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园左绯》 第1章 陌言村(1) (本书开始之前,有些事情,在此必须强调,没有女主,没有女主,主要主角就一个,其他配角视剧情加重戏份。里面角色,你们自己爱怎么磕cp我不管,但我不承认就对了。咱们安安静静搞事业就可以,加油,一起加油) 某座江面的桥,青年坐在护栏之上,半截身子都悬在江面上,可是青年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害怕。 有人开车经过时也会停下,摇下车窗提醒青年一声危险。 青年回首报以温和的笑容。青年容貌俊美,戴着无框眼镜,面容白皙,唇色却有几分寡淡。 整体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没有攻击性,一眼瞧过去便让人心生好感。 青年身形修长,姿态舒展放松,仿佛坐在的不是桥的护栏之上。每当有人经过并提醒的时候,总是微笑着说声谢谢。 看样子,也许青年只是想要坐在桥上看风景罢了。 青年的目光温和而平静,路人并没有从其中发现对方有自杀的倾向后,又提醒了几句便直接离开了。 当然更多的人只是选择了无视青年,还有一些人拍了些照片,塑造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上传各种渠道,想要借此博取一些关注。 这些青年不知道,但是却能够猜到,只是他不在意。 仰首眺望远方。 那湛蓝的天空映照在江面之上,清澈的,干净的,美好的。 天地一线,身后车辆穿梭的吵闹与身前的宁静似乎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无趣啊。”青年的笑容越发的温柔,眼底的冷漠就越发的明显。 就像身前身后的两个世界一样,他的目光与他的神情也被完全的分割。 温柔的笑容似乎带着对生活无限的期待与喜爱,那冷漠的双眼中便是对世界的厌弃。 “小兄弟,没人告诉你这样做很危险吗,快下来!” 又一辆车停了下来,与之前的人不一样的是。这位车主从车上走了下来,似乎在为青年的行为感觉到气愤。 因为在青年的脸上,看到的不是对生的绝望,对死的向往,所以车主自然而然便认为青年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博取关注。就像网上那些网红一样,为了得到关注打赏,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 “我知道的,谢谢。”青年笑容温柔,镜片的反光掩盖了眼底的冷漠,在这温暖明媚的阳光下,就连那双眼睛似乎都被染上了光泽。 多好看又多有礼貌的一个小伙子啊,怎么就竟学一些哗众取宠的行为呢。 “既然知道就下来吧,这样很危险的,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你的家人该有多伤心啊。”车主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青年的担忧,从他的肢体语言中也能够看得出来。 这是位真正的好人。 “可我已经没有家人了啊。”青年笑道,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悲伤。 车主愣了片刻后,有几分尴尬“抱歉。” “没有什么好道歉的啊。”青年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温柔。 “是我说错话了,你先下来吧,不然我就叫警察了。”车主说道。 “你是个好人。”青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没想到突然被发好人卡的车主愣了一下,下一秒神情大变,立刻冲了出去,伸出的手,连个衣角都没有抓住。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笑容温柔,姿态放松的青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突然就松开了手,身体前倾,落入了江中。(危险行为请勿模仿) 车主趴在护栏上,一边拨打电话,一边不断张望江面。 江面上除了一圈一圈泛起的波澜以外,没有任何的挣扎。 那个青年似乎就这么沉入了江底,没有丝毫对人世的留恋。 等搜救队过来后,早就找不到青年的踪迹了。 平静的江面埋葬了很多人,青年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 身下的颠簸感如此的真实,真实地提醒着席沉,你还活着。 睁眼,入目的一切让席沉的眼中飞速地闪过一丝错愕。 此刻的他坐在一个看上去略显老旧的公交车上,一辆随时都有可能熄火,需要维修的公交车,令人感慨,这样的公交车是怎么允许上路的。 窗外是绵延的山峰,并不是很高的那种,没有郁郁葱葱的感觉,反而略显荒凉。那原始的石子路表明了此处的荒凉,沿途的树木也已经秃了枝干。 车内并没有空调,这让车内的温度低了那么些,尽管人不少,但却没有过多的热量。 席沉可记得,他跳江的时候可是夏天来着,现在周围的环境,怎么看都像是冬天。 还有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同样也是一个谜。 不过席沉记得,在他即将死亡的时候好像听见了有什么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是在席沉的灵魂中响起的一样。 “检测到合格者,合格者拉取中。” “拉取成功,正在生成编号。” “编号生成中……编号生成错误,再次生成。” “编号错误,编号错误……” “编号成功生成,欢迎来到诡异乐园。” 虽然听得有些模糊,但是席沉有一种感觉,最开始的声音和最后的那一道声音分明就是属于两个不同的个体。 不过,诡异乐园是什么? 一种死亡玩笑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席沉开始打量此时车厢内的人。 席沉的位置不错,在公交车的最后面,能够很好地去观察前面的那些人。这公交车是破了点,但还是能通过前面的镜子看到乘客的脸。 坐在最前面的是一对男女,从两人间亲密的姿态就能够看出,这两人是情侣关系。耳鬓厮磨的两人丝毫不在意身旁人的想法。 这对情侣的斜后方坐着的是个微胖的男子,戴了宽帽,遮挡了大半的脸,看得不是很清楚。帽檐的起起伏伏,似乎表明此人是在睡觉。 这么颠簸的路段也能睡着,是个厉害的。 在微胖男子的身后的是个短发女,从镜子中看到的容貌有些普通,不过身材不错,贴身的衣物勾勒出的是前凸后翘。 而且此人极其敏锐,席沉从镜子中观察其他人的时候,曾对上了短发女的视线。那时候短发女回头看了一眼席沉,却什么都没有说地又转了回去,只是一双眼睛变得更加阴沉了些。 与短发女并排坐另一边的是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整个人是蹲在椅子上的,居然都没有被颠得摔下去。瘦小男不断地四下张望,眼中时不时闪过些许恐惧。 与瘦小男隔了两排坐的是身材壮硕的男子,对方坐得挺直,在席沉观察到他的第一时间便做出了反应,回头看向席沉后,示意般地点头,便移开了视线,气息上也没有发生改变。 坐在席左侧斜前方的是扎了双马尾的女子,涂抹着紫色的唇彩,穿得……很清凉。 至少在这样的天气中,还穿着短裤什么的,确实清凉的很。 最后是坐在席沉斜前方的妹子,披肩的长发,面相柔美,单看外貌是一个腼腆安静的姑娘。从开始到现在,对方一直将自己缩在角落里面,垂首。偶尔抬头对上其他人的目光的时候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瞬间缩了回去。 在观察完这些人后,席沉却没有立刻收回视线。因为车上除了他们这些乘客以外,其实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那个还在驾车的司机。 从镜子的角度中,席沉并不能观测到司机的模样,只能够从背影判断,这司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与那个双马尾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车的人都是古古怪怪的。 当然,自己也不是一个正常人。 毕竟正常人不会与人聊得好好的就直接跳江了。 自己现在绝对没有死亡,因为心跳呼吸,皮肤的温度,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所以这里是那声音中所说的诡异乐园吗? 乐园的话,代表游乐场吗?游乐场的话,通常是玩耍做游戏的地方,难不成这里还是用来做游戏的? 不过加上诡异两字后,总觉得不正常啊。 席沉垂首,没有人看见他上扬的嘴角,整张脸几近扭曲,只有这样才能够压抑那想要喷涌而出的笑意。 不正常,往往意味着有趣。 若真是他想的那样的话…… 真是,太棒了啊! 第2章 陌言村(2) 公交车颠簸的行驶之中,车上除了那对年轻男女的交流声外,有的便只有因为老旧颠簸之下发出的吱呀声。 【任务发布中】 机械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突兀地自脑海中响起,就是脑海,而不是在耳边。像是来自于自己意识中的想法有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席沉却有几分熟悉。 这不就是他跳江后听到的声音吗,原来并没有离开,一直都在啊。 不动声色抬头去看其他人的反应,他是想要通过对这些人的观察来确认,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到,还是说,这本就是公共的,大家都能够接收到的消息。 只是一眼,席沉便能够确定了,这个声音不仅仅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正在交谈的情侣立刻停止了交流,原本在睡觉的微胖男子覆在面上的帽子不再是起起伏伏。那蹲在座位上的瘦小男子神色越发的恐慌,像是要将自己缩成一团。 剩下的四人也同样坐直了身体,神态有了些微的变化。 只有那个司机依旧没有任何的办法,这么看来,就和游戏里面的npc没什么区别嘛。 席沉在观察其他人的时候,这些人中的某些何尝不是在观察他呢。不过席沉从始至终展露在众人面前的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温柔笑容,就算是听到了脑海中的声音,也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任务已发布】 【任务类型灵异】 【任务模式存活】 【任务地点陌言村】 【参与人员九】 【人员类型多人】 【任务要求存活七天并逃离陌言村】 九人啊,也就是说除了司机以外,现在公交车上的所有人都是参与者喽。 因为不了解目前的情况,席沉没有第一时间开口,他相信现在车上的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跳出来表现自己了吧。 视线看去,便对上那双马尾女子的笑颜。席沉报以笑容,双马尾女打量了一番席沉,似乎有些讶异席沉的表现,笑容灿烂了几分,移开了目光。 本以为最先开口的或许会是看着沉稳的壮硕男子,谁知最先闹出动静的却是那蹲在座位上瑟瑟发抖的瘦小男子。 原本就无比恐慌的瘦小男子,在听完脑海中的声音后,便已经处在了疯狂的边缘,此刻也是彻底爆发了“为什么,为什么!存活型灵异,还是九个人,死定了,死定了。” 瘦小男子疯狂啃咬着自己的指甲盖,片刻后,便从座位上跳了下来,像只灵活的猴子一般在车厢内窜过,眨眼间便奔到了司机的身边,一把掐住了司机的脖子,神情狰狞“停车,我让你停车!”(危险行为,请勿模仿) 瘦小男子的动作在场的其他人是没有料到的,这条路本就是不平整的,此刻瘦小男子的行为让司机更加无法平稳驾驶公交车,公交车晃动之下,几乎撞上了路旁的树木。 “你做什么,快放开!”靠得最近的情侣中的男子立刻上前便要拉扯开瘦小男子。 谁知此人虽然看着瘦小,但这力气着实不小,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面临死亡的恐惧,所以爆发了力量。 “滚开,我不想死!”瘦小男子眦目,那赤红的双瞳如同恶鬼,将原本拉人的男子吓了一跳,松开后便倒退了几步。 而后男子便意识到自己居然被这么一个瘦猴似的人给吓住了,表情顿时难看了几分。 但此时要他上前,却又有几分犹豫,因为现在这瘦小男子一副拼命的样子,谁要是上前,他就要咬谁,他不想去叫停一个疯子。 这男子是犹豫了,没有再上前。但刚才的行为也为其他人争得了一些时间,壮硕男子立刻上前,在瘦小男子的手再次掐住司机的脖子之前,将人拉开,扔到了一边。 当真是用扔的。 瘦小男子的后背直接撞在一边的栏杆上,那声响,听来都是疼的,可这瘦小男子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爬起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朝着壮硕男子扑了过来,又被对方一脚揣在了地上。 可这瘦小男子果真是疯魔了一般,接二连三地爬起来,形态上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了。 这让壮硕男子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再这么下去的话,瘦小男子就真的要被自己打死了。现在还没有到达任务地点呢,就死一个人的话,是他们谁都不想看到的。 就算是要死,也得死得有价值一点,而不是死在这里。 壮硕男子眼中泛起一层狠辣之光,不再将瘦小男子踹开,而是捉住了对方的手臂,便是一个用力,之后一脚揣在瘦小男子的膝盖上,迫使对方跪下后,便将他的双手反倒了身后。 “你们谁带绳子了。”壮硕男子抬头看向车厢内的其他人。 众人是面面相觑,谁会没事随身带个绳子在身上啊。 要说发带的话,在场的女性们或许是有的,但是这玩意儿用来当情趣也就罢了,若是真的用来捆绑的话,还是算了吧,更何况绑的还是这么一个疯狂的家伙。 这时候,那一直安安稳稳坐在座位上,像是在睡觉的微胖男子抬起面上的帽子,坐直了身体,将帽子戴好后,便在里侧的包里装模作样地翻找了一番后便取出了一根尼龙绳。 原来真的有人出门的时候,随身携带绳子,还是说这人早就料到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用这个吧。”微胖男子将绳子扔了过去,但是他本人却没有起身的打算。 那对情侣中的男子没有办法,只能够捡起被扔过来的绳子,总不能让那壮硕男子过来捡吧,没见对方还在钳制那瘦小男子吗。 在这两人合力捆绑那瘦小男子的时候,双马尾女坐到了席沉的身边,饶有兴趣地开口道“你好歹也是男子,看着也不是个体弱多病的,怎么也不上去帮忙。” 席沉抬手指了一下公交车前面的场景,没有说话,一耸肩,表示自己根本插不进去啊。 他的位置本就是在最后的,距离上来说,确实轮不到席沉。 双马尾女也就是想要找些话题,或许是看上席沉了。毕竟与车上其他人比起来的话,席沉怎么着也算是一个小帅哥了,虽然帅哥在这里没有什么用就是了。 不过席沉觉得双马尾女会找上来,本意只是想要找一个人聊天,来缓解她的紧张情绪,这一点从对方开口说话时的声音便能够听出来。 这双马尾女看似放松,实际上也同样的紧张。不然也不会对着席沉这个陌生人没话找话了,当然这也可能是一种试探也说不定。 那情侣男捆绑的手段确实不错,将瘦小男子捆了个严严实实的,就算力气再大上几分也无法挣脱的那种。看得出来,这位平时没少用到这类东西。 好不容易将瘦小男子捆住了,壮硕男子松了口气站到一边,随后便在那微胖男子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回头报以一笑“多谢了。” “互帮互助,互帮互助。”微胖男子也跟着笑,瞧着还挺真诚的。 车厢内发生的事情,其中还差点牵扯到人命,说的便是那司机了。可是奇怪的是,无论这车厢内有多么的闹腾,即便自己差点被掐死,这司机却依旧一言不发地驾驶着公交车。 壮硕男子制服瘦小男子的时候对上过司机的眼睛,对方的眼睛居然没有眼白,一片漆黑,那根本就不像是人类的双眼。 若非壮硕男经历的事件也不少了,说不定真的会被吓到。 压下内心的恐惧制服好了瘦小男子后,再看司机,对方一切如常,仿佛被掐死的并不是他一般。 被捆绑起来的瘦小男子没有了作乱的手段后,情侣男的胆子倒是大了几分。或许还记恨着自己刚才被狠狠推开的事情,见瘦小男子无法反抗之后,便是一脚踢了上去。 被踢的瘦小男子视线看来,凶狠残忍,又带着绝望。 情侣男被吓了一跳后,内心是越发愤怒了,上前又是一脚,边踢边骂道“看什么看,害死我们的话,你有什么好处啊!你要是想死,给我滚远点去死,别死在我们面前,碍我们的眼……” 一开始的内容还算正常,越是往后,情侣男的情绪便越发的暴躁,内容上而已越发的扭曲,意味不明。 从这里也能够看出,这人内心的恐惧或许并不比这瘦小男子小,此刻都在瘦小男子身上发泄了出来。 “够了,再踢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壮硕男没有直接阻止,而是不悦地看了一眼情侣男。 情侣男却并不想就在这么停止,还想要继续踢下去,便被身后的情侣女拉了一把“算了,算了吧,我们这不是也没有什么事嘛。” 说着便将人拉回了原本的位置。 情侣男似乎还想说什么,被壮硕男瞪了一眼后,便讪讪地闭嘴了,只是看瘦小男的目光依旧带着几分不善。 双马尾女坐在席沉身边,翘起了腿,看情侣男的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屑。对于这样一个只会拿比自己弱小的人出气的人,难道不应该觉得不屑吗? 车厢内暂时安静了下来,除了还在喃喃自语的瘦小男子以外,几乎没有人愿意再说话了。 许久之后,或许是被瘦小男子的喃喃自语弄得有些心烦意乱了。情侣男再次开口,略带斥责“你有完没完,再说话,信不信我用袜子堵了你的嘴。” 然而瘦小男却根本不理会情侣男的烦躁,还在继续说着。 “你还来劲了是吧!”情侣男的脾气顿时又上来了,便要起身去堵住瘦小男的嘴,却被身后的情侣女拉了一把,回头略带不悦道,“你做什么。” “算了,他也是因为害怕才会这样的。”情侣女叹息道,在场的人虽然神态各异,但是谁能够说,在听到脑海中的声音后不觉得害怕呢。 正是因为理解,所以他们看瘦小男的眼中除了厌恶之外,还染上了几分同情。 这同情也是说来可笑,他们哪里还有资格去同情别人呢。 “会死的,会死的,绝对会死的!”瘦小男的声音陡然尖锐,“九人灵异存活本啊,死定了,死定了。” 瘦小男突然间便开始大笑,笑声尖锐刺耳,更有一种怨毒的诅咒意味。 “都死,都死了,都死了才好啊。” 突然众人一个身体前倾。 第3章 陌言村(3) 另外就是司机的身份,他们是不可能与一具尸体同行的,尤其是在灵异本中,更加不可能。 谁都不知道这尸体会不会发生尸变。 而壮硕男想的却是,在此之前,这个司机会不会已经死了,他们是被尸体拉到了这里? 车厢内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司机的尸体就在一边,壮硕男用司机自己的围巾挡住了司机的脸,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后又去看了眼瘦小男的情况,没有死,还喘着气。 许久的沉默之后,壮硕男轻叹,打破了此时的沉寂“大家应该都不是第一次进入游戏了,会发生什么,也都是心知肚明,不如先说一下各自的情况,并说说看现在的情况又该如何是好。” 然而在壮硕男说完之后,剩下的人却没有一个先开口的。 “也罢,那我先说。薛磊,原本是健身教练,这是我参与的第三场游戏。”壮硕男一开口便引来了众人的视线。 不管对方说的三场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确实应该令人惊叹了。 在薛磊说完之后,最先回应他的居然是那个腼腆的长发女性,像只小白兔一样“我是汪辛可,还是个,学生,这是我参与的第二场游戏。” 在大家的视线看过来前,便将自己往里面缩了缩,垂首不敢去直视其他人的目光,像是被众人之前的行为给惊吓到了一般。 “陈浩,一样的,也是学生。第二场游戏。”情侣男陈浩紧跟着说道,顺手将身边的女朋友拉出了一点,让她露在众人的视线中,“这是我女朋友,韦雨,我们是一起的,这也是她的第二场。” “你,你们好。”韦雨与汪辛可类似,一样胆小害怕的模样,不过看上去却别汪辛可更加镇定几分。 在陈浩说完之后,她便又站到了一边,安静地看着一切。 微胖男子也笑着开口说道“我是骆高,此前是做教学工作的。和这位朋友一样,这是第三次游戏了。”骆高的视线是看向薛磊的。 没想到在场的人中居然还有一个是参与了三场游戏的。 这让薛磊的脸色略微有几分改变。 按说老手越多的话,游戏不是更容易吗,可是薛磊的表情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偏偏在这个时候,短发女也同时开口说了一句让车厢内的气氛更加沉闷的话“崔梦,第三次。” 这话一出,别说是薛磊了,之前表情一直淡定的骆高此刻也显得有几分不自然。 偏偏席沉身边的双马尾女还来了个雪上加霜“这么巧啊,华悦,也是第三场。” 在华悦说完之后,车厢内的气氛显得更加沉重了,大家的呼吸都加重了几分。此刻除了席沉与昏迷的瘦弱男以外,所有人的表情都怪异了几分。 在这种时候,陈浩猛的看向席沉,声音干涩“你不会也是三场吧。” 第4章 陌言村(4) “灵异本,我经历过一次。” 崔梦的话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他们的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没想到他们中间居然有人活着经历过灵异本的新人,着实令人惊喜了几分。 “不用这么看着我。”崔梦神情冷漠,“我当初进入的只是一个五人的灵异本,没有第三场的存在,任务要求只要存活三天就可以。” 提到当初的那份经历,崔梦眼中的恐惧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隐藏的,越是回忆,身体便越发的颤抖“一开始还好,可是到第三天的时候,其他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 “你们相信吗,他们死得悄无声息,有的在睡梦中便被夺走了生命,有人只是走着走着便直接化作了血雨。” “还有人跟疯了一般,不断撕扯着自己的血肉……那场面。”咽了口唾沫的崔梦几乎无法压制内心的恐惧。 腼腆女汪辛可坐到了崔梦的身边,抱住了崔梦颤抖的身体,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已经离开那里了。” 汪辛可的声音像是带着一种特别的魔力一般,崔梦原本颤抖的身体慢慢平复下来后,便推开了汪辛可,却也低声道了一声的谢。 舔了下嘴唇,发现嘴唇有几分干裂的崔梦继续说道“灵异本基本上就是无解的,更别说我们这次是九个人不说,近半都是第三场。就像那个人说的一样。” 崔梦指向还在昏迷的瘦弱男“我们都会死的!” 其实众人内心的绝望同样不少,只是他们还没有像瘦弱男一样完全失控。 本就沉重的氛围因为崔梦的话更加的沉重,因为崔梦说出了他们没有说出来的想法。 偏偏在这个时候,情侣女韦雨,颤抖着声音说“你们,你们看,司机脸上的围巾是不是,是不是出现变化了?” 原本大家还因为崔梦的话心神不稳,此刻听到韦雨的话,更是立刻看向了司机。 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原本覆盖在司机脸上的围巾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一半滑落,露出了司机的半张脸,还有一只眼睛。 他的眼睛原本就是睁着的吗? 这是他们此刻内心瞬间产生的想法。 只因为此时司机的眼睛是睁着的,那没有眼白的漆黑眼睛盯着他们,死死盯着,令人毛骨悚然。 不能够留在车厢里。 虽然他们在场的人中,大部分都是没有经历过灵异本的,但也是听说过灵异本有多么的可怕。 在灵异本中与尸体处在一个空间的话,根本就是在找死。 必须赶紧离开。 可是在司机眼睛的注意下,谁敢靠近车头,去按下打开公交车车门的按钮呢。 此时众人眼中的恐惧越发明显了,因为他们看到那覆盖在司机脸上的围巾正在一点点地滑落,越来越多的肌肤暴露了出来,最先露出的便是那双眼睛。 那漆黑的双眼凝视众人,像是要将他们吞噬进深渊之中。 在他们的视野中慢慢的只剩下那双眼睛了。 围巾完全滑落,那本该死去的司机却缓缓坐直了身体,骨头之间发出咯吱声,接着缓缓站起,像是要向众人走来。 在场的人几乎尽皆咬着下唇,抑制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 “你们怎么了?” 司机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他们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只能够看到这尸体越发的靠近,最终向他们扑来。 偏在此时,耳边传来如沐春风的声音,众人一个哆嗦才发觉,原来刚才所见都是幻觉。 可是从什么时候,他们进入了幻觉之中? 华悦美眸落在席沉身上,刚才将众人从幻境中拉出来的声音正是属于席沉的。在他们陷入幻境中时,席沉却能够保持清晰,所以席沉绝对不一般。 但是此刻也不是深究席沉为什么没有陷入幻境的时候了。 “我,我想离开。”韦雨和她的男朋友陈浩原本是坐在司机后面的位置的,经过刚才的事情已经跑到了车尾这边。 其实不止是他们两个,薛磊骆高也同样坐到了后面,不敢在留在前面了。只有昏迷的瘦弱男还被留在原地。 此刻他们到有几分羡慕这瘦弱男了,昏迷了,反而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幸福的。 韦雨的眼泪几乎都快出来了,死死抱着陈浩的手臂,不肯撒手。 其实何止是韦雨啊,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想要离开。 可问题是,谁敢上前去,走到司机的尸体边去按下按钮。 虽然刚才的事情是幻觉,但是那围巾确实掉了一半,司机的一只眼睛就那么死死盯着他们。即便他们未曾回头,都能够感觉到那目光中的恶毒。 而此时还能够保持笑容的却只有席沉了,其他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席沉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向着前面走去。 众人意外,还以为席沉真的这么胆大,居然还敢靠近尸体。 谁知席沉只是走到了中部双开门的位置。 在他人困惑的目光中,席沉抬手靠近门的顶部,而后笑道“你们难道不知道,一般的公交车上会有三处紧急按钮,一个是停车紧急按钮,另外两个一个是用来开门的,还有一个是用来破窗的。” (这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但是除了紧急叫停的按钮以外,奉劝大家两句,后面两种按钮,若非必要的话,不要擅自使用,不然是会被追究法律责任的哦) 众人微愣。 在席沉说完之后,席沉面前的车门便缓缓打开了。 “你们看,这不就打开了。” 这下子他们可顾不得愣神了,立刻迫不及待涌到了双开门处。 席沉却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让开了位置,让其他人先行离开。 这时候大家就顾不得谦让了,能够先离开当然是最好的。拥挤之下,碰撞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他们也不在乎这一点的,现在他们唯一的想法便是远离车厢,远离车上的尸体。 下了车的众人也没有停留,飞快远离了公交车,跑出了十几米之后才停了下来。 直到离开公交车之后,他们才发觉自己的心跳跳得飞快。此前公交车内的温度也不对劲,那种压抑阴森的感觉说明了公交车一定是有问题的。 他们没有想到,这还没有到任务地点呢,就已经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那等他们进入陌言村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想着众人便露出了苦笑。 有空想这些的话,还是想想陌言村在哪边吧,没有办法找到陌言村的话,那他们的任务就一定是完成不了了。 完成不了任务的话,他们就只能够一直停留在这个世界中,无时无刻不遭受到这里灵异的打击,直到他们死去为止。 而此时华悦环视一圈之后却没有在队伍中发现席沉的存在。 第5章 陌言村(5) 华悦三人虽然已经走到了公交车的旁边,却没敢靠近车门的位置。 那小小的公交车像是一只巨兽一般,只要他们靠近,便能够将他们吞没。虽然只是一种感觉,但也要体谅一下他们这种没有经历过灵异本的吧,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才是。 突然那中间的双开门处冒出了一颗脑袋,吓得汪辛可直接躲在了华悦的身后。 华悦也是强装镇定,没有转身就跑。反倒是她们身边的胖子骆高此刻看上去比两个女孩子还要镇定不说,还往前走了两步。 这是因为骆高已经认出了那个伸出来的脑袋是谁的了。 他们走得急,都忘了那个还在昏迷的瘦弱男了。看瘦弱男此刻的状态,更像是被什么人提着带出来的。 果然伴随瘦弱男脑袋出现的还有一道修长的身影。 看到骆高的时候,席沉脸上还带着招牌的温和笑容,因为右手拖着瘦弱男,所以只能够用左手招呼道“能帮忙抬一下吗,有点沉。” 骆高居然还真的笑呵呵地上前帮忙,站在车门外,帮忙将瘦弱男抬了出来。从他这个角度是能够看到司机的位置的。 原本歪倒的司机已经被人扶正了不说,脸上的围巾也重新盖了上去,能够做到这一点,除了最后下来的席沉也没有他人了。 骆高不得不在心中感叹席沉的艺高人胆大。 而华悦看着那被抬出来的瘦弱男,又是震惊又是无语“你最后下来,就是为了把他弄下来?!” 骆高在心中想到,不止呢,他不止拖了个人下来,还帮司机整理了仪容呢。 而席沉不知道骆高心中的吐槽,看了眼倒在脚边的瘦弱男笑道“只是顺手的事。” 也算是侧面回答了华悦的问题。 算了,人都已经被弄下来了,还能说什么呢。 瘦弱男看着是很瘦小,但是昏迷状态下,依旧是死沉的。席沉能够一只手给人拖出来,这力气怕是也不小。 “能赶紧离开吗,在这里待着,总觉得有几分渗人。”汪辛可到现在还躲在华悦的身后呢。 她可做不到像他们一样在这有死人的公交车附近聊天。 “嗯,是要离开才对。”席沉很认同汪辛可的话,看向骆高,一手指着瘦弱男,“搭把手?” 高双手绕过瘦弱男的腋下,将人的上半身抬起后,席沉则架起了瘦弱男的两条腿,两个人合力将瘦弱男抬了起来后,紧跟在华悦也汪辛可身后,离开了公交车附近。 “怎么了?”席沉突然停下,让骆高不得不抬头看向席沉。 席沉的视线从公交车上移开,面带微笑“没事,走吧。” 公交车内,司机的脑袋倾斜,黑洞洞的眼睛盯着窗口的方向,唇角上扬,带着诡异的笑容。 等到他们与陈浩那四人汇合之后,席沉与骆高才同时放开了瘦弱男。也幸亏这高度一般,也不是脑袋着地,否则就这么一下,这瘦弱男就能够去见阎王了。 薛磊看着被扔在一边的瘦弱男,也有几分意外,同样也没有想到席沉居然将这个家伙给带了下来。 虽然接下来的行动中,带着瘦弱男会有些累赘,但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原因无非就是想将瘦弱男在之后的时间内当做炮灰。 昏迷的瘦弱男很适合用来殿后,所以大家也就默认了瘦弱男的存在。 在薛磊打算开口的瞬间,一股热浪袭来。 “趴下!” 不知道是谁喊出的声。 但是在这全体懵逼的情况下,全员都按照了这个声音的要求去做了。 在趴下的瞬间,他们便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了。 这是一场爆炸! 现场能够爆炸的东西便只有一样。 公交车爆炸了,在他们离开公交车不久之后,便直接爆炸了。 那里面的尸体呢? 这一股股的热浪,几乎让他们无法思考。 甚至他们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若是他们一直待在公交车上没有任何作为的话,会不会直接死在这场爆炸之中。 许久之后,待那股热浪消退之后,众人这次依次站了起来。 这期间,骆高时不时便看向席沉。他总有一种感觉,这种爆炸本来并不在游戏的进度上,而是席沉弄出来的。 可是这么一点时间,席沉又能够做什么,才会导致公交车的爆炸呢,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自己都能够葬身其中。 感知到骆高的目光,席沉朝他微微颔首,面带微笑。 即便此刻的模样有几分狼狈,席沉的气质依旧是温和的那种,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他多余的情绪。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骆高这么想着,便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公交车爆炸的位置。 那里依旧在燃烧着,暂时没有熄灭的可能性了。而且因为是在路中间,完全堵住了后退的路。也就是说,他们就算离开的话,现在也之后继续前进了。 这应该是游戏推动进程的一种方式吧,用公交车的爆炸堵路,阻止他们回头? 有人在心中这么猜测。 不过这样子也太乱来了吧,要是他们当时是选择将司机的尸体扔出来,然后开车呢? 这也只是想想,他们中,谁敢去碰司机的尸体呢?尤其是在经历了那样一场幻境之后,绝对不会又热敢去碰触那诡异的尸体的。 “好了,这下子彻底没有退路了。”陈浩将韦雨揽在怀里,刚才爆炸的瞬间,陈浩将韦雨护在了身下,所以韦雨的状态看上去比陈浩要好上很多。 “无论怎么说,去周围看一下吧。”薛磊提出了目前的建议。 “我……”席沉似乎想要说话,但是大家此刻都四散开来了。一耸肩,席沉也就没有说什么,便蹲在了瘦弱男身边,等着其他人回来。 众人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因为是冬天的缘故吧,所以遮挡物倒是没有那么多,但是依旧没有看到明显的指示牌一类的东西,也就是说,他们无法确定此刻到底是处在什么样的一个位置。 他们的任务地点是陌言村,而现在他们连陌言村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去? 如果不去的话,又会遇到什么呢?这一点,大家都不愿意去尝试的。 “现在怎么办,没有一点方向,总不能分头行动,然后碰运气吧。”或许是因为任务没有一点的紧张,陈浩看上去越发急躁了。 华悦三人虽然已经走到了公交车的旁边,却没敢靠近车门的位置。 那小小的公交车像是一只巨兽一般,只要他们靠近,便能够将他们吞没。虽然只是一种感觉,但也要体谅一下他们这种没有经历过灵异本的吧,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才是。 突然那中间的双开门处冒出了一颗脑袋,吓得汪辛可直接躲在了华悦的身后。 华悦也是强装镇定,没有转身就跑。反倒是她们身边的胖子骆高此刻看上去比两个女孩子还要镇定不说,还往前走了两步。 这是因为骆高已经认出了那个伸出来的脑袋是谁的了。 他们走得急,都忘了那个还在昏迷的瘦弱男了。看瘦弱男此刻的状态,更像是被什么人提着带出来的。 果然伴随瘦弱男脑袋出现的还有一道修长的身影。 看到骆高的时候,席沉脸上还带着招牌的温和笑容,因为右手拖着瘦弱男,所以只能够用左手招呼道“能帮忙抬一下吗,有点沉。” 骆高居然还真的笑呵呵地上前帮忙,站在车门外,帮忙将瘦弱男抬了出来。从他这个角度是能够看到司机的位置的。 原本歪倒的司机已经被人扶正了不说,脸上的围巾也重新盖了上去,能够做到这一点,除了最后下来的席沉也没有他人了。 骆高不得不在心中感叹席沉的艺高人胆大。 而华悦看着那被抬出来的瘦弱男,又是震惊又是无语“你最后下来,就是为了把他弄下来?!” 骆高在心中想到,不止呢,他不止拖了个人下来,还帮司机整理了仪容呢。 而席沉不知道骆高心中的吐槽,看了眼倒在脚边的瘦弱男笑道“只是顺手的事。” 也算是侧面回答了华悦的问题。 算了,人都已经被弄下来了,还能说什么呢。 瘦弱男看着是很瘦小,但是昏迷状态下,依旧是死沉的。席沉能够一只手给人拖出来,这力气怕是也不小。 “能赶紧离开吗,在这里待着,总觉得有几分渗人。”汪辛可到现在还躲在华悦的身后呢。 她可做不到像他们一样在这有死人的公交车附近聊天。 “嗯,是要离开才对。”席沉很认同汪辛可的话,看向骆高,一手指着瘦弱男,“搭把手?” 高双手绕过瘦弱男的腋下,将人的上半身抬起后,席沉则架起了瘦弱男的两条腿,两个人合力将瘦弱男抬了起来后,紧跟在华悦也汪辛可身后,离开了公交车附近。 “怎么了?”席沉突然停下,让骆高不得不抬头看向席沉。 席沉的视线从公交车上移开,面带微笑“没事,走吧。” 公交车内,司机的脑袋倾斜,黑洞洞的眼睛盯着窗口的方向,唇角上扬,带着诡异的笑容。 等到他们与陈浩那四人汇合之后,席沉与骆高才同时放开了瘦弱男。也幸亏这高度一般,也不是脑袋着地,否则就这么一下,这瘦弱男就能够去见阎王了。 薛磊看着被扔在一边的瘦弱男,也有几分意外,同样也没有想到席沉居然将这个家伙给带了下来。 第6章 陌言村(6) 其实他们这些人何尝不是骑虎难下呢,他们中只有席沉一个人能够找到陌言村的话,他们除了跟着席沉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除非他们想要放弃任务。 虽然不是完全信任席沉,但此刻除了相信也没有其它办法。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席沉的气质还有笑容吧,那种温和的气质,会给人一种很可靠又值得信赖的感觉。 反正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相信一次也没什么了吧。 瘦弱男是由薛磊背着的,带着瘦弱男是大家一致的决定,至于原因,大家其实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为了防止瘦弱男中途醒过来,对背着他的薛磊产生攻击性。原本解开的用来绑瘦弱男的绳子现在用来将瘦弱男的双手背在身后,绑起来。 同时陈浩与骆高一左一右站在两侧,扶着瘦弱男。一是为了防止瘦弱男滑落,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当瘦弱男醒过来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制住他。 几个女孩子是站在一起的,崔梦走在前面,身后是华悦,汪辛可与韦雨是一左一右抱着华悦的手臂。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便是席沉了。 从确定位置之后,他们就没见席沉再拿出过那张图纸,好像是将上面的内容全部记住了一般。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却依旧没有见到任何村落的踪迹。队伍中渐渐出现了别的声音,是不耐烦,还有怀疑。 因为那张地图跟个鬼画符一样,席沉说他能够看懂,就真的能够看懂吗? 一开始大家还能够勉强自己相信,但是这都半个小时了,却依旧不能够看到任务目标,大家自然会怀疑。 渐渐的,大家的脚步越来越慢。因为他们之间一直没有交流,本就沉重的队伍越发的沉寂。 在大家想要质问的瞬间,席沉开口道“过了这座桥,沿着前面的路再走十分钟左右,就能够到了。” 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河流,约莫有四米左右的宽度,左右看看,不见头尾,还挺长的,水流缓缓流淌,并不算急。在蓝天的映衬下,河流呈现出一种蓝色,看不清河里面的情况。 随着席沉的开口,质疑的声音暂时是消失了。 “十分钟,再相信你一次。”崔梦的位置与席沉十分的靠近,从她的位置,一伸手便能够触碰到席沉的脖颈。 席沉的视线从崔梦的手上扫过,笑道“速度快的话,自然十分钟便能够到了。” 众人依次上了桥,虽然是冬季,但是大家穿得厚实,即便华悦看着清凉,也是穿了加厚打底的。再加上这一路走来,生了热量,出了点汗,也不应该这般的冷了。 可是上桥的瞬间,众人便觉得一股寒意袭来。 这种寒意不像是桥带来的,更像是桥下的那条缓缓流淌的河流产生的。 这种寒意如蛆跗骨,令人不寒而栗。 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们便加快了速度。在离开桥的瞬间,那种寒意便消失了。 回首看了一眼那依旧缓缓流淌的河,在那一瞬间,那河流似乎变成了无底深渊一般。 “怎么了,还不走吗?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要尽早到达才是。”席沉的声音再次将众人拉回现实。 走在前面的席沉,众人能够看到的便只有他的背影,一种古怪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灵异本代表了什么,为什么总能够如此平稳,没有一丝害怕? 隐藏害怕还是真的不怕,他们是能够分出来的。一个能够与明显不正常的尸体独自待上一段时间的人,害不害怕难道他们还不清楚吗? 不过想到席沉是他们的队友,这种性格反而会让他们安心很多。 可若是此时有人绕过席沉的走到他前面,与其面对面的话,便会发现席沉的笑容有几分怪异,像是在压制什么。镜片下的双眼如同黑夜一般深沉,或许他们都没有发现吧,即便席沉笑得再温柔,那镜片下的眼睛都是平静的。 这次席沉的话是真的,说是十分钟,但实际上没到十分钟,他们便看到了一个村子的轮廓。即便不是他们的目的地陌言村,那也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问话的地方了。 这让原本沉重的队伍轻松了不少,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了几分笑容。 在村口不远的地方竖着一个一人高的石头,靠近一看,众人顿时放松,因为上面刻着的三个字分明就是陌言村。 他们终于是到达目的地了。 虽然这也代表了他们的任务即将开始,但至少他们能够开始调查线索,而不用面对未知的危险。 “啊!”韦雨一个惊叫。 众人立刻看去。 韦雨原本是站在华悦的左手边,抱着华悦的左臂的,本就是心神紧绷,所以突然有人窜出来抱住她的腿时,顿时吓得尖叫不已,死死抱着华悦的手臂。 韦雨的动作弄疼了华悦,但对方抱得太紧,华悦无法将手臂从她的手中解救出来,只能够放之任之了。 视线落在那被韦雨踹了一脚,靠着村名石的人身上,露出几分厌弃。 几乎所有人看着此人都露出了几分不善,尤其是陈浩,毕竟那人抱着的是他女朋友的腿。若不是一边骆高将人拉住了,陈浩都能够上前踹上两脚。 只见此人虽说穿得厚实,但是衣服上的补丁说明此人没有什么钱财。而那衣服的颜色,其实也不用通过颜色,紧紧只靠那散发出来的味道就能够猜出这人绝对是很长时间都不洗澡了。 那种刺鼻的味道混杂着酒味,就好像是雨后的猪圈所散发出来的味道,浓烈的令人作呕。 散乱的头发遮挡了大半的容貌,仅仅只是裸露出来的皮肤就呈现黝黑色,不知道是原本的颜色,还是长期没有洗漱形成的。 实在受不了这味儿的其他人忍不住后退了几步,韦雨看着裤子上的黑手印是欲哭无泪,似乎还能够闻到那上面传来的异样味道。 “这到底是谁啊。”陈浩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个像乞丐的人,乞丐或许都比他干净。 谁知道呢,陈浩这问题问得莫名,大家是一起来的,你不知道,搞得我们就知道一样。 “算了,反正都没什么事,赶紧走。”崔梦皱眉,有几分不安。 “我的裤子。”韦雨都快哭了。 华悦瞥了一眼,看着那黑色手印露出的是嫌弃还有几分庆幸,还好自己一左一右被人抱着,否则她说不定也会遭殃的“一个手印,进了村,找户人家,洗一下便是了。” “好,好吧。”韦雨只能同意。 其他人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便发现,席沉又没有跟上来。 骆高回头看去,便看见席沉像是感觉不到那个味儿一样,已经站在了那乞丐的身边。 “猼訑,做什么呢,快点跟上来。”骆高提醒了一句。 席沉回首笑道“好的,就来。” 而后盯着这乞丐又看了片刻之后,这才转身离去。 身后,乞丐的身影蜷缩成一团,靠着村名石,散乱的头发下,双唇一开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现在天色不早了,村子里面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即便看到的,见到薛磊他们这一行人的时候,也是行色匆匆,没有丝毫的停留,或是绕过他们直接跑开,又或者是转头走了其他方向。 这让薛磊他们想要找个人问问,顺便借宿都没有办法。 “这个村子的人是怎么回事?”陈浩嘟囔着,带着不满。 经历了那些事,又走了这么久,其实大家都已经饿了,自然也能够理解陈浩的不满。 “这个装扮,你们不觉得眼熟?”华悦眯着眼,盯着一个刚刚看到他们便转身离去的村民。 众人沉默。 怎么可能没有眼熟,见到的这些人一个个的将自己裹得是严严严实实,整张脸只露出来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是空洞麻木,多余的情绪便是恐惧。 这种装束,与他们之前乘坐的公交车的司机是一个装扮。 所以那个司机也是这个村子的人吗? 大家心中困惑丛生,想要找人询问,却找不到任何的人。只能够在村子内慢慢走着,一户户地敲着这里村民的门。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敲,都没有人回应开门,估计对众人视而不见。 几次下来之后,莫说是陈浩了,其他人心中也是不满的很。 眼见天色已晚,他们总不能在大街上休息吧。先不说能不能休息,若是被灵异本中的那些东西盯上怎么办! “艹”陈浩一脚踢在墙上,低声咒骂。 其他人也是神色凝重,只有一个人例外。 华悦神色一动,注意到了席沉的神色,对方到了这个时候,居然依旧面带微笑。盯着席沉看了片刻后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华悦的话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嗯,我刚才注意了一下。”席沉缓缓说道,“这个村子的建筑是呈现回字形结构,身份越是尊贵的人越是处在中心的位置。” “所以呢。”陈浩不耐。 “其他村民不接受我们的话,村长那边总该是有办法的。游戏将我们弄来这里,定然是有理由的,不是吗。” 第7章 陌言村(7) 陌言村里的路,他们自然是不熟悉的,但是回字形结构令这个村子的布局简单明了,想要找到中心位置的话,其实是很容易的。 当他们到达正中心的时候,却有几分意外与震惊。 整个陌言村看上去都是有几分破败的,与一些普通落后的村子没有什么不同,最多就是布局上不像是正常的村落罢了。 却没想到在村子的正中央却有着如此大的一个祠堂,厚重沉朴,染上了岁月的气息。朱红的大门像是沉淀了许久后的血液,又像是巨兽的血盆大口。 正门上挂着两盏灯笼,一盏是白色,另外一盏却是红色。 红白两色的灯笼就这么悬挂在正门两侧,说不出的怪异违和。 门两边突出的圆弧上贴着的是一副对联,白底红字。那字歪曲别扭,就好像是人临死之前的涂鸦。与其说是字,不如说是鬼画符呢,完全辨认不出这上面写了什么。 整个祠堂给人的感觉说不出的别扭,就好像是将一些毫不相关的东西东拉西扯的,硬要凑到一起,难受得狠。 这种地方,他们是一步都不愿意靠近的。 可这围绕在祠堂附近的房子也不止一个,到底哪一个才是村长的家呢? 幸运的是,不需要他们做选择了。因为在他们无所适从的时候,身后便响起了阴冷嘶哑的声音。 “祠堂重地,闲人免近,你们这些后生仔,怎么会出现在此。” 这声音像是吐着蛇信的毒蛇,冰冷刺骨。 众人立刻回身看去,便瞧见一个拄着拐杖,佝偻着腰背的老者。说是老者,其实他们是看不清这人的外貌的。 与其他村民是一样的装扮,包裹得掩饰,只露出了眼睛,从帽檐便露出的是花白的头发。 从身形到这花白的头发,他们才会认为这是一位老者。 “我们坐车到了这附近,但这车在半路熄火了。我们一路走到这里,想要找借宿的地方,不知老伯能不能行个方便。”骆高忍着心中的不适站了出来。 被这位村民盯着的时候,就好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令人很不舒服。 “坐车,哦,你们是旅游团的人吧,是老吴开得车。你们在这里,老吴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啊。” 就在骆高说完之后,这位老者给人的感觉便发生了改变。原本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消失了。面前的老者似乎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说话的感觉也没有那种阴冷的感觉了,只是依旧嘶哑。 老吴? 众人内心一动,想起了公交车上的那个司机,那相同的装扮说明那人确实就是陌言村的人了。 通过这位老者的话,他们能够确定了。这次游戏给他们安排的身份应该就是旅游团成员,老吴是负责接待他们的导游。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他们便忍不住在心中吐槽。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旅游团会选择这么一个鬼地方,还是说就是冲着鬼来的,是嫌死得不够快是吧。 可怜他们现在成为了这个旅游团的一员。 吐槽归吐槽,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现场中,骆高的年龄最大,看上去也是最像领头的,这个时候还是他负责回答老者的话。 “我们确实是来旅游的,车不是在半路熄火了嘛,老吴在修车,说是要费些功夫,暂时是没有办法好了,所以便让我们走过来了。” 那老吴早死了不说,爆炸之后,估计是尸骨无存了。 “嗯,这样啊,算了,你们跟我来吧。这天也快黑了,你们在村子里乱走动的话,是会有危险的。”老者没有过多的追问,慢悠悠地转身向前走去。 众人立刻跟了上去。 他们分明还听到了老者转身后还说了一句。 “真是有够找死的,来这种地方旅游。” 你们听听,连村子的人都知道来这里是找死的,所以这个旅游团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内心是疯狂吐槽,但跟随的脚步可不慢。 这位老者居住的地方便是祠堂四周的一户人家,从建筑上来看,还是最大的那家。所以他们也在猜测,这个老者会不会就是村长。 因为看见他们靠近祠堂,担心他们做出违背村中禁忌的事情,所以才会出现提醒的。 老者站在院子的门后,等大家伙都进来了,这才慢悠悠地锁上了门。 这个时间,这种熟练的锁门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打算关门打狗,图谋不轨呢。 胡思乱想的时候,侧房里走出来个中年妇女,虽然穿得不少,总算不是裹得严严实实的那种了。所以他们也总算是看清了进村后的第一张,清晰的脸。 妇女长相普通,面带倦色,看到薛磊他们这些人的时候,惊讶的同时还有几分惊慌。 妇女原本提着个篮子,里面放着一篮子的野菜,应该是刚洗过的,还在滴着水。妇女在见到他们的瞬间,篮子便脱了手,篮子滚落到了一边,野菜也散落了一地。 可这妇女也顾不得将其捡起来,小跑着绕过众人,趴在了院墙上往外张望了一番,并未瞧见有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 一回头便看着满地的野菜露出了心疼的神色,又是匆匆跑回,扶起篮子,将野菜一一捡起。 一边捡还一边说道“爸,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又带人回家。”看了一眼人数,脸色又是黑了几分,“还是这么多人。” 几个男生没有动弹,倒是几个女孩子上前帮忙将那些散落的野菜捡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女孩子的帮忙让妇女心情舒缓了几分,虽然偶尔还是会嘀咕两句,却也没有再抱怨了。 老者拄着拐杖从他们身边走过,招呼席沉他们进正堂坐一坐。 “原来都是客,作为村长,照顾一点也是应该的,今晚多做些饭菜。”老者路过的时候说道。 从老者的话中,他们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面前这个拄着拐杖的奇怪老者真的是陌言村的村长。 “这是我大儿媳,平日里就是在家做饭带孩子的。” 席沉他们跟在村长身后,没有说什么。几个女孩子帮忙将野菜都捡起来后也跟了过来,那妇女看了一眼望正堂走去的几人,有几分不悦,嘀咕了两声,拎着菜篮子又回到了之前离开的房间。 “这么多人,那得需要多少吃的啊,再说了,就算是留宿的话,都没地儿给他们住吧。” 妇女一边嘀咕着一边消失在厨房中,应该是去忙活了,她的话,也不知道薛磊他们是听还是没听到。 进了屋,又跟着人入了里屋。 这里屋的房间还挺大的,有一方炕,看大小至少也能够躺下四五个人,看着挺大的。 里屋的温度有点高,墙角放着碳炉,烧得通红,上面放了水壶,在烧水,炕上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了瓷缸,放了劣质的茶叶,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刚泡好的。 坑的前面还放着一些凳子,有长有短。 村长直接上了炕,盘着腿,解开了脖子上的围巾,捧着瓷缸吹了口气,便抿了一口,长舒一口气后对站在房间内的众人说道“不用客气,随便坐就是了,要是渴了的话,就去跟我的大儿媳要个碗,茶水都是现成的。” 在村长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席沉便坐到了村长的对面,姿态放松,顺便道了一声谢。 有了席沉打样之后,其他人也就没有客气了,一个又一个的全都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汪辛可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几个碗,倒了水壶里的水,分给了众人。韦雨也跟着一起出去了,将裤子上的黑手印洗了。 薛磊将瘦弱男放下的时候,长舒一口气,背了这么久,就算是以他的体力也有几分吃不消了。 有人坐在了炕上,也有人搬着凳子坐在了碳炉的旁边,过了一会儿,大家就觉得温度上来了,热了,又将外套脱了下来。 骆高脱了外套搭在腿上,却没有拿下自己的帽子。他这帽子,之前爆炸的时候,被掀飞了,结果骆高在大家分开探路的时候,又找了回来,现在依旧戴着,即便已经脏了。 脱下围巾和外套的村长看上去异常的瘦小,整张脸估计也就一个正常成年人手掌般大小,花白的头发下,是苍老干枯的脸庞,老人斑纵横,坐着的时候,整个人也是蜷着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里屋的温度很高的缘故,村长看上去昏昏欲睡的,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得只剩下一条缝了。 大家都在好奇他是不是真的要睡着了的时候,村长的视线落在了被薛磊扔在炕上的瘦弱男身上,也看到了那被绑着的双手。 “这是你们的朋友吗,怎么被绑着呢?”村长听上去是好奇的,但却并没有因此觉得害怕。 瘦弱男身上的伤痕还是很明显的,这都是在公交车上留下的,这种事情应该怎么解释? 其他人思考怎么解释的时候,便听席沉叹息着说道“他是我们的朋友,但是他脑子有点不好,有病。在车熄火的时候,发病了,我们担心他会继续伤害自己,不得已只能够将他绑了起来。” 众人的视线聚集在席沉身上,村长的双眼眯的更小了,唇角微微上扬。 明明是温暖的里屋,他们却莫名感觉了一股寒意。 第8章 陌言村(8) 他们还以为席沉的谎言被村长戳穿了,但却是他们想多了。 村长一边笑着,一边摇头说道“既然有病的话,就别出门找罪受了不是。” “是啊,可是我们是一起的,总不能扔下他不管啊。”席沉回应道。 其他人在一边看着,看着席沉与村长聊得是越来越开心,默默在心中给席沉比了一个牛逼的手势。 席沉这种人难道就是传闻中的社交天花板吗?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逗得村长笑容就没有停过。 席沉既然负责搞定村长的话,那村长的大儿媳就需要其他人搞定了。 华悦一点点挪到汪辛可的身边,捣了这姑娘一下,待汪辛可看向她后,便小声说道“你去找外面那个人聊一聊,看能不能套出一些话来。” 汪辛可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为什么是我?” 华悦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装扮后,撇嘴说道“她们这类的人,最喜欢的就是你中乖乖女了,我去的话,问不到东西的。” 这华悦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汪辛可也不多说了,便穿了衣服出门了,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往回走的韦雨。 韦雨的裤脚还是湿漉漉的,这里没有吹风机。进了屋的韦雨靠着碳炉坐了下来,想着用这点热气将这湿冷烘干了。 在这个本子里面发烧感冒的话,真不一定会有人照顾你,就只能够是炮灰的命了。 大家是坐在了一边,在席沉与村长交流的时候,偶尔会插上两句,但是说的也不多,基本上就是席沉与村长之间的交流。 大家心中其实还有几分急的,很想问村长这个村子是怎么回事,村口前的乞丐是怎么了,那个祠堂的装扮为什么这么诡异。 当然,他们最想问的就是这个村子里面有没有横死的人。 可是聊天也不可能这么聊,这样直接的问题是没有办法问出来的。 但还是席沉有办法,言语间是拐弯抹角的,从村长这里确实是套到了一点东西。 村长名叫李真,担任陌言村的村长也有三十多年了。老伴早就去世了,留下两个儿子,小儿子与小儿媳早几年就已经离开了村子,说是要去外面发展,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说回来看看。 说到大儿子的时候,村长的神色有几分哀伤,虽然没有具体说明,但是从只言片语中也能够得出他的大儿子已经死了的消息,而且死的时间不长。 大儿媳的话,就是他们刚才见到的那个妇人,周慧,二十岁就嫁给了自己的丈夫,只是夫妻两人成亲很长一段时间了,都没有怀上孩子。 谁知刚怀上没多久,大儿子就出了事。 因为在他们聊天的时候,隔壁那屋便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周慧听到了后便立刻去哄了,抱着孩子在这里屋里转了一圈之后便离开了。 从婴儿的年龄也能够判断出,这个大儿子去世的时间连一年都没有的。 当然,若是这孩子是被带了绿帽的话。咳咳,这种可能性也是不可能的,李真还活着呢,又不是傻子,孩子有没有问题,他还能够不知道吗? 在交流中,他们还知道一件令他们比较惊讶的事情,那就是村长的年龄。从村长的外貌来看,他们还以为有七老八十,却没有想到对方还没有到六十岁。 盯着这脸的时候,着实是令人想不到的。 村子的祠堂是村子里的禁忌,一般除了祭祀之外,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 说是里面住着祖先们,他们不喜欢被打扰。谁若是靠近了,就会收到祖先的诅咒。这话说的莫名,莫非自家祖先还会诅咒自家后人,还是说,咱们交换着诅咒? 按照村长的说法,这个祠堂存在时间,比他们村子中现存的老人还要老呢。大家其实都说不清楚这个祠堂存在多长时间了。 就连当年的战乱都没有波及到这个祠堂,就好像是被莫名的力量保护着一样。 虽然大家觉得可能别人是觉得这地方看着瘆得慌,所以懒得碰了。 这话也只能够在心中想想,说出来是不可能的。 当时当他们问道为什么走在外面的人都将自己包裹成那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样子的时候,村长沉默了片刻后才说,只是一种习俗罢了。 再后来,无论席沉说什么,村长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又像是要睡着的样子。 众人虽然有几分失望,但也不算太失望。因为他们也没有指望一个晚上就弄懂所有的事情,不然的话,给他们七天的时间又是为了什么。 一时间房间内便沉默了下来。 身后的瘦弱男身体动了动,似乎有醒来的打算。 席沉回身看去,一手扶着瘦弱男的头,似乎在检查对方是不是真的醒过来了。 原本动弹了两下瘦弱男莫名地再次安静了下来,好像刚才的动弹只是其他人的错觉一样。 汪辛可从厨房那边过来,看到的便是一群人安静喝茶的样子,愣了一下之后,才开口道“饭做好了,你们是要在这里用餐吗?” 村长眯着眼,看了过来,摆摆手“不了,去外屋吧,那边空间敞亮,吃饭的话也痛快些。” 众人依言穿好衣服后从里屋走了出来。 出门的时候,村长指了角落的碳炉对席沉说道“小伙子,将这个搬出去,外面冷。” 出了门的其他人也没有真的就围着桌子坐下了,全都去了厨房的位置,帮汪辛可还有周慧一起将饭菜端上来。 这种由灶煮出来的饭,他们这种住在城市的人要么很久没有尝过了,要么从未尝试过。 饭桌上,大家也算是其乐融融的,没有闹出矛盾。 桌上菜很简单,肉菜更是少得可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技术的原因,这肉尝着总带着几分膻味。 汪辛可表示这肉她处理了好几遍,就是膻味重,现在这样已经算好了。 因为是现成的肉块,所以汪辛可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肉,反正只要确定不是人肉的话,就没有问题了,其他的,什么肉还不能吃了。 膻味是重了点,但是味道尝着确实不错,大家各自尝了一块,除了席沉。 细心的人便发现,席沉吃的很少,大部分都是吃的蔬菜。 村长看样子很喜欢席沉,中间想给席沉夹一块肉的,却被席沉不动声色地躲开了,笑说自己吃不得肉。 如此几次之后也便放弃了。 其实这菜做的并不算好吃,也就是平常的味道,但是大家是真的饿了。 用餐结束之后,周慧还塞给他们两个馒头,卖相上也只能够说是一般了,这是自家蒸的。 这瘦弱男若是醒过来的话,也能够有东西垫一下肚子。 周慧想的周道,大家也就没有拒绝。 几个女孩子是帮着周慧一起收拾桌子的,在他们出门准备洗碗的时候,席沉将一把钱塞到了周慧的手中“慧姐,这钱你拿着。”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钱我不能收的。”周慧口中说着拒绝,但是手捏得紧紧的,生怕有人跟她抢喽。 席沉笑道“我们之后可能还会在这里叨扰一段时间,总不能够白吃白住,钱不多,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便收下吧。” “诶,这样的话,那我便收着了。”原本周慧看众人的目光还有几分勉强,那笑意也更像是在村长面前做做样子,但是这钱一到手,笑容中便立马多了几分真诚。 瞥了一眼手中的钱,还不少,都是百元的大钞,这还叫不多的话,这些城里人是有多有钱啊。 “我跟你说啊,不是姐贪,你们这么多人,总需要一些钱买东西的。我们这个家,孤儿寡母,老弱病残的,没个收入,这也是没办法。” “我知道的,那慧姐,之后的时间就多打扰了。”席沉笑道。 “没事没事,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不对。”周慧下意识想说让他们随意住的,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沉了几分,将席沉拉到了角落的位置,四下看了眼后,压低了声音。 “我看你们都是好孩子,听姐一句劝,别在这里久留,能尽早走,就尽早走,别留在这么个鬼地方了。” 席沉“不解”道“姐,村子里有点风俗我们也是了解的。您和村长也都是好人,我看这里也挺好的啊,怎么你和村长都让我们快点离开呢。” 周慧蜷缩了身体,模样越发的小心翼翼,目光中的恐惧像是要溢出来了一般,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席沉的手腕。 “……”席沉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下意识的反应差点将周慧的手甩开。 不过周慧现在状态有几分奇怪,并没有发觉席沉一瞬间僵硬的身体。 第12章 陌言村(12) 在席沉不知道是玩笑还是安慰的话中,他们结束了这次的交流。 虽然崔梦的建议是,大家都别睡了。但是接下来他们可是有七天的时间有经历的,总不可能七天不睡觉吧,他们都是普通人啊。 所以大家便决定开着灯,轮流睡就是了,两人一组,轮流守夜。 除去瘦弱男后,正好四男四女,平等分配,谁也不偏颇。 陈浩与韦雨这对情侣不用说肯定是一起的了,而华悦在其他人开口前,便直接从炕上跳下,直接挽住了席沉的手臂,说要与席沉一起。 席沉将手臂抽出来之后,也没有拒绝。 席沉还没有自恋到华悦是喜欢上自己了,分明就是有所图。 至于汪辛可,因为担心她出事,所以由薛磊照看着,便只剩下骆高与崔梦一组了。 大家手中没有计时设备,但是说不定之前的包中是有手表或者手机一类的东西的。就算信号差打不了电话的话,看时间也是可以的。 但是来到陌言村的时候,大家都是两手空空的。 这一点,村长也是问过的。 席沉代替众人做了回答,只说当时以为车只是暂时熄火,之后就会跟上来的,包便留在了车上,谁知道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呢。 其实纯粹就是他们当时跑得太急了,所以包都留在了车上。唯一一个不急不缓的席沉要摸尸不说,还得将瘦弱男弄下来,自然也没有拿包了,导致了他们现在是轻装上阵的。 计时设备就更不用说,什么都没有。 最后还是席沉出了一趟房间,找到了周慧。 这个时候的周慧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孩子,所以还没有睡。在听到席沉借用计时工具的时候,还觉得诧异的很。 他们的作息向来都是规律的很,钟的话,就正堂里面挂着一个。 但最后,周慧还真的扒出来了一个有些破烂的手表,虽然看着破旧,但至少是能够走动的,说是那个外出的二儿子留下的,这么些年也每个人戴的。对准了表之后,席沉便拿着回去了。 离开前,周慧还叮嘱席沉,能够离开的话,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又千叮咛万嘱咐的,晚上一定要锁好门,绝对不要出来。 不过具体的情况,周慧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离开前,席沉转身又问了一句“姐,怎么才叫禁止喧哗?” 周慧皱眉,抱着孩子的手臂紧了又紧,舔了下嘴唇,凑近了几分“只要出了自家院子,能够少说话就少说话,不说话的最好了。” “之前村长就是在祠堂面前叫住的我们,那已经算是外面了吧。”席沉又问。 听到祠堂,周慧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眼中的恐惧又加重了几分。也不知道是鬼更可怕,还是祠堂更加的可怕“祠堂是不一样的,别多问了,明天一早就赶紧离开吧。” 说完后,周慧便抱着孩子回房了,看样子是不准备回答席沉之后的问题了。 席沉也不多做停留,也回到了房中。 有了这个手表后,大家就方便多了。 注意了一下时刻,划分了一下时间还有守夜顺序之后,便依次去躺着休息了。只有崔梦依旧靠在墙角,依着墙壁,眯着眼,也不知道这种休息姿势她是累还是不累。 守夜顺序是抓阄决定的,用的纸张自然便是取自骆高的本子。 抽到第一个时候,陈浩说了声晦气,他已经很困了,没想到居然还要守夜。 席沉与华悦是第二组,之后便是骆高与崔梦,最后是薛磊与汪辛可。 为了防止瘦弱男半夜醒来的时候又发疯,两个人控制不住,所以在休息之前,大家默契地将瘦弱男重新绑了起来。 灯光明晃晃的,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陈浩与韦雨靠在一起,背靠着炕。为了不吵到其他人,两人也很少会去交流。 可是在这寂静的时候,在所有人都休息之后,那诡异的沉默会让人心中极其的不安。 明明房间内是明亮的,可是那种无人交流时的无力与恐惧感却一点点涌现,蚕食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渐渐变得不安。 “陈浩,要是我们能够活着离开游戏的话,你最想做的是什么?”韦雨枕着陈浩的肩膀,紧紧抱着陈浩的手臂的时候,似乎就能够带给她不少的安心感。 韦雨想到了与陈浩的第一次见面,俩人也都是半大的孩子。他们两家的关系很好,家境也不错,两个人的关系也很是亲密。 两家甚至决定,等两个孩子毕业了,就结婚,亲上加亲。 可是从进入到这个见鬼的游戏之后,一切都变了。受限于游戏的规则,他们不敢同家里人说,幸运的是,第一场游戏他们是一起的,没想到第二场游戏他们依旧是一起的。 不幸的是,居然在第二场的游戏便遇上了灵异本。 灵异本的死亡率,她也是听过一些的,正是因为听过,才会觉得不安。崔梦与瘦弱男的言语更是增加了这份不安,似乎他们真的会死在这次的游戏中一样。 韦雨的不安,陈浩感觉到了。陈浩何尝不是一样呢,所以之前在车上的时候才会对瘦弱男拳打脚踢,那其中何尝没有发泄恐惧的意味在里面。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要抱紧韦雨,给对方带去安全感“别多想了,我们一定能够活下去的,等离开了游戏,我们就结婚,反正我们也到法定年龄,法律都不限制了。” 韦雨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我怎么听说,这种说法是死亡flag呢,这么说真的好吗,万一我们死在这次的游戏中怎么办。” “呸呸呸,胡说八道,我们谁都不会死的。”陈浩呸了两声。 一番交流之后,那种恐惧感着实是少了不少,于是两人便这么说着一些废话。声音不大,但是在这样空旷的空间中,有个人交流的话,确实能够安心不少。 许久之后,陈浩没有听到韦雨说话,还以为她睡着了,扭头看了一眼,便瞧见韦雨的嘴唇有几分发白,吓得立马拿起一边的衣服给韦雨披上“你怎么了,别吓我。” 韦雨靠得更近了,声音也有几分颤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间觉得很冷。” “冷?”陈浩都愣住了,他们靠着炕,炕上传来的温度都快让陈浩出汗了,韦雨怎么会感觉到冷呢? 难道说。 一种可怕的猜测出现在脑中。 房间内的灯光一切如常,所有人也都在,怎么看都不像是鬼片中,那些鬼怪出现后会呈现的场景啊。 可是韦雨的颤抖不似作假,陈浩触摸到韦雨裸露在外的皮肤时,也被冻了一下,韦雨的皮肤确实冰凉的厉害。 “陈浩,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我,我怕。”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此刻韦雨是顾不上干不干净了,哭得那叫一个狼狈。 然而奇怪的是,在这样的哭声中,其他人居然一个都没有醒。 陈浩心中咯噔一下。 不会吧,这还没有到午夜呢,就遇上了吗? 恐惧感几乎将陈浩淹没,可是他依旧要抱着韦雨。陈浩同样颤抖着,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可是正是因为这种未知的存在,才会让他觉得更加的可怕。 “没事的,没事的,大家都在,什么事都没有,不怕,不怕。” 陈浩不断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慰韦雨呢,还是在安慰自己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安慰起了效果,韦雨慢慢平静了下来,只是依旧将头埋在陈浩的怀里,颤抖着身体,只是不再那般发冷了。 “你要不要上炕?” 席沉一开口,感觉所有的不安与恐惧都消退了。席沉的冷静与笑容,似乎总是能够驱散一部分的恐惧。 陈浩能够感觉到韦雨终于是停止了颤抖,这才抽空看了一下时间,果然已经到了换班的时间。 居然不用自己提醒,就自然醒了过来,席沉是行走的钟吗? 席沉自然不是行走的钟,他只是睡眠浅罢了,更别说身边还是一堆的陌生人。 所以在陈浩与韦雨交流的时候,席沉便醒了,默默听着他们在那里撒狗粮。 叫醒了睡眼朦胧的华悦后,陈浩与韦雨便去睡觉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情况给韦雨带来了心理阴影,韦雨说什么都不愿意与陈浩分开。 不得已两人只能都睡在了炕上,好在韦雨的位置本就是靠墙的,身边原本躺的就是华悦来着。 此刻华悦醒过来后,空出来的两个位置,睡他们两个也是刚刚好。 原本以为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两个人是睡不着的,没想到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两个人的呼吸声便平缓了下来,这是睡着了啊。 华悦下了炕,两个坐在陈浩与韦雨之前坐的地方,只是两人之间空出了一点距离,并没有靠在一起。 华悦盯着席沉的侧颜看了一会儿,感叹席沉确实是生了一副好相貌,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自杀的倾向呢,未免太可惜了吧。 偏偏席沉对这样的目光直接无视。 于是华悦一手撑着下巴,侧首看着席沉“韦雨的样子,像是经历了可怕的事情,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第13章 感言 这一章不算在字节里面,只是在这里声明一下罢了。新书上来了,另外一本老书的话,原本的读者们不用担心,就像我在另外一本书中说的那样,是不会停止写作的。 只是呢,我还是需要吃饭的,所以只能够开新书了。 这本书的存稿依旧只有一点点。 了解我的读者都明白,我这个人的想法天马行空的,除了开头与结局以外,中间的过程,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所以写着写着,总是会出现我自己一开始想不到的东西。 意外惊喜的话,处处都会有。 虽然叫这个名字,但是恐怖的话,其实还好啦,因为我呢写作的时候喜欢吐槽。 个人爱好,请多多包涵,你们会看到文章里面有些是我自己吐槽的内容。 我个人的三观是非常正的,之前写的主角,三观也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是这本书吧,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可能,主角的三观可能稍微会歪那么一丢丢。 因为这位心理有问题,没错,就是有问题,他有病的,真的。 所以有时候无论做出什么的话,还请原谅这位脑子不好的。 毕竟原本的主角也是一个乖巧的好孩子呢(应该吧)。 有关cp问题,这里再做一次严肃的强调。 没有女主,没有双男主,就主角一个。 我这个人还是不擅长写主角的感情戏,配角的感情可以有,主角的话,还是算了吧。我担心又出什么意外,我真的是怕了。 就像我在开头写的,为了一些剧情,主角与其他人之间或许会有几分暧昧,但是请放心,或许主角只是想着怎么利用他们达到目的而已。 你们要相信,主角是有病的,所以他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所以也就不会有对象了。 你们想要嗑cp的话,我不管,你们喜欢就嗑,我不反对的。 但是最后结局会让你们失望就对了,因为没有一对。 另外就是有关里面的一些能力设定。 我这个人能喜欢后序,也就是说之后才会一点点将这个游戏的设定一点点展开。 这是我最喜欢的做法。 但是在这里的话,还是可以透露一点的。 这本书也算很久之前的想法吧,虽然想的不多,但是有关这个游戏的设定,是我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 首先就是游戏的话,分为灵异、精怪、神魔、妖邪、众生,分别对应妖魔鬼怪人。 除了众生本以外,另外四个本都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 虽然我还没有完整构造这五类本子都可以塞入什么情节,大家有什么想法的话,也是可以告诉我的。 至于能够勉强使用的手段,有些人估计会清楚。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九字真言决。 但是也提前说明啊,怎么安排,这个故事中应该会一点点说出来。 不要妄图猜透我的想法,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下一秒会写出什么东西来。 很多时候,我的手比我脑子快。 脑子里的情节还没有完全出来呢,字都打完了。 好了,拜拜,欢迎看我的新书,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第14章 陌言村(13) 若是在电视中,灯光应该在恰当的时候闪烁了一下,就好像是在刻意烘托此时的气氛一样。 不过这里不是电视,所以没有这种刻意的事情发生,一切如常。 席沉扶了一下镜架,侧首笑道“我也是刚醒罢了,能够看到什么呢。” 华悦只是想要找一个话题,所以胡乱猜测了一番,但是却不知道,席沉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 在韦雨感觉到发寒的时候,席沉看到了那站在窗口的影子,勉强有个人类的影子。 这种感觉很怪,明明屋内灯火通明,不应该能够看到窗外的景象才对,可是他确实瞧见了。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抑制住那种兴奋的感觉。 实在是太有趣了,即便是死亡的话,也不会那么无聊了。 席沉甚至都在想,若是自己死在这个所谓的游戏中国的话,是不是也能够变成这个样子,想想都觉得有趣得紧啊。 所以说华悦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席沉真的是那种可能为了一点趣味性去找死的。 因为席沉神色如常,华悦实在从对方的行为上解读出其他的意味。不过她本来也只是为了找一个话题罢了,没有手机,没有任何的娱乐设备的话,总不能这么干坐着吧,很容易就会睡着的,所以聊天是衣蛾很好的选择。 然而席沉总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但是真的独处的时候,却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不过华悦本身的性格就比较外向,在现实的时候也是一个社交牛逼症。所以即便席沉摆出一副我想安静一点的姿态,她却还是自顾自地开口道“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呢,总不能干坐着吧,聊点什么?” 席沉抬眸,看向华悦,没有说话。 “说点什么好呢。”华悦自言自语,视线落在了席沉的手腕上,眉毛上挑,“不如说说你的手吧,怎么样,好了吗?” 席沉微微颔首,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有任何的问题。” “抱歉啊,那时候那么质问你。”华悦说道,“我可不是故意的,不过确实很好奇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席沉却笑着说道“你这是在打探我的隐私吗?” “如果这是隐私的话,还是算了吧。”华悦放松身体靠着炕,轻舒一口气,“你别怪我当时说话难听,不过我也是认真的,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的人没有告别。” 动了一下身体,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所以啊,我真的想要继续活下去的。” “为了活下去的话,我真的会不择手段的,哪怕是踩着其他人的尸骸。” 华悦的目光太过锐利,即便席沉不曾回头也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目光。 席沉的嘴角上扬了几分。 华悦看似道歉感慨的话,其实依旧是对席沉的一种警告。席沉想了想,绝对不应该,自己也算是帮了他们那么多吧,怎么感觉华悦一直都不相信自己呢。 那钉在席沉身上的视线慢慢收回了,华悦仰着脖子,眯眼看着头顶的灯光,有几分晃眼,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 华悦瞬间睁眼仔细看了一下头顶,并没有什么黑影。 或许是自己太过劳累,眼花了吧。 华悦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太紧张了。 又看看席沉,她对席沉真的不了解,甚至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对方在听说这是灵异本后还能够这么的淡定,难道他都不知道灵异本有多可怕吗? 别看这一夜这么安静,那是因为还是第一晚,随着时间越靠后,他们就会越危险的。 那么多的本中,华悦觉得自己喜欢的还是众生本,至少那种本中,人力是有可为的。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基本就是等死。 若是有正式成员带着的话,会不会更加安全一点。 甩一下脑袋,华悦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了。要是真有正式成在的话,那他们这个本,他们这些还在三次本内的新人只有死亡的下场了。 打了哈欠,华悦揉了一下眼睛“我说,你真的不会感觉到害怕吗?” 席沉十指交握,听得问话后,微微歪着脑袋,笑道“害怕啊。” 忍不住就是一个白眼的华悦收回视线,心中腹诽你这可看着一点都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是啊,席沉不仅不害怕,甚至越来越兴奋。 若是华悦近一些的话便会发现,席沉的手微微颤抖着,那不是恐惧,而是因为无法压制的强烈兴奋。 “你在现实中,有没有放不下的人?”华悦又问,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找席沉聊天了。 因为角度问题,所以华悦没有看到此时席沉的笑容多了几分古怪啊“有。” “是你的亲人,还是爱人?”华悦来了几分兴趣,同时也有些奇怪,若是有放不下的人,为什么席沉还会自杀那么多次? “都不是。”席沉摇头,笑容越发怪异。 这就让华悦困惑了,不是爱人也不是亲人,那还有什么人在这种危险的游戏中值得被放在心上? 在华悦继续询问之前,席沉率先问道“你呢,你身边还有谁?” 华悦躬腰,脸颊紧紧贴在大腿上,传出来的声音也是闷闷的“我啊,有很多,我爸,我妈,还有……弟弟。” “有爱我的,还有我爱的人,他们都在。” “没有告诉他们?”席沉问道。 华悦抬首,看向席沉,神色怪异“你没有仔细阅读诡园的禁止事项吗?” 席沉颇有几分无辜的神情“还真的没有注意。” 上下打量了一番,华悦微微摇首说道“要不是看你没有第一次进入游戏的新人的那种惊慌无措,我还真的会以为,你是不是第一次进入诡园。” 席沉笑而不语,因为华悦误打误撞说出来的就是真相,席沉还真是第一次,只知道诡园完整的名字,至于其他的是一概不知。 “你不会真的是第一次吧?”华悦狐疑地看着席沉。 “你觉得呢?”席沉反问道。 华悦摇头道“我觉得不像,第一次的新人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华悦拉伸了一下胳膊,一直一个姿势的话,真的很容易身体发酸的。 不过席沉好像从一开始就保持一个动作,不会累吗? 这个人累不累,关我什么事。 华悦暗自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说道“这次游戏结束后,若是我们都能够安全回去的话,我劝你将诡园的详细规则好好看一遍,说不定其中的一些东西就能够救你的命。” “就比如你刚才的问题,你真当我不想告诉他们啊。”华悦的语调说不出的哀怨,“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本结束的时候,有多么的害怕与恐惧,多么想要找一个亲近的人倾诉啊。” 轻叹。 “可是不行,因为诡园的规则中,有一项便是禁止向现实生活中的人透露诡园的存在。” “只要有这样的想法,无论是间接还是直接的,都会直接被抹杀的,你透露出的消息也会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给抹除。” “也就是说,除非进入诡园的话,根本就不会知道诡园的存在。” “多么可怕的力量啊。” 最后的感慨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华悦一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像是在摩挲什么,目光坚定“不管如何,我一定要集齐,然后离开。” 席沉看了眼华悦搭着的手臂,若是他刚才没有看错的话,一丝红光从华悦的指间溢出,好像是她按压的地方存在了什么。 果然,这些人身上还有很多席沉不知道的东西。 但是席沉总觉得,作为第一次进入游戏的人,不应该是这种待遇才对。 那个声音是强制性将他给拉了进来,什么介绍都没有,便将席沉投入了游戏中,一点提示都没有。 至于席沉没有说自己是第一游戏的原因,是他明白人性的丑陋。 这喜人是觉得不会将完整的信息告诉他的,在得知他是新人中的新人后,说不定还会将他当做炮灰,给出的信息中,也不用全都是假的,只要在致命的地方稍微修改一点的话。 席沉若是相信他们的话就死定了。 所以比起其他人直接告诉他的话,席沉宁愿自己一点点地从他们的言语还有日常的一些行为中慢慢自己摸索。 七天的时间,无论是生是死,对席沉来说都是不错的。 灵异本若真是完全无解的话,那从一开始等死就好了,但是看其他人的架势,明显还想搏一搏,也就说他们都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手段。 这种手段会不会跟华悦手臂上溢散出来的红光有关? 不过席沉也只是猜测罢了。 席沉整理这一天的事情经过的时候,华悦还在喋喋不休,有时候会向席沉问出一些问题,席沉也是挑着回答,至于是真是假便只有席沉自己知道了。 但席沉是这样,华悦何尝不是。 大家是各怀心思,各有想法,那谁都别笑话谁。 第15章 陌言村(14) 莫名的寒意涌现,令席沉不得已睁开了眼,入眼的确实一片的黑暗。 眼中没有丝毫的困倦,席沉再次闭上双眼,适应此时的黑暗的同时,也在思索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的意识还停留在与华悦的交流中。 两人说了不少的话,可是席沉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与华悦结束的交流了,就好像是记忆出现了空白。 就算是他们结束了守夜,那负责替换他们的骆高还有崔梦呢,为什么同样没有反应? 还有房间内的灯,是什么时候熄灭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问题,最让席沉沉思的是自己居然睡着了,还是没有意识地睡着了。 此前便说了,席沉的睡眠很浅,只要一丁点的动静就能够将他弄醒,身边又睡了这么多人的情况,席沉是不会睡着的。 可是事实就是,席沉就是睡着了,若不是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凉意的话,席沉都无法意识到自己居然睡着了。 这些问题暂且放一边,就当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空白,那么这股寒意是怎么回事? 莫非自己与韦雨一样被盯上了? 可是不对,韦雨那冻得面色青紫的样子,席沉是亲眼所见的,自己身上现在笼罩的这股寒意远远达不到那种地步。 思考的同时,席沉慢慢睁开了双眼,确定自己已经习惯了眼前的黑暗。 来自身体右侧的视线,让席沉觉得不是很舒服。扭头看去的时候,便对上了一双浸染了黑暗的眼睛。 也不知道是因为现在的黑暗环境,还是这人的眼睛本就是这样的。 席沉愣了一下,那双漆黑的双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就那么盯着席沉。即便与席沉对视的瞬间也没有收回视线。 若是胆小的人,扭头的时候对上这么一双眼睛只怕吓地要叫出声来。 可偏偏席沉就这么与他对视着。 这个与席沉对视的人,席沉自然是知道是谁的。睡在这个位置的人就是瘦弱男,所以此刻盯着自己看的人也是瘦弱男。 可是奇怪的是,此前那般疯魔的瘦弱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醒来后却没有发疯,就那么直勾勾盯着身边的人。 这双眼睛瞧着不像是人类的眼睛。 片刻之后,瘦弱男慢慢闭上了双眼,一言不发,没有吵闹。 虽然没有了瘦弱男的注视,席沉依旧没有乱动。在瘦弱男闭眼之后,那种寒意也没有消失,说明这寒意的来源不是因为瘦弱男。 而从刚才开始,席沉就察觉到了左侧的怪异。 席沉休息的位置,原本是处在瘦弱男与陈浩中间的。 但是陈浩现在应该在炕上,陪着他的女朋友韦雨。若是真的休息的话,华悦总不可能那么开放地睡在两个男人中间。 所以按说席沉的左侧应该是空出来的才对。 但是席沉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左侧是存在什么东西,但是奇怪的是,席沉听不到这个“人”的呼吸。 一阵阵的寒意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席沉,这不是一个人类,这或许就是骆高他们口中的鬼。 第19章 陌言村(18) 但即便是相同的字,做出的动作也是不一样的。 这也就是说,每个真言决的召唤并不是需要什么特定的姿势,这种姿势或许只是他们自行规定的。 嗯,这种感觉颇有点中二的意味啊。 每次有事的时候,就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动作,有点装逼的行为啊。 席沉暗自摇首,若是他的话,绝对不会将动作设计得这么明显,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你们准备好啊,我要出手了。 这就跟每次出手之前,便要大喊招式的行为一样的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放大招了,没有时间准备是吧。 吐槽归吐槽,说回正题。 席沉观察到的,每个人拥有的真言决,概括如下。 薛磊拥有两个真言决,临与斗。 骆高拥有的同样也是两个,者与皆。 同样是三场的华悦拥有的也是两个,皆与阵。 陈浩的话,是一个临。 韦雨之前说了,是皆。 汪辛可是兵,崔梦没有,至于潘弼则是临阵。 席沉不知道这些真言决具体都有什么效果,不过从潘弼的话语中也能够得知,这些真言决是能够对付那些灵异的存在的,就是不知道效用怎么样啊。 这真言决也不知道难不难得到呢。 而此时的席沉也注意到了其他人目光,一摊手说道“不要这么看我,我是真的没有的。” 席沉这可是完全没有说谎了,他第一次进来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呢。 潘弼盯着席沉看了一会后,便收回了视线“没有的话,就算了。” 从其他人的神情中也能够看出他们并不相信席沉,不过席沉也不需要他们相信。 潘弼也不在乎席沉那一两个了,即便席沉有的话,估计也不会和现在的情况差到哪里去。 在其他人收回自己的真言决的时候,潘弼已经记住了每个人的真言决,神色黯淡了几分,嘟囔着“完全没有后三诀,真是糟糕。” 潘弼的话,席沉也听到了,确实刚才那些展示出来的真言决都是九字真言诀的前六个字,至于后三个字是完全都没有出现。 莫非是因为后三字有什么特别作用吗? 尽管还没有得到这所谓的九字真言诀,席沉便已经有了很大的兴趣。 不知道能不能从其他人那边抢过来研究啊。 席沉也就是想想,也知道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因为若是真的可以的话,刚才那种场景下,恐怕就会有人忍不住出手了吧。又或者是因为他们其中没有所谓的正式成员,所以不知道有这样的方法,所以才能够这么大方的展示出来? 房间内大家都没有说话,他们在等待这潘弼的安排,再怎么说,潘弼也是经历过两次灵异本的人,或许有什么办法呢? 再说了,这本就是属于潘弼的考核本的话,难道是一点提示都没有吗? 至于潘弼说的,这个本结束之后,他们中经历过第三场游戏的人会直接被送入考核本这种事情,他们根本不在乎好嘛,这个本都过不去的话,更别谈考核本了。 所以此时的房间内竟然安静得可怕。 不仅仅是房间内,就连屋外也是一样。 第21章 陌言村(20) 他们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在听到敲门声的瞬间,他们还以为那个敲门的东西又来了呢。 但是醒来后仔细一听,便知道是想多了。 昨晚的敲门声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就好像是敲击在人心上一般,让人不觉间,心跳便随着敲门声一起了。 但是这个敲门的声音就是最常听见的那种敲门罢了。 这是有人在敲村长家的门,作为村长的话,经常会有村民找上门来,这是常见,无需惊讶的。 崔梦向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的雨还在继续,天色暗沉,实际上是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的,但想来时间也是不早了。 那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令人有一种莫名的烦躁。 这此时其他人也都在穿着衣服,实际上也没有太多要穿的。因为是男女一起的原因,大家也不可能真的脱成什么样,只要保证第二天出门的时候,不会因为温差过大发烧就可以了。 华悦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要七点了。 真没想到他们昨晚居然在那敲门声消失后,就那么睡着了。 不过现在去想想那个敲门的声音都觉得心脏一紧,有点难受。 不过在他们其中并没有发现席沉的存在,出门之后,也没有看到席沉,也不知道是从昨晚出门后就没有回来,还是一大早就出去了。 席沉确实醒的很早,天色还是暗着的时候,便已经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打算起来做早饭的周慧,两人打了声招呼。 周慧还问席沉昨晚睡得怎么样,席沉笑着回答说着不错。确实不错,这一晚上经历的事情,可真是太精彩了呢。 周慧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便要撑伞去厨房了。 席沉将人叫住,问了一声还有没有其他的伞。 伞这东西的话,其实每家都是有那么一两个的,周慧便帮席沉取了一把,之后周慧便去做饭了,而席沉也撑着伞出了门。 这是一把很常见的老式伞,并不是折叠伞,伞面是黑色的,伞柄的末端是个曲线把手,方便抓握。 在现在的社会中,雨伞是形形色色的,出现了更加方便携带的折叠伞后,这种伞便越发的少见了。 现在估计很多的孩子见到这种伞还是在电视中吧,比如说举行葬礼的时候,在坟边,下雨时撑起的便是这样的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黑色的伞,还有红色的伞便成为了恐怖代名词的一种。 席沉其实还挺喜欢这种伞的,他觉得很方便,可以用来当拐杖,也可以用来当武器,还有其他的用途,多好的一把伞啊。 此时席沉撑着伞,绕过他们居住的房子,绕到了他们此前睡觉的那间屋子的窗户处。 窗户的高度其实不高,席沉站在窗边的时候,能够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况。从里面看的话,能够看到席沉腰部以上的所有位置。 这样的话倒是有趣了。 突然便传来了敲门声。 席沉走开了一点,原本是打算去看一看谁在敲门的,而于此同时屋内的其他人也都醒了过来。 “嗯?”席沉自然不是踩到了什么,而是准备离开的时候,便发现就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片落叶一样的东西。 席沉便弯腰将其捡了起来。 村长的这个院子,是没有种树的,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家种树,这片叶子按说也不该落在这个位置的。 席沉将其捡起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收起来,而是观察了一番这个叶子的形状。 卵状长圆形,先端急尖。 这是槐树的叶子,槐树中的国槐。 国槐与洋槐是不一样的,虽然都属于槐树,但还是有区别的,这一点从叶子的先端便能够发觉了,国槐是尖的,而洋槐是圆的。 国槐一般情况下是在十月份落叶,现在这个月份的话,叶子都该掉光了吧,怎么这里还会出现槐树的叶子。 不过这个村子有什么地方是种了槐树的吗? 来的时候,席沉没有注意到哪家的院子中是种了槐树的,看来到时候可以将这一点同他们说明一下,或许他们会很感兴趣的。 将这片叶子置于掌心伸出伞外用雨水冲刷了一番,洗去了上面的泥土后,席沉便站了起来。 这一站起来,一半的身体便出现在了窗户中。 韦雨是觉得有些冷,所以进来想要再加上一件衣服的,结果刚一进门便看到窗口冒出半边的身体,顿时吓得便是一个惊叫。 “……”席沉。 其他人也在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而这个时候韦雨也发现了在窗外站着的人是席沉,顿时有几分不好意思。 大家看着窗户外的席沉,又看看韦雨,也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有时候人吓人比,鬼吓人更加的可怕。 在其他人退出房间之后,席沉也从后面绕了过来。 绕过来的时候便瞧见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的村长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从席沉手中接过了伞之后,便走到了院门前开门去了。 众人虽然想问席沉刚才在那个地方是做什么的,但这个时候,他们更加好奇外面的敲门声是什么情况。 虽然不是那种特别的敲门声,但是从这节奏来看,也是非常着急的那种。 但是村长却是不急不慢的,还有工夫将自己裹成这个样子再去开门。周慧也跟没有听见一样,在厨房内,就没有探出头来看上一眼。 村长打开了门,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同样包裹的很严实的人,看体态的话,应该是个中年人吧。 这中年人进门后,村长看了眼门外,便打算关门的。但是这人扶着门,没有让村长关上。看了眼站在屋子门口的席沉他们。 犹豫了一下,拉下了一点围巾,凑近了些,似乎在同村长说些什么。 但是雨声太大,他们离得远不说,声音也不大,所以也没有人听见他们在交流什么。 不过看村长猛地收缩的瞳孔便能够看出村长的惊骇。 回身看了眼看戏般的席沉众人,背过了身体,将自己的背影留给了众人。 两个人站在门口也是交流了片刻之后,中年人围好的围巾,看了眼众人,便立刻离开了。 而村长带上门,却忘记了锁,而是撑着伞走到了厨房中。 “发生了什么?”陈浩问出来的也是其他人的问题。 席沉略带玩笑地说道“也许是有人去世了。” 其他人是面面相觑,这种猜测的话,在灵异本中才是最有可能的啊。 此时他们看着席沉,已经分不清,席沉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说,真的就是在开玩笑。 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情况下,一切只能够是一种猜测。他们也没有纠结,之后跟上去看看就是了。 他们中的有些人真的在自己的空间内储备了折叠伞一类的东西的。反正这些东西的积分又没有多少,还是很便宜的,也不是什么禁止携带用品,当然前提这伞真的就是普通的伞而已,没有任何的改造。 放开这件事,他们更关心的是,席沉大清早跑到后面吓人是什么意思? 潘弼直接询问道“你去后面,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席沉点头,直接便将自己发现的那片槐树叶子交了出来。 可惜的是,这里的其他人对树叶可没有研究,他们能够认出这是树叶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槐树的叶子,就在窗户的附近发现的。”席沉说道。 陈浩没了兴趣“树叶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骆高进了屋子,从窗户往外观察了一番后又出来了“不对,这周围没有任何的树,这个叶子是哪里来的?” 薛磊尝试解释道“昨天晚上风那么的大,会不会是从其他地方被吹过来的。” 便听席沉说道“这是国槐的叶子,国槐十月份落叶,现在是十二月份了。” 具体的月份的话,这一点是从村长口中得知的。 实际上准确一点来说的话,他们结束任务的当天,那就是一月一了。 席沉虽然没有具体解释,大家也能够明白过来。 这片槐树的叶子还是绿色的,一点都不像是自然枯萎的那种。 可是这个季节怎么可能还有槐树的叶子。 潘弼看向众人“你们来的时候,有看到哪里种着槐树吗?” 潘弼因为此前是昏迷的,自然是没有注意过陌言村的情况,要知道这一点的话,就只能够问其他人了。 不过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摇头,有的是确实没有看见,但有的就是没有注意了。 但华悦不明白的是另外一点“这槐树的叶子与我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吗,?” 确实,虽然一片新的槐树叶子出现在他们的窗后这点有点奇怪,但就像薛磊说的,或许真的只是风吹来的,真的就是有这么一棵树,它到现在还没有落完叶子呢。 就听席沉笑道“你昨晚问了我的。” 华悦愣了一下,昨天问的,我昨天问了什……华悦想起来了,她确实问过席沉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时韦雨的情况,席沉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可你当时说……” 华悦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席沉笑道“若我说,昨晚那个时候,我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呢。” 第22章 陌言村(21) 在席沉说完之后,现场中最懵的估计还是要数韦雨了。 话题扯到了她的身上,可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昨晚是怎么了。 作为韦雨男朋友的陈浩也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韦雨昨天的体寒是因为这个槐树叶子?” 不等席沉开口解释,陈浩便翻着白眼说道“你在说什么玩笑呢。” 陈浩还想继续说的时候便被潘弼瞪了一眼“你闭嘴。” 陈浩看了眼潘弼,被韦雨扯了一把之后,没有再说话。 潘弼看向席沉,沉声道“你继续说。” 席沉微微颔首,便开口说道“昨晚,在你们守夜之时,就在窗外站着一个人,一直盯着韦雨。” 韦雨的表情瞬间就僵硬了,身体慢慢地颤抖了起来。 她又想起了昨晚时的那种寒冷的感觉,那种寒冷不是单纯的那种寒冷。就好像是一种莫名的恐慌所引发的,这就跟在看恐怖片的时候,明明不冷,但就是莫名会打寒颤是一样的。 接下来便是席沉详细地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但凡席沉的语调再阴森一点,说话拖长一点,再加上一点修饰的话,那就是一个惊悚的鬼故事了。 结果席沉用嘴温柔的表情,说着最为平淡的恐怖故事。 “从我的角度,看到那人的头,架在窗台上,双眼很像是红色的小灯泡,不过是内敛的那种灯光。” “直勾勾地盯着韦雨。” 然后就结束了,你没有听错,没有多余的描述,就这么结束了。 “……”其他人。这就好比,孩子拿着一张卷子跑到父母面前,说自己考了五十九分。在母亲到处找鸡毛掸子,父亲脱下拖鞋高高举起的时候,孩子来了一句满分六十。 你说这拖鞋是落下还是不落下。 这种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感觉,着实有几分膈应人。 莫说是其他人了,原本还因为自己被未知的东西盯上而恐慌的韦雨,在席沉的描述下,都有一种,被这玩意儿盯上好像也没有关系的错觉。 薛磊与潘弼现在内心的感触或许才是最深的。 毕竟他们可是见证过席沉面对那种存在时的状态的。 这位是真的不害怕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席沉不但不害怕,甚至还有些许的小兴奋呢。 “这,说明了什么?”陈浩茫然地问了出来。 “嗯,说明盯上我们的鬼不止一个?”席沉用无辜的语气说出了可怕的内容。 “……”谢谢你啊,请你闭嘴啊。 众人的脸色是黑了又黑,但是这一点席沉确实没有说错。昨天薛磊描述的那个,眼睛是泛绿光的,席沉看到的窗外的那个眼睛确实泛着红光的,再加上昨晚的敲门声。 也就是说,这个村子存在的鬼,至少也有三个。 开什么玩笑呢,这其实是个鬼村吧。 这么多的鬼,这些村民到底是怎么安然地在这里生活的啊! 其他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事情的严重性,崔梦与潘弼的脸都绿了。 此前他们经历的灵异本,光是一个鬼就将他们折腾到几乎全员团灭的,现在你跟我说,有三个?! 那还继续个鬼啊,直接躺平自杀算了,还能少受一点罪。 “绿眼的没办法查证是怎回事,敲门的可以直接询问,这个红眼的,既然留下了槐树叶,或许它死亡的地方,又或者它存在的地方是有槐树的。”这种时候,席沉没有一点感觉,还在继续说着。 知道这一点的话,他们说不定就能够找到这个红眼鬼的身份是什么,从而判断这个鬼的弱点是什么。 否则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话,还不如等死呢。 “可以,那之后,我们便去查找一下,村子周围的情况。”薛磊立刻拍案决定。 没有人反对。 崔梦与潘弼虽然知道这其中的可怕,但能活着的话,还是活着好吧。 没有人会喜欢死亡的。 “敲门的那位,慧姐应该知道些什么,韦雨,汪辛可,你们可以从她那边套话。”骆高说道。 经过昨天给钱的事后,周慧应该会很好说话。 而且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于其让他们出去的话,还是留在村长家中探听一些消息的话,才是更好的。 韦雨与汪辛可点头,表示同意。 “寻找槐树的话,大家一起的话,人也太多了。”骆高又道,“这样吧,我和薛磊去找槐树。” 潘弼看着骆高,神情似笑非笑。 骆高面不改色。 一声嗤笑,潘弼收回了视线“那我去村子各处问一问,看能不能得到昨晚出现在房间的那位的消息。” 视线锁定在了陈浩的身上“你和我一起。” 并不想出门的陈浩在潘弼的注视下,只能够点头,实际上他很想拒绝来着,毕竟他与潘弼之间还有一点恩怨呢。 崔梦在此时开口道“我与你们一起去找槐树的消息。” 薛磊与骆高颔首,表示可以的。 至于华悦与席沉,骆高看了席沉说道“你自己随意吧。” 席沉的话,他们确实不知道该让席沉做些什么,还不如让席沉自由行动,说不定还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席沉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是被孤立了,笑着应承下来“可以。” 正好他也不想要跟着这些人行动,束手束脚的,或者说是碍手碍脚的。 华悦本来想要跟上席沉的,便听潘弼说道“华悦,你之后跟上村长,看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哼一声,没有拒绝。 而此时,大家同时都保持了安静,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村长已经从厨房中走了出来,撑着伞向着院子外走去,似乎是打算离开。 华悦立刻撑着伞跟了上去。 而此时周慧拎着篮子,上面盖了一层的布,正撑着伞往他们这边走来,迎面看到华悦走了出去,皱了眉,直接伸手将华悦拉住了。 周慧的行为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华悦立刻讨好般地笑道“慧姐,我真的有事,您先松开好吗?” 周慧眉头紧锁,上下看着华悦,在华悦渐渐不耐烦的时候,便听周慧说道“你这身装扮是不行的,多穿一点吧。” 第23章 陌言村(22) 华悦也是觉得这些人莫名其妙的,自己今天是加了衣服的。空间内放了衣服,虽然不多,但看着没有昨日那般清凉了。 没办法,下了雨之后,村子内的温度是更低了,不加衣服的话,华悦也觉得瑟瑟发抖的。 华悦觉得自己穿的其实够多了,才更加不明白周慧此前阻止她出门的意思。现在再看看周围的村民时,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穿得太少了。 这些村民基本就是一个造型,从外观上,基本上就是分不清谁是谁的。 村长在前面慢慢悠悠走着,时不时有村民经过,双方点头示意,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走了好一会儿后,即便不用完全靠近,华悦也明白自己找到地方了。 远远看去,一户不算大的人家。这家的院墙相比较周围的几家来说,更加的破败,像是年久失修一般,长期没有人打理。 而此时这个感觉长期无人打理的房子的院里院外都站满了人。 大家彼此之间留下了些许空隙,但看人的话,或许没有那么拥挤。 但是眼前的场景远远看去的时候,总有几分诡异之感。 黑色的伞呼啦啦撑了一片,周围除了雨水击打伞面的声音之外,竟然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所有人是肃穆的,这让华悦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走到了葬礼仪式的现场呢。 村长靠近之后,便收起了伞,但是他却丝毫不担心被淋到。他从身边村民的伞下走过,穿过那留出的空隙,很快便进了院中。 但是跟在后面的华悦就没有办法了。 那些村民为村长撑伞,那是因为对方是撑伞,但他们可不会为华悦撑伞,为华悦让路。 华悦撑伞没有站到门口的位置,而是走远了点,从院墙往里看,但看到的基本上也是一圈的黑色雨伞,根本无法看清院子中的场景是如何的。 村长已经进了院子,又从院子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村民很少,只站了一两个,大家伙围在床边,谁都没有开口。 村长过来了,他们看到了,缓缓让开了一条道。 不知道是不是陌言村的所有房屋构造都是一样的,只是大小的区别罢了。 这个房间的摆设与此前村长招待席沉他们的里屋基本上就是一样的。 村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目光凝视着床上的景象,他的背更加的佝偻了。 他累了,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其实就是将自己的拐杖扔到一边,说一声不干了。可是最终,他也只是抿唇,拉高了围巾,又压低了帽檐,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着“将她抬走吧。” “抬去哪里?”那留在屋内的其中一人开口了。 村长看了他一眼,这座院子隔壁的那家,叫什么来着?村长又伸手拽了一下帽檐“老地方。” “祠堂吗……”有人呢喃着。 他们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尸体。 正常死亡的人,自然是要正常埋葬的,但是床上的尸体死得不正常。 华悦在外面张望了好一会儿,普通的农村若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话,八卦得别的村都能够知道了。这陌言村倒好,还真是沉默不语的,什么话都不说,华悦也就无法从他们的交谈中得到有用的消息了。 因为人家压根就不开口说话,探秘个鬼哦。 华悦徘徊犹豫的是,要不要直接离开。 现场的氛围有几分古怪,令她有隐隐的不安。 而此时,原本安静的人群,出现了其他的动静。 华悦从院墙边走开,对面走了几步。 人群中,华悦看到从这院子中,出来了一些人,他们没有撑伞,而是抬着什么东西,蒙着一层的白布。 华悦心中咯噔一下,心说猼訑这家伙不会正巧就说中了吧,这是真的有人死了? 可是那布盖得严实,周围的人加上雨,华悦根本看不清白布下的形状。 或许是天意巧合,那抬着担架,走在前面的人,绊了一下,身后的担架也是颠了一下,虽然没有将担架上的东西颠落,但那白布也落下了一角。 透过层层的缝隙,华悦其实并没有看见那完整的样貌,只觉得那双眼睛,乌黑的,看不到任何的眼白,就那么死死盯着自己,还有那唇边的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华悦突然间便觉得自己不能够动弹了,这种感觉,之前在公交车上,他们经历过,不过那时候因为席沉的原因,他们躲过了,而现在,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华悦的眼睛越瞪越大,若是此时有人去看华悦的双眼的话,便会发现华悦的瞳孔在一点点的放大。 好在这时候,扶着担架的人瞧见了那掀开的白布,伸手将白布扯了上去,盖住了那张脸。 那种被凝视的感觉瞬间便消失了。 华悦大口大口喘着气,蹲在地上,扶着身边的墙,一股莫名的恶心感涌上心间。 突然之间,华悦很想吐,她也真的吐了。 在这个本之前,华悦经历的其实只有两个众生本,众生本看的人性,而灵异本带来的只有恐惧。 强压下心中的恐慌感的华悦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抬手抹去了唇边的污秽后,将弄脏的手伸出伞外,似乎想要用这雨水冲刷掉一切。 结果一抬头便对上一排的眼睛。 那些村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一直盯着华悦看。 那直勾勾的目光,让华悦再次想到了那双只剩下黑色的眼睛。 心口又是一阵恶心感上涌。 不过在华悦注意到他们的注视之后,这些村民便移开了视线,这让华悦松了口气。 但是刚才那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依旧是挥之不去的,这让华悦有些不安。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华悦其实一点都不想跟上这些村民,古古怪怪的,无论再做出什么奇怪的行为都不奇怪了。 莫名的恐惧感让华悦又几分退缩了,但是那种想要活下去的信念又支撑着华悦继续跟了下去。 而在华悦离开村长家没有多久后,留在村长家中的这些人也陆续吃完了早餐。 席沉是最先吃完的,他不准备与大家一起行动,也没有打算留在院子里不出门,而是找了在一边给婴儿喂奶的周慧。 “慧姐,我能借一下你的伞吗,我想出一趟门。”席沉问道。 周慧看了眼席沉的装扮,调整了一下婴儿的位置后说道“伞能借你,但是你相不相信姐的话。” 席沉笑道“自然是相信的。” “那便多穿一点吧。”周慧说道。 席沉露出苦恼的神色“可是慧姐,我的衣服都在之前的公交车上了,没有多余的衣服,您看能不能借我一些?” 周慧上下打量了一番席沉的身材后,起身抱着婴儿进屋了。 席沉也没有说立刻离开,而是等了片刻,果然一会儿之后周慧便取了一件外套还有一条围巾便出来了。 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席沉后,周慧说道“这是我亡夫的东西,你应该是能穿的才是,只要你不嫌弃就行了。” 毕竟正常人的话,得知要穿死人的衣服,心中难免会有几分避讳,偏偏席沉没什么感觉一样,微笑着接过衣裳说道“不嫌弃,谢谢慧姐。” 周慧摆手,没有多说什么,便又进屋了。 而席沉则在众人的视线下,将那外套穿了起来不说,还围上了围巾,若是再带个帽子的话,基本上就与外面的村民是一个装扮了。 但是衣服这事吧,真不能怪衣服丑不丑。 同样的造型穿在席沉身上就完全没有那种臃肿俗气的感觉。 那外套是黑色的呢大衣,不算长,穿在席沉身上有几分宽松,围巾是土黄色的。 周慧死去的丈夫没有席沉高,但是身材比席沉壮实,衣服穿在席沉身上的时候也不算违和。 其他人看着席沉的装扮,一时间都不知道从何吐槽。 每次见到席沉的时候,他们总有一种,虽然身处灵异本了,但是我们是不是太过大惊小怪了。不就是灵异本吗,也就这样子的错觉。 而此时的席沉已经拎起了放在门边的伞,撑起,伞面很宽,容纳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席沉抬首,微微抬高伞面,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背对着众人,一侧的嘴角上扬,少了几分温柔。 回首看向众人的时候,还是那个温柔的猼訑“那我便先出门了,各位,回头见。” 潘弼回了他一句“回头见。” 席沉这种人还真是少见。 而周慧此时也走出了房间,从一角拎来一个篮子,里面放了整颗的菜,摞在一起,上面还沾着泥土。 那是周慧之前便拔好的菜,只是还未择菜。 韦雨与汪辛可对视一眼之后,便走上前去。 汪辛可露出腼腆的笑容“慧姐,我们来帮你吧。” 周慧看了汪辛可一眼,认出这是昨天在厨房中帮自己打下手的那姑娘,点头同意,让出了一点空间。 两女坐了下来。 其他人也陆续离开,寻找线索。 而此时席沉却向着村口走去。 第24章 陌言村(23) 此时的天,依旧是灰蒙蒙的,那灰暗的天空像是随时都会倾轧下来一般。 眺望远方,天空垂落。 此时的雨,已不再是那般的狂躁,风是湿冷刺骨的,却也不再那般急切。 雨水冲刷着这片大地,洗涤上面的污垢,然而有些已经是根深蒂固,无论多么沉重的雨水都无法洗涤。 一道身影撑伞而来,不疾不徐。 微侧的伞面,露出席沉的半张脸。 视线落在村名石上,当看到那坐在石头上的身影时,席沉是愉悦的。 他来村口,想要找的就是这个人,这个昨日在他们进村前挡在他们路上的人。 席沉来之前,还担心,这个人会不会不在了。毕竟虽然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但这个人却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疯子。 而昨晚那么大的雨,这个人还会留在这里吗? 就算没有雨的话,晚上的陌言村,真的会有人留在外面吗? 村名石不是十分高大,但也是有一定的高度的,也不知道这个看似疯疯癫癫的人是怎么跑上去的。 这个看似疯疯癫癫的人,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疯子。 毕竟疯子可不知道在下雨的时候找到蓑衣蓑帽戴着。 这个人分明意识清醒的很,就是不知道疯疯癫癫地装什么傻。 席沉已经走到了村名石边,一人高的村名石,这个疯癫的人坐在上面时,席沉不得已后退了两步,又抬高了伞面,才能够看到对方此时的模样。 看得出来,这人在这里绝对待了不止一会儿了,或许天刚亮的时候,他便已经出现在这里了吧。 对方将蓑帽压得很低,可是从席沉的角度却能够看到他的下半张脸。 他能看到对方不断蠕动的嘴,和昨天见到的一样,这人在说些什么。 若是放在游戏中的话,这人就是一个重要npc啊。席沉不信他们中没有人注意到,只是速度上没有席沉这么快而已。 席沉就那么仰首看着这个疯癫男,也不主动开口,就好像在与对方比耐力一般。 许久之后,席沉承认,这个人的耐心不错,完全将自己无视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席沉掀开外衣,从里面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东西,对着疯癫男扬手说道“这是食物,你要不要。” 就算陈浩他们现在在这里估计都要目瞪口呆一下,这位什么时候包好塞进怀里,大家伙还没发现的? 有这手艺,小偷都得甘拜下风吧。 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疯癫男终于有了一点其他的动作。姿势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席沉却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油纸上。 席沉也不多说,直接将油纸包扔了出去。 疯癫男也不犹豫地接过了油纸包抱在了怀里,却没有第一时间掀开。 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他的犹豫,可是这种犹豫也没有持续上一时半刻的,便直接掀开了油纸,露出了里面的白面馒头。 虽然没有其他的小菜辅助,疯癫男也不在意。 其实疯癫男已经很饿了,可是他的吃相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小口吞咽着。明明是从席沉那边弄来的食物,他却一点视线都没有给席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第26章 陌言村(25) 从周慧的口中,韦雨她们总算是套到了敲门鬼的来历。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周慧也是从别的地方嫁过来的,所以了解到的一半是她听来的,另一半则是她自己的猜测。云九小说 “据村志记载,敲门声具体的来历早就不可考究了,至今能够看到的都是三百年前了。但看村志中的描述的话,估计存在的时间还要更久呢。” 这是韦雨与汪辛可没有想到的,他们还以为是新鬼,又或者是近几十年的事情呢。 毕竟查来源的话,三百年前的东西自然比不得最近的好查找的。 若真是三百多年前的东西,那会不会不是他们本次游戏本的目标啊,纯粹就是用来吓她们的? 现在也不能当着周慧的面讨论,只能等最后大家见面的时候,再一起讨论这件事了。 “这敲门的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可能以前会有人知道吧。反正到了我们这个时候,从在这个村子为止,就会被告知,一到晚上不要出门,将门锁好,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出去,早点睡。” “我才嫁过来的时候因为好奇,夜里熄了灯火之后,也没睡,就好奇夜里会有什么动静。”说着,周慧的身体便开始不断地颤抖,瞳孔紧缩,“当时的情况,我还以为自己是死定了呢。” “那声音像是敲在我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的,就跟拿了锤子在锤我的心,痛得要死了。” 周慧的描述与他们感受的并不一样,他们当时感觉到的是心跳随着敲门声而动,待敲门声停下的时候,他们的心跳好似也会停下来。 “从那之后,我便不敢再去注意晚上有什么声音了。”周慧全身寒毛涌动。 周慧话是这么说,但是韦雨她们却觉得,周慧之后一定还做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否则不会露出现在的表情。 不过周慧不想提起这个的话,她们也不会说找不自在的,非要让人说出来。 毕竟她们的目的,本就是弄清楚这个敲门鬼是什么来历。 “你们是不知道啊,很多年前的陌言村周围存在个土匪窝的。这个敲门鬼就是那时候出现的,说是有旅人被土匪追逐跑到了陌言村中,敲门想要寻求帮助,但是村民们关了灯,不愿意为了一个陌生人得罪这些土匪。” “后来这个旅人就死了,从旅人死后,每晚都有敲门声响起,就好像是在重复生前的行为一般。” “不过因为死前不进门,死后成了执念,只能按照本能行动,只要锁了门的话,是进不来的。” 原来如此。 但是周慧的话语中绝对存在隐瞒,只是她们不明白周慧到底是隐瞒了什么。 只能等其他人回来之后,一起分析一下了。 “这敲门鬼容易被灯光吸引,若是开着灯的话,就绝对会被吸引过来,一直敲门。所以跟你们说,以后晚上睡觉的时候,千万别再开灯了。”周慧又警告了一次,又觉得没说够,便加了一句,“最好也不要出门,容易碰见不该碰见的。” 两女点头表示了解。 片刻后,汪辛可便又带着好奇问道“那有人死在这敲门鬼的手中吗?” 周慧在些许的沉默后,神色便多了几分不自然“应该是有的吧,毕竟能得出现在的结论,应该是有前人做了试验的吧。” 这并不算正面的回答。 在汪辛可她们还想要做出更多的询问时,院子外面便传来了动静。 并不是说话的声音,而是沉闷的脚步声,还有雨水击打伞面的声音。 能弄出这么些动静,绝对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办到的。 汪辛可看了一眼周慧,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周慧的脸色微变,变得更加的不自然。 韦雨正要出门的时候,周慧在后面叫住了她“姑娘,别出去了,外面没什么好看的,还下着雨呢,别冻着了,回屋里待着吧。” 韦雨回首看去,露出不解的时候,汪辛可也跟着起身,却没有出去,而是将韦雨拉着坐回了原位,在韦雨想要开口的时候微微摇头,嗫嚅道“不要多管闲事了。” 明明是软糯的声音,韦雨总觉得自己听出了一股子威胁的意味。 那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只是席沉他们回来了,那就只能够是村民聚集在了一起。 这些村民的行为古怪的很,这个时候出去的话,不是什么好选择。 果然,汪辛可刚说完,两人便瞧见了院门外出现了一片黑色的雨伞。 这黑色的雨伞,配合他们那肃穆的气氛,在这个下雨的鬼天气中更加显得诡异了几分。 这个时候,但凡能够开口说两句笑话,也不会令他们这般的紧张了。 华悦一直跟在村民的后面,他们走的很慢,不知道是因为抬着尸体,还是为了刻意避免弄出太大的动静。 走出一段之后便发现了,他们这是往村长家走去不成,待真的靠近了,才发现,他们是要去祠堂。 跟到这里的时候,华悦已经有转身就走的冲动了。 她觉得这些村民是疯了吧,谁会将尸体放到祠堂啊! 祠堂,那是祭祀祖宗的地方,你们用一具死得诡异的尸体供奉不成,这送进祠堂是想要惊吓到祖宗不成。 但说送进祠堂的话,只是华悦的猜测,毕竟现在他们还没有对应的动作,所以华悦又想,会不会是自己猜错了的时候,便感觉到肩膀上搭上一只手。 那重量压上来的时候,吓得华悦一个哆嗦,若非及时捂住了嘴的话,怕是要叫出来的。 一回头便对上了席沉的眼,虽然蒙的严实,但是那眼镜分明就是属于席沉的。 华悦当时就想要翻白眼了。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 村子是回形结构,每一个口的边上都存在一条通往里外的路,席沉之前出去的时候,没有碰到华悦他们,也许是因为走得不是同一条路。 但是此刻华悦他们就在回字形的最里面了,基本上就是到村长家门口了。 席沉回来的话,自然是能够看到这里的情况的。 一回来便看到华悦鬼鬼祟祟跟在村民的身后,那些村民的行为也是古古怪怪的。席沉也就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而是在后面坠了一会儿后,这才上前拍了一下华悦的肩膀。 谁知道华悦这么胆小。 面对华悦那控诉的目光,席沉只是耸耸肩膀,什么都没说。 这本就是个小插曲,他们更多的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前面的村民身上。 院门的村长家与祠堂的正门之间也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是现在这段距离都已经被村民填满了,他们两个就算是想要回去的话,都成了一种奢望,除非他们翻墙。 两人也不急着回去,就在一边站着。 村民也注意到了席沉,不过席沉从头到脚的装扮基本上就和他们一致了,所以他们对席沉的关注也不是很大。 他们的视线更多的还是集中在了祠堂上,看得出来,从他们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透着几分兔死狐悲。 因为人群的遮挡,他们看不见祠堂前发生了什么。 只是片刻之后,他们便听到了村长那独特地声音,用充满仪式感的语调,刻意拖着颤抖的尾音,高声喊道“请门——” 这还是他们从进村之后,第一次听到有村民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呢。 这些村民不都跟哑巴似的,说个话,跟要他们的命一般,也不知道骆高他们那边的收获怎么样? 只是开门的话,在这样的雨声,雨水击打伞面的声音,还混杂着风声的情况下,按说他们不该听见开门的声音的。 更别说他们还是在队伍的最外围不过,还拉开了一点距离呢。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依旧听见了那沉重的开门声,就好像是沉睡的巨兽突然惊醒之后,打了一个哈欠。 那开门的声音让华悦恍惚了一瞬,再回头看向席沉的时候,却发现这人没有一点的变化。 于是华悦忍不住问道“你没有听到刚才的声音吗?” 席沉微微摇首,拉开了围巾,露出带笑的唇,用口型说听到了。 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华悦都无语了,这个人怎么还染上了陌言村村民的毛病,真打算在外面就不说话了不成。 祠堂前,随着村长的话音落地,那门便缓缓打开了,若是有其他人在此的话便会发现。 这门并不是被谁给推开的,因为在场的人中,没有一个去碰过这个门,可是这门就是缓缓地自己打开了。 透过这打开的门,露出的,门口是一片的黑暗,而在完全开启的瞬间,祠堂内顿时是灯火通明。 若是其他人在这里的话,怕不是要惊声尖叫了。 因为在祠堂中拜访的不是什么祖先的排位,而是一具又一具的棺材,祠堂的四周的墙壁上放着密密麻麻的蜡烛,在这一瞬间全部点燃。 站在外面的人便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刮在他们的脸上。 原本的兔死狐悲变成了恐惧。 他们在惧怕着,惧怕着这个明明是供奉祖先排位的地方,惧怕这个本该是保佑他们这些后代的地方。 第27章 陌言村(26) 村民是越发的沉默了。 村长站在祠堂前,久久没有动作。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碰触,村长才像是回过神一般,轻叹一声,像是呢喃一般说了一声,老了,当真是老喽。 而后一步跨出,迈入了祠堂之中。 拐杖敲击在石砖之上,空洞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内回响。 也不知道是因为构造,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这回响在祠堂内的敲击声,像是人的幽怨哭泣声。 紧跟在村长身后的,便是那抬着尸体的几个村民,看得出来,他们显得很紧张,就好像这祠堂是个吃人的怪物一般。 在他们进入祠堂之后,那祠堂的门便轰然关上了。 留在外面的村民麻木的神情中多了几分紧张。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原本紧闭的祠堂门再次打开了,最先走出来的便是村长了,在他之后,跟着的便是那抬着尸体进去的村民。 看到一行人安然无恙后,大家伙是松了口气。 村长抬手挥了挥,示意在场的村民散去。 大部分的村民依照村长的指示一个个地转身离去了,只是在看到华悦的时候,难免会多注意两眼。 这些村民是离开了,但是现场中还有四五个的村民没有离开,像是要留下来与村长交流什么。 身后那些原本抬尸体的村民也快步离开了,一刻都不愿意在祠堂门前停留。 看这些村民惧怕的样子,就算没有那条禁忌的话,这些人也不会随意靠近祠堂吧,这架势,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呢。 然而村民的这些行为却越发激起了席沉的兴趣,他想要看,想要看一看,祠堂内到底是什么情况,好想知道,真的好想知道啊。 华悦推了一下席沉,因为刚才开始,席沉的气质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不是那么温和,掺杂了别的什么,让人很不舒服,所以华悦才会推他一下。 从华悦的眼中看到询问后的席沉只是摇头,没有解释。 华悦也没有太在意,那瞬间的古怪感受,或许只是错觉吧。 而在这些村民散去之后,席沉与华悦总算能够走到村长家的院门前了,不过两人没有直接进入,而是向着村长走去。 村长也看到了两人,那些站在村长面前的村民瞧了两人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不过即便是一瞬间的事情,华悦看到他们那直勾勾的目光时,依旧觉得不舒服,她还记得刚才那些村民看自己的眼神,一点都不像是活人的目光。 华悦甚至恶意猜测,该不会这些村民的围巾下,其实都是跟之前那个司机一样的情况吧。 村长对他们出现在这里有几分不满,这一点从他肢体动作上便能够看出来。 在华悦开口之前,村长抬起拐杖敲下。 厚重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华悦想要开口的欲望。 村长再次抬起拐杖,这次却不是再敲下了,而是举起拐杖,用拐杖的末端指着自家的院子,用眼神示意。 这村长的意思便是让两人回院子,不要出来。 华悦皱眉,有些不甘心,想要再询问的时候,席沉对着村长微微颔首之后,便用空闲的左手抓过华悦的手腕,将人拖走了。 华悦抬眸对上席沉的目光,好吧,其实华悦并不是太能够看见席沉的眼睛的,因为对方一直戴着一副眼镜。 只有昨晚从侧面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那眼镜下的双眼,睫毛又长又密不说,还翘,真是令她这个真正的女人都感觉到了嫉妒。 不过她看到最多的还是席沉的正面,镜片下的眼睛,清澈的,或许是灯光的折射,总会带出几分温柔。 但是在这雨中,华悦第一次看见了那镜片下的双眼。 依旧是清澈的,但是却带着几分疏离感。 与他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又一次,华悦想到了席沉介绍自己时使用的称呼。 猼訑。 或许这个人真的就是猼訑也说不定呢。 华悦这么想着的时候,也就没有反抗席沉的行为了。 不过席沉也没有一直拽着华悦走,在确定华悦不再有想要找村长聊天的欲望之后,席沉便将人放开了。 两人并肩向村长家走去。 推门而入,便瞧见了坐在屋内张望的韦雨还有汪辛可,没有看到其他人,看来他们是还没有回来。 如果说整个村子的村民刚才都在祠堂这边的话,潘弼他们这一组怕是找不到人询问了。但是若是他们胆子大一点的话,或许得到的线索只会更加的多。 在席沉与华悦回来之后,韦雨是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因为看到席沉的时候,韦雨总有一种,即便是灵异本也不用担心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席沉的态度带来的安全感吧。 两人收了伞,在门口抖了抖,便靠在了门边,之后便回了屋子。 很显然,他们这边是各自有各自的收获,现在就看骆高他们那边又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潘弼与陈浩是一起的,他们的本意自然是找村民了解一点关于村子里的情况,若是所有的消息是从村长与周慧那边得到的话,难免会有偏颇。 村民是见到了,但是潘弼总算为什么知道之前自己说出去询问村民的时候,其他人的态度都有些不在乎的原因了。 原来是早就了解到这里的情况了吗? 潘弼拦下了几个人,但是他们对众人根本是不加理会。 还没等潘弼掏出他的金豆子呢,便直接绕过他们走了。 再之后,他们便发现,这个村子安静的可怕,没有丝毫的声音。 一般的村子都是有小孩的吧,孩子都是闹腾的,再怎样都会有点动静才对,但是偏偏这个村子,他们没有看到任何孩子的身影。 哦,也不是完全没有看到,村长家倒是看到了婴儿,只是一直没有看到过婴儿的正脸就是了。 是这个村子的人将孩子都关在了家中吗? 绕了几圈,无论是陈浩还是潘弼就都有点分不清方向了。 周围的人即便是问了,也没有人回应的。 看眼周围一成不变的风景,潘弼盯上了一户人家,直接上前敲了门。 敲了两下,没人回应,又敲,依旧是没有回应。 陈浩走后面走过,从院墙上探出脑袋往里面看的时候,便看到院子里的门是关着的。 便对潘弼说了一声“这家好像没有人,门都是锁着的。” “是吗?”潘弼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没有挂锁的门,这叫锁着的? 陈浩本来是打算离开的,结果一转头便瞧见潘弼直接推开了这家的门,顿时被吓了一跳,赶忙跑了过来,想要将其拉住“你这是私闯民宅,要被判刑的。” 潘弼顿时就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盯着陈浩,就连语气中也是带着嘲讽的“你是在说笑吗,这里是游戏的世界,谁管你闯不闯民宅。” “你要是过不去,直接就死在这里,过去了,这里的人又管不到你。” 陈浩一愣,显然只完整经历过一次本的他,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件事。 “对啊。”呆呆愣愣地嘀咕了一句,回神的时候,潘弼已经进了院子。 一进去,潘弼便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不过第一时间没有说上哪里不对。 走到屋门,伸手一推,果然又是没有锁的。 看到屋内的陈设之后,潘弼这才知道这种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这家的陈设布局与村长家也太相似了吧。 潘弼出门的时候,陈浩刚准备进来。结果就看到潘弼径直离开了这家,向着隔壁走去。 陈浩也不知道潘弼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在灵异本中,单独行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陈浩直接跟了上去,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门。 出来的时候便看到潘弼已经进了隔壁了。 这样来来回回进了好几个之后,潘弼能够确定的是,这个村子的结构都是一样的。 这样说来,席沉也说这个村子就是一个回字形,一个口套着一个口。 口本就是反方正正的,完全对称的那种,结果连房屋的布局也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还不已说明其中的怪异吗? “你是有什么发现吗?”陈浩终于是跟上了潘弼的行动,见潘弼站在其中一户的门口,没有第一时间进入,皱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便忍不住问道。 潘弼瞥了一眼陈浩,眼中带出几分嫌弃“真不知道你第一次是怎么过去的。” 陈浩的神情有几分尴尬,他的第一次本完全是躺赢的那种,被其他人带着过的。 潘弼也没有对陈浩解释什么,直接转身就走,陈浩没有办法,只能够跟了上去。 这个陈浩不知道,潘弼却是听说过的,这种刻意摆下的布局,要么就是造福子孙后代的。 但是这么对称的行事,可不像是造福用的,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了。这个村子本身就是在镇压什么可怕的东西。 而这样的布局或许就是一种阵法,而阵眼就是中心的祠堂。 第28章 陌言村(27) 再次进入一个院子后,潘弼这次并不是为了去查探阵法了。 这玩意儿,他是知道一些,但是不了解,还是此前在游戏中与一个人见过一面,从他口中知道阵法的存在的。 所以潘弼只能够知道这里是阵法,但是具体是干什么的,他就完全不清楚了。 他现在进入院子,只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够进行交流的人。 潘弼的运气,呃,否极泰来吧……应该吧。他只是随意挑了一个院子,进去了,刚推开屋子的门,迎面就是一个擀面杖挥了过来。 幸亏潘弼反应快啊,否则这一个照面,他就可以原地成为植物人了,最倒霉的话,直接死了都是有可能的。 蹲下来的潘弼一个前扑,直接将那个拿着擀面杖的身影扑到在地。 对方那一棍子,应该是用尽了全力,面对潘弼的飞扑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直接被扑到在地,手中的擀面杖也滚到了一边。 “还看戏,过来帮忙!”潘弼黑着脸,压制着身下人的双臂,一边不忘回头招呼一边傻掉的陈浩。 “啊,哦,好好。”陈浩立刻上前帮忙。 陈浩搬来了一把椅子,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绳子,递给潘弼的时候。潘弼看着面前的绳子,肉眼可见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很显然,他又想到了公交车上的事情。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算账的好时机。 将这个人困在了椅子上后,他们才有空看清眼前人到底是谁。 奇怪的是,从他们扑到这个人,到将其捆起来的这个过程中,这个人是一言不发,最多就是低吼两声,却不愿意发出太大的动静。 这一点的话,潘弼就奇怪了,这要是遇见入室抢劫的,这些村民是出声呢,还是不出声呢? 还是说他们在害怕什么? 看着这个被他们困在椅子上的老人……是的,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岁的老人了,感觉与村长是不相上下了。 不过自从知道村长的年龄之后,大家对村中真正的老人就有几分怀疑了。 眼前这个人,刚才的力气可不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啊。 或许是因为在家里面的原因,老人穿得并不算很多。衣裳因为刚才的挣扎显得很是凌乱,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看着潘弼。 此刻的潘弼与陈浩莫名觉得有几分尴尬与不知所措。 一般的情况下,他们应该说一声,不许出声,乖乖听话。 但是人家现在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再加上对方苍老的模样,他们总有一种虐待老人的错觉,这让两个人很不自在。 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先开口问话。 最后潘弼清了清嗓子,试图与面前的老人讲道理“这位大爷,我们是敲了门的。” 陈浩看了潘弼一眼,默默移开了视线你什么时候敲门了,我们怎么没有听见。 “您没有听见,我们就想进来看看,有点渴了,就是打算讨口水喝。可是您刚才的行为,若不是我躲得快的话,就得血溅当场了,之后我这么对你也是无可厚非的是不是。” 潘弼试图讲道理,老人却依旧死死地瞪着潘弼,没有说话。 很显然,跟这样一个老人讲道理的话,是没有用的。 “大爷,我们也不想伤害你的,我是说真的。”潘弼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身上都没有危险的东西是不是,我们就是想找人聊一聊。” 老人依旧盯着潘弼,不过在听到潘弼没有武器的时候,还是放松了一点态度,冷漠地开口了“你们不是来讨水喝的。” 虽然老人的态度冷淡,但潘弼还是松了口气。 对方既然愿意开口了,那之后就好办多了,要是一直这么仇视自己的话,什么话都说不了的。 “大爷,我们确实不是来讨水喝的,而是有事情想要询问。”潘弼苦笑道,看了眼对方被捆着的身体说道,“这样吧,我们将您放开,我们就是想要询问一些事情,不会对您做什么的。” 老人没有说话,态度又缓和了几分。 潘弼看了一眼陈浩。 陈浩心中虽说有几分不情愿,但还是上前替老人松了绑。 老人将自己身上的绳子缠了起来放在了一边,这本就是他家的东西,一会儿收起来就是了。 坐在椅子上,老人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看潘弼与陈浩的目光不再是那么的仇视了,他显然之前是将潘弼他们当做了其他的什么东西了。 在陌言村中,若非特殊情况的话,村民是不会存在窜门的现象的。 大家基本是各过各的,只要不是你死了,大家都不会关心的。 “说吧,你们闯入我家是做什么的。”老人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同样是沙哑的,目光虽然是冷淡的,但总算是能够正常交流的。 潘弼与陈浩内心那叫一个感动啊,毕竟这个老人是他们遇到的除了村长还有周慧以外,唯一一个愿意与他们交流的人了。 状若犹豫一般,潘弼缓缓开口道“其实昨天晚上,我们好像见鬼了。” 在潘弼说完之后,老人却没有一丝的意外,打量了一番潘弼之后。 潘弼与陈浩从老人的眼中看到了怜悯还有嗤笑。 “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里都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总是喜欢做一些找死的事情,你们来这里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其他人阻止你们,你们就没有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吗?” “……”那还真是抱歉啊,没有。 他们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公交车上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没有交代,就用一个死掉的司机将他们弄到了这个鬼地方,又没有手机什么的,怎么了解啊。 老人从他们的神情上看出了什么,缓缓摇头,眼中的嘲讽越发的明确了,不过一开口的时候,语气中却又带出几分茫然“这个村子啊,就是一个鬼村。” 潘弼与陈浩内心一凝。 太好了! 潘弼与陈浩这边总算是有了进展,薛磊他们那边的进展却有点不是太顺利的。 出了门之后,他们三个才想起一件事,槐树长什么样子来着? 长着叶子,开着花的槐树他们是能够认出来的,可是掉光叶子后的槐树是什么样的,可没有人告诉他们啊。 他们中,能认出槐树的,好像只有席沉一个啊,早知道之前应该让席沉做这件事了。 不过现在席沉已经出门了,还没有回来。他们这都已经出门了,什么事都不做的话,也说不过去,先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呢。 回形结构的房子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们每次只要绕一圈,就不会有缺漏了。 昨天他们匆匆忙忙的,再加上天色已晚的缘故,所以没有看得仔细。 现在仔细看过去才发现,这个村子里其实很少有种树的。 菜园子是基本上每家都有的,种了不少的菜,但是树的话,他们看了几层下来,是没有看到一棵。 倒是灌木丛看到了一些,估计是为了上面的浆果,才会种植一些的。 “这个村子里,真的有种树吗?”薛磊都有几分怀疑了,会不会之前的那片槐树叶子是从后山上飘下来的。 后山距离村子还有几里地的样子,上面的叶子就算飘得再远的话,也不至于飘到这个地方吧。 “再看看吧,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骆高的心态倒是不错,在崔梦与薛磊看着自己的时候,还不忘跟他们解释道,“我们不认识槐树,如果这个村子种树的地方少的话,那我们不就可以缩小范围了吗?” 对啊。 只要将范围缩小了之后,一个个去看的话,就方便多了。 骆高的想法却是不错的,也带动了薛磊与崔梦的情绪。 但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他们即将走到村子最外面的时候,便看到了正巧往回走的席沉。双方打了招呼之后,骆高原本是打算将席沉留下来的。 但是崔梦觉得,就最后一层罢了,这个时候麻烦席沉的话,也太多此一举了。 所以就看着席沉直接离开了,他们将最外面一层的院子都看了一遍。 令他们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村子所有的院子他们都看过了,包括路边的情况他们也是看到的。 整个村子居然没有种植一棵树! 是的,他们转了个遍之后才发现,这个村子里居然没有树的存在,那么那片槐树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莫非还能够凭空出现不成,又或者这个村子难不成还有外来鬼? “会不会是我们看漏了,再回头看一圈?”薛磊建议道,但凡他们能够找到一棵树的话,也不会觉得诡异了。 正是因为什么都找不到,才会觉得更加的诡异。 骆高与崔梦并不是太赞同这个提议。 因为他们看得很仔细,确实没有看到有哪家是种树的。 其实因为这种结构方式,一眼看过去,有没有种树看得还是很清楚的,可是这个村子确实没有种树。 崔梦的眉头越皱越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个抬头便对上了骆高的眼睛。 第29章 陌言村(28) 潘弼与陈浩显然也看到了薛磊三人。 犹豫了一下,双方还是汇合了。 骆高注意了一下潘弼与陈浩的神色。 看得出来,这两人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啊。 因为两人的神情有几分凝重。 在潘弼询问他们这边的进度的时候,薛磊将他们遇到的情况一并告知了。 了解情况的潘弼与陈浩立刻提出了帮忙。 他们分成了两批,反向绕了一个圈再汇合,这样的话,他们的速度也能够更快一些。 而现在,他们只剩下最后一圈没有查看了。 若是最后这最里面的情况也是一样的话,那他们就只能够如实相告了。 其实检查最内圈是最方便的。 因为最内一圈只有四户人家,其中一家便是村长家。 而被这四家包裹着的便是中心的祠堂了。 他们几个还不知道,此前在祠堂这边发生了一些事情。 因为此刻的那些人都已经散去了,包括村长也已经回到家中,此刻这一圈看过去,竟然只有他们五人。 反正都是在最里面了,村长的家暂时可以不用看,回去之后再细查就是了。 于是他们五人干脆分开去查探剩下的三家了。 薛磊是单独一人的,虽然他也很是害怕就对了。骆高与崔梦一起,陈浩还是跟着潘弼。 薛磊所在的是与村长家相对的那一家,他们中间隔着祠堂的情况下,是完全瞧不清对方的情况的,更别说两家之间的距离还不短。 望着这个与村长家的结构完全相同的院子,薛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四周的风声似乎更加强烈了几分。 薛磊能够感觉到那雨水中掺杂着刺骨的寒冷,这股子冷意越来越强烈了。 看这架势,不会之后还有一场大雨吧。 不知道为什么,薛磊想起了村外的那条河。一般的水鬼是没有办法离开河水的,不过现在这些雨水中,会不会也掺杂着那条河里面的水,所以这水鬼会不会混在这雨水中一起跟着上了岸,隐藏在某个角落看着他们呢? 薛磊将这古怪的想法抛之脑后,真是自己吓自己了,不要想些有些没的。 其实薛磊自己也清楚,这完全就是昨晚的惊吓还是没有缓过来。 “希望我能够安全度过这个本吧。”如果能够离开的话,自己就去旅游了。 薛磊这么想着,他已经很久没有陪着自己的妻子还有儿子去旅游了。 也应该找个时间带他们出去玩一玩了啊。 薛磊站在院墙外面向内张望着,视线从那裸露的土地上一寸寸的扫过,光滑平坦的,没有任何的凸起,也没有任何树根的存在。 “好吧,看来这里没有,不知道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薛磊呢喃着,视线即将转开的时候落在了墙壁之下的菜园子。 这原本应该是个菜园子,但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上面覆盖了一层的野草一般的存在,藤蔓丛生的。 “这下面会不会有东西?”薛磊冒出这样的想法。 这个时候,将其他人一起叫过来的话,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薛磊就跟被蛊惑了一般,走到了院门的位置,伸手去推了一下门。 这个看上去很久没有人打理的门,轻轻一推便开了,发出一阵吱呀的声音,很难听,像是许久没有上油的齿轮摩擦产生的声音。 这声音让薛磊觉得有几分不适,但他还是进入了其中。 看了眼身后的门,薛磊有点不放心。在恐怖片里,配角一进门,身后的门就关上,只能够等死,死都打不开门。 薛磊可不想经历这样的事情。 扶着门的薛磊在周围看了一圈之后,只看到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挡门是不可能了。 但薛磊还是将其捡了起来,卡在了门与门框的缝隙之中,保证这门不会因为风的原因被合上。 晃动了两下门,确定关不上了之后,薛磊这才完全走进了院子里,走到了那菜园子边。 周围也没有合适的工具,用手清理的话,薛磊又担心自己的手会受伤,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很显然,这个院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从这里面的摆设便能够看出来了。 在角落的位置,薛磊看了堆在一起的木柴。 薛磊捡起了一根,湿润的,或许是浸了水的缘故,这根木头摸上去的手感不会那么美妙的。 不过眼下也没有合适的工具了。 薛磊拿着这根木柴,或者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树枝走到了菜园子边。 若是薛磊反应过来的话,就应该觉得不对劲了。 整个村子都是没有种树的,那这里堆放的树枝又是怎么回事呢? 薛磊没有想到这一层,而是伸出了树枝,去拨弄面前的那堆藤蔓。 他实在是太认真了,没有看到的是,在他取树枝的地方,在那堆树枝上,此刻坐了一个白茫茫的身影。 这身影在雨水中有几分朦胧。 那些雨水落在这身影上后,便化作了一团子的雾气,笼罩在这身影周围,显得这身影越发的朦胧了几分。 虽然看不清模样,但是那赤红的眼睛却在这一片的白茫中如此的清晰。 赤红的双眼锁定在薛磊的身上,但是薛磊却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一般,还在机械一般地去拨弄着面前的藤蔓。 最后发现一根树枝的话,好像效率太低下了。于是薛磊扔掉了手中的雨伞,跪在了一边,直接伸手去扒面前的藤蔓。 很快,薛磊的双手便被划破了,流出的鲜血浸染了藤蔓,又或者这些藤蔓在吸食着薛磊的鲜血。 可是薛磊本人却无从察觉一般,还在继续。 那坐在树枝堆上的身影像是在笑,雾气翻腾,红光闪烁。 慢慢的,这道身影从树枝堆上走了下来。 说走的话,也不对,它更像是在地面上蠕动着,从身高上来看,连一个七八岁孩童的身高都没有达到。 它蠕动的很慢,即便是这样,它也无限地接近了薛磊。 慢慢地,它抬起了手。 而此时的薛磊终于将面前的藤蔓挪开了一部分。 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树根,而是一个已经被废的枯井,黝黑的,不见底。 第30章 陌言村(29) 薛磊有几分失望。 只是一口井的话,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吧。 虽然现在的农村大部分已经没有水井这种东西存在了,不过还是有个别的地方是保留这种东西的。 或许这家原本是使用这水井的,后来有了自来水,又或者有了压水井的存在后,这种还要用木桶去费力打水的东西就不存在了。 只是将水井放在菜园子周围是不是有点奇怪。 到这个时候,薛磊才发觉到了不对劲,手上的疼痛感唤回了他的理智。 薛磊垂首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我刚才做了什么?”薛磊心中除了困惑以外,更多的就是害怕了,因为未知才会更加的害怕。 他已经发觉了这个院子的不对劲。 不行,必须赶紧离开。 薛磊心中充满了急迫感,一股莫名的危机缠绕心间。 而在起身的刹那,身后便传来了一股推力,薛磊重心不稳,直接向前栽去。 但薛磊好歹也是经常锻炼的,神经反应还是很快的。虽然不知道这股推力从何而来,但是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依旧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双手撑开,直接搭在了井边,没有出现一头栽进枯井里面的情况。 对薛磊没有一下子坠入井中的情况,身后的白色身影产生了不满。 雾气扭动着,红光闪烁,显示着它此时的不悦。 若是此时薛磊能够回头的话便会发现,那个跟在他身后的白色身影正一点点往薛磊的身上爬。 薛磊虽然看不到,可是能够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透过衣服传到他的肌肤上。 这是一种比昨晚更加可怕的寒冷。 即便看不到,薛磊也知道,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上蠕动着,与那东西接触的位置依旧完全僵硬了,是被冻僵的。 冬天的衣服本就是厚重的,又浸了水,就更加的吃重了。 薛磊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很累了,在他想要起身的时候,便感觉到了那东西似乎坐到了他的背上。 若不是一股子意念支撑着的话,薛磊或许真的就支撑不住松手了,然后倒载着掉进这井中。 有人吗? 还有人吗? 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又是我啊! 薛磊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昨天晚上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自己是招鬼不成。 那种寒冷已经弥漫了全身,薛磊感觉到自己的思维越来越缓慢,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到现在还支撑着,完全就是一股子的执念了。 换做是其他人的话,此时早就松开坠入井中了吧。 院子就那么大,而且可以说是一览无余的那种。 骆高他们的速度也算是快的,原本他们是约好了在村长家集合的。 但是当他们站在村长家的门口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薛磊的身影。 他们还以为薛磊是因为距离的原因,所以需要绕一圈,要一点时间。于是他们便在门口的位置站了一会儿,却依旧没有看到薛磊的身影。 席沉撑着伞从院子内走了出来,便看到站在门口,眉头紧锁的几人。 他们已经等了薛磊他们好一会儿了,原本想着一起讨论来着,结果一直不见他们回来。在场就席沉一个男性了,最后自然是席沉出来寻找的。 一开门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几位,双眼微微眯起,靠着门,唤了一声“你们这是打算在这里开会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席沉的声音之后,大家莫名就觉得安心了几分,或许是因为席沉的行为吧。 骆高回头瞧了眼席沉,见席沉站在门槛后面撑着伞,那伞面被门框一分为二。 皱了下眉,骆高对席沉说道“你先出来。” 席沉乖乖地从门槛后面跨了出来,与他们站在了一起。 “薛磊还没有回来。”骆高说出了他们还在外面没有进去的原因。 天知道他们为什么觉得把这件事告诉席沉的话,席沉就能够解决。 但是骆高的话说得不是很清楚,崔梦在一边补充解释了他们分开的原因,以及薛磊查探的那个院子。 席沉略微颔首,表示理解了。 然后众人便瞧着席沉撑着伞向雨中走去。 “你做什么?”潘弼叫住了他。 席沉回首看着潘弼笑道“去找他,一起吗?” 崔梦后退了一步,回到了院子中。陈浩也跟着进了院子,显然他们并不打算掺和进去。 这么久薛磊都没有回来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出事了。 这两个人是进入院子了,骆高与潘弼是犹豫的。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席沉已经撑着伞走远了。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好奇战胜了恐惧,决定跟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席沉的唇角勾了勾。 绕过祠堂的时候,骆高与潘弼都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凉意。 不过他们还以为是因为风中带来的凉意。 绕过祠堂之后,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远远的,他们看到了那敞开的门,这表明了薛磊一定是进去了。 靠近之后便发现了卡着的石子,除了薛磊没有谁会这么做的。 不过令骆高还有潘弼不解的是,薛磊若是发现了什么的话,为什么不叫上他们一起呢。 心中困惑的时候,便看见席沉已经跨过了门槛,进入了院子里面。 骆高与潘弼立刻跟了上去。 待看清院子里的情况的时候,两人脸色才把,手中的伞几乎都拿不稳了。 从他们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个坐在薛磊身上的身影。 似乎察觉到了席沉他们出现后,那视线顿时锁定到了他们的身上。 好冷。 其实席沉也感觉到了,这种寒冷的感觉,还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呢。 这个白影似乎认出了席沉就是昨晚与自己对视的人。眼中的红芒越发的强烈了,但是它却没有立刻扑上来,依旧坐在薛磊的身上。 薛磊的身上似乎已经凝结了一层白霜。 再这么下去的话,即便薛磊没有掉进枯井中摔死,也要被冻死的。 身后的潘弼还有骆高感觉双腿僵硬,想要调头就跑,但是却怎么也无法动弹的时候,他们就看到席沉居然向着那道白影走了过去。 兄弟,你是想要找死吗! 骆高与潘弼被席沉的行为吓了一跳,心中的恐惧感居然因此少了一点。 这个白影估计也是懵了,它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看到自己后不是逃跑,还主动迎上来的。 薛磊现在是苦不堪言,背上的存在不断动作的情况下,他本就吃力扶井的动作越发的难以支撑了。 白影不解了,它能够引发人心的恐惧,给予一种心理暗示一样的东西。 但是席沉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 嗯,也不是完全不受影响。从席沉发丝上凝结的冰霜来看。他同样是感受到那种寒冷的,可是他却跟感觉不到一般,不断向着白影而去。 白影感觉到了不安,干脆不去管席沉这个古怪的家伙,转而继续折腾薛磊了。 一瞬间薛磊便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刺痛,像是被冰锥刺穿的感觉。 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薛磊已经麻木的思绪突然有了反应,下意识收回了手。 顿时一半的身体悬在了井里,只能靠另外半只手还有下半身支撑了。 白影的动作越发激烈了几分。 薛磊心中是惶恐不安。 他的视线落在井底,这井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么的深,看到的只有漆黑的一片。 突然间,薛磊瞪大了双眼,眼中凝聚着恐惧,身体不断的颤抖着。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井中的东西。 而此时,席沉终于来到了薛磊的身边,目光中带着浓重的好奇,伸手想要去触碰这个白影,他很好奇这种构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当他的手穿过白影的时候,白影愣了,潘弼与骆高愣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席沉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碰不到啊。”席沉收回了手,呢喃了一句。 垂首看着自己的手上已经凝结了白霜,刚才穿过这个白影的身体时,席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这种感觉让席沉想到了当年光着身体被埋在雪地里的感觉,说不清是哪一个更冷一点。 席沉感觉到,这个白影在看自己,那赤红的目光在看着席沉。 除了恶意之外,或许还带着困惑吧。 白影就这么深深凝视着席沉之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的消散了。 而背上失去了压力之后,那突然的放松感让薛磊下意识松开了手,整个人就往井中栽了下去。 耗子啊席沉一把抓住了薛磊的裤子。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浸了水的缘故,席沉觉得薛磊未免也太重了些。实际上席沉手腕还是有刺痛感在的,再加上刚才的行为,手有点僵,好像有点抓不住薛磊了。 于是席沉回首看向还在一边发呆的潘弼还有骆高。 “嗨,能帮个忙吗?” 第33章 陌言村(32) “你们觉得有没有这样一种猜测。” “不是木中有鬼,而是鬼在木中。” 席沉说完之后,大家愣了一下,陈浩更是困惑地看着席沉:“不是,你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吗?什么木中有鬼,鬼在木中的,不是一个意思?” 陈浩的意思也是大家的意思,在他们听来,这两句话确实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看着席沉的笑容,他好像又不是这个意思。 于是其他人也不说话了,便来思考这其中的意思。 在场的人中,思维敏捷的还是有那么些个的,比如说潘弼。 只是片刻之后,便是眼中一亮,下意识又要去抓席沉的手,只是被席沉躲了过去。 潘弼也不在意,而是不断说着:“鬼在木中,鬼在木中,鬼困木中,对,对,你想说的是,鬼困木中是吗?” 潘弼直勾勾地盯着席沉,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测。 在席沉点头之后,潘弼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鬼困木中? 什么意思? 有人还是不解,但是骆高这几个却从潘弼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木中有鬼,是鬼藏身与木,鬼在木中,鬼困木中,你是想说,槐木困鬼?”骆高稍微展开说明了一下后,就算还有不明白的人也明白过来这其中是什么意思了。 席沉再次点头:“我是这么想的。” 陌言村对灵异之事是习以为常了,那他们到底是凭什么还能够坚持下去的? 骆高摇头苦笑:“此前的说法都说槐木招鬼,是鬼魂栖息之地,用槐木困鬼,倒是第一次听说。” 席沉也跟着笑,只是没有那份苦涩:“此前我们也没有想过世上原来真的是有鬼的,不是吗?” “但你这也是猜测。”崔梦神情冷漠。 如果槐木真的有用的话,诡园中只怕早就流传开来了。 “也说不定,每个本都有自己的解决方式,说不定槐木在其他灵异本中没有用,但是在这个本中是有用的呢?”华悦说道,“左右也是一条线索。” “槐木的事情先放一边,先说说今天的收获。”潘弼拍案,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纠结在这上面。 “韦雨,你们先说。”潘弼看向了韦雨与汪辛可。 两女立刻一个主说,一个补充地将今日与周慧的交谈全都说了出来。 有关绿眼鬼是前任村长,是无害的,暂且不说。说到敲门鬼的时候,大家其实是有些不满的,因为有关的内容其实并不算重要不说,听着确实就是一个故事。 席沉干脆还笑了出来。 “笑什么?”陈浩还以为席沉在笑自己的女朋友没有有用的线索呢。 便见席沉摇着头笑道:“慧姐告诉你们的,不过是半真半假。” “你知道?”华悦看了过来。 “嗯,土匪的事情是真的,敲门的事情或许也是真的,但是时间人物上就不一定了。”席沉说道。 其实他们也知道周慧有些地方有所隐瞒也撒谎了,但是说不出来。而席沉的表情分明就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这才是令他们困惑的。 骆高想起来,他们当时遇见席沉的时候,便看见席沉是从村外的方向来的,眉头不禁一皱:“你早上出了村子?” 席沉理所当然:“你们在村中调查的话,我便去村外看一看了。” “你去找了那个疯乞丐?”村子外还能够有什么,不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家伙,骆高想到了那个从石头后面窜出来的脏兮兮的人。 骆高这么一说,其他人才总算想起来,他们进村的时候,确实遇见过一个看着疯疯癫癫的家伙,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其实是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难闻的气味,那种味道,他们着实不想要再闻第二遍。 没想到席沉居然还出去找那位了? 大家看席沉的目光就有点复杂了,您真是位勇士。 不过席沉却回应了骆高的话:“他可不是疯子,也并不是什么乞丐。” 我们关心的是这个吗?我们又不在乎那个疯乞丐的身份。 但是席沉却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他不是乞丐,也不是疯子。” 众人收敛了神情后,席沉这才展颜笑道:“昨天进村的时候,他就有话同我们说的。” “所以才会拦下我们……他是在阻止我们进村子?”你们看,华悦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席沉颔首:“对啊。” 那个疯子阻止他们,只是他们没有听从,还避开了对方。也许他是好意,但是他们当时不得不进入村子,因为不进入的话,任务就不算正式开始。 “所以呢,你出村之后,你们说了什么?”潘弼视线锁定在席沉身上。 “嗯,说什么啊,你应该问我,他带我去看了什么……他带我去看了村外的那条河……” ………… “你想知道什么。”疯癫男语调平静,麻木,空洞,声音嘶哑。 太久的时间,他都是自言自语,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与其他人说过话了。因为其他人看到疯癫男的时候,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巴不得离得远一点。 他们厌恶疯癫男身上的气息。 可是疯癫男不在乎,他反而很喜欢这种感觉,那些人,那些人,自己也是同样不愿意接近的。 “所有。”席沉面带笑意,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厌弃。 因为比疯癫男身上更臭的味道,席沉也曾闻过,甚至在其中待了很久。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席沉不想去回忆,他经历过很多的事情,任何一件放在其他人身上都是终身难忘的痛苦经历。可是对席沉来说都是家常便饭罢了,所以不是席沉不想回忆,只是都是日常,所以他记不清了。 疯癫男想要从席沉的脸上看出其它的情绪,可是什么都没有。 这人太假了,假的那么的不真实。 他跳了下来,底面其实很滑,但是他站的很稳。 落地后的疯癫男,看着其实并不算高,甚至比起潘弼的话还要矮上一点。加上他又是紧缩着身体,看着便更加的瘦小了。 那蓑衣斗笠在他身上显得那么的宽大,像是要将疯癫男整个都包裹其中。 “跟我来。”疯癫男在前面走着,他没有回村子。 席沉也不问对方想要带自己去哪里,便这么在后面跟着。 疯癫男的步伐并不大,但是走得很快,蓑衣上的雨水有时候会因为翻溅,溅到席沉这边,席沉不得不拉开了距离。 好吧,席沉这个人吧,你说他有洁癖,他能够盯着一堆呕吐物看上半天。你说他没有洁癖吧,他又很讨厌脏乱的东西沾染到自己的身上。 两人走得很快,很快便走到了昨日他们经过的那条河。 明明下了那么大的雨,这河面却依旧是平静的,也不是说像镜子一般的平静,雨水落在上面的时候,依旧会泛起涟漪,一圈一圈的,但是却翻涌不起来。 这水面仿佛是沉重的,所以风掀不起,雨打不动。 河面很高,几乎已经与岸边齐平了。 这桥本就是平桥,没有弧度,此时些许的河水已经覆盖在了桥面上。 若是这河面翻腾的话,只怕会将这桥直接淹没了。 但是疯癫男没有看着那桥,因为那就是一座普通的桥罢了,他始终是看着湖面的。 席沉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只能够看到疯癫男在这河边的时候,腰背更加的佝偻了。 终于,他像是忍受不住身体上的压力一般,直接跪在了河边,斗笠低垂。 “你们经历了吧,让我想想,比如昨晚的敲门声。”疯癫男保持着此时的状态,始终没有抬头,他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低沉沙哑。 席沉并不否认:“是的,除此之外,还有好心帮我们关灯的绿眼睛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窗外看着我们的红眼睛的。” “……”疯癫男。 肉眼可见的,疯癫男被噎住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有关席沉的形容词,疯癫男突然有一种,你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的想法。 诡异的片刻沉默之后,疯癫男才再次开口:“这个村子,无论是鬼还是人,都无法离开,只能够不断在村子中徘徊……” “我们来的时候,是村子里的一个司机带我们来的。”席沉的话再次将疯癫男噎住了。 甚至疯癫男此刻有一种跳起来暴打席沉一顿的冲动。 你就不能让我将话说完,将逼装完吗? 看到疯癫男的身体颤抖的时候,席沉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继续,我不说话了。” 疯癫男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冲动之后,再次开口:“那个司机不是村子里原本的人,也是一个外来者,所以才能够出去。” 这算是对席沉刚才话语的一个解释了。 “可是即便离开的,也只是他的肉体罢了。”疯癫男的声音空洞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也真难为他在席沉的捣乱下,还能够找回原本的情绪。 这要是一个剧本杀的话,他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npc呢。 “真正村子里的人,肉体是无法离开的,就连灵魂也是会被囚禁在这里的。”疯癫男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笑意,说不上来是嗤笑还是自嘲。 “他们或许是以为,只要找到替死的人,便能够离开了吧。”疯癫男的笑声越发的明显了,“简直可笑的厉害,死亡是无法替代的啊。” 看着沉浸在伤感中的疯癫男,席沉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能站起来说话吗,这么说话,我脖子有点酸。” “……”疯癫男差点就炸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在说些什么! 不过也是考虑到他此时的姿势确实不太方便交流吧,犹豫了一下,疯癫男真的站了起来。 但是没有离席沉太近,他怕自己忍不住,一拳挥到席沉的脸上去。 又是长舒一口气后,疯癫男才再次开口:“村子中心的祠堂,你看到了吧。” 席沉点头,这次倒是没有开口了。 村子中心的祠堂给席沉留下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毕竟建成那么样,是生怕祖先太安宁了,所以想要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吗? “如果你胆子够大的话,可以找个机会进入其中看一看。” “我会的。”席沉说道。 实际上,就算疯癫男不说,席沉也早就琢磨着怎么进入祠堂了。 疯癫男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此一举了,斗笠下的双眼上翻,他感觉到身边的人,想法上可能有点不正常。 疯癫男的视线再次落在面前河水中:“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无法离开这里吗?” 这一点席沉真不知道,要知道还来问你做什么,不过看疯癫男对这河水的态度,想来是与这河水有着极大的关系。 毕竟在村长给出的禁忌中,有一条就是与这河水有关。 疯癫男盯着湖面,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神情扭曲怪异,指着河面手,不断颤抖:“你知道吗,知道这条河中埋葬了多少的尸骨吗?” “十具,二十具,还是一百具,两百具……太多了,那些人,他们有记清楚,这条河中到底埋葬了多少的过往吗?” 疯癫男的声音越发的空洞悠远了。 “那些白骨肉身沉寂在这条河中,你能够听到其中的哀鸣吗?” “他们在哀嚎,他们在诅咒,诅咒着令他们沦落至此的那些人。” 疯癫男的视线飘向远方:“河水冲刷,却无法洗去他们的冤情,无法镇压他们的怨恨。” “那声声的诅咒包围了整个村子,他们时刻盯着这些人,他们在提醒着那些人。” “我们还在,我们一直都在……” “听,你听到了吗?” 疯癫男不知何时取下了他的斗笠,凌乱的发丝间露出来的是一双眼睛。 带着笑,带着讽刺与癫狂。 一点点地,他向着席沉靠近,席沉甚至能够看到他那夸张的笑容。 阴冷的声音像是毒蛇的亲吻。 “告诉我,你听到了吗?” 第34章 陌言村(33) 虽然疯癫男的表演真的很到位,但是席沉真的很难有什么害怕的感觉,甚至他都觉得疯癫男可能真的是有什么大病,要去医院看一看才是。 “听到了。”不过面对一个疯子的时候,还是顺着对方说的好。 但是疯癫男似乎并不满意席沉的回答,没看到对方的表情都僵住了吗? 因为正常人要么就是不回答,要么就是说没有听到吧。 你听到个鬼哦,我就是一种夸张的描述罢了,我自己都没有听到,你听到了什么! 从疯癫男的表情上来看,席沉知道,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于是紧跟着加了一句:“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对法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席沉觉得将选择权交到对方的手中。 疯癫男盯着席沉看了许久之后,默默将斗笠戴好,总觉得很没有成就感啊。 除了这段即兴表演之外,疯癫男的行为举止其实还是很正常的,也能够正常地交流了。 疯癫男看着河面说道:“你知道这里埋葬的尸骨是属于谁的吗?” 席沉哪里会知道,所以诚实地摇头了。 疯癫男也只是问问,问完之后其实还真有点担心席沉又冒出什么诡异的回答,好在这次对方只是正常地回应罢了。 眼看席沉不捣乱了,疯癫男觉得自己应该笑一笑才对,但是看着河面的时候,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这条河中,埋葬的是真正的,真正的陌言村的村民。” …… 席沉的描述自然不会有这么细致的,这一点从他之前描述昨晚韦雨被红眼鬼盯上的时候就能够感觉到了。 一些不重要的情节,席沉干脆就没有说,比如说有关探索祠堂的事情,席沉就没有说。 疯癫男的某些疯言疯语,席沉同样也没有说。 但是重要的话语,自己是一句不拉地全部重复了。 比如有关河中埋着的是陌言村村民的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若是那河中才是村民的话,那现在的这些是什么? 难不成都是鬼不成? 可是那些村民的行为举止很是怪异,但还是在人类的范畴的啊,不至于说是鬼才对。 席沉看了一眼周围人的反应,就着韦雨他们此前从周慧那边听来的消息说道:“如果说这个村子周围曾经存在过土匪的话,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土匪杀了陌言村的所有村民,然后顶替了他们的身份,留在了这里呢?” 这只是一种猜测而已,可是席沉还在说着,那悠悠的声音,一点点低沉下去,像是从远方传来一般:“那敲门的人其实也不是所谓的旅人,而是那些被土匪屠杀的村民,他们试图敲开某家的门,寻求帮助……” 席沉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一般,随着席沉的话,他们的面前仿佛真的出现了一副画面。 某个无月的夜晚,被惊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村子。 可是紧随而来的便是浓郁的血腥。 第36章 陌言村(35) 厕所的位置要稍微绕过主屋,从他们睡觉的那个房间的窗户往外张望的话,还是能够勉强看到一点的。 昨天晚上那东西就趴在窗口看着他们,现在还要去那边的话,陈浩心中还是有些发慌的。 身边的韦雨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如果不是因为衣服穿得实在太多的话,陈浩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感受身边人身体的柔软。 现在为什么不是夏天呢? 陈浩忍不住想。 “陈浩。”韦雨的声音细细的,很低,还带着几分颤抖,想来是非常的害怕吧。 “没事的,我这不是在这里吗?”陈浩覆上韦雨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韦雨似乎是真的害怕,这手是真的冷,像是在冰水中浸泡过一般。 “下次出来前多穿点衣服吧,你这手也太冷了些。”陈浩皱眉。 耳边是韦雨含糊不清的回应。 两人绕过屋子的时候,陈浩下意识看了一眼他们窗口的位置,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那里没有趴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身边的韦雨头垂得越发的低了,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像是在害怕周围的一切。 这个村子晚上也没有点灯的习惯,唯一的亮光竟然是祠堂门前的两盏灯笼。 下雨的晚上又别指望有月光的存在了,周围的环境未免太过昏暗了一点,陈浩感觉自己是踩到了水坑,那冰冷的感觉顺着裤脚一路向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好不容易到了厕所前,陈浩搓了一下手臂,对韦雨说道:“你快点吧,有事的话,一定要叫我。” “嗯,好。”韦雨垂首从陈浩身边走进了厕所中。 还好这里的茅厕不是露天的那种,上面是有遮盖的,否则陈浩还得帮忙撑着伞。 摸了一下口袋,陈浩这才想起,他身上并没有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要抽一口烟,尤其是在这种越发不安的心情之下,若是有一根烟在的话,或许会平静不少吧。 砸吧两下嘴,就当是过个干瘾了。侧了侧伞面,看着那连绵不断的雨。 “这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停啊。” 陈浩也觉得这雨甚是烦人,如果在逃跑的时候,还是这样下雨的状态的话,跑起来都是费力的很。 若是不小心摔个跤的话,那就是在给那些玩意儿送菜呢。 “这大晚上的,也太冷了些吧。”陈浩嘟囔着,回首看了眼厕所,厕所的门是关着的,瞧不见里面的情况,韦雨也没有声音发出来。 陈浩犹豫了一下,形象要不要催一下,也不知道这敲门鬼到底什么时候出现。 “算了。”陈浩收回视线,毕竟是自己的女朋友,上个厕所也催的话,做什么男朋友呢。 “啊——!”厕所内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陈浩!” 按说这么大的声音,其他人也该是听到的才对,但是周围除了这一声尖叫以外,依旧没有其他动静。 倒是陈浩被吓了一跳,想都不想地便拉开了面前的门。 面前,韦雨的嘴像是裂开到耳后根一般,整个脖子直接拉长,一张脸基本上就是贴在门上的,但是身体还站在坑上。 从她进去之后,就一直在门后这么看着陈浩。 在陈浩开门的刹那,脖子再次拉长,裂开的嘴大张,似乎要将陈浩的头给咬下来。 “嘭” 陈浩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怎么想起来关门的。 那关门的行为,让里面那个“韦雨”的头直接撞在了门上。 这一刻陈浩真的太感谢这个厕所不是露天的了。 想都不想地直接调头就跑。 他身上虽然有两个真言,但对眼下的情况没有丝毫的帮助。 至于韦雨,要是陈浩在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那个将自己叫出来的韦雨是假的话,那就是真的蠢了。 面上的恐慌越发的强烈了。 陈浩没有想到,之前刚想着下雨的情况逃跑摔跤怎么办,自己脚下一滑,直接摔了出去。 这一下是真的疼,陈浩感觉即便有衣服的遮挡,但还是疼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可是这种情况下,陈浩也不敢停下来检查。 迅速爬了起来,这个过程,整张脸扭曲的也跟个鬼一样,好看不到哪里去。 伞早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雨水模糊了视线,陈浩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跑到什么地方去。 分辨不了方向的陈浩直接跑到了院门边,看到了放在一边的凳子,那是之前席沉借用的凳子。 陈浩想都不想直接踩着凳子,费力地爬上了墙,这个过程,脚下是几次打滑,差点没有摔出去。 而身后追逐他的那个怪物却不紧不慢,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对它而言,陈浩或许就是一个有趣的小玩具吧。 在玩腻之前,他还可以再活一会儿。 终于在那根滑腻的舌头舔上自己的后脖颈子的时候,陈浩从院子里直接翻了出去。 他可就没有席沉那么好的身手了,直接摔了一个屁股墩子,陈浩觉得他的尾椎骨一定是裂开了。 轻微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 但是比起那些鬼东西的话,只是疼痛他还是能够忍受的。 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便看到了面前的那颗头颅。 对方的身体似乎还在院子中,此刻伸出来的只有它的头颅……还有半截脖子吧。 你是脖子精还是长颈鹿啊,你这脖子咋还不断呢。 若是席沉的话,或许还有心思吐糟呢,可惜现在在这里的是陈浩。 滑腻的舌头舔舐着陈浩的脸颊,陈浩都分不清那种粘稠的感觉是因为雨水还是它的口水。 可是问题是,鬼真的有口水这玩意儿吗? 眼看那舌头试探着想要刺进自己的眼睛,那轻微的刺痛感,再次激起了陈浩活下去的欲望。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双手撑地,就着现在的姿势后退了几步之后,便是一个翻身然后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后,便向着祠堂跑去。 其实翻出来之后,陈浩便后悔了,他应该回到房间里的才对,那么多的人在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可是现在他已经出来,那个怪物就在身后紧追不舍。 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为何,陈浩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席沉。 在不能与众人汇合的情况,若是席沉在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而且就距离上来说,在祠堂的席沉也是更近的选择。 “猼訑,你可千万不要死啊。”陈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张脸憋得通红,飞快地朝着祠堂跑了过去。 虽然席沉经常能够化险为夷,薛磊两次侥幸逃脱就是因为席沉,说不定自己也是可以的。 但是前提便是,席沉在祠堂中没有遇见危险,否则陈浩现在过去的话,就是羊入虎口。 希望就在眼前了。 陈浩一脚看见了不远处的灯火的光芒,那灯笼的光亮在这个无光的黑夜中是如此的清晰,对陈浩来说,那就是指路明灯,代表他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陈浩面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咚” 敲门声响起。 身后那个拉长了脖子的怪物看了眼不远处的陈浩,像是在犹豫什么,目露凶光,张开血盆大口便打算一口将陈浩吞噬了。 “咚” 又是一声敲门声。 怪物身体轻颤,脸上的恐惧越发的明显,明明只要再靠近一分,便可以将眼前的猎物吞噬了。可是这一刻,这个怪物害怕了,放弃了。 那脖子瞬间缩回,整个身体都消失在了院墙后面。 没有了怪物的追逐了,陈浩应该高兴的,但是此刻陈浩感觉到的只有恐惧。 这个敲门的声音距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对方甚至都没有出现,那个想要吃了自己的怪物就自己跑掉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那个在敲门的才是真正的大恐怖存在。 最关键的是,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陈浩也是双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那是精神上的压迫感,陈浩也看不到那个存在,但是在他的感知中就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靠近,而且越来越近了。 可是此时的陈浩距离祠堂的门仅有一步之遥。 不甘心,是真的不甘心啊。 明明就差一点点了。 陈浩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他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敲门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陈浩感觉自己好像看到那个存在了。 突然身后的祠堂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第37章 陌言村(36) 在进入祠堂后,席沉就知道这手电好像有点多余了。 也不知道这祠堂内到底是什么构造,身后的门难不成还是声控的不成,或者能够感应红外线什么的? 在席沉进来的瞬间,身后的门便被关上了。 席沉这边刚要取出手电打开,周围便变得一片亮堂。 祠堂的高度也就比普通的礼堂再高出一点点罢了,没有安排什么二层的存在。 整个祠堂其实占地面积还是挺大的,看得出来对祖宗的位置,陌言村的人给的还是挺充足的。 至于到底是祭祀祖宗的,还是讨好那些死去的真正陌言村的村民的就不知道了。 正常的祠堂中摆放的应该是祖宗的牌位,加一些案牍和一些供奉,最多就是再摆上一排的蜡烛,塑造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但是这个祠堂内当真是与众不同啊。 牌位是有的,跟累高山一样,从下往上,摆了个金字塔,粗略看过去都有将近百个了吧。 具体的数量,席沉觉得自己还做不到一眼看过去就能够数清的地步,他又不是最强大脑,总之是挺多的。 不过那些牌位上写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因为每个牌位上都被一层红布给盖上了。 所以这牌位到底是谁的牌位,不可而知。 牌位前的案牍上摆放的也不是什么正常的香烛瓜果一类的供奉,而是头颅。 咳咳,别多想,不是人类的头颅,是鸡犬豕三畜的头颅,血迹早就已经干涸了,但是席沉碰了一下,居然还有弹性的,就跟活着的时候是一样的。 也不知道这个村子的人是怎么处理的。 除了这些正常的东西以外(画外音:这些东西怎么看都不正常吧!),便是这里的灯光了。 席沉忍不住称赞了一番建造人的手艺。 毕竟在墙壁的四周,包括天花板上都挂满了灯笼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最关键的是还能够保证这些灯笼还都是红外线的一般,只要有人进入其中,就立马亮起。 和在祠堂外面摆放的灯笼是一样的,这里面的灯笼同样也是红白两色,两边对称到了极点,席沉任意跳了一组灯笼去看的时候换发现,当真是对称的不能再对称了。 难不成建造的时候,还特地拿了尺去测量了不成。 整个祠堂在这灯火的映衬下,一半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调,另外一般则是惨白。 “氛围感还不错。”席沉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感叹。 但是相比较祠堂内的其它东西的存在的话,这些灯笼简直不要太正常啊。 毕竟谁家村民会在祠堂内放尸体的啊。 进来的时候,席沉也被惊到了,不是惊惧,而是惊讶。 虽然知道这祠堂中是存在尸体的,但是没想到不止一具啊。 每一具尸体都被摆放在了牌位的下方,头冲着牌位,脚冲着门。 也不知道这些村民是不是有强迫症,灯笼对齐到像是用尺量过一样,这尸体摆放的时候,那脚也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的,以中间的那个形成了一个对称。 包括尸体的姿势也当真是规矩到了极点的那种。 可以引起强迫症强烈舒适的那种。 呃,应该没有强迫症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吧。 正常人面对这么多的尸体,又是在这样一个密封的环境下,种种的心理暗示下,早就应该害怕了才对,席沉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去数一数这墙上到底是挂了多少的灯笼。 不过数量确实有点多了,而且仰着脖子数灯笼确实不舒服。 于是席沉放弃了对灯笼的探索,对准了那些尸体。 数了一下,二十七具。 嗯,暂时只有二十七,其中一个还是今天白天刚刚送进来的。 就是不知道之后会不会还有尸体被送进来,或者自己干脆成为其中的一员? “不知道我要是死了的话,会不会被放到这里啊?”席沉轻声说道。 加他一个的话,二十八个人,正好可以完整分组打麻将了,真是不错。 手电的话,席沉还是打开了。 这周围的灯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那么的多,但是整个祠堂中的光线依旧是昏暗的,虽然能够看到大概的情况,但是细看的话还是不行的。 妈妈教导我们,昏暗的灯光下是不能够看书或者做一些伤眼的活动的,万一近视就不好了。 席沉不知道他那个所谓的母亲是生还是死,可能早就死了吧,反正他从来都是孤儿。 不过席沉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乖宝宝来着,所以还是听话的好。 开了手电之后,眼前的灯光倒是明亮了几分。 席沉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最靠边的尸体旁边。 这些尸体基本上就是什么都不盖地摆放着的,除了最中间的那个。 其他的尸体都是没有棺材的,除了中间一个棺材以外。 这个棺材就处在灯笼的分界线上,也处在其他尸体的对称轴上。 所以才说是强迫症的福音啊,这该死的强迫症,看着真是太舒服了。 那个棺材盖盖的是严严实实的,想要推开的话,还是有点费力的,席沉觉得自己一个人的话不一定能够推开。 不过他有看过,那一副棺材居然是槐木建造的。 真是厉害了,居然还有人用槐木打造棺材。 无论槐树的作用是招鬼还是困鬼,总之用槐木打造棺材什么的,也是真的牛逼。 你怎么不用桃树打造棺材呢。 此刻的席沉已经站在了最左边的那具尸体身边。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白天见到的那具被被抬进来的了。 毕竟这么多的尸体呢。 害怕是不可能害怕的,至于担心有没有鬼怪,席沉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担心。 这个祠堂不对劲是肯定的,但是要说有什么危险的话,其实还真不一定,否则的话,白天的时候,村长还有那些抬尸体的人也不可能说将尸体放进来了,而且看着架势还不止一次。 这祠堂应该是能够在镇压这些尸体吧。 在席沉肉眼可及的范围内,这些尸体的死亡状态可都算不上是正常的死亡啊。 据说枉死的人,最容易变成鬼了呢。 比如说席沉眼前这一具尸体,席沉能够看到这个人的脖子上密密麻麻地缝了一圈的细线,感觉上就是脖子断了之后,被缝起来的。 还别说,这手法其实还挺好的呢,看这手艺,绝对是个老手艺人了。 顺着这个尸体,席沉一路看了过去,除了中间那个棺材内的东西以外,席沉基本上将这里的尸体都看了一遍。 死的真是千奇百怪。 有人全身皱缩,像是失去了全身的水分,连血液都消失了,在灯火的映衬下更显得惨白。 这应该就是华悦看到的那一具吧。 有人的手脚被打了好多的结塞进了衣服里面,像是经受了五马分尸,但是这尸体却没有分开,就那么被拉上了。 从表面看的时候,席沉也没有发现不对,还是掀开对方的衣服才发现这些结的。 这些村民为了让其看上去正常一点,当真是废了不少的功夫啊。 有的整个身体都是硬邦邦的,像是刚从冰柜里取出来一样,身上还凝结了一层冰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面一直没有融化,依旧保持着冰霜凝结的样子。 有的尸体看着软绵绵的,席沉身后摸了一下才发现对方全身的骨头就好像是融化了一般。 类似这样的还有很多。 席沉不得不感慨,看不出来,现在鬼杀人的话,都是这么卷的吗? 还要变着花样来? 难不成鬼也有业绩不成? 除了死法上千奇百怪,各有不同以外,席沉暂时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其他部队的地方。 “不对……” 这些村民总不可能指望依靠这里的牌位来镇压这些尸体吧。 村民将尸体放在这里,恐怕也是为了防止尸变一类的发生,依靠别人的牌位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定有什么自己没有注意的。 看了眼面前全身皱缩的尸体,想了一下,缓缓伸出了手。 当然,席沉还做不出猥亵尸体的行为,这种行为是会被谴责的! 那些村民应该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若是真的有什么手段的话,应该是在明显的位置才对。 那么全身上下,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头顶了。 就是这些尸体都是直接放在地上的,检查头顶的话,着实是有几分费事的。 一手将面前的这具尸体直接扶着坐了起来后,席沉刚准备松手去碰对方的头顶,这尸体便又倒了下去。 “好麻烦啊。” 席沉不害怕这些东西,但是他害怕麻烦。 将手电咬在了嘴里,一手扶着尸体,另外一只手便在尸体的头上摩挲着。 这应该是个女性的尸体吧,看着有些年岁了,活了这么大的话,也算是赚了吧。 不过没想到一个这么大年纪的,头发倒是茂密得狠啊。 席沉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靠得近了几分,将这个地方的头发直接拨弄到了一边,这才发现在这具尸体的头顶有一处伤口。 或许是因为尸体本身就没有一丝的液体存在了,所以这个伤口没有流出什么不太好的液体,连脑浆都是没有的。 伤口有点深,但是径口看上去并不大,也就席沉一个手指的宽度。 这个时候,席沉居然直接将手指伸了进去。 不过他并没有伸到底,并不是不想,而是进入不到半寸的时候便遇到了阻力。 这个伤口里存在东西,坚硬的东西。 “嗯……”看着这个伤口,席沉有些犯难了。 这伤口的位置,好像不是太好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总不能将这尸体的头颅给敲开吧,会不会不太好啊(你要是收敛一下表情的话,还更可信一点)。 压下心中的某些想法,席沉暂时将人放回了原位,又去看一下其他的尸体, 看了两具之后,席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并不需要劈开这些人的头颅了。 因为有些尸体,头顶上的洞里面的东西像是要冒出来了。 “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席沉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敲门声。 第38章 陌言村(37) 咚 咚 咚 这声音别说,在夜里真的是非常的清晰不说,节奏也是相当到位,就是慢了点,像是开了慢速播放。 席沉暂时放过了眼前的那些尸体,反正尸体就在那边待着,又不会消失。 走到门边的时候,席沉才发现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 这门没有把手啊! 进来的时候是用推的,那出去呢? 没有把手的情况下,他要怎么出去? 不过村长他们白天的时候是怎么出去的? 尝试着敲了门,没有反应。 身后的那些尸体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坐起,原本已经合上的双眼再次睁开,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席沉的身上,只是他们也只是看着,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席沉转身看去时,一切如常。 错觉吗? 席沉更加没有注意到的应该是那个棺木吧,从敲门声传来后,便有了轻微的晃动,并不明显。 而现在的席沉还在思考怎么开门呢,没想到的是,随着敲门声越来越近之后,这门竟然自己缓慢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怎么,这门原来真的是声控的不成? 而此时外面的敲门声已经越来越近了,似乎很快便要到达这里了。 相比较昨日的,今日的距离间隔似乎是越来越短了。 虽然只是一条缝隙,席沉便已经看到了外面跌坐在地的人。 陈浩? 这陈浩看着也不像是一个胆大的人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浩现在的腿是软的,意识昏昏沉沉的,脑子里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个敲门声,连身后是什么时候开得门都是不知道的。 “陈浩。”席沉就着门缝将其扒拉开来,只是没能够完全打开。 只是轻微的一声呼喊,陈浩便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浑身冰凉。 席沉的声音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陈浩清醒过来后,身体好像也能够受到控制了,立刻手脚并用着朝着席沉这边爬了过来。 还别说,这速度挺快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慌乱,陈浩感觉那敲门的声音好像越来越急促,往这边来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被席沉一把拉进来的时候,陈浩下意识就要惊叫出声。 席沉一边关上了门,一手捂住了陈浩的嘴巴。 这实在不能够怪陈浩,门外的敲门声是连绵不断的,好不容易进了祠堂,还以为能够安全点,结果看到一排坐着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你的尸体,陈浩没有当场晕过去都算是心理素质强大了。 这些尸体与陈浩来了个对视之后,缓缓躺了下去,好像刚才吓人的不是他们一样。 “他,你,他,他们,你……”席沉松开手后,陈浩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都不知道席沉这家伙是怎么做到陪着这些尸体待了这么久的。 “是,我看到他们坐起来了。”尽管陈浩结结巴巴的,席沉依旧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话说的淡定,陈浩直接被噎住了。 “他们可能是看到来新朋友了,所以想要打个招呼。”席沉说着的同时还在抵着门,因为他发觉在那敲门声靠近之后,这祠堂的门有打开的趋势。 这声控是真的强烈啊。 “……”陈浩盯着席沉的脸看了一会儿,想要确认席沉是不是认真的。 “别看了,帮忙抵一下门,我有点抵不住了。”席沉说道。 第40章 陌言村(39) 盯着席沉的笑容,陈浩疯狂摇头:“不了,我不想看!” 刚才看了一下,你告诉我这一屋子的灯笼都是眼珠子,现在再看,你想告诉我啥,告诉我这一墙壁都是人皮不成。 略微挑眉,席沉没有强求。 着手将他眼前能够取到的灯笼一个个拿了下来。 “……”陈浩默默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你再拿,这里就没有地方放了。” 看了眼四周,确实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拿下了太多的灯笼。 再看看墙壁,当然不可能是什么人皮,也没有什么墙壁被鲜血染红的套路。 手电的光芒照射在墙上,即便陈浩已经离开了一段距离,但是席沉拿下了太多的灯笼,所以从他的角度也在这一瞬间看见了墙上的东西。 “鬼画符?”陈浩愣神道。 这墙壁上密密麻麻画了很多的东西,像是字,又像是画。很像是那种烧香拜佛的时候收到的符纸,上面所绘制的东西。 只是这里的花纹更加的扭曲怪诞。 每一个符文都是由细长的线绘制而成,缠绕蔓延,像是织得杂乱无章的蜘蛛网。 “嘶。”陈浩不得不移开视线,不是他想要移开。而是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他便感觉到双眼酸胀的厉害,还隐隐有刺痛的感觉。 “和门口的对联是一样的。”席沉抬手抚摸上了这些花纹,伸手扣了两下。才发现这符文好像已经浸入到了墙壁里,与墙壁浑然一体的感觉。 反正他是什么都没有扣下来。 是什么颜料绘制的? 这些灯笼后面都是这玩意儿吗? 一个又一个的灯笼被取了下来,若非这里面没有梯子也没有钩子的话,席沉能连顶上的灯笼都一起取下来。 随着席沉取下的灯笼越来越多,他们同时听到了轻微的碰撞声,这种声音似乎越来越明显了。 “猼訑,拿下牌位好像在动。”陈浩呼唤着席沉,“你别再拿下来了。” 然而席沉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晃动的牌位之后,便继续取下眼前的灯笼。 这些符文,他有些眼熟。 随着看到的越来越多,席沉觉得,自己好像是认识这些符文的。这并不是符文,好像是一种文字,但并不是属于人类的文字。 指尖在那些线条上勾勒着。 不对,不对,在哪里,一定在哪里见过的。 不是这个村子,那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 一定是见过的,为什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 可惜的是陈浩看不见此时席沉的表情,面色狰狞,带着几分痛苦。 明明是封闭的祠堂,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掀起了最下面那一排牌位的红布,露出了下面的牌位。 奇怪的是,这些都是空白牌位,上面并没有镌刻任何人的名字与生卒年。 一块空牌位就算了,现在一整排都是吗? 陈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扶着身后的门一点点站起后,绕过底衫的灯笼还有尸体,走到了那些牌位面前。 这些牌位是正对着那口棺材的。 陈浩站在这里的时候,全身冰凉,身后就是那具棺材,棺材里是什么,会不会突然冒出来? 这些陈浩都不知道,站在牌位面前的他,伸出的手越过面前的案牍,想要将那些牌位的红布盖回去。 然而这案牍却有点宽,陈浩去够红布的时候有点吃力。 若不是爬上案牍是一种不敬先人的行为的话,或许陈浩都已经爬上去了。 腰一点点弯了下去,身体不断前倾,指尖不断够弄,终于捏到了红布的一角。 陈浩的本意是将这些牌位的状态复原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牌位还在颤抖的原因,陈浩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这一抖,直接将那红布完全扯开了,牌位散落碰撞。 一瞬间,陈浩的耳朵中传来的便是嗡嗡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在窃窃私语,而且数量众多。 那些牌位彻底的东倒西歪,红布铺散,不考虑这是灵异本的话,还真像是在台阶上铺了一层的红毯。 “我,我不是有意的。”陈浩顿时慌了手脚,耳中的窃窃私语一直都没有停止。 慌乱的陈浩竟然忘记了顾忌,想要爬上供桌,将那些牌位一一复原。 踩上供桌的时候,陈浩下意识看了一眼供桌上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爬上去的时候碰到了,那猪头滚在了一边,脸朝上,猪眼是睁开的。 甚至陈浩都感觉到这猪头是在对自己笑一般。 不知何时,两边的鸡头与犬头也同样变了方向,视线直直地落在陈浩的身上。 给陈浩吓得一个哆嗦,直接从供桌上落了下去,脚下不稳地不断倒退,碰到了身后的棺材。 这时候的席沉还沉浸在对那符文的思考中,即便陈浩这边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席沉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被吓了一跳的陈浩喘着气,定睛看去才发现,那三牲的头颅还恭恭敬敬地摆放着,眼睛是闭着的,表情也是正常的。 “呼——错觉吗?”陈浩咽着唾沫,心中还在后怕。 自己为什么找死的要做这么多余的事情啊,这根本不像自己会做的事情好吗? 而此时,无论是陈浩还是席沉都没有注意到。 原本棺口紧闭的棺材,此时那棺材盖正一点点打开了一条缝。 因为动作太过轻微了,甚至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因为被吓到扶着棺材的陈浩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或许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他扶着的是他此前惧怕的那具棺材吧。 一双枯黄的手正从那缝隙中一点点探出,从他修整的规规矩矩的指甲来看,身前因为一定是个板正的人吧。 这双伸出缝隙的手,放在了棺材盖上,一点点推着棺材盖,似乎想要从棺材中出来,但是却非常的吃力,过了好一会儿,这棺材盖就好像没有移动过位置一样。 于是这双手似乎也放弃了,变了一个方向,摸索着摸到了陈浩的后腰。 或许是因为衣服穿得厚实吧,所以陈浩并没有感觉到这种碰触。 但陈浩确实感觉到腰侧有些冰冷。 感觉腰侧是又疼又冷的,陈浩便想着按压两下的好。 结果手放过去,碰到的不是自己的腰,而是别的冰冷干枯的东西。 陈浩的身体僵硬了,这个触感,怎么看都像是人手啊。 可是在场活着的人只有自己和席沉,余光中,席沉还站在墙边呢,那这个放在自己腰侧的手是谁的? 没有多余的思考了,本能的,陈浩便收回了手,准备直接跑。 然而下一秒他便感觉到腰腹一紧,低头看去,便是一双枯黄的手臂死死缠住了他的腰。 这般的热情,可不像是个正经人啊。 腰腹上的手臂瞬间缩紧,陈浩感觉自己肋骨好像断了。 “猼訑!救我!” 到底是什么呢? 席沉将时间一点点倒退,那些年为了任务也去了很多的地方,是在什么古迹中看到的吗? 好像都不是。 那就是更久一点前的事情。 那是什么时候,在自己还是孤儿的时候吗? 眼前像是出现了一片火光。 席沉甚至能够感受到身体被灼烧的感觉。 火光中,他看着,他笑了。 墙壁剥落,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他想起来了。 他确实是见过的。 在回想起的瞬间,席沉便从之前那种状态中国脱离了出来,结果便听到了陈浩的呼救。 一转身便看到陈浩正被一双从棺材中伸出的手臂拦腰抱住。 这场景为什么感觉有点眼熟? 席沉莫名就想到了之前的薛磊。 相比较薛磊的话,陈浩现在好像更加危险啊。 瞬间跑了过去,但准确来说,席沉其实是跑向的棺材。 然而席沉醒来的还是迟了一点,等他转身跑过来的时候,陈浩已经被拉进了棺材中。 那么小的一条缝隙,陈浩却那般突兀地被拉进了棺材之中。就算能将棺材打开的话,陈浩能够活下来的可能性也不存在了。 但是席沉却依旧跑了过来。 救陈浩是来不及了。 席沉又不是什么圣母玛丽苏的存在,一次两次就算了,还真当他是救世主了不成。 不过陈浩这意外出现的也挺好的,让这棺材开了一条缝,这难道还不够好吗? 扶着棺材盖,看席沉的架势,似乎是想要将这棺材直接给掀开。 这棺材里的存在估计也是被席沉的操作整懵了,这种时候你不跑,上来跟我比拔河是几个意思? 应该是一个陈浩已经足够棺材里的东西享用了,那东西难得理会席沉了,死命地想要将盖子合上,但是席沉的力气见鬼得大,那棺材就那么卡在一半,合也合不上,开也开不了。 眉头蹙起,比力气的话,席沉觉得自己手腕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应该还是可以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好像有点比不过了。 裤腿上传来摩挲的感觉,席沉抽空看了一眼,便看到了身边的这具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一只手正想要往他裤脚里钻,可惜的是行为太过僵硬了,不得章法。 抬起便是一脚,直接将这尸体的手踩在了脚下。 好在这是尸体,是有实体的,不是什么虚幻的存在,以至于打不到什么的。 视线在棺材还有脚下的尸体身上来回看了两圈之后。 席沉松开了踩着尸体的脚,一只手松开,直接拽着尸体的后衣领提了起来。 你有这力气,之前在井边还说自己力气不够?!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或许是棺材内的存在发现与自己抗争的力道变小了,就要一个用力,结果半路卡住了。 “……”棺材。 “……”尸体。 席沉松开了手,看着一只手臂卡在打开的些许缝隙处的尸体,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41章 陌言村(40) 其实按照席沉的想法,卡头的话,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缝隙太小了,卡一只手臂绰绰有余,但是卡头颅的话,就不是很方便的事情。 估计现在棺材里的那位应该是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个尸体的手臂直接拽下来,然后再合上棺材板。 席沉是不害怕,但他不是傻子。 用本来就是尸体的一部分去卡缝隙是可以的,但是他若是亲自将手伸过去的话,棺材里的那位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席沉敢这么做的原因也是相信,棺材里的那位绝对因为一些原因,暂时不能够离开棺材,只能够在棺材边捕食,陈浩是无意间撞上了。 席沉还有点可惜来着。 不过陈浩的死也还是有点用的,至少留下了一条缝隙不是。 顺着卡出来的缝隙,席沉往里面看了一眼,可惜的是里面黑洞洞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手电了。 席沉摸了一下口袋,刚才折腾那些灯笼的时候,他顺手就将手电关了放在了衣服的口袋里。 但是摸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手电不在了,应该是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弄掉了,这就麻烦了。 看了眼缝隙,现在棺材好像没有反应,万一自己离开的时候,棺材里的东西将手臂吐出来,又或者将尸体拽进去的话,都不会再留下缝隙了。 看了眼周围的其他尸体,席沉微笑地道歉道:“真是抱歉了,借你们的身体用一用喽。” 说完后,席沉便心安理得地将靠得最近的一些尸体抬了过来,将那些尸体的手臂,一个接一个地塞进了缝隙中。 若不是位置不够的话,他能将所有的尸体都塞过来。 现在才塞了五个就不能够再塞了,但是也能够争取到一点时间了吧。 若不是那些牌位太薄的话,席沉估计都能够将那些牌位拿过来用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那些猪头犬头,那不是因为太大了吗。 “……”众多尸体。 这也就是他们脑子上还订着槐木,但凡我们现在是自由的,早就把你撕碎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场的其他尸体位置好像都有一点变化了。 错觉吧。 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杰作后的席沉这才顺着来路找了过去,位置还是挺明显的,一眼就找到了。 看了眼一地的灯笼,看了眼依旧毫无动静的棺材。席沉也不着急了,将周围的灯笼依次先挂了上去。 好在他只弄了一边的灯笼,而且没有全弄下来便陷入了沉思中。 挂上去的同时,席沉还在不断回头看一眼棺材,看有没有其他的变化。 不过这棺材装死的本领还是挺强的,现在装的就跟真棺材……平凡的棺材一样。 所以席沉暂时安心地挂灯笼了。 在他的背后,那些被卡了手臂的尸体,试图将手臂缓缓从棺材中抽出来,然而僵硬的身体让他们的这种行为无法成功。 挂上最后一个灯笼后的席沉这才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来,这些尸体似乎都没有变化,好像真的就是普通的尸体还有棺材了。 这就显得席沉刚才的行为多少有点丧心病狂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席沉却又回到了灯笼边,取下了一盏灯笼回到了棺材这里,将灯笼放在了棺材上,便将多出来的尸体移动到了原位,还不忘说声谢谢。 当真是个有礼貌的乖孩子啊。 可惜这些尸体可不会这么认为。 留了两个继续卡在那里后,席沉这才提着灯笼放在了缝隙的位置,凑近一点的话,便会发现灯笼里的眼睛转得飞快。 打开手电往里面看去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却是陈浩那张扭曲变形的脸。 嗯,看上去有点瘪啊,漏气了? 眼珠子挂在脸上,似乎还在跳动呢,灯光照过来的时候,席沉还看到这两颗眼珠子挪动了位置。 移开手电后,灯笼的光再次亮起。 来回几次后,席沉听到棺材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但是又被压制着。 席沉抬首看了眼墙壁。 之前棺材除了在敲门声的影响下,都是没有动静的,等自己移开灯笼露出后面的符文之后,便出现了异变,还将陈浩给吞了进去。 难道这墙上的符文不是镇压用的吗? 这灯笼莫非才是用来镇压的? 席沉盯着灯笼看了一会儿。 他其实比较想把灯笼直接塞进去的,就是大了些,塞不进去,不过将里面的眼珠子取下来塞进去的话,好像还是可以的。 突然间从棺材内窜出一双枯黄的手臂,正是之前对付陈浩的那一双。 对方似乎是想要趁席沉不注意的时候搞偷袭。 下一秒,棺材震动了一下。 席沉乐了。 没想到瞌睡了还有人送枕头啊。 棺材里的存在怎么都没有想到席沉的反应那般的快,而且居然随身携带刀具! 原来在这双手臂朝着席沉伸过来的同时,席沉直接松开手电,反手捉住了这双手的手腕。 是真的细,只剩下骨头,上面裹了一层皮的感觉。 袖口落下一把刀,若是周慧在这里的话,恐怕就能够认出,这就是她放在厨房用的剔骨刀,也不知道席沉这家伙什么时候顺过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刀口与那些尸体头上的洞不适配的话,席沉也不会考虑用敲碎头颅的方式了。 毫不犹豫地刺下后,直接贯穿了这双手的掌心,定在了棺材上。 席沉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摸了一把藏在袖子里而已,现在还真的用上了。 这说明棺材里的那个肯定是存在实体的,不是什么虚幻的鬼魂一类的。 盯着这双不知疼痛,没有流血,不断扭动的双手,席沉有些可惜地开口:“我应该再带一把砍刀的。” “……”棺材里的存在。 “……”其他尸体。 你这是不是就过分了一点。 那双原本在扭动的手,因为席沉的话直接僵直了。 手都被钉在棺材上了,那还卡着缝隙的两具尸体好像就没有用了。 所以席沉将他们挪回了原位,再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双枯黄的手似乎在用力,想要将剔骨刀拔出来,然后带进棺材中。 席沉眼疾手快地给按住了。 看了一圈的席沉绕到了棺材后面,一个用力将棺材关紧了一点,原本这双手臂比其他尸体来的更加纤细,所以预留了缝隙。 席沉这么一搞,直接将这手臂夹得死死的不说。 扶着棺材盖,席沉就那么直接跳到了棺材上面,单膝跪在棺材上,一手按压着棺材,另外一只手便去拔那剔骨刀。 直接拔出来的话,这双手绝对会逃跑,所以席沉只是希望能够松动一点后,能够直接对这双手进行切割处理。 就算切不断骨头,也能够削下一层的肉,如果这双手还有肉在的话。 估计是察觉到了席沉的想法,棺材内的存在挣扎地更加厉害了。 席沉压低了重心,因为此时这棺材震动的厉害,一个不小心就会从这棺材上滑下去的。 棺材震动的厉害,偏偏席沉却是纹丝不动的。 从席沉此时的行为便能够看出,就算是在现实中的话,席沉也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虽然席沉够狠,但是棺材中的那位对自己也是真的狠心。一个用力,那双手直接从伤口的位置被劈成了两半,然后这双手臂就直接收了回去。 因为没有席沉的拉扯,这次手臂很顺利地便收了回去。 呃,其实也不是那么顺利。 因为卡得实在是太紧了,棺材里的那位又抽得太急,棺材的边缘直接挂了一层的皮。 “……”席沉。 好吧,虽然没有砍下手,但好歹也留下了一层皮不是。 将剔骨刀拔出之后,挑起那一层皮,还挺大的,只是没有血迹,是干涸了,还是本身就是没有血的? 这皮枯黄的,看上去皱皱巴巴,席沉的眼中带上了几分嫌弃。 但还是用刀挑着塞进了口袋里面。 不管有没有用,之后也可以拿来做研究嘛。 不知道还有没有细胞基因存在了,可以研究一下,尸体能够正常活动的原因。 从棺材上跳了下来的时候,席沉有注意不踩到两边的尸体。 不过就算踩到了,想来他们也不会介意的。 毕竟他们只是尸体,是有实体的存在。 估计现在这些尸体能够思考的话,唯一的想法就是为什么那些鬼还不出现将这家伙收走啊! 原本打算将眼珠子取出来塞进棺材的,现在看来也要报销了。 将灯笼放回原位之后的席沉走到了供奉牌位的地方。 看着倒了一片的牌位,席沉觉得有些麻烦,看了一眼便移开了。 这要整理的话,还得爬上去,好麻烦的。 “是该离开了。”席沉喃喃自语道。 至于陈浩的尸体,看棺材的架势,席沉觉得他是拿不出来了。 走到门边的时候,席沉取出了剔骨刀,盘算着从哪里下刀会比较好一点。 “按个把手的话,多方便啊。”席沉说道。 抬手敲了两下门,像是在选定位置。 下一瞬间,门自己便开了,而且开得特别的大,像是在欢送席沉的离开。 “……”席沉。 离开祠堂的瞬间,身后的门轰然关上,那叫一个迫不及待。 被嫌弃了? 第42章 陌言村(41) 其实席沉很想尝试一下,若是此时回首再去推门的话,这门能不能推开? 还好进门的时候,为了方便推门,伞是放在一边的,否则此时是不是还要再进一次门呢? 看了眼时间,尚早。 至少离天亮的话,还有一段时间呢。 撑伞漫步雨中时,黑暗中的一些东西似乎在蠢蠢欲动,但是他们却从席沉身上感觉到了那人的气息。 犹豫之间,席沉就已经返回了院子中。将作案工具一一放回原地,包括了那张被他搬出来的凳子。 凳子上凌乱的鞋印自然也是看到的,即便有雨水的冲刷,上面也是留下了印记的,这种印记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是被什么东西追逐着离开了吗。 弄到厨房清洗了之后的洗后,席沉将其放回了原位。 推门的时候,门并没有锁,后面也没有东西抵着,还是很轻松的。 至于陈浩的死,席沉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虽然睡眠很浅,席沉也是打算躺一会儿的。毕竟也是折腾了那么久,确实有点累了。 这个过程中,席沉的动作都是很轻的,并没有弄醒任何的人。 不过在他躺下时,正打算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开,缓缓起身,数了一下此时炕下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数。 一,二,三……四 除了自己以外,此刻存在于此的人影一共有四个。 席沉嘴角忍不住上扬,无声地说着:有趣。 如果陈浩已经死在了祠堂的话,那多出来的那个又是谁? 会是追逐陈浩,将陈浩逼出院子的存在吗? 若是正常人知道他们中睡了一个不是人的东西的话,恐怕早就跳起来,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了。 然鹅席沉做的却是安安静静地躺了回去,直接无视了那玩意儿的存在。 若是对方想要杀人的话,自己刚才不在的那段时间,这里就可以被团灭了,没有必要等着自己回来拆穿。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鬼或许还不知道陈浩是跑到了自己那边。 讲真,这一晚,席沉睡得还是很舒服得呢。 早上其他人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在房间中看到席沉的时候,还以为席沉真的在祠堂出事了。 他们犹豫着要不要去祠堂,至少将席沉的尸体带出来也是好的。 当然他们担心的是,若是席沉的尸体在祠堂被发现的话,他们这边不好解释。 但是这个烦恼在看到席沉一手撑伞,一手端碗从厨房中走出来之后便消失了。 席沉这状态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好,真让人怀疑,这家伙昨晚真的去祠堂了吗? 用餐的时候,大家真的很想问一问席沉昨天在祠堂中都做了什么。 而席沉神色如常地与大家交流,即便看到了正常坐在一边的陈浩时,也是面不改色,当对方当做是一个正常人。 韦雨贴着陈浩,只觉得今天的陈浩,皮肤的温度有点低罢了,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早饭过后,大家再次回了房间,席沉将祠堂内发生的事情,基本上都告诉了众人。 第43章 陌言村(42) 他们的空间中一般是不会存在刀具的,除非本身是在游戏本中获得的特殊武器,不过那种武器对付有实体的还好一点,至于对付灵异的话,还不如用来自杀呢。 至于席沉手中这把一看就知道是顺手在厨房中摸出来的。 要不是担心周慧去厨房的时候发现少了一把刀的话,席沉昨晚可能都不会将刀还回去的。 那边韦雨担心地看着井底,里面的场景看得不是很清楚,韦雨也不知道陈浩到底怎么样了。 “陈浩,你还好吗,陈浩……”韦雨不断在井边说着一些话,似乎这样子便能够减少他的恐惧。 看了一眼潘弼与席沉,那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去看着吧,人要是上来了,便告诉我一声。”席沉说道。 潘弼点头,总席沉身边走开之后站在了井边,看了眼紧张的韦雨。 他没有在这个时候告诉韦雨,下面的陈浩可能是个假的。 原本大家将潘弼当做了炮灰,谁知潘弼恢复了正常。再后来,潘弼也没有想到,陈浩会成为第一个牺牲者。 而此时绳子抖动了两下,这代表下面的陈浩已经背好了尸体,正让上面的人拉他们上去呢。 潘弼回头看了一眼席沉:“可以了,过来吧。” 席沉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看了眼手中基本已经成型的木锥子,有些满意地点头。就是这剔骨刀用起来不是很顺手,果然削木头什么的,还是需要专业的工具才对。 原以为席沉是过来帮他们的,谁知道席沉却绕过了他们,站到了对面。 “你这是?”潘弼不解。 席沉看向韦雨:“他是你男朋友,你会帮忙拉上来的吧,我的手腕可是受伤了的。” 或许席沉也没有想到,手腕上那不算伤的伤,正好可以用来当借口。 “……”潘弼觉得有点想骂人了。 论起身上的伤,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己比较严重吧,你的手腕最多有点红肿,难道到现在还没有好吗? 要是他们知道席沉昨晚在祠堂的表现的话,此时恐怕会更想要骂人。 韦雨难以置信地看着席沉,对方的神情认真,并没有在开玩笑。 无奈之下,韦雨只能够站在了潘弼身后,两人一起拉着绳子。 井下面有两个人的重量,以潘弼还有韦雨的力气,按理说应该是拉不动的。这个井口也不算大,陈浩就算想要在里面使力的话,其实也是不太方便的。 但是当两人拉扯绳子的时候却发现,这重量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重,至少他们两人拉扯绳子的时候都能够感觉到还有余力。 绳子一点点被拽出,衣服反正是再次弄湿了。 这让他们不得不考虑,要是有下次本的话,说什么都要带雨衣。 毕竟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有一个本,这雨竟然能够从开始下到结束,这也真是牛逼了。 井下的人也一点点被拉了上来,而席沉却在靠近井边,围巾重新拉了上去,遮挡了他此时的笑意。 撑着伞,若非是因为下雨弄湿了墙面的话,看席沉那姿态,说不定已经靠着墙了。 潘弼与韦雨离井边有一段距离了,而席沉此时已经能够看到井里的大概情况了。 他能够看到背着尸体的陈浩,手脚紧紧贴在井壁上,对方似乎真的在老老实实地背着尸体。 但若真是普通人的话,这尸体会这个乖巧地被陈浩背上来吗? 想想都不太现实啊。 所以陈浩果然很好用啊,无论是昨晚那个,还是现在这个。 此刻就连韦雨他们都已经能够看到陈浩的头发了。 “再用点力气。”潘弼对韦雨说道。 韦雨点头,那里面毕竟是自己的男朋友,青梅竹马,相爱多年的男朋友。 可怜的姑娘哦,你的男朋友现在已经变成饼喽。 在陈浩身后的尸体冒出来的瞬间,韦雨与潘弼直接瞪眼,差点松开了手中的绳子。 而席沉是面不改色,下手快准狠,那木锥子朝着那冒出来的尸体的头就扎了下去。 “……”众人。 “……”尸体。 在席沉他们这边愉悦地搬尸体的时候,崔梦他们那边也在做自己的事情。 骆高与薛磊去找了昨日潘弼见过的那位老者,他们觉得潘弼有些话没有说完整,所以打算去看一看。 这次薛磊坚决不再独自一人了,毕竟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再让他一个人实在是太困难了。 崔梦华悦还有汪辛可三个女孩子干脆便一起了,三人的目标也很明确,这里面能够正常聊天的村民既然只有两个的话,那便再去找两个人聊一聊就是了。 薛磊他们找了老者,那他们就去找一下那个疯癫男呗。 虽然他们都很不喜欢那个疯癫男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不知道这连绵不断的雨能不能冲刷掉那种味道。 三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们来到了村口,也找到了村名石,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在周围看到疯癫男的身影。 “怎么不见了?”华悦还脱离另外两人走远看了一下,依旧没有看到。 “会不会躲雨了,也有可能是饿了,去找吃的了?”汪辛可猜测道。 疯癫男再怎么说也是人,会饿也会冷的,所以汪辛可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若是这样的话,他们找疯癫男就有点麻烦了,村子这么大,他们难道还要挨家挨户找过去吗? “华悦,你别再乱跑了。”眼见华悦打算再次脱离队伍,崔梦直接伸手将人拦住了,“这个村子的情况,我们了解的不对,但是绝对很危险,尤其是单独一个人行动。” 你又不是席沉。 华悦皱眉,指着之前过来的那条河说道:“我总觉得那边有东西。” “之前猼訑不是与疯癫男在河边交流的嘛,说不定那个疯癫男现在就在河边呢,我们不如过去看一看?” 华悦的提议没有第一时间得到赞同。 那条河给人的感觉着实不舒服,尤其是在席沉说完那条河为何如此的原因之后,他们就更加不想去了。 “又不是完全靠近吧,只是凑近瞧一下,若是没有看到人的话,直接原路返回就是了。”华悦笑了,似乎带着些许的讥讽,“还是说,你们害怕了,不敢。” “若是什么都不敢的话,那你们不如躲在房间里多好。” 崔梦抿唇看着华悦,眼神中带着不悦。 汪辛可歪头打量着华悦,片刻后,垂首说道:“我,我陪你去。” 汪辛可也同意了,崔梦就算不愿意,也不可能会同意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或者独自返回的,所以只能够跟了上去。 最后三人只能朝着河边走去了。 不过崔梦只是打算远远看一眼,毕竟河边没有遮挡物的情况下,若是真的有什么人在那边的话,绝对是能够看到的。 对于华悦的猜测,崔梦与汪辛可并不认为有这种可能性。 只是没想到的是,当她们靠近的时候,确实远远看到了一道身影,就站在河边不远的位置,蓑衣斗笠的,正是之前席沉描述的装扮。 所以疯癫男真的就在河边吗? 崔梦与汪辛可对视一眼,便看到华悦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似乎打算去找疯癫男了。 崔梦与汪辛可下意识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还没有跑出几步呢,便看到那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身影直接跳进了河中。 崔梦与汪辛可直接来了个急刹车,整个人差点因为惯性摔倒在地。 一个踉跄之后,两人终于站稳了身体,却发现华悦居然没有停止,还在往前冲不说,速度还越来越快。 两人瞳孔微缩,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华悦在村名石的时候好像就有点不对劲了,这未免也太过积极了一点。 两女都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开始后退,一点点拉开了与华悦的距离。 虽然不知道这个华悦是怎么回事,但是这绝对不是真正的华悦。 鬼遮眼吗? 她们不清楚,但是此地不宜久留。 倒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股寒意,熟悉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为什么不追上去呢。” “你们不是想要线索的吗?” “线索现在就在面前了,为什么要后退呢。” 最开始的声音还是熟悉的,可是慢慢的,这个声音便发生了改变。由原来清亮的少女声音一点点老迈了下去,带着些许的沙哑,就好像是一个老妇人一般。 每说完一句话,她们身后的寒意便浓重一分。 此刻的崔梦与汪辛可甚至都不堪看彼此,就更别说回头了。 但是下一瞬间,两人便做了相同的动作,直接向前跑去,跑到一半直接分开调头,打算绕一圈回到村子中。 她们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华悦”的身上。 原本冲出去的华悦,此刻就站在她们原本所在位置的后面。 在她们的目光下,这个身体一点点地苍老下去,尤其是那双腿,好像在一点点的萎缩。 分开跑的话,活下去的几率更大一些,她们是这么想的,至于谁能活下去,就要看谁更加的幸运了。 然而“华悦”只是笑着,笑容诡异。 原本平静的河水不知不觉间已经加快了流动,河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跑出来了。 崔梦与汪辛可同时定在了原地。 身体僵硬,好像在周身凝结了一层的冰霜。 完了! 然而就在此时,她们的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第45章 陌言村(44) 说真的,这要是一部刑侦小说的话,这就是一个活脱脱地跑尸现场啊。 只是这里不是现实,只在游戏中罢了,没有人会来指责他们的行为是对还是不对。 按照席沉的要求,他们直接将尸体扔在了路上。 也没有真的让尸体光裸地躺在路上,所以他们还友好地给了尸体一件衣服,只是没有遮住脑袋罢了。 只要看到这颗脑袋,想来他们会很清晰地明白这就是一具尸体。 如果不是这里没有可以很好的用来遮挡的树木之类的话,他们其实还挺想躲在树后面,就近看一看后续的发展的。 现在只能够离得远一些,看这里的情况了。 在他们等待后面的村民到来的时候,席沉又独自一人离开了一会儿。 陈浩原本想要跟上去的,却被韦雨拦住了,潘弼觉得自己若是离开的话,韦雨恐怕会有直接的危险,所以干脆陪着一起了。 这个陈浩虽然有问题,但是好像在人多的时候,并不会直接动手。 还没有等到村民出现,席沉已经重新返回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陪着等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有人出现,席沉再次转身离去。 前一次的离开,潘弼大概能够猜到席沉的意思,但是第二次的话,他就不是很明白了,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对上了席沉做静音的手势,也就随他去了。 原本最容易不耐烦的陈浩,这次倒是安静得厉害,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乖乖地等着村民的出现。 又过了许久之后,终于有村民出现了。 不是一个,而是一批。 为首的,便是走得慢慢悠悠的村长。 在他们惊讶的时候,席沉不知何时又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这时候他们大概了解了,应该是席沉取通知了村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才没有让村长怀疑到他们身上。 很快,那一圈圈的黑色雨伞将中间的尸体挡了个严严实实的。 潘弼还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肩膀被拍了一下,看向席沉。 席沉用目光示意,他们现在应该离开了。 “不去看一下他们有没有真的将尸体送进去吗?”潘弼不甘心这么直接离开。 席沉摇头,也不等潘弼再说什么的时候,便直接离开了。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潘弼只能够同韦雨说了,之后他们便一起离开了。 人群中的村长盯着那露出来的腐烂头颅看了片刻之后,确实没有认出这是谁,但是死得不正常是肯定的了。 就是这昨天刚死了人,今天怎么会又来了一个,死法之前好像没有见过。 但还是组织了人抬来了担架,准备将这尸体放上担架。 放上去的时候,他们注意到了那双腿。 现场中的人,脸色都发生了改变。 他么好像是认出了这具尸体是属于谁的了。 担架滑落,上面的尸体滚了下来。 原本被席沉塞回眼眶的眼珠子再次被弹了出来,挂在脸上晃啊晃的。 那鲜红的眼球好像在环视周围的人,想要将那些人的模样印入记忆中。 这具尸体,他们当年其实是找过的,但是没有找到不说,还为此死了两人。 之后便只能放任自由了,自家小心一点便是了。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居然在大街上发现了这具尸体。 众人惶恐不安的时候,还是村长一挥手表示,既然找到了,那就送入祠堂,大家也能够安心下来。 重新抬了尸体,和昨日几乎是一样的流程,打开祠堂的门。 昨晚那些凌乱的牌位,此刻是工工整整,与往常没有丝毫的差别。 整个祠堂好像与平时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是村长感觉到那放在祠堂中间的棺材好像更阴冷了些。 另一边崔梦与汪辛可是慌不择路,在村子里跑了一圈之后,差点分不清方向。 好在这个村子的结构比较单一,所以绕圈就能够弄清楚了。问题是两人在奔逃的过程中直接走散了,独自一人走在村子里的时候,总有一种无明的空旷感与恐慌感。 崔梦是在正常返回,除了有些小心翼翼外,但她或许不知道,与她一起逃跑的汪辛可却在片刻之后选择了返回。 返回后的汪辛可却没有在原地发现任何的东西,她还以为能够看到华悦的尸体之类的呢。 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汪辛可只能够选择了返回,路上也没有遇到那个所谓的疯癫男。 他就好像从这个村子中直接消失了一般。 回去的时候,她们也算是幸运地都碰上了开祠堂的画面,不过两人的位置相对,并没有看到彼此。 一直等到人群散去之后,两人才重新跑回了院子中,才发现除了她们两人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已经返回了。 崔梦他们进屋的时候便看到席沉刚才周慧的房间出来。 若不是他们有注意到周慧待在厨房的身影的话,恐怕还会胡思乱想一下。 她们所不知道的是,剩下的人可是看到席沉在回来后,直接在村长的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才进入的周慧的房间。 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干嘛,所以没有跟着。 潘弼注意到跑回来的两人,全身都湿透了,和昨天的他们有得一拼,比他们今天更惨一些。 脸色通红,那是因为跑步喘的,也就每次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会忍不住在心中想,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学体育呢?(还不是被主科老师占掉了) “华悦没跟你们一起吗?”潘弼向门外看了一会儿,也没有瞧见华悦出现。 骆高与薛磊两人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按照他们的说法,那三个女孩子是一起的,怎么现在只回来了两个? 提到华悦后,两女的表情有些难看。 “还是先去洗个澡吧,之后再说。”席沉很是体贴地开口道,“韦雨,你不一起去吗?” 之前韦雨也是淋到了的。 潘弼与后回来的骆高他们去洗了澡,但是韦雨自己一个女生实在是不敢进去。 原本是想要陈浩陪着的,虽然韦雨不理解潘弼之前洗澡的时候为什么不愿意与陈浩一起,还非要等另外两人回来。 就连自己想要带着陈浩一起的时候,也被潘弼阻止了,却没有给出任何的理由。 现在两个女生回来之后,终于能够去洗一下了。 有时候内心恐慌不安的话,泡个澡当真会舒服很多的。 至少当她们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状态已经好很多了。 之后她们便将在村外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说了华悦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成了一个年迈老人的事情,还有那可怕的感觉,以及最后那莫名其妙的惨叫。 说到惨叫脱困的时候,潘弼与韦雨直接看向了席沉。 很显然,席沉之前的实验确实是成功了,于是潘弼顺势将他们之前做的事情也都说出来。 这其中着重强调了席沉所做的一些事。 众人看席沉的目光顿时一言难尽。 不过崔梦与汪辛可都低声对席沉说了一声谢谢。 毕竟若非席沉的话,她们两个恐怕就能够直接交代在这里了,至于席沉没有提醒她们这事,她们明智地选择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们也不清楚,是否在未来的某一个瞬间,可能还需要席沉的帮助。 “我,我有一件事要说。”在他们的讨论都快将近尾声的时候,汪辛可结巴着站了除了,在其他人看过来的时候,这妹子直接红了脸,但还是断断续续地说着,“我,当时,回头,回头去找,华悦了。” 其他人暂且不说,与汪辛可一同经历的崔梦当时只想要赶紧逃跑,没有丝毫回头的想法。 倒是没有想到,看着文文弱弱的汪辛可,胆子竟然这般的大,还回头去看了。 似乎是被崔梦看得不好意思了,汪辛可连忙解释道:“华悦毕竟是跟我们一起的,我当时只是想要回去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可以的话,就一起带回来了。” “但是我倒那边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汪辛可终于将话说完了。 华悦莫名失踪了? 早上一起出的门,房间里可没有华悦的存在。 如果当时跟在他们身边的华悦是假的话,那真正的华悦又在什么地方。 就算当时假华悦是被附身了,那现在那个存在估计现在还被封在祠堂里呢,那剩下的华悦的身体又去哪里了? 生还是死? 至于疯癫男不在,那就不在他们思考的范围内了。毕竟一个疯疯癫癫的家伙,还指望他能够一直待在原地不成。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潘弼有跟韦雨单独出去过一会儿,之后是潘弼先回来的,过了一会儿韦雨才回来。 回来后依旧坐在陈浩的身边,但是却没有再贴着陈浩。 从她的这些肢体行为就能够看出,潘弼应该是告诉她事实了,这个妹子或许也应该猜到了一些。 之前是相信自家男朋友,被点拨之后,所有的不对劲都涌现了。 期间大家都有离开过,但是每次必然都会留下两到三人跟在陈浩身边。 很显然,大家都已经察觉到了陈浩的不对劲。 所以昨天晚上定然还发生了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这个陈浩看着挺呆愣的,总之是对大家的行为没有丝毫的反应。 此后散去的时候,也没有与陈浩单独待在一起。 看到席沉又单独出去后,潘弼立刻跟了上去,他觉得席沉一定还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 看席沉前往的方向,分明就是他们离开没有多久的院子。干嘛,你就这么情有独钟不成,不能够换个地图吗? 吐槽归吐槽,潘弼却一直跟在席沉的身边:“汪辛可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觉得华悦现在怎么样?” “死了。”席沉说道,这话说的淡漠,若是细细去听的话,还能够听到其中的一丝羡慕。 “……那尸体呢?”潘弼忽略其中怪异的感觉。 席沉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又不是真正的神,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潘弼这也意识到因为席沉的行为,他都忘了,这也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潘弼还想再问的时候,便看到席沉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本特别厚的书,愣了一下,下意识换了一个问题:“这也是你顺手拿的?” 席沉点头,将书递到了潘弼的面前,示意他可以看一看。 只是看了眼封面,潘弼便知道,这并不是什么书,而是一本村志。 他好像知道席沉是什么时候将这东西顺出来的了。 第45章 陌言村(45) 你从村长的房间将这东西拿出来,不怕被村长发现吗? 潘弼本来是想问出来的,但是接过村志翻了两页之后,便知道这个问题无需再问了。 从这本村志断写的地方来看,至少也有十年的时间没有被翻开了。 所以这是一本陈旧的,早就无人问津的村志,席沉将其翻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在潘弼想要询问的时候,便瞧见席沉正在向着左侧的那户人家院子里张望着什么,但也只是看了一会儿。 此后潘弼便翻看着村志。 但潘弼真心觉得,他的语文真的不算太好的,看着这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他就觉得头疼。 所以片刻之后便将东西还给了席沉,侧首看过去时,这位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像是将村志当做了故事书在读一般。 等他们进入院子后,席沉又是直接进入了房间里,潘弼只能够跟上。 “你是想要来此找什么吗?”潘弼随着席沉进了屋,也不知道这个村子到底有多久远了,房间内并么有安什么灯。 不过当席沉掏出手电之后,便知这位是早有准备。 但是潘弼更好奇的是,席沉这家伙到底在自己身上塞了多少的东西,真当自己是小叮当啊。 “因为祠堂的特殊性,所以最里层的四座院子中,村长所处的便是与祠堂相对的。左右两侧的院子应该也是在村子中存在一定地位的人家,或许是村长的左膀右臂,村之中记载是村干部。” “那么这户人家呢,又是凭什么能够居住在这里呢?”席沉说着便进入了里屋。 上次来的时候,因为光线太暗的情况下,他看到的东西不算太多。 “所以你想调查这户人家的身份?”潘弼跟着席沉一起翻找,虽然并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些什么。 “算是吧。”席沉说着的同时,直接打开了面前老旧的衣柜,是真不担心里面藏具尸体什么的。 这衣柜里自然没有什么尸体,里面也就放了些普通的衣物,看版型纹路,绝对不会是什么年轻人会穿的款式。 取出来之后,大部分是女式的,但是在这其中却放了一双鞋。 男士的鞋。 席沉取出鞋子看了一会儿。 “这鞋子有什么特别的吗?”潘弼问道。 席沉笑着,将鞋子递给了潘弼:“做工不错,手工制作的。” 潘弼嘴角一抽,将鞋子放在了一边,这鞋虽然是男士的,但是看着也不算太大,也就四十一二码的样子:“应该不止这些吧。” “去另一边看看吧。” 他们又进了一个屋子,没有翻到什么后,便再次换了一个屋子。 这个屋子中也有衣柜的存在,潘弼小心翼翼地打开看了,里面放着的是一些男士的衣裳,都有些老旧了,上面补丁特别的多:“这应该是那具尸体的孩子的房间吧。” 潘弼是知道这户人家居住了两个人的,一个是他们从井中捞出来的尸体,这一点通过尸体的腿便能够辨认出来。 另外一个据说是疯了,到处乱跑。 第46章 陌言村(46) 孩子? 潘弼的脸顿时僵硬了几分,还以为席沉在调侃自己,但是席沉的神色认真。 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后,潘弼有几分尴尬地回答:“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当然不会有孩子。” “果然。”席沉没有觉得意外,紧接着又问了一句,“那你身边的人总有孩子吧。” 潘弼点头。 “那你见过那些婴儿吗,觉得他们给你的感觉是怎样的?”席沉继续问道。 感觉? 潘弼想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头就快炸了,那不断的吵闹哭泣简直令潘弼头疼的厉害。 那些小家伙们,沉睡的时候是天使,一旦醒来了,那比恶魔还要可怕。 不过这跟进入周慧的房间有什么联系? 等等,婴儿? 见潘弼的脸色发生改变之后,席沉这才笑着移开了视线。 不过潘弼却追问道:“周慧的那个孩子有问题?” 可是怎么会呢,他们是看到过周慧给婴儿喂奶的,除了安静点以外,不是很正常吗? “你见过那个婴儿的模样吗?”席沉看着院门外,问道。 经过席沉一提醒,潘弼这才意识到,他们好像真的没有见过婴儿的模样。周慧大部分时候都是将婴儿放在自己的房间中,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将婴儿抱出来喂食。 更加奇怪的是,他们中间居然没有一个人有想过去逗一逗婴儿,好像下意识就忽略了这个问题。 以至于他们到现在都认为那就是一个正常的,只是略微安静的孩子,也从未想过检查。 潘弼的脸色是越来越黑,席沉还不忘继续说道:“在婴儿的头顶,也有槐木的存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席沉像是来了兴趣:“除了棺材里的那具以外,其他的尸体我也看了一遍,就年岁上,是不会有村长的两个儿子的。” “大儿子是正常死亡的话,那二儿子呢?” “如果陌言村的人是不能够离开的话,那这个二儿子去了哪里?” 席沉对上了潘弼的视线:“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在还是婴儿的时候,这个二儿子便已经死了。” 席沉的脸上染上一丝潮红,这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害羞或者愤怒了,而是因为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此刻的潘弼都不知道是席沉的话语比较可怕,还是席沉此时的表情比较可怕了。 忍不住拉开了与席沉的距离,干笑:“都是猜测。” 脸上的神情瞬间收敛,他还是那个温柔和煦的席沉:“嗯,只是猜测罢了,慧姐说那是村长,也一样是猜测吧。” 席沉歪着脑袋看过来时,脸几乎埋在了围巾中,看不清太多的模样:“比起前任村长,你难道不觉得一个蒙昧的孩童更加令人可信吗?” 呼吸一紧,此刻的潘弼其实已经相信了席沉的话。 席沉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他认为第一晚“调戏”他们的那个鬼其实就是那个只存在于周慧口中村长的二儿子。 之前与老人交谈的时候,虽然有提到过那个绿眼鬼,但是老人并没有在浙商没多说什么,反而很快跳到了其他地方。现在想来,会不会这个老人其实也不知道绿眼鬼的存在? 因为某些原因,这个鬼其实一直都被困在村长的家中? 第47章 陌言村(47) 潘弼看着疯癫男的目光有几分复杂,疯癫男看席沉的目光也同样复杂了几分。 因为他很清楚,将自己母亲的尸体从井中打捞后,又送进祠堂的事情与面前这个人息息相关。 自己也不知道是该感谢这个人,还是该怨恨这个人了。 至于疯癫男为什么不自己将尸体搬出来。 不过是因为,异变后的尸体,是不会在乎这么一点的血缘关系的。疯癫男真敢去搬尸体,下一瞬便有可能被那尸体撕碎,他可不是那个假陈浩。 “坐坐。”席沉招呼道。 这种行为让潘弼与疯癫男有一种,这个院子的主人其实是席沉才对,疯癫男才是一个前来拜访的客人。 这种怪异的感觉被压制下来后,疯癫男沉默地坐了过来,潘弼也回身坐在了另外一边,两人就这么盯着坐在他们中间的席沉。 “你们再怎么看,我脸上也不会开花的。”席沉还有心思开个小玩笑。 另外两人被哽了一下,默默移开了视线。 “所以我今晚可以在这里留宿吗?”席沉询问道。 “我说不可以的话,你会离开吗?”疯癫男的声音一直都是嘶哑的,但那更像是因为长期不与人交流形成的。 “不会。”席沉说道。 那你还问个屁啊! 疯癫男翻了个白眼,将斗笠取下放在了一遍:“不过这里住不了所有的人。” “那打扰了。”潘弼说道。 住不了所有人,但是一部分还是可以的。 现在的情况是,在知道陈浩有问题的情况下,与陈浩谁在同一个屋子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他们要么将陈浩弄出去,要么自己另外找个地方居住。 潘弼现在也可以选择告诉其他人,当然那几人中也不都是傻子,应该早就明白过来这一点了,说不定现在就在寻找能够居住的地方呢。 “我回去一趟。”潘弼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这离七天结束还没有到一半呢,到最后,留下的人越多,能够活下去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席沉看了眼天色,将手表给了潘弼:“注意点时间吧。” 对潘弼这个人,席沉觉得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合作对象的,不惹事,还能够提供必要的帮助,也不会问一些不该问的,当真不错了。 “嗯。” 接过手表的潘弼立刻撑伞离开了这里。 原地便只剩下了席沉与疯癫男。 沉默了片刻之后,席沉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这次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不如先从你的名字说起?” 疯癫男眉头一蹙,他其实并不想与席沉交流。 因为他看不透席沉这个人,总觉得自己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令人很不舒服。 但是面对席沉的询问时,还是开口说道:“尹文。” “姓尹啊。”席沉微微颔首,笑道,“挺好听的名字。” 疯癫男尹文却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这个名字。 “昨日潘弼他们找到了一个老人,那个人,与你是什么关系?”席沉又问。 尹文恍惚了一瞬后,一声长叹,神色感慨,又带着几分悲凉,扯了扯凌乱的头发:“若不是李默叔的话,我恐怕早就死了。” 当时尹文的母亲死去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这一转眼便是三十年了。 “有一点,我没有跟你说谎,陌言村现在是只能够进,不能够出的。”尹文也是无奈与绝望的吧,“但是在三十多年前,陌言村部分的人也是可以进出的。”https:/ 但是自从上任村长死后,村子里的情况就彻底发生了改变,像是魔鬼被释放了出来一般,哪怕是他们这些人也都无法再离开村子了。 一旦跨过那条河,走出不到十米的距离便会化作一堆的白骨。 当年的尹文也曾尝试着离开的,但是刚踏上桥的时候便被一种危机感笼罩,不得不返回了。 这些年尹文一直在河边徘徊,未尝没有找机会离开陌言村的打算。 但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尹文都快放弃了。 因为他找不到任何的办法。 至于李默算是尹文在这个村子中唯一还能够信任的人了,因为当年的李默也曾爱慕过尹文的母亲,只不过他是暗恋。 尹文的母亲将其当做了好友,许多关于村子中的一些事情也曾同李默讲过,之后李默又将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了尹文。 而当尹文了解的越多,这种绝望感就越发的强烈。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他所期待的,所想要的都是不可能的。 后来尹文再出现在村口,其实也是为了阻止再有人进入这个无底坑,但是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不说,也没有人愿意接近尹文,他们都在厌弃着尹文。 席沉还是第一个这么快就找自己的人。 尹文大概说了一下自己与李默的关系后,盯着席沉看了一会儿,对方对此好像并不感兴趣,那表情好像这些他已经了解到了一样。 暗自撇嘴,抬头看向那祠堂的背面:“那祠堂,你去过了吗?” 尹文当时也只是想要吓唬席沉,说了一部分的事实,还有很多都没有说。至于祠堂,他当时虽然说了,却也没有指望席沉真的会进去。 毕竟那种地方,尹文也不愿意靠近。 谁知席沉却说道:“去了,里面很棒。” “??”很棒?尹文都愣了,他还是第一次从他人的口中说祠堂很棒,怪异的视线落在席沉身上,尹文忍不住问道,“你在祠堂里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 席沉就大概说了一下里面的情况,还有做的一些事情,居然比对潘弼他们描述的还要详细几分,只是其中没有提到自己在很久之前便已经见过那些灯笼后面符文的事情。 哦,对,也没有提到那张皮。 但是即便是这样,尹文看席沉的目光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在席沉说完之后,尹文沉默了许久之后,神色复杂地盯着席沉说道:“你能活这么大真是不容易啊。” 谁知席沉特别谦虚的说道:“哪里,其实我一直不想要给周围的人惹麻烦来着。” 第48章 陌言村(48) “我这一脉是姓尹的,而村子里,无论是曾经的村民,还是现在的这些,都是姓李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尹文看向席沉,黝黑的眸子通过发丝的缝隙直勾勾地对上席沉的目光。 “意味着,你们原本就不是陌言村的人。”席沉说道。 谁知尹文却摇头说道:“错了,错了,我是陌言村的人,不对,是我这一脉才是这个村子真正的村民,无论是上一批还是现在的这些,其实都是外来者吧。” 席沉挑眉,这倒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也不对,我也不是村民,不是村民。”尹文现在状态好像有点怪,明明之前还是一副能够正常交流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开始变得疯癫的意味。 “你不是村民,你是尹文,看着我的眼睛,没事的,你不是任何人,你是尹文。”席沉这个时候好像又没有了洁癖一般,一手搭在尹文的肩膀上,迫使对方与自己完全的对视。 尹文觉得席沉的双眼就像是一道旋涡一般,想要将自己完全吞噬。 但是慢慢的,倒也真的平静了下来。 “是的,我是尹文,是尹家的后人。” 在尹文平静下来后,席沉这才收回手,不过却默默将手伸出了屋檐外面。尽管依旧是面带笑容的,但眼底的嫌弃没有丝毫的掩饰。 尹文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际,眼神茫然:“我是尹文,是尹家的后人,可是不仅仅是这样的。” “我还是尹家最后一任的祭司……” 尹文的声音如此的空洞悲凉,泪水从眼角滚落,没入发丝之间。 从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过尹文未来的身份以及要做的事情,尹文也是一直以此为目标的。 可是这一切在母亲死后都改变了。 “可是凭什么呢!”尹文的表情瞬间狰狞,猛地看向席沉,即便有发丝的遮挡,也能够看出他眼神中的凶狠。 “那些人害死了母亲,难道还要我去保护他们不成,凭什么,他们都是活该,活该的,都是白眼狼罢了,死了也是一了百了。” 席沉犹豫要不要再来一次治疗的时候,尹文自己反而先平静了下来,目光冷淡地看着席沉:“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说的一切也是疯言疯语。” 席沉摇头,慢条斯理地用围巾擦去手上的水渍:“疯子没有你这般条理清晰。” “你是相信的,可是这些村民已经忘记了,是谁给他们带来了安宁。”尹文忍不住笑了,那笑声是悲哀的,同时也是讽刺的。 “说说看,我很感兴趣……你说的祭司,是什么意思?”那些村民才不在席沉的思考范围内呢,反正都是自己作死作出来的,倒是这个祭司,听着就很有趣啊。 祭祀文化在华夏文明中流传还挺广的,在某些族群里面,能够主持祭祀的祭司地位都是非常的高的。 这些祭祀的行为,本身就是带着一种神秘的色彩,即便是在现实生活中也是一样,更别说是在这样一个游戏的世界中了。 “祭司吗……”尹文陷入了沉思中,许久都没有说话,席沉也没有催促。 其实按照真实的进度来说的话,想要从尹文的口中得知那么多的秘密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次参与的人中,其实只有席沉一个人发现了尹文的身份罢了,所以才能够守株待兔的。 第50章 陌言村(50) 几乎是在他们回到尹文家不到十分钟,天就彻底黑了下来。 “手表给我。”席沉说道。 潘弼立刻将手表递了过去。 席沉现在这个一身,还有这手表,包括还没有还回去的剔骨刀以及伞,都是属于村长家的。结果现在都找不到机会还回去了。 “时间有什么问题吗?”潘弼剑席沉盯着时间看了片刻之后,还以为是时间出问题了。 “时间没有问题。”席沉随手将手表放进了口袋里后,便仰头看了一眼完全黑下来的天空说道,“呵,你没有发现,天黑得越来越早了吗?” 之前没有手表计时,后面就算拥有了手表,也没有人会去注意天黑的时间。现在席沉说起来的时候,潘弼也同样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也就是说,在未来的某一刻,这天黑下去之后,就不会再亮起了。 潘弼在这一刻想了很多,但是一抬头,席沉与尹文都已经进房间了,他也只能够跟了上去。 “晚饭怎么解决的?”席沉没有管后进来的潘弼,还有心思问一下伙食问题。 尹文已经取下了斗笠也褪下了蓑衣,瞥了一眼席沉后说道:“你如果想跟我要食物,抱歉,没有。” 尹文自己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常常几餐不吃,否则当时席沉将食物给他的时候,他也不会接受了。 “好吧。”知道今晚自己得饿肚子之后,席沉看上去有几分无奈。 一顿不吃的话倒是没有问题,问题是后面怎么办,总不能剩下的时间都不吃东西吧。 在后面听了个大概的潘弼已经在思索之后要怎么去弄点吃的了。 这时候便听到席沉在问尹文:“慧姐,周慧,她不是陌言村的人吧。” 这个村子中的人若是都姓李,只有尹文这一脉的人姓尹的话,那周慧的姓也奇怪了。 尹文此时刚将蓑衣整理好,将自己房间内的火炉搬了出来,放了点炭,又准备烧点水。 这一点东西还是从别人那里顺来的,这个院子内可没有那些东西。至于那些槐木可不适合生火。 “嗯,她确实不是原本陌言村的人。”尹文拎着水壶便站在门口盛雨水了,同样听到了席沉的问题。 “那她是周围村子里的人吗?”席沉又问。 尹文笑了一声后,说道:“不是,陌言村周围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村子,早些年的话还是有的,自从上任村长死后,周围的村子都搬得差不多了,他们都不愿意与陌言村扯上关系。” 不等席沉询问他便继续说道:“周慧是误入陌言村的,大概就是在五六年前吧,跟你们差不多,也是好几个人一起过来的。” 席沉与潘弼对视一眼。 不过席沉现在想的应该与潘弼并不完全相同。 但是他们有一个想法倒是一样,那就是周慧会不会是前一批的游戏参与者? 只是看周慧的行为举止,完全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啊,一点都不像是从另外的世界来的。 那是不是有一种可能呢,那就是失败后的人除了死亡之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抹除原本自身的意识,留在这个世界中,完全变成一个npc,那么这个村子里会不会不止只有周慧这样一个存在? 当然,还有可能就是他们真的想太多了,没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周慧真的就是与她的朋友来这里旅游的。 潘弼心神一动,问道:“那周慧的那些朋友呢,现在在什么地方?” 听到潘弼的问话之后,尹文的表情就有些怪异了,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抬头看了眼祠堂的方向,抿着唇,却没有说话。 潘弼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呼吸一紧:“难道那些人全都死在了祠堂中吗?” 尹文回首盯着潘弼看了一会儿后,便拎着水壶走了回来,放在了火炉上,不紧不慢道:“对啊,说是为了探险,就那么直愣愣地跑了进去,村子里的人也提醒过他们,不要靠近祠堂,偏偏什么都不听。” “小年轻的话,胆子就是大得厉害,大晚上的时候,就进来祠堂,第二天没有人出来,村子里的人进了祠堂找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只有周慧因为留宿在外,没有问题。” “不过也同样被困在了村子里,再也出不去了。” 难怪周慧对自己的来历是一点都不想说。 原本席沉还奇怪三十年没有与外界交流的人,还会对钱财感兴趣吗?现在看来,周慧是因为在这里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被同化了不少,但还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意识,所以对钱财才会敏感不少。 或许是周慧给了自己一种心理暗示,才能够这么平静地在这个村子生活下去。 不然换了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在正常的状态下,在这个村子生活这么久,会被逼疯的。 “嗯,对,那天也是下雨天,下得很大。”尹文说道。 潘弼现在的脸色当真算不上好看了,要知道骆高他们现在全员都在祠堂里面呢,难不成真的要达成全灭的结局? 最后自己与席沉变成周慧那样的? 像是看出潘弼所担心的,席沉安慰道:“嗯,骆高他们不是进去探险的,只是暂时借宿,与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潘弼嘴角一抽,结果有什么不一样吗?最后不都是进入了祠堂中吗? “一个是专门进去找死的,一个是专门进去寻求活路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席沉像是看穿了潘弼此时的心理,居然还回答了。 潘弼盯着祠堂背后看了许久,现在无论他再怎么着急,那些人已经是进去了,他就算想要帮忙也帮不了,除非他现在就进入祠堂之中。 但是潘弼没有送死的打算。 “说说看,回去之后,做了什么。”耳边是席沉的疑问。 席沉坐在火炉边烤着火,看上去自在极了,与身边的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潘弼皱眉,许久之后,还是将之前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当时回到村长家之后,才发现骆高他们其实也是刚刚回来,他们在潘弼与席沉离开后不久也跟着离开了。 他们也是想到了相同的问题,所以想要找一个新的住宿的地方。 但是村长里的村民并不欢迎外人,除非他们愿意住进空屋子。 空屋子还是有那么几个的,骆高他们也是选取了那么几个,准备回来商量一下,顺便也跟村长说明一下,说是不好意思叨扰了。 而潘弼出现之后,便将席沉对假陈浩的猜测都说了出来,当然是没有当着假陈浩的面的。 虽然席沉给出了合理的假设,他们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不是,所以想要去验证一下真实性。 当时周慧就在厨房里面洗衣服,至于村长一直从祠堂那边离开之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内,所以婴儿是在单独的房间内的,想要碰触的话,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情。 只是当时陈浩一直坐在大厅里面,他们要进房间的话,一定会从陈浩面前走过,因为担心引起陈浩的警觉,他们当时还挺小心翼翼的。 在进入婴儿所在的房间后,陈浩也没有什么反应,这个时候他们其实已经认为席沉的猜测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婴儿的模样,看上去与正常的婴儿没有什么不同,除了看上去有些瘦弱,像是营养不良之外,没有任何的问题。 也是在这个时候,汪辛可站在婴儿的头顶的位置,伸手准备去拨开被子,看一下婴儿的头顶。 但是这一个动作却让大厅内的陈浩有了反应不说,周慧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的位置,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那目光令他们发寒,好像他们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一般。 不仅如此,陈浩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安,好几次都快维持不住他当时的面容了。 这个时候的韦雨也完全确认了,这真的不是陈浩。 还有那时隐时现的绿光都在显示面前的陈浩似乎快要异变了。 其实他们的操作吧,之前的席沉也做了的。 但是有一点席沉没有说的是,他今天去碰那个婴儿的时候,借助了一样东西。 在祠堂里得到的那一块皮,现在知道是来自尹文的祖先了。当时席沉的手上缠了这一块皮之后,才去碰触的这个婴儿。 那皮不像是活人的东西,婴儿将当时的席沉当做了同类,又或者在惧怕当时那块皮的气息,所有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陈浩那边也没有反应。 但是崔梦他们不一样啊,那是直接碰触的,这让假陈浩意识到“捉迷藏”的游戏已经结束了,他已经被发现了,所以才会那么的不开心。 毕竟是个婴儿吗,这种心理也是正常的。 但是关键是后面,在陈浩异变之后,他们就应该直接离开便是,至少现在找到理由与陈浩分道扬镳了。 不过崔梦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在周慧与陈浩扑过来的瞬间便将婴儿抱在了怀里。 那两位可能是在顾忌什么,便给了他们逃走的时间。 但是人是走了,婴儿却还抱在怀里没有扔出去。 后面周慧与陈浩已经追了出来。 慌不择路的情况下,竟然直接跑进了祠堂中。当然他们可能也是想要借助祠堂将这个婴儿,也就是假陈浩给镇压了。 毕竟之前对付那个红眼鬼的时候,席沉也是这么做的,才会给了他们一个参考。 说到这里的时候,潘弼突然沉默了片刻许久,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盯着席沉看了许久,声音低沉了下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 第52章 陌言村(52) 那就是,这具腐尸头上的槐木锥是席沉自己随手做的,这效用与这些村民做的是一样的吗? 就算当时这腐尸的鬼魂受到感应回归到了自身的身体中,那效用呢,这效用又能够持续多长的时间? 最关键的不是这一点,而是他们已经看到这腐尸头上的槐木已经冒出来将近一半了啊。 但是韦雨可是记得,席沉当时可是将整个槐木都没入了尸体的头顶的,而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这木锥便已经有一半露出来的话,那倒了后半夜的话,这木锥子是不是就完全失效了? 那到时候,他们要面对的不仅仅只是一具尸体,还有这具尸体的形成的那个红眼鬼?!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中间棺材中的东西与这具腐尸的关系,否则的话只会更加的崩溃。 “你找工具,找到了没有?”崔梦看向薛磊。 薛磊摇头,神情也是相当的急切。 什么工具,除了那些不该碰触的东西以外,这个祠堂里面未免也太干净了一些,什么工具都是没有的。 难不成那些村民每次进入祠堂的时候都会自带工具吗? “那尸体的速度变快了!”韦雨的声音陡然尖锐,整个人都快跳了起来,疯狂地向后挤,才发现身后其实是门。 定睛看去才发现韦雨说的没有错,那具腐尸的速度在变快。即便无法站立,但是双臂攀爬的速度也不是很慢。 祠堂的空间就这么大,若是他们到处跑的话,万一惊扰到其他的东西,同样也是个死。 除非他们能够直接控制这具腐尸才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薛磊的脸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我们为什么要跑呢。” 骆高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薛磊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们当然要跑啊,那可是一具在活动的腐尸啊,他们都不知道被咬到的话,自己会不会也跟着变异呢。 然而薛磊却盯着骆高说道:“你那里有没有绳子?” 骆高愣了一下,立刻从空间中取出了绳子,这玩意他确实准备了一些,除了之前捆绑潘弼,被潘弼收走的以外,他这里其实还有几根呢,以备不时之需吧。 薛磊接过绳子之后,直接咬在了嘴里,目光凶狠地盯着那具腐尸。 原本朝他们爬过来的腐尸因为薛磊的眼神停顿了片刻之后,突然张大了嘴,好像试图嘶吼,但是因为声带的损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反而因为这样的行为,脸上的腐肉泛起,还有几块落在了地上。 这样的场景让韦雨扭头又是一阵干呕。 但是薛磊的表情却越发凶狠了。 于此同时,薛磊一拍手,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若是研究过九字真言诀的人便会认出,这就是外狮子印。 口中呢喃的那一句话,便是施展的咒语。 斗字浮现,又没入了薛磊的身体,但此时薛磊的皮肤上却隐隐泛起一层的光泽。 斗字诀,勇猛果敢,越是困难的情况下,使用斗字诀越是能够激发斗志,同时也能够增加自身的战斗力。 只是这种战斗一般情况下对鬼一类没有实体的存在是没有效果的。 最关键是没有斗字诀叠加的情况下,只是一个斗字诀,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 但是薛磊要的就是这一点的时间。 第53章 陌言村(53) 夜幕渐渐加深,天地之间除了雨声之外,再无任何的声音。 潘弼与尹文是早早的就睡下了。 没有进入房间,就在大厅里面,围着火炉,又往自己身上盖了一堆的衣服之后便睡了。 席沉蹭的还是潘弼的衣服来着。 不过一个火炉的话,热度确实是不怎么样的。席沉的体温本就是偏凉的,睡了没一会儿便醒了。 扭头看去的时候,另外两个人睡得还挺死的。 大厅的门是被堵死的,后面抵着好几条的板凳,就好像是在防备有东西进来一般。 大厅没有窗户,堵得又特别的严实,当真是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 席沉穿好衣服,在火炉边蹲了一会儿,等体温逐渐上升了之后,这才摩挲着走到了门边,小心地挪开了那些凳子,打开门,走了出去后,又将门关上了。 现在的雨似乎更加的小了,但也更加的细密了。 落在身上不疼,但细密的像是一条条垂落的丝线,周围依旧是一片黯淡的,没有灯光透出。 看了眼时间,结合了一下之前那两次敲门声响起的时间,估计也快到时间了,再有一会儿也该来了吧。 就是今天看不到之前两个老朋友什么的,还有些不习惯。 当然,薛磊他们恐怕不会这么想。 搬了个板凳坐在屋檐下,席沉睡不着,所以干脆便做一下前两晚他就想要做的事情好了。 从敲门声第一响起的时候,席沉就想要知道那是什么。第二次在祠堂里面的时候,他曾试图透过门缝看清楚外面敲门的是什么。 可惜都没有看到。 对于这些灵异存在的行为模式,席沉有一个猜测。他们这些人没有办法直接攻击到那些存在,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虚幻的,存在与阴阳之间。 那为什么这些存在却能够碰到他们了,是基于什么样的一个原理呢? 席沉现在还记得当时那绿眼鬼的指尖触碰自己肌肤的感觉,但是自己想要触碰红眼鬼的时候,却是直接贯穿的。 包括敲门鬼发生的声音,对自己几乎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但是其他人的状态却十分的差,好像完全无法抵抗,只能够留在原地任人宰割,比如之前坐在雨中的陈浩。 如果阴阳是双方都存在的问题的话,那这个能够碰触就存在问题了。 对此,席沉其实是有几分猜测的。 这些灵异存在或许只是通过脑电波对参与者进行了一种操控与改变,有点类似于心理暗示。 只是比起一般的心理暗示来说,这种暗示更加的悄无声息,甚至无法触碰的情况下,就直接中招了。 通过暗示的方式,再加上脑电波的操控,那活着的人与那些灵异处在了同一个波频范围内,相当于原本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现在通过外力拉到了同一条线上。 接着便从心理上无限放大一个人的恐惧,改变脑电波,让其对于恐惧的影响以最大化的程度呈现在面前。 之前听到的敲门声,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暗示。 而席沉在心理暗示上即便比不上那些国际大师,但也比那些不靠谱的心理咨询师要厉害的多。 因此那敲门的声音才没有对其产生太大的影响。 当然,这只是席沉基于现在的情况给出的一种猜测。 也不排除只是他所在的这个本中的灵异是通过这样一个方式来解决参与者的。 有可能在其他的游戏本中,还会有其他的方式,比如说直接用精神操控周围的物品什么的进行直接的攻击,楚人美就是这样子的,尽管那只是电影罢了。 不知道诡园之中存不存在这样的由电影衍生出来的本啊…… 席沉隐隐有几分期待的感觉。 右手的指腹摩挲着左腕上的伤疤,这样子会让席沉平静下来。有时候实在太激动的话,席沉会将那些伤疤撕开,淡淡的血腥味会让他冷静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过了这么久,手腕上的伤疤是越来越多,从未减少的原因之一。 席沉真的想要找一个人来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的,只是经历过灵异本的崔梦与潘弼,从他们身上真的很难存在什么有用的东西。 两个人都是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是怎么通过的。 可能是踩着其他人的生命度过了吧。 淡淡的血腥味漂浮鼻翼之间,过于兴奋的大脑渐渐平复了下来。 低头看去,便看到其中一条伤疤不知不觉间被他撕开了一个角,点点红色溢了出来,不算多。 席沉盯着看了一会儿,按着伤疤,没有动弹,这么一点伤口的话,只需要片刻便能够结痂了。 当席沉听到第一声敲门声的时候,猛地抬头看去,立刻取来一边的雨伞撑开不说,还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席沉敢这么做的原因其实也是基于自己的一个猜测。 从这敲门声传来的方向来看。 最开始响起的位置应该是村子的外围,对方从村外一路敲了归来,来到祠堂之后,再敲着返回,离开村子。 也就是说,尹文说这是之前村民的怨念也是有可能的,因为这玩意儿好像就是从村外来的,是村外的那条河吗? 若不是这段时间都是在下雨的话,说不定还能够从对方敲门后离开留下的印记去观察一下呢。 这敲门鬼的存在,在这个村子中一定也是有特殊的地位的。 昨天席沉救下陈浩的时候,对方就那么傻不愣登地坐在路的中央,若是此刻有什么东西在附近的话,在敲门鬼出现之前就能够被杀死了。 所以席沉怀疑敲门鬼出现的时候,村子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会消失,全都给这个敲门鬼让路。 但是从这几晚的情况来看的话,这个敲门鬼的行为模式好像有点单一啊。 走出院子外的席沉仔细辨别了一下声音的来源之后,挑了一个方向便不急不慢地走了过去。 这个村子的结构摆在这里,只要那个敲门鬼不突然改变行为模式,或者席沉直接站在敲门鬼的面前的话,席沉觉得,想要避开敲门鬼,看清其样子还是能够做到的。 其实也算是席沉幸运吧,其实这个村子中灵异存在的却是不少,但其实大部分都被镇压在祠堂之中。 毕竟村子中对这些枉死的村民处理还是很到位的。 第54章 陌言村(54) 这次没有门板的阻挡,也没有祠堂进行镇压,席沉以最直观地感受,听到了这敲门的声音。 即便席沉不断提醒自己这只是一种心理暗示,但是耳膜的瓮鸣声却一直没有消失,而且还越来越大,甚至席沉都能够感觉到眼前的意识有几分模糊。 指甲已经扣在了伤疤上,一个撕扯,席沉意识清醒的瞬间也感觉到了手腕上温热湿润的感觉。 浓郁的血腥味涌入鼻间后,那种失神的状态终于是消失了,耳中的瓮鸣似乎也在消退了。 因为衣袖的遮挡,又或者是雨水的冲刷,这种血腥的味道并没有无限地蔓延开来。 但是席沉也不能够保证这敲门鬼不会闻到这血腥的味道。 手臂夹着伞柄,右手直接覆盖在了手腕上,死死按压在伤口上,可是鲜血依旧从指缝间滴落,垂落在地,与雨水混杂在了一起,红色一点点被淡化了。 好在这只是陈年旧伤,伤口的位置已不至于像当初切开的时候那么深了。即便现在将伤疤撕开的话,也不至于让他失血过多死去就是了。 就是这么大伤口,想要恢复的话,又是一段比较漫长的时间了。 原本席沉还担心自己手腕上的血腥味会不会引来那敲门鬼的注意,那自己是不是只能够放弃今晚的行动直接离开了。 但是随着敲门鬼越来越近之后,席沉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很浓郁的那种腥臭的味道。 像是在水底浸泡了很久之后的腐烂的枝叶的味道,又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在这样的味道的覆盖下,席沉这么一点的味道都能够直接被掩盖过去。 这么重的味道,之前在祠堂中的时候却并没有闻到,是因为那大门有什么特别的,能够隔绝这种味道吗? 还是说,是因为镇压的效果又弱了,所以敲门鬼本身也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的? 这些都是席沉不清楚的。 敲门声在左侧的那户人家响起,同样的节奏,不过这次因为手腕上的疼痛让席沉保持了一种清明的状态。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这敲门声便停止了。 席沉整个人立刻站到了拐角的位置,伞也被藏在了拐角的后面,没有露出一丝一毫。 沉重的脚步声在这个雨夜特别的清晰。 这种脚步声,即便是两百斤的胖子恐怕也是弄不出这么大的动静的。这声音实在是太沉重了,像是刻意有人重重踩踏之后产生的声音。 席沉在等待着,在那声音出现在小路的另一边时,席沉直接探出头瞧了一眼,只是一眼! 猛地缩回头之后,席沉立刻朝着外层最近的那个院子跑了过去,伞也被收了起来,其实当做支撑,支撑着他翻过了这家的院墙落在了院子内。 他甚至能够听到身后那越发沉重的脚步声。 席沉用蹲着的姿势走到了院门的檐下,没有撑伞,只能够通过这小小的屋檐挡掉雨水。 仅仅是一门之隔,席沉都能够听到外面来回走动的沉重的声音,对方在寻找着自己。 可是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席沉后,这令敲门鬼异常的愤怒,终于发出了除了敲门声与脚步声以外的声音。 那声吼叫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发出的,更像是数十人,甚至是上百人同时发出的嘶鸣。 事实也确实如此。 即便是一眼,席沉也看清了敲门鬼的模样。 现在比较庆幸的是,此前席沉是打算在尹文的那个院子中,隔着院墙去观看敲门鬼敲隔壁那位的门的。 而现在,只能够说,幸好没有这么做。 怎么说呢,尹文说,敲门鬼是怨念的集合,当真是一点都没有错,想来没有比敲门鬼的模样更适合解释集合这个词的存在了。 只有亲眼看到的瞬间,席沉才明白那沉重的脚步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够发出来的。 其实席沉也没有看清楚那个敲门鬼的全貌,只是看了个大概,但也能够大概想象出这个敲门鬼的全貌是怎样的。 在席沉的眼中所看到的,当真是一个集体啊,身高不算高,也就两米左右,但是体型上却十分的庞大。 一道又一道的身影缠绕着,哀鸣着。 见过麻花吧,细长的面食纠缠在一起,拧成螺旋状。 而席沉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模样。 最关键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个二十个的。 一眼看去简直就是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起的身体,手脚都被拉扯地细长的,在空中打成了结扣,四散着飞舞,若是瞧得不仔细的话,还以为是一个巨大的球周围长着一圈密密麻麻的粗壮的须子呢。 但那飞舞可不是须子,而是缠绕在一起的手足。 光是这样也就算了,在那些手足之间突出来的是一颗又一颗的头颅。 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过去,都能够对上不止一双的视线。 当时的席沉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敲门鬼会是这样将数不清的尸体缠成一个球的模样。原本想着这样看过去的话,最多看到侧面,不会与其对视。 是知道这敲门鬼的脸是四面八方都存在的那种。 双方直接来了一个对视,还是席沉对上十几双的眼睛。 在看到席沉的瞬间,那飞舞的手足晃动的是更加的厉害了。 席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选了最近的院子翻了进去。 但是躲在院墙后面的话,以那敲门鬼的高度是完全会被看到的,所以席沉才会挪动到门后面,院门较高,加上门框与屋檐的遮挡的话,正好在敲门鬼的视野盲区。 敲门鬼看上去与一个偏平的肉球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了。 这也难怪对方敲门的时候会是那么用力了,那么多的手臂一起敲下去,能不用力吗? 外面的嘶鸣还在继续。 席沉感觉到口腔里似乎有一丝腥甜的感觉,席沉却面带微笑地直接将其咽了回去。 这嘶鸣的声音也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像是宣泄够了,这声音也就停止了。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在逐渐走远了。 可是席沉依旧没有离开这个院子,他担心这个敲门鬼去而复返。 但是很显然,他高估这个敲门鬼的智商了,真是白瞎了长了这么多的脑袋。嗯,也有可能是脑袋太多了才会影响思绪,导致思维混乱? 真难为席沉这个时候还能够想这些有的没的。 刚准备起身的时候,席沉无意间瞥见了院墙外那不经意冒出来的黑须。 那哪里是黑须,分明就是缠绕在一起的手臂。 瞳孔微缩,好吧,并不是高估。这个敲门鬼的脑袋还真就没有白长,居然通过声音假装已经离开后,其实本身依旧存在于外面的位置。而且席沉刚才没有闻到那味道,也就是说,敲门鬼同样也能够控制自身散发出来的味道? 即便不是站在这家院子的外面也是站在了这院子外面的那条路上。 席沉缓缓起身,整个身体紧紧贴着门,两边的门框完全挡住了他的身形。 这个时候就该庆幸瘦子的好处了。 席沉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甚至都没有伸出手臂去看一下时间。 他能够感觉到外面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了,部分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了衣服里面。手腕上的伤口其实已经停止冒血了,可能是因为有衣服的遮挡,也或许是因为席沉的按压,更大的可能性是这个伤口本就是不深的。 鲜血消融在雨水中,席沉几乎都闻不到那扩散的味道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他再次听到了敲门声。 声音的来源不是来自于身后,而是更远的位置。 但是席沉依旧没有直接离开。 在确定那敲门的声音真的一点点远去,似乎向着祠堂的方向而去后,席沉这才缓缓松开了按压在手腕上伤口上的手。 捡起被扔在一边的伞重新撑了起来后,席沉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墙外站立了许久。 忍不住他笑了,笑得有几分癫狂。 怎么说呢,他好像体会到了这个游戏的乐趣。 这种被未知的危险追逐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 这可比自己自杀来的要有趣太多了。 “不知道我若是死在游戏中的话,会不会也变成灵异存在呢。”席沉忍不住喃喃自语。 之后便离开了这户不知名的人家。 然而离开这家的席沉却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向着村外走去。 敲门鬼是从外面过来的,以敲门鬼闹出来的动静,村子外面又是什么情况呢? 在席沉兴致勃勃地准备探秘的时候,祠堂内,骆高他们状态可算不上太好。 从腐尸的身上,他们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东西。尝试着将槐木重新弄回去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没有工具不说,那槐木像是卡死了一般,无论怎么都动不了,也不知道席沉当时是怎么弄进去的。 这腐尸也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薛磊还没有醒过来。 他们看着薛磊被扯下的手臂卡在腐尸的喉咙里,看着其一点点的被腐蚀消融后,慢慢露出了里面的白骨。 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他们着实是有几分睡不着。 即便知道敲门声即将响起的时候,他们依旧没有想要休息的欲望。 而当敲门声响起的瞬间,他们的精神也跟着恍惚了。 第56章 陌言村(56) 婴儿攀爬到棺材上的行为似乎激怒了腐尸,即便被捆绑着,即便双腿已废,腐尸已经不断弹跳着,似乎是打算跳上棺材盖,将婴儿咬下来。 婴儿在棺材盖上爬来爬去,似乎很是不安,盯着腐尸的双眼也是绿光浮现。 抬头对上骆高他们视线的时候,便不断嘶吼着。 此刻祠堂内的种种声音在配合上外面的敲门声,当真形成了一曲交响乐。 可是这声音着实不怎么美妙。 相比较无法自由奔跑,只能够依靠手臂力量的腐尸,婴儿的身体可是非常完整的,尽管还只是个婴儿,却依旧没有影响它的行动。 在发现腐尸根本上不来棺材上后,婴儿便笑了,笑声尖锐地像是笔尖划过黑板的声音。 婴儿跌跌撞撞站了起来,挥舞着双手,似乎在尝试着跳起来。 而且它成功了,它跳的很高,而且完全是朝着骆高他们来的。 崔梦他们刚才虽然将婴儿踢飞,那也是因为在临字诀的帮助下,但是这个时候临字诀已经快要失效了,这个时候再让他们面对这个婴儿的湖根本不可能。 而这个时候原本不断怒吼的腐尸却平静了下来,不断后退,试图与面前的棺材拉开距离。但是因为绳索的捆绑,根本不能够离开太远的位置。 紧闭的棺材盖在一瞬间便拉开了一条可以容纳手臂进出的缝隙。 在骆高他们视野中便是看到一双枯黄的双臂从棺材中直接冒了出来不说,还跟面条一样直接拉长了,直接捉住了那已经跃在了半空中的婴儿。 突然被掐住的婴儿便是一声惨叫,身体在半空中不断挣扎着,想要脱离那双手臂。 但是那双手却像钳子一般,无论婴儿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而当这双手臂冒出来的瞬间,无论是腐尸还是周围那些原本在嘶吼的尸体都立刻安静了下来,甚至那些尸体还直接躺了回去,就好像是在惧怕这双手臂,或者是在惧怕棺材内的存在一般。 在这双手臂出现的时候,就连外面的敲门声似乎也在第一时间停止了。 但是片刻之后,骆高他们便感觉到了身后的门传来了剧烈的颤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砸门一般。 那哐哐哐的动静震动着他们的内脏,这个时候,他们都觉得自己的内脏不会直接破碎吧。 好在这撞击的声音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那捉住了婴儿的枯黄双臂也立刻变回了原样,带着婴儿一起没入了棺材中。 原本打开的缝隙也在第一时间合上了。 在棺材合上了瞬间,外面的敲门声也停止了。 一时间整个祠堂内安静地可怕。 “呼,呼……” 众人大口大口的喘气,面色通红,在这一瞬间,他们忘记了寒冷,也忘记了恐惧。 刚才那双手臂,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跳声是如此的清晰,鼓动着耳膜,整个人感觉都快炸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口喘息的众人才慢慢平复下来。 上涌而来的除了恐惧以外,还有几分怪异。 因为他们刚才注意到那双手臂上似乎有一处地方缺失了一块皮。 但因为相隔了一段距离,再加上手臂的不断晃动,所以他们也不能够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韦雨抱紧了双腿缩在一边,整张脸埋在双腿之间,神情写满了恐惧。 汪辛可却在第一时间取出了空间中备用的衣服穿了起来。 崔梦的身体顺着门渐渐滑落,双目无神地盯着头顶的灯笼。 薛磊的脸色似乎更加的白了,至于骆高看上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却在第一时间取了他的本子像是在记录什么。 外面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便已经在远离了。 太好了,今晚的危险终于过去了。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新的危险不过是刚刚出现罢了。 随着那敲门声的远去,其他尸体是彻底安静了下来。腐尸还保持着之前远离棺材的姿态安静地趴在地面上。 骆高他们以为是敲门声引起了祠堂内的变化,那棺材内的存在应该就是为了镇压这些尸体,或者还有外面那个存在才会出现的。 此刻敲门鬼远去,尸体也恢复平静的话,那整个祠堂是不是也就会安静下来了? 此刻的他们却没有发现另外一件事。 原本在带回婴儿后便合上的棺材,这个时候却一点点地再次开启了一条缝隙,只是因为没有发出声音,所以其他人也就没有听到。 婴儿早就死去,其中蕴含的血肉力量早就不足了,本身也不是什么特别存在,棺材中的那位已经感觉到了不满,它需要真正的血食,或者,或者…… 或者是什么,还有比血食更加珍贵的东西,可是,是什么? 崔梦终于是回神了,视线从天花板上下移落在了棺材上,顿时瞳孔紧缩,直接在原地打了个滚,往一边跑:“躲!” 汪辛可本就是站在一边的,是仅次于崔梦之后发现棺材变化的,在崔梦开口的瞬间也跑了。 骆高也在第一时间站起就跑了,尽管他没有回头,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薛磊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支撑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跑开了。 只有将脸埋在双腿中的韦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即便崔梦开口了也是慢了半拍,刚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发麻,又是一个踉跄,彻底失去了机会。 那双原本缩回了棺材中的枯黄双臂在第一时间缠绕上了韦雨的身体。 韦雨拼命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这双手臂不断收紧,那力道远比之前的婴儿更加的可怕。 惊恐的韦雨被这双手臂拖拽着便向着身后的棺材而去。 而在棺材中的双臂缠绕上韦雨的时候,大家又聚集在了大门边,不断在大门上找着可能存在的机关。 敲门鬼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但是棺材中的那位也是同样可怕的存在。 离开,必须离开! 可是令他们绝望的是,没有,这个门上没有任何的机关。 所以当时的席沉到底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此时的棺盖又打开了一些,已经能够容纳一个正常人的进出了。 韦雨刚想要开口求救的时候,那干枯的手掌便直接塞进了韦雨的嘴巴中,只是一个用力韦雨的嘴巴便脱臼了。 泪水鼻涕直接滚落。 甚至他们还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此刻的韦雨看上去狼狈极了。 那干枯的手顺着韦雨的咽喉在不断往下,似乎是想要伸到韦雨的体内。 此时的韦雨已经在翻白眼了,整个人不断抽搐着。 在寻找开门办法的其他人回头看了一眼时便看到韦雨已经被举到了半空中,他们甚至能够看到韦雨咽喉处手臂的形状。 “呕——” 他们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画面,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逃跑才对,但还是忍不住干呕。 而这个时候这双手臂似乎也是玩够了,直接拖拽着韦雨进入了棺材之中。 “嘭!” 棺材盖猛地闭合。 若是席沉在这里的话,恐怕还会感慨一句,韦雨与陈浩不愧是情侣啊,连死的位置都是一样的。说不定还能够做一对死后的夫妻呢,一个直接被挤压成肉饼后拖进了棺材中,一个被折腾了许久拖进棺材中。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死亡方式,哪一种更加痛苦一些了。 这个时候腐尸的安静便有了解释,对方是知道棺材中的存在还没有完全沉睡过去,所以才会表现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外面的敲门声已经完全走远了,骆高他们完全都听不到那敲门的动静了。 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的几人,脸色都十分的难看。 随着敲门声的彻底消失后,整个祠堂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但就是因为太安静了,他们似乎听到了棺材中传来的咀嚼的声音。 他们一想到棺材中那不知名的存在正在一点点啃食韦雨,一种恶心感便再次上涌,几乎是扭头就又想要吐了。 强忍着那种不断上涌的恶心感,骆高盯着棺材说道:“对方现在正在……进食,在结束之前,我们必须离开!” 因为他们不知道棺材内的那位会不会因为吃完一个后便觉得满足了,他们可不想要成为下一个韦雨! 同时他们也不知道棺材中的那位进食的时间究竟是多久。 棺材前的腐尸还是那种平静的样子,好像失去了所有奇特的特性。 这代表棺材中的那位还没有平静下来,或许对方随时都会再次出手。 若是他们此刻取下周围的灯笼的话便会发现,那隐藏在灯笼的符文似乎在一点点的被点亮,但是这种亮度没有持续太久,便一点点灭了。 之前他们就找不到方式出去,这个时候,他们再次研究了一遍手上的东西,依旧是找不到方式出去。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只能够被困在祠堂内等死吗? 不知过了多久,棺材内的咀嚼声似乎消失了。 那棺材似乎平静了下来,原本趴在一边的腐尸在这个时候悄然地抬头,像是想要看一眼面前的棺材。 而骆高他们却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们宁愿去面对那具腐尸,也不想面对这棺材中不可对抗般的存在。 然而他们这口气还没有呼出呢,便看到那棺材盖再次被打开了…… 第57章 陌言村(57) 再次打开的棺木在骆高他们看来仿佛就是吞天巨口,随时都会将他们吞噬殆尽。 那双手臂会不会再次出现? 其实若是他们胆子足够的大,这个时候直接上前将棺材盖合上的话,那手臂还真不一定能够继续出来,毕竟它本身也是受到了棺木的限制的,否则也不会每次只能够打开一点点。 可惜的是,先不说他们胆子够不够,一个腐尸就在附近待着呢,他们可不敢这个时候上前说去将棺材盖合上。 但是对方仿佛是在逗弄他们一般,迟迟都没有将手臂伸出来,那个洞口就那么留着,但一切似乎沉寂了下来。 大家的心是一点点地往下沉。 偶尔视线在空中交汇的时候,又很快错开。 他们恐怕谁都不会想要承认,在必要的时候,便将身边的人踢出去,再获得一部分的时间。 没有手表,完全看不到时间的情况下,他们竟然不知道时间竟然是这般的难熬。 而此时薛磊突然感觉到鞋子后面传来什么东西抵着。 薛磊当时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又出现个类似刚才那婴儿一般的存在呢。 不过低头看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这让薛磊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刚要移开视线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一阵反光。 “你们让一下。”薛磊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声音太大的话会惊扰到棺材中的那位,也好在大家现在的位置其实还挺接近的,才能够听到薛磊的声音。 其实这个时候让他们挪动位置的话,他们还挺不愿意的。 但是却依旧往旁边挪动了一点位置,而薛磊也终于是能够正常活动身体了。回身蹲下的时候,便看到了那抵着他的居然是一把刀的刀刃, 刀是从大门底端的缝隙中刺进来的,但是刀柄被留在了外面,没有办法送进来。 看到这把刀的瞬间,薛磊的眼中便冒出了亮光,还带着几分激动。若不是顾忌到身后的棺材盖是打开的,那双手臂随时都会冒出来的话,薛磊甚至都能够激动的叫出来。 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忘记回首朝其他人招手,让他们过来看一下这刀。 这被伸进来的刀还在左右晃动,像是在试探什么。 在其他人围过来的瞬间,他们听到了敲门声,顿时一阵慌乱,还以为这敲门鬼是去而复返了呢。 当然最担心的还是身后的棺材。 悄然回首看了一眼,棺材中似乎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是沉睡了吗? 那敲门声就响了两下便停止了,听着也像是轻微的试探,并不是敲门鬼那种砸门一般的动静。 于是骆高凑近了几分,试探地问道:“席沉,是你吗?” 至于为什么猜测是席沉而不是潘弼,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么晚的时间,除了席沉的话,应该是没有人会跑出来了。 “嗯,是我。”门外很快便传来了回应。 听到席沉的声音之后,大家莫名就是松了口气,好像有席沉在的话,他们就不会死了。 这种感触,薛磊挺深的,毕竟之前差点落井那一次,也是席沉救了自己。 大家的表情顿时兴奋了起来,废了好大的劲才抑制住了那几乎宣泄出来的声音。 骆高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你现在赶快将门打开。” 这个门从里面打不开的话,现在席沉就在外面,那不就很容易就能够打开了吗? 然而在骆高说完之后,门外的席沉却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 这让骆高他们的心顿时悬了起来,还以为席沉是害怕了,若不是那把刀还在的话,他们甚至都能够以为席沉已经离开了。 “席沉?”骆高试探着叫了一声。 片刻后,席沉终于传来了回应:“实际上我十分钟前便到了这里,也尝试了开门,但是并不能够打开。” 听到席沉的话,大家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席沉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也同样打不开。 他们没有怀疑席沉的话,毕竟若是席沉真的害怕不想要尝试的话,这把刀也就不会被伸进来大半,也不会敲门提醒门内的其他人,他的存在了。 让我们将时间往回倒一些,倒到当时那敲门鬼离去之后,席沉离开那户不知名的人家说起吧。 席沉当时离开那里之后,并没有跟上敲门鬼,而是趁着这个时候去往了村子外,想要看一看那条河的情况。 手腕上的伤口虽然还在渗血,但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更别说席沉本人根本不在意这样一点小伤口了。 就是身上的外套湿了大半,尽管有屋檐的遮挡,但是这雨还是有部分落在了身上,更别说当时席沉翻墙的时候,状态还有些狼狈,以至于身上除湿了以外,还沾染了不少的污垢。 尽管是狼狈的模样,席沉却依旧撑起了伞,看上去还是悠哉的模样,并没有在意自己的狼狈,继续向着村外走去。 走到村口位置的时候,席沉刻意放慢了速度,试探般地向河边走去。 当然,席沉根本就没有走太远,就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下一刻,不做丝毫犹豫地转身就跑回了村子里面。 实在是外面的情况,现在看来就是丧尸围城啊。 敲门的那个应该是之前村民的怨念或者说是灵异的集合。 他们尸体应该来说都是沉淀在河里面的才对。 但是席沉刚才都没有走出多远,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当真是密密麻麻的那种。 在村名石外不远的位置徘徊着,将村口通向村外的路堵了个严实,以至于席沉想着趁着敲门鬼还没有回来的时候,能不能过河的想法直接破灭了。 因为衡量了一下数量上的差距之后,席沉觉得自己好像打不过对方。 而且自己刚刚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暂时还没有送上去给那些游荡的尸体做食物的打算。 不过席沉转身跑开的时候,那些尸体似乎也发现了席沉的存在,蜂拥地朝这边扑了过来。 席沉表示一个晚上被追逐两次,也是小意思啦。 不过席沉刚跑出没有多远便停下了,因为他发现这些在村外晃荡的尸体好像因为什么原因只能够停留在村子外面。 明明此刻他们的位置十分的接近,但是出了嘶吼与凶狠地看着席沉之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手电就揣在了口袋里,此刻也被席沉取了出来,刺目的灯光照在这些活动的尸体上,顿时引得这些尸体似乎越发不安了,那嘶吼的声音是越发明显了。 一般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怕都要腿软了,席沉还有心思观察一下这些活动的尸体的死状。 不少的尸体身上都带着刀伤,这一点与尹文之前的说法是相符合的,是被那些土匪强盗之类的杀死的。 但是席沉在其中的另外一批人身上却没有发现刀伤不说,这些尸体的状态反而与祠堂中那些尸体有几分相似。 这就有趣了,之前从尹文中,席沉还得到一个讯息,那就是祠堂是尹家自己修建的,是不是说,尹家本身就是想要在这个地方阵法什么东西,只是现在这些东西好像都快要失控了。 手电的灯光扫过去的时候,席沉没想到还在这些尸体之中发现一道还算熟悉的身影。 华悦。 华悦全身的血肉干瘪,像是体内的血液被放了个干净,席沉也是认了好几遍才能够确认这就是华悦。 华悦的尸体在这里的话,那没有形成鬼魂吗? 还是说现在也变成了敲门鬼其中的一员? 观察够了席沉,也注意了一下时间,他可暂时没有打算在回去的时候与敲门鬼再来一次亲密的接触。 收了手电的光芒后,席沉转身离去了。 身后的大片尸体死死盯着席沉的背影,像是要将席沉铭记一般。 但是随着席沉彻底从眼前消失之后,这些尸体才逐渐散去,依旧与之前一样晃荡着。 完美地与敲门鬼错开之后,席沉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到尹文的院子中的,但是想到了在祠堂中的那些人后,就有些好奇他们状态了,也不知道他们还活没活着。 正是因为这样的好奇所以席沉直接来到了祠堂附近,敲门鬼早就离开,周围一片空荡荡的,只有一座祠堂,孤零零地矗立在原地。 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装饰,让这个祠堂显得一直都是那么的怪异且违和。 走到大门的时候,席沉才发现了另外一件看上去有些不得了的事情啊。 第58章 陌言村(58) 祠堂的大门外面是有两个环的,但是里面却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正常来说,按照这门的设计的话,环在外面,从外应该是拉开才对。 但是现在偏偏是有环的这一侧是推开的,没环的那一侧却是需要拉开的,这就感觉上厕所没有纸,方便面里没有调料一般,简直想要咒骂一声有病。 但这也就算了,席沉居然在还在门外的环上发现,这两个环上真的系了东西啊。 当然不是像之前吐槽的那样说是系了手帕在招客,这跳绳穿过了环口之后,直接打了个结。 也就是说,就算里面是能够打开的,外面被系上的话,里面的人也是出不来的。 席沉检查了一下这个绳子,看上去有点老旧,但是看得出来相当的结实。 席沉怀疑,若是有锁链的话,说不定此刻系在这门上的就不是绳子而是锁链了。 但这就很有趣了,首先门里面的人是不可能系上这玩意儿的,席沉与潘弼更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尹文之后就没有离开他们的视线,也不会有这个时间。 至于敲门鬼的那个形态,想要做到打结这么精细的动作想来是不可能的。 那能够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便可想而知了。 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村长与周慧做的。 在明知道这门从里面,一般都是打不开的情况下,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是生怕里面的人投机取巧地出来吗? 可是将这些人锁在里面又有什么好处呢? 席沉摸了摸下巴,结果摸到的只是围巾罢了。 移开手后他想到了之前的陈浩,还有此刻躺在口袋中的那块皮。 是不是说,村里面的人早就知道这棺材中的存在其实是可以吞噬血食的。 华悦之前有说过,她跟着村长看到那死去的人时,有注意到村民看她的目光其实是有几分怪异的。 又想到了尹文说过周慧当年也是随着朋友一起过来的,她的那些朋友最后找死进入祠堂,之后便消失了。 现在看来又要打上问号了。 尹文或许还隐瞒了一些东西,又或者他应该找尹文的那个李默叔聊一聊才可以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将祠堂内的那些人弄出来的好,就是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了。 那个打了结的绳子,席沉找到角度之后,很容易就开了,因为那其实是个活结,但是若是门被推开的话,就会在一瞬间变成死结。 现在席沉从外部还是很容易将绳子解开的。 只是解开之后,新的问题出现了,当席沉尝试着推门的时候却发现这门是纹丝不动的。即便手腕现在有伤,席沉也不至于说完全推不开这门。 所以当时就从袖子里面将刀弄了出来之后,本来是打算从两扇门之间的缝隙中刺进去的,结果发现当真是头发丝细的缝隙,刀太厚,刺不进去。 这才从下面的门缝刺了进去,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试探一下,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之后便听到骆高的声音。 在骆高让席沉推门的时候,席沉没有说话的原因就是,他确实正在推门。 既然骆高他们要求自己开门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抵在门上,妨碍自己开门。 但是席沉尝试了片刻之后便发现了,这门他当真是打不开。 “不会是昨天的原因吧。”席沉呢喃了一句。 现在就是不知道,是因为昨天自己做的事情让这祠堂不欢迎自己,所以不愿意开门。还是说,现在这门确实是没有办法打开的。 骆高他们在席沉说完之后,几乎都要绝望了,如果外面的席沉也没有办法打开的话,那他们难道只能够在里面等死吗? 不过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外面再次传来了席沉的声音:“我推不开,但是你们可以自己尝试一下开门。” 祠堂内的众人还以为席沉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呢。 他们若是能够自己开门出去的话,还需要借助席沉来开门吗? 但好在他们这个时候也知道,恐怕只有席沉才能够帮助他们了,所以才没有骂出来。 薛磊开口说道:“你有什么办法就直接说吧。” 席沉既然说让他们自己开门的话,一定是准备了什么方案的,不会无的放矢。 在薛磊说完之后,原本插在门缝的刀便被抽了回去。 但是片刻之后便从外面挤进来一根绳,绳子本身还是很粗壮的,其实很不容易被塞进来,但是席沉却借着刀背的按压,硬是将这部分的绳子一点点塞了进来。 骆高几人对视一眼后,虽然不是很明白席沉的想法,但也帮忙将绳子拽了进来。 眼看绳子被拉进去不少之后,他们再次听到了席沉的声音:“绳子的另一头我会系在外面的环上,你们一起用力拉拉看吧。” 第59章 陌言村(59) 那根绳子,席沉已经尽量将其还原成了之前的模样。但也不能够确定,第二天那些村民会不会注意到绳子的变化,从而猜测到骆高他们这些人有一部分还是逃出来了。 几人几乎是沉默地回到了尹文的院子中,却发现无论是尹文还是潘弼都已经醒了过来,就坐在大厅里面等着他们。 骆高他们或许不认识尹文,但不妨碍他们对尹文的身份做出一个猜测。 而潘弼看到席沉的模样时,有些意外。 毕竟这般狼狈的席沉是他之前完全没有见过的。 袖口上的颜色,若是自己感觉没错的话,那分明就是血迹。明明已经湿透了,却还能够看到这么鲜明的颜色,很显然是沾染了不少的血。 就是不知道这血是席沉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潘弼没有问。 席沉则是借了尹文的外套换了,至于里面没有太在乎。尹文平时看着邋遢,但房间内的衣服虽然满是补丁,其实还是挺干净的。 同样的,潘弼也没有询问韦雨和崔梦去了哪里,看骆高他们的模样也能够猜到这两位估计是不在了。 几乎是一夜无话,后半夜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潘弼他们醒来的时候,又没有见到席沉,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用休息的,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位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不过席沉好像一直这样,独自一人行动,也比他们一起行动安全得多。潘弼几人也没有在意,而是问了骆高昨天晚上在祠堂里发生的事。 不过三人回忆起昨晚的场景时,又是后怕,又是恶心,尤其是韦雨被拽进棺材前遭遇到的,只是回想他们都想吐了。 铁青着脸讲述完后,同样听了个全程的尹文除了恶心之外,也是极其的困惑。他是知道棺材里面那位是自己的祖先的。 但是听骆高他们的描述,即便是尹家的祭司,难道也逃脱不了异变的下场吗?他并没有觉得这三人是在夸大其词,或是是做什么表演,表演可表演不出这样的状态。 而当骆高他们从尹文这边得到一些身份线索之后,脸色那叫一个绿哦。当然,潘弼也没有提醒他们,他们会进入祠堂也有可能是席沉在后面推波助澜。 或许剩下的三人中有人想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当然,在了解到一些情况之后,他们更奇怪的是一点,若是棺材中的那位真的在乎血脉的话,那为什么那具腐尸会表现得如此害怕呢?还有在尹文母亲之前的祭司呢,到底都去了什么地方? 他们这边讨论的时候,尹文早就去了村口的位置,没有在那里看到昨晚那种丧尸围城的状态,这是在敲门鬼回去之后,也跟着回到了河中吗? 席沉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去了村名石那边,因为一颗那么大的石头就那么矗立在那边的话,其实看着是有几分怪异的。 席沉同时也是怀疑这个石头本身就是存在问题的。 再次站在这石头年前的时候,席沉仔细端详了一番,好像真的没有特殊的东西,普普通通的,写了个名字而已。 忍不住伸手触碰上石头上的文字。 刚一碰触,席沉双眼微微眯起,直接凑近了几分,仔细端详上面的三个文字。 轻轻扣了两下。 这让席沉确信了,这上面的文字确实很违和,在那下面似乎还存在着其他的什么东西。 书写名字的是一种暗红色的颜料,有点像是朱砂,但是里面绝对还掺杂了其他的东西。 席沉看的更仔细了,突然间他的眼睛便明亮了几分。 因为他明白了,并不是这文字之下还存在了什么。 甚至这陌言村三个字都不是直接书写上去的。 这上面的痕迹分明就是一点一点凿出来的,由密密麻麻的凹陷组成的文字。 席沉的眼睛几乎眯得只剩下一条缝了,眼镜也被他取了下来。 那朦胧模糊的视线中所能够看到的,是一种陌生而熟悉的东西。 祠堂中,灯笼后,还有曾经的那片火海中,他都曾见过这样的符文。 “游戏中的符文出现在了现实中的话,意味着什么呢?” 席沉不能够理解这些符文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将这东西记下来,或许有一天他就能够明白,当然也有可能这本就是无意义的事情。 在被那些村民发现之前,席沉便已经回到了村子里。 但是也没有立刻回到尹文的院子,他准备找一个人,再了解一些事情。 李默,那个照顾了尹文很长时间的人,席沉还没有见过呢。 至于位置,还是从潘弼那边得到的。 晚上的时候没有注意,白天来的时候才发现巧合真的挺多的。 昨天晚上他躲藏的那个院子,就是李默的院子。 昨晚躲藏留下的印子都还在呢,院门依旧是紧锁的,看起来主人家还没有起床。 虽然昨晚翻了院子,但现在席沉还是乖乖敲门的。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应门,席沉还以为这个叫李默的人遇到了什么危险,所以没有办法过来开门呢。 在席沉打算翻墙进去的时候,便从院墙外看到屋子里面慢腾腾地走出来个老人。 李默看到席沉的时候,表情算不上愉快,甚至席沉还听到老人说了一句:“没完没了的,怎么又来了。” 接着视线便落在了那菜圃上,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若不是因为席沉就在外面看着的话,老人的脏话只怕就要全秃噜出来了。 眉头紧锁的老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还是过来开了门,估计也是意识到,就算他不开门,这些小年轻也有自己的办法进来。 对于弄坏人家菜圃的事情,席沉是闭口不谈,什么都不说,就当这件事不存在。还顺便帮老人将菜圃重新整理了一番,这才让对方的表情好看了一些。 “说吧,找我什么事。”表情是好看了一些,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带着几分僵硬的。 “若还是那些灵异的事情的话,还是算了吧,我已经说腻味了。” “不说这个。”席沉给李默倒了杯茶,笑问,“我们来说说,前任村长还有……尹文的母亲死亡的原因吧,这个应该没有说腻吧。” 席沉从下面托住了杯子,没有让老人因为惊讶松开手中的杯子落地后被烫伤,还关切地说了一句:“小心啊。” 李默抬头看着席沉的笑容的时候,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干笑了两人,赶紧喝了一口茶:“这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得病去世罢了。” 席沉也是摸了凳子,坐在了李默的身边,这姿态,若是再捧一茶杯的话,真像是老年人喝茶闲谈时的模样:“是吗,对了,有件事你知不知道。” “什么?” “昨天村长送了具尸体进入到祠堂。”席沉说道。 李默撇嘴:“不就是送尸体,这些年他们送进去的尸体也是不少了,还……” “是个下身瘫痪的。”在李默继续说下去前,席沉笑眯眯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这次席沉没有伸手去接那个水杯了,任由其落地,溅起一地的水花,李默的裤脚直接湿了一块。 席沉紧跟着又加了一句:“是从尹文家的水井里面捞出来的哦。” 在李默沉默的时候,席沉浅笑地撑着脑袋看向黎摩:“所以你现在还想跟我说,他们都是病死的吗?” 此刻的李默神色复杂,看起来他当年一定是非常喜欢尹文的母亲,所以以至于现在哪怕是听到对方尸身的消息都会显得如此的激动。 李默久久都没有开口,席沉也不着急,帮忙将杯子捡了起来不说,还顺手又倒了杯。 递给李默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一句:“这次可要小心一点了,还挺烫的。” 捧着水杯的黎摩开裂的唇瓣蠕动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万语千言,最后吐露的却只是一声的叹息。 “尹殷确实不是病死的,但是李榄……也就是前任村长,他确实是病死的。” “只是这病,来的是十分的蹊跷与怪异。” 第62章 陌言村(62) 在席沉与潘弼说完之后,剩下的三人久久都没有说话。 骆高盯着他的本子看了许久,觉得胆寒,也觉得可笑。 “祭祀,以血肉作为祭祀吗。”薛磊也在喃喃自语。 “复生,祭祀,血脉,吞噬,替代……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呢。”骆高盯着本子,像是要看出一朵花来,这一页上,写的也只有这几个字罢了。 一遍遍说的时候,其他人也有了几分想法。 骆高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复生与替代暂且不说,应该是还缺少了什么条件。祭祀的话,尹家世代都是祭祀的话,是不是代表一种祭祀的仪式可以镇压村中的怪异。” “但是因为尹殷的死亡,这种祭祀出现了断层,才会引发现在的后果?” “同样的,这里的血脉是不是就是指尹家的血脉。” “那吞噬的话,便是那些死在祠堂中的活人吗?” 说到后面的时候,基本上又变成了喃喃自语,因为骆高此时的思绪并不是混乱,而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猜测。 然而一边的潘弼直接说出了想法:“这个村子中镇压着不少灵异的存在,之前都是依靠尹家保证这种镇压能够一直持续下去的,但是从三十多年前一对误入其中的情侣消失之后,后面的性质便发生了改变。” “陌言村早就忘记了真正的祭祀方式,但是他们找到了替代品,那就是用鲜活的生命去填充祠堂,或者是填充给祠堂中的那位,来保证将这些灵异全部镇压。” “但是三十年前只需要两个,周慧那个时候是四个,而现在只会需要的更多,六个,七个,甚至更多。” “想要让这里保持平静的话,那就需要用血肉去填充!” “当达到足够的量之后,村子回归平静,游戏自然也就结束了。” 在潘弼说完之后,大家一时间都没有开口。席沉是饶有兴趣地等待着其他人的反应,至于另外三个,其实与潘弼是完全一样的想法。 因为从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看的话,这好像是唯一的解决方案了。 因为从席沉这边,他们已经排除了晚上打敲门鬼的时差离开村子的可能性了,除非你真的身手了得,能够在那么多的尸体中安然无恙地穿过去。 许久之后,骆高缓缓开口:“确实,可是需要多少人呢,若是按照翻倍来看的话,是不是也需要八人呢。先不说华悦肯定是死在外面了,不可能作为祭祀用的血肉。” “陈浩现在也不清楚,那剩下的人呢,难道要我们自己送上门吗?” 在骆高他们看来,这次的事件摆明了就是要他们拿命去做填充,也就是说,如果在最开始的第一天他们没有跟在村长后面,而是直接选择进入祠堂的话,会不会这个本就直接提前结束了? 在其他人沉默的时候,一道女声响起:“如果只是鲜活的生命祭祀的话,也不一定是需要我们吧。”云九小说 现在在场中唯一的女性便只有汪辛可了。 在她说完之后,大家的视线都看了过去。 席沉倒是不意外,毕竟他是看到之前汪辛可与崔梦之间的“互动”的,而薛磊他们就是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是从汪辛可这样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口中说出来。 在汪辛可说完之后,他们就同时想到了之前忽略的事情。 这个村子里活着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们几个。 只不过之前因为那对情侣还有周慧的那些朋友都是外来者的原因,所以下意识地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现在被汪辛可一提醒后,他们便立刻想到了。 村子中的这些村民同样也是生命啊,而且数量众多。 然而他们想到了这种可能,也不可能像汪辛可这般直接说出来的。 因为这确实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汪辛可的头垂得很低,众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似乎也不在乎,还在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我不想死的,我真的不想死的……” 自己不想死的话,那就只能够让其他人代替自己死了。 这是汪辛可的意思,但未尝不是其他人的意思,他们只是需要有个人能够开头而已。 席沉在一边听着他们讨论的时候,觉得果然不出所料。 尽管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从他们的神情中已经得出了结论,他们确实已经做出了用村民的性命去填补的打算了。 不过席沉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打击他们的自信心,反而直接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们怎么保证那些人能够进入祠堂呢。” 这些村民对祠堂简直惧怕的厉害,就算进去了,每次进去都是送尸体的。就算他们想要趁着送尸体的时候进去,外面还围着大量的村民呢,想要进行这样的操作是不可能的。 “失去意识就可以了。”潘弼直接作出了回应。 至于搬运的话,薛磊的力气是足够的。 席沉挑了一下眉,没有再说什么了。 偏偏这个时候,汪辛可抬头盯着席沉,非常小心地询问:“你会帮助我们的吧。” 席沉嘴角上扬,温柔的笑容中似乎染上了几分嘲讽。但是当汪辛可再仔细看的时候,席沉依旧是温柔的模样,刚才那一瞬间的嘲讽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移开自己的目光的席沉直接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看情况吧。” 如果他们真的打算这么做的话,席沉不介意帮忙做做搬运,但是席沉真的觉得这是一种很愚蠢的事情。 万一这些村民没有效果怎么办呢? 万一这个游戏需要的就是他们这些人的血肉呢,难道最后他们还要用自己的血肉去填充吗? 而在席沉即将离开房间的时候,骆高皱着眉突然说道:“其实我有另外一种想法,尹家的血脉进入祠堂之后也会消失的话,会不会说也是被棺材中的那位吞噬了。” “但是因为相同的血脉,所以效用会更加的强,而其他人不属于尹家的血脉,所以效果才会那么差?” 明明第一对的情侣坚持了二十几年,到了周慧这边只有几年了,那这次呢,又能够持续多长的时间? “如果利用尹家的……”骆高刻意压低了声音,视线若有若无地看向了尹文所在的房间。 他的声音其实并不大,就算是之前的响度,尹文也不会听到的。 现在却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感觉。 骆高的话即便没有说完,大家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相比较于不知道要拿多少村民的性命填充的话,只是牺牲尹文一个好像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毕竟祠堂中,棺材里躺着的也是尹家的先祖,那尹家的人不应该有责任去做这样一件在三十年前便应该做的事情吗? 席沉也听到了骆高的声音,背对着众人的他上扬的嘴角没有丝毫掩饰嘲讽的意味。 其实骆高他们的方式没有问题,这确实也是一种解决的方式。 一种比较安全的方式。 眼眸低垂,然而席沉想的却并不是这样。 骆高他们的意思是让村子中所有的怪事彻底的平静下来。 这是最正常的想法,只是席沉比较好奇的是,事情真的会照这样子发展吗? 复生与替代的意思都没有弄清楚,那些断断续续的词,也只是猜测,包括从不同人那里得到的讯息,以及他们的经历,似乎都在指引他们以血肉作为供奉。 骆高他们是完美执行了他们此前的想法。 在确定晚上只要与敲门鬼错开,便可以在村子中行走之后,薛磊他们便行动了起来。休息是肯定要休息的,但是他们却在敲门鬼离开之后便立刻醒了,叫醒他们的便是席沉。 之后便是行动了。 或许他们自己也是不敢相信吧,明明在现实中,他们好歹也算是生活在法制社会,道理不是不懂,但是真的面对生死的时候,他们终究是还是做不到泰然处之。 他们几乎是从村民的家中直接将人弄了出来之后,便直接抬到了祠堂那边。 原本还担心若是祠堂不开门的话,那这村民怎么塞进去,没想到他们将村民送到祠堂的大门前后,门便主动打开不说,他们还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手,将门前的村民直接拖拽了进去。 若不是他们闪得快的话,说不定还会直接被卷进去。 而在那一开一合的瞬间,他们看到那具腐尸身上的绳子已经脱落了,若不是受限于祠堂还有棺材中的那位的话,也许在开门的时候,便已经冲出来了。 这一晚上他们送了四个村民进去,每一次祠堂门开启的时候,他们便发现那双原本干枯的手臂好像一点点圆润了起来。 于此同时,那具腐尸似乎也是越来越近了。 因为担心最后一次腐尸会直接从祠堂中离开,他们暂时放弃了这次的行动。 雨依旧没有停止。 就像周慧说的,祠堂中的那位越来越贪婪了。 而席沉在那天后基本上也是不出门了,众人只当他是为了监视尹文。 只要在确认村民没有用的情况下,骆高他们很快便会将主意打到尹文的身上。 因为晚上那般活动,白天的时候,薛磊他们基本就是在睡觉了。 尹文好像也不出去了,就和席沉坐在屋檐下聊天什么的。 其实也算不上聊天吧,因为两人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不言的。 直到席沉突然说了一句:“你昨天,其实听到了吧。” ps:其实我本人也挺倒霉的,因为双减政策,直接没有了工作,害得要找新工作,所以才要往高中转,两天看完数学必修一,刷完上面的所有题目是什么感觉,你们知道吗? 之前的书也因为政策下架了。 一时间居然没有了任何的经济来源,在逼得我开新书了。 现在终于是通过试用期了,心情放松了不少,之后应该不会这么绷着了。 这种书的类型是我第一次尝试,肯定有不足的地方。 问我这一篇什么时候完结的,十章之内吧。 其实陌言村还有秘密,但是这篇故事中,并不打算全部写完,应该也看出目的了吧。我是打算让席沉找个时间再来一次呢~ 只要我写到后面的时候没有忘记前面的情节的话(*^▽^*) 第63章 陌言村(63) 在席沉开口之后,尹文甚至都懒得看过来,满不在乎的点头。 他就是听到了,他的耳朵听好的,昨天本来想要出门的,便听到他们就那么直接讨论着什么,干脆就没有出去了。 “不准备逃跑吗?”席沉问道。 尹文微微耸肩:“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要真是被送进祠堂的话,我也想问问那位先祖,为什么我尹家的命运会是这样的。” 说着瞥了一眼席沉说道:“倒是你,难道不是专门监视我的吗,怎么还撺掇着我逃跑不成。” 席沉也是无所谓的态度:“你要是想要逃跑的话,我还可以帮忙的。” 尹文是真的席沉这个人的想法有问题,看看潘弼他们的行为,就知道席沉与他们的想法差别有多么的大了。 正说着呢,外面似乎传来了声响。 席沉与尹文二话不说立刻回到了厅中,顺手虚掩上了门,只露出一丝的缝隙。 透过这一丝的缝隙,他们看到外面接连不断走过的村民,行色匆匆,难道是发现村子里的人少了? 也不应该啊,看这村子里村民相处的状态,会有窜门的想法吗? 只是看了一会儿,席沉便不再去看了。 这些村民的行为,他大概知道一些,无非就是与骆高他们是一样的想法罢了。 骆高他们几个想着的是用村民的血肉填充给祠堂中的那位,而这些村民想的却是用他们这些人的血肉去填充。 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骆高那些人“死”在了祠堂之中,如果知道的话,发现这雨依旧没有停下的话,那估计便想着将席沉与潘弼也找出来,然后填充进祠堂之中吧。 席沉想的没错,这些村民有的是从村长家刚离开,有的是正要前往村长家中。 其实在雨出现第一天的时候,其中不少的村民就已经盘算着怎么用席沉这些人“祭祀”了。 不过村长却犹豫了,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因为他的儿媳妇儿也是外来人,所以心软了。 但是随着雨一直的不停歇,村长的想法终究还是发生了改变。 外来者的生命终究是比不上自己的,尽管自己已经老去,但若是能够活下去的话,谁都想要活下去的。 同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让村长意外的是,骆高他们那些人竟然自己直接跑进了祠堂之中,倒是省的他们多此一举了。 此后便是将那门锁了,尽管他们也明白,这些进入祠堂中的人,没有特别的方式是离不开的。 潘弼来找周慧后,周慧便将骆高他们“死”了的消息告诉了村长。 村长这时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了,这雨没有变化。 村民这边也是知道那些外来者是进入了祠堂的,本想着就算雨不停的话,也会小上很多吧。 但是今天都已经是骆高他们进入祠堂的后两天了,这雨非但没有小,反而还越发的细密绵长了。 远远看过去的就好像是隔了一层的雾。 于是才会有村民出现在了村长的家中,他们也是想要确认,骆高那些人是不是真的都已经死了。 第64章 陌言村(64) 然而离开后的他们不知道的是,原本棺材中的那位是挺嫌弃腐尸的状态的,就算之前吃的那个婴儿,看上去也是很正常的,哪像腐尸这般的恶心。 但是当那腐尸递到了面前的时候,一种莫名的牵引就这么出现了,让棺材中的那位实在忍不住进食的欲望了。 被手臂卷起后,腐尸也是不断挣扎着,似乎在恐惧什么。 从腐尸的身上冒出了一道白色的朦胧的影子,似乎是由腐尸形成的那个红眼鬼想要脱离肉体离开一般。 但是随着那手臂紧缩了一分后,那白影似乎是发出了一声惨叫,直接缩回了肉身之中,直接被拉入了棺材之中,与其一同被拉进去的便是那个倒霉的村民了吧。 这次棺材中的那位沉寂了很久都没有反应,即便是骆高他们再次搬运来一个人也是一样没有开门。 这让他们暗自喜悦,认为终于是有了成果,说不定血食的数量已经足够了。 潘弼盯着祠堂的门看了许久,眉头紧缩,总觉得有些不对。 “想什么呢,将人送回去后,我们也回去吧。”骆高提醒了一声,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挺开心的。 若是真的够了的话,也就用不到尹文了。 祠堂内,那槐木棺材的表面似乎凝聚出了一层薄薄的红色,颜色很浅,但是凑近的话却能够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原本紧闭的棺材盖在这个时候再次打开,然而这次出现的不再是一双枯黄的手臂。 那双手臂现在变得圆润白皙了许多,只是这白的有几分不正常了,而且也没有什么光泽度。 就好像是经过了打磨一般。 这双手臂高高举了一会儿后,便搭在了棺材的两侧。 棺材里面似乎有什么存在正在缓缓坐起,然而不过刚看到胸前的衣物,那存在便又倒了下去。 空旷的祠堂中传来一声叹息。 还是缺少了一点,只有一点了,还是不够啊。 而在棺材中的这位试探着坐起的时候,村子外的那条河翻腾了起来,原本已经重新回到河中的尸体们再次冒出了头。 河面上面密密麻麻出现了一颗又一颗的头颅。 他们目光死死盯着祠堂的方向,眼中有怨毒也有着惧怕。 庞大的肉球一样的东西似乎想要从河中出来,但最后随着棺材中的那位躺了回去之后,便回归了平静。 又是新的一天后,无论是陌言村的人还是骆高他们都发现,雨竟然变小了!是真正的小,你在雨中只要跑的快的话,短距离上都不会被淋湿的那种。 甚至他们似乎隐隐有感受到阳光的出现。 也就是说,他们的行为似乎有了成效。 就是不知道是村民起了效果,还是那具腐尸有了效果。 这其他的村民那边似乎还没有发现,村子中少了一部分人。 他们之前选择村民的时候,都是挑选的独居的,若是看到两个或者以上的,都会直接离开的。 而村民那边还以为是骆高他们这一行人的血肉终于是起作用了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这般断断续续的,没有立刻停止。 村长没有他们那么乐观,雨是小了,可是这入夜的时间好像越来越快了。 之前虽然没有用到钟表,但是大家的生物钟都已经成为习惯了,什么时候大概是什么点,他们都是能够直接说出来的。 此刻外面的天已经再次黑下来了,而村长在心中估摸了一下时间,现在最多也就是下午两三点的模样。 而他也注意了早上的时间,天色亮起的时间也是越来越迟了。 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明确,无论是三十年前还是六年前,虽然也出现过下雨的情况,但是却没有出现这种天色提前变暗的情况。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积蓄着力量,随时都会出现的感觉。 村长甚至都快怀疑,明天的天还会亮起吗? 会不会到了最后,就直接进入了黑夜,那之后呢,又会发生什么? “村志,村志,那上面到底说了什么……”村长喃喃自语着。 这些话,这些担忧,他有试图告诉过那些村民,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想过这些,只是为雨即将停止感到开心罢了。 这一夜,敲门鬼再次出现了。 丝毫没有因为即将停止的雨便消失不见了。 席沉没有睡,他同样注意到了天色的情况。之前的猜测似乎变成了一种现实,这个村子正在迈入永久的黑夜。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问题,还是说他们觉得只要雨停了,那一切便会结束了? 敲门声停在了祠堂前。 与之前不一样的是,席沉今晚听到的声音只有从祠堂那边发出来的唯一的动静罢了。 敲门鬼在今晚改变了行动路线,直接来到了祠堂。 那敲门的声音与之前也略有不同,之前听到的敲门声都是不急不缓,带着几分戏谑的,而今晚的声音却十分的急促,仿佛是在警告,又好像是在利用这种方式来宣泄恐惧。 怎么,这些灵异的存在也是会有恐惧感的吗? 这次在同一个地方的敲门声持续了很久。 在席沉打算出门看一看的时候,尹文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站到了席沉的身边,直接开口阻止了席沉:“现在你最好不要出去。” 席沉当真就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向尹文:“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 谁知尹文却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就在昨夜之后,我感觉到了一种牵引感,似乎在催促着我进入到祠堂之中。” 忍不住挑眉,席沉略感好奇道:“既然这样的话,你怎么不进去呢。” “不知道。”尹文神色困惑不解,“这种牵引太奇怪了,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https:/ 席沉笑了:“你之前可不是这么想的。” 尹文撇嘴,神色越发的茫然:“不一样的,我确实不担心死亡,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若是直接进入祠堂的话,那会是一种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 顿了一下后,尹文说道:“我不惧怕死亡,但我厌恶生不如死。” “要想知道的话,进去看看不就好了。”席沉说道,“是生是死,还是生不如死,不亲自验证一番的话,是不清楚的。” 尹文直接便想要翻白眼了,他觉得席沉就是故意的。 他就算想要验证也不会拿自己做验证吧。 敲门的声音依旧持续了快半个小时了。 正在聊天的两人便听到了数量众多的嘶鸣,那种声音依旧完全超越了人的声带能够发出声音的极限。 正在聊天的两人直接回到了火炉边,扯过一边的衣服捂住了耳朵,试图避开这声音。 伤害性不大,就是听着就让人觉得气血翻涌,就好像晕车的人想要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类似的声音,之前席沉是听到过的,但这个时候似乎比那时更加的尖锐。 这样的声音穿透力极为的强大,原本陷入沉睡的村民都被这声音弄醒了,包括骆高他们。 他们无比困惑这声音的来源,只能够找各种方式堵住这声音的来源。 大家基本就是一个状态,这种物理上的攻击,席沉也是没有办法了。 尹文觉得自己的内心是越来越烦躁,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喷薄而出的时候,便看到席沉直接上手将潘弼他们四个弄晕了。 “……”尹文。 正无语着,席沉还扭头看了过来:“怎么样,我的手法很专业的,要不要一起晕过去?” 先不说你这个手法专业的原因是什么,就说我为什么要晕过去啊! 然而不等尹文质问出来,便直接被席沉毫不犹豫地弄晕了。 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弄晕了尹文之后,席沉有些惆怅,他该怎么弄晕自己呢。 装晕还可以,真将自己弄晕有点麻烦,总不能找个东西撞一下吧。 此时若是有人注意席沉的双眼的话,便会发现他的眼白已经有些泛红了。 实际上,之前尹文他们的状态更加的糟糕呢,若不是席沉眼疾手快将人全部用物理手段弄晕了的话,也不知道他们身上会发生什么。 这个鸣叫的声音远比之前更加的长,一阵接着一阵。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席沉居然想到了雪姨叫门的行为。 敲门鬼现在的行为和那个还挺像的,就是雪姨的叫门可能只是糟心,敲门鬼是这要命啊。 不过祠堂里的那位也是个不要脸的,任由敲门鬼在外面骂街了,就是不开门。优哉游哉的,可能还在嘲笑外面那位在做无用功呢。 许久之后,席沉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模模糊糊的,那种几乎快要喷涌而出的感觉当真是很久都没有经历过了。 在即将爆发的时候,那叫声却戛然而止了。 在声音消失的瞬间也清醒过来的席沉却有些意犹未尽了,这种感觉真的太久没有拥有过了。 侧首看去,便看到自己高抬的手中握着一把刀,好像随时都会砍下一般。 若是那声音再晚停那么一两秒的话,说不定这刀就已经刺入在场某个人的身体中了。 这一晚的黑色似乎特别的漫长,几乎是临近正午的时候,才有了光亮。 而此时,雨也真正停止了。 久违的阳光出现,但似乎十分的短暂。 第65章 陌言村(65) 估计是太久没有动手了,有点手生,下手重了些,潘弼他们也是临近正午的时候醒了过来,也注意到了外面的阳光。 但说是阳光,这阳光也是十分的怪异,没有一丝的温度,就好像是打的灯一般,只有亮光,但却没有温度。 而且这亮度仿佛也是固定的一般,很像是画出来的那种,所以已经定型了。 醒来后的众人先是像席沉道了谢。 昨夜即便席沉不说的话,他们其中也会有人开口请旁边的人将自己弄晕。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就感觉到自己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很想要冲动的做些什么。他们是想要提出来的,席沉是直接动手的。 他们比较好奇的是,席沉打晕了他们的话,那自己是怎么办的,真的熬了过去吗?对席沉的行为,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事还是要感谢的。 不过要是他们知道昨夜席沉差点拿刀砍了他们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感谢席沉了。 以前的村子就很安静,但是今天的村子好像更加的安静,安静到连虫鸣都听不到了,一切化作了死寂。 在席沉出门的时候,潘弼立刻跟了上去。 骆高与薛磊稍微伪装了一下后也离开了这里,只剩下汪辛可在院子里看着尹文。 追上席沉的潘弼,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便是:“现在几点了?” 因为被打晕的缘故,所以他们对时间更加的不敏感了。 席沉直接将手表递了过去之后,潘弼看了一眼,之后席沉便又收了回去。而片刻的沉默后,潘弼又问:“今天的天是什么时候亮的。”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席沉直接回答了。 而潘弼顿时深锁眉头。 按理说,雨停了,按照之前李默还有周慧他们的描述来看的话,说明村子里的灵异应该是被彻底镇压下去了才对。 但是这奇怪的天色变化却让潘弼感觉到了不安。 这种不安的源头好像就是来自祠堂的,尤其是腐尸即将冲出来却被那双手臂拖拽回去的那一晚。 潘弼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脑力者,行动力上也有所不足,之前连续的两个灵异本他是捡漏的同时,还利用了其他人的生命作为填充,保证了自己能够活下来。 为此他甚至将自己所爱的那人推出去为自己挡刀。 他还记得爱人被推出去的时候,眼中的难以置信还有怨恨。 潘弼不是好人,他自己清楚。 而现在一切明明一切都快结束了,可是潘弼却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 “猼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潘弼问道。 似乎只有席沉才能够带给他安全感,只要席沉认为这件事是对的话,或许他会更加有信心一点。 然后席沉却问道:“那本村志,你看完了吗?” 潘弼愣了一下,他不是一个学习特别好的人,更别说那本村志上是密密麻麻的记载,其中还都是半文言半白话的格式,而且还特别的厚。想要看完的话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潘弼皱着眉,还以为席沉在跟自己开玩笑。 之后便听到席沉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个无聊的人的妄想,如果你看到的话。不过无论是什么,过了今天的话,那么一切都快结束了。” 潘弼凝视席沉许久,没有再说话。 今天的村子真的特别的安静,他们走了很久,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最关键的是,潘弼也不能够确认,是不是自己闻错了,因为这看着明媚的环境下,他好像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并不是很浓郁。 其实从出门后,这种味道就一直存在于空气中,但是因为他想要问席沉一些事情所以就没有去多想。 现在既然席沉不想说话的话,潘弼便顺着铁锈味传来的味道找了过去。 而离他们最近的位置,便是村长的家中。 两人推门进入的时候,便看到一脸呆滞的周慧坐在厅堂之中,一身的红色,伴随着那若有若无的味道,结果不言而喻。 周慧木然地抬头看着席沉与潘弼,突然双手捂着脸,缩着的肩膀不断的颤抖。 原本以为她是在哭泣,谁知他们听到的却是笑声,有些癫狂,还带着几分释然。 席沉与潘弼没有打扰周慧,转身离去。 陌言村的人,昨晚疯魔了。 这是出门之后再回来的几人共同得到的结论。 受到敲门鬼的影响,昨晚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惊醒了,之后便因为敲门鬼的声音陷入了癫狂之中。离得远的还好,近处的村民下场那就凄惨了。 有人被砍死,有人被掐死,有人是自杀了…… 各式各样的死法,完全都想不到,原来被人杀死有这么多的方式,至于自杀的话,没有人比席沉更有发言权了。 一个人居住的还好,自杀的不算多,多人居住的,基本上靠近了便能够嗅到血腥味。 但是诡异的是,这些有人死去的人家却没有任何的声张。 潘弼看着那些人的死状,内心发寒。 然而更让他觉得诡异的是有伤口的这些尸体全身的血液仿佛消失了一般。 转了一圈之后,约莫将近两点的时候,天色猛地就暗了下来。 就好像是开关的键,由原本的开启突然被放到了闭合的位置。 这将还在外面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好在他们回去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因为没有出去,只能够听其他人描述的汪辛可突然插嘴说了一句:“之前在祠堂的时候,薛磊手臂断了,不是流了很多的血嘛。” 因为汪辛可的话,席沉看向了薛磊的手臂,完好无缺。 断肢重生? 也是那些字诀的原因吗? 席沉没有开口询问,而是继续听汪辛可想要说些什么, “那时候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地面上是没有血迹的。”汪辛可皱眉,像是在思索用什么样的言语做一个总结的好,“就像……就像是被吞噬了一般。” 这一点因为当时的情况混乱的,他们确实没有注意。 或许喜欢吞噬血肉的不仅仅是棺材中的那位,或许是整个祠堂,又或者是……整个村子! 棺材中的那位只是整个村子的一种缩影罢了。 众人沉默的时候,骆高看着外面的浓重的黑色,没有丝毫的月光,眉头慢慢皱起,有些不确定地喃喃自语:“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以村民的血肉为食的话,是不是开启了一个不得了的开关?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大家沉默着,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而此时潘弼起身将席沉随手放在一边的村志拿了过来。 他还记得之前席沉说的话。 一页页翻看的时候,潘弼有点想吐,上面记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又太杂了。这是一本村志,又不是日记,记这么多东西干嘛,真指望后辈会一点点翻阅不成。 其实潘弼倒是可以询问席沉,虽然得到的回答可能会不尽人意。 或许是因为被死亡恐惧的驱使,潘弼才能够强迫着自己一点点看完这个日志。 一页,又一页,很无趣,有的地方也看不懂。 骆高注意到潘弼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看完琵琶行,一看后面全文背诵时,那种痛苦的表情。 于是骆高直接开口道:“给我吧,你想找什么?” 潘弼抬头,并没有将村志直接交出去,而是皱着眉说道:“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上面或许能够解释此时外面这种情况的原因在。” 薛磊也看到那村志的厚度,感觉头皮发麻。他当年要是成绩好的话,那就是坐办公室了,而不是做什么健身教练之类的。 “这么厚,有点麻烦。”骆高也觉得这不是一般的厚实,线稿在短时间内看完的话,不太可能。 还是汪辛可小声问道:“这村志可以损坏吗?” 对啊,这村志又不打算还回去了,还用在乎其完不完整吗? 这本村志本就是装线版的,想要拆下来的话,其实还挺方便的。 拆好之后,大家便直接分散着看了。 就是这里的灯火比较暗,基本上还是依靠席沉没有还回去的手电,还有尹文自己备用的一个手电。 在这样的灯光下去阅读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是更加的痛苦了,即便骆高之前经常做这种事情的人,也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 不得已的情况下,众人只能够看一段时间,便稍微休息一下。 外面是一片漆黑,屋内是安静的翻书声,汪辛可像是发现了什么,刚要开口的瞬间,突然,敲门声响起。 众惊! 席沉心有所感的交出了手表。 上面显示的时间怎么看连十点都还没有到呢。 这个时间,敲门声怎么可能响起! 可事实就是这样。 这个敲门的声音很远,却很清晰。 但是却并不像是从一个方向传来的,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在它们的四周都是音响,这声音从四周传来,将他们完全包围。 敲门声很缓慢,比往日更加的缓慢,与昨天更是完全无法比较。 昨天的那种急切更像是一种宣告。 而现在则是一种气场上的压迫比较。 每敲一下,周围的黑暗似乎便浓郁了一丝。 若是此刻众人能够看到村名石的状态的话,只怕会更加的震惊。 原本的村名石随着每一次敲门声的响起,上面便会出现一道细小的裂缝,但是那写着村名的文字也会随着亮起,似乎是想要修补这些裂缝。 然而修补需要时间,而这敲门声却是绵长不断的。 村名石上的裂缝是越来越多了,从这些缝隙中似乎隐隐有液体渗透了出来。 那些沉寂在河中的尸体们此刻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河岸边踏上了岸,他们站在村名石边,像是即将开启狂欢的前奏。 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这一切的开始。 有尸体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加剧村名石的毁灭,然而伸出的手却瞬间被灼伤了。 他们只是尸体,而他们灵魂凝聚而成的敲门鬼此刻已经进入了村子中,那敲门声便是对他们的一个回应。 被灼伤手让这具尸体感觉到了愤怒,然而眼底深处也带着害怕。 他们只能够对着村名石嘶吼,像是在宣泄着什么,又好像是对其的一种嘲讽。 已经习惯了时间,习惯了的村民此刻才是最为恐慌的,他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雨水不是已经停了吗,天色不是已经放晴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敲门鬼还在,为什么还越来越强大了。 耳膜被鼓动着,心跳随着敲门声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着。 他们强迫自己睡去,然而即便是往日睡眠极好的人,此刻在这敲门声中也失去了沉睡的欲望,只能够让思绪一次又一次随着敲门鬼而去。 第68章 陌言村(完) 在敲门鬼试图挤进祠堂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迟了。 因为时间已经到了。 午夜十二点,也是凌晨零点。 今晚这个时间,是上一年的结束,也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旧得已经死去,而新的正在诞生。 挤进了半个身体的敲门鬼极力地想要阻止,却只能够看着尹文被拉入了棺材之中。 从被拖进祠堂的那一刻,尹文就没有再挣扎了。 他已经放弃了吧,一直这么躲躲藏藏的,只能够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中,这让尹文感觉到十分的疲惫。 棺材盖已经合上了,敲门鬼此时也几乎将一半的身体挤了进去。 幸亏它是怨念的集合而不是真正的尸体,否则就他这样的挤法,恐怕都能够变成一滩肉泥了。 而此时,祠堂内的灯笼,包括那原本挂在祠堂门外的灯笼在一瞬间碎裂,一只又一只的眼睛从灯笼中飞了出来,露出了原本被隐藏在灯笼后面的符文。 在被这些符文照耀到的瞬间,敲门鬼便惨叫着退出了祠堂。 远远的,席沉注意到了这一切。 果然真正对这些怨念一类的存在有镇压作用的,除了棺材中的那位外,其实更多的是这些符文才对。 也正是因为村名石本就是用符文雕刻的,所以之前那些尸体才不敢进入村子中。 但这些符文在祠堂建立的时候就存在了的话,说明镇压这些怨念只是顺带的,可能符文真正想要镇压的并不是敲门鬼,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如果破坏这些符文的话,如果能够破坏的话! 于此同时棺材中的那位已经彻底完成了吞噬,原本只能够搬开的棺材盖在这瞬间立刻飞了出去,直接砸在了敲门鬼的身上。 按说这些鬼应该不是实体才对,但是这个槐木做成的棺材却切切实实嵌入了敲门鬼的身体中。 然而能够困鬼的槐木堆敲门鬼似乎并没有作用。 之间敲门鬼后退的同时,直接用力将这棺材盖从自己的身体中扯了回来不说,连身体上的脸都完全没有变形。 那个飞出的棺材盖没有谁在意。 而此刻,棺材中那位神秘的尹家最后一位真正的祭司终于从棺材中坐了起来。 那些飞舞在四周的眼睛原本是不断朝着敲门鬼涌去的,有部分找到了席沉。 只是那眼珠子的攻击力其实很弱小,席沉一刀就能够直接将其劈成两半,完全失去活力。因为本身自带光亮的缘故,你丝毫都不用担心看不到这玩意儿。 唯一的问题就是数量上实在是太多了。 因为这些眼珠子的存在,祠堂周围其实还挺亮的。 然而就在棺材中的这位坐起的时候,这些眼珠子却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直接在半空中汇聚,竟然慢慢形成了人形模样的庞大身体。 但是怎么说呢,一个完全由发光的眼珠子拼成的尸体,也不知道医学生感不感兴趣啊,这么猎奇的存在确实是见不到的啊。 明明之前大家还在战斗呢,但是此刻无论是敲门鬼还是这眼珠子都全部盯着了那从棺材中走出的“人”。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这确实是一个人来。 而且模样上,若是席沉他们见过尹文没有披头散发的模样的话便会发现,这“人”的模样其实尹文是一模一样的。 不算帅气,普普通通的,但是皮肤状态真的能让所有女生都自叹不如。 当其从祠堂内走出来的时候,席沉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毕竟谋划了这么久,看着好像真的是重新活过来了,像自己说的得到了永生。 但你一个永生的大佬就这么像个普通人一样走出来的话,是不是档次太低了? 感觉上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好没有成就感的,哪怕出现一个烟雾缭绕的场景,你从里面走出来,或者一脚直接将敲门鬼踹飞什么的,档次都能够高一点。 这个“人”身上的服饰并不是这个时期的,应该是当年的祭司服,红色点缀的白色长袍。 尹祭司走出祠堂的瞬间,视线却不是看向敲门鬼与那眼珠子,而是扭头看向了远远看戏的席沉,上扬的唇角微微开合。 但对方说的好像并不是普通话,反正席沉是没有看懂这个唇语。 而在尹祭司同席沉说话的时候,敲门鬼与眼珠子竟然一起对其出手了。 面对敲门鬼与眼珠子的狂暴,尹祭司显得游刃有余,像是在戏耍这两个一般。 然而无论他们再怎么战斗,似乎都没有影响到祠堂。 明明其他的院子在他们战斗的余波之下,都出现了损伤,但祠堂却一如既往。 这个尹祭司果然也已经不是人类。 就是不知道是亡灵一般的存在,还是本身就是尸体复活的。 尹祭司应该是还在恢复之中,因此才会没有很快解决掉这两位。但若是等这位祭祀完全恢复过来的话,那之后的情况就很难说了。 席沉不断闪躲,避开了战斗最核心的位置,也幸亏这三位都暂时顾不上席沉了,才会令他现在还在到处蹦跶。 但一旦这三个分出胜负的话,第一时间解决的恐怕就是席沉了。 而此时正在战斗的尹祭司突然停顿了一下,被抓住机会的敲门鬼直接撞击了出去。然而尹祭司没有因为敲门鬼而愤怒,却将愤怒的目光看向了席沉。 远处,席沉不紧不慢的将从尹祭司那边薅过来的那张皮缓缓包裹在了剔骨刀的刀柄上。 还别说,真的就挺合适的。 就是单看颜色的话,真的看不出来这竟然是尹祭司的皮肤。 尹祭司似乎想要朝着席沉冲过来,却被敲门鬼与眼珠子拦了下来。 至于席沉这么做的原因,还真不是为了激怒尹祭司,而是因为…… 转身一个挥刀,借助力道加上自己本身的力气,直接将这具尸体上的头颅砍了,彻底掉落的那种。 尸首分离之后,这具尸体终究还是倒下了。 但凡连着一点也是好的,可惜席沉下手干脆。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性其实就是因为席沉手上抱着尹祭司皮的刀。 这尹祭司对这些尸体怨念有着明显的压制作用,那他的皮应该也是有作用的。 现在看来,效果确实不错。 对于那些不断涌过来的尸体来说,席沉只是蝼蚁,但这蝼蚁手中却有着克制他们的东西。 即便是这样,那些前仆后继的尸体也在不断的增加。 只是更多的尸体涌向的还是祭祀。 他们当然是愤怒的,怨恨的。 就是面前这个人镇压了他们三百年的岁月,积蓄了太久的仇恨,都将在这一天内了结。 庆幸自己没有将功课拉下的席沉在这个尸体的围攻之下,竟然反而借着这些尸体逐渐靠近了祠堂的位置。 而此时尹祭司他们三个也因为尸体大量的出现被推离了祠堂的位置。 有可能是缺少了尹祭司的力量,又或者是因为眼珠子也离开了祠堂,这次席沉打开门的时候还挺容易的。 在席沉进入到祠堂的第一时间,那些原本围攻他的尸体便直接离去了。 门就那么敞开着,然而那些尸体都没有进来。 祠堂内的那些尸体原本是可以醒过来的,可惜现在在符文的直面之下,恐怕是醒不过来了。 但席沉还是很慷慨的将他们的头颅一一砍断了,跟切菜一样容易。 防止他们一会儿诈尸罢了。 解决完了这些尸体后,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符文上,这些符文上流转着一层暗红色的光芒,映照着这个祠堂内不会太过昏暗。 尹祭司似乎注意到了席沉进入到了祠堂,但是他却并不在意,因为他相信席沉是没有办法破坏符文的。 这些符文不仅仅压制了敲门鬼与眼珠子,同时还提升了尹祭司的力量。 若不是因为大部分的力量需要用在镇压地底的那位的话,尹祭司甚至能够借助更多的力量。 而此时的席沉已经在做尝试了。 然而剔骨刀划过墙上的符文时,却没有在上面留下丝毫的痕迹。 取下那块皮后,效果也是一样的。 之后席沉又尝试着用槐木,用那些摆放着的牌位,但都不能够在墙壁上留下痕迹。 其实若不是没有烛火的话,席沉倒是很想尝试一下,能不能一把火烧了祠堂来着。 无论是什么材质,上面的文字都是可以破坏的。 没有成功,只不过是没有找到办法罢了。 将能够想到的各种办法都做了尝试之后,席沉终于停下了这种无意义的行为,盘腿坐在了写满符文的墙下。 垂首沉思着。 身后一排无头尸体,周围的墙上都是暗红色的符文。 若是能够用相机记录下的话,或许还能够上展览呢。 此时外面的争斗似乎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敲门鬼现在状态看上去可不算好,身上的手臂几乎少掉了三分之一,那代表他身上三分之一的怨念都已经被安全打散了,再也无法恢复。 眼珠子那边的情况同样不妙,身形一缩再缩,都快变成一个正常人的大小了。 然而尹祭司的状态却是越来越好了。 上扬的嘴角似乎是最大的嘲讽。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笑容僵硬了,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祠堂,或者说祠堂内的席沉。 伴随着席沉的动作,原本处处受到压制的敲门鬼与眼珠子的力量在这一刻竟然以比尹祭司更快的速度提升着。云九小说 包括周围的那些尸体,眼中的绿光似乎也是越发强盛了。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祠堂中的席沉身上。 席沉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无法直接破坏的话,那能不能够涂抹呢? 不过眼下他并没有墨水的存在,笔倒是有一只,还是在骆高他们昏迷的时候,从骆高身上拿走的。 然而这笔能够在手上留下痕迹,却并不能够在墙壁上留下痕迹。 普通的笔似乎并不能够涂改这些符文。 席沉站在墙边许久之后,突然抬起了他的左手,盯着那手腕。 上面的伤口其实凝结了没有多久,上面还有一层的血痂呢。 席沉眯眼盯着这层血痂看了许久之后,直接抬手扣掉了那一层的血痂,又担心不够般,将另外摇摇欲坠的疤直接撕掉了。 第71章 相柳 上岸之前,封人攱递过来一个眼镜盒,席沉也自然而然地接过,取出里面的眼镜戴上。 这自然不是跳江之前带的那副。 按照封人攱的说法,那副眼镜早就不知道沉到江底那个地方去了。与其找回来的话,还不如重新配一副呢,反正也花不了不少的钱。 类似这样的备用眼镜,封人攱准备了很多,甚至还配有各种款式,就算是开个眼镜店都是绰绰有余了。 同时接手过来的还有黑色口罩,戴上后,两人便坐上了封人攱提前叫好的车。 鉴于两人总是要不断更换居住地的原因,他们基本都是没有买过车的,不过在他们居住的公寓确实放了一辆车,不过考虑到周围没有停车位的情况下,封人攱就没有开过来。 或许是这个司机对网络上的一些事情不感兴趣吧,所以并没有认出坐在车后座的席沉就是之前跳江的那一位。 司机本人倒是很想聊天来着,可是封人攱一副我现在很不爽,别跟我说话的神情,后面的席沉又是闭着眼像是在休息的模样。 从这里到他们租的房子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呢,也真难为席沉特意跑了一个这么远的地方自杀。 席沉也不是真的在休息,而是趁着这个时候在看诡园规则。 这一方面他看的就比较仔细了。 虽说标注的是诡园规则,但实际上里面还包含了诡园的一些基本情况介绍。 诡园,全名诡异乐园。https:/ 随机在现实世界中抽取参与者。 挑选的人员极为随机,上面并没有介绍诡园挑选的目标是怎样的,所以若是以后看到什么老年人儿童之类的也不用太过在意,因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其次便是乐园所提供的游戏本,总共分为五种类型。 灵异本,正是之前席沉所经历的。一切出于灵异现象,鬼与尸都属于灵异类型。 神魔本,妖邪本,精怪本以及众生本。 妖魔鬼怪人,五种类型的本子。 以参与的人来划分的话,又被分为单人,双人,多人以及团队。不过一般情况下,团队都是有固定队伍的,想席沉之前参与的那个本,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够算作是多人。 而从通关类型上来划分的话,又可以被分为存活类,就比如陌言村这个本。扮演类,估计就是扮演不是自己的存在吧。竞技类与对抗类被分成了不同的两类,就是不知道具体的划分是怎样的。 这介绍中并不详细,若是席沉想要知道更加细节的东西的话就得进入诡园空间中与其他游戏者进行交流。 但是问题是,他现在的积分为负,是无法进入诡园空间的。 所以果然还是要先解决这个积分的问题啊。 最后一种便是解密类,从表面上来看的话,意思就很清楚了。 每一次的游戏本就是这三大划分的排列组合。 比如陌言村这个本便是多人存活灵异本。 有关积分奖励的发放来说,只要你能够从游戏中活着出来了,都会给予一百积分的基础分。之后的积分就要看经历的是怎样的本,参与度又是怎样的,有的本也会考虑贡献度。 第72章 夫诸 车内,封人攱又在捣鼓他的电脑了,查取路况是一方面,其实更多的是在删除网页上席沉留下的印记。 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现在是驾轻就熟的。 若不是席沉这次是露脸了的话,他的速度只会更加的快。 “对了,你留下的东西不会死人吧。”封人攱头也不抬地问道。 毕竟这样的事情,席沉可是做过一次的,被封人攱看到了给阻止了。 “怎么会呢。”席沉笑容温柔,“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我怎么会杀人呢。” 封人攱狐疑地看了一眼席沉,似乎有点难以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席沉的口中说出来的。瞧着席沉嘴角的笑容之后,直接一个冷笑:“你少在我面前这么笑,太假了。” 席沉抬手摸了一下嘴角,弧度上是刚刚好的:“会假吗,明明很多人都觉得这样的笑容很温柔的。” “正常的笑容是温柔的,但你这是刻意摆出来的,简直就是拿尺子测量出来的,你就不觉得难受。” “还好,习惯了,也就没有问题了。”席沉的笑容重新变得懒散了几分,懒散中带着几分冷漠。 温柔的一直都是伪装罢了,因为伪装太久了,从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时间久了之后,席沉有时候都会模糊什么样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这时席沉看了眼后视镜,一侧的唇角上扬几分:“你订了几点的飞机票。” “下午三点吧,现在赶过去还是来得及的。”封人攱看了眼时间。 然而席沉却缓缓摇头说道:“恐怕是来不及了,坐稳了。” 话音刚落,原本就开的极快的车又是一个加速。 封人攱都是习惯了这种情况,之前席沉开车自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速度。 默默合上电脑的封人攱此时有点手痒的想要制止席沉这种行为,但考虑到自己在车上的情况下,席沉是不会真的带着自己一起死的,所以放弃了这种想法。 若说这世上真的还有什么人能够让席沉稍微改变一丁点想法的话,也只有封人攱了。 毕竟也是过命的交情不是。 虽然封人攱一直认为这是不幸的交情。 “你要是想要这个时候自杀的话,请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虽然知道席沉不会这么做,但封人攱还是下意识吐槽道。 席沉挂着招牌的温柔笑容,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情况,顺便回答了封人攱的话:“我暂时没有自杀的想法了。” 封人攱冷笑一声:“在你跳江的半个月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准确来说,你每次自杀后都是这么说的,你有本事就把暂时两个字给去了。” “……”席沉这才发现自己在封人攱这边的信誉这么的低的吗?明明他就是一个很信守承诺的人啊。 哦,对,暂时。 封人攱也是被暂时这两个字弄得头疼了。 因为完全不知道席沉这个暂时能够坚持多长的时间。 “短期内,我不会主动求死的。”席沉再次说道。 封人攱凝视席沉许久之后,缓缓开口:“你这是,转性了?” 席沉的眼中闪过几分兴趣盎然:“那倒不是,只是找到了新的乐趣。” “恭喜你终于脱离了自杀的乐趣。” “不问我是什么样的乐趣?” “无论什么都比自杀来的好。” “……”席沉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对封人攱太好了一点,以至于这小子现在呛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强了。 注意了一下后面的情况后,席沉换了个话题:“下次买赛车吧。” “……赛车不能上路。”封人攱直接扼杀了这个想法。 席沉觉得有点可惜了。 眼看席沉的笑容越发温柔后,封人攱默默抱紧了电脑,整个人紧紧贴着后面的椅背。果然下一瞬间,速度便再次提高了。 封人攱甚至都能够听到汽车的引擎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 后面追逐的车辆似乎没有想到席沉在这样的车速之下竟然还敢继续加速? 这又不是赛车道,路上可是到处都是车辆之类的存在,这样加速真的不怕撞到其他人吗? 可事实就是,速度越快,席沉的目光便越发的深沉平静,似乎在他的面前只剩下眼前的道路。 “一会儿要上高速,看一下堵不堵。”席沉说道。 已经适应了现在速度的封人攱再次打开了电脑,只是简单的调查之后便说道:“不堵,路况传输到车载上了,语音播放给你。” 停顿了片刻后又道:“我连接上了最接近我们的那辆车的通讯系统,怎么样,有想要交流的吗?” “蓝牙。” 封人攱从包里取出耳机给席沉戴上。 片刻之后,后面的车中便收到了通讯消息。 夫诸与相柳是同一批进入的人,他们都是由席沉,或者说猼訑教导出来的。包括他们的代号都是席沉帮他们选取的。 他们只是追捕席沉的人员之一吧,只是没想到最先捉住席沉尾巴的也是他们。 此刻紧追不舍的便是夫诸。 接通的第一时间,传来的便是夫诸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喂,听到我的声音吗?”席沉的生意传来时,温柔而又懒散的感觉,询问般的语气中所带出的是疏远。 这就是这个人的风格。 看上去是个温柔的对所有人都很好的存在,但实际上谁都不在乎,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还能够在乎谁呢。 许久的沉默后,夫诸缓缓开口:“好久不见……老师。” 听到对面传过来的声音时,席沉惊讶的同时却并不是太过意外。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的再次交流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而已。 夫诸与相柳是他最得意的两个学生吧,但实际上这两个人今年也就是二十左右的样子吧。 还是很年轻的存在呢。 封人攱注意到席沉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眼底的墨色越发的浓重了。 “确实好久不见了,夫诸。” 听到故人的声音确实是惊喜的,可惜这个故人带来的只有惊,可没有喜。 席沉温柔的声音不断传来。 “师生一场,就此作罢,你看如何。” “老师,您知道是不可能的,直接跟我们回去,不是更好吗?” “你们想要我死,我自己也正在这么做,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自己动手行不行。” “就算是尸体,我们也是要带回去的。” “这样啊,本来还想叙旧的,看来现在是不行了。” “老师跟我们回去的话,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叙旧。”顿了一下后又道,“相柳也很想您的。” 对面传来的是一声轻笑,似乎带着几分嘲讽,又好似是在怀念:“是想杀了我吧。” 夫诸没有说话,在他的视野中,席沉的那辆车似乎在逐渐远去。 对方一直是这样,看了眼身边开车的人,夫诸的眉头微微蹙起:“速度不能够再快一点吗?” 对方摇头,神情凝重:“不行,速度再提升的话,控制不住,会翻车。” 这回答令夫诸极其的不满,可眼前的车已经快要消失了。 尽管他们的交流一直都很平静,平静道车内的其他人还以为夫诸是能够捉到席沉的。但只有夫诸自己明白,只要不能够第一时间对席沉形成包围之态的话,就无法阻止这个人的离去。 所以夫诸知道,自己已经弄丢了席沉。 通讯还未挂断,对面的声音还在传来:“替我向相柳问好。” “我会的,老师。”夫诸如此说道。 对面已经挂断了,而他们的视野中已经完全失去了席沉的踪迹。 “老师,还会再见面的。” 只要你出现了,那就一定会再见面。 表面上,席沉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相处了这么久了,封人攱还是看出了席沉的些微变化,直接开口问道:“碰到熟人了?” 没有隐瞒,席沉直接回答:“嗯,应该算是熟人吧,以前带的两个学生。” 封人攱嘴角一抽:“你带出来的学生?” 难不成喜欢集体自杀的那种? “嗯。”席沉瞥了一眼封人攱的表情,但却不想解释什么。 而此时封人攱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信息:“我收到了罚款通知。” 很明显从公寓出来之后,为了避开后面的那些家伙,席沉都不知道闯了多少的红绿灯了,而且在限速的地方也是全速而行。 没有当场抓捕他们都算是他们幸运了。 可惜的是,这辆车的所有玻璃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确保不会被监控拍到。就算拍到了,也有封人攱帮忙删除呢,至于绑定的电话信息,其实都是虚假的,随时都能够更换。 罚款可以交,至于上门自首怕是做不到了。 等夫诸一行人找到被遗弃的车子时,早就失去了席沉与封人攱的踪迹。 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两个人谈何容易,更别说其中一个本来就是擅长网络监控的。 抓捕席沉的行动再次宣告失败了。 而此时的两人早就找了一个民宿住了下来,位置比较偏,但是每一间民宿都是独立存在的,不会存在与陌生人合租的情况。 至于假证,之前为了方便,封人攱办了不少,随便选取一张便可以了。 在民宿待了一个月都没有出门,也没有自杀想法的出现。 封人攱这才确定之前席沉的话或许并不是在开玩笑。 或许真的转移了乐趣吧。 从外面买了菜回来的封人攱便看到席沉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像是在看什么书。 整个人的状态,真的与老大爷没有什么区别了。 其实要是一直这样的话,其实也挺好的吧。 做好饭去叫席沉吃饭的时候,封人攱才发现席沉好像是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和煦。 ps:ok,现实只是作为辅助,席沉肯定不是普通人,毕竟普通人没有他这种心理。但是也不是超人,想要看超人的就算了吧,咱们这儿最多就是身手很好的。 现实情节没有完全展开,先做了一个铺垫,准备新本子了。 名字已经想好了,叫做生肖派对,原本也没有想连着再来一个灵异本,不过这个本是众生本还是精怪本我还没有确定,等我今天构思一下开头与结局后,再慢慢填充吧。 再喊长也没用,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第2章 生肖派对(2) 过了片刻潘弼也没有动,似乎担心猫管家再次出现一样。 但实际上是他想多了,猫管家并没有再出现。 不过潘弼却注意到了最后猫管家说那句话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在笑。 对,就是在笑,明明是带着猫咪面具的,可是潘弼就是感觉对方在笑。 之前猫管家说的那些东西,其实仔细听的话便会发现,其实就是一些时间点罢了。 首先固定的宴会时间,这个时候大家都会聚集在一个地方。 晚上十二点到早上的七点必须待在自己的房间中不能够出去,之后早餐与午餐是定时的,就是不知道若是不吃的话会发生什么? 还有下午三点的下午茶也是挺奇怪的,庄园主人喜欢听故事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次的主线任务是莫名其妙的,几乎进入这个游戏中的每个人都有些摸不准。 不过这个庄园的主人也是怪异的很,你自己既然喜欢安静的话,还举办什么派对呢! 不过或许是因为时间固定的缘故,这次他们手上倒是都戴了手表,不过可惜的是,这手表的表面也是经过磨砂处理的一般,同样看不到自己的模样。 不归整个庄园中都是没有类似镜子一样的存在吧? 注意了一下时间,六点,没有显示上午还是下午。但结合之前猫管家说的话之后,他们便能够判断这上面的时间指的是下午六点。 也就是说距离宴会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而他们完全都不知道这宴会厅在什么地方,为了保证不迟到的话,各个房间内的人全都走了出来。 走出房间后的人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在等待其他房间中有没有人直接出来。 而此时,十二道门都是被打开的状态,大家从各自的房间中走了出来。 彼此看了一眼,都是带着面具的,而且肉眼可见的面具来看,就是他们所熟知的十二生肖。 而且男女正好对半,六男六女。 位处走廊的两端,左右两边各六个房间,一侧全是女生,另一侧全是男生。 女生组分别是:兔、虎、蛇、羊、狗、鸡。 男生组自然便是:鼠(潘弼)、牛、龙、马、猴、猪。 男女的区分上从衣着上便能够直接区分开来。 但是从身形上去判断各个人原本的情况就有些做不到了。 因为在他们此时的视野中,无论是男生这边还是女生这边,除了面具与衣着不一样以外,女生的身形完全一样,男生的身形也是完全一样的。 也就是说他们能够辨认彼此的方式只能够依靠面具。 若是面具后面换了一个人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大家沉默不语。 因为任务的要求虽然很奇怪,但是大家可没有忘记任务的模式可是对抗来着。 这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是竞争关系。 但是对抗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一对多,第二种便是分组对抗。 所以到时属于哪一种还需要他们自己判断的。 就这么站着也没有什么办法。 片刻的沉默后,猪先生开口了:“现在大家的目标应该都是一样的吧,不如说说看,大家都是怎样的任务如何。” 其实要判断是一对多还是分组很简单,只要弄清楚是只有一个人的任务不一样,还是说大家的任务有很多的不一样。 第3章 生肖派对(3) 这一刻,他们从庄园主人的语调中听出来的是压抑的兴奋。 似乎在他们的派对中闯入了一个异类,非但没有让他觉得不开心,反而是开心与期待的。 而在庄园主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的游戏参与者便立刻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同为参赛者的人身上。 这一刻他们好像有点明白这个对抗是什么意思了。 就在此时,身后宴厅的门再次打开。 四个穿着一样,甚至面具都是一样的猫管家抬着什么东西就进来了。 人群让开了一条道。 游戏的参与者此刻都站在能够看清猫管家的位置。 他们清晰地看到猫管家们抬着的是一具……尸体? 面具下的脸色莫名,这个时候余光注意到对面的人时才发现,那些人尽管都戴着面具,但通过他们的肢体所表现出来的好像都是兴奋。 这让他们心中觉得无比的怪异。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还是表现出了类似的姿态,至少不会让他们在这堆人中显得太过怪异。 这具尸体的状态也是很奇怪的,身体是完整的,但是整张脸都不见了。 并不是没有头,就是没有脸,就好像一刀将头切成了两半,还是前后的那种。整个面部是血肉模糊的,被抬进来的时候,那鲜血便顺着一半的脸不断地滴落,那一路的红色在这纯白的地板上显得如此的触目惊心。 看来这张脸被砍下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的。 在尸体的身上还沾染着一些花瓣,难道是在花园中被发现的吗? 这时候几人的目光不觉间落在了之前去过花园的几人身上。他们认不出人,但是可以认出面具。 然而那几个人的状态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个人到底是死在他们进入花园之前,还是在他们进入花园之后才会遇害? 他们可是记得他们的身形不知道为什么,都保持在一个状态的,所以会不会此时他们中间的某个人已经被替代了? 又或者在游戏开始之前就已经被替代了? 不怪他们多想,实在是这次的游戏内容有点怪异了。 心思千转下,那尸体已经被送到了庄园主人的面前。 庄园主人似乎是想要蹲下来的,但是那庞大的体型阻止了他这样的行为。 这让庄园主人似乎有点失望了,失望不能够碰触这具尸体吗? 仔细辨认了一下这具尸体后,庄园主人终于将视线转移到在场的其他人身上,开口说道:“情况大家也看到了,真是太可怜了,瞧瞧我们的先生,现在就这么毫无心跳的躺在了我们的面前。” 话是这么说,庄园主人的话语中可没有丝毫的同情。 “这个异类是多么的危险啊,这个异类杀了我们可敬的。”话语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这个死亡的倒霉家伙是谁。 可惜的是,整张脸都被挖去了之后,实在有点难以辨认了。 第4章 生肖派对(4) 为了确认周围这些npc的情况,大家几乎都是用各种办法与周围的npc交流,也会注意他们脸上的表情。 然而有人发现,现场之中却少了几个人,带着龙蛇面具的两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宴会厅。 明明现在时间还没有结束,但是他们却已经离开了,难道他们不害怕提前离开宴会的话会出现问题吗? 不过庄园主人似乎并不在乎他们的离开。 狗小姐想了一下,便也准备离开派对了,既然庄园主人没有阻止的话,其实就说明了一件事,其实这宴会参与或者不参与都是不会产生影响的。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他们从庄园主人接过了任务之后,庄园主人便给了他们自由活动的权利,所以即便他们离开派对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想到这一点不仅仅只有狗小姐,所以与狗小姐做出一样选择的游戏者也在此时离开了派对。 因为他们意识到一件事情,他们的门是没有办法上锁的,任何人都是可以进去的。提前离开的龙先生与蛇小姐会不会现在已经在检查他们的房间了? 尽管他们之前已经检查过自己的房间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但那时候不是因为任务还没有舍弟清楚嘛。 说不定这个时候回去的话,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离开的。 比如猪先生便发现兔小姐没有离开派对,反而朝着庄园主人走了过去。鼠先生也站在原地张望着,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打算。 于是猪先生暂时也不走了,而是打算看一看兔小姐打算做什么。 兔小姐径直走向了庄园主人,或者说,她走向的其实是那具被放在了庄园主人脚边的尸体。 “尊敬的先生,不知道我是否能够检查一下这具尸体呢?”兔小姐问道,依旧是懒洋洋的语调,似乎庄园主人庞大的身躯并不能够带给她多少的压力。 庄园主人看了一眼脚下的小不点,小幅度地点头,示意她尽管看便是了。 还未离开的鼠先生与猪先生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去。 兔小姐的做法其实也是没有问题的,这个尸体肯定不是他们杀的吧,如果是异类杀的话,是不是说明他们就不是异类? 但怕就怕,杀了这个“人”的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异类,而是他们中的某一个出于某种原因将这家伙宰了之后,留下迷惑用的。 从身形上来看,确实是为先生,体型上与带上面具之后的他们很是类似。所以他们此前才会怀疑会不会有人替代了这具尸体的身份,这个尸体才是真正的游戏者呢? 但这一切都是猜测罢了。 他们三个都没有交流,而是仔细检查着面前的尸体。 至于危险的话,其实他们倒是不怎么担心。在众生本中的话,他们最需要注意的其实还是身边那些同为游戏参与者的家伙,至于里面的npc其实在很多的时候都是不用担心的。 很多时候他们不过是发任务的npc,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对他们的生命产生危害的。但也只是通常情况下,若是出现特殊情况那就另说。 尽管身形上都是一样的,但是如此就近观察一具尸体之后,他们便能够从这上面发现一些细节上的不同。 比如这个尸体的手指就比在场的两位先生要更加的粗壮一些并不是肥胖的那种,更像是因为长期操作不当形成的。 第8章 生肖派对(8) 其实虎小姐的问题也是此时狗小姐在想的事情,但是被人怀疑依旧让狗小姐感觉到了不悦,回视道:“羊小姐与猴先生一个住在对面,一个也在隔壁,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其实虎小姐可能只是看不惯狗小姐那种高傲的姿态,所以才会将目标对准了狗小姐。 不过在狗小姐说完这话之后,虎小姐的目光便看向了另外两个人。 羊小姐与猴先生几乎是同时开口否定的。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羊小姐说道。 “昨天我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猴先生说道。 安静了片刻之后,便怀疑地看着众人说道:“不对吧,大家的房间其实离得都不算远的情况下,以这个房间中的情况来看的话,动静恐怕不小,难道你们就没有听到动静吗?” 毕竟早上大家就是因为听到了猫管家的叫声才会走出来的,说明这个走廊传音的效果是非常的不错的。 但是很显然,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人听到属于鸡小姐的惨叫。 所以虎小姐的质问是没有任何的道理的。 “去检查一下鸡小姐的尸体吧,若是庄园主人允许的话。”狗小姐提议道。 或许在鸡小姐身上,他们能够得出为什么鸡小姐没有发出声音的原因,也可以借此再看一看第一具尸体的情况。 这个房间中他们也是检查过的,包括那个本子。 大家的本子都是活页的那种,可以拆卸的。狗小姐检查过其中的纸张,没有留下记录的痕迹。 而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马先生突然略带恐惧地说道:“其实我昨天在花园看到一些东西。” 一时间,除了蛇小姐外,其他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马先生身上。 很显然,马先生是意识到鸡小姐为什么会被杀害的原因了。比起被这么悄无声息地杀害的,他还是决定将一些话说出来。 这个时候,马先生直接抬手指着还在坐在桌边的蛇小姐说道:“其实我到的更早,所以我其实看到她是从花园的更深处走出来的,她一定是在花园中发现了什么。” 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害怕,但却坚定地说道:“昨天晚上鸡小姐就是看到对面的某个人的时候,才会什么都不说,她就在对面!” “……”蛇小姐,这世上好像总是存在不少的傻子。 不过马先生的话依旧引起了狗小姐这些人怀疑的目光,这个时候潘弼注意了一下龙先生这些人,他们似乎并没有怀疑蛇小姐,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什么吗? 还是说这些人中其实就有异类的存在,所以才对蛇小姐没有怀疑? 果然,猴先生像是抓住了什么值得令人兴奋的线索一般,咄咄逼人地盯着蛇小姐:“我觉得马先生说的很有道理啊,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而后又道:“不是会早到的鸡小姐无意间看到了你杀人的场景,所以你才想要晚上的时候杀人灭口吧。” “……”蛇小姐似乎开口说了什么,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而后一手撑着脑袋,慵懒的目光落在了猴先生的身上:“我没有说出来的原因现在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只是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啊~” 第9章 生肖派对(9) 早餐之后到午餐之前都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当然你若是不想要吃午餐的话也是可以的。 实际上已经有些人准备逃避这次的午餐了,毕竟早上的早餐令他们印象深刻。 但是另外一部分人还是准备准时回到房间中食用午餐,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不是,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他们的食物本来就是能够完全入口的? 潘弼原本是打算跟上龙先生他们四个中任意一个的,总觉得跟在他们身边就会有其他的发现。 可惜的是,这四位好像都不想带着人一起行动,就连之前好像对什么事都愿意去解答的猪先生也是一样的。 那群人去检查尸体,也不知道有没有检查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都这个点了的话,应该是检查完了吧。 于是潘弼便询问了最近的猫管家,准备去尸体停放的位置看一下尸体的情况。 现在的潘弼犹豫着要不要回到现实之后,去学习一些专门的法医知识,为什么他会觉得未来他少不了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呢? 这个偌大的庄园是配备了自己专门的医生的,看庄园主人那肥硕的身形,身上的病绝对不少,也难怪需要专门的医生了。 甚至还为这些医生专门建立了一个小型的医院,里面不但有一些高级器材。 实际上是疑问潘弼并不认识那些莫名其妙的器材,所以才会认为应该是什么高大上的存在。 除此之外,还有专门的停尸间…… 话说你一个庄园,却专门安置一个停尸间,简直细思极恐啊。 专门的猫管家守在停尸间前。 进入停尸房的时候潘弼忍不住看了一眼猫管家,实在是,这个庄园的猫管家未免也太多了一点,感觉是完全不用花钱的感觉,到底从哪里找过来的,怎么培训出来的,才能保证如此的一致? 带着这样的困惑,潘弼直接进入了停尸房。 当然,他已经从猫管家那边得到了鸡小姐的冰柜号码。 正在寻找号码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交流的声音,从说话方式上来听的话,好像是蛇小姐。 果然,回身看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走进来的蛇小姐。蛇小姐也瞧见了潘弼,点头示意后,径直走向最近的冰柜,伸出了手。 “鸡小姐的冰柜号不……” 话还未说完,蛇小姐已经将面前的冰柜打开了,回头看了一眼潘弼:“什么?” “……没什么。”潘弼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于是蛇小姐便不再管潘弼了,动作不疾不徐,将附近的冰柜一一打开了。 “……”潘弼有点想要离开了,他觉得这时候来看尸体好像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明明已经离开陌言村了,但是陌言村那祠堂中的那具棺材,还有那些尸体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现在蛇小姐已经拉开了一排的冰柜,完全拉出的那种。 望着那一排的尸体,潘弼感觉自己简直头皮发麻。 第13章 生肖派对(13) 那一瞬间龙先生还以为席沉是在故意试探自己,怀疑是自己做下杀害鸡小姐还有牛先生的事情。 但是从席沉的眼中,他看到的却不是这样的意思,双眼微微眯起,不确认地开口道:“具体什么意思。” 席沉抬手敲了一下脸上的蛇鳞。 龙先生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也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那怪异的根本不像面具的面具。 也是,现在这玩儿意,与其说是一张面具,倒不如说快变成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了。 在见到龙先生缓缓点头之后,席沉看了眼时间:“距离派对还有一点时间,来得及吗。”(那啥,我不是医学生,所以手术这块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就当这是小说,忽略这其中的不合理性吧) 龙先生也注意了时间,肯定道:“如果是两个人的话,来得及,问题是,你能做吗?” “嗯……其他地方我在行,动脸的话,倒还是头一次,你要是不担心的话,可以尝试一下。”席沉如此说道,他是无所谓了,有人给他做小白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在他说完之后,外面又走进来两人:“不是两个,是四个。” 开口的是兔小姐。 很显然,从她白天的行为,便打着与席沉一样的注意了。 至于另外一个人,不出意料的便是猪先生了,他因为不放心席沉,所以并没有走出太远,因此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脸上的面具确实是心病,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越发觉得他们的行为似乎真的在像面具上显示的动物变化。 比如席沉之前感觉到的温暖感觉,不知道自己现在若是割开手腕的话,流出来的血是热的还是冷的呢? 尽管他们之中也有人察觉到了脸上的面具不对劲,但是像席沉这样从发现面具不能够摘下来后就已经在考虑手术剥下来的,也是基本见不到的。 毕竟这可是在脸上动刀,还是在众生本中。 尤其还是对抗的关系的话,万一在手术台上,对方直接一刀捅下来的话,也就是一个死。 他们不信席沉没有考虑到这个想法,但是他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做好了决定后的四人也就暂时在医院的附近晃悠了一圈,并没有完全参与到其他人寻找“作案工具”的行动中。 或许是因为在医院附近没有什么发现,他们便直接走远了,之后也是分散开来了。 潘弼找了一圈之后,原本是想要跟上马先生的。但是却发现龙先生他们似乎又没有了踪迹。 这个本奇奇怪怪的,若说真的有人能够结束这个本的话,潘弼最先想到的便是那四位。 相比较与跟上马先生的话,好像抱上那四位的大腿才是真的。 别看狗小姐他们也是分析的头头是道的,但是总有一种虚高的感觉,自以为是不说,要说真有什么想法,好像还真没有。 第16章 生肖派对(16) 也真是难为席沉了,毕竟自从身边跟了一个封人攱之后,这种琐碎的事情他已经很少做了。旁边能够个人帮忙的话,他都不想自己动手。 在处理鸡小姐的尸体的时候,若是想要让那味道更真实的话,席沉不是没有办法,但最后还是留下了破绽,但是浓重的气味其实也能够掩盖掉一些东西。 倒是龙先生他们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之后喷的清新剂不仅仅是为了掩盖那浓重的血腥味,其实还有鸡小姐身上的那股子香水的味道。 也不知道猫管家他们早上喷得到底是什么,到现在味道都没有完全散去,没有其他味道掩盖的话,很容易被发现的。 也幸亏最先发现的是潘弼,估计是被血腥味刺激到了,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其中的问题。 之后便是那位被打昏的猫管家了,因为猫管家是不能够戴帽子的,更别说是遮住后脑勺的那种帽子,所以脸上的绷带肯定要取掉。 所以席沉最后还是用纱布将脸上那些被割掉的皮肤挡住了,就是伤口有点多,所以脸上被粘得到处都是。 虽然是这样,还是会有肌肤暴露在外的,若是再戴上面具的话,难保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因此在剥下那位可怜的猫管家脸上的面具……实际上那已经算不上面具了,因为感觉上与真实的皮没有区别了。 席沉因为这样的原因没有第一时间戴上面具。 所以席沉在医院里找了一圈之后,居然找到了胶水,二话不说直接用胶水糊住面具的内侧,等胶水干了之后,直接放在了猫管家的脸上,等了一会儿,再取下来的时候也是非常的容易的。 确定了被糊住的面具暂时失去了作用之后,席沉便直接弄死了本就因为面皮被剥下来而半死不活的猫管家。 毕竟这位与他们不一样,这面具早就与他们融为一体了。 之后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便遇到了找过来的潘弼。 在将鸡小姐的尸体搬入到新的住处之后,席沉便将之前藏起来的猫管家的尸体搬了过来,又将冰柜中看上去比较新鲜的一个女性尸体搬了出来塞入了原本鸡小姐所在的冰柜之后,将猫管家的尸体塞入了那个空出来的位置。 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之后还有人想要在检查“蛇小姐”的尸体的时候再去看一眼鸡小姐的尸体。 当然,因为席沉现在的身体还是女性的状态,尽管这些猫管家的身形都挺修长的,但是男性的身体与女性还是会存在区别的。 好在这样简单的伪装对席沉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没看潘弼都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对嘛。 处理了这边的事情之后,席沉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庄园中,其他的猫管家见到席沉之后,也没有意识到他们之中混进了一条蛇。 不仅如此,席沉还找到机会直接弄晕了一个猫医生,将其捆绑起来暂时扔到了医院里的手术室里面,那里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过去的,而且龙先生他们现在应该过去了吧。 在发现潘弼发现了他们做的一些事情之后,基本上就能够猜到他也会被带到手术室那边的。 而席沉就换上了嘛医生的衣服混了进来。 至于那些猫管家猫医生似乎都没有发现席沉的存在,或许他们自己也无法从面具上分别出区别吧。 至于猫医生一直穿着白大褂,身形上也不是很明显。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猫管家猫医生之间几乎是没有互动的,他们就好像设定好的程序,执行者庄园主人的命令。 自主性上其实没有那么强烈。 因此席沉混进去才会那么的容易。 而此时医院的手术室内,龙先生正在给潘弼做手术,而猪先生看着被打昏的猫医生有些头疼了。 会做这样的事情的,除了席沉之外,他们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人了。 可问题是,你在做这些事情之前,能不能先打声招呼啊。 “这怎么办?”猪先生就是随口问一句而已。 龙先生头都不回地说道:“绑起来,堵了嘴,塞进柜子里。” 当然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将这家伙直接杀了。 但是现在时间都已经过去大半了,这个时候杀了他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最关键的其实是,尽管在进入诡园之后,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但是那时候杀人都是为了活下去。 而现在这位的生死对他们都没有影响的情况下,他们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 杀人是因为无奈,但若是没有底线的杀人的话,那最后只会变成杀人狂魔,之后被所有人排斥,视为眼中钉。 不是没有人变成这样,但是那些人最后的下场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在龙先生开口的时候,猪先生已经在这么做了。席沉捆绑的手法还是不错的,至少猪先生在检查的时候没有发现松开的痕迹。 于是堵了这位猫医生的嘴,又从猫医生的衬衣上扯下了一根长条绑牢后,便拖着这位离开了手术室。 另一边的住处,狗小姐虎小姐还有猴先生在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的时候直接进入了其他人的房间,但同时又注意着其他人有没有进入到自己的房间。 狗小姐在现实中确实是国际公司中的总监,手底下也管理了不少的人。进入游戏也是莫名其妙的,她当时就是坐了个电梯,等电梯打开的时候她便出现在了诡园中。 之后便被告知她进入到了一诡园之中,给她介绍了一通的规则之后便直接将她塞进了游戏中。 凭借自身的能力,狗小姐也总算是过了试炼本,成为了正式成员。 一开始进入这个本,在得知了“真正”的任务之后,狗小姐还非常开心,觉得这次是赢定了。 但是现在她并不这么想了。 这个游戏好像有点脱离的状态了,随便挑选了一个房间进入之后,看了眼房间中的摆设,基本上也就是一成不变的。 忍不住伸手想要推下鼻梁上的眼镜,然而摸到的却是一片温热,这个时候狗小姐才想起来自己是戴着面具的,而且这也不是她原本的身体。 等下……温热? 愣神下的狗小姐双手直接捧住了自己的脸,确实摸到了温热的触感,她甚至都能够感觉到脸上传来肌肤相触的感觉。 眼中不自觉中露出几分慌乱,之前经历的本中好像都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 “没有关系的,只要离开这里的话,一切都会恢复的。”尽管内心很是不安,但狗小姐还必须如此地安慰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安慰起到了作用,狗小姐感觉自己真的慢慢平静了下来。https:/ 轻舒一口气后,狗小姐这才能够认真打量这个房间。 首先看到的自然是房间中的那个塑料袋。 谁小姐直接打开看了一眼,相同的东西她之前在兔小姐的房间中也看到过。 消炎药她算是认识的,但是其他的药却没有了解过。 这里是蛇小姐的房间。 “蛇小姐好像也不见踪迹了。”狗小姐自言自语道,派对开始的时候,她就没有见到过蛇小姐,是失踪了,是死了,还是说发现了什么所以去做了其他的事情? 