太欺人太甚了一些。” 最后一句话落下时,江挽清一口气提不上来,向着身后倒了过去。 莫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江挽清。 而后冷眼看向了周子依:“大小姐是否太过欺辱我们镇国公府的姑娘了?” 周子依眼中诧异。 她可没有听说江挽清还晕了过去。 只是府上有人给她递了消息,说是江挽清气晕了自己的母亲。 她这才匆匆地赶来了兴昌侯爵府地。 周子依瞧了一眼周围神色各异的下人,蹙起了眉头。 原本是想要在众多下人面前,给江挽清立威的。 没想到,如今倒是让众人看了笑话。 当下,周子依便回道:“我不知晓弟妹晕过去一事,弟妹,先进屋说话吧。” 周子依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丫鬟们看笑话了。 不然指不定明日自己苛责弟妹的话,就要传出去了。 江挽清这才又跟着周子依进了屋子。 倒也不是关心老夫人,只是纯粹地想看看老夫人有没有被气得半死不活。 走进了房间,远远瞧过去。 宋南笙正坐在床头,伺候着老夫人喝着药。 周子柒坐在一旁,红着一双眼睛。 老夫人听到了动静,抬头一看,是江挽清来了。 连忙抓起宋南笙手中的碗,朝着江挽清丢了过去。 “你还来做什么!是怕我还没有被气死麽!” 莫语眼疾手快,抓着江挽清一个闪躲。 那碗,只是砸在了身侧。 周子柒也激动地站了起身。 指着江挽清,红着眼,看向周子依控诉道:“大姐,就是她!她说不如给我一条白绫,让我去死得了!” “啧!” 江挽清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向周子柒,叹息了一声:“二妹妹,你看看你,你一回府,就把婆母和我都气晕了,如今竟然还将大姐喊来了,是想把大姐也气晕了吗?” 周子柒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道:“你还敢倒打一耙?!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一旁的宋南笙,连忙抱住了想要冲过去的周子柒。 看向江挽清,带着一丝请求的声音:“表嫂,你就不要嫌事情不够多了,还非惹得二妹妹不痛快。” 周子依看着江挽清,语气之中带着责备:“你看看你!才嫁入兴昌侯爵府一年多的时间,就将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 老夫人也是叹息了一声。 一脸后悔之意,哭着道:“早知道就不让子顾娶这个克夫的女人啊!儿啊,娘后悔了!你若是在这里,定然会好好管教这个恶妇!” 姓周的一家子,都在指责着江挽清。 江挽清看着好会演戏的一家子。 忍不住摇了摇头,笑出了身子。 周子依瞧着江挽清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拧起了眉头,质问道:“江挽清,你在笑什么!不知错,还敢笑?” 江挽清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解释:“大姐,我笑是因为,我觉得,你们一家子,应该开个戏班子才是,这一大家子,好会唱戏! 再者说了,我若是不笑,难不成该哭着不成?若是婆母真的被气死了,大姑姐放心,我一定哭得最响亮,连带着帮子顾哭一场!” 众人听到江挽清的话,都惊呆住了。 还不等大家反应。 却只见江挽清缓缓上前了一步。 又将视线看向了老夫人。 一脸认真道:“婆母,你儿子死,可不是我克夫,是他太短命了,我还没有怪他早早地死了,让我担了‘寡妇’的名号呢,若是早三天死,也是极好的。 我知道婆母想让子顾管教我,我也想啊,可是谁让子顾是个短命的呢,唉~” 周老夫人瞪大了眼睛。 伸手指向江挽清,手颤抖着,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其他人已经呆若木鸡了。 江挽清又将视线看向了宋南笙:“表妹,你不过是府上一个表小姐,既然是寄人篱下求一口吃的,那便好好闭上嘴巴吃你的白食,不要摔碗骂娘好了!” 宋南笙被说得脸一阵白一阵青的。 江挽清又看着被宋南笙抱着的周子柒。 笑了笑:“二妹妹,别家的姑娘,做出成婚前出格的事情,那是要浸猪笼的,给你一条白绫,或者是送给齐国公府当侍妾,你应该对嫂子感恩戴德的了。” 周子依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正打算开口。 却见江挽清的眼神,又看向了她。 “大姑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管家的时候,府上的气氛是极好的,可是管家权交给二妹妹或者是婆母,就成了这样。” “其实说到底,鸡飞狗跳的一切原因,不都是爱花钱的二妹妹不小心丢了清白,才惹出了这些事情,其实当初一条白绫解决了,也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还有一句老话,便是鸡飞狗跳的家,少不了登门大姑姐。大姑姐,您瞧,您这一来,家里又热闹起来了呢。” 第一百二十章 那不如和离好了 被江挽清怼了一脸的几人。 皆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挽清。 宋南笙的脸色白了又白。 抬头看向江挽清,一脸委屈模样,擦了擦眼睛的泪:“若是表嫂觉得我多吃了兴昌侯爵府的这一碗米饭,左右我回去便是。还望表嫂不要再对府中其他人发难了。” 说罢,宋南笙便打算着离开。 老夫人一把拉住了宋南笙。 不悦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冷哼了一声:“偌大的兴昌侯爵府,难不成,还养不起一个救命恩人吗?南笙,你就好好的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说罢,周老夫人瞪向了江挽清。 咬牙切齿地说道:“江挽清!你方才的那一番话,难不成便是说我这一家子人都欺负了你不成?” 明明是这江挽清算计了自己的女儿周子柒。 可如今,在江挽清的口中,却成了是她们自己的不是了。 江挽清冷笑了一声。 还不等她开口回话。 一旁的周子依也忍不住回道:“你心里究竟是对兴昌侯爵府有多大的怨言呀?我们不过才是说了一句话,你便回我们这么多句话?如今我回自己的娘家也是成了我的不是吗?” 周子依也不知为何。 以往的相处之中,她还觉得江挽清是一个懂事的。 可今天,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一般。 竟然变得如此的不可理喻! 江挽清依偎在莫语的怀中。 一副虚弱的模样。 拿起了手帕,掩面哽咽着。 说道:“那我又做错了什么!我被你们活脱脱气晕了过去,没有一人关心过我的死活,还是我的丫鬟没办法了,才带着我出去找大夫。 等我回府之后,大姑姐你又来训斥我的不是,还让我在门口,以这么一副虚弱的身子等着婆母醒来,可婆母分明已经醒了过来! 一进屋子,你们便七嘴八舌说起我的不是!不就是为了二妹妹去齐国公府当侍妾一事麽! 你们若是有本事,你们便是给二妹妹说情便是!” 顿了顿。 江挽清又抬头看向周老夫人。 昂起了一把,一脸的倔强之意:“既然婆母对我如此的不满意,那婆母,便代替子顾给我一封和离书好了!我便带着嫁妆回我的镇国公府便是了!” 江挽清故意提起了嫁妆一事。 当初她嫁入兴昌侯爵府的时候,那可是带了足足百抬的嫁妆! 周老夫人不可能不对自己的嫁妆感兴趣。 更何况,周子顾那边,眼下应该也不希望自己被赶出兴昌侯爵府。尛說Φ紋網 果不其然。 如同料想的那一般。 周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变。 之前的那些怒意,全然被压了下去。 嘴角努力地上扬,带着一丝很勉强的笑意。 匆忙解释着:“挽清,你这是什么意思,说什么和离不和离的话,你都已经嫁给子顾当夫人了。那自然是要当一辈子的夫人。” 原本听到和离两个字的时候,周子柒的脸色还带着一丝兴奋之意。 可是当听闻周老夫人的一番话之后,周子柒的脸色又变化了几番。 周子柒两步走到了周老夫人的身边。 侧头瞪了江挽清一眼。 又看向周老夫人开口道:“既然这贱人都已经主动开口要求自请下堂了,母亲,你就将她赶出兴昌豪爵府! 但是…那些嫁妆,既然是嫁到了兴昌侯爵府,那些嫁妆自然也是我家的了!要走人可以走,但是那些嫁妆的留下!” 周老夫人眼中犹豫了一下。 周子顾要做什么事情,没有同她说过具体的。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想将江挽清留在兴昌侯爵府的。 为的是她身后的镇国公府。 如今周子顾诈死,若是府里的江挽清走了,那旁人就再也不会因为镇国公府,而忌惮兴昌侯爵府的了。 可是,将这江挽清留下来,难道要一直由其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麽! 周老夫人眼中有一些不甘心。 江挽清听到周子柒所说的话,只觉得对方是好生的不要脸面。 当下看向周子柒回道:“二妹妹莫不是傻了?我的这些嫁妆可都是在官府里过了文书的。嫁妆本就是女子的所有物,你们若是强行留下我的嫁妆,我大可一纸去官府状告你们!” 一旁的周子依听闻,有些急了。 连忙开口:“不过是几句训斥话,有必要闹到和离,还要闹到官府麽!” 周老夫人也顿时间清醒了几分。 她明白,若是江挽清离开了兴昌侯爵府。 怕是对方的那些嫁妆,她一丝一毫都想不到了。 当下,便也后退了一步:“你大姐说得没错,不过是说上了几句,又何必和离呢!” 周老夫人只想着,当下将江挽清哄好。 等回头,定要想一个办法,好好地搓一搓江挽清的锐气! 不过一个瞬间,老夫人同周子依的态度便是反转了。 周子柒有些急了。 看向周老夫人,有些委屈地开口:“母亲,难道你们都被这江挽清洗脑了不成!她要是想和离,那就让她离开便是!你们都忘了,她如何的欺辱我的麽!” 江挽清瞧了周子柒一眼,只觉得这把火还是烧得不够旺盛。 末了,又若有所思地提了一嘴:“婆母,儿媳说一句不该说的,您偏袒自己的女儿本没有错。 可是,您是不是也要顾全一下子顾,总不能死了名声还不能周全。 还有慕笙,那可是兴昌侯爵府唯一的男丁了,影响到他,可不好啊。” 周老夫人听闻,垂下了眼帘,眼中一丝冷意一闪而过。 而后,抬起头,看向周子柒的眼神,又复杂了几分。 带着一丝森冷的话音:“你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便要自己承担后果!如今,府外已然有了一些风言风语,要么,你就老实地回齐国公府。要么,你就按你嫂子说的那般…” 不如找一条白绫,一死百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周老夫人还是有一些不舍的。 可是,亲生女儿对比自己的儿子和孙子,那又算不了什么了。 周老夫人也没想到,不过是几个时辰的时间。 如今外面都已经传出了周子柒同楚天祥的那些事情。 第一百二十一章 婆媳的暗中计谋 周子柒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看向周老夫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眉眼流露出一层伤感,不确定地张了张口:“母亲?你在说什么?你也想让我去死麽?” 周老夫人不敢去瞧周子柒的脸色。 江挽清却是笑里藏刀,略微不好意的开口:“其实说到底,二妹妹也并不是不想去齐国公府,只是不想去做那个侍妾而已。 只是我已经亲自上门说过了,小公爷是不给我面子的,若不然,婆母亲自上门去说好了。 婆母到底是长辈,或许小公爷能够给婆母一个面子呢,能让二妹妹当一个侧夫人,那也是不错的。 婆母为了二妹妹,应该是会愿意厚着脸皮走一趟的吧,我知道婆母心疼二妹妹,总不至于真的叫二妹妹一条白绫去上吊了。” 等江挽清的话说完。 周子柒才暗暗吐槽:“要你假好心!” 却是转过头,看向周老夫人一脸的哀求之意:“母亲,你总不至于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一个堂堂兴昌侯爵府的姑娘,真的去当一个侍妾吧。” 周老夫人是不太愿意拉下这个老脸的,可是瞧了瞧周子柒的哀求神情,到底是心软了几分。 “等下回齐国公府,我同你一同回去。” 周子柒顿时间松了一口气。 “谢谢母亲。” 江挽清听闻,嘴角微微上扬。 那楚天祥可是都不给自己丝毫的面子,上次的面子,还是看在了方夙公公的面子上。 若是老夫人去齐国公府,还真不知道,楚天祥会如何的对待老夫人呢。 想到这里,江挽清突然期待了起来。 周子柒却是朝着周老夫人行了一礼:“母亲既然无事,我便先回去休息了。” 等江挽清离开了之后,周子依走到了老夫人的身边。 低语了几句,便也离开,追着江挽清的脚步去了。 屋子里,一下子就空荡了不少。 周老夫人看向周子柒:“既然等下要送你回去,你便去你房子里收拾收拾东西吧,一会儿,我便同你回去。” 周子柒点了点头,一脸的笑意离开了。 总算是能摆脱侍妾的身份了。 若是一直是侍妾的身份,怕是这辈子,自己都别想在自己的一众朋友面前抬起头了。 毕竟,没有哪一个贵女,或者是夫人,愿意同侍女交朋友。 等屋子里只剩下周老夫人和宋南笙以后。 周老夫人才开口道:“你同子顾有没有说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情!那江挽清太过于猖狂了,怕是我都要压不住的了,子顾就非得要她留在府里麽?” 宋南笙垂下了眼帘,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而后说道:“最近承安王那边出了一些事情,子顾也险些被连累到,如今,城南宅子那边,江挽清也打算建一个游玩的场所,子顾都不能在城南出现了,日后想要同子顾见面,更难了。” 假铜钱案已被查明,在承安王殿下的一处地盘上发现。 假铜钱一案是交由周子顾去做的。 如今承安王要被训斥,也难免对周子顾发难。 周老夫人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突然,蹙起了眉头:“江挽清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城南,建立那样一个场所?难不成,她答应子顾了?” 宋南笙摇了摇头。 眼眸闪烁着:“应当不曾,这一次,也只是因为城南坍塌了,她才想起了城南宅子那边。” 周老夫人这才又松了一口气。 抿唇说道:“下次你问问子顾,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谁让她是下嫁的!”仦說Ф忟網 宋南笙的目光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拿捏不了她,那不如,就找一个她的把柄!有了她的把柄,难不成,还怕拿捏不了她?” 周老夫人一听,心动了几分。 可是很快,她便又皱了皱眉:“把柄哪里有那么好找的!” 宋南笙眼底戾气一闪,爬起了一丝危险的算计精光。 而后,凑到了周老夫人的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 周老夫人一愣,而后,瞳孔微缩。 追问着:“这样真的可行?可是江挽清的院子,向来人眼颇多。” 宋南笙眸子亮了亮,夹杂着一丝笑意:“姑姑放心,前边的事情,慕笙已经替我养成了。” 周老夫人听闻,顿时间激动的一手拍在了桌子上。 “好!”她沉下脸来,一脸厉色:“届时我看小贱蹄子在我面前还如何的猖狂!还不得看我脸色行事了!” 宋南笙笑了笑,一脸的恭维之意:“这兴昌侯爵府,只有姑姑才能做得了主!那江挽清,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敢得罪您,我和慕笙,都不会让她安心的。” 这话,顿时间说到了周老夫人的心坎里去了。 她伸手,摸了摸宋南笙的小脸。 一脸的慈祥:“南笙啊,委屈你了,等子顾的事情结束以后,姑姑一定亲自把你接回家。慕笙有你,我放心多了,他一定会是我兴昌侯爵府最优秀的继承人,而你,也是日后府上唯一的夫人。” 宋南笙敛下目光,乖顺的模样。 笑着附和着:“南笙不委屈,一切都是为了子顾哥哥和慕笙。” 周老夫人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慕笙博一个远大的前程啊。” 宋南笙目光闪烁着。 她要的是,儿子前途无量,丈夫官运亨通,而她,要当诰命夫人! 只盼这一次,子顾哥哥能在承安王殿下那里立得汗马功劳! 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后,江挽清一直打着喷嚏。 莫语忍不住关心着:“难不成,受了风寒?” 江挽清摇了摇头:“不应当啊,或许是,小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呢。” 莫语一脸的赞同:“这倒是有可能。” 毕竟,方才江挽清怒怼一屋子的人,怼得那些人回不上嘴。 面上说不了什么。 指不定心里骂着呢。 方才莫语听着,可都觉得解气极了。 就在江挽清快要踏足自己的院子之时。 后边传来了一阵声音。 “弟妹,等一等。” 江挽清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一看。 是周子依? 啧,难不成这大姑姐,还追到自己的院子来想要骂自己不成?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想要害苏嬷嬷的孙女 周子依瞧见江挽清停下了脚步。 便连忙又匆匆上前了几步。 等周子依来到了面前。 江挽清才笑着问道:“不知道大姑姐找我有什么事情?” 周子依瞥向了江挽清的院子。 勾唇回道:“难道,弟妹都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 当下,便将周子依请进了院子。 她倒是要看看,这大姑姐,就究竟又打的什么主意。 将周子依请进了里屋,江挽清便吩咐着丫鬟去泡茶了。 周子依坐在了坐椅上,四周打量着。 这时,苏嬷嬷抱着小小,亦是来到了屋子里。 她没想到周子依也在。 顿了顿,便也朝着周子依行了一礼。 而后将手中小小递向了江挽清。 江挽清看着朝着自己伸手的小小,心里顿时间软上了几分。 【哼!娘亲又把我一个人丢下来!】 小小砸吧着嘴,一脸委屈的模样。 江挽清抱着小小轻声哄着。 一旁的周子依瞧见了。 似是诧异:“这便是弟妹的孩子?” 江挽清垂下了眼帘:“是啊,说起来,大姑姐也是第一次见小小吧。” 一直到成了局外之人,江挽清才看清楚了一些事情。 从前她虽然觉得大姑姐对自己不冷不热,但是终归是大姑姐。 可是如今想来,自己生下小小,她竟是连看都未曾看过一次。 如今想来,倒是自己热脸贴着冷屁股了。 周子依脸上打着一丝尴尬之意。 而后解释着:“都怪这段时间太忙了,你也知道,我生了一儿一女,平日里带着孩子,便是忙了。不像弟妹你,只有一个女儿,不用操什么心了。” 江挽清嗤笑了一声:“大姑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女儿怎的就不操心了?我瞧着大姑姐不也挺操心着娘家事情的麽。” 周子依脸色一顿。 眼中带着一丝讥笑:“弟妹何出此言呢?不能因为自己生不出儿子,所以就羞愤地将箭头指向我吧?” 周子依只以为江挽清是嫉妒自己生儿子。 却不想,江挽清似乎不以为意。 摇了摇头:“生男生女,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矜贵。我父亲生了六个哥哥,才堪堪得了我这么一个闺女。 而老夫人生了三个闺女,才得了子顾这么一个儿子。要说没本事生儿子,那也合该是子顾不行才是。 不仅是好不容易生出一个儿子,还是个短命的,说起来,莫不是周家的祖坟出现了问题?” 周子依拧起了眉头。 一脸不悦:“谁允许你这么诅咒子顾,你…” 话说到一半,周子依才反应了过来,连忙闭上了嘴巴。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这一刻也明白过来了。 怕是这大姑姐,也是知道周子顾还活着的消息。 感情这一家子,都知道真相,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那周子依犹豫了会儿,便又继续道:“子顾到底是你丈夫,你还是给自己丈夫留些好话吧。” 江挽清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便笑着问:“大姑姐不如说一说,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周子依叹息了一声。 便一脸正色地回道:“先前你在母亲面前失了分寸,我只当你是被气糊涂了,说了些胡话,我也知道你心中认错了,如今,我给你一个机会表现,让你将功赎罪。”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认错了何事?怎么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当下,便又疑惑着:“不知道大姑姐想要给我一个什么样将功赎罪的机会呢?” 周子依抬了抬下巴,颇为傲气地开口道:“日后,每个月都拿五千两银子,送到我府上。 你姐夫如今正值仕途重要之时,少不了打点的,日后,你姐夫会为你在母亲面前说上好话的。” 江挽清一听,愣了片刻。 而后瞧了瞧周子依的脸色。 对方一脸的理直气壮。 江挽清顿时间气笑了。 疑惑着问道:“大姑姐,如今兴昌侯爵府,已经不是我掌家了,我记得上一次我写过信给你告知过这件事的吧?” “不是你掌家?”周子依眼眸微眯,似是不信:“如今二妹妹出嫁,不是你掌家,又是何人?” 江挽清拉着小小的手指。 饶有兴趣地回道:“是婆母自己掌家呀,有什么事情,大姑姐可以同婆母说去。” 周子依一愣。 若是母亲那里可以拿到钱,她早就去了。 犹豫了片刻,周子依便又一脸严肃开口:“弟妹,我这是给你机会,你不要不识抬举了。 如今你将婆母气成了这模样,若是没有我帮你说话,你一辈子都别想在拿回管家权了。” 江挽清言笑晏晏:“大姑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婆母可不是被我气的,她是被二妹妹气的。 再说了,这管家权,我也不想要了,就算拿回了管家权,府上的账目,还不足五千两呢,我又如何给你?”尛說Φ紋網 拿管家权威胁江挽清,那是丝毫都没用的了。在江挽清看来,那管家权不过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罢了。 周子依眸子里似是不可置信。 疑惑着:“怎么可能不足五千两,当初你每个月给我送去的钱财,便是不止五千两。” 提起当初送去的那些银子,江挽清后知后觉,开始有了一些心疼。 虽然那些钱对自己不过九牛一毛。 可是,将自己的钱花给姓周的,她这心里便是不痛快。 总会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的将这些钱,要回来的! 江挽清没好脾气的说道:“当初的那些,可都是我自己的体己钱,大姑姐不会还想打着我的嫁妆的主意吧。” 周子依脸色一僵。 而后扯了扯嘴角。 施舍般的语气说道:“左右你没儿子,你的那些嫁妆,日后你的孩子也用不上!倒不如如今给了我,日后我也会让我的孩子,好好孝敬你这个舅妈的。” 【呸!坏姑姑,总是打着娘亲的坏主意!】 【你儿子厉害,才十来岁的年纪,便敢诱杀幼女的了!手上沾了那么多的性命!甚至…还瞧上了苏嬷嬷的孙女,害死了苏嬷嬷的孙女。】 【只可惜,这一切痕迹,都被渣爹爹给掩盖了过去。】 【坏姑姑的儿子明明做错了事情,可是,却好好地活到了最后,长大后一直无恶不作,强抢民女。】 说到最后,小小一脸的沮丧。 看着周子依,眉间带着不满之意。 江挽清听闻,脸色大变。 周子依的儿子,不过也才十来岁的年纪,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还敢害苏嬷嬷的孙女! 第一百二十三章 侍妾请走侧门 江挽清侧头看了苏嬷嬷一眼。 苏嬷嬷的孙女,她也是见过面的。 苏嬷嬷有一儿一女,因为放了奴籍,儿子早早地就去参军了。 苏嬷嬷的孙女,江挽清也是见过几面的。 七八岁的年纪,小女孩长得甚是可爱。 没想到,那样的花季少女,竟然也会惨遭大姑姐的儿子之手。 苏嬷嬷是自己的人。 她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苏嬷嬷似乎也有感应了一般。 她侧头对上了江挽清的眼眸。 瞧见江挽清眼中的那一抹不安,温柔地笑了笑,安慰着。 江挽清收回了视线,不动声色地提了一句:“不知道大姑姐的儿子,近来如何,都在学些什么呢。” 听到江挽清这么一问,周子依还以为江挽清是有了兴趣。 眉间神色微变。 颇为自豪地说道:“晟儿的几个老师可是都夸奖过晟儿的,说晟儿日后定然是考取功名的料子!他在京城里,也是个外向的主儿,平日里有很多往来的朋友。 弟妹,你若是对晟儿好,晟儿定然不会忘记了你的好的,你可是晟儿的亲舅妈啊。” 往来的朋友? 确定不是一些狐朋狗友?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嘴角蓄着一丝笑意:“大姑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莫不是忘记了,我虽然只有小小这么一个女儿。可是,婆母那边,还认下了慕笙。” 一提到周慕笙,周子依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该死的! 要不是因为周慕笙,说不定江挽清早就答应下来了。 想到这里,周子依又犹豫着开口:“可是慕笙到底不是你的亲儿子,哪里有我儿子待你好呢。” 江挽清却是摇了摇头。 一脸的拒绝之意:“大姑姐不必说了,你家晟儿如何,自然是有姐夫去关照的。” 听出了江挽清话语中的决绝。 周子依也不再装下去了。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直视着江挽清,脸上挂满了不悦:“你是铁了心,不愿意给晟儿一点点的帮助?” 江挽清脸色亦是冷了几分:“大姑姐,如今府上管家的已然不是我,若是大姑姐真的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同婆母转告的。” 周子依忽而嗤笑了一声。 仿佛看着什么笑话一般。 讥讽道:“我倒是要看一看,等你来日,知晓了所有真相,是否还笑得出来!” 江挽清也毫不客气地回道:“那我亦是好声劝告大姑姐一句,既然这么宝贝你那唯一的儿子,可一定要看好了才是!” “你敢威胁我?” 周子依眉头紧蹙。 不过一瞬间,又松懈了下来。 眼中带着嘲讽:“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生了儿子!而你,却只能养着别人家的儿子!你就收着你的这些嫁妆吧!我看到最后,你的女儿还有没有那个命去享!” 说罢,周子依便一甩衣袖,傲气十足地离开了。 而坐在座位之上的江挽清,眼底却是透露出一丝威胁的光芒来。 方才周子依的话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为何会提起自己的女儿有没有命去享? 难道上辈子小小早逝,同周子依有什么关系不成? 小小是自己唯一的逆鳞! 谁敢动小小,她一定会杀了对方! 江挽清的周身,顿时间弥漫起一股子杀意。 【嘤~娘亲比方才的坏姑姑还好让人害怕!】 【是坏姑姑让娘亲这么生气了吗?】 小小咬着手指头,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打量着江挽清。 江挽清听到了小小的心声,顿时间收敛了起来。 自己吓到小小了。 江挽清轻轻拍打着小小的后背,安慰着。 而后侧头看向苏嬷嬷:“嬷嬷,你的孙女,还在京城吗?” 苏嬷嬷并没有同自己说起苏嬷嬷的事情,是以,现在苏嬷嬷的孙女,绝对还没有出事! 苏嬷嬷一愣,似是没想到,为何江挽清会提起自己的孙女。尛說Φ紋網 当下便回道:“回夫人的话,我儿媳前两日才来了信,说是带着我孙女从娘家探亲回来了,想来如今,已经来京城了呢。” 江挽清听闻,心中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件事,得让木桐去盯着。 【咦,娘亲怎么好端端的会同苏嬷嬷提起孙女的事情?难不成…】 小小的瞳孔微缩,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江挽清瞧着小小的样子,心下一紧。 难道,小小发现了什么? 刚急着关心苏嬷嬷的孙女,倒是忘了小小了。 【看来娘亲果然和我母女心连心!嘻嘻!】 江挽清听闻,顿时间松了一口气。 苏嬷嬷笑着追问道:“夫人怎么好端端地提起我的孙女了呢。” 江挽清顿了顿,回道:“想着嬷嬷很久没有同家里人见面了,要不要给嬷嬷放个短假,去见见孙女,你这就离开去收拾收拾吧。” 苏嬷嬷听闻,连忙激动地朝着江挽清跪了下来:“多谢夫人。” 儿子女儿不在身边,如今苏嬷嬷牵挂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孙女了。 等苏嬷嬷离开以后,莫语却是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向江挽清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江挽清缓缓开口道:“如今周子顾在暗我们在明,大家知道苏嬷嬷对我的重要性,我不放心苏嬷嬷一个人回家,你让木桐带着人去盯着苏嬷嬷一家,记住了,确保一家子都安全,有什么事情,及时告知我。” 莫语点了点头,应道:“是!夫人。” 周子依离开了江挽清的院子。 而周老夫人也带着周子柒,离开了兴昌侯爵府的大门。 周老夫人以一副虚弱的身子,坐在了马车之上。 靠在坐位置上,微眯着眼睛。 一旁的周子柒,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一次,多谢母亲了。” 周老夫人抬了抬眉头。 看向周子柒,一脸的不悦:“我只是不希望慕笙有一个当侍妾的姑姑!” 周子柒脸色惨白。 她原以为,是母亲心疼自己,所以要陪自己去齐国公府。 没想到…… 一路上,周子柒恹恹着,便也歇了开口说话的意思。 终于,到了齐国公府。 周子柒率先下了马车,扶着周老夫人下了马车。 二人走到了齐国公府的大门。 正打算走进去,却被守门的护卫一把拦了下来。 周子柒先前憋着的怒火,都向着护卫撒了出来:“瞎了你的眼了!没看到是我回来了!” 护卫眼中带着一丝轻蔑,指了指一个方向:“不过是一个侍妾,也想走齐国公府的大门?侧门在那处呢,从那边走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为女儿讨要名分 周子柒脸色顿时间黑沉起来。 没想到连下人都对自己这般的不恭敬,如此的狗眼看人低! 自己即使是个侍妾的身份。 可是,那也是兴昌侯爵府的嫡姑娘啊。 如今,倒是叫这几个看门的护卫瞧不起了, 周子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拧着眉头看向那护卫。 咬牙切齿地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可是兴昌侯爵府的姑娘!” 护卫听到这话,才抬了抬眉,打量了周子柒一眼。 嗤笑了一声:“现如今,谁不知,就是兴昌侯爵府的二姑娘自荐枕席,才跑来了齐国公府当侍妾,这侍妾位置啊,还是人镇国公府的七小姐用自己的面子换来的,我们小公爷可没打算要的。” 另外一位护卫,也附和了一声:“是啊,要是寻常人家的正经姑娘,怕是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要是我家女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我一定给她一条白绫,一死百了!倒不会叫她这般的出来丢人现眼。” 周子柒眼底那薄薄的悲凉浮现出来。 如今,一个看门的都敢这般的羞辱自己了! 一旁的周老夫人,突然上前了一步。 狠狠地剁了剁手中的拐杖。 眼底划过一抹凉意:“那老身倒是要问问国公夫人,是如何管教的下人!我堂堂侯爵府的老夫人,竟是也要被齐国公府的小人当着面羞辱自己的女儿!” 那两位护卫,才后知后觉,将视线看向了周老夫人的身上来。 眼见着周老夫人衣着不凡,又听周老夫人的自我介绍。 二人顿时间反应了过来,连忙向着周老夫人行了礼。 为首的护卫便回道:“老夫人,小人可没有这样的胆子,可是小妾不能走正门,这也是国公夫人的规矩啊,亦是历来的规矩。” 周老夫人瞧着二人怕事的模样,只觉得可笑至极。 当下便问道:“那以我的身份,难道也走不得这齐国公府的大门?” 两位护卫相视一眼。 而后回道:“来齐国公府,那是要拜帖的,不知道伯爵夫人可有拜帖?想来是没有的吧?若是有,伯爵夫人便不可能不知道,国公府夫人同少夫人,今日已经去礼佛了。” 周老夫人面色一僵。 她没想到,如今来得正不是时候。 这国公夫人不在家,自己该如何去说呢? 面色犹豫了。 那先前的护卫,便又开口说道:“老夫人,你便请离开吧,国公夫人回府,还不知归期。” 顿了顿,护卫又看了周子柒一眼。 继续说道:“侍妾不能从正门走,您还是走侧门吧。” 着实是因为楚天祥娶的姨娘太多了一些。 若是给她们走正门,怕是这大门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所以齐国公府的老夫人才提了出来,妾室一律不准走正门。 周子柒听闻,面上带着一丝焦急。 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瞧向周子柒时,亦是满脸的心疼。 她知道,就凭借这两个下人都敢这么欺负自己的女儿。也足以猜测出来,周子柒在这座齐国公府中,想来也是过得不好。 今日,她是必须得为自己的女儿要来一个侧夫人的位置了。 想到这里,周老夫人便矗立在齐国公府的门前。 冷眼看向了护卫。 护卫不解:“老夫人,您别为难小人啊,国公夫人是真的同少夫人前去礼佛了,回来还不知什么时候们的。” 周老夫人剁了剁手中的拐杖。 一脸的坚持:“那我就在这门口等到国公夫人回来。就算她们不回来,小公爷也该回来的吧!” 她一定要为自己的女儿说说情! 两位护卫相视一眼,眼中皆是充满了无奈之色。 “老夫人若是一定要如此,我等也无话可说。” 便在这时,齐国公府的门前,又停下来了一辆马车来。 周老夫人周子柒二人听见了声音,回过头一瞧。 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正是楚天祥。 周老夫人的脸上顿时间挂起了一抹笑意。 不过下一瞬间,周老夫人同周子柒的脸色,又都难看了起来。 只见马车里,还走下来了一位女子。 女子的穿衣打扮,只着透明薄纱,身材若隐若现。 这一看,便是红尘中人。 此时,楚天祥也瞧见了周老夫人同周子柒。 楚天祥一手揽着女子的腰肢,便向着周老夫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待走近了。 楚天祥才眯着眸子打量了一眼周老夫人。 而后又将视线看向了周子柒。 带着一丝讥笑的语气:“怎么?你不是说,不愿意跟我麽?怎么如今,又眼巴巴地回来了?你兴昌侯爵府姑娘就这脾气麽?”尛說Φ紋網 楚天祥的话中,充满了讽刺。 周子柒却只当没听见这些话。 伸手指向了楚天祥身侧搂着的姑娘。 咬牙切齿地问道:“楚天祥!这又是谁?” 楚天祥被周子柒这么指着鼻子,倒也没有生气。 只是愣了愣。 而后侧头看向了身边的姑娘,伸出手指,挑起姑娘的下巴。 回过头看向周子柒。 眼中带着一丝孟浪的笑意来:“她是谁?还能是谁?春风楼新来的姑娘,已经被我赎来了,到时候,便也是齐国公府的侍妾,和你同做姐妹呀。” 听见这话,周子柒眼底爬起了一丝痛苦之意。 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 只是,周子柒没有想到,楚天祥居然用一个青楼姑娘,来这么侮辱自己。 一旁的周老夫人,也是瞧见了这一幕。 脸色阴沉无比。 顿时间上前了一步,挡在了周子柒的身前。 直视着楚天祥:“小公爷此举是否太过分了一些!” 楚天祥半醉的眼神微张。 本就胖得挤在一起的眼睛,看起来更小了。 半眯着打量了周老夫人一眼。 而后想了想:“你又是何人?” 周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直视着楚天祥,咬牙切齿地回道:“老身正是兴昌侯爵府的侯爵夫人!亦是子柒的母亲!你说我是何人呢?” 楚天祥顿时间一个激灵,推开了身侧的女人。 诧异道:“你就是侯爵夫人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会死在这里的 周子柒周老夫人瞧着楚天祥的模样,只以为对方是对自己多少有几分忌惮。 却不想,下一秒,楚天祥却是凑近了周老夫人,仔细打量了几眼。 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弄之意:“原来,便是伯爵夫人您,教导出来的好女儿啊。” 一旁的两位护卫,已经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若说是没有自家小公爷的授意。 他们二人,也断然不可能对兴昌侯爵府的姑娘这般的放肆。 周老夫人指了指楚天祥,眼眸微颤:“你…你放肆!” 楚天祥却是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都充满了厌恶。 毫不客气地回道:“我便是放肆了,那又如何?你能奈我何?虽然您是伯爵府的夫人,可是,我也是齐国公府的小公爷!我姑姑更是当朝贵妃! 再观你兴昌侯爵府,一府却是连个亲生的男丁也没有了!在我面前,你抖什么威风?伯爵夫人,若是想要来我府上吃杯茶,那边客气几分的同我说话好一些!” 周老夫人脸色冷了几分。 她没想到,楚天祥这么一个后辈,竟然这么不会给自己面子! 当下,便说道:“吃茶?我是不配的了,今日我来,只不过是拜托小公爷一件事!” 楚天祥挑了挑眉头:“老夫人先说说是何事,我瞧瞧能不能应允。” 周老夫人松了一口气。 安慰地看了周子柒一眼。 这才又缓缓张口:“还希望小公爷能考虑一下,别让我家子柒当侍妾,我兴昌侯爵府的姑娘,怎么能当侍妾呢?” 说这话的时候,周老夫人还压低了声调。 如今,她已经不得不低声下气的了。 外头的闲言碎语里,可都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同楚天祥的那些事情。 如今,周子柒除了嫁给楚天祥这条出路。 怕是也没有其他的好出路了。 好人家断然不会要这样的非清白女子。 可是,不好的人家,周子柒也绝对不会去。 总不能,真的留周子柒在兴昌侯爵府里养一辈子,从而影响了慕笙啊。 想到这里,周老夫人的脸色,又复杂的一些,添了几分的无奈。ωww.xSZWω㈧.NēΤ 楚天祥一愣,缓了缓。 突然笑出了声:“老夫人这是何意?难不成,您觉得,让周子柒当侍妾,是委屈了她?” 周老夫人面带不解。 只是说道:“伯爵府的姑娘,当国公府的夫人,也是说的火气的啊!当侍妾,怎么不是委屈了呢?” 周老夫人虽然考虑周慕笙,可是,周子柒作为自己的亲女儿,却也不得不为她打算。 而周子柒,只是瑟缩在周老夫人的身后,双眼无神,丝毫没有自己的主见。 楚天祥原先半醉的神情,也清醒了几分。 叉着腰,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笑意。 不屑的说道:“老夫人,麻烦您弄清楚一件事,你家女儿,送给我当侍妾,我也是不想要的,我还是看在了方…镇国公府的面子上,才勉强让她当我的侍妾! 毕竟,她未出嫁就主动勾引我,勾搭我之后,心里居然还放着其他的男人!老夫人,是你,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儿!连个春风楼的姑娘都不如!” 楚天祥眼中带着一丝戾气。 他可没有忘记,那日在床榻之上,周子柒想要见的男子,可不是自己! 明明同自己睡在一块,却想着别的男人。 这让楚天祥怎么忍! 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想着别的男人! 想到这里,楚天祥颇为撒气一般,捏了捏身旁姑娘腰间的软肉。 “诶呀!”姑娘惊呼一声,带着撒娇的口气:“小公爷,您捏疼奴家了,努力可是眼里心里只有小公爷一人啊,奴家虽然是春风楼的姑娘,可奴家的身,也是属于您的啊。” 被对方这么提及,楚天祥突然想到了什么。 嘴角带着一丝坏笑:“那回头让我看看,你的心里是不是藏着我一人!” 周老夫人瞧着这一幕,只觉得侮辱了自己的眼睛。 方才楚天祥的话,让她也忍不住怀疑起来。 难道先前的江挽清,真的没有欺骗自己? 周老夫人又忍不住回过头看了周子柒一眼。 眼中带着质问,颇为不争气道:“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周老夫人不明白,自己养出来的闺女,怎么敢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来。 那楚天祥的意思,怕是只愿意让周子柒当一个侍妾的了。 周子柒咬唇,眼中带着一丝委屈。 可是如今楚天祥在场,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当初明明就是周子顾同她说的,那日的那人会是江傲。 她又怎么会知道最后会是楚天祥呢? 那样的情况下,她自然也会是疑惑几分的了。 周子柒上前一步,拉了拉周老夫人的手,哀求着:“母亲,您就让我和你回兴昌侯爵府吧。” 周子柒不想留下来当个侍妾。 也不想天天见楚天祥这张倒胃口的面孔。 却不想,下一秒,周老夫人拽下了周子柒的手。 一脸决绝的转过身,看向了楚天祥。 笑了笑口:“小公爷,是老身教女无方。日后还希望,小公爷能善待我女儿。” 身后的周子柒听见这话,脸色顿时间龟裂起来。 她抓着周老夫人的衣袖,不可置信地问道:“母亲,难道您真的就要这么将我丢在这齐国公府了吗?让我以一个侍妾的位置?” 周老夫人回头看向周子柒。 眼神冷漠之下藏着一丝不舍:“总不能,真的叫你回兴昌侯爵府一条白绫,了却了自己。” 更不能,让周子柒阻挡了慕笙的路。 周子柒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瞳孔微缩。 只觉得心里某处,一寸一寸开始碎掉了。 楚天祥瞧着这一幕,只觉得有意思极了。 偏他怀里的姑娘,笑着开口:“只要能当小公爷的人,奴家就是当侍妾,也是十分愿意的。” 这话对于楚天祥而言,很是受用。 楚天祥抬头看向周老夫人:“老夫人,若是周子柒同这春风楼的姑娘一般听话,我自然也是愿意好好待她的,只看她自己的觉悟了。” 周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张了张口:“子柒到底是被我惯坏了,小公爷做丈夫的,自然是应该管教管教。如此,老身便告退了。” 说罢,周老夫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齐国公府的大门。 所幸这个时候,周围的人也不多,看戏的人也没有,而两位护卫,早早的便退避到一旁的了。 周子柒见周老夫人就这么离开了。 睁大了眼睛。 忍不住想要追上去。 “母亲,您就这么扔下我了吗!您留我在这里,我会死的!” 却不想,周老夫人的脚步更甚,早已经上了马车。 周子柒想要跑。 却奈何,楚天祥直接拉住了周子柒的一只胳膊。 带着些许威胁的语气:“你是我的侍妾,还想要跑哪里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知晓这是江挽清的计谋 周子柒一直挣扎着,想要挣脱楚天祥的控制。 看着周老夫人的马车,越离越远,直至最后一点影子也看不见了。 周子柒眼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挣扎着不见了。 她放弃挣扎。 眼中无神色。 一旁的楚天祥瞧见周子柒这个反应,冷笑了一声。 用力地抓着周子柒的手腕。 恶狠狠的语气说道:“周子柒!你已经是我的侍妾了!你还想离开我去哪里?莫不是我对你太温柔了,以至于叫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一旁的青楼女子,瞧见楚天祥的注意力,都在周子柒的身上了。 顿时间,有一些不满起来。 青楼女子上前一步,拉着楚天祥的手。尛說Φ紋網 颇为委屈地说道:“小公爷,您不是说,今日要好好地陪着奴家的吗?” 却不想,楚天祥并不吃她这套。 而是挥手一巴掌直接打了青楼女子一巴掌。 青楼女子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楚天祥。 却见楚天祥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挤成了一团。 青楼女子努力压制住了想要吐出来的恶心感。 却只听楚天祥凶神恶煞地回道:“贱人!没有眼色的吗?” 不远处的两位看门护卫,努力地瑟缩在一旁,希望尽量让自己当个隐形人。 而楚天祥,也是下一瞬间,一把用力的抓住了周子柒的后脖子。 向着齐国公府的大门走了过去。 青楼女子后知后觉,才有些后怕了起来。 明明之前,楚天祥都那般的和善。 不过一个瞬间,便黑脸了起来。 更是对自己动起了手来。 她看着周子柒努力挣扎着的背影。 不由得心提了起来。 也不知道对方的下场,会不会比自己更惨。 也就在这时,护卫走了过来。 二人打量着青楼女子。 又恢复了先前鄙夷的神情:“既是小公爷的侍妾,便从侧门进去吧。” 另外一位护卫,摇了摇头,啧啧说道:“一脚踏进了齐国公府,可不就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了。” 青楼女子听闻,面色大变。 而楚天祥,一直压着周子柒来到了自己的院子中。 一路上,遇到的小厮或者是丫鬟,届时低头行礼着。 而对于周子柒被这般对待,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 周子柒只觉得自己的那一层头皮,都似乎要被拽下来了。 疼得很是难受。 忍不住呼唤道:“你弄疼我了!松开我!” 而周子柒却是挣扎。 楚天祥却仿佛越有了兴趣,手劲更大了几分。 周子柒只觉得,这一路走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兴昌侯爵府小姐的面子了。 自己不堪的一幕,早就已经被下人们窥探去了。 等进了房间大门的那一刻,周子柒才松了一路上。 下一秒,楚天祥提着周子柒,狠狠地将对方丢到了床榻之上。 周子柒躺在床榻上,立马反应了过来。 忍不住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的那一面。 盯着眼中不善之意的楚天祥。 抿了抿唇,眼中带着一丝恐惧:“楚天祥!你想要做什么!” 楚天祥听到自己的名字,微微一愣。 一瞬间,脸上浮现起一抹危险的笑意来。 他伸手,将自己的手上的衣服,向上撸起。 居高临下地看向周子柒:“贱人!谁允许你喊我的名字!看来,我还是对你太温柔了一些是么,让你分不清主次的了。” 话音落下。 楚天祥直接冲向了床榻。 挥起了自己的拳头。 一声声拳头落下来的闷哼声。 楚天祥的体格,又岂是周子柒能够应对得了的? 不一会儿,周子柒便被打得没有脾气了。 只剩下求饶的呜咽声。 “小公爷…我…我错了…” “别打我了…” 楚天祥听到这话,才缓缓勾起了唇角。 拍了拍周子柒的脸,如同看一脸物品一般。 带着几丝嘲弄的意味:“早学会规矩,又何必吃这么多苦头呢。” 下一秒,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 不一会儿,地上便多了些撕碎了的衣裳。 而周子柒的低声呜咽声,则是越发的强烈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周子柒半个身子在床榻之外,胳膊垂在了地上。 而周子柒脸上的妆容,早就已经混着眼泪花掉了。 鼻青脸肿得甚至看不清原本的样貌。 楚天祥一手狠狠掐着周子柒那纤细的脖颈。 赤裸着上身,已经红了眼。 “贱人!还敢想着旁的男人麽?” “明明是你,在宴会之前主动勾引我的,宴会之上,却还想翻脸不认账?” “再有下次,看我不掐死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原本都已经放弃抵抗的周子柒。 听到楚天祥的话时,却是瞪大了眼睛。 她突然伸手,努力地去抵抗。 终于,她费力地将楚天祥推倒在一旁。 楚天祥磕碰到了木头,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时,才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周子柒。 这贱人! 竟然敢如此的对自己,看他不… 还没等楚天祥细想下去,却见周子柒主动靠近了自己,对方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自己。 “你说我主动勾引你?宴会之上勾引你?” 周子柒掐着楚天祥的衣领,想要知道着答案。 她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楚天祥本来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勾引对方。 可是在公主的宴会之前,别说勾引楚天祥的了,她连见楚天祥都没有见过。 可为何楚天祥会这么说呢? 楚天祥被周子柒这副讨债的模样,吓了一跳。 冷笑了一声,回道:“怎么?现在是来装傻不认账了?当初你可是同我私会过几次呢!你那时穿的衣服,不就是公主宴会之上穿的那一套衣服麽!可别说你自己做的事情,不承认了!” 公主宴会上的衣服? 突然周子柒回想了起来。 那不是…江挽清那个贱人送给自己的衣裳! 可是楚天祥说,宴会之前,她就是穿的那身衣裳同楚天祥私会的。 她明明没有的啊… 衣服…一定是衣服的问题! 这可是江挽清送给自己的衣服。 天衣坊的衣服那可是独一无二的! 不!这一切都是江挽清的计谋! 第一百二十七章 解救苏嬷嬷孙女 周子柒后知后觉,才猜测到了一些什么。 她都回想了起来。 当初,她就说,江挽清怎么好心地送给了自己一身天衣坊的衣服。仦說Ф忟網 那可是价值千两的衣服! 明明在那之前,她连问江挽清要几十两银子,对方都不愿意给。 怎么就好端端的,愿意这么大气了一回! 宋南笙想到这里,整个人的身上都布满了寒意,眼底的杀意,也浮现出来。 她不过是花了江挽清的一些银子。 江挽清居然敢这么算计自己! 让自己嫁给楚天祥这样的废人! 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周子柒一心一意地想要嫁给贵族公子。 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成了一个侍妾! 还被人这般的羞辱! 看到面前一脸呆滞的楚天祥,周子柒的心里,已经恨不得立马千刀万剐了江挽清,才能泄了心头之恨! 她辛苦算计了一生,结果却全部都被江挽清那个贱人毁了。 周子柒露出了一丝苦笑。 忍不住笑了出声,眼角的眼泪,也滑落了下来。 伴随着那鼻青脸肿的一幕,看起来似乎格外的渗人。 楚天祥看着周子柒的模样,只觉得怪异极了。 对方一会儿怒意满满,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又是笑着流眼泪。 楚天祥都要怀疑,这周子柒,是不是被自己给打傻了? 当下有些紧张了起来。 对方到底是兴昌侯爵府的姑娘。 自己可以不给面子,但是弄残弄傻了,还是有些不太好交代的。 楚天祥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开口道:“好了,这几日,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楚天祥正打算站起身,穿了衣服走人。 却不想,下一秒,周子柒仿佛没有骨头一般缠住了自己。 周子柒抱着楚天祥,脑袋依赖在楚天祥的胸前。 隐忍而又带着一丝讨好意味的语气。 开口道:“小公爷,我错了,先前是因为,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他们撞破了事情,所以我才会做出那样的反应,小公爷,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我是属于你的。” 在楚天祥看不见的方向,周子柒努力地压制着快要恶心到想吐的表情。 天知道,在一个自己不喜欢,讨厌的人面前,卑微的讨好,是一件多么磨人心态的事情。 原本,被母亲放弃,周子柒都已经快要认命了。 倒不如就被楚天祥掐死好了。 一了百了,以后再也不用面对那张丑陋的面容。 可是,当周子柒听到楚天祥的那些话时,知道自己被算计一时是江挽清的所作所为的时候。 她不想认命。 凭什么害了自己的江挽清,还能好好的活着。 而自己,虽然活着,却仿佛在过着地狱一般的日子。 她要报复江挽清! 她要江挽清尝一尝自己这样的痛苦才是! 周子柒眸中恨意达到眼底。 迎面溢出来的杀意。 她想要报复,疯狂地报复江挽清! 都毁灭吧! 既然自己不好过,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楚天祥抱着周子柒,瞧着怀中小鸟依人的周子柒,愣了愣。 他没想到,周子柒居然变得如此的乖顺了。 倒是和宴会之前的周子柒,有些累死了。 楚天祥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来。 果然,还是得好好地教训一顿,对方才会听话! 而周子柒的心,也就和如今外边儿的天色一般。 越发的昏沉,越发的黑暗起来。 齐国公府的不安分,而城北的一处破荒庙,也是带着不安静。 破庙已经有些破败了,看起来摇摇欲坠。 平日里,倒是无人踏足这里。 只不过,从外面隐约之间,倒是能听到破庙之中,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张承晟伙同着两个同伴,打量着面前哭泣的小姑娘。 小姑娘被绑了起来,嘴巴也被塞上了布条。 她努力想要挣脱着绳索,却发现只是徒劳。 她那双受惊了的兔子一般的眼睛,看向张承晟三人,眼中充满了惊恐之色。 张承晟拍拍身边人的肩膀,笑着开口:“你看,你不是说这小姑娘长得好看,如今,我不是差人给你弄来了!” 身边人阿谀奉承道:“还是张少厉害!我看中的小丫头,都能弄到手!” 张承晟挥了挥手,丝毫不以为意。 嗤笑了一声:“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放心!之前那么多小姑娘,不也没事麽,再说了,就算出了事情,不也还是有我担着麽!” 两位同伴一听张承晟的话。 顿时间相视一眼,笑出了声。 “还得是承晟兄!” “我们三人,也只有你的背景,能应得住了。” 房梁之上,在暗中查看的江挽清,听见这话,冷笑了一声。 张承晟的父亲,也不过才是一个五品官,倒是好大的口气! 她还没见过大姑姐的儿子,当初自己同周子顾成婚,张承晟恰好在外游学。 没想到,如今见面,却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 张承晟上前一步,拿走了小姑娘口中的布条。 小姑娘泪眼婆娑,开口道:“大哥哥,你要干什么?快点放开我,祖母要担心我了!” 张承晟打量了小姑娘几眼,眼中带着一些坏笑:“放心,我们玩一个游戏,你就可以回家了。” 说罢,张承晟又瞧了瞧身边比自己高一头的两个同伙。 啧啧说道:“按老规矩,一起上?” “好!” “跟着承晟兄,才能吃香的喝辣的!睡最好看的小姑娘!” 暗中的江挽清,脸色着实是难看得很。 这张承晟年岁不大,却沾染上了这种恶习! 苏嬷嬷的孙女这才多大啊。 张承晟这几个畜生,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偏偏小姑娘还一脸天真地问道:“真的吗?玩好了游戏,你们就放我离开?” 张承晟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只要…你还能活着走出这里…” 说罢,张承晟朝着小姑娘的脸蛋,伸出了手。 就在触碰到小姑娘脸蛋的那一刻… 江挽清同莫语木桐二人,从房梁之上跳了下来。 张承晟三人,顿时间被吓了一跳。 三人后退一步,防备地看向了江挽。 为首的张承晟,一脸怒意看向身着夜行衣的江挽清:“你是什么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得罪了镇国公府 江挽清没有回话。 余光看向了张承晟身后的小姑娘。 见着对方泪眼婆娑的模样,顿时间心下一沉。 还好。 只差一点点。 幸亏听到了小小的心声,知晓了苏嬷嬷的孙女会出事。 这才提前让木桐来盯着。 没想到,就在当天真的就出事了。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江挽清又将视线放在了张承晟的身上,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大姑姐不会教导孩子,总会有人帮她教导! 一旁的木桐压低了声音。 开口解释着:“先前莫语那边让我查的事情,我都已经查清楚了。张承晟和这两位同伴,已经做过几起这样的事情了。 只不过,因为对方女孩子是平民百姓,所以事情很容易被压下来,最多是赔了一笔钱,大家便选择了息事宁人。而那些女孩子,下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而且,对于底层百姓来说,用一个女儿,去换取钱财。那可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是以,虽然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几次,可是,一直没有被人爆出来。 张承晟见着江挽清迟迟不说过,眼中带着一丝阴郁。 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是谁!敢阻止我的好事!来人啊!” 随着张承晟的一声大声呵斥下。 门外并没有响起意料之中的声音。 张承晟抬头向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带着一丝怒意道:“你们几个都是死人么!让你们滚进来呢!” 张承晟还只以为是那些护卫在偷懒着。 一旁的木桐笑了笑。 好心地提醒道:“张承晟少爷,您还是别再叫下去了,那些人啊,怕是你叫一辈子,都不会进来的了。” 毕竟,门口等着的几位护卫,早就已经被木桐取走了性命的。 张承晟回过头,直视着木桐,额头浮现一些冷汗来。 这才不确定的忌惮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对那些人都做了什么!” 木桐瞧着张承晟的眼中充满了一丝恐惧。 低头嗤笑了一声。 没想到张承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这胆子却还是那么的垃圾。 当下,木桐那冰冷的视线对上了张承晟。 冷漠的开口:“当然是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你很快,就可以去见见那些你想要的东西了。” 张承晟脸色大变。 而他身侧的两位同伙,看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的样子。 一同伙拉了拉张承晟的衣袖。 压低了声音:“承晟兄,我看这三个人来势不善啊。” 另外一人亦是附和着:“要不然,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了。等改日我们再出来约着尽兴好了。” 张承晟听着二人的话,犹豫了一会儿。 却是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复杂意味。 看向二人,狠厉的语气说道:“怕什么!难道就凭借对方的几句胡言乱语,你们就真的相信了不成? 我们门口的护卫,可是比这三人还多上好多,你们就真的相信了这个女人的话不成?” 被张承晟这么一提及,两位同伴被说动了不少,只是脸上还是多少有些犹豫着。 张承晟继而冷笑了一声,“怕什么!难道你们忘记我的后台了?难道他们还真的敢对我们做什么?放心,我罩着你们!” 张承晟说着话,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而他的两位同伴,听到这话,也顿时间放下了心。 一旁打量着张承晟的江挽清,露出了一丝不屑。 而后侧头看向了莫语。 吩咐着:“你把这小姑娘,带离开这里吧。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给她看。” 同样一身夜行衣的莫语点了点头。 而后便上前了一步,走到了小姑娘的身前,解开了对方绑着的身子。 小姑娘也似乎知道莫语是来解救自己的,倒也配合得很。 一旁的张承晟瞧见了,却是有些不淡定了。 他连忙来到了莫语身前。 呵斥了一声:“你放下她!她是我的人!” 莫语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看向了张承晟。 张承晟被那眼神看了一眼,只觉得对方是看着死人一般的眼神。 当下,便也闭上了嘴巴。 任由莫语牵着小女孩的手离开了屋子。 江挽清的视线瞧着小姑娘离开,一直等到身影不见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小孩子已经离开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好好的找张承晟算账了! 张承晟似乎心有灵犀一般。 同一瞬间,对上了江挽清的眼神。 江挽清也正恰好看向了张承晟。 不知道为何,瞧着对方的眼神,张承晟总觉得,似乎被一只猛兽盯上了的感觉。 他又朝着门口叫唤了两声,门口却迟迟不传来动静。 张承晟有些慌了,转而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位同伴,这才又加了一些底气。 他努力保持着镇定。 眉头紧蹙,瞪向了江挽清。 便是开口说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敢对我动手,便是同镇国公府过不去!” 江挽清正打算发作,一听这话,伸出去的手,又默默收回了。尐説φ呅蛧 镇国公府? 听到这几个字,江挽清忍不禁嗤笑了一声。 开始打量着张承晟。 就连江挽清她自己,都没有敢搬出镇国公府的名号。 如今,面前的这个混小子,竟然刚时时刻刻地将镇国公府挂在嘴边! 这是在侮辱镇国公府! 她镇国公府的人,可从来不做这种事情!而张承晟看着江挽清停下来的动静,还以为江挽清是怕了不成。 顿时间勾起了唇角。 看向江挽清冷哼了一声:“算你识相!我告诉你!得罪了我,便是得罪了镇国公府!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江挽清忍住快要笑出声的模样。 哭笑不得。 指了指自己。 不确定开口道:“你是说,我得罪镇国公府?” 张承晟点了点头,眉眼之中带着一丝阴狠:“不错!你敢得罪我,便是得罪了镇国公府!” 江挽清脸色一沉:“我倒是想要知道,我作为镇国公府的人,又该如何做,才能算是得罪了镇国公府!” 第一百二十九章 舅妈我错了 江挽清的话,如同在张承晟的耳边,炸了一个雷一般。 张承晟抬起头,紧张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见着江挽清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打扮,又犹豫了几分。 质问道:“你是镇国公府的人?别开玩笑了,镇国公府才不会你这么一副打扮,连面目都不敢示意人。” 这一次出门的江挽清,不仅穿着夜行服,脸上也遮去了一半的容貌。 被张承晟这般的瞧不起,江挽清倒也没有生气。 只是自顾开口说道:“我想,你如今这么嚣张狂妄,背后仗的是镇国公府七小姐的势力吧!” 张承晟一愣,眼中带着困惑看向了江挽清。 “你倒是一猜就能猜中了!不过,镇国公府七小姐,嫁给了我舅舅!也就是仗她的势,咋又如何?她可是我的舅妈!” 说到最后,张承晟有些自豪起来。 似乎同镇国公府沾亲带故,是一件厉害的事情。 江挽清身旁的木桐,眼眸眯了起来:“夫人,这张承晟倒是将镇国公府利用的干净!怕是镇国公府的名声,不知道被他这样影响了多久了。” 江挽清心中亦是带着一丝不悦。 她同自己的几个哥哥,也很少用镇国公府这几个字去仗势欺人。 没想到,在张承晟这里,却是已经成了一张免死令牌! 下一秒,却见江挽清伸手,一把摘下了自己的面巾。 而后眼神冰冷的看向了张承晟。 张承晟不明白江挽清这一举动,还以为是江挽清怕了。 当下冷嘲热讽道:“怎么?如今知道怕了?先前靠着我们的时候,不是胆子挺大的!给你三分钟的时间,立马让你的人,将方才的小姑娘送来!不然…或者是你留下来也是可以的。” 当张承晟看清了江挽清面容时,有一些被惊艳到。 当下,心中便是带了一些别的打算。 而张承晟身侧的其他两位同伴。 亦是点了点头,附和这张承晟的想法。 大家都对江挽清见色起意。 江挽清却是气笑了。 面前的张承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 他的两位同伴,也不过大上两岁的模样。 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就已经打着这些坏主意了。 果然,坏人是不分年纪的! 江挽清突然笑出了声。 张承晟蹙起了眉头。 一脸不悦:“你笑什么!再笑!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挽清扬了扬眉头。 冷眼看向张承晟。 缓缓开口说道:“张承晟,要怪就怪当初我同你舅舅周子顾成婚的时候,没有喊你来喝上一杯喜酒,倒是让你认不出我是谁来了!” 听此话。 张承晟连同他的两位通过,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张承晟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挽清。 眼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有些慌张地问道:“你…你真的是舅舅的妻子?镇国公府的那位七小姐?” 张承晟的两位同伴,亦是紧紧盯着江挽清。ωww.xSZWω㈧.NēΤ 生怕江挽清说错了一句话。 却不想,江挽清是应了下来。 江挽清看向了张承晟。 冷嘲热讽道:“张承晟,你母亲生你的时候,大概是忘了将你的脑子生出来了!让你如此的愚蠢!拿我镇国公府当挡箭牌,至少得知道镇国公府的人,长得是什么样吧!” 张承晟咬了咬唇,眼中带着一丝犹豫不决。 江挽清的话,分明就是指定了自己是镇国公府的人。 而张承晟的两个同伴,也慌了神来。 二人凑到了的张承晟耳边,不知道窃窃私语了一些什么。 半晌。 张承晟抬头,再次看向江挽清时,眼底却是藏起了一抹杀意来。 江挽清作为练家子,自然是感受到了! 下一秒,却见张承晟一脸狠意。 伸手指向了江挽清,“你说你是镇国公府的人?我若是不认,你便不是!今日撞破了我们的好事,你就算是镇国公府的人,那也绝对不会是!” 随着张承晟的话音落下。 的张承晟两位同伴,不动声色地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棍子来。 江挽清眼眸微眯。 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这张承晟怕不是想杀人灭口? 这个蠢货! 江挽清嘲讽道:“你外面的守卫都已经被我们解决了,你觉得,你们两个人,可以打得过我们两个?” 张承晟却是一脸自信道:“我们三个人,你们才两个人,还有一个女人,怎么看,都是我们赢的机会大一些!” 江挽清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张承晟却只以为是江挽清怕了。 勾起了唇角,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张狂模样:“等下若是你顺从一些,我便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左右不过是手上多一条性命,我可不在意,毕竟,在我们手上的,可已经不止一条人命的了。” 张承晟的同伴催促着:“别和她说废话了,快点拿下她!” 张承晟听闻,接过了同伴递过来的一根木棍,而后向着江挽清同木桐二人挥了过去。 三人都是下了狠劲的。 却不想,下一瞬间,江挽清直接徒手接了张承晟挥过来的棍子。 在张承晟愣神期间。 江挽清将手腕般粗的棍子,直接一把抢了过来,徒手掰断了。 而一旁的木桐,也是三下五除二地将其他二人的木棍收了回来,一把折断丢在了地上。 顺便将二人一把踢倒在了地上。 不过一个瞬间的功夫。 张承晟先前的底气都没有了。 他小脸发白的看向了江挽清。 江挽清也只是笑了笑:“你母亲没和你说,我镇国公府是武将吗?作为武将的女儿,难道我还不会一些身手了?” 江挽清确定了,张承晟生下来的时候,大姑姐将张承晟的脑子和胎盘生一块去了。 张承晟看着趴在地上哀嚎着的同伴。 又看向了一脸不屑神色的江挽清。 终于是慌张了起来。 张承晟一把跪在了江挽清的身前。 带着一丝求饶的语气:“舅妈,我错了!我方才只是想要试探试探你,看你究竟是不是我的舅妈,如今我试探过了,你就是我的舅妈!我们可是亲人啊!!” 瞧着张承晟一副低声求饶的模样。 江挽清缓缓勾起了唇角,眼中带着冷意:“你可知错了?那你可知错在了哪里?” 第一百三十章 不必留性命 错在哪里? 张承晟眼神闪了闪。 垂下了眼帘,低语道:“我…我错在了不一定拿镇国公府的名号来招摇。” 江挽清摇了摇头,神情复杂:“不是这,还有呢?” 张承晟抬头看向江挽清。 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难道说,是因为没有认出舅母?这确实是晟儿的不是,可是当初舅舅同您成婚,我也是没有时间赶过去呀,我…” 还不等张承晟说完话,江挽清却是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闭嘴!” 江挽清黑着脸,呵斥了一声。 张承晟愣在了原地,还跪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连忙追着说道:“舅母,是晟儿愚昧,还请舅母指点指点,我日后定然会改!我一定会改!” 看着一脸卑微模样的张承晟。 江挽清只觉得有些许的可笑。 一直到现在,张承晟都没有正确的认知,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难道,他们的命是命,平民百姓的命,便不是命了吗? 江挽清冷笑了一声,眼中藏着森寒之意。 张口道:“若是方才,真的被你们制服了,怕是我的下场,和以前的那些女童是一样的下场了吧!” 张承晟听闻,脸色变化着。 目光有些闪躲,牵强地解释着:“怎么会,我只是以为,您故意装成真我舅母,顶着镇国公府的名声骗人。 可是方才舅母您的身手,已经足以见得,您就是我舅母啊!方才都是我的不是,让舅母误会了,还请舅母原谅了我吧。” 江挽清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己已经给了张承晟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了。 一直到现在,对方还是没有提到重点。 或许,在他眼里,他所做的事情,并不是错事。 江挽清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冷声说道:“张承晟,只怪你母亲没有好好教导过你,如今让旁人来教导,只怕代价会是你所承受不住的。” 张承晟跪在地上,向着江挽清的方向挪了几步。 拉着江挽清的衣服。 一脸哀求之意:“舅母,我都这么跪下求你了,你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张承晟说出来的话,可全然没有一丝认错的感觉。 江挽清淡漠地瞥向了张承晟:“你既然是真的知道错了,那你就去问问,先前被你杀死的那些女童,她们是否原谅你了!若是没有,你去跪她们吧。” 张承晟听着这话,顿时间不淡定了。 而一旁的同伴,眼中亦是诧异。 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江挽清。 他们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已经隐藏得很好了。 没想到,江挽清居然知道这些事情。 张承晟站起了身,脸上有那么一些恼羞成怒。 呵斥了一声:“舅母!你虽然是我的长辈,可是,你也不该私自查我的过往事才是!你得向我道歉!” “向你道歉?”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这张承晟真的是不带脑子的? 活脱脱的一个混账二世祖! 张承晟抬了抬下巴:“自然!不然,我会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母亲!你如此地苛责于我,作为亲人而言,是否太过了一些。” 江挽清气笑了。 就算告诉周子依,那又如何? 周子依还能对自己如何? 江挽清缓缓勾起了嘴角。 黑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告诉你母亲?那也得有这个命去说才是!” 张承晟脸色一僵。 似是听出了江挽清话中的威胁之意。 敛目,有一些不淡定的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挽清轻蔑地瞧了张承晟一眼。 眼底划过一抹凉意:“意思就是,你母亲没有教育好你,那我便替你母亲好好教育教育你!” 张承晟听闻,心中大惊。 不可置信地问道:“就因为我弄死了几个女童?我已经给他们钱了!” 给钱? 江挽清冷笑了一声。 难道,一个人的命,用钱就可以买了吗? 于是,便说道:“从前,你母亲也在我这里拿了不少钱回去。那么,如今那钱,就当是买你的钱好了!” 张承晟带着防备的目光看向了江挽清。 江挽清买自己做什么? 总不会是像自己对待那些女孩一样,对待自己吧? 而张承晟的两个同伙,早就已经有些被吓住了。 他们二人想要跑。 却是被木桐拿捏得死死的,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二人连忙向着江挽清跪地求饶着:“夫人,一切都是晟兄的所作所为啊,我们只是陪着他的。” 张承晟听见两位同伴毫不犹豫把自己卖了。 顿时间气的走到了二人的面前。 一人一脚的踹了过去。 “废物!你们就这么被唬住了吗?” 两位同伴被踹到在地,相互扶持着又跪倒在地。 二人一脸恐惧之意,看向了张承晟。 没好气的说道:“那可是镇国公府,是我们惹不起的存在,你不是说,镇国公府可以当你的后台?怎么如今就是这个场景呢?再说了,本来之前那些事情,你就是主谋,都是你怂恿着我们去的。” 张承晟瞪大了眼睛。 似乎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扯清楚关系来。 于是,又上前朝着二人踹了一脚又一脚。 “当初不是你们说,人小姑娘生得好看的吗?” “不是你们想让我把人弄过来的呀?” “难道那些人的气,就全部是我的责任了?你们就没有参与吗?” 说到最后,张承晟又踹了二人一脚。 一旁的木桐,扫视了一眼面前狗咬狗的场景。 看向了江挽清问道:“他们三个怎么处理?” 江挽清双眼闪烁着:“他的两位同伴,不必留性命了。” 一命换一命,这些人,手里已经握着无辜女孩的性命了。 怕是就算这一次真的放过了。 可是他们已经尝到了甜头,怕是下一次,还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而听到江挽清的指令。 下一秒,木桐从地上将方才的木棍用脚勾起。 双手提着,用力一掰扯。 而后,直接将断了头的两节木棍,朝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少年,狠狠地丢了过去。 木棍刺穿衣服同肉的声音,顿时间传入了耳边。 第一百三十一章 愿做夫人手中刀 张承晟正同面前人说着话。 下一秒,却见同伴的胸前,一节木管插入了胸膛。 冒出头的木棍,上面还流淌着鲜血。 溅出来的鲜血,还点点滴滴地撒了张承晟一脸。 同伴嘴角缓缓流出鲜血来,瞪大了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模样,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二人想要捂着胸口的伤口。 却发现,那些鲜血,已经通过自己的手指细缝留了出来。 二人越是捂着伤口,那鲜血越是哗哗流着。 不一会儿的时间,二人相视一眼看着张承晟,都露出了一丝绝望的表情来。 一直到二人缓缓趴在了地上,一直到不再动弹。 二人死的那一刻,还睁大了眼睛。 一地的鲜血,不一会儿,就将张承晟的衣服染红了。 张承晟瞧着自己要好的两位朋友,就这么‘睡’在了地上。 面色微变,伸出手,犹犹豫豫地探在了对方的鼻息上。 一直觉得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 张承晟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直接在地上毫无形象地爬着。 张承晟后知后觉才反应了过来。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抬头看向江挽清。 眼中带着一丝惊慌:“你怎么能杀了他们!你怎么可以杀了他们呢!你知道不知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江挽清见这一刻的张承晟,终于像是有些人情味儿了。 冷笑了一声:“怎么,如今死了的人是你的朋友,你便觉得不好了?” 可你怎么不想想,你现在拐走的那些女孩,又是不是旁人的好友了?” 顿了顿,江挽清带着一丝嫌弃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尸体。 继而又说道:“更何况,之前的那些杀人案,他们两个也有参与,一命换一命,现在也该轮到他们去下边的世界,问问那些女童是否原谅他们了。 听着江挽清的说辞。 张承晟露出了一个苦笑来。 眼神阴沉沉地看向了江挽清,威胁的语气说道:“呵,那我是始作俑者,你是不是还要杀了我?我母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江挽清很平静,一脸的从容之意。 看向张承晟似笑非笑:“我何时说,不杀你了呢?” 虽然是笑着回话的。 可是张承晟总觉得,江挽清的话,有些让人恐惧的感觉。 总觉得,下一秒江挽清真的要杀了自己。 顿时间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失措。 连忙说道:“舅母,你可是我舅舅的夫人,难道,你不愿意帮帮自己的亲人吗?你若是真的杀了我,等你百年之后,对我舅舅怕是也没有的交代啊。” 江挽清缓缓勾起了唇角:“百年之后,你舅舅又是何人?指不定他都已经投胎了几次呢?” 张承晟见江挽清软硬不吃,有些急了。 自己打又打不过江挽清。 求饶对方也不听。 这时,一旁的木桐适时问道:“夫人,那么如今,我还如何对待张承晟少爷呢?” 