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怀了我的崽》 1、01总裁一胎三宝 01 “哎呦,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人死了嘞。”在厕所激吻的小情侣心有余悸地拍了拍额头,看着原本晕死在马桶上的男人突然诈尸般坐起来。 其中一个男生急救电话都拨了出去,见人醒了又紧急挂断。 “装什么死啊,吓人。” “快走走走。”两人见坐在地上的男人毫无反应,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晦气地呸了两下相拥离开。 而坐在马桶旁边的男人眼神呆滞,脸颊晕着醉酒的绯红,近看的话还能瞧见黄发男人瞳仁的眩晕感,头发乱糟糟的,周身酒气刺鼻。 毋庸置疑,这位黄发杀马特男士就是本书的主角之一。 此刻他正在消化重生带来的巨大信息量和时差感。 “叮铃铃,宿主贺澄您好~” 贺澄黝黑的眼珠微微转动,眼神出现一些灵动的光,听着脑海里的声音继续响起:“本系统好孕系统,您是系统绑定的第1位幸运儿。” “好运系统?”男人不由呢喃出声。 “不不不,不是幸运的运,是怀孕的孕。”系统初出茅庐,还有一些紧张,语调是轻柔的男声,试图让对方放松心情。 贺澄机械地眨了眨眼,眼神中空无一物,半晌,意识到自己此刻行为的不妥,颤颤巍巍站起来。关上厕所隔间的门,坐在马桶上继续缓慢消化。 半个小时后,他才彻底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简单来说,他死了,但是没完全死。 “所以我只需要完成国家的生育指标?咱们国家刚刚开放三胎政策,所以我只需要生三个孩子就可以重生了?”贺澄感觉自己的手指止不住地发颤,临死前的疼感似乎还萦绕在身体四肢,精神都在极度紧绷。 他死得很惨。 被人大卸八块,又扔进河里喂鱼。 但是说他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坏事,那倒还真没有。 也许是死状太惨,太真实。 贺澄对于重生一事,接受良好且深信不疑,得益于他中学阶段博览群书,时常幻想自己是某本书中的npc。 否则怎么解释他总是倒数前三的成绩和碌碌无为的人生? “宿主理解的也没错,本世界开放三胎政策,相应地,换算成比例,一个孩子可保宿主20年平安。但是任务对象是有要求的哦,并不是谁都符合系统的生育要求呀。” 贺澄仔细算了一下,三个孩子,就是六十年,他能活到八十多岁,够了够了。 “那对象是?” “顾君渊。” “……”贺澄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哈?你说谁?” “顾君渊,本书的主角之一。”系统看了一眼任务卡,然后极为肯定地说道。 那一瞬间博览群书的读书人贺澄脑海里闪过,abo、omega生/殖腔、娇妻带球跑、回国、天才双胞胎儿子…… “但他是男人,咱不是abo世界,生不了啊。”贺澄两眼一黑,俊美的面容扭曲起来。 “这个不需要宿主担心啦,死人都能重生,还担心男人生不了孩子吗?”系统安慰着,一副完全没问题的语气。 贺澄完全被系统说服了,咬了咬牙,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开始回忆琢磨现在的情况。 剧情并不复杂,主要围绕着顾君渊和他的老婆李长宇的爱情故事展开。 为什么贺澄经常会觉得自己是npc呢,就是因为李长宇这个对照组。 李长宇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打小学习成绩就好,没见怎么用功,总是能稳坐第一,奖学金拿到手软,学习从不需要父母担心。 而他贺澄,明明一个母亲生的,却完全天差地别,成绩垫底,在所有领域都毫无建树。 要说他不努力,他也曾经熬夜学到凌晨两点,最后依旧是倒数第一。 从那以后,他就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 而他一个社会底层人员怎么会和一听名字就非常天龙人的顾君渊扯上关系呢。 因为他长了一张和李长宇五分相似的脸。 啧,这个没办法,毕竟同一个妈,总是有些相似的地方的。 顾君渊得不到李长宇,就找了贺澄当替身情人。 替身哪有这么好当,主角们爱情路上的绊脚石,自然是要被清除的。 贺澄被绑架了,他起初以为自己得罪了什么人,结果听那些亡命之徒一说,是因为顾君渊。 他卖力解释,依旧无果,他们就是想让顾君渊痛失所爱。 最终,贺澄成为了李长宇的替死鬼,被大卸八块,那些杀他的人牢底坐穿。 李长宇和顾君渊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实话,贺澄是有些不爽的,顾君渊和李长宇也算是间接害死他的人。 可是呢,他又没办法完全怪到两人身上,毕竟他成为顾君渊的替身情人是拿钱了的,拿了还不少。 所以说啊,这种不义之财还是要少拿。 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 贺澄开始回忆现在的情况,这厕所他熟,他曾经兼职舞男和营销的酒吧,但是喝得这么狼狈的情况还是少见的。 他从屁兜里抽出手机,看了眼日期和时间,9月27日星期六,00:12。 正好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 凭借贺澄的记忆力,完全没回忆到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他又翻开聊天记录,里面有他和陈秘书的聊天记录。 [顾总今天原色酒吧有酒局,腾出时间来。] 陈秘书就是顾君渊的秘书之一。 没错,贺澄身为一个职业情夫是没有顾总联系方式的。 下面是贺澄的回答。 [好的呢,陈秘。玫瑰花.jpg。] [请问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顾总几点到呢?我好安排时间。] [好吧,看来陈秘很忙,打扰啦。] 后面还附带几个极为的舔狗表情包。 陈秘书并没有再回复他,十分地高冷。 他眼角抽动一下,从聊天记录里直观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厚脸皮。 贺澄结合了系统提醒的重要剧情才勉强想起来今晚是个什么情况。 顾君渊和几位合作伙伴约了酒局,这种情况自然不能找正牌受来挡酒陪酒啦,于是陈秘书想到了他这朵夜场野玫瑰,来替顾总卖笑陪酒。 最后贺澄喝得晕死在厕所,被救护车拉走,而顾君渊也喝醉了,给李长宇打电话求助示弱。 李长宇马不停蹄赶到酒吧,看见的就是一个喝得烂醉、身中春/药的顾总。 脆弱不堪的顾总还正在被人占便宜,李长宇救顾总于水深火热之中,奉献自己的屁股救火。 等等,春/药! 春/药好啊,春/药妙啊。 贺澄两眼发光,神情激动起来,眼含热泪,这不是老天给他喂饭吃? 小说里春/药一吃,谁他妈还分得清李长宇还是李短宇? “走走走,赶紧走。”贺澄直接站起来,四肢还因为酒精的麻痹有些不协调,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找服务员搞了一粒醒酒药吃。 他快速在几个至尊包厢里找到顾君渊的所在地点。 贺澄看向那个角落阴影处的男人,也许是知道他是主角的缘故,从前不觉得多么霸气侧漏。 现在只觉得顾总的王霸之气真的无处可藏啊,在整个包厢也显得无比刺眼呢。 顾君渊靠在沙发上,手边拿着电话,姿态肆意慵懒,另外一只手捏着眉心,标准的霸总的桀骜姿态。 在阴影处显得越发锋利的下颌线,微微拧着的眉头是隆起的锋利山丘,凤眼半眯着,那冷冽的眼神仿佛尖锐的冰刀,刺骨刮肉。 鼻梁挺拔优越,薄唇犹如刀削般立体,滚动的喉结带着性感禁欲的情/色,眼角眉梢似乎泄露一丝温柔。 是对电话那头对象独有的温柔。 以上是原著对顾君渊外貌的描写。 贺澄没能细细品味顾君渊这么细致的外貌,他现在火烧眉毛了,坚决不能让便宜弟弟接到这个电话。 他几个健步冲上前去,往顾君渊身边一坐,半个身体贴上他的手臂,他敢保证一般的水蛇都没他会缠。 必须得是亚马逊森蚺才能和他匹敌一二。 “哎呀,顾总老公,怎么躲在这里打电话啊,来亲亲老婆的嘴嘛,看看软不软……”贺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顾君渊的手腕,然后抱住他的肩膀,将人拢进怀里,嘴凑到他耳边亲了亲。 顾君渊眼神迷茫,望着贺澄和李长宇相似的脸,有些恍惚,迟缓地没有直接反抗。 贺澄抓住机会,将通话为三十二秒的电话果断挂掉,然后反手扔掉手机和顾君渊骨节分明的手掌十指相扣。 开玩笑,贺澄可是十岁的时候就可以在橘子摊上直取橘子首级的男人。 虽然后来被老妈扇了两巴掌去磕头认错,承诺下辈子一定做个好人,不再偷偷摸摸。 就手速和手上的技术而言,他自认为这个包厢内无人能敌。 贺澄刚刚喊的那嗓子,让旁边坐着的人都起了鸡皮疙瘩,看这个杀马特黄毛的眼神都变了,但是因为是顾君渊自己带的人,都不好说什么。 贺澄扣住顾君渊的掌心,贴着他的耳根舔了舔,动作熟练如同身经百战的小鸭子,但其实只是一个博览群书和喜欢看小电影的旱鸭子。 顾君渊的确喝多了,身体感知都变慢了,耳根处湿软酥麻的感觉都是在贺澄含住他耳垂才反应过来,他眉梢微蹙,捏紧了贺澄的手腕。 贺澄正略略地舔得正欢,倏地吃痛,抬眼看过去,只见顾君渊正冷冷看着他,眼底闪着冷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拖下去揍一顿。 “咳……”贺澄眨了眨眼,“顾总,是我嘴上功夫不到位吗?” 顾君渊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只能看见那红润的唇瓣上下碰触,表情谄媚地看着他。 李长宇会这么看着他? 李长宇那个冰块脸会笑? 不等他作出更多的理性思考,顾君渊被人抬起了下颌。 贺澄双眼微弯,端着一杯酒,柔软手心拖住顾君渊的下颌,望着他醉红的脸,心脏砰砰直跳。 绝不能让顾君渊思考。 捏下巴这样的动作已经是非常大胆了。 “这……”正在蹦迪喝酒的大胖合伙人瞪大了迷瞪瞪的眼神,表情像是见了鬼地看着在给顾君渊灌酒的屠龙勇士。 他们虽说在一起合作应酬,但是没人真的敢劝顾君渊的酒,他给面子就会喝两杯。他不给面子,谁也不敢说什么,还要赔笑,反思自己哪里让顾总不满意了。 没有人阻止,以为顾总在和小情儿玩一种很新的play。 贺澄垂着眼,抬手将酒一点点喂进男人嘴里。 他知道,如果今天顾君渊没喝醉,他的计划无法推进。 顾君渊下意识皱眉,想要推开钳制他的手,却感觉捏住他下颌的手微微收紧,强势又窒息,他没能推开。 从贺澄角度看,简直是一幅惊世骇俗的美景,那眼角沁着泪光,眉头似蹙非蹙,带着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妥协的柔软感,锋利的下颌线都软化了,脆弱喉结在他手心挣扎滚动的人是顾君渊啊。 那个商场翻云覆雨的霸道总裁顾君渊啊。 贺澄咽了咽口水,心中默默对自己竖起大拇指:贺澄,你真牛逼啊。 2、02总裁一胎三宝 02 一楼的舞池里,群魔乱舞的人群在释放着自己的魅力。鬼迷日眼的灯光下,他们卖力地甩动着脑袋。 有白天上班时严肃油腻的大肚老板,也有年轻的大学生,还有高台上的短裙女dj露出那双逆天的大长腿,腿上胶着台下男男女女的目光。 而在二楼的包厢内,相比下面的混乱和醉迷,乱中有序更适合形容他们,依旧还带着无法脱下的上流社会人的矜持感。 觥筹交错中维持着体面和优雅。 贺澄手腕都酸了,捏顾总裁下巴捏的,手中的酒喂了一杯又一杯,还是混着各种酒喂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得躺着出去。 “呃,不是,你这样灌下去是会出事的。”终于有另外的总裁看不惯了,伸手拦住还要往酒杯倒酒的贺澄,那秃得反光的后脑勺,也确实对得起他殚精竭力的总裁身份。 贺澄看了一眼醉眼蒙眬的顾君渊,确定眼底没有丝毫清明和反抗的意识后,松开钳制他下巴的手,将人一把抱进怀里。 同时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中,才一脸憨厚老实地看着地中海总裁,语气有些无奈委屈:“朱总啊,你是不知道,咱们家顾总,他......啧,就是喜欢这一套。” 把一个老实人被总裁逼迫成变态的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唉,我要是不灌顾总酒,不拿鞭子抽他......呸,不强势一些,顾总早就厌倦我了。勾引总裁的狐媚子那么多……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没办法啊。”贺澄抱着顾君渊结实的腰,感觉到他身上逐渐灼热的温度,颈侧的肌肤都被呼吸烫红了,睁着眼说瞎话时也非常地真情实感。 朱总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没想到平时冰山似的顾总,私底下玩得这么花? 他又看了一眼,那西服都是皱巴巴廉价版的贺澄,视线扫过他的黄毛,以及他脸上那不值钱的笑,顿时觉得顾君渊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会看上一个这么没骨气的流氓痞子。 顾君渊眼前都是模糊的重影,手脚无力又浑身滚烫,想要做什么,又抬不起手臂,脑袋像是灌了铅般沉重,身体里某些药素正在发酵,所有的一切都在失控。 贺澄朝下瞄一眼,然后如临大敌地用手捂住顾总的黑色西裤,表情瞪眼震惊,语气慌乱:“我的妈啊,这这这......不好意思啊朱总,顾总他......唉,我们就先走了。” “快走快走吧,好好陪着顾总。”朱总原本因顾君渊穿的黑西裤还没注意到他蓬勃生命力,但是被这黄毛小子一捂,想不注意都难,没眼看地催道。 他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等顾总第二天清醒,如果知道他这么丢脸的样子被他看见了,他怕是会被连夜赶出a市。 “行行行,我们这就走。”贺澄扶着烂醉的顾君渊往外走,耳边听见男人还在嘟囔着李长宇的名字。 贺澄一不做,二不休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刚出包厢的门,便被两个黑衣保镖拦住了,这是顾君渊随行带的保镖。 “你干什么?!”黑衣保镖小西想要来抢人,面色警惕地看着他,低吼一声。 贺澄声儿比他还大,一手艰难地抱着顾君渊的腰,另外一手捂住他的嘴:“你瞎啊,看不见总裁要吐了啊,还在这里叫,快去隔壁开个包间,给顾总休息一下。” 顾君渊成年男性,一米八的身高压在他身上真的十分吃力,贺澄也是在咬着牙硬撑而已,再聊下去,他真的要扶不住了! 黑衣保镖小西和小东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犹豫,他们跟着顾总也两三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而现在顾君渊脸颊、脖子、耳朵都是红的,眉心难受地蹙起,乌黑的睫毛垂着,那样子真的像喝醉了。 “我还能骗你们?我们都是在顾总身边做事的,各司其职而已。你们不想让顾总酒醒把你们开除吧。”贺澄语气非常紧急,因为他真的要没力气了。 小西小东虽然和贺澄不熟,没什么交流,但是也知道这个贺澄是顾总养在身边的情儿。 然后小西去找服务员,小东则走过来和贺澄一起扶着顾君渊。 随便找了个空包间进去,顾君渊感觉自己仿佛一个水壶似的,肚子里的酒在不断晃荡着,刺激着肠胃黏膜,火烧似得难受。 又因为其他药物的作用,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在发出抗议,甚至作出不受大脑控制的行为和反应。 “呕......”贺澄让顾君渊弯着腰,伸手狠狠按了一下他的胃,下一秒,他直接“呕”一声,吐了出来,难闻复杂的味道瞬间在整个包间蔓延。 小东看着狼狈的顾总,脸上的冰冷绷不住,显得有些裂开。 顾总在他们眼中,那是高高在上的豪门公子哥啊,给他们发的工资丰厚、待遇优越,无不良嗜好。 他们愿意一辈子跟着顾总卖命的,现在他们眼中的神,却像个普通人一样,对着垃圾桶吐得不行。 “哎呀,顾总,哪个天杀的灌你这么多酒噢,难受吧,我可心疼坏了。”贺澄小心翼翼地抱着顾君渊,用手摸了摸他被汗珠沁湿的鬓角,满脸的心疼,肉麻的话不要钱地往外蹦。 听得小东这个大直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小西回到包间,顾君渊也吐完了,但是他没有任何清醒的意识。意识甚至更加混乱无序,呼吸显得浑浊沉重起来,整个人处于快要窒息的状态,脸色涨红,脖子上青筋逐渐变粗。 小东小西面面相觑,他们兄弟俩从来都是顾君渊命令的执行机器,没有什么主见的。 “完了完了。”贺澄也累得够呛,他自己喝了不少酒,现在还要继续演戏,只想快点打发了这个两个大傻个。 “?”东西兄弟俩齐刷刷看着他。 “顾总症状……这是中了春/药啊,唉,我真是该死,陪在顾总身边都没有发现......”贺澄满脸内疚,牵着顾君渊满手汗的手,好似两人情比金坚般。 “那怎么办?快去医院,不,联系家庭医生......”哥哥小东顿时如临大敌,但是又顿住,他们不知道家庭医生的电话,只有陈哥,也就是顾总的家庭秘书才知道。 贺澄皱眉看着他,表情严肃地呵斥道:“你傻了吗?你觉得顾总这个状态能出去吗?要是被人拍到了怎么办?你知道对顾总公司的形象是多么巨大的一个打击吗?顾总的形象就是公司的形象,顾总这么多年都白干了,你们两个负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他一通胡诌,说得铿锵有力,理直气壮。 好像现在把顾君渊带出去,会直接导致他的公司破产。 骗其他人也许骗不到,但是骗这两个没什么脑子的保镖还是可行的。 小东顿时不说话了,小西也慌了:“那那......怎么办?” 贺澄微微坐直了身体,扬起下巴,有些像电视里那些小人得志的反派,抬手撩了撩刘海,露出那张英俊十足的脸,要说贺澄还有什么可取之处,那就是脸真的生得不错。 从小到大都是被称为校草的存在。 肌肤白白嫩嫩的,怎么风吹雨打都晒不黑的脸,嘴唇薄而红,双眼黑又大,眼底盈盈的笑意,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痞笑,若是在学校,这会是女生心中最受欢迎的对象之一。 但是经过了社会的毒打和调教之后,现在贺澄笑起来,就经常显得多了几分谄媚和讨好。 “你们应该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贺澄笑着问他们。 兄弟俩的沉默震耳欲聋,他们自然知道,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错啦,我是你们顾总的御用小鸭子。”他似乎不觉得说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虽然其实顾君渊并没有睡过他,贺澄微微一笑:“我只能献出我的翘臀,为顾总解毒了。唉,不要觉得心疼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小东和小西:...... “这样不合适吧?在这里合适吗?”小东不确定地说道。 说实话,他们两个并没有将贺澄放在眼里,从前顾总对这个贺澄可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那你们觉得现在顾总的状态还能去哪?如果你们不信我,那你们来……还是双胞胎兄弟俩,顾总应该会很喜欢的,他最爱玩双飞这种成年人的游戏了......你们一个可以边亲顾总的嘴,边摸他的腰,一个可以亲顾总的......”贺澄这个老流氓,说话从来口无遮拦。 他认为成年人做都要做了,口头上遮遮掩掩的有什么意思? 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又当又立嘛。 “住嘴!”兄弟俩被吓得不轻,他们俩可不喜欢男人,就算是他们老板也不行的! 贺澄似笑非笑地看着兄弟俩人,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又平静地吐出一句话:“小兄弟们,这是我工作,请尊重我的工作好吗?” 一米九几的小兄弟们:…… “......那我们守在门口,你有什么不对的情况一定要通知我们。”兄弟俩最终还是被贺澄忽悠瘸了。 贺澄眼神慈祥看着他们:“当然,顺便把垃圾桶带出去吧,嗯......你们顾总吐的东西,味儿挺大。” 两人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门关上的瞬间,贺澄像是被抽了虾线的虾米,往沙发上一倒。 这个超豪华的包间内,并没有床,只有两个瓷质的大圆桌,上面放着两个纸盒和两瓶矿泉水,沙发很长,米白色的沙发干干净净,坐下去犹如陷入了面包里。 包间内灯光明亮,三人聊了这么久,迷迷糊糊的顾君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眼,漆黑深邃的凤眸,不怒自威的表情,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贺澄,眼神压迫感十足。 但是贺澄知道他没有清醒,若是清醒了,早就来和他动手了。 不会这么平静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贺澄脸上的表情全部褪去,重生是非常突然的,从重生到现在,最多四十分钟,甚至还没有一个小时。 而他被人按住手脚,被当猪狗宰杀的绝望和痛苦还心有余悸,罪魁祸首是那些动手的亡命之徒没错,但是如果不是因为顾君渊和李长宇他也不会死。 死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他很难不对顾君渊产生怨怼。 毕竟他是个就算自己做错,也绝不会从自身找原因的烂人,一定是别人的错,不然就是这个世界的错! 顾君渊看着熟悉的脸,用极为沙哑的声音叫出了那句:“李长宇......” “李尼玛......”贺澄翻了个白眼,抓住顾君渊的手向他脸上一扔:“这里只有你爹在。” 若是平时,他绝不敢在顾君渊面前这么放肆,但是谁让他现在根本不清醒呢。 “操,李长宇哪有我帅啊,啧,你眼瞎吧。”贺澄很不爽,他唯一能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脸。 更不爽的是他上辈子还因为他们两个的爱情惨死,他们屁事没有。 所以现在他想要一点补偿不过分吧? 就是生三个孩子而已啦。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3、03总裁一胎三宝 03 高档会所的隔音效果就是好,在这个只有两人的包间里,根本听不见别人的声音,灯光亮澄澄的,贺澄和顾君渊大眼瞪小眼。 准确一点来说,是贺澄瞪着有些不安扭动身躯的顾君渊。 他脸颊红得不行,覆盖了原来的肤色,连脖子处都是连片的红。 而他虽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但是那股窒息感还是让他忍不住张嘴喘气,喉咙干涸难受,四肢仿佛有热浪侵袭,全身的感官都变得迟钝,但是某处又异常敏感清醒。 贺澄虽然下定决心要对顾君渊做点什么,但他其实是个,嘴强王者,理论鬼才,实践废物。 在片儿里和小说里看见学到的知识,毕竟都是理论,现在让他自己真刀真枪地来,他还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从哪里下嘴。 他坐着半天没动,脑海里浮现一些剧情,原本李长宇得到顾君渊的地址之后,会火急火燎地来“救人”。 他没想到顾君渊居然中药了,虽然他对顾君渊有好感,却没有到两人能直接上床的地步。 原本李长宇是拒绝的,但是顾君渊有小东小西两位黑壮保镖保驾护航、使命必达,直接将李长宇就地逮捕,打包送到了豪华酒店的总统套房。 小说强制爱上线,酱酱酿酿一晚上,李长宇其间“奋力”反抗,最终不敌,含恨卖肉,妥协在顾君渊身下。第二天,李长宇还报警了...... 现在的情况,就算那个被他打断的电话里,顾君渊给了李长宇地址,也不可能在门外两位手下闯进来。 贺澄安慰自己,没事的,自己是在做好事啊,阻止了这场人间惨案。 而他和顾君渊各取所需,完全不需要内疚,对吧。 “系统,啧,怎么才能怀上,只需要亲嘴,还是要那个进去啊?”贺澄望着眼睛逐渐赤红的顾君渊,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系统连忙翻看说明书,它也紧张,第一次做任务:“嗯......对,就是你们男同都知道的那个。” “操他奶奶!好好好,反正也不亏好吧,人家一个大总裁,腿长腰窄的......贺澄,你支棱......啊!”不等贺澄自己打气完,已经神志不清、□□焚身的顾总已经翻身压了上来。 贺澄衣领被抓住,那劣质的西服,瞬间被大力地扯烂了,扣子掉在地上,胸前一片清凉,漏着凉风。 “哎呦,我擦,大哥,你别扯,这衣服老子借的啊!”贺澄目眦欲裂,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急得已经飙脏话了。 顾君渊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眼瞳中印着那张英俊无比的帅脸,他沉默寡言的模样让人产生一种,现在还无比清醒的错觉。 他望着他,用低磁的嗓音吐出一句让贺澄血压飙升的话:“李长宇......给我。” 贺澄直接气笑了,额前青筋突突直跳,轻嗤了一声:“好,老子给你......老子他妈子子孙孙全给你。” 说完,他用膝盖顶住顾君渊的下腹,同时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人怼开,然后爬起来压了过去。 贺澄双臂撑在穿着禁欲西装的总裁身前,对上总裁蹙起的眉头,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你先动手的啊,清醒了可别怪我辣手摧花。” 顾君渊下意识地觉得这样的姿势不对,想要反抗,奈何腰被人坐着,手腕也被人压住了,力气不够,反抗不了。 贺澄想要一鼓作气吻上去,嘟起的嘴半路刹车,飞快从桌上拿到那瓶崭新的矿泉水,捏着顾君渊的嘴喂了进去,给他漱漱口。 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咕噜咕噜......” 漱了漱口后,贺澄想要直接吐在地上来着,低头看着被呛得轻轻咳嗽的顾君渊,又想起自己成为替死鬼的委屈,想直接吐他嘴里。 最终还是没有,在桌上找了个烟灰缸。 贺澄还没吐完,手臂被顾君渊一拽,他整个人趴在顾君渊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贺澄眼底充满了坚毅,眼神像是要入党,顾君渊则眼圈泛红,带着脆弱和震惊。 贺澄硬着头皮,把舌头伸进了顾君渊嘴里搅和,说实话,真的蛮怵的。 他和顾君渊真不熟啊! 从前身为一个合格的工具人,他连顾君渊的衣角都摸不到,只配当他释放王霸之气的瞻仰者。 在职场上遇见这种,他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 他仍然记得,当时有人故意欺负李长宇,把他大冬天推到泳池里。 顾君渊硬生生让那个罪魁祸首在零下几度的天气下,在泳池里泡到晕厥,才被人抬上来。 当时那个目空一切、众人簇拥的形象,真的很凶悍。 贺澄想,还好现在是大夏天,他游泳技术也不错,应该淹不死。 贺澄一边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又靠着在网上学习到的技巧,接吻的时候用舌头画abcd。 c还没画完…… 靠靠靠!他的舌头缠上来了! 贺澄瞪大眼睛,被吓得舌头蜷缩进自己嘴里,吸溜了一下嘴边的口水,想要平复心情,却直接被按住了脑袋。 顾君渊用力吻了上来,气势汹汹,急不可耐,他太着急了,吻得有些粗鲁,直接大口的吮嘬着贺澄的嘴。 贺澄的下唇直接被他吸肿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瓣唇已经泛着红肿,自带嘟嘟唇的效果。 就在顾君渊的手顺着他的腰摸下去的时候,他一个激灵清醒了,连忙扣住他的手指,两人亲得凶,气息都有些不稳。 虽然贺澄其实对于当1当0没什么执念,只要能快活就行,甚至在这之前都做好了要为钱献身的打算。可是现在形势所迫,他势必当1,不能让顾君渊这样牵着鼻子走。 贺澄拽着他的黑领带,此刻他穿着一件被扯烂的白衬衣,披着蓝色西服外套,黄发乱糟糟的男人,形象就是个二流子。 绝对是那种在街上看见了,不带看第二眼的三教九流。 贺澄拉着他的领带,顾君渊不得不扬起一点脖子。 他邪魅一笑,亲了亲顾君渊的嘴,语气带着一股要去菜市场杀鱼的狠劲:“宝贝,别着急,咱们慢慢玩。” 唯一在场清醒的系统被油到了:...... 说完,画了半天abcd的老师傅,决定了最朴素的接吻方式——略略略。 贺澄解开他的领带结儿、西装扣子,然后是衬衣扣子,吻也从嘴角落在脸侧,嘬吻落在下颌线,落在泛着红潮的脖颈,随着贺澄的手,一点点顺着往下。 解开扣子之后,才看见大片顾君渊原本的肤色,不常见光的肌肤白皙得像是牛奶般,腹肌块状分明,垒垒堆砌着,胸腔起伏得很急促,胸肌形状什么也蛮不错的。 顾君渊似乎感觉到了舒服,不再用力挣扎,放任贺澄手指摸到了他的肚脐眼,他还手贱地抠了抠。 “离谱,肚脐眼里都是干净的。”贺澄快刀斩乱麻地把自己和对方的裤子都脱了,只剩下袜子。 他穿着起球的白袜,顾君渊黑色条状丝袜,甚至小腿上还有袜夹,圆润的大腿上当然也有衬衫夹。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禁欲霸总。 贺澄的手从袜夹的位置开始,像是撸猫顺毛似的,掌心从顾君渊的小腿摸到他衬衫夹的位置。 顾君渊的腿一点儿也不细,正常男人的粗细,大腿带着筋肉,带着松紧的衬衫夹微微勒住大腿白嫩的肌肤,显得那一圈肉感十足。 因为贺澄自己的小心思,所以这个小夹子是保留了下来的。 他手心有茧,拂过顾君渊白皙皮肤时,引起了骨骼的轻微战栗,顾君渊也屈腿躲了一下,又被贺澄伸手直接按住了小腿。 总裁小腿上也有腿毛,但是不似他的腿毛黑粗黑粗的,他的软软塌塌的,摸起来也舒服,手心痒痒的。 “这我......你......”贺澄只是摸了一把,就有些受不了了,许是包间太安静了,他做贼心虚,心跳声擂鼓似的跳动着。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喉结滚动:“宝贝......我来咯。我真的来咯......” 贺澄抱住了顾君渊的双腿,顾君渊皱眉想要推开他的肩膀,事实证明,喝醉兼中药的天龙人确实干不过清醒的混蛋。 贺澄就顺势拉住他的两个手腕,同时顾君渊的两条腿轻轻搭在两人抓着的手腕上。 “李长宇......”顾君渊忍不住低吼出声,眼睛警告地看着他,视线依旧模糊,只能看见一个熟悉的轮廓,他气势还是很冷:“你放开我。” 现在的顾君渊在贺澄眼底就是一只纸老虎,他制衡着他的力气,只想快点完成任务,闻言,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对,我就是李长宇,记住了,是李长宇搞的你,可不要算在我贺澄头上哦。” 他真的受够了当替身的感觉。 顾君渊没有停止过挣扎,手腕上的肌肤被贺澄拉扯得泛红,血管暴起,整个人像是暴怒的狮子。 贺澄满头大汗,他这么不配合,真的很难办。 他不得不先松开他,屈膝而上,抱住顾总裁的肩膀,两人肉贴着肉,汗水湿漉,贺澄看着他拧着的眉宇和誓死不肯妥协的凶狠眼神,叹了一口气:“祖宗啊,你他妈不累吗?” “还有这是什么劣质春/药啊,你怎么还有力气?” 顾君渊捏紧了拳头,身体其实已经到了极限,只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在强撑,甚至都不能说话,说话的力气都能让他全盘崩溃。 “好了,我知道你也很疲惫对不对,我也很疲惫。所以放松一点好不好,你好我好大家好。”贺澄捧着他的脸,厚颜无耻地说着:“乖,放松,我知道刚刚弄痛你了,对不起,我这次轻一点好不好。”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只剩下了一句气音儿,贴着顾君渊的唇又亲又舔的。 半晌,才让他咬紧的牙关松开,那瞬间,贺澄能明显感觉到顾君渊紧绷的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 贺澄从一边亲,一边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细长的xxxx龙胆唇蜜,这还是他从女同事那里厚着脸皮要来的。 五六十块钱才两支呢。 现在一管用了,可能都不够...... ...... “呃!”顾君渊从胸腔发出一声闷哼,脖子上的青筋尽数暴起,面容狰狞,四肢落在沙发上,真正的像一只囚笼中的猛兽。 他是凶猛的恶兽,被狡猾的人类算计,只能释放自己的柔软,被人揪住了命脉,痛苦不已。 “嘶,哎呦,宝贝乖乖,没事的,没事的,老公实力太强没办法,你忍忍......”贺澄汗都滴在总裁结实又紧绷的背上,语气有些发虚,飘飘然的感觉。 那一手的唇蜜在掌心显得有些黏糊糊的油,被他嫌弃地抹在顾君渊的肩上,顺手按住,指甲陷入肉中。 总裁宽肩窄腰,背肌紧绷鼓起,犹如隆起的小山,像是正在做俯卧撑一般。 却比俯卧撑更累些。 4、04总裁一胎三宝 04 “大哥,我心里怎么这么不安呢?”林小西像是站桩似的直挺挺站在门口,瞧见外面的人越来越少,他内心的不安也越发明显。 林小东绷着一张冰块脸,看着唬人,冰冷异常,实则已经汗流浃背了。 随着楼下舞池音乐声渐小,他们两个站在包间前面越发显得突兀,却没有人来赶他们。 静默一瞬,林小东刚想开口说话,便感觉背后一凉,身后的门猛地被打开,撞得他后脑勺一阵发晕,砰然乍响。 门又很快被关上,从里面露出一张汗涔涔的俊脸,贺澄额前碎发凌乱,眼神比之前越发漆黑明亮,他尴尬一笑,露出一双□□的胳膊:“嗐,你家顾总不小心把门闩打开了……” 黄毛男人说完,砰一声关了门,门将里面的声音再次隔绝开来,但是林小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子被撞坏了,他似乎能听见门里面传来的……有节奏的撞击声。 那声儿像是在撞钟似的…… “大哥,你没事吧,不会被撞出脑震荡什么的……”林小西担忧的眼神透过墨镜投射在林小东脸上。 林小东以为自己听错了撞钟声,揉了揉脑袋,后脑勺上鼓起一个大包。 他只是一脸严肃地说:“没事……我们是顾总最后一道防线,坚决不能倒下,也不能松懈!” 若是贺澄在这听见这话,怕是脸都要笑烂。 他们家顾总别说防线了,底线都要被他干穿了。 贺澄挥汗如雨,抽空喊了一声系统:“这样够了不?怀了吗?” 无人应答。 …… 灰色的半月还挂在天上,海平面不急不缓地升起了太阳,月亮和太阳有了短暂又浪漫的相遇,月逐渐隐入云层,太阳光越来越亮。 酒吧最热闹的时候是十一点到两点,早上七点多,人去楼空,只剩下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服务员打扫卫生。 而笔直站在至尊包间门口的两个保镖依旧站如青松。 包间内声响才停歇不久,只见那一人宽的沙发上叠躺着两个人,赤条条两个男人,大圆瓷桌上摆放的玩具、扑克、骰子早就散落在四处,寻不到踪影。 贺澄累趴了,躺在男人身上就睡了过去,等再次清醒的时候,眼前冒着一片片金星,人直接被踹飞,同时脑袋毫无预兆的砸在沙发上。 他有些迷瞪瞪得睁开眼睛,发现不远处的顾君渊已经艰难地坐了起来,虽然眉眼间带着的倦色压不住,却双眼清明,眼神冰冷。 完了完了,贺澄心中直呼完蛋。 顾君渊指尖直到此刻都是软麻无力的,浑身像是昨晚做了什么过度的体力劳动,四肢百骸都泛着酸软,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眼前的场景并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特别是身后那种黏腻的感觉并未完全消失,像是鬼魅般如影随形,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荒唐事情。 他穿着的高定西装正孤零零地铺在圆桌上,顾君渊呼吸微微一凝,他依稀记得那件西装为什么会在桌上。 是贺澄嫌弃瓷桌太凉了,给他膝盖用的…… 贺澄看着顾大总裁的脸从原本的苍白变得铁青,又从铁青变得漆黑,终究是忍不住开口,打着哈哈:“哈哈哈,顾总,你醒啦……” 顾君渊锋利的眉眼微蹙着,面色阴沉地看着他,就算难以相信,却又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他被这个男人上了。 他太阳穴突突地泛着疼,最晚的记忆并不模糊,眼前的情况并不陌生。 顾君渊看着光着身体坐在沙发上,脚底板因为光脚踩在地板上而被弄脏的男人。 贺澄双手捂着自己的东西,半跪在沙发上,脸上堆满了笑。 “顾总,昨晚是陈秘让我来的,您应该知道吧,嗐……我伺候您还满意吗?”贺澄手脚并用往顾君渊那头爬了几步,又保持着安全距离停下,试图甩锅。 顾君渊凤眼阴沉,声音沙哑至极:“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记不清。 贺澄心中默默撇嘴,脸上挂着笑:“想的,想的。您之前给我转一百万,不就是想让我做这个嘛……” “我以为您很满意了,你晚上还拉着我不放……” 他表现得十分委屈,上半身还带着零星的红痕,太激烈导致留下的痕迹。 “我是第一次干这个,不知道您是上面还是下面的……您不是下面的啊?”贺澄小声说着,眼神还在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眼神似乎还有一些疑问。 见顾君渊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他默默妥协:“不然这样,您也别生气,下次让您上回来?我都可以,很敬业的。” 顾君渊恢复了一点力气,手臂撑起,二话不说就朝着贺澄的脖子掐过去,根本不理会他的鬼话,暂时只想弄死这个小子。 贺澄本就防着他,见他动作不对,飞快往后躲开,但是男人拉着他的手臂把人拽住,同时一只手掐住他的喉咙。 贺澄连忙掰开他的手指,趁着顾君渊的身体虚,力气拼不过自己,翻身将人压下,双眼瞪向男人:“哎呀,我好好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还动手?” “如果不是为了钱,男人这么多,你觉得我稀罕干/你啊?你他娘的,还想打人?!我靠,你真的想弄死我啊?” 顾君渊用膝盖迅速顶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一拳挥过去,擦着贺澄的下巴上,牙齿和嘴皮磕在一起,疼得他龇牙咧嘴,嘴里蔓延起血腥味。 贺澄也不装了,心一狠,两只手扣住他的手腕,既然装孙子没用,也没必要委屈了自己,嘴角一勾,对上顾君渊冰冷阴沉的眼,轻笑一声:“顾总,顾老板,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这几乎是明知故问了。 系统给他小说剧情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一本纯爱小说,顾君渊28岁,没和任何男人女人牵过手、亲过嘴,更别说上床了。 第一次肯定要留给主角受的。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被贺澄捷足先登,再也纯不了一点了。 顾君渊很少这么生气,他出生豪门,从小就是顾家定下的继承人,凭着顾家的名声,几乎没有人敢来得罪他。 现如今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一时间他气得只想杀人。 他眉宇间沉淀着风暴,那眼神像是要划破贺澄喉咙的尖刀,能刮骨削皮,他额前青筋不可抑制的凸起,呵斥着:“滚!” 要说贺澄这张嘴,那是从没怕过谁,两人现在姿势颇为暧昧,都没穿衣服,肉贴着肉,明明是最亲密的距离,却毫无亲热可言。 “想来顾总也不是第一次,不至于这么生气吗……顾总你想叫那个两个蠢货进来吗?看看您完美矫健的身材?”见顾君渊动作挣扎,双腿被他夹住,原本的衬衫夹只剩下一个挂在左腿上。 顾君渊自己这副样子,当然不想让第二个人瞧见,他冷静下来,胸腔中依旧有火在燃烧,知道自己暂时体力不支便不再挣扎。 “滚开。”顾君渊开口两句话,含滚量极高,压不住的怒火。 贺澄见他不动手了,也不好一直压着,自顾自坐起来。 他撩了撩刘海,又擦了擦汗,顾及他是金主,便又变脸似地笑起来:“顾总,大不了下次你弄回来?我后面儿第一次,您不吃亏。” 顾君渊看着堆砌着笑的俊脸,那和李长宇五分像的长相只剩下三分,他太阳穴胀疼得厉害,伸手将散落的衬衣捡起来,往身上套,那两条笔直长腿上印着因为用力过猛留下的泛红指痕。 肉眼可见,贺澄昨晚有多用力掐他。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男人眼神透露的嫌弃和冷漠,仿若在看什么肮脏的垃圾。 贺澄舔了舔牙,被人这么骂,若是在平时,被老板骂了,虽然会在心中将人骂个千百遍,却还能笑脸相迎。 但是眼下他面对顾君渊,贺澄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忍不住,也不想忍:“顾总嫌弃我啊?但是昨晚,是顾总往我身上扑的,您忘记了?” “还让我给你……那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把我的子子孙孙都献给顾总啦。至于我是什么东西,我是顾总的狗啊。一条会干主人的狗而已……” 嘴比脑子快。 这话一说完,贺澄便知道自己可能完了,可是要是不怼回去,自己心中那股气这辈子都可以散不了,能憋死自己,死都死过一回了,还怕第二回? “贺澄!”顾君渊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人,他是头一个,那张冰冷的俊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理智占据上风,贺澄立马弯眸笑了一下,透着一股讨好的眼神,完全不顾自己浑身赤/裸。 他捡起顾总的西装,抓着被扫落地上的抽纸,抽了几张递给他,语气再没有刚刚的锋芒毕露:“顾总,我开玩笑的,我没什么文化,说话也糙。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说,昨晚我也不是故意强迫您什么的。是您先主动的……” “当然了,就算您主动,我也不该碰您一根手指头,应该洗干净屁股,撅着给您享用……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给您下药了,根本没时间给我准备,我也真的不敢拦您……” 在顾君渊越来越阴沉的表情下,贺澄声儿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气音。 他的视线落在单穿着衬衣的总裁身上,目光在顾君渊没来得及系上扣子的锁骨上,在上面的齿痕上游离一瞬,眼神又飘忽到雪白大腿的掐痕上。 谁能说昨晚不激烈呢。 贺澄抬眼看着他,喉结滚动,嘴唇颤动:“……顾总,不然擦擦再穿?裤子会弄脏的……” 顾君渊眼神狠厉地看着他,那张冰冷的脸,像落了霜,若不是现在是法制社会,贺澄绝对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但就算是法制社会,他也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贺澄。 5、05总裁一胎三宝 第5章 虽然早就预料到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但是人都是血肉长的,拳拳到肉还是疼的。 “你小子敢骗我!”林家两兄弟生气地踢了一脚蜷缩在地上的贺澄,脸上满是怒气,拳头似乎都能拧出水来。 他们刚刚被顾总狠狠骂了两句蠢货,现在正在羞愤中,对于蒙骗他们的人下手半点不留情。 抱着脑袋的贺澄以非常熟练的动作护住了自己的一些重要部位,满身狼藉,像一条被打的落水狗,肌肉紧绷抵抗着挨打,似乎习以为常。 他咬着牙,齿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太阳穴突突的疼,俊脸狰狞扭曲,他嗓音嘶哑:“哥们,别打了,再打死人了......你们也不想摊上人命吧。” 林小东冷峻的脸上滑过一丝冰冷,一脚揣在他屁股上,“哼,就这几下,连皮都不会掉,怎么会死?” 也许生意上的事情林小东两个人是完全白痴的,他们身为保镖揍人还是专业的。 所以贺澄骗不到他们。 等两人出去的时候,贺澄趴在地上似乎奄奄一息、进气少出气多,衣服像是在地上擦地的抹布,破烂、肮脏、腥臭...... 他向来会审时度势,知道这顿打逃不掉,他那流氓堆里混出来的功夫,对上小说里介绍的一个顶十个的保镖肯定不够看。 “操!”贺澄吐了一口血水,头发都沾上了脏水变成一绺绺的样子,嘴角眼角还带伤痕,在洗手间简单洗了洗脸和手。 他望着镜子中衣服破碎的自己。 唉,衣服还是借的呢。 还要还钱,他都心疼自己了。 他从后门一瘸一拐地走出酒吧,腿不知道被他们哪个兔崽子踩了一脚疼得厉害,若是普通人被这么毒打一顿,不躺在医院里半个月怕是起不来。 但是他贺澄是谁啊,那可是从小打到大的澄哥啊,从前三天两头进医院,后来除非是死人的伤,再也就没去过医院。 费钱啊。 . 老式居民楼是一栋一栋挨着的,在这寸金寸土的a市,能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和旁人比已经算是赢在起跑线上了。 斑驳的墙面,时不时有墙灰掉落,砖红色生锈的防盗栏杆,电线上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楼下有一两个小推车正在卖着早餐...... 太阳缀在云端,原本白色的云层,晕出点点金光,风吹过贺澄的干燥发丝,阳光映入他眼瞳,眼圈莫名的泛出一丝水光。 贺澄望着熟悉的小楼,以及那些对他投来的嫌弃目光,他突然觉得身上的疼仿佛被冻住的冰块,暂时止住了疼。 他嘴角牵动忍不住笑了,当时被绑架,他是真的死了,当时最担心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妈以及他远在乡下的爷爷奶奶。 “呦,你小子又出去打架了?”坐在楼下的胖婶磕着瓜子,眯眯眼透出一丝嫌弃。 这些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邻居,对于他什么个性,他家是个什么情况几乎了如指掌。 “这么大个人了,还不务正业啊,整天学周家小子那一套,能有什么出路,最终还不是坐了牢,一辈子都算毁了。”坐在胖婶旁边的妇人是隔壁小卖部的老板娘,见状也说了两句。 周家小子和贺澄曾经是这片地的霸王,两人称兄道弟、狼狈为奸,后来理念不合,从此分道扬镳。 听说周家轩打了大人物的儿子,进了监狱,判了三年。 贺澄咧嘴笑了一下,满脸可怜地看着胖婶:“胖婶我是被打了,没还手呢。您给我吃个橘子止止疼呗。” 胖婶翻了个白眼,对着他呸了一口:“臭小子,就惦记我家橘子。” 却也没有拒绝他。 贺澄高兴地拿着一个圆溜溜、黄灿灿的橘子回家了。 他走楼梯走得有些艰难,小破楼也没电梯,一边走一边剥着橘子,鼻尖那股久久不散的血腥味被橘子的水果香掩盖,丝丝果香在楼道里发酵。 “嘶。”贺澄龇牙咧嘴,胖婶家的橘子一如既往地酸。 三楼说高不高,说矮不矮,足够他把橘子吃完,也到了他身体的极限。 他喘着气,额前沁出冷汗,握拳敲门。 里面传来男人浑厚的声音:“来了!” “哎呦。”来开门的是一位普通的中年男人,鬓角的发丝微白,眼角眉梢带着细小的皱纹,眼底带着温吞的纯良。 这是贺澄的继父,也是本书男主的亲爸——李洪生。 李洪生连忙来门,抬手扶着贺澄,皱眉关心道:“这是谁干的?” “怎么伤得这么重啊?要不要去医院?” 贺澄没事人似的笑笑,“没事儿,爸,小伤而已。” 见他这样,李洪生也不好再问,贺澄见他穿戴整齐,便开口问道:“爸,你是要去医院看妈?” 贺澄从他妈嫁给李洪生的那天就改口叫爸,他不认为这有什么的,他对于生父也没什么感情,谁让他死的早,感情根本来不及培养。 他不想给他妈添堵。 “是啊,刚刚熬好的排骨汤,带过去给她补一补,这段时间折腾得都瘦了。”李洪生将他扶到沙发上坐好,拿住医疗箱,打算给他擦药。 屋里因为贺澄经常受伤,所以药物齐全。 贺澄他妈——徐香前些日全身检查的时候,检查出扩张性心肌病,医生意见是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前前后后花了一百多万。 “你妈最近吵着要出院呢,说是在医院一个人也无聊,上次认识的那个隔壁床阿姨又出院了,只有她还在医院独守空房......”李洪生失笑道,眼底是无奈和雨过天晴的轻松。 贺澄脱了上衣,任由他给自己擦药,眼皮疲惫地阖上,从小到大李洪生给他上药的次数不比他妈少。 在明面上,李洪生身为他的继父挑不出一点错来。 他嘴上叫爸也亲热,但是到底几分亲就只有他自己和李洪生知道了。 当初徐香做手术迫在眉睫,却没有凑齐钱,李洪生是个开出租车的司机,要供李长宇读书,各种补课奥数班,一家人的开销……根本没存下几个钱。 而他家亲戚也少,就算有钱也吝啬借给他。 所以贺澄在顾君渊将那一百万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签字答应了,就是卖身而已,没他妈的命重要。 后来,一个百万拿出来的时候,李洪生虽然惊讶却也没有多问什么。 贺澄求他和徐香保密,只说是李洪生和亲戚借的。 “爸,你别忙活了,先去医院看我妈吧,这些我自己来。”贺澄翻了个身,露出身体的伤痕,满背都是细小的疤痕,若是放在古代,都要以为他是什么将门世家子,打仗都没他这么多伤口。 “唉好,等等你叫小宇出来吃饭哦,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早上我出去跑车才发现他没睡,才赶他回去睡觉了......” 贺澄拿出一根棉签,小心地涂在自己胸口的伤口上,上面是顾君渊失控发狠抓出来的指痕,沁血深入。 根本不需要贺澄去楼上叫人,李洪生出门没几分钟,李长宇便从楼上走了出来。 只见他穿着白色卫衣,蓝色牛仔裤,发丝清爽,长相清俊秀气,只是整夜未睡让他眼底留下一丝憔悴,黑眸有些无神。 李长宇像是没瞧见躺在沙发上的贺澄,径直就要出门,那样子像是被妖精勾了魂。 “啧。”贺澄不满地轻嗤了一声,“你哥受伤了,你没长眼,瞧不见啊?” 这挑衅的混混口吻,让李长宇皱眉。 李长宇脚步一顿,转身看着□□着上半身的男人,眼神清冷淡漠,眼神一扫而过他的伤口,哑声开口:“妈说了,不让你打架的。” “......你以为我想这样,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贺澄拧着眉骂道,看着他这手指不染尘埃的样子就来气。 大家都是同一个狗窝、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他就活该给他背锅? 若不是他,今天李长宇可就要被顾君渊强上了。 虽然他可能乐在其中。 “你被打关我什么事?”李长宇只觉得莫名其妙,有些烦躁反问。 昨晚上那个匆匆挂断的电话,以及挂断前响起的男人娇柔做作的声音都让他如鲠在喉。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顾君渊问个清楚。 贺澄没骨头似地陷进沙发里,盯着自家便宜弟弟那张帅气的脸,语气慢悠悠:“李长宇。” 李长宇站直了些,脸上冷淡表情没什么变化。 “你要搞清楚,你爸还有我妈出钱供你上学,可不是让你和男人乱搞的!”贺澄上辈子死之前,都不知道李长宇和男人搅和在一起。 直到临死前才从绑匪口中知道,自家那被母亲和继父寄予厚望、光宗耀祖的弟弟居然也是同性恋! 可能同性恋真的会遗传。 李长宇表情发生巨变,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贺澄,双拳猝然握紧。 贺澄其实不在乎李长宇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这么说也是试着去阻碍一下李长宇和顾君渊的感情线。 他俩要在一起,ok,一点问题没有。 前提是顾君渊先给他生三个儿子。 天大地大,也没有老子的命更大! “瞪我干什么?瞪着我就能掩盖你和男人乱搞的事实?”贺澄揉揉有些疼的肩膀,上面好像还有一道浅浅的牙印,语气逐渐缓和,却直击李长宇的心脏。 “你爸说你昨晚一直没睡,我就觉着不对劲了,怎么现在想去找你的奸夫啊?”贺澄说话向来不好听的。 “贺澄,你闭嘴!谁是奸夫?”李长宇脸色难看。 他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快被家里人发现,他自己都处于比较纠结的境地,更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嘿,李长宇你长本事了,敢叫你哥闭嘴咯。”贺澄笑了一声,吊儿郎当看着他,道:“你刚上大学那会儿,你奶奶生病,你爸钱都给你奶奶治病了,你第一学期的学费还是我求爷爷告奶奶给你弄来的,来来来,你现在还我。” “还有你电脑也是我出钱给你买的......” 电脑是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怎么了,贺澄就干得出来把生日礼物讨回来的事儿。 若要细数起来,李长宇还真花了他不少钱,毕竟他可是全家供着的金疙瘩。 老李家唯一的孙子。 但是小说剧情里,那个一事无成,等着吸血的确实他这个废物哥哥。为了钱不择手段,不惜卖屁股。 李长宇死死抿着唇,下颌紧绷,神情难堪破碎,眼眶泛起一丝血色,整个人像是被欺负得要碎了。 可能是第一次被别人逼成这样吧,还是自己的哥哥。 贺澄静静看着他,那可怜模样仿佛自己成了恶人,他可不会心疼李长宇。 “还不起就别跟你哥狗叫。” 6、06总裁一胎三宝 第6章 “钱我会还你的!?”李长宇咬着牙,心中又羞又恼,觉着自己脸上被扇了几巴掌,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二十岁的李长宇还是比较稚嫩的,藏不住什么情绪。 “嗯,我等着。”贺澄漫不经心地说道,拍了拍他旁边沙发空位,示意他坐下。 李长宇比路边的电线杆站得还直,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你喜欢罚站就站着吧,李长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不管你爸怎么样。但是我妈的身体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前些日子刚做完手术,正在康复期。你那点烂事被他们知道,你觉得她能不能扛得住自己最爱的儿子出柜的消息?”贺澄知道这些话只能起到暂时的劝阻作用。 主角嘛,肯定还是会在一起的。 能拖一时是一时。 李长宇低着脑袋不说话,脑海里闪过母亲躺在病床上虚弱苍白的脸,那原本揪起的心,似乎被人捏在手心把玩,更疼了。 他从发现自己喜欢男人起,几乎日日都生活在愧疚和胆战心惊中。 不敢跟任何人说,不敢表现出丝毫不对。 直到遇见顾君渊...... “你说这么多,那你自己呢?”李长宇倔强又冷漠地看着他,眼底带着攻击性,那眼神像是要和他鱼死网破呢。 “你不也是同性恋吗?” 面对李长宇的反问,贺澄愣了一瞬,随即笑了起来,笑声逐渐变大,眼眶都湿了,笑容弧度也越来越翘:“你和我能比吗?” 其实他更想说,我和你能比吗? 李长宇是天上的月亮,他贺澄就是地上的泥,天壤之别怎么能比? 一块是璞玉,一块是顽石,谁摔碎了更让人心疼? 李长宇读懂了他的意思,唇瓣紧抿,倔强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松动。 “好弟弟,你听话点,别惹咱妈生气,你可是妈的骄傲啊。”贺澄撑起身体,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房间走去,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爸说在锅里炖了汤,你记得吃哦。” 他累了一晚上,几乎倒头就睡,睡着了身上的伤就不会疼得那么明显,而李长宇一整天没出门。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贺澄才迷迷糊糊醒来,身上的钝痛感越发强烈,痛感逐渐复苏,如雨后春笋,不过并没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窗户外的天空才蒙蒙亮,露出一点铅灰色的颜色,窥见一丝光亮,房间内并不算宽敞,只有一张床算得上是大件,木质的桌子上乱糟糟的,摆放着一瓶没喝完的可乐。 贺澄躺在床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他默默地呼唤系统:“伟大的系统,你那里有没有能让伤口快速愈合或者止痛的药?” 一般的小说系统都有一些金手指。 系统静默两秒,道:“抱歉宿主,暂时不提供这项服务。” 贺澄心死了,有气无力地问:“那怀上了吗?” 系统再次遗憾地说:“时间太短,无法确定。” “人们都说生孩子是鬼门关走一遭,顾君渊真的能怀上?怀上了真的能生下来?顾君渊不会出事吧?”贺澄难得有点良心,关心了一下他未来孩子父亲的死活。 “这个方面系统可以保证,只要宿主身体没有问题,指定对象就能怀孕。怀孕之后生下来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危险,相反如果强行剥离胎儿,可能会造成生命危险。”系统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让贺澄有些不寒而栗。 换位思考,若是他和别的野男人睡一觉,莫名其妙怀个崽,他怕是要吓死,绝对不会生下那个孩子。 但现在系统的意思是,怀上了不生,还会有危险…… 贺澄双眼一闭,换个屁地思考,这是顾君渊欠他的。 他又睡了个回笼觉,手机充好电,不出意外地接到了公司的电话。 毫不意外,他被辞退了。 理由是他业绩不达标。 贺澄目前在一家中型地产公司的销售部门任职,凭着他的长相和这张能屈能伸的巧嘴,他不说是销售部的前三,但绝对不会到垫底被辞退的地步。 这谁的手笔,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贺澄不爽地拨通了他们傻逼经理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那发面馒头似的脸,还好意思说老子长得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吃不上三个菜的恶心东西,啊呸......” 电话被挂断,贺澄舒了一口气,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冷静下来,他才觉着脑袋有点痒,那头黄毛好几天没洗了,昨天太累,根本没有精力去管这些。 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清爽的卫衣,一条宽松的裤子,先在厨房热了热剩饭剩菜,吃饱喝足了才踩着自己的破球鞋出门。 楼下有家小理发店,他走进去,生意还挺好,有个阿姨等着洗头呢。 他在旁边坐着等,等了差不多半个钟头才轮到他。 “王姨,我想剪头发。”贺澄躺在洗头发的床上,拿着手机刷视频,后面被垫上了毛巾。 “呦,你宝贝的小黄毛终于舍得剪了?”王姨嫌弃地薅了一把他的头发,利落地拿起水冲起来。 “想剪什么头发啊?” “直接都剃了吧。”贺澄说。 “想好了啊,别到时候丑,接受不了别怪到你王姨头上哦。”王姨给他抹上洗发水,笑着嘀咕着。 “嘿,我这张脸就算是光头都不会丑,王姨你大胆剃。” “尽臭美。” . 从王姨理发店出来的时候,原本的黄发鬼火少年,变成了精神小伙。 贺澄的脸配上这寸头,别说,还挺合适的。 他长相属于轮廓分明型的,眼神颇为锐利,头发剃掉露出他深邃的眼窝,眉骨优越若远山,眉宇间的间隔也恰到好处。双眼狭长漆黑若深湖,嘴唇薄而翘,有些像从军队里出来的军痞,又没那么邪气。 一般的明星还真没他帅,放在军旅片里高得演个反派。 总之他抗住了寸头的考验。 还是帅哥一枚。 贺澄转了一圈到了买彩票的地方,三过彩票门而不入,因为他发现他重生后,也没什么能改变命运发家致富的机会。 他从前根本舍不得钱买彩票,所以也不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唉,所以啊,人生没有捷径可言。”贺澄在这个冷风猎猎的黑夜里,发出了这句名言感慨。 . “喂,唉,妈。”贺澄接到他妈电话的时候正在酒吧休息间,轻声哄道:“不是不去看你,最近跟着公司出差呢,忙得很,您儿子我怕是要升职啦。” “真的假的?那你可要跟着老板好好干哦。”徐香的声音瞬间就开朗了起来,身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大概就是希望儿子出人头地、有稳定体面地工作,然后结婚生子。 “嗯嗯,我知道,放心好了。”贺澄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收拾仪容仪表和制服徽章,一边哄他妈:“诶,等我要是升职了,给你买大房子,找个大胖媳妇回来......” 贺澄专挑着徐香女士最爱听的话说着,眼神含笑,嘴角还带着青色的瘀青。 他所谓的升职,因为公司将他辞退,又回到酒吧,干上了他第一次做的工作。 酒吧营销。 挂了电话,他又拨通一个号码。 肖郑乔是这间酒吧管人的。 “哎?肖哥,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保管给你办得妥妥的。”贺澄把玩起手上的面具,因为他脸受伤被安排了个面具。 面具鎏金镶嵌在边缘,仿佛雕刻的金色花枝舒展,带着几丝贵气,旁边缀着的几根黑色羽毛更显神秘和暗夜气息,符合主题。 贺澄拿着面具在脸上比照一下,双眼被勾勒得狭长微翘,穿着黑色西服马甲,身姿笔挺,寸头冷硬。 就算熟悉的人站在他面前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在贺澄和顾君渊发生那件事之后,已经过去四五天,问系统,不如问壁,一问三不知。 他重操旧业的同时,想到了一个剧情,是两个主角上床之后,李长宇默默疗伤,躲着顾君渊。 在某天李长宇的一个不知名好兄弟生日,两主角在酒吧相遇,干柴遇上烈火,自然又是噼里啪啦一顿烧。 这次是李长宇因为美貌被某个富二代男生盯上,被下药了,当然富二代自然是占不到便宜的,最后被顾君渊捡漏了。 贺澄觉得这作者有点东西,讲究个公平,上次中药是顾君渊,这次是李长宇,总之让主角感情和身体双丰收就对了。 一来二去,两人便发展成了只谈风月不谈感情的炮友关系。 贺澄穿梭在人群中,被人摸了大腿也依旧笑容灿烂,哄着男男女女喝了一杯又一杯,几万一瓶的酒敞开肚皮喝,跟喝白开水似的。 “哎呦,小姑娘家家的,长得这么漂亮,一个人出来喝酒可太不安全啦。”贺澄语调沁甜,眼前一两百斤能当他妈的“小姑娘”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任由女人带着金戒指的手在他腿上捏。 “哈哈哈,你小嘴可甜啊。”女人笑得不行,红色的唇膏衬得她的嘴仿佛血盆大口。 “开个价吧。”姐姐霸总开口。 贺澄面不改色地用手指擦掉她嘴角的口红,叹气道:“谢谢姐姐啦,不过我不干那个,我好人家的男孩儿,因为我妈生病才出来兼职的......” 他胡编乱造着自己的悲惨身世,赌博的爸,生病的妈,上学弟弟,无辜可怜大学生只能卖身救命的形象演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但是他连大学都没读过。 贺澄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高瘦身影,伸手握了握富婆姐姐的手,顺势将桌上的小费收入囊中,说:“姐姐先玩着,我去上个厕所哈。” . 还未等他想办法接近那桌中心的卡座,便被一个穿金戴银,嘻哈打扮的男人拦住。男人胸前带着粗大的金链子,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你等下。”贺澄被他拉住手臂。 贺澄好脾气地笑笑,礼貌开口:“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先生您的吗?” 端盘上被放了一杯深褐色的酒,价位在五千多的酒,他点了点那透明的杯子,眼底带着一丝意味深长:“这杯酒给那个男生送过去。” 贺澄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便瞧见自家弟弟那张绯红的脸,俊美的脸庞足够魅惑gay心,表情冷淡地看着对面男人,正是顾君渊。 “先生,这不符合规矩,我可不敢干呢。”贺澄心中惊了一下,却游刃有余又面露难色地拒绝道。 下一秒,马甲里被塞了一垛钱,贺澄伸手摸了一下,大概有小几千吧。 “规矩是这样吧?”男人眯着眼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只是一些助兴的药,不会出问题的。” “好的,先生。”贺澄微微点头,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为了这么关键的npc。 拿钱侮辱他? 算是侮辱对了人。 7、07总裁一胎三宝 第7章 贺澄给站在他们卡座旁边的哥们塞了几百块钱,顺势替代了他的位置。他端着酒站了大概半个钟头,不管是李长宇也好,顾君渊也好都完全没有发现不对劲。 可能是他剪了头?戴了面具? 他站得近些,瞧见主角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李长宇看着眼前的男人,神色复杂,心像是泡在酸水里似的,人啊,就是贱得很,在贺澄没有提醒警告他的时候,他觉得顾君渊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但是被贺澄这么一警告,他就像那叛逆小孩儿似的,在遇到顾君渊和别的男人动作亲密时,觉得格外刺眼难受,冲动之下冲过去和他打招呼。 所以才促成了两人面面相觑的场景,旁边舞池的人群热辣滚烫,气氛就像是那火山喷发的岩浆,隔着几米都要把人融化了。 而李长宇和顾君渊周围却像是冬季的漠河冰面,冒着寒气,与热闹气氛格格不入。 某个穿着像是新郎官似的红西服男人见状,不怕死地拍了拍李长宇的肩膀,又对着顾君渊使了个眼色:“君渊,追小朋友可不是这么追的,来来来。” 随即那位胸口插着鲜花、头发梳得盘顺、脸上带着几个口红印的“新郎官“看了一眼贺澄。 贺澄非常有眼力劲儿地走了过去,为三位当事人倒好酒,然后微笑离场,功成身退。 “男人嘛,没有什么一杯酒解决不了的问题,有就两杯。” 顾君渊面色阴沉,正眼都没瞧他,似乎不打算卖他这么个面子。 李长宇涉世未深,虽瞧着清冷,却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好意,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君渊心里憋闷,见李长宇喝了,还直勾勾看着他,便也给面儿的喝了那杯微微苦涩的白葡萄酒。 贺澄正坐在厕所的马桶上抽烟,打算抽完这根烟就出去继续盯着,烟刚抽完半根,隔壁厕所门被大力关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然后传来窸窸窣窣衣服摩擦,唇舌交缠的口水声。 他心中暗暗骂了一声晦气。 女生突然高声呻、吟一声,娇气得不行。 “嫂子,可小点声,小心别人听见了......” 好好好,这个世界真的就是个巨大的小说世界是吧,嫂子文学都来了。 便听见女人的声音含着怒气和娇喘:“你松开我,你怕我告诉你哥吗?!” “我求之不得,嫂子......” 贺澄忍无可忍,不愿当那只默默听墙角且忍气吞声的老王八,敲了敲旁边的门板:“哥们,嫂子,小点声,有人在隔壁拉屎呢,屎都夹断了。” 原本就不大的厕所陷入几秒的安静。 贺澄这人说话糙得很,谁让他不爽,怎么膈应人怎么说。 就在贺澄准备掐掉烟走出去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顾君渊,你想干什么?!”自家便宜弟弟满含委屈和愤怒的声音几乎响彻整个洗手间。 贺澄刚刚离开马桶一厘米的屁股又坐了回去,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冷静一下。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型的连续剧。 顾君渊和贺澄上床的那天后,几乎天天都在忙,就算李长宇都被他抛之脑后。 他也在查到底是谁给他下的药,查到并不是贺澄,却也对贺澄很是不爽,弄丢了他的工作不说,还发了一个“□□”警告其他公司不准录用他。 今天他遇见李长宇也是偶然,对李长宇的感觉有些复杂,两人是学长和学弟的关系,他的长相很符合他的胃口,性格也是。 在他的刻意而为下,两人看过电影、逛过超市、钓过鱼、吃过饭...... 不管是思想和性格都似乎非常相似互相吸引。 两人的联系都断在和贺澄上床那天。 李长宇刻意疏远,他的不主动,最终让两人回到了不尴不尬的关系。 若是相互喜欢的人,哪怕是一天不联系都会受不了。他们将近一周没有交流了,再见就有些不自然。 “你最近在躲我?”顾君渊觉得身体有点发热,皮肤开始冒汗,他烦躁地抽出一根烟,夹在手上没点。 “没有。”李长宇嘴硬,默默垂下眼睫,划清界限:“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躲你。” 若不是顾君渊的故意靠近,两人还真是两个世界的人,想见面都见不到的那种。 被人这么直接拒绝,身为霸道总裁的顾君渊面子上挂不住,尽管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他眼神有些冷:“李长宇,你确定要这样?” 李长宇动了动唇瓣,心中拧成了麻绳,不这样还能怎么样?他们能在一起吗?在一起能见得光吗?见得光他敢告诉父母吗? 显然这些问题都是否定的。 李长宇面色悲痛,却装得冷漠,他一字一句地回答:“是,顾总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强行凑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如早点说清楚......” 贺澄老神在在地坐在马桶上,抽了口烟,默默点头,不错,孺子可教也。 若是李长宇耳根子软这么快就屈服了,他这个做哥哥势必要冲出去大义灭亲,给他清醒一下,好在好弟弟表现不错。 顾君渊没说话,心底烦躁四起,默默扯了扯领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不屑于做那种强迫别人的事情,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也就没意思了。 他不是看不出李长宇对他有感情,但是他不想承认,他顾君渊也拉不下脸皮去求着他和他好。 “如果没有其他要紧事,我就先走了。”李长宇低着脑袋,语气浓浓地低落。 顾君渊没拦着。 等他走了之后,贺澄听见啪嗒一声,打火机打开滑动的声音,他坐在马桶上没动,隔壁的叔嫂情侣也没说话,也许正在干别的事情,毕竟某些事情,有外人在就更刺激了。 贺澄在考虑要不要出去,等了一瞬,听见水龙头打开的声音,以及一声低低地咒骂之后骨头磕在地上的闷响。 他连忙站起来,不忘记冲掉烟头,一出门就见顾君渊正腿软跪在地上,脸上阴云密布,目露凶光,如狼般狠厉的目光盯着突然出现的贺澄。 贺澄此刻面具已经摘掉了,露出那张棱角分明、英俊帅气的脸,他朝着顾君渊走了过去,心中惊讶,就这助兴?能把一米八几的男生药倒,只是助兴? 这他妈给大象助兴的吧? “顾总,你这么在这?”贺澄脸上无辜,伸手去扶顾君渊。 “滚!”顾君渊一把扫开他的手,强撑着想要站起来,踉跄一下,抓住洗手台周围才勉强稳住,那身体被灼烧似的感觉无比熟悉,甚至还带着点脑袋发晕,手脚发麻的糟糕感觉。 贺澄当然不可能滚,手按在他手边,碰着他的尾指,双臂几乎将顾君渊圈在怀里,他望着镜子中的顾总。 顾君渊脸上肌肤浮动着绯红,那双冷厉的双眼透过镜子半点不减锋芒,视线却在微微晃动,瞳孔在缓慢失焦,撑在边缘的手背,青筋暴起。 贺澄咽了咽口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双臂收紧,圈住男人高大的身体。 顾君渊能成为小说里面得天独厚的主角攻,他的身高不用质疑的优越,腿长腰窄。 “顾总~”他在他耳畔轻轻说着话,故意用沙哑至极的嗓音撩着,眼见着男人耳根逐渐泛红,因为贺澄的靠近变得发颤的身体让顾君渊只觉得愤怒。 “您状态似乎有些不好。”贺澄大着胆子,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含住他的耳垂,舌尖裹着舔了舔...... “咳!”下一瞬,贺澄狼狈吐出顾君渊的耳垂,因为他一个肘击差点将他的胃给击碎了。 “贺澄,你是不是想死啊。”顾君渊这次记住了他的名字,目光凶煞之气肆虐,上次没对他下杀手已经算是对这个法治社会的尊重了。 他还敢凑上来?! 贺澄还真敢继续往上凑,他见顾君渊隐隐发颤的手,便知道他只是强撑而已,抬脚往上一靠,直接把人圈入怀中。 妈的,打也挨了,骂也挨了,不做点什么,怎么也说不过去了吧。 “贺澄,你敢!”顾君渊一拳扫过去,贺澄早有防备,攥着他的手腕,将人往厕所里拉去。 “顾总先别生气。”贺澄软声哄道,顺手关上隔间的门,安抚地摸了摸男人的背,空间原本就不大,在贺澄故意挤压下,两人是半搂着的状态。 “您现在身体不舒服,我只是想照顾您而已。我喜欢您,我不想让您去找别人,您别生气好不好,我就是太爱您了。”贺澄一口一个您,似乎真诚卑微到极点,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半点不显得尊重,手都落到顾总屁股蛋子上了! 顾君渊气得恨不得咬碎他的喉骨,他掐住贺澄的喉咙,凤眼发红,对于他的冒犯感到震怒,怒火上头的同时,似乎催化了药效,眼前更加模糊了。 “顾总好像很喜欢掐我的脖子,那您掐吧,谁让我爱您呢。”贺澄笑了一下,低头,恬不知羞地舔了他的手背。 顾君渊马上恶心地抽回手,紧接着他还想说什么,便听见隔壁传来越发激烈暧昧的声音。 “嫂子,嫂子......”那清晰剧烈的鼓掌声,在两人耳边振聋发聩。 女生求饶地哭泣,隐忍又动人。 可能是觉得遇见了“同道中人”声音不再有任何掩饰。 顾君渊没想到这个厕所里之前居然有这么多人,几乎僵在了原地。 他没有偷听别人隐私的爱好,脸颊越发红了,羞愤欲死般瞪着贺澄。 这副模样谁还分得清顾君渊是主角攻还是贺澄的受? “顾总。”贺澄乖巧地眨了眨眼睛,轻声谴责道:“他们也太没有道德了,居然在公共场所做/爱诶。” 在他言之凿凿谴责地同时,手缓缓钻入了他顾总的衣摆下。 他这声儿不大不小,因为墙门之间上下都是相通的,当事人正巧听见了,动作停了一瞬。 世界都安静了,除了贺澄。 “还是嫂子呢......真不要脸,我要是他哥,我会在他出生的时候,趁着没人掐死他……” 顾君渊想打烂他的嘴,他狠狠捂住贺澄的嘴,很少见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他和他在同一个空间都觉得尴尬和想死。 8、08总裁一胎三宝 第8章 那亮澄澄的光在隔间撒下小片阴影,隔壁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脆脆的。 贺澄想这么大声儿,扇在脸上应该怪疼的,随即抬眼看了一眼顾君渊,内心有点惴惴不安,害怕他突然给自己来一巴掌。 男人和女人的力道是不同的,一巴掌下来,他的脸能肿几天,力气再大一点儿,可能牙都会掉几颗...... 他越想越怵,强撑着抱着顾君渊双臂不动,手指开始抖了。 顾君渊很少有这种窘迫的时候,在狭窄的公共厕所里。他正被个男人抱着,两人还在听墙角。 巴掌声落下,女生娇喘中带着点怒:“还不松手,禽兽!?”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衣裳摩擦声,高跟鞋踩出急促的步伐,男人声调发沉:“嫂子......” 英俊阴沉的男人看了一眼旁边的隔间厕所,犹豫了一瞬,还是追着嫂子的倩影走了。 见人走了,顾君渊捂住贺澄的手掌在他呼吸间逐渐沾上了潮湿的呼吸,带着烫人的温度。 他没有像一般小说情节里面说的,被烫到似的收回手,而是沉着脸捂着他的脸往前面用力一推,想把贺澄的脑髓都荡出来。 奈何,贺澄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黏在他身上,根本推不动。 就这几分钟拉扯的功夫,那药力像是扩散的毒药,他额前浮起的虚汗越发多,变成细密的汗珠,双腿发软,膝盖只想往下跪,若不是毅力强悍,怕是早就求着贺澄弄了。 两人对视一瞬,贺澄见他皱着眉,眼神依旧冰冷,那默默攥起的拳头和隐隐发颤的身躯象征着他是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贺澄手掌按在他腰上,不顾他反抗地将人搂紧,埋在他肩胛上,几乎用尽全力将人抱紧。 顾君渊瞳孔微微放大,黑瞳沉着一些不可思议,从小在他身边的人都是矜持斯文、秉持身份、有礼有度的人,像是贺澄这种毫无分寸感的男人,早就被他排除在社交圈之外。 这种无礼冒犯的行为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出来! “顾总,你没事吧!?”贺澄假装关心,实则在顾君渊挣扎间试图摩擦生热,让干柴烈火烧起来。 顾君渊气得脑袋嗡嗡作响,抬手想要扯他的头发,结果发现这人的头发都剃完了,他目露凶光,抬脚就去踹。 贺澄一直防着他这一手,侧身往旁边躲了躲,同时扯着顾君渊的手臂往墙上撞了下,两人贴得更近了。 “贺澄!”顾君渊伸手掐着他的喉咙,五指微微收紧曲起。 “顾总......呃。”贺澄抬起头,呲牙咧嘴地望着他,喉结被扼得难受,男人就算中药力气也不小,他去掰他的手。 “松开我......”顾君渊冷冷看着他。 贺澄听话松开,半托住他的手臂,端着一张真心实意为他考虑的脸:“我只是担心你。” “少在我面前装。”顾君渊眼神变得越发锐利,谎言无处遁形,他伸手将他甩开。 下一瞬,膝盖一软,往地下摔去。 膝盖落地又发出一声闷响,贺澄其实在他摔下去的第一秒就能伸手拉住他,可是他没有,而是顿了两秒才半蹲下后抱住他的腰。 “顾总,你为什么要逞强?你不要我,想要谁?那个拒绝你的小白脸?您要拿自己的热屁股去贴他的冷脸吗?”贺澄表情三分无奈,三分痴情,四分宠溺,活像个为主角全权考虑的痴情男二。 顾君渊根本不屑和他说话,依旧想推开他的手往外走,贺澄却紧紧抓住他的手,声儿如同聒噪的苍蝇,让他心烦意乱:“我的心肝儿......” 顾君渊斜看他一眼,贺澄静了一瞬,又重整旗鼓,握住他的双手按在他左边的心口上,继续说:“还是你觉得更喜欢你身边的那两个傻大个,确实他们力气确实比我大,但是他们其他方面都不如我强......” “神经病。”顾君渊骂了一句,如果不是他的拖延,他早就回到车里,在回家的路上了,私人医生也已经联系好了。 何必在这里和他纠缠? “也许顾总想去找私人医生.......您觉得你能撑到医生到吗?如果半路控制不住发/情,是不是就要饥不择食了?或者你更希望那个私人医生来满足你?”贺澄目光出现一丝受伤,眉眼间浮动着一股属于男人蠢蠢欲动的野望。 像是一头目标明确的野狼,藏住自己的犬牙。 顾君渊的私人医生已经快五十岁了,如今风评被害,让人惊叹。 他气笑了,“你觉得找你就不是饥不择食了?” 贺澄得寸进尺,往前一步,手臂环住他的腰,那和李长宇如出一辙的眉眼带着一点蛊惑似的盯着他的双眼。他喉结滚动,声音低沉:“顾总,就我这张脸,怎么能说饥不择食呢?” “上次顾总就没尝到半点爽快的滋味?我技术这么差?” “我不信,顾总明明抱我抱得很紧……” 顾君渊定定看着他,神情有些恍惚,黑眸中明明倒映着贺澄的脸,眼神没有半点焦距,仿佛透过他看别人。 他又把他认作李长宇了。 贺澄趁着他发呆,迅速改变策略朝着他靠近,两人距离陡然拉近,两人的唇若即若离,呼吸染上了对方的温度和气息,就在即将吻上瞬间—— “我干!”走进来的男人看着门口两人,吓得一激灵。他可能确实比较着急,小声咒骂了一句后,又从两人旁边挤了进去:“gay他妈的真够开放的,要不要给你给你们搬个床?” 顾君渊回神,几乎半边身体靠在他怀里,身体忍耐的极限快要到了,若是没有尝过半点欢愉的滋味,倒是也可以假装不在意坚持更久一点。 假装没感觉,能忍住。 可是这混蛋费尽心思撩拨他,顾君渊怀着一颗破罐破摔、伤心失恋的心脏,心房松动了,他掐着贺澄的下颌,带着点危险地冷笑:“这次......你给我好好撅着屁股。” 算了,也不是第一回了。 贺澄差点咬了舌头,妈的,这小子居然还想反攻!!! “先出去。”顾君渊垂下眼。 若不是眼前天旋地转,皮下的肌理一寸寸发抖,从五脏六腑到骨髓血液都像是在燃烧,他不会让贺澄碰他一根手指头。 顾君渊头顶都要热得冒烟了,表情依旧冷静自持,丝毫看不出异样,表情是像要去联合国谈判的正经。 贺澄半搂着他的腰,往外走去,门口就站着林东。 他在辨认出贺澄时,差点眼珠子都瞪出来,他凑到顾君渊面前,微微弯腰:“顾总!您没事吧?要不要赶走他?” 顾君渊沉着脸摇头,往外走的脚步越发迅速,但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往人群里钻,还是贺澄抱住他,哄着他往正确的方向走。 这边停车场太远,车就停在门口的停车位上,黑色的迈巴赫在黑夜中低调奢华,司机等候在车内,见人出来,连忙拉开车门。 林东也迅速进入副驾,转头虎视眈眈地盯着抱着他家顾总的贺澄。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叫海叔,他也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率先问道:“顾总,我们去哪儿?” 顾君渊闭着眼,拧着眉,被贺澄完全圈入怀中也没有任何反抗,闻言艰难睁开双眼,那一阵阵要命的热潮让他下腹都酸疼起来,他睫毛微颤,眼底寒芒闪过。 他说话声都隐隐发虚:“你们先下去。” 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了。 贺澄飞快转动着脑袋,琢磨出顾君渊的意思,手臂收紧,有些激动,没想到他人生中第二次就是在车上,这也太刺激了。 “等等,买个安全套来。”顾君渊牙关都在打颤。 海叔和林东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惊,最后还是海叔见多识广,道:“尺码?” “有多大买多大。”贺澄抢在顾君渊开口前说道。 两人关上车门,车内有细微的空调声,保持车内气温在一个适宜舒服的温度。 微妙的气氛在慢慢发酵,顾君渊靠在他肩膀上,手指被贺澄微微收紧,握住又松开,反复了两次,窗户被敲响。 顾君渊没动依旧闭着双眼,贺澄打开窗户,从海叔手上接过几个套子,硬制的塑料外壳被他捏紧,掌心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贺澄见人依旧没什么反应,便撑起身体,偏头第一个吻落在他紧皱的眉心,男人眉心下意识舒展,睁开一双晦暗不明的眼。 “顾总。”贺澄捧着他的脸,他到底也算是第二回的个新手,觉得内心仍然激动,假装熟稔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你想怎么做?” 顾君渊此刻有些后悔,对,应该说非常后悔,自己怎么会荒唐到和这人在车上胡来? 到底是李长宇给他的失望太大,让他失了分寸?还是这该死的药效改变了他的口味? 顾君渊抓着他的手腕,依旧高高在上微微扬起下巴的姿态,对上他热烈滚烫的视线,带着一种故作冷静的欲盖弥彰:“脱了衣服,撅好屁股。” 贺澄愣了一瞬,向后将套子往后偷偷一藏,并不打算用。他热切的目光也淡了些,轻而易举就拨开了“强硬”顾总的手,挑起他的下巴,低下头,吻住了他泛着红的唇角,语调吴侬:“好的,我随时准备着。顾总,在这之前,我们也许可以先进行一些前戏呢......” 顾君渊睁着眼,在黑暗中看不清吻他男人的神情,从唇瓣开始,处处发麻失力气,舌根被人挑出来玩/弄,下颌也被捏住,被动承受。 那被刻意忘记、却早已经被刻在血肉深处的记忆,被一个掠夺唇舌的吻唤了起来。 贺澄吻技说不上好,毕竟只在一人身上实施过,强装镇定的像个老手,一只手捧在男人下颌喉结处,感受喉结不断滚动吞咽,另外一只大手从后面拢住他的后颈,让他无处可躲。 吻得乱七八糟,涎水交换。 三分钟后,贺澄感觉顾君渊不在无动于衷,开始回应,甚至不改强势地咬他的唇。他半睁开眼缝,透过霓虹灯隐隐能瞧见男人优越的脸型轮廓。 他的心思开始活跃,他脑海里闪过顾君渊对他的不屑,那看垃圾的眼神历历在目从不曾忘记。所以当此刻顾君渊仰着脖子和他勾缠接吻时,他浑身每个毛孔都爽了。 瞧不上他,却又在迫不及待地吞咽他的口水...... 贺澄想到这,便忍不住笑了,分开一瞬,吮啧声停,唇瓣分开,喘声儿突兀响起。 顾君渊一顿,随即追了上来,在昏暗中看不真切,那截舌头应该是猩红湿热的。 贺澄笑着吮了一口,唇贴着唇,耳鬓厮磨间,两人重新吻成一团。 9、总裁一胎三宝 第9章 停车的地方就在酒吧斜前方,路灯惨白,街道周围的商店是二十四小时开门的,灯光交错,路边还有排队的出租车在接人,醉酒的男男女女在街口互诉衷肠。 阴影下的黑车显得并不起眼,不远处的海叔和高壮保镖林小东正面面相觑,彼此眼神中都瞧见了一丝不可思议。 “这位是?”海叔拿出一根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打算好好打听一下这位“宠妃”的来头。 林东皱眉,撇嘴道:“就是个小混子,没什么来头。” 然后他将上次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海叔说了一下。 两人也不敢杵在车后听老板的墙角,更不敢离得太远,怕有不长眼的去打扰了老板的好事。 车内的气息逐渐变得潮湿滚烫,空间有限,动作也限制了不少,从窗户外却可以看见外面人来人往,喧嚣声和嬉笑声似乎就在耳畔。 贺澄抱着顾君渊的腰,他贴着他耳根,呼吸喷在他耳廓,潮热酥麻,语调沉沉:“顾总......” 他视线落在后视镜上,那窄长的镜子正好映出他们亲密靠在一起的脸,脸贴着脸。 顾总闻言睁开有几分迷茫的眼,汗水浮在白皙的额前,像是一道水晶光般透亮,微张着唇呼吸。 顾君渊手臂和他缠抱在一起,此刻那点理智都出走了,高挺的鼻梁被贺澄吻了一下,又被撬开嘴,发出一声含糊的轻响:“嗯?” “裤子被腿压住了,顾总,屁股抬起来一点。”贺澄一回生二回熟,扯着他的皮带,眼神炽热地望着顾大总裁。 顾君渊手指酥麻,抓着贺澄的手臂,抬起屁股任由他给自己裤子也扒了,突然有些不对劲,他睁开眼望着居高临下的贺澄,他语气有些轻:“你在干什么?” “我喜欢你,顾总。”贺澄答非所问,俯身吻住他的唇。 顾君渊避开他的吻,视线有些呆滞,冷芒散去,显得清澈媚态:“这不对......你他妈的松手。” 他反应过来,撑起手臂要起来。 贺澄搂住他的腰,贴着他的下颌吻一下一下吻的浅吻着,事事有回应,却答非所问:“从第一次见顾总,我就爱上了,赴汤蹈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让宝贝儿舒服......” 贺澄将自己会的、为数不多的成语都使在他身上,他抓着他的脚踝,咬了一口他的小腿,黑色条状丝袜包裹着脚踝和小腿的半截。 “顾总?”贺澄时不时地叫他的名字,就是为了在他的回应中猜测顾总此刻的情况是否清醒。 顾君渊没说话,喘息声渐大,眼神失去焦距,被他抬起的腿也往贺澄脸上蹭。 贺澄偏头他咬住他的袜夹。黑色的、做工柔软,被咬着弹回去后,激起小腿的细小战栗。 他又叫了一声:“顾总?” 顾总没什么反应,手指抓着他的衣摆,骨节泛白用力。 贺澄俯身抱住他,堵住他微张的口,微吐的舌尖。 ...... 两盒四四方方的盒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还要站多久?”林东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看表,时不时地看向车里,生怕顾总又被欺负了。 海叔从旁边搬了个小板凳坐着,相对还比较冷静,见惯了这些豪门的情情爱爱、恩怨情仇,车震什么的,都是洒洒水啦。 “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他见过时间最长的男人也就这么久了。 林东稳了稳心神,继续耐心等待。 两个小时转瞬即逝,车里还没见出来人。 林东看向海叔,海叔也纳闷了,道:“不会那小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赖在里面不出来吧。” 就在他们觉得时间长得离谱的时候。 车门倏地打开,又飞快关上。 他们看见上半身穿戴整齐的顾总正闭眼坐在座位上,膝盖上盖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依旧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仍然矜持贵气的模样。 贺澄将门关上,防止他们再看,因为仔细瞧就会发现他们顾总虽然上半身衣冠楚楚,下面已经被扒个精光。 他眯眼看了一下,见两个站桩站在人家超市前面正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贺澄穿着自己酒吧的工作服,袖口和小腹的衬衣微微皱起,同时腿上还有点洇晕的湿痕。 林小东和海叔同时朝着他走去,想要去车上,结果被贺澄展臂拦住,他气息不稳:“等等......我歇口气,还得上去......” 海叔视线不动声色地打量他,默默点了根烟,他一直以为他老板是上面那个。 林小东脸憋得通红,憋出一句:“畜生。” 贺澄累得没空和他们争辩,往裤兜一摸,烟掉里面了,也不客气,伸手就要:“有烟吗?” 林小东像是没听见,海叔倒是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递给他,说:“便宜烟,不好抽,献丑了。” 贺澄望着那所谓的便宜烟180一包,反正他逢年过节才能抽到一根——亲戚给的。 他瞬间觉得心梗,自己20块钱一包的烟他如获珍宝。 贺澄夹住烟,呼出一口浊气,装逼道:“没事,还凑合。” 贺澄点烟,咬住烟嘴,脸颊微微下陷,吸入肺腑的烟让他放松一瞬,从鼻尖冒出白烟,擂鼓般跳动的心脏回笼,他从欲望的深渊中拉回一丝半点的理智。 为什么事后烟,事后烟。 香烟和情事似乎是世界上最契合的单品。 让骨髓生瘾的快感在尼古丁的侵入下,被延长、被渲染、被反刍...... 海叔和林东都没有说话,就盯着男人抽烟了。 贺澄咬着烟,摸了下鼻尖上的汗,嘴角的水渍都没擦干净,吐出一口烟,肩膀隐隐作痛,龇牙咧嘴道:“你们家顾总,真够凶的......” 海叔面露尴尬,对上这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这话不知道怎么接。 “哼,你上次还没被打怕?”林东冷哼一声。 贺澄指了指嘴角的瘀青,“现在伤还没好怎么不怕?但是挨打算什么,我只要顾总好好的。” 他铁了心要立这个深情人设。 贺澄一根烟的功夫,又钻进了车座。 顾君渊已经清醒不少,虽然热潮还未完全褪去,但不至于理智全无,任由旁人为所欲为。 他闭着眼睛,手指还在止不住地颤,他不想看见贺澄那张脸。 “心肝儿......”贺澄凑过来吻他的耳朵,嗓音磁沉,卷着浪似的在心间翻滚。 耳朵是他的敏感点之一,他不适地偏头,又被一双手按住,贴着耳根的吻太过暧昧,咂舌水声在耳畔被无限放大,他似乎耳朵里被灌入了水,眼前又开始晃动水光。 “贺澄。”顾君渊嘴角有些发酸,因为这混蛋后面怕他叫出声来,就拿内裤堵了他的嘴! “嗯,宝贝......怎么啦?” 心肝、宝贝这些甜言蜜语不要命地往外蹦,也把个纨绔子弟演得入木三分了。 “信不信我把你那玩意剁了喂狗?”顾君渊瞪着他,声儿是冷的,调儿却是喘的,气势短了半截。 但贺澄还是害怕的,法治社会顾君渊干掉他还有一点顾虑,但是废掉他,就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 “顾总。”他小心翼翼地喊了句,手掌摩挲着他的腰,眼神赤诚地邀请,他问:“您来?” 顾君渊轻轻抽了一口气,浑身不得劲,腰酸腿疼,脖子刚刚撞到车顶上还扭了一下,尾椎骨麻得不行。 “行,你去趴着。” “往哪趴?”贺澄环视一周,这地不算宽敞,实在找不到多余落脚的地方。 顾君渊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眼神不言而喻。 贺澄寻思了一下,还是乖乖趴了过去,膝盖触及皮质的座位,脸朝着暗色的车窗,屁股翘得老高。 顾君渊看着贺澄,大男人缩手缩脚地跪着,修长的四肢弯着,那腰瞧着窄,实则有力难缠,根本半点不虚的,这本事他最清楚不过。 “来啊?顾总?”见他半天没动弹,贺澄摇晃了一下屁股,还在催促他。 顾君渊牙根紧咬,手指微微动了一阵,一下推开对着他的臀,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胸腔起伏不定。 贺澄鼻尖猝不及防地撞到了车门,他吃疼地摸了摸鼻子,转头看着他:“咋了?顾总。” 顾君渊望着那张无辜的脸,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眼睛,棱角分明的下颌微微扬起,尽显倨傲,眼皮轻颤地隐忍。 那还未降下去的温度卷土重来,脸皮隐隐发热。 “顾总~”贺澄的声音似乎逐渐朝着他靠近了。 眼皮上温热的吻落下,带着一股子缱绻的温柔,嘴角被吻住,唇瓣被微微打开。 顾君渊睁开眼,在忽暗忽明的灯光中,对上一双不见眸光的眼瞳,牙关被重新顶开,盖在膝盖上的外套被手随意撩开,同时拖住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 后半夜的风,说不出的冷,海叔裹了裹外套,指尖的红和烟火星相映衬,他吸了一口冷风,叹道:“啧,几点了?” 林东表情麻木地看了看手表,快四点了。 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这条街上的人逐渐稀疏,树影绰绰,热闹逐渐变成清冷,酒吧里面只剩下零星几个人还在喝酒,狼藉一片的地面。 “那小子,人不可貌相啊。”海叔搓了搓被夜风吹僵的脸,感叹着。想当年他年轻时候,最长也就半个小时,这还是被全寝室人佩服得持久了。 只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环卫工人开始扫街了,三色的分类垃圾桶被垃圾车回收,早餐店都开门了。 那低调奢华的迈巴赫车内,贺澄拉着差点滚到座位底下的顾君渊,将人翻过来,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 顾君渊原本冷淡锐利的眼底一片水光淋漓的迷茫,他被亲了也没什么反应,张着嘴呼吸着,脚踝被贺澄抓起,套进裤子里。 像是一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任人摆布着。 贺澄将他袜子穿好,其中一直袜夹找不到了。他欲盖弥彰地扯了扯他的袜子,然后拉好裤拉链,扣好皮带,埋在他肩膀轻声道:“宝贝,这次可不准生气找我麻烦,你同意了的。” 顾君渊皱眉,扯开他的手臂,并不打算跟他讲什么道理、守什么诺言,只有一个字给他:“滚。” 他妈的,这小子又干混事儿?!不带安全套就算了,还...... “好好好,我这就滚。”贺澄松开他,麻溜地打开车门滚了,将什么东西往兜里一揣。 同时海叔和林小东也朝着他走过来,贺澄笑眯眯朝着海叔打招呼:“谢谢哥的烟,改天我请你抽。” 说的同时,贺澄朝着林东的肩膀狠狠撞了,那天的事儿,不光林小东记得,他也记得,找到机会他得抽死他。 林小东脚步一顿,冷脸压不住戾气。 海叔阻止了林小东,“我们先回去。” 坐上车,那股浓郁的气味经久不散,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却当作不知。 “老板,去哪儿?”海叔发动引擎,半句话也不问。 “回明珠苑。”顾君渊稳了稳气息,意识到什么,拳头攥紧,青色青筋凸起,眼底凶光乍现。 “林小东,我明天不希望看见贺澄还在这里上班。” 那操蛋玩意,把他内裤拿走了!? 10、总裁一胎三宝 第10章 贺澄回酒吧换衣间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同时顺手拿了避孕套和内裤扔到垃圾桶里。 回去的路上顾君渊的屁股蛋子最好夹紧,不然最后丢脸的还是他。 他心情愉悦地吹了声口哨,双手插兜从后门出去,准备回家睡觉。 他又开始问系统了:“怀上了吗?” 系统唯唯诺诺、支支吾吾:“应该吧。” “应该吧?”贺澄翻了个白眼,“没怀上我也没法子了,剧情里就这两处下药的,再想找这机会可就难了。” 清醒的时候要上顾君渊,几乎难如上青天。 还没走出酒吧一条街,便传来一些怒喝叫骂声。 “臭小子!让你当英雄!” “刚刚威风劲儿呢?!” “打死你!操!” “啊!” ....... 贺澄点了根烟,站在黑巷口,抖了抖烟灰,没打算进去逞英雄,立着五六个大汉呢,他细胳膊细腿的可经不起折腾。 但他也没走,又去便利店买了鸡柳卷,蹲在路上啃。 半个鸡柳卷啃完,逞凶的几人也怕闹出人命,就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贺澄努力咽了咽有些干巴的鸡肉卷,朝着小巷走去,此刻天光微亮,倒是能将漆黑深巷照出个模糊的轮廓,地上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男人。 “哎?兄弟?还活着吗?” 没人说话。 “兄弟吱一声,我日行一善,还活着我就打120,死了我就打殡仪馆电话。”贺澄嘴里还在吃东西,声音还有些含糊。 “咳......”躺在地上的男人咳了一声,然后翻身坐了起来。 贺澄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哇靠,还没死啊。” “别打120......”男人声音有些哑。 但是耳熟。 贺澄极其冒昧的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刺眼的光照亮了眼前满脸是血的男人,虽然血呼呼、黑糊糊一片,可凭借他精准的目力还是认出了这人是谁。 周家轩。 他看了一眼男人手臂上的纹身,左青龙右白虎。 当初两人还称兄道弟的时候,约好去纹身。 周家轩花了两千块钱纹了双臂的纹身,而他花了两块钱在学校门口的商店里买了两个纹身贴...... 两人从此闹掰。 周家轩眯着眼,看不清那开着闪光灯的傻逼,只能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贺澄收起手机,脑海里出现关于周家轩的剧情。 大概几个月后,周家轩横死酒吧街头,害得周家老太太一病不起,三天后撒手人寰。 周家和李洪生家沾亲带故,所以李长宇在周家帮忙,同时警察来调查周家轩的死因,然后李长宇和警察世家的男二相遇...... 贺澄莫名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都是拿命推动剧情的工具人而已。 “哎呦,周哥。”贺澄蹲下身,惊喜道:“你出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给你接风啊。” 周家轩皱眉,问:“你谁啊?” “我贺澄啊。” 还真是傻逼。 . 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欣喜,贺澄带着不愿去医院的周家轩去了小诊所,在医生疑惑加警惕的眼神下,两人面不改色地喝着白粥。 “哎,兄弟,啥也别说了,都在心里,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找我,哥们从小到大的情分......不过你上班的那地,不是个好去处,还是换个地比较好。” 确实,两块钱纹身贴的交情。 贺澄说着客套话,也不忘提醒他一句。 那是酒吧一条街,周家轩在贺澄隔壁酒吧,两人半斤八两。 贺澄以为这一次相遇是日行一善,没想到半个月之后,两人在一起摆摊。 果然不能祈祷资本家的良心,不就是偷了条内裤,至于让他再次失业嘛。 而且那一条街的酒吧都拒绝他入职。 但是顾君渊以为这样就能击垮他,那他就想多了。 他自己当老板,开始卖串串,还是在大学门口卖,推着个车看着不体面,但是利润还是很不错的,只是要被城管追着跑。 可能是贺澄和周家轩形象不错,摊位前面下课期间常常人满为患。 贺澄充分利用资源,周家轩那胸肌、那腹肌、那肱二头肌都劲壮有力,看得人眼热,所以贺澄故意让他穿着一件松垮的背心,半遮半露。 “老板,我能摸摸你的肌肉嘛?”有个女生开朗道。 “可以,可以。”贺澄满脸笑容,根本不管冷脸的当事人,“但是得加钱。” “加多少?” “便宜又实惠,五块钱就可以。”贺澄捏了捏周家轩露在外面的肌肉,竖起了大拇指:“啧,得劲!” 周家轩冷着脸卤串:...... 贺澄摆摊的地点就在李长宇学校的小吃街上,他来帮过几次忙,贺澄还给他开了一百块的工资。 . “你说什么?”顾君渊问得很轻,表情有些疑惑的恍惚,他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医生被他吓得脸色苍白又惊恐,似乎比他还不能接受,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称述了一个事实:“您已经妊娠四周了,就是怀孕......一个多月了。” “我操!?”穿着白大褂站在顾君渊身边的棕发男人率先出声,他是顾君渊的发小,陪着顾君渊在自家医院检查。 居然检查出这么个匪夷所思的结果。 顾君渊原本只是来体检的。 “开什么玩笑,岳鑫你们医院的医生和设备都该换了吧,没钱我赞助,让他马上给我滚蛋。”顾君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是,检查结果就是这样的......”检查的医生满脸汗,他也是再三确定才敢说的。 “林小东。”顾君渊叫门外的林小东进来,“把他给我扔出去。” 医生在岳鑫的一个眼神下闭了嘴,含冤被架了出去。 问诊室内一时间落针可闻,顾君渊看了一眼手表,站起来,手指抚平了袖口的皱。他像是没听见那句话,平静道:“时候不早了,我公司还有个会,我就先走了。” 岳鑫带着金丝边眼镜,面容冷静,他虽难以接受,但到底是医学高材生,什么奇怪的疑难杂事都是见识过的......虽然男人怀孕非比寻常,但是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渊儿,真的不再检查一下吗?”岳鑫劝道,迎上那越发冷冽的眼。 “你也觉得我怀孕了?”顾君渊冷嘲道,“你他妈的也脑子坏掉了吧。” 顾君渊很少说脏话,那翻涌的情绪被激发,似乎下一秒岳鑫说是,他就要揍死他。 “我只相信白纸黑字的数据报告。”岳鑫试图劝阻他:“早在2008年在m国就出现过首例男子妊娠生娃......” “还有一类双性人,有两套生殖器官所以能......” 顾君渊打断他的话。 “我不是。” “好,你不是,那你再跟我检查一遍。”岳鑫被打断也不觉得生气,只是抓着他的手腕,蹙眉看着他:“如果医疗设备检查错误那再好不过,但如果是真的呢?” “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顾君渊瞳孔隐隐放大,他紧绷着脸,几个呼吸间,似乎冷静下来,妥协地跟着岳鑫检查一遍,他依然觉得自己没病。 一圈下来,顾君渊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检查一切都表明——你真的怀孕了。”岳鑫这句话彻底击碎了顾君渊的侥幸心理。 他单手插兜站在森冷的医院走廊里,脸上没什么表情,瞧着冷静自持。但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你打算怎么办?”岳鑫捏着b超单,有些担心好友的精神状态。 顾君渊没说话,神情隐隐有些溃散。 “我建议先别做打算,这种情况非常罕见。任何贸然的打算都伴随着危险......你相信我的话,交给我好吗?我会给你最安全的方案。”岳鑫不等他回答,语气有些凝重。 “行。”顾君渊还能说什么。 顾君渊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七八点了。 “你去把贺澄带过来。”他打了个电话,语气轻若微风,却带着风雨欲来的危险。 . 贺澄小吃摊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人满为患,人山人海的围着他喊帅哥老板,喊得他飘飘然的。 突然听见一声惊呼,有人喊:“城管来啦。” 人群一哄而散,周家轩骑着三轮车哼哧哼哧地踩,贺澄在后面撒脚丫子追,半路被从花坛后冲出来的两个大汉捂住嘴,拖进了黑车里。 周家轩骑着三轮跑出二里地,才发现贺澄人没了。 贺澄不是第一次被绑架,上辈子死的时候,也是这个流程,被人拖进面包车里,捂住口鼻晕倒,再醒来就是在海边的废弃工厂。 他打量了一下,这车比较贵,又看了一眼,副驾驶上坐着熟人——林西。 “不是,大哥,你有事啊?能不能斯文一点。”他试图往前扒拉一下林小西,结果被左右两个彪形大汉阻止了,他弱小又无助的夹在中间,手腕上被绑上了绳子。 无人理会他的叫嚷,贺澄也累了,安安静静地待着,然后带到了某处别墅区,栋栋别墅,还分街道的。 贺澄被提着往外走,“哎呦,哥们,我自己能走,不用这样。” 没人听,他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双眼微微一闪,喊了一声:“顾总——啊!” 话没说完,不知道哪个龟孙子踹了他屁股一脚,人直接摔到顾君渊脚边,他姿势很狼狈,抬头对上男人冷漠中含着怒气的双眼。 贺澄心里在打鼓,面上却笑容灿灿地:“顾总,您想见我说一声,我屁颠屁颠就来了,为什么要这样......” 顾君渊抬脚直接踩在贺澄背上,没说话,酷酷就算两脚,还不解气,拎着他的领口,对准那张俊脸来了几拳。 同时保镖们都退到了门外,不敢靠得太近,怕听见不该听的。 半晌,顾君渊拳头砸红了,失控的情绪倾泻而出,双眼发红,他对上贺澄的视线。 贺澄挨了打,也不装孙子了,咧嘴笑了一下,牙缝间都染上了红色的血丝,他朝着顾君渊啐了一口,邪气道:“顾总,火气这么大,又欠.操啦?” 顾君渊想都没想,拳头又落在他脸上。 贺澄手上占不到便宜,嘴上却说着刺激顾君渊神经的话:“哈哈,宝贝儿,记住了,我舍不得打你,我爱你,所以你打我,我不还手......” 顾君渊凤眼微微眯起,清冽的眼神带着讥诮:“你什么东西?你要怎么还手?嗯?” 贺澄的手被反剪绑住,仿佛任人宰割的鱼肉,又被锁喉了,这小畜生尽喜欢掐他脖子! “呵……宝贝儿你最好是掐死我,弄不死我,就干/死你,操/烂……” 顾君渊瞧着像烂泥似的贺澄,只觉得怒气更甚,他被这样的人上了,可能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正在想怎么弄死贺澄的时候,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脑袋狠狠砸在沙发上,贺澄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绳子挣开,同时攻守位置交换。 贺澄抬手捂住顾君渊的嘴,防止他叫人,对上顾君渊震惊的瞳孔。 他笑得吊儿郎当,紧紧扣住他的手腕,脸上伤痕触目惊心,眼角都淌血了,带着一股不要命的疯劲儿:“心肝儿,我说了,我爱你,我才不还手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乖点,老子咬你一口,就算扯平了。”贺澄手腕被麻绳磨得出血,他扼住他的喉结,凑到顾君渊颈侧,雪白的颈,青色血管若隐若现,他避开大动脉,扯开他的衣襟,一口咬在他肩膀和脖子交汇处,也就是斜方肌上。 顾君渊瞬间冷汗都出来了,颈侧青筋暴起,忍着传来的剧痛,硬是一声不吭,越是疼,他越是清醒。 11、“松开!腿要断了……” 第11章 “里面怎么没什么声响了,顾总不会出事了吧。”林小西有些疑问。 这次不光只有林小东林小西两兄弟,还有些别的保镖兄弟们,一起把贺澄绑来的。 他们都从海叔嘴里听到了关于这位“宠妃”的事情,看着两个毛头小子似的年轻人,只是意味深长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复杂,顾总没喊你们,你们就别管了。破坏了顾总的好事,挨训的还是你们。” ...... 贺澄咬得用力,不带半点怂的,俗话说得好,狗急了也会跳墙,他就属于这种情况。 舌尖尝到的血腥味,一时间分不清是谁的,他轻轻吮了一口血,又将牙齿重重镶嵌进他肉里,似乎要将那团肉咬下来。 他知道顾君渊要面子,要体面,所以在咬他的时候,非常无赖的将他的裤子全部解开了,单手轻轻一握。 顾君渊倏地睁开眼,刚刚太疼没意识到,现在才发现贺澄在做什么,便听见耳畔狡猾无赖的男声:“顾总,我又哪里惹你了?我没想占你便宜,是为了防止你又揍我。我舍不得打你,我也不能头铁随你揍吧。” 说完,贺澄松嘴松手,肩膀处的牙印鲜血淋漓,极深,往外淌着血,他齿缝间也都是血。 贺澄压在他身上,对上他逐渐冷静的双眸,像个变态似地舔了舔嘴角的血,道:“心肝儿,你说说话。” 顾君渊没和别人上过床,所以在检查出怀孕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贺澄,就算两个男人其实根本没可能怀上。 可是时间也完全对得上。 他需要一个发泄口,而贺澄就是那个受气包。 只是他低估了受气包的无赖和奸诈。 他不想把怀孕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更加不想告诉这个罪魁祸首。 但是贺澄偏要他说,他大概猜到顾君渊为什么生气,这让他隐隐兴奋,又不能表现,若是被顾君渊知道他是故意的,只怕真的会不要命的弄死他。 “滚。”顾君渊推开他的手臂,肩膀原本麻木的疼痛逐渐变成密密麻麻的尖锐刺痛,让整个肩膀都疼起来了。 “不滚。”贺澄扣着他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将他的裤子半褪。 “顾总,咱理性的聊一下,别感情用事。”贺澄诱着他说出原因,“有事情好好解决。” “怎么解决?靠你放在我xx上的手?”顾君渊气得说了些粗鄙的话,涵养都被逼没了。 贺澄咧嘴笑了一下,两个人都够狼狈的,他猝不及防狠狠亲了一下他的嘴。 顾君渊嫌弃地呸了两下,气不顺地骂道:“狗东西,再不放开我,我真得宰了你!” “你说话不算话,害我两次没工作,就算现在放开你,我也是个死字。不如死之前快活,快活……拉个垫背的?”贺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倒也不是来真的,只是吓吓他。 毕竟他身上那些伤也疼得很,根本硬不起来。 顾君渊闭了闭眼,再睁开,不信他真的不怕死,冷硬道:“你试试看?” “好,试试就试试。”贺澄从前赌钱十赌九赢,最不怕的就是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原本绑在他手上的绳子,绑上了顾君渊的手腕上。 顾君渊见他真的屈身去分开他的腿,动作利索地拽掉他的裤子,他一脚踹向他的膝盖,贺澄一歪,然后按住他的膝弯,大大分开,脸上带着血,邪气十足地看着他。 “你等等......”顾君渊心乱如麻地出声。 贺澄折着他的腿,压上胸膛,顾君渊白了脸,绑着绳索的手抵住他靠近的肩膀,“松开,腿要断了。” “断不了,我试过。”贺澄不以为然,凑到他跟前亲他。 顾君渊忍着疼,不服软地狠狠掐向他的脖子,指甲都陷了进去,就算处于势弱的位置也不肯认输,目光探究和凶狠:“你到底要干什么?” “嘶,我干什么?是你叫手下人帮我来的,应该是你要干什么。”贺澄仰着脖子,被扼住咽喉,到底不是件令人开心的事。 该庆幸顾君渊不是专业杀手,不然就这锁喉的本事,他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现在没事儿了,你滚回去。”顾君渊脸上因为这一些系列的动作出了一层薄汗,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不堪。 “那我的打白挨了?”贺澄不走,必须要顾君渊亲口承认自己怀孕了,他才能找借口光明正大的留下,保护他的崽子。 贺澄伸出脖子任由他掐,“来,顾总,用点力,看是你先掐死我,还是我先干/死你。” 顾君渊:“!!” “等下!” “不等。”贺澄抱住他的腰。 “不行!” “就行!”贺澄不管不顾,就要冲了。 “我怀孕了!”顾君渊情急之下只能说,他往后退不掉,因为贺澄按住他的腰。 时间似乎陷入了静止,这话在八点档的狗血剧里经常听见,但说话对象都是女生。 “什么?”贺澄动作停住,像是没听清似的又问了一遍。 系统像是在他脑海里放鞭炮。 顾君渊哪里还肯再说一遍,将他狠狠一推,从自己身上推开,脑袋里不断回旋着该怎么让贺澄悄无声息死去的办法。 “怀孕了?”贺澄的演技堪比奥斯卡影帝:“是我的?” “不是。”顾君渊咬着牙否认。 “不是我的,你干嘛要打我?”贺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去抱他,把脸贴过去,说:“来,再打几下,消消气。” 顾君渊手还被绑着,朝着他的脸狠狠推了一下,原本心情就是凌乱崩溃的,又被他这么一逼,堆积的情绪到了顶峰,他眼眶倏地就红了。 贺澄觍着脸去抱他,紧紧抱住他的双臂,防止他继续打人:“刚刚是我不对,我就是太着急了,怕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对不起,对不起......” 顾君渊被抱着,面埋在他肩膀上,那失控的情绪被埋起来,过了几分钟,冷面霸总冷静下来,依旧想弄死他:“你不会以为我会生下来吧?” 贺澄伸手慢慢吞吞地给他解开手上的绳索,穿好裤子,说得冠冕堂皇:“不是,我尊重你的选择,是我整出来的事,我会陪着你,不管你做什么选择。对你,对你的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 顾君渊抿着唇,眼底凶光乍现,便听见耳廓被人吻了一下,贺澄有些无奈又惆怅的语气:“等下叫人揍我的时候,能不能别弄残了,我还要做牛做马伺候您呢。” 贺澄自知顾君渊的气性高,他刚刚那么逼他,他就算被迫服软自己也讨不了好,先求饶了。 最后没有挨打,被五花大绑的扔进地下仓库了。 两天关在地下室里不闻不问,就在贺澄觉得他就想这么饿死渴死自己的时候,顾君渊又让人把他带了上来。 贺澄这下没有那天的精神劲了,被饿了两天,嘴唇干裂,浑身无力的躺在地上,也不在乎这形象是不是邋遢,反正在顾君渊面前他也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顾君渊坐在桌前,不紧不慢地吃西餐,动作尽显涵养贵气,瞧着让人赏心悦目。 贺澄不喜欢吃西餐,饿了两天,也不管喜不喜欢了,闻到香味,胃正在痉挛冒着酸水。 “顾总。”贺澄咬着牙爬起来,擅自坐在椅子上,和他面对着面。 顾君渊眼都没抬:“你要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就继续去关着。” 贺澄勉强将自己的满腔骚话咽下去,盯着冷峻的顾总,唇瓣泛红,高脚杯里倒着红酒,呈现血一般的红色,他一口一口斯文矜持的吃着五分熟的牛排。 还有甜点水果在旁边备着。 “顾总,我饿了。”贺澄咽了咽口水,桌上还摆放着沙拉和半块披萨,披萨上有咬过的痕迹。 顾君渊像是没听见,等他吃完,才淡淡说:“你可以滚了。” “顾总,你吃饱了吗?”贺澄也没听他的。 顾君渊站起身,将旁边屏幕破碎的手机推到他跟前,两人聊天总结起来就是鸡同鸭讲:“你手机里有不少未接电话,自己处理好。” 贺澄撑着桌子,自顾自地坐到顾君渊刚刚的位置上,吃着他吃着的牛排,喝他未喝完的红酒,说:“好,等我先吃饱。” 顾君渊蹙眉,见他直接吃自己剩下的东西有些膈应,瞥见他眼角没处理显得越发青紫的伤,又默默闭上了嘴。 他走到沙发上去看电脑,广告部发来的策划案还没审批。 贺澄又向站在旁边的保姆阿姨讨了两杯水,一饮而尽后,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了,他有时候都默默佩服他的恢复能力。 “顾总。”贺澄想着怎么开口。 顾君渊便道:“今天我要去医院检查。” “啊?哦,我陪你去。”贺澄坐在他旁边,身上脏兮兮、灰扑扑的,米黄色的沙发上沾上了一点灰渍。 “不需要,你先回去就行了。”顾君渊抬眼,不管这个孩子能不能留下,都和贺澄没有关系。 “那怎么行。”贺澄当然不愿意,他要亲眼看着孩子生下来放心。 顾君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贺澄便笑着道:“要判我死刑,也让我死个明白是不是?” “我保证不会打扰你,更不会干扰你任何的决定,我只想陪着你,无条件支持你。”贺澄殷殷切切地看着他,若不是自己没办法说哭就哭,高低挤出几滴真挚的眼泪。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只是关心你而已,顾总,给我一个机会,我还你一片奇迹。” . 顾君渊歪头,不想看旁边换了一身西服之后人模狗样——像个卖保险的贺澄,还是买了假保险之后,被人狠揍之后的形象。 强撑罢了。 他蹙了蹙眉,扭开视线望着飞速后退的景色,觉得自己大概猪油蒙了心才会同意贺澄的同行。 这种事情他是第一次遇见,身边有个当事人似乎能让人更安心一点? 贺澄坐得规规矩矩,脊背笔直,虽然眼神无神疲惫,整个人也憔悴得不行,但还是强撑着精神陪着他。 那可关乎他的小命啊。 12、建议生下来。 第12章 贺澄达到目的之后,奉行着谨言慎行的原则,一路上闭口不言、老实乖巧,只在顾君渊看向他的时候,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容灿烂,脸上青紫。 仁心医院。 贺澄从前根本没去过私立医院,传言私立医院看病贵,治疗快,但是他没钱来。 他看着白大褂帅哥医生握了握顾君渊的肩膀,然后亲切地喊了他一声:“渊儿......” 贺澄鸡皮疙瘩瞬间立起来了。 岳鑫和贺澄对视一眼,然后他笑得温润斯文:“这位是?” “新的保镖。”顾君渊没什么表情地回答。 林小东和司机海叔在门口,没跟着一起进来。 喜提保镖身份的贺澄挺了挺胸膛,他之前看见林小东开的车都是七八十万的奥迪!比他这个穷小子有钱多了。 岳鑫领着顾君渊进去,声音冷静又自信,又带着一点安抚患者的温柔:“通过这两天一系列的检查,胚胎细胞着床在肠系膜上,它有点奇怪。好吧,男生怀孕原本就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它不同于其他的母体胚胎,似乎自带孕囊紧紧吸附着母体提供食物和氧气,不过两天的时间它伸出细微血管一样的东西,占据了大半的肠系膜,还在不断扩张......” 别说顾君渊了,贺澄听见这话都觉得遍体生寒,这他妈哪是怀孕,像是异生物入侵似的,想要完全占据母体的感觉。 顾君渊眨了眨眼,脸色微白,瞳仁微震,却足够冷静。 岳鑫便低声道:“放心,你身体各项指标和数据都非常健康,那些扩张的血管并不想是要攻击力或者反抗,更像是在寻求保护......我们的建议是暂时不要拿掉孩子。” “这是出于你们的私心还是公心?”顾君渊眼底一片冷漠,嘴角带着一点嘲弄的笑。 “于公于私,我都会给你这个建议。”岳鑫被戳破了那点私心也不在意,“首先并不是没有男子怀孕顺利生产的例子,最近2020就有一例。我已经给当时的主治医师发出邮件,重金邀请他来z国。渊儿,你相信我,我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 “行,既然只是建议,又会保证我的安全,那我的决定是现在就弄死这个怪物。”顾君渊盯着他。 “可以,但是有一定的手术风险。”岳鑫无奈笑笑却也不强硬阻拦。 贺澄心中一紧,有些遗憾帅哥医生的立场不坚定。 他虽遗憾却不打算再做过多的挣扎,他现在属于多说多错。 “按照你刚刚说的,越拖不应该危险越大吗?”整个诊疗室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说话声牵动着两根心弦,顾君渊沉默半晌又继续开口。 “不会,生产过程中胎盘孕囊会自然脱落,附着在你肠系膜上的血管很大可能会自然老化脱落。”岳鑫解释道。 顾君渊又沉默了下来,他从出生开始就没遇见这么棘手的事情,就算公司上亿资金项目出现问题时,他都能够镇定自若地给出解决方案。 岳鑫拿起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渊儿,你自己决定,我先去处理一点事情,决定好了直接发微信给我。” 顾君渊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一丝无神和空洞,奇怪的事情降临在他身上,让他有些无从下手。 空旷诊室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格外安静,贺澄想到什么,剧情中顾君渊的母亲就是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的。 贺澄叹了一口气,在和系统再三确定男人怀孕生子这套逆天操作确实没有问题之后,他走上前去,轻轻握了一下顾君渊的肩膀,他低着头没动,也没说话。 贺澄便半蹲下去,双手按在他膝盖上,揉了揉他的膝盖,抬头对上他漆黑冷淡的瞳仁,“顾总,你别怕。” 顾君渊看着那张眼角微微肿起泛红的俊脸,实在滑稽,两个男人怎么生?这已经有违生理学常识。 “还是那句话,你做什么决定都可以,不管怎么样,你都一定会平平安安一辈子的。”贺澄安慰道,主角当然会一辈子平安顺遂呀。 “我会陪着你,你想要拿掉孩子,我就在病床边照顾你,直到你平安康复。你想生下来,那我在你跟前鞍前马后地伺候你,直到你和孩子平安。”贺澄见他眼角眉梢又露出那点轻蔑地笑,他加了一句:“我知道你不稀罕,但是宝贝,你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你怀孕吧,所以我照顾你是最好的结果。” “男生怀孕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对吧,所以没什么大不了。” 顾君渊笑不出来,眼神逐渐从空洞变成了沉思,刚刚那十几分钟的无措和迷茫仿佛从未有过。 贺澄腿蹲麻了,默默站起来跺了跺脚,他该表的心意已经全部说完了,多说多错,他选择闭嘴,毕竟他顾君渊心中的形象并不讨喜。 再说就显得刻意了。 “你为什么接受得那么快?”顾君渊盯着他。 贺澄瞬间就有些发毛了,他嘴角牵动一抹笑:“可能我博览群书?” 顾君渊依旧冷漠看着他。 “嘶,不是顾总,我为什么不能接受,您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呀,我不相信你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贺澄解释说:“我相信你说的怀孕,也相信您说的,是我的崽。” “就算不是我的,我也愿意照顾你。” 顾君渊不知道信没信,望着他的眼神没什么温度。 岳鑫再回诊室的时候,顾君渊双手放在桌上,敲了敲手表的表盘,气定神闲地说道:“你要我做实验品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不论你们研究出什么成果,以此为基础的获利,利润我要占百分之三十。” “你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岳鑫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情绪恢复得这么快,商人本色尽显,以自身来谋取利益了。 顾君渊只是微笑着,他知道岳鑫会答应的。 此刻顾君渊以为所谓的怀孕生子只是心理上的一道坎,他并不认为岳鑫会害他,所以对于身体上的安全还是能够确定的。 “好,可以。” “明天我会让陈卓来跟你签约。”顾君渊不信什么口头承诺,白纸黑字才能让他放心。 贺澄默默收起自己吃惊的下巴,他还玻璃心地担心他承受不住怀孕的打击,没想到不过这么短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琢磨怎么赚钱了。 难怪钱都让他赚了呢。 “先去抽血,进行一下血检和尿检,检查一下雄性激素和雌激素的分泌情况。最近流感高峰期,病患太多分身乏术,只能你自己和你的小保镖一起去排队了。虽然有损你霸总的形象,但是见谅咯。”岳鑫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道。 贺澄跟在两人身后。 岳鑫半途被一个小护士叫走,贺澄便陪着顾总去抽血。 顾君渊面色不太好看,他非常怀疑岳鑫是故意的。 “我去给你拿单子,你坐在这里等一下。”贺澄见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儿,就知道他连基本的挂号流程都不知道。 顾君渊确实不知道,他一直都有家庭医生,若不是做全身体检,也不会到岳鑫家医院来。 但就算是去医院,平时他也是前呼后拥或者岳鑫亲自带着检查的。 哪需要去排队挂号抽血,只要坐在诊室等。 “......”顾君渊没回答,便见贺澄一瘸一拐地去排队。 贺澄半路又折了回来,从兜里翻出一个一次性的医用口罩,打开塑料包装,给冷面总裁戴上口罩,手指碰了碰他微凉的耳廓。 他看着被遮住大半张脸,只剩下湿辘辘双眸的顾君渊,觉得顺眼多了,笑着道:“刚刚听医生说有流感的时候,我从桌上拿了个口罩,你好好戴着。” 顾君渊蹙眉:“......” 他什么时候拿的,他完全没注意到。 顾君渊见大厅各色各样的人忙忙碌碌,贺澄的背影很快在人群中湮灭,明明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却也显得平凡庸碌。 顾君渊旁边缓慢坐下一个人,他莫名地脊背一僵,余光警惕地瞥,他从来都是拒人千里之外,保持安全距离的。 他机械地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她脸上布满了沟壑的皱纹,穿着红色发灰的外套,眼神浑浊带着一丝淳朴,脚边放着一个灰绿色的麻袋,露出几颗红薯。 “哎?那个什么,你好啊。”她强调有些口音,脸上挂着尴尬又拘谨的笑容,撑起的笑容露出零丁的几颗牙齿。 顾君渊抿唇,偏头轻轻点头。 “麻烦你哈,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李祥红在哪个病房吗?”老奶奶手上还拄着拐杖,更形象一点说打磨过的树枝更好。 顾君渊根本连她的问题都清不清楚,他精通英语、法语、意大利语,但是z国这么多方言,他真的听不懂。 “什么?”他冷静反问,同时耳根默默烧起来,皱眉更加专注地听。 老奶奶重复一遍,说得更慢,更大声。 还是没听懂。 顾君渊只能再问一遍,他都拿出手机,打算打开翻译软件了。 同时老奶奶似乎也极有耐心,脸上笑容和蔼又慈祥,语气吴侬软语的温柔。 贺澄拿着手机,看见正在艰难交流两个人,顾君渊身上那股冷淡矜傲的气质顿消,多了一丝烟火味儿。 他走过去,扶了扶顾君渊的肩膀,笑眯眯地看着老奶奶:“奶,你要干什么呀?” 顾君渊默默扣紧手机的手指一顿,松懈了下来,不再说话了。 “你知道李祥红在哪吗?他前两天住院了,我来看看那个臭老头。”老奶奶有些灰蒙蒙的眼睛流露出几分担忧。 “李祥红啊?”贺澄学着她的语调,耐心地问:“老爷子是生了什么病啊?” “他啊,上次上山的时候摔了腿。” “哦,那应该在三楼,来,奶,你跟着我们一起上去。然后到了三楼就去找穿着白色衣服和白帽子衣服的护士去问好啦。”贺澄指了指正在忙着的护士,伸手主动扶住了老人的手腕,把人搀扶起来,同时一把提起那灰扑扑的麻袋。 “顾......宝贝儿,你拿一下奶奶的拐杖。”他想喊顾总来着,但是想到拿拐杖的行为不够顾总,就换了称呼,也是故意的,觉得顾君渊现在不会揍他。 顾君渊皱着眉捡起拐杖,死死盯着贺澄和老人相谈甚欢的后脑勺,想把这根拐杖扔到他脑袋上。 砸死他得了。 看见就烦。 13、血检。 第13章 “护士姐姐,您轻点儿,他怕疼的......”贺澄和抽血的护士姐姐求情似地道。 护士看了一眼身形一米八几大高个的沉默男人,有些怀疑贺澄口中的怕疼,她还是非常有职业素养的,温柔道:“没问题的,就像是蚂蚁咬了一口,很快,不疼的。” 顾君渊:“......” 贺澄盯着那结实的手臂,白皙的小臂内侧青色血管明显,针头挑起一点皮肉,扎进血管里。 贺澄捂住自己的眼睛,那针像是扎在他身上似的:“哎呦,疼疼疼,姐,轻点轻点儿......” 旁边的护士姐姐被逗笑了,顾君渊脸上挂不住:“你闭嘴!” 贺澄可没那么听话,嘀咕了一句:“我也关心你,凶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霸道总裁?” 顾君渊:“......” 他算是彻底对他无语了。 抽完血,贺澄拿着透明的塑料小尿杯递给他。 顾君渊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他之前尿检的时候可没用过这个东西。 “尿里面,然后送去尿检。”贺澄屈指弹了一下塑料一次性尿杯。 顾君渊:“......” 见他不说话,贺澄便善解人意地说:“要我帮你把着?” “这种尿杯控制不好,很容易尿手上的嗯……和顾总形象不符呢。” 顾君渊转身就走,去他妈的尿检。 贺澄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往厕所里拖,反复强调道:“顾总,咱们以身体为重好不好,不要像小孩子一样任性,我不怕脏,你也别慌,又不疼。” 顾君渊甩着自己的手臂,想大力甩开他的牵制,但是谁知道他的牛劲贼大,硬是把他拖进了厕所,他几乎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有病啊贺澄!” “对对对,我有病,你有尿吗?” “......我不尿!”他恶狠狠地说。 顾君渊见他堵在厕所门口,气得脸都红了,拳头捏得死紧,青筋暴起,想要动手。 “宝贝,等等你先别破防,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没什么的,这是很正常的。”他眼神认真地看着他,手捧着尿杯,脸上还带着伤,瞧着可怜见的。 谁知道他这么个卑微的样子是求他一泡尿? 顾君渊觉得太荒谬了。 “我......”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什么都代表不了他无语的心情。 “别这么舍不得嘛宝宝,我帮你脱?”贺澄是真的为了他肚子的孩子费尽了心思,那可是他的命啊! 顾君渊气急攻心,最终被气笑了,抬手解开皮带。 “哎哎哎!好宝宝,等下,我做一下准备。”贺澄凑到他跟前,伸着手,拿着尿杯。 顾君渊气得脑袋发晕,心底的恶劣因子被逼急,开始鼓鼓往外冒,故意往他手上弄。 贺澄手躲都没躲一下,温热的液体洒在他手背上。他没什么感觉一般,面不改色。 两年前李长宇奶奶卧病在床,他辍学在家,李长宇在读书,他妈妈和李洪生都在上班,他端茶递水、端尿擦屎地照顾了李长宇奶奶两个月。 顾君渊脸上恼怒的霞红褪去,望着那稳稳当当的手,生得不算丑,细长白皙,却沾上了水渍,从垂着的指尖滴落的水滴状液体砸在马桶里的水里,溅起一点微弱的波澜。 他像是猛然惊觉失控的坏人,想要掩盖他做的恶,开始老老实实装乖。 “乖宝宝,这个量应该够了。”贺澄一边洗手,一边夸奖道,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君渊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呢。 被贺澄夸了半天。 顾君渊耳热起来,见他只是随便冲了冲水,忍不住开口道:“明明有洗手液,你为什么不用?” “哈?”贺澄挑起眉锋:“你嫌弃我手脏?这是谁尿的?” 顾君渊抿唇不说话了。 贺澄还是挤了点洗手液,手背、手心都好好搓洗了一下。 然后炫耀似的在顾君渊眼前摆弄了一下,“顾总,你瞧瞧,我这手洗干净没有。” 顾君渊懒得理他,转身离开厕所。 贺澄用纸巾端着尿杯放在检验处。 两人打算离开的时候,碰见了岳鑫在查房,他穿着白大褂人模狗样的,口袋里插着一支笔,金丝边眼镜带着,身后跟着两个实习生医生。 “渊儿检查完了?”岳鑫推了推眼镜,嘴角含着笑,清风拂面般和煦。 顾君渊戴着口罩眼神冷冽,“滚蛋。” “先别生气,最好是半个月来检查一次......” 几人面对面站着,患者、亲属和医护人员在走廊间显得有些拥挤。 贺澄看见一个双眼通红、头发油腻又乱糟糟的大汉,他手上紧紧攥着什么东西,脚步朝着岳鑫几人站着的方向跌跌撞撞走来,眼底疯狂令人心惊。 他原本只是百无聊赖地随便瞧瞧,见状,顿时警惕起来,贺澄眯眼盯住大汉拳头外的一点金属光芒,像是一只机敏的狮子。 贺澄下意识地抓住顾君渊的手腕,大汉朝着这边疾跑过来,撞倒了几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逼近。 顾君渊颇为不耐看向贺澄,他不会以为他真的可以凭借这个狗屁孩子对他为所欲为吧? 不等他怒声呵斥贺澄这个没规矩的男人。 在尖叫声中,顾君渊被贺澄抱住,护在身后,朝后退去。 彪形大汉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他目标非常明确朝着的正是岳鑫的方向。 贺澄护住顾君渊,同时被人狠狠推了一下,差点摔一跤,他一只手臂扶住墙壁,没空管岳鑫的死活,他想将顾君渊带出安全距离。 顾君渊眨了眨眼,有什么东西洒在他眼角,他伸手摸了一下,指尖是鲜红刺目的鲜血! 他呼吸一窒,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人类的第一反应是恐惧和害怕,他被贺澄捧住脸。 贺澄用他的额头碰了碰他的,语气有些急喘:“宝贝你先出去,去找傻大个们。” 贺澄说的傻大个就是林小东和林小西两兄弟。 他看向岳鑫,他肩膀被捅伤了,看着像精英人士般的社会上层人物,却被人撵得像狗一般逃窜。 发疯的大汉像是杀红了眼,拿着那柄□□不停挥舞,专挑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他伸手推倒一个跑得比较慢的女护士,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将人摔在地上,同时举起闪着寒光的匕首,就要狠狠刺下去。 “去死!给我都去死吧!” 贺澄拽着大汉的头发,狠狠一甩。 男人没料到会有人从后面偷袭他,力气还不小,他被摔到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大骂一句,朝着贺澄杀去。 贺澄同时拿起旁边的红色的塑料椅子当作武器挡住他想要朝他刺过来的刀尖,他眼神不失阴狠,一脚踹在他小腹,将人踹出两米远,摔在地上。 众人见有人首当其冲,不少见义勇为的人们开始纷纷拿起凳子,打点滴时用的输液架子去制裁发疯的男人,最终男人犹如困兽,被保安押走,同时报警抓人。 顾君渊站在人群后面,他不是个见义勇为的人,就算慈悲心肠犯了,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置身在危险的境地。 他从小受的教育都是利己主义,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最高宗旨,他的生命更是重中之重。 “哇,好帅啊。” “真man!” “你认识他吗?” …… 在危险平息之后,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见义勇为的贺澄。 贺澄擦了擦汗,同时觉得一阵阵发虚胃疼,他揉了揉眼睛找了几十秒才发现顾君渊站在那儿,他咧嘴一笑。 顾君渊对上他的视线,他从贺澄眼里看见了一丝傲娇的情绪,这是他认识他以来,他眼底光芒最闪烁的一次。 他好像知道他很棒,在求夸奖般。 可是这名英雄,脸上还带着鼻青脸肿的痕迹,不算英俊。 贺澄凑到顾君渊跟前,脸颊有些红,气还没喘匀,笑脸盈盈:“顾总,怎么样,我很......”帅吧。 话没说完,他身体一软,人直接往下栽,顾君渊下意识伸手接住他。 贺澄晕了过去。 旁边赞美之声戛然而止。 . 贺澄再次睁开双眼,入目洁白如霜,耳边有小孩哭闹着要玩游戏的声音,还有成年人打游戏的低声咒骂声,以及老人苦口婆心的劝架声。 他脑袋还未清醒,转头看去,就见旁边病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床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全神贯注地打游戏。 贺澄面无表情地将脸转回来,并不打算凑热闹,这是医院的双人床,窗台前还摆放着郁郁葱葱的绿植,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儿。 在隔壁床的鸡飞狗跳下,他显得更加可怜孤单。 操!顾君渊也太他妈没良心了! 呜呜呜! 他再理顾君渊就是狗! “哎?你醒了?”熟悉又陌生的清越男声。 岳鑫站在他旁边,胳膊还绑着白色绷带,脸色苍白带着一丝虚弱,精神却不错。 “对了,今天还要谢谢你呢,见义勇为大英雄,改天我给你颁锦旗呀。” 贺澄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回答:“不用了,这是我身为一名光荣的少先队员应该做的事情。” 他没入团,所以只能算少先队员。 岳鑫笑了起来,“你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肺腑,有点胃病,身体要好好补补,血糖有点低。不知道你和渊儿是什么关系。不过关系应该不错,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和他说。他对身边的人还是不错......” 呵呵,就是你的渊儿打得怎么办? “你身上的伤?”贺澄不想说自己的伤心事,转移话题。 岳鑫无所谓地摆手:“已经习惯了,这是我们身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需要承担的风险。” 贺澄嘴角抽动,心情不怎么好,不打算继续和他扯皮。 “对了,这边医疗费用需要结算一下,明细在这里一共是八千七。”岳鑫递给他一张打印好的收据。 “......”贺澄笑容勉强:“哈哈哈,医生,难怪看你眼熟呢,原来是同行啊。” 岳鑫:“?” “大家都是干抢劫的。” 他干什么了,就八千七?他吃仙丹了? 14、“狗哪有我有用?” 第14章 顾君渊正在书房看书,电话突然响起来,他看了一眼,备注是【明珠苑门卫】。 “喂。”顾君渊放下眼镜,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接通电话。 “喂,顾先生晚上好。”门卫大爷微风细雨般地温柔,“他自称是顾先生您的远房表弟......” 顾君渊皱眉,什么表弟? “哦,他说姓贺名澄。” 顾君渊:“......” 贺澄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一栋栋别墅前,只能说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原来这个小区这么大,甚至分出了六条主街。 车来车往间,他行李箱的滚轮都冒烟了,走得口干舌燥、眼冒金星,才堪堪走到目的地。 来开门的是管家,贺澄不知道他叫什么,两人仅仅上午见过一次。 他穿着干净笔挺的黑色中式大褂和老布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没有一丝鄙夷,贺澄却总感觉自己好像什么脏东西。 好在他脸皮厚,笑嘻嘻和他打招呼:“管家哥晚上好。” 因为管家大哥年纪瞧着不是很大。 管家微微一笑:“顾总在客厅等你呢。” 贺澄拖着一个玫红色的行李箱,是从徐香床底下拿的,滚轮发出啪嗒的噪声,因为这一段是坑坑洼洼的石子路。旁边种着各色的鲜花,不远处还有人造喷泉。 “管家哥,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以后打交道可能不会少,也不能一直叫您管家哥吧。”贺澄自来熟地说着,如果不是手上拖着行李箱,他都想给他递根烟。 “鄙人姓关,名铜。你叫我关铜就好了。”关铜头发微卷,脸上笑容温润如玉。 什么逼人? 贺澄疑惑为什么他要骂自己。 但第一次认识,咱也不好问。 他就笑着回道:“我叫贺澄,咱们都是两个字的名呢,多好记。” 关铜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并不应和,也不反驳。 贺澄原本就口干,不想再浪费口水,两人沉默地走在路灯下,大致还能瞧见花园的样子。 今天出门的时候,他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小命不保,根本没心思观察这院子,现在倒是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看什么都新鲜,那些花也不是什么玫瑰百合,反正他叫不出名字,只知道好看。 “少爷,贺先生到了。”关铜打开门,堵在门口没让贺澄直接进去。 贺澄听见了老没良心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贺澄把弄脏的行李箱先放在玄关处,换好关铜准备的拖鞋,他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顾君渊。 整个客厅堪比好几个教室大,越发空旷冷清的环境,就衬得主人越发精贵又高傲,还有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顾君渊穿着一身玄色的睡衣,头发蓬松自然地散落半遮住耳朵,他还戴着黑框眼镜,比起西装革履的顾总少了几丝疏离和冷漠,整个人虽清冷感不减,却不再锋芒毕露。 “你是怎么知道我这儿的地址的?” 顾君渊不觉得他被绑来一次,就能记得这么详细的地址。 贺澄老实交代,直接把岳鑫卖了:“是岳鑫医生给我的地址,让我来找您的。” “那你找我干什么?还想挨打?”顾君渊轻轻嗤笑一声。 “不是。”贺澄一点点往他那边挪,蹭到沙发前,又自顾自坐下:“顾总,咱们也算是过了命的交情对吧。” “神经。”顾君渊不为所动,眼都没抬。 贺澄对于他的回应恍若未闻,“您既然决定要生下孩子,需要用到的地方应该不会少吧,比如说今天的情况,我能保护你安全。” “再比如说,我会做饭,我会照顾人。” “您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身体情况,对吧,所以你使唤我呗,我随你使唤,不要钱。” “哼,我需要你照顾?你是觉得我家里请的人都是废物吗?”顾君渊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毛遂自荐的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们不是废物,但是顾总你能保证,他们这辈子都不会跟别人嚼舌根吗,说din集团的顾总是个会怀孕的变态?”贺澄嘴角噙着笑,盯着那双瞬间冒火的双眸。 顾君渊火一下便窜了上来。 贺澄伸手拉住他的手。 顾君渊狠狠甩,又没甩开,手指都被攥住,指节发白。 “我就算是用一条狗,也不会用你!”他放下狠话。 贺澄笑道:“别啊,宝贝儿,狗哪有我有用啊。你想吃饭了,它能给你做饭啊?你渴了,它能给你递水啊?你想艾草了,它能草啊......” 顾君渊朝着他扑过去,他今天一定要撕烂这个神经病的嘴! 贺澄正好伸手揽住他的腰,就像顾君渊主动扑进他怀里似的,触手的睡衣材质柔顺丝滑,绸缎似的入手即滑,他又抬手攥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扇到自己。 “君君心肝儿,别激动嘛,我就打个比喻,开个玩笑,认真你就输啦。”贺澄翻身轻而易举地将人翻身压在沙发上,膝盖半顶住他的下腹,站在不远处的林小西立刻冲了上来。 便看见贺澄在顾总的脑门上狠狠亲了一口。 啵的一声,声音好响! 他家顾总的脸一下就红了! 像那红苹果! “给我弄死他!”顾君渊经常被贺澄气得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他根本打不过他。 贺澄望着有些局促又不知所措的林小西,捏着顾君渊的下颌,在他脸颊上又重重亲了两口,笑眯眯道:“你顾总害羞呢,跟我闹着玩,你走吧,一边呆着去。” 他用手捂住顾君渊的嘴,不让他再说话,顾大总裁的双眼都快瞪出来了,却只能发出一些含糊的字音,贺澄埋进他颈侧,含住他耳垂舔了舔。 声儿立竿见影地小了。 耳垂那块是咱们顾总的敏感处,碰碰就抖得厉害。 贺澄舔了舔有些泛着水光的嘴唇,挑眉看向林小西,轻轻地咬住他家顾总的耳垂,叼着玩儿似的吸溜了一口,吊儿郎当地道:“你还要继续在这里看啊?” “下面的内容可就少儿不宜了哦。” 贺澄便看见林小西汗流浃背地不断往后退,最终跑到了门口,虚掩着门,站在门口,也不敢离开。 贺澄呼出一口气,还行,比他哥好骗。 他松开捂住顾君渊的手掌,然后瞬间疼得龇牙咧嘴了,掌心全是刚刚牙印,有些破了皮但是没出血。 他刚刚疼得差点破功尖叫。 顾君渊狭长又冷冽的凤眼泛着一丝红,他眼皮很容易红,他眼底又透着一丝狼似的狠。 贺澄好像又把人惹毛了。 在刚刚挣扎间,顾君渊的衣襟乱了,露出颈侧结痂的牙印,贺澄的血盆大口咬得够狠的,那一圈都泛红泛紫。 “顾总啊,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啊?”贺澄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居高临下地对上他愤怒的眸子,顶着一张与李长宇五六分像的脸。 但是做得事情却是大相径庭的。 顾君渊再也不会认为贺澄和李长宇像了,这简直是两个人。 贺澄他妈的就是个疯子。 “顾总,除非你真的狠下心来弄死我。”贺澄见顾君渊眼神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立刻道:“但是现在法治社会,法律力度十分严厉呢!我不建议顾总做这么冒险的事情。我即将在顾总这里上班儿的事情,我已经在几百人的家族群里发了。” “如果我出事了,你肯定脱不了干系。” 顾君渊露出一点凉薄的笑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彻底将他半点耐心耗尽:“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规则不会约束制定者。” 贺澄没有听过,但是顾君渊那眼神实在可怕,他又有点怂了,他滑跪很快:“别了,不要让我的血脏了您的手,您多高贵啊,不值得,不值得。” 顾君渊冷冷看着他,在触及他脸上的伤时,神情有一瞬的怔愣。在医院发生的事情突发事件突兀地出现在他脑海里。 贺澄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 贫穷、混蛋、无赖、色.情、没素质...... 但是他热血、顽强、像一根踩不死的小草。 就算一次次地失业,他也从未想过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其实顾君渊之前一直在等他作出错误的“选择”。 并且蓄意给了他极大的诱惑。 但是贺澄依旧不为所动。 他看着像五毒俱全的混子,却黄赌毒都不沾......也不能这么说。 赌,也会在他家楼下的麻将馆打几圈,毒,确实不沾,黄......操! “错了,我真不敢了。”贺澄认错永远是第一名。 所以小时候,他和李长宇一起闯祸,他一般下跪得很快,挨打得少,而李长宇倔强又不服输的性格,就会被他妈拿着衣架抽得浑身青紫。 不过李长宇被打在贺澄的记忆中就只有那一次,李长宇学着他的样子抽烟。 那一年他十八岁,李长宇十四岁。 “不过......您确定不用我吗?我嘴巴真的很紧的,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谈恋爱被我妈发现了,我差点被打得吐血,我都没把和我谈恋爱的小女孩是谁告诉她。”贺澄举手发誓。 顾君渊:......谁要知道他小学和谁谈恋爱了? “我不要钱哦,我能做保姆给你洗衣做饭。我也能当你的保镖,谁想弄死你,就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贺澄誓言旦旦地挺起了胸膛。 顾君渊的眼神嘲弄,就他刚刚那个贪生怕死的样子,他说的这话,没有半点说服力。 贺澄见他面露不屑,感觉自己的男友力受到了质疑,连忙说道:“哎?你别不信啊,你看我今天就算是陌生人我都豁出命去救,更何况我老婆?” 顾君渊表情冷淡了下来。 贺澄察言观色的本领极强,马上改口:“老公,我的有钱大老公。” 顾君渊脸色铁青。 15、真少爷 第15章 贺澄只觉得咱们顾总啊,气性真的很大,一个眨眼间,就又生气了。 但是贺澄不知道,其实顾君渊并不是一个情绪变化很大的人,只是因为他永远都在雷区蹦跶。 “哎呦,你是我祖宗诶,我这张嘴又说错话了,该抽。”贺澄伸手在自己脸上轻扇一下,求饶道。 顾君渊趁着他不注意,抬脚将人从他身上踹了下去。 贺澄顺势从顾君渊身上下来,然后仰坐在毛毯上,睁着一双桃花眼眨呀眨。 “行,你可以留下来,但是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听见了吗?”顾君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耳垂因为沾着贺澄的口水在灯下泛着淋漓的光,嘟嘟红。 奈何主人太凶,就算再香艳,贺澄也不敢继续惦记。 “嗯嗯,我保证,再动您一根手指头,你就把我手砍了。”贺澄惯会讨价还价,顾君渊的原话应该是会要他的命,现在变成了断他的手。 语言的艺术算是被他拿捏了。 顾君渊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他伸手在桌上的按钮上按了一下,一分钟后,便瞧见关铜毕恭毕敬、微微低着头,从外面进来。 贺澄心中惊叹这波操作的高级,于是老老实实地站起来。 “你去给他安排一间房间。”顾君渊淡淡看了一眼关铜,表情冷峻:“最近几个月,由他代替你在主楼里的职务。” “你好好教教他。”顾君渊起身上楼。 关铜顺从道:“好的,少爷。” 贺澄伸出手,“关哥,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多多关照啊。” 关铜视而不见贺澄伸出来的,脸上挂着暖风和煦的笑容,转身道:“你跟我来吧,既然成为了主楼的管家,那您需要了解的事不少呢。” 贺澄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难怪顾君渊这么难伺候,他身边的一条狗都够傲的嗷。 “少爷的意思应该是让你照顾他的起居生活,那你就需要知道少爷的脾性和习惯,千万不要惹他生气。”关铜带着他去了另外一栋房子,那里不如顾君渊住的房子华丽,但是多了不少烟火气。 这个时间,各家各户都亮着灯,偶尔还能从未关紧的房间内听见聊天的声音。 贺澄想这就是所谓的下人房? 资本阶级恐怖如斯。 走了将近十分钟才到。 “喏,你每天早上六点半必须起床,洗漱好吃完早餐后去叫少爷起床。少爷七点半起床,一般少爷不需要叫醒服务,但也有例外,这也是你的工作之一。少爷对橘子过敏,喜欢吃带壳的东西。所以任何带壳的食物,你都需要剥好壳后再摆到他面前。喝水不喜欢喝凉的,晚上要在少爷睡觉前给他准备一杯牛奶,家里是有恒温机的......” 贺澄麻了。 这他妈的还真是少爷啊。 “更详细地记录在这个本子里,你今天晚上之前务必记牢。”关铜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拇指厚的本子递给贺澄。 “不是,冒昧问一下,你月薪是?”贺澄拿着那明显泛黄的本子把玩着,抬眼问了一句。 “月薪?”关铜微微一笑:“我们不算月薪,按分钟算的。” “......”贫穷真的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他真他妈的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装杯不要工资!? . 贺澄躺在那两米宽的大床上,所谓的佣人房也大得离谱,两室一厅,包含厨房、浴室、阳台...... 就这个房子的装修和地段,贺澄如果要在a市租,不少于五千。 他安详地躺在床上,呼吸着金钱的味道。关铜给他的小本子被他扔在浴室洗手台上,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晕得看不清啦。 所以他也没办法继续看咯。 贺澄抬手看了一下掌心密密麻麻的牙印,月牙似的,重叠在一起,又像盛开的花瓣,刚刚洗澡搓泡沫的时候还能感觉到阵阵刺痛。 . 闹钟七点半响了一次,被关掉。 七点十分又响了一次,又被按掉。 直到七点二十响起,贺澄才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他以极快的速度进行洗漱换衣服,然后在七点二十七的时候出门。 通过一路飞奔,恰在七点三十出现在顾君渊主屋的客厅里。 而顾君渊已经板正地坐在餐桌前用湿毛巾擦手准备吃早餐了。 带着一个粉色头巾、手上端着早餐的妇女,第二次见到他依旧很惊讶,有条不紊地上好餐。 邹嫂以为贺澄是顾君渊的客人,便又端来了同样的早餐摆在顾君渊对面。 “撤下去。”顾君渊咬着三明治,头也没抬,冷淡说。 贺澄看见顾君渊前面摆放的五碟丰盛早餐,知道他不可能吃得完,便无所谓地摆手:“没关系姐姐,我喜欢吃顾总吃剩下的,比较好吃。” 顾君渊吃的动作微微一顿,像是听见了什么污言秽语,诧异地抬眼。 邹嫂惊得目瞪口呆,端着那盘子的手都抖了一下,若不是足够专业,怕是要摔了。 贺澄笑眯眯道:“顾总,浪费食物可耻,我们要光盘哦。” 顾君渊:“......” 邹嫂最终还是在贺澄面前摆放上了食物。 顾君渊没有让人吃他口水的习惯。 贺澄咽了咽口水,笑容灿烂地朝着邹嫂:“谢谢姐姐,啧啧啧,看着就好吃,手艺真好。” 邹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想张嘴说什么,视线扫到顾君渊,便不敢搭腔,只是笑着点头。 他不忘对着顾君渊道谢:“谢谢顾总的施舍,不然我就要吃残羹剩饭了,多可怜呐。” 顾君渊没理他,咬着培根煎蛋嚼了嚼,神色淡淡。 刚刚谁说喜欢吃他吃剩下的? 贺澄开心蹭到饭,心满意足地吃起来,白嫖的饭就是嘎嘎好吃。 顾君渊余光瞧见贺澄吃得香,恨不得把那叉子和碟子都吃下去似的,好在贺澄吃饭的时候声音不算大,没有影响他。 贺澄比顾君渊还先吃饱,实在撑不下了才停下,他吃饭不似顾君渊细嚼慢咽,举手投足透着一股矜贵的少爷气质。 他就直勾勾瞧着那赏心悦目的动作,眼底带着笑,看着还蛮有趣的。 就像电视里的人在他面前表演。 见他放下叉子,邹嫂连忙从旁边递上干净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手。 “顾总。”贺澄叫住顾君渊。 “您上班时间,我能出去工作吗?” 顾君渊闻言蹙眉,“什么时候?” 他雇佣的人都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 “您去上班后,我再去,保证让您回来的时候能看见我。”贺澄认真保证道。 顾君渊没有拒绝,留下贺澄也没真的打算使唤他。想为难他是真的。 之所以让他留下,一是因为他像个牛皮糖似的死缠烂打。二是因为贺澄知道他怀孕的秘密,在孩子生下来之前,还是先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好。 . 贺澄和周家轩弄的炸串,都是白天的时候备好食材,进行简单地处理,晚上再推车摆摊。 他匆匆赶到周家轩两人租的房子时,他才刚醒来, “你怎么回来了?”周家轩穿着个白色老头衫,端着个绿色的塑料杯刷牙,他剑眉微挑看着他:“你不是榜上金主,当上小三儿了吗?” 贺澄翻了个白眼,往沙发上一倒,“什么小三儿?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昨晚走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样子,说是要去有钱老板家住了,那样子就像下海的......怎么一晚上精气就被老板吸干了?硬不了,人家瞧不上了?”周家轩长得一副铁血硬汉的样子,熟了之后嘴上也是个不着调的。 “有钱好兄弟一起赚嘛,把我介绍给老板?” “嗯哼,老板是个gay,你来不来?”贺澄冷笑一声,非常大方道。 周家轩瞬间变了脸色,吐了嘴里的泡沫,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谦虚道:“这钱还得给您老赚。” 贺澄放松地窝在沙发里,这租的房子虽然不大,还乱糟糟的,可他觉得整个人轻松了,尽管他还闻到了臭袜子和过夜饭馊掉的气味。 “你是不知道哥们过得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贺澄感慨道:“都现在这社会了,你知道吗,还有少爷呢,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周家轩耸耸肩,见怪不怪道:“真的有啊,之前我在监狱还遇见过那种□□老大呢,他看见我左青龙右白虎说是骨骼惊奇要收我为干儿子呢。” “干儿子干爹?”贺澄不正经地说道。 周家轩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操啊,滚啊,老子真不喜欢男的,不然在监狱早弯了。” “行吧。”贺澄抽出根烟点上,整个人的骨头都软了,“这几天辛苦你啦,这个月的钱我不要了,我每天白天来帮帮你,晚上可能不能忙到收摊了。” “如果你想散伙也完全没问题,我这段时间真没办法。” “别他妈的这个那个的了,这摊子都还是你支楞起来的,咱俩总共就搞了个把月,你一月的钱不要了,那你要啥?”周家轩擦了擦脸,声音粗犷沙哑。 “你要忙就忙,这摊子我先弄着。” 贺澄被缭绕的烟雾熏红了眼皮,嘴唇殷红微勾,他咬着烟,眯着眼笑道:“对我这么好,不会暗恋老子吧。”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家轩,那样子硬得不能再硬了,然后摇摇头:“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周家轩轻笑一声,抓着桌上苹果咬了一口,咧嘴道:“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穿着跟小白花似的?还是喜欢有钱?贱啊,喜欢伺候别人啊?” 贺澄吐出一口烟,笑得吊儿郎当的混:“嗯呐,就他妈喜欢有钱的大屁股男人。” “靠,你那金主爸爸屁股很大?”周家轩忍不住八卦。 贺澄回忆了一下,很大吗? 顾君渊的臀不算很大,却很紧实,臀上也是有肌肉的,捏起来韧劲十足。 “不算大吧,但是蛮紧的。”贺澄说。 “啊!你小子还他妈的是那什么啊。”周家轩越听越迷糊,然后恍然大悟:“靠!老子之前一直以为你是卖屁股!心里鄙视了你很久,对不起啊。” 贺澄扬扬下巴,挑眉:“你澄哥谁跟谁啊?” 两人相视一笑,周家轩给他肩膀一锤,竖起大拇指:“牛。” 周家轩是真的觉得他牛,他这辈子连女人都搞不定,更别说男人了。 贺澄掐灭了烟,站起身扯了扯衣袖,怂了:“好了,我摊牌了不装了,其实我才是那个大屁股男人。” 周家轩:...... 顾君渊连那什么管家都有,谁知道有没有锦衣卫啊。 16、孕吐 第16章 日沉西山,天边层叠的云层渲染成了绚烂的玫瑰金红,仿佛一幅浓墨重彩的落日油画跃然纸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堵在十字路口,正是下班的高峰期。 贺澄骑着自己新提的小摩托堵在路上。他之前没走过这条道不知道堵得这么厉害,车流正在以龟速移动。 他之所以提车,还是因为顾君渊那小区太大了,凭着他两条腿走得几乎要口吐白沫。 他得到了小区进出的许可证,为了能更好地给顾君渊当奴才......不是当管家,他也很荣幸地拥有了顾大少爷主楼的钥匙。 此刻客厅灯亮着,米色的窗帘半拉着,他记得关铜给他的那个“顾总指南书”里写了不要在落地窗前乱望,他走了正门,先守规矩地按了按门铃。 安静地等了五分钟,没有人理他,更没有人来开门。 他没管什么闲杂人等不准擅自进入主楼的规定,开门一瞧,客厅内一片狼藉,地上全部都是散落的饭菜,夹杂着碎掉的瓷片,两条凳子七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贺澄:? 他晚回来一点对咱们顾总影响这么大? 饭都没法吃了? 一楼卫生间的门发出轻响,贺澄转头看去,便瞧见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丝不苟的精致头发散了几绺凌乱的发丝,同时双眼发红,生理反应产生的眼泪在眼尾留下水痕,显得有几分脆弱。 贺澄那到嘴边的玩笑话没说出口,脸上笑意微微收敛,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顾君渊红着眼,表情却冷若冰霜,眉眼间满是凛然冷意,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可怕气息。 越是这样,泛红湿润的双眼越是觉得可怜。 顾君渊没打算理他,只是道:“滚出去。” 贺澄站着没动,在顾君渊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伸手攥住他的手腕,脸上勾起淡淡的笑:“顾总,邹姐姐弄的饭菜不好吃吗?” “那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 顾君渊只是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朝着楼上走去。 他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甚至连骂贺澄的心情都没有。 不光觉得胃里很恶心,同时觉得这种身体的变化让他无从适应,只觉得反感。 在他二十八年的生命里,他从来没想过他会怀孕,还会孕吐...... 几个月后,还会有孩子从他肚子里爬出来。 真是个恐怖片。 贺澄看着他修竹般挺拔的背影,笑容微敛,神情有几分凝重,眉头紧锁沉思,孕吐这种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他给关铜打了电话。 “今天的晚饭做得不好吃,顾总把饭菜都砸了,需要安排一个人来打扫。” 关铜其实早就知道那边的情况,也已经安排了清扫人员,但他对贺澄说:“打扫也是你的任务啊,贺先生。” “哦,我还要给顾总做饭呢,是打扫客厅更重要,还是顾总的身体状况比较重要,关管家。”贺澄打开冰箱看了一下食材,他有几个拿手菜做得还可以,但是自然比不上专业的厨师。 咱们顾总这么挑,也不知道吃不吃得下。 他现在有一点后悔,不该把那本书故意弄脏了。 最少能知道顾总吃什么东西忌口。 算了,按照自己喜欢吃的弄吧,他不吃的话,那他正好全吃了。 贺澄到家的时间是七点,等三菜一汤做完,是八点半。 花了一个半小时,一碗紫菜汤,一碟烤年糕,一碟蚝油豆腐,一碟小炒牛肉。 他随意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脱下围裙挂在墙上,往三楼走去,他刚刚看着顾君渊去了三楼。 他一上楼才发现找到顾君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每一层都有五六个大门紧闭的房间,也不知道这么多房间都在装什么。 贺澄看了一圈,最终在写着书房两个大字的原木色门前停下。 “顾总,您在里面吗?”贺澄屈指敲门,压低声音乖巧喊道。 顾君渊坐在书桌前,泛白的指节拿着钢笔,他喜欢在看书的时候用钢笔记录,但是今天半个字都没有看进去,笔尖在书上晕开点点墨迹,听见敲门声的时候,才猛地将笔头收回来。 他不打算理贺澄。 便听见男人的声音从门口模糊地传来:“咦?顾总没在里面吗?” 顾君渊面容淡然,他都想好了,如果贺澄敢自己闯进来,那他正好拿他撒气。 但是贺澄没有。 他的声音陡然放大,贺澄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道:“顾总,吃饭啦!” 像是喊贪玩的小孩儿回家吃饭的爸爸。 “再不吃,就凉了!”贺澄继续喊,声音响彻整个安静的别墅。 顾君渊:“......” 而他不出面,似乎贺澄就没打算停下来,依旧在扯着嗓子喊。 不过两三分钟,书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贺澄因为太用喊,脸有些红,轻咳了一声,非常假的惊呼一声:“哇,顾总你在里面啊,快,吃饭啦。”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演戏真的很假。”顾君渊抱臂看着他,满眼无语,姿态凌然。 这种大喊大叫的行为他永远不会做。 “当然有咯,我演戏好的话早就去当演员了,反正现在当演员门槛也低,什么九漏鱼都有,我比他们还长得好看呢。”贺澄没皮没脸地笑着:“那我高低拿个奥斯卡奖回来光宗耀祖。” “你还知道奥斯卡?”顾君渊轻笑一声,嘴角噙着一抹嘲弄地笑。 贺澄斜眼看他:“我是没文化,不会读书,不代表我不八卦啊。娱乐圈的那些八卦,我了如指掌,你随便问。” 顾君渊没什么心情问,表情淡淡,“你回去吧,我不想吃。” 说完他就要关门,贺澄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笑着劝道:“做都做了,下去瞧瞧,不想吃再上来?” 顾君渊看着抓着他手腕的手掌,骨节分明,指尖粗糙带着薄茧,并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你手是不想要了是吧。” 贺澄连忙松开手,双手举高作出投降的姿势,他脸上依旧是轻松地笑,他不想表现得很辛苦或者哀求的样子,那更像是他在道德绑架。 他不想给顾总造成这样的压力。 虽然顾君渊并不会在乎他的感受,也不会被道德绑架。 他自始至终都是谦虚邀请的姿态:“手当然还是要的。您就下去瞧一眼,这几节楼梯又不多,你要不想走我抱你去?或者你骑我去行吧,骑我脖子上。如果饭菜好吃,你就吃几口,不想吃,我再给你驮上来,保证让您金贵的双腿不走半步路。” 顾君渊:“......” “去呗~”贺澄眨了眨眼,那双桃花眼似春水般多情,隔近看的时候,还会发现他左眼眼皮上一颗很小的黑痣。 顾君渊抿了下唇,有些不理解怎么骑脖子,他小时候没有这种体验,他想象了一下,然后瞬间觉得恶寒。 虽然他是同性恋,但是两个大男人骑脖子? 他能把贺澄的脖子骑断了吧。 并且......哪能舒服?不会卡裆吗? “你真的是为了一个和你没关系的孩子煞费苦心啊。”顾君渊讥诮地出声,抬脚往楼下走,他心中明白若不是因为他怀孕,贺澄绝对不会这样讨好他。 “怎么没关系?”贺澄三步并作二步走上去。 那是他的种,怎么就没关系了? “你觉得这个孩子出生后,你能当他的父亲?你配吗?”顾君渊说话难听又尖锐,却又是贺澄不得不直视的现实。 阶级和阶级之间是一道天堑鸿沟,他终其一生也无法跨越。 他神情怔愣,嘴角缓缓牵动一个笑:“我当然不配咯,我就是个小混混,跟着我,孩子大概就是一辈子扫大街的命。我就想亲眼看着你和他平安。” 那不光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命”。 只要平安就好。 顾君渊都做好了贺澄会破防怼人的准备,结果听见这番话倒不好再继续刺激他,心间那股儿突如其来地烦躁感悄无声息地消散不少。 “顾总,您放心好啦,哥们不会做那种父凭子贵的美梦。”贺澄故意从他身边快步走过,肩膀擦了擦肩膀,他暧昧地笑道:“宝贝儿,你不要想着试探我呀,我对你好,绝对不单单因为你怀孕了,就算没怀孕,我也是一样地对你好。” 因为你有钱。 因为你是主角。 顾君渊眼皮一跳,像是被手指戳中的含羞草,神情自若中泻出一丝慌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刚刚有些异常敏感,甚至因为贺澄因为孩子讨好他而厌烦。 就像他只是个容器,而真正重要和被人在乎的只是寄生在他身体的孩子。 他心神一凝,这种心态很奇怪。 客厅已经打扫干净,洁净如新,桌上摆放着几道看起来还算可口的菜肴,准备好了干净的碗和筷子。 贺澄见他依旧神情恹恹,看着半点兴趣也无,甚至眉头微蹙,往卫生间走去。 他想跟进去,结果见门被狠狠关上,很明显顾君渊并不想让他进去。 