有太多的事情,狗小姐都不能够明白。 将袋口重新绑好后放在了一边的狗小姐注意到了桌上的本子。 本子是摊开的状态,看来蛇小姐是在上面记录了什么。 于是蛇小姐直接翻开了本子,但实际上翻看了好几页都没有看到上面的内容。在狗小姐渐渐不耐烦的时候,翻开的下一页中,发现上面写了一个字。 “画?” 狗小姐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墙壁上的画。 实际上类似的画每个房间都是存在的,除了一样的抽象以外,狗小姐并没有发现这些画有什么特点。 垂首之后翻开了下一页。 后一页上并没有字的存在,而是一些线条,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画完整,还是蛇小姐的画工确实不怎样,模模糊糊好像看出了一些形状,但是并不能够看得太明显。 狗小姐盯着这些线条看了许久之后,突然一个抬头盯着面前的画看了许久。 抬头垂首,抬头垂首。 最后直接将本子上的线条贴着面前的画。 确实,这些线条就是这画面的临摹,但是席沉做的只是将其中的某些线条勾勒了出来。 所以说,房间中那些抽象的画或许本来不是这样的模样? 直接从席沉的本子上取下了一页之后,狗小姐直接在上面临摹下了席沉绘制的线条。 虽然还没有看出具体的形状,但是只要给她一些时间的话,一定是能够解决的。 在房间中又做了一番检查,确实没有发现其他问题之后,狗小姐这才离开了房间,之后却没有再进入到其他人的房间,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取出了自己临摹的那张纸,对着自己房间中的画看了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虎小姐与猴先生已经注意到了狗小姐行为上的异常,不过两人都没有出声,而是同时进入了席沉的房间。 他们可以确认的是,狗小姐一定是从席沉的房间中发现了什么。 而此时他们也找到了那绘制着线条的一页。 在狗小姐他们却画的迷茫的时候,派对的音乐似乎隐隐出现了变化。 原本的音乐可以说是欢快的,明亮的,与真正的派对没有什么区别。 之前因为突然的尸体,他们没有注意到之后的变化,而现在一直待在其中后,他们才恍然之间才注意到了音乐上细微的变化。 明明好像还是一样的音乐,但是某些调子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使得整个音乐的风格似乎朝向了另外一个位置。 一种黑暗童话的风格扑面而来。 原本的音乐是纯调的,但是此刻细细听过去的话便会发现,那音乐之下似乎有特别细微的歌词。 说是歌唱的话,倒不如说是呢喃。 然而在这样的呢喃下,派对上的npc好像越发的疯狂了,他们狂欢着,看着还待在派对现场的兔小姐他们,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也许用幸灾乐祸这个词更加的合适? 在那细微的呢喃响起的时候,兔小姐他们几乎成为了所有视线的焦点。 而此时的席沉像其他猫医生一样站在庄园主人身后,唇角上扬,似乎沉浸到了这音乐之中。 这好像是一种古老的……祷告词? ps:医院没有去,身上除了淤青以外,好像暂时没有觉得哪里出现问题,去医院的话太大题小做了一点。谢谢关心(那些幸灾乐祸的,赏你两个白眼,看我眼白o( ̄ヘ ̄o#))。 问我这篇什么时候结束的,总之不会比陌言村长,具体什么时候结束……不知道。 第17章 生肖派对(17) 我以我身饲我主 祈神明宽恕 奉牲祀 拜…… 嗯,席沉没有听出这拜后面是什么东西,听上去像是一种名号或者神明的名字。 事实上,这种低声的呢喃甚至都不是正常人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语言,可以说,即便是专门的语言学家也不会知道这种语言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的巧合,席沉确实听过这种语言。 以前的席沉很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他当初与封人攱的父亲相交,还不是因为对方那奇特的姓氏。 所以知道一种其他人都不知道的语言丝毫不会令人意外的。 第一次听到这种语言是在什么时候,席沉是不记得了,不过地点在哪里倒还是记得的。但是那地方,现在不知道还存不存在了。 那是一个小部落一样的存在,有着自己的供奉。 事实上,他们会说正常的语言。 那次席沉与另外的同伴在那边休息的时候,在晚间围着篝火的时候,从这些人的口中听到了一种独特的语言。 那种语言的声调很奇怪,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是在唱歌一般,带着一种沉重与肃穆的感觉。 当时的席沉觉得这样的声音很好听,于是对这语言产生了好奇,于是便询问了一句。 按照当时那些人说法,这其实是他们供奉的神明赐予他们的语言,是属于神的言语。 当然,席沉虽然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并不相信神明的存在。不过不相信并不影响他去学习这门语言。 因为这门语言的发音确实很奇怪,有些词根本不像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有一些更像是一些动物才能够发出的。 所以席沉只是学习了一部分,能够说一些,但是说完全懂是做不到的。 而席沉还记得,对方的图腾是一只巨大的鸟。 然而按照那个部落的说法,神明不可直视,所以即便是图腾,看到的也只是半身,模样是看不全的。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再次听到了这样的语言。 相比较那个部落交给他的,似乎更加复杂一些。 所以席沉也只能够大概听懂一些意思,稍微翻译了一下就是。 “我”是罪人,甘愿接受束缚,听从神明调遣,奉献一切,生命乃至灵魂,只为求得神明宽恕。 供奉已经呈上,微薄敬意,只求神明宽恕,恩泽下降,解除束缚。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里面有个音节的发音很奇怪,想要翻译过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结合前后语境的话,应该就是个名字。 是他们口中神明的名字吗? 这个神明总不可能指的是庄园主人吧。 这要是那个部落的人看到他们的“神明”长成这模样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哭出来啊。 不过这个供奉……莫不是指的是他们? 其实正常情况下,诡园是不会将游戏者从一开始就安排进必死的结局。但也说了,诡园更像是一个搬运工,将游戏者从诡园搬入到各个本中。 第18章 生肖派对(18) 当派对结束的时候,兔小姐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到了住处,此时大家基本都是在自己的房间中了。 可能在整理他们的线索,以排出他们的怀疑对象。 看到房间中少了的那副画后,兔小姐直接进入到了猪先生的房间,龙先生与潘弼也在,而他们的视线同时看向的是床上的那些画。 三人看了一眼兔小姐,给她留出了一点空间。 兔小姐只是看了一眼,便直接上手了。https:/ 其他人自然没有阻止,只是片刻之后,兔小姐便将这六幅画摆放好了位置:“这是一幅拼图,但是不完整,还缺少了不少的部分,能看出什么吗?” 兔小姐对拼图这东西很擅长,这是她业余活动的一部分,但是要说辨认出上面抽象的图像的话,那就不是她能够做到的了。 猪先生盯着看了一会儿后,摇头:“不行,拼图不完整,无法辨认。” 兔小姐微微颔首:“那就一会儿的讨论上,将这个情况说明一下吧,想来他们是不会拒绝一条线索的。” 在猪先生他们点头的时候,一边的潘弼取出了从马先生身上掉下来的那张纸说道:“今天在花园碰到马先生的时候,从他身上掉下来了这个。” 三人的视线看了过来,那一瞬间,潘弼好像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色彩。 再之后便是他们第二次的集中讨论了。 第一次的时候,他们还是完整的十二人,而现在却只剩下了九人。 看着那空下来的三位位置,众人沉默了一瞬。 而此时兔小姐缓缓开口道:“我们在医院中看到了蛇小姐的尸体。” 说完这句话后,兔小姐便不再说话了,而由猪先生接过话语:“从死状上来看的话,与鸡小姐死亡的时候非常相似,对吧,龙先生。” 龙先生颔首。 而此时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潘弼关注着场上的其他人在兔小姐他们说完后的一些小动作。 其实在兔小姐他们说完之后,场中有一个人心中确实是无比惊诧,或者惊疑不定的。 因为自己解决掉的只有两个人罢了,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蛇小姐? 难道说还有与自己一样的存在? 不可能,不可能的,明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而就在此时,龙先生拿出了蛇小姐的面具摆放在了桌子上。 这一瞬间落在龙先生身上的视线几乎都变成了质疑。 而此时龙先生缓缓开口道:“这是在尸体不远处发现的,发现尸体的时候,这面具也是刚刚被剥下来。” 也许是凶手光顾着逃跑,来不及带走,所以留下的。 尽管知道凶手不会傻到当众将面具拿出来,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中的有些人将龙先生视作是怀疑目标。 尤其是其中的某一位,在其他人用质疑的目光看着龙先生的时候,这位的目光却落在了那蛇的面具上。 直到龙先生收起了蛇小姐的面具后,大家的讨论才步入正轨。与之前相似的交流,困惑,还有质疑。 一通的怀疑后,谁都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目标,但至于他们是真的都知道,还是故意隐瞒,那就不清楚了。 第22章 生肖派对(22) 被摆放出来的那座建筑他们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就是之前他们参加派对的地方。 不过之前没有从高处看过,只是在正面看过,所以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现在换一个想法,又是在地图上看的话,怎么看这个举办派对的宴会厅的外形状都像是一个圆形的祭坛。 “……” 很好,他们这下可以确认了。 这时候他们听到了兔小姐的一声轻笑,视线投注过去的时候,兔小姐很是无辜地耸肩说道:“想到了一个笑话,打扰你们了。” 此时兔小姐散漫的感觉好像比之前淡化了不少,或许是终于意识到他们现在处在了一个危险的位置? 按理说,兔小姐的笑声只是一个插曲罢了,但是狗小姐却开口问道:“什么样的笑话,可以说说吗?” 兔小姐视线瞥了过来,缓缓开口:“只是想到了之前猫管家对我们的一些要求罢了。” 猫管家要求他们不要在中途离开宴会场所,但实际上前两天的宴会,他们几乎都没有完整参与过,兔小姐倒是完整地经历过了第二次的派对。 庄园主人喜静,要求他们十二点后不要离开房间,而现在…… 包括用餐,以及……面具! 对了,猫管家当时是对他们说戴好面具不要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模样的。猫管家是庄园主人的人,也就是说庄园主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原本的模样就不是这些动物。 在一群都是动物脸的npc中,他们其实也都是算作异类的,庄园主人是知道的,可是他却并没有直接说明。 而现在。 其中的几位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那种面具与脸相连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如果说庄园主人一开始就知道这面具不对的话,那让他们一直戴着面具就耐人寻味了。 “这不是一个笑话吧。”狗小姐盯着兔小姐缓缓说道。 然而兔小姐却摇首轻笑:“这就是一个笑话,将一个管家的话当做真的你们,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 兔小姐的话让在场近半的人的眼中都闪现过了不悦,但意识到兔小姐的意思后,这不悦便化作了无奈。 因为他们明白过来后,也意识到了他们确实是个笑话。 但是猴先生还是忍不住说道:“这话说得,怎么还将你排除在外了。” 明明你就是与我们一样的。 然而兔小姐却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从他们进入游戏的第一时间,其实游戏的考验便已经开始了。 那封邀请函就是陷阱的开始,而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猫管家的出现,就是另外一个陷阱。 现在想来也是不对,所有的规则都是猫管家告诉他们的。如果在灵异本或者其他类型的本中,这或许可以当做一种禁忌的参考。 但是这里可是众生本,作为正式成员,他们竟然忽略了其中的不对劲,也难怪兔小姐说他们是笑话了,也确实是个笑话。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应该相信猫管家的话。 “所以这个面具果然不对劲。”狗小姐原本只是抚摸面具的手突然间便用上了力,似乎想要将面具直接扯下来,但是感受到的却是撕裂般的疼痛。 不行,完全弄不下来的狗小姐猛地将视线落在了潘弼身上:“你们的面具,是不是已经取下来了!” 狗小姐质问的声音有几分尖锐。 话音刚落,莫说是猴先生他们几个了,就连“马先生”的视线都投注过来了。 兔小姐说的没有错,他确实也是曾经的游戏参与者,不过他当时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那一局游戏中聪明的人不少,而他就是一个失败者。 虽然失败了,其中的一些规则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在这里默默偷听这一次的游戏者交流的时候,他竟然有些茫然,感觉自己好像玩了一个假游戏,尤其是听到狗小姐的质问后。 对于狗小姐的质问,潘弼没有反驳,也就是说默认了。 “果然,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狗小姐如此说道。 但是她说完之后,其他人看过来的视线就有些怪异了。 因为他们其实都没有嗅到潘弼身上的血腥味,狗小姐的鼻子这么的灵敏的吗? 潘弼也是愣了,他是清洗过身上沾染到的血迹的,也喷洒了一些清新剂掩盖味道,倒是没有想到狗小姐居然能够闻出来? 也不是潘弼他们无法使用真言决,而是觉得不值得。 首先他们的真言决是他们离开诡园的根本,不到关键的时候,若是使用的话,未免太浪费了。 龙先生他们就是这样的想法,脸上的伤口也不是特别的严重,再加上本来就有药的情况下,若是使用兵字诀去治疗伤口的话,未免太过浪费了一点。 他们是这种想法没错,至于席沉,他是根本就没有想过用,毕竟对他来说,这种伤口本来就是小意思。 不过伤口也是做了最妥善的处理的,而现在明显就是狗小姐的鼻子不对劲。 而狗小姐在注意到其他人的视线后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 深吸一口气后,盯着潘弼,再次开口:“你们的面具是怎么取下来的?” “手术。”潘弼直接说道,在说之前,他有看过猪先生他们,也是得到了示意的,知道可以说。 原本他们不想要这么直接暴露的,但是狗小姐的鼻子确实在他们的预料之外。 现在看来,若是面具一直戴着,融合的越深的话,他们的一些特征就越会像那些动物靠近,比如之前席沉感觉到的温暖,比如狗小姐的鼻子,还有猴先生未察觉的多动。 狗小姐他们已经意识到了此时最好的办法就应该是做手术摘除脸上的面具,然而视线从龙先生他们扫过时,狗小姐犹豫了。 因为她无法将自己的生命交到这些对她来说还是陌生人的人身上。 到底值不值得…… 而此时“马先生”却叫了出来,在龙先生他们离开,他们审问其时,便取下了堵住了他嘴的东西,到现在还没有塞上去呢:“你们怎么可能取下面具!” 如果这样的话,他之前做的都是无用功不成,明明他收到的任务要求不是这样的! 然而却没有人理会他,猴先生他们正在思考手术的可能性。 在他们思考得失的时候,兔小姐突然问道:“这一天的食物,你们吃了?” 狗小姐下意识点头。 不止是狗小姐,实际上现场的人中,估计还是有不少人是食用了的。 毕竟也不是所有的食物都像席沉那样的奇葩,是活着的虫子…… 虽然看着不是非常的美味,甚至其中有一部分看上去就像是黑暗料理。云九小说 在兔小姐说完之后,他们也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如果说一开始就是陷阱,那这些食物是不是也同样是陷阱存在。 这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与面具的融合加深? 潘弼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疼得厉害,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自己与猪先生他们做手术的时间差也不是很久,为什么自己的伤口这么严重的原因了。 龙先生也在此时上前检查了最近的虎小姐的面具,毕竟之前也是虎小姐帮忙制服了“马先生”的。 然而看完之后的龙先生朝着兔小姐缓缓摇头:“融合的很深,若是做手术,风险很大。” 虎小姐是这样的状态,另外几位估计也是一样的情况。 但就算能做又怎样呢,也要看龙先生他愿不愿意给这些人做吧。而龙先生从本意上也是不愿意的,否则之前就会主动提出来了。 至于一直在呢喃着怎么可能的“马先生”被潘弼再次堵上了嘴。 在堵上“马先生”的嘴的时候,潘弼注意到了兔小姐里面衣服的袖子已经湿透,都渗透到表面的衣服上了。 说起来,兔小姐好像就没有处理过她屁股上的红色,也就是说对方是带着这样的颜色参加了派对? 注意到潘弼的视线后,兔小姐看了过来,解释了一句:“脏了,便洗了。” “……”那也没见你洗屁股上那块印记啊。 许久的思索之后,剩下几个没有摘下面具的人都有想要摘除面具的想法了,不过在他们提出想要做手术的时候,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龙先生并不愿意出手,在他们失望的时候,兔小姐开口道:“手术的话,我也可以尝试一下的。” 狗小姐后退一步,看向龙先生:“你们若是都摘除了面具的话,做手术的至少也需要两人,你应该是个医生,那另外一个是谁?” 当然,最后龙先生还是答应了帮他们将面具取下来,但是也给他们打了预防针。因为剩下的这几人的面具与他们融合的越发深了,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导致了这一点,这可不是之前给他们这几个做手术了。 所以龙先生也提前说了,若是中间出现意外的话,手术是不会继续下去的。能不能将面具取下来,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他们现在手中虽然有些药和绷带,但是给那么多人做的话,也是不够的。 最后龙先生他们决定现在去医院那边,因为不放心,猪先生与潘弼也跟了上去,只留下兔小姐一人在房间中。 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马先生”便看到兔小姐直接蹲在了他的面前,像是在观察什么,那平静的目光看得他有几分发毛。 身体下意识后仰了几分。 然而,兔小姐却在此时站了起来,更加靠近“马先生”后,缓缓伸出了手。 第24章 生肖派对(24) “也许……你是对的。”兔小姐无法反驳席沉的话。 因为她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对了,我们‘真正’的任务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席沉问道。 兔小姐回忆了一下。 现在想来确实奇怪的厉害,诡园虽然有时候会借助npc的嘴去发布任务,但是在发布完任务之后,还改变任务的情况,她此前反正是没有遇到过的。 “那第一次的‘假’任务呢。” 在庄园主人那边收到任务之前,他们的任务是在看到那封邀请函之后收到的。 可问题是,那封邀请函是庄园主人准备的,从一开始就是陷阱的话。 兔小姐笑了,尽管笑容牵扯到脸上的伤口之后很疼,但她却依旧无法抑制自己的笑意。 假的不仅仅是第一次的任务发布,而是两次发布其实根本就不是出自诡园之后,或许根本就是庄园主人弄出来的。 如果真的都是假的话,那么其中的任务模式会出现对抗,现在也能够得到解释了。 这里的对抗其实也是一个陷阱。 很显然的是,固文他们当时那一队的参赛者便陷入到了这陷阱之中。 表明的对抗之后,又没有发现队友的存在的情况下,自然会下意识地认为每个人之间都是对抗关系。 这样的话,也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动手了。 庄园主人的目的,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吧,从一开始就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笑够了,脸疼,兔小姐很想伸手揉一下,当然她并没有这么做,只是看着席沉:“这是你的猜测,什么时候想到的?” 有关这个问题,席沉没有回答。 毕竟解释的话,也会牵扯到猪先生那边的。 席沉与猪先生的任务才是真正由诡园所发布的,之后再次收到任务的时候,就有些怪异了。 那时候席沉只是怀疑罢了,现在则是肯定了。 不过考虑到庄园主人与那位小姐之间的对话后,席沉对诡园为了消灭一个违规者,将他们这么多人塞进到这里行为也产生了怀疑。 诡园给他们明面上的任务是消灭那个所谓的违规者。 但是席沉不信诡园不知道,进入这个本的游戏者都是怎样的结局,可是诡园却依旧安排了这样的任务的话,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如果用庄园主人去替代原本的违规者的话,诡园的行为反而就合理多了。 兔小姐真的是一个非常散漫的人吧,即便席沉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想着去追问,而是看着席沉去扒固文的衣服:“……!!” 这可就散漫不了了。 死人也就罢了,这可是活人,你这是想要做什么呢? 固文也被惊呆了,可惜反抗不了。 扒了一下没扒下来的席沉扭头看向兔小姐:“帮个忙。” 虽然被席沉的行为惊到了,但是兔小姐也是明白席沉并不是那种意思。在席沉开口之后,还是走了过来打算帮忙的。 因为被捆绑着,所以不怎么好扒衣服,在解开捆绑前,兔小姐先声明了一下:“我的力气不大,控制不住不要怪我。” 和席沉的“娇弱”不一样的是,兔小姐是真的没有什么力气,她现在的身体的一些体能情况其实都是按照原本的体质来的,也是因此,这样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也被保留了下来。 “无妨。”席沉在微笑间取出了手术刀。 不知道固文会不会介意一把刚刚在尸体身上动刀的手术刀落在他身上呢。 第27章 生肖派对(27) 打开的瞬间,众人与鱼贯而入的猫管家们来了一个华丽的对视。 在所有人僵持着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有一个人却走下了二楼,径直走到了那掉落的手术刀面前。 猫管家们:“……” 游戏者们:“……” 兔小姐捡起了手术刀,翻开了两下,确定还能用后,抬头便对上了猫管家们的目光,拖着懒洋洋的语调说道:“捡个东西不犯法吧。” 片刻的沉默后,从一堆的猫管家中,单独走上前了一位,站到了兔小姐的面前:“先生小姐,现在还未到派对的时间,如此强行闯入,不是绅士与淑女应该做的。” “真抱歉。”兔小姐说得很没有诚意,“昨天好像有东西掉在这里了,他们是陪我过来找一下的。” “派对结束之后,我们都会进行打扫,小姐您丢失的是什么东西?”猫管家问道。 “嗯……不是太好说出口的东西。”兔小姐说道。 “……”其他人。 “那现在您找到了吗,若是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提供帮助。”猫管家如此说道。 兔小姐点头:“找到了,就不麻烦了。” 在诸多猫管家的视线下,其他人从二楼走了下来,只是下来的时候,却极为不甘地盯着那形似祭台的吊灯,比如说狗小姐。 但是对方人多势众,虎小姐好像也无法对付这么多的猫管家,他们只能够在此时离开了宴会厅。 至于那些被打伤的猫管家们,谁都没有提及,好像这本就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兔小姐突然就来了个平地摔,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假摔呢。 袖子里的香水瓶落了出来,兔小姐伸手拉住了最近的猫管家,但是那香水瓶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直接飞了出去,砸在了门上,落在了地上,玻璃碎裂的瞬间,一股浓郁到难以言诉的香气弥漫开来。 “……”这一瞬间,除了习惯了这种味道的猫管家们外,其他人感觉自己被这味道熏到眼泪都快下来了。 怎么会有这么呛人的香水! 在猫管家的视线看过来时,已经站稳了身体的兔小姐很是无辜道:“我就是觉得你们用的这香水味道还不错,挺喜欢的,在周围调查的时候,顺手拿了一瓶。” 龙先生他们面具下的表情简直是一言难尽了,这种味道,你觉得不错? “嗯,我是跟那位猫管家说了的,他没有拒绝。”尽管也没有同意就对了。 猫管家好像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做出回应了,沉默了片刻后,这位猫管家才缓缓开口道:“您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可以送一些到您的房间中。” “那真是太感谢了。”兔小姐说道,听上去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但是笑弯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玻璃的碎片很快便被其他猫管家给清理掉了,但是这弥漫的味道着实无法掩盖,只能够等它自然消散了。 那浓郁的味道几乎充斥在了整个的宴会厅,包括外面那一圈。 猫管家们是神色如常,其他人从门口走过的时候,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这味道着实上头。 很快众人便离开了大门附近。 “独立通电……挺好的。”兔小姐走在最前面,喃喃自语着什么,没有人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抬头轻嗅了一口空气,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浓郁的香水气息。面具下的唇角上扬,带着几分愉悦与期待。 也许是担心他们离开之后,兔小姐他们还会返回宴会厅,所以那些后到的猫管家们就站在宴会厅的门口,目送着他们的远去后,笔直地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打算了。 而此时在整个宴会厅的后面,无人看管的地方,身着管家服的女人随手扔掉了已经空掉的瓶子。 这不是第一个了,实际上在后一批的猫管家没有出现,前一批被打晕的空白状态下,她已经将这些瓶子里面的东西都浇了出去。 原本还担心这味道怎么掩盖呢,虽然一瓶的味道不重,但是这么多的话,总会是有些味道的。 之后她便知道自己是多想了,那浓郁的香水味道,她隔了这么远还能够闻到,掩盖效果简直不要太好啊。 “为什么是我来做这样的事情呢。”女人带着猫的面具,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但眼神中并没有。 也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吧。 扶稳了脸上有些歪了的猫面具,女人将那些瓶子藏在了草丛中,这么高的草丛真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做完这些事情后,她也未曾直接离开,而是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看到了缓缓走来的兔小姐。 “看得有些紧,绕了一圈。”兔小姐如此说道,鼻翼轻嗅,似乎想要闻出什么。 “已经弄完了。”女人说道。 “真棒。”兔小姐拍手。 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女人开口:“你准备这副面具用多久?” 进入宴会厅中的,自然还是席沉了,他需要去宴会厅确认一些事情,但是用蛇小姐的身份不合适了,就只能够借用兔小姐的身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正好还能请兔小姐帮忙做一些体力活。 他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但凡他现在是男子的身体,他也不会找兔小姐……而是找潘弼了。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不是。 “嗯,暂时。”席沉说道,声音温和中带着几分慵懒,但面具下却有些面无表情。 “随便你好了。”兔小姐说道,“说说你的发现,还有想要我做的事情……麻烦轻松一点,很累。” 许久的交流之后,在两人即将分开之前,席沉对兔小姐说道:“找到了,通知一声,之后不要出来。” 兔小姐点头。 再之后,他们便各自分开了。 而此时已经到了下午茶的时间。 庄园主人的心情看上去不错,这一点从他往咖啡中加了很多糖便能够看出来。 不过可惜的是,今天来找他的只有狗小姐。 他们或许还想要做最后的尝试吧,所以进入花园后的狗小姐取出了固文的面具,是马面之下的那层牛面具。 同时狗小姐也说出了固文的异类身份。 但是在她说出后便被庄园主人否认了,庄园主人很是遗憾地告诉狗小姐。 真是抱歉啊,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是错的。 这位可怜的先生确实是我们的一员呢。 在庄园主人如此说之后,狗小姐便能够完全确认了。龙先生他们说的没有错,异类的标准本就是庄园主人自己定的,谁是谁不是还不是庄园主人一句话的事情。 在狗小姐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庄园主人盯着狗小姐的脸,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满意:“狗小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这在狗小姐听来可不像是一个夸赞。 因为这句话换一个意思就是,她的面具已经与她融合的非常的深了,或许在今晚派对开始的时候,这个面具便会完全融入到她的体内,与她融为一体。 怀着这样略显沉重的心情走出了花园,没有看到身后庄园主人那略带贪婪的目光。 就是这样。 从狗小姐那边确认了最后的答案后,他们彻底承认了昨晚的想法。 龙先生他们并没有在这个时候进入花园找庄园主人,尽管他们其实已经在心中形成了一个大概的故事,很想告诉庄园主人。 但是他们都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所以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脸上的面具被取下来后,又经过他们的一番操作,现在看上去与正常的面具好像已经没有区别了,对比一下狗小姐他们脸上的面具,这种区别就更加明显了。 那些猫管家没有发现不对,是因为他们的设定中估计没有对面具判断这一项的存在,否则也不会让席沉混在其中这久了。 他们也不敢赌庄园主人能否察觉其中的不对,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不要尝试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庄园主人也是他们的敌人之一的话,也确定了祭拜才是最后的主场。而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阻止这次的祭拜完成下去。 明确目标的情况下,他们直接回到了之前商讨的会议厅,准备讨论一下怎么将那个祭台给破坏。 高度上的话未免也抬高了一点。 “能不能做个弹弓呢?”猴先生如此提议道。 但这听上去更像是一个笑话。 树杈他们可以弄到,这橡皮筋,而且是弹力十足,可以将一个物体射出很远的橡皮筋从什么地方得到。 就算能够弄到,一个普通的弹弓又能够弄出多大威力。 有时候人的想象力还真是无穷的,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已经想了不少的办法了。但其中大部分的想法都是不可实现的。 聊着聊着,虎小姐沉默了下来,看着被她放在一边的面具,若有所思。 第29章 生肖派对(29) 什么故事? 庄园主人片刻的呆滞,自己与兔小姐之间可没有什么说好的故事。 要说约定的故事的话……还真有一个。 不过那个人是…… 庄园主人阴桀的目光凝视在席沉的身上,缓缓开口:“好啊,既然是故事,听听也无妨。” 庄园主人确实喜欢故事,但是他喜欢的是别人演绎自己谱写的故事,所以他真的很讨厌这些身处在故事中的人,跳出了掌控。 很显然,席沉他们便是故事中的变数。 “那让我想想……龙先生,请帮忙将这两位打晕,太吵了。”席沉说道。 狗小姐他们的惨叫从刚才就没有停止过,真让人担心他们会不会叫到失声呢。 打晕是没有打晕的,龙先生只是过去给她们做了一下简单的处理。毕竟空间打不开的话,他也取不出可以使用的东西。 而此时席沉坐在猫管家的身上,换了一个翘腿的姿势,下意识想要摩挲一下手腕上的伤口时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他原本的身体。 有些无奈,但还是缓缓开口道:“这个故事的话,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吧,具体多久,那我就不清楚了。” 毕竟诡园到底是什么时候存在的,席沉表示不知道。 “我讲故事会有点烂,别介意就好。”席沉显然是知道自己的表述方式上有时候是存在问题的,只是席沉并不想改掉罢了。 但若是说认真讲故事的话,席沉也是能够做到的,比如说现在。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国王,他掌控下的地域之辽阔,或许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每年,他都会派遣一部分王国中的人去往各个地域中历练的同时,也汇报对这些地域的掌控情况如何。” “因为国王知道,太过辽阔的地域,不能完全掌控的话,会让一些臣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有一位臣子就是这样,可能是想要更高的地位,又或者是受到了其他的蛊惑,他接受了恶魔的蛊惑。” “王国中又一次来人了,臣子热情地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派对,如此的热情,只要尽情享受便可以了。” “可是这些前来历练的年轻人还不知道,臣子此时已经与恶魔互通有无。” “在恶魔的蛊惑下,他决定将这次从王国出来历练的子弟献给了恶魔,在派对达到最盛大的时候,他们将作为派对的祭品献给了恶魔。” “恶魔很高兴,给了臣子最需要的东西。” “有了第一次,后面便越来越容易了,第二次,第三次,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臣子似乎已经沉浸到了这种游戏中,他喜欢看这些年轻人沉迷在派对之中,直到他们迎来最终死亡时露出的震惊与恐惧。” “但逐渐的,他好像又不满足了,于是他一点点的完善了每一次的派对,尽量让这场派对显得更加有趣一点,甚至给这些年轻人的历练带来更多有趣的东西,或者说,臣子只是喜欢看这些年轻人在希望达到顶点的时候,破灭他们的希望。” “当然,他也喜欢看着这些年轻人之间的的自相残杀。” “或许是出于嫉妒吧,因为这些年轻人他们可以去很多的地方,而自己却不得不被困于一隅,所以臣子是嫉妒的。” “于是臣子将这些死去的年轻人困在了自己的地域之中,剥夺他们的自由,让他们如同木偶一般,失去了自我。” “但是这个臣子也明白,恶魔的交易是不长久的,他想要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在讨好恶魔的时候,臣子也注意着国王的动静,因为他依旧需要这个身份。” “可是作为打下如此庞大疆域的国王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呢。蛊惑人心的恶魔,又当真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吗?” “您说,对吧。”席沉抬眸看来的时候,那双眼睛中像是浸染了黑暗一般。 尽管席沉的双眼中没有任何的笑意,但是庄园主人却能够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笑意。 没有任何的意味的,纯粹的笑意。 从席沉开口说完第一句话后,庄园主人就已经明白这个人想要说什么了,可是他没有阻止,就那么静静地听他说了下去。 因为此时的庄园主人已经意识到了,可是他心中依旧是震惊的,原因在于席沉对臣子心理的一些描述。 这些都是他所没有表现出来的,所以纯粹就是席沉猜出来的吗? 其实就像席沉说的,他真的不是一个讲故事的好手,这一点早在陌言村里的时候就能够看出来。 可是故事的话,只要让听得人明白过来的话,就已经是一个好故事了吧。 “怎么,您觉得不对?”席沉继续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笑。 那张兔子的面具在阴影下,少了天真可爱,仿佛下一秒便会露出狰狞的模样。 盯着那张面具许久后的庄园主人缓缓开口:“说的是对的,这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席沉笑道,随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因为庄园主人一定发现了他们面具的不对了。 在刚才音乐声响起后,席沉他们却没有特别的反应后,就应该预料到了吧。 其实发现面具秘密的人也是有过的,可惜的是,他们做不到席沉这样的干脆,不敢随意的尝试。 “既然是故事的话,终究还是需要一个结尾的,不然的话,岂不是要烂尾了。”席沉笑道,上扬的唇角,明明是温和的姿态,却带着说不出的嘲讽意味。 “那你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尾是怎样的。”庄园主人也笑了,只是眼神越发的冰冷了。 席沉一手撑着下巴,真的像是在思考故事的结尾一般,片刻后才笑道:“既然是故事的话,当然需要一个完美的结尾吧,对故事的主角来说,大团圆结局才是最终期望的吧。” 庄园主人便好奇地问道:“那你觉得,这个故事中,谁才是主角呢?国王,恶魔,年轻人,还是臣子呢?” 席沉的手按压在脸上的伤口处,对上庄园主人的目光:“当然是臣子啊。” 一挑眉,庄园主人有几分意外了:“那你是觉得应该给臣子安排一个好的结局的话,什么样的结局是最好的呢?” 这次,席沉直接回答道:“当然是国王再次派来的年轻人被臣子献祭给了恶魔之后,臣子将国王的目标转移到了恶魔的身上,而他自己从而可以从领地上脱身,从此海阔天高……你觉得这个结局如何。” 庄园主人微微摇头:“还不够。” 席沉眨巴眼,很是好奇地问道:“你觉得还缺了什么?” 于是庄园主人便道:“自然是臣子取代了国王或者恶魔中的任意一个,才是最好的结局,你说对吧。” 在庄园主人说完之后,席沉便立刻拍手赞叹道:“这个结局却是不错,很棒。” 在席沉与庄园主人交流的时候,周围却寂静一片,谁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发出声音。 呆愣愣地站了一片,潘弼他们是听得冷汗直冒,他们此时却是有些想不到席沉打算干什么,这是打算背叛诡园投靠庄园主人不成? 你醒醒啊,对方是要将我们献祭的啊,你这不是送货上门嘛! 而后庄园主人的话,听得他们也是心惊胆战的。 倒是原本那些npc还有猫管家就好像失聪了一般,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动静,真的就像是仿真人偶一般,只是那一双双眼睛,看得人确实有几分瘆得慌。 此刻看着席沉那拍手称赞的姿态,他们甚至都怀疑席沉不会与庄园主人之间其实早就达成了什么约定,准备在这里将他们全都坑死吧。 然而这时,席沉脸上的笑容一收,原本拍手的动作也停止了。 这样的一副神情,落在潘弼的眼中,却有几分熟悉。 其实包括之前看着席沉的笑容的时候,他一直就觉得很熟悉了。 那时候潘弼就像跑上去问一下席沉是不是有个叫做“猼訑”的哥哥或者弟弟了。 随着席沉的掌声停下来后,这位祖宗微微摇晃着脑袋说道:“结局是真的棒啊,可惜有些自不量力了。” 第32章 生肖派对(32) 虽然没有看到那些铁链飞过来的场景,但是听着耳边呼啸而来,像是要撕裂空气的声音,席沉就知道这些铁链是来者不善啊。 庄园主人看着那激射而来的铁链,看席沉的目光中越发写满了嘲讽。 以席沉现在的姿势,根本就是待宰的羊肉罢了,结局一定是被这十二根铁链洞穿。 然而下一刻,庄园主人瞳孔微缩,亲眼看着席沉松开了勾着楼梯扶手的腿,整个人直接垂落。 然而这样的惊讶只是一瞬,之后化作的依旧还是嘲讽。 不过是徒劳的挣扎,难道比起被扎死,还是摔死更好一点不成。 然而直到看到席沉下面的动作之后,庄园主人就知道自己是真的小看了席沉。 在席沉坠落的时候,那些铁链可没有放弃追随而来,甚至速度上比席沉坠落的速度还要更快一些。 在那些铁链靠近的瞬间,席沉直接伸手抓住了其中一根之后,借着这一根的力量,控制住了身体,之后便利用灵活的身形,在这些铁链的缝隙中求得生存。 这次席沉也要感谢一下女性的身体了,纤细的身体,可比男性更容易躲过这些铁链。 甚至席沉做的还不仅仅是这样,到后面直接松开了手,顺着铁链一路滑了下去。 只是在他松手的时候,会发现整个手掌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但席沉自己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 等到他完全落到了祭台上后,那些铁链反而就没有再靠近了。 仰首,席沉微笑着与庄园主人打着招呼。而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后,甩了两下,竟然十分淡定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截的绷带,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受伤,所以提前准备了一样。 熟练地缠上了伤口,只是因为没有做止血处理,只是一会儿功夫这绷带已经有红色渗透了出来。 但这种行为还是能够让血液流逝的更快的。 铁链盘旋在四周,像是要对席沉出手,但同时因为顾忌一些东西,最后只能够无奈地散去了。 而此时那原本的宴会厅的二楼也在此时单独旋转了过来,只是片刻的功夫,整个楼梯就发生了一次旋转,这次庄园主人与席沉又能够面对面了。 而且这祭台比他们看到的其实要高得多,站在上面的席沉甚至还比坐着的庄园主人高出一个头来。 走到祭台边缘的席沉往下看了一眼,刚探出脑袋,从上而下便是一条铁链,幸亏是缩得快,否则就是一个对穿。 也就是说,现在的席沉被这些铁链完全困在了祭台之上。 但刚才那一瞬间,席沉基本也看清了祭台的高度,看样子也有近乎两层楼的高度。 你一个祭台建这么高就算了,也不说安排一个台阶? 当目光扫到那些围绕在祭台旁边的一圈圈环绕出去的小灯之后,席沉沉默了一下,眨巴眼,心想这些石柱子一样的小灯不会就是所谓的台阶吧? 庄园主人缓缓起身,似乎是打算将席沉从祭台上抓下来,然后捏死。 至于席沉留在他身上的伤口,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在慢慢愈合了。 从愈合力上来看,至少庄园主人是杠杠的。 在整个宴会厅翻转过来之后,原本的入口基本就看不到了,而若是此时有人能够从外面观察到这里的情况的话便会发现,原本外表精致到甚至带着几分圣洁感的建筑,如今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却多了几分肃穆与庄重。 原本的精致感化作了古朴,明明造型上基本是没有变化的,但是从气质上来看却是天差地别的那种。 那些原本燃烧的火焰,在宴会厅翻转过来之后却直接消失了,当然消失的其实也只有宴会厅这边罢了,其他地方该燃烧的还是在燃烧的。那无边的火海,要是放在现实生活中,龙先生他们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宴会厅内,原本寂静的祭台在庄园主人站起来的同时泛起了一圈金色的光芒,从中间开始一点点扩散开来。 而席沉却在这个时候坐在了祭台的边缘,看着这一圈的金光,感受到那落在身上的金光所带来的感觉,其实还挺不错的,除了因为光芒太耀眼有点晃眼睛之外,其实都还好。 一般这种情景下,都是某个装逼的大佬即将出场了。 看看这出场方式,再看看之前陌言村的那位尹祭司,就不能跟人家学学,好歹弄出点排面啊。 庄园主人神色微变,缓缓垂下了头颅。 原本以为祭品不完整的情况下,就算祭台翻转过来,这位也是不能够降临过来的,但是看此时这浓郁的金光,那位居然过来了! 席沉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微微眯起了眼,试图在金光消散之前便看清楚那出现在中间的是什么东西。 然而这金光却越发的浓郁,几乎充斥了整个宴会厅,甚至慢慢渗透到了宴会厅外。 而此时的潘弼他们已经跑到了之前医院的太平间那边。 医院周围虽然也有草木的存在,但是与医院本身还是有一些距离的。那些燃烧过来的火虽然会使得周围的温度变高,但是并不足以烧到这边。 而且太平间这边也是有水的存在的,不用担心因为温度过高而严重缺水。 而在他们踏入太平间的瞬间便看到了那从宴会厅的方向弥漫开来的金色。 片刻的失神后,也来不及多想的他们直接进入了。 看那金光的架势,一看就是什么重要boss出场了啊。 而到了这个时候,龙先生他们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最后将那些npc困在宴会厅中的同时,一把火将宴会厅烧掉就可以的话,那席沉让他们将面具放到对应的位置的目的又是为何? 实际上当时席沉就没有给出解释。 而现在,当他们看到这金色的光芒的时候,突然就有点想通了席沉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了。 这货难不成是想要见到最终的boss,那位他们被献祭的对象? 这一点,他们想得很正确,确实是席沉想要看。可能是之前在陌言村的时候没有看到最终boss的一种执念吧,让席沉始终想要看看这个本最后要面对的到底是谁。 当然,他也知道那些面具大半都是不完整的情况下,对方能不能出现都是个问题。 但反正都是个尝试,试一下又不花钱不是。 而在宴会厅开始反转的时候,席沉就知道,尝试成功了。 他此刻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这最后的boss是什么情况了。 金光缓缓散去,一股威严的气势从祭台的中央慢慢扩散开来,那种唯吾独尊,想要周围一切生命臣服的气势,真不愧是大佬啊。 可惜席沉本来就是盘腿坐在祭台旁边的,这种想要压垮一切的气势落在他身上,无端便失了几分感觉。 终于,席沉看到了祭台中央的身影,下一瞬间,眼中便浮现了几分失望的情绪。 五六岁孩童的身高,你还可以说是侏儒症,但是这稚嫩的,一掐就能出水的脸蛋,白白嫩嫩的,还带着几分婴儿肥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打开的方式不太对? 席沉闭上了眼,可能是之前的金色光芒太耀眼了一些,所以以至于他出现了幻觉。 再次睁眼,对上的还是那张稚嫩的面孔时,席沉的笑意都收敛了几分。 而此时祭台中央的那位才是真正的震惊好吧,原本华丽的出场,强大的气势,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一个高调的出场方式,一直都是他的特点。 然而当他抬手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威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严重缩水。 此时祭台中间的那位才是真正的怀疑人生呢。 他那一米九的身高呢? 他那完美的腹肌呢? 他那耀眼的,柔顺的金色长发呢? 还有那精致完美的脸庞都去哪里了! 神色已经扭曲了,但是用此时小孩的模样做出这副表情却有几分莫名的软萌。 可惜能够看到这一幕的只有席沉罢了,而席沉对小孩子根本不感冒。如果一个孩子在他面前哭了,不用怀疑,弄哭这孩子的,一定是席沉。 孩童猛地抬头,视线略过席沉,直接落在了依旧垂首的庄园主人身上。依旧充满威严的目光,但放在一个孩童的身上却说不出的怪异违和。 “这是怎么……”话还没有说完,孩童的脸上便出现了恼怒的神色。 因为就连他的声音都一样是小孩子的奶萌音。 被这样的声音惊到的庄园主人抬首看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祭台上那小的可怜的身影。 “……”庄园主人也有些呆愣,他所祭拜的那位都不知道的话,他怎么可能知道。 庄园主人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孩童说了一声晦气之后,抬首看去,盯着头顶的那十二幅图画而去,盯了一会儿之后,稚嫩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能量稀疏到可怜,这样的祭品是怎么好意思来召唤他的,谁给你的胆子。 孩童对席沉视而不见,冰冷的视线落在庄园主人身上,像是要将他看出一个洞来。 “这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将声音压低了,又或者是因为他此刻真的太愤怒了,所以这声音中倒是少了几分软萌,尽管听着还是少了几分气势。 在庄园主人刚要开口解释的时候,一边的席沉挥了挥手说道:“哦,他想要取代你,所以故意没有完整的祭祀,就是想要借此机会灭了你。” 庄园主人的表情僵硬了瞬间,几欲杀人的目光投注过来,像是要将席沉撕成碎片。 而此时孩童像是终于注意到,在他的祭台上,居然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第34章 生肖派对(34) 从这声中,席沉听出了不耐。 作为一个系统,你不应该尽职尽责,没有脾气才对吗。 “不是留下来。”席沉说道,这带着委屈的声音,好像诡园在欺负自己一般,“就是想要跟这位说句话。” 【……说】 得了允许的席沉微笑地看向孩童。 “……”盯着席沉的笑容,孩童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席沉接下来的话,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 可是在铠甲人的面前,他根本阻止不了席沉的开口。 果然,在这样温柔的笑容,平静的目光下,席沉缓缓开口道:“献祭给你的面具中呢,我稍稍做了一点手脚~” 【游戏脱离中……】 在席沉说完的瞬间,诡园便直接将这位传送了回去,这让席沉感觉到非常的遗憾,因为他还没有看到孩童变换后的神情呢。 不知道知道真相后,孩童会不会哭出来啊,真的太好奇了啊,为什么不再慢一点呢。 在席沉被传送出去的同时,孩童神色微变之下,猛地垂首感知了一下此时身体内的情况。 毕竟那些面具最后其实都是会融入到他此时的分身之中的。 他之前没有往这方面考虑,现在在席沉的提醒下,立刻便沉入身体中感知了一番。 只是瞬间,那眼珠子便好像要爆出来般。 因为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这副身体的原因,他就说就算能量不够的话,也不至于是现在孩童的模样啊。 “该死,他为什么会这东西!”孩童咬牙切齿,整张脸憋得通红,完全是气得。 在他的体内,他发现了一堆符文的存在,这分明就是之前绘制在陌言村祠堂中的那些符文。 席沉当然不知道这些符文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这些符文既然能够镇压得了那种完全看不清本体的存在,说不定对这孩童也会有效果,所以便尝试了一下。 在他的面具被取下来后,他便在自己的面具后面绘制了自己看过的那些符文,至于用的血那都是现成的,毕竟脸上的血当时都没有干呢,不用也是浪费嘛。 之后其他人的面具后面,只要是取下来的,他都借来了一番,在后面绘制了一些东西,当然其他人是不知道这一点,他们还以为席沉只是想要查看一下这些面具的情况,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祭拜的方式。 席沉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东西的效果会这么的好。 但这其实也有几分侥幸了,因为这面具本就是孩童分身的一部分,最后都是要回归的,自然也就将这些符文带入了自己的身体。 原本若只是绘制在周围的话,对这位的影响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的,结果就是那么巧,这玩意儿直接被纳入了体内。 一个在外一个在内,这效果能够一样吗? 孩童到现在还能够活蹦乱跳的就足以说明他本身的厉害了。 在察觉到身体内的情况之后,孩童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打算将这具分身直接舍弃,脱离自身的意识了。 然而诡园借着席沉之手,终于捕捉到这么一个法外之徒,真打算顺着这一缕意识找到对方的本体呢,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让你逃跑。 所以当孩童发现自己没有办法逃离之后,眼中出现的是一缕决绝。 无论如何,他这一缕的意识都不能够落入到诡园的手中,否则话,他损失的就不仅仅是一具分身了。 而另外一边的庄园主人此时正在悄悄地后退。 现在国王与恶魔即将打起来了,他这个没有什么实力的臣子当然是有多远走多远,最好自己还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在他退出没有多远,他便感觉到有两束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孩童与铠甲人之间一战是肯定的了,但是在这之前,庄园主人这个试图左右逢源,想要取而代之的家伙还留着干嘛。 无论是谁赢了,都不会再留着庄园主人了。 明明是敌人,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是同时出手。 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道黑色的暗芒同时贯穿了庄园主人的身体。 明明是那么庞大的身体,但是在这一瞬间出现了两个巨大的身体,没有第一时间爆裂开来也是因为他的身体庞大的原因。 但是正常人出现这样的伤口早就死了。 庞大的身体倒下,直接砸在了地面之上,那些本就因为引力方向变化砸在地面上的人偶,在这么庞大的身体砸下来后,直接被压成了肉泥。 眼中带着浓烈不甘的庄园主人缓缓闭上了双眼。 而导致这一切的孩童与铠甲人却连多余的目光都懒得给予。 在那两束光芒落在庄园主人身上之后,他们便在瞬间交手了上百次了。 席沉不知道这边的事情,其他人也看不到这合理发生的一切。 当一切烟消云散之后,宴会厅直接炸裂开来,宴会厅在之外还是一片火海,一切都消散在了火海之中。 原本的祭台已经碎裂了。 最后的最后,铠甲人提着孩童的身体没入到了身后出现的洞口之中。当这两位从这个本中消失之后,这里剩下的便只有一地的尸体,还有那无边的火海。 然而在这火海志宏却缓缓走来一道身影,若是席沉在这里的话便会发现,这道身影就是之前出现在庄园主人房间中的那位女子。 漫步在火海之中,偏偏这些火海不能够接近分毫。 穿过火海的女人出现在了宴会厅这片废墟之上,赤裸的白皙双足踩踏在那些人偶的身体之上,如此的惬意,好像她脚下的并不是尸体一般的存在。 带着几分惬意的女人终于来到了庄园主人那庞大的尸体面前,微微摇头,朱唇上扬,轻启:“真是可怜,死的很不甘心吧。”云九小说 那声音当真是既柔且媚,就连嘲讽的话语听起来都带着特别的韵味:“早就提醒过你,偏偏不听劝,也是活该。” 缓缓摇头的女人看着周围的场景,又是忍不住一声轻叹,便打算转身离去了。 诡园既然出现在这里了,那便是发现这里,过不了多久便会来回收的,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 然而这一步还未走出,女人便看向了从人堆之中缓缓站起的一道身影之上。 这道身影的身体之上也是存在洞口的,只是没有庄园主人那么的庞大,而且出现的位置也不是要害。 但是按照这样的流血速度,到现在还没有死去也是奇迹了。 这个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女子抬眸看来时,眼中的阴桀当真是太熟悉了。 女人的笑意逐渐扩大,看了一眼庄园主人的尸体,轻笑道:“我倒是小瞧你了。” 而后便对那站起来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这样的状态可坚持不了多久。” 女子冷眼看过来,一开口便是暴躁与不耐:“所以你就打算这么看着吗。” 第1章 抱歉 奶奶今天突然发生车祸,去世了,所以,接下来几天我会停止更新,很抱歉。 下面的内容不用看,因为发表有字数限制 昏暗的房间内,烛火跳跃,隐隐约约照亮了周围的环境,一个略显空旷的房间,能够听到回荡的呼吸声。 火花溅跃,落在了一张白皙的脸上,些许的痛感让女孩感觉到了疼痛,缓缓苏醒。 女孩扶着脑袋,能够感觉到大脑还带着的刺痛感:“嘶~头好晕。” 或许是连锁反应,随着这个女孩的苏醒,这个房间内的其他人也陆续醒来。 原本寂静的空间顿时变得有几分嘈杂,时不时能够听到其中掺杂着的咒骂。 我看着这些人,没有出声。 当然,我不是一个人,有人和我一样。 很显然,他们和我一样意识到,眼前的状况是不对的。 事实上,我还记得我之前坐在阳台喝着下午茶。嗯,那是我最喜欢的事情,喝着茶看一份简报。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悠然自得。 而下一秒的记忆便出现在了这里。 被下药了,那杯茶吗? 在这混乱的状态中,却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压制了所有人。 “叮咚,安静,小可爱们。” 然而没有人理会这个突兀的声音,当然,包括我在内的一部分人或许都只是假装不在意。 这个声音绝对与我们出现在这里有关。 我想要知道他要做些什么,有人和我一样,所以我们都未曾开口。 所以房间内的吵闹依旧在继续。 “哈,小可爱们,我并不是太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毕竟不是所有问题都是能够用暴力解决的。”这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重的恶意,“但有时候,你们不得不承认,暴力确实是一种简单有效的方式。” 身材壮硕的汉子一副狂躁的模样,自己的话没有人听,还时不时被打断,这让他更加的愤怒,尤其是这个声音中还带着恶意的威胁。 “艹,你他妈谁啊,吓唬谁呢,信不信你要是出现在我面前,老子能一拳把你打趴下!” 壮硕汉子的行为似乎激怒了那个声音的主人,这声音越发的尖锐了:“啊,真是太粗鲁了,绅士可不会说这样的话。如果你们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况的话,那我真是太失望了。” 壮硕汉子依旧暴躁:“艹,你。” 只是这话没有说完,所有人都如同触电一般倒在了地上。 这种感觉突如其来,虽然痛苦,却不会致命。 “看,虽然不喜欢暴力,但暴力真的有效。”这声音中染上了几分愉悦,“那么现在,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吗?” 或许是刚才的电击刺痛了众人,一时间,房间内没有任何人再开口。 而这个状态,让这个声音的主人很愉悦:“很好,大家很乖,现在,请你们坐回自己的位置。” 啪得一声,房间内顿时变得亮堂起来,原本的蜡烛已经熄灭了。 醒来的时候,他们身下各自都有着一张椅子。 中途有人离开自己的座位,也有和我一样依旧坐在位置上的,不过因为电击的原因倒地后重新坐回去的。 现在所有人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没有人想要尝试,若是改变位置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有人在检查他们身下的椅子。 我没有,我觉得这并没有必要。 因为遭受电击的时候,有人并没有坐在椅子上,又或者靠着房间内这唯一的桌子。 所以电击可能是来自己他们的身体,有可能在沉睡的时候,他们的身体中被植入了什么电子设备一类的东西。 这现在无法确定,或者自己应该想象力再丰富一点,比如,这根本不是人类的手段之类的。 而那声音此时再次响起:“嗯,现在,我们终于能够好好说话了。” 许久的沉默后,没有谁先开口。 必须有人打破此时的安静。 “你是什么人,是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目的呢,你想做些什么,这样做是犯罪的,你知道吗?”终于有人说话了,说话的女人身着黑色西装外套,内里是白色的衬衫,下面或许穿着裙子,也可能是裤子,桌子挡住了窥视。 这个女人即便在这个时候依旧保持着平静。 “嘿,别这么严肃,事实上,我正要说明。”这道声音不知道从何处发出的,不是他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发出的。 此刻的他用略带轻松的语调试图缓解此刻的压抑,不过看上去没有什么效果。 “请不要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哦,否则,我会让你们再次回味刚才的感觉啊,这一次,连坐。” 这声音说完之后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不过因为刚才的警告,没有谁开口。 声音很满意,于是再次开口:“首先,我是谁?我是游戏的制定者,你们可以称呼我为m。而我突然想要玩一个游戏了,而你们,是我选中的参与者,是不是很荣幸呢。” 荣幸个屁,有人在心底咒骂着,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声音的主人似乎并不在意参与者的脸色,继续自顾自道:“在你们面前的,是你们的编号哦。” 所有人低头看去。 关于编号,灯光亮起的时候,我便看到了。 它就刻在面前的桌面上,不止桌面,椅背上也是有的,相信不止我一个注意到了。 原本还在好奇这是什么,原来是游戏者的编号。 可是这些编号又有什么意义呢? “很好,注意自己的编号,记住自己的位置。” 这句话就很有意思了,什么叫做注意,为什么又要记住位置。 难不成编号对应的位置还不一样不成。 又或者编号和位置,代表的是不同的意思? 我不是很明白,因为这场游戏还未开始。 其实我是有点期待的,毕竟生活那么无聊的情况下,突然间闯入的意外便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这种有趣的感觉又能够持续多久呢? “我在你们之中,也有可能是我们。”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有几分意外。 在我们之中? 众人的视线交错,又很快移开。 他们并不能确认彼此的身份。 但是我相信,这里有人是认识彼此的,因为有些人的演技似乎不怎么样。 这或许也是这个人说我们的原因吧。 不过越来越有趣了,隐藏在我们中绑架者吗? 我好像越来越兴奋了。 “我们即将玩一场游戏,你们可以选择玩到游戏结束。若是在游戏中找到我,或者我们的话,那么恭喜你们,游戏提前结束了。” “听上去是不是很令人期待呢。” “若是你们现在就想着找到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哦。” 对方似乎在诱惑他们出手一样。 不过可惜的是,没有任何人做出反应。 “真是可惜呢。” 在可惜什么,可惜他们没有开口,所以无法施行电击吗? 而此刻再次响起的声音,却多出了几分正经:“这个游戏很简单的,相信你们也是玩过的哦。我们的游戏叫做——真心话大冒险。” 第35章 古怪的新数据 所谓的隐藏任务自然只是一个借口,诡园只是借助这种方式去发放一些额外的奖励罢了。 【隐藏任务参与度完美积1000,卡牌抽取次数三】 【损坏剧本扣除积分1000,扣除卡牌抽取次数一】 “等下。”席沉直接打断了系统想要继续下去的话,“我有异议。” 诡园没有声音传来,似乎真的在听席沉的异议是什么。 于是席沉便扒手开始数了:“这剧本损坏的积分不能够算在我头上吧。” “首先啊,油是兔小姐找来的,火是兔小姐放的。” “宴会厅的翻转是龙先生他们弄的,火势的蔓延是他们搞的。” “再之后游戏本中出现的问题是你自己与那小孩弄出来的。” “从头到尾我就是参与了一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这积分再怎么样都不应该扣除到我的头上吧。” 这番话,不细想的话,似乎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若是深入一点想想的,那问题就大发了。 放火确实不是席沉干的,但是是他想的,也是他提供的方式。宴会厅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因为席沉给出的方法,包括最后弄出来的铠甲人,与席沉也是有关系的。 也就是说,席沉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却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在席沉说完之后,诡园的系统沉默了许久,似乎在计算着席沉的话。 许久之后才有声音再次响起。 【根据剧本破坏贡献度,扣除游戏者积分800,不扣除卡牌抽取次数】 若不是这次的剧本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无法恢复,且其中确实有一部分是因为诡园自己参与其中的话,诡园方面也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席沉没有什么不满,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刚才的话并不能细琢磨。 不过从这几次的对话中可以看出,诡园或许本身并不是什么超级智能一般的存在,是完全可以交流沟通的。 前提是你能不能引得诡园与自己沟通了。 【游戏者现有积分0,卡牌抽取次数三】 忙活了一个剧本,结果积分只有零什么的,感觉有点不值得啊。 席沉不知道的是,他是积分清零,还是从负积分清零的。至于另外几个中的某些可是直接为负了。 比如潘弼,陌言村最后的问题与潘弼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没有被扣除积分。但是这次的本,他们可是全员参与的,诡园不扣积分才是奇怪呢。 毕竟诡园在奖励这块一直都是扣扣搜搜的。 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下次稍微安稳一点,先进诡园的社区看看再说,之后积分是正是负就无所谓了。 之后席沉便选择了卡牌的抽取。 三次机会,每次机会中能够抽中一到三张的卡牌。 抽取结束,席沉盯着面前的三个相同的字嘴角隐隐抽动了一下。 又是兵字诀,三次机会,抽了三个。 怎么,这是想要让自己全面发展成奶妈的节奏吗? 还是嫌弃我太容易死,所以多给点兵字诀保命用的? 沉默地收起了那三个字诀之后,考虑到自己本身也是没有办法进入到诡园内部的,所以席沉正要选择离开,他可还记得在进入这里之前,封人攱去买菜了。 然而余光却瞥到了那存放树枝的墙的另一面墙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什么?”席沉走进之后,本想去看一看是什么的,耳边便传来了诡园系统的声音。 【检测到游戏者与三位及以上神魔好感度变化,是否查询】 神魔? 席沉也就经历了两个本,两个本中至少有三个神魔的存在?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运气? 其实正常的本中都会有神魔的存在,只是除非是神魔有关的本,否则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出现,去记住一两个在自己的世界中蹦跶的蝼蚁的。 毕竟那么小小的一只,与尘埃也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但是偏偏席沉不一样,毕竟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相当于在自己的世界中引爆了一颗核弹,就算想不记得你都是困难的。 席沉还挺好奇自己这到底是引起了什么神魔的注意了。 于是便直接选择了查询。 接着他原本看到有东西闪烁的那面墙上便有东西浮现了出来。 首先出现的是一棵树的模样,接着慢慢化作了一个名字,明明自己应该不认识这个字才对。但是当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脑子里便像是被印入了一道声音一般。 建中。 看这形态,应该是陌言村地底的那位了。 建中? 这名字与那出场的气势可一点都不匹配。 建中,好感度-100 这好感度,能理解,毕竟席沉直接薅走了对方一根枝。 但是席沉还是觉得不应该,自己虽然薅了一根枝,你那么多,薅一根怎么了。再说了,你能出来还不是因为席沉。 这未免也太记仇了。 但是当席沉看到下面那个名字与后面的好感度后,就明白了建中这位其实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一团燃烧的金色火焰中似乎有一只鸟的存在,最后消失化作了名字。 乌合,好感度-10000 先不说后面的好感度了,这名字怎么感觉比建中还要随便呢? 你好歹也是神魔吧,这名字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不过这么低的好感度,席沉能够想到的只有这次的游戏本中的那位被自己坑了的孩童。 没有这么低的好感度简直对不起席沉留在他体内的东西。 不过有好感度的存在,说明诡园并没有将这位完全宰了对吧。 微微摇头,视线继续往下,再下面那个是密密麻麻的眼珠子最后凝聚成了一只眼睛。 原来陌言村中那一堆眼珠子背后其实也是站了一个神魔的吗? 想来也是,就凭尹祭司的家族,还不至于能够封印那般的存在。更多的原因还是在于那符文和那些眼珠子吧。 这个眼睛倒是想要凝聚成眼珠子的,但是最后却没有凝聚成功。 但是在这眼珠子后面还是坠了好感度的。 -1000 嗯,比那个乌合稍微好一些,这么低的好感度估计是因为自己将那地底的存在放出来的原因,所以被记恨上了。 这么一对比的话,感觉上建中真的很给面子了。 建中的名字是墨绿色的,乌合的名字是金灿灿的,至于那颗眼珠子黑得像是浓墨一般。 第1章 救救她(1) 从未觉得,时间可以过得这么快,以前是度日如年,每天防备,这一两个月如此悠闲,悠闲到封人攱都有些不习惯了。 没有了席沉的闹腾,自己也不用到处擦屁股之后,生活倒是闲适了下来,多出来的乐趣便是做些饭菜点心,便当是陶冶情操了。 倒是席沉,之前的送饭之后,像是来的兴趣,明明说着不敢兴趣,去得倒是挺勤快。 张望着瞧了一番后,回来便同封人攱说一说其中他觉得好笑的事情。 比如谁谁谁哭得正狼狈呢,一边有人递了瓜子,立马磕着瓜子聊起了天,没有丝毫悲伤的神情。这变脸速度连川剧演员都没有这么迅速的。 眼泪那叫一个收放自如,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去做演员都是可惜了。一了解,也不是外人,都是些直系亲属。 这一幕看着着实是好笑。 贪便宜的也是不少,这种死人的便宜也想占的,当真是混不吝。 帮忙的没有,东西倒是拿得挺欢实,这菜吧,吃得那叫一个开心。 若不是那白布挂着,哀乐放着,瞧着他们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喜宴呢。 而那真正悲伤的人倒是有些面无表情,无意间的一句话便能够引得泪水滚落,瞧着那些欢笑的人,眼中不觉间便露出了几分厌恶。 一场葬礼,悲伤的人依旧是悲伤的,倒是有些人吃得满嘴流油,手里提着东西便走,留下的是一地的狼藉,最后还要自家人忍着心中的伤痛去清理。 人性就是如此,淡漠已是常态。 那些人嘴里说着那是好人,有多么思念,转眼便揪着一些蝇头小利斤斤计较,着实是可笑的厉害。 打着思念的名义,做着看戏的事情,他们将死亡当做了什么。 席沉就是觉得,一场葬礼当真能够看出很多东西,人性的善恶美丑,在葬礼上竟然也能够展露无遗了。 只可惜,封人攱的父亲没有多余的亲人了,就算是有的,早就是联系不上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封人攱操办的。 席沉笑说自己当时应该陪陪他的。 别看封人攱现在嘴上是不留情面的,最初将席沉带回去的时候,也是个木讷不说话的。从当年那沉默的样子变成现在这番,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席沉多少的摧残了。 然而封人攱也只是将这当做了一个笑话,毕竟当初席沉根本就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又怎可能为了一个人特意出现,即便那个人与他的关系不错,但终究也只是朋友罢了。 若是真出现了,当年的封人攱说不定还能够感动几分,至于现在,他只想赏给席沉几个白眼。 席沉便瞧着封人攱笑。 “说起来,父亲死后,倒是冒出了不少的亲戚,打着照顾我的名义,想要来获得父亲的遗产来着。”若不是这两天席沉一直在耳边说这些事,封人攱都快忘了那些人了。 席沉此时正搬着懒人沙发扔在阳台上,一个飞跃趴在了上面,埋着脸,闷闷地声音传了出来:“那之后呢。” “没有之后了。”封人攱微微摇头,将电脑上的报表点击保存之后,便打开了另外的网址,“那些人凭空就消失了,之后就没有出现过……” 合上电脑的时候,封人攱的话像是意犹未尽。 当年因为事情又多且杂的,自然没有多想,现在无意间想起这件事,才察觉到了怪异。 侧首看了眼懒洋洋地趴着的洗车,暗自摇头,怎么可能。 应该是那些人发现自己父亲基本没有留下什么遗产的缘故吧。 后面的资产,一部分是封人攱自己赚取的,还有一部分是席沉的……好吧,大部分是他的,但也只是在最开始罢了。 毕竟后面席沉这边就没有经济来源了不是。 席沉说那卡是封人攱的父亲留下的。 对此,封人攱觉得好笑。自己的父亲,自己了解,有学识,有能力是不错,可惜就是个不会来钱的。 一开始封人攱用席沉交给他的钱的时候还是犹犹豫豫的,后来就毫不客气了,自从他发现这些钱其实大部分还是花在席沉身上的后。 或许是一开始的新鲜劲过了,之后席沉便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平日里不是躺在阳台那边晒着太阳发呆,就是戴着口罩在周围一片找人唠嗑。那些家长里短的话,居然也能够从席沉的嘴里秃噜出来,倒也是奇妙的很。 如此约莫过了一个月,刚结束了一份工作的封人攱确认了资金到账之后便出门去看那个生活不安宁的家伙了。https:/ 自己忙起来的时候没有注意时间,午饭都没有做,席沉也没有来叫自己,这是打算将他自己饿死不成? 推门走出的时候,席沉就躺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若不是那略有起伏的胸腔,当真会令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无奈地摇头,回房间拿了一张薄毯给某个家伙披上,这才出了门。 这边席沉也是有些无奈的。 这每次的传送没有丝毫的预兆与转折点吗? 难道不应该给个过度,告诉一下你要开启下个本了? 这么直接传送什么的,是生怕有人逃脱游戏不成。 环顾四周,当真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就是温度低了一点。 之前还是温暖的地方,这突然就出现在一个寒冷的地点,当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更加猝不及防的是…… 席沉垂首看了一眼自己那枯老的,满是皱皮,泛着枯黄的,有些地方甚至开裂的双手, 他能够确定,这不是他的手,这明显就是一双老人的手。 四周是一片麦田,不过还没有长成,都是些浅绿色的,还有些枯黄在。没有完全长成的麦田,鼻翼耸动间是一股不算太好闻的味道。 有些刺。 “肥已经洒过咯,我就先家去来(土话,gaqu)。”席沉抬首看向面前的人,戴着黑色的宽边帽,有些破旧了,像是用了很多年一般。 有些年头的工装,说是黑色也不纯正,但用其他颜色描述也描不出来,上面沾染了一些泥土,脚上踩着靴子。 有些苍老的面孔,但精气神却还是很足的,有些龅牙,看着你的时候,却带着几分莫名的严肃。 说着话呢,就将背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放了下来。 能够分清麦和稻就已经说明席沉挺不错的了,至于这玩意儿是真的不认识。 见席沉还在发呆,老者掸去了身上的尘埃,不放心地对席沉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咯,实在不行,就不去了呗。” 随着老者的话音刚落,那诡园的声音终于缓缓传来。 【任务已发布】 【任务类型:众生本】(按照我对各个本的划分,这个本最终还是被放入了众生本,愿意将这个故事看下去的,便看下去吧) 【任务模式:扮演】 【任务地点:章娄村】(不会用真名,都是隐私) 【参与人员:一人】 【人员类型:单人】 【任务要求:回到家中后前往下社】(下面有些字,没有打错,因为土话的原因,有些字我转成了普通话,但有些没有转,还是音译的) 这任务与之前生肖派对那一次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处啊,都是古里古怪的。这要求看上去好像非常的简单,又是在众生本的话,简直躺赢都是没有问题的。 可诡园会因为上个本自己帮忙搞出了乌合后就打算在这个本中放过自己吗? 正想着呢,席沉便感觉到自己开口了,说是他开口也不对,而是他现在的这个身体开口说:“来得及,来得及,六七不能不过去哦,肥也洒过了,你早点家去,麻烦你了。” “嗯,不得事。” 之后席沉便看着这个老者腿脚利索地走远了。 再之后,席沉才能够再次掌控这副身体。 周围没有镜子,口袋里摸了一下,也没有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 不过只是简单的身体观察也能够看出来了,这是一个老太的身体,从之前的那个老者的状态也能够猜到,这副身体本身的年龄只怕也不小了,不过席沉试着蹦跶了两下。 身体挺稳健的。 这要是正常的身体状态的话,这个老人活到九十多岁都是有可能的。 就是有一件事挺让席沉觉得无奈的。 诡园这是跟女性干上了不成,还是说搁这儿故意坑他呢。 上个本也只是一个女性,自己的身体素质大部分都还是在的。现在这个身体再健朗,也改变不了这是一个老人,还是一位女性。 女人的话,一次就算了,次次都来的话,是不是就过分了。 这般想着的时候,席沉已经非常诚实地面对了之前老者离开的方向。 实在是这周围的情况观测到的太明显了,那村子的位置,还有那田的另一端的坟堆,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已经埋葬了多少的老人。 坟堆的再前面看不太清,应该是一条河,河对岸也有房屋在。 但是席沉还是觉得,真正的方向应该是这边。 这从脚下的泥土便能够看出来。 另一边是水泥路了,而这边才是土路,也幸亏是没有下雨,所以这地面看上去也不是太泥泞的。 明确了方向后,正要出发呢,田野里一道弓着的身影直了身,朝着席沉打了声招呼。 第2章 救救她(2) “二婶(土话的读法是erlian,之后你们换过来读就可以了,我奶奶在村里的人缘很好,谁都这么称呼她一声,显得亲切)啊,准备家去咯。”隔得有些远,瞧的不是很清楚,但中气十足的声音,热情洋溢的。 现在这身体好像真的已经归席沉掌控了,面对那热情的招呼,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后,席沉只能够自己点头回了一声:“是啊。” 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席沉的不对,继续热情道:“有空到我家坐坐啊,菜弄得好好的,你带着家去啊。” “嗯,好,下次吧。”席沉含糊其辞。 自己现在连这副身体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呢,怎么去你家呢。 继续向前走,对方便又弯腰自己忙活去了,没有说的话,说明席沉的方向是找对了的。 而这短短的一段路,席沉见识到了自己现在这副身体与村里的关系是有多好了。 一开始是路上但凡遇到一个人,对方就笑呵呵地打声招呼,招呼自己去他家坐坐什么的,不同意后又说下午再来找自己玩。 又或者问他要不要打牌,可以现在就组织人。 好在任务席沉还没有忘记,再加上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只能够微笑着拒绝了。 他原本的笑容是温和的,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看着也是慈眉善目的,笑起来后,温柔又开朗的。 即便是偶尔冷了脸,只要说两句好话,那眼中便立刻含了笑。 “二婶,小司呢?”刚结束了与一个人的交谈后,小河,说是河,不如说是一条沟渠,不深,也没有多少的水。 沟渠的对面那户装修的还算可以的人家,打开的院门后走出来一个中年的女子,穿得不算单薄,但是身形看着就是十分的苗条。 应该是出来倒水的吧,瞧着席沉,立刻笑着打了声招呼。 席沉微笑着,暗想这小司又是谁? 不等他想出应对的方式,便听到这身体的控制权又从他手中消失了。 “她还睡着呢,没起来哩。” “到我家吃饭啊。” “不嘞,老舅家六七,我要过去哦。” “那你小心着个啊,回来一起吃口啊。” “嗯呐。” 原以为这段对话结束之后,身体的掌控权会回到自己的手上,但席沉却发现,除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外,后面这身体根本完全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一个都不在自己掌控下的身体,又如何去完成任务呢? 尽管如此,席沉是一点都不急切,而是等待着,看诡园还能够弄出个什么状况来。 说来这是席沉经历的第三个本,但是三个本,一个比一个不正常,现在这个干脆直接阻止了他参与任务。 席沉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第一人称下的沉浸式体验。 反正也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席沉干脆便看着,看看这接下来的发展又是什么。 因为被限制在这具身体之中,所有的视野都是随着身体来的,所以席沉有心想要注意周围的环境都有几分做不到,但是走过的路,是能够记下来的。 一路走这,走到了大路上,修得整齐的水泥路,侧首看去是高高的河岸,相比较之前的沟渠,这才是真正的河。 河水算不上污浊,微微的绿色是河底之下的水草之类映衬出来。 今天的天色不错,河面上还倒映着蓝天白云,身边是微风轻拂,好一派闲舒自得。这样的天气,其实还挺适合提着鱼竿,拎着水桶,再在这河岸边,钓着鱼,聊着天。 “家来啦。”洗菜的妇人抬手打了声招呼,头发有几分枯黄了,其中掺杂着星星点点的白发,但依旧还算得上浓密。脸上的老人斑已经很明显了,但是精气神确实不错。 这个村子里的老人,好像精气神都挺好的,心态上好像也是比较外向的那种。 “安,洗菜了,我家菜园子里的黑菜(就是乌塌菜)长得不错,你要的话,就去择些个。”这副身体熟练地打着招呼,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这便是日常的生活状态。 “晓得,我这块还有点菠菜,你家小司不是喜欢了(liao),带着啊,洗好勒滴。”对方也热情地回应道。 这副身体在摇头,还在继续向前走,已经快下坡了:“不勒,赶事呢,下次吧。” “嗯呢。” 没有所谓的挥手道别,无论是开始交谈,还是最后的结束都是这么地自然而然,带着几分淳朴。 这洗菜的人的隔壁便是这身体主人的家。 因为她已经在开门进去了,这是一栋两层的建筑,在这个村子里好像还挺常见的。说这里是农村吧,也没有那般的落后,但却依旧带着几分特有的质朴。 这房子坐北朝南,面前是一片约莫有近二十米的水泥平地,上面有些地方已经是坑坑洼洼,想来是有些年岁了,甚至还能够看到有些缝隙中冒出来的野草。 这房子的右侧是连着的两间屋子,从那凸出来的烟囱可以得出其中一间应该是厨房。 至于另外一间,想来应该是储物间吧。https:/ 房子的正前面是菜园子,原本菜园子的前面应该是一片比较大的池塘才对,但是这池塘已经干涸了,现在看过去是种得整整齐齐的蔬菜。 相比较外面淳朴的状态,进了这两层楼的房子后,内部的装修倒是不错的。带着些许淡黄色晕染开来的白色瓷砖铺就了正堂。 正堂中摆放的东西很少,两张桌子,正常的八仙桌,上面干干净净,一张麻将桌,放着挡菜的罩子,下面放着一些菜,一人高的冰箱也是干净得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再里面是从西到北完全的桌柜,上摆蜡烛香炉,还有那恭敬摆放的菩萨。 最西侧放着一张遗像,是个略有几分严肃的爷爷,边框已经有几分褪色,但是被打理的很干净,这家人应该很珍惜吧。 正堂的两侧是暗红色的木门,上面并没有对联的存在。 这身体进门后便直接去往了左手边的那间。 一样的瓷砖,推门进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有着两对门,门上带镜子的衣柜。 只是一眼,席沉便瞧清了自己此时这副身体的模样。 微胖的身体,脸上虽然有了褶皱,但看着倒是不显老,头发还是黑色的,浓密的很,只是零星地看到些许白色,短发,发质上算不得太好。 脸上虽有沟壑,但是眼神清明,瞧着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老人。 不开口的时候,也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 这屋子里的摆设就多了很多,但是并不会显得空间拥挤,书桌上摆放的是一个盒子,瞧过去能看到些瓶瓶罐罐的,看着倒是不想这身体会用的东西,可能是家里的其他人放在这里的吧。 书桌的旁边依旧是桌子,上面放了电视,液晶电视,不过型号好像有点老了。 衣柜的旁边是床头柜,床上的被子叠放地是整整齐齐,而那床头柜上,正放着一个老人机,在充电。 第3章 救救她(3) 慢悠悠地骑着车,不得不说,这个身体的主人骑车当真是稳啊,与席沉完全就是两种风格。 席沉骑车是要人命的那种,而这位骑车当真是稳得不能再稳了,规规矩矩地。 若是遇见熟人了,也会停下来说两句话,便又骑着车走了。 陌生的环境,路线倒是记下来了,沿途能够记下的风景也都记下了。 从席沉进入到这个本到现在,完全没有可以推进任务的剧情发生,如此的平淡,平淡到有几分不真实了。 在慢慢悠悠地前进中,席沉看到身体来到了比较陡的坡面前,若是这么干骑的话,定然是十分费力的。 于是身体下了车,推着车上坡。为了防止挡路,还特意往右边挪了挪。 这么小心翼翼的人,与席沉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毕竟席沉开车的时候,基本就是极限状态了,与他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在席沉感慨着这身体的原主人当真是个老实人的时候,一股心悸的感觉突然浮现。 危险! 这是来自身体的警报。 实际上只要不是因为席沉自己找死,而是来自外界的危险的话,这种自然而然的警报便会出现。 这是长期形成的一种条件反射,没想到自己都依附在另外的身体里面了,这种感觉依旧没有消失。 但是这副身体本身好像没有注意到这样的问题,还在继续推车前进。 眺望远处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现了,应该是一辆轿车吧。 那车开得很快,可能比不上席沉的速度,但是也不慢。可能是对方觉得这里算是乡下,所以没有什么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开了吧。 身体的脚步更加缓慢了几分,那般宽敞的道路,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可是那种心悸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了,尤其是随着那辆车的靠近后,这种心悸的感觉似乎都影响到了这副身体本身。 而此时席沉已经能够完全看清那辆车的情况了。 下意识皱眉。 因为这辆车的状态不对,开得快就算了,还有些打滑的架势,就好像驾驶员没有睡醒一般。 在席沉几乎都快看清驾驶位的情况的时候,对方应该也发现了这副身体,但是偏偏这个时候,那辆车竟然加速了,就好像在注意到这副身体的瞬间便将油门踩到了顶点,直接冲着自己就过来了。 霍,这是打算开局就撞死自己不成,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也是在这瞬间,席沉终于感受到自己能够掌控这具身体。 没有丝毫的犹豫地抛下了自行车的席沉直接往一侧跳了出去。 但是他忽略了,现在这身体可不是他之前的身体,也比不上生肖派对中那副。这可是一个老人的身体,身体的灵活性上是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动作的。云九小说 在席沉跳出的时候便感觉到身体的骨头好像扭到了不说,那辆冲着自己来的车也跟着冲了过来,似乎不将自己撞死誓不罢休。 你跟这副身体的主人是有深仇大恨不成! 巨大的力量作用在了身上,五脏六腑在一瞬间便移位了,席沉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骨头在一瞬间就断裂了不少,尤其是胸腔这边,呼吸一下子便被堵住了。 身体直接飞了出去,所以说被这么大的力量撞击的时候是真的能够飞出去很远的。 第5章 救救她(5) 用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人? 即便是封人攱都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的,游戏中的这个女人倒是享受到了。 即便知道这是这副身体的本能,却依旧让席沉感觉到了不爽。 冬天的时候,空气本就是干燥的,周围的树木又多的情况,这一场爆炸飞溅出去的火花直接点燃了周围的树木。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这个时候,席沉居然最先想到的是这句话。 不过这里不是山,他能不能坐上牢还不一定呢。 背上传来剧痛,同时传来的还有被灼烧的感觉,甚至席沉都闻到了一股肉香。 说起来自己都没有尝过自己的肉被煮熟了的话是什么味道呢? 要不下次尝尝吧,小心一点,不要被封人攱那臭小子看到就是了。 耳中传来嗡嗡的声音,那种耳鸣的感觉让席沉不是很舒服,意识一点点涣散。 真是的,死得一点都不干脆。 席沉最后的意识只有这个。 ………… 再次睁眼的时候,背部被灼烧的感觉还在,对面的人已经开口说出了相同的话。 果然是又回来了。 再一次熟悉的对话之后,席沉回到了“家”中。径直前往了储存室,从电瓶车上取下了钥匙。 然而席沉将所有的钥匙都试了一遍之后,都没有办法打开楼梯间的那扇门。 而当席沉打算暴力拆卸的时候,睡在东房的女人就会起来询问他做什么呢。 又一次相同的对话后,当席沉坐上电瓶车的时候,聊闲话一般说道:“我们走另外的路吧。” 听到席沉的话后,女人愣了一下,点头说道:“可以,但是车子电担心不够,我先拿个充电器。” “行。”席沉下车,他之前在房间里翻东西的时候,有看到充电器就放在西房的电视后面,现在正好去取过来,“我去拿。” 女人看了席沉一眼,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席沉便拿着充电器回来了,放在车座下面后,女人看了一圈自家的门问道:“门都锁好了吧。” “锁好了。”席沉回答道。 之后两人便再次出发了。 开始的那段路都是一样的,不过在应该左拐的位置上,这次并没有拐,而是直接往前了。 其实席沉自己也不确定是否存在另外的路,只是试探一下子而已,若是女人回答没有的话,到时候再找借口就是了。 但是这种在农村乡道之间的路来说,通常情况都不会是一条才对。 女人骑车已经在准备过桥了,这桥看着坡度还挺大的,看着倒是有几分雄伟,就是这桥的质量看着一般啊,瞧这坑坑洼洼的,莫不是修了几十年了不成? 但是看这风吹雨打的痕迹最多也不超过二十年。 破败成这样子,定然是偷工减料了,现在的人哦。 缓缓摇头的席沉取出了手机,看了眼时间,第一次他看不了时间,第二次倒是注意了时间。现在再次看的时候,距离上次出事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呢。 但是当熟悉的心悸感出现的时候,席沉的视线立时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向了前方。 此刻他们开未曾来到桥的正中间,抬眼看去的时候能够看到一辆重卡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相比较之前两次的白色轿车来说的话,这辆重卡开得相当的稳。电瓶车在开之前,席沉也检查过刹车了,同样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这辆重卡失控的话,他与女人也可以从桥上跳下去,反正这桥的高度距离水面也不是非常的高,河两岸的距离不远,河面平静的,至少能够保证安全。 那么危险就是来自哪里? 等等,偷工减料的桥…… 席沉眨巴眼,不会吧,就算是事故,你这么搞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不管合不合理,还没有等席沉对女人开口,他们的视野中,那辆重卡下的桥面便出现了断裂,而且这裂缝以一种极为不合理的速度在不断扩大。 女人显然是愣住了,这次也不用席沉提醒便立刻调转车头。 但是因为是匆忙之间,调转的时候,对面还有电瓶车冲下来不说,后面同样还有车辆冲过来。 席沉整个人前倾,直接将女人压得几乎趴在了电瓶车的车头上。 “蹲下去。”席沉的声音在女儿耳边响起。 女人立刻蹲在了踏板上。 也幸亏女人的身形瘦小,这要是换一个身材丰满的,还真蹲不下。 不是席沉故意如此,而是因为这副身体的手臂有些短不说,身材也是微胖的,想要从后面操作电瓶车的话是有些困难的。 这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 电瓶车的车头险而又险地擦过了那与他们迎面而来的电瓶车后,刮上了后面的那辆轿车。 但这个时候谁都不在乎这么一点刮花的情况了,这辆车显然也发现了不对,立刻打转方向盘。 双唇抿紧,那并不是在紧张,而是在抑制他的笑声。在这个时候,席沉还记得车子的前面还蹲着一个女人呢。他要是笑出来的话,说不定会吓坏对方的。 不过他刚才的行为好像已经引起了女人的怀疑。 若不是情况不对的话,女人其实还挺想问席沉,什么时候会骑电瓶车了。 女人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因此没有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而此时那调转的轿车不知道是因为大桥的崩塌引起的慌乱,还是因为本身就是慌乱的,在调转车头的时候就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席沉的存在一般,按照这辆车的调转速度力道以及方向的话,席沉他们只怕会在瞬间被撞飞出去。 要是席沉以前的身体的话,大不了这个时候直接弃车跳到这辆轿车上,可惜现在的身体不行。 真是可惜了。 车速拉到了最底,而在席沉即将冲下桥的一瞬,从大桥两端的小路上同时冲出两辆车,以一种不应该的速度直接呈现相撞的趋势。 “……”这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他封锁在桥上是吧。 呵呵,有趣,可席沉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自己找死和被人弄死,那是不同的情况。 这次的游戏本席沉很喜欢,但不代表席沉就是想要干坐着等死。 这个找死的过程才是席沉所喜欢的,要是干巴巴的死去了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无聊啊。 “抓紧。”席沉的声音随着风声飘散。 但女人应该是听到了的,女人的身体压得更低了,死死拽着面前的挡风被。 猛地一个转弯,以电瓶车原地九十度调转了车头,就在撞上那冲出来的轿车的瞬间。 后面调转车头的轿车也在第一时间撞了上来,后备箱被刮到了,后座一个打滑,整个车身差点倒下。 一脚踹在了地上,勉强保持了车身的平稳后的席沉控制着车头绕过了新冲出来的轿车,在桥面坍塌的瞬间离开了桥面。 身后的重物落水的声音,席沉甚至都感觉到那溅起的水花。 电瓶车前蹲着的女人有几分恍惚,刚才她差点就被甩出去了。https:/ 按下刹车后的席沉在用脚支撑车身的时候,差点就摔了下去。 这副身体不年轻了,刚才那样的速度下,自己那一脚踹地控制车身的时候,脚踝是扭到了,甚至席沉都怀疑,不仅仅是扭到,而是直接骨折了。 女人从车前面下来了,下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询问席沉的怪异行为,反而很是紧张地打量着席沉,又是担忧又是着急地问道:“怎么样,没有受伤吧,要不要去医院?” 看来这身体的原主人与这女人的关系是真的好啊,明明在女人的眼中还残留着恐惧,但是这个时候最关心的却是席沉的安全。 面对女人的担忧,席沉直接摇头拒绝了:“不必……不得事。” “真不得事?”女人还是有点不相信。 “真的。”席沉很是肯定道。 除了脚以外。 相比较去医院,席沉的兵字诀可比医院好使多了。若是这脚上的伤当真影响行动的话,直接使用兵字诀就是了。 席沉还坐在车上,偏了些车头,看向身后那道天堑。 女人也看着:“这到底怎么回事?” 说来你可能不信,这一切其实就是为了弄死我才弄出来的。 只是没有弄死自己,倒是将桥上的其他人给坑了。 哦,说起其他人。 席沉双眼微微眯起,这样的表情放在此时的这张脸上,不但没有狐狸般的姿态,反而多出几份慈祥的感觉。 刚才从桥上冲下来的时候,席沉的视线又看过那两辆后来从桥下两侧小路冲出的轿车的。 那一眼瞧过去的时候,尽管快了些,但是这身体的眼神着实是好啊。 另外一辆怎么样不知道,但是席沉看到的这一辆,驾驶位上……没有人。 第6章 救救她(6) 没有人的轿车,是怎么冲出来的呢? 明明就是众生本,用出这样诡异的力量,似乎有点不合理吧。 但是诡园可不会跟席沉讲道理,席沉也不会傻到在这方面与诡园现在算账。还是最后结算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在诡园那边要点好处好了。 在席沉思索其中说不通的地方时,一边的女人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同时拨通的还有急救电话。 他们是逃出来了,但是当时桥上课还是有其他人在的。 席沉其实是想阻止女人来着,不过也随她去了。 这些车都有问题,估计所有的车里面都是没有人的,至于那些电瓶车的主人们,同样都是带着头盔的,将整个面部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头盔下到底是什么样的都是不清楚的。 打完电话的女人看向席沉,宽慰了一句:“不用害怕了。” 您觉得席沉的样子像是在害怕吗? “我们也是幸运的了,这就差一点了。”女人后怕道。 你这可不是幸运,而是因为席沉才倒霉的很才对,也是因为席沉才能够活下来。 席沉也就顺着女人的话说,不过视线却是看向周围的那些房屋的。 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些房子里都是没有人居住的吗?为什么都过了这么好一会儿了,都没有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一点都不符合人类喜欢看热闹的本性啊。 “二婶,二婶?”女人伸手拍了拍席沉的肩膀,在席沉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担忧,“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顿了片刻后又道:“下社就不要去了,今个看来是不适合出门的。下社那边,等会儿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就是了,会理解的。” 这次席沉没有拒绝,点头说道:“行,你来开车吧。” 女人也不怀疑,便坐到了前面,坐稳了之后,女人也没有想过去询问之前席沉的那种行为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本能的将一些不合理的事情合理化了。 不仅仅是这个,包括后面那断裂的桥也是一样。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女人表现出了害怕恐惧的神情,但是这种害怕恐惧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几分违和的感觉。 就好像……演出来的。 但是之后对席沉这身体的担忧却是十分的真诚的。 这就有些奇怪了。 还有断桥这么的的事情,女人的表现还是显得太平淡了些。席沉是知道这是个游戏,难不成女人也知道? 除了刚才断桥落水的声音之外,周围的环境还是太安静了些。 当然奇怪的不仅仅是这些,女人骑得很慢,席沉靠着后备箱,实际上后备箱已经有点变形了,因为刚才的碰撞。 微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席沉瞧着路边的人家问道:“过年怎么这么冷清啊?” 似乎是没有想到席沉会做这样的提问,又或者女人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刻的微风都好像有瞬间的凝滞。 像是磁带卡了盘,片刻之后,女人才开口说道:“这个点还早,可能还在休息吧。再说了,又是疫情的,现在过个年哪还有以前的样子呢,巴不得都窝在家里面呢。” 这个理由看似不错,但其实中间处处都是漏洞。 现在九点多了,真的还早吗? 就算真的有人赖床的话,也不至于所有人都赖床吧,至少一些习惯了早起的老年人是不会赖床的。除了刚才在桥上的时候看到的那些车以外,在路上竟然都没有看到其他的车辆,这真的合理吗? 这么冷清的样子,若是放在一些落后到,基本没有什么人的村子的话,还能够理解一点。 但是看这里处处的水泥路,辽阔的田野,处处的藕田,房屋井然有序的,处处都能瞧见小洋房一样的装修,怎么看都不像是落后的村子。 所以女人的话是相当的不合理的。 在席沉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便响起了炮仗的声音。 接着席沉便听到了女人的话:“你看,这不就有人放炮勒。” 就算席沉基本没有过年的习惯,但是也是知道这个时候放炮仗才是更加不合理的吧。 不过这种放炮仗的行为就好像在告诉席沉,是有人,这些房屋的后面。只是因为女人说的那些理由没有出来罢了。 这是将人当傻子看? 还是说是因为有其他的原因,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 若是从离开的那个村子来看,所有人都是瞧的清楚的,甚至席沉还能够看到有人在忙碌的身影的。 然而离开那个村子之后呢,好像他就没有瞧见过正常的人吧。 就在此时,原本的电瓶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过了席沉刚才那种行为的摧残,又或者是因为被撞的缘故,开始的时候没有显现问题,现在问题倒是都出来了。 车身一顿一顿的,前进一段便是一个急刹,前进一段便是一个急刹的,坐上面极其的不舒服。 “坏了?”席沉询问道。 笑容上扬了几分,若是真的坏了的话,他倒是可以印证一件事了。 然而令席沉失望的是,女人的回答是:“没有,估计是咋个(昨天)电没有充满,没想到现在就不得电勒。” “这么点的电,呲不回去勒。”女人继续说道,眉头已经缓缓蹙起了。 又呲了一会儿后,车是彻底没有电了,干脆的很。 席沉从车上下来了,女人也扶着车头,尝试着启动了一番,依旧没有办法。 “只能够推回去了。”女人叹息道。 在心中计算了一下距离的席沉也觉得这路并不是很远,但前提是他的脚没有受伤。 在明显已经骨折的情况下,这么一段的距离能不能够走下来都是个问题啊,毕竟在有些时候。 想到就做的席沉立刻准备使用兵字诀,好歹尝试一下,这所谓的九字真言诀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效果。 但是片刻后,席沉的笑容上扬的几分,眼中的神情是越发冷淡了。 因为就在刚才他收到了诡园的通知。 【该世界为特殊世界,无法使用九字真言诀】 “……”真棒啊。 第一个世界,席沉没有九字真言诀。第二个世界席沉直接忘记了九字真言诀。现在第三个世界,好不容易意识到有这么个玩意儿在,你却告诉我没法使用。 玩我呢。 微笑的席沉已经在心中将诡园问候了一遍,目光飘向了正要推车的女人,开口说道:“我来推吧。” 正好也可以借助车子本身对身体做一个支撑,不至于表露的太过明显。 女人犹豫了一下,盯着席沉看了一会儿:“你真的没有问题?” “没有。”席沉说道。 于是女人这才缓缓点头,将车头交到了席沉的手中。 这辆车其实还挺重的,本身又大。若是由女人来推的话,其实是有几分吃力的。就连席沉来推也是有几分不稳,当然是以现在的身体来说的。 两人基本没有怎么说话,就算开口了,也是女人说一两句,席沉应和两句便是了。 实在是席沉无法将女人口中的那些人联系起来。 很快席沉便看到了他们之前应该左拐的那座桥,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看到桥另一边的路上同样没有任何的车辆。 席沉停下脚步,女人也紧跟着停了下来。在女人的目光下,席沉取出手机看了一眼。 上一回碰到那辆轿车的时间点已经完全过去了。 “准备打电话吗?我来打吧。”女人说着便打算接过席沉的手机。云九小说 之前女人说要通知下社那边,但只是说了,并没有真的打电话。而这手机上只有三个号码,一个是原主人的儿子的,一个是女人的,还有一个没有打通的,也不知道是谁的。 然而正在女人打算按下按键的时候,女人的表情突然就变了,一瞬间变得极其的难看,难看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死过去一般,捂着胃的女人直接蹲了下去。 “……”就算是不想打电话,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 心中是这样吐槽的,但是这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是担心地松开了手,车倒了下去,席沉已经蹲在了女人的身边。 女人的脸色惨白,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模样,额头不断有虚汗冒出。 “怎么了这是?”席沉询问道。 “胃,胃疼。”女人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光是两个字就耗费了女人所有的力气一般。 “……”胃疼的话,居然会疼到这种地步,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 有古怪。 没有丝毫犹豫的席沉立刻将女人拦腰抱起。 可能是身体的原主人本就是经常做农活的原因,也有女人本就轻的原因,总之席沉很轻易将女人抱了起来。 没有丝毫犹豫地向着村子的方向跑去。 余光之中,席沉注意到了桥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辆轿车,以一种油门踩到底的架势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啊。 真是……太好了。 这算是游戏中的死神来了不成! 受伤的脚严重限制了席沉的发挥,不过因为席沉反应及时,倒是没有被这冲出来的轿车撞到。 而那轿车的速度没有丝毫的缓和,直接冲撞到了电线杆上,直接将其拦腰撞断后,牵连的电线一根根被扯断。 “……”这放在现实中的话,会被判什么罪? 席沉也就是想想,直接抱着女人从水泥路另一边的河岸边滚了下去。 第7章 救救她(7) 虽说从河岸边滚下去,但席沉可没有想过在这种天气还去河里走一遭。 这边的河岸比较高,从滚下去的位置到河面至少也有两米的长度。 怀里抱着女人的席沉将对方压在了身下,一手揽着女人的腰,另一手死死扣进了泥土之中,缓解了滚下去的惯性。 若是此刻将这只扣进泥土里面的手拔出来的话,便会看到那指甲盖都掀起来不少了,一些泥土也渗透了进去。 这点痛楚的话,席沉还是能够忍受的。 而被席沉压在身下的女人已经懵了,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够成为席沉的累赘,不用席沉开口,自己扒拉凸出来的石块,尽量压低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滑进河里。 幸亏这河堤高是高,坡度也超过了七十度,但是还不至于趴在上面的时候会下去。 看着女人的动作席沉也是松了口气,尽管身体的本能让他不得不保护女人,但是女人能够少给他带来麻烦的话当然是最好的。 其实女人的胃还在抽痛,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不是矫情的时候,虽然女人也不知道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那辆车又是什么鬼。 刚要抬首看去的女人便感觉到身侧传来一股推力,若不是女人扒拉着的石块还是比较稳固的话,这一下可能就直接掉进水里了。 推女人的自然便是席沉,但席沉可不是为了害死女人。 毕竟若是他想这么做的话,刚才直接将女人留在原地就是了。 而且身体的本能也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女人侧首看去的时候便看到她与席沉的中间横着一条电线,末端还在闪烁着电弧。 若是刚才席沉没有将她推开的话,可能那一下子他们两个就会被电死了,那种感觉可一点都不好。 “还好吗?”席沉看向女人。 女人的脸色依旧是惨白的,但是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胃里的抽痛,还是因为被吓的。 毕竟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恐怕都是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的吧。 听到席沉的问话后,女人微微摇头:“没事。” 可惜女人此时的脸色可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抓稳了,不要落水。”席沉提醒道。 正说着,又是一条电线甩了出来。 从女人的角度看到的便是这条电线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接朝着席沉而去,拔出手的席沉直接一个侧翻躲开了这条电线。 但也是因为这样的动作,整个身体再次下滑。 女人的身体比较轻巧,但是席沉的这副身体可没有那么轻巧,况且这个本似乎并不打算给席沉休息的时间。 席沉刚躲开一条电线,便又是三四根电线飞了过来,那架势是不弄死席沉就不甘心的架势。 “……”你敢不敢再不合理一点? 席沉已经说不清自己像这般狼狈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女人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估计她也是无法想象明明两个人这么的近,自己这边是一根电线都没有,席沉那边汇聚了所有。 但是这种震惊只是持续了一瞬,在看到席沉一个抓不稳,整个身体几乎都快落近河里的时候,女人下意识就要松手去拉住席沉。 “别动!”席沉猛地抬头看向女人,那眼中的疯狂吓了女人一跳。 而此时席沉的一只脚底都快接触到水面了。 会让女人如此担心的原因,是因为有那么几根横下来的电线此刻的末端可是浸没在水里面的。 要是席沉这个时候掉下去的话,想也能够想到会是怎样的结局了。 不过一排的电线即便再多,也是有限的。 在狼狈得躲开了这些断裂后飞出来的电线后,周围倒是安静了一会儿。 这些危险其实都是冲着席沉来的,或者说是冲着自己现在这副身体来的。而女人,完全是被自己牵连了。 这一点席沉也是发现了,带着女人的话,着实有几分累赘了。 按说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而此时的危险还未曾停止。 水泥道上,那辆撞上电线杆的汽车居然还能够启动,此刻正在缓缓倒退,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后面就是运河了。 再这样倒退下去的话,便会掉进河水之中,可以体会一下被电死的感觉。 这边席沉尝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其实现在受到的伤害比起曾经受到过的比起来也是小儿科,还不至于让席沉失去行动力。 “挪过去。”一边尝试着自己往上怕的席沉,一边提醒着女人与自己拉开距离,从另外一侧上去。 只要与自己拉开距离,女人就应该能够逃过这种死亡。 女人的眼睛死死盯着席沉的手,席沉那狼狈的姿态让女人几乎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不过女人明白这个时候哭泣的话,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她要做的是爬上去后,将席沉带上来,或者找到能够帮忙的人。 席沉自然不需要女人的帮助的,他自己就能够爬上去,即便现在的身体让他的行动有几分吃力也是一样的。 人的极限本就是被逼出来的不是吗。 但他低估了这个游戏的无耻程度。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轿车中的人到底是有多傻,宁愿自己死也要拖着席沉一起? 当席沉的视野中看到轿车的车尾的时候,心中便是一声轻叹。 这可不是电线那种细长的东西,还有地方可以躲。这也不是平地,而是在斜坡上,在集上身体上的伤…… 席沉思索了一下,是被车撞下去后被电死,还是撞不下去,直接被碾死呢,又或者他可以自己主动跳下去,尝试一下被电死的感觉? 在他思索的时候,大半的车身已经摇摇欲坠了,在这瞬间直接滑落下来,而且还为了防止席沉逃脱,特意在滑落的时候横过来了呢……你这真的合理吗? 衡量了一下身体的情况,车速,周围的情况等种种原因后,席沉干脆利落地选择了放手,整个人掉入了河中。 算了,都是死的话,我还是喜欢自己选择死亡的方式。 之后要去验证一些事情才行啊。 落水后的席沉没有看到刚刚爬上岸的女人瞪大眼同时扑了过来。 ………… 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在对面的人说出相同的话之前,席沉便率先开口道:“我知道了,突然想起家里有些事,先回去了。” 之后不等对面的老者开口说话的席沉便直接调头回“家”了。 身后的老者有些茫然,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路上遇到的那些人还没有来得及与席沉打招呼,便看到席沉从他们身边走过了。 虽然没有交流,也能够听到他们的笑声:“这是赶回去做饭啊。” 不过席沉走得实在太快了,并没有做出回应。 回到家中后,席沉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回到西房,去开那扇楼梯口的门,而是径直去到了储物间中。 电瓶车上的钥匙还在,不过席沉看都没有看一眼,而是在储物间中找着工具一般。 似乎担心女人突然出现打断他之后的行动,席沉还直接将门反锁上了,在墙上摸到开关直接开了灯。 储物间的东西不少,但是席沉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既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具的话,那就…… 席沉的视线落向了一边挂在墙上的镰刀。 这镰刀看上去虽然很有岁月感了,但是保养的确实不错,席沉能够感受到刀刃上传来的利度。 取下镰刀的席沉站在电瓶车的面前,调整了一下姿势后,微微眯眼。 笑容温柔地挥出了手中的镰刀。 第8章 救救她(8) 虽然也可以找其他的东西做验证,不过既然有现成的东西了,何必舍近求远,那么的麻烦呢。 锋利的镰刀直接划开了电瓶车的表层,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而席沉盯着这裸露出来的部分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裸露出来的地方其实什么都没有。 可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是最不正常的。 一辆电瓶车的内部构造什么都没有,那又是靠什么运作的呢。 好歹也是死亡过三次了,虽然第一次席沉基本什么都做不了,但后面两次可是席沉直接经历的,能够更加直观地感受到其中的不合理。 当真是太不合理了。 这个世界很真实,十分的真实,至少在这个村子里面,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是非常的真实的。 可是在离开这个村子的范围之后呢,沿途的风景上看着倒是挺真的,然而其他东西呢。 现在再仔细想想,那些风景也有几分不真实。 随手将镰刀放在一边的席沉走出了储物间,来到了河堤之上,盯着下面的河面看了许久之后,沿着河岸走了起来。 片刻之后便又回到了原点。 许久之后,席沉一屁股坐在了河堤边就开始笑。 为什么他之前没有注意到呢?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刻意模糊了他的想法观念,以至于最开始的席沉居然没有察觉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村子确实是十分真实的。 但真实的其实也只有席沉遇见到的那些人罢了。 将这些人从这个游戏中排除在外的话,剩下的风景,乍看之下,确实真实的不能够再真实的。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其中不合理的地方着实是太多了。 断裂的大桥引发的巨大动静无一人查看。 撞断的电线杆会引发的停电也没有在乎。 无人驾驶的轿车。 远处模糊的风景。 电瓶车内部空空如也的构造。 还有无法使用的九字真言诀。 原来那个时候诡园的通知,其实也是一种提醒罢了。 席沉刚才做的其实就是将周围的风景做了一个对比后便发现了,这些看似有所变化的风景,但若是重新剪切排列的话,便会发现,其实都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这里可能并不是真实的世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任务也就是同样有问题的。 在这个世界中,下社是不是真的存在都是一个问题。 “二婶,你坐这儿干嘛呢,地上又脏又凉的。”这个身体原主人的隔壁家的邻居挎着一篮子的菜站在了席沉的身后,似乎是在担心席沉的样子。 席沉回头凝视着对方。 其实想要是否真实,还有一个方式,一个很简单的方式。 被席沉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的妇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怎么这副表情,是哪里不舒服?” 算了。 缓缓摇头,既然都确认地差不多了,杀人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其实席沉还挺想尝试一下,若是此刻宰了一个人,解剖了的话,会不会有警察过来逮捕自己。 如果被逮捕的话,真的会进入到警局里面吗? 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构造真的有那么的完整吗? 原本站在身后的人已经从一边的石头铺就的阶梯下了河岸,蹲在河边在洗菜了。 席沉就坐在上面,习惯性地一手撑着下巴问道:“你知道下社怎么走吗?” 洗菜的妇人回头看了眼席沉后,奇怪地说道:“你问这个干嘛?” 扬起无辜笑容的席沉眼中的墨色深沉了几分:“我突然忘记怎么走了。” 妇人的神情越发的奇怪了:“你一个经常去的人,还会忘记这地儿?” 而席沉的神情越发的无辜了:“对啊,这年龄大了,有些事确实是记不住了。” 妇人微微摇头,拎着篮子浸入了水里,不断摇晃着:“那你问我也没用,我也没去过,哪里认识路。小司不是知道,你可以去问她啊。” “嗯,行。”席沉拍拍手,站了起来,似乎是打算回去了,但是走出没有两步又看着河边的妇人问了一句:“你的手机号是多少来着,我记一下。” “你之前不是存了嘛。” “这不是不小心删了,你再告诉我一遍呗。”席沉如此说道。 然而在席沉说完之后,妇人却一直都没有传来回应。 或者说,妇人根本没有办法给出回应。 因为妇人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说,构造了这个世界的存在,其实也不知道。正是因为那位存在不知道,所以妇人才无法给出回答。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的存在都是基于那位构造了这一切的存在吗? 笑容隐没下的席沉,明明应该是一张慈祥的脸,此刻却带出了几分压迫感。 “二婶,我车是怎么回事?”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席沉回身看去,脸上便挂起了温柔的笑容:“我拆了。” “???”女人的表情都僵硬了。 而此时席沉紧跟着加了一句:“我不记得下社怎么走了,你将路线画给我吧。” 女人愣了一下后,便摆手说道:“忘了就忘了呗,正好也不用过去了。先说车吧,你拆车干嘛?” “可是我想知道啊,告诉我呗。”席沉抄着口袋,不紧不慢地走到女人面前,这身体的身高本就比女人高,此时他站的位置也偏高一些。 此时弯腰贴近的时候,莫名多了几分压迫感:“还是说你其实也不知道呢。” 席沉的话音刚落,女人的表情就静止了。 在席沉的视野中,头顶的天空竟然在此时泛起了波澜,周围的一切都带来一种极不稳定的感觉。 而在席沉看不到的地方,带着黑色恶鬼面具的青年站在这泛着波澜的世界外。 “所以才说啊,这样的世界根本经不起推敲啊。”青年的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尖锐。 在青年开口的时候,一道对席沉来说应该算的上是熟人的女人出现在了青年的身边:“不去稳定,在这里费什么话呢。” 青年瞥了眼身边的女人,对女人那火辣的身材视而不见,甚至还拉开了几分与对方的距离。对于一个蛇蝎一般的存在,被坑的次数多了的话,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 青年的动作女人也看到了,眼底闪过一分不屑。 在两人的联手之下,这原本都快崩溃的世界再次稳定了下来。 “诡园已经注意到这边了,赶紧离开吧。”女人再次开口道,“痕迹都处理干净了吧。” “嗯。”青年颔首。 在离开之前,女人的视线投注到了这方世界中,投注到了席沉的身上。 只是因为肉身的伪装,女人并不能够看到肉身内的灵魂。 自然也就不知道席沉也参与了上一个本,在未来,说不定他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呢。 在离开的时候,女人与青年心中也是有几分不悦与无奈的。生肖派对的那个本是会被毁了,现在这个本看来也要脱离掌控了。 毕竟他们实在没有想到,有人可以在接连不断的死亡中,还能够保持冷静不说,还以这么快的速度反应出了其中的问题,以至于后面的布置都没有生效。 现在他们做的只是暂时稳定这个世界后,赶紧将属于他们力量地撤离,不要给诡园捉住他们尾巴的机会才行。 上次是有乌合那个倒霉的替死鬼,这次的本中可没有用来替死的家伙。 在世界被稳定下来的瞬间,席沉便感觉到了。 这个世界只是被稳定了下来,但实际上并没有回归到本来的场景。 原本静止的人再次做出了反应,首先开口的便是席沉面前的女人:“你就不要去下社了,大过年的,在家待着不好,我直接……” “好。”席沉突然的话打断了女人接下来的话。 片刻的停顿后,女人像是松了口气,说道:“那回家吧。” 如果是之前的话,席沉并不会同意,至少还要在尝试一番才对。 但是就在女人开口的时候,脑海中便传来的诡园的声音。 【任务已发布】 【任务类型:众生本】 【任务模式:扮演】 【任务地点:未知】 【参与人员:一人】 【人员类型:单人】 【任务要求:救救她】 就在周围的一切稳定下来后,诡园居然在第一时间传来了新的讯息,就好像之前的那一次不存在一般。 不过这任务中的救救她其实也是一样奇怪的。 这个她究竟是谁呢? 是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吗,还是说是有什么其他人? 所以这个本果然是有问题的啊。 说起来席沉这运气也是没谁了,连续三个本进入灵异本的潘弼足够的惨吧,但是怎么都比不上席沉这种连续三次进入到特殊本中,还都莫名其妙与背后的存在产生了关联。 实际上席沉此时已经在怀疑诡园的用意了。 该不会是诡园发觉了他在上一个本中的作用后,故意将自己放到这样一个本中的吧。 那这样的话,自己应不应该找诡园要点打工费啊。 不多,给点能够进入到诡园内部的积分就可以,或者回答他几个权限外的问题也行啊。 原本这个世界中的人还会对席沉的怪异行为作出反应,但是此刻席沉明显做出了不符合原人物的表情了,走在前面的女人依旧选择了视而不见。 甚至那被拆了的电瓶车,也选择了视而不见。 两人回到家中之后,席沉收敛了脸上多余的表情。 一进客厅便看到女人正从冰箱的冰冻室里面拿出包好的饺子,正打算去厨房煮。从女人的表情也能够看出,她的胃似乎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要是之前的话,按照身体原主人的本能来说,此时应该是又担心又心疼了。 不过在出现刚才的变化后,席沉便发现了,自己这次才是真正地能够完全掌控这身体。并没有因为女人,在心底升起别的情感。 这样一来,席沉的自主性便更强了。 而此时将饺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的女人扶着桌子,一副快要站不起来的模样,余光瞥向席沉的时候,席沉眨眼,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给你倒杯热水?” 好像在华人的眼中,热水就是万能的吧。 女人原本惨白的脸色这一刻好像变得有几分漆黑了。 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去怀疑席沉的身份,好像在他们的意识中,直接将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全都消除了。 黑着脸的女人扶着桌子缓和了片刻后,这才拎着那一小袋子的饺子去了厨房。 而席沉并没有跟上去,只是站在了门口,看着面前这个真实而又虚假的世界。 救救她,究竟是怎样的危险呢? 原本以为在发现这个世界的问题之后,就算改变了任务也应该是逃离这个世界才对,却没有想到诡园给出的是这样一个模糊不清的任务。 而此时,站在外面的席沉问道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ps:有关之前的随笔,是我准备写的另外一本小说,那本没有绝对的主角,每个故事中,所有人都是主角。 不过因为才写了一个开端,第一个故事也没有构造完整。 不过那个乐园与诡园其实是有联系的,所以我是打算在诡园这本书中关联一个故事到那边,等之后开这本新书。 第9章 救救她(9) “……”脑子比这身体反应迅速的席沉直接高声制止了厨房内正打算点火的女人,“别点!” 女人的手已经放在了旋转按钮上,只要席沉开口慢那么一瞬,那火花便会窜出来了。 “出来。”席沉对女人说道。 女人因为席沉之前的话还有点脸黑呢,但在席沉的目光下依旧乖乖地从厨房内走了出来。一出来便听到了席沉的问题:“你没有闻到厨房内奇怪的味道吗?” 这么浓郁的味道,席沉很想知道,女人会怎么回答。 谁知道女人诚恳地点头了……点头了! 你都闻到了还打算开火,你是觉得活得太自在了,所以打算找人同归于尽不成! 本就不是真实的存在,还能够要求什么呢。 这么浓重的煤气味儿……不对。 如果霉气从一开始就是泄露的话,那么在他们回到门口的时候就应该问道了。这么浓重的味道,可不像是因为长期一丝丝的泄露会出现的情况。 如此的话,只有一种情况了。 意识到其中问题的席沉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回身一个手刀劈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而在他做出这样的动作的时候,也看到了女人此刻诡异的笑容。 或者说,这张脸其实已经不是之前席沉所看到的那张女人的面容了。 不过如今呈现在女人脸上的容貌,席沉确实是见过的。就在第一次,自己无法掌控身体的时候。 当那辆车撞过来的时候,坐在驾驶座上的便是这样一副模样。 所以说,从刚才的波澜消失后,这个世界其实就已经在发生变化了,这种变化也包括了其中的人吗? 然而席沉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地错估了他此时这副身体的力道。 所以此时就有几分尴尬了。 盯着那张杀人犯的脸,两人是大眼瞪小眼的,气氛有些怪异了。 人没有打晕,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动手啊!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席沉再次动手了。 尽管已经很久没有同其他人动手了,但是身手上却没有丝毫的生疏。如果不是受限于身体的话,席沉估计能够用更快的速度解决面前的家伙。 面前的人完全就是毫无章法的打斗,看着有些像是小学生打架一般。若不是自己这副身体是短发的话,对方估计都能够上来扯头发了。 这种流氓般的打法,席沉是真的怀念啊,自己好像也这么干过,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 怀念归怀念,席沉手上的动作可丝毫没有留情。 只是片刻之后,便将这个长着犯人脸的人解决了。 同时还从她的口袋中摸出了一个打火机,这一点从之前交手的时候便能够猜到了。对方中间一直试图从口袋中掏出什么东西,但都被席沉制止了。 收起打火机的席沉将面前这个家伙的手背在身后,正考虑怎么绑起来的时候,熟悉的心悸感再次出现了。 “……”回首看去,便看到穿着之前在河边洗菜那位衣服的人手中拿着打火机,估计是从房子后面绕过去的,此时正微笑地看着席沉呢。 说实话,顶着一张杀人犯的脸,着实有几分欠揍了。 毫不犹豫地扑了出去,在原地打了几个滚,而于此同时被点燃的便是后面的打火机。 就算煤气爆炸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威力吧,但是实际上席沉感受到的是,即便是ct炸弹的力道都没有这个强好吧。 一个煤气爆炸,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真的合理吗? 现在这个世界想要弄死“我”已经如此的丧心病狂了吗? 就算是被发现了这个世界的虚幻,也不用这么彻底撕破脸皮吧,还要不要脸了。 事实证明,是真的不要脸,而且任性得可以。 即便席沉已经做出了最快的反应了,但是那爆炸的范围还是将他席卷在内了。 意识消散前,他的视线中唯一注意到的便是在这场爆炸中依旧完好无损的“家”。 在这么剧烈的爆炸中,这楼依旧是屹立不倒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下次就可以利用了…… ………… 怀着这样的想法的想法的席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便是直接后退。 当彻底睁开之后,瞧见的果然还是那张杀人犯的脸,一脸狞笑地挥舞着手中的管子朝席沉砸过来。 若不是席沉反应迅速的话,恐怕在重生的第一时间便会被送去再次重生了。 这是不是就过分了,现在连剧情都不打算走了吗? 在对方想要继续穷追不舍之前,席沉突然开口道:“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还要去下社呢。” 话音刚落,面前杀人犯的脸便立刻消失了,出现在席沉眼中的依旧是那张有些严肃板正的略带苍老的脸庞。 老者缓缓点头:“行吧,那我先家去了,肥也洒过勒。” 盯着老者看了片刻的席沉突然说道:“我觉得还是在家睡觉舒服。” 话音还未落下呢,面前的老者的脸便再次发生了变化,那张杀人犯的狰狞面孔像是要将席沉吞噬一般,原本放下的管子再次举了起来。 “不过六七,不能不去。” 消失了。 “可是太远了,还是转钱吧。” 又出现了。 “这样会不会显得不够重视,又不是常年不联系的亲戚,还是去一趟吧。” 消失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便看到了席沉用言语调戏着面前的家伙,看着对方的脸在不断地切换,而席沉还在试探着其中的底线。 好吧,其实不仅仅是试探,纯粹就是席沉玩嗨了。 这么有趣的变脸诶,现实中可是见不到的那种。 这种特效,席沉都想上手摸摸了。 当然,席沉最后也是这么做的,伸手在对面那位的脸上戳了戳。 “……”老者,变回正常脸的老者无语地盯着席沉,那目光好似在看一个傻子。 “咳咳。”席沉轻咳两声,他现在的动作,确实有几分不合适。 不过他这一咳嗽,对面的老者还以为他身体出问题了,虽然表情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从语气中也能够听出他的几分担忧:“你身体要是不舒服的话,就不要去了。” “好啊。”席沉直接同意了下来。 这次老者的脸却没有再发生改变了。 咦,如果是对方提出留下的要求的话,就不会引起开关啊。 席沉想到了上一回的顶着杀人犯脸的女人。 恐怕不是不会引起这种变化的开关,而是在运量着后面的变化呢,只要席沉没有按照第一周目的情况走下去的话。 “也行,家里有药啊。”老者继续问道。 “有……吧。”席沉微笑着,有没有,反正自己翻找过的地方是没有的。 而此时老者对席沉的回答并不满意般地缓缓摇头说道:“那去家里看看,有药的话就算了,要是不得的话,我去后头给你拿着个药。” 原本的老者是直接离开的,然而此时情况再次发生了改变,这次对方居然打算随席沉一起回去。 微笑的席沉很无辜,可是我并没有打算回去啊。 可是老者又不是在征询席沉的意见。 “司大爷啊,又过来帮二婶洒肥啊,什么时候过来帮我一下啊。”田里的身影打着招呼。 老者摆手说道:“下次吧。” “行啊,下次到我家喝酒(hujiu)啊。” “下次,下次。”听到喝酒,老者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看来也是个喜欢喝酒的人。 “二婶,下午一起打麻将啊。”对方又对席沉说道。 “嗯,下次,下次。”席沉回应道。 之后他们便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身边跟了老者,也可能是这个世界本身就发生了改变,这一路上的情况倒是发生了一些改变。 两人很快来到了家中,回来的第一件事,老者便去厨房倒了一碗水后便进了客厅,又打开了东房的门后皱眉道:“你就不能这么惯着她,谁家儿媳妇儿这个点还不起的。” 没有回应的席沉看着老者进入到了东房中,从其中一个抽屉中取出了一盒子的药。 这盒子上甚至没有任何的花纹标签的,要不是看到老者从盒子里面拿出来的一板子的药的话。 这是干脆都不做掩饰了啊,明目张胆的告诉你,这药就是有问题的,那你是吃还是不吃呢? 老者此时已经拿着药走到了席沉的面前,开口说道:“吃药吧,要水啊。” 你都没有问我是什么病,就直接拿出一板子药,着实令人不安啊。 当然,如果你不是现在顶着一张杀人犯的脸的话,说不定席沉还就真的吃下去了。 见席沉没有接过药后,那张杀人犯的脸已经越发狰狞了,似乎只要席沉不吃的话,他就打算亲自动手将药塞进来了。 而此时床上的女人也起来了,顶着同样的脸,死死盯着席沉,但偏偏还用一种担心的语气开口道:“妈,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将药吃了吧。” 盯着那摊在老者掌心的药,席沉接了过来,笑道:“没有水的话,也没有办法吃不是。” “我去倒水。”在席沉接过药后,那狰狞的模样便缓和了许多,说完这句话便暂时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席沉与女人了。 而此时女人瞧见席沉在对自己笑,笑得非常的温柔无害:“这药苦吗?” 犹豫了一下,女人摇头:“不苦。” “这样啊,你都没有尝过,怎么会知道呢。”席沉挑眉道。 第12章 救救她(12) 随着好字的落下,楼梯口的门便出现了变化,咔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没有扔下手机的席沉直接将手机塞进了口袋中,提步向着楼梯口而去。 这次轻轻一推,那原本紧闭的门便直接被推开了。 其实这根本不是一扇真正的门,它所代表的应该还有别的意思。 楼梯口铺就的已经不是瓷砖了,而是木地板,那暗红的木地板蜿蜒而上。 明明是木质的地板,但是真正踩踏上去的时候,席沉所感觉到的却是一片柔软的感觉,就好像脚下踩得并不是实地。 并没有出现什么无限螺旋阶梯的场景。 既然同意了与席沉见面,对方也不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了。 阶梯并不多,总共二十四级。 当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还以为能够看到什么奇幻瑰丽的画面。 然而令席沉失望的是,展现在他面前的其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厅。二楼的构造与一楼其实是很像的,不一样的是,这个大厅基本没有任何的装饰,除了门口那个鞋架罢了。 “记得脱鞋。”那道声音传来,很平静,与之前的偏激疯狂形成了对比。 明明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空间,还需要担心弄不弄脏吗? 但是席沉却觉得这样做没有错,看了眼一边的鞋架:“有干净的拖鞋吗?” “……随便哪双都是。”那声音说道。 于是席沉取了一双蔚蓝色的拖鞋,踩着拖鞋的席沉正式进入到了这个空间之中。 而在进入的瞬间,席沉便发觉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垂首看去,左手腕上是熟悉的伤口。 哟,这是直接给他变回来了? 大厅左右依旧是两扇门,一扇是关着的,一扇是开着的。 开着门的房间中,坐着穿着平凡的女子,半边身子窝在沙发中,沙发前是木质的桌子,上面摊开的是一本书,已经被翻开了大半。 但是席沉靠近的时候却发现那书页之上的是一片空白。 在席沉开口之前,女子便直接开口说道:“我不记得这书里面的内容了,除了一些零星的片段罢了。” 女子很普通,戴着一副眼镜,五官没有突出的点,普通又平凡的长相,至少没有达到那种走在路上会让人搭讪的那种吧。 她的神情平静,合起了面前的书,光脚踩在冰冷的木地板上,将书放回了书架之上。 这书架上其实有很多的书,但是无论抽出哪本,上面都是没有文字的。 就像女子说的,她已经不记得书中的内容了。 这个空间中非常的无聊,除了一个醒着的,看着空白书的女子罢了。 “介意我坐下吗?”席沉说道。 女子颔首后便瞧着席沉在自己身边坐下了,那叫一个随意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席沉才是这里的主人呢。 “怎么称呼。”席沉开口道。 “没有必要。”女子说道,“我不喜欢废话,你想做什么。” 片刻的沉默后,女子没有等待席沉的回答,反而先等到了对方的笑声。 在女子像是看疯子的目光中,席沉也不得不收敛自己的笑容,很是无辜地说道:“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想要我做什么。” 女子的目光顿时明亮的几分,连带着那略显黯淡的神色也多了几分莫名的色彩:“救她,我想要你救她,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是可以的吧。” “你的任务就是这样吧……你为什么不救她呢。” 在席沉冷漠的目光中,女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是低不可闻,不知道到底是在同席沉说话呢,还是在自言自语呢。 女子的身形有几分颤抖,隐忍克制。 对方的话,在席沉听来着实是可笑的紧,而席沉可不会惯着对方的脾气,因此笑得那叫一个不客气。 可是女子却并没有因为他的笑声发火,只是冷冷地看着席沉。 许久之后,或许是席沉笑够了吧,脸上的笑容那是说收就收,论起变脸的话,席沉也是个厉害的主。 “到底是谁没有救呢……” 虽然是想要找死的,但是开始的行为席沉也是在避免死亡的。毕竟他追求的也是那一份刺激罢了,那种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的感觉,确实是席沉所喜欢的。 可是当所有的结局都是一样的话,这种试探便失去了兴趣,没有了那种所谓的刺激。 真正没有想过救原主的,从来都不是席沉,而是面前这个女人,这个创造了这个世界的女人。 尽管席沉的话没有说完,那未尽的话语中已经说明了一切。 女人的神情已经开始恍惚了,口中不断呢喃着:“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不想要救她呢,明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她的,为什么没有成功呢,为什么你们都不能够成功呢……” 对于这种怨天尤人的呢喃,席沉感觉到了些许的不耐:“从一开始就没有设定存活的结局的话,又怎么走到这样的结局。” 一个游戏或许有很多的结局,但是设计者最后给出的都是悲剧的话,难不成还指望能够打出一个happyend。 “我……”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席沉直接打断了:“从一开始,你已经认定了‘我’的死亡。” 不相信原主能够活下来的一直都是面前的女子。 因为对方打心底就知道,她所在乎的那个人其实早就回不来了,早就死了,死在了那场车祸中。 所以无论席沉怎么做,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 因为在女子的心中,“我”本就是一个死人了而已。 “怎么……可能。”女子的表情如此的茫然,茫然到带着几分绝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 “你在亵渎死者。”席沉说得干脆。 不过席沉丝毫没有意识到,从某方面来看的话,他才是那个最经常亵渎死者的家伙,现在却在这里给其他人灌鸡汤? “亵渎……”女子呆愣了片刻之后,便开始笑,似乎觉得笑出来有些不合适,便捂着脸笑,肩膀耸动着,似乎笑得有几分癫狂。 那笑声带着几分扭曲的意味。 最后清澈的泪水从指缝间溢散出来。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不知道那个人已经彻底回不来了,可是还是会不甘心啊。 可是连自己的内心都否定了她的存在的话,其他人又怎么能够做到让其复活呢。 盯着被自己的话弄哭的女子,席沉下意识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自己果然在与女人交流这方面上,没有资格去教训封人攱啊。 虽然将对方弄哭并不是本意。 最后的最后,没有哭泣,也没有笑声。 女子就那么捂着脸曲腿坐在沙发上,只有那不断溢散的泪水叙说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席沉确实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所以这个时候只是坐在一边看着,见女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歇了,干脆走到了书架面前,看了一圈上面的书。 其中悬疑刑侦类的书占据了大半,但是无论抽出哪本,其中的内容都是空白的。 许久之后,身后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没有内容的。” “你在这里生活多久了?”席沉还挺好奇的。 然而女子只是微微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谢谢你的提醒,现在你应该离开了,你的任务完成了。” 不过席沉却摇头,面带笑意地盯着女子说道:“我的任务完没有完成可不是你说得算的。” 女子微微锁眉:“随你怎么说,现在请离开。” 席沉轻笑,没有拒绝。而在席沉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 对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空洞与迷惘:“他们都说人死如灯灭,真的是这样吗?” 正常人这个时候怎么也该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吧,也算是给对方一点安慰了。偏偏站在女子面前的人是席沉,所以不出意外听到的便是席沉的笑声,伴随着笑声的是略带嘲讽的语调。 “人死灯灭,不过是可怜人的安慰。灯灭尚可点亮,人死不再复生,又如何能够等同。” “……”您可真会安慰人。 “不过灯灭反复,人死不在,还不如干脆一些。”见惯生死的席沉并没有在这方面有太多的感触。 即便当初看到站在墓碑前的封人攱的时候,席沉所能够想到的也不过是以后又少了一个能够聊得来的朋友了。 至于伤感,这东西似乎已经从席沉的情感中泯灭了。 你不能指望一个连自己都不会安慰的人,会去安慰其他人。 “……可能你是对的。”许久之后,女子的声音缓缓传来,“你应该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 席沉轻笑没有正面回答。 这里是女子的意识之中,他们都是女子意识中构造的产物。 其实除了女人还有席沉是真实的,其他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一个普通人,也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席沉还真的挺感兴趣的。说不定可以在以后尝试一番,这些力量看着挺有趣的。 他掌握的话,可以给自己构造一些有趣的死法,还可以不让封人攱知道呢。 稍稍敞开心房的女子并没有拒绝这个回答:“我不知道,在她死后,我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有人告诉我,只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的话,我便能够再次见到她,甚至能够让她活过来,可是他们……”骗了我。 女子不是傻子,最开始可能因为执念没有发现,但一旦有一个人来点醒她的话,便能够发现其中的不对了。 席沉更感兴趣了:“什么样的人?” 女子微微摇头:“我不知道,不过这里是我的意识,可以展现给你看。” 随着女子话音刚落,在他们面前便出现了两道身影,正是之前在世界之外出现的两位。 盯着其中那个明显的熟人,席沉实在有些忍不住那上挑的眉毛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能够见到啊。 这样的画面只持续了一瞬,女子便脸色苍白地靠在了沙发背上:“我只能够做到这么多,他们能够感知到的。” “就算是对你之前话语的感谢。” 虽然其中有些话听着实挺气人的。 但是气着气着便会发现,这便是最真实的。 可笑之前的人,却没有一个敢说出来。 “多谢,那么再做最后一件事吧,将我送到最开始的时间点,有什么话,就全说出来吧。”作为回报。 女子看了席沉一眼,缓缓点头。 只是现在这样的动作对女子来说竟然显得有几分吃力了。 时间倒转,一切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他的身体再次变成了原主的状态。 熟练的对话后,席沉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那部手机依旧在他的口袋中,因为现在改变的其实只有他的外形,席沉所能够感受到的,这确实是属于自己的身体。 取出了口袋中的手机,席沉打通了最后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另一头很快便接通了。 片刻的沉默后,对面缓缓吐出一个字节:“奶奶……” 随着一声奶奶,席沉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挤压出去了一般。从他的角度他能够看到那个打电话的原主,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诶。”一声应和,带着几分愉悦。 “奶奶。” “嗯,打扰你上课啦?” “没有,我现在没有在上课。” “下次什么时候家来啊。” “再过几天会有四天的长假,那时候我就回去。” “行,到时候给你煲排骨汤好不好。” “……好,还有香肠,你不是说会蒸给我吃的嘛。” “行,再弄根香肠……真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真的没有。” “那就好,小玉子啊,不小了啊,下次回来带个男朋友啊,奶奶还等着抱孙子呢。” “奶奶,你又来了,你这样搞的我像是没有人要一样。” “你再不抓紧,就真的不得人要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一定一定,好不好。” “你妈跟你爸又闹矛盾了。” “怎么了?” “你妈的脾气还不了解啊。” “是他又拿我妈的钱了?” “差不多吧。” “爸也真是的。” “他们两个,我也习惯了。” “嗯,爸爸装了支架,你平时也注意点,别让他总跟妈妈吵,两个人一个心脏不好,一个低血糖的,真出事怎么办。” “我可说不动他们两个,还是你经常打电话过来吧,多跟他们聊聊,你妈也是想你的。” “嗯,好,我会的。” “你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啊,最近天气好像又降温了,你不要感冒了啊。” “嗯,好。” “有空常回来,陪陪你妈,她这个人嘴硬心软的。每次听说你要回来的时候,就会买好多吃的东西。” “嗯,好。” “钱不要瞎用,聚着个,不够的话,奶奶这里还有。” “好。” “行吧,不打扰你上课了。” “没有打扰……”隐隐染上哭腔的声音,带着最后的一丝哀求,“你再说一些吧,我想要听。” “说什么。” “什么都好……奶奶,我想你……” 随着这最后一道声音的落下,周围的世界便全面崩塌了,伴随而来的还有诡园的声音。 【任务完成,正在脱离游戏……】 ps:结束吧,我也想结束了,之后中的一些情况会在下一章说明。 下一篇,回归正常。 诡新娘。 第13章 权限问题 任务中所谓的救救她,救的从来都不是那个已经死去的人。 诡园方面也不会安排一个救助死去的人的任务。 这一点从他杀了引发车祸的源头的那位的时候,时间不但没有继续反而回到了最初的起点的时候,席沉便想到了。 最初的任务恐怕有其他的原因,后面那一次才是真正的任务,真正属于诡园的任务,也带着诡园一贯的风格。 我就是说不明白,你要是理解错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那个之前没有打通的电话,那个没有说上最后一句话的人,才是真正的执念。 所谓的救她,从来都不是将那个人带离那个空间,而是需要她自己主动放开。 回到最初的起点,一通迟来的电话,只不过席沉原本打算自己通这个电话了,最后倒是没有用得上,原来只要他打通就可以了。 不过虽然诡园方面已经说席沉的任务完成了,但是席沉却并没有回到应该回到的空间之中。 反而留在这里,见证了这片世界的消失。 完全消失的那种,不过随着这方天地的消失之后,呈现在席沉周围的环境倒是给了席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是曾经来过的地方一般,满目疮痍,这样的地方,自己什么时候来过? 还没有等席沉想起来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地方时,便直接被踢了出去,当真是被踢出去的。 站在这片熟悉的空间内的时候,席沉甚至还能够感觉到那种钝痛的感觉。 看来诡园当真是忍不了席沉了,所以故意这么做的吧。 对于诡园这种小气的行为,席沉只当是小孩子闹脾气了,在对方完成结算之前,席沉先发制人:“这次的游戏……不给几千积分说不过去吧。” 【……】你怕是在想屁吃哦。 如果诡园会骂人的话,现在已经将席沉骂个狗血淋头了。 片刻的沉默后,诡园方面终于传来了回应。 【本次游戏数据出现未知错误,无法进行游戏结算】 “……所以你打算赖账。”席沉直接说道。 若是有手的话,现在的诡园只怕都想要摔桌了。 这是赖账的问题吧,还有我什么时候欠你账了,某个积分为零的家伙,是怎么有脸说出自己赖账的啊! 席沉似笑非笑地走到了那存放着那根建中的树枝的墙,取出了那根树枝,像是在把玩什么,目光时不时往另外一边的墙上瞟着。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莫名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看不出来你这是在威胁啊。 许久之后,诡园方面终于传来回应。 【该世界并未记录在册,无法正常发放积分与奖励】 在席沉的话吐露之前,诡园的声音继续传来。 【鉴于游戏者完成隐藏任务,可将本次奖励与下次游戏叠加,统一发放】 至于最后发出来的到底是多少奖励,那还不是诡园自己说的算了。 席沉其实也知道这次的本是有问题的,想要从诡园这个抠门的家伙手中拿到奖励,确实有几分不可能。毕竟上次自己好歹也是帮了诡园的忙吧,结果呢,只是帮忙清零了积分而已,是真的抠门啊。 诡园也是无语的很吧,你但凡乖巧一点,正常完成任务的话,也是可以的啊,非要弄坏每一个本算是怎么回事呢。 包括这次也是一样,诡园确实锁定了一个有问题的本,但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便将席沉弄了过去,原本席沉做的还不错呢,确实在这个世界中打开了一条缝,能够让诡园慢慢掌控这个本。 按说就像那个女子说的,其实席沉已经可以离开了,只要席沉离开女子所在的空间之后,诡园方面便可以立刻算席沉完成了。 偏这货要打最后一个电话,导致了整个世界的崩塌,没有执念的支撑下,那个本是完全无法支撑的。 但也不是说诡园没有收获。不然要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话,诡园绝对会找席沉算账的,结果它这边还没有算账呢,席沉那边先碰瓷了。 “好吧。”席沉根本没有指望真的能够从诡园这边获取到实际的利益,他真正想要的是其他的,“既然这一点不能兑现的话,回答我几个问题总是没有问题的吧。” 诡园方面再次安静了,像是在思索席沉话语的可行性,因为万一席沉问出一个完全不能回答的问题怎么办。 不过诡园估计也是知道自己这次却是做的有些说不过去,最后还是同意了席沉的要求。 但是诡园方面也不可能无限制地回答席沉的问题。 【可以回答最高权限内的三个问题】 最高权限啊,不知道整个诡园中能够有多少人能够拥有这样的权限。 【游戏者可以现在提出问题,也可以留待以后】 诡园方面当然希望席沉现在就赶紧问了,因为现在席沉对诡园的了解还不是那么的深刻,所以就算问了问题也不会涉及到最核心的部分,诡园是一点不慌。 再说了,诡园只是说会回答,但没有说会回答全啊。 一个系统也会玩文字游戏什么的,着实过分了点啊。 席沉又不是蠢的,他确实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诡园的权限基本就是靠积分,至于席沉那可怜的积分,能不能为正都是一个问题呢。 所以这三个最高权限的问题对席沉来说无疑是非常珍贵的机会。 若是直接用在这里的话,才是真的可惜呢。 “留着吧。”席沉说道。 有些问题可以留着在游戏中询问其他人便可以了,至于想要询问的,自己还要多思考一番才行啊。 【游戏者可要现在离开诡园】 席沉挑眉:“不是连续游戏。” 潘弼当初可是说过,在三次的游戏之后便会连着进入到下一场游戏的,自己现在还在痛诡园聊天本身就已经是有问题的了。 当然最有问题的是,自己参加第二次游戏的人是怎么混进那群正式游戏者的队伍中的? 诡园在这方面也没有给出明确的原因。 其实这其中的问题还不仅仅只有这一些。 不过席沉并不着急,他会慢慢弄清楚的,毕竟很多时候,一些秘密还是自己去探索才有趣啊。 【本次游戏情况特殊,并不算在三次游戏本中】 【三日后,请游戏者重新进行游戏】 【游戏者是否离开诡园】 席沉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那写满好感度的墙。 上面的好感度上,倒是出现了变化,其实变化的只有两位罢了。 一个便是乌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位还处在被诡园追杀中,所以每次只要一想到导致这一切的源头——席沉——就心里恨得牙痒痒,这才过了一个本,这好感度直接翻了倍,当然是负的。 至于另外一个发生改变的便是始尊了。 由此看来,那个被女子最后通过意识弄出来的那个女人确实是始尊的人啊。不过自己好像又破坏了他们的一次行动啊。 没想到这始尊的好感度不但没有变成负数,反而还变高了。 怎么着,也是个有受虐癖的? 又或者这其实代表了始尊对席沉的一种兴趣呢? 总觉得在之后的时间中,席沉与这位始尊的手下还有见面的机会啊。 可惜的是,这次上面并没有出现新的名字。 确定了这边的情况后,席沉便直接说道:“离开吧。” 刚一说完,便又感觉到了一股踢力…… 当真是个记仇的存在。 从沙发上坐起的席沉并没有在屋子里看到封人攱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出门买菜了。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距离自己失去意识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摩挲着手腕上的伤口,席沉的心一点点平复下来。 片刻后,想到什么的席沉准备直接摸进厨房的时候,便发现厨房的门是被锁的。暗自撇嘴,这么一扇门还能够将席沉拦住不成。 于是从监控中,封人攱便黑着脸看着某个正在撬门的家伙。 对方那种明目张胆的行为,丝毫没有将封人攱的监控放在眼里。 深吸一口气的封人攱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席沉这家伙,果然不是那种能够一直安分的存在,还以为这两个月乖巧了不少,原来这是打算暗度陈仓呢。 等封人攱回到家中的时候,席沉已经撬开了门,也挑选好了刀,对准着手臂,像是在比划什么。 结果一扭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前的封人攱。 “……我说我其实想做饭,你信不信。” 第14章 诡新娘(1) 很显然,封人攱的眼中写着的就是:我听你狡辩。 好吧,最后席沉也没有能够尝试一下自己的肉被煮熟了是什么味道,作为回报,封人攱做了排骨汤,没有排骨的那种…… 对此封人攱“残暴”的行为,席沉表示了深切的控诉。 不过在他们这个不算家的家里,掌管财政大权的是封人攱,因此席沉的控诉完全无效。 席沉脸上惯有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封人攱。 然而封人攱对这样的目光已经是习以为常,因此直接选择了无视,再看他也是不会改变心意的。 表情恹恹的席沉在用完餐之后便窝在了沙发里,整个人有几分懒洋洋的。 翻看手机上的内容,好吧,实际上他打开的是地图导航。 不过导航这玩意儿吧,有时候真的不是太靠谱的。席沉都将地址弄到门牌号了,可是这破地图导航上,依旧没有显示出来,可能是超出范围了? 也有可能是自己的猜测出现错误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也是有足够的时间去查找的。 于是便退出了导航,退出界面的时候,席沉注意到了时间,脸上恹恹的表情也消失了,眯眼盯着那时间看了许久之后,才看向封人攱。 可能诡园内的影响还在吧,看到这个时间后,席沉抬手摸了摸下巴,原来不知不觉间,封人攱的生日已经快到了啊。 好像从封人攱的父亲去世之后,封人攱就没有过过生日。一开始可能是觉得在父亲的忌日过生日的话,有点不尊重死者。 后来纯粹就是为了看住席沉,所以没有了过生日的欲望。 那要不要给封人攱一些惊喜呢? 要是封人攱知道席沉的想法的话,恐怕对他的要求就是,惊喜还是免了吧,只要不给他惊吓就算是好的了。 因为今天席沉作死的行为,封人攱再次加强了因为前两个月的放松而缓和下来的监视。 席沉这家伙,安静一段时间就皮痒什么的,简直打扰自己找女朋友好嘛。 封人攱连为未来的自己担忧的时间都没有了,因为一个席沉就已经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再来一个女友的话,他就真的没有活动的时间了。 除非有一天席沉彻底死去,又或者他能够真正安稳的活下去。相比较后一种可能性,封人攱觉得自己还是想一下前者吧。 但让封人攱眼睁睁看着席沉死去的话,也有些做不到,毕竟这些年都已经养成习惯了。 这真是一种令人感觉糟糕的习惯啊。 但是当席沉突然提议道:“封人啊,我们去yz吧。”封人攱还是感觉到了青筋突突。 这家伙当真是想一出便是一出啊,不过封人攱还是压制了自己打人的冲动,告诉自己犯不着:“是那些人找过来了?” 不应该啊,这段时间席沉没有跑出去作死,自己封锁的又严的情况下,应该不会被察觉到才对啊。 在席沉摇头之后,封人攱便感觉到自己的头更疼了:“所以你又是为什么要到yz。” 席沉摊手,理所当然道:“听说那边挺适合定居的,我们去度假呗。” “……我说你啊。”封人攱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我们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 “环球旅行?” “……”封人攱,他怎么就能指望同席沉将话说清楚呢。 许久之后,在席沉的目光下,封人攱只能够认命道:“什么时候。”他好准备一下票,还有规划一下前往路线,还有沿途一些监控的排布才可以。 “三天后吧。”席沉说道。 三天后,若是自己能够从诡园中出来的话,自然是继续调查了,若是出不来的话……瞧了一眼封人攱……应该是能够自己活下去的吧。 三天后,当封人攱看着再次睡着的席沉时,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 席沉向来不是这种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人才对,早期的席沉甚至伴随着严重的失眠症,若不是依靠封人攱带回来的安眠药的话,根本就是睡不着的。 后来安眠药没有效果了,封人攱还去学了针灸,就是为了让席沉能够睡一觉。否则不等这位自杀,可能早就因为严重缺觉死亡了。 再后来,这种情况尽管已经缓解了,但是轻微的动静都能够惊醒睡着的席沉才对。 然而他瞧见的这几次,这位竟然都睡得这么熟?一次也就算了,这可不止一次了。 席沉身上有秘密……算了,封人攱直接将其抛之脑后了。席沉身上的秘密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两个的,只要别将自己玩死了就行,这秘密爱说不说。 …… 过门帖,合命婚,白绸悬梁挂; 半真金,半素纸,锦匣门前焚; 穿纸衣,嫁新娘,龙凤双喜成; 胭脂色,抹红妆,素手绛唇点; 取新照,抬新娘,唢呐泣断肠; 姊妹扶,长兄捧,何处孤魂唤。 女人一生最重要的场景之一,便是嫁得有情人吧…… 可若是这有情人已不在,那何处寻情,无处诉意。 傀镇一直都是一个和平安详的小镇,至少在外人的眼中是这样的。这个安静古朴的小镇,带着几分古色古香的韵味,偶尔一场细雨冲刷青石板路,撑一把油纸伞,过桥时,便可能邂逅一场姻缘。 傀镇的姑娘啊,总是温柔的,抬眸之间,眼波流转,含羞带怯。 傀镇的青年啊,总是沉稳的,投足之间,眉目温润,温和得体。 傀镇的众人啊,总是热情的,言辞之间,进退有度,恰到好处。 傀镇的一切啊,都是好的,都是美的,是无忧的,是无虑的,是人间的天堂。 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哦……什么,你说不对,怎么会呢,傀镇就是这样的……嘘,别乱说哦……他们正在看着你呢……你要去傀镇做客吗? 【诡新娘】 【任务已发布】 【任务类型:灵异本】 【任务模式:对抗】 【任务地点:傀镇】 【参与人员:十】 【人员类型:团队】 【任务要求一:参加镇长家的婚礼】 还是一样毫无预兆,但是席沉觉得诡园可能爱上了踹人的感觉,因为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感受到的,并不是拉扯感,而是踹人的感觉…… 当真任性啊。 这还是席沉第一次这么快收到任务呢,正常到席沉都有些不习惯了呢。 毕竟之前每次的任务发布都会出现问题才对。 出现的第一时间,大家做的便是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典型的江南水乡的建筑,古韵十足,看上去像是更早的年代,就是不知道现在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年代了。 此时已经邻近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小镇上,泛着温暖的光泽,真个小镇都是如此的温暖。 可他们还没有忘记这可是灵异本呢,指望一个灵异本温暖? 那怕不是疯了哦。 在大概地看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后,这才注意到了彼此的存在。 当然,在其他人观察周围的环境的时候,席沉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检查了自己的身体。https:/ 在看到手腕上的伤疤后,确认了这就是自己的身体。 很好,只要是自己的身体的话,那能够做的事情就多了。 他们身上的衣服到也是挺统一的,女人穿着的都是旗袍,不一样的只有颜色与上面的花纹罢了,版型上倒是没有什么区别。男生这边穿得都是长袍马挂一般的存在,同样也是除了版型外其他不一样的。 统一点都是,这种衣服不是很适合跑路啊……也不适合打架。 而其他人视线已经集中了过来,而其中有一道视线尤为的令人在意。 顺着这道视线看去的席沉,忍不住微微挑眉,没想到又碰到熟人了啊。 潘弼神情复杂地看着席沉,他都不知道看到席沉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了。总觉得这次的灵异本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但另一方面又为自己感到担心。 席沉能够在陌言村那个本子中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一定是有自己的本事的。尽管有时候席沉挺可靠的,但是可以的话,潘弼真的不想遇到席沉啊。 当然潘弼还不知道的是,疯狂派对中的蛇小姐也是席沉来着,否则的话,只会更加崩溃了。 因为这个本是对抗的团队本,也就是说,他们中有人的任务肯定是不一样的,这个时候暴露互相认识的话,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在席沉注意到潘弼的视线后,对方便随意地移开了视线,就当刚才是无意间注视过去的。 但是这种时候,席沉就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一般,挥手朝着潘弼打了一个招呼:“没死啊。” “……”潘弼,你才死了呢! 当然死亡或许对席沉来说是一场祝福也不一定呢。 被席沉这么一搞,其他人看他们二人的目光便有几分怪异了。 “是啊,原来你也没死啊。”潘弼无奈地回应道,这语气说不上是不是嘲讽了。 看两人的交流情况,其他人也分不清两人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了。 当然,对潘弼与席沉的关系,他们只是做了一个怀疑罢了。其实更让他们怀疑的是还没有出现的另外五人。 没错,此时在这个地方的,只有五个人罢了。 除了席沉与潘弼之外,还有一个男子与两个女子。 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互动,所以也无法确认是否彼此认识。 不过席沉除了潘弼都不认识是肯定的。 相比较于怀疑席沉与潘弼的话,他们更怀疑的其实是另外五个还没有出现的人。 “我说。”终于在许久的沉默后,其中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开口了。 ps:中间有一段,想必另外一本书的读者还是很眼熟的。我实在懒得再编一首新的了,所以直接拿过来用了,毕竟编一首新的童谣一般的存在,真的很累的…… 第15章 诡新娘(2) “我说。”马尾少女仰头看了下此时的天空后扫视了在场的人一周后说道,“我可不想天黑后还在外面待着。” 少女的马尾辫很长,即便扎着都已经及腰,晃动之间,带着些许的力道,差点扫到一边的人。 其他本就算了,灵异本的话,谁知道晚上有没有危险,她可不想待在外面。 “游戏刚开始,因为无需无端猜测,还是先完成任务吧。”除了潘弼与席沉之外最后那个男生,面容白净,颇有几分唇红齿白的奶油小生的感觉,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妆容,微敛的眸子,偶尔抬眸看来的时候,眼尾上挑,带出几分风情。 好吧,虽然一个青年用风情这个词确实有几分奇怪,但用在这个青年的身上却一点不显得怪异,反而恰到好处。 青年的声音也是柔柔的,席沉很多时候也会给人温柔的感觉,但是他的声音却是偏通透的。而青年给人的便是一种柔和,像是永远都不会发脾气的那种人。 青年一开口之后,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都有些发生改变了。 对于青年的话,本就无需拒绝,因此在他开口之后,其他人便在第一时间同意了。 或许为了让他们的出现不会显得突兀,他们是出现在巷子里的,一个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经过的巷子。 从他们现在的位置到巷子口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就这么一点距离,便听那青年再次开口道:“之后也可能还会有合作,终归是需要名字的,天川,你们可以这么称呼我。” 至于青年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一个名字罢了。 “潘弼。”潘弼其实原本是打算换个名字的,但是他这名字已经暴露的差不多了,还不如考虑一下之后在现实生活中改变一下名字呢。 所以说的也算是干脆的。 之后开口的便是那扎着马尾的少女,一身的旗袍搭配这样的马尾,其实是显得有几分怪异的,少女算不上美女,但也是清秀的,此刻也说道:“端荔,合作愉快。”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轻笑,端荔的表情顿时僵硬了一下,神色不善地看向现场的另外一名少女,好吧,从年纪上来看,应该是算不上少女了。 看着也有将近三十岁了。 留着齐肩的短发,别了个珍珠发卡,画着精致的妆容,搭配着旗袍的话,别有一番风味,至少看着比端荔赏心悦目。 即便是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女人依旧没有收敛自己的笑容,反而用余光瞥了一眼少女,带着几分轻视:“于秋禾。” 端荔是有气也没有地方撒,因为于秋禾根本不接招。 其实端荔知道于秋禾的笑声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大家之间不一定是合作者,难道我就不知道嘛。只是觉得,不能够一开始就撕破脸皮而已。 但是于秋禾这一笑声,倒显得端荔没有脑子了。 “猼訑。”席沉用的还是最开始用的名字,只是这次没有再试图解释一下是哪两个字了。 不过天川好像是知道猼訑的,在席沉说完后,还朝席沉看了一眼,眼中带着几分探寻。 第16章 诡新娘(3) 这一拍将潘弼是吓了一跳的同时,也撞到了在潘弼让开的时候,想要跑走的小姑娘。 小姑娘差点就撞进了席沉的怀里,偏偏这位用手扶住了小姑娘的肩膀,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将对方怀里的东西顺了出来。 “谢谢。”站稳的小姑娘红了脸,将头垂得更低了,便要跑开。 在对方跑出一段距离后,席沉这才打量起了这个被他从小姑娘的怀里顺出来的东西。 回神的潘弼盯着席沉手里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后,看席沉的目光更加怪异了。陌言村的时候,又是顺刀又是顺村志的,这习惯在这里本中也是没有发生改变啊。 而且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自己要是有这手艺……咳咳,法治社会,不能够想这些事。 还是说回席沉这顺来的东西好了,是一个算不上很大的盒子,像是乌木做的颜色,上面雕刻的是潘弼看不懂的图案。 最开始的感受是这个盒子的外观做工是非常精致的,但潘弼还是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盒子。 因为盯着看得久了,会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抬眼看向席沉,这位是神色如常,在潘弼的注视下,直接将盒子打开了。 一个盒子,肯定是放东西的啊,难不成还是买椟还珠。 在席沉打开盒子之后,潘弼凑得更近了些,探头探脑地看着盒子内的东西。 令他意外的是,这么精致的盒子内,存放的并不是珠宝首饰等等所能够想到的贵重物品,里面存放的只是一本册子一般的东西。 有点像是古代皇帝批阅的那种奏折的模样,只是颜色上有些区别。 “这是什么?”潘弼露出困惑的表情,面前便递过来了盒子。 伸手接过的同时,席沉已经取出了盒子内的东西,展开看了一眼后,便听席沉说道:“生辰八字,聘礼名目。” 这话说的潘弼愣了一愣。 生辰八字他自然是知道的,一般都是男女成婚的时候需要交换的东西,当然指的是早期的时候。合八字,考虑男女之间是相生还是相克。 不过现在的男女好像已经不再在乎这东西了,至少潘弼是不相信的。 但这里是灵异本的话,这东西还是相信一点的好。 但是令人不解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为什么是放在这样一个令人极为不舒服的盒子中。 尤其是席沉还注意到上面的聘礼……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正常啊。 在将上面的名目大概扫描了之后的席沉,在潘弼凑过来想要看一看的时候,席沉直接将其放回了盒子中,将盒子合上了。 这并不是席沉小气,而是他的余光已经注意到了小姑娘的身影,想来是对方已经发现自己的盒子不见了,正在回头找过来呢。 席沉取过盒子,回头正好对上小姑娘的视线。 在看到席沉手中的盒子时,小姑娘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几分慌乱与紧张,快步冲上前来,不等席沉他们说话便立刻将盒子夺了过去。 检查了一下盒子没有损坏的情况后,便带着一丝紧张地盯着席沉:“你们没有看里面的东西吧。” 席沉摇头道:“我们也是刚刚发现这掉在地上的东西,还未曾打开看呢,便瞧着你过来了。原来这是你的东西啊,看着挺精致的,里面莫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这谎话说的还真是得心应手啊,脸不红心不跳的。 席沉这个人吧,你说他擅长言辞,他是真的擅长。太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宇哥不熟悉的人建立一个很好的交流氛围,也能够在几句话之间将人得罪的死死的。 这纯粹就是看席沉的心情与对面这个人是否能够给席沉带来利益了。 很明显,现在在席沉的眼中,这个小姑娘身上是带着秘密的,因此他不介意温柔一点,说不定之后还能够用得上呢。 听到席沉的话后,小姑娘松了一口气,但是听到后面的时候,神色又有些不自然,含糊其辞,就是没有说清楚里面的东西。 抬头看了眼天色的小姑娘,低声说道:“时间不早了,谢谢你归还我的东西,我应该离开了。” 之后便快步离开了,看那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几分了。 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这么的赶。 小姑娘的行为不对劲,只是一份生辰八字的话,又何必这么的含糊其辞,这其中定然是有其他问题的。 而潘弼的想法只持续了一瞬,便瞧着席沉正朝着一个方向而去。犹豫了一下的潘弼立刻追了上去:“你问出镇长的家在什么地方了吗?” “问了。”并且也得到地址了。 松了口气的潘弼继续问道:“那现在,我们是去镇长的家中吗?” 听这语气,还有问出来的内容,好像自动将自己与席沉分成一组了,也没有想过,万一两人的任务不一样怎么办。 其实在问出来后,潘弼就有点后悔了,没想到席沉还真的回答了。 是对手也好,是伙伴也罢,席沉基本是不需要这些存在的,他一个人都能够做到的事情,何必带上个累赘呢,但是有时候多些个苦力劳动,不要白不要不是。 席沉既然问出了镇长家的地址的话,潘弼自然而然地便认为,席沉是要前往镇长家的,谁知道这位视线瞧了过来,眼神平静:“不是。” “……”潘弼。 你认真的吗? 很显然,席沉是认真的,因为潘弼已经看着席沉找到了这里的类似客栈一样的地方。很显然席沉在失踪的这段时间内,问的并不仅仅只有镇长的家在什么地方而已。 潘弼其实很想调头离开的,但是现在的时间确实很晚了,而且在灵异本中询问一个晚上在外面晃悠的人的话,确实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总归是席沉带的路,这位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应该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 基于这样的原因,潘弼还是选择了与席沉一路。 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老板似乎正打算关门呢,在瞧见靠近的席沉与潘弼之后,便开着门等了一会儿,直到两人进来了,这才将大门关上了。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但是看装扮与面相还是很年轻的那种,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看着进来的两人说道:“你们是想要留宿吧,想要什么样的房间,可曾用过饭?” 席沉似乎在打量这里的情况,没有第一时间回话,所以这话是潘弼回应的:“我们想找两……一个房间,双人间的就可以,现在确实有点饿了。” 老板娘便笑道:“行,我给你们安排房间,之后你们是想要在下面吃呢,还是说给送到房间里面去?” “送到房间。”这次回应的是席沉,这楼下的空间不是很大,席沉用短短的时间,便了解了这里的情况与布局,至于有什么作用……你们觉得呢。 老板娘的性格看上去挺温和的,做事的速度上倒是不慢,用最快的速度给两人安排好了房间,并且还领着人进入到了房间中。 双人间的房间算不上的别的宽敞,但是应该有的是一样不落。 此刻的潘弼心中有太多的问题,但碍于老板娘在场,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同老板娘开口。 见老板娘还有开口介绍的打算后,潘弼本想用言语让对方先离开的。结果便看到席沉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无辜地看着老板娘:“肚子有点不舒服,如果能够吃口热的话,就好了。” 一听这话,老板娘立刻便说道:“那你们等一会儿。” 说着便直接离开了。 潘弼松了口气,回头便瞧着那个说自己饿到胃疼的家伙现在正在房间内四处查探呢,这么一会儿,就进到了洗漱间中。 只是一会儿功夫便将这个不大的空间看了个一清二楚。 房间内的床是双人床的那种,本就是分开的。 从这点来看,条件上,至少比在陌言村的时候好上太多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席沉此时已经坐在了属于自己的那张床上,伸了个懒腰的同时,似乎是打算睡下去了。潘弼干嘛开口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去镇长家呢?” 至于钱的问题,这从来都不是问题,毕竟他们的空间中都是带着一些基本的用钱的,比如说金子什么的,不用担心付不了账……席沉估计还真不行,他没有积分兑换。 在进入这个游戏后,大家都会尝试一下空间是否能够打开,除了席沉。 毕竟他的空间中,当真是干净极了,有还是没有都是没有区别的。不过不知道各个灵异本之间是不是互通的啊,也可以尝试一下尹祭司的那块皮在这里有没有用啊。 若是有用的话,那就玩味了。 当然,这话是不会同潘弼说的,至于潘弼的问题,席沉扯过一边的被子盖到自己身上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ps:我太困了,睡了一觉起来码字,真的是临近五点才醒的……困死了,睡觉去了。 第18章 诡新娘(5) 入夜后的傀镇依旧是宁静的,就像这里的人,或者说,这里的人与傀镇是一样的,都是如此的宁静平和的。 房间内很安静,没有电灯,楼下也是一样,没有说留下一盏灯。 摸索着离开了房间,他觉得有几分口渴了,可是房间内并没有水,不知道是老板娘忘记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打算准备着,因此他只能够自己下楼找水了。 水的话,之前来的时候,有见过柜台那边是有水壶的,应该是能够喝的。 借着那窗户外隐隐约约透进来的月光,勉强地扶着楼梯把手下了楼。 又磕磕绊绊地摸到了柜台上,借着月光,勉强看到了水壶的形状,提了一下,感觉到里面是有些重量的,应该是有水的,放下水壶后,便在四周摸索,试图找到一个纸杯。 柜台后面的柜子上,好像有杯子啊。 不过这柜台应该怎么进去,找不到入口啊? 想了一下,还是翻过去吧,反正这柜台也不是很高的样子。 两只手已经撑上了柜台的表面,正试图用力翻上去的人,对上了一双泛着光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像是人类的眼睛,但是好像又与人类的眼睛有几分不一样,带着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猛地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将这个打算翻柜台的人吓了一跳,直接从柜台上翻了下去,若非这柜台不高的话,这么一下,他的尾椎骨就该是断了。 没有叫出声,但这一刻无数种猜测在潘弼的心中蔓延开来。 柜台后面是谁,是这次游戏中最终的那位灵异吗? 自己的运气没有这么背吧,依赖就碰见了大boss不成? 黑暗很好地隐藏了潘弼的恐惧。 不行,自己不能够留在原地,必须赶紧跑。 还未等潘弼将想法付诸行动呢,这楼下的空间中便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伴随着的还有幽幽的声音:“你想做什么……” 幸亏最后的理智提醒了潘弼,让潘弼认识到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耳熟。 壮着胆子回头看去,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其实此刻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的就是老板娘本人,她的手中还点着一根蜡烛,那暖黄色的光芒便是这蜡烛散发出来的。 老板娘的皮肤本就是白皙的,嘴唇似乎比刚才更加的红艳,在跳跃的灯光下,打出了一片的阴影,明明应该是温柔的神色,莫名多出几份阴冷的感觉,总之就是令人看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借着烛火也能够看到,原本之前与他们交谈的老板娘穿着的是白色的旗袍,而现在的老板娘穿着的,好像是有些偏红色的。 “我,我就是有些口渴,想找些水喝。”潘弼强忍着镇定,说出了这句话。 面前的老板娘给人的感觉不是很对,潘弼很担心自己的某句话会引起老板娘未知的变化,因此说话的时候,都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意味。 而潘弼说话的时候,老板娘还在不断朝着潘弼靠近,在潘弼以为对方会做出什么的时候,老板娘朝他伸出了手…… 第21章 诡新娘(8) 这一刻的潘弼,心中当真是感慨万千,这种运气当真是没谁了。 他此刻已经在考虑,能活着回到现实的话,便去道观寺庙一趟了。不一定能够有用,就当是心理安慰吧。https:/ 总觉得自从上次的陌言村的事件之后,他的运气一直往一种莫名其妙的位置发展了开来。 自己是真的不想要这种能力啊。 按照恐怖片里面的情节的话,此时他应该上前去拍一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在对方转过来的时候,发现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又或者是面目狰狞的状态。 神经。 既然都知道是这种套路了,还留在原地干嘛,真的去做傻子不成。 咬紧牙关的潘弼此时都已经忘记了想要小解的欲望,正在一点点地后退,不管如何,至少也离开这个地方吧。 但是吧,在经典的地方中,类似这样的情况,主角都会莫名其妙地弄出一点动静。 潘弼不是主角,但是有人是啊。 黑夜之中,又是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肩膀上突然搭了一只在月光下过于白皙的手,会是什么感觉。 潘弼告诉你,那一瞬间他的肾上腺激素瞬间提高,几乎就要叫出来了,结果自己的手就被抬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咬着自己手腕的潘弼在疼痛的刺激下反而是冷静了下来。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动作,才让潘弼意识到,此时他后面这个人并不是什么鬼怪的存在,而是席沉这个家伙。 因为这种事情,确实很像席沉才会干出来的。 事实证明,潘弼的感觉是不错的。 席沉的手从潘弼的肩膀上拿开之后,瞥了他一眼后说道:“你这是见鬼了?”怕成这模样,之前在民宿那边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怎么觉得潘弼在经历过这么多的灵异本后,反而更加胆小了呢。 要是潘弼知道席沉现在的内心活动的话,怕是真的要打人了。 对灵异的害怕,与经历过多少次灵异本是没有关系的好嘛! 很多人分明就是经历过的越多反而越是害怕,这才是常态。就是因为知晓那些存在的可怕,才会更加的敬畏与恐惧。 只有你这个怪胎才会觉得这样子是不正常的吧! 席沉一开口,那蹲在角落里的身影便有了动静,像是听到了声响,正打算转过身来。 潘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立刻便打算拉上席沉一起跑。却被席沉躲开不说,还听到他在同那道瘦小的身影打着招呼:“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呢?” “……”看席沉这熟稔的态度,莫非还是熟人不成。 潘弼也不跑了,跟着一起看着那个转过身来的身影。 原本的恐惧在瞧见那张脸之后便消失了。 虽然不是熟人,但确实是见过的,而且就在不久前。 毕竟席沉还从对方的怀里顺走了一个锦匣来着。 这是白天的时候,他们见到的那个小姑娘,有些慌张胆小,还带着几分敏感的小姑娘。 不过这么小的姑娘,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儿吓唬人是做什么呢。 小姑娘看到席沉与潘弼的时候也是意外的很,但是却并没有摆出警惕的姿态,也不知道家里面是怎么教育的。 “我,我睡不着,出来看看。”小姑娘说着后退了一步,小腿向后滑动,像是在扫开什么东西。 “晚上很危险的,要送你回家吗?”席沉问道,带着温柔笑容的席沉,真的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呢。 然而小姑娘却只是摇头摆手:“不用不用,我家很近,我现在就回去了。” “那回去小心点。”席沉微笑地同小姑娘道别。 小姑娘垂首从席沉身边跑开了,但是在路过席沉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是心怀不忍,还是说其他的原因,小声说了一句:“小心。” 不等席沉他们多问两句,小姑娘便飞快的跑开了。 在席沉看了一眼潘弼之后,也不知怎么的,潘弼像是心灵福至,居然明白了席沉眼中的意思,紧跟着小姑娘的方向跑了出去。 小姑娘的身份绝对是有问题的,或许是一个有用的线索,就是不知道是对应他们哪一个阶段的任务了。 在潘弼跟着小姑娘离开后,席沉却留在原地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了小姑娘刚才蹲的地方。 今晚确实是有月亮的,但是这个位置确实有几分太偏了,月光并不能完全照到这个角落的位置。 但是借着些微的光亮的话,其实也是模糊地能够看出一些东西的。 比如这地上的灰烬,伸手放在偏上的位置稍微感受了一下,还带着些许的余温。 小姑娘烧得东西不是很多,不过又不是必要的情况,让席沉在这一堆灰烬中扒拉的话,确实有几分不愿意了。 “介意共享一点线索吗?”身后传来天川的声音。 背对着天川的席沉,脸上露出了几分稍显真心的笑容,并未起身,而是回首招了一下手:“确实有点,一起来看看。” 之前席沉说潘弼离开的有点久了,去看看。只是一会儿之后,席沉没有回来,倒是一个小姑娘跑了出来,急匆匆的,紧跟着便追出去一个潘弼,后面并没有坠着席沉。 猜到可能是有什么发现的天川这才决定前来看看。 十人的本,到现在还有五个人没有出现,天川的猜测中,或许他们最开始在一起的五个人其实就是所谓的队友,对面的那五个同样也是队友。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猜测罢了,并不能够当做确定的事实。 但这并不妨碍一些信息上的共享。 正巧外面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进来看看也是合理的。 在席沉身边蹲下后,盯着一地灰烬的天川沉默了,侧首看了眼席沉,对方也正好看了过来。 “你可以扒拉看看,或许里面会有好东西。”席沉如此说道。 好吧,其实他自己也是不确定的,只是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太愿意动手的。 这附近若是有可以洗手的地方的话,他还愿意尝试一下,但是没有的话,还是算了吧。 颇有些无语的天川从自己的空间中翻到了一根小棍,木头做的那种,特别的细,反正用来做武器的话,也是那种一折就断的那种。 不过这个时候用来扒拉灰烬的话,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小姑娘烧得有些急了些,又因为有人的靠近匆匆熄灭的关系,所以在这堆灰烬之中,他们确实发现了一些残渣。 第23章 诡新娘(10) 说是明天说,明天能够见面再说吧。 傀镇的巷子很多时候都是四通八达的,只要你不是走到深处,走到死胡同那边,比如之前潘弼做的那样的话,从靠外的巷子中都是能够绕出去的。 此时席沉就是在同天川说完最后的话后,便从那些巷子中绕了出去。 至于说这位到底是怎么在这七拐八绕的巷子中找到准确的路线的,那是他的本事,咱们这些路痴也是羡慕不来的。 席沉回到民宿的时候,抬头看了眼二楼的位置,那里窗帘拉得很是严实,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回到房间,看着双人床的时候,席沉眨巴眼,默默下了楼,将锁上的门再次打开了。 片刻之后,潘弼几乎是一路跑回来的,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便是狂喝了一杯水。喝水的时候还直勾勾地盯着席沉,等一杯水喝完了后,才语气幽幽地开口:“你是不是忘了还没有与我汇合。” “……”席沉笑得越发温柔了,“怎么会呢,给你留门了。” 在潘弼继续开口之前,席沉便抢先说道:“让你一个人回来也是为了锻炼你对黑夜的适应度,我也是一人回来。” 潘弼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不用谢。”席沉推了一下眼镜。 “……”您还真是不客气啊,真当我是在感谢你啊。 不过就算潘弼还想要吐槽,席沉都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引走了话题:“跟上去的结果是什么。” 说起正事的话,潘弼也懒得同席沉扯这些了,席沉不都一直这样子嘛。最常干的事情便是独自一人行动,然后将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 本来打算汇合的时候说的,现在说也是一样,又倒了一杯水喝下后,潘弼这才说道:“你猜那小姑娘进了谁家的……” “镇长。”潘弼的话还未说完了,席沉便直接抢答了。 这一行为直接给潘弼整懵了,若不是知道自己基本都是与席沉一起的话,还以为席沉已经跟踪过小姑娘了呢。 席沉本就是猜测,此刻看潘弼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习惯性地抚摸着伤口的位置:“果然是这样……” 似乎每个游戏都会有一个核心,这个核心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处地方。 陌言村的核心其实就是那座祠堂,而这次的游戏本中,好似问题都集中在了镇长家中,这一点从任务要求中也能够看得出来。 潘弼的话说的不上不下,但是却没有过多的打扰似乎正在思考的席沉。 就在之前,潘弼从席沉那边接收到了信号之后,便立刻跟在了小姑娘的身后。 小姑娘应该是心中藏着什么心事的,这么一路跟下来,都没有发觉潘弼的存在。只在最后打开一个小门……明显就是后门……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之后便进入到了其中。 潘弼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顺着这个后面绕了一圈,准备看一下这里的具体位置,之后也好能过告诉席沉。 结果绕到正面之后便发现,其实小姑娘进得就是镇长的家。只不过之前故意绕了一点的路才回去的。 看来小姑娘也不是真的傻啊。 原本潘弼正准备与席沉汇合的,结果也同样看到了那支队伍,因此只能够躲了起来。 从他的角度,其实也能够看到一点那边的情况。 再之后,潘弼注意巷口那边的时候便发现,彻底没有席沉与天川的影子了,两人似乎已经离开了。 但是潘弼对傀镇的结构又不熟悉,让他在巷子中兜兜转转,或者绕上一圈是不可能的。他之前跟上小姑娘的时候,都是打算原路返回的。 现在他也是面临同样的问题,这些在门口随意焚烧东西的家伙们不离开的话,他根本没法过去啊。 所以才待了一会儿,等镇长家的管家回到了宅子中,等着这些身着白衣的人消失在薄雾中后,这才飞快地原路跑了回来。 一路上根本是不敢停留。 原本知道有个席沉在的时候,好像还安心一点呢。 在看到那段交接的场景,又知道此时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街道上后,蔓延上来的其实就是一种恐惧感。 毕竟人啊,总是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更加的害怕。 因为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在没有看到实质的东西前,他们就能够想到各种比现实更加可怕的东西。 见席沉还在思考后,潘弼扣上了杯子。他们的房间是没有时钟的,但是在一楼的时候他们是有注意到的,那边存在一个挂钟,老式的那种,下面带摆动的那种。 所以潘弼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间了。 但是在经历过一晚上的事情后,突然安稳下来,在这样的灯光下,弥漫上来的便是一种困倦感。 坐在了席沉对面的床铺上后的潘弼已经在忍不住打哈欠了,而席沉却还是在想着什么。 不过潘弼看到席沉唇角上扬的弧度发生了变化之后,大概想到,席沉应该是想到一些东西了。 强忍着困意开口道:“是想到什么了吗?” 通常情况下,席沉的解释是完全看心情的,若是想解释的话,也是会解释的,最多就是解释得有点少罢了。 不过这次席沉似乎说的有些多了。 “听过搭骨尸吗?”这是席沉结束思考后说的第一句话。 潘弼的表情已经开始变得僵硬了,他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学历了,因为这个词,他确实是没有听过。 难不成是现在网络中的某种流行词不成。 这个词确实挺冷门的,除了闲的没事的,又或者研究这些人以外,应该都是不会去了解的,所以潘弼不知道,并意外。 席沉也只是提出这个词,并未想过让潘弼去解释,而是自说自话地继续说了下去。 “《元史·列女传》载:‘子弟死而无妻者,或求亡女骨合葬之。’” “《明史·列女传》亦载:杨□死而其未婚妻殉;刘伯春卒,而其聘女亦如之,后皆迎柩合葬。” 眼见席沉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潘弼直接一脸黑线地将某人打断了:“我承认我是中国人,但还是请你翻译一下,什么意思?” 自己不是学听力的,席沉说的又有几分快,潘弼确实没有听懂。 于是席沉将刚才的话放缓了又说了一遍。 “不能翻译吗?”潘弼有些郁闷了。 席沉摊手表示他也无可奈何(其实是我无可奈何,翻译过来的话,恐怕你们就看不到这里面的内容了,所以请自行翻译吧)。 不过席沉放慢了语速之后,潘弼大概是明白了什么意思,也猜到了一种可能性。 但是知道之后,看席沉的目光就更加奇怪了:“这才第一晚,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明明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席沉又是如何猜到这一点的:“难道就是通过任务的名字不成?” 然而席沉却摇头说道:“这一点与结婚仪式是一样的,通过媒人介绍,双方从过门户帖,到命馆合婚,最后取得龙凤帖。” “那个锦匣内的生辰八字?”潘弼也是愣了,只是看到一个锦匣,也是能够想这么多吗? “确定好后,便是放定,放定多是一次性的。这里就无所谓大、小定之说。男方给女方送去的定礼,一半是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一半却是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 “放定的当天晚上,在女方家门口或坟上焚化。” 说到最后,潘弼第一时间想到了就在刚才见到的那副场景。 “原来如此。”潘弼总算了解了,但是看席沉的目光却越发复杂了,犹豫了片刻后,忍不住问道,“你喜欢研究这一类的东西?” “并不是。”席沉笑道,推了一下有些下滑的眼镜,“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看到的。” “……”其实我倒是挺好奇,你闲来无事的时候,都在看些什么东西。但是潘弼觉得饿,自己还是不要知道这一点的好,总觉得会从席沉的口中听到一些不太正常的答案。 片刻的安静之后,潘弼想到了他们的任务,眉头紧锁,缓缓开口道:“我们任务中所说的要参加的婚礼……” 在席沉点头的瞬间,潘弼都有点想要骂人了。 在一个灵异本中参加这样一个婚礼,是上赶着找死吗? 这次的任务不会是上赶着让他们一个个的去送死吧,这看着很像是诡园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你不担心吗?”潘弼忍不住问道。 然而席沉只是脱了鞋上了床后,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又取下眼镜放在了一边:“时间很晚了,该休息了。” 盯着已经闭上双眼的席沉,潘弼此时的表情真的是一言难尽。 他怎么忘了,这位在陌言村的时候的种种行为其实就已经说明了根本就不担心这些。 等以后潘弼知道了生肖派对中遇见的也是席沉的话,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啊,如果他还能够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第24章 诡新娘(11) 清晨醒来的时候,房间中果然是没有席沉的身影的。 自己这边也是折腾了一夜的那种,在睁眼的瞬间,潘弼甚至都有几分不想起床的。 不过在游戏的世界中,他是没有任性的资格的,强忍着疲惫的感觉起床,在准备好了洗漱用品的卫生间洗漱之后,这才准备下楼。 刚一离开房间便听到老板娘那克制愉悦的笑声。 定睛看去,便瞧见席沉的面前放了一碗素面,对面坐的便是老板娘。 看到潘弼后,席沉打了声招呼:“早,一起来用点。” 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的潘弼沉默地坐在了席沉的左侧,瞧了一眼今天的老板娘。 不得不说,老板娘是真的漂亮,几乎看不到化妆的痕迹,只有那唇上的胭脂,衬得皮肤白皙。 除了眼尾的位置能够证明出她的年龄之外,当真是一个美人。 岁月从不败美人,说的便是老板娘这样的吧。 老板娘身着米白旗袍,围着缀着珍珠的白色披肩,上面的花纹繁琐瑰丽,明明是白色系列的衣裳,但瞧着就是精致的很。 长发依旧是盘起的,插了一根木质的发簪,尾端雕刻的好似一朵镂空的花朵,但是潘弼没有认出来就对了。 “姐姐的手艺,尝尝。”席沉将多出来的那一碗面放在了潘弼面前。 一边的老板娘还在说着:“生疏了些,只能够做些简单的面食了,不要嫌弃才是。” 潘弼一边摇头,一边看着面前的面。 此时他想到的是昨天晚上看到的老板娘,余光看过去时,正好对上老板娘看过来的目光。对方的眼中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如沐春风。 好似昨晚潘弼所看到的才是一场梦境般。 又看了眼席沉,这位貌似吃得还挺开心的,那就说明这面是真的没有问题吧。 老板娘陪着他们又坐了一会儿后,这才身姿摇曳地离开了。 