毕竟是女童案的领头人,总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处罚吧。 江挽清深邃的瞳孔幽幽泛着光,回道:“那就鞭笞一百!” 木桐听闻,视线余光打量了张承晟几眼。 啧啧说道:“鞭笞一百,怕是张承晟少爷的这副小身板,受不了啊。” 张承晟听见鞭笞一百,顿时间有些腿软了。 也顾不得身上的沾着的血迹了。 连忙扶着一旁的桌子站起身。 摇了摇头,眼中带着抗拒:“不!你凭什么责罚于我!我要去衙门告你!就算你是镇国公府的小姐,那也不能随意地处置人!” 江挽清若是捂着唇,笑了笑。 回道:“你这话说得,我怎么就是随意处置人了呢?先前你母亲,从我这里也取走了不少银两,如今,我用那些钱,买你的命,不就可以了。那些钱,可比你买女童花的钱,还要多上好多呢。”. 张承晟一脸吃了吐的脸色。 顿时间面容难看起来:“你怎么能用那些下贱的百姓,同我做比较!” 江挽清眼底的冰冷一闪而过。 余光看向木桐,吩咐着:“木桐,拉下去鞭笞吧!若是一百鞭下去死了,那便死了!” 张承晟有些焦急了,余光打量着能够逃跑的地方。 嘴里还是逞强着:“你没有资格对我动用私刑!” “确实,江姑娘确实没有动用私刑的资格!” 突然,门口一道话音传来。 张承晟眼中带着一丝惊喜! 难道救自己的人来了! 而江挽清的眉头则是紧蹙起来。 只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是… 屋内的三人,都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只见一身黑色飞鱼服的方夙公公,带着几位下属,缓缓踏进了破庙之中。 张承晟并没有见过方夙公公。 他一见对方气质非凡,便是觉得对方定然不是普通寻常人家。 连忙向着方夙公公的方向挪了过去。 等走到了方夙公公的身边。 他才指着江挽清,有了几分底气说道:“她想要对我动用私刑!你帮我拦住她,等回头,我定然有重谢!” 江挽清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 瞧着方夙公公面如冠玉,颇有精气神的模样。 想来是先前的伤,都已经治愈了。 当下,江挽清便问道:“方夙公公难道是真的想要救下这混账二世祖了?” 方夙公公? 张承晟听闻,脸色大变。 谁不知道方夙公公的威名呢。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嗜血大魔头啊! 张承晟忍不住又朝着与方夙公公相反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挪了几步。 可是一边是想要鞭笞自己的江挽清,一边是杀人不眨眼的方夙公公。 张承晟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他思考着怎么离开这里。 方夙公公淡漠地瞧了张承晟一眼。 笑了笑,说道:“我说的只是江姑娘没资格动手,并没有说在下不能,在下只是不想让江姑娘脏了自己的双手。” 此话一出,张承晟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出来。 方夙公公话中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要替江挽清动手? 动手杀了自己?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似是没想到,传闻中那个不太好相处的方夙公公,似乎也没那么的不好相处。 下一秒,方夙公公挥了挥手。 他身后的下属,便一把抓住了张承晟。 江挽清张了张口,好心提醒:“张承晟,他可是官员之子。” 方夙公公听闻,眼中藏有不屑之意。 嗤笑了一声:“整个京城,就没有东厂不敢动之人。江姑娘的手指如玉,还是莫要沾了这些肮脏物件儿,在下愿做江姑娘的手中刀。” 一旁被抓住的张承晟,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 毕竟落在了两个恶魔手中。 若是能免了鞭笞一百,死个痛快也就罢了。 可是,当听到方夙公公的话时,张承晟还是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他瞪向江挽清:“江挽清!你既然嫁给了我舅舅!怎的还同旁人这般的暧昧不休!让堂堂方夙公公做你的手中刀!你可真有能耐了!怕是早就暗中苟且了不成!”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处以宫刑 张承晟的话,让方夙公公同江挽清,都愣了神。 方夙公公看着张承晟的神情,仿佛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嗤笑了一声:”有意思,已经很久没有人在我面前,敢这么说话了。” 江挽清一脸眉头微蹙,看向张承晟缓缓说道:“莫不是你自个儿的心是脏的,所以看什么都是脏的了?” 被人控制住的张承晟,打量了方夙公公一眼,又看向了江挽清。 冷嘲热讽道:“如今这个点,你们二人一前一后的出现,怎能不让人多想!瞧你二人说话的熟络模样,也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你们怕是见过不少回了吧!” 顿了顿,张承晟看着江挽清,露出了一个不争气的眼神来:“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我舅舅!你就应该浸猪笼才是!” 江挽清听闻,面上带着一丝嘲讽之意。 就算是浸猪笼,那也该是周子顾自己去才是! 毕竟,做错事的可不是自己,而且周子顾。 “聒噪!” 方夙公公突然开口。 他的眉头微皱,眼中多了一些不耐烦之意。 张承晟又顿时间闭上了嘴巴。 小心翼翼的看了方夙公公一眼。 对于这个传闻中的杀人魔,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方夙公公朝压着张承晟的下属示意着:“拉下去鞭笞一百,若是没有死,记得处以宫刑,在弄死了,然后丢到张府门口便是!” 鞭笞一百! 宫刑?! 张承晟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先前的底气也顿时间消散不见。 他连忙看向了江挽清。 带着一丝求饶的语气:“舅母,你救救我啊,我可是张家唯一的男丁,日后,你兴昌侯爵府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还不是得找我!怎么真的能鞭笞我呢?还有那什么宫刑,他是在开什么玩笑麽!” 张承晟只觉得胯下一紧。 听到宫刑两个字,江挽清眼眸也闪了闪。 别有深意地瞧了方夙公公一眼。 却是瞧见了对方那一脸玩世不恭的态度。 方夙公公轻笑一声:“莫不是,江姑娘也真的想替他求情?”尛說Φ紋網 听到求情二字,张承晟立马提起了心,小心翼翼的看了江挽清一眼。 却不想,下一秒江挽清的话,便是要让他失望了。 江挽清摇了摇头。 勾起了唇角,说道:“方夙公公不愧是东厂之人,做事总是比我们周全。只有行了宫刑,才能让张承晟下辈子,再也做不了这些坏事了。” 方夙公公挑了挑眉头。 没想到江挽清竟然没有反驳自己。 眼中含笑:“疾恶如仇,这才是江姑娘原本的模样。” 一旁的张承晟脸色黑沉无比。 瞧着江挽清方夙公公二人洽谈的甚欢。 忍不住开始插嘴道:“你们对我动用私刑!谁允许的呢?” 方夙公公不悦的回过头,笑的几分漫不经心。 开口道:“东厂做事,何时需要看让人眼色行事了呢?再说了,你死了,又有谁知道,是我们做的呢?” 说罢,方夙公公挥了挥手。 一旁的下属点了点头。 下一秒,便压着张承晟离开了破庙。 张承晟不甘心的话音却还是传了过来。 “你们不能对我动用私刑!” “江挽清!我一定会告知母亲的!一定会让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江挽清,你给我回来!” “舅妈,我们可是亲人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外祖母肯定不会原谅你的。” 说道最后,张承晟的声音充斥着求饶声音。 只可惜,声音越来越远,一直到众人再也听不到张承晟的声音。 等恢复了平静以后。 江挽清才直视着方夙公公。 眼眸微眯,不动声色地问道:“或许,方夙公公不应该给一个解释麽?怎么方夙公公这么恰巧的来到了这处破庙?” 平日里,这处破庙,可不会有人过来。 方夙公公双手环抱在胸。 细长的眸子带着一丝笑意。 直视着江挽清:“江姑娘莫不是以为,我跟踪你吧?” 江挽清没好脾气地瞥了方夙公公一眼。 带着一丝吐槽的语气:“那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谁家正人君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会夜闯旁人的房间。” 听此话。 江挽清身侧的木桐,眼中带着危险之意,打量着方夙公公。 江挽清自然是感受到了。 给了木桐一个眼神安抚着了。 方夙公公便才解释着:“我路过这里,只是恰好瞧见了破庙里的这一幕。”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似是不相信。 便说道:“这里可是城北接近郊区了,你东厂的事情,怎么还跑到这处来了。” 方夙公公无奈的摇了摇头。 解释着:“城北的一出小山庄,出了一件…颇为复杂的案情,消失的新娘一案,所以我来走一趟。” 消失的新娘子一案… 江挽清想起来了,嬷嬷同自己说过一嘴的,这个案子最近在京城有一些风言风语起来了。 当下也不愿去猜测,方夙公公所说的话,到底是真的那么巧合的遇见,又或者是什么了。 只是颇为认真地问道:“张承晟那边,方夙公公是真的打算如同方才所言那般去做?” 方夙公公点了点头。 似是疑惑:“难不成,江姑娘后悔了?” 江挽清倒也摇了摇头。 解释着:“那倒也不是,只是,还希望方夙公公手段干净一些,不要留下了什么把柄才是。” 方夙公公一愣,但是也没想到,江挽清会这么说。 当下点头应道:“这是自然。既然是答应了江姑娘的话,我便会一定做到了。” 江挽清不由得想起了,方才张承晟所说的,方夙公公说愿做自己的刀,这样的话,是否太过于暧昧一些。 不由得多打量了方夙公公一眼。 方夙公公却是失笑着,双眸微动:“江姑娘最好别是被的不相干的人所说的话,影响到了。” 江挽清一愣,心想着,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可谁让方夙公公是个假太监呢… 还是得好好查一查,方夙公公的背景才是。 江挽清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瞧着方夙公公出了神。 等江挽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方夙公公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同自己面对面近距离地接触着。 眼神与眼神的深邃交融。 似乎一个瞬间,二人的鼻尖便可以贴上对方的脸了。 方夙公公这是… 江挽清一时来不及反应。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夙某有心无力 下一秒,却见方夙公公凑到了江挽清的耳边。 “江姑娘,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不要一直盯着一个男人的眼睛。啧,只可惜,夙某人有心无力啊…” 方夙公公好听的嗓音,带着一丝热息,传入了江挽清的耳中。 只觉得有一丝丝抓人的痒意。 江挽清后背都有些发麻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缩。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她才没有一直盯着方夙公公的眼睛看。 什么叫有心无力! 江挽清眸光骤然缩了一下。 这话非得说得这么暧昧不休。 更何况,她可知道方夙公公又不是真太监! 而一旁的木桐,那足以杀人般的眼神狠狠盯着方夙公公。 他快步来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直视着方夙公公。 黑了脸,呵斥了一声:“放肆!” 方才不过是一个没注意,竟然让这死太监靠近了夫人。 木桐心中有些懊恼。 也悔恨自己的失职。 方夙公公也只是别有深意的,瞧了江挽清一眼,什么也没有再说了。 下一秒,便转身离开了破庙。 木桐瞧着方夙公公离开的背影。 忍不住低声吐槽着:“这太监,真是好生没有规矩!” 而江挽清在方夙公公离开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莫语同那个小姑娘。 当下唰的一下抬起了头。 看向木桐说道:“莫语呢!方才方夙公公进来,莫语怎么都没有提醒呢?” 被江挽清这么一提及,木桐也才回想了起来。 二人相视一眼。 便立马走出了破庙。 只见庙前空旷的一片场地,并没有看到莫语同小孩子的身影。 也没有瞧见方夙公公的人手。 想来,他们都不在这里了。 木桐皱起了眉头,眼中有一丝担忧:“夫人,莫语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在寻一些人找找她们?” 江挽清眨了眨眼睛,眼中亦是带着忧虑:“好。我也去找找。” 她怕莫语失踪不是自己失踪,是被周子顾弄走了。 毕竟现在周子顾的栖息之地没有了,她怕周子顾会狗急跳墙着。 木桐连忙出声阻止着:“夫人,您的这一身衣服,也得换了才好出去找人才是。” 被木桐这么一说,江挽清低头打量了自己一样。 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还是夜行衣。 当下,江挽清不由得想到了方才的方夙公公。 自己穿成了这个模样,方夙公公居然也没有质问自己。 当下不由得更怀疑,自己来破庙一事,方夙公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才不会有任何的好奇。 就在江挽清想着先换衣服,然后去找莫语的时候, 下一秒,莫语却是瞧着小姑娘的手从外面回来了。 江挽清木桐二人连忙向着莫语的方向走了过去。 木桐率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走了也不提前同我们说一声。” 莫语一手牵着小姑娘,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根糖葫芦。 无奈地解释着:“方才这小姑娘出来的时候,便是哭得没完没了,所以我才想着哄她。 这不是考虑着你们处理那三个人需要一定时间,所以我才带着孩子,在外面多呆了些时间。” 江挽清听闻,便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事,便没事。” 一旁的木桐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在门口等着我们呢,方才可是一下子闯入了好多人。” 闯入很多人? 莫语眼中带着一丝危险:“什么人?” 木桐这才没好脾气地,将刚刚发生的那种事情,都告诉了莫语。 末了,莫语追问道:“那混账二世祖呢?他的下场呢?” 木桐摇了摇头:“那便不知道了,人是方夙公公带走的,如今想来,方夙公公的威名在外,那的张承晟下场,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才是。” 听到这里,莫语才松了一口气。 下意识地瞧向了江挽清,却见江挽清已经蹲在了小姑娘的面前。 小姑娘脸上还带着一丝泪痕,红彤彤的眼睛如同兔子的眼睛一般。 可那小姑娘的手中,还拿着一串冰糖葫芦。 正在矜持地一口一口吃着冰糖葫芦。 江挽清拿出了手帕,仔细地擦了擦小姑娘眼角的泪意。 轻柔地问道:“小姑娘,方才的事情,你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小姑娘停下了吃冰糖葫芦的动作。 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向江挽清。 只不过对方的眼眶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恐惧。 江挽清心下一沉。 别是小姑娘知道了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說中文網 这些事情,又会对她留下一些阴影。 小姑娘抽泣着说道:“我知道他们不是好人,这段期间,娘亲总说,不能一个人跑出来,说这些时日里,跑出来被害死的人,已经有很多了,若是我不听话,也会遇到坏人,我今天不该不听母亲的话偷偷跑出去了。” 若不然,也不会遇到了张承晟那一行人。 说到最后,小姑娘的脸上多了一些自责。 江挽清瞧着一脸委屈模样的小姑娘,心里又软了几分。 安慰着:“你祖母的话,你还是要听的喔,日后,也要听你母亲的话,不让你去的地方,一定不要去了。” 江挽清一直到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听见了小小的心声。 不然怕是苏嬷嬷的外孙女,在这两天里终究是难逃一死。 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就这么走了,着实是可惜啊。 一旁的莫语有些瞧着不对劲了。 压低了声音,追着问道:“夫人,这小姑娘,同您有什么渊源吗?您今日可是担心她担心得紧。” 江挽清站起身,看向莫语。 解释着:“这个小女孩,是苏嬷嬷的孙女。” 苏嬷嬷的孙女! 莫语瞪大了眼睛。 她就说,怎么好端端的江挽清要给苏嬷嬷放假。 又还特意嘱咐了苏嬷嬷一遍,让对象一定要回家看看。 只见江挽清又蹲下了身子,同小姑娘小心翼翼地说道:“今日发生之事,我们都要当没有发生喔!姐姐这就送你回家好不好?” 小姑娘眼眸含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江挽清便侧头看了莫语一眼:“记住了,人一定要看着进了家门,才能离开。” 莫语点了点头。 江挽清这才打着哈欠,准备离开了这里。 “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了,明天是个不错的天气,我还得将自己的陪嫁都翻出来晒一晒呢。” 怕是明日,某些人要坐不住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兴昌侯爵府,从一早便开始热闹了起来。 江挽清抱着小小,坐在了院子中。 手中拿着拨浪鼓逗弄着小小。 莫语从一旁指挥着下人,看着从屋子里一件一件搬出嫁妆来。 一边对着手中的清单,念着:“水晶各式佩两件、金泊各式佩两件珍珠手串、翡翠手串、珊瑚手串、沉香手串各两串翡翠戒指二件、象牙扳指二件、衔珠金凤簪一对、点翠镶嵌和田白玉凤鸟簪一对、雕花缠丝翡翠一对…” 原本空旷的院子,已经是堆满了嫁妆。 而听到雕花缠丝翡翠镯,江挽清停顿了下。 “等等。” 莫语亦是停下了话音。 回过头看向了江挽清。 眼中疑惑:“夫人有何吩咐?” 江挽清张了张唇:“将那副雕花缠丝翡翠镯拿来给我看看。” 莫语点了点头,而后将盒子里的物件仔细着取了出来。 走到了江挽清的身前,将雕花缠丝翡翠镯递给了江挽清。 江挽清一手抱着小小。 一手接过桌子,放在了桌上,打量着。 不由得想到了,上一次方夙公公送来的手镯,自己还放在了首饰盒里。 只是方夙公公不让自己将真手镯拿去无忧阁。 也不知道最后方夙公公用了什么仿品,才骗过了众人的眼睛。 这么想着,江挽清才又仔细地端详起雕花缠丝翡翠镯来。 只是,等江挽清仔细地瞧了几眼之后,脸色才大变了起来。小說中文網 一旁的莫语见着江挽清脸色不对。 上前了一步。 打量了手镯一眼。 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夫人?难道无忧阁那边送来了假的玉镯?” 江挽清眼中充满了颇为复杂的神情,眼神死死盯着那两只玉镯。 而后同样压低了声音,解释着:“先前的缠丝雕花翡翠镯一直在我手上,今天早上瞧着还在我的梳妆盒里。原本宋南笙从无忧阁里要来的玉镯,应该是假的才是。” 按照方夙公公说好的,他会弄一副假的玉镯送过去的。 莫语听着有些后知后觉,似乎还没弄清楚情况, 继续说道:“真的在夫人您那里,面前的自然应该是假的才是。” 江挽清嘴角扯起了一抹苦笑。 抬头看向了莫语:“可是这一副缠丝雕花翡翠玉镯,分明就是真的…” 真的? 这怎么可能? 莫语脸色微变。 解释着:“缠丝雕花翡翠镯,得需要工资高超之人才能做的,而且需要的是帝王绿的翡翠料子,一百对帝王绿手镯里,能出一对缠丝雕花翡翠镯,都已经是了不起的存在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还会出现第二对呢?” 帝王绿的翡翠料,本就是少见了。 更别说是要打造成缠丝雕花翡翠镯。 将一支手镯,雕成两根细小的手镯缠绕在一起。 细小的手镯之上,还雕刻着花。 这稍微一个不注意,可能手镯就会碎了。 能够得到一对手镯,已然是浪费了不缺钱帝王绿的翡翠料了。 寻常人家,可绝对雕不起这手镯。 更何况,这还是曾经的御赐之物。 可如今… 方夙公公怎么会拿出这么一对手镯给了无忧阁呢。 他怎么可能会有这手镯。 这手镯的授意,也只有皇宫之中才能出得了。 江挽清眉头紧蹙着。 然后看向了莫语:“你去我的梳妆盒里找一找,看看我的手镯还在不在!” 江挽清的视线看向了手镯。 心中只有一个猜测。 说不定,自己首饰盒里的手镯,说不定就是那么巧合地跑了出去呢。 莫语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连忙向着江挽清的屋子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的时间,莫语又出现了。 当江挽清看到莫语手里的手镯,脸色变了变。 莫语脸色亦是带着复杂。 她将自己带来的手镯,放在了那一对手镯面前。 顿时间,便分不清楚哪一对,才是最初之前的翡翠手镯了。 江挽清来回打量着两对手镯。 半晌才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两对手镯,都是出自同一块面料同一个师傅。” 【咦,娘亲,这手镯上的花纹,好像不太一样诶。】 小小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直在打转。 似是在为自己发现了线索而有些高兴起来。 听着小小的心声。 江挽清才将注意力放在了手镯之上。 因为手镯花纹,若不是仔细地看,兴许都发现不了。 这一次,仔细地看了。 江挽清才发现,无忧阁送来的那对玉镯,上面雕刻着的纹路… 居然是龙纹! 这些纹路,若不是仔细的看,兴许真的会答应不了。 毕竟,玉镯本来就已经很细的了。 那上面的纹路,想来一般人也不会那么仔仔细细的去打量着的。 见到龙纹的江挽清,却是一瞬间脸色大变。 捏起了其中一枚雕着龙纹的手镯,递给了莫语。 追问道:“你看看上面的是什么图案,然后告知我。” 江挽清不确定,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莫语疑惑着,接过了江挽清递过来的缠丝雕花翡翠镯。 不过是瞅了一眼。 便准确地说道:“这是龙纹呀,五爪金龙呀。” 江挽清的眼中,再一次震惊起来。 还真的是五爪金龙。 五爪金龙,向来只有皇室中人的上位者才能拥有的。 旁人用五爪,罪如谋反。 可是,如今的方夙公公,却是拿出了刻有五爪金龙的镯子来。 难道是如今的圣上因为宠信方夙公公,所以才送了? 可是那也不应该是送五爪金龙啊。 江挽清一时之间,脑海中诸多的想法。 可是,至今没有一条,是能说得通的地方 她不明白,方夙公公一个太监,怎么拥有得了这样的贵重物件。 而且,对方还将刻有龙纹的手镯送给自己… 这不是给自己留下了把柄麽。 看来下一次,还是得将手镯还给方夙公公,顺便问一问,这镯子的来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想着。 江挽清又将另外一只,刻有龙纹的手镯交给了莫语。 吩咐着:“将这两只,放在我梳妆盒里的暗盒里。” 莫语点了点头,便又走向了江挽清的房间。 而江挽清,则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方夙公公,究竟是何人… 为何会拥有不属于自己身份的东西… 为何要装太监! 又为何,日后会谋反? 第一百三十五章 把你的镯子送给南笙 等莫语再一次回来的时候。 江挽清迫不及待地问道:“让你飞鸽传书给大哥,你已经问过了吧?” 莫语顿时间反应过来。 将怀里的纸条拿了出来。 而后递向了江挽清。 边解释着:“今日一早,镇国公府那边的信鸽,想来应该是大公子送来的,后面忙着清点陪嫁,险些将这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江挽清一愣:“昨夜回来才问得,怎的今日这么早就送回来了?” 这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或者说,大哥知道方夙公公是何身份? 莫语摇了摇头:“奴婢也未曾看过纸条。” 江挽清一边搂抱着小小。 一边打开了纸条。 当看到纸条上面的字时,江挽清的眉头忍不住皱成了一团。 而后将纸条撕成了碎片,扔进了茶杯之中。 一被茶水浸泡,那纸条上的字,顿时间模糊成了一团。 莫语瞧着江挽清脸上挂着淡淡的不悦之意。 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大公子没有给到夫人想要的答案?若不然,奴婢再去查一查?” 江挽清却是摇了摇头:“不用了,你继续去清点陪嫁吧,” 一想起方才那纸条上的字,江挽清就露出了一个苦笑来。 怕是让莫语去查,也是查不出个所以然了。 毕竟,大哥已经说得很清楚的了。 江挽清抱着小小,全然已经没有先前哄小小的心情了。 如今苏嬷嬷也不在身边,还在家中陪着孙女。 江挽清亦是不放心将小小给任何一个人去抱着。 【娘亲好像不太高兴啊。】 【是不是小小最近吃得太多了呀,总感觉自己长了好多肉肉呀,是小小让娘亲觉得抱着累了吗?】 【呜呜呜~下次小小一定少吃一口啦。】 原本还颇为沮丧着的江挽清。 听着小小的心声,又见小小那故意搞怪的表情,顿时间笑了出来。 江挽清伸出食指。 点了点小小的鼻尖。 带着一丝宠溺的语气:“我们小小的吃多多,快快长大才是呀。娘亲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把我们小小养得白白胖胖的,健健康康的呀。” 小小眨巴着无辜的大眼,打量着江挽清。 【真奇怪,娘亲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难不成听得到小小在想什么?】 【嘤~一定是母女心有灵犀啦!娘亲怎么可能听得到我的声音呢!】 【那这样的话,娘亲我可要敞开肚子吃啦!】 江挽清提起的心,顿时间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小小竟然这么警觉。 不过想来,听见心声这样的事情,在旁人眼里,可能只是痴人说笑罢了。 又有谁会去相信呢。 不知不觉间,整个院子里都已经堆放起了各式各样的箱子。 每一个箱子里,存放的都是江挽清带来的陪嫁。 今日清点的,也只是一些值钱的小物件。 想来,那些大物件,周家人应该不会蠢到想要去动。 毕竟,太过于引人注目了。 只有这些值钱的小物件,不引人注目。 或许,周老太太也只以为,自己不可能会闲来无事的一件件去清点嫁妆。 比也对,毕竟清点了一大早,也才清点了堪堪一半。 江挽清看着一地的盒子,目光闪了闪。 想来给了他们两天时间。 应该也能将拿出去的物件,都拿回来了才是。 莫语还在念着陪嫁单子。 便在这时。 周老夫人还有宋南笙周慕笙,也突然来到了江挽清的院子。 为首的周老夫人打量了正在忙碌着的众人一眼。 而后走到了江挽清的面前,狠狠地一跺拐杖。 沉着一双厉眸,看向江挽清。 呵斥了一声:“江氏!你这么兴师动众地清点陪嫁,是想闹哪一出呢?” 江挽清抱着小小站了起身。尛說Φ紋網 朝着周老夫人欠了欠身,行着礼。 虽然二人才吵过一架。 可是,那也还是不妨碍着,依旧做着表面的功夫。 江挽清缓缓解释着:“母亲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这不是想着清出一件首饰,卖了好换银两还给表小姐麽,也算是感谢当初表小姐替我赎出了慕笙来。 至于清点首饰,这不是也怕东西一直放在库房,会不会有老鼠偷偷拿去了。” 老鼠… 周老夫人脖子一梗。 她身后的宋南笙,脸色也带着一丝不自然。 似乎总觉得江挽清在指桑骂槐。 可是想想,江挽清又不知道她们偷拿了首饰的呀。 宋南笙上前了一步。 扯了扯嘴角,无奈解释着:“表嫂,你太过于担心了一些吧,这老鼠又不吃金子不吃玉的,怎么可能会有老鼠进来呢?我看还是表嫂心里总是记挂着,所以才会想歪了。” 江挽清缓缓叹息了一声。 解释着:“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缓解,如今看来,还是只能将所有的物品都清点一遍了。” 听着这话,宋南笙的脸色一沉,眉心蹙了蹙,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 江挽清自然是发现了宋南笙的这一改变。 心道一声不好。 不会宋南笙或者是周老夫人,真的弄坏了或者弄丢了自己的陪嫁? 母亲给自己准备的陪嫁,那可都是价格不菲的物品啊。 好些还都是御赐之物。 江挽清又瞟了一眼对方。 自己清点一个陪嫁,如今周府却是能来的人都来了。 今日!谁也别想阻拦自己! 江挽清余光瞥向了桌子上的缠丝雕花翡翠镯。 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宋南笙。 开口道:“表妹,说来也是巧合,今日我清点陪嫁,竟然是找出来了一副,同你之前佩戴过的一模一样的手镯。对了,妹妹,你的那副手镯还没有赎回来吗?” 说着,江挽清还拿起了那副缠丝雕花翡翠手镯,一直在面前似是欣赏着。 宋南笙顿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后面这副手镯,她还特意跑到了无忧阁去赎回。 却不想,那无忧阁的老板,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一对翡翠手镯,要了自己五千两黄金? 可奈何,如今的场景,宋南笙还偏偏就不能发这个火。 只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只能讪讪笑着解释:“我的那副,已经摔坏了呢。” 周老夫人瞥了那缠丝雕花翡翠镯一眼。 抬了抬眉,看向江挽清。 理直气壮地开口说道:“你的陪嫁里镯子还有很多。只这一副,南笙之前的那一副,是她心爱之物。如此你就把你的这副手镯给南笙吧,这样她也就不用花钱去无忧阁赎镯子去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逼迫江挽清交出手镯 江挽清听闻,愣了神。 而宋南笙瞧了周老夫人一样,眸子闪了闪,却也没有说什么。 周慕笙跟在周老夫人的后头。 瞧了瞧周老夫人一眼,又张着眼看向了江挽清。 众人都在等江挽清说话。 似乎,都笃定了江挽清会将玉佩交出来。 却不想,江挽清没有急着回话,反而是坐了下来。 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打着小小,低头细细轻哄着。 周老夫人见此,眉头扬了起来。 一脸不悦之意。 质问道:“江氏,你不会做嫂子的这么自私吧,若不然因为你的这个桌子,同南笙的心爱之物有些相似,我也不会开这个口。南笙对你丈夫可是有救命之恩的,只是一个镯子罢了,做人不能太小气。” 江挽清听闻,眼中一闪而过的嘲弄之意。 勾唇笑了笑。 抬起头,看向周老夫人,张口道:“救命之恩大于天,谁的恩找谁报去吧。” 周老夫人似是没有料想到江挽清会这么说。 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不可置信地训斥着:“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可是子顾的夫人,夫妻一体,子顾的恩情便是你的恩情,你就将这个手镯给了便是!” 周老夫人说完话,脸色冷了下来。 这个江挽清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上一次便是江挽清的仆人将自己气晕了过去。 江挽清在自己的房中丝毫不给自己面子。 如今,自己却是连一个桌子的主,也做不得了! 那自己这个婆母又有什么好当的呢! 面对着周老夫人一顿训斥。 江挽清却是依旧自顾自的,不缓不慢的回道:“都说夫妻一体,可是如今子顾已经去世了,若是论起关系来,到底是婆母比我同子顾的关系还要亲近一些的,不如,这份恩情,还是由婆母去报答吧。” 还不等周老夫人继续开口。 江挽清又道:“让南笙妹妹住在我的陪嫁宅子里,还没有收一分租金,已经算是我这个寡妇全了子顾的一些恩情了,更别说,每个月我给南笙妹妹送去了一笔钱。” 突然被点到的宋南笙,脸上也挂起了一抹尴尬之意。 她走上前,搀扶着周老夫人。 一脸的善解人意。 缓缓说道:“没关系的姑姑,虽然这个手镯是我的心爱之物,可是,这也是表嫂的陪嫁之物,想来表嫂心中也是不舍的。” 话虽然听着像是不争不抢。 可是宋南笙看向手镯时的眼神,那眼里满满的占有欲,可是难以忽视的。 江挽清瞧见,却是笑了。 怎么自己的手镯,就成了宋南笙的心爱之物了。 难不成,偷去戴了就好,就成了她的物件了。 而宋南笙的‘懂事’模样,在周老夫人看来,却是更加的心疼起来了。 周老夫人瞳孔骤然一缩,看向江挽清时,满眼皆是厌恶之色。 便厉声说道:“不过是要你一个手镯罢了,你有这么多的陪嫁,那么的手镯,却偏偏舍不得给一个你妹妹的心爱之物。江挽清,你怎么这么自私!” 【坏祖祖真是好大的一张大饼脸!】 【拿旁人的东西相送,便是这般大气,怎么不自己送呢!】 【谁都知道,娘亲可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小姐,那陪嫁自然也是价值千金的,随便拎出一件物件,那可都价值不菲!】 【坏祖祖想送人礼物,问不拿自己的东西去送!一天天的,尽是想着娘亲的东西!】 【还是给渣爹爹养在外头的女人,真是讨厌!】 江挽清低头瞧了一眼,小小气鼓鼓的腮帮子。 口中吐着泡泡。 心里就没少抱怨着。 “婆母,我给便是!”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了愣。 【娘亲,不要给她!不可以!】 小小率先抗议了起来,用力挥舞着双手。 宋南笙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小人得志。 而周老夫人的脸上,先前的厌恶之色,也少了几分。 收敛了几分,余光瞥了江挽清一眼。 好脾气的说道:“挽清,你这孩子,早知道就好好的说话便是了,非得来这一遭。” 江挽清心中冷笑了一声。 明明已经都习惯了。 若是周老夫人满意,便唤自己一声挽清。 若是不让她如意,便是唤自己一声江氏。小說中文網 都是已经知晓了的事情,可是在经历这件事情,还是觉得周老夫人的做法,分外的恶心人。 周老夫人朝着宋南笙使了一个眼色。 “既然是你表嫂送给你的礼物,你便收下吧。” 宋南笙唇角勾起,笑意满面。 看向江挽清,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了似笑非笑的味道。 捂唇回道:“既是表嫂愿意割舍,那南笙,便谢过表嫂了。” 宋南笙的视线,贪婪地看着那对玉镯。 她知道江挽清的陪嫁,自然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可是没想到,这一对手镯,竟然是让自己花了足足五千两的黄金,才赎回来的。 为了这五千两黄金,自己还去了自己娘家借钱了。 周老夫人说,有办法将自己这五千两黄金填上,却没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 等手镯到手了,回头将其典当了,便又能回本了。 宋南笙的手,缓缓伸向了那对手镯。 江挽清适时开口道:“我虽然愿意割舍,却怕南笙妹妹无福消受这么好的镯子啊。” 此话一说,宋南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周老夫人亦是看向江挽清,带着质问的语气:“你不会是又反悔了,不愿意将这缠丝雕花翡翠镯给南笙了吧?” 宋南笙听闻,面上也带着一丝尴尬。 低头故作委屈道:“表嫂,你若是不愿意割舍,大可以先前就说了的,何苦又在这个时候提起,是纯粹的想要让妹妹难堪吗?” 她都准备伸手去拿了。 如今却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一旁的周慕笙,侧过头瞧见自己亲母如此委屈。 抬起头看向江挽清,眼中也充满了一丝不赞同。 为宋南笙说起了话来:“母亲,左右不过是一个镯子罢了,您的库房里,镯子那般的多。可只有这一个,肖似母…姑姑的心爱之物,您便给了姑姑又会如何?母亲你不要太过于自私了一些!这可是姑姑的心爱之物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这可是御赐之物 若不是怀里抱着小小。 若不是还要维持着镇国公府和兴昌侯爵府的面子。 江挽清可是巴不得,下一秒就站起身,将面前这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们,全都给踹倒在地。 特别是那小兔崽子! 江挽清深深地看了周慕笙一眼。 自己好喝好吃地供着他。 在宋南笙欺负他的时候,还故作护着他。 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亲娘更亲一些。 亲到让周慕笙背刺自己。 藏自己的小衣也就罢了。 如今,却还来指责自己自私? 缠丝雕花翡翠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所有物。 如今到了这些人的嘴里。 倒像是自己抢了宋南笙的东西一般。 不交出自己的东西,便是自私了? 江挽清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这些人,怎么一个个地有脸这么说啊。 周慕笙瞧见江挽清看向自己的视线,似是因为心虚,忍不住往周老夫人的身后挪了一步。 蹲在了周老夫人的身后,刚好可以杜绝的江挽清视线。 宋南笙瞧见周慕笙还是为自己说话,眸子陡然地亮了亮。 似是挑衅一般,瞧了江挽清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就算你养着我的儿子,那又如何?我的儿子还是向着我说话的! 一旁的周老夫人,却好似抓住了江挽清的把柄一般。 有些激动了起来。 焦急地剁了剁手里的拐杖。 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 好一顿训斥:“江氏!你看看,连你自己的孩子,都觉得你自私了一些!你如此心胸狭窄,怎么配当慕笙的母亲呢!” 【呸!坏祖祖,不准说我娘亲的坏话!】 娘亲是最最好的娘亲!我才不要你们对我的娘亲有说辞!】 【娘亲,不要听这个坏祖祖的坏话!小小要讨厌坏祖祖了!】 【谁说娘亲坏话,小小就讨厌谁!】 听见小小一直这么偏袒着自己。 江挽清心中还是有一些暖意的。 她低头对上了拿钱明亮的眼眸,嘴角带着浅笑。 而后说道:“婆母若是非要拿,那边拿吧。” 周老夫人听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语气之中,却还是有一些不悦:“什么叫我要拿非要拿的,是你做人太自私了,我只是想教你怎么变得不自私。” 江挽清突然抬头,看向周老夫人:“婆母,是只要给了旁人一直想要的物件,便是不自私了吗?” 周老夫人愣了下,点了点头:“这自然是。” 江挽清缓缓勾起了唇角:“我知道了,谢谢婆母的教诲。” 她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戳婆母的心窝了。 而周老夫人迫不及待地看了宋南笙一眼,示意着宋南笙:“还不拿这神劳子的缠丝雕花翡翠玉镯。” 宋南笙听闻,勾起了唇角,笑了笑,再度伸手准备去拿玉镯。 江挽清却是悠悠的出声道:“可惜啊,兴昌侯爵府的好日子要到头喽,不过若是能在最后的时刻让婆母高兴,那便是值得了。” 宋南笙准备拿缠丝雕花翡翠镯的手,再一次僵硬在了原地。 周老夫人一脸的黑线。 忍不住上前了几步,走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挽清,余光瞥向了翡翠玉镯。 面上很是气愤:“是你自己愿意将玉镯拿出来送给南笙的,怎的如今又非要说一些诅咒兴昌侯爵府的话!你莫不是忘记了,你也是兴昌侯爵府的一份子!” 江挽清拿起手帕,捂着脸。 似是哽咽的声音传来:“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婆母如此的不重视御赐之物,便是藐视圣上,若是圣上知晓了,哪里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呢。” 周老夫人一愣。 后知后觉,才反应了过来, 张口问道:“你说的什么御赐之物?我何时碰御赐之物了。” 江挽清听闻,冲着宋南笙僵硬住的胳膊,抬了抬下巴示意着。 解释着:“喏,妹妹不是准备在碰着麽。” 周老夫人同宋南笙相视一眼,才反应了过来。 宋南笙看了手镯一样,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手镯是御赐之物?” 周老夫人亦是焦急的等着江挽清解释。 下一秒,江挽清才不慌不忙地解释着:“是呀,这缠丝雕花翡翠镯在一百对手镯里面,才勉强出一对。除了御赐之物,寻常人又怎么会拥有呢?” 不过,虽然是御赐之物,这手镯,却是上一任圣上所赐的。 当然,周老夫人自然是不懂的。 她脸色顿时间大惊起来,连忙推开了宋南笙的手。 就怕玉镯在宋南笙的手里出了什么意外。 宋南笙也心有不甘地看了江挽清一眼,又看向了桌子上摆放着的缠丝雕花翡翠镯。 玉佩怎会是御赐之物呢! 周老夫人略微紧张地问道:“江挽清!你疯了不成,有事没事的拿御赐之物出来招摇做什么!若是磕了坏了,算谁的责任!” 江挽清却是一脸难色。 叹息了一声,解释着:“这不是因为婆母你想要将这玉佩送给表小姐吗?原本我都想要让下人收了它的。 可是婆母非要送,我也不能扰了南笙妹妹的兴致,这才想着无论如何,都要随了婆母的心才是。” 周老夫人顿时间梗住,愣在了原地。 她怎么知道这是御赐之物呢! 要知道,御赐之物就是一个面子活。 只是看着满身是荣耀。 可却不能磕着、碰着、当了、送了的。 无论是这四件事中任何一样,那都是对圣上大不敬的。 那些御赐之物,就不适合摆出来,只适合囤放起来。 难道只是为了随了自己的意,就要拿整个兴昌侯爵府人的性命来赌吗?尛說Φ紋網 周老夫人咬牙切齿着。 深深地看了江挽清一眼:“你平日里不是脑子挺灵活的吗?怎么如今,倒是成了这样?” 为了一个手镯,竟然想要整个兴昌侯爵府跟着一起倒霉。 周老夫人真的是越想越气。 当下,不耐烦地指了指不远处还在搬运着的那些嫁妆。 说道:“既然不能送这对玉镯,那就从那里面挑出两件来送好了。” 江挽清蹙了蹙眉。 周老夫人还真是只打着自己的嫁妆不松口了。 江挽清摇了摇头:“不可能。”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这一箱子都送不了 听着江挽清再一次拒绝的话音。 周老夫人蹙了蹙眉头。 转过身,不悦地看向江挽清。 咬牙切齿地说道:“江挽清!做人可不能如此这般的自私!你既然说,拿什么缠丝雕花翡翠镯是御赐之物,好,御赐之物送不得,难道那一箱子的物件,都送不了?” 面对着周老夫人的质问。 江挽清点了点头。 一脸正色的说道:“是,那些可都是御赐之物。镇国公府满门荣耀,得到的赏赐如流水一般,我母亲将所有的赏赐,都给了我添嫁妆。” 江挽清说起谎话来,那是丝毫面不改色的。 镇国公府的赏赐确实多。 可是,镇国公府的国公夫人,她的娘家,可是江南富商,又岂会真的不给江挽清准备一些陪嫁地呢。 说全是陪嫁之物,也是怕得周老夫人再打什么主意。 即使江挽清说那些物品全是陪嫁之物,那周老夫人又怎会知真的假的呢? 毕竟,御赐之物可都是圣上赏赐的,周老夫人总不可能一件一件地去问圣上。 而周老夫人一听江挽清所言,心头一梗。 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 咬牙切齿道:“全拿御赐之物做什么?御赐之物只可远观,除了看着,又有什么用处!” 御赐之物不敢戴在身上,怕磕了碰了。 也不能拿出去典当换银子,若是被查出来,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周老夫人原先还对江挽清库房里的那些陪嫁虎视眈眈,如今,却也歇了几分心思了。 江挽清见周老夫人的失落,不由得笑出了声。 似是疑惑:“婆母说的这是什么话,正是因为是御赐之物,所以最为贵重,我母亲才会将所有的御赐之物,拿来给我当陪嫁啊。 这些个物件,瞧着便已经是无限荣光了,婆母怎能说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呢? 若是叫旁人听了,不小心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又该治一个什么罪呢?” 周老夫人听闻江挽清的解释,顿时间捂住了嘴巴。 眼眸闪烁着,却也不甘心地看了那些陪嫁一眼。 而莫语,早就被这处争执吸引了过来。 江挽清给了莫语一个眼神。 莫语凑近了过来。 江挽清才附在了莫语的耳边,低声细语了一些什么。 莫语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瞳孔微缩,而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将手中的本子交给了丫鬟,便离开了院子。 一旁的宋南笙,却是没有那么的好糊弄。 她看着下人们将一个个的盒子从屋子里抬出来,羡慕的目光一闪而过。 而后,不动声色地看向了江挽清。 笑着问道:“表嫂的嫁妆可真多呀,只是这些嫁妆全是御赐之物,未免也太多了一些吧。” 江挽清对上了宋南笙的眼眸。 勾唇说道:“这其中也不乏有我母亲为我准备的嫁妆,只不过这些嫁妆同御赐之物放在了一起,我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是御赐之物了。想来只有镇国公府上的单子,才瞧得出来了。” 听闻江挽清的话,宋南笙的眸光闪了闪。 对于江挽清的那些嫁妆,她的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 在宋南笙对江挽清的嫁妆打着主意的时候。 此时的江挽清同样对着周老夫人身后的周慕笙打起了主意。 江挽清可没有忘记,先前周慕笙那一副小白眼狼的样子。 那般的背刺自己! 想到这里,江挽清的神情,不由得冷下了几分。 不过一瞬间,江挽清便又恢复了常态。 看了周慕笙一眼,又看向了宋南笙说道:“虽然我的嫁妆多到分不清什么是御赐之物,什么是母亲为我准备的陪嫁。不过南笙妹妹放心,你的两千两黄金,我一定会还你的。” 说罢,江挽清突然站了起身,走到了躲在周老夫人身后的周慕笙面前。 江挽清一手抱着小小,一手摸着周慕笙的脑袋。 看向宋南笙,缓缓勾起了唇角:“我知道,周慕笙是我的孩子,虽然只是我领养的孩子,但是对于妹妹来说,到底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所以我也能理解,南笙妹妹愿意为小小花上几千两黄金买首饰,却不愿意为慕笙花两千两黄金赎身。 南笙妹妹放心,这两千两,我就是找到娘家去,也会将这份黄金给凑足了,还给南笙妹妹的。 毕竟,慕笙是我的孩子,我这个当娘的,也愿意为他花上两千两黄金。尐説φ呅蛧 南笙妹妹说到底只是孩子的姑姑,不愿意花这两千两黄金,我也是能理解的。” 说完话,江挽清的余光,瞥了周慕笙一眼。 不过其实,只见那周慕笙的脸色,一瞬间便是黑沉了起来。 小孩子的神情,是最容易被发现的, 江挽清清楚地瞧见,周慕笙在听闻自己的话后,回过头看了宋南笙一眼。 那眼神之中的失望,落寞,不可置信,那可是一览无遗。 等周慕笙的视线看向自己时。 江挽清发现了,周慕笙看着自己的眼光里,有那么一丝后悔之意和感动。 江挽清的嘴角浅浅上扬。 果然,小孩子的心思,是最容易被影响的。 而眼观八方的宋南笙,也后知后觉地瞧见了周慕笙的神情变化。 张了张嘴,忍不住想要解释着:“江…表嫂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可能不愿意为周慕笙付出两千两黄金的,别说是两千两黄金了,哪怕是十万两黄金,我也是愿意的。” 不想周慕笙多想的宋南笙,连忙在江挽清面前,表达着自己对周慕笙的喜爱之情。 江挽清却是抱着小小,又回到了座位之上。 诧异地说道:“南笙妹妹这么喜欢慕笙吗?之前的事…我还以为,你不愿意为慕笙付出呢。” 宋南笙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而后解释着:“这一定是表嫂误会了,对于慕笙,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这时,周慕笙看向宋南笙的神情,又柔软了几分。 江挽清冷眼瞧着这一幕。 深邃的瞳孔,悠悠地泛着波光:“妹妹这么喜欢慕笙,想来之前的事情,应该都是我的误会了。这样吧,为了成全妹妹对慕笙的喜爱,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妹妹的这两千两黄金了,那我便不还妹妹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是您约我们来的吗 江挽清的话,让周老夫人还有宋南笙,同时间侧头看向了江挽清。 周老夫人顿时间不淡定了起来。 剁了剁手上的拐杖。 一脸不赞同地说道:“江挽清,你怎么能这样占南笙的便宜呢?那可不是两百两白银,也不是两千两白银,而是两千两黄金啊!” 宋南笙咬了咬唇,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她自然是不可能质问江挽清的。 一直以来,她在江挽清的面前,便是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只是,那到底是两千两黄金。 宋南笙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不甘心的。 自己才从娘家里借来了几千两黄金,还打算着从江挽清这里弄些黄金回去呢。 当下,便又看了周老夫人一眼。 企图通过周老夫人,让自己获得该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黄金。 江挽清抱着小小,有一下没一下地哄着。 到底是年岁小的孩子,这一会儿的时间,小小又打着哈欠,眯着眸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里却是对周老夫人的话,嗤之以鼻。 如今,周老夫人倒是好意思说自己占便宜了。 怎么从前都不说,宋南笙住在自己的宅子,每个月领着自己给的银子。 那个时候,倒是不说宋南笙占自己的便宜了。 江挽清叹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也压不住的失落。 有些悲伤的语气:“难道,为慕笙出这两千两的黄金,南笙妹妹的其实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吗? 没关系的,如果南笙”妹妹不愿意说,我这个当母亲的,还是愿意出的,毕竟不管怎么说,慕笙也是我的孩子。” 说罢,江挽清的脸上挂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带着好看的笑容看向了周慕笙。 周慕笙被江挽清这和善的笑意,晃住了眼睛。 一旁的宋南笙,自然也是瞧见了。 当下连忙说道:“怎么会!我自然是愿意对慕笙付出这两千两黄金的,有我在,又怎么会让旁人来付这个银子的麽,不管怎么说,慕笙我也是我最亲近的孩子。” 周慕笙是宋南笙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儿子。 周慕笙就是宋南笙所有。 宋南笙不可能拿周慕笙去赌博的。 先前周慕笙便已经在宋南笙的面前,选择过江挽清的。 所以,如今的宋南笙怕极了。 她看不得一点周慕笙偏心江挽清的场景。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再一次的质问着:“所以,南笙妹妹你可想清楚了。这两千两黄金到底还需不需要我还地呢?” 果不其然,在的刺激之下。 宋南笙咬牙切齿地回道:“自然是不用的。” 一旁的周老夫人愣了愣,才回过神来。 一把紧紧抓住了宋南笙的胳膊。 微微眯起眸子,压低了声音:“你可想清楚了,那可是两千两黄金啊!” 宋南笙紧紧是对上了周慕笙的眼神。 只犹豫上了一秒。 便坚定的回道:“两千两黄金,是我心甘情愿,愿意为慕笙所花费的钱,自然是不需要还。” 周老夫人听闻,松开了宋南笙的胳膊。 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拧着眉头,眉心一直散不去的阴郁。 而在宋南笙的话音落下之后,她瞟了一眼周慕笙。 果然,周慕笙看向宋南笙时,脸上挂着笑意。 这时,宋南笙也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意。 只要母子之间没有心结,哪怕是花费上两千两黄金,那又如何? 便在这时。 院子外,匆匆走进来一位丫鬟。 丫鬟在周老夫人的面前行了一礼。 而后说道:“老夫人,咱们兴昌侯爵府隔壁几家府上的老夫人,都来到了我们府,说是得到了您的示意,前来拜访您。” 周老夫人听到这话,微微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隔壁府上的几家老夫人都同一时间来找自己? 还说什么是得到了自己的示意? 她可没有邀请这些老夫人呀。 一旁的宋南笙也有些云里雾里的。 而江挽清,却是缓缓勾起了唇角。 接下来,可以唱一出好戏的了。 当下,江挽清抱着小小站了起身。 举步来到了周老夫人的身边。 缓缓开口道:“婆母,那些老夫人,可都是邻居,都是官眷,既然是其他几位大人的母亲来拜访,我们还是不要让他们等久了为好。” 周老夫人虽然不喜江挽清。 不过这话,却也是在道理之中。 当下,便也不再犹豫着了,便向着前厅的方向赶了过去。 江挽清亦是跟随着的周老夫人脚步。 而在后处的宋南笙,瞧着脚步轻快的江挽清,却不知为何,心里头有些杂乱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扯了扯。 低头一看,正是周慕笙。 如今,还在江挽清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江挽清的眼线。 宋南笙还是理智了几分,笑着问道:“怎么了慕笙?” 周慕笙张了张口:“姑姑,我们也去瞧瞧吧。” 听着周慕笙顺口的一声姑姑。 宋南笙愣在了原地。 心中的悔恨之意,更加的明显了。 她就不应该将周慕笙留在江挽清的身边。 如今,还要白白地花去两千两黄金,去向自己的亲生儿子证明,自己是在意他的!ωww.xSZWω㈧.NēΤ 后知后觉的宋南笙,才开始有些心疼起那两千两黄金了。 她回头瞧见小厮们还在搬着嫁妆,心里头更加的不平衡了。 江挽清她有那般多的钱财,却不愿意给自己儿子花。 宋南笙冷笑了一声:“慕笙,你看啊,她的嫁妆这般多,十万两黄金都不止了,却不给你出区区两千两黄金。” 周慕笙却是抬头看向宋南笙,一脸的茫然:“可是母亲不是说,那些都是御赐之物。” 这称呼江挽清顺口的一声母亲,顿时间让宋南笙愣在了原地,再也说不出来。 等江挽清一行人来到了前厅的时候。 却见前厅好不热闹。 这一条街,其他三家大人的老夫人,都聚集在了前厅之中。 三人见周老夫人出现,熟络着行礼招呼着。 这三人同周老夫人,平日里也是偶尔会一起打牌解闷的,关系也算是不错。 周老夫人除了去佛堂,也就同这三位老夫人相处的时间多了。 周老夫人看向面前的三位老姐妹。 诧异着:“今日三位妹妹怎么来我这处做客了,今日并没有约上打牌呀。” 那三位老夫人脸色一惊。 为首的张老夫人开口道:“周姐姐,可不是您约我们三人来这处的吗?” 第一百四十章 将婆母心爱之物全送人了 自己邀请她们来自己家的? 周老夫人一愣。 脑中细细回想了一番,才想起,自己似乎并没有邀请她们呀。 总不能是年纪大了,不记事了? 当下,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去开口。 就在周老夫人踌躇之间。 一旁的江挽清的笑着上前一步。 缓缓开口说道:“不好意思,诸位老夫人,原谅挽清的唐突,是我邀请的诸位夫人前来兴昌侯爵府的。” 江挽清的话音落下。 众人都看向了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宋南笙亦是深深地望江挽清一眼。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江挽清是在憋着坏呢。 先前那手镯,江挽清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自己丢了面子。 如今,弄这么一出,不知道又想闹出什么事情来。 还不等三位老夫人开口问话。 一旁的周老夫人瞪向了江挽清。 率先质问着:“你未曾经过我的同意,便邀请我的朋友来我府中,你倒是一个厉害的,竟然能跳过我的决定来做我的主了!” 周老夫人的话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不过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周老夫人在这件事情上,是生气的。 一旁的三位老夫人,彼此相视了一眼,似乎是在犹豫着还要不要留在这里。 毕竟邀请自己来的人,可并不是周老夫人。 听着周老夫人的意思,似乎也有些生气呢。 三人犹豫间。 只听江挽清缓缓解释着:“伯母说的这是什么话?只是儿媳觉得,这几日婆母心情不佳,所以才想着邀请来婆母的几位挚友,希望婆母心情能好一些。” 周老夫人狐疑地看了江挽清一眼,眼中带着一丝不确切的神情。 她怎么就不相信江挽清会有这样的好心好意呢? 毕竟,不管怎么说。 在此之前,江挽清已经不止一次的,顶撞自己这个婆母了。 周老夫人不由得冷笑了一笑:“倘若你能少气我一些,我便不会这般的心情不佳了!” 这话落下。 江挽清缓缓蹙起了眉头,眼中带着一丝委屈之意。 她一边拍打着小小轻声细语地哄着。 一边失落的语气说道:“定然是儿媳做了什么事情让婆母不开心了,婆母您说,我都会改。” 江挽清一副乖张顺从的模样。 看起来,似乎极为的尊敬婆母。 一旁的三位老夫人相视一眼。 看着江挽清那委屈的模样,皆是带着不忍之意。 毕竟,丈夫早亡,带着女儿,还要孝敬婆母,已然是不易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江挽清执掌府中中馈,贤名在外,好名声是外人皆知的。 更别论,前两日兴昌侯爵府出了那档子的丑事,还是江挽清去摆平的。 江挽清…已然是做得不错了。 为首的张老夫人,有些不忍道:“挽清一介新妇,没有丈夫的帮衬,若是哪些失了礼数的,多少还是要老姐姐你来指教的。” 话中之意,是为江挽清说话的。 其他二位老夫人,亦是点了点头。 周老夫人听闻这话,默不作声。 只是打量了江挽清一眼,眉宇间透露着厌恶。 如今江挽清这副模样,倒是会演的。 她也是大宅子里生活的妇人。 有些手段,她也是瞧见过的。 半晌,周老夫人才抿了抿唇,不悦开口道:“日后,不要再随便做我的主意了。” 至少在外人眼里,得全了自己同江挽清的面子才是。 却不想… 江挽清可从一开始就没在给周老夫人留一丝丝的情面了。 也就在这时。 莫语举着一个木质托盘,上面盖着一方红布,缓缓走进了厅堂。 众人听见了声音。 皆是向莫语看了过去。 见着莫语出现,江挽清的唇角,缓缓上扬了起来。 周老夫人看着莫语的身影,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是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随着莫语的一步步靠近。 她停在了江挽清的身前,朝着江挽清行了一礼:“夫人。” 在场的众人,看了看莫语,又瞧了瞧莫语手中之物。 皆是好奇那红布之下的,又是什么。 而在众人的疑惑目光之下。 江挽清朝着莫语抬了抬下巴示意着。 莫语点了点头,下一把,直接将托盘上的红布,一把掀了开来。 而周老夫人看清楚了托盘之上摆放着的物件时,面上有些慌张了起来。 那托盘之上的珊瑚手串、沉香手串、翡翠镯 、白玉玛瑙松石银溜金耳坠。 这一件件的,可都是自己的心爱之物。wWW.xszWω㈧.йêt 就连自己,平日里也是很少戴着的,生怕磕碎了磕坏了。 自己一直都是将其好好放着的。 可是如今,怎么一股脑的全被江挽清拿了出来。 周老夫人气得嘴巴直打哆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不等周老夫人去质问。 江挽清拿起了珊瑚手串和沉香手串,来到了张老夫人的身前。 将手中的两串贵重手串递给了张老夫人。 张老夫人被迫接过两串手串,还没有反应过来。 便只听江挽清说道:“我记得张老夫人素来爱手串的,想来这珊瑚手串和沉香手串,亦会是张老夫人所喜爱的。” 还不等张老夫人反应。 江挽清又拿起了翡翠镯,走到了秦老夫人的面前。 将翡翠手镯递给了秦老夫人。 在秦老夫人诧异的眼光之下。 江挽清缓缓说道:“我总是听婆母念叨着,秦老夫人总是称赞这只翡翠手镯成色极佳,是为上品,也很衬人,想来秦老夫人也是懂手镯之色。” 顿了顿,江挽清又拿起了托盘之上,仅剩下的白玉玛瑙松石银溜金耳坠。 而王老夫人已经下意识地伸手了。 江挽清笑了笑:“早就听闻,王老夫人最识白玉,这白玉玛瑙松石银溜金耳坠,想来王老夫人也是极爱的。” 瞧着张老夫人秦老夫人王老夫人,三位老夫人手中拿着物件呆呆愣住的模样。 江挽清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三位老夫人,是不喜欢这件礼物吗?”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可是…” 三位异口同声地回话。 说到最后,三人又相视了一眼。 这些个物件,平日里可都是周老夫人的心爱之物。 如今,江挽清就这么将东西送了? 难道是周老夫人的意思?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当老身是死人不成 下意识的,三位老夫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周老夫人。 一脸感激之色:“让老姐姐破费了,没想到,老姐姐待我们三人,如此的看重,竟然是愿意将心爱之物送给我们。” 却不想,周老夫人一直板着个脸,咬紧着牙关,不曾回话。 见着周老夫人迟迟没有反应。 众人才又仔细地瞧了周老夫人一眼。 还是离周老夫人最近的宋南笙,瞧见了一些不对劲。 连忙上前了一步,扶住了周老夫人。 在碰到周老夫人的那一刻。 宋南笙才惊呼着:“姑姑的手,怎的如此僵硬?” 众人也才发现,周老夫人的胸前一直急促地起伏着。 一拥而上。 大家给周老夫人努力的顺着气,喂着喝水。 江挽清抱着小小,便冷眼瞧着这一幕。 等到众人都做好了这一切之后。 江挽清才假模假样的抱着小小上前。 一脸的担忧之意。 哭诉着:“婆母,您不要吓儿媳啊。就算是给朋友送个礼物,也无须这般的激动啊。你若是死了,留下我和小小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张老夫人等人,瞧着江挽清如此忧心的一幕,纷纷叹息着。 而周老夫人听闻,瞪大了眼睛。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了神。 当周老夫人可以说话之时。 她费力地抬起了手,指向了江挽清。 大声地呵斥着:“江挽清!你真当老身是死人不成!” 其他三位老夫人见周老夫人如此的大动肝火,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抱着小小的江挽清,依旧是一副委屈的神色。 一副迷茫的模样:“婆母,都是儿媳蠢笨,想来又是儿媳做错了哪里,让婆母不开心了。” 张老夫人等人,才收了江挽清的好处。 便是为江挽清说着话。 “老姐姐,我瞧着您都是有一个好儿媳,她这般的担忧您,您可不要吓跑了一个好儿媳啊。” 周老夫人听闻,只差一口老血吐出来了。 她瞧了一眼张老夫人手中握着的珊瑚手串和沉香手串,心痛得仿佛被人生生割下了肉一般。 看向江挽清咬牙切齿地问道:“谁让你将这几件东西拿出了!珊瑚手串、沉香手串、翡翠镯 、白玉玛瑙松石银溜金耳坠!你还真的是只挑着贵重的拿啊!” 拿的还都是她的心爱之物。 周老夫人知道,这就是江挽清故意的:偏偏江挽清已经送出去了,自己又怎么好意思要回来呢。 可是,就这么送出去? 这几件东西,可是自己最为贵重之物了。 一边是周老夫人的面子,一边是心爱之物。 周老夫人犹豫了。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双眸微动:“婆母说的这是什么话,明明是婆母自己想要送的,怎么如今,又来怪儿媳的不是了?” 周老夫人一愣。 眼中带着质疑:“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她难不成真的是脑子被驴踢了? 心甘情愿将自己最为心爱之物送给旁人? 更何况那只是平日里打牌的几个牌友罢了。 江挽清迟疑半晌,酌字酌句地回道:“婆母说过,若是不给旁人一直想要的物件,那便是自私的行为。而我替婆母送出来的这几件物品,可都是三位老夫人最爱之物。 母亲定然不会当那自私之人的吧?不过是几件物品罢了,母亲送出去了,总不会又问几位老夫人要回来吧?” 一听到送回去。 张老夫人三人,都默默捏紧了手中之物。 宋南笙只觉得,先前江挽清所说的那句话有些耳熟。 忽而才想了起来,好像是在要手镯之时,姑姑对江挽清说过的话。 而一旁的周慕笙,似乎是在状况之外。 附和了一声:“先前母亲都愿意将自己心爱的缠丝雕花翡翠镯送给姑姑,想来祖母自然不会是母亲口中的自私之人。” 年纪小小的周慕笙,又怎么会大人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呢。 小孩子这只是会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来罢了。 周慕笙的话,也是在江挽清的意料之外。 她诧异了片刻。 便又笑着看向了周老夫人。 徐徐道来:“婆母,您看,慕笙都说了。先前您让我将自己的陪嫁送给子顾的表妹,不让我做那自私之人,我送了。wWW.xszWω㈧.йêt 只可惜,那缠丝雕花翡翠镯是御赐之物,就算我愿意送,表妹也无福消受啊。 如今,在慕笙的面前,您可不能当这自私之人啊,婆母你要开开心心的送出这些小物件啊。 您送给了张老夫人她们心心念念之物,想来,她们也会是念着您的好的啊。” 听着江挽清的话。 张老夫人三人,也是人精,从话中,似乎多少也猜测到了事情的由来。 感情是周老夫人逼迫着江挽清,将江挽清的嫁妆送给旁人。 以自私之名要挟。 如今,江挽清亦是以自私之名,要挟着周老夫人送出她的心爱之物。 周老夫人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张老夫人三人相视一眼。 朝着周老夫人笑着说道:“不曾想,老姐姐竟是如此为我们着想之人,我们便谢过老姐姐了。” 今日之宴,张老夫人等人,原本是不打算来的。 毕竟,兴昌侯爵府除了周子柒那样的事情。 大家都怕在同兴昌侯爵府往来,会坏了自己家姑娘的名声。 可是,从前的关系,也算是好的。 所以三位老夫人才商讨着,最后来见周老夫人一次好了,也可以说清,日后年纪大了,便不常来打牌走动着了。 却没想到,断这关系之前,还能白嫖一件心爱之物。 大家虽然不愿意同兴昌侯爵府扯上关系了。 可是,江挽清可是还有着镇国公府的这一层关系,大家还是忌惮的。 既然能断了同周老夫人的关系白嫖一件心爱之物,又能同江挽清拉进关系。 在场上的三位老夫人亦是人精,自然十分愿意配合江挽清的演出。 瞧着三位老夫人同江挽清你一言我一语的, 周老夫人气红了眼睛。 眼见着周老夫人被众人压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宋南笙终究是有些忍不住了。 蹙起了眉头,开口说道:“表嫂,这些物件送三位老夫人,姑姑也不是不愿意。 只是,您拿姑姑的首饰送人,也应当同姑姑提前说一声的,就这么闯进姑姑的房间拿了物件送人,自作主张的终究是不好的。” 众人不曾点破的,到底是被宋南笙点破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中了她的计 有着宋南笙为周老夫人说话。 周老夫人的脸色,也才算是好看了几分。 继而又看向了江挽清,似乎在等江挽清的一个解释。 江挽清言笑晏晏:“表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又叫做自作主张?我这不也同样是向着婆母学习的吗?她亦是没有和我打一声招呼,便将缠丝雕花翡翠镯送给了你。” 顿了顿,江挽清又自言自语道:“这可不是自作主张,自然是婆母为了我好,不愿意让我做那自私的人,同样的,我亦是不愿意让婆母那样的人。 所以我才会按照婆母的心意,将她的那些首饰,都送给了自己的挚友。我日后也要像她学习!” 三位老夫人被提及,为首的张老夫人。 却也是适当的开了口。 可话语之中的意思,却是向着江挽清的。 张老夫人打量了宋南笙一眼。 眼中带着一丝狐疑:“这不过是兴昌侯爵府的一位表小姐,什么时候竟然也能做得兴昌侯爵府的主意了?我记得,兴昌侯爵府的正经娘子,不站在这里吗?” 说到最后,张老夫人又瞧了瞧江挽清一眼。 那宋南笙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发白起来。 带着一丝委屈之意,抬头看向张老夫人。 倔强地回道:“是,可我也只是不忍自家姑姑被人欺负了,还不能说些什么罢了。” “欺负?” 听到这一词语,江挽清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对上了宋南笙的眸子。 似乎是诧异:“表妹所说的被人欺负,难不成是说我在欺负婆母不成?” 宋南笙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江挽清会问得这么直白。 犹豫了片刻,宋南笙才意味不明地说道:“我可没有这话的意思。表嫂莫要怀疑是我在说您,只是母亲的身子,一直都是好的。 一直到后面,突然直接晕过去了两回,若不是有人凑上来给姑姑找气,姑姑又怎么会晕倒了两次呢。” 宋南笙咬了咬唇,眼中藏不住的算计和憎恶。 江挽清却是不以为意。 解释着:“婆母不过是年纪大了,晕过去一两次,也是正常,毕竟,婆母总是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说不定,哪一日,就真的不行了呢。” 说罢,江挽清又看了一眼周老夫人的脸色。 对方脸上的难色,怕是只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的那些压箱首饰吧。 而周老夫人听见江挽清的话,脸色则是又难看了几分。 当下,狠狠地瞪向了江挽清。 这江挽清分明就是在诅咒她是一个短命的。 周老夫人不甘心的看了一眼三位老夫人手中,原本属于自己的首饰。 那可都是自己的心爱之物。尛說Φ紋網 如今,就这么被江挽清送走了。 一想到这里,周老夫人再一次自闭了起来。 张老夫人同其他两位老夫人相视一眼。 彼此之间点头示意。 于是,便异口同声道:“既然老姐姐身体不舒服,那我们也不便打扰的了,如此,我们便先行告退了。” 三人都怕,万一周老夫人突然开口,让她们把东西还回去,那又该如何是好。 还不等周老夫人反应过来,张老夫人带着其他两位同伴,便匆匆离开了兴昌侯爵府。 而在那三位老夫人的离开之后。 厅堂里似乎也一瞬间变得十分的安静。 周老夫人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 她半眯着眸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在张老夫人等人离开之后,周老夫人倒也不在继续装下去了。 她被宋南笙扶着,费力的站了起身。 一脸厉色的神情看向了江挽清。 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质问了:“江挽清!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可以送走我的东西!” 江挽清被周老夫人这么一顿呵斥,倒也不恼怒,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只是笑了笑:“有什么资格?难道凭借我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这一点,还不够吗?若是日后婆母有个三长两短,这里的一切,不都还是我的?” 周老夫人听闻江挽清所说的话。 顿时间脚步一软,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指着江挽清脱口大骂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竟然打着这个主意!我告诉你,你做梦!你以为,你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以后我的东西,便会属于你的吗?” 面对着周老夫人的不淡定。 江挽清却显得沉稳了很多。 等周老夫人撒了一通气之后。 江挽清才嘴角挂起了笑意。 不缓不慢地开口说道:“我是子顾唯一的妻子,子顾是婆母唯一的儿子,而周慕笙如今又唤我一声母亲,这兴昌侯爵府会如何还不是看我的了。” 听见这话,不仅仅是周老夫人恼怒了。 一旁的宋南笙,也有些不淡定了。 她放任周慕笙认江挽清为养母。 为的是让周慕笙得到兴昌侯爵府。 可不是为了让江挽清利用周慕笙,得到兴昌侯爵府。 当下,宋南笙忍不住开口道:“表嫂,如今这话,您是不是说得太早了一些?姑姑还年轻,还好好的在这里,表嫂想要得到兴昌侯爵府,似乎还没那么容易。” 江挽清听闻,点了点头。 叹息了一声。 才附和着说道:“是啊,这路还长着呢,婆母还年轻着呢。” 说罢,江挽清又抬头看了周老夫人一眼。 眼眸闪烁着:“婆母,所以你啊,一定要长命百岁喔,不然这兴昌侯爵府,只能让我勉为其难的接手了。” 江挽清的话,倒是十分的客气。 可是不知道为何,这些说辞,在周老夫人的耳中却是那般的刺耳。 周老夫人顿时间冷下了眼神。 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说!你是不是想要谋害我!说什么长命百岁,我看你就巴不得我被你气死!” 周老夫人想着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已经被江挽清气得躺床上两次了。 她便是越发的觉得,这江挽清就是故意的! 瞧着越来越激动的周老夫人。 宋南笙也有一些担忧起来了。 压低了声音,在周老夫人的耳边说道:“姑姑,你要冷静下来,若是真的被江挽清气到了,可不就是中了她的计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谁偷了我的嫁妆 果然,听到了宋南笙的话以后,周老夫人倒是缓缓安静了下来。 宋南笙也是一边为周老夫人顺着气,轻轻拍打着周老夫人的后背。 江挽清便是抱着小小,缓缓坐在了一旁。 冷眼瞧着周老夫人同宋南笙。 时间过去了好久,周老夫人才总算是恢复了常态。 她也后知后觉捋清楚了所有利害关系。 周老夫人抬了抬眼,眸光沉了下来:“江挽清!我倒是小看你了!” 从前的江挽清瞧着和善得很。 倒是没有让人想到,她还有这么一副呲牙必报的一面。 自己只不过是想拿江挽清一件陪嫁的物品。 没想到,这江挽清就敢把自己的是所有心爱首饰,都送了人! 江挽清微笑着:“婆母谬赞了。” 周老夫人只觉得自己的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之上。 当下,不解的问道:“你也说过了,你是兴昌侯爵府唯一的夫人,日后兴昌侯爵府的一切,便都是你的。 为何你还要将我那般贵重的物件给送出去?这不是你送走了你自己的东西吗? 你还是找个机会,去隔壁的几家老夫人那里,寻个由头,将那些东西都拿回来好了。” 周老夫人的心中,还是心心念念着那些钱财。 江挽清却是露出了嘲讽之意:“送出去的东西,岂还有拿回来的道理呢?再说了,就连我自己的东西,婆母都可以将我的东西送出去了,又怎么能保证日后,那些东西真的属于我呢?”尛說Φ紋網 周老夫人一听江挽清不愿意,顿时间有些急了起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子顾都已经死了!日后那些东西,自然全都是你的!只要你去将那些东西要回来,日后就都是你的。” 周老夫人只想着,如今先好好的哄着江挽清,将那些东西都拿回来。 毕竟,是江挽清以自己的名义送出去的。 若是自己上门讨要,到底是会丢了面子的。 倒不如,让江挽清去做这件事情。 就算丢脸,旁人也只是会说,都是江挽清的主意。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先前送出去的那些首饰,竟然让周老夫人这么喜欢。 一直求自己到如此的地步,也想要拿回那些首饰。 在周老夫人满眼期待之下。 江挽清摇了摇头,缓缓开口拒绝道:“那我也不去。不过是几件小物件罢了,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可是对于我来说,那些都不算什么,我不愿意去。” 江挽清再一次明确地拒绝了。 周老夫人的脸色,又一瞬间地垮了下来。 一直站在周老夫人身侧的宋南笙,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 看着江挽清的眼神,颇为复杂的说道:“表嫂,如今姑姑的身体,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好了。表嫂你就不要在惹姑姑不快了。” 江挽清这才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宋南笙的身上。 颇为疑惑的问道:“表妹,说来巧,今日看到那副缠丝雕花翡翠镯,只觉得这副手镯,同之前表妹你戴着的那手镯,很相似呀。就是后面表妹抵押在无忧阁的那副手镯,不知道表妹可还记得?” 江挽清的话,突然提及到了先前的手镯。 宋南笙的心,有一瞬间的心慌。 难不成江挽清发现了什么? 她一开始,也并不知道,那手镯会是江挽清的陪嫁啊。 手镯也是周子顾突然拿来的。 说是瞧着很好看,便送给了自己。 宋南笙又哪里想得到,这手镯会有这么大的来头呢。 若是知道,她自然不会再江挽清面前显摆着了。 不过,所幸那个时候,江挽清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镯。 