他便识相地没进去,卫生间响起隐隐的干呕声,那么个要强的人,肯定是不愿意他这个外人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 男人蹲下身,手撑在马桶周围,胃里酸水都要吐出来了,刚刚喝的几口水全吐了。 贺澄在门口站着,拧着眉,那张俊脸难得神情凝重,饭菜味都闻不了? 那可不行,人不能活活饿死吧? 看起来很严重啊,要不要去打针住院啊? 顾君渊从卫生间出来,手指微湿,脸上表情很差,双眼阴沉冷戾,额间青筋微微凸起,情绪似乎也像是忍耐到了极致。 桌上的饭菜没人去动,同时厨房传来说话声,顾君渊朝着厨房的方向大步走去,越走近,说话声越发清晰。 “......吐得很厉害啊,完全吃不了饭了,还不严重?这还是正常的?”贺澄的声音猛地拔高,有些匪夷所思。 “一般正常怀孕孕吐确实很正常,但渊儿是男人体质,有排异反应也是正常的,你让渊儿找个时间再来检查一下。”岳鑫在电话那头说。 贺澄拿着手机,继续噼里啪啦地控诉着:“还去检查,昨天检查的时候你怎么没告诉我们顾总今天会吐啊?你是不是庸医啊,难怪被人打......” “你......”这话把岳鑫气得够呛。 “行了,你就说除了检查,还要做什么,需不需要打针住院啊?”贺澄打断他的施法,继续问道。 “说了孕吐是正常现象......”由于怀孕的是男人,岳鑫也有些不确定,道:“你让顾君渊来医院检查一下,需要打针还是吃药都要检查之后才能做决断。” “哦。”贺澄便把电话挂了。 他转头就看见站在身后突然出现、幽灵般的顾君渊,被吓得一激灵,扶住厨房桌沿,用手拍了拍额头:“人吓人,吓死人啊,大哥。” 顾君淡淡问:“你在和谁打电话?” “就是那个岳鑫医生,不过他的回答还不如我自己百度查到的,他想让你再去做检查......我感觉他想骗你的钱。他那个医院很黑心的,挂个吊瓶花了老子八千七!!”贺澄还是气不顺。 八千七算什么钱? “你之前吊瓶花多少?”顾君渊脸色有些发白脸色也憔悴了几分,顺着问了一嘴。 “八十七。”贺澄回答。 顾君渊的疑惑浮现在脸上,八十七的针真的能打吗?不会出问题? 17、这个霸总没有胃病 第17章 贺澄看清顾君渊眼底的质疑和嫌弃,狠狠吸氧,有钱人不懂他的痛。 “对不起啊。”他突然道歉。 顾君渊怔然看着他。 “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舒服,早知道就不叫你吃饭了,害你又吐了一次。”贺澄诚心诚意地道歉。 “不知道你平时就肠胃不好,还是因为怀孕了?”贺澄又小心问了一句。 “我平时肠胃很好。”顾君渊说,他每年都体检,注意养生怎么会身体不好? 贺澄诡异地想到,这个霸总居然没有胃病! “那我更对不起了,怀孕这么要命......辛苦啦。”贺澄眼底印着顾君渊那张冷淡的脸,他继续道:“之后让我住在这里吧。” “我不要什么房间,我就住客厅好了。你住在楼上,有任何需要我都能即使赶到,可以吗?” 顾君渊看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鬼使神差地、像是被狐狸精迷惑的书生,他轻微地点头了。 “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弄脏你的沙发,我每天先洗完澡再过来住。你晚上想吃什么,就直接下来找我或者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买?”贺澄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 顾君渊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爱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顾总你的联系方式我还没有呢。”贺澄朝着他伸手,笑容晃人眼。 顾君渊转身离开,脚步有些快,扔下一句:“找陈卓要。” 陈卓是他的私人秘书。 贺澄收回手,脸上笑容渐渐隐去,从兜里掏出手机,没有问陈卓要,联系人里有赫然三个字,顾君渊。 他滑过那个名字,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他盛了一碗白米饭,独自坐在餐桌前,就着还没凉透的饭菜,吃了两大碗饭。 . 顾君渊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周围的环境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但他就是无法入睡。 他从前的生活作息非常规律,十一点前一定会入睡,同时早上七点准时起床,除去几次意外,十年如一日地规律。 房间内的钟指向十二点,他却毫无睡意。 胃发出抗议,开始饿了。可是只要想到那些食物,他又觉得胃酸翻滚,马上要呕出来。 他翻身看着旁边的窗户,窗户虚掩着没锁,窗帘留出一条小缝,一道细长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清辉的光芒。 顾君渊在寂静的深夜里,他却心潮澎湃,情绪久久不能平静,身体微微发热,他克制地呼吸,默念了无数遍睡觉、冷静。 最终在夜里两点的时候爬了起来。 贺澄觉浅,在顾君渊还未走近的时候,他就默默睁开了眼睛,睡眼蒙眬地起身,然后对上顾君渊冷静得空洞的双眸。 贺澄被吓醒了,只要想到自己睁开眼,就会看见有个人站在旁边看着他,他就觉得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他抱着被子,一开口沙哑无比的嗓音:“怎么了宝贝儿?” 这声音让原本就觉得这天气燥热异常的顾总,在这一瞬温度又上升了几度,肌肤蒸腾起阵阵热气似的,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饿了,你去帮我买李记凤梨酥来。” 什么玩意? “啊?哪里的李记,在哪?现在还开着门吗?”贺澄清醒过来,坐起来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 “不知道。”顾君渊只给了他三个字。 “能不能点外卖,我给你出钱?”贺澄试图谈条件。 “不知道能不能点。”顾君渊从前也是别人准备的。 两人对视几秒,顾君渊坚持地看着他,贺澄妥协了,无奈道:“你真是我祖宗,我去给你买。” 他也懂了顾君渊也许并没有那么想吃什么鬼的凤梨酥,就见不得他安然入睡,想要折腾他,贺澄套了一件外套出门。 贺澄的心情有些压抑,尽管话是那么说,想吃什么就给买,但是真的做起来,他有起床气还是难免,更何况他猜到也许顾君渊只是单纯地想折腾他。 顾君渊:“......” 贺澄在睡梦中被突然叫醒,脑子还没清醒呢,自然没注意到顾君渊在他说祖宗的时候,耳根都悄然攀上了绯色。 顾君渊等他从窗户外走过,才慢吞吞地朝着沙发旁走去,然后坐下,一开始坐在单人软皮沙发上,半晌,又慢慢挪到贺澄刚刚睡觉的地方。 他欲盖弥彰地拿起桌上的书,全神贯注地看起来,但是脸却越来越热,下颌线紧绷,眼底逐渐蔓延起丝丝潮气。 “祖宗”是贺澄喜欢在故意捉弄他的时候这般叫。 “心肝祖宗,爽没爽......” “祖宗宝贝,你膝盖跪好......” “祖宗,你疼疼我嘛......” “屁股真翘啊,小祖宗......” ...... 混蛋! 居然这么大逆不道,不敬祖辈。 顾君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沙发上全部都是贺澄的气息,身体里那股翻涌的波浪,越发汹涌起来。 贺澄的气味是什么样的? 没有浓郁张扬的香水味,带着淡淡的柠檬香味。 他的沐浴乳应该是柠檬味道的。 他也很有劲,那肌肉瞧着不像是刻意练出来的,应该是肉搏间打出来的,劲瘦有力。 越是猜,越是觉得小腹发紧,男人身体战栗一瞬,突然软了腰。 他所有关于情.欲的感觉都是贺澄给他的,所以当他身体异常渴望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也是贺澄。 原来关于醉酒之后的记忆也这般清晰。 贺澄就是个坏胚流氓,还喜欢弄到一半抽烟。 神经病。 烟草味比他抽的烟要更加呛人,烟灰也会落在他背上,好在不是很烫,却也能让他脊背发热颤抖,仿佛撑不住的小船...... 顾君渊很快就觉得荒谬了,他倏地站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贺澄用什么沐浴乳、贺澄健不健身、他抽什么牌子的烟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精虫进了脑子。 怀个孕,把自己脑子怀没了,才会饥不择食到渴望贺澄…… . 贺澄骑着自己的小摩托,飞驰在无人的街,第一次觉得夜这么黑,风这么冷,人这么少,他这么惨。 他可以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在街上漂移,也没人会多余管他,哦,除了交警。 他没有大海捞针,李记这么多,谁知道顾君渊说的哪一家,他先给陈卓打了个电话。 打了三个,陈卓挂了两个,第三个才不耐烦地接起来。 “喂......” “早上好啊陈特助,是这样的,顾总让我问你,他最喜欢的李记凤梨酥是哪家?” “......就这个?” “嗯哼,不好意思呀,打扰陈特助的睡觉了,但是顾总的命令是我行为的第一准则,使命必达!还请速速把位置发在我手机上。” “......”陈卓觉得他已经疯了。 凤梨酥那家店也不会晚上两三点开门啊。 贺澄毫不意外找到了大门紧闭的李记店铺。他将自己的卫衣帽子放下,露出那张憔悴的俊脸,朝旁边的便利店走去,里面是一个胖胖的男人守店铺。 店长甫一瞧见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高大男人乘着夜色而来,还惊了一下,下意识看他手上有没有武器。 贺澄抬手给他递了根烟,他瞬间就放下了警惕:“大哥,大晚上还开着店呢?真不容易啊。” 他寒暄一句。 “是呢,小伙子你是怎么了?要买什么东西嘛?”胖店长将烟夹在耳朵上,笑眯眯地问了一句。 “是嘞,您知道旁边李记凤梨酥什么时候开门啊?我老婆大晚上嘴馋,让我来买。”贺澄可怜兮兮地耸耸肩膀,一脸无奈似的。 “那还有得等了,早上八点才开门呢。”胖店长也是个健谈的人:“怎么弟妹今晚心情不好?” “怀孕了,什么都吃不下,就想吃这个。”贺澄抹了一把脸,像个老实懦弱又可怜的老婆奴。 “哎呦,怎么和我家那口子怀孕的时候一模一样啊,这凤梨酥啊,她爱吃得不行,天天都要买,这家的凤梨酥也很受欢迎,每天很多人排着队买呢,去晚了还得等上一两个小时......”胖店长感叹道。 “唉,那我只能借哥哥这个地方坐一坐了,我要早一点排队给他买回去,他已经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他好不容易想吃东西了,我怎么样也要给他买回去。”贺澄眼眶红红的,因为睡眠不足,眼底泛着红血丝,沧桑又可怜。 胖店长打量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道:“这样吧,我看你亲近,我这里还有一点没吃的凤梨酥,原本我老婆想当明天早餐吃的,我就送你了。” “那怎么能行?不行,不行......”贺澄眼眶更红了,感觉像是下一秒就要流泪。 这么说,胖店长就更要给他了,直接拿起原本橱窗前放着的凤梨酥塞给他。 那红色纸皮包装上赫然有几个大字——李记凤梨酥。 贺澄从一进门就瞧见了。 他盛情难劝,只能含泪收下凤梨酥,骑上小摩托疾驰往回开,只想回家补觉。 也就是贺澄底线比较高,如果他去缅甸干,能当上里面的老大。 再回到明珠苑,门卫刚刚换班,看着他大半夜还在到处跑,忍不住目露同情。钱难挣,屎难吃,有钱人不是那么好伺候的。 贺澄不意外在客厅没瞧见顾君渊,他抓着凤梨酥朝二楼走去,停在顾君渊主卧的门前,先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按照道理来说,他走路的动静不小,若是顾君渊还醒着,应该知道是他,没声音表示他睡着了。 贺澄只犹豫了一秒钟,就抬手啪啪敲起门来,门都被他敲得发出震颤,可见怨气。 让老子大半夜去跑腿,自己睡大觉? 别他妈做梦了。 这凤梨酥顾君渊不吃完,他往屁股里给他塞进去! 还没听说一晚上睡不好流产的,所以他的小命无忧。 那就大胆干好了。 顾君渊才迷迷糊糊睡着,就被震天响的敲门声吵醒了。 他有一瞬以为是着火还是地震,谁敢怎么敲他的门? 外面的大嗓门喊着:“顾总!吃凤梨酥啦!” 顾君渊脸黑如墨:“......” 18、弟弟来了。 第18章 阳光偷偷从透明的窗爬上沙发,落在眼皮上有些刺眼和灼热,贺澄皱着眉头,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脸埋进被子中。 闹钟响了三次,他都给按掉了。 昨晚把顾君渊叫醒来后,他差点没死在楼上,顾总是一块凤梨酥没吃,就盯着他吃,他生生吃完了八块凤梨酥,差点噎死他。 两人都没睡好,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八点多了。 他收拾好客厅,邹嫂恰好从厨房出来,她无声朝他绽出一个友好的笑,眉眼间带着友好地温和。 贺澄朝着厨房走去,那些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全部在保温,他打了个哈欠,微翘的桃花眼湿润殷红:“姐姐早上好,多久来的呀,怎么没叫醒我。” 邹嫂一向安分守己,她的工作场地就是厨房和客厅,其他不该打听的她一概不问,所以她更不会去打扰正在睡觉的贺澄。 “看你睡得熟,不好意思吵醒你。”邹嫂擦了擦手上的水,眼底没有好奇,只是寻常聊天似的。 “行,我先去把被子放回去。”贺澄回到自己的住所洗漱完换好衣服,看时间将近九点。 他往主楼走去,见客厅里还是没人,便问了一嘴:“邹姐,顾总还没醒嘛?” “是吧?我今天还没见到他。”邹姐老实说道。 “从前顾总一般几点起床吃饭呀?”贺澄往楼上望了一眼,想到什么打听道。 “七点就起床了,七点半准时早餐。”邹姐说。 那该死的关铜! 尽给他挖坑呢,还好他不是真的应聘上的管家。不然第二天就要因为迟到被炒鱿鱼了。 贺澄跟邹姐闲聊起来,没打算去打扰顾君渊的睡觉,晚上没睡好,白天可不得补觉。 再说,顾总可是霸总,谁敢管他。 又等了一个钟头,顾总没看见人,别墅里倒是出现了一个贺澄比较眼熟的男人。 他长得帅气英俊,一丝不苟地梳成大人模样,一股成功男士的打扮,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手腕配着无框眼镜,手上拿着一大叠的合同。 陈卓——顾君渊的助理。 贺澄看着那张脸默默感叹,顾君渊身边的男人,关铜也好,陈卓也好,都长了一张好脸。 嗐,难怪他的美人计诱惑不了他。 陈秘在这里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不由挑了挑眉,他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记忆,但是贺澄这个人是顾总钦点的“情人”,他自然不会忘记。 贺澄还想上前跟陈秘书寒暄两句,发挥他交际花的本色,便听见旁边楼梯传来脚步声,沉稳而有节奏。 陈秘书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句:“顾总。” “这是公司比较着急的合同和企划书,全部都在这儿了。” 顾君渊随意地点了下头,视线在扫到贺澄那张散漫笑着的脸时,想到昨晚的事情,表情又是一沉。 贺澄也学着陈秘的样子,笑着喊:“顾总,早上好,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用餐嘛?” 顾君渊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略过他坐到餐桌前。 贺澄摸了摸鼻子,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等着邹姐上餐。 陈卓站在旁边,见状,忍不住推推滑落的眼镜,看着贺澄把这儿当成家的样子有些惊讶。 什么时候这个小情儿能够住在顾总的别墅,和他一起吃饭了? 神奇的是顾总居然允许?! 顾总敢拒绝吗? 一拒绝这神经病就要吃他吃剩下的。 多吓人啊。 顾君渊身为老爷子钦定的din继承人,从十五开始跟在老爷子身边学习,后来二十二岁独立代管din。是个全年无休的工作狂,就算是双休也是满世界飞。 现在发生了这个意外,他寻思着借此机会好好休个假,毕竟等孕晚期肚子大了,他不打算再出现在人前,从现在开始工作就要放一放了。 顾君渊吃好早餐,和陈卓交代了几句,便让陈卓离开了。 贺澄跟着陈卓走了,打算蹭个车。 他的小电驴昨晚上电用完了还没充。 “陈秘书,你好呀。”贺澄笑着道。 陈卓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贺先生,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什么跟什么。 贺澄从他眼神里看出来,大概是夸他的话,他不由挺了挺胸膛,图穷匕见:“咱俩都这么熟了,我能蹭个车吗?” “当然可以啊。”陈卓没拒绝。 坐在车上,陈卓状似无意地问道:“昨晚顾总的凤梨酥吃到了?” 贺澄顿了一瞬,然后立刻接话道:“当然啦,顾总可喜欢吃了,一袋全炫完了。” 陈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没拆穿他的谎言,顾总对凤梨过敏。 顾总一般买凤梨酥都是给家里老爷子买的。 . 之后两周都相安无事地度过了,顾君渊对贺澄的态度更多是无视,好在贺澄最会察言观色,从不会在他忙的时候往上凑。 只是顾君渊的胃口一直都不好,经常吃什么吐什么,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贺澄瞧着干着急,却也毫无办法,自己半吊子手艺也只是献丑,他在百度上收藏了【关于怀孕一定要知道的一百件事】。 顾君渊去医院检查了,没什么毛病,一切正常,开了药,吃了也没什么效果。 贺澄再次肯定了岳鑫医术的平庸。 他骑着电驴在四点半的时候回到别墅,他手上提着顾君渊昨天多吃了两口的凉菜,随后看见了一个熟人。 李长宇正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神情强装镇定,脸颊泛红,而顾君渊坐在他旁边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姿态放松。 哦,中间还有个半大的小孩,正在叽叽喳喳吵着。 李长宇抬眼就看见了自家哥哥风尘仆仆的样子,表情变化似五彩霞光,下意识害怕,又疑惑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总之五味杂陈。 顾君渊脸上笑容微敛,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心底情绪也有些复杂,一个是他有好感的人,一个是他孩子的爸。 “哥?你怎么在这里?”李长宇率先开口,语气疑惑。 顾君渊:? 他并不知道李长宇和贺澄还有这一层关系。 难怪两人长得这么像。 贺澄大脑飞速运转,然后想到一个情节,李长宇曾经是顾君渊亲外甥的家教老师,毕竟李长宇的学习是真的好,当家教老师也正常。 顾君渊的外甥被送到他身边呆了一段时间,因为顾君渊的姐姐和他姐夫闹离婚。 这段时间里李长宇和顾君渊每□□夕相处,感情也是飞速发展,如胶似漆。 两人当着小孩儿的面彬彬有礼,背着小孩儿干柴烈火。 贺澄对上顾君渊没什么表情的脸,扯了扯嘴角,掩饰道:“我在顾总家当管家呢,你看这外面的花草啊,这屋里的地板啊,花园的卫生,全是我的工作呢。” 李长宇狐疑道:“你不是在和周家轩一起做串串吗?” “周家轩那小子单干了啊,你还管上我了?你不在学校好好呆着,你来这干嘛?”贺澄瞪他一眼,见顾君渊还直勾勾看着他,他给他偷偷比了个拿捏的手势。 “我在做家教啊。”李长宇视线也下意识扫向顾君渊。 “李老师,这个题目怎么做啊?”那趴在沙发上做试卷的卷毛小孩儿,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贺澄知道顾君渊大概率不想让李长宇知道他们两个有一腿的情况,金主有要求,他自然是要帮忙瞒着的。 贺澄将凉菜拿到厨房,见邹嫂正在处理大闸蟹,便将凉菜用碗装好。 邹姐便道:“小贺啊,你晚上想吃什么,邹姐给你做,今天顾总不在家吃饭。” “那他去哪儿吃?”贺澄便问。 “跟外面的小帅哥一起去吃饭吧?”邹姐小声说着。 这两周邹姐已经和贺澄混熟了,他一口一个姐姐的,嘴巴沁甜,做人也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温暖,聊天说话不尴尬,邹姐也把他当远房表弟了。 “哦。”贺澄笑着道:“随便呀,邹姐做的,我就没有不爱吃的。” . 某知名餐厅。 李长宇感受到对面静静盯着他的男人那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像是在巡查他的领地,李长宇心脏跳动得极快,强装镇定地给旁边的小孩儿倒上果汁。 混血小卷毛赵清翼乖乖吃饭,并不打扰老师和自家舅舅聊天。 “顾总......”李长宇欲言又止,话还没说,耳廓就全红了,血色逐渐往脸上蔓延开。 顾君渊看着眼前有些可爱的少年,眼神忍不住泄出一丝笑意,这和他第一次见李长宇时的反差感很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长宇正在主持一个节目,面容清俊温柔,年纪小小却游刃有余地成熟,在台上大方得体。 第二次见面是在大学之间的辩论赛中,他语词犀利,眼神锋利,清冷倨傲,辩得对手无话可说。 他表现得向来清高冷傲,从前都是顾君渊主动,李长宇很少出现这种情况,羞得半张脸都红了。 顾君渊等着他的下文。 李长宇顿了顿,才害羞道:“我能请您看电影吗?” 顾君渊望着那俊美的眉眼,微微恍神,相似的眉眼,却说出纯洁得过分的话。 若是能让贺澄害羞成这样说出的话,怕是要惊世骇俗?能把他弄死在床上吧。 他不由蹙眉,眉眼间浮起一阵烦躁,将贺澄这个名字从自己脑袋里赶出去,他嗓音低哑:“当然可以,不过就是看个电影而已,我们之前也看过不是吗?” 成年人的默契,两人都将那天在酒吧说的话浅笑忘记,都想继续接触。 “那不一样,从前是你邀请我,今天是我邀请你。”李长宇那双眼亮晶晶的沁着羞赧的欢喜。 怎么会不喜欢呢,顾君渊几乎是他交友中的天花板。 长得帅、有钱又绅士礼貌,同时对他也那么好。 “行吧。”顾君渊无所谓地笑笑,笑容极淡,目光在触及自己最爱吃的牛排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缠绕在他周围,顿时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喉结滚动一瞬。他端起旁边的清茶抿了一口,试图将那股恶心感压下去。 “顾总,你怎么不吃?”李长宇小嘴吃了一口沙拉,桃花眼黑润清亮地看着他。 “我没什么胃口。”顾君渊几乎咬着牙说的,他张嘴就感觉要吐出来了,表情有些隐忍难看。 真是见了鬼了,明明在家的时候也吃过牛排,完全不会有这种反应。 李长宇微微垂下睫毛,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起来。 顾总这么冷淡,还是在介意他那天说的狠话吧。 19、狗男男。 第19章 “顾总,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李长宇见他不吃,自己草草吃了几口后放下了刀叉,如出一辙的桃花眼直勾勾瞧着他。 顾君渊咽了咽口水,这怎么说? 床上认识的? “偶然认识的。”他有些焦灼地错开腿,手克制般地默默握紧。 “他现在真的在您家当......管家吗?”李长宇睁着一双好奇的眸子,有些不确定地问。 “嗯。”顾君渊发出一个字音,手背上的浅色青筋凸起,下颌线紧绷。 李长宇眉头拧起,他倒是不怀疑贺澄和顾君渊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因为他觉得他哥没那个本事。 但是他真心实意地担心贺澄会惹顾君渊生气,也担心贺澄做不好然后受委屈。 “但是我哥这个人脾气很烈的。”李长宇稍稍犹豫,还是叹气道:“他初中毕业,没什么文化,做什么事情不经过脑子的思考、毛手毛脚的,我还蛮担心他会闯祸的......” “等下,我去一趟洗手间。”顾君渊倏地站起来,转身快步朝着厕所走去。 李长宇愣在原地,脸上浮现一丝尴尬的神情,他说得太过了吗? 但贺澄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一直都处于被动的李长宇在遇到突然的冷淡时,有些心理失衡, 赵清翼扬起脑袋,硕大的碧眼疑惑地看着他:“李老师,你哥哥真的这么差吗?” 李长宇抿了抿唇,没有再回答。 . 贺澄一个人吃饭蛮清净,也不要观察顾君渊的脸色。他嘎嘎吃了三大碗饭,把大闸蟹的腿都嘬干净了。 他回到自己住的房间洗完澡,没着急去主楼,那宽旷的大房子没半点人气,他不爱呆在那儿,想着顾君渊应该不会那么早回去。 贺澄忍不住胡思乱想,顾君渊不会这么没分寸和李长宇乱搞吧? 转而一想,哦,没事了,顾君渊是主角攻啊,就算乱搞也不会伤到孩子。 他看了几集狗血连续剧,才穿着睡衣去主楼。 客厅亮着灯,贺澄先按门铃,没人理,他就自顾自打开了门,在沙发上看见正在闭目养神的顾君渊,他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桌上摆放着一个丝绒镶钻的红盒。 贺澄转头,就对上顾君渊清醒又冷淡的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眼底对他的不喜,又深了些。 “顾总什么时候回来啊?饭吃得怎么样?开不开心呀?”贺澄没坐在沙发上,而是盘腿坐在地毯上,以仰望的姿态看着他。 “还行。”顾君渊随意回答,其实半口饭没吃进去。 “你和李长宇是亲兄弟?”他眼神带着一些质问。 贺澄咧嘴一笑,坦坦荡荡:“是啊,是不是还蛮像的,我们一个妈生的,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不像。”顾君渊淡淡说。 “行吧,从小到大也很少有人说像的,李长宇那小子很棒的,从小就争气,在学校成绩次次第一名。这你应该知道吧,现在在名牌大学读书呢。”贺澄笑容越发深,感叹道。 顾君渊轻轻扶了一下手腕,抬眼对上他的视线,“你早知道我和他......” 顾君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两个关系。他们两个并不是情侣,没有确定关系。 “知道你们狗男男的关系?”贺澄说,故意逗顾君渊黑脸才求饶:“对不起,说错了,你们应该是相互喜欢的关系吧?” “我们才是狗男男。” 顾君渊压了压胃里的恶心感,“你明知道我和你弟弟的关系,你还......” “我还搞你?这不冲突啊。”贺澄笑了,“那你还花了一百万包养他哥哥呢,所以说我们半斤八两的坏,是狗男男啊。” 顾君渊狠狠蹙起眉,还想说什么,酸水反上来,他立刻站起来朝着卫生间走去。 聊天戛然而止,贺澄抬脚追上去,顾君渊太着急,酸水反到嗓子眼,所以连门都没关,高大自傲的顾总趴在马桶前吐得昏天暗地。 贺澄凑到他跟前半蹲下,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将身体有些生理发颤的顾总抱进怀里,同时微凉的手掌扶上他光洁的额头,叹气伤心道:“跟我沾上关系就这么恶心啊?” 回答他的是顾君渊一声几乎呕出胃的响声:“呕!” 贺澄无语地撇嘴,从后面拍着他的背,哄道:“行了,别担心,我不会告诉我弟我们两个的关系。你们能继续互相喜欢,咱们各论各的,孩子生出来叫他爹都行。” “呕!呕!”顾君渊的胃火辣辣地翻滚,手指都下意识地攥紧,指节发白,全身都在抖,一种巨大的排异反应...... 顾君渊空闲时勉强哽咽扔出一句:“你倒是大方......怎么你不自己生?” 贺澄捏着他的后颈肉轻轻揉,见他脸色雪白,也不忘记还嘴:“我倒是想,但是做不到啊。” 顾君渊烦躁地一把推开他,然后继续吐。 贺澄踉跄一下,又去抱住他,认错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这么难受就别闹脾气了,悠着点。” 此刻顾君渊的样子真的算不得英俊,颇为狰狞可怖的脸庞,脸红脖子粗的,嘴角挂着泛黄的涎水,双眼赤红微凸,很狼狈。 “这小子真够闹腾的!一点都不听话。”贺澄忍不住吐槽道,手扶在顾君渊额前,试图减少他的难受,小时候他吐的时候,他妈妈就是这么按着他的额头的。 顾君渊觉得浑身发冷,身后的贺澄更像个火源。 听着贺澄说着蠢话,却无力反驳,他双眼发红,荡漾着水光,眼泪也从眼角无声滑落,流星般迅速,无人发现。 顾君渊的肚子突然被一只大手扶上,手指不由紧张抵触般地蜷曲。 贺澄隔着他的衣服轻揉了一下他平坦的腹部,便听见男人故作严肃的声音响起:“咳!小崽子,你听好了,我是你亲爹,我现在命令你,马上消停点......” 顾君渊那股难受的感觉歇了一会,还真的觉得轻松了不少,没那么恶心了,他有些震惊地和贺澄对视一眼。 贺澄也是目露惊喜,刚想对那还未成型的孩子进行大夸特夸,结果下一秒。 顾君渊:“呕!?” 屁用没有! 贺澄拍着他的背,着急道:“完蛋了,真完蛋了,顾总啊,这是个逆子啊!” 顾君渊听到这个话,没忍住噗嗤咳了一声,眼泪鼻涕口水全呛出来,他顿时觉得尴尬崩溃,真的很丢脸。 贺澄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没事人般给他擦鼻涕,然后轻声道:“还有没。” 顾君渊默默摇头,贺澄便用纸的反面给他擦眼泪口水,动作熟练轻柔。 “还难受吗?”贺澄悄悄捏了一下他的耳垂。 刚刚丢完脸的顾总红着脸很听话,乖乖点头,张嘴又要吐。 “我前两天回家,我妈正好出院了。我就问了她,孕吐怎么办,她还以为我在外面乱搞,把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给我骂得狗血淋头。我没敢说如果是女孩子就好了,带回家,至少不会这么求助无门。后来我妈给了我几个偏方,我没敢用在你身上......”贺澄嘴碎的很,很轻的试探说了一句:“明天给你试试?” 顾君渊若是在几天前也许会拒绝,但是现在不会,身体不舒服的感觉实在令人绝望。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贺澄见他症状减缓,便问道:“好些了?” 顾君渊嗯了一声,贺澄架着他的手臂,将人扶起来,结果两人脚都蹲麻了,一踉跄朝着旁边倒去。 贺澄伸手扶住墙,稳住身形,同时环住他的腰,顾君渊往他怀里一撞,贺澄人都差点被撞散架了。 “嘶。”贺澄骂了一句,他紧紧抓着顾君渊的手臂,怕把人给摔了:“靠,腿麻了......” 顾君渊也差不多,不过在第一时间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贺澄看着垂着卷翘睫毛的顾总,眼尾洇着绯红,脸色白,嘴唇红,一副唇红齿白、楚楚可怜的模样。 贺澄视线过于直白,直勾勾瞧着,像是要盯出一朵花似的。 顾君渊觉得刚刚丢了脸,率先离开卫生间,当听见马桶的冲水声时,他更加觉得难为情了。 贺澄走得慢,见他没回房间,在茶几上繁忙地翻找着什么。 越是尬尴越是想找一点事情做,他懂的。 他看向桌上那个价值不菲的盒子,不由开口道:“欸嘿,顾总也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啊?还特意准备了礼物,真不好意思,谢谢啊。” 贺澄弯腰拿起丝绒盒子,手指摩挲着丝绒表面的装饰用的钻石,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顾君渊一怔,看着他如获至宝的样子,心想他也蛮可怜的,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也没几个人记得,而且他听李长宇说过,他们是重组家庭...... 难怪一副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礼物的样子...... 而且吃晚饭的时候,也没听李长宇说起贺澄今天生日的事情,连亲弟弟都不记得,谁还会记得他的生日? 见他没否认,贺澄便越发高兴了,拿着盒子细细端详,他双眼放光,语气轻快兴奋,带着即将得到礼物的欣喜:“我能打开看看吗?” 顾君渊默认般地看着他,他动了一些恻隐之心,他觉得贺澄好像也蛮惨的。 贺澄打开首饰盒,那是一个手链,绿色剔透的水晶,雕刻成一个珠子的形状,镶嵌在银制手链的水滴形状上。 他没有得寸进尺让顾君渊给他戴,只是爱不释手地拿在手上把玩,像是一个情窦初开被送礼物的小伙子,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顾君渊不由想到这个东西是他为了弥补晚餐的失礼离场,给李长宇准备的道歉礼物,并不贵,只要六位数。 但是李长宇拿到礼物的时候,表情并不欣喜,甚至有些受伤地看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负心的事。 李长宇认真郑重地告诉他,他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才喜欢他的,就算顾君渊是穷光蛋他也喜欢。 这话,他听很多人说过。 李长宇还说他不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染上金钱的交易。 却不想那礼物最终的结果居然变成了贺澄的生日礼物,他见贺澄欢天喜地戴在手腕上,顾君渊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愧疚的情绪。 他视若珍宝的项链,其实是他弟弟视若敝屣的累赘。 若是贺澄知道了这件事情,他还会这么高兴吗? 应该不会吧。 要贺澄回答那就是高兴得起飞。 因为今天也根本不是他的生日。 20、喂虾。 第20章 那小孩儿虽然是扔给顾君渊照顾,晚上却是让关铜照看的,顾君渊没这么多耐心,小孩没有住在这栋楼里,在另外一栋招待客人用的房子里。 贺澄睡得早,只要顾君渊半夜不折腾他,他就能一觉睡到天亮,别墅区完全听不到任何杂音,不像他家那边毗邻农贸市场,每天早上天还没亮,车鸣声此起彼伏,扰人清梦。 连续三天贺澄都在顾君渊家里看见便宜弟弟在辅导顾总外甥补习功课,第三天的时候,顾君渊留他下来吃饭。 李长宇百般推辞,最终盛情难却。 贺澄:麻了。 有外人在,他身为一个小小管家自然是不能上桌吃饭的,只能站在旁边看着。 长餐桌前,铺着淡青色的桌布,桌上摆放着新鲜的郁金香,花每天都有专人换的。 贺澄帮邹姐端菜送饭,然后站在桌旁,随时准备伺候着。 真的像古代皇帝的奴才。 李长宇看了一眼正在给赵清翼盛排骨汤的贺澄,终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转眼朝着顾君渊看去,轻声问:“我哥,他能不能一起来吃饭?” 顾君渊轻轻撩起眼皮,朝着贺澄看去,正好对上他那双黑沉清润的眸子,见他眼神期待,他故意道:“不行,规矩就是规矩,你是我的客人,他不是。” 贺澄含恨咬牙,牙都要碎了,他不是客人,是什么?奴才吗? 他倒是给钱啊! 李长宇不好再说什么,吃饭的时候,总感觉有一股非常灼热的目光盯着他,他有些害怕。 他打心里是有些怵这个哥哥的,小时候爸爸妈妈不一定是真打,但贺澄一定是往死里揍他。 现在对面坐着自己喜欢的人,他不确定贺澄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贺澄站在顾君渊旁边,这个位置正好直面李长宇,他没事做,便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他。 李长宇长相无疑是帅气的,是那种就算全校人穿着相同的校服,他也是鹤立鸡群的英俊。 别问贺澄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之前初中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作为一个gay观察男人,尽管是他弟弟,他还是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嘴唇。 这桌菜邹嫂做得比较辣,最近因为顾君渊口味的变化,凡是偏辣的菜也总能多吃两口。 李长宇嘴唇被辣得殷红,脸颊泛着热气的潮红,他斯文地咬着辣子鸡,表情有些扭曲,太辣了,又不好吐出来,眼尾泛起晕开的湿红,抬眼的瞬间,他瞧见了便宜弟弟的双眼水润可怜。 腮帮子鼓起,知道的是在吃辣子鸡,不知道还以为他被谁欺负了呢。 草!这就是所谓的天选男主。 吃个饭像是吃几把一样...... 顾君渊上辈子爽死了吧。 随即,贺澄歪头看向顾君渊,见他目不斜视,似乎并没有在瞧李长宇,他夹了一筷子辣虾,偏头看他一眼。 贺澄没反应过来,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自己站岗站累了,要奖励自己一只虾。 几秒后,他反应过来,顾君渊是不喜欢剥壳。 他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问:“顾总,要我给您剥吗?” 顾君渊吝啬回答他的话,只是微微点了点下巴,姿态之清高让贺澄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他将碟子往左手边推了推。 贺澄正好站在他左手边。 李长宇见状,望着那只辣虾,咬了咬被辣肿的唇,想要开口说帮他剥,但是他哥在这站着,他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贺澄拳头都硬了,不给他饭吃,还要他干活。 尽管心中一百句脏话,但还是老老实实去厨房洗完手,戴上手套给咱们顾大总裁剥虾。 那黄灿灿的虾,带着汁水,香味扑鼻,贺澄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他手脚利索,从虾尾开始,直接将整块皮拨下来,顺便把虾线也去掉。 他之前在夜宵摊打工,经常在厨房偷吃,剥虾手法如火纯青。 半分钟一只。 顾君渊明明故意为难他,却不想贺澄干得还不错。 贺澄剥了四五个,发现那碟子里摆放着虾肉一个没吃,他不由弯腰,偏头凑近顾总,低声道:“顾总,怎么不吃啊?是不是手疼啊,需不需要我喂你啊?” 顾君渊往后靠了靠,离开他凑近的脸,李长宇没听清楚两人说的什么,只看见他哥哥含笑说了句什么,便见顾总睨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淡。 李长宇犹豫,怕贺澄得罪了顾总,便想开口解围,下一秒就见他哥哥直起腰,拿起筷子夹起嫩嫩的虾肉,喂到顾君渊嘴边。 顾君渊:“......” 贺澄嘴角四十五度笑,抬眼对上李长宇微微瞪圆的双眼,煞有其事地胡说八道:“前几天,顾总在马路上捡到一块钱,交给警察叔叔的时候被人打了一顿,现在手臂的伤还没好。” 李长宇:“......” “哎呀,顾总别不好意思,我经常喂你吃东西你忘了?”贺澄对着顾君渊眨了眨眼,眼底滑过一丝深意,“长宇啊,是我弟弟,不是外人,您就别逞强了。” 顾君渊没有错过贺澄眼底的暗示,他不记得贺澄给他喂过什么东西,要是真的有喂,也是在他神智不清的时候...... 他看着那嘴边的虾,贺澄这人平时看着混账无赖,若是犯起倔来,也是异常绝狠的,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贺澄眼疾手快,直接把虾塞进了顾君渊的嘴里。 顾君渊含住微辣的虾,舌尖发麻,他不喜欢吃着东西说话,又觉得吐出来的动作不够矜持。他细嚼慢咽地吞下第一颗虾仁后,发现贺澄筷子又到了他嘴边。 “你......”够了。 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贺澄又给他喂了。 顾君渊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开始嚼起来。 李长宇看得目瞪口呆,贺澄抽空觑他一眼,道:“吃你的饭,嘴巴张这么大,饭都堵不住了是吧。” 又见赵清翼在偷偷看他,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脸,轻声道:“小朋友,乖乖吃饭,要不要哥哥给你剥虾啊。” 顾君渊冷着脸,咬着q弹可口的虾肉,心中骂贺澄不要脸,都是能当赵清翼爸爸的年纪,还要人家叫哥。 赵清翼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小口小口,乖巧吃饭。 贺澄满意地把自己剥的虾全塞进顾君渊嘴里,才满意收手。 21、李长宇表白 第21章 晚饭后,因为是周五,赵清翼周末放假,作业比较多,李长宇吃完饭并没有马上回去,还在书房给他补习功课。 书房对于贺澄这种闲杂人等来说,是禁地。 而对于主角李长宇来说,并没有特殊性。 甚至,顾君渊将书房让出来,在客厅看书。 不过贺澄想,李长宇应该更想顾君渊在书房吧,眉来眼去调调情什么的。 因为贺澄的存在,李长宇一整晚都规矩得不行,八点三十五,才将赵清翼的作业辅导完。 这是在赵清翼比较聪明的情况下,现在的小学生的学业压力也不小,一个周末,四张语文,三张数学,两张英语。 从书房出来,李长宇便看见米色沙发上只有顾君渊一个人,赵清翼拿着乐高跑到客厅,显然无暇顾及他们两人。 李长宇环视一周,有些小声地问道:“顾总,我哥呢?” “不知道,也许回去了吧。”顾君渊合上书,他并不关心贺澄去哪了, “那我先回去啦?”李长宇睫毛微颤,难为情地开口:“您能送我出门吗?” 李长宇回家,顾君渊都安排了司机接送。 顾君渊将书放在沙发上,点头道:“当然可以,荣幸之至。” 李长宇抿了抿唇,觉得耳根有些热,“谢谢你。” 两人走过石子路,悬挂在路边的夜灯带着一簇簇彩色的挂绳,灯光不算昏暗,却也不甚明亮。 李长宇突然停住脚步,可能黑夜给了他勇气。 顾君渊站定看着他,眼神有些疑惑。 便感觉一双手臂攀上他的肩膀,李长宇伸手抱住了他,同时将隐隐发烫的脸颊埋进他肩膀。 这几日的相处,两人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甚至他能感觉顾君渊对他的热情似乎在慢慢消退。而他却仿佛身在沼泽,越陷越深。 这段时间的冷淡,让他意识到他已经喜欢上了他。 顾君渊对他而言,是从未接触过的美好人物,斯文矜贵、知识渊博、矜持有礼...... 对他从不强迫,每次约会事事以他为先,不冒犯他一分,如同那温热的水,渐渐将他整颗心包裹,润物细无声,他等不及了。 也不想再管任何,所以他冲动地抱住了他。 顾君渊对李长宇的举动有些惊讶,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中,李长宇一直处于可进可退、若即若离的位置。 这些天因为身体的原因,他无暇顾及儿女情长这些东西,甚至在李长宇抱住他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 “怎么了?”顾君渊抬起的手默默收回,开口轻声问。 “顾君渊,我喜欢你。”李长宇从小就是那种情书塞满抽屉的人,没有跟人表过白,所以也只会干干巴巴地说喜欢。 “那天在酒吧说的话,是我懦弱了,没有认清自己的心,不知道现在再说喜欢,来不来得及......”李长宇声音有些颤,毕竟第一次表白。 顾君渊陷入长久的沉默,如果没有和贺澄发生一系列的事情,以他对李长宇的兴趣,就算不答应,也不会干脆拒绝。 但是现在的情况,他没有心思怀着贺澄的孩子和他弟弟谈恋爱。 “只能抱歉了,我暂时没有心思考虑感情上的事情。”顾君渊叹了一口气,感觉抱住他肩膀的李长宇身体微微一颤,手掌攥紧,抓得他肩膀生疼。 李长宇眼眶嫣然一红,却咬牙忍住鼻尖窜上来的酸意,他没有死皮赖脸抱着他,低着头,嗓音有些哑:“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原因?” “很多原因,一时半会说不清楚。”顾君渊见他失落地低着头,明显情绪不对,只觉得有些可惜,他对李长宇的感觉并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而贺澄就是刺在他心间软肉上的尖刺,触感鲜明。 就像从前,他看见贺澄时会时不时想到李长宇,现在他看见李长宇,那熟悉的眉眼则会让他想起贺澄。 见他这么说,李长宇以为是他的借口,顾君渊已经不喜欢他了,又不好明确说是谁,所以拿借口来搪塞他。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李长宇抬眼,昏暗不明的光模糊了他的眉眼显得晦涩不明。 顾君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并不是。” “不是就好,那你什么时候能考虑感情问题了,能不能优先考虑我呢,我长得不丑,也蛮优秀的吧。”李长宇倏地笑了一下,像是破碎的百合花,清冷又脆弱。 这是李长宇能说出口、姿态最低的话了。 顾君渊点头,肯定道:“你很优秀。” 黑暗转角中,贺澄点了手机录音终止的红点,心中对于这痴男怨男,深表同情,却不为所动。 对于便宜弟弟的行为,作为哥哥,他十分支持,能找到这么个有钱男朋友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并且在小说剧情中,他们最终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但是出于他的私心,他就希望他弟弟能够矜持一点。他也不是要阻碍弟弟的好事,但能不能让他哥先活命? 他心中叹息,轻手轻脚地回到别墅客厅,赵清翼正绷着小脸玩乐高,认真专注,那和顾君渊三四分像的小脸初具霸总雏形。 贺澄不喜欢小孩儿哭闹,如果小孩子能听话,他倒还蛮喜欢的,他便轻声道:“小朋友啊,要不要和哥哥一起玩儿?” 赵清翼仰起那张精致的混血俊脸,小黄毛还卷卷的,像那贵宾犬似的,他抿嘴,眼底明明是不愿意的,但是想到之前贺澄对舅舅那么凶。 而舅舅居然不骂他,他也就害怕他了。 “给你。”赵清翼闷声闷气道。 贺澄半点没有欺负小孩子的自觉,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坐在他旁边,热情地聊起来:“小朋友,你会不会说英语啊?” 赵清翼觉得他很吵,不想理他。 “就是英格利希。”贺澄初中英语就没及格过,还能记得英语的大概读音已经算是格外努力的结果了。 赵清翼:“......” “好啊u?按门饭。”贺澄挑眉,又秀了几句。 赵清翼:“......” 22、嘴强王者 第22章 等顾君渊从外面进来,便见赵清翼双眼红红,一副要被欺负哭的样子。 见到舅舅,小孩儿瘪了瘪嘴,玩具也不要了,朝着他走过来,默默伸手牵住他的大手,找帮手似的。 顾君渊捏了捏他的小手,低头问:“怎么了?” 赵清翼委屈摇头,却也不告状。 倒是贺澄举着那红色乐高,问他:“顾总,你觉得这像什么?” 顾君渊瞧了一眼,乐高是他买的,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变形金刚。” “错了。”贺澄一本正经的反驳他:“这明明是铠甲勇士。” 顾君渊:“......”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赵清翼想哭了。 顾君渊摸摸赵清翼的脑袋:“管家叔叔来了,你该洗澡睡觉了。” 赵清翼乖巧问:“那我可以听两个故事再睡觉吗?” “可以。”顾君渊点头。 贺澄等赵清翼离开,把玩着他的“铠甲勇士”,笑着说:“这小孩儿很乖嘛。” “嗯。”顾君渊点头,他还蛮喜欢这个外甥的。 “顾总,你没良心,看见弟弟就忘记哥哥的好了是吧,你看我都没吃晚饭呢,你怎么忍心的......”贺澄等李长宇走了之后,就原形毕露了,摊在沙发上没骨头似的,神情凄凄的表演。 说道这个,顾君渊就又想起他喂他吃虾,想到这个便觉得一股腥味反上喉咙,喉结滚动,嘴角微抿。 贺澄见状,收敛了些玩笑表情,问:“看见我又想吐了?” “你知道就好。”顾君渊没什么表情道。 “对了,上次说的偏方,今晚试试?”贺澄挑眉问他。 “什么?”顾君渊。 当厨房空气中都充斥着香菜的味道时,顾君渊才反应过来他所谓的偏方是什么。 就是将大把香菜煮烂,让香菜的气味充分挥发,然后让他低头,埋进那煮香菜的锅里闻,据说能改善孕吐。 顾君渊看着那一锅绿兮兮的香菜,有些不情愿。 “来吧。”贺澄看他站着不动,面露难色,直接伸手去扯他的手腕,念念叨叨:“矫情什么,闻闻香菜味儿还能要你的命?” 顾君渊没办法,皱眉将脸埋进去,那在水中煮烂的香菜,仿佛河里的水藻,河水泛着绿色,他想到河边那股腥臭,瞬间又觉得酸水反上来了。 他连忙直起身,甩开贺澄的手,黑着脸看着他,唇紧紧抿着,眼神控诉。 贺澄将铁盖盖上,伸长脖子问:“没效果?” “你觉得呢?”顾君渊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然后实在受不了这味,去了卫生间。 等他从厕所出来,又上楼洗了个澡,下了楼的时候,就见贺澄正在煮火锅吃,桌上放着两大蝶食材,还有一大碗煮烂的香菜。 他夹着一筷子香菜往火锅汤底里搅了搅,一口吃掉,然后言之凿凿道:“这个香菜,欺骗我的感情,又害你吐了,我一定要给你报仇,让它不得善终。” 顾君渊有些头疼,没理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准备上楼。 贺澄叫住他,“宝贝儿,明天要不要试试生姜红糖汤?” 顾君渊怕了他,摇头道:“不必了。” “行吧。”贺澄遗憾地吃了一口牛丸,他还记录了不少偏方呢,牛丸太烫,被烫得发红的舌头没忍住把牛丸又吐了出来。 . 双休日,贺澄是没有休息的,周六周日正是他们小摊生意好的时候,他白天准备食材,晚上的时候周家轩负责卖,他妈出院了,身体也好了些,半点闲不住。 贺澄就让她去帮周家轩的忙。 刚骑着车回来,贺澄还没进门,便在门口瞧见几个穿着黑衣、身材魁梧的人正在和林小东两兄弟说话,见他开门,齐刷刷地看着他。 那如出一辙的傻大个气质很好辨认。 贺澄面不改色地径直走了。 那群人窃窃私语了两句。 “他是谁?之前没见过啊。” “最近才来的管家。”林小西耸耸肩道。 贺澄不出意外地在主楼的落地窗前看见了客厅内站着的几个帅哥,匆匆扫一眼,就大概能知道这些人分别是谁,身为主角攻的兄弟们,大多个性鲜明,且有钱有势。 那个红毛帅哥是叶聿,家里酒店遍布全国各个省市,是个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最是桀骜不驯;黑色短发的男生穿着一身白色卫衣叫戈涵逸,明明快三十了,还是一副青春美少年的样子,脸堪比娱乐圈顶流花瓶,家是开律所的,父母业界大牛;还有就是那天见过的,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庸医”岳鑫。 顾君渊坐在沙发上,其他几人或站着或坐着,全部有说有笑的,顾君渊唇角勾出浅淡的弧度,好一副豪门少爷聚会图鉴。 贺澄算是发现了,顾君渊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摆着一张性冷淡的脸,好像他欠他几千万似的,但是明明没有啊,只有拿了他一百万而已。 贺澄回到自己的住所,换了一套衣服,他衣服上沾上了一些辣油的味道,之前没换衣服去找顾君渊的时候,害他吐了半天。 他又不想去凑热闹,还是关铜给他发消息,他才不得不过去。 一进门,便被岳鑫盯住,温声道:“呦,您在这呢,你欠我的医药费似乎还没还呢。” 这句讨债似的话,直接将整个客厅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贺澄心里大骂他讨债鬼,没见过钱。 贺澄表面上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眼角眉梢堆着笑:“实在不好意思,贵医院的医药费太贵,咱是普通人,还在努力打工还债呢。” 闻言,顾君渊微微蹙眉,之前听贺澄说了八千七的医疗费,却不知道他还没付。 “多少钱啊?”戈涵逸有些好奇的问道。 “八千七。”岳鑫清楚的记得这个数字,因为贺澄骂他庸医。 贺澄便从戈涵逸眼中明显看到了诧异,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八千七根本不算什么钱,他又将贺澄全身打量了一下。 便没了兴趣,没有再接话。 而红发男人叶聿则直接嗤笑一声。 贺澄轻垂下眼睫,对于他们的眼神和态度非常熟悉,这个世界阶级分明,他在他们眼中可能是乞丐,没有钱只能跪舔的生活;可能是流浪狗,只能不要脸的摇尾乞怜对着他们摇尾巴;也可能是吸血虫,趴在顾君渊身上吸血。 突然叶聿突然扯起嘴笑了下,双眼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好心提议道:“这样吧,你从那里像狗一样爬过来,我帮你还钱怎么样?” 顾君渊不由拧眉看向兴趣怦然的叶聿,他家里有钱,偏爱玩一些关于人性和自尊的游戏,花钱买快乐的典型例子。 但是他的快乐建议在碾碎别人的自尊和傲骨之上。 可一般得到钱的人,还会满心觉得自己赚了,赚得盆满钵满,衣食无忧。 他下意识地看向贺澄,他眉开眼笑似乎捡了什么大便宜,见他桃花眼盛满了笑意,但眼神薄凉,贺澄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顾君渊倏地心中一紧,突然就觉得这样的游戏似乎并不好玩。 贺澄对红发男人叶律印像是最深的,他是最为离经叛道的人,爱上自己的哥哥,求而不得,在小说里经常发神经为难李长宇。 顾君渊差点和他闹崩。 他瞧不起李长宇,更瞧不起贺澄。 贺澄抬脚一步步朝着沙发走去,唇角的弧度逐渐扩大,露出洁白的牙齿,“您出手有些太小气了,让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顾总的朋友呢。” 叶律嘴角的笑意凝固,他被嘲讽了? “要不这样吧。”贺澄站在几人视线中央也丝毫不怵,眉眼弯弯,道:“我给您一万,给个整数,您跪着玩儿?” 戈涵逸突然开口,歪着脑袋问:“你不是没钱吗?” “我在给顾总打工,我问顾总借一万块钱......他还能拒绝我,对吧,顾总。”贺澄朝着顾君渊眨了眨眼睛。 叶律笑容收敛,不跟贺澄耍嘴皮,他转头看着顾君渊,道:“这个人给我玩几天怎么样。” 顾君渊的眉头紧蹙,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给他玩儿,贺澄不死也得半残:“你最近收敛一点,你哥哥已经找到我这来了。” 叶律听见这个,脸上阴沉顿散,问他:“他说什么了?” “就是让我看着你。”顾君渊刚刚一直在等贺澄向他求助,可他根本不看他,嘴硬和叶律硬刚,根本没有半点好处。 “切,他明明关心我,还要装......”只要一说起他哥,叶律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心情也不想计较贺澄的事儿了,只是还是瞧他不顺眼。 “你是君渊的情人?”这话是戈涵逸问的,他对于顾君渊的了解,第一,他不会放这么没规矩的人在跟前,而且看着廉价的衣着更显得格格不入。第二,他还不舍得把人给出去,这就更让人好奇了。 贺澄职业假笑:“不是,我是顾总的保姆。” 见他飞快否认,没有任何犹豫,顾君渊望着那双清澈的双眼,里面没有半点心虚的成分,心里有些不爽。 他就是个说谎成精的男人。 “那你去做饭给我吃。”叶律双手环抱着肩膀,故意为难他。 “好的,各位大哥们要吃什么外卖,我这就给您们点。”贺澄掏出手机,随即待命。 “嗯?你不是保姆吗?不会做饭,那你会干什么?”叶律轻蔑地冷笑,皮笑肉不笑似的。 “除了做饭,其他的都会,先生。”贺澄脸上自始至终带着笑。 叶律抬手直接把茶几上滚烫的茶杯打翻,玻璃杯滚到他脚边,同时毛毯也被茶水弄湿,茶叶点缀在湿漉漉的毛毯上。 “那你来打扫吧。”他抬脚踩住玻璃茶杯。 贺澄心中大骂神经病,脸上表情依旧温顺又叛逆:“好的先生,我马上打电话给清洁工,大概三分钟就会到,您稍等。” 叶律见他有恃无恐的模样,挑眉看向顾君渊,问:“你留着他干什么?什么都不会干,吃白饭?” 顾君渊面无表情地回答:“瞧不出来吗?会打电话。” 叶律:“......” 戈涵逸笑出声,打断两人的眼神对视,拍了拍顾君渊的肩膀:“好了,咱不闹了,约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出来,今天咱们特意来找你玩会儿。” “是啊,叶律你也少说两句,惹得咱顾总不高兴了,直接告诉你哥哦。”岳鑫笑着看戏。 “去哪玩儿?”顾君渊敛下眉眼,表情淡淡。 “康子攒了明星局,一起去看看?”戈涵逸提议道。 “你那辆路虎康威心送的吧?”叶律眯着眼开口道。 “嗯哼,所以一起去瞧瞧呗?”戈涵逸否认收了好处。 顾君渊无所谓去哪,只是抽出时间陪他们玩玩而已。 倒是叶律突然开口,似乎和贺澄杠上了:“他也去吧。” 贺澄闻言,不等顾君渊代替他拒绝,随意又散漫地道:“行啊。” 顾君渊只能默默咽下那替他拒绝的话。 . 顾君渊坐在车上,旁边坐着贺澄。前面驾驶位的是海叔,副驾驶位是林小东。 车内寂静沉默,隔音效果好,听不见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和鸣笛声,贺澄转头看着窗外,思绪放空,还在想明星局,会有什么明星。 顾君渊见他不主动搭话,气氛有些微妙,同时觉得好像在故意和他闹脾气,他沉着声开口:“你干什么要去惹叶律?” 贺澄将视线收回,转头看向顾君渊,他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我哪里惹他了?” “一开始是他让我做狗爬......”他不由笑了一下,盯着他的眼镜,说:“所以顾总觉得我应该为了几千块钱,做狗爬过去跪舔他?” 顾君渊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贺澄继续问。 前面坐着的海叔和林小东听见这两人气氛不对,更加静默,像是两个会呼吸的透明人。 见他冷着脸不说话,他嘴角笑意微深,凑到他耳边,呼吸洒在白润的耳廓,带着细小的战栗,顾君渊听见贺澄不正经地说:“如果顾总让我跪舔你,我不要钱都舔,毕竟我也不是没跪着舔过你......” 顾君渊脑袋轰的一下炸了,双目微睁,因为这句话,某些模糊又想演的场景在脑海里反复出现、强调,男人柔软的舌头,又带着细微刺挠的舌苔...... 而且还是梦里出现过的荒谬场景。 “你......”他的脸瞬间就泛起了红,伸手直接推开他的肩膀。 贺澄任他推,直接撞在车门上,他还在吊儿郎当地笑,“凶什么?我说的不是事实?” “就该让叶律整死你,最好把你这张嘴缝上!”顾君渊恶狠狠地说道。 贺澄张嘴就来:“那可不行,把我嘴缝上了,谁来伺候你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顾君渊差点动手去扇他,视线看着林小东闪躲的眼神,心里更气了,只觉得这人就是实打实的无赖。 无药可救了,死了算了。 贺澄将人气得发抖,只觉得身心舒畅,神情散漫地靠在座位上,见顾君渊冷着脸不说话,细细打量了一下他的侧脸。 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带着一点坚毅的感觉,凤眼凌厉,眼尾翘起的弧度显得清冷,嘴唇薄而红,半点不像同性恋。 更像言情小说的霸总。 开车开了四十多分钟,路上还堵车了,在叶律家的温泉酒店。 戈涵逸睨了一眼叶律,说:“你还好意思说我收好处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康威心那小子虽然恶心,但是出手大方啊。”叶律不以为然地说道。 贺澄不认识什么康威心,只是跟在顾君渊身后,和林小东站在一排。 进入温泉酒店后,林小东便留在了外面,同时贺澄的手机被收走了,美名曰保护隐私,但是顾君渊的手机没人收。 贺澄原本有点歪心思的,现在还没实行就被扼杀在摇篮里,若是真的有什么劲爆的新闻,他还能录录音、拍拍视频卖给狗仔呢。 从几人的聊天中,贺澄大概知道这个康威心家里是在娱乐圈开公司的,所以能组所谓的明星局倒也不奇怪。 贺澄一进去便觉得眼睛应接不暇,看谁都像是明星,里面人不少,有靓女俊男,也有那种一看就很有钱的男人。 这算是一种双向奔赴吧? 那些明星不择手段想要资源,有钱人则百无聊赖想找乐子。 贺澄还真看见几个熟面孔,最近的新晋仙侠古偶清冷男主正穿着一条花短裤,是真的很短,能看见半边屁股蛋子的那种,正趴在温泉岸上夹着腿给温泉里的中年男人喂葡萄。 贺澄看着那谄媚的样子,觉得有些辣眼睛,之前他看那部仙侠剧的时候,还真被他的长相惊艳了一下。 现在只觉得滤镜碎一地。 他转眼一瞧,又看见纤纤玉手捏着红酒杯,眉眼妩媚的影后,游刃有余地在男人之间穿梭,像个高傲的花蝴蝶。 她演的一部谍战剧,贺澄他妈最爱看了,他跟着看过两集,这个女影后的演技是真的好,不过现在却只能陪笑喝酒。 顾君渊余光见贺澄胡乱瞟着,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默默嫌弃冷笑。 这群人在一起足够瞩目,康威心见几人过来,连忙从人群中抽身,端着酒杯一身浴袍朝着几人走来,长相一般,还有不小的啤酒肚,脸上已经喝的潮红了。 “谢谢各位老板们赏脸啊!”康威心脸上堆满了笑意,特别朝着顾君渊举了举杯:“我先干为敬了,各位随意。” 在这里面,他最想要结交的还是顾君渊,但是因为他这人很难接近,又不喜欢玩儿,便只能从其兄弟入手。 顾君渊朝着他点头示意,没什么特别的表示,既不热情,也没有过分冷淡。 戈涵逸给顾君渊递了一杯葡萄酒,搭话道:“这局组的不错啊。” 贺澄盯着顾君渊手中的那杯酒,若没记错的话,他的【关于怀孕一定要知道的一百件事】里就有戒烟戒酒。 而岳鑫也发现了这件事情。 “一般啦,还是叶少这边的场地好,还有各位爷给面儿,这才能办好。”康威心红着脸说,语气谦逊。 “来,我敬你一杯,祝康少事业长虹。”戈涵逸给面地把酒干了。 康威心又喝了一杯:“借您吉言。” 顾君渊没打算敬他,只是把玩着高脚杯,随意地垂着眼。 叶律端着酒杯碰了碰顾君渊的杯壁,发出一声轻响,怼了怼顾君渊的肩膀,故作不满地说道:“约了这么多次都不出来,是不是该自罚三杯才行?” 顾君渊抬眼看他,只见他挤眉弄眼的,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他还未开口,便听见岳鑫道:“不行,最近渊儿不宜饮酒。” 叶律纳闷:“为什么?” “他最近检查出胃病,需要养养。”岳鑫知道叶律绕圈子的意思,便顺着道:“既然咱们顾总的小保姆来了,也不能白来,帮顾总挡挡酒应该没问题吧?” 贺澄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两人在故意搞他,如果平时有这种情况,他势必怼的两人说不出话来,可事实是顾君渊确实不能喝酒。 这酒他必须挡了。 顾君渊没说话垂着睫毛,脸庞冷峻,却默默想着只要贺澄和他服软,或者跟平时一样无赖推辞,他就会想办法帮他。 但是贺澄二话不说,答应了:“成啊,哪个男人还能不会喝酒?能帮顾总挡酒,哈,我的荣幸啊。” 23、“你真的把他当老婆了?” 第23章 喝酒折磨人的法子可多了。 喝得胃出血、喝得神志不清都算是轻的,甚至有些喝酒猝死的也不是没有。 一小时过后,顾君渊被康威心扯着聊了一会,想要din旗下的奢侈品牌和他们公司合作。 顾君渊没什么兴趣,din现在的合作对象是老品牌,从来没出过错,他并不打算换掉,但是康威心可能喝多了酒,居然大方许诺了不少好处。 他勉强点头,只说考虑一下。 顾君渊站起来,淡淡道:“我出去透透气。” 顾君渊没换泡温泉衣服,走到外面的露天温泉地,视线在下意识地寻找贺澄的身影。 外面男男女女太多,他对于贺澄又不算熟悉,一个个看过去,才在角落里找到他,他脸颊通红,躺在沙滩躺椅上,盖着一件浴袍。 顾君渊定睛一看,他躺椅旁边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不是叶聿和岳鑫还能是谁呢? “君渊,嘿,不是我说,这小子那张嘴是真的牛啊,不但会说而且敢说,生生把叶聿和岳鑫灌得差点吐在温泉里。”戈涵逸穿着白色的睡袍,v领大敞着露出大片光洁的肌肤,手上夹着根雪茄,烟雾缭绕间眼神清醒。 “报复心也强,酒量也神了,岳鑫和叶聿的酒量都是不错的,但是那小子最少喝了他们的两倍,还能保持基本的清醒,嘶......”他煞有其事地说道,“还是你慧眼识珠,难怪你会把他留在身边带着,他谈合同喝酒确实顶用。” 顾君渊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并不知道贺澄酒量这么好,他会呆在他身边也是因为他死皮赖脸而已。 见他没什么反应,戈涵逸喝了酒话也多,又自顾自地嘀咕起来,小声问:“哎?说真的,他是不是暗恋你啊。” 顾君渊波澜不惊的脸上表情稍稍一顿,抬起冷淡清醒的凤眸看着他,眉头皱起:“你什么意思?” “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刚刚在喝酒的时候,岳鑫和叶聿加起来都干不过他,便一起找借口灌他。穷小子一张嘴舌灿莲花,谁都没得罪,但一滴酒也灌不进去。”戈涵逸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说道:“但是如果说一个人名字,他就来者不拒,半句多话不讲,你说这人名字两个字还是三个字呢?顾总。” 顾君渊悬着的心重重落下,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不知怎么的从尾椎骨窜起一股酸意,从心脏直冲眼眶,他未听清戈涵逸后面的话,抬脚朝着贺澄走过去。 “这样的人,利用感情最好拿捏了,你......”他话没说完,便见顾君渊已经走了,他不由眯了眯眼,看过去。 走近看就会发现贺澄的脸更红了呈现猪肝色,连脖子都大片大片的绯色,那人剑眉紧紧蹙着,衣服打湿了大片,全是酒渍,他闭着眼,表情有些痛苦。 贺澄也不是铁做的人,能这么灌。 顾君渊喉结滚动,觉得有些涩意,下颌紧绷,清清冷冷若冰湖的眼底,泛起涟漪,缓缓荡开,他抬手抓着他的手腕,喊了一声:“贺澄?” 贺澄倏地睁开双眼,下意识地朝下面一摸,抓起半瓶威士忌,眼还未睁开,嘴巴条件反射地嘀咕着:“来,喝,继续喝!” 他睁开那双有些充血的眼睛,定定看着顾君渊,看了十几秒,才辨认出人来,放开酒瓶,抬手攥住他抓着自己手的手臂,将人微微拉近一些距离。 顾君渊被迫弯腰,对上他的眼睛,第一次清醒的时候,这么近距离瞧他的双眼,朦胧地带着醉意,眼尾发红,显得有些可怜。 “是你啊,顾总......”贺澄打了酒嗝,味道并不好闻。 顾君渊微微蹙眉,想要拉开些距离。 贺澄似乎瞧出他的嫌弃,直接松开手,让他走。他用手臂撑着坐起来,望着顾总,仰着脑袋,看着有些乖觉,他被酒精熏哑的嗓子笑着道:“顾总,我表现得好不好,我都把他们喝趴下了。” 能不能给我一点奖励,比如说现金,现金不行转账更好。 顾君渊看出他求奖励的渴望,但却不知道贺澄真的想要什么,以为他只想要自己的表扬,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好,你现在还能走吗?” 贺澄动作有些迟缓,眼皮都是红的,像是火烧似的,他点了点头,回答:“我可以走的。” 说话声都有些含糊。 贺澄保持着几分清醒,只是身体几乎被酒精浸泡着,听力也好,视线也好,都有几分模糊和恍惚,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给出反应。 顾君渊见他稳稳地站起来,便放下心,他朝着外面走去,身后突然被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躯,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的温度。 他还没回头,便听见贺澄有些含糊的语调道:“顾总,我走不稳......” 贺澄一个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半个身体倚在他身上,说话时太近,鼻息钻进他耳朵里,传来一股痒意。 顾君渊忍了忍,没有推开他,耳根以极快的速度漫起血色。 “宝贝儿,我想撒尿......刚刚他们拉着我,不准我尿......”贺澄憋得难受,手抓着他的肩膀难耐地捏了一下。 顾君渊呼出一口气,“忍一忍,马上就回去了。” “忍不了,jj要爆炸了。”贺澄哑着嗓子说。然后他看着那许多人泡温泉的池子,甩开顾君渊的肩膀走过去,道:“那里人多,还有水,我尿池子里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顾君渊连忙拉住他,贺澄一个踉跄和他抱在一起,顾君渊撑着他发沉的身体,不得不朝着酒店走去,直接开了一间房,让他进去尿。 顾君渊在外面等了很久,然后听见厕所里传来催吐的呕吐声,他静静站在客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脑袋里一片空白。 贺澄用手指抠嗓子眼,将胃里那些灼烧翻滚的酒精催吐出来,双眼发红微凸,脖子上青筋暴起,直到再也吐不出来酒,才罢手。 他站起来,冲了马桶,同时脚也麻了,他站在浴室镜前看着狼狈醉酒的自己,胃有些刺疼,可能不止一点疼,因为酒精麻痹大脑,所以感觉不到疼了。 他打开水,冲洗着手指,又低下头捧起一泡水,洗了一下脸,他粗粝的短发像个野蛮混子,又全身是酒味,脸红脖子粗的醉态,几乎是那种女生和小孩见了退避三舍的酒癫子。 贺澄脸上没什么表情,用手擦了擦眼尾的潮湿,从兜里掏出被压瘪的烟,默默点了一根,回想着今天的行为,默默骂了自己一句傻逼。 让你他妈的逞英雄,遭罪受了吧。 人家顾君渊不想喝,谁他妈能灌得了他? 顾君渊怀了你的种,你还真把他当老婆了? 你配吗?真贱。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贺澄缓缓抽完一根烟,也清醒了四五分,直接把烟扔进了马桶里,火星在水里没挨过一秒钟,便没了热度。 他打开卫生间的门,在看见金尊玉贵的顾君渊还站在客厅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讶的。 上次在医院,他都晕倒了,顾君渊都能不管不顾地走掉,现在居然还没走? 两人眼神对视,顾君渊依旧神情淡淡,没穿正式的西装,驼色大衣,里面修身的黑色内衬,显得腰细肩宽,笔直牛仔裤,像个韩剧男主。 贺澄直接吹了个口哨,街口流氓似的笑着,“顾总,等我啊?” 顾君渊见他清醒不少,但是身上一股子醉酒之后的疯气越发浓郁,那英俊的眉眼攒笑,显得有几分昳丽,他静静盯着贺澄:“酒醒了?” 贺澄有些疲惫,往沙发上一倒,仰着脸看着他,他用手背搓了搓自己的脸,滚烫一片,他摇着头:“没清醒。” “顾总打电话让傻大个来接你一下,我今天不回去,我就在这歇着了,走不动道......” 顾君渊兜里放着房卡,贺澄脸色太差,尽管吊儿郎当地笑着,眉眼间尽是疲惫和隐忍。 “你没事吧?”顾君渊忍不住问道。 贺澄盯着他透着一丝关心的眉眼,忍不住笑了,“顾总,我的手机呢,能不能给我了?” 若真的关心他,怎么会让他喝这么多。 顾君渊蹙眉,见他答非所问,有些被忽略的生气,语气也冷:“我在问你话。” “我一点事儿也没有,但是我如果没有手机的话,大概率会死掉,因为我没钱买新的,穷死了。”贺澄认真说着,整个人烂泥似地摊在沙发上,刺眼的灯光下,他直勾勾看着顾君渊。 顾君渊无言,屈身去床边拨通了前台的连线,让他把贺澄的手机送上来。 这些事做完,顾君渊觉得自己该走了,但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戈涵逸的话在脑海里回荡,他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 贺澄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无所谓地笑着道:“如果顾总也懒得走,那你睡床,我睡沙发好了,反正我早就习惯睡沙发了。” 顾君渊朝着他走了几步,站在沙发旁,眉眼沉沉,低声问他:“你知道叶聿只是在找借口灌你,你明明能少喝点,为什么还要喝这么多?” 其实不该问的,这是什么问题? 牛头不对马嘴的。 但是现在他莫名的就是想知道一个答案,不管是什么。 贺澄知道他想听什么答案。 顾君渊身躯高大,挡住了他眼前的光,背着光的阴影下,男人的眉眼越发深邃英俊,身后都在发着光,一时间,贺澄不知道是他身后的光更刺眼,还是顾君渊的眼神更灼热深沉。 贺澄突然抬手,攥着顾君渊的手腕,将人拉了下来,仿佛将明媚的光拽入深渊,他翻身压住他,手按住他试图反抗的手。 “我为什么喝这么多,顾总难道不知道吗?”贺澄身上的酒味似乎将男人整个包裹住,而他的脸也朝着顾君渊越来越近,他嘴角牵动的笑逐渐消失,趋近于平直。 “顾总猜猜为什么,猜中了有奖励好不好?” 贺澄抓着他的手,张嘴含着他的食指指节,猩红柔软又湿润的舌头卷着他的指节吸吮,唇瓣胭红,舌尖顶住骨节撞了撞,他眼神中没有任何的笑意和温柔。 顾君渊呼吸一窒,胸腔内的心脏出现一瞬间停滞,又开始疯狂跳动起来,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手指酥麻湿濡,他瞪向他:“你在发什么酒疯?” “我发疯?”贺澄雪白的牙齿咬着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咬出个牙印,他抓住他的手指,手指摩挲上面刚刚印下的小月牙,好笑地看着他:“我明明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你留下是想跟我做/爱对吗?”他慢慢地撑起身体,将顾君渊眼前的光挡住了。 “不就是想让我这么欺负你?” “你还在装什么清高禁欲?”贺澄在他指头处亲了亲,眼圈泛红,荡漾着醉意,更多的是几乎让顾君渊脊骨生麻的嘲弄。 这一刻位置和阶级像是发生了变化。 第 24 章 “哑巴新郎” 第24章 温泉酒店顾名思义其中最吸引人的噱头就是温泉,给顾君渊留的房间自然是最好的,室内就有人工温泉,不过在阳台上,造价昂贵。 而客厅内的两个人却暂时没有把注意力是放在温泉上。 顾君渊身体轻颤,表情却有些震惊,他沉下眉眼,觉得自己被贺澄传染了神经病,居然因为那点儿内疚便将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而贺澄也根本不值得他内疚! “你他妈的说什么浑话?!放开我。”顾君渊语气微凉,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腰被贺澄坐着,半点不能动弹。 “顾总,你说为什么呀?为什么我要给你挡酒?”贺澄似乎真的想问出个所以然来,按住他的肩膀,同时拽他的手臂将人抓起来,从后面抱住他。 顾君渊不想和他在这里发酒疯,挣扎着用手肘击打他的胸口,两下之后,手肘便被人握住翻折。下一瞬,后颈一片被附上滚烫带着湿意的呼吸,吻也在下一秒落下,细细密密地吻落在雪白的颈肉上。 白玉似的肌肤瞬间落下了红,微微瑟缩着,有些扛不住这样的烫。 顾君渊身体一僵,身后贺澄的身躯贴得紧,他鼻子蹭到了沙发靠背上,生生被挤在贺澄和沙发之间,这沙发足够长,却不够躺下两个大男人的宽度,但若是这般叠在一起,又还有空余,不会掉下去。 “贺澄!”顾君渊握紧了拳头,仿佛砧板上的鱼,奋力挣扎起来。 到底是两个身高和体型都相仿的男人,贺澄又喝醉了酒,自然不能压制住他。 贺澄拧眉,抬手大力捏住他的下颌,掰着他的脸,望进他眼底,桃花眼浮动着轻笑:“顾君渊。” 贺澄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喊他的名字。 顾君渊下意识地停下动作,此刻的姿势是他被捏着下巴扭着脖子往后看他,贺澄则是撑着身体,抬头看他。 “你在家的时候,半夜常常欲求不满的来折腾我,我顾忌你是我弟弟喜欢的人,一直当作不知道。今天我让你离开,你不走,我也就不想管了。”贺澄将顾君渊这些天的反常看在眼里。 他也不是瞎子,顾君渊身为主角攻,资本原本就不小,欲求的时候更是明显。 他怎么会看不见,只是顾及他之后会成为他弟弟的男朋友,不想纠缠太深,当作看不见罢了。 现在却不想忍了。 顾君渊瞳仁一震,那双漆黑的眼流露出一丝惊慌,冷淡硬朗的外表似乎裂开了一条缝隙,他呼吸都像是停止了。 没想到贺澄其实什么都知道,每天只是插科打诨陪他演戏。 “跟我说话说得好好的突然就生气......我一开始觉得你有神经病,性格阴晴不定的。后来我发现你真的有病,不过是s病。”贺澄喝了酒,说话也越发露骨了,将顾君渊的遮羞布掀开,看着他有些隐隐崩坏的情绪,又凑上前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受到这样的羞辱,顾君渊 怎么能忍,他双眼发红,神情变得阴冷可怖:“贺澄,你这张嘴我觉得还是缝起来更合适。” 贺澄依旧能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眼角眉梢涌上了一丝虚伪的温柔:“不要,我想一直吻你,所以嘴不能被缝起来。” 他舔了舔他的唇角,顾君渊嘴角紧抿,不让他舌头钻进来,不想坐实他口中欲求不满的形象。 贺澄不在意,顺着他的脸颊,亲了几下,嗓音沙哑低沉含着笑:“气什么?我问了百度医生,他们说怀孕的人,性.欲会变强,情绪会变得起伏很大,更加感性,生活习惯都会发生变化......” “所以你变骚也是正常现象......” “贺澄!”顾君渊气急败坏地喊道,他听不得这个字眼,这会让他觉得全身紧绷,浑身冒鸡皮疙瘩。 “好好好,不说你骚,我骚行了吧。”贺澄吮着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的下颌被贺澄的吻弄得湿濡,带着潮气和热意。 “我是骚/货好吧,我他妈的天天想*死你。”贺澄突然恶狠狠地说道,然后张嘴咬住他的耳垂,用力地咬住耳垂软肉,像是要咬掉他。 顾君渊痛呼一声,耳垂又被他含进嘴里,用舌尖顶了顶,被咬的耳垂火辣辣地开始泛疼,又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想要把另外一边的耳垂也凑到贺澄嘴巴,让他咬一口。 贺澄突然又问道:“那么想要我,为什么一直不开口?” 顾君渊的脖颈扭得发酸,有些疼了,但贺澄的手还掰着他的下颌微微挑起,方便他吻他的脖子。眼前刺目的光让顾君渊眼圈有些酸,他呼吸越发沉了,心跳声因为贺澄强势又蛮不讲理的动作变得越发震耳欲聋。 见他沉默以对,贺澄便含笑问他,语调一股子意味不明地捉弄味道:“哼,你一副贞节烈夫的样子,还要为我弟弟守身如玉啊?” “你守得住吗?”贺澄语调轻轻,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因为凑近耳畔的一句话轻微颤栗起来。 顾君渊闭上眼睛,眼皮带着粉色的红,乌黑的睫毛止不住地哆嗦着,指头陷进贺澄的胳膊上。 他不需要为任何人守身如玉。 他哑着嗓子开口:“放开我贺澄。” 贺澄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一丝害怕的情绪,抓着他手腕的五指越发用力,手臂撑住,抬起脸,用湿辘辘的鼻尖蹭来蹭他的,两唇相距只有厘米之遥,说话间还能碰到:“不想放。” 顾君渊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撞进贺澄眼里,两人对视两秒,贺澄垂下眼睫,没有征求他的同意,吻了下去。 顾君渊微微一怔,男人的嘴唇烫得惊人,呼出的气体带着并不好闻的酒味,烫得他唇瓣发麻,他嘴里一股烟酒味,吻起来很不美好,却让他的手下意识抓紧他,同时双腿微微靠拢。 贺澄舌尖顶进他唇瓣,他被烫到似的往后退,男人的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只能这般张着嘴承受他的吻。 蛮狠无礼的灼人舌尖蹭到瑟缩躲避的软舌,旋即发了疯似的去舔...... “铃铃......”门铃声响起,是来送手机的服务员。 贺澄感觉那刚刚被他诱出来想叠在一起交缠的软舌一瞬间又缩了回去,他松开手,睨了一眼沉默的顾总,唇瓣泛着红,印着水光,眼神有些闪躲,不和他对视。 他亲嘴的时候不老实,在顾君渊半点没察觉的时候,手掌已经按在他胸膛,黑色的薄针织打底被掀起,润白的肌肤,泛着丰润的红,腹部还有薄薄的一层肌肉。 察觉到他侵略性十足的眼神,顾君渊像是被惊醒般,拨开他的手,拉下自己的衣服。 贺澄见他这般躲,有些不爽,捏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嘴唇,说:“我去拿手机,你等我。” 顾君渊抿着唇,眉头紧蹙,才不想等他,趁着他去开门拿手机的间隙,坐起来,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 “你好,先生,请检查一下,这是不是您的手机?”女生客客气气地递上手机,视线打量着这位帅哥。 贺澄打开手机,屏幕是自己的帅照,同时人脸识别开手机,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才点了点头,道:“是的,谢谢啊。” 女生眼前的帅哥一身酒气,脸红脖子粗的,粗粝冷硬的寸头,瞧着有些像混黑的社会人,却又比那些人更帅,五官更加精致立体,看向她的时候带着笑意。 他唇角未干的水和泛起的红,干这一行的,谁不知道这是什么? 她如同没瞧见他暧昧的形象,笑着道:“可能还需要您在这上面签字,确保手机是您本人领取的......” 她递上一个表格,上面有贺澄进来时签的字。 女生就在帅哥签字的时候,突然看见从房间里又出现一个男人,他眉眼间的神情强压着阴沉,表情难看,身上衣服是价值不菲的牌子,气质卓然,她视线微微一凝,看见嘴角那被吮得不正常的红。 这位大老板她认识,是他们东家的朋友。 大老板被前面的帅哥挡住了。 同时帅哥将签字表格递给她,门被大力关上,大老板又被拽了进去。 女生默默感叹,转身离开。 顾君渊被挡住,面沉如水,他按住他的肩膀撞在墙上,凤眼危险地看着他:“贺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贼牛,什么事情都知道啊,觉得我现在有求于你,所以不敢弄死你啊?” 他手拍了拍他的脸,侮辱性极强地轻拍几下,目光露出锋利冷芒,“现在只要我一个电话,你就能直接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理由是醉酒意外溺死在温泉池里......” 贺澄头顶住门板发出一声轻响,顺势倚在门口,痞气十足地笑着,眉眼间没有半点害怕,这就可能是酒壮怂人胆。 他抓住顾君渊轻拍的手指,在脸颊上蹭了蹭,在男人僵化愕然的表情里,轻声说:“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样子吗?” “就是明明咱俩亲嘴的时候你爽得要死,但是只要这张嘴没有吃老子的舌头就硬得不行的样子。”贺澄眯着眼笑,桃花眼微微一挑, 拽着他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然后转身,把顾君渊抵在门上。 顾君渊抿唇,双臂被他抱住,贺澄埋在他颈侧,又细细轻轻地吻着,他睫毛忍不住飞颤几下,故作冷淡地叫他:“贺澄,现在放手,我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要当没发生过?我就想要你记得。”贺澄探出两只手和顾君渊十指紧扣,对上他微垂着的视线,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颌,像是变态似的嗅了嗅:“从前咱俩搞完,你也是这样当没事发生,现在还想当作没事发生过?” “你就这么喜欢李长宇,所以着急和他哥哥划清关系啊?”贺澄皱眉疑惑道。 顾君渊不想让贺澄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便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贺澄散漫笑意淡了几分。任由哪个男人都忍不了,自己抱着、吻着的人说喜欢别人。 乌龟王八也不能忍。 贺澄更是忍不了一点。 “那昨天他向你告白,怎么不答应他啊?”贺澄眨着眼问他。 顾君渊眼底浮起淡淡的烦躁:“你昨天偷听我们说话?” 贺澄说:“刚好路过而已,谁让你们在路中间谈情说爱。” 他倏地伸手按在他肚子上,顾君渊因为怀孕,所以对于肚子异常敏感,下意识地躲,但是没躲开,被按住了腹部。 “是因为肚子怀了哥哥的孩子,顾总的道德底线比较强,所以不能接受我的孩子认叔作爹?”贺澄丝毫不怕他的冷厉,笑得无赖。 在他发飙之前,他又继续亲他的下巴,含糊说道:“我帮你呀,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帮你搞定我的便宜弟弟好不好?同一屋檐下哥哥弟弟都是你男人,你爽死了吧。” 顾君渊不想理这个神志不清的疯子,蹙着眉,微微扬起下巴,喉结被滚烫的唇烫得一颤一颤地上下无措滚动着。 “在这之前,顾总不能坐享齐人之福的,现在实行一夫一妻制,男人谈恋爱也要受法律的限制。”贺澄揽住他腰,将人往上提了一下。 “呃!”顾君渊被猛地勒了一下,双脚微微踮起,就发现贺澄正在试图抱起他来,结果没抱动。 贺澄也发现了这个丢脸的事情,他欲盖弥彰地垂着眼,凑上前去吻他的唇,顾君渊偏头躲开,贺澄便吻他的侧脸,不光吻还咬着吸,用舌尖轻舔...... “贺澄,你他妈恶不恶心!?”顾君渊受不了脸上全是湿腻的口水,伸手推开他的脸。 贺澄手在他背上摸了摸,顺势向上按住他的后颈,盯着他的眼睛,善解人意地提议道:“既然顾总怀得我的种,身体的欲望我自然要负全责的,我一定负责到底。” “哥哥比弟弟更好的。” “谁要你负责......唔......”顾君渊发出一句怒吼,他被按着脖子压了下去,牙齿磕到嘴唇,传来一阵刺痛。 贺澄其实没什么力气了,若顾君渊真的要强硬拒绝反抗,其实他是毫无招架之力的,而且顾君渊的手机装有安全系统,只要 按一个快捷按钮,就能直接发出求助信号,同时林小东的手机上就会收到定位。 但是这位顾总什么都没做。 被一个醉酒到快站不稳的男人按着脖子猛啃,嘴巴肿了,舌尖麻了,脖颈都是他吮出的细小痕迹。 贺澄像是标记领地似的,在雪似的脖颈上,点缀上一点点梅花。 “宝贝儿,把上衣脱了好不好?”贺澄喘着,贴在他耳根说话,两人又滚到了沙发上,双双跌落,他从后面抱住他。 顾君渊轻轻缓着气,贺澄的吻太凶,根本不给人换气的机会。 见他不说话,贺澄亲了一口他的耳廓,血色的耳朵发着烫,“我想看我上次咬的伤口好了没有。” 顾君渊想到那天贺澄发疯似的咬他的模样,神情比今天还要邪性张扬,他那处被咬得鲜血淋漓,只差一点就感觉会被咬下来一块肉。 他倒是半点亏也不肯吃,第一次揍他一顿,贺澄就让他怀孕了,第二次害他失业,他就敢偷走他的内裤,害他差点在手下人面前丢脸,第三次,他打了贺澄两拳,他就差点咬掉他一块肉。 当时胳膊好几天都没办法好好活动,因为会牵动伤口。 “我想看......”贺澄手从衣摆下摸上他的腰,顾君渊自己装冷不肯脱,那他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顾君渊被他抓着胳膊,将打底衫脱掉,头发微微凌乱,挡住了他的凤眼,贺澄有些瞧不见他的眼睛和神情,只能看见红肿的唇角克制地抿住,高挺的鼻尖上泛着细汗的晶莹光泽。 贺澄盯着他的肌肤看,他微侧着身体,像顾君渊这种人永远做不出来光着膀子暴露在人前,所以身上的肌肤甚至比脸上更白上几分,在磨蹭间,后腰和胳膊都有些红了。 他咬下的牙印在无暇肌肤上显得无比醒目,小小一圈,咬痕分明,粉棕色的,还没好全般,落在筋骨有力的肩膀上,仿佛一种标记。 贺澄俯身,在他肩膀上的牙印处亲了亲,拥住他健硕的身躯,又寻着印子浅咬了一口,感觉顾君渊的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 “疼不疼?”贺澄爱怜似地问他。 顾君渊懒得回答他这个罪魁祸首,怎么可能不疼,那么深的痕迹。 他当时就像疯狗似地咬住他不放,其实贺澄是真的想咬死他吧。 贺澄早就习惯他的沉默,顾君渊的沉默在他眼里,更多的是妥协和纵容,他贴着那处齿痕细细地吻,问他:“要不要咬回来?” 顾君渊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只是默然地闭着眼睛,任由贺澄的手、唇、舌在他身上落下柔软酥麻的感觉。 窗户大开着,窗帘吹动飞舞着,夜如墨似的黑,沁着凉意,阳台上的温泉冒着热气,蒸腾而上,仿佛轻纱,白汤似的水,温泉旁边还摆放着酒水和水果。 若是有情人在这里,怕是要大战三百回合,直到水漫金山。 而贺澄只有他的哑巴新郎。 “如果以后你和我弟弟谈恋爱的时候,他问你这 里谁咬的,你要说我吗?还是伪造一个浪漫的初恋......”贺澄突然发问。 顾君渊还在恼怒他的问题,就见他声东击西了。 “贺澄......你别太过分了。”顾君渊声儿都颤了一下,贺澄另外一只手摸了上来,指节探进他嘴里搅了一下,然后捏住他的下巴,掰他的脸。 贺澄心中有些满足,因为此刻顾君渊的有些太娇了,眼尾湿润洇红,嘴角挂着水痕,唇红而嫩,双眼再无半点清冷,更多是羞怒和渴求。 “我觉得吧,还是别说是我咬的,还是伪造个初恋情人吧。我和他是兄弟,就算吵得再凶吃年夜饭的时候还得凑在一起,在妈妈面前当好兄弟。如果他知道他的男朋友被哥哥先搞了,怕是要和我决裂,我妈的身体可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顾君渊红着眼看他,视线其实不是很清晰,咬着唇不说话,防止贺澄把手指伸进他嘴里乱来。 早干嘛去了?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好哥哥? 见他一直不肯吭声,贺澄一个人说也没意思,便贴着他的唇角,说了一句:“你都不理我,我一个人小嘴叭叭的,口水都说干了,你给我吃点你的润润嗓子......” 顾君渊瞳孔微缩,耳朵因为他说的这些话想要闭起来,最好是聋了,就不要忍受这种毫无底线的流氓语言。 贺澄捏着他的下颌,轻而易举吃到了自己想吃的。 ...... 顾君渊能感觉到贺澄手指的修长和指腹的粗粝,手心有细小的茧子,磨人得不行。 他想贺澄大概不是娇养着长大的,但是之前他看见过李长宇的手,纤细娇嫩不像是干过活的…… 突然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和对话。 “顾君渊,我喜欢你。”少年的声音带着清哑,像是刚刚长成的青竹般清爽干净的感觉。 “那天在酒吧说的话,是我懦弱了......”少年人青涩地将自己一颗赤诚的心摆放在他面前。 顾君渊双眼微微聚焦,他瞪向贺澄,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手还可以播录音的。 “你真的无耻!”他咬牙骂道。 毫无道德的男人。 贺澄贴着他的后背,将手机放在自己口袋里,录音循环播放着,他虽然把顾君渊衣服扒了个干净,自己还整整齐齐地半件不少。 “嗯哼。”贺澄无所谓地哼着,去亲他的嘴,这下顾君渊不准他亲了,他也不在意,顺着脸颊亲吻。 录音隔了几分钟,又开始响了:“只能抱歉了,我暂时没有心思考虑感情上的事情......” “你看你多虚伪呀,没心思考虑感情上的事情……暂时只考虑身体上的享乐是吗?”贺澄今天格外反常,带着一股要把顾君渊整死的狠劲。 顾君渊额前汗越来越多,有些痛苦地皱起眉头,颈侧青筋凸起。脑袋里某根弦岌岌可危,暴起的青筋被贺澄一点点吻过。 他依旧不放过他:“所以你更喜欢谁,宝 贝儿,听着弟弟表白的录音,在哥哥怀里被亲,是不是更加刺激......” “嗯!”顾君渊咬破了嘴唇,从胸腔挤出一句闷哼,所有的动作都似乎停了下来,风都慢了下来,顾君渊脑海里一片空白,呼吸停滞,胸膛像是没气了般停止,随即又剧烈起伏起来。 贺澄轻笑一声,满意地亲了亲他抖动的肩膀,坐起来,从桌上拿了一瓶矿泉水,直接坐在桌上,用水冲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望着赤条条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个完美的裸/体模特,表情满分,身体满分,脸也是满分,身上更是蔓延起荡开似的粉色,让贺澄这个创作者满意得不行。 录音还在响,情窦初开地少年苦恼的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贺澄洗完手,又喝了一口水,才慢吞吞地朝着沙发上走去,用矿泉水贴了贴顾君渊发烫的脸,问道:“喝不喝水?” 顾君渊有些呆滞,张着唇呼吸,耳朵里回荡着李长宇的声音,视线却被贺澄的脸占据。 贺澄没管他,拉起他的手臂,将人抱起来,给他喂了一口水进去,冰冷的水顺着喉管,沁入肺腑,让混乱中的顾君渊清醒。 他听见最后一句录音,是他含笑肯定的语调:“你很优秀。” 是他夸李长宇的话。 贺澄放下水,顶开顾君渊的腿,语调粘腻发沉,他在顾君渊耳畔,学着他的腔调,赞美她:“你也很优秀,顾总。” 顾君渊有些狼狈地闭了闭眼,他没什么力气和精力跟他去争辩,那要满得快溢出来的酸涩感不知道从何而来,他语调有些断断续续:“你把......录音关了。” 今天的贺澄格外坏,他拒绝了:“不想关,我想听。我要提醒自己我抱着的人喜欢我弟弟呢,不要越界,你也想听吧。” “你可以幻想一下,是我弟弟在摸你。”贺澄似乎有些兴奋,笑着亲他的耳朵。 “你有病,你就......这么想我把你当作他的替身?”顾君渊真的觉得荒唐,不光贺澄荒唐,他也一样。 贺澄一顿,他酒精上头,原本就晕晕沉沉的脑袋越发沉重,语调倏地便含糊起来,变得很轻了,“不想,一点儿也不想......” 桌上摆放着一株新鲜的玫瑰,花瓣层叠在一起,瑟缩的花蕊显得瑰丽漂亮,花瓣上还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应该是在花园里晚上摘下来,马上摆上的。 贺澄手贱地想要去摘下花瓣,却被顾君渊伸手打断,最终只沾了一手的露珠,指尖有些湿润,他故意把手指往顾君渊脸上抹。 顾君渊嫌弃地皱眉,推开他的手,随后听见身后一阵衣服摩擦的细碎声,还有皮带解开的清脆金属声。 “你别......”顾君渊有些慌乱地要并拢脚踝,又继续被贺澄膝盖顶住。 “没事儿.....我不弄,就是勒得疼,松一松。”贺澄嘴上安慰着,紧紧抱着顾君渊的身体,两人像是密不可分的爱侣。 然后按 下顾君渊的腿。 顾君渊一震,脑袋里清晰地感觉到贺澄的身体没有一处是不灼人的,若是知道贺澄喝醉了会这么犯浑,他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沾一滴酒。 贺澄强撑的精神实在没抗住,抱着顾君渊睡了过去,失去了压住他的力道,顾君渊触电似地微微抬起腿,发现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录音还在反复播放着。 贺澄实在聒噪,导致他一睡着,居然还会觉得有几分落寞的感觉。 顾君渊慢慢地放下腿,紧紧贴着他,肌肤似乎被贺澄体温烫得发红,他像个娃娃似的,被他手臂紧紧箍住,手臂都被他勒红了。 他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逐渐冷却的体温和清醒的意识回笼,他试探性地动了动手臂,纹丝不动。 那录音还在播放,顾君渊忍不住蹙眉,听得有些烦了,他往贺澄的口袋里摸了摸,拿到他的手机想要关掉,但是发现自己不知道他的密码,没办法解锁。 屏保上的照片让他停留了两秒。 还是贺澄染发时候的照片,阳光下金灿灿的头发好像在发光,他站在一棵大树前,俊美无俦的脸,穿着一身干净清爽的短袖,像是个还未毕业的大学生,少年气十足,又帅得不可思议。 顾君渊按灭手机,叹了一声人模狗样。 手机还在魔音绕耳,他实在忍不了了,挣开贺澄的手臂,披了件大衣,找到自己的内裤和衣服进了房间里。 他洗了个澡,然后精疲力尽地躺下了,顺便给陈卓发了个消息。 . 贺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袋隐隐作痛,熟悉的钝痛感,眼睛睁开一条缝,瞧见阳台上的光折射进来,眼皮一片温热。 空中白雾缭绕,金色阳光透过,泛着粒子般的光泽,活跃跳动的金光。 贺澄眼前逐渐浮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不会喝断片,就算身体不受控制,但是依旧记得醉酒后发生的事情,所以对于他来说,他一般会控制好度,尽量不让自己喝醉失控。 因为第二天起床,最怕回忆起酒醉后发生的事情。 他闭上眼睛,像是死了一样。 有病啊! 他干什么去招惹顾君渊啊。 那是男主啊。 是他弟弟未来老公啊! 草! 贺澄默默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面的水晶大吊灯还亮着,他慢吞吞地捡起地上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当初他之所以录音,原本是作为威胁李长宇的一个证据。现在被他昨天损到家的在顾君渊耳边循环播放地刺激他。 真是...... 贺澄,你就骚吧,谁能骚得过你啊。 不过转念一想,贺澄发现顾君渊对他几乎说是纵容也不为过了。 就算嘴臭又拽,性格凶又冷,但是......又还蛮乖的? 只要他不说话,贺澄能玩一晚上。 好吧,就算他说话,他也半点没耽误。 贺澄捏了捏眉心,不想管了,就算这是个世界,他大概率也成为里面阻碍男主角在一起的反派了。 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两个人还没在一起,道德上他也没什么理亏的。 况且那缺德系统还说了,三胎的KPI。 原本他还忧心如果是这次生下来的是一个小孩儿该怎么办,现在不用担心了,暂且稳住顾君渊好了。 贺澄呼出一口浊气,没有把裤子拉上,露出沿边的黑色内裤,小腹肌肉线条流畅,那青色凸起的青筋蜿蜒向下,露出有力的腹肌,金属皮带在空气中发出轻响,他浑身气息散懒,带着一股摆烂的无所谓。 他朝着紧闭的房间走去,手按在门把手上,轻轻用力就直接拧开了。 门没锁。 房间内光线很暗,暗色的窗帘被完全拉上,隔绝了外面的阳光和空气,巨宽无比的大床,能躺下五六个人。 中间隆起个人形鼓包,贺澄没客气掀开被子凑了上去,手摸上男人的背,就感觉那肩颈肌肉下意识地紧绷起来。 顾君渊醒了。 贺澄的手指有些凉,不似昨晚那般烫,掀开他的睡袍,指头在腹部的肌肤沾上了一点温度。 顾君渊眉梢轻轻一蹙,轻咬着唇,没发出动静,他想装睡,贺澄便当作他还没醒,自顾自地吻着他的耳朵和后颈,又得寸进尺地扒开他的衣襟,吻他肩膀的牙印。 房间内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还有贺澄时不时发出的亲吻的暧昧声。 “贺澄......”顾君渊难受得满头是汗,忍不住喊了声他的名字,刚睡醒的嗓音尽是沙哑。 贺澄轻笑一声,想凑上去吻他的唇:“不装了?” “你松手。”顾君渊牙关在轻颤,下意识躲开他的吻,贺澄的吻落在他的唇角。 “你求我啊。”贺澄语调拉长,带着点戏弄的意味。 顾君渊顿时不说话了,死死咬住唇瓣,像是撬不开壳的珍珠河蚌,贺澄也不为难他,凑在他下巴处轻嘬。 顾君渊缓了缓,才像是重新获得五感的掌控,他闻到贺澄身上经过一晚后越发难闻的气味,几乎让他反胃了。 “你身上......好臭。”顾君渊用手臂推开他,睡袍已经落在肩膀,露出莹白的肩头。 贺澄有一瞬间的安静,然后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刚想说还好啊。 便听见顾君渊忍耐道:“你再凑近,我要吐了。” 贺澄霎那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上头了,表情微讪,伸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贴着他的后脖颈啃了啃,语调含糊:“一起去泡温泉吧,不要浪费了。” 顾君渊刚想拒绝,便感觉贺澄突然抱着他的腰,将他半拖起来,他连忙睁开闭着眼,贺澄单手托着他的背,一手打开床头的灯。 贺澄盯着他瞧,眼神有些直了。 顾君渊身材健硕,肌肉线条都是恰到好处地壮瘦,多一分显得雄壮油腻,少一分显得消瘦纤细。睡袍落在臂弯,双 腿笔直修长。 他在贺澄直白的视线下,下意识抬手去挡,结果发现需要挡住的地方,正被贺澄抱着。 顾君渊抬手掰开他的手,冷下脸来,瞪着贺澄,厉声骂了一句:“滚开啊。” 贺澄被骂也不生气,嘴上应着:“好嘞,这就滚。” 动作却是截然不同的放肆,他伸手去抱男人的膝弯,同时另外一个手抱住他的背,想要用公主抱的姿势将人抱起来。 半悬空的感觉让顾君渊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 就在顾君渊因为姿势而羞恼,想要张嘴骂人的时候,悬空的感觉消失,他砰一声摔在床上,同时贺澄也跟着摔在他身上,人趴在他肩膀颈侧没起来。 贺澄脸上臊得慌,他公主抱没抱起来! “我昨天喝太多了,手上使不上劲,不然我能抱起来的。”贺澄的语气有些郁闷,趴在顾君渊肩膀上,呢喃着。 顾君渊那股被调戏的羞愤散去,觉得有些好笑,端着一股冷淡的语调:“够了,起来吧。” 贺澄赖在他身上,突然开口道:“不然你抱我去吧,我走不动道了。” “什么?”顾君渊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贺澄便凑到颈侧亲了亲,越发娴熟的技术,弄得顾君渊又有些指头生麻了。 贺澄没真让顾君渊抱着他去,而是半哄半推地将人给弄到温泉去了,路上从房间到露天温泉散落的衣服衣服,连成一条弯曲的线。 等到阳台的露天温泉时,风一吹贺澄就冷得直哆嗦,顾君渊则还挂着那窗帘似的睡袍。 温泉冒着蒸腾的热气,像是一锅浓汤,贺澄微微曲着膝,他一直没亲顾君渊的嘴,怕他真吐了,那多扫兴啊。 所以便寻着他其他敏感处又亲又咬的,顾君渊依旧蹙着眉,只是从前是烦躁和冷淡,而现在确实不耐和隐忍。 他想抓贺澄的头发,结果发现他寸头,没头发抓不着,下意识便用手掌拢住了他的后脑勺。 虽然是露天温泉,隐蔽性却是不错的,周围没有别的阳台,旁边的墙高高竖起,挡住了春色满园。 温泉旁边摆放着洗浴用品,以及极有格调的一些香薰蜡烛和红酒等等。 温泉内荡漾起波纹,朝着远处散开,温泉够宽够大,有深有浅,有扁平的石头可以坐着泡,到了深处刚刚到贺澄胸前。 进去的时候,还觉得水温有些烫,等熟悉水温之后,则是刚刚好的温度。 贺澄把顾君渊的睡袍拽掉了,随意地扔在岸边。 顾君渊坐在石头上,水淹没在他肩膀,他微微仰着头,喉结有些急促地滚动着。 贺澄睁开湿辘辘的眼睛,便看见顾总脖子上细细小小,被轻轻嘬吻出的痕迹,并不深,却也要一两日才能消掉。 他差点脚底一滑,摔进温泉里,顾总现在还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又该生气了。 贺澄如此想着,动作却半点认错意思都没有,重新循着那些红痕亲了一遍。 别说,嘬得还挺好看。 他几次想去亲顾君渊微张湿润的红唇,又怕他吐在温泉里扫兴,只能忍气吞声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25 章 “别抽烟,抽我。” 第25章 顾君渊靠在岸边,大半身体浸泡在温泉中,他气息有些不稳,视线在水蒸气下变得有些模糊,温泉内此刻只有他一个人。 贺澄原本想直接在水中洗澡洗头,被他制止后,又跑到浴室去洗了,临走前还毫无威慑力地警告他:“如果敢跑掉,我就再把你抓过来扔水里。” 顾君渊回了他一声冷笑,十分不屑。 却并没有离开,可能温泉泡起来过于舒适,阳光洒在身上,带着阵阵暖意,人也变得倦意十足。 他刚想闭上眼睛眯一下,便感觉身边水波荡漾,腰被人拖着抱过去,波纹晕开,脸被带着湿辘辘凉意的嘴亲了一口。 顾君渊有些震惊地睁眼,感觉他去洗澡只用了二分钟不到。 贺澄眉毛和睫毛上还带着水珠,英俊硬朗的脸庞倏地放大,顾君渊还没看清他的模样,便被压着后颈吻了上来。 他用手撑住贺澄的肩膀,半是推拒,半是妥协地被他吻着,尝到了一点微凉的薄荷味,舌尖依旧是热的。 唇舌缠绵间,顾君渊默默红了耳朵,这是两人在没有任何药物或者醉酒状态下的第一个吻。 根本不是因为喝了酒才凶,贺澄的吻就是很凶,带着一股要将他嘴唇和舌头都吃进去的凶蛮,还会故意咬他的唇,让他疼,让他松开牙关。 顾君渊喘不过气来,下唇被吮住,他睫毛颤动,睁开双眼,便瞧见那拧成川字的眉头,像不满般,正不耐烦地吻他。 但是有什么不满的呢? 明明他的舌头都快被他吃掉了。 贺澄察觉到男人目光,倏地睁开眼,眉头松开,望进一双含情闪烁的眼。 许是见多了顾君渊轻蔑冷漠的眼,突然见他这般,红着眼的模样,便觉得浑身滚热,打了鸡血似的。 贺澄松开他的后颈,见他薄唇微肿,下唇带着浅浅牙印,勾唇一笑:“顾总,怎么办嘴肿了。” “......”顾君渊蹙眉,下意识抿了一下唇,刚想说话,微张的唇被人趁虚而入,又亲了几分钟。 贺澄吻够了嘴,便托着他的腿往上提了提,将顾君渊的修长的脖颈从水中露出来,光和水的映衬下,越发淋漓漂亮,肌肤白得发光又像是身体上的水在折射光芒。 顾君渊手按在岸边的石头上,仰着下巴,脖子最大限度地舒展着,他喉结动了动,说:“你洗澡这么快?不会只是冲了下水吧......” 贺澄咬住他的喉结,含糊道:“不是,你自己闻闻,有没有玫瑰香?我刚刚洗澡的时候,那味道差点呛死我。” 顾君渊有些难耐地拧着眉,指节浮白,他开始嗅着他的味道,确实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可能是他身上的玫瑰味道,也可能是他刚刚吻过的薄荷味道。 贺澄亲到一半,拽着他的胳膊将人翻了过去,宽肩窄腰的身材从后面看,越发线条分明,顾君渊被迫双手撑在岸边,忍不住转头问:“你要干什么?” 贺澄贴在他身后,轻笑道:“不知道顾总有没有听过一句谚语,又要牛耕地,又不给牛吃草,牛迟早会累死的。”() 顾君渊此刻脑袋一片浆糊,水浪越发大了,像是手掌在拍击着水面,缓缓溅起水花。 ?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我现在是耕田的牛,顾总觉得自己是地,还是草?”贺澄双手搂住顾君渊的腰,手掌按在小腹的位置,滑腻的肌肤依旧平坦。 顾君渊咬着牙不想回答,是地还是草有什么区别? 一个被他耕,一个被他吃。 . 陈卓按了一下门铃,然后站定,手上提着几个纸衣袋,大概过了二四分钟,门才从里面慢悠悠打开。 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男人。 贺澄裹着一件下摆被打湿的睡袍,脸颊带着红,耳根带着一点水迹,赤着脚,笑着响亮地打了一声招呼:“早上好啊,陈秘。” 陈卓看了看手表上的十一点整,不知道该不该应下这句早上好,他礼貌地笑了笑:“又见面了,贺先生。” 贺澄伸出手,陈卓也顺势将袋子递给他,他低声开口道:“麻烦您帮我问一下顾总,下午二点和恒海集团的会议是否按时进行?”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门被贺澄关上,他心情不错,神态餍足,精神抖擞的样子半点看不出昨晚的醉酒惨状。 顾君渊正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膝盖上欲盖弥彰般盖着一个一件外套,桌上摆放着几瓶药水。 贺澄将衣服放在沙发上,感叹道:“有钱就是好啊,不像我们小老百姓,只能穿着沾满酒味的臭衣服......” “......”顾君渊不打算告诉他,他让陈卓准备了两套衣服。 就让他穿破烂衣服,他值得。 他虽神情冷漠,但架不住脸颊泛红,眼尾湿润,身上那斑驳的痕迹也诉说着他的软,所以贺澄半点不怵,半蹲下,抓住他的莹白脚踝。 顾君渊用力踩着地不动,故意和他较劲。 “啧。”贺澄抬眼对上他凶狠的眼神,抬手二话不说直接把他盖在膝盖上的衣服给扔了。 顾君渊没想到他这么大胆,怒目而视地看着他,抬脚去踹他的肩膀。 他动作太快,贺澄被踹倒,后腰撞到茶几上,疼得弯腰,按住了自己被撞的地方,玻璃茶几上的药瓶倒在地上。 “嘶。”贺澄疼的抽气,“不是,大哥,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踹人啊。” “老子的腰......要断了。” 顾君渊嘴角抽动,冷漠否认:“断不了。” “你激动个什么劲,你说,你身上哪点我没摸过?我给你涂个药怎么这么费劲呢?”贺澄翻了个白眼,不出意料腰可能紫了。 “涂药?”顾君渊拳头捏紧,咬牙切齿地道:“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涂药?” 这话问得贺澄就有些心虚了。 只见顾君渊的膝盖上带着破皮带血的 () 痕迹,在温泉里的扁平石头上磨的,还有大腿上因为崎岖的尖锐石头摩擦,泛着红。 “都怪这个烂温泉酒店。()”贺澄怪天怪地就是不会怪自己,他嘴角又重新牵动着笑脸,抓住他的脚踝,抬头看着他,别踹了,没听见陈秘刚刚说的啊,你下午还要开会呢......难道你还想和我在这里再继续厮混几个小时??()_[(()” “当然不想。”顾君渊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也不想。”贺澄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吃不消呢。” 顾君渊冷眼看着他,抬脚踩在他膝盖上,狠声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贺澄盯着他的腿看,咽了咽口水,让自己的视线强行从他腿上离开,拿起药水,他看了一眼,全是外文,他看都看不懂。 “......这个怎么弄?”贺澄不懂就问。 顾君渊:“直接喷在伤口上。” “这是云南白药?”贺澄打开盖子照做。 “不是。”顾君渊冷淡回答。 “好吧,确实不是,云南白药那味道重得十里地的狗都能闻到。”贺澄喷出药水之后,便说道。 那药水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顾君渊见他认真地将伤口旁边多出的药水擦掉,动作细致轻柔,然后他又抓着另外一只腿放在他膝盖上。 等双膝的药涂好,贺澄往上瞧,不确定地问道:“大腿内侧......” “没事。”顾君渊打断他的话,收回自己的脚。 “顾少爷,需不需要奴才伺候您穿衣啊。”贺澄故意用谄媚的语调说着。 “滚。”顾君渊拿起其中两个袋子转身进了房间。 贺澄就这么瞧着他,实在没忍住对着那挺翘的白屁股吹了一声口哨。 顾君渊闭了闭眼,拳头捏紧了,牙也要咬碎了。 他敢肯定若是他现在转过头或者作出任何反应,贺澄绝对会得寸进尺说一些更加无耻下流的话。 贺澄见沙发上还有两袋,大声提醒道:“哎?顾总,还有两袋衣服你没拿走......” 回答他的是响亮的关门声。 贺澄双手抱臂,突然反应过来,拿起纸袋,里面有一套完整的长袖长裤,还有一条白色的内裤。 “嚯。”贺澄眉梢微挑,嘴角笑意渐深。 咱们顾总越来越有良心了呢。 . 就在贺澄觉得顾总的良心仅限于给他准备衣服的时候,又让他对他刮目相看了。 他从酒店离开,帮周家轩将菜品准备好后,回别墅的时候,没瞧见顾君渊,倒是看见了关铜,他站在门口等他。 关铜神情带着一丝探究,唇角勾着得体温和的笑:“贺先生,少爷让我带你去车库。” 贺澄有些惊讶:“啊?什么事?我又增加了新的工作任务,洗车?” “贺先生真幽默。”关铜温润眉眼微弯:“是这样的,少爷对您这段时间的表现甚是满意,决定对您表示嘉 () 奖。” 贺澄:? 钱这么好赚? 他技术这么好,爽得顾君渊精神失常了? “不用了,谢谢。”贺澄想也不想拒绝,虽然他确实贪小便宜,而且不爱吃亏,性格也绝对说不上多高尚。 但他不想要顾君渊的任何东西。 当初他妈做手术的那一百万的救命钱就是顾君渊给的,尽管那钱美名曰契约金。 还有这次,也算是他骗了顾君渊,是他蓄谋让他怀孕的,所以他不觉得他能得到什么酬劳,都是各取所需。 扪心自问若是有人让他怀孕了,又甩他脸上一百万,他也要考虑个二四天答不答应,顾君渊可不缺钱。 他能拿什么补偿他呢? 他不能既拿不出钱,还倒拿别人的钱吧。 那他还是人吗? 所以这车,他拒绝得真心实意,却心如刀绞。 关铜眼神有些讽刺,语调依旧温和:“你要拒绝?” “现在可不是欲拒还迎的时候,少爷会当真的。” “待在少爷身边的人都是为了钱,你难道不是吗?” 贺澄想到自己骗走的那条手链他很想挺直脊梁说一句不是,但又实在无法启齿。 “随你怎么想,我没必要和你交代吧,管家大人?” 贺澄错开他,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对于这个眼高于顶的管家没什么好感。 同时心在滴血,那可是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豪车啊,几乎能让他一步登天、一步退休的捷径啊。 他回到房间差点哭出声来。 . 贺澄晚上洗好澡,换好衣服走到主楼的时候,顾君渊居然坐在沙发上看书,穿着一身灰色睡衣,戴着金丝眼镜。 平时没见他戴过。 贺澄盯着看了几秒,发丝蓬松乱中有序,金丝边眼镜几乎是霸总的标配,戴在顾总鼻梁上也帅气逼人,禁欲勾人。 顾君渊听见脚步声,抬眼看过去,那双凌厉凤眼在镜框下越发疏离,距离感十足。 贺澄从来都知道顾君渊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脸上带着笑,称赞了一句:“顾总戴眼镜的样子也太帅了吧,禁欲系?” 顾君渊面对直白的夸奖,礼貌点头,淡淡说了一句:“谢谢。” 下一秒,贺澄便不正经了:“看得人好想草啊。” 顾君渊一口气差点噎死,他伸手摘掉眼镜,站起来朝着贺澄走过去,脸上杀气十足。 贺澄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带着点装模作样的害怕:“不是吧,顾总,说实话也会挨打吗?” 他没说,他对男人的最高评价就是想日。 他怕说了,顾总爆炸。 没办法,他就是这样一个肤浅又粗俗的人呀。 “给你的车为什么不要?”顾君渊沉着眉眼,眼神带着疑惑。 “你嫌弃给少了?” “那你想要多少 ?” 顾君渊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贪婪的人。贺澄也没料到他居然会开口直接问他,他真的差一点,差一点就要狮子大开口。 “心肝儿啊,你别挑战我底线好不好。”贺澄又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想要离眼前的诱惑远一点。 “为什么?你不喜欢车?”顾君渊又问。 “我当然喜欢,男人哪有不喜欢车的?”贺澄笑着道。 他笑着笑着,便有些笑不出来了,他正色问道:“顾总,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嗯。”顾君渊应道。 两人难得正常交流一次。 他还有点不适应,怕贺澄又口出狂言。 “你是因为我昨晚伺候您爽了,想给我车,让我继续伺候您,再接再厉,给的奖励呢。” “还是,您想尽早跟我划清关系。” 如果是前者,贺澄绝对不会要。如果是后者,他会暂时收下。他要安顾总的心,让他不要有任何负担。 顾君渊其实没有考虑那么多,上次他坐车出去的时候,看见贺澄骑着那小电驴,颤颤巍巍,差点被一辆红色轿车撞了。 他单纯想给他送一辆车而已。 但是以顾君渊的性格,他绝对不可能承认贺澄说的第一种可能。 顾君渊脸上表情淡淡:“只是一辆车而已。” “第一种还是第二种。”贺澄弯了弯眸子,语气温和,却带着隐隐的执着。 “第二种。”顾君渊说。 “好,那我要那晚我们做过爱的黑色迈巴赫。”贺澄理也不再推辞,眨着眼轻声道。 顾君渊微微瞪圆了双眼,表情微恼,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他冷声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我没有病,我就单纯地喜欢那辆车,我开车的时候,会感觉顾总也陪着我。”贺澄笑眯眯说道,神情带着一点逗弄。 “换一辆,那辆车已经变成废铁了。”顾君渊没有一丝余地地拒绝道。 “不换,我不信您舍得扔掉,我就要那辆,其他的我不要。”贺澄自己都想抽自己,真的太欠了。 顾君渊面无表情,眼神冷了下来。 贺澄主打一个敌进我退,敌退我进,顾总冷脸,他认怂。 “其实不用送我东西,等十个月,你平安无事,我就会走,绝对不会纠缠您一点儿,我说到做到,做不到我这辈子赚不到钱。”贺澄这话已经堪称毒誓了。 顾君渊不想和他说话,爱要不要。 顾君渊有些生气地转身离开,贺澄便抬脚跟上,不近不远的距离,走到卧室门口,顾君渊像是不知道身后有人,伸手去关门。 贺澄用脚抵住门,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 顾总表情难看,甚至打算强行把门关上,贺澄连忙伸手推开门,然后将门关上,同时伸手抱住顾总。 房间里还没来得及开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顾君渊挣扎了一下。 “顾总 ,我今天刷了牙来的。”贺澄贴在他耳畔轻声开口,声音低哑。 “让我亲一个?”贺澄询问道,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多么礼貌多么懂礼的人,在亲吻之前,还会认真询问当事人的意愿。 顾君渊已经没什么好脸色对他了:“不准,滚蛋。” “好的,顾总。”贺澄手掌扣住他的后颈,看不见人。一开始吻在顾君渊鼻尖上,试图后才寻到那紧抿的薄唇,一下一下地啄吻着。 像是啄木鸟,想要给顾君渊凿开一个洞来。 “顾总,我今天用的葡萄味的牙膏,你不尝尝看?”贺澄手指摩挲着他的后劲肉,柔软又细腻的肌肤,语调诱哄。 “你他妈......”顾君渊忍无可忍,张嘴要骂人。 贺澄便直接将他的话全部堵了回去,舌尖扫过他的齿列,摩挲着他的上颚,贴着他的舌根□□...... “尝到味儿了吗?心肝儿?”贺澄松开他湿湿软软的舌头,浅浅吻着他的唇角。 顾君渊隐忍地喘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他,贺澄,这个骗子,什么葡萄味,明明还是薄荷味。 “哎?你等等,别摔了,我先开灯。”贺澄在墙壁上摸索到灯的开关,打开之后,卧室亮起昏黄的光,对眼睛友好。 顾君渊已经坐在床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烟,看着那模样像是要抽烟冷静一下。 贺澄想到自己手机里收藏的【关于怀孕一定要知道的一百件事】里就明确写了孕妇不能抽烟,那孕夫应该也不能吧? 他连忙走过去,按住顾君渊点烟的手,手指和他十指相扣,顺势拿过烟,笑着道:“顾总,抽什么烟啊,抽我。” 顾君渊:...... 贺澄把他的烟塞回烟盒。 顾君渊:“你又发什么神经?” 贺澄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便委婉道:“我有个东西发给你,你看一下。” 顾君渊手机里就收到了【关于怀孕一定要知道的一百件事】。 他看完大概知道贺澄什么意思了。 其实他没什么烟瘾,心烦的时候可能会抽一根,或者是稳定情绪的时候会抽一根。 “听说,如果怀孕抽烟,生出来的小孩儿会变蠢。”贺澄故意道。 “我不信。”顾君渊更是直接。 “是真的,网上都这么说的。”贺澄解释道。 “那又怎么样?”顾君渊有些烦,“我为什么要为了还不存在的人委屈我自己?” 贺澄顿了一秒,又觉得有道理,从烟盒里拿出那根刚刚塞进去的烟,递到顾君渊嘴边,低眉顺眼地说:“我给您点?” 顾君渊无语,偏头,把烟盒一扔,“不抽了,你滚出去。” 贺澄捡起被扔在地上的烟盒,将烟又塞回去,那烟可贵了,不能浪费了。 他轻手把烟盒放在床头柜上,见顾君渊已经背对着他躺下,他站在床边,干巴巴说:“那我真走了嗷。” 顾君渊闭着眼,皱着眉,“滚。” “那我真滚下去了啊?”贺澄又确定了一遍。 顾君渊没再搭理他,心里烦躁得很,觉得贺澄这人太不识好歹了。 听见脚步声,顾君渊便以为贺澄走了,心里烦躁更甚,有一股憋着的气无处发泄,莫名地连鼻头都有点儿酸了。 但是顾君渊很快发现不对,他眼前的光被挡住了。 他睁开双眼,便看见贺澄正站在他跟前,逆着光,挡住了他眼前的光。 贺澄看着他,眼底带着点笑意,趴在床上看着他,低声道:“沙发太硬了,我不想睡那里了,顾总床这么大,分五分之一给我呗。” 放屁,他家的沙发定制得最柔软款。 但是眼前男人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关掉灯,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顾君渊推他,贺澄抱他,两人推推搡搡、拳打脚踢差点在被子里打起来,最终还是被贺澄抱到了。 两人抱在一起,谁都没说话。 贺澄嘴巴那么多,他都安静了下来。 他第一次抱男人睡觉,也不知道说什么。 顾君渊被抱住腰,贺澄枕在他肩上小鸟依人般,两人姿势有些不对,但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贺澄耳边传来顾君渊胸腔内闷闷的心跳声,刺激着他的耳膜,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让他也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顾君渊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贺澄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味道的香水,有点儿像松香?他没办法准确的说出这个气味。 软软的很贴心。 “我这样枕着你,你手臂会不会麻?”贺澄半晌才有些口干舌燥地问出这句话。 顾君渊声音枯井般无波无澜:“已经麻了。” “啊?”贺澄连忙抬起脑袋。 顾君渊忍着那股酥麻感,把手臂抽回来。 贺澄摸了半天,摸到他的手臂,给他捏了捏虎口,小声道:“你不舒服,也不说一声?” 顾君渊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如果不是贺澄问,他根本没感觉到。 “唉,没想到,我第一次跟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对象居然是顾总您啊。”贺澄捏着捏着,忍不住感叹道。 顾君渊回想了一下,两人荒唐的第一次是在酒馆的包间里,两人荒唐的第二次是在车后座,还真没有躺在一起过。 而且还是这么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躺在一起,什么也没做。 “这样躺着也无聊,不然我们干点什么?”贺澄顺着他的手臂摸上去,声儿压了哑。 顾君渊瞬间抽回自己的手臂,转身背对着他,拒绝意思明显。 贺澄只能讪讪收回手,他和顾君渊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他也就不再开口自讨没趣了。 也没去凑到他身后抱他,而是规规矩矩地躺着,心潮澎湃也没有澎湃很久,十多分钟后,贺澄便睡着了。 顾君渊则久久没能入睡,身后的呼吸声渐渐轻了, 他才轻轻地翻了个身,将自己压麻的半边身体舒展开,平躺在床上,两人距离不近不远。 好不容易睡着,就像是那准时准点的闹钟,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胃酸反上喉咙,他猛地坐起来,拽开搭在他身上的手臂,跑到卫生间。 贺澄睡觉浅,又被人扒拉一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清醒了几秒,听见了熟悉的呕吐声,四周寂静黑暗,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 他微微拧着眉,朝着卫生间走去,顾君渊正蹲在马桶前难受的呕吐,不是那种干呕,是真的从胃里吐出东西。 顾君渊眼眶都红了,手紧紧的捏紧,他察觉到身后有人,知道是谁,不知怎么的,可能是被人窥见了脆弱,所以脆弱越发不堪一击,他觉得更难受了。 胃里像是被人重重锤了两拳。 贺澄蹲下身,抚摸着他的后背,手掌按着他的额头,哄小孩子似的,语气温柔:“好啦,好啦,吐出来就不难受了。” “这个逆子,生出来我狠狠揍他一顿,给顾总出出气.....” 顾君渊神情狼狈,眼底闪过泪光,样子不高冷也不帅气,但是看的贺澄有些难受,就是心里憋得慌。 折腾了十多分钟,顾君渊才缓过神来,有些无力的跌坐地上,也管不了身后的人是谁,他有些腿软,身上也没有力气。 贺澄扶着他的背,冲了马桶,然后手臂穿过顾君渊的膝弯,咬着牙将人公主抱起来。 顾君渊面容憔悴,垂着眼,默不作声地让他抱着,被轻柔地放在床上,耳边传来男人故作轻松的搞笑:“我说了吧,我抱起你,轻轻松松,玩儿似的。” 说完这句话,他大口喘了一下,又努力克制憋住,装作力气很大的样子。 “你每天晚上都这样吐?”贺澄端起旁边床头柜上给他准备的保温壶,里面的水还是温的。 顾君渊喝了一口,想漱漱口,结果发现自己被抱到床上,没地方吐了。 贺澄发现他含着一口水,跑到厕所里拿出一个被子,递到他嘴边,顾君渊顺势吐了水。 “半夜经常这么吐?”贺澄伸手摸了摸他耳边的发丝,坐在床上的顾总,身上穿着柔软的睡衣,发丝也显得柔顺可怜,表情疲惫又毫无攻击性,双眼发红,目光淡淡。 “没有。”顾君渊否认。 其实他维持这种情况已经将近半个月了,几乎每晚都会不舒服,每次醒来又睡不着,桌上新摆放好的书,都是顾君渊后半夜睡不着用来解闷的。 顾君渊无数次后悔,自己曾经想得太简单,答应岳鑫的太快,做一位母亲,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的。 贺澄看出他云淡风轻下的谎话,却也不想拆穿,更不会安慰,毕竟如果不是他,顾君渊不用受这种罪。 “饿不饿?”贺澄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顾君渊没躲,只是垂着睫毛,脸色有些苍白。 “饿,但是吃不下。”顾君渊是饿的,但是闻到味儿又想吐。 贺澄静静看了他几秒,声音 有些发紧:“那继续睡觉吗?” 顾君渊默默躺了下去,他本就不是多话的性格。 贺澄掀开被子躺进去,这次主动伸手从身后圈住他,像是两只相互取暖的小动物。 他安抚般吻了吻他的后颈,伸手去勾他的手指,然后与他十指相扣,顾君渊手心全是冷汗。 顾君渊闭着双眼,身后热乎乎的身躯,轻柔的吻不带半点色.情的意味,似乎只是想安慰他,手被人扣住,他们两个人的手差不多一样大。 拇指被指腹摩挲着,像是在熟悉他的每一寸纹路,带着亲昵的讨好般。 顾君渊享受着他的安抚,身后的暖意给他带了不知名的安全感,睡意渐浓,就这般睡了过去。 贺澄则是毫无睡意,睁眼到天亮,抱着顾君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在他脑海里的系统被他骂过几顿,再也不敢说话了,像是不存在般,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 顾君渊一夜无梦,后半夜酣睡一场,缓解了不少疲惫,睁开双眼的时候,脑袋都是发懵的,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 意识回笼的瞬间,顾君渊便被耳畔的温度烫到了,男人呼吸洒在他耳廓,灼人心房。 “宝贝儿,早~”贺澄沙哑至极的声音响起。 等顾君渊想起昨晚贺澄和他整晚睡在一起的时候,人已经被他侧翻过去,睡裤也堆砌在了脚踝。 “嘶。”顾君渊微微眉头,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好烫,手又被贺澄的手按住,男人手心的温度也烫。 “顾总,我昨晚上一晚没睡,你睡得好香......”贺澄有些哀怨地在他耳边说道。 顾君渊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咬着唇没说话。 “嗯......对不起......”贺澄倏地开口,然后又用双臂紧紧拥住他。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君渊脑海里闪过什么念头,但是现在却没办法任何深思,他咬着牙颤声道:“现在把我......松开......” “啊。”贺澄轻喊一声,“现在不行。” “骗子!”顾君渊厉声骂他。 “嗯,我是爱说屁话。但我刚刚的说的话,不是骗人的。”贺澄亲着他的颈,缓声道。 顾君渊没别的心思去思考他说得真的假的,甚至没办法再继续和他纠缠,拧着的眉头逐渐被他抚平,只剩下微微张着的红唇,喘着气溢出一星半点哼声。 . 顾君渊躺在床上,目光有些散,贺澄捏着他的下巴,有些干燥的唇在他湿润的唇瓣上吻了一下,吃掉了他嘴角淌下的水痕。 贺澄刚想问些什么,便听见电话声响,是最原始的铃声,不是他的手机,他的手机铃声是恭喜发财。 贺澄拿起那正在响的手机,上面的备注是【顾南非】,他非常贴心的点了接听键,然后放到顾君渊的耳边。 顾君渊上一秒还沉浸在令人头发丝都颤栗的感觉中,下一秒被 中年男人的冷漠声音拉回现实。() 顾君渊。 ?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顾君渊双眼倏地一凌,伸手接过贺澄递过来的手机,但是贺澄没让他拿过去。 “嗯,我在。” 他声音冷淡沙哑。 贺澄见他眼尾潮湿绯红,明明一副活色生香的春潮模样,偏声音异常禁欲冷淡,让他觉得心痒,便凑过去吻他的耳朵。 顾君渊蹙眉,抬手抵住他的脸,贺澄便顺势吻他的手指。 顾君渊心底一荡,勉强稳住心神。 “今天是你弟弟生日,你这个做哥哥该回家一趟。”中年男人正是顾君渊的亲生父亲。 顾君渊语调毫无波澜,耳根却默默红了,他被亲软了骨头,但语气冷冷的:“我在外地出差,没在A市。” 贺澄闻言轻勾了一下唇,咬住他的指节。 “在外地出差今天也必须给我回来!”顾南非压低了声音命令道。 “......”顾君渊沉默不语。 用沉默拒绝父亲的要求。 贺澄发觉气氛的不对劲,不再故意弄他,只是用下巴蹭了蹭他的手背,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神情。 心中叹气希望那位顾大哥别再惹他生气了。 但是贺澄的希望注定会落空。 “你爷爷会在今天生日宴会上宣布,小天正式进入DIN,你身为现在的DIN总裁必须在。”顾南非说完最后一句话,随后挂了电话。 贺澄紧急呼唤系统,把关于顾南非和什么小天的剧情传到他脑海里。 顾南非是顾君渊的父亲,顾君天是顾南非的儿子,也是顾君渊同父异母的弟弟,现在22岁。 剧情中,顾君渊和李长宇遇见的其中一大问题就是顾君渊家庭的反对,顾君渊是同性恋的事情被顾君天捅到顾爷爷跟前。 顾爷爷不相信自己的爱孙是同性恋,两人因为这件事情甚至大吵一架。 原本顾爷爷是绝不允许顾南非以及外面的私生子插手任何DIN的任何事情,但是为了给顾君渊施压,现在却同意了顾君天进入DIN。 里,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李长宇和顾君渊分手就是因为顾爷爷的强势插手,导致李长宇远走他国,多年后,顾爷爷去世,李长宇才和顾君渊重逢再续前缘。 顾爷爷从小把顾君渊带大,对他的偏爱毋庸置疑,但是DIN必须有优秀的继承人,如果顾君渊是同性恋,那他注定不可能有继承人。 所以就这件事情上,顾爷爷不可能妥协。 贺澄接收好记忆,不太在意,反正他不可能和顾君渊在一起,所以他爷爷同不同意李长宇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早上的电话插曲让顾君渊的心情跌入冰点,贺澄只能谨小慎微的夹着尾巴做人。 等顾君渊坐车出去,他才慢吞吞的出门,结果在门口看着停着黑色的迈巴赫。 赫然是顾君渊说已经变成废铁的车。 贺澄愣了愣,站在车旁的关铜将车钥匙放在车窗前,对他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了。!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26 章 “有没有和别人亲?” 贺澄拿到车后,第一时间联系驾校,准备考个驾照先。 从前以为自己不可能买得起车,驾照又要大几l千,他没报过名。 他拿着车钥匙骑着小电驴回了自己的小破出租房,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搁,翘着一郎腿,仰着下巴,那表情傲娇得不行,大爷似地拿眼尾扫了一眼周家轩。 周家轩坐在沙发上,拿起那车钥匙把玩,“呦,这是真的傍上大款了啊。” “苟富贵,勿相忘啊。” 贺澄拿出烟,眯着眼,烟雾从嘴唇缝隙间飘出,眉眼间带着点男生之间炫耀犯贱的感觉,“等哥们发财了,两万块钱一个月请你给我扫厕所。” “那我先谢谢老板了。”周家轩笑嘻嘻应道,也没问那车钥匙具体怎么来。 贺澄揣着好几l百万的豪车钥匙,在厨房洗着一块钱左右的辣椒。 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早上的时候,顾总虽然嘴很硬,说不去吃饭,但还是带着小外甥一起去了顾君天的生日宴。 系统给他的剧情如果没问题的话,在生日宴会上,李长宇和顾君渊还会相遇。而且因为李长宇优越的长相,不出意外的话会被不懂事的有钱人针对。然后顾君渊给他解围,衣服上会不小心被洒上酒,两人就会在休息室发生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亲密接触...... 主打一个英雄救美的老套路线。 虽然知道故事走向,但是贺澄却没办法阻止,首先他没邀请函,也不像李长宇有主角光环,那天刚好给好兄弟代班。 遇见就遇见吧,正好可以净化一下顾君渊的心灵和怒气,不要撒在他身上。 顾君渊都怀上了,贺澄也就暂时摆烂了。他慢悠悠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听着歌洗澡洗头,争当浴室歌霸。 晚上九点半,贺澄便收拾收拾往主楼走去,顾君渊还没回来,他就打开那108寸液晶电视,看着狗血剧场。 他看得津津有味,脚趾狠狠抠着地,尴尬又兴奋地盯着电视机播放出的男女主互骂的精彩剧情,连关门声都没听见,直到顾君渊走进厨房,猛地关上冰箱门。 贺澄才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回神,转头就看见顾君渊手上拿着一瓶酒和一个水晶杯,他观察了一下顾总的脸色,发现顾君渊颧骨泛着一丝潮红,眼圈也是红的,唇还是淡粉色的,没有被亲肿。 看来没有烧起来。 贺澄唇角略微勾起一抹笑,站在他面前挡住他的路,顾君渊脸上没什么表情,抬眼看他,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冷淡若寒霜。 隔得近,贺澄就能闻到顾君渊身上的酒味了,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白色衬衣和黑色马甲,白色衬衣边沿带着淡黄色的痕迹。 “顾总,你喝酒啦?”贺澄看着他,低声问。 顾君渊以为贺澄又要说什么大道理,拿他奉为圭臬的【关于怀孕一定要知道的一百件事】来和他讲那些大道理,那他会把这酒全部泼到他身上。 “还没喝过瘾? ”贺澄伸手接过他拿出来的酒,上面的字体又是外文,他看不懂那个瓶子写的什么,是邹嫂特意告诉他,这是顾总会经常小酌两杯的酒。 “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我陪你喝呗。”贺澄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肩膀,非常有义气地说道。 顾君渊抬手推开他的搂肩,却没有拒绝他的提议,两人走到沙发上,贺澄给顾君渊那棱形水晶杯倒上半杯酒,自己则打算拿着瓶子喝。 “顾总,今天那车我看见了,但是我没驾照,可能开不了。”贺澄有些遗憾说道。 “给你配个司机?”顾君渊靠在沙发上,垂眼看着盘腿坐在地毯上的男人,提议道。 贺澄瞳孔微震,“别,顾总,您真是霸总,我何德何能还能享受别人的伺候啊,您别逗了。我就想跟您说,我今天报名考驾照了。等科目一过了之后,后面练车可能要早起,会不会吵醒你?” “早起?多早?”顾君渊有些不理解考驾照为什么要早起,他是考过驾照的,虽然没有怎么开过。 “四五点?要看教练他们的安排。”贺澄趴在茶几l上,歪着脑袋看着顾君渊,嘴角勾起微弯弧度:“可能我连科目一都过不了,我记忆力不好。” 记忆力好也不至于读不上书。 “......你和李长宇关系好吗?”顾君渊话题转得有些快。 贺澄怔了一下,不答反问:“今天看见我弟弟了?” “嗯。”顾君渊不喜欢顾君天,两兄弟属于相看两厌的类型,甚至顾君天应该希望他最好死掉,因为这样DIN就有希望能落到他手上了。 贺澄斟酌了一下,低声开口:“还行吧,那小子到底也算是我弟弟,但也没有很亲近吧,我和他相差四岁呢,我不喜欢和小屁孩儿玩儿。” 顾君渊便问:“你今年年纪多大?” “24啊。”贺澄回答。 28岁的顾君渊:....... 他不光和小屁孩儿玩了,还肚子都被玩大了。 “怎么了,顾总,现在想知道我们兄弟关系怎么样了?害怕当红颜祸水,让我兄弟反目?”贺澄呲着大白牙问他,然后扬头喝了一口酒。 顾君渊依旧安静看着他,贺澄长相优越非常,喝酒的姿态非常豪迈,带着一丝爽快,几l口下去,十几l万的酒被他干了半瓶。 “你都不怕你爸妈揍你,我怕什么?”顾君渊抿了一口酒,并不打算多喝,在酒宴上喝得够多了。 贺澄放下酒瓶,膝盖蹭着地,撑起身体朝着顾君渊那边靠了靠,手放在他西裤上,西裤衬得腿长笔直,他半仰着头看他。 “你不怕......那你今天有没有跟我弟弟亲嘴?” 顾君渊眼皮有些灼烧的刺痛感,头皮也有轻微的钝痛感,是喝酒带来的后遗症,他确定自己非常清醒,也知道自己异常冲动。 “没亲。”顾君清俊的眉眼淡淡,像是一株白色茉莉,清冷又淡漠。 “为什么不亲?”贺澄手按 在他膝盖上(),轻轻捏了几l下?(),那双桃花眼含着情,温泉事变之后再无顾忌,尽情享受这过眼云烟、雨中艳情。 “我又不是变态,为什么要随便亲别人。”顾君渊凤眼凝视着他,一个仰着头,一个垂着眼,他坐得笔直,任由贺澄碰他的膝盖,暗示般地捏他的大腿。 两人视线交汇,贺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压低的声儿问他:“怎么是别人呢,你们不是相互喜欢吗?” 顾君渊不置可否地喝了一口酒,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贺澄也不在意,盯着他微湿泛红的唇,双眼带着星星似的光,提议道:“过来亲一下我,我想尝尝顾总的酒好不好吃。” 顾君渊闻言,身体似乎瞬间就热了起来,原本被他压抑着的热潮,霎那攀升。贺澄唇珠微凸有形,微笑唇,自带笑意般,他很少见他冷脸的时候。 贺澄等着他低下头来亲他,手顺着他的裤脚往上摸,手指抓着他的袜夹玩,他很喜欢这种正经中透着□□的东西。 顾君渊轻哼一声,声儿掺杂着淡淡的讽意:“你做梦吧。” 贺澄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捏着他的小腿用指头蹭来蹭,声音低沉:“我们又不是没亲过?我也是别人?” 顾君渊手指逐渐捏紧了水晶杯,漆黑的眼瞳聚集了很多难辨喜怒的情绪,他似乎习惯了贺澄的口无遮拦,甚至觉得当他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是带着轻蔑的意思,而是在调戏他,诱着他往下跳进陷阱。 贺澄见他不动,刚想进行下一波语言攻击,便被顾君渊按住了脑袋,随即顾君渊低头主动吻住了他。 顾君渊心跳声仿佛被车辆堵塞的路口鸣笛声四起,脑袋里冷静的弦早就被绷断,唇齿相碰,轻轻碾着,粘腻又湿润的感觉,明明只是亲嘴而已。 却能极大地刺激多巴胺的分泌,传导着他的兴奋。 贺澄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大了,顾君渊似乎察觉到他的得意,张嘴咬在他唇瓣上,他吃痛地收敛笑意,去尝顾总嘴里酒的味道。 还蛮甜的,他喜欢。 两人唇齿分开的时候居然拉出了长丝,顾君渊看见了,脸上倏地变红了,喝这么多酒,都没这一下带劲。 贺澄则是面不改色地舔了舔嘴唇,他膝盖跪着几l分钟就疼了,也难怪那天顾君渊的膝盖会破皮,那可在石头上跪了十来分钟呢。 他跌坐回自己毛毯的位置,然后又喝了一口酒,润润喉,才慢悠悠开口:“我觉得顾总那杯更好喝。” 他就像是个情场浪子,坏得彻底。 “你......”顾君渊将酒杯放在茶几l上,努力面不改色地说道:“那你全喝了吧。” “顾总这么好啊,那怎么不好人做到底,拿嘴喂给我喝吧。”贺澄得寸进尺道,见他羞恼地瞪他,便笑得越发灿烂。 “......你信不信我把杯子砸你头上?”顾君渊警告地看着他。 贺澄:“信信信,您什么事干不出来啊。” 顾君渊拳头 () 更硬了,额前青筋暴起,能很明显看出来在忍了。 但是在两人插科打诨间,顾君渊的情绪稳定多了,不像刚回来时那副死人脸。 见顾君渊上楼洗澡,贺澄摊在地上喝酒看电视,脑袋里虽然有关于顾君渊的剧情,知道他会被他爸爸和便宜弟弟为难,但是更知道他身为强大的主角,不需要什么同情和可怜。 而且对于贺澄来说,就算他知道这些前因后果,他说的话顾君渊也不会相信,他也没有能力解决顾君渊面临的问题。 照顾他的情绪,这是贺澄唯一能为顾君渊做的,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而已。 . 这几l天贺澄早出晚归,顾君渊也忙得脚不着地,最后关铜变成了专门带娃保姆,每次补习功课也是在赵清翼自己屋里。 今天正巧顾君渊在家,赵清翼就想要舅舅陪着。 贺澄昨天科目一挂了,所以早早地回了别墅,结果就瞧见李长宇、赵清翼和顾君渊一起打游戏的和谐温馨场景。 这样说也不准确,因为顾君渊并没有参与他们,只是坐在旁边拿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 李长宇像是没事人一般,把顾君渊当成普通朋友相处,看见他哥进来,还喊了一声:“哥,妈让你多回家吃饭。” 贺澄心情不佳,说道:“我知道了。” 说来,他也有些不孝,他妈出院之后,他忙着那个小摊,又要应付顾君渊,还没回家陪她正经吃过一顿饭。 李长宇欲言又止,见顾君渊还在,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赵清翼玩了一把游戏后,开始认真给他讲题。 这次顾君渊留他吃饭的时候,李长宇笑着拒绝了,贺澄就当着他的面,问顾君渊:“顾总,我跟我弟回家吃顿饭吧?” 李长宇见他这么肆无忌惮的样子,有些担心,那些豪门规矩很严吧,不能这么轻易请假吧。 贺澄倒是没顾忌那么多,他在这里打工,顾君渊又没有开他的工资。 顾君渊抬眼看他,现在再看,两人似乎再无半点相似,贺澄的眉眼更深邃夺目,而李长宇则是更多的清艳。 “嗯。”顾君渊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贺澄这么正经的样子,似乎也只有在李长宇在的时候才会有。 那股子欲盖弥彰的劲儿,他都替他脸红。 贺澄和李长宇是顾君渊的司机送的,不是海叔,海叔是顾君渊的专属司机。 李长宇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贺澄,实在好奇,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工作的?” “你哥自有手段,你就别问了。”贺澄眼都没睁,淡淡说道。 李长宇见他爱理不理的样子,也没了趣味,闭了嘴,低头玩手机。 贺澄到家看见那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的女人,嘴角勾起愉快的笑,亲热地喊了声:“妈,您弄什么好菜呢?” 又看向李洪生喊了句:“爸,晚上好啊。” 徐香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差点没动手抽他,故作生气地道: “你还知道回来,你这匹野马,心都野了是吧。” 李洪生手上拿着报纸,温和说:“他好不容易回来一回,你就别说他了。” 徐香顾及锅里的菜,只是狠狠瞪他一眼,就转身回了厨房。贺澄半点不生气,只是笑嘻嘻地跟着妈妈进了厨房,帮她准备饭菜。 四口人吃了一顿还算温馨的晚餐,李洪生去开车了,李长宇也回学校住了。 贺澄便端详着母亲有些明显憔悴的脸,鬓边都生了白发,他拉着他妈的手,低声心疼地问她:“妈,觉得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徐香也是在盯着自己的儿子看,眼圈不知道怎么地有些泛红,哽咽地说道:“妈什么都好,你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给你。” 贺澄就乖乖在外面等着,然后便见徐香拿着一张卡,往他手里塞。 “妈你这是干什么?”贺澄不解,皱眉看着他。 徐香抓住他的手腕,将卡塞进他手里,还未说话眼泪先唰一下落了下来,贺澄连忙抽纸给她擦眼泪。 “哭什么啊,别哭。”贺澄有些慌乱,“怎么了,遇见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 “没什么事情,就是人遭了病,想通了很多事情,这张卡你拿着。这是你爸当年死的时候留下的,还有就是这些年我给你存的。”徐香是依旧风韵犹存的漂亮,桃花眼红红的,吸了吸鼻子,才继续道:“你弟弟我不担心,他现在学习好,读的大学也好,以后肯定不愁吃不穿的,而且这屋子也是他爸留给他的,卖了也有几l百万。” 贺澄越听心里越是酸,心头震撼不少,虽然他从来没说过,但小时候真的会觉得母亲更偏爱弟弟一点,因为弟弟学习好,又听话。 “卡里没多少钱,也就几l十万,生病的时候我没拿出来,我一把年纪死了就死了,何必浪费钱。老李说那钱是他借的,我以后跟着他一起还,我不欠他的。”徐香心疼自己的大儿子,小时候跟着自己漂泊,后来她结婚了,贺澄寄人篱下,从未说过半个不好。 贺澄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故意笑着嘲笑她:“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还不是因为你?”徐香女士狠狠瞪他一眼。 “这钱你自己收着,你儿子养得活自己,不需要啃老。”贺澄给她揩掉眼泪,心暖暖,却不打算要母亲的钱。 “我当然知道你烂篓子一个,干啥都能活,但是你都一十四五了,还没谈过恋爱,又没房没车的,你打算怎么办?”徐香叹了一声气,生气地把卡扔在桌上,“怎么?你还在生气幼儿园谈恋爱被我暴打一顿,记恨到现在,打算用永远不谈恋爱来惩罚我?” 贺澄:“......” 徐香撩了撩自己微卷的棕发,看着自己帅气的儿子,表情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吊儿郎当一个人,没房没车,还不趁着自己还有一张脸的时候去谈个恋爱,难道你要等你唯一的优势都失去再去找吗?找个睡大街的?” 徐香女士对自 己儿子的定位非常准确,漂亮没用的花瓶。 贺澄:“......()” 贺澄那点感动的心思,被徐香女士骂笑了,撑着下巴看着她,见过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她,现在气势十足的样子非常欣慰。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拿着您辛苦半辈子的血汗钱去泡妞?()” “那当然不行。”徐香想都没想地反驳:“不是不让你给女孩子花钱,而是要有规划的花钱,你一上去闷头给人家几l十万,人家女孩还以为你是什么富一代呢,结果一看,家徒四壁,自己都要去喝西北风。” 贺澄:“......” “我住院的时候啊,遇见了不少漂亮医生护士,我都加微信了,还有认识了好多优秀女孩儿的妈妈,你抽空去见见,拿着钱去买身板正衣服穿穿......”徐香嫌弃地看着他穿着的几l十块钱的卫衣,还有边角发白的牛仔裤。 若是在以前,贺澄肯定会不耐烦地拒绝,甚至可能当场出柜,给徐香女士一点颜色看看。 然后徐香女士大概会拿衣架子抽死他。 但是看着那张黄色的卡,还有母亲消瘦的身躯,显得穿着的衬衣都是空荡荡的,耳鬓白发丛生,病容憔悴。 贺澄突然就理解,电视里面被道德绑架的男主们是什么感受了。 那卡被妈妈硬塞进他兜里,贺澄不接,徐香女士肉眼可见地恼火起来,他只好暂时给她保管了。 贺澄其实没什么成家立业的想法,甚至在绑定系统之前,从来没想过要小孩儿。 不要小孩儿,他月三千块钱如鱼得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了小孩儿,月三万日子过得紧巴巴。 但是很明显,顾君渊不会有这种顾虑,他就是养个足球队都轻轻松松。 顾君渊洗完澡出来,床上的手机正在不停地震动,是个没有备注的电话,这个号码很少有人知道,也不可能是骚扰电话。 他心底有些疑惑,滑动手机接了:“喂?” 隔着电流声,传来的男声依旧好听清越,带着一点欠欠的味道:“老公是我。” 顾君渊想直接把电话挂了。 “先别挂,我回不来了,你来接接我呗。”贺澄没有骑小电驴,他正在等公交车,但是顾君渊家离最近的公交站都要走一十分钟。 他就试探性打电话问问顾总能不能让司机来接他一下,打车的话要七八十呢。 顾君渊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没说话,走到衣帽间开始挑衣服。 “求求你啦,你知道我的,我家境贫寒,我生活凄苦,我打不起车,买不起房,我......” “......闭嘴。”顾君渊打断他的话,“地址发我手机上。” “好嘞,谢谢顾总,么么哒。”贺澄喜出望外,找了家公交车站旁边的奶茶店坐着乖巧等待。 等到他的那杯奶茶都快喝完了,手机也要刷得没电了,来接他的车才姗姗来迟。这次不是黑车,是一辆白色的保时 () 捷。 贺澄引颈而望,就见海叔从驾驶位上走出来,正在寻找什么。 贺澄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海叔来的,那顾君渊也来了? 他提着原本给司机准备的冰奶茶,笑着和海叔招招手,然后率先喊了一句:“海叔,顾总也来啦?” 海叔隔着车身,朝着他点了点头,指了指后座。 贺澄打开车门,就看见穿着一身正经定制黑色西服的顾总,他有幸看见过顾总的衣帽间几l乎是一清水的西装或者风衣。 顾君渊膝盖上放着电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带着白色的蓝牙耳机,似乎根本没看见贺澄。 贺澄就静静看着他装,拉上车门,裁剪贴身的西装勾勒着他的身形,透着白的肌肤,微微凸出的伶仃腕骨,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修长手指落在电脑,像是在黑白键上弹奏般优雅。 不知道别人看穿着西装的顾总什么感觉,但他只觉得西装真的蛮骚的,而且他很in。 贺澄舔了舔嘴唇,喊了一声:“顾总。” 顾君渊像是没听见他说话,自顾自的处理事情,贺澄在那冰奶茶上抹了一把,掌心冰凉,然后凑到顾总跟前,伸手扣住他的脖子,将他下颌抬起来。 顾君渊被冻得一哆嗦,抬眼看着他,凤眼淡薄犀利,鸡皮疙瘩都被冻起来了。 他耳机里在听音乐,是真的没听见他说什么。 顾君渊冷淡看着他:“松手。” 湿淋淋的手指拨了拨他的喉结,没松手,说了一句什么。 顾君渊伸手想去摘耳机,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贺澄拦住他的手,随后凑到他耳边,微暖的唇瓣落在他耳廓上摩挲一瞬,咬住他的耳机,轻轻摘下来。 顾君渊全身紧绷,耳根蔓延起绯色,耳边传来贺澄故作低哑的声音:“顾总,你好骚啊。” 顾君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27 章 清清白白的嘴 第27章 张海从顾君渊十五岁开始就跟着他,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人。 但是不管是十五岁的顾君渊,还是二十八岁的顾总,都绝对没人在他面前说过这么露骨直白的话。 人前顾君渊是DIN新晋总裁,精贵冷傲、运筹帷幄、心机深沉、有着目空一切的资本,人后的顾君渊虽淡漠,却从不暴戾,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 而醉心事业的顾总最近身边频繁出现的就是这位看起来并不相配的帅哥。 并且这位贺澄帅哥还口无遮拦,不光让顾总经常冷脸暴怒,更是让他张海恨不得闭上耳朵。 但是顾总骂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正被人掐着下颌吻住了唇齿,只剩下一个含糊的尾调,显得无比暧昧。 张海虽奉行着谨言慎行的原则,却压制不住自己那颗八卦的心,等红路灯的间隙,视线不由往后视镜看,这一看,心脏都颤了颤。 只见男人扣着顾总的脖子,使他无助地仰着脖子,露出脆弱的喉结。贺澄则是低着头吻他的,男人的后脑勺挡住了顾总的视线,他看不清顾总此刻的表情。 但从顾总那握紧的拳头克制又颤抖,电脑摔在车座下没人管,顾君渊的手被人拉起,放在男人的肩膀上。 下一瞬,修长指节捏住了他肩膀的衣料。 张海冷汗涔涔地收回视线,脑袋里都是穿着白色廉价休闲外套的青年压着他家冷淡禁欲顾总亲嘴的场景,那细小又暧昧的水声,是唇舌贴在一起彼此交换口水的声音。 张海儿女双全自然是和漂亮老婆没少亲的。 他心中止不住叹气,他是了解顾君渊脾气的,他如果不愿意,谁都没办法强迫他在自己的车里被人强吻。 而且张海原本是顾总爷爷的人,只是后来跟了顾总,便一心一意地对顾总忠心,现在这种情况,若是被老爷子知道他知情不报,怕是饭碗不保。 若是顾总玩玩还好,如果认真的,硬要来个白富美总裁爱上平民窟穷鬼,进行扶贫一帮一,只怕是老爷子来了也没办法...... 海叔那车速都比平时快了几分,急得他第二天就嘴上长泡了。 顾君渊左耳还在循环英文歌,但是唱的什么,他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唇瓣被人贴着、碾着、撕咬着,他手臂被贺澄抬起放在他肩膀上。 贺澄拉开半厘米的距离,顾总的唇被吮得无比光泽,唇珠微凸,带着圆润的弧度,他轻声道:“抱住我的脖子。” 顾君渊双眼睁开一条缝隙,还未看清什么。眼前就是贺澄放大的睫毛,卷翘线长根根分明,眼尾的弧度微微上扬起多情的幅度,眼皮那颗浅淡的黑痣在眼前放大。 贺澄的样子一看就没少亲人,动作熟练又老套,说话流氓又畜生,大概是因为搞过很多人,所以说话也毫无顾忌吧。 之前还是在风月场所上班的。 想到这些,顾君渊便忍不住微微蹙眉,突然觉 得贺澄有些恶心(),他伸手推他的肩膀⒆()_[((),不想和他这么缠在一起了。 贺澄感受到他推搡的力度加强,虽然不是很重,但他还是顺势松开了他,然后垂眼对上顾总的视线,哑着嗓子问了一句:“怎么了?宝贝儿?刚刚亲得不舒服?” 顾君渊喘了口气,才抵住他的肩膀,沉着脸说:“谁准你亲我的?” “亲你还要允许?”贺澄眼底荡漾起笑意,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和他说:“那你对着我发.情,我允许了吗?” 顾君渊声音隐隐颤抖,狠狠瞪着他:“你说什么?” 贺澄不再撩拨第一遍,勾起他耳边的黑发,在指尖绕啊绕,“那顾总为什么今天不让我亲,我昨天亲着还好好的。” 顾君渊抿着微湿泛肿的唇,不言不语,神情逐渐冷静,看着贺澄的视线故作疏离淡漠。 “好好好,又开始当哑巴新娘了是吧。”贺澄手撑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头发,头发上独特的香味非常浓郁,他凑上去嗅了嗅,问:“洗完澡洗完头出来的?” 顾君渊扭头看着窗外,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他洗完澡一般就去书房或者上床睡觉,才不会像今天一样跑出来。 他不回答,贺澄便牵起他的手,鼻尖在他手背上闻了闻,泛着沐浴乳的牛奶香味,肌肤生香。 贺澄拿鼻尖蹭了蹭,顾君渊指节蜷曲一瞬,挣开他的手。 贺澄把玩着他的头发,指腹磨蹭着他的耳垂,语气有几分无奈:“顾总,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想哄你,你也得让我知道,你是为什么生气啊。” 顾君渊感受到什么,翘起二郎腿,侧对着贺澄,半边身体都背对着贺澄。 贺澄看他紧绷的腿部线条,有力劲瘦,大腿上的肉恰到好处地弹和软,他突然交叠腿的动作,带着一丝深意般,他忍不住凑上去嘴贱:“怎么,亲亲嘴而已,有感觉啦?” 顾君渊被弄得忍无可忍,厉声喝斥道:“你是不是觉得你骚话连篇很厉害?那些外面的小男生、便宜货色可能喜欢你这样的嘴,但我很讨厌,也觉得你很恶心!” 他是不是觉得他很有经验就很厉害啊? 贺澄愣了一下,见他突然发飙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仔细一寻思,又觉得好笑,他笑着问:“外面的是便宜货,那顾总里面的是什么?” 顾君渊觉得自己被气得语无伦次了,说出这种没有任何逻辑而且荒唐的话,他不由喊道:“海叔停车。” 然后对着贺澄说:“你给我滚下去。” 贺澄见他来真的,微微挑了一下眉,伸手攥住他的手指,“顾总特意来接我,您不是白来一趟?” “谁特意来接你,我们公司有会,你只是顺带的!”顾君渊甩开他的手,“张海,你说是不是?” 张海找了地方停车,然后忙不迭地说道:“是的是的,顾总是去开会的。” 只是会议是临时决定的。 “晚上八九点让总裁特意从家里赶到公司开会?什么会这么重 () 要啊(),你们公司要倒闭了?贺澄好奇地问。 顾君渊凤眼一凌?()_[((),“下去!” 贺澄稳坐泰山,从兜里抽出自己二十块钱一包的烟,给张海递了一根,不好意思道:“海叔,你下去抽根烟,我哄哄你们家顾总。” 张海哪敢接啊,这烟烧手,他只是看着他们家有些暴怒的顾总,不确定要不要下去。 “贺澄,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啊,我让你滚下去.....”顾君渊眉眼间带着烦躁,仿佛火把上浇上了汽油,一点就燃。 “顾总。”贺澄眯着眼笑了一下,明明带着笑,却是毋庸置疑地语气:“海叔一大把年纪,让他看见什么了不合适。” 顾君渊目光微闪,他熟悉这样的贺澄,上次突然发疯咬他,还有那天喝醉酒让他听了一晚上他弟弟告白,都是这种危险又玩味的眼神。 他想到张海曾经是他爷爷身边的人,不由深吸一口气,道:“你先下去,我倒想看看你他妈敢干什么?” 张海开门,下车,关门,一气呵成,生怕血溅到自己身上。 贺澄抓住顾君渊的手腕,张嘴咬了一口,顾君渊疼得直皱眉,用手去推他的脸,他咬得不狠,只是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你有病啊。”顾君渊差点动手去扇他。 贺澄抓着他的手腕,舔了舔他的牙印,猩红的舌头舔得有些色情,他又嘬了一下,控诉道:“谁让你冤枉我,我这张嘴可纯了,就亲过你一个人。” 顾君渊气笑了,贺澄咬人,自己还委屈上了。 “咱俩第一次的时候,我差点找不对地方,这事你忘记了……而且你不能因为我嘴贱,就质疑我的人品吧。大家都是成年人,黄一点怎么了,而且我们两个还有孩子,装什么纯情小白花呢。”贺澄又咬着他手腕的软肉碾了碾。 “还他妈找错地方,你还能找到哪去啊?”顾君渊听着他的鬼话,虽然说话还是一如以往的不好听,但是在听见贺澄没有亲过别人后,怒气还是散去了些。 “那倒是,就一个眼。”贺澄笑了一下,抓着他的手腕,将人拽进怀里抱住,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现在我清清白白的嘴,能亲顾总干干净净的嘴了吗?” 顾君渊脸臊了一瞬,不等他回答,贺澄便亲了上来,手扒开他的领带,三下五除二把领带解开,又把扣子一颗颗解开...... 海叔站在垃圾桶旁边抽了好几根烟,见那车里一直没动静,这边街道比较偏,人少,不怕人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这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回到了那天吹了两三个小时冷风的时候,今天比那天更冷。 他搓了搓手指,刚想拿起手机和老婆吐槽一下,便看见车窗打开,贺澄朝着他招了招手,那笑容非常阳光,看起来风暴已经结束了。 他打开车门,然后在座位上看见了一条黑色领带,他家顾总出门戴的那条,所以他们在这里干什么,还要解开领带? 止住八卦的想法,张海捏起领带放在旁边,默不作声 () 地启动引擎。 贺澄和顾君渊都看见了那条领带,两人表情各不一样,顾君渊脸上绯色未褪,凤眼却异常凌厉,死死瞪着贺澄,像是要把他吃了,衬衣有些黏,贴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贺澄则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探出半个身躯,欲盖弥彰地和海叔聊天:“海叔家是哪里的?” “本市的。”张海笑着回道。 贺澄伸手勾住那条领带,又继续问道:“哦,本地人好啊,海叔应该有孩子了吧?” “有的,一儿一女。” “一儿一女,好啊,现在在上学了吧?”贺澄捏住领带,然后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顾君渊冷脸旁观着贺澄“偷鸡摸狗”的行为。 “小的上小学,大的上初中了。” ...... 最后顾君渊还真去了公司,也真的开了一个小时会才捎着贺澄回来,贺澄直接在他办公室睡着了。 . “哥,妈说让你今天去xx酒店吃饭。”李长宇电话响起的时候,贺澄刚走到顾君渊客厅里,顾君渊正从楼上下来。 “我不去。”贺澄才不想相亲。 “那你去跟妈说去,妈说你上次答应他了,位置都定好了,你不去那预定位置的两百块钱可不会退回来。”李长宇也很无语,因为徐香女士让他陪着他哥去。美名其曰是盯着一点他哥哥不要让他犯浑。 其实徐香真实的想法是那女孩儿看上兄弟俩谁都行,总要送一个出去。 贺澄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心软点头,他苦着个脸挂掉电话。 见顾君渊正在系领带,便提了一嘴:“顾总,你也要出去吃饭?” 顾君渊点了点头,“有个应酬推不掉。” 邹姐正在打扫厨房,脸上表情笑开花,因为她晚上不要上班。 “你要出去?”顾君渊顺势反问。 “我们家庭聚餐,去饭店吃饭。”贺澄哪敢说自己相亲,面不改色地撒谎。 顾君渊并没有过多地询问,先他一步出去。 贺澄赶到饭店的时候,发现这是个意大利餐厅,坐在大厅里,半隔间的样式,找到A03的位置时,自家便宜弟弟正灰头土脸地坐在那里,前面放着杯清水。 “哥。”李长宇抬头喊了一句。 贺澄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他穿得相对还比较正式,虽然并不觉得能成事,但为了表示对女生的尊重,并没有故意穿得埋汰人。 “这到底怎么个事?”贺澄敲了敲桌子。 李长宇表情淡淡,甚至有些哀怨地看着贺澄:“你跟妈说愿意相亲,她哪里忍得住,马上给你安排上了。” “......草。”贺澄头疼。 “那个女生家里好像蛮有钱,是妈在医院认识的,给她看了你的照片......”李长宇解释着。 贺澄百无聊赖地等着女生,手撑在下巴上,玩儿似地用筷子搅着碗里的水 。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女生姗姗来迟,穿着一身火红张扬的红裙,身材凹凸有致,性感非常。 贺澄见状精神一凝,下意识地都想吹声口哨了。 女生大方得体,找到位置后笑吟吟地打招呼,将手提包放在身后:“两位帅哥好,我叫黄莺。” 贺澄弯了弯眸子,“叫我贺澄就好,这是我弟弟,李长宇。” 贺澄喜欢看帅哥,也爱看美人,赏心悦目的美人谁不爱呢? “好的,你们点东西了吗?”她气质亮眼,举止间妩媚又大方。 “没呢,看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贺澄秉持着交朋友的心态,给她倒了杯热水。 “谢谢。”黄莺笑了一下,扫了一眼菜单随便点了两道菜,“我其实不挑的,看你们吃什么吧。” 李长宇像是个透明人,他不习惯这种应酬,倒是贺澄一开始还表现出不耐烦,但是和人家女生聊起来,就侃侃而谈、相见恨晚般。 贺澄和黄莺两人谁都没提起那些相亲的话题,只当是来认识朋友。 “那真是巧了,我弟弟也是A大的,不过还没毕业,算起来你还是他的学姐?”贺澄提了一嘴李长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很会来事地道:“叫学姐。” 黄莺那双美艳狐狸眼盯着弟弟,李长宇瞬间就耳根爆红了,视线有些游离,讷讷喊了一声:“学姐。” 他就像是夹在两只老狐狸中的小白兔,老实巴交的。 黄莺笑着应下来,随便又问了李长宇几个问题,什么专业的?学习怎么样? 更像是在关心小辈。 李长宇有些坐不住,找借口道:“我去上个厕所。” 贺澄见他离开,他重新将视线放在黄莺身上,不好意思地出声道:“黄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浪费您的时间,我其实是个同性恋,所以......” 黄莺也不惊讶,眉梢微挑,雪白的手腕撑着下巴,烈焰红唇性感:“我知道啊,不光是你,你弟也是吧。” “你怎么知道?”贺澄惊讶问道。 黄莺指了指他的脸,“你们身上有gay气,你们两兄弟不会搞禁忌之恋吧?” “我呸,别说这种恶心话,那就当交个朋友吧。”贺澄拿起酒杯。 黄莺和他轻碰了下杯:“是姐妹。” . 一楼卫生间人满了,他只能去二楼。 李长宇第一次参加这种相亲,只觉得脚趾抠地,两个不熟悉的人在尬聊。他有些透不过气来,在厕所里磨蹭了十来分钟,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去。 结果在二楼走廊上看见从包厢里推门而出顾君渊,他下意识加快脚步,嘴比脑子更快,出声叫住了他:“顾总!” 顾君渊依旧西装革履,旁边站着熟悉的高大保镖,他神情冷淡,抬眼看向李长宇,只是轻轻点了点下巴,随口问了一句:“你也来这里吃饭?” “嗯,陪着我哥相亲呢。”李长宇有些紧张,乖巧回答 ,直接把他哥卖得干干净净。 什么相亲? 顾君渊皱了皱眉,确定一遍:“贺澄在这里相亲?()” 李长宇点头,是的,就在一楼,顾总现在要走了吗?()” 顾君渊脸色非常难看,嘴唇紧抿着,脑海里像是轰的一声什么坍塌了。 贺澄居然敢骗他,还背着他相亲? 他眼神如同那锋芒毕露地剑刃,像是要把谁碎尸万段了。 李长宇见他脸色这么难看,以为他哪里不舒服,鼓起勇气道:“顾总,我能不能坐你的车去学校,我不想给我哥当电灯泡了。” 顾君渊拿眼尾扫了眼李长宇,那双桃花眼怎么看,怎么讨厌,但是他没有拒绝,冷漠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在离开之前,他扫了一眼大厅。 在窗户角落看见了贺澄,他正在和美女谈笑风生根本没察觉到他的视线。 顾君渊咬牙收回视线,今天早上还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个遍的男人,现在再跟别的女人相亲,这就是对他的侮辱! 李长宇给贺澄发了消息:[顾总送我回学校了,我先走了。] 贺澄见黄莺回消息,他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然后眉心狠狠一跳,手指哆嗦了一下,抬眼扫了四周,在窗户外看见一辆刚刚开出去的黑车豪车。 他下意识地就感觉那里面应该坐着顾君渊和李长宇。 黄莺见他不过一瞬就像是失去的精气神,不由笑着问道:“你这是相亲被男朋友知道了?” “你算命的?算得这么准?”贺澄苦笑一声,这比男朋友知道还严重。 这种情节,就一定要发生在他身上吗? 他又不是主角! “笑死,你一脸衰相,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呢。”黄莺轻笑出声,看戏般盯着他:“怎么办,被男朋友发现咯,回家会被打吧?” “怎么会?男人嘛,逢场作戏很正常。”贺澄嘴硬道,然后狠狠喝下一口苦涩的酒。 “下次再见,我先回去了。”贺澄快刀斩乱麻结束了聊天,走出门,就拨通了顾君渊的电话。 车内气温似乎降到了零点,顾君渊脸上仿佛结了冰,冻了霜,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氛,原本李长宇还想和顾君渊聊会天的。 他虽然没有眼力见儿,但也不是瞎的,所以只是老实巴交地坐在后面,默默观察着顾总。 顾总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似乎更生气了,因为咬牙的动作下颌线紧绷,眉头拧成了川字。 顾总挂了电话。 然后电话锲而不舍地又响了。 李长宇便见顾总又把电话挂了。 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第五次,顾君渊才面无表情地接起来,神色傲气带着一丝冷然。 李长宇听不见电话里的声音,也不知道说话的内容,只能瞧见虽然顾君渊的脸色未变,但是车内气压明显没那么低了。 电话那头,贺澄说得可怜:“顾总,我被人打了,钱被人抢了,腿也折了......您来接接我行吗?” 顾君渊沉默着,没说话。 贺澄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哎呦,疼死了,正好顾总也不喜欢我,我死在外面你肯定高兴死了吧......”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了。 “草。”贺澄拿着被挂断的手机,有些不懂他是什么意思,来不来接他啊? “海叔停车。”