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年代:蓄意追求糙汉老公》 第1章重生被丈夫送给傻子 前世,于锦湾被人算计和霍延安衣衫不整躺在一起。 全村人将他们捉奸在床。 霍延安被迫娶她,和自己亲梅阴阳相隔。 他们两人因此相互折磨二十年。 他说:“于锦湾,如果不是你,清清怎么会死。” “于锦湾,死的就应该是你。” “于锦湾,这些全部都是你该受的。” 后来他为了一个和青梅八分相似的女人,一把火将她烧死。 死之前的痛苦如附骨之蛆,还在不停啃食着于锦湾的灵魂。 她带着疼痛缓缓睁开眼,鼻尖仿佛还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于锦湾恍然睁开眼睛,震惊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 昏黄的煤油灯光照亮屋子,破旧发黑的土墙上挂着老旧的黄历,上面赫然写着一九七二年。 与二十年后截然不同的场景,让于锦湾愣在原地,如遭雷劈。 她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旁边躺着的面色绯红的男人也缓缓睁开眼睛,难耐而强势地将她压在身下。 男人熟悉的脸让于锦湾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霍延安,你看清楚,我不是江清清,你放开我!” 她剧烈挣扎着,但她太过于瘦弱,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的浓烈香味让她软成一滩水。 她的拒绝看起来欲拒还迎,勾人妩媚。 霍延安充斥着欲望的眼里有片刻的清明。 疑惑、惊讶种种复杂情绪交叠。 接踵而来的就是他眼底不加掩饰的厌恶。 于锦湾看得清楚,心中一阵阵刺痛,泪水更加控制不住。 她正想开口说话,耳边就传来霍延安冰冷的声音。 “于锦湾,既然你这么不要脸,我就成全你。” 话落,霍延安强忍着身体里面的热浪,就将于锦湾的衣服脱下来。 女人细嫩的肌肤勾得霍延安差点失去理智,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眼前的女人心肠是如何歹毒。 随即狠下心,没再多看一眼。 “霍延安,你放开我,不是我算计你……你……”才开口,话已经被男人打断。 霍延安冷笑一声,目光冰冷,“你不会以为我要碰你吧?果然和你那个妈还有外婆一样下贱。” 男人幽深冰冷的眼底掠过一抹残忍。 很快霍延安出去,将一个昏迷的男人抗进屋子,丢在床上。 他冷冷睨了床上满脸惊恐和绝望的于锦湾,心好像被什么抓住。 有些疼有些憋闷,却还是冷漠地关门转身离开。 “霍延安,你不是人!” “霍延安,我于锦湾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待我!”于锦湾泪脸满面地嘶吼。 从霍延安刚才和前世截然不同的表现,于锦湾意识到,他也重生了。 结婚二十年。 她照顾霍延安父母二十年,为他们养老送终,打理着家中大小事务,让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没想到到头来,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下场。 想到自己会被人毁掉清白,于锦湾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扑通摔下床。 她艰难爬过去,泛白的手指扯住男人裤腿。 “延安,我求求你,别把我留在这里。” “你只要带我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纠缠你,再也不喜欢你了,延安。” 她嗓音沙哑,声声祈求。 霍延安不为所动,说出口的话,更是将于锦湾推下深渊。 “于锦湾,清清就是今晚上因你而死,重来一世,你还想阻止我去救她,你果然是蛇蝎心肠。” “你害清清,今日我也让你尝一尝清清所受的痛苦,让你十倍偿还。” 说完,霍延安冷酷将门关上,决然离去。 任由于锦湾如何哭泣祈求他冷硬的心肠都不为所动。 嘎吱的关门声,像一记重锤打在于锦湾心上。 她再也控制不住,浑身颤抖着哭泣起来, 药效在身体里发挥作用,瘫软着身体,连抬手都做不到。 床上的人动了。 于锦湾害怕惊恐地躲在昏暗角落,希望床上的人不要看到自己。 强忍着哭泣,无声落泪。 昏暗灯光照射到男人脸上。 于锦湾愣住。 印入眼帘是一张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恐怖脸颊,皱皱巴巴烫伤的痕迹,看不到一点好皮肉。 唯独那双眼睛明亮漆黑。 被药物香味影响,男人浑身呼吸急促。 他扫视着四周,在触及到于锦湾目光时,飞快低下头。 于锦湾心中绝望。 眼前的男人是整个荆田公社都认识或者听说过的人。 许年,小时候家里着火,脖子以上被烧得面目全非,也因为感染发高烧,变成个傻子。 于锦湾将嘴唇都咬出鲜血,无数蚂蚁在全身撕咬,她意识也逐渐模糊。 靠近的男人让她的难耐全都变成害怕。 “别……别过来。” 娇切的声音软软糯糯,像一块软软的糍粑,格外黏腻勾人。 许年垂下眼眸,迅速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将于锦湾盖住。 又将床单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别……别怕。” 许年难耐地开口安抚于锦湾激动的情绪,说不出的性感磁性。 周围空气仿佛燃烧起来,影响着同时被下药的两人。 于锦湾呆住。 同时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不敢真的松懈下来。 疑惑萦绕在心上。 不等于锦湾多想,门口隐约传来急急忙忙,成群结队的脚步声。 抱着于锦湾准备破门出去的许年也顿住。 于锦湾被单下的手紧握在一起。 眸光中迸发着害怕之色。 前世,也是如此。 她最好的朋友,带着人来抓奸,让她名声尽毁,被迫嫁给霍延安。 前世,她因为喜欢霍延安,所以心甘情愿。 重来一世,她不想再毁了自己。 抱着她的男人却先一步,迅速将她抱放在角落里一口大水缸中。 “别……别出声。” 许年将水缸盖子盖上,还将屋里的煤油灯吹熄。 房门被砰砰砰地拍打。 村民们嘈杂声混合着许慧云焦急的声音传进来。 “锦湾,你可千万不要做啥事啊!就算是延安哥拒绝你,你也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啊!” “锦湾,你快开门啊!” 就是躲藏在水缸中,听到许慧云的话,于锦湾心也不由得提起来。 她们会破门而入。 会搜屋子,会不会看到她? 还有许年…… 外面许慧云的声音还在持续,不停地朝着她泼脏水。 “锦湾,你要是真的和王和睡了,你这一辈子都毁了啊!” “砰!” 门被村民们撞开。 第2章背刺 没多少人关心于锦湾,想的只是来看热闹,抓奸,男女老少,面上都带着兴奋和激动之色。 只是当看到里面的许年时,都被吓一跳。 火把明亮的光芒照射在他狰狞可怖的脸上,看起来犹如恶鬼降世。 胆子小的,直接被吓得尖叫涟涟,脸色惨白。 为首的许慧云差点晕过去,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是你这个傻子,于锦湾呢?” 很快,许慧云反应过来,冲过去打许年,装模作样地哭泣道: “你这个傻子竟然敢欺负锦湾,我今天打死你!” “哎哟,好好的姑娘咋就想不开,竟然去找个傻子。” “许年长这么丑竟然和于锦湾搅和在一起,这辈子算是毁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也不管有没有看到,就胡说一通。 许年抱着头,哭得撕心裂肺,“姐姐,姐姐不要打我……河里死人了,我来找……找延安哥哥!” “河里死人了,死人了。” 许年声音十分大。 一时间,谈论的村民们都安静下来。 “哎,慧云丫头,你不是说,于锦湾被人欺负吗,怎么屋子里面没人。” “怎么可能会没人。”许慧云拔高声音。 她记得清清楚楚,她明明给于锦湾那个贱人下药,让王和睡了她,声败名裂。 “姐姐,河里死人了,死人了,你快跟我去救人。” 呆呆傻傻的许年拉着许慧云就往河边跑。 村民们看到屋子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再听到许年的话,随即跟着一起跑出去。 人命关天事,容不得马虎。 任由许慧云如何打许年,将他的身上掐出鲜血,许年也没有放开拉着她的手。 许慧云顿时又气又急。 “傻子,你放开我,你干什么。”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竟然就这样被傻子给搅和,许慧云哪儿甘心。 但傻子力气太大,她挣脱不开,只能被拉着去村口的河口。 村民们也紧随其后。 在许年的带领下。 打着火把的村民果然看到河面有两个人在扑腾。 “我去,还真有人掉下河去,快救人啊!” 岸上的人乱作一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水里的两人救下来。 霍延安死死护住怀中的江清清,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而许慧云见此,牙齿都要咬碎。 此时的许年却已然消失在河边。 等他赶回去的时候,水缸里面的人已经离开。 他低垂着头,漆黑的眼眸掠过晦暗的光芒,转身离开。 经过水那么一泡,于锦湾理智回笼,确定没人后,马不停蹄地回到知青住所。 还好她是自己一个人住,不然恐怕又会引得其他人猜测。 洗漱好,确定没有什么异样后。 同住处的杨知青敲响她的门。 “于知青,江清清和霍延安掉河里面了,你要去看看吗?” 整个知青住所的人都知道,于锦湾喜欢霍延安,而霍延安喜欢的又是江清清。 所以杨梅才来多此一问。 于锦湾打开门,笑得一脸苦涩。 “杨梅姐姐,我就不去了,他们两个是真心喜欢,以前不过是拿我当猴耍,现在他们是死是活不关我的事了。” 杨梅叹了一口气,叮嘱几句,和其他知青出了门。 不过谁都没有相信于锦湾的话,毕竟就下乡这两年,于锦湾可是天天追在霍延安屁股后面。 于锦湾也不管他们有没有相信。 重来一世,她绝对不要重蹈覆辙。 甚至,她还要让霍延安生不如死。 前世,他杀她一次还不够,这一次,竟然将她送去给别人侮辱。 他们所在的槐城大队靠近边境,也是附近几十个大队最穷的一个大队。 江清清虽然是城里人,但家里面穷苦,下面有五六个弟弟妹妹,负担重。 被迫下乡,却怎么都吃不了下乡的苦,再加上江清清看到她过得好,父母每个月都寄钱过来,就走上一条不归路。 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路子,帮助那些人贩卖违禁东西。 前世,她无意间听到江清清竟然要将霍延安也拉入歧途,就将此事告知霍延安。 霍延安找江清清对峙,两人发生矛盾,而江清清就想假装跳河。 没想到霍延安和她都被算计,而江清清也假戏真做,真的死在河里。 呵! 渣男贱女锁死吧! 时间过去太久,就算是重来一世,霍延安恐怕也早就已经忘记当初她说的话。 她就等着他和江清清自食恶果。 第二天。 霍延安和江清清的流言蜚语传遍整个槐城大队,对两人都是指指点点。 还有少部分人在说她。 于锦湾去上工时候,就看到许慧云和几个村里的大婶大妈,在编排,散播她的流言蜚语。 “王和那个不要脸的东西,睡了锦湾不仅不想负责,还败坏我们锦湾的名声,别让我逮着他,不然我要让他好看。” 许慧云一脸义愤填膺,撸起袖子,甩着两个辫子,大有要给于锦湾报仇的愤慨模样。 只有于锦湾才知道,许慧云到底是怎样一个白眼狼。 “真睡了啊,昨天不是去没抓到吗?” 几人瞪大眼睛。 “王和亲自说的,哪儿还能有假,那王和把人带去草垛子里欺负,所以才没抓到。” 见此,许慧云眼里掠过一抹恶毒之色。 就算是没抓到,于锦湾名声也毁得差不多,想嫁给延安大哥恐怕是不可能了,只是可惜,白白便宜江清清那个贱人。 “是啊,你们是不知道那个王和多过分,还拿着这事到处说……说我们锦湾在她之前就不是……就已经和别人搞在一起……” 许慧云还在滔滔不绝说,压根没注意其他围着的大婶大妈心虚地远离她,朝着她使眼色。 下一秒。 许慧云两条辫子就被于锦湾扯住,两巴掌啪啪啪就甩她脸上。 “啊!” 许慧云惊恐地尖叫出声。 又挨了于锦湾两大逼兜。 前世,都是因为许慧云的算计,不然她也不会痛苦一生。 她早就想爆打许慧云一顿。 “你说我和那个王和有一腿,你拿出证据来,捉贼拿脏,捉奸拿双。 你平白无故污我名声,今天你说不个所以然来,我饶不了你。” 第3章有后爹就有后娘 许慧云躺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一脸。 其他人也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于锦湾如此凶,被吓得愣住,都没来得及去阻止。 “锦湾,我……我没有。” “你没有?我怎么听人说,你昨晚带着人去抓我的奸,话里话外都说我被人毁了清白。 许慧云,我于锦湾哪儿对不起你,有我一口吃,就会分你一半,有我一件衣服,哪儿会少你一条裤子。 让乡亲们来评评理,你身上穿的用的那个不是我给你买的。 我对你掏心掏肺,你为什么要毁了我,这样毁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于锦湾娇俏的脸上落下泪,眼圈泛红,看得人心里难受。 大妈大婶们也不是傻子,还有好些昨晚上参与捉奸的乡亲们都回过味来。 看许慧云的眼神都变了。 “这许家大丫真不是个东西,于知青还养出个白眼狼来。” “人家好好的,就这样拿人家姑娘的清白说事,心肠咋囊过歹毒。” “我看怕不是她和那王和有一腿,估计编排人家于知青吧。” 舆论流言流转。 于锦湾眼眸中掠过一抹冷然的笑。 “许慧云,从今往后我和你恩断义绝,以前给你的那些东西,就当我于锦湾眼瞎,全部喂狗了。” 听着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声,许慧云也是要脸的姑娘,气得眼睛红。 却还在开口狡辩。 “锦湾,我真的没有。” 于锦湾冷笑,“没有,好啊,你说我被王和睡了,这可是流氓罪,要蹲笆篱子,正好我们去县城报警。” 余光看到不远处吊儿郎当的王和时,于锦湾拉着许慧云跑过去。 “王和,听许慧云说你和我睡了,是真的吗?” 此话一出。 别说几个当事人,就连旁边准备上工大爷大妈们都被她这胆大的话雷得外焦里嫩。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王和更是当场愣在原地。 不过想到自己要是承认没有,岂不是打自己的脸,顿时王和猥琐的目光不怀好意地扫视着于锦湾。 “湾湾,我们睡没睡,你难道不清楚吗?” 王和脸上配上他痴汉般的笑容,一切尽在不言中。 所有人都张大嘴巴。 许慧云脸色由阴转晴,“于锦湾,你都和王和滚一起,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还不许我说吗?” 闻言,于锦湾也不生气,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容。 在许慧云看来,无端一股凉意从尾椎骨蹿上来。 “许慧云,你确定看到我和王和谁在一起?” 许慧云急切的想要毁掉于锦湾,也没有多想,十分嚣张的点头。 甚至还将地点说得清清楚楚。 王和虽然混账,却也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 只听于锦湾道:“我说我没和王和睡,你说你看到我和他睡了,嘛这就是强奸就是迷奸,我们现在就去镇上派出所,你既然看到了,你就一五一十给警察说吧!” 王和顿时被于锦湾的话吓一跳,脸色煞白。 要是真的被冠上强奸的名头,听人说那可是要去蹲篱笆子的。 “误会……” 王和连忙陪着笑脸。 而许慧云也反应过来,神色慌张。 费劲挣脱开于锦湾的手,“你干什么,你们两个的事别扯上我,我才不去派出所。” 于锦湾直勾勾地盯着她,冷声道:“你不是说我被王和睡了吗?你作为目击证人,陪我去一趟又如何?” “呵,你们真当我于锦湾好欺负,你不跟我去,大不了我现在就去报警,王和,你要想清楚。” 于锦湾猛地将人推倒在地,眼神淬了冰一般,强大的气场,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尤其是王和和许慧云根本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王和想到后果,当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于知青,不关我的事啊!是许慧云她给了我几张肉票,让我败坏你的名声,是她想算计你,我和你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王和嚎叫着,恶狠狠地瞪了许慧云一眼,起身,一脚揣在许慧云身上。 “臭婊子,你差点害死我!”王和目光凶狠,转而看向于锦湾的目光带上讨好之色。 “于知青,真的不关我的事,都是这个贱人,你别去报警,她给我的肉票我还没用,我全给你行不行,还有钱。” 王和慌忙将身上的票和钱掏出来。 许慧云气得双眼通红,大声嚷嚷着,“王和,你个怂包,明明是你说喜欢于锦湾,你现在该倒打一耙。” “贱女人!” 王和怒骂一声,当即两人就扭打在一起。 还是围观乡亲们怕打出什么事,连忙去阻止。 于锦湾勾唇冷笑。 狗咬狗的戏码真不错。 “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手软。”留下这句话,于锦湾转身就去领自己的活。 许慧云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各种辱骂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难听得乡亲们直皱眉头。 “姐……姐姐。” 许年睁着懵懂无知的大眼睛,伸手去搀扶许慧云。 许慧云抬头,心中愤怒更是达到顶峰。 昨晚上如果不是这个傻子,于锦湾哪儿会像今日这般,对着她趾高气扬。 许慧云起身重重地将许年推倒在地。 “你个傻子,丑八怪,挡着我的路了,你眼瞎吗?” 许慧云一脚脚地踢在许年身上,指甲拧着他的肉。 他的衣袖下,是青紫的痕迹,还有才结痂的伤口也被许慧云拧崩开,血不停地流淌。 正在旁边锄草的于锦湾看到,眉头紧皱,放下锄头跑过去,将许慧云推开,怒道: “你干什么,他是你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小小年纪,心肠咋这么歹毒,看把人给打成什么样。” “以前咋没看出来许大丫这么坏,以后谁要是娶了她,不得倒八辈子霉。” 已经撕破脸,所幸许慧云也不再装,冷嘲热讽道:“你这么心疼他,不会是喜欢这个傻子吧。” 于锦湾拧眉。 不等她开口,其他乡亲们就已经看不下去。 “许大丫你说的什么话,我看你就是疯了。” 许年娘早就死了,后来他爹娶了许慧云的娘,生下许慧云和另外一个儿子,就不再管许年。 有后妈就有后爹。 许年痴傻,长得丑,在家里面日子不好过,都是靠着舅舅家时不时接济才没有饿死。 第4章上山遇险 “你们……” 旁边王和呸了一口唾沫,也跟着搭腔,“毒妇,害于知青还不算,对自己哥哥还拳打脚踢,呸!” 被如此之多的人指指点点,许慧云气红眼睛,哭着跑开。 几人将许年搀扶起来,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在心里面骂许家不是人。 但他们也就看到时候说几句,家家的条件都不好,也帮不了什么忙。 于锦湾看着许年的伤势,鼻尖酸涩,昨晚如果不是许年,她估计在劫难逃。 那些伤势,恐怕就是昨天许慧云打的。 许年躲避开于锦湾伸过来的手,背着背篓慌忙离开。 闹剧结束,大家都在为许年的遭遇唏嘘不已。 “要是没有他舅舅接济,这许年恐怕早就死了。” “谁说不是呢,你看他人又傻,还长得那么恐怖,以后怕是难过,连个媳妇都说不了。” “就他那条件,谁会愿意嫁啊。” “他那张脸,谁突然看到不得被吓一跳啊。” 于锦湾做着活,心里不是滋味。 因为许久没有上工,不适应,一个早上她才做了两个工分。 下工后,她没有着急回去,而是一个人去山上。 她想寻一些草药给许年用。 她原本就是中医世家出来的人,祖上有人在皇宫当御医,所以于锦湾也学习许多。 再加上前世她高考落榜后,在家里面照顾霍延安卧病在床的娘,虽然说不上中医圣手,但也差不了多少。 正是夏季。 于锦湾采摘许多止血消肿、祛疤的草药。 这些虽然对许年脸上的烫伤没有用,但他身上被掐出来的伤痕却很有作用。 等她多采点,做成药丸给许年。 用草藤编织一个小篓子,于锦湾抬起头的时候,才发觉她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一处她不认识的密林中。 四周虫鸣鸟叫,还隐约有稀稀疏疏的声音。 于锦湾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于锦湾吓得屏住呼吸,辨别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小心地躲在一处岩石后面。 枯树枝被踩得发出轻微声音,于锦湾能感受到,远处的人很小心,而且还不止一个。 紧接着,她听到岩石后面传来的声音。 “老大,这人丢在这里不会被人发现吧,那些条子最近追我们追得紧。” “这附近有狼,等条子发现时候,人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下。” “哼,还想把我们给一锅端,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活该。” 紧接着重物落在于锦湾的下方侧面。 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于锦湾害怕得声音差点从喉咙里面溢出来,在关键时刻,她及时捂住嘴巴。 但很快,于锦湾就发现不对劲。 实在是太安静。 安静到那些人好像发现她的存在,正在伺机而动,将她杀死一般。 于锦湾似有所感,她僵硬着身体,恐惧地转过头。 对上一张面带着变态笑容的脸。 一口黄牙,手中拿着的刀泛着冷冽的光芒。 “老大,这儿有只小老鼠,你听听她这剧烈跳动的心脏,真美妙啊!” 声音像是从勾人的恶鬼嘴里发出来的一样。 于锦湾吓得失声尖叫。 而一群人看着于锦湾被吓破胆的模样时,猖狂地放声大笑起来。 于锦湾想跑,但是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的木仓和刀,不敢动弹。 她不停地在心里面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别……别杀我。”于锦湾娇弱开口,“我……我会治病救人。”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脑袋,于锦湾鼓足勇气说话,在看到几个人的时候,她就猜到他们的身份。 而眼前的几个人,身体都或多或少地带着暗伤,西医不能彻底医治。 她的眼睛好像多出透视疾病的功能。 男人凶狠冰冷的目光有片刻的松动,抵着于锦湾额头的枪却不曾放下。 “好啊,那就捆了带走!” 刀疤脸的男人恶劣开口。 身后几个小弟适才上前。 于锦湾咬牙,眼前都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人,被抓走,一旦被带走,她肯定再也回不来。 现在,只能放手一搏。 于锦湾咬紧牙关,准备顺着斜坡滚下去时,原本拿枪抵着她头的男人被人扑倒。 四五头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靠近他们所在的位置,撕咬着那些男人。 看清男人的脸。 是许年。 “砰!” 刀疤脸的男人开枪。 许年扑倒在她的身上,替她挨了一枪,两人顺着斜坡往下滚。 上方狼群还在撕咬着那几个男人。 几人迅速逃离。 两人一直滚到下方才停止下来,中枪的许年早已经昏迷不醒,却还死死将于锦湾抱在怀里不曾松开。 她没有受伤,许年为护住她撞在一块大石头上,鲜血染红他的衣服。 “许年!” 于锦湾眼睛在一瞬间变得清明,脑海中显现出他身体的情况。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子弹打中他的肩胛骨,不致命。 紧接着,于锦湾就看到旁边刚才被丢下来的血人。 已经没有呼吸。 脑海中出现几行字。 —全身粉碎性骨折 —脏器受损大出血 —器官衰竭 每一样都致命。 但意识告诉于锦湾眼前的血人还有救。 但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办法救人,再加上那几个人不知道会不会追过来。 人命关天。 突然,她的手里多了好几株绿油油的草药,是她学习中医那么多年,都没见过的东西。 脑海里面自动出现有关这几株药草的信息。 顾不得其他。 于锦湾将草药用石头捣碎后,捏出汁液滴进男人的嘴里。 剩下的残渣也没有浪费,全都敷在男人狰狞的流血的伤口。 于锦湾则是剩下的残渣给许年中子弹的地方止血。 因为担心那些人追过来。 于锦湾艰难的将受伤最重的男人一点点挪动到一处隐蔽的地方。 又再去挪动许年。 将地上的血迹全部都弄干净她才罢休。 做完这一切,于锦湾软在地上。 纤细的手上全是被痕迹,在拖动两人的途中,她的指甲都弄翻出来。 将周围弄得隐蔽之后,于锦湾不敢耽搁,在水边清洗干净身上的痕迹后,朝着知青住所去。 她要去报警。 回知青住所。 江清清苍白着脸从屋子里面出来,看到于锦湾后,她柔弱地走过去,拦住于锦湾的路。 第5章江清清的试探 “锦湾,我知道你喜欢延安,你们两个……青梅竹马,是我不好,你千万别因为延安跳下河救我多想,也别因为我和他吵架。” 江清清的茶言茶语让于锦湾十分恶心。 她想到前世,霍延安因为这张脸对她做的那些事,最后还烧死她。 于锦湾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和恨意。 但她现在却没有心情和她掰扯,淡淡道:“我不管你们是殉情,还是小三上位,都不关我的事,那样的垃圾,你想要,尽管拿去。” 小三两个字一出,江清清脸色有瞬间的难看,继而又变得柔弱可怜。 “锦湾,你怎么能这样说?” “锦湾,你别说气话,如果早知道你会生气,我就应该死河里面,这样就不会影响你和延安的感情了。” 边说,江清清泪水就越发掉得厉害。 于锦湾也没给她好脸色,“是啊,你就该死河里面,不然留着就是社会的毒瘤。” “而且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忘记了,霍延安不仅和我青梅竹马,还和我有婚约,他是我的未婚夫。 你的行为放在哪儿都担得起一句不知廉耻。” “既然你喜欢他,给你好了,从今天开始,霍延安和我的婚约作废,我成全你们这对渣男贱女。” 重来一世。 于锦湾不准备再忍。 有什么说什么,死一次,她莫非还在乎这些名声怎么的。 “人给你了,现在能让开了吗?别靠我太近,不然我怕你故意摔地上污蔑我。” 原本想有所动作的江清清僵硬着身体,“锦湾,别说赌气话,我没想拆散你和延安哥哥,我……” 她没想到向来温柔与人为善的于锦湾开口会如此不依不饶,说话也是极其难听。 其他知青听到声音也纷纷出来看热闹。 落在江清清身上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心中对于锦湾的行为十分恼怒。 但她却又不得不强压下情绪。 如果不试探出那天的人到底是不是于锦湾,她坐立难安。 于锦湾不想看她的矫揉造作,正准备离开,手却被一大股力量拉拽着,隐约能听到手臂脱臼的声音。 她疼得倒吸一口气,好看的秀眉紧皱。 “于锦湾,没想到你……还是这样恶毒。”私心,霍延安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重生的事。 冰冷的目光落在于锦湾脸上,眼底掠过一抹寒意,却在看到她苍白的脸时,下意识放柔声音。 就算是对霍延安已经失望透顶,甚至是恨,但听到他如此维护江清清,骂自己的时。 于锦湾还是忍不住心痛。 二十年的感情,二十年的付出。 她当真是穷凶恶极,心狠手辣的人吗? 她倔强地盯着霍延安,想张嘴问一问,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对上霍延安不耐烦神色,于锦湾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双肩耷拉下来。 苦涩道:“霍延安,我会写信回家,让我们退婚,今后你想和谁在一起都不关我的事。” 她恨恨地将被拉脱臼的胳膊恢复,心中一片悲凉。 望着于锦湾的背影,霍延安眸光晦暗复杂,抛开她害死清清一事,于锦湾和他结婚几十年,确实是个好妻子,好儿媳妇。 莫名,霍延安并不想和她解除婚约。 不过…… 现在她那样一个破鞋,已经配不上他,解除婚约就解除。 江清清忙过去拉住于锦湾受伤的手,道:“锦湾,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才让你对我恶语相向,如果是,我向你道歉。” 是试探,也是询问。 以前的于锦湾胸大无脑。 别人一激,所有心里话都会说出来。 以她对这蠢货的了解,肯定能炸出来。 于锦湾听她如此问,悲伤褪去,心蓦然剧烈跳动起来,继而冷冷看了江清清一眼,骂道:“没想到你一点自知自明都没有,和我未婚妻勾勾搭搭,还想我对你有好脸色,如果不是许慧云无意间说漏嘴,我恐怕要被你骗一辈子。” “江清清,你真贱!” 话落,她转身离开。 江清清气得双颊通红,心却微微放下来一些,转而泪眼婆娑注视着霍延安。 “延安哥哥,锦湾要和你退婚怎么办,都怪我,我去解释,让她不要误会你。” 霍延安顿时心疼不已,“清清,你不用解释,自始自终我喜欢的就是你,等我过段时间写信,就和你结婚。” 江清清羞涩地低下头。 两人在知青住所你侬我侬,其他人看得心照不宣,打心底看不上江清清。 他们同一批响应国家号召来下乡的知青。 虽然都没干过活,但两年适应下来,虽然存不了什么粮和钱,但能勉强顾得上吃喝。 偏偏江清清就是个异类。 不上工,蹭他们其他人吃喝。 甚至还随便拿他们的粮食。 说她几句,就哭,说他们欺负她。 还得一顿数落。 所以大家都不喜欢她。 于锦湾借大队队长的自行车骑着去镇上,也顺便请假,下午不去上工。 知道知青都不太能干活。 大队队长对于锦湾的请假,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西岭镇派出所。 蒋国和自己带领的小队在开会,每个人面色都十分凝重。 “队长,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野狼恐怕已经……” 几人情绪都不高。 没有说完的话已经昭示着一切。 蒋国面色平静,严肃的面容下,却杂役着熊熊怒火,眼底满是冰冷和痛苦。 他张张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队长,我们接到槐城大队下面的一个知青说在山里遇到有人持枪杀人。” 几人顿时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破旧的老式椅子上,于锦湾踌躇地坐着,眼神不停地朝着四周张望。 事关重大,蒋国将人带去单独询问,再听完前因后果后,蒋国又惊又喜。 连忙吩咐下去,带着医生护士,还有小队所有人,配备好武器装备,朝着槐城大队去。 为了保护于锦湾,蒋国并没有让她跟着去。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人救出来,你回去装作无事发生,千万别让人看出来。” “蒋警官,我……我还有一件事。” “我们大队的一个知青,和那边的人有联系,我之前无意间听到她和其他人交谈,但我没有看清楚。” 蒋国眉头紧皱。 “嗯,好,我们会调查,那个知青叫什么名字。” 事关重大,蒋国也提起十二分精神。 “江清清。” 虽然已经出警,但于锦湾还是有些不放心,回到槐城大队后,在知青住所焦急地等待消息。 还没等到许年消息,她就先遇到了麻烦。 第6章被算计 夜幕降临,于锦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知青住所外面却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脚步声凌乱,微弱的煤油灯光透过窗户传进来。 于锦湾心跳如擂。 她披上衣服起身,从窗户往外看发生什么事,隐约看到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 于锦湾面带狐疑,以为是许年他们有消息,但她仔细想又发觉哪儿不对。 蒋警官说此事不能伸张,不会这样大张旗鼓来找她。 而且…… 蓦然,于锦湾脸色变得惨白一片。 她突然记起来了。 前世这个时间段发生一件十分恶劣的事件。 警察从知青住所一个男知青睡的床底下翻找出来一包违禁品。 而且,还有他和外国的人往来的书信记录。 前世,那个男知青直接被警察带走,后面于锦湾才知道,人早就被判决死刑。 不说因为那一包违禁品,就是间谍这一项罪名,就足够让他死好几次。 知道会发生什么之后,于锦湾提起的心才落下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看着窗外的场景,再听大家交谈的声音,还有其中江清清似有若无朝着她住的小土墙房看过来的眼神时。 于锦湾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下午的试探,江清清还没有放下对她的戒备吗? 还是…… 蓦然,于锦湾又突然想起前世一件她无意间从警察口中得知的事。 当时有一批违禁品一直没有找到。 警方也调查出来江清清也参与到其中,但由于当事人已经死亡,一直没有查到那批东西流向了哪儿。 以江清清的性格。 保不准要借此陷害她,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现在的法律并不完善,再加上调查的难度,一旦东西从她的房间被搜出来。 于锦湾根本不敢去想后果。 她屋子里面的东西并不算多。 为了以防万一,于锦湾提着一颗心,迅速将整个屋子检查一遍。 等真的从木制的床板下收出一口袋的东西时,于锦湾周身血液瞬间凝固。 她没想到江清清会如此恨她,甚至于不惜用这样的方法毁掉她的一生。 房门被人敲响。 “你好,我们是西岭镇派出所的警察,想找你询问一些事。” 于锦湾拿着东西时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如果真的被警察看到她拿的东西,她又没有办法自证清白,等待她的就是牢狱之灾。 额头布满一层薄薄的汗水。 于锦湾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她撕开包装的纸,将东西全部倒进白面口袋中,迅速将东西搅匀。 “等会儿啊,警察同志,我穿一下衣服。” 边做这些事,于锦湾边回答外面警察。 迅速收拾好,于锦湾装作被吵醒的模样去打开门,顺便将煤油灯点燃。 “锦湾,没打扰你休息吧,下乡时候我娘给我的几件金首饰不见了,所以就报警,因为当时就只有你在,所以警察同志想问问你,是不是你不小心拿走了。” 江清清眼神无辜,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深深恶意。 “如果你缺钱,我可以借给你,但那个首饰是传家宝,所以……还请你还给我。” 警察还没有问话,江清清就先一步开口说话定于锦湾的罪。 知青住所其他人都是看热闹,附近的乡亲们也堵在门口。 于锦湾目光冰冷,她还没有做什么,江清清就先一步算计她。 不过,江清清只说是丢东西,让警察搜查,所以还有周旋的余地。 “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锦湾坦荡回答警察的问题,但因为没有人做人证,所以警察想搜查她的屋子。 “警察同志,要是今天让你们搜,明天我指不定就要背上小偷的名号,既然要查,就查整个知青住所。” 于锦湾提议。 顺便不准痕迹地观察知青住所其他人的反应。 江清清面色无常,显然并不害怕搜查出什么。 于锦湾顿时心中有猜测,更加愤怒。 来了三个警察同志。 闻言,面面相觑,都同意于锦湾的提议。 “既然这样,就先从锦湾你的屋子开始搜查吧,如果搜出来,也不用去打扰其他知青睡觉。” 江清清善解人意笑着道。 于锦湾在心中冷笑一声。 不就是她一手策划吗? 现在知青住所谁没被这动静吵醒,在这里又假惺惺说什么。 “行啊。” 于锦湾让路,面上看起来平静,但无人知道,她的后背已经湿润一片。 江清清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小声在于锦湾耳边低语: “于锦湾,今日过后,你就会声败名裂,你的未婚夫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江清清不知道那天看到她的人到底是不是于锦湾,但宁杀错不放过。 况且,她确实一直看不惯于锦湾,借此机会,让她翻不了身,江清清乐见其成。 于锦湾抿唇不说话。 如果真的让江清清知道她就是那个偷听说话的人,到时候她的人生安全可能都无法保障。 既然是查首饰,警方在搜查的时候肯定不会往违禁品那方面想。 见于锦湾不为所动。 江清清眼里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继而开口提醒警察,“警察同志,你们可得搜仔细一些,比如床底下什么的。” 此话一出。 于锦湾更加确定,就是江清清在算计她。 几个警察虽然觉得江清清话有些多,但几百块钱的东西,可不是小数目。 当即其中一个警察就听她的,来到床底下搜查。 