又或许,是因为江挽清的陪嫁太多太多了,或许连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一想到这里,宋南笙的心中,多少又有一些不平衡了。 自己因为一副缠丝雕花翡翠镯,还跑到了娘家借了黄金去赎。 可是在江挽清这里,却是因为价值千金的首饰太多,而根本来不及注意到那对缠丝雕花翡翠镯。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压下了心中所有的不快。 缓缓开口解释道:“只是相似罢了,我的那副手镯,并没有表嫂的这对精致。” 江挽清听闻,心里止不住的笑意。 明明就是同一对手镯。 却非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江挽清倒也没有戳破。 只是笑着问道:“我记得妹妹的镯子,料子也是极好的,瞧着倒是和我的一样。这样的首饰,表妹还是要早一些去无忧阁,将镯子赎回来才是。” 宋南笙扯了扯嘴角:“这是自然。” 她倒是想要去赎回镯子。 可镯子早就已经被自己赎回来,并且送还了江挽清的。 但是,欠下的五千两黄金,却还是要自己去想办法。 宋南笙余光瞟了沉默不语的周老夫人一眼。 拧了拧眉头。 先前还是周老夫人说过的,会给自己弄到五千两黄金的。 可没想到,如今却是连周老夫人自己的首饰,都要弄丢的了。 可是,自己的那五千两黄金,却是始终没有消息。 她还不知道还如何向娘家还了这笔钱。 便在这时。 突然一位小厮慌张的跑进了厅堂。 周老夫人撑着脑袋,脸色黑沉,发泄着怒火:“没用的东西!咋咋呼呼地做什么!” 小厮却是来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跪在了地上,慌忙地开口道:“不好了夫人。您的嫁妆库房里,我们都已经过了两遍了,还是有两支金钗找不到了。” 金钗找不到了? 江挽清蹙了蹙没有。 一旁的宋南笙,也是目光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周老夫人有些激动了起来,身子也坐直了一些,她的余光看向了宋南笙。 二人视线交织在一起,似乎在无声地聊着天。 周老夫人不明白,为何嫁妆还少了两支金钗。 可是当周老夫人看到目光一直闪躲着的宋南笙时,心里有些一些不太好的猜测。 特别是,宋南笙一直回避着她的视线。 下一秒,只见江挽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蹙起了眉头说道:“陪嫁一直都好好的存放着,怎会少了两支!究竟是谁敢动了我的陪嫁!我要报官!” 第一百四十四章 是我拿的两只金钗 一听到要报官两个字。宋南笙顿时间抬起了头,脸色微变。 张了张口,一脸紧张道:“表嫂,不过是丢了两支钗子,又何必闹到官府那里去呢。若是让外人知晓了,还以为是我们兴昌侯爵府出了什么事情呢。” 心中有些猜测的周老夫人,瞧见这个模样的宋南笙。 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 而后才冷哼了一声,为宋南笙说着话:“就是!动不动的就要去报官做什么!家里的事情尽量要在家里解决才是。” 江挽清抬了抬眉。 瞧着周老夫人和宋南笙,你一言我一语的。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去曝光。 可是,自己又哪里真的随了他们的意呢。 当下便说道:“小厮们已经找了许多遍了,可是还一直找不到那一只钗子的下落,我看还是报官吧,不然怕是没那么容易的找到钗子。” 说罢,抱着小小的江挽清,便站了起身。 下一秒便是准备离开厅堂。 宋南笙连忙一把拦在了江挽清的身前。 瞧着如此激动的宋南笙。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表妹这是什么意思?” 宋南笙后知后觉才反应的过来,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于激动了一些? 于是讪讪笑着解释着:“说不定只是小厮没有尽心地去查找,若不然,我们再好好地找一遍。” 周老夫人看着宋南笙,眼中略带着一丝失望神情。 却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便也朝着江挽清不悦地呵斥了一声:“说不定只是小厮们没有尽心尽力的去查找呢!何必兴师动众的去报官呢! 我看要不然这样吧,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表妹去办好了,若是连你表妹也没有查到那两只金钗的下落,届时再报官也来得及。” 江挽清停下了脚步,瞧了一眼周老夫人又打量着宋南笙。 却是嗤笑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是周老夫人,又或者是宋南笙暗中拾取了自己的金钗。 不过她也猜得出来,或许是对方觉得,自己有这么多的嫁妆,说不定根本就没有真的打算清点,又或者,不会清点的那般认真。 总想着浑水摸鱼。 不过,怕是对方的愿望要落空了。 自己的嫁妆,他人了沾不了分毫! 江挽清倒也没那么逼迫得太紧。 眸子闪了闪。 看向宋南笙,缓缓开口道:“既然婆母都这么开口了,那我也只好如此,让表妹去查了。若是明日还等不到那两只金钗,我便会去报官了。” 宋南笙听闻江挽清还给了时间期限,真的让自己去查这个案子。 顿时间松了一口气。 便说道:“表嫂放心,这件事情,我自然是会办好的。”小說中文網 江挽清点了点头,便向着屋外的方向走了出去。 才走了一步,便又反应了过来。 看向了宋南笙身后的周慕笙:“还不同我离开?” 周慕笙眼中带着一丝犹豫,看了一眼宋南笙。 见宋南笙点头示意,周慕笙这才离开了,来到了江挽清的身边。 而周老夫人在江挽清同周慕笙离开的一瞬间。 看向宋南笙压低了声音,追问道:“莫不是那两只金钗真的是你拿走的?” 宋南笙咬了咬唇,垂下了眼眸。 才点了点头:“是我拿的,可是我也只是想着,拿这金钗应应急,我也没想到,江挽清拥有这么多的嫁妆,还一件一件地去清点啊。” 真的是一丝一毫也不愿意放过。 宋南笙眸子颤动着,一脸委屈之意。 周老夫人瞧了宋南笙一眼。 满眼的不满意。 末了,只是叹息了一声:“你…糊涂啊!” 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将两只金钗放哪里了?” 宋南笙抿了抿唇,回道:“已经拿去典当了。” 如今的兴昌侯爵府已经不往竹林送钱了。 而周子顾,亦是不知道去了何处。 宋南笙也还是要讨要生活的。 思来想去,就将金钗拿去典当了。 周老夫人听闻,两眼一昏:“你立马将那两只金钗赎回来!” 宋南笙脸上却是犹犹豫豫着。 周老夫人倒是急了。 若是等到江挽清真的打算去报官了。 那被典当的金钗,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被查到了吗? 届时自己等人动了江挽的陪嫁之事,大家便都知晓了。 宋南笙才犹豫着解释:“先前典当的那些钱都已经花完了,如今,我已经没有钱再去赎了,而且子顾身上也没银两了,终日里忙着见不到人。” 周老夫人眼中渐渐生起了一丝不满之意。 先前的江挽清,可从来不会让自己操心钱财上的事情。 怎么如今,倒是要操心了。 兴昌侯爵府原本的那些赚钱铺子,也都给了子顾同宋南笙的。 如今,宋南笙却来说,依旧没钱。 那么多的银两,究竟花哪里去了呢! 周老夫人看了看面前的宋南笙,到底是一家子。 想了想,又忍住了不悦之意。 开口道:“我先借你赎回金钗的银两,回头你要立马将金钗还回去!” 宋南笙用力地点了点头。 周老夫人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如今,倒是真的拿捏不住江挽清了,竟是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 宋南笙听闻,眼中闪烁着冷意。 而后说道:“姑姑,惊喜很快便会来了,只需过了今日,日后,那江挽清,定然被你轻松拿捏住!哪怕是她的那些陪嫁,她也会心甘情愿的交出来的!” 瞧着宋南笙一脸的势在必得的模样。 周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而江挽清踏出了大厅,还没有离开周老夫人的视线。 便瞧着不远处,有一道身影,匆匆的向着自己跑了过来。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 如今这个时间点,还有谁会找过来? 除了三位老夫人,自己可没有找旁人来啊。 等那道身影凑近了过来,江挽清一眼望去,才看清楚了,来人正是周子依。 是兴昌侯爵府的大姑姐。 远远的,周老夫人便是见着面色黑沉的周子依,明确着方向,脚步匆匆,向自己靠近。 对方气势汹汹,看起来,着实一副被人点了火的模样。 一旁的莫语,也觉得情况不对,当下蹙起了眉头,便连忙站在了江挽清的身前。 某个程度,倒是阻挡了周子依。 周子依身着一身素色衣裳,眼神死死地盯向了江挽清。 带着恨意的语气:“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就是因为我同你发生了一些口角,你记恨我便是了,却为何要残害我的儿子!” 残害儿子? 张承晟? 江挽清心中一瞬间,便立马反应了过来是什么事。 当下,便疑惑道:“大姑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同你儿子都不熟,何来说残害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诬陷江挽清偷人 江挽清心中自然知道是张承晟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在周子依的面前,自然还是得端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周子依听着江挽清的话,只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当下想要上前撕了江挽清的嘴。 却不想,有莫语阻拦着,周子依是一步也靠近不了。 江挽清抱着小小后退了一步。 原本打着哈哈犯困的小小,也被这动静弄清醒了。 圆溜溜的小眼睛直打转。 【大姑姑为什么要说娘亲残害自己的儿子?】 【大姑姑的儿子出事了?】 【那是不是就说明,苏嬷嬷的孙女,要没事了!太好了耶!】 【只是…怎么这么巧合呢,我还担心着苏嬷嬷的孙女会出事,结果后一秒,大姑姑的儿子就出事了?】 小小的眼中,渐渐充满了疑惑。 狐疑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每一次,自己都怕要出事的时候,结果都化险为夷了? 就好像… 提前知道了那些事情一般。 感受到小小投过来的视线。 江挽清不自然的转移视线。 下一秒,又直视着周子依,问道:“大姑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晟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周子依弄不过莫语,停下了动作。 苍白的脸,看向了江挽清。 冷笑了一声,充满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你还在这里装什么!你前脚让我好好顾好晟儿,后一秒,晟儿就出事了。 除了你,还有谁会对我的晟儿下毒手?明明我的晟儿那么的乖巧,他可从来没有得罪过人!” 江挽清听到这话,只觉得可笑至极。 还没有得罪过人? 怕是他以前得罪过的人,都已经被他解决了吧。 江挽清叹息了一口气,安慰着:“大姑姐,你这话,可真的是冤枉我了啊,我和晟儿都没有见过,何苦为难他呢!” 周子依冷眼看向江挽清:“因为你嫉妒我生了儿子!而你生不出儿子!” 周子依见有莫语拦着,自己碰不到江挽清。 转而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周慕笙。 大吼一声:“你杀了我的儿子,那我要你儿子偿命!” 说罢,周子依便冲向了周慕笙,狠狠地掐着周慕笙的脖子,眼中充满了恨意。 周慕笙费力地挣扎着。 莫语护着江挽清,周慕笙那边倒是来不及,让周子依得手了。 这边的动静,也很快吸引了厅堂的周老夫人和宋南笙。 二人见着周慕笙被周子依掐着。 一个个的都急着上前,想要救下周慕笙。 宋南笙眼中格外的焦急。 用力的掰开周子依的手,有些怒意的声音:“表姐,你疯了不成!快点松开慕笙!” 周慕笙被周子依掐得,整张脸蛋都红了起来。 老夫人也将周子依用力地拽在了一旁。 呵斥了一声:“周子依!你敢碰我的孙子!” 说罢,周老夫人举着拐杖,直接用力的敲打了周子依的后背。 那周子依,竟然是直接被周老夫人一棍子给打晕了过去。 整个人都躺倒在了地上。 而周慕笙,也适时的晕了过去。 宋南笙有些担忧起来。 焦急地看了周老夫人一眼。 周老夫人眼中亦是担忧。 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孙子啊。 当下说道:“还不去找大夫看看!” 宋南笙点了点头,便直接将周慕笙一把抱了起来,离开了这里。 周老夫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周子依,怒意也渐渐消散。 这一次,周子依是一个人来的。 周老夫人想要问话,也只能问江挽清了。 当下,便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子依怎么好端端的对慕笙这般?” 方才的一幕,周老夫人还心有余悸。 周子依的模样,分明就是像,真的想要掐死周慕笙一般。 江挽清眼中带着犹豫。 张了张口:“我也不知,大姑姐一来,便是直接冲着慕笙去了,掐着慕笙,说要弄死我的儿子。我想,可能大姑姐记恨我上一次,未曾借她银两吧。” 周老夫人听着这个解释,露出了一丝狐疑之色。 不过她仔细瞧了瞧江挽清。 对方似乎也不太像是隐瞒了什么。 于是,便又吩咐着下人,将周子依抬回房间,给找大夫看看。 而后,周老夫人才看向了江挽清:“慕笙是你的儿子!你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子依欺负!” 江挽清垂下了眼帘:“一个是婆母的亲女,一个是我的养子,我也不知道该帮谁啊…” 周老夫瞪了江挽清一眼:“你要记住了!慕笙是我唯一的孙子!” 江挽清眨了眨眼,有些自责地垂下了头:“是我的不是了,方才表妹,倒是比我还担心慕笙的安危,若是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以为,表妹才是慕笙的母亲了。”小說中文網 周老夫人听到这话,眉头微皱。 眼中一丝心虚闪过。 而后呵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南笙还没有嫁人!你怎么能说她像一个母亲呢!” 与此同时,一位丫鬟匆匆跑了过来。 喘着气:“不好了夫人。不好了老夫人!” 周老夫人江挽清回过头,看向了丫鬟。 周老夫人顿时间睁大了眼睛,紧张道:“是不是慕笙出了什么事情?” “慕笙少爷?”丫鬟一愣,摇了摇头,解释着:“不是慕笙少爷,是府外,有一男子在闹事,说是…要带夫人私奔,求老夫人您同意…成全他们的爱情…” 说到最后,丫鬟的声音越发的小了起来。 不敢抬头去看江挽清和周老夫人的脸色。 周老夫人听闻丫鬟所言,眼眸闪烁。 心中顿时间明白了,先前南笙所说的‘惊喜’,是这件事情… 周老夫人瞬时间冷下了脸。 回过头看向江挽清:“这便是你镇国公府的教养!倒是教导了你如何去勾搭野男人的?” 江挽清垂下了眼眸。 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快就要到来了。 便回道:“婆母,这件事,儿媳不知,不如,我们一同出去看看究竟是何人敢这般诬陷与我!” 怀里的小小,也有一些激动了起来。 【难道,坏祖祖又要像上辈子一样,污蔑娘亲偷人,让娘亲好被他们拿捏一辈子!】 周老夫人冷眼看向了江挽清:“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的狡辩!” 南笙可说了,已经做好了万全之计! 与此同时。 兴昌侯爵府门外。 一位男子跪在府前。 高昂的一声调,一遍一遍说道:“求老夫人成全我和夫人!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而场外也围满了些许的看众。 众人指指点点着,议论纷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将江挽清浸猪笼 “啧,这男子跪在兴昌侯爵府,求的是哪位夫人呢?” “兴昌侯爵府,笼统就两位夫人,老夫人可是都半只脚踏棺材了,和这男子也不适配啊,只有那位少夫人江挽清的了!” “嘶!这男子胆子也太大了一些吧!在人家家门口,就敢当街拐人了?” “虽然周子顾死了,可是,他们还没有和离啊!这江挽清在孩子还没有断奶的年纪,就已经敢同旁的男子勾搭了?” “嘶!这江挽清真是胆大包天!” … 不多时间,兴昌侯爵府的门口,已经围上了不少看众。 等抱着孩子的江挽清,同周老夫人来到兴昌侯爵府的门口。 便是又是引起了一阵的骚乱。 而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江挽清亦是看入了眼中,听入了耳中。 周老夫人的脸色有些黑沉起来。 她跺了跺拐杖,侧头冷眼看了江挽清一眼。 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江挽清!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让我兴昌侯爵府如今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江挽清蹙眉,如今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这周老夫人就急着按头,让自己承认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了。 而此时,那跪在地上的男子,也注意到走出来的周老夫人同江挽清。 连忙跪在地上,一步一步挪到了周老夫人的身前。 眼中带着哀求:“求老夫人成全我和夫人吧。” 江挽清看着面前的男子,眸光闪烁着。 男子不过三十的年纪,一身青衫,看着倒是书生的模样,只是眼里,藏不住的算计,让人有些不悦。 想来这便是宋南笙给自己安排的圈套了。 而周老夫人在听闻男子所说的话之后。 瞪了江挽清一眼。 又扫视了周围的看众一眼。 才缓缓开口说道:“有什么话,我们回府关门再说吧。” 回府?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 正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娘亲,不要回府!】 【坏祖祖故意说回府关门谈话,不就是在众人面前,默认了您同这男子有私情了!】 【届时就算洗清了误会,外人眼里,也还是不知晓的呀。】 【咱们没做的事情,就要在众人面前,大大方方地说清楚才是!】 【上辈子,娘亲就是听了坏祖祖的话,回府关门说话,这私情的帽子也被扣身上了,而坏祖祖假装大度原谅,娘亲才越发地觉得亏欠了怪祖祖。】 江挽清怀里的小小有些激动了起来,一直蹬着双腿。 气鼓鼓的脸,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瞪向了周老夫人。 企图提醒着江挽清。 却不想,小小的心声,早就已经被江挽清听了去。 周老夫人看向那男子:“你有什么话,等进了兴昌侯爵府再说吧。” 男子听闻,用力地点了点头。 转过头看向了江挽清,脸上挂着笑意。 周围人瞧着这一幕,也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还没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呢,怎么人就跑了呢?” “有什么话,非要关门再说,难不成,真的是江挽清同这男人走了私情不成?” “我看十有八九了,要不然,哪个男人愿意冒着得罪兴昌侯爵府的可能,也要这么落兴昌侯爵府的面子呢。” 周围人的议论纷纷,传入了周老夫人的耳中。 周老夫人面色不悦,也知道,想要拿捏住江挽清,总得付出一些代价。 如今,就算丢脸,也是江挽清丢了这个脸。 兴昌侯爵府也只会被人同情上罢了。 等到来日,她儿子将江挽清给休了,便会没有这些污点了。 周老夫人正打算转身离开。 却不想,下一秒,她的胳膊,却被人拉住了。 她便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一看,竟然是抱着孩子的江挽清,一手拉着自己的胳膊。 周老夫人皱起了眉头。 眼中带着质问:“你还拉着我的衣袖做什么?难不成,是觉得脸面丢得还不够多麽?还不赶紧回府,难不成,真的要旁人看见你同这男子的私情!” 周老夫人横眉竖眼。 一席话,顿时间将江挽清打入了同旁人有私情的地步。 这是丝毫没有给江挽清退路。 周围人亦是惊呼声:“啧!这周老夫人都间接地承认了江挽清同旁人有私情了啊!”尛說Φ紋網 江挽清对上了周老夫人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并不认识这男子是谁!为何要同他回兴昌侯爵府去对峙?” 周老夫人抬了抬眼皮。 看向了身侧的男子。 便指向了江挽清,问道:“你可知她是谁?” 男子瞧了江挽清几眼,缓缓说道:“她是兴昌侯爵府的侯爵夫人。” 周老夫人听闻,便是冷笑了一声, 看向江挽清,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你说你不认识他,可是他知道你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 江挽清听闻,有些哭笑不得。 便转身,看向面前的一圈看众。 开口问道:“你们可知,我是谁?” “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 “是江挽清!” “是镇国公府的七小姐!” 台下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江挽清听闻,又回头看向周老夫人。 笑着问道:“婆母,他们都知道我是谁,难道,我与这么多人,都有私情不成?” 周老夫人目光闪烁着:“你这是强词夺理!” 而后她又看向了那男子。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便是问道:“你说你要让我成全你和谁?” 男子一脸正色道:“自然是夫人了!” 一声夫人。 周围人顿时间炸开了锅。 众人看着江挽清的眼神,也带着一丝鄙夷神情。 周老夫人更是格外的激动了起来。 跺了跺拐杖,一脸的怒意。 眉眼流露出一丝伤感:“我儿才去世不过一年多时间,你才堪堪生下小小,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同旁人勾搭起来了吗?我自认为对你不亏,你怎么能如此待我!如此待我的子顾!” 周老夫人说的话句句掏心掏肺。 脸上神情好不动容。 周围人也一瞬间,被点燃了气氛来。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当侯爵府的夫人!怎么配当镇国公府的小姐!” “这样的女子,就应该浸猪笼!” “对,浸猪笼!”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藏了她的肚兜 周老夫人听见周围人的话。 有一瞬间,真的就那么想让江挽清去浸猪笼了。 可是想了想自己儿子的计划,到底还是忍住了。 末了,又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叹息了一声说道:“挽清,我知道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我看,我们还是回府再说吧。” 江挽清听闻,冷笑了一声。 这周老夫人还真的打得好主意。 如今在这么多人面前,方才的那些举动。 无疑是已经直接的,说自己就是同旁人有了私情。 若是此事,回府关门说话。 可不就是一辈子,都要背上这些坏名声了。 而周老夫人的举动,在大家的眼里,便成了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婆婆了? 江挽清摇了摇头,面向婆母:“既然是有误会,那便在这里解开误会好了。也全了众人的好奇之心。” 此话一出,周围的众人一阵唏嘘。 “都已经是事实了,还能怎么解开误会呢?” “说不定,还真的有什么反转呢!” “我呸!有什么反转,我看她就是等着拖时间,想让镇国公府那边来人出面干涉,不想被浸猪笼罢了。” “什么都别说了,直接浸猪笼吧!” 外面人的冷嘲热讽,江挽清只当听不进耳中。 偶尔有些激动的人想要冲上来闹事的,也被莫语安排的人拦了下来。 江挽清从容地看向了男子,一脸正色道:“既然你说你同兴昌侯爵府里的夫人有了私情,那你可有什么证据?” 男子昂了昂头。 脸上有一丝得意:“既然是来求娶夫人的,我自然是带着我的诚意而来的。” 说罢,男子便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件小衣。 是一件白色绣牡丹花的肚兜。 男子抓着肚兜,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番。 才看向了众人,接着说道:“我同夫人早就私下定情,这件肚兜,便是她送给我的定情之物。”仦說Ф忟網 众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男子手里的肚兜看。 看向江挽清时,则是更加的鄙夷了起来。 “啧啧啧,这肚兜都拿出来了,还想装什么!” “竟不知,这侯爵夫人玩得这般花。” “想想也是,一个如花如玉的美人儿,才嫁进府不过三日,便成了寡妇,寻常人可怎么受得住呢?” “那也不该是她偷情的借口!” 周围人的反应,在周老夫人的意料之中, 周老夫人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充满了厌恶。 冷嘲热讽道:“我原想着,给你留一些面子,让你关门回府说去。可是如今,人家连你的小衣都拿出来了,你还有什么面子!江挽清!你可真够可以的!” 虽然心知这一切都是宋南笙的所作所为。 可是,见着江挽清的小衣被旁人这么拿在手中,周老夫人还是颇为气愤的。 若非是江挽清非要留在门口解释什么误会。 也不会闹到如今有些收不住场子的一幕了。 却不想,面对着周老夫人的呵斥,江挽清充耳不闻。 便又问道:“你确定,和你私私相授之人,便是这小衣的主人?” 男子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这是夫人亲手交给我的啊!” 周老夫人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悦地看向江挽清:“你还想问什么!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江挽清回眸,看向周老夫人。 嘴角微微上扬:“说来也奇怪,夏日马上便到了,我邀请了师傅给我做新衣,前日才清点过衣服,我的小衣,并没有少呀。” 周老夫人听闻,眼眸闪烁着:“你怎么知道你的小衣没有少了呢?” 江挽清不缓不慢地解释着:“我的每一件衣服,从外衣到一双袜子,都记录在册的,自然是不会丢的。况且…” 顿了顿,江挽清又看了男子手中的肚兜一眼。 才又继续说道:“我瞧着他手中的小衣,我可并没有什么印象,而且我的小衣上,都有我的名字的。” 周老夫人听闻,狐疑地瞧了江挽清一眼。 正打算伸手从男子身上夺过小衣看看。 却不想,男子直接开口道:“不错,这小衣上,确实有名字。” 周老夫人一听,手便放了下来。 昂着头,瞥了江挽清一眼:“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下一秒,男子便打开了手中的小衣。 小衣之意,落下了两个字‘南笙’。 周老夫人嘴角的笑,顿时间僵硬住了。 而江挽清那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笑着回道:“婆母您瞧,这小衣上的名字,可不是我呢,是南笙妹妹诶!” “住口!” 周老夫人连忙呵斥了一声。 生怕江挽清毁了宋南笙的名声。 而后,又侧头看向了男子。 追着问道:“你不是说,你和侯爵夫人有的私情,怎么如今,又指认了旁人?” 男子听闻,愣了愣神。 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什么时候说了,同侯爵夫人有私情的?” 台下的众人一愣,有些瞧不清如今的状况了。 说好的有私情的是江挽清,怎么如今又冒出了一个‘南笙’来? 周老夫人亦是回道:“先前不是你一口一个兴昌侯爵府的夫人?” 男子听闻蹙起了眉头。 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说的夫人,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那确实啊,是我的夫人啊,虽然我还没有正式娶了她,可是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夫人了。我可没说是侯爵夫人啊。” 顿了顿,男子又拿起了手里的小衣。 将小衣上的两个字,朝着周老夫人展现。 追问道:“我家夫人只说了,她是兴昌侯爵府的人。可是,我也不知道她是兴昌侯爵府的哪个院子里的丫鬟,还请老夫人行行好,放了我家夫人的奴籍,我日后定然会将银两给老夫人您补上的!” 台下的众人顿时间失去了几分兴致。 “还以为是什么八卦,原来都是一场乌龙!” “原来不是侯爵夫人,只是一个小丫鬟罢了。” “你看,我就说嘛,镇国公府的姑娘,怎么会差到哪里去呢。” “突然有点好奇,那个叫南笙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竟然让这男子,如此的念念不忘!” “成婚前,便同男子私私相授,还将自己的小衣赠送给了对方,能是什么好女子!” “这样的女子,可以拖出去打死了!” … 周老夫人听到这话,两眼一闭。 这宋南笙究竟怎么办事的! 一旁的江挽清连忙上前扶住了周老夫人。 带着一丝愉悦的话音:“婆母,您一直担心南笙妹妹嫁不出去,如今,看来是有希望的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夫人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 看众们先前一直唾骂着江挽清,如今倒是成了清一色地夸赞着江挽清了。 全然忘记了,他们先前口口声声说,要将江挽清浸猪笼的事了。 一开始的目标,也从江挽清的身上,转移到宋南笙的身上了。 众人的呼声越来越高。 如今这个场面,已经是周老夫人所控制不住的了。 周老夫人瞪着眼,咬牙切齿着看向了江挽清。 冷声问道:“这一切是不是你搞鬼的?那人不明明是同你有私情的!” 江挽清听闻这话,目光闪了闪。 似是惊叹地问道:“婆母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我搞鬼的呢?先前我管理着偌大的兴昌侯爵府,那可是日日不离府的,一直都在婆母的眼皮子底下,我怎么可能同旁人有私情呢?婆母为什么这么笃定是我?” 周老夫人一愣。 瞧了瞧江挽清面容上的神情。 眼见着对方似乎真的不知道实情的模样。 也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一些过头了。 当下,缓了缓,便说道:“因着旁人都说是你,所以我也以为是你。” 顿了顿,周老夫人又看了男人一眼。 才缓缓开口说道:“如今已经弄清楚了状况,既然不是你同他有私情的话,那我们还是回府再说吧。” 周老夫人怕再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众人便要去查宋南笙是何人了。 想到这里,周老夫人便又看了那男子一眼:“我们回府再说这些!”小說中文網 周老夫人也不知道面前的男子是怎么想的! 先前宋南笙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她还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意料之中了。 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却将与自己有私情的女子说成了宋南笙! 应该是江挽清才对的啊! 周老夫人狐疑地看了男子一眼,心中想着,是不是对方弄错了人? 错把宋南笙当成了江挽清。 可是,那件小衣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想要用小衣诬陷江挽清,也不至于拿错了自己的小衣吧。 瞧着依旧被男子握在手中的小衣,周老夫人的心里,多少有一些那么的不舒坦。 正当周老夫人打算说动男人回府说话,降低影响的时候。 却不想,那男人便是朝着周老夫人一把跪了下来。 脸上带着一丝哀求的神情:“老夫人,求您成全了我和南笙吧!” 周老夫人脸色隐隐发黑。 若不是先前宋南笙说了,她已经安排了这一出戏。 或许,周老夫人真的会觉得,面前的男子是江挽清请来的帮手了。 她们明明想要毁掉的是江挽清的名誉。 怎么如今,却成了要破坏宋南笙的名誉了, 不知道为何,周老夫人的心中,渐渐有了一丝不安起来。 当下,沉下脸来,眼色冷厉:“闭嘴!我不是已经同你说了,这些话留到回府再说!” 男人却是瞬时间抬起了头。 他仰着头看周老夫人。 摇了摇头,拒绝道:“若是老夫人等关起门来,做了那棒打鸳鸯的事情,又该如何!我只希望,如今在众人的见证之下,老夫人能成全我和我夫人的情意。” 周老夫人扯了扯嘴角,眼底带着森森的寒意。 如今,这男子,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逼自己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 这让她如何是好呢? 宋南笙明面上虽然还是未出嫁的姑娘。 实则已经是自己儿子的夫人了,毕竟他们二人都已经孕育了周慕笙。 虽然这些事情外人都不知晓。 可是…一则,宋南笙是自己娘家的姑娘,二则,宋南笙为自己生了一个那么乖巧的孙子。 在周老夫人的心里,宋南笙已然是自己的儿媳无疑了。 可如今,竟然有男人想要当着自己的面,拐走自己的儿媳妇。 这让周老夫人如何能忍呢? 当下便反驳道:“你这登徒子,难道你说和我府上的姑娘有私情,那便是真的有私情了?谁知道这小衣,是你从哪里偷来的呢?!” 男子听闻,蹙了蹙眉头。 连忙解释着:“老夫人此言差矣。兴昌侯爵府是什么样的,我一介庶民,没有拜帖,何德何能可以走进兴昌侯爵府呢?更别说,拿到那件小衣了。这小衣,分明就是我的夫人送我的。” 周老夫人听闻,越发觉得离谱了起来。 兴昌侯爵府,叫南笙的,也就只有一个宋南笙。 可是面前的男子如此信誓旦旦。 若非她是宋南笙的亲姑姑。 怕是自己也会相信对方所言的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持住了。 眼看着,看众越来越多了起来。 而男子,丝毫没有,想要进了兴昌侯爵府说话的意思。 这一台戏,是唱给大家看的。 江挽清抱着小小,冷眼瞧着这一幕。 小小已经有些困顿了,见着自家娘家已经脱离了这陷阱,便又眯着了眼睛,缓缓睡了过去。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 兴昌侯爵府里,缓缓走出了一道人影。 江挽清一看见到来人,顿时间脸上一喜。 而周老夫人的脸上,则是有些慌张了起来,努力冲着宋南笙使眼色。 江挽清将周老夫人的举动,都收入了眼底。 当下,冲着的宋南笙方向,缓缓开口:“南笙妹妹,你怎么来了?” 宋南笙瞧着江挽清脸上挂着笑意。 只以为对方还是在逞强着笑意。 再看看众人那一脸鄙夷的神情。 看着江挽清,着实是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 当下,便上前了几步,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看向了周老夫人,叹息了一声说道:“姑姑,想来,这情意也是难自控,若不是…我倒是真的希望,姑姑能应下了这门亲事,毕竟,能有一男子为女子做到如此的地步,跪地求情,也算是痴情人了。” 宋南笙心中想着,再为江挽清添加一把火。 她一直想看江挽清的笑话,却忽略了周老夫人一直冲着她使的眼色。 而那男子,在见到宋南笙出现的时候,也是目光闪烁着。 顿时间激动地站了起来, 一把上前,抱住了宋南笙:“呜呜呜!夫人,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分明是庄子上养汉子 宋南笙被男人这猝不及防的举动,顿时间吓得呆愣在了原地。 而周老夫人瞧着宋南笙同男人搂抱在一起,那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宋南笙瞧见了周老夫人的眼神。 和周围人的视线。 才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 顿时间一个激灵,一把将男人推了开来。 瞳孔骤然一缩,看向男人时,眉宇间全是厌恶之情。 呵斥了一声:“放肆!你唤谁夫人呢!我可不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 宋南笙只以为是面前的男人,认错了人,所以想要提醒着男人。 却不想,男人深深地看向了宋南笙。 依旧坚定地说道:“你就是我的夫人啊!什么侯爵府夫人我不认识,我只认识侯爵府里我的夫人!那便是你啊!”宋南笙 这个时候,宋南笙终于察觉了出来,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这怎么和自己听闻的不一样? 方才丫鬟找到自己。 说兴昌侯爵府的门口,有人在闹事。 说是有一男子,在府前大肆提起同侯爵府夫人的私情。 正巧,那个时候周慕笙已经醒了过来,大夫也说无事。 所以宋南笙这才匆忙地过来了,想要看一场好戏。 却不想,自己却成了这场好戏的局中人了。 与此同时,宋南笙也听到了外面那些群众的议论纷纷。 “原来,南笙长的便是这个模样,是有几分姿色,难怪将那男子迷得团团转!” “我看就是狐狸精变的!不然怎么能让一介庶民,为了她得罪了兴昌侯爵府。” “听这女子喊周老夫人为姑姑,而江挽清唤她南笙妹妹,难不成,这位是周老夫人娘家的姑娘?她还向着周老夫人主动要名分了呢。” “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兴昌侯爵府是有一位表妹,从小同侯爷一起长大的,也有二十的年岁了,也算是个大姑娘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位表小姐说是身子不好,养在庄子上。” “如今看来,哪里是身子不好!!分明是在庄子上养汉子!如今,这男人都找到兴昌侯爵府上来了!” “估计是她离开庄子没有同男人说,所以男人急了,还非骗这男人是兴昌侯爵府的丫鬟,还不让人家找来!” “这南笙姑娘,可比我们男人还会来事,吃干抹净,提起裙子就跑路了!” “什么也别说了,这种祸害我们男子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对!浸猪笼!”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纷纷。 宋南笙脸色苍白起来。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了过来。 之前众人的鄙夷神色,是对自己的鄙夷啊。 宋南笙抬起头,目光闪了闪,眼底划过一丝凉意。 她盯着那男子,眼中充满了探究之意。 不该是这样的啊! 按照自己先前所说的,这男人应该是诬陷江挽清同他有私情的啊! 为何如今,却成了诬陷自己了? 江挽清很确定,之前让丫鬟去办这件事的时候,就是这男子收了自己的钱财的。 这怎么能收了自己的钱,不办事呢! 宋南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的维持着面上的平稳。 看向男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认识你,你还是自己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或者说,有没有什么信物可以证明,究竟是谁同你有私情。” 宋南笙怕男子是不是弄错了人,还好心提醒着。 男人将抓成了一团的小衣,朝着宋南笙扬了扬。 应道:“我自然是有证据,才会敢说这话的。” 宋南笙瞧着对方手里的小衣,缓缓勾起了唇角。 只要打开了小衣,看到衣服上的名字,大家便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了, 急着揭开‘真相’的宋南笙,却忽略了自己看到那小衣时,觉得颇为眼熟的感觉了。 当下,便一把从男子手中抢过了小衣。 一边将小衣打开朝着众人展示,一边说道:“女子的私有物,向来会绣上自己的小名,这小衣亦是!还请大家看清楚了!” 场外众人传来了一阵唏嘘声。 而周老夫人也是沉着脸,怒斥了一声:“够了!”小說中文網 被这突然打断的一声,宋南笙心头一跳。 对上了周老夫人的眼神时,宋南笙直觉对,周老夫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大的怨气。 宋南笙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对姑姑有利的事情,为何姑姑还对自己冷着脸? 还是一旁的江挽清好心地开了口。 带着一丝委婉的语气:“诶呀,南笙妹妹,我们都知道了,这男子对你情深义重,你对这男子亦是喜欢,可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摆在明面上说好了。” 宋南笙愣了愣,还是有些没明白。 自己拿着江挽清的小衣,为何江挽清丝毫不慌张呢? 下一秒,周围的看众,却是给了宋南笙答案。 “这女子!可真不要脸!” “自己主动求着长辈做自己和男子的婚事也就算是了,如今,还像大家炫耀,自己送给男子的小衣…” “不知羞耻!也不知道宋家怎么会教养出这样的人来。” “难怪拖到了这般大的年岁也嫁不出去!这种人,正经人家谁会要呢!” “怕是也就只有这痴情男人了!” …… 宋南笙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下一秒,她将小衣的正面朝着自己的方向。 只一眼,她便看到了小衣下面的两个字。 是‘南笙’啊。 用金丝绣的人名,在这一刻,格外的显眼。 宋南笙愣住了。 小衣上的名字,怎么会是自己呢! 宋南笙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瞧了江挽清一眼。 这小衣上的名字,应该绣的是江挽清的名字才是啊! 宋南笙仔细地瞧了一眼这小衣。 这件小衣,同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件,几乎是九成相似。 可是仔细一看,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难怪,她方才便是觉得面前的小衣有那么一些眼熟。 只因为,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小衣啊! 她也明白了,为何方才姑姑看自己的眼神,是那种模样了。 宋南笙脑袋一瞬间呆滞。 她缓了缓神,看向周老夫人。 眼中带着寻求的目光。 低声说道:“如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第一百五十章 验处子之身 江挽清瞧见宋南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这一幕,蹙了蹙眉头,眼中眸光闪烁着。 先前那些想要落在自己头上的算计。 如今,可都落在了宋南笙的身上。 也算是可以让她自食恶果的了。 还不等周老夫人想到对策。 抱着小小的江挽清,上前了一步。 提高了声调:“南笙妹妹,亏得婆母还一直忧心你,如今这年岁还不许人家,我有意为你相看人家,你却说自己身子不适。原来竟是因为,你早就有了心悦的男子。 南笙妹妹早些说出口便是,何苦让我同婆母担心你的终身大事呢?只要是南笙妹妹喜欢的人,我们都会应允的。 所以南笙妹妹你大可不必,让对方来兴昌侯爵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迫着婆母同意你们二人的婚事才是。” 江挽清的说辞,倒显得为宋南笙考虑的多了。 江挽清拧了拧眉头,不悦地瞧了江挽清一眼。 咬牙切齿道:“表嫂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同这个人,根本就不认识!” 男子一听这话,顿时间激动了起来。 几步走到了宋南笙的面前,正想拉着宋南笙的手。 还好宋南笙这一次有防备了,直接后退了一步。 呵斥了一声:“你离我远一些!莫要无礼!” 男子一听这话,拿起手中的小衣,放在鼻间嗅了嗅。 一张坏笑的脸,张口道:“嘿嘿嘿,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无礼不无礼,在庄子上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对我无礼的吗?” 周老夫人瞧着男子的动作,顿时间沉下了脸,只觉得脑子被气得有些发昏。 宋南笙一脸嫌恶。 有些激动地说道:“闭嘴!你可知羞耻!你…你怎么能…” 宋南笙想要对方将小衣松开。 一想到自己的小衣,被对方这般对待,宋南笙只觉得一阵恶心。 正想出言阻止。仦說Ф忟網 可是一想到,若是开口了,那旁人岂不会觉得,那小衣就是自己的了! 男子见着宋南笙一而再再而三地拂去了自己的脸面,也有了一些不悦起来。 也不顾着在场这么多人看戏。 提高了声调说道:“羞耻?如今你知道来说羞耻这两个字了?不是你同我私私相授?不是你给了我小衣定情?不是你说你在兴昌侯爵府当丫鬟,府上的老夫人不放你离开吗?若非这样,我又何苦在这么多人面前,不顾脸面在这里下跪求她们成全呢!” 男子说这话时,那可是流露出了真实情感。 看着很是深情的模样。 众人一度又开始唾弃起宋南笙来。 眼见着事情越来越大。 江挽清走到了周老夫人的身边。 开口道:“婆母,既然表妹同这…你唤什么名字?” 江挽清看向男子,眼中带着询问意味。 男子连忙说道:“在下项庄宇。” 江挽清听闻,便接着道:“既然表妹同项庄宇公子是相爱的,若不然,今日婆母您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成全了他们吧。” 周老夫人听闻,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就让我将南笙嫁给这么一个不清不楚的男人?” 周老夫人自然是不愿意的。 这宋南笙不仅仅唤自己一声姑姑,更是自己儿子喜欢的人啊,也是周慕笙的母亲。 项庄宇听见这话,立马反驳道:“什么不清不楚!我有名有姓,我是项庄宇,是一个正经的读书人!” 被周老夫人冷眼相待,江挽清倒也没有恼怒。 只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如今,南笙妹妹在这么多人面前,已经失去了名声!不管他们有没有感情,可是,那项庄宇拿了南笙妹妹的小衣这是事实啊! 怕是如今,在这么多人眼里,南笙妹妹早就是项庄宇的人了。若是在同项庄宇闹僵硬了,让南笙妹妹如何自处啊! 届时宗族里的人,觉得南笙妹妹丢了脸面,真让她一条白绫了却残生怎么办?嫁给项庄宇,至少可以活着啊!” 周老夫人听闻,眼中犹豫了起来。 女子没了名声,只能一条白绫了却自己了。 当初周子柒失去了名声,好在是一开始没有传扬了出去,所以私底下低调地去了齐国公府。 可是如今宋南笙的情况却是不一样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名声尽毁。 更是连小衣这种私密东西都被拿了出来。 若是不处理好,连累了同族姐妹的婚事,那宗族前辈,怕是真的会让宋南笙自裁了。 毕竟,宋家同辈里,还是有好几位待嫁的小姐。 眼见着江挽清在周老夫人耳边窃窃私语了一些什么。 又瞧着周老夫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充斥着复杂神情。 不知道为何,宋南笙心里,渐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当下,宋南笙侧头看向了项庄宇。 眉头紧紧蹙起,眼底夹杂着一丝威胁的意味:“我管你是什么项庄宇还是什么项羽,我认不得你!这小衣,定然是你让人偷拿了我的物件!你再胡乱泼我脏水!我要报官!将你抓起来好好的审问!” 项庄宇听闻,却是笑了笑:“你既然是说不认识我,那我为何要去偷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的小衣?这分明就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啊,我一直都有好好珍藏。” 顿了顿,项庄宇又软下了几分语气:“好了,夫人,我都听侯爵府夫人唤你一声表妹了,我还没有怪你隐瞒身份,骗我是兴昌侯爵府的丫鬟呢! 总不至于,你觉得我只是一个读书人,所以,便嫌弃我了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考取功名的。 如今我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老夫人了,你再也不用怕老夫人会不同意了。” 宋南笙听闻,气愤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如今这场面,可不就是逼着周老夫人不得不答应了麽。 宋南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权当方才的话没有入耳。 看向项庄宇,威胁道:“无论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你,便是不认识你,有什么话,你和官府里的人说去吧!” 项庄宇一听,顿时间不淡定了:“左右你是非要将我送官府了?都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竟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 那好!如今只要请个懂事婆婆来,验明你是处子之身!不用你说,我便自己去官府!”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全都拉出去杖毙 项庄宇的话音落下。 场内场外之人,皆是不淡定了起来。 “原以为只是送了小衣当定情信物,没想到…如今是已经同床共枕过了啊…” “我记得这宋南笙所住的庄子可是在城南郊区!山高皇帝远的,指不定早就已经滚上一张床了。” “如今这样也好,二人究竟有没有关系,只要验上一验,便知道了。” …… 随着周围人的话音传来。 宋南笙的脸色,有一丝不自然起来。 要是真的让懂事嬷嬷来验身子。 那岂不是什么都完了。 她是生养过的人了。 那嬷嬷一看,便都知道了啊。 江挽清也是一手捂唇。 眼中带着诧异的。 看向身侧的周老夫人。 缓缓说道:“婆母,这项庄宇所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呀。难不成…南笙妹妹真的在我庄子上养男人了不成?” 周老夫人一时语塞。 养男人不假。 可是,那养的也是自己的儿子。 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项庄宇。 在这一刻,周老夫人自己的心中也有些不确定了,狐疑地看了宋南笙同项庄宇一眼。 难不成,这宋南笙还背着自己的儿子养别的男人了? 毕竟,项庄宇的模样,看起来着实不像是一个说谎的样子。 而且对方怎么可能笃定,宋南笙并非是处子呢? 宋南笙同自己儿子的事情,笼统也没有多少人知晓的啊。 更何况,是这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项庄宇,又怎么会知晓。 宋南笙也察觉到了周老夫人看向自己的怀疑目光。 眼底满是冰寒之意,瞥了江挽清一眼。 如今这种局面,宋南笙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江挽清。 虽然江挽清是那样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可是除了江挽清,宋南笙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谁会这么对自己。 宋南笙犹豫半晌。 才抬起头,看向项庄宇,一脸冷意:“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验!” “啧!这才一大早,兴昌侯爵府怎的这么热闹?” 突然,一道慵懒的话音传来。 众人看向声音的方向,皆是让出了一条路来。 当看清了来人,大家更是后退了几步,一脸惧意。 江挽清看向来人,挑了挑眉头。 竟是方夙公公? 一身黑色锦衣,手提佩刀的方夙公公,亦是远远地瞧向江挽清。 开口道:“江小姐,你兴昌侯爵府这是又有什么热闹事?” 周老夫人同宋南笙都愣了愣。 没想到这件事,还会引来了方夙公公。 如今怕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是没可能的了。 江挽清看向方夙公公,将方才的事情,简单地概括了下,说给了方夙公公听。 方夙公公听闻,愣了愣。 而后指向了自己身后的几个嬷嬷。 笑着说道:“也不用那般麻烦了,我这里便有嬷嬷,本是准备送进宫中的奶娘,也是熟知人事,是不是处子,一瞧便知了。” 周老夫人眉头一皱,眸光闪了闪。 虽然对方夙公公有一些忌惮。 可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当下便上前一步,看向方夙公公。 张口道:“方夙公公,这也不用了吧,南笙毕竟是我兴昌侯爵府的客人,哪里能当众让人验了清白呢!” 若是真的验了,那岂不是一切事情,都瞒不住了。 方夙公公听闻,微眯着眸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 张口道:“不用验也行。” 周老夫人同宋南笙相视一眼,听到这话,皆是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下一秒方夙公公的话,却是让她们脸色惨白起来。 “左右是这一男一女闹事,来人,全拉出去杖毙!” 宋南笙顿时间愣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周老夫人眼中带着哀求之意。 怎么一瞬间,便是喊大喊杀的了。 项庄宇也有一些腿软了起来,眼神下意识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周老夫人也听闻过方夙公公的狠手段,可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想到,果真是杀人如麻的恶魔! 周老夫人回过头看了宋南笙一眼,到底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人。 对那方夙公公哀求着:“方夙公公,还请方夙公公看在兴昌侯爵府的份上,给老身一个面子,南笙是我府上的人,她也只是被人诬陷的。” 方夙公公微眯着眸子,打量了周老夫人一眼。 笑着说道:“老夫人的脸瞧着也不大,又如何让我给你面子呢?” 周老夫人脸色一僵,没想到方夙公公竟然是连自己的面子也不给。 一旁的江挽清笑了。 方夙公公可是连承安王的面子都不给的,又怎么会给一个落败的侯爵府面子呢? 这时,江挽清便也开口道:“方夙公公,这南笙是我夫君的表妹,也是宋大人的爱女,还请方夙公公通融通融好了。” 方夙公公眼底藏笑。 在担惊受怕的一群人的卑微注视下。 才悠悠开口道:“既然是江小姐开口了,在下也还是要给个面子的。这样吧,就让嬷嬷查看一番好了。” 说罢,方夙公公挥了挥手。 几位下属便立马从周围铺子上,拿来了布匹,简单地搭成了一个隔间来。 而那几个嬷嬷,也向着宋南笙走去。 宋南笙眼中有些怕了。 怎么能让人验了清白呢! 若是验了,要如何解释… 宋南笙回头看了周老夫人一眼。仦說Ф忟網 眼中带着几丝慌张。 周老夫人上前了一步,拉着宋南笙的手。 看向江挽清:“你在同方夙公公求求情好了,南笙只是一个姑娘,怎么能受如此的侮辱。” 姑娘?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心道这周老夫人也着实是脸皮厚。 都已经是生了孩子的人了,还好意思说是姑娘? 还不等江挽清开口。 一旁的方夙公公冷呵一声:“周老夫人,莫要再挑衅在下的耐心了,若是不想在下将二人都杀了,那边让她们去验!也算是还了贵府表小姐的清白。 周老夫人放心,若是贵府表小姐还是处子,我便让人杀了这项庄宇,也好给表小姐出气不是? 若不是处子…呵…” 不远处的项庄宇,听到这话,顿时间感觉有些腿软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还是同旁人有了私情 周老夫人心中有些慌乱。 便下意识地问出口:“若不是处子,又会如何?” 方夙公公怔了怔。 轻笑了一声:“啧,难不成,宋家会出现一个婚前失贞的姑娘?” 周老夫人瞳孔微缩。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方夙公公挥了挥手。 几个嬷嬷便强硬地,将宋南笙带进了临时搭建的隔间之中。 被带进去的时候,宋南笙还想要挣扎着。尐説φ呅蛧 “放开我!” “我可是兴昌侯爵府的表小姐!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要命了是么!” 而那些嬷嬷,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宋南笙到底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 又哪里是这几个嬷嬷的对手呢。 周老夫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看着那隔间处,想要上前阻止。 一旁的江挽清,却是压低了声音:“婆母,如今方夙公公心中已然不悦了,莫要让他再生气了,如此下去,便是我们不识抬举了。他毕竟是圣上的宠臣,我们得罪不起。” 听到江挽清的话,周老夫人那纠结的眉头,这才松了下来。 整个人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眼眸闪烁着,努力想着对应之策。 若是被验了… 可就一切都完了呀。 而那项庄宇,也有些慌张着。 他不安的看了看宋南笙的方向。 又看了江挽清一眼。 江挽清冲着项庄宇缓缓点了点头,眼中宽慰着。 一旁的方夙公公,将二人的互动,都收入了眼底。 黑漆漆的眼眸中,不见半分波澜。 方夙公公在场不曾离开,场外的看众,谁也不敢离开。 大家既是心中对这方夙公公忌惮着。 同时又很好奇兴昌侯爵府的这些不可说的二三事。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宋南笙的方向。 终于。 过去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隔间的帘子,被掀开来。 一位嬷嬷从里头走了出来。 嬷嬷缓缓来到了方夙公公的面前。 朝着方夙公公行了一礼。 而后才开口道:“回公公的话,宋小姐,并没处子。” 并非处子! 在场的人,都安静了十几秒,屏住了呼吸。 而后才又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我的天,这兴昌侯爵府的表小姐,竟然真的不是处子!” “那天为何还要说不认识这叫项庄宇的男子呢?” “对男子吃干抹净了,如今倒是提起裙子不认人了,着实有趣。”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而项庄宇,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周老夫人听着周围人的讨论之声,那脸色早就灰白起来。 江挽清眼眸闪了闪,瞧着周老夫人龟裂的面色。 开口道:“婆母,看来南笙妹妹是欺骗了你我的,她分明就是同项庄宇有了私情的啊,我就说嘛,若非不是有了私情,怎么会将自己的小衣赠送给旁人呢。” 周老夫人听闻,缓缓抬起了头,仔细打量着江挽清的脸色。 她总感觉,今日之事,有些蹊跷。 江挽清瞧着周老夫人一直盯着自己的脸。 顿时间问道:“婆母,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周老夫人眼眸渐渐眯起:“江挽清,你老实交代,今日之事,是不是你所为?” 江挽清听闻,微微一愣。 不可置信地问道:“婆母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所为的?难道南笙妹妹失去了清白,也是我逼着她失去的? 今日这项庄宇找上门来,也是我同婆母你一起来的呀,方才他们以为我是同项庄宇有私情之人,那可是将我一通好骂的。 我又怎么可能呢,我可是镇国公府的女儿,还有了小小,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说到最后,江挽清脸上有了几分恼怒之意。 周老夫人狐疑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心中一顿。 难不成,真的不是江挽清所为? 便在这时,隔间里的宋南笙,也走了出来。 她双手环抱着自己。 一脸的防备之意。 看向周老夫人时,脚步匆匆来到了周老夫人的身边。 只是,当她看见一旁那些群众的鄙夷神色时。 听闻那些人的讥笑时。 脸色还是有些难看起来。 这般大的场面,宋南笙也没有经历过。 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慌张的。 一旁的方夙公公眼见着宋南笙出现了。 带着几分玩味的语气说道:“周老夫人,你可真是教养了一个好姑娘来,先前有周子柒,如今有表小姐,怎么每一次这种事情,都让我遇见了呢,这可真是…有些晦气。” 周老夫人的脸色煞白起来。 而周围的群众,听着方夙公公提起了周子柒。 又将今日之事,联想到前两日所发生的那些传闻。 顾及着周老夫人再场,大家压低了声音议论着。 可是那些家门不正的难听的话,多少还是流入到了周老夫人的耳中。 周老夫人抿了抿唇,眼底森森寒意。 偏偏这时,项庄宇抢上前了一步。 面向宋南笙,硬着头皮说道:“夫人,你瞧,若是先前你没有反驳我的话,又何苦来这一遭。 原本只是我丢了脸也就罢了,如今,还要让你也被旁人看了笑话去,你早些承认是我的夫人,不就可以没这些事情了麽。” 宋南笙冷漠地瞥了项庄宇一眼:“闭嘴!” 她不明白,为何项庄宇不按之前说好的来。 江挽清看向身侧的周老夫人,缓缓开口道:“婆母,如今事情都已然成定局了,要不然,就直接做主了南笙妹妹同项庄宇的婚事罢了,不然,怕是今日这事,是下不了场了。” 江挽清的话音才落下。 宋南笙瞪了江挽清一眼, 而后哀求的看向周老夫人:“姑姑,我怎么可以嫁给这样的人!” 她可是周子顾的妻子! 怎么可以嫁给旁人! 周老夫人面色隐忍不发。 眼中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而一旁的方夙公公,也适时的张口道:“这样的人?那是哪样的人?难不成,不是宋小姐自己选的人嘛? 还是说,你不只是同项庄宇有了私情,还同别人有了私情,所以,你一直不愿意答应项庄宇,戏耍着人家。” 宋南笙一时语塞。 正想要反驳。 可是对上方夙公公那双带着寒霜的眼眸。 却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陷害江挽清偷情 方夙公公见宋南笙僵持在原地。 勾唇笑了笑:“宋小姐既然不愿意嫁给项庄宇,总还给个理由吧?还是说,真的有旁的情人不成?” 此话一出。 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都看向了宋南笙。 是了,如果已经失了清白给项庄宇,为何不嫁给项庄宇呢? 宋南笙脸色苍白起来。 她的眼里有一些慌张起来。 若是不承认自己同项庄宇之事。 可是自己失了清白一事,已经被众所周知。 那么,大家定然会疑惑,不是项庄宇的话,那又会是何人。 可是,若是今日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自己和项庄宇的事情。 那怕是逃不过要和项庄宇成亲了。 不然,这件事情,是下不来台面的。 就在宋南笙犹豫期间。 抱着小小的江挽清。 附在周老夫人的耳边,缓缓开口道:“婆母,你瞧南笙妹妹对项庄宇这般抵抗,总不至于,南笙妹妹真的同旁人有了私情不成吧? 可是,南笙妹妹除了呆在兴昌侯爵府便是在城南的庄子,以前南笙妹妹同子顾关系好之外,还有同别的男子关系好的吗?” 周老夫人一怔,回过头,对上了江挽清那双好奇的眼眸。 眼中带着纠结之色。 而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上前了几步。 抬手便是给了宋南笙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打得宋南笙瘫倒在了地上。 宋南笙坐在地上,捂着脸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周老夫人。 “姑姑,您为何?” 周老夫人呵斥了一声:“你若是喜欢门不当户不对之人,我们做长辈的,也不是不讲理不同意的,可你为何非要私下里同他往来,惹来了这些糊涂事!” 宋南笙瞪大了眼睛。 周老夫人这是将自己按在了耻辱钉子上了。 默认了自己同项庄宇私私相授了。 默认了项庄宇就是自己的男人了? 宋南笙知道,如今的场景之下,不适合将周子顾牵扯出来。 可是瞧见自己的亲姑姑,就这么将自己推出来当弃子。 宋南笙的心里,不免还是有一些悲凉起来。 她不甘心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凭什么! 自己为周子顾生了周慕笙,却不能站在周子顾的身边。 而江挽清,即使周子顾是一个‘死人’,她却可以占着位。 就因为江挽清是镇国公府的小姐麽。 宋南笙第一次,有些怨恨起自己的出身。 一想到日后,在外人眼中,自己都会与项庄宇扯在一起,她便觉得恶心至极。wWW.xszWω㈧.йêt 周老夫人心虚的不敢直视宋南笙的眼神。 只是继续说道:“既然已经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看择日,你便同项庄宇的婚事,早早地办了吧。” 此话一出, 两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宋南笙眼中带着不甘心。 而项庄宇,眸子里藏不住的兴奋。 他下意识地瞧了江挽清一眼。 果然,听江挽清的话,他可以白白地娶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当娘子! 虽然,宋南笙已经不是姑娘家的了。 可是自己娶了宋南笙以后,何愁没有钱去娶几个心仪的小妾麽。 这么想着,项庄宇的心中,越发的开心起来。 一旁的方夙公公,也似笑非笑,慵懒地扫视了一眼场外的人。 开口道:“好了,就此散了去吧。” 方夙公公的话音才落下,那些看众,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不出一瞬的时间,兴昌侯爵府的门口,便又空荡了起来。 而后,方夙公公又回头,看向了周老夫人。 祝贺道:“恭喜老夫人,兴昌侯爵府的喜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啊。” 说罢,方夙公公便带着一行人又离开了。 而那宋南笙,瞧着方夙公公离开了以后。 才敢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若非是他多管闲事,非要让我在众人面前验什么,我又怎么会丢了这般大的见面。” “明明他可以驱散人群,却非等这些笑话被人看尽了,才来驱散!” 宋南笙的眼中,带着一丝恨意。 周老夫人面无表情地唤来了一位丫鬟。 吩咐着:“你带着项公子,去一处客房先歇下吧。” 项庄宇眼中却是带着一丝防备:“周老夫人,您这是?” 周老夫人缓缓开口道:“既然是要成婚,有些事情,我们也得商讨商讨才是。” 一旁的江挽清,此时也提议着:“既然如此,那边有我带着未来妹夫去吧。” 周老夫人眼眸闪烁着,点了点头:“也好,你们去吧。” 项庄宇这才有些受宠若惊的随着江挽清走进了兴昌侯爵府。 宋南笙瞧见了,却是更加的不解了。 一直等江挽清同项庄宇离开以后。 她才向周老夫人问道:“姑姑,你为何让他进兴昌侯爵府?难不成,您真的要让我嫁给项庄宇?我已经是表哥的人了,自然不会再嫁了。” 如今,门口闲杂人都已经离开了。 宋南笙倒也不怕不该被听的话,被人听去了。 周老夫人拉着宋南笙的手,拍了拍手说道:“傻孩子,你唤我一声姑姑,又是子顾喜欢的人,我怎么可能真的让你嫁给项庄宇呢。” 宋南笙听闻,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姑姑真的要让她嫁了。 便又疑惑地问道:“既然不嫁,那姑姑为何又留下项庄宇?” 周老夫人敛了神色,冷呵一声:“方才那样的场景,我不得不答应下来,若不然,那些人必然会好奇,同你有私情之人是谁,怕是很快就要怀疑子顾头上了。 将项庄宇留在府上,一则是要查清楚他为何这般陷害你,二则,等过了风声,弄死他便是!这样他便娶不了你了。” 说起陷害。 宋南笙瞳孔微缩。 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姑姑,你说今日之事,同江挽清有没有关系?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周老夫人迟疑了一会儿。 才沉声道:“我瞧着江挽清的模样,倒不像是发现了什么。回头再试探试探她,先不要同她关系闹僵了才是。” 宋南笙点了点头。 只是依旧疑惑着:“我明明让人同项庄宇说得很清楚,让他给江挽清泼脏水,我不明白,他怎么就紧咬着我不放了。” 周老夫人拍了拍宋南笙的肩膀。 眼中带着一丝狠意,安慰着:“如今人已经在我们地盘了,回头慢慢查,必要时候,我们可以用项庄宇这个外男,来陷害江挽清同他偷情!” 第一百五十四章 让她假孕 江挽清抱着小小走在前头。 项庄宇跟随在一侧。 而他们身后的丫鬟,则是在几米之外, 项庄宇压低了声音,恭顺道:“项某再此谢过夫人了,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也可以娶得大户人家的小姐。” 江挽清停下了脚步,侧头瞥了项庄宇一眼。 当初,宋南笙是找到了项庄宇,准备来破坏自己的声誉。 不过,后一脚,她也找到了项庄宇。 她给了项庄宇两个选择。 要么死,要么听从自己的话去污蔑宋南笙。 听从自己的话,项庄宇会多一个夫人。 江挽清浅笑着:“如今老夫人虽然让你进府了,可是,想要当宋南笙的丈夫,那还是要一点时间的。” 项庄宇却是带着一丝嚣张的口吻:“如今,外人都已经知晓了,她就是我的女人,除了我,她又能嫁给谁,虽然她已经是非完璧之身,可我也不会嫌弃。 只是,不知道这宋南笙,究竟是同谁真的有了私情!我如今对她做的事情,也算不得污蔑了。 对了,我的母亲,如今怎么样了?” 说到最后,项庄宇的眼中,带着一丝担忧起来。 项庄宇是一个书生不假。 可他更喜欢赌博。 实在是欠了太多的钱了,所以才拿了大价钱,接了宋南笙交代的事情。 毕竟,同兴昌侯爵府的夫人有染,宋南笙贵为镇国公府之女,自然不会有事的, 所以有事的,只会是男人。 项庄宇虽然别的事情不怎么样,可是,好歹也算是一个孝子。 家中七十岁的老母,亦是他的软肋。 宋南笙虽然给了钱财威胁,可是,也用了家中老母来威胁项庄宇。 江挽清开口道:“宋南笙派去的人,已经被我的人处理了,项老夫人也已经被我安排妥当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该知道怎么做。” 江挽清的话里,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项庄宇脸色一僵。 而后缓和了一些,咧嘴笑道:“瞧夫人说的这话,我自然知道的,我会当好宋家的女婿。既是我母亲安全了,那我便放心了。”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抿了抿唇,便没有说话了,继续向着前方走着。 项庄宇抱着的美好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宋南笙可是周子顾的心爱之人。 他怎么可能会让宋南笙真的嫁给项庄宇呢。 只是,不知道这周子顾,何时才会主动现身呢。 终于,江挽清停在了一处院子前。 看向了项庄宇:“你便歇在这处吧。” “麻烦夫人了,”项庄宇点了点头,便走进了院子。 而江挽清,也转过身,向着周慕笙的住处赶去。 一旁的莫语压低了声音问道:“夫人,周老夫人那边,为何还要留项庄宇呢,难不成,还真的想要让项庄宇娶了宋南笙不成?” 江挽清冷笑了一声:“无论是周老夫人或者是周子顾,自然是不可能让宋南笙嫁给项庄宇的。只不过,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这宋南笙,是嫁定了项庄宇的。” 莫语抬眉,不解道:“这是为何?若是他们不愿,我们亦是没有办法呀。” 江挽清勾唇笑了笑:“我记得,你们这些人里,应该也有人医术也算不错的吧。” 莫语点了点头:“是。金鳞医术最佳。” 江挽清便又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安排一帖假孕药。” 莫语瞪大了眼睛,顿时间明白了过来。 吸了一口气:“夫人这是想,就算宋南笙没有同项庄宇有私情,可若是有了孩子,那便是坐实了私情,偏偏宋南笙又不能说出侯爷的名字,那边只能将孩子认在了项庄宇的名下了。” 江挽清赞赏的眼神看了莫语一眼。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这件事,便交由你去做了。” 不一会儿的时间,江挽清便又来到了周慕笙的院子。 周慕笙已经清醒了过来。 见着江挽清的到来,正准备下床。 江挽清却是抱着小小,连忙来到了床边。 阻止了周慕笙的动作。 面带担忧:“慕笙你便躺在床上歇息着吧。” 周慕笙眼中带着犹豫之色。 看了看江挽清身后,眼中有一丝失望。仦說Ф忟網 便问道:“祖母还有姑姑呢?”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拍了拍的周慕笙肩膀。 带着一丝愉悦的话语:“你姑姑很快便要成婚了,想来,你祖母要去忙着你姑姑的大事了。” 成婚? 周慕笙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道:“姑姑同谁成婚?” 周慕笙心中有些雀跃,难不成,父亲要回府了? 下一秒,江挽清的话却是将他打入了地狱一般。 “你姑姑要嫁的人,是一个书生,不过,是她喜欢的人。” 周慕笙小脸顿时间皱了起来:“你胡说,母…姑姑怎么可能会嫁给别人!” 江挽清却是缓缓说道:“你姑姑不嫁给别人,还能嫁给谁?我知道你同你姑姑关系好,不过,她到底是会嫁去别家的,日后会有别的孩子。 而你,是我的孩子,你看,如今在你床边照顾的,是不是还是只有我呢?” 周慕笙到底是一个孩子。 如今的这些话对于他而言,还是有那么一些难以理解的。 他始终沉默着。 江挽清又关心道:“如今你的身子如何了?都怪母亲不好,先前没有保护好你。” 周慕笙张了张唇,却是依旧没有说话, 自己受伤,自己的生母忙着成婚之事。 而来看自己的,却是生母口中的‘坏人’。 “江挽清!你这贱人,你在哪里!” “我知道,你定然是躲在了这里!你出来!” 突然,屋子外面一阵吵闹的声音传来。 江挽清忍不禁皱起了眉头。 是周子依的声音。 大姑姐这么快就醒了? 江挽清回过头一瞧,却见周慕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情来。 江挽清便一把挡在了周慕笙的身前。 回过头看了周慕笙一眼:“放心,母亲自然会护你周全。” 周慕笙抬头,看了江挽清一眼,神色复杂。 忽然有一瞬间,他有些后悔,听了自己母亲的话,去拿了江挽清的小衣。 犹豫了片刻,周慕笙便开口道:“母亲,…其实之前我…”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是你杀了我儿子 江挽清瞧着周慕笙犹犹豫豫地想说着什么话。 可是还没等周慕笙说完。 下一瞬间,有些疯癫的周子依,穿着一袭素衫,闯进了周慕笙的屋子。 周子依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剪刀。 当她看到江挽清的那一刻,眼中充满了愤怒。 举起了剪刀,便直接冲向了江挽清。 就在她即将靠近江挽清的那一年。 却不想,莫语一个抬腿,直接将周子依踹倒在了一侧。 连带着她手中的剪刀,也跌落在地。 莫语眼疾手快,又一把将那把剪刀,踢开了老远。 周子依恨恨地看向江挽清:“江挽清!你这个贱人!” 江挽清却是面上带着无辜。 不缓不慢道:“大姑姐,你这是做什么,为何无缘无故的对我喊打喊杀,你的儿子,又不是我杀的。” 周子依这个时候,听不见其他的话。 她的眼神,突然看向了江挽清身后的周慕笙。 下一秒,却是直接朝着周慕笙冲了过去。 莫语见周子依不是冲着江挽清而去,便有意放水。 周子依冲到了周慕笙的身前,又是一把掐住了周慕笙的脖子。 而江挽清顾忌到小小,只能向着身后退避了。 面子上却是十分的担忧。 高呼道:“大姑姐,你快松开慕笙!慕笙可是府上唯一的男丁了啊。” “周子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是想要气死我吗!你们还不快点拦住大姑娘!” 不知道何时,周老夫人同宋南笙也赶来了。 周老夫人瞧着的周子依所作所为,眼里都快喷火了。 而宋南笙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了。 连同丫鬟们一同上前,制止住了周子依。 周子依被两个嬷嬷押着在一旁。 而宋南笙也是拍着周慕笙的后背,努力为周慕笙顺着气。 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了。 她转过头看向周子依。 不满的说道:“大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何苦要为难慕笙呢!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要杀了慕笙不成!” 周子依早早地便嫁了出去。 