离开后的席沉直接端着碗上了楼,潘弼瞧见了,犹豫了一下,看着空空如也的自己的碗,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结果就看到席沉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后,将那一碗面直接倒进了马桶里面。 刚才席沉几乎一直都在跟老板娘说话,碗里面的面其实是没有怎么动的,看似在吃,每次也只是挑着一根在吃而已。 看到这一幕的潘弼:“……” 倒完了的席沉将东西冲走之后,扭头对上潘弼的视线后还笑了笑,而后开口道:“等会儿要不要去厨房看看。” 然而潘弼只是指着席沉手中的碗说道:“你知道这有问题,还叫我一起吃?” 席沉觉得自己还是很无辜的:“你都知道她有问题了,还全吃了,怪我。” “……嘶——”潘弼觉得自己有点手痒痒。 席沉这副样子着实有几分遭人恨了。 东西都已经吃下去了,现在也已经没有办法了,潘弼只能够压下那种想要揍人的欲望,扭头准备离开的。 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席沉:“昨天晚上的饭菜没有问题吧……算了,就算有都已经迟了。” 第26章 诡新娘(13) 明明是青天白日,此时房间内的灯光却如此的昏暗。 没有通电的房间依旧保持着曾经的古色古香,半开的窗户,透进来的是微弱的光芒,却并不能够铺满整个空间。 在这光芒洒落的尽头,垂落的是蓝色裙摆。 裙摆之下,若隐若现的是修长白皙的小腿,一路往上,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适应了此时的黑暗之后,那是一道端坐在梳妆台前的身影。 蔚蓝的旗袍包裹着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每一寸都是恰到好处的美。 即便是看不到女人的面容,也似乎能够得出女人是何等的惊艳。 半数散落的长发,半数盘起。 虽然光芒黯淡,也能够看出盘发的那是一朵红色的花,若是对花很熟悉的人,便能够看出,这是一朵红色的鸢尾。 很美的一朵鸢尾花,但透出的却是一片的哀凉。 隐约能够看到女人白皙的下巴。 坐在镜前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动静,就那么坐着,不知生死。 一边的门突然被打开,带进的光芒有那么一刻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女人的背影。 从门外走进来一道身影后,门也随之合上,光芒再次消失。 从始至终,坐着的女人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刚进屋的身影并不算高,甚至有几分矮小。 若是潘弼在这里的话,便能够认出此时这道身影是谁。 这不就是之前碰到过的小姑娘吗。 小姑娘站在女人的身后,似乎是想要拥抱女人,最后似乎是担心吓到女人一般,伸出的手缓缓收了回去。 小姑娘的神情似乎有几分哀伤,身体微微前倾,半张脸依靠在了女人的背上,散落的长发,在这瞬间遮挡了小姑娘的脸。 明明房间内有两个人,却安静到可怕,仿佛这两个人并不存在一般。 许久之后,便是一声轻叹,却不知道这轻叹属于谁。 在这声轻叹后,小姑娘与女人拉开了距离,绕到女人的左侧蹲了下去,彻底挡住了最后投射在女人身上的光芒。 此时若是能够看清小姑娘的表情的话,便能够看到,小姑娘的神采之间,似乎失去了几分纯真。 咬着下唇的小姑娘愣神般地看着女人的下巴,片刻后,缓缓撩开女人那半数散落的长发。 长发被撩到了耳后,露出的是女人精致的侧脸。 小姑娘取了梳妆镜前的胭脂,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抹,正打算涂抹在女人的脸上,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回首看向窗户的位置。 然而半开的窗户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影子。 不过小姑娘依旧不放心,放下手中的胭脂后,走到了窗边,将窗户完全推开,半边身体探了出去,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实没有看到任何人后,这才将窗户关了起来。 原本还留了一些空的窗户,这次被彻底关上了。 在窗户闭合上后,房子的另一侧,钦原绕了过来。 刚刚站在窗户边的人就是她,不过因为小姑娘的遮挡,因此她并没有看清里面的具体情况。 现在小姑娘就在房间内,钦原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闯进去,确认了一下这个房间的位置后,她选择了暂时离开。 这里的房间还是有不少的,没有必要只注意这一个。 而房间内的小姑娘,却并没有再靠近女人,只是站在黑暗中,像是在思考着。 除了小姑娘进入的那个房间之外,钦原没有再发现其他的情况。从镇长的仆人口中也同样没有打探到镇长家人的具体情况后,钦原便一声招呼不打地直接离开了镇长的家中。 里面得不到有用的消息的话,那就出去看看好了。 门口的灰烬已经被清理掉了,就好像昨晚的焚烧并不存在一般。 “这也是你的朋友?” 突然出现的老板娘,让正在交流的几人瞬间闭上了嘴。 除了席沉以外的目光都落在了老板娘的身上。 而席沉稍微坐直了身体,回答了一句:“并不是。” “这样啊,看你们聊得很开心的样子,还以为你们是认识的。”老板娘说道,温柔的视线落在另外三人的身上,“你们有落脚的地方吗,我这里还有些位置,可以在我这里留宿的。” 似乎老板娘并没有考虑过他们今天就会离开的可能。 于秋禾选择了拒绝,她现在的位置还可以,能够就近看到镇长家的情况。 端荔同样选择了拒绝,事实上她打算找机会进入镇长家中查看一下,另外五个人是否已经在镇长家中了。 而天川也跟着拒绝了,他的想法与端荔其实也是有几分相似的,打算去镇长家中查看一番。 老板娘也没有强求,转移了话题:“说了这么久,渴了吧,要给你们倒点水吗?” 其他人依旧是拒绝的,只有席沉选择了需要。 老板娘也真的去帮忙倒了一杯水,席沉起身去接的时候,像是反应慢了一拍般,这杯水都没有接稳,直接落地,杯子碎了,水也流淌了出来。 在杯子落地之前,老板娘便后退了几步,流淌开来的水并没有碰到老板娘的身体。 抬眸的瞬间,便注意到老板娘的神情僵硬了几分。 席沉的笑容中染上了几分歉意:“抱歉,手滑了,没伤到姐姐你吧。” 这话若是换个人来说,莫名就会有几分绿茶的味道,但是从席沉的口中说出来,就是透着几分真诚。 老板娘似乎在打量着席沉,想要从席沉的脸上看出什么,片刻后才缓缓摇头道:“没什么,你们继续聊吧,之后会处理这边的情况。”https:/ “真是抱歉,我可以赔偿的。”席沉继续说道。 “只是一个杯子而已。”老板娘似乎真的没有在意。 其他人或许没有注意到,但是从潘弼的角度却能够看出一些问题,尤其是面前的人是席沉的情况下,潘弼自然会想的多一些。 席沉似乎是故意的,可是这样做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端荔只是看了一会儿便移开了视线,在席沉坐回来前,便说了一声,之后便先行离开了。 倒是天川与于秋禾盯着老板娘,若有所思。 但是也只是多待了片刻后,便直接离开了。 在其他人都离开后,席沉却坐在原地没有动,老板娘已经离开,似乎是去打算叫人打扫,但是迟迟却没有人出现。 直到地上的水渍已经变淡了后,老板娘亲自拿着簸箕出现了。 扫掉了地面上的碎渣,至于那还剩下的水,便没有处理了。 席沉瞧着老板娘的背影,依着门框,笑问:“姐姐已经成亲了吗?” 女人打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后依旧继续,并未抬头地回答:“嗯。” “那姐姐的丈夫,怎么能够让这么漂亮的姐姐做这些呢。” 话是这么说,也没有见你上前帮忙啊。潘弼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同时忍住了上前帮忙的打算。 “他,不在这里。”老板娘扫掉了最后一块碎片。 不在这里…… 这个回答,还挺有趣的。 老板娘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话题,于是主动截断了话题:“不说我了,看你的年岁,有没有自己的爱人?” 席沉摇首。 这下子老板娘像是来了兴趣一般,将装着碎片的簸箕放在了一边,瞧着席沉说道:“那你看傀镇的姑娘怎么样,有没有打算在傀镇找个姑娘呢。” “都是像姐姐这样的吗?”席沉却并未正面回答。 “是啊。”老板娘说道。 “哦~这样的话。”拖长了语调的席沉注意到老板娘的眼中似乎带着几分期待,突然话锋一转地看向潘弼,“你有没有兴趣找个啊。” “……??”关我什么事? 老板娘也是哭笑不得地说道:“说着你呢,当然,若是你们都想的话,也是可以的。” 不过席沉只是微笑着,并没有回答。 老板娘的眼底似乎有失望闪过。 而此时正打算开口的席沉像是心有所感一般,突然回头看去。 远处,钦原倚着墙,抱臂而站。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钦原的笑容有几分怪异,缓缓开口。 这么远的距离,并不能够听到她的声音,但是通过口型,却能够读出此时钦原的话。 老师,好久不见。 ps: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猜到我的想法呢~ 第28章 诡新娘(15) 这边跟踪的事情暂且不说,钦原离开之后,便跟了上去的席沉,站在拐角的位置,并没有跨出那一步。 抱臂靠在了墙上,在拐角的另一端,同样依靠着一道身影。 两人动作在某方面竟有几分重叠。 只要一个转身,便能够来个面对面,但是谁都没有走出这一步。 席沉曾经教导过的那些人中,类似钦原这样的不少,比如之前相柳还有夫诸,这是他们的代号,同时也是他们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席沉的教育方式太过奇葩,反正从他手里出来的那几个,虽然能力上可以说是同批次的人中最强的,但是一个两个的都有点不正常,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一点席沉的特点。 所以说话,席沉真的不适合教小朋友的。 “老师,我想你了。”许久之后,钦原的声音传来,带着压抑的喜悦,似乎要喷涌而出。 之前寻找到席沉踪迹的那次,她正好在出任务,没有参与,没有能够与席沉打个照面真的是太遗憾了。 不过现在在游戏中见到席沉的话,也真的是一件,太令人开心的事情了呢。 只要想到这个游戏中有席沉的存在,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感便涌现出来。 对自己的学生还算了解的席沉只是轻笑,听出了钦原那未曾说完的话。 他这些学生啊,一个两个都像自己不说,还总是想着怎么弄死自己呢。 别听这些个都说着好久不见,说着思念,但见面的时候可没有一个不下狠手的,不得不说,席沉的教育……真的很到位啊。 到位到如此的统一也是难以想象的。 席沉突然想抽烟了,以前的席沉很喜欢抽烟的,但是因为烟本身会伤害自己的身体,所以一直克制。等后来离开了那里后,因为封人攱看得严,直接被迫戒掉了,现在却又有点想要来一根。 只是现在他的手边并没有这种东西存在。 正想着呢,面前伸出白皙的手,修长的手指之间夹着的是一根细长的香烟。手的主人并没有留指甲,每一个指甲都修饰的干净整齐,简直龟毛到了极点。 那随意的姿态带出了几分慵懒的感觉。 在席沉伸手接过的瞬间,面前便是刀光闪过。 后仰的同时,直接取走了那根细长的烟,随手塞进了口袋之中,虽然不一定会抽,但好歹也是学生的心意不是。 毕竟也是好多年没有收到他这群“可爱”学生的礼物了,还是要珍惜一下的。 此刻的钦原已经站在了席沉的面前。 之前钦原并没有与其他人站在一起,身高上因此没有一个对比,此时与席沉面对面站着的时候才发觉,她几乎都快与席沉一般高了。 而席沉的身高也是有一米八以上的。 只是因为席沉的身材比较修长,所以没有那种壮硕的感觉。 钦原虽然高,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貌。 修长的指间飞舞的是锋利的刀片,很细的那种,这工艺可不像是这个游戏中能够见到的。很显然这是钦原从其他的游戏中带出来的东西,这也是钦原最喜欢的武器之一。 按照席沉对钦原的了解,这刀口之上,恐怕还是淬了毒的那种。至于游戏中的武器允不允许这么干,席沉还没有尝试,所以并不清楚,但他可没有打算被这东西划伤。 “老师,你的身手,是退步了吗?”钦原的表情是如此无辜,微微靠着墙壁,但是全身的肌肉却是紧绷的,随时都能够发出全力的攻击,这还是席沉曾经对他们的教导呢。 无论在什时候都要保证自己能够随时发动攻击。 席沉看了眼被划破的衣角,忍不住鼓掌赞叹道:“看来这些年你没有荒废啊,不错,值得鼓励。” 听到这话的钦原,表情上多了几分真诚。 所以才说他们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当真是怪异的很,明明都是想要杀了对方的那种,但受到席沉的夸赞的时候,又会忍不住开心。 只因为这个人是席沉啊。 是他们的老师。 那上扬的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然而吐露出来的话却是另外一番模样:“只是老师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强了呢。” 并没有因为钦原的话感觉到任何的不悦,席沉只是一手取下了眼镜,掀起衣服的一角细细擦拭了一番,垂首的姿态,瞧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明明面前的人到处都是破绽了,明明只要一出手便能够收割的生命。 但是在这一刻钦原感觉到的是一种极为熟悉迷恋的气场。 就是这样啊,这就是他们的老师,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淡然,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情绪上的波动。 在这方面上,他们还是有很多地方要学习的啊。 可惜的是,面前这个人已经不愿意再教导他们了。 “老师,请指教哦。”钦原歪着脑袋,红唇如此的艳丽,纯真的眼底绽放着嗜血的花朵。 戴上擦拭好的眼镜,席沉抬眸看来,熟悉的笑容,温和却疏离的模样。 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长久的记忆出现,那种压迫感反而让钦原更加的兴奋了。 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手,可是无论钦原再怎么疯狂的攻击,那刀片却始终不能够伤害到席沉分毫。 甚至从席沉的动作也能够看出他的游刃有余。 毕竟是自己教导出来的学生,他们的进攻的手段,席沉总是能够猜出几分的。因为这些孩子啊,即便是再疯,与席沉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说,你们学习的还不够到位啊。 “老师,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呢,大家都很想想你呢。”此刻钦原的笑容正一点点向着席沉靠拢。 “那就继续想着吧。”席沉回应道,轻而易举化解了钦原的攻势。 他的这些学生啊,还就只是想想吧,自己可没有必要去回应这些思念,毕竟他只有一个,可不够他这些学生分的。 “真是无情呢。”钦原说道。 “不错的夸奖。”席沉是欣然接受。 你来我往之间,两人的交流就没有少,单看两人的笑容与聊天内容的话,当真是再正常不过的家常了,如果他们动作没有那么激烈的话。 也幸亏两人现在穿着的衣服限制了他们各自发挥,否则的话,这动作恐怕还能够再嚣张几分。 或许是考虑到此时的情况,因此两人选择会面的地点并不是在热闹繁华,或者靠近那边的街道,而是七拐八拐的,没什么人的地方。 因此即便他们二人打得再激烈,都未曾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吧。 尽管席沉的年龄上也算不上是老姜,但作为钦原他们的老师,没有些实力的话,怎么能够压制这群疯子。 “时间已经不早了啊。”席沉突然说了一句。 下一秒席沉便抓住了钦原动作中的破绽,直接将人压制住了。 时间不早了,所以也就不陪我“可爱”的学生做游戏了。 钦原的手被背在了身后,直接被席沉压制在了墙上,而席沉几乎是整个人贴了上去的。 若是此刻有人路过看到这幅画面的话,恐怕还会来一句有伤风化。 然而有时候啊,当真是眼见不一定为实。 席沉下手是当着不留一丝情面,直接将钦原的右手弄成了脱臼,那枚刀片也随之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席沉贴近了几分,钦原甚至能够感觉到席沉温热的呼吸扑洒在脖颈处的感觉。 敏感而脆弱的部位因为这样的靠近泛起了一圈的疙瘩,而后升腾起来的便是一片艳丽的红色。 若是此刻看到钦原的表情的话,便能够看到她眼中的迷醉。 瞧着那嫣红的脖颈,席沉沉默了:“……” 怎么说呢,他的这些学生的爱好似乎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果然他才是最正常的那一个。 甩手间,袖口滑下的黑色筷子被席沉握在了手中,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这样一根筷子,倒是有几分奇异的感觉。 不过咱就说,这筷子是不是有点眼熟?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顺出来的! 筷子的一端抵在了钦原的脖子上,只要席沉一个用力,这脆弱脖子就会被瞬间洞穿。 细密的疙瘩泛起了一层又一层,那是对危险的感知,可是钦原的表情却越发兴奋,这种兴奋甚至超出了对死亡的恐惧。 在这个时候,她甚至还有心思回头,想要看清席沉的眼睛,想要看看这人,此时的眼中是不是带着与自己一样的神采呢,那一定非常的好看呢。 可是席沉的动作不重,却带着几分不可反抗,钦原只能放弃了这诱人的想法。 痴痴的笑声从唇齿之间溢散出来,缱绻的温柔中带着几分蛊惑般的色彩。 “老师,您要杀了我吗?” ps:在我的设定中,这还不是最像席沉的学生……我一直都觉得,真正的疯子反而才是表现的最像正常人的那种,那才是最可怕的吧。 第30章 诡新娘(17) 此刻远远坠在后面的潘弼与天川却有几分摸不着头脑了。 他们原本一直跟在陆颖她们身后的,虽然距离拉得有些远,但还是能够看到两人的背影的。 但是就在一个转角之后,明明是一条大路,周围没有任何的转角小巷,可是他们就是失去了陆颖与白芜的影子,就好像这两个在一瞬间便消失了一般。 不信邪的两人顺着这条大路走了很远的距离,依旧没有看到两人的踪迹。 之后两人还分开找了一圈,许久之后,便在失去那两人踪迹的转角汇合了。 “怎么样?”潘弼直接开口问道。 天川摇首,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没有想到在一条笔直的大路上还能够将人跟丢了,但事实就是如此。 “还继续吗?”潘弼又问。 “不必了。”他们已经找了一大圈,依旧没有发现,事实就是他们真的将人跟丢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从另外一个侧面也说明了,这里的空间或许是有问题的。 此刻的天川有那么一种猜测,那就是在转角之后,或许陆颖与白芜就进入到了另外一处空间之中。 这种空间的进入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技巧的,又或者这两人因为是跟在管家的身后才能够进入,又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 但现在他与潘弼并没有触发这样的条件。 “先回去吧。”既然怎么都没有发现的话,天川觉得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或许这个时候,他应该去镇长家那边等待一会儿,看管家他们有没有回来。 潘弼犹豫了,天川的建议不错,在没有发现的情况下,直接离开是好的选择。但是潘弼就是有几分不甘心,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拒绝了与天川同行。 “我再待一会儿。”这是潘弼的决定。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太多的交流,天川也没有改变潘弼想法的打算。所以在潘弼做下决定之后,他也未曾劝说什么便直接离开了。 回到镇长家附近的天川看到同样在徘徊的端荔,从端荔那边得到的消息是,管家他们还未曾回来。 而此时的陆颖与白芜的情况可算不上好。 在那声音从她们身后响起的刹那,原本还能够动弹几分的身体彻底不能够动弹不说,连语言表达的能力都失去了。 此刻的她们好似能够思考的木偶一般,除了思考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哦,还是能够看到的。 不远处,佝偻的背影架着一辆慢慢悠悠的马车便过来了。 说是马车都有几分抬举了。 这分明就是一匹老马拉了装了两个轮子的木板,简陋到了极点。 这样简陋的东西,与傀镇中处处透漏的精致有几分格格不入,但却显得如此真实。 老马停在了陆颖她们面前,那简陋的木板上坐着的人穿着一身麻衣,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全部的容貌,身形佝偻,看着瘦小阴冷。 老马在她们面前掉了头,而那来自身后的人却身后将二人推了一把。 那动作可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似乎在身后的人眼中,这两个并不是娇滴滴的美女,也就是两个大型的玩具而已。 那种没有任何防护砸下去的感觉,当真是欲仙欲死的。若不是此刻她们做不出表情的话,定然已经面部扭曲了。 更别说她们还是面部着地的。 在推出去后,那推人的人似乎意识到这样做的话,可能会破坏这两具玩偶,所以用稍微“轻柔”的将两人重新摆放了一下位置,这才绕到那佝偻身影的另一侧坐了上去。 “大丰收呢,该回去了。”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奇特的韵律。 其实这个人的音色并不难听,那种沙哑的感觉恰到好处,但是偏偏这人略显阴沉的语调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总让人有些全身发毛。 躺在木板上的两人此刻除了思考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思考若是能够救得了她们的话,也是可以的啊。但这种思考屁用没有,她们甚至不知道这两个奇奇怪怪的“人”想要将她们带到什么地方。 她们此刻只能够看听,外加思考罢了。 但她们宁愿失去所有的意识,这样的话,就不用听耳边传来的声音了。 “解我皮,剖我骨,食吾肉,饮吾血。” “发丝为线,骨做针,缝我皮,穿我衣。” “血做胭脂,染红妆。” “美人香,何处觅,匿于血,藏于骨。” “解我皮……” 马车上传来的是男人那沙哑的歌声。 这歌声配上男人那奇特的嗓音,便染上了奇异的韵律。 无论是歌词还是曲调都是怪诞的。 可是却莫名得能够吸引住所有的感官。 她们似乎感觉到了男人的视线,从她们的脸上扫过遍布全身。 这样的扫视似乎让男人更加开心了,诡异歌声更加快了几分。 “解我皮,剖我骨,食吾肉,饮吾血。” “发丝为线,骨做针,缝我皮,穿我衣。” “血做胭脂,染红妆。” “美人香,何处觅,匿于血,藏于骨。” 男人的歌声似乎引起了身边另外一道身影的共鸣,对方虽然没有唱歌词,但却哼唱应和。 两人的声音回荡在这除了他们之外空无一人的路上。 耳边传来的是铃铛声。 铃铛的声音本该是清脆的,空灵的,但是此刻传入他们耳中的铃铛声却是如此的尖锐,像是要刺穿她们的耳膜一般。 这种铃铛的声音配上男人的歌声似乎能够引动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泪水莫名地从眼角滚落,怎么都无法制止。 “怎么哭了呢,哭花了的话,可就不好看了呢。”男人沙哑的笑声如此的尖锐,“不过也没有关系的,反正都是要重新画的呢。” 似乎担心两人不满意,男人紧跟着说道:“我的手艺很好的,一定会非常的漂亮哦。” 男人的话配合上刚才听到的歌词,不得不令人多想。 我们一点都不想化妆,我觉得素颜就挺好的,对的,我爱素颜! 第31章 诡新娘(18) “她们,是我带来的。” 管家的话让还保留意识的陆颖与白芜两人如入冰窖,全身发寒。 原来从一开始,她们就不是在跟踪管家,而是被管家刻意带到了这里。 她们不是猎手,从最初的时候,他们便是猎物。 而且还是那种愚蠢的,自动送货上门的猎物。 这一点上潘弼或许是幸运的吧,若不是陆颖与白芜的话,那么自动送上门的便是他了。 不断滚落的泪水弄花了整个妆容,狼狈不堪。 管家的话让沙哑男感觉到了不满,直勾勾的目光盯着管家,本就沙哑的声音更是低沉了几分:“人是我们带回来的。” “我带来的。”管家又开始了与之前相似的重复方式。 “……”沙哑男觉得没有必要跟这种不正常的家伙说话,他才不是妥协,只是懒得纠缠罢了,言语之间便做了修改,“就当是你提供的材料,但是手工费,也是需要支付的。” 管家幽幽的目光凝聚在沙哑男身上,片刻后看向一边沉默不言的佝偻男,缓缓点头。 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复后,沙哑男终于扛着白芜进入到了店中,身后紧随着的是佝偻男。 店铺之外,管家站定许久,未曾动弹,身后两个仆人也是低眉顺眼。 周围的风声呜咽,吹响那挂在店铺外破旧的风铃。 外面是荒凉的,是孤寂的,是早已荒废的。 店铺内是杂乱的,是无序的,是阴暗的。 泪水模糊了视线,白芜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模样,恐惧的,无助的,一如她最初进入诡园的时候。 是什么时候忘记了这样的感觉,是仗着自己的资本肆无忌惮的时候,她都忘了,在诡园中,真正能够依靠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此时的悔恨为时已晚,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 陆颖瞪着双眼,神情已经麻木,无论是多少次,她都无比惧怕死亡。 双眼触及那暗沉的屋顶,屋顶之上垂落的是一条条白绸,像是晃荡的人影。 原本麻木的双眼染上了几分怨恨,可是这怨恨却有些可笑,她的怨恨应该给谁呢。给卓斯,又或者是给导致这一切的诡园? 或者最该怨恨的是她自己。 怨恨的目光触及到那握着刀走到自己面前的沙哑男时化作了深深的绝望。 死亡的恐惧让她们原形毕露。 无论是谁,在死亡面前都会很难看吧……正常的人。 “别哭,美美的,不好吗?”沙哑男的手抚摸着陆颖的脸颊,与他声音不符的是,沙哑男的手很细腻,细腻到令女人都会嫉妒的程度。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若不是那手中此时正握着刀,如果不是那刀对准的是自己的话。 陆颖的眼中写满了恳求,恳求你放过我,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好不好。 沙哑男瞧着那眼中的祈求,笑了。 他读懂了陆颖眼中的意思,也正是因为知道,才更加的想要笑了。 那笑容不明,不像是嘲讽。 “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沙哑男的手是热的,落在眼皮上时,甚至有几分灼热的感觉。 此时的他是温柔的,对待他的玩具,他一向都是最温柔的。 “解我皮,剖我骨,食吾肉,饮吾血。” “发丝为线,骨做针,缝我皮,穿我衣。” “血做胭脂,染红妆。” “美人香,何处觅,匿于血,藏于骨。” 耳边传来的是沙哑男轻声的哼唱。 原本诡异的曲调在此时落在耳中却好似染上了几分蛊惑。 被覆的双眼,在陷入黑暗之后,似乎又出现了一丝光明,这光明越发耀眼,仿若所有的苦难都已在身后,面前就是她想要的一切。 白芜眼中的恐惧越发强烈了。 从她的视角才能够看到完整的过程。 泪水已经干涸的她,已经能够看到房间内的摆设。 花花绿绿的纸人几乎陈设在屋子中的每一个角落,垂落的白绸被吹拂之时,露出的是纸人那画着诡异妆容的笑脸。 甚至白芜能够感觉到的是,这些纸人在看着她,看着陆颖。 它们在笑,耳边似乎还能够听到它们的笑声。 它们在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迫不及待地想要撕扯她的身体。 甚至她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耳边传来了沙哑男的歌声。 原本颤抖不已的陆颖不知何时停止了颤动,因为恐惧下弯的唇角此刻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那笑容中带着对未来的期许,与周围昏暗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一刻,沙哑男并未用手上的刀做些什么,而是回头看向了白芜:“安静些。” 所有的纸人消失了,再眨眼,那些纸人依旧站在原本的位置,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白芜的错觉。 不,这不是错觉,身体上的疼痛还在,提醒着白芜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原本以为干涸的泪水,此刻再次汹涌,打湿发丝。 细腻的手拂去了白芜眼角的泪水。 “莫哭,很快就会结束。” “血做胭脂,染红妆。” “美人香,何处觅,匿于血,藏于骨。” 沙哑男轻声哼唱着,从工具箱中取出的是艳丽的红色胭脂,很美的颜色,但结合歌词,却令人不寒而栗。 哦,不仅仅是胭脂,还有许多瓶瓶罐罐。 柔软的笔毛点起一抹胭脂涂抹在了陆颖惨白的唇上,那抹艳丽的色彩顿时让整张脸的感觉发生了改变。 细细描摹。 点胭脂,描峨眉,对镜贴花黄。 一张生动明媚的脸出现在了沙哑男的面前,他的眼中染上了痴迷:“多好看啊。” 他如此说着,片刻之后却又带上几分失望:“可惜,不够。” 这张脸还不够美,不是他心中最想要的。 他想要更多啊。 放下红妆,重拾刀刃,锐利的刀尖贴近美人脆弱的肌肤,一点点划过,轻柔的。 “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呢。”沙哑男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手中的刀却一点点划破了陆颖的衣裳,刺破了她的肌肤。 在白芜惊恐的目光中,她亲眼看着陆颖的皮被完整剥下。 胃里不断翻涌,说不上来更多的是恐惧还是恶心。 终于,沙哑男哼着歌走向了白芜。 这一刻的白芜觉得死亡或许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从来都是生不如死。 然而白芜却无法表达自己的任何想法。 随着沙哑男的靠近,随着歌声越发的清晰,白芜变得与之前的陆颖一样。 尽管做着残忍的事情,他的动作依旧是充满着美感的。 不知是哪里来的风,吹动着白绸,一张张画着诡异妆容的脸若隐若现,它们微笑着,它们期待着。 本就昏暗的环境在此时越发的昏暗了几分。 跳动的烛火间,那投影也是忽明忽暗。 “解我皮,剖我骨,食吾肉,饮吾血。” “发丝为线,骨做针,缝我皮,穿我衣。” “血做胭脂,染红妆。” “美人香,何处觅,匿于血,藏于骨。” 伴随着沙哑男歌声的,还有低声的吟唱。 那不是一个人的吟唱,而是一群人的吟唱。 还有那掺杂在其中的笑声,仿若此时这不大的空间中,其实密密麻麻站着的都是人。 ……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卓斯与赵信舰已经将镇长家查探的差不多了,除了不被允许进入的后院之外。 他们原本也打算翻过去来的,不过两人的手艺没有钦原那般熟练,差点被发现了。 此时距离陆颖与白芜跟着管家他们出去已经半天的时间都不止了,可是到现在人都还未曾回来。 房间内的卓斯眉头拧紧了几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许的不安。 “去找找?”作为卓斯的好友,赵信舰瞧出了卓斯的不安,也明白自己这位好友内心的担心。 便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心中微动,卓斯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于是便顺着赵信舰的话点了头:“也好。” 于是两人便出了门,出门的时候便碰到了刚刚回来的钦原。 钦原从两人身边走过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未曾打,卓斯本想询问钦原这大半天的时间究竟去了什么地方的,但是钦原的速度贼快,不等卓斯开口便消失了背影。 这让卓斯心中对钦原越发的不满。 其实卓斯当初将钦原拉过来也是有原因的,不仅仅是因为钦原的美貌,更多的还是钦原的实力。 作为一个散人能够走到现在的程度,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去找钦原的时候,原本卓斯还以为一定不会成功呢,没想到只是略微的邀请,对方便直接答应了,反倒是令卓斯有些不安了。 现在的情况也说明了卓斯的不安是有原因的,一个不听话的队员,是会严重影响队长的威信的。 但是钦原的实力让卓斯暂时压下了心中的不悦。 现在首要的情况还是要查明陆颖与白芜的情况才对。 第32章 诡新娘(19) 等在拐角的潘弼也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从跟丢陆颖与白芜她们到现在也已经有四五个小时了,可是却一直都没有看到她们回转的影子。 别说她们了,管家三人的身影同样也是看不到的。 周围这一圈潘弼已经看遍了,甚至潘弼都有几分怀疑自己会不会在寻找踪迹的过程中,管家他们已经返回了,正好与他错过了。 此刻站在拐角的位置,潘弼有了回去的心思。既然注定得不到想要的,还要留在这里做什么,那不就是个傻子嘛。 微微摇头的潘弼,轻叹一声便打算离开了。 但在转身的刹那却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刻躲到了另外的拐角。 因为在转身的时候,他的余光像是看到了一些身影。 不过因为是余光,所以潘弼也没有看的真切。 如果真的是,他刚刚所在的位置简直就是在宣告自己的存在,因为潘弼才会选择调整位置。 这个拐角并不在管家他们回去的路上,不过在这里能够看到那条路。 只是等了片刻,从潘弼的角度便看到了管家的身影。 身后依旧跟着那两个仆人,只是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了餐盒与锦盒。 这一点并没有让潘弼觉得不对或者有什么问题……直到看到了紧随其后的两人。 潘弼并不认识陆颖与白芜,但是却是能够认出这两张脸的。 毕竟也是跟了一路的,不至于这两张脸记不住。 但是奇怪的是,这两人的脸上此时都带着精致的妆容,这妆容似乎放大了她们脸上所有的优点,掩盖了所有缺点,当真令人惊艳,整张脸上的妆容对称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但是看着这两张脸的时候,潘弼感觉到的却并不仅仅是惊艳。 而是此时的两人让潘弼想起了一个人。 那就是昨天晚上见到的老板娘。 这两人此时给潘弼的感觉与老板娘实在是太像的,明明是青天白日的,却给潘弼带来一种不解的冷意。 要知道之前跟踪的时候,潘弼能够很明确地区分陆颖她们是因为,他们虽然身处在傀镇之中,但他们与傀镇之间依旧是带着几分割裂的感觉的。 能够明确地分出他们游戏者的身份。 然而此时看着陆颖与白芜的时候却发现,这两人似乎已经与整个傀镇融为一体了。 或者说,她们似乎真的完全变成了傀镇的一员。 这种感觉显得很怪诞。 他应该跟上去的,但是此时此刻潘弼却有几分犹豫了。 因为眼前的情况处处透着诡异。 最终犹豫了片刻的潘弼选择了不跟,先将刚才看到的情况分享给席沉吧,或许他会有什么发现。 带着这样想法的潘弼干脆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毕竟他能够认出的只有原路了。这里又不是陌言村,就那么大,还那么的规整。 这傀镇,要是一个不小心,将自己弄迷路了都是有可能的。 潘弼不知道的是,若是他当时跟上去了,便会看到那跟在管家身后的陆颖与白芜同时回头看向了潘弼所在的方向,一百八十度旋转的那种哦。 第33章 诡新娘(20) 夜幕已经彻底降临。 外面是漆黑一片。 两道身影明目张胆地走在街道之上,似乎周围那诡异的安静与他们毫无干系。 这两个人自然便是潘弼与席沉了。 不知道这老板娘是真的看上席沉了,还是说想要给席沉介绍一些对象,在他们用完餐没有多久便找了过来,似乎是想要聊天来着。 最后被席沉打发走了。 因为隔了一点距离,潘弼也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 再之后便是等待夜色的降临,两人再次出了门,准确来说是潘弼跟上席沉。因为席沉并没有带上潘弼的打算,但若是你自己愿意跟着,也随你而已。 至于席沉的目标,从这一路笔直的情况来看,分明就是要前往镇长家中的。却不知他为何选在这样一个时间点。 在席沉与潘弼前往镇长家的时候,卓斯他们这边其实是出现问题的。 钦原一直不受管家,这一点卓斯很清楚。 真正令卓斯不解的是陆颖与白芜二人。 从她们回来之后,两人看着倒是挺正常的,也能够聊天,但是说出来的都不是卓斯想要知道的不说。 一些行为举止上,似乎也透着几分怪异。 刚才卓斯准备将人叫到房间,一起商讨今天的发现的时候,却被二者直接拒绝了,给出的理由居然是男女授受不亲? 这借口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这若是原因的话,那之前的交流算什么。 再说了,就你们两个人也好意思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可情况就是这样,两人关了门,待在屋中的时候,说什么都不愿意给卓斯开门。 若是让赵信舰强行开门的话,也是可以的,但这么一来弄得他们倒像是强闯民宅意图不轨的人。 黑着脸的卓斯离开了陆颖她们的房门前。 不过这漆黑的脸色在进入自己房间的刹那便缓和了下来,赵信舰看着卓斯的变脸没有丝毫的意外。 其实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个好友可以去学习川剧变脸,一定非常有天赋。 胡思乱想的时候,便听耳边传来卓斯的声音:“她们有问题。” 当初卓斯选择陆颖与白芜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两个人好控制,可是刚才两人完全脱离了掌控。 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说出去一趟就发生了完全的改变。 因此卓斯能够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不是她们本人。” 赵信舰看了过来,他与陆颖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一般吧,所以对两人了解的也不多。 在卓斯说出自己的猜测之后,他便适当地露出了几分惊讶。但在意识到卓斯话语中的意思后,这惊讶变作了真实。 “不是本人,怎么可能。”赵信舰着实有几分不信卓斯的猜测。 卓斯微微摇首:“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就是如此。一个人的性格突然大变的话,能够想到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换了人。” “那你是怀疑她们被换成了另外五人中的两个?”毕竟傀镇的人应该没有兴趣说扮演成他们队员。 第34章 诡新娘(21) 房间内烛火幽幽,明明是一团火焰,却泛着冷光。 烛火的灯光应该是温暖的,可是此时却是相反的。 两道身影位于梳妆镜前,镜子中映照出来的是白芜那张妆容精致的脸。那精致的妆容在烛火的映照之下,透过镜面的反射,越发显得不似真人。 白芜身后站着的是陆颖,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把木梳,木齿穿梭在白芜的发间。 两人的表情在此时呈现的是同一种状态。 灯下看美人,本应是越看越美,偏偏这两位是越看越诡异了几分。 席沉与潘弼绕到后面的时候便注意到这个房间的窗户是没有关全的,此刻他们所在的窗户边是能够勉强瞧到一半的房间中的景象的。 包括坐在梳妆镜前的那两位。 虽然看不到完整的正面,也不能够看到镜子中的具体情况就是了。 但这副场景给人强烈的不适感,与之前的老板娘是一样的,但又不是完全一样。 潘弼说不上是哪里奇怪,直到耳边传来席沉轻微的声音。 “她们未曾眨眼。” 从他们观察到陆颖与白芜到现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陆颖还是白芜都是未曾眨眼的。 但是对于人来说,眨眼是一种本能,时间久了的话,眼睛的酸涩感也会迫使他们不得不眨眼。或许有人能够坚持比较长的时间,但不会说这么久。 更别说全程盯着镜子的两人不仅是没有眨眼,甚至连眼珠子都是没有动一下的。 正常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呢。 房间内的陆颖放下了手中的木梳后,将白芜的头发拢到了脑后盘了起来,插上了一朵珠花。 当然,这珠花与老板娘戴的那朵完全不一样。也与之前钦原看到的那个不知生死的女人所戴的鸢尾花也是不一样的。 白色的花瓣所包裹的是黄色的花蕊,没有惊艳的美感,有的只是平平无奇,那小小的白色花朵,是如此的不起眼,总是看在无人所知的角落。 “荼蘼。”席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种白色的花朵,很显然,席沉是认识的。 “老板娘所戴的是罂粟。”席沉再次说道。 尽管席沉已经说出了这两种花的名字,潘弼依旧不是很明白,他对花这种东西当真是了解不多的。 但至少有一点潘弼是知道的,那就是罂粟是有毒的。 那荼蘼呢? 这名字听着就感觉是带毒的。 指望潘弼了解这些,确实也是不太可能的。 荼蘼花所预示的是末路,它的花期是在所有花的最后,预示着一切的终点与收场,因此也有末路终将死亡的寓意。 而这种花,席沉相当的熟悉。 因为他有一个学生,就很喜欢这种花。 他说死亡本就应该归于平淡,悄无声息来,悄无声息走。 末路便是死亡。 彼岸是黄泉的召唤,而荼蘼是死亡的终结。 至于老板娘簪子上的花,席沉也是认识的,这倒不是他学生喜欢的,纯粹就是无意间曾看到的。 在民间,罂粟是死亡的预兆,同时也象征着恋情的终结,因此也有一种花语名为死亡之恋。 相比较于所有人熟知的彼岸花,实际上很多人认为最能够代表死亡的花,其实是罂粟花。 当然席沉那个学生不这么认为,他与所有人的看法都是不一样的,他喜欢的是荼蘼,代表一切终点的花。 至于席沉喜欢的花,跟这里也没有关系吧。 在为白芜戴上白色的荼蘼珠花后,镜子中的白芜带上了几分笑容。 封人攱一直都说席沉的笑容标准的有点假,他真应该来看看此时白芜的笑容,他才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标准,真正的假。 嫣红的胭脂涂抹唇瓣,本就殷红的唇瓣更加的娇艳欲滴。 挑染的胭脂涂抹脸颊,晕染开的颜色让白皙的脸庞多出一抹醉人的颜色。 镜子内还是镜子外,都是如此的美,美得失了几分真实感。 随后白芜站起,陆颖坐下,又是相同的动作。 胭脂色,染红妆。 脑袋上突然摁下一只手,直接将潘弼给摁了下去。 “……”潘弼侧首看了一眼同样蹲下来的席沉,用眼神表示,你下次做这些事情之前能不能商量一下,不要这么突然。 席沉无辜地眨眼,不能怪我的,这事来不及通知。 房间内,陆颖与白芜同时扭头看向的是窗口的方向,她们的身体是没有动的,依旧保持挺直工整,转过来的只有她们的头罢了。 而正常人是无法保证身体不动的情况下将头拧成这模样的。 两双不用眨眼,眼珠子也仿若静止的眼睛就这么盯着窗口。 漆黑的眸子像是染着厚重的浓墨。 那两双眼睛当真是盯了许久,那强烈的凝视感让人无法忽视。 压在头上的手已经拿走了。 那种被凝视的感觉好似越发强烈了。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潘弼表示他一定不会作死地在这个时候抬头看是什么情况。 抬头的瞬间,潘弼所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容颜。 即便那张脸此时再美,但是一眨不眨,双眼直勾勾与你对视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全身发麻。 尤其是这张脸刚刚补过妆,那殷红的唇瓣像是在鲜血中浸泡过一般。 半边身子已经探出来的陆颖在与潘弼对视的瞬间,唇角一点点上扬。 陆颖的嘴比较小,但这个时候她的嘴却越张越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从喉咙里面跑出来一般。 潘弼此刻感觉到全身僵硬,竟然有几分无法动弹。 就在陆颖的嘴彻底张开之前,一只筷子直接从她的嘴捅了进去,一路戳到了喉咙。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着筷子的另一端。 “……”潘弼:卧槽,这么勇的吗? “……”陆颖。 空气似乎在此时都凝滞了几分。 最关键的是,席沉这一筷子不仅仅只是捅进去这么简单,他居然还握着筷子的另一头直接开始搅拌了,完全没有考虑到这是在喉咙里面,哪有这么大的空间给他操作。 即便是这样的操作,陆颖的神情也没有变化。而因为嘴无法闭合的原因,口水一般的东西垂在陆颖的嘴唇上,似乎随时都会滴落下来。潘弼立刻压低身体往一侧挪了点。 潘弼没有洁癖,但是无论有没有洁癖都受不了别人的口水滴在自己的脸上吧。 大张嘴的陆颖似乎打算后退,至少将这只筷子从自己的喉咙中弄出去吧。 只是在陆颖后退的同时,席沉直接一个用力,用食指抵着将筷子又送进去几分,筷子的微端已经是抵着牙齿的背面了。 一只沾满了口水的筷子,席沉并不打算收回来的。 反正他拿了不止一只筷子,还有备用的呢。 感觉席沉对这种行为还挺骄傲的。 后退后的陆颖没有去管席沉与潘弼,而是一手扒拉自己的嘴,努力将其撑到了最大,一只手试图整个塞进自己的嘴里,将那几乎快没入整个喉咙的筷子取出来。 趁着陆颖没有功夫管自己,同时因为路被堵住,白芜没有机会靠近的功夫,席沉直接从窗子跳了进去。 刚绕过陆颖便瞧着神色阴恻的白芜取下了头上的嵌着珠花的簪子,将尖锐的一端朝着席沉扎了过来。 面对这种毫无章法的进攻,席沉可不会怕。 但是这一簪子还是刺到了席沉。 因为在白芜扑过来的时候,席沉突然便察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弹了,只能够被迫留在原地。 也幸得紧跟着跳进来的潘弼拉了席沉一把,才不至于让那只簪子直接戳入他心口的位置。 被潘弼这么拉了一下后,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情况便消失了。 这让席沉想到刚才不躲不闪的潘弼,会不会这就是此时陆颖与白芜的能力呢? 能够控制他们的行动? 但是陆颖盯上潘弼的时候,席沉是能够行动的。 而白芜盯上席沉的时候,潘弼是能够行动的。 所以说,这种能力只能够同时对一个人生效吗? 在潘弼将席沉拉到一边之后,白芜站到了陆颖身边,漆黑的眸子注视着两人,毫无情绪。 而此时的陆颖也终于是将喉咙里的筷子取了出来,随手扔到了一边。 能够清晰看到的是,那筷子上沾染的可不仅仅是口水。 两人的目光同时盯上席沉与潘弼,一人一个,倒是刚刚好了点。 “闭眼。” 在席沉开口的同时,潘弼也闭上了双眼,那种被控制的感觉才终于是消失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新的问题。 潘弼可不是席沉,可做不到用耳朵代替眼睛。 闭上眼睛后虽然没有那种被控制的感觉了,但是同样也真的成为了一个瞎子。 只能够勉强避开对面的攻击,姿态是狼狈不堪。 与之相反的便是席沉了,即便是闭着眼,对付面前的白芜也是同样的游刃有余。 若是有外人看到这一幕的话,恐怕还以为是席沉在戏耍白芜嗯。 交手白芜的同时,席沉还同时避开了潘弼那略显杂乱无章的攻击。 必须想个办法解决才行,总不可能一直闭着眼。 席沉并不是没有尝试攻击要害,只是明明在席沉的感官中是已经攻击到的,面前的对手依旧是活蹦乱跳的,没有任何的问题。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又或者是因为潘弼那跌跌撞撞的行为弄出的声响有几分大了,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ps:亲爱的们,我这里需要一些其他的名字,就是给这本书重新取名备用的,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啊,我取人名还行,书名是真的不行啊 第35章 诡新娘(22) 这敲门声不疾不徐,带着几分悠然自得,还是连绵不断的。 正常人敲门难道不应该是敲几下然后停下来等等吗?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房间内的人都停顿了片刻,烛火跳动,陆颖略带阴冷的声音响起:“谁。” 门外没有传来回答,唯一的回应只有那依旧没有停止的敲门声。 那连绵不断的敲门声简直令人心烦。 至少此时潘弼是这么觉得,之前陌言村的经历再次浮上心间,本就凌乱的动作更乱了几分。 刚才的停顿只是片刻的事情,外面的敲门声继续的时候,里面的情况也没有得到改善。 可是外面的人似乎不敲到里面的人开门就不甘心一般。 “我们已经睡了。”陆颖再次发声。 但是这话她觉得外面的人真的会信吗? 房间内的动静可一直都不小。 门外的人似乎意识到陆颖她们不会主动为自己开门了,所以下一瞬间便是一阵风刮过,吹灭了房间内唯一亮着的烛火。 “……”陆颖白芜。 “……?”潘弼。 这么干脆的吗? 至于席沉则趁着这个空隙将自己面前的白芜直接踹了出去,顺便通过气息判断了潘弼的位置,将人扯着拉开了距离。 不用看过去,席沉就能够知道将门踹开的究竟是谁。 毕竟这一脉相承的风格想认不出来都困难。 “这是在进行多人运动吗,加我一个怎么样。” 这种莫名熟悉的说话风格,潘弼下意识开口道:“蛇小姐?” 门外的人没有回应,席沉这边却微微挑眉。 没有得到回应的潘弼认为自己应该是认错了,毕竟当时的情况来看的话,蛇小姐的处境不妙啊。 但是也说不准,毕竟席沉都能够活下来不是。 这站在门口的人自然便是钦原了。 因为钦原这突然的动作,白芜与陆颖的视线同时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钦原的话,白芜也不会被抓住空隙的席沉踹出去了。 原本还想开口说两句的钦原笑容凝聚在了脸上,身体在这一瞬间似乎变得不是自己的了。 两人的注意力此时都不在自己身上的话,席沉可不会跟他们客气。 失去被凝视感觉得潘弼也偷偷睁开了眼,结果就看到了席沉那优雅狠辣的出手。 虽然这两个词着实奇怪了些,但潘弼看到席沉的动作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席沉的动作是真的狠,一种非常干脆的狠。 或许是因为太过干脆了,那种凌厉简洁的动作反而带出了几分优雅的感觉。 因为席沉的攻击太过迅速,以至于白芜与陆颖都没有反应过来,未曾将视线投注过来呢,便感觉到眼前一暗。 原来是席沉直接扯下了床幔,直接盖在了白芜的头上后缠绕了一圈扎紧的同时,两只筷子直接戳进了陆颖的双眼之中。 不仅仅是戳了进去,若非这筷子的硬度不够的话,照席沉这力道都能够将对方的头颅直接洞穿。 正常人遭受了这样的伤害早就痛苦的哀嚎了,但陆颖的选择却是站在原地将眼睛里的筷子一点点抽出来。 这画面看得潘弼眼角直抽搐。 这种似曾相识的画面,莫名有点同情陆颖怎么办? 先是被捅了喉咙,现在又被捅了眼睛……虽然大家是敌人,但还是忍不住同情两秒钟。 片刻后,三个人围着被捆住的陆颖与白芜。 那两只快要被拔出来的筷子被席沉又往里面送了送。 至于白芜的话,正面对着他们,但是他们能够看到的却只有朦胧的后脑勺。 在刚才那片刻的功夫中,席沉直接将白芜的脖子直接扭成了麻花状不说,还用床幔在上面打了结。 绳子的话是潘弼提供的。 钦原蹲在席沉的身边,伸手戳了一下白芜后,发现白芜还是能够动弹的,也就是说还未曾“死”? 潘弼在一边看得也是嘴角抽搐,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钦原应该与这两个人是一个团队才是吧。 作为同团队的人,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伤感的情绪吗? “居然还活着吗?”钦原不但没有伤感的情绪,而且还戳得很开心,下一瞬间手中便出现了一片刀刃,直接朝着席沉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看得潘弼是目瞪口呆,但偏偏席沉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直接扯过白芜挡在了自己面前。 刀刃没入白芜的身体,引得对方一声轻哼。 钦原微笑着抽回了刀刃,席沉微笑着将白芜扔到了一边。看两人这熟练的动作,很显然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潘弼默默拉开了与这两人的距离。 真不愧是席沉认识的,这行为处事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老师的反应还是这么灵敏呢。”钦原眉眼弯弯地盯着席沉,单看她此时的表情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对席沉有什么想法呢。 席沉欣然接受了这样的夸奖,而后说道:“有大一点的刀吗。” 钦原摊手说道:“老师,你是知道我的习惯的才对。” 嗯,好的,没有。 钦原就是个毒美人,身上藏得都是那种小型的可以用来做暗器的兵刃,大一点的刀确实是没有的。 而潘弼此时的表情越发怪异了。 老师? 他们两个人是师生关系? 看着不像啊,嗯——也不能说不像,至少一些行为上还是很像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席沉比较显年轻,总之在潘弼看来,席沉与钦原的年纪相差不大啊。 席沉盯着面前那个还在挣扎的人有些犯难了。 他只是从厨房里面顺了一些筷子,刀的话,并没有取。 视线落在那还被白芜攥在手里的簪子。 上面的荼蘼珠花在刚才的交手中不知道滚落到什么地方了。 将其从白芜的手中抽了出来,攥得有些紧呢,不过席沉的力气似乎更大几分,还是抽了出来,因为太过用力还划开了掌心的肌肤。 不过从刚才到现在,席沉可以说在这两人身上留下不少的伤口了,包括那还插着筷子的陆颖。 但是从她们的伤口中却没有任何的血液流出。 不知道若是此时将陆颖眼睛里的筷子拔出来的话,上面会不会带着脑浆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席沉其实有点手痒的。 第36章 诡新娘(23) 说真的,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卓斯与赵信舰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房间内,他们的队友钦原手臂耷拉着蹲在一边,两个陌生的,他们未曾见过的人在另外一边。 那个站着的人,神情上还是很正常的。 但是那个蹲在钦原对面的家伙此刻的眼中写满了兴奋就算了,你能不能注意看现在究竟是什么一个状况? 那躺在钦原与这个满眼兴奋的家伙面前的,是被开膛破肚的白芜,在没有刀的情况下,他们都不知道是如何做到这种地步的。 还有一边的陆颖又是怎么回事,那眼睛里插着的筷子,是在演什么恐怖片不成! 卓斯他们很想问钦原一句,白芜还有陆颖难道不是我们的队友吗? 你难道都不管一管的吗? 怎么感觉现在站在房间内的另外三人,比陆颖与白芜还要恐怖? “……”白芜陆颖也表示很懵逼。 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席沉这样的存在,本以为这样的人就一个,结果还有一个钦原。 怎么就她们两个摊上了这种人呢? 现在要求退货行不行? 退货是不可能退货了,至少看白芜的情况是没有办法退货了。 原本以为只有簪子的情况下,想要进行开膛破肚的行为没有那么轻松,但是这一簪子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这肉理被划开的是相当的轻松,划下去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胸腔也被轻而易举地打开了,这是因为,皮肉之下所存在的,并不是骨头。 至少席沉打开的部位是没有看到骨头的,那骨头仿佛是被取走了一般,十分的干净。 “这种手段……”席沉很想见一见做到这一切的人,因为这手法实在是太干净了,是怎么做到将骨头剔除后,还能够保持肉理皮肤如此完整的? 从席沉的眼中,钦原看出了席沉的兴奋感。 这让钦原的心也激动了几分。 能让席沉感兴趣的东西,同样的也会引起他们的兴趣。 毕竟都是席沉教导出来的嘛,事实上钦原现在的想法就是亲手杀死席沉后,他也能够将席沉制作成这样子就好了。 这样的话,老师就能够一直陪着他们了。 当然,不见的不仅仅是骨头,胸腔之下的内脏也是没有的。 这感觉好像是在制作标本一般,只是通常情况下,标本可做不到这般鲜活,也做不到还能够自主移动什么的。 所以这身体中一定还有什么其它原因支撑了这样的行动与鲜活。 于是卓斯与赵信舰站在外面的时候所看到的便是席沉拿着簪子在白芜身体内部搅动的场景。 虽然因为是烛火的原因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依旧引起了他们极度的不适。 事实上如果不是之前与席沉一起过过游戏本的话,潘弼这个时候应该会直接吐了吧。 在卓斯与赵信舰出现的时候,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已经注意到了,只是这个时候没有谁有心思去管他们了而已。 第37章 诡新娘(24) “请帮我开门。”是个女声,听着很年轻的模样。 这开口后的声音听在席沉与潘弼的耳中竟有几分耳熟。 不过并不属于于秋禾与端荔。 那个半夜烧纸的小姑娘? 潘弼下意识看向席沉的时候,便看到席沉正拎着陆颖将人往床上扔。与席沉动作一致的便是钦原了。 在胳膊被重新按回去之后,钦原将白芜敞开的衣服重新包裹了回去之后,也不管那衣服之下开膛破肚的模样,也是直接将白芜抱了起来一起放到了床上。 虽然人是放上去了,筷子是没有拔不说,白芜的头也没有给拧回来。 所以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走到床边看一眼的话,也是会被吓个半死的。 “躲起来。”席沉走到潘弼的身边轻声说道。 可问题是房间就这么大,躲哪里去? 一扭头就看到赵信舰与卓斯躲进了衣柜之中。 这恐怕就是外面的人来送线索了,如果发现这么多人都在的话,万一不说了怎么办。 看了眼床底,这床是实底的,因此躲床底下是不可能的。 看了眼梳妆台,凭借身形瘦小的优势,潘弼直接缩到了梳妆台的下面,还将椅子拉过来一点,这椅子上是垫了东西的,垂了带着流苏的布。 加之这里面的环境本就是昏暗的,所以不仔细看得话,还真看不到这个里面的潘弼。 结果潘弼就看到席沉施施然地站到了门后,那悠然自得的姿态很让人怀疑他的目的。 “……??”潘弼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这是拿外面的人当傻子吗? 但钦原就跟没感觉到不对一般,没有开口。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默认了由钦原来开门。 可能是觉得这大晚上的,他们一群男人在两个女人的房间中,这没办法解释吧。 “那我自己进来了。”外面的小姑娘可能是觉得等太久了,已经有些不太想等了,打算直接推门进来。 关于这个没法锁上的门,罪魁祸首就是钦原,那一脚直接踹坏了门栓。 小姑娘本意是想要敲门,礼貌一点的,不过在里面一直没有回应的情况下,便打算自己开门了。 正打算开呢,门从内侧打开了。 然而看清面前的人时,小姑娘愣了一下,或许是没有想到来开门的是钦原吧。 “你不回去休息吗?”小姑娘问道。 钦原靠着门,抬眼看去的时候,其实还能够看到席沉,上扬的唇角似有几分慵懒。当她做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某一个角度真的有点像席沉了。 “现在是夜生活的开始,还有那么多精彩的事情呢。”钦原说道。 是挺精彩的,又是被卸胳膊,又是看解剖的,夜生活当真是丰富到了极点。 但是小姑娘并不理解,只是有些腼腆地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不能。”钦原的拒绝令除了席沉以外的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的。 不是,你拒绝的话,我们还怎么得到线索啊。 小姑娘也是愣了一下,而后皱着眉说道:“我是真的有事,我想找另外两位客人说一些话。” “她们已经睡了。”钦原说道,那姿态摆明了不想让小姑娘进去。 小姑娘的眼中似乎有几分不悦出现了,但依旧不愿意离开:“这里并不是你的房间,我并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原以为钦原还会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谁知道在小姑娘说完这话之后,他却直接让开了。这让小姑娘有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一口气憋在了心里。 但钦原总算是让开了,小姑娘便立刻进入到了房间之中。 走了几步,看到房间内那凌乱的场景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小姑娘的装扮与之前见到的没有什么区别,唯一多出来的便是挎着的小布包,看着还挺鼓的,也不知道放了什么。 在小姑娘怔神的时候,潘弼注意到席沉站在小姑娘的身后,在比划着什么。 “……”您是打算连小姑娘也不放过吗? 好在席沉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在小姑娘回神之前便走到了房外。 房间内这样凌乱的场景自然是要询问一下潘弼与席沉了,这大部分是因为潘弼,少部分是因为席沉。 小姑娘怪异的目光落在了钦原的身上。 钦原是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们在锻炼身体,运动的时候,动作大了一点。” 这可不是大了一点的问题吧,你们根本就是在拆家吧。 虽然内心很想吐槽,但小姑娘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走到门边带上了门,发现断了的门栓。 “激烈了点。”钦原说道。 “……”小姑娘只能够放弃这边的门了,之后又走到了窗边,探出脑袋上下左右瞧了一番之后,这才将窗户也关上了。 小姑娘关上窗户的同时,席沉也从门的位置绕到了窗户这边,并没有探出脑袋,只是蹲在了窗户边。 之后小姑娘又有收拾房间的打算。 要真让她这么收拾下去,潘弼他们一个两个的绝对跑不了。 在小姑娘的腿已经出现在梳妆台附近的时候,钦原的声音终于是响起了:“太晚了,要休息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刚才还说什么夜生活,现在就变成要休息了,女人啊,还真是善变。 小姑娘本来也不是真的想要收拾东西,在钦原开口后便直接说道:“那客人你可以直接回房间休息的。” “我睡在这里,你不离开的话,又怎么休息呢。”钦原说道。 小姑娘似乎很是困惑:“客人,您的房间应该是在旁边才对。” 然后便听钦原用一种非常淡定的语调说着:“我怕黑,所以就过来了。” 说真的,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与你说话的内容极为不符合啊。 小姑娘似乎也被钦原的话给噎住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房间内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小姑娘才再次开口说道:“那我想要找另外两位客人说一些话。”云九小说 钦原随手指向床铺说道:“你看到了,她们已经休息了,我本来也是打算休息的。” 你这个说话前后矛盾的。 还有这床幔是怎么回事,去去什么地方了。 “嫌弃热,拆了,明天再安回去。”才怪。 席沉当时扯的时候可没有顾忌明天能不能再安回去,所以是完全扯下的。 这一点小姑娘不是傻子。 床上的白芜与陆颖被盖的严严实实,除了鼓囊囊的一团之外,其实是看不到床上的情况的。 然而看着床上的情况,小姑娘的表情反而变得有几分奇怪了。 因为在她的理解之中,这个时候,他们这类存在应该都是未曾休息的才对,怎么这一对这么奇怪。 莫不是自己今天白天的时候看错了? 钦原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将陆颖试图蹬出来的腿给压了回去:“所以你看到了,打扰别人休息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伸手按压住了那蠢蠢欲动的大腿后钦原尽量露出比较可靠的一点的笑容:“你如果真的有重要的话,可以同我说,我们都是同伴。” 然而钦原说完之后,小姑娘却小声嘟囔了一句:“他们可不一定是你的同伴了。” 这句话钦原听得明白,躲在梳妆台下的潘弼也是听到的,至于其他人有没有听到就不清楚了。 但是钦原装作没有听懂小姑娘的话,而是说道:“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 小姑娘摇头说道:“原本是有事的。”那目光落在床上的时候是复杂的,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却在这个时候发出一声叹息。 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钦原说道:“无论你们是来做什么的,不要乱跑就对了,最好就不要再出门了。”更不要去跟着什么人离开,一旦离开可能真的就回不来了。 “……”小姑娘这怜悯的目光弄得钦原有点手痒痒,想要将这双眼睛直接挖出来。 但是开口的时候,钦原还是柔和了声音:“我们并没有乱跑,就是觉得傀镇好看的紧,便想要到处走走。” “好看……”小姑娘的表情恍惚了几分,神情中带着几分怀念一般,而后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说道,“那确实是一个很美的地方。” 那? 这个词用来描述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奇怪了。 小姑娘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话语中的语病,继续说着:“那你知道傀镇为什么叫做傀镇吗?” 毕竟在外人听来,傀这个字其实并不适合用来做一个镇子的名字,就像别人猜测的,傀字,人与鬼相伴,寓意上便不算是好的。 可傀镇还是叫做傀镇,又是因为什么呢? 钦原摇头,她不是研究考古的,所以不知道。 正常情况下,既然你问了,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你是不是应该解释呢? 然而并没有。 小姑娘只是说道:“这傀镇并不好,能离开便直接离开吧,离开的时候,别带他们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会提前休息,但小姑娘还是觉得自己白天是没有看错的。 小姑娘或许是好意的,但是诡园就没有那么好心了。 便听钦原说道:“其实我们也是打算离开的,就是早就听说傀镇的婚礼比较特殊,所以我们也是有着任务来的,就是想看上一看。” 第38章 诡新娘(25) 这么直接的话,别说小姑娘愣住了,梳妆桌下的潘弼还有柜子里的两位都震惊了。 原来任务还能够这么直接说出来的吗? 你有没有考虑过npc的感受啊。 很显然钦原不会考虑这一点的,小姑娘的接受力也是不错的,虽然她理解的任务可能与钦原实际上说的任务不一样。 “任务而已,命难道比任务还重要。” 小姑娘说完之后,他们的心中只冒出来一个想法:确实是。 准确来说,任务有时候比他们自己的命都要重要。 当然这只能够代表大部分游戏者的想法。 小姑娘见钦原沉默了,便认为钦原当真是个死脑筋,顿时便有几分急了:“我真的没有骗你,你还有其他同伴,在被发现前,赶紧离开吧。” 然而钦原非常“倔强”地说道:“不行,如果完成不了的话,我回去也是会受到责罚的。” 小姑娘见劝说不了钦原,急得在原地打转,片刻之后,看了眼床上的两人,见真的没有动静后,这才开口说道:“家中确实有婚礼要办了,你们若是留在这里的话,也是能够看到的。” “但有一点是你们要知道的,婚礼的当天,你们绝对不要出门。”小姑娘的目光明亮。 相比较于傀镇其他人的风格,小姑娘的形象当真是丰满得很,与其他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而这个时候钦原用安抚般的语气说道:“好的,我会听的。” 但是照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一点钦原他们与席沉还是很像的,在找死方面当真都是非常有天赋的。 只是他们不会像席沉一样将自杀当做兴趣爱好而已……他们只是将杀席沉当做了兴趣爱好。 门外一阵风吹过,因为门栓毁坏了,所以在风的吹拂下,房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而后是越来越大。 小姑娘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似乎意识到现在的时间确实是不早了,便跳开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小姑娘似乎是打算跑了,跑了没几步,又回头,特别严肃认真地对钦原说道:“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如果你真的要参加婚礼的话,就不要在那天出门了。” “婚礼的时间定在了两天后,那天你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门,因为……” 话还未说完,嘭的一声,小姑娘直接倒在了地上,那叫一个瓷实,完全没有人说上前扶一把。 当然小姑娘并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至于动手的,除了席沉还能够有谁呢。 原本是守在门口,准备等小姑娘出来的时候动手的,结果非要停下来说话,席沉干脆从门外走了进来,将小姑娘直接弄晕了。 全程注视一切的潘弼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酸痛,从梳妆台下钻了出来。 在柜子里偷窥的卓斯与赵信舰也推开柜门走了出来。 在用凳子将门堵住后,席沉这才将小姑娘的身体摆正了。 眼看席沉的魔爪已经伸向了小姑娘,潘弼不得不提醒道:“这还是个孩子,三年起步啊。” 先不说这不是现实世界,就算是,席沉这种与孩子不对盘的家伙能够去喜欢孩子吗? 显然是不能的啊,那么席沉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继续将手伸了出去,并没有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情,毕竟咱们还要过审呢。 所以席沉的目标是小姑娘这次身上多出来的布包,这里面似乎是塞了很多东西的。 布包被直接打开了,席沉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零零散散的东西全都散开了。 “剪刀,火折子,针线,水果刀……”席沉顺手便将水果刀收了起来,如此的自然,自然到另外的几个人都没有看清那水果刀长什么样子,便已经失去了它的踪迹。 其实布包内的东西是真的不多的,瞧着好像也是平常会带的东西(你平常随身带剪刀还有水果刀啊),除了席沉报出来的之外还有一盒胭脂。 难不成傀镇的女性随身都会携带胭脂不成,就连小姑娘也不例外? 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大多数的人都是失望的吧,原本还以为能够从中发现什么有用的呢。 席沉拧开了胭脂的盖子看了一眼里面的胭脂。 很纯正的红色,说真的,这种红色当真是很挑人的,可是在这里,好像他们就没有见过其它色系的胭脂。 在席沉将除了水果刀之外的东西一一塞回包里的时候,潘弼本打算询问席沉这么做的原因的,结果赵信舰问话的速度比他们更加的快。 “你为什么要将其打晕?”赵信舰问得直接,似乎就没有考虑过席沉拒绝回答的可能。 理所当然的,席沉没有说话,在赵信舰想要质问的时候,钦原便说道:“人都已经被打晕了,还需要问什么。” 赵信舰皱眉看向钦原,如果在场的没有席沉与潘弼的话,他真的很想问钦原,你到底是谁的队友。 在听出小姑娘的声音后,结合白天的时候潘弼他们所看到的,自己刚才所做的。 小姑娘是发现什么的,而且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还会过来,说明她应该是有办法免疫白芜与陆颖刚才的能力的。 所以席沉才会想要检查一下小姑娘所携带的东西。 从小姑娘带的东西中,最值得怀疑的便是那盒胭脂了,而这盒胭脂最后却落到了钦原的手中。 本来席沉是打算站起来的,但他却发现小姑娘的怀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 席沉其实是不在乎这些的,他都能直接上手解剖了,还会在乎这个吗。 但是…… “怀里有东西。” 在席沉说完之后,潘弼与钦原没有动,反倒是赵信舰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直接蹲在了一边后,将手伸了过去。 好在小姑娘放得不是很深,所以赵信舰很容易便将东西取了出来。 又是一根簪子。 这根簪子钦原实际上是见过的,就在之前那个房间中,有小姑娘,还有一个未曾动的女人。 对方的头上便是这样一根簪子。 “鸢尾。”卓斯说出了上面花的名字。 “又是花?”潘弼嘟囔了一句,视线落在地上已经成为碎片的荼蘼花。 又是荼蘼,又是罂粟,现在又出现了鸢尾。 潘弼隐隐有在某些地方看过鸢尾的花语,红色鸢尾的花语的寓意似乎也是一个悲剧。 所以这次的游戏是准备将所有悲剧色彩的花朵都拉出来秀一圈不成。 这种事自然是不可能的。 卓斯从赵信舰的手中取走了簪子,但是观察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这簪子上有什么玄机,似乎真的就是一根簪子而已。 虽然没有什么发现,但卓斯也未有将簪子交出去的想法。 这簪子能够被小姑娘放在怀中,定然是十分重视的,所以卓斯是肯定不会交出去的。这一点上席沉一样拿走了水果刀,而钦原取走了胭脂。 “你不找找看吗?”潘弼看向在场的唯一的女性钦原。 他们这群人不适合翻一个小姑娘的身体,但是钦原就没有这个担心了吧。 “不。”钦原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而后看着小姑娘说道,“将她扔床上……” 话未说完,钦原便是一个弹跳,将不知何时从床上爬起来的陆颖撞飞了出去。 陆颖的手还是被绑着的,但居然依靠腿还是从床上站了起来。 此时的陆颖正挣扎着从地上再次站起来,打算朝他们这边扑过来。 而这个时候席沉的表情就有几分耐人寻味了。 他怎么忘记了陆颖的存在呢,多么好的一个实验玩具啊。 于是片刻后,陆颖被困在了椅子上,提供绳子者,潘弼,绑人者,赵信舰。 其实赵信舰与卓斯也不清楚,他们两个为什么到现在还留在这个地方。 眼睛里还插着筷子的陆颖不断挣扎着,口中呜咽着想要发出声音的时候被席沉塞了个杯子进去。 那茶杯还挺大的,就那么被塞了进去,但并没有被咽下去。 而后他们便将小姑娘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做了实验。 但是一遍实验下来后,只剩下簪子还有胭脂没有实验了,其他的都没有效果。 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在席沉将点燃的火折子非常近的放在陆颖的面前的时候,陆颖明显有后退的行为,虽然不是很明显。 但确实如此,虽然很快便又凑了回来。 之后席沉再将火焰靠近的时候,陆颖却没有再动了。 胭脂与簪子,先拿出来的是簪子,只是簪子就算是放在陆颖面前,对方也是看不到的。 所以失败,没有反应。 最后剩下的,便只有那盒胭脂了。 拿出来的胭脂放在了陆颖面前。 原本还有几分暴躁的陆颖似乎在嗅到了胭脂的味道后,安静了下来。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坐着。 这样的状态与之前房间内的女人很像。 ps:你们取的名字我看到了……不管了,我之后全部截图,打包送给编辑,自己选吧。 第39章 诡新娘(26) 安静下来了? 除了席沉之外的几位顿时将视线落在了钦原手中的胭脂上。 虽然不知道这胭脂具体的效果是怎样的,但凭借这一点就已经是相当特殊了。 此时他们中便有人动了其他的心思。 紧跟着他们便看着钦原将胭脂直接塞进了席沉的手中。 “……”其他人:你不要可以给我们啊。 当然此时心情最复杂的应该是卓斯还有赵信舰吧,毕竟钦原是他们的队友,结果却将东西给了别人。 虽然这小子看上去确实长得不错,但你好歹也是个美人吧,就这么看上席沉了不成。 如果他们有看到之前席沉与钦原之间的互动话,就不会这么想了。 结果胭脂的席沉顺手打落了一起递过来的刀片,别以为用胭脂盒挡着就发现不了啊。刀片还未落地便被钦原接住了,钦原也不在意。 一次不成功,还有下一次呢。 多尝试尝试也许久能够成功了呢,就算不成功,这个过程也是一个享受嘛。 指尖点了一抹胭脂,食指与拇指摩擦之间,像是在感受其中的质感,而后席沉将指尖凑近了鼻翼。 这盒胭脂本身其实过于浓郁的香味,但是确实有一种奇异的味道,具体是什么味道,还真有些说不上来。 并不是我们常见的,罕见的也不是啊。 这种味道在进入这个本之前是从未闻到过的,但却又觉得莫名的熟悉。 “有发现吗?”潘弼见席沉神情认真,眉头不知不觉间有些聚拢了,还以为席沉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顿时有几分紧张地问道。 谁知席沉眉头一松,合上胭脂抬头说道:“这胭脂挺香,就是做工有点差。” 说完之后便将胭脂又扔给了钦原,这姿态看得潘弼他们是目瞪口呆。 谁让你评价做工了。 接过胭脂的钦原总算没有再扔出去了,但表现的也没有多在意。 与此同时席沉所做的是将那双还插在陆颖眼中的筷子抽了出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般,侧首看向潘弼:“你去看一下白芜。”如果还没有死的话,正好用来解剖了,一把水果刀切片的话虽然有点费事,但是若是整个身体都是没有骨头的话,也不会是一件太麻烦的事情。 “……”潘弼看着席沉,眼中写着,你是认真的吗? 潘弼自认为自己的力气可比不上席沉。 “我去吧。”赵信舰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看到床上白芜的情况时便是一声轻咦。 卓斯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不好说,你们还是自己看吧。”赵信舰说着便将床上的白芜抱了过来,放在了陆颖的脚边。 众人的视线看去时,有人是惊讶的,有人是带着几分兴趣盎然的。 要知道刚才席沉用一根簪子将白芜的胸腔是完全打开的,当时根本来不及缝合,只是暂时将皮肉合在一起用衣服裹住了而已。 但是此时他们解开衣服的时候便发现白芜那被剖开的皮肉竟然有愈合的趋势。 虽然那道伤口的肉还是外翻的,但是还是能够看到从深处的位置,一段皮肉重新聚合在了一起。 难怪白芜这么安静呢,原来是等着自己身体慢慢恢复呢。 席沉抬眸看向陆颖。 陆颖闭着眼,看不清情况,席沉再次看向潘弼, 当潘弼伸手去拨开陆颖的眼皮的时候,内心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不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听话,而且还懂了席沉的意思? 潘弼感觉自己的脸有点黑了,他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默契。 陆颖的眸子是被席沉完全洞穿的,按说此时的眼睛应该是烂了吧,至少也是留下一对洞的吧。 然而此时被强迫掀开的眼眶中却是一片空洞,似乎里面本来就是没有东西的。 但是随着潘弼将这眼皮掀开了一段时间后,便看到陆颖那空洞的双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冒出来了。 在眼珠子冒出来的一瞬间,席沉眼疾手快地扎了过去。 那力道令陆颖一个后仰,也让潘弼心惊胆颤。 因为他的手还扶着陆颖的眼皮呢,这席沉要是一个手滑,那么照这力道,自己的手也就不需要了。 还没有等潘弼将吐槽的话说出来,席沉再次抽出了筷子,自己主动掀开了陆颖的眼皮,眼皮之下依旧是一片空洞。 也就是说席沉刚才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并没有戳到陆颖的眼睛。 “蜡烛。”席沉开口道。 在潘弼去拿蜡烛的时候,钦原便已经将蜡烛放在了席沉的手中,这次倒是没有出手捣乱,当真是难得啊。 席沉看了眼蜡烛,凹陷的蜡烛中已经凝聚了一些蜡油,看着就是带着温度的。 于是众人就看着席沉用再次插进去的筷子挑着陆颖的右眼眼皮,将滚烫的蜡油直接倾倒了下去。 “……”钦原的眼睛明亮了几分。 “……”其他人下意识揉了一下眼睛,再次拉开了些许距离。 那滚烫的蜡油没入到陆颖的体内之后,席沉便将筷子抽了出来。 抽出来的同时带出来的还有些许的蜡油。 看上去就好像是陆颖流下了血红的泪水。 “泪水”凝固在了脸颊上,配合紧闭的双眼,还有折腾这么久都没有花的精致容颜,莫名带着几分美感。 但此时谁都没有心思欣赏这样的景色。 因为他们从陆颖的体内似乎听到了些许的声音,就在席沉将蜡油倒进去之后。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陆颖,在席沉一系列的动作后开始了疯狂的挣扎。 那挣扎弄出来的动静掩盖了体内发出的声音。 而此时躺在一边的白芜颤抖了一下,之后便彻底安静了下来,就好像真的已经死去了一般。 这挣扎的动静持续了好一会儿,若非赵信舰的压制的话,还真有可能让陆颖挣脱束缚。 或许是蜡油的热度已经下去了,原本还在挣扎的陆颖安静了下去。 脑袋低垂,双眼紧闭,好像彻底没有了呼吸一般。 席沉凑近,似乎想要看清此时陆颖的状态,就在一瞬间陆颖睁开了双眸,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透着诡异的红色,仿佛在滴血一般。 但是席沉却跟早有准备一般,在她睁眼的瞬间便捅了进去,毕竟这种事情他应付自己的学生做过太多次了。 第40章 诡新娘(27) “不好,一点都不好,完全不熟。”钦原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潘弼疯狂的否认。 “哦,这样啊。”钦原还是用那种幽幽的语调说着,“你好像很熟悉老师的风格和要求呢。” 黑暗中,钦原指间寒光闪烁,似乎只要潘弼有一句话说错的话,这刀片便会划破对方的喉咙。 莫名觉得脖子有几分凉意的潘弼打了一个寒颤说道:“之前我和猼訑一起经历过一个本,所以有过合作的基础,但要说多了解真的不至于。” “真的,当时他的行事风格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钦原似乎相信了潘弼的话,指间把玩的刀片隐没了踪迹。 “猼訑啊。”钦原似乎很开心从潘弼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大家的名字都是按照山海经取的,包括席沉也是。 当时他们真的认为席沉应该有一个更加可怕的名字才对,但是在他们查找了很多的名字后,却莫名发现,猼訑竟然是最适合席沉的。 还以为席沉离开了他们后,这个名字就不要了呢。 所以老师啊,你是不是依旧还是记挂着我们的呢。 “……”喂,你的重点是不是有点偏啊。潘弼很想吐槽。 吐槽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又听到了钦原的要求。 “那个本,老师做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单看内容的话,好似是一个美女的撒娇请求,但是配合上钦原此时的语调与表情的话,那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潘弼立刻便将席沉给卖了。 当然因为当初席沉基本都是独自行动的原因,所以除了真的一起经历的以外,其中的一些内容都是潘弼结合他对席沉的了解做出的填充。 有些一听就是假的地方,偏偏钦原听得是十分认真,就跟追星的小迷妹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见过她对席沉下死手的话,潘弼真的会认为钦原对席沉有特殊的感情……其实刚才的行为也算是一种特殊的感情了吧,尽管是扭曲了那种。 这段路其实没有那么长,偏偏钦原为了多听一点,故意带着潘弼绕了一点路,在潘弼委婉的提醒下,才带着潘弼过去了。 但是看着面前的围墙时,潘弼沉默了,看向钦原的目光带着几分复杂,艰难地开口道:“我们为什么不从门进去?” “锁了。”钦原说道。 “你怎么……”这师生两个不过都是一个习惯吧,都是那种习惯到一个地儿先熟悉环境的主不成? 潘弼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看着面前的围墙有几分犯难了。 其实这堵墙相比较镇长家外面的围墙来说真的算不上高了,但是潘弼现在还背着一个人呢,总不能将小姑娘直接扔过去吧。 “我先爬上去,你将她举高……人呢?”潘弼侧首看去时,身边已经没有了钦原的身影。 “这儿。”钦原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瞧着已经站在围墙里面的钦原,潘弼沉默了下来。 为什么觉得这副场景如此的熟悉? “递过来。”钦原说道。 第41章 诡新娘(28) 原本席沉也就是按部就班的解剖来着,但是按照他这种精细度来看的话,这怕是要弄到天亮了。 在卓斯与赵信舰看不到的地方,席沉直接将得自尹祭司的那张皮取了出来。 想起在陌言村的时候,尹祭司的这块皮的作用还是可以的,至少在砍怪的时候还挺轻松的。 包括那根至今还陈列在个人空间中的那根树枝都是带着尹祭司的皮,才能够砍断的。 两个都是灵异本的话,说不准尹祭司的皮在这里也能够用的上呢? 喜欢尝试的席沉便直接将那皮取了出来,缠绕在了水果刀的刀柄上。 只是水果刀的刀柄有几分短,还是将这块皮折叠了才能够包裹上去。 真别说,包着一层皮之后,这摸上去的触感就是不错。 按说多了一层皮后,这厚度上会不顺手,但是事实恰好相反,反正席沉用的是挺顺手的。 不仅如此,包裹上这一层皮后,再使用这水果刀后,本就容易割开的皮肉似乎更加容易被劈开了。 不愧是有潜力成为神魔存在的皮肉啊,效果当真是顶尖的。 真可惜当时没有多弄点下来。 这白芜身体中隐藏的东西,本来隐藏的很好,但是突然一股可怕的气息沾染到了身体上,那种侵扰的气息并不多,但却非常的强大。 至少是让其感到了瑟瑟发抖。 那是一种见到高位存在后本能的恐惧。 以至于席沉这还没有切下去多少刀呢,便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从白芜的身体中窜了出来,直接往门外冲了出去。 这里好可怕,它要回家。 这道白影的速度是真的快,但它的速度快,席沉的速度是同样不慢。 紧跟着一起跑了出去。 这一幕实在是发生的太快,快到刚准备对席沉出手的卓斯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呢,面前已经没有了席沉的身影。 “我去追。”赵信舰立刻说了一句。 之后便跟着一起出去了。 其实卓斯本想叫住他的,实在是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已经彻底失去了席沉的影子,现在追上去也不一定能够追的上。 但是赵信舰根本没有等到席沉开口便直接跑了出去。 原地卓斯只能够检查原地留下的白芜的身体。 似乎从那道白色的影子窜出去之后,白芜的肉身便失去了原本的神异,此刻终于是有了几分尸体的模样。 但卓斯也未曾细看,实在是现在白芜的尸身当真不适合去看了。这要是在现实中发现这样有尸体,只怕又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 什么某某地惊现杀人魔,杀人碎尸…… 只是看了一眼卓斯便移开了目光,一回头便对上扑过来的陆颖。 在赵信舰离开之后,就没有人压制陆颖了,偷偷挣脱束缚的陆颖居然在这个时候冲了过来。 卓斯的战斗力其实也就是一般,在之前的游戏中他基本都是与赵信舰一起的,偶尔与其他人在一个游戏中的时候,也没有参与过体力劳动。 如今陆颖扑过来的时候,当真是扑得特别的瓷实。 卓斯感觉到自己压在了一片柔软上。 想到身下是惨不忍睹的白芜的身体,卓斯一个没忍住,直接吐了。 “……”陆颖。 被喷了一脸的陆颖好像是蒙了,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下嘴了。 也是趁着对方怔神的空隙,卓斯立刻使用了斗字诀,在陆颖回神之前将人直接踹了出去。 但是斗字诀虽然使用后确实能够增强一个人的肉身力量,也能提高意志力,但是这也与使用者本身的身体素质有着很大的关系的。 比如如果席沉与潘弼同时使用的话(如果席沉真的能够拥有的话),对席沉的提高作用会比潘弼更加强大。 卓斯本身就是个弱鸡,虽然使用了斗字诀,增加了自己的实力,但是要求他与现在的陆颖战斗也是有些做不到的。 更别说斗字诀可不会减缓疼痛,也不能够恢复肉身力量,并且还有时间限制。 所以在挣脱陆颖之后,卓斯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从房间中跑了出去。 在卓斯离开房间之后,陆颖却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站在几乎被压扁的白芜身体边呆立了许久。 蹲下身,张开嘴后,从嘴里探出一道白色的身影,似乎想要钻进白芜的身体中查看同伴的情况。 然而只是轻微的靠近便察觉到了这具肉身中蕴含的一种可怕的气息。 这种气息让此时这道影子也产生了畏惧的心理,立刻缩回了陆颖的身体之中。 之后将白芜的身体稍微聚拢了一点后弄到了床上,这才选择了离开房间。 只是离开房间的陆颖并不是去追卓斯,看她的方向,分明是打算离开镇长家。 而在陆颖走出房间的时候,却有人看到了陆颖的身影。 端荔在外面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好不容易翻了进来后,又找不准里面的方位,还要躲着镇长家巡逻的人。 一路是跌跌撞撞地,完全摸不准地方,终于是见到地方了,见过就看到不远处窜出去一道白影,紧跟着又是一道。 速度之快,瞠目结舌,反正端荔是没有看清谁是谁。 原地等了一会儿刚要离开,便又看到同样跟出来的赵信舰。 这样应该结束了吧,结果一会儿后又出来个卓斯。 不等端荔完整从藏身处出来,最后陆颖也跟着出来了。 “……”端荔原本是打算等一会儿的,但是见陆颖的状态有些不对,心怀好奇的她便跟上了陆颖。 但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明明就是一个院子里待着的,这接二连三地是什么鬼。 端荔跟着陆颖走到正门后,便看到陆颖被一路放行离开了镇长家中。 苦逼的端荔只能够费力地再次翻了出去,是真的很费力……其实也没有那么费力啦,因为最后端荔找到了一个隐蔽的狗洞一样的存在,钻了出去。 正巧便对上了同样在犹豫要不要钻洞的天川。 两人对视那一眼那叫一个尴尬。 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后,原本是想要说些话缓解尴尬的。 但是端荔想起正在跟踪的陆颖,直接说道:“我还有事。” 之后便立刻离开了,谁知天川并没有离开,而是跟了上去。 卓斯在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发现陆颖并没有跟上来,便停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见真的没有陆颖的影子后,这才犹豫了一番后选择了回头去看一下。 等回到院子的时候,房间的烛火还亮着,卓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向着房间走去。 这还没有靠近,身后便传来了赵信舰的声音。 “你怎么出来了?”赵信舰担心地看着卓斯。 卓斯便将刚才的事大概说了一下,让赵信舰也是一阵后怕,自己怎么能够将卓斯一个人留在那个房间中。 好在卓斯没有事。 之后两人便一起来到房门前,赵信舰走在前面,将卓斯护在身后。 进入房间前先用力推了一下门,也是担心有人躲在门后偷袭。 不过他们的担心有点多余,因为没有人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房间内没有陆颖的身影,地上还有一些烂肉,他们一点都不想深究那究竟是属于谁的东西,但是白芜剩下的那部分尸身却并没有留在原地。 除此之外,房间内还有一个人在。 并不是席沉,更不是还未曾回来的钦原与潘弼。 而是一个他们之前并没有见过,但席沉他们会熟悉的人。 于秋禾。 当真是没有想到今天晚上是这么的热闹,这一个两个全都聚集到了镇长家附近,还都摸了进来。 对于送上门的对手,卓斯他们自然不会客气,但前提是确认面前的于秋禾与之前的陆颖白芜不是同一种情况。 于秋禾摸到这边也是巧合吧,与白芜有点类似,但她是在进来之后,大概判断了方向,确定了位置之后才出现在这里的。 只是不巧的是正好与端荔他们错开了。 摸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有着烛火,便想着进来看看了。 当然也不是直接的那种,试探地观察了一下,发现房间中没人之后,这才进入到了房间之中。 看到地上的肉片的时候,于秋禾还好奇这是什么肉,怎么洒在地上呢。 之后看到床上鼓鼓的,便觉得自己这般进来,床上的人也没有反应有些奇怪,便掀开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没给于秋禾整吐了。 床上的白芜当真是惨不忍睹。 头部还是扭曲状态,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身上的肉被削掉了大片,露出暗红的里肉就算了,那开膛破肚的状态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片凹陷下去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残忍? 因为发了一会儿呆,等于秋禾注意到房间中进来其他人,再想要离开的时候已经有几分迟了。 察觉到身后的呼吸不止是一个人的,权衡利弊之下,若是直接动手,对自己不妙的情况下,于秋禾干脆先开口说道:“如果我是你们的话,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第42章 诡新娘(29) 于秋禾的感官其实是比较灵敏的,因此后面两人加重的呼吸说明了这两个人是想要对她出手的。 有直接动手的打算便说明了他们已经确认自己不是队友了,否则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怎么可能随意动手。 “床上这个是你们的同伴吧。”于秋禾瞥了一眼就飞速移开了视线,实在是这尸体真的是有几分惨不忍睹。 别说于秋禾了,卓斯他们其实也是不想看的。 对于于秋禾的话,他们没有否认,也就是承认了。 于秋禾此时已经看清了这两人的情况,实际上于秋禾之前有在镇长家门前见过这两人,只是当时他们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这才第一个任务,甚至我们连第一个任务都是未曾结束的。”于秋禾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看上去没有丝毫的慌乱与担心。 “而现在已经少了一个……不对,应该是两个人吧。”于秋禾想到了白天的时候看到与白芜一起的陆颖。 这其中一个已经这样子的话,那另外一个呢。 “继续说。”卓斯听着于秋禾的话,没有反驳。 “这才刚开始,已经失去了两个人的话,后面的任务只会越来越危险,现在死那么多人的话,恐怕不合适吧。”于秋禾此时已经松了一口气,因为卓斯既然愿意开口的话,便说明了对方暂时放下了这样的心思。 在两人态度缓和下来后,于秋禾也只是说道:“那我便先告辞了。” 这两人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但对方已经确认自己是对手的情况下,就算自己询问的话,对方也不会回答,还不如不问,此刻去其它地方看看。 在看着于秋禾离开之后,赵信舰看向卓斯,忍不住说道:“真的不动手吗?” 卓斯看着于秋禾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后,缓缓摇头:“她说的没错,现在死太多的话,后面就没有那么多选择了。”换句话说就没有那么多炮灰了。 毕竟白芜与陆颖的情况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尸体怎么办?”赵信舰余光瞥了一眼床上那一坨物体。 “放着吧,看这里的人是怎么处理的,我们回各自房间。”卓斯踢开脚边的肉片,转身打算离开这里了,“如果明天有人问起的话,便说什么都未曾听到。” “嗯,知道。”赵信舰跟在卓斯走出了房间,“你不问我追上去的情况啊?” 便听卓斯说道:“没追上。” 这肯定的语气让赵信舰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们的速度太快了,我跟丢了。” 那道白影分明不是人类,跑那么快也就算了,席沉又是怎么回事,那么快的速度,这是用上真言决了吗? 为了追上一个可能对他们产生威胁的东西动用真言诀? “那就算了吧。”卓斯微微摇头说道,“我对他们体内的东西有一些猜想,应该是不会错的。” 卓斯所有猜想,席沉也是一样的,包括钦原那边其实也猜到了一些。 但是她与席沉都是一个想法,猜想可以任意猜想,哪怕再不合理都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猜想一旦得出后,便需要证明,只有证明了才能够说明猜想的正确性,否则只能够是猜想,万一最后出现问题的话,那便是自己的问题了。 而席沉现在的做法就是在验证自己的猜想。 白影的速度确实很快,席沉也只是勉强能够跟上去而已。 但别忘了席沉手中是有武器的,从这白影的反应来看,尹祭司的这块皮效果好像比他想的还要好。 如果扔出去的话说不定是可以控制住白影的。 但是席沉却没有选择立刻这么做,原因无非就是因为赵信舰他们的存在。 因此干脆坠在白影的身后追出去很远。 赵信舰跟丢的根本原因其实是因为他亲眼看着席沉翻过了围墙,镇长家的围墙,他就亲眼看着席沉轻轻松松地爬上去了,这位现实中一定是学习跑酷的吧。 再之后就完全失去了席沉与白影的踪迹。 在察觉到赵信舰没有跟上来后,席沉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缠着尹祭司皮的水果刀瞬间被扔了出去。 以席沉的准头,根本就没有给那道身影躲避的余地。 不过这刀扔出去之后,几乎是穿过了白影的。虽然刀是穿过去了,但是那块皮却留在了白影身上,留下的还有一个不小的洞。 当那块皮挂在了白影身上后,原本跑的飞快的白影急速地颤抖着,直接停下了原地,似乎想要将身上的那块皮抖落下来。 然而那皮就好像是长在了白影身上,怎么都扯不下来,当席沉完全靠近的时候,那白影已经停止了颤动,直接倒在了地上。 走近的席沉终于能够看到这白影的情况,就像他的猜想一样,这是一个纸扎人。 并不是那些一张纸便能够剪出来的小纸人,而是用来焚烧给死去亲人的纸人,纸人只有那张脸上画着可笑的妆容,身上的其他部位也只是寻常的白纸罢了。 此刻这个纸人的胸口有一个贯穿孔,从这个孔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加重这个纸人的重量,也可能是有其他的作用,席沉能够看到白色的浆水正一点点从那洞口中流淌出来。 但是这样粘稠的浆水却无法填补纸人的洞口。 看清纸人的状态后,席沉先去将水果刀捡了起来握在手中之后才再次走了回来。 踢开了纸人,看着在纸人倒地后便掉在地上的尹祭司的皮。 这块皮看上和之前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同,但是在看到刚才的事情后,席沉不得不考虑一件事。 这块皮其实是活的。 刀尖挑起了皮,凑近观察了一下,又伸手触摸了一番。 但是无论席沉怎么折腾,这块皮当真就是一块皮罢了,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现。 但席沉不认为自己刚才是看错了,于是将这块皮放在了纸人的身上展开。 一番观察后终于发现了上面的不同。 原本这块从尹祭司身上扒下来的皮其实是有几分枯黄的,但是现在边缘的位置隐隐有几分白皙的感觉,虽然很淡,但这种色差席沉还是看出来了。 “还是块可以自己进化的啊。”席沉轻笑一声,将皮缠绕回了水果刀上。 席沉不是很清楚这块皮的触发机制到底是什么,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席沉,之后的灵异本中可以直接将这块皮拿出来,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变成尹祭司最后那般的皮肤颜色了。 缠绕好这块皮后,席沉这才开始动手准备拆除纸人的。 但这大马路上的,想了一下后席沉决定还是将这玩意先带回住宿的地方好了。 说实话其实并不算重。 原本这纸人如同是活得一般,但被尹祭司的皮扒拉了一会儿之后,现在看着似乎没有任何神异之处了,除了这怪异的妆容之外。一个纸人画着一个温柔的笑容,看着可一点都不温柔,反而显得可怖。 于是大晚上的街道上便出现了一个拖着纸人的人,不快不慢地走着的时候,席沉辨别了一下方向,发现这个纸人所跑的方向似乎就是白天潘弼他们走的那一条。 因此在席沉拖着纸人回头的时候,便直接碰到了陆颖。 双方在路上见面,尤其是陆颖看到席沉手中拖拽着的纸人时,一张脸都扭曲了。 陆颖眼中的筷子在离开房间前就已经被她摘下来了,她的眼睛似乎依旧是完好无损的,但是双眼的比例却有几分怪异,总是不像常人的眼睛。 阴冷的视线看过来时,席沉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浑身不受控制的感觉。 在发现席沉不动了之后,陆颖直接朝席沉扑杀过来,但是一靠近席沉便被席沉抬脚踹了出去。 飞出去的陆颖似乎有几分惊讶席沉为什么还能够动,明明都没有闭上眼睛才对。 说起这个,其实席沉一开始确实感觉到了不受控制。 但就在这种感觉产生的瞬间,手中握着的水果刀,或者说那块皮便传来一股灼热的力量,只是刹那便让席沉挣脱了那种被控制的感觉。 甚至现在这块皮还越来越热,尤其是在陆颖靠近的时候。 这些纸人依靠什么东西来行动的,席沉不知道,但这东西似乎对这块皮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但是皮不能够自己行动,否则早就自己飞出去了。 而察觉到不能控制道一的陆颖根本没有再上前送死的打算,又或者之前道一留给它的恐怖感觉再次浮现,所以被踹出去后的陆颖爬起来的瞬间,便直接换了个方向,准备绕上一圈,避开席沉。 席沉本来是打算追上去的,因为这块皮似乎很渴望啊。 但是刚一松开手中的纸人,又看到了两道身影。 端荔与天川,他们似乎是跟踪陆颖到这来的。 端荔没有发觉,白天走过一次的田春察觉到了不对,原本都有些想要离开了,他并不想变成陆颖那样。 而两人没有想到的是,一个转角便看到了席沉,实际上那被席沉拖拽着的东西才更加醒目好吧。 任谁大晚上拖着一个等身高的纸人走在路上的话,都是会非常显眼的。 而席沉看到两人后,直接微笑着挥手打了声招呼:“出来散步吗?” 第43章 诡新娘(30) “出来散步吗?”席沉的笑容如此的友善温柔,如果忽略现在的时间,看着确实很像是朋友之间正常的招呼。 但是……你能不能先将后面的纸人扔了再开口啊。 还有,谁会这个点出来散步啊! 听着这熟悉的问候,天川也是有几分哭笑不得,这席沉是不会正常人打招呼的方式,还是说故意如此。 “……我有事,先走了。”端荔虽然惊讶于席沉为何在此,还拖着一个纸人,但也来不及多想,便要离开。 若再不追上去的话,陆颖就真的要没有影了。 待端荔的身影消失在面前的时候,席沉这才开口说道:“你不拦她吗?” 从席沉的这句话便可以得知,他一定是从潘弼那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于是天川回了一句:“你不一样没说。”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移开了视线。 看向席沉身后的纸人,便听天川再次开口道:“你这纸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白天的时候,天川也是逛了一圈周围的,一路跟踪的时候也曾注意过街道上的店铺,其中可没有纸扎人,或者说就没有一家冥店。 席沉这又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纸人。 “路上捡的。”席沉说道。 天川看席沉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看我像是个傻子吗? 这话傻子都不信吧。 天川忍住嘴角抽动的感觉,看到纸人胸口的洞后,便又问了一句:“那这洞……” “可能是拖拽的时候碰到了吧。”席沉又道。 拖拽的碰撞伤能够这么规整,还真是没有见过呢。 “你们去过镇长家了。”天川几乎是肯定的。 席沉颔首,脸上似乎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嗯。” “有什么发现吗?”天川又问。 “刺激。”席沉说道。 天川的表情僵硬了,席沉这回答跟没回答是一样的。 不等天川表现出继续想要聊天的想法,便听席沉拽着纸人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等……”天川却选择了追上席沉,看来是打定主意要黏上席沉了。 一路上天川不断询问,倒是从席沉口中零零散散知道了一些讯息,无非都是席沉想要透露的东西罢了。 天川也是听了席沉的话后才明白了之前席沉所说的刺激到底是为何,这一晚上的经历,确实挺刺激的,不仅仅是刺激啊。 待天川随着席沉来到住宿的地方时,老板娘似乎给他们留门了。 门未曾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这一开才发现大厅之中还亮着微弱的光芒,烛火的光芒照出一片昏暗的地带,跳动的烛火映着墙上婉约的身影也是朦朦胧胧。 老板娘坐在桌边,盘整头发,那罂粟的珠花,颜色似乎是越发鲜艳。 也有可能是老板娘此时的衣服很是靓丽吧。 第44章 诡新娘(31)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蜡烛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女人白皙精致的面容。 只是那一动不动的姿态着实有几分令人怀疑女人真实的状态,让人心惊胆颤地想要伸手探一探鼻息。 钦原的刀片刚一接近女人的肌肤,便被身后的声音直接阻止。 但是无论是钦原还是潘弼对小姑娘的声音都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吃惊,潘弼甚至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 毕竟刚才那一番折腾,就算是下了药的都应该是迷迷糊糊的弄出些动静吧,更别说小姑娘只是被席沉打昏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做到刚才翻墙的时候都没醒的。 而小姑娘也确实是那个时候醒过来的。 后面只是小姑娘故意装睡,想引起两人的放松,也想着不睁眼的话,大家就当做之前的事什么都未发生就是了。 谁曾想余光竟然看到钦原想要对女人动手,小姑娘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立时便出声制止了。 但此时当两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小姑娘却再次变得腼腆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因为自己刚才的出言阻止,而面色红润了一片。 尽管潘弼觉得,这抹红色可能是气的。 就算是有几分害羞了,但小姑娘还是手脚利索地朝他们这边小跑过来后,伸手推了一把钦原,将这个手中还拿着刀片的人推离了女人的身边后,稍微检查了一下女人的情况,确定没事后,这才松了口气。 而后小姑娘便努力用自己圆滚滚的眼睛瞪着钦原:“这里不欢迎你们,请离开。” 真是一个礼貌的小姑娘,即便是这个时候,话语中依旧带着敬词。 但小姑娘的礼貌换来了钦原无情的拒绝:“我不要。” 小姑娘本就圆圆的眼睛瞪得更狠了,让人不禁担心她的眼珠子会不会直接瞪出来。小姑娘有些急了,看到钦原正要靠近,便更是慌乱了:“你,你要是靠近的话,我就叫人了。” 说真的,这威胁的话当真是没有一点威力。 潘弼都不害怕的情况下,钦原就更加不会害怕这个了吧。 果真,只听钦原开口说道:“你便是叫叫,我也挺想见见其他人的。”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从小姑娘身上取来的胭脂。 在看到胭脂的同时,小姑娘的表情便慌乱了几分,下意识便去翻了自己的包,果真发现少了些东西,顿时表情就更加愤怒了,还带着急切不安:“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把玩着胭脂的钦原凭借着身高上的优势,无论小姑娘怎么蹦跶都碰不到她拿着胭脂的手。 小姑娘的表情都快哭了。 一边的潘弼是面无表情,甚至还有几分于心不忍。 这师徒两个的性格从某方面来说还真的是挺像的,都是一样的恶劣就对了。 “快还给我!”小姑娘跳起来,想要将钦原举高的手拽下来。 下一秒那盒胭脂便摊开放在了她的面前,小姑娘微愣之下下意识便要去拿回来,但是钦原却再次举高了胭脂。 小姑娘顿时眼泪在眼睛框里打转了。 偏偏钦原是视而不见,转而将胭脂背手放在身后,面带浅笑道:“这东西,可以还你,但作为交换,你必须告诉我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明明是我的东西。”小姑娘觉得委屈的很,明明就是自己的东西,怎么拿回来还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啊。 “你说的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小姑娘似乎不能够理解钦原话中的意思。 于是钦原弯腰凑近了几分。 两人的鼻尖几乎是碰到了一起。 小姑娘注意到钦原的眼睛,那双眼睛也同样的美,钦原真的很美,但是这双美丽的眼睛下面暗藏的是波涛汹涌的疯狂。 这让小姑娘打了个冷颤,不经意间的后退碰到了女人的身体。 原本安静地,只是坐着,与死人如此相似的女人在此时却由被钦原摆正的模样一点点转过了头。 当真就只是转过了头而已。 潘弼与钦原是看着那颗头一点点转过来的。 那双眼睛在这昏暗的环境下也多了几分森冷的感觉,但实际上那双眼睛中没有任何的色彩。 那般直勾勾地看过来的时候,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小姑娘察觉到钦原与潘弼的目光不对后立刻回头看去,但是看到的也只是正常的女人,对方并没有将头扭过来。 小姑娘就更加好奇钦原与潘弼刚才的神色了。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你问就是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快些离开。”小姑娘无论是从神情还是动作都带着对这二人深深的嫌弃。 原以为钦原还会刁难小姑娘,但钦原却笑着说道:“可以。” 小姑娘松了口气,只要有所求便可,就怕是无欲无求那才叫可怕。 然而钦原的第一个问题便将小姑娘难住了。 “傀镇,到底是什么地方,或者说,这里,真的是傀镇吗。” 小姑娘的表情都呆滞住了,当真是没有遇到过钦原这样第一个问题便直指核心的,显然有些超出小姑娘的理解范畴了。 房间内安静许久之后,才听得小姑娘开口说道:“这里是傀镇,但,又不是傀镇。” “我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但它确实就是傀镇的模样。”小姑娘紧跟着解释了一句。 “既然是傀镇的模样,你又为何说这里不是傀镇,莫非还有两个傀镇不成。”潘弼终于插上了一句话。 小姑娘微微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有一天,我觉得傀镇变得不像是傀镇了,但看着又像是傀镇。原因我也是不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 因为担心两人不信,小姑娘还特意强调了两句。 片刻后,听到钦原说:“继续说。”这才让小姑娘松了一口气,这才愿意继续开口。 “傀镇一直都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小姑娘夸赞的话几乎说不下去了,因为钦原已经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刀片,显然这些话并不是钦原想要听到的。 于是小姑娘赶忙制止了夸赞,转而说上了重点:“傀镇叫傀镇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以前傀镇流传着一门手艺。” 这话一说,钦原再次放下举起的手。 小姑娘心中当真是要哭了,后背几乎贴在了女人的背上。 或许此时面对钦原的小姑娘还不知道,她身后的女人再次一百八十度地转过了头,配合小姑娘的话,森冷的目光一直落在钦原的身上。 潘弼继续想要直接陆凯房间,偏偏钦原顶着这样的目光继续看着小姑娘,完全无视了女人的存在。 从女人不能够控制他们的感官来看。或许女人与白芜陆颖他们是不一样的。 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见这个话题钦原感兴趣后,立刻解释了:“说是很久之前,傀镇也不是叫傀镇的,后来搬来了一户人家。” “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也就是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家仆。” “彼时的傀镇民风还带着几分彪悍,总之是比不上现在的。” “瞧见男人是外乡人不说,出手大方,便盯上了男人,想要借些银两。” 这话说的,抢劫就抢劫,还说什么借,这不就与孔乙己有些相似了,这种美化着实可笑。 “双方争执下,那跟随在男人身边的家仆出手了,那裹着斗篷的家仆,被掀开了斗篷之后,露出的是一张惨白的纸做的脸。”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男人身边跟着的家仆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一个纸人。” “男人自称是扎纸匠,而那个家仆是他做成的纸人傀儡。” “这是男人家族中传下来的手艺,据说是能够赋予纸人生命……” 男人扎出来的纸制品除了纸人之外。还有很多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栩栩如生,有些甚至不辨真假。 男人的手艺传的很远,那出神入化的手段,引得众人纷纷称其为神仙,因为只有神仙才有这样的手段。 只有神仙才会赋予纸人生命。 甚至那个时候家中若是有亲人去世了,便会有人找上男人,提出要求,做一个与亲人一样的纸人,由男人赋予纸人生命。 这样的话,就好似家人依旧是陪在自己身边的。 但据说这样的制作方式并不简单,所以男人并不会经常出手。 只是这样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也是那个时候才传出了傀镇是人伴鬼的说法,留着死去亲人的纸人,并且这纸人还是能够活动的,在外人眼中,可不就是鬼嘛。 于是这不好的传说便一点点传了出去。 尽管有了这些不好的名声,但依旧挡不住那些络绎不绝的人,他们愿意以重金求得一个纸人。 而男人将这些钱都用到了对傀镇的建设上。 在男人的扶持下,傀镇是越来越好,但此时人们才发现,男人似乎并不会老去,就像他的纸人一般。 于是对男人越发的敬畏了。 “那后来呢。”潘弼听得入神,还真将这当做是故事来听了。 小姑娘摇头:“后面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因为是很久之前的说法了,我们都是当做故事来听的。故事中说这男人是神仙,后来突然间便消失了,人们说他是羽化登仙了,为了纪念男人这才将镇子的名字改成了傀,也算是纪念男人了。” 小姑娘话音刚落便听到了钦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在他们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便摆手说道:“只是想到好笑的事情,继续说。” 小姑娘的话可笑吗? 当然不是,但钦原就是想要笑。 羽化登仙,说白了不就是死了。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尤其在生死之间。 第45章 诡新娘(32) 小姑娘口中的男人到底是真的登仙了,还是说就是羽化了,他们都不清楚。 只是传说的话,总会带着几分美化。 所有的黑暗的,邪恶的东西都隐藏在那些美好的背后。 就比如我们所了解的童话,谁能够读懂那背后隐藏的黑暗? “傀镇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在男人羽化登仙后,那些由男人制造出来的活着的纸人都在之后陆陆续续失去了原本的神异,变成了普通的纸人。” “而那一直跟在男人身边的纸人却不见了踪迹,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可能是和其他纸人一样,失去了神异性吧。” “虽然没有了活得纸人了,但是那些栩栩如生的纸人依旧是很受欢迎的。” 男人在羽化登仙之前,其实是有过一些弟子的,只是这些弟子还未曾学到那种可以点化纸人的手段呢,男人便已经不在了。 虽然未曾学得点化的本事,但是这些弟子做出来的纸人一样的栩栩如生。 可惜没有点化这种手段后,扎纸便落寞了下去,再后来随着傀镇的发展,傀镇想要做一些改变,并傀镇也可以说是远近闻名了。 名字修改是不方便的,为了保证傀镇的形象,那些扎纸的最后都离开了傀镇,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小姑娘也是不知道的。 “自那之后,傀镇中若是有人想要办丧事的话,便需要去很远的其他镇子上去买些纸钱什么的回来烧,当真是麻烦的很。” 听完后,钦原便确认了一句:“你当真确定这傀镇中没有扎纸的?” 小姑娘摇头:“当真是没有的,我从小在傀镇长大,从我记事开始,镇子里就没有这样的店铺。” 这到底是奇怪了,若是镇子中没有扎纸的话,那他们猜测中的纸人又是从何而来呢。 “可以了吧,我也回答了,东西可以还我了吧。”小姑娘说道。 小姑娘的言语之中定然是有隐瞒的,她肯定还知道什么,比如这盒胭脂,若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什么这么紧张这盒胭脂。 于是便听钦原笑道:“我也未曾说只问一个问题啊。” 小姑娘的表情都僵硬了,但还是说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钦原将胭脂打开凑到了自己面前,轻嗅两下后,将胭脂从小姑娘面前晃了过去:“那新的问题就是,这盒胭脂,到底是做什么的。” 小姑娘目光闪烁:“还能做什么,胭脂不就是用来上色的。” “你这回答,我并不满意。”钦原微微摇首,刀片放在了胭脂的表面,只要一个用力便能够切开胭脂的表层。 “别。”小姑娘阻止了钦原的行为后,略带几分急切地说道,“你到底想要问什么啊,这胭脂就是这么个作用,这胭脂也不是我的,你弄坏了的话,我是赔不起的。” “你当然赔不起。”钦原嗤笑一声,将胭脂扔给了潘弼,“”你闻闻。 不明所以的潘弼当真是闻了一遍,只是觉得这胭脂的味道很淡,基本没有什么香味,但是闻着的时候却让人有种迷醉的感觉。 “你认为这是什么做的。”钦原侧首看去,问道。 潘弼盯着胭脂看了片刻,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应该是花瓣吧,他们的胭脂基本上不都是这么来的嘛。” 这还是潘弼看影视剧得到的,不是说胭脂有用鲜花做的,也有朱砂的成分嘛。 然而听到这回答的钦原却摇头了。 心中怕还是在想,席沉怎么会带着潘弼这样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简直丢脸。 “这胭脂用到的材料可不一般呢。”钦原笑道,直视着小姑娘的眼睛,一边的潘弼已经试探着挑出了一抹胭脂在手背上涂抹了开来。 还别说,这胭脂的质感好像也没有席沉说的那么糟糕嘛,还是挺滑的啊。 结果下一秒便听到钦原说道:“这其中的材料,有一个最重要的,便是人血吧。” “……??!”潘弼是手一滑,胭脂差点落地,被眼疾手快的钦原给接住了。 潘弼盯着手背上那红彤彤的颜色沉默了许久,钦原没开口之前还没有感觉,现在看着,这一滩的红色当真有几分像是染了鲜血一般。 瞧了一眼钦原的潘弼默默挪到桌边,用桌布将手背上的胭脂给抹掉了。 而小姑娘在听到钦原的话后,表情直接僵硬了,避开了钦原的目光,有几分狼狈的样子:“血怎么可能用来做胭脂呢。” 潘弼也是一样的想法,鲜血怎么用来制作胭脂啊,这玩意儿做不了材料的吧,又不是什么人血馒头。 “怎么不能呢。”钦原却笑了,对上女人的目光,“我曾经就见过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用的是猪血,鸡血一类的而已,从未见过用人血的。” “不用急着否认,人血的味道,我是绝对不会闻错的,老师也不会的。” 别说小姑娘懵了,潘弼此时也有些懵。 潘弼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你们现实中到底是做什么的啊,为什么会对人血的味道熟悉啊,根本不能够深究啊。 既然钦原已经这么确认了的话,小姑娘也没有办法否认,便直接承认了:“没错。”云九小说 “那便说说吧,这胭脂究竟有什么作用。”钦原笑道,“还请说些我想听的,喜欢听的。” 似乎是在犹豫什么,可能是有其他的担心吧。 但是最后小姑娘还是开口说道:“其实这胭脂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也是不知道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既然在那两位客人的房间中的话,一定是发现了那两位客人的不对吧。” 现在想想,小姑娘意识到了不对。 那房间中的情况分明就是打斗造成的。 “嗯。”钦原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第46章 诡新娘(33) 小姑娘究竟是谁呢? 能够在镇长的家中如此的自由。 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真的很让人怀疑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啊。 前两个问题上小姑娘是多有隐瞒的,或许是因为在担心惧怕什么。 但是面对钦原最后一个问题,她表现的便坦然多了。甚至还有几分奇怪,为什么钦原会问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 想也不想地直接回答道:“我是这个家的下人啊。” 但是这就是真话的话停在潘弼与钦原的耳中却惹来了两人怀疑的视线。 小姑娘顿时就急了:“你们怎么不信呢,我就是这个家的下人,这种身份,想来也不会有人说要冒充吧。” “你看着像是养尊处优的,确实不像是打杂的。”潘弼说出他们怀疑的理由。 小姑娘表情上带着几分无奈道:“那是因为我是小姐的丫鬟,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待我极好的,自然也不会让我做一些重活。” “你家小姐是?”潘弼不小心再次对上女人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盯习惯了,此时再看过去的时候,感觉快免疫了。 但是潘弼他是免疫了,不代表小姑娘也是免疫的啊。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小姑娘直接回头说道:“这就是我……啊——!” 叫声还没有完全出来呢,便被倩云捂住了嘴巴。 小姑娘是两眼一翻,这次是被吓晕了。 谁让她回头的时候正好与女人的那张脸来了个面对面。 那张精致的容颜自然是吓不到人的,但是此时的状态是能够的啊。 钦原直接将昏迷的小姑娘扔到了一边。 当真是没用,问题都还没有问完呢。 而那原本坐在镜子面前,头部一百八十度旋转的女人似乎是看两人有几分不顺眼吧。 头是没动,下面的身体一点点转了过来。 这个过程当真漫长,瞧的人头皮发麻。 潘弼是一点点后退,后退的同时还不忘拉扯了一下钦原,示意现在赶紧离开。 但是钦原像是来了兴趣一般,就站在原地,似乎是想要看看女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像是许久没有活动的齿轮,再次转动的时候,需要一点时间启动一般。 女人的行为可以说是十分的缓慢,看上去很像是某种叫树懒的动作。 这种刻意营造恐怖氛围的行为让钦原觉得有几分不耐了,脚下的鞋弹出刀片,似乎是想要扎透小姑娘的身体。 在钦原这样的动作下,女人的动作就好像开了倍速一般,瞬间便快了许多。在钦原弄伤小姑娘之前,女人便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缓缓向两人走来。 潘弼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退到了门边,而钦原则是摆出了一副准备交手的姿势。 女人也同时出手了。 相比较于之前白芜与陆颖那有些没有章法的进攻,女人的姿态动作都显得非常的轻盈。 女人与钦原之间的打斗,你来我往之间,却未曾弄乱房间中的摆设。 自己这么久都未曾拿下女人,而席沉却能够在转瞬间制住白芜与陆颖,钦原在这一刻感觉到了自己与席沉之间的察觉果然还是很大啊。 只是越这样的话,越会让他对席沉的兴趣更大。 老师,我好像越来越怀念了啊。 第47章 诡新娘(34) 拽着钦原离开后,潘弼其实就有几分后悔了,自己没事带上钦原做什么,难不成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潘弼不是这样的人,但既然已经带出来了,也没有好说的。 钦原也没有怪潘弼的自作主张,只是在两人分开之后,钦原还不忘同潘弼说一声别死。 那可不是因为担心潘弼,不过是觉得潘弼如果死了的话,自己就不能够从潘弼这边听到席沉的消息了而已。 而且…… 现实中,席沉身边跟着的那个是个麻烦,给他们寻找席沉的工作添了太多的麻烦。 那边找起来是有点麻烦,但潘弼这个在现实中就是个普通人的家伙找起来就方便多了。 尽管这个人在席沉的眼中或许只是一个用的比较顺手的工具,但也是被席沉用在手中的。 说不定能够从潘弼身上查到与席沉有关的蛛丝马迹呢。 任何的消息都不能够放过啊。 在老板娘回到房间后,天川便帮忙将纸人一起抬上了楼,放进了房间之中。 与席沉一起抬的时候,天川才发觉这纸人其实比他预想的要重很多。 原以为席沉那么轻松的模样,这纸人应该很轻才是呢。 潘弼回到房间的时候,注意到了天川的存在,也看到了席沉和他面前的……已经快分不出原本模样的纸人。 因为席沉已经将这具纸人几乎拆解到四分五裂了。 潘弼嘴角抽动:您这是不满足于解剖人了,都开始解剖一些非人类了? 潘弼觉得自己下次看到席沉解剖什么都是不会意外了。 呸,什么下一次,没有下一次了,自己之后最好不要再遇到席沉了。 每次遇到席沉,这游戏本的情况就不对。 “这是在做什么。”潘弼凑到了天川的身边。 于是天川便将席沉回来后第一时间解剖纸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席沉的解剖是专心致志的,似乎解剖一个纸人,比解剖一具尸体更让席沉感到兴奋。 在这个过程中,席沉发现,制作这个纸人的纸其实并不是什么太过特别的纸。 虽然做过一些处理,不容易被点燃,但是放在火上烤还是会被烧毁的。 防水性也不错,但是浸泡着的话,依旧会烂掉。 因此在纸上,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而纸人的身体中有一部分的空间是有浆水的,席沉将纸人身体内的那些浆水倒了出来,就在浴缸内。 这些浆水极其的粘稠,但奇怪的是,这些浆水并没有能够令纸人的身体被泡烂喽。 在这些浆水的成分中,席沉同样发现了鲜血的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菜给纸人带来了行动的能力。 而构成纸人的“骨架”呢,席沉也研磨了一些检查,在上面席沉同样嗅到了浓郁的血的味道,像是在鲜血中浸泡许久之后才拿上来的,但是呈现出来的并不是腥臭的味道。 这个纸人,可以说是由人血制作出来的。 但若是人血就能够让纸人行动起来的话,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具体的原因席沉没有找到。 如果能够找到的话,回到现实后,席沉不介意尝试着去做一下。 “把这些处理了吧。”终于拆掉了纸人身上最后一根“骨架”的席沉,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后,便直接开始指使潘弼干活了。 “……”潘弼都有些开始怀疑了。 席沉现在要求自己做事是越来越顺手了啊。 但是为什么自己真的要这么自觉啊。 默默收拾残局的潘弼忍不住在心中吐槽着。 天川没有真的在一边看着,而是帮着潘弼一起收拾了,浴缸内的浆水也被用水中和之后,冲掉了。 至于纸人的残骸,这大晚上的也没有扔的地方。 潘弼从房间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张床单将其裹了起来,扎好之后,准备明天早上再扔出去,现在就暂时放在了卫生间中。 等两人收拾好后,便看到席沉已经躺上了床,蒙着头,一副我睡了的模样。 潘弼没有将天川留下了,即便现在的时间当真是很晚了。 而天川也没有离开这里,而是在隔壁推开了房间的门。 这里的空房间真的很多,不锁门的也是不少。 在与席沉回来后,注意到老板娘的行为,天川决定留下来观察一番之后再离开。 而天川离开后,潘弼本想着收拾一下也睡了,结果刚关了灯,坐到床上,没等躺下去呢,便听到席沉的声音:“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吗。” 这么久才回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你并没有睡啊。 尽管已经很困了,但潘弼还是强忍着睡意,将与钦原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包括小姑娘的那些话全都告知了席沉。 夜色很好掩盖了席沉的表情,以至于潘弼并不能够在这个时候看清席沉到底在想些什么。 “嗯,休息吧。” 潘弼以为席沉在说笑,谁知这个人是真的躺下去了。 “喂,就这么睡了?”潘弼此时反而是没有困意了。 “不睡的话,你陪我看星星还是赏月亮。” “……”潘弼想到那幅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还是算了吧,睡觉,睡觉的好。 潘弼的呼噜声响起的时候,席沉便睁开了眼,眼神清明,哪有丝毫的困意。 其实在潘弼回来之前,席沉自己拆纸人的时候便有了一些猜测,而潘弼带回来有关小姑娘的话,让他不得不将某种猜测更加的扩大。 这个傀镇不正常,傀镇中的人也是不正常的。 包括老板娘。 确认潘弼这次是真的睡着的席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这次并没有惊醒潘弼。 昏暗的房间内,老板娘坐在床边,长发散落。 她已经忘记了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却在此时听到了敲门声。 老板娘蹙了眉,这个时间点,谁会来找自己? 但是门外的敲门声一直连绵不绝。 老板娘起身,从梳妆台上取来簪子挽起了长发后,又整理好本就没有解开的衣服,走到门边,直接开了门。 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外面是什么登徒子般。 瞧见席沉的时候,老板娘的神色微愣,转而变得有些不自在。 她可还记得不久前席沉刚刚带回来一个纸人呢。 “姐,抱歉打扰你了,你也没睡啊。”席沉笑道。 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老板娘瞧着席沉的笑容,美目微眯,抬手理了一下发髻,修长的手指已经放在了簪子上。 结果就看到了席沉腰间别着的水果刀,或者说是那刀柄上缠着的皮。 “……”老板娘表情僵硬了片刻后,缓缓放下了手,强迫自己微笑道,“这么晚了,你这不休息,来我房间做甚。” “睡不着,便来看看姐你,看来姐你也是一样睡不着啊。”席沉注意到了老板娘神色间的变化,余光瞥了一眼老板娘的簪子,抬手覆在了刀柄上,那皮的质感其实还是不错的。 只要不考虑这张皮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便可以了。 在老板娘说话之前,席沉又抢先一步说道:“既然都睡不着的话,不如一起赏月看星星啊。” “……”老板娘非常的想要拒绝,事实上如果是之前的话,她是不会拒绝的,但是对席沉这样的,还是敬谢不敏。 但是席沉那摩挲那张皮的动作看得老板娘眼睛皮直跳。 生怕自己的回答令席沉不满意的话,这货就会抽刀给自己来一下。 最后也只能干巴巴地说道:“行。” 片刻之后,两人便上了阁楼,开了窗。 “……”老板娘席沉。 明明之前回来的时候还是有月亮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这个时候,月亮都不见了。 “看来……”老板娘本想说今晚没有月亮星星的,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 结果这话还未说出来呢,便听席沉说道:“今天的夜空挺美的,对吧。” “……对,吧。”老板娘只当是席沉的审美独特了。 片刻的沉默后,老板娘忍不住问道:“你找我就只是干坐着,不想着聊些什么吗?” 席沉似乎真的没有想过这个点,此时听到老板娘的话后,便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一般。 片刻后才歪着头对老板娘笑道:“姐如果无聊的话,不如说说姐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老板娘摇头道。 “怎么会没有呢,明明有很多可以说的啊,比如姐是傀镇人吗,你的丈夫呢,是傀镇人吗,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在你身边呢,姐会因此难过吗,或者姐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的啊。” 席沉那温和的笑容,看着如此的无害,如果他的手没有一直放在刀柄上的话。 但是老板娘却沉默了,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口,又或者根本不想说。 “要不,我来起个头吧,姐,姐夫,是死了吗?” 第48章 诡新娘(35) “姐,姐夫,是死了吗?” 平常拉家常般的话语,但老板娘从这双眼睛中分明看到了威胁。 老板娘轻叹一声,摇首说道:“他怎么可能死呢。” “也就是说还活着,那为什么不在姐的身边呢。”席沉一手撑着下巴,略带几分好奇地问道。 “他有事。”老板娘说道,露出几分伤感的模样。 “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抛弃你,不……” “他才不是!”老板娘因为席沉的话,陡然拔高了声音,一眼看来时,带着几分凶狠的姿态,似乎下一秒便会朝着席沉扑过来。 面对这样的老板娘席沉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反而笑容更甚地说道:“姐这是恼羞成怒了,被说说中了不成。” 在老板娘真的扑上来之前,席沉直接将刀横在了自己面前。 老板娘的目光触及到刀柄的瞬间便产生了畏惧的心理,最后还是恐惧战胜了愤怒,老板娘那阴冷愤恨的模样消退,再次变成了之前婉约温柔的姿态。 “他并非那样的人,他爱我,我亦是爱他的,他只是暂时不在我的身边。”老板娘在提到自己丈夫的时候,神情是温柔的,眼神中的爱意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 “他会来带我走的,会的。” 她这话不知道是在说给席沉听呢,还是在说给自己听呢。 从刚才老板娘的反应,席沉基本就可以确定老板娘或许也只是一个纸人罢了,但是她这个纸人与白芜她们又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是因为过了太久,已经变得与真人无异了还是从制作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想要具体确认的话,只要能够将老板娘直接解剖了就可以知道了。 不过今天已经完成两次解剖的席沉暂时没有将老板娘也解剖的打算,可以留待下一次嘛。 “那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说说。”席沉晃动着水果刀,像是在把玩,很是随意。 那刀在老板娘身边是晃来晃去的,就算是心中有什么想法也都歇了。 也幸得席沉这次的问题还在老板娘认识的范畴内,便也无所谓回不回答了。 “他啊,是个很温柔的人,长得虽说算不得俊朗吧,但在我眼里,便是最好看的……你也是比不上的。”老板娘说道,那眼中的爱意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对我很好,什么重活都舍不得我做,会为我描眉画红妆。” 在老板娘的叙述中,那个从未见过的老板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最完美的人了。 但这样的人现实中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也只能够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他有什么特征吗?”席沉便问。 “特征,没有的。”老板娘摇头。 “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呢?”席沉说道。 然而这个问题却像是将老板娘给难住了,明明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老板娘却怎么都回答不上来,目光呆滞地像是在回忆什么。 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些过去的事情,回忆这些做什么呢。” “说说啊,你们怎么相爱的呢。”席沉却有些紧追不舍。 老板娘目光躲闪,却怎么都回答不了。 最后的最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记得他送了我一只簪子,那簪子我很喜欢。” 视线落在老板娘头上那根雕刻罂粟样式的簪子:“是你现在戴得这支吗?” 老板娘摇头,神色有几分恍惚:“不是这支,不是这支……对了,我的簪子呢,我的簪子去什么地方了。” 老板娘起身,直接离开了,跌跌撞撞的,那恍惚的神色看着悲切。 “你真的是他想要的人吗?”偏偏席沉还在后面说着风凉话。 老板娘的身体颤了一颤,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跌跌撞撞回到自己房间的老板娘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中的容颜,神色越发恍惚了。 “何人抚我面,慰我半世伤;谁人慰我心,融我半世霜;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弃我而去者,徒留一世独殇……” 老板娘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莫名就觉得好笑,笑得越是癫狂,镜子中的容颜看着便是越发的讽刺。 嘭的一声,镜面直接被砸碎了。 面无表情的老板娘盯着那破碎的镜片许久。 外面再次响起了敲门声,伴随而来的是天川那柔和的声音:“请问,出了什么事?” 这镜子破碎的声音将天川与潘弼同时惊醒,只是天川过来的速度更快而已。 敲门的时候正好瞧着往这边走的席沉,这可不像是从他自己房间出来的。 敲门问了一声。 里面传来老板娘略带歉意的声音:“半夜起身,摸着黑,不小心打碎了镜子,让你们担心了,我自个儿处理了便是。” 房间内老板娘的神色却越发冰冷了。 “可。”天川还想问什么,便被席沉给拖走了。 “这大晚上的,别添乱了。” 到了房间门口,也碰上了正要出门的潘弼,潘弼瞧着席沉问了一句:“你不是睡了,怎么又出去了。” 席沉便说道:“我还是觉得要先看看月亮,赏一下星星才能够睡得着。”https:/ 我信你个鬼哦! 天川与潘弼同时在心中冒出了这么个想法。 但席沉却绕开两人回到了房间中。 除了昨晚镜子碎裂的声音之外,之后就没有再发生事情了,也是一夜相安无事到了天明。 赵信舰与卓斯起得早,出门的时候也瞧见了正往外走的钦原。 卓斯立马叫住了人,问了昨天分开后的事情,钦原也就大概说了一下,倒是没有像潘弼那样全程汇报,但也将该说的说了。 除了一些细节上的不一样。 而赵信舰则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钦原:“所以说,你真的将胭脂还回去了?” 钦原理所当然道:“我这人言而有信,说了会还回去,自然是要还的。” 这话说的卓斯与赵信舰都有些想要吐血了,那东西明显有大用,你就这么还回去,难道就没有想过与我们商量一下吗? “你有没有想过团队的利益。”赵信舰代替卓斯问出了这个问题。 钦原却只是一声轻笑,而后看向卓斯:“怎么,你们是想要问责我吗。” 双方间的氛围一下子便凝滞了。 片刻后卓斯压着心中的火气,眼角越发下垂了:“这并不是问责,只是团队之间必然的合作利益。” “好吧,是我考虑不周。”钦原说道。 那满不在乎的模样看的卓斯二人心中的火气蹭蹭上涨,偏偏又拿钦原没有办法。 “这事暂且不说,你与昨晚那人什么关系。”虽然胭脂的事情也很重要,但解开心中的疑惑也是同样重要的事情。 “你说哪个。”钦原回应。 “有点精神不正常的。”赵信舰说道。 提到这个,钦原的神色便透出几分兴奋了:“那啊,那是我最想要(杀死)的人。” 所以说,有时候有些字是真的不能省的,比如此时,卓斯与赵信舰显然是有几分误会了。 “你别忘了,他与我们之间是对手关系。”卓斯冷脸说道。 他生怕钦原感情误事。 “嗯。”钦原知道卓斯误会了,那又怎样呢。 而就在此时,白芜与陆颖她们那个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卓斯与赵信舰的心头一紧,钦原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在三双目光的注视下,从房间内走出了两道身影。 其中一个是陆颖没有错,至于另外一个,他们就真的不认识了,也不知道陆颖是从哪里找来的。 明明昨晚都发生了那样多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陆颖看到他们的时候,竟然还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原本的陆颖便有着大家闺秀的模样,此时好像更加像是一个大家闺秀了。 “你们都站在这儿作甚?”陆颖状若好奇地询问道。 赵信舰与卓斯默默与陆颖拉开了距离。 他们可没有忘记昨晚的情况,也做不到像陆颖这般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 相比较这二人,钦原便直接干脆多了:“你还在啊。”还以为有席沉在的话,你现在应该不在了才是。 陆颖看着钦原说了声莫名其妙。 钦原也不在意,而是瞧着陆颖身边的陌生的那位问道:“这又是谁。” 陆颖的神色便越发奇怪了:“这不就是白芜吗,你们怎么一副不认识了的模样。” “……”其他人。 他们不瞎,先不说这人与白芜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 就说席沉昨天晚上的行为,白芜现在要是还能活过来,那才是真的诈尸呢。 但这个陆颖却口口声声说这就是白芜。 在这二人离开院子后,卓斯他们便进了屋子看了一眼,原本乱糟糟的房间已经恢复了原样,也没有在房间中看到白芜那都快烂了的身体。 镇长家的人也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对那个出现的陌生女人,也是当做白芜了的。 弄得好像是钦原他们三人认错了队友。 于秋禾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但是却没有从镇长家中听到任何死人的消息,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 至于席沉嘛,他的事情就比较多了,他现在正拖着潘弼找到跟丢陆颖与白芜的地方。 别人不敢去的地方,他偏要去看一看情况。 怕是那沙哑男都未曾想到,原本他想着引过来的人,居然主动送上了门。 第49章 诡新娘(36) 陪席沉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潘弼本身是有几分发憷的。 可能是昨晚陆颖与白芜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吧。 但是席沉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时候,潘弼觉得这种发憷的感觉更加深刻,总觉得自己要是不答应的话,席沉可能会将他解剖了助兴。 “老板娘是不是有问题?”两人是越走越偏,早上出门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带上天川。潘弼也便趁着这个功夫询问了席沉一些事。 “嗯,算是吧。”席沉说的有几分含糊其辞,没有将人彻底解剖前,也不能够那么绝对不是,“很远吗?” “快到了。”潘弼注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认了位置。 而对席沉回答的内容,直接默认为老板娘就是有问题的了。 这段距离其实比想的要更加远一些。 一开始潘弼还会说一些话,后面干脆也是什么都不说了。 走了较为长的一段时间后,终于是来到了之前跟丢陆颖她们的地方。 潘弼站在不远处,并没有完全靠近。 虽然上次他们转了一圈并没有遇到危险,但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在明知道有问题的情况下还靠近的话,确实有几分不愿意了。 而席沉是不在乎这些的,甚至他检查的比潘弼与天川还要细致。 至少他们两个没有说沿着墙壁一点点找过去。 席沉当真是全面解释了什么叫做地毯式搜索。 这样地毯式的搜索,席沉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 席沉意识到一件事,陆颖她们能够进入其中,很可能是因为有管家的带路,那管家本身估计也是不正常的。 那应该是另外一个空间,而想要进入另外一个空间是需要一定的媒介的。 这个媒介在管家的身上,也或许是在那些纸人的身上。 纸人的话,傀镇中应该有不少,比如那个老板娘不出意外的话,恐怕也是一个纸人。 但问题是,是不是真的所有纸人都能够通过呢? 如果席沉知道陆颖已经回去的话,说不定会直接考虑将陆颖直接拎过来做实验。恐怕也不需要席沉拎过来,如果陆颖知道席沉的想法的话,说不定会非常乐意帮这个忙的。 但显然,双方现在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席沉就在考虑其他的方式了。 那张皮如果对那些纸人是有效果的话,会不会也同样能够引起另外一个空间的变化呢? 席沉准备做一些尝试,但是在尝试之前…… 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拐角处没有靠近的潘弼,径直走了过去。 “是结束了,打算回去了吗?”潘弼看着走过来的席沉问道。 回去? 才不要呢。 席沉摇头说道:“我有一些想法想去实践一下,如果短时间内回不来的话,你是想一起呢,还是现在就回去。” “……”您的想法都有些不太正常,还是不要实践的好吧。这是潘弼此时最真实的想法。 但他也明白席沉不会因为自己的话改变想法,因此只能够开口道:“我在这边等一会儿吧。” 潘弼本身不是一个非常喜欢冒险的人,能够留在这里等待席沉的话,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第50章 诡新娘(37) 傀镇的天空是天蓝的,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随手一张照片都可以当做壁纸。 傀镇的环境也是美的,每一处都是不一样的风景,无论是人还是建筑,都是如此。 这里不一样,天空是灰蒙蒙的,有些看不清原本的色彩,周围的建筑是破旧的,所有的一切都带着几分陈旧的色彩。 若说之前的傀镇是一幅水彩画的话,那这里便是一幅水墨画,一切的色彩在这里看上去都是如此的寡淡。https:/ “另外一个傀镇吗。”看到周围的建筑后,他便更加能够理解小姑娘话语中的意思了。 这里仿佛是翻版的傀镇。 有东西靠近。 手中的刀,或者说是那块皮在躁动,能够让这块皮如此躁动的,想来也是和昨晚的纸人是差不多的存在吧。 没有所谓的正面冲突,席沉找到了能够隐藏身形的地方,准备观察来者是谁。 斗篷男驾着那匹老马,后面依旧是拖着木板车,就是之前运送陆颖与白芜的那辆。 慢慢悠悠地行驶的时候,却机会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若不是那块皮的状态不对的话,或许席沉也不一定能够发现斗篷男的存在。 马车已经停下,斗篷男未曾下车,那宽大的帽檐几乎遮住了他全部的模样,在四下张望的时候,真令人担心他是否真的能够瞧见周围的情况。 似乎并未在周围发现有其他的身影,于是斗篷男再次驾驶着马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斗篷男已经离开了,按说席沉此时也应该离开才对,但是这么简单就可以混过去的话,陆颖那两位又是什么情况呢。 心悸之感伴随着那块皮传来的激烈的抖动,让席沉直接反手挥刀后,倾身而上,因为前面没有拉开距离的空间,如此的话,还不如贴近几分。 那一刀挥出的时候,却并未划到任何东西。 斗篷男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席沉做出动作前便直接拉开了距离。 席沉倾身上前时也是迅速做出了调整。 片刻的交手后,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斗篷男那宽大的帽檐,帽檐下的脸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 席沉盯着这张脸,似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刹那的破绽,斗篷男却并没有抓住,反而在这个时候背对着席沉,试图用破碎的帽子挡住自己的脸。 原本斗篷男还奇怪为什么席沉的身体行动没有被禁锢,而现在他所在乎的只是自己的脸就这么暴露了。 只是丑陋的话,并不足以用来形容斗篷男的那张脸。 甚至说,他的那张脸根本已经不能够被称为脸了。 那张脸啊,更像是缝合的怪物,那根本就是不是来自同一个人身上的部件,从皮肤,到眼睛,到嘴,到任何的一个位置,都像是在找不同一般,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相同的地方。 一双眼睛,单独看其中一只的时候,都会觉得很漂亮,但是放在一起看的时候,却觉得莫名的惊悚。 这就是斗篷男的脸,每次只是挑取一小部分的话,可以说是非常的好看,甚至让人浮现连篇完整的模样又该是如何的。 第55章 傀镇(55) 【警告,警告,禁止泄露本乐园存在】 【警告,警告,禁止泄露本乐园存在】 【警告……】 你可闭嘴吧,知道你的还少吗。席沉直接在心中怼了回去。 【……】 诡园如果是个人的话,现在应该被气吐血了不说,还没有办法反驳。 之前席沉经历的那些本中,可以被送上神魔榜的那些基本都知道诡园的存在,甚至知道的可能比他们这些游戏者还要详细呢。 你在这里跟我扯什么泄露。 你自己不就是最大的泄密者。 诡园似乎是自闭了,直到任务结束前,都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不过席沉在对女人说出诡园两个字的时候,听在女人的耳中其实是另外的词汇。 但是女人却理解了席沉的意思,片刻后便点了头:“没错。” “果然……你比之前见到的一个人要更加聪明些……如果那是人的话。”席沉这话并非是恭维,而是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生肖派对中的那位庄园主人同样也知道诡园的存在,甚至达成了协议,但那是因为庄园主人本身就是那方世界的高位者之一。 而他选择的做法是欺骗,欺骗诡园,也欺骗了其他的存在,将自己置身于刀尖之上,如同火中跳舞,极为容易重伤。 女人呢,她是不是高位者,席沉不知道。作为同样知晓诡园的存在,她的做法是顺从,但又不是完全顺从。 或许从一开始,女人就知道他们全部的任务,或者说,他们任务的形成或许离不开女人刻意的引导。 女人同样在诡园的任务中,窃取着自身的利益,但是她的伪装更好,甚至故意给出完成的可能性,至少这个世界是能够完成任务的。 她知道不能竭泽而渔。 这样的事情,女人其实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有时候她是镇长的女儿,有时候她是一个普通商人的女儿,有时候她可能是想要召婿的寡妇。 总之她有过很多的身份。 每一次她都是成功的,因为她不会太过贪得无厌。 但是却没想到这次出现了这样的意外,没有想到席沉居然从沙哑男眼皮子底下逃了出来。 “嗯,你每次举办的原因,是因为你脸上的东西吗?”席沉似乎是打算趁此机会,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又压低声音对天川说道:“别急别急,多点时间这样面对面看着不好吗?” 女人似乎并不想解释,但是看着那尖刃似乎要刺破天川的肌肤,不得不开口,只是说起脸上的花纹,她的神情便是愤怒而又怨恨的:“是,我需要你们的灵魂。” “这就奇怪了,那你直接取走不可以吗?”毕竟以女人之前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啊。 而席沉的话却让女人的神情平复了几分:“规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若未曾结为连理,那彼此之间不过是不相关的陌生人,无法滋养自身。” “但若结为连理,那便是天地认可,密不可分的关系,自然便可以了。” 后面的话,席沉并未放在心上,他更在意的是女人最开始说的词。 规则。 每个游戏本的世界都有自己运行的一套规则,一旦违背的话,轻则只是重启罢了,重则,那便是彻底的毁灭。 这规则中的度,值得深思啊。 “如此倒是明白了,所以方便告知芳名吗,总不能成了亲,对象叫什么都是不知道的吧。”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果真是席沉的风格。 “沈青旒。”女人不情不愿地说出了名字。 “嗯,你呢?”这个时候,席沉才想起问被自己挟制的人。 “……沈青璃”“天川”说道。 这一听就是女人的名字,而且这名字,席沉眨眼,来回在女人还有沈青璃身上扫视:“你们……” “姐妹。”沈青璃回答了这个问题。 女人紧跟着在后面加了一句:“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你的表情。 “其实不用解释的。”席沉说道。 必须解释,否则都不知道你能够想到哪里去。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嗯,先别说,我来猜猜看,你们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如果有缺漏的话,欢迎补充。”席沉兴致勃勃的似乎准备讲故事了。 而且丝毫不管这两姐妹的心情,直接讲了起来:“就从你说的那个故事开始说起吧,曾经的傀镇是荒芜之地……这里应该打个问号,究竟真的是荒芜之地,还是刻意的丑化,不多说。” “之前的傀镇或许也是安宁的,扎纸匠的出现,给傀镇带来了新的变化。” “能够赋予纸人生命,让其与曾经的活人一模一样……这点我不信。”席沉微微摇首,“我更觉得,这些被赋予生命的纸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活着的呢?” 停顿片刻后,察觉到沈青璃的变化,席沉便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那些上门求取纸人的家属,是不是还会带着尸体上门?” 在席沉的注视下,女人只能够点头。 “而之后他们留下了尸体,带走了‘活’的‘人’。” 再次点头。 所以之前老板娘最开始说外界对傀镇的描述是全然无错的。 这一个人字加一个鬼字组成的傀,就像他们说的,真的是人伴鬼。 其实从扎纸匠出现的第一天,傀镇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人与鬼相伴,难道傀镇的人是真的不知道吗? 扎纸匠的出现本就是奇怪的,为什么会选择傀镇呢,是因为傀镇民风“淳朴”? 换句话的意思就是愚蠢。 因为愚蠢所以更加好控制。 而他想要控制傀镇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扎纸匠应该是想要制作更多的纸人。”席沉呢喃自语,每一个手艺人都希望自己的手艺能够达到巅峰,只要积累更多的经验的话,自然能够达到更高的点。 “可是一个镇子中,死去的人是有限的,那会怎么办呢……” 席沉的话都未曾说完,便察觉到了沈青璃的颤抖,似乎是带着某种畏惧的心理。抬首看去时,沈青旒表现的是一种愤怒与恨意。 如果死人不够的话,那就以活人代替好了。 扎纸匠一定是这样的想法。 于是受害人出现了,但是看着两姐妹的状态,应该算不上第一批的受害人。 “最开始是活人,可是渐渐地发现,活人似乎依旧不能够满足自己的想法的话,那又该如何呢……” 改变方式! 这时候这两姐妹才真正遇到了危机。 “那个人,是魔鬼。”沙哑而又痛苦的声音从沈青璃的喉咙挤压出来,如此的压抑,那段时间是黑暗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突然发现,他们身边的人似乎一点点地都发生了改变,变得如此的千篇一律。 无言的恐慌弥漫在整个镇子中。 或许扎纸匠自己也未曾想到,那些被他认为是失败品的物件中,其中却有产生意识的。 这两姐妹是其中之一,傀镇中大部分的“人”也是一样。 最后扎纸匠或许自己都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为什么镇子中没有扎纸的了,其实根本就是因为惧怕吧,害怕再次出现类似扎纸匠这样的存在。 “……不对,不对,还是有些地方说不通。”席沉凝眉,之后可怜兮兮地看着女人说道,“很多东西不知道的话,会很痛苦的,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你既然这么喜欢讲故事,怎么不自己想想。” “想了啊,我在想啊,这个傀镇,就像你说的,你醒来在一个熟悉陌生的地方,周围看着是傀镇,但好像又不是傀镇。”席沉思索道,“你说的这话究竟是真的呢,还是说只是一种误导。” “你觉得呢。” 席沉似乎真的思考了,而后展露笑颜:“我觉得这点上,你没有说谎。” 因为没有必要。 “这么说的话……傀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新,并不像是一个存在了很久的古镇。” 而之前沙哑男在的地方呢,好像看着更像真正的傀镇,那边会是真正的傀镇吗? “这么说来的话,你们杀死了扎纸匠,只是对方却留下了后手,于是有了现在的傀镇。” 女人没有回话,说明了席沉的猜测是准确的。 “那……”席沉正要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女人直接将其打断。 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你还想要问多久。” 做人的话,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好的好的,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任务是你刻意引导的结果的话,那能请你说明一下,其他人是怎么完成最后一个环节的任务的呢。” “什么。”女人皱眉。 “傀镇的终结。” ps:改章节名的原因,大家应该都清楚了,我也是没办法,这一篇,光你们知道的,被迫修改的就有不止十章,更别说你们不知道的。 难受想哭啊……我真的心塞了,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又有问题了……我都快有心理阴影了……赶紧结束吧,所以后面加快节奏的原因……你们懂得。 第56章 傀镇(56) “傀镇的终结。” “这是,你的任务?” 从沈青旒的表情看得出来,好像这次的任务在她的意料之外。 “这不是你预想中的任务。”席沉说道。 沈青旒摇头:“当然不是,按照以前的情况,一般的情况也就是逃离傀镇。” 可能是因为这次是两个团队,所以产生了变化? 沈青旒无法预测。 当然最糟糕的情况无非就是诡园已经盯上她们了。 席沉微微挑眉,但心中没有丝毫意外。 应该算是习以为常吧,毕竟每次到了最后的情况,不是自己在坑诡园,就是诡园在坑自己。 要是最后的任务正常了,席沉也会将其弄得不正常的。 所以诡园是学聪明了,干脆从一开始就给了一个不正常的任务吗? 这一点上,席沉表示很满意,但是沈青旒的表情就不是很满意了。 她尽管厌恶现在的生活,但同样的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无论是她还是沈青璃都是违规的存在,本身都在诡园的某种名单上的。 一旦完全被发现的话……要离开这里吗? 在沈青旒思考这种可能性的时候,沈青璃的耳边传来了席沉的声音。 对方的声音轻柔,像是从远处传来:“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在乎你,不然的话可不会与我周旋这么久呢。” 是啊,沈青旒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可是她却压制着身上的诅咒,就是担心席沉伤害自己。 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敢出手,明明知道,自己其实完全可以脱离掌控的,可是依旧不敢赌。 自己在乎的不就是这个吗,为什么此时还是这么心疼 “拜拜~” “……”两姐妹。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席沉这家伙已经窜出很远了,你是属兔子的吗,跑这么快。 在注意到席沉松开沈青璃后,沈青旒就不会再客气了。 面对涌现的寒冰,席沉则是直接点燃了自己的外套。 是的他选择了自燃! 这操作看得两姐妹也是目瞪口呆,还能这么操作吗? 但是偏偏这寒冰遇到这火就是无法继续了。 像是一种天生的畏惧。 而席沉哪里还会留在原地皮呢,直接就跑了,边跑还有声音传来:“刚才的故事中还有部分的东西不清楚呢,比如你们解决扎纸匠的过程都是模糊不清的,让人真的很怀疑啊……” 当然不仅仅是这一点,包括那个沙哑男,老板娘以及那个斗篷男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似乎都是没有说清楚的。 整个傀镇似乎都是围绕他们这群人转的,当然他们并不能够算的上是人。 沈青旒身上的诅咒也是一个问题,沈青璃的状态也是不对的,必须依附其他人才能够存在,本身也是不正常的。 但是就是因为未知才有趣不是。 “你们真的甘心一直这样吗……” 席沉的话在空气中溢散开来,有些模糊不清。 沈青旒两姐妹对视一眼后,沈青旒突然开口说道:“这个身体,你喜欢。” “……嗯。” “那便留着吧。” “你的身体。” “诅咒罢了,一次也没有关系。” “那之后怎么做。”席沉最后的话还是印入了她们的脑中,令她们不得不在意。 许久的沉默后,沈青旒身上的花纹全部消退,这并不是因为诅咒消失了,而是沈青旒以更大的代价彻底压制了诅咒,至少在短时间内是这样。 “你。”沈青璃的眼中满是心疼。 “我已经厌烦这样的生活了。”这是沈青旒这么做的原因,是她的回答。 她已经厌烦了。 而跑远的席沉则是在火势蔓延开来之前便将身上的婚服脱了下来。 这就要感谢男性的婚服没有女性那么麻烦了。 而且只是脱下外套的话就更加方便了。 看着被脱下的外套,席沉直接随手抛在了一边的草丛中。 一件外套本就是没有多大的,能够烧多久呢,但是这么抛出去后,直接与草木接触直接,便是一场火灾了。 虽然席沉的动作脱衣服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身上还是有些地方留下了被灼伤的痕迹。 有些衣服甚至沾在了皮肤上。 没有第一时间撕下,他现在手里没有包扎的东西,撕下来的话,反而会伤口感染,还不如留着。 这位似乎再次忘记了他其实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奶妈来着。 刚要从大门的位置离开,突然一道身影窜出来,伴随的还有寒光。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在席沉的意料之外,但是应对起来算不上狼狈,轻而易举地躲过,也是因为对方并没有下死手。 “哟,醒过来了。”席沉打了声招呼,接下了钦原后面的招式。 钦原收手的同时,笑道:“是啊,也是老师没有下重手呢。”而后看了眼里面的情况后,“没有被烧死真是万幸呢。” 席沉无辜地看着钦原。 可以说他只是单纯忘了钦原的存在吗? 他就是担心钦原在宴会上捣乱,让他无法从那两姐妹口中了解情况,所以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出现呢。 之后跑的急,一时间将这孩子给忘了。 对席沉还算了解的钦原,从他此时的表情便猜出了事实。 但他本人并没有觉得愤怒,因为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在钦原的印象中,数是数不过来的。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所以老师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然而席沉却反问了一句:“你的任务是什么。” “傀镇的新生。”钦原直接便回答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从她口中说出来,席沉直接就相信了。 “傀镇的新生啊……终结与新生,操作性很大啊……”但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超过那个度,片刻后,席沉抬首看来,“有见到其他人吗?” “卓斯……那个下垂眼的。” “哦,只剩他了吗。”席沉微微点头,“那个看着不太聪明的呢。” “成肉酱了。” 所以你们师徒两个这么喜欢给人起外号的吗? 席沉盘算了一下目前存留的人,除了那个不知所踪的端荔,很大可能性已经死,不然的话不会现在还没有出现。 如今还活着的,好像便只剩下席沉、潘弼、钦原还有一个卓斯。 到底是怎么不知不觉间只剩下这么几个的? 按理说,钦原与潘弼应该才是一队,席沉与卓斯是一队才对的。但现在的情况,潘弼基本是遵照席沉的话在做事,钦原摆明了只听席沉的话。而本该是队友的卓斯对席沉却保持着怀疑,他们早就不分队了。 第57章 傀镇(57) 那些涌出的纸人着实吓了潘弼一跳,战斗姿势已经摆了出来,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真言决,随时都打算拼命呢。 结果你就这么轻松地操控了这些纸人不成? 这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潘弼此时的动作显得有几分怪异与可笑。 老板娘瞥了他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瞧着这些纸人,此时的她似乎还是那个温柔的老板娘,但又好像有什么地方有所不同了。 至少他们认识的老板娘不会在看着这些纸人的时候,眼中流露出嫌弃的神色。 “这手艺,越发差劲了。”老板娘呢喃了一句后,放开了随便一个纸人的操控,“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席沉算是外来者,还是强行进入,没有邀请的那种,还没有遮掩,被沙哑男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老板娘呢,人家就是回家来了,还需要什么通报吗? 自然是不需要的。 但是老板娘却要求纸人去通报。 原本就荒凉无的地方,因为之前的那场火,显得更加残破荒凉了。 那间店铺已经被损坏,沙哑男到底是怎么压制住火焰的,咱也看不到,火是被熄灭了,但是店铺却变了模样,残破的好似一推就倒一般。 冰棺的中的男人在被搬运出来后便消散了。 那个人对沙哑男很重要,否则也不会留在那样一个地方了。 但是现在他最珍视的东西却消失了,自己留在这里这么久,就是因为男人。 现在一切都没有了,那么自己还有留下的必要吗? 怀带着这样的想法,站在店铺外的沙哑男的表情越发扭曲了,若是此时席沉在这里的话便会发现,此刻浮动在沙哑男皮肤下的东西与之前出现在沈青旒脸上的花纹好像是同一种东西。 如果说这是诅咒的话,沈青旒是因为围杀了扎纸匠,那么沙哑男呢。 一边的斗篷男靠着烧得只剩下焦黑树干的树木,盯着沙哑男,心中满是畅快的笑意。心中越是畅快,脸上的表情便越发的冷淡。 新的斗篷已经损毁在了火中。 可是现在斗篷男却觉得有些无所谓了。 对容貌的在意不过是因为一个人的话,既然都无人欣赏的话,美丑又有什么关系呢,左右身边不过是些纸人罢了。 指望一群连畜生都不是的家伙知道什么呢。 猛地一只手死死掐住了斗篷男的脖子。 沙哑男的脸凑得很近,近到斗篷男都能够看到对方皮肤下花纹的形状了。 对方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的。 或许沙哑男已经意识到,如果只是席沉一个人的话,不至于知道这么多,包括对方竟然解开了自己的禁锢离开,背后一定有人搞鬼。 这里除了自己之外,便只有斗篷男有这个本事了。 “好歹相处了这么多年,背后捅我一刀,你怎么敢的。”本就沙哑的声音,词汇更为沙哑低沉,像是地狱归来的使者。 脖子被死死掐着,但斗篷男还是强硬地说出了他此刻想说的话:“跟……你学的……啊。” 沙哑男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瞬后,变得更加的暴虐,直接掐断了斗篷男的脖子,但是他自己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你胡说,你胡说,胡说,我没有,没有,怎么会是我,绝对不是我!” 松手,斗篷男的尸体滑落在一边。 但是这样暴虐的沙哑男只持续了片刻,在那个被老板娘放过的纸人出现后。 纸人像是在汇报什么。 其实也并不需要太多,当纸人模仿了老板娘的姿态后,沙哑男就知道是谁归来了。 能够不引起自己的注意进到这里的,除了老板娘之外,他想不到任何人。 在纸人消失后,沙哑男长舒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开口道:“起来,她来了。” 随着沙哑男的这句话,地上那具尸体便有了反应,蠕动着,原本掰断的脖子回归到了原样。 那些纸人都能够来个脖子的三百六十度旋转,斗篷男难道还做不到吗。 已经恢复的斗篷男却没有第一时间起身,原因只是因为沙哑男话语中的那个人,能够让沙哑男以这样的语气描述的人,只有一个。 想到那个人,斗篷男的神色复杂了几分,他那张脸做出复杂的表情,那是真的复杂。 那是自己的爱人,也不是。 可是斗篷男不起身,沙哑男也不走的情况,斗篷男只能够站了起来,然后去牵来了马车。 真是难为这匹老马了,居然毫发无伤。 熟练的动作,是因为做了太多次了。 “我们就在这边等着吗?”潘弼有些坐立不安。 这可不怪他,任谁在这么多纸人的注意下都很难保持平静的(席沉不算),潘弼能够忍受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嗯。”老板娘是坐着的,但这周围可没有坐的的地方,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她坐的是纸凳子,这个纸凳子的模样,分明与周围的纸人是一样的。 “年轻人的性子不要那么急躁。”老板娘说道,手中拿着一把剪刀,另外一只手中拿着的是一张白纸,脚边还有一搭。 也不见老板娘有什么动作,便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剪纸出现了。 但是潘弼没有丝毫欣赏的想法,如果你们知道老板娘手中的剪刀与纸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话。 那把剪刀是潘弼眼睁睁看着老板娘张开嘴后,从喉咙里面掏出来的,伸手进去掏的那种。 就算你本质上是纸人外面包了一层皮,也没有必要这样吧。 至于那些纸完全就是就地取材了,周围最多的不就是那些纸人了。 同类相残上,潘弼觉得自己是远远比不上老板娘的。 在老板娘的认知中,这些纸人可算不上真正的纸人。 这一点上她的想法与沙哑男是一样的。 远远的,一辆马车驶来,那悠闲的姿态好像是在度假一般。 第59章 傀镇(59) 突然被cue的斗篷男目光瞧了过来,对上的是老板娘饱含期待的目光。 张口欲言,只是这话还未说出口呢,他们周围的温度便直接下降了几分。 潘弼呼出一口气,都呈现出了白雾的状态。 那弥漫扩散的寒意让沙哑男的表情越发不悦了。 而伴随寒意出现的,还有那嘲讽的话语:“他哪里是知道的,一个背叛者,或许这便是他所期待的呢。” 话音刚落下,他们便已经瞧见了导致刚才地震的人。 沙哑男质问沈青旒的话还未说出来,便瞧见了她身后紧随而来的纸人大军,表情已经不是难看能够形容的了。 也是同一时间,原本就存在于这方世界的纸人,在不久前被老板娘所掌控了的纸人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从各个地方也涌了出来。 只是相比较跟在沈青旒他们身后的那些来说,这些纸人瞧着便失去了几分真实性。 但在数量上,绝对是完胜的。 “这么三两个歪瓜裂枣的,你是瞧不起我吗。”沈青旒毫不客气地开口讽刺道。 沙哑男却没有顺着她这个话题下去,而是直接说出自己的质问:“沈青旒,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一声嗤笑中,带出些许的疯狂,“我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收敛笑意后的表情越发冷峻,周围的寒意却越来越重:“我累了,无趣了,想要解脱了,难道不可以吗?” “倒是你,我怎么瞧着有些许的狼狈啊。”沈青旒看沙哑男的表情就像是在瞧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而从刚才就盯着沈青旒看的老板娘却也眯着眼,神情略有几分严肃地说道:“你用了禁术。” 瞥了一眼过去,瞧着眼前这个女人,沈青旒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沈青柒的背叛,其中的原因,面前的女人至少占了一半。 但瞧着面前的人,这嘲讽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是用略显冷淡的声音回复道:“没错。” “我看你是疯了。”沙哑男也注意到沈青旒的状态与平时有所不同,在沈青旒承认后,便有了几分难以置信,“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禁术失效后的后果吗?” 却听到沈青旒用平静的声音说出疯狂的话语:“那又如何,只要能够结束这一切的话,我的选择便是正确的。” “曾经的我既然敢疯狂一次,那现在再疯狂一次又怎样。”沈青旒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看向了斗篷男。 从她们的名字其实也是能够瞧出来的,斗篷男其实就是沈青旒两姐妹上面的兄长。 曾几何时,她们也是崇拜过这个兄长的,都说长兄如父,她们曾经的兄长做到的何止是父亲做的事情。 因为镇长平时的软弱无为,她们两个基本都是被沈青柒给带大的,那个时候的她们除了彼此之外,便认为世界上最好的人便是他们的兄长。 而现在沈青旒看斗篷男的时候,更多的是一种恨。 比起沙哑男,沈青旒甚至更加憎恶的是斗篷男,被自己作为亲近的人背叛的那种痛苦,沈青旒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浑身都在疼。 在沈青旒的目光下,斗篷男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几分,不愿直视对方的目光。 第60章 傀镇(60) “……有点脏啊。”站在店铺外的席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里就得问你了,之前缩到床底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嫌脏呢? 你还会看环境下碟是吗? 他是独自一人,身边并没有钦原与卓斯,明明他们之前还是一起的。 席沉其实挺想看看,若是一把火将这里完全烧了的话,剩下未曾被销毁的东西是不是就是最特殊珍贵的呢? 只是那只火折子现在不在席沉的手中。 踏入店铺之中,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被灼烧后的气味。 一楼的那些纸制品基本都是被烧毁了的,除了一些残肢之外,什么都未曾剩下。 没有上到二楼,而是直接去了地下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面与上面隔着,并且还有门的阻挡,下面的情况看着还算是好的。 其中一个房间,就是之前席沉被带入到的那个房间中,除了飘荡的白布之外看不到任何纸人的存在了。 应该是跟着一起迎战去了。 但席沉还是在这个房间中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席沉突然停步。 不对。 转身,看着从自己身边飘过的白布,抬手抓住后,直接下扯。 白布很轻松便被扯了下来。 白布就是白布而已,看上去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但是席沉没有放弃,而是接连不断将周围的白布全部扯下来了。 动作是简单粗暴,有时候是几个一起扯,速度是相当的快。 眼看周围已经看不到任何飘荡的白布之后,席沉抬头看去。 地下室的天花板不是很高,以席沉的身高,若是站在那张勉强能够称得上是床的台子上,抬手便是能够触碰到天花板的。 可问题是,天花板就只是天花板,上面没有任何用来悬挂白布的地方,那么这些白布是如何挂在上面的呢。 席沉站到床上,抬手触摸了天花板,但是并没有任何发现。 在明知道房间内的陈设有问题的情况下,席沉却在这个时候跳下床走到了门边后,直接熄灭了这里面的灯。 下一秒天花板上呈现的场景足以让正常人拔腿就跑。 一双双眼睛镶嵌在天花板上,随着灯光的消失后全都睁开,直勾勾地盯着席沉,那一双双眼睛一半浸染的是恶,另外一半却是善。 但下一个眨眼,善恶交换。 所谓善恶皆在一念之间。 再仔细看去,天花板上镶嵌的并不是眼睛,而是一张张的脸,这些脸看上去都是如此的相似,一眼看去的时候,还以为是复制粘贴的成品。 所有的嘴都是紧闭的,之前的白布应该就是被他们咬在嘴里吧。 在这种应该逃走的时候,席沉却盯着面前的画面若有所思:“要不让封人也弄个这样的装修?” 那封人攱会杀了你的。 再次开灯,天花板恢复了原状。 关灯,脸现;开灯,脸消。 来来回回十几次后,天花板上的人脸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眼神中除了纯粹的善恶之外还多了几分不耐烦。 你小子有完没完了,没有害怕得逃走就算了,在这儿玩我们呢。 席沉没有这种感觉,在如此十几次后,席沉确定了一件事,房间内的人脸除了用来吓唬人之外,其实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呀,连攻击能力都没有,语言攻击也不行,眼神更没有杀伤力了。 但在这样的房间中弄出这样的东西,就是为了唬人? 我看弄这个建筑的人除非是脑子有坑。 席沉觉得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聊。 开灯没有反应的话,席沉干脆就在全黑的环境下,顶着那一张张脸,将新得到的武器拿了出来,看他的架势应该是想要对这些脸出手了。 但席沉也没有说真的一个个戳过去。 毕竟这里的脸实在是有几分多,若是这样的话,速度未免太慢了些。 黑暗中,在一群闪着光的眼睛的注视下,席沉是面不改色地在这些脸之中寻找不同。 同时还有心思想一想这些眼睛与之前陌言村的那些眼睛之间是有什么关联吗? 房间内的脸几乎是复制粘贴的,但也只是几乎罢了。这么多的脸,即便不是脸盲的人看着都会觉得脸盲了,但是席沉却在这样的环境中,还是找到了其中不同的几张。 这些脸若是单独摘出来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正是老板娘他们几个。 或许弄出这里的人也是觉得老板娘他们这些“人”是比较特别的,又或者对他们有不一样的感觉。 “ok,现在来拆盲盒吧。”席沉如此说着站在了第一张人脸的下面,用武器的一端去捅了两下,但是并没有戳开对方的嘴。 “……”于是席沉默默将尹祭司的皮裹了上去。 再次戳过去的时候,这张嘴是自动张开了。 但若说害怕的话,应该不是,给席沉的感觉好像更多的是嫌弃。 嫌弃席沉要将这张皮送到它们嘴里的行为。 “布你们都咬了,还嫌弃一块皮吗。”席沉如此说道,你是将周围的人脸当做是聊天对象了吗? 虽然这张脸的嘴张得很快,但是嘴里并没有东西。 席沉并不气馁,走到了下一张脸下面。 这次不用席沉出手了,这张嘴直接自己张开了。 不仅仅是这张嘴,周围那些脸的嘴直接全部张开了。 那姿态似乎在说,我们全张开,你任意检查,检查完了赶紧滚蛋! 没有任何东西掉落,似乎之前的所作所为只是一场无用功,嘲笑着席沉的愚蠢。 这样的话,应该离开了吧。 但是席沉却依旧站在原地,凝视着这些张开的嘴,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灿烂了。 “多此一举。” 这些脸越是这般,越像是在掩饰什么。 有什么是自己未曾注意到的呢。 “如果说,不是上面的话,那就是……下面。” 视线落在地面之上,因为刚才的行为,地面上已经铺了一层的白布。 立刻动手将这些白布全都清理了出去。 随着被清理出去的白布越来越多,天花板上的脸似乎便越发的焦躁不安。 当最后一块布被清理出去之后,整个房间内突然之间便回荡着尖锐的叫声,全都来自于这些脸的口中。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看着明亮的房间,席沉拍拍手,淡定地开始在地面上寻找什么。 之前白布遮挡,挡住的是上面,同样也遮掩了下面。 白布是第一层掩饰,天花板便是第二层,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三层了。 “唔,找到了。”席沉站在之前躺着的那张床的后面,这个位置背对着门,之前并没有注意到这张床的这个位置上还有着一张脸。 不一样的是,在有光的情况下,席沉也一样能看到这张脸,只是这张脸此时看着更像是一幅画。 一张精致的美人脸,不分男女,一眼看去时,唯一的感受便是美,那种美似乎是一种蛊惑。 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我是你心中欲望的体现。 忠于你的内心,向我靠近。 刀刃扎在了脸上,凑近的席沉直接尝试着用武器一段的尖刃在这张脸上刻画着。 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尖刃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的印记。 “不对啊,应该是可以的,是因为不是对应的人吗。”席沉喃喃自语。 “……”美人脸。 盯着这张脸看了片刻的席沉突然叹了一声气后,便划破了自己的手指,看着那不断涌出的鲜血,他当真是一点都不心疼。 “应该留一点胭脂的。” 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席沉还如此说了一句。 之后便就着伤口,将那层血直接涂抹在了这张美人脸的唇上。 之前便觉得这张脸美则美,但像是缺少了什么。 分明就是唇色淡化了,这里的每个纸人似乎都很喜欢这种殷红的胭脂啊。 但是再红润的胭脂也比不上鲜血的颜色,瞧着多美啊。 席沉盯着这张脸,目色深沉了几分,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多漂亮的一张脸啊。” 原本以为席沉在将鲜血涂抹到这唇上后便会收手。 但这位不但没有将手拿开,反而在这张美人脸的周围作画了。 若是不再流血了,便直接再来一刀就是了。 即便是脸色因为失血的原因变得苍白了,席沉也没有停止,反而脸上的表情越发期待兴奋了。 潘弼在此的话便会发现,这分明就是之前陌言村祠堂内的符文。 如果这里也是灵异本,这些东西都属于灵异的一部分的话,这种符文应该也是有效果的吧,毕竟尹祭司的皮在这里效果也不错,最关键是,之前这符文作用在乌合身上的时候,效果也挺显著的啊。 随着符文地刻画,美人脸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但席沉却依旧没有停下来。 作用一定是有的,只是还不够而已。 若是之前那些纸人都还在的话,一定是不会给席沉这么多的时间去刻画这些东西的。 但现在其他人都不在,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席沉,他可以用漫长的时间来做这样的事情。 “不够……” 身体已经摇摇欲坠的席沉才想起来自己其实是有真言决的。 兵字诀的第一次使用居然是用在这个时候,值得纪念一下。 但是使用完后,席沉就有点不开心了。 因为这玩意儿使用之后,不仅仅是补血愈合了伤口,居然连他身体上原本的那些疤痕也一起弄没了。 “不知道弄这些很费时间的嘛。” 稍微抱怨了一句的席沉再次放血开始他的大事业了。 第61章 傀镇(61) 席沉这边干事的时候,钦原与卓斯则在四处纵火。 尽管卓斯也很莫名其妙钦原的行为,他与席沉的任务是傀镇的终结,这么做就算了。 你不是说你的任务是傀镇的新生吗?这样跟着这么干真的好吗? 钦原表示她做得很开心啊。 最后不满足的她直接跑到了战场那边,根本不用确认位置,顺着那寒冰蔓延的方向去就可以了。 那只火折子恐怕是不简单的,那盒胭脂既然是打开结界的工具,那火折子同样不会简单。 有一点沈青旒当时并没有欺骗潘弼,那就是有关胭脂的做法。 “果然如此。”拿着一本书的席沉看得是津津有味。 这就要从席沉之前画符的行为继续说起了。 若非拥有兵字诀的话,以席沉的血量根本做不到将整个床以及地面之上都画上符文。 从房间内的情况来看,席沉当初在陌言村内绝对是记住了绝大多数的符文。 也不知道席沉是在画到哪个位置的时候,那张原本平静的美人脸终于是有了反应。 整个房间中的灯在瞬间熄灭。 扭曲的美人脸不再是一幅画的模样,而是想要从床上挣脱下来。 但是就在同时,席沉画在周围的符文像是起了什么反应一般,直接将那张脸扯了回去。 这符文不知道是谁创造的,或许有克制部分存在的能力,但是就是这废血的程度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况且真的算起来,画满这么多的符文都用了席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换做其他人,难不成进来游戏中的第一时间就开始画符文不成! 虽然这符文的效果看上去不错,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只是使用者,又或者别的原因,总之这效果可能不是那么好。 若是真正的符文,那可是能够困住建中那样的存在的,尹祭司也同样受到限制。乌合那是因为巧合,那位直接融入体内,加之不是本体,所以反应大了点。 现在通过这张美人脸的反应就能够看出,这东西有效果,但除非送到那些存在的体内,否则也只能够起到牵制的作用,甚至时间长了的话,同样会失效,这从符文牵扯那张脸的力度越来越小便能够看得出来。 在灯光熄灭的时候,天花板上的脸再次出现了,只是这些脸似乎也有几分惧怕符文,原本大张的嘴都已经完全闭合了。 它们是安静了,席沉可不会放过这些脸。 目光飞快地在其中寻找着什么。 终于目标锁定。 那张脸湮灭在众多的脸中,没有任何的突出。 席沉找到这张脸的原因是因为其与之前冰棺中的脸是一样的。 尖刃直接划在了这张脸上,最初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随着这张脸被一点点的破坏,那张美人脸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即便有着符文的牵扯也朝着席沉飞了过来。 偏偏面对朝着自己逼近的美人脸,席沉依旧很是淡定地在那张脸上划着,只是速度更快了几分。 随着那张脸被破坏后,美人脸似乎也像是受到了重创,被符文彻底拉了回去。 席沉绕了过去,瞧着那张脸被符文渐渐掩埋,周围的符文像是活了过来,与这张美人脸完全融合到了一起。 随着最后一个符文的消失,面前的实心床直接炸开了。 炸开的瞬间,席沉才发觉原来这并不是实心的啊。 废墟之中存在的只有一本书,还有一副面具。 席沉直接将两样物品拿起后,便直接朝外面跑过去。 在他刚刚跑出房间的同时,天花板上的那些脸像是摆脱了束缚一般,全都掉了下来,而后化作了一道道身影。 这些人的模样与傀镇的镇民一般无二,其中也包括了老板娘,沈青旒姐妹以及斗篷男,但却并没有沙哑男的存在。 只是这些身影的神情有几分呆滞,之后便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全都朝外涌去。 站在二楼的席沉看着那些远去的,几乎呈现透明状态的人挥了挥手,像是在送别。 外面已经是白昼了,虽是白昼,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温度。 席沉悠哉地,也不知道到底是从房间的哪里翻出来的凳子,搬到了店铺外面,坐了上去后,这才有空看一看从那废墟中带出来的东西。 首先便是这张面具了。 看到这副面具的第一反应,便是美。 这副面具太美了,上面的妆容,与之前看到的那副美人脸是一样的。 但却好似比那张脸更加的灵活一点。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在这张面具的左眼角的下方还有一滴红色的眼泪。 但席沉拉开距离眯眼看去的时候,分明看到的便是其中密密麻麻的符文。 也就是说因为这些符文的存在,所以这张面具看上去暂时是没有害的。 在席沉尝试着将面具放到随身空间的时候,再次收到了久违的警告。 【警告,游戏者正试图将违禁物品放入随身空间中,强行放入空间,将扣除游戏者个人积分100000000】 席沉眨巴眼,将面具举到了自己面前,盯着这张面具看了一会。 再次听到这熟悉的警告,当真是令人怀念啊。 “到底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够算作是违禁品?”席沉开口问道。 但是诡园那边并未给出任何的回应,就连刚才的警告也更像是一种自动回复。 这是真不打算理我了啊。 将这张面具直接塞到了怀里。 除了那根树枝之外,这算是席沉收获的第二个违禁品了。 不错不错,席沉表示很开心,看来将那面墙填满不是梦。 再来看这本书的时候,席沉才说出了本章开始的时候的话。 上面的内容也记载了为什么说沈青旒未曾说谎的原因。 这本书上记载的便是能够将纸人化人的方式,也不仅仅只有这些。 很多东西,也包括了胭脂的制作,还有那支火折子。 按照上面的说法,用鬼骨研磨之后配合鬼泪可以配置一种特殊的配料。这种配料无论放在哪里都是有联通阴阳的效果。 生为死,死亦生。 当生死的界限模糊掉的话,究竟什么才是生,什么才是死。 原本席沉还想找沙哑男探讨一下纸人的制造技术呢,现在倒是不需要了。 将书收了起来,这次倒是很成功。 书很好,但是没有用,因为上面的东西席沉听都没有听过,所以制作这种纸人的想法胎死腹中。 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沙哑男到底是知不知道。 无论是哪一种,东西到了席沉手里,除非他自己放弃,再吐出去,是不可能的。 “哦,火势已经蔓延开来了吗……”席沉望着天边的火光。 两处火光是同时出现的。 这两处地方似乎都是傀镇,但真的都是傀镇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两处地方在很多地方都是一样的。 两面镜子相对,映照出来的不过也是镜像罢了。 既然都是镜像的话,那全都毁灭后,是不是就能够看到最本质的东西。 当然,这两处傀镇并非是镜像,更像是一个大型的手工,而他们都是其中的手办罢了。 在那群从地下室涌出的透明身影出现在沙哑男他们的视野中时,沙哑男的眼中带上了绝望。 沙哑男知道这些脸的存在,甚至他还在其中做过贡献,但是他却并不知道美人脸的存在,否则的话,那本书不会落到席沉手中了。 “你们真的是疯了。”沙哑男喃喃自语。 “你们追求的所谓自由,所谓真相,真的如你们所想吗。”https:/ “也许看到真实,你们才会明白现在才是美好。” “执迷不悟,当真是执迷不悟。” 然而无论沙哑男再怎么说,那些身影依旧没有停止靠近。 所有的交手都随着这些身影的出现停止了。 寒冰消散,化作了雾气弥漫在周围,可依旧无法阻挡这些身影的靠近,任何的手段都无法阻挡。 在其中,沈青旒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沈青璃,有沈青柒,也有老板娘。他们都在其中,这让他们惧怕着又期待着, 终于这些身影还是靠近了。 沈青旒在自己与沈青璃的身边直接布下了一层层的冰晶,但那与他们有着相同容貌的身影依旧没入了他们的体内。 所有人都僵硬住了。 随着这些身影没入体内后,一切他们所认为的真相,他们所坚信的一切都在此刻崩塌了。 崩塌的也不仅仅是他们的记忆,他们认知中的天空,土地,河流等等一切都在燃烧。 起卷的像是落入火盆中的纸,卷起的一边,焦糊的味道。 白幕退去,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黑夜,真实的黑夜。 能够感受到寒意,能够听到虫鸣,能够闻到空气中腐朽的气息,能够看到残破的景象。 什么才是真实。 所谓的真实不过是早就消亡的傀镇。 ps:这篇明天就应该能结束了,有关席沉的新武器,之前就想起名字了,但一直没有想到好的名字,大家有什么建议吗? 另外有关那符文,以后会有说明,但就像文章中的,符文本身只有牵制作用,效果有限,而且费时费力,甚至还有保质期限,所以指望其无所不能,还是算了吧。 第62章 傀镇(62)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真相。”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暴虐,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神色平静的沙哑男看着在场的每一个。 再叫他沙哑男似乎也不对了,因为他的声音已不是曾经那沙哑的模样。 然而老板娘他们却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对。 他们怎么忘了,沙哑男的声音曾经是非常好听的,他是一个纸人,又不像是一个纸人。 包括周围的场景,他们怎么全都忘了呢。 …… “听说了吗,镇子里来新人了,好像是个扎纸人的。” “知道知道的,他身边跟着的那个,也是个纸人吧,真吓人。” “纸人真的能够活过来吗?” “怎么,你想要这东西活过来不成,人不人,鬼不鬼的。” “镇长家多了个千金,我们去瞧瞧吧。” “好啊。” …… “镇长家的大公子成亲了,新娘子漂亮着呢,就是不是镇子上的人。” “去看看,究竟长成什么模样,镇长还反对来着,但拗不过那位大公子呢。” …… “喂,我刚听说,就大公子的那位媳妇儿,好像得病死了啊。” “我怎么听说是被人害死的。” “别胡说,这种事情怎么能够乱说呢。” …… “这两天我好像看见大公子的媳妇儿了。” “你吓唬人呢,那位不是前几天已经去世了吗。” “但这不是谣言来着,也没有见镇长家办丧事啊,应该是谣言吧。” “屁谣言,就是死了。” “可是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呢。” “有人看见他们将这大公子媳妇儿的尸体送到了扎纸匠那里,放了一天一夜后,人就活蹦乱跳地从里面出来了……你说这一天一夜的,人姑娘长得有漂亮的,该不会……喂,你怎么打人呢。” “打得就是你这个满嘴口臭的。” …… “青柒……” “别靠近我,你不是她。” “我是,我是啊!” “你不是,你根本就是个怪物,你怎么会是我的妻子。” “我有着一样的外貌,有着我们之间的记忆,怎么就不是。” “你……不是。” …… “小姑娘,看什么呢。” “找嫂子。” “抱着妹妹找嫂子啊。” “嗯嗯,妹妹小,要看着。” “你嫂子是谁啊。” “嫂子就是嫂子……哥哥跟嫂子吵架了,先生,先生,嫂子会不会不回家了。” “不会的,嫂子很爱你的,时间不早了,快些回家去吧,晚了不安全。” “嗯,那我以后还可以过来吗?” “可以啊,随时都是可以过来的。” “……不去送送这孩子吗,我瞧她还是很喜欢你的。” “我现在就是怪物,还是算了。” “谁说的,你这明明就是新生,其他人是嫉妒。” “先生,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 …… “先生,我又来了。” “又来找你嫂子。” “不是,青璃,躲什么啊,快出来……先生,我能跟你学这些吗?” “你想学的话,我就教你。” “不,不行的,爹爹不允许青旒你学这个的。” “那就是个老古董,管他作甚,我就是要学。” “青旒又来啦。” “嫂子,嫂子,你就跟我回去吧,哥哥其实很想你的,现在傀镇上和你一样的人那么多,大家已经不会说什么了。” “这是你哥说的,还是你自己认为的。” “有什么区别吗?” “有的。” …… “先生……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放心吧,你这么可爱的姑娘,怎么会死呢。” “可是先生,好疼啊,大家都好疼啊,我也好疼啊。” “先生,帮帮我们吧,太疼了,我们不想死啊。” “生老病死是常态,人之常情,你们何必执着。” “先生,你骗人,你看大家明明都是可以活下去的,你自己能够一直活下去的话,我们也是可以的啊,先生,帮帮我们吧,我们想要活下去啊。” “先生,帮帮我们吧,我们还不想死啊。” “先生,你是有办法的吧。” “先生,你最心善了,真的好疼啊。” …… 很久之前,镇子中来了一个扎纸匠。 大家对扎纸匠充满了好奇,还有那跟随在他身边那个与真人无异的纸人。 同年镇长家降生了一位千金。 三年后镇长家的大公子娶了一位身份普通,家世也普通的又是从其他地方捡回来的女人。 两年后,两人的孩子降生,却是早夭,女人承受不住,得了急病,逝世了。 大公子将女人的尸体带到了扎纸匠的家中,三日后,女人完好无损地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与曾经没有任何区别。 大家议论纷纷,闲言碎语逼得女人差点疯魔的同时,丈夫也不愿承认她的存在。 此后十数年,镇子中多了很多女人这般的存在,大家渐渐习惯了将死去的亲人变成纸人,以与常人无异的姿态与他们一起生活。 他们拥有死者生前的记忆,有着死者生前的容貌,也有着相同的情感。 可是有人认为这是神明的恩赐,有人却认为这是恶魔的诅咒。 于是灾难降临到了镇子。 因为他们的逆天而行,强行留下死者,让其与正常人一起生活,这是受到了恶魔的蛊惑,因此被神明遗弃,他们从不是被神明所眷顾的。 现在报应来了,一场横行的瘟疫,让整个镇子陷入了恐慌之中。 他们不想要死亡,于是他们想到了一种方式。 扎纸匠可以将死人复活的话,也是可以帮他们的。 无论你是神明也好,恶魔也罢,只要能够让我们活下去,我们愿意奉献所有的信仰。 哪怕是出卖我们的灵魂,只要能够活下去。 扎纸匠能够将死人化作活人,但实际上她们确实已经不是曾经的人了,或者说,他们早就不是人了。 可是镇民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活下去。 将活人变作这样的状态,那是扎纸匠从未有过的尝试。 他不可能将活着的人全部杀死后,再将他们变作纸人,那样的话,他们就不是他们了。 所谓的用活人的研究,根本就是镇民自己的要求,那些活着的人,是他们亲自送到了扎纸匠的手中。 最后扎纸匠终于找到了方式,抽取部分的灵魂,令所有的镇民都处在一种非生非死的状态。 那部分被抽取的灵魂中包含了镇民部分的记忆。 这部分记忆便是他们不愿想起的部分。 而第一批用来实验的人便是沈青旒与沈青璃。 一开始都是好的,扎纸匠为他们构造了一个新的镇子,但扎纸匠知道,这个镇子与曾经的镇子再像,也不是原本的那个了。 于是他给现在的镇子取名傀。 人不人,鬼不鬼,人是鬼,鬼亦人。 谁还能够分得清楚。 一开始还是好好的,但是那部分扭曲的记忆让镇民又开始痛苦了。 明明是他们所要求的,最后厌恶现在状态的也是他们。 他们忘记了是因为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的,于是将所有的怨恨放在了扎纸匠身上。 是你,是你将我们变成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我们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将我们变成现在这样不人不鬼的模样。 曾经的感激化作了现在的怨恨。 于是一场扭曲的杀机出现了…… 残酷的真相摆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崩溃了。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自以为的正义,实际上却是最残忍的。 他们以为沙哑男背叛了扎纸匠,以为斗篷男背叛了他们,实际上一切都是不对的。 扭曲的记忆,在这部分缺失的灵魂回归之后,一切真相大白。 扎纸匠最后的恨与无奈化作了诅咒。 那是诅咒,也并非诅咒。 那其实是一种反噬,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依旧是扎纸匠制作出来的,仍旧是要受到扎纸匠控制的。 这场杀机是噬主,既然噬主的话,那便要承受噬主的后果。 沈青旒想到小时候,自己其实很喜欢扎纸匠的,包括那胭脂的制作,都是扎纸匠告诉自己的。 可是后来呢,最后杀死扎纸匠的那一击便是沈青旒亲手做的。 “所以这是对我的惩罚吗?” 因为是沈青旒亲手终结了扎纸匠,所以最大的反噬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沙哑男呢,他又是为什么,他并没有背叛扎纸匠的话,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诅咒在。 