顾君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然后转头看向李长宇,有些抱歉地说道:“我还有事,可能需要你提前下车了,或者你可以在这边等一下,我马上安排人来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车回去,这边离学校不远,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李长宇笑得有些勉强,却还是很善解人意地说道。 “嗯。”顾君渊应了一声。 随后李长宇憋了半分钟,还是揪着手指问出口:“顾总,上次您答应我看电影的,还作数嘛?” 顾君渊原本不想作数了,但是想到今天贺澄背着他相亲,便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嗯,再约时间。” “好的!”李长宇瞬间高兴了,开心得像只小麻雀似的下车了。 顾君渊见状唇角勾了勾,只觉得小男孩儿的快乐真简单,转念想到他哥哥,眼神又淡了下来。!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28 章 吵架。 第28章 贺澄拒绝了黄莺要送他回去的好意,打算等顾君渊半个小时,如果没来,他就自己回家。 没有半个小时,十来分钟,顾君渊就来了。 贺澄松了一口气,车里除了顾君渊,还有海叔和林小东,不见李长宇的踪影。 他蹭到顾总身边坐下,然后明知故问:“顾总,今天也在这边应酬啊?” 顾君渊偏头睨着他,唇角勾起一抹嘲弄地笑:“家庭聚会?” “额......”贺澄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眼见着隔板升起来,凑过去抱住他的肩膀:“我妈让我见了个朋友。” 他没打算继续瞒着,有李长宇那个漏勺在也根本瞒不住。 顾君渊抽回自己的手,“只是朋友?” 贺澄笑了一下:“新认识的朋友。” “你不觉得自己很脏?”顾君渊凤眼冷冽,质问般说道。 贺澄笑意微敛,神情散漫,不再往上凑了,嘴角依旧勾着好看的弧度:“我哪里又脏了?我没牵她的手,没亲她的嘴,什么都没做,我怎么了?” “你一边和我说着那些令人恶心的话,一边又背着我相亲,你把我当成什么玩意了?随便玩玩就能扔掉的东西?”顾君渊压不住怒火,更被他理直气壮的语气气到了。 贺澄还是第一次听到顾君渊对他说这么长一句话,但梗着脖子,越发理直气壮地回道:“我说了只是认识一个朋友而已,不是相亲。而且顾君渊你和我什么关系啊,站在什么位置上质问我呢?退一万步说,就只准你和李长宇纠缠不清、勾勾搭搭,不准我认识新的朋友?” 顾君渊闻言霎那红了眼眶,若是平时他绝不会这么脆弱,可能因为怀了孕,倒是让他的情绪比平时放大许多倍。 乌云压境,天阴沉沉、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贺澄也有些生气,所以并没有发现顾君渊那悄然发红的双眼。 他缓了缓语调说道:“顾总,我说了,等你身体平安无事后,我不会再缠着你,而且我还会帮你追到我弟弟,行了吧。现在我们两个的关系......不过是各取所需、逢场作戏而已,你难道不是这么认为的?” 贺澄接近顾君渊的目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现在也是,他和顾君渊各种亲密行为,他都划分到了各取所需。 他亲顾君渊的时候,顾君渊爽吗?肯定是爽了,不然也不会默许他亲他。 而对于贺澄来说,他爽了吗? 答案也是肯定的,男人是个比较简单的动物,甚至带有最原始的征服欲。 面对顾总这样的人物,从前跳起来都够不着的人,能被他压着吻,不光身体上爽了,精神上也爽死了。 所以有时候愿意哄着他,但是这并不代表贺澄就喜欢上了顾君渊,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顾君渊听见他说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拳头已经悄然捏紧,眼泪也刷地夺眶而出。他居然会流下眼泪,他自己都觉得 惊讶。 他没有擦眼泪,怕贺澄发现不对劲,声儿依旧冷而淡:“你没有李长宇一半好,如果我有得选,我绝对不会选你当我孩子的父亲。” 这句话,瞬间就让贺澄炸了,他不得不承认顾君渊是懂戳痛点的。 他忍着心中猛然升起的酸涩感,一字一句、字字深刻,继续道:“你们两个确实长得有几分像,但不管是智商还是其他,你都比不过他。你说得对,我只是把你当替身,当替身我都觉得你不配。” 顾君渊声音落下,贺澄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在自己耳廓内震颤,那气血上头几乎让血液倒流的怒气,他嗓音冰冷:“说完了吗?顾大总裁。” 平时不是没人说他不如李长宇。 但是顾君渊说就不行,就他不行。 顾君渊抿着唇没说话,在看不见的昏暗中,他眼圈红又湿,倔强地看着贺澄,整个人像是紧绷的弦。 贺澄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深吸一口气,才狠声道:“我他妈的真的受够了,我不伺候了,你爱李长宇是吧,你去找他吧。让他来伺候你,看看他能不能忍你的臭脾气,能忍几天?你他妈的就不爱让我操,那你让他来,我看看他有什么勾巴牛逼的。下车!老子走还不行?” “如果不是你怀了孕,你当我是什么贱人,要扒着你不放啊?你别把自己想得太好。” 后面的吵架声,前面两人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会装作听不到。 贺澄破防得淋漓尽致,气急败坏地砸了一下座椅,重重一声,让林小东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袭击了,一下弹坐起来。 顾君渊没说话,心脏泛着密密麻麻的酸,却不是不能忍受,但是他知道这种变化是因为贺澄,这让他更加难以启齿般咬住唇。 隔板被打开,贺澄吼了一声:“停车!” 海叔等了等,见顾君渊没说话阻止,就找了地方停车,贺澄摔门而去,当时觉得自己真他妈帅得不行,在风雨欲来的天空之下呼出一口浊气。 豪车呼啸而去,没有半分停留,看着那逐渐消失的车影,脑袋发热的贺澄逐渐清醒过来,久不敢说话的系统也在脑海里幽幽出声:“宿主不该和攻略对象吵架的。” “靠,我唯唯诺诺这么久,我都快成忍者神龟了,我还不说点实话,我要被气死了。所以我就该当孙子一样被他骂?” 系统叹气道:“如果一气之下顾总打掉孩子,你的生命也会就此结束。” “......这么草率?”贺澄表情有一瞬间地裂开,不确定地道:“不至于吧,顾君渊身为一个成年人,应该不会这么任性吧。” 然后贺澄又有些不确定了,最近的顾君渊精神状态确实有些不对劲。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让我回去找他多没面子啊。”贺澄坐着地铁,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 周家轩正在外面出摊,贺澄身心俱惫,也没什么精力去帮他。 周家轩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闻见了浓厚的烟味,不知道的还以 为他家着火了,一打开灯,发现贺澄正窝在沙发上抽烟。 压箱底的烟都被他翻出来了。 “你干什么这是?老子几百块钱一条的烟,我留着送人的啊!”周家轩肉痛地骂道。 贺澄眯着眼吞云吐雾,不在意地说道:“没事,就当提前送人了。” “你怎么个事,前几天还容光焕发地和你爹炫耀豪车,咋了,豪车被金主收回去了。”周家轩坐在他旁边,抽出一根烟点着和好兄弟一起吞云吐雾。 “不是。”贺澄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白天不懂夜的黑”的表情:“有人嫌弃老子没有我弟好。” “金主爸爸嫌弃你了?”周家轩立刻解密。 “我真比我弟差那么多?”贺澄不敢相信地说,他自我感觉蛮好的啊。 周家轩抽了一口烟,表情有些惊讶:“你才知道啊。” 贺澄:“......” “平时那些街坊邻居说你不如你弟的时候,你不还笑眯眯的、接受良好的样子,其实心里这么介意啊?” 贺澄:“......” 是啊,那些话不是从小听到大吗?不是早就习惯了生活在李长宇的光环下吗? 为什么突然就接受不了了? 因为对方是顾君渊,贺澄心中隐隐有个答案。 “哪有那么差啊,我腿长腰细脸好,肤白眼大性格好......”贺澄嘴硬地反驳。 “嗐,我身为你兄弟,当然觉得你比你弟好咯。”周家轩讪笑道:“不过你弟确实厉害,我妈还有我奶一天天教育我外甥,说有你弟一半会读书就笑死了。” 靠啊,会读书了不起啊! 贺澄愤愤想到,会读书确实蛮了不起的,他就不会,所以被人到处嫌弃。 “行啦,你就别气了,听哥一句劝,趁着金主爸爸还没彻底玩厌了你,你先去认个错。你看你去了一个月,搞到了一辆车,再去一个月,房子不也是手到擒来?向钱看,好兄弟。”周家轩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说道。 贺澄抖落了他的手臂,翻了个白眼,“你够了,我也是有自尊的,他给,我也不能要。” “自尊值几个钱?”周家轩咧嘴笑道。 贺澄:“......” . 夜深人静,云层透着一丝月白的光,半遮住了月亮,残月高挂,初冬的风逐渐染上了凌冰的寒气。 此刻的明珠苑花园内越发显得寂静无声,徒留下风吹动花枝的沙沙声。 贺澄先回自己的房间,在门口碰见了关铜,他看见他这么晚回来,微微皱起了眉头,含着不满道:“你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晚?” “家里有事情要处理。”贺澄撒谎说。 “你不知道顾总今天摔了一跤?还能待到这么晚回来,你到底还想不想继续干了?”关铜对他的工作态度有些不满。 贺澄愣了愣,谁摔一跤? “你说什么?”他表情突变 ,有些激动地朝前走了两步。 在狗血电视剧和里,怀孕摔跤必流产。 关铜被他陡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才解释道:“医生看过了,只是扭伤,没有伤及骨头,只是这也是你的失职你知不知道,我当初照顾少爷的时候,他可从来没受过这种伤......()” 贺澄松了一口气,没时间听他继续念叨他当管家有多成功,他洗澡洗头刷牙,在出租屋里抽了一包烟,身上全是烟味,并不好闻。 . 顾君渊躺在床上,旁边是准备好的轮椅和拐杖,他闭着眼睛,脚踝还传来一阵阵刺痛的感觉,在车里,贺澄那一句句充满厌烦的话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很难伺候吗? 他脾气很大吗? 他侧躺在床上,眼尾又悄无声息地湿了。他明明没有那么脆弱的,但是想到这些话,便觉得心底止不住地发酸,眼皮也疼,想要流泪。 这样太狼狈,顾君渊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却没办法控制现在的情绪和生理反应。 他陷入一种轻微的自厌情绪,甚至没有注意到,房间里进来了人。 直到床边下陷的弧度,他才猛然从自己的情绪中惊醒,转头看着他,便看见贺澄那张有些尴尬和不自然的脸。 贺澄透过床头的光线,看见了他脸上的泪痕,还有泛红的双眼,不由呆住了,不由伸手捧住他的脸:这是怎么了?摔疼啦?㈦()” 顾君渊扭开脸,不让他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还回来干什么?” “想你了,就回来了。”贺澄掀开被子躺进去,伸手抱住他,将人圈进怀里,在他额前亲了几口:“行啦,别翻旧账了成不成,都是我的错,你该骂骂,该打打,你先让我照顾你。你看看你,我就几个小时没看着你,就摔了。” “严不严重,我看看。”贺澄松开一只手臂,去摸他的脚。 顾君渊忍着他手心温热的温度,感觉那双手在他脚踝上摸了摸,还贴着他冰凉的脚心捏了一下。 “另外一只脚,不是这个......”顾君渊脚趾蜷缩起来,脚心像是被人拿羽毛挠了。 “哦。”贺澄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摸上他另外一只脚,裹着绷带,用手轻轻握了一圈,“肿了一圈呢,宝宝。” 顾君渊心底一颤,真的很荒唐,从小到大从来没人叫他宝宝、心肝儿、宝贝......这些过于亲密的称呼,只有贺澄像是不要脸,不害臊似的。 “在哪儿摔的?”贺澄没有碰他肿胀脚踝,只是顺着小腿往上摸了上来,掀开他的衣摆,掌心落在他肚子上。 顾君渊哆嗦了一下,肚子吸气往后躲了躲,因为他手心的温度和肚子上的温度相比还是凉的。 贺澄便感觉顾君渊浅浅地呼出一口气,肚子落在他手心,大半都被包裹,他腹部的肌肉已经不明显了,凸起一个浅浅的圆形弧度。 “在楼梯口。”顾君渊哑着声音,也不想再追究两人之前的口角。他知道现 () 在因为怀孕,体内激素变化,所以变得多愁善感,甚至有些依赖贺澄。 但是这些都是暂时的,就像贺澄所说的,各取所需,等孩子出生就好了。 “怎么摔的?”贺澄贴着他的肚子,只觉得神奇,他的肚子里真的有小孩子,这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 “不知道。”顾君渊闷闷说着。 “宝宝,你的肚子一点点在变大。”贺澄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语气中有些新奇。 顾君渊靠在他怀里,抿了抿唇,没说话。 “会觉得害怕吗?”贺澄捏着他的下巴,望着他的眼睛。 “会......”顾君渊垂下眼睫,承认道。 “没事的,你一定会安全的。”贺澄安慰他,手指摩擦着他侧脸,说:“我们打个商量,我陪着你的这些日子,我绝对不会再发生今天的事情,不会再和任何人相亲,也不会跟任何人不清不楚。” “同样的,你在这段时间里,也不要和我弟弟有任何纠缠不清,等以后我没在你身边了,你爱和他怎么就怎么样,我绝对当我是个瞎子、聋子、哑巴,真心祝福你们。” 顾君渊咬住唇,贺澄有什么资格要求他? 见他不说话,贺澄语气有些无奈,几乎是掏心窝子话了:“顾总,你也疼疼我行不行,我之前犯浑录下的语音,是我留下来警告自己的。因为这个意外,我们两个绑定在一起,我不能不管。但是你是弟弟喜欢的人,我一直忍着,不碰你。如果不是那天喝得神志不清,我绝对不会动您一根指头。” “呵,你真是好伟大一个哥哥啊。”顾君渊听见这话有些冒火,冷哼一声,抓着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冷笑道:“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那我动都动了,亲也亲了,干也干了,我再装孙子有什么用?”贺澄有些无辜,将人揽着躲进被窝里,在他耳畔呢喃着:“顾总忍一忍我这个低配版的李长宇,也就几个月,嗯?” 顾君渊耳廓有些痒,被抱住,浑身像是被温暖包裹着,呼吸有些急促欢愉,不由紧紧攥住他的手腕,似乎不想他离开。 贺澄手放在他胸膛上,似乎在感受他的心跳声,他咬着他的耳垂,轻声道:“宝宝,你有没有发现,你身上很多地方都在变大,变软......” 顾君渊偏开头,神情有些难堪,呼吸忍不住发沉,胸膛起伏过大,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操啊,想日宝宝。”贺澄的欲望向来是直白的,他也从不掩饰他对顾君渊的兴趣。 “但是要忍着,会伤到另外一个小宝宝,嘶......难受。”贺澄在他耳边哼哼唧唧地,吻着他的耳朵。 顾君渊被他哼得也难受了,转头去和他接吻,贺澄含住他的唇,两人难舍难分地吻在一起。 两人之间像是再无隔阂,亲密地贴在一起,连贺澄都觉得顺利得有些过分,吻了吻顾君渊沁湿的眼角,忍不住感慨道:“宝宝,你越来越敏感和感性了呢,从前我不管怎么弄,你眼都不带湿一下的, 现在却哭得这么可怜?” 顾君渊睁开那双湿润的眼,再无半点锋芒和冷意,怔怔看着天花板。 “好喜欢,宝宝哭。”贺澄嘬了嘬他的眼尾。 顾君渊脸红了,心也乱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应贺澄说的话,只能保持沉默。 贺澄再怎么激动,也只能摸摸、亲亲,做不了再进一步的事情。 . 贺澄平时睡在顾君渊的房间都是听着他的闹钟醒来的,今天却没听见闹钟,而是顾君渊挣扎的动作让他醒来。 顾君渊睡眼惺忪,头发边边翘起,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见他自己要起来,贺澄便抓住他的手臂,困意让他眼皮都睁不开。 “去哪儿?我抱你去。”他还记得顾君渊受伤的事情。 顾君渊眼皮有些肿,下腹酸胀,尿意涨人,他扒开贺澄的手,说:“我去洗手间。” 贺澄瞬间不困了,依旧坚持:“我抱你过去,你腿受伤了。” 顾君渊当然不肯,要去抓床边的拐杖,贺澄拦腰抱住他,直接将人抱起来然后朝着卫生间走去。 “贺澄,你又发什么神经。”顾君渊赤红着眼,神情有些崩溃,伸手捶了一下贺澄的肩膀。 “我照顾你啊。”贺澄笑着道,他抱着人放在洗漱台上,然后从后面抱住他,两只手落在顾君渊膝弯,同时拽掉他的睡裤。 顾君渊的后背贴着贺澄的胸膛,这样小孩把尿的姿势,让他几乎晕厥,整个人都差点崩溃了,他憋得难受,却也坚决不肯这么妥协。 “你他妈的,松开我,我不尿了,你放我下来......” 贺澄故意抱着顾君渊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欣赏顾君渊羞赧到极致的模样,脸上透着害羞的粉色,清冷的栀子花变成了美艳的海棠花。 笔直双腿委屈地弯曲着,莹白的脚背在空中晃动挣扎着。 “你别动,我没抱稳摔下去......那就更丢脸了。”贺澄亲了亲他红透的耳根,轻声调笑道:“宝宝,你好可爱。” 顾君渊身体颤了颤,因为这个称呼,脸都像是要冒烟了,但是冒烟归冒烟,他实在做不出被人抱着撒尿的行为。 “我弄死你信不信?我......”顾君渊厉声道,眼神毫无威慑力。 贺澄笑了笑,不为难他,将他那只没受伤的腿放下,另外一只受伤的腿还挂在他臂弯处。他微微弯着腰,合腰抱住顾君渊,手按在他微微凸起的小腹,“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在这里尿我就抓你去花园尿,给你养的花多撒一点养分......” 顾君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这姿势他也受不了,很像是狗撒尿似的,还抬起一条腿...... 贺澄伸长着脖子,无所谓道:“你掐呗,最好是掐死我。” 顾君渊手指按住他的脖子,却没有用力掐,他被逼得眼有些红,见他又犯浑,转头看着他,软了一点语调:“你别让我这样,我不行......” 贺澄见 顾大总裁这样服软,根本受不住,低头吻住那微微哆嗦的嘴唇,含在嘴里欺负,手也揉着那柔软的小腹。 “唔!呜呜......”顾君渊脚背紧绷,手指捏着贺澄的手臂很用力,将他的那圈都捏红了。 贺澄等水声停下,才将湿润的舌头从他嘴里抽回来,亲亲他的嘴角,哄着神情有些崩溃的顾总:“这有什么好羞的,也不是第一次了......” 顾君渊根本不想理他了,伸手推他,因为支撑的力道不够,没能推动,他不想看见那张脸,转身埋在他肩膀。 贺澄便抱着人回了房间,有些舍不得这么诱人的顾总,紧紧圈入怀中,把玩着他的柔软发丝,懒懒地问:“今天不要去上班吗?” 顾君渊没说话,摆明了还在生气。 “把脚给我看看?”贺澄要去看他受伤的脚踝,但是顾君渊锁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肩膀,根本动弹不得。 贺澄心一软,手伸进他衣服里,想把人扒光了,里里外外亲一遍。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顾君渊连忙按住他的手,神情警惕,表情有些惊恐般:“你要干什么?” 贺澄笑得冠冕堂皇:“检查一下宝宝除了脑子和脚踝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坏掉了。” 顾君渊迟钝地反应过来贺澄在拐弯抹角骂他,用手抽了一下他的嘴巴,表情有些生气,瞪着他:“你骂我?” “我怎么敢,你可是整个家的顶梁柱,我还要靠着您过活呢。”贺澄捧着他的脸,越发放肆地挤着他的脸玩儿。 顾君渊想冷脸,但是脸被挤了一下,嘴巴嘟起,半点看不出半点凶悍,只剩下可爱。 贺澄在他嘟起的嘴巴上亲了一口:“宝宝真可爱。” 顾君渊愤怒地拨开他的手,还擦了擦嘴上的口水,骂了一句:“滚啊。” 贺澄偏不,反骨上来了,蛮狠地又挤了一下他的脸,在他撅起的红唇上咬了一口,这次故意将口水全沾在他嘴唇上,狠声道:“老子他妈的就亲你,亲死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29 章 拔火罐 第29章 顾君渊的腿伤需要静养一周到两周,届时再看他的恢复情况安排治疗。听到顾君渊受伤消息的时候给岳鑫吓得够呛,平时一到两周顾总就会去医院检查,现在岳鑫只能带着仪器来他家给他检查。 贺澄见顾君渊受伤,白天也就没再出去帮忙,最终还是周家轩承受了所有。晚上的时候,医生交代要给顾君渊热敷,热敷完,贺澄还给他准备了泡脚桶泡脚。 “你开玩笑吧,我从前在足浴中心干过半年的,一般的人还请不起我呢。”贺澄有些骄傲地扬起下巴。 他在准备给顾君渊泡脚用的一些汤料,对于顾君渊脸上的不信任大为不满,就差拿出当初在阳光足浴房得到的最佳销售奖给他看看。 顾君渊脚踝上还微肿着,像个小馒头似的,贺澄脱掉他的袜子,先把没受伤的脚放进去,然后才小心翼翼将另外一只脚放进洗浴桶里,他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给他搓脚。 “我从前洗一个客人能拿四五百的提成呢,你不要不识好歹。”贺澄搓着他的脚背,手法极其专业。 顾君渊脚底微烫的水,脚踩在贺澄手上,脚背白皙,被搓出淡淡的红痕,不过并不疼:“你洗得好,我给你三万。” 贺澄惊得掐了一下他的脚趾,双眼一亮:“真的假的?” “嘶。”顾君渊被捏疼了,眼神冷淡看他一眼。 贺澄装傻地笑了笑,热情地介绍自己:“顾总,要不说您财大气粗呢,我还会按摩,还会精油开背、拔火罐......” 顾君渊见状,踩了一下贺澄的手心,“你还不洗,水要凉了。” 贺澄拿出他绝对专业的手法,按着他那只没受伤的脚按捏揉搓,受伤的那一只则是拿热敷袋敷着,给他消消肿。 还好,顾君渊的脚不算敏感,不然还真受不了贺澄又搓又揉的。 贺澄用毛巾给他擦脚,白皙脚背被搓得粉红,泡红的肌肤和小腿肌肤粉白分明,然后他提议道:“只算洗了半只……我再送你一套按摩?” 不然这钱拿着烫手。 顾君渊无所谓地趴在床上,任由他给他按摩,他因为久坐办公室,肩颈有些酸痛是非常正常的,被按的时候,酸爽让他忍不住咬唇忍住哼声。 “顾总,你这块的肌肉有些紧啊,平时要注意多做做伸展运动。”贺澄捏着他脖子那处的肌肉,手劲很大。 “你轻点......”顾君渊有点不吃劲,实在忍不住开口道。 “哦,好。”贺澄就放缓了动作,从肩膀到腰,然后给他按了按头,手指灵活,力道适中。 按头对于顾君渊来说是最舒服的,力道正好,动作轻柔,缓解着疲惫。 “你什么时候干这个的?”顾君渊昏昏欲睡,又忍不住问他。 “十七八岁?”贺澄有些记不清了,他干过的工作可多了。 “那时候我长得年轻,很多富婆姐姐喜欢点我,给我的小费都够我一 个月的开销了。()”贺澄感叹道,那时候生活开销也不大。 那你为什么没继续做下去?㈡()_[(()”顾君渊声音慢慢地有些困意。 “姐姐们给我小费呢,不光想让我洗脚按摩,还想让我提供床上服务,那时候我多小啊,多嫩啊,当然不想干咯。”贺澄用指节揉着他的太阳穴,想到当时年轻气盛不知软饭好啊。 顾君渊枕在他腿上,倏地睁开眼睛,盯着贺澄的下颌:“意思是现在年纪大了,给你钱,你就可以卖了?” 贺澄闻言低下头,从上自下看着顾总,声音带着点笑,低头吻在他嘴唇上:“嗯呢,我现在不就是在卖吗?” “我白天陪着顾总玩,晚上陪着顾总睡,谁有我卖得彻底,而且还半分钱拿不到。”贺澄凄凄惨惨地说道。 顾君渊抿了抿唇,眼神颇为平淡:“你在问我要钱吗?” “我可以给你。” 顾君渊最不缺的就是钱。 “但是你要听我的话。” 贺澄手指在他刚洗的松软发间穿梭,按捏着穴位,他嘀咕着:“怎么还有要求啊,不能大方给嘛,比如说哪方面要听你的?” “什么都要听我的。”顾君渊想起早晨的事情,眼神有些闪躲了。 “您不说,我也全部都听您的。”贺澄声音散漫慵懒,这话有几分真实性就另说了:“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吃菜,我绝不干饭。” 顾君渊严重怀疑他话的真实性,却觉得心情松散,懒洋洋地,枕在他腿上昏昏欲睡,最后真的睡着了。 . 顾君渊在家待到第五天的时候,有人坐不住了,先是上午不断有人打电话到顾君渊手机上,接到第一个电话后,顾君渊就把手机静音了。 然后被贺澄拖进怀里,继续睡觉。 昨天两人很晚才睡,现在起不了一点,自从和贺澄躺在一张床上之后,顾君渊发现自己越睡越晚,起得也越来越晚,醒了之后还养成了赖床的习惯。 曾经他是个多自律的人啊。 窗外的太阳透过严丝合缝的窗帘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似乎能听见蝉鸣鸟叫,还有花园内喷泉的水声。 顾君渊两条长又白的腿挂在贺澄的肩膀上,他骨节分明的指节拧紧了被单,床单被捏出褶皱,仿佛揪起的花瓣。 贺澄放下他的腿,向上吻了吻他的肚皮,微微凸起的白圆弧度,看起来有些可爱,而圆肚的主人还是个窄腰肩宽胸大的健硕男人,看得更让人眼热。 “宝宝,亲亲嘴。”贺澄鼻尖带着细小的汗珠,手臂撑在他脸两侧,人压在他身上。顾君渊有些嫌弃,偏头不肯亲。 但是贺澄用手捧住他的脸,嘴唇泛着水光,他偏要吻他,轻声含糊道:“不准嫌弃自己,我会伤心的。” 顾君渊舌尖一片涩意,拧着眉和他接吻,手紧紧抱住他的宽阔肩膀,肌肉结实的肩膀,滑得有些抱不住。 . 贺澄抱着顾君渊下楼的时候,沙发上 () 坐着两个男人,表情有些惊讶。顾君渊神情也有一瞬间的错乱和紧张,又勉强恢复平静。 如果不是顾君渊徒然捏紧他的肩膀,贺澄都要相信,顾君渊真的如他的表情一般,镇定自若、冷淡无情。 沙发上大剌剌坐着的是顾君渊的好哥们叶聿和戈涵逸,两人同频地抬眼看向从楼梯上下来的两人,又同时露出了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顾君渊被人以公主抱的姿势从楼梯抱下来,那双手还挂在男人脖子上,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像个小娇妻似地搂着男人。 脸上表情虽然很冷淡,但是这和冷着脸帮丈夫洗内裤的娇妻有什么区别? 叶聿嘴角抽了抽,“原来我们顾总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了?” 戈涵逸明星局那天虽然看出了贺澄和顾君渊的关系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却没想到纠葛其实已经这么深了? 贺澄抱着人,然后放在楼梯旁的轮椅上,推着他朝沙发走去,眼眸弯弯,露出一抹得体自然的笑:“我们顾总前几天崴了脚,行动有些不便。” 顾君渊坐在轮椅上,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总感觉自己的嘴好像还肿着,有些发烫似的。 贺澄去给三人准备茶点,他这方面的学习能力强,做起来已经得心应手,手到擒来。 叶聿打量了一下顾君渊的脸,面色红润,半点看不出传言里快被鸠占鹊巢的焦虑和苦恼,不由笑了:“外面都在说你被私生子逼宫不得不放权,你倒好在家里养着小男人,享艳福啊。” 顾君渊气定神闲地坐着,半点没有被调侃的羞恼,平淡地说道:“只是脚伤了,去公司麻烦。” “你们家老爷子怎么想的,当初可以明令禁止私生子碰DIN的,现在又出尔反尔?”戈涵逸有些探究地看着他,心中有一个猜测,却没有说出口。 贺澄将准备好的点心以及泡好的茶给戈涵逸和叶聿一人准备一杯放在跟前,两人似没看见他般,只是盯着顾君渊。 贺澄伸手将最后一杯放在顾君渊手边,抬眼看过去,便见顾君渊正望着他,神情淡淡。 他抬手拿起茶杯,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才低声开口道:“就是你们想的那样,老爷子在警告我而已。” 警告他要当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给集团生下继承人。 他现在突然发现将肚子里的孩子留下确实是一个不算错误的选择。 首先,他无法违背自己的本性去和女人结婚生子。其次,他也不会违反法律去进行代孕。最后,他也不会领养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他永远没办法放心。 醇香带涩的清茶,带着一股回甘的甜味。 叶聿皮跳了跳,问:“你就这么忍着那私生子到你头上拉屎拉尿?” “他不算私生子,他母亲和顾南非有结婚证的,公司有他一份。”顾君渊掀起眼皮,实事求是地说,手指摩挲着茶杯。 “行了,别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咱们顾总老奸巨猾的,不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孩和一个半辈 子都没出息的废物能够扳倒的。()”戈涵逸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眼底担忧散去。 顾君渊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用茶杯遮掩,并不明显。 我家和DIN有合作,我能不担心嘛??()”叶聿嘟囔一句。 “你家也轮不到你关心吧,你哥都没着急呢。”戈涵逸一针见血地说道。 贺澄低眉顺眼地站在旁边,没认真听他们说什么,但是听见叶聿说要去骑马的时候。 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还没等顾君渊说话,他来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们家子涵不参加。” 叶聿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你说什么?” 他哥哥叫叶子涵。 “不是,我们家顾总脚受伤了,不能骑马,就不参加啦。”贺澄唇角勾起假笑的弧度。 顾君渊瞥见他的侧脸,脸型骨架优越,语调也不卑不亢的,他在叶聿几人面前没有在他面前的无赖和亲近,只有疏离和腻味的假笑。 “他不能骑,你去呗。”戈涵逸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贺澄笑了:“我不会骑马,只会放牛,马场有牛嘛?” 戈涵逸:...... 顾君渊嘴角抽动,忍了忍笑,低声拒绝道:“我就不去了,不能自己骑,看别人骑也没意思。” “那我们也不去了呗,晚上等岳鑫下班了,一起在你这吃一顿,晚上打打牌算了。”叶聿也提不起精神,懒懒散散道。 “行。”顾君渊没有拒绝。 “上去打打台球?”戈涵逸坐不住,聊了几句后提议道。 贺澄惊呆了,这里还有台球桌?事实上是有的,不光有台球桌还有那种长椭圆的赌桌、VR、电玩等等都在楼上。 要上楼,贺澄弯下腰来抱他,顾君渊按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我自己走。” 贺澄瞥他一眼,刚刚装出的毕恭毕敬消失殆尽,眼底闪动一丝强势,挣开他的手,抱住他的膝弯,将人重新抱了起来。 顾君渊身体悬空,被有力的双臂托起来,手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默默咬住了唇瓣,睫毛微微扇动。 走在前面的两位余光看见被抱起的顾君渊,心中依旧惊叹不已,无法接受这种霸总变娇气的反差,脚步都加快了,怕继续看那刺激眼球和神经的场景。 顾君渊被稳稳当当抱上了三楼,贺澄推着轮椅进了台球室,然后便被叶聿使唤了:“你去拿几瓶酒上来。” 贺澄微笑点头,去一楼拿酒,等他一出门,叶聿便憋不住了:“不是,君渊你和他现在……” 那没说完的话,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顾君渊淡淡避开他的视线,没有否认。 “我靠啊。”叶聿拍了拍脑袋,“就算是戈涵逸和他这种人搞在一起,我都不会相信你和他搞在一起啊......” 顾君渊可是这一圈人里,出了名的眼光高,看人挑,因为顾家世代豪门,眼高于顶。 () “你是真的饿了。”叶聿呼出一口气。 顾君渊冷淡地看着他,语气几乎有些冲了,问:“贺澄是哪种人?” “你......”叶聿一时间语塞,因为他在顾君渊眼底看见一丝危险的质问,他有些生气了。 他因为一个不择手段上位的穷小子警告他? “哎呀,别这样,君渊肯定就玩玩,身边都是自命清高、装模作样故作高傲的富家子弟,碰见这种死皮赖脸百依百顺的......换换口味也不错哈。”戈涵逸试图找到贺澄的优点,但是他们都不认为贺澄有什么优点,一致认定贺澄绝对就是为了顾君渊的钱来的。 “你说他是什么人?”叶聿却不肯顺着这个阶梯走下来,他表情阴鸷:“我把你当兄弟,我才说这个话。那小子一肚子心眼子,绝对就是为了你的钱来的!我调查过他,初中毕业,高中没读完,打架被学校开除,还有调戏女老师。之后就是没有正经工作的无业游民,他唯一一个正经工作,就是当销售,后来还被你弄没了。在洗浴店、夜店上班的,你以为他多干净?屁股早他妈都被人橄榄了,你他妈还当个宝呢。” 他说话难听,顾君渊凤眼的淡漠散去,露出一丝寒霜似的冷,听到这话,他分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觉,在他眼里的贺澄,并不是他口中那种人。 “叶聿,你不要我把你那点丑事抖落出来,你以为自己多干净?”顾君渊虽然心底泛酸得厉害,麻意蔓延,但表情足够冷静:“有时间去岳鑫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艾滋病吧。” 戈涵逸一个头两个大,伸手拉住双眼赤红,表情凶狠甚至想要动手的叶聿,死死拽住他的肩膀,好声好气劝和:“你说你,惹他干什么?贺澄的底细他能不清楚?你见谁玩得过他?” 叶聿气得脸颊涨红,狠狠甩开戈涵逸的手臂,指着顾君渊骂道:“我把你当兄弟,你他妈就这么看我的?!” 顾君渊虽然坐着,但是气势却半点不弱,甚至更甚一筹,“当兄弟不代表就可以对我身边的人随意贬低甚至恶意揣测。” “我真他妈觉得你他妈脑子是不是......”叶聿还要说什么。 门从外面打开,贺澄脸上带着笑,手上的托盘上端着两棕色的瓶酒,轻声道:“还要酒嘛?” 叶聿双眼发红瞪着贺澄,恶狠狠道:“你最好是一辈子待在顾君渊身边。” 叶聿这人脑子不好,易怒易爆,他该庆幸生在了一个好人家,同时还有一个愿意给他兜底的哥哥,不然就他行事作风,早被人弄死几百回了。 “好的。”贺澄微笑应了一声。 叶聿摔门而出,戈涵逸看看含笑的贺澄,又瞧瞧冷若冰霜的顾君渊,叹了一声:“这事整的,我去找岳鑫说一声,聚餐取消了。” 贺澄将酒放在台球桌上,看着面色难看的顾君渊,托着他的双臂,将人放在台球桌上,他的大长腿微微曲着落地。 “骂人这么难听呢,顾总。”贺澄抬手将人圈入怀中,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桃花 眼扫过他的清冷的眉眼,居然觉得有些可爱。 那些话他都在门口听见了,顾君渊不跟着叶聿一起辱骂他,他都觉得庆幸了,没想到顾君渊还会站在他身边和好友翻脸。 “你放我下来。”顾君渊蹙着眉,表情有些不爽,被抱上台球桌上坐着,太不成样子了。 “我亲亲宝宝的小嘴。”贺澄压在他唇上亲了亲,宽大的手掌摩挲着他的侧脸,在白炽灯光下。 贺澄更加清晰地瞧见他隐忍又纵容的神情,清冷眉宇间,眼皮逐渐洇晕出胭脂的红色。 顾君渊睫毛轻颤,唇被掠夺般地狠狠吸吮着,没受伤的脚踩在地上,受伤的脚虚虚曲着,手撑着后面的台球桌。 “你没必要因为我和他们吵的,叶聿说的没错,我就是属于半个文盲,高中打架被开除,从小就混迹在风月场所,他说的这些都没错,你有什么好生气呀。”贺澄无所谓地说道,叶聿说得算好听的了,街坊邻居有些时候背地里说得更难听,他早就听惯了这些话。 顾君渊垂着眼,看见贺澄左眼皮上那颗淡淡的黑痣,他喜欢笑,那颗黑痣平时隔得远根本看不见的。 只有隔得近看才知道。 他舔了下被吮麻的嘴唇,手想推开他环在他腰上的手,钢筋水泥般有力,他挪不动,便稳住气息淡淡道:“那他说你脏呢?你也承认?” 贺澄圈着他的腰,轻笑着摇头:“那个不认得,我没被人上过,我就上过你,也只亲过你的小嘴,所以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属于是出泥巴而不染?” 顾君渊无语地看着他,贺澄凑上前,顺着他唇缝舔了一圈,尝到了舌尖的湿润感觉,依旧有些担心:“那你们闹掰了,真的没关系吗?” 顾君渊疑惑地看他一眼,“谁说我们闹掰了?” “刚刚你骂得那么狠,还能当作没事人?”贺澄不解地看着他。 顾君渊和他们几人的关系,是从幼儿园开始的好朋友,更是利益共同体,叶聿的性格就属于爆竹,一点就燃,炸完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若是跟岳鑫和戈涵逸吵起来,或许还要担心一下。但是和叶聿吵架,他根本不需要担心,过两天他就会像是没事人似的屁颠屁颠来找他。 “没事。”顾君渊黑眸平静,似乎刚刚和人家针锋相对的人不是他。 贺澄有点佩服他的精神状态,像是什么都没放在眼里的冷淡,眼尾沁着红,却还端着像那清高的菩萨样。 贺澄倾身将人压在台球桌上,顾君渊双腿下意识夹住他的腿,头顶的灯光太亮,刺得他眼睛疼,他用手背盖住自己的双眼。 “你别......” 贺澄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贴着他的唇,舌尖钻进去搅动着,手解开他两颗睡衣扣子。 顾君渊觉得自己的手背有些湿润,是他紧闭双眼沁出的泪意,感觉衣领被人轻轻拨开,他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先抱我去房间。” “我不要,我喜欢在这里,光很亮,我能看得清你。 ”贺澄垂眼看着他半露的肩膀和锁骨,肌肤白皙若雪,像是光照在结了冰的雪地里,折射出莹莹的光。 他吻在雪地里,雪缓缓陷进去了,不是冰雪的冷,雪被逐渐染红,像是被融化了。 “哎呀,我不去认错,我又没错!” “君渊就玩玩,你何必因为这个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台球室的门打开,不情不愿被抓来认错的叶聿和苦口婆心劝导叶聿的戈涵逸都瞬间被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刺激得舌头打结,脑袋发热,呼吸停止。 他们的好兄弟,平时冷得跟冰块似的顾君渊,现在被人压在台球桌上,散落的台球,衣襟半开,露出光洁的胳膊,那男人趴在他肩膀,吻他的肩。 “草......”叶聿脸上浮现出惊恐,脸上的愤怒之色甚至还没完全消失。 靠,被橄榄屁股不是贺澄,是顾君渊! 顾君渊手指愕然抓紧了贺澄的肩膀,然后将脸扭向旁边,脸上散不开的热度,他想到叶聿会来找他,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 贺澄算是这几人里面最镇定的,手指颤都不带颤一下,帮顾君渊系好扣子,把人抱起,放在轮椅上,然后云淡风轻地笑着和叶聿两人说:“刚刚在给顾总拔火罐。” “你......”戈涵逸久久不能缓过来,视线在两人身上不断游离,说不出完整的话。 “有任何需要拔火罐需求的老板随时联系我。”贺澄一本正经地说道。 顾君渊蹙眉,淡声喊了一句:“贺澄。” “我开个玩笑,暂时不接单。”贺澄笑着改口。!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30 章 夹心饼干。 第30章 岳鑫从医院下班后直奔顾君渊家,然后就在客厅看见气氛诡异的一幕,叶聿难得安静下来,并且表情惊疑不定,戈涵逸则是舔着嘴唇欲言又止的表情。 顾君渊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眸光闪烁欲盖弥彰地端轻磕一声。 站在顾君渊旁边的贺澄却是最自然无状的,笑着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岳医生好。” 岳鑫点了点头,然后盯着顾君渊的轮椅,表情有些疑惑:“脚伤加重了吗?” 因为顾君渊伤得不算重,通过这几天休养最少应该可以拄拐行走,而不至于坐在轮椅上。 叶聿和戈涵逸盯着顾君渊表情有些意味深长的怪异,贺澄也歪头看着他,嘴角噙着如沐春风的笑。 顾君渊嘴角小幅度地抽动一下,坦坦荡荡地望过去:“没有加重。” 都看着他干什么? 他只是这几天没机会独立行走,不是故意赖着让贺澄抱的! 岳鑫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就是因为戈涵逸在群里说顾君渊和叶聿打起来了,现在看来似乎情况还不错? 厨房里除了邹嫂还有几位来帮忙做饭的厨子,毕竟有好几位少爷在,可不能怠慢了。 贺澄就站在旁边伺候着,但是没人故意为难他。 甚至叶聿都带着一种趋近于佩服的眼神看着他。 冰块可不是谁都能融化的。 顾总也不是谁都敢上的。 现在还能没事人似的陪在他身边,足以见贺澄的心机和手段。 贺澄刚刚半蹲下来,想要问顾君渊要不要吃点水果,就见原本还在讨论某个贸易合同的戈涵逸几人都停了下来,盯着他,就像是盯梢似的,防止自家小白菜被猪一拱再拱。 “先吃点水果或者点心吗?”贺澄手放在他扶手上,见向来坦荡冷淡的顾总居然在回避他的视线,便觉得好笑,内心又有点不爽。 其实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和他这样的人搅合在一起,就是丢人的,对吧。 “要一点蓝莓。”顾君渊垂着眼,低声使唤人。 “好。”贺澄便去给他找蓝莓,洗水果。 “靠,你知道顾君渊和贺澄他们......”叶聿见当事人走了,憋不住一点,立刻就想和岳鑫说自己发现的惊天大秘密。 却又被顾君渊飘过来的视线制止了。 “哎呀,你来晚了,你没福咯,我不能告诉你这个秘密了。”叶聿表情的遗憾不是作伪,而是真心实意地为岳鑫不能知道这个八卦而遗憾。 岳鑫讶然,却不以为意,什么秘密能比顾君渊怀孕还劲爆? 他视线瞥见桌上的茶,又看了一眼顾君渊,眉头微蹙:“你喝茶了?” 顾君渊点了点头。 “你……”岳鑫不好说出他的怀孕的事实,忍了忍说道:“之前也没见你多喜欢喝茶。” “哦,这个是贺澄泡的,可能他比较喜欢。”叶某 人在旁边多嘴,顾君渊冷冷看他一眼。 “最好别喝了,对胃不好。”岳鑫的理由让戈涵逸都认为他是个庸医了。 等贺澄洗好大盆水果时,五彩斑斓带着水珠的水果洗好摆放在茶几上,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摆盘精致,哈密瓜都是切好的,一块一块的,草莓也是半片半片的。 晚饭的时候,勉强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叶聿端了一杯酒,也不和顾君渊说道歉,只是别别扭扭地说:“我哥说,顾君天不单单只联系了他,还联系了很多合作方,让你不要掉以轻心。” 顾君渊端起桌前半杯酒,和他碰杯,高脚杯发出轻响,他神情淡淡,他象征性地沾了沾唇:“好,帮我谢谢叶大哥。” 两人对视一眼,今天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 “对嘛,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穿一条裤子的人,有什么过不去的?”戈涵逸笑着打圆场。 “对了,君渊,你打算养病多久?DIN人心浮动,顾君天又连升两级,大家都说要变天了呢。”戈涵逸露出点调笑。 顾君渊露出点淡淡的笑,“等病好了。” 贺澄坐在顾君渊旁边,手上拿着银色的筷子给顾君渊挑鱼刺,专心致志地,顾君渊这人挑得厉害,有鱼刺的鱼肉不吃,鱼肉如果冷了也不肯吃。 他将碟子里的小块乳白鱼肉推到顾君渊面前,顾君渊习惯性地夹起鱼肉往嘴里放,嚼了嚼发现餐桌前突然安静了下来。 顾君渊抬眼一看,就看见三张探究的脸,不由觉得头疼,反问道:“你们吃鱼不是也不吃鱼刺吗?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戈涵逸笑着道:“这话说得,我现在可什么都能吃了,只是小时候娇气才要爸妈给剥鱼刺。” “我也是,我哥现在不给我挑鱼刺了。”叶聿有些丧丧的。 “我不吃鱼了。”岳鑫懒得挑。 顾君渊:...... 贺澄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又将挑好的鲜嫩鱼肉放在他碟子里,示意他快点,再不吃就凉了。 顾君渊手指用力攥了下筷子,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没有拒绝鲜香可口的鱼肉,夹着吃起来。 吃完饭贺澄给他递来一杯温水。 顾君渊接过水喝了两口,又从贺澄手上接过毛巾擦了擦嘴,两人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顾君渊被伺候得很满意。 . 几位大佛走了之后,贺澄才松了一口气,屈膝蹲下,头放在顾君渊膝盖上,仰脸看着他,笑得散漫痞气:“怎么办,宝宝,我们的奸情被发现了。” 顾君渊想到在台球室的荒唐一幕,一想起就觉得脸颊隐隐发烫,他伸手去推贺澄的脑袋,没推动,手指还被人抓住了,指腹也被人啄了两口。 “刺激吗?被兄弟发现的时候?”贺澄兴致勃勃地问他。 “你......”顾君渊太阳穴青筋跳动,他差点被吓软了,还刺激。 “岳鑫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你 可以自己走了?”贺澄往下伸手,摸了摸他已经消肿的脚踝,顺势在他小腿肚子上捏了一下。 “站起来走走?”贺澄站起来,朝着顾君渊伸出手。 顾君渊看着伸在他面前的大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看着还算白,但是当他把手放在他手心,两手相握时,贺澄的手又不显得那么白了。 贺澄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轻声说:“顾总的肌肤就是里说的冷白皮吧......人死了三天都没你白。” 顾君渊瞬间就像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了,但是已经被攥紧,他只是冷着脸借助他的力气,勉强站起来,还是有点儿使不上来劲,却也能一瘸一拐地走了。 贺澄撑着他的手臂,看着他走得艰难,神情认真专注,忍不住凑上前,突然在他脸颊啵了一口。 顾君渊拧着的眉舒展,偏头看向他,有些莫名其妙:“你干什么?” 贺澄便又迅速凑上前,在他嘴上嘴了一口:“亲你咯。” 顾君渊抿了下唇,骂了一句:“有病。” 贺澄早就对他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免疫了,至少顾君渊没骂他有艾滋病,也算还好? 见他走了两圈,脚步明显慢下来,贺澄便提议道:“我抱你上去?” 顾君渊没说话回答,手却挂在他肩膀上,等着贺澄抱他。 贺澄托着他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一提,双臂托住他的臀,顾君渊的腿下意识盘在他腰上,这样的姿势还是头一次。 他像是小孩子似的被他这么抱着。 “你好重啊,宝宝。”毕竟是一米八几的高个,贺澄在有人的时候,还能装得一点事儿也没有,轻轻松松能抱起来的样子。 但是没人了,他就龇牙咧嘴、表情狰狞了。 顾君渊威胁似地掐了掐他的脖子,人趴在他肩膀上,前几次被抱的时候,他还会担心贺澄把他摔着,后面见他稳稳当当也就不担心了。 “你缺乏锻炼。”顾君渊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等你脚好了,你这么抱着我跑上跑下走楼梯,我不信你大气不喘。”贺澄咬牙道,将人扔在床上,顺势往床上一躺,喘着粗气。 “想都别想。”顾君渊很无情。 贺澄转头看着他,就见顾君渊缩着脚,似乎想要拿起床头的拐杖自己起来,他伸手攥住那只没受伤的脚,把人拖了回来。 然后翻身将人压住。 一百多斤压在顾君渊身上,沉甸甸的,他有些不舒服,“你起来,我喘不过气来。” 贺澄就翻身平躺,同时把人夹着腋下,把人举起来,放在自己腰上坐着。 顾君渊惊讶于贺澄的臂力,居然能把他举起来,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两人之间,他是那个掌控全局的攻方。 他想到了什么,耳根发红。 “贺澄,你之前说,要让我上回来的。”顾君渊突然开口,手放在他裤子上。 贺澄听见这话,脑袋 都待机了,连忙伸手按住自己的裤子,保护自己的菊花。() 等下,不是,顾总,这事情过去多久了,你还记得呢。 ?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我记忆力向来不错。”顾君渊越想,觉得这件事也许在现下是可行的,对他的身体是安全的,也是解决两人身体欲望的最好办法。 “不行。”贺澄攥住他的手腕,对上他有些冷淡的视线,屁股蛋子都紧张地夹紧了。 “你自己说的话,也不算话?”顾君渊有些生气,所以他觉得当下面那个是难堪的,不想当,就让他来? 顾君渊一瞬间联想到了很多。 贺澄破罐子破摔,坐起身来,两人坐着拥抱在一起,腿交叉着纠缠在一起:“对,我说话不算话,就是个无赖骗子。” 贺澄收回从前觉得当1或者当0都无所谓的话,他只想当顾君渊的1,不想当他的0。谁知道他的小菊是不是那种里说的那种媚骨天成的神器啊,如果顾君渊上瘾了怎么办? 顾君渊被他这种无赖的姿态整无语了,没了什么兴趣,伸手推开他,“滚开。” 贺澄见他似乎生气了,凑上前在他唇上亲了亲,无奈说道:“我伺候你不好嘛?我是不是没让你难受过?” “你要真想搞我也行,那你也要像我对你一样,半点不差......”贺澄按了按他的嘴,双眼晦暗不明,暗示地看着他。 顾君渊想到他做的事,想一想就觉得尾椎骨都麻了,若是换成他...... 顾君渊发现自己根本做不来那样。 便也歇了心思。 贺澄察觉到他的妥协,默默松了一口气,保菊计划暂时成功。 顾君渊下意识舔了一下刚刚贺澄失力咬破的唇瓣,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贺澄正在浴室洗澡,他自从进入房间里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后,贺澄就拿行李箱把自己的换洗衣物装过来了。 贺澄洗完澡,顺势拿顾君渊和自己的内裤拿出来洗掉。 两人内裤尺码差不多,区别在于一个粗糙得扎手,一个软得像团棉花。 贺澄的内裤上都起球了,还没扔掉。 顾君渊靠在床头可以看见贺澄模糊的身影,对于贺澄帮他洗内裤的事情,一开始有些惊讶羞赧,现在接受良好。 他没告诉贺澄,其实他的衣服都是有专人洗的。 手机上传来消息,是李长宇的。 【顾总,这周六有时间吗?我请你看电影呀。】 【可爱猫猫表情包】 顾君渊没想到这件事情李长宇还记得,刚想拒绝,想到贺澄相亲的事儿,他又将打出的拒绝删掉。 他回了一句:【可以。】 【好~那周六晚上六点半、巨幕影院不见不散?】 【可以。】 后面李长宇再回的什么,顾君渊没看了。 贺澄洗完内裤晾好,才回到床上,见顾君渊侧身睡着,以为他睡着了,他枕头边放着个手机,他以为是自己的,便 () 划开了。 没想到居然不要密码,同时顾君渊和李长宇的聊天记录框出现在眼前。 上面两人约着去看电影,李长宇还问他想喝什么,这句顾君渊没回。 贺澄神情微顿,心中泛起一股无名火。 不是说好,两人保持暧昧期间,他不和别的男人(特指李长宇)纠缠不清,他也不去相亲洁身自好吗? 现在又去看电影什么意思? 耍着他玩呢。 贺澄脸色有些沉,关掉手机,用手机戳了戳顾君渊的肩膀,没什么情绪道:“顾总,我弟弟给你发消息,你还没回呢。()” 顾君渊睫毛轻颤,睁开双眼,眸光闪动,没说话。 我知道你没睡。⑴[(()”贺澄伸手将人掰过来,手掌拢住他的喉咙,垂眼盯住他的双眼:“你要这么玩是吧?” “我满足不了你?你就这么他妈的想要搞男人?”贺澄以为他还是想当1才约了李长宇,只觉得烦躁。 顾君渊怔了一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虽然生气他说这么难听的话,但是又因为他生气心脏跳动得很快。 “就只是看个电影而已。” “看个电影而已,你脚伤没办法去上班,但是可以身残志坚地去看电影?”贺澄笑了,很快反应过来,顾君渊就是故意让手机被他发现的。 贺澄也不拆穿他,“行,看吧,看吧,活爹,谁能看得过你啊?” 顾君渊喉咙被扼住,有些窒息感,手握住他的手腕,盯着他有些凶狠的模样,莫名有些慌。 贺澄松开他的脖子,扯着他的胳膊将人翻了个面。 . 顾君渊脸上身上都附上一层薄汗,受伤的是脚踝,不是膝盖,所以跪得很稳,不稳也没办法,贺澄正托着他呢。 顾总的脸埋进了深蓝色的枕头里,声儿变成了一阵阵的呜咽声,透过枕头越发模糊不清,他透不过气,脸偏着大口喘着气。 “我......我不去看电影了。”顾君渊眼眶泛红,脸上浮动着绯色,两只手腕都被贺澄一只手攥住,说话声断断续续的。 贺澄在他身后,低低轻笑一声,抱住他,牙齿在他肩膀的牙印上咬了咬:“去看,多看几遍,咱们顾总答应的话,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呢。” “唔!”顾君渊肩膀处的蝴蝶骨颤巍巍的,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野兽,求饶似的颤抖,双腿摇摇欲坠。 贺澄穿着的睡衣皱巴巴的一片,抱着汗湿全身的顾君渊时,衣服都黏在了他身上,等着顾君渊从失神中缓过来,贺澄手指绕着他的发丝。 “顾总想跟我弟弟看电影,是不是想跟我们哥俩来那3那个p?你他妈的想做夹心饼干?”贺澄捏住他的脸颊,微微用力扯了一下:“你想都别想,没那么美的事。” 顾君渊吃痛地扒开他的手,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反应过来贺澄的意思,顿时觉得荒谬,声音哑着:“我没有这种想法。” “你最好没有。”贺澄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 “敢有*死你。()” 就算我有又怎么样??()”顾君渊不喜欢被人命令或者威胁,所以他偏要犟一下,虽然他根本接受不了这种。 “你觉得你能拒绝我,还是你觉得李长宇能拒绝我?”顾君渊还在调整呼吸,声音带着点气音儿。 这话还说得挺傲气呢。 贺澄瞪眼,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能抗住诱惑,也不能保证李长宇那没出息的真的会拒绝。 他抬手,啪地一声拍在顾君渊屁股上。 顾君渊愣了愣,那双冷静湿润的凤眸透着不可思议地神情,他不敢相信贺澄敢打他。 见状,贺澄也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强撑道:“看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打,你神志不清的时候,我打过好多次......” 完了,越说越错。 顾君渊的表情越来越危险,唇微微抿起,下一秒似乎要把贺澄踹下去。 贺澄见情况不对,直接反客为主,玩赖似地抱着他的腰,在他颈侧蹭着:“我打你几下怎么了,刚刚认识的时候,你差点把我牙打掉呢。” “别晃,想吐了。”顾君渊拧了拧眉,按住他的胳膊。 现在顾君渊的肚子比之前的小弧度又大了些,穿着衣服的时候还不显,没穿的时候却有些明显了。 贺澄抱着他的肚子亲了几口,他全身干干净净的,之前就觉得震惊,居然他的肚脐眼也是干净,现在白肚皮上带着汗,他也亲得欢。 “老公,你别太坏了,还想让我跟弟弟都当你的男宠啊,不行,我接受不了。”贺澄时不时就会喊顾君渊老公,特别是两人亲得很凶,顾君渊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贺澄最喜欢说的就是:“老公,你说句话啊老公。” 顾君渊抬脚踹了一下他的腿,想要将人往身上踢开,还没使劲,贺澄就抱着他的肚子喊疼:“老公,轻点,你劲儿大,我皮脆。” 顾君渊:...... “帮我把衣服穿上。”顾君渊袒胸露腹地有些不适应,但是也不想自己动。 “不穿,老公后天就这么去看电影吧,你就是全场最美的。”贺澄脸半贴在他的大肚子上,这样看顾君渊,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大着肚子,怀着孕的男人。 窄瘦的腰线,微微凸起的腹部,不是那种啤酒肚的形状,更像是孵蛋的即视感。 顾君渊其实有些反感自己的肚子,依旧无法接受身体的某些改变,但是贺澄似乎很喜欢,每天他只要晚起来一点,就能感觉贺澄像个变态似的摸他的肚子。 “老公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贺澄往上蹭,搂住他的腰,在他微抿的唇上亲了一口:“你这在古代,哪还要被人说上一句,骨骼精奇、可成大器呢。” “如果再高级一点,在修仙世界,那你这种可以叫做炉鼎,男炉鼎可是被人抢着要的。” 在某些簧文里,可不是被抢着要吗? 听着他胡说八道,顾君渊疑惑问道:“炉鼎是 () 干什么的?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词。()” 别管他是干什么的,反正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我都抢着要你。()”贺澄摸摸他的脸,扒拉着他额前的细碎刘海,突然感叹道:“希望这个小崽子,生出来和你一样聪明。” 贺澄大手落在他肚子上,神情藏着几分感叹。 读书像他的话,就完蛋了。 顾君渊感觉很暖,原本他的肚子有些凉飕飕的感觉,现在被温暖着,有些舒服地眯了眯眼,有些困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为什么?” “像我的话,脑子里装不进知识,我满脑子都是黄色,都是想怎么弄*他爹......”话没说完,被顾君渊轻拍了一下嘴巴。 贺澄捂住嘴,眼睛睁得非常无辜。 “他会听见的。”顾君渊没什么力气生气了,只是语气淡淡吓他, “现在就能听见了?”贺澄真的信了。 “嗯。” “完蛋了,那做什么是不是也都知道了?”贺澄还会举一反三了。 顾君渊只是道:“大概吧。” “那我们要收敛一点了,小孩子如果学坏了怎么办?”贺澄脸上似乎有些忧心忡忡的神色。 “嗯,你从我房间搬出去吧。”顾君渊趁机说道。 贺澄顿了有半分钟。 贺澄的慈父心态和自己享乐的心态相比,瞬间不堪一击。他重新压着孩子他爸,贴得极其紧,膝盖顶开他的腿,在顾君渊耳边冠冕堂皇地说道:“老公,宝宝早熟一点好啊,不会被人骗财骗色......” “出生第一课,他爹教他怎么做的人,挺好的。” 顾君渊被无语笑了,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显得和贺澄格格不入。 身体却格外配合。 . 周六下午,顾君渊拄着价值不菲的黑色拐杖,穿着高领白色毛衣,一身米白色的风衣,搭配着靴子,头发梳了一下,三七分,英俊清冷又带上一丝少年气。 而李长宇则穿着干净的白色卫衣,牛仔裤,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是个清纯男大学生。 在两人身后进来的是全副武装,穿着淡黄色冲锋衣,戴着黑色口罩,还有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他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地坐在两人身后,像个小偷。!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31 章 贺澄的生日。 第31章 电影院内人不算多,这部片子也上映十来天了,口碑不错,是一部喜剧片。 喜剧片是情侣阶段和暧昧阶段的同伴里最不容易出错的选择。 成双成对的人,显得贺澄越发形单影只的孤独,他全副武装戴着墨镜和口罩,就算今天他妈站在他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他欲盖弥彰地看手机,耳朵竖着听前面两人的聊天。 “顾总,你的腿怎么了?”李长宇神情有些担心,他不知道顾君渊受伤了。 但是转念一想,顾总脚都受伤了还来陪他看电影,便觉得有些感动,双眼发红。 顾君渊只是一笔带过:“已经没事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李长宇见他止住话头,也不好一直问,把饮料递给他,介绍这部电影:“这是一部喜剧片,听网上评论说蛮好看的,很搞笑,希望顾总可以喜欢。” 顾君渊拿着温热的奶茶,随意地放在手边,他没来电影院和这么多人看过电影,一般都是他包场或者在家看。 上次来看电影,还是追李长宇的时候。 李长宇也不想让气氛冷下来,说着学校里的一些事情,或者聊着一些网上的八卦。 顾君渊虽然不算潮流,但也不代表他不上网,再加上李长宇学习的专业——金融系,两人聊得非常愉快,在贺澄看来。 他默默感叹,果然顾总和他弟弟才是天生一对啊,看,多默契啊,说话你来我往,甜甜蜜蜜的。 顾君渊和他在一起就是锯了嘴的闷葫芦!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贺澄越想越生气,抬脚在往李长宇凳子上踹了一脚,然后当作没事人似的望着大屏幕。 李长宇和顾君渊正聊到金融托信业务的就业前景和岗位,猛地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两人聊天戛然而止,同时往后转头。 贺澄目不斜视,仿佛凳子上留下的脚印不是他的。 李长宇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但是顾忌旁边坐着的是顾君渊便默默忍了下去,呼了一口气,轻声道:“没事,可能是不小心的吧。” 半点没发现那个口罩男是他哥。 倒是顾君渊上下打量了一下贺澄,觉得这人的身形和行为有些眼熟,但是裹得太严实,没办法确认。 两人的交谈声随着电影的开始而停止,顾君渊一直都是淡淡的表情,他突然发现了区别。 第一次和李长宇看电影的时候,他会觉得有一丝紧张,还会想办法和小男生碰碰手指什么。 现在却心如止水,旁边的男生甚至没有电影的情节吸引人。 顾君渊意识到,他对李长宇的兴趣和热情都在消散。 贺澄见两人规规矩矩地看电影,收起想要偷拍的手机。 他能偷偷录音然后循环播放给顾君渊听,他也敢录下两人亲密的举动,然后在他和顾君渊亲密动作的时候,反复播放给顾君渊看! 贺 澄百无聊赖地看着电影,那逗得观众发笑的情节,在他看来都没什么好笑的,他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直到影院里因为男主出丑的一个情节哄堂大笑时被惊醒了,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发现戴着口罩,所以只是抿了抿嘴。 他见前面的两个黑亮的后脑勺还在正襟危坐,他觉得有些无聊,还以为能看见什么刺激的场面呢,他起身准备离开。 电影开始后,很少有人离开或者走动,所以他的身影算是比较明显的。 顾君渊瞥见他的身影,拿起黑色拐杖,偏头低声和李长宇说了一句:“我先去上个厕所。()” 李长宇拉住他的袖子,双眼关心:我陪你去吧?()” 顾君渊拨开他的手,“我自己去就行,你继续看吧。” 电影院内光线昏暗,有些看不清路,他一步步走得小心翼翼,阶梯只能借助忽明忽暗的电影光线来看,他又拄着拐杖,根本走不快。 突然,他脚步一顿,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白鞋,就在几步之外的阴影下,顾君渊手指默默捏紧了拐杖,像是没事人似的,要从他身边掠过。 贺澄见他装蒜,伸手拦住他,手按在他肩膀上,把自己的口罩拉下来,露出那张笑得痞气十足的脸,低头亲在他脸上:“宝贝,找哥哥呢?” 现在两人还在电影院中,在离开的安全通道处,此处黑漆漆的,只有不甚清晰的微弱荧幕光线。 “你怎么在这里?你跟着我?”顾君渊伸手推开他放在肩膀上的手臂,“我要去上厕所。” “谁跟着你了?我不能来看电影啦?电影你包了?”贺澄自然不肯承认,倏地凑近他耳朵,故意逗他:“我抱你尿?” 顾君渊想起他抱着他尿的场景,拿拐杖打了一下他的小腿,自顾自的往外走。 贺澄就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顾君渊到了厕所,见他还跟着,不由停下来,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贺澄摊手表示无辜,非常真诚地问道:“你觉得和我弟看电影开心吗?” “嗯。”顾君渊矜持地点头:“还行。” 贺澄微微一笑,突然抱住他,顾君渊吓了一跳,却死死地咬住唇,没有叫出声来。 电影厕所隔间的门被大力关上、落锁。 贺澄掐着顾君渊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顾君渊拿着拐杖的手指倏地收紧,男人的气息几乎将他包裹,他身上依旧有烟草味道,但是贺澄从来没在他面前再抽过。 贺澄双臂抱得很紧,勒得他的脊背生疼,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血里,他遇见和李长宇有关的事情,似乎很容易失控...... 贺澄亲了一会,才松开他,盯着他的唇看了两眼,便见周围薄唇那一圈,都像是被人吮过的红,一时半会怕是消不了了。 “跟我亲嘴是不是要比和李长宇看电影更好玩儿一点?”贺澄嘴角含着笑又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嘬了一下,桃花眼蛊惑似地看着他。 () “不......”顾君渊脖子上蔓延起的红色几乎要将他淹没,心跳频率之快似乎要从胸腔出蹦出来。 他撒谎了,他对李长宇毫无感觉,却对他哥哥心潮滚烫。 贺澄霎那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笑意和温情消失不见,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用手指擦了擦他嘴角的湿意,缓缓道:“那你和他玩得开心。” 说完这句话,他毫不犹豫地松开抱住他的手臂,转身离开,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纠缠。 顾君渊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只能抓住趋近于冰冷的空气,喉咙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般,什么也没说出口。 顾君渊去厕所的时间太久,久到李长宇快要起身去找他了,顾君渊才慢慢回到电影院的位置上。此刻电影已经接近尾声,喜剧最后以励志结尾,似乎变成了这些年的主调。 但是很多人的生活却像是荒诞的喜剧,永远不可能结束和改变。 顾君渊神情有些恍惚,却端得冷静沉着,面对李长宇的关心只是礼貌微笑。 电影结束前,李长宇看了好几遍手机。 顾君渊便善解人意地说道:“有事你可以先去忙。” “实在不好意思顾总,我都忘记了,今天是我哥生日,所以我现在要赶回家去帮他过生日。”李长宇有些无奈道。 顾君渊怔了一下:“谁的生日?” “就是贺澄,我哥呀,他今天生日。”李长宇解释了一遍。 顾君渊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生日不是早就过了吗? “我送你回去吧。”顾君渊突然主动开口。 “啊,好啊,麻烦顾总啦。”李长宇当然不会拒绝,脸上带着灿烂活泼的笑。 顾君渊却想到贺澄离开时的面无表情。 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 贺澄其实自己都没意识到今天是他的生日,还是徐香女士下午突然打电话给他,他才知道的。 “老妈,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贺澄甩开鞋子,先给他妈一个大拥抱,笑着道。 “你说不回来吃晚饭,我就给你煮了一碗面咯,让你弟弟给你买蛋糕回来了。”徐香被大儿子抱着,脸上笑容含笑温暖。 徐香和大儿子之间并没有什么距离感。 “好吧,我妈煮的面,我能吃三碗。”贺澄笑眯眯说道,很给面子。 “吃不下也别勉强,你弟弟还给你带了蛋糕呢。”徐香给他盛了一碗饭,又自己装了一碗,母子俩面对着面坐着。 贺澄吃了一口,朝着她竖起大拇指,赞道:“老妈你做的面十年如一日的好吃啊。” 说完,他喝了一口水,“但是能够不那么要喝水就更好了。” 徐香尝了一口,强压着那股咸味,努力吞咽了下去:“嗐,我做的时候,跟你大姨打电话去了,没注意可能放多了盐。你凑合着吃吧。” “您是我亲妈。”贺澄像是尝不到那咸味,几口把那碗面吃 完了。() 从小到大的生日,贺澄都是这么过的,他妈有闲钱的时候给他买个蛋糕,没闲钱的时候,给他做碗长寿面。 ?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蛮好的,贺澄觉得很知足了。 李长宇的蛋糕姗姗来迟,贺澄已经被他妈严刑拷打好几轮了。 问和他相亲的女士相处得怎么样。 徐香女士还把自己的微信群给他看,那是相亲微信群,里面男男女女照片都被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发在群里。 他长得帅,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讨论。 有人问他职业。 她妈回答:自由职业者。 有人问他学历。 他妈回答:在A大附属中学毕业,成绩很不错的。 有人问他年薪。 他妈回答:生儿育女、买房买车没有问题。 ...... 李长宇拿着蛋糕赶回来,看见像死鱼一样躺在沙发上的贺澄,他像是被徐香女士吸干了精气神,看见他似乎看见了救星。 李长宇从来没见过他哥看他的眼神这么亮。 贺澄挣开他妈妈的魔爪,奔向李长宇,揽住他的肩膀:“弟啊,快给哥看看,蛋糕长什么样啊。” 徐香翻了个白眼:“你他丫的没见过蛋糕长什么样?” “常见常新嘛。”贺澄笑眯眯说道。 八寸的蛋糕不算大,是最普通的那种水果蛋糕,上面点缀着草莓和猕猴桃,蛋糕里面的夹心是有些酸味的芒果。 “哎呦,你哥今年25岁啊,你买的蜡烛咋是二十四岁的呢?”徐香拿着两个数字,瞪了一眼李长宇。 贺澄无所谓从她手上拿过蜡烛插在蛋糕上,用打火机点燃,眼眸弯弯道:“没关系啦,我愿意年轻一岁,24岁蛮好的。” 他死在25岁那一年,所以24岁蛮好的。 李长宇却有些羞愧,低着头小声在贺澄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哥。” 贺澄拍了拍他的肩膀,“来,给哥唱一下生日歌。” 徐香跑去关灯,仪式感十足,李长宇干巴巴给他唱着生日歌,五音不全。 “快许愿,快许愿!”徐香笑着望着两个儿子,眼神泛着泪光,对于她来说,两个儿子健康幸福就是最重要的。 贺澄闭着眼睛许愿,小时候他会许愿,希望可以让爸爸回来,爸爸妈妈在一起,希望妈妈不要生弟弟,希望成绩能好一点,希望自己能挣很多钱...... 从小到大贺澄有很多愿望,但是都没有实现过。 这次他的愿望只有一个,希望自己和母亲能好好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 三人吃了三块蛋糕,另外一块徐香说是留给李长宇他爸的。 贺澄在这个家里是有房间,只是他的房间比较小,从前是杂物间。 不过他也不嫌弃,洗完澡冷得直哆嗦,翻出自己灰色的老棉睡衣,现在已经入冬,在顾君渊家里的时候还不觉得冷,有暖气空调,天天光 () 着膀子都精神抖擞的。 回到家里没有地暖没有空调,就显得有些寒风刺骨了。 贺澄裹着睡衣躺在床上玩手机,正在约着和周家轩打游戏呢,突然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打了进来。 网断了,他下意识挂掉,再回到游戏界面的时候,英雄人物已经死了。 “我靠啊,哪个傻逼给我打电话啊。” 贺澄退出去一看,是顾君渊的电话,没有备注,但是顾君渊的尾号是四个九,很好记。 贺澄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犹豫几瞬,他还是决定先点开游戏,继续把游戏打完。 “是哪个傻逼给你打电话了?”周家轩含糊的语调问道,应该咬着烟,说话声有些黏糊咬牙。 “没谁,我活爹。”贺澄呼出一口气。 游戏接近尾声,电话又响起来,贺澄黑沉的眼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晦暗,手机光照在他脸上,照亮了他有些纠结和烦躁的眉眼。 “喂?”贺澄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有一分多钟的静默。 贺澄也不装什么不认识,躺在脚都伸不直的小床上,半曲着腿躺在床头,掏出烟往嘴里塞了一根,打火点亮细长的白烟。 他压着嗓子,语调低沉,红唇飘出几抹白烟,他喊了一声:“顾总,怎么了?” 顾君渊拿着手机,疏离淡漠的眼微微垂着,明明第一次被贺澄挂电话,就该生气的,奇迹般的,他并没有很生气,反而给他打了第二个电话。 “我脚疼。”顾君渊坐在车内,前面坐着两个当空气人的海叔和林小西,语气淡淡的,半点听不出情绪的起伏变化。 贺澄拿烟的手一动,朝着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弹了点烟灰,舌尖顶了顶腮,心率有些不正常的快,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舒服看医生,我又不会治病。” 顾君渊抓着手机的手指微微蜷曲,唇角也轻轻抿起,第一次被人这般委婉又直白的拒绝,心里有些不好受。 “没话说了?”贺澄腮微陷,抽了口烟,被烟侵染得嗓子越发沙哑:“那我挂了?” 顾君渊语调顿时拔高了一分:“贺澄!” “唉,我听着呢。”贺澄唇角勾起笑,想着现在顾君渊的表情肯定很难看,毕竟天之骄子总是不懂得被人拒绝是什么感受的。 顾君渊叫住他,唇微张,却吐不出更软的话。 “好吧,我今天原本想在家里住一晚的,顾总这么想我的话,那我现在回来?”贺澄见好就收,摸了摸自己发酸冻红的鼻子。 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啊。 “我让司机来接你。”顾君渊挂了电话。 张海看着他们家顾总,“顾总,我们现在……?” 顾君渊眼都没抬,“在这里等他。” 张海多少惊叹都只能往肚子里吞,看着陌生的环境,下面卖水果的大婶不知道往他们的位置看了多少眼了,大概明天关于豪车的八卦就要在整个 街道传遍了吧。 他们送李长宇回去之后,就没离开。 贺澄慢吞吞抽完烟,也没换衣服,穿着灰扑扑甚至有些丑的棉睡衣下了楼。 原本想去和水果摊的胖婶蹭蹭火,等司机来接,没想到还没坐下,便被胖婶拉着手臂,指着不远处黑暗中的轿车,表情有些诡异疑惑:“唉?那辆车送你们家长宇回来的,就一直没走。那是什么来头啊,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贺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辆车是他看着顾君渊今天出门时候坐的。他怔愣一瞬,口袋里还有一口袋的瓜子,抓起一把放在胖婶手心里。 “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弟的朋友?我去问问。”贺澄磕着瓜子,没什么素质的将瓜子壳扔在街上,走上前敲了敲副驾驶的窗户。 窗户缓慢摇下来,露出林小西那张有些稚嫩紧绷的脸。 贺澄笑了笑,伸出手给他递瓜子:“还真是顾总你们哈,来,冷酷小保镖,吃点瓜子?” 林小西板着一张脸:“不要。” “行吧。”贺澄拉了后面的车门,没怎么用力就开了。 他瞧见在阴影处穿着风衣的男人,顾君渊正转头看着他,贺澄瞧不起他什么神情,车内没开灯。 贺澄顺势坐了进去,伸手朝着顾君渊摊开:“顾总嗑不嗑瓜子?” 顾君渊见他穿得丑又臃肿,眼底闪过一丝嫌弃,淡淡拒绝:“不要。” “好吧。”贺澄也不在意,自己在安静的车里嗑了起来,这次他没有到处扔瓜子壳,自己从兜里掏出一个在胖婶店里顺手拿的黑色塑料袋。 那嗑瓜子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脆响亮,在张海和林小西看来几乎振聋发聩。 他们俩是真的佩服他的心理抗压能力。 顾君渊则皱起了眉头,眉宇间有隐隐要发作的架势,从前贺澄可从来没这么规矩过,一上车就是要对他搂搂抱抱,亲亲舔舔的。 顾总有些生气,他都已经主动给他打电话认错了,还要怎么样? 贺澄等自己的瓜子嗑完了,拿起一瓶没开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轻咳了两声。 顾君渊以为他终于要说话了。 就见他双手一插兜,准备闭眼睡觉了。 顾君渊太阳穴都紧绷了一瞬,咬牙道:“贺澄。” “嗯,我在。”贺澄睁开眼睛,借着街道旁的灯光大概可以看清楚顾君渊的大致轮廓,他打了个哈欠:“顾总,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晚上吞吞吐吐的这不像你啊。” “生日快乐。”顾君渊声音有些轻,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礼物盒。 贺澄静了静,才轻笑道:“您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他还以为顾君渊知道他上次骗他手链会大发雷霆,报警逮捕他这诈骗犯呢,没想到居然和他说生日快乐。 “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吧,顾总,今天已经不是我生日了。”贺澄看了一下手机,确实现在十二点零三分,已经过去三 分钟了。 “你不要?”顾君渊语气发沉。 “是什么东西?”贺澄有些好奇,拿过礼物盒,同时攥住了顾君渊的手指。 他的掌心温暖,顾君渊的手指有些凉,被他握住不由往他手心里缩了缩。 贺澄打开盒子摸了一下,知道是什么了。 同时顾君渊开口道:“手表。” “哦~我不要,上次已经送过我生日礼物了。”贺澄合上礼物盒,他说得是上次他骗的手链,虽然现在已经变现了。 “那个手链......”顾君渊语塞。 “手链原本是送我弟弟的?”贺澄笑着接话,手指抓着盒子塞进他口袋里,没仔细瞧那礼物。 “那我们相互抵消了,谁都不能生气,我骗你说了假生日,你也别生气。”贺澄手顺着他的窄袖手腕处摸了摸,指腹抚摸过的地方一片酥麻,顾君渊的手落在贺澄大腿上。 “手表三百万。”顾君渊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手在他毛茸茸的棉裤上摸了一下,掂量了一下,很厚很暖和。 贺澄摸他手腕的指节哆嗦了一下,疯狂心动着,他轻咳一声,有些无辜地问道:“现在可以后悔吗,我突然觉得我生日可以再延长一天的。” “嗯哼。”顾君渊轻哼一声,他送的东西自然不会便宜。 贺澄可耻的心动,但内心那点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呼出一口气,温热的吻落在顾总耳侧,手指和他的十指相扣:“明年送我好不好?就是这个礼物就可以,不要送晚了。” 顾君渊不理解,今年和明年有什么区别。 “嗯。”他不理解,但是还是答应了。 耳朵被亲了几下,痒痒的、麻麻的,熟悉的心跳加速。 贺澄咬住他的耳垂,呢喃似地问他:“和我亲嘴是不是比和李长宇看电影好玩儿?” 他又重新问了一遍,顾君渊哑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话题。 贺澄用舌尖顶了顶他的耳垂,软乎乎的耳垂变得湿淋淋一片,他张口就来:“顾总知道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嘛?” “什么?”顾君渊睫毛颤了颤,顺着他问着。 “希望顾总觉得我比弟弟更让你觉得得劲。”贺澄捧着他的脸,手指按着他的嘴唇,摩挲一瞬。 其实贺澄觉得这样的攀比很无聊,但是他就想和从来没有赢过的李长宇比一比。 甚至在这一刻,他希望顾君渊更喜欢他,而不是李长宇。 但这不可能的。 他永远比不过他弟弟。!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32 章 裙子一穿。 第32章 车开得快,两人说话声小,倒是并没有听清两人说了些什么,只是林小西注意到贺澄居然直接跨坐在顾君渊腿上,姿势暧昧火辣。 贺澄主动坐在他腿上,伸手捧住他的脸。 顾君渊认真地思忖了几秒钟,他想要扭开脸,却被人强行掰了回来,回答的声音轻得不行:“你更好。” 贺澄心情飞扬起来,不管顾君渊是不是因为他今天生日而哄他,无所谓啦,他只要知道结果就好。 贺澄低头吸了一口他的嘴唇,语调沙哑:“爱死你了,宝宝,不枉老子对你这么好。” 顾君渊感觉他坐在自己腿上磨蹭,抱住他的腰,下巴被人抬起来,嘴唇又被他堵上了。 像是被人灌了迷魂汤似的,两人吻在一起。 贺澄非常热情,却还是顾忌着孩子,没压着他的肚子,亲了一会就从他腿上下去了。 回到顾总的大别墅,关铜还在客厅等着,客厅放着一个很大的纸箱子,见两人回来,关铜微微一笑:“少爷,这是叶少爷给您的礼物,说是要让您亲手打开。” 顾君渊微微蹙眉,不认为叶聿能送什么正经好东西,淡声道:“扔出去。” “好的,少爷。”关铜半点没犹豫。 贺澄倒是伸手一拦,好奇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顾君渊实话说道:“不知道。” “嘿,如果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办,给我呗,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贺澄准备去找剪刀开箱子。 关铜看了一眼顾君渊,顾君渊朝着他点了点头,他便放下手中的纸箱,笑着离开了别墅。 顾君渊上楼洗澡去了,贺澄用剪刀打开纸箱,里面的东西闯入眼中,乍一看杂七杂八、五彩斑斓的东西都有。 定睛一看,种类之丰富是他的这个久经风月的老麻雀都惊讶的。 里面有正红色吊带蕾丝裙加大码的,保证男人都能穿;还有活灵活现堪比真物的硕大玩具,保证满足每个阶段的需求;还有最令人惊叹的还得属那个草莓味的润滑剂,包装上几个醒目的大字,可舔舐...... 贺澄一手拿着小红裙,一手拿着海手服,想到顾君渊穿着这些衣服的样子,他穿肯定好看,宽肩窄腰翘臀大胸,肤白貌美大长腿...... 顾君渊从洗浴间出来的时候,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袍,现在走路可以不需要拐杖,一瘸一拐地也能走,他感觉到眼睛一阵刺痛,表情变得异常丰富和扭曲。 只见贺澄穿着一件大红色的v领吊带裙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拿着粗长的玩具看着他,不嫌脏地把玩着玩具。那蕾丝红裙有些短,刚好到他腿根,一双笔直长腿交叉着,还穿着红色渔网吊袜,肉被勒出块状的痕迹,脚趾露在外面。 男人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故作嗲声道:“老公,你看我穿裙子美吗?” 很像是酒吧的艳俗美女郎装扮。 顾君渊倒吸了一 口凉气,神情像是见鬼了,视线被他露出的胸肌和大腿吸引了大半视线,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往外走,走得不快,努力且艰辛:“神经病啊你。” 贺澄扔掉玩具,大步流星追上顾君渊,在他走出房门前,将人壁咚在门上,小裙子在空中滑出柔软的幅度,精壮的双腿抵住顾君渊的腿。 顾君渊不忍直视,表情有些狰狞扭曲,只想要逃,但是他逃也逃不掉。 “老公怎么这副表情啊,我穿不好看嘛?”贺澄自我感觉良好,搔首弄姿地拉下自己的吊带,露出光洁的肩膀,抖了抖自己的肩膀,对着顾君渊抛了个媚眼。 顾君渊闭了闭眼睛,又强忍着恶心睁开,现在的贺澄头发长长了一些,但也只有一些,粗粗的像新长出的黑色小草,浑身的气质和长相都是硬朗粗犷的男人形象和身上的情趣红裙格格不入。 那种男扮女装的即视感非常强,强到根本没办法直视。 “老公,想穿着小裙子淦你。”贺澄眯着眼笑,说话声却流氓又不容忽视。 顾君渊衣襟被掀开,贺澄像条狗似的,张嘴咬在他肩膀上。顾君渊忍不住揪起贺澄刚刚长长一点的粗短黑发,“你又发什么疯。” “老公还没回答我,可不可以?”贺澄吃痛松嘴,雪白齿列露出一个笑容,弯腰抬手抱着他屁股,将人直接托了起来。 顾君渊手扶着他的肩膀,表情有些凝滞。若是有第三个人在房间里就会发现一个非常怪异的场景,穿着性感红裙子的男人肌肉虬结抱起了高大男人,然后抬手将男人扔在床上,倾身压了过去。 那红裙子边缘翘起,几乎像是没穿,若隐若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诱惑。 顾君渊被他这股疯劲儿吓到,手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逐渐圆润的肚子有半个哈密瓜大小了。 浴袍被掀开,顾君渊望着分开他脚踝,吻着他肚子的贺澄,狠声说了一句:“可以,怎么不可以。” 贺澄双眼放光,脸凑到他跟前,亲他的嘴角,求证似地看着他:“你真的愿意……” 顾君渊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黑沉凤眸望着他,淡淡说道:“你最好把他也淦没了最好。” 贺澄心底的火瞬间像是被人闷头浇了冰水,讷讷道:“倒也不必这么血腥......” 顾君渊盯着他身上的吊带裙,少得可怜的布料,简直辣眼睛,他睨了他一眼:“这是叶聿给的?” 贺澄点了点头,拿起那拆开包装的东西,在手心挤了一点,在手指上沾了沾,然后凑到放在顾君渊嘴边,哄骗说:“顾总,草莓味的。” 顾君渊能上当才怪,紧闭着唇,不肯吃。 贺澄便先自己放在嘴边舔了舔,然后再凑到顾总唇边,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试试嘛,老公。” 顾君渊嫌弃地皱着眉,勉强张开嘴将贺澄的手指含进嘴里,贺澄压着他的舌根挑逗了一下。 确实是草莓味道的,草莓味还很浓。 . 最后,贺澄和顾君渊嘴里全是草莓味,舌根都在隐隐发甜,贺澄说话有些大舌头:“怎么样,老公,裙子一穿,法力无边吧。” 顾君渊双腿发颤,强忍着齿间的哆嗦,稳着语调说:“嗯......还行吧。” “还行?”贺澄翻身压着他的肩膀,将自己有些起皱的手指泛白的手指给他瞧。 “这是还行?”贺澄难以置信,扒拉着顾君渊逃避难堪的脸,在他狡辩间又把手指塞进他嘴里,不让他说话:“白素贞和小青都得捧着你,法海来了也要给你竖大拇指......你知道为什么嘛?” “贺澄......”顾君渊要去捂他的嘴,黑深的凤眼闪烁着水光和羞恼。 贺澄扒开他的手,在他嘴上印上一个吻,咧嘴笑笑:“水漫金山还得属我宝宝最牛呢,许仙都不知道要被你淹死多少回了。” “......”顾君渊眼皮抽动,他紧紧闭上眼睛,不愿再看、不愿再想、不愿再管。 贺澄伸手把那从他身上脱下的红裙盖在他身上,他现在身上还穿着一件勒得要死的渔网吊袜。 顾君渊感觉身上有轻纱拂过,便听见贺澄在他耳边遗憾地说道:“顾总,什么时候我能看见你穿小裙子,你这么白,穿起来一定比我好看。” “我没有异装癖。”顾君渊眯起眼,便看见盖在他胸前的裙子。 “我也没有好吧,这叫情趣,你懂不懂啊?”贺澄隔着裙子捏了他一下。 顾君渊咬了下唇,道:“你穿也蛮情趣的。” “行吧,我穿就我穿,总不能白花钱了对吧,叶聿的钱也是钱嘛。”贺澄语气中带着一点兴奋。 “你还想给他省钱?”顾君渊睁开眼,盯着贺澄的脸。 贺澄笑了一下,“没呢,主要是想穿着裙子欺负你。” 顾君渊又觉得他有病了,伸手一把推开他,然后起身想去洗浴间洗澡,贺澄扣住他的手腕,抱住他赤条条的身躯,哑声道:“我们一起洗呗?” 他们两个还没有一起洗过澡呢,除了那次泡温泉。 贺澄扯了扯勒着自己大腿肉的渔网,拉了一下顾君渊的手,让他看下面。 顾君渊一开始不肯看,以为贺澄在耍流氓,但是贺澄坚持:“你看一下,就看一下。” 顾君渊忍着脾气看了一眼,就见他手指勾着那勒着腿肉的渔网弹了一下,问他:“这个像不像你的衬衫夹?” 顾君渊脑袋在回忆衬衫夹的样子,猝不及防被贺澄耍流氓,他猛地抬起眼。 贺澄恶作剧成功,牵着他的手臂笑得很大声:“你他妈的羞什么,我有的哪样你没有?啊?还他妈脸红,笑死我了。” “滚出去!”顾君渊冷着一张红脸,一把推开他,把浴室门关上。 光着屁股蛋子的贺澄在门口敲门。 “哎呦,我错了,老公,对不起嘛。” “老公宝宝,我好冷,我要感冒了,啊切......” “顾 总,放我进去吧,我帮你精油搓背啊,老板?” ...... 顾君渊被吵得受不了,还是开门放他进去了,随后又听见除了水声之外,模糊又有节奏感的声音。 . 阳光明媚,下了几天的雨,终于放晴了,那被收起来的盆栽又被搬到了花园里,喷泉旁边还雕着石像,贺澄看什么都像是石狮子。 顾君渊的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时间进入了十一月中旬,他依旧稳如泰山地呆在家里,若不是经常见他在书房处理公务,贺澄大概率真的觉得顾总要破产了。 根据他所知的剧情,顾总并没有因为崴脚而不上班的事情,剧情里只说他是事业狂几乎睡在公司里。 他知道的顾君渊从来不是个会主动放弃事业,任由私生子踩在头顶上拉屎的人。 顾君渊有野心、有手段、有脑子,贺澄不至于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像狐狸精一样迷得他五迷三道连钱都不赚了。 贺澄这段时间也没再去帮周家轩的忙,徐香帮着他,他在家陪着顾君渊,手上拿着自己在网上买的胎教启蒙书。 “这王子是什么好东西?见人家白雪公主晕倒了,还主动亲?这不是猥亵嘛?”贺澄看着那些童话故事只觉得槽多无口,又翻了一本:“还有灰姑娘,啧,也是恋爱脑,哪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这种男人我都了解,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而且平民女孩儿要和王子在一起,多辛苦啊......” “什么锅配什么盖......” 顾君渊靠在沙发上,正在看着书,听见他摸着自己的肚子碎碎念了十几分钟,觉得有些聒噪的同时,还有些好笑。 “那你觉得他应该听什么故事?”这些童话故事,顾君渊也是略有了解的,都说了是童话了,自然不会过多的去深究里面的道理和哲学。 “嗯......我就是看那些狗血电视剧和把脑子看坏的,现在与时俱进.......要不给他读点英语听听?追赶国际潮流?”贺澄虽然觉得自己是只山鸡,但也希望自己的儿女成为凤凰。 “现在英语也不算什么潮流了吧?”顾君渊穿着件黑色睡衣,裹羊绒披风,黑发柔顺地自然垂落,显得越发柔软,眉宇间浅淡清冷的神情带着一丝温柔。 贺澄摸了摸脑袋,“行吧,唉?你看外面下雪了诶......” 最近天气骤降,天气预报这两天会下雪,没想到居然这么准,贺澄望着落地窗外小片小片的雪花,脸上带着惊喜的神色。 顾君渊不以为然,神情淡淡:“A市不是每年都下雪吗?你没见过?” 贺澄顺着他的手臂,抚摸上他的脸颊,附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我昨天亲了你,我今天也亲了你,这两天的亲嘴感觉一样吗?” “差不多。”顾君渊抿了下唇,嘴硬道。 “那我今年过生日开心过了,明年过生日就不开心了吗?”贺澄在他唇上又啄了几下,才施施然站起来,准备穿 着大衣往外走。 “所以今年和顾总一起看雪,和之前的都不一样......”贺澄说的情话烂大街,但是顾总确实第一次听。 贺澄刚打开门,便呆楞住了,只见门口站着好几个黑衣挺拔的男子,他视线往后看去,就见坐在轮椅上银发满头的老人,眼神犀利地看着他。 凤眼带着的威慑力像是一座大山压上贺澄的脊梁,他差点给跪了。 “您是?”贺澄舌头有些打卷,勉强打起精神说道。 顾君渊站在他身后,披着毛毯盖着肚子,穿着家居服的顾总人夫感十足,但是在看见老人的瞬间仿佛变了个人,面容清冷,神情冷肃,他勾起一抹唇角,“爷爷,您怎么来了。” 贺澄心肝一颤,本书最大的boss登场了。 顾清元精神矍铄,眼神炯炯有神,他眼尾扫过顾君渊的腿,黑衣人开路,他被推着进了客厅。 蓦然,贺澄觉得外面吹着寒风,下着大雪的花园似乎更让他向往,在这室内,他快呼吸不过来了。 他做贼心虚,里面的顾清元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曾经拿着李长宇的前途和性命威胁顾君渊。 导致两人分开的罪魁祸首。 若是让顾老爷子知道,贺澄把他的爱孙肚子搞大了,大概率会把他大卸八块,然后喂鲨鱼吧。 贺澄站在两人身后,默默打了个寒颤。 顾君渊扶着顾清元坐在沙发上,然后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双手端着茶杯,毕恭毕敬的模样。 “你的伤怎么样了?”顾清元接了那杯茶,却没有喝,放在桌上,气压很低。那久经沙场,一眼就能被看透的眼神,贺澄扛不住一点。 但是顾君渊却能面不改色的接下他的眼刀,抿了口温水,润润嗓子,语气略微淡然:“全好了。” “既然好了,为什么还不回公司?”顾清元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顾君渊是他亲手带大的,是他认为最好的继承人,各个方面都非常优秀,但是最近他听说了一些关于他的流言蜚语。 说他喜欢男人,说他是同性恋。 若只是玩玩,顾清元不会多说半句,有钱人有几个洁身自好的? 私底下怎么样,他不会管,但是这些爱好却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顾清元找顾君渊说过,让他结个婚或者订个婚,其他的他不会插手再管。 但是一向听话的顾君渊却拒绝了他的要求。 顾清元便在顾南非的哀求下,让那个私生子进了公司,并不是想让私生子代替顾君渊的位置,只是想给顾君渊一点小警告。 没想到顾君渊给他这么大的“惊喜”,居然耍小孩子脾气不肯回公司了。 等了一个多月,他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伤刚好,还需要再静养一段时间。”顾君渊微笑着回答,脸上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意思。 “小渊,你在和我闹脾气吗?”顾清元露出一点示弱的神情,叹气道。 “爷爷怎么会这么想?”顾君渊哑然失笑,重新给爷爷倒了一杯茶,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顾清元这次接过茶,喝了一口,青筋凸起的手背拄着拐,眉毛都白了,却不显老态,你去年遇到车祸,比这伤严重百倍,也不曾休息这么长的时间...... ?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爷爷,我就是想休息一下,也不行吗?”顾君渊带着一点无奈的语气,安抚道:“您既想我结婚,又想让我去给公司卖命,我哪有这么多时间呢。现在您让顾君天进了公司,正好,他也是爸爸的儿子,您的孙子,也有公司的股份.......让他试试不好吗?” “好个屁,他就是个酒囊饭袋,算什么东西?”顾清元低声骂道,敲了敲拐杖有些生气,眼底闪过嫌弃之色,他瞧不上那个私生子。 “您别生气,我在公司,在上头压着他,顾君天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地害怕我盯着他。现在我走了,他才好放开手做,大展拳脚,也许会给您惊喜呢?”顾君渊黑长的睫毛眨了眨,眼底神色半点未变,依旧温和。 但是那话听得贺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很像是他们农村,要杀猪,会提前把它们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过年的时候杀掉。 顾清元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他不排斥兄弟争权,甚至觉得有竞争者才能激发顾君渊的狼性。 “你既然说上班的时候没时间认识女孩儿,那现在你有对象了?”顾清元话锋一转,抬眼问道。 贺澄双腿不争气地抖了一下,他这个男孩儿快吓死了。 “还在了解中。”顾君渊笑着道。 “哪家的女娃娃?”顾清元眼底露出一点兴趣,眼神动容。 “她家没什么钱,还是学生呢。”顾君渊煞有其事地说道,不紧不慢的喝着白开水,手臂始终半遮着自己有些显怀的肚子。 “学生啊。”顾清元眼底的兴趣半褪,脸上依旧带着笑:“咱们家也不需要联姻那套来结盟友,喜欢就娶了,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委屈人家。” “当然,我会的,有结果保证第一时间告诉爷爷。”顾君渊轻声应道。 那双和顾君渊如出一辙的凤眼,望着旁边低眉顺眼,脸色苍白的贺澄,眉头稍稍一拧:“你这边照顾的人,怎么换人了,关铜呢?” 关铜的爸爸是顾清元的管家,所以关铜也算是顾清元的人。 贺澄差点跪了,脑袋恨不得低到胸口去。 “之前那段时间赵清翼送到我这来住了十几天,关铜要照顾他,我又找了个人......”顾君渊解释。 “近身伺候的人还是要知根知底的。”顾清元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贺澄,皱起地眉头越发深了。 贺澄咬着牙,心中默默回答,他和顾君渊不光知根知底,还知深知浅呢。 “知道了,爷爷。”顾君渊面容冷静。 “嗯,小渊,你从小在我跟前长大,我对你什么心,你是知道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若是确定了喜欢,就把女娃娶回家,趁 () 着爷爷还没死,看见你的孩子,我也能瞑目了。”顾清元眉眼间染上了慈爱的眸光。 “我知道的,爷爷。”顾君渊点头,显得有些乖顺,神情却是淡淡的。 “好,那爷爷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和女娃娃相处着。”顾清元心满意足地离开。 顾君渊伸手扶着他上轮椅。 在顾清元离开后,顾君渊表情泻出一丝轻松,他对于爷爷的感情很复杂,敬爱又畏惧。 贺澄见人走了,半天不敢坐下来,双手扶着沙发,有些腿软的倒在沙发里。 “顾总,你爷爷好凶啊。”贺澄抹了抹额前的冷汗,两股战战。 “没出息。”顾君渊轻哼一声。 平时见贺澄在他面前满嘴跑火车,骚话一箩筐,没想到在爷爷面前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老实。 “我这辈子天大的出息就是上了顾总您的床,此外我再也没任何能说得出口的优点了......”贺澄顺嘴说着,拉着他的手指,往他肩膀上一靠。 “对了,顾总,你这些天都和我鬼混在一起,什么时候认识姑娘了,我怎么不知道?”贺澄把玩着他的手指,也没了看雪景的心思。 “你去切掉,不就成了女孩了?”顾君渊凉凉说着,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他居然有些习惯了,甚至感觉非常放松。 “啊?”贺澄顿时苦着一张脸,安静半晌,想是认真在思索可行性:“我要是变成女孩儿,你真的会娶我?” “.......”顾君渊。 “如果是真的,我咬咬牙.......也不是不行。”贺澄这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是挨一刀,日后衣食无忧,多划算啊。 顾君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33 章 总裁和秘书。 第33章 最终贺澄还是认清了男人的本质,了无生趣地说道:“还是算了,男人的话不能当真。()” 什么话都没说的顾君渊,推开贺澄的脑袋,表情有些无语。 啧,顾总,你不去公司真的会没事吗?公司会不会破产??()_[(()”在贺澄看的世界里,哪有总裁不上班的啊,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叱咤风云的。 “不会破产,DIN不是个离了总裁就不能转的公司。”顾君渊淡淡道,他和贺澄没什么共同语言的原因就是贺澄对他的世界半点不了解,他对于贺澄的世界不甚了解。 “就算今天我顾君渊是个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植物人,也会有职业经理人给我打理公司,我只要躺着收钱就可以了。” 贺澄睁大了双眼,叹气道:“不得不说,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啊。” 有人吃穿不愁,有人四处漂流。 “顾总准备什么时候重新去公司当总裁呢?” “等肚子变小。”顾君渊淡然回答,他不可能挺着个大肚子昭告天下他是个能生的男人。 “哦,原来是这样。”贺澄抬手抚摸上他日渐变大的肚子,突然来了一句:“顾总,你觉得这里是个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随便。”顾君渊无所谓地说道。他如果真的想知道性别自然有手段知道。 “那您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贺澄又问,神情带着几分思索。 “都行。”他不重男轻女,也不重女轻男。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顾君渊望着他。 “我希望是双胞胎,一男一女。”贺澄口出狂言。 顾君渊打掉他的手,扭头不想理他了。 贺澄便笑着伸手去扒拉他的脸,把顾总的脸扒拉到跟前,噘嘴亲了亲,笑嘻嘻道:“咋了,你觉得太多了,不想要?” “不是我想不想要,这种事情只能看缘分和基因,你家有生双胎的例子吗?”顾君渊脸被他捧在手心里,脸颊上的肉被挤着,嘴微微嘟起。 “那还真没有。”贺澄回忆了一下,最后遗憾地说道。 “那巧了,我家也没有。”顾君渊挣开他的手,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我去看书,你别跟过来。”他制止了想要继续跟着他的贺澄。 贺澄没事做。两个钟头后,胆子大起来的贺澄去外面玩雪了,堆不了雪人,雪还不够厚,但是那漫天的细雪,拍照很好看。 他拿着手机拍花、拍喷泉、拍花园的细石子路、拍修建的欧式贵族建筑....... 贺澄微微抬眼,就看见了楼上的顾君渊,他穿着薄薄的睡衣,戴着眼镜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在丝绒红的窗户旁,他站在阴影下,垂眼看着他,神色看不分明。 贺澄穿着大棉衣,鼻尖冻得通红,露出在外面拍照的手指冻成了胡萝卜色,他朝着顾君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还抬手给他比了个爱心。 顾君渊 () 静静看着他,他穿着棉袄身材显得有些臃肿,站在雪中,簌簌飘落的细雪落在他的头顶、衣帽还有睫毛上,他还在和他比心,还对他招手,想让他一起下去玩。 他站着没动,没对贺澄的动作和呼唤做出任何的反应,可是越发攥紧的手指和逐渐泛起潮意的眼眶,都在对贺澄做出无声的回应。 见他转身离开,贺澄才呼出一口气,呼出的气体在眼前蔓延起白雾,他拍了拍心脏,有些劫后余生地说道:“还好刚刚顾君渊没看见我和小女仆拍照......” 那种被丈夫抓奸的刺激感。 . 晚餐后,贺澄拿着从邹姐那买来的苹果去顾君渊书房找他,那苹果他精心挑选,挑了个板正通红的大苹果。 他先敲了敲门,“老公开门,是老婆。” 顾君渊没说话,贺澄见他也没出声阻拦,只当顾总是默认,直接推门而入。他坐在偌大的书桌前,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几本书。 在顾君渊后面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贺澄拿眼睛看着,就感觉到了知识的磅礴力量冲击,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他拿着两个苹果,朝着顾君渊走去,一屁股坐在顾君渊百来万的黑桃木书桌上,举着两个苹果问他:“要哪个?” “随便。”顾君渊淡淡说。 贺澄就自作主张将那个更圆更红的留给自己,然后将另外一个递给顾总,道:“今天是平安夜,吃个苹果,平平安安。” 顾君渊没接,看着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他书桌前,眉头微微蹙起,贺澄的动作透着一股没规矩的懒散。 “顾总不会是想对我说教吧。”贺澄咬了一口香甜的苹果,汁水溢满口腔,含糊说:“我们开心就好咯,管他是不是洋节,我们求的是个好兆头,不代表我们崇洋媚外呀。” “我不要。”顾君渊还是没接。 贺澄想起什么,翻了个白眼:“哦,你是嫌弃这没削皮是吧?平安夜的苹果,削皮了保平安的效果可就减半了咯。” “算了,我也不想吃。”顾君渊垂眼看书,对那个苹果没什么兴趣。 贺澄顿了几秒,气得骂了一句:“以后我不叫你顾总了,你这么矫情,以后叫你顾公主好了。” 顾君渊抬眼,冷冷看着他。 贺澄半点不怵,抬臂按住他的后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酸甜的苹果香在唇齿间被品尝。 他气呼呼地下楼去给他削苹果,顾总擦了擦嘴角的水痕,沉着眼继续平静地看书。 娇妻贺澄端着削好皮,摆盘好的苹果呈给顾公主,顺带坐在他书桌前盯着他看书,时不时喂给他一个苹果。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将苹果吃完了。 贺澄有些无聊地拿着叉子敲了敲原本装苹果的碗,发出的清脆噪音让顾君渊忍不住皱眉,抬眼的瞬间对上一双含笑狡黠的桃花眼。 “总裁。”贺澄将屁股从桌子移开,弯腰拉住他的领子,眼神发光,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您看不看小 说啊?” “什么?”顾君渊问道。 “就是里面啊,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你知不知道什么意思?”贺澄舔了舔唇。 “你的脑子就是看那些所谓的看傻的吧。”顾君渊扔开他的手,表情十分冷淡。 “我给顾总当一回秘书呗,就是那什么角色扮演你知道吧。”说着贺澄便往桌子底下跪,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拽着他的裤子。 顾君渊眉心直突突,抓住贺澄的手,“你能不能消停点?” “总裁,您今天的裤子有点紧啦,我给您松松......”贺澄入戏太深,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顾君渊心里觉得荒唐,又隐隐地兴奋,挡住贺澄的手劲越来越小,在他理智逐渐崩坏的时候,一道喜庆的铃声在肃穆的书房内响起。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发财.......” 是贺澄的手机铃声,带着最朴素的心愿。 贺澄停住,他正跪在顾总的膝盖前,扒拉着他的膝盖,有些不耐地拿出手机,没好气地道:“怎么啦?周祖宗。” 顾君渊听见这个称呼眼神稍稍一沉。 那头先是沉默一瞬,然后才响起陌生的男声:“您好,请问是贺澄先生吗?我是xxx城市管理办公室的.......” 贺澄一惊,玩角色扮演也会被警察叔叔打电话吗? 然后又镇定地回道:“是我。” 他站起来,脸上的玩笑和谄媚顿消,手撑在书桌前,表情有些凝重。 顾君渊默默将自己的腿合上,他有些想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贺澄会叫他祖宗。 原来他是个见谁都会叫祖宗的不孝子孙啊。 “哦,好,我马上过来。”贺澄眉眼沉沉,转眼看向顾君渊的时候,也没有往日的轻松:“总裁啊,不好意思,贺秘书家里出了点事儿,下次再给您服务。”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顾君渊在他身后平静开口:“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贺澄脚步一停,顿时觉得自己路走窄了,转身朝着顾君渊走去,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神情有些哀求之色:“我妈和我朋友被警察扣住了.......” . 最终在学校门口摆摊还是被制裁了,倒是不严重,就是要罚款叫家人来领。 徐香半辈子都是守法守纪的良好市民,这样一弄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不是警察,是城管,因为周家轩摆摊屡教不改,同时挑衅城管,最终被扣住。原本打算拘留五日的,顾君渊钱给到位了,就只没收了摆摊工具,没有拘留。 “没事的啊,妈,罚几百块钱而已。”贺澄手按在妈妈肩膀上,柔声安慰道:“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徐香表情有些木木的,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吓死我了。” “嗐,现在没事儿了哈。”贺澄拍了拍他妈妈的肩膀。 “你以后也 别干这事儿了,不然你拿妈给你的钱买个店铺什么的......()”徐香脸色苍白。 贺澄怕她妈担心,满口答应点头:好好好,那我暂时不泡妞了,先开个店?▆()_[(()” “你先成家再立业。”说到这个徐香清醒了,瞪了贺澄一眼:“事业和家庭并不冲突。” 两人站在外面等顾君渊和周家轩出来,外面吹着冷风,贺澄想让徐香进去等,但是她死活不肯,宁愿在外面卖冻肉。 顾君渊排场十足身后跟着林小东,逆着光,他像是站在光里的英雄,身后还跟着有几分灰头土脸的周家轩。 贺澄和顾君渊对视一眼,正在犹豫要不要把他介绍给他妈,还不等犹豫出什么结果。周家轩先凑了上来,握住他妈的手,想是看他亲妈似的:“徐阿姨啊,你没事吧,那些人没对你动手吧,哎呀都是我不好,我开车忘记带着您走了。” 徐香拍拍他的手背,满脸苦涩:“阿姨没事,你呢?阿姨看见你被抓的时候好像被踹了几脚,疼不疼啊?” 贺澄没眼看两人抱头痛哭的场景,拽开他妈,主动跟她介绍道:“妈,这是我老板。顾总,这是我妈。” 顾君渊插兜站在旁边,没穿西装,穿了一件宽松的黑色羽绒服,神情清淡,在贺澄介绍的时候,才点了点头,叫了一声:“阿姨好。” 倒不是顾君渊故作姿态,而是面对这种场景,他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待贺澄的母亲,太亲热他做不到,太冷淡似乎也不太好。 徐香并不介意,只当这是有钱人的矜持,眼含热泪地看着顾总:“今天真是多亏了您,大晚上还打扰您休息,真是不好意思啊......您要不要去家里喝杯热水?” “妈,您别客气了,大晚上都快十一点多了叫人家去喝热水,还睡不睡了?”贺澄翻了个白眼,不等顾君渊说话替他回答了。 徐香狠狠捏了一下他的手臂,他吃痛地扭曲了表情,抽气道:“好了,李爸已经来接你了,你先好好回去休息吧,你儿子会谢的。” 说完,贺澄对着顾君渊眨了眨眼,眼底带着一点戏谑的调笑,顾君渊避开他的视线,下颌线微微紧绷。 “成,阿轩啊,你和贺澄都好好的哈,阿姨先走了。”徐香见他安全出来,也就没了记挂,朝着外面走去,门口正停着一辆出租车。 贺澄见他妈走了,也没了其他顾忌,当着周家轩和林小东的面儿,牵住顾君渊的手,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送我和周哥回出租屋呗。” 顾君渊微微握紧他的手指,又因为有人在松开他的手,淡淡道:“走吧。” 顾君渊气场十足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贺澄、周家轩、林小东都像是他跟班。周家轩对他挤眉弄眼,竖起拇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贺澄的金主老板长什么样子。 林小东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俩中间,仿佛瞧不见他们两个的动作和口型。 上车之后,贺澄报了地址,他坐在中间,左边是周家轩,右边是顾总,他抬手去拽顾君渊的衣 () 袖,轻声问他:“顾总,不然今天去我那儿睡吧。” 顾君渊正在闭目养神,没拒绝也没答应,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 “宝宝,去嘛,晚上不和你睡在一起,我根本睡不着,你也不想我失眠一整夜的,对吧。”贺澄扣住顾总的五指,声儿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周家轩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能对着那张冷淡冰山脸喊出宝宝这两个字,难怪钱让贺澄挣了,这是他应得的。 顾君渊轻呵了一声:“闭嘴。” 贺澄撇撇嘴,顾总被牵住的手没挣开,两人静静握在一起,车内安静下来,五个人都浅得只剩下呼吸。 张海默默开着车,他敢打赌,顾总今天绝对不会回家了。贺澄的狐媚之术是一流的,勾得顾总大半夜起来给他花钱,还夜不归宿了。 到了城中村,街道安静,商铺都关了门,周家轩先下了车,顺带把门关上。 他松了一口气,站在楼下默默点了根烟,等着贺澄下来。 “宝宝~”贺澄捏了捏他的手指,双眼带着希冀似的。 顾君渊看了一眼环境,他眉头微蹙,这地方这么简陋偏僻,而且还是紧挨着的居民楼,若是平时他绝对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住了。 “体验一下平民窟生活也不错的,我给你做烤虾吃?”贺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拽着他的手往外走,顺带自作主张地交代海叔和林小东:“你们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明天再来接咱们。” 顾君渊半推半就地被拉了出去,一出门就感受到呼啸的寒风,他被风吹得眯了眯眼,下一瞬,贺澄挡住了吹风的方向。 “快走吧,外面冷。”贺澄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口袋了,两人小跑过去。贺澄对着周家轩说了一句:“把烟掐了。” 周家轩乖乖掐了烟,然后和两人结伴回了三楼的房间,客厅的灯亮起,从防盗窗印出几个人影,贺澄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了。 “开一下空调,冻死了。”贺澄牵着顾君渊坐到沙发上。 虽然是两个男生住的地方,却也不显得脏乱差,不存在臭袜子乱扔的情况,也没有烟酒瓶堆积成山的情况。 地面不能说洁白如新,却也不沾粉尘。 顾君渊抿了抿唇,看着拥挤的客厅,还有泛黄的桌布,都有些不适,更多的是气氛的奇怪和紧张。 贺澄一直都握着顾总的手,察觉到他手心汗越来越多,惊奇于他居然会紧张,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紧张什么,我们两个你谁得罪不起?” 顾君渊转眸瞧着他,只见贺澄桃花眼荡漾着安抚似的笑意,薄唇微启想说什么。 贺澄视线落在他微张泛红的嘴唇上,动作比脑子更加熟练地亲了上去,见顾君渊惊愕的表情,低声道:“张嘴干嘛,要亲嘴吗?” 顾君渊飞快反驳,拉开一点和他的距离:“不是,你离我远一点。” 他余光瞥见拿着饮料出来的周家轩又紧急退回厨房,他觉得脸颊臊得慌。 贺澄 却不是一个知道脸皮为何物的男人,又飞快地嘬了两口他的嘴,见他表情由刚刚的淡漠冰冷转变成羞恼红脸才肯罢嘴。 “我去给你烤虾,还想吃什么?()”贺澄用手指压了压顾君渊有些翘起的发梢。 随便。?()?[()”顾君渊抽回自己的手指,表情有些淡淡的,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贺澄先去自己房间给顾君渊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他腿上,又端来餐桌下的小太阳给他插好电,解释道:“你盖好,这小破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热起来,你别冻着。” 顾君渊躺在沙发上,看着贺澄打开厨房的门才收回视线,他观察着这间房子,桌上摆放着一些杂志,某些封面还极其露骨。 烟灰缸里有没有来得及打扫的烟灰,上面放着几包散装的烟,几个大红大绿的打火机,茶几下面是码放整齐的方便面。 电视小又旧被白纱布严严实实地盖着,电视机上面放了两本书——小学数学。 顾君渊膝盖小腿逐渐被烤热,小太阳源源不断地发着热,手逐渐热了起来,身上也逐渐暖和起来。 他原本是没这么怕冷的,冬天从来都是一条西裤走遍世界。但是怀孕之后,他发现他变得异常畏寒,去花园看花了几分钟。他差点冻得浑身失去知觉,从前从来不会的。 那天他还挨了贺澄的骂,骂他是傻逼,以为自己是铠甲勇士啊,穿那么少敢往雪地里跑。 贺澄骂完他,又给他泡脚搓手,无时无刻不占他便宜,他还问他,要不要亲亲嘴,给他嘴巴也暖一暖。 顾君渊当然是狠狠地拒绝了。 那雪天里失去的温度,被贺澄给暖回来了。 这也是他现在这么紧张的原因。 贺澄进入厨房,厨房内有花巨资买的冰箱,里面食材不少,也有上午买来的活虾。 周家轩靠在冰箱旁,那眼神幽幽,压低声音调侃道:“我还以为老子要在厨房躲一两个小时等你完事儿呢。” “那种好事能让你听了墙角了?”贺澄撸起袖子,从冰箱里拿出虾。 “你把祖宗招家里来干啥,让我和你一起伺候他啊?我说了,我真不是基佬啊。”周家轩愁眉苦脸的样子给贺澄看笑了。 “你想得美啊,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哥们帅吗?顾总看得上你?”贺澄从冷冻柜里端出虾,手指都冻红了。 周家轩想要破口大骂,但是贺澄打断他的话,声音低了些:“现在摆摊整不了了,作案工具也被没收了,总要想别的出路......顾总对手下人不错,就算你去人家公司当保洁,一个月都有五位数,还有六险一金。” “我靠。”周家轩表情震惊,“你想让我去当保洁?” “你们刚刚那么亲热,我还以为你他妈真的以为你和总裁打得火热,难舍难分、半刻也不舍得分离呢,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你真他妈是我的好兄弟,这种时候都不忘记兄弟,真的够意思!” 贺澄泡好虾,打住他话头,“别爱上哥,哥只爱钱,爱哥没结果。”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顾总不是那种被牵着鼻子走的人,这只是一条出路而已,如果人家看不上你,全部白搭。” 贺澄又看了一眼杯里冒着冷气的橙汁,端起来喝了一口,沁人心脾的爽,重新拿出杯子,开始烧热水,熟悉地说道:“顾总对喝的东西很挑,咱们家里的东西他看不上,弄点温水就行了。” 周家轩看着好哥们,突然觉得这人他有些看不透了。 如果说他真心喜欢这位顾总,也不会这么背地里算计他,直说就好了。但是说只是利用,半点也不在乎,眼里流露出的关心和笑意不像是假的。 gay圈真复杂啊。 “哥们,你这日子确实水生火热啊。”周家轩想到在车上总裁毫不给面地冷声呵斥,不由感叹道。 贺澄:?! () 顾西子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34 章 初中回忆。 第34章 不光做了烤虾还有各种炸串,贺澄端着喷香金黄的食物到客厅的时候,顾君渊正昏昏欲睡,这段时间格外嗜睡,桌上摆放着没有吃多少的水果和水。 顾君渊眯了眯眼,闻到香味,咽了咽口水,也觉得有些饿了。 贺澄拉他坐起来,把小太阳移开,同时用手握了握顾总的手,确定他掌心温暖才松开,他们兄弟俩拿着小塑料凳子坐在旁边。 顾君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裹着毛毯,贺澄正在给他剥虾,便低声问周家轩:“这次是怎么被城管追上的?” “怪我,我看不惯那群作威作福的,骂了他们几句,他们脸上挂不住,开着车追了我二里地......”周家轩从冰箱里拿了三罐啤酒,喝了口啤酒,吃了口韭菜。 “算了,反正也干不长......”贺澄带着手套,抬手将虾线都弄干净的虾肉递到顾君渊嘴边。 顾君渊垂下眼睫,张嘴斯文地咬住,香辣的口感配着Q弹鲜香的虾仁,还蛮好吃的。 “那之后徐阿姨怎么办?”周家轩对徐香还挺内疚的,感觉是自己连累了他。 “我妈不需要你操心,她能闲得住最好,闲不住她门路可比你多。”贺澄喝了一口啤酒,用手肘碰了碰顾总的膝盖,“要不要喝一口?” 顾君渊慵懒地掀起眼皮瞧了一眼,淡淡拒绝:“不要。” 这劣质啤酒喝起来辣嗓子。 “继续吃虾还是吃点花甲?”贺澄夹起一点肉,喂到他嘴边,“尝尝,味道还可以。” 顾君渊有些嫌弃是他用过的筷子,还是勉强吃了。 “顾总,你看我兄弟觉得咋样?”贺澄笑着问他:“就和林家兄弟俩比。” 周家轩呼吸微微一窒,感受到了顾君渊的打量,大气都不敢出。顾总眼神虽然不凶狠,但是眼神扫过的地方结着冰似的,像是商品似的被人打量着,掂量着斤两。 “还行吧。”顾君渊望着他魁梧的身材,身高比林小东矮一点,眼尾还有一道疤,看着很凶,不像保镖,倒是更像讨债的。 他也是心眼堆里长大的人儿,就贺澄那点小心思,他不用拿眼瞧,都能知道他要干什么。 “那顾总给他安排个保安工作呗,他可能打了,劲儿也大。”贺澄夹起一块藕片喂到顾君渊嘴边,眼神带着点希望。 顾君渊一开始没动,目光落在他脸上,平淡又沉静。贺澄就一直举着,直到他大发慈悲般咬了一口,才将带着牙印,剩下的藕片大口吃掉。 见他这般做派,别说顾君渊了,连周家轩都默默红了脸,难怪自家兄弟能找到金主爸爸,他却还是个母胎单身。 他明明做的事情并不多么激烈,但是真的让人面红耳赤啊。 “是啊,我很能吃苦的,做保洁也行,我刷厕所可干净了,您去瞧瞧?”周家轩见贺澄这么努力,都牺牲色相了,哪能当缩头乌龟。 他惦记上了那个五位数月薪 还有六险一金的保洁工作了。 顾君渊:......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就着贺澄递来的水压了压喉咙的辣,说:“DIN的保洁都是干了十几年的老员工,没人离职或者退休,暂时不要人。” 贺澄也不放弃,询问道:“那有没有其他岗位缺人嘛?” “如果你朋友想来DIN或者DIN的子公司面试的话,应该携带简历去找HR,而不是在这里问我。”顾君渊语气冷淡又严肃,语言中带着拒绝。 周家轩有一种不好意思的尴尬感。 但是贺澄没事人般,将自己的塑料手套摘掉,又注意细节地把嘴巴擦了擦,在顾总手背上亲了一口,桃花眼带着点理直气壮地意味:“顾总,能不能走一点您的后门呢。” “我朋友真不错的。”贺澄极力推荐。 顾君渊手缩了缩,他下意识看向周家轩,他不习惯在有人的时候和贺澄做一些亲密的举动。 “我可以给他一个门店继续做小食生意。”顾君渊财大气粗地说道。 贺澄怔了一下,有些犹豫了,他是属于那种小便宜他觉得占一点顾君渊的毫无愧疚感,但如果是大便宜,那他就不想要了。 总觉得良心不安。 周家轩也立刻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摆手道:“那不行,太不好意思了。” 他们其实之前想过要盘一个门面,但是人多流量好的地方门面都不便宜,他们暂时没这么多本钱。人少流量差一点的地方,他们的手艺也没硬到客人觉得非他们不可的地步。 顾君渊闻言,改口道:“算是租给你的。” 贺澄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问:“哪里的门面?” “金华路那条街?”顾君渊想了想,回答道。 周家轩:...... 金华路那条街寸金寸土,都是一些金融精英上班的地方,他们的炸串店显得格格不入。 贺澄嘴角抽搐一瞬,“顾总,您能想象您早上吃着炸串去上班的场景。” 顾君渊想象不了,无所谓道:“你们想选哪里?” 贺澄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还在纠结要不要接下顾总的大饼呢,他咬了咬唇,道:“这个再说吧,我们商量商量?” 顾君渊点头,看了一眼虾。 贺澄极有眼力见地又给顾总剥虾,喂给他吃,这下心中是半点怨言都没有了,咱们顾总是实打实的财神爷。 贺澄给周家轩扬了个眼神,眼底的得意让周家轩眼都红了,他不由想他妈的如果有这种老板包养他,他咬着牙弯一弯也不是不行。 “宝宝,你知道我俩怎么认识的嘛?”贺澄扯开话题,笑着道。 听到这话周家轩回忆了一下,然后眼皮跳了一下。 “怎么认识的。”顾君渊顺着问道。 “咱俩一个初中的,我们俩都属于那种学校里成绩垫底的学生,没在一个班。顾总读书的学校应该没有,就是学校里说的校霸,你懂 吧。”贺澄一边说话,一边也不闲着,给他弄东西吃。 “我们那边呢,就是把校霸也叫作龙头。”贺澄说到这,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实在太杀马特了。 顾君渊静静听着他说,觉得脚有些冷,便往后缩了缩脚,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玻璃杯,玻璃杯里的温水透过杯壁传到他手指间。 “我和周家轩咱俩的班级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就被称为三中双龙,我是东龙头,他是西龙头。”贺澄说着,突然从塑料板凳上站起来,凑到顾君渊旁边坐下,用那只没戴手套的手拍了拍他的腿:“脚伸过来。” 顾君渊下意识地就抬脚凑过去,贺澄把他的脚放在自己肚子上然后用大衣盖住,接着面不改色地继续聊:“当时初中那些人还真够无聊的,但是他妈的,我初中的时候还真觉得自己挺牛掰的,人长得帅,又拽,老师不敢管我。我就莫名其妙看另外一个龙头不顺眼,我们俩其实也不认识。当时想着,那个□□崽子能跟我一样帅啊。” “后来,第一次见面是在厕所,咱俩凑在一起尿尿,然后都憋着一股气,想要压过对方。”贺澄说到这儿,周家轩已经开始为自己年少时候的幼稚尴尬了,端起啤酒掩饰地喝了口。 “然后那泡尿尿了小半个课间休息时间......谁都不肯认输呢,我和他的水龙头之争,差点没给哥们干虚脱了。” 顾君渊给面儿的勾起唇角,觉得这些年少趣事并不吸引人,只是说故事的人似乎带着感染力,让他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而且咱俩闹掰也很好笑,当时我们的龙头争霸越发激烈,逐渐进入高潮阶段,我们就约着去纹身。”贺澄给他拿了个炸土豆片,上面撒着不少辣椒粉。 他伸手接着顾君渊咬一口后掉下来的渣渣,先调侃似地骂了一句周家轩:“他说好听一点就是老实人,说难听一点就是蠢。” “纹身多贵啊,我又没钱。然后周哥是个义气人,骗他妈说要上补习班,然后拿着那钱去纹了两个花臂,来,周哥,给咱顾总展示一下什么是社会人的勇猛。” 若是平时,周家轩能给贺澄两鼻窦,但是见顾总在,他乖乖撸起袖子,把手臂上的两个纹身展示出来,技术不错,现在还栩栩如生,只是有些褪色了。 他胳膊粗,显得青龙白虎很是虎虎生威。 “然后我没那么多钱,就去学校门口买了几块钱的纹身贴,让我弟给我贴了满背的纹身,后来周哥差点动手打我,觉得我耍了他哈哈哈哈。”贺澄咬着土豆片嘎嘣脆。 “不是,顾总你评评理,这人拿纹身贴骗人就算了,当时还想拿着假的纹身让我认他做大哥呢......”周家轩想到自己因为骗钱去纹身,被打得差点亲妈都不认识就生气。 顾君渊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的贺澄,眉宇间染上一抹笑意,淡声道:“贺澄本来就是无赖。” 贺澄半点不生气,喝了口酒,对着顾君渊抛了媚眼,道:“我如果不是不要脸的无赖,您能看我一眼?我们能攀上关系?” 顾君渊思索了一瞬,还真是,他见多了那种彬彬有礼、克制守礼、边界感十足的人,但那些都是朋友。 “想喝酸奶。()”顾君渊突然说道。 去,给咱们顾总买瓶酸奶来。?()?[()”贺澄想也没想对着周家轩扬了扬下巴,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 周家轩想把啤酒罐砸在他脸上,但最终只是忍气吞声地微笑问道:“可以,顾总想吃什么牌子,什么口味的?” “原味,随便。”顾君渊言简意赅。 门被关上,贺澄用手指摸了下他的脚踝,感觉有些凉,便用手指轻轻搓了几下。 “怎么了,宝宝,想亲嘴啦?”贺澄屈身朝着他凑近,他对顾君渊了解,周家轩今天就算买来天价的酸奶,咱们顾总也是不会喝的,他挑得很。 顾君渊自然不可能承认,便故意将贺澄把他留下来的小心思戳破:“你求我留下来,就是为了给你朋友找工作?” 贺澄勾起唇角,伸手勾住他的后颈,五指紧贴,在他唇上贴着吮了吮,被辣得微微红肿的唇,吃起来还蛮舒服的。 他睁着眼睛说话瞎话:“不是啊,我单纯只是没有顾总睡不好,才把你留下来……给周家轩找工作只是顺带的。” 顾君渊尝到了他嘴里的酒味,蹙眉有些嫌弃,撇开嘴,“去刷牙。” 贺澄摆烂不想动,就这么看着他。 天花板上孤零零的黄色灯泡亮着光,照得旁边的雪白墙壁都发黄发暗,三间简单的房间,从客厅就能窥见大小和空间。 顾君渊坐在两米长的沙发上,也直视着他,只见贺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老公有没有觉得,我的小出租屋还没你的浴室大。” 顾君渊客观地说:“我的浴室没有你的房子大。” 连着客厅和三间卧室,确实比他的浴室要大一点。 “宝宝觉得我和周家轩谁帅。”贺澄突然开口问道,抓着他的手指把玩。 “......”这么无聊的问题顾君渊不想回答。 贺澄便笑了笑,觉得自己确实蛮好笑:“我也是真够无聊的,小时候和他比谁尿得久,长大了还要和他比谁长得帅。” “但是顾总你说一下嘛,我们谁帅。”贺澄摇晃了一下他的手臂。 “你朋友更帅。”顾君渊故意这般说着。 贺澄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住了,眼皮抽动着:“你说真的?” 顾君渊点了点头,认真正经般说道:“真的,他的脸严格来说比你的更加硬朗一些,身材看起来比你更壮一点,不穿鞋的时候,他好像还要比你高一点......” 他越说,贺澄的脸越沉,实在没想到他比不过李长宇就算了,他妈的还比不过一个顾君渊第一次见面的人。 他有些凶地打断顾君渊的话,声音气急败坏地:“嗯,他什么都比我吊,勾巴也比我长,你今天晚上去找他睡吧。” 贺澄说着,破防地站起来,准备回房间冷静一下。 () 顾君渊拧着眉,冷声问道:“贺澄,你刚刚说什么?” 贺澄条件反射地站在原地,然后飞快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狗脾气,转身一把抱住顾君渊,捧着他的脸颊,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找出一点说谎的痕迹:“你别骗我,我跟他谁更好看,你更喜欢谁?” 顾君渊望着他突然靠近的脸,张了张嘴想说话,先被贺澄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了:“你要是还说周家轩比我好看,我真的要生气了。” 顾君渊默默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原本有些冷戾的眉眼也缓和了些,“我的回答这么重要?” 一生要强的贺澄红着眼点了点头,似乎一定要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你不发神经的样子比他更好看。”顾君渊便轻声说道。 贺澄总算是满意了,却还得寸进尺地嘟囔一句:“我什么时候发神经了,真的是......” 说完,贺澄抱着他亲了起来,将人压在狭窄的沙发上,两人需要叠在一起才不会掉下去。 贺澄接吻的时候喜欢拿手摩挲揉捏着顾君渊的耳根,因为别的事情干不了。他最喜欢的事情变成了接吻,每次直到顾总被吻得呼吸困难,满身自己身上的味道才肯罢休。 “走,去我房间吧。”贺澄顺了顺顾君渊微乱的发丝,在他额前亲了一口,又埋在他颈侧嗅了嗅,顾总身上香香的,很好闻。 顾君渊被压着动弹不得,胸腔起伏换气,声音低哑:“你先起来,我动不了。” “哦。”贺澄应了一声,趴在他身上没动,“不想起来怎么办?” “别逼我动手。”顾君渊忍耐地闭着眼,对贺澄的忍耐限度出奇地高。 贺澄轻笑一声,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爬起来抓着他的手臂,把顾总从沙发拖了起来,又将他刚刚被解开的羽绒服拢了拢,给他穿好拖鞋,才带着他回房间。 房间不大,五脏俱全,房间内还有一个两三平米的卫生间。 贺澄床上的被套前几天他妈给他换掉了,上面带着毛绒十分暖和,房间里没有空调,贺澄和顾君渊也不可能开着门睡觉,只能先开着门暖和暖和。 他们俩都是洗完澡出来的,只要简单洗漱一下就可以了。 贺澄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崭新的牙刷,笑着打趣道:“我家没电动牙刷,只有人工牙刷,需要我给您刷牙嘛?” 顾君渊接过牙刷,“不需要,你歇着吧。” “杯子没有多的,你用我的洗漱杯可以吧。”贺澄跟在他身后交代说。 顾君渊没回答,只是朝着卫生间走。 然后在拿洗漱杯的时候,发现杯子里面放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顾君渊眯眼一瞧,里面是套子。 还是个用了两个的盒子。 刹那,顾君渊想到了很多,贺澄和他做的时候从来不用这东西的,所以这个是贺澄和别人乱搞的时候用的,还用了两个。 顾君渊想到这个可能,顷刻间脸色阴沉,拳头默默捏紧,有一 种被背叛的愤怒感觉,那怒火像是被泼了油似的,瞬间燃上了头顶。 “等下,你先别生气。”贺澄感觉自己解释慢一秒,顾君渊的拳头就要到自己脸上了。 他从兜里掏出来个同款盒子,然后他展示般地给他看,解释道:“这是我自己心疼我自己的时候买的,不想弄得到处都是......” 兜里时刻揣着byt除了贺澄也没谁了。 顾君渊眼底的冷缓慢凝固,但眼神还是很怀疑。 “宝宝,你就只顾着自己舒服,你什么时候心疼过我啊,我再不自己心疼一下我自己,我真的要委屈死的。”贺澄苦巴巴一张脸,不知道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你......”顾君渊深深吸了口气,听着他颠倒黑白的话:“你自己疼自己疼少了?” 他的腿......不知道被贺澄拿来“心疼”过多少次自己。 贺澄抹了抹鼻子,从身后搂住他,脸埋在他颈侧,亲了亲他的脖子,低声耍赖说:“不一样,不是你主动的。” 顾君渊懒得理他,拿出牙膏挤在牙刷上,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身后的贺澄像是无尾熊似地挂在他身上,在他脖颈上闻又亲的,仿佛发/情的小狗。 最终,贺澄的吻从颈攀爬到了男人的脸颊,再从脸颊移动到了他的嘴角,舔了舔他嘴角旁边的泡沫,贺澄抬眼看着镜子中亲密若情人的两个男人。 贺澄手臂环住他的腰,敞开的羽绒服里面修身的毛衣露出椭圆的肚子。男人面色冷峻,眉眼间清冷又禁欲,就算置身在廉价出租屋,也有格格不入高贵气质的顾总,正怀着他的孩子,肚子显怀了。 平添的一丝人夫感是贺澄占有过他后留下的痕迹。 就像是他喜欢的玩具,被打上了他的标记。 贺澄眼尾泛红,黑深的瞳孔中带着一丝狂热的占有欲,五指微张罩住了他的肚子,蹭着他的后背,喉咙发紧:“老公,你疼疼我。” 顾君渊努力保持镇定地漱口,然后低头捧着水粗糙地洗了下脸。 贺澄摸到他的手,发现是凉水,表情一紧,将他的手握住,拧眉道:“你怎么用冷水洗。” 他给顾君渊调好水温,才松开他已经被冻红的手指,叹了一口气,道:“先不应该让你留下来的,给你找罪受了。” 说完,他拿起牙刷,挤好牙膏准备洗漱。 顾君渊沉默站在一旁,眼神中有若有所思的情绪,他突然抬手去解贺澄的皮带。 贺澄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表情有些惊疑不定:“你要废了我?” 虽然他确实受不住刺激,喜欢撩拨顾君渊,但是罪不至此吧。 “都是男人,我可以帮你。”顾君渊什么都懂,从前不愿意帮着贺澄做而已。 贺澄惊了一下,便松开手,咬着牙刷,有些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转性了:“你突然受什么刺激了?” 顾君渊望了一眼有些灰尘的浴室,地面上虽然看不见明显的灰烬 ,但是他却跪不下去。 贺澄瞥见他的为难,怔了几秒,没想到顾总能做到那一步,他往下屈身的时候,贺澄已经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蹲下去。 “别,地上凉,手就行。”贺澄草草刷了牙,漱了口,转身面对面抱着顾君渊,盯着他勉强又委屈地皱起地眉头,他气喘得有些粗,眉眼间染上了些笑意,将人抱着,低声道:“谢谢老公哇。” “老公,亲亲嘴。”贺澄脸颊有些红,朝着他撅起嘴,气息不稳。 顾君渊听见他的话,一心二用,朝着他凑近一些,没吻上去。 贺澄根本不等他主动来亲,偏头亲了过去,急促的呼吸伴随着越来越凶的吻,紧追不舍地唇舌,让顾君渊觉得自己像是快要被吃掉了,手指也在颤。 ...... 贺澄抓着顾君渊的手,调好温水,给他仔细清洗了一遍,抬起他带着水珠的指节亲了一口,眉眼弯弯的样子有些嘚瑟。 顾君渊抽回手,不想看见他满面春风的样子。 贺澄亲亲他的脸,语气很好:“你先去床上等我。” 顾君渊不用他说,已经出了卫生间。 贺澄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关好门,拉好窗帘,换好衣服了。 “你躺里面去。”贺澄的床一边是靠着墙的,他让顾君渊睡靠墙那边。 顾君渊掀开有些厚重的被子,躺了进去。 那被子重得像是盖着一座山。 “这被子是不是很重?”贺澄脱了衣服留下保暖内衣,然后在冰冷的被窝里抱住顾君渊。 顾君渊家里因为长年四季如春,常年保持着适宜的温度,所以被子也不用太厚。 贺澄夹住他冰冷的脚,将人裹进怀里,“冷吗?” 刚刚躺进来的时候,像是睡在冰上,贺澄抱住他后,又感觉渐渐温暖起来。 “还行。”顾君渊淡声回答。 男人抱他的力度前所未有地大,恨不得将身上的温度都传到他身上般。 脚被夹住,身上还盖着沉甸甸的被子,贺澄贴得紧,说话声带着的潮湿热气就在耳畔,两人之间距离猛地拉近,心跳声通过胸腔,清晰可闻。 “委屈公主一晚上,就当是体验平民生活了。”贺澄抱得紧,怕他冷,帮他掖好被子,自己哆嗦了一下,用冻红的鼻头蹭了蹭他的脸:“公主别生气。” 那被拉近的距离都是假象而已。!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35 章 兄弟决裂。 第35章 屋外寒风朔雪,呼啸的风从窗户外模糊地传来,惨白的墙灰,像是世界末日般的冷,顾君渊主动回抱了贺澄。 两人抱在一起取暖,贺澄身上热,手臂落在他后背,察觉到他微凉的后背,他拢了拢他的背,轻声问:“冷不冷?” “不行,我让海叔来接你回去......” 顾君渊正闭着双眼,闻言蹙了蹙眉心,枕在他手臂上,整个人都几乎要缩进被子里,其实还好,并不是那么冷。 “不用麻烦了。”顾君渊淡淡道。 “我去问问周哥有没有热水袋......”贺澄在他眉心亲了一口,说完要起身,被顾总按住了胳膊。 “真不冷了。”顾君渊双眼沉静,没有半点烦躁,也没什么情绪。 贺澄便又躺了回来,卷着顾总的肩膀,脸和他脸贴了贴,轻声道:“睡得着嘛?” “嗯。”顾君渊简单嗯了一句。 “我睡不着。”贺澄在他脸蛋上亲了亲,手搂着他的腰往怀里贴,手掌摸在他肚子上,问道:“有几个月了?” 顾君渊被烦得转身背对着他,“不知道。” “应该也三个月了吧。”贺澄从后面抱住他,轻声道:“双胞胎难怪肚子会鼓得那么快......” 上次两人讨论双胞胎的时候,顾君渊还信誓旦旦说没有那基因、没有那缘分…… 结果一检查,还真是两个宝宝。 顾君渊蓦然睁开双眼,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贺澄肚子里的孩子是双胞胎,语气越发淡了:“你怎么知道的?” “岳鑫医生告诉我的咯。”贺澄唇贴在他后颈蹭了蹭,理直气壮地说起来:“他早就告诉我了,生怕我伺候不好你,还把一些孕期注意事项都提醒我了一遍。不定时抽查我背好了没有,背好了给我奖钱呢......” 说完,贺澄语气一顿,软着声音道:“但我肯定不是因为钱才背的咯,我都是为了顾总的身体安危着想。” 顾君渊懒得想这里面有几分真,只是这个时间变化却让他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其实他和贺澄从陌生到熟悉,才几个月的时间。 但是贺澄对他的了解,却像是在一起多年后异常熟悉的恋人。 “双胞胎的话,我还是觉得一男一女最好啦,如果是两个女儿也好,漂漂亮亮、白白嫩嫩地招人稀罕。两个儿子的话,也不错,跟你一样聪明最好,笨点也没事,反正有你在也没人能欺负他们......” 贺澄忍不住感叹道,之前可能不喜欢小孩儿,但是当真的接受自己即将有小孩这个设定后,又忍不住期待他们是什么样子。 顾君渊听见他絮絮叨叨说那么多,只觉得昏昏欲睡,没听见他念几句,他便睡着了。 见他睡着,贺澄的话音才停下,轻手搂住他,把人扣进怀里,静静地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男士香水的香味,沉沉睡了过去。 顾君渊第二 天醒来的时候,居然还觉得有些热,贺澄浑身像是火炉似的温暖着他,四肢又像是藤蔓紧紧缠着他,让人觉得安心的同时又喘不过气来。 顾君渊睁眼看着低矮狭窄的房间,眨了眨眼,才清醒过来这是在哪,他伸手扒开贺澄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刚一动作贺澄便醒了。 不但没扒开,还抱得更紧了。 贺澄哼哼唧唧地没睡醒,脑袋埋进了被子里,缩在他肩膀旁,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顾君渊没听清。 “嗯......”贺澄不得不感叹霸总身边的金丝雀真好当啊,每天只要陪着顾总睡觉,班也不要上,还包吃住,给豪车。 但凡来个堕落的、思想觉悟不高的,早就抱紧顾总的大腿不松手了。 “睡得好爽啊。”贺澄这床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是有些小的,但许是因为昨晚外面大雪纷飞,屋内显得格外静谧温暖,睡得很香。 他伸了个懒腰,手伸直落在顾总的胸肌上,然后动手捏了捏。 顾君渊满脸无语,抬脚踹过去,把他的手扔开。 贺澄无赖到底,眯着眼笑:“顾总,好凶,好软......想吃。” 顾君渊又狠狠踹了他一脚,骂了一句:“滚啊。” 贺澄抱住他的肩膀,脸蹭了蹭他的:“不滚,这是我家,我不滚。” “你的意思是让我滚?”顾君渊危险地沉下语调。 “不是,我可舍不得呢。”贺澄说得非常真心实意,他依旧贼心不死:“顾总这么好,如果能让我咬一口,那就绝世无敌好了。” “别逼我抽你。”顾君渊抬臂保护好自己。 贺澄便懒懒散散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真诚发问:“老公,岳鑫医生有没有告诉你,你生完崽之后,会不会有奶?” “......”顾君渊眼皮抖动,拳头又硬了。 “到时候我有份吗?”贺澄混不吝在他耳边咬着耳垂问道。 ...... 大早上周家轩起得比较早,在厨房做早午餐,便听见贺澄房间里传来惨叫和求饶的声音。他有些好奇,轻手轻脚地凑过去,耳朵刚贴在门上,门就直接从里面打开了。 贺澄穿了件外套,逃命似地跑了出来,同时把门关上了,然后死死拉着门把手,害怕顾总跑出来抽他。 周家轩眼神好奇,望着他脖子上被抽红的巴掌印,轻声问道:“这是咋了?” 贺澄不可能告诉他,他想喝奶结果被抽了吧。 “咳咳,没事儿,打情骂俏......你就不懂了吧。”贺澄感觉顾君渊没有追出来,就松开了门把手,站在外面朝着里面喊道:“外面冷,你记得穿好衣服再出来。” 周家轩对他投去敬佩的眼光:“不愧是你,难怪从小到大那么多人喜欢你呢,被人打了还能这么不计前嫌地关心人,总裁不喜欢你喜欢谁啊。” 贺澄嘴角翘到天上,嘴上却谦虚道:“这些都是小事儿。” 周家轩咬着面包 ,“顾总在这里吃饭吗?” “不吃了,他应该会回去吃,我去你那借一件衣服穿穿。”贺澄钻进周家轩房间里,搜刮两件衣服穿上,出门的时候,正好瞧见冷着脸从房间里出来的顾总。 贺澄扬起笑脸:“老公~” 顾君渊没拿正眼瞧他,径直走出了小出租屋,贺澄拿了两片吐司,自己咬了一块,然后递给顾君渊一块。 “先吃一口这个,别饿着。” 还没下楼,就看见地面上铺了一层银霜,厚厚一层,在顾君渊别墅的时候很少看见这种情况,每天早上都会有专人扫雪。 这边的扫雪工人还没来。 贺澄见他不吃,就两个全塞自己嘴里了,伸手牵住他的手,哽噎道:“小心点,这边滑,海叔他们的车停在哪里?” 顾君渊被他牵住手,脚步慢了些,“在路口。” 雪已经没下了,外面刮着风,巷子里从东边吹到西边,刺骨的寒凉,贺澄拽着他的胳膊,给他挡住迎面来的冷风,自己冻得牙齿直哆嗦:“那往这边走,快一点。” 两人穿过深巷。街道上的雪被铲了,还有个别地方还结着冰,地面有点滑。 张海站在车前,看着远处搀扶着走来的两人,身后是质朴又古典的巷子,墙壁碧绿屋檐水滴结冰,身后白皑皑的景,衬得两人肤色越发透亮。 两个男人牵着手,一个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则肆无忌惮地在雪里快走。 从远处看过去两人还挺般配的。 张海先打开车门,护着顾君渊的脑袋,让他上车。贺澄跟在他身后,对他露出一个微笑:“谢谢啊,海叔。” 张海点了点头,轻声道:“不用谢。” . 贺澄午夜梦回的时候也想过,他和顾君渊的“奸情”会不会被李长宇发现,会在什么惊心动魄的时候被发现…… 是在他们两人如胶似漆的时候他这个恶毒哥哥出现,告诉弟弟真相:你男人我也搞过,嘿嘿嘿,没想到吧。 还是顾君渊主动和李长宇坦白,然后李长宇崩溃痛哭,最后两人床头打架床尾和?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发生在一个下着小雪的傍晚。 屋内温暖如春,窗外银装素裹,贺澄是个闲不住的,或者说在别墅待得太久了,有些无聊,他勾起顾君渊的手指,用手指撩拨他的食指。 顾君渊正窝在沙发里看书,面不改色地手指抽离,不让他打扰。 贺澄手按在他书上,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懒散道:“这书你都看了一天了,眼睛不疼吗?” 顾君渊合上书,揉了揉有些酸的脖颈,回答道:“还行。” 贺澄的手按在他后颈,合适的力度给他舒展了疲惫,他提议道:“出去玩会儿?” “去哪儿?”顾君渊眯着眼,像是被人顺毛的大猫,语调磁性淡淡。 “就去外面透透气。”贺澄属于想出去走走,但是又不愿意一个人去走,所以想拖着顾 君渊一起去透透气。 “冷。”顾君渊望着外面的天,就产生了退意。 贺澄在他脸上亲了几下,“不冷,不冷,穿厚一点就好啦。” 顾君渊望着他兴奋的眼神,勉强点了点头。 其实打开门的一瞬间,寒风吹得脸颊生疼,顾君渊站在门口不愿动了。贺澄抓着他的手指,往外走,像是被关久的野马。 顾君渊被他牵着往外走,此刻他带着贺澄给他准备的帽子围巾还有手套,浑身裹得紧实,而贺澄自己露出在外面的脸冻得通红,指节也泛着红。 “我们去花房看看?”贺澄带着顾君渊来到了花房,那些原本摆在花园的名贵花种,因为天气变冷移到了花房。 “我能摘下一朵吗?”在暖房内,瞬间又觉得有些热了,贺澄手蠢蠢欲动。 “这里面最便宜的是哪一朵?” 顾君渊松开他的手,拍了拍沾上雪的围巾,其实这些花的具体价位他并不清楚,但不下四位数,他随便指了一朵:“那个。” 贺澄在动手前,又问道:“最便宜的多少钱?” 他要掂量一下自己赔不赔得起。 “几百?”顾君渊不确定这个价位是否在他心理承受范围内。 贺澄手指缩了缩,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摘下了那朵玫红透粉的花,他掐着尖尖,然后戴在自己耳鬓,眨着眼问他:“好不好看?” 顾君渊凝神看了他两眼,那朵花颜色偏艳色,他的黑发已经长出来了,散乱的发丝带着一丝桀骜不羁,五官立体精致,这般一衬,倒显得有几分姝丽。 “一般。” 贺澄不满这个答案,撇了撇嘴,张扬又痞气地说道:“哥们这个颜值,在古代高低混个花魁当当。” 人家在古代都想当万人之上的皇帝或者清风廉洁的大官,贺澄倒好他想当花魁,尽想些坐享其成的事儿。 . 李长宇牵着赵清翼,身旁跟着一个正在打电话的黑衣女人,她是赵清翼的妈妈,也是顾君渊的姐姐,顾昭。 “嗯,半个小时之后,嗯嗯,好,见面我们详谈......”顾昭有些疑惑看向突然停住脚步的李长宇和赵清翼,挂了电话,抬眼看过去:“怎么不走了......” 眼前的场景让她微微一怔。 在不远处的雪里,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她很熟悉,是她那清冷又禁欲的弟弟,他正带着格格不入的蓝色毛线帽子,一个色系的围巾。 她很了解顾君渊,他从前是那种一年四季都是西装的男人,她从来没见他戴过帽子,现在却穿着羽绒服戴着围巾。 最让她大跌眼镜地是他正在和一个男人接吻。 她那平时眼高于顶、清高至极的弟弟正在和一个男人接吻!! 她惊得差点手机都抓不稳掉地上了。 比她心态更崩溃的要数李长宇了。 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两个人明明他很熟悉,却又觉得陌 生。() 贺澄怎么会和顾总接吻? ?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有一根线在李长宇心底被悄然被串联起来,一帧一帧画面在眼前逐渐清晰,所有的疑惑似乎都豁然开朗了。 为什么顾总会拒绝他,为什么贺澄会在顾总别墅里,为什么那天电影院回来顾总主动送他回家,半夜贺澄又要出去。 他眼眶倏地红了,内心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那被背叛的痛苦灼烧感似乎能抵御严寒,他此刻怒火中烧,几乎将他烧成灰烬。 顾君渊掀起眼帘,看见了站在贺澄背后的人,稍稍怔了一秒,又淡淡垂下睫毛,配合贺澄的索吻。贺澄的手按在他后颈,脸颊上落下冰冷的雪,唇舌却被贺澄滚烫的唇包裹着,冰火两重天的刺激。 贺澄半点没察觉到身后有人,鬓边的鲜花在动作中掉落。他睁开眼,对上顾君渊染上冰雪的乌黑睫毛,衬得他眉宇间越发清冷淡漠。 他舔了舔唇,刚想逗他几下,便感觉身后传来一股拉力,他毫无防备,脸上已经挨上一拳。他一个踉跄差点倒地,顾君渊扶住他,皱眉看向动手的李长宇。 贺澄也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况,李长宇双眼通红地瞪着他,眼底涔出惊人的怨恨,像是被夺走食物的狼崽子。 “操!”贺澄尝到了齿间泛出的血腥味,他顶了顶腮,看见这般发狂似的李长宇确实有一瞬间的心虚。 “贺澄,你真他妈的够贱!”李长宇伸手去推他,顾君渊伸手挡了一下,差点将他给直接推倒了。 贺澄见状心里一星半点的心虚也消失不见了,他连忙伸手拽住顾君渊,将人往身后挡,瞪着李长宇,“你他妈说什么?” “我爸一点也没说错,你就是拖油瓶,就是贱人,吃我们家的,用我家的,还不懂感恩的白眼狼!”李长宇见两人的做派,更加生气了,直接怒火攻心,有一种全世界都对不起他的感觉。 他这么一说,贺澄想也没想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他手劲可比李长宇大,直接打得他摔了个跟头。 贺澄依旧不解气,他对李长宇也好,顾君渊也好,感情非常复杂,像是纠缠不清的麻绳,上辈子,他是李长宇的替死鬼。 被人杀死,甚至尸骨无存啊。 他确实有一丝愧疚抢了弟弟的男朋友,也对顾君渊有愧疚,因为怀孕确实辛苦。 但他不是没有怨言的。 这些话他没办法说出口。 “李长宇到底谁是白眼狼?!”贺澄抓着李长宇的领子,将人从雪地里拎起来,望着他溢出血丝的嘴角,眼神凶狠:“我哪里对不起你们家了?!啊?!” 李长宇被打得眼冒金星,却咬着牙恶狠狠瞪着贺澄,抬脚就踹在他肚子上,骂道:“你抢了弟弟喜欢的人,是不是很得意啊,你从小就爱欺负我,抢我的东西!现在你开心了吧......” 贺澄气得手指发抖,被踹得倒在一旁,李长宇翻身骑了上来,对着他拳打脚踢。 贺澄顾及不 () 了什么兄弟情了(),抓着他的手腕狠狠一折?()_[((),同时膝盖顶开他,几乎将人悬空了。李长宇发出一声惨叫,眼尾瞬间飙出了眼泪,他抬脚把李长宇踹开。 李长宇根本不是贺澄的对手,被打得无法还手。 顾君渊见贺澄占据上风,看了一眼想去帮忙的林小东兄弟俩,两人瞬间不动了,看着贺澄兄弟俩在雪地里互殴。 白雪上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谁欺负谁了?”贺澄捏着他的下颌,他嘴里正在吐着鲜血,将他的脸掰着望着顾君渊,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和你爸确实清高,像是个活菩萨。我妈生病的时候,你他妈那时候已经和顾君渊搞在一起了吧?” “怎么?你拿不出那七十万吗?你不能去求他吗?”贺澄狠狠捏住他的脸,那张俊脸上青紫泛红,李长宇双眼含泪看着站在旁边冷淡看着他的顾君渊,眼底闪过沉痛。 “我知道,你和你那虚伪的爸爸一样,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你怕顾君渊以为你接近他是为了他的钱而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对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你亲妈啊!” “你的爱情多高贵啊,我妈不配。你爸他妈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当时都要死了!我妈嫁给李洪生也二十多年了吧,我问他愿不愿意先把房子抵押出去,先救命,你猜他怎么说的。”贺澄脸颊上滑过冰冷的眼泪,心也像是浸泡在寒潭里,盯着弟弟那双几乎绝望的眼睛,觉得荒唐:“他说那房子要留着给你娶媳妇用的,那是你们一家人在A市的根基。” “不是的......”李长宇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似的,从哆嗦的齿间发出轻声的反驳。 贺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指冻得僵直,他双眼弯弯带着笑,用手背擦了擦李长宇的眼泪,说:“你爸知道你是个同性恋,会气死吧,嗯?” “还有,还没完呢。”贺澄拍了拍他的脸,看了一眼仿佛置身事外,面色冷漠的顾君渊,双目赤红。 但是贺澄知道,若顾君渊真的对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一点也不在乎,他不会傻傻站在雪地里看他们打架,他多怕冷的一个人啊。 “你知道我拿出的那一百万哪里来的吗?”贺澄嘶哑着声音,轻声道。 “不要......”李长宇浑身发冷,眼前视线越发模糊,却能看见贺澄几乎狠绝的眼神,仿佛被激怒的凶兽要将他开膛破肚,他忍不住胆寒。 “顾君渊给的,条件是我陪他上床。”贺澄说话声异常清晰,那些话变成了无形刀刺向了李长宇的心脏,但是这个剖开他心脏的凶手依旧不肯放过他:“所以啊,顾君渊早就跟我睡过啦,而且天天睡。你那天的表白,看起来非常地可笑。” “但是这能怪谁呢,只能怪你自己李长宇。记住了,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你自命清高。”贺澄说完这句话,望着已经痛苦晕死过去的李长宇,赤红的双眼泛着红血丝,犹如困兽。 他松开李长宇的衣领,任由他倒在雪地里,地上有破碎的花瓣,他发麻的膝盖艰难地站起来,转身 () 准备回别墅拿手机叫救护车。 顾君渊拦住他,双眼冷静:“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 贺澄没看他,望着远处,眼神中似乎没有焦距,他一直紧咬着牙关,所以衬得脸侧越发硬朗倔强。 顾君渊眨了眨眼,抖落了睫毛上的细雪,伸手碰了碰他捏紧冻僵的拳头,贺澄抬臂往后躲开,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顾昭把儿子送回房间,才下楼,便看见雪地里躺着个人,星点的血迹落在雪上,她吓得咬了咬唇,然后被林小东劝走。 顾君渊眼神一暗,将手塞进了口袋里,没有再主动去碰他。 好半晌,再也没有人主动开口,顾君渊陪着他站在冰天雪地里,身体似乎在逐渐失去温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咬着唇抗冻。 “你先进去。”贺澄看了他一眼,声音嘶哑至极。 他没有忽视他,这个想法让顾君渊突然觉得没那么冷了。 “你也回屋里去。”顾君渊站着没动。 贺澄呼出一口气,微微红肿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不行,我要陪着弟弟呢。” 顾君渊张了张唇,还想说把李长宇也抬进去,下一瞬,唇角落下一个冰冷的吻,他便忘了自己下一句话是什么了。 “乖,你先进去,外面太冷了。”贺澄语气轻,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 顾君渊默默抿了下唇,神情似乎有些不情愿。 贺澄偏头冰冷的嘴唇在他唇上印了印,眼神还有些未完全褪去的淡淡的凶意:“你看见李长宇来了,故意没提醒我,我还没跟你算账,现在别让我生气了,嗯?” 显得他整个人锋芒毕露,桀骜难驯。 顾君渊转身回去了,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呆呆站在雪地里的贺澄,雪落在他肩膀上,带着一层湿意。 他想,贺澄还是心软的。 贺澄对李长宇还是有兄弟情的。 十多分钟后,岳鑫医院的救护车将李长宇接走,贺澄也跟着走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36 章 喝醉[营养液8000] 第36章 “这是谁干的?!谁把小宇打成这样!?”李洪生的声音洪亮,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往病房内看一眼。 贺澄没想瞒,也瞒不住,他主动打电话给徐香和李洪说的。 躺在病床上昏迷的李长宇脑袋上包着纱布,同时手上打着石膏。 李长宇的手骨折了,同时断了两根肋骨,跟纸糊的一样。 徐香也是满脸焦急,看着沉默不语的儿子,见他脸上也带着伤,心中有些疑虑,定了定心神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打的。”贺澄淡淡道。 这话一出,像是在油锅里倒了一杯水,李洪生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呵斥一声:“你刚刚说什么?你打的?” “嗯,我打的。”贺澄重复一遍。 李洪生顿时像是被激怒的老实人,满脸憋得通红,冲上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贺澄!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就这么恨小宇,恨不得要了他的命吗?!” 李洪生动作很快,一把推了一下贺澄的肩膀,徐香瞬间挡在贺澄前面,怒道:“李洪生你这是干什么?你干什么动手?” “贺澄是你儿子,小宇就不是了对吧?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不是你亲儿子对吧?”李洪生双眼通红,若不是徐香挡在贺澄前面,他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 “但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徐香死死护着贺澄,脸红脖子粗地和他吼。 贺澄默默地退出了病房,准备去结账,碰见刚刚查房出来的岳鑫,见贺澄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拦住他:“去哪儿啊?” 贺澄没什么心情理他,避开他的手,想往前走,岳鑫看着他的方向,便提醒他:“你上次的医药费和你弟弟这次的,渊儿都给了,你不用去了。” “哦。”贺澄便又行尸走肉般地往回走,岳鑫想要八卦,但是见他死了弟般的死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作罢。 . 晚上九点半,某小吃夜宵摊,桌上摆着好几瓶喝光的白酒,桌前两个抱头痛哭的男人。 “兄弟啊,我真的想死呜呜呜。”贺澄扒拉着周家轩的肩膀,哭得撕心裂肺,醉酒之后,那压抑的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 “呜呜,兄弟啊,我也是。”周家轩想到自己悲惨的牢狱生活和暗淡无光的未来,也忍不住悲从中来。 “那狗崽子,白眼狼,傻逼,居然还说我对他不好,呜呜呜,小时候,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大的......”贺澄嘴角是肿的,眼泪是咸的,心情是苦的。 “对,是啊,当年你上学都背着他,现在你不就是抢了他男人嘛,怎么这么不懂得感恩呢?”周家轩知道了来龙去脉,虽然觉得兄弟争一个男人的事情很荒诞,但他无条件站在兄弟这边。 烧烤摊老板有些头疼地看着点了两盘花生米和两箱酒的男人,忍不住摇了摇头,让服务员提醒他们小一点声,那些个吃烧烤的小女孩儿都不敢进来了。 “算了,看他被揍得那么惨,我们就不跟他计较了,哈?大不了咱们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周家轩安慰道,看着脸上带伤、双眼哭得通红的贺澄。 “你说得对,什么弟弟,都是最讨厌的。”贺澄喝得两眼都冒金星了,抱着周家轩的胳膊不放,眼皮喝得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说道:“我完蛋了,我好像真的要把主角们爱情搞黄了......” “啊?什么?”周家轩没听懂,只是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没事的,都会过去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贺澄后来喝得实在难受了,胃烧得慌,像是要吐了,但是吐不出来,感觉只是错觉。 周家轩嚼着两粒花生米,叹了一口气,然后朝着窗户外一瞧,吓得一激灵,酒意全醒了。 四五辆规格和牌子都一样的黑车依次停下,大群黑衣人下车,然后簇拥着从最后一辆车里出来的人,黑压压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朝着他们的烧烤店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靠。”周家选表情震惊,以为这家老板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来砸场子,扯着他的衣袖喊着:“贺澄!贺澄!醒醒,我们快走......” 然后看清楚来人时,又瞬间镇定了,站在前头的赫然是贺澄的金主爸爸。 贺澄摇晃着脑袋,弯弯曲曲直起身体,含含糊糊说道:“怎么了......” “没事了哥。”周家轩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兄弟那张俊美漂亮的脸,有时候不得不说,长得好确实是一种资本。 顾君渊站定在贺澄面前的时候,那收银台的老板都变了脸色,大着胆子才敢凑上前来:“大哥这是干什么呀?” “这桌多少钱。”顾君渊还没说话,跟在身边的陈卓便笑着询问,然后安抚老板道:“咱们顾总来接人的,不是来砸场子,别紧张哈。” “683。”老板松了口气,脸上堆着笑。 贺澄还没搞清楚状况,迷迷糊糊地就被人架着胳膊抬到车上。 周家轩站在路边,白蹭了一顿酒,他想贺澄被他老公接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澄哥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所以交给顾总应该没什么问题,对吧?“ 顾君渊看着醉得眼神迷离涣散的男人,真的是路都走不了了,整个人像是烂泥般软在后座,他拧着眉,似乎有些不舒服。 贺澄脸上的伤没处理,现在越发严重了,眼眶那一圈,嘴角那一圈,都是红肿发紫的瘀青。 顾君渊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淡漠地移开视线,并没有尝试去和醉鬼交流些什么。 回家之后,贺澄又是被四个大汉四仰八叉地抬进去的,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顾君渊给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让其他人都出去。 贺澄翻了个身,背对着顾君渊,面对着沙发嘀嘀咕咕什么,像是在面壁思过般忏悔。 顾君渊打算趁医生来之前,把他的衣服解开,看一下贺澄身上有没有别的伤。 他拉开贺澄的棉衣拉 链,里面穿着一件浅花色的高领毛衣,顾君渊又去拽他的袖子。 贺澄察觉到有人在脱他衣服,拧着眉,表情很凶。他大力甩开顾君渊的手,又把自己的衣服拢了拢,缩成一团,骂了句:“滚啊,老子不卖。” 顾君渊:...... “贺澄。”顾君渊喊了他一声,想唤醒他不清醒的意识。 “你爷爷在此。”贺澄大声应了。 顾君渊拳头硬了。 但他忍着脾气,坐在他旁边,捏了一下他的脸,贺澄吃痛地睁开眼睛,张嘴就要骂脏话了,结果模糊中看清眼前男人的样子。已经条件反射地把脏话咽了下去,睁着一双红扑扑的眼睛看着他。 “老实点,把衣服脱了。”顾君渊又在他脸上掐了几下,扶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来,然后去拽他的外套。 贺澄呆呆地,双眼无神地任由他动作,过了两分钟,他打了个酒嗝,抬眼望着顾君渊的脸,往他身上一倒。 顾君渊抬手抱住他,男人抱着他的腰,面红耳赤的脸埋在他肩膀处。他将贺澄的外套扔在旁边,手指卷着他毛衣的边边,往上将他的毛衣脱掉。 “嗯......”贺澄被高领毛衣刮得脸疼,轻哼一声,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胳膊上有瘀青,五指指节也带着擦伤。 “把这件也脱了,我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顾君渊感觉他抱得越来越紧,挣扎了一瞬。 贺澄装傻,埋在他颈侧嗅了嗅,熟悉的香水味,浅淡清冷,仿佛松木夹着雪松,身上的酒味都变得淡了些。 他像是小狗似的,拿他的鼻子蹭他。 顾君渊偏头,觉得有些痒。 “贺澄......”顾君渊腰被抱得很紧,那短袖根本脱不下来。 “哼......”贺澄在那雪白修长的脖颈嘬了嘬,微微用力,就把顾君渊压在身下,趴在他身上继续小狗似的蹭。 “你够了,一身味儿,我要吐了,贺澄。”顾君渊那孕吐的反应最近才开始好转,但还是不能闻太腥或者比较刺激的味道,还是会恶心。 听到这话,才慢慢松了手,乖乖松开他,没力气似的靠在沙发上,曲着腿,主动把短袖脱了。 腹部和背后都有或大或小的瘀青和伤口,他肌肉结实,线条硬朗,就算是被当作电影里的肌肉替身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力量线条。 贺澄像是被脸颊的热度烫到了,眼角夹杂的眼泪从眼尾滑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随意地拿手擦了擦泪水。 “哭什么?”顾君渊也看见了,皱眉问道。 贺澄偏头,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咧嘴笑道:“伤口疼。” “哪里的伤口疼?”顾君渊紧张了一瞬,微微撑起手臂坐了过来,便见贺澄露出一点放肆流氓的笑,抓着自己的皮带,吊儿郎当地拽了拽,说道:“这下面......” 顾君渊一看,脸色微变,刚想冷着脸说什么,便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钮,门打开之后,是四五十岁的私人医生,谌医生。他穿着羽绒服,手上象征性地提着一个小药箱。 “顾总,晚上好。”谌医生客气地说道。 “嗯,进来吧。”