是以,慕笙是周子顾的亲生儿子这件事情,周子依并不知情。 周子依充满了愤怒的语气:“我就是要杀了周慕笙!让江挽清也试一试,失去孩子的心情。” 周老夫人上前一步。 用力给了周子依一个巴掌。 周子依被打得嘴角都留下了鲜血。 周子依这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母亲,您打我?” 周老夫人冷下了脸:“难道不该打吗?慕笙是我的孙子!你都想要杀了我的孙子,难不成我还打不了你!” 周子依听闻,冷笑了一声:“左右又不是您的亲孙子,是那贱人的养子!母亲,您如此地担忧你的假孙子,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您的真外孙呢!” 说道最后,周子依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周老夫人一听这话,这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连忙追问道:“晟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周子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可怜的晟儿…我的晟儿…他…晟儿…” 便在这时。 门外又匆匆走进一位丫鬟。 丫鬟面带惊恐之意。 小心翼翼地瞧了周子依一眼。 才看向周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大小姐的事情…查清楚了…是…是…” 眼见着周子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丫鬟还这般的吞吞吐吐。 周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悦地呵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丫鬟被吓得跪在了地上。 低着头回道:“表少爷今日尸身挂在了姑爷府上的大门前,听说表少爷死的时候,全身赤裸,竟然是连下身…都少了一块肉…” 表少爷…尸身? 周老夫人听闻这话,捂着胸口忍不住后坠。 “晟儿…我的晟儿…”仦說Ф忟網 还是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地将周老夫人给扶住了。 而两位嬷嬷制止住的周子依,在听着这话的时候,也一瞬间瘫倒在地。 竟然是连两个嬷嬷都扶不住周子依来。 而抱着周慕笙的宋南笙,面色也很是诧异。 没想到,周子依的儿子,居然死了。 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低气压。 江挽清抱着小小在一旁哄着,丝毫不受影响。 一直等周老夫人恢复了过来。 才看向周子依,追问道:“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对晟儿下这种毒手!” 周子依听闻,伸手指向了江挽清:“就是江挽清!” 众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江挽清。 江挽清一脸的迷茫。 而后耸了耸肩。 很是无奈的说道:“大姑姐,晟儿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伤心,可是,你也不能将这样的事情,按在我头上啊。我为何要对晟儿下这样的毒手啊。” 周老夫人虽然讨厌江挽清,可是,也觉得周子依所言,有些儿戏了。 犹豫着:“子依,江挽清同晟儿也没有任何的往来吧,为何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情。” 江挽清抬了抬眉,瞧了一眼周老夫人。 看来对方还是没有那么的无脑。 只可惜这一次,周老夫人还真的是用错了地方。 周子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而后说道:“晟儿向来同人没有什么矛盾,我亦是。只不过上次来府上,江挽清突然和我说,让我好好管教我的儿子。 前脚她才说那样的话,后一秒我的儿子便出事了,难道不是江挽清做的吗!不然,她为何让我好好管教我的孩子。” 江挽清蹙眉,而后强硬地回道:“说任何话,都是要说证据的,大姑姐将晟儿的死推给我,那也该讲证据。 晟儿是官员之子,他的后事如何,也该有官府的人去插手才是。 大姑姐如今不由分说地将我按上杀人凶手的名头,难不成,还是记挂着我上一次没有借钱给大姑姐吗?所以如今才寻找我的不痛快? 可是如今管家的是婆母,就算借钱,你也应当怎婆母姐才是。” 江挽清几句话,便将周子依的不满,扯到了借钱之事上。 周子依脸色顿时间难看起来。 反驳道:“那些钱,又怎么比得上我的晟儿!我的晟儿那般善良,那般的好。除了你,还会有谁对我的晟儿有敌意! 你当初为何又说让我一定看好了晟儿!还不是因为,你嫉妒我生了儿子,所以那时就对晟儿有了杀心!” 第一百五十六章 金钗被人买走了 那般的善良? 那般的好? 江挽清听着从周子依口中出来的话,只觉得可笑至极。 张承晟善良,可他残害少女,草菅人命。 他究竟是哪一点,值得说一个好字了呢? 一旁的周老夫人同宋南笙,却是狐疑地看向了江挽清。 似是在等江挽清一个解释。 周老夫人缓缓开口道:“江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挽清抱着小小上前了一步。 叹息了一口气,面上带着一丝难色。 而后缓缓解释着:“婆母,上一次大姑姐来府上,向我借银子,我没有借,可谁曾想,她… 她竟然想让我以后将所有家产都交由张承晟,大姑姐说慕笙不过是一个养子罢了,说以后兴昌侯爵府还得指望着她的儿子。 慕笙虽然不是我亲子,可到底是过了族谱的,是我的养子。我不答应大姑姐的请求,她便咒我的小小,所以我才会让大姑姐还是多多注意着自己的儿子。” 江挽清的话音才落下,宋南笙下一秒,便眼光立马不善的看向了周子依。 周老夫人脸色微微显得有些不悦。 又转头看向了周子依。 质问道:“子依,江挽清说的,可是真的?” 眼见着说破了一切,周子依倒也懒得装下去了。 看向周老夫人,反问道:“母亲,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那周慕笙再好,也只是一个外人,只有我的晟儿,才是您的骨血啊。 这兴昌侯爵府的一切,给了周慕笙岂不是可惜?江挽清的那些嫁妆给小小那么一个丫头片子,也太浪费了!” 周子依的眼神很是认真。 这话听得周老夫人,用力地跺了跺拐杖。 “糊涂啊!” 周老夫人不争气地瞧了周子依一眼。 这愚蠢的东西,险些害了自己唯一的孙子! 宋南笙眼眸微眯,眸中也带着些许的不满。 她倒是忽略了周子依的野心。 不论这兴昌侯爵府的一切,又或者是江挽清的那些嫁妆。 这些日后可都是自己慕笙的。 旁人休想得到! 周子依瞧着周老夫人的目光。 有些许的疑惑,和一起恼怒。 忍不禁开口道:“母亲,难道我的晟儿还比不得一个外人吗?我可是您的亲女儿啊。” 周老夫人听闻,沉默着。 虽然周子依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周慕笙也是自己的亲孙子啊。wWW.xszWω㈧.йêt 想到这一层。 周老夫人便又强势地回道:“你不用再多言了,周慕笙会是兴昌侯爵府唯一的继承人,不管他是不是子顾的养子,他都是我的孙子。” 扶着周慕笙的宋南笙,听到这话,缓缓勾起了唇角。 没有人可以威胁她的地位。 而周子依,也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 她没想到。 自己的亲儿,在自己的母亲眼里,竟然不如一个外人。 此时,江挽清却是站了出来。 看向周子依,缓缓开口道:“大姑姐,如今晟儿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这些亲人也很痛苦,只不过,你作为晟儿的母亲,晟儿的后事,还得你来操办啊。” 周子依咬了咬牙,正想继续说些什么。 却又被江挽清打断道:“若是大姑姐还是觉得,是我害了晟儿的话,大可以去报官,我就在这里等着大姑姐。” 这一次,周子依却是什么也没说了。 或许,前面太过于伤心了一些,而后又被周老夫人伤到了。 周子依挣扎着,想甩开两位压着自己的嬷嬷的手。 而嬷嬷也在周老夫人的示意之下,松开了。 只见得到自由的周子依,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缓缓走出了屋子。 等瞧不见周子依的身影。 周老夫人才赶忙来到了周慕笙的身边。 上下打量了几眼。 才一脸担忧地问道:“慕笙,大姑姑有没有伤到你哪里?” 周慕笙摇了摇头。 眼神却是看向了江挽清。 先前他想要对江挽清说出的那些话,又全然吞回了肚子里。 而周老夫人顺着周慕笙的视线,也才看到了江挽清。 才悠悠道:“晟儿那边的事情,兴昌侯爵府该做一些什么,就由你去做了。”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 好歹张承晟也是周老夫人的外孙。 周老夫人竟然如此的不在意? 当下,江挽清便回道:“婆母,如今兴昌侯爵府的管家之权还在您手上,兴昌侯爵府的人情往来该如何做,应该还是看您的才是。” 周老夫人脸色一梗,似是没想到江挽清会拒绝。 还不得周老夫人回话,江挽清又看向了宋南笙:“妹妹,不要忘记了,明日一早,我要见到我的两只金钗。不然,我只能报官了。” 宋南笙听闻,脸色一僵, 努力地扯起一抹笑意:“表嫂放心,自然会记得的。” 江挽清见此,便也转身离开了。 而等江挽清一行人离开之后。 周慕笙才红着眼看向宋南笙。 追问道:“母亲,你要同别人成婚了吗?” 宋南笙脸色一僵,似是没想到周慕笙竟然会知道了这件事情。 于是解释着:“怎么会呢。” 周慕笙咬了咬唇:“我都听说了,母亲你就别想骗我了。之前你说,只要我偷母…江夫人衣服,父亲就可以很快回来了。为什么父亲没有回来,母亲你要嫁给别人了。” 宋南笙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之意。 周老夫人也没好脾气地看了宋南笙一眼。 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慕笙,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别管那么多。你只要好好读你的书便是。” 周老夫人的话,周慕笙还是听的,便也不再继续多嘴去问了。 而后,周老夫人又将自己的一块手牌递给了宋南笙。 脸色带着淡淡冷意:“拿着这牌子,直接去钱庄取钱,回头将钗子赎回来吧,明日一早,再寻个由头,就说在角落里找到了。” 宋南笙点了点头,便从周老夫人的手中,接过了牌子。 之后也没有耽搁,便直接离开了兴昌侯爵府。 拿了周老夫人的手牌,在钱庄取了五千两黄金,便又去了当铺。 周慕笙直接同老板说明了来意,并且将五千两黄金的票子递给了老板。 却不想,老板摇了摇头。 宋南笙脸色微变:“老板,你这是何意?” 老板回道:“这位小姐,你典当的时间太长了,先前的那对金钗已经被人买走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又闯香闺 金钗被人买了? 宋南笙脸色微变。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票子,只觉得格外的烫手。 听江挽清说,这些可都是赏赐之物。 若是明日寻不到金钗,江挽清真的报官府的话。 那可不是很快就要查到自己头上了? 宋南笙咬了咬唇,眼中带着哀求之意。 缓缓说道:“老板,那对金钗,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能不能请你在通融通融。” 当铺老板听闻,却是笑了笑。 不缓不慢地开口:“小姐真是说笑话了,若是重要,又怎会留到如今,才来想着赎回去呢?” 宋南笙脸色微变,眼底藏着寒意。 她也没想到,江挽清竟然真的没事找事,会突然地将自己所有的陪嫁,都拿出来清掉一遍。 要不是子顾哥哥说,如今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她才不会活得这般的憋屈。 一想到这里,宋南笙的心里,便有一团无明火。 当下,她便将这笔账,又记在了江挽清的头上来。 宋南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眸中带着点点波光。 看着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软糯的口音说道:“老板,您便通融通融吧。” 老板面上似是为难。 见着宋南笙的神情,似是被打动了。 才松了一口气。 说道:“好吧,不过,先前买这簪子的客人,很喜欢这对簪子,她可是花了八千两黄金买去的,你若是重新买回来,怕是,少说了也要准备八千两黄金。” 宋南笙一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八千里黄金! 只是一对破簪子,怎么就这般的贵! 当铺老板似是也看出了宋南笙的疑惑。 便说道:“这对金钗,贵重就贵在它的手艺之上,极其的繁琐,这类物品,若不是宫中之物,怕是很难做到如此,说起来,还没问过姑娘究竟是哪里得来的这一对金钗,我也想着留两只给女儿做嫁妆呢。” 一听是宫中之物,宋南笙眼中慌了一瞬间。 连忙解释着:“这也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也就这一对而已。” 一想到八千两黄金,宋南笙便觉得头大。 先前姑姑可只给了她五千两黄金呀。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看手中的手牌。 想了想子顾哥哥的嘱咐。 眼中犹豫了片刻,便咬牙说道:“不管她出价多少,我都愿意买回来!” 当铺老板听闻,勾唇笑道:“小姐请在后台处坐着休息会儿,我着人去问问买家,是否愿意割舍。” 宋南笙便在当铺老板的示意之下,坐了下来。 可是宋南笙又哪里真的坐得住呢。 她的心一直是提着的, 不知过去了多久的时间。 当铺老板才又出现。 他看向宋南笙,笑着道:“小姐,那些客人,愿意割舍,只不过,她也喜爱那对金钗,所以她愿意出一万两黄金卖给您,” 一万两黄金! 宋南笙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开口道:“一万两,她怎么不去打劫。” 当初自己典当这对金钗,也不过才换了五千两。 如今一个瞬间,还要自己花上一倍的价格去买? 宋南笙多少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冤种了。 当铺老板见宋南笙的表现,倒也没有恼怒。 只是淡淡说道:“若是这位小姐觉得价格上不合适,我便回绝了那位客人便是。” 宋南笙眼眸闪烁着,追问道:“等等…那位客人,就不能在同她讲讲价嘛?” 当铺老板再一次摇了摇头。 “对方只出价一万。” 宋南笙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牌子。 犹豫了片刻后。 眼中带着一丝无奈,沉闷应道:“一万两黄金便一万两黄金吧。” 宋南笙心中忍不住咒骂着。 黑心的卖家,黑心的当铺老板。 不过当她再一次拿到那对金钗的时候,却是松了一口气。 …… 江挽清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却是一直打着喷嚏。 莫语关心道:“夫人总不会是得了风寒吧?” 江挽清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 江挽清贴身丫鬟,便匆匆走进了屋子。 她两手中厚厚一叠的票子,递到了江挽清身侧的桌子上。 开口道:“夫人,老顾那边说,宋南笙又花了一万两的黄金赎回了那对金钗。” 一旁的莫语听闻。 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当初典当的时候,才拿了五千两黄金,如今,却是用了一万两黄金赎回来,这可真是冤大头。” 江挽清缓缓勾起了唇角。 冷笑了一声:“拿我的东西,岂有那般的容易,这五千两黄金,便当是利息了。” 莫语啧啧说道:“她怕是打死也想不到,那铺子,本就是您的产业。” 江挽清便又抬头看向了莫语:“如今我的嫁妆都已经整理得妥当了,这一次,你可一定要让人给我锁得严严实实了。” 莫语点了点头,便准备离开去办事。 江挽清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 莫语回过头看向江挽清:“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江挽清拧着眉头,说道:“将这么多钱财,放在这么大的一个贼窝,我还是不放心。 你暗中将这些陪嫁,都转移到离我最近的一处我的私宅吧,然后,在用一批假货,放到这里的库房。” 莫语听闻,应道:“是,夫人,我这就去办。” 莫语离开后。 丫鬟也离开了。 屋子里,江挽清同小小大眼瞪小眼。 【娘亲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好像不一样地聪明了。】 【如今,竟然都能在那个坏女人手里占几分便宜了。】 【而且,还能将原本陷害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陷害在了坏女人身上。】 【嘤嘤嘤~娘亲~你怎么突然之前变得这么聪明了呀!】 小小咬着手指,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江挽清,眼中充满了好奇。 江挽清一脸尴尬地笑。 难道,她以前有那么的不聪明嘛? 便在这时,江挽清突然眉头微皱,眼中充满了防备,瞪向了窗户的位置。 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依靠在窗台边上。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忍不禁说道:“方夙公公,您还真当我这里是您的后花园了?” 方夙公公挑了挑眉头:“总得看看后花园里的花,是不是又长了些刺儿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们才该是一家人 花园里长刺的花? 江挽清很快意识到,方夙公公这是说的自己呢。 当下回道:“不仅长刺,方夙公公还得小心,这是一朵食人花呢!” 方夙公公听闻,忽而扬唇一笑,声音低低含着磁性:“还真是牙尖利嘴的女子。” 江挽清怀里的小小,转遛着一双大眼睛。 在方夙公公和江挽清身上,来回地打量。 【方夙公公什么时候同娘亲这么熟络了?】 【方夙公公可是一个假太监,怎么能就这么闯入娘亲的房间呢。】 【他不会…想当小小的后爹爹吧?】 江挽清听着小小后半段的心声,脸色有些怪异起来。 看向方夙公公时,眼中也带着一丝责怪:“日后莫要当着小小的面,再来寻我了。还请方夙公公考虑到女子的名声才是。” 方夙公公这登徒子一般的形迹,都要教坏了小小。 方夙公公愣了愣。 靠着窗台,双手环抱在胸前,伸手一手,摩擦着自己的下巴。 抬头看向江挽清,似是思索道:“在下不过一介阉人,江小姐是否想得太多?” 江挽清眉头微皱。 心道:还不是一个假太监。 只不过这话,江挽清还是不敢同方夙公公说的。 毕竟,如今方夙公公藏着这样的秘密,自然是不可能让旁人知道的。 若是自己说了这个秘密,方夙公公想要灭自己口怎么办。 想到这里。 江挽清看了小小一眼。 才又开口道:“你是不是阉人,可是我闺女又分辨不清,她若是以为男子随随便便便可以闯入她的娘亲房间,该怎么办?”Www.XSZWω8.ΝΕt 方夙公公上前了几步,走到了江挽清的身上。 江挽清眼中带着防备,瞧了方夙公公一眼。 却听见自家闺女不争气的花痴声。 【嘤~近距离地看,这假太监好像也挺好看的诶。】 【若说二舅舅是京城第二美男子,无人敢争第一,这方夙公公倒是可以同二舅舅争一争这第二的名头了。】 【嘤~大美人,抱~】 小小那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下来了。 眼中放着光芒,朝着方夙公公伸手了手,咿咿呀呀着。 江挽清瞧着小小这副作态,忍不住垂下了眼帘,一脸黑线。 自家这闺女,哪哪都好,可是有一点不好。 怎么就每次看见好看的人,都走不动道呢。 闺女啊,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方夙公公啊。 方夙公公也是惊了。 平日里,那些个小孩儿看到自己,都是一副哭出来的模样。 江挽清的孩子,倒是挺合自己的眼缘。 方夙公公忍不住伸手,想要抱抱小小。 江挽清却是迟疑着,有些不愿意。 【嘤嘤嘤!娘亲,我要和大美人儿抱抱!】 【娘亲娘亲~】 江挽清抱着不放,小小努力向着方夙公公伸着手。 暗暗道:小小,你是女孩子,就不能矜持些嘛? 方夙公公却是眼眸含笑,看向江挽清:“左右你我是一条绳索上的人,还怕我对你女儿做什么吗?况且,白日里,我才帮过你一次。昨夜,又是一次。” 江挽清也想起,是方夙公公替自己收拾的张承晟。 也是方夙公公,在大庭广众之下,逼迫着宋南笙验了清白。 若是日后张家查到凶手是方夙公公,定会同方夙公公结丑。 而宋南笙,怕是心中已经是恨上了方夙公公。 宋南笙,可是一个心机深的女子。 江挽清将小小交给了方夙公公。 【欧欧欧!大美人儿,小小来啦!】 小小的心声止不住的快乐。 江挽清有些哭笑不得。 【这漂亮的大美人,合该就应该给我娘亲当夫君才是,我娘亲那可是…】 将小小递给了方夙公公以后,江挽清便也听不见小小的心声了。 她瞧着向来生人勿近的方夙公公,此时此刻,一脸温柔笑意逗弄着小小。 小小也时不时的笑嘻嘻的出声。 江挽清突然有些迷茫了。 传闻中的方夙公公,不是杀人如麻不近人情麽。 怎么还会有哄孩子的这一面呢。 这一次,又帮了自己两次。 方夙公公瞧着小小的笑颜,只觉得心情都好了些许。 突然开口道:“兴昌侯爵府姓周的没几个好的,小小是个不错的。那周子顾这辈子唯一一点好的,便是有小小这么一个闺女。” 不知道为何,江挽清听出了方夙公公话中有些吃味的语气来。 她总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方夙公公抱着小小,面向江挽清。 缓缓开口:“我们三人,是不是更像是一家三口。” 江挽清面色大变。 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在口出狂言些什么?” 方夙公公竟然说一家三口? 难不成,真的像小小说的那般。 方夙公公是想给小小当后爹? 方夙公公瞧上了自己? 江挽清摇了摇头,立马将这个想法从心里头甩了出去。 她没觉得,方夙公公这样一个有权势有地位的人,会对一个生了孩子的已婚之妇的自己感兴趣。 况且,就方夙公公身上背负着那么多的秘密,日后还会和造反牵连,想来也是要做大事的。 这种敏感时刻,他又怎么敢将时间浪费在情爱之事上呢。 方夙公公瞥了江挽清一眼,收回了目光,低头看着小小。 似是自嘲:“是,是我口出狂言了,在下不过一介阉人,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小小这般可爱的闺女了。” 听闻方夙公公的话,江挽清狐疑地看了方夙公公一眼。 若不是知道方夙公公不是阉人。 怕是这一刻,她或许真的以为,方夙公公是阉人了。 只不过,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方夙公公周身都弥漫着一种低气压。 和一种不甘。 就在江挽清疑惑间。 方夙公公抬头。 眼中带着复杂神情。 似是自嘲的话音:“若是不曾当这个方夙公公,我也该有一位如同你这般聪慧的夫人,如同小小这般可爱的闺女。” 江挽清愣了片刻。 不知道为何。 她总觉得方夙公公看向自己是。 似乎就是在说自己一般。 仿佛,自己就本该和方夙公公的妻子一般? 这个不可理喻的想法才冒出来,江挽清立马将其压了下去。 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同方夙公公,可从来不熟。 第一百五十九章 认小小为干闺女 就在江挽清琢磨着方夙公公所说的那些话时。 却又听方夙公公突然道:“若是江小姐不嫌弃,我认小小为干闺女如何?” 干闺女? 江挽清脸色有些龟裂起来。 不可思议道:“方夙公公?您莫不是在开什么玩笑话?” 认小小当闺女。 莫不是她听错了。 还是方夙公公疯了不成? 不是说,方夙公公向来是不近人情,杀人如麻吗? 怎么如今,还有闲情雅致来认个闺女了? 她承认自己的闺女可爱。 可是,难道因为可爱,就征服了万千小孩都恐惧的方夙公公? 这也不是方夙公公的人设啊。 却不想,方夙公公怀中的小小听到这话,顿时间激动的蹬起了双腿。 嘴里也咿咿呀呀着。 脸上的笑意,是遮也遮不住。 方夙公公开口道:“江小姐没听错,本都督想认小小为闺女,这样的闺女,周子顾那厮不配给她当爹。” 江挽清心道:难道就该你配当小小的爹? 只不过这话,江挽清自然是不敢说出口来的。 当下,犹犹豫豫道:“或许,小小不愿意呢?若不然,等小小长大了后,她若是愿意,在认当爹,也可以。” 江挽清瞧着小小那副不值钱的笑,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那么点违心。 方夙公公低头看了小小一眼。 【小小,若是愿意我当你爹爹,你就眨眨眼睛可好?】 方夙公公话音还没落下。 一直张着一双大眼的小小,赶忙用力地眨了眨眼。 方夙公瞧见了,缓缓勾起了唇角。wWW.xszWω㈧.йêt 带着一丝欣慰的语气:“看来,小小也想认我这个爹爹呢。” 江挽清瞧了瞧方夙公公,又看了看小小。 也察觉出,方夙公公对小小没有恶意。 若是方夙公公对自己有恶意,先前几次,便不会那般地帮自己了。 江挽清终于是败下阵来。 面向方夙公公:“既然小小也愿意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方夙公公听闻,伸手修长白玉般的手指,勾住了小小的手指头。 压低了声音:“我才该是你爹爹。” 而走了神的江挽清,显然没有听到这话。 方夙公公便又回头看向江挽清:“你放心,我同小小的这层关系,不会落入外人眼中。毕竟…不光彩。日后,我也会对小小,如同亲生儿一般。” 自己如今的身份,对于小小而言,算不上多光彩。 大户人家,谁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认一个阉人干爹。 江挽清垂眸,看了方夙公公一眼。 没想到对方还考虑到了这一层。 不过,若是方夙公公真的待小小如同亲生子。 是不是就说明,小小的生命安全,就更是多了一分保障。 毕竟不管怎么说,方夙公公是身为东厂大督主。 手下能人异士,只多不少。 江挽清缓缓开口道:“小小的父亲,从来没有尽到责任,若是方夙公公,能给小小树立一个父亲的形象,那也是件好事。” 方夙公公没有回话,只是勾着小小的手指头。 只当是默认了这件事。 江挽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而后才问道:“不过白日里,你怎么会那么凑巧地,知道我想做什么?” 还那么巧合地带来了几个嬷嬷。 江挽清只觉得,那几个嬷嬷,就是特意为了她而准备的。 方夙公公抱着小小,坐在了椅子上。 漫不经心地说道:“所有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江挽清听闻,却是脸色微变,看向方夙公公时,眼中也带起了一丝防备。 质问道:“你在兴昌侯爵府,安插了眼线?” 方夙公公回头,对上了江挽清疑惑的眼眸。 倒也大方的承认了。 点了点头:“是,不只是兴昌侯爵府,你的偌大的京城,哪里又没有我的眼线,毕竟怎么说,我也是如今圣上的爪牙。 只不过,哪些事情能给圣上知晓,哪些事情不能给圣上知晓,还是我说了算的。” 江挽清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兴昌侯爵府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方夙公公回道:“你是说周子顾诈死?又或者是周慕笙是周子顾的孩子?还是说你今日坑了宋南笙五千两黄金?” 说着话,方夙公公还瞥了桌上的票子一眼。 哭笑不得:“江小姐,你还真是…一个小财迷。” 先前在无忧阁,亦是算计了宋南笙好大一笔钱。 江挽清抿了抿唇,“世人又有谁和银子过不去呢。” 心下却是只觉得一丝危险之意,她没想到,方夙公公的眼线,居然如此的深入。 这些事情,若不是自己听到了小小的声音,怕是自己也不知晓。 可是,方夙公公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方夙公公附和着:“这倒也是。” 江挽清眨了眨眼眸。 上前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向了方夙公公。 “如今,你都已经是小小的干爹了,有些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什么说清楚了?” 方夙公公抬头,面向江挽清。 眼中带着困惑,似笑非笑道:“如今才认了干亲,你便是会来拿捏关系的了,说吧,什么事情?” 江挽清没有回话,只是走到了不远处的梳妆台前。 将两对缠丝雕花翡翠镯都拿了出来。 而后又回到了方夙公公的身边,将桌子放在了桌上。 开口问道:“这桌子,方夙公公是不是应该为我解释解释呢?” 桌子上摆放的两对缠丝雕花翡翠手镯,除了花纹不一样。 其他的质地,成色都是一模一样的。 方夙公公顺着江挽清的视线,瞧了瞧。 嘴角微微一怔,语气低沉悦耳便回道:“不过是两对桌子,怎么了?这桌子雕工却是不错,挺好看的,也衬江小姐。”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 缓缓道:“先前我将手镯拜托方夙公公你交给无忧阁的艳娘子,可是你说,随意拿一对假镯子凑上便是了。 可是为何,等宋南笙赎回来之时,却是这么一对手镯,同我的手镯,简直一模一样,只是花纹不一样。你的镯子,又是哪里得到的?” 江挽清还很好奇的一点,也没有开口问。 当初将镯子让方夙公公交给艳娘子之时,她分明察觉到,方夙公公似乎有一丝不悦。 只不过,当她说清楚了用意之后,方夙公公的不对劲,才消散了。 第一百六十章 我要你当我的新娘子 方夙公公的视线,又在那对镯子上来回地打量。 就在江挽清以为对方会说什么的时候。 方夙公公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声。 “不过是两对镯子,江小姐倒是挺关注的。” “至于这对镯子,我也只是觉得自己库房里,有这么一对镯子正好同江小姐的镯子很像,所以才会拿来准备替江小姐的。” 库房里正好有那么一对? 江挽清听着这话,只觉得怎么会如此的巧合? 哭笑不得道:“这缠丝雕花翡翠镯是难得一见的镯子,虽然是帝王绿的料子,稀少得很,可是更为稀少的是它的雕工,不知道方夙公公怎么得到的这对手镯呢?” 方夙公公垂下了眼帘,似是沉思。 半晌,才抬起头,眼中带笑,回道:“江小姐,我库房中的东西太多了,一对镯子,可真是将我难住了,可能是别人送的,也可能是别人赏赐的吧。” 赏赐? 谁敢赏赐带有龙纹的物件呢? 就是送,也不会有人敢这么大张旗鼓地送。 江挽清微眯着眸子:“这镯子明显是与我的镯子同出一位师傅,更别说,你那镯子上,还刻着龙纹!方夙公公随随便便就将这物件拿出去,是这么丝毫也不怕被旁人发现了吗?” 江挽清心中更加的不明白了。 方夙公公的镯子,同自己的镯子,同样的贵重。 为何自己拿自己的镯子给艳娘子,方夙公公会不高兴。 可是转身,方夙公公自己又拿了龙纹镯子出去。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龙纹?” 方夙公公眼中似乎是诧异。 又打量了几眼镯子。 才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啧,竟是龙纹麽?这我倒也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些个物件,在我这里,也只是摆设罢了。” 江挽清细细打量着方夙公公,不错过对方的丝毫神情。 瞧着对方这样子,倒是真像是不知情的样子。 江挽清心中疑惑着,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多的? 却不想,听方夙公公问话着:“这缠丝雕花翡翠镯,难不成有什么不一样的过往麽?” 过往? 江挽清的神情,顿时间沉默了些。 似是想到了什么往事一般。 而后缓缓说道:“这镯子,是御赐之物。不过,是从前的东方氏,而不是如今的百里氏。” 方夙公公听闻,眸子闪了闪。 而后笑着说道:“镇国公府满门荣耀,不愧是镇国公府,能得两代帝王荣宠。”wWW.xszWω㈧.йêt 荣宠? 江挽清听闻,嗤笑了一声。 “这份荣宠,谁愿意要,谁去要吧,镇国公府看着表面风光无限,可是,我们一家子,却从来没有团圆过,母亲在府里,更是快要成了望夫石了。” 更别说,如今的圣上还已经开始猜疑镇国公府了。 还开始算计起大哥的子嗣问题。 一想到这,江挽清便觉得,帝王的恩宠,是赏也是劫。 方夙公公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小。 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对方圆滚滚的脸颊。 颇有深意地说道:“站在高位上,都是身不由己。” 江挽清听闻,亦是这么觉得。 方夙公公突然又抬起了头,直视着江挽清。 言笑晏晏道:“江小姐,若是你很好奇我,大可以亲自来过问我,不用拐着弯儿让旁人来查我。毕竟,总归是查不出什么的。” 江挽清听闻,脸色微变。 抬头对上了方夙公公的那双暗色的眸子。 张了张唇:“你怎么会知道我查你?” 自己不过才托人给大哥送去了消息,让大哥帮忙查一查,这方夙公公究竟是什么身份。 大哥那边一无所获也就罢了。 怎么如今方夙公公竟然还知道了自己查他? 方夙公公眉梢带笑:“江姑娘莫不是忘记了,京城也算是我的地盘,你就是在京城里吃上几碗米饭,我也是知道的。” 江挽清听闻,嘴角微微抽搐。 拧着眉头问道:“你究竟在镇国公府安插了多少眼线!” 除了方夙公公在自己的府上安插了眼线,又或者是截停了自己的信鸽,江挽清想不出,方夙公公为何能知道自己这么多事! 方夙公公摇了摇头:“那倒也没有多少。” 江挽清撇了撇嘴,有些恼怒。 上前一步,将小小抢了回来。 【呜呜呜~娘亲,我要美人爹爹抱!】 【美人爹爹~蹭~】 江挽清心头一梗。 瞧着小小对方夙公公那幅不值钱的笑,更加的烦躁了。 这才见上几面了? 就直接喊爹爹了? 难道小小就这么喜欢方夙公公当自己的爹爹吗? 江挽清有些埋怨的眼神瞧了方夙公公一眼。 小小都没有对她这个娘亲这般过呢! 江挽清的心中有些吃味了起来。 方夙公公看着空荡荡的怀里,有些意犹未尽。 抬头看向江挽清,啧啧说道:“我还没有抱够我的闺女。认亲这件事,小小也是同意的,你也要尊重一下孩子的意见。” “呸,”江挽清轻呵一声,“你这不要脸的,还真当爹上瘾了,认闺女,你见面礼拿了吗?” “见面礼?” 方夙公公修长的手指轻搭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 笑着说道:“这倒是,我堂堂东厂大都督,认闺女的话,这礼物自然不能寒颤了去。你不是说龙纹镯子贵重麽,那镯子,就当是利息好了。至于认亲礼,我自然会为小小准备上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来。”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没想到自己只是这么一提。 方夙公公竟然还真的放入了心里。 江挽清低头看着怀里咬着手指的小小。 心道:方夙公公对小小,难道真的是认真的吗? 毕竟,此时此刻的方夙公公,同传闻中的那个形象!可是有些大不一样! 【好耶!美人爹爹要送小小礼物吗?】 【只要是美人爹爹送的,小小都喜欢!】 【嘿嘿嘿~娘亲就该找美人爹爹这样的人当夫君才是!】 江挽清一脸的黑线。 只是一份礼物,小小就把自己这么给卖了? 就在江挽清吃醋的时候。 方夙公公兀自开口:“不过今日我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江挽清本还疑惑着,方夙公公无事不登三宝殿。 便又问道:“什么事?” 方夙公公迟疑了片刻。 直视着江挽清:“我要你当我的新娘子。” 第一百六十一章 阎王娶妻 【新娘子!是要娘亲嫁给美人爹爹的意思吗!】 【嘤嘤嘤~小小举双手双脚同意耶!】 江挽清还在震惊中,却是听着小小迫不及待很是激动的心声。 不由得抿了抿唇。 不确定的眼神看向方夙公公:“你方才,再说什么?” 方夙公公眼中带着认真:“我说,我需要你当我的新娘子。” 江挽清张了张唇,有些哭笑不得。 气笑了。 便反问道:“当你的新娘子?你怎么不说,你来兴昌侯爵府当侯爷好了,闺女也是你的闺女,我也是你的新娘子了。” 江挽清是知道方夙公公不是阉人。 是以,在对方提起新娘子的时候,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主意。 再加之,对方总是不经过允许便闯入自己的房间。 江挽清只觉得,方夙公公行事放荡。 就在江挽清想着怎么编排着方夙公公的时候, 下一瞬间,只听方夙公公回道:“江姑娘,你误会了,你可还记得,之前在破庙里,我同你说过的新娘一案。” 被方夙公公这么一提醒。 江挽清才后知后觉,回想了起来。 之前苏嬷嬷也提起过。 说是城北的一个小村庄,总是有新娘子无故失踪。 外人都说,是阎王想要娶妻。 江挽清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误会了方夙公公。 而后问道:“所以,你是想我假装新娘子,助你查清楚这背后的真相?” 面对着江挽清的困惑,方夙公公点了点头。 不过,江挽清更加的困惑了。 便问道:“一个小村庄里的新娘失踪案,那也不该让你堂堂一个东厂大都督来查此案吧?” 方夙公公眉头紧蹙。 犹豫了片刻,斟酌道:“此案还牵扯了其他的案子。案子有些特殊,我不能同你说太多。” 江挽清抿了抿唇。 【新娘案!我想起来了!】 【好像,才不是什么阎王想娶妻,是人为的,最后,只是听说一场火,葬送了所有的凶手。】 江挽清狐疑地看了一眼怀中砸吧着嘴巴的小小。 心中疑惑。 所有的凶手? 难不成,并不是只有一个凶手? 江挽清也只是犹豫了片刻。 便同方夙公公说道:“看在白日里你帮过我一把的份上,我答应你。只是,为何是我?” 方夙公公眼中流露出笑意,轻笑了一声:“谁让江小姐是一朵带刺的花呢,想要折花,需得伤身。你的身手在京城也算是排得上名的,这件事,交给你我放心。” 江挽清听闻,挑了挑眉头:“方夙公公知晓便好。想要折花,需得伤身!我的身手比之方夙公公来说,着实算不了什么了。” 方夙公公笑了笑。 又瞧了江挽清怀中的小小一眼。 才缓缓说道:“今夜,我在城北破庙等你。” “今夜?不是要办婚礼吗,夜晚怎么办…” 江挽清疑惑着问道。 方夙公公这才解释着:“因为阎王娶妻一案,所以那个村子里的村民,便换成了晚上娶亲。那之后,虽然时不时的有抢亲一案,不过,比之以前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所以,我们要晚上行动。” 江挽清听闻,倒也明白过来。 垂下眼帘:“那便城北破庙见。” 下一秒,方夙公公便又从窗户跃了出去。 与此同时。 屋子敲门声响起。 下一秒,莫语走进了屋子。 正打算同江挽清说话。 便是察觉出屋子气息不一样。 当下蹙起了眉头,眼中一闪而过的危险。 看向江挽清,试探性地问道:“夫人,方才,您没事吧?” 江挽清回道:“无碍,刚刚方夙公公来了。” 莫语听闻,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眼中带着担忧:“那狂徒没有对夫人您做什么吧?他真是越发的放肆了!将兴昌侯爵府当成什么了?” 莫语觉得自己有一些失职。 顿时间对自己恼怒起来。 江挽清回道:“无碍,这一次,他找我是有正事商量。今夜,我可能要出府一趟。” 莫语下意识地说道:“我陪同夫人您一起。” 江挽清却是摇了摇头。 而后说道:“如今苏嬷嬷不在,我最是信赖你了,你易容成我的模样,在府上照顾小小吧。” 莫语眼中带着一丝挣扎。 犹豫着:“可是夫人同那狂徒处在一处,我到底是有些担忧的。您…” 【莫语姑姑!不可以说美人爹爹的坏话喔!】 【美人爹爹才不是坏人呢!】 【坏人又怎么会长那么好看呢?】 江挽清瞧着小小气鼓鼓着腮帮子,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莫语。 江挽清无奈地摇了摇头。 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自家这闺女花痴模样。 日后长大了,不会被哪个好看的小白脸给拐走吧。 毕竟,在几面之缘的方夙公公和一直相处的莫语之中,小小竟然偏袒起方夙公公来了? 闺女啊,不能只看脸啊。 身为母亲的江挽清,心中突然有些担忧起来。 莫语脸江挽清不回话,一脸难色。 忍不禁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顾忌?” 江挽清摇了摇头。 瞧了小小一眼,又看向莫语。 解释着:“方夙公公…倒也不是传闻中的模样,日后,倒也不必对他这般。” 江挽清着实是怕,若是莫语一直在小小面前说着方夙公公的坏话。 万一日后小小给记上了,不听莫语的话该怎么办。 毕竟莫语是自己找来保护小小的。 必要时候,小小还是得听莫语话的。 莫语虽然不懂江挽清对方夙公公的看法改变, 不过江挽清的话,她照听便是。 “是,夫人。” 江挽清看向莫语,眼中带着认真:“一定要保护好小小,今夜若是任何人来找你,都说不见便是。” 莫语点了点头,又迟疑着问道:“那今夜夫人去了方夙公公,一定要多带一些人。” 江挽清回道:“暗中的暗卫,只多不少,你只要保护好小小,我便放心了。” 随着夜幕落下。 江挽清也早早地便来到了城北的荒庙等着了。 江挽清穿着一身黑色夜行服。 坐在庙中的房梁之上。 瞧着从庙外走进来的方夙公公。 缓缓开口道:“你来迟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新娘子的可怕尸首 方夙公公抬头看向江挽清。 一身的冷意才褪去。 眼中含笑:“江小姐似乎还挺喜欢当‘梁上君子’的。” 江挽清从房樑之上一跃而下。 在方夙公公面前稳住了身形。 鼻子细嗅,眉头渐渐微皱了起来。 一身浓厚的血腥味,让江挽清不是很喜欢。 从前在边城战场之上,江挽清便日日同死人作陪。 她依旧是不喜欢那种血腥味。 而方夙公公瞧着江挽清的举动。 打量了自己一眼。 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顺势将身上的黑色披风解了下来,丢给了身后的下属。 而后解释着:“抱歉,我并非故意来迟,只是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问题。” 江挽清倒也不在这件事上过多地细究了。 便说道:“时间有限,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方夙公公点了点头。 破庙之外,已经备了几匹快马。 众人便直接来到了城北的长平村。 方夙公公并没有直接带着江挽清去自己准备好的地方。 而且带着江挽清,去了一趟义庄。 江挽清看着‘义庄’二字。 眉头有些微皱。 这是是停放尸体的地方… 方夙公公为何要带自己来这里。 兴许是察觉出了江挽清的困惑。 方夙公公解释着:“这段日子,有两位新娘子被迫害,我觉得,应该让你瞧上一眼,这样你也有后悔的机会。虽然你的武功高强,可是,这件事情,到底是危险的。” 说罢,方夙公公先一步踏入了‘义庄’。 ‘义庄’里一路黑漆漆地。 只有零星几只蜡烛点着火。 而这其中,一间屋子最是明亮。 方夙公公向着那屋子走了过去。 江挽清亦是紧跟随在其后。 推开门。 一道有些腐烂腥臭的味道,便是扑面而来。 屋子里的蜡烛光,也在被推门动作带过去的微风摇曳着。 二人的身影,打在了窗户上。 而最吸引人视线的,还是得数房间里,那两张床上躺着的‘尸首’。 两位新娘子,头上依旧是带着新娘的冠子,睁着一双大眼,神情很是不甘心。 而新娘子的身体,只由着一身白布遮盖。 明显可以看得出来。 白布之下,不着一件衣裳。 江挽清微微皱起了眉头。 忍不禁问道:“为何不给她们穿衣物。” 姑娘的身子,断然不能随意叫人看了去。 即使是逝去的人,那也很应该注意体面才是。 如今,怎的只是用一条白布遮盖着身子呢。 方夙公公眼眸微沉:“她们被人发现的时候,便是赤裸着身子的。她们的身体…更是被人…” 后面的话,没有方夙公公说出口。 江挽清听闻,上前一步。 微微掀开了一角白布。 却是脸色大变。 抿了抿唇,问道:“你是说,她们的身体被人伤害得没有一片好皮肤麽?这上面的…怎么好像是一些字…” 白布之下,女子赤裸的身下,是一道一道的红色划痕。 并不是一条两条的划痕。 而是女子的整个全身,脖子以下的唯一,全部都被人用刀,刻下了满满的字。 “君无德,天不祥,至尊位,君不配,抢皇位,下天罚…” 随着一字一句的话。从江挽清的口中出来。 她的脸色,便是更难看了几分。 江挽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回头看向方夙公公:“究竟是何人…竟如此胆大,在新娘子身上,用匕首刻满了话,更何况,还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尐説φ呅蛧 方夙公公眼眸闪了闪。 低头轻笑了一声:“所以,这也是圣上让我来查这案子的原因。若是寻常的案子,死上几个人,圣上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可是若是这些新娘子身上的话,被人传了出去,那可是对圣上不利了。” 江挽清附和着:“这倒也是。不过,阎王娶妻一案,在京中倒也算是略有耳闻,不过,这新娘子身上的字,倒是没人知晓。” 君无德,天不祥,至尊位,君不配,抢皇位,下天罚… 这样的话若是被传了出去,江挽清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了。 方夙公公看向江挽清,似笑非笑的神情:“知道新娘子身上秘密的人,都已经被处理了” 江挽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有些迟疑道:“知道这话的人,都被灭口了,如今你却还同我说这些话,难不成…你想灭我口?” 方夙公公目光似有深意地问道:“我若是想杀江姑娘,何必找这种借口呢?” 从新娘子身上的秘密被戳破之时,方夙公公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江挽清的视线。 江挽清听闻,也觉得很有道理。 沉思着:“你说,杀了新娘子的人,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会不会和这大逆不道的话有关系呢?将人为的原因放在了天罚之上,对方想要做什么?” 江挽清一字一句地斟酌着那句话。 口中时不时地呢喃着。 “当今圣上,虽然说不上有什么丰功伟绩,可是,倒也算是国泰民安。” “为何会有人说他无德…还有抢皇位,又是什么话…” 方夙公公目光紧紧打量着江挽清,颇为深意地问道:“当初,是镇国公府拥护的百里氏上位,抢没抢皇位一事,你作为镇国公府的小姐,应该最是清楚不过的吧?”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带着一丝苦笑:“改朝换代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我也是宣和五年才降生的。” 顿了顿,江挽清便又说道:“不过,我也有一些耳闻。我镇国公府虽然手握大权,那个时候,大家以为,东方氏族被人暗害灭亡之后,会是我父亲直接上位,可是我父亲真的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 恰好,百里氏同东方氏有一些渊源,又因为,当今圣上同上一任皇帝,还有我父亲是挚友,那时国不可一日无主,所以才推了当今圣上上位。 这也说不上是抢皇位吧?只是顺势而为,为何会有这样的谣言出来呢…” 江挽清忍不禁皱起了眉头,眼中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方夙公公眉眼寂寂,似是诧异道:“你父亲就真的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也没?东方氏族在自己的地盘被人灭口,说起来也是奇怪得很。” 第一百六十三章 难道还是我父亲造反不成 听着方夙公公的话,江挽清狐疑地看了方夙公公一眼,心中略有不快。 不知道对方是作为圣上的爪牙问的这话。 还是,只是作为一根绳上的朋友问话。 当下回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能去我父亲杀了东方一族不成。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虽然当初的我没有出世,可是,那时的圣上,已经赐给了我缠丝雕花翡翠镯,并且钦定了我就是日后的太子妃。 若是顺利的话,没有后面的事情发生,我的孩子便该是日后的九五之尊。 哪怕是不顺利,当初我父亲也有当九五之尊的资格,可是他没有。 因为我父亲知道,自己只适合当一个将士,他的职责,只是守护边城的百姓,仅此而已。他效忠的从来不是某一个帝王,而是百姓。” 江挽清不允许有任何人误解自己的父亲。 在她眼里,自己的父亲,将自己的半生都献给了疆土。 他应该被那些被他庇佑在一方城池里的百姓爱戴才是。 而不是误会。 方夙公公眸子闪了闪,低下头看着江挽清,低语低沉:“抱歉,我也只是好奇当年过往之事。国公大人一生为民,这点事毋庸置疑的。” 江挽清眼中诧异。 似是没想到,方夙公公这么桀骜不羁的人物,会给自己低头。 便也将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口:“世人都说你喜怒无常,杀人如麻,为何在我这里,你…同常人无异。” 方夙公公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视线有些闪躲:“不过是因为,你是小小的母亲罢了,你只是占了她的光而已。” 听到这个解释,江挽清倒也能说得清了。 毕竟,瞧着方夙公公先前的模样,是真的非常地喜欢小小了。 没想到,冷酷的东厂都督大人,也会因为一个孩子心软。 感受着江挽清对自己的打量,方夙公公面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沉着。 继续开口道:“今日在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你可要记好了,一字都不能传出去。” 江挽清点了点头,目光闪烁着:“这是自然。” 毕竟,方夙公公已经说过了,先前看过新娘子尸体的人,可都已经被处理了。 若是自己毫无顾忌地说了出去,可真是有一些不知好歹了。 方夙公公又瞧了一眼两位新娘子的尸体。 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如今,你也知道了,对方手段狠辣不在我之下。如果弄不好也会有如此的下场,你还会帮这个忙吗?” 江挽清听闻,亦是看了一眼两位新娘子。 新娘子瞪着一双大眼。 方才他也试过了,并不能让新娘子闭上眼睛。 想来是,满怀期待的新娘,原本以为可以等到自己的郎君。 却没想到,会遇到一个恶魔一般的人,遭受了如此狠毒的迫害。 眼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人撕开,没有丝毫的尊严可言。 不仅如此,还要看着对方在自己的肌肤上,一寸一寸地,用匕首刻满了字。 最后流血而亡。 江挽清只是想想,就无法想象,作为普通百姓的新娘子,面对着那一幕,心中会有多大的恐惧。 她一定…一定要揪出这个凶手才是! 江挽清抬头,眼神坚定地看向方夙公公。 缓缓说道:“我不会有这个下场,我还会让对方付出应有的下场!这个忙,我既然先前说帮了,那我自然会帮到底。” 江挽清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一些把握的。 更何况,身上还有临行前莫语送的那些东西。 再不济还有暗卫。 方夙公公见江挽清应下了。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笑意:“江小姐放心,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的。我怎么会让我干闺女的娘亲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呢。” 不多时,方夙公公带领着江挽清来到了一处别院。 院子里从外头上看,便是已经装扮上了,红色的绸缎,还有那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 而院中的人,皆是在小心翼翼地吃酒用膳。 方夙公公一行人并没有从正门进院子,而是绕到了一旁的小道。 等回到了一处房屋后。 江挽清才细细打量起周围的模样。 也才意识到。 这里,应该就是她即将要‘出嫁’的闺房了。 而房间的桌子上,还一一摆放着新娘子的嫁衣首饰等。 方夙公公顺着江挽清的视线看向了桌上的那些物件。 而后解释着:“既然是要抓那背后的贼人,那自然,也是要扮演得真实一些才是。 院子里喝酒的那些人,部分是这边的村民,部分是我的人,等一会儿到了吉时,会有人来接你的。 按从前的那些套路来看,那人会在女子出嫁的路上拐走新娘子。 我看了一眼,等下那条路,会穿过一片竹林,对方有可能会在竹林下手,你一切都要多加小心。” 江挽清听闻,点头应道:“放心。” 方夙公公瞧了桌上的那套新娘服,便问道:“你一个人换这些衣裳可以吗?” 江挽清顺着方夙公公的眼神看了过去,“问题不大。” 方夙公公说道:“那也行,你先换衣服,我再去沿途看看布置。记住了,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嘱咐了一番话之后,方夙公公便也离开了房间。 江挽清在方夙公公走后,才关上了房门。 拿起了华丽的红色嫁衣,对着自己比画着。 心道:没想到,我这辈子,竟然还能在穿一次嫁衣。 只是,两次都是一场豪赌。 在折腾了几分钟以后,江挽清有些败下阵来。 这红色嫁衣,不是京城里的款式。 红色嫁衣之上,还带着不少银饰,穿起来,也有些复杂。 折腾了一通,江挽清还是有些不太会穿。 便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江挽清放下了手中的嫁衣,侧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眼中带着一丝危险之意。 便向着屋子门口的方向凑近了几步,开口问道:“是谁?” 屋外,一道脆生生的女子的话音传来:“小姐,我是公子那边派来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迷人香 公子? 江挽清心头疑惑了片刻。 难不成是方夙公公? 于是外面的人觉得有些冒犯了,便又出声道:“公子让我来瞧瞧,你可有需要奴婢帮忙的地方。” 江挽清的余光,瞧着不远处的乱糟糟的嫁衣。 心中想着,这方夙公公还是靠谱的。 知道找一个人来侍奉自己。 这嫁衣,自己还真的是有些难以招架啊。 当下,江挽清便推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身着浅粉衣着,丫鬟模样打扮的女子。仦說Ф忟網 丫鬟朝着江挽清微微俯身行礼:“夫人。” 听着这‘夫人’的称呼,江挽清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倘若是周老夫人在这里的话,怕是会被气死吧。 江挽清便说道:“你来得凑巧,正好这身嫁衣,于我来说有些难穿,你进来帮我一把。” 丫鬟点了点头,便跟着江挽清一同进了屋子,而后关上了屋子。 不知道为何,江挽清觉得,在丫关上门的那一刻,她似乎闻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 江挽清没有将之放在心上。 而是来到了摆放着嫁衣的位置。 丫鬟上前一步,熟练地替江挽清脱去了外衣。 而后又拿起了嫁衣,替江挽清更衣着。 江挽清瞧着面前的稚嫩少女,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停顿下了动作。 而后缓缓开口道:“奴婢叫绿竹。” “绿竹。” 江挽清口中呢喃着这个名字,笑了笑:“这个名字,倒是很衬你。” 绿竹回道:“夫人妙赞了。” 说话间,绿竹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她凑近,为江挽清整理着衣领。 周子依却是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香味。 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开口问道:“你是用了什么香吗?” 绿竹连忙僵硬住了身子,立于江挽清的身前。 俯下了腰身,脸上是担惊受怕的模样:“夫人,是奴婢的错。” 江挽清见绿竹这个反应,眼中带着有一丝困惑。 便解释着:“不过是问话罢了,何必这么紧张呢。” 绿竹才张了张口道:“奴婢以为,夫人不喜欢这样的香…是奴婢惊扰了夫人。” 江挽清已经穿好了嫁衣。 不过还有一些穿戴的银首饰,还没有穿戴。 便说道:“我也只是觉得这香倒是挺好闻的。你想将这些银饰给我戴上吧。” 江挽清话音落下,绿竹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银饰给江挽清戴上了。 有耳坠,项圈,手镯,还有几只好看的银簪子。 江挽清忍不住问道:“为何都是银饰?” 绿竹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一直以来,这里便是成婚带着银饰的传统了。好了,夫人。” 江挽清听闻,这才缓缓走到了铜镜面前。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果然,此时此刻,一身穿着打扮,倒不像是京城中的小姐出嫁时的模样。 反而是别有一番风情。 等回头结束之后,她的同方夙公公开口,将这一身嫁衣要回来。 她瞧着,很是喜欢。 江挽清也不知道这绿竹,是方夙公公找来的本地村民,还是东厂那边请来的丫鬟。 有些话想要问出口,还得斟酌着能不能问。 末了,江挽清问道:“这迎亲的队伍,也不知道何时才会来。” 绿竹瞧着江挽清一脸期待的模样。 有些疑惑地问道:“夫人不怕吗?前不久,才有两位新娘子出了事情的。” 江挽清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怕什么,若是对方真的出现了,我倒是要好好的看一看,那阎王,究竟长得是何样。” 绿竹神情带着一些无奈。 叹息了一口气:“夫人,您还是得对阎王爷敬畏一些,传闻中,那些新娘子的死状,可是很惨烈的。” 惨烈?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方夙公公不是说,所有见过新娘子面容的人,都已经被他暗中处理了吗? 为何绿竹又会说,新娘子的死状很惨烈呢。 当下,便直视着绿竹的面容。 问道:“你怎么知道新娘死状惨烈?” 绿竹脸上神色带着一丝紧张。 四周打量了一眼。 才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村民们都是这么说的,还说了,若是对阎王爷不敬,回头阎王爷会找来的。” 江挽清蹙眉。 便又问道:“阎王娶亲,已经有多久的时间了?” 绿竹迟疑了一会儿。 低头,掰着手指数了数。 而后回道:“那可好久了,仔细算一算,也有三十多年的时间了。” 三多年? 江挽清瞪大了眼睛:“那这么年,得有多少新娘子被人抢走啊。” 这么多新娘子,都会被人借着阎王爷的名义被掳走呢。 绿竹摇了摇头:“那也数不清不了,只是,这些新娘子,有些至少还能找到尸体,有些,根本就寻不到影子。大家都说,她们是去当了阎王的新娘子。” 当阎王爷的新娘子,这简直是荒谬的言论。 不过,有一些让江挽清疑惑。 为什么绿竹会说,这些新娘子,有些人的尸首可以找到,而有些人的尸首不能找到呢? 对方掳走新娘子,不就是为了在新娘子身上刻上那些大道不逆的话来。 为何阎王娶妻一案,又是最近才传到了京城? 等等… 绿竹说,阎王娶妻一案,不过才三十多年。 可是,新皇登基,已经有二十来年了。 那就说明,在那些新娘子身上故意刻画的人,或许… 不止一拨人? 又是因为,在新娘子身上刻字,所以才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所以这个消息,才传到了京城去。 因为看到过新娘子身上图案的人,都已经被方夙公公的人杀了。 所以大家也才知道,新娘是被惨死的,大家却又不知道新娘子为何惨死。 这么一梳理,江挽清顿时间觉得一切都明了。 不过,杀害新娘子,可能有两波人的这个想法,她的同方夙公公说说才是。 见着江挽清神色严肃。 绿竹安慰着:“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今夜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出嫁的。” 江挽清看向绿竹,点了点头。 闻着绿竹身上的那股香味,却是更加的好奇了。 眼中带着困惑:“为何,你身上的味道,这般好闻?”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中招 听到江挽清说香很好闻。 绿竹脸上带着一丝羞涩。 张着一双大眼,不确定地问道:“夫人,您真的觉得,我这香好闻吗?” 江挽清点了点头。 沉思了片刻,才说道:“初次闻这香,只是会短暂地被吸引,可是,闻久了,便会觉得,这香让人越发的入迷。” 甚至,让人有些上瘾。 江挽清觉得这香,有些奇怪。 绿竹听闻,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起来。 而后,克制地解释着:“不瞒夫人,我家是长平村的村民,我同父亲皆是制香人,我父亲他这辈子,都沉溺于炼香。 这次来夫人这里,也是因为这户人家说,缺一个送嫁的丫头,所以我才会来。毕竟,哪里有银子赚我便会去哪里,制香也是要本钱的。 以前我们家也在京城开过铺子,不过后面…有些不尽人意。不过,总有一天,我们会制出最好的香来。” 说到最后,绿竹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斗志勃勃。 江挽清附和着:“你当然可以的,这次的香,便很特别。” 绿竹这才笑着解释:“嘻嘻,夫人,这款香,我们也是尝试了很久。它唤美人香。” “美人香…” 江挽清口中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 而后看向了绿竹,笑着说道:“若是日后你们还去京城开香水铺子,我定然会去捧场。” 绿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笑成了弯弯月牙。 “我一定送夫人一瓶最好的香!” 说罢,绿竹忍不住靠近了江挽清一步。尛說Φ紋網 凑了凑鼻子。 有些为难的看着江挽清,带着一丝纠结的目光,眼中放着光芒。 小声说道:“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何,我竟然能在夫人身上,闻道奶香的味道。有体香的女子不多,可是有奶香的,更是少见了。” 奶香… 江挽清嘴角瞅了瞅。 忍住想要大笑出口的冲动。 她还在奶孩子,身上依然还是有奶香味的。 只是,江挽清瞧着绿竹那如此放着光的眸子,总觉得,绿竹是不是太过于激动了一些呢? 便在这时。 屋子在,敲门声传来了。 “夫人,吉时已到,我们该上路了。” 绿竹同江挽清相视一眼。 而后将头盖,盖在了江挽清的头上。 一边整理一边回道:“夫人,您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吱呀一声,房门被外面的人打开了。 江挽清由着绿竹搀扶,走出了屋子。 她被盖头盖着,外面的情况,并看不得真切。 只是从脚下的位置依稀可以看到,来的是一位女人。 绿竹开口道:“喜婆,您可一定要护送夫人到公子家呀。” 江挽清这才明白,原谅是喜婆。 喜婆带着一些不确定的口气,回道:“这是自然。我自然会尽最大的努力,送夫人去公子家的。” 江挽清由着绿竹扶着,向着屋外的花轿而去。 这里的习俗是,新娘子出嫁,要有娘家妹妹送出嫁。 而江挽清只有一人,方夙公公便也将这些考虑到其中了。 在经过院子的时候,虽然盖着盖头,不过江挽清能够感受到,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喝酒的动作,看着自己。 绿竹搀扶着江挽清。 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子待夫人真好,听闻这次来接亲的,可是八抬大轿,那只有城里的姑娘,才有这待遇,夫人今日可是风光了。 听闻公子也是在外地做生意的,此次回来,便是为了娶妻,夫人嫁过去,便是享福的了。” 江挽清听闻,不由地叹道,方夙公公给自己办的这场假婚礼,未免也太真实了一些。 如果这样还抓不到幕后凶手,那便是她们的罪过了。 毕竟,为了引出凶手,她们已经这般地高调行事了。 江挽清便说道:“那便借你吉言了。不过,不管何等的风光,那终究是做给外人看的,关起门来过日子,那还得做丈夫的靠谱才是。” 就算是八抬大轿那又如何? 风光了又如何? 当初周子顾娶自己的时候,不也是八抬大轿? 可是,后面过的那又是什么日子呢。 周子顾诈死,婆母算计,姑姐算计。 他们一家几口家里来,几百个心眼子了。 绿竹听闻,顿了顿:“奴婢也没试过有钱人的日子是什么,只是觉得,对于我们这个阶层的人而言,有钱便是已经很好得了,哪里顾得下其他的事情呢。” 江挽清一想想,自己那如此糟糕的姻缘,便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去同别人说教的。 便也在这时,江挽清走到了轿子前。 绿竹停下了脚步。 声音隐约有些颤抖:“夫人,我们这边的规矩便是,送嫁只送到轿子前了。剩下的路,得您自己去的了。” 去往方夙公公所在的那边,得经过一片竹林。 而过往的那些新娘子,往往都是在竹林失踪。 江挽清知道,绿竹心中也是怕的。 当下便说道:“等吃好了酒,你一个姑娘家的,便也早点回去吧。” 说罢,江挽清便爬上了轿子,坐在了轿子中间。 而轿夫们,也都齐心协力,一把将轿子抬了起来。 前头也有人开始在敲锣打鼓,听着好不热闹的模样。 坐在轿子里的江挽清,感受着轿子的颠簸,便摘下了头盖。 此时,却也听见了轿子外喜婆的声音传来。 “夫人,等经过了竹林,您一定要诚心地祈祷,只有阎王听到了你的诚意,才会让你顺利地嫁人的。” 喜婆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冷意。 这一行人,除了敲锣打鼓的,便是轿夫,还有喜婆了。 在接下来的这条路上,新娘子是最有危险的。 从前的那些轿夫同旁人,可从未出事过。 只有新娘子是被阎王掳走的。 江挽清便回道:“我知晓了。” 轿子里的江挽清,掐着时间算快要到竹林的距离。 等差不多到了快要到竹林的时候。 江挽清一直端坐在轿子里。 只是不知道为何。 江挽清却是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难坐稳了,直到只能依靠着轿子。 这时,江挽清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试着下,想要抬头。 却是发现,自己的胳膊,一瞬间变得沉重无比。 江挽清低头看着,自己勉强能动的几个手指头。 忍不住苦笑。 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中招了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死也要死个清楚 轿子越发的颠簸。 夜晚的风,格外的有一些渗人。 竹叶也被吹得沙沙作响。 江挽清眼眸微眯,看来,那个人,应该要出现了。 想到这里,江挽清费力地从腰侧,拿出了一粒黑色药丸。 指尖用力, 那黑色药丸碎裂的同时,顿时间化成了灰。 一阵风吹过。 江挽清的手中,仿佛没有拥有过那颗黑色药丸。 而她也觉得,周身的力气,似乎都已经恢复了过来。 不过,面上,江挽清还是依旧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突然。 整个轿子一沉,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而那些轿夫,也在惊呼了一声之后,没了声音。 江挽清下意识地想要掀开帘子出去瞧一瞧。 不过,想到了此时自己应当是何模样,便又依靠在坐位之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周围一片寂静声。 在江挽清以为没人的时候。 下一秒,轿子的帘子,却是被掀开来。 江挽清依旧不动声色,闭上眼睛,亦是假装‘晕’了过去。 她闭着眼睛,无法看清来人。 只是,她能感觉到的是,那个男人,将她背在了身上。 而后,又丢在了马上。 这时的江挽清,小心翼翼地半眯着眸子。 却是看着不远处的那些轿夫,还有喜婆,都昏迷倒在了地上。 江挽清又瞧了瞧周围,才确定下来,绑架自己的,只有同为马匹之上的人。 “驾!” 一声低叱声,马儿便跑了起来。 马儿的颠簸,让江挽清暗暗吐槽。ωww.xSZWω㈧.NēΤ 若不是为了找出先前失踪的所有新娘,她才不会这般委屈了自己。 终于,马儿停了下来。 江挽清由着男人抱下了马,一把抗在了肩膀上,缓步走动着。 江挽清缓缓睁开了眼睛。 便见着男人的身后,还是那处竹林。 而不一会儿,江挽清表感觉自己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灯光再度亮了起来,江挽清才隐约地瞧清楚。 面前的应该是山洞之中。 这山洞,就如同先前周子顾制作铜钱的地盘,从外面看,兴许这里只是竹林里的一座山。 可是这座山里,却是别有洞天。 歹徒带着江挽清走向了山洞深处。 越是往里走,越是依稀之间,好像听到了争执声。 江挽清便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终于。 随着声音越发的清晰。 江挽清听得出来,山洞之中,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下一秒,江挽清便被男人丢在了地上。 江挽清忍着心中的不快。 继续陪着对方演戏。 她还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挽清感觉到,一个人凑近了自己,拿起了绳索,在捆绑着自己的双手。 便又听见了对方的声音:“都说了这个时间段不要再出去了,你不知道麽,现在的狗皇帝查得那么严谨,若是我们其中一人被抓了,又该如何?” 说话的人是一位女子。 下一秒,江挽清只觉得鼻间什么东西闪过,很是透凉的味道。 那女子突然推搡着江挽清。 而后又站了起身,朝着江挽清踢了踢:“好了,我知道你已经醒过来了,又何必在继续装下去呢!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 女人的话音,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江挽清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便也不继续假装下去了。 她闪烁着目光,不断地打量着四周。 这里处于一个空荡荡的山体之中。 四周只有几只点燃了的蜡烛。 而最中央的场地上,却是摆放着一张石床。 等看清了面前的情况之后,江挽清才又将视线看向了绑架自己的三个人。 两男一女。 女子瞧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深究,嗤笑了一声:“你倒是个特别的,从前的那些新娘子,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不都是哭着鼻子下了尿,你…倒还算是镇定。” 说到最后,女子的话语,还带着一些肯定的最。 女子瞧着,也不过是少女,年岁不大,不会超过二十岁。 江挽清又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两个男人。 一个瞧着年轻些,想来应该就是方才背自己来的男人。 那男人看着年岁也不大,比少女大不了多少岁,一身黑色劲装,五官瞧着,但还算是硬朗。 江挽清再次抬眼看向为首的老者。 那老者一头花白的头发,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江挽清。 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让江挽清觉得很不舒服。 只听看着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 笑呵呵地说道:“那狗皇帝越是不想让世人知晓,我便越要让大家知道!他以为,派来了东厂的人,我就会怕么!他们定然以为如今这个时间点,我们肯定会缩着尾巴行事,那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少女听闻,充满了同情心的眼神,瞧了江挽清一眼。 却是拿起了匕首,在江挽清脸上打量着。 啧啧说道:“这么一个美人儿,我还真的是不想下手呢。可是,谁让你偏偏运气不好呢,记住了,成了冤死鬼,去找当今的狗皇帝索命!” 江挽清垂下了眼帘。 而后缓缓说道:“就算这么做,大家也不会知道你们想要传出去的消息。” 少女停下了动作。 眼眸微眯,看向了江挽清:“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老者,还有年轻公子,也看向了江挽清。 江挽清扫视了一眼众人。 而后才又缓缓出声道:“你们以为,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雕刻在女人的身上,便可以引起影响,便可以让那些百姓们看到这些消息吗? 呵,别天真了,所有的尸体,都已经被收了起来,看过尸体的人,都已经被处决了,没有人会知道这些秘密。” 老者听闻,面上有一丝不悦。 老鹰一般的眼神,紧紧盯向了江挽清:“那又如何?我倒是要看看,是狗皇帝堵人嘴巴来的快,还是我传得快! 届时,不仅仅是长平村会这样,其他的村子也会有人将真相告知大众,狗皇帝想要瞒着那些事情,绝对不可能的!” 说到最后,老者身上,明显比先前多了一些愤怒。 江挽清神情颇为复杂。 疑惑道:“左右我也是要死的人了,那能不能让我死个清楚,‘’君无德,天不祥,至尊位,君不配,抢皇位,下天罚…’这些字我都懂,可是放在一起,我便有些不明白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那我便划破你的脸 老者听闻江挽清的话,微微一愣。 瞧着江挽清面上的求知神情。 冷笑了一声:“这话中的意思,还不够明白麽?当今狗皇帝不仁不义!这个皇帝之位,也不该是他的!” 江挽清蹙起了眉头。 对上了看着那一双快要喷火的眸子。 不缓不慢地说道:“当今圣上,勤政爱民,怎么会是不仁不义之徒。至于皇帝之位,不也是当初东方一族遭人迫害,无解的情况下,才会推崇百里氏当皇帝,这件事,镇国公府里的国公大人,也是同意的。” 不等看着说话。 一旁的少女,面上疾恶如仇一般。 瞪着江挽清说道:“那国公大人就是和狗皇帝一起的,还不是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要造反!” 江挽清不悦蹙起了眉头。 对方竟然将自己的父亲,说成了要造反。 怕是自己的父亲若是知道了,得骑着马,连夜从边城赶过来。 而她定然要同这些人,争执出来事情的真假! 当下,便说道:“你说镇国公要造反?可有证据?在东方氏族那里,镇国公大人便已经是手握大权了。 难不成,同百里氏族合作造反,只是为了好玩麽?何必费劲精力地给自己找这么多的麻烦事!” 她爹又不是傻子。 在当初东方皇族那,她爹便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了。 如今在百里皇帝那里,依旧是。 她爹若是真的做了这些,总该要图一些什么吧? 少女听了江挽清的话,似是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略微有些底气不足道:“说不定,镇国公就是狼子野心!同东方氏皇族关系不好,所以,才选择了百里氏皇帝为主呢?” 江挽清听到这里,很是笑乐了。 便解释着:“谁不知道,镇国同东方氏皇帝,是最好的朋友,打小一起长大了,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一旁迟迟未说话的老者,此时却是露出了一个嘲讽意味的笑容来。 他不屑说道:“当今的狗皇帝,同从前的圣上,不也曾是好兄弟麽?可是,最后还不是抢了兄弟的皇位!” 江挽清听闻蹙了蹙眉头。 而后说道:“说话皆是要说证据的,你既然口口声声说如今的圣上,他坐的位置不是那么光彩得来的,那么,你就要拿出证据。” 看着江挽清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老者嗤笑了一声,看向江挽清回道:“既然是要说证据,我自然是有证据的!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当今狗皇帝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是人面兽心罢了!还真以为他是个好的不成,他…” “嗖”的一声。 一支长箭,向着老者飞了过去。 江挽清余光一瞥,却是见着方夙公公带着人过来了。尐説φ呅蛧 当下,便连忙向着方夙公公的方向退了过去。 而女人,担忧地看了老者一眼。 见着老者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而视线又看向了即将逃跑的江挽清,还有那洞门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少女眼中顿时间露出了一抹怒意。 看向江挽清说道:“贱人!一定是你!我就说,这一次的新娘子怎么什么都不怕,还这么好奇!这些人,都是你引来的!看我不划花了你的脸!” 说罢,少女便向着江挽清挥刀而去。 方夙公公瞥了江挽清一眼,想要去帮助江挽清。 却不想,被一旁的年轻公子拦住了步伐。 而老者,老者面前突然闯进来的这么多人,脸上一抹怒意浮现。 又看了身后的那一只利箭,刚刚差一点,可就要划破自己的脖子了。 当下,老者便又向着方夙公公的那些属下,冲了过去。 边对着少女同年轻公子说道:“这些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记住了,一定要灭了他们的口!” “好!师傅!” “好!” 少女同年轻公子不约而同地回道。 少女看向江挽清,那是看见了仇人一般,兴许是觉得自己竟然也有一天被人耍了,心中有些过不去。 少女提着匕首,向着江挽清便是一个猛扎。 江挽清见此,一个侧身闪躲过。 