所有的答案已经无法给出了。 当记忆遭受撞击后,所有的三观崩碎,最真实的世界又呈现在他们面前之后,导致的后果又将是什么呢。 “啊——”沈青旒凄厉的声音划破苍穹。 可是凭什么啊,就算扎纸匠是为了镇民,那她呢,她就不无辜了吗? 将她亲手送上试验台的便是她的父亲。 还有沈青璃,明明沈青璃当时没有任何问题,却一样送了过来。 就算是为了救他们又怎样,曾经那么好的人,一点点剥下她的皮时,当真没有别的想法吗。 “我没错,没有错,我没有错,没有……”沈青旒的状态本就是有几分不正常的,此时更是疯狂了。 “你没有错,没有错。”沈青璃回身抱着沈青旒。 “哈哈,骗子,都是骗子!”沈青旒一把推开沈青璃后,体内的寒气彻底爆发。 第63章 傀镇(完) 老板娘直接出现在斗篷男身边,不顾对方的反对,直接拉过他的手后,便朝着远方飞去。 “……”你们倒是带上我啊! 潘弼心中疯狂吐槽,脚下的动作可不慢。 卓斯与钦原也是没有想到,所谓的两处傀镇竟然都只是一幅画卷而已。 当然这画卷也不一般,此刻还留在钦原手中的那只火折子,其实就是扎纸匠本身的血肉做出来的。 原本他的想法是,若是镇民有一天想要回归真相的话,那他便一把火烧了这里,与过去告别就是了。 只可惜还未等这东西用上呢,便遭遇了那样的事情。 钦原与卓斯其实距离这边不是很远,所以在寒意彻底爆发的时候,他们两个也是察觉到的。 卓斯是转身就跑,这寒意即便隔了这么远,都能够让他浑身冰冷,若是靠近了就是一个死。 但是一转头却没有看到钦原跟上来。 结果就看到钦原朝着中央跑了过去。 当然做出这样行为的,除了一个钦原之外,还有一个一路狂奔过来的席沉。 “别,慢一点啊。”席沉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从那本书上看到一些内容之后,席沉便沉痛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还有那个扎纸匠本身的问题也不小。 寒冰不断蔓延,除了从一开始就跑出去的沙哑男还有老板娘他们之外,现场的其他纸人都在瞬间变作了冰雕,同样还包括了沈青璃。 沈青旒真的疯了。 【数据异常】 【数据异常】 【任务提前结束,请各位游戏者做好准备,传送中……】 “等会儿,任务没有完成呢,怎么能够……” 【传送完成】 万物冰封,整个世界化作了冰天雪地。 原本的黑夜消退,天际之间出现一道白芒,无限扩大。 阳光洒落在整个大地之上,在冰晶之上折射出的光芒如此令人迷醉。 一个个冰雕矗立在大地之上。 突然之间,一个冰雕动了,冰层剥落,露出了冰雕中的身影。 沈青璃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一切,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沈青旒的存在,对方生死皆不明。 抿唇,沈青璃神色黯淡。 环顾四周,竟然如此茫然。 天地之大,若无你的话,何处是吾家? 【异常数据清除完成】 【世界封锁中】 【封锁成功】 【标记中】 【标记成功】 万界之中,破败的茅草屋中,男人晒着太阳,突然笑了一声:“居然毁了吗……有趣,来自诡园的清洗嘛……看来大家都要不好过喽。” 之前几次从游戏中传送到空间中的时候,还是非常人性化的。 但是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着急了,完全就是被扔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还带了私人恩怨。 席沉看到周围空间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是朝着墙撞过去的,以这速度,自己非脑袋开花。 来不及调整的情况下,席沉只能够抬起手做了一个缓冲。 下一瞬间,席沉便听到了自己手臂传来的抗议的声音。 骨头崩碎,其中一端直接从皮肉之下刺穿了出来。 身体落地,但是右手臂却呈现出了一种扭曲的状态。 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相同的待遇,若是也一样的话,难不成是想要彻底弄死他们不成。 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自己的右臂便瞬间恢复了,若不是衣服依旧是破损的状态的话,刚才的一切就好像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 【任务结算中……】 看样子诡园是不打算解释了。 也罢,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陌言村的时候,那树枝等一切的东西都是在自己的口袋中的。 这次新得到的那把武器藏在袖口里,至面具的话,席沉从怀里摸了出来。 看来只要在离开的时候,物品留在自己身上的话,就会默认是自己的吗? 如果不是自己原本的身体呢? 将面具取出来的时候,席沉便发现那面具上的泪痣好像小了那么一丢丢。 这才过了多久,就快失效了吗? 席沉沉思着将面具与那树枝放在了一起不说,还直接将树枝卡在了面具上。 “相亲相爱,挺好的。”席沉如此说道。 这次诡园的结算好像比之前更加的漫长,席沉也不在意地走到了另外一面墙面前。 看着上面的名字陷入了沉思,真的,将这面墙集满好像更加容易啊。 乌合的好感度正常下降中,已经习惯了,但是始尊还有尹祭司的好感为什么在上升? 尤其是尹祭司,这上升的幅度有点大啊。 “要是美女就算了……”席沉可不想自己是被一群男人惦记着,有自己那群倒霉弟子就够了。 除了这两个外,建中和那颗眼珠子稳定的一批。 而除了这些老朋友之外,在上面还多出了一个新的名字。 这个名字直接排在了乌合的下面,从一道惨白的剪影慢慢化作了同样惨白的名字。 从这样特殊的待遇来看,又是一个与建中这些一样的存在。 扎纸匠。 “……原来这就是名字啊。”席沉还以为这是一个代称,结果与始尊一样,原来都是名字吗? 扎纸匠后面的好感度刚出现的时候,直接便达到了比尹祭司更高的地步。 望着那一百加的好感,席沉眼中出现一丝嫌弃。 紧跟着好感度直接消失后,在这个名字的后面出现了一句话。 东西给了,便好好利用吧。 “……”什么叫你给的,那是我自己找到的。 席沉如此想到。 紧跟着那惨白的扎纸匠的名字便突然呈现出一种血红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原样,依旧是惨白的模样,后面的好感也没有变化。 刚才的话好像本就不存在。 破败茅草屋前的男子长舒一口气:“不就说一句话,你都在我身上薅羊毛了,还不允许我说一两句话了。” 而后看了眼还在流血的指尖,呢喃道:“诡园的力量似乎变强了,是要恢复曾经的状态了吗……这是想要拿我们开刀啊。” 也是在扎纸匠的名字恢复正常后,诡园的结算也完成了。 第1章 无罪之城(1) 总有那么一些人认为,罪犯也应该有人权。 他们应该享受到一样的教育学习,可以在监狱中自由行走,他们可以被整改,甚至可以离开监狱。 他们同样也应该获得新生。 可那些被他们所伤害侵犯的人呢?那些受害者的亲人呢? 罪犯若是拥有人权的话,那是不是也同样在侵犯受害者的权利? 那有没有那样的一座城,没有任何的犯罪,自由的城,没有任何罪恶的城,充斥着真善美的城呢…… 事实上这已经是席沉来到这方世界的第二天了。 可怜见的,他第一天基本就是在昏迷中度过的。 诡园最后那一下就是下死手,对方似乎觉得在游戏中弄不死自己的话,干脆在传送中将自己弄死好了。 这踹得是一次比一次狠。 被迫陷入昏迷后的席沉没有任何防护下的结果就是昏迷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醒过来。 卫生间中,席沉瞧着镜子中,自己那年轻到近乎有几分幼稚的模样,模样冷淡了几分。 镜中人的外貌确实属于席沉,但却并不属于成年后的席沉,而是近乎十年前,十六七岁模样的席沉。 抬手抚摸过自己左边眉骨的位置。 这里有一道十分显眼的疤痕,后来因为他说不能够在脸上留下伤口,因此这道疤早就消失了。 没想到重回年轻的时候,还能够再见到这道疤。 这疤痕尽管显眼,但却并不是很大,若是戴着有边框的眼镜的话也是能够遮挡一二的。 但可惜的是,人是变年轻了,眼镜的框架并没有变。 架在现在的脸上,有些大了。 手上,身上,除了左臂上那道小时候留下的伤疤以及眉骨的疤,身上看不到任何疤痕的存在。 若自己还跟钦原他们混在一起的话,手腕上的疤痕早就不在了。 “真的是我的身体吗……”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的话,与自己那段时间的身体是一样的。 哦,也不是完全一样的。 有一点不同的是。 曾经这段时间的席沉是阴郁的,而此时镜子中的他却是柔和的。 “还真是……不习惯呢。” 自己都快忘了曾经的模样了。 “小訑,在卫生间待太久的话,不好哦,快些出来了,要到吃早饭的点了。”外面的传来的声音,温柔到让人能够联想到母亲的存在。 镜子中的人扬起熟悉的笑容。 开门,瞧着站在外面的女人,柔声道:“好的,妈妈。” 坐到餐桌边的时候,还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男人。 “爸。” “嗯,坐下吃饭吧。” “好。” 从外面看进来,温馨的家庭装修,和睦的父母,父慈子孝,看着真是相当美好的一幅画面。 眼前的情况懵的应该不止一个人吧。 实际上,就连席沉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算那昏迷的将近一天的时间,醒来后的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自称妈妈的女人,之后便是工作回来的父亲。 在诡异温馨的气氛下,席沉面带微笑地度过了第一个晚上。 当时的席沉还未来得及接触到镜子,还以为这次是进入到别人的身体中,进行的是扮演呢。 类似的游戏也是经历过的。 但是在看到镜子之后,这个想法便消失了。 单从这个家的情况来看,真的是相当美好的一个家庭。 这样的家庭在很久以前出现在过席沉的日记本上,但是后来那本日记也在那天消失在了大火之中。 同时消失的还有席沉的天真。 若是父母当真爱你的话,岂会将你放在孤儿院的门口。 在一次次期盼下,原本希望的目光变得麻木。 倒是没想到在游戏中还能够体会到一次父爱母爱。 可惜如今的画面就算再温馨,也不能够引起席沉一丝的心理波动。 对席沉来说,如此温馨的画面,却及不上与封人攱餐桌上的互怼。 不动声色地回应着“爸爸”的所有话,看着父母之间还带着羞涩的爱情,心中平静地如同死海。 当然这些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 原本以为之前的任务已经很奇怪了。 但就算奇怪,就算内容模糊不清的,总算也是有任务给你的。 然而这次席沉接收到的任务显示却是这样的。 【任务已发布】 【任务类型:未知】 【任务模式:未知】 【任务地点:未知】 【参与人员:未知】 【人员类型:未知】 【任务要求:未知】 请问你这一连串的未知是认真的吗? 很明显,诡园是认真的,无论席沉在心中多少次询问都没有得到诡园任何的回应。 自己这试炼任务哦,看来有的忙了。 一切未知的情况下,可能下一个瞬间,自己就能够完成回到空间之中。 当然最可怕的一种就是永远留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 “那我出门了。” 用晚餐后的席沉站在了门口。 “好的,记得回来吃午餐。”妈妈叮嘱了一句。 “会的。” 说完这话之后,看着被关上的门,席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并没有直接离开。 环顾四周,他们的家是独立的公寓,二层楼的小洋房装修。 自带一个小花圃。 周围其它住户也是一样的装修。 一眼看去,这个小区应该都是这样的建筑风格吧。 大概看了一眼后,席沉便朝着保安室走去,准备找保安问一些事。 但是保安室有,里面却并没有保安的存在。 墙上是挂着保安的照片的,不止一个,但是里面的摆设如此规矩工整的,不像是会有保安停留在里面。 试了一下门,并没有上锁,这是真的不担心被偷啊。 进入到保安室中,不大的空间,倒是摆放了一些电器,冰箱,微波炉都有,还有一张用来休息的床。 只是没有看到电视机的存在。 实际上,手机的话,席沉也没有在“家”中找到的,那个家中也同样没有电视机的存在。 这里似乎没有任何的传媒设备。 不然的话,席沉想要查地图的话,也不用特地跑到这里来了。 一般情况下,保安室应该都会配备周围的地图才对,也是为了方便认路的。 保安室的空间还可以,但是能够放东西的地方其实是不多的。 抽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本旅游手册。 “这倒是不错。”席沉将其取了出来。 有旅游手册的话,上面应该是有地图的。 正常的旅游手册的封面上绘制的应该是一个地方的特色建筑,怎么这个旅游手册上绘制的却是一对身着黑白衣服的男女? 若非旁边还印着滚烫的几个大字“无罪之城欢迎你”的话,真的很难与所谓的旅游手册搭上关系。 席沉一开始也没当这是旅游手册,打开看了一眼之后才确认的。 上面确实有一些特殊的建筑景点,也有表明附近的地铁站之类的运行设备。 除此之外的商场啊,游乐园啊,还有部分地区的地图还挺全面的。 就是要先确认一下,这些地点都在他现在所处位置的什么地方。 将旅游手册拿在了手上。 不是席沉不想将手册放入到随身空间中,而是这玩意儿又打不开了。 最关键是,不知道自己从傀镇那边得到的武器是被送到了随身空间中还是落在了个人空间那边,又或者被那对父母给收起来了? 总之那把武器没有在席沉身边就对了。 在拿起手册的时候,露出了手腕上鲜红的数字。 哦,对。 右手腕上虽然是没有疤痕的存在了,但是却多了两行数字。 那两行数字并不是刻上的那种,更像是一种天生的纹身,尽管这样的描述有些奇怪。 上面的纹身颜色鲜红,像是要滴血了一般。 下面的纹身是翠绿的,像是初春的的青草。 两种颜色的对比还是非常明显的。 早上在卫生间的时候席沉看过一眼,那串红色数字一直都是没有变化的。 309606161212317 这串数字意义不明,席沉暂时没有找到可以用来验证的东西,所以暂时没有管它。 下面那串数字,最开始的时候是100,随着他刚才在保安室中翻找到旅游手册之后,已经变成一百零一。 同样意义不明。 虽然不明白这两串数字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但至少因为这不一样的东西存在,至少证明了这里再过真实,也终究不是他知晓的现实世界。 长舒一口气的席沉从保安室离开之后,便从这片小区离开了。 小区外面开着琳琅满目的店铺,所有的店铺都是大门敞开的状态,有些店铺中甚至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包括老板本身。 没有监控。 这是席沉在小区中便发现的。 现在的小区,怎么可能不安个监控呢,没有监控,那不是增加警察叔叔的工作量嘛。 但现在看到的情况就是没有任何监控设备的存在。 录音设备的话,会不会有呢? 在席沉离开小区没有多久,又是一道身影不紧不慢地进入到了保安室中,同样也在保安室中翻找着什么,但是却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 “没有啊……” 第2章 无罪之城(2) 整个城市很大,席沉骑着自行车。 哦,你问车哪里来的啊。 直接从路边拿的呗。 路边的车着实是不少,关键是还没有上锁。 席沉直接拿了一个,一边骑车一边观察旅游手册确定位置。 “阳光明媚,很适合躺着。”席沉抬头看了眼阳光。 阳光正好,耳边传来的是鸟鸣,闻到的是花香,感受到的是微风。 一切如此的舒适自然,如果能够一直生活在这里就好了……才怪呢。 这样无趣的生活才不是席沉所喜欢的呢。 这个城市是真的大,生活的人却并不算很多,整个城市并不会显得太拥挤。 席沉找到了地铁站的入口,原本是想要乘坐地铁看看最远能够到达哪里,结果却被告知,他因为限制,是没有办法上车的。 站在车站外的席沉看着站台上显示的站牌思索了一会儿。 鹈鹕湾、petak岛、生昆汀……哦,对,席沉还看到了一个叫香格里拉的地方。云九小说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认知中的那个香格里拉了。 就算席沉想要验证一下,但是不给通过也是没有办法不是。 在地铁站外面站了是好一会儿了,但是这地铁的开车时间似乎还没有到。 零零散散的只有部分人出现在了地铁站中,是因为这个城市的人几乎不用去很远的地方吗? 无罪之城? 旅游手册上的名字蹦跶在席沉的眼前。 没有一座完全无罪的城市,因为善与恶本就是对立的,罪恶与英雄是相伴的。 没有了罪恶的对比,也就失去了对良善的感知。 “……手腕。”席沉站了许久,发现这些进入到车站的中的人,他们的手腕上都有数字,相反的,地铁站这边的乘务员手腕上却并没有数字的存在。 进入站中的乘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在其中,席沉甚至还看到了年龄比自己现在更小的人。 因此对于乘务员所说的限制究竟是什么呢。 手提箱掉落在席沉的脚边,散落后,看着那一箱子的刀具,席沉面不改色地帮忙捡了起来,又帮忙放了回去。 “谢谢。”这个不小心掉了手提箱的中年男子看着有几分唯唯诺诺,宽大浓密的刘海遮住了他大半的容貌。 在席沉帮忙将东西捡好后,抱着手提箱是点头哈腰地道谢。 席沉接受了男子的谢意时,却一把抓住了男子的右手。 “?”男子不解地看着席沉,却没有因为席沉这算不上礼貌的行为生气。 “对不起啊,下次小心吧,你该上车了,我看车好像要开了。”松开男人手的席沉微笑着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之前那些人都是直接进入的,都没有给席沉具体的检查时间。 刚才在那个男人的手腕上终于是发现了哪里不对。 自己的手腕上是两串数字,哦豁,下面那串绿色的数字又添了二。 而在那个男人的手腕上,并没有那串绿色的数字,不过那串红色的数字还在。 308907291456063 数字的位数是一样的,但是同样无法解释上面的意思。 如果说所谓的限制是手腕上那串绿色的数字的话,是不是代表只要这串绿色数字消失了的话,便可以进入到车站之中。 第3章 无罪之城(3) 妈妈推开未曾上锁的门,朝床上看了眼,被子中有微微的起伏,席沉似乎睡得很香甜。 这让妈妈松了口气,小心地关上了门,走到了客厅中。 原本坐在餐桌边的爸爸现在坐在了沙发上,也在看着书,看名字,好像与席沉那卧室内的书本名字是一种风格的。 这种看名字就觉得很无聊的书,爸爸似乎看得很是开心,像是在钻研什么高深的学术研究。 妈妈从他身后经过时,眯起的双眼盯着爸爸的脖子看了好一会儿。 多么修长的脖子啊,又是多么脆弱的脖子啊。 妈妈咽了口水,在爸爸转头看过来前,便去了厨房中。 看书中的爸爸侧首看了眼厨房内的妈妈,盯着对方那头乌黑的秀发,午后的阳光洒落在房间之中,女人沐浴在阳光之下,身上整个人都散发这一种圣母纯洁的光辉。 这样的妈妈似乎看着美极了,于是爸爸也同样咽了口水。 但很快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刻转头看着书本上的内容。 一切依旧是安静祥和的,如果忽略妈妈剁案板的时候,那越来越急促凶狠的动作,忽略爸爸那翻得越来越快,几乎要将书页扯坏的行为,看上去确实是不错的。 “一家三口”各有心思。 翻身从床上坐起的席沉再次端详起剩下的摆设。 房间的装修看着确实挺好看的,而打开一边的衣橱的话,里面有的只有黑白灰三色的衣裳。 事实上这个世界的人穿着上,好像大部分都是偏向这三种色系的。 但是在装修的风格上却呈现出一种极为温馨的情况,与这种冷酷的三色调形成鲜明的对比。 除此之外,房间内好像并没有其它能够细看,或者用来当做提示的东西。 在翻看了床铺,又几乎将衣柜内的衣服翻出来挨个检查没有发现,在书桌里面同样也没有看到日记之类的存在后,席沉这才将目光对准了那些书。 无论是放在书桌上的,还是书柜里面的。 在席沉准备查看这些书的时候,再次听到了外面在靠近的脚步声。 席沉立刻回到了床铺上。 听着耳边传来的开门的声音,感受到对方似乎站在了自己的床边,视线凝聚在他的脖子上。 很明显的,一种赤裸裸的目光,寒意弥漫上来,席沉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的靠近。 就在席沉以为对方会做一些事情,自己又会如何应对的时候。 那种灼人的视线却消失了,对方也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小訑,时间不早了,该起床喽。”妈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假装刚刚睡醒的席沉抬手揉了下眼睛,似乎有些茫然,盯着妈妈,没有立刻给出回应。 透过指缝,席沉看到的是女人那冷漠的眼神,但是在拿开手之后,那冷漠更像是一种错觉。 面前女人的眼中分明盛满了弄弄的温柔,能够溺死人的那种。 坐起的席沉在妈妈的注视下穿好了鞋子以及外套,但却并没有走出房间,而是对女人说道:“我想在房间中看会儿书可以吗?” 第4章 无罪之城(4) 温馨的少女房间中,坐在窗边的少女穿着漂亮的裙子。 尽管只是简单的灰白黑三色调,但是看着依旧是非常漂亮的。 但是坐在窗边的少女似乎并不喜欢身上的衣服,拉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低头看去的时候,眼中写满了深深的绝望。 少女的模样十分清秀,是那种初恋的感觉,长发飘飘,似乎带着害羞腼腆。 在少女抬手摸自己的脑袋的时候,却摘下来一顶假发,假发下是凌乱的天然卷。 此时的她似乎少了几分少女的柔美。 此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青年进入到房间中,看到房间中的少女拎着假发的模样似乎有几分无奈。 上前,从少女手中拿过了假发后,帮少女固定好并整理了一下后说道:“清子,女孩子的头发一定要保护好才可以哦。” “清子真是漂亮呢。” 少女的表情越发的生无可恋了。 “女孩子不能够做出这样的表情哦。”青年又道。 少女直接变成了一张死鱼脸。 你再说,我能够摆出更加难看的表情。 “那清子要出门找朋友玩吗?”青年提议道,“你的朋友们一定很想见到漂亮的清子。” 忽略掉后面那句让自己死鱼脸更严重的话,听到前半段话的清子狂点头。 离开,必须离开! 不知道是诡园的传送出问题了,还是这个本本身就是存在问题的,从此时的状况就能够看出,这个少女绝对也是游戏者之一。 但是她与席沉进入到这里的时间实际上是不一样的。 她实际上刚出现在这里不久。 只是这中间出现了一点小插曲,也不算是小插曲吧,总之是一些令人很不愉快的情况,比如她面前的青年。 强忍着恶心感开口说道:“是的,我想要出去。” 清子的声音并非是甜美的,反而是通透的,带着几分少年的质感。 “那么早点回来啊,清子。” 目送着清子离开的青年,在关上门的时候,便以额头抵着门,眼中带着几分癫狂的痴迷感,脸上的表情克制隐忍。 青年手腕上也同样存在两串数字,而其中那绿色的数字似乎快要消失了。 不知道那数字完全消失的时候,青年是不是也会登上地铁呢? 而终于脱离青年视线的清子感受着身边明媚的阳光,竟然有几分想要流泪的冲动。 “要纸吗?”身侧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所有的情绪都像是卡了壳。 在清子转头看去的时候,那站在自己身侧的少年便开口说道:“我看你一副想要哭的样子。” 我寻思着靠得这么近,要是在我走过的时候,你突然大哭的话,是不是在讹我呢,还是主动出击吧。 清子瞧着少年的衣着,眼中浮现的是羡慕的光泽。 而此时与清子面对面的自然便是我们的男主席沉了。 他已经从房间中得到了一些勉强可以算得上是线索的线索,之后便离开了“家”,这才刚走出一点,便瞧见清子站在这边,跟中二病犯了一样,又或者是偶像言情剧看多了,一副想要哭着拥抱阳光的感觉。 本着关心傻子的心态,席沉才会来到清子的身边。 若是外貌上没有发生改变的话,从轮廓来看,在此之前,都是席沉未曾见过的。但有一点席沉没有认错,那就是在公园中碰到的那位。 那当真就是兔小姐。 这也是一种缘分吧,世界这么小,再次见面了。 除了他们之外,出现在这个世界中的人依旧还是有的,比如此刻站在席沉面前的人。 “我能借你的衣服穿吗?” …… 片刻之后,走到公园的席沉身边还跟着穿裙子的清子。 衣服是没有换成的,从清子的表情来看的话,她非常的不高兴。 不高兴就对了。 因为此刻坐在席沉身边的这位并不是真正的少女,而是少年。 清是少年的名,但女装绝对不是他的爱好。 实际上别看少年的模样清秀,但本质上却是一个直男,女装这个词是不会出现在他的词典中的, 但是这次意识从浑噩中苏醒的时候,自己身上已经被换上了裙子不说,身边还站着一个全程凝视自己的青年。 其他的一切少年都是能够忍的,但是这身衣服究竟是什么鬼。 本想着换衣服的,却发现随身空间无法打开。 而那个房间本身的衣柜中有的,都是裙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 要不是因为镜子中呈现出来的人就是自己年轻的时候的模样,少年只会在第一时间认为这是进入到其他人的身体之中。 少年全名纪清,像是正常的名字。 从刚才到现在,都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盯着席沉。 “兄弟,你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吗?”纪清生无可恋地盯着席沉,身下的秋千晃动。 “无罪之城。” 这还是从手册上看到的呢。 纪清直接翻了个白眼:“无罪?什么地方也敢自称是无罪的?” 意识到席沉说的是这个城市的名字后,纪清是直接皱了眉,想到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青年,感觉到一阵恶寒。 “看不到的罪恶,结果都憋成病态了不成。”纪清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或许并不是憋成病态,而是这些人本身就是病态呢,只是出于某种因素在伪装自己。 “要我帮忙推秋千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纪清直接从秋千上摔了下去。 坐在一边的席沉却十分的淡定地看着刚刚出现的人。 对比纪清的模样,面前的少女确实挺普通的。但人家是真正的少女,他那是女装大佬,尽管是被逼迫的。 这个刚刚出现的人自然便是兔小姐。 在与席沉分开后的兔小姐便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与“父母健全”的席沉不一样的是,兔小姐的家中有的只是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看着忠厚老实,就是有点喜欢做包子。 兔小姐早饭午饭都是配着包子的。 同样的午休之后,在自己房间暂时没有发现的兔小姐在离开家后,便瞧见了正一起往外走的席沉还有纪清,便直接跟了上来。 从地上爬起来的纪清四下看了一眼之后,颇有些郁闷地说道:“不会再有人出现了吧。” 还有你们这些人能不能不要总是在我的身侧又或者身后出现啊,真的很吓人的。 “应该没有了。”兔小姐打了个哈欠,坐在了纪清之前坐的位置后,盯着纪清那并不明显的喉结说道:“女装大佬啊。” “……”纪清一脸沉痛。 纪清这边是画个圈圈诅咒你,而兔小姐却在与席沉交流。 中午的时候,席沉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暂时没有理会兔小姐,而兔小姐经过午休的沉淀之后,还是确认席沉也是游戏者之一,这才找了出来。 “该怎么称呼?”兔小姐问道。 “生肖。”席沉是答非所问。 然而兔小姐却明白了席沉的意思,盯着席沉看了是好一会儿,这个过程中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困意。 一个猜测出现在兔小姐的脑海中。 “蛇……小姐?”尽管兔小姐也很想说说其他名字,但是从感觉上来看,面前的人还是会令她想到的是蛇小姐。 席沉点了头的时候,耳尖的纪清却就着蹲的姿势直接来了个转身,亮晶晶的目光盯着席沉:“你是女的?” “男的。”席沉回了他一个微笑说道,“衣服别想了。” 就算是女的,也不可能换衣服的。 没有在意二者对话的兔小姐,此时的心情有些说不上来。 当时他们真的所有人都认为席沉是必死无疑了,毕竟完全堵在了宴会厅中,加上那样的大火,能够活着出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但此刻再次见到席沉的时候,她却又觉得如此的理所当然,如果是这个人的话,能够活下来好像也不是一件太过意外的事情。 “原来你是男的啊。”兔小姐微微摇首,当初她可没有怀疑过席沉的性别来着,因为某些时候,蛇小姐的姿态就是一个女性。 三个人在简短的交流中,大概交换了一下称呼,以及他们的一部分“家庭”情况,也算是当作一个参考吧。 猼訑,父母健全,父母恩爱。 纪清,一个哥哥,总是将纪清打扮成妹子的模样。 陌研,憨厚老实的父亲,爱做包子。 三人手腕上的数字也做了一个交换。 而后便听陌研懒洋洋地开口说道:“这次的这个游戏古怪,没有任何的要求,才是最困难的。” 因为有要求的话,才能够去做一些简单的推理。 “这里的画风,应该不会是灵异本的。”纪清说道。 这还真不一定呢。 “具体有多少人参加,我们同样也是不知道的。”陌研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比较认真的,只是一看她那懒洋洋的表情,便有些提不上动力了。 “有一点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但陌研自己本身似乎并没有这个感觉,自我感觉良好地继续说道。 “确定这次的游戏中,到底有多少人参加!” ps:每个人身上都有原罪,只是有人克制,有人放纵,这篇的脑洞吧,数字上来说,有些人其实已经猜到了,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研究出别的意思…… 第5章 无罪之城(5) “到底有多少人参加!” 这句话本该是充满激情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陌研的嘴里说出来,像是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一样。 最绝的是,在陌研说完之后,纪清当真打了一个哈欠。 在那两人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纪清不好意思地挠头说道:“那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觉得有些困了。” “……”陌研感觉纪清在隐射什么。 被陌研盯着越发不好意思的纪清稍微往席沉的方向挪了点:“那什么,弄清有多少人的话,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吧,我们也不知道哪家是存在一样的游戏者的。” “所以比起弄清有多少人,先弄清楚这究竟是怎样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吧。” 原以为自己说出了想法之后会引来陌研的不悦,毕竟自己这是在反驳陌研的意见。 结果就看到陌研懒洋洋地拍着手说道:“还好,脑子是有的,不算太笨。” “……”这一刻纪清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全程看戏的席沉也在这个时候拿出了旅游手册,之前一直都被他揣在了怀里来着,那对父母也没有发现这东西的存在。 “这是……”纪清刚想问这是什么,旅游手册便已经被陌研给拿走了。 随手翻看着的时候,纪清也跟着凑了过来,而陌研口中还说着:“早上是你去的保安室吧。” 那紧跟着进入到保安室的就是陌研,扑了个空。 “这是有关这座城的介绍?”纪清蹲在陌研的前面,仰头看着封面的情况,看着上面两个男女的装扮后忍不住皱眉道,“我说,想要介绍一个城市的人文文化是没有问题,找明星来拍照宣传也正常的很。” “但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册从陌研的手中抽了出来,合上。一手举着,一手指着封面上的男女说道,“就是你们不觉得这衣服很像那什么吗?” “囚服。”席沉与陌研同时说出了纪清的感受。 这让纪清愣了一下后才傻不愣登地开口道:“你们也看出来?” “很清楚啊。”纪清说着摊开了手。 纪清乖巧地将手册交到了纪清的手中。https:/ 从看到这个手册封面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封面上的男女就像是身着囚服的罪犯,而身后的无罪之城就像是一座庞大的监狱。 因为这封面确实挺像某些监狱周刊的封面的。 至于问席沉为什么知道,问得好。有段时间,席沉非常致力于将自己还有自己的那些学生送进那些地方,美名曰学习学习,所以你们懂得。 将整本手册看完后,陌研便将其还给了席沉,而席沉却将其交给了纪清。 “给我吗?”纪清有几分受宠若惊。 而席沉开口说道:“既然你想要了解这里,那就选个地方。” 纪清明白了席沉的意思,立刻开始翻阅旅游手册。 只是上面有好多的地点,纪清一眼看过去,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花了,实在是不知道选择什么地方的好。 在他挑选地点的时候,席沉与陌研友好的交流还在继续呢。 “你有选择好的地方了吧。”陌研开口询问道,“说说看,看我们的想法有没有重合。”(姐,跟席沉的想法重合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没有这个必要啊) 整本旅游手册上尽管写了很多的地方,但真正作为重点标记的却没有多少。 其中之一便是席沉早上刚去的地铁站。 那地方,席沉没有办法上车,陌研与纪清应该也是一样的。 再来便是他们所在的公寓。 事实上这个所谓的无罪之城还是很奇怪的。 住宅区其实还是不少的,有很多的公寓都是在一幢楼中,里面进进出出的人也是不少的。 这一点是早上席沉骑着车逛了一圈之后发现的。 而类似于他们这样独门别院的,一家一户的小洋楼公寓只有这里一处。 这只有一处的说法可不是席沉胡说的,而是在旅游手册上标注了的,唯一性建筑。 而小区的名字叫做真善美。 没听错,就是真善美。 说真的,席沉翻到这一页的时候只是想了一下那对父母,便默默跳过了这一页。而陌研盯着这一页似乎沉思了片刻,而纪清在翻到这一页的时候直接大呼小叫:“这叫真善美?真是不要脸。” 别说,挺押韵。 而被席沉认为是终点的地方其实都是旅游手册上标注的唯一性地方。 既然具有唯一性的话,那么一定存在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者有什么特别的线索在里面。 除了这两处地方之外,与之类似的,具有唯一性的便只有三处了。 其中之一,位于城市东面,与公寓对立的,图书馆。 号称全市最大的图书馆,内部藏书近百万的那种,各种类型,种类齐全,只要你想的,在里面基本都是能够找到的。 位于城市南的是一处邮局,尽管对于旅游手册上,将邮局也当做旅游景点有点说不过去,但也有可能只是觉得可以当做标志性建筑? 虽然有邮局的存在,但是席沉他们并没有在公寓小区中发现邮箱的存在,所以这邮局究竟有没有停运就不知道了。 最后是处于北面的,是一个游乐城。 那里几乎是一个小型的城市,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游戏玩具,说是如同天堂一般的存在。 除此之外,整本手册上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点在了。 在陌研询问席沉想法的时候,她的心中也有了选择,只是她有些好奇席沉的选择而已。 如果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在生肖派对中认识的那位蛇小姐的话,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陌研心中还是很期待的。 “游乐场!” 这话可不是席沉说的。 正要说话的席沉看向了纪清。 能够挑出这几个地点,看来这个纪清还是可以的吧。 而纪清此时心里的想法却是:游乐场,一定是个非常温馨的地方,还能够玩一圈,真是太好了。 这位不知道是不是忘了,你们不是来度假的啊。 “游乐场的话,确实可以。”陌研颔首,再次看着席沉,原本的好奇因为纪清的加入已经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于是陌研直接说道,“我打算去邮局。” 邮局外加游乐场已经被选择了,而地铁站席沉已经去过了,公寓的话,随时都能够检查的,没有那个必要,所以席沉便说道:“图书馆好了。” 在一堆书中想要寻找到线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种困难的事情,应该是几个人一起完成才对,但是席沉并没有改变自己想法的打算。 几乎是在做下决定的同时便直接从秋千上下来,向着公寓对面的图书馆而去。 纪清在后面挥着手说道:“我要是提前结束了,就去找你啊。” 不得不说,这孩子的心态是真的好,有点过于天真了吧,你到底hi凭借什么活到了现在,卖萌吗? 陌研可能纪清的目光也是怪异了几分,但没有细想,也径直去了南边。 就在这两个人都走了之后,纪清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赶紧出发了。 结果手册就被他直接抛了出去,直接忘记带走了。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旅游手册静静躺在地上,一阵风吹过,页面翻动,速度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一只脚踩了上来。 干净的板鞋上看不到任何的污渍。 顺着这脚往上看去是修长挺拔的身形。 这个刚刚出现的人弯腰,从自己脚下将这本旅游手册捡了起来, 这双手看着也是不错的,骨节分明的同时,看上去也非常的有力量。 定睛看去,此人留着干脆利落的寸头,表情严肃,但是抿着的唇,还有眼神中都写着不耐。 五官算不上俊美,但看着硬朗,很适合杂志封面的男模。 健康的小麦肤色,看上去吧,挺像刺头的。 但十五六岁的模样,这样的表情反而看着有几分傲娇。 周儒君在翻看完手册上的内容后,便将手册放在了秋千上,原本是想要找一块石头压住的,但是没有找到,便伸手摁了两下,似乎这样就能够让手册留下的更稳一点。 之后周儒君在确认了一下方向之后便朝着东边去了。 如果幸运的话,应该能够与席沉碰面的。 在周儒君离开之后,就没有人再出现在这里了,不知道是真的没有新的游戏者了,还是说他们早就离开了,又或者没有出现,更或者,是不会出现了? 这都是有可能的。 游乐场的位置比纪清想的要近一些。 在纪清的印象中,所谓的旅游手册都有些夸大其词的部分。 他原本对这所谓的游乐园是不抱希望的,估计又是一种缩水吧。 但是来了之后,他快被惊呆了,因为这与手册上当真是一模一样。 这么大的游乐场想要运营起来的话,一定需要不少的资金吧,为了这样的回本,肯定会需要很多的玩耍的人才对。 但实际上当纪清站在这里的时候才发觉,尽管这里真的很大,但是人当真是不多的。 想要靠这么点人回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概转了一圈的纪清本来是想要找工作人员的,但是在这里面,他遇到的都是游玩的人,,没有任何一个工作人员。 “真的没有工作人员?” 第6章 无罪之城(6) 总之纪清是看了一圈,所谓的工作人员是一个都没有的。云九小说 不仅如此,所有的游戏设备居然都是免费的,没有收取任何的费用。 “这里老板是觉得钱没处花,用来做慈善了吗?”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这不就是个傻子吗? 傻子归晒着,该调查的还是要调查的。 在游乐场中游玩的人也不是很多,而且纪清还注意到,其中并没有孩子的存在。 在这个游乐场的,年龄最小的都是自己这么大的了,更大的也是有的。 整个游乐场的游戏设备很齐全,除了常见的属于孩子的游戏,比如说旋转木马,碰碰车之类的话,鬼屋啊,摩天轮也是有的。 都有鬼屋在了,应该不是灵异本了。 因为纪清是看着那些进入的人安然无恙地走出来的。 但让纪清自己去尝试一下,那还是算了吧。 同时整个游乐场中还有可以用来吃饭的餐厅,纪清进去看了一眼,食物其实不多,而且在外观上来看的话,反而没有自己现在的家中的那个所谓的哥哥做的好看呢。 原本以为餐厅中有工作人员吧。 结果人家是自助模式,自己取用就可以了。 也难怪味道一般了。 纪清在餐厅中坐了一会儿,也拿了一份食物,之前在家中的时候,因为女装的原因,弄得自己有点吃不下饭,此时确实是有点饿了。 坐在窗边的纪清仔细地观察着其他同样在餐厅用餐的人。 这种没工作人员的餐厅,一般情况下应该会比较乱糟糟的吧。 但事实上却是,整个餐厅中除了用餐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 每个人都是自觉地只选取了一份之后,随意挑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后,便开始用餐了。 “……”吃饭的时候都没有交流的话,那还叫吃饭吗? 还是说这是在外面,大家有些不好意思? 正想着呢,对面坐下了一个人。 抬头看去,与自己一般大的人,也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年轻的很。 忽略其他的东西的话,这个突然在纪清对面坐下的人,五官上还是可以的,至少能够算得上周正,不会让人看到就心生厌恶。 但是纪清还是开始有点讨厌对面坐下的这个人了。 这纯粹就是因为对方的眼神让纪清很不舒服。 那种眼神仿佛在看一块美味的蛋糕,随时都能够扑上来将纪清吞噬殆尽。 纪清黑着脸,不得不提醒他:“我是男的。” 对面的人似乎是愣了一下,而后可惜地盯着纪清,微微摇头说道:“女装大佬啊,还真是可惜了。” 无罪之城中的人都是友善的,遵纪守法的,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还有说出这样的话。 因此有点可以确认的是:“你也是游戏者。” 对面的人一挑眉,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后,笑道:“这么明显吗,果然是我这迷人的气质啊。” 第7章 无罪之城(7) “我叫汪辛可。” 这个看上去腼腆的如同邻家女孩的人,正是那个在陌言村中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下手可一点都不留情的那位。 “汪辛可啊,名字还不错。陌研,之后的话,合作愉快。” 尽管嘴上是这么说,但心中是不是这么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无论是眼前的汪辛可,还是之前的纪清,陌研心中其实都保持几分怀疑的。 实在是这么多的游戏下来,一个给人蠢萌的感觉,这个则是如此的腼腆。 总给人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不过对席沉的话,陌研的感觉很奇怪,虽然最后因为席沉的原因被坑了一把,积分为负,她还是头一次经历呢,真是终身难忘啊。 但是席沉坑你坑的是明明白白的,你若是愿意的便跳下去,若是不愿意的话,也没有人强求。 比如之前的潘弼。 若是那位不想按照席沉的想法去做完全是可以的。 但是莫名的最后就是同意了。 且不说这种莫名的信任感,陌研在心中决定,至少这次,对席沉保持一种警惕吧。 再说回这个汪辛可,陌研对此人保持怀疑也是有原因的。 她是因为席沉给出的手册才知道这里的存在,并且找了过来。 可是汪辛可却在他们之前找了过来,她是如何找过来的,借助的又是谁的力量? 甚至陌研心中还会猜测现在那内间里会不会还有一个人准备对自己出手。 在汪辛可率先进入其中之后,陌研紧跟着走了进去,里面并没有多余的人。 汪辛可注意到了陌研的种种行为,脸上没有表露半分。 对汪辛可来说,真正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人,是不会在口头上说什么的,而是依照实际行动才行。 这次的任务什么都无法借用,无论是真言决还是随身空间,都是没有办法使用的情况下,那么人就是最好的利用品。 两个女生各怀心思地进入到了这里。 之前汪辛可有些话不是在哄骗陌研,这里的信确实有几分多,想要在其中找到有用的,也的确是有难度的。 这里都这么麻烦的话,很难想象席沉那边又是什么情况了。 这里面是一排排的书架一样的存在,每个书架上都是一个个的小抽屉,随意抽开一个的话,里面都存放了一些信封。 这些信封似乎都是没有被打开过的。 “真奇怪啊。”正当陌研从抽屉中任意取出一封信的时候,耳边便传来了汪辛可的声音。 懒洋洋地回复了一句:“有什么奇怪的。” “明明这么大的地方,没有人活动的痕迹就算了,可是连灰尘也没有的话,难道不奇怪吗?”汪辛可从书架后面探出脑袋,一脸困惑,看着还真是纯情呢。 何止是这里啊,陌研可以说,这一路走来,整个无罪之城中都没有丝毫的灰尘,特别的干净,就算是每时每刻都有人打扫的话,这么大的城市也不至于说一点灰尘都是没有的吧。 “不过也可能是我多心了吧,或许是这个城市中有什么自动清洁的系统呢。”汪辛可缩回身子,继续翻找着这里的书信。 第9章 无罪之城(9) “你叫猼訑?”周儒君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 自己实在是太激动了,这会影响自己的判断的。 这只是一个名字,并不代表面前的人就真的是自己一直想要抓住的那个人。 但是追寻了多年的身影,突然有一天遇到一个与自己一直追逐的人同名同姓的,会在意也是理所应当的。 先问清楚,不对,先记住面前这个人的模样。 如果真的是这个人的话,这可是一个有利的线索。 但是在对上席沉那温和的笑颜时,周儒君心中却又有几分怀疑了。 自己是不是真的弄错了,如果真的是那个组织的人的话,怎么可能会是这样温和无害的一个人。 那明明都是一群疯子。 而那个人是疯子中的疯子才对。 而席沉给周儒君的感觉,怎么着都是一个正常人。 尽管心中的想法已经开始动摇,但周儒君还是一连串地开始发问了:“猼訑真的是你的姓名吗,还是说是一种代号,你在现实中的住址是什么地方,门牌号告诉我,身份证报一下,家里有几口人,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都……” “等,等一下。”席沉不得不开口打断周儒君的话,“我说你在现实中其实是警察?” 周儒君的目光陡然锐利了起来:“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你对警察很敏感?” 席沉很是无奈地摊手说道:“你这跟查户口似的,我这么怀疑也很合理吧。” 坐下的席沉揉着手腕,“无奈”地看向周儒君说道:“先坐下来吧,小点声音,否则的话,会打扰到其他人的。” 因为席沉的话,周儒君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法其实是有些问题。 对方能够这么提醒自己已经算是好的了。 若是其他人被自己这么询问的话,怕是早就冷嘲热讽了。 这里毕竟不是现实世界,而是在诡园之中。 在诡园之中指望一个游戏者会说真话,那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吗? 尽管周儒君有将席沉的容貌记住的打算,但是这种铭记方式只能够用于他自己在现实世界中找人,是不能够将信息泄露出去的。 任何试图向其他人泄露游戏者信息的人都会受到诡园的惩罚。 周儒君并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惩罚,但是他记得曾经有一个同伴,因为无意间将另外一个人的讯息泄露出去之后,周儒君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但若是真的确认了席沉的身份的话,即便是牺牲了自己,也要将这个人的消息传送出去。 坐在席沉对面的周儒君依旧死死盯着席沉,视线落在席沉那已经有几分红肿的手时,才感觉到有几分不好意思。 事实上,席沉的手虽然看上去红肿,但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因为他的皮肤比较白一些,所以一旦有什么印记的话都会非常的显眼而且看着狰狞而已。 第11章 无罪之城(11) 回到“家”中的时候,饭菜早就已经做好了。 那对父母已经坐在了桌边,正微笑地看着席沉,如同正常的母亲一样,招手笑道:“怎么才回来,是跟朋友玩得忘记了时间不成。” “过来吃饭吧,下次别忘记时间,一定要准时回来吃饭,听到没有,否则的话,就不给你留晚饭喽。” 听听这语气,多像一个关爱孩子的母亲啊。 “好的。”席沉坐到了桌边。 “晚上不要出去,早睡早起,不然明早朋友来找你的话,你都没起怎么办。”妈妈一边用餐一边叮嘱道。 “好的。”席沉表现的也是一个乖巧的孩子模样。 用完餐,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房门是从外往内推的,门上没有锁,想要关的话,便只能够从内拿东西抵着。 坐在书桌边的席沉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一回头便对上了妈妈。 “早点休息,不要熬夜,十点之后,就会熄灯喽。”妈妈温柔地说道。 “好的。” 感觉上,席沉都快变成复读机了。 在妈妈离开房间之后,席沉脸上的笑容便隐没了。 关了灯,躺上了床,闭着眼,却听着门外面的动静。 客厅内很安静,似乎这对父母已经睡着了。 难道真的是多心了吗? 但是接下来的动静让席沉意识到,他并不是多心了,而是这对父母是真的有问题的。 熄了灯的客厅内一片漆黑,一道身影摸索着进了厨房,似乎在厨房中寻找着什么。 紧跟着又是一道身影跟了进去。 “你该睡觉了。”这后进来的身影,一开口,便是妈妈的声音。 而那原本在翻找的身影转过身来,借着微弱的光芒,分明就是爸爸那张慈祥的面容,只是此时他的那张面容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爸爸的手中握着一把刀,凶狠的眼神从妈妈的头一直扫描到下半身。 似乎在打量着从什么地方下手比较合适。 妈妈的目光也很奇怪,她也像是在压抑什么,但却伸手捉住了爸爸的手。 两人的手都是滚烫的,就像他们此时的心情一样。 “冷静下来,很快便能够离开了。”说着便指着爸爸手腕上的数字说道,“你看,你已经很好了,如果再上升的话,就真的无法离开了。” 爸爸的眼神依旧是凶狠的,但在妈妈的话语下,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 握着刀的手在颤抖。 但依旧死死盯着妈妈,凶狠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贪婪。 忍住,忍住,不能够功亏一篑。 “现在,按照规定,该休息了。”妈妈再次说道。 爸爸似乎真的平静了下来,垂首之后再次抬头,眼神已经回归了平静。 在妈妈的手松开之后,便将刀放在了案板上,离开了厨房。 他没有回头,但却能够听到他的嘀咕。 “太饿了,真的是,太饿了。” 爸爸走后,妈妈在厨房中待了一会儿,伸出的手握住了刀柄,似乎想要拿起来,几次反复之后,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目光看向了席沉的房间。 黑暗中的席沉听着厨房那边的动静消失之后,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床上。 黑暗中的感官尤其的敏锐,而妈妈的视线更是毫不掩饰。 沉重的呼吸声在这个黑夜显得格外的清晰。 但最后,门被缓缓带上,那沉重的呼吸声也离他远去。 从床上坐起的席沉盯着已经关上的房门看了片刻,忍不住挑眉轻笑。 或许纪清有句话是对的,那就是这个城市的人或许都是有病的,被憋出来的。但是另外一部分就不一定了,或许这群人本来就是变态,只是这种本性一直被压抑着,之后只会变得更加变态。 微微摇头,席沉直接从窗口翻了出去。 外面便是草地,窗户也不高,不用担心会弄出声音。 另一边陌研回到家中的时候,沉默寡言的那位父亲又做了包子,就算是手艺再好的话,一直吃包子也是很容易腻的啊。 但中年男人似乎察觉不到陌研那种无奈的无力感,只是憨憨地看着陌研,直到陌研吃下第一个包子后,才露出开心的笑容,将剩下的包子递到了陌研的面前:“吃,很好吃的。” 这包子的分量实在是太足了,一个下去,陌研基本就已经半饱了,两个下肚之后,就真的吃不下了。 看着一副我真的吃不下的陌研,中年男人似乎有几分失落,但也只是端着包子走到了冰箱面前,将剩下的包子塞了进去。 “还有好多,什么时候能够吃完呢。” 陌研似乎听到了男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收拾好东西的中年男人便对陌研说道:“晚上的话,早点休息,要是饿了就跟我说,我再给你做。” “嗯。”陌研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这天色一暗之后,好像特别的困,是更加的困了。 打着哈欠回到自己房间的陌研,端了椅子坐在门后面,靠着门,一副我很累,但是我还是要听动静的模样,真是令人心疼啊。 迷迷糊糊的,陌研似乎听到外面剁案板的声音。 这节奏感极强的声音让陌研的困意越发的浓重了,随时都能够直接睡过去。 无奈之下,只能够伸手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保持在一个清醒的状态。 现实中的陌研实际上是有嗜睡症的,但现实中的嗜睡症没有这么严重啊,可能是因为后期的治疗,所以恢复了一些? 但是这个时期的陌研,确实是那种走路都有可能睡着的人。 但现在着实不是睡觉的时候啊。 这包子都已经做得够多了,看着家里面,也不像是卖包子的,怎么会做这么多的包子啊。 又听了一会儿,看样子,中年男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结束了。 要不自己先睡一会儿? 不行不行。 强忍着睡意的陌研在听到外面的剁案板的声音消失后,立刻将椅子放回了原位,自己躺到了床上。 门被打开,有人靠近,带着血腥味的手像是在抚摸陌研的脸颊,很是轻柔,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片刻之后,当中年男人离开的时候,睁开眼的陌研却感觉到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都在被子中发抖。 中年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实在是太浓了,浓得令人有几分作呕。 令陌研怕成这样的,不仅仅只有这一个原因。 第13章 无罪之城(13) 聚在一起的几人,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说明自己白天的时候所做的事情,而是将他们手臂上的数字全部展露了出来。(我的一些想法发生了改变,所以前面出现的数字我做了一下简单的调整,已经重新修改过了,之后的数字以这里出现的为主) 席沉,3096061612121921,103,其实席沉还不是太能够明白这不断上升的数字是什么情况。 陌研,3096061712120103,98,按照陌研的说法,翻窗出来前,这串数字其实更低来着。 纪清,3096061712120721,87,在他们中已经算得上是一个较低的数字了,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做了什么。 汪辛可,3096061712120914,78,这位的数字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这么低的吗? 周儒君,3096061712120918,100,稳固,非常的稳固,连席沉都发生改变了,他这数字硬是什么都没有动。 费欢,3096061712121221,65,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数字最小的竟然会是费欢提供的。 众人的分数展示结束之后,现场的气氛诡异的沉默了许久。 而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席沉身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费欢那么低的数字确实令人惊讶,但是如果非要在这些数据中找到一个违和的话,首选的便是席沉好吧。 这位无论是前面的数字,还是后面的数字与他们都是存在区别的。 如果这是对抗任务的话,席沉基本就是明狼了啊。 “就算你们这么看着我,我也没有办法给出解释。” 只是前面那串数字,如果对前面的数字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席沉基本上能够知道原因的。 “大家进入游戏的时间都是什么时候?”席沉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时,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同一时间,都给出了回答,虽然回答的方式有所不同,但表达的意思实际上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他们都是在今天的早晨出现在游戏中的,出现的时候,他们都是清醒的。 而席沉却是提前一天进入的,这就是席沉与他们的不同。 “哦,这样啊,我昨天进来的。” “……”其他人。 不是,你是打算跳明狼了是吧。 就这么直接说了的话,真的好吗? 席沉的表情表示非常的好,他就是直接说出来了。 甚至席沉在怀疑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到底是提前了一天进入这里的呢,还是更早的时间便已经来过这里了呢? 因为席沉的表情太过理所当然,弄得其他人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 在床上躺着,都快睡着了的陌研不断打着哈欠,但还是坚持说完了话:“也就是说,你知道了这些数字的意思了?” “一部分吧。”席沉说道。 “时间。”后面这句话便不是席沉说的了,而是周儒君。 在其他人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周儒君看了眼席沉后,突然说道:“在图书馆的时候,我也注意了那些书的出版时间。” 席沉微微挑眉。 是嘛,我还以为你真的就一直盯着我看呢,原来真的有做其他事情啊。 “加上按照猼……这位之前的说法的话,前半段对时间的猜测是最为合理的。”周儒君实在是叫不出猼訑这两个字。 他一提到这两个字,就有点忍不住自己的脾气,随时都能够爆发。 光是想到猼訑这两个字,心中的愤怒就开始蔓延。 之前的旅游手册上是没有日期的,就算是有,也不能确定就是近期的时间。 之前就发现整个城市中是没有通讯媒体的。 因此想要看时间的话,只能够借助传统的方式,手表和日历。 只是这日历吧,本就不是家庭必需品,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拥有手机的时代,早就不需要日历的存在了。 “按照你的说法,3096如果是年份的话,那后面的0617就是月份和日期,之后的呢,那个1212是什么?”纪清问道。 “也是时间吧,具体的时间。”陌研懒洋洋的声音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就是不明白,这种具体的时间是做些什么的。” 因为没有日历,他们甚至无法确定现在的具体的年份。 能够确认的只有时间罢了。 但是这样一来,就有一点是说不通的,那就是他们进入的时间明明是凌晨的时候,可是为什么会显示是1212。 除非上面的数字确实是时间,但却并不是他们进入游戏的时间,而是别的什么时间。 没有参照物的话,确实不能够直接判断。 “你们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知道这些时间又能够做些什么呢,能帮助我们离开这里不成。”费欢直接打断其他人的思考,一副痞样,“就算前面,真的是你们说的,是时间,但最后的那四个数字又是什么,总不能够还有时间吧,精确到秒秒和毫秒不成。”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确实没有这个必要。 “这个不清楚,最后的四个数字,应该是有别的含义。”周儒君摇头说道,“应该说最后的八个数字都是不清楚意思的。” 甚至对前面的数字的说法都是他们猜测罢了。 “okok,除此之外,下面的数字呢。”费欢摊手,露出手腕上那绿色的数字,“这串数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还是关心点有用的吧,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话,我还不如回去看看美人呢。”说着便对在场的三位……不是,两位少女,外加一个女装大佬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当然,看你们也是不错的。” “如果害怕的话,一会儿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啊。” 对费欢的这话,包括纪清在内的几人都没有理会。 这家伙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女人? “说起数字的话,我看到了那个变态家伙手腕上的数字。”纪清这时候突然想到了哥哥最后离开的时候,给自己看的手腕上的数字。 “说。”周儒君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在纪清解释的时候,席沉从窗边走到了陌研的身边,看着懒洋洋半坐在床上,不断打哈欠的陌研说道:“你有病。” 这话正常人听了估计都能够直接黑脸了。 但是陌研也只是掐了自己一下说道:“差不多吧,我有嗜睡症。” 第15章 无罪之城(15) 看似冷静的周儒君,被背在身后的手分明握成了拳。 一根巧克力棒肯定是支撑不了太久的,几口就被纪清吃完了。 砸吧嘴,还是有点饿,但总算是垫了点肚子,也算是不错了、 没了那种无时无刻的饥饿感,纪清便将他与费欢在游乐园见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们去游乐园的时候,里面玩耍的人并不多。而在里面玩耍的人尽管带着笑容,但总觉得有几分怪……嗯,就是连坐过山车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全都是。” 一个胆大,不可能个个都是胆大的吧。 “餐厅里用餐的人全都板着脸,十分的严肃,没有一点声音,你们说吃饭没有声音,那还叫吃饭吗。”纪清吐槽道。 “还有就是,那么大的一个游乐园,竟然没有任何的工作人员做指导,所有的游戏设施全部都要自己去尝试,万一出事了的话,谁负责呢。” 纪清摇着头,一脸的嫌弃:“之后我们便去了控制室,那地儿其实还挺好找的。” “整个控制室内也是没有人的,只有一些仪器存在,像是自动化生成的。” “上面的按钮有点多,我也不确定那些按钮对应的是哪些设施,也不敢随意尝试。” “那里面的屏幕挺多的,基本涵盖了游乐园的每一个角落。也是从那些角落里,才能够看到里面每一个人的动静。” 纪清不断说着在游乐园内的情况。 纪清是去过游乐园的,知道一个设施如此齐全的游乐园应该有多么的热闹,也知道里面玩耍的人应该是怎样的。 但这座游乐园,明明应该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玩耍的人脸上也确实带着笑容的,大家之间的交流也是温暖和煦的。 但就是很违和。 “只有开心的笑声。”席沉说道,也算是说出了纪清觉得违和的地方。 游乐场那么大的地方,人多了,自然就会有摩擦,各种各样的原因,总会让整个游乐场中出现不一样的声音,而不是单纯的只有开心的笑容。 “对,就是这点,这样太奇怪了,基本都是一样的表情,真当自己是复制粘贴过来的啊。”纪清也跟着吐槽了一句。 “你继续。”席沉没有接茬。 于是纪清还真就继续说下去了:“一个游乐园,我看不到半点孩子的存在,倒是中年人看到了不少,你们说来游乐场玩得最多的不就是孩子吗,结果是一个都没有,难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嗯,今天一天,你们有看到孩子吗?”汪辛可举手发言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班级里想要问问题又怕被老师说的你。 没有。 没有回应便是最好的回应。 大家当真是没有看到一个孩子的存在。 可以说十六岁以下的总之是都没有见过的。 十六岁的话,勉强也能够算作是一个成年人了,在某些国家地区也是能够承担法律责任了的。 “那游乐园里应该还有东西是我没有发现的,要不明天我再去看看,你们谁要陪我一起去啊。”纪清的眼睛是亮闪闪的。 今天那个费欢纯粹就是在捣乱的,从头到尾没有帮上一点的忙,尽给他找麻烦了。 然而在他说完之后,在场的几人是久久都没有回复一下,这下子纪清就有几分尴尬了。 “我陪你吧。”还是席沉“心善”做出了回应。 纪清顿时泪水湿润眼眶,真是个大好人啊。 周儒君瞧席沉的目光是越发怪异了:可能真的是认错了吧。 纪清说完之后,视线落在了陌研与汪辛可的身上。 陌研忍着困意对汪辛可说道:“你来说,还是我来……算了,还是你来说吧,我先眯一会儿。记得叫醒我。” 这最后的话是对席沉说的。 在陌研看来,现场非要找一个靠谱的话,也就席沉了。 这说睡着就睡着也是一种过人的本事啊。 基本上是话音刚落,这位便直接睡着了。 周儒君皱眉瞧着陌研,心想这位真的没事吗,而后追问了一句:“她不会是中毒之类的吧。” 显然之前席沉与陌研之间的小声交流,其他人并没有听到。 “嗜睡症罢了。”席沉这也算是解释了吧。 这回答让另外还在听的三人摇了头。 诡园还真是不挑食,什么人都能够往诡园中塞就算了,完全不管治疗的。 而诡园的真言决对这种病好像也没有什么用。 因为嗜睡症更像是一种心理上的疾病,而真言决这种治疗肉体的方式对其实没有效果的。 “那我还说不说了。”汪辛可又是小心翼翼地提问。 “快些说吧,说完了,我想回去找点吃的。”真的是太饿了,怎么感觉吃完那一根巧克力棒之后,好像是更饿了呢? “我们在邮局找到了七封信。”相比较纪清,汪辛可上来便是重点,“信的内容我们没有看,原本就是想等着大家一起看的。” “大部分的信在她的身上,我这边只有两封。”汪辛可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袖子里拽出了两封折叠起来的信,“就是这两封,剩下的不在我这里了。” 而此时睡得有些迷糊的陌研将手伸进自己的外套里面,掏了一圈,取出了一把的信放在了床边,也是席沉触手可及的地方。 而后她自己是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休息了。 陌研也是没有办法,以她现在状态参与到讨论中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因为现在他的脑海中都是睡意。 完全无法被其他东西占据了。 “对的,就是这几封。”汪辛可将自己手中的两封也放在了那一堆的信中,“为了方便,我们在每封信上都是做了编号的,都是从对应抽屉中取出来的时候,抽屉上的编号。” 笔的话,邮局里有现成的,不用白不用。 “邮局的信应该不止这些才对,但你们猜带回来七封,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周儒君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正从席沉的手中接过那一封封递过来的信,“你能不能一起递过来。” “但是我要看上面的编号啊。”席沉很是无辜地看着周儒君。 “……”你一个大男人就别用这种目光看人了好吧。 纪清那是因为还是女装,加之模样清秀得像个小姑娘才没有违和感的好吧。 席沉承认,他就是故意在恶心周儒君的。 周儒君嘴角抽动了一下,垂首查看起手中的信封。 待上面这一圈的数字看完之后,周儒君的第一反应便是看着自己的手腕上最后的数字。 “果然是这样……” 这些数字已经很明显了,而汪辛可与陌研一定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将这些信带回来的。 “发现了吗,我们当时都有注意到邮局内的那些带着编号的抽屉中有我们手腕上数字的后四位在,所以便想尝试一下了。” “这尝试之后,便在其中发现了信。” “结果你们也看到了,那些抽屉中的信,有的已经快要塞满了,有的是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但只有这七个抽屉中,只有一封信的存在。” 无论是材质上,还是其他方面都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陌研与汪辛可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这些信中的内容或许就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其实让我们察觉到这些信特殊的原因还有一个……”汪辛可的话还没有说完。 看了眼已经睡着的陌研,汪辛可将当时的情况完整地叙述了一遍,也当是给陌研休息调整的时间了。 就说这陌研发现了抽屉上多出来的字母之后,便意识到这些抽屉本身或许也是一种提示。 自己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多了一个汪辛可便不一样了。 相比较于汪辛可来说,陌研的幸运值也还算是不错吧,而且她本身还知道另外两位的呢,这速度自然是快了几分的。 就算她是懒洋洋的状态。 可能真的是运气不错吧,在陌研找到第五封的时候,汪辛可也找到了两封。 而陌研则根据汪辛可的说法检查了这些空掉的抽屉。 不仅仅是这几个,还有由汪辛可检查的没有信封的抽屉,恐怕也是担心汪辛可报的是一个假的数字。 不过汪辛可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就做手脚,万一影响了整个任务的进程的话,就不好了。 有此他们得到的便是这样的几个首字母。 “猼訑,1921,对应的字母是lu。”大写字母l是陌研最开始找到的,最后沿着边沿看过去的时候,陌研找到了第二个字母,也就是u,再往后的话,因为发现了规律,其实找起来还是挺方便的。 “陌研,0103,对应的字母是bp,纪清,0721,对应的字母是bz,我自己,0914,对应的字母是lt。”目光看向了周儒君的汪辛可继续说道,“你,0918,对应的是sa,而已经离开的费欢,1221,他对应的字母是ad。” 这么一来,前面几个人已经全部对上了。 而后汪辛可从这一堆的信中抽出了那个唯一还不知道出处的信,指着上面的0122说道:“姓名未知,0122,对应字母ma。” 第16章 无罪之城(16) “现在的话,便只剩下这封信没有弄清楚了。”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汪辛可便再次站到了角落的位置,不争不抢,显得极为的乖巧。 最开始这些信还有字母被她们找到的时候,她们也是一头雾水,因为还不能够将上面的数字与人做上对比。 没想到这么快就只剩下一封信没有弄明白了。 周儒君与纪清正要研究这些信与那些字母之间的关系的时候,便发现这些信封少了一个。 扭头一看,席沉已经在拆信了。 见到他们的目光转移过来的时候,便无辜道:“看我作甚,这本就是信,信不就是用来看的吗。” 这话说的真是贼有道理了。 与其在这里想一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先看看这信中究竟是怎样的内容。 因此其他人也不交流了,立刻凑了过来,准备瞧上一瞧,看看看这信中究竟是怎样重要的内容。 纪清顺手推了一把陌研,将人从水中的状态弄醒。 “要看信了,你还睡吗?” 但是陌研睡得迷糊,没有理会。 “看完之后给她瞧上一瞧吧。”席沉说着的同时已经将那信封完全打开了。 但是里面有的只是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写,但是席沉却将信封倒放。 随着席沉的抖落,从信封内掉出来的却是一枚纽扣。 席沉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枚纽扣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所谓的纽扣。 这应该是一枚袖珍型的徽章一样的东西。 只是上面的字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岁实在是太长了,所以上面的一些东西产生了磨损。 而在席沉端详这枚纽扣一般的徽章的时候,纪清他们三人正在将其他信封一一展开。 与席沉打开的那封信是一样的。 除了一张空白的信纸之外,便是那枚纽扣徽章了。 这下子其他人沉默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又代表了什么? 现场的信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有的只有那个不知是谁的信还留在原地。 席沉将其拿起后,隔着信封捏了两下,感受到里面也有纽扣徽章的存在。 陌研是不是也发现自己的那封信中就是这样的状态,所以也选择继续睡的? 因为席沉最先打开的那个信封就是属于陌研的,而那信封其实根本就是打开的状态。 “这纽扣好像还挺精致的。”纪清端详了一下手中的纽扣徽章,闭着一只眼睛是瞧了又瞧的,除了精致这样的词,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 “东西先收起来吧,或许这可能是一种凭证呢。”席沉倒是很乐观地将自己那一枚纽扣徽章收了起来,顺便将陌研那一枚放在了陌研的身边。 其他人便也沉默着将东西收了起来。 席沉的话没有错,既然这东西能够单独装起来放在邮局之中,就一定是有用的,只是他们暂时还没有找到使用的办法而已。 “时间好像已经不早了啊。”纪清说着的同时还在按压着自己的肚子,实在是太饿了些,他一会儿回去之后,要不还是找点吃的吧。 “是该回去了。”周儒君也注意到时间是不早了,不知道放在门口的食物,那位妹妹究竟是有没有吃。 “费,费欢的,还有这个没有打开的信封怎么办?”汪辛可问完这句话后便立刻低下了头,像是不敢看众人。 席沉拿起那未开封的信封说道:“这既然是陌研带出来了,之后再交给她就是了。费欢的东西,你们可以任意一个拿着,若是明日见到了,将东西给他就是了。” 周儒君看着席沉手里的那封信,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找不到反驳席沉的话,便默认了他的意思。 而后他主动将费欢的那封信收了起来,包括那封白纸也是一样。https:/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行为,将代表自己的那一封直接收了起来。 他们应该是想要回去试一下,能不能让白纸显形吧。 毕竟世上存在不止一种方式可以使得纸张上的文字消失和出现的,或许这封信就是这样呢。 “你不走吗?”在汪辛可与纪清陆续离开保安室后,周儒君盯着席沉问道。 席沉便指着还在熟睡的陌研说道:“她还没有醒,放在这里不安全,等一会儿便是了。” 眼见周儒君似乎打算开口留下来,席沉又紧跟着说道:“也就一会儿的事情,你应该很担心‘家中’的妹妹吧,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好的。” 最后周儒君还是离开了。 他确实有点不放心家里那个小姑娘,如果现实中自己也有一个妹妹就好了。 而在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席沉坐在床边,开口说道:“你是真的打算在这里睡上一晚上吗。” 已经熟睡的陌研,却在这个时候做出了回应:“为什么不可以呢,这里反正也有锁。” “人,好像都以为,只要有一把锁便能够给人带来安全感。认为一把锁会保护自己的人,很可笑对吧,这样小小的东西,更像是一种可笑的暗示罢了。” 席沉在说这话的同时已经走到了窗边,只是伸手一推,那窗户便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上帝关上了你的门,但却会给你留下一扇窗。 放在这里其实也挺适用的,用表面的意思就是了。 陌研瞧见了,但是没有说什么。 因为她之前本就是玩笑,不过看到被打开的窗户,陌研也确实是笑了。 这个保安室不会是一个安全地带,反而更像是瓮中捉鳖。 一旦进入到这里,反倒是没有藏身的地了。 从床上坐起来的陌研将自己那封信放在了自己的怀里,跟着她开口说道:“一般那种隐形药水都是特殊的药物制造的,所以会有一种味道。如果是用现在的技术制作的话,那也不过是一种摩擦生热罢了。” “只要能够提高温度的话,上面的字便能够显形。” “我试过了,没用。”陌研在说这短短几句话的时候,嘴里的哈欠就没有消失过。 “所以呢,你有什么想法吗……还有另外的信呢,不是说交还给我的吗。” 然而席沉只是微笑地看着陌研,这是打算装傻了不成。 陌研也没有计较,随席沉去了,只是一封信而已,里面的东西大家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好争的。 “没有什么特殊发现。”席沉说道,“其他人的信,你们打开看了吗?” 陌研摇头:“原本是打算看一下做对比的,只是突然的铃声,我们不放心便出来瞧一瞧了,之后就没有再回去了。” “如果想知道的话,明天可以一起去邮局看一下……还是说你真的要和纪清去游乐园。” “都要去的话,也不用在乎先后了,先去一趟游乐园之后,再去邮局便是了。”席沉并不觉得这二者有什么冲突。 “那我明天跟你一起。”陌研做下了决定。 但是这个决定刚一说出来便被席沉直接否决了:“如果半路睡着了怎么办。”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如果不能够解决自己这动不动就要睡着的毛病的话,最后一定会变成拖累,而被大家所抛弃的。 “我知道了。” 片刻的沉默后,陌研没有再坚持,她并不想成为累赘。 “我先回去了。”陌研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脚下一软,差点摔倒,一边的席沉没有半点想要搀扶的欲望。 而陌研也没有在意这一点,而是重新站起来后,便直接离开了保安室。 几乎就是在陌研离开的同时,窗口的位置冒出来一颗人头,对方口中还说着:“女孩子摔倒了都没有说去搀扶一下的话,会不会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她并不需要我的搀扶。”这是席沉的回应。 陌研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内心一定是个非常骄傲的人。 从对方即便是掐自己也要保持清醒便能够看出来,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啧。”窗外的人轻啧一声之后,便从窗口消失了,片刻之后又从正门走了进来,顺手带上了门,但却没有锁。 而席沉顺手将从陌研那边拿来的信递给了此人。 接过信的这人连信封都没有打开,便直接团吧着塞进了口袋中。 “这么快就找到了啊,速度不错。”这人感慨了一句。 单看这人的样貌,绝对可以说的上是俊美的很,最关键的是这人长着一双桃花眼,眼中似是含着情一般。 但若是自己看过去,便会发现,此人的眼中去却透着冷漠。 这一点与席沉倒是有几分相似。 “顾史鉴,你,猼訑,其他人我也同样认识,就不用再介绍一遍了。”这位名叫顾史鉴的人呢可以说是自说自话到了极点,根本没有给席沉开口说话的机会,自己一个人叽里呱啦将该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ps:那啥你们懂的,无非就是睡过头了,原本想半夜起来写的,结果眼睛一睁,时间都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所以干脆就放弃赶文了。另外这个刚出现的人不要猜了,不是席沉的学生,不是! 第17章 无罪之城(17) 这个刚刚走进来的人,直接翘着腿躺在了床上,口中还说着:“这女孩子躺过的床上好像就是自带一股子的香气啊。” “上一个躺着的也许是个糙行大汉。”席沉搬了一起,坐在对面,双腿交叠,双手交握放于小腹之上,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个刚刚出现……也不对。 这个人可不是刚刚出现的。 事实上从从进来之后,席沉便在窗边看到了这个人的踪迹,完全就是听墙根的典范,从头听到了尾。 “喂喂,别打破我的美好幻想啊。”顾史鉴瞥向席沉,那双眼睛看着当真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但总算是乖乖起身,盘腿坐在床边,与席沉面对面。 正要开口呢,突然灯光便熄灭了。 席沉看了眼外面彻底黑下去的环境,就连路灯都是没有了的:“已经十点了吗?” 之前那位妈妈提醒席沉说十点之后会熄灯,现在多有的灯在没有人为控制的情况直接熄灭,代表现在已经十点了啊。 “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顾史鉴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因为突然的黑暗,还未适应的情况下,是看不到彼此的模样的。 片刻之后,月光稍微偏移了一些,终于是给这昏暗的保安室中带来了些许光明,席沉也看到了这个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伸手便能够触碰到的距离。 微微挑眉。 没有任何的声音,看来也是练家子,否则的话,自己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 两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对视许久之后,顾史鉴便又坐了回去:“看来是失败了啊。” 这呢喃自语的声音被席沉听了进去。 “你认识所有人,之前见过。”身体微微前倾,这样的姿态会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 但是对顾史鉴来说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位依旧是一种极为放松的姿态:“嗯。” 认识也见过。 在顾史鉴做出回应之后,席沉便回想了白天的时候自己在路上见到过的所有人。 可以确定的是,没有任何一张脸能够与此人重合,这样一张脸放在人群中也是相当显眼的状态,是不可能忘记的。 垂首盯着手腕了看了许久,抬手摩挲着那一串的数字:“果然,是时间,但时间上有问题。” “还是这么敏锐啊。”顾史鉴笑道,只是那笑容中没有任何的温度,“可惜还会是一样的结局,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果始终无法了解到这次的要求是什么的话,结局只能够是一次次的失败。” 顾史鉴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来,手腕上那鲜红的数字如此的醒目,与所有人都如此的不同。 “看到了吗,这就是尝试后的后果,还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而盯着这红色数字看了片刻后的席沉却说道:“这串数字升到一定的地步之后,是不是就会化作红色。” “之后再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 顾史鉴颔首,算是承认了:“这是已经被发现的事情,无论是降低还是上升,都是没有用的。” “你似乎知道很多东西。”席沉用指甲割着手腕,虽然没有太过用力,但那种刺痛的感觉依旧能够让席沉的大脑保持在一种活跃但不会过于兴奋的状态。 顾史鉴便笑道:“是啊,所以有什么东西就赶紧问哦,不然死了的话,就不能够再开口了。” “好啊,那就说说这些纽扣徽章吧。”对这种死亡诅咒,席沉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真的询问了起来。 之前陌研追上来的时候,说的可不止是这样一件事。 “邮局那边,去过的人不止我和汪辛可才对。” 只是陌研没有证据,只有猜测罢了。 那些信封摆的实在是太整齐了一点,像是在刻意引导他们一般,所以陌研才猜测,在他们之前是不是已经有人过来了,查看了这面的情况,只是没有将东西拿走而已。 顾史鉴抽出自己的那张纸,打开之后,里面掉落的只有一封信,却并没有纽扣徽章的存在。 紧跟着他便在另外一个口袋翻找了一下,取出了那枚本该在信封中的徽章。 小巧的徽章躺在掌心,若是落地的话,怕就是找不到了。 “想知道啊,求我……开个玩笑,怎么当真了呢。” 被席沉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的顾史鉴一耸肩,捏着那小小的徽章说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我可不清楚,但是徽章的话,一般都是一种身份的证明。” “这身份与手腕上的那串长数字定然是有关的,如果双方能够互相解读的话,便可以了。”顾史鉴说道。 “这些纸,是你塞进去的?” 顾史鉴连忙摆手:“这还真不是,不过你倒是感觉敏锐的很,这些纸虽然不是我塞的,但确实已经不是原本的纸了。” “诶,别问我,这信中原本的内容我可不知道,我到的时候只有烧剩下的灰烬。”顾史鉴连忙说道,像是担心席沉怀疑到自己身上,而慌乱解释,“从残肢里面能够找到的只有零星的几个字而已。” “烧成这样子了,就算做技术复原也是不可能的。” 从顾史鉴的言行举止中便能够看得出,对方确实是没有撒谎的。 如果说烧纸的人并不是顾史鉴,那么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是他们之中有人在撒谎,其实早就有人更早的发现了邮局的存在,并且找了过去。 另外一种便是游戏中的那些npc,遇到这种能够自有活动,有着完全自我意识的npc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席沉表示很淡定,也非常的能够接受。 结合其他人口中的那些奇怪的“家人”,后面这种的可能性便更加的大了。 会烧了信,说明这些信确实能够完全确认他们的身份,而被留下的徽章,并不像是不小心,反而像是一种挑衅。 就好像设置关卡的时候,总是会提高一些难度,提高自己这边的难度,让事情变得更加有趣。 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定然是一个极为骄傲自满的人,相信即便是依靠这些,依旧是查不出任何的东西吗? “那么这座城市,又是怎么回事呢。”暂且不去考虑究竟是谁做了这样的事情,席沉换了一个问题。 “……你能不能换个我清楚知道的问题。”顾史鉴扶额叹息道。 “要说这个城市具体的情况,我可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大概的一些情况倒是可以跟你说说的。” “首先就是这座城市的名字,你自己也知道的,无罪之城。” “表面意思理解就是了。” “无罪之城中有很多的规定,这些……总之就是已经摸清楚的事情,这些规定包括了一天之内能够去到的地方有哪些。” “比如……” 比如图书馆的那些人,哪怕他们不愿意看书,但是今日的安排便是他们在图书馆看书,他们就必须在图书馆中。 包括其他区域的人也是一样的。 这座城市中确实没有任何的罪恶存在,因为所有人的活动都是被规定好的。 一切按照既定的程序过来的话,自然不会出现任何的争端。 整个城市没有管理者,没有监控者,但是莫名的,就是所有人都会遵守这种莫名其妙的规则,像是一种惯性的养成。 晚上十点之后,整个城市的电力都会消失,就好像在用这种方式阻断夜生活的存在。 毕竟黑暗是最容易滋生罪恶的,那干脆就不要黑暗的存在就好了嘛。 在顾史鉴提到监控的时候,席沉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纪清口中游乐园的监控。 他会同意与纪清一起去游乐园,可不是真的说同情纪清,而是在从纪清口中听到监控的存在后,便想要去看看了。 因为他这一个白天,都没有看到任何监控的存在,原本以为整个城市都是没有监控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而有所不同的,车站那边算是一个,可以说车站那边有着唯一的登车员,可以说是唯一的服务者了。” “我们这些人各自所在的家庭算是一个。”顾史鉴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席沉,“那些人的行为举止都是比较怪异的,虽然想要变得与其他人一样,但总觉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还有就是你们有关犯罪的试想,可以放一放了,没有任何的作用。”顾史鉴摆手说道,“你们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被当做是罪恶,而是会被合理化后,变成一种常态的事情。” “或者和你一样,手腕上的数字变作了红色。”席沉笑着插入了顾史鉴的话题之中。 第18章 无罪之城(18) 这样一句话便打断了顾史鉴所有的话。 片刻的怔神之后,便拍着自己的大腿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没错。” 尽情向席沉展示着手腕上的数字:“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改变,走到终点之后,又会是新的起点。” “怎么样,还打算尝试吗。” 而此时席沉却起身,将椅子放回了原处,似乎是打算回去了。 在他起身的时候,顾史鉴翘着腿,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吗?” 席沉整理了一下衣摆走到了门边,听到顾史鉴的话,回头看去。 对方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看得不是很真切:“最后一个问题,你,或者说我们,是什么时候进入到这个游戏中的。” …… 话说回离开的周儒君他们。 就说周儒君回去的路上,却看到了纪清并没有走远,那缓慢的速度像是在等待某个人一般。 在瞧见周儒君之后,便直接停在了原地。 如此看来倒是在等周儒君了。 于是周儒君便加快了步伐走到了纪清的身边。 “你有话同我说。” 两人一起走着,走的缓慢。 “嗯,你应该不是一个那么控制不住脾气的人才对,但是你刚才情绪失控了不止一次。”纪清还没有离开,为的就是说出这句话。 若是在暴怒的状态下,周儒君还真不能够听下去。 但是在此时的如此宁静的氛围中,他真的认真去思考了纪清的话,而后道谢:“我会注意的。” “嗯,那我先离开了。” 之后纪清不等周儒君做出反应,便小跑着离开了。 周儒君盯着纪清的背影看了片刻,直到对方彻底从视野中消失后,这才向着自己的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的周儒君却发现房门是打开的,明明是带上的,即便是没有锁也是合上的,怎么敞开了? 总不可能是风吹的吧。 难道是房间中的那个妹妹出来了? 想到这里,周儒君基本上是跑着回到了家中,开了灯,一眼看去。 房门并没有打开。 是自己多心了吗? 当周儒君收拾房门前的东西时,便察觉到了不对。 原本满当当的饭盒,现在重量变轻了许多。 打开一看,里面只剩下残渣剩饭了。 看来在周儒君不知道的时候,房间中的人真的走出来用过餐了。 端着餐盒,便要离开。这个点已经不早了,那个妹妹应该是睡着了才对。 转身正要离去的时候,便听到后面传来的嗫嚅轻微的声音。 若不是夜晚的寂静放大了声音的话,周儒君还真的听不到小姑娘的声音。 刚一转身,原本还亮着的灯便直接熄灭了。 这突然的灭灯,若是灵异本的话,便是一种预兆了。 但在这个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本的游戏中,只是令这个刚刚出现的小姑娘受到了惊吓,直接扑过来,抱着周儒君的腰就不撒手了。 因为这样亲密的接触让周儒君的身体都僵硬了片刻,终究是不习惯的。 但是被这样的小姑娘抱着,名义上也是自己的妹妹,而现在这个妹妹弱小无助,贴着自己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十分的害怕。 便只能够伸手将人抱着,给予一些安慰了。 在周儒君的安抚下,小姑娘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片刻之后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 第19章 无罪之城(19) “当然,只要您能够回答我一些问题。” “可以,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回答你的。”这人似乎也很乐于回答陌研的问题。 陌研首先做的是将那两本书还给了这个男人。 汪辛可在一边全程目睹了陌研的行为,也是这个时候,汪辛可意识到,或许陌研与席沉才是一类人(你想多了),都是比较喜欢主动出击的人。 很多时候,很多的刑法,汪辛可只敢在心中这么想一想,但很少会付诸行动。 就好似自己多次想要给那个家庭投毒,多次想要将他们杀害,但是从未真的这么做过。 很多时候也不过是在心中想一想罢了。 真好啊,如果自己也能够将所有的想法都付诸行动的话就好了。 凭什么这些人都能够如此耀眼呢。 明明就是个有病的,为什么不乖乖当好一个病人呢。 陌研还没有开始提问呢,对面的人便一副关怀的神情问道:“你看上去不是很好。” “您的错觉,我觉得很好啊。”陌研回以笑容,虽然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但比较昨天晚上的状态来说,确实会好上很多。 但脸色上与昨晚相比反而是更差了。 而对面那人的问题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陌研为了保证自己能够处在一个清醒状态做的一些小手段而已。 这个手段其实很简单。 人类在持续且适当的疼痛下是能够一直保持一种清醒状态的,只要没有超过一个度的话,是不会出现疼晕过去的情况的。 为了试验这个度,昨天晚上陌研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睡觉,而是取出了书桌上的笔,将其中的笔芯拆了出来后,扎在了手心的位置,划开了一道伤口。 所以从早上出门的时候开始,陌研的左手便一直放在口袋之中并没有取出便是这个原因。 这样的伤口,即便是不碰触,也会疼痛,更别说陌研将那笔芯咬了下来,直接放在了伤口的位置,然后在手掌上缠绕了一块布,只要轻微握拳的动作,那皮肉之间的积压便能够带来痛感的刺激。 不得不说,这世上对自己够狠的人确实是不少的。 这些人并不是不怕疼,只是比起疼痛来说,他们更加害怕死亡。 倒是与席沉这种享受疼痛与死亡的人还是有所不同的。 持续的疼痛下,尽管能够保持脑子的清醒,但是这样的疼痛同样也是对神经的一种折磨。 不是一般的意志力,还真的无法忍受。 血腥味的话,昨天陌研便已经处理过了,但是对面的人似乎对这味道很是敏感,刚才提问的时候,视线是盯着陌研的口袋的,那里面插着的便是陌研受伤的手。 “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开口。”说这话的时候,这人还是盯着陌研没有取出来的左手位置看的。 但是陌研只是稍微侧过了一点身子,算是避开了对方的视线,而后才开口说道:“如果需要的话,会说的,在此之前,有些问题,能不能请教一下呢。” “当然,我很乐于去解答的。”这人笑道。 于是陌研晃动着右手手腕,并没有让对方看清自己手腕上的数字:“首先是第一个问题,这手腕上的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问出来,陌研也没有指望对方会解释,但至少一些只言片语的话,也能够做个推断不是。 但是在陌研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却见此人的神色上带着几分迷茫,困惑地看着陌研说道:“什么数字?” 这人的神情不似作伪,那又怎么会不知道数字的事情。 “你的两个手腕,我能否看上一看。”陌研稍微提出了一个要求。 对面的人也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将两个手腕都伸了出来。 陌研没有动,身边的汪辛可帮忙将对方的衣袖撸了上去,露出了光洁的手腕。 上面确实没有任何数字的存在,莫说是下面那串绿色的了,就连上面那一串他们猜测是时间编码的数字都是不存在。 该不会这个人真的就是一个纯粹的npc吧。 汪辛可看向陌研的时候,便瞧着这人皱着眉,在思索着。 而对面的男人见陌研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后,便摊开了书,继续阅读了。 依旧是一直盯着某一页。 紧跟着陌研便站了起来,汪辛可抬头看着陌研,猜测对方是想要做些什么。 便瞧着陌研走到了另外一个人身边,汪辛可立刻跟了过去,就看到陌研重复了与之前那人相同的行为与问题。 最后也是以对方展示了手腕作为结束。 这又是一个手腕上没有数字的人。 但是陌研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试验下一个。 这不断重复的话语,听多了,当真是令人厌烦的厉害。 但是陌研却偏偏不厌其烦,汪辛可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到后面也做了与陌研相同的行为,算是给陌研减轻负担吧。 在又一次的尝试之后,汪辛可拦了一下还准备继续的陌研,很是困惑地问道:“这样一直都没有收获的话,为什么要一直问下去呢?” 这难道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在这间图书馆中,找找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也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陌研问了汪辛可一个问题:“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我,我不知道哪里奇怪了。” “那些人的回答。”陌研没有说完整,说完这句话后,也没有听汪辛可的回复,而是在想别的事情。 而这一句的提醒对汪辛可来说已经足够了。 相同的事情她自己也做了几遍了。 如此说来,这些人的行为模式居然都是一样的,包括回答的内容,做出的事情。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行事风格才对,就算有那么一两个是相似的,但不可能所有人都是相似的才对。 “这种固定的模式,无效的问答,你觉得像什么呢?”陌研这话像是在询问汪辛可,但更多的是一种自我的询问。 “游戏路人甲(游戏甲乙丙)。”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描述上有细微的区别,但是本质上还是一个意思。 第20章 无罪之城(20) “原罪,什么是原罪?”去往游乐园的路上,没话找话的纪清看到手中捧了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的席沉,瞧见书名之后,颇有几分好奇地问道。 “你不知道。”席沉头都没有抬一下。 纪清很诚实地摇头,一边从自己的挎包中取出了一袋零食,撕开,一点点吃着。 他进食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却连续不断,很快一包便已经见底了。 因为周围没有垃圾桶,纪清便团吧着重新塞回了包中,紧跟着又拿出了一包。 “那七宗罪,听说过吗。”席沉换了一种说法。 这下纪清便不断点头了,嘴里还塞着食物呢,但也不影响他说话的清晰度:“这个我知道,电影我都看过,挺好看的呢,就是结局上,我不是很喜欢。” 谁跟你讨论电影了。 “那你可还记得电影中出现了哪些罪恶。” “呃,我想一下啊。”纪清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颗糖,“嗯,傲慢,嫉妒,懒惰,贪婪,色欲,暴怒还有……暴食?” 说到暴食的时候,纪清正往嘴里塞东西呢,这下子直接卡在了嘴边,是塞进去也不是,不塞进去也不是。 他还没有意识到席沉说这些的用意,还以为席沉故意提到七宗罪,是嫌弃自己一直在旁边吃东西,所以故意用这点来恶心自己呢。 “西方的文化中,似乎很喜欢七这个数字,上帝用七天的时间创造了一个世界……嗯,比起这个,国内的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历史悠久而漫长,似乎更加合理一点呢。” 喂喂,哪个都不合理吧,那只是神话故事啊,你清醒一点啊。纪清一边吃东西,一边在心中吐槽。 “扯远了,七天使,七恶魔,就连罪恶,他们都以七来划分的。” “他们将世间的罪总共分成了七类,构成了最初的原罪。” “他们认为,所有的罪恶都是从这七种罪恶中诞生,若是没有了原罪的存在,那世间自然也就没有了罪恶。”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纪清总觉得席沉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语调中透着几分嘲讽。 那是一种轻视,一种可笑。 但纪清却觉得自己应该是理解席沉的意思的。 因为他听到这段话的时候,也是想笑的。 罪源于内心,源于周围的环境,源于身边人的影响。 哪有所谓的原罪。 若是罪恶真的能够消除的话,那又何来的法律,何来的正义。 不过是一群有着极致信仰的疯子幻想出来的伊甸园。 传闻中的伊甸园便是没有罪恶的安详之所,天使生活在那边,可是最后却是夏娃亚当的偷食禁果。 难道这真的是来自撒旦的诱惑吗? 要他们来说,不过是人的本质中就是存在这样的罪恶因子的而已,撒旦不过是一个引导者。 若真的能够消灭原罪的话,又怎么会有传闻中的堕天使呢。 所以说西方的那群家伙,信仰都是自相矛盾的,有些根本都说不通,于是为了说通这个,便又构造一个,无数的谎言堆砌成为了他们的信仰。 愚昧而又可笑。 但好像有时候也不仅仅应该嘲笑西方,存在这种愚昧信仰的,又何止是西方呢。 “通过我进入无尽痛苦之城,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坑;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正以推动我那崇高的造物主。” “我是神权神志神爱的结晶,在我之前未有永恒之创造;我将与天地一同长久。” “进入者,必将断绝一切希望。” “傲慢,戒之在骄,负重罚之; 嫉妒,戒之在妒,缝眼罚之; 暴怒,戒之在怒,黑烟罚之; 懒惰,戒之在惰,奔跑罚之; 贪婪,戒之在贪,伏卧罚之; 暴食,戒之在馐,饥饿罚之; 色欲,戒之在色,火焰罚之。” 原本的解释结束之后,还以为不会再说什么,便听席沉的口中冒出了这么一段话。 那抑扬顿挫的语调,当真是像极了神棍。 像是一场极富渲染力的演讲,所说的内容令人头皮发麻,似乎沉浸到了他的言语之中。 那是最虔诚的信徒,在朗诵着他的信仰。 但是纪清并不是神权的信仰者,所以此时是一脸懵逼地盯着席沉,不知道这位为什么突然诗兴大发,来了这么一段。 席沉瞥了他一眼,便知道这孩子铁定是没有听过这是什么,于是好心解释了一句:“这是《神曲》中的一段内容,出自炼狱篇。” “哦,就是那个做梦去了一趟地狱的?”纪清其实并不了解这些西方的文化。 但是吧,但丁与神曲的名号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毕竟人家庄周是梦蝶,多么唯美啊。 这货却是去了地狱玩了一圈上来后写了本书。 但纪清一直都觉得,这人可能是有幻想症,有病,要治。 “嗯,对。”席沉点头。 “这本书上说的就是这些?”纪清凑过来想要看清。 但是席沉直接将书合了起来,摇头说道:“并不是。” “小气。”纪清撇嘴,又看了眼席沉问道,“不过,你怎么突然提到这个?按照你刚才说的那些内容,这些原罪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于每个人的身上,跟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吗?” “你应该多读一点书……到了。” 纪清抬头看去,才发觉已经到了游乐园的门口。刚才席沉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嫌弃我吗? 嘴里叼着糖果的纪清眨巴眼,看着已经进入游乐园的席沉,立刻追了上去:“不是,我说你等等,我好歹也是名校毕业的,哪里读得少了……你自己说的都是偏门的东西,哪里是需要学习的!” 名校毕业又怎样,其实很多人都有一种感觉,自己学了那么多理论性的东西,到了现实,发现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那又何必学习那么多呢。 但谁说是没用的呢,只是因为那些所学的东西已经渗透到了你的方方面面,你却没有意识到罢了。 席沉所说的看书也是比较明确的,那就是平时多读一些课外的吧,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至少开拓一下眼界,而不是闭门造车。(一不小心变成说教了,抱歉抱歉,习惯了) 追上来的纪清差点撞上在原地不动的席沉,上手准备拍一下席沉的肩膀的,结果席沉侧跨了一步,直接躲开了。 “你看什么呢?”纪清翻了个白眼。 “看人。”席沉说道。 他的视线没有从这些人身上移开过。云九小说 “他们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群玩耍的人,虽然行为上怪怪的。”纪清瞥了一眼,微微摇头。 “还记得昨日你看到的都有哪些人,都在这其中吗?” 席沉这话问得纪清是直摇头,瞧着这周围一圈的人,纪清直接摇头说道:“你饶了我吧,这么多人,就算我不是脸盲症都能够得脸盲症了,是真不知道,我记不清的。” 席沉侧首看了眼纪清。 纪清可以肯定的是,席沉那瞥过来的一眼中,绝对是嫌弃。 “……你有本事倒是将那么多人记得看看。”纪清忍不住说道。 但也不知道席沉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因为在纪清开口的时候,席沉便已经走开了。 视线不仅仅是停留在周围的人身上,还有其他的位置,同时还在询问纪清:“你昨天看到的监控画面中,都有哪些地方的画面。” “啊,这个的话,我要想一下。” “慢慢想,想起来。” 席沉也没有催纪清,在纪清回忆的时候,他自己也在找着可能的监控设备。 “那边,那边的过山车是能够看到的。”纪清指着坐满了一车人的过山车说道。 明明是紧张刺激的过山车,偏偏那边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难不成都是哑巴不成。 只是席沉并不在乎这个,而是带着纪清来到了过山车的附近之后,继续问道:“你看到的是哪个方位?” “啊?”纪清是一脸懵逼地盯着席沉说道,“你是认真的,这东西我怎么清楚。” “角度,大小,时间,方位,什么都好,不是名校毕业的嘛。” 纪清黑了脸说道:“那真是对不起了,我是文科生,理科的东西不归我管。” “那你连《神曲》都不知道。” “那是正常文科生应该知道的嘛!”纪清被席沉看着,顿时泄了气,算了,貌似这方面说不通了,有气无力道,“你等等,我稍微看一下。” “不过事先声明啊,我只能够大概描述一下看到的内容,但是具体的位置,你自己确定。”纪清提前打了预防针。 “可以。”席沉伸手搭在纪清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之后说道,“少吃点吧,裙子的腰会有点收不住的。” 纪清当场黑了脸,扭头看向席沉:“你还要不要我来看了。” 席沉微笑着不说话了。 他还真不一定需要纪清,也可以自己去监控室确定位置之后再过来,只是这样会麻烦许多而已。 而纪清还是对得起这名校毕业的名头的,很快便将之前看到的内容,就着眼前的景色描述了出来。 根据纪清的描述,席沉很快便锁定了一个位置。 第22章 无罪之城(22) 从纪清的视角能够看到的是,席沉跑到了另外的操作台,又开始折腾了。 但可能是另外一处的操控并不是控制游乐设备的,所以外面没有出现任何的状况,倒是原本安静的控制室内响起了音乐。 配合之前席沉按到的灯光的按钮,现在真的越发像是一个蹦迪的现场了。 是不是还要再来一个喊麦的人啊。 “监控能够保存的时间是多久。”在纪清心中默默吐槽的时候,便听到了席沉的询问。 于是下意识地便回答道:“看情况吧,如果是家用的,只要你的内存足够的大,便可以一直保存下去。如果是小区的监控,一般保留的时间是一周左右,娱乐场所的话,大多都是半个月左右,至于一些金融机构的话,基本都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的,而银行的话,就更久了,有三个月的,也有六个月的。” “不过银行的监控一般不可能会拿出来的。” 说完之后,没有听到席沉的回应,纪清便加了一句:“你问这个做什么……你看干嘛?” 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席沉的目光,纪清挠着头,没有明白席沉目光中的意思。 “只是有些好奇,你对这些监控的时间怎么这么了解的。”席沉说着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实际上,刚才席沉并不是在询问纪清,而是在问自己而已,做一个回忆,谁知道纪清回答的还挺快的。 不过一般人也就是看个电视知道,很多的监控都是七天之内的,会各个都去了解一下的,应该没有这么闲的吧。 纪清撇嘴说道:“可能是因为我喜欢看刑侦剧吧。”然后整个人凑了过来,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还问这个了?” 转移话题吗。 这次的游戏中,如果真的就是七个人的话,除了一个费欢之外,其他人好像都有秘密啊,所以那个费欢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难不成当真是每个本都会有一些奇葩存在?一路混到了现在之后,终于是混不下去了? “我需要查看一下前几天的监控,或者说前段时间所有的监控,我都需要。”席沉说这话的时候,操作还没有停止。 纪清皱眉道:“你看这些做什么,那么长,哪有时间去全部看完。” “倍速就可以了。”席沉说道,而后看了眼纪清说道,“所以你知道怎么操作吗?” 席沉担心自己来操作的话,可能会不小心将原本存起来的监控给删了。 席沉看自己的目光分明就是在说,你来操作吧,你肯定是会的吧。 轻叹一口气的纪清接替了原本席沉的位置,在这边的操作台上操作了起来。 这和他之前接触的其实并不是完全一样的,但是这里的时代与现实中的时间其实是差不多的,因此上面的操作按钮,至少这部分操控台,纪清还是能够稍微辨认的。 只要能够确定其中几个是什么的话,大概的操作还是可以的。 毕竟就是一个游乐场的控制室,还能够做的有多复杂呢。 很快纪清便弄清楚了这一块都是怎么控制的,首先就是将这音乐给关。 第23章 无罪之城(23) “死亡是最大的罪。”中年男子在说这个时候,陌研也是头一次从这些人的眼中看懂恐惧与迷茫。 那是除了微笑与平静之外的情绪。 死亡能够带给很多人恐惧,但是这并不像是这些人眼中会出现的情绪。 “死亡?生老病死的话,是人生常态吧,怎么会是罪呢?”汪辛可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神曲》这本书,正好瞧见有人找了陌研,便不再继续寻找,而是回到了陌研身边。 在男人说出最后的一句话时,汪辛可正好走到他的背后,几乎是下意识的,便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在汪辛可坐下之后,男人眼中的迷茫似乎更加严重了,口中喃喃自语,不像是在回答汪辛可的话,而是一种自我表述。 “生老病死……老……病……不对,不是的。” 再这样下去,这个人非要钻进死胡同了。 陌研打断了男人此时的状态:“你还好吗?” 像是被突然惊醒一般的男人猛地盯着陌研,那眼神如同嗜人的野兽。 但这样的目光转瞬而逝,便化作了往日的平静温和:“很好,总之死亡不会是终点。” 而后男子便起身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只是拿起书的时候,眼中依旧是写着迷茫的。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偶尔也会看一眼手腕上的数字。 但是这样的动作只是持续了短暂的时间后,男人便再次变成了之前的状态。 有古怪。 陌研与汪辛可对视一眼。 说着无罪之城是没有罪的,转眼便说死亡是最大的罪。 是因为死亡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可是若是死亡的话,难道不是消失了吗? 如果这是灵异本的话,不会到现在还这么安静。 除了那些稍微有点诡异的家人之外,周围的一切也还好吧。 “你找到了?”陌研上一秒还在思索男人的话,下一秒便问了汪辛可问题。 汪辛可摇头说道:“并没有,就算是类似的书,也是没有看到的。” 不应该啊,作为名著的话,在这样的图书馆中不应该不存在。 “不过我只找了这一楼层的,还有其他楼层没有看呢。”汪辛可有些不好意地说道。 数量太多了,真的不是她的错。 陌研其实并不是很想动弹,但是最后还是起身随着汪辛可将各层的书找了一遍。 这里的书分门别类还是很齐全的,因此也不需要他们真的将每本书的书名都看过去。云九小说 周儒君没有能够跟上席沉,也并不打算与陌研他们同行,便干脆去了邮局。 他是打算去邮局验证一下陌研他们的说法吧,毕竟口述的地方,终究还是有很多缺漏的地方。 这地方确实是有几分荒凉的,相比较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的话。 周儒君没有第一时间进到邮局里面,而是在四周先是查探了一番,寻找其他的蛛丝马迹。 “当真是没有其他东西了吗?”周儒君口中呢喃着,已经快要将周围一圈看完了。 在走到草丛的位置时,稍微停留了下来,盯着某处塌陷的草丛看了一眼后,蹲下,仔细查探了一番。 而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弯腰看着自己脚下的鞋子。 犹豫了一下后,将脚下的鞋子直接脱了下来。 放在了那草丛中塌陷的位置。 完美重合。 鞋码的大小会有区别,但是上面的磨损呢? 周儒君虽然不是痕迹鉴定科的,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一些东西还是知道的,通过一些小的细节能够得到的结论便是,曾经有个穿着这双鞋的人站在这个位置,可能是在看什么位置,又或者是在躲藏什么。 而比起说有其他人穿着这双鞋站在这里,周儒君更加倾向于是自己站在这里过。 但是怎么可能呢,自己完全没有这里的记忆。 穿好鞋的周儒君站在了这个位置,与这个鞋印完全重合,而后目视前方,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站在这里的人究竟是想要看什么。 从这个位置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周儒君最先看到的便是窗户,也就是之前陌研想要查看里面有没有其他人埋伏的时候所使用的那个窗户。 从周儒君此时的位置,能够清晰地看到窗户后的环境是怎样的,甚至这个位置还能够看到那第二扇门。 “力度有点重……”这个可以通过印子的深浅来判断。 “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所以想要躲避吗?” “如果是我的话,究竟是什么才会让我产生躲避的心理?” 不对,我是不会躲的。 我怎么可能躲着呢,应该是冲上去才对。 那如果不是躲人的话,就是在盯着什么东西看了? 从这个位置离开的周儒君走进了邮局之中,而他的目标自然便是之前站在外面的时候,能够看到的对应的位置。 这几乎是一条直线距离,这条路上,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物品存在的。 那唯一的可能还是在这门的左右了? 还是说是门的本身,又或者是门背后存放信件的地方? 周儒君是一点都不着急,仔细的在门框的周围寻找着。 并没有所谓的暗格存在,这周围当真就是普通的墙壁一般。 然而周儒君依旧是不信邪,手是一点点摸了过去,肉眼看不清的东西,这摸过去之后,当真是摸到了一些东西。 凑近了些看,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的是几个汉字。 只是因为有磨损,几乎与墙壁是一个状态了,因此单纯看的时候才有几分看不出来。 周儒君的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后落在了那与白板放在一起的油笔,立刻想到了办法。 取了笔,直接将后面的墨囊拧开之后,沿着那存在字迹位置的上方倾倒了下去。 速度很慢。 那黑色的墨汁一点点渗透下来。 遇到汉字所在的位置时,也被吃透。 但是因为间隙的存在,所以出现了一些颜色的分层。 如此的情况下,周儒君终于是看清楚了这上面大部分的汉字。 “觉醒者……清洗,逃离……”并非是周儒君故意读成这模样,而是这上面确实能够看清楚的就这几组词了,剩下就算还有,也不多了,而且是真的看不清了。 而且看这些汉字,极为的潦草,像是匆匆忙忙之下刻下的。 后面似乎还有想刻画的字,写了一半都没有便断掉了。 但即便再匆忙,这字迹依旧是秀气的,像是一个女孩子写出来的。 他们之中能够算得上是女孩子的,除了没有见过面的最后一人之外,只有两个,一个是陌研,还有一个是汪辛可。 如果非要说字如其人的话,那这字很像是汪辛可的手笔。 “不对,我魔怔了,这也不一定是我们写的啊。”周儒君摇头苦笑,他是看到之前的脚印后,下意识便将这里的字带入到了其他人身上不成。 虽然不知道这是谁写的,故意写在这个位置,也是一种提醒,是一种线索。 “觉醒者吗,难不成这还是一个拥有异能的本子不成,觉醒者……什么样的觉醒者呢?” 周儒君没有能够理解这其中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更里面那一间,周儒君没有进入,陌研与汪辛可昨日定然将这里面看了个遍,自己就算是进去也是没有收获的。 像是想到什么,周儒君取出了口袋里的那枚纽扣徽章,自己观察了一番:“会不会这枚徽章所代表的就是觉醒者?” 那所谓的清洗又是什么意思? 保留这个困惑的周儒君前往了地铁站,准备实际观察一下那边的车站到底是什么,真的就像席沉说的那些名称吗? 还是说更多呢? 此刻周儒君的困惑是越来越多了,有昨天晚上剩下的,有刚才看到的。 以及对席沉的身份的困惑。 总之一堆的问题聚集在一起后,周儒君的神情便越发的暴躁了,心中的某种心火怎么都是熄不灭的。 喉咙有几分发痒,有几分想要咳嗽,但是却并不能够咳出来。 呼吸似乎有几分困难,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周儒君是越发的不舒服了,直接在路边休息了一会儿。 来往的无论是人还是车辆,都是井然有序的,没有堵车,没有拥挤,就算是没有红绿灯的地方,心中也有一盏属于自己的红绿灯。 “真好,如果所有人都能够这样的话就好了。”周儒君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好个屁,若是真的是这样的世界,哪里还需要警察的存在,那法律是不是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没有一个真正的城市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这个世界不需要这些美好,他们需要的是真实! 从心底翻涌上来的声音,是周儒君完全无法抵抗的。 因为他知道,这才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吧。 有行人注意到了周儒君情绪上的不对,似乎正打算上前安慰一番呢,结果周儒君自己起身离开了。 已经待够了足够的时间,也得到了休整,可以离开了。 周儒君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邮局没一会儿,顾史鉴便也来到了邮局之中,同样的也看到那墙壁上被染黑的字。 嘴角微微抽动:“这是觉得不够明显,还是觉得那些人发现的不够早?” 认命的顾史鉴拿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折过来的树枝朝着这黑色的墨迹而去。 第26章 无罪之城(26) 送上门的东西,不翻看看上两眼似乎也是说不过去的。 沉默地接过,略带好奇地打开。 就如同周儒君观察到的那样。 这本书的书页其实并不厚。 何止是不厚啊,周儒君没有完全翻开之前,便注意到了,每一张的书页厚度都挺厚的,这肉眼看去的时候,感觉这页码也未曾超过五十张的样子。 原本以为打开后,里面出现的会是类似启示录一样的东西,又或者是类似神曲那般神神叨叨看不懂的玩意儿。 谁知打开后,密密麻麻的全是数字。 这么一堆数字,席沉硬是看了许久。 凑上前的纪清在看到这一堆密密麻麻的数字之后,一个寒颤,直接缩了回去。 怕了怕了,这简直就是文科生的噩梦好吧。 世上为什么会有数字这么可怕的东西存在。 周儒君盯着这一堆的数字也是有几分头皮发麻。 稍微看了其中几组数据发现并没有太多的联系。 不过风格上倒是与他们此时手腕上的那串较长的数字有几分类似,如果按照他们昨晚的猜测,除了最后的四位没有猜测出来,前面的都是时间的话,那这上面的数字难不成代表的都是一个个的人,都是进入这里的时间? 可是总不可能这些人都是游戏者吧。 “奇怪……”周儒君原本是被这些数字弄得头疼,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上面的字体尽管写的相当好看,但是再好看也不是印刷体,并非是印刷出来的,反而像是手写的。 伸手触摸了一下,忍不住说道:“果真如此。” 这些字确实是之后写上去的,或者说这整本书都是伪造的。 “这……”周儒君的眉头深深皱起。 如果这本书是伪造的话,那上面的内容还能够相信吗? “能。” 如同能够看穿人心一般,周儒君未曾说出口的言论,席沉便直接给出了答案。 “你如何能够确认这上面记载的都是可信的。”周儒君凝视的目光更像是一种质问。 席沉轻笑:“当然是能的啊。” 后仰的身体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随意:“因为是我写的。” “??!”周儒君与纪清现在的表情基本上是差不多的。 “这东西,你写的?”纪清再次伸头看了眼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看着席沉,认为席沉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 然而席沉却肯定道:“是我写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写下这么多的数字。”周儒君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着这上面的数字,抬手触摸一番后,又抬头说道:“这上面的痕迹差别虽然不大,但并非是在同一时刻写成的,你当真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吗。” 周儒君如此询问,也是想要从席沉这边得到一个回答罢了。 一边的纪清反倒是率先给出了回应:“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看这上面记载的数字,席沉莫不是将整个城市中有数字的人都记载了下来不成。 这密密麻麻的,到底是消耗了多少的功夫,而且席沉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得到的这些数字? 已经忘记那段记忆的席沉也无法给出回应。 开始只是觉得这名字是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只是打开后却发现里面处处都是惊喜。 换了一只腿翘着,便又开口道:“翻开最前面那一页吧。” 看了眼席沉,周儒君将这本书翻到了最开始的那一页。 纪清也凑过来看了,发出一声轻咦:“这不就是你之前说的《神曲》中的内容吗?” 这第一页上写着的便是席沉与纪清前往游乐场的路上,席沉说出来的片段。 依旧是手写的内容,这位当真是背下来了啊。 “人有原罪……” “罪分为七,名为傲慢、懒惰、贪婪、嫉妒、暴怒、暴食以及色欲。”门外传来的回应,接过了席沉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听着那充满困倦的声音便能够猜到来人究竟是谁了。 伴随着推开的门,一前一后进来的便是陌研与汪辛可。 他们在图书馆中并没有找到《神曲》,不仅仅是神曲,作为查证,陌研也找了近似的书,依旧是没有的。 “色欲者,放纵欲望,重视肉体满足,忽略心灵沟通交流;暴食者,浪费食物,沉溺享乐;暴怒者,无理的愤怒扭曲的正义;嫉妒者,忌恨更为美好的拥有;贪婪者,无上权力与金钱的追逐;懒惰者,逃避现实,浪费时间。” “傲慢者,七罪之最,不敬上帝,不敬生命。” “是为七原罪。” 说完这些内容后的陌研看了眼席沉,懒洋洋地笑道:“看来你好像已经知道了原罪的存在,有别的渠道?” “算是吧。”席沉跟着笑道。 如果自己给自己的留讯也是一种渠道的话。 “等会儿,让我捋一下啊,原罪原罪,都是原罪的话,难不成我们的任务还与原罪有关不成?”纪清抬手指了下自己,“如果按照你们刚才的说法,那我是不是应该算得上是暴食了。” “那你呢,懒惰?”纪清看向陌研,因为她也挺明显的,而后看向周儒君,“你的话,难不成是暴怒?” 周儒君好像确实挺容易情绪激动的。 但是看向席沉的时候,纪清犹豫了一下,感觉上,好像没有能够与席沉搭配的啊:“会不会是你们太敏……。” “傲慢。”周儒君盯着席沉冒出这么一个词。 刚才陌研的解释显然不是常人理解中的傲慢,应该是另外一种比较专业一点的解释。 如此看来,不敬上帝,不敬生命,只有傲慢的话,才最配得上席沉。 或者说配得上猼訑吧。 如果这个人是他所知道的那个猼訑的话。 那猼訑无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傲慢者。 席沉只是回以了周儒君一个笑容,并没有受到周儒君目光的影响。 “okok,如果猼訑是傲慢的话,那汪辛可呢,还有之前离开的费欢呢,费欢应该是色欲了,那汪辛可总不可能是嫉妒又或者是贪婪吧。”纪清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可信。 “为什么不可能呢。”席沉瞧了一眼试图躲在角落中的汪辛可。 有些人啊,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你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副才是真正的面孔。 第28章 无罪之城(28) 略微调整了心态后的汪辛可在其他人的注视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这当真是游戏世界的话,清洗者会不会指的是游戏的g 这般想来,他们不是觉醒者便是清洗者。 但无论是哪一个,听上去都不算太好,如果是在游戏中的话。 “那我们可能是……觉醒者?”纪清摸到了包包里的那枚纽扣徽章,那略显冰冷的触感似乎能够抵消一部分的饥饿感,“作为gm的话,就算是读档也不会失去记忆吧,所以我们算是被清洗的那一方吗?” “因为觉醒了自我意识,所以会作为被清洗的对象,一遍遍抹除记忆?” 此时纪清的话也是周儒君他们的想法。 窗外的光芒已经黯淡下来,那晚霞的光芒已经消散,黑夜即将来临。 同时来临的还有那铃声,这是在提醒他们应该回去了。 可是此刻却未曾有一人动身离开。 是清洗者还是觉醒者,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 “你有不一样的想法?”周儒君当真是时时刻刻在注意席沉的表情。 抬眸看来,席沉的唇角带着笑意,只是眼中的漠然越发的明显了:“没有,我很赞同。” “我是觉得,以逃离这两个字来看的话,清洗者应该用不上逃离才对。”汪辛可再次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只有被追赶被清洗的人才会有逃离这样的行为吧。 其他人的讨论出来的结论是一个又一个,即便是看上去安安静静的汪辛可也在不断提出自己的想法,却只有席沉坐在椅子上,与另外的几人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他看着他们吵闹的模样,耳边传来的是他们的争辩与猜测。 而在席沉看来,他们的想法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对的,身份的确认也是对任务最好的猜测,只有弄清楚身份了,才能够明白这样的身份应该做些什么。 但是在此之前,席沉更在乎的是另外的事情。 “游戏的话,一定有玩家,那么这个无法退出的游戏中,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够成为玩家呢。” 席沉的唇色一直都是寡淡的浅粉,唇角似乎永远都是上扬的状态,这让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温和的。 只是此时这张唇却泛起了红色,那是被指腹一点点按压出来的颜色,这样的颜色让这份温和多了一点别的色彩。 抬眼看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周儒君以为自己看到了黑暗中的君王。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随着那唇色恢复原样,所有的感觉都已消失。 一句话,打断了他们之前所有的讨论。 他们讨论着自己的身份,却忘了一个游戏最本质的东西,就是玩家了。 在这个游戏中,究竟怎样的人才能够成为玩家呢? 看这个城市中,市民的行为,难不成挑选游戏玩家的时候,都是按照圣母心来挑选的不成? “无罪之城,无罪,游戏的本质是什么?”席沉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席沉其实并不太喜欢玩网页游戏,真人“游戏”的话玩的还是很多的,所以对于这种可能是虚幻的游戏,论了解的话,他或许还真的比不上其中的某些人。 “追求刺激又或者是生活中享受不到的东西?”纪清说道,即便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底气。 “逃避现实?”给出这个回答的是汪辛可。 “也可能是为了发泄。”周儒君一直都觉得游戏并不好的原因就是在此了,总觉得所谓的游戏会腐败人心,是很多乐色(没打错)的宣泄口。 “尝试。”陌研也给出了她的想法。 四个人的关注点不一样,说出来的内容自然是不一样的,但每一个人都是有道理的。 “那如果将你们的这些观点都结合在一起的话,又会是怎样的结论呢……”与其说席沉是在提问,不如说是一点点的引导,“如果说地铁站便是退出游戏的渠道呢……那些地名意味着什么呢……” “无罪,监狱,规矩……”周儒君口中也在不断呢喃着。 瞧着因为自己的话陷入沉思的人,席沉一手撑着下巴,想着这样的情景,之前是不是也曾经历过呢。 像是想到什么的另外几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皱起了眉头。 很多时候一个游戏的名字代表的是一种思想,又或者是本质,更可能是它所想要追求或者缺少的部分。 无罪之城,没有罪恶的城市,那么换句话说,就是现实中所缺少的。 建立一座完全没有罪的城市。 这是一种尝试,这种尝试用普通人来做实验的话,是觉得不可能的,因为无罪之城的状态更像是一种囚禁。 那么什么样的人才是最好的试验品呢。 那些地铁站的名字是一种提示。 那本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旅游手册也是一种提示。 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什么样的实验者是最好的,自然是本身就是罪犯的人。 原本的罪犯,在无罪之城中得到净化,那这便是一种升华的过程。如此一来就与之前图书馆中,同陌研交流的那个人的说法重合了。 每个人诞生的时候,身上都是有原罪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罪恶会被清洗。 所以说,这无罪之城便是一种新型的尝试。 “我是有听闻过这样的想法,却没有想到在诡园之中看到了原型。”周儒君苦笑道。 总有人认为罪犯是需要人权的,他们也应该自由自在的生活,只要给予一些监管就行了。这些人的自诩为是好人,他们同情任何人,包括罪犯,却从未想过那些被罪犯伤害的人。可曾同情过他们,与罪犯共感,不过是因为你们没有亲身遭受过迫害。 专门建立一座城市关押罪犯的想法,周儒君确实听过。 但因为不可操作性,所以一直都是没有成功的,现在倒是有可能在诡园中先看到了。 “这么看来的话……这些还真有可能是犯人的编号。”周儒君抬手看着手腕上的数字。 现在他的心情当真是一言难尽,当了这么久的阿sir,成为罪犯还是头一次。 “那本《原罪》,我能看一下吗。”陌研看向席沉。 “当然。” 那本被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席沉亲手完成的《原罪》就这么交到了陌研的手中。 第29章 无罪之城(29) 第一页上书写的便是《神曲》的内容,这要是真的是出版的书,恐怕会在第一时间被认为是侵权。 口中将这首诗歌一般的内容呢喃咀嚼了一遍,像是在回味,又或者是在验证。 过了片刻后,这才翻到了后面。 不像周儒君一样是直接从中间翻开,陌研当真是一页页翻过去的,也因此直接看到了下一页上飘逸的两个字。 傲慢。 有时候说字如其人当真是有道理的。 首页上的字或许是席沉刻意写出的印刷体,但是这两个字却好似便是席沉的本质。 不屑一顾的漠然,对上帝,对生命,对一切的漠然。 忍不住看了一眼面前的席沉,对方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在陌研看过来的时候,还会回以笑容。 有时候一个人的伪装当真是可怕的。 谁也不知道到底怎样的外在才是一个人真实的表现。 摇头忽略这些想法,陌研继续后翻,看到的自然也是一连串的数字。 就陌研这一眼看过去,这一页上的数字至少也有将近五十个的样子。 瞧着这一圈的数字,是个人都能够迷糊了,当真是有几分看不下去。 但陌研却强迫着自己将这些数字完全看了下去。 其实也不用看的太过仔细,因为席沉会这么写,自然是有原因的。 陌研与汪辛可确实是在图书馆中看到了其他人的手腕。 但当时有个问题,那就是因为这一串的数字其实是有几分长的,在手腕上几乎是一圈的位置了,因此单纯将手腕伸出来的话,下面那串数字能够看得清楚,但是上面的那串,其实是要将手腕转上一点,才能够完整看清楚的。 因此陌研并不知道图书馆中的那位上面完整的数字是什么,总不能拉着别人的手转上一圈吧。 因此她无法确认席沉这里写的是否都是真的。 再次看了一眼席沉,对方似乎很敏感,每次自己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席沉总能够在第一时间作出回应。 陌研抿唇没有说话,继续翻阅着,很快在她的面前再次出现两个字。 贪婪。 只是看着这两个字,都有一种嗜人的感觉。 这人写字的风格还真是多变啊。 往后翻,果真是发现了同样的情况。 在陌研查看这本书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片刻后,陌研将这本书交给了周儒君,并开口说道:“你最好再看一看。” 此前周儒君只注意这上面的字了,并没有太过关注里面的内容,确实是那么多的数字,看得人有些头晕。 现在陌研既然这般提醒的话,肯定是有原因的,周儒君立刻打开仔细观察。 纪清也忍着饥饿感凑了上来,至于汪辛可也是绕到了另外一边,想要跟着一起看上面的内容。 只是第一眼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发现什么。 但是随着数字是越来越多,他们终于是意识到了问题。 周儒君猛地将书本合上,锐利的目光落在席沉的身上:“这是什么意思,当真不是你乱写的吗?” “我不知道啊,你们应该是清楚的。”席沉右手指节敲击了一下太阳穴的位置,“这里的记忆是有问题的,因此我也不清楚,我是不是乱写的。” 第30章 无罪之城(30) 确实很容易,除了那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贪婪的代表者之外,还有一个人,他们也是一天都没有看到了。 费欢。 白天的时候汪辛可与陌研也曾去找过人,不过见到的只有费欢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美人母亲罢了。 如果说这些家人真的是有问题,是负责清洗他们的话,那会不会现在费欢已经遭受到了迫害呢。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坐着站着,只是讨论着了。 外面的天色此时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月色柔和,与昨晚并无不同。 在月色的掩护下,他们一行人几乎是一起前去费欢家的。 走在最后的席沉分明看到顾史鉴在他们离开之后便进入到了保安室中。 这个顾史鉴难道在这里没有属于自己的家吗? 还是说那个家中其实已经发生了什么? 想要确认这一点其实很容易,之后只要找到顾史鉴,找到他的家就可以了。 或者去问一问家中的那对父母,想来他们会很乐意将地址告诉自己的。 费欢家离得本来就不是很远,他们自然是很快便来到了费欢家不远的地方。 在意识到家中的人似乎是有问题的后,周儒君也不急着回去给那个所谓的妹妹做饭了,在不弄清楚其中的情况之前,周儒君着实是有几分放不下的。 在他们前往费欢的家中的时候,另外几个家中似乎都是不太平的。 小姑娘身着白衣站在门前,望着空无一人的家,口中是喃喃自语:“夜不归宿,是不想要我这个妹妹了吗,果然都是一样的……” 哥哥站在窗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和可亲,眼底的寒光却越发的浓郁:“女孩子这么晚都不回来,着实是有几分不像话了啊。” 那铺满了一桌子的零食似乎都没有了可以享用的人了。 父母依旧是坐在餐桌边的,而姐姐却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盯着汪辛可的房间,唇边带着笑意:“这是叛逆期到了吗,这么晚还不回来啊。” 至于席沉那边的父母依旧是慢条斯理地吃着动,一日往常地交流。 爸爸继续看着他那一成不变的报纸,妈妈在洗碗筷。 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只听得妈妈说道:“这么晚没有回来的话,孩子回来了,记得说说他,现在还小,怎么能够这么晚回来呢。” “嗯。”爸爸回应了一声。 当真就是如同平常一般的交流。 昏暗的房间内,美人坐在床边,垂落的长发如此顺滑,修长的指尖一点点划过自己的肌肤,月光下的容颜越发的惊艳,但是却透露出几分病态。 直到外面的敲门声响起。 美人抬眸看去,似乎是在惊讶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到自己家中。 但却依旧缓缓起身,随着她的起身,露出了那被挡住的另外一人。 躺在床上的少年,面色红润到了极点,像是被煮沸的虾一样。 美人离开了房间。 在美人离开没有多久之后,她的房间中便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其实也就两个人而已。 借着月光的话,便能够瞧清这两人分明就是席沉与周儒君。 看来他们也是料到了,就算是从正门的位置说明来意的话,那位美人母亲也是不可能让他们进来的,还不如换一种方式呢。 现在就要看陌研他们的本事了,能不能将那位美人母亲多拖住一会儿了。 昏暗的房间并没有开灯,他们二人也不敢在此时开灯,若是引起美人母亲的注意的话就不好了。 不过月色不错,因此他们也是能够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的。 两人走到床边的时候,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费欢。 除了面色一片通红之外,暂时还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费欢还没有死呢。 在席沉伸手的时候,周儒君抢先一步拉起了费欢的手腕,检查了上面的数字,压低声音对席沉说道:“你看这里。” 顺着周儒君的要求看去。 费欢手腕上的数字几乎快要消失了,但是不知道是月色的原因,还是因为心理作用,席沉总觉得这最后快要消失的数字周围似乎有一圈红色泛起。 很淡。 凑近观察了几分,却并没有看到。 真是错觉不成。 “另外,你自己碰一下。”说这话的同时,周儒君便将费欢的手塞进了席沉的手中。 接过的时候,席沉也有几分意外。 见到费欢满脸通红的时候,就知道费欢皮肤表面的温度绝对是不低的,像是发烧了一般。 现在触碰下来,何止是不低啊,这温度当真是可以煮鸡蛋了。 人要是发烧到四十度的话,脑子就有可能烧坏了,现在这费欢皮肤上的温度又何止是四十度啊。 这脑子应该早就没有用了吧。 周儒君伸手稍微摇晃了一下费欢,似乎是想要将人摇醒。 但是人都烧成这样子了,想要醒过来也是不可能的吧。 反正周儒君这样的动作是没有将人弄醒。 “现在怎么办?”周儒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询问席沉,可能就是觉得席沉能够提供什么有用的建议吧。 而席沉在黑暗中却发出一声轻笑:“色欲戒之在色,火焰罚之。” “你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周儒君也是懵了一下,不明白席沉在这个时候怎么说起了这个。 “我当是什么火焰,结果是欲火焚身啊。”席沉的笑意越发深厚了,如果这里的火焰是这么解释的话,那对应的其他罪的解读是不是也要发生改变。 周儒君觉得自己现在询问席沉就是一个错误,这位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 轻叹一口气。 将费欢就这么留在之类的话,是绝对不行的,他们也不知道美人会对费欢做出什么。 “搭把手。”周儒君说道。 席沉看过去的时候便瞧见周儒君正在试图将费欢往自己身上背。 不过他现在就是一个少年的模样,这费欢的体型也没有瘦小到哪里去,周儒君想要将人轻易背起来的话,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得已下才开口让席沉帮忙的。 只是席沉却并没有立刻过来帮忙,而是说道:“将他留在这里的话,难道不是更好吗。” 可以更好的让他们观察费欢的结局是什么,这样的话也能够方便他们的应对。 这一点周儒君不会不知道,怎么在这个时候圣母心爆发了。 又或者周儒君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职责上来说,这个时候必须救人。 周儒君抬眼看来:“他现在也算是我们的同伴,将人带走,也能够从他的身上看一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席沉嗤笑一声,但却伸手过来,帮忙将费欢架到了周儒君的背上,之后两人便打算离开房间了。 另一边美人开门的时候,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三人,微愣之下,便展颜笑道:“怎么这么晚了,你们还不回家啊,家里人是会担心的哦。” 多么和善的一个阿姨啊。 人美心善说的便是这样的人吧。 这个时候最先开口的还是陌研:“阿姨,我们一天都没有见到费欢了,所以有些担心,就想着过来问问,他没事吧。” “当然没事啊,你们这么晚还出来,有没有跟家里人报备啊。”美人继续问道。 陌研立刻点头,一副我很乖巧的模样:“说了的,所以才能够出来,阿姨,我们真的有些担心费欢,可以的话,我们能够看看费欢现在怎么样了吗?” 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要求,明明很容易便能够实现,但是却被美人直接拒绝了:“抱歉啊,欢欢已经睡下了,你们看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睡觉了。太晚睡觉的话,会影响女孩子的皮肤哦。” “可是。”陌研脸上依旧带着担心,往前一步,似乎是打算进门。 美人将身后的门暂时带上了,温柔地看着面前的三人说道:“你们难道不相信阿姨吗,欢欢明天就能够去找你们玩了,这么晚了,你们应该回去了,阿姨这边也是要休息的。” “可是阿姨,你至少要告诉我们,费欢究竟是怎么了,今天一直都没有出来呢,我们还想跟他一起玩嗯。”陌研说道。 这乖巧的模样看的纪清不得不垂首掩饰自己的表情。 所以说女孩子一旦装乖巧都是这么厉害的吗? “欢欢有点发烧了,所以只能够在家里休息了,好了我也说了,你们快些回去吧。”这美人无时无刻不在逐客,希望陌研他们离开。 但是偏偏陌研不给她机会,总是没话找话,一边的纪清与汪辛可还会时不时帮两句腔、 总之他们的目的就是暂时拦下美人,让席沉与周儒君能够进入其中查探情况,暂时不会被发现。 只是到了最后,美人当真是有几分不耐烦了,直接说道:“你们再不回去的话,我便要叫你们的家长来接你们回去了。” 第34章 无罪之城(34) 在听到声音时,便知道是费欢醒过来了。 看来是不需要冰块了,冰火两重天的乐趣,看来这费欢是享受不到了。 费欢若是知道席沉可惜的内容的话,怕是要找席沉拼命的。 那惨叫的声音是一直都没有停止下来,只是后面是叫多了,这嗓子有些哑了,发不出声音了。 周儒君他们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费欢从浴缸内抬出来的,毕竟那水温就不必说了,费欢现在的肌肤被烫的是极为的敏感,轻微的碰触便能够引来对方的鬼哭狼嚎的。 也就这城市的人不嫌弃扰民,没有半夜过来投诉。 幸亏这只是从淋浴喷头里放出来的水,水温降得比正常的开水要快的多,没有说是持续的真正的开水,否则的话,现在费欢当真是碰不得了。 只是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若是没有药膏的话,费欢接下来的时间里也只能够是在床上躺着的。 这样的话与之前的区别也就是一个是清醒的,一个是昏迷。 但是看费欢此时精神恍惚的模样,怕不是还不如是昏睡着呢,至少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周儒君他们小心翼翼将费欢从浴室中抬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席沉一颗脑袋架在沙发背上,瞧着他们这边:“你们小心点啊,问清楚了。” 不用你说,我们也会的。 只是费欢现在的状态,想要回应他们的话,好像有点困难啊。 看着周儒君他们将费欢抬入了之前的房间后,陌研却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转道走到了沙发的背后,或者说席沉的面前,侧首看去便对上了美人的双眼。 “问了什么。”陌研也没有询问美人是什么时候醒的,没有意义,开口便是关键的问题。 “随便聊了点,你有想要问的话,可以问问。”席沉起身坐到了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陌研便绕过沙发,坐在了之前席沉坐的位置,看着美人的双眸问道:“我的问题不多,只一点,你们的身份究竟是谁。” 陌研没有问他们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也是有原因的,直接问这一点的话,对方若是在他们的身份上做些手脚,而他们若是相信了,恐怕也是会出问题的。 但是问美人这些人就没有问题了,本就是美人他们的身份,也就是作为参考,还影响不到他们这边。 听到这样的问题,美人反而是松了口气,瞧着席沉,那眼神中似乎在说,你看看人家问的才是正常的问题好吗。 “我们不过是被关押在这个地方的一群可怜虫罢了,我是,你们也是。”美人笑道,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深,若非浑身被捆绑着,只怕姿态还要更加夸张一些。 肆无忌惮的笑声终于是引来了房间中其他人的注意。 率先出来的便是周儒君。 费欢的情况不是很好,想要询问的话,还要等上一会儿。 这出来便发现美人已经醒过来了。 席沉也瞧见了周儒君,一拍手,对着陌研说道:“这下好了,专业人士来了。”而后又对着周儒君招手说道,“这边有个很适合你的工作。” 为了给周儒君营造一个还算不错的氛围,他们帮忙将美人抬到了之前应该是费欢的房间,将周儒君与美人独自留在了那里,他们几个便待在了客厅中。 汪辛可出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只是他们带着美人进入房间的背影。 等席沉与陌研从房间中出来的时候,所看到的便是在翻箱倒柜的汪辛可。 看到他们的汪辛可稍微解释了一下她这是在做什么:“我在找药箱,费欢的伤势有点重,我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能够治疗烫伤的药。” “我跟你一起吧。”说着陌研便主动翻找了起来。 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 只是这个家能够藏东西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东西是没有找到呢,这房间中又是一声惨叫,能够听得出来,费欢的这声惨叫中,除了痛苦之外还有恐惧。 最先赶到的便是席沉了,陌研与汪辛可紧随其后。 三人一进入房间,所看得便是不得动弹的费欢一脸恐惧地盯着纪清。 而他们三个也盯着纪清的唇角。 纪清的表情似乎有几分尴尬,垂首背了过去。 但是陌研上前,一把将人扯了过来,这纪清许是心虚了,也没有敢跟陌研使力,直接被人拽了过来。 纪清的唇角还有着清晰的血迹。 在纪清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伤口,反倒是费欢的手臂上存在一个清晰的咬痕,鲜血正在不断涌出,配合上费欢此时的表情,简直再明朗不过了。 纪清舔舐着唇角,将嘴边的血迹舔干净了后,又抬手抹了一把后这才说道:“对不起啊,我真的是太饿了,刚才我不小心睡着了,闻到了肉香,一下子忍不住,就咬了一口,真的就是一口,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就是。”费欢此时的嗓子有几分嘶哑,许是之前的惨叫叫坏了嗓子,也有可能是因为过高的温度烧坏了嗓子。 但陌研他们依旧听出了费欢的意思,费欢就是想说,纪清在说谎,他就是故意的。 纪清究竟是睡着了无意识中咬了一口,还是故意如此的,除了两个当事人,他们也不清楚。 纪清瞧着摇头的席沉,像是有几分急了,解释的语速都快了几分:“你们别听他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是不相信我吗,我真的可以解释的,我又没有这个爱好,你真的相信我啊,我……” 这解释的话是颠三倒四还未曾说完呢,便听到席沉说道:“你不嫌脏的吗,要不要考虑去刷一下牙,而且这半生不熟的,牛排也就算了,这连猪肉都算不上。” “……”纪清的所有话都被堵在了嘴里面。 “……??”陌研与汪辛可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费欢更是瞪大了眼怒视席沉,连疼痛都有几分忘记了。 “下次别什么东西都吃了,万一有什么皮肤病之类的,又或者参加了什么搏击俱乐部,这要是感染了什么……”席沉一边说着一边一边摇头。 纪清一脸懵逼地看着席沉,下意识问道:“搏击俱乐部是什么意思?”感觉上好像席沉说的并不是他理解的那一个。 “青春真好,还是别懂了。”席沉上前拍了拍纪清的肩膀,而后顺势揽着纪清的肩膀将人往外带,“行了,先去刷牙吧,这一嘴的血腥,也是不好受的。” 迷迷糊糊的纪清就被席沉给带走了。 待两人离开房间后,陌研这才看向床上的费欢说道:“有些话,我问,你不用说,我会问你是还是不是,是的话,你就眨一次眼,不是就眨两次。” “若是同意的话,就眨一下眼。” 床上的费欢当真是眨了一下眼。 看了眼没有被带上的门,一边的汪辛可上前将门关上了。 这边陌研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刚才纪清是不是醒着的。” 床上的费欢,飞快地眨了一下眼,却没有再眨第二次。 这一刻的心情是骇然的吧,这纪清若是身着男装的话,看着也像是一个阳光大男孩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饥饿才会这样吗? 汪辛可看向陌研的时候,陌研正问出第二个问题:“那时候的纪清是不是正常的。” 这次费欢似乎是犹豫了,应该是在回忆之前纪清的状态吧。 这个问题,费欢思索了一点的时间后,这才眨了一下眼,而后又眨了一下。 当时的纪清看上去并不是很正常。 浴室中,浴缸内的水虽然是被放掉了的,雾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但是这里面的温度还是比外面高上一些的,一时半会儿是降不下去了。 纪清在洗手台那边刷着牙,总共就两只牙刷,也没有找到新的,随意挑选了一个,清洗了一下后,便直接用了。 席沉就站在一边。 洗手台的镜子因为水蒸气的缘故模糊了一片,因此镜子中的人也是朦朦胧胧的。 透过这朦胧的镜面,席沉似乎与镜子中的纪清来了一个对视。 纪清连忙垂首,错开了席沉的注视。 但是耳边席沉的声音却还是存在的。 “饥饿的感觉,我有尝试过。”席沉说道。 刷牙的动作停了一下,而后继续。 席沉自顾自地说道:“在我还是六岁的时候吧,那时候的我,是很‘调皮’的,所以被关在禁闭室三天,三天内一口水也未曾喝过,更别说食物了。” 听到这话,纪清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席沉,似乎是想要从席沉的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 看穿了纪清心思的席沉轻笑一声:“很难相信,呵,永远不要低估人心的险恶。” 第35章 无罪之城(35) 席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难过悲伤又或者是愤怒。 他平静地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在纪清似乎想要说出安慰的话语的时候,便听席沉笑道:“你还真信了啊,明显就是个故事啊,六岁的话,那算虐童,可是会被抓起来的。” “……”纪清:我真的是相信了啊。 “年龄上骗你的,但确实有过一段时间的饥饿,那种感觉我明白。你们所想的便是活下去,所以饥饿是必须解决的本能。”席沉直接越过了那个话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那就是,你真的饿吗?” 最后的视线是落在纪清的肚子上的。 那明显大了一圈的肚子,说明了这人早就已经吃撑了。 纪清垂首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蹙眉说道:“可是我确实会觉得很饿,并没有撑到的感觉。”https:/ “所谓的饥饿感是身体的一种自然反馈,传递给大脑,但若是传递的环节出现问题,传输出现错误,大脑接收到错误信号的话,你的大脑在不断提示你很饿,但实际上。” 席沉盯着纪清那凸出的肚子,笑道:“实际上,再吃下去的话,你的结局只有一个。” 就算席沉没有说出最后的结果,纪清也基本能够想到了。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纪清只觉得后背发毛。 而后对着席沉便是一个深鞠躬,抬头后,十分认真地说道:“你的提醒我记住了,我会全力克制。” 席沉耸肩,没有多说。 尽管纪清能够意识到问题,但是能不能够坚持下去,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了。 漱了口的纪清,余光看着门边的席沉,突然笑了一下。 席沉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纪清,并不明白这位突然之间笑些什么。 便听纪清主动解释道:“其实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席沉还是不说话,纪清也不需要席沉说话。他只是想通过交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罢了,于是便听到纪清继续说着:“你刚才的话,其实我是很认同的,人心的险恶,确实不能够低估,无论是成人还是孩子。” “有时候,一些孩子的想法,反而会有更可怕的结果吧。” 纪清自顾自说着,浴室内待得久了,这镜面上的雾气也在消散,凝结的水滴顺着镜面慢慢滚落,这些水滴使镜子中的人四分五裂。 “我不是不能够忍受饥饿的。”纪清看向席沉,他的眼睛很透彻,“我原本就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在福利院长大的,只是福利院的收益不好,有时候,我们都会吃不饱的。” 席沉抱臂与纪清对视,在对方停顿的时候,回应道:“福利院啊,你现在还在福利院吗?” 纪清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自己提到福利院的时候,席沉目色便深沉了几分,笑容也隐隐扩大了几分。 对于席沉的询问,纪清却摇头说道:“不在了,整个福利院都不在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罢了。” “什么意思。”席沉好似是来了几分兴趣。 纪清撩起了这一身的裙子,并不是想要耍流氓,而是想要让席沉看到自己腿上的疤痕。 “这是烧伤,虽然后来有做过处理,但是因为烧伤的太严重了,还是会有痕迹留下。”展示了片刻的伤口后,纪清放下了裙子,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痛苦的画面,纪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是一场大火,整个福利院都毁之一炬,人和物,都没有了。” “是吗,那,那场大火中,真的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席沉凑近了几分,已经来到了纪清的面前。 他们此时靠得是有几分近的。 纪清觉得席沉的双眼中似乎带着魔力,还有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蛊惑心扉。 忍不住将心中隐藏的事情一点点说了出来。 纪清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他还记得那场大火,烧得浑身都疼,撕心裂肺的,原来那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太痛苦了。 陷入回忆中的纪清没有看到的是,在他提及到大火的时候,席沉的双手便已经背到了身后,微微握拳。 “我不知道,救下我的人说,只剩下我一个了,死去的人数与福利院本身的名单是一样的,所以应该真的只是剩下我一个了吧。”纪清呢喃着。 在席沉拉开与纪清的距离时,纪清却突然说道:“但是不对,不对的,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明明就是还有一个人的,可是他们都说不存在了。” 拳头越发的紧了几分,可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温柔了:“是谁呢。” “是谁,是谁啊,太久了,名字已经有些不记得了。”纪清的眉头蹙起,似乎是想要将那个名字想起来。 “想不起来便算了吧。”席沉说道。 可是纪清却还在想着:“我在找他的,找了很久,但是身边的人都说他不存在的。” “那你觉得这把火是人为的还是自燃的呢。”席沉换了一个问题。 “不知道,应该是自燃的吧,其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纪清这么说着。 “可是你的表情似乎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你是不是认为这是人为的,而且做下这件事的人就是那个被认为不存在了的人呢。”席沉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了,像是在耳边响起一般。 然而这样的问题却引来了纪清疯狂的摇头:“不是的,不会是他的,任何人都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不会。” 此时纪清的双眼已经有几分迷茫,无法对焦,自然也看不到席沉此时的面无表情。 明明脸上是一片寒意,说出来的声音却越发的温柔:“为什么不会是他呢,明明只有两个人活下来了,不是你的话,就是他了啊。” “不是我,也不会是他的。”纪清很是肯定地摇头说道,“你不知道的,他是很温柔的人的,真的,他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我没有见过他生气,对所有人都是轻声漫语,而且长得也好看,真的,特别好看的。我们都喜欢他,我们,包括阿姨叔叔他们都是。” “很喜欢他的,他那么的好,对每个人都很好,总是包容着我们的任性。” “好多人都喜欢对他撒娇呢,每次只要撒娇的话,他总会护着我们的。” “所以怎么可能会是他呢,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大家都喜欢他,他也喜欢着大家,怎么可能会放火呢。” 最后的话,不知道是想要说服席沉呢,还是想要说服他自己呢。 纪清看不到的是席沉眼底蔓延开来的黑暗。 “是吗,可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一直在福利院中呢。”席沉又问道。 纪清皱起眉,似乎是慌乱,又带着恐慌与无助:“不是故意的,大家都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太喜欢他了,可是他却要离开。” “所以,你们做了……” “你们是不是在浴室中待太久了。”陌研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席沉的问题。 眼中的暗色闪过,转身之时,便已经带上了笑容:“只是对他做一些开导,对吧。” 一手将纪清揽住,迷茫中的纪清像是突然间惊醒一般,对于刚才的事情记得并不是很多,只记得自己说了点福利院的事情。 晃动脑袋,这种事情怎么会在这里说出来呢,就算是想要转移注意力的话,也不应该说这么多啊。 “不会说出去的。”席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正要回应呢,对方已经放开了自己,离开了浴室。 纪清立刻跟了上去。 又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席沉回头看去的时候,便见纪清盯着席沉的笑容说道:“你和他有那么几分像的,不过他比你温柔多了。” “我好像想起来他叫什么了。”不知道是不是深层的记忆被唤醒,原本已经遗忘的名字,此刻便如此回荡在嘴边。 “阿禾,对的,阿禾,我们都是这么叫他的。” 席沉瞧着纪清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的荆棘蔓延,缠绕在心脏之上,面上却越发地不显。 原来,还有一个活着啊。 周儒君那边还没有结束,看来那位美人母亲是一个难搞的角色啊,专业人士出马,都没有能够解决。 而陌研这边也算是从费欢的口中问出了什么,虽然大部分都是借助费欢来验证自己的猜想就是了。 “这是在别人家中,又是在游戏中,就算是想要做些什么,也请收敛点。”房间内的陌研看到席沉与纪清进来之后,稍微说了一下。 从陌研刚才的角度看过去的话,看到的便好似是席沉在亲吻纪清一样。 尽管知道是一个视线上的错觉,但她总觉得这很像是席沉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 纪清对刚才的记忆还有几分恍惚,因此不能够理解陌研是什么意思。 席沉没有反驳陌研的话,是听出了陌研话语中玩笑的意味。 而床上的费欢在看到纪清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来的还有几分害怕。 第37章 无罪之城(37) 席沉的动作很快,至少在在其他人看啦,速度是很快。 席沉在对每个人做催眠的时候,大家基本是抓紧时间睡了一觉,其实就是闭着眼睛眯了一下。 尽管席沉的动作在其他人看来已经很快了,但是对于席沉而言,这样的速度其实算不上快。 催眠这些人比他想的要慢得多,因为是有了防备与说明的,在催眠的时候,大家都会下意识出现抗拒的心理,即便席沉事先已经跟他们说了要相信自己,也无法改变这个状况。 原本不打算进行催眠的汪辛可,最后还是同意了。 心中的秘密再多,也是比不上能够活下去的欲望的。 而催眠之中,席沉有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大家其实都是不知道的。 在意识昏昏沉沉的时候,他们完全记不得发生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当所有的催眠结束之后,大家再次聚集在了费欢所在的房间中。 率先开口的便是席沉,也是为了给他们一剂定心丸吧:“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东西,在离开游戏之后,催眠的效果便会解除。” 虽然席沉已经这么说了,大家心中还是会有几分怀疑。 但是此刻大家都将这份怀疑放在了心底,一切等这次结束了再说。 “时间不早了,能够休息一会儿的,便休息一会儿吧。”周儒君估摸着时间,除了因为催眠失去的时间感知以外,其他时候,周儒君都会默默计算着时间。 屋子内的灯已经熄灭了,不在对陌研进行催眠的时候,这灯便已经熄灭了。 再之后全员基本就是在黑暗中做着一切。 好在也不是完全无光,在适应黑暗之后,大家的行动还是比较如常的。 明日他们还有许多的事情,今晚通宵,难不成每晚都通宵不成,身体定然是吃不消的。 纪清与汪辛可是真的困了,两人身上的原罪又并非是懒惰的情况下,在周儒君的话语下,便同意了去休息。 但也只是一个在沙发上躺着,一个坐着而已。 周儒君自己并没有休息,而是再次进入到了美人母亲所在的房间。 在能够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后,周儒君再次变成了曾经的周儒君,除了外貌上看着年轻了一点,缺少了一点威慑力。 但现在黑灯瞎火的恶,谁还在乎外貌啊。 在被催眠后,陌研在这次的本中还是头一次感觉到了头脑清明。此时就算让她休息也是无法睡着了,不知道是一直如此,还是暂时如此。 没有进去打扰周儒君,只是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最后的席沉却又失去了踪迹,反正屋子内是没有看到席沉的踪迹的,估计这是直接离开了。 是回去了吗? 并没有,实际上席沉直接去了保安室。 漆黑一片的保安室中,即便是有锁,也并未上锁。 席沉进入的时候,便是迎面的拳风。 侧首,那拳头擦着脸颊而过。 又是一只手朝着席沉而来,这次化拳为掌,似乎是想要掐住席沉的脖子。 然而这次席沉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这手达到席沉脖子的位置时,便突然停下了,黑暗中传来顾史鉴的声音:“是你啊,这么晚了不休息,怎么跑这儿来了,莫不是有什么别的发现了,想要来这里验证一下。” 第38章 无罪之城(38) “看来你自己也发现了,我发现,你们现在的那些家人,似乎有意无意地总是将你们引到地铁站中。” “在最后的画面中,我所看到的便是你们上车……如果那也能够算得上是上车的话。”顾史鉴想到当时的画面,嘴角就忍不住抽动。 其他人顾史鉴不知道,但是当时席沉手腕上的数字比起顾史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极为的高,甚至已经开始往红色转化了。 还记得当时地铁站那边根本不给他们进入的机会。 但是席沉抢劫了地铁…… 你没听错,这货带着这人,直接将地铁抢了下来,因为只有一个人负责看管,其他城市人民也只是看着,并未帮忙。 就算后面是反应过来打算帮忙了,这个时候的席沉已经带着众人进入到了车厢之中。 顾史鉴不知道后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席沉他们在车厢中做了什么。 他能够听到的便是里面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当真是混乱得厉害。 能够看到的是那车厢周围,原本看上去和善的人,眼中流露出的兴奋与期待。 最后即便是不用唯一的地铁站的人员要求什么,他们便疯狂涌入其中,似乎是想要将席沉他们抓住一般。 最后席沉他们有没有被抓住,顾史鉴不知道,他所看到的只是地铁启动的场景。 可以说加速的时候,还有一部分人扒拉在车厢的位置想要进去呢。 只是这一下便将不知多少人卷入了车厢底下(坐地铁的时候记得不要靠那么近哦),鲜血几乎是在瞬间将车厢外染成了红色。 这么干脆,漠视生命的行为,顾史鉴能够想到的只有席沉的。 如果是席沉的话,一定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至少像席沉这种,当着被杀者的面递上凶器,直言杀人,且认真的,也是少见。 在看到席沉他们上车的时候,顾史鉴其实是有几分后悔的,他原本以为席沉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之中。 结果第二天的清晨便看到了走出家门的席沉,进入了保安室,片刻之后便出来了,紧跟着便是陌研。 一个又一个的,让顾史鉴意识到了席沉之前所说的实验究竟是什么。 他想要验证一些事情,而这件事情需要有人做亲眼的见证,顾史鉴便是这样的见证者。 在顾史鉴说完之后,席沉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思考的是另外的事情,如果说他们的失忆是因为坐上地铁前往某一个地方所引起的,那么之前死亡是最大的罪这句话便要做其他解释了。 如果失忆不是死亡的惩罚,那么死亡又会导致什么呢? “地铁站你已经尝试过了,所以接下来还需要有别的尝试吗?”顾史鉴问道。 席沉摇首说道:“没有。” 就算席沉确实有一种想法,但也不会由顾史鉴做见证,因为这位也看不到实验的结局是什么。 “但是你有想法了。”顾史鉴说道。 席沉未曾回应。 他确实有想法,上一次席沉主动找到顾史鉴,定然也就是在之前的轮回中,他并没有失去记忆,其实也是从侧面印证了,在上地铁之前,他一定还做了别的尝试。 这些尝试都没有成功过。 因此席沉现在做的,是将那些想法一一排除筛选,如果是自己的话,会做怎样的尝试呢。 之后席沉便离开了,顾史鉴并没有跟上去,比起站在明处,一个隐藏在暗中,处理所有痕迹的人,才是席沉所需要的。 当席沉回到费欢的家中时,周儒君与陌研已经坐在了客厅中。 原本休憩的汪辛可与纪清,在陌研看到回来的席沉后,便将人叫醒了。 当然在周儒君说出审讯的结果之前,陌研率先问了席沉一个刚刚想起来的问题:“今天之前,我们有被催眠过吗?” 如果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催眠了呢。 席沉坐了过来,在陌研询问的时候便直接摇头说道:“在此之前,并没有催眠的痕迹。” 这次席沉说的是真话,但他们究竟是信还是不不信,就不知道了。 大家沉默不言,便当他们是信了的吧。 “从这位的口中,得到的讯息不多,你们自己来判断真假。”周儒君确实是专家啊,在能够控制住行为脾气之后,这问话的效率直接便上来了。 周儒君在一边说,陌研作为旁听者,补充其中的细节与错误。 无罪之城已经存在了很久,这里是上位者的一种尝试。 按照美人母亲的说法,无罪之城关押的却是又是一种犯罪的人,轻微的,严重,各式各样的,无论你想要怎样的罪犯,都能够在这里找到。 这是一座压抑着罪孽的城池,这里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哦,除了那些原本真正的npC。 你们不是宣扬着罪犯也需要人权,也需要自由吗。 这么大的一座城市,足够自由了吧,甚至不需要愁吃愁喝的,有的玩,有书看,能够做各种想要做的事情。 听上去是不是很棒。 “一点都不好!”当时美人母亲的神情狰狞,若非是被捆绑着,整个人都要扑上来了。 “我们就是笼子里的金丝雀,供人观赏玩乐。”美人母亲的表情越发扭曲了,“一个鱼缸,即便是再宽广,那也是鱼缸,怎么能够比得上大海的无垠。” “我们被捆绑在这里,被关押在这里,一成不变的环境,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哪怕是在真正的监狱中待着,也要离开这里,离开这座以自由之名囚禁我们的牢笼。” “你们是试验品,是先驱者,你们是由我们推选出来的人,你们将带着我们的希望,帮助我们逃离这里……离开,是的,我想要离开。” “我想要呼吸真正的空气,我想要看看鸟语花香,我想要围观家长里短。” “而不是待在这里,发霉!” 按照美人母亲的说法,美人母亲这几个也并非是最早被关押进这里的人。 这一点从他们身上的编号便能够看得出来。 “不过最后她说出了一种能够离开的方式。”周儒君说到这里的时候,席沉几乎能够猜到他下面会说什么了。 “地铁站,地铁站相当于一个通道口,连接现实与这里的通道口,如果能够从登上地铁的话,便能够离开这里。” 这是美人母亲的说法,他们这些身怀罪恶的人,只要能够清除掉身上的罪,那么便可以登上那通往现实的列车。 但是有一种人是不可以的。 周儒君也是询问了的。 “沉溺于罪恶中的人,原罪的携带者,是无法离开的。” 原罪的携带者? 众人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只是因为昏暗的环境,并不能够看到上面的数字。 所以他们也就无从查证。 他们这些人都属于原罪的携带者吗? 如果说沉溺于罪恶的人无法离开,而手腕上数字消失的人能够登上列车。 他们此前一个个的,比如陌研,纪清,都快被原罪控制了,可是手腕上的数字反而在减少又是为什么,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美人母亲那边做不出任何的解释,只是一味地笑着。 周儒君又不是古代的酷吏,还能够用刑不成。 如果说他们想要登上列车,必须数字归零,但是归零却需要他们接受原罪的话,那之前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黑暗中,席沉起身进入到了美人母亲所在的房间中。 对方的感官很是敏锐,察觉到了席沉的到来,开口笑道:“我所知道的,都说了,你这还想问些什么呢。” 然而席沉摇首,推开了房间中的窗户,让月光更好地洒进来,也能够更好的看清彼此的神情。 “我想要确定一件事。”席沉说道,“也不对,应该说两件事才对。” 即便是被捆绑着,美人母亲的姿态依旧如此的悠闲,甚至带着几分上位者的感觉。 背对着月光,美人母亲看不清席沉的模样。 “第一件事,你们的目的。”席沉笑道,看了眼门外,“我见过一个骗术高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是当它们组合在一起的时候,便是天大的谎言,而你还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是吗,若是有这样的人的话,我还真的想见一见呢。”美人母亲也跟着笑。 两人对视着笑了片刻后,便听席沉说道:“第二件事,便是地铁站,那里,真的是通道吗。” 第40章 无罪之城(40) “好看的人就连死了,还是一样可以美成一幅画啊。”顾史鉴笑着拉开了与尸体的距离,避开了地面上的血迹。 割破美人母亲的喉咙时,顾史鉴用床单挡了一下,只是身上依旧有喷溅到的血迹。 侧首看向身边的席沉:“你要是死了的话,一定要请我做见证人。” “可以啊。”这诅咒般的话语听在席沉耳中更像是一种祝福。 “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顾史鉴觉得席沉的反应当真是无趣的很。 “我要求的。”席沉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你能不能稍微配合一下。”顾史鉴翻了个白眼。 “过剩的表现欲是一种病,你应该去医院看一下。”席沉说道。 “……”顾史鉴嘴角一抽干脆不说话了。 会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如果顾史鉴的弟弟是死在顾史鉴的手中,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那么他们的约定会不会不仅仅只是宰了一个人呢。 而是这些所有的家人。 清洗者还是觉醒者,从一开始就是对立面的话,为什么身份上不能够互换呢。 “那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吗?”顾史鉴不甘心了,又问了。 席沉蹲下身,盯着那双失去光泽的眼睛,头也不抬地说道:“你无法全身而退。” 这话直接将顾史鉴噎住了,因为席沉他妈地说的没有错。 顾史鉴还真不能够肯定自己能够将这些人依次拿下。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具体的背景,但是从美人母亲轻描淡写地说出杀了,也能够看出,这些人是不能小瞧的。 就算是武力值不行,死前也能够咬下顾史鉴一块肉。 那个弟弟是没有反应过来,若是反应过来的话,也不会如此轻松了。 这里又找不到医院,他们身上的真言决也没有办法使用。 若是在对付一个人受伤后,那之后的人又该如何解决呢。 顾史鉴尝试过潜入那些人的家中,但是那一个两个的未免也太过敏锐了,基本上动作稍微重一点就能够将他们惊醒。 顾史鉴又做不到席沉这样悄无声息,行动上便一直失败了。 若是遇到多个人一起的,以少胜多,有点困难。 所以顾史鉴一直在找机会,如今机会终于是找到了。 “我进来的时候,她基本快要挣脱身上的束缚了,我就先下手为强了。”顾史鉴稍微说了一句。 又见席沉没有理会自己,便又忍不住问道:“所以你究竟在看什么呢。” “看她的笑。”席沉终于是给出了回应。 顾史鉴便跟着一起蹲了下来,同席沉一起看着美人母亲:“都死了,还会笑不成。” 这一看才发现,美人母亲在最后当真是在笑的。 “这笑容。”顾史鉴皱眉。 “解脱。”席沉说道,缓缓起身,“你还记不记得你那个弟弟死后是什么模样的。” 席沉不记得了,所以只能够依靠顾史鉴。 说一下大概的情况而已,之前的叙述中,怎么可能还会包含死亡人面部表情的描述。 现在席沉这么一问,顾史鉴赶忙想了一下,只是吧,顾史鉴对这些东西的关注度确实是不高,最后只能够耸肩说道:“抱歉了,我是真不记得了。” 真没用啊。 “再解决一个看看吧。”席沉做下了如此决定。 “……”顾史鉴是越发好奇席沉是做什么的,怎么说起杀人的时候,感觉就好像在说杀猪一般轻松容易。 而此时席沉执起顾史鉴的手,放在月光下,撸起衣袖。 原本的数字似乎更是鲜红的了,但是数字却更小了。 这是在这次的游戏中,顾史鉴杀死的第二人。 “上次因为你的原因,死去的人也不少,可惜你不记得了,否则可以说说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过若是我将这些人都解决了,手腕上的数字也消失了的话,我可就独自一人离开了,你有想过怎么解决吗?”顾史鉴这话只是一种玩笑的言语。 他不是席沉,不会一个人做这些事情。 “罪,又不是只有杀人这一种。”席沉说着将手腕露了出来。 席沉手腕上的数字不知道何时开始已经泛起了一圈的红色,数字回归到了百,但是却渐渐染红。 “当达到临界值之后,便会出现新的临界值,那这临界值的意义又是何在呢。”席沉说道。 还是说他们其实是不一样的。 “这个还是之后弄清楚吧,之前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所以就过来找你说明一下。”顾史鉴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出现在这里是有别的原因的。 不等席沉做出回应,便继续说道:“就是有关徽章的事情。” “那些信封中的纸,我之前不是说去的时候,信封里面原本的纸已经被烧毁了,再之后的是后放进去的。” “徽章的事情我过去之后发现的,就在你们再次出现的前一天。” “而我身上的徽章一直其实是从那个死去的弟弟的房间中找到的。”顾史鉴说道,“我当时不是闲着吗,就在房间中翻找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小格,那徽章就在其中。” “所以我怀疑这徽章其实并不是属于我们的,而是那些所谓的家人的。” “昨天晚上我摸进了陌研的家中,从他家客厅的抽屉里找到了类似的纸,才想起来这件事,不过刚才聊天的时候,一直说着其他的事情,一时间又没有想起来。” 顾史鉴叙述的时候,没有看到席沉的目光。 等顾史鉴说完了,便听到席沉微笑地说了一句:“你给的消息还真是及时啊。” “我也这么觉得。”顾史鉴将其当做了夸赞。 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清晨的阳光洒落,让冰冷的屋子中充斥着温暖的感觉。 那洒落的阳光落在冰冷的尸体上,似乎连那冷硬的肌肤都闪耀着温暖的感觉。 汪辛可本来是来送早餐,顺便看看美人母亲的情况的,现在看来,对方是不需要早餐了。 因为汪辛可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动静,陌研他们便走了过来。 第41章 无罪质层(41) 自由是美味的,是芬芳的,是千百年的追求,是简单的,却也最无法实现的愿望。 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可能是周围的工作环境,可能是身边的人,包括自己的亲人。 一层层的枷锁下,真正的自由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是他们所追求的自由不是这些,而是那种曾经所拥有的,却失去的。 伊甸园很好,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但是最后夏娃亚当不是一样舍弃。 人生本就应该是酸甜苦辣一起经历的,那才是人生,而不是被困在这里,一成不变的生活。 “哥哥,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面呢,你不担心我吗,你不爱我了吗?”妹妹一手环着周儒君的腰,枕着周儒君的后背,语气是如此的委屈。 搞得周儒君像是一个渣男一般。 从此时的表象上来看或许是这样,但此时的周儒君却是另外一种想法了。 尽管他已经知道这个妹妹应该与那美人母亲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周儒君仍旧是忍不住心软了。 也是因为这一下的心软,让周儒君陷入到了危机之中。 锋利的刀尖抵在腰侧,只要一个用力,便能够刺穿腰腹,而刀柄被握在妹妹的手中。 “哥哥爱你,怎么会抛弃你呢。”周儒君试图顺着妹妹的话,让其放下警惕,至少能够拉开距离。 只要拉开距离,以他的身手,谁制服谁还说不定呢。 “可是哥哥昨晚都没有回家,还让我饿肚子了。”妹妹很是委屈呢。 因为委屈,这刀尖更是往前去了几分。 周儒君也感受到了刺痛感,想必他现在腰间已经受伤了。 “哥哥是有事耽误了,所以这不是赶紧回来给你做饭了。饿了吧,你先放开,哥哥去做饭好不好。” “嗯……好啊。”妹妹似乎被周儒君说动了,抵在腰间的刀在一点点撤离。 周儒君的心一点点提了起来。 “不行,我还是喜欢粘着哥哥呢。”说这话的同时,妹妹便再次黏了上来。 但是她既然给了周儒君伸展的空间,周儒君就不会再给她接近的机会。 一手肘直接捣在妹妹的肚皮上,吃痛的人,后退两步,彻底与周儒君拉开了距离。 看着揉着肚子的小姑娘,周儒君现在是没有丝毫怜悯。 受了这么一下子,这妹妹也没有松开手中的刀,而是抬头看着周儒君,眼中闪烁的是疯狂:“真是的,哥哥下手还真是够狠的啊。” “明明都打算放过哥哥了,只要哥哥乖乖听话的话,我也是可以留下你的啊,可惜了,在这最后的时刻,你还是选择了放弃我啊。” 这什么见鬼的病娇啊。 说话的同时,妹妹便挥舞着刀朝着周儒君而来。 看这妹妹老练的动作,看着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小姑娘,怕是一个老手了。 这手段快准狠的,刀刀都是冲着周儒君的要害来的。 “虽然他们说,你们暂时还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啊,真的忍不住了。”妹妹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充斥着的是病态。 第42章 无罪之城(42) 阳光照耀下的房间,泛起的是金色的光泽,极致简约的风格,在这阳光下也会显得温馨宜人。 只是此时客厅内的场景看着却并非如此。 可怜的夫妻被捆绑在椅子上。 他们的模样看着并非特别的凄惨,只是目光中仿佛写着看见了恶魔。 餐桌前,身形挺拔的少年,怡然自得。 突然之间门被踹开。 周儒君根本来不及检查这个家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究竟为何会有那两声惨叫。 破门而入的同时,他也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况,微愣之下,下意识看向了坐在餐桌边的人。 “猼訑?”这瞬间周儒君的精神有几分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一直追捕的猼訑此时就坐在桌边。 那人转身看来,温柔的笑容,在阳光下越发的缱绻。 “你没事?”周儒君松了口气。 想来也是,刚才的两道声音,明显是成年人的声音,与席沉现在的声音并不相同。 只是因为他们刚从那个家中逃出来,所以下意识也认为席沉同样出事了,才会做出那样的猜测。 既然席沉无事的话,周儒君看了一圈,瞧见的便是那对夫妻的背影:“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对夫妻会被捆绑在椅子上。 视线下移,落在了地面上,也就看见了那一小滩的血迹。 心中闪过猜测,猛地看向席沉:“你不会是……”不会是将这两个人直接杀了吧。 先不说这件事的对和错,你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制服两个人的,尤其是这些人不正常,都是些疯子,那就更难对付了啊。 “没死,只是一点小手段而已。”席沉捧着一碗粥走了过来,一手搭在母亲的椅背上,一个技巧上的旋转,那母亲便调转了一个方向,面对着周儒君。 一手捏住妈妈的下巴抬了起来,露出女人那惊慌的双眼:“你看到了,活的。” 没有质问席沉这么做的原因,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你也遭受到攻击了?” 遭受攻击? 席沉神情不变,但是心中因为周儒君的话做了一番推理。 口中却说:“算是吧。” 所谓的遭受攻击,那就是无稽之谈了。 回到家中的席沉受到了夫妻两个的关怀,他们几乎只是说了两句,便如同往常一样了。 主动挑起攻击的却是席沉,他讲究的是先下手为强。 但也没有想要将这二人杀死,而是打算将其交给顾史鉴。 这两人是完全没有想到,看着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乖巧听话的席沉,却在他们转身的时候,立刻动手。 就算两人是想要发疯,那也要给他们发疯的机会啊,席沉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给,直接给两人捆在这里了。 没死啊。 不知道为何周儒君内心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没有死的话,说明面前的人应该不是吧。 “你这是想要问出些什么?”周儒君看了眼席沉手中的粥说道,“这边还有吃的吗。” 没有吃早饭的同时,还折腾了这么久,也确实是饿得很了。 席沉指了一下厨房说道:“自己去看看吧,还有不少。” 周儒君看了眼夫妇二人后,便直接进入到了厨房中。 去看到灶台上,还有东西在煮着,便有几分奇怪了、 若是这对夫妻还被捆着的话,那这里煮着的又是谁做的,便能够想出来。 便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啊,这是做什么呢。” 头一次被人夸会做饭,席沉还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呢。 “肉……我手艺不好。”席沉的话音刚落便听到锅盖落地的声音。 同时传来的还有周儒君隐忍的声音:“这到底在煮什么!” “肉啊。”席沉漫不经心地喝下了最后一口粥。 封人攱就说过席沉是不会做饭的,再正常的食物到了席沉手中都能够变成生化武器。 这位要是去制作毒药的话,一定是个中高手。 所以席沉还能够煮出什么东西呢。 被捆绑的父亲此时缓缓抬头,目光失去了清明,微张的口中能看到流淌的口水,滴落一片。 顺着他的脸一路往下,便看到了垂落的双臂。 他的双手并未被捆绑住,甚至一双手臂都未曾被捆绑住。 那是因为不需要了,双掌被砍断,简单的衣物包扎并不能够完全阻止鲜血的涌出。 而他的那对手掌,如今正在锅里起起伏伏。 说是做饭,席沉不过是将这双手扔进了锅里,又加了水,然后点了火。 那接连的两声惨叫,如今算是找到原因了。 周儒君黑着脸从厨房中走了出来,在看到那一双手掌汤后,周儒君彻底没有了进食的欲望。 盯着席沉的目光复杂,他现在是越发怀疑面前这个人就是他想要找的人。 可是现在就将人抓起来吗? “不吃了吗?” 周儒君走到了爸爸的身边,垂首便看到了那被砍断的双手,眉头皱紧:“你若是想要询问一些事情的话,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呢。” “你既然会催眠的话,直接用催眠的方式将他们催眠就是了。”周儒君觉得这样的做法着实是有几分残忍了,即便是将人杀了也好过这样做吧。 然后席沉却一手撑着下巴,回头看着周儒君笑道:“有件事需要纠正你一下,说了催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无论是你还是陌研,当时的催眠都不容易呢,而这些人。” 抬手指着这对夫妻的席沉继续说道:“他们的意志力更是强大呢,在这里不知道经历了多久,想要入侵他们的记忆,没有一些手段的话,是绝对不行的。” 之前因为周儒君他们在,席沉没有对美人母亲做什么,现在“自家”中,有些事做起来就方便很多了。 “那你有问到什么吗?”周儒君深吸一口气,走开了。 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个游戏,这些都是游戏中的人,别乱发善心。这些都是罪犯,罪犯受到惩罚那是罪有应得。 “并没有。”席沉的话直接将周儒君给噎住了。 而席沉还在继续说着:“倒是你,只有你一人吗?” 经过席沉的提醒,周儒君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陌研呢。 “陌研去找纪清了,那边没有动静,担心出一样的事情。”看了眼被捆绑的两人,周儒君又是嘴角一抽,“但是现在看来是我们多此一举了。” 席沉哪里是需要他们帮助的啊。 “这样啊。”席沉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又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周儒君,“走啊,现在去看看。” 自己没有出事,不代表纪清没有出事啊。 “那他们?”周儒君指了一下被捆绑的两人,就这么将他们放在这里,真的好吗? 第44章 无罪之城(44) 最先的怀疑的是陌研的那个父亲,如果暴食是自家的这位的话,那陌研那位喜欢囤积食物的会不会是假的。 再来便是周儒君的那位妹妹,长期躲在房间中,是担心被发现什么吗? 而最没有想到的却是纪清的这位哥哥。 可是往往最没有嫌疑的人,嫌疑反而是最大的。 在看到哥哥手腕上的编号之前,席沉都是无法确认的。 就算不能确认也没有关系,再继续确认下一个就是了。 幸运的是,一发即中。 当周儒君返回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正要出门的席沉,视线在屋子内环视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另外的身影:“怎么就剩你了?” “他说时间不早了,得回家收衣服。” 面对席沉的胡说八道,周儒君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席沉的目光落在周儒君的手臂上:“看来你又遭遇了一些事情啊。” 腰上的伤口是不深,即便是刚才背着纪清跑路,也没有多少血再渗透出来了。 但是手臂上那明显的刀伤应该是刚刚才留下的。 “算是吧,他不会回来了吗?”周儒君看了眼手臂,这鲜血流的确实有点吓人,但是周儒君自己有分寸,没有伤到要害,最多就是疼一疼。 “暂时不会回来了。”至少这次的游戏结束前是不会回来了,指着周儒君手臂上的伤说道,“需要给你简单地包扎一下吗?” 伤在手臂上的话,一个人显然是没有办法包扎的。 周儒君的无言便算作了默认。 说是包扎,只是暂时用一块干净的布止了血。 之后两人便在这个已经完全是空无一人的家中搜查了起来。 席沉找到的是顾史鉴所说的那个小隔间。 取出徽章试着摆放了一下,刚好合适。 回头的时候便看到了同样进来的周儒君,看到席沉的行为之后,也没有立刻提及这件事,而是晃动着手中的钥匙说道:“这是我在客厅内找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对应的那一把。” “去试一下就知道了。”席沉将徽章取了出来,放回了口袋中,“没有别的收获,离开吧。” 周儒君在回去找席沉的时候遭遇了妹妹,陌研这边也是不遑多让,扶着纪清走了没有多远,便看到了不疾不徐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对方的速度确实并不快,做什么都是慢吞吞的,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是这样慢吞吞的。 但是陌研扶着纪清的话,比男人是更加的慢。 就像陌研之前说的那样,陌研对纪清说道:“你自己先蹦跶着,或者原地装一会儿死。” 失去陌研搀扶的纪清一个踉跄,直接倒下去了。 幸亏他只是双脚行动不便,不是全身,好歹是护住了脸。 那是撞在底面上的,肚子着地,那一刻胃里翻滚着,上涌的是呕吐的欲望。 而且纪清是真的吐了。 “……o(╥﹏╥)o”纪清现在真的很社死。 已经来到纪清身边的男人看了眼此时趴在地上装死的纪清,又看着那些呕吐物,肉眼可见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纪清踉跄着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朝着保安室蹦跶。 我是一只没有感情的小僵尸……不行,又想吐了……呕…… 陌研绕了一圈,好不容易将人甩开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路的呕吐物:“……” 阳光明媚的房间中,两道身影没有了活动的迹象,安静地像是两句雕塑。 不过他们比雕塑稍微好上一点,雕塑没有温度,而他们的皮肤还带着些许的温度。 定睛看去,两人的的胸膛没有起伏。 这对夫妻还想着时间到了,怎么来享用席沉这样的美味呢,一直隐忍克制的,克制到了最后,最先离开的却是他们。 厨房中有水声响起,一道身影正在清洗刀具。 冲刷掉了上面的血迹后,对方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观其样貌,分明就是顾史鉴。 愉悦的目光落在尸体身上。 杀人真的会是一件令人上瘾的事情。 尤其是在这个游戏中,欲望被放大后,这种不满足的感觉便越发强烈了。 这种不满足的感觉让顾史鉴意识到,自己或许也开始受到影响了。 “看来要加快速度才可以。”顾史鉴一边说着,一边将椅子上的两具尸体搬了下来,抬到了之前席沉在的房间中。 进入之后便会发现,房间中还有两具尸体的存在,一个便是美人母亲,至于另外一个就是顾史鉴的弟弟了。 “也不知道想些什么,非要这些尸体,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话是这么说,顾史鉴还是任劳任怨地离开了这里,原本是打算跟上席沉的,说不定能够再解决一个呢,结果跑出去没有多远呢,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妹妹,陷入昏厥的妹妹,身上好像没有任何的伤口。 “只是被打晕了啊。”顾史鉴蹲在了妹妹的身边。 妹妹的脸色苍白,但是五官还是很不错的,当真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 昏迷的妹妹,真的很像是一个洋娃娃。 “可我并不喜欢洋娃娃。”顾史鉴口中说着的同时,下手也叫一个狠,直接割断了妹妹的脖子。 你说都送上门了,要是不动手岂不是辜负了美意。 还在昏迷中的妹妹直接被莫名其妙割断了脖子,连一句遗言都没有交代。 从妹妹的裙摆上扯下了一块布,将不断涌血的脖子包裹了起来后,顾史鉴这才将妹妹抱了起来,准备将人先带回去。 但是地面上的血迹是没有办法处理了。 以至于周儒君与席沉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看到原地只剩下一大滩的血迹了。 席沉能够猜到是谁做的,但是周儒君就懵逼了。 他只是将人打晕了而已,现在人呢?这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饿了,回去吃饭了吧。”席沉说道。 之后两人又走了一段之后,看到的是一地的呕吐物。 “……”周儒君觉得自己也有点反胃了,看到这呕吐物,周儒君最先想到的却是席沉煮的东西。 席沉却瞧着看了两眼后说道:“伙食还不错。” “……”周儒君不想与席沉交流了。 等他们到达保安室的时候,纪清与陌研已经在这里了。 周儒君先用在客厅内找到的钥匙尝试着开锁,成功了。 纪清激动地差点当场就哭了。 除了没有回来的汪辛可,和被扔在家中的费欢之外,大家将之前的遭遇都说了一遍。 陌研与周儒君几乎是差不多的情况,都是“家人”直接黑化,似乎是当算将他们直接留下,等待某一个时刻的到来。 而席沉则表示,那对夫妻还没有发疯前,他率先动手了。 这叫先下手为强。 对于席沉的行为与想法,大家却表示,能够理解,但自己不一定能够做到。 毕竟在“家人”发疯之前,他们还是认为能够暂时当做家人看的。 “对,她在追我的时候有说过一些话,其中有一个词我记得很清楚……代替。”周儒君回忆着刚刚发生不久的事情,“她让我代替她留在这里,她想要自由。” “我在想,我们真的是……觉醒者吗?”陌研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为什么从一开始他们就要带入到觉醒者中。 会有清洗者去代替觉醒者吗? 为什么他们不可能是清洗的人。 这些人选中他们,并不是随机的,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能够更好的被取代? “我们会不会才是清洗者,是为了清洗这里的原罪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觉醒者,他们想要取代我们。” “如果说手腕上的数字消除后,便可以通过列车离开,但是这种离开不过又是送往下一个监狱的话,那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达另外一个牢笼,算不上自由。” 陌研抬手指了一下自己:“而我们应该不一样,我们最初应该是有身份的,我们我们应该不属于罪犯才对,又或者通过我们的身份离开的话,并非是在监狱中。” 可能是他们的身份暴露了,又可能从一开始他们便盯上了他们。 所以做了些什么,引导他们变成了游戏中的罪犯。 “这个世界是存在原罪的,但是那些离开的人身上并没有原罪的存在,是真的消失了吗?”席沉的声音插了进来,“还是说全都聚集到了一起,需要一个完全地承载体。” 这一点在哥哥那边得到确认了,席沉问的便是承载体,对方没有否认,也就是承认了承载体的存在。 “原本这些承载体是那些奇怪的家人,作为承载体没有办法消除手腕上的数字,因为会一直存在。”周儒君理清了思绪之后,也顺着说了下去。 “所以他们是想要培育我们成为新的载体后,再借着我们的身份获得自由?”陌研最后总结。 纪清在一边听了个懵逼。 他不就是与他们分开了一段时间吗,怎么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于此同时,保安室的门被打开,汪辛可走了进来。 ps:接下来你们会经常看到我的无序更新,因为我接下来基本每天晚上都有课,所以更新的话,更多会放在白天,我尽量准点,若是迟了的话,也会在中午十二点前更新 我知道有人会觉得为什么配角戏份多,那是因为,除了席沉是绝对主角之外,其他人不是绝对的配角。 请不要过多地苛求一个理科生……求轻踩。 第45章 无罪之城(45) 刚进入保安室的汪辛可率先注意到的便是周儒君身上的伤口,还有纪清那狼狈的模样。 “你,你们没事吧。”担忧的问了一句。 陌研招手让她过来:“都没有什么事,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在外面有遇到什么吗?” “没有。”汪辛可摇头,站到了陌研的身边。 而此时大家也看到了汪辛可怀里当真是鼓鼓囊囊的,看上去收获不少。 “你……留下了这么多线索?”陌研看到汪辛可怀里的东西时,也是愣了,看汪辛可的目光便复杂了几分。 但是汪辛可却连忙摆手说道:“不是的,不是的,这些都是我们一起的。” 而后汪辛可便说明了自己拿着这些东西的原因。 汪辛可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邮局,相比较家中,汪辛可会觉得可以存放东西的邮局反而是最令她感觉到安心的。 但是在邮局最开始的时候,汪辛可是没有找到线索的,除了那被涂抹了的墙,同时还有现场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没有其他人在场后的汪辛可就稍微有点解放天性了,将邮局各处觉得有藏东西的地方检查了个遍之后。 汪辛可将目光对准了那块白板。 这白板放在这里的话,难道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吗? 既然白板是用来写东西的,那为什么一点东西都没有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汪辛可看到了白板的背面。 这是同样可以书写的地方,在这里汪辛可看到的只有一双脚,同时脚尖延伸出去的还有一个箭头表明了方向,同时居然还有比例尺的存在。 则是想要自己按照比例尺将脚放大不成。 这个时候的汪辛可想到了之前周儒君说过的草丛中的脚印。 再看看此时的画面,便稍微做了一个尝试。 而后便跑了出去,同时在草丛中找到了那个所谓的脚印。 “白板上的字迹不是我的,脚印是周儒君先生的,所以找到的这些东西,或许是我们一起放起来的。” 说着汪辛可便将怀里的东西逐一拿了出来。 有关于汪辛可说的这一点,大家几乎是很快便反应过来是什么原因了。之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们担心这些东西留在“家”中的话,会因为某些原因消失不见,所以最后干脆集中交给了一个人,由对方藏起来。 至于为什么是汪辛可,可能是发觉这孩子藏东西有一手? 现在反正也是回不到过去去询问之前的自己了。 “我找到的东西不是很多,只有这些,你们可以看一看。” 最先被摆放在桌面上的是一本日记:“这本日记我稍微看了一下,里面的字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字迹之前周儒君有让他们测试过,“至少不是此时在座的这些人的。” “从里面的内容来看的话,也不像是我们会写下的。” 在汪辛可说这话的时候,这本日记便已经到了周儒君的手中。 之后紧跟着被拿出来的是一些碎纸,当真是零碎的:“因为时间有限,我稍微拼了一下,有发现,这些碎片也是不完整的。” 