床板下都摸个干净,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见此,江清清脸色微变。 搜查片刻,几个警察对视一眼,看向门口几人,道:“你说的东西没有搜到,去其他知青住所再看看。” “不可能!” 江清清蓦然道。 话一出,几个警察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江清清也很快反应过来,说话找补,“警察同志,你们要不再查一查,毕竟当时就只有于锦湾一个人进到我们住的地方,除了她就没其他人。 床底下没有,可以再找找其他地方,比如什么锅碗瓢盆下面,水缸下面。” 江清清一番话指向性太强。 于锦湾蓦然转过头看向江清清,脸色发白。 第7章傻子被打 她怎么忘记了。 江清清这个女人并不是省油的灯,她恐怕不止在床底下放了东西。 为首的年长的警察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江清清,用眼神示意带的两个徒弟去厨房在翻找。 而他的目光则是落在小厨房门边摆放的水缸下方。 当初建房子的时候,泥地面于锦湾特意让人压过,而且还铺了一层小石头。 但就水缸旁边的区域,有人为动过的痕迹,小石头被弄到一边,地上还有新鲜的泥土被翻起来。 老警察蹲下身,将水缸给搬开。 新鲜的泥土下面好像埋着什么东西。 老警察用手将泥土刨开,露出里面用油纸口袋包裹起来的东西。 当打开油纸,露出里面的东西时,老警察面色格外凝重。 放在如此隐蔽的地方,让老警察不由得怀疑这东西就是毒。 他锐利的目光落在于锦湾身上,沉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于锦湾装作满脸迷茫,“警察同志,这不就是白面吗?不对啊,谁把我的白面放水缸下面,脑袋有病吧!” 嘟囔着骂几句。 于锦湾心跳得却十分厉害。 “锦湾,没……没想到你竟然干这种事!” 江清清满脸惊讶的模样,话落,还下意识地远离于锦湾。 围观的乡亲们都不明所以,只有依稀几个人猜到警察手里面拿的是什么,顿时在心中倒吸一口气。 紧接着,乡亲们就开始人传人的小声谈论起来。 “不可能吧?于知青竟然吸这玩意儿。” “天,咱们大队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警察同志赶快把人抓走,免得带坏俺们村的其他人。” “看不出来,于知青年纪轻轻就不学好,丢脸死。” “于知青,跟我们走一趟吧。”老警察把东西收好,面容严肃。 于锦湾依旧维持着脸上的平静,“这有什么问题吗?” 老警察并没有多说什么。 黑夜,于锦湾被带出知青住所。 出门。 她迎面就看到不远处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傻子的许年,狰狞可怖的脸让人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看起来十分虚弱,一只手耷拉着,眼神清明,并不像傻子。 他给于锦湾的感觉很怪异。 于锦湾收回目光。 一整晚,于锦湾都在派出所接受询问。 等中午她被警察同志送回知青住所的时候,关于她被抓的事,已经传遍整个槐城大队,甚至是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 正好是乡亲们下工吃午饭时候。 一群人顿时围上来看热闹。 “警察同志,咋把人给送回来了,听说她不是想下毒弄死我们大队的人吗?这种人放回来,她不会下毒害我们吧!”一个老人害怕开口询问。 “是啊,要是把人放出来,害的不是我们吗!” 老警察嘴角抽了抽,笑着道:“没有的事,是昨天和于锦湾同志有些误会,已经说清楚。” 多余的老警察便没有再说。 于锦湾回到知青住所躺在木板床上后,才感觉自己真的活了过来。 心也慢慢落下来。 她确定,江清清放在她屋子里面的东西肯定是违禁品,但昨天警察带回去检测,却显示是面粉。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在没有惊动她们的情况下,将东西调换。 或者说,是被江清清的下家拿走。 没有头绪。 于锦湾一直睡到知青住所其他人下工。 原本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江清清转过头,看到从里走出来的于锦湾时,瞪大眼睛。 话语脱口而出。 “你怎么回来了?” 于锦湾咧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我不回来难道要在警察局住吗?” 杨梅惊喜出声,“于知青,我们还以为你,村里都在传……”意识到不对,杨梅连忙噤声,干笑两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知青,你的首饰找到了吗?” 于锦湾看向脸色煞白的江清清,语气冰冷。 “找……找到了。” 江清清低下头,手不由得收紧。 事实摆在眼前,警察竟然将人直接就放了出来,江清清越想越不是滋味。 难道是于锦湾的那个当官的爹保住她? 越想,江清清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恐怕是真的,顿时更加不诧和愤怒。 凭什么。 “江知青,下次可别再丢,不然再像昨天那样,在你们谁谁谁的屋子里面搜出那种东西,到时候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们说这事怪不怪。” 于锦湾隐晦地扫视众人一眼。 能不能领会她的意思,就看她们。 而江清清脸上闪过一抹惊慌,于锦湾被放出来,她怀疑自己恐怕已经被警察盯上。 不会的…… 肯定是于锦湾炸她。 不过这段时间,她还是和那边切断联系的好。 于锦湾没有再多说。 她转身回屋子,拿出玉米面和面做吃的,又切了块腊肉和香肠。 简简单单的饭菜。 在七十年代,她吃的已经超过绝大部分人。 她拿出锅里温着的三个玉米饼,用报纸包住,揣着就往外面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她还没来得及去感谢许年。 无论是捉奸那天。 还是她上山去的那天。 她都欠了许年一个天大的人情。 许年自从成年后。 许家就将他赶了出去,住在许家旁边的一个荒废的小破屋子中。 于锦湾到的时候,破旧的小院里面,许慧云和她那个弟弟许天宝正对着地上的人拳打脚踢。 “丑八怪,把吃得给我拿出来,不然我打死你!”许天宝吃得肥头大耳,看向地上之人的目光充斥着恶意。 许慧云一脚脚揣在许年的后背。 许年蜷缩着,被打也没有任何反抗。 于锦湾看到,心揪在一起。 随即隔着破旧的篱笆开口呵斥。 “你们两个干什么!信不信我去派出所举报你们两个人虐待,让你们去蹲篱笆子。” 许慧云听到声音转头,顿时也被吓一跳,闻言,却是不屑一顾。 “关你什么事,我打我哥警察管不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维护这个丑八怪,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许天宝眯着眼睛打量着于锦湾,眼神不怀好意,淫秽恶心。 “于知青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这个丑八怪傻子呢!”许天宝猥琐的抚摸着自己的肥腻的脸颊,朝着于锦湾靠近。 一片丑态。 于锦湾一时没有防备,后背被许天宝迅速摸了一下,顿时她恶心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你干什么!” 第8章帮傻子上药 于锦湾话音刚落,原本蜷缩在地上的人突然站了起来。 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拳就打在许天宝的身上。 许年压在许天宝的声音,双眼猩红,眼底布满愤怒和狠厉。 落在许天宝身上的拳头,拳拳到肉。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人瞬间被打得嚎叫连连,鼻青脸肿。 反应过来的许慧云去阻止也被许年狠厉的模样吓一跳,愣在当场。 隔壁许天宝的娘,张翠萍听到许天宝的叫声,和自家男人连忙从屋子里面跑出来。 “你个挨千刀的傻子,竟然敢打老娘的儿子,老娘今天打死你!” 张翠萍去拉,但许年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她硬是没拉动。 眼看自己儿子就要被打死。 愤怒的张翠萍捡起旁边的棍子,不留余力地朝着许年身上招呼。 他好像不知道疼一般。 被如此一棍打下去,竟然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甚至对许天宝下手更加狠。 隔壁的邻里乡亲听到声音,出来看,被吓一跳,忙不迭过来阻止。 四五个人才堪堪拉住疯狂的许年。 地上的许天宝则是被打得叫都叫不出来。 张翠萍气得瞪眼,趁着乡亲们拉住许年时,一巴掌甩他脸上。 “你这个疯子,你是要把你弟弟给打死啊!掐都傻了,心肠咋这么歹毒。” 许年的老爹脸色也不好看。 随即一脚就揣在许年身上,骂道:“早知道当初,老子就应该掐死你!” 邻里乡亲,心里面跟明镜似的,连忙开口阻止。 “哎哟,还打什么啊,赶快送你家天宝去诊所看看吧!” “傻子,等老娘回来要你好看。” 许慧云从来没有见过许年这样,走的时候神情都还有些恍惚。 刚才,她真的以为,许年要将她弟弟许天宝给打死。 乡亲们帮着将许年搀扶进去躺下。 “你说你,脑袋不好,打人还挺凶,我看你那个后妈怎么饶了你!” 刘嫂子叹了一口气。 其他乡亲看到许年这模样,也替他可怜,却又没什么办法。 于锦湾上前,明亮的眼眸中翻腾着复杂的情绪。 他为什么?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是因为许天宝摸了她,许年才突然跟疯了一样。 于锦湾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她,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人。 眼睛渐渐失去焦距。 她清楚看到许年身体里面的脏器有少量出血。 这好像是她重生后,突然出现的异能。 于锦湾下意识伸手想给许年把脉,但他却很快移开手,在床上蜷缩着,一语不发。 刘嫂子见此,眼眸闪动。 许年在整个大队,人人避之不及,不仅仅因为他是傻子,还有那张鬼看了都会被吓到的脸。 但没想到这于知青竟然不怕。 “于知青,听说你之前学过中医,麻烦你帮他看看,我们这家里也没什么钱,帮不上他什么。” 于锦湾点头。 拉过男人的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身体比于锦湾想象的还要虚弱,身体也亏损得厉害。 而且于锦湾还看到,他身上穿着的深色衣服已经被液体浸湿。 那是血。 是为她挡枪受伤的部位流淌出来的。 “家里男人还等着吃饭,我们就先回去,于知青,他要是需要什么药材,你给我说一声,我让你叔去山上找找,将就着医医。” 也不容易,能帮一点是一点。 邻里乡亲都回了自己家。 屋里。 刘叔看了眼自家婆娘,道: “你别干些憨包事,败坏人家于知青的名声,许年这辈子恐怕也就这样,你这不是把人家于知青往火坑里面推吗。” 刘叔一眼就看出自家婆娘想做什么。 刘嫂子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个黑心肝的玩意儿,哪儿能不知道,我也只是想许年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刘叔抽着旱烟,砸吧着嘴,“那你咋不让咱闺女去。” “做梦……” 刘嫂子激动开口,反应过来后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晓得咯。” 她自己也清楚,就许年情况,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想着嫁给他。 “哎,孩他爹,你说怪不怪,这十几年,许年虽然傻,但也没想今天这样,就跟疯了一样,你说不会他这里的病又严重了?” 刘嫂子指了指脑袋。 “谁知道,以后让闺女离远点,我们倒是无所谓。” 许年家。 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于锦湾想给许年换伤,许年沉默着一句话不说地就往床里面缩。 就好像在躲避什么脏东西 看他戒备的模样,于锦湾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傻,过来,我给你处理伤口,这样才好得快。” 在派出所,她之所以被放出来,还是因为蒋国蒋警官。 从他的口中,她才得知,当时山洞里面并没有许年。 所以他的伤口一直没有得到好的处理。 “脏……” 因为虚弱,再加上可能不常说话的原因,他嗓音沙哑,却意料之外的很好听。 说话时候,他始终把头埋在自己胸前,不敢去看于锦湾。 “抬起头,我看过你的脸,现在不怕了。”于锦湾放柔嗓音,娇娇怯怯落在许年耳中。 他试探性抬头,又低下。 他害怕从于锦湾眼中看到厌恶。 有些不耐烦。 于锦湾伸手过去,捏住许年下巴,让他被迫将头抬起头。 两人目光对视。 “你救了我,我不会对你坐视不理,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 许年似受到蛊惑一般,虽然没有再抬头看于锦湾,却没有拒绝她为自己处理伤口。 子弹没入肩胛骨,红肿流脓,有感染的征兆。 需要用刀将他的皮肉割开,把子弹取出来。 下一秒,她的手里就多了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术刀。 饶是知道自己有这个异能,于锦湾还是忍不住惊讶。 “你忍住,我要帮你把子弹取出来。” 许年没说话。 予取予求的模样让于锦湾心头升起一抹怪异感。 在于锦湾操刀过程中,这样的疼痛,许年硬是没有叫一声。 这样的能忍,这样的心性,无一不让于锦湾惊讶。 将子弹取出来后。 手边就多了几个精致小巧的瓶子。 于锦湾将药粉到上去,瞬间就止住血。 “你好好休息,这个药每天都涂一次,身上的伤才能好得更快。” 于锦湾包扎好后,起身走出屋子。 一直抵着目的许年抬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神幽深黑暗。 第9章开黄腔 人离开后,许年才看到放在瓶子旁边的用废弃报纸包着的东西。 打开,香味扑面而来。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玉米饼子小口小口的咀嚼,内心涌上一抹酸涩。 原本泛红的眼眸似是蒙上一层层水雾。 一连几天,下工后,于锦湾都去许年家里面帮他换药。 渐渐的,村里就传出一些流言蜚语。 在早上上工,许年一语不发帮助于锦湾锄草时达到顶峰。 尤其是许慧云,更是不留余力散播谣言。 “哼,还说不喜欢那个傻子丑八怪,这几天两人单独在一个屋子里面相处,怕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吧!不然这傻子竟然也会帮你搞活。” 许慧云就在旁边。 干着和于锦湾一样的活,太阳毒辣,晒得满脸通红。 看许年帮于锦湾,她又忍不住嫉妒起来,再看自己的哥哥,竟然在阴凉处躲懒。 旁边几个同大队的小姑娘闻言,都朝着于锦湾几人的方向看过去。 许年虽然傻,但耳朵却很好,将那些人的话都听在耳中。 顿时锄草的动作一顿,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于锦湾。 刚好对上她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小白兔,又连忙低下头。 “我……我还是走……走吧。” 他磕磕盼盼开口。 声音很小,却足够于锦湾听到。 于锦湾抿唇,擦拭脸上的汗水,撅起唇瓣,“人言可畏,但你真的要因为他们莫须有的谣言,远离我吗?” 她双眸氤氲着雾气。 气氛诡异暧昧,。 许年身体僵硬,一股酥麻的电流,传遍四肢百骸,让他下意识想逃离。 却在触及到于锦湾磨破的手,还有汗水打湿的衣服上时,低下头继续干活。 比刚才干得更加卖力。 他想快点干玩,让她能够早点去休息。 许年并没有意识到,他和于锦湾的距离实在是太近。 在七十年代,未婚男人帮女人干活,在乡亲们眼中,就是男方对女方有意思。 如果女方如果不拒绝,也是相同意思。 “这于知青咋个想的哟,竟然和个一无是处的傻子丑八怪搅和在一起。” “就是,你说人长得丑也就算了,这是个傻子,啥都不会干,嫁给他,姑娘家一辈子不久毁了吗?” 于锦湾虽然不怎么会干活,但不妨碍她因为长得好,槐城大队许多未婚男人都喜欢她。 只不过是碍于家里面不同意嫌弃她不能操持家里活计,只能干看着。 “这个傻子凭什么!于知青不会对那傻子有意思吧。” 躺在阴凉处睡觉的许天宝听到周围喋喋不休的讨论声,蓦然睁开眼。 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两人,嗤之以鼻道: “许年那个丑八怪,于锦湾要不是眼睛不瞎,都不会看上他,要我说,这于知青八成看上的是我,故意和我那个傻子哥亲近,让我吃醋。” 闻言,附近歇凉的乡亲们捂嘴偷笑。 许天宝长得是个大肉盾,寻常姑娘根本看不上他,更别说于锦湾这种下乡的知青。 “你们笑什么,别不信,我虽然长得差点意思,但俺家有钱啊!嫁给我,那不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吗!” 许年老爹是槐城大队副队长,他的老娘是国营供销社的营业员。 一个月将近十五块的收入。 引得村里人不知道多羡慕。 有些人看不惯许天宝,阴阳怪气地道: “你怎么知道人家于知青没钱,况且我可是听说,人家于知青有个当大官的爹,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许天宝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自信觉得,他配谁都绰绰有余。 蓦然看到走过来休息的霍延安,再想到自家姐姐说的有关于锦湾的事,顿时眼睛一亮。 “霍知青,听说于知青家里有个当官的爹,是真的吗?” “我怎么听我妹妹说,她外婆和老娘都是站街干那种事的?” 霍延安动作微顿,坐下擦汗,眼神幽深地落在于锦湾身上。 笑着道:“她家的事我不怎么清楚,不过许慧云和她是好朋友,没准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旋即低下头不再言语。 虽然他打心底瞧不起于锦湾的家世,但也不好当着如此之多人的面说这些事。 早年还在打仗时候,于锦湾外婆就是窑子里面接客的女人。 后面听说和客人生下于锦湾的娘,也在窑子里面接客。 后面嫁给于锦湾的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两人离婚。 