而后,双手微微用力。 一下就将手中被少女绑着的绳子,给挣脱开来。 少女顿了顿,脸上有些吃惊的神情:“你才在竹林里被我的瘴气迷晕了,也才给了你解药让你清醒,怎么你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 就算是为了解药,也最多就是能够清醒罢了。 可是面前的江挽清,却仿佛没事人一般。 少女心中越发的困惑起来。 江挽清却是勾唇一笑:“我本就是一直清醒的,只不过是配合着你们的演出罢了。” 要知道,在自己出门之前,莫语就千百个担忧的心。 所以给自己塞了不少的药。 用了莫语给的药之后,她本来就没那么的晕了。 后面同这三人说话,一是为了弄清楚新娘子的真相,其二则是,为了恢复自己被下了药的身体。 少女冷哼一声,不悦地看向了江挽清:“就算你没有晕,那又如何!我也会把你打趴下的!然后划花了你的脸!让你这般地逗弄我玩?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罢,少女手持匕首,再次向着江挽清冲了过去。 江挽清将头上掀开了一半,披在脑袋后的头盖拿了下来。 用力一卷,头盖成了一个细长条。 江挽清以头盖化作剑,向着少女挥了过去。 直接一把将少女的手背狠狠一抽打。 少女的手一吃痛,手中的匕首,便顿时间掉落在地。 江挽清又是一甩,那头盖直接将少女的脖颈给卷起来了一圈。 江挽清威胁一用力,少女便是觉得一种窒息感油然而生。 伸手想要去够着脖子上的布条。 江挽清却是从头上取下了银发簪。 下一秒,一把抵在了少女的脖颈上。 眼眸闪烁着:“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歹毒心呢?动不动就想要划破我的脸,难道…先前那些新娘子身上的划痕,是你做的不成?” 落在了江挽清的手上,少女倒也没有恐惧。 反而是一脸冷傲,嗤笑了一声:“是我又如何!我只后悔,方才没有快一点划破了你的脸蛋!” 江挽清听闻,沉下了眼眸:“那我便划破你的脸!” 第一百六十八章 想要造反吗? 一听要划破脸,少女脸上这才顿时间慌张起来。 看向江挽清,呵斥道:“贱人!你敢划破我的脸!” 江挽清眉头紧蹙,而后冷笑了一声:“都不担心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竟然还想着毁不毁容。” 感情在这女子心里,一张脸比之活着还重要。 此时,江挽清同少女这边的一举一动,也被那老者同年轻公子察觉了去。 竟也是在同一时刻,年轻公子被方夙公公一把踹到在地。 方夙公公一脚毫不犹豫的踩在了年轻公子的脸上。 而那老者,终究是双手难敌四拳,被对方给制服了起来。 毕竟这一次来城北的长平村,方夙公公是带了不少下属的。 而那些下属,又是东厂数一数二的高手。 是以,即使老者再厉害,对上几个人,也是算不得什么的。 不过,被制服住的年轻公子同老者,却是并没有在意自己。 当他们看到少女被江挽清用匕首威胁着的时候,皆是喊了出声。 “寒依妹妹!该死的,你们放开她!” “寒依小姐!” 二人皆是很担忧。 方夙公公眉头微皱,居高临下的看向年轻公子,脚下微微用力:“如今你自己都死临头了,还想着旁人?” 一想到方才,面前的男子抱着江挽清,方夙公公的心中,便只觉得烦躁。 他一直都在暗中跟随着江挽清。 好几次都想直接跳出来将些男人拿下, 却是在江挽清的授意之下,一直都没有站出来。 他知道,也明白,江挽清是确定这男人背后之人是否还有旁人。 可是,在先前,这面前男人一直碰着江挽清时,他只觉得男人的臭爪子,有那么一些惹人厌烦! 江挽清原本即将划上宋寒依的脸蛋。 却是听到那两个人的呼唤,从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江挽清回过头,狐疑的看了老者一眼。 对方之前,可是明明喊的寒依小姐。 难不成。 面前的寒依,还能是有什么来头的? 听着这三人面前所说的话。 应该不难猜出,他们就是之前东方氏皇族的手下。 毕竟他们口中维护着的就是东方氏一族。 而且,对如今的圣上,更是格外的厌恶。 那么… 江挽清收回了视线,眼神打量着宋寒依。 这个叫寒依的女子,又会是什么身份呢? 被方夙公公摆在脚下的年轻男人,却是狠狠的瞪向了方夙公公。 眼中带着一丝愤怒:“你这走狗!百里一族的走狗!上一任圣上对你们的仁慈,你们全部都忘记了!反而去拥护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说罢,年轻男人又费力的挪着脑袋。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江挽清,眼中带着威胁之意:“如果你敢伤害寒依妹妹一分,我保证,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听到年轻男人的威胁。 江挽清紧紧拧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而后,压着宋寒依上前了一步。 走到了年轻男人的面前。 嘴角带着一丝讽刺道:“我若是今日,将你们三人全杀了,又有谁知道,你们是我杀的呢?” 却不想,年轻男人也只是笑了笑。 带着威胁之意的语气说道:“寒依身上带着蛊虫,若是她死,子蛊也会将如今的一幕幕让母蛊感应到,我们的人,总会找到你的!” 被年轻男人这么一提醒。 听到蛊虫,方夙公公的脸色微微变化了几分。 宋寒依才后知后觉回想了起来。 咬牙切齿地看向江挽清。 硬声说道:“还不快点放开了我!得罪了我,我们的人,一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听着宋寒依有些幼稚的威胁话语。 江挽清无奈地摇了摇头。 宋寒依见到江挽清如此,挑眉:“怎么,你怕了?” 江挽清轻笑了一声。 啧啧说道:“那倒也不是,只是觉得,如此甚好,等你们的人来了,倒是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宋寒依得意的笑容,顿时间僵硬在了原地。 她瞧了瞧江挽清,咬唇说道:“你就算是在带更多的守卫也没用,我们的人,一定会杀了你的!” 方夙公公眼中带着一丝寒凉之意。 而后,让手下将这三人都捆绑了起来。 三个人被困住了手脚,排排坐在了地上。 那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老者。 终于是打量了方夙公公和江挽清一眼,破有深意的开口道:“你们抓到了我,要杀要剐你们随意,但是,寒依小姐不是你们可以动的人。” 方夙公听着这话,同江挽清相视了一眼。 语气颇为不屑的说道:“这京城里,能杀的人,不能杀的人,我都杀了,你口中的寒依小姐,我为何杀不得?” 江挽清亦是回道:“我手里的人命,没有一万也该是有几千了,多一条着实算不了什么。” 听着二人都将自己的话不放在眼里,老者的脸色顿时间成了猪肝色。 他也没想到,自己面前的二人,都是一个个的狠角色。 江挽清便也不再逗弄面前三人。 缓缓开口问道:“若是为了想要引起舆论,可以有很多种办法,为何偏偏要选择这一种?这是你们三个,谁的想法?你们究竟杀了多少新娘子?”仦說Ф忟網 那宋寒依听见这话,缩了缩脖子,眼神有些躲闪。 年轻男人正打算开口说话。 一旁的老者,却是率先了一步说话:“这些都是我的主意,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至于为何选择这样的办法,不过是顺势而为,利用女子的名誉,利用阎王娶妻,更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只是没想到…” 说道这里,老者停顿了下,不甘心的看了方夙公公一眼。 冷哼道:“没想到你们做得这么绝,将所有看到尸体的人,都给杀了,以强硬的手段,压下了这件事!不过没关系,就算压下了这件事,也会有别的事情!” 还有别的事? 方夙公公同江挽清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江挽清追问道:“还有什么事情?你老实交代!你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东方一族愤愤不平麽?还是想要…造反?”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奸臣镇国公 那老者,眼眸复杂的看向了江挽清。 点了点头:“是!我们见不得,狼心狗肺的人当皇帝,见不得大奸臣还能被封为镇国公!” 大奸臣… 镇国公… 那说的不就是自己的父亲麽。 可是这两者之间怎么能说到一处去呢。 江挽清的脸上顿时间挂起了一抹怒意。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 当今圣上怀疑自己父亲的忠心也就算了。 可是,怎么还有这么多人都跳出来,说怀疑自己的父亲对东方皇帝不忠呢! 江挽清实在是想不明白。 反驳道:“东方一族被人暗害之时,镇国公远在边城御敌,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奸臣!” 老者冷哼一声:“他做了什么!他自己知晓!” 江挽清听闻,气笑了:“一个个的都怀疑国公爷的用心,却是一个个都拿不出证据来!” 方夙公公瞥向了江挽清。 安抚着:“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江挽清听闻,看向了方夙公公。 先前这人,可是也怀疑了自己父亲的忠心。 不过,造反一事,她如今还插不上手。 这些是方夙公公的事情,人,也是他要抓的。 她关心的只是… 江挽清便再一次,看向宋寒依开口问道:“每一位新娘子身上的刻字,都是你所为的?” 宋寒依不悦江挽清这么同自己说话的态度。 便直接承认了:“是我又如何?这些人皆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如今,只记得当今狗皇帝的好,难道不该给惩罚麽?她们能够被我们利用,那也是她们的荣幸。” 江挽清听闻,脸色有些难看。 而后看向身侧的方夙公公。 开口说道:“这三人,是你的任务,我本不应该插手。但是,那些新娘子何其无辜!本该十分期待着成婚,却是在成婚的那天,经历如此恐怖之事。这寒依身为女子,却丝毫不共情女子,还迫害女子,我不能忍,我要亲手杀了她!” 江挽清的脑海里,赫然浮现起,义庄的那两具尸体。 两位新娘子,皆是瞪大了眼睛,眼里至死都是充满了惊恐之意。 活活流血而死。 赤身裸体的被人刻字。 死后还被人侮辱。 这难道不是对于一个女人最大的侮辱了吗? 方夙公公目光闪了闪。 犹豫片刻便是说道:“这三人都交给我处理吧,他们一定会受到该有的惩罚,只是蛊虫之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我将蛊虫取出来,便将这女子交给你。” 江挽清听闻,直视着方夙公公的眼眸,点了点头:“好。” 她突然想起,之前小小说过,这三人都会死在一场大火里。 如今看来,应该也是不现实的了。 听闻方夙公公江挽清二人的话,宋寒依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才带起了一抹惊慌来。 宋寒依看向老者,眼中带着寻求意味。 方夙公公便又看向了面前老者,才开口问道:“剩下的那些新娘子的尸体呢?” 老者一愣,而后说道:“什么剩下的,我们杀害的新娘子尸体,不都扔出去了?只要扔出去一次,便是被你处理了。” 方夙公公听闻,却是愣了片刻。 “那剩下的那些不见的尸体呢?” 一旁的江挽清,好心同方夙公公解释着,自己先前的那些猜测。 或许,这里一直还藏着另外一名‘阎王’? 听着江挽清说出的猜疑。 方夙公公便又看向了老者:“所以,在你们手下,已经有多少新娘被你们迫害了?你们这样的事情,已经做了多久了!” 老者将头一侧,不愿回话。 再看那年轻男子,他亦是闭上了眼睛。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将匕首比在了宋寒依的脸蛋之上。 威胁道:“他们不识抬举,你最好识抬举一些,老实交代,你或许死之前,还能保住这张脸。” 江挽清知道,威胁宋寒依,是最容易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 包括,用宋寒依来威胁那位年轻的公子。 冰凉的匕首,在宋寒依的脸上,轻轻拍打着。 果不其然,下一秒宋寒依便直接全部交代了。 “我们杀害的新娘子,不都已经被你们找到了麽!就那些了,剩下你说的那些,我们可不知道!” “我们也是去年才开的京城,笼统也没杀多少新娘子,也就十几个而已。” 十几个! 江挽清吸了一口气。 看着宋寒依脸上一脸无谓的模样,只想一下子拍死宋寒依。 真的是一点也不将平民百姓的命当命啊! 一旁的方夙公公缓缓开口道:“看来,除了这三人,应当还是有其他‘阎王’,只怕是这一次,是要打草惊蛇了。” 顿了顿,方夙公公又看向江挽清,犹豫道:“左右今日的事情也就到这里,要不你先骑马回去换了衣裳,剩下的,我来收尾。” 江挽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觉得脖子上的银饰,重的很,并不是很舒服,她想要回去换自己的衣服。 当下便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先离开一步了。等回头,衣服换好,我便直接回去了。” 江挽清说完话,便直接离开了。 她走出了洞穴,在山洞门口,果不其然,看到了先前男人带自己来,骑着的那匹马。 江挽清一跃而起,坐在了马背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洞穴的位置,便又看着来时的方向,骑着马走了。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 江挽清便驾着马,来到了自己‘出嫁’时的院子。 只不过,先前人声鼎沸的院子,此时此刻,却是寂静的可怕。 一眼看过去,只有高高挂起了的红灯笼和红丝带。 还有那摇晃着光芒的蜡烛。 江挽清正准备向着自己的院子而去,想要换一身衣服。 “夫人,您怎么回来了?” 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有一些疑惑的语气。 正打算上楼梯,去二楼的江挽清,停下了脚步。 回过头一看,竟然是绿竹。 之前服侍自己出嫁,帮自己穿嫁衣的丫鬟。 江挽清扬了扬眉头,扫视了整个院子一眼。 才看向绿竹,很是诧异的问道:“绿竹,如今院子里吃酒的人都已经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第一百七十章 夫人身上有奶香味 听着江挽清的问话,绿竹目光闪烁着。 而后勾起了唇角,笑着解释:“我的簪子突然丢了,我想着是丢在了这里,所以回来找找簪子,还好已经找到了。” 江挽清听闻,视线不由得看向了绿竹的脑袋上, 果然插着一支木簪。 便又见绿竹打量了江挽清一眼,继续问道:“只是,夫人您不是出嫁了麽,怎么如今还回来了呢?过了这个时间点,您还好好着…恭喜夫人,已经顺利出嫁了,阎王没有在娶妻了。” 绿竹脸上松了一口气。 瞧着模样,倒是真的为江挽清感到开心。 江挽清微眯着眸子。 而后开口道:“我出嫁只是因为想要抓住传闻中的阎王,因为那位‘阎王’抓住了,所以,我也打算回来换回我的衣服。” 绿竹听闻,脸上愣住了好一会儿。 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神情。 不可置信地问道:“抓住了‘阎王?是真的吗!难道,真的只是人为?我们一直都以为是真的有‘阎王’存在着呢。” 江挽清目光闪闪,若有所思的笑出了声:“自然是真的,不然,为何我会活着出现在这里呢?又为何,这院子突然间人都消失不见了呢?这一切,都是一个特意为‘阎王’准备的局呀。” 绿竹听闻,一暑假松下了一口气。 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斟字酌句的说道:“如今,除掉了那假‘阎王’真的是太好了,若是他一直存在,谁还敢成婚呢。” 江挽清突然瞥了绿竹一眼。 开口问道:“你也还没有成婚吧?” 绿竹愣了愣,而后点点头。 嘴角带着一丝苦涩:“是…我这辈子,只想将父亲的制香手艺传承下去,旁地,也不想了。” 说到最后。 绿竹突然抬头,看向江挽清,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之意:“既然如今只有夫人在这里,想来他们抓阎王一事,还没有落幕,如若不然,夫人同我去我家看看制香?” 江挽清瞧了瞧黑夜。 脸上带着一丝为难之意:“可如今,天色已黑了呀。” 绿竹却是连忙解释着:“我家同这里,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等看了制香之后,很快就能回来了。夫人,公子他们应该还要很久才能回来吧?倒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去我家打发打发时间好了。” “是啊!他们还有好一会儿才回来。” 江挽清故作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便瞧着绿竹的眼里,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江挽清心中冷笑。 这么快,便就藏不住了麽… 江挽清便又看向了绿竹:“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我先去换了衣裳,再同你离开好了。” 绿竹点了点头。 江挽清便转身,回了房间。 将身上的嫁衣换了回去。 她扫视了一眼屋子,见到屋子里并没有笔墨纸砚。 转而,又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在桌上摆放着的画本子上,留下了一句话。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江挽清才转身离开了屋子。 江挽清走出房门,便见绿竹在楼下徘徊着。 绿竹听到了动静,便抬头看向了江挽清的方向。 笑眼弯弯:“夫人。” 江挽清冲着绿竹点了点头,这才缓缓走下楼梯。 而绿竹也同时凑了上来。 将江挽清换回了衣服,绿竹仔细地嗅了嗅。 眼中带着困惑:“夫人,我总是能在你身上闻到…一种奶香味?这是您的体香麽?还是什么香膏呢?” 江挽清看着绿竹的眼神,仿佛看着隔壁府上的傻少爷一般。 若是作为一个过来人,对方定然瞧得出来,自己兴许是生养过的人。 毕竟,当了母亲的人,同姑娘家的,一看便有大大的不同。 更不必说,这奶香了。 江挽清蹙了蹙眉,缓缓解释着:“是啊,是奶香。天生体香,” 她发现了,自己的话音才落下。 绿竹眼中的兴奋又更甚至了几分。 江挽清不由得开始好奇。 为何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或者说是,绿竹知道这是自己的体香是,会高兴的这般不正常的高兴? 她倒是想要看一看,绿竹究竟想要将自己骗过去做什么。 此时,绿竹也似乎发现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江挽清的眼里,察觉出方才或许自己失礼了。wWW.xszWω㈧.йêt 脸上带着一丝纠结,带着一丝歉意,解释着:“抱歉,夫人。您也知道,我是一位制香师,平日里,对各种各样的味道,便是敏感。如今知道夫人的体香是奶香,所以不由得更好奇一些了。” 这个解释,倒是挑不出毛病。 江挽清便回道:“无碍,既然这样,我们便骑马去你那里吧?” 绿竹却是眸子闪烁着。 而后开口:“夫人,我家同这里,没有几分钟的路程,若不然,我们走路过去吧?我怕气着马回去,回头将邻居们吵醒了,便不太妙了。” 江挽清微微一笑,温柔说道:“当然可以了,先前轿子坐久了,我倒是挺想走路的。” 江挽清瞧了那马一眼。 不由得笑了笑。 究竟是害怕马将周围人吵醒,还是害怕,马的动静太大,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呢。 江挽清没有开口问出口。 只是随着绿竹的脚步,向着远方的黑暗处赶了过去。 如今的时间点,已经很晚了。 已经快过了子时,长平村的长平村村民们,方才吃酒用膳的那些人,也早就睡了的,毕竟第二日还要干农活。 寂静的夜,似乎总是觉得有那么一些瘆人。 江挽清幽幽开口道:“若是今日我不来,如今你一个人这么晚回家,不怕的吗?” 绿竹听闻,笑出了声,很是不在意的回道:“鬼神这些,若是相信,它便是真的,若是不信,他们也只是捏造出来的罢了, 再说了,比之鬼可怕的,难道不是人心吗?有什么可怕的,比得过人心呢。” 江挽清目光复杂地瞧了绿竹一眼。 才颇具有深意地回道:“听绿竹你这么说,倒像是经历过不一样的生活过,难道,你遇到过,什么可怕的人心?”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锅肉泥 绿竹那漆黑的眸中,划过一丝危险的意味。 不过是一瞬间,又变成了一副眉眼弯弯,天真无邪的样子。 看向江挽清笑嘻嘻的开口道:“夫人,我怎么会遇见过那样的事情呢。我整日里,在家中练香,旁人就是想要迫害,也是没有机会的呀。” 江挽清眼中亦是流过笑意,不动声色。 究竟是没机会,还是因为对方才是让别人害怕的那个人。 半炷香的时间都不到,绿竹便已经停在了一处屋子前。 那屋子,是一栋带着大院子的房屋。 院子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 闻着便是香迷糊了。 而在院子里,有大小三座房屋。 院子的篱笆,也是高高的围起,若是人从外头看,还真是瞧不见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 江挽清四处打量着花花草草。 这里头,也有不少名贵的花,也有廉价的花。 只是相同的一点便是,它们都已经开花了。 各种花香,迎面扑鼻。 然而,江挽清的视线,却是仔细看着不远处,大树之下那一小丛红色的花。 那花红得格外的鲜艳。 就仿佛,是以鲜血浇灌的一般。 江挽清眼中似是困惑,开口道:“那是曼珠沙华,我也是见过的,可是为何,你这处的曼珠沙华,红得这般艳丽?” 绿竹顺着江挽清的视线看了过去。 而后又向着曼珠沙华的方向走了过去。 蹲下了身子,摘下了一朵曼珠沙华。 而后回到了江挽清的身边,将手中的花,递给了江挽清。 江挽清瞧着那一抹渗人的红色,不过是迟疑了片刻,还是接下了花。 她将鲜花放在鼻间细嗅。 没有什么花香。 反而是有一种…淡淡的腥味儿。 江挽清是在战场上遇见过死人堆的。 对于血的气息,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江挽清不动声色地将花拿在了手中,背在了身后。 绿竹似笑非笑,眼中含笑。 问道:“夫人可闻出来,那是什么味道?” 江挽清敛了敛目。 摇了摇头:“闻不出什么别的味道,原以为,看着这花色好看,还以为,味道会更加浓厚,没想到,依旧是索然无味。” 说到最后,江挽清面上还颇为失望着。 顿了顿,江挽清的视线,又看向了那一丛曼珠沙华。 问道:“只是,也还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养的曼珠沙华,为什么她的颜色,如此的好看,我还第一次见过这么红的曼珠沙华。” 被江挽清这么一问,绿竹脸上带着一丝些许的得意。 故意卖着关子说道:“这可是秘密!那可得用特殊的肥料灌溉,这才有了如今好看的模样。” 特殊的肥料灌溉? 江挽清的心中一沉,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有那么一些不愉快。 便又问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将用的什么肥料灌溉,告诉我呢?我也想要养出这种颜色的曼珠沙华来,瞧着可真好看。” 绿竹听闻,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而后回道:“夫人想要知道,并不难,等会儿夫人同我去看制香的过程,便可以知道用的什么肥料了。旁人我可都不一定给她瞧呢。” 说罢,绿竹便又向着其中一小间屋子的方向,缓步走了过去。 江挽清低头,瞧了瞧手中握着的艳色曼珠沙华,眸子里不自觉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不过一瞬间,便又快速地隐藏好了。 而后,便又跟上了绿竹的脚步。 江挽清瞧了瞧黑漆漆的屋子,忍不住问道:“你的父亲,已经睡下了吗?” 绿竹回到了屋子,便用火折子将蜡烛点开了。 然后解释着:“我父亲平日里休息得早。” 等最后一支蜡烛点燃,整个房间里,霎时间充满了亮光。 屋子是竹子同木头构成的。 江挽清一眼看过去,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一直在黑漆漆的地方,突然之间,又换到明亮的地方,江挽清的眸子有些接受不了。 等她缓过来时,却发现绿竹一直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 江挽清疑惑着:“你不会觉得眼睛不舒服的吗?” 绿竹听闻,摇了摇头:“不会呀,兴许是习惯了在黑夜里干活了吧。” 习惯? 江挽清瞧着面前的屋子,点了蜡烛之后,可算不上是黑暗,已经很明亮了, 那绿竹这句习惯,是在哪里习惯了? 恢复了眼睛之后,江挽清这才又仔仔细细地开始打量起屋子里的场景。 屋子不大,一眼便可以扫视了全场。 只不过,屋子里都已经摆放整齐了东西。 一些瓶瓶罐罐的。 想来便是香水或者是香膏了。 然而,最吸引江挽清视线的,还得是属于屋子正中间的一口大锅,似乎正在熬煮着什么。 大锅之下的木炭,还在烧着些呢。 大锅里的水,在咕噜咕噜着响。 江挽清忍不住凑了过去。 竟然是闻到了一种…听别致的味道。 说不上香,也说不上丑的味道。 江挽清凑近了一看。 顿时间忍住了想要呕吐的冲动。 大锅里,是一坨黄色肉泥一般的东西。 瞧着便是很倒胃口。 她隐约有些猜到了什么。 如今的大锅还在炖煮着,这底下的碳烧着,按理来说,应该是有人在照看着这一大锅的东西的。 江挽清蹙起了眉头,疑惑的眼神瞧向了绿竹,便问道:“如今这一大锅的东西在煮着,是不是得有人一直在这里守着才是?还有,这锅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绿竹挑了挑眉头,才不缓不慢地解释着:“无碍,这一锅肉,都已经炖汤了。锅里的东西,那可都是好东西啊。炖了整整七天七夜,就是为了这上面的那一层油。” 七天七夜。 江挽清看着锅里的泥状物,联想到自己的那些猜测,实在是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呕吐的冲动。 她努力地压制着。 深深地看了绿竹一眼。 勾唇浅笑着:“我既然来都来了,你是不是应该要将我教清楚呢,曼珠沙华应该用什么肥?难不成,是这一锅的东西?可是这一锅又是什么东西呢?” 绿竹直勾勾的盯着江挽清,眼中暗藏锋芒:“既然夫人想要知道,这原料是什么,那夫人,你便随我来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 甬道深处的秘密 绿竹说完话,便是上前了一步,转动了屋子里架子上摆放着的一个瓷瓶。 只见下一秒,原本空旷的地面,却是突然向着两边而去。 地底下露出了一个通道。 瞧着黑漆漆的一个深渊。 绿竹提起了一旁的烛灯,缓缓走向了那底下的黑暗甬道。 即将消失在黑暗中山。 她提着灯,回头遥望向江挽清。 语气之中带着一些诱惑力:“难道…夫人就不想知道,那些肥料,是什么做的吗?究竟是什么肥料,才能让曼珠沙华如此鲜艳。” 说罢,绿竹便向着黑暗中,缓缓走了过去。 江挽清瞧着绿竹离开的背影,目光闪烁着。 倒也没有犹豫,便也拿起了桌子上的烛灯,直接跟随着绿竹的步伐,走向了那黑暗中的甬道。 甬道应该不太长,远远看着尽头到也有一丝亮光。 只是… 江挽清在黑暗之中细嗅了片刻。 空气之中弥漫着的一种怪异的香味,让她有那么一丝不适。 因为… 她在这香味之中,闻到了一种血腥味道。 这味道,同绿竹身上的,很相似。 只不过,比之她身上的,更加的浓厚一些。 压下了心中的不适,江挽清便提着烛灯,继续跟随着的绿竹的步伐。 黑漆漆的甬道之中。 二人的一举一动,所弄出来的声音,都格外的清晰。 绿竹脚步顿了顿。 回头看向江挽清,带着一丝诱惑的话音,似笑非笑着:“夫人,您就这么相信我,跟随着我,不怕到时候被我骗得连渣都不剩了?” 借着烛光,江挽清看清了绿竹眼中闪烁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不动声色地说道:“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能掀起什么样的风浪来的。” 绿竹听闻,低声细笑着。 摇了摇头,便又向着路的前方而去了。 而江挽清,却是从腰侧掏出了一枚小的黑色药丸, 捏碎在了自己的鼻间。 有了莫语给的百毒不侵的药丸,江挽清便觉得,又多了几分把握。 省的绿竹同先前的那个年轻公子一般,又想给自己下着迷药。 终于。 到了出口的位置。 二人走出了甬道,面前顿时间豁然开朗起来。 地底下,藏着一个巨大的容身之所。 面前呈现的,是几十个半人高的坛子。 而最大的一个坛子,则是可以容纳好几个人。 那坛子下,还架着火。 一位老者,站在在搭建起来的架子上,一直在熬煮着巨大坛子里的东西。 那坛子,可有足足一个人那么高。 江挽清细嗅着。 很确定,先前自己在甬道里闻到的味道,就是来自于这大坛子之中。 而绿竹身上的味道,同坛子里的味道很相似,但是,没有坛子里的那么浓厚。 江挽清四周仔细打量着。 却是发现不远处的角落,有一堆红色的衣服。 江挽清细眼看去,瞳孔微缩。 那衣服之上的银色首饰,不正是长平村新娘服上的特有首饰麽。 老者手中的搅拌的动作并没有停,视线却是不知何时落在了江挽清的身上。 那双锐利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神,紧紧盯着江挽清打量。 让江挽清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还好不过几秒钟,老者便将视线又看向了绿竹的身上。 不缓不慢地说道:“这个人,你怎么就这么带来了?” 绿竹却是瞥了江挽清一眼,不动声色的走到了江挽清的身后,堵住了那条甬道的口子。 眼神打量着江挽清,含笑道:“老爹,夫人可不一样呢,她的身体里,天生带着奶香!你说,这会不会让我们炼制出更好的香膏来呢。” 那老者听闻,抬了抬眼皮,再次看向江挽清时,眼中明显充满了一丝兴奋之意。 江挽清听着这话,回过头看向了绿竹。 眸色微沉起来。 绿竹瞧着江挽清投过来的视线。 才不缓不慢的开口道:“夫人,你别这样看我,我早就同你说了,不要随意的同别人走,不然,小心被骗得连渣都不剩!”Www.XSZWω8.ΝΕt 说罢,绿竹从怀里掏出了什么,冲着江挽清撒了出去。 一把白色烟灰落在了江挽清的面前。 江挽清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倒在了地前。 见着江挽清中了招。 绿竹才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向江挽清。 眼底划过一丝凉意:“你不是说,想要知道那些肥料是什么麽?我就好心的告诉你吧,等下我会把你拆了放在坛子里炖煮,等你的肉化成了渣渣,届时便是会成为曼珠沙华的肥料!” 被骗成渣渣,顾名思义,是真的会被人做成肉渣下肥料。 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惊慌失措’。 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是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疑惑,质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要做什么?自然是拿你来练香膏啊。” 绿竹没有回话,突然一道男人的话音传来。 江挽清抬头一看,不知道何时,那原本在大坛子旁边的老者,却是突然出现在了江挽清的身前。 江挽清打量着老者,对方头发苍白,脸上却是依旧年轻,就好像如同三十岁男人一般。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不禁问道:“制香,不应该是用花作为原料麽?为何你要用我?要用活生生的人?” 老者眉峰一蹙,严肃道:“那些花香,怎么比得过女子的体香?特别是,未成婚的女子体香!每一个女子的体香都不一样,我要做的,就是留下她们身上最好闻的味道!” 顿了顿,老者又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眼眸微眯,轻笑一声:“你放心,虽然你会死,但是,你的味道会被我留存下来的。” 江挽清听到这话,心里一阵反胃。 想着面前的那些半人高的坛子。 那些坛子里面,又该装的是什么东西呢。 一想到这里,江挽清的脸色,便有几分发白起来。 而后,看向了看着身后的那些坛子。 不可置信的问道:“所以,那些新娘子,都是你杀的麽?因为她们是成婚之前失踪,你便能得到想要的那些体香。” 第一百七十三章 怎么不把女儿给炖了 老者顺着江挽清的视线,看向了最大的那一个坛子,里面一直冒着热气。 当下不禁笑出了声:“别看了,等回头,你有的是时间可以待在里面的。那些人的体香,能够被长久地留下来,那也是他们的荣幸。” 江挽清听闻,脸色微沉。 心中唾弃着。 看了绿竹一眼,对那老者说道:“既然那么喜欢未成婚的女子体香,你怎么不将自己的女儿给炖了!” 听闻,老者不甘心地看了绿竹一眼。 冷嘲热讽道:“我倒是想给她的体香留下来,可是谁让她已经不是…她不配我为她花这么大的时间代价。” 而绿竹听闻这话,小脸白了几分。 努力地扯起了一抹笑意:“老爹,我会给你找来更多的姑娘的,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体香的。我还要帮你制出天下第一香呢!” 听着绿竹卑微的话,老者的面色才算是好看了几分。 而看到老者松懈下来的脸色,绿竹也比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江挽清,瞧着父女的这一幕,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心中有了一个慌缪的想法。 怎么听着老者的话,像是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 想要将绿竹炖了的问题。 那老者说绿竹已经不是… 难不成指的是,不是清白之身… 而绿竹还没有成婚,就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或许,为的就是让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留有一名。 只是… 江挽清又打量了那老者一眼。 对方瞧着,可真不像是一个老者,又像是一个老者。 花白的头发,显得很年轻的面孔,不过,从老者那一双沧桑的眸子里,可以看出,虽然老者长得年轻,可是绝对有一些岁数的了。 就在江挽清打量着老者的时候,老者亦是眯着眸子看向了江挽清。 一旁的绿竹怂恿着:“老爹,你可以闻闻看,她的身上,真的有一种很好闻的奶香味!” 瞧着绿竹一脸兴奋的模样,老者也不由得好奇了几分。 当下,便蹲下了身子,凑到了江挽清的脖颈间,细嗅了一会儿。 突然,瞳孔微缩起来,眼中带着震惊。 一旁的绿竹还在絮絮叨叨着:“我第一次闻到了这种体香,便立马带来了给老爹您呢。” 却不想,下一秒,老者突然站起了身,朝着绿竹勾起了唇角笑了笑。 绿竹一脸求得表扬的模样。 “啪!”的一声。 一声干脆利落的巴掌声,落在了绿竹的脸上。 绿竹下意识地捂着脸颊,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 她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老者。 眼中带着困惑道:“老爹,为什么…” 她不懂,自己明明已经给老爹带来了稀有体香,为何老爹还要惩罚自己? 坐在地上的江挽清,瞧见了这一幕,只觉得有些想笑。 她猜测着,或许,老者已经知道了真相。 只见老者一手指着江挽清,面向绿竹呵斥道:“你是蠢货不成!什么奶香味?你没从你母亲那里吃过奶麽?” 绿竹脸色诧异。 指了指江挽清,张了张口道:“不可能啊,她可是今日成婚的新娘子,她自然还是清白之身的呀。” 老者冷笑了一声:“成婚的新娘子那又如何?你不也是没有成婚?也不是清白之身了呀。这小娘子一看,便是生育过孩子的人了!还说什么奶香味的体香,那是人家奶孩子的痕迹!” 绿竹被看着说的,脸色一寸一寸灰白了下来。 她瞪向了江挽清。 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说这是你天生的体香!”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她也没想到,好多人都瞧不出自己已经生了孩子的。 可是,面前的老者,却是可以一眼就看出来了。 当下,江挽清一副委屈的模样。 茶里茶气的说道:“我只是一个才要成婚的新娘子,你非要问我奶香味,我总不能说,是未婚有了孩子吧,那也只能随便寻一个借口的了。” 江挽清的解释,挑不出毛病。 绿竹气得只咬牙。 江挽清抬头,看向了老者。 质问道:“所以,长平村真正的‘阎王’便是你?这么多年以来,新娘失踪,都是你做的?” 面对着江挽清的质问,老者倒也不隐瞒了。 冷下了脸,嗤笑了一声,回道:“是我做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第一次失手,差一点就让你成了坏了我那一锅香料的老鼠屎了。” 江挽清眼中暗压下了一抹冷意。 这个老家伙,居然把自己比作老鼠屎! 一旁的绿竹,有一些报复的意味。 连忙回道:“老爹,这个人,就交给我处理吧,我杀了她,然后剥了她的衣服,将她丢下悬崖便是!” 老者挥了挥手。 威胁的眼神瞧了绿竹一眼:“这一次,可别在办砸了。” 绿竹连忙点了点头。 老者这才又向着最大的一个坛子走去。 爬到了架子上,继续熬煮着。 绿竹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冷声说道:“贱人!害得我被老爹训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浪费你身上的一丁点儿的肥料!” 脸上还有些发烫的巴掌印,让绿竹心中更加的不满了起来。 绿竹从一旁桌子上,拿起了一把趁手的匕首,向着江挽清缓缓走了过去。 就在绿竹举着匕首,即将碰到江挽清的那一刻。 就见江挽清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直接一脚将绿竹手中的匕首,踢向了一旁。 而后,江挽清压着绿竹的脑袋贴着地面,将她狠狠按在了地上。 而那把匕首,也因为江挽清的用力。 飞出去的那一刻,直接打破了一个坛子。 坛子里,零碎的四肢,伴随着液体,顿时间流了一地。 江挽清瞧着,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一个坛子里装着一个人,那面前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坛子,又该装多少人呢? 远处的老者,也被这动静吸引了过去。 一看坛子破了,里面的东西碎了一地,最珍贵的液体,也撒在了地上。 老者眼里顿时间充斥着怒火。 一副想要杀了江挽清的模样。 吼道:“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什么!该死的!你得为此付出代价!”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只是一颗棋子 耳边传来了老者的怒火声。 绿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被江挽清踩在了地上。 脑袋贴着地面。 更加清晰地瞧见面前的那些碎块。 一块一块的白色掺杂着血色的肉块,散发出难以形容的味道。 随之伴随的,还有一些红的白的花草。 圆滚滚的一个脑袋,滚落在了地上,那脑袋上一双睁大的黑色瞳孔同绿竹对视着。 绿竹被突然惊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一双眼。 整个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她努力地想要向后移动着。 可是却被江挽清一直用力的踩着脑袋。 江挽清瞧着绿竹这般胆小如鼠的模样。 轻笑了一声:“怎么?这就怕了?你们对这些女子下狠手的时候,可丝毫没有犹豫过,看到那些新娘眼里的恐惧,你们怎么就没想过,放过她们呢?” 绿竹听闻,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她脑袋用力地向上抬着,余光瞥向了江挽清。 恶狠狠地说道:“你不是已经被我下药了麽?为什么你还可以站起来?” 按理来说,中了自己的迷药,那是好几个时辰,都别站起来的了。 江挽清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绿竹。 而后从绿竹的怀里,搜出了一包药粉来。 弯下了腰身,取出一些药粉,用在了绿竹的身上。 而后,江挽清才松开了绿竹。 而绿竹,也确实是无力的瘫在了地上。 眼看着破了的坛子,里面的那些液体,已经顺着地面,缓缓流到了绿竹的身边。 一寸一寸地浸湿了绿竹的头发,衣裳。 绿竹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情来。 瞪着一双大眼,不甘心地看向了江挽清:“快,快将我扶起来,不…不要过来…!” 江挽清瞧着那液体已经浸湿了绿竹的半个脑袋。 而绿竹的挣扎,也让那些湿了的头发,全部在她的脸上粘糊了起来。 绿竹下意识地呕吐出声。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眼中透露出一丝嫌恶的神情。 脚步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而后开口嘲讽道:“你都已经用了用人制作出来的香膏,如今,还怕这些?” 绿竹努力地挣扎着。 余光看向江挽清,瞳孔微缩:“你什么知道我用的香膏,就是用新娘子制作出来的。” 江挽清轻笑了一声:“什么时候?是很早很早的时候,在你带我来你家之前,还在院子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毕竟,绿竹整个人身上都充斥着一种不对劲。 江挽清的第六感,又向来准确得很。 绿竹脸色微变。 不可置信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的不对劲了?那你还同我来这里?” 绿竹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她以为自己布了一个棋盘,她以为自己才是那个下棋的人。 却不想,自己也只不过是一颗随时都可以放弃的棋子。 也就在这时。 大坛子旁边架子上的老者,也匆忙爬了下来。 似是因为惊慌失措,老者还在地上摔了一跤。 他连爬带滚地来到了那破碎了的坛子面前。 无力地跪倒在地,眼中充满了惊慌失措。 双手忍不住地想要抓住那流淌出去的液体。 却是怎么抓,都抓不住。 那些液体,最终都会从他的手指缝中流出去。 江挽清瞧见这一幕,神情很是复杂。 一旁睁着一双大眼的尸首上的头颅,就那么瞅着老者。 而老者,心疼的捧起了那些一块一块的碎片, 口中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很快就要将所有的体香凑齐了,这具尸体的体香,很快就可以沉淀提取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越是想着,老者心中越发的不甘心。 突然瞅到了一旁地上倒着的绿竹。 用力地挥了一个巴掌过去, 呵斥着:“都怪你!为什么带人来,却又不好好防备!你知不知道,打破了这个坛子里的东西,我又要花上多久的时间去发酵!去提香!” 绿竹已经中了迷药。 承受着老者一个又一个的发泄的巴掌。 也做不出任何的反抗动作。 绿竹眼里流出一行清泪。 余光瞪向了江挽清。 才哑然开口道:“老爹,这一切都是这个贱人做的啊,是她的东西打破了坛子啊。” 被绿竹这么一提醒,老者突然也反应了过来。 侧过头看向了江挽清。 视线里,透露出森森寒意。 而后,又甩了绿竹一个巴掌。 瞪着绿竹恶狠狠地说道:“交代你的事情,一件都办不好!等下我在同你算账!” 说罢,老者的视线又放在了江挽清的身上。尐説φ呅蛧 眼中盛满了冰寒之意。 阴森森的声音开口道:“你毁了我的香!你要赔我!虽然你已经不是清白女子,但是,我还没有试过将新妇,特别是生过孩子的新妇炼香过!你说,那香中,会不会有奶香味呢?” 说到最后,老者的眼中一丝兴奋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了被液体泡过的那把匕首, 凑到了鼻间,细嗅了一会儿。 桑榆伸出了舌头,在那匕首的一面,细细舔舐着。 江挽清见到这一幕,心中的呕吐感油然而生。 地上的那些液体,可全都是…浸泡了尸块的…液体啊。 这变态的老者,居然…居然舔着吃了… 瞧着江挽清的一脸难色, 老者冷笑了一声:“你知不知道,这一坛子,就要花费我多少时间!我得将那些原料切块洗干净了,然后同各种花,浸泡在坛子里七七四十九天! 等到了时间取出来,在放入大坛子一中熬煮,小火一直熬成碎渣,只为了表面的那一层香油! 你知不知道,我拿这些体香,有多不容易!” 听着老者的解释,江挽清越来越感觉到,有那么一些不适。 杀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百般的折磨。 到最后她们死了,成了渣渣 为的就是得到她们身上的几滴精油? 江挽清看向老者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之色。 而后说道:“即使你制作出来的香,在如何的诱人,也不会有人尊重你的成果,只会更加的鄙夷你!唾弃你!” 老者站直了身体。 朝着江挽清笑了笑。 脸上不带一丝的温度。 “不会有人会知道,我这香是如何来的!她们只会追捧我练出来的香哈哈哈!” 第一百七十五章 炖煮臭男人 老者这话中的言下之意,便是想要灭江挽清的活口了。 江挽清四周打量了一眼,眼中带着一丝防备。 她不确定这个老者,是不是也是一个练家子。 老者瞧出了江挽清的忌惮。 眼底划过一丝凉意。 冷笑了一声,说道:“不用在看了,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就是来时的那个出口,但是,此时门已经被绿竹关上了,想要出去,只有我们知晓机关。” 江挽清不缓不慢地说道:“谁说我要逃跑了吗?” 老者轻哼一声:“你没有逃跑的想法,是最好不过的了,就算有,你也别想跑,你跑不掉的。” 说罢,老者手中举起了匕首,向着江挽清缓缓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地将江挽清逼着后退。 终于到了无法后退的时候。 江挽清拿起了手中的药粉,向着老者一把挥了过去。 老者下意识地掩面,而后用衣袖挥了挥。 药粉顿时间消散了。 老者这才嗤笑了一声。 不屑地说道:“你以为,方才我没有将你对绿竹做的事情放入眼中吗?难不成,你以为,你还能用药粉,再将我也迷晕了不成?束手就擒吧,我可以让你死得不会那么难看!” 说罢,老者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向着江挽清狠狠扎了过去。 江挽清下意识地一个闪躲,老者扑空了。 江挽清直接绕到了老者的背后,狠狠地踹了老者的后背。 老者下意识地向着面前的土墙扑了过去。 而后,不甘心地回头,看向江挽清。 眼中带着藏不住的杀意。 “贱人!坏我好事!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说罢,老者又举起了匕首,向着江挽清冲了过去。 “聒噪!”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 瞧着扑过来的老者。 一个跳跃,侧身将老者手中的匕首踹了出去。 又一脚向着老者的脑袋狠狠地踹了过去。 等江挽清落地。 老者也倒在了地上。 而那把匕首,哐当一声。 又将一个坛子给打碎了。 无数的碎块肉,再一次落满了满地。 老者见此,心又要碎了一半。 那嘴巴张得大大的,气愤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绿竹,见着老爹也败了下来,眼中顿时间担忧了起来。 江挽清缓步走到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趴在地上,视线紧紧朝着那尸体碎块看去,眼神快要破碎。 江挽清一脚踩在了老者的后背。 将先前没有用完的那些药粉,全都一个劲地朝着老者的脸捂。 老者因为一时之间,吸到了过多的粉尘,一下子咳了起来,咳红了脸。 江挽清眼中却丝毫不见心软。 冰冷的语气说道:“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末了到最后,你担心的也只是这些碎块落在地上,会影响你提香?你还是考虑考虑自己的小命保不保吧!” 江挽清瞧着那一个又一个的坛子,眼中顿时间浮现起一抹怜悯。 她知道,每一个坛子里,装着的都是一个新娘子的尸身。 还是不那么完整的尸身。 一想到这里,江挽清就觉得有些窒息。 看着地上躺着的老者,越发的愤怒起来。 江挽清一手提起老者的衣领。 将老者拖着,一步一步走向了那最大的坛子面前。 江挽清踏上了架子上。 手中还拎着小鸡一般的拎着老者。 想当年,江挽清也是能手抗百斤的大铁锤。 如今一个个子不高,些许瘦弱的老者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一直等站在了高架之上,江挽清才看清了坛子里炖煮的是什么东西。 肉糜一般的东西,不断的在冒着泡泡。 也不知道这一坛子的东西,究竟炖煮了多久了。 味道形容不出来。 若是不知道这是人肉。 或许会觉得面前这一坛子很香。 可是如今知道了,面前这一大坛子里面装着的东西是肉糜,还是人肉肉糜。 那自然闻着,觉得恶心无比。 江挽清瞧着一大锅的肉糜。 缓缓开口道:“你已经知道了肉糜煮起来是什么味道了,那么,整个的人煮起来呢?你不是想要提香麽?我倒是很好奇,将很臭的一坨肉提炼起来,会得到怎样的臭味!” 老者一直在这一刻,才有些明了江挽清想要做什么了。 他感受着那一坛子的热气腾腾。 心中有了怕意。 惊恐地说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不能这么对我!” 江挽清深邃的瞳孔幽幽的泛着波光,提高了声调,冷嘲热讽道:“你炖煮女人,我怎么就不能炖煮男人了?” 炖煮男人? 不远处还躺在地上的绿竹,也终于听到了这话。 忍不住惊呼出声:“你想要对我老爹做什么!放了我老爹!” 听着绿竹那充满了威胁之意的话。 江挽清远远地瞧了绿竹一眼。 嗤笑了一声,质问道:“你不是一直都怕,你自己也会被你爹炼成香膏吗?如今,我杀了他,不应该正合你意思?” 绿竹深深地看了江挽清一眼,闪烁着目光,眼底爬上了一层痛苦之意。 江挽清又将视线看向了老者,抓着对方的衣领。 将他放在了坛子的边缘处。 老者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后背,一阵一阵的热气传来。 老者求饶的眼神看向了江挽清。 哀求着:“不,你不能现在就杀了我!你不能!我的香,马上就要练成功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点的时间啊!为什么要阻止我!” 老者的面容,越发的癫狂起来。 江挽清瞧着老者的神情。 对方这个模样,分明就是走火入魔了呀。 当下摇了摇头,叹息着:“我佩服你对一件事情的坚持不懈,但是,这不是你杀害新娘子的借口!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不!”老者瞪着江挽清,提高了声调:“我没错!没错!只有未涉足人事的少女,才可以炼制出这天底下最香的香来!” 冥顽不灵! 江挽清冷哼一声。 正打算将老者褪去坛子里。 下一秒,不远处通道门他被堵着的门,突然四分五裂。 “江小姐!” 江挽清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看见来人,挑了挑眉头。 是方夙公公来了! 老者听到了动静,侧头一看,脸上也挂起了一抹笑意。 太好了,他有救了! 江挽清猜测到了老者的小心思。 冷笑了一声。 下一秒,伸手用力,便将老者推入了滚热的肉糜之中。 第一百七十六章 真相落幕 “啊!!!好烫!!疼死我了!!” “快点救我上去…求求你了!救我上去!” “疼死我了!!!啊!!!” 滚热的肉糜里,老者不断地在挣扎着。 奈何坛子太高了,又因为老者先前已经中了迷药。 是以,挣扎了没多少时间,便沉溺在了肉糜之中。 求饶的声音,也不复存在。 瞧着缓缓沉默下去的老者,江挽清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她还以为,这个变态,是不会感受到疼痛的。 从前那些新娘子身上,所遭受到的那些疼痛,就应该也让他感受感受! 方夙公公脚步匆匆来到了江挽清的身边。 他一跃爬到了架子之上。 当看清了大坛子里的肉糜,闻着难以言说的味道,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 而后,又转过身,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眼中带着一闪而过的担忧:“你没事吧?不是说好了在院子里等我,若不是看到你在房间里留下的线索,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说到最后,方夙公公深深叹息了一声。 虽然知道了江挽清是个有身手的。 可是瞧着如今的场景,方夙公公的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毕竟,一想到先前那些新娘子的惨状,江挽清又突然失踪。 方夙公公也是得到了江挽清留下来的线索,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的, 看着如今完好的江挽清,方夙公公这才是松下一口气来。 江挽清瞧着方夙公公那张好看的面容上,眉间化不去的忧愁。 愣了愣。 方夙公公这是担心自己? 江挽清甩了甩脑袋,将脑海里的想法给丢了出去。 她宁可相信,方夙公公是怕自己打乱他的计划,怕打草惊蛇。 当下,江挽清便抬眸看向方夙公公。 眉眼弯弯:“他们还动不了我。只是…这人是你想要抓的人,抱歉呀,我不小心把他煮了。” 方夙公公抬了抬眉,瞥了那口坛子一眼。 颇为不在意的语气道:“他死了便是死了。只是,你怎么会发现,是他们绑架了新娘子的?” 江挽清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绿竹。 “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这个丫鬟,和她相处时,我便觉得,她有一些不对劲,所以,干脆将计就计,没想到,还真的是误打正着了。” 方夙公公说着江挽清的视线看了过去。 似是回想起来:“喜婆说了这里的规矩,说是要一个送嫁的姑娘,所以我让喜婆随意找了个姑娘来,听她说,这个姑娘同她一起参加了很多次婚礼了,所以我才放心…” 江挽清终于懂了。 怕是就是绿竹利用自己这么一副娇弱模样,让旁人无法将她联系到‘阎王’身上。 想来,先前在房间,绿竹给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其实已经下了一些药过了。 只不过,自己后面用了莫语给自己的解药。 江挽清收回了视线,看着锅里逐渐浮起来的老者,眼中带着一丝厌恶。 而后说道:“锅里的人才是真凶,而那边地上躺着的绿竹,亦是帮凶。” 方夙公公点了点头:“你放心,他们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顿了顿,方夙公公瞧着锅里的糊状物体,忍不禁问道:“这锅里…煮着的是什么东西?” 还有…方才他一进这里,门口地上那么多的尸体碎块,又是怎么一回事? 江挽清指了指面前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坛子。 眼中透露出一丝怜悯,而后咬牙切齿地解释着:“这些坛子里,装着的,都是一个个新娘子。 这个老变态,将新娘子抓起来,处理干净了,剁碎了同鲜花装入坛子里,发酵一段时间后,在取出尸体。 然后将尸块,丢到面前的这个大坛子里,慢慢地熬煮。直到煮出带着体香的那层油脂来。 他是要拿这些清白女子的身体,用来炼香!” 说到最后,江挽清看着坛子里的那具尸体,眼中止不住的怒火。 只觉得,就这么将他活活煮熟,也是便宜了对方! 方夙公公听闻,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摇了摇头,眉头紧蹙:“都说东厂手段残忍,这人比东厂的一些刽子手,还要残忍上几分。” 方夙公公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坛子。 一眼看过去。 可是有几十个。 全都是无辜枉死的少女啊。 方夙公公抿了抿唇,目光闪烁着:“他们会付出该有的代价的。至于这些新娘子,我也会调来一些仵作,尽量将她们的尸首拼接好,然后找回她们的家人的。” 江挽清听闻,看向方夙公公:“如此,我便替她们谢过方夙公公了。” 她原以为,传闻中不近人情的方夙公公,是绝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毕竟,他的目的,本来也只是要将,先前传出大逆不道之言的三人抓捕就是了。 ‘阎王娶亲’一案,也有不少年了。 如今方夙公公来查这个案子,也不过是因为有人在这里面滚水摸鱼罢了。 至于死了多少‘新娘子,’东厂的人,一开始也没打算管。 若是要管,那不是早就会管的了。 方夙公公哭笑不得:“这本就是我请你了帮忙的,怎么如今,你还谢我了。” 江挽清面色复杂,张了张口:“我只是觉得…传闻中的那个方夙公公,应该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了。” “传闻中的我?”方夙公公眸光闪烁着,笑出了声:“那个无情无义,杀人如麻的我吗?” 江挽清抬头看向方夙公公,却见方夙公公一双深邃的眸光,亦是看着自己。 方夙公公似笑非笑的神情,声音低沉悦耳:“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无情之人,对于她们,我确实不愿意白费我的时间,毕竟,天底下需要怜悯的人太多太多了,若是我善良几分,哪里救得来那么多人。” 江挽清听闻,愣了愣。 不解地问道:“那你又为何?” 方夙公公走近了江挽清,弯下了腰身,同江挽清平齐。 直视着江挽清的眸子。 一脸认真,斟字斟句地说道:“因为,你对她们怜悯,因为这是你想要做的。” 所以他甘愿。wWW.xszWω㈧.йêt 江挽清的心,顿时间跳动得非常厉害。 什么叫因为自己? 难道,旁人的事情,他不愿意参杂半分, 自己所在意的事情,他也会因为自己而在意。 这是为何…? 江挽清正想问个明白。 抬眉,却是一眼撞入了方夙公公的眼眸之中。 一眼撞上那深幽的瞳孔之中。 耳中还回荡着方夙公公所说的那些话。 “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在意。” “因为你的怜悯。” 江挽清摇了摇头。 努力地甩开了那些话音。 方夙公公眼中带着笑意。 凑近了江挽清,悠悠开口道:“你的脸,为何这么红?都说十几岁的女子,最美好的模样,便是不施粉黛,如今,我才算是明白。” 江挽清本就是京城第一贵女。 今夜出来,并没有着妆。 那颊间的一抹粉红,便是浑然天成的胭脂了。 江挽清眨了眨眼,咬唇问道:“你…你方才说,什么叫因为我?” 第一百七十七章 悲惨过往 瞧着江挽清红着脸,支支吾吾说着话。 方夙公公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 正打算继续说什么。 “督主,属下来晚了。” 江挽清方夙公公二人向着话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甬道入口,已经来了几位方夙公公的手下。 现在因为方夙公公的忧心,所以他是独自一人骑着快马赶来的。 方夙公公便也收敛了几分。 回过头,看向江挽清。 缓缓回道:“今夜,江小姐也算是帮我了一个大忙,江小姐想要做什么,我自然也是要为其做到的。” 听到方夙公公所说的话,江挽清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突然展露一个笑颜。 她就说嘛,怎么可能会觉得方夙公公因为喜欢自己,所以才会对自己不一样。 定然是因为,最近自己的自恋本事,又多了几分。 日后,可不能因为这种事情,闹出了笑话才是。 江挽清便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的人,也到了,我们善后吧。” 说罢,江挽清便跳下了架子,向着绿竹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身后的大坛子之下,还在燃烧着火焰。 在场的所有新娘子,心中的那些不甘,都好像一瞬间,随着那一口大坛子里的人死去,而消逝。 绿竹倒在地上,身上已经浸泡了好些液体。 她身上的味道,更加的浓郁起来。 在江挽清走过来的那一刻,绿竹的眼神,就紧紧的盯向了江挽清。 江挽清停在了的绿竹身前。 而方夙公公,亦是走在了江挽清的身侧。 绿竹咬牙切齿地开口呵斥道:“我就应该一开始就杀了你的!何必让你有了这反杀的机会!你杀了我老爹!竟然活活煮了他!你这个恶魔!” 瞧着绿竹一脸的愤怒。 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嗤笑了一声着:“他死了,你不是应该开心麽?” 绿竹瞪向了江挽清:“你杀了我老爹!我开心什么!开心什么啊!” 江挽清缓缓开口道:“那老变态,也想过将你拿去炼香,若不是你随意找了个男人失去了清白,怕是此时,你也会是这几十个坛子里中的一个了吧? 只是我不明白,你都已经知道了你父亲的为人,为何还要助纣为虐?帮着他骗取那么多新娘子?” 被江挽清点破,绿竹瞳孔微缩。 质问着:“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难道…从一开始,你就不仅仅是陪着我们演戏了,你一早就知道所有的真相了?” 江挽清没有回话。 她其实也没有百分百的确定。 只不过,从方才老者同绿竹的对话之中,她猜出了一些事情。 只是说出口诈一诈,没想到,绿竹便真的就这么承认了。 一旁的方夙公公忍不住吸了一口气:“那坛子里的人,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沉迷练香,还想要将自己的女儿给练了?” 这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父亲? 绿竹突然笑了出声。 一直笑到了眼角流出了眼泪。 才又看向了煮着的大坛子的方向。 缓缓开口道:“我不是随随便便将自己交出去的,阿文是同村人,我同他,早就彼此心悦对方了。 我父亲练香练到走火入魔,家里也曾开过香膏铺子,只不过,生意不好,铺子没了,母亲也因为家中贫苦,跑了。 而我,也是因为一个意外才会发现了老爹做的事情,也察觉出了老爹想要将我拿来练香,因为他厌恶我母亲的背叛。 我知道,他练香只要清白姑娘,所以…我同阿文同了房,也说好了,他会来提亲,届时,我便会逃离恶魔一般的老爹。 我将阿文当成了我的救赎,我以为,只要和阿文在一起,我便可以逃离那些不幸的事情。 可是……” 绿竹顿了顿,视线突然转头看向了最左边的方向。 那里的尽头,摆放着一个比之其他都要稍大一点的坛子。 绿竹的眼中,透露出一丝绝望的神情。 继续开口道:“可是我没想到,老爹竟然会恼怒地将阿文杀了…他还想将我也给杀了练香,可是他知道我已经将清白给了阿文,所以又放了我一马。 阿文没了,娘没了,我只有老爹,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可是我不想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我也不想死,我还想再见一见我的母亲。 所以,到最后,为了讨好老爹,我开始欺骗了第一个新娘子,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直至无数个… 看到了吗?那边最大的那个坛子,里面藏着的,便是我的阿文,是我亲手,将他剁成了一块一块,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尛說Φ紋網 即使不能成为夫妻,我们也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说到最后,绿竹看向坛子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来。 而听闻了绿竹的话,江挽清只觉得,绿竹的笑看起来怎么那么的渗人。 江挽清也没有想到,绿竹同她父亲之间的关系,竟然会这么的复杂。 突然也有一些明白了,绿竹对老者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情。 可是,江挽清还是不能接受,绿竹因为这些,而虐杀了一个又一个的新娘。 江挽清看向绿竹,缓缓开口道:“你不想失去唯的亲人,并不代表着,你可以让无数的家庭失去亲人。你也明白过失去阿文的心情,可是,在场的这么多新娘子,她们都有一个等着他们回家的‘阿文’!” 绿竹听闻,从阿文的坛子上,收回了视线。 费力地翻了一个身,仰卧着。 眼神看向了江挽清。 哈哈大笑着,幸灾乐祸地说道:“她们又关我何事!既然我的老爹让我和阿文不痛快,那么,凭什么她们可以高高兴兴地成婚?她们就得同我一样,这般的不开心才是!我不高兴,谁也别想高兴!” 江挽清总算是明白了。 怕是长时间呆在老者的身边。 这绿竹也被传染了老者的不正常! 江挽清侧头看向了方夙公公:“‘阎王娶亲’一案中的人,还是得交给你们…还是…给个痛快吧。” 绿竹也是一个既可恨又可悲之人。 方夙公公点了点头,而后朝着一旁的手下挥了挥手。 一旁手下立马上前了一步,将绿竹抬走了。 而后,方夙公公又对手下的人,指着坛子吩咐了一番。 才又来到了江挽清的身边,低头看向对方:“这里的事情已经会有人去处理的,我们先回去吧。” 江挽清点了点头,便同方夙公公向着甬道的方向而去。 黑漆漆的通道之中,方夙公公走在江挽清的身侧,手中提着烛灯。 江挽清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什么,停下了脚步。 方夙公公察觉到了的江挽清动作,亦是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江挽清侧头,看向方夙公公,突然眯起了眸子问道:“先前的那三个人,也已经抓起来了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 婆母发难 “先前的三个人?” 方夙公公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江挽清有些察觉出不对劲。 便又问了一次:“是,先前我们抓的那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已经送回去了吗?” 方夙公公愣了须臾,才张了张口:“那三个人,后面挣脱了绳锁,我的人一个没注意,不小心将他们灭口了,他们三个人已经在洞穴里丧生了,眼下,应该已经被火烧成了灰烬。”尐説φ呅蛧 江挽清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之前小小说,‘阎王娶亲’背后的凶手,会被一场大火烧尽。 她原以为,已经不会再出什么事情了。 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被一场大火给烧了。 江挽清不由得沉下了脸色。 只觉得,先前的那三个人,会不会死得太过蹊跷一些? 方夙公公的手下,也不是那么不懂分寸的人。 怎么就那么恰好地将对方给灭口了呢? 那三个人可是关乎于‘大逆不道’甚至说,是‘谋逆’有关的案子。 按理来说,不应该抓住了人,好好的审查才是。 方夙公公见着江挽清沉默不语。 眼眸微暗,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江挽清摇了摇头,才解释着:“只是觉得,他们三人就这般没了,死的也太过于便宜一些了。” 对于方夙公公的疑惑,江挽清还是藏于了口中。 方夙公公打了一个哈欠。 慵懒的扫视了一眼江挽清。 缓缓说道:“今夜也辛苦江小姐了,这份恩情,我会记得的,如今天色已晚,江小姐不如早些回府。” 江挽清看向了方夙公公:“不用再记得了,就当是,还了那几个嬷嬷的恩情了。” 黑漆漆的夜。 寒露深重。 江挽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床上熟睡的闺女。 眼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眼神,又看了看身后跟随着的方夙公公。 叹息了一口气:“如今我已经安全回府了,方夙公公应该不用在担心我了吧?” 依靠在窗台旁的方夙公公。 双手环抱在胸前,远远地打量了小小一眼。 带着几分宠溺的眼神:“看来,回头得找一些小小喜欢的礼物才是了,让她一个人孤单地睡在这里,真是我的过错。” 说罢,方夙公公又转头看向了江挽清:“早些休息,希望江小姐今夜好梦。” 丢下那么一句话,方夙公公便离开了。 而此时,在床榻后角落里的莫语,也缓缓走了出来。 莫语上前一步,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便问道:“夫人可还好?没有受伤吧?” 江挽清摇了摇头,从腰侧掏出了剩下的那些黑色药丸。 笑着看向了莫语:“今日,还真得亏了你的药。” 有莫语的药在,怕是日后,再也不用担心什么被什么迷药迷晕过去的了。 莫语松了一口气:“无事便好,今日我也已经旁人暗中将夫人您的嫁妆,都进行掉包了,夫人所有的陪嫁,都放在了你附近的那处宅院中。” 江挽清听闻,点了点头。 如今,周老夫人同宋南笙,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嫁妆都还了回来。 那自己自然得赶紧的,将那些嫁妆搬走。 不然,若是日后又要旧事重来,那可麻烦了。 江挽清打了个哈欠,有些困意了。 一旁的莫语开口道:“隔壁间的热水一直为夫人您热着的,夫人先泡个澡,小小姐这边,我来照看。” 江挽清挑眉,看了看莫语:“把你从大哥那里要回来时,我原以为,你只会武功,没想到,竟然也是这么细致的人儿。” 说罢,江挽清便向着隔间走去了。 翌日。 一早,江挽清便感觉着胸前有什么在摸索着。 “呜呜呜呜~娘亲~饿饿…” “娘亲,你昨夜究竟几点回来的呀,如今这个点,还不起来嘛?” “你的小宝贝就要饿哭哭了啦。” “诶…娘亲也没有休息好,小小还是可以在坚持坚持的。” “可是…肚肚说,它真的好饿呀。” … 江挽清听着怀里小小的心声,闭着眸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小妮子,自己已经很饿了,还要考虑到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有没有睡饱。 果然,都说闺女是贴心的小袄子,也不无一点道理的。 江挽清缓缓睁开了眼睛。 坐了起身。 又将小小一把抱了起来,熟练地掀开了衣裳。 小小嗷呜一口,便是咬了上去。 “嘿嘿~辛苦娘亲啦~” 小小津津有味地吃着,眼睛也满足的眯了起来。 江挽清一脸的宠溺,笑着摇了摇头。 奶好了小小,江挽清也起身洗漱。 今日来伺候的是苏嬷嬷。 苏嬷嬷为江挽清编制着头发。 莫语抱着小小,在一旁逗弄着。 小小毕竟还是年岁小,不一会儿的时间,便又打起了哈欠。 莫语便抱着小小又是哄着睡觉了, 江挽清看着铜镜里的苏嬷嬷。 疑惑的问道:“嬷嬷,我不是放你回去几天了吗?怎么如今才过这些时日,你便又回来了?” 苏嬷嬷瞧了江挽清一眼。 笑着说道:“孙女儿媳我已见过了,孙女如今已经到了上学堂的日子了,儿媳也有她要忙的事情,我一个老婆子呆家里,也着实不习惯,也不放心小小,所以又回来了。” 江挽清点了点头:“家中可还安好吧?” 苏嬷嬷顿了顿。 犹豫着说道:“一切都好,就是前两日,我那孙女晚上不知去了哪里玩,一直找不到,我都打算要报官了,没想到那小妮子又回来了,问她去了哪里,她也不说,只是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中,不过第二日,又好好的了。” 江挽清听闻,挑了挑眉头。 她原以为,那小姑娘自然是要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同苏嬷嬷说的。 没想到,她竟也是什么也没说。 等江挽清洗漱用了膳食之后。 院子里来了丫鬟,说是老夫人同宋南笙在前厅等着江挽清。 江挽清用完了膳食,才不慌不忙的向着前厅去。 当江挽清才踏进屋子。 便是见周老夫人眼中打量着江挽清,一脸的不悦之意。 “谁家的儿媳,像你这般,要长辈坐着等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婆母坐累了那便站着等吧 江挽清抱着小小走进了屋子。 扫视了一眼。 见着周老夫人坐在上首的位置,宋南笙也是站在一旁侯着。 只不过,宋南笙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许的难看。 江挽清倒是猜得出来。仦說Ф忟網 这几日,宋南笙可都没有同周子顾见面。 而宋南笙身上又没有可以赎金钗的银两。 那么,就只能从周老夫人身上拿了。 那可是一万两的黄金呀。 宋南笙之前当黄金钗子的时候,才当了五千两。 不过隔了段时日,便是要花上一万两黄金去赎。 怕是周老夫人知道了,得气出血。 江挽清想到自己什么也没做,就一手赚了五千两黄金,心情便是好上了许多。 当下,便朝着周老夫人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才缓缓解释着:“婆母若是觉得坐着等累了,也可以是站着等的。” 此话一出。 周老夫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挽清。 一旁的宋南笙,也是觉得有那么些不可思议。 带着一丝尴尬的笑意,为江挽清圆着话,想让周老夫人好下台。 便说道:“表嫂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如今,怎的还在说起了胡话?” 江挽清淡淡地瞥了宋南笙一眼。 许是想到了宋南笙贡献出来的五千两黄金,倒也没有发难。 只是回道:“什么胡话不胡话,婆母不想坐着等,那定然是坐久了,想要站着等,若不然,还是让下人将婆母的床榻搬来?让婆母躺着等?” 周老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拍了拍桌子:“你倒是好大的口气!如今的问题,是怎么等的问题吗?难道不是你让我等你的问题吗?谁家的儿媳不是早起去婆母处问安,怎的就你镇国公府的姑娘金贵?竟是一点也不孝顺婆母!” 宋南笙忍不住上前一步,替周老夫人拍了拍后背,顺着气道:“姑姑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呀,莫要大动肝火。” 说罢,宋南笙又看了江挽清一眼:“表嫂,您也真是,又何必同姑姑顶嘴呢。” 还不等江挽清回话。 下一秒,周老夫人却是不悦地挥开了宋南笙的手。 想来,周老夫人对那一万两的黄金,还是颇为在意的。 宋南笙也被周老夫人的这一举动,弄得有些下不来台面。 江挽清看向宋南笙,眼中带着一丝讽刺意味:“宋小姐!我看在逝去了的子顾面子上,才唤你一声表妹,可是,你到底也只是宋家的姑娘,谁允许你在我家,吃着我家的饭,还来出口教训我了?寄人篱下,也该懂一些规矩才是。” 听着江挽清口中对宋南笙的为难。 周老夫人蹙了蹙眉头。 看向了江挽清,呵斥了一声,“江挽清!你这是何意!南笙是我请来的,她也是子顾的救命恩人,就是在我家待上几年,又有何妨!” 宋南笙到底是同周老夫人一个姓氏的,周老夫人虽然对宋南笙有一些怒意不过说到底,还是同宋南笙是一条船上的人。 面对着周老夫人的咄咄逼人。 江挽清却是面子上软弱了几分。 叹息了一口气:“婆母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对南笙妹妹没有意见的。 只是觉得,南笙妹妹如今在我们府上呆了这么久,我以往每日,还要给她送上一次银子。我自然是对南笙妹妹不错的了。 如今兴昌侯爵府的月钱也不够,却也是紧着南笙妹妹用的。 这样对南笙妹妹掏心窝子的好,却不想,南笙妹妹竟是像个主人家的来训斥我,比婆母您还像是主子了,我这才觉得心中有些不快。” 宋南笙脸色苍白,解释着:“表嫂,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挽清的示弱,却是让周老夫人想起了,自己在宋南笙的身上,花去了多少钱。 不仅仅是江挽清给她的那笔钱,还有子顾将家产的大多数都带走了,定然是有不少花在了宋南笙身上的。 如今,宋南笙却还要从自己的私房钱里又拿出一万两黄金。 一想到这一笔笔的债,周老夫人心中对宋南笙,当下的时间还是有些许的不满的。 特别是听到江挽清所说的,摆起了主人范,周老夫人心中更是不悦。 自己还没死呢,这宋南笙想要做什么! 当下,周老夫人眼神不善地打量了宋南笙一眼。 宋南笙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瞧着周老夫人略微有些不善的目光。 当下便说道:“姑姑,南笙永远都是您的小辈,慕笙的长辈呀。如今,南笙留在这里,也只是想要替子顾哥哥照顾您,照顾慕笙啊。” 提到了周慕笙的名字,周老夫人的脸色才又算是好了几分。 面前的宋南笙,到底是生下了周家唯一的男丁。 周老夫人便又恢复了平静。 冷漠地瞥了江挽清一眼:“说这么多,你还是没有说你的不敬婆母!”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眼眸微眯。 倒是低估了宋南笙。 没想到,宋南笙的几句话,就让周老夫人又放下了对她的成见。 不过是一瞬间,抱着小小的江挽清,便是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 捂着脸说道:“婆母,小小生下来前,我哪一日不是尽心尽力地照顾您,照顾偌大的兴昌侯爵府呢? 我也只是才是一个生了孩子的柔弱妇人,如今子顾去世,我也只是想照顾好子顾唯一的亲生血脉,相信婆母也不会苛待了子顾唯一的亲生血脉吧?” 周老夫人蹙了蹙眉头,瞧了江挽清怀中的小小,眼露一丝不屑。 小小怎么会是子顾唯一的亲生血脉呢? 不过,说到苛刻二字,却还是言重了。 