顾君渊坐着没动,贺澄也乖乖瞪大眼睛看着医生,只是叉着腿坐姿有些豪迈。 “这位受伤了?”虽然能明显地看出结果,但谌医生还是礼貌问道。 他在来之前就先大概了解了情况,知道不是顾君渊受伤。 “嗯,他身上有些伤,你给看看。”顾君渊原本想站起来,离开沙发,方便医生给他看病。 贺澄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拽了下来,同时牵住他的手,捏得很紧。 谌医生惊了一下,随即笑着道:“您坐在那边没事,我到这边来看。” 他绕了一圈,坐到贺澄左边,他脸上的伤看着肿又红的,其实没什么大碍。医生又检查了一下他腹部和后背的伤,也没有伤筋动骨,便松了一口气:“伤没什么大碍,但还是那句话,虽然顾总您们还年轻,但烟酒啊这些东西最好少碰,伤肝又伤胃......” 顾君渊被他抓着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现在要上药吗?”谌医生不确定地问道:“我的建议是喝酒之后,最好先不要洗澡洗头,可能会引起不良的心脑血管事件......” 但有钱人都有洁癖,他也不能跟着硬碰硬。 “现在涂吧,他今天不洗。”顾君渊淡淡道,手指都被攥得变形泛白。 “贺澄,你轻点捏我的手。”顾君渊皱眉说道。 贺澄的视线从谌医生的身上机械地转到顾君渊,听见这话松了点力度,望着那张熟悉的脸,抓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重重啵了一口,看着有些乖巧:“好,我轻点牵你的手。” 顾君渊被他这直勾勾地眼神看得老脸一红,避开他的视线,抿唇道:“你松开我。” “不松。”贺澄直接拒绝了他,半点也不乖了。 医生在他脸上涂药,又在身上涂了,他后背是和李长宇打架的时候在地上撞的,肚子上的痕迹则是被他踹的。 谌医生觉得这次看病比平时都要更让人紧张些,因为病患不太老实,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在上药的时候乱动,故意蹭总裁的肩膀,还要索吻,被顾总忍无可忍拒绝了。 他没心思探寻顾总和情人之间的小秘密,只想快点离开。 谌医生擦了擦汗,道:“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咯。” “嗯。”顾君渊应了一声。 他刚刚领着药箱起身,在玄关处刚刚换好鞋,便听见身后顾总隐忍呵斥道:“贺澄!” “他都走了,我还不能亲你的嘴吗?”他呵斥的对象半点不怵,还口出狂言。 “你......嗯......” 谌医生脚底打滑,恨不得插上翅膀跑掉。 顾君渊被他亲得满嘴口水,他喝醉了 ,动作行为越发放浪不羁,咬着他的唇瓣不放,直接唇瓣被咬出血了。() 他扯着贺澄已经长长遮住耳尖的黑发,将他拉开些距离,瞪着他,威胁般地说道:贺澄你再给我装醉? ?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贺澄吃痛地眯了眯眼,抓着他的手腕,舔了舔自己嘴唇上沾的血,控诉地说道:“顾总,你真的很坏。” “你今天是不是故意让李长宇发现我们俩奸情的?” 顾君渊怔了一下,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吮了吮下唇的伤口没说话。 “难怪我亲你的时候,你不但不拒绝,还那么主动。”贺澄歪着脑袋努力思考,然后做出幡然大悟的表情。 顾君渊扭头,低声否认道:“我没有。” “你就有。”贺澄对自己得出的结论深信不疑。 “但是你为什么呢?”贺澄似乎非常不解,后又呆滞一瞬,随后脸逐渐朝着顾君渊逼近,眼皮绯红的双眸盯着他,冒出一句很轻的话:“顾君渊,你喜欢我啊?” 闻言,顾君渊下意识地沉下脸来,内心第一反应是反驳,但是那推开贺澄的手,在触及他脸上的伤时,手指微缩蜷曲着抚摸了上去。 贺澄痴痴看着他,表情非常努力地睁大眼睛,像是在努力将视线聚焦在他身上。 顾君渊见他眼神有些迷瞪瞪的,显然醉的不轻,反驳的话说不出口,只是轻声骂了一句:“蠢蛋。” “嗯?你为什么骂我……”贺澄委屈巴拉地看着他,不满地张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因为你蠢。”顾君渊没告诉他,今天李长宇跟着顾昭来,是他一手安排的。 因为他受够了贺澄每次和他亲密之后,还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他顾君渊是弟弟喜欢的人这种傻话,像是在警告他,也像是在警告自己。 所以他偏要撕破他们两个兄弟之间以及他们三人之间贺澄自以为的平静。 他要明确的告诉贺澄,他们两人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不可能回到最初的起点和李长宇没有半点关系。 也是想告诉贺澄这个傻子,他不喜欢他弟弟,真的早就不喜欢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上次给贺澄的钱,居然是因为母亲重病,走投无路。 傻得让人心疼。 “!”贺澄瞪圆了双目,他虽然晕晕的,但是知道顾君渊在骂他,他虽然觉得自己不聪明,但是也不是很蠢吧? 他有些生气,露出雪白的牙齿,威胁似地看着顾总:“你再……骂我,我要咬你咯。” “笨,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顾君渊压根不是受他的威胁,眉宇间神情淡淡。 贺澄真的生气了! 像小狗似的,不光在顾总下巴上咬,甚至顺着脖子锁骨那一圈都忙忙碌碌啃着,像是在故意和他贴贴,又像是在泄愤地咬。 顾君渊疼得微微蹙眉,喝醉的贺澄下嘴不知轻重,有时候咬得疼了,他只是轻轻扯了扯他的头发,贺澄就换一个地方咬。 他身上味道并不好 () 闻(),药味夹杂着酒味㈣()㈣[(),浓烈又刺鼻的味道,明明有些想吐,顾君渊只是咬着牙忍了,抱住他的脑袋,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有没有一点真的喜欢我?贺澄。” 贺澄动作一顿,只是一秒钟,没人察觉。他又继续小狗般舔舐着顾君渊脖子上清晰可见的牙印,仿佛已经醉糊涂了,听不见顾君渊说的话。 顾君渊仰着头,凌厉的眸子微微闭上,衣服上似乎染上了不少酒味,他手指落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几下,“你乖一点。” 以后我保护你。 顾君渊喉结滚动一瞬,未说出口的话,被他咽了下去。 贺澄嫌弃他的衬衣碍事,把衣服扣子都崩掉了,顾君渊只能眼疾手快地将沙发上的毯子盖到身上,挡住了贺澄的脑袋,遮住了春光。 从隆起的毛毯间,感受到了胸膛的起伏和瑟缩。 还好沙发够大,睡两个人也不成问题。 . 第二天一早,贺澄昏昏沉沉地感觉手机在持续不断地震动着,他被震醒来,才发现都快中午了,外面日头正高。 他忍不住挠了挠头,掏出手机,一看是【奶奶】。 “喂,奶奶呀。”贺澄一开口沙哑至极的嗓子,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怎么啦?” 他感觉浑身都疼,喝酒后,就像是发烧的时候,后脑勺一阵阵发疼,有什么声音在嗡嗡作响。 “澄宝,你今年什么时候回来哦?”奶奶的声音朝脆,听着声音健康。 贺澄揉了揉睡麻的肩膀,“还有多久过年啊?” “只剩下十几天嘞。” “那我过几天就回来,屋里还少什么年货啊,我顺道给你们买过来。”贺澄这才发觉现在离过年这么近了。 李洪生一家过年要回老家,贺澄十六岁之后就独自回亲爷爷奶奶家过年。 “随便咯,你快点回来就行,家里过年的鱼肉啊、猪肉啊、牛肉啊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你人回来就行了。”奶奶催促道。 贺澄弯眸笑了起来,身上的疼都好了些,从口袋里抽出烟,打算去阳台抽根烟,站起来就发现顾君渊站在他不远处,似乎正好从楼上下来。 他对顾总挑了下眉,灿烂地咧嘴笑了,抬手拿起烟,示意自己要去抽烟,“我快啦,马上回来。” “奶奶,今天没去打牌啊?”贺澄咬着烟嘴,朝阳台走去。 “没呢,今天早上你妈给我打电话......”奶奶开口,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在外面是不是受委屈了,你妈生的小儿子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就说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妈也是有眼无珠,选个什么男人不好,选的自命清高的烂人。我呸,我才不相信什么烂窝里能飞出金凤凰,李长宇那小子,就算读几个死书,也没那命发财……” 看,这就是贺澄偏心的奶奶。 就算贺澄揍了人,奶奶最先问的还是自己是不是受委屈了。就算他先动手,她也绝对相信不是他的问题,而是那人欠打,她 () 总是无条件地站在他这边。 贺澄拧着眉,有些担心脸上的伤如果被爷爷奶奶看见会不会伤心,他语调含笑:“奶奶,好啦,您这话说的,谁能欺负我啊,都是我欺负别人。” 奶奶显然不信,明显还不解气:“你不是那种人,奶奶知道,一定是自己受委屈了吧,早点回来,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咱们家不稀罕那家什么狗卵蛋东西,什么玩意啊……” 贺澄霎那间有些绷不住了,眼眶微微湿润,心头发酸,这也是为什么他每年都会回去过年的原因。 “好呢,您别生气,我都不气呢,奶奶,你注意身体啊,我啥事没有哈,你和爷爷别担心我。”贺澄语调依旧平常,不想让爷爷奶奶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唉,好,乖孙早点回来。”一道老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模糊地传来。 “你爷爷在劈柴呢。”奶奶解释道。 “您别让爷爷劈了,小心别闪了腰。”贺澄有些担心地说道。 “好好好。”奶奶的回答有些敷衍,相较让孙子劈柴,她更愿意让那老不死的自己劈。 贺澄挂了电话,吸了吸鼻子,眼神望着楼下正在修剪花草的园丁,雪融化之后带着冷意,他仅仅穿着毛线衣,有些透风。 他静静抽完一根烟,从玻璃上看见他脸上的伤更肿了,像猪头似的。 “啧。”贺澄有些烦地拨了拨头发。 抽完烟,转身回屋里,顾君渊正在沙发上看书,贺澄撑在沙发上,仿佛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问:“顾总,吃饭了没?” 视线在飘到顾君渊脖子上并没听特意遮掩,布满牙印和草莓的脖子时,心虚了一瞬,真的触目惊心,像真的有人在他脖子上拔了火罐。 贺澄清醒的时候,还知道不能吸脖子,不能咬脖子,但是喝醉了,那就根本忍不了了…… 而且顾总也不拦着点,真是…… “嗯。”顾君渊应了一声,手指摸了摸锁骨被要破皮的地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然后贺澄就瞧见,他手腕上还有一圈圆圆的还未完全褪去的牙印。 他吃饭的时候贺澄睡得正熟。 贺澄哦了一声,然后去厨房找东西准备自己做给自己吃,他煮了一碗面,端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嗦面。 顾君渊见状,忍不住开口:“你去餐厅坐着吃。” “我坐这里,不会弄脏你的地方。”贺澄将面放在茶几上,刚说完,筷子哐当一下,就掉落在玻璃茶几上留下油渍。 顾君渊淡淡盯着他,贺澄尬笑一声,把筷子捡起来,插/进面条里,然后迅速用湿纸巾把桌子擦干净,才笑着道:“哈,现在干净了。” 顾君渊懒得理他的无赖模样。 贺澄盯着他看,那眼神有些直勾勾的,像是拿他在下面吃,让顾君渊无法完全当作不在意地看书:“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顾总过年回家吗?”贺澄咽下一口面条,睁着一双红肿的眼问道。 “这就是我的家。”顾君渊淡淡地说。 “那你过年要和爷爷或者爸爸过吗?”贺澄换了一种问法,忘记顾君渊是本地人了。 顾君渊耐着性子道:“有话直说。” “嗯,是这样的,再过两天我就要回老家过年了,我在想,顾总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呢?”贺澄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领,然后煞有其事地介绍道:“您在我老家那边可以看见绿色的山、清澈的水、蓝色的天、雪白的云和帅气的我。” 顾君渊:......现在他这张脸还真说不上多帅气。! 顾西子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37 章 泡脚。 第37章 贺澄肉疼地拿着两张因为过年期间猛涨的机票,手上推着两个大行李箱,他买机票的时候还是有些心疼呢,因为他原本是想坐火车,只是坐火车大概要坐将近一天。 顾君渊大概受不了这种长途跋涉的委屈。 他就换成了机票。 “嘶,不是宝宝,他们也去啊?”贺澄顾君渊身后的三个拖油瓶,嘴角抽动着。 三个拖油瓶分别是林氏兄弟俩和不放心的岳鑫。 “先说好,我家没那么多的房间,他们自己解决住房问题。”贺澄也不当苦力了,将自己和顾君渊的行李箱都扔给林小东。 贺澄抓着顾君渊的手先进去了,见他绷着个脸,似乎在懊恼答应他回家,便觉得有些好笑,捏了下他的手:“你在担心什么?觉得我会卖掉你吗?” “你敢吗?”顾君渊声线低沉,轻轻看他一眼,表情有些淡,但又像是挑衅。 “我操!?”贺澄盯着他微微挑起的眼尾,憋出一句:“你真厉害,我还真他妈不敢。” 顾君渊唇角微勾,表情似乎有些得意,贺澄看不惯他这模样,挤出一个笑容:“我不但不敢,我还舍不得呢,这么有钱的总裁我哪里找啊。” “哎呦,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不等顾君渊继续说话,那突兀且没有半点眼色的男人凑过来,岳鑫往他们中间挤。 顾君渊和贺澄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到谈恋爱的初中生,松开手,看向两边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社会上的事情少打听。”贺澄翻了个白眼。 “你这小子,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岳鑫纳闷了。 贺澄露出有些无语的表情:“行了吧,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啊,你和叶聿那小子灌我酒的事情,我能恨你一辈子。” “你这么记仇啊?”岳鑫见他这么直白地说出口,觉得有些好笑。 顾君渊闻言不由看向他,贺澄眼神和他对上,换了一副笑脸,丝毫不在意还有第二个人在场:“放心宝贝儿,我这辈子不记你的仇,爱你呦。” 岳鑫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顾君渊有些别扭地扭开脸。 “做人不能这么双标,说话不能这么恶心。”岳鑫吐槽道,主动和他继续斗嘴。 “这么喜欢告诉别人怎么做人啊,你爸没告诉你少对别人指指点点嘛?” “没有。”岳鑫梗着脖子道。 贺澄哦了一声,“那你爹现在告诉你了。” 岳鑫喘着粗气,说不过他,便看向顾君渊,说道:“你怎么找了这么个相好?” “咋了,说不过就开始跟我们家宝宝告状了?”贺澄拿着两张票据把玩在手上,“跟没断奶的孩子一样,被人欺负了就会喊娘。” 喜当娘的顾君渊:…… 岳鑫彻底没了脾气,“来,给你转多少,那件事能过去?” “嘿,岳老板你说这怎么好意思啊。”贺澄 瞬间变了脸,眼角眉梢都带着喜庆的笑。 “十万?够不够?”岳鑫财大气粗地问道。 “谢谢老板,老板大气,老板生意兴隆。⑩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表情谄媚。 看得顾君渊忍不住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十万块钱,至于让他露出这么谄媚的笑容吗? 下一秒,贺澄朝着顾君渊飞吻,顺道抛了眉眼,摇了摇手机上十万的到账:“宝宝,走,我带你去买东西吃。” 岳鑫骂了一句:“畜生啊。” 顾君渊嘴角没忍住翘了翘,跟着贺澄起身去买年货和给爷爷奶奶的礼物。 贺澄原本是不会在机场买东西的,这跟当冤大头有什么区别,但是有更大的冤大头买单,那就无所谓咯。 贺澄在市里下飞机后,他们还要包专车去更偏远的市里,然后是县,最后是乡。 是在很偏的乡下,甚至有些屋子还是腐朽的老木屋,只有稍稍有点小钱的人才能住砖房子。 贺澄爷爷奶奶住的是砖房,盖了两楼,上面是住的,下面是厨房客厅。 在车上,贺澄便一直抱着顾君渊,顾总趴在他肩膀上睡觉,山路崎岖,弯弯曲曲的,让顾君渊有些不舒服,很想吐。 贺澄搂着他让他睡觉,快到家了,才叫醒顾君渊。 顾君渊睡得睡眼惺忪,眼前的天都是黑了,车开着前照灯,路边都是山,野草长得都能刮到窗户,一路上没几个人家。 他彻底醒了,他真的要怀疑贺澄是不是真的要把他给卖了。 见他表情,贺澄忍不住笑了:“真不卖你,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贺澄脸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顾君渊出生的地方大概是在干净豪华的病房,整个医院最厉害的医生为他接生,而他呢,破烂的小木屋,是被他奶奶接生的。 就在这个地方。 网上说的那句话是有道理的:人生最大的分水岭是羊水。 “外面冷,你先把帽子和围巾戴好。”贺澄从包里翻出御寒用品,给他围巾戴好,帽子戴好,护耳耳罩戴好。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贺澄跟司机说:“师傅,到前面那个路口有红灯笼的房子停就行了哈。” 贺澄脸上有些激动。他一年也许就过年回来一趟,自然是很想念爷爷奶奶的。 顾君渊表情淡淡,难辨喜怒,只是一直被贺澄牵着的手被松开,轻轻一握,觉得有些冷。 车停下,师傅按了几下喇叭,在寂静的夜里,似乎在山峦之间回响,门被打开,出来两个穿着喜庆棉衣的老人。 “澄宝!”依旧维持着黑发的奶奶朝着贺澄喊道。 “哎!奶奶。”贺澄正在后备厢搬东西,探头应道。 爷爷脚步轻快朝着后备厢走去,欢喜的情绪根本遮不住,他接过贺澄手上的东西,嘀咕道:“澄宝自己回来就行了,还花这些冤枉钱干什么。” 贺澄伸手抱了下爷爷,解释道:“不花钱,不花钱的。 ” 顾君渊站在贺澄身后,黑暗中一身黑衣的顾君渊并不显眼,身后又停下一辆车,似乎都在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办。 “奶奶,这些都是我朋友。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贺澄笑着解释道。 奶奶看见贺澄脸上的伤那是怒火攻心,恨不得骂那个混蛋狗崽子一万遍,勉强露出一下慈祥的笑,心疼孙子心疼得不行。 贺澄拽着顾君渊的衣袖,带到奶奶面前,声音越发轻了,“奶奶,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 贺奶奶看着那个俊气的男人,露出一抹客气发笑:“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哈。” “君君,你叫奶奶。”贺澄没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便折中选了一个。 他觉得喊顾君渊不够亲密,叫渊儿又和岳鑫喊的一样了,君君就蛮好的。 “奶奶。”顾君渊虽然冷静,却也有些局促,乖乖喊了一声。 林小东三人下车后,拿东西的任务就交给他们两个了。 贺奶奶给宝贝孙子准备了不少吃食,东西四五个人吃完全没问题。 岳鑫脸色惨白,一路上都是吐过来的,根本没什么胃口,顾君渊则是吃东西比较挑剔,捡着一样自己比较喜欢的,随意地吃了两口。 主要战斗力就只剩下贺澄和林家两兄弟,他们三是真的饿了。 “澄宝,你朋友这么多的话,咱们家一共三个铺,我和你爷爷打地铺,你两个人两个人睡?”贺奶奶为睡觉发愁呢。 “奶奶,你和爷爷打什么地铺啊,冷死人,你让他们去上面卫伯伯家借宿去。”贺澄才不可能让爷爷奶奶受委屈。 “卫家住的话,可是要花钱的。”贺奶奶有些犹豫,“其实挤挤就行了。” 岳鑫缓过来一点精气神,勾起一抹笑容:“您就别麻烦了,我们有钱的。” “也不用都去啊,去一个人就行,其他的人挤在一起睡啊。”见他们三个人都要走,贺奶奶连忙叫住。 贺澄咬着鸡腿,咬着骨头嘎嘣脆,他拉住奶奶:“别,我现在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了,我要一个人睡,奶奶,让他们去吧。” 顾君渊安静看了他一眼,起身准备走,贺澄手没空,抬脚挡住他,“你去哪?我家有三个房间呢。” 奔波了一天,贺澄准备洗洗睡了,便跟他奶奶说了两句话,然后他让顾君渊在火桶里等着,给他打了热水上来。 “君君,过来,泡脚。”贺澄端了个矮木凳坐在泡脚桶前,肩膀上搭了个白色毛巾。 顾君渊坐着没动,“你自己洗吧。” “怎么,总裁的脚就不会臭了是吧?我已经洗完了。”贺澄敲了敲桶,催促道:“快点,累死了,想早点睡觉呢。” 顾君渊伸出脚,拽掉袜子,非常严肃地告诉他:“我没脚臭。” “嗯嗯,你的jio最香了。”贺澄抓着他的脚,在火桶里待着倒是不冷,若是在一天前,贺澄是想象不出来,顾君渊呆在这乡村味十足的房子里会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看见了,只觉得这间屋子都像是上了两个档次。 “泡泡脚,晚上睡着没那么冷,今天晚上你要自己睡咯,你会不会怕?”贺澄搓着他的脚,白白嫩嫩的,脚趾不长不短,也不够圆润,但生得很白。 “你在说什么废话?” 贺澄是觉得他顾君渊之前28年每天睡觉都要人陪着的吗? “啧啧,你晚上如果太冷,可以偷偷摸摸来找我,我抱着你睡。”贺澄捏了捏他的脚趾,顾君渊觉得痒,抬脚踩住他的手。 “我不会。”顾君渊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我跟你一起泡吧。”贺澄刚刚洗了脚,现在穿着凉鞋,脚背都被冻红了,有些眼馋。 顾君渊自然也是瞧见了,视线偏开:“这是你家,你做什么又不需要我同意。” 贺澄懂了,甩掉鞋子泡了进去,那泡脚桶不大不小的,四只男人的脚放进去还真的够呛,所以贺澄必须踩在顾君渊脚背上。 “放心哈,我没脚气也没脚臭。”贺澄保证着说。 顾君渊没说话,表情平静冷淡,但是很快他就忍不住皱眉了,因为贺澄泡脚也不老实。 他已经在尽量给他腾位置了,但是他偏要踩在他脚上,躲都躲不开,调戏似的用脚趾蹭他。 “咦?你们两个咋泡一个桶呢?”贺奶奶上楼,看见两人挤在一起泡脚,疑惑道:“下面还有一个呢,要给你们拿过来吗?” 贺澄笑着拒绝:“别去浪费水了奶奶,我脚小能泡得下。” 顾君渊看着堂而皇之踩着他的“小”脚,表情有些麻木。 贺澄开始说瞎话,“我们这边有句老话,说是如果夫妻一起泡脚,谁在上面,谁管钱。” “你想管我的钱?但是我的钱有专门的经理人。”顾君渊挑了下眉。 “我说的是夫妻,顾总,我们两个是夫妻吗?”贺澄抬起脚拿着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就是个玩笑话,您别当真了,我去给你拿根新的毛巾。” 顾君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表情陷入沉思,贺澄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生气,是因为他不给他管钱吗? 但是他的钱那么多,如果都交给他,他真的会管吗? 算了,下次有机会给他试试吧。 “好了,这里面有电热毯,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关掉,我怕漏电。但是如果真的觉得冷,你就开睡眠挡,应该电不死。”贺澄摸了摸毛茸茸的大红新被子,下面提前开了电热毯暖烘烘的,他又往他被子里塞了暖水袋:“这下应该不会冷了。” 顾君渊站在床边,这张床不算大,旁边的窗帘和装修风格,都带着一股廉价的味道,他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躺在厚重的棉被里,似乎能听见屋外寒风呼啸,窗户被天蓝色的窗帘拦住,脚底下踩着暖水宝,全身也是暖乎乎的,确实不冷。 却有些不习惯,不习惯陌生的环境。 半夜,客厅里的灯都熄了,贺澄的房间和顾君渊的正对着 ,门被拉开一条缝隙。贺澄做贼似地抱着衣服出门,小心翼翼地拉上门。 然后他尝试拧了一下顾君渊的门把,没锁。贺澄眼神微亮,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将门拉上,顺势反锁了。 贺澄将衣服放在床尾,掀开被子,登徒浪子似的抱住顾君渊的腰,掀开被子将两人都蒙住,然后压着他亲。 他来势汹汹话也不说,就亲他的嘴,拽他的衣服。顾君渊拧着眉,没说话,也没拦着。 直到他越来越过分,才低声开口:“贺澄你够了。” 贺澄从他胸膛前抬起头,拉开被子,浅色的窗帘没将月光全部遮住,能瞧见模糊的轮廓。 贺澄在他嘴上亲了亲:“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是我呢。” 顾君渊喘了口气,寻思着他这话的意思是就算换个陌生人来,他也会允许他这么又咬又亲地对待自己? “你说的这话什么意思?”顾君渊语气发沉,按住贺澄的肩膀。 贺澄这人不讲道理起来,那是一点也不讲:“如果是岳鑫半夜来爬了你的床,你是不是只要自己爽了,也什么都肯干?” 顾君渊差点抬手抽他,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虽然贺澄看不见,但是那逐渐变沉的气息,预示着顾君渊正在生气。 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哄,贺澄威胁似的掐住他的脖子:“你胆子真大,我让你来你就来啊,我们这村子与世隔绝的,我把你锁在房间里给我生一辈子孩子,也没人会发现。到时候我直接把林家兄弟俩和岳鑫杀了,抛尸在山上......” 顾君渊心如止水半点没有被威胁得害怕,他淡淡开口:“你别光说不做,最好是现在就把我绑起来。” “你还教我做事?”贺澄趴在他身上,一边掐着他的脖子故作威胁,一边还给他掖好被子怕他着凉。 在这种情况下,顾君渊怎么会怕? “从我身上滚下去,你打电话让岳鑫来。”顾君渊躺着一动不动,漫不经心地说着。 “......”贺澄觉得顾君渊这人不愧是霸总啊,真他妈的有种。 他感觉自己玩不过他怎么办? “我没岳鑫的电话。”贺澄咬着牙强撑。 “我告诉你,134xxxxxxxx。”顾君渊报出一串数字。 贺澄瞬间瞪眼:“你他妈还记得岳鑫电话?” “嗯。”顾君渊轻声应了。 “我的电话是多少?”贺澄表情有些狰狞,他有些生气了。 “我不知道。”顾君渊飞快回答。 “你他妈不知道我的,知道他的?”贺澄掐着他的脸颊:“你真的跟他有奸情?” 顾君渊沉默,不应声了。 “行,不说话是吧,没关系,你跟谁有奸情不是有啊。你跟我弟有奸情的时候,我都能面不改色地和你亲嘴上床,还怕这个什么岳鑫?我这人当替身当惯了,你继续把我当姓岳的替身吧。”贺澄这话说出口,带着一丝委屈般,动作越发凶了,拽开他的衣襟 ,埋在他肩膀上,找到当初下死手咬的牙印处,接着继续咬。 顾君渊咬着唇,拽着贺澄的头发,他像是嫉妒的小狗,在他身上四处撒泼。 孕肚又圆润不少,肚子被贺澄抱着亲了几下,滚烫的唇带着他脸上的汗珠,被子里面本来就热,他完全埋了进去,还不透风。 顾君渊转身想爬出被窝,有些后悔故意刺激这个神经病的。 但是下一秒被贺澄搂着腰抱着肚子拖了进去,同时裤子被褪到了脚踝。贺澄压在他身上,脸上带着湿濡的汗意,在他鬓角吻了吻。 顾君渊一个激灵,拽住那大红色的毛绒被单,身体都颤抖了一瞬,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贺澄你他妈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是吧。” “怕什么?也有四五个月了吧。”贺澄混账得不行,咬着顾君渊露在外面的颈肉撕咬了一瞬:“谁知道这是不是我孩子啊......” 顾君渊彻底怒了,眼眶涌起一丝泪意,又怕他真的发疯,又生气他这么恶心自己:“贺澄你是畜生吗?” 贺澄这人就是这么混不吝的,从前顾及顾君渊的身份不敢放肆,但是现在顾君渊都敢跟着他来这儿了。 为什么还要瞒着自己的本性呢,能将顾总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吓跑最好。 两人如此天壤之别地差距,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该被扔掉。 同时贺澄也想试试,顾君渊对他的忍耐程度到底是多少了呢,会不会直接打电话让林小东两兄弟来弄死他? “君君,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每次和你接吻我都很爽的。”贺澄贴在他耳后,轻声道:“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征服欲,你知道吧。可能不知道你从前看我的眼神,比看街边的一条狗都不如。” “每次你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告诉我,我为什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好像在污染空气一般。” “但是后来,每一次我亲你,你都乖乖张嘴让我亲,甚至我故意放肆咬你,或者让你难受,你也会默默忍着.......这种感觉好爽。”贺澄朝着他吐露心声般。 “你看,你现在撅着屁股......也好乖啊,宝宝。” 顾君渊面红耳赤,拳头捏得很紧,死死地咬着唇,却因为浑身发软,没了什么力气。 贺澄抚着他的脸颊,感觉到他脸上的湿意,神情稍稍一顿,眼神微暗,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欲念:“哭什么啊,顾总,说两句话就哭了?” “这不像你啊。” 顾君渊没说话,执拗地躲开他的手。 “你知道不知道你越哭,我会觉得越兴奋,我记得我和你的第一次,你疼得身体直发抖都没哭呢,现在因为我几句话哭了?”贺澄语气带着淡淡的笑,在他脸上亲了几口:“你到底记不记得我的电话?” “不记得。”顾君渊挤出几个字,丹凤眼迷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黑色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眸,眼泪还在往下淌。 有点儿委屈。 贺澄手 按上他的肚子,暗示地压了压,让他原本弓起的曲线,越发俏丽了。 “顾总,你知道我发起疯来什么都不会管的,你确定要跟我赌吗?”他像是变态似的语调很温柔。 顾君渊手肘撑着床,神情有几分崩溃,察觉到他毫不退缩的动作,他狠狠咬了一口他放在口中的手指,然后冷着声音道:“岳鑫那串电话我是乱说的......” 贺澄缓了缓动作,额间青筋微凸,得逞般轻笑一声:“我就知道岳鑫他这么丑,怎么能跟我比呢.......” “那我的电话是多少?”贺澄得寸进尺地问道,亲昵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顾君渊牙关在轻微地发颤,依旧是三个字:“不知道。” “我不信。”贺澄突然不知道哪里蹦出的信心,他的手指被咬得有些木了,带着牙印的手指在顾总脸上抹了抹,将他嘴里的口水全部涂到了他自己脸上。 他越发过分了,顾君渊呼吸微微窒息,像是被瞬间剥夺了空气,他尾音带上了点哭腔:“贺澄.......你别太过分了。” 贺澄的眼神紧紧盯着他模糊的侧脸,像是一次实验,又像是劝退。 “宝宝,最乖了,背出我的电话,我就放过你。” 顾君渊觉得他就是在借题发挥地折磨他。 “。”他断断续续地,还是将贺澄的电话背了出来。 贺澄松开搂住他腰的手,往后退了几分,将人翻转了面,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语气有些无奈:“顾总......” 顾君渊不吭声,死死地咬住唇。 贺澄凑上前在他微湿的唇上亲了一口,像是恢复成了熟悉的贺澄,他轻声道:“顾总,你瞧,咱们这种满脑子黄色的人啊,就喜欢玩这种脏的。” “你越哭,我就越喜欢。” “不要对我啊,抱有任何的幻想。”!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38 章 感冒。[营养液10000] 第38章 若贺澄问顾君渊会不会后悔跟他回老家。 顾君渊的答案应该是肯定。 他对于贺澄仿佛变了个人的样子,虽然觉得有些惊讶,却又感觉在意料之中。 当初被绑着、完全处于弱势的贺澄都能对着他口出狂言,还有一次次亲密中表现出来的强势,都在告诉顾君渊,这个男人其实还有另外的一面。 贺澄用手擦了擦他的眼泪,脸上表情没有半分后悔,先将他的裤子穿好,又中规中矩地躺在旁边,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人拖进怀里抱着。 “顾总,没想到吧。”贺澄语气中含着笑,语气坦然又直白:“像我这样卑鄙的穷鬼其实打心底就想欺负你的,如果不是你有权有势,我知道自己惹不起你,我会更恶劣地对你。” 顾君渊情绪逐渐稳定,脸上因为泪痕划过,脸颊有一丝干裂般的紧绷。他抿着唇一言不发,感觉到贺澄埋在他肩膀上的脸蹭了蹭他。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顾君渊嗓音有一丝沙哑,却迅速平静下来。 贺澄沉默了一瞬,然后吊儿郎当地说道:“想表达我是一个床上玩得很脏的人。” 顾君渊刚刚从他的语气中窥见到一丝不对劲的情绪,他刚刚想表达的并不是这个。 见他久不说话,贺澄又忍不住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亲,黑暗中有些瞧不清他的神色,手在他肚子上捂着,亲吻在顾君渊的唇角,他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能背出我的电话?” “11个数字很难记吗?”顾君渊淡淡反问道,似乎带着一点质疑和轻蔑。 贺澄见他这般傲气嘴硬,拍了拍他的肚皮:“你牛逼,不光能怀崽,还能背数字,真是全世界男人都应该爱上你......” 又听见他胡说八道,顾君渊拧着眉,拍开他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你一定要说这种话吗?” 贺澄莫名觉得一点烦躁,呼出一口气,低声道:“不说就不说呗。” “以后咱俩还一起睡吗?”贺澄的手逐渐从肚子上移到他胸口,手掌按在他心脏跳动的地方,感受着他逐渐趋于平缓的心脏。 顾君渊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如果他答应一起睡,大概率贺澄在床上发疯的次数不会少,而且程度只怕会更深。 但是不答应.......贺澄他的意思是要和他划清界限了吗? 贺澄垂着睫毛,一只手从顾君渊脖颈穿过放在他胸腔前,一只手按在他的孕肚上,圆润漂亮的孕肚,不应该存在男性身上的一种美。 顾君渊却融合得很好,就像网上说的一个词“男妈妈”? 顾总贴合得很好,真的会生子的男妈妈。 他问出口的瞬间,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顾君渊多傲气啊,甚至不愿意让他上桌吃饭的人,应该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里都觉得难受吧,现在只是迫不得已。 若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他身体变化太 多,大概率顾总连根指头都不会愿意给他碰吧。 平时的时候,只是他伺候他,顾总能咬咬牙接受,现在要顾君渊接受更多的东西,怕是要直接让他滚了。 贺澄都想好了,让他滚也好,他就麻溜地收拾衣服滚回自己的房间,以后不会再对顾君渊半点冒犯了。 反正顾君渊肚子里检查出双胞胎。 他已经能活到六十多岁了,虽然不算很长,但也不算短了,和他活25岁比,已经多活了四十年。 做人啊,不能贪心。 “你......”顾君渊开口的声音显得异常艰难,他咬了下唇,黑暗中的神情似乎带着隐隐的羞耻,“你说的负责,期限只有三个月?连十个月都没有???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贺澄人都木了一下,舌头打了下卷儿,才涩声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还要我一起睡?” 他从顾总两个反问句里,得到了他听到的答案。 顾君渊咬着牙没否认,他现在反应过来了,刚刚贺澄就是故意吓他的,他真的会不顾孩子的安危乱来吗? 绝对不会。 只要......只要不伤害到身体和小孩儿,其实......其实其他什么的都算是情趣吧。 顾君渊是这么劝说自己的。 贺澄脑袋空空,他被枕住的手臂微弯,抬手捏住他偏着的下巴,转了过来,凑过去亲住他的嘴唇,将顾君渊整个人像是拧麻花似的,抱进怀里。 顾君渊下意识地皱眉,因为贺澄的吻野蛮又凶狠,牙齿也不收敛,故意撕咬他的唇。 顾总抬手抵住他的肩膀,又被他抓起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嘶......” “君君的手指也好长。”贺澄不知怎么的,觉得浑身热得很,额前都溢出细汗了。 顾君渊没说话。 “君君把衣服脱了吧。”贺澄在他唇上亲了亲,带着一点试探的意味,想要知道顾君渊刚刚表达的意思他有没有领会错误。 顾君渊拳头都捏紧了一瞬,浑身紧绷着,在之前的相处里,贺澄是在绝对主动的位置,他一般都是半推半就的感觉。 现在让他主动,他有些臊得慌。 贺澄却松开他,似乎像是在等他做决定般。 半晌,贺澄感觉顾君渊坐了起来,然后抬起手臂,将那带毛的打底衣脱了下来。 他脱完之后,背对着贺澄躺下,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顾君渊做完之后,只觉得脸颊发烫,心跳像是被打了激素般疯狂跳动起来。 贺澄瞬间也是觉得口干舌燥起来。他家床不大,一伸手臂就能抱住顾总。 入手细腻的肌肤,仿佛牛奶般,温温热热的,触感极佳。 从前让顾总脱一次衣服,那是难如登天的,又是哄又是求的。贺澄喜欢光着膀子只穿内裤睡觉,但是自从和顾君渊睡了之后,如果他敢不穿衣服睡觉,顾君渊就敢叫人把他从床上扔下去。 贺澄贴着他的 后背,语调有些软,“老婆,你转过来睡嘛。” 顾君渊当作没听见,然后感受到一股力道抓着他的肩膀,他才缓缓转身平躺。 下一瞬,根本不等他反应,贺澄便趴在他身上了,先在他嘴上欲盖弥彰地啄了一下,然后低头,哑声道:“亲亲老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顾君渊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臂,微微弓腰一缩,猝不及防地溢出一句轻哼,眉头有几分痛苦地皱起:“嗯......”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要把贺澄踢开,但是最后还是克制的没有动手也没有动脚,而是缓缓抱住贺澄的脑袋手指陷入他的发丝。 顾君渊双眼无知无觉般泛起水光,贺澄的举动让他像是个刚出生小动物的母亲,正在给他哺育,给予给求的纵容感。 那双凤眼有一瞬间的迷茫,眼瞳微微震颤,像是无法聚光般逐渐迷离,眉心始终是微蹙的,像是痛苦又仿佛欢愉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 也幸好贺澄躲在被子里看不见此刻顾总现在的表情。 若是能看见,大概率又要发疯一回。 顾君渊那张脸就是清冷霸总的标配,此刻那股清冷感犹在,那眼角滑落的透明泪珠,泛红的眼尾都在这张脸上增添了更多东西。 “老婆~”贺澄咽了咽口水,终于玩够了,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顾君渊闭着眼,嘴唇被啄了一下。 贺澄得寸进尺地说:“老婆,你应我一声。” 顾君渊眼眶还是湿润的,淡声道:“你别太过分了。” “我想更过分怎么办?”贺澄半点不害怕,手掌揉了揉他的脸,低声问他。 顾君渊:...... “行了,睡吧,我都困了。”贺澄紧紧抱着他,在他光滑的肩膀上亲了一口,声音像是带着一股浓浓的困倦。 顾君渊心中松了一口气,他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但是过了十多分钟。他忍无可忍地对着那又微微隆起的被子,冷声说道:“贺澄,你有完没完。” 贺澄的脑袋从被子探出来,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又睡不着了。” “你是不是没断奶?”顾君渊抬手拽住他的头发。 “我小时候没吃过奶,我吃的都是奶奶做的米糊,因为我妈妈身体不好......我很可怜的,小时候都没吃过奶诶......还好我有老婆你。” 顾君渊:...... . 第二天,顾总不出意外地着凉了。 看着坐在火桶里裹着被子,端着贺奶奶倒的开水的顾君渊,贺澄难得表现出一点心虚来。 岳鑫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拿着医疗箱,给他测量体温又是给他检查血压的,表情严肃得像是顾君渊得了什么绝症。 顾君渊眼下的黑眼圈和疲惫显得有些憔悴,人也晕晕的,脸颊上的热度让他知道他现在发烧了。 “发烧了,三十八度多,你感觉你的肚子......身体有没有其他不舒服?”岳鑫表情有 些凝重,恨不得现在拖着顾君渊去做个全身检查。 顾君渊靠在沙发上,双手捧着热水,脸颊红扑扑的,双眼似乎被热水的水蒸气燎得有几分发红。 “没有。”顾君渊嗓子也是沙哑的。 “喉咙有些痒。?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又加了一句。 虽然听起来只是普通的感冒,但岳鑫还是很紧张,甚至从心里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地方的风水不好,因为不光顾君渊,连林小东兄弟俩也感冒了。 “不然我现在叫车,我们出去?”岳鑫皱着眉提议道。 顾君渊闻言,下意识抬眼看向因为心虚一直一言不发的贺澄。 贺澄察觉到他的视线,拿手背在他额头上测了测,连忙道:“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贺爷爷端着给岳鑫倒的热水,听见这话,便有些为难道:“你们怕是暂时出不去咯,昨晚上下那么大的雪,上面朱家坡上的路还有下面黄轧村的路怕是已经结冰了,车辆都走不了了,连班车都停了。” 顾君渊和岳鑫都稍稍一愣,两人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而且他们都是从勾心斗角的豪门出来的,下意识就是猜想着更坏的结果。 贺澄带他们来这里是不是故意要困住他们的。 但是这个想法就在顾君渊脑海里闪过了一瞬,被他抛开了。 贺澄也反应过来,他们是正儿八经地四面环山,若是一下雪就容易路面结冰,车辆就不通行。 若是大城市,还会有专门的工人铲雪,但是在贺澄老家这边是没有,若是晚回来一天,贺澄就可能回不了家了。 “嘶,那爷爷,你看这种情况几天能通车啊。”贺澄坐在顾君渊旁边,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背。 贺爷爷将泡好的芝麻开水放在桌上,望了一眼还在簌簌下着的大雪,叹气道:“雪还下得这么大,怕是没个三五天出不去了。” 岳鑫脸上有些不好,三五天的时间,若顾君渊的孩子有事情,怕是尸体都凉了。 “没事,我没感觉其他不舒服。”顾君渊出声道,瞧见岳鑫越来越铁青的脸色,给他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们下面有个药店,要不让小君去看看?”贺爷爷提醒道。 “我们如果有什么病痛,都是去那里打针的。” 岳鑫表情稍缓,有药就行,他就怕顾君渊吃药退不了烧,那就麻烦了。 “渊儿,你先吃点退烧药和消炎药,晚上的时候还没退烧,就给你打针。若是明天还没好转,那只能安排私人飞机来接了。”岳鑫缓了缓脸色,才慢吞吞地端起热水,抿了一口:“谢谢爷爷的热水。” 贺澄去帮忙准备早饭,跟着贺爷爷下楼了。 顾君渊放下手中的热水,靠在沙发上,将被子扯了扯盖住大半身体,虽然脸上发热,但是身体一阵阵发寒。 “这地方是不是邪门啊。”岳鑫也有些冻,脱掉鞋子跟顾君渊并排躺着。 “你什么时候信这些了?”顾君渊掀起眼皮瞥他一眼。 “林家兄弟俩今天也发烧感冒了,你说说你们,一个个的......我能不怀疑嘛?”岳鑫感叹道,然后吐出一口芝麻茶的渣,苦着脸说道:“这里面怎么有姜丝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是,顾君渊,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你到底和这个贺澄是什么关系,想干什么?”岳鑫正色问道,那表情居然有几分严肃。 “没什么关系。”顾君渊淡淡回答。 “没什么关系,你大过年不在家里美美休假,来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岳鑫压低了些声音。 “你大过年的不是也跟着我来了吗?”顾君渊垂着睫毛,顾左右而言他。 “嘿,我是因为你的身体啊......你一定要和我装蒜是吧,顾君渊。”岳鑫挑眉道。 顾君渊闭着眼不说话,不想回答他的话。 “他知道你怀孕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岳鑫眯着眼猜测道:“还是说这个孩子其实就是他的!?” 他有些震惊,因为他之前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顾君渊和一个女人生的,毕竟生理常识,要精子和卵子才能合成受精卵。 但是又觉得自己的思想还是不够发散,男人都怀孕了,为什么还要拘泥于什么男女呢? 顾君渊闭目养神,不吭声。 “成,你不说是吧,我直接去问贺澄了,到时候我还可以问问他,未来有什么打算,是打算入赘呢还是当你顾总的情夫......” “是他的孩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顾君渊拧着眉打断他的话,双眼带着一丝冷然。 得到他回答,岳鑫眉头皱得更深了,声音也更小了:“在机场的时候,你也看见了,贺澄就是贪财好色的,你真不怕他利用这个孩子对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DIN总裁男身生子的新闻一传出去,可比什么当红女明星隐婚生子的更劲爆......” “你这是主动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他手上......” 顾君渊听得有些烦,岳鑫说的这些他都考虑过,一开始不承认这个孩子是贺澄的也有这个原因,但是后来被贺澄逼得不得不承认,那也没办法,只能把贺澄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如果贺澄抓着你这个把柄不放,向你勒索,你也这么无所谓吗?”岳鑫不是看不起贺澄,而是人心这种东西,他在医院见得太多,就算原本是一颗赤诚干净的心,在巨大利益下也会变得深不见底。 “勒索我?多少钱,几万?百万?千万?”顾君渊眼皮因为生病有些泛红,语气漫不经心,轻声道:“这些我都给得起。” “......”岳鑫无话可说了,若说他朋友里面谁最有钱,那非顾君渊莫属,就算是五星酒店全国连锁的叶家,也得退避三分的程度。 那是顾家世代积累下来的财富。 他说这话还真没毛病,顾君渊他妈的就是钱多。 . “来,喝药。”贺澄端着泡好的药,把在沙发上睡着的顾君渊叫醒,抓着 他的手,将人拖起来。 顾君渊睡眼惺忪,垂着眼,抿着唇,有些起床气模样,脸颊红润泛着粉白的颜色,看着有些可口。 贺澄朝着楼梯看了一眼,见爷爷奶奶没有跟上来,便凑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 男人的睫毛轻颤一瞬,才慢吞吞地掀起眼帘,一双懵然的凤眼,嘴唇又被贺澄贴着啄了一下。 “先喝药。”贺澄将冒着热气,隔着空气都似乎能闻到苦味的药递到他面前。 顾君渊下意识偏头躲开,有些不想吃。 贺澄只觉得有些新奇,顾总无意之间流露出一点撒娇的模样,他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 顾君渊眉头微蹙,打掉他的手。 “这么大个总裁,还怕药苦啊?”贺澄语气调侃,坐进沙发里,在他身后半搂住他,“那句老话怎么说的,好药都苦的......” 顾君渊端着那陶瓷杯子,拧着眉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味蕾发酵,仿佛吃了黄连。他虽面无表情,但上下滚动的喉结,都在勉强适应那苦味。 贺澄手在他后腰处抚摸着,见他死死皱着眉,先将杯子放在桌上,随后嘟囔道有这么苦吗。 下一瞬,顾君渊感觉后颈被一只大手捏住,强制般令他扬起下巴,眼前的男人弯腰亲了上来。 先咬了一下他的唇瓣,又吮住嘬了一口,似乎想要将他嘴角残留的苦味药水吃掉,然后才用舌尖顶开他的齿列,搅动着那苦涩生麻的唇舌。 顾君渊表情稍缓,两人距离近得他能听见贺澄吞咽口水的声音,仿佛真的在尝药苦不苦。 贺澄松开他,手指在他后颈肉上捏了捏,才皱着一张脸道:“嘶,真的有蛮苦哈。” 顾君渊淡淡看他一眼,不太相信他说的话,更像是在哄他。 “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贺澄躺在他旁边,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轻声问他。 “没什么胃口。”顾君渊实话实说,他原本就挑,现在更是什么都不想吃。 “不吃也不是个办法呀。”贺澄低声提议道:“给你烧鱼吃?我奶奶买的活鱼,现在还养在我家后院的小池子里。” “随便。”顾君渊依旧淡淡地道。 贺澄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良心发现般,语气轻轻:“也是我不对,昨晚雪下得那么大,温度那么低,我还弄得那么凶,现在害你感冒。都是我的错,我真不是人。” 他承认错误可勤快了。 顾君渊脸上脸色稍霁,虽然贺澄昨晚有些过分,但也没有这么严重,不至于就不能当人了。 顾总刚想开口安抚几句。 听见贺澄下一句便是:“我应该夏天的时候再弄的,或者在顾总的大别墅里弄的,有空调暖气。啧,大意了......” “......”顾君渊算是听出来,其实贺澄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 贺澄见顾君渊又变了脸色,心中好笑,这位顾总逗起来像是会变色的娃娃,很可爱呢。 他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对上那双冷淡的凤眼。因为生病,顾总的嘴唇有些干燥,刚刚被他吸过所以带着殷红的唇色。 贺澄舔了舔唇,目光动了动,轻声道:“顾总,真好看。” 顾君渊不为所动般看着他,见他越来越近的脸,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在耳边传来洪亮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 “澄宝,你们晚上想吃什么?”贺奶奶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顾君渊感觉抱着他的手臂一松,原本和他相距只有厘米的男人直接弹射般离开,端着那已经被他喝完药的杯子,紧张得直接喝了一口。 贺澄喝到一半才发现这杯子是顾君渊刚刚喝药的空杯子。他抿了抿唇,假喝了一口,望着他奶奶,没事人般回答:“奶奶,我想吃鱼了,咱们把后池子里的那条鱼杀了吧。” “行,小君呢?小君的感冒好些了没有啊?”贺奶奶面露担忧。 “我也吃鱼,感冒已经好多了。”相比贺澄的心虚,顾君渊可以说得上是面色凌然,半点看不出异样。 贺奶奶点了点头,交代了一句:“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顾君渊应了一声。 贺澄跟在奶奶身后离开,抬手还在背后对顾君渊比了个心。 顾君渊见他又是抛媚眼又是比心的,嘴角忍不住扯了扯,露出一个浅淡的弧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39 章 走后门。 第39章 顾君渊的病第二天还没彻底好完,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轻微咳嗽,喉咙发炎,整个人依旧显得没什么精神。 因为隔壁有人家办喜事,贺澄的爷爷奶奶都过去吃席了,家里人太多也不好都带过去,便交代贺澄照顾好客人。 几人围在桌前吃饭,贺澄稍显忙碌,他要给顾总剃鱼刺,又给他喂饭。 岳鑫嘴角抽搐,看着窝在沙发里的顾君渊,又瞧了瞧照顾小孩般甘之如饴的贺澄,忍不住开口吐槽道:“顾君渊他只是感冒了,不是手断了,需要你像照顾残疾人似的照顾他吗?” 贺澄因为电话号码的事情,对他又没什么好感了,见顾君渊脸色微变,便哄道:“别生气,他这是嫉妒,你别管,吃不吃鸡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顾君渊点了下头,贺澄就给他喂了一口。 林小东兄弟两沉默寡言得像是哑巴。 “生病的人没有力气,照顾一下怎么了?”贺澄瞪了一眼岳鑫,说:“你以后老了,生病了,躺在床上动不了了,不需要别人照顾吗?” 岳鑫这饭吃得憋屈,突然之间释然了,顾君渊有钱什么买不到,能让他高兴就行。所以贺澄是不是为了钱讨好他,有什么重要的。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吃完午饭后,实在有些无聊,几人就约着一起打麻将,没有麻将机,只能手搓麻将。 上场的分别是顾君渊、贺澄、林小东还有岳鑫。 “麻将冷,我帮你的那份也码了。”贺澄手速快,帮顾君渊完全没问题。 顾君渊就真的没动手了,坐着看着他。 贺澄的手五指长,骨节分明,但是带着薄茧,却不妨碍那双手长得漂亮,在绿色的麻将下,衬得越发白了。 打了十几圈后,岳鑫再次破防了。 “我靠!他打三个八筒不接,我他妈的打一个,你给我接了?”岳鑫瞪着顾君渊指着贺澄,贺澄打了三个八筒。 “他妈的还是清一色......”岳鑫虽然输得起,但是真的很生气,这种区别对待。 顾君渊倒牌,淡淡道:“没瞧见。” 贺澄抿着嘴笑了一下,拽着岳鑫的手,笑着道:“嗐,岳医生我们可要有牌品啊,几个钱啊,您又不是出不起,不要玩不起哦。” “你看人家小东,我刚刚接了他一个清龙七对,他面不改色的,您这......” 心里在流血的林小东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岳鑫被这几句话架在那了,咬着牙忍了,想要一雪前耻。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残酷。 “七对......” “清一色......” “杠上花......” 所有的大牌贺澄胡了遍,岳鑫被打麻了,眼神都逐渐无神。虽然输的这个钱不算多,但只要输钱,不论多少,就是会让人受不了。 林小东的脸色 也逐渐发白。 只有顾君渊因为时不时地接贺澄一个主动点炮,一直没输钱。 岳鑫这要是还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真成傻子了。 “你会出老千?”岳鑫不玩了,眼神狐疑地看着他。 “话不能乱说,你看见我怎么出老千了嘛?”贺澄摊开手,供他检查。 见他不承认,岳鑫咬牙道:“那你刚刚故意给顾君渊点炮,这是真的吧?” “嗯哼,打牌还不让人点炮了?”贺澄好笑地看着他,然后把自己的收款码放在桌子中心,“转钱吧,老板们。” 顾君渊还赢了两百块钱。 “我算是知道了,这打牌真不能和情侣玩,真的令人恶心。”岳鑫翻了个白眼,他愤恨地转着钱。 “禁止人身攻击哈。”贺澄微笑回答。 等三人回到自己的住处,楼上就只剩下贺澄两人,贺澄展臂搂住顾总的肩膀,笑嘻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对我这么好,刚刚八筒都不胡我?” 顾君渊表情没什么变化,淡声说道:“因为你穷。” 被直击要害的贺澄,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笑着道:“就你有钱,你赢的两百块钱我不给你了。” 顾君渊眼都没抬,半点不在意。 贺澄的额头抵住他的,感觉恢复正常才微微放心,两人转头就能看见窗外的鹅毛大雪,像是白色的落叶,落在厚厚的雪地上,顷刻间消失无踪。 “在前几年,这边还没有装WiFi,信号也没有,我回老家更无聊。”贺澄老家是真的很偏,信号也不好,打电话要走到路边才有信号。 顾君渊望着那么大的雪,按照他之前的性格来说,他应该要担心或者紧张的,因为大雪封路,他几乎算是被困在大山里了。 “你也不要太担心,这边不会封很久的,停雪之后,最多三天,就能继续走了。”贺澄安慰道,他没有要把顾总永远留在这里的意思。 顾君渊并不担心,甚至觉得有些难得的清净,大概从记事以来,他都是处于一个比较忙碌的状态,他比一般人早熟。 爷爷对他要求高,几乎不允许他犯错的那种。 爷爷说,他每一次的决策失误,都可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影响上千人的生活。 所以顾君渊对自己很严格,上学的时候力争第一,进公司后每天都是连轴转,满世界到处飞,手上的工作没停过。 直到最近,他才因为身体原因将工作慢慢放下,到了这里,算是彻底将工作全部放下,整个人很空,但是又很放松闲适。 两人难得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望着外面的雪景,贺澄把玩着他的手指,视线在白雪皑皑的山上,仿佛连绵的雪龙。 “要不要洗头,我给你洗?”贺澄突然开口。 “我还想洗澡。”顾君渊从前在家的时候,几乎是一天洗一次,甚至天热的时候,一天洗三次都是有的。 现在到了这里,已经有一天没洗了,他刚想跟贺澄 说这件事情,没想到他就先开口了。 “也要我帮你洗?”贺澄眉尾一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嘴角挂着的笑带着几分邪气。 顾君渊淡淡说:“不是。” “嘴硬,又不是没一起洗过。”贺澄捏着他的脸,在他嘴上啵了两下。 “不过你想两个人洗,我都不会答应你的,这么冷的天,这边又没暖气,两个人在浴室里面会冻死。” 顾君渊冷冷斜了他一眼。 贺澄帮顾君渊洗的头,用个矿泉水瓶装了热水,然后在盖子上戳了两个洞,让顾君渊坐着,美名曰给他干洗。 “怎么样,还不错吧,之前开始在理发店当了三个月的学徒,剪头发的技巧没学到,但是洗头发还是手拿把掐的。” “你好像做过很多事情?”顾君渊已经不止一次听见他说从前做过什么了。 “我初中毕业,读了一年高中被开除,那年我也才十五六岁吧,还是未成年,那些正规工作不会要我。既然我都没读书了,自然不可能再问家里要钱。我就找了家发廊当徒弟,好在我那时候长得高,那老板问我多少岁了,我说十八岁,他也没怀疑......” “当了三个月洗发男工,发现他就让我洗头,根本不愿意教我技术,我手都洗脱皮了一个月也才一千多块钱。我明明比别人洗得更多,做的更多,却拿着更少的工资。我也不是傻子,我自然就不干咯。”贺澄在他头发上打着泡沫,闲聊似的说着。 顾君渊望着黑色电视屏幕中的贺澄,他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嘴角都是带着笑,似乎并不觉得有多委屈。 但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身上,足以令人崩溃。 “后来,我妈介绍我去亲戚家的餐厅里做事,结果呢,更惨。因为是亲戚,我累死累活做了半年,工资还没之前洗头发的时候高呢。我妈还因为我的事情和那个什么亲戚吵了一架。”贺澄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气笑了:“顾总你说我,是不是够倒霉的。” “后来跟着个什么大哥吧,混社会,吃香的喝辣的谈不上,但也吃了几顿好的。好家伙,一个星期都没有,那大哥就进了局子。警察叔叔看我年纪小,还没来得及开始违法乱纪,就只是教育了我一顿,没有让我也进局子。但是我妈拿着衣架子追了我二里地,我差点被她抽死。” “君君,到这边来,低着头。”贺澄拉着他到了浴室,给他冲头发。 冲水之后,用毛巾给他包好,贺澄捏了捏他的后颈:“酸不酸?” “没事。”顾君渊淡淡说,“后来呢,你又去了哪里?” “去酒吧买酒,去足浴中心洗脚,去售楼部卖房咯。”贺澄用毛巾揉着他的脑袋,说到这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脸:“当卖房子的销售,算是我干过最体面的工作了,还被你给整没了。” “如果不是你,我得罪不起,我高低要蒙着麻袋把你打一顿。” 顾君渊脸被捏疼,拨开他的手,说:“得不得罪的起,你都得罪过我很多次了。” “床上的那档子事也算得罪啊。”贺澄表情夸张,直接伸手掐了一下他的屁股蛋子:“你不也挺享受的嘛。㈡_[]㈡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顾君渊瞪了他一眼,抓住他乱掐的手掌,犹豫了一瞬,问道:“你还想继续当销售吗?” 贺澄挑眉,猜出他的心思,“咋?你想给我走后门啊?” 顾君渊原本不觉得这话有颜色的,最多带着点势利,但是从贺澄嘴巴里说出口,他就是自带颜色了。 果不其然,便听见贺澄下一句话暴露本性:“你别费工夫了,像我这样的人,就算是被扔到非洲沙漠,都能存活下来。跟那小草似的顽强得很,想怎么活,怎么活。至于顾总的后门,我哪天想走,我自己就走了,不需要你给我挑日子哈。” 顾君渊嘴角抽动,虽然依然觉得贺澄说话很没涵养,含着故意的逗弄,从前他大概会生气骂他,现在和贺澄待在一起久了,忍耐能力也提高了。只是轻轻看他一眼,然后......被捉着下颌亲了一口。 “来,我给你吹头,别耽搁了,等会又要感冒了。”贺澄没跟他继续扯皮,如果他想让顾君渊心疼他,给他花钱。他可以将他的身世和经历编造得菩萨听了都掉眼泪的悲惨,但是他没有,觉得没必要。 . 其实对于贺澄的爷爷奶奶来说,能有这么多人在家里过年,他们是很开心的。 他们只有贺澄他爸爸贺飞这一个儿子,贺飞又只有贺澄一个独子。 对于偏心的爷爷奶奶来说,这个宝贝孙子就是他们的金疙瘩。 他们还有两个女儿,不过都嫁了,自然不可能回来过年,一般就三个人一起过年,显得有几分冷清。 现在家里来了客人,还都是小伙子,爷爷奶奶自然是高兴的,很多年都没过过热闹年了。 大雪封路的五天,到了除夕。 贺澄抱着暖乎乎的顾总,还未睁眼就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和鞭炮声,有些恼火地往被单里藏了藏。 顾君渊也醒了,睁开双眼顿了几秒,便恢复了清醒。 贺澄还在赖床,手放在他越发圆润的肚子上,若不是贺澄,他有时候还会忽视逐渐隆起的肚子,但是因为贺澄每天都要摸摸,又清晰地提醒他正怀着孕。 便听见门外传来贺奶奶敲门的声音。 “澄宝,起床啦。” 贺澄闭着眼应了一声,“好,马上。” 然后又随即意识到不对,那敲门声是敲的对面的门! 贺澄蓦然睁开双眼,对上顾君渊那双冷淡的凤眸,眼底带着一丝凉意,因为贺澄不准,他现在睡觉都是没穿上衣的。 随后,门又被敲响了,这次更为清晰,是敲的顾君渊房间的门。 “澄宝,你昨天在这个房间睡吗?”奶奶的声音带着点疑惑。 顾君渊冷冷看着他,看他怎么说。 贺澄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小声道:“没关系,我反锁了,她进不来......” 下一瞬,便听见门口有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贺澄愣了一瞬,忘记他奶奶是有钥匙的。 贺澄下意识拿着被子往他身上一遮?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但是门没打开,奶奶只是在门口喊着:“澄宝?” “哎?昨天晚上太冷了,我睡不着就过来了。”贺澄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你也叫小君起床吧,要准备去接你爸爸回来了。”奶奶说完,便下楼了。 虚惊一场,贺澄舒了一口气,否则顾君渊身上被他嘬出来的红痕,明眼人一瞧就能看出两人的关系。 “你这么不想让你奶奶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顾君渊语气稍冷,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贺澄很想反问一句,现在他们两个什么关系,一起生孩子的关系? “没必要,他们一把年纪了,还要承受孙子喜欢男人的噩耗,我怕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住。”贺澄牵住他的手,把人拖进怀里抱着,两人肉贴着肉,亲密无间。 “那你为什么要我陪你回来?”顾君渊垂着眼睫,问道。 “我没想到你会答应的......”贺澄拢着他的肚子,在他后颈亲了一下。 “等会陪我去接我爸回来?” “现在又不怕你爸知道了?”顾君渊冷哼一声。 “哈,我爸都死了,我干嘛怕他知道,怕他掀开棺材来把我揍一顿吗?”贺澄低声笑了一下。 顾君渊倏地沉默了,他不知道贺澄他爸去世了,只以为他是离异家庭。 “陪我去吧,正好我给他介绍一下,他的两个大胖孙儿。”贺澄声音轻轻缓缓地,手不老实地抚在他胸腔前,防止他乱想,吊儿郎当说道:“顺便让他看看他儿子给他找的大柰子男媳妇儿。” 顾君渊刚刚涌上来的那股内疚情绪,瞬间就被恼怒冲散了,抓开他的手,骂道:“贺澄,你神经病......” 贺澄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 山路难走,下了雪后的山路更加难走,刚出门,贺澄就后悔了,一手提着鞭炮,一手牵着顾君渊的手,他脚步一停:“你还是别跟我去了,这路太难走了......” 顾君渊却不是那种能听他话的人,他表情淡淡:“我玩过野外攀岩、极地探险,不是那种需要小心翼翼对待的人。” 他其实不喜欢贺澄因为他怀孕就对他区别对待。这会让他感觉在贺澄这里的特殊,都是因为肚子里这个两个孩子,虽然这是事实。 贺澄瞧见他眼底的不容拒绝,最终只能咬着牙应下,同时后悔自己这个决定做的有些草率,如果顾君渊在上山过程中有个什么意外,那孩子大概率也完蛋了。 那他也完蛋了。 但是他又劝不住主意已定的顾君渊,便只能更加小心了。 这边雪下的深,一脚踩进去,鞋子陷进去半截。 好在这样也不算滑,他拽着顾君渊的手,往山上走,一脚深一脚浅,冰天雪地里。青山绿树都裹上银霜,偶尔见几丝浅青,是雪下压着的春色。 贺澄爸爸的墓在几个菜地的上面,旁边还是他们家菜地?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是早就荒芜了,爷爷奶奶身体原因,贺澄不让他们继续劳作了。 两人一步一脚印,也算是稳稳当当到了墓前,贺澄出了一身汗,他先将几个苹果梨子和点心摆上去,又点了三根烟,朝着他的墓拜了拜。 墓碑前杂草丛生,四周都是用花岗岩砌成的,但是上面是土,已经长了很深的杂草了,他抬手清理了一下旁边的杂草。 “你也走了这么多年了,这些年我来看你,带给你的都是不怎么好的消息,今天呢,我带着我媳妇儿来看你了。”贺澄屈膝半跪在地上,膝盖被雪沁湿,他又给他爸点了根烟插在墓碑前,那语气像是在和熟悉的朋友开玩笑。 “你也别嫌弃是个男媳妇儿,你儿子这个鬼样子,人家愿意跟我在一起,都是上辈子烧高香了。哦,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当爷爷了。” 站在贺澄身后的顾君渊静静听着,他语气带着一股喜气:“还是双胞胎,还是我有福气吧,不像早死的你,最少我也能活到六七十岁了......” “好了,今天来接你回家过年的,我们团团圆圆过个年,今年家里来了客人,你可别不开心啊......”贺澄说着,便站起来,眼底一闪而过的遗憾。他抱住顾君渊,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好了,现在你在我爸面前走过明路了,以后就是我正儿八经地老婆了。”贺澄笑嘻嘻道。 顾君渊抬眼观察他的情绪,然后淡声道:“你倒是想得美。” 贺澄弯腰去拿鞭炮,笑了:“想的当然美,骗骗这个死鬼而已咯。” “你再走远点,小心扎到你。”贺澄拿着打卷的长条鞭炮走到了荒芜的菜地中间,将鞭炮展开,然后蹲下身点火,他点燃地瞬间朝着顾君渊跑过来。 下一瞬,身后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伴随着硝烟和红色塑料包装在空中炸开。 顾君渊被那声音吓了一跳,他很少见到这种鞭炮,他看的烟花都是花上亿观赏的海上烟花秀之类的。 贺澄跑过来抬手便捂住他的耳朵,他手心温热,将他冻得发红的耳朵捂住,人站在他前面,挡住飞溅过来的碎末和泥土。 等鞭炮燃尽,贺澄才松手拿着那几个苹果和罐头点心下山,重新牵住顾君渊的手,交代道:“上山容易下山难,你注意脚下,你要是滚下来,我们就是两尸四命啊。” 顾君渊紧紧抓着贺澄的手,轻声道:“那你松手,离我远一点。” 贺澄握紧他的手,唇角勾着淡淡的笑:“不松。” 顾君渊盯着脚下的路,两人走得慢,力求安全,他便低声开口道:“你爸怎么死的?” 贺澄静了静,才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爸怎么死的......意外车祸,抢救无效就死了。” 没有说他爸在他三岁过世后的一切艰辛,没有说没有爸爸之后跟着妈妈寄人篱下的苦楚,也没说每次在学校看见别人爸爸的羡慕。 朋友亲戚每次问他会不会想他爸爸的时候,贺澄的回答通常是无所谓地轻笑:“他在我三岁那年就死了,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当然不会想啦。” 说的轻描淡写,说的毫无伤痛,说的无半点思念。! 顾西子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40 章 红包。 第40章 “新年快乐呀,来这是红包都拿着。”贺奶奶从大红棉袄里掏出几个红包,从贺澄开始,依次给了顾君渊、岳鑫、林小东、林小西。 “我不用,奶奶,我真不用。”顾君渊表情为难,明显冷脸拒绝不够礼貌,有些局促不肯拿。岳鑫则是老脸一红,这是他成年之后第一次拿到红包。 而且他还说了很多贺澄坏话,这就更不好意思了。 贺奶奶往他们怀里硬塞:“咱们这里啊,只要是还没结婚生孩子的,都可以继续拿红包。你们也别嫌弃,没多少钱,就是一个好彩头,现在是过年你们可不能拒绝我这个老人。” 顾君渊捏紧手中的红包,表情有些不自然,贺澄见状便小声凑到他耳边,手轻拉住他的红包,道:“这么不想要啊,给我呗,我给你收着。” 顾君渊顿时将红包收起来,淡淡瞥一眼他,看向他手里的红包:“你也有。” “嘶,你的好像比我的厚?”贺澄刚刚一捏,才发现不对。 顾君渊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以为他是想要抢他的。 农村过年桌上无非是一些鸡鸭鱼肉,这次桌上还有贺澄从隔壁特意买来的海鲜,隔壁他们家现在在搞养殖这一块。 他因为爷爷奶奶在边上没做得很明显,只是把蟹肉弄下来。然后趁着两人说话放进顾君渊碗里,又给他盛了一碗鸡汤。 “来呗,喝呗。”开了几瓶白酒,将家里珍藏的或者拜年别人送的酒全拿了出来,几人喝了起来。 贺爷爷喝着白酒,脸颊红润地看着眼前生龙活虎的男人们,这个家很少这么热闹。 “来,林小东你们两个必须要跟我喝一杯,上次在KTV的事情我可一直记着的,你们下手那么重,差点让我毁容了。”贺澄勾着林小东的脖子,林家兄弟两人杯子倒满,扯着他们喝。 两人有苦说不出,又嘴笨,只能闷头喝酒,贺澄想着那天挨的打,两兄弟被灌得趴在垃圾桶里直吐,脸色发青,感觉下一秒就要进医院的程度。 贺澄则没事人般继续给顾君渊夹菜,螃蟹性寒,只给他整了些尝尝鲜。 顾君渊怀孕后,他才知道原来怀孕有这么多忌口。 贺澄掀起眼帘,似笑非笑地看向岳鑫:“咱俩也喝几杯?” 岳鑫视线闪躲,端着酒杯和贺爷爷碰杯,笑着道:“来,爷爷,岳鑫敬你一杯。” 贺爷爷乐呵呵地喝了。 几人从天亮喝到天黑,岳鑫还是没逃过贺澄的魔爪,几人中有顾君渊滴酒未沾,连奶奶都喝了一杯意思意思。 最终,岳鑫和林小东兄弟俩是被人扶着回去的,顾君渊去了楼上,贺澄继续陪着爷爷喝酒。 “今年受委屈了没?”贺爷爷抽了口烟,又喝了口酒,拍着他的肩膀,轻声开口道。 贺澄撑着下巴看着爷爷,双眼带着一丝红,眼底带着几分醉意,鼻头发酸:“都那样呗,蛮好的,我现在都长大了。” 又不是那个在家里受欺负会给爷爷奶奶打电话的小屁孩儿了。 “嗯,上次你妈妈打电话回来,也没说清楚什么事情,怎么回事,你和你弟弟又闹矛盾了?”贺爷爷的双眼虽然弯弯的很和蔼,但却不难看出其中的精明。 “也不算矛盾,嗐,大过年的不说他们嘛。”贺澄截掉这个话题。 “那你这次带回来的几个朋友,应该家里蛮有钱吧?”老爷子看人方面还是蛮准的,现在他还是村里的村长呢。 “嗯,很有钱。属于那种咱们家每个人每天中五百万,也要中五年才能比得上的家庭。”贺澄从爷爷那抽来一根烟,他的烟都快要戒掉了,一天最多抽三根,还是在屋外抽的,因为天冷他逐渐就不乐意抽了。 贺爷爷露出一抹惊讶,随后呼出一口烟:“你奶奶说今天早上你从小君房间里出来的?” 贺澄装傻:“我床上没电热毯,太冷了,所以就去跟君君一起睡了。” 贺爷爷盯着他看了几秒,笑了一下:“行,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贺澄弯了弯眸子,双眼泛红,目光带着一丝醉意,“爷爷,我非常清醒的。” 最后贺爷爷用绝对的酒量诠释了什么是姜还是老的辣。 贺澄踉跄着被爷爷奶奶扶到房间里。 奶奶先去房间里躺着,贺爷爷洗脸刷牙才进来,她低声问:“又去了?” “那小子年轻气盛的,哪里忍得住......”贺爷爷嘀咕了一句,翻身躺下。 奶奶只是叹息一声,没再说话。 . 顾君渊躺在床上半个小时后也毫无睡意,脑海里回想着今天在山上贺澄和他说的话,从前他对贺澄不甚了解。 虽然贺澄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他能从其中知道某些他未宣之于口的苦楚,他从小丧母,父亲也不管他。 老爷子位高权重,顾家地位超然,但是依旧会从某些人耳中听见一些闲言碎语,更别说贺澄了。 门被打开,又重重关上,顾君渊转头看过去,看见熟悉的人影,贺澄十分熟练地掀开被子,朝着他摸了过来。 在摸到他穿的绸缎睡衣时,不满地啧了一声,扯着他的衣服,洗漱完,但是身上那股酒味还是刺鼻。 贺澄大着舌头说了一句:“怎么又穿着衣服了。” 顾君渊抓着他的手腕,没让他乱摸,他对贺澄醉酒产生了一点阴影,原本已经够疯了,喝酒之后,只会变本加厉地不讲道理。 贺澄被人阻碍了动作,酒意上头,动作越发蛮横,用力扯着顾君渊的睡衣,睡衣经不住他的蛮力,扣子直接被崩坏了一颗。 “你干嘛抓着老子的手,我想摸......”贺澄手腕还被抓着,埋在他耳侧亲了亲。 “......”顾君渊拧着眉,犹豫了一瞬还是松开了手,只要他不做过激的行为也没事...... 贺澄亲着他的脸颊,要去顾君渊的嘴,又被他躲开,他忍不住拧着眉 ,拖着尾音问他:“你嫌弃我,顾君渊,你他妈嫌弃我?” 这话蛮狠还带上了几分委屈腔调。 顾君渊不想让他亲嘴,因为他嘴里肯定还带着酒味,便不想委屈自己。 但是这醉酒的贺澄也不是个能委屈自己的。 他掌心把着顾君渊的下颌,直接将人掰过来,嘴对嘴亲过去。 顾君渊没多用力挣扎,亲嘴而已,他懒得和酒疯子计较。 爱亲亲吧,反正也没少亲。 唇瓣被贺澄咬开。 是的,贺澄根本没有好好亲,张嘴就在那用牙齿咬,两人牙齿时不时碰到一起,顾君渊被他的口水糊了一嘴,他觉得有些脏,黏糊糊的不舒服,伸手推开他的脸。 贺澄被推开,趴在他颈侧吻他的脖颈,顾君渊便趁机用手背擦了擦嘴,结果这个动作被贺澄察觉了。 顿时又生气了,他扒拉着顾君渊的脸,再次用有些含糊受伤的语气说:“你跟我亲完,还擦嘴......你他妈又嫌弃老子。” 顾君渊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没作声。 “你还不理我,你是不是在心里又嫌弃了我一次。”贺澄搓揉着他的脸颊,在他嘴巴上又啵了一下。 顾君渊气息有些不稳,故作平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张嘴巴好讨厌啊......”贺澄发自肺腑地说道,虽然说着讨厌,又凑近啵啵了两下,然后轻声道:“只有在亲亲的时候,好一点......” 顾君渊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味,他的舌尖也格外烫人。 若是亲亲摸摸,顾君渊还纵着他,当他想做些更过分的事情时,顾君渊便拒绝了,清醒的时候贺澄还算有轻重,但是喝醉了,他可不保证。 贺澄摸到他屁股的时候,手直接被锁住了。 贺澄努力挣了挣,但是没挣开。他歪着脑袋有些疑惑了。他怎么会挣脱不开呢?之前都是能挣开的。 顾君渊身为一个成年男人,力气是有的,若是真动真格地拦着贺澄,他还真没办法为所欲为。 贺澄努力抬手,又被顾总狠狠按在床上,发出回弹的轻响。 顾君渊展臂抱住他的手臂,沉着声道:“贺澄,睡觉。” 贺澄像是倔驴似的双腿直蹬,还知道不能踹顾君渊,挣得精疲力竭才老实下来,带着郁闷的语调:“原来......你力气这么大啊。” 顾君渊揉了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阖着双眼抱着他,在他耳畔轻声道:“睡吧。” 贺澄勉为其难地靠在他怀里,呢喃了一声:“那好吧。” . 喝酒睡得沉,第二天清早屋外又开始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是拜年时候放的鞭炮声,将熟睡的两人吵醒。贺澄眯起眼,从窗帘外透出的微弱光线看清楚手臂环在他腰上的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顾君渊清俊的眉头轻蹙,将醒未醒,唇抿着,眉宇间都诉说自己美梦被打扰的恼火。 贺澄眨了眨眼,脑袋还有些晕晕的,意识还未清醒,手先从顾总衣摆下面伸了进去,眼皮有些沉,便闭上了眼。 顾君渊轻轻弓腰躲了一下,蹙起的眉头越发深了,半睁开眼睨了一眼贺澄,见他熟睡般闭着眼,表情安详又平静,手不老实地又捏又揉的。 “贺澄......”他声儿有些沙哑,仔细听还有几分气息不紊的喘声。 “嗯?醒了?⑾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贺澄明知故问,装得还挺像刚醒那么回事。 衣服被他手臂连带着掀起来,圆润的肚子摩挲着毛绒被单,贺澄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颈,亲了上去。 顾君渊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便被堵住了口齿。 贺澄抓着他的手腕,摩挲着他的腕骨,拖着他赖床,他语气带着笑:“从前不知道,老公力气原来这么大?” 顾君渊没说话,想当作听不见,贺澄却喜欢把话挑明了说:“所以说,之前都是纵着我胡来?” 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玩味的笑。 “你知道就好。”顾君渊脸颊泛着一丝粉红,像是热出来的,平淡地看他一眼:“我一向不喜欢跟人动手。” “嗯,你是遵纪守法好公民,你是人民心中的好总裁,你是我的甜心小宝贝。”说着,贺澄在他脸上啵了一下。 闻言,顾君渊只觉得脸臊得慌。 “对了,昨天我奶给了你多少钱的红包,你数没?”贺澄突然问道,他当时捏到顾君渊的厚度似乎和他不一样。 顾君渊挑眉,以为他想要把那钱收回去,虽然他无所谓那点钱,但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没数,你要就拿去吧。”顾君渊从口袋把红包递给他。 贺澄红包里的百元大钞,一数,好家伙两千。 他奶奶才给他两百。 他又把红包塞到他手上,神情有些无奈又坦然:“呐,给你,我才两百,我奶给了你两千。” 顾君渊正在穿衣服,动作稍稍一怔,显然也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知道了?”顾君渊问。 “应该是吧,您也别嫌弃这钱少,要知道我奶夏天摘茶,摘一天也才三四十。”贺澄低头套着裤子,虽然有些意外两位老人这么敏锐,却也不打算去解释什么。 顾君渊突然觉得这红包变成了烫手山芋,递给贺澄:“你去还给你奶奶。” “还什么?给孙媳妇的红包。”贺澄没接,笑着说道。 “您要真的觉得不好意思,走之前再给他们封个大红包呗,但是也别太多了。太多的话,我爷爷奶奶不会要,我也担心他们守不住。” 顾君渊这才收下那个红包。 初六的时候,路面已经通车,顾君渊和岳鑫花了十来天待在这里已经是极限,贺澄没打算跟他们一起走,准备陪爷爷奶奶过完元宵再回去。 两辆黑车停在他们家院子里,张海穿着一身红衣出现在这里,很上道地给爷爷奶奶一个红包,顺带还给贺澄带了一条烟。 自从知道贺澄不跟他们一起走以后,顾君渊脸色便一直是不虞的,但是又不能怪贺澄,他孝顺长辈,这是没有错的。 他也开不了口让贺澄陪他回A市。 顾君渊没和贺澄说半句话,自顾自地上了车,岳鑫见状忍不住对贺澄挑了挑眉:“你又惹他了?” 贺澄摊手表示无辜:“我可没有啊,他起床就沉着个脸的。” 开车前,贺澄钻进车里,便见顾总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穿着宽松的灰裤子,将孕肚遮得不算明显,若是有人瞧见他肚子变大了些,也只会以为顾君渊最近吃胖了。 顾君渊正在闭目养神,冷白如玉的肌肤,睫毛纤长微弯,落下弧形的阴影,轮廓分明的五官,整个人都带着几分寡淡清冷,贺澄却瞧着觉得有些脆弱和可怜。 见他上车,张海刚想上车的手顿住,又去旁边点燃了根烟。 贺澄伸手抱住他,顾君渊睁开眼,瞥见男人那张笑脸,下颌线紧绷,眼神冷凝:“你干什么?” “你就要走了,我抱抱你。”贺澄自从和顾君渊纠缠在一起,这三个月几乎天天和他待在一起,这样猛地分开,还真有些不适应呢。 顾君渊心中那股裹着火的郁闷被人用手指掐散了般,泛着一股酸涩的涟漪,他垂着眼,神情晦涩。 贺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不想把情绪渲染得多么伤感,他又不是不回去了。 “晚上我们可以打视频,你把叶聿送你的那箱东西拿出来,我教你怎么玩自己......”贺澄说话带着潮湿的热气铺洒在他耳廓,那话说得越来越浑,逼得顾君渊的耳根都直接红了。 “你......滚下去。”效果很好,顾君渊顿时觉得脸红屁股紧的,抬手推开他的手。 “好啦,好啦,说正经的,顾总,亲一个再走?”贺澄这正经的话,也并没有多正经。 顾君渊紧紧抿着唇,表情似乎有些勉强般,白皙的肌肤沉淀着几分血色。 贺澄这次没有主动去亲他,而是偏头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想让他主动一次。 顾总嘴唇抖动,手指在他直勾勾带着灼热感的眼神中莫名地有些发麻。他像是陷入了天人交战的阶段,一边是自己的理智在说有什么好亲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一边是自己异样的情感,在蛊惑般说着,亲亲他吧,他好像快碎了...... “好吧,那算了,下次......”贺澄见他迟迟不动作,便以为是拒绝,只是遗憾地说道。 但是下一瞬,顾君渊便拉过他的手臂,抬手扣住他的后颈,睁着眼亲了上去,心如擂鼓,耳朵充血。 贺澄嘴角的笑意轻轻蔓延,同样用力抱住他,手掌捧着他的脸,手指还游刃有余地揉着他的耳垂,不过一瞬,他便夺回了主动权。 两人分开,贺澄又轻轻啄了几下他光泽湿润的嘴唇,盯着他震颤的睫毛,语气含着笑:“自己注意身体,等我回来陪你,乖乖的。” 顾君 渊想贺澄大概会是一个很会哄小孩的爸爸,因为他感觉贺澄经常把他当成小孩子在哄。 语气轻柔得不像样。 顾君渊眼眶湿了湿,像是被情欲渲染的,越发冷淡又可怜的,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贺澄盯着他殷红的眼尾,无声滚动了下喉结:“你再摆出一副要哭样子,那我艹你一顿再走?” 贺澄被顾君渊冷着脸从车上推了下去。 他嘴角噙着弯弯的笑,注视着那两辆车消失在公路转角处,逐渐不见了踪影,他表情逐渐变得淡漠,抬手抹了一把脸。 贺澄转身回屋的时候,脸上又挂上了颇为灿烂的笑容。 晚上的时候,贺奶奶从楼上急匆匆下来,手上拿着一张卡和一张小纸条。 “澄宝,我收拾小君睡的房间,结果发现了这张卡。他应该是忘记拿走了,你打个电话问一下,之后还给他。”贺奶奶脸上有些急。 贺澄抬手接过那张银行卡,还有小纸条,上面就工工整整写着六个数字。 “奶奶,你拿着吧,他就是给你和爷爷的,谁好人家卡落下,正好还写了密码啊?”他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道。 “这这.....我们哪能要啊?”贺奶奶有些手足无措,哪有人送礼物送卡的啊。 若是送给贺澄的,贺澄大概会含蓄地拒绝,但是如果是送给爷爷奶奶的,他可不会拒绝。 “要还你跟着我去A市还,我不帮你们还哈。”贺澄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着他奶奶手上的镯子:“您这个镯子是不是岳鑫给的?” “对啊。”是岳鑫临走前给她的。 “我之前看见过,好像要大几万哦。”贺澄笑着道:“您还是别带出去了,如果碰见识货的,小心给你抢了。” 贺奶奶脑袋有些晕晕的,像是在做梦似的,连忙把镯子摘下来,让贺澄还给人家。 贺澄不接,无赖似地装作听不懂。 “你这小子,这个卡里到底多少钱?”贺奶奶拿着卡的手都在抖。 贺澄拿出手机,说:“我给你打电话问问?” 贺奶奶连忙点点头。 贺澄拨通了顾君渊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顾总那颇为冷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越发磁性,撩得人心痒痒:“喂?” “君君,是我。”贺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你在哪呢?” “我刚下飞机。”顾君渊正在走路,脚步生风,回答声音言简意赅。 “哦,累不累啊。”贺澄聊家常般说着。 奶奶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用眼神不断催促着贺澄。 “还行。”顾君渊回答。 “哦,那你回家洗个热水澡,邹嫂给你准备的营养餐多少要吃一点,不能嫌弃哈......”贺澄絮絮叨叨说着。 顾君渊坐进车里,眉宇间缀着一丝疲惫,只是应了一声:“嗯。” “奶奶发现你留下的卡了,让我问你里面多少钱啊?”贺澄差点被他奶奶那 眼神杀死,笑着问道。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二十万。”顾君渊记得贺澄的话,不能给得太多了,特意让林小东给他办的新卡,然后往里面转了二十万。 贺澄给他奶奶做了嘴型,二十万。 贺奶奶瞪圆了眼睛,连忙摇头摆手,意思让贺澄把卡还给他。 “哦,我奶奶不要呢。”贺澄拉长了尾音,撒娇似的。 顾君渊嘴角泛着一丝轻笑:“你嘴巴那么厉害,总有办法让奶奶收下的对吧。” “哈,确实。”贺澄挑了挑眉,提着要求:“你啵一口我,我帮你劝劝她。” 他在奶奶面前都明目张胆了,那些欲盖弥彰的话说了也没用,谁没什么关系,一出手就是二十万啊。 回答贺澄的是挂断的嘟嘟声。 两婆孙对视一眼,又移开视线,贺澄轻咳一声,“奶,你拿着吧,这是你孙子赚的辛苦钱。” 贺奶奶也清了清嗓子,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你和小君在一起多久了?” “三个多月吧。”贺澄坦坦荡荡地说道。 “那也不能拿别人这么多钱吧。”贺奶奶是老实人,这天下掉馅饼的事情,她真的不敢接。 “他真的有钱,不是假的,让您拿着就拿着吧,如果您不要。惹得他不高兴了,最后受苦的还是您孙子呢。”贺澄一张苦瓜脸似的。 “嘶......”贺奶奶看了看卡,又看了一眼自家长得标致帅气的孙子:“那你多顺着人家一点,毕竟这钱咱不能白拿是不是......” “哎呦,您放心好咯,我恨不得把他当菩萨一样供起来。”贺澄笑着回答。 贺奶奶又不满意了,“那也不能这么委屈了自己了......” 贺澄脸上笑意渐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奶奶哄好。但贺奶奶在离开他坐车前,还是把那张卡塞进了贺澄车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41 章 重逢 第41章 顾君渊提前回到A市的这段时间,都在安排公司和顾家的一些事宜,他准备去国外待产。现在他的肚子越来越大,若是待在国内,必然是瞒不住的。 但是莫名其妙地出国,会让某些有心之人产生怀疑,顾总需要打消那些人的怀疑。 顾君天在DIN的位置越坐越高,有一种越来越猖狂的架势,几乎空降领导层,DIN高层人心惶惶,顾君渊的电话差点被打爆了。 然后最近又爆出,顾君天将会和M国某个贸易出口公司达成百亿合作,即将给DIN带来巨大的利润。 让原本还有些处于观望状态的董事都对他投以较高的评价,DIN谁来管,对于他们来说,谁让他赚得多,他们就站谁。 如果这位顾君天真的是天选紫微星,那倒也不错,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顾家的私生子呢。 而正在这时,顾君渊宣布前往F国和合作一直没谈拢的本地最大酒庄拟定协议,公司事宜大部分交给职业经理人,小部分涉及金额巨大的由董事长也就是顾老爷子决定。 DIN集团涉猎极广,分为多个子公司,独立运营,盈利分红。 这个传言一出,公司许多人是选择相信顾君渊是真的出国谈生意,但也有一小部分认为他避其弟锋芒,故意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出国。 贺澄准备回A市前一天,刚刚帮他爷爷奶奶一年的柴火砍完,见时间还早,便给顾总打了电话。 两人分别也有十来天了,这是贺澄给他的第二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问他卡里有多少钱。 第一个电话顾君渊没接。 贺澄毫不意外,又重新给他打了电话,这次在最后快要挂断才慢吞吞地被接通。 贺澄懒洋洋的语调响起:“宝宝,晚上好啊。” 顾君渊刚刚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唇角一边勾起冷笑,这么久连个短信都没有,他倒是自来熟啊。 见顾总沉默,贺澄也不在意,躺在床上玩着手指,懒散道:“这么久没见,想我没啊?我可是想死宝宝啦。” 他这话换来了顾君渊的一声冷笑。 “没什么事儿我就挂电话了。” “别啊,挂什么电话啊,我这些天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知道你忙,每天强忍着思念不给你打电话,不想打扰你的工作和生活,我苦死了呀,宝宝~” 顾君渊能信他的鬼话就来鬼了。 贺澄这些日子一直清心寡欲,养养胃,毕竟那么高强度的亲热,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见他不接话,贺澄便图穷匕见,直白表明了自己的诉求:“顾总,我明天晚上五点飞机落地,您能来接接我吗?顾总~” 顾君渊冷笑声更大了,反问他:“你在做梦吗?” “哦!我又做梦啦?”贺澄语气含着笑,心情颇为愉悦:“老公,别这么无情嘛,咱们两个就是打擂茶时候的擂钵和擂棍,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呵,你爷爷奶奶怎么样了?”顾君渊懒得跟他计较,转了话头。 “他们俩老人家,什么都好啊,就是非常想你呢。”贺澄说。 “当然啦,主要还是我最想你。”贺澄故作低沉的嗓音说着:“你想不想我呢,顾总。” 顾君渊自然不可能说想他,将擦湿的毛巾放在架子上,他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柜子里找什么。 “欲求不满的顾总,有没有背着我偷/腥呢。”贺澄语调中不失笑意,但带着一股磁性的强势,隐隐还带着警告的意味。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顾君渊蹙了一下眉,低声呵斥说。 “哦~那就是自己一直忍着咯。”贺澄拉长语调。 顾君渊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般。 “我不信,你给我看看。”贺澄哼笑一声。 “你有病啊。”顾君渊额角青筋跳动了一瞬。 “打视频吧,顾总。”贺澄像是没听见他语气中的羞恼,直接挂了电话。 三秒钟后,顾君渊的手机上跳出一个视频电话。 他咬了咬唇,手指有些发颤,最终还是点了接通。 贺澄那张眉目深邃的俊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他唇角勾着淡淡的笑,在看见他的瞬间,双眸弯了弯,月牙般高兴地看着他。 贺澄那边灯光明亮,他几根睫毛都数得清清楚楚。 反观,顾君渊这边因为在卧室里,没开大灯,灯光有些昏暗,只能看见隐约的迷糊轮廓,头发凌乱,潮湿的黑发贴在光洁的额头前,顾君渊垂眼看着他。 贺澄对着他亲了几下:“么么么么,先亲两下,好久没看见顾总您啦。” 顾君渊抿着唇没说话,瞧着冷静平淡,但是脸颊热意只有他自己感觉得到。 “来,顾总,把手机放在床上,然后你跪在上面......”贺澄笑着说道,语气带着一点兴趣怦然,目光露出一点掠夺的意味。 顾君渊咬了咬牙,呼出一口气,胸腔起伏的不是怒火,更多的是羞恼。 “你回来再说......”顾君渊没让他滚,而是选择这样的说法。 贺澄眨了眨眼睛,以他对顾总的了解,再劝劝就有了:“我回来之后,咱俩隔着一个房间打视频检查吗?” 这个话说得多荒谬啊。 人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要打视频。 “不是,不打视频......”顾君渊抿唇拒绝道。 “那就对咯,视频是视频,真人是真人。”贺澄言之凿凿,理直气壮。 “再说了,就是看一下,又不是没看过。” 顾君渊表情有些微妙,捏紧了手机,视线微微撇开,低声说了一句:“你别太过分了。” 这话像是贺澄多欺负他,多委屈似的,但是贺澄确实蛮爱欺负他的。 贺澄将手机往下移了移,他的脸在视频画面中消失了,哑着声道:“它也很想你。” 顾君渊视线仿佛被烫到了 般,身上的血液直冲到了脸上,心跳砰砰,浑身都紧绷了。 ...... 浴袍散落在肩上,脚踝勾着某件柔软的黑色布料,并不大。 在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床上半跪着的男人。 “老公,你别动,我又看不见了......” 这声音不是浴袍男人发出来的,而是床上的手机发出来的,嗓音低哑带着欲念般,仿佛诱惑人的美人蛇。 “老公,你去把床边的灯打开,我看不清呀。”贺澄语气有些撒娇,带着渴求的语气。 顾君渊脸颊像是被火烧般,眼尾泛着湿润的红,微微咬着唇,整个人像是要碎掉了。 “贺澄......你。”顾君渊含着一丝细碎的呼吸。 “我在呢,老公。”贺澄的声音依旧平缓温和,“老公,开灯。” 又好像不容置疑般。 顾君渊的孕肚已经越来越大了,隆起的弧度在窄腰的衬托下还不算突兀,浑圆雪白的肚皮带着一股奇异变态的美感。 “你别太欺负人了......” 顾君渊清冷像是坠入深渊,带着一股娇嗔的媚。 贺澄在电话那头挑了挑眉,不说话,任由沉默蔓延,只是盯着那晃动的浴袍衣摆,隐约看见的圆圆肚皮,盯得认真,恨不得拿手去临摹他的弧度和柔软度。 顿了几分钟,视频那边灯光大亮,恍如白日,贺澄眯了眯眼,视线落在那微微瑟缩颤栗的腿根。 ...... 顾君渊躺在床上,浴袍微微敞开,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细碎的凌乱的发丝因为额前的细密汗珠贴在白皙额前。嘴唇红而湿,双眸泛着水光,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焦,瞳孔微缩。 在偌大的房间内,周边寂静无声,电话放在他耳边,已经黑屏挂断,耳边似乎还充斥着贺澄那磁性懒散的声音,润泽白皙的胸膛有细密的汗珠浮动在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上下不定地起伏着。 若是贺澄在这儿大概要化身为狼,狠狠把玩,可是他刚刚挂断了电话,无暇欣赏这番美色。 男人屈膝躺在床上,奇异鼓起的肚子,姣好的脸庞带着淫/靡的媚态,偏偏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更显得香艳。 . 贺澄清早告别爷爷奶奶,乘车去市里坐飞机,他也好不容易奢侈了一把,选择坐了飞机,否则之前都是坐火车的。 坐火车的话,要凌晨三四点才能到A市,那个时间段,贺澄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面子能让顾君渊放着好好的觉不睡来机场接他。 他在飞机上睡得熟。昨晚上他几乎一晚没睡好。 飞机落地前半个小时才睡眼蒙眬地醒来,旁边坐着个戴着口罩的、长得清清秀秀的帅哥,一直安安静静地,在下飞机前还问他要了联系方式。 贺澄有些懵,想着原来自己豪放的睡姿这么吸引人啊。 下次相亲可以直接表演睡觉了。 他拖着行李下飞机,给顾君渊打 了电话,问他到了没。 贺澄在门口看见了正在东张西望的林小西,加快脚步朝着他走去。林小西顺手接过他的行李箱,贺澄也没拒绝,笑着问了一句:“顾总来了吗?” 林小西憨憨笑了一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黑车:“在车里等呢。” 贺澄朝着车走去,还未开车门,脸上已经挂上了笑,里面安静坐着顾君渊,他自从肚子显怀之后就很少穿裁剪贴身的西装了,大多都是宽松不那么显肚子的衣服。 他关门一气呵成地坐进去,同时伸手去拽顾君渊的手腕,顾总没躲,让他拽个正着,正好车内的隔板缓慢升起。 还未等两人说上一句话,嘴先亲到一起去了。 贺澄捧着他的脸颊,拖着他的腰,要将他抱到腿上,顾君渊也察觉到了他的意思,犹豫了一秒钟,还是屈膝面对着他跪到他腿上,手环在他脖子上。 贺澄一只手便按住他的腰,隔着羽绒服轻轻按着,然后两只手臂圈住他,偏头和他激吻。 这些天没亲热,贺澄能明显感觉到顾君渊的某些主动,虽然只是非常细微的举动。 比如说会主动用力抱住他的脖子,比如说微微抬腰贴进他怀里,比如接吻的时候主动吮啧他的唇瓣。 两人亲了会儿,顾君渊身上汗都热出来了,他想坐回位置上,但是贺澄不准。 贺澄见他扭着头,不肯看他,便在他脸颊上亲昵地亲了亲:“想我没,顾大总裁。” 顾君渊咬着牙嘴硬:“没想。” “没想我,看见我就往我身上扑?没想,话没说上,嘴先亲上了?”贺澄在他温热柔滑的脸蛋上稀罕地亲了两口,眼眸含笑。 “来,再亲两口。”他玩世不恭地调笑语气,让顾君渊难为情地撇开脸。 贺澄见他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只觉得好玩,欲情故纵的把戏咱们顾总是最拿手,偏还勾得贺澄自愿跳进他的坑里。 他微微踮脚,又轻轻放下,抱着顾君渊颠起来。顾君渊坐在他腿上,被突然这么来一下,他吓得抓紧了他的手臂。 他凤眼都瞪圆了,像是娃娃似的被贺澄颠来颠去,他按住他的肩膀:“你发什么疯啊?” 贺澄脸上带着笑,抱紧顾君渊,埋在他颈侧,嗅了嗅,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他像个毒瘾患者,贴着他的脖颈嗅着。 细微呼吸在敏感肌肤上洒下,引起细小的颤栗。 “你下个月陪我出国吧。”顾君渊被他抱着,手臂也圈着他,轻声道。 贺澄愣了一瞬,埋在他颈侧没动:“出国干什么?” “生孩子,在中国不安全,设备也没有那边好。”顾君渊低声说着。 “嗯,成,大概什么时候?”贺澄在他脖子上轻轻啄了一口。 “月初就去。”顾君渊想的是越快越好,他肚子越来越大,已经挡不住了。 贺澄算了下日子,只有七八天了。 “好,都听你的。”贺澄没什么意见,想到什么说 :“出国好像要什么证件吧?我没有怎么办?” “这几天就能办好。”顾君渊回答。 贺澄便没有任何的疑问了,贴着他在车上亲了一路。 . 上次和李长宇打完架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还是徐香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李长宇没什么大碍,只需要好好养养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贺澄因为要出国的事情,给他妈打了个电话,他妈在电话那头听见他要出国的消息,便愣了一下:“你也要出国?” “嗯,还有谁要出国?李长宇?”原来的剧情中就有李长宇出国这件事情,现在似乎提前了。 “是啊,你弟弟准备下半年申请国外交换生名额。”徐香长叹一声,最终还是说道:“你和小宇都是我的儿子,对于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可能去偏袒他,也不会偏心你。其实是我的错,我愧对你们两个,我......” 听她这么说,贺澄的眉头皱起来,打断她的话:“妈,你说这些话干什么,我从来不觉得你亏待我了。” 他妈妈确实对他蛮好的,尽管他读书成绩很差,她也是尽她所有能力给他找关系进好的学校。 只是他自己不争气罢了。 “那你出国之前来看看妈,顺便来看看你弟,两兄弟哪有隔夜仇啊.......”徐香又叹了一口气,“到底什么事情发生的矛盾,小宇也不肯说,我问你大概也问不出来,我就不浪费口水了。” 贺澄有些无奈地扯起嘴角,“就算我去看他,您应该也知道,我不可能再做什么毫无芥蒂的好兄弟......” “唉......” . 尽管贺澄知道他去看一眼李长宇,并不能改善两个人的关系,但他还是去了医院,不是岳鑫的私立医院,是一家公立医院。 他象征性地在医院周围买了最便宜的果篮,里面只有苹果和香蕉。 李长宇住的是双人病房,但另外一个床铺暂时空着,里面只有李长宇一个人躺在床上。徐香不在,他正捧着一本书看,一只手上打上了石膏。 他穿着病号服,脸色有些苍白,住院这些日子瘦了些,下颌线越发凸显,显得虚弱又俊秀,五官衬得越发精致,他抬眼朝着贺澄看过去,只是呆了一下,却并不惊讶。 贺澄将水果放在他病床的床头柜上,没事人般,淡淡问了一句:“没事了吧?” “托你的福,没什么事。”李长宇脸上表情似乎有些隐忍,但是一开口就暴露了对贺澄的不满。 “小事,哥哥保佑你长命百岁,多子多福。”贺澄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倒时候给你爸多生几个小李长宇。” 他明明知道李长宇是gay,还说这种话,就是故意恶心他。 “你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些?”李长宇眼圈发红,躺在床上情绪激动起来,跟刚刚无欲无求的样子大相径庭。 “如果不是妈让我来,我连这些都不想和你说,你懂吗?”贺澄轻笑一 声。 “你以为你和顾总在一起了,就万事大吉,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李长宇也扯出一抹冷笑,他故意戳他心窝子:“就像你告诉我,一开始顾总找上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像我而已。你觉得你作为一个替身、赝品,能跟他走多远?” 贺澄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就急了呢,我就算是替身也好,是赝品也罢。那天你也看见了,我揍你的时候,顾君渊说了一句话吗?他动了一根手指头保护你吗?你还觉得他喜欢你呢?也只有你他妈这种傻逼才会信他们那种人的喜欢,是什么天长地久的喜欢。” 要说嘴皮子,就算十个李长宇也比不上贺澄。 “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可不是我,而是你,李长宇。这么多年的书你都白读了,尽想着怎么靠男人了?”贺澄这话一出,李长宇脸色又白了一个度。 “早知道你理想这么伟大,当初我就该劝着妈,让你高中毕业就去当鸭,现在应该已经成为身家百亿的成功人士了吧?”贺澄来的时候原本没想骂他的。 但是谁让李长宇拎不清欠骂呢。 李长宇嘴唇抖动,却吐出一句让贺澄忍不住翻白眼的话:“所以其实你根本不喜欢顾总?” 当即就觉得这个弟弟恋爱脑没救了。这么多年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到了现在他最纠结的还是他和顾君渊是不是真的。 “哈。”贺澄被气笑了,凝神看着他,扯出一抹冷笑,语气都轻了:“嗯哼,对,我不是真的喜欢他,等我捞够了钱和他分手,你就可以上位啦,我的好弟弟。” 这话也说得没毛病,毕竟若是还按照剧情发展,两人就是会在一起的。 李长宇脖子都红了,红着眼差点掉眼泪,他控诉道:“你这样对得起顾总吗?” “我为什么要对得起他?他是我妈,还是我死去的爹啊。”贺澄好笑地看着他,故意刺激他。 贺澄像是带着一点炫耀的感觉,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争赢过李长宇,这次赢了他就想刺激他。 他不想再和这个脑子坏掉的弟弟继续说话,转身离开前,交代说:“妈,回来记得和她说,我来过了。” 其实贺澄对于李长宇的心理大概有些揣测,没有他无赖强势插足之前,他一直处于被社会上层人士追求的优越感中。 他有恃无恐,觉得自己特优秀。现在呢,他认定的男人被从小到大都不如他的哥哥抢走了。 李长宇当然会心理失衡,甚至会认为是贺澄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将人抢走的。 更别说现在贺澄那不在意的态度,将他求而不得男人说得一文不值......他不破防谁破防呢。 至于贺澄说得那些话都是真的,他自认为他和顾君渊绝不可能有未来,两人完全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平行线,怎么生出美好的爱情呢? 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就算美女配野兽,最后野兽也变成了王子,变得门当户对了。 他一直都清楚,他之所 以能现在摸到、抱到顾君渊,只是因为那个什么鬼好孕系统让顾君渊怀孕。 什么人能吃到有钱美味天鹅呢? 再怎么样也要是李长宇这种脑子比较好的青蛙吧,他这种癞蛤蟆怎么配呢? 霸占顾总这些日子算是老天不开眼了,难道还真奢望自己被精准扶贫一辈子呢? 贺澄站在医院外面,拿出一根烟,他已经两天没抽过了,顾君渊怀着孕,不能抽二手烟。 他坐在公交站里,旁边坐着的阿姨,见他抽烟纷纷扇着手离开。他脑壳格外清醒,他知道他和顾君渊不会有结果,这段时间的情都是过眼云烟,摸不到、抓不住的。 手机铃声响起,云给他打电话了。 贺澄咬着烟,接通了电话。 “在哪?”顾总的声音依旧冷冷淡淡地,直奔主题。 “在xxx医院。▏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贺澄回答,他出门之前是和顾君渊说过的。 “现在回来吗?”顾君渊继续问。 “嗯,在等公交车。” “我让司机来接你。” “也行。” 然后电话挂断,贺澄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随后又砸吧出了一点味道,刚刚他和顾总的聊天,是不是也太日常了。 日常得像查岗的妻子...... “我操!”贺澄扔掉抽到底的烟,跑到垃圾桶前又抽出一根,冷静一下。 就这样,等贺澄回到顾总家的时候,他正穿着睡衣,单薄的睡衣下肚子是遮掩不住的大。邹姐这段时间都是做了营养餐后就下班,没有见过大着肚子的顾君渊。 而顾君渊一般都待在二楼,也很少下来。 贺澄脱掉外套,往他跟前凑,见他细嚼慢咽地吃着青菜,乌黑卷翘的睫毛微微垂着,落下淡淡的阴影,若是光看脸,还是那个清冷禁欲的顾总。 但是再往下看一点,便觉得对于顾总的认识要发生一些变化。 谁家禁欲霸总是大着肚子禁欲的? 贺澄看得眼热,心也热,弯腰亲上去。 顾君渊闻到他嘴里的烟味,顿时皱起眉头,从前他自己抽的时候,还觉得烟味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现在不抽了,就觉得臭了。 他抬手推开他靠近的脸,淡淡道:“贺澄,你嘴里好像有东西死里面了。” 贺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42 章 尿失禁 第42章 贺澄跟着顾君渊出国那天,他就给周家轩打了个电话,引得他羡慕嫉妒恨地在电话那头叫骂了几声,然后祝他一路平安。 那天的天气很好,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高照。他揽着顾君渊的手,坐在私人飞机上有几分新鲜感。 一起出国的只有岳鑫,连林家两个傻大个都没带。 私人飞机内低调奢华的宴会厅,宽敞舒适的卧室,还有休闲娱乐的茶室,若是看内设,完全看不出是在飞机上,而是在某个人家里做客。 贺澄这个土包子算是又见世面了。 他坐在弹性十足的沙发上,看着桌上透亮精致的水晶塔,眼底闪烁着光芒。 岳鑫摇晃了一下红酒杯,淡淡说道:“那个东西,两个亿,咱们顾总拍卖回来的。” 贺澄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望向岳鑫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哼,私人飞机就花了4800万美元,更别说买航线了,花点钱买点装饰品也不足为奇吧,你当咱们顾总是一般般有钱啊?”岳鑫挑眉说道。 贺澄不知道美元的换算单位是多少,但是总之比人民币高,而且他也是今天才知道买了飞机,还要买航线的...... 他对顾君渊的有钱,又有了一个具象化的认识。 顾君渊倒是没什么反应,也无法理解这些数据能对贺澄造成多大的影响。 “咱们三个人来打打牌?”贺澄咽了咽口水,突然就想要劫富济贫一下了,他们这些万恶的资本主义怎么这么有钱啊? 岳鑫上次见识过他的厉害之后,才不可能上当,直接拒绝:“不玩。” “......”贺澄济富济贫的想法被扼杀在摇篮里。 三人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好吧,应该是贺澄跟他们两个没什么共同话题。 毕竟他和顾君渊说的有些话,还是不适合被别人听见的。 贺澄做得有些犯困,问了一句:“我们要飞多久?” “十一个小时左右。”顾君渊止住了话头,对贺澄说:“去睡会?” “嗯。”贺澄应了一声,之前放行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的房间在哪了。 岳鑫以为顾君渊让贺澄去睡觉,就是让他自己一个人去,没想到下一秒,顾君渊起身跟着他去了。 留下岳鑫一个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贺澄见他跟着一起来了,便扯着他的手臂。手放在他腰上,半搂着他走,他此刻穿着一件薄薄的宽松米色毛衣,将近六个月的双胞胎肚子已经非常明显了。 像是鼓起来的气球,贺澄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关上门,抱着他往床上一躺,趴在他肚子上听胎动。 前几天,贺澄和顾君渊抱着打啵的时候,顾君渊突然拧着眉,捂着肚子,两人才发现肚子里的孩子开始胎动了。 顾君渊平躺在床上,毛衣被掀开,里面穿着的白内衬也被扒拉到一边,贺澄 在他白肚皮上亲了一口,双眼弯弯:“老公??[]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你感觉到了嘛,他们刚刚又动了。” 顾君渊双眸微微闪动,说来神奇,因为有贺澄每天陪着他插科打诨,他甚至一开始都没察觉,他肚子已经这么大了。 但是一发现这个情况,他的内心就开始隐隐地焦灼,甚至对自己男儿身怀孕有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恶心。 贺澄见他眉心紧蹙,人精似的他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掌心贴在顾总肚子上,凑在他脸蛋上亲了亲,低声道:“老公,这两个乖乖一定长得很漂亮,很聪明,很听你的话的,毕竟是你的孩子啊,你别讨厌他们哦。” “你如果真的要讨厌或者恶心谁,那就讨厌我吧,如果不是我你大概不会怀孕,还要千里去就医。所以你就只要讨厌我好了。” 顾君渊拧着眉微微松开,望着神情认真又摆出可怜求饶的贺澄,其实曾经他确实很讨厌他,讨厌得恨不得弄死他。 但是现在他还能讨厌他吗? “行。”顾君渊应了一句,“我不讨厌他们,也不讨厌你。” “我是说万一哈,如果你真的嫌弃他们两个了,你也别冷暴力和虐待他们哈,你把他们还给我,我捡垃圾养他们。”贺澄小心说道,他觉得如果是他自己生下讨厌人的孩子,大概率也不会多喜欢那两个孩子的。 “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顾君渊语气冷了些,他猛地发现,贺澄似乎从来没有说过要一起抚养这两个孩子,他从来没有规划过两个人的未来...... 贺澄亲亲他,“你不是,你不是,我只是这么说一嘴嘛。” 顾君渊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手心揉了一下,再出声,鼻尖莫名地发酸:“我生完孩子,你就走?” 贺澄下意识就要回一句,那不然呢。 但是见他表情有些不对劲,双眼仿佛闪烁着泪光般,眉宇间隐隐藏着一股脆弱。他怔了一瞬,唇角扯起漫不经心地微笑:“我走去哪?我老公孩子都在你手上,我上哪去?” 贺澄撒谎了,他就算再蠢,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承认,顾总恼羞成怒把他从飞机上扔下去怎么办? 尸骨无存的,多惨呐。 顾君渊盯着他的双眼,似乎有些不信他的话,贺澄扯着被子盖住他,把人搂进怀里,在他眉心狠狠亲了几下:“真不走,你想想。我怎么舍得走呢,我这么爱财的一个人,上哪再去找你这么有钱的老公。” 顾君渊被他这么一说,又觉得有道理,他沉着声许诺道:“等我生了孩子,我给你安排进DIN.....薪资你不用担心,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我让人带你。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也不会有人瞧不起你,他们不敢......” 贺澄见他正在认真给自己规划出那么美好的未来,眼圈莫名地发着热,但这些美好都是建立在,他能一直讨得到顾君渊欢心的基础上。 所以多飘渺啊。 “好好好,不过相比这些,我更想当顾总的秘书,天天躲在桌子底下,帮你口.. ....”贺澄热切地看着他,手在他锁骨上抚摸着。说来也神奇??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顾君渊怀孕只大肚子和胸,其他地方还瘦了些。 顾君渊脸色一沉,又想伸手去抽他的嘴,被贺澄笑着躲开了。 然后便见他露出几抹沉思,随后拧眉道:“如果你真的想当秘书,也可以,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是有的......” 贺澄眼底泛起一丝笑意,像是平静湖泊荡开的一阵阵涟漪,打断他的话:“行啦,看你那勉强的样子,夸不出口就别夸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知道,就算我去了你们什么DIN公司,我也不会开心。” 这话又是贺澄闭着眼说的假话了。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赚钱,不违法,他干什么都觉得很开心。 顾君渊表情淡了下来,直勾勾盯着他。 贺澄拢住他的脸庞,脸上依旧染着笑意:“谢谢老公的好意,只是就不能你赚钱养家,我貌美如花嘛,我这张脸不能吃软饭啊?” 顾君渊盯着在自己眼前耍乖的男人,他长得很英俊,建模脸般的轮廓分明,桃花眼狭长黑润,笑起来真的像是藏着桃花般漂亮,微笑唇略微一勾起,就能映出温暖的笑容。 “可以。”他像是受了蛊惑般,偏移了目光,纵容了他的请求。 贺澄唇角笑意有些绷不住了,隐隐地哆嗦了一下,甚至染上了几分苦涩,为了不让顾总再瞧见不对劲和他亲昵地吻了起来。 . 因为顾君渊的肚子越来越大,腹中的胎儿挤压脏器,压迫到膀胱,让膀胱容量减少,从而发生尿失禁。 在F国的第三天,顾君渊便在几乎崩溃的情绪中尿失禁了。 贺澄当即愣在原地,两人原本在医院病房内吃饭,吃得好端端的,顾君渊突然站起来往厕所走去,厕所和吃饭的客厅隔开,他脚步很快。 贺澄吃了一口不喜欢的沙拉,视线不由自主地放在顾君渊身上,然后便见他的病号服的裤子被洇湿了,大片湿痕迅速蔓延,而顾总脚步一顿,裤脚滴下了水。 贺澄嘴里的沙拉迅速吞咽,他甚至没尝到什么味道。他猛地站起来,又顿住,因为顾君渊正挺直了脊背,抬脚继续往厕所走去。 顾君渊一言不发,一步一步仍旧抬头挺胸,脚步自带一股风韵清高的意味。贺澄眼皮微烫,低头看时却发觉自己的手指在不自觉地发抖。 他静静看着厕所的方向,半晌,传来了隐忍又难堪的啜泣声。 贺澄缓了缓情绪,才抬脚朝着顾君渊的方向走去动手敲了敲门,里面哭声一静,他语气无状:“宝宝,我要上厕所了,宝宝。” 顾君渊蹲在地上,缩在角落里,灯都没开,厕所门没锁,他知道无法避免贺澄看见这么狼狈不堪的自己。 “宝宝,我自己进来咯。”贺澄拧门把的时候,就知道没锁。 打开门,角落里蹲着个黑影,贺澄心中默默心疼叹气,但脸上含着笑。他像是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也蹲了下来,笑着道: “怎么了这是,顾总在跟我玩躲猫猫啊?” 顾君渊双眼含着泪,滚烫的泪珠不要钱似地往下淌,死死咬着唇没说话。 贺澄抬手摸到他湿漉漉的脸,轻叹一声,“又小可怜似地躲着哭呢?” 他用手擦了擦他的眼泪,但是越擦越多。 若是贺澄尿裤子了,也许会一笑而过,说一声老子就是尿怎么样? 但是对于顾君渊来说却是很崩溃的事情,他从小受到的教养和他刻在骨子里的涵养矜持,更是他的枷锁和防线。 尿失禁这种事情,能让他顷刻间破防。 贺澄勾着他的耳朵,借着外面的逐渐暗下的光模糊看见他的轮廓,在他额前印上一吻,安抚地亲走他的眼泪,吻最终落在他唇瓣上,哆嗦的唇瓣,像是接不住他的炙热颤抖。 他趁着顾君渊分神应付他亲吻的时候,轻轻抓着他手臂将人托起来,手指拨开他的裤子,明显感觉到原本还算乖顺的男人,身体猛地一僵,四肢都僵冷成了冰块。 贺澄低头吻在他耳侧,将那已经脏掉的裤子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全部拽掉。 顾君渊呼吸无声却又急促,微微偏着头,因为贺澄在亲他的耳廓。 “小朋友一样,要人哄......”贺澄揽着他的背,在他耳畔低语:“宝宝,我帮你洗澡?” 顾君渊眨了眨眼睛,眼角又沁出眼泪,垂着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珍珠般泪珠滑落。他没有拒绝,亦没有明确答应。 贺澄揽着他,打开灯,又打开花洒,他没有直勾勾盯着顾君渊看,他垂着视线,没看贺澄一眼。 他调了一下水温,然后发现顾君渊衣服还没脱,便把花洒给他,“你拿一下花洒。” 顾君渊像是个机器人般,伸手接过花洒。因为他低着头,所以能非常清晰地看见,贺澄的手在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扣子,先是露出有些伶仃的锁骨,然后是有些凹陷的曲线,最后是隆起的莹白肚皮。 他肚子上没有被撑大的妊娠纹,圆溜溜一个肚子,按在他腰上有几分吓人。 贺澄拿过花洒,然后从肩头将他的上衣也脱掉了,他细细地打量着顾总的身体,肌肤无暇白皙,像是豆腐似的,身上白的白,粉的粉。 加上那大起来的孕肚,挺翘的臀,怎么不算凹凸有致呢。 贺澄没脱衣服,将花洒喷出来的水,从顾君渊结实的肩膀处滑落,温暖流向全身。 他的手缓慢搓洗着他的肌肤,从肩膀到锁骨,见顾君渊一直咬着唇。贺澄便勾起他的下巴,对上那双带着几分惊慌的眼睛:“你慌什么?” 顾君渊这才像是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用手推开他,哑声道:“你出去,我自己来。” 贺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涩涩眼泪的味道,他无赖说:“不出去,你让我帮你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然后贺澄就将他里里外外搓洗了一遍。 顾君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脸颊上带着水汽冒着红润,湿漉漉的双 眼像是被热气熏染的。 他裹着浴巾,从衣柜里拿出新的衣服穿好⒀_[]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然后便见贺澄正在浴室洗着他的脏裤子...... 顾君渊沉默地站在后面看着他。 . 贺澄陪着顾君渊去检查,每一次都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在一起讨论着检查结果,同时时不时落在顾君渊身上的眼神带着一丝狂热和讶异,像是看着什么珍稀动物,瞧着有些让人不适。 他佩服顾君渊的面色冷淡,气势强势地坐在旁边,身边都蔓延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让人不敢轻视。 贺澄突然觉得这个怀孕的人不是顾君渊,可能根本没办法这么自由,可能会被当作研究的样本,然后被圈禁起来。 毕竟男人怀孕在当下的科学技术的水平下,并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 陌生的环境,贺澄语言不通,能说得上话的人没几个,他又成了顾君渊沉默的保镖,站在旁边不说话。他害怕自己一说话,顾君渊的气势就矮了半截。 在这种情况下,贺澄能更加清晰地看见他和顾君渊的差距,他像个愣头鹅似的呆呆站在原地。而顾君渊则能用流利的语言和身边人交流,那模样仿佛这里也是他的主场。 原本贺澄还是心里发怵的,毕竟什么都不懂,但是看见顾君渊就像是看见了定海神针,他相信顾君渊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和小孩儿。 贺澄观察了一圈,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虽然非常激烈,但并没有露出那种“病人没救,家属节哀”的为难表情,还算放心。 叽里呱啦说着贺澄听不懂的外语。 最后顾君渊伸手和领头的那个外国医生握了一下手,唇角弯出一抹淡淡的笑,用流利的外语说着:“谢谢,这几个月就要拜托您了。” 瞧着四十多岁的外国人,五官深邃的白种人,他嘴角咧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请顾先生放心,您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你旁边这位是您的爱人嘛?” 贺澄敏锐地发现老外看了他一眼,他挺了挺胸膛,是顾总的同款的严肃脸。 顾君渊笑容略深:“是的。” “哦,你们看起来很相配。”医生非常给面地说道。 旁边的岳鑫忍不住看了一眼两人,好吧,若是从长相和外貌上来看,确实还蛮相配的。 “我也这么认为。”顾君渊回答。 贺澄云里雾里完全没听懂几人在说什么,憋着一直没开口,直到两人专属病房,才低声开口:“他们说什么了?” “一些关于胎儿的状况,我需要剖腹产......和一些近期的注意事项。”顾君渊淡淡说着。 “哦,这样啊。”贺澄应了一声:“没什么危险吧?” 顾君渊掀起眼帘看他一眼,低声说:“他们都是这个行业的专家。” 但是怎么会没有危险呢,男人生子,全世界能有几例? 就算是专业大佬也不能保证不出错。 贺澄虽然担 心,却不好再加深他的焦虑,轻声问道:“那你现在还能出去吗?还是需要一直待在医院?” “待在医院只是为了预防突发事件,不是被囚禁......所以你想出去了?”顾君渊说。 贺澄解释道:“如果这几个月都待在医院里,我怕你无聊嘛。” “哦。”顾君渊淡淡应了一声,假装没看出他的狡辩。 . 还未到春天,外面还是有些冷的,贺澄光明正大地牵着顾君渊的手走在异国街头,欧式风格的建筑、满是异域风情的风景,是贺澄活这么久没见过的。 “全部都是外国人诶。”贺澄感叹道。 对于这句没有什么营养的话,顾君渊动了动唇,想要开口怼的。 但是贺澄下一句却让他收回了自己的话:“就像我们只有彼此。” 这是个浪漫的国家,路边点缀着鲜花,贺澄也像是被浪漫感染某根神经,肉麻浪漫的话让顾君渊头皮发麻。 两人在塞纳河畔看着日落,波光粼粼的河面反射着动人的日落,从桥上看,似乎还能隐约窥见两人牵手的倒影。 三三两两地人群欣赏着美景,两个男人牵手在F国并不是一件稀奇事,这是个同性伴侣也受法律保护的国家。 顾君渊也没有遮掩自己的肚子,陌生人大概会以为这人酒喝多了,或者是女扮男装怀孕的女人。 “呼,好冷......”贺澄脑补的浪漫情节是夕阳西下两人在桥上拥吻,旁边人鼓掌祝福。 但是真的身临其境,只穿着单薄毛衣和风衣的贺澄冷得牙齿打颤,凌厉带着寒气的风吹到他身上,他往顾君渊身后一躲,让他给自己挡住那迎面而来的凉风。 刘海被吹得飞扬的顾总,表情有些麻木,嘴角抽动,被他按着肩膀挡着风:...... “顾总,我觉得咱们不然走吧,好冷哦......” 顾君渊自然不会想在这里吹冷风,他带他去了私人的酒庄,原本是打算和他浪漫小酌,好好聊聊天的。 结果,贺澄不但不让他喝,自己贪杯喝得酩酊大醉,躺在他腿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顾君渊:...... 第二天带他去薰衣草庄园,连成片的紫色海洋,微风中花瓣摇曳,沁人心脾的香味蔓延在空气中,就连天边的云都似乎被渲染成了淡色的紫淬着金色。 “哇,好美啊.......”贺澄没什么文化,就算看见美景也有一些贫瘠的语言去感叹。 顾君渊刚想说话,便见想去靠近闻香味的贺澄脚底一滑,摔进了薰衣草地里,脸着地,脚朝天。 顾君渊:...... 脸上全是泥土沾着花梗的贺澄,吐出几口泥,坐在薰衣草里笑,笑骂了一句:“我真够倒霉的,我等等让我在国内的大师给我算一下,花五十块钱想办法去去霉......” 顾君渊嘴角抽动,牵出一抹笑意。 第四天,顾君渊带着他去划船 。虽然贺澄没掉河里,但是他中国传统划龙舟血脉觉醒要和划船的师傅比力气和速度,手上冒出好几个水泡。晚上可怜兮兮让顾总给吹吹。 顾君渊冷着脸给他呼呼。 呼到一半,刚刚撅起的嘴被贺澄吻住:“算了,还是亲嘴比较止疼......” 这就是传说中的爱能止痛? 顾君渊不是很了解,但是尊重且配合。 第六天两人去了著名歌剧院,贺澄一开始还兴致勃勃,想要欣赏一下高雅的芭蕾舞剧,到了中途,眼皮越来越沉,双眼一闭不省人事。 顾君渊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全程,虽然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却还是觉得麻了。 晚上回去,贺澄踮起脚,手臂展开,做出芭蕾舞者专业的姿势,挑眉问道:“顾总,你看看我,我跳得好不好?” “呵。”顾君渊冷笑一声:“芭蕾舞舞蹈首席都没你会踮脚。” “什么首席?”贺澄不懂。 “就是里面跳得最好的。”顾君渊噎了一下。 “哦,这样啊,那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您对我太高看了。”贺澄得意洋洋地笑着,垫着脚像一只笨拙的丑小鸭挪到顾君渊身边抱住他。 半夜,两人刚刚弄完,湿腻黏在一起温存亲吻的时候,贺澄又来了句:“宝贝,真的觉得我比那么什么首席还跳得好啊?不然我真的改行试试,你觉得怎么样......” 顾君渊:......该死,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带他去看?又是为什么要夸他那一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43 章 生产 第44章 李长宇孤零零躺在病床上,母亲刚刚说贺澄出国了...... 他不做他想,肯定是顾总和他一起去的,贺澄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他一直都很嫉妒他! 最终,他咬着牙犹豫再三,还是将那段偷偷录下来的录音发给了顾君渊,内容是那天病房里亲口承认他是为了钱才和顾总在一起的。 因为有时差,顾君渊看见这段录音的时候,已经是七个小时之后了。 贺澄早起去洗漱不在他身边。他看着和李长宇的聊天框,原本不想点开的,看着聊天框最后一句话:顾总,贺澄他在骗你,他根本不喜欢你。 顾君渊手指不受控地点开了录音,声音不真切,但是大概还是能分辨出贺澄的声音。 “所以其实你根本不喜欢顾总?”这是李长宇的声音。 ...... “我为什么要对得起他,他是我妈,还是我死去的爹啊。” 贺澄一进门就听见自己的声音,表情瞬间变得极为惊骇,他抬眼对上顾君渊的视线。 顾君渊手上拿着手机,簌簌而下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眼底盛满了泪珠,他掀开被子,赤着脚就要下床往外跑。 贺澄三步并作二步抓住他的手腕,手臂圈住顾君渊的腰,防止他动作太大摔倒。他连忙解释说:“我骗他的,宝宝,你先别哭,好不好?” 顾君渊明明该一脚踹开他的,但是却动不了般,浑身都没了力气。 他听到录音的时候,犹如坠入冰窖,脊骨生麻,若是按照他从前的脾气早就该把贺澄拖出去打一顿了。 可是现在他居然还在贪恋他给予的温暖,想听他的解释。他被贺澄转了身,面对着搂住他,托着他坐在床上。 “我当时就是气他的,我如果真的为了你的钱,为什么要拒绝你的手表,你送我的车一动不动放在你车库里,我甚至没有驾照开不了......”贺澄心底焦急,顾君渊现在情绪本就不稳定,时不时莫名地流泪,医生说他的心理压力很大。 李长宇这小子背刺他,他回国一定揍死他,还学上这种下作手段了! 顾君渊脸埋进他怀里,眼泪还在流,将他的衣襟都打湿了,浑身都在发抖,咬着唇不说话,不表态。 “我真的不是为了你的钱,你瞧,上次奶奶的钱是不是也还给你啦?哎呦,我的宝贝祖宗诶,你先不哭了好不好......我叫岳医生过来,你等下......”贺澄怕他这么哭下去影响身体,想把岳鑫叫过来。 顾君渊拉住他的手,在他怀里摇头,呜咽着说道:“不要,不要喊人......” “好好好,我不喊人,你先别哭宝宝。”贺澄将他从自己怀里挖出来,捧住他的脸,在他脸颊上轻轻吻着:“宝宝,我跟你保证,我只跟你好,这辈子我跟别人在一起,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好不好?” 顾君渊呼吸有些不畅,手指在不断哆嗦 着,他抓着贺澄的手腕,泪眼蒙眬盯着他,嘴唇被咬得泛红:“你......喜欢我吗?” 贺澄这时候顾君渊让他喊爹他都不带犹豫的。 “喜欢,我喜欢你,超级喜欢你,最喜欢你,不喜欢别人。”贺澄语气有些嘶哑,“你别信他,我求你了。” 顾君渊现在很好说话般,努力止住了眼泪,哽咽说道:“我信你,不信他的......你亲亲我。” 贺澄莫名觉得这样乖巧的顾总更让他心如刀绞,安抚地亲吻着他的嘴唇,带着一种酸涩的味道。 顾总抱着他,因为肚子太大,甚至不能完全抱住他,“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 “嗯,我陪着你。”贺澄垂下眼睫,吻落在他沁湿的睫毛上,语气低沉,眼圈也跟着他红了。 “我给你生宝宝,所以你不是为了我的钱对不对?”顾君渊主动摸着自己的肚子展示给贺澄看。 “对,不是为了你的钱......也不是为了宝宝,我爱你。”贺澄缱绻般依恋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柔地安抚着他的情绪。 顾君渊闻言,一眨眼,眼泪又掉下来。 “别哭宝宝,爱你,爱你......” 顾君渊终于露出一抹含泪的笑,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完全送到他手心里,他低声说:“我也是。” 顾君渊稳定下来,但是贺澄不放心,下午的时候还是安排他检查了身体,之后贺澄再也没看见顾君渊玩手机了。 . 最后三四周的时候,他们没有再出去过,双生子的肚子实在鼓得太大了。顾君渊身体感觉越发沉重,懒得再动,每天最大的活动量就是被贺澄拉着去医院周边散步。 三餐饭,散步时间三十分钟到九十分钟不等。 总之他有办法让越来越暴躁敏感的顾总陪着他把步散完。 而且顾君渊尿失禁频率越来越高,就算是贺澄也没有办法劝着几乎崩溃决绝的顾总穿上纸尿裤,所以根本不能出远门。 某天岳鑫难得有空和顾君渊两人一起吃饭,贺澄出去了趟,去吸烟室抽烟。虽说顾君渊抽不了二手烟,但是要彻底戒烟也是件并不容易的事情。 贺澄就养成了两天一根的频率。 “这次的手术不用太担心,丹医生确实是这方面的专家,上次世界上所谓的首例男生子的手术就是他做。除了那次世界皆知的案例外,还有七八起双性人生子都是他主刀.......”岳鑫秉持着安抚病人的心态说着,结果发现自己安抚的病人心不在焉,眉宇间缀着一丝阴郁的情绪。 站在朋友的角度看现在顾君渊,只觉得心疼和震惊。因为顾君渊的变化蛮大的,脸颊圆润了些,性格这些日子听说也是阴晴不定的。甚至闹出了一件事,因为护士和贺澄说了两句话,他第二天就要求将护士换掉。 原本是为了顾君渊更方便用的是男护士,现在又换成了女护士。 比如说现在如果是从前顾君渊绝不会这么神 情恍惚,根本没听他说话。从前他就算没听他讲话,他出于尊重也会装得很认真。 顾君渊直接打断他的话,拧着眉说:“为什么贺澄还没回来?” ⒔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⒔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岳鑫来的时候,贺澄正好委托他照顾一下顾君渊。他看了一下手表,他才来没有十五分钟,去吸烟室来回都要十五分钟。 “他不是跟你说了嘛,去抽烟了。”岳鑫怔了怔,随后柔声说道。 顾君渊双眼说红就红,嘴唇殷红紧抿,脸上表情脆弱无助。他攥紧了床单,隆起的腹部已经显得怪异,黑发有些长了,被贺澄扎了个小啾啾在后面。 “他是不是觉得我烦了?所以跑出去找别人了?我.......”顾君渊双眼泛着一丝水光,整个人显得有些惊恐害怕,仿佛寻求保护的幼鸟。 岳鑫一时间惊呆了,之前和顾君渊见面贺澄就在他旁边,所以情绪稳定正常。原来贺澄没在身边的时候,顾君渊已经这么反常了? “他怎么会......”岳鑫想要替贺澄解释。 “他怎么不会!?”顾君渊自顾自打断他的话,眼角沁出泪花,捏紧床单的手背青筋暴起,像是在忍耐自己暴躁又阴沉的情绪,一双眼带着狠厉:“他就是想回国,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觉得我是个变态,是个能生孩子的怪物......等他回来,我要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不能离开我身边一步......” 岳鑫看着这个仿佛因为爱人背叛陷入崩溃癫狂的男人,很难把他和自己淡漠禁欲的好兄弟画上等号。 而下一秒,贺澄从门外进来,却见顾君渊脸上的凶狠和狰狞倏然尽数褪去,发红湿润的眼底只剩下脆弱和可怜。 他像是一只无家可归、被主人抛弃的幼狗,主人一个心软的回眸,就让他恨不得忘记所有被抛弃的愤恨和惊慌,毫无保留地对他露出柔软的肚皮。 贺澄右手拿着一个吃了几口的甜筒雪糕,左手还拿着一个没拆分的,他像是没注意到顾君渊的反常,见他眼巴巴看着自己,先凑近抱了一下他,在顾总脸颊上亲了一下。 然后他才解释说:“刚刚看见路边有个小姑娘吃雪糕,我实在馋得很,就去买了两个。呐,你要不要吃,吃的话,也不能吃太多了,只能吃两口,这个太冰了......” 顾君渊搂着他的腰不松手,贺澄便只能微微弯着腰,看着顾君渊泛着湿意的眼眸,笑了一声:“岳医生欺负你啦?怎么哭了?” 顾君渊埋在他胸前,嗅着他的味道,抱得很紧,轻声挤出一句:“对。” 岳鑫:....... “好,我等会收拾他。”贺澄用手背蹭了下他的头发,无奈说道:“好啦,松开我,我又不走了,再不吃雪糕要化掉了。” 顾君渊不想松开,但是也不想让贺澄生气。他仰着脸,露出那张因为怀孕略带几分艳丽圆润的脸庞,小嘴微微撅起。 贺澄低头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 但是顾君渊不满足这种蜻蜓点水似的啄吻,抱着他不松 手,双眸执拗地看着他,想要更多。 贺澄扯起嘴角,轻声道:“岳医生还在呢。” “你不管他。”顾君渊红着个眼圈,可怜又无辜,他最近发现,只要他哭,贺澄比平时更加好说话。 岳鑫额前三滴冷汗:...... “那我把雪糕给岳医生吃了。”贺澄语调轻柔,却知道怎么让顾君渊服软。 果然就见顾君渊松开手,去拿他手上的雪糕。 贺澄给他撕开包装,就只给他尝尝鲜,不让他多吃了。然后剩下的他也不浪费,全部吃下。 护工上的饭菜摆放在餐厅,顾君渊的病房里就有餐厅,他只要走几步就能到。 贺澄揽住他的腰,半搂着将人带过去,然后又给他准备好碗筷,夹好菜,点了点他的碗:“最少要吃完这些。” 顾君渊现在脾气差,吃饭越来越挑食,如果贺澄不说,他能一天不吃饭,晚上饿了又不睡。 总之挺闹心的。 岳鑫便瞧见顾君渊虽然不满地皱了皱眉,吃饭的时候,还是乖乖将贺澄夹在碗里的菜吃完了。 “喝口汤,这个鱼汤没有腥味,宝宝。”贺澄给他盛了碗汤,叫住刚想走人的顾君渊。 顾君渊屁股都离开板凳了,又坐回来,捧着贺澄递过来的碗,小口小口抿起来,喝一口就可怜巴巴地看一眼贺澄,显然真的不是很想喝。 每次两人对视上,贺澄只是微微一笑,不为所动。 岳鑫突然发现贺澄这个人很有趣,在顾君渊强势的时候,他可以卑躬屈膝地当着小人。但是在顾君渊没有安全感,需要一个人强势领着他的时候,他也可以强势又不失温柔地安抚着顾君渊。 吃完饭后,贺澄带着顾君渊去散步,半个小时后才回来,哄着顾君渊睡着,才抽出空去应付之前给他使眼色的岳鑫。 贺澄给岳鑫发了消息,看了一眼熟睡的顾君渊,手指在他脸颊上拂过,细嫩的肌肤有些软,他神情露出一丝疲惫。 一直被人依靠着,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贺澄等了几分钟,才起身出门,在门口瞧见正从电梯出来的岳鑫,两人在走廊汇合。岳鑫说:“去外面喝杯咖啡?聊一聊?” 贺澄淡声拒绝了:“别了,他醒来没看见我会哭。” 岳鑫语塞一瞬,他表情有些欲言又止,怔然看着眼前表情淡淡的男人,他眉宇间的疲惫暴露在眼前。 “你......” 贺澄见状,勾起一抹笑,低声道:“岳医生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就是,我承受的来,是不是小孩有什么问题?还是顾总有什么问题?” “没有,大人和小孩目前来看都很好,只是我想提醒你。”岳鑫有些难以启齿,因为这些天确实是贺澄尽心尽力地照顾着顾君渊,那些伤人的话他有些说不出口。 但他又务必要提醒他一下,最好是将对他的伤害降到最小。 “那您直说吧。”贺澄表情松快了一瞬,只要顾君 渊没事就好。 “就是......现阶段确实辛苦你了,但是我可能需要提醒你一句,我知道你对顾君渊很好,此刻渊儿也很依赖你。可这些......可能只是暂时的。”岳鑫呼出一口气,语气尽量缓和:“我说这话不是警告你的意思,你应该听得出来。” “渊儿他怀孕,各种激素飙升,甚至因为他是男人生产,我们根本无法对他很多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但这些又是正常的。人和动物一样,在怀孕的时候是最脆弱的,他会抓住手边能抓住的一切......可能你现在享受到的独一份待遇,只是他对自己的保护。他展示自己的柔弱,是为了你心疼而保护他......” “你应该也知道没怀孕前的顾君渊是什么样子,生产完所有的事情应该就会回到原本的模样,那时候也许他会和现在一样依旧对你十分依赖,但是也可能会发生变化,变成怀孕前的顾总模样......”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如此直白地被戳破美梦还是有些苦涩的。 贺澄闻言轻笑一声,唇角带着一抹漂亮的弧度,反复回味着他的话,然后懒懒散散道:“我也不瞒着岳医生,你的好意我懂。不管你信不信,我从头到尾从没有想过我和顾君渊会真的有未来.......就像你们说的,我和他的思想也好,观念也好,学识也好,习惯也好......完全不同。这样两人短期在一起还能觉得新鲜,长期在一起迟早相看两厌。” “你也知道顾总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吧,所以我就是为了让我良心上过得去而已,我对他有责任。” 岳鑫窥见青年人眼底淡淡的讽意,表情一怔,突然就信了他的话,但是他又忍不住问上一句:“真的只有责任吗?” 所以那些他看见的温柔和深情都是假的吗? 贺澄几乎没有犹豫:“对啊,您不会以为谁都会喜欢顾总吧,若是准确一点说,我更喜欢顾总的钱。” 这是一个不会出错的答案,谁不喜欢顾总的钱。 岳鑫皱眉表情有些难看,得到这样的答案,他有些为顾君渊生气。 “岳医生你这是生气啦?哈,其实不瞒您说吧,从前啊,我是我弟弟的替身,顾总从来不拿正眼瞧我的。轻则冷嘲热讽,重则拳打脚踢。您是觉得我是什么受虐狂,被揍的越狠,爱的越深?”贺澄表情有些散漫:“是,后来顾总对我是好,送我车,送我钱的。所以啊,我刚刚也说了,相比喜欢顾总的人,我更喜欢顾总的钱。所以您多余担心我了,我不会沉溺在这种假象中的。” 岳鑫沉默下来,他确实多余担心了,贺澄清醒得很,他良久后说:“你知道就好。” 见他转身离开,贺澄低下头,双眼晦暗如深,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拿着打火机把玩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抖动着,他竭尽全力地捏紧拳头......但拳头还是在隐隐发颤。 贺澄顿了顿,才转身往病房走,房间内亮着一盏微弱的小夜灯。顾君渊还是他离开时候的姿势,侧躺着。 他 掀开被子躺进去,抬手抱住他,脸埋在他肩膀上,明明非常疲惫却毫无睡意。他的一只手放在他肚子上,然后便感觉动了一下,孩子似乎在踢他。 而这一下也把顾君渊闹醒了,他皱着眉睁眼,揽着他的腰,声音很小地哼了一句:“不舒服,贺澄。” “嗯,我不摸了,他们以为我在跟他们玩呢。”贺澄拿开手改为搂住他的肩膀,贴在他温润白皙的前额亲了亲,声音沙哑:“还睡吗?” 顾君渊露出脸,粉嫩的唇主动贴到他唇上,从前求都求不来的主动,现在却可以轻而易举得到。 贺澄扣住他的脑袋,缠着他的粉舌,深吻,每一次都像是要将他咬碎了。 顾君渊现在很享受这种亲吻,因为这会让他感觉到贺澄对他的在乎,以及他对他的欲望是那么的直白和明显。 “干嘛?”贺澄捉住他的手腕,拉开点距离,阴影下看见一双水润含光的眼。 顾君渊眼眶湿润,扯着他的裤子。他咬了咬唇,脸颊绯红,“我帮你。” “不用。”贺澄淡淡拒绝。 “这次像你帮我一样,我用嘴巴。”顾君渊两眼泪汪汪的,看得人心软软。 贺澄愣了一下,虽然想一想就觉得血脉偾张,但是他不是真的禽兽,顾君渊这么大个肚子帮他,他真的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不用。” 连续被拒绝两次,顾君渊的脸挂不住了,抿着唇,眼泪唰唰掉下来,毫无预兆地。 贺澄看笑了,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轻声道:“你现在真的哭得越来越莫名其妙了,等你生完好不好,我不想要你上面这张嘴,要下面那张。” “我肯定让你哭得比今天还惨,我保证。” 顾君渊下睫毛上还挂着眼泪,脸颊、耳根都爆红了,也不再坚持了,甚至含泪说了一句:“真的?” 贺澄被逗笑了,闷笑一声:“你这么想屁股开花?” “没......”顾君渊沉声反驳,然后将脸埋进贺澄的怀里,闷闷道:“也想开花......” 贺澄按住他的脑袋狠狠揉了一下:“不带你这样诱惑人的。” 说来也好笑,他和顾君渊亲的次数数不清,甚至亲密举动也是能做到最过分,但是两人还真没真枪实弹地来过一会。 毕竟男人还是和女人不同,岳鑫也明里暗里警告过他们两忍忍,他不至于这么饥渴难耐。 “我突然发现,如果......我说如果,你生产过程中下了病危通知书,我没资格给你签字,那怎么办呢?”贺澄突然想到熟悉的电视剧情节,但其实这并不是偶然发生的。 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非常危险,不是说假的。 “没关系,我已经全部委托给他们了。”顾君渊眯着眼,侧躺着肚子还是不舒服,像是身上绑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嗯,我脚疼。”顾君渊咬着唇,额前青筋微凸,脸色瞬间煞白:“抽筋了..... .” 贺澄连忙坐起来,抓住他有些水肿的脚踝,连脚脖子都没有了,还常常抽筋胀痛。 ?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他抓着他的腿,轻轻按着。原本他很喜欢顾君渊的腿,天天想着顾君渊哪天能给他穿黑丝看就好。 现在这双水肿的脚筋骨分明的线条不在那么明显,小腿抽动的肌肉块,让顾君渊疼的差点在床上打滚。 贺澄手上动作没停,轻声安慰道:“宝宝,不难受,不难受哈,我给你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君渊鼓起的肚子撑大了病号服,他眼尾含着泪,努力咬着唇忍着,浑身都开始冒汗,显然是异常难受的。 每当这个时候,贺澄便会内疚,甚至在心里骂一百遍系统,但是系统就会憋屈回他:“如果不是我,你的尸骸将会永远沉在海底。” 所以也不能怪系统,因为系统让他重生。 他和顾君渊到底谁对不起谁,谁欠谁更多,真的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 如果他不是李长宇的替身,如果顾君渊不是行事狠绝得罪那些人,他就不会死。 那对于他来说是无妄之灾。 但是现在呢,顾君渊也算还他了吧。 双胞胎,两个孩子,就是四十年。 够了,贺澄想,就这样吧。 后来的贺澄回忆起在法国的那段时间,虽然美好,可并不怀恋,当人成为另外一个人的精神支柱时,一般正常人的精神也是趋近于崩溃的。 并且那段时间也是顾君渊的噩梦。 . 那天顾君渊进入手术室,他原本想去陪产的,但是顾君渊拒绝了。他只能一个人等在手术室外,走廊格外阴森,他没办法听见里面任何的声音,心脏跳的很快。 他想拿出手机来跟谁发个消息,结果发现自己的五指微微发抖,根本无法利落地打字。 他放弃了这个打算,静静等着,反复询问系统,确保顾君渊能顺利生产。 贺澄看着冷清的走廊,不由想到,顾总真可怜,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只有他陪在身边。 若是在国内,怕是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在手术室外面排长队了。 也难怪这段时间顾君渊会依赖他。 不依赖他,难道要去依赖一群即将剖开他肚子的人吗?还是去依赖岳鑫这个傻逼直男? 顾君渊没有打全麻,意识是清醒的,他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身边都是穿着白大褂几乎包裹住全身的医生,耳边是机械的滴滴声,清醒地意识到刀划开了他的肚子。 他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打心底里是害怕的。 贺澄看着时间,十点二十五进去的,十二点四十六出来的。 岳鑫先出来,额前、脸上全都是汗,他摘掉口罩,声音有些沙哑:“大人和小孩都平安。” “那就好。”贺澄嗓子沙哑至极。 “那什么,等孩子洗完澡,半个小时内最好是吸吮母乳......这个东西 他有吗?” 贺澄表情呆滞,“你不是医生吗?怎么问我啊?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吃过......” ?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后面这句,贺澄说得有些心虚。 “产前是没办法判断有无母乳的。”岳鑫擦了擦汗,“这话我不好问渊儿,你等下问了发消息给我。” 贺澄:...... 贺澄推门进去,顾君渊缓慢转头看向他,那双眼异常冷静,仿佛筑起了厚重的城墙,原本鼓起的肚子已经消失。 他脸色发白,看见他后,下意识又红了眼,什么冷静都是骗人的。他很害怕死在手术台上和他母亲一样。 贺澄连忙走上前,握住他微微抬起的手,在他并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眼眶也默默湿润了。 他紧紧握着顾君渊的手,看起来要哭了。 顾君渊见他这般,似乎比自己受伤难受,便哭不出来了,他扯动嘴角,有气无力地说道:“怎么?刚刚你生了两个孩子啊?” 贺澄眼泪来得莫名其妙,硕大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泪汪汪地看着他:“我差点吓晕在外面,怎么样,难不难受。” 顾君渊望着他,轻声道:“暂时还不疼,过会儿可能疼了。” “我陪着你。”贺澄哽咽了一下,眼泪止不住似的,真的很莫名其妙,他进来之前,真的没有半点要哭的冲动。 但是瞧见孤零零躺在病床的顾君渊,很多情绪涌上心头,根本就忍不住了,眼泪不要钱似地往外掉。 见他哭得这么惨,顾君渊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眉宇间沁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柔,转移话题说:“你看了两个孩子吗?” 贺澄呜咽了一声,那桃花眼积攒着浅潭似的眼泪,一眨眼就泪如雨下:“没呢,呜呜呜......嗯......呜呜,没来得及。” 他想忍住哽咽,默默咬唇,因为要回答顾君渊的话,又不能不开口,就呜咽一声,忍一下,显得更加凄惨。 顾君渊便云淡风轻地说道:“长得很丑。” 确实很丑,皱巴巴的,肌肤颜色也很深,像两只小猴子。 “呜呜呜呜!不可能!”贺澄的哭声更大了。 虽然大声反驳,但是心已经凉了半截了。 顾君渊:...... 贺澄擦了擦眼泪,还没忘记正事,带着有鼻音的腔调,缓缓说道:“岳鑫......让我问你,你有奶吗?” 顾君渊怔了一下,表情有瞬间的微妙,眼神微闪:“我怎么知道?” “我吃一口试试看?”贺澄红扑扑像是兔子似的眼睛看着他,带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顾君渊轻轻看他一眼,淡淡说:“别做梦了。” 贺澄:......没意思,限定版顾总不见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44 章 分手 第44章 见到两个小猴子的时候,贺澄和顾君渊的印像一样,那就是真的很丑,完全没有遗传两个爸爸的半点优良基因。 但是越张开,就越让人稀罕。 剖腹产的修养周期很长,连续十天,顾君渊的脸色都是扭曲苍白的,连排泄都变得异常艰难。 顾君渊几乎每晚都疼的睡不着觉,只能服用止疼药。 那段时间,贺澄也没合过眼,守在他身边。 . 两人来F国的时候还是初冬,回国的时候已经是夏天,贺澄和岳鑫一人抱着一个小孩,七月的风带着烧火般的热意,热浪翻滚。 顾君渊正在前面打电话,脚步飞快,从一个月前开始,他的工作繁忙起来,现在身体大致恢复康健,完全看不出是生了两个娃的男人。 贺澄怀里的小孩儿正睡得香,口水都流出来了,白嫩嫩的小脸,已经看出美人胚子的雏形,这是贺澄眼底的女儿。 他用手挡住迎面而来的风,快步坐上保姆车,里面开着适宜的冷空调,许久不见的海叔,看见贺澄两人抱着娃也完全不惊奇。 因为顾君渊早在生产期间就和老爷子放出风声,告知他出国除了谈合同之外,还有就是生孩子。 老爷子只以为是他在国外留情时女生意外怀孕,所以帮他镇着场子,根本不知道是他自己生。 一年的工作量压下来,顾君渊忙得够呛。贺澄像个全职奶爸似的,抱孩子的姿势越来越标准,哄孩子的手法越来越新颖。 反观岳鑫则是身心俱疲、双眼无神,这又不是他的孩子,他当然喜欢不起来,虽然他们长得可爱吧,但又不是他的。 顾君渊到家之后,两个小孩就直接被接走了,老爷子要去验一下两个小孩的血脉,才能安心。 贺澄怀抱空空,眼神不舍地看着那三辆车离开,来带走两小孩的人多达十来个,要三辆车才坐得下。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别墅,贺澄往沙发上一趟,垂着眼,静静地琢磨着什么。 顾君渊从楼上下来,难得见贺澄一副沉思的模样,换好衣服原本要去公司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想去了。 他站在沙发旁边,抬手拍了拍沙发,“你在想什么?” 贺澄见他穿上了黑色西装,领带打得笔挺,用一个领带夹交着,头发剪短了,梳成四六分的刘海,发尾微翘着,狭长的凤眼黑沉。 他咽了咽口水,干巴巴笑道:“你要去上班啦?” “不是,穿给你看。”顾君渊淡淡否认,语气冷淡,却说着似是而非,让人觉得暧昧的话。 贺澄被钓得头皮发麻,有些呆呆地说道:“啊?真的啊。” 两人自从顾君渊生产之后,就没有那些过分亲密的动作了,最多是亲亲小脸,吻吻小嘴。 就像所有生孩子的夫妻。 也许在生子前都会誓言旦旦的表示孩子不会影响夫妻生活。但是其实呢,几乎 没人会不受影响。你身为父母的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儿孩子身上,这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当然若是要贺澄说的话,其中两人没亲近的最重要的原因是顾君渊的身体还没恢复。 ?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顾总。”贺澄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令人浑身发烫的欲念,还躺在沙发上没动,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对于贺澄现在还没扑上来,顾君渊是表示疑惑的。从前贺澄他都不需要开腔,能占的便宜他都会占。 现在他都说成这样了,他还无动于衷,嗯,只能说他确实成长了? 眼前的顾总已经变成了那个冷静又强势的顾总,所以当他主动靠近他的时候,贺澄又可耻的心动了。 只见他抬起一只脚半跪在沙发,用力拽起贺澄的胳膊,将人拉起来,然后勾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像是上位者的恩赐般的亲吻,自下而上,浅浅暧昧,唇瓣相贴。 贺澄默默攥了下拳头,中心叹息一声,算了最后一次。 顾君渊刚刚穿上的衣服全部被扔在沙发上,他望着赤着膀子的贺澄,平静的凤眸堆砌着一丝慌乱,指头陷进了他的肩膀里,指骨发白。 贺澄垂着眼盯着他,下颌处蒙上了一层细汗,若是仔细看,他摸顾君渊脸颊的手在不自觉地发颤,他也很紧张。 “哈,我好像有点紧张。”贺澄勾起一抹笑,手捧着顾君渊的脸,他脖子上还挂着孤零零的领带。 “我也是......”顾君渊垂下眼睫,轻声应了一声。同时喉头发紧,猛地睁眼瞪着他,额前青筋暴起,克制的咬住唇,几乎要咬出血珠来。 贺澄深深呼出一口气,亲在他嘴边,喟叹般说:“确实很紧......” 顾君渊眼尾沁着湿润,手臂环抱住他肩膀。 . 贺澄不知道两人这算不算酣畅淋漓,但是大汗淋漓肯定是算的,从客厅的沙发,到楼上床单上被沁湿的水痕,像是被人泼了水般。 整整六个小时,顾君渊尾椎骨以下都麻了,躺在床上眼底浮动着水汪汪的神色,但是瞳孔却有些空洞无神。 贺澄缓了缓,然后起身从隔壁拖出自己的行李箱,穿着内裤在那收拾东西。 顾君渊能看见衣帽间微弱的光以及拖行李箱的声音,他微微一怔,随意披上一件外套,赤脚走过去。 贺澄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男人肩膀上还残留着他忍耐时留下的齿痕,背后是他掐出来的月牙痕迹。他身上则布满了他的吮痕,某些地方连成片的吻痕真的有些像拔火罐般夸张。 顾君渊倚在门边,环臂看着他,声音有些一丝沙哑:“你在干什么?” 他突然出声,贺澄才发现自己身后有人,惊了一瞬,然后转头,视线在顾君渊有微小弧度的光洁腹部上掠过,咽了咽口水说:“收拾东西哈。” 他腹腔有一个淡粉色的疤痕。 “哦,收拾东西干什么?”顾君渊语气越发冷淡了。 “回家 啦。”贺澄站起来,他仅仅穿着一件内裤,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衣服,随意套上一件短袖和短裤,才站在顾君渊一米的距离。 顾君渊懂了,这个十分钟前还在他身上放肆撒野的男人,现在要和他划清界限,保持距离。 ?想看顾西子的《男主怀了我的崽》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之前我们说好的嘛,你平安了,小孩出生了,我就走的。我当然不可能赖着不走咯,不然我成什么人了啊?”贺澄笑嘻嘻说着,但是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 顾君渊平静看着他,他之前还说过很多话呢。 他还说过会一直待在他身边。 他还说过会一直爱他。 他还说过会一直对他好,直到他生命终止的那一天。 所以关于那些都是假的,只有想要离开是真的。 “哦。”顾君渊双颊的粉红还未褪去,但是表情很冷静,仿佛心脏在流血的人不是自己,就像呼吸都钝痛的人不是自己。 “那你没有机会再看见顾钧曜和顾钧珠了。” 顾钧曜和顾钧珠是两人小孩的名字。 贺澄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深了:“嗯,我知道,蛮好的,之后也没必要和他们提起我。他们只有一个父亲就是你,多好。但是之后,您找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啦,可不能找恶毒后妈或者恶毒后爸啊。” “嗐,应该是我啰嗦了,这些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贺澄浅浅笑着,桃花眼噙着笑意。 “......”顾君渊没说话,目光淡然,像是沉静的井水。 “那个什么......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这段时间也是我一直吃您的,住您的,所以我也没什么东西......”贺澄并不知道自己的话重复说了两遍,而顾君渊也没发现。 “那......我先走了,顾总。”贺澄舔了舔唇,忍住那窜上鼻头的酸意,双眼亮晶晶的,还颇为大气的说着:“以后顾总发大财啊,我会想你的,也会想他们两个的。哎呀,不是我说,我觉得他们两个真好命呀,有您这么有钱的爸爸,这辈子吃穿不愁了......” 顾君渊下颌紧绷,咬破了腮肉,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着,但是他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淡。 “岳医生也说了,你怀孕时候的状态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现在我们都该回到原来的生活了吧......真的要谢谢顾总带着我这个土包子见世面呀,我想这辈子也没办法再出国了......啧,其实我也不爱出国,所以出不出也没关系,我根本吃不惯那些人做的东西,牛排也只吃十分熟,真的很土,哈哈哈......我真走啦,顾总。” 贺澄从前觉得自己嘴碎话多,今天才猛地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废话连篇,没瞧见人家脸都黑了吗? 他拖着行李箱,从冷着脸顾总身边路过的时候,没忍住开口嘴贱了一下:“分手炮也打了,不然再亲一下吧?” 顾君渊眉宇间沉淀着阴郁冷漠的神色,那眼神像是刀子似,在割肉。贺澄都害怕他下一秒抬手给他来一拳,毕竟两人刚刚搞完, 他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什么渣男行为? 所以他连忙拉开些距离●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表情认怂:“我就开个玩笑,你不想亲就算了。” 顾君渊看着他的背影,视线越来越迷糊,行李箱下楼梯时发出砰砰的声音,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脸,指尖一片湿润和冰冷。 他知道贺澄什么意思,他想说之前两人的感情和相处一切不过是孕期激素作祟,温存是假象,温柔是假象,喜欢也是假象...... 顾君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如果都是假的,刚刚两人又算什么呢?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他到底对贺澄是什么感觉,所以他没阻拦贺澄的离开。 可能是孕期的戒断反应,他心脏有些疼,想像是被人拿着锤子一下一下砸着,沁出鲜血,血肉模糊。 . 贺澄骑上自己的小摩托,前面放着小行李箱,越想越伤心,刚刚自己自作多情说了那么多话,顾君渊半点表示都没有,原来自己真的就是个孕期安慰/棒? 顿时,易碎又破防的小贺在小电驴上哭了起来,看得旁边的行人都多看了他两眼。 “宿主,你真的放弃三胎了?”系统的声音透着一股和贺澄如出一辙的破防。 在它看来,贺澄的三胎几乎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如鱼得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完成任务。 但现在他主动放弃了。 贺澄吸了吸鼻子:“是啊,我算了一下,我今年25四十年的话,我还能活到65岁,也差不多了,毕竟上辈子只有25岁呢。” 系统反驳道:“是64岁。” “.....行,64也挺好的。”贺澄苦涩道:“可能我们贺家有短命基因,我爸也只活到了二十多岁。” 系统:......他还能说什么呢。 “现在你要走了吗?”贺澄心中默默问道。 “不行,现在还走不了,你没完成任务的话,我可能要等你死了之后,才能继续寻找下一个宿主。”系统叹气说道。 . 周家轩上次被没收了摊子后,他考虑再三还是没有动用贺澄金主爸爸的关系,而是两人商量着借钱将某家店铺盘了下来。 贺澄出国的这段时间是周家轩在帮忙,但是租店的钱大半都是贺澄出的,毕竟待在霸总身边就算没有刻意捞钱,那指缝间露出来的钱也是很可观的。 周家轩九点半下班,回来屁股都还没坐热,门被人突然打开,他差点以为是小偷,捞起手边的水果刀,警惕地看着门口的来人。 结果瞧见自己红着眼,泪眼婆娑、提着行李箱、一副被扫地出门衰样的好兄弟贺澄。 “嘿?你怎么回来了?被甩了?”周家选眼底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从茶几下掏出瓜子:“来展开说说,怎么被甩的?” “......没。”贺澄反驳的力气有些虚。 “你眼睛都哭红了,还没被甩?”周家轩满脸不信。 “我开车回来的 ,被风沙迷了眼。”贺澄嘴硬道,将行李箱放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家轩也不好真的去揭他的伤疤,站在他门口叹息道:“挺好的,你回来了那店也不用请人了,咱俩好好开。门面虽然贵,流量确实不错,每个月也能净赚个四五万,我们两个也不至于饿死。” “行,我明天就去帮你的忙。”贺澄躺在床上不愿意再动弹了,之前在别墅两人弄完就一起洗过澡了,而且他现在腰酸腿疼的,实在不想动。 “可以,那你先好好休息。”周家轩默默把门带上。 贺澄躺在不算很大的床上,脑袋里空空一片,耳边时不时传来隐约的车喇叭声,躺了不知道多久,才慢慢睡着。 . 顾老爷子鉴定了曾孙和曾孙女的血脉之后,那是稀罕得不行,一周没让顾君渊见到人,后来他杀到顾老爷子老宅里来找人。 “你担心我能吃了他们?”顾老爷子瞪了他一眼。 “爷爷说的哪里的话,我只是怕他们还小,不听话,吵了爷爷的清静。”顾君渊语气平淡,目光浅淡。 顾老爷子身后的人一人抱着个正在睡觉的孩子,他给顾君渊递了眼神,示意他先坐下:“你对孩子母亲做的什么打算?” “孩子的母亲死了。”顾君渊回答。 “死了?怎么死的?”他脸上染上几丝诧异。 “难产。”顾君渊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这样......那多花些钱安抚一下她的家人吧。”顾老爷子便将这件事情揭过了,他只要求结果是他想得到的就行。 “那我带着他们先回去了。”顾君渊不想久留。 “着什么急,吃完晚饭再走。” 顾君渊吃完午饭又被留着和老爷子下了两小时棋才离开,回到家是傍晚,别墅里多请了两个保姆,分别是照顾两小孩的。 他靠在沙发上,眉宇间带着深深的疲惫,耳根清净......清净得有些不适应。 他这一周几乎除了睡觉,其他时间都在公司,没有自己的休息时间,堆积如山的公务,只要他想忙,就有忙不完的事情。 主要是他一空闲下来,居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干什么。 脑子很静,心却是乱的、躁的。 却也不是不能忍受。 只是晚上有些失眠而已。 . 贺澄差点要累死在店里,白天干到黑夜,不是在炸串就是在放油,不是炸鸡柳就是炸藕片...... 白天累得要死,晚上几乎倒头就睡。 贺澄的头发又剃成了板寸,他和周家轩两个硬汉,长得也不赖。两人穿着围裙炸串的时候,那些女大学生也好,性取向为男的gay也好,都爱看。 当然啦,他们家的炸串还是蛮好吃的,满了三十还送可乐。 这生意也越来越好。 戈涵逸最近交了小女朋友,长得漂亮清纯,两人约会的时候,女朋友想搞一点大学生 的纯爱游戏玩一玩。 两人先是去参观了她的大学,又被女朋友领着去吃她口中“巨好吃、巨香”的炸串??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是可以说小的店面,就五六桌能坐的位置,一般的顾客都是打包带走,或者是点外卖的。 但是店内五桌都坐满了,同时还有一些在点扫码点单的,原本戈涵逸抱着随意懒散地哄女朋友态度,结果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顾君渊和贺澄分手的消息,所有人都不惊讶,就是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两人看起来那么不相配。 贺澄没瞧见他呢,正在和一个美女聊天,他走到贺澄旁边他都没注意到。 “澄哥,咱俩上次吃饭还是在上个月呢,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俩再约一顿啊。”女生长得眼大肤白,穿着小短裙娇娇地翘着二郎腿,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娇嗔地看着他。 贺澄戴着一个黑色围裙,红色镶边的围裙,手臂撑在她桌上,眨了眨眼,故作为难说道:“你也看到了,我这边多忙啊,周哥一个人忙不过来。” 见女生露出委屈不满的神色,贺澄又嘻嘻一笑改口道:“好啦,但是你约我还是有空的啦,我看下周有没有空,下周没有就下下周,最迟下个月,我一定挤出时间来哈。” 贺澄说完一转头就看见戈涵逸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一时间语塞,虽然正在淡忘那些人,但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忘记的。 “嘿,戈老板,您怎么有空来啊。”贺澄体面人,没表示出任何尴尬。 小女朋友出声问道:“啊?你们认识啊?” “哦,陪女朋友来买串呀,行行行,挺般配的,尽管拿,我给你九折,最大力度的友情价咯。” 戈涵逸唇角扬起笑,他还是记忆中的抠门啊。 “随便选,选好了放在篮子里就行了,戈总您放心哈,我们店里的食物保证健康无害,还能清肠通便哦。” 贺澄站在收银台前,朝着他微微一笑。 戈涵逸便让小女朋友自己挑着,选好两篮子东西,才去结账。 “一共是一百六十八块钱,九折的话就是一百五十一块二毛,两毛钱就算了,您给一百五十一就行了。”贺澄将小票给他。 戈涵逸的视线一直流转他在他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但是再一看,却又感觉没什么不同。 还是那个笑得直白狡黠的人,就算他算计你,也几乎把小心思写在脸上。 戈涵逸没有多停留,拿着炸串打包走了。 贺澄很快就忘记了这个插曲继续投身进了火热的炸串事业中去。 . 要不说这个顾总是作者的新儿子呢,他连生日都是国庆节,十月一号。 并且最近金融圈有个传言,DIN正牌继承人顾君渊有两个从国外带回来的私生子呢。 趁着顾君渊大办生日宴,想要探究的人不在少数,这一年来,顾总的很少露面,更多的是想和他维系感情和关系。 顾君渊在叶聿家的酒店里办的宴会,九层高的 蛋糕,摆成酒塔的酒杯,从最上面那个酒杯倒酒就能让酒从最高那个漫出来,将底下的杯子都倒满。 同时穿着正式打扮精致的世界名流,只要在邀请列表中的,几乎都抽空了,脱不开身的就只能让家族中有话语权的人来代替参加。 整栋酒店都包下了。 外面富人们推杯换盏间得体谈笑,酒水糕点都是最上层的,若是某些心怀不轨的人从宴会中偷几瓶酒出去,都足够让平凡人衣食无忧过上一辈子。 顾君渊在房间里看着躺在摇篮上的两个小孩儿,锋利的眉宇间带着点点柔色。他们两个很乖,除非是饿了或者是其他不舒服的情况,不然不会轻易哭闹。 门被推开,叶聿冲在第一个,手上拿着插着粉色羽毛的天鹅小玩偶,凑到顾钧曜和顾钧珠面前摇啊摇地逗他们玩。 “唔,两天没看见,咱们家珠珠又长漂亮了,给干爹亲亲。”叶聿脸上露出几分慈祥的神色。 想当初知道顾君渊突然多了两个孩子,反应最大的就是叶聿。他晚上十二点多拖着戈涵逸冲到顾君渊面前,就差控诉他和自己是玩假的,只有和岳鑫才是玩真的。毕竟岳鑫跟着他出国了那么久,最先知道这件事。 连这么大的事情都是生出来才告诉他们! 顾君渊推开他靠过去亲女儿的脸,神色冷淡带着嫌弃:“你够了,小孩子抵抗能力弱,谁知道你嘴上有没有带病毒。” 而且就当顾钧珠两人干爹的事情,也是早就被顾君渊一口拒绝的,但是架不住叶聿自封了顾氏干爹。 “真的长得越来越漂亮啦,小珠珠就是小美人胚子,当然顾钧曜也越来越张开了,是个小帅哥。”戈涵逸弯腰看着两个小孩。 若是顾钧曜此刻能听懂两人说话的话,势必两个大白眼翻死他们。 顾君渊有些无语,虽然他的两个小孩长得白白嫩嫩,五官颇为有形,眼睛也黑润有神,但是那么点小孩子,确实看不出多漂亮的。 “行了,你们这么喜欢,倒是生啊,惦记人家小孩子几个意思。”岳鑫倒是不稀奇,他是有好几个小外甥的。 “自己生的哪有别人生的可爱。”叶聿嘟囔一句。 两个小孩子小手臂莲藕似的一小截,逗他们一下,就笑一下。同时还会可爱地吃手手,一双眼弯弯的,非常可爱活泼。 顾君渊皱眉,将顾钧珠的手从嘴边拿开,拿起旁边的口水巾给她擦脸擦手,同时轻轻抓着她的小手臂,不准她继续吃手。 顾钧珠被人抓着手臂,吃不到了也不哭闹生气,小脚一下一下蹬着,见人就笑,一看就是讨喜的性格。 反观顾钧曜就有些乖巧了,他没有吃手,也没有乱蹬,也没睡着,只是睁着一双黑润润的眼睛,似乎在观察。 一个沉稳一个闹腾。!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45 章 爱恨 第45章 顾君渊今天收到的礼物,一个房间都放不下,关铜正在统计数量。他刚刚切蛋糕的时候露了一下脸,喝了几口酒,此刻也不打算再下去应酬了。 他这两三个月已经把要紧的事情处理好了。 “嘿,要我说,你个弟弟,是真的傻逼。那个爹也是蠢蛋,你给他们那么明显的圈套,他们还义无反顾地往里钻呢。”叶聿有些幸灾乐祸,他拿着粉毛天鹅在逗顾钧珠,小女孩儿扬着手配合他挥舞着。 年前的时候顾君天联系的那个国外贸易公司是个空壳子,甚至可以说是诈骗公司,让顾君天投进去的几十亿全部打了水漂,追都追不回来。 这也让公司里其他人都认清了这个私生子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所以顾君渊就算出国大半年,回国之后,公司的一切事宜尽在掌握之中,无人为难捣乱。 有了对比之后,原本某些对他有不满的高层都纷纷歇了心思,就算被顾君渊为难整治也只敢忍气吞声地叫他一声顾总。 顾君渊对于顾君天的行为毫不意外,毕竟这个蠢蛋曾经在十八岁的就敢在学校放出狂言说DIN是他的囊中之物的人。 “今天你没邀请你们家的大聪明来吗?”叶聿犯贱地笑了笑。 “你现在去接他来吃蛋糕还来得及,你去吗?”顾君渊轻轻睨他一眼,见女儿老实了,抓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小女孩儿还看了他一眼,见自家爸爸看着自己,又转头和叶聿玩,也不吃手,乖巧得不行。 那股机灵劲儿和贺澄一模一样。 顾君渊微微一怔,神色晦暗,没想到自己又想到他了。 “那算了,我才没那么闲。”叶聿撇撇嘴。 “要不说你这张嘴就该锯掉呢,哪壶不开提哪壶。”戈涵逸幸灾乐祸地说道,“我跟你说个事儿。” 岳鑫洗耳恭听,想看看他能提什么开水壶来。 “我上次和小林约会的时候啊,在她们学校周围,就是冯德路那边,看见了贺澄......”戈涵逸话一出口,岳鑫顿时翻了白眼,他提的这壶怕是没比叶聿好多少。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啊,当初叶聿看两人那股劲儿以为最少纠缠三四年才会淡呢,没想到保质期那么短,一年都没有。 “我就说你们两个不合适吧,你也是幡然醒悟才发现不合适吧,把他甩了吧,甩得好......”叶聿虽然觉得贺澄是位真正的勇士,但是现在贺澄和他兄弟分手了,他当然是要站在兄弟这边控诉他咯。 “他和我说的分手。”顾君渊冷淡打断他的话。 “我就知道吧,是你和他......什么?他甩得你?”叶聿猛地瞪大双眼,神色大为震惊。 “他他他......他怎么敢的?不是,他怎么舍得的.......” 戈涵逸瞅了他一眼,见顾君渊面色如常,才幽幽开口:“说明你有眼无珠,人家根本不是什么贪财好色的人?” “哎哟,但是他看起来就是那种油嘴滑舌,不务正业......”叶聿有些气短,还在低声反驳着。 “啧,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可没有不务正业,人家做生意可勤快了,至于油嘴滑舌,你有时候说话都没他懂事呢。” ?想看顾西子的《男主怀了我的崽》吗?请记住[]的域名[]?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顾君渊浓密的睫毛微微垂着,似乎根本不在意他们谈话的内容,只是认真在看两个小宝宝。 “不过那小子确实心思花,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约美女吃饭呢,不过他是个gay。我看他和他一起做生意那小子更像一对,动作亲密得很......” 岳鑫一直在注意着顾君渊的表情,他发现脸上表情无波无澜的顾总默默抿住了唇,手指一瞬间攥紧又默默松开,沉稳又冷静。 他心中淡淡叹息,他和贺澄上次医院聊天就知道,那小子从头到尾都像是没有真心。当时他就担心过顾君渊,但是见他分手无比平静,还以为他也只是因为孕期激素作用产生的一些情愫,可现在看来,顾总并没有表现得那么无所谓啊。 “嗐,说这些干什么,说点别的。”岳鑫出声道:“这俩小孩儿,过几天就是百天了,你们准备好送什么没?” “我啊,送房子呗。”叶聿简单粗暴。 “庸俗,渊儿缺你这套?”戈涵逸摇头不赞同,他弯了弯眸子:“这样吧,我让我们家梓睿给珠珠当童养夫怎么样?” 戈梓睿是他亲侄子。 “你是自己滚出去,还是我让保安来一趟?”顾君渊飞了个眼刀,眸光凌厉。 “哈哈哈,开个玩笑......”戈涵逸摆手笑道。 . 晚上八点半,昨天是贺澄先下班休息,今天轮到周家轩先回去洗澡休息,贺澄在店里搞卫生,擦完桌子,擦厨房炊具。 电话突兀地响起来。 “喂?周哥?”贺澄以为是周家轩让自己带什么东西回去,夹着电话整理今天没卖完的炸串。 “咳咳,那个什么,澄啊,要不你先回来吧,这边出了点状况......”周家轩有些吞吞吐吐,声音有些颤。 贺澄拧起眉头,想到了最坏的打算:“怎么了,咱们家被偷了?” 前两天还听见楼上的奶奶说,她家好像遭贼了。 “也差不多......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先回来就是。”周家轩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贺澄火急火燎地关好店门,赶回家的时候,看见站在门口的林氏兄弟,那急匆匆地脚步一顿,转身就要走。 但是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这是他家啊,他为什么要走? 他又转身走回来,两尊大佛站在门口,顿时觉得这门楣都透亮起来,开着灯的屋内,就像是有佛光照耀般,贺澄觉得有些刺眼睛。 贺澄扯着假笑,挥了挥手打招呼:“嗨,两位兄弟晚上好啊。” 林小西伸手偷偷摘掉墨镜,对他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自求多福。 贺澄深吸一口气,悬着心在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男 人时终于是死了。 顾君渊一身黑色西装,优雅又精贵?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戴着金丝边眼镜,还带着那长长的眼镜链,若是忽略周边环境,他这一身简直就是漫画中的禁欲闷骚总裁没跑了。 贺澄拿他的生命保证,顾君渊绝对他妈的是故意戴眼镜的! 草,他真的好喜欢穿着西装满身禁欲不可亵玩气息的顾总啊。 这会让他血液上头,浑身充血,口干舌燥,想直接按着他弄。 但是贺澄不管脑子里叫嚣的思想有多黄多暴,脸上反正看不出来一点,露出一点谄媚的笑,笑嘻嘻说:“这是吹的什么风呀,把顾总招来了......” 周家轩紧闭房门,不准备掺和这趟浑水,任由自己的好兄弟面对豺狼虎豹或者说是美人富贵? 顾君渊双腿交叠,裁剪得体修身的西裤紧贴着双腿,没有一丝褶皱,衬得双腿笔直性感,姿态慵懒,凤眼透过眼镜微微抬起,狭长凤眸带着一股冷感。 “咳,您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贺澄心里发怵,这么久不见顾总的气势越发让他捉摸不透了。 两人的气氛也是不尴不尬的,分手恋人再重逢的那种尴尬感觉真的让贺澄这种不怎么要脸皮的人都觉得脚趾抠地。 顾君渊薄唇轻启,语调冷淡:“你和周家轩在一起了?” “没啊,我靠,谁造这种谣啊,天打雷劈啊。”贺澄惊了一下,下意识就反驳。 他和周家轩?下辈子都搞不到一起去。 两人拉个手,就是左手拉右手,好朋友一生一起走的那种感受。 “你现在喜欢女生了?”顾君渊又淡淡反问着,并不是那种质问的语气,语调轻却不容忽视。 贺澄刚想开口反驳,随后反应过来,止住话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不是,顾总,这跟您有什么关系吗?” “我现在喜欢女生又怎么样,我就算喜欢人妖,也管不着我吧?” 顾君渊那清冷的眉宇间拧起一点弧度,顾大总裁不高兴了。 “如果说我想管呢?”顾君渊语气依旧平淡,是那种毫无世俗欲望般的冷,但是从眼底的强势中又能看出来,眼前的人不是看起来那么的无欲无求。 “哈?”贺澄心底一颤,有点啼笑皆非的不真实感,难道这就算传说中的□□服了。他自认为身上没什么值得顾总留恋的,若真的有就只有技术太好,宝贝太棒? “您开什么玩笑啊?”贺澄扶额笑着,眸光闪烁,“您还是早点回去吧,夜太深我们这块不安全,前几天还有小偷出没。” 顾君渊见他不搭腔,沉吟片刻,说的话更加明白了:“你继续跟着我,我给你钱。” 贺澄听到这话莫名有些窝火,说得好像他之前跟着顾君渊都是为了他的钱似的。但是明明不是,他连顾总送他的车都没开走……好吧,虽然主要原因是他驾照没考到,不能无证驾驶。 “跟着你?跟着你继续当替身情人啊?我不想。”贺澄脸上表情有些 冷淡了,笑容尽数褪去。 “不是情人,也不是替身。”顾君渊眉头皱得更深了,不懂为什么他还要继续抓着替身这件事情说,明明早就过去了。 “我拒绝,我不想,顾总,听见了吗?”贺澄从未有过的冷淡和不留情面。 顾君渊顿时觉得心脏有些揪着疼,那熟悉的酸意从心脏蔓延开来,身体都麻了一瞬,像是被电突然劈了一下。 “为什么?”顾君渊语气微沉,其实他来之前想的结果是贺澄会欢天喜地地跟着他回家,却没想到被拒绝得这么惨烈。 “什么为什么?顾总,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贺澄眯着眼笑了一下,低声问。 顾君渊望着他,突然心底有一角轰然倒塌,他听见自己心弦颤动,然后回了一句:“是。” 贺澄瞳孔微缩,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能从清醒的顾君渊嘴巴里听见这个回答。 “我对你有好感,所以可以跟我回家了吗?”某些事情说出口后,很多的话就不难开口了。 贺澄脑袋被人炸了般,心头狂跳,插在兜里的手指又在不自觉地发颤。他愣了几十秒,才扯起一抹不自然地笑:“你喜欢我?” “但是我不喜欢你啊,顾君渊。”贺澄能听清楚地听见这句话说出口后,心口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之后产生的疼痛感。 顾君渊脸上的冷静无法维持,脸色黑沉下来,清凌凌的眼神落在他脸上。 “我不信。”他沉声反驳,他不信贺澄一点也不喜欢他。 他就是不信。 贺澄眼圈发红,犹如烈火在焚烧,他知道他继续说下去,所有的关系也许都无法挽回了,可能顾君渊还会彻底厌恶他,最坏的可能是真的整死他。 可是,他和顾君渊......不行的,不可能的...... 如果不将这件事说出口,他没办法…… “那顾总你可就喜欢错了人,你应该恨我的......”贺澄微微弯腰,低头盯着他的眼睛,眸光带着笑:“因为我知道我能让你怀孕,才故意接近你的......” 顾君渊表情倏地一变,脑海里某些琐碎的片段和话语串联起,虽有所猜测,在这一刻被证实。 贺澄为什么会接受男人怀孕这个事实这么快? 贺澄为什么那么誓言旦旦地保证他会平安无事? 现在这些都像是有了个解释。 “你......”顾君渊拳头微微攥紧,他那些日子受到的苦楚以及贺澄这么久的欺骗让他气血逆流,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很多阴谋论。 “顾总想知道为什么吗?”贺澄轻笑一声:“您也知道我讨厌李长宇……讨厌他,自然是要抢走他最在乎的东西咯。” 顾君渊死死盯着他,贺澄把他当作了报复李长宇的工具?这话的杀伤力甚至比上面那句话更大。 贺澄都做好准备被他揍了,却见顾总依旧没动,那双眼睛从最开始的震 惊变得异常冷静。 “你知道你说这些话会产生什么后果吗?”顾君渊气极反笑,眼底透露出的危险神色刹那让头脑发热的贺澄冷静下来,但是已经退无可退。 “您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贺澄烂命一条,你不怕脏就拿走呗。”贺澄唇角依旧噙着笑,那不怕死的样子,倒是跟记忆中某些场景联系起来了。 . 顾君渊走了,贺澄没有挨打,也没有被警告,在贺澄看来,顾总的背影走得决绝又冷漠。他已经想好了,明天店面倒闭,后天家破人亡,大后天妻离子散的准备。 但是每次想到顾君渊受到的那些苦和累,都是他蓄意造成,就觉得愧疚,只感觉能给顾君渊的太少,不该再继续了…… 周家轩从房间里出来,看着贺澄站在原地,一脸后悔莫及的表情。 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摇了摇头,叹气道:“你说你,到底是干什么要这么犟?” “人家顾总都放下身段来哄你了,你干什么非要嘴硬。现在好了,将人家惹生气了,又一副不该惹他生气的后悔样子。你吃不了兜着走不说,我们两个刚刚发芽的生意又要被扼杀了。” 周家轩倒不是怪他,而是恨铁不成钢。 “我不后悔。”贺澄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悲伤逆流成河的心里疼得呼吸都疼。 这就是所谓会呼吸的痛? “你他妈的在我面前还装呢,你明明喜欢人家还不承认,现在情圣样子给谁看,我真服了......”周家轩他俩算是从小长大,是贺澄交的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 贺澄闭着眼,任由眼泪滑落,嘴比铁锅还硬:“我不喜欢,你别造谣。” “我靠。”周家轩见他这样,那股逆反劲儿也上来了,一定要他承认不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对他一点也不喜欢,以你的性格,你早就收拾东西跟着他走了。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不敢拖累……” “你他妈的就是怂了怕了,你怕再次被在乎的人抛弃对吧.......” 这话直接戳到了贺澄的心窝子里,血肉模糊,翻了个身,面对着沙发,无声的眼泪滑落,从高挺的鼻梁落到旁边的沙发布料里。 “我记忆好着呢,小时候你对我说的话我都记得。哼,你说你觉得你爸抛弃了你,还说你妈也抛弃你了,最开始咱俩认识的几年,你他妈被人揍到走不动道了。你妈还在帮你弟弟开家长会呢,你记不记得那医药费还是我妈帮你出的......”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这小子蛮可怜的,我以后都要罩着你......” “你够了,你还罩着我,罩得进监狱了。”贺澄说话声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别扯开话题,你现在回答我,喜不喜欢顾总。”周家轩凉飕飕说道。 “啧,你他妈烦不烦,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我每天晚上都想得勾巴梆硬,你满意了吧。”贺澄擦了擦眼泪,眼圈红红,可怜得很。 周家轩 说得没错,他就是怕☉☉[]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就是怕自己再像狗一样被人抛弃。 就算顾君渊保证两人能天长地久在一起,他也是不会信的。 他妈妈在嫁给李洪生之前还说会永远第一爱他呢,在生下李长宇前,还说会一碗水端平呢。 他中学时候最喜欢的老师,说过不会放弃他,不会放弃每个学生。但是当她被发现婚内出轨,为了隐藏奸夫校长,却将矛头转移到他身上,说学生引诱老师...... 连亲生母亲说的话都不能信,顾君渊这种根本没有经历过人间疾苦的霸总说的话能信吗? 等他把自己全部交给他的时候,顾君渊腻了后就会把他当作垃圾一样扔掉的。 他被扔掉很多次了,不想再试一次这种感觉。 “你真的是......唉,其实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也许这次会不同呢?”周家轩知道他的遭遇,语气也软了下来,他是真的希望贺澄能幸福。 “得了吧,还能扒着人吸血一辈子吗?”贺澄脸埋进沙发里,语气闷闷的。 . 顾君渊从贺澄家里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木的,内心的情绪太多,快要溢出来的崩溃,他放下身段去找贺澄,却得到一个这样的结果。 是利用,是蓄意且恶劣地使他怀孕。 但是他有些疑惑,为什么贺澄能让他怀孕? 这有点解释不通。 但是很快他这点疑惑便被隐隐抽痛的脑袋折磨得无法思考,头痛欲裂般,也许是太难过,也许是情绪太多,他有些想吐了。 张海在车上也不敢说话,看着脸色苍白难看的顾总,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回家吧。”顾君渊嗓音嘶哑。 别墅里两个小孩儿已经睡着了,小孩们一人一个房间,是怕晚上其中一个哭闹的时候连带着另一个也开始哭。 保姆还没睡,正在照看着小孩儿。 顾君渊望着儿子熟睡的粉嘟嘟脸庞,突然想起贺澄说让他不要讨厌小孩子们,所以他是怕事情暴露,他恨屋及乌? 他静静看了儿子很久,然后才转身回到房间,两个孩子是他生的,他不可能因为贺澄就去恨他们。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两个孩子也算给他解决了继承人的大麻烦。 虽说过程不尽如人意,但是结果确实令人满意的。 顾君渊回到房间,下意识地将床头柜第一个格子的手表拿了出来,其实这个手表不算贵,是贺澄生日那天等李长宇买蛋糕那段时间去专柜买的。 已经是立马能拿出来最贵的那个了。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贺澄就想好了不要跟他在一起,因为他拒绝了他的好意。 他真的半点不在乎他的感受和死活骗了他这么久啊。 他早就知道他们两个没有一起过生日的机会了...... 顾君渊觉得眼眶有些酸,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又红了一圈,贺澄真的改变了他。从前他宁肯流血也不愿 意流泪的,顾清元从小就告诉他,哭是最没用的事情,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所以他从小到大很少哭。 ▊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但是贺澄告诉他,他哭起来很好看,他最喜欢他哭的样子...... 顾君渊嗤笑一声,摘掉故意上戴的眼镜,这句话也是骗人的吧。 男人哭的话,都会觉得弱不拉几,很恶心吧。 贺澄啊就是个骗子,没心没肺的骗子。 顾君渊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他在床上大概坐了两个小时,便冷静了下来,脑海里想了一百个整死贺澄的方法。 却被另外一个冒出来的想法打败。 他给岳鑫打了个电话。 岳鑫刚刚睡着,接到电话起床气十足:“咋了啊?大晚上的哥,你睡不着,我还要睡觉呢。” 顾君渊最近睡眠质量很差,在岳鑫那买了不少助眠的药物。 “给我五克硫喷妥钠。”顾君渊声音平静又冷淡。 岳鑫一下醒了,五克硫喷妥钠足以致死啊。 “嘶,渊儿你先冷静一下,这东西我不能随便给你,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岳鑫垂死病中惊坐起。 “贺澄说他不喜欢我,他利用我。”顾君渊用非常冷淡的语气说出了很矫情的话。 岳鑫双眼瞪大,“所以你就要杀了他?!” 顾君渊没说话,似乎默认了。 岳鑫啪一声又倒进了床上,他翻了个白眼:“杀他啊,好啊,你们来我们医院,我把硫喷妥钠给你,我明天晚上希望听见他的死讯。” 顾君渊:...... “你他妈的最少是舍得!”岳鑫恶狠狠地说道。 顾君渊:...... 他如果舍得就不会打这通电话。 从电话里面能十分明显地听见岳鑫对于睡眠被打扰的烦躁感,说话怒气冲天的。 顾君渊平躺在床上,等他发完火,才低声说:“贺澄说他从来没喜欢过我......” 岳鑫表情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没想到贺澄这么狠绝,说分手就分手,而且还能抵抗这泼天的富贵,也没想到这么寂寞的话居然从顾君渊嘴里说出来。 他想到那天贺澄在医院说的话,语气好了点,叹息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喜欢一棵歪脖子树呢?” 顾君渊拧眉:“你说谁是歪脖子树?” “嚯!”岳鑫大大翻了个白眼:“人家都不要你,你还这么维护他?我说都不能说了?” “不能。”顾君渊淡淡说道。 岳鑫破防,觉得自家兄弟像傻蛋。 但是又不得不安慰,岳鑫叹气说:“那咋办,人家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你还能强绑了他不成?” 这话倒是给顾君渊提了个醒,某个想法在心头慢慢成形。 岳鑫剖开自己的伤疤,以自己的惨痛经历安慰顾君渊:“其实人啊,谁离开谁活不了啊,当初我兰姐离开的时候。我喝酒喝得胃出血,然后还能在两年后笑着去当她的伴郎。所以啊,你放宽心,人啊要往前看。” 顾君渊完全没感觉自己被安慰到:“是的,你去当伴郎,差点把别人婚礼搞砸了。今年皇悦兰回来,你不是又把她的女儿当成宝了?现在应该生米煮成熟饭了吧,她国外老公不是早就被你用钱收买了吗?你现在告诉我向前看?” 皇悦兰比岳鑫大了八岁,之前就是因为年龄差太大,所以岳鑫被拒绝抛弃。 但是岳鑫不抛弃不放弃,在今年终于泡上他惦记了十年的人。 岳鑫:...... “好好好,那你不放弃,明天我把硫喷妥钠给你送过去,然后你让人把贺澄抓来。不跟你在一起......那就直接死。” “我不信贺澄不从了你。” 顾君渊觉得他的主意很好,说出了他最想得到的方案,他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我觉得你说得对。”! 顾西子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46 章 白天当主人 第46章 贺澄和周家轩第二天去店里的时候都是胆战心惊的,总感觉顾君渊会叫人来砸场子。 结果,生意做了一天,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啧,不是,顾君渊现在这么仁慈了?”贺澄满脑问号,按照道理说,如果他知道他是故意让他怀孕,不应该想尽办法来整死他吗? 三天过去了。 贺澄提心吊胆了三天,顾君渊的审判迟迟没到来,他整个人精气神都没了,总觉得做什么都提不精神来。 最后周家轩得出结论,因为顾君渊不找他麻烦,像是无视他般,他更加觉得心里难受,感觉自己在他心中没有半点分量。 这样的可能性让贺澄更加难以接受。 周家轩见他那样,吃着花生,啧啧两声:“看到你和顾总的差距了没,人家多牛啊,什么都没干就把你弄得魂不守舍了。” 贺澄翻了白眼:“你去当他儿子去吧,天天为他说话。” “我倒是想啊,谁不想要金主爸爸,但是我不想喊你当妈。”周家轩吊儿郎当地说道。 贺澄愤愤地想,想得美啊,跟他孩子抢爸爸。 突然门口闯进来几个黑衣人,领头的两个大哥贺澄再眼熟不过,他眼皮突然狠狠跳动了两下。 林小东站在他面前,轻咳一声:“那个什么走吧,顾总让我们带你去一趟,你别让我们为难了。” 贺澄:......分不清是开心还是难过。 他被熟练地抓到了面包车里,夹在林小东和林小西两个大汉中间,耸着肩膀,小鸡仔似的。 三人面面相觑,表情微妙。 林小西一向心直口快,小声嘀咕了一句:“澄哥,不行你就躺平让顾总上吧,你们这么闹下去,我都累了。” 贺澄:......不是,哥们,你累啥啊? 他不知道顾总想干什么,没心情和他们插科打诨,若是顾君渊真的想要他的命,那他也是不能真给的...... 熟悉的绑架,熟悉的别墅,然后……熟悉的人。 顾君渊就在客厅静坐着,穿着米黄色的睡衣,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贺澄手腕又被熟悉地绑上了,其他人都退到外面。 贺澄保持沉默,静静地望着地板,一副任由打罚的模样。 “如果你真的不怕死,现在去厨房拿刀抹了脖子,我们之前的所有事情都一笔勾销。”顾君渊见他那种随意散漫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他拒绝他,也是他自己说一直在利用他,还让他男人生子。 他都没生气,现在贺澄倒是给他摆上脸色了? 贺澄抬眼看着面容冷峻的顾君渊,嘴角不尴不尬地勾了勾:“那这多冒昧啊......还有别的选择吗?顾总。” 顾君渊沉着脸,表情很难看,“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能让我怀孕?”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若是被某些人知道,只怕贺澄会被人抓着严刑 拷打甚至可能秘密解剖了。 “这个......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问就是我脑子里有个系统,喏,现在它在说话,你可能听不见。”贺澄莫名不害怕告诉顾君渊他的秘密,似乎知道顾总嘴硬心软不会真的伤害他。 “什么?”顾君渊见他表情不似作伪,表情有些吃惊。 “嗯,就是它,它说不让你怀孕就鲨了我。”贺澄无情甩锅。 系统:...... 顾君渊神色莫测,语气冷淡:“所以都是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系统让你来找我的?” “对。”贺澄乖乖点头,被绑住手腕笔挺挺站在他跟前,表情很是真诚。 “行,为了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我让人把你脑子打开,然后听听你说的所谓系统是不是真的吧......”顾君渊平淡冷漠地说着。 一听脑子要被开瓢,贺澄便坐不住了,眸光微闪,他又不是笨猪。若是顾君渊真的要他死,完全没必要提前告诉他。 顾君渊就是又骄傲矫情上了,想要跟他好,但是在拒绝后又拉不下面子跟他服软。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还在我这里借了一百万,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顾君渊淡淡,若是这话让叶聿听见了,他大概会震惊是不是DIN破产了,一百万也值得顾总亲自开口要。 贺澄也惊呆了,他算是见识到了顾君渊奸商的本性了。谈钱可是触及贺澄的逆鳞了,他瞬间大声反驳道:“不是,您这也太不讲道理了,那钱你明明说是包养我的,现在又要要回来......我陪你睡得还少吗?我他妈的就算是卖精也该赚回来了吧......” 这话一出,似乎将两人又带回了那一个个暧昧寒冷的夜晚,贺澄常常压在他后背,在他耳畔亲密呢喃的场景只是回忆便让人面红耳赤。 “不还?那你等着进监狱吧。勒索一百万,大概能判十年吧,十年你出来才三十五岁,你还年轻。”顾君渊靠在沙发上,表情淡淡,那神情不似玩笑。 贺澄不敢相信他三十七度的嘴里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咱们顾总是半点情谊不顾啊。 “顾总,您这是干什么?得不到就毁掉?”贺澄嘴角抽动,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强制爱的一天。 顾君渊眼神静默地看着他,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要不继续跟着他,要不还钱,要不坐牢。 他这种自信又自负的人,身为这个社会上的上层少数人,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就算别人得不到,他顾君渊也绝对能得到。 贺澄那天的拒绝虽然让他难过,但是那又怎么样。 他想要贺澄待在他身边,他就走不了,就算死了,他的坟头都必须埋在他花园里种满鲜花,没有他的允许谁都动不了。 要停止这段感情,也只有他说了算。 顾君渊见贺澄挣脱了绳索一点也不惊讶,原本就没真的想绑住他。 贺澄拿着粗糙的麻绳,手腕有些红,他定定看着顾君渊,轻轻呼出一口气,再看向顾君渊的眼底带着笑:“顾总,你给我来真的?” 只要不是为了他的命,为了他的钱,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 “我这人从来不开玩笑。”顾君渊神情坦然平静,带着一股笃定气势,望着贺澄的眼神是毫无遮掩的占有欲。 冷淡又霸道。 贺澄见他这样,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像是调料瓶打翻的酸涩复杂。 被如此坚定的选择,是他这辈子都少有的事情,他根本舍不得放弃。 若是他说分手的那天,顾君渊能挽留他,只怕他也会舍不得走的。 顾君渊能原谅他的种种冒犯,还能继续喜欢他,不可否认他的内心是极度开心的。 他渴望被坚定不移地选择,也需要这样的选择他才会像蜗牛一样伸出一点小触角,往树叶尖端带着光的地方爬动一点点。 贺澄能明显感觉到心底是沁满复杂和欢乐的,但是呢,他骨子里有些叛逆恶劣。他喜欢顾君渊,可是他更喜欢被他拥有,露出别样鲜活情绪的顾君渊。 他拉着绳子缓缓朝他靠近,眸光带着一抹笑意,弯腰对上他的眼睛,突然开口道:“顾总,今天怎么没戴眼镜呢?” 顾君渊一怔,想到那天再明显不过的心思,便觉得有些羞赧,却不肯服输,盯着他的双眸:“什么眼镜。” “就是那天你想勾引我戴的眼镜。”贺澄说更直白一点,两人的距离越发近了。 顾君渊再次看见了贺澄眼皮上小小淡淡的黑痣,明明应该显得清冷才对,但是落在贺澄眼皮上,却痞气非常。 “我没有。”顾君渊淡淡反驳着。 “哦,你说没有就没有呗。”贺澄猛地抬手将人抵在沙发上,倏然靠近的脸,让顾君渊以为他要亲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但是吻久久没落下。 顾君渊眼皮微动,黑长睫毛颤动,睁开双眼看见贺澄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瞳,他按着他的肩膀。 “顾总,这么想跟我亲嘴啊?”贺澄唇角的笑意带着熟悉的戏谑,顾君渊抿了抿唇,拧着眉头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贺澄故意膈应他:“那顾总都要我还钱了……那我可要明码标价了,牵手多少钱,亲嘴多少钱,上床又得是另外的价钱......这些都要说清楚,我可不是个什么随意的男孩儿。” 顾君渊忍了忍,额前青筋都被他气得直突突,他很讨厌贺澄这样的说法,就像是如果不是因为钱,他根本不会看他第一眼一般。 他也坦白了,语气淬着寒意:“贺澄,你别太天真了,只要我没玩腻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 贺澄便笑,偏头靠近他,在他唇瓣相离分毫时,含笑开口:“那顾总什么时候会玩腻呢?不会是一辈子吧?” 顾君渊张了张唇,想说话,然后贺澄扣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柔软的唇,一寸一寸都被贺澄细细品尝,吮舔着他 唇瓣和柔软湿腻舌尖。 顾君渊仰着头,喉结下意识地上下滚动着,熟悉的颤栗从尾椎骨窜到心脏,浑身都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穿过。 他主动抬手抱住他。 贺澄将人压在沙发上,托着他脸,手没有做别的,就是专心吻他,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再次被他捧在手心里。 顾君渊有些喘不过气来,眼底泛着一层水光,他轻哼一声。 贺澄睁开眼睛,然后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才缓缓松开,他脸上调笑不见,透着一股认真:“顾君渊,你爱我吗?” 顾君渊大脑有些短路,怔怔看着他,以他的性格是想要反驳的,但是见贺澄神色紧张认真,又不想让他伤心。 “你......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让你走,你拒绝我,我很难受。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不是真的对你有好感,今天就不会让他们抓你来,还用那么拙劣的手段逼迫你,我明明有的是办法报复你。” 贺澄很认真地看着顾君渊的脸,想要从中辨认出任何虚假和欺骗,但是他看不出来,他一贯看不准人,从小就看不准。 但是想一想,顾君渊有什么好惦记他的,他没钱没车没房,只有一身使不完的劲儿,就算顾总惦记他的身体,那也没关系吧。 因为他也很喜欢和顾总做.爱的感觉。 想到这些,贺澄缓了缓脸色,在顾君渊唇上啄了一口,眉眼含笑,“宝贝儿,你想好了,从前那些都一笔勾销了。那天我说的混账话,你也当作没听过,我全骗你的。你听好哈,我贺澄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人嘞......我喜欢你。” 贺澄这人要不一句喜欢也吝啬说,永远将感情藏在心里,尽管他知道他有多喜欢顾君渊。 要不就倾尽所有,想要抓住这次唯一能和喜欢人在一起的机会。 顾君渊全然不敢相信,都已经做好要威胁贺澄一辈子的打算,现在峰回路转? 顾总那颗小心脏啊,又疯狂悸动起来。 “我不像顾总爱不爱都不知道,我知道,我确定我爱你。”贺澄坦坦荡荡回答,他知道自己对顾君渊的感觉,只是之前害怕退缩不敢承认。 现在顾君渊要强行拉着他出蜗牛壳,他也不怕将这份爱意明明白白双手捧着给他。 都决定再相信一次了,贺澄就毫无保留。 顾君渊毫无预兆地眼圈发红,抓着他手臂的手指猛地收紧,好几次张口,都吐不出语言,唯余下满腔酸涩。 “怎么?感动得要哭啦,顾总。”贺澄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故意拉长语调:“我这人就是骗子无赖,你不怕我刚刚骗你呀?” “骗吧,我不在乎。”顾君渊真的不在乎贺澄骗他,就算骗他,他也会将他留住,骗他一辈子。 “真不在乎,那天就不会一副要哭的样子咯。”贺澄忘记说狠话那天自己的泪流满面,还在嘲笑顾君渊。 “宝宝呢,我好久没看见他们了......”贺澄心里怎么不惦记他们呢,那是他日夜 守着盛开的花朵。 顾君渊抿了抿唇,语气偏冷淡:“楼上。()” 贺澄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眨了眨眼,盯着他的表情,好笑地看着他:宝贝,你这是吃两个宝宝的醋了??()?[()” “没有。”顾君渊当然不会承认,但是不可否认他心底有不舒服的感觉,两人其实才重逢不到半个小时,贺澄就只惦记孩子了。 贺澄捏着他的下巴,在唇上狠狠亲了几下,手按在他腹部往上轻轻抚摸着,桃花眼紧盯着他漆黑的眼:“他们是我日夜守着开出的花骨朵儿,你是我这辈子都要捧在手心的珍珠,我最疼你,也是因为你,我更爱他们。” “你看,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再回来看他们,我跟我爸一样,是个不负责的爸爸......”贺澄垂下眼眸,他真的很自私,因为他亲手抛弃了两个孩子。 但是又觉得其实那两个宝宝,没有他这个爸爸才是最好的吧,他什么也给不了他们,甚至两个爸爸对他们的成长认知都会产生影响。 顾君渊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眉宇间神情淡淡,说话声轻又缓:“贺澄,你的位置没有人能取代。” 不管是在他心中,还是在两个宝宝心中。 贺澄瞬间便忍不住眼泪了,趴在顾君渊颈侧,咬着唇才没有泄出呜咽的声音。 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说他没有人可以取代。 顾君渊怎么这么好呢,他好爱他呜呜呜 顾君渊抬手抱住趴在他身上哭得肩膀颤动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他喜欢他,所以怎么会不懂他呢。 就是因为懂他,所以并不怪贺澄那天说的狠话,甚至用这种手段告诉他,他在坚定地选择他。 更知道他一直都觉得不配当两个小宝贝的爸爸,但是他怎么不配呢。 孩子出生后其实身体有些不好,贺澄每天睡觉的时间三四个小时不到,晚上陪着小朋友,白天还要照顾他。 他已经在竭尽所能地爱他们了,爱从来不分廉价还是高贵。 顾君渊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摸着,他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他只能用余下的时间来告诉贺澄,他会和他一起走下去。 他也相信,两个小孩绝对不会因为贺澄没钱或者没文化而嫌弃他。 因为他们是贺澄的小孩儿啊。 贺澄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顾总的肩膀都被他哭湿了,他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尴尬:“对不起......” 他轻声道歉。 “没关系。”顾君渊揉了揉他的脑袋。 “真的很丢脸,我也很爱哭.....他们可千万不能像我这么脆弱......”贺澄下意识惭愧地说道,想忍住都是又忍不住。 “没关系,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可以哭,他们也可以哭,我给你们糖吃。”顾君渊语气依旧平淡,但是这话差点又把贺澄招哭了。 他的爱人和小孩儿,就算脆弱也没关系,因为他足够 () 强大。() 并且贺澄也并不像他说的脆弱,他这样的人就算坠入深渊只要有一丝希望,都能保持坚韧顽强,怎么算脆弱呢。 ∵想看顾西子的《男主怀了我的崽》吗?请记住[]的域名[(() 贺澄抬起脸看着他,鼻头、眼皮、双颊都淬着胭脂的颜色,满脸泪痕的样子可怜得不行。 “你给我什么糖吃。”贺澄拖着哭腔的尾音说着。 “你想吃什么糖。”顾君渊指头给他擦了擦眼尾的泪珠,脸上的笃定和淡定,似乎在说他随便说什么,他都能给他买来。 贺澄弯了弯眸子,盯着他的眼睛,嘴角勾着一抹笑:“想吃草莓粒粒糖,要红豆大小的粒粒糖,我不贪心两颗就够了。” 顾君渊原本还在想什么草莓糖,草莓糖那么多,没见贺澄之前吃过什么......但是听到他后面的话,他就知道他这是恢复精力,又开始整活了。 贺澄见顾总先是露出深思,又表现出无语,顿时低声笑起来了,凑到他嘴边亲了亲,真诚无比地问他:“给吃吗?顾总。” 顾君渊眼神有几分不自然,却端着冷静无状的神色,淡淡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啊,真的只爱吃那个口味的草莓糖。”贺澄胸腔里溢出一声声笑意。 “你去死吧。”顾君渊嘴唇被软软贴着,极冷的语调说着。 但是贺澄莫名觉得好笑,吻着吻着都稳不住了,脸埋在他身侧,抱着他笑起来,突然发现顾君渊真的很纵容他。 “不给吃,我摸摸?”贺澄笑够了,在他脸颊上亲了亲,“看看小草莓有没有变成大草莓?” 贺澄看见顾君渊额角狠狠跳动了两下,似乎懒得听他再讲话了,抬起手臂压着他的后颈和他深吻,不让他再说那些话。 . “啧啧,这两个小屁股长这么大了?”贺澄上次抱着他们回来还是小小那么一点点,现在他们都能满床爬了。 在四五米长的大床上随便爬,床边都是装着粉色的护栏,六个多月大的小孩儿五官已经有一种干净漂亮、眉清目秀的感觉。 两个保姆在旁边照看着他们,贺澄站在床边看着两个可爱小孩,在里面缓慢地爬来爬去,然后朝着他们两个的方向爬过来。 小小的手臂撑着身体。 贺澄伸手抱住先一步爬到的小孩儿,虽然几个月不见,但还是能看出这是弟弟,因为弟弟眼皮上有一颗和他一样的小小黑痣。 虽然并不明显,架不住贺澄眼尖一下就瞧见了。 “乖宝宝,还记得爸爸啵,小时候你的尿布还是我换的呢。”贺澄稀罕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闻到他身上的奶香味,恨不得亲死他。 “他们还不会说话。”顾君渊提醒他,弯腰抱起来晚一步,伸长手臂的女娃娃,小女孩粉藕似的双臂扒拉着他的肩膀,眼睛却还是盯着贺澄这个突然出来的怪叔叔般。 贺澄想一碗水端平,凑到姐姐跟前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嘴,又在顾君渊脸上啄了一口,高兴得跟什么似的:“都是我好宝宝, () 呜呜呜,我真的好幸福啊。” 两个保姆就站在旁边见两个男人举止亲密,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都是经过了专业培训的,有钱人家的保姆给的工资极高,但是要求也是极高的。 顾君渊没躲,然后被他一把搂住了肩膀,贺澄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贺澄脸色一变:“我靠,完蛋了,今天周末,我店里正是生意好的时候,我留下周家轩一个人,他能恨死我。” 顾君渊皱了皱眉:“你还要去你那小店里工作?” 贺澄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虽然我老公很有钱。但我觉得嘛,身为男人还是需要一份自己的收入,不然每天围绕着老公转,老公迟早要嫌我烦的呢。” “我不会嫌你。”顾君渊回答,若是嫌弃他,他早嫌弃了,毕竟他一直都很烦。 贺澄却坚持要去工作,就算顾君渊明显表示了不开心,还是要去工作。 顾总都说要把他们安排他手下工作,贺澄也是倔驴似的,一定要开那个小炸店。 贺澄坚持要什么经济独立。 贺澄在店里狠狠被周家轩耻笑了一顿,周家轩大骂他之前装,然后笑嘻嘻让他请客喝奶茶。贺澄给他买了一杯四块钱的蜜雪冰城,然后他骂得更狠了。 贺澄还以为顾君渊因为他的拒绝生气了,电话也不接他的,还想着要不要在隔壁买两朵花去哄哄,又觉得浪费钱顾君渊家不缺花。 然后就在路边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迈巴赫,贺澄眨了眨眼,确定就是顾君渊那一辆,瞬间眉开眼笑起来,朝着那边走去。 拉开车门,就看见靠在后车座闭目养神的顾君渊。 “哇,老公你真好,来接我下班啊,我真的哭死。”贺澄扑到顾君渊身上,像个大狗似的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顾君渊睁开眼,看了一眼海叔,示意他可以开车了。 “你之后可以开着这辆车来上班。”顾君渊还是选择尊重贺澄的选择,虽然他觉得这个选择是非常错误且不明智的。 “啊......”贺澄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 顾君渊拧眉,以为他连车也不想要,就像那些自命清高的人,谈恋爱也要和他划清界限,各过各的,然后AA。 “我驾照没考上。”贺澄有些垂头丧气地说,真的很难!真的考不过! 顾君渊便说:“我让人每天送你。” “啊?我开小电驴挺好的......”贺澄不想麻烦。 “......”顾君渊便轻抿唇,不说话了,不喜欢贺澄跟他分得那么清楚。 见他冷下脸,贺澄便也妥协道:“好好好,这样好吧,之后你上班的时候顺道送我一下?” 两人各退一步。 顾君渊脸色稍霁,就被贺澄扣住下颌,脸朝着他压过来,牙齿咬住他的唇磨了一瞬,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脾气怎么这么大呢?” 顾君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人压向 自己,化被动为主动,比贺澄吻得还凶,异常强势。 到了地下的私人车库,贺澄让张海先走一步,把顾君渊压在窗户上,然后一只手按在他背上,另外一只手不知道在车座椅旁边摸索着什么,直到听见塑料响声。 顾君渊有些惊讶地扭头,然后身后背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躯,他的脸被压上车窗,呼出的热气在窗户上洇出点点湿痕。 “没想到还在啊。”贺澄第一次两人没有用到的东西,被他慌忙之间塞进车里的,现在却又被他重新找了出来。 顾君渊便想起之前贺澄说的能让他怀孕,他暂时确实不想再怀孕了,所以保护措施是必要的。 贺澄将四四方方的塑料包装物塞进顾君渊手上:“你来打开......” 顾君渊手指哆嗦了一瞬,然后两个手指在一起努力想要撕开包装袋,但是手心都是汗,滑得很,撕不开。 贺澄手指在他背上流转,两人在私人车库里,不必担心会有人来,恰到好处地隐秘和暧昧。 贺澄贴在他身后,语气沙哑低沉,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手臂紧紧抱住他,埋在他肩侧轻声道:“用牙齿咬开。” 顾君渊又开始用牙齿咬那个塑料包装,动作慌乱得完全不像他,身后的男人的视线如同虎视眈眈的猛兽,让他止不住地心肝发颤。 . 顾君渊几乎崩溃,眼泪流得干涸,眼圈发涩刺痛,连呼吸声都不像是自己的,仿佛死了一回。他心底某些东西在真真切切碎掉了以不可阻挡的气势,他好像听见玻璃器物摔在地上的声音。 这个车不能要了。 真的不能再要了。 顾君渊脸被摩擦在湿漉漉的车垫上,头发上的每一根发丝都湿了,鼻尖充斥着各种复杂的气味,现在顾君渊的嗅觉几乎消失。 但若是有状态正常的人在这里就能闻到不单单是腥味了,还有刺鼻的腥骚味以及夹杂在其中仿佛牛奶瓶打翻的奶香味。 他混沌失焦的瞳孔被黑暗占据,脑海里只有贺澄刚刚说的那句话:“白天当我的主人,晚上当我的狗吧......顾总。” 顾君渊想过之前在他老家贺澄显露出的几乎将他吞噬的欲念会很可怕,但没想到这么疯,他好像真的要死掉、碎掉了....... . 贺澄怎么舍得他死掉呢。 他那么爱他。!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47 章 下克上 第47章 下半夜,贺澄抱着软在他怀里的顾君渊坐电梯回了别墅,顾君渊全身像是沁在水里泡过,眯着眼的双眼毫无半点清明之色。 贺澄在顾总额前亲了一下,将他放在浴缸里,摸了摸他有些湿的发,眼底带着灼热的占有欲。 顾君渊还晕着,像个提线木偶似地被他摆布着,手脚软得在哆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打了什么麻药或者违/禁物品。 因为他脸颊潮红,不像是被虐待了。 更像是吃了什么上瘾的东西,吃多了,导致身体承受不住,暂时崩坏了。 贺澄像个变态,蹲在浴缸旁边看他,凌晨三点多了还半点不困,这对于上班的社畜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精力。 贺澄的手指碰了碰他紧闭的眼皮,他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这让他有些舍不得给他洗澡,想让他永远是这种状态。 但看了十多分钟,可能浴缸太凉,或者灯光太亮,顾君渊眼皮动了动,缓慢睁开的眼睛,看见眼前放大的脸,他下意识地说了一声:“不要了,老公......” 老公也是贺澄逼着他喊的,今天晚上似乎喊了千万遍,喉咙都嘶哑了。 贺澄露出小狗般明媚的笑容,手指擦了擦他的嘴唇,小声提着要求:“老婆,你抱抱我......” 顾君渊意识逐渐清醒,望着可怜兮兮的贺澄,他像是趴在他身边的小狗,似乎害怕他会因为他今天晚上的过分行为而抛弃他。 虽然他很想给贺澄一个教训,告诉刚刚那样是不合时宜,是不对的。 但是看着那双水汪汪看着他的桃花眼,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不能在现在说一些讨厌之类的话。 他会伤心的。 顾君渊浑身没什么力气,艰难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脖子,轻松将人压在身边,微微扬起下巴,在他唇瓣上印了印,对上那双有些惊愕又漂亮的眼睛。 “抱不动,亲亲你吧,乖小狗。”顾君渊嗓子沙哑得不行,说话像是在粗粝磨砂纸上划过的声音。 贺澄眼圈又红了,他就是一只爱哭的小狗。 “老婆,我好喜欢你......”贺澄蹭了蹭他的唇,目光眷恋感动。 他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结果没有挨骂,还得到了一个亲亲。 呜呜呜,若不是贺澄努力忍住,他真的又要哭了。 顾君渊靠在浴缸里,身上什么都没穿,贺澄好歹还穿了条内裤,他收回在自己身上扫过的目光,阖上眸子,不忍再看那触目惊心的惨状。 “给我放水洗澡吧。”顾君渊声音浓浓的疲惫,他连轴转飞七八个国家都没这么累过。 贺澄怕调不好水温,只能先把他抱出来放在床上,再折回浴室给他放水。 放水期间他又凑到顾君渊跟前,伸手去摸他的腰。 顾君渊轻轻叹了一口气,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如果明天不想让我去肛 肠科挂号的话(),就别来了...... 贺澄蠢蠢欲动的心被他一下捏住?()_[((),讪讪解释道:“不来,我给你捏捏腰呢。” “我怎么舍得你进医院呢,不舍得,不舍得的。”贺澄轻声保证着。 水放好,顾君渊半梦半醒中被贺澄抱着进了浴室,舒适的水温让他越发疲惫,陷入了睡眠。他不知道贺澄有没有趁着洗澡占他便宜,反正已经没有知觉了,比打了麻药的效果都好。 顾总睡死过去最后一抹意识都是那辆车坚决不能再要了。 . 贺澄第二天根本起不了,电话差点被周家轩打烂了,才慢吞吞爬起来,顾君渊还在无知无觉地睡着,看来昨晚上是真的累了。 贺澄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自己的衣服没带来,毫无负罪感地穿着顾总上千上万的衣服去炸串。 他出门前还先去两个婴儿房看看两个乖宝,在他们两人脸上一人印了一个早安吻,又发现没有给顾总早安吻。 贺澄坚持一碗水端平的原则,又打开卧室的门,凑到顾君渊跟前,在他额前亲了一口。他似乎有些察觉,拧了拧眉,但是眼皮太重,睁不开,模糊间听见贺澄低声在他耳边,说道:“给三个宝宝的早安吻嘿嘿,爱你老婆......” 顾君渊这几个月难得睡个好觉,完全醒不过来的那种沉睡,他又感觉自己的嘴巴和脸颊也被贺澄亲了好几下。 贺澄离开后,他又陷入了沉睡。 . 周家轩见他眼下青黑,一副被榨干了精血的模样,阴阳怪气说:“有男人的人就是不一样哦,怎么样,是不是小别胜新婚,彻夜在战斗,爽死你了吧?” “想知道啊,你找个男人试试呗。”贺澄打了个哈欠,和他插科打诨道:“我给你联系?处男,能卖个好价钱呢。” “我靠!”周家轩往后退了两步,怂了:“告辞。” “别走啊,我家顾总还有不少好兄弟,我可以给你们牵线搭桥认识呢,你就不用天天羡慕哥哥了。”贺澄朝着他喊。 “我真的谢谢,大可不必。”周家轩跑都跑不赢。 . 十一月份,寒风卷着冷雨,今天一整天贺澄都觉得有些惴惴不安,因为死在那个寒风凛凛的雨夜。 虽然系统再三跟他保证,他现在不会被人再次绑架杀死,但是这天却显得格外紧张。 天气越暗,他心底的不安越发明显。白天无事发生,他平安无事地回到家中,家里的顾总和小孩儿都安安全全的,贺澄这才放下一半的心。 晚上九点多,顾君渊电话突兀地响起,贺澄咬着一颗葡萄,竖着耳朵听他讲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很激动,连带着几声惨叫。 “顾总,听得出这是谁的声音嘛?”电话那头一个男人语调低沉粗犷。 贺澄的葡萄差点噎在喉咙里,那声音他有点熟悉,上辈子死的时候,就是他一声声数着自己被切成多少块的...... 而那惨叫声是... () ....李长宇的。 李长宇上半年申请的国外留学名额,再过几天就要出国,现在却落在绑匪手上。 顾君渊面色冷沉,语气薄凉:“你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他还算熟悉,说着流利的中文,曾经他们是合作伙伴,但是后来他在他们国家犯事,公司被查封,DIN根据合同向他们索赔十亿。 当然他们公司之所以被查封,也是DIN举报的,他们利用服装设计的幌子,在研制/毒/品,远销国外,包括我国。 这些人现如今犹如困兽,被全国通缉,基本上可以说抓到了便是死刑。 给我20亿元美元......打到我弟弟账户上,否则你的相好就要被我切掉咯,变成一片一片地喂鲨鱼咯。?()_[(()”男人的声音抑扬顿挫般,说着威胁人的话。 “最迟今晚十二点,我相信顾总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话贺澄再次觉得熟悉,他被绑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说辞,连钱数额都没变。他重生的时候,还特意去搜了20亿美元是多少人民币。 这一年,贺澄被顾君渊保护得很好,很少在人前露面,就算露面也是以保镖的身份。 反观李长宇,顾清元生日宴上,顾君渊主动给李长宇解围,宣示主权这是他的朋友。两人一起约着去看电影,还送李长宇回家,甚至李长宇还曾经在DIN实习...... 这让那些走投无路的人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甚至在李长宇出国这件事上,顾君渊也出了力,出国时间为五年。 他希望李长宇永远留在国外,别再回来了。 电话被挂断,贺澄紧盯着顾君渊的脸,见他面色冰冷,直接坦白说道:“我不会拿这个钱救下李长宇,但是我会联系人以最快的速度查到他们的所在地......” DIN因为顾君天的无度挥霍亏损了不少流动资金,这20亿美元,现在要顾君渊拿出来还真有点肉疼。 他骨子里还是个商人,他对李长宇没有感情,李长宇不值得他拿这个钱去救。 钱进入海外账户,那真的血本无归了。 贺澄一点也不意外顾君渊会给出这个答案。因为上辈子,顾君渊应该也是这样的选择,所以并没有救他。 “如果......如果被抓走的人是我呢?”贺澄脸色惨白,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眼底的悲伤看得顾君渊心疼,他双臂止不住在发抖,交叉捏在一起的手指显得无助。 贺澄似乎想起了当时的绝望。 顾君渊见他不对劲,站起身伸手抱住他的背,将人抱进怀里:“我会救你,花多少钱都会救你,贺澄......” 贺澄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知道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他回忆上辈子自己被分尸的场景,指甲几乎陷进肉里:“那是一个废弃的化肥工厂.......我小时候帮爷爷种地的时候,闻到过碳酸氢铵的味道.....那里面也有,并且很刺鼻......是在海边的化肥工厂......因为 () 他们杀人之后会直接抛尸......” “顾君渊!你相信我,他们就在那里,就在A市......”贺澄急得有些语无伦次,若是李长宇因为他死了,他这辈子都不安心的。 他敢肯定,那些人还在A市,因为上辈子他被打晕,明显能感觉到并没有开很久的车,范围就在A市。 “好,我马上让人去找,符合你说的这个条件……位置几乎就明确了。只要他们在你说的化肥厂我就能保证李长宇一定会在十二点前被救回来。”顾君渊见他情绪这么大,不由抓住他的手心,他手心冰冷。 若是李长宇对贺澄这么重要...... “你别担心,如果十二点前没找到他,我把钱打给他们。”顾君渊非常冷静,轻声安抚着失控的贺澄。 他知道贺澄有秘密,甚至他隐隐猜到了这个秘密,但是他不打算直白地戳破。 贺澄逐渐清醒下来,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一瞬:“你那笔钱救了他,我会让他还你的......” 顾君渊实事求是地说道:“李长宇还不起。” 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就让他子子孙孙都替他还债,直到还完......”贺澄也并不想顾君渊吃亏,如果剧情没有发生偏差,那李长宇就一定能被救到。 如果发生了偏差,那他也只能求顾君渊先救人。但是顾君渊他不救,贺澄也不会怪他。 “反正这钱以后也是顾钧曜和顾钧珠的,你都不心疼,我也不心疼。”顾君渊淡淡说着。 贺澄:...... 真的突然就开始心疼了。 贺澄一直在等消息,他没有自不量力地说想去帮忙,他没有人家专业的警察厉害,自然不会去凑热闹、帮倒忙。 十一点多电话响了,顾君渊接起电话。 “人质安全,左腿轻微骨折,受惊吓严重,进行心理疏导。这个化工厂早些年就废弃了,很隐蔽,若不是顾总提供的消息,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 贺澄听到这话,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像是有什么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包袱飘走了。 他抱住顾君渊的脖子,蔫了下来,脸埋进他肩膀,声音轻得不行:“还好......还好他没死。” 顾君渊拍了拍他的背,也不追问。 贺澄语气有些虚弱,像是呢喃,对着顾君渊表白:“我爱你。” 顾君渊听见这话,用力抱住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认真,保证说道:“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知道贺澄非常没有安全感。 贺澄的出行,他早就安排人保护,只是没有告诉贺澄而已。 所以贺澄每天上班和美女聊天,他都知道。 第二天,贺澄下午在店里帮忙,一转身就见他妈红着眼走了进来,他连忙放下手上的事情,抬手揽住她的肩膀,关心道:“这是怎么了?妈?” 徐香眼底泛着红血丝,因为小儿 子被绑架,她几乎彻夜未眠,脸颊上还肿着巴掌印,被贺澄这么一问,所有的委屈瞬间都被激了出来。 “长宇他爸怪你,怪你让长宇陷入了危险......然后他还怪我......怪我带着你进他们家,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 贺澄看见他妈脸上的红肿巴掌印,顿时觉得气血上头,生意也做下去了,撸起袖子就要去干死李洪生。 “他是不是有毛病啊,老子去打死他们父子俩......”贺澄表情凶狠,咬牙切齿地说道。 “唉,你不用去......李洪生现在躺在医院......”徐香拉住他儿子的手臂,眼底含着泪,低声道:“医生说他脑震荡,而且手腕骨折了......” 还有些小伤,徐香就没那么清晰地告诉儿子了。 贺澄和刚刚准备拿着刀去找麻烦的周家轩闻言默默把刀放下了。 贺澄竖起大拇指,赞同道:“是的,就该这样,翻了天,还敢跟女人动手,如果我在的话,高低李洪生要横着进医院。” 他气得够呛,看见他妈脸上的伤还是心疼,带着她去医院检查。 徐香坐在豪华的专车上,眼神有些闪躲,想到李长宇和他说的一些事情,她说话声都小了一截:“长宇说,你现在跟你老板在一起啊?” 贺澄愣了一瞬,见徐女士虽然脸上带着伤,但也不是那种承受不住儿子出轨的脆弱状态,便咬着牙承认了:“是啊,就是那天去赎你和周哥出来的那个。” 徐香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她又说:“那他说他这次是替你挡灾,也是真的?” “哼,算是吧。”贺澄见他连这都他妈说了,顿时觉得无语。 若说挡灾,上辈子自己才是真的替他挡灾吧。 “你老实和妈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徐香说到这,她眼圈又红了,抓着贺澄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他们父子俩说漏嘴了,那手术费是你出的对不对......你干什么啊?!你是不是做坏事了,或者是那个老板为难你了?” 她看着自家这么大的儿子,就替他委屈,什么都没得到,还要被人家这么埋汰,可能还因为那笔钱处处受人胁迫。 “哎呀,妈,你看,我让他们瞒着,就是怕你觉得我干什么坏事了。那笔钱确实是顾总借给我的,但是他没有逼迫我什么......而且还给您生了两个孙子呢。”贺澄轻声说道。 徐香瞪圆了眼睛,死死皱着眉:“还是个二婚带娃的......唉。” 贺澄:....... 他也不好和他妈解释,这是嫡亲的亲孙子,所以只是笑着说:“妈,您别这么想,二婚带娃怎么了,你如果嫌弃他,可就是嫌弃你自己,嫌你儿子咯。” 徐香叹气,垂下眼,低声嘀咕了一句:“我可能要和长宇他爸离婚了。” 徐香的性格原本就要强,当初贺澄他爸死了,所有人都要他好好替贺澄他爸守寡,然后抚养贺 澄长大就可以享清福了。 她没有听村子里那些人的话。她带着贺澄来到A市,想要儿子得到更好的教育。她并不认为她必须替一个早死的男人守一辈子寡。 但是在那个村子里,耳边的声音太多,她选择离开,遇见李洪生后,李洪生对她很好,说不介意她带着年幼的孩子。 若不是今天因为李长宇被绑架,矛盾爆发,李洪生依旧是一个挑不出错处的丈夫。 贺澄对于他妈妈选择离婚毫不意外,默默牵着比自己小了一圈的手,轻声说:“离就离呗,我现在长大了,能养你了。退一万步说,我现在老婆很有钱,他也可以养你。” 徐香听他这话自然是感动的,但是又觉得好笑,儿子这语气中,带着对那个男老婆的自豪,好像老婆的钱就是他的一样。 “我还没老得动不了,自己养活自己没问题。我知道你赚钱不容易,当然你......你相好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徐香实在说不出老婆两个字:“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今天打架你妈也没吃亏。离婚了之后,我和他还是有个孩子的,没必要闹得太僵......至于你,记得拿妈给你的那笔钱还给你相好,借的是借的,都是要还的。” 贺澄嘴上说着好,心里却知道。如果他真的当着顾君渊的面提还他钱的事情,他能半天不给他笑脸。 贺澄给他妈做了个全身检查,怕她瞒着自己受伤的事情,最后检查结果都很健康,只有脸上确实挨了一巴掌。 顾君渊下班给贺澄打电话,当时贺澄还在等他妈妈上厕所。 “喂?老婆。”贺澄接上电话就忍不住笑了,他最近又喜欢上喊顾君渊老婆了,一开始顾君渊是拒绝的,但是拒绝无效,被喊多了,也就习惯了。 “嗯,在哪?”顾君渊坐在车上,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 “在市第二人民医院。”贺澄说:“我妈发生了一些事情,在陪她检查。” “哦。”顾君渊知道不是贺澄受伤放下心,淡淡说道:“要我过来吗?” “你想过来就过来咯,反正我已经跟我妈说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情了。”贺澄扬着语调,像个讨要奖励、摇晃着尾巴的小狗。 “嗯,那你想要什么奖励?”顾君渊淡笑着说道。 “这个那个......晚上回去说吧。”贺澄支支吾吾,觉得在医院的大雅之堂说一些奇怪的事情不太好。 徐香从检查室出来,就看见贺澄抱着手机笑得像个傻子,脸上涂了点药,看起来还有些肿。 “妈,等会顾总过来接我,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贺澄解释道。 徐香顿时睁大双眼,直接拒绝道:“不要,你们自己去吧,我脸上还带着巴掌印,我不去,多不体面啊。” 贺澄完全劝不动人,最后演变成了他和顾君渊两人的烛光晚餐。 顾君渊拧着眉,晚餐结束后,才轻声问道:“你母亲......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怪他有这个想法, 原本说好的要一起去吃饭,结果半路被拒绝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他不满意。 “啊?不是。”贺澄摇头,笑着道:“她就是今天受了点小伤,觉得见你没面子,所以才没来的。” “怎么回事?”顾君渊问。 “她和李长宇他爸打了一架。”贺澄见顾君渊神情变得有些冷,便抓住他低声说:“其实还好,我妈这人很清醒的,她知道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所以她一定会离婚,到时候......老婆,你能不能先租个房子给你丈母娘住呢?” 贺澄厚着脸皮说,他们娘俩的资产还不够在A市买房。而就贺澄而言,他也没想买,就算买了,顾总也不可能跟他去住小房子,还不如别浪费那个钱。 “可以,送阿姨了。”顾君渊非常财大气粗,神情平淡,仿佛送了一篮水果,而不是价值最少上百万的房子。 “嘿。”贺澄露出一点害羞的神色,故作扭捏:“谢谢爷的赏赐,小的只能晚上尽心尽力伺候您啦。” 顾君渊眼角抽动,抽出自己的手,又被无语到了。 . 顾君渊不知道这个赏赐到底是给他,还是给贺澄自己的,他手腕上被拷在浴室挂毛巾的铁栏杆上,银质手镣不知道贺澄哪里弄来的。 可能是叶律那个大箱子里弄的吧。 贺澄站在他身后,看着背对着他的顾总,眼睛都看直了,他穿着蓝色的警察制服,笔挺的西裤,黑色的收腰马甲,还有裤子旁边别着的黑色警棍,挺翘的臀被勾勒得圆润肉感。 那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了一码,那裤子勒着腿,衬衣勒着胸肌。 贺澄颅内一阵激动,穿着警察服装的顾总,被拷在浴室,腰细腿长,回头看他时,表情有些不自然,故作冷淡地说道:“你还打算在那站着看多久?” “这么着急啊。”贺澄轻笑一声,带入自己是被制裁的罪犯。下克上的游戏,他玩得乐此不疲。 贺澄的手指在他腰间滑动了一瞬,握住那根黑色逼真的警棍,从他腰上解开,仿佛只要打开某个开关就会产生电流般。 他从后面抱住他,舔了舔他的耳尖,声音沙哑粘腻,带着一股玩味的调戏:“张开嘴。” 顾君渊泛着羞耻的红色,他紧紧抿着唇,那副坚贞不屈的样子,还真的很像被胁迫的样子,贺澄抬手捏住他的下颌,他的嘴被迫张开,冰冷的铁质警棍堵住了他的嘴。 顾总瞬间红了眼眶,舌根发酸。!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48 章 亲爹地。 衣服最终变成了一片狼藉的衣服碎片,仿佛被山林野兽撕碎的。 贺澄搂着昏昏欲睡、疲惫麻木的顾总,黏黏糊糊地在他额前亲了亲,突然开口问道:“顾总,我们再生一个吧。” 顾君渊迷迷糊糊地,那精明霸气的顾总此刻就是个只会听老公话的小傻子:“嗯......” “我刚刚说什么了?你就嗯啊?”贺澄非常怀疑顾总在敷衍他。 事实证明,顾君渊真的没听清楚,皱眉说道:“嗯......不知道。” “你......”贺澄被逗笑了,小声嘀咕着:“不知道谁是被人卖了,帮人数钱的小傻子......是不是我现在要你的公司你也给我啊?” 贺澄在他红肿的唇瓣上咬了一口,吻不够似的,恨不得用胶水黏在一起,睁眼就能亲到,闭眼也能亲到。 顾君渊搂着他脖子,乖巧地张着嘴,眼皮都睁不开了,还在配合他亲吻的动作:“唔,好......” 因为这些天亲身经历,顾总算是明白了,越是不配合,会被惩罚得更凶。 . 某天,叶律来看干儿子干女儿,结果发现贺澄正大剌剌从顾君渊卧室里出来,眼神瞬间变得震惊:“嘶,你怎么在这儿?” 他都怀疑贺澄是不是来顾君渊家里偷东西的。 贺澄扬了扬眉,理直气壮地说:“我在我老婆家里,咋了?老婆没告诉你我们和好了?老婆跟你玩假的吧?” 顾君渊在他身后,扯了扯领子,锁骨上带着一个清晰的牙印,贺澄刚刚咬的。 叶律顿时气得瞪眼,不敢相信他现在胆子这么大了:“你......是不是想死啊,敢这么和我说话?” 刚刚还趾高气昂地扬着下巴的贺澄顿时川剧变脸似的,做出委屈巴巴的样子拉着顾君渊的手臂,告状说:“顾总,他要杀了我。” 顾君渊也没拆他的台,只是轻飘飘看他一眼,低声道:“你来干什么?” “是啊,是啊,你来干什么,我和老婆都要睡觉了,开酒店的都是这样没素质的吗......”贺澄应和说道,这模样就像是反派身边的狗腿子。 “来看看我干女儿,不行吗?”叶律瞪了贺澄一眼,梗着脖子说道。 “我真服了,谁是你干女儿,你还想当我女儿的干爹?我不同意。”贺澄的声音更大,为父则刚。 亲爹都有两个,干嘛还要什么干爹,要这么多爹干嘛,一起搓麻将吗? “需要你同意啊?这是我兄弟的女儿,你就是养着玩儿的,你什么东西你,我......”叶律气急败坏,开始人身攻击。 “哈,你个喜欢亲哥的死变态,你他妈还说我......”贺澄抓着顾君渊的手臂,半点不怂地和他对骂。 “你?顾君渊,你把这种事情都告诉他了?!”叶律顿时很受伤地看着顾君渊,委屈地红着眼睛。 “哪里需要我老婆告诉我。你喝 醉了,嘴巴不带锁的,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你是个单恋亲哥的恋爱脑。”贺澄不给他机会发作,嘴巴一阵阵突突,把叶律怼得面红耳赤的。 “行了,你哥给我发消息了,让你在我这里住几天,等他结完婚你再回去。”顾君渊握住贺澄的手,示意他先少说两句。 叶律顿时破大防,强忍着眼泪,哽咽着说:“他......他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他还想跟别的女人结婚......” “不跟别人结婚,难道跟你乱/伦?”贺澄说着风凉话。 叶律忍了忍,接着诉苦说:“他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现在因为一个女人他打了我一巴掌,恨不得我消失......” 要不是叶律说,贺澄还真没看出来,他脸上那浅得几乎看不见的巴掌印,他继续低声评价说:“嘿,之前认识的都是妈宝男,第一次看见哥宝男,多新鲜呐。” “说话不算话,说过要保护我,不让我再掉一滴眼泪的......”叶律握紧拳头继续忍着。 “你哥哄小孩呢,你听不出来啊,智商这么低,难怪被甩。”贺澄犀利点评。 顾君渊:...... 他看着跟叶律杠上的贺澄,选择性地闭嘴。 “贺澄!”叶律怒火中烧,那悲伤的情绪都被烧没了,瞪圆了眼,拳头能拧出水来,像是要和他干架。 “唉?叫你爹干嘛?”贺澄吊儿郎当地应了一句。 “怎么的?你还要跟我干仗啊?”贺澄嗤笑一声,“我让你一只手,你都打不过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律不动手就成孙子了,他冲到贺澄跟前。顾君渊已经自动退后了几米,并不打算参与他们两个战斗。 叶律这种教养的有钱少爷哪里是贺澄的对手,之前和叶律动手的那些人都顾忌着他的身份不敢来真的,让他自以为自己打架还蛮厉害。 直到脸上挨了火辣辣一巴掌,才清醒过来,他捂着自己的脸,眼泪瞬间飚了出来,又朝着贺澄龇牙咧嘴地冲过来。 然后肩膀上又挨了一拳,被贺澄压在地上揍的时候,就彻底就只顾着捂着头了。 “难怪你哥不要你了,你说你能干什么?你哥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不知道感恩,还想着拉着他共沉沦?你哥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大概就是把你拉扯大了,被你缠上一辈子真可怜......”贺澄可记仇了,当初这小子羞辱他,他记着呢,现在在他身上下死手,只是不打脸。 叶律伤心又伤神的,大声呜咽地哭起来,他只是喜欢他哥而已,哪里错了? “你是不是还觉得你没错呢?”贺澄像是会读心术似的,一把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泪流满面的脸露出,问他:“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戈涵逸和岳鑫突然爱上你,死缠烂打要跟你在一起,你会怎么样?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啊,你应该会撅屁股让他们搞吧。事后没事人般,说干得好,下次再来?” “你觉得恶不恶心?”贺澄这例子举得很 直白,舍不得把自家老婆算进去,倒是让姗姗来迟的戈涵逸差点夺门而出。 “我不喜欢他们......()”叶律反驳道。 是啊,你哥也不喜欢你啊。?()_[(()”贺澄松开他的头发,拍了拍手心不存在的灰:“所以啊,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懂吧。” 在剧情里,叶子涵从来没有对叶律有过除兄弟以外的情感,但是叶律却执迷不悟,甚至破坏了他的婚礼,在婚礼上播放了叶律强吻叶子涵的视频。 差点让叶家陷入四面楚歌的困境。 “你要是想让你哥恨你一辈子,你就作吧。”贺澄踢了踢他的腿,“别装死了,起来吧,你来这不就是找我老婆喝酒吗?” “他现在喝不了,我陪你喝,灌死你这个小废物。” 叶律顿时像是又被激起了反骨,人还躺在地上,斗志先被激发出来了:“贺澄,你他妈的算什么,老子今天喝不死你,跟你姓贺!” 他想着打也打不过,喝也喝不过,但是气势不能输。 “别,咱们老贺家,没你这么孬的人,别坏了我们家的根。”贺澄嫌弃道,跟他姓? 顾钧曜和顾钧珠不就成了他的弟弟妹妹,这能爱上亲哥的神经病,谁知道会不会爱上弟弟妹妹? 贺澄越是不让他这么做,叶律越是要和他赌,后面贺澄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贺澄打完架气也出了,功成身退,让戈涵逸带着叶律挑酒。自己凑到顾君渊面前,脸颊上带着一点汗,双眼亮晶晶的,拽着顾君渊的手臂先进了卧室。 “帮你解决了大麻烦,怎么奖励我?”贺澄抱住他,膝盖顶进他的双膝之间,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 顾君渊脚尖踮了踮,微微仰着头睨着他:“是帮我的忙,还是自己出气?” “你别管,我要奖励。”贺澄耍无赖,搂住他的腰,在他颈侧亲了几下,然后狠狠地吐槽道:“好烦啊,不想下去喝酒了。” “那不下去了。”顾君渊身后是墙壁,他穿着睡衣,慵懒地靠在墙上,戴着贺澄最喜欢的眼镜,歪着头,半垂着眼睫毛根根分明的纤长,撒下半弧的阴影,差点把贺澄迷得五迷三道的。 他真的很喜欢戴着眼镜的顾总,那眼镜跟春药似的。 “那他们可都知道我上面干.你了......”贺澄埋在他颈侧嗅了嗅,声音暖烘烘地在耳畔。 顾君渊浑身麻了一瞬,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又恢复平静,轻嗯了一声。 贺澄低低笑了一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算了,哥们是个信守诺言的人。” 顾君渊抓着他的头发,轻轻拽了一下,喘了一声:“亲一下嘴。” 贺澄眨了眨眼睛,嘴角弯着笑,在他嘴唇上碰了碰。 . 餐厅里三人各坐一方,顾君渊因为身体还在休养期,不打算喝酒,也不想喝。 戈涵逸只是象征性地喝两口,主要是坐在旁边观察别让叶律被人欺负死了。 他有 () 些惊讶地看着叶律哭泣的惨状,从前就算是跟他们喝酒,说起他哥,也只是隐忍又暴虐的状态。 现在却像是个丧家之犬,什么都顾不上了。 叶律身上疼,心里也疼,再加上贺澄在旁边的冷嘲热讽,更是显得自己悲惨,都已经被打得这么狼狈。那就是破罐破摔,一口一口灌着酒,眼泪鼻涕一起涌了出来。 最后,叶律勾着贺澄的胳膊开始称兄道弟,嘀嘀咕咕着说道:“贺澄.....呃!之前是我看错你了,你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 “以后......你就是我弟弟,我罩你......”就年龄上来说,贺澄确实是他弟弟。 “谢谢,不必。”贺澄脸不红心不跳地,无情地拉开他的手臂。 叶律又伸了上来,扒拉着他的肩膀,“为什么啊?当我弟弟多好啊,在A市横着走。” “......”贺澄不想跟醉鬼争长短,也不想当螃蟹。 叶律的人被保镖四个人一起扛下去的。 顾君渊看向戈涵逸:“你留宿?” “不了,送我回去吧,我喝酒了。”戈涵逸也是得到了叶子涵的信息才火急火燎地找到叶律,防止他做傻事。 贺澄喝掉邹嫂准备的有些发苦的醒酒茶,又拿温水漱了漱口,才从厨房出来,倏地看见环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站在门边的顾总。 他冲上去一把将人抱起来,抱着转了两个圈圈,热烘烘的脸凑到他脸颊边蹭了蹭,撒娇道:“难受。” “哪里难受?胃疼?”顾君渊凝了凝神,被贺澄抱着坐上了长桌,用手捧着他脸。 “心里难受。”贺澄睁着眼看着他,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脸颊泛着潮红。 “......”顾君渊抓着他肩膀的手指颤了颤,突然有些害怕了,喉咙发涩:“你想干什么?” 贺澄将人按在餐桌上,长长的餐桌完全够顾君渊躺下,顾总有些慌乱地抵住他的肩膀,这可是在一楼!大厅! 若是有人下楼,或者进来,都能看见被压在餐桌前的顾君渊...... “你别......”顾君渊的眼镜被他摘下。 贺澄亲了亲他的眼皮,不管他的拒绝。 “咬住,老婆。”贺澄让他咬住眼镜支脚,顾总殷红的嘴唇咬住眼镜,话都说不清楚了。 “老婆......”贺澄在他脸颊上处处落下吻,拽着他的裤脚,推着他的膝盖,两只交叉的笔直长腿......脚踝落在贺澄手心里,一把握住。 “吧嗒。” 双腿颤抖,一声惊愕哼声落下。 有个半椭圆的粉红色物件摔在凳子上一角,又被撞飞,在地上滑过透明的痕迹。 贺澄松开他的脚踝,抱起咬着唇神情羞恼无助的顾总,拿下眼镜放在他头顶,扣住他的肩膀,吻在他嘴角,缓缓深吻。 顾君渊用力抱住他,眼尾沁出了湿意和洇红,仿佛脆弱的海棠花。 半晌,金丝边眼镜又被顾总的头顶猛地顶下了餐桌。 . 两个小孩最喜欢的就是追着贺澄跑,贺澄也喜欢跟着他们两个玩,非常有耐心,经常让两个小孩骑在他脖子上玩儿。 顾钧珠张着手臂,笑得像是哪家的公鸡打鸣了,顾钧曜就比较含蓄了,跟他爸一样,喜欢抿着嘴笑,但是那双桃花眼又很像贺澄。 顾君渊觉得这个家里每天都能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大人和小孩儿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其实显得很喧闹,但是顾君渊却不觉得烦。 明明从前他是一个非常讨厌吵的人。 贺澄把小孩抛着玩,玩累了,把骑在他脖子上的顾钧珠放下来,朝着站在落地窗前喝咖啡的顾君渊走去。 把顾钧珠往他怀里一塞,故作疲惫地喘气:“不行了,累死了,不能骑大马了,你跟着你爹玩一会。” 顾君渊就看见另外一个小的弟弟,手上抓着个玩具,颤颤巍巍地朝着几人的方向走了过来,地上都铺满了柔软的泡沫,保证小孩子就算摔了也不会受伤。 贺澄展臂揽住顾君渊,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含笑问:“顾总要不要骑?” 这话问得,好像他要骑,贺澄就骑得动一样。 “行啊。”顾君渊故意这么回答。 “那你不能骑脖子上,只能骑在背上。”贺澄弯腰把抓着他裤脚的顾钧曜抱了上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顾钧曜也乖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还是贺澄教他的,爸爸亲你,是爱你。你爱爸爸,那你也要亲回来。 顾钧曜不知道真的听懂了还是假的听懂,反正之后每次贺澄亲他的时候,他都会轻轻用自己的小嘴巴碰一碰贺澄的脸颊。 之前贺澄故意逗他,亲了好多遍,骗着顾钧曜也亲了他好多遍,最后把人惹生气了,才不理他。 顾钧珠看着两人,又看了一下抱着她的爹地,小声喊了一声爹地,两人前几个月就会简单地喊人了。 顾君渊低头看向他,便感觉女儿的两只小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又软乎乎地说了一句:“亲爹地......嘻嘻嘻。” 顾君渊软了眉眼,轻声笑道:“谢谢宝贝。” 贺澄不干了,伸手把小姑娘也抱了过来,两只手臂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小孩儿,然后轻声教育道:“珠珠,你这样是不对的。” 他煞有其事地教育道:“你不能亲爹地的嘴巴,只能亲脸,知不知道?” 顾钧曜和顾钧珠小糯米似的脸上写着不知道。 贺澄也不管他们两个懵懂,自顾自说道:“爹地的嘴巴只能爸爸亲,你们也不可以亲哇,听见没有。” 顾君渊冷淡的神色浮动一抹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之前他明明就见贺澄亲过他们嘴巴。 “老婆,亲一口。”贺澄噘着嘴,应该能挂酱油瓶了,他等着顾君渊主动来亲他。 顾君渊站着没动,贺澄怀里的两个宝贝就认真地看 着两人。 贺澄脸上挂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顾总,你这样小朋友会笑话我的......” 顾君渊最后还是凑上去亲了他一口,贺澄顿时喜笑颜开,然后说教道:“知道了吧,只有爸爸能亲爹地,你们也不行哦。” 然后在两个小宝贝牛奶般白皙的脸颊上一人啵了一口。 顾君渊低声说:“他们现在都听不懂,说了也没用。” “三岁看老,学习要从娃娃抓起,等他们长大再教那就晚了啦。”贺澄持相反观点。 顾君渊也随他。他不是热情的性格,就算是对自己的孩子也是一样。若不是贺澄教小孩子的时候没有避着他。 他不会在小朋友亲的时候会回亲他们,甚至可能根本不会亲小孩儿。 就算再可爱,他也不会主动去亲。 顾君渊觉得贺澄像是在弥补自己的童年,他将自己所有能拿得出手最好的爱给了他们。 他白天上班,晚上尽量早回来,还愿意请员工了,就是想要多陪陪小孩儿。 贺澄经常说:“小孩子我们能陪伴的时间就是幼儿园之前,如果上了幼儿园之后就要开始长达十几年或者二十年的学校生活。我想尽量陪陪他们。” “我没有得到幸福的童年,我的崽崽们不能像我这么惨。” 然后贺澄还怕他生气,又加上一句:“我当然也想多多陪顾总咯,谁知道顾总会不会背着我和什么秘书,什么保镖,什么弟弟发生什么缺德的事情咯。上次舞到我脸上,谁知道下次会不会舞到我床上?” 贺澄说的上次那件事,起因是顾君渊和国外一家家族企业谈合同,然后家族企业中的继承人就看上了顾君渊,送了九百九十朵玫瑰到门卫室。 门卫打电话的时候,顾君渊不好直接拒绝,便出去看了一眼,然后当着下班回来的贺澄面儿,下跪求婚,拿出了传说中十克拉的钻戒,差点没亮瞎贺澄的眼。 顾君渊当然是毫不犹豫地冷面拒绝,但晚上的时候还是差点被贺澄弄得进了医院。 那次之后,贺澄还会故意拿这件事情来阴阳他,拿腔作调的,听着有些好笑。 若是顾君渊真的计较,光贺澄每天上班和美女调笑不下二十次,只怕拿醋缸喝醋都喝不来。 顾君渊扯了扯嘴角,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语录:“你真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顾钧珠学着他的话,口齿不清地回答:“没办法......” 顾钧曜也变成了姐姐的跟屁虫:“没办法......” 贺澄:...... “我感觉我被你们三个姓顾的孤立了。”贺澄好笑地看着顾君渊。 . 顾钧珠和顾钧曜两岁多了,能跑能跳能说话,性格也越发鲜明,姐姐像贺澄,弟弟像顾君渊。 贺澄能和他们玩到一起去,也像是个幼稚的小朋友。 顾君渊记得有一次,家里顾钧珠姐弟俩的保姆看见弟弟哭了 ,就小声嘀咕了一句:“当姐姐的要让着弟弟一点......” 贺澄第一次黑脸,又忍着脾气找到顾钧珠,细声细语地说道:“珠珠,告诉爸爸,你弟弟为什么哭了?” “他抢我的玩具,我动手打了他。”顾钧珠听见了邹嫂的话,所以觉得有些委屈,小脸垂头丧气的:“对不起,爸爸,我不应该打弟弟。” “为什么说对不起?”贺澄摸着她小啾啾,继续问道。 “因为我打了弟弟,我应该让着弟弟,我是姐姐。”顾钧珠说着,豆大颗的眼泪落下来,可把贺澄心疼坏了。 贺澄没有马上把她抱进怀里安慰,而是拉着小声啜泣的顾钧曜过来,面容有几分严肃:“珠珠,你是姐姐没错,但是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姐姐或者哥哥就要让着弟弟。凡事讲究一个理字,顾钧曜你自己的玩具坏了,就抢姐姐的,这是错的。” “你记住了,你是弟弟,你也是男孩子,也许在别人家里,你是块宝。但是在这里,你和姐姐都是同样重要的,你不要认为你哭了,就是你对,哭说明不了任何对错。” 顾钧珠姐弟俩都不哭了,神色认真地看着贺澄,像是在努力理解贺澄说的话。 贺澄见他们这么乖,也冷不下脸来了,捏了捏顾钧曜的脸:“去跟姐姐道歉,下次还抢别人的东西,被揍了就不要哭哦。姐姐算是心疼你的,只是把你的手臂掐红了,你如果去抢别人的东西,小心手臂被砍掉哦。” 顾君渊站在一旁看着他认真教育孩子,神情淡淡看向旁边有些战战兢兢的保姆俩,她们可能只是平时的时候言语中无意中表露出过这种思想,默默地影响着孩子们。 这些思想在现今社会几乎是普遍现象,但是顾君渊没办法认同,所以第二天换了两个新保姆进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49 章 戒指 第49章 顾钧珠姐弟俩三岁多了。 顾君渊看着用几千块一个的碟子装着花园泥土和野草以及被石头砸得稀碎的花瓣,眼皮跳了跳。 贺澄轻咳一声,手握成拳头抵住唇角,轻笑一声:“这是你两个宝贝给你准备的晚餐,怎么样不错吧。” 顾君渊:...... 他见刚从钢琴课上下来打扮得像是精致公主和王子的两个小孩儿,定制的昂贵衣服上沾着泥点子,手上抓着那脏兮兮的泥巴,顿时觉得眼前发黑。 偏偏他们两个还用非常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想得到爹地的表扬,表扬他们......菜做得好。 “你......你们做得很棒。”顾君渊强忍着想要逃离的想法,违心地说道。 “好耶,我们做的菜都给爹地吃!”顾钧珠手上抓着准备给爸爸加餐的泥巴兴奋地扬起手,然后下一瞬,小手没抓稳,手抓着的那坨软泥巴顿时往顾君渊那边溅了过去。 顾君渊看着袖子上的泥点子,顿时黑下脸来,贺澄见事情不对劲,连忙让保姆带着两个小孩去洗干净。 贺澄顶着顾总冰冷的视线,摸着脑袋,讪笑道:“哎呀,别生气,孩子还小,你打大人吧,我带他们玩的。” 他伸出自己的手掌,给顾君渊打,让他出气。 顾君渊没动,不为所动地看着他,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不想自己也跟着一起疼。 “送你一个小礼物,顾总就不要生气啦。”贺澄从兜里掏了掏,拿出一枚银色的戒指,连包装盒都没有。 这个戒指花掉了贺澄这二年的大半积蓄,可能在顾君渊看来这个戒指可能是他最便宜的东西了,但这是贺澄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贺澄也想过要不要等个特殊的日子再送给他。 可是这没什么吧,他给自己老婆买戒指还要挑日子? 顾君渊看见戒指的时候愣了一瞬,两人在一起几年,贺澄上班时间都是吃自己的,所以在一起后他真正为贺澄花的钱不算多。 “这是老公花了好多钱给你买的呢,你要不要试试看。”贺澄没有准备鲜花,也没有下跪,就像是送了寻常礼物。 “当然啦,没有十克拉贵,你要不要?” 顾君渊眼神微微闪动,伸出自己的左手,“你给我戴上。” 他想看看贺澄会给他戴哪个手指。 贺澄轻轻握住他的手,缓缓将戒指套入无名指,他几乎没有考虑。 那个戒指不算什么新颖的款式,就是普通的钻戒,贺澄买的时候说真的是很不舍得的,可是他又想买一个送给他。 “戴上了我的戒指,就要给我当一辈子老婆咯。”贺澄眯着眼笑道。 顾君渊收回手,无名指上有了一点细微的束缚感,有些禁锢的意味,更多的是淡淡的幸福感。 他知道贺澄的所有行程,甚至是他花了多少钱买这个戒指也知道,也知道这几乎是他能 拿出来的所有。 “你的呢?”顾君渊看向他的手指,他还是光溜溜的。 贺澄有些无奈说道:“只买得起一个戒指,我等会去冰箱里拿罐啤酒,拿易拉罐的环一戴,就是一个情侣戒指咯。” 顾君渊转动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垂着眼低声说:“你去床头柜里面看看。” 贺澄怔了怔,然后懂了他的意思,唇角弧度越翘越高,扑到顾君渊身上,在他脸上狠狠亲了几下:“你也给我准备了?” “嗯,我怎么会让你做亏本生意?”顾君渊淡淡说道。 “呜呜呜,你也知道我是个赚钱不容易的农民工,为了总裁老婆你,我真的倾尽所有了......”贺澄哭穷说道。 贺澄拉着顾君渊一起进了卧室,打开的第一个床头柜,里面塞满了一些润滑油和其他粉红色的东西,中间赫然放着个黑色的盒子。 他有些惊讶,拿起盒子:“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昨晚我看的时候都没有的。” “你眼睛里除了那些玩具,还能容得下别的?”顾君渊淡淡说道,这个戒指盒他都在这里放了至少一周了。 贺澄无数次打开抽屉,硬是像是眼瞎似的,没发现多出来的东西。 “这个......”贺澄心虚了一瞬。 “你先给我戴上吧。”贺澄也要顾君渊亲手给他戴上。 顾君渊动作随意往他食指上一套。 贺澄瞪眼,非常不爽地把戒指取下来,重新塞进顾君渊手上,说:“不行!重新戴。” “哦。”顾君渊第二次把戒指戴在他中指上。 贺澄抿唇,再次把戒指取下来,放在顾君渊手心里:“再来一次。” 顾君渊和他作对似的,第二次戴到他小拇指上。 “顾君渊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好好过了?”贺澄把戒指取下来,扔给顾君渊,生气地皱眉。 顾君渊垂着眼的眼底泛起丝丝笑意。 贺澄看着顾君渊要给他戴戒指的动作,咬着牙威胁道:“你这次敢给老子戴大拇指,老子保证今天晚上*死你。” 顾君渊撩起眼皮轻轻瞧他一眼,见他有些气急败坏,便给他无名指上套上了价值不菲的戒指。 无名指是爱情的象征,也是信仰和忠诚的象征。 贺澄满意了,但还是有些不爽,搂住他的肩膀,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在他耳畔恶狠狠地说道:“你就是□□。” “哦。”顾君渊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带着浓浓的轻蔑 贺澄气得牙痒痒,将人压在床上,手摸上他的腰带,才拽下一半,便听见门外传来滴滴答答的脚步声。 门被敲响,小孩子的童声在外面响起,小手用力敲着门:“爸爸,爸爸来陪我们玩过家家,你当爸爸哦。” 顾君渊轻轻拨开贺澄扒拉自己裤子的手臂,手在他脸上掐了一下,神情淡淡,带着一丝玩味似的笑:“爸爸,该去陪珠珠玩过家家了,爸爸。” “......”贺澄深吸一口气,门没锁,顾钧珠让保姆打开了门,然后就看见爸爸在亲爹地。() 她小腿开了风火轮似的跑过去,大喊着:爸爸!爸爸,我也要亲亲。 ?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顾钧曜抿着唇沉默地追在姐姐身后,但是脸上的急迫,暴露了他真实的心情。 贺澄盯着顾君渊那双有恃无恐的眼睛,低声说道:“你等着,晚上收拾你。” 顾君渊淡淡看他一眼。 只要没到最后一刻,顾总的嘴都硬的。 “啊?爸爸你要怎么收拾爹地啊,你也要打他的屁股吗?”顾钧珠歪着脑袋,伸手要他抱着,然后小嘴在他脸上亲了亲。 上次她惹爸爸生气,爸爸说收拾她,就是拿着衣架打了她的屁股。 “对啊,因为爹地不听话。”贺澄一手抱个小萝卜丁,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总。 “那个......也是用晾衣服的那个打吗?”顾钧珠看了看坐在床上的爹地,又看了一眼爸爸,小脸上带着犹豫。 “不是。”贺澄回答。 顾钧珠刚刚想松一口气,便听见爸爸说:“拿鞭子抽。” “啊?!”顾钧珠非常震惊的表情,顾钧曜小小的朋友紧紧拉着爸爸的衣领,脸上带着紧张和不赞同。 顾君渊受不了贺澄这混账了,耳根都红了,冷声呵斥了一声:“贺澄,你不要在小朋友面前胡说八道。” “没事的,爹地不会受伤的,放心哈。”贺澄止住话头,抱着俩小孩出去。 在客厅里,顾钧曜突然发现爸爸和爹地手上都戴着一个银色的戒指。他抓着贺澄的手指,小手指拨弄着戒指,然后指着自己:“曜曜也要。” 顾钧曜虽然说话少,但是说话口齿清晰,能明确表达自己的需求。 贺澄宝贝似的藏了藏,然后骗小孩说:“这个小朋友不能戴,只有爸爸和爹地才能戴。” 顾钧曜皱起眉头,看向顾君渊,似乎在求证什么。 顾君渊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胡萝卜:“吃完这些胡萝卜,爹地给你买。” 顾钧曜顿时开心了,顾钧珠举手,顺便把碗碗递给爹地,让他夹胡萝卜:“我也要。” 贺澄非常不赞同,理直气壮地说道:“宝宝,你现在给他们买戒指,不小心吞进肚子里去了怎么办?” 顾君渊没理他,哄着顾钧曜吃了一小碗蔬菜后,才淡淡说道:“爹地给你们买的戒指放在保险柜里,等你们十八岁后,再送给你们。” 顾钧曜/顾钧珠:....... 贺澄笑得想死,觉得这和小朋友过年得到压岁钱,父母说帮他们存着,成年之后再给他们,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果然,还是顾总会骗人。 不过顾总也不算真的骗人,给两个小家伙买的戒指当着他们的面放进保险柜的。 贺澄看着自己手上明显非常昂贵的戒指,突然觉得自己送的戒指有些灰扑扑的,抑郁了一晚上,晚上规规矩 () 矩睡着,也不动手动脚了。 他只是抱着顾君渊,手指摩挲着他的戒指,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不然顾总你还是把戒指摘了吧,戴着好丑,看起来很廉价......” 顾君渊知道他一晚上不作妖,指定是又矫情上了,不然以他的兴致,恨不得死在他身上一般,怎么会这么老实就只是抱着。 贺澄以为顾总会说一些安慰他的话,什么礼轻情意重啊,什么他送的东西就是无价之宝,什么会戴一辈子啊。 结果事与愿违。 “好。”顾君渊一口答应了,甚至在动作着取戒指。 贺澄顿时傻眼了,按住他的手,不准他取下来,气得要命,将顾总的脸扒拉过来,望着他的眼睛,表情非常受伤:“你还真的不要了啊?那可是我花了好多钱买的......” 见他这般,顾君渊叹了一口气,不逗他了,认真地说道:“你觉得对我来说,什么东西算贵?或者说什么价位的戒指算贵?” 贺澄看着他,突然就懂了他的意思,对啊,对于顾君渊来说,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再贵的戒指摆在他面前,眼都不会眨一下。 所以贵只是相对的贵,便宜也是相对的便宜。 “那你说,老公送的戒指就是无价之宝,我要戴一辈子。”贺澄抱着他的腰,埋顾总怀里,撒娇要求道。 顾君渊嘴角抽动,没说话,觉得这话真的很无聊,也很羞耻。 “你就是嫌弃我。”贺澄声音似乎闷闷的。 顾君渊用力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淡声说:“老公送的戒指是无价之宝,我要戴一辈子......你真无聊。” 贺澄埋在他颈侧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得逞的笑,然后哼哼唧唧说:“我也是戴一辈子哦,老婆。” . 第二天贺澄戴着戒指的手放在周家轩面前来回炫耀,故作夸张的语气:“哇,这是什么啊,周哥,你快来看看,好耀眼哦。” 周家轩露出一抹笑,配合他,震惊地说道:“哇,这是什么啊,看起来好漂亮啊,澄哥送给我吧。” 贺澄顿时收敛了笑脸:“你去死吧,你还真敢开口啊,真不要脸。” 周家轩也冷漠脸看着贺澄:“你也不赖啊,贺澄。” 贺澄觉得今天卖串都格外动力十足。 他为什么说给顾君渊买戒指的钱是大半积蓄呢,因为贺澄还有一部分的积蓄用来学习了。 他自认为自己不聪明,两个小孩儿从小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学习天赋,而他讲故事书的时候,甚至会在童话故事书上看见了不认识的字词。 这让觉得非常有危机感,顾总是一个聪明人,据说还是什么双硕士学位。 贺澄不要求自己能变成和顾总一样厉害的人,但至少不能让顾钧曜和顾钧珠觉得他的爸爸是个臭文盲吧。 这多丢脸啊。 而且......多读点书.......和顾君渊的共同语言会更多一点吧。 而不是顾君渊随便说个词,他根本不懂,就算顾君渊解释半天也云里雾里,久而久之顾总也会不耐烦的。 贺澄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份爱意,像是被他装在玻璃瓶中的易碎珠子,他生怕玻璃瓶出现一点点裂缝。 顾君渊知道贺澄的所有顾虑和担忧,但是他没办法直白地和贺澄说什么,因为就算他保证一百遍一千遍,贺澄还是会担心自己会抛弃他。 这是因为贺澄有些敏感又自卑的内心控制不住会产生的情绪,所以顾君渊也在小心地维护着这段感情。 他会在不经意间表示对他的喜欢和鼓励,贺澄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破碎的布娃娃,内芯中的棉花都快被人掏空了。 他只能缝缝补补,将露出来的棉花重新塞进去,然后在娃娃的伤口上打上补丁,让它重新变得完整...... . “你刚刚说什么?”贺澄脸上沁着细细密密的汗珠,他身下的顾总微微偏着头,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唇瓣嫣红泛着水光。 “你再让我怀一次吧。”顾君渊牙关微微颤着,拧着眉感受着身体内的强势,轻声说道。 贺澄定定地看着他,上次他受的苦都是他一点点陪他走过来的,他以为顾总再也不想再经历第二遍的。 所以他也没真的想再让他生一个。 第一次生产顺利,那么第二次也一定会安全吗? “你是不是爽傻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不是说你能让我怀孕吗?”顾君渊转头看着他,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表情难耐委屈,他吻了吻他的唇,语调沙哑:“让我再怀一次。” 贺澄不知道他突然犯什么傻,虽然这样主动求着他让他怀孕的顾总真的让他血脉偾张,心潮澎湃。但是相比身体上的变化,他更在意为什么顾总会说出这句话。 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缓缓从顾君渊身上起身,大剌剌坐在床上,打开了床头的大灯。 顾君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眼圈发红,眼底荡漾着久久的春色。贺澄的表情冷静了下来。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要求?”贺澄盯着他的脸。 顾君渊闭口不言,选择沉默,偏头不看他。 贺澄拧着眉,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能影响顾君渊说出这句话的。 “不过才二四年而已,你不至于忘记当初怀孕和生产时候的痛苦吧,尿失禁的狼狈、欲望不受控制,连翻身都变成了一件痛苦不堪的事情,你亲口跟我说的,你说你上手术台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一头实验猪......” 这话是在F国顾总最依赖自己的时候说的,他心疼得不行。顾总那样高傲的人居然说出这种话,他骂了一百遍自己禽兽,躲着哭了很久。 现在顾君渊居然说想要再重复一遍这个过程...... “行,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但是你不说清楚,我宁愿切了这个玩意儿,也不会让你再怀孕。”贺澄被他逼得都想抽烟了, 但是他已经戒烟了,毕竟小孩儿不能抽二手烟。 听到这话顾君渊才转脸看着他,泛红的眼眸带着故作冷淡的神色,语气平静:“你跟周家轩说你要出国。” 顾君渊也觉得自己脑子碰见贺澄就不正常了,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想要留住贺澄。 贺澄脑袋正在飞速运转,这话是他吹牛逼的时候和周家轩说的,他妈的他这次英语四级都没考过,他出个什么鬼的国啊。 所以顾君渊是因为他说要出国,所以拿孩子留住他? 这真的是......太不顾总了。 贺澄心软得不行,望着冷淡又倔强的顾总,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是爱死他了。 顾君渊受不了他这种直勾勾的眼神,起身想要去浴室。下一秒,被贺澄拽住手腕,身体往后一倒,坐在贺澄腿上,被团团抱住,结实的手臂箍住他的腰。 “我爱你。”贺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连表白的话都显得贫瘠,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他看。 “我和周家轩吹牛的,我怎么会出国?我根本舍不得离开你。”贺澄抱住他的肩膀,紧紧贴着他,觉得自己眼泪都差点出来了:“你也好爱我,真的......” 顾君渊没他那么感性,这话说出口,只是想要留住他。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又有些不好意思,语气淡淡:“没什么,你松开我,我去洗澡。” “等会儿我们一起洗。”贺澄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耳后,他深吸一口气,在他耳边缓缓地说道:“生孩子这么辛苦,我们不要了。” 正他脑海里的系统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凉了半截。 “我有两个小宝贝,一个大宝贝就够了。”贺澄轻声说着,眼圈发烫,唇落在他肩膀上。 语气中的轻松似乎主动放弃的寿命不足为谈。 岳鑫和他说过,孩子在母体内就是汲取母体的能量存活,他暗暗提醒贺澄不要让顾君渊再怀孕了,可能会对顾君渊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所以如果其实是要拿顾总的命来换他的呢。 顾君渊拧了下眉,总觉得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莫名地觉得很难过。他微微仰着下巴,抬手抓住贺澄的头发,贺澄正埋在他颈侧。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贺澄反驳,在他脸侧吻了吻。 “爱你,宝宝,我爱你......”贺澄不断重复着。 贺澄是个缺爱的人。 但是他却不缺爱人的能力,不管是顾总还是两个小孩儿都被他好好爱着。 “我也是......”顾君渊垂着眼低声说。 贺澄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他很幸运有机会能够重来一次,他得到了顾总纯粹唯一的偏爱。 . 系统的声音在深夜响起,贺澄正昏昏欲睡。 “宿主真的决定放弃完成任务的机会吗?”系统的评分是和宿主完成任务的情况挂钩的。同时其实还有隐藏机制 ,若宿主能和世界里的运气之子彼此相爱,会增加系统的格外评分。() 系统是第一次出任务,二胎指标完成了俩,还算不错。 ?顾西子的作品《男主怀了我的崽》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是的,真的放弃了,我过两天就去岳鑫医院结扎,然后和老婆亲密无间地接触......”贺澄虽然一开始真的烦系统这个神经病变态,但是它给了自己一次重来救赎自己的机会,他是感谢系统的。 “好吧,因为你是系统第一个宿主,所以送给您我的新手礼包吧。”系统犹豫几秒,它还是决定送给自己的第一任宿主了。 贺澄来了精神,“什么东西。” “那我替宿主开了哦。”系统:“恭喜宿主,是十年寿命大礼包哦。” 贺澄真的感谢系统它全家了,那加起来就是五十年,他能活到七十多岁啦。 他陪顾君渊的时间更长了。 “好哦,那我要先走啦,希望宿主这辈子能幸福开心一辈子。”系统声音越来越轻。 贺澄无声说了一句谢谢。 那天之后贺澄再也没有在脑海里听见系统的声音,它像是从未来过般。 . “来,宝贝,叫奶奶。”贺澄牵着两个宝贝儿,让他们喊徐香奶奶。 顾钧珠清脆的声音带着甜丝丝的味道:“奶奶中午好,奶奶我叫顾钧珠,是爸爸的女儿,叫我珠珠就好啦。” 顾钧曜等姐姐说完,才认真接着说:“奶奶您好,我是顾钧曜,是爸爸的儿子,您叫我名字就好了。” 徐香看着两个小娃娃,那两双桃花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让他都忍不住怀疑这两个小孩子是不是儿子亲生的。 “唉!都是好娃娃,漂亮的乖宝宝。”徐香蹲下牵着两个娃娃的手,那眼底流露出的稀罕不是作假的。 “想吃什么,奶奶给你们做。”徐香见两个小孩儿像瓷娃娃似的漂亮,手都不敢去碰他们的脸。 顾君渊跟在他们身后,贺澄松开两个小家伙的手,握住他的手心,将人带到徐香面前:“妈,这是顾总,之前你们见过的。” 徐香其实因为李长宇的原因确实有点不喜欢顾君渊的,但是这轮不到她喜不喜欢,只要儿子喜欢就行了。 “啊,是的,上次还要谢谢小顾捞我们出来呢,一直没机会感谢你,今天正好一起谢了。”徐香笑眯眯地看着他。 “上次你说你爷爷奶奶要来A市的,什么时候来啊,你接来我这儿跟我住吧。”徐香提议道。 贺澄上次和爷爷奶奶打电话,两个小孩儿叫了曾祖父,两个老人甚至没有怀疑过顾钧珠和顾钧曜不是贺澄的孩子,当即就红了眼眶,因为太像了,忍不住老泪纵横。 去年过年带着小孩回去,两老人一人牵着一个,可稀罕了。 前些日子,奶奶说爷爷身体不舒服,贺澄就提议把两人接过来,准备过两天就去接他们。 贺澄没有替他们答应,只是说:“等奶奶他们来了再说吧,看是我们住,还是跟您住。” () 徐香也不勉强:“行。” 五人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也算是贺澄把顾君渊介绍给了自己最亲的人认识。 其间徐香也说起了李洪生最近在找她复合,被她狠狠拒绝了。又说起李长宇因为上次的意外没能出国,然后考上了研究生,现在正在和同学谈恋爱,上次谈恋爱被骗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这次又爱上了...... 贺澄只是听着,时不时表示一下自己的惊讶,哦?是吗?真的吗?他好惨。 他妈妈从来没有放弃过想让她两个儿子重归于好,贺澄理解尊重,但绝不接受。 顾君渊又收到了红包,这次不是两千,是五千,拿在手上还沉甸甸。 贺澄让他拿着,因为这是家里那边的习俗,顾君渊上次给贺奶奶送的卡都没收,所以这次都不知道该给徐阿姨送什么了。 贺澄察觉到他的纠结,便拉着他的手说:“你都已经给她两个大胖孙儿了,还要怎么样?你别给钱了,我妈比我奶倔,绝对一毛钱都不会要你的,喏,还给了我一张卡,让我给你买东西吃。给你,我的所有资产都上交。” 贺澄是个不会管钱的,投资怕亏本,利益最大化就是存到银行里面吃利息。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他的钱都给了老婆,老婆可以拿着钱生钱,他老婆很厉害的。 “再过几个月,珠珠和曜曜就要去上小学了吧,我终于清静了。”贺澄叹息一声,小声说道。 怕后面两个混世魔王听见。 “你不是珍惜孩子这段童年时光吗?”顾君渊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啧,小时候还好糊弄,现在越来越闹腾了,好几次咱俩办正事呢,他们一冲进来,我差点没吓死......”贺澄抱怨着,但是眉宇间不是真的嫌弃。 当然啦,因为他眼疾手快,两人并没有在两小孩儿面前丢过面子。 顾君渊嘴角的笑容僵硬:“你偏要在书房、阳台、厨房、花房......这些公共地方,你能怪他们?” 贺澄嘿嘿笑了一声:“下次还敢。” 顾君渊只是轻飘飘看他一眼,知道他改不了,也不强求。 日子一天天过,贺澄对他的所有全盘接受,甚至几年来没急眼几次,每次吵架冷战绝对不会超过一晚上,因为晚上的时候贺澄绝对会摸到他床上来。 雷打不动。 他也对贺澄的所有不完美全部接纳,纵容着他的一些习惯和癖好,甚至配合,一次次证明他在他心中的独特位置。 顾君渊的脾气其实并不算好,但是经常被贺澄哄着,让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脾气最好的人。 贺澄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努力上进学习,想要赚钱养他,身上出门一般就揣两百块钱,回来还剩下一百九十六,另外四块钱是坐公交车花掉的钱。 但是贺澄对顾总很大方,上万块钱的东西眼都不眨一下,甚至花大钱买下的东西觉得配不上他老婆一点。 顾君渊却觉得他和贺澄天生一对,能这么和他相处的人就只有贺澄,明明可能什么都不懂,但是无条件的支持他,把所有都交给他。 所以他们生活很幸福,无论别人说什么。!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50 章 if线番外HE “嘿,你上次送我的那支龙胆唇蜜还蛮好用的......再给我一支呗。”贺澄和同事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笑眯眯地说道。 他长得好看,头发是金黄色的,按照一般规律来说这种头发在售楼部卖楼是会被老板屌的。 但是贺澄他没事,他卖房卖得好,刚进来两个月就卖了五套上百万的大单子。 经理在路上看见他都眉开眼笑的,哪里舍得骂他。 和贺澄一起吃饭的同事,长得挺漂亮的一姑娘,她翻了个白眼:“上次送你那支,你就用完了?” “我嘴巴大,用得快嘛。”贺澄难为情似地笑了笑。 “你自己去买啊,二十多块钱两支呢。”同事小林上次被他厚着脸皮要了一支,现在怎么都不想给了。 “这样,我给小林姐介绍几个客户?”贺澄长得好看,说话嘴甜,能把人捧上天去,很多客户都喜欢找他。 小林狐疑地看着他:“你愿意把客户给我?” “嗯呢,小林姐人这么漂亮,这么好看,又对我这么好,别人我可能不舍得,但是你我肯定舍得啊。”贺澄明天的客户太多,就算不找小林,也要让给别人的。 “啧,你真是我好弟弟,你唇蜜我包了,如果单子成交了,我还请你吃饭。”小林也是个爽快人。 “好耶。”贺澄现在才二十二岁,长得眉清目秀,眼神清明但不谄媚势利,桃花眼漂亮又不失俊秀,若不是他主动出柜。 其他人肯定不会将他往gay上面猜。 但是第二天,贺澄只能把客户都分给同事们了,因为他们经理找上了他,说要给他介绍大客户。 “这可是大客户,DIN集团的顾总,你知道吧?”经理一头茂密的假发片,表情激动,“态度一定要好,别把人给我得罪了。” 贺澄心底升起一股狐疑,看经理那样他,知道这个客户应该真的很有钱,但是很有钱的客户他怎么不自己抓住,反而介绍给他了。 他有自知之明,唯一的可能就是看上他了。 “好嘞,经理我都懂的。”贺澄脸上笑嘻嘻的,但是心里却在叹气,怎么卖个房还能碰上潜规则,只能说自己太帅了。 也不知道这位顾总是大腹便便的胖子呢,还是秃头猥琐的地中海,还是五六十岁色心不死的老变态? 但是看见顾总的人,贺澄眼底遮掩不住的惊艳,他戴着金丝边的禁欲眼镜,金色眼镜链微垂着,立体漂亮的五官,棱角分明的下颌...... 眉宇间沁着一股清冷淡漠的气息,凤眼朝着贺澄看过来的瞬间,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瞬间狂跳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 什么禁欲系大美人? 而顾君渊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冷静。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回到了26岁。明明他都快37岁了,而且他和贺澄的孩子已经很大了。 结果又回到了两人相遇前。 但是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他。 眼前的贺澄看起来更加年轻活泼?()?[(),那头张扬的金发还没褪色,站在光下,像是从漫画中走出的美少年,穿着一套人模狗样的西装,像是哪所大学刚毕业的学生。 “你好,这是我们顾总。”陈卓虽然不知道咱们顾总看中了这个少年哪里,但是他只是一个听老板话的工具人,自然不会过多地询问。 “顾总好,这是小澄,来了哈,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嘛?”经理笑得谄媚。 顾君渊眼都没抬,打量贺澄的视线一瞬间收敛,面容冷淡静默。 “好的,刘经理麻烦您了,这边的事情就交给贺顾问好了,身为您的得力干将,他应该没问题吧。”陈秘笑着说道。 刘经理听出他话里赶人的意思,从高级会客厅一步二回头地走了出去。 贺澄唇角扬着笑,眉眼弯弯,将整理的户型资料拿出来,打算给顾总好好介绍一下。 “顾总,您好,您叫我小澄就好了,您看您需要什么类型的房子,大平层?还是大别野?” “都可以。”顾君渊淡淡开口,那股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贺澄真他妈的喜欢。 别管他是什么目的,贺澄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那您要几套呢?” 顾君渊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矜持中带着几分慵懒,他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这个就要看你表现了。” 贺澄脸上表情有瞬间的僵硬,笑容有些不自然。 他什么表现?表现他的二寸不烂之舌?但是他的舌头真的是用来给他描述房子的吗?还是来干别的? 陈卓对咱们顾总这么直白地暗示表示惊叹。 贺澄当作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口干舌燥地说了四十多分钟,然后抬眼看着静静盯着他的顾总,故作镇定地说道:“嗯......我带您去看看房子的实景?” 顾君渊动了动手指,随便指了几下:“不用了,这二套吧。” 贺澄看了一下价格,虽然努力控制,但是真的控制不住表情,双眼放光的样子,在顾总眼里瞧着非常可爱。 什么天降神豪啊! 顾总看了下时间,签好合同付完全款,起身离开,带着外面的保镖离开了。 陈卓跟着贺澄将剩下的事宜办好,然后给了贺澄一张房卡:“荣嘉大酒店,今天晚上九点。” 贺澄目光有瞬间的呆滞,脱口而出:“这是你给的,还是那个顾总给的?” 陈秘表情复杂:“对不起,我是直男。” 贺澄点了点头,那就是顾总给的了。 嘶.......这怎么办啊? 他做了这么大一笔生意,整个售楼部都在跟着庆祝,这就代表着这个区的业绩在这个月肯定可以拔得头筹,他们拿到的奖金也会更多。 大家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贺澄还在晚会上直接被点名表扬。 他有些心不在焉。 . () 贺澄已经在酒店门口站了半个钟头了,久到酒店服务人员主动找了上来,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这个,就是你们酒店的房卡掉了,被我捡到......()”贺澄顿时觉得自己的脸像是火烧似的,面红耳赤地将房卡送到服务员小姐姐的手上,然后转身就要走。 等下......?()?[()”小姐姐的声音还未落下。 面前的门打开了,贺澄脚步一顿,耳根都红了,带着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 服务员小姐姐看了一眼他,首先这个男生长得很好看,其次这个男生头发是金黄色的,最后这个男生非常心虚却紧张。 她有一半的自信断定他是提供特殊服务的。 “贺澄。”顾君渊站在门口,穿着白色的睡袍,衣领很紧,只露出一个脖子,比和尚裹得还紧,下面露出一截小腿,目光平淡地看着贺澄。 贺澄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无形中背后的毛都像是竖起来了。 “顾总,您认识这位先生?”小姐姐脸上表情有些不确定。 贺澄看服务员小姐姐的表情大概率猜到她在想什么了。他现在祈祷着这位顾总可千万别否认。 他如果真的被人认为是做特殊服务的工作人员送到警局,全市通报,就社会性死亡了...... “是的,他是我的朋友。”顾君渊冷淡说道,视线停留在耳根都红透的贺澄身上。 “还不进来,打算在外面站多久?”顾君渊漫不经心地说道。 贺澄默默咽了咽口水,他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啊,遇到这种事情,他几乎同手同脚地朝着房间里走去。 他憋红了脸,被班主任罚站似地站在客厅中间,然后听见门被关上。 顾君渊从他身边走过,贺澄闻到了这位顾总身上的香水味,不是劣质香水的拙劣感,带着一股冷淡的松木白雪般的气味。 当然贺澄没有闻到过白雪的味道,只是感觉那股清冷的香味很像白雪。 好好闻。 顾总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着他,小腿肉被微微压着,挤出一个圆润的弧度。 贺澄视线落在他脚上,默默惊叹:有钱人真白啊。 “那个顾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哈。”贺澄恨自己鬼迷心窍,看见自己的理想型就想走捷径。 他现在害怕了,如果这个顾总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什么特殊癖好怎么办?那他屁股不是要开花了? “有事。”顾君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虽然淡,但是温度似乎很高,烫得贺澄脸颊冒火,额头流汗。 “什么......什么事啊。”贺澄结结巴巴地说道,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在那张冷峻的脸上。 “你过来。”顾君渊朝着他招了招手。 贺澄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过去,同时心中非常唾弃自己,怎么跟小狗似的,招招手就过去了? 他还想表示一下矜持,执着地保持着距离,站在 () 离沙发一米的位置(),您说吧。 再过来一点。顾君渊轻飘飘说着。 还近啊㈤()_[((),是不是太近了,不太合适吧。”贺澄嘴上说着不合适,那双腿已经不知觉地朝着他迈了过去。 顾君渊在他扭捏靠近的时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拽进沙发里,然后压在他身上。 贺澄震惊地看见了什么:“你.......” 顾总浴袍之下,半寸未着。 “唔......”贺澄被顾总以一种霸王硬上弓的姿态压着吻,他瞪大着双眼,看见镜片之下顾总的睫毛乌黑纤长,像小扇子似的。 顾总强吻别人的时候都是皱着眉的,带着一股不情不愿地被强迫感,仿佛一个清冷美人被流氓压着吻了。 但!事实是他这个更像流氓的人才是被人强吻那个! 顾君渊抬起眼,五指卡着他的脖子,盯着他粉红的薄唇,轻声说:“把嘴巴张开。” 贺澄后知后觉才发现,他刚刚一直是咬着牙闭着嘴的....... 难怪顾总吻得不开心,他真该死啊...... 等等,不对啊,他是被强迫的! 贺澄感觉自己骨子里就是个奴才,居然这种时候还在担心客户不开心。 “不是,顾总,您这是干什么......您先从我腰上下来,我不是干这个的......我还是个处男,我不卖啊......”贺澄表情有些欲哭无泪,抵住顾总的肩膀。 顾君渊盯着他的眼睛,金色链子垂在贺澄颈侧冰冰凉的,他唇角扯出一抹轻笑,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乖,张嘴。” 哎!不是!顾总您真不听别人讲话的吗? 贺澄脸颊爆红,像是生气,又像是羞的。 然后......他就看见顾总轻轻解开浴袍腰带,瞬间衣领敞开大半,流畅的肌肉线条完全暴露在贺澄眼前,他看直了眼。 他是个同性恋。 顾君渊是他的天菜 他还是个处男。 他真的承受不住这种程度的诱惑。 “你考虑清楚要不要拒绝我。”顾总抓着他的手腕按在自己的腰上,然后摘下眼镜放在茶几上,浴袍堆在他腰侧。 “不要顾总,我接受不了潜规则的,我唔......嗯。” 顾君渊低头吻住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唇,双唇交缠,他成为了引领熟练的那一方。 他吮着他的舌尖不放,感觉放在他身上的手逐渐往上抚摸,到了他从前最喜欢的地方。 顾君渊闭着眼,睫毛颤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随即他发现不对劲,有点湿润的感觉,而且鼻尖还有一股血腥味。 他睁眼就看见正在闭着眼努力摸索的贺澄......鼻血喷了出来。 贺澄感觉他停下,不由睁开眼睛,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流鼻血了,尴尬地收回手,然后开口叫嚷着:“不行,顾总这样是不对的,我明天还要上班的,真的 () 该走了......” 顾君渊表情有些淡,嘴角沾上了一点血,他从贺澄身上翻身而下,裹好浴袍,从桌上扯了一个纸巾擦了擦嘴,冷淡说:“嗯,你流鼻血了,先来擦擦吧。” 贺澄表情呆滞,用手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指间血红一片...... “我操!” 他真的想死,真的很丢脸。 看看他嘴上说着不行,不要,接受不了,结果呢! 人家亲亲他的嘴,他就飙鼻血了...... 贺澄手忙脚乱地擦着鼻血,用纸巾堵住鼻子,手上全是血,然后盯着旁边目光平淡的顾总,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脸颊又红了。 顾君渊发现年轻一点的贺澄,比当初认识他的时候,脸皮更薄,眉眼间更为清澈,没有那股隐藏很深的阴郁神情。 但他又觉得这样的贺澄熟悉。少年虽然嘴上一直在叫嚷着拒绝,身体却很诚实,半点便宜没少赚。 “去浴室洗洗吧。”顾君渊轻声提醒道。 贺澄这才踉跄地朝着浴室走去,他仰着头试图让鼻血倒流,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脸上的温度迟迟降不下来。 顾君渊站在他身后,姿态慵懒地倚靠在门边,唇角勾着淡淡的笑。他想到自己对贺澄有吸引力,但是没想到吸引力这么致命。 贺澄确定鼻血不再流了,洗干净手心的血,衣服上染上了几滴,白色衬衣是他新买的,有些心疼。 “这个......真的太冒昧了。”贺澄双手握紧,指甲陷进肉里,他深吸一口气:“顾总,你不应该勾引我的。” “我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我扛不住您这么诱惑的......” 还是那个熟悉的贺澄,说话做事都会尽量将错强词夺理地归咎到别人身上。 顾君渊闻言淡淡地挑了一下眉头,淡笑着开口:“血不能白流啊,你真的不想做些什么吗?” 贺澄心中那个天人交战啊,眼前这个人他吃晚饭的时候在手机上几乎将他生平都了解了一下,不是一般的有钱豪门。 但是他贺澄也不是没有拒绝过有钱人...... 可他长得好看啊。 他贺澄绝不是为了钱能屈居人下的人...... 可顾总真的长得好啊。 当底下那个......风险太大,他贺澄不行的...... 可顾君渊的长相他真的超爱! “......”贺澄眼圈都因为激动情绪而隐隐泛红了,他忍不住问:“顾总为什么会选我。” 顾君渊神情平淡,目光净明:“因为喜欢吧。” 这下贺澄脸上刚刚降下去的热度,瞬间如同热浪来袭,他表情难以置信:“我我我......您喜欢什么时候啊?我我......什么都不会。” 他感受到了巨大的惊喜,同时又非常地惶恐。 顾君渊觉得他现在羞涩的样子格外有趣,抬脚朝着他走过去。 他上前两步,贺澄就往后退一步,直到后腰撞到坚硬的洗手台,退无可退。青年仿佛一个被逼到墙角的良家妇男。 贺澄红着眼看着顾总,顾总面容冷静,眉眼间依旧平淡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他抬手摸上他的脸颊,陡然靠近的距离,让贺澄的呼吸都停止了一瞬。 “这次再流鼻血,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出去。”顾君渊出声吓吓他。 贺澄心脏跳动的频率感觉快要冲破胸膛蹦出来了。总裁靠近的俊脸能要了他的命。 “记得张嘴。”顾君渊凑到他唇边,轻轻吮了一下他的唇,顶开他的牙齿,吻住他的唇。 贺澄起初有些手足无措地抓紧着后面的大理石桌沿,吻了两分钟,发现顾总的唇舌如同棉花般柔软,如同豆腐般细腻滑嫩。他鼓起巨大的勇气抬起手臂小心翼翼地抱住他。 他抱得很生涩,像是第一次学会拥抱。 吻也很羞涩,一直被顾君渊引领着。 顾君渊察觉到他抱住他的手臂,微微睁开眼,发现他眼皮上的黑痣在那快要烤熟的肌肤上发颤,睫毛震颤抖动。 吻了半天。 贺澄的衣服还是完整的。顾君渊不习惯帮人脱衣服,从前这个时候,贺澄早就把自己的衣服和他的衣服都扒了个干净,但是现在这个他却格外老实。 “我......顾总,我第一次,您轻点成不成......”贺澄有些结巴,望着只嘴唇湿润一点的顾总,见他拧着眉以为他不开心,便小心说道。 闻言,顾君渊微微一怔,轻抿了一下唇,走到洗漱台前,解开腰带,微微躬身,手撑在洗漱台上,白色浴袍落在脚踝,他看着镜子中表情寡淡的自己。 “你来。”他垂了下眼,他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贺澄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全部冲到了自己脸颊上,赤红一片,神情五彩缤纷的,他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打卷了:“我......我我我不会啊。” 顾君渊垂着眼不再说话,曲线漂亮的身体在贺澄眼前毫无保留地展露着,微微凸起的蝴蝶骨,白得几乎反光的肌肤,肩宽窄腰的线条,腰稍稍下陷,还有两颗不明显的腰窝,双腿直又长地微微分开。 贺澄看着镜子中脸红成猴屁股的自己,又看看依旧平静冷淡的顾总,咬了咬牙,警告自己不要上不得台面。 他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落在他身上,但是他不肯服输似的,飞快跑出去,又跑回来,像在房间里跑酷。 贺澄缓缓朝着顾总贴过去,口干舌燥:“顾总,您戴着眼镜吧。” 顾君渊稍稍一怔,心中腹诽这人还是一样喜欢这副破眼镜,但是他也没有拒绝,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 贺澄更加激动了,抓着他腰的手指都在哆嗦,抖如筛糠。 顾君渊舒展脖颈的样子像一只白天鹅,他隐忍地咬住唇瓣,眉头微蹙地勉强清冷,冰冷眼镜和昳丽浅红的交织,对贺澄有致命的吸引力。 那弯刀似白月的腰上被滴上 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顾君渊再次睁眼,发现贺澄又流鼻血了。 他忍不住皱眉,想要推开他,但是贺澄像是发了疯的小狗,力气大得不行,紧紧抱着他。 贺澄觉得又流鼻血,真的很丢脸,但是不想让顾君渊点破这个事情,所以用力抱着他不放,不让他转头看见自己的狼狈。 ...... 顾君渊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上洗完澡后的细小水珠都已经被擦干净,盖着被子。那个满身牛劲儿的少年正在洗手间洗自己被鼻血染红的衣服。 他思绪有些混乱。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贺澄已经掀开被子躺了进来,抓着顾总的腰往自己怀里按。他有些心虚地盯着他肩膀上的牙印,有些怕顾总生气,讨好地亲了亲。 “贺澄。”顾总的声音沙哑。 贺澄整个人像是紧绷的弦,顿时紧张起来。他担心顾总会像是里面一夜情后让小情儿离开的无情霸总,已经委屈地瘪嘴了。 但是下一瞬听见顾总有些低沉的声音,“下次轻点。” 他太没章法了,他有些扛不住。 贺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像是得意的小狗,重重嗯了一声。 但是却觉得顾总这话是对他的褒奖,他轻轻握拳,下次打算更努力一点。 . 贺澄和顾总的关系就这么维持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明确说过什么,贺澄害怕询问,害怕得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顾君渊则是已经默认两人的关系。 顾君渊提醒贺澄带着徐香去做全身检查,贺澄发现她得病的时候方寸大乱,知道需要大笔医疗费用时,他第一时间不是找顾君渊借钱。 他觉得自己在和顾总谈恋爱,那就算两人阶级差别很大,但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为了他的钱来的。 也不认为顾君渊必须为他花钱。 因为顾总买的那几套房提成再凑一凑,医药费还是能凑齐的。 只是因为这些糟心事贺澄这些天心情都不太好,就算是和顾君渊见面也是心不在焉的。 顾君渊一直在等贺澄向他开口,但是见他这么倔强,死死守着那个界限,便忍不住蹙眉,将卡递到他面前:“岳鑫和我说了你妈的情况,这里是手术和术后修复的钱。” 贺澄怔怔看着他,然后眼圈便红了,小青年第一次碰见喜欢的人,恨不得竭尽所有维护两人这段并不平等的爱情。 如果他筹不到钱,为了妈妈的性命,他绝对会朝顾君渊开口,但是他咬咬牙能借到,他就不愿意朝着他开口。 外面的人都说他是为了顾总的钱才和他在一起的,所以他从来不用他的钱,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为了钱。 这是贺澄的自尊心在作祟。 “你知道的.......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你的......”贺澄手藏起来不接,泪汪汪地看着他:“你不要离开我。” “钱我自 己能借到。”() 顾君渊见他这么委屈可怜,心中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贺澄将一颗纯粹的心捧到他面前,他觉得他可怜死了。 ⑾顾西子的作品《男主怀了我的崽》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你蠢死的。”顾君渊擦了擦他眼尾淌出的眼泪,年轻贺澄在他面前更像个小哭包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顾君渊摸了摸他的脸,他像是乖顺小狗般蹭着他的手心,“给你钱就是不要你了?” “我怕你拿钱打发我......”贺澄眨了眨眼,桃花眼红红的,透着一股我见犹怜得可怜劲儿。 贺澄是会装乖的,也知道顾总很吃这套。 “你知道我有钱,你都不肯用我的钱,难道我要给别的小男生去用吗?”顾君渊轻笑着说道。 贺澄瞬间变了脸,张嘴咬在他掌心虎口:“你敢!?” “蠢死了。”顾君渊神色淡淡地骂道,带着一股宠溺的味道。 “他们都说我是为了你的钱才跟着你的。”贺澄控诉道,松开牙齿,伸手抱住顾总的腰,趴在他身上闻他的味道。 “嗯?谁说的。”顾君渊轻声问。 “就是那谁,姓叶的。”贺澄亲亲他冷白的耳朵。 “前几天叶聿和我说,你骗着他买了两套房?”顾君渊是不担心贺澄吃亏的。 “他怎么还告状啊?”贺澄不满地说着,然后呢喃问道:“老婆,我妈会手术顺利的对吧。” “嗯,当然。”顾君渊笃定地说道:“岳鑫的水平不怎么样,但是他们医院的医生都是花大价钱从别的医院挖过来的。” 原本贺澄的母亲手术价钱远远不止七八十万,是看在顾君渊的面子上才一降再降。 “嗯。”贺澄抱着他,扒拉着他的脸和他接吻。 . 贺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脑袋嗡嗡作响,身边环绕着高大壮硕的黑衣保镖,他被绑着扔在地上,像是什么罪犯。 他很想说现在不是法治社会吗?为什么还能有这么□□般的绑架手段? 贺澄勉强镇定,看着神情犀利的老人,连忙滑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怎么得罪您了......” “我是顾君渊的爷爷。”顾清元皱眉看着眼前这个毫无骨气就差跪地求饶的年轻人,眼底浮动着嘲讽。 贺澄打算求饶的动作一顿,脸上迟疑一瞬,桃花眼变得冷静,他脸上带着轻笑:“原来是顾爷爷啊,您好,我是君君的男朋友。” 顾清元被他这个称呼气得够呛,抬起拐杖抽在他肩膀上,贺澄没躲,视线不闪不躲:“顾爷爷别生气,我和君君真心相爱的。” “你住嘴!”顾清元脸色铁青,冷冷看着他:“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也配拿到台面上来说?” “你想要多少钱?” 贺澄大剌剌坐在地上,弯着眼笑:“老爷子,我也不是傻的,我跟着君君想要多少钱要不到,我干什么要和您做这一锤子的亏本买卖?” “你果然是为了钱!”顾清元瞪着 () 他,眼神不善。 “也不是,我也是真的喜欢君君。您也就不要白费力气了,除非您能杀死我,否则我不会听您的话的。”贺澄摆烂说道。 “你觉得你不会死?”顾清元声音冷酷,眼神阴沉。 “嗐,为了我的爱情而死,我心甘情愿。”贺澄脸上做出痴情的神色,他的爱情绝对不会像里面的被外人拆散。 唯一能让他分手的,只有顾君渊不喜欢他了。 “荒唐.......”顾清元冷哼一声。 “爷爷。”顾君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身一人走了进来。 贺澄悄悄松了一口气,他和顾君渊两人的手机上有情侣软件,可以实时共享位置,所以他有恃无恐地和顾清元对峙,就是相信顾君渊会来。 “你来得倒是快。”顾清元对顾君渊也没了好脸色。 “小朋友不懂事,我要来看看有没有冒犯爷爷。”顾君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看了一眼旁边笔挺站立的保镖:“松绑。” 贺澄的手重新获得自由,往顾君渊身后一站,显得有些可怜害怕。 顾清元脸色不太好看,觉得自己孙子居然为了个男人忤逆自己。 顾君渊拍了拍贺澄的肩膀,“你先出去找海叔,我和爷爷聊一聊。” 贺澄咬了咬唇,非常担忧顾君渊会不会受欺负,也担心他会不会真的和他分手,但是见他目光安抚,便默默转身离开。 贺澄没有什么能被威胁的,他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并且天生反骨,若是威胁他,他越要和顾君渊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他在车上想了一百种可能,如果顾君渊和他分手,那他该怎么死皮赖脸求复合。如果顾君渊因为他反抗家族而变成穷光蛋,他要打二份工养他等等。 等顾君渊从大院里出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不亮了,他坐在后座,瞧见小心观察他的贺澄,他唇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有什么受伤?” 贺澄见他关心他,顿时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了,朝着他蹭过去,伸手抱住他,轻声撒娇:“受伤了,手腕脱皮了,肩膀也被老爷子打了,感觉废掉了。” 顾君渊眼底泛着一点笑意:“肩膀废掉了怎么还可以抱人呢?” “就算我肩膀没了,我也会想尽办法拥抱你。”贺澄喃喃说道。 顾君渊稍稍一怔,语气轻轻:“放心好了,没人会要你的胳膊。” “亲一下,老婆,我刚刚吓死了。”贺澄歪头噘嘴。 顾君渊凑到他唇边和他亲了一下,“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现在的顾君渊不是真正的26岁的顾君渊,而且贺澄也不是李长宇,他不受什么前程的威胁。所以顾老爷子拆不散他们。 “老婆,你明天和我去看我妈妈好不好?”贺澄埋在他颈侧嗅着,整个人都是挂在他身上的,手指也不老实,喜欢到处摸。 在家长面前走了明路,就不好分手啦。 “嗯?”顾君渊眯着眼, 眼神有些懒散。 “我跟我妈说了,我交男朋友了。”贺澄声音撒娇似的。 “你什么时候说的?”顾君渊记得前几天贺澄他妈妈还在做手术。 “就是做手术前.......”贺澄说起来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像个不孝子孙似的,在那个时候刺激他妈妈。 “阿姨不生气?”顾君渊淡声问道。 “气啊,说病好了要揍死我。”贺澄委屈地抱怨道:“你说她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能跟你在一起,真的是我死去的爹在下面做了阎罗王了,我才有这种福气......” “净胡说。”顾君渊拍了下他的嘴巴。 贺澄顺势亲了亲他的手心,咧嘴笑道:“老婆的手也香香的。” 顾君渊脸皮发紧:......真的越来越不知羞了。 . 徐香的手术一切顺利,但是自从收到贺澄要带男朋友来看她的消息,她表情就一直处于呆滞的状态。 李长宇正在给她削苹果,见状轻声安慰道:“妈,您就别担心了,哥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哎,我怎么能不担心......”徐香叹了口气。 贺澄站在病房门口,然后将果篮递给顾君渊:“来,你提着进去。” 这一路都是他提着的,在门口的时候才把礼物和果篮递到顾君渊手上。 顾君渊伸手接过,倒是没有多担心,从前就见过徐香女士的。 贺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妈,我们来啦!” 李长宇在看清楚贺澄身后的男人时,表情藏不住地震惊,之前顾君渊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在他们学校演讲过,他正好是听演讲的学生之一。 他以为贺澄找的男朋友也是和他一样的人,没想到居然顾君渊! 贺澄察觉到李长宇直勾勾的眼神,微微蹙了下眉头,然后伸手接过顾君渊手上的礼物,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含笑:“妈,长宇,这是我男朋友,姓顾。” “宝贝,这是我妈妈和我弟弟。”又转头看向顾君渊,介绍着屋内的其他两人。 徐香别管心里什么感觉,脸上的笑容是非常体面的:“小顾啊,人来就好了,带什么礼物啊,这多不好意思。” “阿姨,喜欢就好。”顾君渊语气淡淡地说道。 “妈,你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可是他精心挑选的,我都说不用了,他还要买,真是的......”贺澄笑眯眯说道,但其实这些东西贺澄花的钱。 李长宇脸上扯出的笑容有些僵硬,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两人亲密的举动,心里非常奇怪地堵得慌。 贺澄笑着看向李长宇,抓着顾君渊的手,说:“叫嫂子。” 徐香脸上的笑容差点绷不住了。 “嫂子好。”李长宇磕磕巴巴地说道,表情有些不自然。 顾君渊见状,微微点了点下巴,应了一声:“嗯,你好。” 贺澄满意了。 “妈,你跟你说哦,您现在这个医院就是托我宝贝关系找的。这个病房也是,而且连手术费都减免了不少。”贺澄将顾君渊的好一点点掰开说给徐香听。 徐香闻言,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感激地看着顾君渊:“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 “应该的,阿姨。”顾君渊淡淡说道。 后来,顾君渊有事情先走了,病房内就剩下母子二人。 “哥,他是那个DIN集团的总裁顾君渊吧。”李长宇没忍住问出声。 贺澄正在剥橘子,闻言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着:“是啊,怎么,你认识?” “嗯。”李长宇嗯了一声。 “啊?我没听顾总说他认识你啊?”贺澄表情有些惊讶。 “......他应该不认识我,上次他来我们学校讲课,我在台下远远看过他。”李长宇咬着牙回答,脸上带着一点羞恼之色。 “哦。”贺澄淡淡应了一声。 “小宇,你的意思是小顾很有钱?”徐香琢磨出一点意思。 “嗯,非常有钱。”李长宇回答。 “妈,你管人家有钱没钱,有钱也不是咱家的。我和顾总结不了婚,他的财产只会是他的财产,别惦记这些有的没的。拿了亏心钱小心进局子。”贺澄冷淡地看了一眼李长宇,将剥好的橘子放在母亲手边,扯了纸巾擦擦手。 “妈,我先走了,我还约了客户。”贺澄解释道。 “嗯嗯,快去吧,工作重要。” . 夜里,月光悄然爬上树梢花枝,俏丽花瓣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暗光,润上了月色,染上了几分神秘感。 “宝宝,宝宝......”贺澄喊着比自己大了四岁的男人这么幼态的称呼,带着一种不一样的酥麻感。 顾君渊有些失神,抱着贺澄的肩膀,眼神眼底淋漓水光泛滥,他轻轻应着:“嗯......” “宝宝,我好爱你.......” 顾君渊感觉到了他炙热又勇敢的爱意,指间发麻,气息不稳地回答道:“我也是......” “宝宝,亲我。”贺澄全身沁着汗,缓缓拥住他的肩膀,等着顾总来主动送吻。 顾君渊的动作有些吃力,勉强抬手吻住他。 “以后也只能爱我一个人。”贺澄非常霸道,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想要他许诺一辈子。 “嗯,以后也只喜欢你。”顾君渊拧着眉,表情有几分痛苦和隐忍。 “不可以,是爱我。”贺澄纠正道,喜欢和爱在他心里的比重是不一样的。 “嗯,爱你。”顾君渊回答。 贺澄亲了亲他的眉心,“你别皱眉。” “好。”顾君渊。 ...... 顾君渊从梦中醒来,额前带着被噩梦惊醒的冷汗,他察觉到腰上紧箍着的结实手臂,缓了缓心悸的心跳声,望着黑暗中模糊又熟悉的轮廓。 还好,还是贺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 51 章 if线番外BE [指南:be番外,狗血。看了不能骂作者,么么。] 贺澄以为自己会死的,他不想活了。 全身因为失血过多,热量在一点点散失,浑身的疼痛几乎麻木,却又异常清晰。 疼痛让他清醒,他浑身像是坠入冰窟,不自觉地瑟瑟发抖,又像是坠入了十八层地狱,正在接受严刑拷打。 他躺在废弃的化肥工厂,身下的血变成了盛开的艳丽鲜花。 当他的脚掌被人齐根斩断的时候,他还能挣扎嘶吼,疼痛的感觉像是蚀骨的虫子钻入骨髓。 当他的小腿被人斩断的时候,他还能痉挛发抖,耳边是那些人得意洋洋的笑声,骨头被斩断的咯吱声,如此清晰,心中恨意滔天,恨不得杀死所有人。 当他大腿被刀砍断的时候,贺澄被血染红的眼睛里,看见了刽子手狰狞用力到青筋暴起的模样,大腿的骨头有些硬,可能不好砍吧。 贺澄想,求求了,快点让我死掉吧,好疼,好疼啊...... 那钻心的疼,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久久没有刀再落在他身上,最后他看见的人脸,模糊又熟悉,脸上带着不可能出现在那人脸上的惊恐悲伤。 . 顾君渊的视线被血染红,他极尽失态地奔向躺在血泊中的男人,右腿的三截残肢像是垃圾般扔在角落里。 “贺澄!”顾君渊目眦欲裂。他回到这个时间的点,再打那个勒索的电话已经关机。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找贺澄。 但还是晚了,贺澄的一条右腿已经断了,还是被人一截一截生生砍断的,他不敢相信如果他再来晚一步会怎么样。 他抱着贺澄逐渐变冷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眼泪往下掉着,崩溃地抱着他往外走,整个人显得有几分疯狂,伤心到极致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冰冷的海边,某个少年的心已经沉入了黑暗的海底。 . 贺澄缓缓睁开双眼,入目一片雪白,他以为自己来了天堂,这是对他来说,是最满意的结局。 但是耳边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眼前的人有些熟悉,他母亲治病的钱就是在他手上拿到的。而顾总也是他的金主,带着他出席酒会,让他帮忙喝酒。 贺澄视线有些淡,如不是喜欢,他怎么会帮着他那么不要命地喝? 他幻想着这人的目光能一瞬间停驻在自己身上。 但是最后的结果呢,他原来是李长宇的替身啊,既然已经有了必死的结局,那为什么还要救他...... “贺澄,你醒了......”他看起来有些可怜,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似乎彻夜彻夜地没合眼。但是他贺澄像心疼不起来了。 贺澄脸色惨白,白得连血管都能隐约看见,他成了一张纸,似乎随便就能被撕烂。 他轻轻把自己的手从顾君渊手中抽出来。 他闭上眼睛,不想看见任何人,他只想死。 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从前不怨任何不公,那是因为但凡还有一丝希望他都能抓住,他都能安慰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好。 但是当所有希望被碾碎,他柔软的心脏像是被毒汁侵染,他恨着所有人。 贺澄耳边传来了细小的抽泣声,只觉得心烦,艰难转身背对着声音响起的方向。 很快声音消失了。 他闭着眼睛能感受到自己空荡荡的右腿,他清楚地知道他已经变成了残疾,脑海里关于李长宇和顾君渊的爱情故事线却十分清晰。 他只是一个炮灰而已,他的死也好,他的出现也好,都只是为了李长宇和顾君渊的爱情。 很好,真的非常好。 . “你先吃一点东西。”顾君渊看着躺在床上一直装睡的人,语气有些无奈:“腿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我保证你一定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像正常人一样?”贺澄狭长桃花眼睁开,苍白如死人的脸上全是极端的恨意,“你愿意把你的腿砍下来,跟我一样吗?顾君渊。” “收起你假惺惺的同情心,现在知道安慰我能像正常人一样了?当初那些人给你打电话,你直接拒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这么惨?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不行吗?” “不行......”顾君渊嗓音艰涩嘶哑地反驳道。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想看我死吗?”贺澄双眼赤红,有些激动的一把扫落滚烫的粥,粥落在顾君渊手背上,被烫出了一片红。 “你别这样,求你了,贺澄......”顾君渊眼圈发红,眼底的沉痛和心疼太过于明显,贺澄想忽视都难。 “顾君渊,你那是什么眼神?嗯?”贺澄歪着脑袋,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唇角勾起一抹冰冷顽劣的笑。 “你不是我弟弟的男朋友吗?为什么现在守在我的病床前呢?” “我不过是我弟弟的挡箭牌不是吗?你怎么到我这里来哭丧了呢。” 这几句话,几乎将顾君渊逼入绝境,他手背被烫伤,犹如火烧一般。但是比手背更疼的是鲜血淋淋的心脏,它正在一阵阵绞痛。 眼前的爱人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甚至是他推动造成的,他觉得内疚伤心,却没有办法让时间倒流。 贺澄心底浮动一个念头,他望着明显憔悴不少的顾总,轻轻呢喃一句话:“顾君渊你不会告诉我你移情别恋,喜欢上我的吧?” “......”顾君渊抬眼看着他戏谑的表情,知道自己如果承认绝对会被他用语言更难听地攻击,可是他还是垂下眼承认了:“是......” 贺澄静了几秒,嘴角挤出的那抹微笑瞬间变得冰冷,他骂了一句:“真他妈的贱。” “你他妈和李长宇那个贱人天生一对,少他妈在我面前放屁了......” 贺澄骂得很难听,因为他看见顾君渊眼圈红了,垂下睫毛的瞬间脸颊上滑过一串泪珠,眉宇间像 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滚出去,看见你就恶心。”贺澄一下扫开桌上的东西,面容狰狞憎恶,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脸上染上了几丝粉红,眼泪崩溃般落下。 在说什么屁话啊,顾君渊喜欢他?喜欢他会让他变成这样吗? 这就是顾君渊的喜欢? 顾君渊站在他病床前,双拳紧握,看着极尽疯癫的贺澄,他从来没有用这么重的话骂过他,他从来不会让他这样掉眼泪的...... 他不敢离开,他怕贺澄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顾君渊叫了护士,给贺澄打了镇静剂,他才勉强安静下来,同时需要输营养液,因为他不肯吃饭。 顾君渊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但是贺澄看见他就摔东西,甚至会和顾君渊动手,像个情绪失控的神经病。 . 在他住院后的一个星期,李长宇还是站在了他面前,他脸上带着愧疚和关切,双眼红扑扑的,像是死了爹。 “哥,你没事吧。”李长宇手上提着母亲准备的鸡汤。 他不知道世界为什么一下变得天翻地覆了。贺澄残疾了,但是他被顾君渊保护起来,不准任何人探望,同时顾君渊也有一星期没和他见面了。 李长宇有隐隐地猜测,却不想承认。 “傻逼。”贺澄靠在床上,没什么力气,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轻蔑,轻声骂道。 “你......”李长宇没想到自己好心关心,却挨了骂,顿时觉得非常委屈,看向旁边沉默的顾君渊。 顾君渊垂着眼,没看他,他之所以让李长宇来看望贺澄只是想让他们激起他的一丝求生欲也好。但是看情况,兄弟两人的感情也不见得多好。 贺澄见两人的模样,胸腔内倏地便燃起了一簇簇的火苗,他扯起一抹冷笑,看向顾君渊:“顾君渊,你过来。” 顾君渊有些惊愕地抬眼,似乎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让自己过去,他不受控制地抬脚朝着他靠近。他看得见贺澄眼底的恶劣闪动的眸光,但他舍不得放弃靠近他的机会。 贺澄拉着他的衣领,猛然拉近两人的距离,张嘴亲在顾君渊薄唇上。 顾君渊微微瞪大眼睛,却发现贺澄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是看着李长宇的,眼底带着挑衅,带着冷漠,还有一丝毁灭性的疯狂。 贺澄张嘴咬在他唇上,直到血腥味在两人唇瓣间蔓延,他看见自己的好弟弟脸色大变,瞬间变得苍白,随后他大叫着冲了上来。 在李长宇手伸到他跟前的时候,贺澄松开咬住顾君渊的嘴,一把推开顾君渊,用力拧住李长宇的手指,将人拽了过来。同时一把抓着他的头发,拳头已经落在他鼻子上,鼻梁骨被打断的声音。 李长宇瞬间发出一声惨叫,鼻血横流,他张牙舞爪地反抗着。贺澄躺在床上,身体又虚弱,那一拳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李长宇挣脱开,捂着鼻子摔在地上,恨恨地看着贺澄:“嘶,你敢打我?” 贺澄舔了舔唇瓣 的鲜血,脸上因为嘴唇的颜色变得艳丽,他指缝间是刚刚拽掉的头发。 “对,就是打你,没□□的白眼狼,哦,有□□,不然顾君渊喜欢你什么呢?操你大爷,老子对你不好吗?你要利用我?啊?”贺澄盯着他,“你早知道我那一百万怎么来的吧,你是不是特享受看着我像条狗似的讨好顾君渊,却什么都得不到的样子,嗯?” “我现在废人一个,你还有什么好装的,你说出来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牛,我什么都抢不过你?” 李长宇红着眼,捂着疼痛难忍的鼻子,狠声骂道:“是啊,我早知道你喜欢顾总,但是顾总他根本不喜欢你啊。” 贺澄看着他有些嫉妒的模样,觉得好笑,不得不承认一开始顾君渊找上他的时候,他确实因为他的长相和钱财对他产生过好感。 但是顾君渊对他没感觉,他也不是个追求童话故事的人,自然就对顾君渊没有感觉了。 “不喜欢我吗?你确定嘛。”贺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身体虚弱得只能靠在床头,他强撑着看向旁边唇瓣带血的顾君渊。 “你跟他分手,我就操/你。” 顾君渊心底蓦然一疼,难过又羞耻,彻底知道现在他在贺澄手上不过是报复李长宇的一颗棋子而已,他凤眼闪过伤心,视线落在李长宇身上。 李长宇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带着哀求,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轻声说:“不要,君渊......” “我们分手吧。”顾君渊却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表情有些冷淡。 这话出口的瞬间,李长宇崩溃地哭出声来,大喊着:“不行,我不要,你不能喜欢他......” 他甚至觉得贺澄做了什么,所以对着贺澄乱吼起来:“你到底做了什么?贺澄你这样做不得好死的......” “你觉得我现在还怕什么?我恨不得拉着你们一起去地狱......”贺澄轻轻笑着,艰难抬起手扯了扯顾君渊的衣袖:“来,奖励你一个亲亲,乖狗。” 顾君渊浑身紧绷,耳边是李长宇的惨叫,视线内是贺澄那双狭长薄凉的眼,带着非常明显的戏弄,真的像是在把他当作狗一般地戏弄。 李长宇被人抓了出去,隔着老远还听见他的叫嚷声。顾君渊觉得浑身发冷,视线有几分模糊,鼻头发酸。 他缓缓凑近贺澄,在他冰冷的唇印了印,看见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贺澄捏住他的下颌,低声问他:“你亲过李长宇嘛?” 顾君渊下意识地回答:“没有。” “没有?骗人,我看见你亲过的。”贺澄是亲眼见过两人亲嘴的,就在他家楼下,顾君渊送李长宇回来。 顾君渊怔了怔,脑海里新出现的记忆,确实是他和李长宇的,但是那段记忆像是一套没有感情的公式,直接刻在他脑子里了。 他和贺澄的十年感情才像是他亲身经历,刻骨铭心的。 贺澄盯着他白净的脸,嗤笑一声,伸手轻拍开他的脸,轻飘飘一声:“真脏 。” 顾君渊瞬间感觉有一双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每次呼吸都感觉肺腑有刀片在割。 “你还和李长宇干过什么?”贺澄突然来一点兴味般问着,苍白的指间捏着他的下巴,盯着那双清冷的凤眼,问他:“太脏的东西我可不要。” “我贺澄清清白白一个人,凭什么要捡脏东西玩儿。” 贺澄这句话如同两把刀在顾君渊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刺上两刀。他望着那双掺杂着讽刺的桃花眼,忍着疼说:“没有,没有什么了。” “我不信,就你这我招招手就来的贱样,你能忍住不对李长宇做什么?”贺澄看见他苍白的脸莫名觉得爽了,他痛就是要他们一起痛才好啊。 凭什么只有他的人生被毁掉,其他人还能恣意潇洒? 见他不说话,贺澄用手在他脸上拍了几下,“哑巴了?”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顾君渊弯着腰被他捏着下巴,他的清浅呼吸洒在他脸上,却半点不觉得亲密。 “哦,那你要做我的狗嘛,顾总。”贺澄盯着他的眼睛,弯着眸开口,手指还在亲昵地摩挲着他的脸颊。 顾君渊闭了闭眼,额间青筋微微凸起,有什么地方在无声地流着血,他喉结滚动,几乎艰难地说道:“要......” “要个屁,滚出去。”贺澄原本带着笑的眼睛瞬间冰冷,阴晴不定地一把拍开顾君渊的脸,“太他妈脏了,我不要。” 顾君渊站在原地顿了好久,才慢吞吞地走出病房。 贺澄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身影,红着眼闭上了眼睛。 . 那天之后,贺澄开始主动吃饭了,虽然还是看着顾君渊没有好脸色。 岳鑫身为贺澄的朋友非常不理解他突然开始发什么疯,若是一开始那个小男朋友,他还能理解一点。 现在这个病房里的残废,甚至是个精神不太正常的残废,不懂,为什么顾君渊一直守在这里。 “他的腿没办法治好了,就算按假肢也要根据他自身的恢复情况,现在没办法这么快地下定论......”岳鑫坦白说道,拧眉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顾君渊:“你清醒一点,他值得你这样吗?” 顾君渊没有回答他的话,朝着贺澄病房里走去,收敛好情绪,嘴角牵动一抹勉强的假笑。 贺澄正躺在床上,见他进来,看向他,语气难得温和:“你送我回去吧,我有三四个月没看见我妈了,我想她了。” “我不放心你......”顾君渊有瞬间的慌乱。 “那你跟着我一起回去呗。”贺澄弯了弯唇,桃花眼荡漾起一阵阵笑意。 顾君渊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他推着轮椅带着人回去,屋内没人,贺澄环视了一周熟悉的房子,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却不是他的家。 他从小没有家,哦不,他还有爷爷奶奶,不知道爷爷奶奶知道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会有多伤心。 最好这辈子都不知道吧。 他空荡荡的右腿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他是被顾君渊抱上来的,连正常人都可以直立行走都做不到了。 他这原本就贫瘠腐烂的人生,越来越烂了。 真好。 顾君渊弯腰问他:“要不要喝水。” 贺澄望着他,轻轻点了一下头:“谢谢。” 顾君渊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同时觉得带他回家是个不错的选择,贺澄的精神状态似乎稳定不少。 “你推我去房间吧。”贺澄指了指一道门。 顾君渊放下贺澄喝过的水杯,推着他进去自己的房间,宽敞的房间,书桌上摆放着不少书,墙壁上也贴着不少奖状以及旁边还有宽敞的柜子,里面放着三个奖杯。 “顾君渊,我们来做吧。”贺澄抓住他的手,轻轻握住,歪着头看着他。 顾君渊微微一怔,低头看向贺澄,脸上带着几分犹豫。 贺澄看见他脸上的犹豫,瞬间变得暴躁起来,指甲陷进了他的皮肉里,然后狠狠扔掉他的手,“你也嫌弃我的残废对不对,滚啊,从哪来滚哪去,早说过不要你假惺惺地关心我啊......” “......”顾君渊暴戾的贺澄,屈膝半蹲下,望着他冷厉阴鸷的眸子,忍住心颤:“好。” 贺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顾君渊将他抱上床,微微躬身,凑近他的脸,想要亲他的唇,贺澄偏头躲开,嫌弃似的皱眉。 顾君渊心底又是一疼,避开他的唇,吻落在他脸上,他皮肤这几个月养得很白,颈侧的血管清晰可见,淡淡的青色,唇落在他颈侧,血管很明显地微微凸起,又归于平静。 贺澄一直偏着头,半点不主动,像是一块冷漠的冰块。 贺澄睁着一双越来越红的眼,既没有继续阻止,也没有所谓的配合。 他想配合也有心无力,他的腿使不上劲,右腿断了之后,左腿也像是残废了,半点无法再站立。 贺澄视线微微模糊,咬着牙的动作让腮边的肌肉微微紧绷。 干净的浅绿色的床单被弄皱了,贺澄看着房间内奖状上李长宇的名字。 他咬着牙死死盯着红着脸的顾君渊,轻声说:“顾君渊,你这样贱样马上就要被李长宇看见了。” “......”顾君渊撑着手臂,垂眼看着他,目光淡淡,刘海带着一点汗意:“如果这是你想达到的目的,那就看吧。” 贺澄一怔,不敢相信顾君渊就这么接受要求,他抓着他的手腕:“这是李长宇的房间,李长宇的床......” “嗯,我知道。”顾君渊缓缓说道:“我一开始就知道。” 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没有想过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贺澄阖上眼眸,气息急促。 . 收到贺澄消息的李长宇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像一只疯狗在房间里横冲直撞,先冲进了贺澄房间却没看见人。 他最终 在他的房间看见了拥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他眼前像是出现了幻觉般,不然他怎么会看见顾君渊坐在贺澄腿上,衣衫不整。 而贺澄也正拢着他的腰,两人坐在他床上拥吻。 贺澄看见门口站在的李长宇,唇角勾起一抹笑,捏了捏顾君渊的耳朵亲昵道:“李长宇来了,他看见了......()” 这场闹剧让原本看起来平静的家庭变得彻底疯狂崩坏,发疯似的李长宇,再次被贺澄按在床上揍。 从外面赶回来的徐香和李洪生看着眼前的场景神情各异,贺澄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顾君渊衣裳整齐地站在他旁边,面容平静。而坐在地上捂着眼睛的李长宇,狼狈不堪。 李洪生抱着鼻青脸肿的儿子,眼神怨恨地盯着贺澄:你想干什么?!啊?你想杀了你弟弟吗?()” 贺澄勾了勾唇,说:“对啊,不光杀了他,还想杀了你。” 徐香愣在原地,看着明显不正常的大儿子,还有他失去的右腿,她心里像是被针扎了般。 “你......你这个神经病!?徐香你听见了吗?你儿子要杀人啊,快报警啊。”李洪生瞪着贺澄,安慰着李长宇:“好了,长宇别哭了,爸爸在这里呢。” 贺澄缓慢看向他妈,眼神依旧淡漠冰冷,半点不在乎她报不报警的。 徐香两行眼泪从脸颊滑过,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爸,你帮我揍他,他抢了我男朋友,妈,他还要杀了我......”李长宇打不过断了腿的贺澄,恨得满眼通红,恨不得吃掉贺澄的肉。 李洪生几乎对李长宇的话言听计从,他朝着贺澄挥拳而去,顾君渊抬起手臂挡住,李洪生动作一顿,沉声说:“小顾,你让开!” 之前李长宇还带着顾君渊在他面前过了明路的。 “李洪生你凭什么打我啊?你跟你那个傻逼儿子一样,全部是道貌岸然的蠢货,叫你一声爹,你就真以为你是我爹了?”贺澄朝着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唇角勾着笑,彻底撕破按在平静家庭的遮羞布:“啊?你和李长宇怎么躲在背后说我的?嗯?说我是拖油瓶,说我妈是二手货。说我就是和我死去的爸一样蠢,没有你们老李家的基因所以这辈子没出息......妈,你看清楚,你眼前这个男人啊,你的好儿子啊,当初你生病的时候可是宁愿你病死也不愿意朝别人开口借钱的人。” “你别真被他骗了一辈子。” “李洪生你现在当着我妈的面说啊,你在背后怎么说我的,又是怎么说她的?你敢吗?你这个孬种,你才不敢,那就只敢在背后嚼舌根,口生烂疮的东西。” 李洪生被一个小辈这么辱骂脸上成了猪肝色,顿时一把扫开顾君渊挡在他面前的手,一边大喊着一边挥拳过去:“我代替你爸好好管教一下你这个败坏德性的畜生......” 贺澄虽断了腿,半点不怵,就是等到这个时候,他直接从茶几上拿起水果刀,脸上挨了一拳,他拧着男人的手腕,将水果刀直接插进了 () 男人的手臂上。 霎那间(),温热的鲜血带着波浪的弧度喷洒在他脸上?(),贺澄眯了眯眼,眼尾沾上了一点血珠,他神情冷漠得像是在杀猪。 李洪生的惨叫响彻整个客厅,李长宇和徐香都愣在了原地,贺澄直接拔出水果刀,手上沾满了鲜血,还想继续刺。 徐香身体比脑子快,连忙上前抓住贺澄的手腕,不让他真的杀人。 “贺澄!”徐香厉声呵斥,但声音中带着后怕,“你想干什么?!” 贺澄看了一眼抓着他手腕的母亲,轻轻松开李洪生的手,李洪生捂着喷血的手臂,倒在地上,李长宇大喊着叫救护车,还要报警,被从门口进来的林氏兄弟俩制止。 李长宇父子俩又进了医院,徐香被顾君渊带的人拦在外面,不许她再靠近贺澄,而贺澄也没有出声反对,所以现在贺澄也并不想看见徐香。 顾君渊半蹲在他轮椅前,他身上全都沾染上了鲜红的血,手上还紧握着伤人的水果刀,半只手都滴答着鲜血。 他想要靠近他。 下一秒,那带血的鲜血架到了他脖子上。 贺澄静静看着他,眼底里带着漠视人命的冷漠。 顾君渊感觉那冰冷的刀刃和他喉部的肌肤相贴,生理反应冒出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他微微仰起下巴,抬眼看着贺澄,轻声问他:“你要杀我?” “我不能杀你吗?”贺澄反问他。 杀了他,他大概率也活不了了,蛮好的,他也不想活。 “......”顾君渊做梦都没想到,贺澄会拿武器对准他,当初那个把他捧到天上的男人,现在想杀了他。 “你喜欢李长宇吗?”贺澄突然问道。 “不喜欢......”顾君渊话音未落,他有些震惊地看着没入他肩膀的水果刀,眼神冒出的震惊不似作伪,真的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贺澄会伤他。 “撒谎。”贺澄语气冷淡地说道。 “顾君渊,现在让我离开,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面对贺澄的狠声威胁,顾君渊肩膀传来的疼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咬着牙回答说:“你要不现在杀了我,不然你一辈子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贺澄静静看着他的眼睛,顾君渊的黑白分明的凤眼里沁满了痛苦,却异常坚决,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 哦,他是真的宁愿死也不要放手。 贺澄松开抓着水果刀的手,顾君渊站起来,让人带着贺澄先回家,他被送去处理伤口。 徐香那天之后便有了抑郁症,而李长宇在顾君渊身边得到的所有优待都被收回,这让他原本优越的人生显得平凡无光,徐香和李洪生也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 贺澄看着空旷的房间,干净整洁又宽敞,比他一辈子住过最好的酒店都好。 华贵却空旷。 他正坐在轮椅上发呆,自己余后人生不再有任何的希望和意外,他这辈子就是坐在轮椅上的废人 () 了。 他不想揣测任何的人想法,全世界的人最好全部都死掉。 反正不关他的事。 . 顾君渊很晚才从外面回来,第一时间去看贺澄,他正躺在床上睡觉,平躺又安详的样子,但是在他靠近的瞬间,贺澄睁开了眼睛。 贺澄看见男人脸色苍白,换了一身衣服,左臂不正常地垂着,对上他的视线,他沉声说了一句:“滚出去。” 顾君渊却没有走出去,而是掀开被子躺在他旁边,贺澄看着他听不懂人话的行为忍不住蹙眉:“你听不懂人话吗?” “听懂了,这是我家,我想睡哪睡哪。”顾君渊以非常平淡的声音回答着。 “没有男人你睡不着?”贺澄嗤笑一声,故意侮辱他。 “你就当是吧。”顾君渊的情绪非常稳定,越是这样贺澄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戾气便越来越重了。 他伸手掐在他受伤的肩膀上,非常用力,直到手指间传来粘腻的感觉,他才松手,冷声说道:“你滚不滚?” 顾君渊咬着牙一声不吭,右手攥紧忍着疼,他冷汗沁满了后背,他侧躺着脸上洒下一片阴影,他从鼻梁上滑下的眼泪委屈又难过,他哑声道了一句:“贺澄,我好疼......” 这话像是诉苦,带着无尽的委屈,仿佛贺澄不应该这么对他。 再稳定的情绪对上爱人的伤害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贺澄感觉到抓着他手的力度,莫名地心底泛起一丝疼,但他很快恢复成冷漠的表情,挣脱他的钳制:“你在跟我撒娇吗?留着给李长宇吧,我不吃这套。” 他转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顾君渊感觉到自己的伤口裂开了,他却不想动。 . 贺澄很烦顾君渊,他像是不要上班的,天天围着他转,不经意间地表现出几分温柔,明明想要讨好他,却又不愿意放下身段来谄媚逢迎。 “吃不吃桃?”顾君渊将已经切好的桃子递到他跟前。 贺澄心底经常浮动着莫名的烦躁,他一把扫开那水果盘,桃子直接打在顾君渊脸上,桃子的汁水沾在他莹白的脸颊上。 每次顾君渊和他说话,从来不会让他仰视,会主动蹲下身来看着他。 “不吃。”贺澄盯着那双平静的凤眼,面目几乎狰狞,恶狠狠说道。 “哦。”顾君渊擦了脸上的水果汁,推着贺澄离开这个地方,同时让保姆来打扫被打翻的新鲜水蜜桃。 贺澄看着他冷淡的表情,心里那股烦躁越发明显,突然一把抓起他推在轮椅的手,张嘴咬在他虎口上。 顾君渊没挣扎,只是皱眉看着他,放纵着他的反常又疯狂的行为,贺澄齿间染上了丝丝鲜血,虎口的肉被他咬烂了。 贺澄见他还是没什么表情,甚至都不反抗,觉得没什么意思,甩开他的手,骂了一句:“没意思,你是木头吗?” “......”顾君渊收回手,轻轻攥紧 了拳头,任由疼痛蔓延至整个手臂。 “顾君渊,你这么爱我,如果我让你下跪你会不会跪呢?”贺澄在这个别墅里,不跟任何人说话,除了想羞辱顾君渊的时候才会主动开口。 “不会。”顾君渊斩钉截铁地回答。 “哦。”贺澄轻笑看他一眼,低声说:“那你也没有多爱我嘛,每天装什么深情呢。” 顾君渊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给自己受伤的虎口上药。 贺澄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慢慢止住了话头,表情变得非常阴沉。 . 夜深人静,树影绰绰,顾君渊模糊地睁眼,听见了耳边人痛苦的闷哼声,小小的、闷闷的,咬着牙却也压抑不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 贺澄又在做噩梦了。 也不是每天都会这样,但一个星期最少有三天会做噩梦。 顾君渊发现便倾身抱住他,手抚摸上他的后背,全是冷汗。贺澄手臂紧紧地环抱着自己,呈现保护的姿势,全身都在哆嗦,像是冷,也像是疼。 半晌,贺澄停住了发抖,不自觉地朝着顾君渊靠近,汲取着热量和温暖,梦魇消失,他重新睡着了。 第二天贺澄醒来的时候,若是发觉顾君渊抱着他,一定会一把推开他,冷嘲热讽他缺爱发骚。 . 虽然顾君渊好像很想一直守着他,但是奈何他身为这么大集团的总裁总有脱不开身的时候。 他雇了专门的保姆照顾自己,但是那个保姆脸上虽然对他关切有加,背地里却在和其他人打电话的时候,对他肆意贬低。 “我跟你说,就顾总裁他养的那个残废,断了一条腿。啧啧,脾气还不好,好像总裁欠他的一样,阴晴不定地发疯......可能真的是个神经病吧。”为了贺澄方便,这个保姆是个男性,他正在花园旁打着电话吐槽着。 贺澄站在他一米之远的身后,面容平静地听着他说自己的坏话。 男保姆说完之后觉得口干舌燥,便想转身进屋去喝杯水,结果一转头就看见自己议论的对象就在他身后! 贺澄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笑,诡异得像个恐怖娃娃。 保姆瞬间便觉得汗毛竖起,他想解释什么,贺澄已经控制着轮椅离开了。 是的,在别人眼里,他贺澄就是断了腿脾气暴戾不识好歹的恶鬼,而顾君渊就是那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在以身渡他呢。 晚上,顾君渊满身疲惫,在客厅没找到贺澄,便上楼去。家里安装了电梯,贺澄能畅通无阻到达任何楼层。 他在阳台找到了贺澄,他正在发呆,眼珠子都不动了,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 “贺澄。”顾君渊的声音放轻了些。 贺澄眼珠转动,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顾君渊,他还穿着黑色西装,一天下来,他头发依旧精神笔挺,梳得整整齐齐,定制西装完全看不出一点皱和狼狈。 不像他曾经穿过的,一天下来衣服也皱,裤子也皱 。 “今天都干了些什么?”顾君渊蹲在他腿边,抬眼看着他。 贺澄穿着裤子,只有一边的裤子是鼓起来的,其他另外一边的裤子是空荡荡的。 贺澄静静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不回答,但是顾君渊每天都会问,还会告诉他每天自己在公司发生了什么。 这种恋爱模式他莫名地熟悉,这种平常又琐碎的事情不像是顾君渊会做的,倒像是他会做的。 曾经他幻想过如果自己谈恋爱,一定会主动将一天的行程都报告给他喜欢的人,给足他安全感。 “顾君渊把保姆辞了吧。”贺澄打断他的话,轻声说道。 顾君渊眉头微蹙,没有问原因,只是轻轻点头:“好,我给你再找一个。” “你还想让多少人知道我是个废物?”贺澄面容冷淡,说:“我能照顾好自己,不需要。” 顾君渊也不反对,似乎什么都应他:“好,我每天再提前一点回来。” “给你带了一束花,你看看喜不喜欢。”顾君渊推着贺澄下了楼,在桌上放着一束兰花,颜色深蓝,花瓣大而漂亮,像是一只只展翅的蝴蝶。 贺澄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顾君渊给他带花,他通常都当作没看见的,但是今天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蛮漂亮的。 “我又不是女生,我不喜欢花。”贺澄控制着轮椅走开。 “不喜欢吗?”顾君渊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但是从前的贺澄每天都会给他带一朵花的,他还以为他喜欢。 . 贺澄在这里像是与世隔绝般,他躲在窗帘背后,阴暗的房间里,他不想和任何联系,他没有朋友,他不爱家人,他像是一块正在腐朽的肉块。 “今天是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吗?”顾君渊抓着他的手,体温偏凉,放在手心暖了暖。 贺澄望着自己被裹住的大手,视线像是盯在了上面,他没说话。 顾君渊知道会得到这个回应,便也不再多问,只是轻声说:“我准备了一件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欢?” 贺澄还是不说话,他看着顾君渊脱下自己的衣服,泛着珍珠般光泽的肌肤在他眼前赤条条地展露着。他的视线停在那双健康笔直的双腿上,顾君渊的腿型很漂亮,有锻炼过的肌肉,又不会很健硕。 他视线微微闪动,因为顾君渊穿上了一条黑色的吊带黑色长裙,v领蕾丝边,裙摆接近脚踝。 虽然没有露腿,但是并不妨碍他的性感。 贺澄下意识地滚动了下喉结,看着穿着裙子的顾君渊缓缓朝着他走来。 顾君渊脸颊上染上一丝绯色,他轻声问:“喜欢吗?” 贺澄顿了顿,才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你这是干什么?找操啊?” “......”顾君渊只是想让他开心一点。 “你就这么饥渴吗?顾总,连残疾人都不放过,饥不择食啊。” 顾君渊脸 上的血色尽数褪去,眉宇间又变成了疏离和冷淡,准备起身:“不喜欢吗?那我去换掉......” 贺澄抓住他的手臂,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眼底更多的是冷嘲,他喜欢看见顾君渊在他眼前自甘堕落,喜欢得不得了。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以后可以天天穿给我看吗?”贺澄抬手,手指在他唇上碰了碰,笑着说道。 顾君渊拧着眉为难了几秒钟,又淡淡说道:“好。” 贺澄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想做那天在李长宇面前做的事情吗?” 顾君渊其实是不想的,因为很不舒服,贺澄一点都不心疼他,但是他知道贺澄现在想听见什么答案,他只是答,“好。” “抱我去床上吧。”贺澄因为他的答案眼底荡漾起笑意,他朝着顾君渊张开手臂。 “以后穿裙子的时候,这个不穿了吧。”贺澄手指间勾着一条纯白的短裤,揉在手上把玩,看着居高临下垂眼看着他的顾总。 高高在上的顾总依旧高高在上,他脸颊潮红,嘴唇殷红湿润微张着,眉宇间浮动着和平时截然不同的美艳和崩溃。 贺澄突然就知道怎么让顾君渊变脸了。 . 顾君渊意识清醒地抱住他,在贺澄没有睡着的时候主动拥住他,贺澄闭着眼像是没有察觉,任由他埋在自己怀里,男人轻声说:“睡吧,我累了。” 贺澄像是睡着了,顾君渊埋在他肩膀,意识逐渐模糊。 . 贺澄从前就知道顾君渊的生日是十月一号,这种非常好记的生日日期,想忘记都难。 寻常时候,顾君渊每天五点就到家,今天却迟迟没回来,贺澄拿起藏在书柜里的手机,脸色阴沉地给他打了个电话。 顾君渊正在医院,接到电话还有些惊讶,他揉了揉有些烦闷的眉心,低声接起:“喂?” “你是打算死外面吗?”贺澄的声音有些冷。 顾君渊抿了抿唇,淡声道:“我有点事,在医院,马上回来。” “你别回来了。” 顾清元进了医院,因为顾君渊执意不肯结婚,而要守着一个男人,所以被气到进了医院。 又过了三个小时,十一点多。 如果顾君渊再不回来,他的生日就要过了。 贺澄越发烦躁起来,又给他打了个电话,桌上摆放着一个拿苹果雕刻出来的鲜花,因为氧化已经呈现红色。 这次电话没有接通。 贺澄在客厅等了一夜,手机头条播放着DIN总裁发生车祸,当场身亡的消息。 一语成谶,他真的死外面了。 他把苹果鲜花扔进垃圾桶里,手机被他留在原地,贺澄面容平静,眼眶里没有一滴眼泪,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 他甚至勾起了一抹笑,也好,这样他死就没有人拦着了。 他习惯了这种事情,无数次地造化弄人。 每次想要伸手触摸温暖,都会被收回希望。 就像老天爷在告诉他贺澄不配拥有爱。 . 贺澄也死了,割腕自杀。 尸体三天后才被发现,当时血已经染红了整个浴室,尸体被水泡成了巨人观...... 死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一章 第1章 夜沉得见不到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地黑,原本高悬于空中的月亮不见踪影,连星星都隐秘于夜空。 这是末世的夜空。 【滴滴,第二位宿主您好,我是好孕系统......】 四周都是亮澄澄的,男人躺在类似胶囊仓的白色长器皿中,他缓缓睁开眼睛,黝黑的眼瞳沉静如冰潭,黑沉又幽深。 他对于脑海那个东西说的重生,保持着冷静的怀疑,因为他没有记忆说明自己已经死亡,但是他又无端多出了两段记忆。 一个他如同身临其境的熟悉。 另一个则是像强行灌进他脑海里的知识,还是关于另外其他人的。 如果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本世界的两位主角和他的小伙伴们。 可是他的记忆里并没有死亡这个环节。 【范青阳】 这个名字他还算熟悉。 如果系统说的是真的,根据他的记忆,这个基地即将被变异者包围。 他打开睡眠舱,刚从里面出来,便有一位穿着白色外套的女生大惊失色地跑了进来,她焦急地说着:“博士,不好了,警报被拉响,大批变异者朝着我们逼近......” 被病毒感染失去理智的“人”被称为变异者。 白昼肯定了自己身上确实发生了某些事情。 实验室内的研究员慌不择路地逃窜着,男人不紧不慢地进入实验中心。 袁劲是H20基地研究所中的一员,乍听见关于变异者围城的消息慌乱了一瞬,他猛地看见那位长发男子,又不由冷静下来。 男人身份是个机密,他并不是基地的领导者,但绝对是整个基地最宝贵的财富,三年前研发出能降低百分之20感染率的疫苗,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他,称他为A博士。 他所在的H20基地研究院的防御系统几乎能和大基地媲美,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个A博士的来历,他也是偷看了资料系统才知道的。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因为这位白昼研究员年纪轻轻就能得到最好的研究资料和资源而嫉妒,现在却在庆幸能和他一起共事。 袁劲悄悄跟了上去,然后见他进入了中心研究室。 他没有进入的权限,只能等在这里。 半个小时后,男人从里面出来了。 尽管现在刺耳的警报声在不断鸣笛,但男人还是一脸的平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 他身后跟着一位袁劲并不熟悉的研究员,是一位女性,穿着普通的研究员服装,如出一辙的冷漠表情。 袁劲鼓起勇气拦住男人:“白博士。” 白昼停住脚步,他戴着无框眼镜目光透过眼镜落在他身上。袁劲透过冰冷的镜片对上一双更加漠然的眼睛。博士明明长着一双最为漂亮妩媚的狐狸眼,偏天性清冷,硬是衬得狐狸眼都多了几分冷漠的攻击性。 眼珠小,无机质 般冷淡的眼睛,有些凶。 “那个,博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需要启动最高防御系统吗?”袁劲是个关系户,否则一般的研究员根本不会知道这边防御系统的指数。 当初白昼选择这个小基地,就是为了避免太多的麻烦,却不知道无形中原来早就暴露了。 他抬脚往前走,语气冷静:“现在还不是开启防御系统的时候,应该要让更多的平民进入保护区域......而且防御系统的开启权限,并不在我手上。” . 【下面进行一个紧急播报悬赏,南方H20基地被变异者围困,据可靠消息,围困人员中有重要研究人员A博士,现北方2号基地请求各基地支援H20基地。】 “啧,老大,我们不准备去H20基地?”提出这个问题的是熊子坤,他人高马大,肌肉雄壮,整个人像是一座大山似的,他正在胡乱擦着拳头上的血渍。 小队七人刚刚杀死了几头变异虎,正在信号站进行休整。 末世之后,秩序崩坏,有钱人不再成为金字塔顶尖那批人,有能力的异能者异军突起,一人可抵百人。 与变异者相对的就是发生进化的异能者。 普通人变成异能者的方式是多变的,但成为异能者之后,并不是说不会再感染病毒。 而根据这两年的研究表明,异能者感染病毒的概率远小于普通人。 对于异能者来说,A博士这个名字也是非常熟悉的。 熊子坤问的那位老大,坐在悍马驾驶位,长腿支着,身上架着一把军用冲锋枪,穿着一件改良版的防弹衣,卷起的衣袖露出精壮的小臂,身材健硕,古铜色的肌肤泛着汗涔涔的光泽,手臂上隐隐充血的血管,整个人显得桀骜又硬朗。 他咬着根烟,闻言挑了挑眉:“去呗,H20基地离直线距离大概三十四十公里,如果路况安全,很快就到了。” 末世降临后,发生变异的不光只有人,还有动物以及地球上的所有有生命的东西。 许多公路、高速都发生了坍塌和断裂,再加上外面变异者和变异兽横行,就算路被修好,也常常会被破坏,这就使得交通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且天空中的可见度变得很低,飞机无法飞行不说,若强行飞行,还会引来空中的变异猛禽类的攻击,死伤更加严重。 王治擦着手上的手枪,他是身上血迹最少的一位,团队的血包,身怀治愈系异能,但是只能治愈外伤,没有办法让病毒感染恢复。 他低声分析道:“距离H20最近的南方3基地大概不会袖手旁观,通讯中的意思是要护送前往北2基地才能得到报酬,其他异能者肯定也是蠢蠢欲动的。” 像这种冠以方位名称的南3,北2这种基地都属于大基地,而像只有数字和字母组成的H20基地,从规模和人数上来说都是小基地。 大基地不会任由小基地彻底沦陷,而大部分异能小队都有隶属的基地,但也有小部分小队比如说范青阳小 队就不属于任何基地。 所以他们几乎走南闯北,在末世穿行,每个基地想要他们效忠又不舍得得罪。 像变异者或者是变异兽身上都有类似于能量晶核的东西,这些能量晶核能被基地提纯变成原石,原石能用来提升异能和进行交易。 黄文进从兜里抽出一张蒸干的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坏笑道:“正好,末世前我就没去过北方呢,都听说北方男人高大威猛,女人高挑漂亮,不知道末世后会不会有什么区别呢。” 黄文进人如其名是带着颜色的,他荤素不忌,男女不分,只喜欢漂亮的。 “咱们队长就是北方人,你看着高大不高大,威猛不威猛啊。”乔椒嗤笑一声。她五官漂亮,性格属于是暴娇美人,最是看不惯黄文进这种不自爱的男人。 黄文进一把扯过身边清瘦的少年,手臂揽着少年的肩膀:“宸宸,你椒姐挑拨离间,明明知道老大是你男人,还想让我撬墙角。” 少年是位精致漂亮的男孩,他闻言耳朵爆红,慌张推开黄文进的手,解释道:“不是,队长还不是我男人......” 两人昨天才正式确立关系,还什么都没干呢。 黄文进见他面红耳赤觉得好笑。 乔椒狠狠瞪他一眼:“你除了能欺负一下邬宸你还能欺负谁?” “我还能欺负欺负沐沐啊。”黄文进又伸手要去抓旁边半大的小女孩,小女孩目光冰冷,直接用枪对准了他伸过来的手臂。 他只能讪讪地松开手,好吧,这也是他惹不起的祖宗。 那边在插科打诨的斗嘴,范青阳扔掉烟头,对着几人吹了声口哨,嘭的一声关掉车门,说了声:“该走了。” 几人瞬间停止了打趣,迅速进了三辆改良版的悍马中。 范青阳和邬宸一辆车,王治和黄文进一辆,只有他能忍得了聒噪的黄文进。乔椒、小孩姐沐曦以及熊子坤一辆车。 在末世气候发生变化,昼夜温差极大,辐射也大,白天三四十度或者更高,晚上的时候可能零下几度。所以绝大部分的人类肤色都是古铜色或者是黑色的,就算有主角光环的范青阳也是古铜色肤色,并不丑,显得很man,很硬。 但是邬宸似乎是异类,他肌肤还是白皙的,所以当他面红耳赤坐在范青阳旁边的时候,他想不注意都难,他纳了闷了:“邬宸,我干什么了?你这么害羞啊。” 邬宸顿时乖学生似的坐得笔直,他说话声也清脆小小的:“不......不是,我就是有点热。” 范青阳一边开着车,一边逗他:“之前不热,就和我在一起之后就热了。” 小队组建了四年,最先一起的就是他们俩,之前因为生存压力顶着,谁也没想过这档子事。倒是昨天邬宸对范青阳的心思被乔椒戳破,两人都顺势确立了关系。 “不是,之前也热的,不过今天更热。”邬宸明明和范青阳同岁,今年24岁,但是长得和那高中生似的,所以每次 看见他这样,范青阳都有一股自己在诱拐未成年的感觉。 “行,继续热着吧。”范青阳勾了勾唇,硬朗锋利的眉眼带着拽拽的笑。 邬宸:...... . “整个基地外围全是变异者,不过都是大部分都是些低阶变异者。南3基地在北边,正在小范围动用军用武器消灭变异者。H20基地已经开启了最高防御系统,只剩下西北方的研究所还在坚持。我看见左边......范青阳他们小队也来了。”一位眯着眼盯着战斗区域的中年男人,明明还有上百米距离,却能清楚地看见百米之外有那些人。 这是他眼部进化的异能,百米之外清晰视物。 “靠!他们怎么也来了。”有位队员拧了拧眉,有些晦气地呸了几下:“什么都要占一下便宜......” 范青阳小队在整个南方基地都是比较有名的,实力强、又不受约束,若是单打独斗碰上他们,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人家。所以他才显得非常烦躁,原本以为这个任务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这怎么办?队长。”小队成员看向旁边的女人。 “先救人。”女人轻声说着,一扬手瞬间风沙漫天,同时不少变异者被卷上了天,同时被风刃切得四分五裂,他们前面被扫清了一条道路。 . “梁园小队她们在西边,目前看来只有将研究所外围的丧尸清理干净才能救人。”邬宸拿着望远镜,将情况如实告诉小队众人。 “我们就从东边突围,最后再拖住梁园她们就行。梁园是风系异能,沐曦你找机会硬控她,黄文进拖住她就行。”范青阳面容冷静,瞄准变异者中的中阶变异者,砰一枪,变异者的脑袋直接炸开。 “还要注意,她们小队还有一位精神系异能的队员。” “这个数量的变异者不算多,只是因为H20基地太小,异能者数目少,所以才会被轻易攻破。大家都要注意安全。”邬宸提醒道。 连高阶变异者都没有,其实对于他们小队来说是没什么威胁的。 . 大部分人员都退到了研究所里面,原本还显得宽敞的研究所因为硬被塞入了上万人,显得有些拥挤。 研究所里都是防弹网和防弹玻璃,一层一层严密封锁,第一层和底下四层大多是平民,第二层多是底层研究员和受伤的人员,第三层则是基地高层和高级研究员。 “博士,您觉得咱们这个防护罩能撑多久?”基地首领捂住受伤的腹部,腹部是穿刺伤,被变异者手直接掏穿了,若是末世前的一般人受这么重的伤,怕是早就死了。 但是他现在还只是重伤。 白昼正在给异能者简单处理伤口,闻言,只是冷淡地说道:“不知道。” 首领忍了忍,他是知道他的身份的,所以才会有刚刚一问,也大概知道这些不是他可以控制。 现在他龟缩在研究所也只是单纯地相信大家都不会放弃A博士这个研究人才。 若是真的没有这个秘密武器,他早就自己先跑了,毕竟在末世,活下来才是第一位的。 异能者势必比普通人更容易活下来。 “根据病毒污染检测,外面的变异者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减少,我们要得救了。”一直在观察的数据员说道。 白昼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因为在他记忆里H20基地的确会被救援,但是这个救援名单里并没有他。 他没有选择被救援。 可是这个所谓的系统给他的任务和记忆告诉他,这次救援小队里有范青阳。 系统怎么说来着? 接好孕? 在现阶段的废土末世,男人怀孕不是奇怪的事情,只是生出的是人是鬼就不知道了。 就像开盲盒? 白昼研究过,发现若是不正常怀孕生下正常孩子的可能性非常低,他见过有个人被生出来的怪物直接吃掉,他也见过有人生出的怪物成为普通人母亲的保护伞。 这就看运气了。 白昼没有研究出怀孕的条件是什么,从观察中得出的结论,异能者很少有怀孕的,无论男女。 他暂时不打算按照系统的话去做,但是这不妨碍改变记忆中的路线。 . 由于当最高防御系统打开,就默认为走投无路封锁所有的能量用于防护能源,确定外面再无污染源之后,让有基地权限的人才能打开。 H20这种小基地的防御权限,一般都有交给大基地。 当金属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瞬间热浪来袭,研究所大门缓缓打开,只见最先进来的是个短发男子,速度极快,然后下一瞬,短发男子被迅速窜出来的藤蔓裹紧了腰。 然后短发男子被拖拽了出去。 来的快回得也快,一楼的群众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个男子的脸。 狂风卷着细沙从大门处吹了进来,原本蠢蠢欲动打算出去看看的人们,纷纷止住了脚步。 只瞧见外面打得热闹,几分钟后似乎分出了胜负。 最先进来的是一位高大强壮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几,踩着黑色军靴,军靴走过留下一连串的血印子,肩上揣着枪,身上沾着不少血污,面容硬朗,眼角眉梢带着一点嘚瑟的神情。 他环视一周,眼神犀利。 随后径直朝着二楼走去,身后瞬间议论声响起,这人看着像军人,但是说是军人,又少了一股军人的正气。 他进来之后,前后脚又走进来不少人。 大概三拨人,最后一群才安抚着他们说道:“没有受伤感染的人都可以排队上车,前往南3基地。” . “我再问一遍,谁是A博士?”范青阳嘴里嚼着薄荷味的口香糖,举枪的动作轻佻中透着一股漫不经心,但是眼神却非常冷厉地在人群中扫过。 第三层的空间一百多平,放着不少研究样本,动物植物都有甚至还有变异者样本残肢泡在福尔马林中,桌上放着实 验仪器。 原本蜷缩在角落的人们都站了起来,闻言面面相觑,随后在对方眼中看见了疑惑。 A博士在我们这儿? 我们怎么不知道? “今天没找到人,你们可就走不了咯。()”慢他一步黄文进贱兮兮地威胁道,他手掌变成了藤蔓重重在地上甩着,他是木系异能者。 这话被晚来一步的梁园打断:黄文进你想做什么??()_[(()” 梁园冷冷看着他,刚刚如果不是他,她会率先一步进来,那她会先想办法封锁最上层基地,率先找到人。 防御权限就是南2基地授权给她的,因为她是南2基地的异能者。 范青阳他们是没有权限打开防御系统的,后来偷袭她才进来的。 “我们就想找到博士,然后保护他,有错吗?”黄文进无辜说道,收起自己的异能,他的树枝都被她砍断了呢。 现在范青阳小队,梁园小队,以及南3基地代表人都到了。 南3基地军区代表人是个中年男人,长着和蔼可亲的一张脸,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们突然收到H20基地被围攻的讯息,领导人马上让我们前往支援。同时又收到消息说,A博士一直待在H20基地,所以我们收到任务一定要保护好基地和博士的安全。所有通过检测没有感染病毒的同胞们都可以先乘车前往南3基地进行休整。南3基地创建了收容所,能免费提供三天给各位。” 这算是非常优待的待遇了。 但是很明显这位代表人表达的意思是:前提是先找到A博士。 而其他人也正在虎视眈眈。 袁劲没有受伤,他只是普通研究员并没有参与战争,他环视一周,突然发现白昼居然不见了。 随即,他紧张起来,东张西望想要找到白昼的身影。 见他露出异样的神情,梁园旁边的鹰眼队员发现不对,提醒队长。 梁园适时开口:“这位研究员你是不是知道博士的下落?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他,也不会伤害你们的。”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人找出来。 被上百人这么看着,袁劲慌了一瞬,然后强装镇定说:“是,我知道谁是博士,但我刚刚还看见博士在这里,但是现在不见了。” 范青阳挑了挑眉看着他,那双眼如同鹰鹫般盯着他,他还在嚼着泡泡糖,轻轻吹了一下,低声道:“整个研究所都被封锁了,离开的通道早就被守住,他怎么会不见的?” 梁园皱眉看着他,他大概知道这人不会就此罢休。 范青阳他们熟悉又陌生,知道他是从变异者堆里爬出来的人,当初有小队故意背刺他,他从污染区杀回来,直接单枪匹马杀了由五个异能者组成的异能小队。 他作风蛮横,若是他看上的东西,不服就是干,除非干得过他,不然什么东西他都抢。 梁园在找到博士前准备先跟他约法三章:“范青阳,董领队,咱们在找到博士前先说清楚。博士不是什么东西, () 不存在抢来抢去的说法。他的存在对于整个人类来说,都是宝藏。避免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不论博士选择谁,另外两方都保证不动手。若是动手了,两方围剿。” 董长青也忌惮着异能小队,他带的人多,但其中像他们小队的异能强者却少,若是硬刚的话他们顾虑太多,反而累赘,所以梁园这个提议对他来说是非常好的:“我没问题。” 范青阳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应了一声:“在看吧,人都还没找呢。” 邬宸众人大概知道自家队长的想法,博士不选他们,他们就硬抢。 来都来了,不能白来。 梁园微微变了脸色,还想继续说什么。 便听见袁劲一声惊呼,“在那里!?他就是。”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过去。 从左侧安全通道里走出一个女人,她面无表情,脸冷得像冰块,身后跟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男人。 范青阳眯着眼看过去,漫不经心嚼泡泡糖的动作逐渐变慢,他视力虽然不如梁园手下的鹰眼,倒自认为合格。 那身后的男人越走近,那股熟悉的感觉越强烈。 他不知道博士是男是女,是人是狗,但是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后面的男人吸引。 因为前面有人挡住,但他微微披散着的黑长发轻微摆动着,划出一丝弧度,明明是男人,却有一头笔直的黑长发。 在末世几乎是奇葩的存在。 女人手上提着一个医疗箱似的东西,她缓缓站定,然后侧身让身后的男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就算是这些研究员也没有和白昼近距离共事的能力,他有单独的研究室。 所以当他出现众人面前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惊艳,首先女人在末世都很少留着这么长的头发,其次他长得很白,在末世这种世界里难挑出第二个比他还白的男人。 哦,邬宸算是能和他媲美的男人。 但两人的白又不同,邬宸的白是一种莹润的健康白皙,白昼的白,更像是一种冷白,趋近于.....苍白。 他五官也是出挑的,走路的动作都莫名地冷感严谨,一步一步都像是机械程序,刻在骨子里。所以当他一身白色研究工作服走出来的时候,众人几乎第一眼就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嘶,这个博士逼格好高啊。”黄文进忍不住小声嘀咕着。 完全没注意到,他家队长刚刚下意识地一个吞咽动作,把口香糖都吞了进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二章 第2章 董长青和梁园动作更快一步迎了上去,黄文进见队长没反应,用肩膀顶了一下,着急说道:“老大,快去啊。” 范青阳现在的心情就是感觉日了狗,不,比日了狗还无语。 但是他没表现出太大的异样,跟着两人走上前去,朝着那个熟悉的男人越走越近,距离越近,心越死。 才过去五六年,他不至于老年痴呆忘记前男友长什么样子,并且他前男友的样子还没什么变化,除了留长了一头和末世格格不入的黑长发。 他也不知道前男友怎么就变成了A博士。 早知道他是A博士,他才不来趟这趟浑水。 “您好!您是A博士?”董长青伸手要和他握手,眼神带着一点询问。因为来人过于年轻的样貌。 白昼双手揣在兜里,没有打算和他握手的意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你叫我白昼就好。” 董长青半点不在乎他的无礼,相反因为他的冷漠拒绝,更加确信了这人的身份。 若是一般人敢这么无视他吗? 有能力的人就是有脾气的。 “我是南方第三基地的董长青,正式邀请您入驻南3基地。”董长青先行开口,表情诚恳。 白昼表情平淡,不为所动地看着他。 下一位开口的是梁园,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她五官长得温柔,笑起来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您好博士,我叫梁园,是南方第二基地的代表人。像您这样的人才,当然是抢手的,首领让我务必安全带您回到基地。” 白昼抬眼看了一下,依旧没说话,如同雪一样苍白的脸,也像雪一样冷。 他不是故作冷漠,而是没有多余的情感和情绪的波动。 范青阳最后一个开口,他言简意赅,甚至有些不情不怨地开口道:“范青阳,护送你回北2基地。” 至于为什么是北2基地,因为北2基地的研究员代表了全国最高生物研究水平,送博士回北2也许是最正确的选择,并且北2给出的报酬最丰厚。 至于其他两人为什么也要抢,只不过希望从这位隐姓埋名这么久的A博士身上得到点什么。 南方生物科研水平低,顶尖人才几乎被北方包揽,所以常常不得不朝着对方低头。 白昼的视线放在范青阳身上。 就像范青阳没有忘记白昼一样,他同样也还记得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只是范青阳变化了很多。 从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长成了威风凛凛的铁血队长。 从前他的身材并没有这么健硕,肌肤也黑了些,同时整个人散发出的气质也如同锋芒毕露的刀刃。 白昼眼底不由泛起一丝波动,眼尾噙着一抹淡淡的笑,视线透过半椭圆的冰冷镜片透射在他脸上,嗓音清淡:“小阳,几年不见,就不认识姐夫了?” 白昼浅淡的语调一响起,范青阳顿时 就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现在他一句话戳破两人曾经的关系,他稍稍变了脸色。() 众人一静,范青阳小队几人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⒃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乔椒杏眼微微睁圆,小声说道:“队长有这关系,我们还怕抢不过?” “就是就是。”熊子坤点头憨憨应和着。 . 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白昼选择了和“亲戚”一队,意愿回到北2基地。 “博士......”邬宸脸憋得有些红,小心翼翼喊了一声白昼。 白昼看着那双清澈干净的眼,将邬宸的脸对上系统给他记忆里的身份。 范青阳的现任男朋友邬宸。 “你叫我白昼就好。” 邬宸从前和范青阳是同学,白昼也跟他们是校友。但是他是那种连跳几级,十五岁上大学,十八岁大学毕业的天才学长。 并且当初白昼牵头研究出来的疫苗,还无形中救过好多次他母亲的命,虽然很遗憾,他妈妈还是不幸去世了。 所以对于邬宸来说,不管是白学长也好,A博士也好,都是他超级崇拜的对象。 “哦,好,白大哥,我叫邬宸,是队长的队员。”邬宸有些紧张,所以说话也有些迷糊了。 一个小队里,不就只有队长和队员吗? “嗯。”白昼轻轻点了点下巴,默默审视他的目光淡淡收回。 范青阳低着头站在旁边,手不知觉地摩挲着冰冷坚硬的枪/支,垂着的睫毛掩盖着有些烦躁的情绪。 后来小队成员一一做了介绍。 黄文进看着白昼旁边站着的冷面美女,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博士啊,您旁边这位是?” 白昼简单介绍了一下:“林怡伞,她是我的助理。” 又加了一句:“是个哑巴。” 黄文进有些遗憾这样漂亮的人居然是个哑巴,视线在她身上久久不曾移开,但是林怡伞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般,直勾勾地盯着某处,像是在发呆。 一行人走到研究所外面,就看见了尸山尸海,血流成河的惨状,那些残肢在太阳暴晒下发出一阵阵恶臭,变异者的尸体腐烂的速度比人类更快。为了防止病毒在这里发酵腐蚀土地,这里很快就会有清理者来进行清扫。 全国百分之七十的钢筋水泥都变成了无人的废墟,基地迅速建立,成为人类最后的庇护所。 “您跟我们一起坐吧。”邬宸邀请道,三辆改装版的悍马可以抵抗一般变异者的攻击,能勉强坐下六个人。 “好。”白昼没有拒绝,弯腰坐了进去。 林怡伞自然也是跟着他坐一辆车的,就在这时黄文进也窜了上来,笑眯眯说道:“我也来和你们坐一起,让我近距离瞻仰一下博士的圣光。” 黄文进坐在最后一排,醉翁之意不在酒,整个人从座位的缝隙中探出个脑袋,对着林怡伞嘘寒问暖地。 林怡伞面无表情,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黄文进 () 便有些奇怪,歪着头问白昼,“博士,林小姐只是哑巴?()” 嗯,只是哑巴。?()?[()”白昼平静回答,他闻到车厢内混着某些血腥味、汗味以及变异者身上的腐臭味的味道,这让他的鼻子有些难受。 “那她怎么不理我啊?”黄文进问道。 白昼冷淡看他一眼,薄唇轻启:“可能厌男。” 黄文进嘴角抽搐,邬宸嘴角忍不住翘了翘,然后转头说道:“文哥,你别逗了,小心林小姐和你急眼哇。” 黄文进被这么一说,越发激起了一点逆反心理,便笑着和白昼开始拉近关系。 他说五句,白昼回一句。 邬宸见范青阳格外沉默,便小声问:“队长喝不喝水?” 范青阳沉着一张脸,半点没有抢到人胜利者的感觉,只觉得这是块烫手山芋。 他嗯了一声,脸上的阴沉散了几分,看见邬宸递过来的水壶,却没有接,挑了下眉:“你喂我,我开车不方便喝。” 邬宸水嫩嫩的脸蛋一红,之前哪次范青阳不是一边开车一边喝水的,这次怎么就不方便了? 他只是当范青阳故意逗他,一截白嫩的手腕高举,把军用水壶递到他嘴边。 范青阳微微偏头,脖子仰着,等着他喂水。 邬宸听着后面的说话声,心虚得要命,哆哆嗦嗦给他喂水,眼睛都不敢抬。 白昼就坐在他们两后面,将两人的动作看得不要太明显,这么看着,范青阳还是和当初的性取向一样,只是眼光似乎发生了变化。 “哎哎哎,你们干嘛呢,这么多人看着......”在末世生存下来的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的,早就看见了两人的小动作,他忍不住拉长语调调侃着。 邬宸手臂一抖,水从范青阳嘴角滑落一点。 他随意舔了舔,唇角噙着一抹笑:“怎么?小情侣这点事也要管啊?” 他说得坦坦荡荡的,脸上表情还颇为得意桀骜。 邬宸不像他这么坦荡,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偶像,便见白昼正淡淡看着他,手一伸就将范青阳的水壶递了过去:“白大哥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白昼目光落在那个水壶上,那是刚刚范青阳喝过的水壶,他看着面红耳赤的邬宸,拒绝道:“不用了,我有洁癖。” 范青阳唇角的得意一僵,虽然他也察觉到了邬宸刚刚动作的不合适,但是白昼被这么直白地嫌弃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黄文进和邬宸也震惊了一下,现如今的情况能好好活下去就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有洁癖。 但随即两人又默默接受了这个设定,从前影视剧里的大佬研究员不都是有一点小洁癖的嘛,无伤大雅。 范青阳冷哼一声,脚底踩着油门,扬起一层风沙,黄文进见老大完全一副不待见白昼的样子,纳了闷了他俩不是亲戚吗? “小阳,你姐姐怎么样了?”白昼却突然开口道。 范青阳默默握紧了方向 () 盘(),他姐姐是末世降临后(),第一个变成变异者的,也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当时凉市最先沦陷的,几乎全市人都变成了变异者,逃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范青阳的母亲、姐姐全部死在了凉城,当时变异者太多,全国都陷入了危险和恐慌之中,没有地方能腾出手来救援。 他一直以为白昼也死在了凉城。 没想到他命这么大。 “她死了。”范青阳冷声说道。 “你当初那么喜欢她,怎么没有陪着她一起死啊。”他想到某些不愉快的记忆,忍不住开口怼道。 邬宸微微蹙眉,觉得范青阳说话有些太冲了,黄文进则是无辜抹了抹鼻子,不知道该不该说话,林怡伞抱着个箱子一直没什么表情。 “我怎么喜欢她了?”白昼并没有被冒犯的愤怒,只是反问道。 范青阳眼神自带着一股戾气盯着后视镜里平静的男人,他冷声道:“当初为了她.......” 当初你为了她抛弃我...... 这话说了一半,他立刻闭了嘴,操,说这些干什么,还嫌自己不够丢脸吗? 白昼静静等着他的下文,其他人也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但是范青阳却止住了话头,面无表情地开车。 黄文进朝着范青阳看了好几眼,这是他第二次看见队长这么生气,上次还是队伍中某个崽种的背叛。 范青阳看着凶煞硬汉,但其实心细如尘,情绪不会像熊子坤那么易怒,除非......这位白昼曾经和他交情匪浅?且曾经背叛过他?!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三章 第3章 一行人准备先回临时落脚的基地补充一点物资,那基地和H20一样只是一个小基地,只要交了原石就能进基地,对于变异者的排查非常粗糙。 变异者的眼瞳就是最明显的特征,纯黑或者纯白的眼瞳,非常好区别,但是进入基地的人群中若是有人受伤则需要进行鉴别。 不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都有一定的概率感染病毒,基地有一套专业的鉴别是否感染的仪器,几人都安全通过。 基地内和外面荒无人烟的环境有巨大的区别,通过冗长黑暗的通道,车停在专门的停车区域,上一秒还是末世废墟的场景。从高墙进入之后,是和末世前区别不大的房屋和建筑。 若是看见墙外废土前有一种人类即将灭亡的即视感,现在就感觉像又回到了末世前的感觉,来往行人匆匆,遇见熟人还会笑着打招呼,是末世火种的象征。 几人住得算是比较好的,租了一个小别墅,价格不便宜,租了小半个月。 小队几人之中并没有稀有的空间系异能者,但好在就算要去北方基地,路途遥远,沿途还是有很多中小型基地可以补充能量。 几人分了下房间,准备腾出房间来给白昼,让王治和黄文以及邬宸和范青阳挤一挤,给林怡伞和白昼腾出单独的房间来。 白昼没什么意见,倒是看见邬宸知道这个分组后,脸红到了耳朵根,恨不得找了地缝钻进去。而范青阳则勾起唇角,眼目中带着一丝坦然张扬,半点不害羞。 范青阳视线和白昼对上的时候,还挑眉看了他一眼,挑衅的意思不言而喻。 白昼表情淡淡,像是没看见他的眼神,带着林怡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好好消消毒清扫一下。 “不是,队长,你不喜欢你姐夫啊?”黄文进在车上就想问了,这位白博士看起来冷冷的,但脾气看起来还可以,有那么惹人讨厌吗? 因为姐夫这个词语,范青阳眉头微微蹙起,棱角分明的下颌微微紧绷,表情突然变得阴沉起来,这就像他的逆鳞一般。 熊子坤见状,嗓门有些大,说道:“啊?难道他不是好人?” “因为他家暴。”范青阳憋出几个字,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操!他敢家暴你姐?!”黄文进惊讶出声,同时瞪圆了眼,其他几个小队成员也表示很震惊。 “......” 他家暴我,范青阳额前青筋微凸。 邬宸突然开口提醒,“白大哥是房间有什么问题嘛?” 刚刚众人许是听八卦太入迷了,居然没察觉到白昼正在楼梯上,听着他们背后议论自己。 白昼视线落在范青阳的后脑勺上,他没有转过来。他看见他拳头握得很紧,脊背也微微绷直,身材比之前更加高大。 “房间里原来的东西准备怎么办?”白昼淡淡开口。 “哦,好,我马上来收拾。”邬宸小跑上楼,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白昼没有任何解释,也跟着走了。 楼下小队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黄文进先开口:“队长,虽然哈,我觉得家暴非常可耻,被抓着枪毙都是理所应当的。但现在末世的情况你也知道,留着他,可是能救不少人的命......” 他们之所以会去救A博士,是因为怀揣着一份想要拯救人类的崇高想法。 “咱忍一忍,咱姐地下有知,也能安心一点。”黄文进说得黄冕堂皇。 “是啊,队长,我这辈子最讨厌家暴男,但现在情况特殊,我们只能救,不能杀,你收敛一下哈。”乔椒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说道:“看不出来,这位博士居然是这么个人面兽心、道貌岸然的人。” 范青阳一股气堵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的,差点没噎死。 白昼站在门口,看着邬宸动作勤快地收拾房间,还将桌子板凳擦了一遍,耳边是楼下人的谈话,邬宸汗流浃背了,恨不得堵上他们的嘴。 他双手环抱着肩膀,靠着门思考了一瞬。他到底什么时候对范青阳他姐进行过家暴,没有这段记忆,他甚至连他姐姐一根手指都没碰过。 若说他真的动手打过谁,好像只有范青阳...... 彼时的范青阳还是刚刚高中毕业,刚上大一的阳光男大,两人相遇于一个咖啡馆,范青阳对他一见钟情,展开了猛烈追求、死缠烂打。 两人暧昧过一段时间,也在一起过两三个月。 白昼并没有多喜欢范青阳,只是他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身上完全没有的特质,出于好奇想要研究的想法,答应了他的追求。 范青阳当时就是学校低年级篮球队队长,身材健硕,在阳光下,球场上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荷尔蒙,对着他眨眼睛飞吻。 站在树荫下的白昼,则表情冷淡地看着他,分析他的意图和想法。 他非常开朗阳光,白昼不是飞蛾,没有趋光性,他只想捏碎他的光。 他想尝试一些东西,他能看得出来范青阳很抵触,但他还是咬着牙答应了。 回忆中最深刻的一个画面出现,男人被绑着绳子,黑色的绳子自脖颈至脚踝,他跪在地上,背上是斑驳交织的鞭痕...... 这是白昼唯一能想到的“家暴”场景。 后来他觉得这样的尝试没有想象中的有趣,便没有再玩过了,因为范青阳很能忍疼,就算鲜血淋漓也一声不吭,不肯求饶。 像个木头一般非常无趣。 . “队长,博士真的是那种人嘛?”邬宸坐在床上,虽然不该质疑,但打心底不相信白昼是那种人。 范青阳头枕着双臂,双腿交叠着躺在地铺上,闻言偏头看向他,“你不信我?” “不是,我只是觉得博士看起来不是那种人。”邬宸解释道,“你不知道……我和博士是一个地方的,我从小就听着他的传奇故事长大的,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想变成和他一样聪明厉害的人。” 邬宸清澈莹润的眼底充满着难得纯粹的崇拜,大概是因为从小学开始就知道这么一个传奇人物,耳濡目染一辈子的目标就这么定下了。 末世来临,他以为白昼可能遭遇了意外。 没想到再见面,他成为了更厉害的人物,更加加深了他心中对白昼的滤镜。 范青阳轻哼一声,见他一脸花痴模样,心里有几分怪异,不过他也不屑真的败坏白昼的名声,低声说:“我开玩笑的,他确实不是家暴男。” “啊,那你怎么可以当着他们的面这么说呢?”邬宸拧着眉,控诉地看着他。 “啧,你要因为他责怪我吗?”范青阳也坐了起来,盘腿和他对视着。 “不是,队长,这样是不对的,你明天还是和乔椒姐他们解释一下吧。”邬宸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但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见他一副白昼最忠实粉丝的样子,他心底有些烦躁,躺下背对着他,“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哎?我解释,他们又不会信的,队长,还是你去吧,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倔强呢。偶像是好人,你也是好人,为什么要敌意这么大呢......”邬宸絮絮叨叨说着很多。 范青阳蒙头就睡,不准备理他。 邬宸说累了,也就闭嘴了。 白昼并不知道邬宸和范青阳在房间里的谈话,躺在新换好的床单上休息,闭目养神,晚上的时候,邬宸来叫他吃饭。 “白大哥,吃饭啦。” 他打开门,看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邬宸,脸上表情不冷不淡地,跟着他下楼,桌上的菜都是熊子坤烧的,他末世前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厨。 白昼坐在他们给他腾出的位置上,桌上的菜肴还算丰富,这都是在末世难得的饭菜,若是再赶路可就做不了这饭菜了。 大多会吃半成品的营养液和压缩食物。 为什么说半成品营养液呢,虽然营养液确实能很快地补充营养,但是就像是喝中药一样,非必要时候,没人喜欢吃那东西。 林怡伞拿着那个一直没离手的箱子下来,在众人目不转睛中打开了那个箱子,他给白昼递了一双白色的手套,同时从中拿出消毒后的碗筷。 小队一行人:....... 他们一直以为那里面装着的是什么珍稀样本或者实验材料,结果呢。 只是咱们白昼老师的消毒碗筷。 白昼戴上白色手套,也没管他们动没动筷子,自己先吃了起来,不过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就像是走了个过场。 “等下,白大哥,你是饭菜不合胃口吗?”邬宸看着他几乎没动的饭,紧张问道。 白昼摘掉手套,扔进垃圾桶里,淡淡说道:“不是。” 范青阳扫了一眼饭菜,然后轻嗤一声,戳起一块鸡肉,狠狠咬了一口。 这人还是像从前一样挑食。 不喜欢吃鸡肉、猪肉……肉类里面只喜欢吃牛肉,蔬菜不喜欢吃香菜、胡萝卜、白菜....... 再看看桌上的菜,几乎全是白昼不爱吃的,主要是他不爱吃的太多了。 想当初,他为了哄着他多吃几口饭,跟着家里的厨子学了大半个月,差点手指头都被剁掉了。 “行了,别想了,他就是不爱吃这些,矫情死了。”范青阳夹起一筷子胡萝卜,嘎嘣嚼着,打断他们自我怀疑的想法。 他们因为误会白博士是个家暴男刚刚内疚上,熊子坤挠了挠头,问道:“那他喜欢吃什么?” “喜欢吃牛肉、喜欢吃油焖茄子但是不能太油,喜欢吃油麦菜马铃薯,马铃薯不能和牛肉一起吃,不能有姜和辣椒......”范青阳下意识地回答道,然后在其他人惊讶的眼神中,住了嘴。 某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真令人恐怖。 “呃,队长看起来,你和你姐夫关系还蛮好的嘛。他的爱好你这么清楚......”黄文进摸了摸下巴笑着说道。 “......”范青阳有点心虚,下意识看向邬宸,便见他正拿着小本本,将他说的那些全部一点点记到小本本上,同时抬起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看着他。 似乎在说,你继续说,我多记一点,我一定要成为博士的头号粉丝。 范青阳:......!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四章 第4章 白昼打开窗户,外面吹来有些掺杂着寒气的冷风,黑发在空中轻轻飘扬,他眼瞳如墨,盯着漆黑的夜空,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同时门被重重敲响,带着一股怨气似的。 白昼打开门,门口站着个高大男人,手上端着一碗面条,上面放着两个鸡蛋。 就算他们小队想给白昼最高的待遇,但食材方面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给他做一碗鸡蛋面以示尊敬。 至于为什么让范青阳端上来呢,是小队一致投票决定的。 范青阳脸上表情有些紧绷难看,他将碗递给白昼。 他没接,冷冷淡淡地看着他。 “你看着我干什么?是他们怕你饿了,所以让我来给你送碗面吃吃,别还没到北2,你就挂掉了,我们一趟努力都白费。”范青阳说话有些冲。 白昼平静地看他一眼,转身回到了房间,范青阳下意识就追了上去,门被他顺手关上了。 “哎,你等一下......”范青阳听见关门声,脚步一顿,从心底窜出来一股心虚的感觉。虽然他觉得小队里那些没头脑根本不会怀疑什么,但他就是莫名地心虚。 他站在原地,脚迈不开第二步。 白昼看着他,见他像是被固定住了,轻靠在桌边。 重逢后,两人第一次单独在一个空间里。 “我什么时候家暴过你姐?”白昼凝视着他的脸,低声问道。 冷冷淡淡的语调,没什么感情起伏,不像是疑问句,也不像是质问的语气,只是平铺直叙的陈述句。 范青阳默默抿了抿唇,手劲几l乎要将碗捏碎了,他没有躲开他的视线,直勾勾对上男人的目光。 那青涩的爱意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变成了消失的云烟:“哦,我开玩笑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嗯,我当真了。”白昼淡淡说道:“因为我好像打过你,对吗?” “我记性不好,有点不记得了。” 范青阳呼吸猛地一沉,那段记忆埋藏在他心灵最深处。现在只是提及一点,他都能清晰地想起当初他如何忍着羞耻将衣服脱掉,又是怎么跪在白昼腿边当狗的。 那时候的范青阳以为真爱能抵一切。 现在白昼居然告诉他,那些他深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完全没有印象,就像是直接扇了一巴掌在范青阳脸上,让他觉得这么久难以启齿的事情都是一场笑话。 “看你的表情,我的记忆好像并没有发生偏差。”白昼见他表情应激般紧绷,下颌线棱角分明地显得异常硬朗。 “如果对你造成了任何身体或者心灵上的伤害,我很抱歉,你可以向我提出补偿。” 范青阳牙都要咬碎了,却挤出一抹微笑,白森森的牙齿露出来,“不,你记错了,姐夫,我和你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白昼听着他的称呼,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小阳, 你撒谎。” 范青阳直接把碗砸了,掏出手枪对准了白昼的眉心,忍无可忍地骂道:“你他娘的想干什么?你不要以为你当了个什么狗屁博士,老子就不敢杀了你!” 白昼半点不在意,不退反进朝着他走近一步,范青阳的枪拿得很稳,手指扣紧了枪支,清脆的声音响起,是保险栓被打开的声音。 现在范青阳不是那个动不动就被他逼得求饶认输的小男生了,如果白昼再挑衅他,他真的会一枪崩了他。 因为时间缓慢变质的感情,早就物是人非,他现在并不爱白昼,就像白昼从头到尾都在戏耍他一样! 他们现在是平等的。 “小阳。”白昼语调很淡,但这已经是他说出口最平和的语调了,“你现在的男朋友是那个叫邬宸的小男生吗?” 范青阳眉心隐隐跳动了一瞬,反问道:“关你什么事?” “你叫我一声姐夫,你姐姐死了,我就是你最亲的人。”白昼头发被风吹动拂在肩膀,这话一出,范青阳眼神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因为姐夫这个字眼,是他的雷区。 当初他和白昼两人如胶似漆地交往着,再见面,白昼就成了他姐姐的未婚夫。 “白昼!”范青阳含着怒气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白昼掀起眼帘看他,表情有些无奈,抬手表示无辜,那双狐狸眼在镜片下显得清冷又漂亮:“你看,你又生气了,小阳。你自己喊我姐夫,想要跟我划清界限,现在我划清界限,你又要跟我生气,所以......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我只想要你老实一点。”范青阳收起手枪,冷着脸说道:“你不要再喊我小阳了,我们两个也没关系,你安静待着,我能保你平安。你再故意挑衅我,我绝对第一个弄死你。” “哦。”白昼淡淡应了一声,垂眼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碎片和已经坨在一起的面,轻声开口道:“我刚刚打扫干净的地板被弄脏了。” 范青阳顿住想要转身离开的身体,剑眉微挑:“你在命令我帮你打扫?” 白昼不咸不淡地看着他:“你也可以叫你男朋友打扫。” 范青阳瞪眼看着他,满脸的凶相,满身煞气,若是旁的胆子小的,怕是已经被吓住了,白昼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那表情十分的理所当然。 谁弄脏的谁打扫,有什么问题吗? 范青阳也不能因为这种事情真的杀了他,所以只能阴沉着脸开门走出他的房间,然后门一打开,如同鸟兽四散般躲开的偷听队员们。 邬宸也是一溜烟跑得飞快。 范青阳忍气吞声地拿着拖把拖地,面条都断在了地板上,黏糊糊的,看得白昼直皱眉。 他也知道这人有洁癖,所以他强忍着怒气,很用力地拖地,拖了整整二遍。 .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退了房间,准备好物资,往北方出发。依旧是范青阳、白昼、邬宸以及林怡伞一车,二辆车前 后相隔并不大。范青阳开车四平八稳,乔椒开车就像是野马似的,四处飙车,王治开车中规中矩,不快不慢地跟在他们车后面。() 缺少了黄文进那个聒噪精,车内明显地安静了不少,白昼闭目养神,时不时听见邬宸和范青阳的交谈声音。 ♂想看顾西子的《男主怀了我的崽》吗?请记住[]的域名[(() 说的人名他听不懂,说的事情也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队长,我看见有人跟在我们后面。”从车内的公共频道内传来黄文进的声音,他语气中没有害怕,甚至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兴奋感。 异能者是受末世影响最深的一批,遇见对手第一反应不是害怕或者躲避,而是毫无畏惧地迎战,末世磨炼出来的血性,让他们不会畏畏缩缩,像狼一般野性十足。 “嗯,准备下车休整一下。”范青阳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语气,他看了一眼后视镜缓缓睁开黑眸的男人,随后看向邬宸:“你等会儿注意力放在白昼身上,尽量保护他的安全。” 那群人刚出基地就跟在他们身后,从前也有过跟踪他们试图抢掠他们的异能者小队,但是自从他们名声打出去之后,再也没有这种情况。 他们冲着谁来的,不言而喻。 刚下车身后的车辆便卷着狂沙袭来,停在几l人不远处,下车的二男一女,全部穿着黑色的衣服,面容冷峻,不像是想和他们谈判的样子。 范青阳站在车前眯着眼看着他们,眸光微闪,他从来没在南方基地周边见过几l人,但是他们身上的异能波动不容小觑。 其中一位高大的男人直接动手,瞬间化成了一匹巨大的黑狼,直接朝着几l人猛扑过来,邬宸捏紧拳头,在几l人面前筑起了透明的护盾。 在瞬间,沐曦抬手生生硬控了黑狼一秒,熊子坤从地上一跃而起,刚刚被熊子坤踩过的地方陷进去了几l寸,力量之大让石头都碎掉了,一拳打在黑狼下颚将狼人暂时逼退。 几l人配合极为默契,但是对手另外几l人也不是吃素的,就见黑狼摔倒后立即起身,同时他们的悍马金属车直接飞上□□着他们重重砸来,控制金属的异能者微微挥手。 黄文进连忙释放出藤蔓将几l辆悍马死死拖住,防止交通工具的损坏,以及阻止它们变成武器的可能。黑狼拖住了熊子坤,乔椒从手臂间冲出来的火光化作火龙直冲几l人过去,但被人在空中挡住,他们四人中也有护盾型的异能者。 范青阳是精神系攻击型异能者,庞大的精神力直接化作利剑冲破了那道护盾屏障,他举起枪朝着几l人扫射过去。 二人飞快散开,刹那尘土飞扬风沙挡住了他们的身影,看不清对面的情况。就在这时几l道水箭直直冲破黄沙,直直朝着黄文进的方向射来。 邬宸连忙用精神力筑起护盾,四根水箭替黄文进挡下二根,还有一根直直朝着黄文进的肩膀而来,凌空斩断了几l根藤蔓。 黄文进只能往左边闪躲一寸,水箭擦着他的肩膀而过,留下一道血痕。其中一辆失去藤蔓支撑的悍马,瞬间被金属性异能者控制着朝着几l人砸 () 去。 乔椒一个翻身躲开,在地上滚了一圈,气势汹汹的大火冲淡了风沙。 邬宸连忙转身抱着白昼躲开大型重车的攻击,若是这样被砸中,只怕两人都会变成肉泥。 范青阳想用精神力帮助两人,但是下一瞬飞快的水箭朝着他射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磅礴的精神力攻击。 对面有个攻守双系的精神力异能者。 白昼被邬宸保护着,藤蔓瞬间拉扯住了飞来的车辆,那打入飞沙中的子弹都飞了出来,重新攻击过来,黄文进控制着悍马,挡住朝着白昼射来的子弹。 他看着小队几l人不需要任何语言的默契配合,这是一个成熟的小队,攻击、防御、控制都有,对了,还有一个他记忆中并不存在的治愈系异能者。 虽然他们看着落入下方,但是几l乎没人受伤,而对方则呈现一种放手一搏的拼命感,卷动的火蛇将飞沙彻底驱散。 露出身影的二人,其中精神系异能者直接被范青阳碾压的异能撑破了脑袋,金属系异能者下意识的抬手让车挡住席卷而来的火舌,下一秒汽车在高温下直接爆炸。 白昼看着前面认真支撑护盾的邬宸,狐狸眼微微垂下,在爆炸声中,他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他身形往左微微一偏。 范青阳瞬间回头,抬起枪朝着白昼的方向射击,邬宸也反应过来,抬手迅速生成护盾,就是一秒的时间,那锋利的锥形暗器直接穿破了白昼的胸膛,从后背到前胸。 温热的血液溅到邬宸脸上,他有一瞬的呆滞。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黄沙地里冲出来一个矮小的人影,这几l人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抢白昼,而是为了杀他。 暗算白昼的异能者在投出暗器的瞬间已经暴毙,白昼穿着的白色衬衫被血染红了。 王治上前给他止血,邬宸伸手扶着他上车,眼底闪过自责:“对不起,白大哥......” 白昼脸色越发苍白,面色却冷静,似乎并不痛,但受伤的地方只差厘米就是心脏。 王治脸上也沁出了汗珠,以他的异能等级,若是普通人受伤,只要不是断了气他都能让他起死回生、恢复如初。 但是他的异能却对白昼没什么效果,只能堪堪让他止血。 所有追上来的异能者全部都被他们杀了,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说明身份的物件,甚至那头黑狼被活捉后,直接自杀了。 范青阳皱着眉,看着虚弱靠在车座的白昼,觉得自己还是太轻视对手了,他更想知道到底是谁会派人来杀死白昼呢,他不是A博士吗?不是人类的希望吗? 谁会来杀他呢? “我没办法让他的伤口完全治愈……您对我的异能似乎有些排斥?”王治松开手,想要给他包扎伤口。 白昼避开他的手,选择自己来,“治愈系异能对我没什么用。” 这种情况也不奇怪,就像王治的异能对普通人效果最好,异能者效果就没那么好,那么白昼对于异能不过敏也很正常 。 “靠,痛死老子了,王治快给我治治。”熊子坤刚刚在和变异狼人搏斗期间,被咬伤了胳膊,狼人被他锤爆了脑袋,而他胳膊也鲜血淋淋,血肉模糊了。 见异能对白昼没用,王治也觉得没必要继续浪费异能,而是去救治小队其他伤员。 邬宸站在他身边,满脸愧疚,看着差点要哭了。 白昼看他一眼,然后顿住手,骨节分明的葱白手指夹着纱布,抬眼看他一眼:“也许你愿意给我绑一下吗?” 邬宸狠狠点了下头,想要动手,白昼提醒道:“洗手。” 林怡伞变异水系异能者,放水给邬宸洗手。邬宸小心翼翼地给他绑好纱布,他小声说道:“真的很抱歉......” “这不能怪你。”白昼实事求是说道。 范青阳站在距离两人两米的样子,看着邬宸红着眼给白昼包扎,两人的距离很近,甚至刚刚指间相碰。 他倏地便觉得从心底涌动着一股烦躁的情绪。 不知道这股情绪是对着邬宸还是白昼的。 这么想着,突然觉得白昼和邬宸这两个名字怎么这么配呢。 白和邬,昼和宸...... “操。”范青阳低声骂了一声,波动的精神力直接让旁边死得不能尸体凭空爆炸,肉渣四溅,巨大的血腥味吸引了远处缓慢爬行的变异兽。 邬宸吓了一跳,手指一抖差点触碰到白昼的伤口,随即他抬眼看向范青阳,却见他面色阴沉地盯着他们两人。 邬宸心底一沉,下意识地觉得范青阳吃醋了,但是他不可能放过给偶像包扎的机会。 白昼他没有异能,多可怜啊,他需要我保护...... 白昼看向他,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范青阳,在他直勾勾的眼神下,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转瞬即逝的笑容,几l乎让人难以捕捉到。 范青阳看见了,他感觉白昼似乎在缓缓说,范青阳你看啊,我想抢走你男朋友的话易如反掌,就像成为你姐夫一样。!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五章 第5章 几人找了个基地入住,夜晚的末世更加危险,若不是没办法,一般不会在城外过夜,几人的异能都消耗了大半,不再适合赶路。 基地对于这种只住一夜的外来者,是需要花费更多原石的。 范青阳对于白昼那个眼神的危机感不亚于自己异能耗尽被变异者围攻。他盯着邬宸,时刻注意他的动向,在发现他准备朝着白昼房间方向走去的时候。 他拦住邬宸,挑眉问道:“你去干嘛?” 邬宸坦坦荡荡说道:“熊哥饭菜快弄好了,我去叫白大哥吃饭。” “你今天也累了,我去吧。”范青阳自动请缨地说道。 邬宸眉头微微蹙起,但还是点了点头:“行,你去吧。” . 范青阳敲了敲门,房间里没有动静,他忍不住蹙眉,喊了一声:“白昼,是我。” 说完,他又用手狠狠敲了几下门,门不堪重负发出震颤。 见还没反应,他想到今天刺杀的事情,表情一凛,一脚踹开了门,语气焦急地喊了一声:“白昼!” 视线在屋内扫视一圈,然后看见了站在浴室门口,还没来得及扣扣子的长发男人,他正低着头,手在认真地扣扣子。 听见门发出的巨响,白昼不紧不慢地抬头看过去,还在滴滴答答滴水的发梢,脸颊上带着湿润的痕迹,他没戴眼镜,那双狐狸眼越发显得狭长。 苍白的胸膛,并不健硕的肌肉,恰到好处的力量感。 范青阳的注意力在那泛白沁血的伤口上,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语气有些严肃:“谁告诉你刚受伤就洗澡的?” “脏。”白昼平淡说着,随后准备穿上衣服,似乎打算任由那被泡烂的伤口继续感染发酵。 “你是真不想活了吧?”范青阳有些烦躁地说道:“你不想活直接跟老子说啊,老子一枪崩了你。你别还没到北二基地就作死了,那我们小队就白忙活了。” “真够矫情的,你是怎么在末世活下来的,你告诉我。”范青阳一边说着,一边直接一手扒开他的衣襟,将肩膀上的伤口完全暴露出来。 他动作粗暴地揪着他的衣服,甚至因为力道太大,扣子崩坏了两颗。 白昼蹙眉看着他,退后一步,但是衣襟被他攥着,限制了他的动作,只能任由他犀利的眼神扫视着他的伤口。 “范青阳,松手。”他眉宇间对他的嫌弃溢于言表,看范青阳那风尘仆仆的样子肯定没洗澡。 范青阳对上他的视线,见他眼神嫌弃,不由咧嘴笑了一下,出声嘲讽道:“你他妈的还嫌弃我?你以为我乐意救你啊。” “......”白昼的衣服被他从肩膀处拽了下来,他冷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肩头的黑发和肌肤黑白相间。 “王治给你的药在哪里?”范青阳环视一周没看见包扎用的药品。 白昼抿着唇,伤口沁出丝丝血迹,嘴唇有些泛白,他沉默 不说话。 “你要想这么被我扛着出去给王治疗伤,你就别说话,正好大家都想看看,A博士身体和旁人有什么不同。命怎么就那么硬呢,伤口还没愈合就开始洗澡。”范青阳冷嘲热讽地说道,越发觉得自己是救了一尊大佛回来。 若是其他人是A博士也许他的忍耐性还会高一点,但这人是白昼,他就莫名容易烦躁,沉不住气地想要骂人。 “在浴室。”白昼松开抓着纽扣的手指,衣服滑落,白色的衬衣被水珠打湿,在范青阳去浴室的期间,将被他弄脏的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 范青阳走进浴室,浴室都被打扫干净了,拧干的毛巾挂在墙上,地上放着两个水桶。 被擦干净的洗漱台上摆放着折叠好的衣物,应该是白昼刚刚换的旧衣物,整整齐齐叠着,黑裤白衣上面放着的一条白色的内裤,折成二角形,规规矩矩的。 他只是看了一眼,视线就落在衣服旁边的药物上,被塑料袋装着,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湿气和水珠。 范青阳抓起塑料袋走了出去,便看见背对着他的白昼,眼前的白过于晃眼,让他视线下意识避开。 几乎齐腰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落在腰间,腰线雪白,薄薄的肌肉带着一股柔韧的美感,肩膀宽而不壮,并不显得柔弱。 “你这点常识都没有吗?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大学不是学的是生物医学吗?你怎么读书的?”范青阳打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外伤药。 白昼似乎不想和他说话,还在因为他强行抓他衣服的事情生气,他冷淡地皱眉,忍着伤口传来的细微痛感。 范青阳说完这几句话也没了想继续和他说的想法,只是认真给他上药,不想让他死在路上,让小队的努力白费。 白昼看着范青阳近在咫尺的脸,视线似乎在临摹着他的轮廓,平淡的视线,不带任何攻击性。 眼窝深邃,那双眼犀利又不失深沉,肌肤并不是末世前保养得姣好的状态,在末世恶劣环境下被淬炼得有些粗糙。 他的气质也好,习惯也好,都不再是白昼熟悉的那个范青阳了。 范青阳也觉得这个距离有些近了,白昼清清浅浅的呼吸声都似乎在他耳畔清晰可闻,他强大的五感能力,让他察觉到白昼落在他脸上的视线。 但是他视线未动,手也没有半分颤抖,神情格外严肃。 一声非常细微的声音响起,范青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扔掉了手上的东西,手按在白昼腰上,将人一把揽到身后,手拢着他的腰。 同时右手的枪已经直直对准了被打开透风的窗户,没有防盗窗,没有户型能容纳这么多人的房子。 所以小队分为了二个小房子,窗户外传来细碎的声音。 范青阳经过上午那件事后,他有些草木皆兵,不敢轻易离开白昼身边,所以不敢贸然前去查看。 白昼站在他身后,发现眼前这人健硕的身体能几乎将他的身影完全覆盖,他腰上还搭着一只手,滚烫粗糙的手,下 意识收紧捏着他的腰,手心的温度有些烫。 他垂下眼,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避开他的手,但是范青阳以为他在身后遇见了什么危险,手指几乎陷进他肉里。 白昼拧眉,轻啧一声。 范青阳这才突然松手,像是抽筋般。 耳边传来黄文进模糊的声音,嚣张又大声:“哎嘿?你这个小朋友,眼睛长在屁股上了?敢来偷你爷爷我的东西?” 范青阳敛下眼睑,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细腻又冰冷的触感,他忍不住升起一丝疑惑,这人的体温为什么这么冷? 像死人。 白昼撩了一下垂到胸前的湿发,淡淡开口:“只是一个小偷而已,你可以走了。” 范青阳见他一副嫌弃他脏、恨不得他立刻消失的样子,原本紧皱的眉头缓缓展开,站在原地直勾勾盯着他,嘴角牵动一抹笑:“急什么,伤口还要包扎呢。” 白昼抬眼看向他,抬手拿起桌上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动作自然冷静:“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可以?”范青阳眉峰微挑,语调微微扬起:“今天邬宸可以给你包扎,我不行?” 白昼对于他的质问恍若未闻,并且斩钉截铁地平静说道:“对,他可以,你不行。” 范青阳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拳头捏紧,他像是被挑衅的某种兽类,仿佛被侵占了领地,抢了配偶。 他将白昼当作了外来侵略者。 这个认知让白昼觉得很有趣。 就在白昼以为范青阳忍无可忍又要拔枪威胁他的时候,他却收回了目光,冷笑一声:“不管你想做什么,你都不会成功的,白昼。你现在只是我们的任务而已,到了北二基地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没必要因为这个跟你生气,如果你想挖我的墙脚,完全可以。邬宸如果能被你挖走的话,老子不要也罢。” 白昼情绪依旧没什么起伏般,沉默几秒,他看向门口,邬宸的脑袋从外面探了进来。 他一直觉得白昼和范青阳不对付,所以忍不住找了上来。 “啊哈,队长,白大哥你们在干什么呢?”他站在门口,在看见白昼湿漉漉的头发时,表情突变,几步走到他跟前:“白大哥,你洗澡了?” 白昼没说话,轻轻点了一下下巴。 “这会感染的,白大哥,不能洗澡哇。但是现在洗了也没办法,我让王治来给您瞧瞧吧。”现在在邬宸眼里,白昼成为了一个连受外伤都不知道不能洗澡的笨蛋美人,他眼角眉梢都带着怜爱的情绪。 “不用了,王治的异能对我没什么用。”白昼不打算让更多人来他房间参观。 “哦,那好吧,我给您包扎?”邬宸尊重他的意见,看见地上掉落的药。 范青阳见被完全吸引了注意力的邬宸,有几分啼笑皆非的感觉,觉得自己刚刚放的狠话像是个笑话。 白昼没有拒绝。 邬宸捡起掉落在范青阳脚边的纱布时,才反应过来他队长还站在他身边,他眨了眨眼,看向队长:“队长,黄哥他捉到一个小偷在楼下,你要不要去看看?” 范青阳盯着他们两人,嘴角噙着笑意,低声问道:“你想支开我,然后你们孤男寡男在一起打算干什么?” 邬宸闻言,瞪大眼睛,“队长,你说什么呢,白大哥受伤了?!我给他包扎伤口,我们还能干什么?” “哦,邬宸你小子还记不记得老子是你男朋友?”范青阳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要对白昼这么殷勤。 “记得啊,我没有把......博士当我男朋友啊。”说完这话,邬宸耳根都红了,脸颊感觉臊得慌。 白昼见状,没了其他的想法,淡淡说道:“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来。” 见状,邬宸以为白昼嫌弃他们两人腻歪了,连忙瞪了一眼范青阳,眼神催促他离开:“我帮您吧,一个人不好弄的。” 白昼面无表情:“不要,你们走吧。” 邬宸只能像是霜打的茄子般和范青阳灰溜溜地离开,途中还忍不住抱怨道:“你说你干嘛当着博士的面说这些男不男朋友的,万一人家觉得同性恋很恶心怎么办。” “不会。”范青阳低声回答,然后突然问道:“我和白昼掉水里,你会救谁?” 邬宸:? “我救博士,我知道你会游泳的,我不知道他会不会。”邬宸诚实说道,随后看了一眼他:“你幼不幼稚问这种问题?” 范青阳:......!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六章 第6章 白昼下楼的时候,客厅里被绑着一个小男孩儿,脸上带着可怜兮兮的泪痕,见到他,刚想求饶,就见男人冷淡地撇开视线。 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儿咽下求饶的话。 只是把他绑着已经算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末世就算是小孩儿也是吃人的,他们在干这一行的时候,早就知道被抓到是什么后果,今天他算是踢到铁板了。 白昼胃口一直不好,就算桌上大半都是末世前爱吃的菜,他也兴趣缺缺。 小队几人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眼下情况都是肆意放纵的,乔椒看着客厅被绑的小孩儿,嚼着肉骨头,问:“这小孩儿怎么办?” “小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杀了?”黄文进吊儿郎当地说道。 这也是小孩儿碰到了硬茬,若是来个没那么厉害的,凭着他的初阶风系异能,轻则劫财夺食,重则杀人抛尸。 所有基地原则都会偏向基地土著,也就是基地常驻民,某些交易是被默默允许的。 甚至小男孩就算什么都没捞到,就这几人的情报都能换取食物和原石。 十二岁的沐曦在黄文进话音落下的时候,视线缓缓落在他身上,正面色冰冷地看着他。 黄文进笑着解释,给她夹菜:“你是我的小孩姐,哪里是一般小屁孩可以比的?” 沐曦将他夹的菜嫌弃地扔给熊子坤,抬眼对上白昼朝着她看来的目光,眉梢微微皱起。 她对于这个博士的感觉一般,她生在末世,就算对队伍中的其他人也没有显得很亲近。 “别吧,末世活着都不容易。”王治末世前是医生,又加上是治愈系异能,对人对事都带着一点包容和善意。 也就是末世最少见的圣父心。 但他又随波逐流,若是自己的意见不被小队采纳,他也没有意见。 说好听一点心善,难听一点就是伪善。 但这无伤大雅。 “听队长的呗。”黄文进无所谓地说道。 范青阳认真吃着饭,闻言,淡淡地说道:“剁掉一根手指,然后扔出去吧。” 被绑住的小孩儿,明显松了一口气,只是一根手指而已,他觉得这些人够仁慈了。 白昼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瞧了他一眼,范青阳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放下碗筷,靠在椅子上,直直看着他:“博士有什么高见啊?” 黄文进也好奇地看着白昼,他对于白昼的好奇只多不少,他微笑着问道:“对呀,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处置。” 对于他们的试探,白昼用准备好的消毒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淡淡说道:“杀了。” 范青阳丝毫不意外,白昼从来都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在末世他只会适应得比谁都好。 黄文进点了点头,微笑道:“看,博士都不会心慈手软,王治你还要多练练。” 王治无奈笑笑, 不做评价。 “或者可以从他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乔椒一向认为要废物利用。她娇艳的脸庞带着一丝危险的神光。 熊子坤点了点头:“嗯嗯,椒姐说得对。” 乔椒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倒了一点水在沐曦杯子里,对她露出一个笑脸:“多喝点水,你看看你嘴都干脱皮了。” 沐曦也只有对上乔椒的时候才露出一点缓和的表情,嘴角破了一点皮,她默默咬了咬嘴唇,乖巧点头。 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四年前她还没觉醒异能的时候,被几个男人拖进房间里,也许是成为食物,更惨的可能会变成泄/欲的工具...... 是乔椒救了她,然后扔给她一把匕首,问她:“你敢不敢自己杀了他们?” 当时沐曦知道在自己面前摆放着两个选项,第一个成为任人践踏的弱者,第二个变成人人敬畏的强者。 乔椒当时的想法呢,很简单。 这个女孩儿如果愿意拿起武器,那她愿意给她一次活命的机会,如果她没有手刃禽兽的勇气,她只能救她这一回,之后她还是会死在吃人的末世中。 但是好在沐曦很争气,觉醒了控制系异能,不论是多强的变异者或者是异能者,她都能硬控。 但是越强的人,硬控时间越短。 . 白昼在房间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从客厅传来的,同时还有隐约的惨叫声。 他打开门,看着匕首在指间耍出花样的乔椒,王治也站在一旁,给那位受伤的男孩儿续命。 “我说了,我知道的都说了,呜呜呜,你们放过我吧。”男孩终于支撑不住了,大腿手臂都被割出道道血痕,桌上断指预示着刚刚发生了多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嗯,算你听话咯。”乔椒满意地收起武器,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后看了一眼沐曦,小声道:“你去找林怡伞给姐姐弄点水过来洗洗手。” 沐曦冷着脸点头,然后转身去了林怡伞的卧室,路过白昼身边的时候,像是没瞧见他,脚步不停。 林怡伞在小队里唯一愿意理的人就是沐曦,其他人和她说话,她一般一个字都不愿意搭理。 白昼拧了拧眉,客厅的血腥味太冲鼻了,将地都染红了。 范青阳正在沙发上玩着枪,有些百无聊赖的即视感,邬宸正在拿本本记录刚刚乔椒问出来的事情,将自己认为有用的东西总结出来:“善仁医院,这是个危险区域,据他说,前去的异能者都有去无回,大概藏着一只高阶变异者。我觉得如果非必要不要再往西边这条路走了,那我们还有三个选择,清远公路、白前高速、云雷公路......白前高速上次听说被变异蚁兽啃噬断裂,不知道有没有修好.......” “不过既然都知道善仁医院有去无回,为什么每年还有人挤破头过去?”熊子坤有些不理解。 “嗯......你应该不记得了,大概三年前我在南四基地的时候就听说过关于 善仁医院的名号,悬赏的是什么,我忘记了.......不过应该是上面有人要找什么东西吧?()”邬宸解释道。 现在关于善仁医院的悬赏已经撤下,只对特定人群开放。 范青阳听着几人说话,抬眼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白昼。他脸色不善,苍白的脸衬得那双唇殷红,唇红齿白得像个吸血鬼般,他盯着地上的血,眼神似乎很嫌弃。 白昼垂下眼,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对于要怎么走,他并不担心,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和指引,他的目的地只有北二基地。 . 夜里的时候,这边有供电,也供水,至于供的什么水,就有待考量。 白昼嫌弃这边的水不干净,是林怡伞给他放的水,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淡声说着:你似乎跟那个小女孩相处得很融洽??()_[(()” 林怡伞默默点了点头,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不错,今天闻到血液的味道,你感觉怎么样?”白昼看着她,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林怡伞转头,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变得漆黑,像是深不见底的墨水被打翻,脸上蠢蠢欲动的血管似乎随时可能爆裂,很明显她有些失控了。 白昼打开那装着消毒碗筷的工具箱,慢条斯理地戴着手套,工具箱是有隔层的,里面幽幽冒着蓝光,他拿起里面呈现浅蓝色的试剂。 “看来,你还是没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过来吧。”白昼先抽出一管浅蓝色试剂,又从中拿出一支深红色呈现血液颜色的药剂。 林怡伞身体有些僵硬失控,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朝着白昼走过来,然后半蹲在他脚边,脸上表情有些失控扭曲,似乎连脸上的毛细血管都深深凸显在脸上,斑驳交错的血管显得恐怖。 在她手指触碰到他裤脚的时候,白昼轻轻躲开她的手,然后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抓着她的纤细手臂,针尖挑起一点皮肉,蓝色药剂全部推入她体内。 白昼淡淡说道:“虽然知道你很喜欢那个小女孩,但你的异能不能过度使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基地里挑选你留在我身边。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她有一头黑色中长发,若不是这么面目狰狞的样子,她看着还是很清秀的,当蓝色药剂注入体内。 林怡伞的反应更大了,从喉咙发出一声声抑制不住的闷哼,她咬着牙忍住从身体四处蔓延出来的疼痛感和碎裂感,用手锤了一下地板,发出一声骨碎的脆响。 直到第二支试剂注入她体内,她逐渐恢复了正常,双眼又呈现黑白分明的正常人模样,同时苍白的脸上浮动着一丝丝潮红。 就像是某个吸食上瘾药物的瘾君子,她脸上狰狞之色散去,带着一丝欢愉般的神采,她缓缓跌落在地上,全身都泛着健康的红润感。 白昼摘掉手套,用水清洗了一下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眯着眼像是在观察自己的实验品,他低声道:“很晚了,你该走了。” 林怡伞慢吞吞地起身,转身离开的时候,身体还踉跄了一下,似乎有些站不稳,门打开一条缝隙。 白昼的话从她身后传来:“明天不要过来了,我怕你的身体扛不住......” 林怡伞默默点头,然后关上门。 因为白昼房间有异响,犹豫间过来的范青阳便看见衣裳不整走出来的林怡伞。她脸颊潮红,额前还带着细碎的汗珠,而且走路姿势也非常怪异,双腿像是刚刚组装上的不自然。 而且白昼说的话,真的让人忍不住遐想。 范青阳:....... 那他刚刚听见的动静是白昼在和自己的女助手发生关系? 所以现在的白昼真的换口味了,开始喜欢女人了? 在危险还没解除的时候,就开始只顾着享乐了? 范青阳站在他门口,黑暗中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此前他还在怀疑白昼是不是对邬宸有意思......或者对他余情未了。 谁知道其实早就软玉在怀,他又自作多情了。!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七章 第7章 夜深了,白昼早就闻到了一股烟味,久久不散,他一直没有动作,直到那股烟味到了他难以忍受的地步。 对于不抽烟的人来说,烟味真的很难闻。 而且末世之后烟成为了真正的奢侈品,千金难求,能抽得起烟的在整个小队里只有范青阳。 白昼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打开灯,走过去抬手打开门,不意外在走廊看见黑暗中闪烁的红点。 范青阳从前是不抽烟的,他甚至很霸道,不准别人当着他的面抽烟,谁敢抽烟,他就敢大耳光抽在那人脸上。 在末世前,范家在整个北方区域都是首屈一指的豪门,身为范家唯一的小少爷,范青阳可以说是活得潇洒肆意。 顺畅人生中唯一碰到的钉子就是白昼。 这也是范青阳久久无法释怀的原因。 白昼直接喊了他的名字:“范青阳。” 走廊尽头的黑暗中半晌才传来细碎的声音,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带着几分清脆,他的人影很快出现在白昼眼前。 “干什么?”范青阳咬着烟,站定后,肩膀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那样子像是某个桀骜不驯的不良青年。 白昼眼底带着一丝嫌弃,那烟味实在难闻,他带着一股轻微命令的语调,低声说道:“把烟掐了。” 范青阳见他一副冷淡清高的样子,和末世前没什么两样,所有人因为环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有他。 好像从来没有改变过。 但是范青阳又凭什么要听他的话呢,他不由勾起嘴角,上前一步。 烟味袭来,白昼抬脚想往后走,被范青阳抓住了手臂,下一瞬,扑面而来的烟雾洒在他脸上,卷着一股呛人的辛辣味道。 范青阳故意将烟往他脸上吹了一下,然后松开他的手臂,让他逃开。 白昼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他眉心拧起的弧度更深了,看向范青阳的眼神有些冷,就见他咬着烟露出一行雪白的齿列,笑着说道:“姐夫,要试试吗?” 白昼见他眉眼间那股邪气般的笑容,想起了一个以为记忆早就模糊的场景。 那是两人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在一个夜店。他们组有人生日,进行团建。他在夜店喝了一晚上的旺仔牛奶。 准备回家的时候,被范青阳拖进了杂物间,窄小闭塞的环境,带着尘埃的陈腐气息,眼前的少年满身酒气,霸道地堵在门口不让他走:“学长,我们试试吧?” 两人说话没超过十句,范青阳就要和他试试。 白昼直接骂了一句:“神经。” 范青阳不但不生气,被骂了后连耳根都红了,他第一次追求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挨骂也是害羞又开心的。 “嗯,我是神经,所以你要跟神经病试试吗?”范青阳堵在门口,歪着脑袋看着他,那张 张扬灿烂的笑脸极为刺眼:“不答应,就不让你走,把你锁住。”() 白昼懒得跟醉鬼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他。 ?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最全的《男主怀了我的崽》尽在[],域名[(() 范青阳便厚着脸皮说:“学长这是默认了?” “那学长抱我一下吧。” ....... 回忆的画面从脑海里一帧一帧闪过,仿佛慢放的动漫,眼前这人的脸和记忆中少年的脸慢慢重合。 “试什么?”白昼眉眼微动,淡声问。 范青阳摊手,将手指间抽了一半的烟给他看:“烟啊。” 白昼看着湿濡的烟蒂,带着深色的水渍,他目光冷静得不像是被这个末世逼得几近崩溃的人类,他淡淡说:“你抽过。” 这话言外之意,就是我嫌弃你抽过的烟。 范青阳就感觉尼古丁上头,脑袋有些不清醒了,直接怼道:“你嫌弃我的口水?但是你早就吃过了不是吗?” 这话让白昼静默了一瞬,两人眼神对视,范青阳突然觉得这话说得不合时宜,想要找补:“我昏了头了,我.......” “嗯,你拿过来。”白昼静静看着他。 范青阳怔愣一瞬,就连烟都快烧到指间都未曾发现,下一瞬直接抓灭了烟,烟烧得掌心生疼,让他恢复了理智。 从前的一切,不论爱也好,恨也好,在白昼心里怕是早就燕过无痕,他再纠结,再逃避不过是懦夫行为罢了。 白昼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白昼闻到了血肉被烧焦的味道,看向他捏紧拳头的手,忍疼让范青阳手背青筋微凸,他目光移到他脸上。 范青阳没想和白昼旧情复燃的,也不想和他再产生什么纠葛,但是今天晚上确实是他失控了,毫无理由地失控。 他抬眼看向白昼,视线像是突然放下了什么重担,眉眼间带着一股轻松的味道。 “白昼。”他也不再故意膈应他、膈应自己喊姐夫了。 “我其实很高兴你还活着。”范青阳坦坦荡荡的样子又变成了白昼熟悉的那个人。 “你和我在末世前就分手了,我确实没必要抓着过往不放,甚至对你充满敌意。之后不会了,你也希望你不要再介意,你可以和任何人交朋友,包括邬宸。” “......”白昼看着似乎豁然开朗变了个人似的范青阳,唇角缓缓牵动一抹笑容,平淡的眼神也荡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可以。”白昼平淡说着。 他太平淡了,平淡得像范青阳此前的所有针对和纠结都是一场笑话,因为白昼从未放在眼里。 范青阳又感觉有些呼吸不畅了。 “好,你想知道我姐的事情吗?我可以告诉你。”范青阳既然决定化干戈为玉帛,自然也不再避讳这些事情。 “你想说的话,我可以听。”白昼偏开一点身体,示意范青阳进来说。 范青阳抬脚走进来,房间内整洁干净,地面打扫得几乎反光了。 白昼坐在唯一一个藤椅上 () (),范青阳有些坐立难安ㄨ()_[((),他不可能直接盘腿坐在地上,也不能一直站着,那就感觉他是白昼的下属在给他汇报工作。 他也不能坐在他床上,这会让白昼生气抓狂的。 白昼瞧见他的表情,才慢腾腾又站起来,将藤椅让给他坐着,自己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嗯......末世彻底爆发的前一夜,正好是我妈的生日,我姐姐她感染了病毒,成为了丧尸,她第一个咬的人是我妈,然后是我爸......”范青阳有些后悔再次说起这些了,当初那场意外来得太突然,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别无选择只能动手杀了他们。 白昼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于亲情的理解很浅薄,甚至可以说没有,但看见时隔这么久,范青阳眼底依旧浮现出的点点哀伤,大概知道了这是一种非常厚重的情感。 “嗯,然后呢?”白昼的声音尽量温和,但还是显得很平淡。 范青阳对上他毫无起伏、没有丝毫安慰意思的眼神,突然内心那点伤感都消失不见了:“我杀了他们。” “哦。”白昼应了一声:“他们变成变异者,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吃掉你,你做得没错。” “嗯,我知道。”范青阳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当初下手的时候,整个手臂都是不受控制颤抖着的。 “嗯,你还想说什么吗?比如杀死他们的细节?”白昼满足他的倾诉欲。 “......”范青阳没有这种癖好。 “我记得末世前几天,你还和范若尔举行了订婚仪式,所以你没想过找她吗?”范青阳开口问道。 “通讯陷入崩坏,任何电子产品都用不了,我找不到任何人。”白昼说的是事实,就算到现在,信号依旧成谜,像是有未知磁场干扰,维持信号接收站都是勉强。 “哦,那蛮好的,至少你没有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死讯,也不会那么难过。”范青阳点了点头,却有些不知道再和白昼说什么了。 因为他们之间似乎有一道很远的距离,曾经范青阳努力靠近,缩小距离,现在两个人都在渐行渐远。 白昼倏地开口:“我想过要找你。” 范青阳感觉心弦被人抓成一把狠狠撩拨了一下,欲盖弥彰地放下,故作平静的表情,都在一瞬间出现僵硬,扬起的笑容逐渐消失。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范青阳收敛了所有的表情,低声质问道。 白昼目光很清澈淡然,平缓开口:“没什么意思,我确实想过找你。” 他实事求是地说道,他想过要找范青阳,但最终他没有付出行动,只是一个念头而已。 范青阳忍不住皱眉,语气变得沉重起来:“你是想找我姐对吧,我明白......” “不是。”白昼打断他的话。 “......”范青阳视线和他的对视上,眼瞳发生轻微的震颤。 “白昼,你在故意撩拨我?”范青阳垂下眼帘,从椅子上站起来, () 面容如临大敌的慎重。 “我没有,我只是在回答你想知道的问题。()”白昼平静地说。 范青阳说那么多,解释那么多,但其实他最想的问题就是这个。 我不想知道?!()”范青阳厉声反驳道。 “哦,好吧。”白昼的反应淡淡的。 他像是一下陷入猎人的陷阱还不自知的小白兔。 范青阳抿了抿唇,表情逐渐变得冷漠,提醒道:“我现在的男朋友是邬宸。” “我知道。”白昼说。 “行,我走了,我跟你说不了。”范青阳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 不知道白昼真傻还是装傻,他觉得他和沟通不来。 白昼没有任何地挽留,平静地躺在床上。 . 范青阳回到房间里没有两分钟,便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小小的。 “进来。”范青阳没锁门。 邬宸从门后探出一个脑袋,双眼亮晶晶的:“你刚刚去哪了?我找你三回了。” 范青阳没有隐瞒:“找了一下白昼。” “哦?找白大哥干啥?”邬宸有些好奇,丝毫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伤好了一点没有?晚上会不会疼?” 范青阳有些不高兴地抿了抿唇,语气微深:“说真的邬宸,如果我说我和白昼曾经是情侣你会是什么反应?” 邬宸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变得僵硬,然后笑容逐渐不自然,他捏着手指,垂下眼睛:“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博士不是你姐夫吗?” “在成为我姐夫之前,他是我男朋友......所以你知道这些之后,还能毫无芥蒂地和他这么相处吗?”范青阳直勾勾盯着他的脸,说实话,这几天他是有些不满的。 他男朋友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另外一个男人吸引,不论那个人是不是他前男友他都觉得难以忍受。 邬宸咬了下唇,眼神是慌乱的,内心更是兵荒马乱,这个感情有些复杂,他需要花一点时间来消化一下。 白昼对于他来说,那是曾经他一辈子想要达到的目标,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的信仰。 范青阳对他来说,是伙伴,是队长,是伴侣...... “啊,这样啊,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我不会吃醋的。也不会让你和博士为难的,我继续当作不知道好了......”邬宸唇瓣被咬得嫣红,睫毛在轻颤,勉强说出这句话。 对他内心的冲击,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范青阳从床上起身,一步步朝着邬宸走来,拧着眉宇看起来有些凶狠,他一点也不满意邬宸的态度,他想让他在白昼和自己之间做出一个轻重的选择。 他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同时将人怼到墙上,高大的身躯将邬宸的身影笼罩在阴影中。 邬宸慌乱地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眼眶泛起红,双手抓住范青阳捏住他下颌的手腕,粗壮的手腕苍劲有力。 () 范青阳缓缓靠近他的脸,对上他的视线,逼迫他抬眼看着自己,然后一字一句说道:“你这么大度啊?” “如果我告诉你,我和他曾经牵过手,拥抱过,亲过嘴,做过爱......曾经拥有过最亲密的距离,你还能这么大度地告诉我,你能当做不知道吗?” “我的第一次都是给他的,你还能这么大度吗?” 邬宸眼泪夺眶而出,盈满泪光的视线有些模糊,他哽咽出声:“那你想要我怎么办?” “你要和我分手吗?” 范青阳盯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底涌出一股烦躁的感觉,他对白昼束手无策,对邬宸的反应并不满意,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结果。 “我在意你和博士的过去有用吗?”邬宸眨了眨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不是一个蠢蛋,相反他对感情非常敏感。 他捏紧范青阳的手腕,努力让眼泪止住,他若是个脆弱的人,那绝不可能在末世生存那么久,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 “好,就算我这几天可能确实忽视了你的感受,但是你呢,队长,你就没有任何的变化吗?你难道没有发现,自从博士来了之后,你的目光第一眼都是落在他身上吗?” 范青阳表情有些错愕,他没想到邬宸会说出这些话来,失去力度的手掌缓缓垂落,他阴沉着眉眼听着邬宸断断续续有些委屈的声音。 “我之前只以为博士是你的姐夫,你和他有过节,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原来不是的啊。是因为他是你曾经爱过的人,你的习惯没办法改过来。”邬宸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看着目露冷光的范青阳,软着声继续说着。 那声音就像是软刀子一下一下剖开范青阳的心脏。 “你刚刚的质问,到底想得到我什么回答呢,我应该牵住你的手在他面前宣示主权,还是应该吃醋为难他呢,亦或者想要借此来告诉我,你现在还喜欢博士,想要和他旧情复燃呢?” “我没有!”范青阳敢指天发誓,他在和邬宸在一起的时候,绝对没有任何背叛的心思,他一心一意对他的:“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绝对没有其他人。” “那博士出现后呢,你还敢发誓吗?”邬宸轻笑着反问他,他喜欢范青阳,甚至两人在一起相处了四五年,对他的习惯和眼神都很清楚。 “我可以......”范青阳沉声道。 “真的可以吗?”邬宸手按在范青阳的左边心脏前,那双黑润的眸子没有半点质问,语调依旧轻柔:“你问问它。” “你明明还那么清楚地记得博士的喜好,知道他的忌口。”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范青阳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个日期,2034年7月8号。 范青阳表情有些难看,他和邬宸的位置似乎发生了变化,原本“兴师问罪”的人变成了邬宸。 看他的表情,邬宸笑容越发深了些,“那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是在哪里呢 ?” 范青阳呼吸微微一沉,喉结上下滚动着,他都记得,因为这些都发生在同一天,那是他的生日,他故意把白昼灌醉,才偷偷地将这些做了个遍。 “你看,队长,你心里还有他的。我现在想问问你了,如果我和博士掉进水里,你会救谁呢?”邬宸盯着他的眼睛,笑得非常甜美。 “救你。”范青阳没有丝毫犹豫,开口道。 “队长,你骗人。”邬宸轻轻呼出一口气,他伸手握了一下范青阳的手心,然后低声说道:“队长,我们也算是牵过手了,分手我也没有遗憾。” “邬宸......”范青阳压低声音开口,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队长,我觉得我们需要时间梳理一下这段感情。我也坦白和您说了,我第一个暗恋的人也是白昼。他在我心中有个很高的位置,不会因为他是你前男友而改变。”邬宸弯了弯眸子,点了点头肯定说道:“你也是,你也是我的好队长,这辈子不会变化。我们在一起的决定还是太草率啦。虽然生在艰难的末世,但是我呀,还是想要独一无二的喜欢。” 谁不想要独一无二。 范青阳闻言不再说话了,邬宸那些话死死钉在他身上,他根本无从辩驳。 他如果对白昼毫无感觉,怎么会在知道白昼可能和林怡伞有什么的时候,变得那么不安烦躁? 如果他对白昼早就断得一干二净,他又怎么会对两人的过往记得清清楚楚? 邬宸离开了范青阳的房间,他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 范青阳坐在床头,手边的烟都被他抽完了,毫无疑问邬宸的决定是正确的,旧情难忘怎么能耽误别人开启新恋情呢? 那他不是成了畜生了? 所以大家都冷静一下,也好。 . 范青阳后半夜才睡着,多年来都是重复的梦出现了一些偏差,不再是血腥笼罩的黑暗,在冗长的黑暗中,出现一束微弱的光。 梦中,关于某个人的脸逐渐清晰。 “嗯......你上次被揍还不长记性,还贼心不死呢?”记忆中早就模糊的好友声音响起,人影逐渐清晰。 上次他将白昼堵在夜店杂物室,大胆示爱的时候,被白昼直接拧着衣领扔出来了。 “你是被人拿热脸贴冷屁股贴惯了,想要去贴贴人家的冷脸才甘心对吧。”好友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年轻气盛的范青阳翻白眼:“你不懂白昼那张脸有多带感,我都不敢想,我要是能和他亲嘴我能多爽。” “操啊,你他妈的恋冷癖吧,好脸给多了,想要被甩脸子是吧。”好友的难以置信,“虽然他长得还可以,但是他说话平淡得不像活人,你真的是喜好变态。” “不想和get不到白昼颜的人说一句话。”范青阳将好友从家里赶出去。 后来,范青阳又去实验室堵过白昼很多回,但每次白昼都把他当作空气,从没给他过好脸色。 直到有一天,也许 是范青阳的真情感动了天地(),让白昼答应了他的约会申请。 两人一起吃了一顿饭㈥[((),范青阳全程盯着白昼下饭,眼神之炙热像是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 但白昼就是厉害,硬是一眼没瞧他,自顾自地吃着饭菜,像是把他当作空气。 那天之后,范青阳感觉自己更加喜欢他了。 范青阳约白昼的频率变成了一天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有时候睡得晚,半夜还会约一次。然后被拒绝十次后,总能成功一次。 范青阳生日那天,正好是两人在一起一个月的日子。 白昼被灌了一些酒,脸颊浮动着动人的嫣红,平淡的眼神也荡漾起淡淡的、醉人的波纹,那张寡淡苍白的脸像是印上了点点桃花,诱人得厉害。 范青阳也喝了不少,看着这样的白昼,几乎不需要其他的外力作用,全身的血液都像是直接冲到他脑门上,他悄悄勾住了白昼的手指。 白昼靠在沙发上,因为难受缓缓蹙眉,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衣领的扣子被解开两颗,露出有些零丁苍白的锁骨,锁骨喉结处还带着一点粉红色,像是点缀般。 白昼的身形不算强壮,跟他都没法比,他从小到大都是篮球队的种子选手。 他上次问过白昼,白昼说他从来没有打过篮球,甚至连运动都少。 所以根据他有限的同性知识告诉他,他应该是1,也就是上面那个,掌握主导权的那位。 范青阳在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那天一晚上没睡觉,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让白昼舒服,让白昼彻底爱上他。 想了一晚上,床单弄湿了半张。 范青阳脑海里幻想的画面在不断翻涌,他先勾住他的小拇指,没有感觉到白昼的拒绝才进行下一步,无名指被他握住,中指被他缓缓摩挲着,食指被他放在唇边亲了亲。 直到十指紧扣,白昼都只是像睡着了,靠在沙发上。 范青阳盯着他的脸,无声地咽了咽口水,白昼薄薄的唇,被酒水沁润得红而润,紧绷的唇角。 他缓缓朝着他的方向挪动着,肩膀靠近他的肩膀,轻轻环抱住男人。他鼻尖凑到他颈侧轻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很浅,不是什么香味,甚至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消毒水,又没有那么浓烈。 范青阳像是得到好处的小孩儿,原本想着只要牵手就够了,后来想着拥抱一下就够了,再后来便想要更多了...... 白昼唇角被贴上一点湿润柔软的唇瓣,他下意识地拧眉,来人试探般从嘴角挪到他的唇珠,似乎还想更近一步。 范青阳脸颊充血,盯着白昼的睫毛,激动得感觉下一秒就要晕倒,但是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眼镜下的狐狸眼冰冷。 头皮传来一阵刺痛。 白昼抓着他的头发,脸颊虽红,神情却冷。 范青阳心脏微微一颤,才咧嘴笑道:“学长,我们是情侣,我亲你一下,你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我头发要被你拽掉了。” () 白昼下颌紧绷(),鼻尖有两人的喝酒之后的难闻酒味(),他拽着他的黑发,直接将人甩开,淡淡说了一声:“很脏。” 他猛地站起来想要往外走,但是因为起得太快身形晃动了一瞬。 范青阳连忙抬手抱住他,半抱着他的腰,语气有些关切:“你怎么了?” 白昼推开他的手,稳了稳身形:“我没事。” 但是推开他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攥住,范青阳怕他真的讨厌,不敢靠得太近,轻声说道:“我刷牙就不脏了。” 白昼微微蹙着眉头,神情有些冷沉。 “不脏了,能不能亲一下你?”他说得小心翼翼。 白昼没说话,范青阳只当他是默认了。 他紧紧牵着他的手,将人放在卧室坐好,然后保证道:“我去刷牙,很快的,不是,会很干净的,你等我啊。” 说完,他一溜烟跑到了浴室。 他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倒在床上熟睡过去的白昼,三杯葡萄酒就将人灌得人事不知了。 范青阳心底有些淡淡的难过,但很快看着他沉睡的模样,便乖乖蹲在床边盯着他看。 许是清醒的时候,白昼那双狐狸眼过于冷淡,导致他整个人都像是有棱角分明的冰块,有些扎手,睡着之后,显得越发柔和。 范青阳蹲得小腿都麻了,才缓缓站起来,在他眉心印上一个浅浅的吻...... . 天刚刚擦亮,范青阳倏地睁开一双眼睛,那个梦......也许说回忆更合适,窝囊求爱的范青阳,被嫌弃之后只会伤心内耗的范青阳,无数次被拒绝还觍着脸追上去当舔狗的范青阳。 在他现在看来,真的真的真的非常丢脸。 若是现在,他和白昼还是情侣,再遇到这种情况不开玩笑,他真的能干/死他。 还嫌弃? 治治他这臭毛病。 . 白昼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无从所知,只是发现邬宸的眼睛肿成了核桃,而范青阳眼下带着浅青色的黑眼圈。 “白大哥,你要不要吃这个?”邬宸举起手上的昨天兑换来的水果,他手上有四个杨桃,准备给每个人切一半。 但是小队有九个人。 “不用了。”白昼并不喜欢吃水果。 芬芳的杨桃味在客厅蔓延,邬宸眼睛端着切好的杨桃分给每个人,熊子坤想给乔椒,被乔椒拒绝了,让他自己吃。 林怡伞的那半边水果给了小孩儿沐曦,沐曦露出一个非常浅的笑容,朝着她靠近了半步,咬着沁甜的水果。 而邬宸是最后一个拿的,他走到白昼身边,轻声又问了一遍:“真的不吃吗?之后可能没有这种机会咯。” 白昼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次坐车的人员还是没发生改变,白昼、范青阳、邬宸、林怡伞一辆车。范青阳还是驾驶位,邬宸是副驾驶。 但是他敏锐地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气氛有 () 些怪异,虽然两人还是在正常说话,小队成员在频道里插科打诨,可就是有什么东西变化了。 他还发现范青阳似乎在躲他。 他在回避他的眼神。 是在心虚什么? . “不好,我们被包围了。()”邬宸拿着望远镜一直在观察周边的情况,明明选了一条最不容易出错的路线,但是却发现周边变异者都朝着他们有组织地包围过来。 没办法突破吗??()?[()”范青阳低声问道。 “不行,如果要突围只能往西边走,其他地方都聚集了大量的变异者,数目太多了,西边.......” 范青阳和邬宸脑海里同时浮现一个名字——善仁医院。 “他们在逼着我们去善仁医院。”范青阳深深吸了一口气。 车辆通话频道内一瞬间的静默。 “嘿,虽然医院什么的,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去处,但是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个屁啊。”黄文进语气带着浓浓的危机感。 他不是白痴,能召集这么大规模的变异者,善仁医院的变异者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现在就算原路返回基地都不行了,他们被悄悄包围了。 现在摆放在几人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和低阶变异者死拼,极大可能会被源源不断地变异者耗死。 还有一种是去西边,去有去无回的善仁医院。 那位背后操控变异者的人非常聪明,让小队发现变异者的时间非常巧妙,进或者退都离最近的基地有相当长一段距离。 甚至这个地方离信号接收站的距离都不近。 完全断掉了几人求救的道路。 “往西边走,尽量往信号接收站靠。”范青阳犹豫一瞬,随即做下决定,与其被耗死在这里,还不如去搏一搏。 其他人没有异议。 他们无数次死里逃生,最不缺的就是胆子。 前往善仁医院的道路非常通畅,就像有人为他们扫清了道路般。 白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白雾中的车队,像是晨雾,但是视线都很模糊,同时悍马像是陷进了沼泽地里,熄火了。 白雾是一瞬间升起的,让人措手不及。 “完蛋了,队长,我们完全看不到你们的影子了。”频道内的黄文进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你们先在车里别动。”范青阳低声开口道。 他试了很多方法,打开车门下车,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气,半米内的距离都看不见人影。 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从白雾中会冲出什么东西。 邬宸神情有些紧张,也从副驾驶位下来。他同时朝着抓紧车门,只感觉一阵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白昼坐在后座,窗户外雾蒙蒙一片,玻璃上都起了水珠,明明范青阳就在前座车边,但他却看不清他的身影。 下一瞬,透明车窗前猛地放大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狰狞泛黑的 () 獠牙,几乎要从眼眶凸出来的黑眼珠,五官都细碎地变异着,脸死死挤在车窗前。 白昼听见他的嘶吼声,下一秒,那个脑袋像是被捏爆的西瓜,脑浆血液糊满了整个窗户。 变异者的丧尸被范青阳直接捏爆了。 邬宸连忙回到车内,关心地看向白昼:“您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只是一只低阶变异者而已。” “嗯,我没事。”白昼表情没什么变化,这种贴脸杀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范青阳打开车门进来,身上带着一股血腥味,这让白昼微微变了脸色。 “先等等看,如果操控变异者的人只是想让我们被困死在迷雾中,大可不必这么大张旗鼓,直接耗死我们更快捷。”范青阳安抚道,视线往白昼脸上瞥了一眼。 恰好对上他的视线。 白昼默默看了一眼他的被血染红的手臂,瞧了一眼林怡伞,道:“你给他洗洗手吧。” “......”范青阳眉心跳了跳:“等会儿来变异者了你去杀?” “那你先下车吧。”白昼冷淡地说道。 邬宸看着被嫌弃的范青阳,想笑的,但是唇角的笑意扬不起来。 范青阳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下车关门,守在车旁边,不敢离开。 他心情不佳,还有不长眼的低阶变异者对着他偷袭,全部被他碾成渣。但是这次他没有用非常粗暴残忍的手段,至少变异者的脑袋没有再变成西瓜。 但是等了两个小时,迷雾依旧不散,范青阳用绳索牵着,朝着前面走了几十米,走出了迷雾。 他原路返回,再等下去,就要天黑了。 “下来吧,我们朝着前面走。”范青阳敲了敲几人的窗户。 他靴子上都是黄泥巴,手上攥着一根绳子。 白昼虽然很不想下车,但是不得不下车,范青阳犹豫了一瞬,还是朝着白昼说道:“把手给我。” 邬宸关车门的动作稍稍一顿。!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八章 第8章 白昼听见这话,不由抬眼看向他眼睛,在厚重又危险的迷雾中,他穿着改良后的防弹衣,身上架着枪,手臂上的衣服带着一点残留的血迹。 朝着他伸出来的那只手相比另外一只已经干净很多了。 但依旧有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白昼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动不动,林怡伞掌心汇集成水柱,给范青阳清洗了一下手掌。 “你这辈子一定是矫情死的。”范青阳嘲讽一声,甩了甩掌心的水珠,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攥住他的掌心。 “林姐,你站中间吧。”邬宸有样学样想要牵林怡伞的手不过被拒绝了,只能小心攥住她的衣袖。 范青阳和邬宸分别将林怡伞和白昼保护在中间。 范青阳表情凝重,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白色迷雾中,但是却无法忽视自己牵住的手,非常细腻的触感,指间冰冷又柔滑,不似他的手粗粝又滚烫。 白昼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范青阳的掌心都是细碎粗糙的茧子,甚至刚刚还看见他掌心没办法完全消除的疤痕,一双手都有些坑坑洼洼的,一点也不符合白昼的美感需求。 范青阳察觉到自己手心开始冒汗,但是白昼的手还是一片冰冷,他努力稳了稳心神,脚下踩着的泥土一脚浅一脚深。 带着粘腻恶心的触感。 身后突然出现的变异者,直直朝着白昼抓了过去,锋利的爪子才碰到白昼的衣角,便感觉一股非常大的力气拽着他的手臂,将人抱进怀抱里,同时一脚踹向靠近的变异者。 变异者发出非常怪异的嘶吼声,张着嘴露出如同锯齿般的獠牙,能看见依旧腐烂腥臭的口腔,他的腿被踹折了,但还在歪歪扭扭地往两人身上扑。 同时邬宸这边也出现了危险,涌上来三四个异能者差点直接把林怡伞扑倒,邬宸连忙拽着她逃开,同时举枪射击那些变异者的脑袋。 几声枪响后,邬宸心中感觉不妙,扭头再去看的时候,白昼和范青阳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忍不住喊了一声:“队长,白大哥!” 无人回应。 白昼被范青阳抱住,他身高不矮,背被他手臂按着,他有些抵触他身上的味道,双臂撑起,想要躲开。 范青阳看着蜂拥而至的变异者,手狠狠按了一下白昼的脑袋,在他耳畔警告道:“你给我老实一点,再动一下我直接推你出去喂变异者,信不信?” 白昼被他抱着不断往后撤退,沿着绳索的方向前进,范青阳脚步很稳,但是白昼脚步有些踉跄,因为他几乎是被范青阳半拖着走的,齐腰的黑发在空中晃荡了一瞬。 “我不信。”白昼刚刚安静了一分钟,就是在思考范青阳推他出去的可能性。 最后结论是几乎为零。 “你哪里来的自信?嗯?”范青阳不敢将他放在背后,因为变异者是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的,只能把他死死护在怀里,这是最安全的位置。 “你还需要 拿我去换资源,不是吗?”白昼低声道,在一片变异者的嘶吼声中,他的声音显得非常平静。 “是啊,你真聪明,要给你颁发奖状吗? ”范青阳抱着他转身,躲开身后朝着两人扑过来的异能者。 “不用,我有很多。”白昼说。 范青阳亦步亦趋、稳稳当当带着白昼走出了迷雾,眼前的白雾散去,突然出现在视线中几栋非常完好的建筑,迷雾中的变异者都消失不见,旁边还有居民楼,可见的距离依然很短,仅限于这个区域。 白昼掰开他抱住自己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推了推眼镜,看见了几个明晃晃的大字。 【善仁医院】 范青阳往后看去,不见人影的白雾,前面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善仁医院,他第一次产生一丝犹豫,他看向旁边就算末世依旧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白昼。 他只有鞋上沾着几丝污泥,披散的黑发在微风中轻轻飞扬。 “你在这里等我。”范青阳想事已至此,他只能去善仁医院闯一闯,但是他不放心白昼跟着,这可能会害了他。 而且他没有办法保证,若是真的遇到致命危险后,还能保证他的安全。 这很难,在必要时候,他的生命安全一定是第一位的。 “我跟你一起去,我在这里也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从迷雾中突然出现的变异者也能要了我的命。”白昼皱眉擦了擦衣袖上沾染上的血迹,手指都用力地发白,表情很是嫌弃。 范青阳盯着那一截葱白的手指,哼笑一声:“你自寻死路,别怪我不救你,我可能自身难保。” “哦,没事。”白昼点头,表示知道了。 现在小队分开的情况,他不是很着急,小队成员每个人都不是吃白饭的,不至于离开他这个队长都活不了。他只要先闯一闯这个所谓的医院,到底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那你在这里等等我......”范青阳话没说完,突然发现白昼身后出现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变异者,她身上的粉色护士服,被污血染成了深褐色。 范青阳刚刚抬起枪,却发现她根本没有任何要攻击他们的想法,径直从白昼身后走过去,朝着医院走去。 范青阳忍不住蹙眉,收起枪,定睛往医院里面看去,发现里面有晃晃悠悠的影子晃动。 还不断有变异者从迷雾中走出来,往医院走去,那大厅晃动的影子,犹如末世前的医院。 “这里是最先沦陷的区域之一,变异者人数只多不少......”范青阳轻声说着,随后他看向白昼。 白昼脸色不变,像是置身事外的人。 范青阳一噎,习惯性将他当作自己的队友了。 “他们暂时不会攻击人类,所以我们先进去看看?”白昼淡淡说着。 “现在不攻击人类,不代表之后不会攻击人类,若是我们两个直接进去,他们发生变异,我们可能就成了瓮中捉鳖里面的鳖。”范青阳觉 得他有些天真。 “嗯,那我们现在是要干什么?”白昼很少会面临这种情况。 “这么大的雾气又故意引着我们来,绝对不是自然天灾,医院还是维持着末世前的样子,只有一个可能医院内有很强大的高阶变异者,他维持着整个医院的秩序,让医院还像是末世前般运转。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高阶变异者,然后杀死他。没有高阶异能者的控制,最少围绕着他产生的幻境迷雾会散去......” 但是其中失控的低阶变异者可能会将他们淹没。 倒不是范青阳有什么拯救小队的英雄主义的思想,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 医院内成百上千的变异者,没有任何活人的味道,变异者腐朽又刺鼻的味道,像是发烂发臭的腐肉,差点让白昼呕出来,他脸上表情非常难看,带着一股想要杀人的戾气。 “让你在外面等我来着,现在知道难受了吧。”原本两人还谨慎地四处躲避,但是发现那些变异者根本将两人当作空气后,才逐渐放肆起来,行走在各个部门区域,盯着白昼铁青的脸色,忍不住吐槽道。 白昼没有理会他,身边是踉跄行走的变异者,两人像是闯入无限流世界的普通人。 范青阳虽然嘴上说着什么,但是心中是非常紧张的,从前他遇见的变异者,就算是最强的也没有能维持这种秩序的变异者。 所以虽然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之后可能会遇见无法估量的危险。 两人面前站定一个变异者,他直勾勾地盯着两人,嘴角淌着涎水,似乎不受控制地想要吃掉两人。 范青阳脑海里警铃大作,却不敢贸然动手,上前一步挡在白昼前面,对上那位穿着医生服饰的变异者。 然后听见他从喉咙深处发出生涩的嘶吼声,“你......是来做检查的......吗?” 非人感很强,就像是某个怪物在学习人类的语言。 范青阳下意识地回答,“是的。” “跟我.....来。”变异者缓慢转身,已经掉落的眼珠漆黑挂在脸上。 范青阳心脏跳动得很快,任由谁知道四周都是吃人的怪物,都无法冷静地控制自己的心跳声,在阴森的医院里,一股毛骨悚然的冷从心间窜起。 又刷新了他的认知,原来变异者也能说话交流。 “你害怕吗?”他压低声音,偏头问道。 白昼沉着眼,依旧因为鼻尖难闻的味道而烦躁,他有些冷冷说:“不怕。” “哦。”范青阳视线在周围观察着,同时心里升起一股疑虑:“那你害怕什么?” “?”白昼不知道他问这话什么意思。 “你怕不怕死?”范青阳小声问道。 “不怕。”白昼实事求是,就像他从未感受过亲情一样,害怕的这种情绪也是没有的,他产生过最浓烈的情绪就是好奇。 那所谓的系统说他死过一次,要让范青阳怀孕一次,才能重生避开死亡。 但是他内心对死亡并不害怕,所以他没有迫切让范青阳怀孕的想法。 只是他需要回到北二基地了解一下“上辈子”发生过什么。 “你真的是个冷血无情的人。”范青阳从前只觉得这样的人很带感,一腔热血想要焐热他。 “嗯,可能吧。”白昼没有否认。 两人聊天结束,男变异者带着两人停在妇产科,推门而入后,看见里面坐着一位女医生。 她头发是卷着的,是当初末世前最时髦的羊毛卷,脸上带着血痂,歪歪扭扭鼻梁上带着的眼睛已经因为岁月的沉淀变得灰蒙蒙一片了。 她抬眼盯着这两个患者,那双漆黑的眼从镜片上露出来,肌肤青白,比外面的低阶变异者脸上都要干净。 “你们......谁是孕妇?”她说话声音比之前带他们过来的那个男变异者更加清晰,漆黑的眼瞳里看不出起伏的变化,但是脸上皮肉时不时地不正常地抽动着。 范青阳下意识看向白昼,白昼回看他,眼底清清冷冷的,半点没有想要做孕妇的意思。 范青阳嘴角抽搐,不得不举手:“我是。” “哦,躺到床上去吧。”女医生声音有一种被烧坏的破碎沙哑感觉。 帘子被男医生拉开,还算干净的床,但是旁边散落着鲜血淋淋的手指,同时还有带着牙印的脚掌,就地上的手指和脚掌来说,这个诊室死掉的人不在少数。 “病人......家属在外面......等待。”男医生伸手挡住白昼,阴森森的视线盯着他的脸,嘴角的口水打湿了衣襟。 “......”范青阳闻言,抬手抓住白昼的手腕,咬牙说道:“不行,我害怕,我需要我老公的陪伴。” 白昼看着坐在床边的范青阳,他攥着他手心的力度很重,像是捏碎他的骨头。 “我和我老公分不开的。”范青阳重复一遍,表示自己的坚决:“一分一秒都不行。” 男医生和女医生:...... “行吧。”两个变异者也没有打算拦着这两位半刻也不想分离的小夫妻。 帘子被拉上,范青阳躺在床上,小床显然并不适合他这样的高大的男性,他躺在床上,半截腿都露在外面。 他的衣服被女医生掀起,范青阳伸手去挡,然后被她攥住了手腕,两人僵持一瞬,最终他还是松开手。 然后又去拽他的裤子,他顿时一激灵坐起来,“干什么要脱裤子?” “B超。”女医生说:“只要露出肚子就可以了。” 范青阳抿着唇,表情有些不情愿,但是又不能打草惊蛇,只能乖乖躺下去。 白昼站在他旁边,瞧见他疑虑,便淡淡说:“B超是要露出肚子。” 范青阳默默咬了咬牙,任由自己的肚子暴露在一人两变异者面前。 他有呈板状般垒起在一起的腹肌,古铜色的肌肤上,被涂上耦合剂的探头带着冰冰凉的感觉,但是仪器是没有电 的,那探头像是冰冷的蛇头,让范青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的腹腔完全不像是已经怀孕的样子,但是两位变异者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嘴里在轻声说道:“您看,宝宝就在这里......” 白昼和范青阳看着漆黑的屏幕,听着女医生睁眼说瞎话。 “胎心很健康,小小一团,多可爱......他正在茁壮成长,想要和你们见面呢,有些小问题,但......” 孕夫范青阳:...... 探头在他肚子上划来划去,范青阳察觉到白昼看向他腹部的视线,瞬间下腹紧绷起来,原本就明显的腹肌,显得更加健壮,肌肤泛着光泽,像是涂上了一层水光。 “你别看。”范青阳憋出一句。 白昼视线上移,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为什么不能看?”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真的怀了。”范青阳硬邦邦说道,趁着两个医生出去,拉上自己的衣服,小声说道。 “哦,那你很想怀吗?”白昼说。 “......神经病,我才不想。”范青阳凶了一眼白昼。 “好吧。”白昼轻轻说道。 “你想啊?”见他这么问,范青阳下意识地反问道。 白昼思忖了几秒,“不想,我更想你怀。” 他自己是完全没有想要孕育一个小怪物的想法,但是如果系统说的是真的,必要时候,他不会管范青阳想不想怀。 他想要,范青阳就没办法拒绝。 “......”范青阳无语了,他真的觉得白昼在勾引他,说的话太容易让人遐想了。 “你死心吧,老子不可能给你生的。” “哦。”白昼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两人从隔间走出去,便看见两个变异者直勾勾看着他们,手边摆放着一个病历表,女医生僵直的手指勉强握住笔,但黑色圆珠笔早就写不出字了。 “胎儿情况......有些危险,安排住院......观察。”男医生将病历表递到白昼手上,视线盯在他那张脸上。 “好的。”白昼应道。 范青阳虽然并不知道那连受精卵都不是的胎儿有什么危险,但还是跟着变异者去住院了。 到达住院部的时候,是在大通铺病房,两人走进去的时候,十来床上的病人都齐刷刷看着他,青白狰狞的脸,穿着病号服,大多都是女性,也有陪床的男性变异者。 无一例外都是黑漆漆的眼珠子。 范青阳被安排在靠窗的床位上,床单显得灰扑扑脏兮兮的,他没怎么在意,一屁股坐在床上,那些变异者还在直勾勾看着他们。 透过漆黑眼珠透露出的垂涎,发自内心无法抑制的冲动,想要撕碎眼前的人。 “啧。”范青阳脸色有些凝重,现在的情况就像是陷入了狼窝,第一次周边这么多变异者,而他还没动手。 白昼站在一边,在 静静观察着,哪里比较干净一点,但显然是没有的。 这里荒废了几年,连空气中都是灰尘的陈旧气息,这些变异者不可能像人类一样,将这些地方打扫得干干净净。 范青阳看着白昼拧眉纠结的样子,心情松快一些,手拍了拍自己的腿,故意道:“你嫌床脏啊,来,坐哥哥腿上。” 白昼看了一眼他被裤子勾勒得精壮有力的大腿,实事求是地说道:“也脏。” 范青阳双臂踮着脑袋,不拘小节地往床上一趟,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那你站一晚上吧。” 白昼不置可否,转身看向窗户外的花园里,花草都已经枯萎,只剩下早就腐烂却没有被分解的花叶,散发一阵阵臭味。 “你也怀孕了吗?”一道女声响起。 还是沙哑至极的声音。 白昼转头看向那个变异者,她是一个光头,头顶的血管鼓起跳动着,像随时可能炸裂,盖着血乎乎的被子,隆起的肚子,像一个濒临生产的产妇。 她嘴角勾着冰冷僵硬的笑,像是聊家常般询问着范青阳。 范青阳也在观察她,闻言,漫不经心回答:“嗯呐,怀了,三个月了,你呢?” “我啊,八个月了,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生了。”女人摸着自己被单下鼓起的肚子,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范青阳的肚子。 “八个月?”范青阳印象中,一般的小孩儿都是九个月或者十个月生的。 “嗯,我怀的是双生子,所以医生说需要剖腹产。”她似乎看出了范青阳的疑惑,低声解释道。 “这样吗?”这是范青阳的知识盲区了,从前没关注过这方面的问题,视线看向白昼,白昼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宽敞的病房内,因为容纳着十来个病人和病人的家属,虽然其中有些已经不懂人言了,但还是用听不懂的嘶吼声交流着,显得有些闹哄哄的。 “我之前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范青阳叹为观止,但时刻保持着警惕。 “变异者在现阶段被大众认为是进化失败的产物,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变异者也算是另外一种进化方向,就像你们遇见过的高阶异能型变异者。他们也在进化着,比如刚刚能说话的医生,说话也是高阶异能者进化之后得到的能力。”白昼低声解释着,冰冷的视线落在各个变异者脸上。 “但是也不排除,感染成变异者后就会说话的可能。” 范青阳怔了一瞬,疑惑为什么他会知道那么多,但是转念一想,他就是研究这个病毒的人,自然比他知道更多。 而他说的这些,被上面的人捂得死死的,根本不是公知信息,所以他们若不是遇见了,完全不知道还有能口吐人言的变异者。 从白昼嘴里说出来,那些末世中人人害怕的变异者,似乎也能算是同类...... 突然门口推进来一个病人,她捂着肚子,青灰色的肌肤染着鲜血。手按在大窟窿般的肚子上,依稀可以看见她掌心中按着一个巴掌大的人形。 小小一团,有人形的雏形,正在一点点啃食着母体的肚子上的腐肉和肠肉,变异者却像是没有感觉般,袒露着血淋淋的肚子,任由亲手护住未成形的孩子啃食自己。 范青阳看见这种情况忍不住蹙眉,移开视线,这种类似的情况他遇见过很多,但是无法做到麻木不仁。 白昼则是面容平淡,身体内的心脏像是共鸣般出现一阵阵心悸,他轻轻捂住自己的心脏,脑海里回想着一些记忆。 某个实验体的雏形在他眼前浮现。 范青阳留意着他的情况,翻身坐起来,开口问道:“怎么了?你现在有心脏病?” “不是。”白昼脊骨某处在隐隐发热,肌肤下某处硬质的东西硌得生疼,耳边传来十分清晰的心跳声,如同擂鼓声。 “那你捂着心脏干什么?”范青阳盯着他的脸。 “......你别管。”白昼面色冷沉地说,缓缓松开手。 冰冷的手指突然被范青阳握住,他垂眼对上范青阳探究的目光,他表情有些严肃,“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你不是有男朋友?为什么要牵我的手?”白昼表情没有任何痛苦之色,手微微收紧反握住他的手指,将之前一些质问都扔回给他:“你不是在躲我吗?为什么要牵着我?在勾引我?” 牵手是一件亲密行为这件事情,还是从前范青阳告诉他的。 只有伴侣才能牵手,亲吻。 范青阳很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是不是人类的脑回路,现在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吗? “出于朋友的关心不行吗?”范青阳松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被他这么一打岔,范青阳便没再想追究白昼刚刚的事情了。 莫名地他不想告诉白昼,他已经和邬宸分手的事情。 如果主动和他提起这件事,就像他迫不及待告诉他,我已经单身了,你快来勾搭我吧。 虽然白昼根本不可能想那么多。 病房内的变异者并没有再直勾勾看着他们,但是从他们骨子里透出来的欲望都让他的眼神余光下意识看向自己的食物。 现在只是畏惧比自己高阶的变异者不敢动手而已。 天空的光亮微微变暗,若是全然黑暗的环境,对人类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在范青阳认为自己该带着白昼去一个更安全的场所时,医院亮起了微弱的光。 这真的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这所医院电力系统奇迹般地没有被完全破坏。 甚至在范青阳脑海里甚至想到了另外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性,也许有懂得修电的变异者维护着医院的供电。 这似乎并不是不可能的。 “吃点营养剂?”范青阳是背着一个背包的,里面装的大部分都是食物,光营养剂都能撑大半个月。 “不用了。”白昼不喜欢喝那个东西,味道很恶心。 范青阳打开塑料盖,灌了一剂,其实并没有多少,两口就能喝完,但供能效果很好,能保 持一天的体力。 “半夜被异能者追,别哭着求我背着你跑。”范青阳凉飕飕地警告说道。 其实他还是有些自负的,因为他不光是精神系异能者,他是双系异能者,另外一个异能是空间隐蔽。 如果走投无路,他完全可以将自己隐蔽起来,但是没办法带着白昼一起藏起来。 “嗯,你不用管我。”白昼淡淡说道。 范青阳脑海里想到白昼撒腿狂奔的样子,说真的他觉得很违和,白昼在他脑海里的样子是那种天塌了也能不紧不慢的人。 可能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变了脸色。 范青阳咬牙,他真的不想管他了,让他傲! 两人不再交谈,旁边床的女人偏头看向他们。她是唯一一个没有陪护的孕妇,她盯着他们:“你们是夫妻吗?” 范青阳下意识回答:“不是.......” 原本脸上还带着笑的女人,瞬间变得冰冷,逐渐变得危险,“那你们是什么关系?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吗?” 范青阳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白昼轻冷淡地声音响起:“别担心,我是他爹,不是别人。” 范青阳:...... 女人将黏在范青阳脸上的视线挪到白昼的脸上,如墨的眼睛盯着他,脑袋以非常扭曲的角度弯着。 她突然露出一点人性化的惊讶神色。 “是你......白医生。”她似乎认出白昼来了。 范青阳顿时转眼看着白昼,整个人都像是警惕的狮子,白昼表情还是非常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几乎让范青阳心惊胆战。 “我记得你有两个孩子,他们在哪?”白昼对她有印象。 108号实验体。 成为实验体前的名字叫:吕思慧。 她原本是幸福美满的大学生,后来在和好友逛街时被抓走拐卖,等父母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身怀双胎,七个月。 因为她的身子骨弱,打胎危险系数极高,所以一家人决定生下两个孩子。 但是后来,她难产而亡,两个孩子也窒息而死,最后成为了实验体108号。 进化成为实验体后,第一个吃的人就是拐卖她的人还有孩子的父亲。 “他们在上面呢。”女人手指指向上面。 白昼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就要抬头去看,范青阳抱着他往旁边倒去。 只见原本白昼站着的地方落下一个青灰色的小孩儿,不对,应该说婴儿更正确,他趴在地上,呈现狩猎的模样,冲着白昼两人嘶吼一声。 他刚刚一直趴在头顶盯着他。 坚硬的大理石地面被挖了两道痕迹,变异婴的指头深陷在地面上。 范青阳面色凝重地看着其他变异者也像是被激活般,从病床上站起来,缓缓朝着两人聚拢。 然后光头女性变异者掀开被子,另外一个孩子正趴在她腹腔,一根长长的脐带连接着母体 和婴儿。 婴儿四肢短小,小小一截看起来非常的弱小,她从母亲身上下来,像小兽似的趴在床上,只等母亲一个念头,她就会变成母亲手上最强的刀刃。 “唔,我记得还是白医生给我接生的对不对,呐,我要好好回报医生呢。”变异者话音落下,双生子朝着两人袭来。 范青阳抱着白昼弹跳而起,眼神变得狠厉,精神系笼罩着整个病房,将那些试图攻上来的变异者挡在外面,同时精神力化作实质,搅碎了他们的脑袋。 但是很快,他发现一股另外几股精神力阻挠着他,在这个医院藏着最少四个精神系变异者。 范青阳先将白昼送到角落的厕所周围,两边是墙壁,最少不至于被偷袭,他挡在他前面,心中闪过无数的猜想。 什么鬼博士,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这个末世病毒就是他研究出来的? 那是不是他现在正在救一个坏蛋? 但是他脑海里的第一想法还是先救他,谁弄出来的东西,谁必须要负责解决,他暂时不能死。 白昼站在他身后,身后是紧闭的厕所,他视线中范青阳高大身躯坚定地站在他身前,挡住了微弱灯光,也挡住了一切的危险。 他表情淡漠,脚边有脏兮兮的残骸,他缓缓往旁边退了一步,对上不远处女人的视线,唇角几不可察的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两个双胞胎不受精神力的影响,战斗力非常强,甚至子弹都无法穿透他们的肌肤,动作也异常灵活,像个炮弹似的朝着他冲过来。 范青阳拳头狠狠砸向飞过来的婴儿,婴儿的脸骨在巨大的冲击下微微下陷,他摔倒墙角,很快发出一声婴儿般的啼哭声。 那个用脐带连接母体的变异婴实力更强,脐带也变成了武器,缠绕在范青阳手臂上,甚至他的力气都无法将脐带扯断。 手臂突然动弹不得,他朝着门外看去,就看见给他看病的女医生正站在门口,她是拥有异能的变异者——控制。 范青阳颈侧青筋暴起,手臂上变异婴张嘴一口咬在他手臂上,生生咬掉了一口肉。他挣脱了控制,掐着婴儿的脖子,抽出手臂,用力刺进婴儿的身体,匕首穿透小小的身躯,但是他像是没有感觉般正吧唧吧唧咀嚼着自己咬下的肉块。 脐带下一瞬绕上了范青阳的脖子,女人扯着脐带的一端,另外一个趴在墙上的婴儿一起用力,想要勒死他。 同时滑腻的脐带似乎变成最坚韧强悍的武器,范青阳呼吸有些不畅,捏着手中婴儿的脑袋,让他整个人脑袋和身体都变形,他低吼一声,将变异婴头身分离。 血肉模糊的同时,范青阳看见女人唇角轻笑一声,她鼓起的大肚子正在翻滚着,刚刚被他杀死的变异婴重新在她肚子里复活了。 范青阳一阵窒息,他手臂用力得充血,像是一只困兽,根本无法冲破变异者的围困。 精神力对她无效,同时两个变异婴不但有超出一般人的防御和攻击能力,还有不断复活的能力..... . 白昼看着狼狈半跪在地上脸色充血的男人,他像是要被勒得窒息,束手无策了。 但他只是静静看着,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他蛮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范青阳会不会用隐蔽异能逃走。 范青阳面部充血,他察觉到自己可能并不是她们的对手,就算他杀死了这一人两婴,外面蠢蠢欲动的变异者也绝对会将他分食掉,他可能都没有变成变异者的机会。 但是他走掉的话...... 身后没有异能的白昼,绝对就是死路一条。 范青阳觉得白昼骂得很正确,他有神经病,脑子有问题,他居然到现在还想着要怎么保护他! 明明只是一个前男友啊。 他汇集了所有的精神力朝着变异婴攻去,婴儿发出一声惨叫,从墙上摔下去,范青阳动作有些慢了,脑袋头痛欲裂,精神力消耗殆尽。 他朝着变异女人扑过去,别在他腿上的短刀出鞘,经过无数次淬炼的刀刃。 曾经斩断过高阶异能虎的颈骨。 他知道如果不杀死这个变异者母体,两个变异婴儿还是会无止尽地重生。 变异母体似乎也露出一点慌乱神情,往后退了一步,但短刀狠狠砍向她脖子的时候,却感觉一股极为强大的阻力。 变异母体是防御异能! 范青阳死死咬着牙,在几秒钟内,竭力朝着她砍去,防御罩被他生生砍碎,但是下一瞬,他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让他手臂失力。 刀刃没能没入她的颈侧。 但她的手掌穿透了他的腹腔。 她脸上唇角弯着一点诡异嘲讽的笑,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九章 第9章 白昼头微微往后偏了一下,那白色的厕所门已经悄然打开了,露出一点黑色的阴影,耳边传来流动般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从门缝隙间看见,趴在地上的男医生,他像是一条蛇般趴在地上,身体扭曲地在挤在缝隙中,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他四肢支撑着地,从厕所里爬了出来。 像一只蜥蜴。 白昼手指微微一抬,他的动作像是被直接静止了,与此同时,变异男医生贪婪狰狞的表情凝固住,居然显露出一点害怕的情绪。 他原本爬出来的半个身体,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厕所的门轻轻关上,像是无事发生般的平静。 范青阳的腹腔被穿透,滚烫的鲜血顺着女人的手臂缓缓滴落在床单上,就在她以为她能成功吞食眼前的人时。 男人嘴角溢出鲜血,剧烈的痛感让身体克制不住地哆嗦着,他黑白分明的双眼露出一股破釜沉舟的煞气。 他握紧了短刀,一手攥住她的手臂,抬手狠狠斩断她的手臂。 白昼收起抬起的手指,他以为范青阳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毕竟像108号实验体这种非常强悍的变异者,就算是高阶异能者也无法完好无损地战胜她。 却不想,范青阳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强悍。 范青阳没有管断裂在他腹部的手腕,身后变异婴朝着他冲了过来,趴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下去。同时变异孕妇肚子里的小孩儿探出了脑袋,想要继续攻击他的腹部。 他狠狠按着女人的脑袋,脑袋被砸向墙壁,她的脑袋非常硬,直接被砸出了墙灰,很大一个窟窿,匕首插/进她喉管,女人发出痛哭的嘶吼。 范青阳拽下在他肩膀上的变异婴,同时拽住女人的手臂,像是垃圾一样,将他们甩了出去。 门口围拢着成百上千的变异者,只是暂时被他的异能挡在外面,他抓起枪,对准门口进行扫射,火力压制,让一些低阶异能者失去生命活性。 “白昼!你先走。”范青阳看向身后的男人,示意他从窗户跳出去,只是三楼而已,下面是只剩下泥土和花枝残叶的花坛,不会摔死人,但是留在这里一定会死。 白昼见他唇角带着血,浑身的衣服也被鲜血洇湿,面目狰狞,青筋凸起,想要用尽最后的一点力量保护他离开。 他没有动,原本正常的眼瞳逐渐灰蒙蒙的颜色,黑色眼珠消失不见。身上青色的血管在脸上凸显,浑身的肌肤更加苍白了,他不紧不慢地朝着范青阳靠近。 范青阳一回头,就看见白昼变成变异者的场景。 顿时,觉得世界观都崩塌了。 他一直保护的人,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一只变异者,他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 范青阳的枪头对准了白昼。 门外的低阶变异者奇迹般的安静下来,四周像是陷入了死寂中。 范青阳毫不犹豫地朝着白昼开枪,但是子弹没有打在白昼身上,他速度非 常快,冲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枪口,掰折了他的枪头,然后用枪柄狠狠怼了一下他的胸口。 他直接摔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范青阳双眼充血地盯着眼前的黑发男人,浑身传来疼痛的感觉。 “白昼,你他妈骗老子!你等着,我他妈的一定弄死你。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白!”范青阳气得吐血,放完狠话就发动了隐蔽异能,消失在原地,地上只剩下一摊新鲜的血迹。 白昼是变异者,在末世还未降临前,就被注射了病毒的变异者。 吕慧思的编号是108号。 他的编号是6号。 不过他不像其他变异者,狂躁般失去理智,脑袋里只想着吃人喝血,他保持着非常清醒的理智,且人类的一切特征他都保留着。 所以他能在人类基地畅通无阻,甚至成为A博士。 他似乎拥有了两副身体,一个是人类,一个是变异者。 108号从变异者群中站起来,手臂断了一只,却不妨碍她的凶性,五官都被范青阳砸得扭曲变形,她嗬嗬笑了起来:“白医生,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呀。” “你不想你的孩子重新被塞回肚子里,就收起你这副恶心的表情。”白昼表情冷淡地说道。 趴在地上的变异婴叫嚷一声,但是被白昼转眼看过去,强大的阶级压制,让他像是哑了火的鞭炮,顿时朝着母亲的方向躲了躲。 “白医生,他们说喝了您的血能进化,是不是真的呀?”吕慧思却没有被吓住,身为最早那批变异者的实验体,她能力不算弱的。 至于他口中的他们,自然是和她一样,是拥有着智慧的变异者。 “可以。”白昼点了点头:“不过就你这脑子,再进化这辈子大概也只能守在这个破烂医院里面当猴王而已。” 吕慧思表情有些冷,露出獠牙,“试试就知道了,很想知道白医生到底有多强呢。” 她速度也快成了一道残影,三道影子分别从白昼三个方向攻过来,都大张着嘴,似乎想要从他身上咬掉一块肉。 白昼一把拽住那根试图朝他绕过来的脐带,以绝对的力量将她狠摔在墙上,同时另外一个朝着他弹射来的婴儿被他抓着。 变异婴只听母体的话,张嘴就咬在他虎口处,落下一个牙印,下一秒直接被白昼扇了一巴掌,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 白昼掌心的伤口一瞬间愈合。 对了,他有几乎杀不死的自愈能力。 王治的异能不是对他没用,只是他不想让他的异能起作用而已。 下一瞬,吕慧思奋起反抗,朝着他扑过来,一只手掐着他脖子,身后的墙壁不堪重负被穿透,七零八落的碎石砖头,形成一个人形的墙洞。 白昼垂眼看着她,那张脸依旧无波无澜,他抬手折断她另外一只手臂,她不顾断掉的手臂,大张着的嘴想要咬他。 白昼掌心卡住她的喉咙,同时将她的儿子塞进她嘴里,婴儿太大,她吃不下。 他就面无表情地撕烂了她的嘴角。() 变异婴儿大半个脑袋被他塞进了他母亲嘴里,那个用脐带连接着变异女婴正在扒着他的裤脚,咬着他的小腿。 ?顾西子的作品《男主怀了我的崽》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白昼看他一眼。 变异女婴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和哥哥的惨状,乖乖松开手,想要往后退两步,结果被白昼一脚踩住。 她嘤咛般尖叫一声。 白昼的身高比吕慧思高很多,所以他拧着她脖子的时候,她双脚不得不离地,原本嚣张的脸上露出一点惨状,嘴角裂开,显得更为可怖。 她没有忍心咬烂儿子的头。 白昼可以直接拧掉她的头,但他没有,而是这样拖着两人到了手术室里。 里面的变异者见他进来,顿时四散开来。 手术室亮起了灯。 白昼说要把她儿子塞回去。 白昼一般不说假话。 范青阳在暗处,医院被变异者包围,他没办法离开,而且他也想看看白昼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什么异能和实力。 然后他就看见了白昼异常凶残暴戾的手段。 他将两个孩子强行塞进了变异者的肚子里,然后一针针把她肚皮缝好。 吕慧思敢怒不敢言,只能敞着肚子任由他缝,原本空荡荡的肚子,又重新鼓起来了。 “......”范青阳倒吸一口凉气。 他觉得自己之前大概是瞎了眼才觉得白昼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 白昼双手带着的橡胶手套被变异者的血染红了,他拿着沾了血的手术刀抵在她圆鼓鼓的肚子上,“再来恶心我,我拧断你们的脖子。” 手术刀在她肚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吕慧思从手术床上走下来,咬着牙,恶狠狠说道:“知道了,你什么时候走?”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白昼脱掉橡胶手套,变成了人类的脸和眼睛,他将手术服挂在旁边,自己去洗手。 吕慧思后悔将这个神经病招来了。 白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镜上沾了一点血迹,他取掉眼镜,从兜里掏出眼镜布轻轻擦拭了一下,垂眼认真擦着眼镜。 空气中人类鲜血的味道非常浓烈。 “范青阳,再不出来,我吃掉你的小队。”白昼威胁道,虽然他从来没吃过人。 四周没什么动静。 白昼加上一句:“还吃掉你男朋友。” 范青阳躲在暗处,虽然紧急吃了止血的药剂,但现在还是非常虚弱的,异能也消耗殆尽。 他不知道白昼的真正意图是什么,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他不准备出现在他面前,就算白昼正在拿队友的性命威胁他。 他在门口,转身准备找机会离开。 范青阳敏锐地第六感察觉到身后有危险,下意识就要躲开,白昼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眼前,喉咙被他手掌掐住,整个人被他怼到了墙上。 () 原本隐藏起来的身形,在被他触碰到后,随即显露出来了。 白昼冰冷的镜片反射着淡漠的眸光,范青阳的脖子被他掐住,甚至他的脖颈上还有之前为了保护他,被勒得窒息所留下的痕迹。 医院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原本充当病人和医护人员的变异者们都消失不见了。 惨白的灯光带着瘆人的冷。 范青阳心中警铃大作,拧着他的手腕,脸色苍白。他狼狈地白昼他钉在墙上,他扯起一抹勉强的笑容:“白昼,你要杀我?” “你知道了我变异者的身份,我不能杀你吗?”白昼手指收拢,卡住他脆弱的喉骨。 范青阳原本惨白的脸色仿佛涂了面粉般,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额前青筋凸起,腹腔伤口甚至还在沁着血,但这个他拿生命保护的人,现在却想杀他。 “白昼,你......”范青阳根本来不及体会悲伤,他脑袋急速运转着,该怎么从白昼手下逃生。 “你爱过我吗?”范青阳像是个恋爱脑般,明明连命都要没了,还在问感情。 白昼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盯着委屈的脸,他想了一下:“没有吧。” “那你之前说末世后想过要找我,为什么?”范青阳一只手扣着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缓缓覆上手枪,因为受伤失血过多,手上动作有些缓慢。 “......”白昼闻言,皱了皱眉,正在认真地回忆当时是在什么情境下才会想起要找他呢? 不等他想出个什么结果。 范青阳的手枪对准了他的心脏,他咧嘴笑了一下:“松手,不然老子一枪弄死你。” 白昼低头看着他的手枪,表情有些惊讶,因为他在范青阳脸上看见了一股冲着他来的杀意。 他眉头松开,手指缓缓松开他的脖颈,倒是对范青阳有了一点新的认识,他还以为他这辈子不会拿枪对准他呢。 他松手的瞬间,范青阳毫不犹豫地开枪了。 他现在根本就不相信已经变成变异者白昼的话。 白昼有痛感,但是并不是非常地明显,心口多了几个窟窿,白色的衣服被血染红,干净苍白的脸上染上了血珠。 范青阳见他身形晃都不晃一下,依然直挺挺站在他面前,顿时感觉到不妙,就算是再强大的变异者也是有弱点的,心脏和脑袋。 但是白昼中了这么多枪,居然像没事人般。 下一秒,他举着枪的手,被白昼生生折断了。 范青阳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枪掉落在地上,同时白昼面无表情地将人砸进了墙里,摔在地上。 他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碎了,实在没了力气再反抗。 躺在冰冷的地上,眼前的光晕在他眼底出现一瞬间的恍惚,他觉得自己大概要死了。 他看见白昼胸口的血瞬间止住了,而且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咳......”一股腥味从喉间呛咳出来,范青阳这辈子没想到 会死在白昼手上。() 白昼半蹲下,看着他因为痛苦有些失焦的瞳孔,黑长发微微垂着,他盯着他的眼睛。 ㈨顾西子的作品《男主怀了我的崽》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看我......干什么?呵,你要杀就杀,别他妈想听老子哭一声。”范青阳眼圈泛起生理性的红,浑身实在是太疼了。 但是他骨头硬,今天就算是身上的每一滴血都被流干了,也别想他流一滴眼泪。 “你因为我是变异者所以才想杀我?”白昼问出这句话,眼瞳又变成了雾霾的白,冰冷的手指抚摸上他的脖子。 “你有病......你屁话怎么那么多?”范青阳手被他折断,以扭曲的姿势颤抖着,声音都是哆嗦的。 “我没想杀你。”白昼捏住他的下颌,手指捏得范青阳下颌生疼,狐狸眼似乎有些苦恼:“但是你刚刚向我开枪了。” 范青阳刚刚的行为是出于本能的自保,他不后悔这么做了。 “所以呢......”反正他觉得自己难逃一死,无所谓的冷笑道:“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和你在一起。” 白昼听见这话,依旧冷冷淡淡的:“哦?为什么?”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范青阳不想回答他的白痴问题,张嘴咬在他按在他嘴边的手指上,用力想要咬碎他的骨头。 但是下一秒,下巴被他卸掉了。 白昼手指上沾染了他的口水,指节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牙印,他凝视着范青阳眼:“你喝了我的血,也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范青阳双眼微红,他感染病毒的概率比一般人都低,不然早在他陷入变异者群中的时候,就被感染了。 白昼手指没有离开他的嘴唇,他刚刚触摸到了一个湿润温暖的物件,手探入他口中,原本沾染上范青阳血的中指擦过他的舌头。 范青阳微微瞪大眼睛,像是见了鬼。 操!白昼他妈的把手指都快伸进他喉咙里了。 他偏头要躲,被白昼按住了脑袋,只能被动地承受。 白昼想起曾经两人接吻时的亲密,当时他好像没有觉得恶心...... 范青阳的舌头乖巧又热情,但是现在它在抵触他的手指,用力想要将他推出来。 想到这,很快白昼就有些嫌范青阳的口水脏,取出手帕擦了擦,又将他的脱臼的下颌扳回原来的位置。 范青阳连抬手擦口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半晌,白昼将手帕扔在地上,对着他说:“站起来,跟着我,我不杀你。” 范青阳躺着没动,似乎很虚弱的样子。 “我知道你能自己起来。再不站起来,就永远躺着。”白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镜片反射着头顶的冷光,看不清他的神色。 范青阳听到这话,才慢吞吞地爬起来,他终于确定,白昼暂时并不想杀他了。 “跟着我过来。”白昼低声道。 范青阳跟在他身后,默默把自己被掰折的手腕恢复原 () 状,骨头的咔擦声在寂静的走廊显得有些明显。 他一瘸一拐地走着,比变异者还变异者。 “是你将我们引过来的吗?”范青阳忍不住问道,他脱离危险,就开始分析此刻的情况,他在试图猜想白昼的想法。 白昼将他带到了一间诊室,上面的床铺和医用工具都准备完善,他戴上橡胶手套,看向范青阳:“脱了衣服躺上去。” 范青阳脑袋待机了一瞬,随即往后退了一步:“你要给我治伤?” “躺上去。”白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范青阳难以想象,刚刚还针锋相对,想要互相掐死对方的人,能给他治伤。 但是他打不过他,只能躺平。 “衣服。”白昼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戴上了口罩,露出一双狭长的眼。 范青阳咬唇,默默将上衣脱掉,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斑驳的伤疤,腹部受的伤被衣服遮挡还不显得多严重,现在暴露在手术灯下,就有些严重恐怖了。 拳头大小的血窟窿,血肉模糊不说,连内脏都能窥见几丝轮廓,这要是在末世前,这个伤势几乎必死无疑的。 但落在范青阳身上,他能强忍着疼走这么久,然后还和白昼周旋了这么久。 白昼眉头都没皱一下,异能者的身体发生了某些变化,但是大致构造是没有改变的,范青阳受伤的地方,新鲜血肉旁边还有被变异者腐蚀的肉块。 他需要将这些被感染的血肉处理掉,降低范青阳感染病毒变成变异者。 范青阳被这刺眼的手术灯光照得眼眶发酸,他捏紧拳头的手不自己的发颤,浑身肌肉紧绷着。 他想要转移注意力,便开口问道:“你怎么变成变异者的。” 其实他只是试探一下,并不知道白昼会不会回答他。 “很早之前就变了。”白昼却没有隐瞒,低声道:“在我们分手那天。” 范青阳脑袋突然变成浆糊了,这和他们分手有什么关系? “这末世病毒是不是你弄出来的?”范青阳不想表现得太在意分手这件事情,继续问道。 “不是我。”白昼回答:“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实验体。” “什么是实验体?”范青阳闷哼一声,因为白昼不知道将什么药水洒在他伤口上,导致他伤口突然像是被涂抹了酒精般刺痛起来。 白昼将手术刀上刮下来的腐肉放在旁边的盘子上,一心二用地回答他的问题:“在末世前,感染病毒的人就叫做实验体。” “后来,病毒不再受控制,实验体就演变成了现在的变异者。” “......”范青阳像是窥见了什么秘密。 这场天灾,其实是人祸? “那.......现在到底有没有办法让变异者变成正常人类?”范青阳喉咙发紧,说话声都显得有些涩然。 “基因病毒没办法逆转。”白昼声音冷感,拿着针一点点将他伤口的皮□□起来,“就 像异能者不可逆一样,变异者的进化也是不可逆的。()” ......?()_[(()”范青阳呼吸有些急促,身上的疼痛让他的视线都模糊了,身体的疼,心也很难受,他忍不住哑声道:“白昼,我好疼......” 白昼手拿刀的手微微一顿,范青阳的身体暴露在他眼前,他视线上移落在他冷汗涔涔的脸上,他有几分扭曲痛苦的表情,说完那句话后,就死死地咬住了唇。 四周安静的像不曾有人说过话。 白昼和范青阳视线对视一眼,范青阳便撇开了视线,为自己说出那句话而羞耻。 “忍着。”白昼反应完全在范青阳意料之中,果然不会有安慰,不会有安抚。 他咬着牙忍着疼,疼过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痛感神经已经麻木了,他现在非常想念王治。 王治...... “我的队员,不会死,对吧?”范青阳睁开眼,才发现眼前浮动着水光,在波光粼粼中只能看见白昼的影子。 白昼什么都没办法保证:“不知道。” “......”范青阳深深吸了一口气,撑起手臂,想要爬起来,低声道:“我得去找他们。” 白昼很讨厌这种不配合的患者,将镊子往旁边一扔:“你再乱动一下,我把那对双胞胎缝进你肚子里。” 范青阳:“......” 他真不敢动了。 他只能跟队友们说声抱歉了。 他肩膀各处还有在和变异婴打架时候,被咬出的伤口,都被白昼一一处理了。 范青阳都要疼晕过去了,不过是靠着末世养成的警觉在强撑着。 白昼观察了一下,确定他身上的大小伤口都处理好后,脱下手套,拿起镊子夹起消毒棉花,在范青阳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在他唇瓣上反复擦了擦。 酒精味冲鼻,他精神被刺激了一下,睁开眼睛,就感觉白昼的头发轻飘飘落在他锁骨上,像是蝴蝶停留一瞬,在他眼前放大的俊脸,让他呼吸都停滞了。 白昼低头在他嘴唇上贴了一下,转瞬即逝,就准备离开。 范青阳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角。现在他很清醒,清醒得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干什么?!”范青阳顾及不了身上的疼,有些急于一个答案。 白昼转身看着他,“你不是说你疼吗?” “我疼......你就亲我?”范青阳攥着他衣角的手指用力地泛白。 “上次你扭伤脚说亲一下就不疼了。”白昼回想到从前范青阳打球扭伤了脚,打了石膏,然后说,如果他能亲一下他,就不疼了。 但是那时候的白昼等他脚伤好了,都没有主动亲他。 “你......”范青阳又觉得他有病了,他故意说:“我有男朋友,你还亲我?你没有道德……” “哦。”白昼想到什么,忍不住皱眉:“你和他亲过?” “没......”范青阳下意识地回答 () 。 “嗯,松手吧,我要去睡觉了。”白昼盯着他揪着自己衣角的手指。 范青阳强撑着抓起自己的衣服,跟在他身后,“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白昼没拦着。 这间病房更是和这个狼藉的医院格格不入,干净得一尘不染,只有一张床,白昼自顾自地躺了上前,然后看着他:“你站着睡吧。” “......”范青阳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看着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的白昼,低声开口说:“我和邬宸分手了。” 白昼闭着眼,像是没听见他说话。 范青阳加了一句:“因为你。” “哦。”白昼睁开眼睛,神情淡淡:“我之前可没亲你。” 所以关我什么事儿? 范青阳:“......”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人类,脑回路像有病似的。”范青阳翻了个白眼,“你知不知道,不是情侣不能亲嘴的?如果哪天熊子坤也跟你说哪里疼了,你也吧唧亲上去?告诉他吻能止痛?” “熊子坤是谁?”白昼问。 范青阳感觉自己气得肝疼,不再说话了,坐在椅子上,趴在床上睡觉,他现在异能枯竭,能力耗尽的情况也实在不适合再作战了。 一觉醒来,惊出一身冷汗,他完全忽视了白昼是个变异者,趴在他床边睡得很香。 . 乔椒几人按照范青阳说的,在原地等着,没有贸然行动,但是迷雾中的丧尸在晚上像是发了狂,疯狂地攻击着车辆。 熊子坤力大无穷,又是土系异能者,实力非凡,再加上乔椒的火系攻击异能,以及沐曦的控制异能就算对上范青阳和邬宸的组合都是不虚的。 但是熊子坤为了保护乔椒被咬伤了,然后被一根巨大的藤蔓拖进了迷雾中。 在被拖走之前,还大喊着:“你们待在土墙里面,别动!” 周边是熊子坤为了保护沐曦她们筑起的土墙,像是画地为牢的保护圈。 “乔椒姐!你不能再出去了。”沐曦挡住想要追上去乔椒,小脸上带着一丝严肃。 乔椒冷静下来,却止不住地自责,她不应该出这个保护墙的,刚刚就是因为她以为听见了队长的声音,想要去看看,结果被攻击了。 熊子坤推开她,自己却被抓走了。 “如果熊子坤有事,他的异能也会消失,你先别担心。”沐曦分析道,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 “我......”乔椒眼眶忍不住红了。 她从前是瞧不上熊子坤的,认为他和黄文进是一丘之貉,哪有什么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而已。 而且在末世,熊子坤也不算是什么长得好看的,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更不想委屈自己。 所以每次熊子坤的示好都会被她冷嘲热讽回去。 熊子坤只是憨憨地笑。 她真的没想到关键时候,他居然愿意舍弃性命来保护她 。 还记得爆发的那天晚上,她和恋爱五年的男友被困在地铁上,当时男友是直接将她推出挡变异者的....... “我觉得他真的太蠢了,我根本就不可能答应他的,神经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滚啊......” 沐曦抬眼看着明显有些慌乱的乔椒,低声道:“他可不蠢,你已经心软了,乔椒姐。” 乔椒咬了咬唇,没办法否认。 提心吊胆一晚上,不断有变异者攻来,在土墙外嘶吼,直到天逐渐亮起来,土墙变得越来越薄...... 熊子坤的异能在缓慢地消失,如果真的坚持不住,他不会让他的异能消失的。 迷雾逐渐被驱散了。 乔椒和沐曦沿着血迹找到了熊子坤,熊子坤已经和王治和黄文进两人相遇了。 