于锦湾跟着她爹生活。 听他娘说,因为于锦湾老爹在外面有人,嫌弃于锦湾她娘之前在窑子里面伺候过人。 就算是前世他和于锦湾结婚几十年。 他也没有见过于锦湾的爹娘,当时就只有她的大伯一家来送嫁。 于锦湾也从来不在他面前提起她的父母。 而霍延安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让乡亲们一脸恍然大悟。 当即聚在一起谈论起来。 “没看出来,原来于知青长得那么好看,原来是遗传她那个外婆和娘,你们看她穿的衣服,一点都不正经。” 因为有钱,再加上于锦湾在大城市长大,无论是审美还是什么,都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在还有些封建的乡村看来,她就是不知检点,勾引男人。 “啧,你说她跟着她那个外婆和娘有没有学些勾引人的手段。” “哈哈哈哈哈,谁说没有,你不看看人家都把傻子勾得给她干活了!” 此言一出,顿时所有人笑做一团。 看向于锦湾的目光或猥琐,或觊觎。 和他们一起笑的许天宝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直勾勾看着众人身后突然出现的人。 许年拳头紧握,双眼猩红地紧紧盯着开黄腔调戏于锦湾的人。 笑声渐止。 都看向许年,被他疯狂的眼神给吓一跳。 来歇息的刘嫂子和自家男人想到那天的许年,忙不迭拉着自家男人远离。 “许年,你别冲动啊……” 话落。 许年使出自己浑身所有的力气,将其中开黄腔说得最凶的那个男人压在地上打。 其他人去帮忙。 谁拉,许年就打谁。 那些男人的婆娘,见此也是忙不迭冲过去拉偏架。 于锦湾也听到一些。 神色冰冷,说她可以,但是她不允许任何人说她的外婆和妈妈。 “你这丑八怪,干什么,给老娘放开我男人。” 于锦湾冲上去。 一巴掌将那个刚才说得最凶的男人的婆娘打倒在地上。 第10章污蔑 “我去你妈的,当我于锦湾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吗!” 看起来娇弱的于锦湾直接爆粗口,小身板奋起抓住妇人的头发,狠狠往地下压。 “我外婆和娘是什么人,轮不到你这个长舌妇在这里污蔑。” 霍延安什么时候见过于锦湾这模样,总觉得丢脸,冷声拉过于锦湾,呵斥道: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丢不丢脸,人家就是开几句玩笑,你怎么还上纲上线。” 霍延安还下意识觉得,于锦湾是自己妻子,所以觉得她的举动丢自己的面。 于锦湾猛地甩开霍延安的手,一巴掌甩他脸上,“滚,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 “你说我外婆和娘不知检点,如果没有她们,你那个爹现在死在哪儿都不知道,还有你那个自诩清高的娘,不知道是多少恩客都玩烂的玩意儿。” 于锦湾已经彻底放飞自我。 前世,嫁给霍延安,被婆婆磋磨,她因为他,都一再忍让。 现在,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根本不怕得罪霍延安。 “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娘名声在整个京市都已经烂透,当之无愧的妓女。 通过我娘,不知廉耻攀上当时有家世的你爹,让你爹抛弃脏糠之妻。” 霍延安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啪!” 气急的他一巴掌甩在于锦湾脸上,“你够了!” “不够!永远都不够,你霍延安欠我的,欠我们于家的一辈子都换不清。” “呵,你是恼羞成怒了吗?” “我告诉你,你娘就是不知廉耻,你爹就是道貌岸然的禽兽畜牲,不然你以为,你爹原本好好的职位为什么会被拉下来。 要不是靠着你和我从小的娃娃亲,你爹现在恐怕连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 你和你那个下贱的娘一脉相承,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在我们有婚约前提下,和江清清那个不知廉耻的下贱坯子勾搭在一起。 离了我的婚事,你们霍家什么都不是。” “霍延安,你给我等着吧!” 说着说着,于锦湾红了眼睛。 泪水更是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你闭嘴!” 霍延安还想动手。 却被于锦湾快一步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原本还在拉架的乡里乡亲都纷纷停了下来,张大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从霍延安下乡来的那天。 他们都知道,霍延安的爹是京市官。 当时可不知道多少姑娘对他前仆后继。 知道他和于锦湾婚事后,还有许多人嘲讽于锦湾高攀。 现在你告诉他们。 霍延安家里一家人都是吃软饭,而且吃的还是于锦湾家的软饭。 让他们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头。 此时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 “许年,够了,再打下去,你会把他打死的。”于锦湾走过去,拉起许年,嗓音哽咽。 年少时的喜欢,几十年的婚姻,在今日,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今后,她不会再对霍延安手软一分。 而霍延安根本没有从于锦湾字字诛心的话中回过神。 “锦湾,你就算是因爱生恨,也不能如此诋毁延安的父母啊!” 江清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了过来,满脸对于锦湾的责怪,和她行为的不赞同。 霍延安恍然回神,眼眸中满是愤怒,“于锦湾,我知道你看到我和清清谈对象,心怀不满,但你却如此恶毒骂我的父母,果然和你退婚,是我退对了。” “如果和你这样的人结婚,才是我的不幸!” 于锦湾愣住。 “不幸?到底是谁的不幸,霍延安,你怎么能昧着良心说出这番话。” 话说出口,霍延安就已经后悔了。 因为,他是重生的。 前世,于锦湾嫁给他,没有一点不好。 但细想,心中愧疚也荡然无存。 还不是因为她害死清清,因为愧疚才对他好,而且今日她竟然如此辱骂他的父母,更不能忍。 许年站在于锦湾身后,双眼死死地盯着霍延安,眼里冷光乍现。 在其他人目光看过来时,眼底的神色又迅速隐藏下去。 “怎么不能?就你诋毁我爹娘的事,你就一辈子也别想成为我霍家的儿媳妇。” 于锦湾冷笑一声,好像第一次才真的认识眼前的人一般。 她不明白,自己以前怎么会看上这样的霍延安。 “你霍家的儿媳妇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去当,今天我就算是嫁给傻子也不会嫁给你。” 此话一出几乎是在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许年的身上。 而许年听到这话,眼里神色没有一丁点变化,隐藏在破旧衣袖下骨节分明的手却捏得发白。 他并不敢觊觎,也不敢多想。 她是天上皎皎明月。 只要能一直看着她,许年就已经知足。 霍延安怒不可遏,一个傻子有什么资格和她相提并论。 他将来成就也不是一个傻子能比的。 于锦湾一番话,简直就是对他自尊的侮辱。 “呵,傻子真比我好,你怎么不嫁给傻子,那天晚上,傻子可是把你整个人都看光了。” 于锦湾身体蓦然一僵。 围观的乡亲们都惊在原地。 他们没想到吃个瓜竟然会将自己差点给吃撑了。 “没准你现在恐怕都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和你外婆和娘一样水性杨花。” 霍延安也是气急,什么话都一股脑说出来。 于锦湾再也忍不住心中滔天怒火。 助跑过去,一脚揣在霍延安的腹部。 看到她动。 身后的许年也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一般,疯狗一样扑上去。 他将人压住,没有动手。 于锦湾则是在拖着鞋拔子就往霍延安身上招呼。 霍延安被打得满口鲜血,乡亲们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去拉架。 “哎哟,快停手,快停手,这要是把人给打死,那不就是造孽了吗!” “于知青,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几个人都没能拉动许年。 后面还是大队队长来了,才将几人分开。 泪痕还流淌在于锦湾的脸上,“霍延安,你嘴里骂着的不知廉耻的人,一次次救下你的命,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诋毁我的外婆和娘,就算是杀死你我也无怨无悔。” 第11章镇上遇险 乡亲们都被于锦湾眼眸中的杀意震慑住。 两人都被扣掉工分才结束。 江清清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动不敢动,跟随着大队队长,把霍延安送去镇上诊所。 “散了,都散了。” 任务重,热闹也看了,乡亲们心有余悸去干活,时不时交头接耳说话,目光落在于锦湾身上。 天地间安静下来。 于锦湾坐在青绿的玉米地里面,抱着膝盖,无声地哭泣着。 她的母亲是一名警察,一直在境外从事卧底的工作。 当时的霍家因为生意原因吧树敌无数。 霍延安也因此被境外势力所抓。 是她的母亲不惜暴露身份,才将人从境外救回来。 为了救霍延安,她死在境外,连尸体都没有办法运送回来。 她怕霍延安愧疚,一直将这件事隐藏在心中。 但于锦湾没想到,原来自始自终他都是这样看不起她的母亲,也看不起她。 甚至还用那种侮辱性的话说她的母亲。 “不……不哭。” 许年坐在于锦湾的旁边,摊开手,里面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你吃,不……不脏的。” 白色的糖衣,和他粗糙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于锦湾换换抬头,挤出一抹笑容。 剥开糖衣,唇齿间都是甜腻的牛奶和甜味的交织。 “谢谢你。” 如果不是许年,她估计也不能打得这么痛快。 人放下一些东西,就豁得出去了。 她现在莫名感觉浑身轻松。 “为什么要帮我?” 于锦湾擦干眼泪,好奇的目光落在许年身上。 穿着补丁到不能再继续补丁的衣服,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夯实强壮。 汗水顺着脸颊滚落。 明明是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恐怖的脸,于锦湾却硬生生给看顺眼。 长得丑又怎么样,至少他的心是好的,是善良的。 “你……你也帮过我。” “哪儿帮过你,是你先帮我。” 许年低着头没有说话。 却小声在心里面回答她的话。 帮过的。 每每他被欺负的时候,她总会出现,甚至在他一度要饿死的时候,也是她不嫌弃他。 于锦湾没有再纠结。 她起身看向远方,眼里满是憧憬。 老天既然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就绝对不能浪费。 “许年,会好的,我们都会好的。”于锦湾悠悠地说了这样一句。 继而拿起锄头,开始锄草。 许年注视着她,傻笑着点头。 她高兴就好。 日暮西斜。 在许年的帮助下,于锦湾才堪堪做完下午分配的活,赚了四个工分。 于锦湾回到知青住所,忍着疲惫洗漱,坐在煤油灯下写着信。 贴上邮票后,她第二天就请假去了镇上的邮局。 大概半个月,她的信就能够寄到,到时候她就彻底和霍延安没有关系。 在供销社又购买一些东西,于锦湾才返回槐城大队。 在经过一条回大队的必经之路时,许多的人围在一起,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 一股莫名的东西在牵引着她走过去。 被人推搡着,于锦湾才看清楚不远处的情况。 小巷子里面,男人手持一把锋利的杀猪刀,地上躺着个虚弱的老人。 老人捂着腹部,手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男人还钳制着一个女人,双眼猩红,“都给我滚开!滚啊!不然我就杀了她!” 于锦湾眉头紧皱。 如此多的血量,恐怕是伤到内脏,如果再不及时救治,恐怕会死。 因为男人手里面有人质,所以警察都不敢上前。 “给我准备钱,我要钱,给我钱,我就放了她!” 警察才靠近,男人的情绪就十分激动,他钳制住的女人已经吓破胆。 “别激动,你想要多少钱,我们立刻给你准备。”警察唯恐他再杀人,忙开口安抚男人的情绪。 “快!快点啊!不然我杀死她!” “我要……要……” 男人却一时间又说不出要多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暴躁痛苦。 从他的眼中,于锦湾看到绝望和焦急。 再看男人的面容。 于锦湾心中有些猜测。 她自作主张开口询问,“你想要钱做什么?是不是家里面有什么困难,只要你说出来,警察同志一定想办法给你办到。” 顿时几个警察看向于锦湾,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暴躁的男人却突然红了眼睛,泪水就这样流淌出来,“我就要钱,我……我媳妇儿被毒蛇咬,要截肢我……我没钱,快!给我钱,我要钱!” 男人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面目癫狂而狰狞。 于锦湾松了一口气。 她就说,她的异能突然指引她来这里,肯定有什么需要她做。 “我从小学习中医,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请让我帮助你媳妇儿,但现在你能不能先让我过去处理那个老人家的伤口?” “你想一想,如果老人死了,你就是故意杀人,要被枪毙,你的媳妇儿谁来救,就算是救好,谁又照顾她。” 濒临奔溃的男人死死地盯着于锦湾,“你确定……你能,能救我媳妇儿?镇上大夫都说,没有血清救不了,你哪儿来的办法!” “你……你肯定是和他们是一伙的,我不相信你!” 于锦湾也顾不得,又继续开口安抚男人的情绪,“你听我说,我真的会医,我祖宗以前就是在皇宫当御医。” “镇上没有血清,你何不如尝试着相信我,死马当活马医,你不让我试一试,怎么知道我救不了你的媳妇。” “你让我给你做人质,换那个女人行吗?” “你要是不放心,你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救救那个老人。” 男人眼神空洞,里面掠过种种复杂的情绪,最后从牙缝里面挤出一个“好!” 几个警察同志瞪大眼睛。 于锦湾通过异能,需要用到的药草已经出现在背篓里面。 她将东西放下,拿着几株药草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给男人当人质。 她朝着几个警察同志投去一抹安抚的目光。 老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顾不得脖子上冰凉的触感。 于锦湾撕开老人面前的衣服,腹部是一个长约五厘米的刀口,还在不停地流血。 将几株止血草药捣碎后敷在老人伤口,再将一片干人参噻在老人口中。 药草很快发挥作用。 流血的伤口已经慢慢止血。 于锦湾撕下自己的衣服包扎好,转过头,道:“她还有救,能不能让警察同志先将老人送去诊所?” 第12章变故突生 男人如狼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于锦湾,手中的刀在她的脖子上留下血痕。 于锦湾没有丝毫躲避的动作,就维持着动作,注视着男人。 无论是围观的人群,还是警察同志,都为于锦湾的行为捏了一把汗。 同时又不得不佩服,于锦湾的胆子。 男人将于锦湾急切的救人之心看在眼里,神色有些动容。 他挟持着于锦湾往后退,表露出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别看于锦湾面无表情,但她的后背已经被吓得冷汗蹭蹭,心也在剧烈跳动。 额头也是细细密密的汗水,但是她却不敢动。 唯恐已经处于崩溃状态的男人误解她的意思,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此时的人群中却突然传来一句让于锦湾熟悉的声音。 “于知青,你怎么能骗人呢,你根本不会医啊!”江清清十分无辜的声音传进所有人耳朵中。 处于戒备状态的警察闻言,整个人脸色都暗沉下来,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男人眼神变得凶狠起来,看着于锦湾的目光犹如在看死人。 “你竟然敢骗我!你果然和他们都是一伙的,根本不会给我钱,也不会救我媳妇!” 男人激动的情绪瞬间拉满,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警察同志控制不住瞪了江清清一眼。 而江清清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嘟囔着道: “我……我只是不想于知青撒谎害死人,她就是个下乡的知青,城里大小姐,哪儿会救人。” “啪!” 江清清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一个满脸焦急的中年妇人愤怒的一巴掌甩她脸上。 “小贱人,你给老娘闭嘴!要是我娘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不弄你!” 妇人面容凶狠,目光更是冰冷。 江清清眼含泪水,不再言语。 四周的人看向她的目光也染上愤怒。 他们可是看得清楚。 “我要你们死啊!” 男人愤怒地举起刀就朝着于锦湾捅过去。 围观的人被吓得尖叫声连连,胆子小的更是直接闭上眼睛。 “砰!” 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于锦湾试探着睁开眼,挟持她的男人痛苦地倒在地上。 衣袖上血迹斑斑,他还想拿刀,但是人已经被警察同志迅速制服。 劫后余生的感觉涌上心头,于锦湾适才腿软地跌坐在地上。 她紧张地大口大口喘息。 赶来的蒋国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站定在于锦湾面前,“有没有受伤,还能不能动?” 七十年代,男女大防严重,蒋国强忍着才没有伸出手。 于锦湾从地上爬起来,笑着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腿软,脱力。 