周老夫人当下便说道:“小小也有这般大了,你也可以给她请几个奶妈子来,这和你孝敬婆母,并没有关系。” 江挽清却是擦了擦眼泪,说道:“小小若是愿意吃旁人的,便也算了,可是她只吃儿媳的呀。” 如此一幕,瞧上去便是显得周老夫人不那么讲道理了。 周老夫人冷哼了一声。 便不再说话了, 这时。 江挽清又看向了宋南笙:“不知道今日婆母同南笙妹妹唤我来,可是为了两只金钗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章 那我便去报官! 一提到金钗的事情。 宋南笙同周老夫人相视了一眼。 正当宋南笙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 一旁的周老夫人,却是瞥了江挽清一眼。 淡淡开口说道:“金钗没了,自己的物件不放好!如今找不到了,才知道急了,先前做什么去了。” 江挽清蹙眉。 有些诧异的看了宋南笙一眼。 却见宋南笙亦是一副有些吃惊的模样。 昨日里,宋南笙可是将那一对金钗给赎了回来。 怎么今日老夫人又来这一副说辞! 瞧这意思,是不想将那一对金钗还给自己了? 不过想一想周老夫人的为人,倒也能理解。 赎回那一对金钗,花了整整一万两黄金,这可不就是要了周老夫人的命吗? 如今让她转手就将一万两给交出来,她心中自然是十万个不愿意的。 周老夫人面对着宋南笙同江挽清二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想要她交出一万两黄金来,那简直是做梦! 原本,看在子顾同慕笙的面子上,她才堪堪愿意给宋南笙五千两黄金去将那金钗赎回来。 没想到,宋南笙这厮,却是不经过自己的同意,竟然花了自己的一万两黄金,去赎回这一对金钗! 一想到这里,周老夫人心中就窝火。 不悦地瞧了宋南笙一眼。 那可是一两万黄金! 自己的大半身价! 可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给了江挽清! 宋南笙看向周老夫人,有些疑惑地问道:“姑姑?” 却不想,周老夫人也只是朝着宋南笙轻哼了一声,便转过了头去。 宋南笙抿了抿唇。 心中多少也猜测到了,兴许自己的姑姑,只是舍不得那一万两黄金。 可是… 宋南笙眼神略微有些担忧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江挽清怕是…不会是善罢甘休的人啊。 下一瞬间。 江挽清面向周老夫人开口道:“婆母,那对金钗真的找不到了吗?我也想知道,我的东西,明明放在了库房,怎么就突然找不到了。” 周老夫人目光闪烁着,不敢直视着江挽清。 没好气地回道:“你自己存放的东西,在哪里自然也只有你知道了!左右不过是一对金钗,少了便是少了,隔壁要抓着一对钗子呢!” 江挽清勾起了唇角,笑笑不说话,转过身。 脚步却是向着外头走去。 周老夫人见此,连忙唤道:“你要去哪里?” 心中却是高兴了起来,难不成这江挽清真的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不打算在继续纠缠这对金钗了? 江挽清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周老夫人。 眼神带着一丝冷意:“当然是报官了。” 周老夫人心下一惊,连忙站起了身,下意识地看了宋南笙一眼。 宋南笙上前一步,搀扶着周老夫人,眼神示意着。 周老夫人便又看向了江挽清,问道:“你去报官做什么!你想要做什么!” 江挽清回过身,缓缓勾起了唇角,眼中带着一丝打趣意味。 缓缓道:“婆母莫不是忘记了?上一次我就打算报官了,是南笙妹妹说,今日一定会为我找到那对金钗的,所以我才没有报官,如今没有找到,我自然是要去报官了。” 周老夫人嘴角下垂,拧着眉头,沉下脸来。 眼色冷厉:“我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一对钗子,难不成,你报了官,他们就能替你找到了?” 一旁的宋南笙,也唱着双簧:“是啊,表嫂,左右不过是一对钗子罢了,又何必这么在意呢,表嫂首饰那么多,又何必对着那对金钗揪着不放呢?” 听着二人的话,江挽清只想笑。 这二人,一口一个别去在意。 可是说到底,还不是舍不得那一对金钗。 江挽清冷笑了一声。 看向宋南笙:“南笙妹妹说得大度,我不像妹妹这么大度。既然南笙妹妹这么不在意的话,要不然,南笙妹妹送我一对金钗好了,左右妹妹也不是在意一对金钗的人。” 宋南笙脸色一梗。 她张了张口:“表嫂,若是我有一对金钗的钱,我定然是愿意给你的,可是我如今…并没有。” 江挽清捂唇笑着:“南笙妹妹不是宋家的姑娘麽?宋家自然会为妹妹准备嫁妆的,妹妹从嫁妆里挪一份便是了。” 听着江挽清越来越离谱的话。小說中文網 周老夫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站出来说话:“江挽清!你不要太过于放肆了一些,南笙是我府上的客人,你怎么还来问她要钱的了。” 江挽清听着周老夫人的话,又看向了对方。 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开口道:“是啊,只是一个客人,为何接二连三的插手我家里的事情麽?若是连一对金钗都拿不出来,又何必让我去不在意?左右是因为,南笙妹妹没有拥有过啊。” 宋南笙听着江挽清出口讽刺的话语,顿时间脸色苍白起来。 一副柔弱得快要倒下去的模样。 捂着胸口,脸上颇为伤心的模样:“表嫂,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你在同姑姑争执下去了。” 周老夫人狠狠跺了一下拐杖。 看向江挽清,冷哼了一声,“人家南笙,可比你懂事多了!多大的一点事,你就非要揪着不放!” 江挽清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婆母莫不是忘了,这金钗,不是普通的金钗!是御赐之物!若是丢了少了,都是对皇家的藐视!是要连累我们一大家子的!是要让整个兴昌侯爵府都要牵连到的!” 顿了顿,江挽清又说道:“左右金钗还是在府中,我去报官,让官府的人将府上围起来,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金钗!若是发现了是府上哪个不长眼的拿了!直接拖出去打死!” 说到最后,江挽清别有深意地瞧了宋南笙一眼。 宋南笙忍不住慌了片刻。 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周老夫人的衣袖。 周老夫人后知后觉,才记起来了,这金钗是御赐之物啊! 先前她就只记着一万两黄金了,不想让江挽清就这么将一万两黄金拿走。 如今想起来了,又有一些后怕了。 怕江挽清真的报官了,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搜到金钗,岂不是… 周老夫人眼神带着一丝阴郁。 侧头看了不远处的丫鬟一眼。 第一百八十一章了 再也不吃猪蹄了 接受到周老夫人的示意。 下一秒,丫鬟突然跑了出来。 扑通一下跪在了江挽清的面前。 “夫人,您不用报官,金钗找到了!” 江挽清狐疑地瞧了丫鬟一眼:“哦?如今这么快就找到了?” 丫鬟额间带上一层冷汗。 连忙解释着:“这金钗也是早上不久才找到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同老夫人还有表小姐说。倒是让夫人误会了。” 江挽清心知,这是周老夫人怕了。 不得不将金钗交出来了。 当下便说道:“既如此,金钗呢?” 丫鬟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周老夫人一眼。 见周老夫人示意着。 才又说道:“奴婢这就去取。” 说罢,丫鬟起身便匆匆离开了。 江挽清这才抱着小小,走到了周老夫人下首的坐位上,等着金钗。 周老夫人见着江挽清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再一想到那一万两的黄金,一阵肉疼。 当下便盘算着什么。 缓缓开口道:“江氏,如今子柒出嫁,我这身子骨也是不太行了,这管家权,是不是还应该你接手呢?”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不动声色。 这是又想要将管家权给自己啊。 难不成,那一万两黄金就将周老夫人压得喘不过气了? 没有什么闲钱再来贴补着兴昌侯爵府了? 不过,周子柒出嫁了,整个府上花钱最厉害的主儿走了。 兴昌侯爵府每个月的例银,也是够用的。 自己身为兴昌侯爵府的主母,如今,也应当重新将兴昌侯爵府的面子拾起来。 毕竟… 江挽清低头,神情复杂的看了小小一眼。 如今小小还是姓周的。 总不至于,让小小长大了,要被旁人笑话。 就在周老夫人以为江挽清又要拒绝的时候。尛說Φ紋網 准备苦口婆心地游说时。 江挽清开口道:“既然是母亲的意思,我自然是愿意的。” 周老夫人听闻,脸上迟疑了片刻。 “你真的愿意?” 江挽清笑着反问道:“难道婆母又后悔了?” 周老夫人连忙摇了摇头。 又一个眼神示意了身旁的丫鬟。 丫鬟将身上揣着的一把钥匙交给了江挽清。 周老夫人便又说道:“我思来想去啊,还是你管家最为妥当。” 如今才失去了一万两黄金,她可不想再拿自己的体己钱去补兴昌侯爵府的窟窿了。 倒不如,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江挽清好了。 江挽清笑了笑。 余光却是看向了宋南笙。 开口道:“如今,兴昌侯爵府紧要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把南笙妹妹的事情解决了的?总不能让项公子一直在兴昌侯爵府呆着吧,这倒也不是一个事儿。” 宋南笙听闻,脸色一僵,看向了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犹豫了片刻。 才缓缓说道:“左右不过月余的时间,便是要科考了,倒不如,让项公子在府上专心温习功课,若是考中了,皆时南笙面子上也有光。不急这一刻让他们成婚。”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将庄项宇留在兴昌侯爵府,怕是打着什么主意吧。 当下犹豫着开口:“庄公子到底只是一个外男,留在兴昌侯爵府,会不会不好?” 周老夫人挥了挥手,颇为不在意的道:“就说是为慕笙请来的教书先生便好了!” 江挽清听闻,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顺从道:“婆母说的是。” 江挽清心中更是乐了。 那庄项宇,可是一个赌徒。 让一个赌徒去教周慕笙… 她倒是想要看看,最后周慕笙会被教成什么模样! 宋南笙目光闪烁着,看向周老夫人,心中摸不定周老夫人想要做什么。 便在这时,先前的丫鬟回来了。 丫鬟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盒子,递交给了江挽清。 江挽清一个眼神示意,一旁的苏嬷嬷上前一步,将盒子打开。 盒子里面,摆放的是一对精美的金钗。 苏嬷嬷上手打量了一会儿,才对着江挽清点了点头。 江挽清这才又站起了身。 朝着周老夫人行了一礼:“婆母,若是无事,儿媳便先行告退了。” 周老夫人点了点头。 江挽清一行人离开了之后。 宋南笙才心有不安的问道:“姑姑,你将姓庄的留下来,究竟是为什么啊!” 周老夫人侧头看向宋南笙,冷笑了一声:“难道将那姓庄的放出府,让他到处传扬,他马上就可以娶兴昌侯爵府的表小姐了吗?” 宋南笙听闻,觉得有些道理。 可是… 宋南笙犹豫着说道:“不是说,暗中弄死了他便是。” 周老夫人冷笑了一声:“他自然是得死!只不过,死之前,他还有一点可以利用的地方!若是没有外男,我怎么让江挽清去‘偷情’呢? 同自己表妹的未来夫君‘偷情’,为压下这个丑闻,我们不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寻个错处,杀了庄项宇便是!还能拿到江挽清的把柄,岂不是一举两得!” 听着周老夫人的算计,宋南笙只觉得实在是高明! 当下挽着周老夫人的胳膊。 撒娇着说道:“还得是姑姑,姑姑不愧是坐稳了兴昌侯爵府当家主母多年的人!真的是太高明了!” 瞧着宋南笙的模样。 周老夫人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宋南笙的脑袋。 “你说说你!平日里不是挺聪明的,怎么如今在江挽清那里,总是落下风了呢!还有那簪子!不是五千两黄金麽,怎么又成了一万两去了!” 说来说起,周老夫人心中对一万两黄金,还是没有那么的容易过去了。 宋南笙眼底一抹寒意浮现。 不过是一万两黄金罢了! 提了又提! 若是子顾在这里了,定然不会让自己受这委屈! 宋南笙面不改色着,赔笑着说道:“姑姑,等回头我们有了江挽清的把柄,拿捏主她,还不愁没有一万两黄金吗?” 被宋南笙这么一提,周老夫人的心情,顿时间又好多了。 江挽清离开了前厅后,便向着周慕笙的院子方向过去了。 只不过,才踏进周慕笙的院子时。 便见着一个盘子朝着自己的方向砸了过来,落在脚边瞬时间砸碎了。 与此同时,一道话音传来。 “滚!我再也不吃猪蹄了!你们都是坏人!” 江挽清抱着小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眉头紧蹙着。 第一百八十三章 想要赶我出府不成 换教书先生? 那岂不是正中自己的下怀了吗? 江挽清点了点头:“这当然可以呀。” 周慕笙又呆滞住了:“您也不问问为什么?” 竟然就这么同意了? 着实是如今的教书先生,太过于古板了。 他想要偷偷溜出府和赵四去无忧阁玩,都出不去的了。 他得找一个不那么古板一点的。 江挽清笑着说道:“你祖母和姑姑,为你找了新的教书先生,日后,便由他在府上教你便是。至于先前的教书先生,我让他离开便是。” “娘亲!您可真的是好计谋啊!” “如今,将他们三个凑在了一起!三个都是赌徒,能教成什么模样呢?不过是更会赌一些罢了。” 不知何时,江挽清怀里的小小已经睁开了眼睛,困顿地打着哈欠。 江挽清听着小小的话,笑而不语。 一听到是祖母找来的教书先生,周慕笙有些紧张起来。 “祖母请来的教书先生…会不会更严格…” 江挽清笑着道:“这个人,你迟点早点都是要认识的,他会是你南笙姑姑未来的丈夫。” 周慕笙迟疑了一会儿。 忽而想起了项庄宇来。 皱起了眉头,不确定地问道:“母亲说的,不会就是府上新来的那个项庄宇吧?” 江挽清点了点头:“看来慕笙聪明得很。” 周慕笙的脸色,顿时间有些难看起来。 他可是有父亲的人,那人竟然还敢招惹自己的母亲! 江挽清瞧着周慕笙的脸色,便又说道:“你南笙姑姑同他的事情,还没说定呢,如今,还只是商讨,你可以同项公子多多交流,替你南笙姑姑相看。” 周慕笙听闻,小脸皱了起来。 轻哼一声:“我自然会替姑姑好好相看相看的!” 他定然会给那人难堪的! 江挽清见周慕笙应了下来,便也放心了。 只要周慕笙答应项庄宇当教书先生,他们便总会有相处的时间,就不会怕那项庄宇教不坏周慕笙的了。 江挽清便又说道:“我来,便是为了此事。既然慕笙你说不想要大鱼大肉下去了,日后,你的一日三餐吃食,也会从大厨房送来,吃住一切同你祖母一样的了。” 不给周慕笙吃大鱼大肉,江挽清也丝毫不慌。 一个嘴馋的孩子,突然戒馋,怎么可能呢? 侯爵府如今的开销,三菜一汤不是问题,倒是想要好吃的大肉菜,却还是难的。 谁让周子顾只给府上留了几个不赚钱的铺子呢? 周慕笙听着江挽清的话,却是不以为意。 “慕笙理应同祖母吃的一样。” 听到这话,江挽清笑了笑。 希望过几日之后,周慕笙还能说这样的话吧。 江挽清离开了周慕笙的院子之后,便向着项庄宇的院子去了。 才进了院子,走到门口,远远的,便瞧见了宋南笙同项庄宇拉扯着什么。 江挽清轻咳了一声。 宋南笙听到了动静,多少同项庄宇挣脱开来,离对方几米之远。 二人回过头看向江挽清。 项庄宇点头问好:“夫人。” 宋南笙却是脸上带着尴尬:“表…表嫂。” 江挽清笑了笑:“南笙妹妹,虽然知道你同项公子感情甚好,可是如今,你们二人毕竟是还未成婚,你就算…也不应当这般毛躁了些啊。” 宋南笙双眸戾气一闪。 什么东西! 竟然也敢将项庄宇这样的人渣与自己相配! 宋南笙怕自己再待下去,忍不住想要同江挽清撕破脸。 又想着周老夫人的那些算计。 便又假装顺从道:“表嫂教训的是,我这就离开了。” 说罢,宋南笙便转身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带着一丝警告意味的目光瞥了项庄宇一眼。 等那宋南笙离开了之后,江挽清这才将视线重新放在了项庄宇的身上。 项庄宇摸了摸鼻子:“夫人放心,小人绝对没有同宋小姐说什么,只不过是宋小姐问为何会反水罢了,我也只是说,我心悦宋小姐。” 江挽清听闻,蹙了蹙眉头。 她自然是知道,宋南笙定然回来问得。 只是没想到,她会嚣张的自己跑来问。 想来,还是先前项庄宇泼在宋南笙身上的那些脏水,让宋南笙着实是气到了。 江挽清好心提醒道:“宋南笙到底不是一个善人,在事情未定下来之前,你还是少招惹他。” 江挽清有心提点,却不想,项庄宇丝毫不以为意。 项庄宇冷笑了一声,满口不屑的语气:“她都已经婚前失贞了,外人眼里,她就是同我有的关系了,除了我,她还能嫁给谁?还有谁敢要她!一直以为这种高门大户的女子更为保守,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的不要脸面!” 说到最后,项庄宇的面子上,还有些挂不住脸来。 若是让旁人瞧见了,说不定,还真的以为是,他的未婚妻做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情来呢。 怕是这一刻,项庄宇有些入戏了。 江挽清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无知嚣张的人啊。 宋南笙的背后,是周子顾啊。 江挽清便也不过多提醒了。 毕竟,她已经提醒过一次了。 而且,这项庄宇也不是什么好人。 若是自己没有听到小小的心声。 怕是那日,项庄宇就要将脏水泼到自己的身上了。 先前她同项庄宇也只是做了一件交易罢了。 项庄宇将原先泼自己的脏水泼到宋南笙身上。 而她,则是助力项庄宇成为宋南笙的夫婿。 二人的交易,已经是互相不亏欠的了。 项庄宇便问道:“夫人来找我,定然是有要是商量的吧?难不成,如今就要说成婚一事了?” 说到成婚二字,项庄宇的眼里,藏不住的开心。 江挽清却是摇了摇头:“这倒没有。老夫人那边的意思是,等你科举结束了之后,若是有功名在娶宋南笙也是来得及的。” 项庄宇下意识地不满起来:“科举…那还要那么久的时间…难道夫人如今是想要将我赶出府的?这可不成!夫人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 江挽清笑着摇了摇头:“自然不是。而且,我是请你来当府上少爷的教书先生,你自然还是可以同宋南笙同处一地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外祖父会战败! “教书先生?” 项庄宇有些诧异起来。 不过,紧接着,他便有了一丝庆幸起来:“这么说来,我可以一直留在兴昌侯爵府了!” 江挽清点了点头,眼眸闪烁着:“是呀,日后,你也是可以同南笙妹妹好好培养感情的。我今日来,只是想要同你提醒一下关于慕笙的事情的。” 项庄宇如今的心情甚好。 赶忙说道:“夫人请说。” 江挽清这才缓缓开口道:“慕笙同南笙妹妹的感情很好,怕是对你,会有些许的意见,你们二人磨合起来,怕是有些难度。 慕笙是有些调皮的孩子,先前便敢一个人在无忧阁输了千两黄金,怕是不好管教,还希望项公子能够好好的管教。” 江挽清已经给项庄宇透露了两点重要的线索。 周慕笙对项庄宇是有意见的。 而周慕笙,还是个喜欢赌钱的孩子。 想要化解矛盾,现成的办法,就在眼前。 毕竟,项庄宇可是大赌徒呀。 项庄宇吸了一口气:“慕笙少爷那么小的年纪,竟然也赌上了?还是千两黄金??” 他有些不相信,一个孩子能玩这么大的筹码。 江挽清垂下了眼帘。 叹息了一口气:“是啊,还是我去无忧阁给他赎回来的。慕笙虽然调皮了些,可到底是老夫人要让我认养的孩子,我也没办法,所以,还希望项公子可以好好的管教管教了。” 江挽清的话中意思。 便是又给项庄宇透露了一个消息。 江挽清并不重视周慕笙,只是因为老夫人的原因。 果不其然。 那项庄宇的脸上,顿时间有了算计的小神情。 他颇有信心地回道:“夫人不必担心,我自然是可以同少爷处得来的,我也会好好教导他的。” 听到项庄宇话中的肯定,江挽清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此,这一切,便拜托项公子了。” 交代了项庄宇这些事情后,江挽清便转身离开了,向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身后跟随着的莫语,忍不住开口道:“夫人好计谋,一箭双雕,也不知道,回头老夫人那边会不会后悔,将项庄宇留了下来。” 江挽清轻笑了一声,眼眸微眯:“不管留不留下来,皆是死局!只是…项庄宇此人太过于嚣张,我倒是怕他过不到那个时候。” 宋南笙那样的人,又岂会让旁人踩到她脑袋上去了呢。 莫语便问道:“那需要我派人保护在项庄宇身边麽?” 江挽清摇了摇头:“我同他的交易里,并没有保护他这一条。” 况且,项庄宇本就不是一个好的。 她也已经提醒过了。 如今,项庄宇的女眷还在自己的手里,她倒也不怕项庄宇会反水。 等回到了院子。 江挽清倒是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看见院中站着的人。 江挽清忍不禁唤了一声:“二哥!” 她的语气很是愉悦,着实没想到,江傲会出现在这里。 【嗷嗷嗷~美人舅舅~你终于记得小小了吗~】 【美人舅舅~抱~】 江挽清低头一看,自家闺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醒了过来。 那困顿的眼神,顿时间炯炯有神起来。 江挽清一脸难色。 自家闺女,看脸识人,未免太过于明显一些了吧。 对着好看的人,便是格外的热情一些。 江傲只身着一身黑色干练锦衣,低调的很。 只是,他的美色,过于张扬了一些。 江傲走到了江挽清的面前,熟练的将小小一把抱起。 江挽清瞧着自家闺女嘴角的哈喇子,忍不住扶额。 却是看向江傲问道:“二哥怎么突然来这处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江傲抱着小小,一边逗弄着小小,一边坐到一旁的石凳子上。 才抬头看向江挽清。 脸色颇为复杂:“不是家中,是我…我要去边城了,走之前,想要见见你和小小。” 江挽清蹙起了眉头:“这么快就要回边城了?这一次不是说了,会留你在家成了亲再回去吗?怎么突然之间…” 话说到一半,江挽清却是突然瞧见了,小小的脸色一瞬间突然变得惊慌起来。 当下,江挽清不由得怀疑起,难道这一次,又会出现什么意外不成? 江挽清来不及考虑,当下上前一步,将小小从江傲的怀中,一把夺了过来。尛說Φ紋網 【上辈子二舅舅没有参与这场战役,因为破坏了二姑姑的清白,被禁足于国公府,只有外祖父参与了。】 【我记得,外祖父就是在这一场战役,军粮被人恶意抢烧。外祖父受了内伤又中了箭毒!这才加速了外祖父的死亡!】 【是渣爹爹同邻国勾结,送去了防布图!】 【这一场战役,是外祖父打的第一场败战。】 小小脸上有一丝颓败之色。 江挽清的脸色,也顿时间复杂起来。 果然! 又是周子顾参与了是麽! 江傲见着怀里的小小被江挽清抢走,才后知后觉。 有些无奈道:“妹妹,我知道你宝贝小小这个闺女,可是,小小好歹也唤我一声舅舅呢,给我抱抱不会怎样的。” 江挽清不动声色,将小小报给了苏嬷嬷。 而后说道:“嬷嬷,小小的这身衣服颜色我不喜欢,你去给她换一身浅色的吧。” 苏嬷嬷上前一步,将小小抱走了。 而小小走之前,还蹬着双腿,似是在抗议什么。 江傲见此一幕有些哭笑不得。 “妹妹!你这未免过分了一些吧,不让我抱小小也就是了,还将小小支开,见都不让我见了吗?” 却不想,下一秒,江挽清又将丫鬟们都支开了。 一直到这时,江傲才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 也不再嬉皮笑脸着了,收敛了起来。 直视着江挽清,一脸正色:“怎么了?” 江挽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而后说道:“二哥你知道的,我是能够知晓一些日后会发生的事情。” 江傲心中咯噔一声,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便问道:“这一次,你又瞧见了什么?” 江挽清一脸严肃。 蹙起了眉头:“这一次去边城,父亲会受伤!会中毒!战役也会败!” 第一百八十五章 娘亲奖励一个美人爹爹! “受伤?” “中毒?” “战败?” 江傲脸上,顿时间浮现起一抹不可置信。 有些难以理解。 “父亲受伤我可以理解,毕竟战场之上,难免磕磕碰碰。” “可是父亲戎马半生,这一辈子,他从无败绩!哪怕那一场战打得艰难,可也从来没有输过。” 江挽清却是一脸认真的说道:“二哥!你从大哥那里也应该知晓了!我看见过的事情!一定是会发生过的事情。那是父亲!我们不能让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发生!” 被江挽清这么一提点,江傲这才反应了过来。 用力地点了点头,看向江挽清:“妹妹你说得对!可是,父亲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江挽清想到了方才小小所说的那些尛說Φ紋網 梳理了片刻,才说道:“我梦见了,军事防布图被人偷了送给了敌国的将领,父亲中了毒箭。还有,军粮被毁!你们腹背受敌!” 江傲思索了片刻。 而后说道:“军事防布图,我会提早用假的做防备,父亲那里,我也会贴身保护父亲的。可是粮草…是要从京城运送过去的…” 江挽清没有犹豫,便说道:“粮草一事,二哥可以放心,粮草这边,我会旁人盯着的,同时我会也私下另外准备一份,从安全的路线运输过去。” 江傲蹙起了眉头,“可是,那么多粮食,你说再重新准备一份,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江挽清勾起了唇角:“我自然有偷天换日的本事!” 这么多粮食,若是都烧了,只会让人觉得可惜。 放火烧粮之人,定然也是在送粮之人里。 倘若能够用钱财威逼利诱。 让他将大部分粮食都‘卖’了出去,剩下的在用障眼法烧了。 不仅仅能用先前的粮食继续运输,更是可以给周子顾背后的人一个粮草被烧了的假象。 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了。 似是怕江傲不相信。 江挽清便又说道:“二哥放心,我自然不会拿我江家军开玩笑的。若是不能偷天换日,我就是舍了我所有的嫁妆,也会让你们吃饱饭的!” 听江挽清这么说。 江傲伸手,揉了揉江挽清的脑袋。 眼中带着一丝深沉:“我一直都很相信妹妹的,更是相信,若是你在父亲身边,只会比我做得更好。只是…我才是哥哥,应该保护你的。” 江挽清却是笑了笑:“江家人,不分彼此” 顿了顿,江挽清脸上又带上了一丝认真:“父亲便交给你了!我会再派出一些死士,去保护父亲的。” 江傲点了点头:“好,我也早一些回边城了,尽量早一些揪出下毒箭的凶手,还有偷防布图的凶手!” 江傲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便又匆匆离开了。 等江傲前脚才离开,后一秒,苏嬷嬷同莫语,便又抱着小小走了出来。 小小圆溜溜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才确定下来,江傲离开了。 顿时间小嘴撇,有一些不高兴了。 江挽清从苏嬷嬷怀中接过小小。 【二舅舅就这么走了,怎么办…】 【我要怎么和娘亲说,外祖父有危险呀…】 【娘亲…呜呜呜~为什么我还不会说话~】 末了,小小竟然真的哇的一声,哭了出声。 一旁的苏嬷嬷见到这一幕,有些担忧起来。 “小小姐从来不怎么哭的,怎么今日,却是突然哭了起来。” 江挽清抱着小小,心情有一些沉重。 眉间带着一丝挣扎。 犹豫之后,才抱着小小拍着后背。缓缓走到了不远处的大树下。 见着苏嬷嬷等人同自己有了一些距离。 江挽清才似是自言自语:“这一次二哥去边城,我已经给他和父亲派去了一些死士,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了。 听二哥说,这一次军事防布,他会亲力而为,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粮草一事,二哥又拜托了我暗中让人照看着,可是给我下了一个好大的难题呀。 小小啊,你哭是不是也因为,二舅舅和外祖父又要打仗了呀。” 江挽清低头看着小小。 下一瞬间,小小果然停住了哭声。 同江挽清大眼瞪小眼。 【诶?二舅舅居然亲自管军事防布?那应当不会出问题了吧?】 【二舅舅还将粮草拜托给了娘亲?】 【上一辈子,二舅舅这一次都没有去边城,怎么这一次,倒是有些未卜先知的了?】 【娘亲这辈子聪明多了,想来应该是可以看好粮草了吧?】 【唉~就是可惜,没有多多的抱抱二舅舅…】 瞧着小小仿佛一个大人一般,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的模样。 江挽清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后一句话,着实是没有必要让自己听见的。 小小偏爱长得好看的人,这一点上,江挽清都要有些嫉妒了。 每次小小见着方夙公公,又或者是江傲的时候,总是那般的激动! 这一点,让江挽清是有些心酸了。 见着小小不哭了之后,江挽清又才抱着小小来到了苏嬷嬷的面前。 苏嬷嬷笑着说道:“还得是夫人哄着,这么一会儿,便哄好了。” 江挽清嘴角浅浅上扬:“还是因为小小乖巧。” 【嘿嘿~小小当然听娘亲话啦~】 【要是娘亲可以奖励小小一个美人爹爹就好啦!】 江挽清的笑,顿时间僵在了脸上! 在此之前,她是个从来不在意美貌的。 可是如今,江挽清只想着,为何自己不在好看一些。 省的叫小小,总是惦记着那个方夙公公! 好吧,她承认,方夙公公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看。 看着小小脸上无忧无虑的笑,江挽清的嘴角,又跟着忍不住的上扬起来。 闺女等着! 回头我就将他抓来! 便也在这时,院子里又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周老夫人院中的丫鬟。 丫鬟朝着江挽清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夫人,老夫人唤您过去。” 老夫人找自己? 那定然是没好事。 江挽清忍不禁蹙起了眉头。 却是应道:“我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婆母是为了什么事情?” 丫鬟犹豫了一会儿。 便说道:“或许,同大小姐有关。” 江挽清蹙了蹙眉,大姑姐的事情? 大姑姐不是才死了儿子,如今应该正在为儿子办丧事吧。 那婆母想要让自己做什么? 心中带着疑惑,江挽清便又跟着丫鬟前去了周老夫人的院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南笙妹妹又同谁有了关系? 走进屋子,江挽清打量了一眼。 平日里同周老夫人形影不离的宋南笙,这一次,倒是不在。 坐在上首的周老夫人,半眯着眸子,打量着江挽清。 江挽清抱着小小,朝着周老夫人行了一礼。 而后,不等周老夫人开口。 便自顾说道:“看来,南笙妹妹果然是同项公子关系要好的多了。平日里南笙妹妹总是同婆母一处,如今项公子来了,倒是少见南笙妹妹了。” 周老夫人蹙起了眉头,眼中带着一丝不赞同。 低声呵斥了一声:“住嘴!那项庄宇是什么人,也配同南笙提起!” 江挽清却是捂了捂嘴 小心翼翼地回道:“可是…南笙妹妹同项公子不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吗?那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见证了呀。” 周老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怎么可能!她…” 话说到一半,周老夫人顿时间反应了过来,又连忙闭上了嘴巴。 宋南笙唤她一声姑姑。 又是自己孙子的母亲。 周老夫人自然是不愿意,江挽清将宋南笙同别的男人牵扯在一起的。 却不想。 江挽清倒是疑惑着:“什么叫不可能?南笙妹妹若不是同项公子有了夫妻之实,那南笙妹妹又是同谁有了关系? 婆母,我知道你喜欢南笙妹妹,可是,她终究也是要嫁人的呀。 况且,今日我去项公子那里,便见着南笙妹妹同项公子拉拉扯扯,如今还没嫁人,他们便是感情好的难舍难分了呀。” 周老夫人听闻,脸色却是大变起来。 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可能,你说南笙同姓项的拉拉扯扯难舍难分?” 江挽清点了点头。 一脸认真道:“这是自然,我带着人前去项庄宇那里,请他当慕笙的老师,正好撞见了那一幕,我的嬷嬷和丫鬟们,可都看到了呢。” 说着,江挽清又瞧了苏嬷嬷和莫语一眼。 二人皆是冲着周老夫人点了点头。 异口同声道:“夫人所言不假,我们都看见了。” 周老夫人一听,面色一梗。 却又狐疑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她心知,那宋南笙是喜欢自己儿子的。 不然,也不会宁可不要名分,也要给自己儿子生下慕笙。 她可不会仅仅凭着江挽清的三言两语,就信了对方的话。 江挽清瞧了周老夫人一眼,见着对方眼中的顾虑,倒也没有再继续说宋南笙的不是了, 她此举,又不是非要周老夫人现在就相信,宋南笙同项庄宇的私情。 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以后的事情做铺垫。 等到那时,周老夫人的便会想起今日,就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宋南笙 周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便又问道:“你为何唤项庄宇做慕笙的教书先生?” 江挽清眼中带着困惑。 不解地问道:“婆母,这不是您的意思吗?” 周老夫人拧起了眉头。 拍了桌子:“我何时说了这样的话!” 她可听宋南笙提过一嘴的,这姓项的,不是一个好的。 怎么可以让这样的人,来教自己的孙子呢! 江挽清却是不缓不慢地说道:“我问过婆母的,项公子该如何安排,一个外男不适合呆在府上的。是婆母说的呀,对外便说是给慕笙找的教书先生,那我自然地也就按照婆母所说的安排了。” 周老夫人一愣,后知后觉,才想了起来,自己确实说过。 可是… 周老夫人皱着眉头,有些焦急的地开口:“那我也只是寻个借口罢了!好让姓项的呆在府里罢了!你怎么就真的让他教慕笙呢!” 江挽清便低下了头颅,又垂眸回道:“是儿媳愚钝了。婆母,那项公子,也是一个读书人,听说他的文采亦是不错,教慕笙也绰绰有余了。 再者,先前的教书先生慕笙不喜欢,我也已经辞退了,如今没有教书先生,就算是要物色新的,也要一定的时间。 若是婆母不满意项公子,等我找到新的教书先生,在将他换了便是。若是今日就换了,那慕笙这几日可就没有教书先生了。” 江挽清相信,项庄宇为了讨好周慕笙,一定会不惜一切手段的。 她倒是开始有些好奇了,短短的时间内,项庄宇能将周慕笙教成什么模样呢? 周老夫人听闻,也只能作罢。 只觉得那姓项的就算再不济,若是文采不错,教个几日,应该也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不管如何,慕笙的学习,那是一刻都不能被耽误的。 只是,这件事上,到底是让她对还是江挽清有一些不满的。 当下,她又坐正了身子。 清了清嗓音:“这一次,让你来,是想你去张家走一趟的。” 张家,便是大姑姐的婆家。 上一次,才同大姑姐撕破脸。 可如今大姑姐办丧事,作为娘家人,又不得不去,不然,便是失了礼数。 高门大户向来又是最注重礼数的。 江挽清瞥了周老夫人一眼,眼眸微眯。 周老夫人自己不去,却是将这种难题,丢给了自己。 当下,江挽清便点破了话,冷声说道:“婆母,大姑姐上一次还怀疑是我杀了她的孩子,如今,你让我去,岂不是指明了想让大姑姐儿子的葬礼不安生麽。” 周老夫人张了张唇:“她那时才失去亲儿,想来还是伤心得很,所以说了一些胡话,若是今日晟儿下葬,作为娘家的兴昌侯爵府不去的话,多少是会遭人唾弃的,这事,你得去。” 江挽清气笑了,温声回道:“婆母是大姑姐的母亲,如今这种时候,难道也不上门陪陪大姑姐麽?她是你的女儿,可不是我的女儿。婆母不想去,我亦是不想去。” 江挽清直白地拒绝了。 笑话,她又凭什么接受这个难题! 周老夫人面色一梗。 盯着江挽清怀里的小小。 末了,冷笑了一声。 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不去便不去,大不了,兴昌侯爵府谁也别去好了!左右,是兴昌侯爵府丢脸失了礼数,兴昌侯爵府如今是你管家,这一切,皆是你的授意!你也不想以后自己的闺女被说是没教养的丫头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周夫人为何蛇蝎心肠呢 江挽清听闻,蹙了蹙眉头。 没想到,周老夫人玩得一手好计谋。 自己才是又收回了管家权,便又被算计了一遭! 竟然拿小小威胁自己! 江挽清低头看了怀里的小小一眼。 小小亦是同江挽清双目相对。 【娘亲~不要被坏祖祖威胁!】 【不过是外人的话,我们不听便是了!】 【小小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只在意娘亲怎么看。】 听着小小为自己这般考虑着,江挽清犹豫着如何拒绝,又或者是…答应。 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姑姐给儿子办葬礼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知道,那周子顾会不会出现! 她的人,一直都没有找到周子顾! 如今,大姑姐那里,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当下,江挽清便直视着周老夫人:“好,我去!” 【要不是因为小小,娘亲也不会被坏祖祖欺负了。】 【娘亲~对不起…呜呜呜…】 小小听着江挽清‘妥协’,突然低声呜咽了起来。 江挽清低头,轻轻哄着。 再看向周老夫人时,眼底带着一丝冷意。 这笔帐,她会记住的。 江挽清平等地厌恶每一个用小小威胁自己的人。 周老夫人脸上却是带上了一丝得意的神情。 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赶紧的去张家吧,可不要误了时间。早答应不就好了,非要这般磨时间。” 江挽清皮笑肉不笑地,朝着周老夫人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离开了周老夫人的宅子之后,江挽清便让下人去安排马车了。 而江挽清等人,也朝着侯府大门的方向,缓缓走去。 苏嬷嬷是不知道那周子依来闹事的场景。 莫语却是知晓的。 她有些担忧的说道:“夫人,那周子依分明认定了你就是凶手,你若是出现在葬礼之上,怕是…周子依不会安生。上一次,她可是差一点就杀死了慕笙少爷。” 一旁的苏嬷嬷听闻,脸色诧异:“竟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莫语简单的同苏嬷嬷说了一嘴,先前周子依来府上,所发生的事情。 周子依来时,苏嬷嬷还在家中,是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等苏嬷嬷听闻了之后,亦是犹犹豫豫着开口:“若是去了,大小姐那边,怕是会同夫人撒气,若是不去,定然会有一些不适宜的声音。这事…不太好办啊。”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必须得去!这一次去,不仅仅是因为周子依,更多的,是为了周子顾。” 既然小小说,这次战役,是周子顾同邻国勾结。 那必然得先找到周子顾,才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才是。 粮草被烧一事,多少也与周子顾有关系才是! 小小原本还在自责中,听着江挽清的话,又张着一双困惑的大眼睛,看着江挽清。 【娘亲去坏姑姑家,是要找渣爹爹吗?】 【为什么呀?不过要是找到了渣爹爹,监视着渣爹爹的一举一动,娘亲肯定可以发现渣爹爹勾结邻国!】 小小咬着手指,似是思考。 便只听江挽清继续说道:“周子顾如今在暗,我们在明,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得找到他,在他身边安排人盯着,我才放心一些。” 【知我者莫过于娘亲!】 【对!就是这样,娘亲,查他!你就一定会答应渣爹爹的阴谋诡计了!】 小小先前的伤心,顿时间不复存在了,反而眼中带着一丝兴奋。 莫语附和着:“这样也不无道理,他的嫡亲姐姐发生了这般大的事情,他总该会暗中出现的吧。” 江挽清点了点头:“不错,张承晟被杀,毕竟是他的外甥,他应该也会好奇死因的,至于周子依那处,届时在应付,她说我杀了人,拿不出证据,也是无用。” 说话间,江挽清等人,也来到了兴昌侯爵府的门口处。 大门前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小厮匆匆跑到了江挽清的身前。 俯身说道:“夫人,马车已经安排好了,丧事用品,也已经准备好了。” 江挽清便由着苏嬷嬷,扶着上了马车。 而车夫的活儿,则是交给了莫语。 去张俯的路,并算不得通顺。 才行至一半,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苏嬷嬷掀开了一半的帘子。 却是瞧见了,对面的路上,还堵着一辆马车。 对方的马车,甚是奢靡。 而马车之上,还刻着薛家的族徽。 马车外传来了莫语的话音。 “夫人,这条道路狭窄,两辆马车过不去,对方不让路,我们得后退很远。”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 再三犹豫了之后,便将小小递给了苏嬷嬷,自己走下了马车。 而恰好,对方的薛菲儿也下了马车。 二人走到了马车的中间位置。 江挽清同薛菲儿相对。 薛菲儿朝着江挽清行了一礼。 脸上带着一丝无辜:“夫人,我们可还真是冤家路窄呀。” 不知道为何,江挽清总觉得,对方这话,似乎更有深意。 虽然薛菲儿瞧着无害的模样,可是从小小那里,她是知晓了薛菲儿的真面目的。 她可不像面子上的那般性格。 江挽清脸上带着柔意:“好久不见啊,薛二小姐今日真是凑巧了,还劳烦薛二小姐可以让让路。” 薛菲儿的马车之后三米远,便有一个让路的位置了。 却不想,薛菲儿没有急着回话。 只是细细打量着江挽清。小說中文網 这让江挽清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觉。 对方的眼神,并不友善。 虽然薛菲儿面子上透露出一种老实憨厚的感觉。 可是,江挽清总是觉得,心中莫名感觉到,有一丝凉意。 当下,不由得问道:“薛二小姐,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又或者,今日出门哪里没有收拾妥当?” 薛菲儿摇了摇头。 自顾自地笑了笑:“只是很好奇,周夫人长得很好看,为何…却是一副蛇蝎心肠呢?” 江挽清愣了愣。 有些没反应过来。 蛇蝎心肠? 是在说自己? 当下,不由得张了张口,困惑道:“薛二小姐,你莫不是在同我开什么玩笑吧?” 江挽清自认为不是那么一个好的人。 可是… 还同蛇蝎心肠扯不上关系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国公府的几位少爷甚是不错 薛菲儿脸上带着一丝憨厚的笑容。 勾着唇角回道:“这话应当是我来问周夫人的吧?是周夫人你想同我开什么玩笑?” 江挽清一愣,脑中思考起来。 莫不是,薛菲儿发现了什么? 不过,江挽清脸色微变。 如今薛菲儿并没有说破什么,她又何必,急着去承认什么呢? 当下,便又回道:“抱歉,我不是很明白薛二小姐的话。” 下一瞬,薛菲儿脸色却是变化起来。 先前憨厚的笑容,不复存在。 反而是收敛了笑意,换成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仿佛下一秒,便是要吃人一般难看的神情。 薛菲儿眼中遮不住的戾气。 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江挽清,凑近了一步。 附在了江挽清的耳边,眼中带着威胁之意,开口道:“周夫人,我同你无冤无仇,为何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我的事情呢?难道没有人同你说过,手不要伸得太长,小心会连累自己的性命!” 江挽清抬了抬眼皮。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薛菲儿已经离开了她的身前,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脸上又挂起了那一抹憨厚的笑容来。 冲着江挽清笑着说道:“周夫人,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哦~周夫人的二哥,其实说起来比之易公子的容貌更胜几分。听说这一次江二公子回去,亲事似乎还没有定下来吧。” 江挽清眼眸渐渐微眯。 薛菲儿提到了易长宁。 说明薛菲儿已经从易长宁那里查到了她。 知道是她帮的易长宁。 可是如今薛菲儿还提起了二哥。 江挽清不由得想起,先前最开始,宴会之上,薛菲儿是对自己的二哥,更感兴趣的。 只不过,自己用了二哥已有婚约一事推脱了。 今日,薛菲儿又提起了二哥来。 难不成,还想用二哥来威胁自己。 江挽清有些不淡定了。 双眸微动:“薛二小姐是京城第一皇商之女,又何必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薛菲儿言笑晏晏。 捂唇笑道:“是啊,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我看,不如舍远求近,我瞧着镇国公府里的几棵树,甚是不错。”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薛菲儿这话,是要将主意打在了自己家里人头上了? 想拿自己的家人来威胁自己? 简直…不知死活! 江挽清眼眸微眯:“薛二小姐,我有心给你脸面,你莫不要连最后一丝脸面也不要!你追求爱情本没有错,但是,所用方法,恕我不能苟同!” 因为喜欢易长宁,就要废了他。 这还是喜欢麽? 江挽清只觉得,薛菲儿很病态。 薛菲儿却是激动了起来。 眼中带着一丝恨意:“你懂什么!他若是从了我,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过是断一条腿,那又如何!” 江挽清冷眼瞧着薛菲儿:“你明知道,他志不在此,他志在朝堂!非要这般断他羽翼!” 薛菲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很好!” 低头嗤笑了一声。 再一次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危险的精光:“所以,周夫人是一定要趟这次的浑水了?” 江挽清丝毫不惧怕。 直视着薛菲儿:“你是皇商之女,背靠齐国公府!可我亦是镇国公府之女,兴昌侯爵府夫人。若是我不知晓你做的事情,或许我管不上,可是易长宁是个不可多得的读书人,我绝对,不会任由你断了他的路!” 二人,便是对上了。 薛菲儿眼底冒起了一层火焰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冷声说道:“既然周夫人非要如此!那你便最好能够日日夜夜的守好他!不然…呵!” 薛菲儿此时的模样,同先前那副憨厚老实的模样,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区别。 先前瞧着薛菲儿,最多只是一个柔弱角色。 如今瞧着,却是一个彻头彻底的疯子!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的疯子! 薛菲儿说完话,便转身离开了。 江挽清瞧着薛菲儿上车,不一会儿的时间,薛家的马车,便是往回走了。 江挽清瞧着薛菲儿离开的马车。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从小小口中窥探的薛菲儿,不应该会只是对易长宁出手… 那样一个病态的人,怕是… 江挽清眼眸微沉。 若是薛菲儿真的不知死活地想要对自己的家人出手… 江挽清便也上了马车。 一回到车上。 抱着小小的苏嬷嬷,瞧着江挽清的脸色,有些担忧了起来。 不禁问道:“夫人,您同薛家小姐也不熟识,怎么在下面聊了那般久?而且,您的脸色,似乎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样子…” 江挽清从苏嬷嬷怀中抱过了小小。 眉头紧蹙着:“薛菲儿知晓了易长宁一事,是我做的,她想要让我不去干涉,可如今,我既然是管了,自然是不可能眼睁睁的见薛菲儿断了易长宁的羽翼。 最重要的是…她想拿我的家人威胁我,一个皇商之女,竟然来威胁到我的头上来了。” 说到最后,江挽清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薛菲儿是太嚣张了一些,还是太病态了一些。 或者说,她以为有齐国公府撑腰,有承安王殿下做他们的靠山,便可以为所欲为的了! 【娘亲,你怎么和薛菲儿那个怪人结梁子了呀!她可不好对付呀。】 【其实说到底,她是因为皇商之女才会有如今的威风。如果说她不是了呢?】 【上辈子,也是在十年之后,风家家主成了新的皇商,薛家成了败家之犬。】 【若是娘亲可以同风家家主合作,说不定,这辈子倒是可以早早的让薛家完球耶!】 【虽然风家家主如今的生意算不了什么,可是,十年之后,她的生意是遍布大江南北的存在呀!娘亲!你要抓住机遇呀!】wWW.xszWω㈧.йêt 小小咬着手指,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看向江挽清,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江挽清一愣,沉思了片刻。 风家家主? 是何人? 看来,等回了张家之后。 她也要好好会一会这个风家家主了。 苏嬷嬷脸色带着一丝纠结:“那薛家的关系错综复杂,怕是不好对付。” 江挽清勾唇一笑:“薛家是第一皇商,才诸多人捧着。可是,若她不是第一皇商呢?我会让她做不得,这个第一皇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周子柒你还没蠢到家呢 总算是到了张家。 张家的门前,挂着白色绸缎,还有那白色灯笼。 来来往往的,倒也有一些人前来吊唁。 江挽清一行人,亦是穿着素色衣裳,来到了张家的门前。 莫语给门口迎宾的人,送去了香火。 前来吊唁,是要带上一份香火同一份银票的。 江挽清一行人,便走进了张府。 屋子里的人,倒也不太多。 虽然是去世了。 可那张承晟到底只是一个孩子。 来的也不过是各家派了一个代表,倒也没有大半。 江挽清扫视了一眼,却是见着了一个熟面孔。 周子柒,亦是在这里。 她在这里,倒也正常。 毕竟不管怎么说,周子依周子柒二人还是姐妹。 二人的关系,想来也是不错的。 周子依的孩子死了,周子柒作为妹妹,自然也是要来吊唁的。 今日是张承晟的葬礼日子,江挽清也不想同周子柒闹起来。 毕竟,她知道,周子柒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同自己闹起来的机会。 江挽清只想安静的独处一处。 她也没想着去灵堂给张承晟上一炷香。 毕竟,张承晟就是她间接杀死的。 那大姑姐还一直认为,是她杀了张承晟,想来要是她去了灵堂,大姑家也同自己闹一顿。 江挽清一想到那场面,便摇了摇头。 她如今,只想着在这四周瞧瞧有没有周子顾的行踪。 可眼下,虽然没有周子顾,却是来了个周子柒。 江挽清叹息了一声,便想着避过周子柒,重新找个地方。 当下,江挽清便带着苏嬷嬷莫语,向着不远处院子里的一处亭子走了过去。 眼下,吊唁的人,大多数都在灵堂, 要么就是屋子里说着话。 江挽清才走向了亭子处。 莫语便低声说道:“夫人,周子柒过来了。”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 没想到,还是被周子柒给瞧见了。 她听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一看,果然,周子柒独自一人,便朝着亭子的方向过来了。 江挽清叹息了一声:“今日是葬礼,我本不想弄的难看。怎么如今,一个个的都想找我麻烦呢。” 出门本就不顺,遇见一个薛菲儿了。 江挽清等人,才行至院子。 没一会儿,周子柒也来了亭子中。 “江挽清!你还有脸来这里!” 周子柒才出现,便是对着江挽清一顿呵斥。 江挽清倒是抱着小小,不缓不慢的坐在了亭子里的凳子上。 果然,她分明觉得小小肯定是长肉了,如今抱着,竟然会觉得有些手酸了。 当江挽清抬头,对上周子柒的那张面孔时,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头,眼中有些震惊。 周子柒才嫁过去齐国公府几日,如今,便是消瘦成了这个模样? 不过是稍稍疑惑了一瞬。 江挽清便回道:“如今去了齐国公府,二妹妹的规矩,倒是全然忘记在脑后了,如今见了我,连一句嫂子也不唤了。” 周子柒听闻,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冷笑了一声:“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让我叫你嫂子!你个杀人凶手,竟然还敢来这里!” 亭子里远处的人群,倒也还有一些距离。 是以,二人的谈话,不远处的那些人并听不见。 江挽清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缓缓说道:“一口一个杀人凶手?不知道我是杀了谁?你可有证据?” 周子柒理直气壮的回道:“大姐说,除了你,没有人对晟儿不满!你定然是嫉妒大姐生了个儿子,所以才对晟儿下毒手! 你这个毒妇!你都能将我算计到齐国公府上,自然也有这个胆子杀了晟儿!” 江挽清拧起了眉头。 嗤笑了一声:“你若是这么强词夺理,我还说晟儿是婆母杀的呢。” 周子柒听闻,愣了愣。 而后皱起了眉头说道:“你才是疯了!竟然说母亲会杀了晟儿!” 江挽清无奈的笑了笑。 对上周子柒疑惑的目光。 不慌不忙的解释着:“大姑姐觉得慕笙不过是认养的一个孩子,比不得晟儿的关系,想要让晟儿接受日后兴昌侯爵府的一切。 婆母那么宝贝慕笙,自然是不允许大姑姐这么做的,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是婆母杀了晟儿呢。 至少对于婆母是凶手这件事,我还能说上一点两点的理由,你说我是杀人凶手,你有什么理由呢?” 周子柒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却是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忽然意识到,周子依并不知道慕笙同大哥的关系。 见这件事在江挽清身上占不上便宜。 周子柒冷哼一声:“你要如何解释,同大姐说去吧!若是大姐看见你在自己,一定会让你给晟儿赔命的!” 江挽清却是丝毫不以为意:“让镇国公府的小姐,兴昌侯爵府的夫人赔命,也得大姑姐有那面子才是。” 见着江挽清的这副傲气模样,周子柒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忽而又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看着江挽清时,更是深深恨意了, 江挽清自然也察觉到了周子柒的视线。 突然想到了什么。 周子柒是知道周子顾还活着的消息的。 倘若是,周子柒想要找周子顾呢?尛說Φ紋網 当下,江挽清便看向了周子柒。 眼中故作一丝挑衅:“二妹妹又何必牵挂着大姐呢。与其想着旁人如何,不如想着自己的日子过得如何。二妹妹在齐国公府呆的可还好?当国公府世子的妾,总比寻常人家的妾,要好的多了。” 听着江挽清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周子柒顿时间心梗了。 先前被大姐的儿子去世的消息冲上心头。 她只想着大姐同江挽清的那些恩怨,倒是差一点忘记了,自己同江挽清的那些‘恩怨’了! 周子柒咬牙切齿道:“江挽清!我同世子本就从来不相识,他在宴会宴会之上,非说我同他早就暗中来往!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吧! 你故意送给我的衣服,其实早在公主府宴会之前,你便着人穿着那一身衣服,易容又或者是模仿了我,同世子来往了! 所以他才会误会了我!” 江挽清站起了身。 与周子柒平视着。 嘴角带着浅浅笑意:“周子柒,你还不蠢,如今,居然才知道啊~” 第一百九十章 凭你也敢肖想我二哥? 江挽清承认了! 周子柒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眼中的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喷涌而出。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便想要朝着江挽清挥手一巴掌。 只可惜那一巴掌还没有落下,一旁的莫语,便已经上前了一步,直接用力抓住了周子柒的手腕。 周子柒想要甩莫语的手,却是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一分。 周子柒只感觉抓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越发的用力, 她差点就要以为,自己的手腕快要被人捏碎了一样。 当下,看向江挽清忍不住求饶道:“快点让你的人松开我的手!” 抱着小小的江挽清,挑了挑眉头:“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周子柒听闻,脸色苍白起来。 不可置信地说道:“你如此陷害我,还想要让我求你?谁家的姑嫂有你这般的黑心肠!江挽清!你活该被我大哥抛弃!” 周子柒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江挽清算计自己,所以自己才会嫁给楚天祥那样的废物! 是江挽清对不起自己! 可是如今,江挽清竟然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自己! 当下忍不住控诉道:“我大哥真的是娶了一个扫把星!” 江挽清哭笑不得:“我黑心肠?” 她打理兴昌侯爵府时,可从来没有亏待了周家任何一个人! 周子柒是同自己要钱要得最多的一个人。 自己也从来都是应了周子柒的所有要求。 可如今,周子柒竟然说自己黑心肠? 江挽清忍不住摇了摇头。 果然,都是一家子的白眼狼! 周子柒控诉着:“若非因为你的算计,我怎么只是当楚天祥的妾室而已!我早就应该当了江…” 后面的话,周子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反应了过来,并没有说出口。 江挽清却是替她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口。 缓缓开口道:“你早就应该当了镇国公府的二夫人是吗?” 周子柒对上了的江挽清视线,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垂下了眼帘。 莫语这时,也松开了周子柒的手腕。 周子柒又缓缓抬起头,直视着江挽清,眼中带着困惑 张了张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之前算计江傲一事,只有自己同大哥知道。 为何这江挽清也会知晓? 难不成,江挽清知道了大哥的存在? 一想到这里,周子柒便带着一丝防备的视线,打量着江挽清。 江挽清轻笑了一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对我家里人下手,周子柒,你真当我是死人不成麽!” 周子柒顿时间有些慌张起来。 她心中不确定,江挽清到底知不知情。尛說Φ紋網 不过,这些情绪,都被愤怒掩盖了下去。 周子柒质问着:“就算我一开始想要算计的是你二哥!你又怎么可以将楚天祥送到我的屋子里!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都被楚天祥毁了!” 她的眼中,充斥着一丝绝望。 江挽清瞧着周子柒的模样,心中却是舒畅了。 冷笑了一声:“你当初想要毁了我二哥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话呢?如今这些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你才知道有多难受啊?” 比之周子柒如今的下场。 江挽清更无法想象,自己的二哥,会被冠上毁人女子清白的罪名,还要被逼着去最苦楚之地,一身抱负得不到舒展,最后只能被贼人害死的下场! 至少,如今的周子柒还活着不是麽。 周子柒有些气不过:“我嫁给你二哥,怎么就是毁了你二哥!难不成,我还配不上你二哥吗!” “对!”江挽清立马便回道:“在我眼里,你连我二哥的一个脚指头都配不上!你还想肖想我二哥,做梦吧你!” 【就是就是!我二舅舅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二姑姑你这种满心算计的人,配得上的呢?】 【我未来的二舅妈,一定是个有能力的,可以站在二舅舅身边的女子!】 【更别说,你根本就不爱二舅舅,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想着算计对方呢?】 江挽清怀里的小小,也忍不住吐槽着。 看向周子柒时,那是满眼的鄙夷神色, 周子柒被江挽清说了一通,愣在了原地。 有些无语地笑了出来。 看向江挽清,忍不住出口嘲讽道:“我配不上你二哥,你还不得照样配我的大哥!你以为,你又高尚到哪里去呢!”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 眼底带着一丝寒意:“很快,就不会是了!” 周子柒听闻,却是笑了:“不是什么?你想要逃离兴昌侯爵府吗?别做梦了,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兴昌侯爵府了!” 江挽清却是不缓不慢道:“我离不离的开,那是我的事情,可是二妹妹你,一辈子别想离开齐国公府了!” 周子柒脸色也只是僵硬了片刻。 而后,便又勾唇笑了起来。 直视着江挽清。 缓缓说道:“虽然只是一个侍妾,那又如何!世子已经答应了我,等我有了世子的孩子,他便会让我做侧夫人!” 江挽清摇了摇头。 眼中带着一丝讽刺之意。 难道女子的一生,只是为了成为男人的物件吗? 不,那绝对不是。 江挽清平静地说道:“那就祝福二妹妹你得偿所愿好了。” 周子柒冷笑了一声:“江挽清,你不要得意,我会等着看你的下场的!你以为,你如今的幸福,就真的是幸福吗!很快,很快你就会失去你的依仗了!” 江挽清听闻,蹙了蹙眉头。 这话中的意思,怎么好像话中有话? 自己的依仗?镇国公府? 江挽清知道,会有人对镇国公府下手。 难道,周子柒也知道? 还是周子顾同她说了什么? 凭借着楚天祥对话周子柒那样的厌恶。 让他答应周子柒做侧夫人。 想来是,这背后,周子顾定然去找承安王殿下求情了吧? 一想到这里,江挽清的眸色,又沉下一分。 看来,周子柒一定同周子顾有联系! 江挽清不打算同周子柒纠缠下去了。 便转身,想要离开。 左右今日,已经在张府露过脸面了。 却不想,周子柒却是没有放过江挽清的意思。 看了不远处的周子依一眼,当下提高了声调:“大嫂,如今你都来了,怎么不去给侄儿上一炷香呢?” 不远处,正在招待宾客的周子依,听到声音,顿时间回过头,恶狠狠地瞪向了江挽清。 第一百九十一章 用我的嫁妆贴补姐夫的仕途 江挽清一脸的无奈,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回头看向周子柒,便瞧见了对方一脸的挑衅之色。 江挽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呵斥:“蠢货!” 再一眼看过去,不远处宾客的方向。 却是见着人群中的周子依,一脸的怒意。 向着自己疾步走了过来。 周子柒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江挽清,我倒是要看看,你今日该如何丢这个脸面!我大姐,可不是好对付的人!” 等周子柒的话音落了下来。 不远处的周子依,也已经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恶狠狠地瞪着江挽清。 有些尖锐的声音:“江挽清!你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你这个杀人凶手!” 江挽清扶额,有些无奈。 眼见着周子依朝着自己扑过来。 一旁的莫语,连忙上前了一步,将周子依制服住。 而江挽清抱着小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不远处的宾客,瞧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皆是带着好奇目光看了过来。 周子依的丈夫张庭,察觉了不对劲,亦是连忙上前了一步。 瞧着自己夫人被莫语制服着 目光有些不悦地看向江挽清。 开口说道:“弟妹,今日是我儿的出殡之日,你难不成还想要闹事不成?放开我的夫人!”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说道:“张大人,在场上这么多人,应该都看清了,是长姐想要对我不利,我的丫鬟才挡住了长姐。” 张庭面色微沉:“如今我来了,你也应该松开了我的夫人才是!” 江挽清给了莫语一个眼神。 莫语便松开了周子依,将周子依推向了张庭的怀中。 张庭目光微沉。 拉着的周子依手,眼中带着些许的无奈:“夫人,今日是晟儿的出殡之日,有什么事情,也应当等过了今日再说。” 周子依却是红着眼,看向张庭,指着江挽清说道:“夫君,就是江挽清,她就是杀了我儿子的凶手!只有她对我晟儿有意见!” 周围人早已经围了过来。 听着周子依的话音,皆是吸了一口气。 “听说张家少爷死的那死,死状惨烈。” “为何这张夫人,要指认自己的娘家人?难不成,真的是周夫人的所作所为?” “可是周夫人又为何要这么做?” … 周围人的议论纷纷,也传入了江挽清等人的耳中。 一旁的周子柒,还火上浇油的说道:“嫂子,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嫉妒长姐生了个儿子,可是,也不应该就这么对晟儿下毒手吧?” 张庭狐疑地看了一眼周子柒。 又看了眼周子依。 而后看向江挽清时,眼中也带着一些威胁之意:“弟妹,还请你给一个说法吧!” “给一个说法?” 江挽清眼中带着疑惑。 忍不住笑着问道:“张大人,你不会是听了长姐的三言两语,便真的觉得,我是杀了晟儿的凶手了吧?” 张庭却是神情严肃。 开口质问道:“若是你没有做,为何我夫人会这么说?而且,二妹也说了,是你嫉妒我夫人生了儿子!” 江挽气笑了。 瞧着张庭,也不像是个蠢的。 难不成是同周子依呆久了,竟然也是成了一个猪脑子? 这周子依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当下,江挽清便质问道:“你说我杀了晟儿,那便请你拿出证据来!” 张庭一愣。 他也没有证据。 一切不过是听了这两日夫人的念叨,念叨着江挽清就是凶手。 原先他也只觉得夫人说的话不真。 可是如今,周子柒也说了,江挽清嫉妒自己的夫人生了儿子。 他也不得不怀疑,江挽清是不是真做了一些什么。 周子依靠在了张庭的怀中。 哭着说道:“晟儿向来是个乖巧懂事的,从来不曾做过什么坏事,只有那日,弟妹说了一句,让我小心晟儿,谁曾想,第二日晟儿就没了,还死得那般的惨烈!” 张庭听闻,脸色微变。 当下,看向江挽清质问道:“弟妹你为何要说出这种话来?为何让小心晟儿,难不成,真的是你对晟儿下毒手的? 若你真的是凶手,即使你是镇国公府之女,兴昌侯爵府夫人,我也会去开封府状告你!” 周围宾客,亦是一副吃瓜模样。 江挽清瞧着张庭一脸刚正不阿的模样。 突然有些反应了过来。 这张庭,瞧着便是一个没有那么心机的主。 不会在他的眼里,自己的儿子,真的就只是一副‘乖巧’的善良模样吧? 还是周子依在他面前演得好? 当下。 江挽清便开口道:“那是因为,长姐先说了一句,说不定小小会出什么意外,日后兴昌侯爵府的一切,与其给了慕笙这么一个外人,还不如给了晟儿。都是当母亲的人,怎么会允许旁人盼着自己的孩子不好呢?所以我才回了长姐那么一句话。” 张庭听闻,看向周子依,质问道:“夫人,真的是这样吗?” 周子依顿时间露出了一丝委屈的模样。 咬唇说道:“夫君,我没有,我只是说了,弟妹没有儿子,等弟妹老了,可以让晟儿也去照顾弟妹,不知道为何弟妹会这么想我。” 江挽清眼露震惊,没想到周子依还会这么一副说辞。 倒是比之先前,聪明了不少。 这不像是周子依的智商啊。 下意识地,江挽清回过头看了周子柒一眼。 却见周子柒面露挑衅之色。 而后,周子柒又同周子依交换了一个眼神。 顿时间,江挽清明白过来了。 怕是周子柒周子依两姐妹,早就在自己来之前,商量好了对策的。 张庭瞧着周子依一副委屈的模样,顿时间有些心疼起来。 再看向江挽清时,眼中也带了一丝不悦。 开口说道:“弟妹!你怎么能如此恶意中伤我的夫人!我的夫人向来明事理!替我打理后宅,将晟儿教导的乖顺善良,更是用嫁妆补贴我的仕途之路。如此善良的夫人,你怎么能用最恶毒的语言编排她呢!” 江挽清听闻,一愣,而后气笑了。 张承晟同乖张善良扯得上关系? 周子依用嫁妆补贴张庭? 确定不是用了她的嫁妆? 当下,江挽清出口讽刺道:“我说呢,长姐每个月总是要同我要钱,我还以为是张家的日子要过不去了,这才拿出自己的嫁妆体己钱贴补长姐,原来姐姐是为了姐夫的仕途啊。 只是姐夫,你得清楚,不是长姐用了自己的嫁妆贴补你,而且长姐用了我的嫁妆来贴补你!”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来丧宴上砸场子 江挽清的话音落下。 不只是周子依,连那张庭的脸色,也甚是难看了起来。 周围的人,仿佛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 眼中皆是八卦的眼神。 姐夫的仕途,还要靠着弟媳的嫁妆。 这话说出去,得多难听啊… 周子依有些慌张道:“江挽清!你莫要胡说!” 说罢,周子依又看向了张庭,委屈地说道:“夫君,她在污蔑我!” 张庭瞧着自家夫人的模样,当下将周子依搂在了怀中,护着她的样子。 便直视着江挽清:“先不说我夫人不可能向你借用你的嫁妆体己钱。就算是回娘家要钱,我夫人也至多是向岳母要钱,怎么可能会要你的嫁妆体己钱呢!你莫要血口喷人!” 张庭是不相信江挽清会将自己的嫁妆体己钱给周子依的。 毕竟,没人会那么大度! 周围的宾客,听着张庭的话,皆是点了点头,觉得不无道理。 “是啊,张夫人再如何,就是在缺钱,也是回家问自己的母亲要钱的,怎么可能会问弟媳要嫁妆体己钱呢?” “正是越说越离谱了。” “我就说这张庭仕途如此顺利,原来也是少不了打点的。” “那也说不定,我听闻,兴昌侯爵府,先前是由江挽清管家的。这周子依上门要钱,确实该向江挽清要钱的才是。” “可是,问江挽清要钱,那也应该是兴昌侯爵府的钱,怎么会要到江挽清的嫁妆体己钱上去呢。” 众多宾客,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些话音,也同样的传入了的张庭耳朵中去。 张庭的脸色,越发的黑沉下来。 却见江挽清不缓不慢地笑着回道:“姐夫说的真是笑话!兴昌侯爵府还未曾在我手里的时候,便已经是空壳子的了。 婆母将管家权交由我手上的时候,一直也都是我用着自己的嫁妆体己钱,去补兴昌侯爵府的窟窿的。 长姐来府上要钱,府上又怎么拿得出来钱呢!毕竟,兴昌侯爵府连自己都养不起了,还不是我拿的银两! 若是不相信,我们可以一同去兴昌侯爵府,让账房先生将账本拿出来,一对账便知道真假的了。” 江挽清的话音一出。 又是让众人的心都为之一振! “兴昌侯爵府怎么说,也是一个侯爵府,如今,竟然要让当媳妇的拿钱出来过日子的吗?” “如此,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事情,先前兴昌侯爵府的少爷,去了无忧阁,听说赌输了好大一笔银子,兴昌侯爵府愣是没人去赎,最后还是江挽清花了好大一笔银子才赎回来的。 若是兴昌侯爵府有钱,为何装聋作哑呢?最后还是让江挽清去赎呢?” 众人拉着江挽清一行人,眼中皆是带着打量的目光。 江挽清面上的如此信誓旦旦,倒是让张庭有一些迟疑了。 张庭低头,看向周子依。 压低了声音问道:“夫人,江挽清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周子依立马摇了摇头:“她说的,都是假话!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而后,周子依又看向了周子柒,对张庭说道:“二妹妹也是可以为我作证的!” 突然被点到的周子柒。 连忙应声回道:“是,大姐说得不错!” 江挽清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缓缓说道:“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了,直接将兴昌侯爵府的账房先生请过来,不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吗?” 周子依面色一梗。 狠狠地瞪了江挽清一眼。 她倒是没想到,江挽清会这么的难缠! 正准备说一些什么时。 一旁的张庭便是回道:“这样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那就将账房先生请过来,给你长姐一个清白便是!” 张庭的中正不阿,倒是让周子依也有一些无奈了。 周子依寻求的视线看向了周子柒。 周子柒也只是闪烁着眼神,也不说话。 谁也没想到,张庭会这般的不依不饶。 若是真的将账房先生请了过来,那不是什么事情,都藏不住的了! 当下,周子依便拉了拉张庭的衣袖。 眼中带着一丝惊慌,缓缓开口说道:“今日是晟儿的出殡之日,江挽清又是我的弟妹,着实没必要再继续闹难看下去了。 总不能,让今日的笑话,都让宾客们看了去才是,晟儿的时间,也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了。若不然,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了吧!” 一旁的周子柒,也接受到了周子依受的眼神示意。 看向了张庭,便也开口说道:“姐夫,今日可是晟儿的重要日子。总不能在如此重要的日子,也让江挽清给破坏了才是。要是真被她得逞了。那可就随了她的心意了。” 江挽清瞧着周子柒周子依二人,如此惧怕账房先生的到来。 忍不住笑出了声。 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周子依,回道:“不过是让管家来一个个的对账,你们便是都怕了,是在怕什么呢?” 还不等周子依回话,便在这时,屋子外,传来了一道打趣的话音:“今日,张府便是这般的热闹?看来本督主来得正是时候了,不知道此处又有什么热闹呢?” 院子里的众人,听到这话声,脸色都忍不住变化起来。 大家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惊恐的神情。 而中间的位置,已经有一些宾客,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了。 那些让位的宾客,一个个的脸上都是带着一丝恐惧。 一身黑衣蟒袍的方夙公公,带着几个东厂下属,缓缓走了过来。 而下属的手里,还拿捏着几个流浪汉。 张庭的视线,在看到方夙公公身后带着的那几个流浪汉时,当下,面色便黑沉了下来。 看着方夙公公时,虽然眼中带着一丝恐惧。 不过,张庭还是强行保持着一丝理智。 拧了拧眉头。 有些不悦的语气:“方夙公公,也不知道今日是什么风,竟然将您吹到了张家,若是平日里,张某定然好好的招待着方夙公公。 可是今日到底是有些不同的,今日是我儿的出殡之日,不知道公公为何要带着这么多的流浪汉来。 莫不是,想要砸了张某的丧宴不成?” 第一百九十三章 江挽清是凶手 方夙公公声名远播,张庭自然也是知晓的。 又岂会不怕呢? 可是一想到今日是自己儿子的葬礼。 来一个闹事的江挽清也就算了。 可是如今,还来一个方夙公公。 这到底还让不让自己的儿子出殡了! 张庭越是这么想着,心中的愤怒,便是要盖过了对方夙公公的恐惧。 方夙公公蹙了蹙眉头,眼眸微眯:“张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以为我是来闹事呢?” 张庭扫视了一眼方夙公公身后跟着的那些流浪狗。 冷嘲热讽道:“方夙公公今日带上这么一些人来我家,难道,不是闹事吗?” 谁家办事,会拉来这么一些流浪汉呢! 要不怎么说,张庭是只有一根筋的家伙呢。 如今,一个区区六品小官,竟然还同方夙公公对上了。 一旁的周子依,连忙拉了拉的衣袖,想要劝阻着张庭。 方夙公公没有急着回话,反而是看向了江挽清:“今日江小姐,竟然也是来了这里?方才听你们争执,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挽清瞥了周子依张庭二人一眼,而后才将先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方夙公公听闻,便看向身后的下属。 吩咐道:“你去兴昌侯爵府,将账房先生带来记住了,让他带好他的账本!今日有本督主在,那本督主自然会查个清楚是谁说谎了!” 下属连忙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而周子依江挽清二人相视一眼,脸色灰白起来。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方夙公公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更别说,如今方夙公公还插手了这件事。 周子依原本还想着,大不了翻过这一章。 不然,若是真的让账房先生来对峙,那么,定然会圆不过谎话了。 可是,若是对着方夙公公说谎,怕是… 当下,周子依张了张唇。 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方夙公公,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又何必还让您的人去兴昌侯爵府请人呢。” 方夙公公听闻,眼眸微眯,打量着周子依:“这么说,张夫人是承认了自己要了弟媳嫁妆体己钱一事?” 