汪辛可已经在着手恢复这些碎纸原本的状态了。 最后被拿出来的却是一幅画,已经皱皱巴巴,之前收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做太好的防护工作。 陌研在桌面上拼碎纸呢,这幅画便铺展开在了床上。 无论是在拼纸的陌研,还是在看日记的周儒君,又或者是在清理身上青草的纪清,都在同一时间看了过来。 他们的目光已经被这幅画深深地吸引了。 一幅画的好坏到底是根据什么定义的,是名气吗,还是别的? 在场的人,基本都是不懂画的,但是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是觉得非常的惊艳,甚至看到上的折痕的时候,还会有心痛的感觉。 不得不说,画这幅画的人,一定是一位天才。 这幅画的底色是黑白两色,按照汪辛可摆放的位置,上面是白,下方为黑。 一棵茂盛的果树矗立在白色部分的中心,上方凝结的是金色的果子。 在树下跪着两道身影,神情虔诚地看着这棵树,或者说是树上的果子。 有着洁白翅膀的鸟……天使位于各处,有躲藏在树后的,有飞翔在天空之上的,有交颈相谈的,他们脸上都带着相同的笑容,幸福的,美满的。 细数之下,这样的天使有七个。然而有一个却与众不同。 这个天使处在黑白的分界,一半身体融入黑暗,一半照耀光芒,枷锁缠绕。 伸出的手努力想要够住的是前方的黑暗。 前方的黑暗是一片岩浆,黑色的世界被岩浆分割,从岩浆的中心生长出来的是红色的花朵。 男人俯卧在地,高抬的手中攥着的是一枚金钱。 人身蛇尾鸡脚,有着三颗不一样头颅的怪物近半的身体浸泡在岩浆之中,然而这样的怪物却捧着一本书。 娇俏的少女眼神茫然,含在手中的手指露出的是森森白骨。 优雅俊美的男子赤脚走在岩浆之中,前倾的身体随时都会倒下。 同为怪物的还有看上去像是蛇一样的存在,身形却比普通的蛇更大,另外一点不同的是,蛇有眼睛,但是没有眼睑,而这只蛇却是根本就不存在眼睛。 是画师的失误吗? 全身笼罩在黑烟之中,只有一双眼睛证明了那黑烟之中是有人存在的。 一方的安宁衬托的是另一方的阴暗。 若是仔细观看的话,却会发现另外一件事,黑色中的身影与那白色中的天使位置几乎是对称的。 “真美啊。”纪清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而后指着那长着金色果实的树说道,“按照这幅画的表示,这应该就是伊甸园吧。” 指尖落在了中间那一半身处黑暗,另一半却置身光明的天使:“如果其他代表的是七天使的话,那这个代表的是谁?是撒旦吗?” 在圣经中,有说过,是撒旦诱惑了夏娃与亚当。 原本的伊甸园是安静祥和的,这里没有一切苦厄与灾难,每个人都能够幸福地生活在这里。 直到撒旦的出现,他带来了原罪,释放了诱惑,像是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的涟漪,一圈又是一圈。 “并不是,这是路西法。”陌研摇头说道,“也有一种传说,说这诱惑了夏娃与亚当的其实本身就是身为天使之首的路西法,传闻路西法因为不敬上帝,不愿给上帝行跪拜之礼,认为众生平等。” “于是被上帝定罪为傲慢,而后路西法便叛逃成为了堕天使。” 陌研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看着席沉,见席沉没有出言反驳之后,这才指着黑色画面中的那六个身影说道:“如果我没有想错错的话,这六道身影分别代表的便是另外六宗原罪。” “说起来。”陌研拿出了自己的那枚徽章,摩挲着上面的字母,又盯着画面中那个优雅俊美的男子说道,“传闻中代表懒惰的恶魔,原本也是天使之一,同样强大的他,即便成为了堕天使,也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即便拥有强大的实力也是一样的。” “这枚徽章所对应的字母,是懒惰的名字,belphegor。” 除了席沉之外,大家是纷纷取出了自己的徽章,陌研紧跟着将七宗罪的七位君主的名字全都说了出来,完全能够对应上。 这也与他们手腕上的数字对应上了,只不过数字用的是原罪本身的拉丁文表示,而徽章代表的是。 “原罪的承载体。”席沉在他们看着徽章沉思的时候突然说道。 在其他人的目光汇聚过来的时候,席沉走到床边,伸手将床上的画拿了起来,站在众人的对面:“原罪本身就是存在的,随着生灵的诞生,不可避免的便会出现原罪。” “而每一份原罪都会有一个最终的承载体。” 甚至席沉当初在看这段描述的时候,想过一种更可怕的猜测。 会不会这七位君主原本都是天使,上帝创造他们的世界,赋予了一切的真善美,甚至创造了所谓的伊甸园。 但是罪孽与美德是互相依赖共生的,在上帝创造伊甸园的时候,原罪便随之诞生。 无处安放的罪孽肆虐了上帝创造的世界。 于是上帝做出一个决定,他需要一个容器来安放这些容器。 于是有了所谓的堕天使,有了撒旦的诱惑,有了路西法的背叛。 他们或许并非是真的背叛,只不过是被上帝选中的可怜容器,上帝说他们有罪,于是他们罪孽深重。 这个世界中抹除了这些神话故事的存在,会不会也是担心这个城市的人在看到这些内容的描述的时候,意识到他们便是被关押在伊甸园中的可怜虫,而他们之中,有上帝为他们挑选出来的容器。 只要有这些容器的存在,那所有的原罪都不会在这些可怜虫身上诞生。 “还有一个问题,这些徽章上面都没有任何的字母名字,我们为什么会觉得它就是我们所对应的原罪呢?”席沉再次抛出了问题。 “是因为我们是从自己的信封中……”纪清的话说不下去了。 信封是他们选的,是对应了他们的编号的,可是这编号本身就是存在与抽屉外面的,包括哪些字母。 对方确实不用拆信,只要将里面的信拿出来,交换位置的话,便能够打乱这些徽章所对应的身份。 “可是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啊。”汪辛可蹙起眉头,看着越发惹人怜惜了。 “徽章代表身份,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身份吗。”周儒君猜测道。 话音刚落,便看到席沉打了一个响指:“或许哦,徽章能够证明你的存在,就像名字一样,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名字。” 闻言众人看着手中的徽章,表情就有几分微妙了,如果他们手中的徽章真的是被调换过位置的话,那么谁能够区分呢。 而此时席沉将那幅画重新放在了床上,铺开后,将身上的三枚徽章压在了画上,随意摆放的那种。 一枚是席沉的,一枚是费欢的,还有一枚便是顾史鉴的了。 随着西城的动作,其他人也是将手中的徽章放了下来。 “你能够区分出这些徽章吗?”纪清此时看席沉的眼中已经染上了几分崇拜。 真的是太厉害了啊。 “你们仔细看,看这些徽章究竟有什么不同。”席沉说道。 众人凑上前来。 但因为是纽扣徽章,所以徽章本身就已经非常的小了,距离拉开的话,更是看不清楚的。而且之前大家也是观察过的,徽章的表面是有磨损的,他们是觉得上面的字是被磨损掉的。 “花纹不一样。”之前的关注点都在磨损的字上,此时仔细观察下来,陌研发现了这些徽章上的花纹形状其实都是不一样的。 “我怎么看着好像是差不多的啊。”纪清嘟囔道。 别说纪清了,周儒君也没有看出什么区别,这种细致的活,是有几分不适合周儒君的。 “是不同的。”陌研伸手指着其中一枚徽章的边缘,然后又压在了另外一枚徽章的边缘,绕了一圈后说道,“这一圈内都没有这样的花纹。” 被陌研这么一指,他们也就找到了不一样。 陌研稍微拉开距离后,看向因为他们的靠近站到一边的席沉,直言不讳地问道:“你能够区分这些花纹上的细小区别,并进行分类?” “可以试一试。” 第46章 无罪之城(46) 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的那场火,让席沉看到了那剥落的墙壁后露出来的符号,以至于让席沉对这些玄幻的东西产生了些许的兴趣。 无论是东方的玄学,还是西方的神学,都曾是席沉的研究对象。 包括七宗罪在内。 席沉有一段不想回忆的黑历史便是席沉在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后,便想要绘制恶魔法阵来召唤所谓的七宗罪的君主。 为此席沉特地查阅了很多,当真是钻研得厉害,也确定了每一位君主对应的召唤符文都是不一样的。 边角料的花纹,好吧,大部分的花纹都是一样的,但是一些核心花纹却是完全不同的。 席沉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找出这些核心花纹不一样的,然后依次判断,这些分别是属于哪一宗罪。 席沉在判断的时候,其它人也没有闲着。 汪辛可与陌研一起拼着那当真碎得厉害的纸片,而周儒君与纪清则是在翻看日记本中的内容。 日记本上每一页记录的内容其实都不多,但是厚度摆在这里呢,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最先完成区分的便是席沉了,只要找到规律的话,想要分辨其实还是比较容易的。 眼见其他人还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席沉便从书桌上拿了一支笔,在每一个徽章上做了记号。 而后将其全部放入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紧跟着走到了门边,活动了一下门,汪辛可进来的时候,将门是关上的。 席沉并不是先要出去,只是将一张纸,说起来这张纸还是之前信封里面的纸呢。将其折叠起来后,直接抵在了门锁的位置。 从外面看,整个门是锁住的,但事实上,只要轻轻一推,便能够打开。 而后将一支笔卡在了门把手的位置,这样从外面想要拉开的话,也同样是不可能了。 在席沉做完这样的事情后,陌研与汪辛可终于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两人还在直接来了个击掌,看得出来,将这些碎片拼回原本的样子,确实是有几分吃力的。 不过就像汪辛可猜测的那样,这些碎纸确实不全,不过没有完整看完里面的内容之前,也不能确定是否缺少的就是核心的位置。 这些纸原本就是拧巴的,被人刻意捏成过一团,之后又被撕扯开来。这才是他们怀疑之前他们藏好的一些证据应该是被找到过,或许在之前,他们有找到过更多的东西,也留下了不少的东西,但如今只剩下这么几个了。 周儒君与纪清也从日记本上移开了视线,将其合上。 两人的表情看上去都不是很好看,看来这日记中的东西也不少。 “这好像是信纸。”陌研说道,目光落在第一行的字上,开头便是尊敬的三个字,但时候后面缺少了一块,没有名字的存在。 包括最后的结尾,这分明就是书信的形式。 “这应该才是真的属于那些信封中的信吧,不过只剩下这么一封了?”陌研猜出了这张纸的出处。 这张纸的出现更加证实了之前席沉的猜测,那就是他们看到的那些信封或许真的是被调包后的。 “读一下吧。”片刻的沉默后,周儒君说道。 陌研给汪辛可让了一点位置,汪辛可稍微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这是一种习惯,在阅读一篇文章的时候,总会大概瞄一眼。 “那缺少的地方,我用什么代替过去了。”汪辛可说了一下自己等会儿的阅读方式。 “尊敬的……” 前面几乎是一堆的废话,无非就是一些赞美的词汇,或者说是一些恭维的话,就算有缺少的部分也不会影响阅读。 但是到了下面几乎是话风一转。 无罪之城运行至今已经有百年,致力于消除人性中最为本质的罪恶。 于██发现了无罪之城中的代码出现错误,██出现意识觉醒,现派遣██进入无罪之城中,进行清洗。 意识清除方式将随附件一起交到██手中,请按照要求清除目标。 执行任务的时候,注意██,迷失无罪之城将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请注意安全,我们期待██的归来。 ██将终结,██将觉醒。 再往后便是一些危害性的描述,很像是一种威胁的感觉。 当然真实的内容,会比上面更少一点,有些东西是汪辛可按照自己的理解添加的,实在无法添加的便只能够跳过了。 不过信中所说的附件,他们手中是没有的。 不知道是根本就不存在,还是说在之前的查找中,便已经被销毁了。 “那第七个人是不是在帮我们?”在汪辛可读完之后,周儒君突然说道,“按照你的说法,你去邮局的时候,墙壁上的字是被涂抹了的,如果是敌人的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也是为了防止我们被发现。” “所以这第七个人是不是在帮我们,他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又或者他还有之前的记忆?” 第47章 无罪之城(47) 所有人一脸懵逼的时候,席沉却直接一脚踹了出去。 怜香惜玉在席沉这里似乎是根本不存在的。 这堵在门口,破坏门锁的,不是别人,正是汪辛可这个所谓的家人姐姐。 他们原本的目的应该是将席沉他们完全困在保安室中。 门锁被破坏,他们无法通过门进出,窗户边有着男人的看守,占据地理位置的优势,也不是那么容易出去的。 但谁知道席沉根本就没有锁门。 姐姐的表情看上去就不是那么好了,明明有尝试过开门,是关着的。 早有预料的席沉动作是非常的快,而这姐姐的反应也没有慢到哪里去。 这一脚踹过来的时候,便闪身躲开了。只是身形上颇为狼狈,因此也没有躲开第二波的攻击。 直到姐姐口中的一声惨叫,其他人才陆续反应过来。 最先涌出来的是陌研他们。 原本是男人在追逐陌研,但是此刻却变成了陌研他们在追逐男人。 男人意识到自己并不是陌研他们的对手,便毫不犹豫地抛下了姐姐。 他们之间本就是合作的关系,有着共同的目标,但并非说缺少了其中一个便不行。 在陌研他们追上去的时候,汪辛可却还是在原地没有动,就站在门边看着席沉与姐姐之间的交手。 尽管现在席沉的武力值确实回到了曾经的十六七岁的状态,但这个姐姐又不是纪清那个家中的青年,对付此人,席沉还是手到擒来的。 这姐姐也是个识时务的,意识到自己并非是席沉的对手后,是转身就跑,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本想用亲情迷惑席沉他们,偏偏这几个人一个两个的都是情感淡薄的,尤其是席沉。 真怀疑若是有一天亲生父母找上门,他是不是都能够下得了手。 他们需要将席沉这一行人控制在视野范围中,这样的话,他们才能够实时监控到,也能够完成最后的要求,在哪一个顶点到来的时候。 但是谁知道席沉他们的行动是越来越快,时间是越来越短,发现的频率是越来越高。 既然已经到了现在,基本快要结束了,便想着,还不如将他们困着,一直到那个点的到来。 在发现席沉他们在保安室之前,无论是这个姐姐,还是那个中年男人,都曾去找过另外的人。 但是奇怪的是,谁都没有看到。 他们当然是看不到的,现在这些人都已经变成尸体,并排躺在席沉的房间了。 不得已下,他们只能够过来困着席沉他们了。 人没有困住,反倒是他们几乎成为了阶下囚。 这姐姐的决策很快,但是守株待兔的汪辛可却抓准了时机。 她并不需要对姐姐出手,只需要一点时间,席沉便能够将其解决了。 突然被挡住了去路,果真让姐姐愣神了,席沉趁此直接禁锢了姐姐。 “你们难道不想……” 话未曾说完,席沉便是一个手刀将人弄晕了过去,所有的话都戛然而止。 “你要杀了她吗?”汪辛可蹲在昏迷的姐姐身边,伸手戳了戳姐姐的脸,仰首看向席沉。 第50章 无罪之城(50) “你的状态我确实不清楚。”席沉再次说了一遍。 就是因为不确定是怎样的后果,不确定会不会对他之后的行动产生影响,所以席沉是不会亲自尝试的,而顾史鉴这个意志力是真的不错的人,便成为了席沉最好的对象。 现在看来,顾史鉴当真是不错的。 这样的人若是成为队友的话,真的是一个很令人放心的存在呢。 无论什么样的任务,遇到怎样的诱惑,都能够坚持下来呢。 “好,我这边暂且不说,你弄来他们又是想要做些什么?”顾史鉴还是不明白席沉此时的想法。 但若是此时陌研醒着的话,或许便能够理解几分了。 “看着就知道了。”席沉并不打算过多的解释。 而是来到了自己那位所谓的妈妈的身边。 对方当真是死透了。 顾史鉴不知道席沉要这些尸体做什么,直到他看到了席沉接下来的动作。 “你知不知道辱尸是有罪的。”顾史鉴不得不提醒他。 这种事情席沉当然是知道的,但是这些人本来就是罪犯,对一个罪犯这样做,当真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此外,这些是不是尸体都不一定呢。”席沉说道。 “你是说这些都不是人类不成?” 席沉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奇怪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又垂首做自己的事情了:“你的想象力挺丰富的,就是想得太多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游戏世界,建造无罪之城的背后的世界又不是诡园,如果能够做到诡园这样将肉身带入到游戏世界的话,那就是一个新的诡园了。”席沉还是稍微做出了解释。 “而既然做不到的话,那么这个无罪之城中的我们进来的或许只是我们的精神意识。” “那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我们在这里自杀的话,那现实中不就可以醒过来了。”顾史鉴说道。 “不对的,这不是做梦,做梦的情况下,我们的意识还在身体之中,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精神世界的一种投射。” “但这里是游戏世界,我们的意识投注到这个世界,也就是脱离了肉身。” “当意识消亡的时候,无非就是两种情况,彻底的死亡,或者成为植物人。”席沉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顾史鉴,像是在思考的时候遇见了难题,想要请教一般,“有一个问题,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 “如果有一天人的意识真的能够完全离体,但是在回归到肉身的时候,却进入到了不同的肉体之中,那你说这个人还是不是这个人呢?” 这个问题不难,其实就是看你是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了。 是肉体至上,还是意识至上。 顾史鉴给不了回答,于是什么都没有说。 席沉也没有追问,他并没有真的想要从顾史鉴口中得到答案,因为别人的答案终究是别人的,而不是自己的想法。 而随着席沉的行为,对第一具尸体的改造终于是完成了大半了。 这副尸体被席沉摆放成了俯卧的形式,造型姿态上,就连神色上,若是将那幅画卷拿出来的话,简直与画卷中代表贪婪的那位都是一样的。 “贪婪,戒之在贪,伏卧罚之。”席沉看着面前的成品笑了。 对贪婪的摆放其实是非常容易的:“贪婪的人妄图得到所有东西,金钱权利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第54章 无罪之城(54) 这段时间里乌合也是憋屈的很,这诡园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一直派着它手底下那群家伙跟在自己身后。 尽管之前的那具分身已经销毁了,但是诡园还是在他身上打下了记号,以至于这一路跑过来,没有一刻不记挂席沉的。 若是再见面的话,乌合说什么都要将这家伙千刀万剐,不折磨到哭爹喊娘的,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说你就没完了是吧,那么多违规的你不去找,偏偏就盯着我一个人了,我看着很好欺负是吧,你别逼我啊。”乌合也是气急了。 自己不就吃了一些灵魂吗,相比较其他人,自己怎么着也是够仁慈了的吧,每次都是享用一点点,还是隔一段时间才会去享用。 但是有的神魔可不是他这么好相处的了,动不动就毁灭一界的,你怎么不去管。 但是无论乌合再怎么说,诡园的意志也不会因为他的话而动摇。 乌合只能够继续逃跑。 但是这段时间来说,他的分身已经毁了很多了,就算他的分身再多,也经不住这样损毁的啊。 就在此时,乌合感觉到了召唤,只是这召唤非常的微弱,断断续续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类似的召唤,其实乌合一直都是能够感受到的,毕竟他的祭坛被摧毁的一部分,还是有很多的,总是会有人召唤他的存在。 只是他们献上的祭品还不至于让乌合冒险过去,再加上之前席沉的事情,所以让他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感受到的是精纯的灵魂不说,这些灵魂中蕴含的罪恶更是充满了芬芳,如果能够将这样的灵魂吞噬的话,那么他说不定就能够稍微摆脱一下诡园了。 只要给他时间,让他找到帮手的话,诡园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这边席沉坐在法阵面前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同时那些尸体也按照之前十二生肖中安歇面具的包房方式放置好了。 但是这都过了好久了,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没有用吗。”席沉的表情似乎在诉说着不高兴。 “还是说,盐的话,果然是不行的。”说这话的时候,席沉将目光落在了身后的房子里,要知道陌研他们此时就在那房间中呢,自己可以放他们的血来代替的嘛。 见还是没有动静之后,席沉便起身向屋子内走去了,他是真的打算放血了。 谁知刚一进屋,外面的法阵便出现了变化。 乌合虽然感受到了召唤,也感受到了祭品的美味,但也没有第一时间进入,还不是因为席沉的行为,让乌合对接受祭品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而从席沉的角度看到的便是法阵的光芒一直在闪烁,但是就是没有看到人。 “召唤的阵法也有信号不好的时候?”席沉嘀咕了一句,还是决定用血吧。 但此时乌合也终于是弄清楚这些祭品的体内是没有符文的存在的,那还客气什么,自然是大快朵颐了。 第55章 无罪之城(55) 你管这叫做乐趣? 在场清醒的人基本上都翻起了白眼。 “所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周儒君指着外面的情况质问着席沉,“同时也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之前要打晕我们。” “这不是担心你们最后失控嘛。”席沉笑道,就是这解释,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吧,“本来是打算直接离开的,不过最后知道了一些事情之后,还是觉得现在的情况会更有趣一点。” 随后指着在天上盘旋的大鸟说道:“那是神魔乌合。”在众人困惑的时候,席沉对陌研说道,“你认识的,也算我们的老朋友了。” 陌研愣了一下,自己与席沉同本的只有生肖派对那一个本,但是怎么不知道有乌合的存在。 只是转念之间,陌研就猜到了席沉所说的究竟是谁。 最后的召唤中,他们没有看到结局,那时候的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他们还以为席沉绝对会留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只是没想到还能够在这个本中看到席沉。 如果席沉这么说,又是神魔的话,陌研能够想到的便只有那个召唤的祭坛所能够召唤出来的那位。 陌研是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席沉:“如果那天真的是这样的存在的话,你究竟是怎么通过任务的。” 席沉眨巴眼:“嗯,可能,是我运气好?” 屁个运气好,分明就是你与诡园之间的py交易。 但是这话总不能够直接说出来吧,诡园还要不要面子了。 为了解决一个神魔,居然还要靠游戏者帮忙? “哦,对了,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席沉直接转移了话题。 被席沉这么一提醒,他们这才感觉,他们之前的那些状态好像都被减轻了不少。 “这就是最后的那个人吧。”陌研看了眼顾史鉴,而后又看着席沉说道,“你们之前就认识,有合作?” 席沉没有解释,而是看着外面的乌合说道:“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最后的剧情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正常离开的话应该是不可能了,但是你们可以通过另外一种方式离开。” “什么方式?”纪清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这一刻汪辛可与陌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顿时嘴角一抽,此刻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都是差不多的。 显然他们都已经想到了席沉说的那种非正常的方式是什么了。 陌研神色复杂地看着席沉说道:“希望下次还是不要和你一个本了。” 虽然死亡率的话没有那么高了,但是这一次次的积分为负,也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 眼见陌研直接起身,准备在沙发躺着,纪清就莫名其妙了:“不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陌研扒拉着沙发靠背,懒洋洋地看着纪清与周儒君说道:“找个稍微安全或者舒服一点的位置待着吧,一会儿我们应该就能够离开了,顺嘴问一句啊,你的积分还有多少?” “什么?”纪清还是没有理解是什么情况。 汪辛可已经坐到了陌研的身边。 看来这两个应该是有经验了。 周儒君虽然不明白陌研与汪辛可的意思,但是两人的态度也不像是开玩笑,周儒君干脆也找个地方坐着了。 但是坐下的时候问了一件事:“费欢呢,怎么没有看到。” “死了。”席沉只是说费欢死了,但是没有说自己将费欢当做了祭品,不然的话,周儒君绝对会在这个时候与席沉打起来。 没有回头看其他人,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可惜让顾史鉴做的事情都没有用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 这次能够将乌合召唤出来,也是意外之喜,实际上席沉是打算如果召唤乌合失败的话,就把之前自己在现实中看过的那些法阵都画出来看看,看是否有效果。 因为在现实尝试过是完全没有用的,但是在这些明显有神魔的世界就不一定了。 都有诡园的存在了,那么这些召唤的法阵或许也是存在的。 第一下就成功也是席沉没有想到的。 “不过这次的话,可不能阻止我了吧。”席沉说这话的时候,在其他人听来是有几分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在同谁说话呢。 诡园那边没有反应。 此时的乌合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任谁的进餐被打断都会觉得不开心吧。 “尔等蝼蚁也敢拦我!”乌合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带着几分威严与压迫。 都说神明一怒,毁天灭地。 但越是这样,周围围攻乌合的人就越兴奋。 乌合的实力越强大的话,代表他们能够获取的力量就越强大。 从人群中走出的一人,当真是一副神棍的打扮,看着乌合的时候还高举手中的权杖说道:“我的神明啊,您是那么高高在上,你所需的一切,我们都愿奉上,只是弱小如我们,能够献上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乌合那张鸟脸上露出了然的姿态:“哦,原来这祭祀是你们弄出来的啊。” 这副了然的姿态没有维持一会儿呢,乌合便骂开看:“我说你们是不是傻啊,用盐巴画法阵,我看你们脑子就是有问题,我怎么会有你们这么傻的信徒的。” 乌合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里是完全陌生的一界,他之前可没有在这里布教。 所以乌合的这番话直接让这神棍一脸的莫名其妙。 什么祭祀,什么盐巴,这个神明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怎么在说一些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 不过傻的也好,这样的话才更好骗啊。 这一刻的神棍对乌合的看法与席沉产生了一致。 说真的,乌合这么傻的神魔,居然还能够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啊。 骂够了,乌合话风一转又是一副赏赐恩德的姿态:“不过看在你们祭祀了这么多上等祭品的情况下,这件事便原谅你们了。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随着乌合的这句话,神棍的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我需要力量,需要长生不老。” 这话直接引来了乌合的嗤笑,话语之间是毫不犹豫地讽刺:“区区一个蝼蚁,也想要获得永生,真当永生是大白菜不成。”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愿意献上你的灵魂的话,我倒是可以将你变作我的傀儡,这样的话,你也可以获得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永生了。” 这样的永生,神棍当然不愿因。 他们做了这么多,也不是为了这样可笑的永生。 他们想要的更多,不仅仅是永生,还是无敌的力量,他们想要的是——取代神明。 这个想法是可笑的,但是他们会产生这样想法的原因是,在古老的典籍中,是有人成功过的。 曾经有人成功弑神,沐浴着神明的鲜血,取代了神明。 既然有人可以成功,为什么这个人不能够是自己呢。 从他们确认了神魔是真正存在的后,他们便一直谋划至今,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神魔的踪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呢。 神棍笑出了声,此时的他仰视着天空的乌合,但他的姿态却高高在上。 仿佛在他面前的,并非是神明,而是被他踩在脚下的蝼蚁。 这样的目光无疑激怒了乌合,轰隆如雷的声音扩散开来:“蝼蚁,谁允许你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本座!” 之前一个席沉,就坑了自己,现在一个随时都能够被自己捏死的蝼蚁,居然也敢如此看自己。 一种屈辱愤怒的感觉涌上心头。 随之蔓延的还有暴虐的心态。 怎么敢! 你不过是一个蝼蚁,怎么敢如此! 这一刻,这个神棍的模样与席沉似乎渐渐重叠起来。 都是这些蝼蚁,如果不是他们的话,自己也不会一直被诡园追杀。 此时乌合的状态已经有些不稳了,但是神棍却依旧选择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乌合看他们的目光仿佛在看随时都能够被碾压至死的蚂蚁,但乌合在神棍的眼中,又何尝不过是可笑的跳墙小丑而已。 神明而已,比他们这些凡人强大的,不过是无尽的生命,还有那非人的力量。 但这些东西他们也同样可以得到。 “神明啊,你们天生高高在上,你们的恩赐,我们便该心怀感恩,可是凭什么呢。”神棍微笑地盯着愤怒的乌合。 “我所需要的东西,会自己得到的。” “所以神明啊,我将沐浴你的鲜血,取代你,成为新一代的神明。” 第57章 无罪之城(57) 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都在一瞬间凝滞了。 “哟,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呢,不愧是神啊。”看着那被禁锢的时空,席沉还不忘对着乌合调侃一下。 这次诡园到现在都没有出声,看来是这里的空间对诡园本身也是有限制的,所以才并未出现的。 看来还是得先离开这里才行啊。 “你可闭嘴吧。”乌合的面色漆黑。 就算是个分身,就算力量被压制不说,体内还有随时折磨他七情六欲的东西,他也是神明。 一个神明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弄死。 尽管乌合这么说,但席沉却并未闭嘴,而是继续说道:“你这样能坚持多久?” “坚持到你死没问题。”乌合阴恻恻地盯着身侧的席沉。 “看来暂时还能坚持。”席沉自顾自理解了乌合的话后,又提议道,“所以我刚才的建议要不要考虑一下,真的不跟我合作吗?” 看了周围一圈后又道:“这里的话,完全限制了你的发挥,你眼中的这些蝼蚁,或许就能够取了你的性命。” “你真的甘心这样子吗?” 乌合冷冷地盯着席沉,他走到现在的情况究竟是因为谁啊,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自己要不还是一巴掌将这货解决了吧。 但是席沉的话真好戳到了乌合的痛楚,他确实不甘心留在这里,任由一群蝼蚁来审核他的命运。 “你最好快点啊,总觉得你没有多少时间了啊。”话是这么说,但席沉却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深吸一口气,乌合暂时压制了对席沉的咬牙切齿,尽管讨厌席沉,但也不得不承认,这货的脑子是不错的。 自己这三番五次被坑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说,怎么合作,你最好小心点说,否则若是这具分身损毁在这里,在损毁之前,我也会拉着你一起陪葬。” 席沉微微拉开了与乌合的距离后,颔首说道:“好好好,知道了。” “啧。”乌合翻了个白眼,对席沉保持怀疑。 “首先要解决的是你体内的那些徽章,有那东西在的话,你的自由会受到严重的限制。”席沉说道。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乌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上升了一个度,若不是刚刚达成了合作,乌合恨不得现在就将席沉咬死。 若不是因为你的话,我能把那玩意儿吃下去?! “你自己能拿出来吗?”席沉问道。 黑着脸的乌合摇头:“不能,它们现在全集中在心脏的位置,我腾不出手,将其弄出来。” 席沉颔首,一副了然的模样,突然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你没有心脏的话,还能够活下去吗?” “当然能。”这本就是分身,其实也是一具能量体,本就是能量组成的,其中包含了一丝的灵魂罢了,就算是失去了身体中的任何器官,都是能够存在下去的,只是实力上会有所下降而已。 这乌合的话音刚落,垂首看去,便看到席沉那穿过扎进自己胸膛的刀。 “我……艹” 先不说你小子是怎么破了我的防御的,就说你这下手是不是也太狠了! “你自己说的没有心脏也是能够活下去的,我这是在给你取出徽章呢。”席沉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但这解释更是让乌合想要骂人了,感情你刚才问我的那个问题是这个意思啊! “你早说啊!”乌合咬牙切齿道,“我能够控制肌肉和骨骼的走向,你直接拿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啊,你现在弄也不迟。”席沉满不在乎道。 “那你先把刀给老子拔出去!” 席沉与乌合这边进行“愉快”的合作的时候,神棍的表情就不如刚才那般从容了。但是从他的眼中能够看到的是越发深重的兴奋。 神明的力量越强的话,他能够窃取的力量也就越强,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他便能够进行更多的实验,获取更多的力量。 “加大火力与控制。”神棍吩咐道。 但是耳中却传来了外界传送进来的声音。 “被取出来了?”神棍蹙眉,但是眉宇中并未因此生出担忧。 那徽章只是辅助的作用罢了,若是能够起到效果那是锦上添花,还算不上雪中送炭。 现在就算是失去了,只要他们还在无罪之城中,便要完全受到他的掌控。 但是紧跟着的话,却让神棍的脸色发生了改变。 “撤去火力。”神棍的话让原本喷薄的火力直接消失了。 消失的不仅仅是火力,还有原本处在攻击范围下的乌合与席沉。 席沉也就罢了,乌合作为神明,不可能说在这样的火力下是渣都不剩,所以这两个是绝对离开了。 神棍就不明白了,这乌合与席沉之间是有仇的吧,为什么乌合在离开的时候还会带上席沉,这席沉还会帮乌合的忙。 若非是席沉帮忙的话,那扎根在乌合体内的徽章不会那么容易被取出来。 “查,他们两个现在去往了什么地方。” 而此时席沉与乌合并非是消失了,一只大鸟挥动着翅膀,神奇的是,这只鸟居然有三条腿,而在大鸟的背上还盘腿坐着一个人。 这件事就要从席沉将徽章从乌合体内取出说起了。 在将徽章取出来后,席沉便直接将这些徽章给销毁了,而后对乌合说:“这里限制了你的发挥,想要彻底压制神棍那些人,让自己的力量回到巅峰,只有离开这个世界才行。” 之前乌合是被召唤过来的,但是这召唤的位置有点不对,这里是虚拟世界,乌合自己也找不到离开的位置究竟是什么地方。 “别废话,直接说重点。”乌合打断席沉的话,他真的有点支持不住了,凝滞时空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吧,就算他凝滞的只是这一部分。 “地铁站,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我们必须去到地铁站,通过那边离开。” “但是你必须带我离开,否则你会开地铁吗?”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乌合不会,所以乌合只能够继续与席沉合作了。 “可以。”乌合妥协了。 但是席沉却没有动。 乌合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你又想干嘛。” “地铁站距离这里还挺远的,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 “所以你想说什么。” “电视里面的大鸟好像是能够载人的。” “……你别得寸进尺啊。” “我这也是为了你着想,能够更快地离开这里不是。” 最后的最后,乌合还是选择了妥协,但是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去,而且在离开这里后,他绝对要宰了席沉,一定要!! 乌合的杀机当真是没有丝毫隐藏的那种,但席沉待在乌合的背上却是这么的悠闲自得。 不得不说,也是乌合收敛了自身的体型,否则的话,席沉在乌合的背上练习跑步都是没有问题的。 看着身下那金灿灿的羽毛,席沉觉得自己有几分手痒了。 第58章 无罪之城(58) 当乌合察觉到脚下的铁皮盒子动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虽然这速度比不上自己全力飞行的时候的速度,但是以人类的智慧,能够将速度提高这样的程度,也真的是很厉害了。 人类的力量当真是可怕啊。 他们是最弱小的种族,同时也是最强大的种族。 他们没有下限,同样的也没有上限。别看乌合之前蝼蚁蝼蚁叫得很欢实,但若是真的放任神棍他们继续围攻下去的话,自己或许真的只有自爆这一条路可以走了,甚至可能连自爆都有些来不及了。 列车一路上会经过一些站台,但是席沉要去的只有终点站。 他们若并非是罪犯的话,那他们的身体就不会是在监狱之中。 这么多停靠的站台都是监狱的名称的话,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终点站那个完全没有写名字的站台了。 “当我们到达终点站后,便是离开的时候,你现在还有攻击的力量吗?”席沉稳稳当当地驾驶的同时,还不忘询问乌合。 乌合这白眼翻得都快上天了:“当然有。” 就算没有,那也得是有。 “既然这样的话,在我们从终点站冲出去的时候,你便直接出手,不用管面前有什么东西,直接出手就是了。” 席沉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乌合觉得有些不高兴了:“你让我出手我就出手。” 席沉越发觉得这乌合的脾性就像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有时候需要顺顺毛才可以。 “是请你出手,也是为了你能够离开这里。” 这么一说的话,乌合的气就顺了,为了自己的话,出手也是没有问题的。 “冒昧问一句啊,你今年多大了?”席沉对乌合的年龄是相当的好奇。 乌合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问这个,莫非也是想要寻得不死。” “并不是。”席沉是在座的所有人中最不想要获得这份力量的人,“就是单纯的好奇。” 于是乌合略显傲娇道:“也就三千岁吧。” “……”席沉。 “在一众神魔中,我的年龄已经算是小的了。”乌合见席沉的表情有几分僵硬,立刻不悦地解释了一下。 “那诡园存在了多久?”席沉跳过了上面的话题。 “不知道。”乌合说道,“你再看我也是没用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是说不清诡园是什么时候存在的,总之很久就是了,或许一些老家伙们会知道一些,不过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说不定早就死了。” “那你知道建中吗?” 在这里听到建中的名字,乌合都愣住了,瞪大眼看着席沉说道:“你怎么会知道建中?” 我不仅知道,我还见过。 不但见过,我还从它身上薅下来一根树枝呢。 “建中是最古老的神魔之一了,行踪不明,但是据闻曾经他身上的一截躯干被封印在了某一个世界中,不少神魔找过,可惜没有找到。”锐利的目光落在席沉身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席沉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再次询问道:“扎纸匠又是谁。” 乌合又是一个白眼:“那么个晦气的家伙,你不会是碰到过吧。” 眼见席沉似乎还打算问一些东西,乌合陡然之间就不高兴了:“我是你的书库不成,一直从我这边问东问西的,我与你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也许你是对我爱的深沉。”席沉笑道。 “……”乌合已经真的是不想跟席沉说话了。 在乌合扭头不想回答席沉的话后,席沉便也安静了下来,没有多加打扰。 只是在最后的时候,提醒了乌合一遍:“我们好像要到了,你注意。” 乌合还是不想回应。 随着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席沉猛然间睁眼,入眼的是一片陌生的环境。 同时传来的还有爆炸般的声音。 不过距离自己还有一点距离,没有波及到这儿。 “果然。”席沉嘀咕了一句。 此时的他正躺在一个有点像是营养舱的东西中,透过透明的玻璃,他能够看到的是纯白的天花板。 他们之前,身边定然是有人看守的,但是因为刚才的动静,现在应该都过去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因此身边才没有任何人。 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席沉一拳砸向了头顶的玻璃,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如此坚韧,席沉试了两下没有成功。 感受了一下,能够察觉到随身空间的存在。 同时也感受到了空间中的那把武器。 抬手间,武器出现在手中,直接一个旋转戳了出去。 这武器也是扎纸匠的,本身应该也是属于神魔的,估计是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原本席沉用拳头砸不开的玻璃,随着这一戳,从他的头顶开始出现了裂缝,紧跟着四分五裂,散落一片。 当然,席沉提前用衣服罩住了脸,不至于让这些玻璃碎片落到脸上。 终于从这营养舱中坐了起来。 席沉稍微看了一下自己此时的状态,感受着力量,此时的他才是完整的,巅峰的时候。 最让席沉开心的是,手腕上的疤痕还在呢。 或许这是诡园对席沉的一点补偿? 正想着,席沉便听到了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有点陌生,但是这语气,应该是乌合没有错了。 但是席沉并没有理会。 乌合并没有出现在席沉身边,是席沉早就料到的。 神棍那些人既然做好了准备,自然也想好了怎么困住神明吧,那些他们为神明准备的身体,定然是做过手脚的,包括放置的环境绝对也是有问题的。 席沉就是知道这样的情况,才会让乌合出来的瞬间动手。 那个时候乌合的力量应该还是在的,就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从营养仓中走出,武器在手的同时,席沉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 因为之前毕竟是在虚拟的空间中,不知道自己摘下来的羽毛还在不在。 摸到口袋的时候,席沉脸上露出了愉悦的表情,因为东西还在。 这时候席沉才去注意与他放在同一个房间中的另外六个仓。 凑近看了一下,容貌上都有细微的变化,但看得出来就是汪辛可他们几个。 费欢也在,能够看到小腹的起伏,但是他是真的永远醒不过来了。 意识是灵魂的一种呈现方式,现在这位还在乌合的肚子里躺着呢。 在费欢的营养仓边,席沉看到的是两个按钮,先是按下了其中一个。 而营养舱中在此时喷出了一股气体,好在被玻璃遮挡着,并没有扩散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他们失去记忆的原因了。 在没有完全出来之前,便被这气体弄晕了吧。 摇头之下,在气体散尽之后,席沉便按下了另外的按钮。 玻璃打开,露出了里面的费欢。 虚拟的世界,想要离开,除了自己想办法之外,也是可以让外界的人强制操作的,比如席沉此时的做法,但这样会不会对强制叫醒的人产生什么危害,那就不清楚了。 在按下去后,他们暂时还没有醒过来,而席沉此时却走到门边,这门是打开的,应该是之前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所以看管他们的人离开的太急,所以忘记关了。 这里应该是个实验基地,到处充满了科技感,但是席沉看到最多的其实还是房间。 这些房间中躺的应该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只是应该罢了。 席沉走出没有多远,便被人堵住了。 “你怎么醒过来了!”研究员堵住了席沉的路,刚想要伸手过来拉席沉,将席沉带回到原本的位置,但是就他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够对席沉做什么。 这手刚伸出来便被席沉给制服了,耳边是席沉轻柔的声音:“帮我个忙,告诉我,无罪之城的主机究竟在什么地方好不好。” 盯着席沉的双眼,研究员的眼神逐渐迷离。 另外一边,乌合此时的状态可就算不上好了。 也不知道这神棍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材料,建立了这样的一个房间,居然能够克制自己的神力。 若非是因为自己刚出现的时候,这里没有激活,就连之前的攻击都发不出去。 不过之前那道攻击,虽然让整个房间都变形了,却依旧没有将整个房间打破,这让乌合极其的郁闷。 身边没有看到席沉,这一刻乌合才意识到,他可能又被席沉给坑了,那家伙恐怕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气呼呼地坐在地面上的乌合正思考着怎么离开这里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屏幕,屏幕中印出了席沉那张欠揍的笑脸。 “感觉如何啊。” ps:突然想起来,这把武器,我到现在都没有取名字呢……谁帮个忙,实在不行我还是去翻翻山海经也行……但一把武器还是别了吧 还有一件好悲催的事情啊……我的车胎昨天晚上爆胎了,想哭…… 第59章 无罪之城(59) 无罪之城中,纪清还是有点不放心离去的席沉,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打算出门看一眼。 “我跟你一起。”周儒君跟上了纪清。 陌研依旧是躺在沙发上,只要周围的火没有蔓延过来的话,她能够一直待下去。 这才过了没有多久,无论是跑出去的纪清与周儒君,还是留在房间里的几位,都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拉扯的力量。 下一瞬间,他们的身影便从原地消失了。 而在他们之前,意识到席沉与乌合已经离开这里的神棍立刻带着他的那些信徒们同时离开了这里。 相比较席沉他们的方式,他们想要离开的话其实就方便很多了。 就像更多g “全都一起吧。”陌研说着便跟上了周儒君。 之后另外两人也跟了上去。 基本上是在他们走了好一会儿后,顾史鉴才从营养舱中爬起来。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席沉对他出手的时候,此时眼前的画面让他有几分懵,爬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费欢,又没有看到其他人,忍不住猜疑道:“难道我已经出来了?” “是猼訑那家伙吧,如果只是离开的话,何必呢。”顾史鉴这个时候还以为席沉说的所谓的看神只是一个玩笑。 这边顾史鉴刚要从这里离开,另外一边,便飞快地跑进来几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周儒君他们。 只是此刻的话,陌研的状况不是很好,是被周儒君背回来的。 纪清看汪辛可的眼神中带着警惕和厌恶,而后又担心地看着陌研。 “关门!”周儒君的声音响起。 顾史鉴看到这门边只有一个按钮,想也不想的直接按了下去。 好在这个按钮当真就是控制门的,按下去后,这门便直接关上了。 待看到这门是完全闭合之后,周儒君他们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但是这口气是松下来了,现场的气氛却有几分凝重。 彼此之间谁都没有说话,但是下一瞬间纪清便爆发了,一把揪住了汪辛可的衣领说道:“你疯了吗!” 汪辛可只是不断颤抖,说着自己不是故意的。 顾史鉴拉开了与这些人的距离,看着他们之间上演的闹剧。 周儒君看了一眼纪清,开口制止了他:“好了,已经这样了,真言决已经能够使用了,你们谁有兵字诀。” 纪清冷眼看着汪辛可,而后走到陌研的身边:“我来吧,我这里有。” 周儒君一直背着陌研也不算个事,于是便将其放到了营养舱中,还舒适一点呢。 “所以,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顾史鉴挑眉问道。 周儒君看了眼顾史鉴后,便将他们离开这里之后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他们离开之后,最先遇到的其实也只是这里的研究员罢了,人数不多,他们也是能够制服的。 但是随着神棍与他的那些信徒出现之后,他们便只能够东躲西藏了。 但是他们的人数也是有限的,他们勉强还是能够躲藏起来,只要再给他们一点时间的话,说不定还是能够离开这里的。 但是紧跟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再次涌出了一批的人。 相比较神棍身边的那些,这些刚刚出现的人才是真正的暴徒呢,见面就是干,管你是什么人呢,就算是朋友,那也是要打一架的。 是沉寂太久之后的爆发与宣泄。 整个场面充满了血腥与暴虐,非要解释的话,那就是全屏马赛克。 此时的他们是肯定没有办法离开了,又不知道之后的路,只能够原路返回了。 而陌研的伤便是返回的时候伤到的,原因看纪清之前的态度就能够猜到了。 汪辛可这种动不动就拉别人挡刀的行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很多时候,人的外表是真的具有欺骗性的。 陌研自然是没有相信汪辛可的,但是她确实没有想到的是另外的事,那就是汪辛可的身手就算比不上周儒君他们,但是也比一般的人灵敏很多。 即便陌研对汪辛可保持了警惕,但还是被汪辛可推了出去。 如果不是周儒君眼疾手快将陌研拉了回来的话,此时陌研就不是重伤这么简单了。 “现在外面的情况很乱,我们是没有办法离开了。”周儒君做了最后的总结。 现在只希望那些人不要发现这里,否则冲撞进来的话,他们也是没有后路了。 “在这里找找看,有没有别的路吧。”顾史鉴听完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在这个房间中翻找了起来。 如果这个刚刚闭合的门不出去的话,这里难道就没有别的应急出口吗? 结果还真的没有。 难不成他们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不成。 就在他们商量着要不要最后拼一把的时候,就收到了诡园的讯息。 【游戏进程产生变化……游戏出现未知错误……程序调整中……】 【任务修改中……任务修改完成】 【游戏者已完成任务,任务脱离准备中】 【倒计时,十、九……】 而此时在纪清的治疗下,已经清醒过来的陌研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而这一切的背后,便要往前倒一点了。 就说席沉在控制了一个可怜的研究员之后,便直接来到了无罪之城这个虚拟空间的操作室。 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太自信了,虽然安排了一些人,但是数量上是真的不多。 前面的权限,他手里这个研究员还能够支撑着走过。 至于后面的就简单多了,遇到拦路的,直接打晕,或者挟持了,总之靠着这样的方式,席沉是一层层通过了安防通道,最终来到了操作室。 操作室中还是有人在的,他的作用就是调试无罪之城,同时向神棍他们禀告乌合与席沉的位置。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席沉会这么快出现在了这里。 第61章 扫墓 (那个有关评论,有些抱歉,工作原因,有点忙,尤其是近一个多月,每天抽出时间写作其实已经有几分吃力了,这也是这段时间有时候发布时间上有点混乱的原因,因为又是受回来真的太累了,实在是写不了,只能够早点起来写。评论的话,很多时候其实是来不及看的,一旦攒着,多了之后,就实在是看不过来了,也可能忘记之前说了什么,没有能够回复的话,很抱歉,之后的话,我如果有提问结语的话,会设置书签,这样的话,也能够找到你们的回答,没有及时看到你们的消息,抱歉……另外这段不算在字数里面,放心) 当然这个所谓的检查最后是没有实现的,简单的检查的话,封人攱自己便能够搞定。 毕竟为了应付当初的席沉,他都已经快成为半个医生了。 除了没有医生执照外,封人攱绝对是出门就能够找到好职业的人,因为各种技能也是相当的熟练啊。 席沉醒后,几乎是在封人攱的监督之下,完成了各项的检查。 最后封人攱得出的结论就是,这货比以前还要健康,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盯着那份报告的时候,封人攱还以为是机器出现问题呢。 “可能是换了一个新环境,所以恢复的比较快。”席沉的解释让封人攱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要是换了新环境便能够改变的话,他们之前已经换了多少的新环境了,怎么没发现你有什么变化呢。 “对了,之前你说要去yz,现在还去吗?”封人攱将席沉的报告给销毁了之后,看着蜷缩在沙发上,抢了自己电脑在刷剧的某人,随口问道。 “去啊,为什么不去。”席沉头都不抬地盯着电脑屏幕,“要过来一起追剧吗?” 余光瞥了眼电脑屏幕,放着的是国产惊悚片,封人攱也根本不克制脸上的嫌弃:“我说你总是看这些没营养的做什么,这种剧的套路无非就是做梦,幻觉,人为外加精神病,没有丝毫的惊悚氛围,有什么好看的。” 席沉指着画面中那个一闪而过的鬼影说道:“一个喜剧,本来就是没有营养的,不过是图一个乐呵。” “你那是惊悚剧。”封人攱纠正道。 “是喜剧。”席沉肯定地点头。 要是封人攱不改想法的话,他绝对会更封人攱一路刚下去。 “……行,是喜剧。”封人攱选择跳过这个话题,自己跟一个脑子明显不正常的人较劲什么呢。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便收拾东西了,什么时候出发。”封人攱说道。 不过这个时候,席沉暂停了电脑播放,回身,上半身趴在沙发背上,盯着封人攱说道:“这事的话,不急。去那边之前,你先跟我去两个地方好了。” “不怕暴露了?”封人攱看着席沉说道。 席沉下巴搭在了沙发上,伸出的脚点击了一下触屏,屏幕继续播放了:“一会儿让你见识一下。” …… 出租车司机是正常拉活,接到一个单子,便立刻赶了过去。 远远的便看到了站在路边的两人。 青年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宽大的黑色口罩又挡住了下半张脸,司机连对方的眼睛都是没有看得清的。 第3章 见诡(3) “猼訑,第五场。”其实是第六场啦,不过其中有一场本中,根本就是诡园在携带私货,根本不能够算作游戏才是。 “没有工作。”本来就是吗,他现在就是个宅男,反正拥有的钱已经足够后面的挥霍了,更别说封人攱还在做工呢,一个电脑天才是不会缺钱的。 要不是封人攱不肯用非正当手段赚钱的话,他们现在的资产早就突破天际了。 他们之中,没有工作的,其实并不仅仅只有席沉一个。 在席沉说完之后,另外五个人也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除了欧可之外的另外三个男人,一个模样看着有三十几岁的,一脸严肃的人是某个公司的总经理,哪一家的没有说,反正也没有人在意这个。 名叫屈正,经历过六场游戏,其中有两场是灵异本。 名叫刘非的男人长相普通,大事眉眼中带着几分煞气,没有说自己是做什么的,六场游戏中,有两场是灵异本。 至于那个被欧可踹了一脚的男人,忽略掉那一身的气质的话,就容貌上来说,其实还是不错的。 五官周正,若是硬气起来的话,也是不错的,绝对能够吸引女孩,但是这一身唯唯诺诺的气质,着实有几分败坏。 他的名字的话,就有几分奇怪了,叫温孤仞,温孤是姓,仞才是名。 因为姓名比较特别,所以席沉多看了一眼。 这名字与封人有得一拼了啊。 感受到席沉目光的温孤仞将头垂得更低了。 与汪辛可不一样的是,温孤仞是真的胆小害怕,根本不是装出来的。 但是当温孤仞说出这是他的第六场游戏之后,其他人也是很惊讶的。 这样一个胆小害怕的人,究竟是怎么过了五场游戏,来到这第六场的? 虽然对温孤仞的情况有些好奇,其他人也没有过多的关注,就当是温孤仞运气好,没有遇到灵异本好了,因为对方本就没有说。 之后便是两个女性。 两个女人看着都不是很大,有没有二十都有待商榷,两个女孩子长得其实都不算很漂亮,其实这恐怕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状态,一个本中,哪里总会有这么多的美女呢。 穿碎花裙的少女叫做思禾,确实还是一个学生,还是一个考上了大学的学生。她是和朋友进行高中毕业旅行的时候进入到诡园中的,这次是他即将经历的第五场游戏。 而露肩女的话,名叫雅兰,尽管容貌上并不是很突出,但是为人却很自信,甚至有几分张扬。而这次,是他经历的第六场。 在大概地互通姓名与情况之后,大家其实是有几分松了一口气的。 至少他们这些人的场次相近的话,那他们所处的本的难度不会出现一种莫名提高状态。 现在首先要弄清楚的便是他们的任务意思究竟是什么,还有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你们之前进本的时候,有出现过刚才的情况吗?”雅兰直接开口询问道,非常的直接。 其他人摇头。 其实席沉想要点头来着,他不正常进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在其他人摇头的时候,他跟着一起摇头了。 “果然,要么就是这次的任务出现问题了,要么就是说,这开头的情况,其实就是对我们的一个提示。”雅兰说道。 毕竟他们的任务其实说的是有几分不清楚的,但是结合之前的发生的话,或许就能够明白一些。 “任务出问题的话,应该不至于。尽管早就听闻诡园给我们安排的游戏中,有些npc是会觉醒自我意识的,但是应该不会那么巧,正好是在这个本中。毕竟类似的游戏千千万万的。”屈正否定了第一种猜测,意思就是他更认同的是第二种猜测。 一边的席沉很想说,他遇到觉醒的npc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感觉每个本中,自己总能够遇到觉醒的,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所以这个本的话,还真就说不定呢。 要是其他人知道席沉此时的想法,说不定杀了席沉的心都有了。 “如果说刚才的童谣是提示的话……对了。”雅兰停顿了一下,看向众人,“你们谁还记得刚才那首童谣中究竟唱了什么?” 当时他们都被恐惧笼罩着,都没有听清楚究竟是唱了什么。 如果这是提示的话,那他们岂不是已经将提示忽略了。 在众人的脸色即将改变的时候,熟悉的曲调便响了起来,不一样的是,这次离他们很近,也不是稚嫩的童音。 他们顺着声源看去,结果居然是席沉在唱? “午夜临,绾青丝,镜中人,谁为真。 十路口敲碗:十字路,阴阳汇,碗声脆,谁相见……” 他们这边正震惊席沉不仅仅将歌词记下来了,居然连曲子也记下来的时候,同样听到歌声的老板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直接缩到了柜台后面。 但是此时大家都在听着席沉的歌声,除了席沉之外,没有人注意到老板的行为。 待歌声消失之后,众人看席沉的目光就有几分奇怪了。 当时那种环境下,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将这些歌词全部记住的啊,他们是连一句都没有记住。 在众人的目光下,席沉稍微解释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的记忆力比较好?” 算了,这是席沉的秘密,他们没有必要深究。 倒是席沉刚在才唱的时候,屈正便已经拿出来一张纸还有桌子上自带的笔记录下了歌词。 此时也写完了递到了席沉的面前:“你看一下,有什么缺失的部分,可以补充一下。” 席沉接过笔和纸,在上面某些位置修改了一下后,便将这东西放在了桌子的中间。 因为是两张桌子拼接成的,担心看不清楚的几个也干脆起身凑近几分,看清上面的歌词。 待他们能够将其中的内容记下来后,这才回到原本的位置。 “这歌词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们的任务,又是什么意思?”雅兰直接向众人询问道,即便她心中有些猜测,也想要听听其他人的想法。 碎花女思禾回应了雅兰的提问:“我们的任务其实还是很明确的吧,见诡,不就是见鬼吗?” 其实就算思禾不说,难道大家就真的不清楚吗? 他们当然是知道的。 但是平常的话,他们都是躲着鬼都来不及呢,现在要求他们主动去见鬼,那不就是主动寻死吗? 这才是他们想要忽略任务的原因。 好在此时坐在这里的,还算是都有素质的,没有在这个时候骂出来。 尽管他们心中真的很想骂街就是了。 “大家别这样,诡园不会给我们一条绝路的,或许有一线生机,是我们没有发现的。”欧可看向桌子上的那张纸,目光都明亮了几分,挥动着这张写着歌词的纸说道,“说不定这就是我们能够活下去的提示呢。” 深吸一口气,雅兰看了眼乐观的欧可,撇嘴说道:“你怎么就能够确定这一定是活下去的提示,而不是让我们送死的提示呢。” 说着指着这七句歌词说道:“任务中要求我们完成的是七次见诡的任务,而这歌词中分明也是对应了七种方式,说不定是让我们按照上面的方式去见诡呢。” 雅兰抱臂靠着身后的沙发说道:“这么危险的事情,难道你们想做吗?” 他们当然不愿意。 “可以啊。”但是子啊他们之中,偏偏有一个异类在。 所有的目光汇聚子啊了席沉身上,席沉将这张纸拿了过来说道:“这上面的游戏其实还挺有趣的样子。” “那你要去尝试?”雅兰似乎带着不屑。 别说雅兰了,其他人也是一样的目光,都是带着怀疑的,他们不相信席沉真的愿意这么做。 然而席沉笑道:“可以啊,如果这些任务一个人也可以的话,我不是不能够去做啊。”说着扶了一下眼镜,很是无辜地说道,“但有一个问题,你们怎么确定,这任务由一个人就能够完成呢。” 这当真是戳到了其他人的痛处了。 如果一个人就能够完成的话,他们其实不介意让这个人去完成所有任务的,只要这个人不死的话。 但是如果是多人任务,甚至需要所有人都参与呢? 如果真的是一个人就能够完成的任务,诡园也不会将他们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了吧。 又是许久的沉默之后,屈正缓缓开口道:“无论是哪一种,想要离开的话,我们就必须完成任务上的要求,你们别忘了,在灵异本中,即便我们什么都不做,那些存在都会找上门的,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这话没有错,所以就算他们再害怕,也是要完成任务的。 刘非将那张纸扔到了欧可的面前,用一种命令式的语气说道:“你不是灵异主播吗,上面的内容,你能够看出什么。” “我看看吧。”欧可说道。 他是灵异主播,但是他只是喜欢去探险,但是如何见鬼的话,他是真的没有尝试过好吧。 而此时席沉起身走到了柜台边,抬手敲了两下桌面,他刚才可是看到躲到柜台下面的老板的。 但是席沉的敲击并没有能够让老板出来。 察觉到不对的席沉立刻翻过了柜台,片刻后,抬头看向其他人说道:“你们最好过来看一下。” 第5章 见诡(5) “姓名,性别,年龄。” “猼訑,男,二十六。” “你知道为什么要将你羁押在这里吗。” “因为书吧老板的死亡。” “既然你知道,便说说你是怎么杀死他的吧,” “阿sir啊,你这算是诱供吧。” …… 实际上席沉不是第一个被这样问话的人了,在他前面的几人基本上都被询问了一遍。云九小说 欧可的话有一部分成真了,尸体有没有尸变,现在他们是不知道了,但是进局子是肉眼可见的事情了。 席沉想说,他这辈子进局子的次数还挺多的,但是被迫进入局子还是头一回呢。 他们检查尸体的时候,外面有人通过落地窗,看到了书吧内有人死亡,于是斌立刻报了警。 在他们检查尸体和监控的时候,警察便直接出现将他们全都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尸体和监控。 这样的询问也不是第一遍了。 但是这些阿sir就是锲而不舍。 比如席沉面前这位,这都是他们第三次的见面了,相同的问题是一遍又一遍。 这位警官大人就是在怀疑席沉,因为相比较其他人的回答,席沉的回答条理清晰不说,几次的问答都是一模一样的,即便是改变了顺序也是一样。 要么就是这个人经过专门的训练,要么就是这个人早就组织好了语言。 作为阿sir,他更相信的是后者。 但是片刻之后,审讯室内走进来一个人,在警官大人的耳边说了什么。 这位警官大人的脸色瞬间便出现了变化,而后猛地起身,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丝的恐惧。 而后看向席沉,沉默片刻说道:“放了吧,监控中显示,死者死亡的时候,你们并没有靠近,这件事与你们无关,尽快离开吧。出去之后,小心一点。” 就这么简单地将席沉他们放走了? 席沉挑眉,离开审讯室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这位警官。 尽管后进来的那人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小,但席沉还是听见了对方的话语。 那种东西又出现了。 什么东西,又代表的是他们都知道? 或许这个城市的很多人都知道,比如老板,否则的话他不会在听到歌声的时候反应这么大。 直接问的话,警官他们一定不会说,所以果然还是应该回去看看。 在离开局子的时候,速度上有快有慢,但大家基本就等候在门口的位置。 “书吧那边绝对有问题,或者我们能够从书吧中找到一些东西,所以书吧必须是要回去的。”雅兰在人到齐了之后,便立刻说道。 “我有点东西落在警局里面了,你们先去吧。”席沉说完这话之后便准备再次回到警局中。 “我去看看。”温孤仞跟了上去。 “要拦住吗?”欧可问道。 “人都走远了,有什么好拦的。”刘非直接转身就走。 席沉应该是有什么发现才会与他们分开的,他们怎么能够去阻挡席沉找线索呢。 东西落在这里根本就是个借口,刘非应该是看出来了,所以才没有阻拦,但是席沉没想到温孤仞这家伙居然又跟上来了。 但因为对方只是在后面拉开一段距离跟着,什么声音都不发出来,席沉也就随他便了。 每当有人询问席沉怎么没有离开,还在这里的时候,席沉便说是之前的警官找自己还有一点事,自己这才要去找人呢。 或许是席沉说的实在是太理直气壮了,居然都没有怀疑,顺便还帮席沉指明了具体的方向。 席沉道了谢后,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招手让温孤仞靠近了些后这才对温孤仞说道:“你去做件事……” 安排了事情之后,温孤仞便开心的离开了,似乎能为自己能够帮上忙感到无比的喜悦。 至于席沉的话,他自然不是真的想要去找什么所谓的警官。 都说了这局子席沉不是第一次来了,虽然来得不是同一个,但是内部的结构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以前自己踩点的时候,已经弄得非常熟悉了,所以想要避开这些监控还有人,找到自己想要找的地方还是很方便的。 从通风管道出来的时候,便已经在席沉想要来的地方了。 档案室。 这里保管着内部的资料,从这里的话,应该能够有一些发现才对。 因为不知道时间地点的,通过老板的死亡状态,只能够找一下类似的了。 只是席沉还没有开始完全查找呢,外面便传来了动静。 有人在交谈,随后便是开门的声音,有人进来了。现在离开的话确实会有些麻烦,只能够稍微躲一躲了。 这两个进来的人应该也是心事重重的,以至于都没有发现档案室中其实还存在一人。 借着书架的遮挡,席沉很容易便能够躲开这两人。 “王sir,你说,真的是再次出现了吗?”女人的声音分明就是之前在审讯室后进来的那个人。 “别胡说。”这个王sir就是之前在审问席沉的人。 他们两个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来到档案室中想要进一步的调查清楚吧。 “我不是胡说,监控的话,您也是看了的,里面的情况就跟之前是一模一样的,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还有那歌……”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王sir直接截断了女警之后的话,“如果真是的话,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 “没有可是,难不成你以为自己能够做到什么。” 女警沉默了片刻之后却再次开口说道:“可是您是在意的话,否则的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要来查看档案。” “别说您是来放档案的,放档案这种小事,我来做就可以了,您又何必亲自过来呢。” 王sir沉默了,女警没有说错,他确实是放不下的。 当初的案子也是他来主管的,最后却不了了之了,那时候死了太多的人,也包括了自己亲近在意的人。 现在又出现了相同的事情,王sir是不想让自己这个新收的徒弟也卷入到相同的事情。 这事没法直接说,只能够压低声音警告道:“我说了,这件事你不许插手,警局内的其他人也不允许插手,听到没有。” “没有!” “你。” “师父,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们,但是我们也是一样的啊,无论有什么,我都会陪着您一起的。” 王sir一声长叹之后,挥手说道:“你先出去吧。” “师父。” “出去!” “是……王sir。” 待女警离开之后,王sir便是一声长叹,他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穿梭在在这些书架之间,有关这里的档案记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尤其是这一块的档案。 但是王sir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埋伏在档案室中,还突然对自己出手。 席沉的攻击是迅速干脆的,在王sir弄出动静之前,便直接将人制服了。 “抱歉啊,王sir,我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图的,只是有一些事,想要找你聊聊。” “可以啊,咱们去监狱里聊聊,你小子竟然敢袭警。” “这叫切磋交流。”席沉笑着放开了王sir。 王sir活动了一下手腕,盯着席沉说道:“你就这么把我放开,不担心我直接叫人进来将你抓了。” 席沉摊手说道:“您要是想抓的话,也是可以的啊,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来此处的目的才对。有些事情,我需要弄明白,因为我好像是卷入到某些事情里面了。” 王sir沉默了。 他确实是知道一些东西,否则的话,也不会在放席沉离开的时候,嘱咐席沉小心一点。 并非是警告,倒像是他知道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算你们倒霉吧。”王sir摇头说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是我必须知道。” 两人对视片刻之后,王sir妥协了,女警是还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而席沉他们则是当事人,有些事情,他们确实有知道的权利。 “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先离开之后,我在门口等你。至于今天的事情,我暂且不追究了,但是之后若是再发生同样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王sir说道。 “当然。”席沉应承下来,之后还在不在这个世界都说不准了。 之后王sir便看着席沉从通风管道走了。 “……”他怎么记得这个管道最多就容纳一个小孩子通过的,难不成这人还是猫不成,没有骨头的? 至少席沉的行为给王sir提醒了,即便是小孩子也不行,这个通风管道还是加上一些防护吧。 将书架上的一部分档案取了下来,又做了登记之后,王sir这才离开了档案室,离开时候还不忘对负责人说了一句:“通风管道里面加一层防护网吧,通电的那种。” 搞得负责人还莫名其妙的,那么小的通道,加什么防护网,这不是找事吗? 这边席沉的速度比王sir要快一些,很快便找了没人的地方出来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状态之后,这才走向大门的位置。 都快离开了,温孤仞从后面追了上来。 看对方的表情,看来席沉要求他的事情应该是完成了。 “找到了?”席沉问道。 在温孤仞点头准备说出来的时候,席沉打断了他:“有些话等会儿再说,先去跟我去门口等着。” 温孤仞当真就闭嘴跟上了席沉。 看上去比潘弼还好使啊,这么乖巧的吗。 两人在门口待了一会儿,王sir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6章 见诡(6) 这王景辉原本以为在门口等自己的就席沉一个,没想到现场还有另外一个人。 看着一直垂首站在席沉身后的温孤仞,王景辉微微摇头,作为一个男孩子就应该大气一点,怎么能够这般唯唯诺诺的。 不过这又不是自家的小孩,教育不得。 视线转而落在席沉的身上:“我提前下班,一起走吧,去什么地方聊一聊。” “书吧,其他人应该也还在那边。”席沉说道。 “行。”王景辉同意了,又或者是觉得,书吧是发生事件的地方,可能能更好地帮助席沉他们了解到此时的情况。 几乎是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换了便服的女警便跟了上来,但是有注意没有让自己的师父发现。 这边席沉的进展非常的顺利,而屈正他们那边稍微遇见了一点问题。 书吧毕竟是事故发生的地方,这里已经被封起来了,而且还有一个警官留在原地看守呢,他们根本就进不去的。 除非他们做出与席沉类似的行为。 虽然在诡园中已经做了不少坏事了,但是在本性上来说,与一个阿sir对上,还是他们不想要的事情。 屈正与欧可在想办法怎么进去的时候,刘非则在打量书吧是否还有其他的进出口。 至于两个女生,思禾还有雅兰则去了不远处的手机专卖店,买了几部手机,除了他们自己的以外,也是帮席沉与温孤仞买了的。 之后他们调查时若是分开的话,也能够随时通过手机联系,手机卡也是办好了的。 在办好的时候,雅兰与思禾便上网查询了之前刘非查询的东西,甚至查询的更加详细。 比如说这里有没有所谓的灵异事件啊,又或者什么找死的灵异行为之类的。 但是网上有关这一类东西是一概没有,当真是干干净净的。 既然不能够通过上网查到这些东西的话,那这手机岂不是说,除了用来打电话,发信息以外,没有任何作用了? 等两个女生回来的时候,屈正他们依旧没有找到进去的办法。 倒是欧可还跑到一边的奶茶店给每个人都买了奶茶,就连没到场的席沉与温孤仞都是有份的。 “谢谢。”雅兰道了谢之后,便将手机分发给了其他人,“手机号都已经按照大家的名字存好了,要拨谁的号,直接打就是了。” 其他人便接过了各自的手机,稍微检查了一下功能之后便直接收了起来。 “你们这边有什么进展吗?”思禾将席沉与温孤仞的手机放在了一遍,戳开奶茶喝了起来,冰凉的奶茶入口当真是舒爽极了。 尽管欧可是买了奶茶,除了思禾和他自己之外,其实并没有人去喝,只是拎在了手上。 “直接打晕就是了,这么麻烦。”刘非在检查过没有其他入口之后,提出了最直接的方式。 “不行,难道你还想再进一次局子不成。”屈正直接否定了这个方式。 第7章 见诡(7) 其实这座城市曾经与其他城市也没有任何的区别的,都是普普通通的城市,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学习,都是一些家长里短。 可能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瞬间一贫如洗,有人厚积薄发,有人泯然于众。 但是平静的生活在二十年前被打破了。 那个时候的王景辉也不过是刚刚成为在岗的一员罢了,还是热血沸腾的那种,有着自己敬佩的师父,也有着自己最爱的家人。 但是就在那一年发生了一些事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城市中开始出现了一首童谣……那首童谣,你们应该听到了吧。”毕竟从监控中,王景辉是看到屈正他们调查了监控的。 其他人沉默的时候,欧可将之前收起来的纸片重新拿了出来,放在了王景辉的面前:“您看,是这首童谣吗?” 只是瞄了一眼,王景辉便能够确认了,只是看一眼,便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一刻王景辉便想到了当年的场景,直接伸手覆盖在了纸片的表面,而后将纸片直接翻转过来。 不用解释,从王景辉的肢体动作,他们便能够确认,就是这首童谣了。 “就是这首童谣,那个时候当这首歌开始流行的时候,大家只当是某个人无聊时候的恶作剧,但是很快的,第一个死者出现了。”王景辉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一叠照片,从其中取出了一张放在了桌子中央。 尽管说了不能够携带出来,但是王景辉为了方便席沉他们能够更好地意识到这样做的严重性,所以还是将部分的照片带了出来。 视线聚焦了过去。 照片中的死者呈现出来的死状与之前书吧的老板是一模一样的。 “他的背后也有一张鬼脸?”席沉问道。 王景辉颔首说道:“有的,在他的背后也同样是存在鬼脸的,与今天的死者一样的位置,同样的深浅。” “我们原本以为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做出来的仪式感。”王景辉深吸一口气,即便老练如他,眼底也忍不住出现了些许的恐惧,“但随后发生的事情让我们意识到,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紧跟着第二名与第三名的死者是同时出现的,而他们是在同一时间死亡,但是死亡的地点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却在最西边。” “死状更加的扭曲了。”当王景辉将照片摆出来的时候,除了刘非与席沉是面不改色之外,其他人的神色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改变。 画面中的死者死状并非说是那种残忍暴虐的,只是光盯着照片,他们都有一种无名的恐惧感。 温孤仞干脆盯着席沉看了,坚决不让自己的视线触及到照片。 王景辉也只是让他们感受一下这照片所带来的的恐惧,便直接将照片收了起来:“你们也看到了,之后的死者我便不给你们看了,因为后面的死者只会让你们更加害怕。” 在说这话的时候,王景辉忍不住看了席沉一眼,刘非虽然看着很镇定,但面部的表情也还是稍微有些许的不适,只有席沉完全是面不改色的。 “照片可以给我看看吗?”在王景辉看过来的时候,还主动伸出手索要照片。 其他人看席沉的表情也有几分佩服了。 王景辉将照片放到了席沉手中,并叮嘱道:“你如果感觉到不适的话,就将照片收起来吧。” 席沉微笑着点头:“好的。” 在席沉观察照片的时候,王景辉的讲述还在继续:“随后死去的人是越来越多,即便我们想要控制事态的发展,到了眼下的地步也已经无法控制了。” “恐慌在人们之中蔓延,同时蔓延开来的还有那首歌。”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景辉咽了口唾沫,他是那场事件的亲身经历者,比任何人都有权利叙说当时究竟有多么的恐慌。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是在家中还是在路上,随时随地都会有人死去。”眼中的恐惧更深了,“但是死去的人却并没有真正死去,他们重新站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尸体出现,他们都是之前死去的人。” “这些人的口中都在唱着……” “午夜临,绾青丝,镜中人,谁为真 十字路,阴阳汇,碗声脆,谁相见 香烛燃,着寿衣,冥府路,谁人归……” “对,就是这个!”王景辉瞳孔微缩,恐惧的视线转向声源的发声地。 不仅仅是他,其他人也在这个时候打了个寒颤。 席沉这种人绝对是讲鬼故事的时候最让人讨厌的,在故事达到最恐怖的时候,突然出现吓你,这种人不被打死都是好的了。 在发现是席沉唱歌的时候,其他人看席沉的目光恨不得将其直接宰了。 席沉无辜地摆手,表示你们继续,我闭嘴就是了。 王景辉也很是无语地盯着席沉看了一会儿,被席沉怎么呢一打岔,他都不知道是应该继续恐惧下去呢,还是平淡地叙述下去呢。 “我们也是后来才意识到,这并不仅仅只是一首童谣,其实更多的是游戏开始的讯号。” “而游戏的最开始,总共会有七人主动参与到其中。”王景辉此时看他们的眼神已经很明确了。 似乎在质问他们为什么这么作死,居然参与到了这样的游戏中。 但其他人此时也很无奈好吧,这根本不是他们想要选择的事情,而是从一开始就是被诡园安排好的,他们必须参与到这场游戏中来。 “被选中的七个人,必须按照童谣的要求完成七个游戏,否则的话,一切都会随二十年前一样,相同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王景辉看向七人的目光中似乎带上了些许的同情。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只要进入到游戏的人,就没有能够活着出来的,眼前的这七个人也是一样。 “你们如果超过三天没有进行游戏的话,便会被一种未知的力量直接抹杀,所以无论是愿不愿意,你们也必须按照童谣中的内容来。” 王景辉的话让在场大部分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原本他们还打算拖一拖时间的,但是听王景辉这意思,他们根本就不能拖。 “时间越久,在你们进行游戏之前,死亡的人数就会越多。”王景辉恳求地看着众人,“所以,拜托了。” 拜托什么? 拜托他们去死吗? 王景辉经历过那场事件,所以更加能够认识到事态发展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如果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那这里就真的毁了。 “王哥,看这里。”席沉突然叫看医生王景辉。 王景辉扭头看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撞进了一汪深潭之中。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席沉的声音。 神志似乎有几分恍惚,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此时的王景辉因为恐惧,以及对想要席沉他们去送死而产生的愧疚,以及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心生的无奈悲切都大大削弱了王景辉的意志,否则的话,席沉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成功。 其他人看着突然倒下来就睡着的王景辉稍微有点懵逼,同时看向席沉。 人是你弄来的,弄晕对方的还是你,所以你这究竟是打算做什么? 而席沉并未理会他们的目光,而是将抽出了其中几张照片摆放在了众人面前。 在席沉铺开照片的时候,其他人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但是席沉却说道:“你们最好看一下,都是背面,还好的。” 毕竟是证据,他们总不能视而不见。 于是只能够转过来看清了那些照片的模样。 就像席沉说的,这上面拍出来的都是尸体的背部,所拍摄的都是背部的鬼脸。 “这些照片有什么问题吗?”思禾瞄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这些鬼脸的颜色是不是加深了?”刘非指着照片中的画面问道? 其他人顺着刘非的话再去看得时候,发现果真是如此的,顺着去看的话,不明显,但是将第一张与最后一张做比较的话,就非常的明显了,这上面的鬼脸的颜色确实在加深。 “刚才这位说三天之内必须进行游戏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什么,你们想过吗?”席沉摸了摸自己下巴。 “难道不是因为诡园对于消极游戏的设定吗?”雅兰皱眉说道。 然而席沉却摇头说道:“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我们有消极游戏的意图的话,从一开始就直接抹杀就好了,为什么要拖三天才动手?” 说着伸手指着最后一张照片:“我这里有另外一种猜测,老板的死亡也是提示的一种,这些鬼脸也是一样。” “这代表这个世界中隐藏的灵异力量在不断增强。” “而让我们尽快进行游戏的原因是因为,灵异本身的力量越强的话,那我们的存活率就越低。” “一旦达到三天后才进行的话,那对方的力量便达到了顶点,我们就完全没有退路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想法。”席沉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其他人的胃口之后,才缓缓开口。 “会不会每一次的死亡就会诞生一个新的灵异,我们拖得越久,这个本中的灵异就越多。” ps:有关王某的某些行为其实也是不对的哈,这玩意儿千万别模仿,不然牢底坐穿告诉你们 第8章 见诡(8) 弄晕王景辉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接下来的讨论内容会牵扯上诡园。 虽然席沉有在其他人面前提及过诡园,但是当时他面前的安歇对象,都是已经觉醒了的,其实本身就是知道诡园存在的,所以就算席沉提到了,诡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了。 但是王景辉当真就是这个世界中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就不能够让他知道了,所以还是先晕一会儿吧。 “资料的内容我看了。”席沉与王景辉是一路过来的,以席沉的手段,想要从王景辉手中要到资料先看完还不容易吗? 正要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席沉的余光便看到了另外一个还算是眼熟的身影就要冲进书吧,立刻一个响指。 原本只是处在迷迷糊糊状态的王景辉一个激灵直接醒了过来,与其同时响起的还有之前那位女警的声音:“你们想要对我师父做什么!” 也是这一个声音让王景辉暂时忽略了刚才的怪异,起身看向了冲进来的人,又是无奈又是恼怒了:“卢琳同志,谁让你过来的!” 卢琳在外面看到席沉对王景辉说了什么之后,王景辉便变得迷迷糊糊的,之后还看到席沉似乎在展示王景辉拿来的照片。 还以为席沉他们是威胁了王景辉什么事情呢,现在又想要对王景辉出手,一时情急之下,才会冲进来。 但此时看王景辉的态度,卢琳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闯祸了。 “师父,我就是担心您。”卢琳有些不好意思,而后目光落在了那桌面上摊开的照片,一皱眉,“这些照片。” 席沉直接一个顺手推,便将这些展开的照片合在了一起收了起来:“什么照片,这是我们的旅游……” 这边的借口还没有说出去呢,那边王景辉自己先揭老底了:“这就是二十年前案件拍摄的照片。” “师父,你这是违反规定的。”卢琳现在也不知道是应该关心师父呢,还是应该先将王景辉抓捕呢,怎么能够私自泄露档案中的事情呢。 “我知道,所以你现在要去告发我吗。”王景辉看上去是一点都不在乎。 卢琳咬牙,跺脚,直接冲到了他们面前,双手撑着桌子说道:“这件事我可以不上报,但是我必须要全程监督你们,确保你不是真的在泄露档案文件。” 卢琳这根本就是在找借口想要参与其中,只要她也参与的话,那么档案泄露的事情便也有了她一份,也算是同谋了。 但是听到这话,王景辉果断拒绝了:“不行,太危险了,你给我回去。” 然而脾气足够倔的卢琳直接抱臂坐在了王景辉对面:“无论您同意还是不同意,我是跟定您了,您看,于其在您看不到的地方,我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还不如一直在您眼皮子底下呢。” 卢琳也算是王景辉待了大半年的徒弟,这位的性子,王景辉也算是了解一些,以前还挺欣赏这性子的,但是现在的话,更多的就是一份无奈了。 第9章 见诡(9) 午夜临,绾青丝,镜中人,谁为真? 黝黑的房间内,跳动的烛火忽明忽暗,光芒之下,镜中却是一片黑暗。房间的陈设并不能够看到很很清,除了那镜子,能够看到的便是那厚重的窗帘将一切外界的光芒都阻挡了。 片刻后,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长发飘飘,手中拿着的是另一个蜡烛。 两根蜡烛的光芒让这个昏暗的房间中多了一丝光明,也多了一丝的温暖。 女人坐到了梳妆镜前,将蜡烛并排放在了镜子的面前,镜子中完整照出了两根白色的蜡烛。 梳妆台上,同时存在的还有一把木梳子,看上去挺崭新的,好像是刚买的一样。 女人一直不敢抬头看着镜子中的画面,只是垂首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片刻之后,外面似乎有声音传来。 “时间到了。” 在听到这声音之后,女人深吸一口气,拿起了面前的梳子,锯齿穿透发丝,顺着发丝一点点下移,直至发梢。 一遍又是一遍。 女人就这么机械地梳着头,心中默念着时间。 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时间还要持续多长的时间。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冷啊?”房间外面的欧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但其他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但是他们确实也感觉到了冷意。 此时这个待在房间中的人其实就是思禾。 他们之中只有两个女性,雅兰是短发,思禾才是长发。 原本席沉的意思是,他可以戴着一顶假发进去梳头的,反正都是梳头,应该不在乎这一点才对吧。 但是欧可屈正他们认为,那玩意要是因此失败了呢?玩意游戏方面必须要求真正的长发呢? 他们不敢放任席沉乱来,只能够让思禾来尝试这件事了。 尽管思禾非常的不愿意,但是大家也承诺了,后面需要单人玩游戏的内容,思禾都可以不参与。 他们轮流来就是了。 无奈之下,思禾才只能够答应。 第一个游戏中,按照欧可的说法,就是传统的见诡方式,半夜对着镜子梳头。 其实这样的事情,小伙伴们肯定见过不少,甚至还尝试过,尽管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有时候半夜起来,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时,却依旧还是会被吓到。 这确实是源于人类对镜子的一种恐惧。 从古至今,有关镜子的骇人听闻的故事已经不知道多少了。 子啊确定了思禾来进行第一场游戏之后,他们所考虑的便是思禾遇到危险的时候怎么办。 他们才会守在门外,这样的话,一旦里面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打开开关。 既然是游戏的话,就要符合游戏的规则吧,只有在烛火黑暗的环境下,镜子中才会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应该是这样才对。 再之后他们所要考虑的便是他们应该在什么地方进行游戏。 原本的话,他们随便找个酒店就算了。但是王景辉在这里的话,肯定是不会允许他们用公共场所来进行游戏的,万一影响到其他人怎么办。 第10章 见诡(10) 烛火的跳动忽明忽灭,周围的温度在一点点下降。 思禾感觉到了明显的寒冷,让她忍不住想要蜷缩起身体。 她的头是垂得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完全不敢看向镜子里面究竟有什么。 其实不用看,思禾甚至已经感觉到了镜子中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 那目光中所充斥的是无边的恶意。 手中的动作是越来越快,一下又一下的梳头的动作,变得僵硬而又迅速。 着眼看向镜中,镜子中所能够看到的是乌黑的长发,同样看不到任何的人脸,好像思禾的感觉便是错觉一般。 不对,不对。 镜中人不是思禾。 明明思禾还在梳头,可是镜中的人却一动不动。 慢慢的,从镜中人的身后探出了一双惨白的手,手指修长,似乎只剩下骨架一般。 骨架般惨白的手已经伸到了正前方,撩起了镜中人那乌黑的长发,一点点,一点点。 越来越多的肌肤露了出来,隐隐也能够看到其中的五官了。 当然,最先露出来的是那张毫无血色的唇瓣,上扬的唇瓣透着的是恶劣的笑容,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更冷了,思禾感觉到双脚已经被冻得僵硬了,她甚至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真的出现了什么的话,她是否还能够跑得了。 无意识地摩擦着双腿,试图让身体的温度上升,但是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周围的温度还在降低。 大半张的脸都已经露出来了。 仅从这露出来的半张脸来看的话,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思禾每梳一下头发,这张脸裸露的便越发的多。 终于这张脸完全露了出来,一张惨白的,但却莫名有种精致感的脸,年岁看上去也算不得年轻的女人,目光恶毒地盯着思禾,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讽,眼中更多的是一种贪婪与期待。 惨白的指尖抵着镜面,似乎想要从镜子中出来,又好像是在描绘思禾的身形,比划着什么。 片刻后收回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像是在揉搓什么,血肉被撕扯下来,露出后面的森森白骨。 但是镜中人还是不罢休,那些被撕扯下来的血肉又被女人一点点按了回去。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这不仅仅是血腥味了,还有一股恶臭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令人作呕。 思禾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翻涌,像是有什么要冲破出来一般。 心中的恐惧驱使她赶紧逃跑,但是对未知的好奇又让她总是忍不住想要抬头看一看镜子中究竟有什么? 自从进入诡园之后,总是小心翼翼的,这种作死的事情,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诡园中,她都不会做的。 但人性就是如此,好奇是人的本质。 就一眼,在确认是什么之后,我便离开。 欧可是说过的,这个游戏想要结束的话,需要怎做的。 梳头的动作慢了下来,思禾咽了一口唾沫,缓缓抬头,余光慢慢落在了镜面上,想要看清镜子中究竟是什么。 首先看到的是一身黑色的碎花的衣裳,这衣裳思禾再熟悉不过了,这本就是她自己的穿着罢了。 莫非镜子中的就是她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多心了? 可是周围的温度没有丝毫的上升,不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啊。 停顿了片刻,视线继续上移,看到的是如玉的脖颈。 心中的恐惧一点点扩大,可是好奇心却越发的强盛。 终于她的视线完全上移,终于是看到了镜中人的脸。 这一刻极致的恐惧笼罩在思禾的心间,恐惧感让她想要尖叫,但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镜中人撕扯下自己脸上的血肉,又一点点安放回去,但是安回去的脸却已经发生了改变。 此时完好无损的半张脸,与思禾是完全一样,至于另外半张脸依旧是血肉模糊的状态。 似乎看奥思禾终于是愿意正视镜中的自己了,镜中的女人露出了笑意,只是因为只有半张脸的缘故,这样的笑容看着越发的渗人。 哐当一声,是椅子倒地的声音,思禾也在这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很疼,但总算是让身体能够动弹了。 没有丝毫犹豫的思禾便要起身逃走。 但此时她所感受到的却是身后传来的冰冷的触感,思禾一仰头,看到的是同样惨白的一张脸,也同样是在笑,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只是同样带着恶毒的目光看着思禾。 甚至缓缓朝思禾伸出了手,但是那双手只是放在了思禾的面前,并没有真的对思禾做出手,只是维持了这样的动作没有变化罢了,即便如此依旧让思禾感觉到全身发冷,一种死亡的恐惧不断在心中蔓延。 镜中的女人似乎笑得越发开心了,她的脸越来越像是思禾了。 要逃,必须要逃。 思禾有一种感觉,当镜中的人完全变成自己后,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镜中有人,身后还有一个,自己要怎做才能够跑得了? 不对。 也许是物极必反吧,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思禾的脑子突然便反应过来一件事。 那就是身后的这只灵异如果真的能够伤害自己的话,为什么没有动手呢,而是单纯的在吓唬自己。 会不会说其实对方根本没有办法出手。 这是游戏,游戏的话便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身后的这只并非是这个游戏中的那只灵异,所以他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权力。 因此自己其实要面对的只有镜中的这个罢了。 结束游戏,只要游戏结束了的话,那么一切都会结束的。 思禾在这个时候想起的是欧可说的如何结束这个半夜梳头的游戏。 通常的人,只是玩闹的话,自然只是将梳子放在一边,直接离开便可以了。但是正规的游戏中,却是需要用鲜血涂抹镜面,不用涂满,只是写下送走镜中人的话便可以的。 最后潜心祈祷,同样在心中默念的情况下,吹灭蜡烛便可以了。 想到这里,思禾顾不得心中的恐惧,艰难的起身,跌跌撞撞地扶着桌面站起,张口便是在手指上咬了一口。 人的潜力当真是无限的。 我们自己也试过去咬手指,但是通常的结果是除了疼痛之外,根本不会有血冒出来,因为人类对疼痛的下意识反应会让他们放弃之后的行为。 但是此时对思禾而言,比疼痛更大的是此时的恐惧。 所以下嘴的时候尤其的狠,这一口,已经不仅仅是咬破表皮了,整块肉都被她撕扯下来了。 疼啊? 当然是很疼的。 可是再疼,也没有死亡来的可怕。 就在思禾想要在镜面上涂抹的时候,那个原本站在思禾身后的男诡却在此时半边身子直接倾斜着插进了思禾与镜子的中间。 那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思禾,随时都会出手的样子。 “没用的,没用的,都是骗人的……”思禾口中嘀咕着什么,一咬牙一闭眼直接伸出了手,她的手穿过了面前的男诡,直接触碰到了镜面,鲜血一点点涂抹在了镜面上。 但是思禾没有看到的是,随着她的鲜血落在镜面上,无论是挡着他的男人,还是镜子中的女人露出来的都不是愤恨又或者是不甘,而是兴奋喜悦。 镜中的女人似乎越发疯狂了。 “奇怪,这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欧可不断摩擦着自己的双臂,因为实在是太冷了,他们就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了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思禾真的出事的话,他们恐怕已经离开这里了。 现在也是从空间中拿出了可以穿的衣服,先穿好,但是那种冷意还是无法抵挡。 因为这并非是从表皮蔓延出来的寒冷,而是从心底蔓延上来的。 从思禾进入房间到现在,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时间已经接近第二批死者即将死亡的时间了。 可是房间内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 是思禾已经出事了吗? 但是如果她有事的话,为什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隐隐的不安在众人心中蔓延开来,他们好像将这些游戏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一些。 “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时初八老板疯癫的时候,我们同样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屈正这个时候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屈正这么一说,他们这才想起来书吧老板的事情。 他们是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是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你是说,当这些灵异存在的时候,可能我们的世界便被划分开来了,根本不处在同一空间之中,因此我们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与动静,甚至看不到那些存在?”雅兰说道。 屈正点头,表示他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会不会思禾其实已经遭遇了灵异,只是被困在了里面,即便发出了声音,他们也是没有听见的? “不能等了,至少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雅兰说着便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但是那冰冷的触感让她下意识缩了一下手。 太冷了,根本没有办法触碰。 而此时刘非上去就是一脚,竟然直接将门就这么踹开了。 迎面而来的冷意让所有都打了一个寒颤。 在他们刚要冲进去的时候,便看到唇色有几分泛白的思禾裹紧了身上的衣裳走了出来,看着众人说道:“你们踹门干什么?” 第11章 见诡(11) 别墅内发生的事情暂且不说,再来看看席沉这边有什么收获好了。 周围的薄雾弥漫的时候,温孤仞感觉到这雾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们,甚至缓缓向他们走来。 但是因为肉眼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说这是一种凭空的感觉。 他只能够不断贴近席沉,想要从席沉那边获取安全感。 但是此时的席沉手中敲碗的动作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开,但是这敲碗的声音,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呢? 温孤仞看了席沉一眼,又看了看他敲碗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这席沉敲碗还敲出节奏感了,是不是还要人给你打个节拍啊。 这种敲碗的方式真的正经吗? 正经不正经的是不知道了,但是雾中的那些存在还是被吸引了过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不仅仅是周围的雾气,似乎就连周围的光线都越发的深沉了。 黑色的话,其实也有一种梯度的吧,此刻呈现在席沉眼中的是肉眼可见的黑。 浓郁的黑暗中总会滋生出太多的东西。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离开十字路口的话,那些隐藏在雾中的东西也会消失,席沉可能会亲自去追逐那雾气中究竟有什么, 周围的雾气开始泛起波澜,终于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雾气中走出来了。 雾气翻滚的趋势如此的强烈,似乎会从这雾中走出来的东西不止一个。 但是席沉有的只是兴奋。 倒是身后的温孤仞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做出反应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吓傻了。 这孩子刚才就应该与欧可他们在一起才对,至少没有危险,偏偏要跟着席沉过来找死,何必呢。 最先出现的并不是一道完整的身影,而是一条腿,一条被烧焦了的腿。 若非是这雾气的衬托,在这样的黑夜中,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一条被烧焦的腿。 随后出现的便是整个身形,蜷缩的身形,全身的肉都是皱巴紧致的。 能不皱巴吗,这刚刚出现的身影,分明就是一具被烧焦了的尸体。 一颗垂落的眼珠子随着走动在不断的晃动,另外一个眼眶中则什么都没有了。 那晃动的眼珠子像是看到了席沉的存在,被烧焦的脸上露出了渗人的笑容,朝着席沉就扑了过来。 正常人此时应该被吓得接连倒退了才对,但是席沉抬腿便是一脚踹了上去。 他只是尝试一下而已,但是没想到这烧焦的当真是尸体,并非是什么灵异的存在,所以席沉这一脚当真将这尸体给踹出去了。 从席沉此时的表情来看,他也觉得挺意外的。 因为席沉这一脚实在是踹得有些狠了,那尸体飞到了雾气中便消失不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够再出现呢。 当然这个过程中,席沉敲碗的动作就没有停止过。 紧跟着雾气中便又出现了两道身影,这其中应该没有之前的那一道,至少此时这两具尸体的眼睛珠子都是没有的。 即便没有眼睛,对方依旧还是冲着席沉扑了过来。 席沉也不会惯着他们。 这尸体的武力值似乎也太低了点,除了吓人的话,是一点用都没有,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两脚踹出去的动作是相当的熟练啊。 因为席沉的这番行为,雾气中暂时没有身影说再冒出来的,又或者是在积蓄力量放大招呢。 席沉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游戏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好吧。 正这么想着,终于又是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但是刚刚出现的这道身影却并非像刚才那样都是焦尸,面容与正常人是一般的,也穿着衣裳,站在席沉的对面,并没有立刻冲上来。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席沉的表情似乎发生了改变,像是在震惊,又或者是惊诧。 “没想到还有能够再见到您的一天啊。”席沉如此说道。 明明是恭敬的称谓您,从席沉的口中说出来,更像是一种讽刺。 对面的女人却没有听出这样的讽刺,反而朝席沉展开了双臂说道:“大家都已经原谅你了呢,你难道不想过来与大家一起吗?” 席沉轻啧一声,笑道:“你是怎么觉得,我是希望得到你们的原谅的呢。” 而且我有什么值得被原谅的地方,本来就没有做错的话,我为什么要取得别人的原谅呢。 “我们是你的内心啊,我们知道的,你一直是那么乖巧的孩子,只要你和我一起离开的话,我们还是能够像从前那样的,无忧无虑,大家一起不好吗?”女人的笑容越发的温柔,但是就不上前靠近席沉,而是希望席沉靠近自己。 “你看,大家都很想你的。”女人继续说道。 从女人身后的雾气中再次走出了几道身影。 随着女人的话,越来越多的身影从雾气中走了出来,几乎是将席沉团团围住。 这些人的模样都是常人的姿态,但是与女人不一样的是,这刚刚出现的人都是孩童的模样,五六七八岁的,总之都是在十岁以下的孩童。 粗略看过去的话,至少也有二十个。 这些人都围着席沉,口中说道:“回来吧,我们是想你的啊,你难道不想跟我们一起玩了吗,阿禾。” 熟悉的称呼似乎让席沉的意识有几分恍惚了。 那些过去的记忆一点点浮现。 “阿禾,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们还要一起玩耍的。” “对啊,阿禾,我们一起啊,你会听话的对吧。” “阿禾,我们想你了。” 那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带着童音的稚嫩,听着当真是令人蠢蠢欲动呢。 席沉的双眼似乎一点点迷糊了下来。 虽然依旧是敲着碗,但是他的动作却越来越缓慢,似乎就要停滞了,一只腿缓缓抬起,似乎想要离开原本的位置了。 周围那些孩童,包括女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泽,快点,就要快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发生了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第12章 见诡(12) “你看我像是一个傻子吗?” 席沉看着当然不像,小女孩也不像。 对视许久的两人都是一声轻笑,而后席沉起身,小女孩走到了席沉身边:“只是牵手的话,没有问题吧。” 话音刚落,小女孩的手便被席沉牵住了。 小女孩的手冰冰凉凉的,像是在冬天的时候,将手伸进了冰柜一般,但是将其牵起来的席沉却并没有将其松开。 他们的视线落在周围那些还未曾消失的“人”身上。 “你们没用喽。”小女孩的声音甜甜的,那些原本围着席沉的身影便那么一个个地转身回到了雾气中。 小女孩仰着头,天真地看着席沉说道:“你看,他们都回去了,所以我的玩具们都回去了的话,你是不是要陪我玩呢。” 席沉笑而不语,只是稍微抬起了另外一只手中拿着的骨讹。 小女孩瞧见了,于是撇嘴,像是有些不高兴:“你那把武器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一个人类,怎么会有这样的武器,像是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东西,充斥着阴气。” 这么一把完全阴性的武器,带着的人怕不是要倒霉的,就是容易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盯上, 若是有人送的话,那这人绝对是不安好心。 但偏偏这玩意儿是当初席沉,那啥,算是偷来的吧。 但是席沉本人是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而是将骨讹直接横在了小女孩的面前说道:“你说这个啊,是一个叫扎纸匠的人留下的。” 虽然一直觉得扎纸匠听着真的很不像是一个人名就对了。 “他看上去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哦。”席沉说道,毕竟当初傀镇的存在与这人绝对是脱不了关系的,至于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席沉并不知道。 也许是这些神魔,又或者这些想要变成神魔的家伙,觉得岁月太无聊了,所以到处找事情? 小女孩看着横在面前的骨讹撇嘴说道:“我知道了,武器不好,人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做出这把武器的人,绝对是缺德的很。 “也许那个人是故意将它留给你的哦,这东西,活人一直使用的话,可会带来坏运气的。”小女孩歪着脑袋看着席沉说道,“说不定那个叫做扎纸匠的人啊,一直在盯着你哦。” 而这把骨讹便是一个定位的。 席沉却只是笑了一下,他有猜测这些,但是并不在乎。 到了席沉手中的东西,想要让其再吐出去的话,是不可能的。 像是从席沉的神情中看出了席沉的想法,小女孩也没有说在劝说席沉什么,既然自己看好的这个人来不听劝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啊。 只要能够乖乖陪着自己玩就好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后,小女孩再次看向席沉,语气中的天真似乎变成了一种蛊惑:“你真的不想去雾气中看看吗?” “这里是十字路,是阴阳相汇的地方,只有在特殊的地点,用特殊的方式才能够见到这样一条路。” “在这条阴阳路上,徘徊着许多的人,有你的仇人,有你的爱人,有在乎你的人,也有你在乎的人,难道你都没有想过去见一见他们吗?” “或者他们也想要见见你呢。” 然而听到这样的话,席沉却只觉得有几分好笑:“仇人的话,见之何用。” “可以笑话他们啊,怎么说都是仇人,你不想看看他们此时狼狈的模样吗?” 第13章 见诡(13) 小女孩沉默了,片刻后才摇头说道:“你们大人的情感真的是太难懂了,我不理解。” 说着便将手从席沉手中抽了回来,抱着怀里的小熊,站远了一些,对席沉说道:“你很奇怪,在你的心中我感受不到任何惧怕的情绪。” 小女孩含着手指说道:“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自己清楚还是不清楚。” “你说我没有完整读取你的记忆,这是不对的哦。”小女孩摇头说道,“我是读取了的,但是你的大脑很奇怪,那里面有东西,我看不到全部。” “你不一样,与我之前见到的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小女孩围着席沉打转,似乎想要从席沉身上发现什么特别的。 “死人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好拿的,更别说你手中的武器并不仅仅是死人的东西,你到现在还能够保持自己的意志,没有变成疯子,也说明了你不正常。” 哟,这是连灵异都发现席沉的不正常了啊。 席沉没有疯吗? 或者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所以即便是疯了,也看不出来? “不过无所谓了,下个游戏见吧。”小女孩挥动着手中的布偶熊向着雾气深处走去。 “咱们都这么熟了,给个名字呗。”席沉在后面说道。 雾气中断断续续传来了声响,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在说话。 其实从最开始女孩恢复原本的声音的时候,席沉便发现了,女孩的声音分明就是游戏开始的时候,他们所听到的唱童谣的声音。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便是小女孩。 看小女孩的一个状态,或者对方已经觉醒了意识也说不定。 待小女孩离开之后,周围的雾气依旧没有散去,雾气中人影绰绰,似乎还有什么即将出来的。 没有了小女孩在,那些雾气中的存在似乎越发的疯狂了,疯狂地对席沉发起了攻击。 一开始的时候,席沉还装装样子对付一下,但是片刻之后就懒得理会了。 因为这些身影其实更多的是一种虚张声势,根本没有办法对席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他们的目的倒是很明确,骗席沉进入到浓雾之中。 这是阴阳路。 阴阳轮转交汇,谁知道你面前的路究竟是阴路还是阳路,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就在此时,席沉感觉到口袋中传来了手机震动的声音。取出手机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上面显示的是温孤仞的名字。 他也不担心是鬼来电,直接便接通了。 “猼訑,你去什么地方了?”温孤仞担忧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温孤仞是不是如果是个女孩子的话,现在都已经哭出来了,他究竟有没有意识到,在诡园中,没有谁是谁的救赎。 不过温孤仞的这一个电话,像是打破了周围的环境,原本的浓雾在一瞬间便消退了。 一切又恢复了原状,没有什么人影绰绰,也没有小女孩的存在,周围的环境依旧是漆黑的,但是好在月光还在,依旧是明亮的。 席沉抬眼看去,看到的是不远处的温孤仞,对方拿着手机,还未挂断。 在周围的一切消失的同时,手机中的声音与现实中的声音便发生了重叠。 温孤仞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席沉再次出现了,顾不得许多地便要朝着席沉跑过来。 然而迎面就是席沉的一脚,飞出去的时候,温孤仞的表情是懵逼的,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收脚的席沉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已经过半了,于此同时也收到了诡园传来的声音。 【游戏进度:2/7】 听到这个声音,席沉眨眼,盯着倒在地上,暂时还没有爬起来的温孤仞,顿时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没想到这个温孤仞居然是真的啊。 被席沉扶起来的温孤仞此刻还是傻愣愣的,看着席沉,呆愣地问道:“你打我做什么?” 刚才温孤仞确实是陪在席沉身边的,可以说裙撑注视着席沉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席沉的敲击下,越来越困,越来越困,一个激灵之后,面前便失去了席沉的身影,明明周围的就这么大,自己最多就是失神了几秒钟的时间,席沉又能够到什么地方呢? 温孤仞胆子是真的小,这个时候也不敢一个人跑回到别墅之中,因为从温孤仞的眼中看到的此时的别墅看着更像是一张恶鬼的脸。 但是让温孤仞现在去周围找席沉也是不可能的。 在原地等了许久还是没有见到人后,温孤仞才想起来,自己是有席沉的手机号的,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一下呢。 这电话刚接通,便看到了席沉莫名出现的身影,下意识跑过去,却被踹飞了。 被这么蠢真的目光看着,席沉只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我这是看错了。” 这也是刚才在那样的环境下,自己做出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频繁下的下意识的反应了。 这温孤仞也是一个脾气好的,即便是被这样踹出去了,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揉着肚子说道:“你听到了吗,他们那边也完成了游戏。” 于此同时在别墅内,当思禾从房间中走出来的时候,他们便第一时间收到了诡园的提示音。 【游戏完成度:2/7】 “两个游戏?”欧可晃动着脑袋,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不就思禾一人在做游戏吗? 还有谁做游戏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屈正看了周围一圈,猜测道:“会不会是猼訑还有温孤仞那边传来的?” 第15章 见诡(15) 当屈正他们赶到房间的时候,屈正直接打开了手边灯的开关。 开启的瞬间所看到的便是席沉整个人贴着镜面,歪着头盯着左手边蜡烛的画面。 实在是这样的姿势过于诡异,雅兰直接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现场还愿?”席沉在他们进来之后,便停止了这样的行为,而后看着思禾说道,“我刚才的姿势,你应该很熟悉吧。” 思禾此刻的面色还有几分苍白,面对席沉的问话,也只是敷衍地点头说道:“嗯。” “你这是在怀疑什么?”雅兰似乎有点明白席沉的意思了。 “没有啊,只是没有参与其中的话,有点可惜了,所以便亲临尝试一番,大家都在这里聚集做什么,去客厅啊,聊一聊我们各自完成的游戏好了。” 席沉的神情实在是看不出其他的问题,大家也一时间分不清他究竟是认真的,还是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当众人聚集到客厅的时候,席沉便大概的将自己在玩游戏的时候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省略了其中重要的人名,能够用甲乙丙丁代替的便直接代替了。 在席沉说完之后,其他人也是惊叹且沉默的。 因为换了是他们的话,在第一具焦尸出现的那时候,恐怕就直接会转身逃走了,根本不会说还停留在原地,始终没有动。 “你是怎么想到,应该留在原地没有动的呢?”欧可有几分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个游戏他在现实中的时候其实也尝试过,不过没有发现的话,便直接将碗中的清水倒掉之后,离开就可以了,并没有特别的结束技巧,席沉是怎么做到一直站在原地的? “书吧老板的死亡,我们并未看到具体过程,但是监控却记录下了一切。这说明我们处在不同的空间,但却沿用着同一套的规则。” “周围的一切看似没有变化,只是一片浓雾将视线遮挡的原因又是因为什么呢?”席沉笑道,“如果说,这些存在能够建立一个单独的空间,倒不如说是在影响人的感官,产生的一种错觉,无论是参与其中的人,还是存在于周围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假设我们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我们的感官在欺骗我们的话,那么你眼前看到的东西还能够算得上真实吗?” “非要理解的话,就好像我面前是鬼打墙,原地等等,再有人打破周围的空间就可以了。”席沉说道。 别看席沉说了这么多,其实意思就是,他站在的那个位置是交汇点,说什么阴阳两界的交汇点。 如果离开那个位置的话,可能之后出现在的其实就是别的位置了。 又是在马路上,随时都会出现一辆车,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样的东西,因为感官受阻,席沉看不到那些处在另外一个空间上的危险,便有可能受到伤害的。 在席沉说完之后,便是雅兰他们,将他们今晚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第16章 见诡(16) 从第一轮守夜结束之后,雅兰便去休息了,欧可之前一直试图找她说话,但是雅兰也很少给予关注。 雅兰算不上美女,但是却有一种气质,确实很吸引人。 铺开的沙发空间还是可以的,至少能够睡下两名女性。 晚上的天气还是有点冷的,所以还是盖了一层薄被。躺下的时候,雅兰注意了一下思禾的状态。 对方睡得很沉,双手规整地交叉放在胸口,呼吸似乎也非常的浅,基本就没有起伏。脸色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缓和过来,依旧有些许的苍白。 看来之前让思禾一个人进行游戏,还是将人吓到了吧。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雅兰睡得并不是很安稳,总觉得身边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身后是一阵阵的凉意袭来,让人很不舒服。 几番翻转之后,稍微睁开了一丝的眼睛,并未完全睁开,视野中还是有几分模糊的。 能够看到的便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眼中的怨毒像是随时都能够扑上来的一条毒蛇。 一个激灵下,雅兰便直接醒了过来,睁眼瞧去的时候,看到的只是思禾的侧颜,似乎刚才那双眼睛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怎么了?”屈正正要与席沉他们换班,便看到雅兰突然惊醒,也是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咽了口唾沫,雅兰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看了四周,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心中还有几分发毛,但是在屈正问话的时候,却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 但是那双眼睛实在是太真实了,一点都不像是噩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在游戏外的情况下,那些东西也能够找上门来吗? 还是说自己做了什么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相比较自己,怎么看都是猼訑的行为比较乖张吧。 雅兰心中带着满腹的困惑,躺了回去,但是一闭上双眼就能够感觉到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睁开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让雅兰的神经都是紧绷的。 突然耳边传来席沉的声音时,雅兰又是一个激灵,睁眼看去。 “一直在冒冷汗的,喝点水吧。”席沉将水杯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水是刚刚烧的,这里的家具非常的齐全,而且大部分的家具看着都挺新的,不像是经常使用的样子。 当然这说的只是部分的位置,之前在那个玩游戏的房间中,席沉便发现了房间中的墙纸看着并不像是新的,而是使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对,墙纸都有点泛黄了。 所以这个别墅中,一部分的家具是新的,还有一部分是曾经留下来的。 那些翻新后的家具尽管已经很贴合原本的风格了,但是有些地方吧,还是会有点违和。 只是他们只是在此暂住,其他人还真没有注意这里的家具摆设有什么问题。 “谢谢。”雅兰坐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度上刚刚好。 一口水下肚,倒真的平静了许多。 可能是受到周围灯光的影响,又或者是因为席沉与温孤仞都陪着自己,所以雅兰慢慢就平静了下来。 待到心情完全平复之后,重新席卷而来的便是困意了。 “抱歉,我先休息了。”雅兰说了一声之后,便躺了回去。 这次似乎就没有再感觉到那奇怪的视线,很快便睡着了。 只是这件事,雅兰放在了心上。 在雅兰休息之后,席沉的目光便落在了思禾的身上,在灯光下越发显得惨白的面容。 人可以控制呼吸的幅度吗,理论是可以的,但是只是稍微控制罢了,不可能说做到完全没有起伏才对。 但是现在思禾就是这种情况,呼吸之间竟然完全没有起伏。 随手放下水杯的席沉走到了思禾头顶的位置,伸出了手,似乎想要试探什么,也是第一时间,思禾便睁开了眼,一双完全没有温度的眼睛便那么盯着席沉,都不带打转的。 被思禾注视着,席沉只是笑了一下,便转身走开了,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而思禾却转动脖子,目光一直追随着席沉,直到确认席沉真的是坐回了原本的位置之后,这才缓缓收回视线,重新闭上了眼。 温孤仞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席沉问道:“你饿吗?我看冰箱里面还有点东西,我可以帮你做点吃的。” 席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确定没有过期。” 愣了一下的温孤仞起身走到冰箱面前打开了冰柜,看了一下里面食材的日期后,对席沉说道:“都是在保质期内的啊,其中还有一些肉呢,如果过了保质期的话,这些肉应该馊了才对。” 席沉窝在单人沙发中,翘着腿,一手抵着下巴问道:“我们是刚出现在这里,这里又是一座鬼宅,食材都在保质期内,如果不是我们准备的,又会是谁准备的呢?” 可能是因为此时席沉的笑容过于渗人,吓得温孤仞立刻将食材扔回了冰箱之中,关上,疾步离开,重新坐到了席沉旁边。 似乎只有在席沉身边才能够带给他安全感。 摇了摇头,而后视线依旧落在了思禾身上:“之后的笔仙游戏,你真的能参与吗?” 这么胆小,不会玩到一半就将笔给扔了吧。 “外面也就罢了,这里的话,你要是半途而废的话,对方可就一直跟着你喽。”席沉的话让温孤仞此刻更是害怕了。 当真是欲哭无泪,想要离开席沉的身边,但是又不敢离开。 于是便口中念念有词:“我听不见,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席沉也是对这絮絮叨叨有些无语了。 这温孤仞走到现在,难不成是真的傻人有傻福不成。 安静了一会儿后,温孤仞突然抬头,有些好奇地问席沉:“白天的时候,那些时间,为什么会是九十啊,你是不是知道啊,能不能告诉我啊?” 白天的时候,欧可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只是那时候没有人回应他。 此时温孤仞再次问起的时候,席沉看了他一眼,而后慢悠悠地说道:“个人理解,你若是觉得是对的,那就是对的好了。” “手写老板的死亡就是一个提醒,死字在繁体中写作屍,总共九画,而在英文中,死亡拼作die,按照字母表的顺序d代表的是4,i代表的是9,e代表的是5,既然这么看重时间的话。” “那就将这些数字按照时间放在时钟之中,先是转动四个数字,紧跟着是九个数字,最后是五个数字的话,正好是九十分钟。” “而游戏对应的是七场游戏,间隔正好在七次之后结束。” 温孤仞只是看着好说话而已,也不是真的傻,至少在席沉的解释下,很快便明白了过来,而后看向席沉的目光便带上了佩服:“你真的很厉害,能够这么快就想到这一点。” 席沉没有说话。 “之前在警察局也是,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的话,我都不知道去问住址。”温孤仞是真心觉得席沉厉害的。 席沉没有回应这样的夸赞,而是凑近温孤仞说道:“你说,我们之中,真的都是人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大家基本都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屈正醒过来的时候所看到的便是颇有几分烟火气息的场景。 搬了椅子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席沉,懒洋洋的。雅兰因为之前的一惊一乍,睡眠不足,现在还在休息,思禾就坐在她的旁边,一副低头沉思的模样。 房间内没有看见刘非,问了一声,欧可说刘非是出去跑步了。 至于欧可还在研究其他的几句话分别代表的是怎样的游戏。 厨房内升起的是烟火的气息,温孤仞正在里面做饭。 当然食材用的并不是冰箱里的那些,因为席沉的话,温孤仞现在有点不想要碰冰箱里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 所以一大早,天刚亮的时候,温孤仞就一直盯着席沉,盯到席沉同意跟他出去买菜,正好这个时候刘非也醒了。 便让刘非帮忙看着一会儿,两人出去买菜了。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这里距离买菜的地方有点远,而周围又没有车经过。 幸亏有打车软件,不至于说连车都打不到。 从昨天进入游戏到现在,其实大家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呢,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事,所以可能没有感觉,这过了一个晚上,已经平安完成了两场游戏,所以有几分放松,此时饥饿感便也涌现了出来。 “再等等,一会儿就好了。”温孤仞从厨房内探出了脑袋,说了一声。 醒着的,在屋子内的人都道了一声谢。 刘非跑步回来的时候,温孤仞也基本将早餐做好了,思禾将还在休息的雅兰叫了起来,让她去洗漱。 早餐并不算丰盛,但是味道确实不错,这温孤仞的手艺是可以的。 “吃完饭之后,一起把这个别墅都搜查一遍吧,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雅兰即便是吃着饭也认不出打了哈欠,实在是有几分困倦。 “那就快点吃吧。”屈正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在其他人进食的时候,席沉不经意间注意着其他人的状态。 大家看上去都挺正常的,就连昨天脸色发白的思禾,今天看上去也正常多了,除了脸色比正常人还要白一些之外,没有任何的不同。 能够在阳光下正常行走。 不过说鬼不能够在阳光下走,好像本来就是从人类的假想,又没有见过,你怎么知道鬼真的不能走在阳光下呢? 第17章 见诡(17) 这幢别墅是真的大,看上去,原本的主人应该也是非常有钱才是,这一点的话,之后可以让王景辉帮忙调查一下具体的情况才是。 整个别墅分成了三层,外加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是锁着的,刘非尝试了踹门,是没有能够打开的,恐怕还是需要钥匙才可以。 一楼的话,就是他们休息的客厅,一个厨房,两间客卧外加一个洗手间,可想而知,这个别墅有多么的大了。 上了二楼的话,有一个书房,一个洗手间,外加三个卧室——两个主卧外加一个侧卧——其中有一个便是昨天他们进行游戏的房间,是侧卧的那个。 三楼的话,就比较简单了,将近一半是露天阳台,也不算是完全露天吧,有一层玻璃罩,这里原本应该是个花房,不过现在种植的那些花草都已经死亡了。另外一半的话,一间画室还有一间钢琴室。 不得不说,这么大的一间别墅,如果想要全部搜查完的话,也是需要时间的。 原本大家是想让雅兰与思禾两个女孩子去三楼彻查的,毕竟那边找起来应该还是比较方便的。 但是因为昨晚的那双眼睛,让雅兰对思禾有了警惕的心理。虽然没有看清到底是谁,但是雅兰总觉得,这个人就是思禾。 所以让她跟思禾单独上去的话,她是有点不愿意的。 最后还是欧可陪着他们,三个人一起检查二楼就是了。 至于三楼便交给了刘非与屈正,剩下的席沉他们便留在了一楼。 各自分工之后,温孤仞便对席沉说道:“厨房的话,我刚才做饭的时候看过了,里面没有特别的东西,那你还要再看看吗?” “去看卧室吧。”席沉说着便主动向其中一间卧室走去。 “好的。”温孤仞这般说着,却跟在了席沉后面,在席沉看过来的时候说道,“一起翻找的话,会快一点,有些地方,我也能够帮忙找一下,这里还是危险的吧,两个人分开行动万一有危险就不好了。” 之前那是在局子里面,当然不用担心了,可能是因为觉得那里是一身正气吧。 想了一下,万一要钻一些角落的话确实有点麻烦,那就让温孤仞跟着好了。 两人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这里应该是一位女性的房间,东西摆放的是比较简单的,部分的装饰品的价值甚至与整个别墅都是有几分格格不入的。 除了床和穿衣镜之外,便只有一个大大的衣橱了。 “昨天我们大部分的被褥都是从这里面拿的。”温孤仞说道,“这里会不会其实就是一间储藏室?” 看了一圈,席沉的目光落在窗边那盆一件腐烂的仙人掌上,摇头说道:“不是。” 谁会在储藏室中养仙人掌啊。 “是仆人一类的房间吧。”席沉说道,“打开衣橱看一下。” 于是温孤仞便帮忙将衣橱打开了。 最下面的是抽屉,里面放着的基本都是被褥枕头一类的东西,而且防潮做的是相当的到位,还塞了不知道是不是清洗剂的东西,也没有难闻的味道。 上方挂衣服的地方,除了几件看上去比较廉价的衣服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是款式单一的服饰。 温孤仞将衣服抽出来看了一眼,昨天也没有细看:“看来真的像你说的,这里应该是女仆的房间。” 这幢别墅这么大,请个仆人也是应该的,总不能让主人自己打扫做饭吧。 温孤仞将衣服全都拿了出来,放在了床铺上,又取出了手电,手电的话,是之前买食材的时候一起买的,买了好几个,席沉提醒,温孤仞付钱。 因为衣橱有点大,所以里面存在光线的死角,于是温孤仞便取出手电来照明。 至于席沉则是在这些衣服的口袋中翻找着,看有没有别的东西。 “猼訑,这里有字。”温孤仞突然招呼了一声。 而此时席沉也从口袋中找到了一个东西,随手放入了空间之后,走到了温孤仞身后,直接凑了过去。 这个衣橱是真的大,两个大男人塞在里面,空间上依旧是非常的大。 而温孤仞让席沉看的便是此时衣橱的壁上。 席沉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很快便明白过来了,将身后的衣橱门带上的同时,温孤仞也熄灭了手中的灯。 “这里的触感有所不同,应该是有东西的。”温孤仞在熄灭手电的时候如此说道。 当周围陷入黑暗的时候,衣橱壁上如同孩童涂鸦般的画作便显现出来了。 今天爸爸和妈妈又吵架了,阿姨真的好讨厌。 管家叔叔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呢,我好久没有出去了。 这里真好,谁都找不到我。 叔叔过来了,还带了一个哥哥。 我不喜欢哥哥。 …… 上面都是一些小孩子抱怨般的话语,稚嫩童真的,但是将所有的内容看完之后,却莫名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会躲在这样的地方,写下这样的话,是因为现实中有什么让她无法说出来的原因吗? 席沉所想到的便是昨天十字路口那个妆容精致,甜美可爱的小姑娘,抱着布偶熊,看上去天真无邪的。 那个小姑娘会是在这里写日记的人吗? 而且为什么还必须用这种特殊笔来写呢,也是害怕会有人发现? 东西看完了,之后大家一起分析就是了。 温孤仞回身去推衣橱的门时,却发现衣橱的门打不开了。 像是有什么外力从外面将衣橱给堵住了一般。 温孤仞心中弥漫的恐惧让他更加贴近席沉,结果扭头便对上了打着手电,从下巴往上照的席沉,又是一个惊吓,直接叫了出来。 近距离的攻击之下,席沉堵住了耳朵。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这温孤仞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吧。 “别叫了。”如果不是担心口水的话,席沉还挺想将手电直接塞到温孤仞的嘴里的。 温孤仞双手捂着嘴,简直欲哭无泪。 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灵异比较可怕,还是席沉比较可怕了。 在灵异本中,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啊,不知道真的会吓死人的啊。 没有理会温孤仞,席沉动手推了一下门,果真是非常的大力,席沉倒是想动脚踹呢,但是空间施展不开来。 反手骨讹便出现在了席沉手中。 温孤仞看到了,只是觉得奇怪,不明白席沉随手带一把骨头的艺术品做什么,但是看着确实很好看的样子。 紧跟着便看到席沉抽出了骨中剑。 “……??”这是一把剑? 谁家会将剑的剑鞘用骨头来做啊! 席沉却不在意,骨讹在这衣柜上划过,只是这着力点的话,确实有点不好找。 而此时温孤仞双眼中的恐惧越发明显了。 一张扭曲的脸不知什么时候从衣橱壁上慢慢浮现,甚至想要钻出来,朝着席沉一点点靠近。 温孤仞强忍着恐惧扯了一下席沉的手臂,想要示意他身边有那啥的东西。 但是席沉只是扭头看了一眼之后,随手将骨讹扎在了这张脸上。 “……”脸:我还要不要脸了。 “……”温孤仞:突然就觉得不害怕了呢。 手还扶在柄上,收起了剑鞘,又取出了尹祭司的那张皮。 说起来之前在傀镇的时候,这块皮的外表便已经发生了改变,现在看着是一点都不枯黄了,原本被席沉缠在了骨讹上,不过这两个好像不对付,等席沉再去看的时候,两者已经自动分开了。 此时取出来的时候,这皮好像是非常的兴奋啊。 都不用席沉做什么了,自己便贴到了柜门上。 “……”温孤仞突然觉得,自己跟在席沉身边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这又是骨头又是皮的,请问你的空间里有放正常的东西吗? 被席沉钉在衣柜上的脸,用越发阴毒的目光盯着席沉,片刻之后,在一点点消失,但是最后却留下一句阴森的话语:“你们谁都跑不掉的。” 席沉瞥了那张脸一眼说道:“非游戏时间,什么都不能做啊。” 如果这张脸真的能够对他们做什么的话,就不会单单只是封着门这么简单了。 若说骨讹对他们的伤害有多大,也不见得。 骨讹是扎纸匠留下的东西,虽然能够碰触到鬼体,但是要说能够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到还真的不至于,之前对小姑娘的时候,席沉都那么做了,对方还不是屁事没有。 将那块皮扯了下来,重新塞回了空间中。 任由这块皮这么下去的话,之后是不是也不能随身携带了? 这次他们推门的时候,终于是将门推开了。 之后两人又在房间中翻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便直接离开了。 ps:五一假期快乐啊……反正我这边是快乐不起来了,亲们,亲爱的们,能不能给个好评啊,你们都说评论少了,也没见你们评论啊,你们是不是不爱我了,嘤嘤嘤嘤……呕,不行,撒娇自己都受不了了。 第18章 见诡(18) 二楼的房间有点多,所以一起行动的话确实有点麻烦,所以他们基本是分头行动的。 洗手间因为一眼就能够看到,所以没有多做检查。 侧卧昨天做游戏的时候,便已经检查过了,所以也没有再去看一遍。 剩下的两个主卧还有一个书房,正好一人一个。 雅兰选择了其中一间主卧,进入之后便被吸引了。 整个房间的布置可以说是非常的温馨了,又或者是非常的有少女心了,简直可爱到爆炸的那种。 整个房间的色调是清新的,淡琥珀色的墙纸,让整个房间看上去都十分的温馨。 房间内到处都摆放着各种的玩偶,书桌上,柜子上,床上,还有专门的透明玻璃柜中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玩偶。 这其中有的玩偶看上去就是价值不菲的那种,华丽的公主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一人高的大型米色玩偶熊。 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一个小姑娘的房间才是。 可能是这别墅主人的女儿吧,如此多的玩偶,主人也应该很宠爱这个孩子才对。 只是现在看着这一屋子的玩偶,雅兰反倒是有些无从下手了。 她应该从什么地方去翻找呢。 深吸一口气:“算了,慢慢找吧。” 看得时候是觉得很漂亮,但是自己找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开心了。 最先找的便是肉眼能够看到的床头柜,这里面倒是没有塞进去玩偶,雅兰在里面看到了一个日记本,还以为有什么发现呢,结果打开之后却发现日记本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记录。 “不对啊,这厚度好像不对。”雅兰将日记本合起来的时候,注意到日记本的厚度上是有些奇怪的。 其中有些地方有些许的缝隙。 翻到对应的页数:“被撕了吗?是自己撕的,还是有其他人动过这日记本?” 雅兰在日记本上触摸了一下,感受到这空白的一页有些许的凹陷后,从桌子上找了一下,看到了一支铅笔,便抽了出来,在日记本上涂抹了起来。 片刻之后,上面的字迹便显露了出来。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日记本真的太久远了,所以上面的字即便被涂抹了出来,看着也是有几分模糊的,不能够完全辨认。 “找,看了,发现秘密。”雅兰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连猜带蒙的又看清了几个字,“哥哥,我……我什么啊,这上面到底是写了什么?” 雅兰在日记本的缝隙中看了一圈,被撕下来的位置是非常工整的,很可能并不是外人撕扯的,或许就是日记的主人自己撕下来的。 如果是主动撕下来的话,是被销毁了,还是被藏起来了? 如果被藏起来的话,又会藏在什么地方? 手中还拿着日记本,雅兰坐在了床的边沿,视线落在这满屋子的玩偶身上:“难不成是藏在这里面吗?” 但这也只是雅兰的猜测罢了,要是将这么多的玩偶全都翻一遍的话,确实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而雅兰没有看到的是,她身后那只一人高的米色玩偶熊不知何时将头对准了雅兰,一双红色的眼珠子便那么盯着雅兰,明明应该是一张可爱的熊脸,此时所露出来的却有几分渗人。 第19章 见诡(19) 三楼的玻璃花房中味道算不上好闻,可能是因为长期没有人照顾,这里的花草基本都已经枯死了,除了个别生命力顽强的以外,其他都呈现除了腐败的情况,这里的味道能够好闻才奇怪呢。 这里的话,虽然是三个房间,但是摆设品都非常的少,唯一比较麻烦的其实只有这玻璃花房而已。 刘非与屈正是一起查看的,最麻烦的花房放在了最后。 钢琴房坐在的空间比较空旷,是木板铺就的地面,这木板也不知道是不是经过特殊的处理,整体的颜色是泛白的,周围的装饰也是一片纯白。 包括那放在落地窗边的钢琴也是一样的白色。 整个空间当真是除了白色之外,唯一的色彩便只有钢琴上那黑色的琴键了。 白色是纯洁天真的代表,但是一个完全纯白的房间给人第一感觉却令屈正与刘非想到了医院。 如果说黑色代表了死亡的颜色的话,白色或者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死亡。 进到这个房间的第一时间,无论是刘非还是屈正所感受到的都不是纯真。 说不上的感觉,悠远孤独。 就连挂在墙壁上的画,从画框,到画上面的底色都是白色的。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刘非率先进入到了房间之中,径直朝着房间唯一挂着的画走去,至于屈正便去检查那架钢琴了,看能不能从其中发现什么。 摘下画之后,刘非便将画框直接拆了下来,取出了里面的画。 正面的画中是一个蜷缩,摆出婴儿在母亲肚中姿态的天使,背后那白色的翅膀周围泛着一圈金色的光芒,温柔地将天使环抱其中。 怎么看都是一幅极为唯美的画,但是当刘非将画翻转过来,看到后面之后,便越发沉默了。 一手拎着画框,一手拿着画直接走到了屈正身边,便将手中的画递了过去。 屈正抬首看了一眼,接过画,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天使。 但是不用刘非提醒,屈正便感受到这画纸的厚度不对,比一般的画纸好像厚了一倍。 直接翻转了过来,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落入屈正眼中的是还是一个蜷缩的身影,但是底色已经全部换成了黑色,纯黑色的背景下,一双黑色的,边缘泛着红色的翅膀将画中人环抱着。 “再仔细看一下。”刘非提醒了一句。 于是刘非又仔细观察了之后才发现,这背后的画中还有一双眼睛,不对,是一道身影才对,因为也是黑色底色,甚至花纹也是黑色为主。 如果不是一些地方的线条,还有颜色深浅上的一些区别,他都没有注意到原来这幅画中竟然还有一道身影。 “如果背面有的话,那正面……”说着便直接翻看到了正面。 又是一番细看之后,果真也发现了同样的身影。 “还有这个。”刘非将画框递了过去。 在画框的边缘,似乎刻下的一个字,但是这个字的话,无论是刘非还是屈正都不认识。 “这可能是人名。”屈正猜测道,但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就是如此,“这幅画先收着吧,画框上的字记着便可以了。” 刘非应了一句,将画框放回了原位,但是却将画纸卷起来随身携带了。 之后他们一起检查了钢琴,发现这架钢琴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可能是因为缺少保养的缘故,所以有些按键后面的枢纽已经损坏了,发出来的音色也是有几分奇怪。 但是因为无论是屈正还是刘非都不会弹琴,所以只是看着琴上没有东西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这个房间中他们找到的便只有一幅画而已。 在他们离开后,原本被合起来的琴盖缓缓打开,琴键按下,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 出了钢琴室,两人便直接去了隔壁的画室。 印象中的画室应该是脏乱的,至少应该到处都是颜料才对。 但是这间画室未免太过干净了些,居然也是用了纯白色作为墙壁的底色,这是真的不担心弄脏吗? 周围摆放的是一些画,但是看了一眼之后,屈正便对刘非说道:“刚才那幅画给我一下。” 画到了屈正手中,他展开看了一眼之后便摇头说道:“这幅画与这里的画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你能确认?”刘非重新将画收了起来。 屈正肯定道:“能,我对这方面还是有研究的,这画室里的画,无论是笔触还是风格与你手里这幅都是不一样的,一个人的风格就算发生了改变,也不会变化这么大,这完全就是两种风格了。” “你看这里的画,扭曲疯狂,更像是一种发泄。” “而你手中的那幅,细腻肃穆,极为严谨。” 就算屈正对这方面没有了解,也能够看出是两种风格的画。 在刘非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这里翻找了起来。 但是这些画的背后就正常多了,并没有双面画的存在。 将挡在面前的画架放在了一边,前面还有其他的画架,这里的主人到底弄了多少画架在这里啊。 挪开了面前的这些后,屈正看到了展露在自己面前的画。 画中的女人一身薄纱,朦朦胧胧,能够看到那细腻的肌肤。 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艳丽的红唇微张,露出猩红的舌尖。 身边簇拥着的是蓝紫色的花朵,一团一团的。 “这是紫阳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刘非来到了屈正的身边,指着画面中的花说道。 “什么花?”刘非对画是了解的,但是不代表他了解花。 “紫阳花,蓝色的紫阳花,花语是背叛与欺骗,代表了见异思迁,是对爱情的不忠贞。” 这样的花,怎么能够用来入画呢,即便很漂亮也是不行的。 单看画面中的人时,能够看得出来画这幅画的人是非常认真的,似乎画中的人便是自己所珍视的。 但是周围的花却与其格格不入,又是想要代表什么? 在屈正思考的时候,刘非直接用手机将这幅画直接拍了下来。 正准备离开的刘非注意到这里的空间有点奇怪,他面前的这个好像并不是一面白墙,更像是一块布。 凑近,直接扯开了。 在扯开的一瞬间,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倒来。 刘非直接后退了两步,顺便将旁边的屈正也一起拉开了。 被突然拉走的屈正当真是吓了一跳,而后才看到那白布之后的场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白布后的空间是一片暗红色,像是翻滚的岩浆,无数双枯瘦的手翻滚在这片岩浆之中,无力的挣扎着,一张张脸似乎想要挣脱而出,要从墙壁上挣脱而出。 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一个方向,那就是他们刚才所在的那幅画的位置。 头皮发麻的屈正忍不住又后退了两步。 刘非却拍了他一下说道:“拍照。” 屈正连忙拿出手机去拍照,而刘非则检查起了刚才倒向自己的东西。 这是一个雕像,还挺结实的,这么砸下来,也只是出现了裂缝,并没有粉碎。 刘非将雕像翻转了过来,落入眼帘的是一张男人的脸,对方脸上还带着笑容,当真是栩栩如生,做出这个雕像的一定是个天才吧。 但是刘非觉得这个雕像好像不太对。 就算一个人的手艺再厉害,雕像始终就是雕像,与真人还是有区别的。 但是现在这东西看着与真人几乎都没有区别了。 视线在画室中转了一圈,瞄准了一边的画架,将上面的画取了下来之后,刘非便直接举起画架对着这雕像砸了过去。 这动静自然引起了屈正的注意。 但是屈正并没有制止刘非,刘非这姿态分明就是发现了什么。 画架落下,原本就已经出现裂缝的雕塑在这一刻彻底粉碎,当然同时粉碎的还有这可怜的画架。 “……”看到雕塑中的东西后,两人沉默了。 你们不用想太多,这雕塑之中并没有尸体的存在,但是确实有人身体上的一部分。 为什么我们会觉得洋娃娃渗人,是因为洋娃娃有着眼睛,有着与人类相似的眼睛。 而这雕塑也是一样,在雕塑破碎之后,从里面滚落出来的便是一双眼睛,一双还带着恐惧的眼珠滚落到了刘非的脚边。 这就是刘非为什么会觉得这雕塑看上去如此真实的原因了。https:/ 因为是真的眼睛。 在屈正的注视下,刘非直接将眼睛珠子捡了起来,随手揣进了口袋中而后扭头对屈正说道:“有时候死人的眼睛也是证据。” 而在他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屈正总觉得,墙壁上的那些脸的视线似乎转移到了他们身上,这种感觉是越发强烈了。 最后屈正实在有些受不住了:“先离开这里吧,这里让我不是很舒服。” 房间中应该还有东西没有发现,但是刘非也同样感觉到了不适。 于是两人便前往了花房。 画中的女人姿势似乎发生了改变,原本双手都是背在身后的,但是此时一只手却拿到了前方,摆出来了禁言的姿势,依旧是俏皮的模样,背后的位置有一丝的寒光。 ps:好无聊啊,我们来做题吧,一道初中的题目,一直三角形abc,ab等于3,ac等于2,请问当∠b达到最大值的时候,bc的长是多少……很简单的一道题目哦,来来来,不许查答案,咱们做做吧。 第20章 见诡(20) (那什么,事先声明啊,这篇到底会写多少章,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来想哪儿写哪儿,除了大体方向是确定的,情节人物都是现想的,所以会写多长,我自己也不知道,同样的话,之后不说的。另外放心,这段话不算在字数内) 从画室出来之后,才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有些许的回升。 刘非看着大口呼吸的屈正,眉头微皱:“要是不行,就下去和他们一起。” 屈正调整了一下自己此时的心态:“你感觉不到吗,那里面的压抑感,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点刘非也感觉到了,只是没有屈正这么夸张而已。 “还有最后的花房,看完之后,下去吧。”刘非没有回应这个问题,便直接推开了花房的门进入其中了。 一进去,就被其中的味道给熏到了,着实有几分不好闻。 正皱眉了,花房玻璃顶端的天窗便被打开了,回头看去,正是屈正。 “像这种花房一般都会安装可以开合的天窗的。” 解释了一句的屈正走到刘非身边,看了一圈周围已经腐败的花问道:“这里的花,你能够看出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的话,屈正除了帮忙翻找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之外,辨认花的种类就不是他的强项了。 在屈正问话的时候,刘非便已经蹲在了一片花圃面前:“这些花应该是之后才种上去的。” “怎么说?” “土质不对,环境也不对。现在这里种植的是紫阳花,紫阳花不耐寒,耐阴,忌直射光暴晒,是短日照植物。生长在湿润肥沃,排水良好的酸性土壤中。需要的是肥沃、疏松、排水良好的沙壤土。” “但是你看这里,有哪一点是符合紫阳花种植的特点的。” 这里是三楼,又是玻璃花房,可以说是阳光直射的最佳场所,怎么看都不是适合紫阳花生长的环境。 “这花,不对。”刘非在拨弄的这些紫阳花的根茎的时候,像是发现了什么,立刻对屈正说道,“你看周围有没有可以用来铲土的东西。” “你等下,我去找。”屈正立刻转身去找刘非需要的东西。 但是刘非像是等不及了,将周围腐败的根茎拔到了一边,甚至都打算用手刨土了。 这个时候屈正也拿着工具过来了。 这个花房中的工具其实还挺齐全的,之前也应该是有人照料的,屈正将工具找过来的时候,工具上还沾着干涸的泥土。 刘非二话不说,接过铲子便开始刨土。 尽管不知道刘非是发现了什么,但是屈正还是在一边同刘非一起挖土。 他们这边在将花房翻新的时候,一楼的席沉与温孤仞已经快将另外一个房间搜查完了。 之前进入的是女仆的房间的话,这另外一个房间应该是属于管家的吧,毕竟房间中的服装已经说明了一切。 整个房间的色调呈现了黑白色,简约大气的很。 若不是因为房间的大小,和摆设品的话,看着还以为是主人家的房间呢。 房间看上去十分的整洁明了,因为太干净,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最后还是席沉指挥着温孤仞将房间中的格局全都打乱了。 在温孤仞在房间中翻找的时候,席沉站在床所对的那面墙面前,看着面前这黑色的墙纸,上面的花纹凹凸不平,更添加了几分典雅。 伸出的手触摸在墙壁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要我帮忙吗?”温孤仞已经将其他地方翻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回头便看到席沉在墙壁那边摸索什么,便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席沉的动作微顿,像是找到了什么,紧跟着一个用力,那张黑色墙纸便直接被掀开了。 “嘶~”温孤仞倒吸口凉气。 倒不是说这墙纸后面是什么吓人的场景,恰恰相反,这墙纸后的是非常唯美的画面。 女人坐在高脚椅上,一袭红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上扬的唇角似笑非笑,眼尾的一抹红色妖娆勾人。 手中的红酒杯晃动,倾斜的酒杯,那红酒似乎即将顺着酒杯的边缘流淌。 不得不说,这是一幅非常令人惊艳的油画,只是一眼,便会被画中的女人吸引,她就是世界的中心。 看得出来,画这画的人一定是非常用心吧,倾注了所有的爱意。 将脚边的墙纸踢到了一边,席沉总觉得这幅画有什么地方,还是有些不对,凑近了些许,抬高的手,落在了女人的眉宇。 “这眉宇……”席沉双眼眯起的同时,唇角上扬,带出几分意味,“有趣。” 何止是有趣啊,感觉这个别墅中的人都是心怀鬼胎啊,当真是一场大戏即将上演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席沉的行为对那张鬼脸产生了影响,他们在搜查这个房间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席沉转身离去的时候,温孤仞赶紧拿出手机将这幅画给拍了进去,而后才急忙跟了上去:“等等我。” 等两人离开房间的时候便听到了楼上雅兰弄出来的动静。 温孤仞下意识看了眼楼上:“上面好像有点吵,不上去看看吗?” 席沉看都没有看一眼,而是进入到了厨房中:“不用管。” 如果真的是遇到了危险,人早就跑下来了,若是跑不了,他们上去也做不了什么,也是去送死罢了。 温孤仞想了一下,还是跟在了席沉身后,见席沉在厨房中找着什么,便问道:“你是饿了吗,我可以帮你再做一份的。” 席沉则是打开了冰箱,看了一下里面的食材:“这都是之前存在的?” 温孤仞点头:“对的,我们来之前就是在的。” 席沉随手抽出了其中一个包装好的牛排盒子,看了眼上面的日期,三天前的。 谁这么无聊,经常往这边塞吃的? 如果是人的话,在明知道这里是鬼宅的情况下,还能够往这里来,看来与这家主人的关系也是匪浅的。 “这包装,你看着眼熟吗。”席沉将拆下来的袋子放到了温孤仞面前。 接过之后,若是之前的话,温孤仞还真不一定知道,但是今天买完菜之后就知道,有些诧异道:“这不就是我们买菜的地方的包装袋吗?” 所以说往这里塞东西的一定是人。 “你们已经搜查完了?”二楼那边传来动静,抬头看去看到的便是雅兰与欧可,他们刚从卧室中走出来,在欧可的手中似乎还拿着一个比较厚的东西。 温孤仞回应道:“嗯,下面的房间比较简单。” 雅兰颔首,从欧可手中拿过了那样被拿着的东西,而后朝着楼下扔了过去:“这个东西,你们可以先看一下,我们准备去书房看一下,思禾进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 而后雅兰指了自己最开始进入的那个房间说道:“这个房间我当时没有搜查完,你们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 东西被扔下来的时候,席沉本来是打算去接住的,但是没想到温孤仞却准确地接住了,而且相当的轻松。 盯着温孤仞看了一眼,温孤仞却以为席沉是想要看看这是什么,便直接将东西放在了席沉面前。 席沉深深看了一眼温孤仞,没有问出心中的问题,而是看着手中的恶东西。 随手翻看,是一本相册。 这本画册的时间应该很久了,上面的一些照片已经开始泛黄了。 看了一眼,席沉便将其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你不看吗?”温孤仞问道。 “之后一起吧,不是要检查房间吗。”席沉说着便上了二楼。 “那行吧,你们检查,我们就去书房看一下。”雅兰说完之后,便与欧可向着书房走去。 此时席沉与温孤仞也已经进入到了这间非常少女心的房间中。 “好多娃娃啊。”温孤仞不禁惊叹道。 这个房间看上去实在是太温馨了,就是这半夜起夜的时候一定会被吓得不轻。 只是温孤仞的感慨没有得到席沉的回应。 进入房间的第一眼,席沉的目光便被床上那个等身高的玩偶熊给吸引了。 “这玩偶熊是有什么问题吗?”温孤仞走了过来。 “就是羡慕有这么大的玩具熊而已。”席沉笑道,实际上这床上的玩具熊就是小女孩抱着的那只的放大版。 “这个房间找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啊。”温孤仞有些头痛地看着房间内的玩偶。 而席沉直接坐到了床上,后撑的双手直接按压在了玩具熊的身上。 这个动作却让席沉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改变,回首看着那个看上去一切如常的玩具熊。 温孤仞没有注意到席沉脸色的变化,还在想着从什么地方下手呢,耳边便传来了刺破棉絮的声音。 定睛看去,便是席沉又在破坏房间内的装饰了。 简直就是“碎尸”现场啊,虽然被碎尸的是玩具熊就对了。 人家玩具熊就好好地躺在床上罢了,但是此刻却已经被席沉给解剖了,现在单纯解剖人的话已经不能够满足你了是吗。 温孤仞当然不会说这种吐槽的话,他也不知道席沉有解剖人的习惯,否则也不敢跟在席沉的身边了。 所以他只是来到了席沉的身边,看着席沉将整个玩偶熊拆开,其实温孤仞很想提醒席沉,这种玩偶熊后面其实都是有拉链的,拉开的话就能够取出里面的棉花。 但是席沉很显然是没有拥有过这类东西,所以是一点都不知道。 是撞击到硬物上的动静。 手中的动作微顿,温孤仞的呼吸也在这一刻紧张了起来。 而席沉直接将手伸了进去,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中便已经多了一个玻璃瓶。 “里面好像有纸,是漂流瓶吗?”温孤仞看着这种细长的小瓶子,看着真的很像小时候放心愿便利贴的小瓶子。 拔掉瓶塞,从中取出了纸条,展开后,上面的字迹很是稚嫩,看完后,席沉随手递给了温孤仞。 最喜欢你们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小女孩的纸条,后面还带着灿烂的笑脸。 第21章 见诡(21) 将纸条卷了起来重新放回到了瓶子中,耳边传来席沉的声音:“帮忙。” “哦,好,好的,等等,那个不用这么拆,后面有线头,解开就行了。”温孤仞觉得自己还不想看到等搜查结束之后,这里是一片狼藉,完全无法见人,好歹也是一个小姑娘的房间,就不要这么残忍了吧。 “你来。”席沉干脆站到了一边,似乎并不打算动手了。 “好的。”温孤仞没有丝毫被人指挥的不悦,乖乖地将最近的玩偶直接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棉絮,翻找了一圈,没有任何的东西。 检查过的玩偶都被放在了床上。 就在他们准备检查第二个的时候,不远处的书房内再次传来了声响,像是跑步的声音。 “你继续。”席沉让温孤仞不要出来,自己却走到了门口,看向了书房的位置。 正好看到雅兰与欧可扶着昏迷的思禾出来了。 看到席沉的时候,雅兰立刻喊道:“搭把手。” 席沉正要走出去,温孤仞下意识就要跟上来,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啊。 看了眼温孤仞,再看看雅兰那边的情况,两个人扶一个女生的话,应该不会太困难,于是回应道:“这边有些发现,你们先将人扶到楼下的沙发躺着吧。” 颔首下的雅兰与欧可架着思禾下了楼,但是不忘问席沉:“你那边需要帮忙吗?” 席沉拒绝了:“不用,可以去三楼看看。” 三楼到现在还这么安静,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又或者两个人是出事。 雅兰表示知道,好不容易放下思禾后,雅兰对欧可说道:“你在这里照看一下,我去三楼看一下。” 欧可叫住雅兰:“要不还是我去吧,一个大男的,照顾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看着人就可以了,只要不要有些不应该的心思就成。”雅兰说完这句话后便直接上了楼。 来到三楼后,一眼便看到了玻璃花房中的两人,因为这里完全是没有遮挡,可以一览无余。 不过她能够看到的只有两个人的背影,并不知道这两个人站在那里究竟是在做什么。 难不成是被鬼迷眼了? “屈正,刘非,你们没事吧。”雅兰试探着喊了一声。 在听到雅兰的声音后,两人便立刻转过头看来,看来并不是被迷眼了,看姿态也是比较正常的,应该是没有问题。 雅兰这才松了一口气进入到了玻璃花房中:“你们怎么一直站在这里,有什么发现……” 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当她来到两人身边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站在这里一直没有反应。 被翻开的泥土中露出的是一张娇嫩的脸蛋,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看样子好像只是沉眠在了地下,随时都能够睁开双眼。 “这是,怎么回事?”雅兰不禁问道。 为什么在这里会有这样一具尸体啊。 不等刘非他们回应,雅兰抬手阻止了他们的话:“你们等下,这张脸,好像有点眼熟。” 灵光一闪,雅兰终于想到为什么会觉得这张脸眼熟了。 那个从卧室发现的相片中就有这张脸的存在,不过照片中的人看上去更年轻一些。 “这好像就是这家的主人吧。”雅兰说道,“死在了这里的话,难道都没有人发现吗?” 雅兰不相信,王景辉这些人没有搜查过,但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现? 然而屈正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相信……算了,还是你来说吧。” 这个话题交到了刘非的手中。 刘非就直接多了,当真没有丝毫委婉地说道:“她死了至少二十年以上。” “什么?!” 除了还在昏迷的思禾之外,大家此刻都围着桌子坐了下来,而桌面上摆放的便是他们的发现,同时放上去的还有他们的手机。 毕竟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搬运的,所以只能够拍下来了。 许久的沉默后,屈正缓缓开口说道:“看起来大家都有些发现,那都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说说也好。” 但是在屈正说完之后,依旧没有人开口。 眉头一点点锁紧,眼看气氛越发压抑之后,欧可举手说道:“这样的话,不如按照楼层的顺序,大家依次来说,要是在说的过程中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者发现的话,也是可以补充的。” 于是所有的视线集中在了温孤仞和席沉身上。 “小女孩的涂鸦和成年人的肖想。”席沉的一句话让现场的氛围越发沉默了。 温孤仞在一边将事情拓展开来,仔细说了一番之后,这才将自己拍的照片展示在众人面前:“就是这些,你们可以看一下,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发……哦,对了,还有就是冰箱中原本的食材,应该是在我们之前一直有人来过这里。” 小孩子的那些书写的日记,他们没有太多的在意,但是那幅画倒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画的话,我们这里也有一些东西,可以参照着看一下。”屈正说着将手机放了出来,上面呈现的便是之前在画室中拍的照片。 “看这个,你们觉得是不是同一个人画的呢。”屈正敲击着手机的屏幕问其他人。 但是透过屏幕的话,他们还真的有些分辨不出来。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两幅画中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俏皮可爱,一个妩媚动人。 这完全就是两种风格,更别说面容上差别也挺大的。 欧可凑近看了这两幅画,指着屈正拍的那张说道:“这幅画中的人,是这里的女主人,在主卧的结婚照中,我有看过,但是这个女人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雅兰从看到温孤仞拍的那张照片的时候便一直皱眉,过了片刻之后,才问席沉:“你们是在哪个房间中看到的。” 这意思是大家一起去看一下啊。 席沉抬手指了管家的房间。 雅兰立刻起身跑了过去,其他人没有办法只能够跟了上去。 当看到那墙壁上的画时,大家是震撼的,这种感觉不是一张照片能够给他们的。 而雅兰指着壁画中的人皱眉说道:“你们不觉得这个人的身材比例,还有面部的情况与一个正常的女性是有区别的吗?” 有什么区别,这不就是一幅画,还是画了一个漂亮女人的画。 “这是男人。”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雅兰的视线透过众人落到了席沉身上,挑眉说道:“你早就发现了。” “嗯,见到的第一眼吧。”席沉说道。 就像雅兰说的,男人就算是打扮成女人的话,与真正的女人还是有区别的,所以这绝对不是一个女人。 而是一个着了女装的男人。 只是能够穿成这样的话,这个男人如果也是这个家的一员,地位肯定是不低的。 “如果是男人的话,总不能是这家的男主人吧。”欧可发誓,他当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雅兰偏偏像是得到了什么启发一样,跑出去将相册拿了过来,翻开到其中一页,将画中的人与照片中的人仔细对照之后,忍不住看了一眼欧可说道:“你说对了,这还真是男主人。” 而后指着画中人眼角的那颗痣说道:“这里,这里的位置与男主人眼角的痣是完全一样的。” “而且一个人的骨架是不会发生改变的,这人就是男主人没有问题。”雅兰肯定道。 所以这个家究竟是什么鬼? 一个身处紫阳花的女主人,一个喜欢穿女装的男主人,一个暗恋男主人的管家,还有那个女仆又是什么情况? 尽管还没有搞清楚这里的情况,但总觉得扑面而来的就是一场大瓜啊。 “如果说这是男主人,三楼画室中的那个是女主人的话,那么被埋在玻璃花房中的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屈正呢喃的声音被欧可听了过去。 “什么,你在说什么呢?” “三楼有一间玻璃花房,那里面的泥土里面埋了一具尸体,一具已经二十多年了还没有腐烂的尸体。”雅兰替屈正回答了。 没有腐烂的尸体,雅兰相信是有的,但是像活人一样的尸体,她是真的没有见过。 当他们回到桌边的时候,思禾还没有醒呢,也不知道是在书房中遭遇了什么。 有关这家人各种暧昧的关系,暂且放在一边,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还是有的,比如说雅兰与欧可发现的相册。 通过相册他们大概知道了这个别墅原本到底是居住了几个人。 娇俏的女主人,秀气的男主人是一对夫妻,他们应该有一个女儿。 最开始的相册中基本都是他们的照片,到后面便出现了一个女仆,不得不说看脸的话,确实也是非常不错的,这家人挑人是看颜值的吗? 管家也是一样,冷峻俊美,当真是从小说中走出来的。 当相册到了最后又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在各种的画中是没有体现出来的,但是在小姑娘的日记中,其实有所表现的。 一个是与男主人有几分相似,但是身形更加魁梧的男人,按照小女孩写下的东西来看,应该就是叔叔了,而跟在一边白净斯文的男孩应该就是小女孩口中的哥哥了。 相册最后的一张是全家福,将所有人都包含在内了。 但是吧,这最后一张照片看着,怎么这么的……故事厚重呢。 ps:加更的话,看阅读人数吧,越来越少,没有加更的动力呢……等人数什么时候有量的突破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加更吧……这场狗血大戏即将开始了…… 第22章 见诡(22) (为了保证后面,前一章最后稍微修改了一下) 坐在中央的自然是女主人还有男主人了,但是肉眼可见的是两人没有丝毫的肢体接触。小女孩被男主人抱在怀里,抱着小熊笑得十分的灿烂童真。 这三个看着还算是正常的,但是另外几个人看着怎么好像是暗流涌动呢。 “这个家庭的故事一定非常的狗血丰富,一本小说都写不完的那种,谁有故事简介?”欧可光是看着这张照片,都感觉自己能够脑补出一场大戏。 “那这里的话,可能会有一点有用的线索。”温孤仞指着面前这一排的小瓶子说道,“这是从满是娃娃,应该是主人家女儿的房间找到的,里面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日记才对。” 这一堆的瓶子,怎么说也有将近二十个了。 大家一起动手将里面的纸全都取了出来。 光看纸张的话,确实与雅兰发现的那本日记中的纸张是一样的。 因为上面没有标注日期,所以也就不知道顺序是怎样的。 展开的纸被放在了中央的位置。 在众人阅读纸上的内容时,席沉却将那最后,也是唯一一张的全员的照片拿了起来。 温孤仞凑近了几分,略带好奇地问道:“你是觉得这照片有问题吗?” 席沉瞥了他一眼说道:“嗯,问题很多……也很。” “什么?” 席沉觉得无论什么样的形容词好像都无法形容这一家子的关系了:“一会儿说。”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叔叔,但是他们说我叫错了说,我应该称呼舅舅,可是爸爸明明说那就是叔叔,我最听爸爸的话了。” 在席沉观察照片的同时,他们也将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 “哥哥来找我玩,他抢走了我的小熊,说我是怪物,但我不讨厌他。” “管家叔叔的画真好看,但是没有爸爸画的好,我果然还是最喜欢爸爸的。” “爸爸和妈妈吵架了,爸爸把花房中的花都换掉了。” “我看到阿姨进了爸爸和妈妈的房间,叔叔也进去了,里面的动静好大。” “哥哥说,安静。” “妈妈看叔叔的眼神好奇怪啊。” “今天和妈妈一起洗澡澡了,他们好像啊。” “我知道了,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呢,但是爸爸说,秘密的话,谁都不要说出去,所以我没有说。但是爸爸不信,我不喜欢哥哥了。” “好吵啊,好吵啊,小熊,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很吵啊。” “我看到阿姨又偷穿妈妈的衣服了,用了妈妈的东西,她偷了妈妈的东西,我要不要告诉妈妈呢?” “妈妈在弹琴了,但是她的琴声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好听了,少了什么,什么呢,我不知道。” “他亲了我,问我以后要不要做他的新娘,新娘是什么,我问了爸爸,爸爸似乎很生气。” “他们都在,吵起来了,每个人都好可怕啊。” “如果一切都安静下来,多好啊。” “我最喜欢你们了。” “既然这是我们的愿望的话,那就一直在一起好了。” …… 大家读出来的时候,顺序是有几分乱的。 但是从这些读出来的内容,结合之前的画作来看的话。 男主人应该是个画家,画画的技术很好,男管家同样也会画画,且对男主人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妈妈很漂亮,但是可能见异思迁了。叔叔与女仆之间可能有一腿,甚至还在主人的卧室中做了什么。 如此房间里不属于女主人的东西也有了解释。 这个人,所以到底是舅舅呢,还是说,小孩子叫错了,应该叫叔叔,他们暂时还没有明白过来,但是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哥哥的话,知道不少的事情,但是一直让小女孩隐瞒着,后来女孩发现了,他自己却说出去了。 女主人看叔叔的目光奇怪,该不会有什么那啥的想法吧。 等会儿。 这么写的话,能gs吗? 别乱来啊! 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席沉将那最后的合照放在了众人的中间,看了一圈之后,开口说道:“忽略掉其中的女仆与管家,你们看剩下的那几个人,有什么感觉?” “基因不错,都很好看?”欧可不确定地回了一句。 因为这家子的颜值未免也太高了一点,还有这肌肤,一个个的白得令人心生妒忌,就算是几名男性也是一样的。 相比较起来,管家的肤色就正常许多了,虽然也是白的,但至少没有达到这样的程度。 欧可的话当然只是玩笑罢了。 若只是这样的话,席沉还让他们看什么。 可能是位置原因,也有别的因素吧,所以温孤仞盯着看了许久之后,cia冒出一个问题:“这个少年,我好像,在相册的前面也是看到的。” 一边说着,一边将相册开始往前翻,很快便找到了他说的那张有着一样容貌的少年的照片,直接取了出来,放在了一边:“你们看。” 众人看去的时候便发现,排除照片的底色有所不同之外,就相貌上而言,确实有几分相像。 只是在气质上会有所差别。 这不代表这就是一个人,这分明是拍摄于不同的年代,浙西照片都带着那个年代的风格呢,所以这觉得不会是一个人。 “既然是叔叔,这可能是叔叔家的孩子,像男主人的话,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可能是隔代遗传?”欧可稍微解释了一下。 “那就解释一下,这两张为什么也会呈现出这样的状态。”席沉在温孤仞即将合上相册的时候,从中又抽出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中,只有一个女性,看穿着打扮的话,应该是女主人。 放出来的时候,模样上与女主人也是有几分相似的,而席沉却将其放在了叔叔的旁边,两张脸靠得实在是太近了。 近到他们不得不开始重视其中的问题。 片刻之后,雅兰皱眉呢喃道:“这两张脸,会不会太相似了点。” 是的,没有完全上妆的女主人,在眉目之间与此人有五六分的相似。 “呵,总不能这男主人与女主人是……”欧可发誓,真的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可是看众人看过来的眼神,他就嘴角一抽地说道,“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应该不会吧,哪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法律上是不允许的啊。” “说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日记中不是说,让小女孩喊舅舅的话,这样看来的话。”屈正一边说着,一边用笔将照片上的管家与女仆先行划掉了,戳着剩下的几人说道,“这些人之间,关系很亲近啊” “……”原来现实中的剧情远比小说更加精彩啊。 “你是这么觉得吧。”雅兰看向席沉。 “嗯。”席沉颔首,甚至他想的还不仅仅是这些,这家人的关系可能更乱呢。 该看得东西基本都是看得差不多的,一些不重要的,到时候一起看了就行。 “她怎么还没醒,不会出事吧?”欧可看向还在昏迷的思禾,有些担心地问道。 雅兰看了眼思禾后,眉头一蹙:“说起来,有件事,你们昨天晚上休息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奇怪的视线,就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盯着你的感觉。” 大家互相对视着,而后摇头。 “并没有这种感觉,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屈正说道。 雅兰立刻将昨晚的感受说了出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今天搜查的时候,有些地方也不对劲,我一个人在搜查房间的时候,看到玩偶熊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这时候欧可也抢着说:“还有在主卧的那幅结婚照,我也感觉到上面的人好像要活过来了一般,随时都会出现。” “这样吗,我们在三楼的时候倒是没有遇到什么事。”屈正想了一下,确实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 还特意看了眼刘非,从他那里得到了佐证。 “那你们呢?”雅兰看着温孤仞问道,她觉得问席沉的话,不一定能够问出什么。 于是温孤仞便直接说出了衣柜里面的事情,当然中间跳过了席沉的某些行为。 “这么看来的话,这个别墅不干净是真的,所以思禾会不会可能就是受到了惊吓,所以晕过去了?”欧可再次猜测道。 雅兰看着思禾说道:“惊吓晕倒到现在?” 这未免也太久了一点。 这么看到的话,分明就是思禾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而后雅兰摇头说道:“不管她是不是受到的惊吓,总之我们经历了这些,但我们还能够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大家难道就没有猜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说说我的想法了。”https:/ 停顿了片刻依旧没有人开口之后,雅兰便继续说下去了:“我觉得那些存在可能就是在逼迫我们尽快游戏,就和之前的书吧老板是一样的,都是工具人一般的存在。” “在非游戏的时间内,他们除了吓唬我们之外,其实并不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雅兰说出了自己之前的一些作为,“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游戏外是伤害不了的话,那游戏开始的时候,游戏前的行为会不会也影响到游戏中,那些灵异对我们的一个态度呢?”席沉双手交叉,下巴枕在手背上,似笑非笑。 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吧! 真这么算的话,在座的几人中,无论是席沉雅兰还是刘非都有做一些事情,可能会引来那些存在的注意啊。 “会不会有影响,直接来一局游戏不就可以了,本就是昨天晚上定好的,现在直接开始就是了。”看席沉这态度,想要验证是假,分明就是想要做游戏罢了。 “那三楼的那具尸体怎么办,就这么扔着吗?”欧可问道。 “我们两个有没有参与,那就将那具尸体重新掩埋起来吧。”雅兰瞧着欧可,“还是你觉得现在报警,让警察过来将我们直接带走。” “然后你要怎么解释,那一具女尸,说对方其实早就死了,死了二十多年了?” 欧可闭嘴了。 第23章 见诡(23)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了。 还是昨晚的那个房间,反正东西都腾出来了,不用的话也是浪费。 就是房间内的那放着镜子的梳妆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十分的沉重,怎么都挪不开。 镜子前的两根蜡烛,一根早就熄灭了,另外一根早就燃尽了。 孤零零的白烛放在镜子前,加上此刻又拉上了窗帘,遮挡了阳光,莫名就有几分阴冷的感觉了。 但此时房间内的四个人都是男人的情况下,这种恐惧的心理都没有完全反应出来。 因为梳妆台没法动,所以他们单独搬了一张桌子进来。 在他们处理这些的时候,欧可在那边制作道具呢,毕竟想要进行笔仙游戏的话,怎么也需要道具才能够进行啊。 “蜡烛的话,之前是谁拿的?”屈正将欧可准备好的道具扑在桌子上后,才发现还缺少了四根蜡烛。 这四根蜡烛是必不可少的,可以说是引路烛,若是他们被迷了眼,又或者是被盯上了,那么一方明烛才能够点亮他们回来的路。 昨天拿到蜡烛的是思禾。 “我去吧,我之前看到过是从哪里拿得。”温孤仞说着便离开了一会儿,片刻后再回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抱了四根蜡烛。 “没有托盘,小心点,别碰到蜡烛。”屈正将蜡烛小心点燃放在了桌子的四个角的同时还不忘叮嘱其他人。 在进行游戏之前,他们最后一次确认了房间里的情况,确定没有问题了之后,这才开始了他们的尝试。 就在他们刚坐下的时候,便响起了诡异的音乐,顿时大家寒毛都竖起来了。 因为放得正是他们听到的那首童谣,虽然不是小女孩的声音,但也同样的耳熟。 便见席沉从口袋中取出了手机……接通了…… “……”另外三人:你就不能换一点正常的音乐吗! 还有,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是你唱的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录制的啊! “接个电话。”席沉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一边。 手机另一边传来的是王景辉的声音。 “你让我调查的二十年前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查阅了大量的档案资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 “这样的话,就算了。” “但是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是你们会感兴趣的。”王景辉这话好像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 “什么事,说说看。”席沉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免提,让房间内的其他人也能够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 “有关你们住的那间别墅,让你们住在那里,终究还是有几分不放心的,所以我就帮你们调查了一下这幢别墅之中发生过的事情。” “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不知道,但是这幢别墅最开始闹出事件是在二十多年前,甚至更早。”王景辉开着车,手机其实是身边的徒弟卢琳帮忙举着的。 “我找了一些资料,准备给你们送过去,你们现在还在别墅之中吗?”王景辉的脚边放着一叠的资料,看得出来,他从昨天到现在,也是调查了很多的事情的,看他那通红的充斥着血丝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并没有休息好。 卢琳有些心疼地看着王景辉:“师父,要不我们还是休息一会儿再去吧,你这样算是疲劳驾驶。” 然而王景辉并没有理会这样的担心,听到那边传来席沉说都在别墅中的回应之后,立刻说道:“那你们现在别离开了,我一会儿就到,我觉得,游戏,或许真的是有源头的。” 在之后,席沉便将免提关掉了,而王景辉还在继续:“你说的或许是对的,这次的游戏,与你们所在的别墅,可能有一定的关系。” “你有在听我……” “好了,电话挂断了,我们开始游戏吧。”席沉将手机揣进了口袋中。 另一边卢琳看到王景辉的脸色突然改变,有些担心地问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王景辉看了一眼卢琳之后将车停靠在了路边,而后对卢琳说道:“你会开车对吧。” 卢琳颔首之后,王景辉便说道:“下车,你来开车。” 卢琳也不知道王景辉突然这么要求是为什么,但是既然是师父的要求,她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下了车,交换了位置之后,车才重新启动,这个过程中,王景辉一直将手机放在耳边没有拿开。 这边屈正已经在介绍游戏规则了:“我们之中,有人玩过笔仙这个游戏吗,我之前有过尝试,你们呢?” 刘非与温孤仞直接摇头,他们一个是觉得害怕,另外一个恐怕本身对这些就不感兴趣。 反倒是席沉扶了一下眼镜说道:“玩过。”而且不止一次,可惜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就对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还是大概说一下游戏规则。” “一般的情况下,这个游戏也没有太多的要求,但这毕竟是在灵异本中,有些要求的与禁忌的话,还是要再强调一遍的。”屈正神情严肃。 他担心有人从中捣乱的话,会引来危险的后果。云九小说 “首先在游戏的进程中,蜡烛是不能够熄灭的,蜡烛的火代表了两个世界,一旦蜡烛熄灭,我们很可能就会留在笔仙的世界再也无法离开。” “其次便是问题上,每个人只能够提问一次,只有一次,但是注意不能够询问钱财与死亡原因,尤其是死亡原因,一旦问出来,可能会导致我们瞬间的死亡。” “所以在问题上,大家随便问一个问题就好,比如说性别年龄什么的就可以了。” “最后就是送走笔仙,一定要送走,如果不送走的话,就会被缠上,直到死亡为止。”这最后的话,屈正几乎是将目光一直落在温孤仞身上的,恐怕也是担心温孤仞在这期间出现什么岔子,导致最后笔仙无法送走的话,那就危险了。 当然前提是,这次的游戏真的能够成功。 “游戏的过程中,大家的手都是不能够松开的,一旦松开,前功尽弃,知道了吗。”屈正做了最后的确认,在所有人表示知晓之后,才说道,“既然这样,游戏开始。” 第27章 见诡(27) 客厅之中,原本昏迷的思禾在席沉他们离开进行游戏的时候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姿态有几分僵硬,缓和了一阵后,这才缓缓起身,而后走到了桌边,目光被桌子上那本还未收起来的相册所吸引了。 便坐了下来,而后打开了相册,一页页地翻过,眼中有厌恶,有欣喜,也有痴迷。 舌尖吐露,想要舔舐什么,一种干涸的感觉弥漫。 不够,远远不够,还想要什么。 微微俯身,落下轻柔的一吻。 带着缱绻的深情。 我爱您啊,一直如此深爱着您。 就如同您爱着自己一般,我是如此爱您的。 痴迷的目光看着照片中的人,指尖轻触,所带出的都是无限的深情。 只是这么看着的话,她都能够看上地老天荒,只要是这个人的话,她便能够一直看下去的。 “很快我就会来见您的。”思禾如此说道,目光是越发痴迷了。 从三楼下来的时候,雅兰与欧可便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的思禾,看上去她醒来应该有一会儿了,此刻正拿着相册在观看着什么。 眼中的痴迷已经近乎病态了。 这脑子是不正常了? 就因为玩了一个游戏,所以现在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 心中一突,雅兰有了一个猜测,只是不敢确认罢了。 其实想要辨别的话,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式。 这些存在可能是知道诡园的,但是不会知道他们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要是有这样的本事,也不会留在这样一个本中,而是脱离游戏本而存在了。 痴迷看着照片中人的思禾察觉到楼上传来的目光,缓缓合上了相册,抬眸看着正从台阶上下来的人,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如常的神色,就好似刚才的痴迷只是雅兰与欧可的错觉。 待雅兰与欧可来到思禾对面的时候,席沉他们还没有从房间中出来,此刻他们三人之间的氛围莫名有几分压抑。 是因为心中的猜测让此时的气氛有几分沉闷吗? 楼上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可能是因为昨天刘非踹门导致的后遗症,这道门开合的时候,就会发出一些声音。 楼下三人的视线立刻看了过来。 待席沉四人下来之后,他们也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刚才游戏中的事情。 反倒是温孤仞开口问道:“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们饿吗?要不要现在做些饭菜?” 经过温孤仞这么一提醒,大家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这都已经过了正午了,上午的时候,他们的劳动量也是不少的,此时确实有几分饿了。 席沉直接开口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温孤仞立刻说道。 其他人各自坐了下来,找了自己认为最舒服的姿势。 但是此时他们心中估计是各怀鬼胎。 温孤仞这个心大的,暂且不说什么。 屈正与刘非可是听到席沉之前提出的问题的。 在他们之中,可是存在非人的存在的,这样的人究竟是谁呢? 而且这个数量上究竟是一个还是多个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身边的人被替换了的? 先记录下来吧。 雅兰确实不知道笔仙游戏中发生的事情,但是昨晚的感觉让雅兰同样开始怀疑了,于是用手机将这些猜想全都记录下来。 至于欧可完全是受到此时这种沉闷氛围的影响不好说话罢了,只能够拿出手机玩了。 第28章 见诡(28) “香烛燃,着寿衣,冥府路,谁人归。” 欧可近第三句歌词重复了一遍后,才紧跟着说道:“原本是没有理解的,这句歌词中除了香烛,寿衣之外,后面的两句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相比较笔仙的那句来说,这句确实不好理解。 “但是在看到尸体的时候,我想起了之前有过一次直播经历来着,但是因为我觉得那种游戏着实有几分吓人,所以就没有同意继续下去。”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欧可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做主播是为了挣钱,毕竟那玩意儿只要火了的话,贼挣钱,只不过能够挣钱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罢了。 欧可也算是不温不火的那种,有着自己固定的粉丝群,定期去完成一些探险,又或者会玩一些见诡的游戏。 但是那么多的游戏中,有一个,确实是欧可没有敢玩的。 “什么游戏?”屈正立刻问道。 “装死人。”欧可的话让雅兰这几个是愣了一下。 原本看欧可的表情,还以为是什么非常可怕的游戏呢,只是装死人的话,也没有什么困难的吧,又不是真的变成死人,这么害怕做什么? 瞧他们的脸色,欧可便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于是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们听这名字觉得很容易,但是我说的装死人,和你们想的装死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众人的目光下,欧可便解释了一下这个游戏究竟是什么:“棺材前头燃明灯,死人墓中着寿衣,天门洞开过往生,雄鸡一鸣无人归。” “这说的便是装死人,在棺材前头点上一盏长明灯,而后参与游戏者,身着死人的衣裳,躺进死人的棺材中再放入墓穴之中,当然不会真的封死,但是会给周围的孤魂野鬼一个提醒。” “这人是确定死了的,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互相照应便是。” “据说这般做,便能够去到冥府之中,而人一旦迷失其中的话,就再也回不来了。” “当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当时在跟我介绍这个游戏的人是这么说的。”欧可最后强调了一句。 欧可没有说的是,当初在听到这个游戏的时候,欧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单纯穿死人的衣服的话,欧可就算心中膈应,还是会尝试的。 但是躺棺材,还要被埋起来就不是他所愿意的了,这其中但凡一个步骤出现问题的话,那么就真的死了好吧。 在欧可说完之后,大家便沉默了下来。 他们的想法与欧可是一样的,这一个不小心,棺材封死的话,他们就真的死了啊。 而且棺材那么狭小的空间,就算是发生了什么,想要逃跑的话,都是来不及的。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席沉倒是想要开口来着,偏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席沉起身去打开了大门,此刻站在外面的正是王景辉。 第29章 见诡(29) 原本以为席沉会问出什么特别的问题,问题是挺特别的,但是特别的点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你关心的重点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顿时王景辉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盯着席沉,那眼神像是在看想要拱自家白菜的猪。 “我对她不感兴趣,真的只是好奇。”可能是席沉的表情真的过于认真,王景辉这才放下了戒心。 “卢琳这个姑娘的话,今年也不算大吧,实岁来看的话,也就二十七岁,正是个好年龄呢。”王景辉说道。 “她的父母呢?”席沉似乎真的对卢琳很感兴趣的样子。 王景辉也是反复确认了席沉对卢琳没有兴趣后,这才继续说了下去:“这孩子没有父母,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也是个可怜见的,但这小姑娘争气,硬是半工半读地考上了警校。” 从王景辉的表情来看,他是真的很欣赏卢琳这个小姑娘。 可能是因为这么大了还没有女儿,这是将卢琳当女儿来看呢。 在得到这些回答之后,席沉便再次沉默了。 王景辉则再三询问:“你真的没有其他问题了。” 于是席沉晃动手机说道:“若是有问题的话,手机联系就是了。” 也是,现在手机多方便啊,只是有时候担心通过网络消息来传送的话,总有几分不安全的感觉。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很远的一段距离了,此时王景辉也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车,对了一下车牌号,确定是自己定的后,正准备离开。 回头看了眼别墅的距离,又看看席沉,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我还是将你送回去之后,自己再过来吧。” 这么长的距离,让席沉一个人回去的话,总觉得有几分不安全。 席沉拒绝了他的好意:“这未免也太过麻烦了一点。” 丈量了一下距离后,席沉也只是笑道:“这么点的距离,没有问题的,先回去吧,看看卢琳有没有事,她应该到现在还没有回你消息吧。” 席沉提及卢琳的时候,王景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卢琳,确定对面的人是安全的后,这才松了口气。 他确实有点担心,即便卢琳离开了,那小姑娘也找上了她。 此时从出租车的车窗口探出一个脑袋对着席沉他们招呼道:“你们谁打的车啊,能不能快一点。” 从司机的眼神中能够看得出来,他很不喜欢这里,只想要快点离开。 于是王景辉看着席沉,再次确认了一下:“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 席沉摇首:“你送我,我送你,这不是没完没了了,上车吧。” 王景辉这才上了车,只是上车之后,从车窗的位置看着席沉。席沉对他摆手笑道:“早点回去吧,现在是用餐的时间了。” 没有出现什么司机其实不是人的状况,王景辉安然地离开了。 可能真的有些人冥冥之中是受到保护的,一身正气不是盖的。 在看着王景辉消失之后,席沉这才不紧不慢地调头往别墅走去。 走着走着,却发现他面前的这条路变得很长很长,无论他怎么走,与别墅的距离都没有发生改变。 正常人这个时候就应该停下来想是怎么回事,是遇见鬼打墙了吗?要不要想办法破解呢? 但是席沉呢,还是那般不紧不慢地走着,丝毫没有紧迫感,这样走着,能够走到地老天荒一般。 “你难道都不想停下来思考一下怎么解决吗?”小姑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用低头看,都能够感觉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毕竟正常人的话,可不会自带寒意。 “行啊。”席沉决定满足小女孩的想法,取出了手机,似乎随时都准备拨通电话出去。 但是小姑娘只是看着席沉的行为没有阻止。 这番姿态让席沉直接将手机调整到了游戏界面,开始玩游戏了。 “你怎么不打了?”小姑娘问道。 “打不出去的电话,打了做什么。”席沉玩着游戏,但是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来。 小姑娘觉得无趣地撇嘴,而后看席沉玩得很开心的样子,便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在玩什么游戏呢。” “你想玩吗?”席沉直接将手机递到了小姑娘的面前。 小姑娘垂首看了眼手机,摇着脑袋:“你知不知道这东西一旦被我接触的话,便会带上阴气,便会算作是我的东西了。” 席沉倒是无所谓的姿态:“我可以再买一只。”温孤仞付钱就行,席沉身上可没有丝毫的钱财。 小姑娘撇嘴,抱紧了怀里的小熊:“我不要这东西,我想看着你玩。” 小姑娘的神情如此的天真无邪:“我喜欢看你们玩游戏。” “嗯。”席沉收回手机,继续玩耍了起来。 小姑娘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脑子里面多出来的那个究竟是什么吗?” “我自己会弄清楚的。”席沉是一点都不着急。 他其实是有模糊的猜测的,所以对小姑娘说的话并不关心。 “喂。”小姑娘抬手拉扯住了席沉的衣袖。 席沉垂首看去,终于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虽然小姑娘是俯视的状态,但是此刻他们更像是平视。 “你难道不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吗?”小姑娘纯真地笑着。 席沉便问了:“那我问了,你会回答吗?” 小姑娘摇头,笑得越发纯良:“不会。” 于是席沉摊手说道:“所以我问什么呢。” 小姑娘继续扯着席沉的衣袖,招手示意席沉靠得更近一些,于是席沉蹲了下来。 小姑娘凑到席沉的耳边,悄声说道:“不是不能回答哦,是我只能够回答你们是还是不是哦。” 在说完这话之后,小姑娘蹦蹦跶跶地跑向远处,在远处站定,与席沉面对面,笑容天真可爱:“我真的很喜欢你呢,你要不要成为我的家人呢?” 席沉想了一下家人的定义之后,摇首说道:“家人的话,好麻烦啊,还是算了吧。” 停顿片刻之后,席沉又道:“我可以问,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对吧。” “是的哦。”小姑娘笑道。 一番沉吟之后,席沉正要问出第一个问题。 小姑娘抢先说道:“我只是一个小姑娘,还没有去过学校呢。”所以麻烦不要问一些九年义务教育的问题。 第31章 见诡(31) 在席沉描述的时候,特意将其中一些死人的画面描绘得十分的详细,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一般。 反正当席沉抬头的时候,除了思禾的脸色一如既往的白之外,其他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脸黑。 甚至还有一些做出了想要呕吐的姿态。 子啊这种刚用晚餐的情况下,听到这些,没有真的吐出来已经算是好的了。 听到最后的时候,雅兰实在是受不了了,黑着脸问了一句:“我们可以跳过这些不必要的描述吗?” “可以。” 果真在说完这句话后,席沉的速度就快了很多,其他人的脸色也终于是缓和了几分。 在将资料总结完之后,席沉将手机放回了口袋之中,眼底闪过一丝的嫌弃。 这凶手杀人的话,是不是太没有美感了,弄得这么血淋淋的。 按照席沉的想法,将一具尸体完全解剖之后,再原封不动的装回去,那才是一场完美的解剖呢,而不是将整个别墅弄成一片红色的状态,实在是有些丑陋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后,欧可猜测道:“你们说,如果我们能够找到杀害这一家人的凶兽的话,我们是不是就能够提前离开这里了?” 不得不说,欧可有时候的一些想法真的过于天真与可笑了。 他总是这么理所当然吗? “你怎么知道这个凶手现在一定还活着,就算还活着,茫茫人海中,你又打算去什么地方将人找出来。”屈正摇头,直接否定了他这个理想的想法。 若是说,找到凶手的话,能够暂时安抚这些灵异的话,他们是相信的。至于说放他们离开游戏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欧可顿时就不说话了。 “我们不是警察,没有必要找这些,现在首要的目的,应该是完成游戏,同时打开地下室的门。”刘非结束了上个话题。 在料及饿到这里面存在的灵异就是之前的主人之后,般已经足够了,还持续想要了解其他东西的话,着实是没有必要。 而在刘非提出来的时候,雅兰直接看向了席沉,因为之前席沉在的时候,就主动想要参与到游戏中来。 当然雅兰只是看一下,并没有打算真的让席沉来进行游戏。 她看席沉真正的目的,是想从席沉那边得到能够安全完成游戏的方式,她还不想死,想要活下去,是每个人的想法。 然而面对雅兰的目光,席沉选择了视而不见。 真当他是神不成,不是每次他都能够举哀苏想到背后的当时好吗。 收回视线的雅兰似乎有些失落,但是她也明白席沉没有义务帮自己。 至于地下室的门,他们打算在用晚餐之后,再去尝试着将门撬开,或者说将门砸开,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的。 “那些事情暂且不说,眼下这个游戏的话,我们又应该怎么完成呢?”既然决定了赞誉游戏的话,雅兰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了。 第32章 见诡(32) 一片漆黑的房间内,镜子前,烛火幽幽,晃动得镜子前的人神色晦暗不明, 定睛看去,这坐在镜子前的,不正是席沉吗? 手中的梳子一点点划过发丝,动作缓慢而又坚定。 很显然,席沉在进行镜前梳头的游戏,即便这个游戏,大家其实已经结束了。 至于席沉为什么会在这里,那让我们将时间倒退回去。 就说棺材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之后他们便聚集到了地下室这边,准备尝试一下用其他方式进入地下室中,至少得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吧。 欧可没有参与,因为在要求他将后面的游戏赶紧弄出来。 思禾也没有参与,从用完餐之后,这位就一直抱着相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特别的安静。 在他们试图撬门的时候,同样还在讨论这家人的情况,这样的话,两不耽误也挺好的。 因为尸体没有找全,所以资料中有关这家人的死因上,并不完整。 就找到的人而言。 死得比较轻巧一点的,只是被肢解的,是叔叔卢邢。 这位的尸身被藏在了别墅的各个地方,尽管警方已经找了不少的地方了,但是吧,还是有些部件没有找到,不知道是混在那堆烂肉中了,还是说被扔到别墅外面的其他地方去了。 而刘非他们想到的是那雕塑中的眼睛。 如此看来的话,卢邢的部分身体可能被嵌进这别墅中某些建筑的体内了。 按照资料上显示,最后没有找到的是卢邢的内脏,以及头颅。 这就更加佐证了,或许那双眼睛就是卢邢的。 说起眼睛的时候,刘非直接将那双眼睛拿了出来:“这个,是我们在三楼中画室里的雕塑中发现的。” 将眼珠子掏出来的时候,雅兰的眼皮是跳了一跳。 原本以为席沉一个就已经够够的了,没想到刘非也是这般疯狂的人吗? 眼珠子这东西就这么随手揣在口袋里面? 雅兰这边心中吐槽的时候,席沉已经随手拿过了一枚眼珠子,放在眼前看了又看。 “眼珠子的话,有什么好看的呢?”屈正有些不能够理解了,这又不是一封遗书,难不成还能够指出凶手究竟是谁不成。 然而片刻后席沉将眼珠子放回了刘非的手中,微微摇头说道:“谁说这东西不能够指出谁是凶手的呢。” “这眼睛上,有一道身影。”席沉将眼珠子放回到了刘非的手中。 雅兰皱眉说道:“不可能,科学眼睛的视网膜上是不会残留影像的,就算能够残留,过了这么久也应该消失了才对,怎么可能还会留下来。” 这也是雅兰觉得一双眼睛除了证明身份之外,没有任何作用的原因。 然而席沉却说道:“那你用科学的方式解释一下,这些东西的存在?” 雅兰卡壳了。 或许现实中,这种事情或许并不存在,但这个本就存在不合理东西的世界,就算有这些东西的话,也是很正常的吧。 在席沉说出上面有人影的时候,屈正便已经拿过眼珠子想要观察一番了。 但是眼珠子就这么大,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了,上面的影像其实是有几分模糊的。 尽管屈正已经很努力地在看了,但是依旧是看不清上面的东西的。 随手将眼珠子放了回去,皱眉说道:“就算有又怎样,看不清也是白搭。” “有放大镜吗?”温孤仞问道,“如果有的话,就能够放大来看吧。” 放大镜他们是没有看到的。 眼珠子暂且放到了一边。 屈正他们所能够看出来的是,这眼珠子中的身影,似乎更像是一个男人。 就是不知道是真正动手的人,还是旁观者了。 卢邢的死因是这样的。 随后是死在他们刚刚做游戏的那个房间中的,是女仆柳梦。 柳梦身上的骨头被一点点敲碎了,警察发现的时候,还以为抬起来的是一团棉花呢,整个身体都是软绵绵的,当真是没有丝毫的硬度了。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究竟得花多少时间啊? 除了被敲碎的骨头之外便是柳梦的皮了,她身上的皮也是被剥掉的,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在死后被剥掉的,而是在生前。 包括那声敲碎的骨头,同样也是在生前。 可想而知,在死亡之前,这个女人究竟经历了多大的痛苦。 但至少从外在来看,柳梦已经算是完整的了。 客厅内的那一堆肉酱,真的是肉酱,天花板上,地板之上,各种家具上,到处都是肉末,一点点涂抹上去的肉末,像是一幅画一般,用最为血腥的方式描绘着地狱的场景。 就算是剁猪肉包饺子的话,也不至于将肉弄成这般啊。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人啊。 那刺鼻浓烈的味道,当时就是从客厅中传来的。 说真的,看到这里的死亡描绘的时候,他们都有一种冲动了,晚上还是不要睡在客厅了,总有睡在一堆腐肉内的感觉。 因为实在是太碎了,他们也是检查了很久,才在其中检查到了卢霏的基因。 这也是没有办法,这家人的基因都太相近了,一不小心就容易检查失误。 最后是跟卢邢的基因进行匹配之后,才彻底确认这件事的。 客厅内被弄成肉酱涂抹的就是卢霏。 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他本应该有着更好的未来,现在却留在了这里,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 至于管家卓御的话,被发现的时候,他们当真以为这是一个完整的,没有受到伤害的人。 但是当法医检查完尸体之后,才知道是大错特错。 卓御的死法同样是触目惊心,只是从表面看不出来而已。 他被做成了木偶。 重要的关节的位置,都被卸了下来,重新装上了金属软件。 身体的各个部位都被装上了这玩意。 保证他的身体能够像木偶一样活动,甚至是头颅都能够三百六十度的旋转。 身体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保证了不会出现腐烂的情况,身上的一些明艳的花纹是专门绘制木雕上的油彩,那种油彩中其实是含有强烈的毒素的。 当时的卓御就垂在客厅内,身上缠绕的不知道是谁的肠子。 看着就好像一只被悬挂着的木偶。 同样的,在被做成这样的姿势后,卓御也是活着的。 但是他们所不能够理解的时候,为什么卓御在死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好像特别的满足。 这几个人的死法这般的可怕,法医在做检查的时候,自己都吐了。 什么样的人才会这般残忍呢? 女主人的话就不用说了,没有找到,现在知道了,在三楼的花圃之中。 男主人同样没有找到了,现在屈正他们猜测,地下室中或许会有男主人的尸体在,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也是警方的猜测。 那就是做下这一切的都是卢伊,而卢伊最后畏罪潜逃,所以才没有在其中发现卢伊的尸体。 当然小女孩的尸体也是没有找到的。 警方在调查小女孩的时候,还以为这个小女孩是不存在的一般。 而其他人的资料几乎都是非常全面,只有小女孩的资料上显示的非常的少。 如果不是有照片的存在的话,他们都有点怀疑这个女孩是否是存在的。 有关女孩是不是卢卿卿他们的孩子,警方也只是推断罢了。 他们了解到的卢乐乐是来过这幢别墅中其他人的相关描述。 可能是因为有自闭症的缘故吧,所以小姑娘很少接触人群。 因为没有找到女孩的尸体,所以他们也曾猜测过,这个孩子会不会还没有死,最后逃走了呢? 只是今天王景辉看到小姑娘之后,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一个那么小的孩子都没有放过,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 所以其中的凶手究竟是谁呢? “真的会是男主人吗?”屈正按照警方的思路问道。 至于为什么没有猜测是女主人,可能是因为将卓御的尸体吊在天花板上的行为,一个女人做起来不方便吧。 “应该不是。”雅兰摇头说道。 从照片上来看,男主人的身形也是比较纤细的,力气上有待商榷。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尹乐乐早就死了,之后的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屈正这是合理猜测。 毕竟按照卢琳遭遇到的情况来看的话,这个小姑娘的自我意识非常的清楚不说。就连他们之前听到的歌谣或许也是这个小姑娘唱出来的,这个小姑娘就是最后的大boss也说不定啊。 有关小姑娘的描述这么少的原因,可能也是因为她早就死了呢? “不是。”席沉否否定了屈正的这个想法,好歹他也是问过小姑娘的,“至少不是全部。” 这里面或许有人是死在小姑娘的手中,但是并非是全部。 席沉摸摸下巴,笑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自相残杀呢?” “应该不会吧,自相残杀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啊,这不仅仅是虐杀了啊。”雅兰摇头。 这样惨烈的死亡方式,只是自相残杀的话,也做不到吧。 这个话题还在继续,只是他们仍旧还未讨论出结果就是了。 同样的,地下室的门还是没有能够打开,即便他们准备从其他位置,想着能不能将墙壁砸开。 但这番尝试同样也未能成功。 若不是王景辉的电话打过来的话,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时间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第33章 见诡(33) 原本王景辉是打算自己进入太平间的,跟医院要一个冰棺的话,对王景辉来说并非是难事。 就算从医院要不到的话,自己回局里的话,也是能够弄到的,毕竟法医那边也是有可以储存尸体的地方,否则的话家属来认领尸体的话,就没有地方了。 “喂,是我啊,帮个忙呗……”王景辉一边打着电话,带着卢琳便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小姑娘出现在了太平间的门口,依旧抱着她的小熊。 那身后打开的太平间的门,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一般,瞬间就要闭合,但是小姑娘只是一抬手,这门就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一般,怎么也不能够动弹了。 而小姑娘面带微笑地进入到了其中。 神情纯真可爱:“这可是我看中的呢,谁允许你们动了?” 医院中死亡的人不计其数,其中也有找不到家人的,只能够暂时放在医院的太平间中。 此时也有人过来送尸体的。 只是往常进入太平间的时候,这里面简直冷的可怕,也不知道是不是冷气泄露了,以至于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停留太长的时间。 但是今日来送尸体的人却发现,今天太平间内的温度竟然回升了,回到了正常的温度,只有靠近冰柜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寒冷。 “奇怪,是冷气修好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前来送尸体的人快速离开了这里。 就算是修好了,他们也不愿意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 他们没有看到的是,从他们进来到出去,一直有一个小姑娘就坐在台上,看着他们。 这边王景辉已经联系上了人,也弄到了冰柜。 就是运输上的话会有点麻烦,盖子也是后配的,随便的一块,能够挡挡就可以了。 想要让司机运这玩意儿,而且还是运到别墅那边的话,没有哪个司机是愿意的。就算能送,也不可能靠近的。 最后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王景辉只能够自己亲自来了。只是他那车子是没有办法放这玩意的,最后还是租了车。 中间也闹了一点小插曲,无非就是司机看到王景辉将冰柜往上抬的时候,差点就不愿意租了,后来给足了钱,这才同意的。 当然这钱最后还是屈正他们这边付的。 王景辉清正廉洁不说,就算是有点钱都给二十年前死去的那些同事留下的孤儿寡母了,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来,还没有成婚。 这次王景辉怎么都不同意卢琳跟着,前面的事情刚经历没有多久,难不成还要再来一次不成。 席沉接到王景辉电话的时候,对方已经快要到别墅的门口了。 于是他们这才从地下室那边上到了一楼。 子啊一楼中他们看到了欧可,却没有看到原本在看照片的思禾。 “思禾呢?”雅兰问道? 欧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她是上楼了,看位置应该是三楼吧。” 雅兰微愣之后,脸色微变,转身就要往楼上跑,但是跑了两步想到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思禾的话,总觉得有几分不安全,于是看了一圈后,将屈正一起带着了。 毕竟这几人中,也就屈正看着比较靠谱一点了。 “你这是怎么了?”屈正其实是有几分不愿意的,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些人中,谁才是真正有问题的那一个,万一不止一个呢。 而雅兰直接回应道:“我怀疑现在的思禾不是我们最开始见到的那个思禾,从昨天晚上的游戏结束之后,或许她就已经不是自己了。” “你还记得这个游戏中有说过,镜中人,谁为真吗?” “可能在游戏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镜中人与思禾进行了交换,此时的思禾已经不是思禾了,我怀疑的是,现在这个思禾很可能就是柳梦。” 但这也只是猜测罢了。 而屈正想到的便是席沉之前的问题。 席沉有问过怎么让镜子中的人出来。 所以那个时候席沉便已经知道这种情况了吗? 所以才会问出他们之中是否都是人这个问题? “就算现在这个思禾不对劲,你现在带我上去又是做什么,要是她真的是那玩意儿,我们两个上去不是送菜吗?”屈正在听到雅兰的解释之后,是更加不想上去了。 但是雅兰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是忘了吗,这些存在除非是在游戏中,否则的话,对我们是造成不了伤害的。” “如果思禾真的有问题的话,为什么从昨晚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对我们出手呢?”除了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盯着自己,让她睡不好觉之外,也没有多余的行为啊。 屈正也是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此时想到之后,也是笑了一下。 也是啊,他怎么忘了呢。 “你是担心她去三楼,是想要对三楼的那具尸体不利?”屈正问道。 三楼的尸体是卢卿卿的,而思禾就是柳梦的话,两人之间恐怕还存在情敌这一层的关系呢,柳梦上去的话,可能是想要对卢卿卿做些什么。 柳梦伤害不了他们这些活人,但是不代表不能够对卢卿卿出手啊。 终于他们来到了三楼,也进入到了花房之中。 但是下一秒他们都愣住了。 实在是现在的场景,他们说不出是唯美,还是可怕。 原本被掩埋的尸体再次被挖了出来,此刻正被思禾抱在怀里。 准确来说,思禾亲吻了她的唇。 温柔缱绻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无限的爱恋。 这一刻若是他们还不能够明白这位的感情的话,那就太可笑了。 所以思禾现在是发现。 思禾似乎注意到了屈正与雅兰的出现,突然一个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雅兰与屈正:现在应该晕过去的是我们吧。 “现在怎么说?”雅兰看向屈正。 屈正是嘴角一抽:“先将人弄下去吧,至于这尸体,暂且放着吧,放到画室中。” 于是两人将卢卿卿的尸体放到了画室里面,要是之后再有人有挖尸体的冲动怎么办。 至于思禾的话,他们将其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只能够将人先抬下去了。 碰触到思禾尸体的时候,他们发现,她与普通人没有太多的区别啊。 思禾当真是柳梦吗? 如果不是的话,之前的行为又怎么解释呢? 当他们将思禾抬到楼下的时候,席沉他们正好也将冰柜抬进了客厅。 王景辉没有跟进来,被直接打发走了。当然眼珠子是交给了他的,让他帮忙看一下这眼珠子上的人究竟是谁。 “她这又是怎么了?”欧可瞥了一眼思禾,“怎么动不动就晕呢?” 正说着呢,原本晕过去的思禾醒了。 在她醒来的同时,雅兰与屈正便在同一时间将人放开,并且后退了一段距离。 而睁开眼后的思禾困惑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干嘛呢,我又不是洪水猛兽,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此时的思禾看着就自然多了,至少比早上醒来后见到的思禾正常许多。 扶着沙发站起的思禾这才注意到雅兰他们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劲,眉头一皱:“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你还记得你刚才做了什么吗?”雅兰眯眼看着思禾。 “刚才,刚才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待着吗?”思禾皱眉说道,“你怎么所画奇奇怪怪的。” “你不记得了?”雅兰再次确认。 “记得什么啊,你别吓我啊。”思禾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而此时雅兰与屈正对视一眼,难不成思禾这是恢复了,之前那是鬼上身不成? “你还记得自己亲吻尸体的事情吗?”屈正问道。 思禾嘴角一抽,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几分难看了:“你说什么?!” 而后快速跑到了洗手间中,似乎是打算漱口。 而客厅内的其他人,神色就有几分奇怪了。 他们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三楼的那具尸体是卢卿卿吧? 卧槽,这剧情走向。 “难道真的是附身吗?”雅兰他们此时也有些不确定了。 这个时候又找不到笔仙,再来一次游戏问答。 “之后再观察吧,现在将这东西先抬上去?” 众人齐力将冰柜抬了上去,也放在了之前尸体埋葬的位置。 在他们放置冰柜的时候,席沉已经走进了画室之中,看到那被摆放好的卢卿卿。 如果不是没有起伏的胸膛的话,她看上去依旧是这么的鲜活而又美丽。 凶手对楼下的那些人做出那般残忍的事情,但是对卢卿卿却依旧让她保持这般的美好,想必心中也是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吧。 “这肚子……”席沉的目光落在卢卿卿的肚子上。 ps:昨天同事生日,结果喝了一点酒,直接睡着到了现在……酒这东西,还是千万别碰,尤其是本来就不喝的…… 第36章 见诡(36) 既然这树林之中谁都可能是假的,就连他们彼此之间都不能够去确认身份的话,那又怎么能够确认,这个传来的声音当真是熟悉猼訑的? 况且现在猼訑应该还在别墅里面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所以难不成又是迷惑他们的不知名的存在。 “你们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吗?”席沉的声音是越来越近了。 雅兰能够明显感觉到这声音是从自己身后传过来的。 要是对方当真是不知名的怪物的话,若是看到自己背对着它,会不会直接对自己出手啊。 正是因为这样的担心,雅兰稍微偏移了一下身体的重心,让自己至少能够看到背后走过来的身影究竟是什么,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就立刻逃走。 雅兰做出这样的姿态,这边刘非与屈正的神情也同样紧张了几分。 “你们这是要打架吗?”终于,已经能够完全看到这个走出来的人了。 这自然便是席沉了,只是此时的席沉怀里竟然还抱着一只黑猫。 雅兰嘴角一抽,实在没有忍住吐槽的欲望:“在诡园中,你还有心思养猫?”而且还是代表了不祥的黑猫? 其它本就算了,这是灵异本啊,您是觉得现在的灵异还不够多是吗? 然而席沉没有这样的感觉啊,而是抚摸着黑猫的背说道:“这么乖巧的小猫的话,养一养也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不影响到我们就是了。” 席沉怀里的黑猫是一动也不动,只有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证明了这其实是一只活着的猫。 您真的觉得是这猫太乖巧吗? 我们怎么瞅着像是在害怕呢? 据说黑猫看到灵异的时候就会炸毛,也会转身就跑,但是没听说过这么怂的啊,难不成席沉还能够比灵异恐怖不成。 灵异恐怖恐怖黑猫不知道,但是席沉是真的恐怖。 没见过一个人类的速度能够这么快的,而且下手还这么狠的,我可怜的皮毛啊,一定被薅秃了不少。 当然吐槽过后,该怀疑的还是一样怀疑。 而席沉像是没有看到他们眼中的怀疑一般,直接拿出了一款手机:“这东西,应该是你们丢的吧,我在半路捡回来的。” 刘非在此时开口说道:“是我的,你扔给我就好。” 席沉挑眉:“那你接的时候小心一点。” 而后便直接将手机扔了出去。 这个行为直接将另外的人吓了一跳。 原本以为以席沉这样的力道,这手机最后还是逃脱不了坠地的情况,最后损坏。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手机就这么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刘非的怀里面。 席沉却没有关注他自己的手气好不好,而是问他们:“所以这样的造型你们还想要持续多久,该离开了。” 屈正眯眼盯着席沉:“你之前不是还在别墅中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于是便听席沉说道:“你们最好看一下现在的时间。” 三人立刻打开手机查看了其中的时间,才猛然发现时间竟然已经这么晚了吗? 此时都快将近六点的时间了。 只是外面的光线依旧是明亮的,以至于他们都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所以现在能够回去了吗?”席沉再次问了一遍。 第37章 见诡(37)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等思禾回来的时候再旁敲侧击,然后引导思禾意识到若是玩今晚的这个游戏的话,就能够见到卢卿卿嘛。 怎么都不用他们引导了,思禾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雅兰拉到一边,说出了自己准备替代雅兰去完成游戏了? 所以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啊。 从思禾跑回来说要替代雅兰的时候,客厅内的氛围一直都是比较沉闷的,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欧可的身上,似乎在询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完全解读,不行的话,咱们就直接换人好了。 似乎察觉到了大家视线的变化,欧可清了清嗓子,一副骄傲自得的模样说道:“其实这一下午我将之前见识过的,或者听说过的游戏都罗列了出来,其中也包括了他们的一些规则与方式。” “从中筛选的情况下,我终于能够确认剩下的是什么了,但是也只是可能罢了,不确定是否就是这样。” “不过这个游戏世界与现实世界机会没有任何区别,游戏上的话,应该也是一样的吧。”欧可说道。 不,并不一样。 这一点席沉最有发言权了,在游戏上,其实是有所不同的。 他们不是没想过从网上搜索一下这座城市中的见诡游戏,只是无一例外都是屏蔽词,欧可也算是换了各种各样的词语去搜索,都是一无所获的那种。 欧可最先指着的是童谣的第四句:“首先是这句,捉迷藏,躲猫猫,不见踪,谁是鬼。从字面上来看的话,其实也很好理解,就是我们说的捉迷藏。” “我之前是将其当做普通的捉迷藏来看待了,但是结合这里是灵异本的话,这里的捉迷藏就不是一般的捉迷藏了。” 深吸一口气的欧可缓缓吐出浊气,而后说道:“你们知道捉迷藏游戏,有一个人做鬼,另外几人负责隐藏吧。” 废话,他们当然是知道的,谁家小时候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 “但是在见诡游戏中,这里的鬼可能是真正的鬼。”欧可说完了后面这句话。 “什么意思?”屈正追问道。 “这句谁是鬼,其实说的就很清楚了。在见诡游戏捉迷藏中,需要的是半夜去树林之中,选出其中扮鬼的人,剩下的人隐藏起来。” “被找到的人,就会成为新的鬼。” “可是问题是,据说在这样的游戏环境下,鬼会同样参与到游戏中来,一旦被真正的鬼成为捉人的鬼,那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游戏。” “不到所有人被抓,是不会停止的,而一旦被真正的鬼捉住的话,下场是什么,你们应该是最清楚的。” 一时间,他们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装死人这个游戏比较可怕,还是与鬼捉迷藏这个游戏比较可怕了。 第38章 见诡(38) 问得好,看欧可的表情就知道……他也不知道。 诡异的沉默之后,屈正轻咳一声:“眼下还是先完成这个游戏才是真的。” “啊,对,我将中午的饭热一下吧,还要到很晚才能结束呢。”温孤仞也起身向着厨房走去。 “我去楼上看一下,做准备。”思禾也在这个时候起身,准备上楼。 欧可当真就是下意识地问一句而已:“你一个人吗,不叫人陪着?” 一个人的话,怎么看都很危险吧。 思禾摇头,目光幽幽:“一个人就好,晚饭的话,也不用叫我的。” 而后便独自上楼了。 其他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主动提出随思禾一起上去。 “她不在的话,今晚我们要不要同时完成两个游戏?”雅兰指着童谣上的第四句歌词问道,“现在到半夜的话,还有五小时的时间,能够更快的结束的话,也好吧。” “与鬼捉迷藏的话,本就是非常危险的,如果其中还混着一个那东西的话,才是真的危险,将危险排除在外的话,我们也能够少一份危险。” 雅兰也是为了自己着想,被拉入到诡园中的大部分人原本还是正常的,他们有着正常的社交,有着正常的生活,就算生活很无聊,至少是活下去的。 能够活下去,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那谁来当鬼?”屈正摇头说道,这个游戏的具体细节他们还不清楚,当鬼是怎样的下场,被鬼抓住的话又是什么下场,他们都不敢去尝试。 如果在与鬼捉迷藏中,死的人数超过两个的话,之后的四角游戏,他们肯定是没有办法完成了,到时候任务失败的话,他们就会被困在这里,直到被那些存在杀死。 “相比较与鬼捉迷藏的话,我倒是觉得先完成四角游戏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屈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捉迷藏的话,并没有具体要求究竟是几个人来玩,这样的话,哪怕只有两个人的话也是可以的吧。 所以完成四角游戏才是最准确的选择。 “但是在捉迷藏的游戏中,人越多的话,大家存活的几率才越高不是吗。”雅兰的这话其实是有几分私心的。 当基数足够大的情况下,她能够存活的几率也是越大的。 刘非此时插话进来:“举手表决吧。” 其他人没有反对的情况下,刘非继续说道:“同意先进行四角游戏的人举手。” 话音刚落,屈正便第一个举手了,雅兰自然是没有表态的,欧可似乎是有几分犹豫,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感觉两个游戏的死亡率都挺高的。 席沉将黑猫压制在了腿上,举起了手。 既然席沉都举手了,厨房内的温孤仞也在这个时候探出了脑袋,跟着举手,最后将手举起来的是刘非。 屈正一拍手说道:“看来已经做好决定了,先进行的是死角游戏。” 看了眼楼上,可能是想通过阻挡看到楼上的思禾吧:“那个游戏我们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功,如果不能够成功的话,时间的循环是否会再次开始我们都是不清楚的。” “为了以防万一的话,今天半夜的时候,我们需要两场游戏同时进行才可以。”屈正的想法是没有问题的。 席沉举起一只猫爪子:“我同意,也参与。” 而后转动猫爪子指向正将热好的菜端出来的温孤仞:“他也参与。” “……??”温孤仞有点懵逼,明白席沉的意思后立即哭丧着脸。 大佬,您是大佬,我不是啊,我真的不想参加啊。 “我参与。”紧跟着开口的人竟然是刘非。 原本他们今天已经完成了笔仙游戏,完全可以拒绝这次的游戏,而欧可与雅兰到现在还没有参与到游戏中呢,雅兰原本要进行的游戏都被替代了。 按理说,这个四角游戏,至少也应该有欧可与雅兰参与才对。 但是没想到刘非竟然会主动参与其中。 正在困惑原因的时候,刘非紧跟着加了一句:“之后的与鬼捉迷藏我不会做那个鬼。” 既然不知道做鬼会是什么下场的话,最好的结果还是不要做鬼。 相比较捉,躲藏其实会更加容易一些。 屈正瞬间就明白了刘非的想法,但是要是他在刚刚结束了一场游戏,又经历了树林中的事情后,紧跟着再来一次游戏的话,着实有几分受不住。 所以此时的屈正没有开口。 最后做出决定的竟然是选择捉迷藏游戏的雅兰:“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来做最后一个好了,但是我的要求一样,不会做鬼。” 他们的视线看向席沉的时候,席沉指了一下温孤仞说道:“他就算了,我是无所谓啊。” “那就这么决定了,大家再研究一下这别墅中的人。”雅兰抢在自己之前去进行游戏,让自己能够松一口气,屈正也当真是放松了不少。 “如果四角游戏中,有那些东西参与进来的话,无非就是这别墅中的人,至少大家能够分辨出,究竟谁才是多出来的那个。” 屈正也是好意。 但是在完全昏暗的环境中,想要看清其他人的话,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用晚餐之后,思禾也依旧没有下来,或许这位现在就已经躺在棺材中了? 为了心中那些已经算不上隐秘的心思。 而楼下的众人也没有惯着思禾,根本没有人上去提醒思禾,如果思禾能够帮助他们完成任务的话,或许之后的游戏就有了新的办法。 半夜还要进行游戏,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四角游戏会持续多长的时间。 因此在半夜到来之前,大家准备保持充足的精力,因此打算休息一会儿。 就是在了解到这客厅中发生的事情之后,再躺在这里着实有几分膈应。 在他们休息的时候,精力充沛的席沉却坐在沙发上帮他们注意周围的情况。 怀里的黑猫已经彻底的生无可恋了,一副你还是弄死我的表情。 但是席沉对这只黑猫的兴趣到现在还没有熄灭。 还在试图让黑猫重新变成人。 但是黑猫一直在装死,无论席沉怎么折腾。 “小猫咪好可怜啊。”小姑娘坐在了席沉的身边,但是其他人却并没有看到。 在这一刻,原本只是浅眠的他们,似乎已经陷入了完全的沉睡中,至少暂时是不会醒来了。 在看到小姑娘的一刹那,黑猫直接炸毛了。 在席沉与小姑娘之间,黑猫选择了席沉,这一刻直接将头埋进了席沉的怀里面。 这样的动作似乎让小姑娘觉得有几分不高兴了,我怎么着也是在帮你说话吧,结果你却表现出害怕我的姿态是怎么一回事呢。 于是不高兴的小姑娘歪着脑袋对席沉说道:“你把它给我好不好。” 席沉抚摸着黑猫的后背,安抚着炸毛的小猫咪,笑眯眯地看着小姑娘说:“你告诉我怎么打开地下室的门,猫就给你。” “喵!!”黑猫再次挣扎了起来,但是却怎么也无法挣脱席沉。 小姑娘撇嘴:“不行,才不要呢。” 好吧,这个交易并没有成立。 小姑娘蹦跶到地上,跑到了桌边,盯着桌子上的剩菜,咬着指尖,侧首看向席沉:“这些东西好吃吗?” 在席沉颔首之后,小姑娘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可惜我吃不到了呢。” “你是被杀的吗?”逗弄黑猫的席沉突然开口问道。 小姑娘摇头:“不是哦。” 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席沉的意料,只是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这类东西的形成,不一定是需要怨念的产生。 除了怨念之外,应该也是需要机缘巧合的吧,就是不知道如果要在现实中弄出这些的话,需要怎样的步骤。 “你死于所有人之前?”席沉又问。 “是。”小姑娘继续在客厅内蹦跶着。 没想到这一点上,屈正他们倒是蒙对了。 小姑娘确实在这别墅内的所有人死绝前,便已经去世了。 “你的死,是导火线?” “是也不是。” 此时的小姑娘已经蹲在了温孤仞的枕边,伸手戳了戳温孤仞的脸颊。 睡梦中的温孤仞下意识将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是导火线之一。” “是。” 温孤仞的反应取悦到了小姑娘,故意放出了一丝寒气,看着瑟瑟发抖的温孤仞,小姑娘咯咯地笑了出来。 忽略掉小姑娘本身的身份来看的话,这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才是。 “你爱着他们,深爱着?” 小姑娘起身,抱着小熊,蹦跶着来到席沉的面前:“是啊,我真的,好爱他们呢。” 小姑娘努力爬上了沙发继续坐着,将小熊搭在沙发背上,她整个人也趴在那里,伸出的手指着完全所在被子里的温孤仞说道:“这个人和你一样诶,也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席沉顺着小姑娘的手看去,笑容加深了几分:“你也是这么觉得啊。” 手机铃声响起,但是却并没有将任何一个人惊醒。 接通电话的瞬间,对面传来了王景辉的声音。 “你让我调查的之前的参与者,我找到了其中几个人的信息……他们,消失了。” 第40章 见诡(40) 或许是因为席沉一直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这个被席沉搭着肩膀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似乎随时都会转过来。 响起的琴声回荡在空间中,听见的不仅仅是席沉,刘非他们同样是听见的。 雅兰在察觉到音乐的时候,差点脚软摔倒,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这个房间中没有任何的录音设备,所以这琴音只有一个来源罢了。 刘非更是清楚的记得,这里的钢琴因为长期的不维护,其实音色上是会变形的才对,而如今弹出来的所有音色都如此的标准不说,又是谁在弹奏? 至于温孤仞小可怜此刻已经缩在了角落里面不敢动弹了。 如果不是因为四角游戏中不能够发出别的什么音的话,他现在都能够哭出来了。 这么胆小的人能够活到现在,绝对不是运气能够说明的。 为什么除了音乐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其他人呢,为什么也一样没有说话? 游戏还在继续吗,还是说,已经有小伙伴参与到了游戏中呢? 恐慌不安的情绪在蔓延。 再等等,再等等,游戏是可以结束的。 四角游戏的结束很简单,只要同时闭眼说出游戏结束,再开灯的话就可以了,所以,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选择这个房间的另外一个理由不就是因为灯的开关就在其中一个角落的位置,随时都能够碰触吗。 弄出点声音吧,无论是什么声音都好,别让这该死的音乐回响了。 或许是听见了他们内心的祷告,在席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们所感觉到的是一种轻松。 “卢卿卿。” 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陌生是因为那不是他们四人中任何一人的名字。 熟悉是因为,在死者的档案中,他们知道了卢卿卿是谁。 所以说,果真是因为出现了不存在的人吗? 这是雅兰他们早就想到的吧,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席沉报出来的名字是卢卿卿而已。 在他们的观念中,此时的卢卿卿就算是出现的话,也应该是去找思禾了才对,毕竟那个游戏中,无论是墓穴还是衣服都来自于卢卿卿,与她关联性更大的是装死人这个游戏吧。 那么卢卿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难道是席沉口误了吗? 叫错名字的话,会是怎样的后果? 音乐声还在继续,那声音掩盖了急促的心跳声。 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席沉安安稳稳地站在原地。 而被他叫出名字的“人”此刻却在往下一个角落而去。 他叫对了。 是啊,说卢卿卿会出现在思禾的那个游戏中,也不过是席沉给出一种猜测而已,没人规定,这个猜测必须成为事实吧。 之前经历过的三场游戏中,无论是镜中人还是笔仙,都是最直接存在诡的,包括十字路口敲碗中,也明确表明了会见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然而装死人的游戏中呢? 前面是游戏内容,后两句是游戏经历。 冥府路,谁人归。 这里可没有说有诡的存在啊。 就连有关这个游戏的描述中,也不过是说,经历这个游戏的时候,很可能会前往冥府而已,可并没有说能够直接见到不干净的玩意儿啊。 既然这样的话,卢卿卿如果出现在那里的话,会不会同样会进入到冥府之中。 他们好歹也算是生人,可是卢卿卿他们本就是亡灵的话,那真的还出的来吗? 因此在得出面前的人可能是卢霏的时候,席沉还想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一开始被排除在外,绝对不可能想到的人。 卢卿卿。 心爱的人啊 你是否还记得我模样 我入葬的晚上 你是否一直悲伤 嗅着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这是席沉搭上面前人的肩膀时在播放的音乐,钢琴的声音,悠远的空洞的歌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提示的一种罢了。 卢乐乐的日记中有写过,妈妈是会弹奏钢琴的。 所以这钢琴曲以及这歌声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来自于卢卿卿。 卢卿卿的身材同样是纤细的,而且身高上与卢霏是差不多的,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花香。 相比较卢霏的话,席沉更加相信,这其实是卢卿卿。 反正都是蒙的,那就蒙一个自己感觉更加有可能的就是了。 按照原本的顺序,席沉之后,便是雅兰才对,现在席沉报出来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不管席沉有没有报对,至少说明了一件事,他们之中已经出现了第五个人。 那么在席沉报完名字后,这后面的“人”此时是不是正向自己走来,什么时候能够到呢? 胡思乱想的时候,雅兰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寒意。 那是一只冰冷的,纤细的手,鼻翼间飘散的是若有若无的花香,带着泥土腐烂的味道。 混乱的思绪一下子便平静了下来。 感受着这些味道,至少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席沉确实没有叫错名字。 雅兰自认为自己若是在这样的空间下,突然响起的音乐,还有本该空无一人的地方多出一人的时候,绝对做不到如此的冷静与分析。 就算能够闻到这些味道也不能够第一时间确认。 席沉又是怎么能够做到的呢。 明明这只手已经搭在了肩膀上,之后只要再报出她的名字就可以了。 但是雅兰却感觉到后面的人还在贴近,似乎是想要与雅兰融为一体一般。 身体一点点僵硬了下去,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正常进行游戏,也没有认错人,怎么后面的这位还缠上自己了。 阴冷的感觉从后背传来,瞬间弥漫了整个身体,雅兰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了。 后面的人手脚并用,似乎挂在了雅兰的身上,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的重量,但是那刺骨的寒意弥漫在皮肤上,骨头里。 即便看不到,雅兰也能够感觉到一颗头颅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触碰她耳朵的是冰冷的感觉。 “雅——兰——” 这拖长的声音响起时与作为背景的音乐莫名重合了,声线是完全一致的。 所以这个多出来的人就是卢卿卿才对。 阴冷的声音穿透灵魂,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被叫出名字的雅兰应该继续往前才是了,可是身后的人似乎已经与她成为了连体婴一般,即便是在报完名之后,依旧没有放开。 雅兰咬着牙,努力将背上的东西当做不存在,沉默地向着刘非走去。 这边刘非还未曾等来雅兰,空间中回荡开来的又是一道陌生的,拉长的声音。 “猼——訑——” 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同一时间出现的非正常存在并不仅仅只有一个。 雅兰所遭遇的事情,席沉也感受到了。 事实上,当那只冰冷的手搭上来的时候,席沉默默取出了尹祭司的皮,直接挂在了脖子上。 所以当身后的人试图缠上来的时候,伸出的手在触碰到这块皮的瞬间便收了回去。 席沉表示他听到了一声很明确的滋,像是烤肉熟了冒油的声音。 尽管如此,后面的人依旧很是执着地想要缠上席沉,但却并没有凑到席沉的耳边。 名字报完了,席沉应该走了吧,至少应该是向着雅兰走的才对。 但是这个时候雅兰明明就在向着刘非走去,席沉这个时候动的话,只能够扑个空。 如果每个人身后都缠上了这么一个东西的话,在报完之后,便要走动,最后岂不是四个人同时在走,这样的话,他们永远都触碰不到下一个人,这个游戏岂不是变成了一个死循环。 本该向前走的席沉留在了原地,似乎在琢磨着怎么将后面的玩意儿弄下来。 但是伸手去碰的时候却发现摸到的只有空气罢了。 此前席沉是有碰到的经历的,所以说这些灵异是可以自由控制身体的实与虚吗? 但这也不对,如果真的能够随意控制的话,那这些存在与真人的区别又在什么地方呢。 刚才能够搭上肩膀的话,更多的可能性应该是因为游戏的规则所规定的,但是脱离了规则的话,还能够再碰触吗? 就比如现在,自己其实是能够感知到对方存在,但是不能够触碰的。 那为什么之前自己也有很多次是能够碰到的呢? 席沉想了一下,身后的家伙虽然不能够用双手环住席沉的脖子来勒死他,但是却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准备用勒腰的方式也行啊。 所以席沉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是越来越困难。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暂时屏住呼吸。 自己能够碰触到这类的存在,好像都是因为…… 抬手摸了一下还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皮…… 默默扯了下来后,直接将骨讹拿了出来,将极度不愿意的皮重新缠上了骨讹手柄的位置。 此时再伸手去碰触的时候,就能够很明显的摸到类似冰块一样冰冷的东西。 是有弹性的,除了有点冰之外。 果然是能够碰到的。 用骨讹戳了两下,尹祭司的皮有几分躁动,但是并没有饥不择食地扑上去,像是在畏惧什么。 它所畏惧的应该不是身后的东西,而是在畏惧某种规则。 席沉后面这位估计是有点懵逼的,感觉到自己被戳了,但是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席沉还直接将自己的手掰开了。 鬼生怀疑中。 即便被掰开了,但是依旧顽强地跟在席沉的后面,亦步亦趋的。 第42章 见诡(42) “咚咚咚” 三声响起的是敲墙壁所发出的。 这样的声音完全盖过了钢琴的琴音。 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无论是在前进的还是原本都不动的,在第一时间停了下来。 而后温孤仞留在了角落的位置,席沉走到了下一个角落,又是敲墙的声音。 这声响起后,便是雅兰。 依照这样的顺序,四个人重新站在了四个角的位置。 这混入他们其中的这四位是想要让他们的游戏出现混乱,进入无限循环,而他们做的是将游戏回归到最开始的位置。 既然你们想玩,那大家一起玩就好了嘛。 此时他们四人中,除了席沉身后没有了诡之外,另外三人可都还背着那啥的玩意儿呢。 而且他们明显感觉到那处在他们身后的“人”勒住他们脖子的手段是越来越狠了,若是再来这么几轮的话,他们可能会被直接拧断脖子,那场面可算不上好看。 当最后一声敲墙的声音响起后,此时的他们已经确定是站在了角落之中。 而后游戏再次开始循环。 最先动起来的是温孤仞,这次倒是没有跑起来,只是正常的行走罢了,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这样的速度也算的上是快的了。 温孤仞所想的自然是解决到背上的家伙,同时也是用这相同的经历对另外两人做一个提醒,就看他们能不能够意识到其中的问题了。 此时温孤仞已经来到了席沉的身后,但是在温孤仞打算贴上席沉的后背,将这双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贴在席沉身上,毕竟即将将名字说出来的时候,那手却突然撤走了。 显然之前出局的那位不仅仅是温孤仞得到了提示,自己后面这位也得到了相同的猜想,才会在这个时候抽离了双手。 名字已经在口中呼之欲出的时候,温孤仞硬生生憋了回去,说出的依旧是猼訑二字。 现在这般看来的话,之前席沉的行为恐怕是不可复制的。 那除了这种方式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方式让这剩下的三个家伙犯错从而游戏出局呢。 温孤仞留在了原地,席沉则向着雅兰走去,伸出的手搭在了肩膀上。 当然是搭在卢卿卿的肩膀上的。 这名字正要说出口呢,席沉却沉默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温孤仞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从之前奔跑过来的行为,包括刚才都能够猜测出他是想要做与自己之前类似的事情,但是最后显然是失败了,所以并没有继续下去。 也就是说这些诡也不是傻的,自然有他们的应对方式。 既然席沉坑了他们一次的话,他们未尝不能够去坑一回席沉吧。 所以自己此时碰到的,究竟是卢卿卿呢,还是雅兰呢? 毕竟卢卿卿可是紧贴在雅兰的后背的。 此刻他的手是穿过了卢卿卿的身体,还是未曾穿过呢? 想要验证的话,其实还是很简单的。 食指在这个他搭着的肩膀上敲击了两下。 雅兰原本站在角落的位置,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随后便是两下敲击,雅兰立刻意识到后面的人是席沉,席沉的手穿过了卢卿卿的身体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肩膀的轻微抖动是提示。 席沉明白了,自己此时碰到的其实是雅兰。 然而即便知道了雅兰的身份了,席沉却依旧没有将名字说出来。 而是将原本搭在雅兰身上的手抬高了些许之后,判断了一下卢卿卿的身高与对方此时若是在雅兰的背上,肩膀的高度是哪里之后,这才说出了名字。 “卢卿卿。” 明明没有碰触到任何的东西,但是随后不久,他们便听到了阴冷的声音说出了雅兰的名字。 这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显然是因为席沉没有上当而感觉到不开心。 而席沉选择判断位置之后说出卢卿卿的理由很简单。 那就是之前消失的那位,究竟是因为叫错了名字,还是因为对方越过了自己搭在了前一“人”的肩膀上,破坏了游戏的要求?https:/ 按理说他们应该是按照顺序来的,但是因为四个诡一次搭上了他们肩膀,所以在四个鬼完全插入游戏的时候,这个游戏的过程是混乱的,这个时候,他们谁开口搭肩报出名字都是可以的。 但是在对应的人上能不能越过前面的人,拍更前面人的肩膀呢? 这一点上席沉无法保证,也就无法确认这是不是也是出局的一种方式。 当然这种尝试的话,还是交给那三个还参与在游戏中的“人”去搞定了啊。 这一轮的游戏也是心惊胆战的,因为雅兰刘非他们同样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搭的是谁的肩膀。 还好之前有约定暗号,不过他们也采用了与席沉同样的方式,没有去做冒险。 终于再次轮到温孤仞的时候,先是空出来的角落,而后再次来到了席沉的身后,伸出的手准备搭在席沉的肩膀上,却发现感觉上似乎有所不同。 昏暗的环境下,温孤仞还是能够分清楚背影与正面的区别的。 此时温孤仞分明能够看到席沉眼睛中的光芒一般。 席沉这是转过身正面对着自己? 手还是搭了上去,但是却没有立刻开口。 温孤仞觉得,此时的席沉一定是在笑的,但是在笑什么呢? 食指敲击在席沉的肩膀上,像是毫无规律一般。 但是随后温孤仞便得到了回应,黑暗中的双眼微微眯起之后,心中对那个隐藏在心底此刻陷入沉睡的家伙说道:你当真是认识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啊。 真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当真是丝毫不害怕猜错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的话,席沉当然是不在乎的。 将想要传达的信息交给温孤仞之后,席沉这才重新转身向着雅兰走去。 而此时的温孤仞则转身回到了上一个空出来的点,面对着刘非前来的位置。 另一边在搭上雅兰的肩膀之后,席沉强制性将人转了过来,然后又将人掰了回去,这才说了卢卿卿的名字。 他的这一番操作直接将卢卿卿与雅兰都给整懵了。 不是大哥,你玩我呢? 这什么意思啊? 雅兰其实已经感觉到自己此时的意识是有几分模糊的,因为那种窒息的感觉是越来越强烈了,似乎只要再来一轮的话,自己就真的会死的。 必须明白席沉刚才是什么意思,那应该是一种提示吧。 所以当雅兰来到刘非身后的时候做了相同的事情,同样被弄懵的刘非带着同样的困惑与紧迫感朝着温孤仞走去。 刘非已经在算着角落的位置了,这里应该是没有人的才对。 但是刘非却看到原本没有人的角落出现了一个人。 不会吧,难不成这次的四角游戏中直接出现了五个灵异,那这还怎么玩? 心情沉重的刘非却依旧不得不来到了这个角落的位置。 等到靠近了才发现不对劲。因为这个站在角落中的人似乎是面对着自己的。 看轮廓的话,分明就是温孤仞。 此前温孤仞在游戏的过程跑起来就已经令刘非感觉到惊讶了。 因为温孤仞给人的感觉分明就是内向胆小的,怎么可能敢跑呢。 现在又调转回头站在这里,难不成真的是不害怕,之前的安歇行为都是伪装不成。 这般想着的刘非伸出手准备搭在温孤仞的肩膀上时,却莫名想到了之前雅兰那奇怪的行为,还有此时温孤仞的行为,都有点不对劲。 这是给自己的提示吗? 那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 转过来,倒着? 不对啊,如果是打算倒着走的话,那不过是换一个开始的方位而已,有什么区别呢? 有什么是自己没有想到的吗? 温孤仞背上的那位应该是卓御,刘非背上的是卢邢,雅兰背上的卢卿卿。 难不成是提示的这三者之间的关系? 不对啊,从资料上来看的话,他们并没有关系啊。 片刻的沉默后,刘非伸出了手。 但是按照原本的顺序,刘非所需要碰触的应该是卓御才对。 刘非已经明白过来,温孤仞是想要拿自己做实验呢,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刘非只能够配合。 再来一轮的话,自己可能真的要被勒死了。 同样是死的话,还是去尝试一下才是更好的吧,万一成功了,自己还能够活下去,不然的话,都是死罢了。 伸出的手就要搭在温孤仞的肩膀上,但是偏在这个时候,刘非一个转身,而后伸出的右手绕了一个弯从左肩膀的位置探出,直接搭在了卢邢的肩膀上。 口中飞凯地说出了名字:“卢邢。” 这一番行为当真是快准狠,身后的卢邢都没有反应过来呢。 刘非搭的人对吗? 应该是不对的。 名字叫错了吗? 是没有的。 刘非只是按照游戏的要求搭在前一个角落的人的肩膀上而已,他这样做了。 但是却搭错了人,是因为刘非吗? 自然是不是的,分明就是卢邢“捣乱”,穿进了温孤仞与刘非的中间。 破坏规则,出局。 刘非感觉到身上一松。 居然成功了? 第43章 见诡(43) 其实刘非对这样的行为的成功率并不抱希望,只不过是死亡前的孤注一掷罢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样的行为居然没有算作是自己的违规,而是卢邢被当做了违规者。 因此刘非只是在原地转了个圈而已,没有人限制玩游戏的时候不能够在原地转圈吧。 所以即便我转圈了,但我伸出去的手依旧还是朝着应该的对象去的才对。 是你自己从后面变到了前面,改变位置的是卢邢,与刘非又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刘非的尝试说明了一点,那就是顺序如果发生改变,而不是一同协商的话,同样也算是出局的一种。 如果之前席沉真的搭在雅兰的肩膀上,说出雅兰的名字,那么出局的人就一定会是席沉了。 因为从始至终卢卿卿就在她应该的位置,是你席沉自己搭错了人,自然是你来承担责任的。 所以说这个四角游戏就是让他们此时剩下的这些人违背规则之后淘汰出局。 只是这其中的规则,哪些是属于不能违背的都是需要他们自己来探索的。 感觉到全身轻松的刘非长舒一口气之后,看着温孤仞,自己身后的东西是解决了,那温孤仞呢。 相同的事情,剩下的两个人不会傻到再给他们机会的。 然而温孤仞似乎并不在意这点,而是继续面对着着刘非站着。 而此时刘非再次伸出了手,眼看着手就要搭在温孤仞的肩膀上,按照这样的规则来的话,此时刘非报出温孤仞的名字并不算违规,因为改变位置的是卓御才对。 也是在这个时候,原本缠在温孤仞背后的卓御松开了温孤仞,也不算是完全松开吧,而是拧巴着绕到了温孤仞的前面。 来了个面对面吧。 温孤仞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怀里像是踹了一个冰块。 刘非的手搭了上来,报出了正确的名字后,温孤仞便这么抱着卓御。 当真就是抱着的,甚至说,温孤仞就是故意的。 之前在背上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使上力气,但是现在在怀里的话就方便多了。 将其锁住之后,对方一时间想要离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着这样的姿势,肩膀上依旧搭着一只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此时的温孤仞便保持这样的姿势用后退的方式前进着。 很快便来到了空无一人的角落中。 原本的话,此时的温孤仞应该轻咳一声后继续前进才对。 此时温孤仞却抱着卓御转身,将卓御放在了自己与席沉中间的位置中,随后温孤仞却抬手敲了三下墙壁。 信号响起,游戏重新开始。 第一个敲响墙壁的是席沉,而后是雅兰,不一样的是,雅兰在这个时候似乎想到了席沉之前的行为,刘非应该是接收到了自己传递过去的信号,所以是成功脱身了。 既然这样的话,自己为什么不做相同的事情呢。 于是在转了个身之后,这才对着墙壁敲了一下。 毕竟在四角游戏中只是说从一个角落到另外一个角落,你是倒着走,正着走,蹦着走还是爬着走,别人都是管不着的。 随后声音一次响起之后。 温孤仞依旧是最开始的位置。 但是这次他只是走出了一步,便抬手在面前的卓御肩膀上拍了一下。 走到角落要是有人的话,就要搭肩膀说出名字。 而现在温孤仞是确实没有碰触到的,所以他停在了角落中,说出了卓御的名字。 面前的身影似乎愣了一下后,不甘不愿地松开了温孤仞,而后朝着席沉的方向而去。 这也让快要窒息的温孤仞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此时那缓慢前进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席沉的身后,但是他却犹豫了,要不要趴在席沉的身上呢,毕竟之前那位还是前车之鉴呢,若是再来一次的话会怎么样呢。 于是这道身影停在了席沉的身后,搭上席沉的肩膀后说出了名字,便停留在了原地,似乎不打算继续往前走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规则的限制,在席沉往前走的时候,能够感觉到有一道影子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 跟随下一个人,是他们的游戏限制吗? 此时的席沉已经快要来到雅兰的面前了,他看到是雅兰的身影,正面还是背面是很清楚的。 卓御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本打算后退的,却被席沉一把抓住了。 所以有时候啊,想要对付这玩意儿,不一定需要什么攻击力,只要能够触碰到的话,便能够做一些事情了。 被捉住的“人”试图挣脱席沉的桎梏,但是这席沉的力气当真是见鬼的很,,一个人类的力气当真可以这般大的吗? 不过成为这般的存在之后,它们的力气同样是不小的,之前那个是毫不防备,被席沉拉了过去,现在的话就没有那么容易。 而此时席沉一手捉着卓御的手腕,一手顺着手臂就往上摸。 你是不是有点饥不择食了。 咱们现在的物种是不一样的啊! 当然席沉的口味还没有那么重,他只是顺着手臂摸到了关节的位置。 一个用力,这灵异的手臂便被卸了下来。 正常情况下自然是不会这般容易的。 但是别忘了,卓御是被做成了木偶的,木偶的关节本就是能够活动,且能够被拆卸的。 这幢别墅内的诸位身上都带着一点死亡时的特征。 比如卢卿卿身上的花香,卢邢的头颅,卢霏的话因为存在时间有点短,还没有发现呢,便已经消失了。 至于卓御的话,便是可以活动的关节。 将手臂卸下来后的席沉直接拎着手臂,原本是打算交给雅兰的,但是想了一下之后,席沉自己使用了这只手臂。 只是一只手臂的话,自然是没有什么力气的。 卓御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席沉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雅兰的肩膀上。 再次出局一位的时候,席沉看着还没有消失的手臂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是一次性消耗品,现在看来竟然是可以反复利用的吗? 这样的话就要好好用用了才对。 雅兰继续了游戏,与席沉站在了同一个角落的位置,被碰到的卢卿卿同样不甘不愿地放开了雅兰,让几乎快要窒息死亡的雅兰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第44章 见诡(44) 在这一片黑暗中,欧可与屈正的呼吸似乎都凝滞了。 这片黑暗中绝对隐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他们所看不见,触不到的,似乎随时都会将他们吞噬的东西,是谁在靠近? 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有人在他们耳边嬉笑着。隔着一层被子朦朦胧胧,却依旧感到寒冷刺骨。 那些东西还在他们的周围,然而他们所不明白的是明明他们未曾参与游戏。为什么这些东西好像盯上他们了? 欧可想要问屈正,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多久?只是打颤的牙齿让他无法开口说话。 一边的屈正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连呼吸的声音都如此的浅。 嘻嘻…… 是谁在笑? 好似就在自己耳边一般。 欧可似乎打算窜出去,搏一把,离开这个别墅,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但是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却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搭上来一只手,身边的屈正贴近了几分,在黑暗中在他手中写着字。 虽然没有全部解读出来,但是大概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欧可不要轻举妄动。 此时客厅内的那些东西可能只是在逗他们玩,但是一旦他们认真对待的话,那才是真的危险呢。 于是两人继续龟缩着。 铁链的声音在他们面前反复走过。 甚至他们还听到了在翻找东西的动静,该不会是在找他们吧。 这样的想法让他们更加的害怕了。 即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也似乎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透过被子盯着他们。 拉扯的感觉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他们被子。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所以真的有“人”在做这样的事情。 如果完全暴露在这些东西面前的话,又会发生什么呢? 大概率就是死吧。 两人死死拽住被子的一角,将剩余的被子掖在屁股底下坐着,说什么都不给对方机会。 这样的拉扯感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似乎就消失了。 没等他们松一口气呢,又是一阵巨力,这次两人根本没有抓稳,一下子便被拉了出去。 那一双双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是在决定怎么杀了他们吗? 此时屈正的内心一沉,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之前还不如就在三楼待着,至少那边的人多啊。 他们感觉到无数双的手落在了他们的身上,脸上,更多的地方,他们的手是冰冷刺骨的,像是要划破屈正他们的肌肤一般。又像是刀片一般的锋利。 似乎都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这次,他们真的要死了吗? 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话,好不甘心啊。 然而峰回路转的是,就在他们即将死亡的时候,却似乎听到了有谁在说话。 不是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而且这声音又是谁的? 不是他们。 怎么感觉这语气好像有几分失望呢。 随后屈正便感觉到原本在撕扯自己身体的那些手似乎都消失了。 而此时的欧可与屈正还趴在地上,完全虚脱,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事情。 铁链拖地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的声音有几分怪异,似乎是朝着楼上走去的。 莫不是又盯上了席沉他们,还是说盯上的其实是思禾呢? 就算心中有猜测,屈正他们也不打算用生命来跟上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黑暗中,身着萝莉装的小姑娘站在不远处,盯着趴着的两人,歪着脑袋,像是在笑。 “嘻嘻……”小姑娘笑了,转身离开。 黑暗中欧可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回头想要看清楚有什么。 只是在这样的黑暗下能够看清东西才是奇迹吧。 小姑娘上了楼,来到了三楼,隔着钢琴室的门,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后,又向着花房走去。 花房中,那凄厉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死亡前最后的哀鸣。 多么美妙的声音啊。 小姑娘这般想着进入了花房之中。 黑暗中无数的声音站立,若是能够瞧见他们的模样,怕是能被活活吓死。 可是在这里的,就连棺材中的那位,都不一定能够算得上是活人。 无数的手伸向了棺材。 明明有着土丘的遮掩,可是棺材中的人似乎还是感受到了碰触。 越发凄厉的声音响起。 对方在挣扎,在害怕。 柳梦也好,思禾也罢,在这一刻他们似乎真的已经不分彼此了,将她们相连的只有恐惧。 那土丘之下,冰柜之中,思禾与柳梦的意识来回切换着,但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带着恐惧的。 原来灵异的话,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吗? 再次睁眼,还是冰柜之中,无论是怎样的求救,都没有任何人来帮忙。 为什么不来帮自己,为什么要抛下自己,我是棋子吗? 眼中的怨恨越发浓重,掩盖在了恐惧之下。 意识似乎就要再次模糊,想到刚才经历的一切,思禾再次拼尽全力挣扎,即便是面对身边的卢卿卿,也比再次经历那样的事情来得更好。 死亡的恐惧,她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真的太痛苦了。 或许是听到了她的想法,周围似乎出现了变化,那冰柜的周围出现了更多的手,朝着思禾而来。 而这些手的出现似乎引起了身边思禾的不满。 原本完整的身体在一瞬间化作了枯骨,而剥落下来的皮直接裹在了思禾的身上,似乎将思禾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 窒息的感觉传来。 这张皮没有任何的可以透气的地方,一块密不透风的皮糊在自己的脸上,时间越长,思禾越发觉得呼吸困难。 于是意识再次模糊下去,随着她的意识模糊,柳梦的意识再次出现,感受到这包裹自己的是谁的皮之后,她所感觉到的只有幸福。 啊,这下真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呢。 虽然卢卿卿已经宣誓了主权,但是周围的那些手似乎并不在意。 他们压制住了卢卿卿的骨架,而后将缠在柳梦身上的皮一点点拨开,将那藏在里面的人拉扯了出来。 灵魂被撕扯的感觉传来。 自己好不容易占据了这样的身体,可是此刻却感觉到自身在一点点被剥离。 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奋力的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出去。 帮我,卿卿,帮帮我好不好。 无论是卢卿卿的骨架还是那块皮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柳梦被扯出了思禾的身体,这个时候便会发现,这个柳梦不过只有一半罢了,这一半的身体若是在灯光下,是面目可憎,也能够想到她生前遭遇了多大的痛苦。 被撤出去的柳梦很快便没有了动静,不知道是死了呢,还是说回到了原本就应该回的位置。 然而在柳梦的被剥离出去后,那些外面的存在似乎还不满足。 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 于是他们再次伸出了手。 奔走在别墅中的思禾,逃离着身后那可怕的人,但是在这一刻却感觉到了拉扯的力量,挣扎间睁眼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别墅的客厅中,依旧是在冰柜之中。 她是思禾,不是柳梦,不是任何一个人。 然而还不等思禾松一口气的时候,便感觉到身体突然间变得有几分轻飘飘的,而后便离开了冰柜之中。 黑暗似乎对她没有了影响,她能够清晰地看到周围有什么。 如果有地狱的话,地狱中的“人”便是他们这番模样吧。 在看清周围的情况后,思禾这一刻的感觉是她宁愿回到冰柜中面对卢卿卿,也不愿去面对这些人啊。 然而现实并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 灵体被锁住了,缠绕在身上的铁链让她无法挣脱,只能够一点点向着那个巨大的,可怕的怪物而去,她看到了它张开的嘴,似乎能够吞下整个天地。 被吞下的那一刻,思禾只有一个想法,原来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 解决了柳梦与思禾之后,那黑暗中的这些家伙们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了。 他们盯上了棺材中卢卿卿已经变回去的尸体上。 然而他们在上面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气息,只是一种生前的执念罢了。 这里没有,但是有一个地方是有的啊。 贪婪的目光落在了钢琴室中。 那里有好多美味的东西啊。 小姑娘站在不远处,但是奇怪的是,这些黑暗中的存在似乎并没有发现小姑娘的存在。 “原来这个游戏是这样的啊。”小姑娘呢喃着。 尽管设置了这样的游戏,但从出现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完整经历呢,而小姑娘负责的可不是这个游戏。 所以装死人的游戏中到底会发生什么,小姑娘自己也不知道呢。 现在倒是知道了。 若是无法破局的话,便会引来这么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将他们全都带走。 哦,也许算不上带走吧,这种待遇,分明就是直接灭杀了啊。 “真是残忍呢。”小姑娘如此说道。 而后也跟着来到了钢琴室中。 显然钢琴室中的他们进行游戏的时间也有点太久了,所以他们也同样被盯上了。 诶呀呀,自己的玩具呢,要是全都消失了的话,会不会有点太无聊了呢。 要不要……提醒一下呢? 第45章 见诡(45) 提醒倒是没有必要了。 原本向着钢琴室走去的未知生物们在这一刻全都停了下来。 他们的肢体语言中表达了不悦与失落。 窃窃私语声音越发清晰了。 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显得如此的激动。 贪婪的目光锁定在钢琴室的门上,但最后却只能够一点点的消散。 小姑娘歪着脑袋目睹着这一切:“原来是这样啊,以后要注意一点了……” 而后蹦跶着消失在了黑暗中。 随着那些东西的消失后,周围似乎慢慢回归了平静。 楼下的欧可与屈正还趴在地上没有睁眼,而后便感觉到一阵刺目的光芒传来。 周围的电压终于是恢复了原样,但此刻的他们在这样的灯光下,能够感觉到的依旧只有寒冷。 屈正将眼睛稍微睁开了一点,看着周围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可怕的场景,松了一口气后完全睁眼,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双腿早就软了。 屈正其实想问一下欧可感觉怎么样的,但是在经历刚才的事情放松下来之后,蔓延上来的是无尽的疲惫感,这种疲惫感让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便真的什么都没有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沉默着。 欧可这个时候也爬起来了,坐在了屈正的对面。 明亮的客厅似乎也驱散不了那股子的冷意。 当席塔兰他们从楼下下来的时候,所看到的便是两人死气沉沉的模样。 但是他们也同样没有询问,雅兰与刘非现在也是同样的疲惫,只是席沉与温孤仞此刻并不在。 时间倒退到席沉他们那边。 在最后只剩下卢卿卿一个的时候,一切的事情就方便很多了。 几乎是相同的事情再次的轮回。 但是席沉并不着急解决卢卿卿,甚至在卢卿卿缠上来的时候默认了。 因为有些事情的话,他还要向卢卿卿确认呢。 于是趴在席沉背上的卢卿卿感觉到了有一只手在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想要剖开她的肚子,伸到里面。 就算我们物种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也是能够告你的知不知道。 当然席沉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在黑暗中直接从空间中取出了笔,在自己的掌心中写了字。 在黑暗中,他们或许看得都是模模糊糊不清楚的,但是卢卿卿他们不一样啊。 黑暗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 也因此卢卿卿看清了席沉掌心中的字。 在看到这一串字的时候,卢卿卿似乎像是疯了一般,双手直接掐在了席沉的脖子上,似乎想要直接将席沉的脖子给捏断一般。 “在哪里,在哪里!”卢卿卿凄厉的声音回响在钢琴室中,直接将音乐的声音盖了过去。 在听到这声音的刹那,无论是刘非还是雅兰他们都感觉到了耳膜的刺痛,抬手一摸,似乎还摸到了鲜血的感觉。 似乎只这一下,他们的耳朵便受到了伤害。 所以席沉究竟是做了什么! 如此窒息的感觉,只要席沉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将卢卿卿的手扒开,但是他却享受着这样窒息的感觉,甚至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还不忘在手背上再次写下一行字。 你想知道名字吗 “啊——” 越发凄厉的声音。 突然直接戛然而止。 “我会回来找你的。” 卢卿卿在留下最后的一句话后,直接消失了。 破坏规则,出局。 卢卿卿刚才的行为已经完全破坏了规则,做了很多多余的事情,所以直接消失。 但是从卢卿卿最后的话中,能够听出来的是,他们只是暂时消失了,或许之后还会再次出现。 钢琴室内的众人沉默了片刻之后,靠得最近的席沉伸手打开了灯。 然而奇怪的是,明明已经是开灯的状态,灯光却并没有亮起。 是坏了吗,因为刚才卢卿卿发狂的原因? 卢卿卿真的已经走了吗,为什么他们还是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好像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在看着他们。 但是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了。 原本没有反应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难道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们立刻离开了钢琴室,但是却并没有在外面看到欧可还有屈正的影子,是已经死了,还是说只是不在这里而已? 没有立刻下楼的他们先去了一下花房,看到的是完整的土包,还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的蜡烛。 但是看土包的情况,就是没有被打开的。 “现在打开吗?”雅兰看到席沉拿来了铁锹似乎打算将这个土包挖开,于是眉头皱起。 席沉没有回答,只是将铁锹放到了温孤仞的手中。 “……??”温孤仞接过的时候还有几分没有反应过来。https:/ 双眼微微眯起盯着席沉,你这么理所当然的,弄得我都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你们下去看看情况,确定另外两人现在如何了。”席沉对雅兰和刘非说道。 他们两个现在看上去已经很疲倦了,这点从他们此时的神情便能够看得出来。 刚才经历的事情让他们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关注别人了。 听到席沉的话后,两人对视一眼,说了一声知道了,而后便向着楼下走去。 一边的温孤仞便笑着说道:“这样的话,我也下去看看好了。” 然而席沉会这么容易放过这位,直接将人拽了回来之后,指着土包说道:“将它挖开。” 温孤仞眯起双眼,眼中似乎有暴戾蔓延开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么命令我,你们这些人果真都是一种特色,高高在上的,以为可以命令所有人。 “找死。”温孤仞直接挥舞着手中的铁锹朝着席沉砸了过去,若是这一下中了,席沉绝对脑壳开花。 当然最终的结果是温孤仞被踹到了土包上躺着,手中的铁锹掉落一边。 即便被席沉踩在脚下,对方的眼中依旧带着暴虐,像是孤狼,只要席沉有一丝的放松,他就会扑上来,咬断席沉的脖子。 这个人好强。 这是温孤仞此刻的感受,席沉对上自己,简直就是压倒性的胜利。 一个人类的话,怎么可能做到这么强,更别说席沉表面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特别斯文的感觉,爆发力的话怎么会这么强呢。 而席沉一脚踩着温孤仞,弯腰凑近了几分:“力量不错,反应力也很好,却没有任何的技巧,凭着一股子狠劲,你觉得自己能够活多久呢。” 此时的温孤仞够狠,也足够的聪明。 他看出来了席沉的试探,所以配合了席沉的试探。 只是席沉在假装不知道而已。 要是没有离开之前,席沉倒是很愿意将这个人也收下来,好好培养的话,又是一个好苗子呢。 但是现在的话,还是算了吧。 “你这种状态能够自我控制吗?”席沉问道。 温孤仞没有说话,但此刻却带着几分警惕,他隐隐猜到了席沉想要表达的意思。 果真停顿了片刻后,便听到席沉说道:“你难道不想要取代他吗,成为这身体真正的主人?” “毕竟诡园中这么危险的话,要是万一一个不小心,他出了错,你也会跟着一起死亡不是吗?” 然而便听温孤仞嗤笑一声:“我依附他存在,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他,我能够……” “不不不。”席沉打断了他的话,取下眼镜的他,那双眼睛漆黑的如同深渊,“没有谁是为了谁而存在的,你是你,你是独立的人格与意识。既然都是这具身体的,你和他,谁才是真正存在的,真的能够辨认吗?” “究竟是你本来就存在,只是被他唤醒了,还是说你是他创造的,你真的清楚吗?”席沉的手触摸到了温孤仞的脸颊。 声音是越发的近了,像是恶魔在耳边的低语。 下一瞬间,温孤仞直接双手堵住了耳朵,越发警惕地盯着席沉说道:“如果你再说一些类似的话,我会直接将弄坏耳朵。” 微微眯起的双眼,似乎在压抑的情绪。 片刻后,席沉笑着将脚放开,朝着温孤仞伸出了手:“你在说什么呢,只是一种建议罢了,既然不喜欢就不说了。” 温孤仞看了眼面前的手,直接忽略,自行起身。 席沉也不在意,将眼镜重新戴上。 回头的时候便看到温孤仞拿着铁锹在挖土。 “这不是挺主动的吗。”席沉蹲在那熄灭的蜡烛边看着温孤仞说道。 温孤仞头也不抬地说道:“我也可以主动将这玩意放在你的脖子上。” “如果行的话,你可以尝试一下。”席沉笑道,并没有觉得这是威胁。 又是片刻之后,席沉再次问道:“你现在这样子能够持续多久?” 温孤仞还是不说话。 “我还是挺喜欢之前的家伙的,至少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呢。” 温孤仞瞥了一眼席沉,始终没有再回话。 总觉得自己一开口的话,就会被席沉套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是露出了下面的冰柜。 此时温孤仞看向了席沉,而席沉也来到了温孤仞的身边,两人对视一眼后,推开了盖子。 第46章 见诡(46) 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将你我分离? 没有,即便是死亡也是一样。 “这算是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席沉蹲在冰柜前,伸手戳了一下包裹着思禾的皮,又看了眼一边的骨架,“这么完整,血肉都没有了啊,是风干了吗?” “游戏失败了啊。”席沉拨开了皮,将思禾的脸完整地露了出来。 这张脸已经完全扭曲,根本不像人类能够做出来的表情。 在他们的游戏结束之后,诡园的通知便已经到了。 但在通知中,他们完成的游戏只有一个。 如今看到思禾的情况,明显就是游戏失败了。 “你说是因为时间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原因呢?”席沉看着正将皮剥下来的温孤仞。 “可能都有。”温孤仞头也不抬地说道。 卢卿卿的皮是真的完整,只是在温孤仞快要剥到最后的时候,这皮自己脱落了,而后蠕动着,便要回到冰棺中,似乎是想要回到骨架的身边。 却被席沉一骨讹钉在了原地。 “……”卢卿卿的皮:请你做个人吧。 席沉上手摸了两把之后,又摸了摸还被缠在骨讹身上,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尹祭司的皮。 不得不承认,两相比较下来,卢卿卿一个女人的皮肤竟然都比不上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男人。 你说说,都是尸体的话,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那是人皮?”温孤仞注意到骨讹上面那块缠着的东西。 其实从诡新娘的那个本出来之后,尹祭司的皮便出现了变化,变得,怎么说呢,可以说是十分的白皙了,一点都看不出原本那枯黄干瘪褶皱的模样。 若不是这玩意儿一直都是席沉随身带着的话,他自己恐怕也是不会相信的。 而且席沉感觉,这块皮似乎在变大。 “嗯,对啊,人皮。”席沉笑道。 只是他这样的回答若是听在其他人耳中的话,恐怕更像是一种玩笑,只是温孤仞却是相信了的。 “你的爱好挺独特的。”温孤仞如此说道。 “我也是这般觉得。”席沉笑着回应。 “那将她抬下去吗?”温孤仞指着思禾已经扭曲的身体。 “放着吧,他们看着会膈应,晚上会睡不着的。”席沉是多么的为其他人着想啊。 他们本意也只是想要看看思禾现在的情况而已,既然现在已经确认思禾是真的死亡了的话,也没有必要真的将人抬下去。 哦,你们问那只从卓御身上弄下来的胳膊啊,嗯,现在席沉还真的没有办法拿出来了。 因为并不是在随身空间中。 原本席沉卸下了这么一条胳膊,这可是属于那玩意的啊,如果能够带回去的话,一定能够研究出不少的东西,说不定还能够申请专利呢。 但是只是在手中把玩一会儿之后,这个隔壁便消失了。 也不是那种凭空消失的,在席沉的感觉中,那一刻他拿着这条胳膊的左臂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下,而后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像是有什么东西融入了进去,之后就没有再看到这胳膊了。 第47章 骨讹(47) 这一晚上,所有人都做梦了,早上醒来的时候,除了席沉之外,其他人的表情似乎都有几分难看,看来做的都不是什么美好的梦。 大家也没有提出做梦的事情,他们也没有意识到,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也是相同的,做了不好的梦。 即便是再快乐,再无忧无虑的人,也会有迷茫的时候,也会有一些不愉快的经历。 而他们所梦到的便是这些。 那些他们所不愿意回想的,深刻的记忆。 当然在他们醒来之前,席沉与温孤仞原本是打算去买些菜的,但是却发现一件事,被叫的司机说自己已经到了,但是无论温孤仞与席沉走出多远,都没有发现司机的踪迹。 取消了订单,也付给了司机一些钱当做补偿后的两人是分头行动,直接在周围找路。 直到刘非他们醒过来,打电话询问席沉与温孤仞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他们才结束探索回到了别墅之中。 而回到别墅中的他们,开口便是直接的话。 “我们可能被困在这里了。”席沉说道。 温孤仞进入到了厨房之中。 雅兰看了眼温孤仞。 只觉得温孤仞有点怪怪的,从昨天游戏玩到一半之后开始,他好像就一直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该不会也是被附身了吧。 但是看席沉的姿态,能够单独与温孤仞一起这么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可能是昨天受到了惊吓之后,所以变得更加沉默了,又多了几分阴沉? 收回视线的时候,席沉将他与温孤仞的发现说了出来。 在发现看不到车之后,他们所做的便是打算走出这里。 但是走出很远之后,回头看去,才发现他们与别墅的距离似乎都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改变。 无论怎么远离,最后都会回到别墅的周围。 这就是席沉说他们被困在这里的原因。 就是不知道王景辉与卢琳的话,能不能进入到这里? “首先我们的食物是不多的。”席沉提醒了他们一件事。 除了冰箱中原本存在的一些食材之外,还有的便是昨天买下来的,所剩不多的菜。 就算他们再节省的话,六个人,这么点食物,最多也就三天的量。 因此三天之内,他们必须结束游戏,否则的话,就算没有死在那些诡的身上,也会被活活饿死。 嗯,可能饿死的速度并不是那么快。 毕竟还有移动的储备粮呢,只要下得去那个口的话。 片刻的沉默之后,雅兰立刻向席沉询问了思禾的情况:“思禾她究竟怎么样了。” “就像你们想的那样。”席沉说道。 大家再次沉默了。 他们其实也发现了,这个思禾或许不是最开始的思禾,但是似乎也有一半属于思禾的意识在的。 他们确实是抱了别的目的,这样的结果也在他们的猜想范围内。 在他们没有收到游戏通知的时候,便知道结局了。 “所以今天晚上的话,还是需要有一个人进行这个游戏?”屈正皱眉说道。 第48章 见诡(48) 二十年前的案件现在看来的话,似乎更像是一种尝试与调整,就是不知道是诡园在调试这个游戏本呢,还是说背后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调试这个本。 但是又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生相同的事情。 又或者其实是发生了的,只是被遗忘了,没有任何人记得? 那些被隐藏掉的究竟是什么? 有关二十年前的,被记录下来的,存活下来的游戏参与者,在这二十年的时间内陆续消失。 在询问他们家人的时候,王景辉还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按照这些参与者的亲属的描述。这些回来的人,似乎并不是他们的亲属,而是别的什么人。 他们的行为举止与人无异,但是却又有许多不太一样的地方。 比如那比常人要低得多的体温,还有更多的东西。 有时候这些亲属从半夜惊醒的时候,便看到这些参赛者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中,目光呆滞地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有时候还会一个人自言自语。 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一旦有人走近的时候,他们又会从这种状态下清醒过来,而后便会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在询问的过程中,王景辉甚至发现有些家属在提到这些的时候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太可怕了,你不知道,有天半夜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就站在床边看着我,就那么看着我,我都不知道他在我床边站了多久,看到我醒了之后,还跟我说了一句,我睡着的样子真美。” “美个鬼啊,我总觉得他想要杀了我,所以我跟他离婚了,至于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我怎么知道。” “大概是凌晨两三点的样子吧,我有些渴了,就起来倒水,她就坐在客厅里面,突然问我现在怎么样,我愣了,还能怎样,渴了喝水呗。但是我这边还没有回答呢,就听到她自顾自地说,这样啊,然后就笑了起来。” “你们是没有听到啊,那笑声特别的渗人,哪里像是人在笑啊。”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们早就分开了。因为这个傻逼大半夜的叫我起来陪他玩捉迷藏,你说是不是脑子有病。” “什么,你找他,死了……好吧,不知道,我就记得他特别喜欢半夜在那里梳头,有回我起夜的时候差点吓到我,后来就失踪了……报警,当然报了,现在还挂在失踪人口档案上的,但是找不回来啊……我杀人,你说笑呢吧,我吃素的。” …… 类似的交谈,王景辉在询问的时候,卢琳都诚恳地记录了下来。 从这份记录可以看出的是,那些说是完成游戏的参与者,或许并不是真的完成了游戏。 他们可能已经被取代,或者他们已经被游戏同化了? 在从家属那边了解到情况之后,王景辉带着卢琳又做了其他的调查,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那些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踪迹。 现在能够知道的只有这些人诡异的行为。 “这看上去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在看完资料的时候,席沉是如此说的。 他的话直接引起了大家的白眼。 你管这叫好消息。 “至少游戏失败的话,是被取代。”席沉如此说道。 那一点都不好,变成思禾那样子的话,他们还是原本的他们吗? 他们的意识还存在于己身吗。 这份资料是有用的,至少提示了他们,哪怕是被取代了,只要游戏完成了的话,就算是成功的。 “只是我们若是被取代了后游戏完成的话,那诡园的任务算是完成的吗?”雅兰提出了问题。 当真是个好问题,只是比起思考这个的话,难道不是想着怎么能够不被取代才是真的吗?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被取代之后还能不能回归到原本的状态。 几乎是用餐结束之后,席沉便独自去了地下室那边,过了一会儿后温孤仞便下来了,给席沉带了一些工具,都是在花房那边翻到的,他之前离开了那一会儿就是上去找东西了。 所以说一个花房中要这么多的工具做什么。 屈正他们原本打算过来的。 只是席沉说:“你们既然有时间的话,不如想想今晚的游戏。” 毕竟今天晚上的话就只能够靠他们自己了。 席沉自己还要单独做游戏呢。 只是他们在讨论的时候,席沉看着依旧待在自己身边的温孤仞,推了一下眼镜框,笑问道:“你怎么不一起过去。” 难道不担心今天晚上的游戏完成不了吗? 温孤仞抱臂靠着墙,神情冷漠:“所以呢,你为什么不参与进来。” 轻笑一声:“别说你不感兴趣,他们的本意是想让我躺棺材里的吧,你又为什么自己来。” 席沉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后,侧首看了眼温孤仞说道:“你该不会是认为我是因为你才替代你做这件事的吧。” 听到这话,温孤仞直接一个白眼:“我还没有那么自恋。” 如果是那家伙的话,恐怕就是这么认为的了,说不定都能够哭出来。 所以在游戏结束前,绝对不能够让那家伙出来,简直就是在丢人现眼。 “只是为了让利益最大化罢了。”席沉如此说道,一边从工具箱内找到了铁丝。 这话温孤仞是半点都不相信:“真的只是这样吗。” 于是席沉也笑了:“嗯,好吧,或许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一个小小的爱好。” 如果真的有冥府的话,那冥府究竟是怎样的呢? 席沉真的很想知道,那种传说中的存在究竟是怎样的。 当然还有一件事是席沉没有说的,他也想见见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些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总觉得会很有趣。 “你的爱好是怎样的,我管不着,只是我感觉得到,你这样的举动会带给我危险。”温孤仞掏着耳朵,“我自己是不在乎这些的,但是那家伙还有在乎的人,我可不想让他的命就留在这里了。” 席沉很是无辜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没有问题的。” 第49章 见诡(49) “之前就约定好了的,我是不会做这个鬼的。”雅兰直接说道。 在参与到四角游戏的时候,雅兰与刘非便做出过要求。 刘非镖人认同地点头,这个时候他们是统一战线的。 屈正皱眉。 他当然知道这是从一开始就约定好的。 只是现在不确定的是,在他们之中还有没有被取代的。 之前席沉拉群的时候,里面只有五个人,除了席沉自己外,其他人都是匿名状态,是看不到具体的人的。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除了思禾之外,究竟还有谁也是被剔除在外的。 现在直接去问席沉吗? “有关鬼的人选先暂时放一边,我们还是先看这游戏的具体要求吧。”屈正略过了上一个话题,试图引导出后面的话题。 雅兰与刘非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没有戳穿罢了。 没有关系,只要他们记得就好,最后终究还是要商讨这个问题,既然如此,放在前面还是后面都是可以的。 “欧可,你来说。”屈正看向一边的欧可。 尚在发呆的欧可突然回神,而后说道:“这个游戏啊,之前也跟你们说过一些了。无非就是分成两拨人,一方做的是鬼,一方做的是隐藏者,鬼来捉人,捉到的话,被捉到的人就输了,要变成鬼这方的人,一起抓剩下的人,直到所有人都被抓住之后,由第一个被捉住的人重新当鬼,同样的情况,直到一轮结束,游戏也就结束了。” “这本就是与我们曾经玩的捉迷藏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这次的游戏要在半夜进行,而且有真的鬼参与其中。” “在进行游戏的时候有一点是需要注意的,除了可能会出现的鬼之外,还有曾经在玩这个游戏的人失踪的情况,这个时候就需要带着一只黑猫。” “据说在黑猫的指引下便能够找到失踪的人。” 黑猫? 这个时候大家想起了昨天被席沉抱着的黑猫,那只黑猫最后怎么样来着? “那只黑猫?”屈正直接说了出来。 雅兰皱眉道:“已经被放走了。” 席沉玩够了之后,那只黑猫便给放走了,现在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 所以说,如果他们之中真的有人失踪的话,那就没有没有办法了。 而且就算是有黑猫的话,他们恐怕也不会去找人的。 “黑猫的话,之后我们再去找找看,看能不能够找到。”屈正说道,而后又开始了新的话题,“如果说我们需要所有人都当一遍鬼的话,那是不是说,总会轮到鬼来当鬼?” 这话有点绕,但是其他人都听懂了。 其实屈正想要表达的还有另外的意思。 如果说将所有人找到之后,才能够重新挑选鬼的话,那他们岂不是一定会找到鬼的? 这样的话,岂不是与游戏的禁忌又相违背了。 总不可能完全无解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游戏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直接送死就可以了。”雅兰如此说道。 “所以一定还有隐藏规则是我们没有发现的。”欧可说道,“我现在说的都是我了解的游戏,但是你们也参与了游戏了,也发现了,这里面的有些规则与我之前了解到的是有所不同的,或许我们应该改变思路。” 欧可总算是提出了一个好的建议。 “找找游戏的漏洞吧。”一直没有开口的刘非突然间开口说了一句话后,另外几人都看向了他,“既然是游戏的话,就会有漏洞。” “比如说你说的人。”刘非对着欧可说道,“既然是人的话,那些诡还能够算得上是人吗?” “如果不算的话,游戏中说找到所有人的话,是不是只要找到活着的‘人’,而不是活动的‘诡’。” 这个想法不错,但是却需要他们的玩过一次之后才能够了解。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游戏就可以直接结束了。 “这点可以尝试一下。”雅兰说道。 原本他们是想着不当鬼的,但是按照欧可这个说法,他们是每个人都来一遍的话,那迟早也会轮到他们的。 “但是有没有想过,昨天在树林中发生的那些,我们如何能够确认找到的就是我们的队友,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屈正又再次提出了一种假设。 万一那些诡能够隐藏自己本身的身份,借用了他们其中一人的身份怎么办? 或者说在不知不觉间将他们全都替换了,就像王景辉给出的资料中,二十年前那些人的下场? 大家沉默了下来。 他们在这里讨论了也有一会儿了,但是一直都没有一个结论。 因为这个游戏的变数实在是太大了,其中可能发生的一些可能性他们也做了预测,可是预测就是预测,永远都代替不了结果的。 “他们已经待了好久了,我去看看。”欧可这个时候想起了还在地下室那边的席沉与温孤仞,立刻起身说道,“顺便问一下地下室的情况。” 而后便离开了,从席沉那边得到回答之后,又端着两杯水过去了。 相比较此时客厅内其他人之间那种压抑的氛围,还是席沉与温孤仞这边比较自在一点。 但最后欧可还是回去了。 “或许黑猫是关键。”回来的时候,欧可正好听见刘非说了这么一句话。 欧可加快了脚步坐了下来,而后与其他人一样,都盯着刘非。 “黑猫的眼睛能够看到正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同时也能够辨别出其中的危险。”刘非一边敲击着桌面,一边还在思索着,“如果带着黑猫的话,我们是不是就能够辨认出,谁是人,谁是鬼了?” 这个说法不是没有可能啊。 这只黑猫肯定是有作用的吧,否则的话,偏偏别的地方不出现,就是出现在了这里。 “那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在午夜来临之前,将它找到了。”雅兰紧跟着说道。 但是说完之后,她便沉默了,其他人也是一样,除了欧可。 因为欧可还不是非常清楚他们昨天在树林中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确实是要找的,只是这次的话,不能够再走散了。”屈正皱眉说道。 再来一次的话,他们也无法确认究竟谁真谁假。 总不能指望席沉再偶然出现一次吧。 这边正说着呢,便听到席沉说了一句门开了。 他们立刻就有几分坐不住了,几乎是小跑着涌到了地下室的楼梯口这边。 第55章 见诡(55) 看着小姑娘的动作,席沉响起之前在傀镇的时候经历的故事。 扎纸匠能够将一个人变成一个纸人,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都是可以的。 那么现在的情况,莫非是扎纸匠留下的,准备将卢伊变成一个纸人? 但是这卢伊的身体摸着的话,分明就是一个人类啊。 温孤仞一直注意着席沉的表情,自然看到席沉表情上刚才那些细微的变化。 那卢伊口中的东西,席沉是知道的,温孤仞有这个意识。 这个小姑娘的声音分明就是唱之前那首童谣的人,那几乎就是最后大boss了。 报告,这里有人开挂,已经与最后的boss聊得这么开心了,真的没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任何的问题啊。 没有人规定现在聊得开心了,最后不能够反目成仇吧,毕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不是当代人的风格吗。 如果说扎纸匠能够将死去的人变成纸人,那是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活过来了。 但是这样的复活是有问题的,这点在诡新娘中也体现了出来。 视线注意到周围的那些尸体。 这么多的尸体的话,席沉这个时候想到了某个可怜的,被他坑了不止一次的倒霉家伙。 乌合。 说起来乌合的话就是需要生灵的灵魂来献祭的吧。 那这里的话,会不会也是一种献祭的方式。 想到就问,所以席沉直接问了出来:“这是你杀的?”席沉指着此时还面对着他们的那堆尸体说道,即便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依旧是不慌不忙的。 小姑娘歪头笑道:“是也不是。” “你是想用他们来献祭?”席沉又道。 小姑娘拍着小手说道:“哥哥真厉害,又猜对了。” “你想复活他?”温孤仞在一边看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询问道。他不知道纸人的存在,但是将献祭与死人放在一起的话,温孤仞能够想到的便只有复活了。 然而小姑娘却摇头说道:“哥哥,你猜错了哦。” 而后又歪着头看向席沉:“所以哥哥,你有想说的吗?” 如果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将其复活,那纸人和献祭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席沉想到一件事,这别墅中,小姑娘到底是为什么死的,他们暂时还不清楚,但她的执念应该是最深的。 而另外的几个人中,除了卢伊之外,基本都是惨死,就连卢卿卿,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内脏的话,可是被掏空的,所以死得同样是不安宁的。 所以这些人死后,是可能变成诡的,如果说席沉所猜测的,怨念是形成这类存在的前提之一的话。 而卢伊的话,似乎死得是相当的安详,没有任何的执念。 如果不能够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的话,对小姑娘来说就不是大家都在一起了。 而如果是复活重新为人的话,同样也是不能够在一起的。 “你想将他的灵魂带回来。” “哥哥,你真的很聪明呢。”小姑娘笑道。 显然席沉猜对了。 小姑娘所需要的只是卢伊的魂魄能够回来,能够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大家都在呢,爸爸你怎么能够离开呢? “……”温孤仞:这一家子的脑子都不是太正常的。 “这东西是扎纸匠给你的吗?”席沉示意了一下卢伊口中的纸。 “嗯,扎纸匠?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小姑娘没有正面回答。 也是,小姑娘若是认识扎纸匠的话,之前席沉提到的时候就会有反应了。 所以这玩意儿并不是扎纸匠给小姑娘的啊。 “三无产品不能要啊。”席沉摇头说道,略带同情地看着小姑娘说道,“你可能被骗了。” …… 席沉与温孤仞已经离开了地下室,小姑娘并没有为难他们。 现在小姑娘还坐在棺材盖上呢。 那些悬挂着的尸体躁动不安,似乎在这时候想要从挂钩上跳下来,他们的目光盯着小姑娘的背影,眼神中带着相同的贪婪,同时还有着惧怕。 小姑娘没有撒谎,此时悬挂在这里的人,确实不是全部是小姑娘动的手。 他们只是可怜的踏入到了游戏的范围中。 可能是自己的游戏,也可能是其他人的游戏。 他们的游戏失败了,于是留在了这里。 也有成功的,可是最后也出现在了这里。 死在游戏中的就更不用说了。 聚集在这里的人因为各式各样的作死吧。 明明知道这里有危险,偏偏还要过来寻找刺激,这下子是真的刺激了。 虽然这里绝大部分并不是因为小姑娘死去的,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小姑娘。 本能驱使他们向小姑娘靠近,若是能够将其吞噬的话,他们或许就能够进化的。 但是小姑娘只是坐在盖子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棺材中的人,直到后面闹腾得狠了些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吵死了,闭嘴。” 一句话,原本已经开始躁动不安的地下室突然间便安静了下来。 而小姑娘抬手间,原本被放在卢伊口中的纸便被取了出来:“假的啊……” 小姑娘的笑容甜美了几分。 离开地下室的两人刚一上楼梯,迎面就是一道黑影窜过来,直接落在了席沉的怀里。 这只黑猫觉得,在整个别墅中,只有席沉的怀抱或许才是最安全的。 来自猫咪的直觉通常是很准的。 “你们在里面有什么发现吗?”一见到上来的两人,屈正立刻询问道。 席沉与温孤仞在下面待得时间有点久,应该是有什么发现才会这么慢吧。 而雅兰直接打断了屈正的询问:“这事情可以等会儿再说,先吃点东西吧。” 在坐到桌边的时候,席沉有注意到还在餐桌边坐着的王景辉脸色似乎有几分难看,卢琳也只是安静地坐着。 盯着看了几眼,在雅兰将吃的送过来的时候,席沉直接开口道:“你们这是参与到今晚的游戏了?” 一语中的。 地下室的事情在用完餐之后都说了出来,当然这中间是忽略了席沉与小姑娘之间的交情的,只有温孤仞在一边听着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之后又是许久的讨论,这个时候又多了一个卢琳与王景辉。 这两人总是能够给出不一样的建议。 第56章 见诡(56) 树林中,有人猫腰潜伏,有人伺机而动,有人身手敏捷钻到了树上。 这个原本看着不大的树林,在黑夜之中似乎也变得无比的广阔,那幽暗的树林之中,有月光洒下,静谧幽深。 层峦叠嶂的树叶枝干像是一只只舞动的手,又好似是细长的鬼影晃动。 所能够联想到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不太好的词。 如果躲藏的话,两个人一起会不会好一点? 自己为什么要主动跳出来当这个鬼呢。 虽然是因为怀疑欧可与温孤仞之间有一个不正常,恐怕是被取代了的,所以才主动提出。但是他现在后悔了行不行? 在黑夜之后,只有怀里的黑猫还能够带给自己些许的安全感吧。 半夜的树林中,带着几分寒意,穿得有几分单薄的屈正觉得自己有几分冷,于是抱紧了怀里的黑猫。 但是这样的行为引起了黑猫的不满,直接挠了屈正一爪子,虽然没有挠破表面,但也让屈正在吃痛之下,差点将黑猫扔出去。 “抱歉,我会轻一点的。”屈正摸着黑猫的后背,安抚着黑猫。 慢慢的黑猫冷静了下来,没有再继续挠人。 咽了口唾沫,走在树林之中,因为不能够借助人造光源,所以屈正并没有使用手电,又或者是手机。 只有零散月光的情况下,很容易碰到周围的树木,所以屈正而已不敢走得太快,只能够摸索着前进。 “不行啊。”屈正估算了一下自己此时的速度。 按照这样的速度来进行游戏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呢? 这般想着,屈正不得不加快脚步了,但是这种状态下不免会有几分碰撞,到后面,黑猫都有几分看不下去了,每当屈正要撞上的时候就会叫一声提醒。 后来懒得叫了,就直接伸出爪子拍一下屈正的手背。 因为有了黑猫的提醒,后面屈正的速度就快很多了。 在屈正走过的地方,还有一道身影一路跟随着,但是也只是跟随,没有靠近,屈正加快速度的时候,对方也跟着加快,却没有撞到任何的东西。 刘非找了一棵粗壮一点的树木已经爬了上去,这个季节下树叶还是很茂盛的,爬上树的刘非折断了一部分的树枝直接扔远了一些,之后躲在了这空隙之中,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这个季节本来会有很多的蚊虫才对,尤其是在这样的树林中,蚊虫就应该更多了。 但实际上,树林里面实在是太安静了,刘非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同样选择藏在树上的还有卢琳与王景辉。 以他们的体能想要爬上树的话,还是很容易的,艰难的是,要如何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长时间躲藏,去忍受。 雅兰虽然也想躲上去,但是她没有那个身手,只能够躲到了灌木丛中。 好在这边的灌木丛都是没有刺的,而且非常的高,躲进去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像这种灌木丛恐怕是重点搜查的对象,雅兰不得不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时刻准备着逃走就是了。 至于欧可的话,也没有见他有什么躲藏的行动,似乎是打算有人出现之后再隐藏起来一般。 灌木丛中的雅兰不知道蹲了多久之后直接坐在了地上,若是腿麻了的话,想要逃跑就费劲了,于是坐着缓和一下吧。 就在此时她听到外面传来了走动的声音。 是屈正靠近了吗? 雅兰凑到靠近脚步声传来的位置,将灌木丛扒开了一条缝隙。 一道瘦小的身影似乎在缓缓靠近。 雅兰陡然瞪大了双眼,捂着嘴将自己缩在灌木丛中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就算黑夜能够模糊人的视线,雅兰也能够认出,那么瘦小的身影绝对不会是属于屈正的。 更别说屈正怀里可还是抱着一只黑猫呢。 刚才的身影摆动着双臂,完全没有黑猫的存在。 那不是屈正。 如果不是屈正的话,那是谁,难不成是谁还没有藏好,还在外面闲逛吗? 雅兰不确定,也不敢去赌,如果现在离开的话,迎面撞上怎么办。 不能出去,绝对不能够出去。 可是恐惧感在不断蔓延,一些可怕的想法从她的脑海中涌现。 四处乱转的眼珠子似乎在担心周围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危险,实际上什么都是没有的。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担心什么,为什么这么的害怕。 脚步声似乎停了下来,是离开了,还是说就在周围晃荡。 此时的雅兰似乎已经变成了雕塑一般的存在,一动不动,不断地给自己暗示,我是一个死人,我是不会动的。 不知道这样的暗示成功了还是什么片刻外面再次响起了脚步声,从声音听起来,对方似乎是在远离的。 但是雅兰的这口气还是憋着,没有第一时间松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雅兰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快窒息而亡了,这才一口长气呼了出来,脸上庆幸的表情还没有露出来,便僵着脑袋扭头看去。 一张惨白的,稚嫩的少年模样的脸凑在她的眼前,见雅兰看过来的时候,咧嘴笑道:“找到你了。” 眼前一片黑暗。 “鬼”的不应该是屈正才对吗,为什么会有真正的鬼从一开始就是当鬼的,这难道也是隐藏的游戏规则之一吗? 这边屈正他们似乎还不知道在他们的游戏中已经有真正的鬼参与了进来。 夜色是静谧的,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之外,屈正似乎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他已经找了不少的地方,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抬头看了眼上方的树冠,眉头一蹙:他们不会都选择了爬树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想要找到人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正这么想着呢,便模糊间看到一道躺在地上的身影,不知道是躲藏的还是说在这里睡着了。 应该不至于吧。 明明对方就在眼前了,但是屈正却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因为他有点担心那就是鬼的伪装,故意通过这种方式吸引自己的靠近。 于是碰了一下怀里的黑猫,似乎想要让黑猫来辨认那躺着的究竟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然而黑猫却根本不想理会,动了动身体,没有任何的提示。 但是这对屈正来说就是最好的提示了,既然黑猫没有任何反应的话,那躺着的应该是人才对。 于是屈正这才小心翼翼地靠前。 越来越近,黑猫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同样的,地上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终于屈正来到了此人的面前,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却愣住了。 因为躺在这里的正是他之前所怀疑的人之一——欧可。 只是欧可怎么会躺在这样一个地方? 屈正抬手探了一下欧可的鼻息,虽然呼吸上有点微弱,但总算还是活着的。 而且怀里的黑猫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么看来的话,欧可是正常的人了,那那个诡难不成是温孤仞? 可是之前温孤仞还陪着席沉一起在地下室待着,若是温孤仞有问题的话,席沉会单独和他待那么久吗? 原本屈正是更加怀疑欧可的,但是现在的话,怀疑目标出现了些许的转移。 屈正拍了拍欧可的脸颊,试图将人弄醒,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呼吸有几分微弱的欧可就是怎么都弄不醒。 这让屈正的眉头皱得是更深了,他总不能够因为欧可一个人留在这里吧。 因此只能够将欧可放在这儿,但是同时写了一张纸条贴在了欧可身上,上面写的无非就是我已经找到你了,你是诡的一员,需要陪着我一起找人。 随后屈正便抱着黑猫离开了。 几乎在他们前脚刚离开,便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欧可的面前。 抬手取下了屈正放在欧可身上的纸条后揉成一团直接塞进了自己的空间之中,而后深深看了眼欧可之后,直接离开了。 月光正好路过,照在他的脸上,这分明就是温孤仞。 温孤仞已经这样跟着屈正一路了。 这期间居然一点都没有被发现。 随着温孤仞也一起离开之后又过了许久,昏迷状态下的欧可呼吸才加重了几分,似乎随时都能够清醒过来。 睁开双眼的瞬间,欧可的眼神中闪过迷茫,随后便是一阵恶心感传来。 极致的恶心感让欧可是在忍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了。 直接一个翻身,一手撑着地面便开始了呕吐。 呕吐的声音在这本就安静至极的树林中尤为的刺耳。 吐了许久之后,欧可看着地上那些从自己身体中被吐出来的黑色物质,眼中的迷茫更加深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欧可呢喃自语着,而后扶着身边的树木站了起来,在原地望了一圈之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便摸到了一个手机。 取了出来,上面只有一排的名字。 随意点开了一个,拨打了出去。 第57章 见诡(57) 因为躺进棺材的时间确实比较早,所以席沉当真就是在冰柜中睡了一觉。 小姑娘没有真的将席沉给活埋了,而是留出了一个缝隙。 若是席沉能够从这个游戏中逃脱的话,自然也能够自己动手从棺材中出来的。 席沉这一觉睡得还是很舒服,如果没有睁眼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女人的话就更好了。 自己不就是没有穿女装吗,不用这么执着地直接将人变成女人吧。 席沉沉思了一下。 他其实在意的也不是变成女人这事拉,而是…… 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席沉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微微眯眼,自己是将人解决呢,还是将人解决呢…… 正想着呢,原本背对着自己躺下,上半身赤裸的男人转过了身,看到坐起的席沉之后也跟着起身。 并且还试图凑近给席沉一个吻,直接被席沉微笑着扇了一巴掌。 但是刚才对方转过来的时候,席沉看清了男人的模样。 这不就是卢邢吗? 如果躺在这里的是卢邢,那自己现在难不成是回到了案件发生之前的别墅之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或许不是变成女人了,而是成为了其中的某一个角色。 而别墅中成年的女性只有两个,一个是女主人卢卿卿,一个是女仆柳梦。 想要知道自己是谁很简单,这个房间的摆设分明就是主卧的摆设,应该是女主人的房间才是,房间中应该是有镜子的才是。 被席沉扇了一巴掌的卢邢似乎都愣住了,不等他露出愤怒的表情,便看到席沉直接下了床走到了梳妆台面前。 这一刻席沉看清了镜子中人的模样。 柳梦。 总觉得有些失望呢。 “柳梦,你什么意思!”扇自己一巴掌就是为了照镜子,你是觉得有趣是吗。卢邢怒气冲冲地靠近了席沉。 席沉微笑着看了过去,缓缓抬手:“所以你还想再来尝试第二次吗?” 卢邢嘴角一抽,一个后退与席沉拉开了距离之后,匆忙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后便匆匆离开了。 席沉则是看着这个房间的摆设,确定自己没有认错房间之后,只能够在心中感慨了一句,玩得还挺开的啊。 现在至少能够肯定柳梦与卢邢之间是有关系的,而且两人还喜欢寻找刺激的那种。 捡起地上的衣物正打算穿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体再次不能动了。 片刻的恍惚之后,席沉便发现自己还是在这个房间中,但是席沉能够确认的是,现在与刚才的时间点绝对是不一样的。 因此此时镜子中的自己是穿好衣服的,尽管还是柳梦就对了。 只是这个柳梦是怎么回事,每个时间节点怎么都是在主人家的卧室中啊。 正想着呢,外面传来了一个稚嫩的童音。 席沉侧首看去,果真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比起之前在别墅中见到的小姑娘,现在卢乐乐至少还是阳间的状态,至少看着是真的天真无害的那种。 “你又在偷穿妈妈的衣服了,我要告诉妈妈。”卢乐乐盯着席沉,似乎对席沉的穿着感觉到了不满意。 席沉垂首看去,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有几分不合身,而且看款式也不像是一个女仆能够穿得起的。 又是一个痴汉行为啊。 但是吧,如果说柳梦喜欢的是卢卿卿,那为什么会跟卢邢在一起? 席沉走到了卢乐乐的身边,蹲下,只是因为衣服有点紧,所以这个动作稍微有几分困难。 抬手摸着卢乐乐的头笑道:“乐乐最乖了,这件事不要告诉妈妈好不好,我只是想要帮你妈妈试一下,衣服还能不能够穿而已。” 这根本就是在胡说,但此时天真的卢乐乐似乎是相信了的,直接点头说:“那好吧,我不告诉妈妈了,但是你也不要穿妈妈的衣服了,一点都不好看。” 在席沉起身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衣摆又被拉了一下后,席沉再次蹲了下来,卢乐乐用纯真无邪的双眼看着席沉问道。 “阿姨,你和叔叔是在玩游戏吗?为什么要在妈妈的房间,为什么我不能参与呢?” 席沉笑容加深了几分,双眼微微眯起,摸着卢乐乐的脑袋说道:“嗯,是在玩游戏,不过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下次我们玩更好玩的游戏好不好。” “可是不好玩的话,为什么你们都在玩,你们,妈妈也是。” 几乎就是在卢乐乐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席沉便再次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再次睁眼的时候,迎面就是一个巴掌即将扇过来,席沉会客气吗,直接将对方的手腕捉住之后,反手就是一巴掌。 对方似乎愣住了,不敢相信席沉居然会还手。 席沉定睛看去,才发现是老熟人卢邢啊。 再看看周围的环境,终于不是在房间中,这里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 席沉注意了一下此时的地下室的门,并没有上锈不说,上面直接插着钥匙,与没锁就没有不同。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卢邢的话将席沉的思路拉回。 席沉盯着卢邢没有回话。 听说什么,自己只是穿梭在片段之中,又没有继承柳梦的记忆,又怎么知道你们说了些什么。 席沉的表情让卢邢更加的不悦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说分手就分手。” “如果你是因为那件事而感到不高兴的话,我道歉行不行,那只是一次意外,你要相信我啊,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您的真心可真棒啊,迎面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若不是自己反应快的话,自己现在就已经被打一顿了吧。。 总有那么些人自以为是,说着打是亲骂是爱。 人家那叫打情骂俏,有来有往。 你这纯粹就是家暴,是精神pua。 遇到这种打你一顿,还哭着说爱你,求复合的,想都不用想,赶紧跑,因为万一哪天不小心被打死了,他也会哭着说爱你,最后因为被鉴定出精神问题,逃脱制裁。 所以面对卢邢这种无耻的男人,席沉代表柳梦转身就走。 卢邢似乎还想上来拉席沉,直接对上了席沉面带微笑地威胁:“再靠近我,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下卢邢当真是没有再靠近了。 而当席沉从地下室门口的位置上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客厅内的卓御。 卓御看着席沉,冷漠地说道:“早就跟你说过,你这是引火烧身,终有一天会自我毁灭的。” 而席沉却笑着回应道:“那骑士大人,你的付出有所回报了吗。” 卓御的脸色似乎更冷了一点。 端着刚刚泡好的咖啡,直接从席沉的身边走了过去,径直上了楼。 席沉原本打算跟上去的,却看到楼梯的侧面有两颗脑袋。 绕了过去,便发现其中一个是卢乐乐,而另外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少年就是卢霏了。 卢霏的脸色其实是有几分发白的,似乎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在席沉发现他们之后,卢霏只看了眼席沉之后,便沉默着走开了。 而卢乐乐则扯着席沉的衣摆说道:“你和叔叔吵架了吗?” 席沉却道:“那不是吵架,而是一种解脱。” “这样啊。”卢乐乐似乎不是很能够理解,于是歪着脑袋问道,“那你们以后不会一起玩游戏了吗?” “可能吧。”席沉是肯定不会的,但是柳梦的话,就说不准了,他也不知道这个柳梦究竟是什么想法。 恋爱中的人啊,总是无法理解的。 所以席沉不谈恋爱。 “乐乐,过来。”楼上传来了明媚的声音。 席沉抬头看去,看到的是卢卿卿那张明艳的容颜,那一刻似乎周围的世界都亮堂了。 很好,这根本不是席沉的感觉,而是这个身体的自然反应。 就这样,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卢乐乐蹦蹦跳跳地上楼了,而席沉的目光一直落在卢卿卿的身上。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卢卿卿与卢邢之间很是相似。 只是一个更加柔美一点而已。 但是确实非常的相像。 经历的这三个片段中,席沉到现在还没有见到的只有男主人卢伊一个人了。 现在的卢伊,难不成是在画室之中吗? 正准备上楼去一探究竟的时候,这个片段便再次结束了。 这次睁眼的时候倒是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画面。 自己就是站在了厨房之中,手中拿着汤勺…… 呃,这个画面如果落入封人攱的眼中的话,那就是灾难级别的存在,那是比席沉自杀更加可怕的事情,因为那会让封人攱感觉席沉是想要跟自己同归于尽了。 席沉沉默地盯着锅里面的汤。 所以他现在要怎么做? 这汤是好了呢,还是没好呢? 是加盐还是加糖来着? 席沉盯着这一锅的汤,像是在做什么人生大事时,外面便传来了卓御的声音:“柳梦,你做什么呢,快点。” 或许实在是等不及了,卓御自己走了进来,看着锅里面的汤口,亲自取过碗舀了一勺,尝了一下后说道:“这不是挺好的吗,你怎么了,是觉得不舒服?” 席沉眨巴眼,表情无辜了几分,很好? 自己这还什么都没做呢…… 盯着这锅汤,席沉陷入沉思。 第58章 见诡(58) 原来我还是有天赋的吗? 席沉对着厨房内的其他东西是跃跃欲试。 但是小姑娘的声音却从外面响起:“阿姨,你在做什么呢?我们要拍合照了哦。” 说着小姑娘便来拉席沉的手,虽然觉得有几分可惜,但席沉还是顺着卢乐乐的力道走出了厨房。 这里面的布局与他们住进去的时候的布局上基本就没有差距。 而这也是席沉在这些片段中,第一次见到男主人卢伊的模样。 纤细的,典雅型的美男子啊。 不得不说,卢卿卿与卢伊虽然是双胞胎,但是卢伊的面容看着竟然比卢卿卿还要精致几分。 尤其是眼角的泪痣,更是让他多了几分忧郁的气质。 这人心理有问题。 这可不是骂人,席沉好歹也是考过心理师的,这个卢伊抬眼看来的时候,这眼神中明显就是有问题的。 所以席沉才会说,这人心理有问题。 不过自己也没有资格说别人就对啦。 那个见到席沉或者说柳梦之后转身就跑的少年,卢霏的话也是一样在,此时就站在卢邢的身边。 注意到席沉的视线后,抬头向他看来,又快速垂首。 卢霏在现实中的模样可比在照片中好看不少,只是看着更加阴郁一些。 五官上与卢伊的话是有几分相似的。 可能是因为两人的身形都比较纤细的缘故,面容也更加的典雅。 但是在气质上的话,还是卢伊更胜一筹,毕竟是一个画家吗,总要在一些表面上做功夫的。 卢卿卿也是一样在的,穿着比较宽松的衣裳,在卢乐乐朝着她跑去的时候,一只手放在了肚子上。 而后侧身一步,只是牵住了卢卿卿的手:“小心点哦。”而后抬首对席沉浅笑道,“过来拍照吧。” 几个人按照各自的位置站定之后,席沉这才站在了预留给自己的空位上。 在他们的对面是一台照相机,设置了延迟。 只是这个拍照的姿势,好像就是那相册中最后一张照片吧,就是在这个时候拍的吗? 随着一阵闪光之后,面前的场景似乎再次发生了改变,还是客厅之中,只是此时的客厅看着十分的冷清。 说起来,就算这里有人的话,也是一样的冷清吧,这个家中的氛围都是怪怪的。 “你还在这里站着吗。”卓御从自己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在他出来后不久,卢霏也跟着跑了出来,很快就跑远了。 席沉看了一眼,盯着卓御那散开了衣扣:“乱了。” 卓御垂首看了一眼,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随手扣上之后说道:“别等了,他不让你见她,你也是上不去的。” 席沉还是微笑着没有说话。 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保持沉默就好。 正说着呢,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席沉径直打开了门,直接被塞了一脑门子的花,入眼的都是蓝紫色的花朵,挡住了其它所有的视线。 这花…… 正想着呢,穿戴好的卓御对着门外的人说道:“你们将花放在外面就可以了。” “不用我们给您送上去吗,有些多的。”外面传来小哥的声音。 卓御直接拒绝了。 门已经被打开了,这些花都是放在花盆中的,被摆放的很好。 席沉从门口的位置往外看去的时候,当真是看到了一大片的花朵。 如果说这个时候这花已经出现了的话,是不是代表了,此时的卢卿卿已经死了。 “我帮你搬上去?”席沉说着已经将一盆花搬动了起来。 然而卓御却道:“你要是想帮忙就帮着搬到二楼就可以,三楼的话,现在是不允许其他人上去的。” 不允许其他人上去,但是卓御却能够上去。 这是不是说明了卢卿卿的死亡卓御是知道的不说,甚至也是参与者之一? 这一点的话,只要能够上去看一下的话就知道了。 等到卓御搬着花盆上楼的时候,席沉正准备跟上去呢,便被人拉了一把,直接拽进了房间中。 这个时候席沉脸上的笑容已经淡了下来。 之前他就发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借用的是柳梦的身体,即便席沉的反应力是有的,但是在力气上还是不够的。 因此此时他是反应过来了,但是力气上还是被拉了进去。 面对想要耍流氓的家伙,席沉是毫不客气地直接踹了上去。 那痛楚应该是撕心裂肺的那种吧。 卢邢满眼的泪花子盯着席沉:“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一会儿对我特别好,一会儿这么狠?” 这话说的是不断地倒吸凉气,看得出来,这疼得绝对是痛彻心扉的那种。 但是席沉没有丝毫觉得不好意思。 “你还惦记着呢,楼上都好久没有动静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呢。”缓了一会儿之后,卢邢似乎感觉好多了,这才坐在了床上,但是却张着腿,脸色还是有点发白的。 这也就是席沉用的柳梦的身体,否则刚才那一下就会让人直接断子绝孙。 不对,卢邢已经有儿子了,断子是断不了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吗?”席沉抬手指了一下楼上。 卢邢直接摇头:“算了吧,不想知道。” “那你也不在乎她的孩子?”席沉状若随意地开口问了一句。 卢邢的表情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有几分不自然,微微侧过头,不敢对上席沉的双眼:“你也知道,那是意外,我也不想的,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发生一次叫意外,两次三次那是常态。”席沉直接将人戳穿。 就算没有亲眼见证,席沉也能够猜得出来这其中的一些事情。 卢邢的面色似乎更加的难看了,最后干脆是恼羞成怒:“你有完没完了,就这么点的事情,你记了这么久,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https:/ 所以这柳梦这段时间又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卢邢觉得柳梦心中是有他的? 席沉只觉得这卢邢的事情是真的多,完全打扰到了自己。 直接转身离开房间,卢邢根本就来不及阻拦,只能够愤怒在房间内砸东西。 本来是打算上楼的席沉看到卢乐乐的房间门是打开,想了一下,转道敲了敲卢乐乐的门。 此时卢霏从席沉身边走过,看了眼席沉,又看看卢乐乐的房门后,轻声说道:“她不在的。” 第59章 见诡(59) 好吧,如果这里的画风勉强还能够算的上可以接受的话,再次翻开一页的时候,席沉挑眉,看了眼躺在自己腿上的小姑娘。 这一页的画风似乎再次变成了原本可爱的画风,如果忽略掉里面的内容。 黑兔子在挖坑,蓝兔子站在一边,在被他们身体遮挡下,露出来的是白兔子的毛。 白兔子的爪子垂落在一边,显得如此的脆弱而又无力。 就在席沉准备往后翻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却再次出现了变化。 之前的那些片段都是白天的时候,而这个新出现的片段却好像是在晚上。 周围还处在黑暗之中。 但是从这里模糊的影子也能够看得出来,这并不是柳梦的房间。 可是身体上的感觉没有变,所以他现在还是在柳梦的身体中。 下了床的席沉稍微走动了一番之后便能够确认这是在他们之前玩笔仙的那个房间中。 这里也应该是卢邢的房间。 黑暗中的席沉实在有点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了,这个柳梦不会是因为卢卿卿看不上自己,但是觉得卢邢与卢卿卿很像,所以想要望梅止渴吧。 摸索到开关的席沉试图打开房间内的灯,但是可能是停电的原因,席沉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 “停电了啊。” 如此说着的席沉注意到打开了窗帘,今晚的月光很是寡淡,基本都看不到什么月光。 但是在这微弱的光芒下,桌子上的蜡烛还是能够看到的,席沉走过去的时候,一边还放着火柴盒呢,正好用来点燃。 席沉盯着蜡烛看了许久之后,挑眉,抽出了火柴棍,但是却迟迟没有点燃。 余光注意到了镜子中。 除了柳梦的影子之外,在黑暗中似乎还站着一道身影。 对方已经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就那么一直注意着席沉,或者说柳梦。 磨磨蹭蹭地过了好一会儿后,席沉这才不紧不慢地点燃了其中一根蜡烛。 跳动的烛火给这个昏暗的房间中带来了一丝的光明,但这还远远不够。 席沉拿起另一只蜡烛似乎也打算点燃,而那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此时似乎在一点点地靠近,在逐步逼近席沉。 几乎是在对方走到自己身后的同一时间,席沉直接将手中已经点燃的蜡烛挥舞了出去。 当然,他是想要这么做的,可是这个时候身体却再次不受控制了,明明是想着这样做的,但是实际上席沉什么都没有做,只能够等着背后的人靠近。 而后被一把按压在了梳妆台上。 半张脸直接靠在了蜡烛上。 火光灼烧在皮肤上,似乎脸皮都在一点点的融化。 这一刻的席沉好像真的变成了柳梦,就是柳梦自己,他能够感受到柳梦此时所有的痛苦。 那惨叫的声音并不是席沉想要发出来的,此时的他只是在经历之前柳梦经历的事情罢了。 像这样被灼烧了脸部直接毁容,眼珠子似乎都已经在被融化了。 眼前的视野一点点的模糊,仅剩的那只眼睛却看清了身后站着的两人。 按压着席沉的是卓御。 卢伊本来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自然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因此他只是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卓御的动作与柳梦的挣扎。 卢伊似乎在享受这样的快感,将别人的生命掌控在他自己的手中,能够让他得到无上的快感一般。 刀片刺穿身体的时候,席沉同样感受到了痛楚。 痛苦的只有柳梦,席沉感觉到的是一张别样的体验。 被从蜡烛面前扯开,脸上近半的血肉已经被灼烧到无法辨认了。 卓御直接将人捆绑了起来,捆绑在这镜子前的椅子上。 而卢伊走到了他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席沉那仅剩的,还算是完整的脸后,从脸部的位置,将整张脸皮都剥了下来。 人生第一次尝试被剥皮诶,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痛吗,其实真的很痛,但是越是痛苦,席沉便越发的想要笑。 即便因为疼痛他已经开始了面部痉挛,席沉依旧很想笑。 对方的速度很慢,似乎很享受这样的一个过程。 然而这样的手段却会加深席沉的痛苦。 或许是席沉脸上的笑容刺激到了卢伊,对方的表情似乎变得疯狂,想要殴打席沉,却被卓御阻止。 “敲碎吧,一点一点的。”卓御这般说着,“这样痛苦会增加的。” 黑兔子与粉兔子是朋友,在遇到白兔子前,粉兔子曾经想,如果能和黑兔子在一起的话,就好了。 全身的骨头被一点点敲碎。 可能是因为卢伊是个画画的,在这方面可以说是非常的有耐心。 当真是一点点的研磨的感觉,而后抬头看着席沉,想要从席沉的表情中看出席沉的痛苦。 这是酷刑,即便席沉想要清醒着接受,但是大脑对于疼痛的感觉终究是有极限的,更别说这不是他自己的身体,而是柳梦的。 在这连绵不断的痛楚下,席沉的意识终于模糊直至消失。 随着柳梦的死亡,席沉从黑暗中睁眼。 周围狭小的空间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处在冰柜之中,他从之前那个世界中出来了。 所以思禾或者柳梦在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就是体验了这样死亡的场景吗? 也难怪会崩溃了,这样的死亡尝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 席沉刚准备闭上眼,再来尝试一下第二次的时候,口袋中的手机响了。 这手机一直都在席沉的口袋中,进入棺材的时候忘记取出来,本来也没有说不准带啊,万一玩这个游戏的人就是喜欢躺在棺材中玩游戏呢。 取出手机打开的时候,界面上弹出的是欧可的名字。 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其实从一开始欧可说出游戏的内容与名称的时候,席沉就察觉到了的不对。 因为欧可口中的有些游戏,实际上席沉玩过都不止一次,欧可知道的,席沉也同样知道。 但是因为欧可在说,席沉便没有开口。 然而席沉发现,欧可说的一些游戏的内容,在细节上,有些地方与自己了解的并不一样。 如果现实世界只存在一个的话,欧可现在所说的内容与他的认知产生区别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欧可说的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一个知道这个世界规则,且混迹在他们中间的,席沉能够想到的便只有别墅中的诡了。 对方是故意的,就算之前席沉没有让温孤仞去问警察的话,欧可恐怕也会在适当的时间内去给出他们别墅的位置、 至于昨晚的游戏中,在那样的环境下,你说席沉会去打游戏的话,没有人会怀疑,席沉就像这样的人,但是要说欧可一直在打游戏。 就欧可表现出来的模样,像是会在这样环境下做这种事情的人吗,除非他也是双重人格。 所以这个铁狼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 既然知道是鬼来电的话,再怎么说都不应该接通就是吧。 但是席沉偏偏就是接通了,自己这边未曾开口,对面先发出了质问:“你是谁?” 席沉眨眼,将手机拉远了一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上面的名字后,席沉这才说道:“欧可,你这话就有几分奇怪了。” “你认识我?” “一起参加的游戏,你说呢。” “参加……游戏?”欧可眉头紧皱,刚进入本的时候,自己的意识是清醒来着,等到自己再回过神的时候便已经出现在了树林之中。 欧可对这些与自己一起来参与游戏的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对方似乎是认识自己的。 回头查看了一下诡园发布的任务与通知。 灵异本。 难道自己从进来的时候就被盯上了?欧可的视线落在那团不明物质身上,那是他刚刚的呕吐物。 如果这样的话,对方又为什么会离开? 片刻的沉默后,欧可皱眉问道:“所以我们现在在经历的游戏是?” “与鬼捉迷藏。”席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感觉到了意识上的一种拉扯感,似乎想要再次将他拉到那个世界中。 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 可即便如此,席沉还是强撑着,发了一句文字给温孤仞。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欧可一直蹙眉,眼神中还是充斥困惑。 与鬼捉迷藏? 是他想的那个游戏吗? 可问题是,你们谁能告诉我一下,我是鬼,还是人? 欧可盯着手机中另外的名字,一时间犹豫要不要打出去了。 一直跟在屈正身后的温孤仞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之后,直接将手机取了出来。 他的手机界面的亮度已经调到了最低,钻到树后面的话,这样的亮度并不容易被发现。 意识已转移。 席沉只发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之后,温孤仞立刻明白了席沉是什么意思。 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打电话的时候,欧可的手机响了。 ps:跟你们说个笑话,真的应该算是笑话吧,反正我听到的时候有些想歪了。 我有个学生跟我说她的同桌是年级第一,所以她想让同桌教教自己。但是同桌却宁愿跑远一点教她的表哥(她和表哥在一个班),她凑过去想要听的时候,听好啊,是她表哥将她推远的。 最关键是,我多嘴问了一句,你同桌男的女的,她跟我说男的…… 男的? 对不起,我抑制不住我上扬的嘴角了…… 第61章 见诡(61) 还是黑暗的环境,他回到了冰柜之中。 卢邢最后的下场是被制成了人彘啊,双手双腿都被砍了下来。 而后自己还听到了剁菜板一样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身后。 所以画室之后的那幅画很可能就是用卢邢的鲜血绘制出来的。 卢伊没有亲自动手杀了卢邢,而是等着卢邢自己慢慢因为疼痛死去。 蓝兔子看到了灰兔子的死亡,黑兔子砍下了灰兔子的头。 他们咀嚼着灰兔子的血肉,十分的满足。 第一次从那里回来之后,中间好歹还是有休息时间的。 但是这次席沉的意识刚刚恢复没有多久,还没有来得及联系上温孤仞问清楚他们那边的情况呢,意识再次被拉扯之下,进入到了那个世界中。 还以为这次又会从床上醒来的呢。 还好这次是正常的,就是在客厅之中自己此时正向着门口走去。 顺着这样的放行,席沉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此时的门外站着的正是卢邢与卢霏两父子。 席沉的目光落在了卢霏的身上。 对方的脸色还是那么的白,如果不是这过于白皙的脸庞的话,或许他与卢伊才是真正的像吧。 被席沉的目光看得有几分害怕的卢伊直接往后缩了一缩。 “需要帮您提东西吗?”席沉看到了卢邢脚边那一堆的东西。 “那就麻烦了。”此时的卢邢看着还挺正常的啊,看上去挺成熟的一个人。 毕竟在这个家中,就他的年龄是最大的吧。 席沉提起卢邢脚边的行李之后,看向卢霏怀里抱着的包:“需要帮你一起拿吗?”云九小说 卢霏疯狂摇头之后拉开了与席沉的距离,跟在卢邢的后面跑进了客厅之中。 所以这是卢邢与卢霏刚来卢家的时候? 从楼上下来的是卢卿卿,在她的身后跟着的是柳梦。 在看到卢邢的时候,柳梦的眼神似乎多了点什么。 卢卿卿也是一样。 虽然他们是兄妹,卢邢是他们两人的兄长。 但是这个兄长与他们之间并不是同父同母的。 这一点在之前的资料中也是有提过的。 卢邢是卢老爷第一任妻子留下的,而卢卿卿他们则是第二任的妻子。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因为父母的原因,卢邢对这两兄妹也是不好的。 谁都不相信,有一天卢邢会亲自找上门,请求卢卿卿他们收留。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席沉如此想着,在将东西给他们放到房间中后,周围的场景便出现了变化。 而席沉已经是习以为常地睁眼了。 通常这种情况下,他出现的一定是在床上。 也果真如此。 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来,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但是身边因为其他人的存在让席沉又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真是的,一直这样的话,他真的担心某次出手,直接将身边出现的人脖子拧断啊。 从被子下钻出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卢霏的双眼中还带着迷茫,原本白皙的脸蛋因为一直闷在被子中变得有几分通红。 “……”席沉对于现在的场景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当然最后选择什么都不说。 现在开口就是尴尬好吧。 起床后的席沉穿戴好了衣裳,身后的卢霏也是一样。 穿好衣服的两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因为争执从楼梯间跑上来的柳梦。 在见到柳梦的时候,柳梦也看到了从他房间中走出来的卢霏,原本愤怒的脸上此时却多了几分嘲讽:“你不是一样饥不择食。” 这话令卢霏的脸色变白了几分。 但是席沉却回应道:“可你现在连替代品都找不到。” 这个家啊,果真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柳梦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直接冲回了自己的房间中,后面紧随而来的卢邢在看到席沉的时候似乎有几分尴尬,没有多说什么,原本打算追上柳梦的,此时也转身上楼了。 而对卢霏当真是没有多看一眼。 话说你们真的是父子吗? 关系上这般的淡薄吗? 何止是淡薄啊,卢霏看卢邢的目光,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父亲。 难得能够看到没有逃跑的卢霏,席沉本来是打算和他谈一下的,对方却直接离开了。 照相的场景再次出现。 似乎其他的场景上会有所变化。 唯有这里始终都是没有改变的。 因为在这一刻,大家都维持着表面的美好。 至少这一刻,大家都是美好的。 席沉抱着花盆,花盆中的花开的很美,即便寓意上算不上好。 回首看去的时候,柳梦就在楼下,神情阴郁,卢邢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在偷窥着什么。 席沉步伐稳健地上楼,路过钢琴室,直接来到了玻璃花房这边。 卢伊果真就是在这里的。 他那雪白的衬衫上被鲜血所沾染,显得如此的瑰丽。 席沉沉默地将花盆放在了卢伊的身边。 卢卿卿躺在卢伊的脚边,穿着美丽的衣裳,依旧带着美丽的妆容。 即便是死亡,她依旧如此的鲜活漂亮。 此时卢卿卿的肚子还是瘪的,根本不像是塞着头颅的样子,毕竟那颗头的主人现在还在二楼呢。 正要转身下去继续搬的时候,便听到卢伊开口道:“那个孩子,解决了吗?” 席沉猜到了他说的孩子是谁,于是说道:“处理了。” “那就好。”卢伊说道。 这话不知道是对席沉说的,还是纯粹的自言自语。 但是卢伊并没有让席沉就此离开,而是侧首看向席沉,带着几分天真与茫然,即便不久前刚有人死在他的手中,他的双眸似乎依旧是这般的干净:“你说卿卿一个人在下面的话,会不会太寂寞了啊。” 但是卢伊需要的根本就不是席沉的回答,因为他已经自言自语地说下去了。 “既然大家这么喜欢卿卿的话,应该会很愿意去陪陪卿卿的吧。” 事实上并没有。 至少卓御是不愿意的,因为他想陪着的人只有卢伊罢了。 而席沉微笑着看着卢伊:“那您觉得谁最合适呢?” “所以吧。”卢伊说道。 这里的所有指的当真是所有,也包括了你自己吗? 这是席沉待得最久的一个场景了。 因为卢伊的力气不够,所以将其他人或者敲晕,或者捆绑的工作都是席沉在做。 这便是之前卓御为卢伊做的工作吧。 卓御当真是没有丝毫的原则啊,只要那个是卢伊的话,只要是他提出来的要求。 打晕的卢邢被捆在了画室之中。 瘦小的卢霏本身就无法挣脱,折断的双腿躺在了客厅之中,小姑娘的房间中没有任何人,席沉也没有看到那本童话书。 卢邢的房间中,柳梦正在准备穿衣。 相同的事情,一个是经历者,这次却是施行者,虽然是不同的体验,但都挺有趣的。 处理了柳梦与卢邢之后,外面的天空已经再次明亮了起来。 席沉来到了客厅之中,却并没有发现卢霏的踪迹。 即便是双腿被折断了,这个看似懦弱的孩子依旧没有放弃逃生的希望。 在席沉与卢伊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的时候,他却硬生生靠着双手爬出了这别墅。 毅力上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席沉或者说卓御是不可能让卢霏逃出去的,否则的话,卢伊是会被定罪的啊。 席沉最后是在树林中找到的卢霏,此时的卢霏双手已经是惨不忍睹,鲜血流淌着,混杂着泥土。 但是在看到靠近的席沉时,却也只是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 席沉蹲下来,准备将这个孩子抱起,卢霏却一把揽住了席沉的脖子,席沉已经知道他将要做什么,却并没有躲开。 牙齿咬在了席沉的脖子上,似乎要将席沉的脖子就此咬断。 但是此时的卢霏已经有几分精疲力尽了,即便他想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咬断这个恶魔的脖子,却什么都做不到了。 “睡吧,很快就结束了。” 对于这个孩子,卓御给了他最后的一丝温柔,哪怕这温柔是因为卢伊。 从黑暗中醒来后的席沉看着自己的手,歪头想了一会儿:“我也会心软吗?” 心软的不是席沉,而是卓御。 在最后,卓御并没有给卢霏太多的痛苦,便将他直接杀了。 那也是卓御真正动手杀的人。 另外几个都是死在了卢伊的手中,而卓御最多是从旁协助。 但是这温柔却有几分可笑,给了卢霏生的希望,最后再将他拉入到了地狱之中。 对多年的好友柳梦都能够这般的残忍,不过是同床共枕过几次的人,又会有多少的仁慈呢。 注意了下一时间。 虽然在那里面待了很长的时间,但实际上,现在距离四十五分钟的时间竟然都没有过一半。 所以那里面的时间与外面是不一样的吗? 再次进入的时候,席沉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旁观者,却又不得不参与其中。 镜子中惨白的脸色告诉席沉,此时的他就是卢霏。 ps:我高估自己了,十五章结束不了了,我尽快吧,后面稍微快一点…… 第62章 见诡(62) 卢霏的人生,席沉同样是经历了片段,包括第一次来到这个别墅的时候,与卓御的第一次见面。 只有站在卢霏的视角,席沉才能够明白为什么浅蓝兔子会说兔宝宝是怪物,这个家的所有人都是怪物了。 因为在卢霏的眼中,这些人看着确实都是怪物的模样。 所有人的面容几乎都是扭曲变形的,卢邢也是一样的。 从卢霏的视角看过去的时候,卢邢有着一张巨大的嘴,随时都在吞噬周围的东西,贪婪的,永无境止的。 除了卢邢之外,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所有人在卢霏的眼中都不正常,包括他自己。 所以席沉得出的结论就是,卢霏是有病的。 同样也是自闭症,可能还带着几分幻想症,被害妄想症的那种,觉得周围都是随时会伤害自己的人。 感觉席沉经历的这几个人中,好像也就卢邢是个正常人的感觉啊…… 一开始的片段中,卓御的模样也是扭曲的,但是到后面,席沉发现,从卢霏的视角再去看卓御的时候,对方的模样已经算的上是正常的了,最多就是五官移位而已。 在这个家中,这已经是最正常的五官了。 或许是卢霏从卓御那边得到了安全感,又或者是因为卓御是这个家对卢霏非常好的人吧。 当然这次的经历还是比较人性化的,没有让他从床上醒来,尤其是从卓御的床上醒来。 相信席沉,如果真的发生这一幕的话,席沉绝对会动手将这个世界中的所有人都宰了的,哪怕过不了关也是一样。 带着这样的想法,终于是来到了最后即将发生死亡事件的这一幕。 看来这是准备让席沉将所有人的死亡方式全都尝试一遍才可以啊。 卓御的死亡是卢伊亲自动的手,而为什么卓御心甘情愿地放弃了生的希望,是因为卢伊对他说,你会陪着我的对吗,永远都陪着。 但是我不相信活人了。 只有木偶才是最听话的。 所以为了我,成为木偶吧。 卓御一定是答应了的。 他也是这些人中最心甘情愿去死的人吧。 关节处的骨头被挖空,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工具,很显然,卢伊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这些东西了。 或许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将家中的人都制造成木偶吧。 活人的话,只要活着的一天就会背叛自己,只有死人财不会。 只要做成木偶的话,就能够永远陪着自己了…… 这个过程对席沉来说也是一种享受,可惜还没有经历到最后换头的地方,自己就被迫离开了。 而此时的他已经是卢霏了。 成为卢霏的席沉此时就站在客厅之中,周围还摆着许多的花盆,看到这些话,席沉便已经知道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楼上传来的是争吵,而后是柳梦从房间中冲出来的身影,随后跟出来的是卢邢。 “哥哥,给我讲故事吧。”手背被触碰了。 席沉垂首看去。 其实在这个家中,卢霏看到的最正常的是卢乐乐才对。 第63章 见诡(63) 按照原本的情况,在死亡之后,席沉应该是从冰柜中醒来才是。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睁眼的时候还是在这个世界当中。 当然此时席沉已经发现了,他并没有借用任何人的身体,此时的他就是他自己,就连自己那一身的实力似乎都恢复了过来。 这样的话,很多的事情都是能够操作了的。 但是周围的环境是怎么回事? 明明还是那个别墅,但是给人的感觉却相当的压抑,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喷涌而出,从各个角落。 席沉的感觉没有错,确实有东西出现了,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在他看不到的视野中,看似温馨的客厅实际上已经被鲜血浸透。 血肉弥漫之下,悬挂在席沉面前的是缠绕在大肠小肠之中的卓御。 一步走出的时候,踩着的是一片的碎肉末混杂着鲜血。 暗红的色彩弥漫在空间之中,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太多的味道。 但是席沉什么都看不到。 天花板的位置有双手伸出,他们放在了席沉的脖子上,似乎随时都会缠绕而上,紧跟着掐断席沉的脖子。 地板上,那翻滚的血浆之中同样有无数的手在挥舞着,试图抓住什么东西。 被制作成玩偶的卓御,那自由活动的头颅在不断的三百六十度旋转,目光落在席沉的身上,或者说左手手臂上。 咔哒作响的身体,但是席沉同样什么都没有听到。 “嘶,有点冷的感觉啊。”席沉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温暖,周围的温度反而越来越低了。 不仅如此,似乎还有血腥味在周围弥漫开来。 三楼之中,一只手从地下伸出,手臂上缠绕着花的枝干。 二楼的房间中,有身影试图从镜子中爬出。 尝试着取出尹祭司的皮还有骨讹都失败了。 所以这里应该是精神空间,或者这里能够隔离外界的存在。 但要说这里是冥府的话,席沉是不相信的。 或许是夸大其词,又或者自己根本还未曾踏上真正前往冥府的路。 穿过了卓御的身体,径直上了二楼,墙壁已经在渗血,一条条的血痕滚落着。 而席沉此时已经进入到了二楼原本属于卢邢的房间。 因为之前两次都是从这个房间中醒来,或许这个房间中有什么东西。 进来的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便是房间中的那面镜子,因为就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怎么都是无法忽略的。 当然同样也无法忽略的是镜中映照出来的画面。 “唔,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猎奇啊……”席沉摸着下巴,肉眼看去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 镜子中的自己,浑身上下已经缠满了手臂,这些手禁锢着他的身体。 但是席沉本人并没有这样的感觉,无论是呼吸还是行走上,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伸手触碰的时候,却穿过了这些手臂。 并不能够直接碰触到啊。 好像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打破镜子吗?”席沉盯着面前的镜子许久之后,却选择了转身离开。 第80章 游戏预警 封闭的空间内,头顶是白晃晃的灯光,刺目的,光是盯着的话,眼睛都有几分发酸了。 青年瞪大了眼睛盯着头顶的灯光,然而在这样的灯光下,他却没有任何生理上的反应,比如说流出两滴泪水什么的。 黝黑的双眸没有焦距,似乎他就是一个死人罢了。 一片黑影笼罩而下,将头顶的光芒所掩盖。 原本没有动静的青年却在此时开口说道:“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不过这片阴影的主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我说你还想这样子多久?” 长舒一口气,青年缓缓坐起。 随着视野的开阔,这个时候才会发现,这封闭的空间中躺了一排的人。 看他们此时的状态,着实有几分惨不忍睹,要非说他们活着的话,好像也不太现实的样子。 他们临死前一定非常的痛苦吧,那般扭曲的姿态,生前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拉你起来?”玩世不恭的家伙朝青年伸出了手,却被青年直接无视。云九小说 起身的青年看了眼角落里蜷缩的身影,眼中闪过几分厌烦,这些人啊,想要报仇,最后害怕退缩的还是他们。 在这一地的尸体中,活着的似乎只剩下三人了。 那角落蜷缩害怕的,完全看不清正面的。 站着的两个青年就好多了,无论是刚刚起身的青年,还是那玩世不恭的家伙,模样上都差不到哪里去。 一个面容冷峻,一个却偏向阴柔。 “走吧,这次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我们应该返回提交任务报告了。”阴柔男说着便开始翻白眼了,“啊啊啊,为什么我们还要交报告啊,无论在哪里上班都逃不了交报告的命啊,真是太苦逼了。” 冷峻男着实有几分忍不住了:“你闭嘴,每次的报告都是我在写。” “能者多劳嘛。”阴柔男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若不是没有办法的话,冷峻男才不想跟身边这家伙做搭档呢,但谁让他们两个就是被迫绑定的。 准备直接离开的两人根本没有去管角落中的那个家伙。 反正在他们离开之后,乐园这边也会自己处理好后续的事情的,根本不用他们担心。 不过还没有等他们离开呢,阴柔男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有新的任务哦。” 冷峻男却没有像他的搭档那般的高兴,而是皱眉说道:“我们接下来应该是休假的时间,这点上,乐园是同意的。” “可若是需要跟诡园那边合作呢?”阴柔男直接将任务面板展现在了冷峻男面前,“你看到了,是诡园那边需要我们这边的帮助呢。” 冷峻男的眉头皱得更狠了:“诡园,那个目空一切的?也会寻求其他乐园的帮助吗。” 阴柔男笑道:“这点我倒是听说过,现在乐园不好做啊,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可是在盯着呢。” “虽然诡园作为大哥大吧确实是厉害的,可惜当年元气大伤之后,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呢,以至于一些小鱼小虾的话,总是在挑战诡园的权威呢。” 第1章 阳光福利院(1) 阿禾,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天空 天空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玩儿吧 他看着这个世界,伸出的右手想要触碰明媚的天空,然而覆盖在脸上的左手,让他只能够通过缝隙去看。 虚幻的,模糊的,隔断的,带着重影。 有没有那么一刻,你曾怀疑过这个世界的真假? …… 上一秒还在温暖的被窝中休息,下一秒便出现在了游戏里面是什么体验? 席沉表示,他现在的体验感极差,甚至有点想要杀人了。 虽然吃了药,但是还是有几分昏昏沉沉的,身体的感觉也有几分沉重。 但是外人看着他的话,只会觉得此时的席沉有几分阴沉吧。 也不是没有生过病,可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以至于席沉都快忘了那样的感觉了。 饥饿的感觉一点点侵袭着他的大脑,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提醒着席沉他现在的状态十分的糟糕,随时都能够休克。https:/ 就算是发烧感冒的话,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鼻翼间充斥的是发霉潮湿的味道,耳边的细微的声响更像是老鼠爬过的声响。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席沉这里已经不是温暖和煦的房间了,也不会有人照顾生病的自己了。 明明大脑的警告告诉席沉,此时昏睡过去是最好的,但是席沉却还是反抗着自己的意志睁开了双眼。 视线是有几分模糊的,偏高的天窗被栅栏封得非常的严实,但还是能够透进来些许的阳光。 昏暗潮湿的环境,对于席沉来说陌生而又熟悉。 熟悉是因为,这里确实存在于他小时候的记忆中,陌生则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这里了。 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没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啊。”席沉一开口就发觉自己此时的声音不对。 虽然有几分干涩沙哑,但是依旧能够听得出来此时的声音是偏稚嫩的,这可不是成年后的席沉会发出来的声音。 本来是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的,但是却发现浑身无力的状态下想要做到这样的动作确实有几分困难。 只能够费力地抬高了双臂。 纤细瘦弱的手臂,这分明就是一个孩子的手。 随着高高抬起,衣袖下滑,露出了左手手臂上的疤痕。 在这样瘦小的手臂上,这样的一条疤痕可以说是非常的狰狞了。 翻红的结痂看着十分的恶心。 看得出来,当时的伤口一定非常的深。 一手垂落,落在了眉宇,触摸之下同样能够摸到疤痕的痕迹。 有点想要笑,但是因为此时的状态,那笑声有几分断断续续的,苍白的脸色因为这样的笑声泛起了红晕,直到急促的咳嗽让席沉不得不停止了笑意。 手臂遮住了双眼,上扬的唇角像是在笑,又好似在哭。 是这里啊,又回到这里了,回到了过去的自己。 曾经有无数次,席沉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看着周围的黑暗也会想一件事,会不会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才是梦呢,又或者他的人生就是一场梦。 就和透过指缝看的天空一样,都是不真实的。 能够清醒过来的话,就代表席沉在恢复了。 虽然一切都和小时候没有什么不同,但他终究不是当年的人了,他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了,只要能够清醒过来就能够慢慢恢复的。 感觉到身上多了几分力气之后,席沉便扶着床坐了起来。 说是床都有几分抬举,这根本就是废弃的木板搭建起来的,上面铺了一层的薄毯,根本起不到保暖的效果。 仔细看去的话,还能够看到角落里面有老鼠蟑螂什么的。 或许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待着,后来的席沉才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表现出洁癖的状态吧。 虽然是能够坐起来了,但是想要行走的话,还是不可能的。 席沉依旧是面带微笑的,只是眼底的寒意怎么都遮挡不住。 这是试探吗,还是说又是巧合呢? 将自己安排到了这个游戏之中又是想要证明什么呢? 别误会,虽然席沉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的人生是一场梦,但是不代表他真的认为自己这是回到了过去。 算一算时间的话,确实到了进入游戏的时间了。 但是席沉没有想到,诡园是一点准备都不给他,直接就将人拉进来了,还是在这么一个时间点上。 这果真是见不得自己好啊。 感受了一下随身空间。 非常好,又是打不开的一天,虽然这玩意自己确实没有怎么使用过,但是一直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过尝试着联系了一下黑猫之后,发现还是能够将其放出来后,席沉倒是放心了不少。 因为有些东西,他放在黑猫那边呢。 当然,这次席沉终于想起来自己是真言决的,尝试了一下,能够使用。 但是在即将使用的时候,席沉却选择了放弃,继续保持了他现在这样的状态。 诡园到现在都还没有发布任务,也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这次的游戏中究竟有多少人也是不知道的。 但是看目前的状况来说的话,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角色扮演。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本中能不能够遇见熟人了。 抬眼透过天窗看着外面的天空,明媚的又丑陋的。 快要看到太阳了啊。 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般想着的席沉重新躺了下去,闭上了双眼,似乎就要这么睡过去。 若是再这么下去的话,席沉可能就会病死在诡园之中了。 而此时耳边传来的是开门的声音。 吱呀的声音说明了这门有多么的老旧,若是之前的席沉的话,这样的门自然是拦不住他的,只可惜现在是孩童不说,还是生病的状态。 脚步声在靠近,带着几分急促与慌乱。 紧跟着便是一道身影扑了上来,直接压在了席沉的身上。 若不是席沉躺下的时候刻意往里面躺了一些,这一下就能够要了席沉的老命了。 “阿禾,阿禾,你怎么了,你快跟我说说话啊。”稚嫩的声音响起,对方晃动着席沉的手臂,似乎是想要将席沉晃醒。 大姐,麻烦看一下席沉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对着一个好似快死的人撒娇,你是认真的吗? 显然撒娇的这位是认真的,见席沉一直不回应自己的时候,还在不断摇晃着席沉的身体,试图让席沉“醒”过来。 于是席沉只能够顺从地“醒”了过来,逆着光的情况下,其实是看不清对方的脸的,又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就更加瞧不清楚了。 但是席沉就是认识这个女孩是谁,“虚弱”地安慰了一句:“抱歉啊,我很累了,想要睡一会儿。” 然后便华丽地晕了过去。 这次可不是装睡了,而是真的有些坚持不住了。 最后听到的是女孩慌乱的声音:“阿禾,你的头好烫啊,你是发烧了吗?” “院长妈妈,院长妈妈,阿禾发烧了……” 女孩的声音渐渐远去。 真好啊,终于安静了,真的是太吵了。 当席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房间内点着灯,从装修上来看的话,他此刻已经不在之前的房间了。 虽然这里的装修依旧是有几分破破烂烂的,但总算有了几分人气。 房间内放着两排二层的床铺,一眼看过去的床铺上都是没有被子的。 当然没有被子了,因为这些被子现在都在席沉身上压着呢。 简直就是泰山压顶,压得人喘不过气了,一身的闷热感,偏偏是一滴汗都不见流淌出来。 再这么被闷下去,就算没有死于发烧的话,都可能会被憋死。 “算了,还是自力更生吧。”费力地将身上的被子推到了一边后的席沉踉跄着从床上站了起来。 在离开了那样的环境,又睡了充足的一觉之后,席沉其实已经觉得比较舒服了。 这里其实挺像那种学校废弃的寝室楼的,房间内没有卫生间,想要洗漱什么的就需要去外面。 从一边的衣架上拿了一条毛巾的席沉扶着墙缓缓走出了房间。 每一步都是如此的煎熬。 同样的事情再次经历一遍的时候,心境上的感官已经不一样了。 当初是绝望的吧,而现在呢,只剩下漠视了。 终于来到了卫生间。 破碎的镜子使得照镜子的人同样的破碎。 颇有年代感的水龙头拧开的时候,出水都是断断续续的。 用毛巾给自己洗了一把脸,而后将脱了上衣,将身上清理了一遍之后,席沉才感觉到自己勉强是活过来了,如果忽略腹中的饥饿的话。 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 稚嫩的面孔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冷漠。 漆黑的眸子因为缝隙出现了断层,好似镜中有两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喵~”黑猫出现在了洗手台上。 歪着脑袋盯着席沉看了好一会儿,似乎都不能确认面前这个脸色苍白如鬼魅,虚弱的可怜的家伙会是席沉。 直到对方露出了那熟悉的笑容之后,黑猫炸毛之后变得柔顺起来,乖巧地接受着席沉的抚摸。 我倒想看看诡园这次是想要做什么。 第2章 阳光福利院(2) 在与席沉分开的那个本中,纪清当真以为自己可能会直接死在那个本中,虽然最后出来了,但是也因为剧本被毁的事情扣了些许的积分。 好在他之前攒了一些积分,再加上那次的主导者不是他,所以积分还是够用的。 中间也经历了其他的游戏,都侥幸活了下来。 是幸运的吧,要是能够一直这么幸运下去的话就好了。 纪清是这么想的。 但是纪清怎么都没有想到,因为受到之前席沉催眠的影响想起了曾经的福利院,现在居然真的来到了这里。 他在游戏之中回到了福利院,还是回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身上。 看着周围一群叽叽喳喳的小朋友,他们似乎都没有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即便是在这样有几分破败的环境中,他们依旧是乐观开朗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无忧无虑的,他们喜欢这样的生活。 以前纪清也是喜欢的,明明之前也是在怀念的,可是为什么此刻真的看着这些孩子的笑容的时候,纪清感受到的却是恐慌呢。 他以为已经遗忘的人,再见到的时候,却清晰地印刻在了脑子中。 原来自己从未将这些人忘怀过。 颤抖的手表明了此时纪清的害怕。 这些人都死了的啊,包括自己当时也差点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此刻的他们都是灵异吗? 因为诡园的通知还没有来到,纪清也不能够确认这些究竟都是什么。 “阿清啊,怎么了,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吗?”温柔慈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的时候,纪清差点将手中的碗筷摔出去。 好歹是稳住了手,勉强露出了几分笑容,摇着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没有,只是好吃的太多,我不知道吃什么才是最好的。” 假话,早就吃过不少好吃的纪清怎么可能还看得上这些简陋的食物呢。 但是女人听到纪清这样的话却觉得很开心,摸了一下纪清的头颅,像是没有感觉到纪清那紧绷的身体一般说道:“既然喜欢的话,那每个都多吃一点吧,都是够的,若是觉得饭不够了,我再给你盛一点。” “嗯嗯。”胡乱的点头,此时的纪清有点心不在焉。 为什么诡园的通知到现在都没有到来呢。 难不成还真有穿越这种扯淡的事情不成……呃,他们都能够进入到无限游戏了,好像出现穿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古怪的想法是一闪而过。 纪清压下了此时脑子中那些纷乱的思绪,让自己看着像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但纪清不知道的是,除了他之外,与他一样有些摸不准如今是什么状况的是大有其人不说。 其中还有席沉的老熟人在呢。 若不是因为不了解目前的状况,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本的话,说不定这其中有些人啊就直接出手了。 这一条长桌上坐了将近二十个孩子,而纪清只是其中之一,席沉并不在其中。这一圈孩子的年龄都不算太大,十岁往上的就没有看到。 不知道是营养不良看不出来,还是说原本就是没有的。 京墨顺手拿起一块饼放在了自己的碗中,又舀了半勺的汤水软化了饼,这才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身边有人同自己说话的时候,京墨也能够很快地做出回应。 表现的与一个正常的孩童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的余光其实一直在关注在场的所有人。 比如说神色有几分慌乱的纪清就被他注意到了。 应该也是游戏者吧,只是这反应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当然还有将自己完美融入到了这样的氛围中的人。 比如说温孤仞。 是的,席沉估计都没有想到温孤仞这家伙居然也在其中,而且玩得很是开心,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其实是来完成游戏的,不是真的来玩耍的。 雨师妾感觉自己有几分手痒,看到这些有着愉快童年的人吧,她就有点想要动手了。 是的,没有看错,这就是之前在群里面冒头的那位。 无罪之城中,席沉对周儒君说出的雨师妾在山海之中确实有这样的一位存在,若是周儒君深究的话,席沉这又是坑了一个学生才对。 在席沉的学生中,女孩子是很少的,雨师妾是其中之一,钦原其实,不是女孩子。 但雨师妾是真正的美女就是了,可惜她现在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因此是看不到她原本的模样了。 乖巧的小姑娘坐在角落之中,垂首的时候,眼底闪过的是杀意。 真是的,怎么都是小孩子啊,不知道能不能够遇见老师你呢。 有几分手痒了。 要不还是将这群碍眼的家伙全都宰了吧。 不行,忍住,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万一这些人跟游戏任务有关的话怎么办呢。 不知道当席沉知道这群人在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这才是真正的老友聚会啊。 这诡园绝对就是故意的。 这个漫长的晚餐是终于享用完了,但是诡园的提示音依旧没有响起。 怎么,这诡园又出bug了不成? “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那个原本在纪清身后说话的女人已经站在了桌子的上位。 看模样的话,虽然年龄是有几分大了,但依旧能够看得出原本也是一个漂亮的人才是,所以即便是老去了,依旧显得很有气质。 女人面带笑容地看着面前的这些孩子,她似乎真的是非常喜欢这些孩子的。 真的是太喜欢了。 从其他孩子的口中能够知道,这女人就是这里管事的,被孩子们称为院长妈妈。 “好的,院长妈妈。”异口同声。 女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了,快回去吧。” 随着女人的发话,围在桌子周围的孩子们几乎是一哄而散,找着熟悉的伙伴便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纪清也僵硬着身体站起,他在这里生活过,即便已经过了很久了,但是对自己的房间位置还是很清楚的。 只是纪清是清楚的,这里还有一些人不知道位置在哪里呢。 所以只能够慢吞吞跟在其他人的身后,等着看有没有其他人说过来找自己一起搭个伴。 但是见鬼的是,没有一个上来打招呼的,所以他们这是被孤立了? 不对啊,之前用餐的时候,咱们聊得不是很开心来着?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房间是什么,但是至少找到了住宿的楼。 这里果真就是废弃的寝室楼,或许这里本就是废弃的学校,之前的学校搬迁到了其他的地方,原本的建筑有一部分留了下来,如今成为了他们安家的场所。 但是在未来的某一天这里又会变成学校。 席沉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顺手还烧了一壶热水,喝了不少,上了两趟厕所后总算是看着正常一点了。 虽然脸色依然是惨白的那种就对了。 黑盘蜷缩在席沉的身边,乌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席沉。 你说若是圆脸圆眼的黑猫这般看着你还能够说得上是可爱,但是被身边的这货盯着,活像是随时都会有灵异事件发生。 嘴里叼着的是饼。 这可不是有人送过来的,似乎那些人已经将席沉给遗忘了。 吃的是让黑猫弄回来的,所以说有时候一只宠物的智商高一点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能够帮你带回来食物不是。 有了食物垫肚子之后虚弱的感觉才更加消退了几分。 外面响起的声音是熙熙攘攘的,应该是其他人回来了。 “躲起来,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席沉说完这话之后,黑猫便跳下了床,从窗户的位置蹿了出去。 这小家伙隐藏踪迹的本事还是可以的,只要它不主动跳出来的话一切都是ok的。 将属于其他人的被子放回了他们各自的床上后,席沉这才钻进了被窝之中装作睡着了。 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了。 原本因为嫌刺眼被关上的灯被再次打开了。 同宿舍的人似乎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席沉需要休息,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院长妈妈说明天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们,你们说究竟是怎样的好消息啊。”稚嫩的声音中带出的是满满的兴奋与期待。 “不知道诶,既然院长妈妈说是好消息了,那一定就是好消息。”另外一个人很是肯定地说道。 然后两人聊天的话题便偏了,又过了一会儿之后,其中一人才突然说道:“咦,院长妈妈都快查寝了,怎么阿洛还没有回来啊。” “嗯,我去看看吧,可能是去上厕所了。”另一人说着便出了门。 而那个未曾出门的,此时却来到了席沉的床边,凑近盯着席沉,而后用那根本没有压低的声音问道:“阿禾,你睡了吗?” 睡了睡了,所以别打扰我了。 “真睡了啊,阿禾,你要快点好起来哦,这样的话,我们明天就能够一起玩游戏了呢。”云九小说 你要是将自己变成玩具的话,我也可以奉陪的。 带着这样的内心吐槽,又有人进来了。 ps:新本开始了……你们问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这一篇啊……呃,我怎么知道……我尽量,尽量快点(内心独白:这可能有点困难) 第3章 阳光福利院(3) “阿洛,你真是的,怎么跑到其他人的房间了啊,要是被院长妈妈发现的话,你就倒霉了。”找人的是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在大声数落着身后的人。 那姿态就好像在炫耀什么,又或者是在表现自己一般。 不过在场一个在装睡,一个在发呆明天院长妈妈的好消息,剩下的阿洛像是在观察。 自讨没趣的孩子嘟着嘴坐到了自己的床铺上,他的位置正好是席沉的对铺。 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之后,提高声量问了一声:“阿禾,你醒着吗?” 席沉没有回应,之前那喊席沉的孩子替他回答了:“他睡着了。” “哦,睡得真早。” “不早了,院长妈妈要来查寝了,快睡吧。” 两个小孩利索地回到了自己床铺上,裹着被子团成了一个圈,打了两个滚。 席沉上铺的小孩探出个脑袋瞧着还站在下面的阿洛,好奇地看着他:“阿洛,你做什么呢,该休息了,记得把灯关了。” 名为阿洛的孩子沉默着,并没有立刻将灯关上,而是看着席沉裹在被子下的身影。 刚才用餐的时候大家都是见过了的,但是他却并没有见过席沉。 这个人是谁呢? 很显然,从这里便能够看得出来,这个阿洛原本不是福利院的人。 虽然不是福利院的人,但是严格说起来的话,这个阿洛还是席沉的熟人来着,如果说共同经历过一个本就算熟人的话,那么这位觉得算的上是熟人。 骆高下意识地想要扶一下头上的帽子,才意识到这个身体是没有帽子的。 没错,这个其他人口中的阿洛,其实就是陌言村的那位骆高。 看样子他也没事,安然无恙脱离了之前的游戏。 从陌言村的本中出来之后,骆高便在社区中到处寻找有关陌言村这个本的相关讯息。 诡园的游戏者都知道,他们所经历的每个本的时间正常是不会倒滞的,除非是游戏设定或者有别的特殊原因。否则的话时间线会一直前进,也因此即便是同一个世界观,所经历的游戏也不一定是一样的。 骆高本来是想收集一些相关的情报的,因为那最后的场景不对劲。 但是一圈下来之后却没有找到一个关于陌言村的消息的。 那可能hi一个全新的本。 而骆高还不知道的是,现在那个本其他人都进不去了,只有席沉有这个权限。 骆高已经完成了他的考核本,如今终于是正式成员了。 也算是经历过几场正式游戏了。 但是他觉得就算是正式游戏都没有陌言村那次那般惊心动魄。 虽然不清楚这个本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出现通知,但是这不影响骆高的心情,只希望这个游戏也能够平安度过。 看这里的画风,应该不会是灵异本吧。 如果再次安然离开的话,一定要去社区问一下,其他人有没有遇见这种出现bug的情况。 思索中的骆高已经走到了席沉的床边,看着没有动弹的席沉,抬头看向对床的人:“他怎么不去吃晚饭啊?” 对床本来都快睡着的小孩打了一个哈欠说道:“阿禾好像是生病了吧,不过没关系的,阿禾明天就能够好起来的。” 你们是不是太乐观了啊,对生病一点都不当回事的吗? 这语气就好像床上的席沉生病是一种家常便饭一般。 虽然很想关心一下小朋友,但是在游戏中的话,还是算了吧。 不放心地看着席沉的背影的骆高暗自在想,这个一动不动的人该不会已经死了吧。半夜诈尸的那种,直接给他们来个团灭? 带着这样想法的骆高有些不放心地朝席沉伸出了手。 当然他不是要伤害席沉之类的,只是想要看看席沉现在究竟是是死是活。 感受到自己的鼻翼间放过来的手指,席沉一挑眉,故意憋了一口气。 真正的阿洛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个家伙也是游戏者之一啊。 探出去的手却没有感觉到鼻息,骆高心中一沉。 这不会真的是一个灵异本吧,大半夜被鬼压床的那种? 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离开这个寝室的时候,席沉这才将这口气呼出之后,睁眼看向骆高:“困了,睡吧。” 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闷了好一会儿之后泛起了些许的红晕。 这分明就是一个活人。 微愣之下,骆高顺从地关上了灯,又带上了门,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应该属于自己的床上后才意识到一件事。 所以对方还活着,那刚才为什么感觉不到呼吸? 趴在床边的骆高盯着对面下层的席沉看了许久,其实看得并不是很清楚。眉头深皱之下,他在想一件事,会不会这个阿禾与自己一样也是游戏者? 就目前来看的话,席沉,骆高,温孤仞,纪清,京墨以及雨师妾已经有六个人在场了。 嗯,就目前状况来看,这可能真的是一场老友局。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游戏中还有没有其他熟悉的人在了。 有的话,会不会又是熟人呢? 席沉躺在床上,虽然已经很困了,但是他却睡不着,能够睡得着才怪呢,周围有这么一群人在的话。 他在盘时间。 被关禁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根据时间的长短,还有状态来判断的话,席沉还是能够盘出具体的时间的。 根据时间来看的话,席沉大概已经知道了明天院长妈妈会有什么好消息会宣布了。 上扬的唇角是嘲讽的弧度。 原本就是废弃宿舍楼改造的休息的地方,也不用指望这里有多么的崭新了。 楼道里的灯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前更换的了,忽明忽灭的,踩过的楼梯似乎都有几分不堪重负一般。 斑驳的墙壁露出的是青黑色的霉菌。 虽然经常打扫,但是过于老旧的房子还是会有很多地方弄不干净。 但这是多少年前了,能够有这样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已经是不错了。 虽然院长的年岁也算不上小了,但是出于爱美的天性,她依旧喜欢穿一双细长的高跟鞋,其实跟也不算高吧。 每次她都是踩着那双高跟鞋走过嘎吱作响的楼道,拿着一只光照并不强烈的手灯,走过每一个房间。 她会轻轻敲着门,柔声的询问伴随着每一次的脚步声,就好似现在。 “乖宝宝们,睡了吗?” 其实柔声的话,只是她自己的感觉罢了。 年岁大了,她的声音中难免带上了几分沙哑,偏偏还喜欢压低声音询问他们。 在这样的夜色中,听着很像是在演一部恐怖电影,更别说她的高跟鞋了,简直为这场恐怖电影增色不少。 片名就叫深夜的高跟鞋。 灯光照射过来,席沉能够明显感觉到那束光从他的上方掠过之后,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什么人进来了。 有人站在了自己的床边。 一个两个的,没完没了。 要是真的关心的话,倒是来个人照顾一下,或者给点药又或者给点吃的啊,任由对方自生自灭的,之后又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来付出后呈现出一种自我感动的状态。 简直就是可笑。 即便不睁眼,席沉都能够感觉到那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炽热眼线。 席沉不可否认的是,院长在大部分的时候对他们所有人都很好,好到有种令人觉得害怕的程度。 对方的好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病态。 说白了就是有病,有病就应该去治,而不是在这里祸害小朋友。 骆高也没有睡着,因此也听到了那走进来的脚步声,还有那亮起的灯光。 现在不是去偷看的好时候,但是有时候就是有几分忍不住。 掀开被子的一角,骆高看到了一道算不上高大的身影站在席沉的床边,弯着腰,似乎在触摸着席沉。 这是院长吧,这是在做什么呢? 这个院长是变态,喜欢半夜摸到孩子的房间不成? 这么小,不能做些什么的吧。 还是说这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呢? 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的虚弱,像是要死过去一般。 院长只是在席沉的床边停留了片刻,而后像是察觉到身后的视线一般转身看来。 但此时的骆高已经完全缩进了被子中。 双眼紧闭,看上去更像是在做噩梦了。 “真是的,怎么能够盖的这么严实呢。”院长将手电放在了一边,将蒙在骆高脸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骆高的脸之后,这才重新拿着手电出门去了。 脚步声再次响起,很快便停下,紧跟着响起的便是轻微的敲门声,伴随着院长的询问。 在这个黑夜中依旧是如此的惊悚。 第4章 阳光福利院(4) 虽然没有指明对应的房间。 但是京墨他们也发现了,只要在外面的走廊中待上一段时间之后,便会有小孩出现,拉着他们其中的一个或者两个便往寝室去,口中还不忘抱怨他们今天是怎么回事,连寝室都不回了吗,不怕查寝的时候被院长妈妈骂吗? 因为不了解现在究竟是什么一个情况,因此他们也只是安静地待在彼此的房间中,从其他小孩的聊天中来了解情况。 就算是角色扮演的话,怎么着也该来个人介绍一些目前是什么情况吧,他们此时的身份又是什么,难不成游戏开始的前提是他们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成? 但是一群小屁孩之间的聊天话题,请问他们作为一群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如何与这些小屁孩交流呢。 居然在一开始就遇到了新的难题。 即便他们伪装着小孩的模样,行为举止也在模仿着,但是不像就是不像。 就是同寝室的孩子们似乎都没有发现他们身上的问题。 难不成他们如今的身体的性格表现就是他们原本的? 那还不如直接缩小他们的身体扔进来呢,何必将他们塞进陌生的身体中呢。 “小雨,快睡觉吧,你今天要跟我一起睡吗?”此时说话的这个小姑娘也是席沉的熟人了,就是之前去禁闭室中试图摇醒席沉的小姑娘。 脸蛋圆圆的,算不上多漂亮,但确实挺可爱的。 而小姑娘招呼的人就是席沉的某个学生,雨师妾了。 看着屋子中其他三位女孩子,雨师妾的手确实有几分痒痒。 他们那些人啊,从来没有同屋睡觉的习惯,因为谁都不知道半夜谁会起来捅你一刀。 因此还不如分开的好。 如今却要雨师妾跟三个小屁孩一起的话,真怕半夜醒来的时候,自己站在一片血泊之中。 “小雨,大晚上的就不要跑出去了吧,院长妈妈说晚上很危险的。”另外一个姑娘说道,当真是将院长的话奉为了至理名言。 雨师妾脸上挂着席沉的招牌笑容,将袖子里面的东西藏得更深了几分,而后对圆脸小姑娘说道:“不了,我还是一个人睡吧。” 圆脸姑娘盯着雨师妾看了一会儿,而后说道:“你怎么还学阿禾怎么笑啊,你笑得都没有阿禾好看。” 挑眉,雨师妾收敛了几分笑容。 阿禾……是谁? 之前在用餐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口中提及到阿禾,但是餐桌上却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似乎在他们这些人的口中,阿禾就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人一般。 雨师妾还是挺好奇的。 明明是跟老师学习的笑容,但怎么都学习不像,这一点,她还真的是比不上九尾呢。 虽然很讨厌,但是他确实是最像老师的那个。 视线落在唯一没有说话的人身上,对方是与自己一起被拉进来的,几乎是进来之后便倒头就睡了。 如果同样也是游戏者的话,那这心也是够大的,真不怕在睡梦中被人砍死吗? 带着恶意的猜测,雨师妾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床铺。 再次躺在这熟悉的床铺上的时候,带给纪清的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人啊,总是在追忆过去,但是一旦让他们回到过去,却又是万般的不愿意。 第5章 阳光福利院(5) 准确来说,京墨是被温孤仞直接推出去的。 在被推出去的时候,他还听到了身后关门的声音,回头看去的时候,温孤仞并没有跟着一起出来。 “……”京墨。 怎么感觉这人是在拿自己做实验呢。 他的感觉没有错。 片刻之后,确定外面没有传来惨叫又或者其它诡异的声音后,温孤仞这才从寝室内走了出去,顺便还说了一句:“我忘了穿外套了,你怎么一直在门口等我啊,你可以先去厕所的。” “……”京墨很想赏他两个大白眼,“现在没有外人,就没有伪装的必要吧。” 视线交汇之下,直到身后呢喃的梦语打破了他们之间越来越沉重的氛围。 “你是打算对我出手。”温孤仞这般说着,却在一点点靠近京墨,若是京墨当真要动手的话,他会抢先一步动手。 京墨却后退拉开距离后说道:“现在情况不明,我对你动手做什么。” 诡园的消息没有传来,他们是队友还是对手,都不知道。 现在若是出手才是最不明智的。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斜对面的房间门也被打开了,走出来的便是骆高,姿态是小心翼翼的,在看到温孤仞与京墨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 而后发现是和自己此时一样的孩子,这才放下心来。 不对,为什么知道是孩子后自己要放心啊,万一就是孩子有问题呢。 看了眼外面的情况后,骆高觉得要不今晚就别擅自行动了? 又是一道门打开,雨师妾走出来的时候,另外几位已经沉默了。 不是,原来这里是合寝吗? “哟,这是集体起夜啊,一起吗?”在看到外面这些人的瞬间,雨师妾立刻将手背到了身后,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这熟悉的打招呼的方式,让在场的三个人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应该不会,多想了。 温孤仞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倒霉才是,这不会连续两个本都遇到那家伙吧。 上次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温孤仞也猜出了席沉与幕后的那位绝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种人就是麻烦的代表,他可以不在乎这些,但是主人格不行。 “这种事,还是不一起了吧。”骆高干笑两声。 你一个女孩子,我们要怎么一起起夜啊! 雨师妾也是随口一说,怎么可能真的做这种事情。 四个人直接堵在了门口,谁都没有动弹。 “你们这是在玩三二一木头人?”软糯中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从骆高的身后响起,同时搭上来的还有一只手。 浑身僵硬的骆高差点就要对身后的人出手了。 但是却感觉到那只手上传来不重不轻的力道,试图将他推到一边。 “让一下好吧,我有点憋不住了,还是说你们要一起?”席沉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相比较这些大晚上不睡觉,准备起来弄清楚缘由的家伙,席沉才是真的有些憋不住了。 他为了排毒,在这些人回来之前已经喝了不少的水了,中间虽然上了两趟厕所,但是现在这种涨腹的感觉又来了,结果这群人就这么堵在这里。 扶着墙走了一段的席沉像是想起了什么,而后对着还站在外面发呆的四人说道:“你们若是想去厕所就快点,不然的话,还是回去睡觉的好,院长……妈妈的话在半个小时后还会进行第二次的查岗,而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别游戏还没有开始呢,这群人先死了一半。 你怎么会知道? 京墨盯着席沉的背影似乎是想要询问什么。 他在怀疑席沉难道不是游戏者,而真的是这里的一员,是npc不成? 虽然得到了席沉的提醒,但是他们中还是会有想要弄清楚目前情况的人。 在席沉进入到卫生间之后,京墨便不再与温孤仞对峙了,向着楼梯口走去。 当然不是院长离开的那个。 这里的宿舍楼是有两个方位的楼梯的,应该是为了万一出现火灾的时候方便逃离所设置的。 他不确定院长现在在不在离开的那个楼梯那边守着,所以准备去另一边看看。 是为了找后路。 若是之后当真出现问题了,他也能够有一个好的逃跑路线。 温孤仞与京墨是一样的想法,因此直接跟了上来。 他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主人格,必须给主人格找到安全的出路。 两人之间也没有交流,毕竟都不是那种话多的人。 骆高看向雨师妾,然而雨师妾只是笑了一下,而后也离开了。 要不是这该死的小孩的身体束缚着自己的话,她早就从二楼跳下去了,这么点的高度! 但就是因为是个孩子(请不要用柯南来判断,那里面的人的危险行为哪一个是合理的啊!),若是因此受伤影响到后面的行动就不好了。 既然二楼不行的话,那就去一楼看一下吧。 雨师妾是这么想的。 转眼之间,这里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骆高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房间。 “不知道除了我们几个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存在。”骆高呢喃着,也离开了房间周围。 他们好像都不是安分点的主啊。 或许是想要在主线任务来之前占据更多的主动性吧。 当然他们也怀疑,他们的主线任务的话,或许与明天院长即将宣布的事情有关吧。 在其他人都离开之后,雨师妾的那个寝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有些瘦弱的身影靠着门框,打着哈欠,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一个两个的,难道都不会困的吗,这个点都不睡觉。” 感觉到脚下有点异样的女孩蹲下身,触摸了一下地面的情况,有些奇怪:“泥土?” 她们的鞋子都是干净的,因此能够留下这痕迹的便只剩下雨师妾了。 不过雨师妾这是离开过宿舍楼? 在院长让他们回来睡觉前。 说起来,那个时候雨师妾的手好像一直都是放在身后的,是为了隐藏什么东西吗? 抬眼看了眼走廊的深处:“我要去看看吗?” 盯了一会儿的女孩直接打了一个哈欠:“还是算了吧,好困啊。” 说着带上门,当真就转身回去睡觉了。 外面的交流声,纪清是听到的,谁让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呢。 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去与他们交流一下。 不行不行,纪清疯狂摇头。 不能出去,更不能说出来,如果同这些人说自己原本就是这里的一员的话,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自己是最大的敌人,想要先除掉自己? 这边京墨与温孤仞已经来到了一楼尽头处。 “上锁了。”京墨扯了一下铁链,手上便沾满了铁锈,说明这里已经被封闭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上锈的锁,就算是有钥匙的话也不一定能够打开吧。 “看来这里是不能够离开了。”京墨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但是温孤仞只是看了一眼后,下意识说了一句:“如果是他的话,这样生锈的锁都是能够……靠,我提他做什么?” 绝对是之前那两个家伙的言语给他的感觉太像那位了。 京墨只觉得温孤仞的行为有几分古怪而已,至于他口中说的人,京墨就不会在意了。 