蒋国冷肃的脸染上笑容,“你很勇敢,但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不是每次我都能这么及时赶到。” 于锦湾有些不好意思点头。 因为脖子受伤,蒋国陪同她去往镇上的小诊所。 离开时,于锦湾朝着江清清方向看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开。 蒋国眼眸微眯,肃杀之气在眼底凝聚,“这件事我们会仔细调查,刚才那人,我们最多警告几句。” 毕竟人没有犯法。 于锦湾点点头。 在医院包扎好。 被一同带来医院的还有持刀的男人,就算是被镣铐拷住,他还在不停地挣扎。 眼泪鼻涕糊一脸。 “放开我!我要钱,我要救我媳妇,你们放开我!我要杀死你们!” 镇上就这一个小诊所。 七十年代的医疗设施都不行。 男人的媳妇需要抗蛇毒血清。 来的第一时间,诊所就已经联系县城的医院,但县城也没有蛇毒血清,只能从省城调过来。 但时间根本来不及。 所以在医生说救治的希望不大时,男人就觉得是他们没有尽力,是他们想要钱。 就钻进牛角尖,从而持刀杀人抢钱。 “省城到这里的路程,就算是再快,也需要六个小时,根本就来不及。”诊所唯一的医生叹气。 作为医生,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治疗好每一个病人。 但条件有限,他也无能为力。 男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狭小的诊所里面回荡他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 于锦湾抿着唇瓣,拿出几株新鲜的药草递给医生。 “这个敷在她被咬的地方,可以缓解毒素扩散,能坚持到省城的医院将抗毒血清送过来。” 赵医生转头,目光从于锦湾脸上移到她沾满鲜血的手上。 那里静静地躺着两株绿油油的药草。 旁边的女护士瞥了眼,不耐烦道:“小姑娘,不要在这里捣乱,这不就是普通的草吗?要是给病人用,出什么事,你负责吗?” 越看于锦湾手上的药草,赵医生眼神从疑惑变成惊讶。 他走上去,拿过两株药草仔细端详,眼底震惊的光芒不加掩饰。 他虽然是学习西医的,但他平常也爱看中医药书籍。 于锦湾手中的两株药草他在自己老师保存的一本古老医术上看过。 确实有于锦湾说的作用,但那本书上的所有中草药不是灭绝,就是太过于珍贵,一般人用不上。 “这件事交给我。”赵医生如获至宝,拿过两株中草药就往抢救室去。 女护士冷哼一声,对着于锦湾翻了个白眼,嘟囔着。 “又是一个想来勾搭赵医生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配不配,真以为自己拿两棵草就能够让赵医生刮目相看。” 于锦湾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而勾唇一笑,“你们赵医生婚配了?” “没呢。” “人家可是首都来的人,哪儿能瞧得上这边的姑娘。” 旁边的病人家属都知道是于锦湾帮助救了两人,所以对她印象都不错。 “果然我和赵医生男未婚女未嫁,我喜欢他,想勾搭他有什么不可以? 不说我是响应国家号召,来建设祖国的知青,就算我是个村姑,我也并不觉得自己配不上赵医生。 护士姐姐,你觉得呢?” 于锦湾无疑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明眸皓齿,唇红齿白。 浑然天成的媚意参杂在她甜美的笑容中,勾魂摄魄。 旁边的蒋国不由得看晃了眼,假意咳嗽几声,撇过头,却无法忽视剧烈跳动的心。 第13章可疑的护士 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因为于锦湾模样惊住的女护士,脸色有些不好看。 “不要脸。” “追求好的男生,怎么就叫不要脸?难道护士姐姐没有人喜欢,还是因为喜欢赵医生,觉得自己配不上,所以就仇视所有出现在他面前的漂亮女人。” 诊所里面几个护士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女护士身上。 经过于锦湾提醒,她们才恍然发现,好像之前在诊所,只要有人靠近赵医生,第二天,诊所里面就全是关于那人的流言蜚语。 就连来看病的病人或则家属也没能幸免。 女护士被于锦湾戳中心思,脸一阵黑一阵白,心虚道:“还血口喷人。” “不好了,病人吐血了,赵医生让你们几个赶快过去。” 气氛剑拔弩张时,一个护士着急地从隔壁简陋的抢救室跑过来,手上满是鲜血。 女护士脸上的愤怒转而变成得意和嚣张,“肯定是你给的药草有问题,你等着去蹲篱笆子吧!” 护士放下狠话,跟着跑过去。 于锦湾蓦然站起身,心中也有些担心,靠近抢救室透过门口的门帘,看清楚躺在床上的女人不停地在呕血。 暗红色鲜血在如此刺目。 于锦湾使用异能,在看护士们的处理办法,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只听赵医生焦急的声音传出来。 病人发生失血性休克。 需要进行一系列的抢救措施。 赵医生不愧是大城市来的人,抢救的程序井然有序。 于锦湾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只懂中医,西医方面的知识一知半解。 所以只能眼巴巴看着。 但很快,通过异能,于锦湾就发现不对劲。 其中有个护士,拿着针管正准备往病人的身体里面注射。 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脑海里面突然出现危险两个字。 事出从急,人命关天。 她顾不得抢救室不准闲暇人等进入的规矩,掀开门帘跑了进去。 把那个护士推倒在地,一把握住她手里拿着的针管。 刚才的女护士许佳佳见此,脸色极其难看,怒道: “滚出来,闲暇人等不准进来,你看不见门上的字吗?你耽误了我们的治疗,你就是谋杀!” “现在该不清楚病人情况是不是因为吃了你给的草药引起,没想到你就创进来殴打护士!” 赵医生唇瓣紧紧抿着,“把人带出去!”他没空管其他,一心只想救人。 外面的蒋国见此,也跑进去拦住于锦湾,“你干什么?快出来,别影响救人。” “蒋警官,她想害人,这个针管里面恐怕是害人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她靠近病人。” 于锦湾不管蒋国信没信,直接将那个护士拉了出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护士可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被于锦湾拆穿,神色慌张,心虚的眼神不敢和蒋国对上。 办案这么多年,蒋国心中的疑惑加深,抢夺过护士手中的针管。 “拿去检查看是什么。” 下面的人很快带着去检查。 而经过赵医生一行人的抢救,病人生命体征勉强维持住。 赵医生对于锦湾初步印象不错,所以并没有一开口就责怪她。 知晓针管已经拿去检查,赵医生就和他们一起等待结果。 很快就检测出里面的东西。 是境外违禁品。 蒋国脸色骤然一变。 原本对着于锦湾冷嘲热讽的许佳佳顿时也愣在原地。 于锦湾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事,就和她关系不大。 背上自己买的东西,朝着村里去。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 一整天的惊醒动魄,于锦湾放下竹楼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知道知青院杨梅来叫她,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 洗漱好后,和杨梅他们一起去上工。 “今天谢谢你叫我,这个大白兔奶糖你拿着吃。”于锦湾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递给杨梅。 杨梅蜡黄的脸上带上几分好不意思,拒绝道:“你留着吃……” 话还没说完,于锦湾就强势噻到她的手里,“吃吧,免得一会儿上工干重活,累晕过去。” 看着于锦湾的背影,杨梅总觉得她和之前有些不同。 噻颗糖在嘴里,于锦湾被分配去挖土豆。 昨天被磨出来的水泡都还没消下去,于锦湾举着锄头,手心传来阵阵的疼。 她只能强忍着,努力心里暗示自己,干习惯就好。 才挖了一亩地的十分之一不到,就已经到中午,热得于锦湾汗流浃背。 也难怪没多少人愿意下乡,这活干得根本养不活自己。 也就她家里面每个月都寄钱过来,不然她恐怕要饿死在槐城大队。 这样干下去也不是办法。 因为没有带饭,一来一去的也远,于锦湾就吃几颗大白兔奶糖对付。 一天才勉强干了四个工分。 大队队长看着,也只是叹气。 下乡知青,真是一批不如一批,过段时间又要来,到时候又要养好几张嘴。 于锦湾红了脸,她已经很努力干了,但就是做不快。 回到住处。 知青住所被堵得水泄不通,于锦湾心中咯噔一声,别不又是江清清算计她。 推开村民们进去。 只见院子的旧木凳上坐着一个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男人,地上摆放着一个蛇皮口袋。 江清清几人正在询问什么。 男人看到于锦湾,不耐烦的脸瞬间热切起来,“于知青,我总算是找到你,要是昨天没有你,我娘恐怕就……” 男人叫宋保国,是白水县纺织厂的长厂长,昨天于锦湾救的老人,就是他的老母亲。 今天来,就是特意感谢于锦湾。 “于知青,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我娘今天刚醒,说什么都要让我来感谢你。” 于锦湾将人带去自己小屋子里,给宋保国到了一杯糖水。 “都是我该做的,我相信,如果其他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帮忙的,还让你专门来一趟。”于锦湾落落大方开口。 宋保国迅速扫视一眼于锦湾住处,在整个知青住所也算是独一份,他便知道,于锦湾家里面恐怕并不缺钱。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要是不收,我回家还不好和我娘交代。” 宋保国爽朗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第14章许年跳河 “家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刚好我小妹在你们公社供销社当营业员,我就让她把那个工作给你。” 闻言,于锦湾愣在原地。 “这……” “于知青,你别着急拒绝,我娘还躺在医院,恐怕得在家里修养几个月。 她在纺织厂也干不了活,就让我小妹去接班,这供销社营业员的工作给你正好。” “于知青肯定也不适应下乡干农活,我算是借花献佛。” 救命之恩,一个工作他都觉得有些不够回报她。 “而且,在纺织厂上班可比在供销社当营业员工资高,于知青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人家都这样说,她要是再拒绝,就显得不知好歹。 况且,她重生来,确实真的不适应下乡干活。 有个工作,也能维持生计,一举两得。 宋保国见她没有再推迟,才松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你拿着推荐信去荆田公社的供销社给一个叫宋青花的女人。” 人走之后,知青住所几个人将于锦湾团团围住,在知道那个男人竟然给了她供销社营业员的工作时,眼里面的羡慕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那男的穿得比咱们好,看着就是有钱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这样的工作,竟然说给就给。” 杨梅惊呼出声。 “于知青,他说你救了他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哦。” 于锦湾掐头去尾将事情说给他们听,听到竟然有人持刀杀人,大家一副心有余悸模样。 要真遇上,他们可没有于锦湾那样大的胆子。 这工作也活该人家拿。 其他人都是羡慕。 而后面的江清清嫉妒的牙齿都要咬碎。 凭什么这个贱人有那么好的运气。 上次的事,她明明做得天衣无缝,最后却没有找到东西。 现在,她竟然拿到工作,不用在跟着她们下地干活。 想着,江清清一张脸都变得有些扭曲。 于锦湾救人,人家给了她工作的事,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整个大队都知道了。 羡慕嫉妒恨。 许慧云气得摔锅打碗。 “于锦湾那个贱皮子,怎么运气那么好!根本不公平。” 余光看到从院子边走过去的许年,许慧云气得跑上去,将人推下门口泔水田里。 自留地里面在沤肥。 许年就这样掉下去。 “呸,丑八怪,别从我家门口过,戳我的眼睛。”许慧云扭头转回屋中。 许年呆呆从粪堆里面爬出来,亦步亦趋朝着村口河边去,一头扎进去。 宋保国送的蛇皮口袋里面装的是几匹颜色鲜亮的布,还有十斤的大米。 于锦湾准备拿着去给村里做衣服一把好手的刘婶子帮她做几身。 过桥时候,就看到跳下河的许年,脸色煞白,跑过去跳下河。 “哎哟,快来人啊!有人跳河了!”附近的村民看到,忙叫人救命。 许年任由自己的身体坠下河中,紧闭着双眼,没有求生的欲望。 他的脑海里面回荡着在镇上小诊所的一幕。 于锦湾软糯的嗓音犹在耳边。 赵医生很好,她喜欢他,能嫁给他,以后肯定会幸福一辈子。 他……好累。 身体也好痛,或许这样就解脱了吧。 窒息感扑面而来,许年还是没有任何东西。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蓦然,一双带着温柔的细小的手拦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往后面拖动。 “许年……” 焦急而清脆的嗓音。 许年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许年,醒醒。” 他努力想睁开眼,却被黑暗拖了下去,四周一片漆黑。 唯独,那道声音是如此的清晰。 岸边的村民看到于锦湾把人给救上来,纷纷过去帮一把。 将两人从水里捞上来。 于锦湾浑身已经湿透,顾不得名声会不会被毁,她扯开许年的衣服,进行心肺复苏。 抬起他的下巴朝着里面吐气。 围观的村民们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三个回合后,原本没有心跳的人开始复跳,人也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于知青刚才做的是什么,竟然把人就给救活了!” 嘴唇上的温度仿佛还在,许年愣怔地躺在地上,飞快瞥了于锦湾一眼,绯红爬上耳垂,他又迅速转过头。 于锦湾松了一口气,骂道:“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要去跳河,疯子!” 前世被磋磨几十年,她都没想过死,重来一世,她更加惜命。 见不得这种自杀的人。 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许年乖乖坐起身,被于锦湾训得低着头不敢说话,委委屈屈的模样,活像一条小狗。 虽然许年是被救回来,到村里关于两人的流言蜚语,却传得愈演愈烈。 于锦湾去上工的时候,村里长舌妇都在谈论,对着于锦湾指指点点。 毕竟救人说得过去,但当时可是好些人看到于锦湾一个女知青光天化日之下,亲许年,还亲了好几次。 “哎哟,简直就是伤风败俗,也不知道那于知青还怎么好意思出来,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许慧云的娘张翠萍和一群人在树下纳凉吃饭,嘴就没停过,言语间全是鄙夷。 “救人就救人,还去亲人家男的,这可不就是不知廉耻吗!果然我看这下贱的作风,就是她那个娘传的。” 张翠萍说得滔滔不绝,丝毫没注意到坐在她旁边的几个婶子不准痕迹已经挪开屁股。 其中有个婶子,给张翠萍使眼色,眼睛都快使用抽筋。 前几天,于锦湾在这里打架的事,村里人都还历历在目。 果然下一秒。 于锦湾就已经快一步扯住张翠萍的头发,往后一拉杀猪般的声音震耳欲聋。 “唉唉唉,于知青,都是误会误会!” 有个婶子想上去劝架,对上于锦湾冰冷的目光,讪笑着后退好几步。 心想,打了她可就不能打我咯。 被于锦湾的狠劲吓住,其他人都不敢上去拉。 大队队长被拉着跑过来,鞋子都落在半路。 “你们两个干什么,于知青,上次你打架,还不长点记性吗!是不是要我把你们工分全给扣了才能消停。” 听到扣工分,张翠萍吓得连忙松手,“不打了不打了,队长,是于知青先动的手!” “痛痛痛,于锦湾,你个小贱蹄子,赶快给老娘放手啊!”张翠萍被扯住头发,疼得龇牙咧嘴。 第15章供销社营业员 “不放!”于锦湾她听不得谁说她父母一句不好。 “于锦湾,你给我放手。”大队队长暴跳如雷。 “你要是不松手,我就分你去挑大粪!” 于锦湾啪一巴掌甩张翠萍脸上,把她扇倒在地上才松手。 “啊啊啊!小贱人你……” 张翠萍什么时候被小辈打过脸,气得几乎要失去理智。 于锦湾却根本不怕他。 队长连忙呵住。 询问旁边看热闹的人,是怎么回事。 知道前因后果,大队队长狠狠地瞪了一眼张翠萍,“你个烂嘴巴,人家于知青救人,那是好事一件,被你说成这样,我看你也是欠收拾。” 张翠萍瞬间安静下来。 “下次再让我听到,就不是两巴掌那么简单。” 于锦湾转身离开。 她要去荆田公社,赶快把工作给落实,就不用每天累死累活上工。 荆田公社距离他们大队有将近五公里的距离,走路,她都走了两三个小时。 来到供销社,是个满脸带笑的姑娘在售卖东西,待人接物都落落大方。 穿着花色格子外套,阔腿裤,扎着两个羊角辫,一颦一笑都洋溢着朝气。 “同志,你要买什么?要是想吃肉,明天可得早点来,现在卖完了。” “同志,你好,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宋青花的营业员,我找她。” “我就是,你笑我做什么?”宋青花打量着于锦湾,越看越喜欢,长得可真喜人,一看就不是乡下的人。 “哎,你就是我大哥说的那个于知青吧!你等我招呼好这几个客人在和你说。” “没想到你人看着小小,胆子竟然那么大,多亏你不然我娘凶多吉少。 知道你要来,我手续都准备好了,等你跟着我去公社填个资料,我再带你几天,让你熟悉熟悉,你就能上岗工作,到时候我再走。” 原本交接是不用她带人熟悉。 但于锦湾合她眼缘,又有救命之恩的恩情在,宋青花就想帮她尽快上手。 于锦湾十分感激宋青花的好意。 供销社不大,就两个营业员,一起的营业员家里面有事,所以就只有宋青花一个人在。 带着于锦湾熟悉商品价格,归置种类,下午供销社关门,她才带着于锦湾去登记。 一个月十五块钱,养于锦湾绰绰有余。 “你从槐城大队来也不近,你恐怕得弄个自行车,不然这可不好走。” 叮嘱几句后两人才分开。 于锦湾也知晓,但她现在身上剩下的钱没多少,买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不仅需要钱,还要自行车票。 自行车票可不好弄。 等她回去写信,让她老爹给她弄一张来,还有工业票糖票也弄一些。 于锦湾记性好,两天就能够游刃有余的应对,宋青花也回了白水县。 在纺织厂工作,刚开始学徒都是二十块钱,等干几年,工资只会越来越高。 宋青花也是早就想换,毕竟她谈着对象,往后结婚也是不小花销。 因为路程远,于锦湾都是花五块钱一个月租村里一个鳏夫的牛车拉着她来去。 等她老爹弄到票再买自行车。 翌日。 供销社七点就要开门。 牛车也得花一个小时,所以五点半就起,直接躺牛车上补觉,到地方不早不晚。 和她一起的是个中年妇人,于锦湾叫她孙二婶。 她男人在部队因公殉职,看她们孤儿寡母可怜,才得了这个工作。 在供销社当营业员,不仅有工资拿,而且那些过期的东西她们还能从内部低价购买。 每次来肉,也不用跟其他人抢。 工资虽然不高,但油水可不少。 回到知青住所,许年坐在她的必经之路,看到她来,连忙起身。 “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许年点头,“好……好了。” “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不要坐……坐牛车。” 许慧云和许天宝走过来,将许年推搡在地,他有些磕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哈哈哈哈,丑八怪,傻子,连站都站不稳,又蠢又笨。” “上次掉河里咋没淹死你,害得我爹拿钱给你看病。”许慧云抬手就要去掐许年,手被于锦湾桎梏住。 “许慧云,你想被打?” 想到那天,许年的疯狂,许慧云身体抖了抖,甩开于锦湾的手,“关你什么事!” 说完,她低下身,就在许年身上收什么东西。 于锦湾去阻止,被许天宝阻止。 没一会儿,许慧云就从许年身上搜出一块钱,“刚才我就看你鬼鬼祟祟,你个小偷,敢偷家里钱,打不死你!” 许年蜷缩在一起,一句话没说。 拿到钱,许慧云两人才高兴离开,临走时,许慧云瞥了一眼于锦湾。 “我家的事你少管,你要是可怜他,你嫁给他,傻子配荡妇刚刚好。” 于锦湾想追上去打人,裤腿被人拉扯住。 “他们打你你怎么不会反抗,拿出你之前的气势,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于锦湾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她有时候感觉许年不少,有时候又感觉他确实是个傻子。 许年抬起头,挤出一抹笑,颤抖着摊开手,里面是两张皱皱巴巴的大团结纸币。 “给……给你,买……买牛车,不要坐……牛车。” 于锦湾只觉得鼻头酸涩。 拒绝许年的好意,“这钱你自己收着,我有钱的。” “把钱藏好,别让他们给你抢走了。” 于锦湾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她没有看到,身后许年看她的目光欲言又止。 工作一个月于锦湾已经能够适应早起。 这天,她迷迷糊糊在牛车上睡,就感觉有只手在摸她的大腿。 她以为是那个赶牛车的李大爷不小心,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一具身体压在牛车上。 一股老人味夹杂着汗臭味扑面而来,咸猪手还在她的身上抚摸。 老人嘴里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给于锦湾瞌睡都吓醒了,挣扎着,却发现浑身无力,很快她就想到上车时,李大爷给了她一块麦芽糖。 她买的大白兔奶糖吃完了,再加上一个月来,她感觉李大爷人还可以,就放下戒备。 头顶转来老人恶心黏腻的嗓音,“于知青,你就别挣扎了,乖乖从了我。” 第16章知人知面不知心 “滚开!”于锦湾愤怒地骂道。 “嘿嘿嘿,感觉到了吗,那麦芽糖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吃下去,保证你乖乖的任由我干。” “你放开我,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信不信我报警!” “哼,只要你好意思你就去报警,到时候我就说是你勾引我。 你身体被我占了,名声也毁了,我看你还怎么活,怎么在村里立足。” “你要是乖乖从了我,到时候我花个几块钱彩礼,把你娶进门,也是一段佳话,不然……” 李大爷眼神变得冰冷,狠厉地威胁。 “不然,我先奸后杀,老子今年五十多岁,死了也划得着。” 于锦湾差点没被他的话恶心吐。 身体无力,而且莫名的燥热正一点点传遍四肢百骸,她的脸色煞白。 当初去租牛车的时候,她还特意打听过,李大爷在大队名声都不错,她才确定。 现在看来,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于锦湾用尽全身所剩无几的力气进行反击,将人推开,她也因为没有力气站不稳,跌坐在地上。 满头冷汗。 她却不敢停下来,朝着前方慌不择路地跑。 但这段路上没有什么人,再加上才五六点的模样,于锦湾跑着,心慌得厉害。 还没有跑出几里,手就被李大爷一把拽住,将她压在地上。 “臭婊子,早就被许年那个傻子玩烂了,还给老子在这里装贞洁烈妇!” 李大爷吐了口涂抹,没了耐心,一巴掌打在于锦湾的脸上。 “别给脸不要脸!” 泪水流淌下来。 于锦湾眼里发狠,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术刀,狠狠地朝着李大爷的脖子刺过去。 “臭婊子,竟然还想动手!” 李大爷看到刀,被吓出冷汗,紧随其后就是滔天怒火。 “你敢动,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不在乎自己清白,但也不想任由别人这样算计。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李大爷被她眼中的决然吓到,很快欲望上头,也顾不得其他。 阴测测道:“那今天咱们就做一对黄泉夫妇。” 于锦湾紧抿着唇瓣。 李大爷无儿无女,更没有在乎的人。 这种人,他什么都不怕。 因为药效的原因,于锦湾渐渐放弃反抗,眼里却潜藏着恨意。 她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比起清白,她更在乎自己的性命,而且,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她如果不报仇再死,她枉为人。 衣服被脱得只剩下里衣。 李大爷觉得于锦湾已经反抗不了自己,所以对她慢慢放下戒备。 于锦湾忍着屈辱,找到机会,手中是境外一把手术刀,正准备刺过去时,耳边传来急促脚步声。 “快来人啊,于知青她们在这里。” 是江清清带上几分幸灾乐祸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声音,火把的光亮也越来越近。 李大爷抬起头,脸色煞白。 如果去蹲篱笆子,估计也就是在里面待个几年,但如果被村里人逮住,那可是要割掉下半身,给打成残废。 李大爷恨恨地瞪了一眼于锦湾,怒道:“你给老子等着,今天就先放过你。” 说完,提着裤子就朝着包谷林里面跑。 于锦湾颤抖着身体将衣服穿上,但药效没过,她软弱无力,连衣服都穿不上。 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 这时。 包谷林里面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于锦湾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跑出来的并不是李大爷,而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许年。 他身上衣服被划烂,脸上还有摔破皮的痕迹。 看着衣不蔽体的于锦湾,许年眼睛猩红,却颤着手不敢靠近。 “我……” “对不起……” “我来晚了……” 他沙哑着嗓音,里面盛着自责和对自己的厌弃。 如果……如果他再跑快点,跑快点就好了。 于锦湾抬头,撞进许年含着泪水的眼眸,一时间愣住。 继而挤出一抹笑,“不关你的事。” 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许年说的话,他知道,而且给她提醒过,是她自己没有往哪方面想。 而且,她现在不也完好无损吗。 “你快走吧!不然一会儿他们带人来,会以为是你干的,会把你打死的。” 许年却执拗地盯着她不愿意离开。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衣服递给她,“我……我不走。” 本来就不远。 江清清很快带着村民们赶到,当看到满脸泪水,衣服被撕扯得皱皱巴巴的于锦湾时,都愣住。 大队队长脸色更加不好看,“许年,你……” “于知青,你没事吧!这段时间,我看许年一直鬼鬼祟祟跟在你后面,就怕你有事,没想到他竟然畜生不如,毁了你的清白。” 江清清眼里全是幸灾乐祸和嫉妒。 却有些疑惑,怎么不是那个老鳏夫,明明…… 不过也不打紧,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江清清原本和霍延安谈对象谈得好好的,霍延安家里面突然写了信过来。 那天,她好奇,就拆开来看。 里面是霍延安父亲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说如果于家退婚的话,他就别想当霍家儿子。 而且他下乡这段时间,也不会再给他寄任何东西。 她心虚,没有把信给霍延安。 只要于锦湾被毁掉清白,她看到时候霍延安还怎么娶于锦湾。 “许年,我们都念你是个傻子,对你多加照顾,没想到你做出这样的事,到时候我怎么给知青办交代!” 下乡的知青都是由知青办负责,人家响应国家号召来建设祖国,被村里人毁了清白。 要是不处理了许年,他们村不仅和先进大队的荣誉称号无缘,甚至还会影响到上面各种政策和补助。 本身他们村就已经很穷,再因为这件事,吃不上饭,他这个大队队长都得被拉下来。 “把人带走!” 于锦湾不想连累许年,“不是他……” 许年却快她一步,“是我。” 于锦湾瞪大眼睛。 而围观的村民们也愣在原地。 自从许年发高烧烧傻之后,他们就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 “你……你真是……” 大队队长叹了一口气,你说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 于锦湾明白村里打死这样的事,都是怎么处理,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第17章和他没关系 “不是他!和许年没有关系,你们来晚了,人早就跑了。” 将自己被人欺负的事,当着如此之多人的面说出来,于锦湾心中没有一点起伏是不可能的。 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许年因为自己被误会,被村里人打死。 此话一出,村民们都反应过来。 毕竟,于锦湾租李大爷牛车去荆田公社供销社上班的事,在村里不是什么秘密。 再一个。 他们都惊讶于于锦湾的话和态度。 里面几个来看热闹的大婶目光十分复杂。 如果是他们遇上这种事,别说没脸活在世上,恐怕也没有勇气指出凶手。 毕竟相比于五六十岁的老鳏夫,和傻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队长,你一定要给我做主。”于锦湾泪水一连串的掉落下来。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都回去逮人!老子今天要扒了那老东西的皮!” 一群人浩浩荡荡返回。 几个婶子看向于锦湾的目光都带上同情。 江清清在心中冷笑一声。 “于知青,你别太伤心,队长一定会给你做主,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跳河自尽。” “失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人还活着就好。” 虽然是安慰人的话,但话里意思谁都听得出来。 于锦湾看着她,没有言语。 继而,江清清俯身在她的耳边小声低语,“咋不是那个恶心的老鳏夫,于锦湾啊于锦湾,现在的你怎么和我抢霍延安呢!” “忘记告诉你,那个药还是我给那老东西的,不过他还真是不中用,竟然跑那么快。” 于锦湾气得浑身发抖。 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其中竟然也有江清清的手笔。 “好,很好。”于锦湾蓦然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娇俏的面容染上寒霜。 如果不是警察同志还需要她作为一条把幕后贩卖违禁品的人一网打尽的线。 就凭借上次她的算计,江清清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但江清清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于锦湾不想再忍。 警察同志有自己的考量,那她就在不弄死江清清的情况下,让她生不如死。 看着于锦湾气急的模样,江清清笑着扬长而去。 许年亦步亦趋跟在于锦湾身后,紧握的拳头泄露他此时的心情。 他并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却能感觉到于锦湾的愤怒。 “是我……来……晚了。” “关你什么事。” 于锦湾回到,蓦然似是想到什么,停下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上下班的时候,你都跟在我身后?” 许年神色慌乱,轻轻嗯了一声。 “我……我担心。” 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你喜欢我吗?” 于锦湾目光认真。 看得许年脸颊发烫,仓皇无措低下头,“我……我,对不起。” 他紧张的跑开,是逃避,也是自卑。 于锦湾眸光微闪。 大队队长带着人回到大队,就开始寻找李大爷的踪迹。 还真让他们把人给逮到,大队队长也等不到明天,和村里人将人压上山给爆打一顿。 于锦湾并没有去,她怕自己看到那人,忍不住将他掐死。 但是第二天她去上工时候听说,许年跟疯了一样,将李大爷下半身砸得稀巴烂,去了半条命。 除去李大爷。 于锦湾也在村里彻底出了名。 虽然她是受迫害的那个。 但在这个年代,女人的清白还是大于天。 女的在说她不知廉耻,说她就是因为穿得骚才会被人那个鳏夫欺负。 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至于男的,则是背地里开各种于锦湾的黄腔,有的甚至还寻无人的时候,询问于锦湾多少钱睡一次。 于锦湾也没有惯着,上来一个她打一个。 再加上有李大爷那玩意儿被打得稀巴烂的前车之鉴在,那些男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于锦湾凡是听到一句说她不好,二话不说就上去打架。 许年也是只要听到,无论是不是他亲戚,造打不误。 最后又是大队队长出面解决。 村里人才消停下来。 人家也不谈论于锦湾失身的事,开始谈论她和傻子许年的事。 “你们说许年那傻子傻是傻,眼光还真是不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于知青就算是没了清白,估计也看不上他。” “你们说于知青还是不是处哦……” “听村里那些男人问的话,当时去的及时,所以估计也就被占了点便宜。” “许年那傻子现在跟疯狗一样,只要有人说于知青一句不好,就把人往死里打。不得不说,和那于知青,还真是天生一对。” 而被谈论的于锦湾按部就班工作。 她花钱在大队租了头牛,许年帮她赶牛车。 自从出了那事后,许年每天都跟她形影不离。 她上班时候,他就老老实实在牛车上坐着。 孙二婶都在开口调侃她。 “人长得丑不丑不要紧,只是可惜是个傻子,不然只要人好,能干,也不是不能嫁。” 孙二婶叹息。 于锦湾笑笑没有说话。 傻,她觉得许年可是一点不傻。 而且,这段时间,于锦湾算是看出来了,许年就真的只想保护她。 喜欢她吗? 他估计是喜欢的。 但他经历太多,自卑懦弱,只想用这样当时陪着她。 中午,供销社没什么人。 于锦湾将铝饭盒放在供销社小火上加热,径直走到许年面前。 明亮的眼眸中秋水盈盈,直勾勾盯着男人,像是要将人融化一般。 “吃饭吧。” 铝饭盒里面是五个玉米饼子,还有她自己做的红烧肉盖米饭。 娇俏妩媚的嗓音听在许年耳中,酥麻感传遍四肢百骸。 他耳尖染上绯红。 尤其是在于锦湾无意间触摸到他的手时,脖子红得更加厉害。 “拿着吃,就当是我雇你赶车的钱,不然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看他想拒绝,于锦湾开口堵住他的路。 许年忐忑着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饭菜,明明很饿,他却在于锦湾的注视下努力维持吃像。 打量着他的衣服,于锦湾叹了一口气。 “以后不要将自己弄得脏兮兮的,知道不?” 许年点点头。 看他听话乖巧的模样,于锦湾眼里洋溢着笑容,下意识去摸摸他的头。 吃饭的人身体变得僵硬。 于锦湾不在逗他,转回去继续工作。 等从繁忙中抬起头时,柜台上放着洗干净的铝饭盒,男人坐在牛车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第18章道歉 因为有于锦湾这个大美女在,供销社生意都好了不少,未婚的青年每次来,都要买些什么,借此和于锦湾说上几句话。 其中荆田公社社长的儿子石骞最为殷勤。 “于姐姐,你就收下吧,不然你还,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柜台上精致的黑色盒子中躺着一块价值不菲的女士手表。 以现在年代的物价,怎么着也得几百块钱,还得加上票据,最重要是,还得要有门路。 于锦湾拒绝他的好意。 “我到底哪儿不好,一点都不带犹豫就拒绝我,不会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你喜欢那个傻子吧!” 石骞朝着许年方向看过去,长得恐怖也就算了,还是个啥也不懂的傻子。 “我好手好脚,我老爹还是社长,咋还比不上他吗?”城里长大的人,说话时,脸上表情都充满高傲。 “喜欢,一个人能为了你,连命都豁出去,怎么能不喜欢呢。” 