周子依脸色羞愧,瞧着张庭投来的视线。 不想在自己丈夫面前丢了脸面。 有些不那么坚定的语气说道:“这怎么可能呢…” 方夙公公轻笑了一声:“既然不可能,那张夫人在怕什么呢?张夫人同弟媳持着不同的话,总该是有一个人在说谎了,那自然是应该要清楚了才是!” 周子依听着方夙公公的话,开始有那么一些不淡定起来。 当下,又看向了江挽清:“弟妹,如今我们的事,说起来,也是家人之间的事情,又何必拿到场面上来呢?这种事情,也应该关起门来说才是。” 一旁的张庭,拉着周子依有些不足地开口说道:“夫人!你在怕什么!等账房先生来,便一切都明了!总不至于,真的是你用了她的嫁妆体己钱吧?” “怎么可能!”对上了张庭那困惑的目光,周子依下意识的便否决了。 顿了顿,便又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弟妹撒这种谎,到底是丢了兴昌侯爵府的面子。这种事情,还是应该私下里解决才是。” 听着周子依的解释,张庭倒是没有任何的怀疑了。 而后,张庭又将目光看向了方夙公公。 缓缓开口道:“左右方夙公公的人去兴昌侯爵府,还需要好一会儿的时间。如今,我们是不是应该,继续谈一谈这些流浪汉的事情了?方夙公公是不是应该要给下官一个解释呢?” 瞧着那些流浪汉的年纪,一个个皆是约莫着三四十岁的人。 张庭失去了儿子,心情本就不好。 再加上,如今被江挽清这么一搅动,方夙公公还安排了几个恶心自己的人。 张庭只觉得,事情都积压了一起出现的。 方夙公公眼眸微眯,眼底爬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啧啧说道:“原本我只是为了贵府少爷的死因而来,没想到,张大人并不想要知道真相,既如此,那我又何必解释呢?” 一听到自己儿子的死因,张庭同周子依,都有些不淡定了起来。 一直浑浑噩噩的周子依,更是一瞬间,便打起了精神。 视线紧紧盯着方夙公公,连带着先前对方夙公公的那些恐惧,也消散了。 有些颤抖的话音开口问道:“方夙公公,您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杀害我儿子的凶手,找到了?” 张庭亦是抿了抿唇,视线紧紧盯着方夙公公,同样的是想要求一个答案。 面对着二人的困惑,还有那些宾客们的好奇目光。 方夙公公点了点头,眼眸微眯:“是啊,找到了,只是令本督主没想到的是,令郎的死,确实有那么一些不同寻常。” 说这话的时候,方夙公公还看了江挽清一眼。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 心道:虽然自己想要杀了张承晟,可是,到底自己是没有动手的,动手的可是方夙公公自己的手下人,为何如今方夙公公看我又为何是这样的眼神? 然而,方夙公公同江挽清的这不同寻常的一幕。 却是让周子依看见了,以为杀人凶手就是江挽清! 毕竟,方夙公公前脚说道凶手,后一秒就看向了江挽清。 这让周子依更加坚定了想法。 要知道一点,东厂的人,可从来不会错查一个一个案子的! 既然方夙公公看向了江挽清,那定然是同江挽清有关系的! 当下,周子依眼中带着杀意看向了江挽清。 此时此刻,江挽清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回过头,便是对上了周子依那莫名其妙的视线。 江挽清皱起了眉头。 这周子依不去问方夙公公凶手是何人,为何又这么看自己! 江挽清不解。 却见下一秒,周子依看向了方夙公公:“还请公公明示,杀害晟儿的凶手,究竟是何人?” 方夙公公犹豫了一分。 戏谑地说道:“张夫人,这件事,还是等到人少的时候,我们私下再说吧!毕竟,不是那么光彩的一件事。” 周子依听了,却是越发的决定了,江挽清就是凶手! 方夙公公想要私下说,就是为了保护江挽清的名誉。 当下,周子依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意,冷声说道:“方夙公公请直说吧!不用在意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做了错事的人,就应该接受众人的鞭笞!” 第一百九十四章 张少爷男女通吃 方夙公公面上,却还是有一些犹犹豫豫。 他看向周子依,再一次好心提醒着说道:“张夫人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尛說Φ紋網 却不想,方夙公公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在周子依的眼里,却是成了维护江挽清的模样。 当下,周子依便有些不悦的开口说道:“为何我儿的死因,方夙公公要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着?是不愿意说出口,还是不想说出口呢?或者是为了想要保护谁的名誉?” 周子依认定了,就是方夙公公想要维护江挽清的名誉,所以才不愿意在众多宾客面前,将这件事情说清楚。 一旁的张庭,也有些不悦了起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看向了方夙公公。 紧皱眉头,说道:“方夙公公既是来查案子的,那便只需要说出案子的结果便是了。” 见着张庭夫妇如此催促着自己,方夙公公倒也不继续卖关子下去了。 便朝着自己的几位手下挥了挥手示意着。 手下压着几位流浪汉上前了一步。 周围的中位宾客,也忍不住将视线看了过来。 即使害怕着方夙公公的威名,却也忍不住上前了几步。 下一秒,便是见着先前的那几位流浪汉,不甘心的跪在了地上。 几人相视一眼。 而后,皆是看向了周子依张庭。 “张承晟死了,那是他活该!” “这种猪狗不如的人,就应该死了才是!” “他死的时候,可痛苦了!哈哈哈。” “既然张大人张夫人不会教导孩子,那便有的是人愿意教导!” “只是由别人教导,这代价,便大了!” 几位流浪汉你一言我一语的。 对张承晟的死,皆是拍手叫好。 周子依听闻,气的一口气直接没提上来,半晕在了张庭的怀里。 张庭紧张的看了周子依一眼,见着对方没有晕过去,这次又松了一口气。 当下,便沉着眸子看向了方夙公公:“方夙公公,您这是何意?不是说是查到了凶手,为何,又来如此羞辱我儿!难道是让晟儿死了也不安生吗?” 那周子依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只能无力的看着张庭。 可是那眼中,却是有力得很。 一直恶狠狠地盯着几位流浪汉。 眼中带着愤怒。 气急败坏地说道:“说!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的晟儿!你们是收了谁的指挥!” 所有的宾客,又将视线看向了那些流浪汉。 似乎也在等一个回答。 抱着小小的江挽清,亦是疑惑的看向了方夙公公,不知道对方安排了什么好戏。 却见方夙公公投以安抚的眼神。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 那几位流浪汉,激动的想要站起来,朝着张庭的方向挣扎着。 “张承晟这个畜生,玩弄流浪儿,更是男女不忌!” “怎么,莫不是以为,我们这些流浪者,便是无人可以为其讨回公道的吗!” “他既然敢犯下这样的错事,那就要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 “是我割去了他的作案工具!让他一辈子再也无法残害童男童女!” “是我殴打了他!小五因他而死,他该偿命!” “是我将他衣服扒了去!” “是我将他丢在了张府门前!” “张大人张夫人不会教育自己的孩子,那便让我们教育了便是!” “你们的孩子是孩子,难道旁人的孩子,便不是孩子了吗!” … 几位流浪汉,争先恐后地承认着自己的罪。 他们脸上没有一丝犹豫。 流浪汉口中的那些话,可谓是在众人的耳边,炸了一个响雷一般。 宾客们议论纷纷。 “什么!张承晟死,是因为引起了群愤而死?” “没想到啊,张家的少爷男女通吃,还残害童男童女的性命!” “看不出来,张承晟小小年纪,玩得真开。” “张庭大人不是一直夸赞着自己的夫人教儿有方麽?怎么如今,竟是出了这档子事情。” “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让这么多的流浪汉,不畏身死,也要杀了张承晟呢。” … 宾客即使有意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可是这些话,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张庭和周子依的耳中。 周子依的脸色,一瞬间惨白起来。 而张庭的脸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些流浪汉。 强硬着说道:“你们都是在污蔑!” 却不想,流浪汉亦是硬着一口气,回道:“污蔑?反正事情是张承晟做的,我们也已经报了仇,再怎么说,我们也无所谓的了!我们已经为孩子报了仇!” 说罢。 几位流浪汉相视一眼。 皆是突然挣脱了束缚,众人同时奔向了不远处的假山。 竟然是,同时撞石而死。 一瞬间,地上便多出了几具尸体。 众位宾客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眼中带着一丝嫌弃。 而江挽清,亦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小小的眼睛。 此时,方夙公公站了出来。 在一片安静的气氛下啧啧开口道:“张大人,我都说了,要不然这些事情,还是私下里说,瞧瞧如今你张大人一生的清誉,怕是都要毁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张庭脸色一瞬间苍白起来。 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方夙公公。 咬牙切齿的说道:“方夙公公,我知您威名在外,是以,从来也没有得罪过您,为何,您就非要同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过不去呢?” 方夙公公愣了一下。 忽而笑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本督主亲自来为难?若不是你的儿子,在我的案子上,我又何苦跑这一趟? 莫不是,你以为本督主有那闲时间是同你来开玩笑的?被你儿子残害的那些少男少女,至今还躺在城郊的义庄上!” 张庭对上了方夙公公那双冷漠透露着危险意味的眸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而后,低头看向了周子依,却见周子依一直紧闭着双眼,似是在逃避什么。 张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夫人,你是不是应该要给我一个交代!你不是说,晟儿被你教导得很好麽?那些流浪汉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第一百九十五章 算算我们之间的账 在张庭的质问之下,周子依始终是闭着双眼,想要靠着装晕躲避这一切。 可如今,这并不是张承晟一条性命的事情了, 已经牵扯到了这么多死去的流浪汉,还有流浪汉口中所说的那些童男童女的性命。 张庭只能说是识人不清。 但是,多少还是有一些理智在身上的。 他瞧着周子依紧闭的双眸。 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夫人,你若是不出声,我便也只能…给你一封休书的了!” 休书! 原本闭着眸子的周子依,顿时间睁开了眼睛。 离开了张庭的怀里,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的问道:“休书?难不成,你还要休了我不成?如今晟儿死了,你不去找那些凶手,还要休了我?” 张庭见周子依果然是装的。 顿时间,也没好气的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怎么教导的晟儿?你到底知不知情晟儿所做的那些事情!” 周子依听闻,目光闪烁着。 而后小心翼翼的看了方夙公公一眼。 才又拉着张庭的衣袖,哭诉着:“夫君,你怎么能听那些人的一面之词!我们晟儿还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来呢!” 张庭听闻,眼中带着一丝犹豫。 一旁的江挽清,也适时的开口道:“姐夫莫不是忘记了,东厂的人,可从来不做没有证据的事情,既然方夙公公已经提着人上门,便是已经说明,人证物证具在的了。” 周子依瞪了江挽清一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夙公公轻笑了一声:“按理来说,这种案子,本不应该我插手,着实是,张大人你的孩子小小年纪,便是已经手沾太多人命了。 所以,我才来走这一遭,张承晟既然已经死了,再罚,也是无用了,只是这种人,到底是不值得大办丧事!” 言下之意,便是不允许张承晟的丧事继续大办下去了。 周子依听闻,却是有些不淡定了。 她瞪着眼睛,看向江挽清,眼中带着怒火:“江挽清!这是不是你的阴谋!是不是你安排了这些人来污蔑我晟儿的!你和方夙公公是一伙儿的!” 不等江挽清说话。 方夙公公率先开了口:“张夫人这是质疑东厂办事?” 方夙公公周身,都弥漫上了一层低气压。 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看着周子依时,眼中也一闪而过得杀意。 张庭察觉不对劲,连忙将周子依一把护在了身后。 带着一丝求饶的意味:“方夙公公勿怪!是贱内愚不可及!” 江挽清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张庭还挺护着周子依的。 张庭为人情商不够,智商差了点,可是对周子依,却是真心不错的。 只可惜,周子依从来没有把握住。 江挽清缓缓开口道:“长姐,晟儿犯下了那些错事,你真的不知晓吗?一个孩子,怎么会熟门熟路的毁尸灭迹呢?又或者是拿钱堵人嘴巴。” 周子依眼眸闪烁着,眼中带着一丝惊慌。 看向江挽清,有些不理智道:“晟儿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你们都是污蔑!污蔑!” 江挽清冷笑了一声:“那为何,晟儿在外面,竟然是以镇国公府的名义去招摇撞骗!去威逼利诱!若不是你经常在晟儿面前说了些什么,他又怎么会知晓以权压人呢!” 周子依眼眸诧异,下意识的回道:“你怎么会知晓…” 一旁的张庭,自然是将这话给听入了耳中。 不可置信道:“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周子依!你不是说,你将晟儿教导的很好吗?便是这么的教导麽!” 周子依瞧了一眼盛怒中的张庭,又看了看方夙公公。 自知今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败露了。 她有些不甘心的看了江挽清一眼。 而后又对张庭控诉道:“不过是死了几个贱民!死了便是死了!那些人的命,有我儿的命重要吗!我已经给了那些人银两了,那些人的命便已经是我儿的了!他想要他们死,那就得死!” 张庭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看着周子依,眼神很是复杂。 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到周子依。 张了张口:“你何时…成了这副模样?” 却是突然笑出了声:“张庭!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这么些年,你都是只顾着吃喝玩乐!一点也不上进!还是我拿自己的钱来贴补着你,给你买官位!才让你有如今的成就! 如今你当官了,便来说我的不是了?我又不是第一日是这个模样!怎么如今你就嫌弃了呢!” 张庭拧着眉头。 控诉道:“是,我以前是只顾着吃喝玩乐,可是家里的用钱,不也没少了你的!你想要我当官,我不也去了? 我不就只希望,你能够照顾好我儿子,为何你连这么点事情也做不好!” 周子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呸了一声,眼中带着一丝厌恶之色:“管家大权在婆母手里,婆母都将银子贴补了你大哥一家子!我们拿的只是他们手里指缝漏下的那点油水罢了! 再说了,难道晟儿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吗!你以为带孩子就很好带吗!晟儿被我教养的那般好,都是那些人不识抬举!” “晟儿如此,都是你太溺爱儿子!” 张庭周子依二人开始面红耳赤的,诉说着对方的那些不堪。 江挽清瞧见这一幕,默默收回了方才说的那些话。 看来,大姑姐同姐夫,也是一对怨偶啊… 所有看着平静的姻缘之下,都藏着那些不可诉说的难事。 若是张庭真的如周子依所说的那般。 看来一开始周子依也是没指望着张庭了,所以将大部分的心血,都注入到了张承晟的身上。 只可惜,期待越大,溺爱越深。 最后,才造成了如今的这个结局。 江挽清忍不住摇了摇头。小說中文網 一旁的周子柒,瞧着面前的一幕,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方夙公公也适时呵斥了一声:“够了!我来不是看你们二人狗咬狗的!” 张庭同周子依也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便在这时。 方夙公公的下属,也带着兴昌侯爵府的账房先生,赶了过来。 账房先生看向了江挽清,行了一礼:“夫人。” 江挽清便看向了周子依:“长姐,如今,我们应该算一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想去东厂陪晟儿吗 江挽清也适时地站了出来。 直视着周子依:“长姐,晟儿的事情先不论,我来,只为论我们的事情。” 说罢,江挽清又看向了张庭:“姐夫,你口口声声说,是长姐拿嫁妆贴补你,那么,你就好好看看,究竟是谁拿啥贴补你的。” 而后,江挽清又看了账房先生一眼。 账房先生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之上,拿起了手机的账本和算盘。 一边打着手里的算盘,一边口中说道:“从夫人嫁进府开始,大小姐便已经来上门支钱了,我便只从夫人来时算起,三月十号,大小姐支钱四百两银,三月十七号,大小姐支钱二百两银,四月一号,大小姐…” 随着账房先生口中落下的一串一串数字,那周子依的脸色,就越发的下沉了一分。 当下,她想要上前一步,阻止账房先生。 却不想,方夙公公的人更快一步地阻止了她。 众人都听着账房先生算着账。 过了好久。 “夫人,共计三万六千两银子。” 账房先生合上了账本,看向了江挽清,缓缓开口。 一旁的江挽清亦是吸了一口气。 竟然有三万六千两! 她知道,周子依时不时地同自己要钱,定然不会少。 可是没想到,日积月累下来,竟然也有这么多银子了! 这不过是一年多的开销啊。 一旁的张庭,还在状况之外。 他拧着眉头说道:“就算是夫人回兴昌侯爵府要钱,要的也是侯爵府的钱,怎么就能证明是弟妹的钱呢?” 周子依也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怎么可能要了这么多的银子!定然是你做假账!” 账房先生听闻这话。 顿时间气笑了。 抚着胡子,没好脾气地回道:“兴昌侯爵府账面上,一个月不过那么小几百两银子,都不够府上开销的,若非是夫人从自己嫁妆钱里挪用了一部分,怕是连下人的例银都发不出来的了!” 顿了顿,账房先生又拿出了那账本,指着签名处看向周子依。 语气不佳地质问道:“大小姐可瞧清楚了!这里每一处用钱,可都有您的签字!还好夫人聪明,知道取钱要签字才行。 若不然,今日这账您若是不认下,夫人还以为是我贪下了呢!如今写了您的名字,您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账房先生说罢,气的鼻孔只朝着周子依看。 而张庭听闻账房先生的话。 瞧了账房先生手中账本上的名字时,果然是周子依的字迹。 顿时间,看向周子依时,脸上又带上了一丝失望之色。 语气颇为复杂的说道:“你既是嫁入了我张家,却问弟妹要这么多钱,你这是打我张家的脸啊!” 周子依张大了双眼。 没好脾气道:“张庭!如今你在我这里装什么高尚呢!若非我去找她要钱,不靠着我打点一切,你又如何去升官呢?不要忘记了,你手上的官位,还都是我拿着银子,一笔一笔地将你送上去的。” 周子依见人证物证据都在,倒也直接索性承认了这些事情。 只是面对着张庭的甩锅,她还是有那么一丝气愤的。 明明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张庭。 可如今,张庭又哪来的脸面,来责怪自己呢? 张庭脸上带着一丝恼怒:“早就说了,我不愿意当这个官,是你非要让我去做这个官!家中已有大哥在官场,又何苦非要让我也去呢! 如今,向弟媳要了这般多的银子,又当着这么多人的宾客面前捅出来,你不要脸面,我还要的呢!” 瞧着周围宾客那一副吃瓜的眼神,张庭只觉得对方都是在看着自己的笑话一般。 当下,连带着因为张承晟死去的伤心,都减去了几分。 江挽清瞧着周子依张庭二人的争执,周围宾客吃瓜的眼神。 嘴角微微上扬。 她想要的目的达到了。 这一出,只不过是为了让外人知晓,兴昌侯爵府是个什么东西! 知晓兴昌侯爵府早就内里不行了,是靠着她的嫁妆养家的。 凭什么她之前在兴昌侯爵府这里吃下的亏,就要往自己肚子里咽下的。 若是从前的自己,兴许还会想着给兴昌侯爵府遮下这些不好的。 可如今,自己已经知道了兴昌侯爵府这一家子的嘴脸,自然不会还想着替他们遮羞了! 而一旁的方夙公公,此时见着差不多样子。 便又站了出来,看向众多宾客:“今日,张家幼子出殡,本不应该大肆操办,诸位,还请回吧。” 在方夙公公的眼神威胁之下。 那些宾客,竟然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离开了。 不一会儿的时间,整个院子里,便是空荡起来了。 周子依后知后觉,才反应了过来。 有些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方夙公公!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儿都已经死了!为何你还不让她安生!” 正准备离开的方夙公公,听闻这话,又停下了脚步。 回过头,直视着周子依,眼眸渐渐眯起:“虽然张承晟已死,但是,在我朝法律,也不是没有母替子偿,父替子偿的规矩!张夫人,莫不是也想去东厂走一遭!” 一旁的张庭连忙将周子依拉扯到了自己的身后。 朝着方夙公公俯首作揖,请罪道:“方夙公公莫要见怪!是贱内不懂规矩!张承晟既然有错,那便应该受着!” 周子依听闻,已然失去了理智。 大声争执着:“张庭!你还是不是晟儿的父亲,晟儿都已经死了,你还让他被旁人这般欺负!” “啪”的一声。 周子依顿时间安静了下来。 后知后觉,才感受到了脸上的疼痛感。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张庭。 却见张庭一脸冷漠:“周子依!你究竟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因为你的过渡宠溺,才会让晟儿如此地步!如今,你还不知悔改,难道,你真的想要去东厂,去陪晟儿吗!” 东厂的折磨法子,只多不少。 进去的人,都会脱一层皮。 被张庭这么一威胁,周子依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在看向方夙公公时,眼中带着一丝惧怕。 可是惧怕之下,难掩恨意。 一旁的江挽清瞧着,很是唏嘘。 第一百九十七章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宾客离开了。 方夙公公一行人也离开了。 整个张家,又显得空荡荡了。 屋子里摆放着的棺材,有那么一些可笑。 张庭的脸色,仿佛一瞬间老去了很多岁一般。 他抬头看着江挽清,斟酌着:“我不知夫人去府上要了这么多银子,也不知要的钱都是弟媳你的银子,你放心,这些钱,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 打量着张庭,见对方所言,也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她倒是没想到,张庭竟还愿意做到这一步。 看来,也不算是个坏的。 只是…人懒一些罢了。 张庭如此,可有人却不愿意了。 周子依立马跳出来说道:“还什么还!这些钱,都是她自愿给的,给了便是给了的,怎么还想着拿回去!” 江挽清侧头,直视着周子依,见周子依脸上依旧没有悔改之意。 抿了抿唇,颇为复杂的语气说道:“长姐晟儿死了,你就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之意吗?” 被戳中伤心事。 周子依却是恶狠狠地瞪着江挽清:“晟儿就是被你害死的!你别以为找了那么几个流浪汉来,就可以逃脱的了!” 张庭扶额,垂下了眼帘。 江挽清却是趁着此时。 在张庭看不到的方向。 冲着周子依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冷意。 用着唇语说道:“就是我杀的,那又如何!” 不过一瞬,江挽清又恢复了常态。 而周子依,却是不淡定了起来。 立马上前一步,想要冲向江挽清拼命。 “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晟儿那般乖巧,谁会杀他!定然是你这个狠心的人!一定是你嫉妒我生了儿子!” 一旁的莫语早就有所防备,直接放在了江挽清的身前,护着江挽清。 而张庭也反应了过来,瞧着周子依如此闹腾的模样,只觉得心烦意乱。 快步走上前,便是朝着周子依左右开弓,打了两巴掌。 周子依被对方的大力气,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张庭。 张庭居高临下地看向周子依。 脸上带着一丝厌恶之色。 有些烦躁地说道:“你还有完没完!晟儿死了!你还觉得是弟妹吗?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溺爱吗!我们孩子的命是命,别人的就不是了吗!” 周子依张了张唇,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江挽清。 面露痛苦之色:“夫君,真的是她,真的是她杀了我们的晟儿啊,她…”xfanjia “闭嘴!” 张庭呵斥了一声。 眼中明显的不耐烦:“你若是还要这般,那我们就和离!弟媳好心好意给你三万六千两银子,你却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她的不是呢!” 况且,方才方夙公公带来的那些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张承晟是被仇家杀死的。 若非张承晟受周子依溺爱,做下那些混账事,又怎么会被仇人所杀呢! 江挽清瞧着周子依如今的狼狈模样,倒也懒得继续瞧下去了。 便看向了张庭说道:“姐夫,我看我也不便再继续待下去了,便先行告辞了。” 张庭抿了抿唇,脸色复杂:“我便不送弟妹了。” 江挽清便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小,同莫语苏嬷嬷离开了。 只不过,才行至门口,便是看见了意料之中的人。 方夙公公在张府门前,独自一人似乎是在等谁的模样。 【美人爹爹!】 顿时间激动起来的声音。 江挽清忍不住低头瞧去。 本该昏昏欲睡的小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清醒了过来。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打量着方夙公公。 江挽清瞧了账房先生一眼,示意着对方先离开。 而后,才周子柒脚步上前几步。 看向方夙公公:“方夙公公是在等谁?” 方夙公公言笑晏晏道:“自然是在等…小小。” 说罢,方夙公公瞧了江挽清怀中的孩子一眼。 只不过,如今还在府外,街道上人来人往,方夙公公倒也不敢表明得太明显。 同江挽清离了很远的距离,看起来疏离得很。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为何你今天又会知晓…” 方夙公公笑了笑:“我什么事情会不知晓呢?这京城之内,就没有我不知晓的事。” 听着方夙公公如此大的口气。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 忽而想到。 今日来张府,是为了想要看看有没有周子顾的踪迹。 只可惜,并没有找到什么。 当下,江挽清看向方夙公公:“那请问,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方夙公公,可知道如今周子顾在哪里?” 上一次,她本来有派人暗中跟踪着周子顾的。 只不过,周子顾离开了郊区的庄子后,便不见了踪影。 方夙公公眼眸微眯:“我知晓他的消息,只是…我为何要同你说呢?我从来不做没有成本的买卖。” 江挽清哑然失语。 半晌才说道:“方夙公公莫不是忘记了,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者而言,一切,不都是为了小小,方夙公公不会只是口上说着喜爱小小吧?” 方夙公公沉思一瞬,嘴角微挑。 而后回道:“齐国公府,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嘿嘿,美人爹爹还是喜欢小小的!】 小小朝着方夙公公挥舞着双手。 江挽清眼中诧异。 齐国公府? 周子顾居然藏在了齐国公府? 难怪… 她让人暗中搜查,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周子顾的消息。 谁能想到,他会在齐国公府呢!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江挽清抬头看向方夙公公:“多谢方夙公公告知。” 方夙公公眸中带着柔意,冲着小小笑了笑。 便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唉…美人爹爹为什么不抱小小了呀。】 【呜呜呜…】 江挽清瞧着一脸委屈巴巴的小小,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当一行人准备上马车离开时。 “祖母!” 远远的,便听见了呼唤声。 众人看去,见着一个小女孩朝着这处方向跑了过来。 莫语面色诧异,看向江挽清:“她不是…” 一旁的苏嬷嬷瞧见了,脸上带着笑意:“夫人,那女孩,是我的孙女。” 说话间,小女孩跑到了苏嬷嬷的面前。 而后看向了江挽清。 女孩目光闪烁着,眼中带着天真:“我记得您,夫人,我们见过。”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想当后宅的富贵花了 上辈子,镇国公府出事。 想来,倾覆之下焉有完卵,外祖家怕是也凶多吉少。 这辈子,江挽清只想暗中在发展自己的势力。这样才能,让周子顾,和他背后的那些人,致命一击。 当着,江挽清便又看向了风行止。 开口道:“我会让你做下一个薛家,我会负责财力,当你的靠山。” 风行止听闻,这才一脸正色看向江挽清。 嗤笑了一声:“夫人好口气,薛家是第一皇商,我如今的这些产业,在他手中,还不如他手指头里露出的那些钱财多,夫人竟如此自信?” 江挽清笑了笑:“我有京城最多的铺子,有镇国公府同兴昌侯爵府做你的靠山,你在怕什么?” 风行止眼眸微眯。 眼中挣扎了许久。 才看向江挽清:“为何是我?” 江挽清又开口道:“我相信你的实力,给你一定的机缘,你定然会成长到旁人遥不可及的模样。 你才来京城不足一年时间,便有如此成就,就已经足够说明了,你值得我去花费时间。” 风行止迟疑了一会儿。 便又问道:“你拿出这么多的钱财,势力,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江挽清直视着风行止:“为我所用。” 风行止听到这里,嗤笑了一声。 面露不屑:“我本就是老板,为你所用,岂不是要为你做事了?”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 缓缓说道:“你舍弃父姓,承母姓另起炉灶,不就是为了向你父亲证明你的实力?难道,你就不想为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姐姐报仇?” 风行止听闻,有些不淡定的站了起来。 眼眸微眯,直视着江挽清:“你怎会知晓?就算是想要查我,也没那么轻而易举,你…” 风行止本不是京城人士,是北方人。 家中也是做生意的。 只不过,家中遇见了宠妾灭妻一事,风行止身为府上大少爷,并不被重用。 是以,被妾室设计,风行止的母亲,同弟弟,皆是因为一场追杀而亡。 只余风行止一人,逃过追杀,这才来了京城。 这些消息,亦是江挽清从方夙公公那处得知的。 既然方夙公公说了,京城之事,就没有他不知晓的。 那想来,关于风行止的事情。他亦是知晓的, 江挽清试探性的问了问,没想到,还真的是这般。 江挽清看向风行止:“我想知道的事情,又有何难。若是以你之力,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你可知,要花上多久的时间? 薛家乃第一皇商,绝对不会允许京城有旁人冒头,薛家背后的是贵妃娘娘承安王一脉,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同他们斗? 莫说同旁的皇子合作,你如今的产业,想来那些皇子也是瞧不上的,又或者是,随意站队,若是输了,你怕是也难逃一死。 你若是从了我,便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我会给你足够的金钱,人脉,你只需做你要做的事情,我为你兜着就是。” 风行止一愣,眼中挣扎许久。 到底是有一些松动了。 只是,他很好奇一件事。 不禁问道:“你只是深宅妇人,为何想要让我为你做事?我只是一介生意人,只会赚钱,你想要把薛家拉下来,赚很多的钱,你要这么多的钱想要做什么?难道你是为了镇国公府……” 说道最后,风行止的脸色微变。 连忙说道:“砍脑袋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江挽清很快便明白了过来。 无奈的摇了摇头。 解释着:“你想的事情,不会发生的。若是我镇国公府真有那个意思,这天下,不早就换名字了麽?” 风行止听闻,觉得也是个理儿。 那便更家的不理解了。 似是瞧出了风行止的困惑。 江挽清这才解释着:“我是女子,不能上朝堂,不能有所作为,作为名门望族的寡妇,我亦不能出头露面。 可我也想为家里做一些什么,为天下百姓做一些什么? 我希望每一个同我这般的女子,不会忧愁孩子的吃穿,日后也能够养活自己。我希望女子也能体面的生活,而不是被那些规矩束缚。 想要改变这些陈旧的规矩,那得用银子去改变。 我也要为北方的边城将士做什么,我如今虽然在京城,可是,十岁之前,我也是呆在边城的,我知道将士寒苦。 所以,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银子,去为边城的每一位将士,哪怕是添一件棉衣也是极好的,哪怕是一件铠甲也是不错的。 我不想作为一个寡妇,就要如同京城里的那些女子一般,守着一个孩子一个窒息的家,就这么渡过残生。 我见过北方的大漠辽阔,我骑过飞驰的骏马,喝过大口的烈酒,砍过敌人的头颅。 我便不再想当京城的后宅富贵花了。” 说到最后,江挽清的眼中,也渐渐有了一些道不明的情绪。 江挽清似是回念似是绰念。 当年在边城的那些日子,是她这辈子,怕是都难以在触摸到的日子了。 她想要改变这个墨守成规的京城。 为何京城,就不能同边城那般。 京城的繁多,江挽清不止一次的想。 京城的女子,当着这样的富贵花,就真的会开心吗? 她们生活的快乐吗? 而一旁的风行止已经呆愣在原地了。 江挽清的那一番话,让他难以消化。 他原以为,江挽清同京城的那些夫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想要出门做生意,也不过是一头脑热。 是以,他也没有认真对待。 可是听闻了方才江挽清的那一些话。 他才发现,是自己短浅了。 又例如,君子生以小国而非君子之过。 江挽清虽然是生活在京城。 可这并不代表着,江挽清就已经被京城的那些后宅女子一体化了。 也并不代表着,京城的女子,就都只是富贵花。 也有同江挽清这般的女子。 方才江挽清的那一番话,倒是让他受教了。 他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也有如此的见地。 当下,风行止便站了起身。 朝着江挽清,面露歉意,俯首作揖道:“抱歉夫人,是行止心胸狭小了,倒是没有想到过,夫人竟然会有这样如此见地,是在下的过错。” 第二百章 突如其来的暗杀 风行止的坦荡,倒是有些出乎江挽清的意料。 倒是个不拘一格的公子。 当下,江挽清亦是站了起身。 同风行止说道:“风家主不必如此,你我也不过是第一次相识,你不了解我的为人,是以,多些防备,也是正常的。” 风行止笑了笑。 自嘲道:“若是我有夫人一半的胸襟便好了。夫人先前所言,我答应了。若是夫人真的只是单纯为了黎明百姓所想,我自然愿做夫人手中的利刃。” 风行止没有同江挽清说,他心中所想,亦是如同江挽清心中所想一般。 难道,遇到这般知己。 风行止看着江挽清的神情,也带着些许的复杂情绪。 江挽清朝着风行止行了一礼:“那日后,便请风家主,多多指教了。” 风行止连忙回道:“指教倒是说不上,只是有的是需要同夫人学习的地方。夫人抱着孩子,还是先坐下来吧。” 江挽清点了点头,便又坐回了位置上。 打量着风行止。 才颇为疑惑道:“风家主是北方人,我见过的北方人,大多数体高力壮,风家主瞧着,倒像是南方人了。” 风行止没有北方人那般的体格,比之南方人来,也算不得太高。 不过,对比江挽清,还是要高江挽清一个头颅的身高的。 瞧着,也是瘦弱得很。 一身有些松垮衣裳,倒是衬的风行止格外的一身单薄了。 他长得也是有些秀丽的模样,不似北方人的五官硬朗,但是带着一丝柔意。 若是在北方边城,风行止这样柔弱体格,怕是会被人认作是小姑娘的了。 这样的话,江挽清到底是没有同风行止说出口。 风行止似是也想到了江挽清的想法。 笑了笑,嘴角带着一丝苦涩,回道:“我母亲怀我之时,便已经遭人算计,体弱得很,连带着生下我时,也比旁人都要虚弱一些。” 江挽清一愣,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缘由。 看着风行止时,有些复杂神情。 便说道:“既然你已经我的人了,那我自然会护着你,你母亲的丑,终有一日,我会同你一起回去清算的。” 风行止释然的笑了。 便在这时,门在传来了敲门声。 风行止开口道:“进。” 门外的小厮推开门,为江挽清上着菜肴。 风行止解释着:“停云山庄,每日的菜肴都是不接受指定的,每日安排的食谱都不一样,皆是费尽心思安排的菜单,夫人,不如一试?” 江挽清顺着风行止的视线,看向了面前桌上精致可口的菜肴。 忽而觉得,有一些食欲了。 【嘤嘤嘤~菜菜闻着好香呀~】 【小小也想吃,呜呜呜…为什么现在小小还不能吃这些好吃的。】 江挽清怀中的小小,吧唧着嘴巴,眼神盯着桌上的美食,眨巴着眼睛,委屈的模样顿时间显露来。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 看来如今也有东西,是可以比过小小心中的‘没人爹爹’了。 用完了膳食之后。 江挽清便离开了停云山庄。 只不过,在她前脚才上马车离开停云山庄。 后一秒,承安王殿下便同一位头戴斗笠的男子,也走了出来。 承安王殿下看着离去的马车,对身侧的男人说道:“看来,兴昌侯爵府夫人,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啊,你这御妻之术,还能在提升提升。这处停云山庄如今已成贵族子弟聚集场所,她一介女流,来这里做什么。” 带着斗笠的男人,冲着承安王殿下微微俯身:“从前,是我太忽略了她了,我会给她一个警告的,让她这段时日,不再敢出门。” … 江挽清坐在马车内,回府的路上。 忽而,觉得心中一阵慌。 不由得掀开了帘子,看向架着马车的莫语:“我们走快一些。” 架着马车的莫语愣了片刻,虽然困惑,却还是照着江挽清的命令去做了。 停云山庄坐落在远离闹市的偏地。 这里到兴昌侯爵府,要途径一处无人小路。 不知道为何,江挽清的心,总是有一些不淡定。 “吁~”的一声。 马车突然被逼急停。 江挽清在马车内,抱着小小,好不容易稳下身形。 【颠死我了!怎么会是呀?】 小小皱着眉头,也有一些不悦。 江挽清便掀开了帘子,真打算问些什么,却是被面前的一幕吸引去了目光。 马车前,不知道何时,突然出现了十位黑衣人,拦住了路的前方。 莫语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抽出了腰间缠着的软剑,挡在了江挽清的身前。 眼眸微眯,打量着面前的黑衣人。 同身后的江挽清说道:“夫人,您抱好小小姐。” 江挽清眼中满是冰寒之意。 “安排这么多黑衣人来赌我们的路,想来复合也是下的大手笔。” 莫语带着疑问的语气:“我们瞧见才离开停云山庄,后脚就被这么多人追杀,不会是…风行止那个家伙对我们下手的吧?” 【风家主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虽然没有接触过他,不过上辈子听别人说起他来,便是说他是言而有信之人。】 【既然也是靠着言而有信出名,那答应了娘亲的事情,自然就不会后悔的了。】 小小立马心中开始反驳莫语的话。 江挽清听了小小的话,心中也有了底数。 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而后回道:“不是风行止,不管是谁,杀了他们!” 江挽清的脑海中,已经快速的转动着,走了一些思绪。 如今,她所得罪的,无非是兴昌侯爵府的一家子,和薛家薛菲儿,又或者是公主殿下。 那面前的这些人,定然就是其中的一家。 说时迟,那时快。 十位黑衣人已经冲着江挽清而来。 莫语下了马车,朝着面前的黑衣人,便是挥剑而去。 只不过,莫语也不敢离江挽清太远。 怕对方伤了江挽清同小小。 只是一对十,到底是有些困下风的, 不一会儿,两位黑衣人,便空出时间来,向着马车方向的江挽清赶了过去。 江挽清被迫抱着孩子跳下了马车。 却不想,这时,黑衣人也逼近了江挽清。 第二零一章 不留活口 两位黑衣人将江挽清逼到了马车后头。 直到,江挽清靠着马车,再也无后路可退。 江挽清瞧了一眼不远处的莫语。 莫语在那剩下的八位黑衣人里,占不了什么便宜,不能游刃有余。 同时面对着八位黑衣人,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莫语瞧见了江挽清这边的情况,想要过来搭救,却不想,那八个黑衣人,更是难缠得很。 纠缠期间,一个不走神,莫语的胳膊,还被对方划破了一块,顿时间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衣物。 而面前的江挽清,抱着小小不断地轻声哄着。 江挽清面前的其中一位黑衣人,笑了笑,冷声道:“呵,夫人,难道就没有人同你说,没事不要出来乱跑的麽,如今你很快就要死了,可还有什么遗言!” 江挽清嗤笑了一声,不屑道:“你确定。明年的今日,不是你们的忌日?” 二人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莫语一眼。 见莫语还在同众多黑衣人缠着。 顿时间笑出了声。 而后,其中一位黑衣人张狂说道:“如今,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做梦呢!” 江挽清缓缓勾起了唇角,眼眸闪烁着:“那就看看,是谁在做梦好了。” 说罢,江挽清低呵一声:“木桐!水韵!火魄!土御!还不现身?” 随着江挽清的话音落下,突然,四人不知道从何处出现,突然从天而降。 三男一女,带着面具,皆是站在了江挽清的面前。 在黑衣人呆愣期间。 水韵抽出了自己的长鞭子,向着黑衣人挥了过去。 鞭子死死地缠绕着对方的脖子。 水韵只是微微一个用力,便是听到了‘咔嚓’的一声,黑衣人便顿时间断了脖子,倒在了地上。 而莫语那边的黑衣人,也终于察觉到了江挽清这边情况的不对了。 正打算匀一半的人来支援。 江挽清面露一丝危险的精光:“都杀了吧,记住,留一个活口。” “是!夫人!” 随着四人话音同时落下,他们全都冲向了莫语的方向。 不一会儿。 黑衣人这边,便顿时间呈现了败局模样。 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的尸体。 只留下一个活口黑衣人,由莫语押在原地。 而水韵等人,也在处理了黑衣人之后,顿时间消失不见了。 来无影去无踪,正是这些暗卫的特质。 莫语将黑衣人双手背在了身后,拿捏着对方。 江挽清抱着小小,伸手挡住了小小的视线,缓缓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黑衣人。 眼眸闪烁着:“说说吧,为何来刺杀?是受了谁的指引?” 黑衣人闭上了眼睛,不准备搭理着对方, 江挽清见此,嗤笑了一声。 而后上前一步,摘下了对方的口罩。 口罩之下,是一张颇为年轻的面孔。 可惜,那张脸上,透满了倔强。 也就是在下一秒,突然,那黑衣人嘴角流出了黑褐色的鲜血, 他的眼神看向江挽清时,还含着挑衅的笑意来。 不一会儿的时间,黑衣人便垂下了头颅。 莫语连忙,探了探对方的脉搏,和鼻息。 而后冲着江挽清摇了摇头。 开口道:“夫人,他们的口中应该都是藏了毒药的。若是他们被人抓了,只要咬破牙齿里藏着的毒药,就会立马死掉了,也不会被抓到折磨。” 江挽清听闻,蹙了蹙眉头。 而后,又朝着莫语示意着。 莫语上前了一步,蹲下了身子,在对方的神情仔仔细细的搜查着。 不一会儿的时间,莫语又站起了身子,看张江挽清,摇了摇头:“夫人,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并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人。” 江挽清拧着眉心。 好一会儿,才说道:“水韵,你留在这暗中,看看等会儿,谁会来这里。” “是,夫人。” 暗中的水韵,连忙应道。 江挽清这才又看向了莫语,便说道:“既然是查不出什么,那我们便先回去吧。” 说罢,江挽清又淡定地抱着小小,走向了马车。 她可不想这里的场景,给小小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莫语跟随在其后,不一会儿的时间,便又驾起了马车。 这边小路,除了一片的尸体,又恢复了祥和安静。 一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一位带着斗笠的男子,还有另外一位男子,同时出现在了小路上。 二人看着如今的场景,皆是吸了一口气。 小道上,早就已经被十具尸体堵住了路。 好一会儿,男子看向斗笠男子说道:“公子,我们还想着为何他们不回去复命,没想到,竟然是已经丢了性命了!” 话音中不乏惋惜。 带着斗笠的男子,手中握拳,狠狠地朝着一旁的树干用力砸去。 阴沉的语气说道:“不是说,江挽清只带着孩子和一个侍女的麽?为何?为何我们十位死士,都没有拦住她们?反而还被人灭了口!” 男子回道:“难不成,有人帮了她们,又或者是…她们的暗中,也有死士?” 戴着斗笠的男人,看不清脸色。 只是感受着他周身的低气压,便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了。 便听他的话音传来:“今日之事,莫要同承安王说起,今夜,我会主动去会一会江挽清!” 男人听闻,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江挽清乘着马车,悠哉悠哉地回了府。 回去之前,还在街上去买了一份最爱的糕点。 江挽清同莫语到了兴昌侯爵府,才下了马车。 远处门口守着的苏嬷嬷,便脚步匆匆朝着江挽清走了过来。 江挽清看向一脸担忧的苏嬷嬷。 疑惑道:“嬷嬷这么早就回府了?怎么不多陪陪婉儿呢?” 江挽清知道苏嬷嬷的时间,大多数都陪伴着自己了,她是有意让苏嬷嬷多多陪陪家里人的。 却不想,苏嬷嬷回道:“婉儿已经送回去了。只是夫人,我才回府,便听老夫人那处,又是发了好大一通的火气,听说是,与我们去张府一事有关。” 江挽清一愣,便立马反应了过来。 不过,倒也释然了,她早就知道,张家的事情,会传了出来。 也知道,老夫人定然会找自己算账。 只是… 她说的本就是事实,不是麽? 当下,江挽清便看向苏嬷嬷,眨了眨眼:“我倒是要看看,婆母有什么脸面去发这通火气的!” 第二百零二章 为何吃食上苛待慕笙 “她倒是有脸!我让她去吊唁,她是去上门打我女儿脸面的!”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是她自己愿意给子依钱的,如今倒好意思带着账房先生上门要账了!” “府上这些个小事,又何必拿到外出去说呢!” “谁家不有些个腌臜事儿的!拿自己嫁妆补贴夫家的媳妇,那也不是少数的,就她江挽清不行了?” “姑姑莫气,想来定然是有什么误会,等她回来了,我们在问问。” …… 江挽清还未曾踏进前厅,便听着周老夫人好一顿骂。 当下,冷笑了一声。 走向前厅,提高了声调:“这又是谁惹了婆母生气?远远的,我便是听见了婆母发了一通火气。” 待走进了屋子后,江挽清才看清楚。 周慕笙竟然也在这里。 他那矮小肥胖的肉肉身躯,躲在宋南笙的身后。 不过,如今的宋南笙,已经遮不住周慕笙了。 见着江挽清突然出现。 周老夫人脸色上有一些尴尬。 一想到方才控诉江挽清的那些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江挽清听了去。 抱着孩子的江挽清,面色不变,朝着周老夫人行了一礼:“婆母安好。” 见着江挽清面色无异,周老夫人这才松下来一口气。 眸色冷了下来,轻哼了一声:“安好?我还怎么安好?有你在,我迟早有一天,怕是会被你气死!” 江挽清淡淡地瞥了周老夫人一眼。 似是疑惑:“婆母此言,从何说起?” 说罢,江挽清抱着孩子,自顾自的坐在了下首的位置上。 周老夫人却是拧起了眉头:“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我有让你坐下来吗?” “我坐都坐了,那又如何?” 江挽清下意识地回道。 不等周老夫人反应过来。 江挽清便又笑了一声,说道:“想来婆母也不会是那等恶毒的婆母,会故意让才出月子没多久的新妇,抱着孩子一直站着吧?” 一定恶毒婆母的帽子扣了下来,绕是周老夫人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也是不大好说的了。 非要纠缠这个问题的话,那便是默认了是恶毒婆母。 周老夫人瞳色瞬间冷了下来,还在想着如何对江挽清发难。 却不想,江挽清率先对周慕笙发难起来。 她瞧着躲在宋南笙身后的周慕笙,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 难道,这是觉得自己的生母来了,便是不将自己放在了眼里? 当下,江挽清呵斥了一声:“慕笙!如今见了母亲,竟然也不会问安了吗!先生教给你的那些知识,你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周慕笙脸色一白,从来没有被江挽清训斥过。 如今被训斥,倒是有那么一些怕意了,下意识地抓着宋南笙的衣袖。 宋南笙蹙了蹙眉头,对江挽清心生一些不悦来。 如今,江挽清当着自己的面,都敢这般训斥周慕笙了,还指不定私下里会怎么对待! 宋南笙越发的觉得,自己来兴昌侯爵府是一个明智之举。 当下,便抬头看向江挽清,缓缓解释着:“表嫂,兴许是慕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怎么能说他是读书读到了狗肚子里去的呢?” 这可不就是,暗中骂周慕笙是狗麽! 宋南笙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已经将江挽清骂了一百遍的了。 江挽清抬眸看向宋南笙,冷笑了一声。 她不主动找宋南笙的不是。 宋南笙倒是主动来找自己的晦气了。 当下,江挽清一双幽深的眸光落在了宋南笙的身上。 出口讽刺道:“慕笙自我教导以来,向来都是一个懂规矩的,也不知怎的,自从南笙妹妹你来了之后,慕笙对我,便不是那么的恭敬了。 想来,这是因为南笙妹妹你的缘故啊!” 江挽清这么一说,宋南笙同周老夫人的心,都顿时间提了起来。 就怕江挽清是不是猜测到了一些什么。 难道知道了宋南笙就是周慕笙的生母,所以才会突然这么提及? 宋南笙脸色有些不自然:“怎会是因为我…” 江挽清冷笑了一声:“若不是因为南笙妹妹你,又会是因为谁呢? 我同婆母都行礼了,你却同慕笙,皆是不对我行礼,说到底,慕笙还不是学了你的没规矩!” 宋南笙听闻,心里松下了一口气。 还好,她还以为,是江挽清怀疑了什么。 当下,便又牵着周慕笙的手,上前一步,走到了的江挽清面前,才对江挽清行了一礼。 便又说道:“表嫂,是我失了礼仪,还请表嫂不要记在了心上。” 江挽清这才勾唇笑了笑:“怎会呢,不过是小事。只是我怕你将这些没规矩的习惯,带给了慕笙,这对慕笙来说,可就是大事了。” 而慕笙不甘不愿的行了一礼后,却是冷哼了一声。 宋南笙给了慕笙一个眼神。 江挽清也将注意力放在了周慕笙的神情。 瞧着对方脸上松垮着表情,倒是有些不开心的模样。 当下便又呵斥道:“你这个时间点,不去听先生讲课,来你祖母这里做什么!” 还不等周慕笙回话。 上首的周老夫人,却是用力的跺了跺拐杖。 责怪的语气传来:“你如今倒还好意思来数落慕笙?有你这么当母亲的吗!” 江挽清听着周老夫人的话,抬头看向了对方。 眼中带着困惑。 嗤笑了一声,反问道:“我对慕笙还不够好吗?我舔着个脸给他请无尘先生,跑去无忧阁给他赎身,从来不曾短缺了他的,怎么如今,还来说我待他不好呢?”xfanjia 周老夫人一时语塞。 下一秒,却是又将这些话甩在了脑后。 而后质问道:“你说你不曾短缺了他的吃食,怎么如今慕笙想吃一只炖肘子,你都不愿意?” 一旁的周慕笙也适时的开口道:“还有八宝鸭,点心水果也没有了,今日就只有三菜一汤的了!比起往日来,如今的怎么能全是吃食呢!” 江挽清听闻,顿时间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为了一口吃的啊。 只是…… 江挽清低头,直视着周慕笙。 打趣着问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不要猪肘子了,不要大肉了,怎么才不到两日,你便游说我苛待你了?” 第二百零三章 你果真没有将我当成亲儿子 周慕笙面色一梗,顿时间红了脸。 那些话,自然是他说的。 可是… 脸色他真的坚持不到两日,就又想起了炖肘子,烤鸭子,酱排骨! 只是,等他同丫鬟说想吃这些的时候。 丫鬟说没有了,并且摆上了那些素得不能再素的三菜一汤。 这让他怎么入口! 周慕笙不敢抬头看着江挽清。 倒是周老夫人,开始为周慕笙说起了话:“如今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口肉,又怎么了?我才将管家权交给你,你便是想要饿着我的大孙子吗?” 江挽清微挑眉,视线又看向了上首的周老夫人。 回道:“是慕笙同我说,他不想在吃猪肘子的,也是他在我面前摔了盘子的。我若是再喂下去,只不能又说我强迫孩子的了。” 周老夫人抿了抿唇。 而后回道:“既然孩子如今想吃了,你便重新给他安排上便是了!还有他念叨着的三品楼的烤鸭子。” 江挽清却是疑惑着:“不过是一只鸭子,既然慕笙想吃了,婆母给他买来不就是了?为何非要找我说这事。” 周老夫人面色一僵。 周慕笙说的那几家吃食店,价格都很贵,有江挽清在这里,她才不愿意自己出钱呢。 先前自己的钱,可都被宋南笙拿去了大半了! 当下,周老夫人抿了抿唇,便说道:“如今管家权在你这里,自然的是你安排的了,更何况,慕笙是你的孩子。” 江挽清听闻,笑了笑。 而后又面向周老夫人:“慕笙还是您的孙子呢。婆母可要想好了,若是那处银子买慕笙要的那些吃食了,您每日三菜一汤,怕是要换成了一菜一汤了。” 周老夫人听闻,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她将这件事说给江挽清听,便是希望江挽清拿出自己的体己钱给周慕笙买吃的, 如今,江挽清的意思是,要从府上的账本将钱划出去给慕笙买吃的? 那她还苦口婆说做什么呢! 一旁的宋南笙,也适时的开口说道:“表嫂,慕笙可是你的孩子啊,不过是一些吃食,你又何必算得这么精细呢?从前不也是你拿自己的体己钱给慕笙准备那些吃食的吗?” 江挽清嗤笑了一声。 所以,从前自己当那个冤大头,如今自己还要当那个冤大头吗? 当下便回道:“我心凉了,不愿意了不可以吗?我贴心地给他安排着昂贵的吃食,又怀疑我有意将他喂养长胖,如今我不愿意了,又来说我苛待了他。人心也不是一日凉的。” 笑话,如今周慕笙的胃口已经被她养起来了,口味也已经被她养刁了起来。 这辈子的周慕笙,在自己精心‘教育’之下,想来也没有上辈子那么的明事理,听话的了。 怕是不给他重新安排原来的那些吃食,周慕笙定然是会闹起来的。 可是,她若是不愿意在掏这个钱了,这钱,可不就得老夫人或者是宋南笙自己掏了。 只可惜啊… 周慕笙想要吃的那些菜肴,可都不便宜啊。 想来,她们的心疼银子的了。 眼见着江挽清迟迟不作声。 一直都很安静的周慕笙,脸上也带着一丝愤怒的神情来。 周慕笙指着江挽清,说道:“说到底,你还是没有将我当你的孩子疼爱,如今,我不过是多吃了几口肉,你便这般小气,不愿意给我!” 【坏哥哥!明明是你自己说不要吃的!还说娘亲想要故意将你养胖!】 【娘亲随了你的意,怎么又来说娘亲小气!】 【真是坏哥哥!】 江挽清怀里的小小,不安分地蹬着双腿。 显然,对于周慕笙所做的一切,小小也表示十分的唾弃。 江挽清笑出了声。 看向周慕笙:“从前虽然不是我管家的那段日子,可是你院子里的吃食也不曾短缺,银子更是如同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你说我小气。 好得很!既然是说我小气!那我便小气给你看!日后,府上的人吃什么,你便吃什么!左右兴昌侯爵府的流水钱,也不过几百两银子!该怎么花,就怎么花,我是不会再多出一分一毫的了!” 周慕笙听闻,脸上更是恼羞成怒起来。 眸中满是失望:“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没有将我当成自己的孩子!亏得我喊你一声母亲!” 江挽清眼眸微眯,瞧了宋南笙一眼,便又缓缓道:“他们说的?是何人同你这么说的?” 一旁的宋南笙,似是察觉不妥当,连忙上前一把抓住了周慕笙。 拉着周慕笙便是说道:“你怎么能同你母亲这么说话?还不快点道歉!” 周慕笙倔强的眼神看了江挽清一眼。 冷声说道:“我才不要同她道歉!她才不是我的母亲!我有母亲!母亲…” “啪!”的一声。 空气顿时间僵住了。 宋南笙看着自己出去的那一巴掌,愣在了原地。 又瞧了瞧周慕笙。 周慕笙捂着脸,一脸的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神瞧着宋南笙。 而后便捂着脸跑了出去。 上首的周老夫人激动地站了起来,瞧着周慕笙离开的背影,呼唤了一声:“乖孙!” 宋南笙下意识地张了张口:“慕笙…” 却不想,周慕笙早就已经跑远了。 偏偏这时,江挽清来戳心窝子说道:“南笙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过是府上一个表小姐罢了,凭什么来教训我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我看,还是早早的做打算,将你嫁给项公子便是!省得一天天地来插手别人家的家事!” 宋南笙的脸色,白了几分。 方才,她不是有意的… 可是,江挽清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都是江挽清抢了她的位置! “抱歉…表嫂,我不是有意的…” 宋南笙垂下了眼帘,在江挽清看不见的方向,眼中满是恨意。安慕小说网 上首的周老夫人终于是坐不住了。 她几步快速地走了下来。 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挽清。 面色微沉,脸上散不去的冷意。 呵斥了一声:“江氏!你是掉进了钱眼里了是吗?苛待自己儿子的吃食,还问你姑姐算旧账!你何时变得这般的市烩了!” 第二百零四章 让子顾哥哥回家吧 江挽清缓缓抬头,对上了一脸愤怒的周老夫人。 笑了笑:“若是婆母嫌弃我市烩,为何以前又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钱呢?不过婆母放心,日后怕是婆母想要花我的钱,也是绝无可能的了。” 周老夫人顿时间恼羞成怒。 伸手指向了江挽清,口中念念有词:“江挽清!你可真是…真是…” 江挽清却是站了起身,将周老夫人的手按了下去。 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 而后开口道:“婆母不必急着夸奖于我,我这是听从婆母的话,既然婆母不愿意花我的钱,我自然是不会再拿出一丝一毫的了。” 顿了顿,江挽清又将视线看向了宋南笙。 冷笑了一声,勾唇说道:“若是南笙妹妹还想要摆着长辈的架子,替我管教慕笙,那日后,慕笙的一应开销,还麻烦南笙妹妹了。” 周老夫人听见这话,顿时间急了起来:“慕笙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真的不管!” 江挽清听闻,眉眼一片冰凉。 又看向了周老夫人:“婆母说的这是什么话,左右不过是领养的一个孩子罢了,若是不中意,回头还能再领养上一个。” 宋南笙听见这话后,脸上浮现起一抹薄怒。 却又是敢怒不敢言,只敢将那些情绪藏于暗中。 还是周老夫人为周慕笙说了话:“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一辈子,只认一个慕笙!其他的孩子我绝不会认!” 宋南笙眼带复杂情绪瞧了周老夫人一眼,心中却是松下了一口气。 江挽清却是不冷不淡的说道:“既是婆母要认,那便认就是了,左右以后,我是不会再特意的照顾慕笙了,府上的人如何,他便是如何。” 日后再也不会有特殊对待了。 至于小厨房的加餐? 那也是做梦了。 左右如今的周慕笙,已经养成了现在的模样。 丝毫看不出来,会有大作为的模样。 终日只记得吃喝玩乐。 日后怕是也难以再有作为。 更别说,周慕笙跟着那项庄宇,如今更是赌虫在身。 怕是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那她又何必再花那个心思,陪着周慕笙演着戏呢? 瞧着江挽清一脸的嫌弃。 周老夫人也不愿意一直在舔着个脸,让江挽清抚养周慕笙的了。 当下,便是强硬的说道:“你这个当母亲的狠心!那就我这个当祖母的来!慕笙的事情也就算了,只是你大姑姐那边,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呢?” 江挽清迟疑了一会儿。 才犹豫不决道:“婆母是想说,晟儿做的那些腌臜事儿?我又不是长姐同姐夫,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也管不了啊。” 江挽清说的话,显然马头不对驴嘴。 周老夫人想要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她瞧着江挽清眼角的笑意,顿时间明白了过来。 这江挽清,就是故意的! 周老夫人心下一横。 咬牙切齿地说道:“晟儿的事情先不论,我说的是,你为何在张府那么大张旗鼓的说,说兴昌侯爵府都是靠着你的嫁妆才能活过来。 又为何挑破你用自己的嫁妆来补贴你姐夫之事!当初既然是你愿意的,为何如今却是又来说事呢!” 江挽清瞧着一脸羞愧模样的周老夫人。 便又笑了笑:“怎么?难道婆母都用了我的嫁妆,还怕旁人说这事不成?拿嫁妆贴补大姑姐,我又何时是愿意的呢?” 当初,她尚且没听闻过小小的心声,对于用自己嫁妆补贴兴昌侯爵府一事,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想着左右不过是刚嫁进来,又是一些小钱,便也不在乎地补贴上去了。 可是,对于大姑姐来要钱一事,江挽清还真的是不愿意的。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江挽清刚嫁入兴昌侯爵府,面子薄,不懂得拒绝。 一听江挽清拒绝了大姑姐,周老夫人训斥江挽清的模样。 江挽清直到现在,还记得那场景。 周老夫人软硬兼施,一边说着江挽清冷血无情,连亲人都不帮衬,一边又说,到底是亲姐弟,帮了便是帮了。 周老夫人说得轻松,可是拿钱的,却是江挽清啊。 周老夫人听闻,皱起了眉头。 便回道:“就算是不情愿,如今那钱给都给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将那钱要回来呢?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兴昌侯爵府和张家,都被传成了什么模样!” 周老夫人胸口起伏,看起来是气得不轻。 说来也是。 不论是兴昌侯爵府,还是张家。 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的。 可是如今,这两家子,都打着江挽清的嫁妆钱过日子。 这消息一传了出去,可不是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的。 江挽清叹息了一口气:“唉,婆母,你也不能怪我一人呀,明明是我贴补了大姐的,大姐不认,姐夫也说我胡言乱语,这才将事情越闹越大,这也并不是我本意呀。要怪…婆母也只能怪大姐的了。 至于还钱一事,那也不是我主动提起的,亦是大姐夫自己说的,他非要还的呀,我也没办法。” 说到最后,江挽清的脸上,还挂起了一丝无奈的神情。 周老夫人脸色微沉。 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来,还是我小题大做了?揪着事情不放了?” 江挽清摇了摇头:“怎会呢?既然婆母觉得这个事情让兴昌侯爵府丢了脸面,那么,便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日后,我不会再拿出一丝一毫的体己钱出来帮衬着周家了,这样,到时候婆母也不会担忧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了! 婆母,我还有事情,便先告退了。” 说罢,江挽清抱着小小对周老夫人行了一礼,也不管周老夫人是什么反应,便直接离开了。 而周老夫人瞧着江挽清的背影渐渐消散了之后,才忽而反应了过来。 指着江挽清离去的背影,看向宋南笙,脸上十分愤怒的神情。 开口道:“南笙!你看看,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是我逼着她将嫁妆体己钱拿出来花的吗?只是慕笙到底是在她名下,她竟然对慕笙也这般的苛刻!” 宋南笙迟疑着,而后开口:“若不然,婆母便让子顾哥哥回来吧!” 第二百零五章 宋南笙送来的吃食 周老夫人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不成!” 宋南笙听闻,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如今,她着实不想在这么憋屈的下去了。 自己的孩子,天天被江挽清这么训斥,欺负。 江挽清还动不动的就让自己早日嫁出去。 明明她本该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的。 如今在这里,却是成了被江挽清欺负的存在了。 宋南笙心中咽不下这口气。 或许是周老夫人也察觉出了宋南笙的情绪不对劲。 便又软了语气,说道:“慕笙是我的大孙子,我自然不会短了他的吃穿用住的,我会拿我的钱给他贴补上的。” 宋南笙听到这里,脸色才算是好看了几分。 眼眸微眯,一丝算计闪过,缓缓开口说道:“姑姑,看来,项庄宇和江挽清的‘好事’,我们得提早一些安排了!” 周老夫人也早就不想继续忍下去了。 便说道:“好!一切交给你安排了,只是这一次,莫要再出差错了!” 一提到差错,宋南笙脑中便想起了,先前因为项庄宇的临时反水,自己已经丢了名声! 当下,对江挽清的恨意,更是深沉起来! 江挽清回院子的途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下一秒抬头,便是迎面见着走过来的项庄宇同周慕笙。 周慕笙瞧见江挽清时,黑着脸看向了一侧,也不愿意同江挽清打着招呼。 一旁的项庄宇察觉出了什么。 对着江挽清行了一礼,而后同周慕笙说道:“夫人到底是你的母亲,你对她,不可不敬!” 没想到,周慕笙听了项庄宇的话,真的回过头,不情不愿地同江挽清行了一礼。 只是面上,周慕笙的面前,还是有些不高兴。 江挽清倒也没有在意。 如今周慕笙已经难成大气候了,她倒也懒得搭理了。 只是看向了项庄宇,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周慕笙听闻,唰的一下抬头看了江挽清一眼,又眼带惊慌地看向项庄宇。 江挽清瞧着周慕笙如此慌张的模样,心中也猜测到了一些什么。 项庄宇不缓不慢地回道:“作为慕笙的夫子,有些讲学,还是得出门为他讲解,是以我带他出门讲学。” 江挽清勾起了唇角,笑了笑:“如此,项公子便先去忙着吧。” 瞧着项庄宇同周慕笙离开的背影,江挽清笑了笑。 看来,项庄宇带给周慕笙的快乐,要比赵四的还要多呢。 真好。 就这样继续放纵下去吧。 不要停。 江挽清便又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余光瞧了莫语一眼:“赵四…已经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了。” 莫语低头,敛目:“是。” 赵四那样的小厮,本该早早的就要被打死了。 如今,也算是度过了一段时间的神仙快活日子。 夫人给的那些银两,赵四可没少折腾。 才回到院中。 江挽清坐在了院落里的石椅上,才堪堪喝了一口水的功夫。 水韵突然从天而降。 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江挽清挑了挑眉头:“可蹲守到了?” 水韵点了点头:“我等了一刻钟之后,才见着两个男人出现,其中一人带着斗笠。 我又偷偷地跟随着他们,那斗笠男人,却是去了齐国公府的后门,齐国公府眼线颇多。白日里不好太冒进,属下便先回来了。 只可惜,没有看清斗笠男人的模样。” 【一定是渣爹爹!】 【不只是渣爹爹,还有许多其他的门客,皆是选择了齐国公府当落脚点。】 怀里的小小,却是突然激动了起来,指认着斗笠男人就是周子顾。 江挽清也缓缓开口道:“先前方夙公公便说了,周子顾躲在齐国公府。我同齐国公府里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大的仇恨。 就算是周子柒,她也没有那个能力。想来是,那个斗笠男人,便是周子顾了。只是为何他突然之前,一下就要刺杀我呢?” 江挽清沉思着。 小小却是打了个哈欠。 【娘亲…之前在停云山庄的时候,您和风家家主说话的时候,我透过窗户,好像看见了对面荷花池边的斗笠男人,不知道那是不是渣爹爹。】 【因为带着斗笠,我还多看了几眼…不过倒是没有看见承安王殿下,我也不敢确认。】 听着小小的心声,江挽清眼眸闪烁着。 若是小小真的没有看错,那应该就是周子顾了。 可是承安王殿下并不在吗?还是说,在那里,并没有被小小瞧见。 刺杀自己,到底是周子顾的意思,又或者是承安王殿下的意思呢? 江挽清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想不通,便甩了甩脑袋。 又看向了水韵:“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交由你去查,运往边城的粮草一事,你一定要暗中盯梢,顺便多派几个人盯着,每一个有职务在身的人,全都盯紧了!若是有任何的不对,要同我说。” “是,夫人!” 水韵点了点头,便又离开了。 怀中的小小,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紧紧打量着江挽清,眼中满是好奇。 【好奇怪,怎么感觉娘亲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这段时间以来,每一次危险的事情娘亲都化险为夷了。】 【虽然这是好事,可是我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江挽清不敢低头看小小了。 她怕一对视上了,自己便瞒不住小小了。 希望,小小迟一点再发现事情的真相吧。 是夜。 用过了晚膳之后。 江挽清的院子里,却是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江挽清正抱着小小歇凉。 苏嬷嬷在一旁给小小勾着鞋子。 莫语手中执剑,在空旷的场地上,练着剑。 江挽清同小小很是捧场地瞧着。 是以,宋南笙再三呼唤,江挽清才给了宋南笙一个眼神。 江挽清打量着宋南笙,见着对方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啧啧说道:“真是稀客呀,南笙妹妹这么晚,怎么会来我这处呢?” 宋南笙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我做了一些糖水点心,送过来给表嫂尝一尝。” 点心? 江挽清眼眸微眯,看着宋南笙手中提着的食盒。 是点心,还是害人的毒药呢? 第二百零六章 他也配让我来哄着? 江挽清迟疑间,宋南笙已经将食盒放在了石桌之上,自顾自的打开了。 从里面端出来了两碗糖水点心。 边说道:“这可是我特意炖煮的糖水点心,嫂嫂尝尝看如何?” 在这样的夜晚,吃上一碗糖水点心,甚是解渴的。 只不过… 这可是宋南笙送来的吃食。 江挽清笑而不语。 宋南笙见江挽清没有回话,似乎是察觉到了江挽清的想法。 便又自顾自地端起了一碗糖水点心来。 拾起了白勺,浅尝了两口。 又看向了江挽清。 面上挂起了一抹笑意,眨着眼睛说道:“嫂嫂,这糖水点心的味道,没有那般差的,我已经替嫂嫂尝过了,不如嫂嫂您尝尝?” 【坏女人送来的吃的,怎么能吃!】 【上辈子,娘亲就是被坏女人还有渣爹爹的一碗汤水毒死了。】 【娘亲啊,可不能吃这个坏女人送来的吃食!】 小小似是被上辈子江挽清死去的场景刺激到了。 如今见着宋南笙又端来了一碗吃食。 更是激动地挥舞着双手。 试图想要阻止江挽清。 嘴里也吱吱呀呀地说着什么。 江挽清听闻,眼眸微眯,瞳孔深处藏着冷意,瞥向了江挽清。 手中的动作,却是轻轻拍打着小小,安抚着小小。 看吧,就是连小小都知道,宋南笙的东西不能吃。 宋南笙啊宋南笙。 上辈子,你究竟当着小小的面,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呀。 让小小仅仅是见你送来了一碗糖水,便是这么的激动了。 江挽清脸上的轻柔,凝结在了眼里。 开口说道:“多谢南笙妹妹的好意了,只不过,今日晚膳,我已经用了太多,这个时候,还垫着肚子呢,糖水还是放这里,我晚些再吃吧。” 宋南笙听闻,脸色变了又变。 不过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常态。 脸上也渐渐露出了委屈之意。 眉眼染上了一丝伤感,红着眼眶,怔然问道:“难道,嫂嫂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不是故意管教慕笙的,说到底,慕笙还是嫂嫂您的孩子呀。” 顿了顿,宋南笙又拿起了食盒,掀开了盖子。 里面赫然还有第三碗糖水点心。 宋南笙便又继续说道:“嫂嫂你瞧,我知晓你同慕笙有了矛盾,所以我特意做了三碗糖水点心,其中一碗,便是做给慕笙的。 若不然,嫂嫂同我一道去慕笙的院子瞧瞧,左右是母子,哪里还能有隔夜仇地呢,你说是不?这糖水点心,便拿去哄哄慕笙好了。” 江挽清听闻,缓缓勾起了嘴角。 出声道:“南笙妹妹的主意甚好。” 宋南笙听闻,心下一喜。 又将食盒的盖子盖了起来。 目光闪烁着。 看向了江挽清:“嫂嫂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若不然,嫂嫂便将小小给嬷嬷带着,我们一同去慕笙的院子去瞧瞧吧?兴许哄一哄,你们母子的关系,便能缓和了呢?” 江挽清换了一个姿势抱着小小。 最近小小可是又长了好些肉。 她抱久了,有时也会觉得手酸。 江挽清调整好了姿势。 才又抬头看向了宋南笙。 江挽清抿了抿唇,悠悠开口道:“周子顾不过是一个养子,南笙妹妹为何觉得,我堂堂兴昌侯爵府的正头娘子,镇国公府的大小姐,要弯下药身去哄一个养子? 慕笙若是不听话,大不了换一个养子便是了,做我宗族里,也不止慕笙这么一个孩子!” 听着江挽清开口闭口就是要放弃周慕笙的话语,宋南笙总算是有一些急了。 便说道:“慕笙如今不过是四岁多的年纪,年纪下,自然还是需要嫂嫂去教导的呀。 不论是慕笙,又或者是旁的孩子,到底都是要哄着长大的。 倒也不是说让嫂嫂去哄着慕笙,只肖去看看慕笙,让他知道,嫂嫂您还是重视他关心他便是的呀。” 江挽清眼眸微眯,瞥了宋南笙一眼。 这宋南笙又是让自己喝糖水点心,又是让自己去看慕笙。 难不成,真的那么大声的,想要让自己和慕笙‘修复母子关系’? 这宋南笙瞧着,也不是那么大肚量的人呀。 江挽清便是摇了摇头:“这天色已经晚了,明日再说吧。” 宋南笙听闻,眼眸微沉,一闪而过的不悦。 不过是一瞬间,便又消散。 等江挽清再次眨眼的时候,便发现,宋南笙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 宋南笙开口道:“嫂嫂,如今时间点还早着呢,你不是吃食了太多,胃口有些撑着吗?我陪同您去消消食吧?” 江挽清眼眸微眯。 这才肯定下来。 宋南笙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让自己去周慕笙的院子。 怕是打着什么别的主意呢。 她倒是想要看看,这宋南笙究竟想要做什么。 若是宋南笙想… 她倒是可以将计就计! 当下,江挽清便叹息了一口气:“既然南笙妹妹都这么邀请了,我便同你走这一趟吧。” 说罢,江挽清便站起了身。 宋南笙面上一喜,不过瞧着江挽清身后的苏嬷嬷还有莫语。 拧起了眉头,“嫂嫂,左右不过是一会儿便回来了,便不带丫鬟了吧?我们两个自己去便是了,正好动静小一些,我们还可以瞧瞧慕笙晚上在做什么。” 【娘亲!我不准你去!】 【糖水点心也不可以吃!】 怀中的小小蹬着腿,表示抗议着。 江挽清拍了拍小小的后背安抚着。 而后将小小递给了苏嬷嬷。 又朝着莫语递出去了一个眼神。 而后才说道:“我同南笙去看看慕笙,你们便在这里照顾着小小吧。” 苏嬷嬷接过激动的小小,同莫语点了点头。 宋南笙面上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而后指了指那一碗糖水点心,看向江挽清。 问道:“嫂嫂真的不打算试试味儿,浅尝一口吗?” 江挽清笑着摇了摇头:“方才已经吃得太撑了,已经是吃不下的了。” 宋南笙听闻,眼底的光微微暗淡了一瞬。 