他的模样有些惨,半截手掌被咬掉,衣服被撕碎,各处都是伤痕,他意识有些模糊,浑身发热,知道自己大概就要变异了。 熊子坤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女声,强行打起精神看向她。 乔椒不爱哭的,眼眶在看见惨烈无比的熊子坤时,忍不住湿润了。 “你别死,别死,真的......”乔椒知道自己不喜欢熊子坤,但她现在想试着去喜欢他了。 只要他活着。 熊子坤却知道,自己身体的反应,就和感染病毒的变异者一模一样。 “没关系的......不难过哈。我应该要变成变异者了......文进,你不要手软,记得要杀死我啊.......”熊子坤的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他原本想让乔椒杀死他的。 但是想想,这对他太残忍了。 喜欢的女生亲手杀死自己? 不要了吧。 他已经很可怜了,没必要再可怜了吧。 黄文进的眼眶也红了,他们是在迷雾逐渐消失的时候看见他的,他异能枯竭,正在和几只变异兽赤手空拳搏斗。 “别啊,你坚持一下,之前你都坚持过来了,这次也可以的。”乔椒手都不敢去碰他,因为他身上都是血乎乎的伤口。 她觉得很难过,心底憋得慌。 熊子坤眼圈蔓延起了黑色的细丝,逐渐从眼眶包围他的眼球,黑色像是要占据他一双眼。 王治给他治伤,试图减缓他的变异。 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如果熊子坤真的完全失去理智完成变异,那他们也会永远失去这个队友。 熊子坤的双眼紧紧盯着乔椒,似乎想要将她记住到心里,他在末世没什么牵挂了。 末世爆发的初期,他的家人就全死完了。 趁着自己还有几分理智,他眼泪从眼尾流了出来,絮絮叨叨说着:“黄哥,你以后别气她了,让让她,她多漂亮一个女孩子呀。” 黄文进抹了抹眼角,嘴硬威胁道:“你要死了,还管那么多......信不信以后我让她当我女朋友,我们一起去 你坟前亲嘴......” “你......咳咳,就别故意气我了,她才看不上你。”熊子坤眼前一阵阵发黑,黑色逐渐爬满了他的眼白:“哎,死之前看不见队长,也蛮遗憾的。” “谢谢他救我......” 熊子坤理智完全丧失了,狰狞的脸庞,喉咙发出阵阵野兽般的嘶吼,他第一个攻击的人就是离他最近的乔椒。 几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牵制住。 迷雾散去之后,这片区域其实并不大,邬宸和林怡伞也找到了几人,邬宸见有队友牺牲,神情伤心。 “怎么办?要杀了他吗?”王治开口道。 这话一说出口,四周都沉默下来,他们谁都下不了手,那是他们出生入死很多次的伙伴...... “先找队长吧。”黄文进遇事不决先找队长,“也让队长看熊子最后一眼。” 熊子坤变成变异者后非常难缠,几人快把绑成粽子了,才勉强带着他往前走,嘴里带着口套。 见他无能狂怒的样子,黄文进还开了一句玩笑:“其实熊子这样也蛮可爱的。” 乔椒笑不出来,心底是浓浓的自责。 . 等范青阳出医院找到自己队员们的时候,就看见被拖在地上,像死狗一样奄奄一息的变异者熊子坤。 黄文进像哭丧一样,扑向他:“队长啊,熊子死得好惨啊,你一定要给他报仇啊。” 范青阳躲开他的热情拥抱,神情凝重,就熊子坤的外形来说,和普通的变异者差不多,完全没有理智,不会认人,不会说话...... 说真的他是很难过的,熊子坤也跟着他三四年了。 一直勤勤恳恳地做饭,是个听话的好队员。 “哎,队长,你也别太伤心了,来吧,处死熊子这个神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黄文进表情痛苦地将枪递到范青阳手上。 他下不了手,就找范青阳下手。 范青阳:...... “哎,您别犹豫了,熊子在天之灵会感谢你给他一个痛快了。”黄文进催促道。 范青阳放下枪,想着某些其他可能性。 黄文进托着他的手臂,让枪头重新对准了熊子坤的脑袋,表情很沉痛:“来吧,对准他的脑袋,他已经不是当初的熊子了,队长你不要妇人之仁了,一枪下去很快的。” 范青阳:......!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十章 第10章 熊子坤艰难的从黄文进手下捡回一条性命。 范青阳让人将他绑在一间病房里,其他人安排好休整一下,在几人来之前,医院旁边的小栋公寓内的变异者已经转移。 “诶?那个……博士呢?”黄文进坐在沙发上,才有那个闲心想起来。 “在医院。”范青阳在众人的视线下淡淡说道。 白昼给他上的药确实不错,明显感觉痛感减少了。 王治在给邬宸治伤,他身上伤得不轻,林怡伞身上倒是比较干净,被他保护的很好。 邬宸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看过去,手臂带着伤,范青阳没有回避他的眼神,而是朝着他安抚地点了点头,询问了一句:“没事吧。” “嗯,没事的,队长。”邬宸弯了弯眸子,笑着说道。 范青阳看向林怡伞,心中种种怀疑都得到了印证,他走到她旁边,低声道:“你跟我过来。” “......”林怡伞站着没动。 “你想我在这里跟你动手吗?”范青阳眯眼威胁道。 如果白昼根本就不是人类,那么跟在他身边种种表现都异于常人的哑巴助理大概率也不会是正常人类。 果然就见林怡伞眼珠子机械地转动着,视线盯在他脸上,虽然还是人类的壳子,但她眼底却毫无波动,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波动。 林怡伞听懂了他的话,跟着他到了阳台上。范青阳手指摸了摸口袋,想要抽根烟,发现烟早就被他抽没了。 “你和白昼一样,也是变异者是吗?”范青阳打量着她的表情,他想看看变异者和人类到底有什么区别,又该怎么区分。 林怡伞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看着他。 “哦,忘记了,你不会说话是吧。”范青阳手放在栏杆上,“你能找到白昼对吧?” 他一醒来,白昼已经人去楼空了。 留下他独守空房。 林怡伞依旧没有反应。 范青阳便抬起手,用枪对准了她的脑袋,狭长的凤眼带着危险的眸光,“如果你是人类,我开枪前还会有一秒钟的犹豫,但你是变异者,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林怡伞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她清楚的知道她不是眼前这个异能者的对手。 她双手撑在栏杆上,直接从四楼跳了下去,范青阳紧跟其后,朝着她追过去。她绕开了医院的建筑,仿佛矫捷的猎豹,穿过废墟,在一个被强行打开的金属门前停下。 林怡伞沉默地看向他,这是个似乎已经废弃的研究院。 “他在里面?”这边有前面几栋医院建筑作掩护,这个研究所并不明显,若不是林怡伞领着他来,他大概率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才能找到白昼。 林怡伞默认了。 范青阳朝着里面走去,金属门被人强行打开,现在没办法再合拢,研究所通道内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试剂变成了玻璃渣子,墙壁上呈现 黑褐色的血迹,预示着曾经的惨烈。 干枯的尸骸倒在周围,地面上都蒙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地上有一串脚印,范青阳不作他想,直接寻着脚印的方向走了过去。 研究所的四周亮着光,从构造来看,应该是花了大价钱的,这边的供电系统也是独立的,就算这么多年,机器还在运转着。 足以证明,这里曾经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基地。 电梯是往下的,上面显示停住的楼层是负五楼,白昼去了五楼。 负五楼要比他刚刚进来的楼层更加干净、整洁一点,这层楼还像是末世前般,没有尸体,没有血迹,没有混乱的狼藉。 设备还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 他朝着最里面走去,隔着特殊的防弹玻璃玻璃,看见了穿着白色研究员服饰、带着眼镜的白昼,他正在翻动着手上拿着的一些数据。 在玻璃内,有很多圆形囊状的容器,里面泡着的东西有类似于人形态的生物、也有和动物一样的生物,但无一例外,都不是什么正常形态。 它们好像还活着,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白昼。 白昼一个脆弱的正常人类,像是生活在巨大的怪物世界里,身后都是虎视眈眈的恶魔。 白昼察觉到他的视线,偏头看向他。 据范青阳了解这个玻璃,不但防弹,隔音效果也是非常好的,所以白昼不可能听见他的脚步声。 他对视线都这么敏感…… 视线穿过透明的玻璃,站在冷白光下的白昼浑身透着一股冰冷的非人感,他身上的压迫感很强。 范青阳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突然觉得白昼不像是怪物世界里的脆弱人类,更像是怪物世界的首领,那一身的打扮更像研发出她们的奇怪博士。 他绝对不是柔弱的存在。 白昼走到门边,通过虹膜识别后,厚重的门才缓缓打开。 “你来干什么?”白昼淡淡问道。 “......”范青阳在心里组织一下语言,刚刚被白昼在自己心里的认知吓到了。 “你知道怎么能让变异者保持理智吗?”范青阳追上他的脚步,低声问道。 “知道。”白昼平淡地回答。 “熊子坤他感染病毒成为了变异者,你能不能......”范青阳听见回答,脸上带着一丝欣喜的神色,但是却看见了白昼冷漠的视线。 “你想说什么?”白昼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那叠资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能不能帮帮他.......也可以说是帮帮我,让他不要成为毫无理智的变异者?”范青阳语调有些轻,打着商量的语气。 若白昼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他也许还可以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救人。 但是现在他根本没办法拿白昼怎样,只能低声下气的求他。 “我为什么要帮他,又为什么要帮你?”白昼目光清凌凌的。 “......”范 青阳确实找不到理由。 难道说因为你是救苦救难的A博士? 但人家明明是变异者。 “那换个说法,我能得到什么好处?”白昼目光很淡,但却不是毫无感情的拒绝,更像是在和范青阳做交易。 范青阳想了想:“我可以送你回北二基地。” “嗯,你觉得我需要你送吗?”白昼反问他。 范青阳:.......白昼能压着他打。 “我可以把小队所有的原石都给你。”范青阳绞尽脑汁地想自己能给他什么。 “原石对我来说没有用。”白昼说。 “那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的。”范青阳不愿意放弃救熊子坤的机会,但是又觉得自己确实没什么能和他交易的。 白昼视线在脸上流转了一瞬,很明显感觉到他目光所到之处,范青阳都下意识紧绷起来,肌肉都发生一瞬的颤抖。 他往后退一步,目光在他四肢上轻轻滑过,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范青阳换了一件衣服,伤口被挡住,他没办法看见。 白昼淡声道:“脱了衣服,躺到桌上。” 这里没有手术床,也没有实验床,只有一个冰冷银色的长桌,上面还放着各种的纸质资料。 范青阳现在有点害怕白昼了,总感觉他现在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小白鼠。 “你要干什么?”范青阳和熊子坤的关系还没到他能舍弃一切救他的程度。 “我要知道你能不能达到和我交易的条件。”白昼嘴上说着非常暧昧的话,但眼底没有一丝情/欲的波动。 “你......”范青阳还想说什么。 “你如果不想,现在就可以走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白昼不强求。 他有很多实验材料,不缺他这一个。 “好。”范青阳咬了咬牙,下颌线显得棱角分明,他语气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意思。 他将自己黑色皮衣外套脱掉,又双臂撑着,将短袖从脑袋方向拽下来,露出健硕的肌肉,他手掌撑着桌沿,刚想躺在桌子上。 “裤子。”白昼站在旁边,低声提醒道。 “昨天没有脱裤子......”范青阳突然就觉得有些难为情了,心底产生一种深深的怀疑,白昼到底是要把他当实验品一样检查好坏,还是要和他做/爱。 但是很明显,白昼的表情在告诉他,他想多了。 “今天要脱。”白昼非常平淡地说道。 他的视线没有落在别的地方,而是看着范青阳腹腔的伤口上。 白昼从旁边拿起橡胶手套,视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鞋子要不要也脱了?”范青阳光着屁股坐在冰冷的桌沿上,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了。 他甚至感觉这桌上能反射出自己的轮廓,抬眼看向白昼,却见他紧紧盯着他的下腹...... 顿时觉得一阵紧绷,屁股也被冻得一激灵。 白昼 不紧不慢地戴上了手套:“不用了。” 范青阳双手握紧了拳头,后背也贴上了冰冷的桌面,有点像是睡在冰床上,浑身都被冷意侵袭,天花板上的灯亮得眼花。 白昼用手比了一下,“脑袋躺到这里来。” 范青阳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头在白昼给他标记的地方躺好。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死在白昼的目光中。 白昼观察着他昨天被吕思慧穿透的腹腔,昨天对他进行了缝合,也使用了药物,但是那药物的药效并不是神药,不至于让他一晚上就长出新鲜的血肉来。 更多的效果是止痛。 但是范青阳的伤口周围居然都长出了粉白的新鲜血肉,用线缝合的伤口,有些像蜈蚣,显得有几分狰狞,一夜过去,这不像是个新伤口了。 白昼手指按在他伤口周围,察觉到范青阳的肚子狠狠缩了一下,他轻轻在他腹肌周围按了按,看得更清楚了,伤口以普通人百倍的速度愈合了。 就算是异能者也很少有这么强的愈合能力。 白昼自己是变异者,身体的参考数据并不能和人类比。 “啪。”发出一声轻响。 白昼视线向下偏移一瞬,表情有些惊讶,在转眼看向范青阳的脸时,他已经是爆红一张脸了。 他尴尬得恨不得原地变成变异者,还是不要理智的那一种。 他撑着手臂,想要起身,想要逃走,什么狗屁熊子坤,死了算了,不值得他作出这么天大的牺牲。 白昼按在他伤口旁边,手指陷进软软的腹肌里,他拧着眉,表情有些不满:“你动什么?” “我......”范青阳咬着牙躺回去,橡胶手套滑过他肌肤时,摩擦力很强,那一圈火辣辣的感觉。 白昼有些想拿出剪刀,重新剪开范青阳的伤口,看看他腹部的内脏愈合能力是不是也这么强。 他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范青阳肌肤被冰冷剪刀抵住的时候,他伸手攥住了白昼的手腕,“你要疼死我?” “不是。”白昼这才反应过来,人类和他的痛感不同,他若是被剪刀刺穿身体,并不会觉得很疼,更像是刀在手指划破了口子。 但是范青阳大概会很疼。 他放下手上的剪刀,准备给他抽血。 “等等,你现在是答应我的要求,准备救熊子坤了吗?”范青阳捂住自己的手臂不给抽血,问道。 白昼纠正他的错误:“不是救他,感染病毒、成为变异者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我可以帮他恢复理智,但是任何手术或者实验都是有失败可能的。” “一些变异者感染病毒后,他的理智和思想不会受到影响,比如我。也有某些变异者,通过后天的驯化恢复一些理智,比如说林怡伞。也有通过注射实验药剂,重新融合人类基因恢复理智和说话能力的,比如说吕思慧。” “融合人类药剂成功是吕思慧,失败会死,连普通变 异者都当不了了。”白昼解释道,然后加了一句:“我相信你应该会觉得现在的熊子坤已经算是死掉的状态,但是失败的话,那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如果你选择驯化这条路,嗯......坦白说,我没时间。” 范青阳:...... “试试吧。”范青阳相信熊子坤不会想像行尸走肉般活着。 “嗯。”白昼不意外他的决定。 他重新拿起注射器,对准了他的手臂血管,抽了一管血。 范青阳盯着他冷淡的脸庞,鬼使神差般:“我疼......” 白昼抬眼看向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碰,范青阳黑白分明的眼底倒映着白昼淡漠的表情。 白昼说:“忍着。” “哦,好的。”范青阳木木回答着,垂下眼睫。 白昼干净利落地抽完血,将注射器放到旁边,然后转身看向范青阳,虽然心中认为这点疼对于范青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他对范青阳的身体表现很满意,所以他准备再亲他一次。 白昼身边没有酒精,而且今天的范青阳看起来也不算太脏,所以他并没有多此一举去拿酒精棉。 在他低头的瞬间,范青阳敏锐地抬起了眼,对上他淡淡的视线,在他两唇相碰的瞬间,白昼想要像上次一样浅尝辄止,准备起身。 但是范青阳伸手按住他的脑袋,大力地吻了上来。 在他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张嘴咬了咬他的唇瓣,又轻轻吮了一下。 下一瞬,范青阳后脑勺上传来剧痛,白昼按着他的脖颈,将他怼回了桌子上。 白昼力气大得可怕…… 他薄薄的淡色嘴唇上留下了一层范青阳晶莹的口水。 “嘶。”范青阳感觉自己脑震荡了。 白昼卡着他的喉咙,冷静又疏离的视线,男人此刻还全身赤/裸地躺在桌子上,周边还有一双双冰冷的视线注视着两人。 “你那个也算是吻?你是在打发乞丐吗?”范青阳没有挣扎和反抗,嘴角漫不经心地笑,半点没有对白昼视线的畏惧,更多的是一种挑衅:“白昼,咱俩之前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亲得少,但老子不是教过你怎么接吻吗?” 白昼却不受他的挑衅,表情半点未变,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你......” “别你了,你又让老子脱衣服,又是抽血的,之后可能还有更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让我做,我亲一下怎么了?”他说得理直气壮,声音铿锵有力。 白昼看着他梗着脖子反驳的样子,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范青阳,你是不是忘记了,在一天之前,你还是邬宸的男朋友。” 范青阳脸上桀骜不驯的表情瞬间就绷不住了。 “还誓言旦旦地要和我划清关系,现在在干什么?向我索吻?”白昼确实对感情很淡薄,他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或者输出,但是不代表他不懂。 相反他从小生在孤儿L院 ,他非常通透,人情冷暖他都懂,但是不理解。 他知道怎么让范青阳破防。 “......”范青阳顿时沉寂下来,“松开我。”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花心和没有良心,刚刚和现男友分手,就迫不及待地朝着前男友索吻。 真的很渣男。 白昼轻而易举看破了他对邬宸的内疚和愧疚,他大概确定了范青阳之前确实是真心想要和邬宸在一起的。 刚刚他的眼底还有一股似乎要将他两个人都点燃的欲/望和热情,但是现在却像是被泼了冷水的火堆,火焰瞬间被熄灭了,连烟都不剩了。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爽,现在范青阳在他眼里就是他的实验材料,他的物品,但是他的东西却想着别的人...... 白昼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抓住他的头发,提着他的脑袋,对上他的有些恼怒的凤眼,面无表情地求证道:“你现在还想着邬宸?” “关你什么事?”范青阳头皮都被他扯痛了,表情有些倔强冷漠。 “你还喜欢我,对吧?”白昼虽然用的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不喜欢。”范青阳怎么可能承认。 白昼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范青阳熟悉微微一顿,真的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白昼又亲他了。 范青阳心情有些复杂了,他的嘴唇有些凉,像冰冻的果冻,湿润又柔软。 范青阳不想回应他的,因为这会显得自己的刚刚的否认就是一场笑话,也让他和邬宸那段感情显得非常的不真诚。 更加显得自己很贱,他只要勾勾手指,自己就摇着尾巴去舔他的手了。 但他在遇见白昼之前,真的没有想过会再和他藕断丝连的可能。 甚至以为白昼已经死了。 可是....... 就像邬宸说的,在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只要白昼一出现,他的视线就会第一时间落在他身上。 就像是磁铁的两极,白昼对他有非常大的吸引力。 白昼只要靠近一点点,他就迫不及待的凑过去了。 白昼察觉到他的走神和抗拒,手收紧抓着他的头发,张嘴咬在他唇上,没有咬破。 范青阳脑海里还在叫嚣着要自尊自爱,反抗白昼,身体已经不自觉在回应他了。 主动地吻住他,手臂忍不住想要抱住他,他半跪在桌子上,轻轻拥住他。 身后的视线他都感觉不到了。 白昼冷淡地站着,没有回抱他的意思,只是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 舌尖轻轻触碰一瞬,白昼眉梢微微蹙着,范青阳吮住他的舌尖,他像是一团炙热的火,想要将白昼这团寒冰融化掉。 [亲爱的审核,只是接吻哦。] 范青阳有些失控,嘴角沁着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嘴唇有些红扑扑的,白昼的嘴唇都被他吮肿了。 “忘记告诉你了,不管是我的血液,还是口水,只要是我的□□,都有可能会让你变成你最讨厌、最害怕成为的变异者。”白昼强行扯着他的头发,将两人难舍难分的唇瓣分离,他的神情依旧非常平淡。 似乎刚刚差点被咬掉舌头的人不是他。 事已至此,范青阳也不再假装什么断情绝爱前男友的角色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白昼的感觉没有消减半分。 白昼对于他来说,就是毒/品,站在那里就让人上瘾。 他舔了舔嘴唇,笑了一下,露出一排洁白的齿列,他恣意放肆地笑着:“目前看来,口水也不够带劲、传染性不够强,要不要试试x液?可能我会更快变成你的同类。” 看着他嚣张的模样,白昼眼底滑过一丝兴趣,“你今天来找我,是来求爱的,还是帮熊子坤的。” 范青阳脸上桀骜有些僵硬了,那蠢蠢欲动的心思收敛了一些,仰着下巴,却不肯认输:“你在转移什么话题?” “之前,差点把我弄死在床上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洁癖啊......” 白昼平淡情绪线有一瞬间的起伏,抿了抿唇,抬手按着他的后颈,嘭一声,范青阳被他整个人按在桌上。 范青阳脸砸在桌上,疼得表情有些扭曲,他此刻毫无攻击力的后背正对着白昼,他瞬间有些慌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十一章 第11章 范青阳的这话让白昼想起了一段并不美妙的回忆。 那算是白昼被半强迫的一次。 当时他和范青阳也算是在一起大半年了,但是两人牵手或者接吻都很少有的,两人在一起期间唯一一次负距离接触,是在某个雨夜。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白昼刚从实验室出来,门口停着一辆豪车。 范青阳家很有钱,世代豪门,白昼就是因为这个才和他在一起的。 白昼在孤儿院的时候被他的养父收养,养父是某个中央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他研究的项目就是关于末世病毒的。 末世病毒的初衷是想要救人的。 但是结果事与愿违。 当时白昼被收养后,因为从小展现出来的聪明才智,所以很快大学毕业,就被养父带进了研究院。 做研究是很烧钱,当时这个项目也并没有那么多的关注,所以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范家。 白昼之所以在不喜欢范青阳的情况下答应和他在一起就是因为养父的指令,也算是上级给他下达的命令。 命令他接近范青阳。 白昼带着目的,才答应范青阳追求的。 范青阳父亲被白昼养父拿着亲密照片谈条件的时候差点气得半死,命令范青阳和白昼立刻分手。 但是范青阳差点被鞭子抽死也不肯松口,最后他父亲将关于白昼蓄意接近他的证据摆放在他面前。 范青阳虽然气得心肝都在疼,可还是咬着牙不肯松口,他舍不得和白昼分手。 白昼知道今天在范家发生的一切,他坐进了范青阳派人来接他的豪车上,车内没有其他人,只有面无表情的司机。 白昼被带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在他下车后,等待他的是两名彪形大汉,他被送进了酒店里。 白昼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屋内漆黑一片,没有开灯,他找到旁边的开关,按亮了墙灯。 客厅里没有人,桌上摆放着几个红酒瓶,五位数一夜的酒店非常宽敞,在客厅放个游泳池都完全没有问题。 白昼灯打开后,便听见没有关紧门的卧室里传来有些拖沓的脚步声,很快,范青阳出现在他面前。 他红着眼,像是哭过,但也可能是因为喝酒,所以烧得眼皮绯红了。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范青阳一个阳光大男孩,没有一点身为富家子弟的仗势欺人,现在更像是要被欺负哭了。 “没有。”白昼还在欺负他。 “你根本不喜欢我对吧?”范青阳一开始以为是他的一片真诚打动了他。 结果,还是因为钱啊。 白昼平静看着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亏我还把你当个宝,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范青阳抬手攥紧了他的衣领,对上他的视线,愤恨地说道。 白昼拧起眉头,他把他的衣领弄皱了。 他伸手拧开他的手腕,说:“你想干什么?” “白昼,你既然是为了钱跟我在一起的,你是不是该做出一点低三下四的姿态呢?否则老子的钱是不是花得太冤枉了?”范青阳不知道他是怎么还能够摆出这副无欲无求的淡漠样子的。 明明他和那些巴结在他身边的纨绔子弟没有区别,都是为了利益。 “既然都已经在出卖感情了,是不是该卖得更彻底一点?” 白昼听到这话,心底有些不耐烦,甩开他的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觉得你现在需要一支镇静剂。” 因为白昼的冷静,更加凸显得范青阳像个狼狈的疯狗。 “你就是这么和你的金主爸爸说话的?”范青阳气不过,按在他肩膀,将人推倒在沙发上。 “......”白昼表情彻底冷了下来,膝盖抬起狠狠顶向他柔软的腹腔。 范青阳没有丝毫防备,从来不知道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白昼动起手来居然这么干脆利落。 他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看着白昼不急不徐地坐起来,面容冷漠地说着:“你觉得不满,可以分手,但是没必要发疯。” 范青阳死死盯着他,所以事已至此,白昼居然还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谈恋爱? 还他妈的分手? 他都不喜欢他,分个屁啊分。 “分个屁啊分,我不分。”虽然范青阳心底骂了白昼千万遍,但到了说出口的话,就先软了三分。 他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就分手是不是太亏了? 他这么想着,白昼就看见范青阳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他倒出来三粒白色药粒,然后一股脑全部吞了进去。 白昼对于他这么莽撞吃药的行为表示不赞同,“药不能乱吃的。” 范青阳只觉得舌尖发苦,他从地上爬起来,脚步有些踉跄,爬在茶几前灌了一口酒。 他觉得自己很窝囊,这几颗是助兴的春/药,他和白昼刚在一起的时候就从朋友那拿来了,但是一直舍不得用在白昼身上。 现在白昼都这么骗他了,他还是舍不得,三颗自己全吃了。 “你想知道我吃的什么吗?”范青阳走到白昼身边,抬手攥住他的手腕,死死攥住,不让白昼挣开。 “春/药。”范青阳眼眶湿润泛红,笑眯眯说道。 “......”白昼在学习生物科学的时候,是学习过动物繁衍的,人类也属于灵长目,所以怎么繁衍交/配,他了解得大差不差。 他起身就要走,掰开他的手腕,朝着门口走去。 “门锁了,门口守着保镖,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开门的,就算你砸开了门,也走不掉。除非......”范青阳撑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开着的窗户:“除非你不要命了,从三十七楼跳下去。” 白昼表情如同制冷器,不断散发着冷气,他当然不可能选择跳楼,但是被范青阳逼成这样,也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范 青阳似乎有些得意,身上的温度急速上升,肌肤像是被火把点燃了般,他凑过去抱住白昼。 白昼生气地把他一把推开。 范青阳站不稳,身体虚得很,轻而易举地躺在地上,睁着眼,笑着说道:“你躲呗,看你能躲多久,等老子药效上来,六亲不认的时候,就干死你。” 白昼居高临下睨着他有些嚣张的眉眼,眉眼间闪过一丝冷芒,他没给他这个机会。 白昼拎起他的衣领,拖着他,朝着浴室走去,将他扔在浴缸里,花洒被白昼拿在手上,对准范青阳那张红扑扑的脸,冰水也唤不醒他的理智。 “没用的,冷水不能让药效失效。”范青阳靠在浴缸里,抹了一把脸,闭着眼,放肆地咧开嘴笑道。 似乎志在必得。 “不是让药效失效。”白昼一把拽住他的湿漉漉的黑发,露出他洁白的额头。 他长得唇红齿白,阳光朝气的少年此刻显得有几分魅惑,白昼冷声道:“是把你洗干净一点。” 五星级酒店就是准备齐全,什么工具都有,也许是范青阳让人准备的也说不定。 白昼手法熟练,范青阳背上沁着血痕的伤口,被冷水泡得发白,膝盖也是青紫的,因为在家里的客厅跪了一下午,现在还要继续跪着。 白昼不会怜香惜玉的。 . 范青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他正发着烧,身上的热意和昨晚的那种热不是一种,他透着一股被掏空的虚弱感,手指都抬不起来的虚弱。 那药有病,他以为是能让他大展雄威弄死白昼的利器,但是事实证明,那药吃了手软脚软,意识模糊,只能躺着被撅...... 他感觉自己差点死了,逃都逃不开。 那天之后,范青阳没有再见过白昼,再后来,就是白昼和他分手。 . 对于白昼来说,那段记忆并不怎么美好,没有人喜欢被逼迫,所以他当时也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某个动作。 当范青阳再说起的时候,白昼有些生气。 “别,我瞎几把乱说的,没有那回事......”范青阳脸颊摩擦着桌子,浑身肌肉都紧绷着。 他两只手腕被白昼一只手抓着,折在背后,他像是个犯人。 白昼不说话,范青阳很紧张,开始认怂。 “不是,我就开玩笑的,你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卧槽!”范青阳屁股一紧。 因为刚刚他被人用某个东西打了一下。 一声重重地巴掌般的声音。 但是白昼没有用手打他,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不想自己手疼,而是就地取材,拿起了旁边的实验棍。 “靠,你他妈的我操......白昼,你干什么?”范青阳像是一条要被人剃掉鳞片的鱼,在桌上弹跳起来,但是又被白昼重重按了下去。 白昼没管他的叫嚷,手上动作不慢,还抽打得非常有节奏。 “啊!你是不是有病(),白昼(),你放开老子......你凭什么打我啊?!你他妈的神经病......”范青阳叫得凶,挣扎得更凶了,脸颊涨红,羞得头脑发热。 “我只是说实话,我靠!你还打!你敢做不敢承认啊!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他妈的也要说,你这个没有床品的狗东西!老子当初在医院躺了三天都起不来!妈的,你还有脸打我!?”范青阳不觉得自己错了。 白昼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 ...... “队长,你是说,博士有办法救熊子坤!?”乔椒听着范青阳黑沉着脸解释白昼要带走熊子坤的原因时,脸上不由浮现出惊喜。 范青阳阴沉得能滴水,站在他旁边的白昼,带着一股云淡风轻的平静。 “只是暂时让他恢复理智。”白昼说。 “我的天!博士,您真的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黄文进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找到您!”黄文进夸张地说道,那股环绕在小队的沉闷气氛,像是雨后晴天般开朗起来。 邬宸非常高兴,看着白昼的眼神越发清亮了,眼底崇拜之色越发浓厚了。 “诶?队长,你腿怎么了?”见范青阳走路姿势有些不自然,王治忍不住问道。 范青阳脊背一僵,咬牙道:“被变异疯狗追着咬了一口。” 王治好意说:“要不要我给您看看,我异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白昼淡淡抬眼看他一眼,范青阳脚下意识地并拢,冷硬拒绝:“不用了,只是一个小伤口,很快就好了。”!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十二章 第12章 “队长,那我现在就是待在这里吗?我们的物资根本不够,这里末世前的遗留物资也不能用。”邬宸对上范青阳的视线,低声说道。 “有需要的话,还是会回基地的。”范青阳黑白分明的凤眼躲闪了一瞬邬宸的视线,他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 白昼去检查熊子坤的变异情况。原本旁边站着的几l人以为范青阳和邬宸两个要说悄悄话自觉让开了空间。 范青阳现在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刚刚分手就和前男友搅和在一起了。这种速度的无缝连接是末世前要被挂在微博上骂得祖宗十八代坟上冒青烟的。 “外面的迷雾重新聚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规律......”邬宸还没有察觉到范青阳情绪的不对劲。 “对了,队长,你受伤了吗?我帮你看看?”邬宸咬了咬唇,声音变得轻了一些。 他也是借着和他讨论正事的借口,想要关心他一下。 范青阳偏头从窗户眺望下面三三两两的变异者,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疑问,之前医院那么多变异者都去哪了? 他们小队都被指引着来到这里,真的只是偶然吗? 他在白昼身边的时候,脑子里是混沌的,像是被人塞满了爱情水,满脑子都是白昼为什么会亲他,他是不是想和他复合。 但是离开他身边,他便觉得一切都充满了疑点。 如果说是医院内的吕思慧故意让他们来的,但是吕思慧真的有这么大的实力吗? 目前来看,她似乎只能在这个医院区域内称王称霸。 所以...... 他衣袖被人扯了一下,邬宸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队长,你在想什么?” 范青阳思绪回笼,对上邬宸的目光,抿了抿唇没有将自己怀疑说出口,甚至没有告诉小队成员白昼是变异者的事情。 在正常异能者眼里,变异者是要杀死的敌人,甚至小队很多人全家都是死在变异者手里。 当然熊子坤是不同的,因为他是从小队成员变成的变异者,还是为了救人才变的,所以对他肯定是怜爱的。 “没事,我在想我们物资的问题。”范青阳撒谎道。 邬宸眯眼笑道,“队长你压力也别那么大啦,顺其自然,我们都已经身在末世了,没办法的。” 邬宸表现得像个没事人般,关于白昼的话题似乎没有在两人之前发生过。 “嗯。”范青阳应了一声,下颌紧绷,很明显地紧张了。 “队长,你还没回答我,你受伤了没有?”邬宸追问道。 “没事,我......”他刚想说什么,听见锁着白昼和熊子坤的屋里发出一声嘶吼,沙哑极致,带着变异者的独特的嗓音。 几l人连忙走到了门口,黄文进想要闯进去:“我们进去吧,博士手无缚鸡之力的,要是被咬了怎么办?” “他如果有需要会叫我们的 。”范青阳却冷静地回答道,他是很清楚的,白昼的实力,就算小队一行人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然后熊子坤时不时发出的嘶吼声逐渐变得小了起来,听着虽然可怕,但是不知道怎么总觉得有些可怜。 像是被打怕了,不敢叫了。 半晌,白昼从里面走出来,衣服不染尘埃的样子,只是长发有些凌乱,额前细碎的刘海被汗意沁湿,他狐狸眼冷淡:“把他带到地下研究所去吧。” 众人走在地下研究所的时候,纷纷发出惊呼。 像王治或者黄文进这种心思大大咧咧的,大概意识不到什么问题。 在范青阳心里又闪过几l丝疑惑,若是这间研究所放在末世,真的毫不违和。因为这里面的样本也好,被泡在容器中的变异生物也好,都是末世中司空见惯的生物。 但是很明显,研究所并不是末世后的,更像是末世前建造,然后爆发病毒后荒废的。 那这里面的东西放在末世前可太惊世骇俗了。 之前还有传言说,末世病毒是从国外传播来的。 这个说法其实说不通的,因为病毒是一瞬间在国内外全面暴发的,病毒像是沿着空气传播…… “哇这个地方,真的很像是科幻电影的研究所啊。”黄文进惊叹道。 乔椒听见他的声音就烦:“你看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土狗样子,闭嘴吧你。” “诶?我就说,我就说,气死你......” 两人开始斗嘴,邬宸则是露出一点沉思的模样,凑到范青阳耳边,轻声道:“队长,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外面变异者这么多,但是这里却没有任何被破坏的样子。而且我们都进来了,外面变异者还是无动于衷,不追上来......除非这里面,有更加厉害的存在。” “嗯,熊子坤可能就是天纵之才,变异者之王吧。”范青阳睁着眼说瞎话,语气还说得很笃定。 邬宸:“......队长你认真的吗?” “开玩笑的,我也很好奇。”范青阳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队长真是越来越幽默了。”邬宸无语地看着他。 白昼没有带他们去负五楼,而是在负一楼。 白昼从林怡伞拿着的工具盒中拿出了一个试剂,让她从熊子坤手臂注射进去,然后原本狂躁癫狂的熊子坤,像是熄了火的车,安静下来,脑袋也垂了下去。 “博士,这里是什么地方?”乔椒有几l分明知故问的意思。 “实验室。”白昼没有隐瞒。 “也许我们可以住在这里?”乔椒问。 因为很明显这里要比外面大门被破坏的小楼安全指数更好一点。 “可以。”白昼说。 . 其他人都开始在研究所摸索起来,范青阳站着没动,白昼正在扒拉着熊子坤的眼珠子,虽然黑漆漆一片,不知道能看见什么。 其他人走了之后,他才缓缓 凑到他身后,语气沉沉,甚至带着一丝危险道:“白昼,是不是你控制变异者将我们驱赶来这儿的?” 白昼不紧不慢地检查着熊子坤的情况,却并没有否认:“可以这么说吧。” 他腰上抵上一个冰冷坚硬的枪口,范青阳贴在他身后,盯着眼前的男人:“也是你故意害熊子坤变成这样的?” 白昼想要动,范青阳扣着他的腰,不准他动弹,虽然知道子弹可能对他没什么用,但范青阳还是下意识地用枪威胁。 白昼便站着不动了,若是从范青阳身后看,却会觉得是范青阳正双臂拢抱着白昼,两人亲密无间般地靠在一起。 “不是。”确实是他将小队引到这里的,但是却不是他让熊子坤故意感染的,这是增加自己的工作量。 “你的目的是什么?”范青阳发现自己被利用了一次,还上赶着给他利用第一次,咬牙切齿地问道。 如果回答不满意,他绝对会开枪。 白昼猝不及防地转身,面对着范青阳有些阴沉的脸,手指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解释说:“这里,有一个芯片,我要把它取出来。” 所有的初代实验体在变成变异者的时候,就被那些人植入了芯片,心脏内的芯片可以定位,甚至可以控制实验体的进行自毁程序。 而这边的研究所,是末世前最大的研究所之一,他猜测这里面应该有能取出芯片的东西。 而且白昼还有一个目的。 “还有。”白昼抬起手臂,缓缓按在他肩膀上,目光注视着他的双眼:“我想让你变成我的武器。” 在他上辈子有限的记忆中,H20基地沦陷时,他没有等待救援,而是只身前往北一基地。 他的养父,他的哥哥都在北一基地。 但是到了北一基地的记忆出现模糊。 这次和上辈子有所不同的是他迎来了刺杀,可能上辈子也有,只是被他躲过了。 如果谁想杀他,不做他想,应该是他的养父。 范青阳闻言一怔,不由开口道:“我连你都打不过......” 白昼当然知道他现在打不过他,但他身为书中说的“战神”,他原本是半信半疑的,所以给他设置了各种考验。 可在亲身经历之后,他发现了范青阳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一个非常神奇的特点。 他的身体学习能力很强。 属于遇强则强的类型,经过淬炼,像是没有极限一般。 “你以后能打得过我。”白昼肯定地说道,他成为了变异者之后,身体确实得到了强化,但是他的阈值也达到了上限。 身体的强度没有任何进步的可能。 就像是即将腐败的花枝。 但范青阳的身体就像是风吹雨打、踩都踩不死的小草,他只会越来越强。 也许他需要这样一个人成为他的武器。 好吧,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书中说,范青阳之后会成为养父最强的手下,所以 他想抢走他吧。 想到范青阳会被养父所用,他宁愿现在杀死他。 其实在范青阳重伤的时候,白昼不是没动过杀心的。 但是每次想要动手的时候,范青阳的脸就会不断在他眼前闪过,干扰着他的思维。 范青阳有些沉默,垂下眼睫,喉咙发紧:“你又想利用我?” “你不是因为他,已经把自己抵押给我了吗?”白昼睁着一双冷淡的眼,瞧了一眼昏迷过去的熊子坤。 “现在后悔来得及吗?”范青阳有点儿后悔了。 “不行。”白昼干脆利落地说。 “你的芯片是怎么回事?”范青阳想要问一个明白。 白昼似乎没有任何隐藏的意思,只要范青阳问,他就会说:“其实相比你姐,我更喜欢你的。” 范青阳瞪大眼睛,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个回答。 “当初我感染病毒,成为了最珍贵最特殊的研究材料之一,因为我保留着人类的一切意识,这是之前那些实验体没有的。我成为养父最得意的作品,我和你分手的时候,养父的刀……也像你现在的枪一样,对准在我腹部。”白昼淡淡说着。 范青阳顿时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了枪,眼圈却止不住泛红了,在他云淡风轻的语气中心里越发难受了。 白昼理解养父为什么会这么威胁他。 他的人际交往很简单,除了一起长大的哥哥,还有研究所那些同事,其他的......只有范青阳了。 也只有范青阳会在他消失后,发动一切力量寻找他。 逼得养父不得不让他和范青阳联系上,然后和他做出一个断绝。 “至于后来,为什么和你姐姐订婚,很简单,因为是实验项目又缺钱了,需要范家的赞助。”白昼看着目光有些凝滞的范青阳,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曾经他因为白昼的绝情和背叛,而伤心欲绝,如果不是末世,他根本不可能那么快走出来。 但是现在知道另有隐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什么话语都显得不合时宜,他和白昼之间错过了太多。 白昼却不给他感动的机会,剖开事实说道:“分手的时候,我觉得很生气……只是因为被人威胁。” 范青阳瞬间瞪眼,“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你说过很多遍,我又不是聋子,两只耳朵都听见了!你至于重复这么多遍吗?!” “你表情告诉我,你还在幻想着什么。”白昼淡淡说道。 范青阳瞬间什么感动都没有了,心疼也淡了不少,他拧着眉说:“你芯片在心脏要怎么取出来?” “取出来不难,最难的是怎么让芯片失去效果。”白昼因为距离太远,芯片作用并不是很明显,但是若是回到北一基地,势必会受到影响。 “取出来不就好了?”范青阳不理解。 “不行,芯片植入我基因里,只要我还活着,芯片就会不断生长。”白昼说。 范青阳只觉得又刷新了他的三观。 白昼视线逐渐偏移,往范青阳身后看去,同时范青阳也非常警惕地转头看过去。 只见门口出现的变异者,吕思慧手上抱着一个孩子,脚边还用脐带连接拖着一个小婴儿,她浑身的青灰色肌肤看起来依旧那么恐怖。 她表情有些难看,“你让我来干什么?” “我需要一点你的血液。”白昼淡淡说道。 “可以,但你要帮我也去掉那个恶心的东西。”吕思慧之所以躲在这里,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芯片的作用。 这就是悬在所有初代实验体脑袋上的剑。 “如果我能找到办法的话。”白昼没有拒绝。 范青阳跟在白昼身后,脚边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他低头一看,就见那个变异女婴趴在他靴子上,小手抱着他的小腿,察觉到他的视线,朝着他嘶吼一声。 嘶吼声还是很难听,范青阳却没有察觉到敌意。 吕思慧转头看向他,那双漆黑的双眼直勾勾看着他,舔了舔嘴唇:“她很喜欢你呢,你抱抱她吧。” 范青阳脚步微微一顿,然后一脚将腿上的小孩儿踹开了。 吕思慧:...... 白昼站在走廊尽头按了一下按钮,那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按钮,一般人看着那墙壁,根本不会想到里面还藏着一个实验室。 依旧是扫描虹膜,门慢慢打开,突然从里面冲出来一群变异者。 范青阳的速度很快,一枪一个脑袋,像是末世前在广场玩射击气球的玩家,很准,没有浪费一颗子弹。 那些人的手指还没碰到白昼就倒在他眼前。 白昼拧眉躲开,那些迸出来的血液和脑浆差点沾到他身上了。 那些变异者大部分都穿着研究员的衣服,大概是想躲进去等待救援,结果被里面藏着变异者感染了。 一共十几l具尸体。 范青阳使用了消声器,所以没有引起太大的声响。 白昼朝着里面走去,灯光有些暗,里面味道有些酸爽难闻,这是整个实验室最隐蔽的地方,有很多大型仪器。但现在却成了最脏的地方,血液干枯,变异者甚至有自相残杀的迹象,角落堆放着白骨。 “换个地方吧。”白昼不准继续进去了。 “白医生,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呢,其实您让我吃掉他们,可能效果更好哦。”吕思慧当着白昼的面,给范青阳小队明目张胆地上眼药。 范青阳微微攥紧了枪,沉默地看了一眼白昼。 “他们人类现在觉得我们就是异类,好吧,虽然好像的确是敌对关系,谁让他们闻起来很香呢。”吕思慧依旧对范青阳垂涎不已,越是强大的异能者,对于变异者的吸引也是更加大的。 “你打不过他。”白昼实事求是地说道。 那天如果不是因为精神力异能者的干扰,加上那么多变异者围剿,若是单打独斗,范青阳不一定会败。 “哦?”吕思慧不知可否,“我知道他是您的相好,你俩亲嘴的时候,我刚好在外面看见了......” 范青阳顿时子弹上膛,朝着她毫不犹豫地开枪。 吕思慧速度也很快,闪避开子弹,子弹打在墙壁上,闪过火花。 “嚯,恼羞成怒啦?”吕思慧抱着孩子,轻而易举地倒挂在天花板上。 范青阳紧绷着脸皮,自己光着身子的样子被这个变异者看光了,他现在突然觉得,变异者还是不需要思想和理智更好,眼睛也最好不要。 “你在外面等我。”白昼有些嫌弃范青阳太容易情绪化,害怕他将自己的样本或者仪器破坏。 “嘿嘿,被嫌弃了咯。”吕思慧笑嘻嘻说着。 范青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已经在思考怎么杀死她了。 . 白昼正在观察实验室内还有多少数据和材料,同时也在想,怎么给范青阳提升实力。 就现阶段的范青阳小队虽然看着很强,但也只限于基地外的强大,每个大基地都有自己的杀手锏。 那范青阳他们就有些不够看了。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响起了一道久违的声音。 “白昼宿主,您好,介于您消极怠工的行为,系统必须提醒您,您距离上次重生时间只有三个月了。如果您还没有采取行动,您将在三个月后自然死亡。”系统的声音表现得很机械,但有些隐隐地焦急。 它怕这个宿主,胜过前一个宿主。 所以它一直不敢说话,见他有那么多机会都不抓住,就忍不住急了。 “您的指标任务是两个小孩儿,为了人类的繁衍,请您努力吧。” 白昼:...... 他自己都已经不是人类了,还能生出正常的人类小孩吗? 他真的很怀疑。 三个月的话,时间确实有些短了。 白昼忍不住蹙眉,放下手中的关于变异者进化的资料,抬眼朝着外面看去,就瞧见范青阳正在外面看着他。 范青阳刚刚发现熊子坤浑身抽搐,开始口吐黑血,所以他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怕他撑不住了。 结果他就看见白昼冰冷危险的眼神,莫名地浑身汗毛竖起,心肝一颤。 白昼在看见范青阳的瞬间,眉宇间不耐的情绪散去一些,如果是他的话……似乎抵触的感觉没有那么深了,他有些好奇,范青阳能生出什么小怪物来。 还是带着他血液的小怪物。 从一个男人的肚子里爬出来。 这么想着,白昼突然有些兴奋起来。 他生活在正常的人类社会一十几l年,早就养成了惯性思维,女人生孩子才是天理纲常,所以想到男人生孩子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刺激感。 但其实末世了,哪里还有男女之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十三章 第13章 “他的这些反应是正常的。”白昼来检查熊子坤的状况,其实变异者对痛感的阈值拔高了。 一般的疼痛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是熊子坤现在样子有些惨,浑身抽搐痉挛着,甚至双眼都沁出血水,漆黑如墨的瞳孔显得有几分恐怖。 他的反应很剧烈,也很痛苦。 “如果失败他会怎么样?”乔椒深深看了一眼熊子坤,呢喃出声。 他们都站在观察室外,虽然想帮助他,却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 “彻底死掉,死法很多。可能会突然爆炸,可能会四肢断裂而死,可能会平静地死亡,这些都有可能。”白昼根据之前的经验实事求是地说道。 “哎......”乔椒长叹一声。 “叹什么气啊,熊子这不是还没死吗?”黄文进用手指滑动着玻璃,顺便哈了哈气,然后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一个爱心。 “熊子带着我对他的祝福,一定会转危为安的!” “你的祝福有屁用。”乔椒骂道。 “那你的叹气就有用了?”黄文进冷笑一声。 “哎呀,别吵啦。”王治出来打圆场。 邬宸也笑着拉住乔椒的手,笑着说道:“博士刚刚说了,这些情况都是正常的,你们就先别担心啦。” 刚说完,他便撑不住笑脸了,抿着唇,脸色有些苍白,喉咙痒,有些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谁想和他吵啊,真的浪费我的口水。”乔椒想要转身就走。 邬宸攥住她的衣袖,想要说什么,结果一张嘴,就呕出声来。 他突出一股难闻的分泌物,从颜色和成分来看,应该是今天中午的午餐。 众人顿时一怔。 “小宸你怎么了?”乔椒事发突然,顺势抓住他的手,神情有些担心。 邬宸捂住嘴,朝着厕所跑去,王治跟了过去。 范青阳表情疑惑:“邬宸这是怎么了?” “吃坏肚子了?” 黄文进大胆猜测,“嗯......如果排除吃坏肚子这个选项,可能是怀孕了。” “队长,你要做父亲了!!” 他这话说的,像是邬宸已经检查出了怀孕,且孩子还是范青阳的血脉。 “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范青阳下意识看向还在场的白昼,他正蹲在地上,用笔头滑动着地上的分泌物。 “我看着像,之前我姐怀我外甥的时候,就是这状态,嘿嘿,队长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太猛,让小宸怀上了?”黄文进对着他眨眼睛,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 白昼站起身来,将笔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一直没说话的沐曦便开口问道:“你看出来什么来了吗?” “百分之九十是怀孕了。”白昼淡淡说道。 “他呕吐物里面有一种胃酸分泌物,是只有末世怀孕的人群所特有的。” 末世男人怀孕,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之前也做过这方面的研究。 “哈!队长,你还说你没有偷吃!()”黄文进这下连好兄弟的死活都暂时没时间关心了。 他们小队要迎来新成员了! ......?()?[()”范青阳是有口难辩,绷着脸说道:“真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我啊?或者还是能乔椒啊?还是您觉得是王治那个老实人?我们哪有胆子动队长的老婆啊?”黄文进说得头头是道。 白昼也蛮意外的,他刚刚起了一点想让范青阳怀孕的心思,没想到邬宸居然先一步怀孕了。 他抬眼看向范青阳。 范青阳此刻脸色铁青,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之前两人当着几人的面在一起官宣的,结果现在没几天分手了。 如果坦白说分手了,黄文进几人势必是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那他还能说因为白昼吗? 察觉到白昼看过来的视线,范青阳下颌紧绷,下意识反驳道:“但我没碰过他......” “啊?”黄文进其实对这些一知半解,他只知道男人可以怀,他一直以为也是需要造人过程的。 “一个人也能怀孕,生孩子,因为环境、激素、变异等等的影响,□□不是必须条件。”白昼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不影响,反正孩子出生也是叫队长爹啦,对吧。”黄文进最近可能眼瞎了,察言观色的能力为零。 范青阳听见白昼的解释,脸色稍缓,但是听见黄文进的话,他觉得自己血压又上来了。 王治从厕所出来,他末世前是一名中医,能通过号脉基本确定邬宸是真的怀孕了。 邬宸跟在他身后,表情非常复杂,显然并没有做好当“妈”的准备。 然后正巧听见了黄文进的话,抬眼看向范青阳,见他正皱着眉定定看着他,不由牵起嘴角笑了一下,轻声说道:“黄哥,你说什么呢,这肚子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呢,不着急找爹。” 他不打算多此一举将分手的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在一起在众人面前公开,分手还大张旗鼓地说出来,只会让所有人都尴尬。 黄文进嘀咕说了一句:“这不是一样的吗?” 熊子坤的情况暂时稳定,白昼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小队几人都围在邬宸身边,稀奇地看着他。 “小宸,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会不会很不舒服?”乔椒关心道。 “还好吧,就是想吐......”邬宸应付得有些勉强,脸色苍白。 “虽然末世怀孕和正常社会怀孕情况不能一概而论,但是很多注意事项应该是共通的,我之后慢慢告诉你。”王治也关心地说道。 “好......”邬宸垂眼回答。 . 白昼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在里面鼓捣着什么,解剖室的床上躺着一具长着人类脸庞,蝾螈四肢和身体的生物。 () 就算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白昼切断它的手掌后,还能缓慢地长出新肉,重新生成手掌。 偌大的实验室只有他一个人,显得很冷清,但是也非常自在。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白昼所熟悉的,范青阳的脚步声。 他缓缓走到他身后。 “又要拿枪对着我吗?”白昼在他开口前,率先出声道。 解剖室有很重的消毒水味,温度也比较低,总感觉阴恻恻、凉飕飕的,身后随时可能出现变异者的危险感觉。 “我没。”范青阳否认道。 白昼带着的无框眼镜,在灯光下反射着冷光,他在显微镜下观察培养皿中还在扭动的肉沫,细胞还在生长,他淡淡问:“那你来干什么?” 范青阳抿了抿唇,犹豫一瞬,才低声道:“邬宸肚子里的孩子会影响他的生命吗?” 其实他更想告诉白昼,邬宸的孩子不是他的,但是这样急哄哄来解释的样子太卑微了。 他选择了这个问句。 “说不准。”白昼声音带着一股毫无波动的冷感。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吗?”范青阳忍不住皱眉,他所了解的男人怀孕都是发生在普通人身上。 怀孕更像是一场进化。 而他们异能者,根本不需要再次进化。 “没有办法。”白昼记录好手上的数据,每分钟细胞分裂多少次。 范青阳沉默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高挑清瘦的背影,白昼不喜欢这种情况被人打扰,所以从他冷淡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不耐烦。 直到半个小时后,白昼摘掉手套,在水龙头前清洗手指的时候。 范青阳才再次开口:“真的没有办法吗?” 白昼将自己十指细细搓洗了一遍,没有说话。 他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指的水珠,抬眼看向范青阳,眸光闪动,似乎荡漾起了一圈笑意:“范青阳,你是他们的队长,还是他们的爸妈?” “熊子坤变异了,你来求我,现在邬宸怀孕了,你也来求我。” “拖家带口的,真够烦的。” 范青阳表情一僵,这话让他手脚无措,然后勉强镇定:“你可以不帮我,没必要中伤我吧。” “不是中伤你,而是你这种行为,让我觉得你的小队成员都是些废物。”白昼说话毫不留情地残忍。 “......”范青阳被他这话刺伤到了,但是转念一想,却没办法反驳。 最近遇到的事情,确实都是在求助白昼。 如果让他们去杀变异者,他们大概二话都不会说,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情,他们解决不了,有专业人士,他自然是下意识地就会向他求助。 “你不愿意帮算了。”范青阳垂下眼,也觉得没意思,准备转身离开。 “看,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了。”白昼这话像是逗小猫小狗似的。 “我说你两句,你能拧断我的手,我不高兴怎么 了?”范青阳对上他的视线,表情有些不满。 “过来。”白昼朝着他招了招手。 范青阳站着没动,这动作这语气更像是招小狗了。 “给你两秒钟。”白昼不跟他废话。 范青阳咬着牙走过去,然后被白昼掐着胳膊,抱了起来,屁股坐在柔软的解剖床上。 他呆了呆,此刻他正平视着白昼的眼。 白昼松开掐着他咯吱窝的手,手指移动到他腹部,掀开他的衣摆。 范青阳手指微动,下意识想要阻止,但是下一秒却握紧了拳头,克制的动作,让自己习惯白昼的突然袭击。 白昼将人按在解剖床上,灯光很刺眼,他腹部紧绷,古铜色的肌肤透着一股黑珍珠般的光泽,有八块腹肌。平坦的腹部,很难想象到,隆起时是什么样子。 “也许你愿意为了邬宸,变成我的研究材料?”白昼手指按在他肚子上,狐狸眼微微弯着露出一抹非常浅淡的笑。 “什么研究材料?”范青阳目光有些呆滞,感觉他下一秒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了。 心脏跳动得很快。 “成为和他一样的孕夫。”白昼柔软的指腹点了点他的小腹:“孕育几个小怪物。” 范青阳听见这话,浑身都僵住了,试图在白昼神情中察觉到任何的玩笑成分,但是没有。 白昼他是认真地在说这件事情。 范青阳拍开他的手,干脆利落地拉上衣服,要从解剖床上下来,但是被铁钳般的手臂按住了肩膀。 “滚啊,我不要!操,老子怀个屁,你他妈的别发神经了。”范青阳破口大骂。 “你不是要帮邬宸吗?没有实验模板,我没办法......”白昼有些苦恼般。 “让他去死,操!”范青阳想到自己肚子大起来,变成变态孕夫的样子,就忍不住破防。 白昼脸上的表情尽数消失,手掌卡在他的喉结处,视线冰冷。 范青阳半点不惧地对视回去,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别想拿我做这种实验,不可能。” “很好。”白昼唇角弯了弯。 “你该庆幸你刚刚拒绝我了。”白昼指腹按了按他的喉结,像冰般的触感:“否则我会杀了你。” 如果属于他的身体,因为其他人发生任何一点的改变,他会生气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十四章 第14章 解剖室内比普通的实验室更显得阴森几分,惨白的灯光下,范青阳恍惚间似乎在白昼眼底窥见了一丝类似于对于喜欢物件的占有欲。 白昼就算是表现自己的占有欲,都是冷冷淡淡的,像是并没有多在意般。 “你......”范青阳扣住他的手腕,用力翻折了一瞬,如果他是末世前的少年,对于这种话更多的是开心,而不是抗拒。 但是现在的范青阳却并不觉得有多开心,他只是属于他自己的,他是独立的人。 “白昼,我觉得你搞错了什么东西。”他深吸一口气,对上白昼的淡漠的目光。 白昼挣开被抓住的手腕,问:“什么?” “我没有卖给你。”范青阳坐起来,表情有些冷肃,低声说道:“我不怀孕单纯是因为我不想,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们两个也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如果你这么喜欢威胁我......那你最好是现在动手杀死我。” “我绝不可能受你的限制和威胁。” 白昼眉峰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眼前男人的表情严肃又正经,他似乎在誓死捍卫自己的人权。 如果范青阳因为他的态度或者几句话随意软化,任他处置。 他也许还没那么大的兴趣。 就像末世前范青阳,虽然阳光开朗,赤忱认真,甚至对他带着一股奉献精神。 白昼不讨厌他,却也不会很喜欢。 但是此刻的范青阳却第一次让他有了一点兴趣。 末世的环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哦,这样。”白昼半点不生气,反而退后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范青阳捉摸不透白昼的意思,他还以为他在说出这几句话后,肯定又要被白昼压着打一顿的。 可是他居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了? “如果是对你身体的其他实验呢?”白昼便轻声问道:“比如说愈合能力。” 范青阳只是觉得某些隐私或者关于男性尊严的方面需要誓死捍卫,而这些答应过白昼的常规实验,他都是愿意做的。 “我不会变成变异者吧?”范青阳还是有些担心。 “不会。”白昼说:“愈合药剂还没完全完成,过几天吧。” “嗯。”范青阳应了一声,这骤然平静的感觉,让他觉得脑袋懵懵的。 白昼耳边再次传来脚步声,提醒道:“邬宸来了。” “啊?”范青阳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 他找到旁边的柜子钻了进去,旁边黑暗中一双幽绿的眼睛和他对上,是已经死掉的变异者。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有点不对,他心虚什么啊,他又没和白昼做什么。 这种行为不是更加显得不正常吗? 他反应过来,想要动手推开柜门,邬宸的声音已经从外面传过来了。 “白学长。”邬宸的声 音有些轻。 白昼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平静地看着眼前有几分虚弱憔悴的男生,视线扫视在他脸上,更多的是观察:“嗯?” “很抱歉打扰您工作了,但是......”邬宸话还没说完,眼圈红了。 看着有些可怜。他生得白,此刻脆弱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但是眼前的白昼却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 “有什么事情?”白昼言简意赅地询问着。 “我想问问您,您不能把我怀的这个东西拿掉?”邬宸水润润的杏眼看着他,他不想生下这个东西,他觉得很恶心。 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来的怪物钻进了他肚子里。 “应该没办法。”白昼实事求是说道。 像末世这种男人怀孕,更多的可以说是是一种进化的尝试。 可能会生出魔鬼,也可能会生出天使。 全看自己的基因和运气。 邬宸咬了咬唇,那些不敢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得脆弱,在自己依赖信任的信仰面前,就有些绷不住了。 “就算付出代价,我也不想要......”邬宸眼泪从脸颊滑落。 白昼视线平淡,他在想眼前的男人是怎么和范青阳相处的,看着易碎又脆弱,风吹一下就会散掉般:“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邬宸结巴了一瞬,他当然是不想死的。 “你是非自然怀孕的,对吧?”白昼低声问。 “嗯,我没有和队长有过任何过度亲密的行为,所以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怀孕......”邬宸连忙解释道。 “肚子里这个东西的出现,就像是你突然觉醒的异能一般。你想要去掉肚子里的东西,就像是自废异能一样。”白昼很简单地和他比喻了一下。 “生下它,也没什么,可能它会很可爱?”白昼当然是想让他生下来的,他对任何未知的东西都很好奇。 他不但好奇范青阳会生出什么东西来,他也好奇邬宸会生出什么东西来。 如果不是他讨厌改变自己的身体,他甚至好奇自己如果怀孕会生出来东西来。 “你考虑清楚,如果依旧不想要,我可以开刀把它取出来,但是我不保证结果会是你想要的。” 邬宸表情有些木讷,不知道该作出什么选择,低声感谢说:“谢谢学长,我考虑一下,打扰你了。” 邬宸离开之后,范青阳才从柜子里出来,表情有些复杂,他没想到邬宸居然不想要这个孩子。 也是,如果他莫名其妙遇到这种事情,他也不想要。 白昼抬眼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色,淡淡说道:“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知道了,我会劝他想清楚的。”范青阳垂眼说道。 “嗯,毕竟你是孩子的爹。”白昼看向门口出现的林怡伞,交代道:“把这里都处理干净。” “我是谁的爹?”范青阳扯着他的胳膊问道。 “关 我什么事?”白昼甩开他的手。 范青阳站在原地(),骂了一句:操!又生气了。 . ......我从前知道熊子坤力大如牛?[((),但还是第一次有这么深刻的认识。”黄文进呢喃出声。 只见锁在密闭实验室内的熊子坤像是狂躁的熊,怒吼着挣开了锁链,在实验室内发狂般乱砸。 原本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坚硬桌子,被他用拳头砸出一个窟窿,那震天响,就算是用隔音材料打造的墙壁,都感觉到几分震感。 这间实验室是用特殊材料打造的,专门用来进行暴力实验,所以他还没办法打碎墙壁。 “在注射改造基因试剂之前,他必须要提升实力,否则身体扛不住的。”白昼在监视器前观察着他的情况。 “范青阳,你进去。” 范青阳怔了一下,显然才知道白昼做了这个打算。 “啊?熊子现在的状况谁进去,谁死......队长进去干啥?”黄文进当即不理解地出声。 白昼却没有过多地解释,只是静静看着他,说:“进去。” 范青阳沉默一瞬,才哑声应道:“好。” “卸下枪和武器。”白昼不由提醒道。 “不行,博士,里面熊子坤的情况非常危险,而且神志不清,根本分辨不出人,队长的单打独斗肯定不如他厉害的......”乔椒急了,之前他们小队就试验过。 若是1v1单挑,占尽优势的熊子坤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白昼没理他们,盯着范青阳黑白分明的眼睛,继续冷淡地说道:“不要使用异能。” 他现在像个独裁的君王。 “操!队长,不是吧,你真去啊。”黄文进见状,觉得这个世界都颠了,哪有人主动去送死的? “队长的短处就是近身战,这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真的有意义吗?”王治也提出疑问。 所有人都在质疑白昼的用途,但沐曦却只是静静看着白昼那张平静的脸,然后她毫不意外队长会选择听他的话。 “好。”范青阳只有一个简短的字。 他卸下所有的武器,朝着密闭式的实验室走去。 很快,监视视频中出现了两个身影。 熊子坤因为陌生气息的出现越发狂躁不安起来,第一时间锁定了范青阳的方向。 他因为变成了变异者,不光力量被白昼故意加强,甚至速度都提高了不少。 范青阳站在熊子坤面前才感觉到,在监视器下感觉到的压迫感不足现在的十分之一。 狰狞的脸庞,血管凸出的可怖,那双纯黑无比的眼睛,被野生动物锁定的那种危险感觉,范青阳甚至出现一瞬间的手脚发麻。 熊子坤直接朝着他攻来,带来了苍劲的拳风,那拳头很大,力度能将异能者的骨头砸碎,他偏头躲开。 想要闪躲开,下一瞬,衣领却被他一手揪住,猝不及防地被他甩到了墙上,范青阳只 () 觉得胸腔一疼,像是要呕出血来。 但是他来不及多想,门已经锁了,他知道,如果今天他不战胜熊子坤,白昼大概率不会因为他重伤而来救他。 就算小队成员想救他,白昼应该也不会听。 要么打败他,要么死。 摆在范青阳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他狠狠拧着他粗壮的手臂,拯救自己的衣领,然后翻身落在他身后,抬脚朝着他踹过去。 熊子坤的身体现在像是小山般,被踹一脚也纹丝不动,然后转身继续怒吼着朝着他冲来。 范青阳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危险了,那种生命受到威胁,他只能放手一搏的绝境,就算那次和吕思慧战斗,他一直觉得自己有退路的,他能隐蔽逃走。 但是在这里,就算他隐蔽起来,白昼封锁大门,他依旧逃不开,异能耗尽他又会重新显现身形,死路一条。 熊子坤下一瞬狠狠抓住他的抓着他的胳膊,将人撞到墙上,拳头狠狠砸向他的胸膛,范青阳奋力挣扎一瞬,拳头落在他肩膀上。 剧痛传来,他面目一狰,牙都似乎要咬碎了,不等他反应,熊子坤的下一个拳头又落下来。 那一拳冲着他脑袋来的,范青阳不得不使用异能,熊子坤受到精神力攻击,不得不后退两步。 范青阳暂时取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在监视器外的众人,差点连呼吸都吓得停止了,只有白昼在纸上记录了一笔,范青阳使用异能的次数。 “呃,不是,博士不用这么严格吧,队长都要死了,他用一下异能......也没什么吧。”黄文进已经后知后觉地知道白昼的用意了,这是将变异后的熊子坤当作了队长的磨刀石。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会选择你的原因。”白昼没什么起伏地说着。 黄文进默默闭嘴了,从一开始的担心变成了一丝渴望。 在末世中,缺少血性的人是活不长的,谁都想要变得更强,只有强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甚至他人的命运。 “其实我也没那么差吧。”黄文进喃喃说道。 白昼不置可否,只是盯着屏幕,一丝不苟地记录着范青阳使用异能的次数,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研究一个暂时屏蔽异能的仪器。 范青阳已经从一开始的毫无招架之力,逐渐能够还手了,虽然身上、脸上都不成人样了,但是在他进来之前白昼给他注射了药剂。 那股药剂不断地修复着他的伤口,让他伤口快速愈合,骨头的断裂都在几个呼吸间愈合。 现在看起来虽然惨,但并没有致命伤,药剂是有时效的,所以范青阳必须要想办法制服打败熊子坤。 身上的每一寸骨头都被熊子坤的拳头锤裂过,像是筋骨都得到了一次淬炼,鼻梁骨、头骨是裂得最多的地方。 熊子坤是不知疲倦的机器,若是能使用异能,范青阳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杀死他。 可是,不能使用异能,这个概率就从百分 之八十下降到了百分之二十。 “队长(),他这样……真的不会被打死吗?邬宸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昼;?()_[((),他一直没说话,静静看着范青阳的衣服被血迹染红,手被扯断又掰正。 范青阳不是变异者,他能感觉到疼,所以一次次爬起来,都需要非常坚毅的意志。 所有人都不认为现阶段的范青阳能赢过熊子坤。 “如果......队长失败了,会怎么样。”邬宸继续发问,甚至有些紧张地抓住了白昼的手腕。 白昼皱眉,掰开他的手指,面无表情地看着实验内的范青阳,冷漠地开口道:“成为熊子坤第一个吃掉的人类。” “......白昼,你到底想干什么?”听到他说这种话,黄文进便忍不住开口了,双眼有些湿润。 他看见他们家队长都快被打死了,还踉踉跄跄爬起来,甚至故意控制自己不使用异能,便觉得心疼又难过。 听到白昼说这种话,瞬间觉得气血上头了。 “所以队长死了,是你想要看见的结果?” “想要成长是有代价的。”白昼的纸上画了两个正字,皱着眉,显然对于这个次数很不满意。 黄文进还想说什么。 沐曦冷不丁地开口,声线非常冰冷:“闭嘴吧,队长难道不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为什么他会义无反顾地进去?还听话的不使用异能?” “博士。” 白昼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之前都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却是这个小队难得聪明又上进的人。 “我有机会能进去吗?”沐曦依旧很冷静,但是她眼底却有很深的渴望。 小队已经算小有名气,也许有些人已经安于现状,可她不会,她永远保持危机感,想要变得更加强大。 “你不可以。”白昼知道她的异能是控制,她的小身板不适合这么暴烈的训练手段。 沐曦有些灰心,但不放弃,见白昼现在根本无暇顾及她,便默默选择闭了嘴。 两人的交谈让小队其他成员面面相觑。 从早上七八点,到下午三四点,众人都站在监视器前,看着范青阳挨打。 黄文进从一开始紧张,到现在的麻木,“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知道。”王治回答,他的眼睛也有些疲倦了。 只有白昼还在一板一眼地画着正字,同时那实验室的墙壁都被范青阳的血染红了。 范青阳觉得自己浑身对痛感的阈值直线上升,他迟缓地发现伤口愈合的能力在变慢,他现在像个血人一般。 熊子坤力道依然非常大,现在范青阳却感觉自己不至于承受他一拳都会骨裂了,身体像是在他一拳拳的淬炼下变得更加强。 熊子坤脑子变异前不好使,变异后也是一样。 “队长反杀了......”黄文进瞪大双眼,原本还有些困了。 只见视频中的范青阳腰上挨了一拳,然后一个翻身落在熊子坤身后,抬脚 () 狠狠踹在他后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按着熊子坤的脑袋,压在他背后,手臂箍住他的喉咙。 “博士,现在能放队长出来了吧,这也算赢了对吧......”乔椒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虽然范青阳死死压制着熊子坤,但是很明显浑身是伤,摇摇欲坠般的范青阳不可能压制他很久。 白昼没有说话,而是在心中默数了二十个数,才淡淡说道:“可以了。” 所有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 他按了一下按钮,实验室空间内喷射出白色的液体,熊子坤和范青阳同时晕倒了。 监控室内只剩下白昼一个人,他看着范青阳被人抬了出去,他第一次主动呼唤系统:“系统。” “在呢。”系统受宠若惊。 “你既然能寄生在我脑子里,也能去别人脑子里吧,应该不会没有任何的作用吧?”白昼手指点了点白纸。 “我最讨厌废物了,你应该知道。” 系统:...... “想办法将你跟我说的那些,告诉小阳吧。”白昼在心中淡漠说着。 “我不行,宿主要自己独立完成任务......”系统拒绝道,加重了独立两个字音。 “任务失败你会有惩罚吗?”白昼问。 系统是有惩罚的,如果毫无进展。主系统会判定系统消极怠工,可能会关禁闭的。 “我任务成功你也会有奖励。”白昼见它不说话,合理猜测说。 “既然会得到好处,那你也要帮我这个小忙才行,只要告诉他,你跟我说的那些就行了,很简单的。”白昼淡淡威胁道:“现在范青阳昏迷,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加油哦,系统。” 系统气得差点崩坏,它应该变成最耻辱的系统了!! 顾西子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十五章 第15章 范青阳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脑海里的场景非常陌生,视角很像是第三方视角拍摄的。 “A现在死了吧?”有个男人的声音磁性低哑,带着一丝小心地询问。 “嗯,死得不能再死了,心脏和脑袋都从本体分离......” A说的是谁?范青阳下意识想到了的人只有白昼。 “他也太难杀了,细胞再生愈合能力太强了,如果不是他放松警惕,怕是谁也杀不了他......” “哼,只是一个实验体而已,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我们一直守在这里。” “上面交代的事情,你就老老实实的哈。” 范青阳眼前的画面很清晰,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罐里泡着一颗心脏,很神奇,那颗心脏还在小浮动地跳动着。 “A的心脏还在跳动,这生命力也太顽强了。”男生的声音十分地惊叹,像是在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范青阳感觉自己睡梦中的心脏也在跟着他一起跳动,在他脑海里一股强烈的意识在提醒他,那是白昼的心脏。 很快得到了证实。 因为不远处的灌满药水的玻璃罐中放置着白昼的和身体分离的头颅,他阖着双眼,那张脸似乎被绿色的药水泡得泛青,黑发在水中像是水草般飘逸着。 ...... 视线在看清楚白昼的脸时开始模糊,脑海里响起一道机械的声音,“您好,范青阳,不要怀疑。您脑海里的画面就是白昼前世的结局,是系统让他重生的......但是系统也给他安排了任务。” . 范青阳睁开双眼,眼前灯光敞亮,他浑身像是浸泡在水中,但是用水形容也不合适,身体周围的液体毫无刺激性,他在液体中也能毫无阻碍地看清眼前的场景。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伤,伤口尽数愈合,他赤/裸裸地泡在液体中,隔着玻璃罩看见下面正在做着某些实验的白昼。 他的玻璃罐似乎离地面有一点距离,所以视线是朝下的。 白昼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对上范青阳那双有些惊愕的眼睛,他什么都没穿,正伸手捂住自己,然后挣扎着背对着他。 他走到治疗囊前,按了一下红色按钮,液体缓缓消失,范青阳缓身体慢慢从浅红色液体中浮现,肌肤上沾染上了一点点水痕。 范青阳的眼神有些复杂,因为那个系统说什么他要怀上白昼的孩子,才能给白昼续命。 但是这是不是太荒谬了,现在的系统已经这么前卫了? “宿主白昼现在消极怠工,根本不想完成任务,所以请您督促一下他,您将得到系统最真挚的祝福......” 见鬼的祝福,谁需要它的勾巴祝福。 他督促白昼?督促他早点把自己的肚子搞大? 有病吧。 白昼对于他的裸体无动于衷,仿佛范青阳不是个人,而是个小白兔。 “先去做一下检测。”白昼领着他到各项仪器前进行检测,对他身体各项指标进行重新的数据记录。 范青阳便赤着脚在地上留下几个湿印,他定定看着白昼冷淡的表情,手握在某个检测仪器上。白昼说:“用力握住。” 他用力的手指青白,似乎想要将那个握柄捏碎了,他心中忍不住开始想,白昼为什么要消极怠工呢? 他就这么不怕死,不想活? 还是因为要和他生孩子,所以才消极怠工? 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他上床? 白昼叫了他两声,脸色越来越阴沉的,且目光越来越凶残的范青阳才回过神来。 “躺上去。”白昼说。 范青阳站在他面前,看不懂仪器屏幕上的数据,但也不乖乖躺好了,挑刺似的问道:“这是检测什么的?” “你的骨骼硬度以及其他的一些数据。”白昼挑了一个他听得懂的说了。 “一些什么数据。”范青阳却继续发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还要问?”白昼便轻声说。 见他还是一副清高的样子,范青阳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抓住他的手腕。 白昼的手腕也很细,肌肤是十分冰冷的触感。 “白昼,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玩儿?”他眉宇间带着一股烦躁。 白昼看着他有些湿濡的掌心,拧了拧眉,没挣开,只是反问道:“我怎么耍你了?” “那个什么鬼系统你搞的鬼吧?”范青阳不是傻子,疑心也重,自然会怀疑上白昼,他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就是看老子不愿意怀孕给你研究,你就骗我你要死了?” “什么?”白昼表情带着一丝淡淡的讶异,矢口否认:“我没有。” “系统不是你弄的?”范青阳高声问。 “不是我弄的。”白昼平淡回答。 “那它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他妈的命和老子的种挂钩了?”范青阳捏紧了他手腕,白昼手腕有些扭曲,不痛也不红的。 白昼看着他有些泛红的眼眶:“这个是真的。” “操!”范青阳想到他心脏和尸首分离的惨状,“所以你真的死过一回,然后重生的?” “我不记得了。”白昼面容平静。 “我看见了,你连死了都不得安宁,心脏和脑袋被人泡在药水里,身体可能已经被人拿去研究了。”范青阳情绪有些激动,神情越发咄咄逼人。 “是吗?没想到我死了还能造福人类。”白昼自己都没有这段回忆,听着他说起来,还觉得蛮有趣的。 “造福人类,大概率不可能,应该毁灭人类才差不多。”范青阳反驳说。 白昼无法反驳,只是静静看着他。 范青阳觉得有些恼了,每次他和白昼生气的时候,他都是这副平平淡淡的样子,看他像在看小丑,他松开他的手腕。 “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范青阳觉得自己现 在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在乎的。”白昼就算不在乎,现在也不能这么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那个系统说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如果我没怀孕,你会怎么样?”范青阳问他。 系统还骗了他。 “不知道,它说自然死亡,应该不会心脏和头颅分离吧。”白昼眉宇间染上了一点玩笑的意思。 “那你去死吧。”范青阳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更加生气了。 “嗯,好。”白昼应道,“现在可以乖乖躺好了吗?” 范青阳被他的语气气得头脑发热,他闭了闭眼,稳住自己的情绪,反复和自己说,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然后躺在床上,被白昼推了进去,黑漆漆一片,顿了两秒,机械才启动,里面闪烁着蓝色绿色的光。 过了两分钟,他又被自动推了回去。 白昼和他四目相对。 “......” 范青阳扭开视线,接下来在沉默中,进行了七八分钟的各项检测。 白昼转身开始查看数据,然后淡淡说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范青阳想要白昼主动开口和他说什么。但是也知道白昼应该不可能主动提。 但是让他自己提? 主人,请来搞大我的肚子吧? 他有病是吧?他的命不是命了? 白昼知道他没走,便又说了一句:“你的衣服被扔掉了,你可以去换衣间先找一件我的应付一下。” 身后还是没有动静,白昼刚想转头看看他在干什么,身后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躯,他对冷热并不感冒。 可能因为他的身体很冷,所以他下意识地觉得范青阳的身体很热。 范青阳没有抱他,而是凑在他耳边,两根手指钻进他的衣袖,说话声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我想穿你身上这件。” 白昼抬眼,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可以,你后退。” 他穿着外套,所以并不在乎脱一件外套。 范青阳却动也不动地站在他身后,白昼也没有往旁边挪开。 “白昼,你真的很有心机,你在赌我舍不得你死对吧。”范青阳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腰,带着湿意的鼻尖蹭到了他的颈侧。 白昼往旁边偏头,躲开他亲密地触碰:“没有。” “我还真舍不得,你说贱不贱?”范青阳轻声嘲讽一声,对自己的行为表示唾弃。 “你不是说你不愿意怀小怪物......所以我没跟你说。”白昼感觉到颈侧的呼吸带着淡淡热意,他身为变异者不光痛苦的阈值拔高,追求快感的阈值也是相应地提高了。 范青阳真的觉得白昼拿捏人心的手段很厉害,都不能说是打一巴掌一颗甜枣了,而是给他捅他一刀,然后给他一颗话梅。 甜都不甜的东西,他喜欢的要命。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考虑了我的意愿?”范青阳将人拢入 怀中,盯着苍白的耳垂,颈侧的肌肤也是冰冷的。 他也蛮佩服自己的,对这么个明显看起来不像正常人类的家伙,也能下得去嘴。 “别装了,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是你故意让我知道的对不对。”范青阳用的是肯定句,他小声说道:“明知道是你挖的陷阱,如果我绕开,不跳进去,那你就成了小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白昼抬手按在他手臂上,手臂上还有一点残留的浅红色液体,带着橡胶手套的指间湿润的液体,颜色很明显,有些腻腻的,他声线有些轻,“你知道这里面除了有让你身体、骨骼、肌肉快速愈合的药剂外,还有什么吗?” 范青阳盯着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喉结滚动一瞬,哑声问:“还有什么?” “清洁剂,强效清洁剂,你在里面泡了三个小时,很干净了,小阳。”白昼轻笑说道。 范青阳呼吸都停滞了,一把松开抱住他腰的手,顿时爆了:“你还说系统不是你指示的!!” 白昼不光故意让系统告诉他这个秘密,甚至连他的反应都算计到里面了,还有恃无恐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惺惺的说出为他好的话。 其实......就是在戏耍他,想看他的反应而已。 范青阳转身就走,也不管穿没穿衣服了,白昼闪身追上去。 实验室的门被他嘭一声关掉,他看着气冲冲的范青阳。 白昼按在他肩膀上,将人怼到了墙上,和他面对着面,距离很近:“不要浪费我的清洁剂......” 范青阳感觉自己像是被戏耍的猴,千里送屁股,礼轻情意重。 “滚!”范青阳直接一拳打在他肩膀上,狠狠把人推开,然后转身就走。 白昼按在他后颈,如同一道残影,发出啪一声,范青阳整个人被他按在冰冷的墙面上,脸都被撞得有些发酸了,他明显感觉身后的白昼还是收着劲儿的。 两人在实验室打了几个来回。 范青阳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个性,转身就朝着白昼踹过去,他是用尽了全力,白昼闪身躲过,倾身卡住他的喉咙,将人提起来。 范青阳双脚离地,抓着他的手腕,他纤细的手腕力气却很大。 “你杀了我呗,我不想活了。”范青阳摆烂似的说着,眉宇间都是挑衅的笑,他也笃定白昼不会现在真的杀他。 白昼缓缓松开手,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邬宸来了。” 范青阳瞬间怔然,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白昼将人按在门缝边,手臂卡着他的脖子,神色冷静地看着他:“你要这样出去吗?” “当然不要!你松开老子,我真服了......”范青阳压低声音说着。 他现在还光着屁股蛋子,他出去干什么? 他又不是变态。 门外果然传来邬宸的声音,范青阳顿时不说话了。 白昼盯着他老实下来的动作,似乎很怕被邬宸发现,他越是这么小心,白昼动作越大。 卡 着他的喉咙按在门上,后脑勺砸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响,范青阳神情有些扭曲,但是死死咬着唇不出声。 “诶?博士,你在里面吗?”邬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范青阳做了嘘的动作,但是白昼像是没看见,应了一声:“我在。” “你没事吧?”邬宸有些担心。 “没事,现在不方便开门,有什么事,直接这么说吧。”白昼手顺着范青阳的锁骨往下摸。 范青阳瞪眼,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但是白昼的力气暂时他还奈何不了,并且范青阳越不想被发现,白昼就越不想让他如意。 “是这样的......我听您的,暂时先忍着,看能生出个什么东西。我们小队其他人,想让我来问问您,队长的情况怎么样了?”邬宸最终还是决定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们队长就在他一墙之隔,脸颊涨红,脖颈间的青筋暴起,手指用力地骨折也没能阻止白昼的动作,小腿肌肉紧绷,脚趾却忍不住往上踮起。 此刻白昼还带着橡胶手套。 橡胶手套有良好的耐磨性和防滑性,特别是在湿度较大的环境下,橡胶手套具有更加好的防滑效果。 “情况还算不错。”白昼观察着范青阳充血的脸,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按在他胸膛上的手掌,跟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他沉默着,不肯说话,怕被发现。 白昼带着眼镜的狐狸眼有些冷淡,十分不满意他现在的表现,为什么这么害怕被别人发现,想要隐藏他们的关系,寻找下一位满意他身体的研究员吗? 范青阳身体狠狠抖了一下,大腿的肌肉像是抽筋般哆嗦了一下,他睫毛都湿润了一瞬。 “这样啊,好的,那队长什么时候可以醒来,晚上需不需要准备他的晚餐呢,还有就是他们也想让我问您,您能不能也帮帮我们......” 谁不想变强呢,所以有这个可能的时候,他们忍不住抓住一切的可能。 “明天醒来,不需要准备晚餐,不能。”白昼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 范青阳崩溃了,原本扭曲攥紧他手腕的手臂展开,主动挂在白昼脖子上,手指穿过他的柔软黑发,声音很小,跟带着气音儿似的:“别,白昼,你让他先走,求你了......” 他就这么几分钟,他额前沁满了汗珠,他脸拱在白昼颈侧,像是暖烘烘的围脖,说话带着一声闷哼和狼狈:“等他走了,好不好,我愿意怀的,我真的愿意......” 白昼因为他的表态,冰冷的表情缓和了一点,至少他愿意为了他怀小怪物,而不愿意为了邬宸怀。 也算还听话。 “是......是我们让您不开心了吗?我......”邬宸还想解释一点什么。 白昼打断他的话:“行了,你的话真的很多,等你们队长醒了再说吧。” 范青阳得到了一点喘息的机会,有力健硕的臂膀像是能徒手锤死一头野猪,但现在却像是两根软绵绵的面条挂在白昼脖子上。 “你先回去休息吧。”白昼下了逐客令。 邬宸只能咬唇离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十六章 第16章 邬宸的脚步声渐远...... 其实范青阳根本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实验室大门的隔音效果还不错,所以他一直很紧张,浑身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 白昼静静抱着他,感觉他在自己颈侧的呼吸越来越炙热,呼吸的频率也越发急促。 范青阳感觉人走远后,才伸手大力推开他,脸颊的潮红在古铜色肌肤下显得不那么明显,却也不容忽视。 被忽然推开的白昼皱了皱眉,站着没动,没有再主动靠近他:“你不愿意?” 范青阳盯着他,他知道如果他现在说不愿意,白昼大概率不会强迫他,但是让他说愿意,他又难为情。 “一定要我怀,不能是你自己怀吗?”范青阳慌不择路地说出这句话。 白昼勾了勾唇:“我也想,但是好像不行。” 他见他满脸纠结为难的样子,便主动退开了两步,随意道:“没关系,你走吧。” 范青阳见他干脆利落地转身,心里又忍不住慌了,他站在原地许久没动,见白昼已经在脱手套洗手了。 白昼好像准备用着手实验,他便有些站不住了。 范青阳走到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脸颊蹭在他肩膀上,有些生气地咬了一口:“白昼,是老子上辈子欠你了你钱吗?这辈子来还债的啊。” “来吧,别装了。” 白昼推了推眼镜,狐狸眼狭长微弯,手指在毛巾下简单擦拭一瞬,准备去拿旁边干净的手套。 他的手套还没戴上,便被范青阳攥住了手指,他在耳畔的声音越发咬牙切齿了:“你还戴手套?不准。这么嫌弃我......你不如把手剁了吧。” 白昼不可能自己剁了手,但也没有继续戴手套了,脑袋被范青阳拢住,微微偏着,范青阳凶狠地吻住他的唇。 范青阳用力抱住他,吮啧着他柔软的唇瓣,直到那冰冷的嘴唇,染上一丝温度,舌尖故意钻进他嘴里,想要缠上他的。 下一瞬,感觉天旋地转,人被半托着落到了实验床上,实验床不足以躺下两个大男人,所以白昼只是穿着干净整洁地站在下面。 而范青阳则寸缕未着,脚踝被他攥住,微微分开。 他没有反抗,乖顺地躺下。 然后头顶的灯打开了,格外的明亮,范青阳用手背捂了捂眼睛,随即,白昼控制着头顶的灯光下移,灯光打在他小腹。 范青阳绝对不能说是完美的瓷器,因为他身上带着斑驳的疤痕,全部都是末世后遗留的疤痕,有深有浅,新伤加旧伤。 白昼视线在他身上流转,他知道范青阳之前的身体是娇生惯养的,随便捏一捏都能出红印子的那种。 现在却透着一股力量的紧实感,身材壮硕,肌肉健硕,不会影响他的美感,相反很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危险又美丽。 白昼手指落在他腹部粉色的伤疤上,淡淡说道:“这些疤痕我都可以帮 你去掉。” “别浪费那些心思了,末世谁不受伤?”范青阳紧盯着他,白昼视线却放在灯下。 ?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脚脚踝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 范青阳瞬间坐起身来,像是应激的大猫。 “没事的,小阳。”白昼手指按在他肩膀上,安抚地用食指指节蹭了蹭他的脸颊。 范青阳偏头,不让他蹭。 他视线落在实验其他地方,这里面没有实验体,只是一个个仪器,旁边还有一个实验床,上面没有东西。 他忍不住想起白昼之前就是这么观察其他实验动物的吗? 他手下意识往下伸去,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握住了手腕,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黏稠水声,像是有怪物踩在潮湿粘腻的泥土地上。 范青阳呼吸微微一窒,然后腹部猛烈收缩了几瞬,他转回视线,看向白昼,却见他神情非常严肃认真,像是进行什么解剖实验,让他想起了那只蝾螈。 也许在白昼感官中,他范青阳只是大只一点的蝾螈吧...... 他的手指好冰...... . 夜里,实验室的灯大致都熄灭了,只有囊状长条的液体中冒着幽幽的灯,玻璃壁被印上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整个人挂在长发男人身上。 那么健硕的身体被长发男人两条纤细的手臂轻轻松松抱着。 范青阳趴在他肩膀上,视线有些颠簸,他手指缓缓拢着他的长发,柔顺的长发在他粗糙的指间滑过,显得柔软又冰凉。 “白昼......你他妈的力气好小哦。”范青阳他察觉到白昼完成任务似的感觉,他趴在他耳边,低低地挑衅着。 他是异能者,身体经历过改造,不比末世前的易碎,他也知道白昼的身体势必也发生过变化,不然他不会觉得自己都快被冰得麻木了。 他怎么暖都暖不起来的冷。 “你自己来?”白昼面无表情地捏住他的下巴。 “好啊。”范青阳将人按在地上。 范青阳又不爽了,因为他才发现,白昼身上的衣服都没脱。 他身上全是汗,忍不住低头看着白昼,半跪在他身侧,俯身而下,吻住他的唇。 白昼忍不住蹙眉,直接咬破了他的唇,人类的血液在唇齿间蔓延。 白昼身为变异者的本能,在尝到范青阳的血液之后,双眼骤然变成了纯白般阴霾的样子,甚至四肢都发生一些变化。 范青阳吓了一跳,这几年的末世生活,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杀死变异者,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意识。 他的双手卡在他喉咙上,白昼没有反抗,黑色的眼珠消失不见,他说话声有些沙哑:“范青阳必须要再提醒一下,我的血液、唾液或者其他体/液都有可能让你发生变异。” 白昼现在的非人感很强,脸部逐渐凸显的血管,让他清朗英俊的脸庞显得有些恐怖,四肢也逐渐呈现青灰色。 范青阳看着这样的白昼, 心脏一瞬间发颤,觉得自己胆子真的太大了,也许今天过后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变异者了。 而且眼前这个白昼,他都不是一个人了,还会是他之前喜欢的人吗? “现在后悔就滚出去吧。”白昼看见他脸上的犹豫,故意没有变成正常人类的样子,手掌按在他后脖颈的位置。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如果范青阳真的选择离开,他会拧断他的脖子。 范青阳盯着他的眼睛,故意用自己带血的下唇蹭了蹭他的唇瓣,白昼本能地驱使,下意识地追着他唇瓣吮了一下。 范青阳被他主动的动作取悦了,低声说道:“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滚?” “我的命很重要的,博士。” “你该偷着乐。” 白昼翻身压了上去,两人位置颠倒,范青阳后背也是冰冷的地面,他盯着嘴唇染上血迹显得嫣红的白昼。 他现在像是个没有任何人性的怪物,周身的气质像个完完全全的变异者。 他在和变异者....... 范青阳觉得自己尾椎骨都麻了,他大概也是个变态,因为他居然会觉得有一点小小的兴奋。 . 变成变异者模样的白昼,像是剥下了那层冷静博士的外衣,骨子里的嗜血和掠夺被激发出来。 “博士说今天队长会醒吗?”黄文进看着日落西山,神情有些担忧。 “昨天博士就是这么说的,可能在进行什么实验吧?”邬宸低声说着。 “别担心好了,队长还能被博士吃了不成?”乔椒瘫在沙发上,末世期间,这么悠闲躺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那我也担心咯,队长昨天那么惨......”黄文进嘀咕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博士看队长的眼睛有些不对劲。” 邬宸闻言手指微微一顿,然后像是没事人般道:“你说什么呢?” “就是看我们的眼神和看队长是不一样的......”黄文进很难说那是什么眼神。 “切,这不是正常的,我看队长的眼神和看你的也有区别呀。”乔椒不以为然。 “行吧,行吧。”黄文进摊手。 邬宸晚上的时候又去实验室找了他们,但是实验室大门大开着,不需要密码也能进了。 他喊了一声:“博士?队长?” 里面没有人应答,他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了进去,里面没有任何人的人影,空气中蔓延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邬宸微微蹙眉,想要找到味道的发源地。 但是没找到,他弯腰在地上捡到了一颗扣子,是白昼衣服上的。 他没找到人只能离开,这间研究所很多实验室都只有白昼能打开,所以他们也只能等着。 甚至负五楼他们都没有权限下去。 而此刻的负五楼,范青阳双臂往后用力抓在白昼手臂上。 白昼扣住他的喉结,让他湿润的睫毛微微抬起,视线对 上眼前实验水囊中的变异怪物。 “生这个好不好?”白昼此刻依旧变异者的模样,手臂呈现一种非常淡的青灰色,凸起的血管比范青阳充血的模样还粗,微微凸起,却没有范青阳血管中那股滚烫的生命力。 ?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范青阳死死咬着唇,太阳穴青筋暴起,看向水囊中那个半人半兽的东西,隐约可以看出来,那是一只蜥蜴,但是腹部却印着好几个人类的脸型。 像是这只蜥蜴吃进去的人类,重新在他肚子里复活。 “好啊,只要你他妈的能行,老子把你实验室这些怪物全生个遍......”范青阳咧嘴笑了一下,强撑说道。 “是吗?”白昼手臂紧紧箍他的肩膀,冰冷的气息洒在他耳边,“你说的。” 范青阳愕然紧绷的身体,瞳孔一瞬间失焦,等清醒的时候,视线内已经换了一个怪物了。 “实验体2036号,他原来是人类,感染病毒后进化发生偏差,脑袋长出了三个......你喜欢这种吗?”白昼手指陷进范青阳脸颊里,强迫他直视那些恶心的怪物。 范青阳感觉自己想吐了,眼前冒着金光,他还是人类,快两天一夜没进食,他要扛不住晕倒了。 “不喜欢.....”范青阳一口咬着他的手指,又被他强硬地掰开下颌,怕他咬破他的手指,尝到自己的血液。 白昼莫名有些生气,惩罚地掐住他的喉咙。 范青阳扬着下颌,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脑袋里灵光一闪,艰难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我不喜欢这些怪物......但是我不讨厌你......” 很明显,掐着他喉咙的手指松开了一些。 范青阳这下嘴硬不起来了,他还害怕白昼不满意,低声加了一句:“你给我的小怪物,我也不讨厌......它们长得不会像这些恶心的东西,它们只会像你......” 白昼改成了抚摸他的喉结,在他耳边低笑一声,依旧凉飕飕地:“好吧,我觉得你说得对,这些东西确实很恶心。” 范青阳此刻只能凭借自己的本能办事,哑声提出要求:“那你让我看着你吧......再看它们我要吐了。” 白昼手指按在他肚子上,冰冷的胸膛贴在他身后:“也许已经怀上了。” 范青阳震惊,脑海里回荡着这个声音,浑身都是一激灵,然后讷讷道:“真的吗?” “可能吧。”白昼也不确定。 “那你还不停下来?!”范青阳抓紧他的手臂,身体有些紧绷,显然心理上还是害怕怀孕的。 “为什么要停下?”白昼淡淡地反问,笃定地说道:“它不会死的。” “如果真的死了,也是它活该。” 范青阳一时间无言,呼吸有些紧促,半晌,骂了一句:“你是个疯子......” “还好吧。”白昼不确定,唇瓣落在他粗红充血的脖颈上。 . 小队几人等得想要炸掉这个研究所了。 白昼才姗姗来迟地出现众人面前,他穿着白大褂,依旧那身万年不变的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裤,他还穿着程亮的皮鞋。 “博士?我们队长呢?”黄文进率先出声问道。 他们快三天没看见队长了。 都要怀疑是不是博士把队长做掉l了。 “他没事,现在正在休息,上次的实验出现了一点故障,要进行补救,所以才耽误了一点时间。”白昼平静地说着,表情依旧非常平静。 “啊?现在队长他在哪?”黄文进问。 “在前面的房间里休息。”白昼指了指前面的房间。 小队众人赶过去的时候,范青阳脸色有些发白,正在输液,那钢铁般的男子倒下了,眉眼间带着一丝虚弱。 “这是怎么了?”乔椒问道。 王治观察一瞬,然后牵过范青阳的手腕,准备号脉:“看着像是饿晕了。” “我就说那套训练方案有问题吧,活生生一个大男人居然被饿晕了,你看这像话吗?博士也真是的,治疗的时候,不能给口饭吃吗?”黄文进小声抱怨着,也不敢让白昼听见。 王治的表情有些凝重和讶异,不敢相信地重新诊断了一次。 见他表情不对劲,邬宸不由问出声:“王哥,队长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等等。”王治手重新按在范青阳手腕上,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他艰难地说出了那个答案:“队长......队长好像怀孕了。” 黄文进/乔椒/邬宸:“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十七章 第17章 装睡的范青阳眼皮狠狠抖动了一瞬,经常遇见白昼就乖乖往名为爱情圈套里钻的范队长,每次在离开博士身边后,被队友包围才又回到现实,能够恢复冷静思考的能力。 他这才察觉到他做的决定有多冲动,这和末世前的一夜情有什么区别? 还是那种一夜情后怀孕的情节。 他和白昼的感情从前也是一直建立在他的一厢情愿之上,现在主动怀孕也是...... 白昼只是透露这方面的意思,他就头脑发热上赶着上钩了。 他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怀孕了,还飞速被王治发现,就算是坐飞机火箭都没这么快的。 “什么鬼,王治你发癫了吧,队长怎么可能怀孕?” 邬宸怀孕时,黄文进接受良好,但是知道范青阳怀孕后,他就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了。 这是他潜意识地认为,范青阳实力太强,而怀孕只是女生或者说是弱者才会发生。 邬宸双眼瞪大,心底是有疑惑的,虽然他自己是没有和人发生关系就怀孕了,但是范青阳和白昼消失的这二天显得很可疑。 但是就算这二天内发生了什么,可能会这么快检查出来吗? “虽然末世后脉象有区别,我没办法断定老大怀孕的时间,但是确确实实是喜脉......”王治笃定地说着,显然是对自己的医术非常自信的。 “OMG,我们小队是怎么了?”乔椒觉得信息量过载,脑袋有些承受不来了:“不过是十天时间,熊子坤变异,邬宸怀孕......现在队长也怀孕了......这个世界是疯了吗?” 沐曦视线落在眼皮有一瞬间颤抖的范青阳脸上滑过,抿了抿唇,道:“世界早就疯了,邬宸能怀孕,范青阳自然也可以。” “这话说得也是,但是是不是太荒谬了,下一个是轮到我还是王治了?我们小队人员逐渐壮大成足球队了。”黄文进嘴角抽搐。 “别,我就不参与了。”王治摆手道,然后压低声音道:“大家先出去吧,让队长好好休息一下,按照末世前的规律,孕妇是非常脆弱的,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孕夫休息了。” 邬宸一句话也没说,脑袋一团乱麻,心里思绪在翻滚,比他自己怀孕刺激更大。 他和范青阳都怀孕了...... 真的是疯了。 等他们匆匆离开后,范青阳默默睁开眼睛,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所有的想法都放空了,他手背上打着葡萄糖。 他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真的不怕死,居然真的敢和一只变异者胡混这么久,也该赞叹身体素质真好啊,这都没有感染...... 他慢慢吞吞地抬手,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不敢相信,这就怀上了? 所以他肚子里会爬出什么东西? 大概也不需要什么十月怀胎吧,那就是随时可能生产...... 范青阳后知后觉的倒 吸一口凉气,感觉眼前一黑。 门口传来轻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邬宸的身影出现在范青阳视线中,他正在发呆,所以来不及再装睡。 邬宸的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可能。 邬宸脸上努力扬起笑容,往范青阳病床边走去:“队长,我就知道你在装睡的。” 范青阳看着同样怀着小怪物的邬宸,心里的滋味可就五味杂陈了,他们两个是不久前分手的情侣,又在同一时间怀孕。 这真是......太他妈的神经了。 他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 “您的身体还好吗?”邬宸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抬手握住他的手。 邬宸感觉他的手掌有些凉,他提醒道:“队长你的手好凉。” 范青阳眼神复杂,顺势将手收回来,视线回避:“没事,挺好的。” “你这个样子说挺好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邬宸咬着唇,眼神有些伤心,因为范青阳回避他的动作。 “确实挺好的。”范青阳重复了一遍,用更加肯定的语气。 “队长......”邬宸轻声唤了他一声。 范青阳抬眼看向他,对上一双清澈探究的眼睛,他有预感他下面的问题大概会让他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的孩子是博士的吧?”邬宸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所以他要跟范青阳求证。 范青阳被单下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握拳,有预料到他会问,却也觉得很难堪。 特别是在邬宸小心翼翼求证的眼神下。 邬宸是个好小孩,他主观意愿是不愿意伤害他的,但是他的种种行为都在和他的意愿背道相驰。 白昼可以完全没有任何内疚的诱着他往陷阱里面跳。 但是范青阳不行。 他和邬宸是末世出生入死的伙伴,曾经还动过心的伴侣,所以让他承认他在短短十几天内就移情别恋甚至怀上前男友的孩子,这让他很难堪。 可范青阳不可能骗他,他只是非常平淡地说道:“是的,是他的孩子。” 邬宸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疼,四肢出现一瞬间的麻痹,嘴唇讷讷说不出其他话来。 范青阳心里也不好受,感觉自己像个该死的诈骗犯,看着邬宸夺眶而出的眼泪,忍着心底的不舒服,强撑着笑道:“哭什么?早点认清楚我是个见异思迁的渣男不好吗?” 邬宸慌乱地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眼泪却越来越多,他咬着唇不肯哭出声来,却倔强地一直盯着范青阳。 范青阳唇角僵硬地勾起,摊手手心,“你想怎么出气都行,别哭了。” 邬宸并不想打他,只是很难过,他哽咽地问道:“这二天你是不是和博士在一起......” 他更多的话问不出口。 范青阳动了一下手指,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干燥起皮的唇角裂开一丝血迹 ,他轻声说:“嗯,在一起做/爱,他操/我。” 他说得非常直白,彻底掀开了遮羞布。 邬宸聚集的眼泪更多了,他语调有些断断续续地:“所以你之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也一直想着他?” “没有。”范青阳定定说道,望着他可怜的脸,他知道邬宸不是那种柔弱的小白兔,两人之间除了爱情,还有出生入死的友情,没必要完全抹除掉和否认那段感情。 “就像你之前说的,他一出现,我发现我就会变得不像我了......” “如果当初我没和你说分手,你还会和他这样吗?”邬宸不知道自己问这话有什么意义,可还是想知道。 “不会.....邬宸,虽然我是烂人,但还没烂成这样。”范青阳苦笑说道。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邬宸脚步飞快地离开了。 范青阳看见他迅速消失的背影,眼圈泛起几丝红,挪开视线,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 “他们说你不吃饭?”白昼手上端着王治准备的饭菜,在这期间,王治和乔椒几人去基地搜刮了不少物资回来。 范青阳那天之后就躺在床上二天没动,小队成员来了就装睡,渐渐那些人以为队长怀孕后伤心欲绝,不愿意和其他人交流。 也不敢来碍眼。 送来的食物也是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直到邬宸找到白昼,跟他反映了一下范青阳的情况,白昼才抽空去看他一眼。 那天两人从实验室出来之后,白昼就像是第一次一样。再一次消失,仿佛拔掉无情的渣男,半点不在乎范青阳的死活。 范青阳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你在怪我吗?”白昼将餐盘放在他旁边的小桌上,然后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用这种手段逼我出来?” “你真幼稚,范青阳。” 几句话激得范青阳睁开了眼睛,怒目而视,启唇嘲讽:“谁逼你了?你是不是把你自己太当一回事了,我想饿死肚子里这个怪物不行吗?” 白昼平静地看着他,戳破他的心思:“你后悔了。” 范青阳顿时熄了火,当初是他自己凑上去说愿意怀的,现在后悔也不想承认。 他就像是个陷入热恋的小伙子,夜里主动撩/骚后,白天又觉得自己太主动,深陷后悔,现在被人怼得哑口无言。 “对,我后悔了。”范青阳梗着脖子说道,表情很凶狠,似乎在说,对啊,我后悔了,你杀了我吧。 白昼抿了抿唇,问他:“为什么?因为邬宸?”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会杀了他?”范青阳眯眼看着他。 “可以。”白昼眼底并没有多少对人命的尊重。这个世界只分为他感兴趣的东西,和他不感兴趣的东西。 如果范青阳会被邬宸影响,那邬宸就可能有一百种死法。 “你......”范青阳突然像是第一次认 识白昼,从前也许是社会法律或者道德的束缚,白昼只是表现得性格冷淡,对谁都不在意。 但是现在秩序崩坏,没了任何约束,他也露出了本性,从之前几次他毫不手软地想要杀他,就能窥见一丝端倪。 这样一个人......真的需要他救吗?他做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范青阳脑海里浮现几个疑问。 “我怎么了?”白昼偏头问他。 范青阳事已至此,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躺在床上,这几天他也不是故意绝食的,而是感觉不到饿,腹腔内那团东西,让他周身的温度都降了降。 他的身体正在适应它的存在。 “我肚子好像有点问题。”范青阳掀开被子,他穿着的还是白昼的衣服,尺码不合适,有些紧,勾勒着他的身材。 白昼脸上表情出现一丝变化,他站起身来,表现出了一抹关心。 范青阳见状,在他手触碰到肚子上的时候,直接扇开了他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他妈的真的只关心老子肚子里这团怪物是吧?” 白昼一愣,原本想要触碰他肚子的手,改为抚摸范青阳的脸颊。 范青阳直勾勾看着他,骂道:“你大爷的,老子像揣着一块冰块一样,如果我因为要帮你生这个鬼东西死掉了,你是不是也只关心那个小怪物?” “怎么会。”白昼不是不会说情话,他只是懒得说而已,他凑近他额前,落下一个冰冷的吻。 “你因为生产死亡的话,我就杀了它给你陪葬。”白昼手指点在他腹部,神情认真。 范青阳汗毛竖起,“这是你的孩子......” “不,它只是个小怪物而已。”白昼反驳道,他没有家,所以无法理解,父亲和儿子那一套血缘的羁绊。 他和从前的养父,也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范青阳手指微微蜷缩一瞬,在喜欢白昼之余,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体产生了一丝害怕和恐惧的情绪。 他怔怔看着白昼,白昼那张脸还是他喜欢至极的样子,那种淡漠的性格,从前只觉得带感,现在却觉得害怕了。 白昼似乎察觉到什么,垂眼对上他黑白分明的凤眸,冰冷的指腹抚摸着他的侧脸,“你在害怕我?” 范青阳垂下眼睫,喉咙有些发紧,那些自己幻想中的爱情,幻想中的白昼似乎和现实有很大的偏差。 “对,我怕你了。” 白昼手指一顿,食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耳后,主动印上他的唇瓣,隔着镜片,那双狐狸眼显得冰冷又漂亮,唇瓣却是软的。 “别怕我......”白昼轻声道。 “你很乖,我不会杀你的。” 范青阳犹豫一瞬,还是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背,手指把玩着他的长发,加深了他主动送来的吻,和他接吻像在吃冰冰凉的沙冰。 他后怕和惊讶过后,范青阳骨子里的野性又蠢蠢欲动。他咬住白昼的唇瓣,轻扯一下,然后 看见博士那张冷淡的脸轻轻蹙起眉。 范青阳松开他,手臂用力勾着他的脖子,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大胆地用手指搓揉着他湿润的唇瓣。 “你别想我能多乖,你在养狗吗?”范青阳看见白昼眼底闪过一丝嫌弃,似乎能和他接吻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现在范青阳没洗手就揉他的唇,他有些接受不了了。 “我话放在这里,我愿意给你怀,只是想给你续命而已,你如果觉得以后我什么都能听你的,你别想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范青阳心中确实也有白昼这些天对他不闻不问的怨气,笑着将大拇指按进他嘴里。 白昼瞬间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挣开他的手臂,站直了身体,表情很不开心,他定定看着范青阳。 但是突然发觉他对他居然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了。 不可能真杀了,骂的话不是他会干的事情。打的话,他下手没有轻重,如果真的太重,怕给他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咋了?博士杀我咯?来呗。”范青阳伸长了脖子,眉梢微挑。 白昼轻飘飘看他一眼,正在犹豫的期间,范青阳掀开衣服,露出平坦有力的腹部,掌心按在自己的肚子:“来,要不拿把刀往这里刺。” “你威胁我?”白昼第一次瞧见这么无赖的范青阳,眉眼间荡漾着一股桀骜的生命力。 “对啊。”范青阳勾着吊儿郎当地笑,直白地说着。 “......”白昼眉心拧着的弧度更深了,苍白的指尖按在他温热的肚子上,“你以为我真的不敢跟你动手?” “动呗。”范青阳甚至抬起腰,用腹肌蹭上他的指头,“你这么牛,完全可以把它剖出来然后再塞回去对吧,来吧。” 白昼:“......” 他手指觉得有些痒。 “喂我吃饭吧,我饿了。”范青阳见他站着纠结不已,也不等他回答,看了一眼快冷掉的饭菜。 白昼:“......” “你不喂我,我就不吃,饿死肚子里这个东西得了。”范青阳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坐起身和他面对面,两人距离很近,范青阳轻声问:“你摸摸,我的肚子里是不是比之前凉?” “我像是揣着一块冰似的,你不想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吗?”范青阳诱惑似地呢喃着。 白昼还真的想知道。 范青阳说完这话,就要凑上前想亲他,白昼飞快起身躲过他的吻。 白昼端起桌上的碗,旁边还有一碗不知道什么食材的汤水。 “来,我喂你,你要保持健康强壮的身体,你比肚子里的小怪物更重要。”白昼端碗的动作有些生疏,用筷子挑起一大团白饭。 范青阳张嘴吃下,然后听见白昼下一句毫无人性的话:“负五楼的实验体研究室内一共有二十九个实验体,你答应我要生个遍的,我等着的。” 范青阳一下被白米饭呛住了,白昼非常贴心地给他递了一碗汤。 “不是,你认真的?”范青 阳噎了一下,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应该开玩笑的吧?” “我从来不开玩笑。”白昼挑起一根青菜,递到范青阳嘴边。 范青阳紧抿着唇,不肯吃了。 “怎么了?不合胃口?”白昼低声问。 “我最多给你生二个,其他的你想都别想。”范青阳硬邦邦地说道,那个鬼系统说需要生二个,白昼才完成任务。 “行了,我开玩笑的,张嘴吃吧。”白昼淡淡说道。 范青阳瞪眼,张嘴狠狠咬住筷子,从来不知道白昼是个这么恶趣味的人,好吧,如果不是有恶趣味怎么会想让他怀孕? “筷子你吃了消化不了,还是不要饥不择食了。”白昼捏着筷子,低声说道。 “哼。”范青阳冷哼一声,一碗饭都吃得冰冷了,才被勉强吃完。 他抓住白昼想要离开的手,“你不需要吃饭......那你靠什么维系生命。” 白昼吃饭如同嚼蜡,只是因为一直和人类生活在一起,所以养成了吃饭的习惯。 “变异者吃什么,你不知道?”白昼反问他。 “那你吃过人?”范青阳说话时,表情尽量保持平静,非常紧张地看着他。 虽然理解变异者确实靠吃人过活的,但是如果这件事真的摆放在他面前,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的。 “你想得到什么答案。”白昼淡淡问着,他清醒的时候能确定自己没有吃过人,但是他刚刚感染的那段时间意识并不清晰。 他不能保证自己干干净净。 “你的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就像你们人类要吃饭、狼要吃羊一样,变异者吃人也是本性......”白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范青阳微怔,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心底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自己也是有病,居然和要吃他的物种搞在一起。 然后他脑海里想起了一首歌,狼爱上羊呀,爱得疯狂...... “那你以后想吃人了,就来找我......”范青阳握紧他的手腕。 白昼淡淡挑眉,神情有些微妙:“怎么,你要让我吃掉?” “我佛祖割肉喂鹰,我割肉饲变异者不行?”范青阳翻白眼。 “你真是活菩萨,如果世界上多一点像你这么无私的人,那变异者和人类就能和谐共处了。”白昼不咸不淡地说道。 听出白昼的嘲讽,范青阳额间青筋凸了凸,抓着他的手,就咬了一口:“你不识好歹。” 白昼反手掐住他的下巴,拧着眉:“说了很多遍,我的血液能让你感染病毒,你到底要我重复多少遍?” “操!要感染早感染了,我都怀孕了,我还怕你这点血能让我变变异者?”范青阳有些暴躁,脸颊两边被他掐得微微下陷,他的叫嚣和凶狠都变得柔软了几分。 “还是有概率的。”白昼冷静地说道。 “滚,我乐意。”范青阳有些不爽,之前他意识混乱,有时候太疼或者太爽,张嘴想咬他的时候。 他刚刚咬到他的肩膀,就会被白昼强硬地掰开嘴,不准他咬,最后还给他嘴上戴上嘴套。 “因为这种事情变成变异者是我活该,行了吧。”范青阳叫嚣着,龇牙咧嘴地露出有些锋利的犬牙。 白昼捏着他的下颌没动,平淡反问道:“到底谁是变异者?” 范青阳比他还爱咬人。 范青阳:...... 最终范青阳还是没咬到。!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十八章 第18章 “队......队长不是怀孕了嘛,还能继续这么造啊?”黄文进瞧着又和熊子坤关在一起的范青阳,发出一声疑问。 王治不确定地说道:“按照道理来说是不行的,但是如果是队长的话,那不好说了。” 白昼这次没有在监控视频下看他,而是在实验室的玻璃外看着他,这样对他的每个一个动作都会有更加清晰的观察。 起初,范青阳会有下意识保护腹部的动作,后来无暇顾及才逐渐放开手去和熊子坤肉搏。 这次的熊子坤身形更加矫健了几分,范青阳也表现得越来越游刃有余,相比上次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现在却能勉强招架住熊子坤的攻击。 白昼知道范青阳的身体像是一块铁,越是打磨,越是锋利。 昨天范青阳怀孕之后,白昼又对他进行了数据检测。他身体的愈合再生能力比之前更厉害了,而且又有异能觉醒的迹象...... “老大他明显变得厉害了......”乔椒惊讶于一个人居然通过这几天能变得厉害,同时看向白昼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之前可能还会觉得眼前这个人名不符实,现在却不会这么认为了。 “队长的伤口愈合能力,都不需要我这个治愈系的异能者了......”王治感叹道。 “不光是这个,他的身体强度也在发生变化。上一次我观察了,队长正面承受不住熊子坤的一拳,队长刚刚和熊子硬刚一拳......感觉越战越勇了......”黄文进喃喃说道。 邬宸情绪平和,只是静静看着队长,没有发出任何的点评。 末世的孕夫没有末世前的柔弱,刷新了王治的三观,让他对于怀孕这件事情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这次白昼纸上画的正字越来越少了。 黄文进都忍不住怀疑,熊子坤感染到底是不是队长或者博士故意做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成为队长的磨刀石。 但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不了解白昼的为人,却知道队长绝对不是这种人。 三个小时,范青阳依旧是从里面抬出来的,但是意识是清醒的,只是不可避免,脸上、身上又全是伤。 他这次被放入容器中的时候是清醒的,感受着周边暖暖的温度,隔着玻璃和底下的白昼对视一眼,才缓缓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床上,胸肌以下盖着块白布,身上什么都没穿,手臂和脚踝都被动不了,被人束缚在实验床上。 范青阳瞬间慌张起来,用手肘撑起身体,四处张望一瞬,就看见了白昼正在实验桌前的背影。 “靠,你绑着我干什么?”范青阳松了一口气,躺回床上,转头看着他。 “等下。”白昼忙完手上的事情,才慢吞吞地走过来。 他手上拿着一个针管,针管内是透明的药剂,针头冒着寒光。 “这是什么东西?”范青阳直勾勾盯着他。 “新型变异者预防药剂。”白昼手指摸上他的手腕,解释着:“我们两个已经不同属于同一个物种,没有产生生殖隔离,这是我非常惊叹的事情。为了降低你的感染概率,这个是我新改造的,但是还没有正式普及,你要试试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范青阳很想说不,但是很明显白昼只是在询问,却不需要他的回答。 “随便。”范青阳无语地看着他:“你都把我绑成这样了,还需要我的回答吗?” “过程可能有些难受。”白昼抓住他的手臂,将试剂缓慢地注射进去。 冰冰凉的试剂注入他的身体,范青阳有一点感觉,但是不多。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白昼将注射器放进托盘里,转眼看向范青阳。 范青阳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还行吧,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五分钟过去,范青阳骤然像紧绷的弹簧,猛地挣扎起来,手腕脚踝的束缚带被骤然绷起,他全身都痉挛似的抽搐起来。 他全身青筋暴起,面目充血,白布在他的挣扎掉了下来,手臂扭曲,身体撑起,但是手腕被绑住,他崩溃挣扎,喉间发出疼痛难忍的低吼声。 “白昼......嗬......” 白昼冷静看着狰狞的范青阳,站在他一米的地方没有动弹。 “肚子......”范青阳艰难说道,他的肚子像是有人在拿着刀一下一下切着他的肠子,割着他的血肉。 “在发生排异反应。”白昼镜片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范青阳肚子里那个东西果然不是正常的玩意儿。 “啊!”范青阳大力挣扎起来,他甚至觉得白昼给他注射的这个东西,是不是让他变成变异者的,连骨头都像是裂开了般的疼。 他大口地呼吸着,颈侧的血管因为疼痛根根分明。身体连片的肌肤都冒着汗珠,他骤然挣脱了右手的束缚带。 白昼抬手握住他的右手,然后感觉他的右手如同鹰爪般陷入白昼的肉里,掐出了道道血痕。 范青阳疼得眼底充血,眼眶中沁满了无法控制的生理眼泪,他看向白昼的视线带着一点恨意般,但是更多的痛苦和委屈。 白昼抱住他,感受着他猛烈挣扎抽搐的身体,仿佛下一秒就要因为排异反应而死亡,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颈,安抚着他,“很快就好了,小阳。” 范青阳手臂像是钢筋铁骨,单手用力地抱住白昼,似乎要将他融进自己骨头里,那股力度将白昼的肋骨都快要勒断了。 他张嘴控制不住地咬在白昼胳膊上,牙关都在颤抖,从来没有觉得身上这么疼过。 白昼皱了皱眉,却没有再阻止他的行为,捏了捏他湿淋淋的后颈,语气很轻,“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整个过程其实持续了十来分钟,但白昼的外套都被全部汗湿了,依稀能看出一个男人的身躯轮廓。 范青阳虚脱地躺在床上,手腕和脚踝都勒出了血痕,特别是脚踝,白色的束缚带 染成了血色,束缚带不光勒伤了脚踝,还陷进了肉里。 他喘着气,身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仿佛在他古铜色肌肤上镀上了一层莹莹的光,若是在光下看,还有几分色/情。 白昼先解开束缚带,给他的脚踝消毒上药,手腕上也是同样处理,若不是范青阳的胸膛还在起伏,还真的像死了一样。 太安静了。 上好药之后,白昼拿出干净消毒的毛巾擦了擦他身上的汗,他短又卷的黑发,此刻被汗水打湿显得更卷更黑了。 范青阳双眼有些失焦,视线呆滞,那一圈眼眶都是红的,白昼擦了擦他的脸,范青阳下意识地看向他。 “发生这么大的排异反应,那么很明显了,你肚子里的东西,不是人类,真的是和我一样的变异者。”白昼低头对上他的视线,低声说。 一开始白昼认为范青阳怀人类小孩儿和变异者的概率是一半一半的。 现在可以基本确定了。 “我......”范青阳的喉咙有些沙哑,干涸得连说话都好像很累。 白昼用手指拢住他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揉了揉他的下巴,视线依旧冷冷淡淡,语调却尽量柔和了:“我会保证你的安全,别怕。” 范青阳缓慢抬起受伤的手臂,将人抱进怀里。 白昼是有些嫌弃他身上脏的,没有挣扎,只是让他抱着。范青阳眼皮有些酸涩,却没有哭,湿濡抖动的唇亲了亲他的下巴,声音嘶哑:“有机会你也给我生一个吧,我想让你也试试这种痛......” “我没意见,但是我大概尝不到这种痛苦,我是变异者,痛感很浅的。”白昼遗憾地说道。 “好不公平,只有我这么难受。”范青阳睫毛还是湿润的,带着一点不爽又委屈。 好像真的没办法对白昼怎么样。 “那要怎么样你才会觉得公平。”白昼低声问他。 “亲一下我。”范青阳仰起脸,说话声带着一点潮湿的热意,说话间已经蹭到白昼的嘴角,湿润的睫毛显得有些诡异的柔弱感。 白昼任由他吻住自己的嘴唇,嘴唇轻启,灵活的舌尖钻进他嘴里,吮啧他的唇舌,还时不时地咬一下他的嘴唇,也不敢咬重,怕真的咬出血来。 半晌,范青阳手腕上的伤已经止血了,原本非常深的伤口,像是被小刀拉了一下,留下的浅浅痕迹。 “你不让我吞你的口水,那你吞一下我的会怎么样?”范青阳有些不满意,哪有人接吻像他这样的。 白昼忍不住皱眉,没想到范青阳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他居然在怪他接吻的时候不吞咽他的口水。 “好脏。”白昼表示接受不了。 “......你他妈的又嫌弃我。”范青阳有些生气,疼痛过去后,那股矫情劲儿也过去了,他拉着他的手腕,将人抱进怀里,想亲他的嘴。 白昼偏头,然后他张嘴咬在他脸颊上。 白昼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了,黏糊糊的口水沾在他脸上,听见耳畔大大地啵了一声:“嫌弃个鬼的,咱俩接吻的时候咱俩口水都融在一起了,你吞自己的口水就是吞我的,嘿嘿。要不你把舌头割了呗,老子以后就只亲你的嘴,不要你的舌头了。” 白昼觉得这个买卖不划算,“割你的舌头更合适一点。” 范青阳舌尖一麻,抱着冰冰凉的博士,凑在他耳边嗅嗅,轻声道:“不准。” 白昼躲开一点距离,又被他抱了回去。 “你给我注射的东西,是你新研究的预防感染药剂?”范青阳思绪逐渐清醒,轻声问他。 “是。”白昼说。 “给乔椒她们能不能用?”范青阳想到之前他们之所以那么想要找到A博士,其中一点就是想要得到占到一点便宜的。 “可以。”白昼淡淡说,“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范青阳严阵以待地看着他。 “以后不准把舌头伸进我嘴里。”白昼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十九章 第19章 听到他这话,范青阳嘴角抽搐一瞬,随即一口答应了:“可以。” 但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却是,嘴上答应了,下次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白昼盯着他,脸上表情明显不信,范青阳目不斜视地和他对视,看了一会,他又想亲博士了。 凑上前去,白昼没躲,似乎在检测他刚刚答应的话,是真是假。 范青阳也意识到了白昼的默许,是要证实自己的诺言,所以只是砸吧砸吧他的嘴唇,就松开了,然后轻声问道:“上次你说要取出心脏的芯片,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白昼眼底浮动一点轻松之色散去,眉宇间变得冷沉,“没有办法。” 也许是这就是他们的原本的打算,芯片研发出来,就没有打造相应的解码芯片,而是打算让他们这些实验体永远受限于他们。 “一点办法也没有?”范青阳皱眉,“芯片会影响你?” “会控制我。”白昼推开他放在腰上的手,“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每次取出芯片,新芯片的形成需要三天。” 范青阳一怔,“也就是你每三天要挖开心脏取芯片?” “我变异者,这对我来说没什么。”白昼淡声道。 . 当试剂摆放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还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 “我信博士,我先试试吧。”邬宸率先伸手,咬牙说道。 “可以。”白昼无所谓谁先,反正他之所以会给他们这些,都是因为范青阳而已。 邬宸注射后,范青阳紧盯着他,因为两人都是孕夫,也许他也会发生非常强烈的排异反应也说不定。 但是没事,他十分钟过去都毫无反应。 他怀的应该是一个人类,也可能是异能者。 然后小队纷纷注射的药剂。 当时黄文进还嘀咕了一句:“若是博士想要害我们简直轻而易举,我们队长和小宸,几乎对他无条件地信任。” “人家也没有要害我们的理由啊,看上了我们这几两肉?”乔椒小声说道。 除了范青阳,其他人注射后都没事人般,反而更加精神了。 沐曦便出声问道:“博士,熊子坤还有多久才能恢复理智?” “十天之内能出来结果。”白昼给熊子坤注射了不少强化药剂,现在身体强度足够支撑他进行变异者再造实验。 “这十天内,您能让我们和队长一起训练吗?”沐曦还是这个请求。 白昼确实给范青阳准备了一套训练方案。 “适合他的训练方案并不适合你们每一个人。”白昼目光冷淡,但是实事求是,重复着这个说法。 范青阳没说话,如果白昼愿意帮他们,那他自然感激不尽。可如果白昼嫌麻烦,那他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因为自己和他亲过几次嘴,上了两次床,就觉得他能围绕自己打转吧。 “每个人的身体状 况和异能情况是不一样的。”白昼抬眼对上他们炙热的眼神,然后瞧见范青阳正用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眼盯着他?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见白昼看向他,还对着他挑了下眉。 他原本拒绝的话,突然转换了话锋,他们这个小队后来活到了最后,除了王治这个剧本中没有的人物,不知道最后是死是活。 主角团...... 也许能成为更加名副其实的主角。 “我可以给你们制定训练计划,那可能需要在这里再耽误一个月,相应地,我不保证结果,其中不少可能是和变异者的对战训练。你们可能死在变异者的嘴下,而且这种可能性还非常大。愿意接受,愿意听话,我也可以帮你们一次。” “真的?!”乔椒面露喜色,只觉得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沐曦第一个答应:“我可以,我都接受。” “嗯,我也愿意,谢谢您。”邬宸也是想也不想答应,看向他的眼神也亮晶晶的。 “加我一个。”王治也说道。 黄文进见自己成为最后一个表态的,连忙举手:“我我我......我只是嘴碎,我也可以的。” “OK。”白昼说完,准备回实验室,范青阳趁机跟了出来,在拐角处,想从后面抱住他,但是被白昼一个闪身躲过了。 他径直走进了旁边的实验室内,范青阳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将人抵在墙上。 白昼迅速伸手抓住他凑上来的脑袋,拽着他柔软细碎的卷发,眯眼看着他。 “疼......你为什么这么爱抓我的头发。”范青阳仰着头,头皮都紧绷起来。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喜欢那么往我跟前凑。”白昼冷淡地说道。 “你今天松口答应他们的请求,是不是因为我?”范青阳黑润的眼珠清亮有神,唇角翘起的弧度快要和太阳肩并肩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样。”白昼没有否认,范青阳是核心,如果没有他,他看不上这些小队的素质。 “......”范青阳不管不顾地凑上前,任由几根头发被他绷断。 “啧。”白昼在他靠近的时候,就默默松了手,看他迅速靠近,扭头躲过他的唇。 范青阳的吻落在他颈侧,人类的脖颈处,都能感觉到有力脉搏,但是白昼身上是没有脉搏的,虽然有着人类的壳子,但是却并不是人类。 “你没完了?”白昼后背靠在墙上,黑发被范青阳拢到旁边,露出纤细修长的颈,吻细密落下。 范青阳根本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声说道:“我吃完饭,特意刷牙了,很干净的。” 白昼又轻啧了一声:“真的很浪费时间。” “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怀孕之后啊,就是想贴着你,可能是肚子里的小怪物需要你的气息,所以才会这样吧......”范青阳嘬了一下他的耳后,他身上没有什么香水味,冷冷的肌肤却很柔软光滑,他非常理直气壮地猜测着。 “......”白昼 想反驳他,但是没有事实依据。 . “诶?队长怎么又不见了?”黄文进往后一看,又没找到范青阳的人了。 “话说,博士对咱们这么好,需不需要报答一下呢??[]?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乔椒属于那种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人。 “咋,你有什么能给他的?以身偿还啊?”黄文进斜眼看她。 “可以啊,只要博士看得上。”乔椒挺了挺胸膛,无所谓地说道。 “博士看起来不像喜欢女的。”黄文进猜测道。 “小宸,你之前不是说你和博士曾经是一个学校的吗?有没有关于他性取向的八卦呢?”乔椒八卦道。 “博士喜欢......男的吧?”邬宸视线闪躲,垂着脑袋说道。 “啊?博士真的是看上我了?”黄文进惊讶震惊的表情,黄文进虽然嘴碎,但是他长得确实蛮好的,三庭五眼都长得很标致,而且他男女通吃。 “你在说什么呢?”乔椒翻白眼。 邬宸也差点被口水呛到。 “你看嘛,咱们萍水相逢,博士对我们这么好,又是帮熊子坤,又是训练队长,现在又给我们设计方案。这他妈的如果大肆宣扬出去,咱们小队可是A博士手把手训练出来的队伍,多威风呀。博士这么尽心尽力,除了因为爱情,我再也想不到第二个答案了。”黄文进说得头头是道。 乔椒都差点被他说服了。 “那你觉得博士看上的是谁,他喜欢男的,那么就是我,王治,队长,和小宸。其中小宸和队长是情侣,之前博士上车前就知道了,而且博士还是队长的姐夫。那么队长和小宸就排除了吧,那就只剩下我和王治了,那你们觉得我和王治谁长得更好呢?”黄文进自信地仰起头。 他和队长或者邬宸比,可能还有些不自信,但是和王治比,他敢说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选谁。 王治:...... 王治面无表情地说道:“可能博士就喜欢我这样的呢?” “那你去奉献自己?”黄文进也不拦着,笑眯眯地说道。 乔椒眼角抽了抽,有些没眼看信心十足的黄文进,语气好笑:“那黄文进你去试试呗,要是成为博士夫人,那咱们小队就靠你啦。” 邬宸摸了摸鼻子,原本就飘忽的视线更加没地方放了,但是他并没有主动将队长其实已经是博士夫人的事情说出来。 准备让黄文进自己去发现自己错得多离谱。 黄文进是有些害怕白昼的冷脸的,但是他觉得自己推断完全没有问题,所以他看向邬宸,道:“小宸,你觉得我说的这个可能性大不大?” 邬宸昧着良心点头:“有可能的。” “是吧,我也觉得。”黄文进深吸一口气,又问沐曦:“小孩姐你觉得呢?” “加油。”沐曦嘴上说加油,眼底却写着明晃晃的愚蠢两个字。 但是激情澎湃、要为小队献身的黄文进根本没察觉到。 “好,那我 真的去了。”黄文进做了非常大的心理准备。 “等等,博士有洁癖,还是洗一下澡再去吧。”邬宸叫住他,提醒道。 “哦,好的。”黄文进点头离开。 . 实验室内,范青阳趴在实验床上,宽阔的背肌紧绷着,肌肉块块分明,双臂撑在实验床上,头低着,腰线和宽肩相比显得窄细,此刻正在一抽一抽地收缩着。 “呃......白昼。”范青阳被反转了面,然后看着眼前的冷淡的博士,他穿着一件实验室内的白大褂,衬衣的衣摆起了一点褶皱,刘海有几分凌乱,发丝依旧飘逸清爽。 白昼望着他,然后衣摆被他伸手拽了一下,范青阳凑上前贴着他的唇角,然后轻声道:“肚子......在动?” 白昼手按在他微微鼓起的腹部,手心下确实有细微的动静,他抬眼看向大口呼吸的范青阳,淡声问他:“疼不疼?” “不疼......”范青阳勾住他的脖子:“很紧......” “哦。”白昼没想到这么快,他的孕肚就有了动静,“要怎么样?” “继续。”范青阳咬着唇笑了一下:“你不是说,如果它死了就是活该吗?” “难受跟我说。”白昼原本脸色有些冷硬的,此刻却软化了不少。 “现在就难受。”范青阳小腹又一阵抽搐。 白昼手臂拢着他后腰,低声道:“你自己求来的。” 范青阳捏住他的后颈,盯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他挑衅的笑笑:“你现在这样子抱着我,我还有些不习惯呢,你变成变异者的样子吧,更带感。” 白昼却不会听他的话,掐着他的脖子,将人按进实验床里。 门口传来脚步声。 范青阳抓着他的手腕,双眼微微睁圆,声音沙哑:“是谁?” “你的队员。”白昼低声说着。 “邬宸?”范青阳猜测。 “不是。”白昼说。 门口传来敲门声:“博士,你在里面吗?” 范青阳听出是黄文进的声音,连忙叫停:“等一下。” . 黄文进从负四楼找到一楼,那些不需要密码的实验室都被他推门而入寻了个遍,因为某些实验室里面还有小实验室。 这间实验室的门也没有锁,他推门进去,灯光很亮,入目有一些生物样本,但是不多。桌上的实验器材没有人动过,看着不像有人的样子。 但是被大型仪器挡住的背后不知道有什么,他刚想凑上前看一眼,便看见白昼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大半的视线。 “呃......博士,你在这里啊,那个什么......”黄文进支支吾吾地说着。 “嗯,什么事?”白昼冷冷淡淡地说道。 他整理了一下衬衣衣摆,简单地扎进裤腰里,看向黄文进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 黄文进讷讷张嘴,他只穿了一件白色 泛黄的睡衣,他鼓起的勇气对上那双冰冷的眼,就全部烟消云散了。 “那个博士......”黄文进手指哆嗦着,解开自己的睡衣腰带,露出自己纤细但白皙的身体:“您这么帮我们,我无以为报,如果您喜欢的话,我可以......为你做一点事情。” 白昼眉头狠狠拧起,视线在他身上扫视了一瞬,瞬间翻涌起一股烦躁烦躁的清醒,觉得很恶心。 他见过很多实验体的身体,但是因为知道是实验材料,并不觉得恶心。 黄文进的身体没有很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昼接受不了,他双眼冰冷,眉宇间尽是厌恶,下一秒就想把他四肢都切掉了。 黄文进连忙拉起自己的衣服,害怕地抱住自己:“不是,博士,您别这么看着我,如果不需要,我走就是了,我......啊。” 白昼没等他说完,拧着他的胳膊,将人扔了出去。 黄文进护住自己的衣服,被摔在走廊上,“嘶,之前不知道博士力气这么大。” “靠!老天爷!”黄文进刚刚话都说不完整,就是因为他瞥见了仪器后面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他只看见了一点脚踝,小脚脚踝都小幅度地抽搐着,那双鞋分明就是队长今天穿的! “我真的活见鬼了,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他喜欢我这种类型,我的姥,我的爷,我的妈,我的爹啊,操操操,那真的是队长啊......”黄文进内心凌乱,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觉得可笑。 “所以......队长和他姐夫.......那邬宸?队长出轨了?不可能,队长不是这种人。”黄文进小声地自言自语着,像一个受到刺激,精神堪忧的病人:“到底怎么回事啊......队长为了我们?” . 范青阳等人出去后,才慢吞吞从床上起来,看着衣裳整洁的白昼,捏起他的袖子,用他的外套擦汗。 “他来找你干什么?”范青阳虽然耳聪目明的,但是刚刚的情况有些特殊,他顾及不了当时两人聊得什么。 “他脱了衣服,不知道想干什么。”白昼脸色有些难看,抽回自己的袖子,然后把外套脱了,扔到范青阳肩膀上,“你穿上。” 范青阳身形比他更健硕几分,所以穿他的外套显得有些束手束脚的。 “黄文进他脱衣服?对着你?”范青阳一边穿一边面露震惊,“他喜欢你?” “不知道。”白昼看着也只穿了一件白色外套的范青阳,他身上还带着汗,明显比刚刚洗完澡的黄文进要更脏。 但是他看见黄文进的身体就烦躁恶心得想要拧断他的脖子。 范青阳就不会,虽然也不会像那些里面说的,看见老婆立刻化身为狼的冲动,至少他不会觉得恶心,虽然还是嫌弃。 “很恶心。”白昼面色不虞,盯着他说道。 范青阳表情一僵,拳头都捏紧了,眼底露出一丝受伤,然后动手朝着白昼的脸,就是狠狠一拳,骂道:“操!你他妈的搞完说恶心?你是什 么禽兽!?” 白昼脸被打得微微一偏,不是很痛,但是也有一点感觉,他骨头都响了一下,他拧着眉说:“我说他恶心。” 范青阳双眼喷火的愤怒表情一顿,错愕地抓住他的手腕,“啊?你没说我?” 白昼甩开他的手,“我说你干什么?你不会让我觉得恶心。” “哦。”范青阳有些尴尬地摸摸脑袋,追上前扣住他的手,“我打疼了吗?” “没有,你先松开我,你手心全是汗。”白昼盯着他握住自己的手,并不生气他打了自己,但是真的嫌弃他身上的汗。 范青阳真的很爱出汗,明明他都在控制尽量不让他动弹了,但他还是出了很多汗,这也是人类劣性。 “不松。”范青阳观察了一瞬见他真没生气,扣住他的手指,松了一口气。自己刚刚怒气上头,根本忍不住,现在就有些后悔了。 “要不要擦点药?” “不用。”刚刚那一拳若是落在任何一个异能者或者人类脸上,是牙齿都打落的力度,白昼脸都没红一下。 “我看看。”范青阳大掌拢住他的脸颊,这才发现白昼的脸其实并不大,还能说得上一声小巧。 白昼皱着眉,很不耐烦的样子,眼镜都被他的动作弄歪了,“你别逼我把你也扔出去。” 范青阳轻轻扶正他的眼镜,粗粝的指节摩挲着他的脸颊,有恃无恐地看着他:“你扔呗,你看谁都嫌弃,就不嫌弃你自己是吧。” 白昼拧下他的手腕,他身上没有什么爱痕,一来,因为范青阳身体抗造,二来,白昼这么个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人,根本不愿意和他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虽然每次都会被范青阳贴上来。 “你也滚出去。”白昼冷着脸。 范青阳看着他:“你要把我这么扔出去?” “穿好衣服。”白昼松开抓着他的手腕,没怎么用力,连红印子都没留下。 范青阳站着没动,见他坐在旁边的实验桌前,摆弄着某个银色的仪器,他就站在旁边看着他,站了一会儿,又往白昼身后凑。 “还不走?”白昼眼都没抬,冷淡说道。 “你在干什么?”范青阳凑在他耳畔问着。他的身材实在说不上娇小,白色外套堪堪裹住他的肩膀和后背。 “不关你的事。”白昼懒得和他解释。 “博士,我有点难受。”范青阳漫不经心地说着。 他凑在他耳边说话,白昼耳朵也不见红的,这辈子怕是再也看不见他脸红的样子了。 “哪里难受?”白昼这才抬眼看他。 “后面。”范青阳勾起吊儿郎当的笑。 “你的床品真的很差,开始不知道扩/张,结束了不知道清理,你还想让我就这么走了?”范青阳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啧。”白昼:“这是必须要的步骤吗?” “嗯哼,当然咯。”范青阳手臂环抱住博士的身体,缓缓教着他:“我们两个都是男人,男人和男人身体构造上一样,其实某种意义上,是违反生理结构的,对吧。你是生物学博士,应该比我清楚。在构造上,男人和女人,雄性和雌性,才是最相配的。” “所以......既然你是强行开辟一条新路出来,当然要小心一点咯。” 白昼手上戴着橡胶手套,他掰开他的手臂:“虽然你说得毫无事实依据,但是躺下吧。” 范青阳便笑了一下,乖乖躺回了之前位置。!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二十章 第20章 白昼给他们每个人制定的计划,是根据系统给他的情况进行某种程度上的强化。 比如说,沐曦身为控制系异能者,攻击能力是比较弱的,但是白昼并非强行拔高她攻击能力,更多的是让她强化自己的硬控能力,再辅以准度的训练。 在末世,这些军械并不稀奇,一般有能力的小队都能搞到,而变异者大部分还没钢筋铁骨的能力,所以用军械是够用的。 黄文进的木系异能虽然也是主打的控制,但是木系异能还有更多的可能性,就训练他在控制的同时,多运用攻击。 等等,每个人的异能都大同小异,白昼在他们训练后,或者对战之后,都会辅助药剂,让他们身体变得更加耐造一点。 暂时大家都没有心思再想别的了。 “今天你的对手是她。”白昼站在研究所外面的废墟空地上,对着范青阳使了个眼神。 眼前的变异者不是吕思慧还能是谁。 吕思慧表情有些难看,芯片的事情没有得到解决,而白昼还霸占她的地盘这么久,现在还要自己来当陪练,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范青阳看着眼前的变异者,眼前闪烁战意,同时他记着之前她让自己腹部穿透的痛苦,朗声道:“好。” “滚啊,我不要。”吕思慧拒绝,眯着眼威胁道:“我知道他怀孕了,如果不想我把他的幼崽掏出来吃掉的话,就让我走!” “你老实一点,我给你的两个变异婴研究了生长素,让他们重新长大。”白昼淡淡说道。 吕思慧恐怖惊悚的脸上出现一丝惊讶,她的两个孩子,因为出生时就死了,所以一直没办法长大,保持着婴儿形状。 现在能看见他们长大,她自然是高兴的。 她脚边的孩子似乎听懂了白昼的话,身上一根毛都没有,青灰的皮肤,张嘴嘤叫了一声,露出满嘴细碎的獠牙。 范青阳看了一眼白昼,如果是他,他绝对不可能帮助变异者,遇见了只有你死我活的关系。 但是白昼不一样,他也是变异者,某种程度上,在白昼眼里,自己才算是异类。 “好啊,那我要故意输给他吗?”吕思慧阴森森地笑起来,故意刺激说。 “不用故意放水。”白昼寻了一个椅子来,慢吞吞坐下,腿上放着一个记录本。 “打死了......也没关系?”吕思慧继续问道。 “没关系。”白昼平淡回答。 范青阳皱眉,先是拿起枪给她脑袋一枪,低声骂了一句:“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老子现在就他妈的干死你。” 白昼出声提醒道:“使用异能的次数不能超过三次。” “知道了。”范青阳迎了上去,和吕思慧对打在一起。 她其实并不畏惧近身战,身为曾经的优秀实验体,她的身体素质是非常不错的,若是和熊子坤比,只强不弱。 再加上她还有两个帮手和 自身防御异能,其实是非常难杀的。 范青阳拳头砸向她的脸,她颈侧的骨头扭断一瞬,脑袋达拉下去,又迅速地恢复成原状,同时抬脚踹在范青阳肚子上,将人踹远了两米。 范青阳感觉肚子狠狠抽动了一瞬,他忍不住皱眉,但是并没有半刻的停顿和犹豫,立刻起身,手上抓着一把短匕。 白昼不准他用热武器,但可以拿冷武器进行反击,旁边的变异婴朝着他飞过来,炮弹似的。同时另外的小孩儿缠住他的脚,他飞旋侧身,躲过两个变异婴的纠缠和攻击,双眼极为坚定冷然。 冲上去,使用异能冲破了她的防御罩,将人压在地上,毫不犹豫,匕首刺穿了她的胸膛,整个匕首都没入。 吕思慧发出一声嘶吼,抬起手臂将人甩开,同时倾身而上,以牙还牙,似乎想用手掌刺穿他的心脏,就像是上次刺穿他的腹腔一般。 但是却察觉到了一股阻力,他的身体在短时间内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而且这股阻力是一种异形波动,类似于人类的精神力波动,阻拦着他的动作。 吕思慧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之后,范青阳本能地抓住机会,抓起她的手臂,将变异者狠狠摔在树上。 那成年男人般粗的树干直接拦腰折断,轰然倒塌,压倒了旁边的废墟,吕思慧出现一瞬间的疑惑,但两个变异婴想也不想要率先保护母亲。 一个用脐带缠住范青阳的脖子,一个一口咬在范青阳抓着吕思慧的手臂上,硬生生咬掉了一块肉,范青阳吃痛皱眉,然后下一瞬被吕思慧挣脱了束缚。 翻身落在他身后,范青阳刚想转身,就被身后巨大的撞击力击倒在地上,他连忙转身,却看见直接冲上来、表情异常凶狠的吕思慧。 她一把扼住他的喉咙,想要一下拧断他的脖子。 范青阳抬手掐住她的手腕,这种姿势他很熟悉,白昼就很喜欢这么掐他,力道比她还大。 吕思慧惊讶于他的力气有这么大的突破,居然能这么轻松掰开自己的手指,明明在一个月前,他还被自己打得节节败退。 两人光靠肉搏,谁都杀不死谁。 吕思慧□□强悍,范青阳经过白昼的训练,现在不光身体强悍,身体的自愈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用王治的话来说,就是现在的队长已经不需要他了。 ...... 最后的结果算是平局吧。 吕思慧身上的病号服被胸口流出的血染红了,同时胸口被范青阳的匕首挖出一个大洞,她被一个异能者逼得眼皮泛红,血管鼓起。 范青阳则是手臂被折断,同时双臂显得坑坑洼洼,被狗啃过般,地上被砸出一个人形的大洞。 然后范青阳便晕了过去。 在吕思慧想要下死手挖出他的心脏时,她的手腕被一只干净白皙的手抓住,她抬眼对上白昼那双冷漠的眼睛:“行了。” 吕思慧狠狠甩开他的手,拔出胸前的匕首,紧紧我着,沙哑着嗓音说道:“说 过不插手的呢,博士。” 她看那些人都叫他博士,她也跟着一起喊了。 “人是你打晕的,你把他抱回去吧。”白昼看着脏兮兮的范青阳,实在有些下不了手。 吕思慧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迹,“他是你男人吧,你让我抱?像话吗?” 白昼没说话,但是表情却在说,蛮好的,挺像话。 “他真倒霉,遇见你这种老公。”吕思慧面无表情地说道,但还是弯腰把范青阳从坑里抱起来。 她一个一米七的孕妇抱着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孕夫,显得非常的违和。 吕思慧想到刚刚她对战过程中感受到的一瞬间异性波动,看向旁边干干净净、清清冷冷的博士,哼笑一声:“博士看着这么清高无双的,我都要以为搞大别人肚子里的人不是你了。” 白昼没理她,面色平静,像是没听见她说的话。 “你刚刚注意到了吗?”吕思慧表情严肃了一点:“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很明显。” 变异者对于阶级的压制很敏感,虽然不至于说因为阶级比较强,就被压得缴械投降,但的的确确是有影响的。 变异者比人类更像是兽类。 所以有比自己强的变异者存在时,会变得非常敏锐。 “嗯。”白昼也注意到了。 变异者的阶级大部分都是变异后就基本定型了,当然也有通过后天努力提升的,但是变异者比异能者更难进阶。 “哦?意思是这个人类肚子里怀着的是一只阶级很高的变异种?”吕思慧眯了眯眼,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 他们想要进阶除了可以蚕食人类外,还可以吃掉比自己强的变异者。所以当时吕思慧遇见白昼明知道打不过还要奋力一搏的原因。 那范青阳肚子里的种,还没出生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如果她能吃掉范青阳的肚子,大概有能力再吃掉白昼了。 她的想法是非常美好且大胆的。 白昼只是淡淡看她一眼:“范青阳他肚子里的变异种是我的。” 吕思慧唇角微微勾起:“我当然知道是你的种,不然他一个纯种人类,怎么能生出变异种来?” “那刚刚的情况是变异种察觉到母体的危险,而放出的威慑?” 白昼也很惊讶,才一个月大的变异种怎么能这么机敏的,明明之前范青阳的肚子里的变异种根本没有半点动静。 还有一种可能,那个变异种在提防他这个父亲,但是在母体受到伤害时,又不得不出手。 “可能是的。”白昼低声说着。 “哦豁,博士那你可有福了......比你更加高阶的变异种儿子,以后你不会被他吃掉吧。”吕思慧提醒道。 白昼让她将人放在水囊中,说道:“不劳你操心了,你先走吧。” “那生长素?”吕思慧可没忘记这件事。 “晚上过来。”白昼淡淡说道。 还是那句话,它活不下来,那 是它活该,如果生下它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白昼被变异种吃掉也是他的命。 “醒了就起来,自己把衣服脱了躺进去。”白昼看着装晕的范青阳,冷淡说道。 范青阳睁开眼睛,脸上带着血痕,半遮挡住了那张硬朗的脸庞。 “还不醒来,我都要怀疑我这些天的训练是不是有意义了。”白昼没什么表情地说道。 范青阳坐在地上,脱掉身上破破烂烂都是灰尘泥土以及血迹肉沫的衣服,露出腹部,并没有任何的隆起的异样。 “你们刚刚说的是真的?”范青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眼看着他。 “我没必要演戏骗你,你问的话很多余。”白昼调整了一下仪器的水量。 “那它真的会吃掉你啊?”范青阳之前从来没想到原来变异者之间的竞争这么激烈。 “你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吃掉吧。”白昼说,变异种可不是什么顾及亲情、孝敬父母的大孝子。 范青阳一怔,然后脱掉裤子,站在水囊中,任由从脚底灌进来的液体淹没自己的脚踝,然后看着他笑了一下:“它吃掉我,那你剩下三十八个孩子怎么办?找谁生?黄文进?” 白昼皱眉,加快了液体灌入的速度,“不生了。” “哦,我死了就不生了?你不会爱上我了吧......唔。”液体淹没了范青阳的口鼻,只能发出一些含糊的音节。 白昼低声说了一句:“吵死了。” 范青阳感觉自己泡在热乎乎的温泉中,几乎昏昏欲睡,最后真的睡着了。 . 这次他被抱起来的时候,他是有感觉的,一睁眼就看见白昼棱角分明的下颌,然后抬起手臂勾着他的脖子。 白昼轻飘飘看他一眼,将人放在试验台上,手掌抚摸上他的肚子,古铜色的肌肤和苍白的手指,黑白分明、泾渭分明的明显。 范青阳身体泛着淡淡的水莹光泽,他盯着白昼淡漠的神情,顺势按住他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手指按在自己肚子上,低声问:“你要干什么?” 白昼抬眼看着他:“我想剖开你的肚子,看看这里面怀着个什么东西。” 范青阳身形一僵,他从白昼眼底看出了认真,他捏紧他的手腕,问他:“就因为那个变异者的几句话,你要剖开我的肚子......杀死自己的崽子?” 白昼便露出几分无语的神情,他觉得范青阳的脑子如果用末世前的话来说,那就是实打实的恋爱脑。 “不是,我想观察他的生长情况以及危险程度。”白昼抽回自己的手,先拿出探头,又在他腹部挤上一点耦合剂。 “这东西我熟,就是那天变异者男医生给我做的检查吧。”范青阳躺在床上,看着探头在他肚子上轻轻滑动着,耦合剂冰冰凉地涂抹在腹部。 “嗯。”白昼应了一声。 精壮的腰身随着他的呼吸,小弧度的起伏着,范青阳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点紧张的情绪。 在偷听到白昼和吕思慧的话时,他 心里的感觉就像是听见自己怀了个畸形儿,心情有些复杂。 听到它居然还会主动保护自己的时候,心中是感动的,又说会吃掉自己的时候,也是害怕的。 “怎么样?”范青阳低声问道。 “你自己看,它在这里。”白昼点了点下巴,示意他屏幕,不要看他,他脸上没有答案。 “哦。”范青阳抬头在那灰蒙蒙的屏幕中,看见了一团小小的东西。 他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他长得还是像人类的。” 虽然他才怀孕将近一个月,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人类的四肢,从屏幕中,看起来是有些恐怖的。 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小孩儿,大部分都像个外星人。 白昼观察了一下他的位置和形态,丝毫没有半点轻松的感觉,人类身为曾经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变异种像人类,可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相反,那只能说明,这个变异种等级真的很高。 白昼抬眼看着范青阳,视线专注,什么话也没说,但表达的意思范青阳却明明白白的。 “你剖吧。”范青阳咬牙回答,他没有拒绝,他知道现阶段的白昼不可能害他。 “不是生剖,我会给你打麻药,麻药时间不长,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白昼擦掉他肚子上的耦合剂,“穿好衣服,我们去手术室。” 范青阳直接从博士的休息间找到他的衣服穿上,好在身高差不多,不至于穿不上。 白昼换好了手术服,戴上了熟悉的橡胶手套,躺在他面前的范青阳,裤子半褪,主动地掀开了衣服,露出了肚子。 范青阳觉得下半身有些麻麻的,身边空无一人,他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正在用刀剖开他的肚子,试图杀死自己的孩子。 因为他意识是清晰的,所以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意,他突然伸手抓住白昼刚刚拿起手术刀的手。 白昼偏头看向他,范青阳紧张地对上他的视线,身经百战的范队长,内心有些打鼓,手指慢慢收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白昼左手接过右手的手术刀,轻轻放在托盘上,挣开他的手,俯身低头,用额头碰了碰他的。 范青阳眨了眨眼,语调有些轻,带着一点紧张的喘息:“博士。” “嗯。”白昼淡淡应了一声。 “我尽力了。”范青阳垂眼说道。 “我知道。”白昼戴着口罩,所以只是用口罩和他嘴唇碰了碰。!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二十一章 第21章 白昼拿着手术刀的手抖都没抖一下。他的手法很熟练,剖开过各种生物的肚子,轻轻一刀滑下去。 范青阳没有感觉痛感,但是听见了细微的声音,是刀划破肌肤的声音,他想象着现在的白昼看见的样子。 大概是血肉模糊,血乎乎一片,连肠子都看见了吧,他又没有子宫,所以那个变异种生长在哪里呢? 