于锦湾朝着许年的方向看去,眼眸中笑容真诚而高兴。 “我也可以啊!” 于锦湾摇摇头,“不一样。” 于锦湾平静将自己遇上的事说了出来,调笑着道:“你能?” “别那么急着回答,不能做到也是人之常情,但他就是做到了,他的难能可贵怎么能让人不喜欢呢。” 石骞沉默不语。 “而且,他不傻。” “哼,你说他不傻,那那些有可能是他装的啊,故意博取你的同情,没把你弄到手钱,肯定是什么事都能为你做。” 石骞不满道。 一朵玫瑰插在牛粪上。 于锦湾笑笑没有说话。 纵然许年有千不好万不好,但他在她这里,千好万好。 许年看着两人说笑的模样,心中莫名涌上一股酸涩。 他不停地在心中告诉自己,只要能陪在她的身边就已经很好很好。 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自己想要得更多。 想要她永远都只对着自己笑,想要她的视线永远都在自己身上。 想着,许年泄气地耷拉着肩膀。 他有什么资格去和那些人争抢。 直到少女的手抚摸上他的头,许年才反应过来,身体控制不住变得僵硬。 “怎么了?不开心吗?” 少女眼中似有万千星辰,牢牢吸引住许年视线,心尖一阵阵酥麻。 隔得近,他能够清楚闻到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 “没。” 他踌躇低下头,剧烈跳动的心脏声犹在耳边。 这是许年以前根本不敢想的距离。 “你衣服是自己洗的吗?好香啊!” 自从上次她说了后,许年就没弄脏过自己,面容都透着健康的颜色。 她微微弯下腰,鼻尖在男人肩膀上轻轻嗅着,眼底掠过狡黠的光芒。 听到他的心跳声,于锦湾笑得更加愉悦。 无意间的靠近,几乎夺取许年的呼吸,差点让他憋死。 他伸手想推开于锦湾,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将手放在哪儿,只能红着耳朵怯怯地退后。 “于锦湾!” 耳边蓦然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 从霍延安角度看,两人好像要准备亲吻。 他心中莫名烦躁,有种于锦湾背着他出轨的愤怒。 于锦湾转过头,对上霍延安充斥着愤怒的眼眸,顿时起身,收敛脸上的笑容。 “你来干什么?有事吗?” 在霍延安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精致中山装,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于锦湾眉头微蹙。 是霍延安的父亲,霍先兴。 他怎么会来。 看到于锦湾,霍先兴脸上的严肃一少而空,大步走上去。 “锦湾啊,没想到两年不见,你就已经长成个大人模样,霍伯伯都差点没认出来。” 霍先兴冰冷目光不准痕迹地扫视一眼牛车上坐着的许年。 前世,嫁到霍家,霍伯伯对她还不错,所以面对他,于锦湾做不到冷脸相对。 “霍伯伯,你怎么来了。” 虽然这样问,但于锦湾心中已经有猜测。 霍先兴叹了一口气,道:“锦湾啊,伯伯知道你和延安的事,你们打小定下的婚事,哪儿能说退就退。 伯伯知道是延安的错,这不带着他,亲自来给你道歉,在伯伯心中,你就是我们霍家唯一的儿媳妇,其他女人,想都不要想。” “伯伯知道是延安对不起你,你放心,伯伯一定会狠狠教训他,给你出出气,小两口子吵架,哪儿有过不去的坎。” “我也给延安说了,他和那女人已经分手,我和你爸商量过,等今年过去,就想办法让你们回城,到时候你们也到年纪可以结婚了。” 霍先行将语气和态度放得很低。 在心中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骂了个遍。 一旦和于家没有这沾亲带故的关系,他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 一旦他落下马,他们霍家可没有好日子过。 “霍伯伯,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退婚是最好的选择。” 于锦湾并没有因为霍先兴的态度有一丁点松动。 前世的日子她已经过够。 而且她也彻底看清霍延安。 这样的人渣败类,她才不要和他捆绑在一起。 霍先兴脸上表情片刻僵硬,到底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很快调整过来。 “锦湾啊,伯伯知道你就是生延安的气,可别因为不相干的人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你也知道,你和延安的婚事是你妈妈亲自定下来的,她就想看着你和延安结婚生孩子。” 提起死去的母亲,于锦湾脸上表情并不好,落在霍延安身上的目光染上嘲讽之色。 她淡淡道:“既然伯伯提到我妈妈,那你怎么不问问霍延安是怎么说她的?说我妈勾搭男人,说我妈不知廉耻,说我妈和我外婆一脉相承,都是做那种事的。” 霍延安面色铁青,下一秒还不等他说话,霍先兴就先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逆子,跪下!” 霍延安屈辱跪在地上,对上自家父亲冰冷阴鸷的脸,他心中莫名升起害怕。 不用想,霍先兴都知道那些话从谁的口中说出来,更加怒不可遏。 “锦湾,是延安犯下不可原谅的错,你和他的婚事就这样吧!” 霍先兴痛心疾首。 “伯伯有事,就先走了。” 霍先兴转身离开,身后的霍延安连忙起来跟上。 “爸……” 走出去一段距离,霍延安试探性说话,下一秒人就直接被一脚从田埂上揣进水田里面。 第19章江清清怀孕 “霍延安,老子真是给你脸,要不是看在你妈陪着我从最艰苦时候一直走到现在,老子才懒得管你。” “要不是你妈非要救你那不成器的外公家,我何至于要被拉下马,还得靠着于家才稳住地位。” “现在好,你不仅做出那种事,甚至还公然侮辱曾经豁出性命救你的人,老子真是白养你。” 已经成年的霍延安被自己父亲劈头盖脸不留情面一顿谩骂。 他脸上表情根本挂不住。 嘲讽道:“呵,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说什么念及我妈,还不是在外面养女人养孩子。” 霍先兴冷笑一声,“不知好歹的蠢货,你吃穿都是靠着老子,我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如果你不能抓住于家这棵大树,老子有的是儿子,不缺你一个。” “老子到时候要看看,是你的爱情重要,还是你吃穿不愁的生活重要。” 说完,霍先兴急步离开。 知青住所门口,停放着一辆车,十里八村的人,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江清清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以后,她可是要嫁到这样出门有车接送的人家。 “清清,没想到霍家这么有钱,这车恐怕有钱也弄不到吧!等你和霍知青结婚,恐怕得好几辆车接亲吧!” 江清清害羞低下头。 “天,霍家都这么有钱,那于知青家里面得富有成什么样,城里人不都是讲究门当户对吗。”旁边杨梅惊叹,江清清脸色掠过一抹难看之色。 杨梅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噤声。 “结婚?她也配。” 霍先行不留情面的声音自村民们身后传来,严肃的眼神落在江清清身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尴尬。 “就算是和锦湾那丫头退婚,你也别想进我们霍家的门。” 泪水滑落下来,江清清抽抽噎噎地哭泣起来,抬起头倔强看着霍先兴。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家世,但我自诩不比别人差,难道城里人都是这般看不起人吗?” 霍先兴怎么看不出江清清的那些小心思,面无表情道: “我并不是看不起乡下人,他们靠着自己双手劳动养活自己,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我看不上的是你这个人。” 在明知道别人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勾勾搭搭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在来的时候,霍先兴早就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 “霍伯伯,我到底哪儿做得不对,让你这样看不上我,我和延安是真心相爱的,而且我除了家世,其他哪儿比不上于知青!” 霍先兴听她如此自不量力,并不准备给她留面子,“锦湾那丫头成绩好,年年考试全校第一,原本她通过自己的努力是能进入工农兵大学,是她硬要下乡。 她性格好,为人礼貌,落落大方,数不尽的好。 反观你,上学时候殴打欺凌同班的学生,将人打得半身不遂,还因为投机倒把被抓进牢里面,还让你父母拉你妹妹去定罪。 这些一件件一桩桩,你怎么能和锦湾那丫头相比,你如果再不知难而退,还继续纠缠我儿子,我就不要这个儿子,断掉他所有经济来源,成全你们。 我倒是要看看,你多喜欢他,是不是他没钱没本事你也喜欢。” 他不缺儿子,所以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也不多。 江清清愣住,紧随其后的就是高兴。 她才不相信霍家真的能眼睁睁看着霍延安穷困潦倒。 “延安哥。”她泪眼婆娑注视着霍延安,脸上表情我见犹怜。 霍先兴转头,厉声道:“说话,你真的要和她结婚吗?如果是,我成全你们。” 只要霍延安说是,他立刻不管这个儿子。 霍延安看了一眼江清清,又看了一眼他父亲,他神色认真且严肃。 他清楚,他老爹说的是真的。 毕竟心如果不狠,他爹爬不到现在的位置。 霍延安内心很乱。 要放弃自己的生活和霍家长子的身份吗? 前世娶于锦湾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些烦恼。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旁心跳如雷的江清清开了口,“延安,我怀了你的孩子。”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看向江清清的目光都不对劲。 是告知,也是威胁。 如果霍延安敢不认,她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送去蹲篱笆子。 霍先兴冷笑一声,不作任何回答。 而江清清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霍延安抿着唇瓣,眼里是欣喜和犹豫的情绪在相互交织。 前世。 他和于锦湾结婚几十年,因为她身体的原因,他们一直没有一个孩子。 所以,霍延安是很喜欢孩子。 “爸,我和清清是真心相爱,我会娶她,会负责。而且没有你,我照样能够养活自己。” 再有几年,高考开放,他可以考大学,而且拥有前世记忆,他一定可以做出一番事业。 “好。” 霍先兴对这个儿子是彻底失望。 他虽然在外面有很多孩子,但霍延安对他总归是不同,不仅仅是因为霍延安的母亲。 霍先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着开车司机道:“走吧,这个儿子,我就当没有生过。” 离开后。 人群瞬间热闹起来。 霍延安心情复杂,在看到江清清时,收敛表情,他不会后悔。 “还说人家于知青不知检点,这江知青更不要脸,还只是谈朋友,就怀了孩子,哎哟,这要是我闺女,腿都给她打折了。” “啊呸,比那下贱的妓女都还不如,丢死人咯,这知青住所可真不是啥好地方,一个个都不要脸。” 江清清在心中冷哼一声,没将那些话放在心上,到时候等她过上好日子,有的是他们羡慕。 等于锦湾回到知青住所时,才听杨梅说今天发生的事。 霍先兴来,给她带了许多的东西,粮食还有各种票,甚至还有一个收音机。 于锦湾并没有用那些东西。 前世看不透。 重来一世,她看得清楚。 别人给你的东西都是在暗中已经标好价格。 前世,她为了救霍延安,终身不孕,对她好的公公却早已经背着她,给霍延安出主意,让霍延安和外面女人生一个。 到时候再让她以收养名义,给霍延安养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如果不是霍延安一直对死去的江清清念念不忘,对她恨意滔天,估计早就做了。 所以,对霍家人,她只想近而远之。 第20章婚变 因为江清清怀孕的事在村里面闹的沸沸扬扬,甚至都盖过于锦湾被老鳏夫欺负的事。 因为两人是下乡的知青,对大队的影响不好。 大队队长都来找两人谈话好几次,让他们赶快结婚。 霍延安花钱大手大脚,也没有存下什么钱,至于江清清,就更别说。 两人要是结婚,肯定得从知青住所搬出去,而且还得建个房子什么的。 方方面面都需要花钱。 不过半月的功夫,霍延安就有了钱。 不用想,于锦湾也知道钱是霍延安母亲偷偷寄给他的。 于锦湾却不在乎。 翌日下午。 她下班回到知青住所。 还没有进门,就听到江清清在接受其他人吹捧的声音。 “清清,霍知青对你可真好,几百块钱的手表说买就买。” 其他人见此,都羡慕不已,实则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于锦湾却是在心中冷笑一声。 霍延安的好日子恐怕就快到了。 霍先兴意淫官场多年,有的是手段和臣服,更是狠厉毒辣。 他不仅仅只有霍延安一个孩子,而他的母亲,在霍家也没有多少地位。 这估计是他能拿到的最后一笔钱。 前世。 霍延安下海经商,忙碌得家都回不了几次,根本不知道,她母亲为了挽留他的父亲都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别说是放弃他这个儿子去给小三养儿子,估计霍先兴让她杀了自己儿子,她也不会有一点犹豫。 当初如果不是她坐镇家里,她婆婆早就不知道被磋磨成什么样。 不过那些都不关她的事。 于锦湾没想一辈子留在西岭镇当知青。 距离高考改革开放,还有整整七年,她得想办法赚钱,过好自己的日子。 并为高考的到来而做好准备。 看到于锦湾进门,江清清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于知青,明天我和延安结婚,你可一定要来啊!” 于锦湾装作没有看到江清清眼里面的炫耀,笑着回答:“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去,好好吃你们一顿。” 江清清没想到于锦湾竟然会这么痛快就答应,见她面无表情,心中的欣喜被冲散一些。 呵,面上装着大度,不知道心里面哭成什么模样,以后有她羡慕自己的。 其他知青闻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都十分识趣的没有说话。 霍延安心中莫名不是滋味,“锦湾,我们两个虽然有一段,但我们清清白白,为了避免你到时候大闹我们的婚事,你还是别去了。” 于锦湾挑眉,到底是谁给这傻批的自信,她已经说过无数次,霍延安不会以为自己还喜欢他吧。 他可真敢想啊! “谁稀罕去似的。” 说完,于锦湾转身离开。 她也确实不会去,毕竟新仇旧恨,她还没报呢。 明天可真是个好日子。 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眸子中冰冷的笑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段,她不是不会。 再加上有异能的帮助,她简直是如虎添翼。 如果这样,还弄不了他们,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很快就到了两人结婚的日子。 帮忙的邻里乡亲人挺多,不论江清清是不是和霍延安珠胎暗结,能蹭吃蹭喝一顿,那也是好的。 霍延安为了两人的婚事,那可是花费大功夫,在镇上屠宰场订了几十斤的猪肉,还有各类的菜。 这种东西,没有人脉可弄不到,而且你还得提前几个月去屠宰场预订,一系列的程序还十分麻烦。 不过,霍延安靠着霍家的关系,肯定走了不少绿灯。 他们婚房是花钱直接买的村里房子,家具全部都是新,三十六条腿,还有个收音机。 来吃酒席的乡亲们有的送钱,有的则是送鸡蛋,送布匹。 村里人说着恭维讨喜的话,几个大婶大妈聚在一起时候,把两人那些事都给传烂了。 江清清则是从知青住所出嫁,穿着红色的婚服,坐在凳子上,含羞带怯和其他女知青笑着打趣。 霍延安骑着自行车来接,一路上,一群人都在起哄。 于锦湾面无表情跟在他们身后。 原本她是不想去,江清清非得假惺惺让她作为娘家人送她嫁。 正好,于锦湾也想去看热闹,就跟在队伍后面。 “锦湾,你也别太伤心,这两人,我看都不是啥好东西。”杨梅小声低语。 于锦湾有些好笑,“你知道他们不是好东西你还来。” 闻言,杨梅十分不好意思地挠头,“他们是不好,但是他们酒席有肉啊,我已经……” 杨梅苦着脸数着手指头,“整整一年零八个月没有吃肉了。” 刚下乡年,她们穷得叮当响,赚的工分不仅养不活自己,甚至还倒欠大队的工分。 第二年才好些,但也没有多余钱买肉吃。 “一会儿咱们大别特吃,吃回本。” 于锦湾笑着开口。 在大队队长的见证下,两人拜堂成亲,来的乡亲不少,十分热闹。 于锦湾和杨梅早早就找了个地方坐下。 下午四五点开席时候,那叫一个风卷残云,狼吞虎咽。 两人根本抢不过村里大爷大妈,甚至是村头四五岁的孩子她们也抢不过。 就几块肉,她们也就赶上用肉汤泡饭。 吃完饭,于锦湾她们大婶大妈们收拾碗筷,村里男人则是坐在旁边喝酒。 一直喝到七八点。 婶子们坐在院里面听收音机,嗑着瓜子,聊着八卦。 难得休息一日。 这个时候,新房里面突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声,撕心裂肺。 在和大队队长一行人喝酒的霍延安跌跌撞撞朝着婚房跑去。 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当打开门,看到里面的场景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朝着霍延安看过去。 江清清和村头的那个被打伤命根子的鳏夫赤裸裸躺在床上。 江清清的赤色肚兜,还挂在李大爷的头上。 “滚开啊你!” 江清清看到门口的人,突然反应过来,泪水涟涟,慌乱用衣服遮挡自己身上的痕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江清清让李大爷吃干抹净。 “哎哟,这都什么事,不是说这老东西那玩意儿都被打坏了吗!” 李大爷双颊通红,下身的物件挺立,哪儿有被打伤的痕迹。 霍延安气得目眦欲裂,冲过去把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江清清羞愤欲死,抬起头对上于锦湾含笑冰冷的眼眸时,身体一僵。 