便又抬头看向江挽清,说道:“无碍,嫂嫂回来吃便好。” 江挽清挑了挑眉。 不让她离开之前吃了,还回来再吃? 难道,这宋南笙就没有在糖水点心里,加了什么多余的料麽? 第二百零八章 被下迷药 后面的路途,宋南笙倒也没有在开口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在开口,听到的话,会让她破防起来呢。 终于… 江挽清同提着食盒的宋南笙,来到了周慕笙的院子前。 不过,院中的下人,似乎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眼下的时间里,乍一看,都没有在院子里瞧见了人影。 江挽清眼眸微眯:“慕笙院子里的人,不知道是去了哪里?若是偷懒,回头打拿出去了打死才是!” 江挽清口中念念有词着。 一旁宋南笙的听闻,眼眸微眯起来。 而后不动声色道:“兴许是慕笙放他们休息了呢!我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慕笙,你看,那处房间的灯还是亮的,说不定,慕笙在那房间里呢。” 宋南笙朝着不远处的一间亮着灯的房间指了指。 江挽清眼色微沉。 瞥了宋南笙一眼,笑着回道:“说的也是,不如,南笙妹妹去看看。” 宋南笙点了点头,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手中提着食盒,便是向着那亮着灯的房间走了过去。 江挽清瞧着,便也跟上了宋南笙的脚步。安慕小说网 终于,二人停顿在房间门口。 宋南笙笑着看了江挽清一眼,而后,便是直接推开了门。 江挽清顺着视线,看向了屋子里的情况。 那周慕笙,手里捏着本子,正端坐在座位上,瞧着都是一副很认真学习的模样。 眼下听到了动静,也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 当周慕笙看到江挽清的时候,眼眸闪烁着, 便是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书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疾步来到了江挽清的面前,朝着江挽清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母亲深夜,找我还有何事吗?” 江挽清瞧着面前这般有理的周慕笙,忍不禁挑了挑眉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在白日里,周慕笙对自己,还是那样不尊重的模样。 怎么不过是半日过去,突然便转行了? 若是说,其中没有宋南笙的怂恿,江挽清是打死不信的。 还有,屋外的那些小厮,怎么突然之间,都不见了。 此时此刻。 更像是即将要发生什么,急着将那些丫鬟小厮支开一般。 瞧着江挽清迟迟没有说话。 一旁的宋南笙有些急了。 便率先开口说道:“嫂嫂,孩子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他呢?” 江挽清目光闪烁着。 脸上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而后回道:“我只是怀疑,面前的慕笙是不是被人调包了呢。明明白日里,还对我那般的厌恶,甚至恶语相向。 怎么如今,却又成了现在这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模样变化不小啊。” 被点到的周慕笙,垂下了眼帘,咬了咬唇,没有解释。 只是余光瞥了一旁的宋南笙一眼。 宋南笙这才反应了过来,拍了拍食盒,而后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之上。 笑着开口说道:“定然是慕笙知错了。你看,嫂嫂,我们来看慕笙,给慕笙带了糖水点心,慕笙也知道了自己的错了。” 江挽清亦是向着桌子的方向踏进了一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江挽清的错觉。 她好像又闻到了,屋子里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 经历过了上一次用人制香的事情之后,江挽清已经对各种各样的香,都有了一丝防备了。 江挽清不动声色地,从腰侧拿出了一颗黑色小药丸,捏碎在了鼻子旁边。 这药丸,还是上一次,莫语给自己准备的呢。 凑近一看。 宋南笙已经将糖水点心摆放了起来。 看向周慕笙说道:“快些吃吧,看看味道如何。” 周慕笙点了点头。 端着碗,正犹豫着吃进嘴,却是又突然停了下来。 而后将手中的碗递给了江挽清。 目光亦是看向了江挽清:“母亲,白日里是慕笙错了,母亲莫要同我生气了,慕笙以糖水点心代酒,希望母亲可以原谅慕笙。” 江挽清直视着周慕笙。 瞧着对方的面容。 却是看出了对方眼中有那么一丝丝慌张。 便不动声色道:“慕笙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是母子,我又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好了,这碗糖水点心,是特意为你带来的,你快一些吃吧。” 周慕笙却是摇了摇头,倔强道:“母亲若是不吃,便是还没有原谅慕笙的过错。” 江挽清眼眸闪烁着,这周慕笙一直要让自己吃这碗糖水点心。 先前宋南笙也是要让自己吃。 莫不是,问题真的出在了糖水点心上? 便回道:“来前我便已经吃撑了些,如今真的是吃不下去了。” 见着江挽清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 宋南笙也适时的说道:“好了,慕笙,你母亲吃不下,便是不要强求你母亲吃了,你自己吃吧。” 周慕笙瞧了一眼宋南笙,便端起了碗,自顾自的吃起了糖水点心来。 周慕笙吃得有些囫囵吞枣一般。 大口地吞咽着,没几口,一碗糖水点心,便已经下肚了。 江挽清瞧着,心中更加的困惑了起来。 周慕笙可是都已经将一整碗的糖水吃进了肚子里。 难不成… 这糖水点心里,并没有什么问题? 当下,江挽清便笑了笑,朝着宋南笙开口道:“说来也奇怪,明明我才是慕笙的慕笙,怎么瞧着,他好像更听你的话一些呢?” 宋南笙面色一僵。 后知后觉,嘴角微微扯着一抹笑。 才解释着:“怎么会,兴许慕笙只是想要吃糖水点心呢。” 顿了顿,宋南笙又看向了周慕笙。 才开口道:“慕笙,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你对你母亲,总该有赔罪的继续才是。” 周慕笙听闻,才将桌子上一旁折叠好的书信,递给了江挽清。 江挽清疑惑道:“这是什么?” 周慕笙垂下了眼帘:“慕笙,这是我同你的道歉信。” 一旁的宋南笙,也捂唇笑着道:“嫂嫂,不如看一看,这道歉信里,写的是什么。” 面对着宋南笙同周慕笙的视线。 江挽清狐疑地拆开了信封。 一瞬间,迎面扑来一种奇异的香味。 这香味直冲江挽清的脑门。 不过短短几秒钟,江挽清便是觉得,脑袋有一些昏沉起来 第二百零九章 抓奸 虽然脑袋晕乎。 不过方才闻了莫语的药丸,倒也不是那么的昏沉。 江挽清对上了宋南笙的视线。 此时此刻,宋南笙已经藏不住的得意的笑。 面上却还是假意关心着,虚扶着江挽清:“嫂嫂,你没事吧?” 江挽清便是直接闭上了眼睛,扶着桌子,脚步踉跄,顺势坐在了椅子上,趴在了桌子上。 宋南笙见着江挽清彻底晕过去了。 便也不装了。 脸上带着一丝厌恶。 直接推了推江挽清:“江挽清?江挽清?” 任其被宋南笙如何推搡,江挽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宋南笙当下冷笑了一声:“呵!江挽清,任你千防万防,怕是也没有想到,我根本就没有在糖水点心里给你下药吧?” 一旁的周慕笙,眼中还有一些惊慌。 小心翼翼地看了宋南笙一眼。 便是问道:“娘亲,您给江挽清下药到底想要做什么呀?” 宋南笙回过神,低头看向周慕笙。 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便笑着说道:“慕笙,这一次你做得很好。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去找你祖母玩,一刻钟之后,再同你祖母一起回来。 记住了我先前同你说的那些话,你今夜一直在你祖母那里,没有回来过。安慕小说网 要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我们一家人团聚。” 周慕笙原本困惑的眼神,渐渐明亮了起来。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看向宋南笙回道:“我知道了娘亲!只要能让问一家三口团聚,怎样都行!要不是江挽清这个坏女人抢了娘亲的位置,娘亲您也不会这么伤心都怪她!” 宋南笙听闻,脸上浮现起一抹得意的神情来。 她一手扶着周慕笙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趴着的江挽清。 冷笑了一声:“江挽清,我的儿子,你怎么会养得熟呢?你不过是我宋南笙的垫脚石罢了!” 一旁的周慕笙,颇为疑惑地看向宋南笙。 适时道:“娘亲,我们为什么不能让江挽清直接消失呀,只要她消失了,她就不会成了我们一家三口团聚的绊脚石了。” 宋南笙眼眸微眯,摸了摸周慕笙的脑袋:“乖,慕笙,现在还不到时间,等到了时间,我们一定会让她消失的,好了,去找你祖母吧。” 周慕笙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却又是回过去,对着江挽清狠狠提了一下。 眼中带着一丝愤怒:“哼!让你苛待我!连个猪肘子都不让我吃!祖母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小气的东西!等你消失了,我娘亲才会是府上的夫人,届时我们一家三口会幸福地在一起的!” 说完了话,周慕笙才转身离开了。 而宋南笙则是满意的笑了起来。 她颇为同情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叹息了一口气:“看在你身后带来的那么多嫁妆的份上,我也会让你在多活一段时间的。只是,这段时间,要委屈你活着了。” 下一瞬,宋南笙便朝着江挽清伸出了手。 … 若是按照平日里的时间,周老夫人可谓是早早的就躺着准备睡觉了。 当她在屋子里,终于等到了周慕笙时,才是松下了一口气。 周慕笙来到了周老夫人的身前,朝着周老夫人行了一礼。 周老夫人眼眸微眯:“南笙那边,一切都还顺利?” 屋子里的嬷嬷,都是周老夫人的心腹,倒也不怕说破这些事情。 周慕笙乖巧地点了点头:“姑…母亲说,让祖母一刻钟后,送我回去。” 周老夫人听闻,顿时间冷笑了一声,缓缓勾起了唇角。 “好!好!好!总算是可以收拾那嚣张的人了!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她还如何的同我嚣张!” “咕噜”一声。 周慕笙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才又看向了周老夫人:“祖母,你这里有吃的吗?慕笙饿了。” 周老夫人给一旁的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嬷嬷立马离开了房间。 周老夫人便说道:“当然有吃的,我自然不会饿着我的乖孙孙了,等着祖母已经让人去拿了。” 周慕笙笑着点了点头。 周老夫人瞧着周慕笙,脸上露出了一丝怜惜来:“江挽清也真是的,还真不给你吃肉了,瞧瞧,这还没过两天呢,竟然是饿瘦了这么多!” 周慕笙哭丧着个脸。 脸颊上的肥肉,都要堆积在了一起。 可怜兮兮地说道:“祖母!慕笙好可怜,那个女人一直不给我吃我想吃的东西。” 周老夫人拉起周慕笙的手,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意。 缓缓开口道:“放心!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 这一次,她要让江挽清丢尽脸面。 她要江挽清主动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贴补! 不一会儿的时间,先前出去的嬷嬷,便已经提着一个食盒走了出来。 嬷嬷还没来得及打开食盒,周慕笙便是已经围了上去。 一旁的周老夫人眼中带着宠溺:“你这个馋猫,不都是你一个人的吃食吗?” 嬷嬷打开了食盒,里面摆放着一只烧鸡。 周慕笙便是直接动手,撕下了一只烧鸡腿。 咬上了一大口,一嘴的油光。 周老夫人瞧着,也只是觉得自己的大孙子吃得真香。 不由地说道:“好了,慢点吃,没人同你抢。” 周慕笙一边咬着大鸡腿,一边点点头,可是这速度,却是丝毫没有停下来。 拿着食盒的嬷嬷,眼中一闪而过的嫌弃。 周老夫人却是瞧着津津有味,只觉得自己大孙子吃得真香。 等吃完了一整只鸡,也才用了差不多一炷香不到的时间。 盘算着时间,周老夫人便站起了身,开口道:“左右慕笙已经吃好了,玩好了,我们这就一起送慕笙回去吧。” 此时,周慕笙也已经擦干净了嘴巴。 周老夫人一手牵着周慕笙,一手拄着拐杖,便走出了房间。 而去往周慕笙院子时,周老夫人打着夜路难走的原因,还又特意喊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下人。 一行十几人的队伍,便是浩浩荡荡的朝着周慕笙的院子而去。 这个夜,注定不平静了。 第二百一十章 上演活春宫 周慕笙院子里的丫鬟小厮,今夜恰好全都被叫去了隔壁院子,去测量身形。 刚好盛夏,要给下人们裁制新闻衣裳了。 等周老夫人带着一群下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周慕笙的院子时。 那一行下人,也从隔壁的院子回来了。 当他们看到周老夫人带着这么多人的时候,皆是有些惊慌了起来,唯恐是不是自己等人做错了事情。 当下十来个下人,便是朝着周老夫人行了一礼。 却是没想到,周老夫人压根就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而且自顾自的牵着周慕笙的手,继续向着院子里走去了。 空荡荡的院子里。 霎时间站着差不多三十号人。 也亏得周慕笙的院子大,不然,怕是都站不下这些人。 周老夫人眼眸微眯,扫视了周围人一眼。 见着这么多人,心中这才满意了起来。 人越大,等会儿江挽清才会越丢面子。 等那时,对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让自己给拿捏起来了, 想到这里,周老夫人的心情,顿时间愉悦了许多。 只是,扫视了周围一眼。 却是没有看到宋南笙的身影。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宋南笙也该出现了。 是她同周慕笙说的,只要一刻钟的时间就够了的。 如今,可得过去了好些时间了的。 周老夫人心中迟疑着,忍不住猜测着。 是不是宋南笙没有将事情办好呢。 就在这时。 女子的笑声隐约传来,听得不是那么真切。 周老夫人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是一处房间,房间的烛光还亮着的。 周老夫人心下一喜! 难道已经得逞了! 不过,周老夫人倒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了。 清楚清嗓音。 便开口道:“我怎么听那房间里,传来了女子的声音?今日不是说,院中所有的丫鬟小厮,都已经去了隔壁院了吗?如今他们也都才回来。屋子里,谁还在那里呢?” 一旁的嬷嬷附和着:“指不定,又是哪个贱蹄子躲在屋子里偷懒,误了时间呢!老夫人,我这就上山去教训教训她!” 周老夫人朝着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老嬷嬷用力地点了点头。 而后上前了几步,来到了那灯火通明的屋子前。 试探性地推了推门,见推不开,而后冷笑了一声,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却是抬腿,朝着那屋子,猛地一踹。 屋子门顿时间被踹开了。 男子与女子的低语嘤咛声,顿时间清晰的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年轻丫鬟们,皆是低下了头,耳尖泛红。 这孟浪的一幕…简直有辱斯文。 周老夫人却是狠狠地跺了跺拐杖。 语气中,充斥着愤怒:“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个贱蹄子!敢在我兴昌侯爵府行这等不要脸之事!还是在主人的房间里!看看是谁!我定要打死这贱蹄子!” 周老夫人故意提高了声音,为的就是让大家都听清楚了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位嬷嬷,适时的说道:“老夫人,今夜慕笙少爷的丫鬟小厮们,都去了隔壁院子,所以才会提早让慕笙少爷去了您那处。可是来前,我听旁的丫鬟说起,夫人好像也来了这里…” “夫人?江挽清?”周老夫人顿时间又提高了声调。 眼神看向那敞开的屋门时,黑着个脸:“若是丫鬟们都去了隔壁院子,又只有江挽清来这里的话,那这屋子里的女人…” 嬷嬷扶着周老夫人诧异道:“屋子里同男人苟合的,不会真的是夫人吧?” 此话一出,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人,皆是震惊了起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谁也不敢发声。 只是大家眼里的好奇目光,更甚了一些。 周老夫人沉下脸来,眼神冷厉:“江挽清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儿子才走没多久,她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了吗!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简直不知死活!” 说罢,周老夫人便同几个老嬷嬷,皆是朝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原本周老夫人将周慕笙留在了屋子外面,却不想,周慕笙却也是带着好奇心,跟在了周老夫人的身后。 他想要看一看,宋南笙将自己支到周老夫人那里去,究竟想要对江挽清做什么。 一些脸皮薄的丫鬟,也只敢站在原地,好奇地朝着屋子里瞧了瞧又瞧。 而胆子大的,好奇心重的,则是跟在了周老夫人等人的身后。 终于,一行人在闯进了屋子,走到了屏风后面。 一眼看了过去,果不其然。 项庄宇赤裸着上身,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只是他怀里的女子,却是被他遮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脸。 只能依稀看见项庄宇身下的女子,似乎也是有些衣衫不整,不过好在衣裳还是在身上的。 可就算如此,这女子的清誉,也是没有了。 二人正亲得难舍难分,仿佛入了无人之境。 周老夫人见此一幕,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口中念念有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真是冤孽啊!江挽清你竟然当着众人面,做出这等不要脸面的事情来!” 周老夫人身后的那些人,亦是面色复杂起来。 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着什么。 “没找到啊,夫人平日里看起来冰清玉洁的模样,私下里,竟然是这等模样。”安慕小说网 “少爷才走了一年多的时间,夫人就这般耐不住寂寞了吗?” “如今被人抓奸抓到现成的了,那可真的是丢脸的了。” “这地上的衣裳,我记得是项公子的衣服吧?” “可是项公子,不是表小姐的未来夫君麽?” “啊?不会吧,夫人这是同表小姐的未来丈夫勾搭在了一起…这让表小姐如何自处啊…” “表小姐也太可怜了吧,本来就寄人篱下,如今,自个儿的夫君,还要被旁人霸占了去。” …… 听着众人对江挽清的鄙夷声音,周老夫人颇为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眼下的气氛,也差不多到了。 周老夫人瞧了床上难舍难分的奸夫淫妇,冷笑了一声。 虽然她不喜欢江挽清,可是,倒也不能让江挽清真的给自己儿子戴了绿帽子。 当下便看了身侧的嬷嬷一眼,拧了拧眉头,吩咐着:“让项公子清醒清醒!” 第二百一十一章 床榻上的人究竟是谁 嬷嬷听了周老夫人的吩咐。 当下,从一旁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 又走到了床边,对着项庄宇,直接泼了出去。 冰冷的茶水,顿时间让项庄宇打了一个寒颤,也后知后觉,有些清醒了过来。 项庄宇眨了眨眼,低头看着自己身下衣衫不整的女子,顿时间拧起了眉头。 又看到了自己上身的衣服,已经不知道何时不见的。 项庄宇脑子里顿时间混乱起来。 忽而想到了。 自己最后的记忆,是有人送来了一些酒水。 喝了酒水之后,他便不记得事情了。 等清醒之后,便是如今的场景了。 项庄宇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眼神,看着身下的女子,听着周围人的那些话音,他多少,也猜测到了一些什么。 “看来项公子还不是那么的清醒!嬷嬷,再给他泼上一壶茶水!” 周老夫人眼眸微眯,盯着项庄宇的背影,仿佛要灼烧起一个洞一般。 一旁的周慕笙,瞧着项庄宇剩下的女子,对方手腕之上,红色的一点胎记。 那可不就是…… 当下,周慕笙惊呼了一声。 拉了拉周老夫人的衣袖。 周老夫人低下头,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周慕笙竟然也来了这屋子上。 周老夫人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场景,实在是不愿意,床上的这一幕,玷污了周慕笙的眼睛。 便是沉着声音说道:“你怎么来了这里!还不快点离开。” 周慕笙却是一脸的焦急。 拉了拉周老夫人的衣袖,解释着:“不是啊,祖母,你听我解释,床上的…” 一听周慕笙还敢提床上的事情,周老夫人心中更加的不悦了。 “够了!”当下,周老夫人便直接打断了周慕笙的声音,呵斥道:“还不出去!” 周慕笙伸手指了指床上的人,还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一旁的嬷嬷,便是上前了一步,一把拉住了周慕笙的手,便将周慕笙向着门外拽去。 边开口道:“慕笙少爷啊。这些事情,不是你可以参与的,你还小,莫要让这些事情,玷污了你的眼睛,快些随老奴出去吧。” 周慕笙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便这样被嬷嬷拽了出去。 而提着茶水的嬷嬷,正打算朝着项庄宇再一次泼去。 门口却是突然传来了话音。 “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众人都将视线看向了屋外门口的方向。 莫语缓缓走进了屋子。 来到了周老夫人的面前,行了一礼。 周老夫人眼眸微眯,打量了莫语一眼。 她记得莫语,是跟随在江挽清身边的丫鬟,好像是江挽清从镇国公府带回来的丫鬟。 莫语冲着周老夫人笑了笑,解释着:“老夫人莫怪,着实是我家夫人来了慕笙少爷的院子,却是迟迟没有回去,所以我来找夫人。” 周老夫人冷笑了一声,眼神看向了床榻的场景。 莫语顺着周老夫人的视线看了过去,好像才发现了一般。 捂着脸说道:“咦…何人竟然如此大胆,在兴昌侯爵府,竟然做出了这等不要脸面之事呢。” 周老夫人眸光骤然缩了一下冷嘲热讽道:“何人大胆?可不就是你家夫人!” 莫语听闻,脸色微变,却还是正色道:“老夫人可不能随意说这话的,我家夫人分明是随着表小姐,一道来给慕笙少爷送糖水点心的,怎会做这等事。” 周老夫人却是笑了笑。 讥讽道:“是啊,我也是很好奇,怎么就趁着这院中没人的时候,偏偏来送这糖水点心呢?不是你家夫人,还能是谁!” 莫语听着周老夫人这么笃定的话音,有些气笑了。 挑了挑眉头,便回道:“不还有南笙小姐麽?老夫人怎么就可以确定,一定是我家夫人呢?之前南笙小姐可是有前例的,未婚便同项公子在一起的人,难道不是南笙表小姐吗?” 周老夫人面色一梗:“南笙自幼在我膝下长大,我深知她才不会是那种人! 要有可能,也只能是江挽清!你一个丫鬟,什么身份,也敢同我顶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收拾江挽清之前,我找收拾她的丫鬟!来人!将她给我待下去!狠狠的鞭笞!” 莫语却是突然提高了声调,眼神狠厉地扫视了一眼众人。 冷呵一声:“我看谁敢!我是镇国公府的人,就算是教训,也还是镇国公府的主子来教训,你们兴昌侯爵府的人来教训我?莫不是,想要踩在镇国公府的头上,作威作福?” 周老夫人面色一愣,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嗯~项公子,别停下来,继续呀~让我们快活呀~” “项公子~” 床榻上女子的话音传来。 原本还怒气汹汹的周老夫人,听到这话音的一刻,顿时间焉了。 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床榻。 便在这时,床榻上的项庄宇,也适时翻了个身。 坐在了床榻边沿,捡起了一旁的衣裳。 一边穿着衣裳,一边解释着:“老夫人不必在泼项某茶水了,不过是我和南笙之前的你情我愿罢了,老夫人又何必搬来这么些人来看我和南笙的热闹呢?” 说罢,项庄宇抬头又看了周老夫人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挑衅。 那床榻上的女子,赫然就是宋南笙。 只不过,宋南笙的衣服虽然穿在身上,可是也多少有一些衣衫不整了。 胸口的衣领大敞,那里头的绣着牡丹花的小衣,都被瞧得一清二楚,好一副春光乍泄图。 周老夫人顿时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还好一旁的嬷嬷扶住了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伸手,颤抖的一双手指着项庄宇。 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皆是厌恶之色。 咬牙切齿地问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敢如此玷污我的南笙!” 项庄宇听闻,愣了愣。 却是忽而一笑。 斟字斟句的说道:“周老夫人莫不是忘记了,我本就是南笙的未婚夫君。况且,南笙早就将清白之身给我了,之前在方夙公公的见证之下,大家可都知道此事的。 如今,南笙不过是情难自控,所以约我来这里露水情缘一场,老夫人也是过来人,怎的今日,这般不开窍了呢?”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下了床不认人 项庄宇的话一出口,众人都忍不住唏嘘起来。 “这莫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项庄宇这厮,竟然这般的直白说出口!” “寻常人家的姑娘,若是婚前做出了这等事情,那是要打死也不为过的!” “项庄宇不是个好的,可那宋南笙还不是贴上去了。” “简直…没眼看啊!” … 身后的小厮,窃窃私语着。 周老夫人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显然是被气得不清。 特别是,在看到床榻之上的宋南笙,似乎还未发觉人来的模样。 周老夫人意识到了什么。 或许,宋南笙被人下药了? 可是,那本还躺在躺床上的人,不应该是江挽清麽? 一旁的嬷嬷,瞧着周老夫人沉下来的脸色。 当下,对着众人呵斥了一声:“闭嘴!一个个的都不想好了?主家的事情,何时是你们可以插嘴的了!” 周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看着一旁的嬷嬷:“还不快点将宋南笙给我泼醒!” 周老夫人看着一脸媚色的宋南笙,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中招。 也不知道这南笙,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原本,只要将江挽清送到项庄宇的床上,那么来日,便不会有人在记得宋南笙同项庄宇的那些事情了。 想要盖住一个绯闻,只有用更大的一个绯闻。 周老夫人为此,还带来了这么多的下人。 可谁曾想,到底是为了旁人做了嫁衣! 如今,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宋南笙同项庄宇的关系,可是已经坐实了的。 这下子,怕是不想嫁给项庄宇,也是难的了。 一旁的嬷嬷,连忙取来了茶水。 便是朝着床榻走了过去,直接一把将茶水尽数泼向了宋南笙。 “啊!放肆!谁敢泼我!不想活命了吗?” 宋南笙被茶水泼清醒了,下意识地呵斥。 等她眨了眨眼,反应过来时,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众下人,顿时间困惑了起来。 宋南笙扶着脑袋,只觉得头疼炸裂一般。 看向了周老夫人,便是问道:“姑姑,你怎么带着这么多人来我这里了?不应该是…” 不应该是去江挽清那里吗? 后面的话,宋南笙没有问出口。 “笙儿,你总算是清醒了?” 突然一道话音传来,还是男人的话音。 宋南笙打了一个寒颤,看向了话音传来的方向。 便见着项庄宇端坐在床尾,朝着自己微笑着。 见着项庄宇衣物完好,宋南笙心头起了疑惑。 对方不是应该同江挽清… 怎么现在瞧着衣物完好呢。 等等,他怎么坐在了自己的床边! 宋南笙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靠着床边。 恶狠狠地瞪着项庄宇:“登徒子!谁允许你上我的床的!下去!” 听到这一声声骂意,项庄宇倒也没有恼怒。 只是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打趣意味:“笙儿还真是…下床不认人啊。” 说着话,项庄宇却又是突然站了起身,朝着宋南笙缓缓走了过去。 宋南笙眼中带着防备,瞧了周老夫人一眼,又回头看向项庄宇:“放肆!你停下来!笙儿也是你配喊的吗?” 宋南笙不明白,为什么周老夫人眼睁睁地看着项庄宇对自己这般的无礼。 为什么那些丫鬟,都那样看着自己? 姑姑怎么可以让项庄宇上自己的床榻呢? 难道姑姑不想自己嫁给子顾哥哥,所以用计想要让自己嫁项庄宇吗? 一时之间,宋南笙连周老夫人也怀疑上了。 眼看着项庄宇的手,都要伸向自己时。宋南笙忍不住呵斥了一声:“若是不想被剁去了手,你便停下来!” 瞧着宋南笙如此抵抗。 项庄宇嘴角压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叹息了一声:“笙儿,虽然这屋子里除了我之外,都是女眷,虽然你我以后会是夫妻,可是让这么多人看你的身子,我也还是有一些吃醋的!”安慕小说网 听着项庄宇的话,有些云里雾里。 不过瞧着项庄宇的视线,宋南笙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的身体。 顿时间,惊叫出声。 而后,便将面前的被子,都裹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才好遮挡住面前的春光。 项庄宇见此,才缓缓开口道:“方才我便是想要替你将被子盖上的。” 一旁的周老夫人冷眼瞧着宋南笙。 对于项庄宇同的宋南笙的那一幕幕,周老夫人已经看开了。 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宋南笙同项庄宇已经算是有名有实的了。 兴昌侯爵府,绝对不会娶这样的一个女子,当兴昌侯爵府的夫人的。 周老夫人看着宋南笙的眼神,满是失望之色。 这时,莫语也适时的开口:“看来老夫人,也是有看走眼的时候了。” 宋南笙一听莫语的话,瞪向了莫语。 却是立马想了起来,莫语是江挽清的人。 如今莫语在这里,项庄宇在这里,那江挽清呢? 她人为何不在? 心中这么想着,宋南笙眼底夹杂着一抹狠意,便也问了出口:“江挽清去哪里了?” 莫语听闻,眉头蹙了起来。 啧啧说道:“瞧我们的南笙表小姐,担忧我们夫人,竟然都忘记喊一声嫂子了。只是表小姐这话,问出来不是有些可笑麽? 我们夫人是被表小姐你带出来,给慕笙少爷送糖水点心的,如今我们夫人去哪里了,你竟然问我?这该是我问你的话,你把我们夫人弄哪里去了!” 莫语的这一反向操作,让宋南笙也有些云里雾里了。 瞧着莫语面上的担忧神情,不似作假。 难道,江挽清真的不见了? 宋南笙不由得回想起,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想不起来了。 最后能够记住的记忆,也就是慕笙离开的场景。 可是之后的场景,宋南笙怎么想,也是想不出来了。 宋南笙脸色有些苍白,望向了周老夫人:“姑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老夫人顿时间气笑了:“你倒是还有脸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明是宋南笙自告奋勇做这件事情。 如今,竟然问自己发生了什么? 先前发生了什么,她可不在这里!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只想活下去 宋南笙脸色顿时间有些难堪起来。 为何转眼之间,姑姑就对自己这般了呢。 还是一旁的嬷嬷,有些看不过眼,又在周老夫人的示意之下。 才缓缓开口解释着:“我们进屋子的时候,便是瞧见了表小姐您同项公子躺在床榻之上…行那等事情。” 随着嬷嬷的话音落下,宋南笙的脸色,更是惨白一分。 她连忙摇了摇头:“不,不是我,我没有。” 宋南笙心中有些慌乱了起来。 她记不得,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本该同江挽清睡在一起的项庄宇,又会出现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呢? 当下,宋南笙看向周老夫人,急忙道:“一定是江挽清设计陷害我的!” 莫语听见这话,顿时间不乐意了。 而后居高临下地看向宋南笙。 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夫人好心收留你在周家,你却说出这种污蔑夫人的话!夫人如今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说夫人的不是! 在说了,夫人为何要陷害你?你同项庄宇成亲,本就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了!夫人陷害你,岂不是多此一举? 莫不是,你一边勾引着项庄宇,还想要同旁的男人纠缠不清?” 项庄宇一听,本坐在了床尾边位置上,又是上前了几步。 宋南笙眼中带防备,后退了几步:“你莫要在靠近了!” 项庄宇张了张口,语气颇为严肃:“不正是你约见我来此处见你的吗?如今,怎么又扯到了夫人头上去了呢?夫人可是一个好人,愿意成全你我的一段情,你万不可做出猪狗不如之事,污蔑夫人!” 宋南笙咬牙切齿,冷眼看向项庄宇,瞳孔之间,一闪而过的狠意。 敛目说道:“项庄宇!你若是在胡言乱语一句,我定然要…要杀了你!” 项庄宇却是轻笑了一声:“杀了我?难不成笙儿你想要年纪轻轻当寡妇不成?” 宋南笙眼底冒起了一层火焰:“闭嘴!” 项庄宇默不作声了。 周老夫人垂下了眼帘,吩咐道:“将江挽清找到!找她问清楚,今夜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xfanjia 丫鬟们在周老夫人的授意之下,便也离开了屋子。 一旁的莫语插嘴道:“表小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夫人岂会知道?是表小姐带着我们夫人来送糖水点心的,如今弄丢了我们夫人,不应该找表小姐负责吗? 再说了,还能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是表小姐同未来的姑爷情难自禁罢了。眼下找我们夫人要紧啊!” 莫语三句话不离江挽清,看起来,是真的很担心江挽清的模样了。 周老夫人冷眼瞥了莫语一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莫不要以为你是江挽清的人,我便动不得你了!” 莫语倒也不怕。 回怼了过去:“我不是兴昌侯爵府的奴仆,老夫人自然是动不了我,若是伤了我,不必镇国公府为我出头,我自己也会告到开封府去!” “你!”周老夫人气的指向了莫语,说不出过来。 便也在这时,宋南笙已经躲在了被窝里整理好了衣裳,便连忙走下了床榻。 她向着周老夫人靠近,伸手拉着周老夫人的胳膊。 语气颇为委屈:“姑姑。” 却不想,周老夫人却是不动声色地扯出了自己的衣袖,神情颇为嫌弃的打量了宋南笙一样。 周老夫人知道宋南笙是被人下了药的。 她毕竟是过来人,方才宋南笙是什么模样,她瞧得清楚。 那绝对不是一个人正常情欲的模样。 不然,也不会自己带着这么大帮的丫鬟来屋中,宋南笙还在床榻上念着的项庄宇名字。 可是,即使知道宋南笙是无辜的。 可是,方才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宋南笙同项庄宇躺在一张床榻之上。 宋南笙已经丢了女子的清白。 虽然说,先前方夙公公那一次闹得人尽皆知。 可是到底是外人没有亲眼瞧见,而且周老夫人也知道,宋南笙同项庄宇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周子顾的隐忍。 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同的。 这一次,是当着这么多丫鬟的面前,项庄宇同宋南笙衣裳不整的模样,被瞧得清清楚楚去了。 周老夫人眼容不得沙。 即使宋南笙唤她一句姑姑。 可是,她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污蔑了自己儿子的名声! 如此,便只能委屈了宋南笙! 宋南笙瞧着周老夫人的模样,有些伤心。 虽然周老夫人没有说什么。 可是对方那嫌弃的态度,又足以说明了什么。 当下,宋南笙心中对江挽清的恨意,快要达到了顶峰。 “夫人找到了找到了!” 突然,屋子外传来了一阵呼唤声。 以周老夫人为首的一行人,都离开了屋子。 顿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项庄宇同宋南笙。 宋南笙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一脸冷意。 回过头看向了项庄宇,眼中藏不住的杀意:“项庄宇,你好的很!竟然帮着江挽清这么对付我!” 项庄宇听闻吊儿郎当的笑着:“笙儿说的这是什么话。” 宋南笙宋南笙目光闪烁着:“如今这里没有外人了,你又何必装下去!” 项庄宇便也收敛了笑意。 才冷着声说道:“不帮着江挽清,顺着你的意思来?你是希望,今天躺在床上的人是江挽清?我同江挽清被抓奸,为了掩盖丑闻,我会被打死,而江挽清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顿了顿,项庄宇语气故作轻松道:“可是,床榻上躺着的人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我本来就有夫妻之实,这是外人都知道的,当然,这还得多亏了方夙公公。 你我的结局,只能是在一起成婚的了。比起死在这里,我更希望在这里能够娶一个老婆!更何况,是世家小姐,我这辈子,倒也不亏。” 宋南笙微眯:“你就不怕,你家中长辈…” 项庄宇却是笑出了声:“不如你先问问自己的人,我家中,可还有人?” 项庄宇虽然是个赌徒。 可是,也是个会算计的。 他明白,若是听宋南笙的话,污蔑了江挽清,那自己必死无疑。 可若是听了江挽清的话,污蔑宋南笙,那么,自己还有一丝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蝼蚁尚有求生意志。 项庄宇想活。 第二百一十四章 江挽清知道真相吗? 听着项庄宇的话,宋南笙后知后觉,才明白了过来。 看向项庄宇,有些诧异道“难怪,难怪你会反水帮着江挽清,所以,江挽清知道了,这些事情都是我一手而为?” 项庄宇眼眸闪烁着。 轻笑了一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周夫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我怎知道?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宋南笙听闻,却是皱起了眉头。 质问道“别卖关子了,你反水江挽清,是不是被她收买了!” 宋南笙心中却是有些担忧起来。 却不想,项庄宇只留下了一句“你猜!” 而后,便离开了屋子。 瞧着项庄宇离去的背影,宋南笙眼眸渐渐眯起。 若是说项庄宇并不是受江挽清的命令,那还好说一些。 或许江挽清还不知情。 可若是江挽清早早的就策反了项庄宇,对自己有防备了的话。 那岂不是,江挽清一早就怀疑自己了? 那她还在自己面前,装着一副无辜的模样! 一想到这里,宋南笙只觉得,自己被江挽清耍了一通。 心中更是气愤了起来。 只是,江挽清又是何时开始怀疑自己了呢? 带着诸多困惑,宋南笙提起了衣裙,便也离开了屋子。 她需要向江挽清问清楚,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就成了她同项庄宇,睡在了一张床上了呢。 等宋南笙离开了屋子,才看见,周老夫人莫语还有众位丫鬟,都围在了对面的屋子。 宋南笙正打算上前去。 却是被人拉住了衣裙。 宋南笙正打算发火,低头一看,却是周慕笙。 当下,宋南笙收敛了几分不甘心。 努力地压制着胸口间的怒火,笑眼弯弯道“慕笙,怎么了?” 慕笙抬着头,费力地看向江挽清。 小小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为何您方才,会同项夫子睡在了一张床榻之上?难不成,您真的如同那些下人所言,你要嫁给项夫子?” 眼下,院里还有诸多的下人。 周慕笙即使年纪再小,可是从小便被宋南笙交代过的,多少还是要避嫌一些的。 周慕笙自然是不敢在如今的场景,称呼宋南笙为母亲的。 可是,他知道周子顾才是自己的亲爹,也着实不愿意自己的母亲同别人做夫妻。 宋南笙听着周慕笙的话,脸上一寸一寸龟裂起来。 她没想到,自己同项庄宇睡在同一张床榻上的事情,就这么被周慕笙知晓了。 当下,宋南笙面色严肃,一手拉着周慕笙的手,极为耐心的开口解释道“当然不会,我们一家三口,才是真正的家人,难不成,你忘记了?” 宋南笙话语中的一家三口,指的也不过就是周子顾,周慕笙还是自己的了。 周慕笙听闻宋南笙所说的话,顿时间又松了一口气。 扬唇一笑“我就知道()?(), 您不会抛弃父亲的。” 宋南笙连忙上前()?(), 捂上了周慕笙的嘴巴?()?[(.)]12?。?。??()?(), 小心翼翼地四周查看了一眼。 见着大多数人的视线()?(), 都看向了不远处的那间房间,宋南笙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而后压低了声调,看向周慕笙“你忘记了我都同你说了一些什么麽!在兴昌侯爵府,绝对不可以提及我同你父亲如何。” 周慕笙瞧着宋南笙的严肃,抿了抿唇,而后点头应道“我知晓了。” 不过,周慕笙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遗憾的。 如今,在一眼瞧过去,对面的屋子,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门口是三层又三层的人。 宋南笙也想要去看看,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引得这么多人都去观看。 不过,她又担心周慕笙自己一个人去闯进房间,回头又看到一些不该看的。 便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周慕笙,嘱咐道“今日,你就乖乖地待在院里!我们没有出来,你便一人待在这里等我和你祖母,莫要乱走了。” 周慕笙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撇了撇嘴。 脑袋还朝着远处被围满了众人的房间,看了一眼。 他也想去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既然是宋南笙吩咐的事情,他也不敢不去照做。 当下,便是一个人无趣地留在了院子里。 眼光却是直勾勾地看向不远处被人包围的房间。 而宋南笙,早就等不住了,步程加快,向着房间而去, 而诸多小厮丫鬟,看到宋南笙的出现,皆是让出了一条路来。 宋南笙才踏进了屋子,才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场景。 江挽清趴在了屋子里的桌子上,闭着眼眸,不省人事。 而桌子上,一旁还摆放着吃剩的糖水点心。 宋南笙蹙起了眉头,这江挽清怎么还昏迷着。 自己给她准备的药,不应该只有这点药效啊。 迟疑了,朝着瞌睡中的江挽清,缓缓上前了一步,正打算伸手。 “住手!” 一旁的莫语,却是突然开口呵斥一声,而后挡在了江挽清的身前。 一旁的周老夫人,眉头紧锁着“你就让南笙试着叫醒她,又不会有什么事情!” 莫语却是眼眸微眯,瞥了周老夫人同宋南笙一眼。 而后缓缓开口道“如今,我家夫人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昏倒呢!是以,在大夫来这里之前,你们谁也不允许去动夫人!” 莫语护犊子一样的,挡在了的江挽清面前。 宋南笙有些不悦地开口质问道“如今,这里这么多人做见证,我们就是动了江挽清,又能如何呢?难不成,我们还真的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对她动什么手脚麽!” 显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么多人又不是瞎子。 周老夫人沉着个脸,无奈地看了莫语一眼。 叹息了一口气,冷嘲热讽道“不愧是江挽清的人,倒是将她的行事风格都学了去!” 面对着周老夫人的讽刺,莫语只当是没有听见, 一人一剑,保护在江挽清的面前。 周围的那些个丫鬟,谁也不敢上来放肆。 莫语眼眸微眯,看向了周老夫人。 缓缓开口道“今夜夫人吃食上并无异常,唯有表小姐送来了一碗汤水点心。” 第二百一十五章 迷晕了夫人悄悄私会 突然提及了一碗糖水点心。 一旁的宋南笙有些不淡定了。 连忙解释着:“莫不是,你这话的意思,还是我糖水点心出了问题不成?可是,江挽清可压根就没有吃糖水点心!” 莫语瞥向了桌子上的空碗。 而后开口道:“既然是没吃,为何这一碗糖水点心,却是已经空了的?不是说,慕笙少爷今夜,是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中,那想来应该是没有吃到这一碗糖水点心才是,这碗糖水点心,又该是谁吃了呢?” 宋南笙抿了抿唇:“那便是慕笙吃好了,才去的姑姑那处!左右我的糖水点心,是绝对不会出现问题的!” 她压根就没有在糖水点心里下毒。 所以,宋南笙十分的自信开口:“左右你等会儿不是还要请大夫的麽,那就正好,让大夫查一查,这糖水点心里,究竟有没有放一些别的东西!” 莫语眼眸紧紧盯着宋南笙。 悠悠开口道:“是表小姐带我们夫人来找慕笙少爷的,表小姐既然是知道今夜慕笙要去找老夫人,莫不是… 莫不是,你故意寻来了一个借口,让夫人一道而来,又给夫人喂了迷药,好让你同项庄宇,更加方便地私会吧?” 宋南笙听闻,气得面红耳赤! 当下反驳道:“你在胡说什么!信不信我让姑姑撕烂了你的嘴!” 莫语见宋南笙这么激动,更加挑衅地说道:“恼羞成怒了?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吧?” 一旁的周老夫人,倒也不好再继续沉默下去了。 她用力地跺了跺拐杖。 一双厉眸打量着莫语。 开口说道:“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南笙是我府上的表小姐,也是你的半个主子!” 却不想,莫语根本就不听这一套。 冷笑了一声:“我家大公子说了,除了夫人与小小姐的话,我皆是可以不听!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做我的主子的。” 宋南笙瞳孔微缩。 江挽清的这条狗,竟然说自己阿猫阿狗! 简直岂有此理! 就在宋南笙准备理论的时候,屋子外突然传来了一道话音。 “大夫来了!” 围堵着的丫鬟们,顿时间给外头的大夫,让出了一条路来。 等大夫终于赶来的时候,宋南笙冲着莫语冷笑了一声:“既是如此,那就让大夫好好的查一查,究竟糖水点心有没有被下毒!怎么就我同慕笙没事,偏偏你家夫人吃了我的糖水点心出了事。” 被莫语牵着鼻子又的宋南笙,倒是忘记了,江挽清压根就没有吃糖水点心,反而是急着求证自己的糖水点心吃了有没有事。 莫语瞧了宋南笙一眼,没有回话。 周老夫人缓缓开口道:“够了,先给江挽清瞧一瞧,看看她究竟是为何而昏倒的!” 宋南笙听闻,眼眸紧紧盯着江挽清。 她也很好奇,自己究竟怎么和项庄宇躺在了一张床上。 她记得,明明江挽清是中招了的。 可是江挽清也中招了,那么,谁还会将自己搬去了隔壁的房间呢? 自己究竟又是怎么求失去了意识的? 宋南笙心里头诸多的疑惑,最后,也只是看向了江挽清。 说不定,只有江挽清才知道,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即使有大夫把脉,宋南笙倒是也不怕。 自己给江挽清下的药,不一会儿时间,便是都会消散了的,一般的大夫,根本就查不出这药。 只是,明明这药不仅仅会昏迷,还会昏迷引发情欲, 怎么到了这里,江挽清却只是睡着了呢? 宋南笙眼中充斥着不解。 然而大夫,却也已经搭上了江挽清的脉搏。 大夫摸着自己的白胡子,时不时地摇了摇头。 一旁的周老夫人同宋南笙,都看得很紧张。 末了,大夫松开了手。 一旁的周老夫人,连忙追问道:“究竟怎么一回事,为何会晕倒?” 大夫冲着周老夫人行了一个礼。 才缓缓解释着:“夫人昏迷,是因为吸食了迷药,中此药者,会昏昏欲睡。” 一旁的宋南笙听闻,心中更是疑惑了。 普通的迷药,她没有给宋南笙。 可若是自己下在信封里的那一份。 那不仅仅是会昏迷啊,还会… 而且,也没有那么轻而易举的查出来的。 莫语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只是因为迷药而昏了过去?” 大夫瞪着眼睛:“你怎么能怀疑我的医术!我行医多年,从来不说没把握的事情!夫人就是因为迷药而昏迷了过去!” 一旁的莫语,向前走了几步。 面对着宋南笙,冷呵一声:“表小姐,不会真的是你,给我家夫人下迷药了吧? 如今,你还要在这里说,是我家夫人陷害的你吗? 我看啊,就是你为了方便同项庄宇私会,所以跑来了这种地方。” 宋南笙双眸微微一沉。 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江挽清。 怎么会只是简单的迷药呢? 难道说,自己同江挽清都不省人事,方才在场上之人,除了她和江挽清之外,难不成,还有别的人? 宋南笙看向莫语,出口反驳道:“莫语,你主子难道没有教过你,怀疑人,也是要说证据的吗?” 听着宋南笙的话,莫语笑了。 反问道:“方才表小姐在床榻之上,第一个怀疑的,不就是我家夫人麽?如今我家夫人出事了,我是不是自然地怀疑到你身上呢?更何况,是你非要拉着我家夫人来慕笙少爷的院子的。” 宋南笙抿了抿唇。 一脸冷意:“既然不愿意相信,那就验证验证好了!看看我的糖水点心里,究竟有没有下毒!” 说罢,宋南笙看向了大夫:“大夫,你再好好的看一看,这些糖水点心里,是否让人加了料!”安慕小说网 宋南笙面上甚是自信。 她可没有对糖水点心出手。 大夫听闻,接过了桌子上,已经吃剩的几乎快要没有的糖水点心。 而后,凑近了闻了闻。 缓久,大夫才又将碗放了下来。 面向了周老夫人同宋南笙。 缓缓开口道:“老夫人,这糖水点心里的迷药,同夫人身上所中的迷药,同出一辙。” 第二百一十六章 怎么可能会是迷药 宋南笙脸上的从容,顿时间消散不见了。 拧着眉头,扯了扯嘴角,不确定的开口问道“怎么可能会是迷药!这糖水点心里,是绝对不可能有迷药的呀!” 她根本就没有在糖水点心里下药,又怎会出现迷药? 一路上,糖水点心也没有假手与别人。 别人应该也没有对江挽清下迷药的可能吧? 这一刻,连宋南笙自己都有一些不确定了。 她眼眸闪烁着,突然对大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定然是一个庸医!不行,在换一位大夫来!你一定是江挽清安排来的人!” 此时此刻,莫语却是出声道“表小姐,做事好歹要有胆量一些,做过的事情承认便是了。如今证据都已经摆在了你的面前,你又何苦来这一套,难不成,这糖水点心,还是你假手与别人的?” 一旁的周老夫人,亦是狐疑的看了宋南笙一眼。 她也不确定,宋南笙究竟将迷药下在了哪里。 可是这大夫… 周老夫人斟酌着回道“南笙,这位大夫,也来我们府上看病许多年了。” 言下之意,便是指这位大夫,不太可能有看错迷药的可能了,比之江挽清,大夫也同周老夫人的关系,更近一些。 宋南笙瞪着一双眼,看向了周老夫人,张了张口试图解释什么。 一直到最后,却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莫语却是对那大夫说道“还麻烦大夫您先让我们夫人清醒过来。” 大夫点了点头,便从医箱中,拿出了细细长针来,准备着针灸。 宋南笙咬了咬唇,看向莫语“等江挽清清醒了过谎,她可从来没吃我的东西过。” 莫语淡漠的瞥了宋南笙一眼。 冷笑了一声“你最好祈求,事情和你无关!” 眼下,大夫已经再给江挽清治疗着了。 而周老夫人,则是走到了宋南笙的身边,将宋南笙拉到了一旁角落。 压低了声音问道“老实说,究竟是不是你在糖水点心里下了药!” 宋南笙一脸欲哭无泪的神情。 很是委屈的说道“怎么可能是我!我没有啊姑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江挽清晕过去的,竟然最后成了我晕过去了…” 宋南笙抿了抿唇,沉思了好一会儿。 脑海中回想着先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周老夫人到底是又被气着了。 低头看着宋南笙,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不过是交代了你两件事,如今看来,你是一件也做不好!” 第一次诬陷江挽清,最后却是被江挽清实锤宋南笙同项庄宇有关系了。 第二次诬陷,结果这宋南笙又是陷入了陷阱之中。 周老夫人心中带着一丝无奈。 如今她们在暗,江挽清在明。 这宋南笙竟然还能被别人算计到。 当下,无奈的摇了摇头。 宋南笙眼中带着一丝慌张。 拉了拉周老夫人的衣袖。 语气之中,很是诚恳“姑姑,我先前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是亲眼见着了,江挽清明明中了我的迷药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后面的事情,我却全然都不记得了。 我同项庄宇,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躺在我的床榻上,姑姑,您要相信我。” 对于自己同项庄宇躺在一张床上,被抓现行还被那么多的丫鬟看了过去的事情,宋南笙心中始终还是有一些慌张的。 她怕姑姑真的相信了先前见到的那一幕。 当着宋南笙的面,周老夫人一手将宋南笙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给推了开。 随着周老夫人的动作,宋南笙的脸色,一瞬一瞬的惨白起来。 宋南笙忍不住找了张口“姑姑,您这是做什么?” 周老夫人的嫌弃,宋南笙感受的明明白白。 心里的某处,突然开始有一些慌张起来。 周老夫人却是看向宋南笙。 缓缓开口解释着“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无论怎样,你都是唤我一声姑姑的。 可是… 你也知道,我们兴昌侯爵府不是普通的人家,你同外男睡在了床上,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抓了一个现行,我又该如何拿你是好?” 以后若是让宋南笙当兴昌侯爵府夫人,周老夫人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了。 这不摆明的,让自己儿子子顾带上绿帽子的吗? 宋南笙有些急了。 带着一丝委屈的语气“姑姑,我也是想要为你做事呀,我不是一直都在等表哥的吗。” 听着宋南笙可怜兮兮的求饶话音。 周老夫人终究是心软了,叹了一口气。 过去那么多年,宋南笙对子顾的付出,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更别说,宋南笙还生下了子顾目前为止唯一的男丁。 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当下,周老夫人便也后退了一步。 叹息了一口气,说道“一切都等子顾回来再说吧,我们先对付江挽清才是。” 今夜发生的事情,迟早会传入周子顾的耳中。 届时,周子顾要不要宋南笙当夫人的事情,还是得看周子顾自己。 周老夫人是没打算,插手那么多的了。 周老夫人同宋南笙,她们二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而不远处,却是传来了莫语兴奋的声音, “夫人,您终于醒过来了!” 宋南笙抬头,看向了远处屏风之后,床榻上躺着的江挽清。 原本江挽清是昏迷在书桌之上的, 莫语到来后,已经将江挽清转移到了床榻之上。 透过屏风,看的并不是那么的确切。 宋南笙又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周老夫人,一脸严肃“姑姑,先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现在就去问问江挽清!” 周老夫人一双厉眸顺着宋南笙的视线,看了过去。 屏风后的人,显现的格外的激动。 可以看出人影,应该就是那个叫莫语的丫鬟了。 周老夫人同宋南笙,便也向着床榻的方向,走了过去。 待宋南笙走近了,对上了江挽清的一双眼眸。 却见江挽清一双眼里,透着些许的无辜。 宋南笙诧异,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便开口问道“江挽清,你可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昏迷了过去?” 宋南笙脸上的从容,顿时间消散不见了。 拧着眉头,扯了扯嘴角,不确定的开口问道“怎么可能会是迷药!这糖水点心里,是绝对不可能有迷药的呀!” 她根本就没有在糖水点心里下药,又怎会出现迷药? 一路上,糖水点心也没有假手与别人。 别人应该也没有对江挽清下迷药的可能吧? 这一刻,连宋南笙自己都有一些不确定了。 她眼眸闪烁着,突然对大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定然是一个庸医!不行,在换一位大夫来!你一定是江挽清安排来的人!” 此时此刻,莫语却是出声道“表小姐,做事好歹要有胆量一些,做过的事情承认便是了。如今证据都已经摆在了你的面前,你又何苦来这一套,难不成,这糖水点心,还是你假手与别人的?” 一旁的周老夫人,亦是狐疑的看了宋南笙一眼。 她也不确定,宋南笙究竟将迷药下在了哪里。 可是这大夫… 周老夫人斟酌着回道“南笙,这位大夫,也来我们府上看病许多年了。” 言下之意,便是指这位大夫,不太可能有看错迷药的可能了,比之江挽清,大夫也同周老夫人的关系,更近一些。 宋南笙瞪着一双眼,看向了周老夫人,张了张口试图解释什么。 一直到最后,却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莫语却是对那大夫说道“还麻烦大夫您先让我们夫人清醒过来。” 大夫点了点头,便从医箱中,拿出了细细长针来,准备着针灸。 宋南笙咬了咬唇,看向莫语“等江挽清清醒了过谎,她可从来没吃我的东西过。” 莫语淡漠的瞥了宋南笙一眼。 冷笑了一声“你最好祈求,事情和你无关!” 眼下,大夫已经再给江挽清治疗着了。 而周老夫人,则是走到了宋南笙的身边,将宋南笙拉到了一旁角落。 压低了声音问道“老实说,究竟是不是你在糖水点心里下了药!” 宋南笙一脸欲哭无泪的神情。 很是委屈的说道“怎么可能是我!我没有啊姑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江挽清晕过去的,竟然最后成了我晕过去了…” 宋南笙抿了抿唇,沉思了好一会儿。 脑海中回想着先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周老夫人到底是又被气着了。 低头看着宋南笙,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不过是交代了你两件事,如今看来,你是一件也做不好!” 第一次诬陷江挽清,最后却是被江挽清实锤宋南笙同项庄宇有关系了。 第二次诬陷,结果这宋南笙又是陷入了陷阱之中。 周老夫人心中带着一丝无奈。 如今她们在暗,江挽清在明。 这宋南笙竟然还能被别人算计到。 当下,无奈的摇了摇头。 宋南笙眼中带着一丝慌张。 拉了拉周老夫人的衣袖。 语气之中,很是诚恳“姑姑,我先前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是亲眼见着了,江挽清明明中了我的迷药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后面的事情,我却全然都不记得了。 我同项庄宇,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躺在我的床榻上,姑姑,您要相信我。” 对于自己同项庄宇躺在一张床上,被抓现行还被那么多的丫鬟看了过去的事情,宋南笙心中始终还是有一些慌张的。 她怕姑姑真的相信了先前见到的那一幕。 当着宋南笙的面,周老夫人一手将宋南笙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给推了开。 随着周老夫人的动作,宋南笙的脸色,一瞬一瞬的惨白起来。 宋南笙忍不住找了张口“姑姑,您这是做什么?” 周老夫人的嫌弃,宋南笙感受的明明白白。 心里的某处,突然开始有一些慌张起来。 周老夫人却是看向宋南笙。 缓缓开口解释着“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无论怎样,你都是唤我一声姑姑的。 可是… 你也知道,我们兴昌侯爵府不是普通的人家,你同外男睡在了床上,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抓了一个现行,我又该如何拿你是好?” 以后若是让宋南笙当兴昌侯爵府夫人,周老夫人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了。 这不摆明的,让自己儿子子顾带上绿帽子的吗? 宋南笙有些急了。 带着一丝委屈的语气“姑姑,我也是想要为你做事呀,我不是一直都在等表哥的吗。” 听着宋南笙可怜兮兮的求饶话音。 周老夫人终究是心软了,叹了一口气。 过去那么多年,宋南笙对子顾的付出,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更别说,宋南笙还生下了子顾目前为止唯一的男丁。 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当下,周老夫人便也后退了一步。 叹息了一口气,说道“一切都等子顾回来再说吧,我们先对付江挽清才是。” 今夜发生的事情,迟早会传入周子顾的耳中。 届时,周子顾要不要宋南笙当夫人的事情,还是得看周子顾自己。 周老夫人是没打算,插手那么多的了。 周老夫人同宋南笙,她们二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而不远处,却是传来了莫语兴奋的声音, “夫人,您终于醒过来了!” 宋南笙抬头,看向了远处屏风之后,床榻上躺着的江挽清。 原本江挽清是昏迷在书桌之上的, 莫语到来后,已经将江挽清转移到了床榻之上。 透过屏风,看的并不是那么的确切。 宋南笙又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周老夫人,一脸严肃“姑姑,先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现在就去问问江挽清!” 周老夫人一双厉眸顺着宋南笙的视线,看了过去。 屏风后的人,显现的格外的激动。 可以看出人影,应该就是那个叫莫语的丫鬟了。 周老夫人同宋南笙,便也向着床榻的方向,走了过去。 待宋南笙走近了,对上了江挽清的一双眼眸。 却见江挽清一双眼里,透着些许的无辜。 宋南笙诧异,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便开口问道“江挽清,你可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昏迷了过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滚回你的宋家去 “江挽清?” 江挽清嘴里重复了这三个字。 看向了宋南笙,嗤笑了一声“不过是这么些功夫的时间,南笙妹妹竟然是连一句嫂子都不记得唤我了,还唤我名字?南笙妹妹,莫不是被慕笙影响到了?” 宋南笙一愣。 她本就不想喊这些个称呼。 奈何先前是没了办法,只能喊江挽清为嫂子。 可是,刚刚的事情出现了之后,宋南笙是真的没那个耐心,在去喊一句江挽清嫂子了。 眼见着宋南笙不说话。 江挽清眼中带着‘困惑’的眼神,打量着屋子里一大群的人。 看到了周老夫人时,脸色变了又变。 又将目光放在了宋南笙的身上。 而后问道“南笙妹妹,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让我同你来给慕笙送糖水点心的麽,怎么眼下,又叫来了这么多的丫鬟,还有,你怎么把婆母给唤来了?” 宋南笙面上神情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拧起了眉头,看向江挽清“你真的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嘶,好疼!”江挽清突然捂着脑袋,脸上似是有一丝痛苦之色。 缓久之后。 江挽清才看向宋南笙“南笙妹妹,我想不起来了,我就记得,我和你来这里给慕笙送糖水点心,慕笙让我也尝尝,之后我就不记得了…” 宋南笙提高了声调,有些激动道“慕笙让你尝,可你并没有吃啊!” 宋南笙不明白,为什么江挽清要这么说。 这么说了,让人岂不是就会认定,江挽清是吃了自己的糖水点心,才会昏迷的麽。 可是自己真的没有在糖水点心里下东西啊。 江挽清愣住了。 有些不解道“既然南笙妹妹说没吃,那便是没吃好了,为什么你要这么激动?可是,为什么,我对之后的记忆,都好像记不住了呢?” 江挽清有些懊恼地伸手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自言自语道“看来,还真的是生一个孩子傻三年的了。” 莫语冷眼瞥了宋南笙一眼。 而后开口道“夫人,您有所不知,表小姐这么激动,是因为,你中了迷药,而表小姐送来的那些吃食里,也有同样的迷药,若是您吃了的话,那便是实锤表小姐给你下迷药了。” “下迷药?” 江挽清十分尖锐地喊了一声,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周老夫人脸色有些不佳。 却还是站了出来。 抬低头看向江挽清。 抿了抿唇,问道“江氏,你到底记不记得,来这里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了?” 江挽清面上苦想一番。 而后冲着周老夫人摇了摇头。 解释着“婆母,我真的不记得了,就只记得,慕笙将那些吃食,递给我的时候,后面,我真的什么也记不清楚了。” 宋南笙听闻,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难不成,今日这件事情 ,真的就同江挽清没有关系? 7公子不才的作品《侯门娘亲偷听心声杀疯了,我吃奶躺赢》??,域名[(.)]7?7♀?♀?7 ()?() 还是说,江挽清中了迷药,所以真的昏迷了过去。()?() 可是,之前给江挽清下的迷药,并非是只有昏迷这一点作用啊,还有…催情之效啊。()?() 为何江挽清又只是简单的昏迷。()?() 为何糖水点心里,也有迷药? 宋南笙想了想。 突然脑海中浮现过什么。 抬头,眼眸微眯着,看向了江挽清。 或许,江挽清又是演戏的呢? 可是她分明已经中了自己的药,为何没有催情的下场呢… 宋南笙百思不得其解。 便也在这时 江挽清便又看向了周老夫人,笑着问道“婆母,今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怎么您也来了?” 周老夫人面色有些不悦,冷哼了一声。 倒是莫语,她最爱说八卦的, 几句话,简单的同江挽清解释了一番,描述了方才这里发生的那些事情。 江挽清听闻,吃惊的捂着嘴巴,眼中却是眸光闪烁,遮不住的想要吃瓜的心态。 听着莫语又重提一遍旧事,宋南笙同周老夫人是不想听下去了。 周老夫人连忙将屋子里那些不顺眼的丫鬟,都支了出去,让她们在屋外门口侯着。 屋子里少了一半人,顿时间空荡了不上。 等莫语说完了话。 江挽清却是突然站了起身。 几步来到了宋南笙的面前。 突然握上了宋南笙的手,有些泪眼摩挲的。 这一幕,倒是将周老夫人同宋南笙本人,都弄的有一些迷糊了。 不过,下一秒,江挽清所做的事情却是差点将宋南笙气死。 江挽清拍了拍宋南笙的手背。 带着一丝同情的语气“都是我这个做嫂子的不是,都是我对不住你。” 宋南笙一脸困惑。 什么意思? 便只听江挽清继续说道“南笙妹妹同项公子未婚便有了私情,或许,妹妹早就该出嫁了,是我这个做嫂子的没有替你想到,南笙妹妹也二十岁的姑娘了,也该嫁人了。 若是嫁了人,也不至于为了贪欢,将我哄骗至这里,还给我下药,只为了方便自己同项公子私私相授,如今,倒是闹出了这么一个笑话来。” 宋南笙听闻,愣住了。 好一会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明白过来时,眼底划过一抹凉意,瞳孔骤然一缩,眉间藏着厌恶。 这江挽清,竟然这么编排自己! 若是江挽清不去写话本子的话,那可真的是可惜的了! 宋南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江挽清!你莫要胡说!” 江挽清的三言两语,便是将自己,刻画成了一个为了同男子私私相授,而不择手段之人了。 对方还是自己厌恶的男子! 江挽清蹙起了眉头,眼中带着一丝不悦。 呵斥道“宋南笙!我知你被捅破事情之后,会恼羞成怒,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唤我的名字,在兴昌侯爵府,你该唤我一句嫂子!若是不愿,不尊重我这个做嫂子的,那便滚回你的宋家去!” 一旁的周老夫人,蹙起了眉头。 侧头看向江挽清“江氏!南笙是我请来的!还轮不着你做主” 虽然今日发生的事情,周老夫人心中也不悦,可是宋南笙到底是慕笙的母亲!也是唤自己一声姑姑的。 江挽清让宋南笙滚,可不就是打得她脸麽? 江挽清却是嗤笑了一声,说道“婆母莫不是忘记了,如今这个家,还是我当家的!若是我连一个外姓人都治不住,又何必再管这兴昌侯爵府!” 第二百一十八章 被逼着道歉 江挽清的一席话,顿时间堵上了周老夫人的嘴巴。 周老夫人还想说些什么。 却又听江挽清继续开口说道“若是婆母觉得我说的不对,那我们便绕回来,好好盘算盘算,为什么我会中了迷药!” 江挽清在莫语的搀扶之下,站了起身。 而后,缓缓走到了不远处的书桌前。 指了指那书桌上摆放着的碗勺。 眼中带着一丝冷意“既然是吃了这碗糖水点心,才会昏迷,那宋南笙是不是应该就要给我个交代才是?” 宋南笙的脸色,顿时间变得难看起来。 而后张了张口“可是你分明就没有吃糖水点心,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糖水点心而昏迷,况且,我也没有往糖水点心中下迷药。” 宋南笙真的是有些委屈了。 她是给江挽清下药了没错,可是,那是下在信封之中。 这糖水点心,她是真的没有动手啊。 一旁的莫语,却是冷声说道“若是没有,为何糖水点心中的迷药,和夫人身上中的迷药一模一样? 是你带着夫人来这里的!整个院子里,也只有你和夫人,而夫人却是昏迷的,除了你还有谁会对夫人下手?” 宋南笙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 一旁的周老夫人,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迟疑了一句“若不然,在找个大夫来看看。” 江挽清附和着“找!自然得找!莫语,将京城所有的大夫,都给我找来!看看南笙妹妹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是,夫人!” 莫语听闻,便作势准备离开。 周老夫人却是有些急了。 连忙呵斥了一声“等等!你给我停下!” 若是将全京城的大夫都找来,那兴昌侯爵府的面子,不是得丢完了才是。 “笙儿,如今既然都已经这个模样了,你便认了便是,左右是你我二人的过错,又何必惹得周老夫人大动肝火,还让夫人也不悦了呢。” 便在这时,门外的项庄宇,也缓缓走进了屋子,便开口说着话。 宋南笙瞧着项庄宇向着自己靠近。 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离我远一些!” 项庄宇却是叹息了一口气“笙儿莫要因为害羞而推开我,方才你可不是这么对我的。既然事情都已经捅破了,左右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如一同给夫人道个歉便是了。想来…夫人是个大度的,也能理解我们的。” 项庄宇的话,凌磨两可。 这么听上去,倒像是真的是因为,二人想要私私相授,才不得已将江挽清骗了过来,顺带下了迷药。 宋南笙有些急了。 拧着眉头“我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莫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江挽清瞧着二人,嗤笑了一声。 而后问道“所以,究竟是因为为了偷情,所以将我哄骗至这里,下了迷药。还是说,有别的原因,要给我下这迷药?南笙妹妹,你最好是给我一 个交代。”()?() 宋南笙咬了咬嘴唇,眼底布满了一层寒意,正思考着退路。 卍公子不才提醒您《侯门娘亲偷听心声杀疯了,我吃奶躺赢》第一时间在,记住[(.)]卍?卍♂?♂?卍 ()?() 却不想。()?() 一旁的周老夫人却是上前了一步。()?() 没由来的猝不及防地打了宋南笙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饶是宋南笙自己,也是被这一巴掌,打退了几步。 她捂着自己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周老夫人“姑姑?” 江挽清蹙了蹙眉头,瞧着对方脸上的红印子,这下手,可真狠。 便说道“婆母,不管南笙妹妹犯下了什么错,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呀。” 项庄宇亦是上前了一步。 直接挡在了宋南笙的身前。 居高临下的看向了周老夫人,抿了抿唇道“老夫人,左右这件事,是我同笙儿一同而为的,你又何必为难笙儿呢?况且,我同她日后也是要成婚的,一切不过是情难自控罢了。” 宋南笙冷声呵斥了一声“项庄宇,你给我闭嘴!” 她看着项庄宇的眼神,巴不得下一秒,就将项庄宇给活活打死了! 让这项庄宇说话,还不如直接让他是个哑巴好了。 周老夫人眼神颇为复杂地看了宋南笙一眼。 而后转过身,又看向了江挽清。 叹息了一声“挽清啊,左右今日是南笙和项庄宇干下了这等糊涂事,我也给了南笙一个教训,不如,就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吧?” 身后的听闻,忍不住上前了一步。 拉着周老夫人的手,眼中带着挣扎“姑姑,还有慕笙啊,慕笙就在外面,可以让他出来作证,我并没有给江挽清吃糖水点心,而且,慕笙也吃了糖水点心,他也没有昏迷啊。我…” “住口!”宋南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老夫人打断了,“你还嫌事情不够多麽?这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宋南笙听着这话,面如死灰。 重要的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是啊。 如今她同项庄宇睡在一张床榻上的事情,已经被那么多人看见了。 无论要什么解释,在怎么去证明,已经是徒劳了。 江挽清瞧着这一幕,挑了挑眉头。 倒是没想到,周老夫人会直接认下这些事情。 不过…确实。 今夜所发生的事情,如果再继续深究下去,对谁也没有好处。 毕竟,自己才是被人下的迷药的那一个,无论发生了什么,自己都可以扯清楚这些关系。 而宋南笙就不同了, 她可是清醒的,并且还同项庄宇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 旁人只会看想要看的那些八卦。 可是八卦之下的那些真相,又有谁会去在乎呢? 江挽清张了张口“既然婆母已经给南笙妹妹教训了,那给我下药一事,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不过,方才南笙妹妹一口一个地喊着我的名字,好没规矩,是不是也该道歉?” 宋南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双手握拳,那长长的指甲,皆是陷入了肉中。 周老夫人眼眸闪烁着,缓缓开口“南笙,道歉。” 宋南笙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向周老夫人“姑姑?” 她都已经接下了一个巴掌。 如今,还要被逼着给江挽清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