他默默捏紧了拳头,强忍着自己想要从手术台上逃离的冲动,紧咬着的牙关在打颤。 白昼一层层剖开他的皮肤、脂肪、筋膜组织、肌肉、腹膜,才看见一个孕囊袋,像一个小球,他轻轻划拉来,有血水贯出来,打湿了他的手。 他找到了那个变异种。 它生长着青灰色的肌肤,大概白昼的拳头大小,却初具了人类的五官和四肢,脐带连接着范青阳和它,它原本紧闭着眼,似乎察觉到白昼的视线,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血红的瞳孔,它丝毫不害怕地和白昼对视。 白昼黑白分明的眼珠瞬间变成了黑色,微微歪头看着它,脸上的肤色和它如出一辙,它和他对视几秒,转身用背对着他,小手扒拉了一下脐带。 便见原本刺破的孕囊薄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恢复成了原状,而范青阳的肚子也在快速愈合。 白昼陷入了沉思,范青阳之所以能这么快地成长,也许除了他药剂的增强作用,还有肚子里的变异种的原因。 范青阳怀着的变异种之前从来没有引起白昼的注意,就是因为范青阳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越来越强悍。 直到今天对战,才引起他的一丝注意。 但是很明显变异种对范青阳并没有掠夺的意思,更像是反哺。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三十分钟,白昼轻擦着范青阳腹部的血迹。 “怎么样,它长什么样子,你看见了吗?你把他取出来了吗?”范青阳轻声问道。 “长成你想象的样子,没取出来。”白昼回答,见他伤口基本愈合,关掉了手术灯,又脱掉了手套。 他衣袖上还沾着一点血迹。 范青阳慢吞吞坐起来,脚软差点跪地上,勉强稳住身形,追了上去:“等等,你说清楚,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他也好奇,他到底怀了个什么东西。 一出门,就看见邬宸错愕的眼神。 白昼站定,转头跟他淡声说道:“拳头大小,长得像人类,眼睛是红色的,异能暂时不知道,物种为变异种......” 范青阳表情有些勉强,这是三人自从范青阳和邬宸坦白“奸情”后,第一次只有三个人的会面。 “你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白昼反问道。 范青阳动了动唇,“没了......” “队长,博士。”邬宸率先朝两人打招呼,微微垂着眼,视线有些慌乱无措。 白昼没事人般,嗯了一声,“找我 有什么事?” 白昼对邬宸也很感兴趣,兴趣只比范青阳少一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所以对他的态度还算温和。 “没......”邬宸原本是想找白昼讨论一点关于训练和怀孕的事情的,但是见队长在就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白昼接话说道:“正好,我找你有点事情。” “跟我来吧。” 邬宸看了一眼白昼,又瞅了一眼脸色紧绷的范青阳,默默跟上。 范青阳皱眉,也抬脚跟了上去,心底有些不舒服,有些坏念头控制不住地往外冒。 “博士,你找小宸干啥?”范青阳开口问他。 白昼看他一眼,然后淡淡说道:“他肚子里也有小孩,我看看和你肚子里的小孩有些什么区别。” “来,躺上来。”白昼看向邬宸。 那张床两个小时前还是范青阳躺的。 邬宸在两人的目光中有些手足无措地躺上去,手指都绞在一起了。 “肚子露出来。”白昼戴上手套,透明镜片下的狐狸眼冷肃正经,没有半点暧昧,旁边范青阳还直勾勾看着。 邬宸喉结滚动一瞬,缓缓掀开自己的肚子,却发现他雪白的肚皮正鼓起一个圆形。 白昼扯了扯手套,几乎说道:“裤子往下脱了一点。” 邬宸闻言脸颊爆红,有些难为情地看向范青阳,却见范青阳紧紧抿着唇,察觉到他的视线,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事的,你听博士的就行,我刚刚也是这么检查的。” 区别在于他是全/裸。 邬宸便将自己的裤子拽下去一点,露出玲珑纤细的腰线,让自己的肚子暴露在两人的视线之下,连耳根都红透了。 白昼的手放在他肚子上,邬宸的身体抖了一下,然后撇开视线。 邬宸的肚子比范青阳的更大一些,而且他似乎能隔着他的肚皮感觉到两个心跳声,一个是属于邬宸的,一个是属于他肚子里的孩子的。 然后又是那一套操作,很明显,邬宸的孩子就要比范青阳的大上不少,但是五官却没有那么清晰,黑漆漆一团。 “你可以看看,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比较大了。”白昼在他肚皮上滑动着。 他可能没办法剖开邬宸的肚子,因为邬宸怀着的不是变异种,身体素质也不如范青阳那么强壮,这个行为会有些冒险。 虽然白昼很想剖就是了。 他礼貌地问了一句:“你愿意我剖开你的肚子吗?” 邬宸狠狠一怔,范青阳也顿时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然后忍不住蹙眉。 邬宸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个行为危不危险,所以他下意识看向范青阳。 范青阳向前走了一步,开口道:“博士,你能保证这个行为不会威胁到他的生命吗?” 白昼颇为冷淡地眼神对上他:“不能保证。” “那不兴剖。”范青阳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是不会因为肚子上拉了一道口子就死 掉的。 但是邬宸的身体素质一直是比较弱的。 白昼盯了他两秒,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些不高兴。 范青阳愿意拿自己的身体来给自己做实验,但是他居然舍不得邬宸给自己观察...... 邬宸见两人陷入僵局,连忙开口道:“虽然我很想帮到您,但是我的身体太弱了,可能无法承受住提前剖肚。我愿意我生产的时候,再给您剖......可以吗?” “你想观察,也可以等他安全生下来再观察对吧.......”范青阳两人一唱一和的。 白昼微微勾起唇,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笑容,视线在邬宸肚子上停留一瞬,面容平淡地开口:“可以,你们走吧。” 白昼放好仪器,摘掉手套,转身就走了。 邬宸肚子上的耦合剂都没有擦,他只能自己从旁边拿着毛巾随意地擦了几下,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队长......”邬宸小声的开口道。 范青阳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眉宇间凝着一股淡淡的疑惑,低头看向有些紧张的邬宸,开口安慰道:“没事的......你最近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邬宸咬了咬唇,叹了一口气:“就是觉得很神奇,没想过自己会做妈妈的......但是肚子里真的有了小孩之后,我又想好好把他生下来......” “毕竟这可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邬宸微微红了眼,轻轻按住自己鼓起的肚子。 “队长,你呢?” 范青阳很少会想肚里小孩的事情,他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保住白昼的命,今天多想了一些,他没有邬宸这种要寻找唯一亲人的孤独感觉。 他更多想的是,生出来的玩意如果会吃人怎么办,是绑起来打一顿,还是打一顿再绑起来。 “我没什么感觉,只想能安全生下来就大吉大利了。”范青阳拍了拍他的肩膀,交代说:“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提,我们虽然不是情侣,但还是你的队长。” 邬宸看了一下拍着他肩膀的大手,原本泛红的眼圈更红了,眼底淬着一丝水光:“我刚刚说错了,队长也是我在末世的亲人之一......” “嗐,我们小队都是。”范青阳勾着唇笑了一下,他心里始终是有些对不起邬宸的,“别跟我们客气。” 邬宸破涕为笑:“好。” . 邬宸和王治以及黄文进住在一排研究员休息的住所,三人正在邬宸房间里打扑克,低声聊着天。 王治给邬宸倒了一杯水,看着他喝完,然后将杯子放在桌上。 黄文进正在洗牌,絮絮叨叨说着:“最近这几十天的训练,我真的想死。我虽然也悄悄咪咪地进行过偷懒,但是博士眼睛跟千里眼似的,一下看穿了,然后加练......哎,兄弟心里苦啊。” 王治低声说:“我也是。” 邬宸眨了眨眼:“我还好,可能顾及我怀着孕,给我的 训练强度没那么大。” “说到这个,小宸,我要当孩子的干爹。”黄文进兴致勃勃地说道。 ?想看顾西子写的《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二十一章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别抢,我已经预定了。”王治笑着说道。 邬宸打圆场:“都当,都当。” 几人打了几圈,邬宸便有些哈切连天了。 “怀孕的人需要多睡眠,我们散了吧。”王治提醒道。 “好,你早点休息小宸。”黄文进说。 邬宸乖乖点头。 然后他去浴室洗澡洗漱,低头吐口水的功夫,猛地在身后看见了白昼冷漠的脸,吓了一跳,牙刷和水杯都掉了。 “博士......”他的话没说完。 白昼手掌直接砍在他脖子上,邬宸翻了个白眼,人软了下去,身上的衣服被水杯里的漱口水打湿了。 “你来抱他。”白昼看向林怡伞。 林怡伞沉默站在他身后,闻言听话地屈膝抱起晕倒的邬宸。今天白天他看见邬宸的肚子开始,他就想剖开看看了。 他手上有快速愈合药剂,这些天邬宸的表现也还不错,会死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三十。 而且就算会死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白昼也不会在乎的。 邬宸再次醒来是在手术室里,手臂被针尖刺入,带来一点一阵疼感,他的五感比其他变异者更加敏感,痛感更甚。 他看向戴着口罩的白昼,眼底先是浮现一丝慌乱,但是手臂没动,任由他把麻醉剂注射进他的身体里。 “博士。”邬宸睁着一双杏眼,唇角带着淡淡的笑:“你果然会来找我。” “......”白昼掀起眼帘看着他,“你醒了。” “这是麻醉剂,你不会觉得痛的。” “您是恶心的变异者吧。”邬宸笑着开口道,黑润的眼底充满了厌恶。 他五岁的弟弟是被变异者一口一口分食掉的,他的父亲和母亲也是被变异者咬死的,他最讨厌变异者了。 邬宸看见这间研究所的时候,便有了个猜测,也许白昼并不是什么高尚的A博士,他是变异者,甚至可能是末世病毒的研发者和传播者。 “队长还想瞒着你是变异者的事实,但是怎么瞒得住呢,你身上的臭味都要溢出来了。”邬宸直勾勾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哦,我是变异者。”白昼根本不在乎他的恨意,他只关心他的实验。 他分开邬宸的双腿。 “白昼,你喜欢队长吗?”邬宸双脚都被固定了,动弹不了。 白昼没有回答他。 “那您觉得队长喜欢我吗?”邬宸继续说道。 “不喜欢。”这次白昼回答了。 “那你猜如果队长发现你想杀死我,会选择你还是选择我呢?”邬宸地笑着说道,像是从胸腔溢出的闷笑。 白昼蹙了下眉,手术刀横切过邬宸的肚子,血流了出来。 邬宸疼得苍白了脸,麻醉剂对他没用的,所以清晰的痛 感在他身上蔓延。 白昼察觉到什么,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 范青阳踹门而入,入眼就看见流着泪绝望看着他的邬宸,小脸惨白毫无血色,唇瓣被咬出了血滴,他绝望地喊道:“队长......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白昼听见声音,抬眼朝着他看过来,范青阳表情先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脸上带着狠厉之色,他怒骂一声:“白昼,你他妈的给老子住手。” 白昼显然不是听他话的人,直接手伸进了邬宸的肚子里,邬宸惨叫一声。 范青阳第一次用精神力攻击了白昼。 白昼动作一顿,甚至不打算给邬宸用愈合药剂了,既然邬宸说自己要杀他,那他就真的杀一下吧。 范青阳身后小队的人都跟了上来,看见此刻的惨状都有些难以相信。王治最先加入战局,范青阳的拳头落在白昼脸上,他狠狠拽着白昼的肩膀,想把人拉开。 白昼站着没动,眉头微微蹙起,脸上有些疑惑,邬宸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 但是下一瞬,范青阳拿出枪对准了他的心脏。 白昼抬眼看着他,面色没有任何杀人的疯狂,只有平静。 他现在突然想知道邬宸刚刚说的那个选项的答案了。 王治连忙用异能给邬宸疗伤,怒吼着:“队长,你还在等什么?邬宸都要死了!” 范青阳抓着枪的手指在微微颤动,像回到了第一次他杀变异者的时候,那次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现在他又要亲手杀死白昼了吗? 白昼手上染着他队友的血,在白天的时候,邬宸还说自己也是他的亲人...... 范青阳冷着脸扣动了扳机,子弹陷入白昼的心脏里。 白昼身为变异者,痛感明明不明显的,但是此刻却突然心脏传来感觉到了一股尖锐的疼痛。 白昼飞快地伸手折断了范青阳的手腕,骨裂的脆响,然后原本对准白昼的枪口转向对准了范青阳自己的喉咙,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范青阳的脸。 范青阳感受到冰冷坚硬的枪口正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双眼发红,已经认命了,他宁愿死在他手上。 就在他以为自己下一瞬会被他开枪射穿喉管,但是没有,白昼握住他的手,用他的枪对准了小队成员们。 范青阳瞪大双眼,手上的疼都比不过心脏瞬间紧缩的绝望,他声音有些发颤:“白昼,别,别开枪......” 白昼按住了他的手指。!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二十二章 第22章 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且混乱,邬宸躺在手术台上绝望大哭哭诉博士要杀他,队长朝着博士开枪,同时博士又用枪指向他们。 “先等一下!”乔椒大喝一声。 她扯住黄文进不让他出手,同时沐曦也发动了控制异能,想要控制几秒白昼。 但是白昼已经毫不犹豫开枪了,沐曦这种等级的异能对他没什么用,只是因为范青阳的奋力挣扎,他的枪才打歪了,蹦在手术台的铁架子上。 原本那一枪是朝着邬宸开的。 白昼拧着眉,手掌按在他肩膀上,轻松卸掉了他的两个手臂,范青阳顿时感觉双臂传来剧烈的疼痛,咬牙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博士,先冷静一下!”乔椒没有趁机出手,而是试图了解情况。 “乔椒姐,他想杀我......”邬宸惨白如雪的脸很有说服力。 范青阳脖子被白昼掐住,就是因为太了解白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知道白昼如果生气了,真的会杀了他们所有人。 “你有什么冲我来,要杀要打都可以,你别牵连无辜的人,白昼!”范青阳因为被卡住喉咙,说话声显得有些嘶哑,努力偏头想看他。 “现在情况还不明显吗?白昼是一只变异者,他现在想杀掉我们......”王治正在给邬宸疗伤止血,面无表情地说着。 白昼闻言,抬起手对准他开了一枪。 王治闪躲不及,肩膀上中了一枪,子弹陷进肉里,鲜血飙出来。 “你们看见了,这个所谓的博士,根本不是什么好人......”王治看向他们,沉着眉眼说着。 乔椒皱眉,“王治你不要再说了?!” 范青阳见他开枪,用尽全力挣脱他的手,挡在他们前面,看向白昼。白昼手套上还沾着邬宸的血,导致血迹染红了他的脖颈,温热黏腻。 “白昼,你要杀就杀我吧,是我对你开枪的......”他之所以向他开枪,是要阻止他的行为,但没想杀他。 话没说完,白昼抬起手,对准他的腿就是一枪。 范青阳单膝跪了下去,脸颊涨红,身上每寸都开始疼了。 这一枪下去几乎坐实了自己是反派的事实。 黄文进挣脱乔椒的手,释放异能,试图将队长救回来,但是无形中筑起的屏障,挡住了他的藤蔓,是队长的精神系异能。 白昼眼里根本没有其他人。 他蹲下身用枪对着范青阳的心脏,静静看着他:“你的异能呢,现在为什么不对着我用。” 刚刚范青阳对着他使用异能的时候,精神力攻击,差点让他意识产生幻觉,脑袋也一瞬间地顿疼,像是有细密的针在脑袋里穿刺。 范青阳看向白昼冷漠的脸,他胸口上溢出的鲜血将他的白色外套染红了,陪着那张苍白的脸,显得非常冰冷。 他因为疼痛难忍,而脖颈粗红,同时浑身都在颤抖,他一 声一声抽着气:“我只是不想你杀他们,我也不想杀你......” 白昼看着他的沁着泪光眼瞳,淡淡说道:“你对我开枪了,所以为了公平,我是不是应该朝着你这里也开一枪?” 范青阳扬着下巴,主动挺起胸膛,让枪对准自己的心脏,语调有些颤抖,说:“嗯,你开枪。” 白昼脸色平静地抬手敲晕了视死如归的范青阳,揽住的胳膊,将人从地上半抱起来,同时露出一双漆黑的眼和青灰色的肌肤,他表明了自己变异者的身份。 黄文进等人顿时严阵以待,朝着他看去,却看见一道残影消失,队长和白昼都消失不见了。 王治阴沉下脸来,范青阳居然到此刻都不愿奋力一搏对着白昼出手。 “你们在干什么?”乔椒拧眉质问道。 “就是你们刚刚看见的,白昼是变异者,他想杀死我们所有人,想要剖开邬宸的肚子,吃掉他的孩子。”王治捂住自己肩膀的伤口,深吸一口气淡淡说道。 乔椒冷了脸,看向虚弱的邬宸以及受伤的王治,冷声分析说:“但是现在邬宸死了吗?你死了吗?刚刚那么好的机会,博士为什么不动手?” “我倒要问问你,你怎么那么清楚邬宸失踪了,又那么精准地找到这个手术室?” “现在你宁愿相信一个变异者,也不愿意相信你的队友?”王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刚刚因为队长挡在前面,他才没出手……” “呵,什么变异者,熊子坤也是变异者,博士就算是变异者又怎么样,人还分为坏人和好人......”乔椒往后退了两步,“说他是变异者,就能抹除人家对我们的帮助吗?” “而且刚刚你一切行为都表现得很可疑,逼着队长朝着白昼开枪,队长因为救人心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你利用......你最好心里没鬼,否则队长也不会放过你们.......” 沐曦朝着邬宸两人看一眼,然后跟着乔椒离开了,熊子坤现在陷入昏迷,白昼说一两天就能醒来,恢复状态不错,基本能恢复理智。 黄文进是一个话多的,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了,王治抬眼看着他,露出一点无奈的神情:“你也相信白昼是个好人吗?” “人类和变异者怎么和谐相处,你能想象你每天和想吃掉自己的人共处一室吗?” 黄文进躲避着视线,干巴巴笑了一声:“这事儿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熊子坤快醒了,我去看看。你好好照顾一下小宸。” 说完,他朝着乔椒追出去了。 邬宸有些抓着他的手腕,手指疼得发颤,轻声问:“我们做错了吗?” “没有,我们的亲人都是被变异者杀死的,更何况白昼很有可能是研究出变异病毒的人,是罪魁祸首,他是我们的仇人,你做得很好了。”王治对着他笑了笑,“乔椒他们现在只是被一点小恩小惠蒙住了眼睛而已......” 听见他说的话,邬宸这才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 范青阳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都是雪白的墙壁?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没有窗户,头顶悬挂着明亮又刺眼的条形灯,这是一间普通的实验室,实验床就在旁边,柜子里还能看见五颜六色的试剂。 他察觉到自己手腕沉重感,垂头看去他的手腕和脚踝都被镣铐锁住了,人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没穿衣服,腿上的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伤口也正在缓慢愈合。 四周都是监控摄像头。 范青阳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睛,身上像是被注射了什么麻醉药,醒来没有两分钟,又意识昏沉的陷入沉睡。 白昼眼前是将近十来个监视画面,360度无死角播放着范青阳熟睡的画面,他定定看着他,不懂被他打中心脏传来的疼痛感为什么比第一次清晰。 但是他知道范青阳昨天选择了他的队友,没有选择他。 他并不生气范青阳朝着自己开枪。 但是他有些生气他为什么这么不干净,在他心里有太多重要的人,这样让他不爽。 在他眼里他的所有物必须双眼清澈只有他,看见别人那就脏了。所以他把他锁起来了,让他只能看见自己。 他会成为他的专属,眼里和心里都是干干净净的。 白昼端着托盘,上面放着手术工具和临时研制的实验药品。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从前都是范青阳主动躺上实验床,现在却需要他抱上来了。 白昼托盘上准备的药剂,可以暂时让人类记忆消除或者记忆发生错乱,这能保证范青阳以后都乖乖的。 在他拿起注射器的时候,范青阳挣开了双眼,看着眼前脸色平淡的白昼,那细小的针头似乎冒着寒光,他下意识地开口:“博士。” “嗯,你醒了。”白昼冷静地回答。 他没有立刻动手,因为他好奇范青阳的反应。 “这是什么......”范青阳眼皮很沉,手臂也很沉,想要抓着白昼的手都不行。 “会让你失忆的东西。”白昼也不瞒着。 范青阳眼珠呆滞几秒,大脑才分析得出他话的意思,瞳孔微微放大,声音有些小,却显得有些惊恐:“不要......白昼,不要这么对我。” 他不愿意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地活着,沦为一个没有姓名和记忆的人。 “你太不乖了。”白昼淡淡评价着。 “我乖的......我真的乖的.......白昼,你别这样......”范青阳说话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听起来似乎很卖力。 但是白昼不为所动,冷漠而坚定地看着他。 范青阳望着他,努力想着要怎么阻止他,然后气息不均地开口道:“你想让我忘掉你吗?” “什么都不记得,那我也会忘记我爱你......你觉得我不爱你,会乖乖给你怀孕吗?” 不得不说,范青阳在某种程度上是最了解白昼的人。 他虽然不喜欢范青阳眼里有其他人,但是他也嫌不 配合的范青阳麻烦。 “我如果不记得你......大概会想尽办法逃出去,你会怎么样.......你会打断我的腿脚对吧,但是没有用的......什么都锁不住我,我就算爬也会逃出去。”范青阳眼皮越来越沉,视线也逐渐模糊,眼前的人影在轻轻晃动着:“而且你想要的是......健康强壮的范青阳吧?” 他晕了过去,不知道最后白昼有没有给他注射。 所以在白昼面前摆放着两个选择。 一个是毫无记忆但会努力反抗他的范青阳,一个是不干不净但会乖乖配合他的范青阳。 白昼面临着一个纠结的选择题。 . 范青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些后怕,还好他还记得所有的事情,他今天的状态比昨天更好,至少他意识清醒的。 更多是像睡了一觉起来的倦怠,而不是昨天那种被人注射了迷药的混沌。 白昼掐着点出现他面前。范青阳不难猜到,这个变态博士大概一直在摄像头后看着他,这种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但想到这个人是白昼,他又害怕不起来。 白昼和他视线相碰,范青阳喉咙有些发紧,视线却挪不开,拳头微微捏紧,他其实想问他有没有杀掉乔椒他们。 但是没有问出口,第六感告诉他如果他问出这个问题,白昼会生气,然后说他不乖,接着让他失去记忆变成只会听话的傻子。 当然他也害怕得到不想听见的答案。 白昼还是不够了解他,他昨天骗了白昼,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如果失忆了,大概会像是末世前的自己,对白昼一见钟情,然后什么都管不了,事事以白昼为先。 就算白昼想要他的命,他都会给白昼找好借口,亲手给他递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二十三章 《男主怀了我的崽》全本免费阅读 第23章 白昼平静和他对视着,没有朝着他走过去,而是站在实验床边,冷静地轻声说:“过来。” 范青阳没有犹豫,站起来朝着他走过去,脚踝上的链子很长,走到实验室的距离是够的,他站在白昼面前,没有立刻躺上去。 他看向他胸膛,又紧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问道:“疼吗?” 白昼反应了一瞬,才知道他是在说他朝着他胸口开的枪疼不疼,他冷漠地说道:“不疼。” “哦......”范青阳躺上去,链子发出沉重又清脆的响声:“能不能别锁着我。” “不能。”白昼拒绝了。 “这样很像我被你囚禁了。”范青阳慢吞吞坐在实验床上,双膝微微曲起,静静看着戴上手套的白昼。 “你难道不是吗?”白昼理所当然地说道。 他又在范青阳左手腕上贴了心跳检测仪,又在他右手手腕上贴了一个异能检测仪。 “你想干什么?”范青阳动了动手腕,连着线贴着个贴纸一样的东西。 “试试你的异能。”白昼现在想知道范青阳的精神系异能有多程度是多少。 “朝我攻击。”白昼说:“尽全力。” 范青阳神情有些犹豫,不确定会不会伤害到白昼。 白昼直接开口说道:“我杀掉了你所有在乎的队友......现在你还会犹豫吗?” 范青阳一怔,脸色瞬间煞白,他眼底浮动一丝凶意,望着白昼那张淡漠的脸,“你不会。” 白昼挑眉,似乎没想到自己的谎言这么快被揭穿。 “我如果你要杀他们就没必要把我打晕,直接当着我的面杀,不是更加能刺激我......”范青阳唇角勾着笑,低声说道。 语气很坚定,似乎更想说服的是他自己。 “嗯,我现在去杀。”白昼说得很认真。 范青阳连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顺势抓着他的手指,现在很后悔对他开枪,可是那种情况,他必须要先救下邬宸。 白昼他不是那种会听别人几句话就放弃自己决定的人,不然就不会晚上将邬宸打晕,如果不是将他当时的怒火转移到他身上,大概邬宸必死无疑。 不过当时自己没死,他很惊讶。 大家一路走来,一起无数次出生入死,他们都叫他一声队长。他是想保护他们的生命不受伤害的,最少......不要死在白昼手上。 但是开完枪后,他就后悔了,当时处于两难境地,他没得选择。 他打不过白昼,也拦不住他...... “我都配合你,我用异能攻击你就是......小心点。”范青阳抓紧他的手掌,感觉到熟悉的冰凉感觉,无形的精神力在空中汇聚成箭矢刺向白昼。 但是下一瞬,范青阳握住白昼的手陡然松开了,手指失去了力气,身体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他浑身哆嗦抽搐起来,若是仔细看还能 瞧见他身上闪动的细小电流。 “操!”范青阳脑袋一阵阵刺痛,咬着牙闷哼一声。 白昼收回手,看着冷汗淋漓、脸色苍白的范青阳,唇角滑过淡淡的笑,抬手将他手腕上的异能检测仪器的接头取下来。 范青阳有气无力地看着他,唇角滑过一丝桀骜凶狠的笑,“白昼,你够了,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人,哦,你不是人,是变异者。” 白昼这人确实小心眼,睚眦必报的,范青阳当时朝着他使用异能,他现在也要还回去。 “现在可以把我解开了吗?博士大人。”范青阳摇了摇手腕上的黑色铁链。 “不行。”白昼继续拒绝。 “我一共朝你开了两枪,第一枪为了自保,因为你差点把我打死,第二枪,你也还回来了......你打的是腿,没舍得打我的心脏,我这么听话的实验品就这么死掉,你会觉得可惜。要不你再补一枪,然后帮我解开这个像狗链一样的东西?”范青阳现在四肢都是麻痹的,只能瘫软在床上。 刚刚异能检测仪器接收到多大的异能波动,都变成了电流还击给范青阳。 所以暂时他还有些动不了。 “不行。”任由范青阳说破嘴唇,白昼还是这句话。 范青阳没撤,朝着扬了扬下巴,低声道:“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白昼站着没动,眼神淡淡。 “关于我身体的秘密。”范青阳舔了舔嘴唇,在知道队友安全之后,他想通了某些关键,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不妨碍他现在不想管了。 “我为什么能和你怀孕,你不想知道吗?”范青阳剑眉轻挑着,表情桀骜懒散。 白昼并不觉得他都不知道的事情,范青阳会知道,但好奇心使然,他还是走了过去。 范青阳躺在实验床上,没什么力气,气息微喘,笑着道:“是秘密,要小声说,你再靠近一点。” 白昼手撑在床边,侧脸低下头,试图探听这个所谓的秘密。 只听见清脆的轻响,范青阳手臂挂在白昼脖子上,将人压了下来,张嘴咬在他耳朵上。 白昼身体微微下俯,范青阳的唇上似乎还有激烈的电流,有一点细微的电流从 他耳朵窜到了全身。 范青阳轻轻咬了一下,在他耳边懒散地说道:“因为爱能止痛,同样爱能生娃,懂了吧?” 白昼敛下眼睫,听着他热乎乎又粘腻腻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喃着。 他反手攥住他的手腕,将范青阳的手臂掰了下来,看向范青阳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范青阳比末世前更难懂了。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白昼知道范青阳为什么会对他开枪,因为要保护邬宸。 所以他把他锁住,让他再也见不到邬宸。 他对邬宸的做的那些,真的可能会导致他的死亡,既然范青阳那么在乎他,为什么又能现在蓄意勾引自己? 范青阳不应该恨他吗? “我什么什么意思?()”范青阳瘫在床上,像是被烤焦的咸鱼,反问道。 我想杀了邬宸,你不恨我吗?()”白昼拧着眉问道,明明系统给他的剧本上也写着,范青阳可以为了邬宸去死,他很爱邬宸,这些都是系统告诉他的。 那他想杀死邬宸,身为爱他的人,不应该恨他吗? “那他死了吗?”范青阳问出声,其实那种情况下,他是相信王治的治疗异能的,只要邬宸还没断气,他都能救得回来。 如果没救回来,就是王治不想救活他。 “没有。”白昼淡淡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没死。 “那不就得了。”范青阳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想到什么,垂下眼轻声说了一句:“就算他死了......我可能也没办法纯粹地恨你......” “他能活着,都是你用命保护的结果。”白昼语调毫无起伏,冷冷淡淡地继续说:“从前没发现,你还是有英雄主义和奉献精神的人。” 范青阳总觉得白昼在面无表情地嘲讽他,忍不住嘴角抽搐一瞬,否认道:“也没有,必要时候我还是会最先保证自己安危的。” 说到这个,范青阳怔了一瞬,然后看向白昼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当时的反应,他好像下意识地认定,白昼不会杀他,所以才敢义无反顾地挡在前面的。 所以,他为什么会有这个笃定的结论...... “白昼,你应该知道的吧。”范青阳见他都要出门了,才叫住他,有些紧张地开口。 白昼停住脚步,没有转身只留给他一个笔挺清瘦的背影,头都没扭一下,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知道......如果你哪天被人伤害,我也会豁出命去救你的。”范青阳话在心里转了一个来回,最终还是低声说出口。 他对变异者的恨,比之邬宸只多不少,但是却愿意怀白昼的孩子,生下最讨厌的变异种。 白昼听见这话,语气冷淡,似乎还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是救我还是杀我,你想清楚在回答。” 范青阳一噎,保证道:“那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白昼转头看向他,一句话就知道怎么拨动范青阳脆弱的心弦:“如果我还要杀你的队友们,你也会保持这样的想法吗?” 范青阳表情一顿,脑海里警铃鸣笛,观察到白昼的表情,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不安抚好此刻的白昼,他绝对不会手软的,甚至会毫不犹豫地进行这个实验。 “等下。”范青阳强撑着坐起来,然后朝着他走过去,但是因为腿上实在使不上劲,摔在地上,他想朝着他的方向爬过去,但是发现锁住他的链子正束缚着他的动作。 “白昼。”范青阳抬脸看向他,手臂撑在地上,膝盖跪在地上,四肢都被锁住...... 他现在像是一只被主人锁住的小狗,仰着脸渴望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可怜唤着主人的名字。 范青阳气急败坏地扯了扯脚踝上的锁链 () (),抓紧了冰冷的锁链?(),他挣了挣,皱着眉有些急地看向白昼。 白昼脸上没什么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你看,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就急了,我发现我确实应该杀掉他们。” 他后悔自己的一时手软了,他不会再做这个实验,那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没必要自取其辱。 “不想你杀他们不是因为他们比你更重要。”范青阳低吼出这句话,又朝着白昼的方向伸了伸手,他发现白昼这个距离,他用尽全力也没办法碰到。 “那是为什么?”白昼想知道他能说出什么狡辩的话语。 “如果......如果有一个人杀了你的兄弟姐妹,你还能喜欢他吗?”范青阳胸膛起伏有些大,身上肌肉泛着一股烧焦般的红色,他的力气正在慢慢恢复。 “我没有兄弟姐妹。”白昼冷漠开口。 “所以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你......”范青阳表情有瞬间的扭曲,然后换了个说法,他摸了摸肚子:“如果有人抢在你前面把你想研究的变异种抢走了,你还会喜欢他吗?” 白昼眉头微蹙,所以有人要剖开范青阳的肚子,抢走他肚子里的变异种? 想到范青阳会被别的人或者变异者剖开肚子,他便觉得有些不开心,范青阳的身体就算被切成肉沫,也只能他亲自动手。 “我会杀了那个人,为 什么要喜欢他?”白昼看向范青阳的眼神,像是在看傻逼。 范青阳觉得白昼想得对,他就是傻逼,但是他如果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在末世前就控制着自己离白昼越远越好了。 哪里会这么纠结,在这里哄祖宗。 “......”范青阳挣了一下手腕的锁链,沟通不来,又换了个说法,摆烂了:“拿来威胁我多好啊,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往北,我不敢往南。你让我生变异种,我不敢生人类......” 其实范青阳他知道白昼大概不知道喜欢是这么回事,也知道他和白昼连物种都不同,观念偏差也大,两人大概不会有结果。 白昼需要一个听话又任由摆布的“实验品”,他不需要实验品爱他,只需要他听话。 但是范青阳不可能真的一辈子没有自我地被他锁在这里,他早就过了靠着对白昼的爱情幻想度日的年纪。 那样的日子很痛苦,他亲身经历告诉他,白昼对这样的范青阳也不感兴趣。 可这些不妨碍现在范青阳暂时的妥协,他要让白昼活下去,也想和白昼单独相处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的打扰。 “嗯,下一个不想要变异种了。”白昼还真接上了他的话,抬手轻轻握住他一直想要触摸自己膝盖的手指。 “要人类。” “......”范青阳又语塞了,他攥住白昼的手指想要将人拉近一点,结果白昼蹲着如同泰山般稳重,半点不动弹。 “我靠,你要死,你抱抱老子怎么了?我刚刚都快被电成烧鸭了。”范青阳瞪 () 了瞪眼睛。 白昼没抱,定定看着他。 范青阳嘴角抽搐,抓着他的冰冷的指节:“生什么我自己能决定的吗?你初中生物怎么学的?” “但你刚刚说了。”白昼认真地说道:“那我去杀了他们,你就能生出来了。” 范青阳都怀疑白昼在故意整自己了,抓着他的手指,偏偏白昼的眼底没有半点戏谑和玩笑,他讨价还价道:“杀他们没用,抱我才有用。” 白昼神情有一刹那的停顿,在犹 第二十四章 《男主怀了我的崽》全本免费阅读 第24章 白昼从实验室离开之后,先回到了监控室,他和范青阳现在呆着的地方,是离善仁医院并不远的私人研究所里。 视频内的范青阳在他身影消失后,就冷静下来了,撅着臀将自己推倒的实验床扶起来,坐在角落盘腿盯着监视器,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眼似乎在透过监视器看向白昼。 视频中的范青阳,像一个囚徒,四肢都被束缚着,只能仰头才能窥见一丝光芒。 白昼看了几分钟,便从监视器前离开,朝着旁边的实验2室走去,上次答应给吕思慧的生长素,并不是一天就结束的实验。 吕思慧和变异女婴的脐带已经被白昼切断,而他们两个小孩正在单独两个培养仓中,面容安详地睡着了般。 “博士,你还是不懂哇,我们变异者才是一类人呢。”吕思慧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白昼转身才看见像是蝙蝠般倒挂在门上的吕思慧。 白昼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在两个培养仓前站定,屏幕上面漂浮着一些关于两只变异婴的各项数据,他根据情况,按了几个按钮,往里面补充变异婴需要的能量。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博士格局要打开一点,除了人类能怀孕,靠着博士您的能力,如果真的想要小孩,其实变异者也可以的吧?”吕思慧知道自己打不过白昼,但是那天的事情她看在眼里,却也觉得白昼委屈。 变异者是不被人类接纳的。 所以就算人类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虚无缥缈的鬼话,一旦涉及利益关系,就会凸显出某些劣根性。 白昼闻言蹙了下眉,眉宇中堆砌着嫌弃:“你觉得那些没有脑子的变异者符合我母体的要求吗?” “好吧,如果不是知道你是白昼,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爱上那个队长了,还玩非他不可那一套呢。”吕思慧淡淡笑道。 “不是。”白昼平淡地反驳。 “那您哪天不用他了,让我吃掉呗。”吕思慧伸出猩红细长的舌尖,舔了舔嘴唇。 白昼抬眼看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能赢过他就行。” 吕思慧嘴角抽搐,“博士不帮他就行。” 白昼没接这话,翻动着挂在培养仓中记录数据,又在上面重新写了一行今天的数据。 “他们还在努力找队长呢......那我吃掉他们吧。”吕思慧退而求其次。 “不行。”白昼不容拒绝的强势,镜片下的狐狸眼像是淬着淡淡的冰渣。 “啧。”吕思慧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着孩子,表情有些凝重,“芯片......它们两个身上也有吗?” “有。”白昼淡淡说道,“它们是在你腹中死亡的,在给你注射变异药剂的时候,它们还和你血脉相连。” “就只能一辈子被控制吗?”吕思慧能算是高级变异种了,从死亡到感染,都保持着人类的理智,只是这些年的变异,早就不剩什么人性了。 “现在病毒 不可控,他们不会让你们死的,还需要靠你们来控制大部分的丧尸。”白昼冷静地说道。() 变异病毒的全球扩散,后面感染的变异者不乏阶级高的,且都不受控制,它们这些能控制的高阶变异者还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 ?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最全的《男主怀了我的崽》尽在[],域名[(() “博士也参与了这项变异实验的研究?”吕思慧接生的手术是白昼进行的,但是她感染醒来之后,并没有再看见过白昼。 “不算吧。”白昼情绪很平缓,他在末世前根本没有接触过这项研究,只是在实验室研究一些普通寻常的项目。 后来感染变异者病毒后,虽然理智恢复,但一直都在他们的控制中,只是特殊的实验体而已。 是因为末世后,他的外形能像人类一样,再加上病毒感染后,他大脑也发生了进化,很多实验都无师自通且能研究出很多他们需要的药物。这才导致那些高层注意到他,将他保护起来,让他出入人类的实验室。 上辈子他的记忆中在小基地被变异者围攻之后,他带着林怡伞回了北二基地,找到了养父,然后记忆就在北二基地戛然而止了。 白固元现在是北二重要的研究人才,白昼和他的关系末世前不远不近。后来白昼被他注射变异病毒感染后,其实他也没有很恨他。 只是后来他开始控制他的行为,对他进行各种实验,他讨厌这种被控制的感觉,所以他讨厌上了白固元。 当然他也知道白固元不喜欢他,虽然名为父子,但其实只是利用关系。 而想不受控制,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白固元,每个末世前实验体的芯片都是他研究出来的。 以他那么谨慎的性格,不可能告诉第二个人关于芯片的秘密。 “所以我们不光末世前要供他研究,现在还要继续被他利用咯。”吕思慧脸上出现一些愤恨之色。 “你也可以去杀了他,你就自由了。”白昼淡淡说道。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吕思慧拧着眉,她曾经去过北二基地,不说基地里面,就基地外面方圆十几里都是巡逻的异能者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变异者也是不计其数。 “我根本进不去。”吕思慧有些遗憾地说道。 “那你好好躲着吧。”白昼将两个小孩的数据记录好了之后,收好笔,准备离开。 “但是就算距离再远,如果他们想起来,我们谁也逃不了......”吕思慧表情阴沉,叫住白昼,“你就没想过要做什么吗?” “你想说什么?”白昼淡淡看着他,无缘无故的吕思慧不会跟他说这么多的,她只想着怎么吃掉自己。 “博士末世这几年都躲在人类基地,所以对于外面的情况也许并不了解,但是我还是和另外一些实验体变异者有联系的,你的变异者阶级很强,异能虽然不是攻击系也不是防御系的,但架不住自身实力强悍,脑子好......” “你都愿意这么尽心尽力地帮助那些无情无义的人类,为什么不选择帮助自己同类呢?”吕思慧挡在他前面,那双漆黑的眼瞳 () 执着看着他,“难道你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人类吗?” 白昼面容平静地看着她,他末世前知道自己不像正常人类,末世变异后也从来没觉得自己还是人类。 “人类和变异者无法共存,那请问一下,你觉得变异者和变异者就可以和谐共存了吗?”变异者在现阶段的处境其实并不乐观,因为可以互相蚕食很少有真诚合作的。 就算末世前的老好人成为变异者后,也变得不再可信,基因和物种都发生了改变,还能指望这个人的性格保持不变吗? “怎么不能?”吕思慧咬了咬唇,她情绪有些激动:“之前有一句话怎么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类现在组成了一个个生存基地,生存问题解决,下一步就该剿灭变异者了.......” “好,就算不说这些,博士难道不想杀掉你的父亲, 第二十五章 《男主怀了我的崽》全本免费阅读 第25章 “不用谢。”白昼平静地说道,想把他推开,手按在他肚子上时,发现他的腹部原本块状的腹肌变得十分柔软,凸起了一点圆弧状。 这就是几天内的改变,放在正常人身上一定是显得惊悚的。 就像是自己的肚子突然之间鼓起来,先是被人硬塞了个东西进去。 白昼原本推开他的手改为按在他肚子上,掌心紧贴,相对范青阳他所知道的温度,他腹部的温度显得有些凉。 范青阳原本轻松的表情不自然了,撑起手臂准备起来,白昼按住他的腰。 白昼神情有几分认真,他像是在用手掌丈量着他的肚子,冰凉的温度又有细腻的触感。 范青阳双臂撑在白昼耳侧,看着他的眼睛,却发现白昼的眼神没有焦距,他并没有在看他,而是在专心摸他的肚子。 他松了手,朝着白昼直接压了下去,踏踏实实一个人压在他身上,将他当作肉垫。 白昼被压了个结结实实,两人贴得很近,范青阳的呼吸声都在他耳边,显得沉重而炙热,他摸够了准备好好看看:“你起来。” “起不来,好饿。”范青阳低声说道。 “起来,我给你准备营养液。”白昼托了托他的腰。 “哦。”范青阳也没起来,而是翻身从他身上下去,继续躺在地上。 “你不是说没有人类的食物吗?” “是没有,我现在去给你找,你先给我看看肚子。”白昼坐起来,望着四肢修长范青阳,拽着他的脚踝,将人位置掰正。 范青阳懒得动,就懒懒散散躺在地上,随他摆动,手臂撑在脑袋后面,毫无羞涩感地展示着自己的身体。 白昼盯着他的肚子,手指轻轻扫过他的肚脐,他并不因为怀孕而显得娇弱,整个人还是硬朗英气,但是肚子却不正常地鼓起。 白昼认真感受着,但没有什么动静,只有范青阳健康有力的心跳声跳动着,他的尾指时不时擦过粗粝的毛发。 “......”范青阳感觉腹部像是被人用羽毛挠了挠,痒得很。 白昼轻拍了一下他。 范青阳嘶一声,拉开他的手腕,皱眉道:“是变异种想父亲了,你打我干什么?” “这么想的?”白昼挣开他的手,站起来去给他准备营养液。 徒留下看着他背影激动不已的范青阳。 “你别锁着我,我不走了,成不。”范青阳给他讨价还价,手上正在输液。 “我这样吃喝拉撒都不方便,我现在就想拉屎了,你能给我拿个盆接着吗?” 白昼拧眉,范青阳身体状况不算好,他打算推迟自己的解剖计划。 “我真不走。”范青阳保证道,恬不知耻絮叨地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怀着孕能去哪?” 白昼闻言给了他一针昏睡剂。 他耳边安静下来了。 . 范青 阳第二天起床,发现自己不是躺在冰冷硌人的地上,而是舒适柔软的双人床上,顿时觉得精神了。()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空间不算大,就一个厕所一个卧室,应该是末世前那些研究员的休息室。 ⑿想看顾西子的《男主怀了我的崽》吗?请记住[]的域名[(() 他洗完脸刷完牙,结果发现自己没有衣服穿,范青阳也没觉得多不好意思,知道大概这边应该也没什么人,所以便赤/裸裸地走了出去。 反正在白昼眼里,他穿没穿衣服都是一个样。 他绕着走廊走了十几米,发现这个地方明显没有之前的地方大,隐约他听见白昼的声音了。 范青阳想也没想走过去,才发现里面不光有白昼,还有那个吕思慧变异者。 吕思慧眼神在他身上似笑非笑地扫视一遍,白昼也转头看向他,范青阳觉得有些尴尬退了回去,然后探出一个脑袋,问道:“白昼,我没有穿的衣服......” “别穿了,进来吧。”白昼说。在他眼里,范青阳的穿不穿衣服,确实没有什么区别。 吕思慧便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欣赏,但更像是在看笑话。 范青阳到底还是人类,知道害羞廉耻,也不是个暴露狂。所以他扯起嘴角笑道:“等你忙完了,再来找我吧。” 然后范青阳在房间里等,一等就是一天。 他在房间里做了一万俯卧撑,一万个仰卧起坐,拿着小桌子举铁...... 白昼晚上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在等他。 他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朝着范青阳的房间走去,人类身上散发着一股味道,所以能让变异者准确确定位置。 而范青阳身上的味道对于变异者来说,是一股难以抵御的香味,让变异者恨不得将他冰冻起来,慢慢品尝,舍不得一次吃完的美味。 白昼敲了敲门,里面非常安静,他直接推门而入,范青阳正坐在床上看着他,因为刚刚昨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他精壮的肌肉微微充血,肌肉块非常分明,胸肌还在轻轻颤抖。 深褐色的肌肤,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性感。 他将衣服整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招呼也没打,然后转 身,准备离开。 范青阳从床上跳下来,非常迅速地移动到门口,把门关上,挡在白昼前面,黑卷发带着一点湿意,他睨着他。 白昼脸上没什么表情,“你该洗洗了,很臭。” 房间的汗味其实并不重,奈何白昼的嗅觉太过于灵敏,他现在有点嫌弃。 “你别走。”范青阳也没管他的嫌弃,一整个挡在他前面。 “怎么了?”白昼往后退了一步。 “你睡觉住在哪里?”范青阳沙哑着声音开口,“你准备一直放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不怕我趁机逃走吗?” “我不睡觉,你也逃不走,我能找到你。”白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松开范青阳,就像他说的,如果一直锁着他,他根本没办法进行个人的清洁。 但让他帮他清洁的话,也显然不现 () 实。 “那你晚上不睡觉,陪着我睡。”范青阳提出意见,然后怕他反驳,紧接着继续说道:“对于小孩子来说,你知道什么影响它最大吗?” “遗传。”白昼肯定地回答。 “没错,但是除了遗传之外呢。”范青阳鼓励眼神看着他。 “环境。”这种简单的生物学知识他当然知道。 “所以你要陪着我,我们两个一个人类一个变异者,遗传已经非常不稳定了,要想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当然得父母一起生活咯。”范青阳在瞎编,看似有道理其实是一团狗屎。他单纯地就是想要和白昼抓紧时间相处。 及时行乐,不管白昼对他什么感觉或者态度,他只知道他想抓住这段时间和他好好相处。 这段时间可能会让他彻底认清白昼的面目,彻底死心,从此封心锁爱。 但是也可能深陷其中,一辈子都忘不掉他...... 这两种结果他都欣然接受。 甚至可能生完孩子之后,白昼会亲手杀了自己,那时他绝对会和他拼尽全力厮杀,但这都不妨碍他现在想要和白昼及时行乐,享受现下。 “......”白昼视线毫无波澜地看着他。 “你想生什么性格的变异种,你现在就可以对它进行胎教......你日夜和我在一起,就能日夜观察它,不好吗?”范青阳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当销售的体制,说的自己都要心动了。 “你去洗澡。”白昼没有反驳,皱眉看着他身上的那些汗,其实非常的荷尔蒙爆棚,肯能会看得某些小男生小女生心脏怦怦跳,毕竟范青阳可是原书中的糙汉攻。 范青阳确实不拘小节的,但是怕挨揍,还是乖乖进了浴室洗澡。 白昼环视一周,这间休息室有些小,除了一个床,一个白色的小圆桌,连个小凳子都没有。 床单很乱,白昼站着没动。等范青阳三下五除二从浴室出来,他还是原来的姿势维持着没动,像是僵化了。 “你为什么站着不动......”这话还没说完,范青阳便反应过来了。 为什么站着没动,不就是嫌弃他呗。 他身上湿漉漉的,浴室里面也没有毛巾擦,他贴到白昼身后,抱住他的腰。 白昼衬衣的后背瞬间被水珠打湿了,黏在他后背。 白昼眉头越蹙越深,抓着他的手臂,要把人掰开,却发现范青阳的力气很大,比他那天晚上挡在他前面保护他队友时候的力气都大,他居然没掰动。 范青阳贴在他耳根亲了亲,早就将那天晚上气急败坏下说出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啧。”白昼微微偏头,提醒道:“那天说再亲我,就是狗。” 范青阳忘记了,可是白昼记忆力好。 “汪。”干脆利落地一声狗叫从范青阳嘴里发出来。 他现在又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在末世别说作狗叫了,他还曾当狗爬过。 白昼怔了一瞬, 然后整个人被他拥入怀中,范青阳的怀抱很热,也很软,像是陷进了棉花里。 他不理解为什么范青阳那么喜欢亲他的耳朵和肌肤,而且还喜欢吻他的脖子。 可能范青阳进化后,带上了狗类的基因? 不然真的很难解释他的行为。 白昼其实有些嫌弃两人非常亲密的行为,因为他总觉得不太干净,所以每次都会进行细致极致地清洁,让范青阳洗澡刷牙洗脸。 同时他也不理解为什么人类会那么沉迷情爱,不能说不舒服,可是能感觉舒服的瞬间,只有那么一刹那。 但是却要费很多功夫。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白昼变异者,各种感官的阈值都提高了,才会有这种感觉。 “你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亲我?”白昼耳畔传来因为亲吻耳垂,发出琐碎声音,他被抱着抵在墙上。 范青阳非常主动,都快怀疑两人的攻受属性了。 “因为舒服。”范青阳手一点点将白昼工工整整扎进裤腰里的衣摆拨出来,白昼清瘦白皙的腰身露出一点。 白昼睨着他,语调有些疑惑:“舒服?” 他不认为范青阳有多舒服,前两次都崩溃惨叫大哭,好像自己在折磨他:“你认为舒服的反应是尖叫和哭泣?” “或者说全身抽搐的时候,你也 会觉得舒服?那你更适合去坐电椅,那会让你更舒服。”白昼冷静地提着意见。 范青阳额前青筋跳动着,忍无可忍地堵住他的唇,舌尖探入他微闭的唇舌,舔了舔他的下唇,防止这个男人说出更多扫兴的话。 白昼拧着眉,卡住他的喉咙,将人拽进了浴室里。 范青阳看着他从洗漱台后面翻找出橡胶手套的时候,没忍住骂了一声:“卧槽?在这种地方还放着橡胶手套?” 白昼透过镜子,带着眼镜的双眸静静看着他,平静问道:“很稀奇吗?” “我服了。”范青阳对他竖起大拇指,转身背对着他,淡淡说:“来呗,早就准备好作案工具的白博士。” . 两个男人在一起,正式一点来说就是真爱至上,低俗一点来说就是追求刺激,确实不该拘泥于上下。 当然就算是在下的人,也不一定处于被压制被掌控的位置,更多是看个人。 这间休息室里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现在紧闭着,浴室里面也有一个窗户,开着透气,外面吹着呼呼的凉风。 白昼的眼镜放在床头,他笔直躺在床上,眼睛在黑暗中视物也很清晰,摆动的人影,飞舞的发丝,就连脖颈上两根凸起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范青阳手掌撑在他平坦的腹部上,白昼的身材没什么肌肉,腹部也没有,胸膛也没有磅礴的胸肌,胳膊上的肌肉都很少。 他有时候有些不能理解,看起来这么瘦弱的白昼力气那么大,可能变异者和异能者真的有很大区别吧。 他就像现在,他手摸着柔软但是冰冷的肌肤,怎么都捂不热。 白昼静静看着他(),完全没动。 其实他是不喜欢范青阳乱动的?()_[((),因为他爱出汗,但是今天范青阳力气太大,他阻止不了,那就随便他吧。 . “白昼。”范青阳在朦胧的雾气中,轻轻吻住他的唇,手臂挂在他脖子上,脸贴着他的。 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白昼每天腻在一 第二十六章 《男主怀了我的崽》全本免费阅读 第26章 范青阳实在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啊。” 然后他还不解气地拿手扯了一下他的长发。 白昼因为头皮传来一股拉扯力量,不由脑袋往后仰了仰,眉头微蹙:“我没有。” “你真这么干......”范青阳想了想,然后气笑了,头抓着他的头发,在他仰起的下巴上亲了一口:“我弄死你。” “行吧。”白昼虽然觉得他没那个能力弄死自己,但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不喜欢那个邬宸,他怕自己忍不住下手。 他抬手把范青阳的手臂从他脑袋后面扯回去。 范青阳见他打消了念头,强撑着的精神耗尽,缓缓睡着了。 白昼不需要睡眠,但是他也像人类一般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范青阳起初觉得身后凉飕飕的,睡着就没了感觉。 . 第二天起来,范青阳便觉得全身不得劲,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脑门滚烫,身体灼热,浑身筋骨都像是散架了,若不是意识还清醒,他都要怀疑,自己要变异了。 床上已经只剩下范青阳了,他用手背摸了摸额头,好了,这下不用医生告诉他,他也知道,他大概是发烧了。 “我操了。”范青阳翻了白眼,末世这几年他感冒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能昨晚上吃冰吃多了? 他平躺着懒得动,眼皮昏昏沉沉的,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肚子上,肚子又变大了,是手掌能感觉到的变大。 他低头看过去,虽然还不至于到五六个月的大小,但也不小了,腹肌什么的已经看不见了。 范青阳丧气地躺在床上,摆烂似的,什么都不想动了。 白昼从外面推开门,手上端着一碗白米粥,还有一些小白菜。 范青阳看见他,晕晕的脑袋让动作都有些迟缓了,他坐起来,眼前的视线在晃荡着,朝着他伸出的手也有些晃:“博士,你昨天太狠,我生病了。” 白昼先把东西放在小圆桌上,然后才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掌心传来的温度明显比昨天高了不止一个度。 “昨天都是你自己弄的。”白昼拒绝甩锅,手在他肩膀、脖颈、以及额头上都轻轻碰了一下。 范青阳这次生病感觉格外脆弱,凤眼微微眯着,想努力睁开却睁不开,抓着他的手,像是救命稻草,沙哑的声调懒懒说着:“那我一个人也感冒不了,还要怪你。” “怪不着。”白昼淡淡说。 “要怪就怪它。”他在范青阳肚子上轻轻按了一下。 范青阳迷茫地睁开双眼,伸手抱住他的肩膀,脸埋在颈侧,用脸颊蹭了一下,疑惑问道:“关他什么事?” “它讨厌我的气息,正在对你的身体发出抗议。”白昼解释说,特别是高级变异者之间,互相排斥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是因为这样啊。”范青阳恍然大悟般轻叹一声,“我还以为 我要感染了呢。” “你好像根本不怕感染?”白昼被他抱着脖子,不确定地说着。 “怕。”范青阳当然怕的。 “但你已经是变异者了,变不回来了,我如果怕的话,就跟你真的没一点可能和交集了。”他趴在他耳后吻了吻。 “博士,你饿吗?” 白昼听见他耳边的呢喃,低声道:“没什么感觉。” 他与其说不饿,更多的是已经习惯和麻木了,他维持这种状况有好几年了。 因为他有理智,他暂时能靠着理智战胜身体的饥饿的欲望。 “好吧,我饿了。”范青阳松开抱住他胳膊的手,躺在床上,像是个病入膏肓、四肢不能动弹的病人。 “你喂我,我手上没劲儿。” “我让林怡伞进来。”白昼淡淡说道。 “那我不吃了,你别让她进来。”范青阳拉了一下被子,盖住他的身体。 白昼拿起托盘上的药剂,里面有退烧的,也有减少排异反应的,抓起范青阳的手,熟练地注射药剂。 范青阳轻轻蹙着眉,身体确实并不舒服,也没什么胃口,他躺进了被窝里,脑袋主动枕在白昼膝盖上:“让我这样躺一会儿。” 他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虚弱感。 白昼睫毛微微垂下,目光中的范青阳有些难受地蹙着眉,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一股委屈的意味,房间内非常安静。 他的视线一直停在范青阳脸上,整个房间都是范青阳的气味,那股刺激味蕾和精神的味道,有点像奶油蛋糕,又像可口的麻辣牛肉干,让他身体再次产生了饥饿的感觉。 他不自觉地伸手放在范青阳脖子上,感受着他跳动的脉搏,范青阳磅礴的生命力化作一股股难以抵御的香味。 白昼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滚动了一瞬,手掌按在他脖子上,现在如果拧断他的脖子,范青阳就彻底老实了。 范青阳睡梦中感受到了一点危险,忍不住睁开眼睛,然后对上白昼冰冷的眼神,心底冒出的警报声戛然而止,他伸长脖子,让他的手抓得更顺手。 白昼感受着他的喉结在他手心活跃地上下滚动着,依赖地将脸埋进了他的腿上。 范青阳变态似 地轻嗅一口,勾起唇角,笑着说:“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白昼这倒是没闻到,他松开手,手指又缓慢地移动到他脑袋上。 范青阳有一头乌黑卷翘的头发,是自然卷的,末世前他不喜欢自然卷,每次都会把头发烫直,现在没办法找到理发店定时去烫直。 所以他的卷发就越来越明显了,一个一个小弧圆,显得有些蓬蓬软软的。 头发被白昼用手戳了几下,然后看着头发轻轻地又回弹了回去。 范青阳躺在他腿上,他不会觉得酸,也不会觉得累,甚至保持一个动作一下午也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范青阳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对上的还是白昼的狐狸眼,瞳孔如墨般漆黑,没有什 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他睡醒了,在他腿上蹭了蹭,双臂环住他的腰,声音有些含糊:你还在这儿......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白昼声音很淡:“不是你让我在这的吗?” 范队长开心得很,根本不顾自己的病体,仰着脸看着他,湿软猩红的舌尖舔了舔整齐的牙齿,笑着说道:“你真好,我要给你一点奖励。” 白昼神色淡漠地看着他,然后两分钟之后,他扯起范青阳的胳膊,将人带去浴室刷牙。 范青阳站没站相,倚在白昼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牙,视线落在他平静的脸上,内心有股小小的挫败感,又不服输。 他的洁癖真的很无语。 . 白昼用手卡住他试图吞咽的喉结,将人拉到床边,命令道:“吐掉。” 范青阳因为窒息脸部充血,额间青筋暴起,太阳穴一凸一凸的跳动着,嘴里含着一口冷掉的白粥。 他被他掐得快要窒息,只能吐掉,脸上又沁满了汗珠,瘫软在床上耳朵和脸颊上的温度久久没有降下来。 白昼用手指擦了一下他的嘴巴,冷淡评价:“真是不怕死,什么东西都敢咽。” 范青阳咧嘴笑了一下,眉宇间泛着一股偏执又疯狂的劲儿,若是末世前,范青阳能够拍着胸脯说,自己是个思想健康、身体倍棒的人。 但是末世之后,谁也没办法保证精神状况是正常的。 大部分的人都会经历了亲眼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变异,然后不得不出手杀死他们。 又一次一次看见和自己一样正常的人在自己眼前一批一批死去。 谁能保持正常? “白昼,如果不是末世,我感觉我对你的执念还不会这么深......”范青阳之前呛到了鼻腔,所以现在还是火辣辣的不舒服,望着白昼的视线有股平静的疯感。 “你和我姐订婚的时候,我颓废过一阵子……我明说了,当时我蛮恨你的。”范青阳回忆起那段日子,“我第一次谈恋爱,你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喜”,我真的恨不得砍死你。” “我准备好放弃你了,然后末世来了,我不得不放下你的事情,因为我差点活都活不下去。” 白昼静静听着他的话,没有插嘴。 “但是我又时不时想起你,在我落魄的时候,我会想,如果遇见你。你能不能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或者我们曾经是情侣的面子上给我一点保护,我能给你做牛做马。” “我是在末世后半年才觉醒异能的,前半年几乎都时不时会想能不能遇见救我的人。” “那时候年轻根本意识不到,这样的想法有多错误,现在想想真的觉得很悲哀呢。” “我没有等到你,但是我等到了邬宸,他救过我。”范青阳发现白昼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蹙起眉。 他勾起一抹挑衅又桀骜的笑,撑起手臂凑到他脸前,视线和他纠缠在一起,他现在很大胆,根本不怕他了。 () “我说他你不高兴了?”范青阳视线从他的眼镜滑到鼻梁上(),又从苍白高挺的鼻梁上落在他淡粉色的薄唇上。 谁让你不来找我(),我差点被你的同类吃掉,是他救了我。你那时候根本想不起我这个人吧,我的白博士。” 白昼眼睛都没眨,其实他也没有需要眨眼睛的需求,只是习惯,他低声道:“我想起过你。” “只是没有来找我?对吧。”范青阳知道他下一句话想说什么。 “是。”白昼也很直接地承认了。 “我是那一次后才觉醒异能的,也是差点死掉后,我清晰地知道,我只能自己保护自己,我必须变强。”范青阳突然凑上前在白昼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后来我再想起你,你猜我对你是什么想法。”范青阳弯眸笑了一下,心底翻涌起的情绪像是被煮沸的水,再想起那段时间依旧觉得黑暗又刻骨。 “什么?想杀我?”白昼低声问,他不能理解范青阳那么汹涌的情绪,只是根据自己的经验给出一点可能。 “不是。”范青阳歪着脑袋,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就像你对待你的小狗一样,我想把你锁在笼子里,只能对我叫,对我摇尾巴,我还想过割掉你的舌头,让你再也不能说话,也不能求救,只能当我的哑巴狗。” 白昼情绪依 旧很平稳,视线在他脸上有一瞬间的停顿,应了一声:“哦。” “后来发现这些都是不可能的,我根本打不过你,我还被你锁住了。”范青阳看向白昼,他曾经是自己黑 第二十七章 《男主怀了我的崽》全本免费阅读 第27章 范青阳身上的香味确实对白昼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所以在范青阳的蓄意挑衅和刻意引诱下,他有些控制不住身体的异化了。 肚子里的变异种给范青阳带来危险一样,母体的力量也因为它而增强了,这是它的一种自保手段。 白昼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那双异化而显得怪异的眼睛盯着他,感觉到他的动作正在一点点扯开他的手。 这些都像是对白昼的挑衅,他手上力气更大了一些。 两人位置翻转,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从前都是白昼打得范青阳没办法还手,但是这次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范青阳手指有些颤抖,却非常有力,像是铁钳般,一点点掰开白昼的手指,脸上神情半点没有乖顺的意思。 白昼忍不住蹙眉,就像是自己的领域被人冒犯的感觉,范青阳挣脱白昼的手,两人瞬间又缠斗在一起。 两个身影因为速度太快,撞飞了很多仪器,只看见东西噼里啪啦往下掉的啪嗒声。 白昼和范青阳两人压制的位置一变再变,拳拳到肉的闷声,以及时不时传来的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但都没有流血。 ...... 范青阳松了手,让白昼将他压在地上。 白昼非常霸道强势,不喜欢范青阳的反抗。只等范青阳放弃抵抗之后,他停下手。他脸上表情很平静,没有喘气,静静看着地上的范青阳。 范青阳大口喘着气,脸上带着酣畅淋漓的笑意,和白昼打架也很爽,他看向面无表情异化脸的白昼,露出一点自己的脖子:“来,你咬吧。” 这是把他当成吸血鬼了,还咬他脖子。 白昼鼻翼微微动着,那股味道更加浓郁了,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他感觉牙齿在有些痒,身体的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饥饿,味觉中范青阳身上血液的味道透过肌肤传导在空气中了。 范青阳举起手臂放到他唇边,眼神定定地看着他,凤眼眸光闪动,像是湖边粼粼的波光。 白昼按住他的掌心,几乎是无意识地,张嘴咬在他虎口上。 一股疼痛感从他手臂传来,白昼那双灰白的眼睛逐渐蔓延起红血丝,视线直勾勾看着他,无机质的眼睛,毫无感情。 白昼的咬并不只是牙齿陷入,而是要将那块肉都硬生生咬下来。 范青阳额前浮动着越来越多的汗,咬着牙忍耐着,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感直击神经,但是有更兴奋的感觉,是他正在被白昼吃掉...... 大概他也是和变异者一样的变态。 白昼抬起脸,嘴角带着血丝,那双眼睛一个瞳孔变成了人类,另外一个瞳孔依旧保持着变异者的模样。 范青阳的手臂上有蜿蜒的血迹如同蜘蛛网般顺着小臂流下,他心脏正在极速跳动着,想被人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他察觉到白昼恢复了理智,正纠结着什么。 后来,他喉结滚动了一瞬,双 眼恢复成黑白分明的样子(),只是里面荡漾着一股非常明显的情绪(),贪婪和餍足。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范青阳是第一次看见他眼底浮动这么炙热饱满的情绪。 他怔怔看着他,第一次对他不是人类有了个清晰又明确的认识。 白昼垂下眼睫,抿着唇,抬手将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被推搡至角落的实验床上,转身去用清水漱口了,最少漱了五次才停下。 范青阳的伤口正在飞快愈合,他盯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视线有些模糊,在白昼转身看过来的时候。 范青阳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微微一怔,这是末世之后他第一次感觉到一丝饱腹感。这种感觉身体觉得很舒服,可是他心里厌恶,让他整个变异者都有非常矛盾的感觉。 “哭什么?”白昼走到他身边,淡淡问道。 再次相遇,白昼很少看见范青阳哭,还是这种无声又绝望地流泪。 “疼了?”见他咬着唇不说话,白昼自然会这么认为。 “不是。”范青阳哭得很莫名其妙,他伸手轻轻抱住他,几秒之后,又收紧了手臂,恨不得和他揉成一个人。 “你身上感冒还没好。”白昼让他抱了几分钟,抓着他手臂让他松开。 范青阳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脸颊上还挂着冰凉的眼泪,嘴角已经能勾着笑了,他哑着声音道:“可能是因为怀孕?我感觉我的力气也好,体质也好,都变强了不少。” “嗯,你肚子里是一只狡猾的变异种,知道他的存在会给你带来很多危险,同时悄悄地让你变得更强大,好保护它。”白昼低声解释说,先抓着他的手臂,给他上药。 “这种蠢事以后不要做了。”白昼的语气有点冷淡,既因为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也是因为范青阳犯蠢主动引诱他。 “好吃吗?”范青阳反握着他的手腕,低声问道。 白昼拧着眉,不知道他这副得意的表情是为什么,“我怀疑你是不是脑子感染了另外一种猪瘟病毒。” 范青阳一顿,之间就知道白昼嘴其实不是锯了嘴的葫芦,有时候只是不爱说话,但是有时候说话又能气死人。 “这种事 情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你这么乐意成为别人的被捕食者?” “别骂了,别骂了,老子就是想看见你失控的样子而已,谁让你面对我总是一副清汤寡水被强迫的样子?”范青阳嘴角抽搐,有些不满,想把手臂收回来。 但是白昼抓得紧,收不回来。 “别做这种实验,如果我想要进食人类,你想拦都拦不住我,只是因为我不想。”白昼还真嫌弃人肉人血脏。 “行吧。”范青阳懒懒散散的,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散了,然后又轻轻问道:“那你和我肚子里的变异种其实也是互相捕食的关系?” 这是他听吕思慧和白昼聊天了解到的信息。 他虽然没有为人母的仁慈和柔软,但既然是为了白昼才想要怀孕的,当然他 () 也不希望生出来两个冤家,天天喊打喊杀的。 “不确定,不过我能确定自己对它没什么兴趣。”白昼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带着他检查了一下身体。 各项检查的数据表明就是简单感冒。 敲门声突然响起,转头看过去,就看见林怡伞直接推门进来了,手上提着一大袋人类的感冒药品,干脆利落地放在桌上又走了。 白昼见状,低声说:“你自己找点药吃一下吧。” 范青阳虽然之前都是这么治病吃药的,但是总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很随意:“随便吃吗?没什么忌口,不怕毒死肚子里的变异种?” 他记得很多药品都是孕妇禁止服用的。 白昼眼都没抬,还是那句话,“毒死活该。” 范青阳自己找药泡好,然后喝掉,站在白昼旁边默默看他手上的动作,他在观察的好像是一个动物的四肢,像青蛙,但是青蛙又没那么多脚。 “白昼,你发现我肚子又大了一圈吗?”范青阳端着一杯热水,小口喝着,神情蔫蔫的,不是很精神。 “如果是这种速度,我感觉我下个星期就能生下来了。”他毫不夸张地说道。 白昼橡胶手套上都是淡淡的血迹,闻言,低声道:“他的生长周期大概是四五十天,下个星期生不了,最少还有两三周左右。” “那也很快了。”范青阳手臂撑在试验台上,悄声打听到:“那个变异者也就是吕思慧他那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我们研究所旁边有很多变异者?想吃掉我?” 想到这个,白昼倒是想起来了,他还要给范青阳做一个类似抑制剂和抑制贴的东西,他身上的味道太浓了。 就像是身怀珍宝,总是要防着一些豺狼虎豹的。 “嗯。”白昼点了点头,加快手上的动作。 “那我去把他们杀了?”范青阳现在觉得自己力量很强大,能杀死变异牛。 “那些是我合作伙伴。”白昼低声说。 “啊?什么合作伙伴?”范青阳怔了一下,有点疑惑。 “毁灭人类的合作伙伴。”白昼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哈?”范青阳没想到他们 第二十八章 《男主怀了我的崽》全本免费阅读 第28章 白昼几乎没有犹豫,径直朝着他的方向走去,然后腰没有任何的意外被范青阳伸手抱住。 他抓起他的手腕,在他手腕处贴了一个什么。 简陋版的抑制贴,并不能完全消除范青阳身上的味道,但能大幅度降低他的气味在空气中的扩散,不至于像是刚刚烤出来的烤串,香飘十里。 范青阳也没管白昼给他贴了什么,自顾自抱着他躺下。 “别摘下来。”白昼还是交代了一句。 “嗯嗯。”范青阳点了点头,手扣住白昼的五指,用额头贴了贴他的脸,问:“你感受一下,我温度降下去了没?” “没有完全降下去,但是比早上要低一点。”白昼感觉范青阳埋在他胸口,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他身上还没穿衣服。 腿也夹着他的,又像是把他当成了玩具熊,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腰,他很喜欢这种亲密的动作。 “嗯,好的。”范青阳贴着他的下巴亲着,很用力,让白昼脸微微有些变形了。 白昼眉头轻轻蹙起,抬手将他的脸掰开,按住他乱动的手,然后反折过去,顺势将他翻了身,是从背后抱住他,双臂束缚着他的,防止他作乱。 范青阳不打算继续和他折腾,只是悄悄地拽下他的裤子,扭动了一下腰,白昼身形微微一动,朝后退了一点。 范青阳追了上去,往他怀里又亲密无间地靠上去。 白昼在他耳畔淡声提醒道:“变异种很排斥我的气息。” 范青阳原本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适应他怀抱的温度后,又轻轻舒展了眉头,声音磁性低哑:“我管不了它。” “刚降下去的高温,也许明天又会升上来。”白昼没动了任由他轻轻调整在自己怀里的位置。 范青阳自顾自找了最舒服的位置。 “嗯,我跟它比比谁命硬。”范青阳漫不经心地说道,毫无顾忌和他靠近。 开玩笑,他不顾感染变异病毒的危险都要给白昼怀孕,还会因为肚子里的小东西疏远他? 这不是本末倒置,倒反天罡了吗? “成,感冒了别跟我撒娇。”白昼淡淡说道着,他还是能看出来范青阳某些行为是在朝着他撒娇的,比如说生病了要趴在他腿上睡觉,喝粥要喂...... 范青阳被他这么直白地一说,心底涌起一股尴尬又羞赧的情绪,但是这种情绪只有一秒钟,随后就是理直气壮地无赖:“少管我啊。” 白昼感觉他身上的味道确实在变淡,从骨子里钻出来的饥饿感散去不少,抬手捂住他嘴,不准他再继续说话。 范青阳能这么老实就不是他了,他张嘴就咬在他手上,他松开手,在他身上擦了擦他留在自己手上的口水。 “你不睡,那我走了。”白昼平淡地说道,作势就要起身。 范青阳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我想跟你聊会儿 再睡。” “你看你每天根本不管我,和我说的话两个手就数得过来,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时间,聊一下会怎么样?”范青阳轻轻握住他的手指。 白昼和人或者变异者打交道,一般都是有事说事,没事不见的状态。 这种闲聊的状态很少。 “今天我杀了一个变异者,你应该知道吧,声音那么大。”范青阳并不是一个聒噪多话的人,但他面对白昼的时候,他不多话,两人就真的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嗯,知道。”白昼淡淡低声回答。 “那你觉得我厉害吗?”范青阳轻声说着,若不是夜太黑,就能发现他脸上带着一点求表扬的神色。 “她的阶级不算高,最厉害的异能是隐蔽和毒液,因为八条腿,所以动作缓慢,只要......”白昼轻声和他分析着,半点没有夸奖范青阳的意思。 范青阳认真听了一会儿,见他都快把她优缺点一一列出,还说了她的致命弱点是什么,就是不准备夸他。 他打断白昼的话,轻啧了一声:“博士,我不想在床上听你讲课,我只想知道你觉得我厉害吗?” 白昼拧了下眉,其实他心底是觉得这些不是一个值得炫耀和夸奖的行为,但是也知道范青阳现在应该不会喜欢他实话实说。 他昧着良心说:“厉害。” 范青阳满意地弯了弯眸子,抓起他的手指,在他指腹亲了一口,“我发现你也挺会谈恋爱的,博士,以前你在跟我装逼是吧。” 白昼手指被柔软的唇瓣碰了碰,只觉得范青阳的嘴唇很软,“说假话……就是谈恋爱了?” “什么是假话啊?我不厉害吗?我之前在实验室可是和你旗鼓相当了,你小心哦,小心我超过你啊。”范青阳威胁般低声说道。 “你超过我是必然的。”白昼实事求是说着,变异者突然进化概率只有百分之一,通过蚕食人类或者同类才能更快速地进化。 但是这些白昼都是不沾的。 他是一朵已经开得娇艳的鲜花,再进一步,面临的是枯萎。 范青阳则是富有生命力的大树,正在茁壮成长,他的潜能是无限的,会逐渐变得树冠茂盛,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是吗?”范青阳转身摸了摸他的脸,“那以后我保护你?” 白昼觉得这话有些陌生,他没有回答范青阳的话,手默默拢在他肚子上。 范青阳咬了咬唇,见他不回答,心底有些不舒服,半晌,又释怀了,白昼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 “你要不要吃一点这个?”范青阳自己弄了厨房,自己煮东西吃,之前林怡伞做的白粥和青菜有些难以下咽。 他桌上摆放着两个菜和两碗白米饭,白昼看见他的饭菜就摆放在他试验台旁边,而且还有油落在桌上。 他不由皱着眉,表情有些不爽:“我不要,你出去吃。” “我吃完给你弄干净,可以吧。”范青阳咬着白萝卜, 有恃无恐地盯着白昼下饭。 白昼没有把他扔出去,过去了两周,范青阳的肚子已经有西瓜大小了,那些衣服都小了,白昼的衬衣是一点也穿不了了,每一件的扣子都被撑破了。 他现在穿着一件孕妇样式的蓝色长裙,看起来其实很违和,毕竟范青阳长着一张硬汉脸。但是衣服被林怡伞放在他面前的时候,范青阳是毫无芥蒂地就穿上了,确实舒服和轻松很多,并且裙子很方便。 而且范青阳肚子里的变异种还是没能斗得过他的犟种父亲,除了第一次发烧抗议了一下,后面就老老实实地屈服了。 裙子是短袖,范青阳两个健硕的手臂露在外面,柔弱又刚强的感觉。 “博士。”门口传来敲门声,随后探出来一个青灰色的光脑袋,是那两个放在培养仓内长大的变异婴,现在身高大概一米,能说一些日常语了。 “母亲说,你要见的人来了。”他那双黑眼珠很大,有些像青蛙,范青阳就经常叫他大眼仔。 “嗯。”白昼应了一瞬,准备走。 范青阳伸手拉住他的手臂,筷子一扔,问:“你要见谁啊?” “变异者。”白昼回答,低头看着他的手,说:“松开。” “我也想去。”范青阳又随便扒了几口饭,在这研究所有些无聊,白昼不让他出去,这地方他每一面墙都摸遍了。 “哦。”白昼没有拒绝。 范青阳穿着蓝色印花裙子,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拖鞋,他挺着肚子跟在白昼身后,他快步走上前,手指和白昼轻碰了一下。 白昼还没来得及避开,他已经一把抓住了。 到了门口,两人牵手一起进去的。 屋内有五个人,大眼仔兄妹两、吕思慧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变异者。 其中一个是不算很高大的男生,身形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是那个肚子却非常鼓,是范青阳的三倍大,看起来有些恐怖。 而另外一个是娃娃头的女生,她和白昼的眼珠一样,都是灰白的色,几人齐刷刷的朝着白昼和范青阳两看过来。 变异者们视线第一时间是落在范青阳身上的,最后才落在白昼身上。 但是两只变异种的视线也控制不住的往范青阳身上瞟。 范青阳对着两只变异者露出一个笑容,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显得非常干净肆意,挑衅又危险地看着几人。 “她叫闻盈,也是末世前的实验体,她旁边那位是他的哥哥。”吕思慧率先开口,介绍道。 闻盈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从她狰狞的脸上看出了几分眉清目秀的感觉,白裙子也是干干净净的,她正直勾勾地看着白昼。 而她旁边的哥哥叫闻子诚,则更加像人类了,肌肤是人类的白皙健康的肤色,只是那双眼睛是纯黑如墨不像人类。他长得要比闻盈更加漂亮,浑身都透着一股柔弱的感觉。 “这位是白昼。”吕思慧看着闻盈向白昼介绍道:“也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博士,喏,我两个孩 子都是因为他才进阶长大的。” 闻子诚躲在闻盈身后,莹白的手指抓着妹妹的衣袖,表现得有些害怕。 白昼只是静静地看着闻子诚,淡声询问道:“你从北二基地逃出来的?” “是的。”闻子诚声音很细也很轻,紧张地回答说。 “北二基地变异者现在是什么情况?”白昼想双手插兜的,结果发现他的手还被范青阳握着,然后他握着他的手放在口袋里。 范青阳在他肩膀上蹭了一下。 “等一下。”闻盈打断闻子诚打算回答的话,看向范青阳,语气有些嘶哑,“这里有人类,还是先让他离开吧。” 其实闻盈更想说的是还是杀掉吧,但明显也看出来白昼和他的关系不浅。 范青阳挺了挺胸膛,说:“老婆,我不想走。” 其实若从外观上来看,白昼一头黑直长发,面色雪白,唇红齿白,身材瘦弱,比身材强壮的范青阳更像0。 但是呢,范青阳那个挺着的大肚子又比任何话语都有说服力。 “他是博士圈养的人类,闻盈你不用担心。”吕思慧低声开口,这话听在范青阳耳朵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其实是事实。 闻子诚手指哆嗦地捏紧了闻盈的衣服,脸色煞白,他低着脑袋小声说:“北二基地存活的变异者很多,大都分为两种,一种是像我这样的变异者会被用来进行实 验,另外一种是末世前感染的变异者,他们是巡逻队也是抓捕者,抓捕更多的变异者给他们研究......” 研究从未停止,起初他们的实验初衷是想让濒死的人类获得一丝生机。 结果发现了这些感染者身上会发生进化,出现异能,然后他们就想要更多的实验体......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以白昼的经验,北二基地的研究所保卫绝对是非常森严的,以闻子诚的等级,绝不可能单打独斗地逃出来。 闻子诚脸颊一红,头低得更深了,差点将脑袋埋入胸膛了,他声音更是像蚊蝇般的声音,“是被队长放走的。” 范青阳看他脸红那样,忍不住插嘴道,“所以你肚子里的种也是那个什么队长的?” 他们变异者的社会关系这么混乱吗? 闻子诚默默点头。 “队长叫什么名字。”见状,低声开口。 “叫......白新。”闻子诚说完重复了一遍:“他是个人类。” 范青阳听这个名字,就开始猜测白昼和白新,应该高低有点关系。 果然,便听见白昼说:“他不是人类。” “怎么会?他是啊,他没有变异者的特征的。”闻子诚忍不住抬头看过去。 “他只是和我一样,可以变成人类的模样。”白昼知道闻子诚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什么了。 “啊,这样。”闻子诚说完,语气有些喘息,神情很是疲惫。 “那这么说,他还是一个好人咯。”吕思慧大胆地 说道(),为自己的变异者联盟军又加一名大将。 他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还不把他肚子里的变异种取 第二十九章 《男主怀了我的崽》全本免费阅读 第29章 见白昼不生气了,范青阳便开始问:“那个白新和你什么关系?” 白昼将手套扔到垃圾桶里,语气平淡:“我们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他比我大两岁,也被白固元收养,不过他从小就是读的军事学校,我们见面的时间也不算多。” “哦,这样啊,那你怎么知道他也是变异者呢。”范青阳歪着脑袋看他垂着头的表情。 “我感染变异病毒之后,被关在一个房间里,白固元尝到了变异病毒作用在活人身上的好处,便把他最好掌控的两人感染了。” “当时我们被关在隔壁房间里,你觉得我怎么知道他感染的?”白昼垂着眼看着他,他脸上眉眼间带着笑意,穿着不伦不类的孕妇装,眉眼硬朗又透着一股柔软。 白昼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陌生,不是他接触过的任何一种眼神,没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他,除了范青阳。 从前他不想探究,但是现在他的时间几乎被范青阳占据了一半,他就开始思考范青阳动作的含义以及他眼神表达的意思。 他想用手碰他的眼睛,但是最后手指落下的位置是他的脸颊,范青阳正弯着腰看他,感受他的触碰,他表情稍稍收敛,笑意在眼底如同灿烂绽放的太阳花:“干什么?想碰哥的脸?发现哥们的魅力无限了吧?” 他攥住白昼的手指,直勾勾地看着他。白昼只是静静和他对视着,范青阳的眼神在单方面的天雷勾地火还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心脏。 见白昼一直没反应,他主动凑上前,仰着头吻了吻他的唇角,睫毛眨了眨,低声说:“亲一个?” 白昼没有回应,范青阳只当他答应了,抬手把他的眼镜摘下来,挂在自己衣领上,同时抱住他的腰。 两人转了个圈,他把白昼放在台子上坐着,然后仰头轻轻吻住他的唇。白昼垂眼看着他,眼睫乌黑浓密,微微张嘴,范青阳便重重吻了起来。 . 最近范青阳产生了一股非常焦虑的情绪,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产前焦虑。 因为闻子诚生出来的变异种,让他对于这种小变异种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不管是暴力殴打,还是好言教导,或者是威逼利诱。 但那只变异种就像是天生的逆子一般,谁的话都不听,对谁都龇牙,张着满是尖牙的嘴,谁都想吃,感觉能吞下全世界。 白昼因为要拿它研究一些数据,所以是它相处最久的,范青阳最常看见的就是,白昼将它按在实验室上揍。 那也是个犟种,被打了晕后,醒来又是一条好汉,张嘴就要吃掉白昼,然后牙齿被白昼用镊子一颗颗拔掉。 第二天长出来,死性不改,继续咬,让白昼觉得烦了,直接将它的嘴巴缝起来。 范青阳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看他缝别人的嘴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一想到如果他生出来这么个犟种,白昼怕是应该也会这么冷血无情地把它嘴巴缝起来。 白 昼没感受过什么亲情,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种感情...... 额,其实两个变异者,能不能产生亲情还不一定...... 所以范青阳焦虑了,他非常焦虑,这些天都睡不好了。 白昼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托住他圆鼓鼓的肚子,里面的变异种半点不闹腾,安安静静的,如果不是它的生长速度极快,都要怀疑变异种是不是已经胎死腹中了。 范青阳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憋着不说话,白昼自己反正不需要睡眠,就任由他烙饼似的,翻来翻去。 “你醒着吗?”终于范青阳还是忍不住了,轻轻扯了扯他的长发,手指卷着他的头发玩,语气有些发愁。 “干什么?”白昼的声音在偏冷的黑夜越发觉得清冷淡漠。 “你天天研究那只变异种研究出什么没?”范青阳枕在他手臂上,脚搭在他腰上,一晃还能用脚后跟碰到他的屁股。 “嗯,变异种的生长速度很快,应该是适应末世社会的原因,这只变异种现在正在慢慢生出性别,大概是个雄性,性格暴虐。变异种对变异者和人类的食用渴望是一样多的。”白昼真的将最近这几天的研究发现一点点告诉他。 范青阳听了一会,心也凉了一节。 “而且,这只变异种的身体机能正在一点点衰退,我猜测是因为从出生后,它就没有摄入任何能量......” 范青阳心头发紧,脑海里像是有个钟嗡的一下,让耳膜震动,身体也凉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变异种必须要吃变异者和人类才能活下去?” “我明天给它吃一点变异兽试试。”白昼没有否认他的话,变异种是新催生出的生物,任何的习性都有待探究。 范青阳心情有些沉重,但是又无法说什么,这是整个生存环境的错,不是他和白昼的错,更不是肚子里的小孩儿的错。 “我突然有点难过了,白昼。”范青阳声音有些沉重,脑海里很多思绪都在变化,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白昼大概知道他为什么难过,两个人可以说是天然站在对立面的,但是范青阳却想努力救他,可是救他的结果,可能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你会怎么选择。”白昼按在他的后脖子上,感受着人类身上炙热的体温,范青阳身上的温度传到他身上,会让他产生他还是一个人类的错觉。 范青阳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没有料到他会问出这么富有感情和深意的问题,这不是白昼会问出的问题。 白昼想做成的事情,不是应该他后悔或者反抗都没有用吗...... 但是后悔吗? “后悔什么?”范青阳低笑一声,将他抱紧了一点,脸埋在他耳畔,说话声带着湿润的潮意:“我为什么要后悔?就算今天世界毁灭,人类被变异者杀完了。这也不是我造成了,只能怪那些丧尽天良、研究出病毒的人类,关我什么事?” “老子能努力活下去就 很不错了,还指望我能拯救世界吗?” 白昼紧了紧他的后颈,冰冷又柔软的吻落在他额头,范青阳有些激动的情绪瞬间被安抚了,乖乖让白昼顺毛,“别担心,因为你担心也没有用。” “我没办法和你保证别的什么,但是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能保证你的安全,直到我死去。” 范青阳莫名心底发酸,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撬动着他早就软烂得不成样子的心脏,被人揉成了一团,他轻声问:“这只限于留在你身边,对吧?” “你想逃?”白昼语气淡了些。 范青阳知道现在白昼允许他和那些变异者相处是因为他知道,那些变异者在他心中没有位置,他也没有看在眼里,甚至是仇敌的关系。 但如果交流相处的是他的队友,白昼是不会允许的。 “没,我问问。”范青阳心情难以形容,有些酸涩地抓他的手,捂住自己肚子上:“肚子真的变得好大了。” 除了肚子在变大,他其他方面没有任何的不适。 白昼隔着他的肚子,轻轻揉了一下,想到什么,淡淡说道:“闻子诚生育之后,第三天身体各项指标都回到了生育前,你的身体比他强悍,应该一天就能恢复。” 范青阳嘴角抽搐了一瞬,“你一天也不给我休息啊,这么快就要我给你生二胎啊?” 白昼便有些疑惑地说:“不是你很着急吗?每天都要......” “咳咳,等下,没事了。”范青阳清了清喉咙打断他的话,“生生生,马上生,休息什么休息,身为当代异能者怎么能休息呢。” 白昼揉了一下他的卷毛,轻轻托着他的肚子。 . “我有点紧张,博士。”范青阳躺在手术台上,很久没有这么紧张的感觉了。 “你确定今天是预产期?” “我肚子没有任何的动静啊。” “不是……他们生孩子还有什么预产期,什么的吗?” “白昼,他妈的你理一下我,我真的很紧张啊。” 白昼正在给他弄麻醉,听到他说的话,淡淡应了一声:“嗯,听到了。” “......”范青阳无语望着天,说:“你这和老婆在产房生产,老公在产房外打游戏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白昼戴上口罩,说:“区别在于我要给你接生。” 范青阳无法反驳,感觉白昼要拉起他的手臂,给他腰上打麻药,不由躲了一下。 白昼抬眼看向他,范青阳手臂死死撑着,满脸不乐意,矫情得很,咬了咬唇,说:“你先来吻我一下。” 白昼放下注射器,摘下口罩,露出那张冷静到如同死水般的脸庞,在他额头上毫无感情地印上一吻。 范青阳抓住他的手臂,按住他的脑袋,吻住他的唇,吻得很深,吸得范青阳的嘴唇发麻还不肯松开,白昼捏了一下他的后颈。 原本还吻得起劲的范青阳晕了过去。 第三十章 《男主怀了我的崽》全本免费阅读 第30章() 变异种挣扎得很厉害,丝毫不怕白昼的威胁,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想要扭头去咬白昼的手,但是因为白昼拎着它的脖子,没办法,只能扭动着身躯,试图反抗。 ?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最全的《男主怀了我的崽》尽在[],域名[(() 它丝毫不像之前的无害,甚至朝着白昼释放了类似于等级威慑,白昼听见自己耳朵嗡鸣一声,但是因为它才刚出生,白昼并没有觉得它的威胁很强势。 看到他们两个瞪着眼,范青阳忍不住头疼起来,劝道:“哎哎哎,别打架,我们......” 话没说完,白昼对准变异种的脑袋一巴掌扇了过去,毫不留情,啪的一声,十分清脆。 范青阳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就听见变异种撕心裂肺的吼声,像是被激怒了,它双手双脚都生出利爪,不似刚才人类的模样,肌肤也变得青白可怖。 白昼不理会它挣扎的力度,看向范青阳,面色正经地说道:“变异种都是狡猾的,现在这样才是它们的真实模样。” 范青阳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大概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在白昼研究变异种的强势面前毫无作用,只是低声道:“嗯嗯,知道了,你看着办吧。” 虽然他并没感觉那只初生变异种对他有任何威胁,但是没办法,白昼想要研究,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研究。 范青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昼手术室离开,然后转身去了实验室。 白昼拎着打都打不晕的变异种回到实验室,原本被关在玻璃罐中的另外一只变异种,看见白昼的声音就先嘶吼了起来,爪子胡乱地挠着玻璃壁。 白昼手上的变异种听见它的声音,转头朝他面目狰狞地吼了一句,那只变异种愣了一下,然后奇迹般地安静下来,还往后退了两步。 那只闻子诚生出来的变异种已经长大了不少,看起来手臂和脚都变得细长起来。 白昼把变异种二号扔到另外一个玻璃罐,只见肌肤蜕变之后的变异种,有一条有力细长的尾巴,一直拍打旁边的玻璃,同时原本人类的手指也变成了利爪,用力抓着玻璃罩。 还好这里不是普通的玻璃,是防弹玻璃基础上加固的,暂时能够稳住它们两只变异种。 范青阳的脚步声随即从身后传来,那原本狂躁不安的变异种安静下来,又变成了人类小孩儿的模样,趴在地上。 白昼忍不住蹙起眉头,不理解它的行为逻辑,若是在出生前讨好范青阳,他还能理解,还未成熟的变异种到底还是太脆弱了。 但都已经出生了,还这么依赖“母亲”,显得有点不正常了,除非是范青阳身上还有什么对他有利的东西。 “怎么样,诶?”范青阳透过玻璃和它对视,见它流露出可怜乖巧的神情,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它看起来还蛮乖的。” 白昼皱着眉没说话,表情说明了一切,他并不认为范青阳说的话是正确的。 范青阳便伸手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膀,低声说道:“你之前说的那个系统,怎 () 么说的,你的生命续上了吗?” 范青阳不提起,都要忘记那个鬼系统了。 白昼只是淡淡回答:“没事了。” 白昼挣开他的手臂,从旁边取出来今天上午闻盈从外面猎回来的变异山猪,扔了一条猪腿肉进去。 但是变异种视而不见,反而朝旁边嫌弃挪了挪,安静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它好像不爱吃这个。”范青阳见状,低声说道。 “嗯。”白昼见它这么乖,又将变异种从里面放出来,给他抽血,检测,因为全程范青阳都看着,它就显得很乖巧。 范青阳强撑着的精神有些困了,打了个哈切,见父子两相处得不错,也不继续待着了,在白昼脸上亲了一口之后,回房间休息了。 . 夜像是铺天盖地的墨,眼前瞧不见一丝光亮,又是狭窄的房间,更加有一种密不透风的感觉。 范青阳听见有动静,艰难地睁眼,伸手想要去摸白昼的手,含糊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但是头顶的灯突然一下亮起来,范青阳眯了眯眼,看见白昼手臂上的伤痕,一激灵醒了,握住他的手,紧张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因为他很少会看见白昼受伤的情况,更别说是这种两个手臂都被抓得鲜血淋漓,连衣服上都染上了血迹。 “那只变异种抓的。”白昼淡淡说道,抽回手,往浴室走去,伤口正在快速愈合。 范青阳清醒了一瞬,高大身躯倚在门边,目光落在那低头清洗血迹的背影上,想到什么,轻声说道:“你这是......故意让我心疼你的?” 不然以白昼的身体愈合速度,那点抓伤根本到不了他眼前就已经愈合了,除非白昼想让他看见。 白昼反驳说:“不是,只是想要你认清变异种的真面目。” “好好好,我早就知道它是什么面目了,不会因为它在我面前的示弱就陷入它的陷阱,成了吧。”范青阳点头,然后凑到白昼身后,拽了拽他的领子,主动寻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白昼双拳紧紧一握 ,范青阳身上的味道很香很香,那些抑制剂像是失去了作用,但是明明没有和他共处一室的时候,他是能感觉到抑制剂有作用的,味道几乎闻不到。 范青阳一抬眼,就发现白昼变成了异化,他手指带着尖尖的指甲,坚硬又危险,他的视线从镜子中和白昼对视上。 白昼正直勾勾看着他,眼神似乎翻涌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汹涌情绪,下一瞬,白昼将范青阳按在玻璃上,玻璃变成了碎片。 两人都没有受伤,但是玻璃碎了一地。 范青阳对上他灰白的瞳孔,轻轻吸着气,莫名地有些紧张,白昼很强势,用爪子撕开了他的衣服。 范青阳身上的疤痕大多都在这段时间消失了,现在只剩下肚子上还有一个非常浅的疤痕,就是今天下午肚子上被剖开的伤口。 一条细长的伤疤,腹部并没有恢复到之前腹肌紧凑的状态,皮肤也并 没有塌陷,肚皮很柔软,还算紧实。 范青阳伤口正在恢复,他呼吸有些急促,低声问:“你要来……也没必要这么压着我呀,我哪次不会配合你?()” 他说着就想推开白昼压着他的肩膀。 但是白昼压着他纹丝不动,还因为他的反抗朝着他低吼一声,这是第一次范青阳看他这么凶,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在默默收紧,甚至有些颤抖。 白昼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充满了挣扎和纠结。 白昼感觉自己的理智和本能在不断拉扯,非人脸的狰狞感,就像是要吃掉范青阳,饱受饥饿的身体,高高在上的灵魂,白昼眼前的空间发生了一瞬间的扭曲。 范青阳正在犹豫要不要动手,白昼紧紧盯着他,看了十几秒,久到时间都像是凝滞了。他俯身吻住范青阳的唇,他的牙齿有些尖利,咬破了范青阳的舌尖。 范青阳额前青筋微微凸起,想要推开的手臂变成了紧紧拥抱,从前范青阳百般使诈或者要求,他都会嫌弃他的吻和舌头,从来不主动。 但是现在随着血腥味在口中蔓延,白昼化作了凶猛的海中鲨鱼,因为尝到血腥味,而不断地朝着他发起进攻。 范青阳被咬破的舌尖被他吮进了唇齿间,舌尖上的小伤口不断沁出鲜血,但是因为范青阳的愈合能力很强。 白昼吃了一会儿,没了味道。他又会重新咬破他的舌头,范青阳有些疼,皱着眉,舌尖都麻了,他掐住白昼的下巴,把人推开一些。 你别咬了,疼......唔。?()_[(()”范青阳话没说完,白昼抓着他的头发,重新吻了上去,卷着他的舌头进了嘴里。 范青阳捏紧了他的手腕,发现异化状态的白昼,舌尖也不似人类的粗细,而是更长,更细一些,可以一圈缠绕在他的舌头上。 他张着嘴,舌头收不回来,嘴也合不上。所以嘴角溢出点点水渍,他被松开的空隙,吸溜了一下口水。 便感觉白昼正在吻掉他嘴角的口水。 范青阳浑身都麻了一瞬,看着白昼那张依旧冷静的脸,但是眼神却把他当成了猎物,是那种真的想把他拆骨入腹的占有欲。 范青阳却不觉得害怕,更多的是细细密密的激动,汗毛都竖了起来,有一股致命的刺激感袭来。 “白昼......”范青阳刚发出一点声音,白昼捏着他的下巴,张嘴咬了上来,嘴角被他咬住,牙齿磨出一点伤口。 “你轻点......省着点造。”范青阳含糊的语调,含着水声。 白昼把着他的腰,将人从地上抱起来,抵在墙上,掐住他的喉咙,一言不发地“进食”...... . “天.......”闻子诚发出一声面红耳赤的轻呼声,“他们声音这么大,毫无顾忌的吗?” 闻子诚和闻盈也暂时在研究所住下,几人坐在一起,原本是在讨论什么的,但是隔壁的声音太大,噼里啪啦的声响,还有男人的低吼声,让他们一时间都没有出声,面面相觑。 () 闻盈抓了抓娃娃头,眯了眯眼,低声问道:“那个博士和人类的关系这么好,真的会帮我们?” 吕思慧对她使了个眼神,但是黑漆漆的眼瞳也不怎么看得出来是什么眼神。她笃定地说道:“当然会帮我们,我们才是同类,并且别忘记了,博士身上也有芯片。” “就算他拒绝我们,我们也最好不要得罪他,呐,你看我两个崽,都是因为他才能继续生长的。” “我很想知道,那个……博士怎么忍住不吃掉那个人类的,真的好香......”闻盈说着,嘴角流出了口水,那是她闻到过最香的人类。 “那我要好好劝劝你了,那个人类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和博士一般凶,你要是真的去招惹他,谁死还真不一定呢。”吕思慧提醒道。 然后就听见隔壁传来桌子被砸碎的动静,像是有人被摔到桌子上,然后导致桌子裂开的动静。 还有伴随一声低哑的男声:“操!你妈的!说了轻一点!别咬......” “......”闻子诚默默抱住自己的膝盖,然后低声说道:“也许,博士也没忍住吧,正在吃着那个人类。” 吕思慧居然无法反驳,尬笑说道:“可能哈,大 家都是变异者,没什么两样的。” . 而这些动静也传到了关着两个变异种的实验室里,原本就狂躁不已的变异种,双眼在黑暗中冒着光,爪子狠狠挠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抓痕。 它正在呲着牙,从喉咙里发出阵阵警告的嘶吼,像是有人正在抢夺了它的食物。 旁边的变异种默默退后两步,后背贴着玻璃罐,牙都不呲,只祈祷着,这个玻璃罐能够更加结实一点,好保护自己不被另外一只变异种吃掉。 . 范青阳眼前一阵阵发黑,房间内一片狼藉,小圆桌碎了,床单铺在地上,上面有个汗涔涔的人形,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人难以接受。 白昼大概知道那个小变异种为什么要讨好范青阳了,他的身体肩膀胸膛,除了汗液还有别的什么...... “这不科学,白昼,你......你他妈的洁癖呢?”白昼手按在他后腰,将他的身体撑起来一点,范青阳有些慌乱,抓住他的长发,看着他青白狰狞的脸。 白昼的舌头很长,看起来有些异形的感觉。 “我大概知道它为什么那么激动了。”白昼说了整晚第一句人话,像是狗般凑近他身前嗅了嗅,理智像是被身体对食物的渴望打败了,鼻翼扇动着:“这里可以产出对变异种致命吸引的东西。” “我他妈的!靠,我要疯了,真的白昼你......”范青阳不敢真的将白昼整个头皮拽掉,所以根本拦不住他,他手指间落下几根他的黑长发。 他低头看着他,白昼的眼镜碎了,蜘蛛网爬上了他的镜片,导致他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嘴角带着一点白渍混着血迹。 “操,你妈的,白昼,你妈的别这样,好变态啊,卧 槽啊。()”范青阳感觉自己的三观出现了崩坏,就算当初自己能怀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情绪崩坏,因为他并不是第一例。 但是现在他却有些崩溃了,他像是一个哺育异种的母体,白昼也不冷静平淡了,说是母体不合适,范青阳更像是他圈养的食物了,每一寸身体似乎都能被他吃掉,然后细细品尝。 这种怪异感让范青阳心底发毛,身体的反应却是不可控的,每一寸肌肤和细胞都在感受着白昼近乎失控地靠近,对于他的靠近而雀跃着。 范青阳手撑在身后,视线从白昼脸上挪开,看向旁边的开关,明晃晃地灯光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他动用异能,关闭了灯,黑暗似乎让变异者更加兴奋了。 嘶......白昼你恢复理智的时候,别给老子后悔。ü[(()”范青阳咬着牙说道,一阵阵抽气似的疼。 . “......到底这种折磨还要多久。”闻子诚脸颊红得不行,呼吸有些急促,捂着胸口很难受的样子,眼神也是水汪汪的。 吕思慧见状有些惊讶,他这样子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闻盈却习以为常,挑了挑眉:“犯病了。” “什么病?”吕思慧有些好奇,盯着闻子诚的眼神有些深意,闻子诚那副样子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但凡经历过风浪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有男人就会死的病。”闻盈笑了笑,说道。 “啊?”吕思慧惊讶了一瞬,然后看向闻子诚的眼神就变了。 “没见过吧,天性放浪的变异种。”闻盈挑眉说道,她哥哥末世 第三十一章 《男主怀了我的崽》全本免费阅读 第31章 白昼表情很平静,他轻轻看了一眼旁边安静的低价变异种,淡淡说道:“它怎么没吃掉你,舍近求远的笨蛋。” 变异种能听得懂它说的话,对他露出锋利的牙齿,威胁地吼了一声,胆大包天的挠了一下玻璃。 . 泥土地非常潮湿,森林里的树木遮天蔽日,距离之前的研究所有很长一段距离,阴森又寒冷,空气中冒着一阵阵白雾。 白雾逐渐染上了血色,蔓延的血腥味让周边的变异者都蠢蠢欲动,但是又不敢靠近,安静的森林里传来咀嚼的声音,骨头被咬得嘎嘣响,皮肉被撕开的刺耳声音,以及血液被吞咽的咕噜声。 一只身形并不大的变异种正躲在树后进食,有力光滑的尾巴欢快地摆动着,时不时打在树上抽出一道道鞭痕。 白昼出现在树后,不紧不慢地朝着他靠近,眼前血腥又恶心的场景出现在面前。 变异种身上的独特气味,让白昼轻松找到它。 它面前摆放着有变异兽的尸体,也有变异者的尸体,它正在大快朵颐,耳朵微动,默默偏头,那双猩红的眼瞥向白昼,手上抓着比它脸还大的肉块。 它手指和脸上都是血,身上也落下了不少血,若是放在末世前,这种场景怕是要吓破很多人的胆。 白昼很嫌弃它吃个饭把自己弄得这么脏,面无表情地看着它,暂时没有把它抓回去,想到什么,淡声说:“我想知道如果是范青阳站在你身后,你还敢这么吃吗?” 听到这话,变异种放下手中食物,转身看着他,它的身高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拔高,都有白昼膝盖高度了。 然后他就听见变异种以非常清晰的口齿说着:“你坏,你吃了我的食物。” 白昼对上变异种理直气壮的话,表情有些冷淡:“谁是你的食物?” “妈妈。”变异种居然还知道妈妈这个词语。 “谁告诉你,妈妈是食物的?”白昼继续问着,黑白分明的双眼淡淡看着他。 “但是你吃了妈妈。”变异种说完,突然朝着白昼动手起来,那血乎乎的身体,白昼根本不想拿手碰,抬脚直接把变异种踹飞了。 变异种半点不妥协,屈爪弹跳而上,这下白昼偏头往旁边躲开,速度比之前更加快了些,抓着它还算干净的尾巴,直接把人摔在树干上。 发出啪的一声,它身体很坚实,半点不觉得疼,尾巴缠住白昼的手腕,转头就要攻向他的脸,爪子都要伸到他脸上了。 白昼一巴掌扇了过去,变异种又被扇飞。 他扯着变异种的尾巴又把人拉回来,然后掐住它的喉咙,对上它的视线,淡淡说道:“你真的很不听话。” “你先把妈妈吃掉的。”变异种进行反驳,爪子在他手上抓了一把。 “那不是你的食物。”白昼淡淡警告说,“那我的东西,你自己的食物要自己去找,而不是来跟我抢。” “我是父亲。” 变异种不听(),还在倔强地说:妈妈是我的食物。 你再说一句(),我打你妈都不认识。”白昼威胁地举起手,不耐烦地说道。 变异种顶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眉眼间的桀骜不驯和范青阳一模一样,但是它比他更狡猾一点,默默闭了嘴,眼神还是不服输。 白昼没管它真服还是假服了,低声问它:“吃饱了没有?” “这些东西吃不饱,要吃妈妈。”变异种肚子还是瘪的,它叫嚷着。 “屁话,刚刚不是吃得挺香的?吃不饱就回实验室,把实验室那只变异种吃掉就饱了。”白昼冷着一张脸,做好准备,如果这只变异种再说吃掉妈妈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就把它直接做掉算了。 见他真的准备离开,它顿时又急了,脚蹬了蹬了:“我还要吃,没吃饱。” 白昼随手把它扔在地上,从兜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手心染上的血污,静静地看着变异种吃饭。 变异种吃了很久,见那只变异者一直看着,它吞咽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抓起一只变异者的腿,拖拽着朝着白昼走过来,双手举起那条腿。 “父亲,你吃。”变异种声音很清晰,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白昼怔了一瞬,因为在记忆中没有遇见过喊他父亲的人或者变异种,也没有过将食物让给他的人或者变异种,所以他有点不知道反应,不由抿了抿唇。 然后他听见变异种又说道:“父亲,给你的。” 白昼鬼使神差地弯腰接过来,然后看见那只变异种仰着脸看着他,双眼带着一点期待的神情,从一种变异种眼睛里看见了亮晶晶的情绪。 “吃啊,父亲。” 白昼拿着下不了口。 “你吃饱了,就不能跟我抢妈妈了。”变异种的话音刚落,原本还有些纠结的白昼瞬间变成了冷漠脸,把腿甩在他脸上,力气之大直接让变异种陷进了泥土里。 白昼淡淡说道:“你做梦吧,想吃范青阳,除非我死了。” 变异种拨开压在身上的腿,从泥土里努力把自己挖出来,对白昼的表情很厌恶,就像是两只互相抢地盘的兽类。 “你真的很讨厌。”变异种低声说道。 白昼垂眼看着他,听到这话,抬脚将它努力从泥泞的土地里拔出的身体又踩了进去。 它脸上带着白昼的鞋印子,呸呸吐了几口泥,龇牙咧嘴的表情收敛了,它换了手段,有些委屈地看着白昼,摆烂地说道:“你坏!我拔不出来了!呜呜呜......” 说完,它大声哭起来,但是不论变异种还是变异者都是没有眼泪的,导致它就哭得很假。 白昼就不为所动地看着它哭,然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废物。” 变异种顿时止住了哭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认真地说:“你才是废物,我的等级比你高。” 它强调道:“你才是废物。” 白昼淡漠地挑眉,对准它的 () 脸又踩了一脚:“等级高就不是废物了?你看(),等级高有什么用。 这下变异种脸上和耳朵里灌进了潮湿的泥水?()_[((),它死死咬着牙,心里默默埋下了一颗小种子。 等它厉害起来,它也要将这只变异者踩进泥里,让他拔都拔不出来! 白昼没打算帮它,看它不断在泥里挣扎,等它起来一点,他又把它恶趣味地踩进去,看它不断挣扎,却不再叫嚣或者委屈哭嚎。 变异种好不容易躲开他的脚,爬起来,然后想要转头挑衅白昼,发现白昼正弯腰朝着它靠近。 白昼托起它,然后拿出自己还剩下的唯一一条干净的帕子给变异种脸上擦了擦。 白昼擦着它的脸,那双猩红的眼瞳其实很好,像是红宝石,透亮又纯粹,但是镶嵌在一只变异种的脸上,就显得有些嗜血和危险了。 变异种刚想呲牙,嘴里就被塞进了一条白昼刚刚擦手的帕子,随后安静下来,白昼给它身体擦干净。 “变化人类的样子。”白昼命令道。 变异种尾巴狠狠甩在白昼手臂上,一副叛逆的做派。 “我把你尾巴拔了,你别哭。”白昼淡淡威胁道,反手用指甲掐住 第三十二章 《男主怀了我的崽》全本免费阅读 第32章 对于白昼和小变异种的赌约范青阳是毫不知情的,他正睡得沉,梦里有很多场景在交错。 先是梦见了末世前他追逐白昼的狼狈和疲惫,画面又回到昨夜两人抵死缠绵的时候,范青阳心底发沉总觉得是一场梦,最后又转到了陌生的场景,在一片废墟中,站着一个男人,他正静静看着自己。 那双标志般的红宝石眼睛,不难猜到他是谁,他正微笑地看着范青阳,狐狸眼弯弯,长得俊美,充满了一种雌雄莫辨的漂亮。 范青阳怔怔看着他,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去触碰他,眼前的人也正朝着他伸手,但是等范青阳想要伸手去碰到他的时候,变异种像是一道残影,消失不见了。 范青阳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正好对上白昼那双冷淡的眼睛,他坐在床边,平静地看着他。 范青阳的情绪在看见他的瞬间,像是落到了实地上,身体比脑子更快,伸手抱住了白昼的肩膀,脸埋在他颈侧,轻轻喘着气,不知不觉中全身都被汗湿了。 白昼任由他用力抱着,然后耳畔传来他低哑的嗓音:“白昼,我梦到你了。” “嗯。”白昼应了一声。 “对了,我们要不要把那只变异种取了一个名字,一直变异种变异种的喊,不是办法啊。”范青阳松开他,他身上穿着白色的宽松孕妇装,猛汉作出了萌妹的装扮。 “不用了,它已经死了。”白昼很冷漠地说道,好似死的是和他毫无关系的变异种。 范青阳脸上原本散漫慵懒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唇角笑意绷不住了,微微往下抿了抿,“你说什么?它怎么死的。”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变异种自不量力想要吃掉白昼,然后被反杀。 是被白昼亲手杀死的。 所以范青阳脸上表情还算平静,强忍着胸腔在听见白昼的话之后翻涌出的波涛情绪,克制地看着他。 如果是白昼杀的,那他没办法,天性使然,只能咬着牙认了。 白昼正认真观察着他的情绪,心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冷淡地说道:“被另外一只变异种吃掉了。” 范青阳闻言顿时就憋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掀开被子就往外走去,双眼忍不住泛红,低吼出声:“我操他大爷的,老子就去干死它,顺便连他爹老子都一起搞死,给我的崽陪葬。” 白昼抬手想去拦他,被范青阳一下甩开了,谁都拦不住的架势,骂了一句:“别他妈的拦着我,你儿子都被人杀了,你还在这里没有半点反应,我......” 话没说完,门从外面打开,一只活蹦乱跳的变异种完好无损地站在范青阳面前。 范青阳一怔,双眼还是沁着水痕,然后转头看看淡定冷漠的白昼,又瞧了一眼有些无辜卖乖的变异种。 他气笑了,直接把手上的枪砸在地上,心情在一分钟之内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脸上表情有些扭曲。 “操,白昼你 耍我?”范青阳一把拎起白昼的衣襟,抬起手,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白昼静静看着他,面无愧色,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他无所谓地等着范青阳的巴掌落下,反正也不会疼。 很明显他在和那只变异种的赌约中输了。 范青阳到底还是没能下得了手,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然后拎着他,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变异种就站在门口和白昼平淡的视线对视上,它朝着两人靠近,白昼揽着范青阳的腰往后退了一步。 变异种瞬间不满意了,龇牙朝着它低吼一声,“你输了!” 范青阳回头看着眼前的小萝卜丁,眼神新奇地打量着,他大概感觉到这个这只变异种的性别了,莫名地笃定。他不由开口问道:“博士,你们两在打什么哑谜,他说的什么意思?” 白昼淡淡说道:“没什么。” 变异种急了,控诉地看着白昼,声音有些尖锐了:“你输了!我赢了。” 白昼低头看着他,手放在范青阳腰上,目光平静又冷漠,说:“那又怎么样?” 他输了又怎么样,范青阳是他的人类,他不可能让给别的任何变异种食用,一点也不行。 范青阳越发糊涂了,“你们打了什么赌?” 白昼言简意赅,省略了很多,淡声说道:“它想吃掉你。” 范青阳视线微微凝固,唇角微勾,看向变异种,主动蹲下身来,并不害怕它:“你想吃掉我?” 变异种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但是又感觉这些话对又不对,所以它顿了几秒都没有回答。 “你不想吃妈妈吗?”白昼居高临下地看着它,问题直击心灵。 “想。”变异种回答。 白昼闭嘴了,然后范青阳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虽然他心中早就做好准备,因为物种不同,变异种不可能和普通小孩儿一样,有什么孺慕之情。 但是亲耳听见说自己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崽子把自己视为食物,范青阳心里还是十分不好受的。 “妈妈吃。”变异种抬手想要去碰他。 范青阳抓住它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揉了揉它有些卷的黑发,“小家伙,我知道你们变 异种或者变异者中都是等级和实力说了算,你和人类小孩不同,那我们就用你们变异种之间的办法解决问题吧。” “你和我打一架,赢了我被你吃掉,你父亲也管不了,输了之后,你就不能再吃我,也不能吃你父亲了,这个念头都不能再有了,怎么样?” 变异种视线在妈妈那双含笑挑衅的眼停留一瞬,又抬头看向冷淡的父亲,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可以,变异种就应该用变异种的方式解决。”白昼垂眼开口,语气很公正般,半点没有一点徇私舞弊的样子。 “怎么了?可以和父亲对战,不愿意接受......妈妈的挑战吗?”范青阳顿了一秒,还是接受了妈妈这个称呼。 首先这只变异种确实是从他肚子里爬出来,其次,妈妈这称呼很神圣的,就算是身为男子的范青阳也非常愿意被冠以这个称呼,只是有些不适应。 “看不起我?”范青阳大力揉了一下他的黑软卷毛,变异种的卷毛遗传他的。 “走吧,找一个地方,这里经不起几下折腾。”白昼率先转身离开,朝着外面走去。 他转身的瞬间,唇角荡漾起一点几不可察的淡笑。 变异种还没思考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已经被哄着往外面走了。 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刚刚出生三天不到的变异种,就算等级再高,也不可能打败一个身经百战的高阶异能者。 一开始,变异种还让着范青阳,但是范青阳却是下死手的,就想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它再也不敢有觊觎妈妈和父亲的想法,最后揍得变异种真的生气了,尾巴在范青阳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但变异种却是真的鼻青脸肿了,被打得几乎奄奄一息,趴在地上没有再动弹,期间白昼就在外面静静看着两人对打。 范青阳抱着晕过去的变异种,额前闪烁着细细的汗珠,脸上终于染上一丝紧张之色,问白昼:“它应该没事吧。” 白昼从他手上接过变异种,轻飘飘看一眼,然后低声说道:“死不了。” “那就好。”范青阳松了一口气,然后手臂贴着他的摸了摸,他全身是汗,热得很,蹭蹭白昼比较清凉。 “我一点没放水,用异能压着它打的, 第三十三章 《男主怀了我的崽》全本免费阅读 第33章 范青阳的身体恢复状态很好,但是他的心里有些无法接受这么快就怀二胎了。 “确实怀孕了。”白昼检查了一下范青阳的身体状况,剖腹时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身体各项指标也是到了最佳的水平。 范青阳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死了。 白昼擦了擦他的肚子,拽着他的手腕,将他从检查床上拽起来,淡淡说道:“你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拿掉。” “啊?”范青阳从自己的震惊中回神,倒不是不想要,只是觉得太快了而已。 难道自己真的是天生易孕的体质? 那这样,是不是该准备点byt? “不是不想要,是觉得好快啊。”范青阳看着冷冷淡淡站在旁边,像是一个局外人的白昼,抓着他的衣领,表情有些凶狠:“都怪你,你还这么冷静?” “我也很意外。”白昼刚刚只是觉得范青阳身上的气息发生了一点变化,所以进行猜测,结果一猜一个准。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范青阳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勾着白昼的手臂,“饿了,博士。” “饿了,去煮饭。”白昼不会煮饭,所以帮不了他。 范青阳往后看玻璃罐的小变异种没醒来,咬了咬唇,声音小了一点:“你不饿吗?” 白昼动作稍稍一顿,视线移动到范青阳脸上,瞥见他脸上的尴尬之色,努力地强装镇定,耳根默默泛起绯色。 白昼鼻尖闻到了什么味道,视线微微下移,范青阳穿着白色的印花裙子,洇湿的痕迹就非常明显了。 范青阳察觉到他的视线,默默偏了偏身,欲盖弥彰地说道:“你不饿就算了,我自己去做饭吃。” 他一转头,结果发现范不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在淡红色的液体中,那双眼睛更加显得赤红可怖。 “咦?他怎么醒了?”范青阳没想到他醒得这么快,转头问白昼。 白昼撕开一个抑制贴,抓过他的手腕,默默地给他贴上去,然后他一转头对上范不死那双明艳的狐狸眼。 它明明非常想吃掉范青阳,但是因为之前的赌约,或者是因为实力有限,狠狠地闭上眼睛,转身背对着他们,尾巴不安的甩动着。 “它之前是不是在装睡?”范青阳的直觉很敏感,下意识地冒出这个想法。 “不是。”白昼反驳道,然后侧身整理好桌上的物件,看向范青阳:“走吧。” “去哪?去做饭啊?”范青阳挑眉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玩味地笑容。 白昼没说话,静静看着他。 范青阳手臂勾在他肩膀上,在他耳畔低声说道:“我算是发现了,白昼,你是个假正经。” “......”白昼拨开他的手臂,不让他靠近自己。 两人一出门,就在角落看见正在接吻的男女。 范青阳表情震惊不已,只见吕思慧正在壁咚闻子诚, 他脚步微顿,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个什么闻子诚和那个什么队长会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呢。 结果? 玩的真花。 闻子诚肌肤本就白皙,现在更是从耳侧都露出一丝淡淡的粉色。他原本抱住吕思慧的手指绞了起来,轻哼一声,想要推开吕思慧。 但是吕思慧动作很强势,捏住他的下巴,旁若无人地狠狠深吻。 范青阳看向白昼,白昼像是没看见似的,目不斜视,两个大活变异者,他硬是一点都没看见。 “嘶。”范青阳这人也爱看热闹,看见这么劲爆的场景,默默地吹了一声口哨。 就看见闻子诚的手指都拧白了,脸颊全红了,但是吕思慧还是没停下来,她可没有那么多好害羞的。 范青阳三步并作二步离开,没继续打扰,回到带有厨房的房间里,他刚想打开灯,肩膀被白昼用力按住,撞在墙上。 在黑暗中,范青阳看清楚了白昼那张冷漠的脸,他没有异化,两人静静对视了两秒,他轻佻地开口:“白大博士,不让开灯啊?” 白昼眉头微微拧起,似乎又陷入了一种纠结中,他身体对范青阳的渴望像是吸食了什么上瘾的药物,如果从来没有碰过,他还不知道有那么美妙。 饥肠辘辘的身体在每时每刻都在叫嚣着吃掉他,当感染变异者后,第一个瞬间,最清晰的感受就是饥饿,恨不得把目光所及的所有东西都吞入腹中。 白昼大部分时间都是理智和克制的,久经饥饿直至麻木,饱餐一顿之后,那种饱腹感和充盈感令人上瘾。 就算白昼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种滋味,但是某些渴望不是不去想就能控制住的。 范青阳见他迟迟不动,就知道他这是心里的小人儿又开始斗争上了,好像对于白昼来说,动了欲念就是罪不可恕的事情。 不管是什么欲念,都不可饶恕,比和尚还和尚。 其实范青阳是心疼他的,白昼寡淡得像无垢的尘,别的变异者肆无忌惮地蚕食人类、同类相残,最原始的欲望就是饥饿。 它们想要填饱肚子,所以必须要战斗、撕咬、吞噬...... 但自从范青阳遇见白昼以来,就没见过他对任何的食物表现出兴趣。 试想一下,末世前的人类一天不吃饭就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在有历史记载的古代,遭遇饥荒,有些贫苦百姓甚至会易子而食,更别说饿了这么久的变异种。 它们的人性只会更加淡薄泯灭。 范青阳不为难他,手指主动解开衣襟的盘扣,他翻了白眼,按下他的脑袋,非常有博大胸襟地说道:“来吧,好大儿。” 白昼眼珠僵硬地动了动,鼻翼小幅度地扇动起来,被范青阳按住的后颈也是僵硬得不行,久久无法动弹。 范青阳把饭都喂到嘴边了,白昼还不肯吃,他忍不住咬牙说道:“白昼,你大爷的,搞快点,老子还要做饭吃啊......饿死了。” ... ... “真的服了......”范青阳骂骂咧咧地,表情很是不爽,觉得怪异又变态的人不止白昼,还有他这个大圣母。 他手指绕着他柔软的长发,黑长的发丝在他食指绕了一圈又一圈,都快要打结了。 范青阳站得腰开始酸了,肩膀和脑袋都靠在墙上,视线微微出神,尽量不去思考现在发生的事情,眉头时不时蹙起。 “你他妈的......行了。”他轻轻推开白昼。 白昼轻轻抱住他,他明明不用呼吸的,但是此刻胸膛起伏却有些急促,眼珠子正在不断地变幻着,预示着自己隐隐崩溃的理智。 他从兜里掏出两个抑制贴,不算大,四四方方的,棉质的。 范青阳抽了口气,给了他肩膀一拳,骂道:“你不要给我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啊,你在干什么啊?” “味道太大了,需要贴一下。”白昼身形都没动一下,自顾自贴着,语气平静得不行。 范青阳脸颊臊得慌,暂时也没开灯,就这么静静地和他在黑暗中对视着,然后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和白昼吻在一起。 范青阳贴着他的下唇吸了一口,唇角带着一抹坏笑:“博士,你这样真的很变态知道吗?” 博士并不觉得有多变态,所以低声回答说:“没有吧。” “没有?”范青阳勾着他的下巴,低声问:“你老实说,你今天和范不死打的赌,其实根本就不是吃掉我对吧?” 白昼并不意外范青阳能猜出来,毕竟那只变异种种种表现都没有真的伤害范青阳的意思。 “变异种你不允许它靠近我,但如果我这次生下的是女儿,还是人类,你还会这么霸道?”范青阳联想到了女儿奴这个词语。 “不行。”白昼干脆利落地拒绝,根本都不需要思考:“它们需要的人类,可以出去找,你也是我找回来的。” “你......”范青阳有想过他的占有欲很强,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强,任何人都不能指染和触碰的程度。 “你有病吧。”范青阳发自肺腑地叹息,用手指摸着他微凉的脸颊,临摹着他的轮廓,低声说:“你这些年是不是很少吃饱,所以造成了这么护食的行为?” “不知道,但是一直都很饿。”白昼淡声说。 范青阳声音小了一些,但咬词还是很清晰,轻声问道:“孕妇也好,孕夫也好,哺乳期只有这么长,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白昼将内心最真实的打算说了出来:“能有办法延长的,最迟这个月,我应该能研究出法子来......” “我@#¥%&......”范青阳骂得很脏,扯着他的头发骂的,“你搞什么东西啊,我真的操你大爷信不信?” “老子是母奶牛吗?你想得到美,傻逼,我操......” 白昼表情非常冷淡,似乎丝毫不为所动,像是没听见他的骂声,淡声说道:“我不会让你感觉到任何痛苦的,也不会让你 的身体产生任何的伤害。” 他在誓言旦旦地保证着(),但是范青阳整个人都碎了?(),他狠狠扯着白昼的头发,盯着他的眼睛,表情很凶狠:“白昼,你跟我来真的?” “我不要,听到没?” 白昼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显然范青阳的拒绝暂时不被他考虑在内。 范青阳忍无可忍,对准他的脸来了一拳,表情很狰狞,怒不可遏的样子,身体都在隐隐颤动,因为白昼对他意愿的不尊重和意志的抹灭。 白昼下意识顶了顶被范青阳打的地方,然后抓着范青阳手,手轻轻揉了揉他的拳头,像是在安抚的怒火,也像是在问他疼不疼。 “白昼,你这样真的太过分,你根本就没想过我要不要对吧。”范青阳情绪波动莫名地很大,更多的是寒心,浑身都像是坠入冰窖般寒冷。 白昼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感受和情绪,他所有的决定他都没办法参与和影响,他只是个别物件,没有任何主权的物件。 当时范青阳都想好了一万种带球跑的想法,但是下一瞬—— “我以为你会愿意的。”白昼垂着睫毛,又在黑暗中更加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声音还是很淡,手轻轻抓着他的拳头,指腹小幅度地揉着他的手背。 范青阳抿着唇,因为胸腔内的情绪起伏太大,导致他眼圈忍不住地发红,鼻腔一阵阵发酸, 但是他是不会哭的。 铁血男人流血不流泪。 “对不起,我只是想每天都能吃饱。”白昼松开范青阳的手,表情非常平静,语气也是没有情绪的。 但这话一说出口,范青阳的冷脸就绷不住了。 “你饿,也不能让我变成那么......那我和你饲养的奶牛有什么区别,你还不如去找变异奶牛,我觉得你会更喜欢。”范青阳语调有些沙哑发沉。 “我试过很多办法,但是都不行。”白昼低着头,静静看着他颤抖捏紧的拳头,他又加了一句:“之前在人类研究所的时候,我研究过变异牛类,没有用。” 范青阳觉得一股窒息的感觉缠绕着他,心脏也被人揪得疼,白昼的声线还是一如既往地平缓,却让范青阳一阵阵呼吸困难。 “好,没关系,其实我也已经习惯了,我会停止研究。” 范青阳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脑瓜子嗡嗡的,死死盯着白昼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庞。 白昼松开他的拳头,说:“我先出去了,你做饭吧,我去看看小变异种,它应该没事了。” 范青阳就 第三十四章 《男主怀了我的崽》全本免费阅读 第34章 白昼要是找闻子诚? 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范青阳是不相信的,但看见白昼那张神色认真的脸,他逐渐半信半疑了。 “你说你要找谁?”范青阳抬起脸,在黑暗中也准确无误地看见了白昼的脸。 白昼镇定地和他对视:“闻子诚,他和你一样生过变异种,现在正在所谓的哺乳期?” 范青阳心情很不爽,凤眼死死瞪着白昼,黑暗中看不出太多的微末情绪。 白昼只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脏震动胸腔的频率也越发快速。 白昼以为范青阳会妥协,但是下一瞬,范青阳翻身坐起来,从枕头下拿出自己的枪,骂道:“我现在就去一枪崩死他,你去找啊,你找一个我杀一个。” 他的反应和白昼预料的有些不同。 白昼抓着范青阳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虽然闻子诚死不死他不在乎,可是很明显现在的侧重点不应该是在他身上。 “你杀了他又怎么样?你拦得住一个闻子诚,难道还能拦得住我找别的变异种......或者人类吗?”白昼声音很冷静。 范青阳反手用枪抵住他的下颌,语气沙哑低沉,“你说得对,我拦不住,我不如现在就开枪打死你?省得你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来!?” 范青阳现在的感觉就是丈夫出轨了,还说这是男人都会犯的错。 他情绪被莫名地放大,一方面生气白昼的“不知廉耻”,一方面又因为自己即将被抛弃而显得不安和暴躁,举着枪的手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白昼平静地握住他的手腕让他不要抖,语气很淡:“你之前就能毫不犹豫地开枪,现在也可以......也可以试试,当变异者的脑袋被子弹击穿之后,会不会真的死亡。” 范青阳哪里是真的要打死他,只是觉得他的话有些气人,情绪涌上心头,其实连枪的保险栓都没打开。 “你还要揪着那件事情不放?那你要我怎么样?”范青阳一把推开他的肩膀,头发有些凌乱,他开了保险栓,对准自己的心脏,“那我还给你一枪?” 白昼见状忍不住拧眉,动作迅速地拧住他的手腕,将枪击落在地上,然后轻轻一踹,枪进了床底。 “......”范青阳看见白昼的反应,顿了几秒,然后突然低笑出声,抬眼看向他:“你根本不会找闻子诚,你就想逼我答应你的改造我身体的提议。” 他一瞬间想通了所有的事情,白昼洁癖这么严重,根本不可能去找闻子诚,悬空的心脏落进了棉花里,他握住白昼的手:“是不是?” 白昼语气很淡,脸上毫无愧色,“不是,如果我是邬宸,你就会答应了吧。” 这话就像是一脚踩住了范青阳的命门。 “他需要你,你就会义无反顾。”白昼淡淡说道,但是这平淡的语气像是软刀子,“就算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这种小事。” “但我是白昼,不是邬宸,所以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威胁我。” 范青阳哑然,抓紧他的手,气势矮了半截:“你提他干什么?老子真不喜欢他了现在。” “我就喜欢你。” “我不信。”白昼轻轻挣开他的手,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睡觉吧,别说了。” 范青阳呆呆站在床边,被白昼这一套组合拳打得有些迷糊了,他踌躇无措了一瞬,还是躺了回去。 邬宸真的是他的死穴,一踩一个准,因为上次那件事,范青阳确实对白昼有愧。 “不是,白昼,咱不能老拿一件事情来说事。”范青阳伸手抱住他的肩膀,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我之前说过吗?”白昼冷淡反问,然后淡淡加了一句:“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别啊,怎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谈恋爱最重要的就是沟通。”范青阳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暴脾气过去,就剩下如春水般的温和了。 白昼没说话了,皱着眉,觉得自己这套操作就是多余的,范青阳愿不愿意,他可以打晕了给他直接注射,根本不需要考虑他的意愿。 两人今晚这么一吵,白昼的心情也低沉了下来,提及邬宸他就想起那小子故意算计自己,他还没找他算账呢。 而且越说,白昼就觉得很烦躁,明明范青阳现在就被他禁锢在眼前,但是说起邬宸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天范青阳的行为和立场。 范青阳的种种行为都在告诉他,他就算把范青阳锁在身边,但他心里装着的最重要的人还是邬宸和那群一事无成的队友。 这么一想起,白昼就有些不耐,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烦躁感,原本无波无澜的情绪荡漾起了丝丝波澜。 “你真生气了啊。”范青阳有些头疼了,扒拉着他的脸,打开灯,准备和他好好聊聊。 结果灯一开,白昼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般。 看见这么幼稚的白昼,范青阳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凑到他唇边亲了亲,又顺着他的下颌线吻了一遍,自顾自地说道:“你还跟我装睡呢,别生气啊,这没什么好生气的吧。我和邬宸分手我也和你说了......就拿生孩子这件事来说,我就不可能给他生。” “嗯,因为他可以给你生,没什么区别。”白昼薄唇微启,语调淡淡,说的话却可以噎死人。 “......话不是这么说的。”范青阳绞尽脑汁找补,指甲在他喉结上按了按,“前男友这种东西,很正常对吧,你要允许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就像你也有前女友啊,我姐......” “我是被逼的。”白昼当时已经成为变异者了,基本的行为都是被白固元控制的。 “那我不管。”范青阳耍赖说。 白昼也不说话了,装死。 范青阳垂眼看着白昼苍白的肌肤,在光下他的肌肤显得越发惨白,毫无起伏的胸膛,脸上的五官寡淡又清冷,像个精美的瓷器。 “别生气了,成不 。”范青阳哑着嗓子说道,想尝试着撒娇,但实在做不到,推搡了一下他的手臂。 “我真服了,白昼,你一个大老爷们还要揪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生气多久?” 白昼的回答是,直接转身,用背对着他,任由范青阳掰都掰不动。 范青阳忍不住瞪眼,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老子答应你行了吧?!” 白昼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谢谢,但是不需要。” “不需要?你装死,你不需要大晚上跟我闹脾气?”范青阳一跨腿,在白昼身上跨过去,脚勾在他腰上。 范青阳和白昼面对着面,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答应这事儿可以,但是你要跟老子保证,之后不再提邬宸那事儿了,再提......你给我当狗。” 白昼闻言没说话,睫毛都没动弹一下,似乎真的不需要般。 “睁开眼睛,看着我!”范青阳拍了拍他的脸,因为答应了,他心里也有些不爽,所以语气有些冲。 白昼故意睁开一双灰白的眼瞳,猛地把范青阳吓一跳,范青阳下意识地抬脚踹了一下白昼,然后...... 力气没控制好,白昼摔到了床下。 白昼毫无防备,也没有警惕他,范青阳力气又不小,所以摔在地上也毫无意外。 他爬起来,就直接坐在地上了,地面上每天都会打扫两遍,所以并不脏,他背靠着床边,将黑长发撸到胸前。 “你上来,白昼。”范青阳把他踹下去的瞬间是紧张的,但是又想到,那个力道不至于让白昼受伤才放心下来。 但是白昼坐着一动不动,踮着屁股的是滑落下来的白色床单。 范青阳凑上前,就见白昼静静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瞳没什么情绪,范青阳便下床,抬脚坐在他腿上。 白昼下巴被他挑起,两人四肢交错着,像是契合机械,健硕的身躯坐在他腿上,白昼对上范青阳那双漆黑明亮的瞳孔,听见范青阳愤愤地 第三十五章 《男主怀了我的崽》全本免费阅读 第35章 “你今天带范不死出去?”范青阳感觉旁边有动静,下意识抬手抓住他的手腕。 白昼没穿上衣,清瘦却并不显柴瘦的身体,肌肤苍白又毫无瑕疵,乌黑光泽的长发少数散落在肩头,肩膀上还有两个未消的牙印,发梢微微晃动着,在范青阳手背上滑过。 白昼微微弯着腰,垂眼看他一眼,范青阳正眯着眼睛,狭长的凤眼,睫毛不算很长,但是很密,卷发半遮住眼眸,他抬脚往他腰上一横,将他的人重新压下来。 “我要起床了。”白昼手臂撑起,皱眉看向范青阳。 范青阳语调有些含糊,舌头卷在了一起般,低声说道:“等下......有点难受......涨。” 白昼闻言视线凝滞了一瞬,鼻尖又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让他起床的动作凝固住了,最后被范青阳轻轻拉着手臂又躺下了。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回就能主动来了。 . 白昼最终的起床时间比自己定下的时间推迟了半个多小时,进入实验室就发现自顾自趴在桌上睡大觉的变异种范不死。 他睁开一双狐狸眼,直勾勾看着白昼,身上没有穿衣服,毫无羞耻心地躺在桌子上。地上是从玻璃罐里出来的小变异种,它脖子上套了个黑色的绳子,趴在范不死的脚下,虽然绳子散落在地上,变异种却没有离开,乖乖趴着,像一只听话的小狗。 “你来得好晚。”范不死控诉道。 白昼手上拎着两套衣服,扔在桌上,“自己穿上。” 范不死将衣服扔回去,“我不会穿。” 白昼抓着衣服,皱着眉,表情有些不耐。但是转念一想,范不死从出生没有穿过衣服,他可能真的不会。 白昼便随意给他挑了一件蓝白的短袖,还有一条牛仔背带裤,穿的时候又发现,没给他准备内裤。 “手伸过来。”第一次给小孩儿L穿衣服,撑着小衣服的袖子,朝着它说道。 范不死坐起来,手臂伸进去,结果发现脑袋也到了衣服里,白昼直接将脑袋也顺便套好,另外一个袖子就显得有些艰难了,因为衣服有点紧。 “会穿了没有?”白昼给他套好衣服,低头看着小不点。 范不死卷毛凌乱,像个鸡窝,不确定地说:“应该会吧。” “嗯,再不会就蠢死算了。”白昼淡淡说着,然后拿起牛仔裤,“抬脚,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别搞错了。” 范不死抓着他的手臂,乖乖抬脚,视线落在白昼脸上,小孩儿L的神情很认真,像是在观察他的表情。 白昼拉了拉牛仔背带裤,给他肩膀上套上两个背带,上下打量一下他。 不得不说,范不死长得真的很不错,继承了白昼和范青阳的所有长相优点,嘴唇薄而粉,鼻梁高挺,皮肤雪白不假,那双狐狸眼也生得精致,没有戴眼镜,显得眼型深邃又明艳。 他穿好衣服之后,还 招呼上那只小变异种了:“你也上来吧,让我父亲给你穿衣服。()” 闻言,小变异种急冲冲跑到桌子上,白昼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就走:穿好了跟上来。()” 小变异种眼神有些无辜,然后可怜兮兮地说道:“他不给我穿。” 范不死看着白昼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仰着下巴:“他当然不会给你穿,他又不是你父亲。” 小变异种忍不住瞪了一下眼睛,被范不死轻飘飘看回去,就半点不敢有怨言了,默默地自己研究起来。 范不死刚刚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想看看白昼是什么反应。 范不死没等那只变异种,赤着脚追上去,小脚丫踩在地上,声音不大,他盯着白昼的鞋子,然后抬手抓住他的裤脚。 白昼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他。 “父亲,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范不死脚趾翘了翘,几l个指头粉白色的。 “哦,忘记给你拿鞋了,等等你自己去找吧。”白昼继续大步往前走,还越走越快,瞬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范不死勉强追上又被拉开了很远,他咬着牙,盯着眼前快要消失的背影,那股不服输的倔强,让他勉强能跟上白昼的脚步。 白昼停下来,范不死也跟在他身后。见他停下,范不死从他屁股后面出现,双眼惊奇地看着周边的一起,大片的废墟残骸,寸草不生的水泥地。 地上有一条非常大的裂缝,曾经这里发生过地裂,现在又合上,很远处才能看见零星几l个新建起来的木房子。 “自己去找吃的吧。”白昼看向天空上灰霾霾的颜色,太阳隐藏在云层后面,丝毫没有察觉到阳光的温暖,更多是让人呼吸困难的尘埃。 范不死鼻尖动了动,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红曜石般璀璨,吞咽了口水:“我闻到食物的气味了。” “去吧。”白昼淡淡说道。 “但是......”范不死有些犹豫:“妈妈说过,最好不要吃人类。” “你妈妈还说过什么?”白昼知道这个东西出生就有智商,所以在肚子里的时候,有时候范青阳说的话,他也是记得的。 范不死如数家珍般说着:“妈妈说,不 能吃父亲,也不能和父亲打架,要当个乖孩子,还说最好不要吃人类,但是这句话,妈妈后来过了一会,又撤回了。” “你怎么一眼能认定我是父亲?”白昼低着头,轻轻推了鼻梁上的眼镜。 闻言,范不死翻了个白眼,手插在自己牛仔裤的小口袋里,“我每天晚上都能感受到你的气息,味好冲,当然知道是你啊。” 白昼脸上没有半点不自然,抬眼看向远处的房子:“你是变异种,不是人类,范青阳是你的妈妈,但并不能指挥你的人生。你不杀人类,人类就会杀掉你。” “是吗?”范不死歪着脑袋,似乎不是很信,毕竟妈妈就没有想伤害他。 “去试试就知道了。”白昼闪身离开,声音消失在空气中。 () 范不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还拍了拍手上的灰,朝着带着人类气味的方向走去。() 不要把衣服弄脏了。白昼的声音又冷淡地从身后传来。 ?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男主怀了我的崽》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但是范不死回头,却又看不见白昼,他摊了摊手,回头呲牙说了一句:“知道啦。” . “来,小宸喝水吧。”王治给邬宸递水过去,邬宸有些垂着眼,神情有些抑郁。 “谢谢你。”邬宸接过水但是没有喝。 一共有七八个人,都穿着迷彩服,手上的武器很精良,但这里面之前范青阳小队的人却只有王治和邬宸。 “你还在想乔椒他们?”王治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瘦削的下巴。 “王哥,我总觉得这样不好,队长生死未卜,我们就这么走了......”邬宸声音有些轻,那双灵气的双眼带着浓浓的忧愁。 “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踪迹,难道你还认为队长还活着?”王治叹息一声,“我知道你和队长关系好,但是你不会也和队长一样,被变异者迷了眼睛,认为那个博士不会伤害队长吧。不管末世前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多么厉害也好,多么善良也罢。变成变异者后,你觉得他们还会有真正的人性吗?” 邬宸垂下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因为没办法否认,他说的都是事实。 “好不容易遇见了救援军,难道我们还要继续和她们一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吗?”王治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快两个月了,难道还要继续找下去吗? 没有意义了。 “你说得对,但是队长他......”邬宸呼出一口气,神情很是纠结。 “小宸,别说队长了,那天他选择站在变异者那边,就是对你的背叛。”王治低声说道:“你们原本好好在一起,如果不是那个变异者横插一脚,你和范青阳现在应该还美美在一起呢。” “不是这样的......队长就是不喜欢我而已。”邬宸轻声反驳道,澄清道:“如果博士不是变异者,我不会阻拦他们的......” 王治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然后正在休整的几l人听见了哭嚎声,小队的队长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神,有隐蔽技能的队员就去前面查看了。 就见在废墟旁边的树后面,正坐着个男孩儿L,他正抱着膝盖哭嚎着。 “队长,是个小孩儿L。”队员上前说道。 “人类?”队长挑眉,在这种地方碰见一个小孩儿L实在显得很不正常,就像是古代书生上京赶考遇见女鬼的概率。 “目测看起来是的。”队员说道。 王治走上前和队长对了一个眼神,这个小队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救援小队,原本就是王治找来的,原本是想要招揽范青阳其他小队成员一起走的。 结果谁知道,那群死脑筋偏要找生死不明的范青阳。 “上去看看?”王治低声说道:“也许还能发现某些惊喜呢。” 邬宸跟在几l人 () 身后,朝着哭声的方向靠近,几l人站定在几l米外的距离。 “嘿?小孩儿L?”有个寸头队员朝着他喊道。 小孩儿L哭声小了些,然后声音从膝盖里传出来,有些小:“你们是谁啊?” “我们?我们是好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L?”那人继续说着。 “我来玩儿L的。”小孩儿L明显连撒谎都不会,来玩怎么可能玩到基地外来了。 “好,小孩儿L,你先抬起头来给叔叔们看看,看完叔叔们陪你玩。”王治接着那人的话,手上的枪已经默默对准了小孩儿L的脑袋。 小孩儿L怯生生似的,抬起脸,脸上毫无泪痕,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几l乎说明了一切。 范不死到底还是太小,不懂他和人类的区别在哪里,所以才踩入了他父亲的圈套。人类和变异者非常明显的一个区别就是人类的眼睛是正常的瞳孔和眼白。 他的表情很无辜,但是让那些穿着迷彩服的高大男人纷纷举起了枪,“卧槽,那个小孩儿L的眼睛是红色的!” “傻逼,当然不是人类啊,是变异种!” “等等,别开枪,带活的回去!”王治大喝一声,“基地里很缺少这种能说人言基本和人类一样的研究体,带回去肯定比杀掉划得 来,还能得到更多的奖励。” 邬宸怔怔看着变异种那张脸,范青阳和白昼的长相在他心中几l乎都是刻骨铭心的,所以当这个小孩儿L一抬脸,他几l乎就肯定,这个小孩儿L绝对和队长有关系:“等等!”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众人的声音里。 “你们不是说要陪我玩的吗?”范不死站起来,脸上干净又漂亮。 “是啊,我们陪你玩,你把这个戴上,我们就陪你玩。”队长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电击手环,紧张又努力和蔼的微微一笑说道。 “......”范不死盯着那个手环,虽然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带,不要带,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试试。 也许妈妈说的是对的,人类不坏的。 他轻轻捡起那个手环,套在自己手腕上,电击手环可以自动调整大小,和范不死的手腕完美契合。 白昼在不远 第三十六章 《男主怀了我的崽》全本免费阅读 第36章 残肢四散,沁出来的鲜血染红这片大地,血腥味久久不散,周围出现不少蠢蠢欲动的变异者和变异兽。 白昼盯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变异种,脸色虽然很冷淡,却慢慢弯腰把脏兮兮的范不死抱起来,手臂上的衣服被他弄脏了。 邬宸瞳孔微微放大,看见白昼出现是发自内心的害怕,身体轻微发着颤,牙齿也轻轻颤栗着,视线在白昼和小变异种身上。 “等等!博士......”邬宸见他要走,下意识地开口。 白昼冰冷的眼神看向他,视线没有任何的情绪,像是在打量一个无生命体征的物体。 “我们......队长现在还活着吗?”邬宸脸色苍白,勉强和气势强势的白昼对视着。 “范青阳?”白昼像是在思考,随即淡淡回答道:“这是他生下来的变异种。” 虽然心中有猜测了,但是这么被白昼直接肯定,内心的惊骇之色只增不减,目光怔怔看着他,嘴唇轻轻哆嗦,却吐不出一句话。 这句话里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白昼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没有一丝停留,邬宸捡回一条命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以为白昼会杀死他的。 毕竟他之前可是和王治一起......陷害他的。 邬宸来不及想太多,只能先离开这里。 . “队长!”在研究所的不远处,范青阳出现在了一个隐秘的地下室。 乔椒、沐曦和黄文进都在这里,以及异化之后恢复理智的熊子坤也守在门口,他看见范青阳的时候,眼神出现一点惊讶。 范青阳上下打量了他一瞬,熊子坤的外形和变异者没什么两样,面目狰狞难看,却下意识地露出一个憨笑,看起来亲切了不少。 “你感觉怎么样?”范青阳见状,心里舒畅不少,最少熊子坤还活着。 “蛮好的,就是经常觉得很饿,但是勉强能够控制得住,控制不住我可以去偷偷吃一点变异兽。”熊子坤小声说着,声线发生了些非常大的变化,雄厚而沙哑。 范青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进入地下室。 在看见范青阳的瞬间,几人几乎立刻围了上来,他换了一身衣服,还是之前的短袖和长裤。 “队长,你终于来了。”黄文进视线都模糊了,眼眶红了一圈。 他们小队有特殊的联系方式,所以范青阳能找到这里非常正常。 乔椒的神色倒是还算冷静,脸上有憔悴之色,更多的疲惫。 在这个末世环境中,他们既要抵抗变异者,还要努力找人,精力有限总是会疲累的。 范青阳就是知道他们绝不可能离开,所以才趁着这次机会来找他们。 “你们没事吧?”范青阳环视一周,“邬宸和王治呢?” 黄文进撇了撇嘴,神情有些难看:“他们两走了,邬宸也不知道猪油蒙了心还是怎么 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说走就走?” 范青阳倒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邬宸心思敏感,可能不愿意在小队受人冷眼或者因为他和白昼的事情受伤,离开也很正常。 乔椒便低声说道:“王治这人不太正常,他好像是其他基地的人......” 范青阳没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在看见队员的脸时,他的心情有些发沉,喉咙泛起一股涩意,他望向乔椒:“你们先走。” “我们去哪?”乔椒紧紧盯着范青阳,语气有些重。 “先回基地等我,最少不要留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范青阳静静看着他们,说。 沐曦定定看着他,“你留下是因为白昼吗?” 范青阳咬了咬牙,下颌线紧绷着,没有选择欺骗:“是,我要帮他,但是不会太久的。” 黄文进笑着说道:“队长,你不用这么凝重,要去就去呗,我们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没事。”范青阳摇了摇头,也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们:“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去处,也可以离开,不用等我。” 范青阳这话说完,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瞬。 乔椒看着他,轻笑一声:“队长,你说什么呢,多久我们都等,至少我还记得当时在乐基大厦,是谁坚定要选择我。” 他们这些人中,很多都是舍命相护的关系。 “你要做什么,我们不会问,你说让我们等,我们就等着呗。”黄文进脸上表情轻松了一些,“说好的,我们要成为最厉害的小队的!” 范青阳心里越发酸涩起来,但他面色还是很平静的,“好,但是熊子坤不能回基地,让他暂时留在这里也行。” “嗯,我们过两天就回离这里最近的西北三基地。”乔椒低声说道。 . “呼......”范不死轻轻呼着气,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有晕过去,而是躺在白昼臂弯里张着嘴呼着气。 “你又没有呼吸,为什么要这么做?”白昼见他奇怪的动作,不由开口问。 “我看他们疼的时候,都会这样。”范不死瘫软在白昼手上,看起来很惨,学习也是小孩儿的天性。 “现在还相信人类吗?”白昼垂眼看着他。 范不死下意识地说道:“他们坏!我都没想吃掉他们的!” 跟在白昼脚边的那只小变异种也重复道:“老大说得对,人类很坏。” “但是......”范不死又纠结上了:“但是妈妈是好的......” 白昼不管他的纠结,让他自己去判断,变异种很聪明,有自己的判断,他不想去过多的影响。 . 回到基地,范青阳正在实验室等他,然后看见他怀里血乎乎的变异种,顿时一怔,快步走上前。 “他这是怎么了?被谁打成这个样子了啊?”范青阳脸上很差,动手想从白昼怀里接过,又怕加重他的伤势。 范不死还醒着,所以 他艰难地偏了偏脑袋,和范青阳说:“没事,我不疼。” 范青阳更心疼地,那样子哪里像没事? “疼死你活该。”白昼睨了他一眼,将他放在实验床上,戴上手套,拿起镊子将他身上的子弹头取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白昼,你说说话。”范青阳着急地拽了拽他的袖子。 “他信了你的话,觉得人类是好人,想去找人类玩儿,然后被打了。”白昼言简意赅地说道,然后拿起镊子挑出他肌肤里的子弹。 看见范不死身上的子弹,范青阳有猜测,却不想相信是真的,垂了垂眼睛,不再说话了。 白昼淡淡说道:“他的手掌是自己咬断的,因为手腕上被骗着戴了一个电击手环,肩膀上的窟窿是王治的暗器弄的......” 范青阳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放在范不死的手臂上,虽然很想忍住自己的情绪,但还是不行,眼圈默默红了:“他的手掌......还会长出来吗?” 白昼看了一眼,回答:“不知道。” 范青阳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范不死清脆的声音响起:“妈妈,你别担心,父亲故意吓你的,我的手能重新长出来的!我不会变得很丑的。” 范青阳很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他发现白昼的脸色很冷淡,好像有些生气。 等等,他好像忽视了什么。 “你说,是王治伤的他?”范青阳表情一顿,表情因为思考有一秒钟的空白,似乎没想到王治是怎么和范不死受伤联系到一起去的。 “嗯,王治被范不死杀死了,你要给他报仇吗?”白昼手里拿着镊子,轻轻将取出来的子弹放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没......”范青阳被绕晕了,不知道怎么就又扯上王治身上了,看见变异种这么惨,听见他的死讯,居然半点不觉得伤心,天平早就毫无意外地偏向了范不死这边。 “哦。”白昼说。 “你在怪我?”范青阳琢磨出一点白昼的意思,偏着头看着他。 白昼没理他,范青阳见他正在忙着手上的动作,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怕打扰他。 等白昼将范不死身上的伤基本处理好之后,将变异种放入疗伤容器中,才脱掉手套,准备去换一套衣服。 身上的衣服早就脏了。 范青阳跟在他身后,进了更衣室,站在旁边抱着手臂看着他,脸色也不太好,他们两个观念差别太大,会吵架是范青阳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因为我告诉范不死不要杀人类而生气?”范青阳率先开口,表情平静。 “人类对于它们来说是食物,不是朋友。”白昼静静阐述着一个事实。 他并不是生范青阳的气,而是有些烦范不死那个蠢脑袋,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犯傻的时候又很机灵。 范青阳沉默下来,眼睫微微垂着,遮掩住复杂的眼瞳,他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孤岛一般,在这个 研究所里,只有他一个异类。() 白昼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转身看着他,换衣间并不大,转身就能看见范青阳沉默敛眉的脸。 ?本作者顾西子提醒您最全的《男主怀了我的崽》尽在[],域名[(() “也许是血缘关系,他很听你的话,所以他去尝试和人类交流,但是人类只想抓他回去做实验,最后那一群人都被范不死杀了。”白昼一颗颗系上扣子,苍白纤细的指节微微曲起。 “我没有怪你,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范不死说一些不适合变异种生存的话。”白昼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很神奇,他曾经以为自己绝不会对变异种产生任何的感情。 但是他在无形之中感觉到范不死对他的特殊情感,非常微妙的感觉,就像是将他放在很特殊的位置。 仿佛凶狠的小豹子,在豺狼包围下,被围攻,被伤害,也绝不会认输,殊死搏斗,誓死捍卫自己的尊严,只有遇见大豹才会露出一点小肚皮,还将受伤的伤口展露。 受伤的变异种看着很可怜,也让白昼在无形之中,心软了很多。 范青阳抬眼专注看着严肃的白昼,突然心里就释怀了,之前还要担心白昼和变异种会相处不愉快,现在看来,只有他才能更好地照顾范不死。 “好。”范青阳低声应道,“以后我不会插手范不死的事情,你是他的父亲,也是他的同类,该怎么教你说了算。” 范青 阳扔下这句话,自顾自地转身离开,白昼望着他的背影,若是感情再敏锐一点,就会发现范青阳的背影有些落寞。 . 夜里,实验室的灯光显得有些假白,灯火通明,范不死身上的伤大致愈合,只剩下一些小小的伤疤,但肩膀上的大窟窿还没长好,手掌也还没长出来,是个断掌小子。 “父亲,你还不走吗?”范不死有些无聊地用尾巴倒挂在他肩膀上,平时这个时候,白昼都已经离开了,留下小闻和他在实验室里。 “嗯。”白昼敷衍地应了一声。 “你不去找妈妈吗?”范不死尾巴一用力,屁股坐在白昼肩膀上。 白昼像是没有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手不动如山,稳稳拿着变异种的血液样本切片观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不太想看见范青阳:“嗯。” “那我去找妈妈玩咯?”范不死迫不及待地说道。 他还以为会被白昼拒绝,甚至他会被毒打一顿,但是没想到,白昼居然答应了:“嗯。” 范不死从白昼肩膀上跳下来,赤脚踩在地上,滴滴答答就往范青阳的房间跑去。 范青阳也睡不着,他明显地感觉到,这次怀孕和上次的区别,精力容易被消耗,情绪经常莫名地悲伤又莫名地开心,起伏很大。 因为白昼今天说的话,他当时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后来又默默难受了很久,他就是觉得白昼今天是在责怪他。 但是他也很委屈,他也不想让范不死受伤啊,原本只是一片好心而已,还要被白昼冷言冷语地对待。 现在白昼还冷暴力他,晚上也不肯回来了...... () 范青阳越想越气,都准备收拾东西跑路了。 然后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外面急促地传来。范青阳表情凝重,警惕地坐起来,上一秒,还蹙眉委屈的表情,顷刻间变得冷酷严肃。 门被推开一条缝隙,从外面探出来一个小脑袋,在黑暗中看见坐在床上的男人,低声开口:“妈妈,你还没睡呀?” 听到是他的声音,范青阳放松了警惕,然后打开灯,瞧见穿着米老鼠衣服的范不死,他裤子后面被白昼剪了个洞,因为他的尾巴收不起来,拖着尾巴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