紧接着便是满腔怒火。 “是你!于锦湾,是你害我。” 第21章李大爷之死 于锦湾装得满脸无辜,“江知青,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明明是你不知廉耻勾引男人,怪在我身上做什么。” “还没结婚,就和霍知青珠胎暗结,勾引几个男人也不是说不过去。” 她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江清清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她哪儿来的证据,况且若真的调查下去,是谁的错,还未可知。 于锦湾此话一出,围观的乡亲们说话更加大声起来。 “伤风败俗!” “我滴个娘,这霍知青才刚结婚,就被戴了这么一大顶帽子,以后这日子可咋过哟。” “听说江知青怀孕了,看这样子,孩子是不是霍知青的恐怕还难说。” 村里人七嘴八舌把霍延安的怒火说得熊熊燃烧,下手更是不知轻重。 李大爷被打得嗷嗷叫。 “别……别打了,是那个女人先勾引老子,她说什么结婚后,就不能和我睡了,所以才在今天叫我从后门来。” 霍延安蓦然停下动作,转头,视线落在江清清身上。 江清清脸色发白,紧紧攥住霍延安的衣摆,“延安,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是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在混说。” “哟,敢做不敢当啊,你做没做,谁能证明,还不是由着你说。” “而且如果不是你和他有一腿,人家都摸进来几个小时,你咋不叫出来,我看你是忙着享受,忘记了。” 于锦湾在旁边添油加醋。 乡亲们都点点头,十分认同于锦湾的话。 “不要脸的玩意儿,简直丢咱们槐城大队的脸。” “别说了,我都快羞死了。” 霍延安忍得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嘎吱作响。 “闭嘴!” “都给我滚!” 好好的喜事,最终以霍延安头戴一顶绿帽子结束。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荆田公社下面几十个大队,加起来几千个人,都来看热闹。 霍延安坐在下方,冷眼旁观。 于锦湾想,要不是江清清肚子里面怀的有他的孩子,估计两人恐怕现在都闹离婚。 经此一事,江清清在村里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每天她端着饭在知青住所门口吃的时候,总是会听到大婶大妈们谈论。 警察同志来调查,没发现什么疑点,就按失足落水结案。 喝着糖水,于锦湾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于知青,我已经按照我说的做了,你看你能不能帮我彻底治疗好我那里。” 老人面容猥琐,又带着几分讨好。 佝偻着脊背,却让人一点都同情不起来。 于锦湾眼里带着厌恶之色,将一颗药放在桌子上,“吃了它,你就能彻底好。” 说完,她转身离开。 异能系统给的药,无色无味,任何医疗手段也检测不出来。 不会让他立刻死,只会让他产生幻觉。 这样的人渣败类,就该死无葬身之地。 在供销社工作,于锦湾和石骞关系越来越好,再加上石骞在知道于锦湾中医世家出生后,每天都来供销社找她学习。 “我要回去了,不然一会儿天黑了。”于锦湾收拾着东西开口。 “别啊,你再教我一些,着什么急,咱们虽然不能做对象,但也不是不能做朋友对不对,你要是教得好,我拜你当我师父也不是不可以。” 话落,石骞膝盖一弯,就准备给于锦湾跪下,吓得她连忙把人搀扶住。 “你想拜我为师,哪儿有那么容易,我得先看看你有没有天赋,那就再教你一个小时。” 石骞喜不自胜,“那快点的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等会儿,我给许年说一声,让他先回去。” “让我来!” 石骞眼珠子一转,拦下于锦湾屁颠颠的就跑出去。 许年坐在牛车上无所事事,看到石骞,没有给他好脸色,眼神一直看着于锦湾的方向。 “于锦湾让你先回去,她要留下来陪我,晚上她不回去了,要去我家睡。” 许年眼神蓦然变得暗淡,却倔强地道:“她不会。” 石骞眼里带上恶劣的笑容,“于锦湾,你是不是让许年先回去?” 于锦湾探出头来,道:“许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现在信了吧,还想跟我抢人,没门!”石骞冷哼一声,他得不到,这个傻子也别想得到。 许年赶着牛车,背影一点点被落日的光芒拉长,显得有几分萧索和失落。 低着头的许年红了眼睛。 她喜欢石骞吗? 应该是喜欢,他是不是该离开了。 可是他又舍不得她。 于锦湾抬头,“你给他说什么了?” “你管我!” 于锦湾笑笑没有说话。 后面学得太过于认真,于锦湾索性就没有回去。 石骞从家里面搬来一床被褥,给于锦湾在供销社里面打地铺。 翌日一早,于锦湾就请孙二婶帮忙带班,她去镇上一趟。 刘嫂子农忙没空帮她做衣服,所以于锦湾拿去镇上请人做,今天是约定的时间,她要去拿。 等她从镇上回来时,就看到供销社门口老位置上的一人一牛车。 许年张嘴想说什么,石骞却跑出来,挡在两人中间。 “衣服都做好了吗?我看看!” “这个是你的,可别落地上了。”于锦湾将一个蛇皮袋子给石骞。 里面是一件崭新的黑色中山装,布匹是好布,针尖缝合得细密。 七八十年代的人大部分都心实,手艺和做工都没得挑。 石骞迫不及待穿在身上,目光不经意间朝着许年投去炫耀和挑衅。 “于锦湾,你对我可真好啊!”石骞感叹道。 于锦湾白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目光穿过他,落在许年身上。 她径直走过去,将袋子递给许年。 “里面有两套衣服,给你的。” 石骞冷哼一声,“拿着吧,于锦湾顺便给你做的,你可是沾了我的光。” “谢谢,我不要。” 心里涌上一股莫名酸涩,许年知道自己不应该,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第22章提亲 “不要就给我。”石骞将衣服口袋抢过去,轻哼一声,提着袋子就往供销社走。 于锦湾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许年抬起头,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没事,来人了,你快去忙吧。” 这段时间,许年说话越来越顺,却只有和于锦湾在一起时,话才多。 如果不看他那张恐怖的脸,谁会将他和那个痴傻的傻子联系在一起。 于锦湾也没有多问。 一直到下班回知青住所,许年都没有在说过一句话。 把人送到知青住所后,他驾着牛车回去。 进自己破旧的土房子,虽然穷,但里面被他收拾得十分干净,东西也摆放得格外整齐。 他笨拙地做着饭,家里唯一的锅还是隔壁刘二婶家里面淘汰送给他,锅缺了个大口。 一小碗的野菜糊糊,里面是清晰可见的玉米面。 他坐在小院子里面,味同嚼蜡。 隔壁,许家院子里面传来许天宝被自己娘追着满院子打的声音。 “你想娶于锦湾,你给老娘做梦,那个破鞋有什么好的,娘不同意。” 张翠萍叉着腰,气喘吁吁的怒骂,提起于锦湾,言语中满是嫌弃。 别说于锦湾已经被毁掉名声,就算是没有,张翠萍也瞧不起她。 城里面来的知青,除了长得好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那城里来的知青,能是什么好东西,那于锦湾更是长得跟个狐狸精一样,要是那天给你戴绿帽子,我看你坐着哭。” “老娘绝对不会同意,你看看那江清清和霍知青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最好给老娘安分一点。” 许天宝被打得上蹿下跳,“娘,你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你知道上次我跟着霍延安哥他那个爹去供销社看到了什么吗!” 提起这件事,许天宝眼里面冒出热切的光芒。 原本整个大队的人都以为霍家算是个有钱人,但当时他在角落听他们对话,才明白,于锦湾家里面更有钱有势。 就连霍延安那个当大官的爹对于锦湾都是好言好语。 这背景得多大。 “于锦湾在京市的老爹有权有势,要我娶了于锦湾,咱们家可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候随随便便就给咱们家安排个什么纺织厂厂长的工作,机械厂厂长的工作。” 张翠萍一下愣住,“儿啊,你说的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现在于锦湾名声在村里都坏透了,咱们这个时候上门求娶她,对我们肯定得感恩戴德。” 许天宝轻哼一声,几乎都能想到今后富贵的生活。 “娘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我姐,她跟着于锦湾那段时间,你看她穿的,用的吃的,哪样不是花大价钱。” “要不是我姐眼皮子浅,要害人家,现在指不定多快活呢。”说话间,许天宝看了一眼许慧云,顿时可把许慧云气得不清。 “你给我闭上嘴,谁让她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她以为我稀罕她的那些东西,施舍乞丐呢!” 许慧云眼里面满是恶意,跟在于锦湾身边那段时间。 她就像是她一条听话的狗,只要是有尊严的人,都不会容忍得下去。 所以,许慧云才要算计她。 当然,也是因为知道她和霍延安竟然还有婚约。 只是最后却白白便宜江清清那个贱人。 不过江清清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 许天宝冷哼一声。 他没感觉他姐遭受什么侮辱,只觉得她那时候过得是真好。 不过也反应出,于锦湾家里面是真的富有。 “死丫头,给老娘闭嘴,听你弟说。”张翠萍呵了一声,许慧云才闭上嘴。 “娘,咱们明天就领着媒婆去提亲,再给点几十块彩礼,我就不信她不同意。” 许天宝自信开口。 张翠萍满脸喜色,她不会觉得自己儿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会觉得甚至于锦湾都有些配不上她儿子。 不过为了钱,那个女人也不是不可以嫁到他们许家来。 到时候,只要她一个月给他们家百八十块钱,她就可以不计较她在外面那些不知廉耻的行为。 想着,张翠萍乐呵呵去村里找最会说婚事的赵媒婆。 提着几个鸡蛋,就跟着去了知青住所。 许年再也吃不下饭,心没由的慌张,许天宝怎么配不上她。 等他到知青住所时候,张翠萍正好领着赵媒婆到。 杨梅故意看着两人,把屋子里面正在做饭的于锦湾叫了出来。 “哎哟,于知青,在忙呢,可真是贤惠啊,要是谁娶了你,不知道是积了多少服气。”一身富态的赵媒婆笑得见牙不见眼,开口就是夸。 她往于锦湾煮饭的小厨房瞥了一眼。 房梁上面挂的腊肉,狭小灶台上放着半袋子白面,冒着热气的笼屉里面飘出来包子的香味。 赵媒婆在心里面暗暗叹息。 抛开事实不谈,下乡这些知青里面,就于锦湾过得最好。 听说还有个当官的爹。 要不是名声有碍,不知道是多少小伙子争相求娶的存在。 现在…… 不过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就算赵天宝是陀屎,她也能把人给夸出花来。 于锦湾有些莫名,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婶子,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不知道你们这是?” 赵媒婆握着于锦湾的手,道:“这不,许家拖我来给你说亲,你说你们男未婚女未嫁,许天宝也是大队排的上名的老实汉子,你嫁给他啊,不吃亏。” “那孩子打小就聪明,读书时候,那可是得到同学一致认可,要不是家中钱不多,他恐怕是咱们村唯一的大学生。” “在家里面,也是个勤快汉子,一个人一天就能犁一亩地呢。” 身后的张翠萍没忍住,嘴角抽了抽,都有些不敢相信,赵媒婆口中的老实汉子是他儿子。 杨梅和其他知青面面相觑。 许天宝他们可是知道的。 混不吝的一个人。 好吃懒做,每每上工,在阴凉地方,都能看到他躲懒的身影。 大队长说几次,偏偏人家死猪不怕开水烫。 于锦湾眸光冷了下来,掠过一抹嘲讽之色。 这许家怕不是看她现在名声不好,打自己小算盘呢。 第23章给于锦湾介绍一头牛 “赵婶子,一天犁一亩地,你怕不是给我介绍了个牛吧!” “噗嗤!” 杨梅控制不住笑出声,“你们……你们继续,我不是故意的。” 然后偏过头去,身体笑得颤抖不止。 赵媒婆被噎住,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夸的有些过了,真是屎难吃,钱难挣。 “瞧于知青说的这什么话,不是赵婶子和你款,这十里八乡,还真找不到比天宝更好的人家,而且人家可愿意出五十块的彩礼,这在咱们村,也是头一份,嫁给他,你不会吃亏的。” 赵媒婆继续游说。 于锦湾笑着道:“婶子,多谢你的好意,但你看我这身上一套衣服都是六十块钱,五十块钱的彩礼还不够我买一件衣服,咋还不吃亏。” 赵媒婆愣住。 她滴个亲娘,六十块钱一件衣服,这衣服怕不是镶嵌了银子金子。 张翠萍惊呼出声,“败家啊,败家啊!” 不过,同时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到时候要是嫁进他们家,这衣服一买,指不定能赚几百块钱! 这买卖,稳赚不赔。 饶是口才好的赵媒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实在是家里差距太大。 而且就许天宝那模样,那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啊! 都是一个大队,谁家娃娃什么德行,还能不知道。 赵媒婆看了一眼张翠萍,示意她想想办法。 然而,人一开口,直接给了一坨大的。 “你就算是再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得结婚生孩子,你被村里那个老鳏夫毁了清白。 你看看,十里八乡谁看得上你,那是我看你可怜,才勉为其难让我天宝娶你,你咋还不知好歹。” 在张翠萍眼里,于锦湾被毁了清白,确实是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赵媒婆人都傻了。 她是想张翠萍能说点好话,打动人家姑娘,而不是还没进门,就黑人家气受。 继而又听张翠萍道: “你这样的小年轻爱乱花钱,以后结了婚,你们小两口的钱就给我,我给你存着,还有你那工作,你就让给我闺女干,自己安心在家里面生孩子,做饭。” 于锦湾听到她这番话,整个人都无语住了。 她还没同意,这是都开始准备磋磨她了? 赵媒婆也有些生气。 这都啥家庭。 早知道她就不来了,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平白无故还不得笑话死她,以后谁敢让她介绍。 “还有啊,嫁过来你得生儿子,丫头怕工资我们家可不要,要是生不出儿子,别想吃好的,另外怀孕了你也不能耽误去上工。” “你们现在的人啊就是矫情,哪儿像我们以前,孩子都是在地里生的,生完还能继续上工干活。” 于锦湾听得满头黑线。 “婶子,都要生孩子还得去地里干活,一看叔就不心疼你吧!看来你嫁去许家,没少被婆婆磋磨。” 张翠萍脸上得意的表情戛然而止,“小贱人,你说什么呢!” “可不就是不心疼吗?据我所知,以前叔对许年的娘那叫一个好,吃饭得端到嘴边,就连去上工干活都得背着人去。 人家生许年时候,叔可是花大价钱去村里匀鸡蛋,买老母鸡炖给许年他娘吃,整整吃了一个月呢。” 于锦湾一开口,就往张翠萍肺管子戳。 许年的娘是被拐卖到他们大队嫁给许年的爹,那个时候没有这么严格,而且还村村相护。 就当年许年他爹对她娘的那个怜惜劲,现在村里人提起都还对许年他娘止不住的羡慕。 嫁给许年他爹那些年,许年的娘被养得跟花一样娇。 只是可惜…… 许年他娘死后,他爹就变了一个模样,再加上他又变成个傻子。 “小娼妇,不要脸的烂货,老娘今天就要撕烂你的嘴。” 当初许年爹有点小钱,死了老婆还带个孩子,都是许多人家争抢的存在。 张翠萍当时也是用了些手段。 因为有许年他娘的前车之鉴在,所以张翠萍对自己日子十分不满意。 连带着看到许年就想到那个女人,她更加怒不可遏。 每每都有人背地里说她比不过那个已经死去的人。 所以就开始想方设法的折磨许年,仿佛这样,她就能比得过那个女人。 于锦湾连忙闪身后退,一脚将扑上来的人踹倒在地。 赵媒婆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哎哟,你们可别在打了,婚事不成吗,也别弄成仇人。” “你家这亲事我是谈不成了,钱还给你家!” 赵媒婆将两块钱噻张翠萍手里面。 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也过来拉架。 此时,许年冲进人群,将于锦湾护在身前,原本就恐怖的脸被张翠萍尖锐的指甲划出两道血痕,看起来更加恐怖。 他双眸阴测测地盯着张翠萍,像只发怒的小狼狗,只要张翠萍敢上前,就要将她撕碎。 这样的眼神张翠萍在那个死去的女人身上看到过。 想起那段尘封的记忆,她身体竟然止不住的颤抖,那是张翠萍自出生以来,面对死亡最近的一次。 “于锦湾,今天老娘不和你计较,真以为老娘想让你当我儿媳妇,你这样的破鞋,也就只能陪许年这样傻子!” 张翠萍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朝着外面走去,背影看起来好不狼狈。 许年转过头,眼神扫视着于锦湾,看到她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锦湾,你没事吧!之前就听到许天宝娘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还好你没同意,不然以后指不定怎么磋磨你。” 杨梅心有余悸开口。 下乡来当知青,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心中一直都在期盼着能回去,所以根本不想结婚,扎根在村里。 “她可真敢想,也不看许天宝那个蠢货能不能配得上我,别说我没被毁清白,就算是被毁了清白,我自己有钱有本事,还犯不着往火坑里面跳。” “你别担心,我没事。” 刚才打架时候,杨梅可一直在拉张翠萍偏架,于锦湾也承她的情。 于锦湾转身进屋子,拿了两支药膏给杨梅和许年,“拿回去擦擦,可别留下什么疤痕。” 杨梅也没有拒绝,笑着道谢,直接就擦拭起来。 “我……我先走了。” 许年磕磕巴巴道。 “等会儿。” 许年疑惑转头。 “许年,我想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