其实铁门看上去也不是很坚固的模样,若他们还是成年人的身体的话,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踹门的行为,或许能够将这玩意儿弄开。 “先找钥匙吧,如果钥匙能够打开的话最好,不能的话就要想其他办法了。”京墨说道。 要是这铁栅栏的门的缝隙还能够更大一点的话,说不定他们还能够从缝隙中出去,但是现在就别想了吧。 “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温孤仞给出了另外的建议。 “没有了。”雨师妾从他们后面出声走了过来。 在这二人回头的时候,便听见雨师妾说道:“一楼的窗户都是被钉死的状态,就算是想要将刚出生的婴儿从缝隙塞过去都不可能,更别说我们了。” 这当真是个“好”消息。 “我尝试将那钉死的木板弄坏,但是我的力气不够。”黑暗中雨师妾的脸已经沉下来了,尤其在她说到自己力气不够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是一种皮笑肉不笑的状态了。 她居然会没有力气,没有力气! 要是被那群人知道了,一定会嘲笑自己的。 不善地目光盯着京墨与温孤仞。 这么丢脸的事情,还是将他们全都宰了吧,果然还是宰了最方便了。 面无表情的京墨扭头看着面前的门:“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将这门弄开吧。” 感觉再与雨师妾聊下去的话,对方都可能真的宰了他们。 当然,雨师妾并没有真的对他们出手,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他们彼此之间说了名字。当然不是本名,而是他们在这里被称呼的名字,若是说本名的话,露馅怎么办。 另一边骆高选择了从院长下去的楼梯下去。 但是这边却是木地板,若是踩重了的话是会有声音的,他只能够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弄出任何的声音。 第7章 阳光福利院(7) “确定是在远去吗?” 当雨师妾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一股子寒意弥漫在他们之间。 是在开玩笑吗? 但是在这种时候还喜欢开玩笑的话,怎么看都与猼訑那家伙是一个性格的啊。 京墨盯着雨师妾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冒出一个词:“蛇小姐?” 众人朝着京墨看了过来。 什么蛇小姐,这个时候就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吧。 不过雨师妾在听到蛇这个词的时候,表情似乎冷淡了几分后说道:“你是在叫我吗?” 从雨师妾此时的表情,京墨很快便判断出自己是认错人了。 这方面来看的话,京墨确实也是席沉的老熟人呢。 会用蛇小姐称呼的话,看来是生肖派对的时候认识的人啊。 就是不知道会是哪位了。 “认错了。”京墨跳过了这个话题。 雨师妾挑眉,没有接话。 温孤仞此刻就比较懵逼了,他记得自己之前还在寝室里面睡觉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出现在这里了? 还有,身边的这些家伙又是谁? 该不会是副人格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又出来了吧? 不是,大晚上的,咱能不出来了吗?我们身体是共用的啊,你这么消耗体力的话,我明天也会起不来的啊。 心中吐槽的温孤仞有几分害怕地后退了一个台阶。 这些人他是一个都不认识啊。 本想着后退离开的时候,就感觉到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不算硬,但也不是太软的东西。 什么东西? 温孤仞眉头蹙起,刚想低头去看的时候,却听到了在一楼响起的高跟鞋的声音。 而且听这意思,好像是在往这边靠近。 雨师妾说对了,院长根本就没有离开。 是发现了他们不在寝室呢,还是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发现房间被动了? 他们不知道,只知道若是现在不离开的话,被发现之后就糟糕了。 院长的速度并不快,不疾不徐的,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雨师妾已经在上楼了,每一步都与院长的高跟鞋声音重合了。 那尖锐的高跟鞋的声音掩盖了她踩踏楼梯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片刻功夫,雨师妾便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 另外三人也不再犹豫,选择了这个时候上楼。 当然,他们就做不到像雨师妾那么精准了。 不敢奔跑,但又担心发出太大的声音,于是脱下了鞋子,这样的话确实没有什么声音了。 但是不能跑啊,小心一点就好。 再快一点,很快便能够回到自己的寝室了。 脚步声上来了。 一级,两级…… 对方在不断地靠近。 好似猫捉老鼠一般,只是在玩一个游戏罢了。 手电的灯光已经出现在了楼梯的拐角。 而此时的他们已经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中。 没有人苏醒,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床铺,盖上了被子,只希望院长没有发现吧。 寝室的门被一个个打开了。 第8章 阳光福利院(8)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 大家此时都没有醒,骆高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也没有动弹。 一个正常的福利院的院长,在自己的房间中单独弄出一块密室是做什么? 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行,还需要找个时间去里面看一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呢。 看了眼席沉的床铺,对方的被子还是鼓鼓囊囊的,应该是没有苏醒。 还想问一下东西的。 说起来昨天见到的时候,他的脸色就白得吓人,看上去很是虚弱。另外两个也说他是生病了,这是什么病? 想到昨天晚上最后的时候,席沉怎么着也算是帮了自己,骆高总不能放任这家伙直接死在这里吧。 于是蹑手蹑脚下了床之后,走到了席沉的床边。 刚要伸出手看看席沉是什么状况,席沉反倒是先睁开了眼睛。 虽然虚弱但是很温柔的笑容荡漾在脸上:“阿洛,你是想要叫我起床吗?” 盯着这样的笑容,骆高一时间有几分恍惚。 “猼訑?”名字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太对。 虽然都很温柔。 但是猼訑给骆高的感觉除了温柔,可靠也不靠谱之间来回转之外,其实还有一种疏离的感觉。 有时候骆高不经意间对上席沉的双眼时,总觉得席沉就是一个看客,而他们是话本中的人。 但是面前的人不一样,是真的很温柔的那种,让人不自觉得想要亲近。 而且…… 看着席沉眉宇上的疤痕,骆高微微摇头。 猼訑的这里是没有疤痕的,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阿洛?” 骆高回神便对上了席沉那担忧的目光,骆高顿时心里泛起的不知道什么滋味。 你都这模样了,就不要再担心别人了吧,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比较重要吧。 “我没事,你饿吗,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吧。”骆高说道。 在自己说完之后,骆高便看到了席沉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错愕,对方似乎在惊讶自己居然会主动提出找吃的这话。 这时候骆高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想到昨晚另外两个人的态度。 这个福利院是不是都有什么大病啊? 还是说阿禾与其他人的关系都不好呢? 原本骆高是这么猜测的。 毕竟一个生病的人,看上去随时都能够因为病痛死亡的人,周围居然没有一个关心的,没有说带些食物,又或者说两句关心的话,怎么看都像是被孤立的吧。 但是很快骆高便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哪里是关系不好,这分明就是太好了吧。 愉悦的早餐过后,大家就在操场上玩耍做游戏。 因为身体还很虚弱的缘故,席沉一直坐在长椅上,看着其他人嬉笑打闹。 这期间不断有孩子跑到席沉身边,想要拉着席沉一起玩耍,又或者缠着席沉,非要席沉讲故事。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将席沉孤立的模样。 可是越这样,骆高越觉得全身发冷。 这些孩子的三观是不是稍微有点问题啊,或者说他们的行为想法都是有问题的? 席沉再怎么说都是一个病人吧,哪有缠着病人玩耍讲故事的? 观察了一会儿的骆高犹豫要不要坐到席沉的身边,帮他挡下那些不断试图拉着席沉去玩耍的人时,已经有人抢先他一步坐到了席沉的身边。 一脸倦意的女孩直接坐在了席沉的身边不说,还非常自觉的直接爬上了长椅后躺下,枕在了席沉的双腿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我好累啊,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哦。” 席沉微笑地盯着腿上躺着的女孩,温柔的说道:“当然不会。” 还以为女孩只是说说,结果真的就这么睡着了啊! “真是的,又是她,她怎么一直霸占着阿禾啊,我们也想跟阿禾玩呢。” “就是啊,就是。” “为什么不是我呢。” “阿禾是大家的才对。” …… 明明周围的孩子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一起玩着游戏,但是骆高却感觉到一阵寒意弥漫。 这些人带着这样纯真的笑容,说着这样的话,怎么觉得这么可怕呢。 这个福利院,果真有问题,无论是院长,还是这里的人。 不知道这个阿禾是不是一样也是游戏者啊。 雨师妾并不在这群孩子当中,而是一个人跑到了一边。 昨天捉到的蛇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跑掉了,还是再捉一条吧,不知道还能不能够找到一条。 纪清颤颤巍巍混迹在这群孩子当中。 说着违心的话。 如果说谁最了解这里的孩子与院长,除了席沉之外便是纪清了吧。 在玩耍的时候,纪清一直注意着大门的方向。 那里一直都是上锁的,常年上锁,几乎没有打开的时候。 以前纪清也会想,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会和福利院一样,有这么多好玩的小伙伴吗? 院长妈妈说,外面的世界很可怕,所以留在这里就好,无忧无虑的,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的。 “一起玩吧。”一只手搭上了肩膀。 纪清吓得一个激灵,扭头看去,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还以为名字忘了,但是再看到的时候,便又想了起来:“阿默?” 本来京墨是打算叫上温孤仞一起的,但是却发现温孤仞的情况有些不对,昨晚与今天的仿佛是两个人一般。 所以没有冲动地将人叫过来。 在他们各自行动的时候,席沉也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包括躺在自己腿上的人。 除自己之外的话,至少有六个人啊。 席沉的笑容越发温柔了,那双眼温柔的好似二月的春风。 这些人的行为啊,怎么说呢,席沉想要推一下眼镜框,才想起自己这个时候是没有戴眼镜的,都有些不习惯了。 这说不定啊,还是一个老友局呢。 对吧,陌研。 在席沉的印象中,总是容易处在一个疲惫状态的,除了当初的兔小姐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人了。 当然,最让席沉意外的是另外一个人呢。 京墨拉着纪清跑到了一边,这么远的距离自然是听不到他们之间的交流的。 不过没关系,从纪清的表情,席沉便能够看得出来,纪清也一样来了。 诡园是故意的吧,将他们两个弄到这个本中,目的呢,又是为了什么? 第9章 阳光福利院(9) 交错的视线,令雨师妾心头微动。 为什么觉得,这么像是老师呢? 说起来,自己好像从来都不知道老师的过往。 无论是雨师妾还是其他跟在老师身边最久的人,都不知道老师的过往是怎样的。 他们第一次见到猼訑的时候,对方已经以他们的老师自称了。 老师也在诡园中的话,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老师呢? 原本恐吓的是纪清,但这个时候雨师妾对席沉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无论这个人是否是老师也没有关系的。 一眼对视的后,席沉完全确认了,这就是他的某个学生没错了。 而且可以确定的是,好像她也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走近的雨师妾最先看到的便是枕在席沉腿上的女孩,舒适的,安静的。阳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仿佛自带了一层滤镜一般,瞧着是相当的美好了。 雨师妾笑了,如今孩子模样的她露出几分天真的模样也是不违和的。 美好,狗屁的美好,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真正的美好,不过是一种痴心妄想。 现实远比想象中更加的残酷。 抬手,辟出。 即便是孩子,这样的速度下去的话,本就虚弱的席沉也是承受不住的。 席沉像是愣住了一般立在原地,身体有几分僵硬,无辜且好奇地盯着雨师妾:“小雨,你做什么?” 那手距离席沉的眉心不到一寸的距离。 那缠绕在雨师妾手臂上的蛇吐出的信子甚至能够舔舐到席沉的皮肤。 这样僵持的情况保持了片刻,雨师妾像是没有听到席沉开口一般,还在继续观察他的反应。 直到席沉腿上枕着的人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瞥向雨师妾说道:“现在阳光正好,一起坐下来休息就是了,一直举着不累吗?” 然而雨师妾只是看了眼女孩,心中没来由的厌恶。 这个人真的是老师吗? 不会的,老师不会与人这般亲密的,也不会总是答应那么多无理的要求。 所以果真是自己想多了吧。 但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像呢。 “老师。”轻声唤了一声,雨师妾一直凝视着席沉的双眸。 因为没有眼镜的遮挡,所以更加能够看清眼中的神色。 那里面荡漾的一直都是温柔和煦,若是有传闻中的圣母的话,想必就是这般模样了吧。 你看,就说我的伪装一直都是很好的啊,只要自己愿意的话,谁都不会分辨出笑容的真假哦。 “嗯。”席沉应了一声。 还没等雨师妾做出别的反应,便又听席沉接着说道:“好了,小雨,扮演游戏到这里可以结束了。” “扮演游戏?”雨师妾眉头一蹙,盯着席沉又看了片刻。 “那边,阿默在叫你了,不去看看吗?”席沉抬手指了一下京墨的方向。 看了眼京墨,又看了眼席沉,双眼微微眯起的雨师妾缓缓凑近席沉,缠着蛇的手背到了身后,面带笑容的她当着看着像是一条毒蛇:“无论你是不是老师,我对你的兴趣都很大呢。” “嗯,好。”席沉抬手揉了一把雨师妾的头发,笑得温柔,“去玩吧。” 完全没有料到席沉会有这样动作的雨师妾愣了片刻之后,面色突然升起可疑的红晕。 不知道为什么,当席沉的手放上来的时候,雨师妾有了一种被认同的感觉,很舒服呢。 如果这就是老师的话就好了呢。 瞧着雨师妾离去的背影,枕在自己腿上的陌研已经坐了起来:“还看,就算你们有什么,现在大家都是萝莉,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席沉。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小妍,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席沉说道,“我还是讲故事给你听吧。” 席沉表现的太如常了,当真是有几分看不出来。 那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之下带着几分虚弱的模样,让人心揪得疼。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这个人不是游戏者,单纯只是有点特殊的npc? 陌研对席沉的身份怀疑的时候,雨师妾已经来到了京墨的身边。 这个时候的纪清也差不多组织好了语言。 因此在雨师妾出现在的时候,便听到纪清的开口:“这里是阳光福利院,我从小生长的地方……” 纪清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京墨与雨师妾沉默了。 他们原本以为纪清是在诡园的其他人口中听到过这个福利院的事情。 毕竟就算游戏的内容不一样,但若是同一个世界观的话,还是能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的。 谁知道纪清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的劲爆? 两个信息。 一是这里叫做阳光福利院,至少表面上看的时候是很阳光的样子。 另外就是,这里是真实存在的,存在于现实之中。 雨师妾的脸上露出几分兴奋的色彩,真实的,如果是真实的话。余光看向了席沉,她好像更加怀疑席沉了呢。 而京墨的眉头蹙起,想起的是另外的事情。 有关游戏中存在现实世界中的场景这件事,他确实在诡园社区中听闻过,不过此前他一直都是没有经历过的。 还以为这只是某种猜测,没想到是真的存在的。 纪清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样一般,还在继续说着。 “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我是孤儿,这里的人都是,我们都是被院长妈妈收养的,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我们是无忧无虑的吧,每个人都是没有烦恼的……” 在纪清的叙述下,这个阳光福利院就好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没有纷争。 但是他们看到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吧。 无论是半夜中院长的举动,还是这里孩子的一些表现,都不像纪清说的那般的单纯。 “是啊,我以前一直这么认为的……”直到自己慢慢长大之后,在回忆这个福利院的一切的时候,其实就察觉到了不对。 但是却总是下意识的忽略,只记得其中美好的部分。 “院长是怎么回事?”京墨问道。 纪清摇头:“我也不知道,院长妈妈其实对我们是很好的,只要我们没有犯错的话,她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第10章 阳光福利院(10) 原本纪清是想不起来的,但是被雨师妾这么一提醒之后,纪清还真想起来了。 印象中阿禾被关禁闭的次数是非常少的,仅有的几次也是因为他们的原因。 以前觉得是阿禾主动扛下来下的,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当时的那些孩子吃准了阿禾的心软,故意将这些事栽赃在了阿禾的身上。云九小说 虽然很少成功就是了。 因为院长妈妈似乎在大部分的时候都能够分辨出他们的谎言。 也可能是院长喜欢阿禾的原因吧,所以每次阿禾被关禁闭的话,只要半天的时间就会出来。 如此虚弱的状态,好像只出现过一次。 那一次,席沉被关押了三天! 为什么自己在进入游戏中没有看见阿禾的时候,没有想起这件事呢。 可是纪清在回忆当初阿禾为什么被关禁闭的时候却怎么都没有想起来。 那时候为什么会被关禁闭呢,而且一关就是三天,这三天里面,院长不允许他们任何人靠近。 好像真的就要将人给遗忘了。 当时阿禾几乎是被抬出来的。 虚弱的,破碎的,就是现在的模样吧。 “他为什么被关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但是我还记得在那不久之后即将发生的事情。”说到这个时候,纪清眉头紧蹙,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火,一场大火……” 就在席沉从禁闭室中出来后的第三天,福利院突然出现了一场大火,那场大火毫无预警,在半夜的时候突然出现,很快便席卷了整个福利院,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一楼的窗户是被封死的,二楼的高度摔下去的话,也会有危险。 紧锁的两道门,没有看到院长的身影。 纪清还记得那天,他是被憋醒的,因为想要去卫生间,但又害怕出去的话会被院长看到,于是一直憋着,因此没有睡着。 自然也就察觉到了周围不断升高的温度。 “很奇怪的一件事,当时周围的温度已经非常的高了,但是并没有看到任何的火苗一般的存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蒸笼之中,想要将人蒸熟一般。” “最后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就起来了,想要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于是我又回到了寝室之中,我试图摇醒其他人,想要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察觉不对劲,但是奇怪的是,我没有摇醒任何的人。”纪清的眉头皱得是越来越紧了。 袁娜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还记得每一个时间,每一个细节。 “明明周围的环境温度已经那般的高了,可是他们就是醒不过来。” “我甚至在掐他们,也没有任何的用。” “我感觉到了不对劲,我害怕了,于是我尝试着离开这里。” 跑啊,尖叫啊,没有任何的回应,整个寝室楼中回荡的只有纪清一个人的声音。 如此的无助与恐惧。 大家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他想要离开,必须离开,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对生的希望吧。 当纪清跑下楼,触摸到大门的瞬间,突然一道火舌腾空而起,直接席卷了整个寝室楼。 明明之前只是温度高了些,但是却没有着火的迹象,就在这一刻,大火直接弥漫,没有任何的缓冲,火焰吞噬之下,直接将纪清的手臂灼伤。 吓得纪清飞速地离开了门口的位置。 门已经完全被大火给覆盖了。 当时还是孩子的纪清几乎给吓懵了。 但是他太想要活下去了。 所以纪清直接跑到了二楼,二楼这边的窗户外面也是火光弥漫的。 但是至少这里没有东西阻挡。 用沾了水的床单裹住了身体的纪清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 很疼,纪清还记得当时的滋味。 至于说在那个时候去救其他人,别开玩笑了,就算是个成年人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去救任何的人吧,能够自保就已经非常的好了。 至少纪清没有觉得自己当时的做法有任何的问题。 “那火其实有点奇怪,根本不像是正常燃烧的状态。”纪清如此说道。 就连之后赶来的消防员在救火的时候也产生了相同的疑惑。 没有看到任何的助燃物的情况下,一个这么大的寝室楼是怎么烧成如此模样的? 更诡异的是里面被烧死的人没有任何的挣扎? 纪清被救走了,但是因为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崴伤了脚,所以也没能够跑多远,飞窜的火舌还是灼伤了纪清的身体。 以至于之后的纪清一直在尝试修补皮肤上的问题。 “除了你之外的人,都已经死了吗?”雨师妾突然问道,她的目光很明确,她就是在看阿禾,那样的人,也一样死了吗? 纪清似乎有几分犹豫与怀疑,对自己的认知吧:“在官方放出来的名单中,除了我之外都已经死了,但是我数过人数,不对,数量上是不对的,除了我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人还是活着的。” 从纪清余光不断看向席沉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在怀疑阿禾。 别看之前纪清在无罪之城中一直强调着不可能,但是最终最怀疑的还是阿禾。 由此看来,他们当时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吗? 或许是意识到的,但是他们不在乎,甚至他们在刻意的放纵,最后造成这样的后果也只能够说是他们自作自受。 “所以这里不久之后就会发生一场火灾?”对于那些细节上的东西京墨暂时放在了一边,关注的首先是重点,“如果即将发生火灾的话,或许我们之后的任务与这点也是有关系的。” “福利院中有死过人吗?”现在京墨还要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里有没有可能是灵异本。 纪清摇头:“应该是没有的,我在福利院也待过一段时间,后来那么奇怪的火灾我也调查过福利院的前身。” “无论是从哪种途径调查到的东西,都在显示,这里没有死过任何的人。” “甚至还有风水大师说这里的风水是非常的好的。”纪清如此说道。 第11章 阳光福利院(11) 进入房间的院长径直走向了书桌。 看她的动作,像是在往抽屉里面放些东西,就是不知道放的是什么。 神神秘秘的,一定要弄清楚的。 收好了东西,院长就打算离开了吗? 当然不是的。 骆高的手法上与席沉当真是相差太多了,那铁丝划过门锁留下的痕迹,院长不是瞎子,能够看得出来。 尽管骆高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有些痕迹就是没有办法避免。 有小老鼠混进来了啊。 她的房间只有这么大,那么这只小老鼠会隐藏在什么地方呢? 衣柜吗? 还是说……卫生间呢。 院长的视线投注在了卫生间。 缓缓走近,带着几分压迫感。 旋转把手,猛地开门进入其中。 干干净净的卫生间中没有任何的人。 眉头蹙起,难道是错觉吗? 还是说这只小老鼠想要打开门却没有成功? 随手带上卫生间的门后,院长在其中检查了一会儿。 这时间不算长,但是骆高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了。 没有任何收获的院长离开了卫生间后再次看向了衣柜。 她的衣柜中塞了不少的衣服,一般情况下确实没有人能够藏的进去,但是万一呢。 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无声。 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院长犹豫了一下之后,离开了房间。 此时的骆高已经感觉自己有些喘不上气了。 原本他是打算进入到卫生间的,但是那里面也没有躲藏的空间,若是院长突然想上厕所的话,他们就会打个照面。 或许骆高是幸运的吧,在最后的关头一个电话解救了他。 他确实是在衣柜之中,很勉强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厚重的衣裳堆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算院长打开衣柜的门看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也只是一堆衣服罢了,除非将上面的衣服全都扒开。 这个时候就要庆幸几分自己此时是一个孩子的身体了。 否则想要这样子躲进衣柜是根本不可能的。 又在衣柜中待了许久,骆高坚持没有出来。 又过了片刻之后,外面才传来锁门的声音。 没有动弹,骆高感觉自己再这样的下去的话就要中暑了,可是他不敢动。 因为他也没有办法确定院长是回来了,还是说真的离开了。 意识已经有几分迷迷糊糊的时候,骆高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随后是关门的声音,再之后便是远去的脚步声。 原来从刚才开始,院长便一直都待在房间中。 她在等待着,等待着小老鼠的出现,但是没有。 一个孩子的忍受力不会这么的强,所以院长觉得自己还是多心了,便真心离开了。 当那脚步声彻底消失之后,骆高费力地扒开身上的衣服后,第一时间便是大口的呼吸。 这种窒息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几乎是爬着从衣柜中出来的。 眼前有点冒金星了,头晕眼花的。 苦笑挂在脸上,真是有够遭罪的。 趴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算是缓和过来。 站起来后的骆高本来是打算直接离开的,因为不知道院长什么时候就又回来了。 但是又有几分不甘心。 就看一眼就好。 这般想着的骆高想要打开昨天放钥匙的抽屉,却发现这个抽屉今天居然上锁了。 一一试过去,要么就是已经上锁的,要么就是空空如也。 再次打开一个抽屉之后,才发现这里面是一张纸。 皱着眉将其取出之后,骆高看着上面的东西有些迷糊。 这张纸上没有任何的文字,有的只是绘制好的阵图一般的存在。 相比较网上那种看上去像是中二病犯了的阵法,绘制在这张纸上的阵法纹路显得异常的古朴。 明明只是一张纸而已,骆高却仿佛真的感受到了这阵法的力量。 正是因为感受到这阵法的力量之后,骆高对他们这次的本产生了怀疑。 如果是众生本的话,会有这东西吗? 花了一点时间将上面的图案全部记下之后,骆高立刻离开了这个房间,那张纸并没有拿走。 当骆高回到孩子们玩耍的地方时,并没有人发现骆高有一段时间是不见踪迹的。 大家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一派祥和的模样。 在看到骆高之后,京墨立刻朝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环顾一圈之后,骆高与京墨他们站在了一起。 双方分享了彼此这短短时间内的收获。 然而令骆高皱眉的事情来了。 明明在离开之前用心记忆的画面,此时竟然有几分模糊了。 在沙堆之中,用树枝勉强画下了一部分的图像,原本完整的图像是怎样的却依旧忘记了。 若是那张图再次出现的话,骆高一定能够认出来,但是却不能够完整的记忆。 陌研不知道何时加入了他们之中。 而京墨等人也没有让陌研离开。 可能是从陌研那懒散的姿态,京墨确认了什么,所以默认陌研加入其中了。 温孤仞其实觉得他们这一群人有点怪怪的,都挺危险的,尤其是雨师妾,给温孤仞的感觉有点可怕。 但是跟更加未知的东西在一起好像更加可怕,所以一步三挪地也加入进去了。 彼此之间并没有互相通报姓名,用的就是这个福利院原本这些孩子的名字。 陌研与骆高也是才知道这福利院是真实存在的,脸上的错愕的表情都有几分掩饰不住了。 如果这个游戏在现实中是真的存在的话,那么是不是代表,其实现实世界也是游戏的一份子。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所谓的游戏者也会出现在他们的世界,去完成某些任务呢? 不怪他们有这样的猜测,这样的想法早就在诡园的社区中流传了。 只是此前一直没有得到验证罢了。 纪清在同他们讲每个人的性格与行为习惯。 不过因为时间确实有些久远了,所以其中有些细节上还需要时间回想。 他们这群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引起其他孩子的注意,好像他们聚集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席沉坐在长椅上,这个时候若是手里捧着一本书的话就更好了吧。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身上,那温暖的阳光却始终无法温暖席沉的身体。 抬首仰望着天际。 曾经他很喜欢这样望着天空,只是他印象中的天空前总是会存在栅栏。那代表着自己与天空的距离。 又或者,那是与自由的距离。 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地想要挣脱,明明那天空离得如此的近,但被困于枷锁,始终无法挣脱。 伸出的手苍白无力。 只要稍微用力的话,这个人会不会就如同玻璃一般破碎呢? 破碎在阳光下的玻璃如同水晶一般,折射出来的光芒,绚丽多姿。当阳光不再,那破碎的玻璃也便失去了原本的光泽,黯淡无光。 “阿禾,一起玩啊。”没有了陌研,他们再次找上了席沉。 就像是看不到席沉那虚弱的状态一般。 很难想象,在他们的眼中,席沉究竟是什么,是用来炫耀的玩偶吗? 眼中墨色越发的浓重,而笑容却愈发的温柔了。 拒绝了他们的“好意”,现在的席沉只想要休息。 但是席沉的拒绝却似乎引起了他们的不满,伸出的手试图将席沉拖到他们的团队之中:“为什么不一起啊,一起吧,我们可以一起玩的,什么都是可以的。” 一切都没有变,还是如同记忆一般。 那时候的席沉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是他不愿意,而是这些人代替他做好了决定,不理会自己的拒绝。 “亲爱的孩子们,等一会儿,我陪你们一起玩儿好不好?”伴随着清脆的掌声,院长出现在了这里。 用着她那独特的温柔嗓音说道:“现在的话,我们一起去大厅好不好。” 院长口中所谓的大厅其实指的就是自己搭建的一个小的图书馆。 里面的书并不多,中间一大块都是空下来了的,书架放在四周。 每个孩子都会取来想看的书,然后趴着,坐着,躺着,总之都会聚集在中间的位置。 有时候大家也会在下雨天的时候聚集在这里讲故事。 没有任何人违背院长妈妈的话,哪怕她此时是用商量的口吻在跟他们说话。 但是相信他们吧,院长需要的只有肯定的答案,她不喜欢他们的拒绝,所以只要去做就可以了。 走在最后的席沉被院长牵起了手。 一直都是这样的,院长妈妈总是偏爱阿禾的。 不过没关系,他们也一样偏爱阿禾就可以了的,只要阿禾是大家的话,就没有偏爱的说法了呢。 图书室不算大,但是容纳他们一群人还是可以的。 鞋子被摆放地整整齐齐地放在了门口的鞋架上。 他们光着脚丫子奔跑在图书室中。 院长松开了席沉的手,而后叮嘱道:“阿禾,你能看好他们的对吧。” 席沉颔首之后,院长又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乖乖的哦。” 第13章 阳光福利院(13) 在接收到任务的时候,虽然开始不清楚诡园具体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既然弄出了这些领养者,不可能说没有用处。 或许他们调查的进度可以在他们身上得到实现。 这才是他们会接近领养者的原因,是想通过他们在不经意的交流间看能不能收获什么线索。 当然在他们与领养者还有其他孩子互动的时候,有这么几个却一直都在注意着席沉。 他们还在确认席沉的身份,对方一直站在一边,没有接近的打算。 当然,他们同样不知道的是,席沉收到的诡园提示与他们稍稍有点不一样。 其他的没有任何的区别,唯一的不同其实就是他们的最终的任务有那么一丢丢的区别。 当然,这一点的区别,只要京墨他们能够达到目标的话也会发现的。 【任务要求:探寻福利院的秘密,总进度超过50%,则任务完成】 【检测到游戏者已达成目标,是否脱离游戏】 从提示上来看,这次的游戏任务要求上,并没有要求大家彼此之间公开得到的信息,只要个人达到要求的话,就可以直接离开。 所以就是说,本次的游戏,可以是合作的,也可以是竞争的。 如果想要尽快完成,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如果这其中有你看不顺眼的,想要解决的话,也可以故意隐瞒重要情报点,甚至毁掉自己得到的信息让其他人无法探查。 当然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是不推荐的啊。 每个人到现在的任务进度肯定都不为0,了,但是具体在什么位置还是不清楚的。 甚至连调查的方向都是模糊的。 另外就是一点,这次任务完成之后竟然不是直接传送离开,而是可以自主选择留下还是离开。 是诡园更加人性化了,还是说就只是这个游戏比较特殊呢? 心中默念的是留下。 随时都能够离开的话,自己也不必如此着急离开。 这里怎么说都是自己童年生活的地方,就当是回忆童年了,正好将当年还有些不清楚的事情一起弄清楚。 对,还有那符文。 当时在陌言村,看到祠堂中的那些符文后,席沉就想起来,其实在更早的时候,他就是见过这种符文的,就是在这个孤儿院中。 一场大火之下,让符文暴露了出来。 但是最后的阳光福利院被烧得只剩下一堆残渣了,烧得那叫一个彻底,正常的火怎么也不能燃烧到这种地步才对。 【游戏者可在本次游戏中最长逗留三天,随时可以离开】 而后诡园便没有了声音。 三天? 随手抽出书架上的一本书。 三天的话,那不正是火灾发生的时候吗? 这是让自己再经历一遍吗? 正想着,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的席沉抬首看去,便瞧见院长走到了席沉的身边,蹲下身,温柔的说道:“阿禾啊,过一段时间,我们去把这些疤痕都去了吧。” 反正也快够了。 没有拒绝,对方也不会让自己的拒绝的,院长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此时也是在自顾自地说着话:“多美好的画面啊,其乐融融的。若是真如书中所说的那般是四世同堂又该有多么的幸福呢。” 家庭和睦,四世同堂那是幸福,要是换一种呢。 别总是相信书里面的一切,毕竟那也是人编纂的。 理科好歹还是一代又一代的推理证明,前仆后继的验证呢。 小说又或者是名著,本身就是一种幻想,脱胎于现实,却掺杂了太多作者自身的想法。 “阿禾会羡慕他们吗?”耳边是院长温柔的询问。 没有去看院长,能够感受到的只有院长那过于灼热的目光,像是要将人灼伤一般。 席沉摇首。 有什么好羡慕的呢,谁知道围在身边的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呢。 院长似乎满意了,收回了视线。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拍手说道:“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各自玩吧,不要乱跑,小心别磕碰到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原本围绕在领养者们周围的孩子都离开了。 搞得三对领养者都有些懵了,刚才那般欢乐的氛围难不成还是他们的错觉不成。 “这几位叔叔阿姨们这几天会一直陪着我们的,你们有什么需求都是可以去找他们的,但是只要注意分寸,不要太过麻烦他们哦。”院长说道。 孩子们点头说着知道了。 院长便又对着领养者们说道:“几位是来领养的,与孩子们相处一段时间后也能够更好地提出收养谁才是最好的,这几天你们可以留在这里,与孩子们培养一下感情。” “但我还是那句话,最后能不能收养,还是要看你们双方的意愿才可以。” “我们知道的。”一对夫妻中的妻子说道,她的目光还在不断打量着周围的孩子们。 有了这位妻子的开口,其他人也是随声附和。 “既然大家都同意的话,现在我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注意将自己的东西带全才是。” 再之后,院长便带着这些领养者离开了。 从数量上来看的话,领养者确实还不少,但是看他们彼此的关系,也不会是那种一人领养一个的。 在院长将领养者带出去的时候,骆高与京墨用忘记拿东西的名义跟在了院长后面,为了不让院长怀疑他们的目的,在跟了一段之后,确定院长是将人带到他们居住的寝室楼后,便超过了院长。 两人尽量表现的像个孩子一样跑向了寝室楼,与院长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不忘打招呼。 至于陌研与雨师妾则押着纪清去了一边。 可能是之前问得还不够详细,纪清这边一定还能够得到有用的消息的。 至于温孤仞现在是打入“敌人”内部,与那些小孩打成一片,试图从他们的口中去了解福利院,了解院长,了解他们的过往,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们再问我也是没用的,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纪清被拉到一边询问的时候也是百口莫辩的感觉。 要说他完全不了福利院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了解的是记忆中的那个。 而现在你却告诉我这个福利院并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纪清都感觉自己精神恍惚了,自己以前到底是住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我印象中,除了人数上一直比较少之外,这里与其他的福利院没有任何的区别啊。”纪清苦恼地挠着头,也试图找出其中的不同。 雨师妾看此在询问纪清,但余光一直注意着席沉的方向。 而陌研在纪清辩解的时候,一直注意周围的人。 片刻后摸着下巴问了一个她之前就觉得困惑的问题:“你们这个福利院的孩子都是从婴儿时期开始就在这里的吗?” 愣了一下的纪清当然是直接摇头了:“怎么可能呢,我到这个福利院的时候就已经是三岁之后的事情了。” “我也算是福利院的‘老人’了,有一些确实在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院长收养了的,但是大部分的孩子都是能走能说话的时候被送过来的。” “这样啊。”陌研打量着纪清说道,“你还记得三岁之前的事情吗。” 嘴角一抽,纪清的表情都变得无语几分了:“你是在说笑吗?我又不是什么天才,怎么可能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 “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吗?”陌研再次确认。 纪清很是肯定:“一点都没有,我的记忆都是在三岁之后的。” 听着这话,陌研垂首呢喃道:“一点印象都没有,是真的没有,还是说被刻意抹除了呢……” 陌研这好似是在做一种不得了的猜测呢。 纪清不得不打断了她:“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们当时就是一群普通的孩子,福利院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如此的简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我就是单纯的不记得了而已。” 陌研没有做出解释呢,雨师妾却在此时笑了:“有时候,一些小孩的话,能够做很多的事情的。” “……”纪清感觉自己在雨师妾的身上看到了席沉的影子,只能够说不愧是师生的关系吗。 忽略雨师妾话语中的意味深长,陌研并不觉得雨师妾的话有什么太多的问题。 “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但是有些问题就很奇怪。”陌研说道。 “什么问题?”纪清觉得除了这里的人性格上比起正常的孩子有点歪之外,没有什么问题吧,是你们小题大做了吧。 陌研摇首说道:“这里面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你们都……太健康了。” 第14章 阳光福利院(14) “健康,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愣了一下后,纪清感觉到的是无语,陌研这是什么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陌研也是被这一下整的有几分无语了,缓冲了片刻之后,这才说出她觉得奇怪的地方。 “类似这样的地方,要么就是婴儿时期因为抚养不起直接抛弃的,这样的孩子健康与否,有没有得病之类的,都是不清楚的。” “但这福利院倒是幸运的很,婴儿状态扔这里的,身体上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至于心理上的话,先天的可能性应该不大,更像是后期形成的,与这里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吧。 “而像你们这样被收养的,要么就是因为家庭变故,不得已被送过来的,又或者是身体上有什么缺陷被遗弃不要而被收养进来的。” 一般家庭变故被送过来的孩子身体上都不会有什么问题,陌研是承认的。就算这么多的孩子都是因为变故被送进来的。 “就算真的是因为什么变故,但是这些孩子的年龄相差的实在是太近了,难不成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这么多的家庭都出现变故了不成。”陌研觉得不可思议。 若当真是因为什么灾害而引起的集体性的家庭破碎,那也不至于将这些孩子都放到这个福利院吧。 “如果这是现实中就存在的,我问你,这个福利院所在的地方,是只有这样一处收容所吗?” 片刻的沉默后,纪清摇头。 不仅仅是不止一家,阳光福利院甚至还是条件最简陋的一家。 “那就对了,你们被收养的时间相差不大吧。”陌研说道。 因为她看到的这些孩子的年龄几乎都是差不多的,稍微偏年长一点的只有席沉罢了。 纪清颔首,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点头了。 “那在此之前呢,那些更加年长的孩子呢?”陌研问道。 这就问到纪清的知识盲区了,不确定地说道:“可能是被收养了?”就像是今天这样。 “你亲眼见到了吗?” 并没有。 院长说是被领养了,他们也就相信了。 也许是怀疑过的,但是都没有人会提出这样的困惑。 “而且你们看着真的很健康,也很完整,当然在外貌上也都没有差到哪里去。” 别看这些孩子有的过于消瘦,有的又有些偏婴儿肥的胖。 但都能够看出来,一旦他们达到正常人的体态的话,外貌都算得上是好看的。 一个两个是这样就算了,但是所有人都这样的话就有些奇怪了吧。 “你说的那些婴儿,是被扔在福利院门口的吗?”陌研思索其中的问题的时候,雨师妾终于将视线收回来了一点,随意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们都没有离开过福利院,也没有出门玩过。无论是婴儿还是已经长大的孩子都是院长带回来的,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接受洗礼了。”纪清说的随意 但是雨师妾与陌研却抓住了他言语中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一个消息。 “洗礼,是什么意思?” “你也接受过所谓的洗礼?” 上一句是陌研问的,下一句则是雨师妾。 一个突然低沉,一个陡然尖锐,将纪清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之后,皱眉说道:“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很正常的一个仪式而已,只要是这个福利院的人都是要接受洗礼的,我是这样,阿禾也是这样,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你们要问什么是洗礼,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在基督教中给婴儿的洗礼?” 第15章 阳光福利院(15) 从他们的观察上来看的,大概对这三组人有了一个方向上的猜测。 在席沉他们寝室正下方的那个房间中入住的是一对夫妻,年龄上看着也不算太大,但是也没有那么小。 两个人都大概在三十多岁的模样。 这个时候发现身体问题,想要领养一个孩子的话,这样的行为是成立的。 从这二人的穿着打扮,以及说话方式(之前玩耍的时候了解的)上来看的,两个人都是比较斯文的那种,看上去很可能是从事类似于老师一样的角色吧。 当然这现在只是他们的猜想罢了。 夫妻两人的关系应该是非常好的,京墨注意到男人的目光时刻都注意着自己的妻子,从他们出现到进入房间,这对夫妻就没有分开过。 住在这对夫妻对面的是个中年大叔。 从外表上来看的话,这年纪至少也得是四十大几了,甚至可能会更高一些。 穿着打扮上应该是几个人中最简约的,当然也是话最少的,基本就没有听到这人开口说过话。 就算是开口说了那么一两句,这内容上也是非常的短。 但是他应该很喜欢孩子,就算不怎么说话,但与孩子之间的互动是最多的。 在看着这些孩子的时候,眼中也是有光的。 不过穿得朴素,不代表就是真的朴素。 到底是怎样的身份,之后调查就是了。 最后一个是个女人。 年龄应该是不小了,虽然对方保养的真的非常的好了,但是皮肤的状态是真的没有办法欺骗人的,那种紧致的感觉都不是她们这个年龄段会拥有的。 年龄上,这个女人与那中年男子的年龄应该是差不多的,也可能更高。 毕竟画的妆,有些细节是看不出来的。 但是远看的时候,这女人的气质是当真的好,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定制款的,触摸上去的手感明显是不一样的。 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这个女人对孩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喜爱。 因为中间有几次京墨他们都看见女人拒绝了孩子的碰触,也不是所有吧,大部分而已。 但是看她微笑的模样还真是有几分看不出来呢。 既然不喜欢孩子的话,为什么还要来领养一个孩子呢? 这不是自相矛盾的事情吗? 再联系到他们的任务,现在看来这三组人的身份或许都是有问题的。 他们不是真正的领养者。 不能够被他们领养到。 这是他们这一刻的想法。 “你们这两个孩子,在这站着做什么?” 院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发觉,明明她高跟鞋的动静应该很大才对。 低头看去的时候才发觉,原来院长此时穿着的是平底鞋,为什么之前没有注意到呢。 伸出的手揉搓着两个孩子的头发:“看来你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被收养了吗?” 京墨与骆高的沉默被院长当做了默认,院长收回手,笑着说道:“那你们可要好好努力才行啊,一定要乖乖的哦,大家都很喜欢乖巧的孩子呢,你们是这样的孩子吧。” 第16章 阳光福利院(16) 席沉手还捏着雨师妾的手腕,雨师妾也因此提不起任何的力气。 就是这目光是越来越疯狂了,恨不得直接扑上来将席沉生吞活剥了。 缓缓凑近几分的席沉摸着雨师妾的发丝说道:“怎么能够这么暴力呢,应该多读一些书才是,就不会这么容易被我制服了不是。” 这话差点让雨师妾的笑容僵在脸上。 但是对上席沉的目光之后,雨师妾就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认错人。 这个就是老师。 “老师,找到你了。”雨师妾试图起身,是想要拥抱还是想要席沉的命,咱都不知道。 但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够贪婪而又痴迷地盯着席沉。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突然就开始笑,笑声越来越大,引来了其他孩子的注意。 “小雨笑得好开心啊。” “应该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吧。” “阿禾讲的吗。” “估计是的。” “诶,真好啊,我也想听呢。” 大家讨论着,不知不觉间向着席沉他们靠近。 席沉看了一眼之后,便拉上了雨师妾向外走去。 自己又不是真的来叙旧的。 只是有些东西以前不能够确定的,所以这次想要过来彻底确认而已,这要是被这群人缠上的话,之后想要脱身就很困难了。 被松开后的雨师妾感觉到力气回来之后,正要对席沉出手呢,席沉回首笑眯眯地缩说道:“你真的要在此时出手吗。” 手中的蛇都差点抛出去的雨师妾挑眉,收敛了身上的杀意,笑嘻嘻地跑上前去,挽住了席沉的手臂说道:“老师,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好不容易再见面,当然要好好聚聚才是。” 席沉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演。 这群学生不去拍电影的话简直就是可惜了,这演技是一个比一个好。 其实雨师妾也猜出来了。 自己虽然怀疑阿禾的身份,但是若是席沉真的想要彻底隐藏的话,自己根本不可能发现的。 其实席沉一开始确实打算将自己彻底隐藏下去的,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情况下。 但是没办法啊,自己原本在福利院多么的受欢迎啊,根本就隐藏不了自己的。 之后诡园的任务传达的时候,反正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随时都能够脱离的情况下,确实不用这么麻烦,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了。 就是雨师妾比较麻烦一点。 不过没关系,看着一点就好了。 “所以,老师啊,这里真的是你当初生活的地方吗?”他们其实调查过席沉的过往。 一种自发性的行为。 可能是想要更多的了解席沉吧,了解席沉的过去,又是怎么变成现在的样子的。 但是席沉的过去是被那位亲自抹去的,所以无论他们怎么调查都是没有结果的,甚至他们都怀疑席沉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山海中的人呢。 现在看来,席沉原来是有自己的童年的,虽然这个童年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席沉对这里的一切都是这么的了解,也难怪雨师妾会怀疑席沉就是这里的人了。 若不是真正在这里生活过的话,又怎么会对这里的一切这么的了解呢。 席沉没有否认。 在这里见到雨师妾,还有纪清之后,席沉便明白这个身份是无法再隐藏的,那干脆直接承认就是了。 就是回到现实之后,这个地方不能够再经常性回去了。 不然的话,很可能是会被发现的。 两人保持着这样亲密无间的姿态,是想要回到寝室楼吗? 并不是,席沉只是单纯想要看一圈周围,当然也是有其他的目的,只是这个目的没有必要跟雨师妾说而已。 两人出去的时候正好遇上回来的京墨与骆高。 他们瞧着席沉与雨师妾那亲密的姿态的时候有几分意外。 怎么他们才离开没有多久,你们之间的关系便已经这么亲密了吗? 京墨他们是愣神了,席沉可没有,很自然地打了一声招呼:“好久不见啊。” “……”弄得两人直接无语了。 所以你果然就是席沉吧,为什么之前没有直接承认呢。 是因为任务还没有发布,所以想要隐藏着做什么? 那现在为什么突然承认了。 再看向一边的雨师妾。 就算是师生的话。 这样的关系也太过亲密了吧。 而且雨师妾看席沉的目光怎么那么的奇怪呢。 那凝视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的爱慕,反而像是嗜人的野兽一般,只要席沉有片刻的松懈,她便会扑上去咬上一口。 怎么会有学生会这么对老师呢。 这两人都挺古怪的。 京墨觉得自己回到诡园社区之后或许可以调查一下。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雨师妾懒散地开口询问道,更像是一种任务。 “暂时没有任何的发现,不过这福利院的门在现实世界中也是这般的高吗?”骆高这问题是对着席沉询问的。 席沉理所当然地点头说道:“确实就是这么高,是为了防止有孩子能够翻出去。” 这样的高度,别说孩子了,就算是成年人翻过去都有几分困难吧。 这个福利院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那我们当真只能够靠钥匙离开这里了。”骆高说着将自己从院长的抽屉中看到一串钥匙的事情说了出去。 “虽然有钥匙,但是今天去看的时候发现钥匙并不在,应该是被随身携带了,这样的话,想要拿到钥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席沉却在此时摇头说道:“那一串的钥匙上并没有开大门的钥匙。” 他们的想法很好,是席沉以前的想法。 偷到那串钥匙对席沉来说挺容易的,从小他的手段就挺厉害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被看中的原因之一吧。 但是将偷来的钥匙一一做了尝试之后,全都以失败告终了。 那大门的钥匙应该被院长单独放在了什么地方。 甚至席沉在怀疑一件事,那一串钥匙全都是摆设品,根本的目的就是在欺骗他们。 或者说更像是鱼饵一般。 怎么都是与自己经历过一些本的,席沉也不“忍心”他们走弯路,便提醒了他们一句。 片刻的沉默之后,京墨说道:“就算不是那串钥匙的话,东西也应该在院长身上才是。” “外出的采买等等一系列的行动都是要离开福利院的,钥匙肯定都在她的身上。”不仅仅是大门的钥匙,还有寝室楼的钥匙或许都在。 “为什么要离开呢。”雨师妾突然说道,“任务的话,不就是希望我们留在这里吗。” 如果离开的话,请问他们要怎么才能够调查福利院呢,根据外面人的描述吗? 谁能够相信呢。 “只是为自己留个后路罢了,若是真的出事了,我们也能够随时离开不是吗。”骆高笑着解释了一番之后,将话题暂时转移了,“怎么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雨师妾看了眼席沉之后这才将之前交流来的内容同这两位说了出来。 “洗礼,这倒是第一次听闻来到福利院的时候还要接受洗礼的。”骆高呢喃道。 虽然有些福利院吧,确实有几分怪癖。 但是像这个福利院这样的,他们还是真是第一次见了。 “我们刚从那边离开,现在要是回去的话,半路遇上院长,有几分不好解释,就不过去了,你们现在要去看看吗?”骆高再次问道。 席沉摇头笑道:“不了,我们师生也是好久不见了,到处走走,聊聊天。” 明明是孩童的模样,在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此时骆高的眉头已经紧紧皱起:“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也在这个本中的话,这个任务有这么简单吗?” 不是骆高怀疑,而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当初陌言村的时候,这位明明可以提前阻止的,却偏偏让事态发展到了最后的地步,目的只是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 这样的人是极为可怕的,因为谁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间发疯。 雨师妾是席沉教出来的,看两人的姿态,估计又是一个不正常的。 这样看来,这个本里面有两个随时都会发疯的存在,也难怪骆高会觉得头疼了。 京墨也觉得头疼的厉害,此时看向骆高的时候颇有几分难兄难弟的情绪。伸手拍了一下骆高的肩膀说道:“没有什么好多想的,人已经在这里了,难不成我们还能够随时离开不成。” 骆高轻叹一声:“我只是觉得这个本拖得越久可能会越危险,尤其有这位存在的情况下,我的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 “那就早点结束能够离开吧。”话风一转,便听京墨说道,“这样的话,无论什么样的消息,大家一起共享的话,那么任务的完成度便很快了。” 京墨说的没有错,但是大家愿不愿意分享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回到图书室的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便被一群孩子拉走了。 这个图书室比较奇怪,洗礼如果是在这里面进行的话,那就说明这里面的秘密也是不少的,正好在这个时候调查一下。 第17章 阳光福利院(17)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却依旧被陌研强制性地带到了寝室之中。 同样的结构,若不是房间号不一样的话,这男女的宿舍还真是有不好区分的。 寝室里面只有一个床头柜,算是公共区域。 若是小妍放日记本的话,定然不会放在这么公共的区域。 所以进入房间之后,陌研直接走到了更衣柜面前。 放在寝室中的更衣柜更像是健身房那种公共存放物品的柜子。 里面的空间很小,但是对于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来说已经足够了。 “嗯,还需要一把钥匙才行。”陌研尝试打开柜门的时候才发现门是被锁上的。 所以这个福利院为什么这么多的地方都是需要钥匙的啊。 “我能在外面等你吗?”纪清站在这里面总觉得有几分尴尬。 他又不是什么变态,对小萝莉的房间感兴趣。 陌研正着手翻着自己的口袋,听到纪清的话直接拒绝了:“不行。” 要是纪清出去之后直接跑了怎么办。 “……”纪清嘴角一抽,看着翻看口袋却什么都没有找到的陌研,随口说道,“会不会不在你的口袋中。” 确实不在。 陌研将口袋翻了个遍也是没有的。 昨天她就找过,不过不仔细,随意找了一下。刚才是仔细找了一遍,角旮旯都没有放弃,却依旧是没有的。 在纪清开口的时候,陌研已经准备去自己的床铺看一下了。 一个小姑娘,就算心思再深沉,这藏东西的地方也是不多的。 陌研在自己床铺上简单的翻找了一下便发现了在枕头底下的钥匙,很是破旧的那种,上面沾染的红色不知道是油漆还是什么,已经深深嵌在了钥匙的缝隙之中。 开了柜子门,里面换洗的衣服当真是少的可怜,对比一下,还没有自己身上这件看着新呢。 日记本就放在最下面,取了出来之后,便随手将门关上了。 本以为陌研会当场打开看里面的内容,陌研却只是随意地揣进了怀里之后对着还在发呆的纪清说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走了。” 纪清立刻跟了上去:“你不现在就看看里面的内容吗?” 若是里面当真有关键线索的话,他们任务的进度就能够推进了不是吗? 这一点陌研自然是知道,但是她并不打算独享这里面的内容。 日记本的存在,雨师妾也是知道的,那么京墨他们便能够从雨师妾这边得到消息,又或者从其他人那边知道。 若是她独享日记的内容的话,那之后京墨他们发现消息同样也会隐瞒自己。 至少在初期的时候,有些线索还是不要隐瞒的好。 当然若是那种自己单独发现的,并且觉得很重要的点,愿不愿意分享就是自己的决定了。 纪清刚才也是顺嘴一问,问了之后便想到了这点,所以即便陌研没有解释,他也没有再追问了。 二人从寝室中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同样被打开的门,从里面走出来的是院长。 第18章 阳光福利院(18) “……”都是一个福利院出来的,这脑子怎么就相差这么大呢。 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猼訑就是阿禾吗? “还记得之前在无罪之城的时候,在洗手间中,你和猼訑单独交流过吗?”陌研的本意是提醒纪清那个时候席沉就已经表露自己的身份了。 但是纪清的思路可能与也与正常人不一样。 在陌研说完之后直接一拍手说道:“对啊,猼訑会催眠的,那个时候在将我催眠的时候就已经从我这里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东西了,我说他当时怎么会对福利院的消息那么感兴趣呢。” “……”这孩子没救了。 面无表情的陌研决定暂时还是不要理会这位了。 明明在其他方面的事情上就是很敏锐的,怎么一旦扯上福利院的人或者物之后就跟没了脑子一般。 还是说这个福利院有什么特别的魔力,只要在这里生活过的人脑子都有几分不正常。 心中是疯狂吐槽了一番的陌研已经看到了图书室的门口,这个时候便看见原本在图书室内的孩子都在往外走,看他们去的方向就是隔壁的食堂。 之前院长确实是说可以用餐了的,就是现在吗? 这个福利院的成年人,除了外来的三组领养者之外,他们见到的只有院长了。 可是院长一直在寝室楼那边的,她是什么时候去做的饭? 还是说这里面还有别的成年人? 陌研看向纪清的时候,纪清并没有能够给特到陌研的意思。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后,京墨他们也终于是出来的。 但是出来的只有三个。 “他们两个去别的地方了。”不等陌研他们询问,京墨便做出了解释。 应了一声表示了解之后便没有再追问了。 而纪清则开口说道:“对了,你们知道阿禾就是猼訑的事情吗?” 除了温孤仞与之前的纪清是一样的表情之外,另外两人早就知道了。 “你们果真早就知道了啊。”纪清呢喃。 温孤仞想到了上个游戏中遇到的人,沉默了。 因为另外一个自己告诉他,遇到猼訑的时候被总跟在那位后面,有多远跑多远,那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但是他又说,如果真的有危险,危险到没有办法解决了,你再朝他身边跑。 所以自己现在应不应该去找猼訑啊。 这温孤仞接受阿禾是席沉这件事比纪清还要快,甚至没有任何的疑问。 “去食堂,还是留在这里?”骆高问道。 这里是进行洗礼的地方,刚才人多,他们其实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连周围书架上的书他们都找了一圈,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先用餐。”京墨说道,“我们现在的身体是孩子的,没有足够的体力支撑的也不能够进行之后的行动。” 京墨的话没错,因此他们也跟在了其他人身后进入到了食堂之中。 却没有想到席沉与雨师妾已经在里面待着了。 这两个什么时候进来的? 虽然之前席沉说是随便逛逛,没有别的目的。 但是在知道席沉就是猼訑的情况下,他们会相信席沉的鬼话才怪呢。 这位每次随便出去逛逛总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在与京墨他们分别之后,席沉便去往了院墙所在位置。 这高耸的墙壁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福利院的墙壁,看着更像是一座监牢。 能够明显看到这墙壁上有一道拼接的痕迹。 虽然已经小心翼翼处理过了,但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原本的墙壁是没有这么高的。 在席沉仔细观察墙壁的时候,身后的雨师妾眯起了双眼,缓缓抬起的右手是跃跃欲试。 现在大家都是孩子,武力值处在同一个起点的话,只要自己足够的快,就能够拧断面前人的脖子了。 多么脆弱的脖子啊,只要下手快一点的话。 越来越近了,就是这样,沉浸在你的世界中吧,很快就可以结束的。 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病态了。 “喵——” 偏在此时一声尖锐的猫叫让雨师妾从那诡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冷眼看去的时候便看到一只瘦小的黑猫窜进了席沉的怀里面。 黑猫的两只爪子扒拉在席沉的手臂上,全身炸毛,双眸死死盯着雨师妾,被一只这么黑猫如此盯着,换个人早就寒毛耸立了。 但是雨师妾却上前伸手就打算撸猫,却被黑猫一爪子挠了过去,若不是雨师妾躲得快,这手上就要留下几个爪印子了:“这是老师养的猫吗,原来老师也会养这么可爱的东西啊,就是有点凶呢。” 席沉摸着黑猫的背,将随时都会爆发的黑猫安抚下来,面上的温柔看得雨师妾微愣。 好像以前席沉也这么看过他们的,有那么一段时间,只有那么一段,是真正的温柔。 黑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若不是位置不对,都想要打个滚了。 铲屎的,快夸夸我,那个家伙要对你出手,被我阻止了诶。 “我养过的东西可不止这一个。”席沉如此说道。 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雨师妾就是感觉席沉说的就是他们这些学生。 “诶,原来老师是这么看我们的啊。”光听声音的话,确实很悲伤呢,一看表情,这货根本就是将这儿当做了夸赞。 “老师,你把编号给我吧,要是这个本中没有能够杀了你的话,我去社区里面找你好不好。”用最为纯真的语气说着杀人的话,当真是席沉学生的一大特色呢。 席沉还真不介意给出去的,毕竟他现在一直在个人空间中根本出不去。 但是吧,他给不了啊。 之前陌研向席沉索要编号的时候,席沉就再次查看了他自己的所谓编号。 他有两组编号,一组编号几乎是乱码,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另外一个倒是正常的,但是少了一半,就像是从中间被一刀砍断了一般。 所以这编号根本给不出去。 但是席沉面不改色地吐出了一段编号。 嗯,这编号当然不是席沉的,至于是谁的,就当是给他们双方的惊喜好了。 “老师,九尾的画像是你弄的吗?”心满意足的得到编号之后,雨师妾总算是安稳下来了。 席沉也能够检查墙壁的情况了。 “不全是。”席沉说道。 这件事应该与周儒君有关,但是图像会流传到暗网里面,只能够说明周儒君身边有卧底一般的存在吧。 “果真是老师你做的呢。”雨师妾直接将这话重新编辑了一下,形成了自己理解的方式。 “老师是不是也不满九尾呢,明明就是鸠占鹊巢呢。” “我不是鹊,他也不是鸠。”席沉说道。 席沉从未将自己与九尾放在同一个平台上。 可能在席沉的眼中,雨师妾他们的行为就好像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吧,他不介意陪他们玩玩,给自己枯燥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 从刚才到现在,席沉盯着墙壁已经很久了,雨师妾歪着脑袋问道:“老师,你是琢磨着从哪里下手,直接将这墙壁推倒吗,我可以帮忙的哦。” 首先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你的任务了,你是要调查福利院的啊。 其次咱们现在是孩子,还是个孩子! 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雨师妾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这里面应该有锤子的,可惜不能够用电钻,否则还能够更快一点。” “不过大锤子的话,我现在可能拿不动……” 雨师妾是真的在思考砸墙的事情了。 似乎她就没有考虑钥匙的存在。 “……”席沉放任雨师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后,摸了一下黑猫,黑猫像是收到信息一般消失在了席沉的怀中,片刻之后便叼着骨讹出现了。 若是之前将骨讹放在随身空间的话,现在就是真的取不出来了。 抽出较长的剑刃的一端后,横着便在墙壁上剐蹭。 这墙壁本就是普通的石灰涂抹的封层,轻轻一刮就是飞扬的灰。 刮了许久之后,席沉才慢慢停了下来。 不是他从墙壁中发现了什么,而是他发现翻新这墙壁的人将这封层做的是相当的厚。 片刻的停顿之后,席沉直接将骨讹扎进了墙壁之中。 以骨讹的特殊,若是一般的墙壁,除了手柄的位置都应该没入其中才对。 实际上骨讹在没入三分之一的时候便遇到了阻力。 果然不是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而是福利院的建筑就是有问题的。 不仅仅是这墙壁,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只是这墙壁最适合做实验而已。 在雨师妾从自言自语中走出来的时候,席沉已经将骨讹收起来了。 墙壁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不过因为骨讹本身的剑刃就是非常薄的,所以不靠近看的话,其实看不出来。 黑猫还是乖巧地窝在席沉的怀里,在席沉将骨讹抽出来之后,便好奇地用爪子挠着墙壁,似乎是想要将面前的墙直接挠穿,但是最后的结果是它的爪子疼了,于是将头埋在席沉的怀里不出来了。 有这么一只黑猫在也挺令人开心的。 “老师,我们制作炸药,将这里炸了吧。”就在此时,身后传来雨师妾那幽幽的声音。 ps:gk已经结束了,即将开始的是zk,想要我那些即将迎来重要转折的学生,当真是心惊胆战的。 今天的gk数学计算难以置信,简直是疯了,zk数学希望不会这样吧,请放过我的学生,让他们安然无恙的升学吧 嘤嘤嘤,十六号是我的生日啊,我不想在那天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加油啊,一定要加油啊,菩萨保佑,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地藏王,三清祖师爷啊一定要过啊!!! 第19章 阳光福利院(19) 嗯,听得出来,雨师妾是相当认真地思考了这种可能呢。 “虽然在制作炸药的手段上没有从从那么丰富,但有老师你在话,也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完整的材料可能不会太齐全,但是只是简单的爆炸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吧,只要……” 抬头的时候,雨师妾便发现席沉已经走远了。 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围着席沉叽叽喳喳的,看着如同一个活泼好动的小女孩在讨要什么玩具。 嗯,虽然她现在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女孩。 “所以呢,所以老师你是同意了吗?”雨师妾摩拳擦掌的。 “这样的话,我就要开始准备材料了啊……” 席沉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去打击雨师妾的积极性。 一个孩子的乐趣,怎么能够磨灭了。 至于要不要帮忙,他还需要再想想才行。 当他们在食堂中坐下的时候,身边的雨师妾已经琢磨出了十几种制作的方式,以及炸掉这里之后可以做什么了。 而席沉在思考的则是那些符文究竟是做什么的。 在陌言村的时候,那祠堂中的符文,包括那村名石上的符文目的都是为了镇压,一个是为了镇压外面那条河中的生灵,另外一个则是为了镇压地底的存在。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尹氏的手笔,毕竟祠堂都是他们建立的。 那现实中的这些符文呢,难道现实中也有尹氏? 这些符文的作用那不成也是为了镇压什么吗? 垂首看向地面。 在这底下的话,难道还有什么东西存在? 类似建中一样的存在? 如果说福利院本身就是一个异常的场所的话,那之后自己回到福利院中去绘制法阵的话,会不会有效果呢? 可以提上计划日程。 现在的话还是想想福利院中的这些符文究竟是打算做什么。 这也是当初席沉离开这里的时候,心中存在的唯一困惑。 以至于后来对一些超现实的东西产生兴趣的话,未必没有其中的原因。只不过后来接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他遗忘了这里的一切。 福利院是院长的,墙壁都是后来涂抹或者加固的,身为这里的院长,她一定知道什么。 若是直接问的话,肯定不会说,再去找找吧。 这般想着的时候,越来越多的孩子来到了食堂之中。 看到席沉之后,一个两个的全都打了招呼,都是在邀请席沉用完餐之后一起去玩耍的,与早上的时候没有区别。 到现在为止,他们之中都没有一个人询问席沉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最后进来的便是骆高他们几个。 席沉的周围包括对面都已经坐满了人,他们是坐不过去的。 但没有条件可以制造条件嘛。 陌研走到坐在席沉身边的某人身后,用自己的死亡凝视,一直注视着对方。 时间长了之后,被盯得发毛的孩子起身走到了别的地方,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瞪陌研一眼。 第20章 阳光福利院(20) 林荫小道的背面,一群人聚集在了这里。 纪清像是被调戏的小媳妇一样,双臂交叠在胸前不断后退:“不是,你们来真的啊。” “不然呢,很快就能够结束的事情,忍一下就是了。”陌研在一边打着哈欠说道,“麻烦快一点吧,我还想午休来着,这么好的天气,不睡一觉的话,实在是有点太可惜了。” 京墨与骆高不在这里,他们两个准备趁着其他人都离开之后,进入到厨房的后厨看一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哦,你们问雨师妾啊。 她现在估计在搜集制作炸药的材料呢,暂时不打算参与进来,她好像真的已经将自己的任务给忘了一般。 这种做事不计后果的行为,果真也是如出一辙。 许久之后,温孤仞是一脸懵的表情,陌研眉头紧锁,纪清还有点晕乎乎的,只有席沉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是他并不打算说出来。 大家得到同样的讯息,能不能够从中提取到有用的东西那是各自的本事了。 那天,纪清确实是躲在柜子中的,但是实际上他并没有推开柜子去看外面的情况。 因为害怕出现之后被院长责罚关禁闭室,所以一直都将柜门紧闭,根本不敢去看外面的人。 狭小的空间一片黑暗,原本被忽略的奇怪味道这个时候似乎全都弥漫了上来,让纪清有一种想要哭泣的欲望。 “你到底怎么回事,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现在跟我说想要放弃,是不是太过分了。”院长尖锐的声音清楚地表达了她的愤怒与不满。 “我一直没有改变我的想法,是你自己迷失了自己。”男人的声音低沉,其实意外的好听,听上去并不算年轻了。 光是听声音的话,总觉得是一个中年美大叔呢。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的目的一直都没有变过。” “所以中间哪怕牺牲太多你都不在乎是吗?”男人压抑着怒火,“你都没有想过,那些也只是一些孩子而已!” “那又怎样。” “怎样,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未来,原本这件事我就是不同意的,但是你说的对,我也放不下,所以我愿意跟你一起承担,愿意担下这样的罪孽。”男人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了。 “可是你呢,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现在与魔鬼有什么区别,明明我们只需要一个的,你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么多多余的事情!” 到最后,男人的声音已经疲惫了下去:“你已经变得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我认识的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男人的连声质问并没有引起院长的愧疚,若是她有过一丝的后悔的话,此时也不会与男人争吵了。 “你懂什么,我是为了以防万一啊,如果出现问题怎么办,我需要先实验,实验你懂吗,他们既然是我的孩子,只要进了福利院那就是我的孩子了,我想要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是你自己看不清还自以为是。” “一个还是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当你同意这件事的时候,就不应该保留这可笑的圣母心,你这叫什么,叫做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丢人现眼的。” “既然做了,就要做的彻底,把你那可笑的善心收一收吧,你要是真想救他们,在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时,你就应该阻止我,而不是现在在这里给我放马后炮。” “你们这样的人才是最恶心的,明明就是一个坏人,偏偏坏的还不够彻底,自以为能够救赎,却不过是一种自我的安慰。” 院长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可怕,那一刻的院长似乎真的已经被魔鬼给附身了。 而她的每句话都像是戳在男人身体上的刀刃,堵得男人是哑口无言。 因为他也知道,院长的话没有错。 当他只是旁观没有阻止的时候,就没有资格再说这些话了。 可是即便如此,男人还是想要做最后的尝试:“收手吧,不要再牵连别的无辜的人了。” 片刻的沉默后,院长空洞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伤感:“已经来不及了啊,我于深渊,无法救赎。” 而后是开门的声音,院长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男人在原地许久未曾动弹,那一声的叹息更像是对往昔的追忆:“明明我们只是想要回到最初的时候。” 明明他们也曾有过一个幸福的家庭。 你还没有意识到吗,其实我们可以放下一切的,明明这些都可以成为你的孩子的。 为什么就不能够放下呢。 “你放不下,我又何曾能够放下呢。” 身体传来酸麻的感觉,很不舒服,脚也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 这一下的抽动立刻引来了男人的注意。 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有个小家伙闯进来了啊。 纪清还在祈祷着自己不要被发现的时候,柜门突然被打开了。 出现在纪清面前是一张缠满了绷带的脸。 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纪清下意识就要尖叫出来,却被男人一把捂住了嘴巴:“小家伙,乖一点,不要发出声音,不然的话,就把你做成菜哦。” 男人只是在开玩笑,但是纪清却当真了,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最后的记忆中残留的便是男人无奈的声音:“这么不禁吓吗,诶,希望你们能够一直如此的快乐吧。” 到这里的时候,纪清的记忆就戛然而止了。 所以纪清这家伙纯粹就是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晕过去了,也下意识忽略了当时最后的画面? 除了厨房中发生的事情之外,纪清的记忆应该还有缺失的一部分。 但是那部分的记忆,在席沉尝试催眠的时候便发现了问题。 在纪清的身上还存在更深层次的催眠。 若不是席沉刻意想要触碰那块的记忆的话,也不会发现。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人,这催眠的手段可以说是非常厉害,或者说可怕了。 但是纪清只是一个孩子的话,有什么必要需要去将这段记忆封锁呢。 看来这段记忆中蕴含的秘密比他们猜想的还要可怕。 或许当他们能够解开这块的记忆的话,他们便能够直接完成任务了。 但是席沉也明确告诉了其他人。 这个人的手段非常的强,自己想要快速解除的话是不可能的。 甚至三天之内都有点悬,除非能够找到解开的暗示是什么。 又或者找到一部分与被封印的记忆相关的内容来刺激纪清,让催眠松动。 总之他的意思就是想要尽快从纪清这边得到有用的消息是不可能的。 另一边,京墨与骆高在等到其他人都完全离开,包括院长也离开之后,这才偷摸着靠近了厨房的位置。 厨房的门是关着的。 “……”不会又是上锁的吧,骆高如此想着。 一边的京墨直接上手推了一下。 并没有。 厨房的这个门是开着的,估计是为了方便取餐吧。 京墨也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推开了,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其他人在。 “进去看看吧。”骆高说道。 反正都已经被打开了,里面如果有人的话,他们也已经被发现了。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他们直接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里面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这么黑暗的环境是怎么做饭的? 在墙壁上摸索了一番之后,摸到了开关所在,本来是打算直接打开的。但是在即将开启的时候,京墨停了下来。 “怎么了?”骆高感受到京墨的沉默后问道。 “开灯的话,可能会被发现,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窗户,是不是有窗帘挡着。”京墨说道。 片刻之后,两人在一阵磕磕绊绊中终于是找到了窗户的位置,也确实摸到了厚重的窗帘。 将其拉开之后,投射进来的阳光让他们终于能够看清这里面的情况了。 排除掉因为他们的碰撞弄掉的东西之外,这个厨房看上去其实还挺干净的,没有那种黑心厨房的感觉。 “那边有道门。”京墨示意骆高往斜对角的位置看。 顺着京墨指出的方向看去的时候,他确实看见了一道门,刚好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进入。 两人立刻来到了门前,这门的把手有点高,对于两个孩子来说,这确实有点高了。 踮着脚尖勉强够到把手之后旋转了一下,没有锁。 所以啊,院长你跟这位学学,没事总是弄那么多的锁做什么。 吐槽归吐槽,两人立刻推门进去其中。 这门后面是一间卧室,比较简陋的那种。 不过骆高发现,在布局上,这里的房间与院长的房间其实还挺像的。 摆设的位置都是差不多的,要说这两个人没有关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在京墨打量这里的时候,骆高直接走进了卫生间中。 既然这里与院长的房间差不多的话,卫生间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吧。 但是当骆高进入其中之后便发现不对了。 这个卧室的卫生间虽然也不是很大的感觉,但至少空间上是正常的,从整体的构造来看的话。 “你过来看一下。”外面传来京墨的声音。 ps:看到有人说给黑猫取名字,嗯,饶了我吧,我不会啊,取个名字好累的,你们来吧,这章我加书签,到时候记录一下,你们的名字 第21章 阳光福利院(21) 卫生间既然暂时没有发现的话,也可以放一边。 回到卧室的骆高直接来到了京墨的身边。 而此时京墨将一个相框交到了骆高的手中:“你看看这个。” 定睛看去,上面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蓝天白云,身后是一片清澈的湖泊,笑容灿烂的三人,宁静而祥和的画面。 这一定是极为幸福的一家人吧,如果不是看到这上面其中两人的面貌的话。 这一家三口中的女人就是那位院长,只是照片中的人看上去要更加年轻一些,笑容上也更加的真诚。 男人的话,他们不认识,不过他们猜测应该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而中间的小孩他们可就是相当的熟悉了。 毕竟不久之前他们刚刚分开不是吗。 这笑容纯真灿烂的小孩分明就是猼訑……准确说是阿禾。 但是要求他们将席沉与纯真阳光画上等号的话,着实有几分困难。 “这孩子,是阿禾吗?”骆高皱眉,还是有些怀疑的。 尽管上面的小孩与阿禾的面容一般无二,他们依旧不能够相信这是阿禾。 京墨摇头的同时还在检查书桌其他的位置:“应该不是,看这照片的成色,应该是一张老照片了,从上面的院长也能够看得出来,年龄上是有所差距的。” 一个个的抽屉被打开了。 “如果真的是老照片的话,照片中的孩子就不应该是现在这个年龄。” 京墨再次打开一个抽屉的时候在其中发现了一张纸。 “你说的没错,这确实不会是同一个人,但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呢。”骆高摇着头将照片放回到了桌上。 低头的时候便看到京墨正从一个抽屉中将东西取了出来。 一张纸被铺平展开放在了桌面上,骆高立刻指着上面的法阵说道:“就是这个,之前我在院长的寝室中看到的那张纸中也是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京墨皱眉,将纸拿到了鼻子底下轻嗅了一番。 “怎么,有奇怪的味道?”骆高问道。 京墨摇头:“没有,至少确认了不是用特殊的笔画的。” 但是一张图不可能没有一点解释吧。 画着法阵的纸暂时被他们放在了一边,此刻的他们打算先观察一下其他的东西。 看了眼放在一边的纸,想了一下后,京墨还是将其放入到了口袋中。 这法阵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许之后带给其他人看看的话,能够看得出来什么。 “这把钥匙会用来开什么的?”骆高晃动着手中的钥匙,尝试着开了一下有锁的抽屉,实际上并不匹配的。 “这好像是一把没有用的钥匙吧。”骆高仔细看了一下这钥匙,上面的痕迹可以说是非常的老旧了,不过看上面的包浆情况,主人家可以说是经常摩挲才对。 “没用的话先放在一边,这可能并不是福利院的钥匙。”京墨想也不想的直接说道,他此刻正专注在他手中折叠纸上。 除了那张画着法阵的纸是折叠着放在一边的外,其他的纸都是叠在一起的。 第25章 阳光福利院(25) “咦~你别说了,好恶心啊。”有孩子听不下去这样的描述了。 那画面感呈现的时候,只要一回想起来,他们就觉得恶心了极了。 倒是席沉在听到舞动的肉芽的时候,想到了乌合。 相信京墨与陌研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两人现在恐怕在怀疑这次的本与之前生肖派对背后的存在是一样的。 但是席沉是见过乌合的,所以他并不认为这件事与乌合会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他们这些神魔的某些行为上都是有几分相似的。 倒是那个所谓的肉球才是最让席沉在意的,当然更在意的是那肉球内的人影。 究竟是人,还是别的什么呢。 “其实有时候我也很怕院长妈妈的。”又有一个小孩开口了。 而他的这句话引来了不少孩子的附和。 虽然他们都很亲热地叫院长妈妈,但是他们中间似乎有不少孩子对院长都带着一种畏惧的情绪。 这一点倒是与纪清有几分相似,不过纪清惧怕的情绪比他们更加明显。 “而且,我不想被领养。”小孩继续说道,声音闷闷的,蜷缩着身体。 这句话附和的人也是相当的多,明明之前他们与那些领养者互动的那么开心,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内心的想法与行动是与之相反的。 是因为害怕出事吗? “我不想与大家分开。”小孩说道,“外面的世界很可怕的。” “才不是这样呢,明明就很好的。”这是有外面记忆的孩子的反驳 “就是很可怕啊。”小孩倔强的说道,“你们还记得小优吗?” 小优? 是谁? 陌研几人同时看向纪清与席沉,但是纪清的表情是困惑的,看起来他也不知道小优的存在。 而席沉的话,从他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 但是还是有人记得一个名叫小优的小姑娘的。 小优的年龄比他们都要大的,大概是两年前被领养的吧。 “小优姐姐怎么了吗?” “大概就在一年前吧,我见到小优姐姐了,就在大门的位置,明明是一样的外貌,可是她就好像是完全不认识我了一般,对我很凶,还吼了我。” “小优姐姐像是在与院长妈妈交流,我看他们交流结束之后,便想着上去找小优姐姐聊天,也想问她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们。” “但是小优姐姐看我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其实不仅仅是像陌生人。 尚且年幼的他还不明白那是怎样的眼神。 “这个你们也可以问阿默才对,那时候阿默可是跟我一起的,你说是吧。”小孩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京墨的身上。 “……”京墨原本只是打算随意附和一下的时候,一段陌生的记忆便出现在了他的记忆中。 看来一旦涉及到与他们现在身体有关的重要记忆点的话,有一定的几率能够触发回忆。 此时京墨就带入了阿默的视角。 也看到了这个存在于回忆中的小优。 那是一个漂亮知性的大姐姐,看上去确实比较大了,但是应该没有表面看上去这般的大。只是因为妆容的缘故才让她显得更加成熟了。 但实际上估计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只是当他们喊住她的时候,从女孩的眼中,京墨看到的是嫌弃,对方就是在嫌弃他们。 也不仅仅是嫌弃吧,那样傲慢的姿态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而且一个人短短时间内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吧。 在孩子们的记忆中,小优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才对。 就算周围的环境容易改变人心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快吧,这已经从本我上都发生改变了吧。 最后他们能够看到的只有小优远去的画面,当真是一个回首都没有的。 “外面的世界好可怕的,小优姐姐那么好的人,都变成现在这模样,我才不要变成那样子呢,我们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嘛。”小孩撇嘴说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席沉说道,“所以阿禾也不会离开的吧。” 他们可是记得好多人似乎都想要带走阿禾呢,就好像阿禾身上有什么特别的魔力一般。 说起来席沉总是能够吸引一些稀奇古怪的人聚集在身边。 福利院的这些人是这样,山海中的那些人还是这样。 如今再看看这些跟他一起经历本的,温孤仞是双重人格,陌研有嗜睡症。 “嗯,不离开。”席沉笑着回应道。 不是不想离开,而是不会跟着那些人离开。 之后的交流中,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内容了。 孩子嘛,这注意力总是会分散的,能够说这么多已经很令人惊讶了。 不知不觉间大家的话题已经偏离了。 他们似乎慢慢将话题转移到了今天的领养者身上。 “那对夫妻真是奇怪。” “明明那个中年男人才奇怪呢。” “才不是,就是夫妻,那么黏糊的模样,像是连体婴呢。” “那中年男人看我的目光怪怪的,我不喜欢。” “那个女人才是奇怪的,她嫌弃我,我还嫌弃她呢,这是自作多情的。” “你们觉得他们会选择谁呢。” “阿禾吧,谁都会先选择阿禾的。” “不行啊,才不要让阿禾跟他们走呢。” “那怎么做呢,把谁推出去呢?” “还是将他们赶走吧。” “像上次那样吗?” “不行,要更小心一点才是,上次都被院长妈妈发现了,会被惩罚的。” “而且还害得阿禾受伤了,换一个吧。” “嗯,对哦,那换一个吧。” “什么才是最好的。” “嘻嘻,怎么才是最好的呢。” …… 在他们的话题越来越偏,并且往一种逐渐细思极恐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还算正常的陌研几人试图从这些孩子的包围圈中退出去。 但是他们此刻就是在最中间的位置,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根本就做不到。 京墨与陌研几乎是同一时间起身,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直接向着外面走去,根本不在意周围的孩子。 那些孩子果真也没有拦着他们。 席沉与雨师妾是最后离开的,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席沉感觉到自己的裤脚有一阵拉扯的感觉,低头看去才发现是最初开口的那个女孩子。 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席沉说,但是看着几乎挂在席沉身上的雨师妾又不想开口了。 雨师妾随即松开了席沉,挥手说道:“那我去准备好了。” 而后便直接离开了。 在雨师妾离开之后,小姑娘又拉了一下席沉,在席沉蹲下后,这才在席沉的耳边说道:“阿禾,你放心,我没有全都说去的,这是你我的秘密哦。” 而后小姑娘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笑得十分的开心。 但是席沉却并没有理解小姑娘的话。 秘密吗? 在这个福利院中,自己的秘密确实有很多,可是这些秘密他向来隐藏的很好,他相信小姑娘说的也不会是这些。 那么小姑娘所谓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待席沉从图书室走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基本都已经不在外面了。 趁着夜晚到来之前,他们还是打算在周围多转一圈,看能不能有别的发现。 食堂与院长的房间那边都是有人去的,是想看看能不能在两人不在的时候弄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吧。 唯一留在原地的只有温孤仞。 “你出来了?”温孤仞笑呵呵地凑了上来。 笑得这么蠢萌的,看来是主人格了。 “你要跟着我?”席沉挑眉问道。 “嗯,你好像知道很多东西,跟着你的话,我会知道更多的东西,他说的。”这个他除了温孤仞的副人格之外,没有别的选项了。 “你们之间能够交流?”席沉有几分好奇的问道。 他学习崔敏只是兴趣使然,也是为了行动方便而已。对于这些心理上的案例其实还真的了解的不多。 但是有关多重人格的案例还是了解一些的。 其中多重人格之间大部分都是竞争状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状态,而且很多人格之间并不能够彼此交流,甚至会刻意隐瞒自我的存在,为的就是之后能够一击毙命。 当然像温孤仞这种分化出一个人格保护自己的也是有的。 温孤仞摇头:“不能,但是他每次沉睡的时候会给我留纸条。” “他上次醒来是什么时候。”席沉又问。 “昨天晚上。” 准确来说在温孤仞再次回到寝室睡着之后,副人格又出现了一趟,写了纸条塞在了温孤仞的枕头边。 也就是说,副人格那家伙虽然没有直接给主人格点明席沉的身份,但是恐怕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席沉了。 “你的副人格不错。”很有研究的价值。 不知道为什么,温孤仞感觉到有点发毛。 但是再看向席沉的双眼时,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 两人还没有走出多远呢,席沉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与地面来个直接的接触。 幸好一边的温孤仞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席沉。 碰到席沉肌肤的温度时,温孤仞的表情变得紧张慌乱:“你好像还在发烧啊,她一直趴在你身上都没有发现吗?!” 第27章 阳光福利院(27) “我记得,你叫阿禾对吧。”男人看上去很和善,对着席沉说话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我呢,我叫周涛,你可以叫我周叔的。” 认识一个人都是从名字开始的。 当一个人知道了名字,这联系也就开始了。 但周涛或许是这个人真名,阿禾却已经是席沉的过去。 “嗯。”席沉应了一声之后,状若好奇地问道,“周叔为什么会想要领养一个孩子呢?”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周涛下意识摸了一下口袋,似乎想要抽一根烟,但是对上席沉的双眼时,默默收回了手,笑道。 “也没有别的原因吧,我老了,想要以后找个人照顾,至少也能够给我送终吧。” “不想工作了大半辈子,老了,却没有个人陪在身边。” 周涛感慨道。 “那你应该找个老伴才对啊。”席沉丝毫没受这种沉重氛围的影响,一句话将周涛差点堵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小孩不都是特别感性的吗,这个时候不应该特别感动才对吗? “我老婆前几年已经去世了,我跟她的感情深厚,所以不想再找一个了。她也没有给我留下一个孩子,便想着领养一个了。” 其实从刚才开始到现在,周涛的每一句话听上去似乎都没有问题。 但是席沉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以前的时候,是没有这几个人的。 现在却多了这么几个人。 诡园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情。 或许现实中也曾有这么几个人,但因为什么原因,他们最终没有能够出现,这是有可能的。 “节哀顺变。”席沉说道。 带着微笑的,看上去有几分虚弱的席沉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有带上任何的感情。 干巴巴的,让周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又是许久的沉默之后,周涛才再次开口说道:“我其实对你的印象还挺好的,你若是真的身体不好的话,我也能领养你,照顾你,等你的病好……” “不怕我先你死了,没人给你送终了?”席沉直接打断了周涛的话。 “……”周涛此时又想要抽烟了,否则的话他怕自己有点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这小孩是怎么回事。 心情有几分烦乱,对上席沉的眼睛时,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已经被看透了,包括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一个小孩子而已,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吧。 虽然院长有说只有这个孩子不可以,但是人总是有逆反心理的,因此他还是想要试一试,现在看来还是放弃吧,他觉得不合适。 这个孩子至少是不合适的。 “你们是和院长有什么交易吗?” 虽然周涛是不怎么说话,也不想说话了,但是席沉却没有放过他,并且在这个时候主动开口了。 周涛忍不住看向了席沉,像是要从席沉的脸上看出别的什么,但是对方除了脸色的苍白之外,只有那温和的笑容了。 这一点与那个笑面虎的院长倒是有几分相似。 但是院长那笑容一看就是假的,分明就是在计划着什么。 这小孩果真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吗? 他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所有人呢? 这样的话,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这么想着的周涛眼神已经发生了改变,若不是面前还隔着一道铁门的话,说不定他此时都能够扑到席沉的面前了。 但正是因为铁门的阻隔让他有时间冷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周涛还是有几分忍不住地拿出了一根烟,点燃之后,狠狠吸了一口,而后将其踩在脚下熄灭了之后才对席沉说道:“你这小家伙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这么个词的。” “如果你非说交易的话,也成,将你们从福利院中带走,这本身也就是一个交易的过程。院长将你们交给我们,我们来照顾你们。这其实也能够算是交易吧。” “但有时候感情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用交易这个词。” 席沉不这么觉得,无论是什么还是算清楚的好,免得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两人渐行渐远的话,都没有个算账的地方。 这边周涛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温孤仞的声音。 在外面找了一圈砖头石头的温孤仞,双手背在身后便走了过来。 席沉瞥了眼他身后,不会真的找到了吧。 就算找到了,以他们现在的力气,还能够将门锁砸开不成? 温孤仞看到了铁门后的周涛,所以才将东西藏在了身后。 知道周涛在的话,他应该放在墙角才对。 “看来你的朋友来找你了。”周涛起身,对着温孤仞打了声招呼,“你来找他玩吗?” 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眼神看向席沉,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席沉耸肩,神情无辜,对方就是想要找个抽烟的地方,正好找到这里罢了。 周涛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的,但是见两个孩子似乎都没有理会他的想法,便有些无奈地起身离开了。 “看上去真的很正常对不对,很像一个想要领养孩子的人。”在周涛走后,席沉开口对温孤仞说道。 “领养的话,怎么会让他们住进来。”温孤仞将背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确实是一块石头,还是一块扁平状的石头,边缘看上去有几分锋利。 但想要凭借这个将门锁弄开还是有几分困难的吧。 席沉站到了一边,方便温孤仞去操作。 “你也这么觉得啊,让他们住进来这个举动,看着真的好像是方便挑选猎物一般、”席沉一手撑着下巴说道。 院长的说辞是挺好的,但是这样的行为更像是为了方便这三组领养者能够挑选合适的对象而已吧。 温孤仞在尝试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困难。 现在还是孩子的自己,这样的操作确实有几分困难。 席沉原本的力气还是有的,但是…… 余光瞥到这家伙苍白的脸色之后,还是放弃了。 现在这位的力气能不能闭上自己都是难说的。 “需要帮忙吗?”席沉说道。 “不用。”温孤仞直接拒绝了,一个病着的席沉怎么帮忙。 “所以真的不考虑一下将门拆下来的方式吗?”席沉如此说道。 他们其实并不需要将门完整拆下来的,只要将螺丝拧松的话就可以了。 又尝试了一番之后,温孤仞扭头,面无表情地对席沉说道:“我们尝试拆门吧。” 事实证明,用石头砸开门锁,尤其是这种沉重的大锁的时候,真的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够做到的。 至于说席沉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将骨讹拿出来。 其实理由很简单啊。 院长晚上查寝之后,也会检查两边的门的。 若是这边的锁直接被弄坏了的话,难道院长不会怀疑吗,甚至还会换上一把新的锁吧。 席沉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是冲着将整个门卸下来去的。只是将螺丝拧松的话,根本没有将整个门弄垮的必要。 等他们真的想要出来了,再将拧松的螺丝彻底卸下来也方便。 天黑的情况下,就算院长检查到这里了,也只会看看门锁还在不在,若是在的话,也不会多检查的。 两人也就这么离开了。 进入厨房的时候,这里没有任何的人。 原本骆高还有京墨打算再来这里一趟的,但是现在的话,不知道是已经进去了,还是说根本就没有来。 两人尝试厨房的门的时候,却发现已经上锁了。 是京墨他们,还是绷带男? 无论是哪一个,他们现在都进不去了。 筷子的话,其实就在外面的传菜台上就有,但是刀的话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席沉有骨讹啊。 所以席沉只是抽了一根筷子之后,便对温孤仞说道:“可以离开了。” 而温孤仞盯着席沉看了片刻之后说道:“我们的空间都是打不开的。” 所以就算有什么从别的空间中得到的武器也是不能够拿出来的。 席沉不需要刀刃的模样分明就是在说自己是有武器的。 “我也打不开。”席沉说道。 温孤仞只是盯着他看没有说话。 而席沉却道:“你出来的时间也挺久的了,不换主人格上来吗,还是说,你终于有想要取代主人格的想法了。” “若是这样的话,我说过,我可以提供帮助的。” 温孤仞轻哼一声,片刻之后,那眼神便发生了变化。 副人格下的温孤仞双眼像是浸着一块寒冰,像是孤王,但是主人格下的温孤仞,双眼的眼神更像是一个森林中的小鹿,没有受到过任何的伤害。 但是怎么可能了。 若是一点伤害都没有的话,怎么会有另外一个人格的出现。 只不过是让副人格承受了自己所有的痛苦悲伤,所有的绝望,所有的负面情绪而已。 而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安宁,却让另外一个人格承受痛苦。 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人格想要反抗主人格了,他们或许就是因为厌烦了这样的感觉吧。 第28章 阳光福利院(28)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夜晚即将降临了。 当他们这次用餐的时候,更加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厨房背后是什么,想要看清楚那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人。 在他们观察厨房里面的时候,同样有人在观察着他们。 那就是这伙领养者。 从刚才开始,他们的目光就一直流转在这里所有孩子的身上。 是院长带他们过来的,可能是想要让他们与孩子们好好相处吧。 但是院长似乎还不清楚,这些孩子想的是如何将这群领养者赶走。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有过想要离开的想法,当然现在也是有的,但是这个离开的想法是要看自己的意愿的。 现在他们就是不愿意的。 “你们找个位置坐下来吧。”院长对四个领养者说道。 在院长说完之后,除了京墨他们几个之外的小孩都热情地让开了位置,并且对着几人说道:“坐在这里吧,这里有位置的。” 看着他们灿烂纯真的笑容,真心看不出来这些孩子在白天的时候还商量着怎么将这群人赶走呢。 几个人也似乎很高兴,看起来他们还是很受欢迎的嘛,这样的话,想要从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孩子的话还是很容易的,而且不用担心对方不同意的。 率先坐下的是夫妻中的妻子。 妻子坐下之后,只是静静的坐着。 一边原本在招呼另外一个人坐下的孩子此时的表情似乎有点蒙圈,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妻子没有任何的感觉。 随后坐下的丈夫脸色突然微变之下半起身,眼神一瞬间阴郁了下去。 对上院长的目光后又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但就算这样,他看上去也不是很好,脸上的笑容也寡淡了几分。 就该是这样吗。 孩子们心中如此想着。 这个丈夫的反应才是在他们的想象之中才对,可是为什么妻子没有任何的反应呢? 若是假人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吧,明明白天的时候还跟他们说笑呢,两夫妻除了比较亲密之外,没有什么不妥啊。 周涛与女人本来也打算坐下的,但是在注意到丈夫的表情之后,突然收住了。 仔细看了眼他们身下的椅子。 果真在椅子的坐垫之中发现了尖锐的闪光。 这么粗,应该不是针,看着更像是图钉的顶端。 这东西,这些孩子都是从什么地方弄过来的? 院长却好像没有看到这些一般,已经坐在了主位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女人与周涛的脸色有几分不好看,难不成要他们像丈夫那般忍着不成。 对方的表情都快扭曲了。 随后也站了起来,扶着妻子一起的,笑容有几分勉强:“我们其实也不算是太饿。”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福利院中不提供夜宵的,真的不多吃一点吗?”院长说道。 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现在的情况,他们要怎么坐下去才行呢。 “那你们是要先回去吗?”院长又问。 回去的话还是算了,他们需要观察这些孩子呢,从中选出最合适的才对。 “我们看看孩子吧。”周涛笑道。 其他人也附和了。 孩子们撇嘴,刚才的事情才是开端而已。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孩子的恶意有多么的可怕。 尤其还是一群孩子。 “那边随你们吧。”院长说道。 领养者的视线第一时间还是落在了席沉身上。 他们就是觉得席沉应该是最合适,所有的直觉都是在这么指引着他们。 但是当他们的视线落在席沉身上的时候,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便是院长那深邃的目光。 抬眼看去的时候,便是来自院长的警告。 院长看了眼席沉,又看向他们几个,微微摇头。 那就是在说,谁都是可以的,但唯独这个孩子是不可以的。 这让他们觉得有几分可惜了,因为席沉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最合适的。 只有周涛觉得,即便席沉是最合适的,他也不会选择,若是选择的话,最后一定还是失败的下场。 就是这样的感觉让他将目光落在了温孤仞身上。 下午看到这孩子的时候腼腆的,但是很乖巧的一个孩子,之后在楼梯口那边遇到的时候,又似乎沉默冷漠。 现在又是变回来了? 小孩子还会变脸呢? 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这般想着,周涛的目光再次偏转。 他掠过了所有的女孩子,只是关注着在场的所有男孩子。 别误会,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只是需要一个男孩子而已。 视线停驻在了纪清的身上。 虽然这个福利院好看的孩子还是不少的,席沉或许是其中看着最让人觉得舒服好看的。 纪清应该算是第二吧,这清秀的模样看着确实挺不错的。 干干净净的一个小孩,如果选择的话,也是不错的。 察觉到身上的视线,纪清抬头便对上了周涛的目光,眉头一皱,撇嘴说道:“变态。” 而后便不再理会了。 “……”周涛突然觉得,这个福利院的孩子都是这么有性格的吗? 自己是被朋友介绍过来的,但是他们可没有说这些孩子的性格这么的特立独行啊。 若不是没有别的选择的话,自己也不会真的想要选择这里了。 周涛已经选定了目标。 女人也在这群孩子中挑选着什么。 目光率先落在的是雨师妾的身上。 因为雨师妾的这副身体是在场的女孩子中最出色了的吧。 也不是说最漂亮,就是气质比较突出一点。 能不突出吗,毕竟是从山海中出来的人。 雨师妾注意到观察自己的目光时也不客气,抬头回了一个微笑。 但是那微笑却有几分病态。 那一瞬间女人还以为自己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 打了个寒颤之后,直接移开了视线,转而对准了陌研。 这个小妍的外貌本钱还是不错的,看上去很是明艳的外貌,但是陌研却打着哈欠回应女人说道:“别痴心妄想了。” 咱们不合适。 “……”这一刻女人与周涛有了相同的感受。 而且就奇了怪了,周围那么多的孩子,怎么你们就将目光瞄准他们这边了。 难道是因为席沉的存在,也提高了他们被选中的概率? 也不是不可能啊。 丈夫的目光同样也看了过来。 但是他看着的并不是男孩子,与女人的目标一样,他也看向了陌研。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的时候,院长拍手说道,“我们出去聊吧。” 而后便起身带着几人离开,同时还不忘叮嘱这些孩子:“你们好好吃饭哦,吃完了,记得早点回去休息,听到没有?” “是,院长妈妈。”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完之后便是大笑。 在他们出去的同时,骆高便直接从座位上起来了。 纪清也跟在了骆高的后面,他们应该是打算去听墙角吧。 温孤仞也打算过去的,被席沉压在了原地没有能够离开。 另外三个像是没有感觉一般,没有动。 这个时候的院长与另外几个人也说不了什么重点吧。 带着这些人出去后的院长在第一时间便受到了指责:“你难道不应该对之前的事情给出一个解释吗?” 说话的是丈夫,他现在屁股还疼着。 还好不是一屁股用力坐上去的,否则的话,他屁股上现在是不是还在流血啊。 然而院长只是冷冷说道:“这只是开始,你们既然选择了这里,就应该要习惯这里的氛围。是你们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所以才会引起孩子的不满。” “若是你们赢得了他们的喜爱的话,也不会经历这些的。”院长说道。 “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周涛也低沉着声音质问。 院长直接颔首。 丈夫差点就冲出去了。 而院长看向丈夫身边的妻子说道:“你真的要动手吗?” 丈夫顿时停了下来,但是脸上愤怒的表情还是没有消失。 “这几天你们最好别闹出什么幺蛾子,要知道,原本我是不打算接待你们的。”院长说道。 看来当真是中间出现了什么变故才让院长改变了想法。 说完这话之后,院长似乎并不打算回到食堂之中,她也并不担心这些孩子不听她的话。 “这家伙,太嚣张了吧。”丈夫此时一点都没有白天的时候那样的慈眉善目,眼神表情无一不透露着凶狠。 周涛与女人也是差不多,白天的时候的和善才是他们的伪装。 “忍忍吧,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再教训她也是可以的。”女人轻哼一声,已经想好了之后要怎么折磨院长。 然而周涛却问道:“如果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的话,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想过要报复她呢?” 总不可能是成功之后,突然发善心了,不想报复了吧。 “其实我有点后悔了。”周涛说道,“其实我也算是活得挺久的了……” 而女人却摸着自己的脸颊,她感受着脸上那厚重的粉状,眼神中闪过的是不甘:“我不要这样!” ps:太困,一大早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不,我还是不写了吧,真的很困诶,等会还要去上课了,真的是,一天糟糕心情的开始,明天可能也会有点迟?应该吧…… 第30章 阳光福利院(30) 最后这图书室,他们是谁都没有去。 都说女人的直觉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这个女人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离开。 这种情况下,丈夫与周涛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作死。 关键是院长刚才的表情让周涛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其实院长是期待着他们一起过去的吧,如果过去的话会发生什么吗? 这个还是不要尝试了。 在他们这一来一去的过程中也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席沉他们想要去图书室的话,就要先绕到寝室楼的前面才行,也就是要去正面。 结果这刚冒了个头,便瞧见了有人靠近的声音,朦胧之间还有他们的交流。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外面? 有钥匙的只有院长一个,所以这对人中是有院长在的吧。 纪清真无聊地坐在外面,靠着墙壁的时候便瞧见他们一群人居然又退回来了,正要开口询问呢,便瞧见他们做出安静的手势。 纪清立刻就不说话了。 片刻之后,纪清才压低声音问道:“发生什么了?” 怎么一下子都回来了。 “有人在往这边来,应该是院长。”给纪清解释的还是骆高。 “猼訑呢?”纪清没有在他们之中看到席沉。 陌研抬手指了一下墙拐角的位置说道:“在那边呢,小温跟着一起呢。”就是这性格转化的有点快,跟白天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呢。 其实副人格也不想出来的,但是主人睡得实在是太死了,怎么都醒不过来,只能够他上了。 此刻的他几乎与席沉同样的姿势躲在这个拐角的位置。 正好能够避开院长他们的视野范围,但是他们小心的话,就能够瞧见院长他们的动静。 待他们再靠近几分的话,倒是可以往前去一下,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仪式的话,我们需要准备什么吗?”这都快要进楼里面了,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了院长。 院长摇头说道:“无需任何的准备,你只要在场便可以了,不要试图窥探不该窥探的,便没有任何的问题。” “好吧。”女人只是笑笑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这样的行为,要说没有任何的代价,女人是一点都不信的,另外两个人也是这样想的吧,倒是那个丈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身边带着这么一个,要说他不知道其中的隐秘,怎么都是不相信的。 院长在锁门的时候,确认了外面没有人后,便将门锁上了。 也是这个时候温孤仞回头招呼了剩下的人一声,等他们再过来的时候,就这短短的功夫,席沉就不见了踪迹。 其实你是属鬼的吧,还带瞬移的? 不用京墨他们询问,温孤仞将听到的对话也复述了出来,但真的只是复述一遍,说完就没有了。 “仪式?”几人沉思。 现在看来越来越像是要经历一场宗教活动的感觉啊。 若是这本就是一个陌生的游戏世界,他们还不会在意。 只要想到这样的场景是出现在现实中的,他们就难以释怀。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究竟还有多少邪恶黑暗,有多少的秘密被隐藏,被埋葬。 而现在,这些秘密都在苏醒吗? 还是说有一天他们生活的世界也会变成别人口中的一个游戏本呢。 但猜测终究是猜测,他们还是要实际验证一下才行。 加快了步伐,但却始终没有看到席沉,这家伙究竟是跑什么地方去了啊。 怎么都过了不止一个本了吧,席沉这喜欢乱跑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啊。 一条小蛇从雨师妾的袖口中滑落,落到了地上,像是在看着雨师妾一般。 从雨师妾的口中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因为走在最后面,所以其他人也没有听到她这里传出来的奇怪动静。 摇头晃脑的小蛇像是明白了什么,匍匐在地,很快便消失了踪迹。 而此时雨师妾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如果图书室真的有隐藏空间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么更好的材料作为替代品。 其实席沉不在周围的时候,温孤仞的第一反应就是,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了吧。但是有时候也还是要承认,有席沉在的话,有些危险也真的不算是危险了。 陌研不知道何时放慢了速度,与温孤仞齐头并进。 “今天他们几个看我们的目光,你察觉到了吗?”陌研目视前方,但是问题却是冲着温孤仞去的。 “嗯。” 在温孤仞应声之后,陌研颔首说道:“看来你能够感受到另外一个人格的感受,那另外一个?” “……”虽然我也没有隐藏的打算了,但是你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我不是觉得你若是多重人格的话,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只是提醒你一件事,有时候人格多了的话不是一件好事,无论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 “等回到现实之后,最好还是赶快解决的好。”陌研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的。 多重人格而已,在诡园这么庞大的环境之下,也不是只有一个。 据这些人的说法,诡园中似乎存在一些本,就是专门针对多重人格的。 类似温孤仞他们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副本中,基本上都是难逃一死的。 看在他们也算是正在经历一个本,并且还都认识席沉的情况下,就做一个善意的提醒了。 温孤仞没有回答。 虽然他知道陌研是为了自己好,但是现在还不行。 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主人格,他需要做的就是保护主人格。但是以主人格的性格在诡园之中是很难能够活下去的。 太天真了,也太容易相信人了。 话自己已经说了,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此时他们已经看到了图书室,又是片刻后,已经站在了门前。 不过他们并没有感受到之前女人的感受,对他们来说,这个图书室即便在晚上好像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京墨碰了一下门,确定这里的门是没有上锁的。 可能是院长觉得他们都是在寝室楼中,所以没有必要锁这里的门? 但是京墨并没有直接将门推开,而是回首看向其他人:“你们决定好要进去了吗?” 图书室之后到底是怎样的空间,他们都是不知道的,倒是是隐藏的密室呢,还是说真的有神魔的色彩? 只有进入之后才能够完全确认的秘密。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选择退出。 雨师妾则回首还在等着席沉的出现,却并没有看到。 “老师,你是发现了别的东西吗?”雨师妾对席沉还算是了解的,从席沉之前的那些行为就能够看得出来,席沉是一点都不着急,是真的像她一样不在乎呢,还是说,从一开始啊。 老师你就是能够离开的呢? 雨师妾笑眯眯地盯着远处的黑暗,直到被开门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门已经被完全推开了,门后的世界是黑暗的,什么都是看不清的。 骆高正准备开灯,白天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灯所在的位置。 但是京墨与温孤仞同时将人给拉住了。 “你们?”骆高被迫停了下来。 “不要开灯。”温孤仞与京墨同时说道。 虽然在小女孩的描述中,一开始图书室是亮着的,但是后面灯光是熄灭的。 包括陌研描述的画面来看的话,她基本也是在黑暗中经历的这一切。 所以这个时候若是开灯的话,他们或许什么都得不到,只有在这样的黑暗中才能够弄清楚究竟有没有所谓的隐藏空间在。 “分开找吧。”京墨说着的同时当真就不管其他人了,直接找了其他的地方,准备独自一人摸索。 当然也没有一个人废话说要一起走的。 温孤仞现在是副人格在掌控身体,而主人格都不知道的是,其实副人格对主人格的所有事情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包括正在经历的事件都是非常清楚的那种。 因此对于这个白天就来过的图书室的环境应该说非常了解才对。 就算此刻在黑暗中摸索的时候,他也能够保证不碰触到别的东西。 可是走了没有多久之后,温孤仞便察觉到了不对,整个空间的布局都是不对的,与印象中的布局产生了很大的偏差。 是感官的欺骗吗? 虽然知道蒙着眼睛的话,方向感会变差,但是就算方向感稍微偏离了一点,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偏差才对。 右手伸出。 这里原本应该是书架才对,可是现在触摸过去的时候,竟然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气,若不是他是小心伸出去碰触的话,这么突然一个摸空定然会摔个狗啃泥。 难道我是来到他们口中的空间了?温孤仞皱眉。 这么迅速的吗,还以为要过一阵呢。 而且…… 温孤仞试图看清周围的场景,但是却什么都看不清。 原本应该随着他一起的人,但此时能够听到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而其他人的声音却丝毫都听不到了。 “是只有我一个人来到这里了,还是说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了?” 片刻后温孤仞便放弃了这个问题。 摸着黑,不断前进…… 第31章 阳光福利院(31) 虽说福利院当真是破旧的厉害了,但是这占地面积的话,确实是非常的广的。 如今他们探索的空间不过是福利院的一部分,基本还是围绕在附近而已,更深处的地方却并没有去探索。 可能对他们来说,再前面的位置,就已经脱离了福利院的范围了吧。 比如这土丘的后面。 远处依旧是围墙,但是在这围墙前面却有一片土丘遮挡,遮挡的是中间的风光。 也算不上风光吧。 这样的场景如何能够叫做风光,应该是肃穆才对。 在这最大的土丘后面是一个个的小土包。 非常小的那种,若不是周围的地真的很平的话,都看不出来这里其实有一个个的凸起。 而这里的每一个凸起其实都代表了一个生命。 其中有自己认识的,也有素未谋面的。 随着福利院被烧毁之后,这里也被填平了,那些小小的灵魂当真就没有了可以安放的地方。 时间太久了,席沉也不记得这里埋葬的都有谁了。 也许在很久之前,会有一个自己在乎的人吧,真奇怪,原来自己以前也会有在乎的人吗? 席沉看着这一地的小土包,心中却泛不起任何的波澜。 最初的怀念,难过,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磨平,最后只剩下一点回忆,当回忆也消失之后,这人是不是就彻底消失了? “呼,果然不应该这个时候过来。”席沉有些难受地扶着身边的大树,这棵树也算是见证了这里的变化吧。 明明白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好很多了,但是现在好像又严重了起来。 果然不应该作死,现在毕竟还是孩子的身体。 其实席沉现在也算是站在坟场了吧,大晚上的,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他也真的是一点都不害怕。 靠着树,让这晕眩的感觉一点点消退。 身后的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席沉回头,随时都能够出手,但是从草丛中跳出来的却是黑猫。 这小家伙将它放出来之后就一直在乱跑,就没有安稳过。 可能是来到一个新的环境有几分好奇,想要留下自己的气息吧。 “嗯,你嘴里叼得是什么,不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往嘴里塞,万一不干净怎么办。”席沉注意到黑猫的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扭动,立刻蹲下身想去将这玩意儿从黑猫的嘴里弄出来。 等蹲下来了才发现黑猫嘴里叼得究竟是什么:“咦,蛇啊,是师妾的蛇,怎么跑这里来了,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席沉伸手点了一下蛇头,小蛇立马绷直了身体,一口咬了过来,却被席沉捏住了嘴,怎么都张不开。 “都是养不熟的小家伙。”席沉摇首说道,“这装死的本事都是不错。” 而后拍了一下黑猫的头说道:“松嘴,这不是吃的,生的不好吃。” 黑猫不情不愿地松口,恋恋不舍地盯着这条小蛇,它是真的想要吃掉。 察觉到这样可怕的目光,就算嘴还被席沉捏着,小蛇的身体也在第一时间缠上了席沉的手腕。 力气很大,明显看到席沉的手腕被勒紧的痕迹。 “没事。”席沉依旧是蹲着的,却将蛇拿的远了些。 似乎没有从席沉的身上感受到恶意,小蛇慢慢放松了自己的力道,在席沉将蛇的身体碰到地面的时候,这蛇也是完全松开了席沉,落到了地面上。 席沉松了手起身说道:“去找你现在的主人吧。” 小蛇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席沉的话,估计是没有听懂吧,因为现在还在原地,也不动弹,就好似在看着席沉一般。 “嗯,怎么,这是想要让我跟你去找人啊。”席沉摇头笑道,“再等等吧。” 小蛇还是不走,一边的黑猫直接炸毛,吓得小蛇立刻窜进了草丛中没有了踪迹。 在吓走小蛇之后,黑猫窜到了席沉的肩膀上,眺望这一堆的小土包。 这里给它的感觉不是很好。 准确来说,是整个福利院给它的感觉都不是很好。 这里笼罩着一股奇怪的气息,黑猫很想告诉席沉,但是奈何语言不通,就算自己想要阻止席沉都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虽然知道这里埋了不少的曾经也算是朋友的人吧,但似乎都没有确认过呢。”席沉伸手摸着黑猫的头说道,“所以你说要不要确认一下呢。” 了解到席沉想法的黑猫第一时间取出了骨讹交到席沉的手中。 “嗯……其实给个树枝就好。”席沉觉得自己好像做的不是很道德,骨讹现在不仅仅是武器了,平常的一些杂务都是用骨讹完成的。 到现在骨讹还没有罢工,也不过是因为没有器灵这种东西罢了。 黑猫窜上树,一会儿就有树枝落下,等黑猫再落到席沉身上的时候,嘴里就叼着一根树枝,还挺粗的,挖土的话还是比较方便的。 然而在动手的时候,席沉有一瞬间的后悔,他应该多带一个人过来的,这种挖土的事情果真是不适合自己的。 他的速度并不快,但是这本就不算大的土包,也不用挖太久,便露出了底下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陶瓷罐。 这陶瓷罐的颜色有几分奇怪,黑得像是在墨水里面浸泡过一般,让人不是很舒服。 上面那红色的盖子也是诡异的很。 “院长的品味……挺好的。”席沉如此说着便打算打开罐子。 但是想了一会儿之后,席沉选择了放弃,看了一地的土包之后,呢喃道:“还是带个人过来吧。” 这么多的土包自己也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 温孤仞的话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只要不是副人格在控制身体的话。 说起来,他们现在应该进入到图书室的那个空间了吧。 席沉其实知道那个空间的存在,但是奇怪的是,他其实一直都没有能够进去过。 可能进去过,但是他不记得了? 谁知道呢,席沉看了眼在和罐子玩耍的黑猫:“我们要离开了。” 黑猫立刻放弃了自己的新玩具回到了席沉的怀抱。 喵喵地叫了两声撒着娇。 此时看席沉去往的方向,好像就是图书室。 图书室的灯被突然打开,里面的格局与白天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不同,但是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在这里的京墨几个人,一个都没有看到。 席沉站在灯的开关面前,看着空无一人的图书室,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奇怪:“已经全部过去了啊。” 那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行呢。 视线落到了黑猫的身上。 这一刻正在发呆的黑猫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而后自己便被轻轻放在了地上。 还没有等它明白过来席沉准备做什么的时候,周围再次陷入黑暗。 但是黑暗这玩意儿对一只猫来说没有任何……喵!! “喵喵喵——!!” 黑猫连声尖叫。 若不是因为这里距离寝室楼足够的远的话,就黑猫这叫声,很难不引起院长的注意。 温孤仞在黑暗中感觉走了很久了。 这与小女孩还有陌研的说法有点不一样,按理说,不应该能够看到所谓的肉球,又或者有其他的感受才对吗。 但是除了周围的黑暗之外,好像没有别的东西存在啊。 是因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所以察觉不到,还是说他进来的不是时候。 正在此时,温孤仞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一般回头看去。 “猫叫?”温孤仞有点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出现问题了。 在这个福利院中的话,有猫吗? 不对啊,这里应该不是福利院的空间了,那怎么会有猫的存在? 总不能是人发出来的吧。 犹豫了一下的温孤仞试图往传出声音的位置走去。 有时候吧,天赋也是一件非常坑爹的事情。 黑猫的视力实在是太好了,即便在黑暗中也是一样的。 但此时这却成为了黑猫恐惧的来源。 原来黑暗中看到的画面,与开灯的时候看到的完全是两个画面。 若是说开灯下的图书室是温馨治愈的。 那熄灯后的图书室就是邪恶致郁的。 这算什么隐藏彩蛋吗? 黑猫看到黑暗中还有席沉的影子,想要扑过去跳进席沉的怀里。 虽然有时候自己会被欺负,但是这个时候它却觉得那绝对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跳起的瞬间,它就好像碰到了什么好似隔膜一样的东西,整个猫都被直接弹开了,完全没有办法接近席沉。 不信邪的黑猫伸出锋利的爪子还在扒拉,可是完全没有用,就是没有办法接近席沉。 黑猫此时都快哭了,不停地叫着,试图让席沉注意到自己。 “咦,好像没有声音了。”席沉再次开灯的时候,却并没有在空间中看到黑猫的踪迹。 “……”席沉。 所以说这另外一层空间还有挑人的习惯不成。 为什么其他人都是可以的,包括一只猫都是可以的,而自己却不行? 至于为什么黑猫的声音没有传出图书室的原因也知道了,因为根本就不在一个空间的话,这声音也是传不出去的啊。 “应该还有别的方式才对。”席沉呢喃道。 总不能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吧。 第34章 阳光福利院(34) “所以你在外面研究一堆线条研究了半天?”温孤仞直接作出了最后的总结。 席沉觉得理所应当:“是啊,很有趣又难得的东西,院长将这些隐藏在后面的话,一定是有原因的。” “所以就多看了一会儿吧。” 虽然是这么说,但总觉得这位以后不是打算利用这些东西做些什么吧。 不过可惜的是,席沉并没有能够看上太长的时间。 因为席沉看到周围的书架似乎有上升的趋势了。 而席沉此时也看到了这一堆纹路的正中央,也就是对着门的位置的墙壁上是有一串文字存在的。 并不是正常的文字。 但是席沉就是认识这类文字。 因为这与生肖派对中听到的那歌声中的文字是一样的。 与那以前无意间闯入的部落中的文字是一样的。 但又有所不同的。 恶魔般的文字啊。 席沉倒是想要继续欣赏一会儿的,可是周围的书架似乎不准备等待自己了。 总不能这么反反复复的来个不停吧。 所以在那些书架完全回到原本的位置之前,席沉将灯关了。 口中诵念出了刚才看到的文字。 至于那段文字如果说翻译成汉语的模样的话,大概的意思就是传送吧。 所以说,这个空间中果然隐藏着神魔一般的东西。 现实中呢,现实中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 其实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这个世界上一直都有这些东西的存在,只是有什么别的存在在阻止他们看到世界的真相呢? 席沉想到了那个将自己带入山海的男人。 或许他会知道什么。 不过他们都已经闹掰了,有点不好意思去问是怎么回事啊。 “最后我就出现在这里了。”席沉将事情交代了一下。 当然说的非常的简略,当真做到了长话短说。 意思就是他发现按钮之后,找了绷带男,而后欣赏了一会儿墙壁上的纹路,这才出现在了这里。 说的也是相当的轻松。 “只有一个手电吗?”骆高看向席沉手中的手电时,是有几分羡慕的。 不过他也知道,若是自己去要手电的话,多半是要不过来的,甚至还有可能被告知院长。 抬眼落在席沉的脸上,所以席沉这张脸,现在就是优势啊。 虽然还想了解更多,但是他们现在要确定的另外就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你有手电,有注意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骆高又问。 席沉将手电的光芒在周围照了一圈:“你们可以自己先看一下。” 随着光芒在周围照过,他们发现此刻的他们处在长长的通道之中,而这个通道可以说是非常的宽了。 容纳两辆卡车并排都是绰绰有余的那种。 头顶还是一片漆黑,上面究竟有多高,也是不知道的。 这里像是隧道一般,但是谁家的隧道会有这么的长啊,这么的宽啊。 在不远处有一个拐角,可以转到别的地方去,之前席沉就是从那地方过来的。 但最关键的也不是这个。 当灯光扫到墙壁的时候,他们似乎看到墙壁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般,又好像是有什么缩回去了。 但是因为灯光离开的太快,也没有完全看清楚。 而在扫到地下的时候,才是让他们觉得有些发毛的原因。 刚才那一瞬间,他们好像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在他们的脚下游走。 但实际上,那只是那颗巨大的眼珠子在转动视线罢了。 可能是因为灯光落下的时候让它觉得有几分不舒服了,所以移开了视线。 “照一下墙壁可以吗?”温孤仞对席沉说道。 灯光直接落在了墙壁上。 远了看的时候,这些墙壁好像真的只是普通的墙壁。 但是温孤仞可还记得自己在周围摸了很久,都没有摸到类似墙壁一样的存在。 在温孤仞与骆高凑到墙壁那边的时候,雨师妾站到了席沉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师,东西已经差不多了,我这里还有引火的东西,要现在动手吗?” 席沉微笑着拿起一枚薯片塞到了雨师妾的嘴里,又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乖,先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 “哦。”雨师妾也没有失望,吃东西更欢快了。 “猼訑,近一点。”可能是离得有几分远了,越是靠近墙壁的时候,越是能够感觉到灯光的微弱。 于是席沉靠近了些许,直接走到两人的身后。 这个时候才能够完全看清墙壁上面究竟是什么, “这是触手吗?”骆高被吓了一跳。 刚才的蠕动不是错觉,那确实是缠绕在一起的触手,密密麻麻的,缠绕的非常的紧实,所以远远看过去的时候才没有任何的发现。 “这后面,是什么?”温孤仞更加在意的是背后的东西。 这些被隐藏起来的,在后面的,或许才是更重要的。 “手电。”温孤仞的手向后伸去。 伸出之后,温孤仞才意识到不对。 那手电是席沉的,自己这般随手要的话,对方会给吗。 会,给的是相当的干脆,直接塞到了温孤仞的手里面。 还真的像是席沉会做的事情。 举着手电直面照射在墙壁上。 原本那些缠绕在一起的触手像是接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飞速地分开之后消失在了原地。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能够看清这一小块的墙壁上究竟是什么。 看了一会儿之后,骆高突然说道:“这里该不会是墓室吧。” 在温孤仞他们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骆高继续说道:“你们看着上面的东西,像是壁画一样的东西,这不是单纯的壁画,有点像是在叙事,而且你们看这个站在中央的人。” “应该是壁画的主角,或者说是故事中的主角。” “以一个人为主角创作的壁画,难道不是很像墓室中主人的墓室铭吗。” “当然,我就是随口一说,只有这一小块的话,还是很难分得清楚究竟是什么的。”骆高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倒是有可能的。 如此漫长的通道,墙壁上的东西,还有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存在。 或许这就是墓主人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但又没有可能,其实这里只是沉睡的地方,对方并没有死呢。”雨师妾插嘴询问了一句。 第35章 阳光福利院(35) 其实吧,席沉也不是所谓的路痴。 只是吧,席沉每次在必要的选择的路线上呢,总会有一些特别的东西存在。 嗯,具体是什么也说不清楚。 就和他身边总是会聚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是一个道理。 虽然席沉自己没什么感觉,甚至觉得这是一次新的恩赐。 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就不是一种美妙的体验了。 雨师妾是亲身经历过,其他人只是莫名的直觉,可能是这一刻他们的脑电波达成共识了? 当时的雨师妾还没有现在这么脑子不正常,嗯,也就比正常人稍微歪了那么一丢丢吧。 随着席沉出了一趟任务回来后,她是数次经历生死,偏偏席沉没有任何的伤。 而那一次次的危险,都是因为在重要的路线选择上,都是席沉在做。 从那次之后,雨师妾才明白为什么在听说自己是跟席沉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其他人会是那般的表情。 只要是没有目的性的选择上,席沉总能够在一堆正确答案中选择到错误的那一条。 手电到了温孤仞的手里后,席沉就没有想过要回来,所以现在走在最前面的其实是温孤仞。 而席沉就跟在温孤仞的身边,主要是要依靠黑猫来指路呢。 雨师妾吃着零食走在了最后,余光一直注意着他们身后的情况。 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流。 灯光照耀到的地方,能够明显感觉到有东西爬过的声音。 同时也露出了周围的墙壁。 那墙壁上的画每次只能够看到一小部分不说,他们也不想凑近观察,那触手一般的东西实在有几分恶心人。 与此同时的京墨与陌研也在黑暗之中不断奔跑着。 他们可没有黑猫的指路,原本只是走着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感觉,如今这一奔跑起来,当真是有太多的问题了。 “原来是有墙壁的吗。”在一次撞上什么东西之后,陌研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只是这墙壁的触感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你还好吗?”京墨看不到陌研的状态,只能够通过询问。 “并没有受伤,这边有东西,换个方向吧。”陌研说道,“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坚硬的东西?” 两人在交流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跑,只是这次的速度就没有那么快了,也是担心再次撞上什么东西吧。 “坚硬的,没有。”京墨回答的很直接,他们是一起出来的,自己身上怎么可能会隐藏东西呢。 “这么跑的话,很容易撞墙,而且。”陌研皱眉。 “而且?” “而且这墙壁的触感有几分不对。”陌研说道。 哪家的墙壁摸上去会这么软的。 按照陌研他们之前的速度,这么撞上去的话,只是脑震荡都是轻微的,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虽然两人意识到了问题,也察觉到了周围有什么东西,也试图逃走了。 但问题是,周围实在是太黑了,连身边的人都是看不清的情况下,又如何能够在这里面跑路呢。 一路跌跌撞撞的,都不知道碰撞多少次了。 那后面的东西像是在逗弄他们一般,不管他们的速度是快是慢都没有追上他们。 但是突然之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突然加快了速度。 他们甚至能够感觉到后背上的触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触摸他们,甚至想要缠绕上他们。 糟了,可能逃不了了。 他们倒是想要用身边的人来为自己拖延速度呢,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丢弃一个人的话,剩下的人也只会是一样的结局。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和他们是一样的情况。 脚踝被缠住了,那湿润清凉的感觉让陌研打了个寒颤,而后那脚踝中的东西一个用力之后,陌研没有能够站稳,直接倒地。 倒地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京墨听到了。 “跑。” 陌研没有让京墨在这个时候留下来救自己,那根本就是送死的节奏。 京墨也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在听到陌研的声音后几乎是跑的更快了。 他们两个都很清楚,这又不是苦情剧,难不成这个时候还留下来说一句,你不走我也不走不成。 虽然京墨真的想要逃走,奈何他的速度相比较那黑暗中的存在还是慢上了不少。 那东西追上了京墨,缠上了他的脚踝,接着是小腿,而后缠绕上腰,而后是整个身体。 在那玩意打算将自己裹成一个蝉蛹的时候,京墨稍微做了一点手段,给自己留了一点可以呼吸的空间。 现在只能够祈祷另外的几个人没有出现问题,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够救一下自己还有陌研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祈祷起到了作用,为什么好似听到了有人交流的声音呢。 这边席沉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此刻他们都有些怀疑让黑猫带路的话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或许他们应该换一个带路的。 那么他们之间谁的幸运值比较高呢。 貌似能够来到诡园的话,这运气都算不上好吧。 “要不一会儿我来选一个方向吧。”这远远传来的是骆高的声音,“我们可以轮流选择一个方位。” “老师的话,我帮您选择吧。”这样的话,只有雨师妾会说了。 “喵~”黑猫的叫声中充满了不满。 你们是什么意思。 让本喵带路的是你们,现在嫌弃本喵的还是你们,哼哼,本喵不伺候了。 “前面有东西。”温孤仞没有参与到讨论中,灯光扫过某个方向的时候,看到了一颗巨大的好似蝉蛹一样的东西。 在灯光照过去的时候,那蝉蛹颤抖了几分,似乎打算往后面退走。 温孤仞立刻移开了手电的光芒。 虽然不知道那蝉蛹中包裹的是什么,但是这也算是他们走了这么久唯一的不同,还是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才对吧。 万一是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那触手就是一直跟在我们周围的东西吧。”骆高也看到了。 这些东西现在还在他们周围晃悠呢。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36章 阳光福利院(36) 还以为会有什么线索。 谁知道掉下来的会是一个人不说,还是他们熟悉的人。 在这里看到京墨的时候,惊讶却不意外。 而京墨看到他们的时候,也不知道应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 现在看来,刚才的火就是他们的节奏了。 没有问他们怎么会聚集到一起,也没有问他们为什么刚才用火,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小妍的话,也同我一样。” 自己被缠成了蝉蛹,很可能陌研也是一样的情况。 说这话的时候,同时指向了一个地方:“就是那边,我们是从那边过来的。” “能站起来吗?”骆高朝京墨伸出了手。 借着骆高的力道起身的京墨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后说道:“还可以,只是走路的话,没有太多的问题。” 看了眼身上的衣物,上面有灼烧的痕迹、 回去后的第一时间就要将衣服换掉才行,否则的话,院长那边一定会发现的。 从京墨从那触手缠成的蝉蛹中脱身之后,那还在燃烧的触手也坠地了,与周围其他的触手似乎直接分割开来了。 所以可惜的是,这火并没有能够蔓延出去。 难不成这些触手都是有意识的不成,还知道断尾求生? 京墨提到陌研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其他人愿不愿意冒险去救陌研的话,他就不知道了。 “那继续看看吧,我们本来也是要往那边去的,不是吗?”骆高也不是专门去救陌研的,只是那确实是他们前进的方向。 “我们……猼訑,你又在干嘛呢?”骆高本来是打算叫上席沉准备走人了,结果就看到席沉蹲在那还在燃烧的触手面前。 若不是没有合适的工具的话,他都能够上前倒腾两下。 这么大的触手,与生肖派对更加不像了。 也不会是陌言村的建中才对。 毕竟那是树根,这个的话,连藤蔓都算不上。 眼看火光已经在慢慢熄灭了。 席沉用脚踩了一下那燃烧之后剩余的东西。 又用手捏起一小块,凑近看了一下,又闻了一番。 除了一股子烧成灰的味儿,当真是啥都闻不出来了。 “准备走了吗?”席沉直接跳过了骆高的问题。 看了眼已经完全燃烧殆尽的触手,又看看席沉,京墨收回了视线。 按照京墨的说法,他与陌研是相继被捉住的,所以距离应该不会太远才对。 但实际上他们顺着这条路走了也有好一会儿了,但是却并没有看到与之前一样的蝉蛹般的存在。 要么就是陌研已经死了,被消化了,或者说是被带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 在这里想要找到一个人的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还是随缘吧,机缘足够的话,他们还是会相见的。 又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温孤仞突然发觉身边少了一个人,席沉并没有跟上来。 这位hi又想要做什么吗? 总不能够将他一个人扔在原地吧,只能够回头去找了一下。 便瞧见席沉就站在墙壁边,他们靠近的时候,便瞧见那些触手已经悄然接近了席沉,随时都会缠上席沉的身体。 但是因为突然的灯光,因此才没有成功。 察觉到他们靠近之后,席沉侧首看向他们:“我们走了有多久了?” 有多久了? 他们也不知道,总之就是非常长的时间了。 “不应该这么久的,对吧。”席沉又说道。 说出的完全是他们的想法。 确实不应该。 这样的路程,就算是以一个成年人来说的话,也是太长了的。 要么就是他们找错了方向,要么就是他们用错了方法。 “你觉得这墙壁有问题。”京墨与温孤仞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口的。 席沉一直都盯着墙壁的话,最大的问题便可能就是出现在这墙壁上。 原本他们因为墙壁上的那些触手不敢靠近,但为什么那不是想要吓唬他们的东西呢? “如果你说这墙壁是连通到其他地方的话,应该是不可能的……”京墨否认了席沉的想法,他之前与陌研也是好几次撞上了墙壁的,所以这些墙壁确实是实心的才对。 “谁说这些都是假的。”席沉摇首说道,“这些触手就好像是山涧的藤蔓一般。” “在山涧中有很多小动物的洞穴,但是因为无处不在的藤蔓,将这些洞穴遮挡住了。”席沉举了一个例子。 大家便立刻反应过来了。 席沉的意思是说,这墙壁或许是真的,但是未必都是墙壁。 在这些触手的背后,或许有别的出入口。 触手的攀爬间遮挡了这些路,所以他们只是在那不知道的存在希望他们走的地方打转而已。 席沉看向温孤仞的时候,温孤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颔首示意之后站在了墙壁的位置,手电的光芒是一点点照射过去。 那些触手在消退。 但是速度并不快。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适应了手电的光芒。 这样的话速度实在是有几分太慢了。 所以席沉直接看向了好似在走神的雨师妾。 但是察觉到席沉的目光时,雨师妾偏偏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回以笑容。 “这么麻烦的话,还是我来吧。”雨师妾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这么一点点的,确实麻烦了一点,还不如一把火直接烧过去呢。 可能是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雨师妾还没有拿出自己完整的工具呢,原本缓慢蠕动的触手突然之间便加快了速度撤离了。 他们顺着触手撤离的方向,居然真的发现了一个原本不存在的洞口。 但是这个新的入口在手电的灯光照射过去时,光芒的范围更加的小了。 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走入了这个新的洞口没有多久之后,原本那些消失的触手再次缠绕住了洞口,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 随着他们越发深入,用同样的方式,他们又找到了几个类似的入口,遇到这样的入口他们就直接进入了。 但是越是深入的时候,这灯光的范围就越窄。 为了防止被偷袭,他们只能够尽量靠在一起。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再次发现席沉消失了。 这家伙消失的时候当真是悄无声息的,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不得已之下只能够回头找了一下,但是走出一段没有发现人后,他们便放弃了。 虽然同样是消失了不知去处,相比较看待陌研生死的悲观想法,他们没有一个人觉得席沉可能是死了。 之前那些时候,他们都以为席沉死定了。 结果呢,这货活得比谁都好。 至于雨师妾是完全相信席沉不会死在这里,他应该死在他们的手中才对,怎么可能在这样一个地方丢弃了生命呢。 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吧。 于其想着将席沉找回来,还是他们继续前进就是了,说不定在哪个位置的时候,突然就又见到席沉了。 就像之前那样。 手电的光芒到最后是完全消失了。 也不是真的消失了。 而是光芒被周围的东西吸收了一般。 没有了手电的光芒,他们就不得不小心了。 但是这一脚踩出去后这软绵绵的触感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该不会是来到了之前那些触手的老巢吧。 这一刻他们是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 雨师妾尝试点燃了打火机,同样没有看到任何的火光。 由此看来,这里才是真正的黑暗啊。 一时间他们都没有动弹,是担心太大的动静会惊扰到这些触手吗? 在其他人思考怎么退出去的时候,雨师妾想的却是,如果这个时候直接将助燃物点燃之后扔出去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是身处火海之中,他们会被一起烧死吗? 还是说连火光都是会被吞噬的呢? 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之后,温孤仞便继续往前了,只是动作更加小心了几分。 踩在脚下的触感其实一点都不舒服,粘稠中带着几分弹性,很容易脚下打滑。 手电已经被关上收在了怀里面。 后面的几个人虽然看不到温孤仞,但是能够察觉到温孤仞似乎还在继续往前。 可能这里的触手都在沉睡中? 小心翼翼地,他们也在前进。 这边小心探索的时候,席沉则是来到了另外的空间。 席沉本来真的是很乖地跟在温孤仞的身边的。 但是黑猫的爪子勾住了席沉的手背,像是在提醒席沉什么。 所以慢慢地便落到了最后。 在黑猫的叫声中,席沉朝墙壁上的触手伸出了手。 然而他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阻力,就这么畅通无阻地直接穿透了。 “做的不错。”席沉夸奖了一句黑猫。 当席沉带着黑猫进入其中的时候,温孤仞他们也发现了席沉不在,回头来找,但是没有看到。 相比较之前的通道来说的话,这里的通道长度似乎非常的短。 除了周围莫名总觉得盯着自己的视线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最先出现在席沉面前的是光亮。 也许并不是非常亮的光,颜色上似乎也有几分偏红。 但是在黑暗的对比下,那就是耀眼的光明。 第37章 阳光福利院(37) 干净而又明亮的空间,与身后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对,不对,这并不是同一个空间。 好似在跨出黑暗的那一瞬间,他便来到了另外的空间一般。 这里……什么地方? 之前那小姑娘说看到的是一个肉球一样的东西,在那里面还有一道身影才是。 但是为什么现在自己看到的并不是这样的画面,是去错空间了吗? 而且,这怎么看都像是户外吧。 是又离开了之前的空间? 但是这明明就是白昼吧,时间上的流逝莫非也是有问题的不成。 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席沉突然一个回身。 在回身的瞬间,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之间人流攒动。 来来往往的人群,还能够听到他们交流的声音,而自己更像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看客,看着这一切,却无法伸手触摸。 但是席沉并不在乎周围的人,他所看的是那从远处小跑而来的人。 明明是陌生的容貌,为什么这一瞬间心口却泛起了一丝的疼痛。 笑容灿烂的少年,比天边的阳光还要耀眼。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的难受。 揪痛的心脏像是无法呼吸,即将窒息的搁浅的鱼。 抓住这个人吧。 伸出的手穿过了少年的身体。 随着少年身形的转动,他看到了少年奔赴的那人。 “喂,我说你啊,最近都是怎么回事啊,最后几天了,也不说陪我。”少年笑着,差点扑倒了那站在原地等候的人。 “我以为你不会理我了。”伸手推开少年的人神情淡漠,但是看着少年的时候,唇角却忍不住上扬。 “得了吧,不就是出国留学吗,等你回来了,再罩着我呗,我还真的能够为这件事而生气啊。”被推开的少年依旧勾着另外一人的脖子,“我听说国外的话,美女还挺多的,你有没有考虑找一个啊。” “那你呢,禅语的话,是喜欢你的吧。” “你可饶了我吧,那家伙的暴脾气,我可受不来,我还是喜欢温柔一点的姑娘。” 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 别走,别走! 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席沉很想拦住那远去的两人。 可是在他跨出那一步的时候,手背上传来一阵痛感,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眼前的画面陡然破碎。 画面中最后,那被少年搭着肩膀的人像是感觉到身后有人的存在一般回首看来。 那破碎的画面中,分明是席沉的模样。 破碎的画面消散,席沉抬手触摸脸颊时才发现,眼角不知何时有泪水滚落。 席沉自认为自己的记忆力很好,如果真的有什么重要的记忆的话,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可是这样的一幅画面,他却是从未见过的。 不,不仅仅是没有见过,他根本没有经历过才对。 在他的记忆中也从未出现过这样如同阳光灿烂般的少年。 你的大脑很奇怪,那里面有东西。 再一次想到了上个本中,卢乐乐的话。 那时候小姑娘说自己的脑子中有东西的时候,席沉也没有太过在意。 他脑子有问题,这一点席沉很清楚,只是不想要去改变而已。 但是现在看来问题不止一点点啊。 那种心痛的感觉逐渐消退之后,泪水也止住了,随手抹去泪水之后,席沉站直了几分,深吸一口气:“看来要给自己催眠一次了。” 至少得知道那幅画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说起来,那地方,看着好像有几分眼熟。” 所以这位是又打算实地考察了吗。 从那种奇怪的情绪中缓和过来后,席沉再次看向周围:“这才是该有的模样嘛。” 这片的空间其实还挺大的,墙壁上的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殊的矿物质,散发着微弱的红色光芒,之前看到的光芒也是从这地方来的。 墙壁脚下都没有触手的存在,脚下踩着的是青石板,周围的墙壁上也是干净的,嗯,如果不算上面的画的话,至少是干净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小姑娘所说的那个所谓的肉球。 那些触手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全都缠绕在了一起,远远看过去的时候,就像是一棵肉色的树。 但若是凑近了便能够看到那蠕动的姿态。 而在这棵触手树的最顶端有一颗巨大的肉球垂挂而下。 在里面果真沉睡着一道身影。 “喵~”在席沉准备走近看一下的时候,怀里传来黑猫的叫声。 垂首看去,便看到黑猫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你怕什么。”席沉伸手摸了一把黑猫,同时也看到了手背上的伤口,并不深,但是能够看到明显的咬痕。 分明就是黑猫咬的。 之前它不知道席沉是怎么回事,一进入到这个地方之后像是呆住了,而后还打算朝着对面那个奇怪的东西跑过去。 他们之前就是被那些触手追逐的啊,这个时候跑过去不是送死吗? 所以黑猫才咬了一口席沉。 谁知道席沉居然哭了,自己咬人有这么疼吗,明明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疼吗? 还没有反应过来席沉是怎么回事呢,便看到席沉又打算朝那堆奇怪的东西去了,黑猫还以为席沉又被迷住了。 顿时黑猫就害怕了。 就连席沉都能中招的话,那自己该怎么办啊,要不要现在就逃走啊。 但是当席沉摸着自己问出问题的时候,黑猫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席沉应该是彻底恢复过来了。 黑猫终于是松了口气。 “你是在担心我啊。”席沉抚摸着黑猫,觉得有几分神奇,一只猫的担心,还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呢。 “喵喵喵!”谁担心你啊,自作多情,本喵是担心你死了,我得给你陪葬罢了。 “骨讹。”席沉拍了一下黑猫的脑袋。 骨讹出现在手上之后,席沉便将黑猫放在了地方:“自己去玩。” 而后自己走向那肉球。 黑猫在原地打转,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上了席沉。 而此时席沉已经来到了“树”下,伸出的手按压在上面。 这触感就像是人一般,准确说像是在触摸人类的皮肤一般。 将无数的人拉扯成这样的长条缠绕在一起的话便是这样的感觉吧。 不过如果是人的话,又不是有超能力,怎么可能做到不死呢。 骨讹扎进了“树”中。 再拔出来的时候,流淌出来的并不是红色的液体,看上去偏黑,而且散发着怪异的味道,着实不好闻。 “你爬上去看看,怎么样?”席沉蹲下身,与黑猫来了个对视。 这东西爬上去的话不是很容易,但若是猫的话,应该会很方便吧。 “喵!”本喵拒绝,本喵才不要靠近树上那东西呢。 席沉撑着下巴,微笑地看着黑猫,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 是席沉比较可怕呢,还是树上那东西比较可怕呢。 黑猫觉得,在某些时候,席沉可能比树上那东西可怕。 你们就会欺负猫。 一脸委屈的黑猫还是窜上了树。 但是那些触手给猫的感觉当真是不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即便被扎了,这些触手依旧没有对席沉出手,但终究不是什么安分的东西,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出手啊,到时候它的猫生就完蛋了啊。 注意到黑猫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席沉将目标再次对准了面前的“树”。 他对这触手的构造是真的有几分好奇的。 可惜身上的工具少了几分,不然的话,倒是可以有更多的操作性。 垂首看了眼还在流血的手:“嗯,要不还是不要浪费了?” 说起来,之前对温孤仞说的使用真言诀不能够让自己恢复自然是骗他的,他还没有用呢。 手背上的伤口是肯定不能够让院长看到的,但是使用的话,恐怕消失的不仅仅是手背上的伤口了。 “又要装病了啊。”席沉如此想着。 “下次还是带个毛笔吧。”席沉是认真的。 每次用手划拉的话,也挺累的。 这边黑猫终于是窜了上去,也能够瓦那去哪看清楚肉球里面的情况了。 这肉球一直在转动,不一直盯着的话,其实还挺难看清里面是什么情况的。 黑猫一个飞跃跳了上去。 整个肉球都是由顶端的触手拉扯着的。 或者说,这肉球更像是从这“树”上长出来的,本身就是与这“树”是一体的。 黑猫犹豫了一下,咧嘴,上口。 不就是咬断吗,小意思。 嘤,等出去了,它一定要漱口才行。 谁知道这玩意儿上面有没有细菌啊。 黑猫自然不是普通的黑猫,它的牙口自然也不会是普通的牙口,正常的情况下,这东西早就会被咬断了才对。 但实际上咬了这么久,黑猫除了感觉到自己的牙齿有点酸之外,并没有咬动分毫。 开什么玩笑,这东西明明也没有那么硬啊,怎么就是咬不断呢。 黑猫有几分泄气,生气地跺了两下脚,垂头丧气的,猫头下垂。 一双血红的眼睛不知凝视了自己多久。 “喵——!” 凄厉的喵叫响起。 第39章 阳光福利院(39) 好似在愤怒席沉的话,身下的肉球不断晃动之下,似乎想要将席沉从自己身上弄下去。 这样的行为就好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若是未曾发烧的席沉,还真不会被甩下去的。 但是又是一阵晕眩感传来的时候,没有坐稳的席沉直接从肉球上就要摔出去了。 虽然及时抓住了吊着肉球的触手段。 但是席沉现在只是一个孩子的身体,并且还发烧呢,能坚持多长时间都是说不定的。 真要这么摔下去,死状一定会很难看吧。 咦,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啊……才怪啊。 把人的兴趣钓起来后,却不给个结局,死了也是难受吧。 虽然这么想着呢,但是强烈的晕眩感让席沉松开了手。 主角死亡? 才怪! 就算席沉想要摔死,也要看周围那些触手愿不愿意啊。 就在坠落的瞬间,周身便出现了一堆的触手。 既然你们这么想当缓冲的话,席沉也不会客气。 不知道是因为骨讹的特殊,还是因为这触手本身就很脆弱,骨讹砍断这些触手的时候其实是相当的容易的。 实在被困的没有办法了,将手上的血挥洒出去之后,其中一部分触手也会转换方向,朝着血而去,给席沉一点喘息的空间。 可是小孩子的身体限制太大了。 “如果这么死的话,会不会有点太难看了啊。”席沉穿行在触手之间,思索着自己若是被留在这里后那凄惨的恶模样,一点都符合美学好吧。 不过很快席沉便意识到自己或许不用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那肉球终于是有了变化。 原本从中发出的怪异的声音是越来越明显了,这种怪异的声音席沉听着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那些追逐着席沉的触手仿佛受到了致命的伤害一般。 身体上出现了皲裂的模样,像是被刀片割伤一般,黑色的液体从伤口之中溢散出来,一点点的时候还好,现在这么多液体同时出现后,这腥臭般的味道充斥在整个空间中,当真叫酸爽啊。 那漫天扭动的触手,密集恐惧症患者最好还是不要看的好,容易做噩梦。 周围那些红色矿物质散发出来的红色光芒照耀在这些触手身上,多了几分妖邪的感觉。 若是这些触手能够发出人类的叫声的话,现在的叫声一定是凄惨的。 扭动的身躯,依旧坚持不懈地想要朝着席沉而来,难不成是觉得弄死席沉就能够拯救自己不成。 看着脚边那些蠕动着试图朝着自己靠近的触手,席沉直接后退了几步,避开之后,便眼睁睁看着面前的触手化作了一滩黑色的液体。 侧首看向不远处的触手树。 原本这触手树远远看过去的,还真的像是一棵老树,枝干还是很饱满的。 但是现在再看过去的时候,却出现了变化。 那些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瘪了下去,就好像里面的东西被吸干了一般。 席沉凑近之后,伸手掰了一下,当真只是很轻微的那种,但是居然直接掰下来一块,像是脆皮一样,没有任何的液体出现。 就像原本其中那些黑色液体已经干涸了一般。 所以这些液体是被头顶那肉球给吸收了吗? 那么腥臭的玩意儿,是你的营养液? 正想着呢,周围那些触手大部分都已经化作了液体,整个地面上都弥漫着一层厚重的液体。 也好在席沉现在所在的位置本身就是偏高一点的,否则的话,就以现在这些液体的高度来看的话,至少也得没过脚踝了。 这么大的空间,这么多的液体,可想而知消失在这里的触手究竟有多少。 但是在这其中的话,还有一部分的触手还在蠕动着,似乎它们也察觉到了痛楚,但是却并没有消失。 而此时那些液体相似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顺着坡道,违背了引力的规则,朝着席沉而来,或者说是席沉身后的触手树而来。 席沉稍微让开了一点位置,看着这些液体一点点没入到了触手树之中。 原本干涸的触手树这一刻像是获得滋润,一点点变得丰满起来,很快便变成了原本的模样不说,看上去好像还更嫩了几分。 席沉上手戳了两下,果然十分的嫩啊,像是能够掐出水一样。 但里面的液体可不是什么所谓的水。 那肉球可能是吃撑了,肉球内的那个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席沉,但是却慢慢闭上了双眼,将整个身体团成了一团,像是羊水中的婴儿。 而原本包裹着他的那一圈的肉球颜色似乎更加浓郁了几分,里面的身影瞧着也就更加模糊了。 原本还能够看得清里面的模样的,现在只能够看到一道影子了。 再看向地面之上,除了一部分还在扭动的触手之外,没有任何的液体存在了。 兵字诀。 没有任何中二的姿势又或者是言语。 隐秘的光芒闪过之后,席沉手背上的伤口便消失不见了,除了那血渍还在,完全看不出任何受伤的情况。 原本有几分沉重的身体此时也变得轻盈了许多。 所以这兵字诀居然还能够治感冒啊。 这样的话,以后自己再发烧的话就不用担心了。 不得不说席沉的想法也是挺奇怪的,别人用兵字诀是为了疗伤,为了防止自己因为身受重伤死去,他倒好,用来治感冒,是认真的吗? 看着那完全愈合的伤口,伸手抹去了剩下的血渍后,这才继续看着头顶的肉球。 其实之前在生肖派对中的时候,席沉便有几分怀疑自己的血液可能有几分特殊了,在诡新娘中更加确认了一点,现在的话已经是完全确认了。 “啧,我自己的身体,我居然都不清楚吗。”席沉这话说不出是自嘲还是在兴奋了。 莫非自己还是什么特殊家族的遗弃子不成? 比如是那种父母被人追杀之后,无奈之下,只能够将孩子暂时放在福利院门口的这种桥段? 当然席沉也就是随意一想,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这世上或许真的有他们所不知道的力量,甚至就隐藏在他们的身边,但这又不是都市异能小说,这种狗血的情节怎么可能发生呢。 比起怀疑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的话,席沉更加怀疑的其实还是诡园。 诡园特意弄出这个本不可能只是为了随意好玩吧。 是想要告诉自己什么,还是说想要检验什么? 无论如何,离开这里之后,自己看来要回去看一下了,至少得确认一下,这里到底是诡园构造出来的,还是说是真实存在的。 至于血液的事情,还有之前被勾出来的画面。 只要在诡园之中,迟早都是能够弄明白的,也不急于这一时。 黑猫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危险已经消失了,从自己的空间中再次跑了出来,到处跑了一圈之后,直接跑到了那还在扭动的几个触手面前,伸手就是几爪子。 让你们吓唬本喵。 但是黑猫的爪子竟然没有弄破触手的表面? 黑猫瞪大眼,还想要继续出手的时候,席沉从后面直接将小家伙拎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脏,别弄脏了爪子。” 若是弄破了,那黑色液体粘上黑猫的爪子的话,席沉会直接将这个小家伙给扔了的。 黑猫察觉到席沉的想法之后,乖乖的不动了。 而席沉则是看着这些触手,心中觉得有几分可惜,若是随身空间能够打开的话,他还是很想弄一点这东西带回去的,看上去就很有研究价值好不好。 嗯,对了。 视线落在黑猫的身上。 虽然随身空间打不开,但不是还有一个空间嘛。 黑猫正在装乖巧呢,见席沉看了过来,指着地上的触手又指着自己的手臂,立刻明白了席沉的意思。 立刻疯狂地摇头,抬起两只前肢在不断比划着。 那意思就是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塞了一把骨讹还有一个自己之后,就已经差不多了,触手这么大的东西是塞不进去的。 这倒是真的可惜了,毕竟这东西看着真的挺好的。 那就只能够看看回到现实之后,能不能在旧址里面弄到相同的东西了。 席沉想这些的时候,这些触手还有几分贼心不死,在席沉走神的时候,再次弹射着朝着席沉而来,试图洞穿席沉的身体。 但是被席沉一剑扎了过去,直接钉死在了地上。 拔出了骨讹之后,黑色的液体根本没有在骨讹上停留便滴落了。 那触手扭动了几下后便停止了活动,再次化作了一滩的黑色的液体。 席沉起身准备将周围剩下的这部分触手全部解决的时候,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听动静的话,应该就是温孤仞他们了。 还活着呢,还找过来了? 这要是再早一会儿的话,说不定就能够见识一下刚才的场景了,一定会非常有趣的。 第40章 阳光福利院(40) 看到安然无恙的席沉的时候,他们脑子中的第一想法就是,果真如此。 就算他们都死了,席沉都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 注意到没有事情的席沉之后,他们的视线更多的还是落在了这片空间中。 比如那触手树,比如那肉球,再比如地上那些还在扭动的触手。 “没死就行。”温孤仞打量了一番席沉,在席沉的身上看到了血迹,但是并没有看到伤口的存在,是解决了吧。 “那些触手呢?”骆高看着地上剩余的为数不多的触手有几分好奇地询问席沉。 席沉应该一直都在这里的吧,或许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小家伙乱跑,我一路跟过来,听到它的叫声,再顺着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般模样了。” 席沉这话说得实在是太真诚了,让他们怀疑会不会是他们想多了,席沉可能真的没有见到。 黑猫的表情差点就扭曲了。 明明是你自己解决的,怎么就赖到我的头上了。 席沉注意到被放在一边的陌研,上前戳了两下陌研的脸颊。 紧跟着便看到从陌研的身体各处冒出来的触手,似乎缠上席沉的手,但是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之后便又缩了回去。 看到这些小触手之后,席沉的表情却亮了几分。 那些大触手是没有办法塞回去了,但是这些小触手的话,好像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啊。 但是在此之前,还是需要将陌研带回去才行。 而这个时候其他人已经在这个空间中查看起来。 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肉球的存在。 虽然能够看到那肉球中有东西,但却并不能够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 “这应该就是那小姑娘说的肉球吧。”骆高仰首看去的时候,看到那团像是活着的肉球时,只觉得有几分恶心。 这玩意看着当真是有几分令人不舒服,尤其是放大之后。 这个时候就有几分理解当初李靖见到哪吒出生的时候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了。 因为确实挺膈应人的。 温孤仞与京墨两个人分别从墙壁的两端,端详上面的东西。 而雨师妾来到了触手树下,伸手触摸了一番之后,眯着眼看着上面的肉球,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就在雨师妾打算动手的时候,京墨那边传来了动静:“你们来看这些壁画。” 这片空间是相当大的,墙壁上除了那些红色矿物质之外,也是存在壁画的,这些壁画与外面那些通道中的壁画应该是一样的,只是这里全部汇总了而已。 而且因为没有触手的遮挡,加上这些矿物质的光芒,让他们能够完整地看到了这里所有的内容。 也能够找到最开始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对这类东西了解的不多,你们谁能够看懂这些壁画上的意思?”京墨直接询问身后的众人。 他的本职工作毕竟不是这个,只能够看得出来其中一些画面的话像是在祭祀。 可能是之前生肖派对的事情,让京墨对祭祀这种事情极为的敏感,所以才会将其他人叫过来,解读这上面的内容。 在其他人聚集到壁画那边的时候,陌研缓缓睁开了双眼。 当看到一片的红色的时候,陌研还有几分恍惚。 这里是地狱吗? 难不成死亡之后,还能够去地狱走一遭? 正这么想着,耳边便传来了骆高的声音。 “壁画的解读吗,我来试试吧,我对这方面也算是有几分研究的。猼訑,你应该也是吧,如果有什么地方我说的不对的话,你补充说明一下吧。” 咦,自己难道还活着吗? 缓缓起身的时候,陌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几分不舒服,但还是勉强开口:“你们……” 听到声音的众人回首看来,见陌研醒过来之后,京墨便开口询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他们之前也算是一起行动的,虽然最后自己是放弃了陌研,但那也是形势所迫。 “嗯,还可以,只是还真是有够幸运的,这样都没有死。”陌研站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感觉还可以,似乎没有任何的伤害。 打量了周围一番之后说道:“你们这是找到老巢了?”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众人走来。 “我们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老巢了,不过你是真的没有问题吗?”骆高还是有几分不放心。 他们可是看到陌研体内那些触手的存在的。 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还当他们是关心了,但是第二次听到的话,陌研就意识到了问题,垂首打量着自己的双手,而后又看向其他人:“所以说,我的身体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不论是怎么样的,都说出来吧,也好看我能不能承受的住了。” 于是他们便将触手的事情告诉了陌研。 身体是陌研,这种事情,陌研自然有权利知道的。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陌研当真是有几分难以相信,自己的体内居然有这些东西存在。 苦笑一声:“这算什么,之前没有被寄生,这次被寄生了个彻底?” 京墨能够明白陌研在说什么,但也说不出宽慰的话。 “你们干嘛这副表情,现在不是没有问题吗,说不定在我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我便能够离开这里了呢。”陌研的心态看上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别说我了,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呢。”陌研岔开了话题,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壁画,我们打算对这里的壁画做一个解读。”京墨回答道。 “不介意加我一个看看吧。” 人都过来了,再说了这壁画又不是一人独享的,有什么不可以的。 其实这壁画所描绘的东西还是非常直接的,只是因为画风的问题,看上去有几分抽象而已,还需要加上一点自己的解读与理解。 骆高说自己在这方只是稍微有几分研究那当真就是谦虚了。 对于安歇稀奇古怪的东西的研究上,这里除了席沉之外,估计也就骆高是最厉害的了。 就算雨师妾在这方面有所研究也是不一样的,毕竟有些东西的话还是需要靠天赋的。 有的人吧,就是没有这个天赋的。 “这些壁画描绘的时期好早啊……” 骆高这么说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们找到最开始的壁画时便发现了这上面的小人虽然简略,但还是能够通过场景中的一些装扮器皿以及建筑看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时期了。 如果真的算时间的话,这都算是最早出现人类文明的时候了吧。 或许更早呢?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确认了,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确实是有一些神秘的东西存在的。 “这最开始的几幅画都是早期人类生活的场景,比较日常。” “但是从这幅画开始,就有所不同了。”骆高顺着往后数了几幅之后停留在了其中一幅画上。 这幅壁画中的小人更多了,但是其中一部分却是躺着的,其他的小人分散在各处,像是在躲避害怕什么。 “我不清楚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出现了疾病瘟疫,可能是因为猛兽的侵袭,也可能有别的原因,我个人的话比较倾向于第一种,毕竟后面的猜测上,在这画面中没有找到依据。” “总之这里出现了大片的死亡,死亡的恐惧弥漫在了这个部落之中。” 但是死亡的话,在那个时期应该是非常常见的才对,又怎么会让这些人表现的如此的惊慌失措呢? 后面应该有答案吧,他们顺着一路看了下去,听着骆高的解读。 死亡的数量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的话,这个部落就要真的消失了。 原本以为到这里后,就会出现祭祀了,但是画风并非是这样。 “并不是祭祀,而是出现了一个人。”骆高指着壁画中带着闪光特效的小人。 “这个还真是有够清楚的。”骆高也是觉得这闪光有几分违和了,难不成还是遇见了神明不成。 这个人的出现给部落带来了希望。 他的出现遏制了死亡,部落的人民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但是壁画中有一个小人似乎与其他小人的表情是不一样的。 他的衣着在这一群人中是华丽的,但是在众人簇拥着这个英雄的时候,这个小人却站在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切。 “以前的部落的话,会有首领一类的存在,这种首领在部落中有着极高的威信与领导权力,但这个人的出现可能已经危害到了首领的威信与地位。” 后面会发生什么,他们猜到了一些,但还是顺着看了下去。 果然再下一幅画面中,便是那衣着华丽的小人在和一群小人商议着什么,而那救下部落的人似乎并未发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首领的地位受到了威胁,甚至他觉得这个人的出现就是为了取代自己的,尽管对方说自己是旅人,即将离开,也改变不了首领嫉妒的事实。 于是一场阴谋展开。 死亡的再次出现让部落陷入了恐慌之中。 然而通过壁画,他们所看到的是,这次的死亡不过是首领与他的手下制造的人为的灾难。 第42章 阳光福利杨(42) 真言诀! 他们没有想到会在一幅壁画中看到真言诀。 他们自然九字真言诀是从很久之前流传下来的。 但是再怎么久,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么古老的壁画之中。 相比较怀疑这是远古流传下来的真言诀,他们其实最先想到的只有一个。 诡园! 画面中的这几个小人或许是诡园的成员。 他们因为某些原因出现在了壁画的时间点内。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远古的时候,诡园就已经存在了,或许在更早的时候诡园就已经存在了。 这么算起来的话,诡园存在的时间到底有多久了。 在很久之前,是不是也一样存在游戏者? 那些游戏者最后都怎么样了,是死亡了吗? 这一刻他们的脑子中像是刮起了狂风暴雨,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很难停止那些疯狂的猜测。 “如果他们真的是诡园的游戏者,那么他们就是直面神魔,那是更高等的神魔本了,不是我们所关心的,我们现在又不是神魔本。”陌研拉回了他们的想法,“其实我们也没有必要担心太多。” “我们并不需要直面神魔,对吧,猼訑。” 最后的视线是落在席沉身上的。 陌研可还记得在无罪之城中,这货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将生肖派对中的乌合都弄出来了。 将好好一个众生本,硬生生玩成了神魔本。 现在看向席沉的意思就是在询问,你应该不会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搞得他们这次的游戏难度再次上升吧。 不要没有难度的时候,你人为制造难度行不行,我们真的承受不来啊。 席沉就觉得很无辜了,你们这都是什么视线啊。 他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之前的那些行为有多么的作死。 或许在席沉的认知中,那就是正常的操作罢了,没有任何的问题。 毕竟不是谁都和席沉一样,已经被那么多的神魔盯上的。 “嗯,对。”席沉顺着陌研的话应下。 但是之后究竟会发生哪些事情的话,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壁画上面的情况他们算是看完了。 之后席沉在一边继续研究壁画的时候,其他人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了那触手树身上。 壁画中有关诡园的事情,之后回到社区的话,或许社区中的那些大神会比较感兴趣,但是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似乎还涉及不到那种程度。 如果真的有什么讯息的话,他们将这里的事情告知那些大神,也能够获得等量的情报。 前提是他们真的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触手树上的那颗肉球,他们并不打算对其作出什么,如果按照壁画的描述来看,这肉球内的存在才是最终的boss,他们还没有作死到,现在去直面神魔的地步。 此刻他们更想做的是怎么离开这里。 至少这里的情况他们暂时是弄清楚了一些。 毕竟他们的任务又不是百分百,所以有些东西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席沉盯着壁画中的外乡人在思索的时候,温孤仞抱臂靠着墙壁看了过来:“你其实有不一样的想法吧。” 否则的话,也不会说出外乡人在笑。 “你这真的觉得我有不一样的想法?”席沉不动声色地看了过去,看不出眼底的想法。 “精神病人总会有不一样的看法。”温孤仞这么直接的话让席沉忍不住眨眼。 “嗯,再怎么看,算得上精神病的应该是你吧。”席沉微笑地温和反击。 一个双重人格的家伙,到底是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是精神病的啊。 “所以咱们半斤八两,那你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温孤仞直接承认了下来,“你真的认同他的话,就不会到现在还站在这里。” “嗯,其实也没有别的想法。”说着的同时,伸出的手却落在了那周身都在闪耀光芒的小人上,“只是你说,这真的是神明吗。” “神明或者恶魔不过是人类的定义。” “那为什么这一定就是神明呢,就因为他的周身有光芒闪烁吗?” “那为什么不能够是恶魔所伪装的光明呢?” 席沉侧首看来的时候,尽管唇角带着笑意,眼中却无任何的情感。 在温孤仞愣神的时候,席沉离开了壁画的面前。 在席沉看来,这壁画中的那个外乡人,或许从来都不是生命。 更像是一个恶魔,他在试探着人类的底线,或者在窥探人类的欲望。 他引诱,蛊惑着这些人类,看着他们在欲望中沉沦的时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啊,这就是你们神明所关爱的人类。 他们愚昧无知,被欲望所充斥着。 这便是你们完美的造物吗? 而最后,更像是恶魔玩腻了这场游戏,于是选择了厉害,也有可能他们找到了更好的玩具。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个恶魔与诡园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 所以说,无论是诡园,还是现实,都有着好多有趣的事情啊,嗯,包括了自己在内。 似乎都在诉说着一些有趣的事情。 席沉突然觉得,现在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此外这壁画究竟是谁的杰作呢,到底是怎样的人建造了这里,原本已经消失的触手树为什么会缩水之后出现在这里呢,是谁在布局吗? “这里的基本上都看遍了,除了这不像树的树,还有那树上的东西之外,便只剩下周围的壁画了。”骆高已经转完了一圈,“似乎并没有提示怎么离开的方式,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发现的话还真是没有,除了地上那些已经化作黑色液体的触手之外,与骆高的情况是一样的。 “总不可能离开的方法在树……喂,你干什么呢!”骆高原本不想去联想这棵树,也是因为壁画的原因,因为再怎么看的话,这其中都有可能是有神魔存在的,最好还是不要牵扯进去的好。 谁知道席沉乖乖在一边站着呢,雨师妾却盯上了这触手树。 她身上的小瓶子不知道是怎么弄到的,现在正在将里面的液体往面前的触手树上倾倒。 倾倒也就罢了,他们眼睁睁看着雨师妾拿出了打火机。 你打算干什么! 要是真的惊醒了肉球内的存在的话,他们全都死定了好吧。 虽然不知道那些触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大概率的情况都是与那个肉球中的存在有关的。 连那些触手都能够在瞬间解决的话,解决我们恐怕一个呼吸都用不到好吧! 真当你是席沉啊,咱别这么作死好吧。 你可席沉真不愧是师生啊,作死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 被骆高与京墨一左一右架着远离触手树的时候,雨师妾似乎还有几分不开心呢。 “既然找不到方法的话,还不如让我尝试一下,畏畏缩缩的,能有什么成就。”雨师妾毫不犹豫地开口讽刺道。 死了也就死了吧,难不成憋屈地留在这里不成。 “咳咳,再看看,再看看。”骆高拽着雨师妾,没有反驳雨师妾的话。 如果真的被困在这里,即将死亡的话,他们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但是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呢。 在他们这边折腾怎么离开的时候,守在寝室楼另一端门口的纪清等的有几分焦急了。 “怎么回事啊,他们都去了好久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纪清焦急地在原地走来走去,眉头紧皱。 想要跑到图书室那边查看一下,但是看着面前的黑暗又有几分害怕,只能够踌躇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纪清确实不记得那些恐惧的画面从而来,但是他总觉得图书室中有什么可怕的存在,所以他不敢靠近。 纪清也开始在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真实的了。 就连那天晚上他能够逃出去的记忆也变得有几分不真实了的感觉。 为什么大家都沉睡了,只有自己依旧是苏醒的,当真只有那么简单的理由吗。 是不是有什么篡改了自己的记忆,想要让自己认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呢? 纪清说不清楚,只是越来越慌乱了。 院长原本已经睡下了,她终究还只是一个人类罢了,还是需要休息的。 但是在睡梦中的她突然惊醒,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远离自己而去,让她变得慌乱不已,直接苏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黑暗中,院长抚摸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这地方的心跳非常的快,快到像要跳出来一般。 是要发生什么了吗? 能够让自己这般慌乱的,只有一种可能。 难道是那里被发现了不成。 想到这里,院长顾不得休息,匆忙穿好衣服之后,便拿起手电离开了房间。 光芒照在那几个领养者的门前,伸手推动了两下,房门紧锁。 他们应该都还在房间中。 那会是楼上的那些孩子吗? 视线凝聚在楼梯口的院长缓缓眯起双眼。 关闭了手电的光芒,同时也换下了她的那双高跟鞋。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因为什么导致了如此的慌乱。 ps:其实之前看到有人对主角的的原型有所猜测,其实确实有参照的原型。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死灵编码,如果看过的话,不知道还记不记得里面的eco,那可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疯匹角色了。 时而优雅,聪慧而又高傲,时而疯魔。 武力值高到离谱。 他不像是人,更像是神,堕落的神! 但我自己去写一个人物的话,不可能完全一样,所以参考了一部分后,其中大部分的情况还是做了修改。 但是我真的好喜欢eco啊,可以推荐你们去看死灵编码,但可惜的是没有第二季了。 第43章 阳光福利院(43) 寝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没有手电的照射,没有尖锐的高跟鞋碰撞的声音。 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个又一个的巡视。 走遍的是每一个床铺。 当走完最后一个后,院长站在末端的楼梯口,看着自己上来的楼梯,而后从身后这个下去,一路向下,来到了铁门面前。 完好无损的锁链挂在门上,没有任何打开的痕迹。 外面是一片漆黑,连月色都已经隐没。 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苏醒着的。 于铁门前站了好一会儿的院长突然轻笑一声:“还真是我多心了不成。” 尽管如此想着,她却回到房间中换了一身适合外出的衣裳。 开了前门,从前面走了出去,绕着寝室楼走了一圈。 最终停在后门的铁门前。 这边常年没有人靠近,按理说应该是杂草丛生的,现在看过去也是一样的。 但是院长却蹲了下来,看着那茂密的草丛,手电的光芒照耀过的地方,令她眉头微微蹙起。 清晨如期到来,用完餐便是正常的活动。 而白天的活动中,那几个领养者是同他们一起活动的,准确来说是被福利院的其他孩子给拉走了。 希望他们能够在“玩耍”中坚持的时间能够长一点。 长椅上坐着的是席沉还有懒洋洋的陌研,靠着椅背站着的是京墨与雨师妾。 盘腿直接坐在地上的是纪清与温孤仞,从眼神来看,是主人格。 骆高蹲在一边,本子摊开在长椅上,应该是在记录什么。 “我说你们昨晚真的是吓死我了,就差那么一点点。”纪清现在想起来都有几分后怕。 昨夜实在hi太久了,纪清着实不放心了。比起心中的恐惧的话,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更加让纪清觉得害怕。 因为这个原因,纪清正要去找席沉他们的时候,却看到席沉他们居然全都回来了。 他们也没有停留交流,这不是时候,全员回到了寝室楼中,并且将铁门恢复了原样之后,立刻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当中。 就在他们躺下没有多久,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也察觉到了那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 院长居然在这个点查房,是他们所没有想到的。 往常这个时候,院长早就休息了,怎么会突然想起来查房呢。 紧张慌乱就是当时纪清的想法了。 而席沉他们能够离开那处空间,其实也要感谢一下席沉的。 院长既然能够自由出入这个地方的话,肯定是掌握方式的。 但是墙壁上记录的文字确实只有那么一个。 然而这不代表席沉不能自己猜啊。 这文字他本就是学过的。 如果说用他们的语言读出来就是一种咒语的话,那只要说出与图书室中那文字相反的文字是不是就是可以的。 在此之前,席沉用言语的方式让其他人尝试成功了之后,自己才离开的。 也幸亏他是成功了,这要是出现乱子怎么办,他们可没有学过那么标准的语言,万一哪个意思说的不对了呢。 第44章 阳光福利院(44) 你这变脸的速度,不去唱戏简直可惜了。 女人心中疯狂吐槽的时候,面上却依旧带着笑容。 强忍着揍这群“熊孩子”的冲动,走到了雨师妾的身边,摸着雨师妾的长发说道:“你一个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不打扮一下的话,就太可惜了。” “我这边带了不少的化妆品,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啊。” 女人完全就是在哄着雨师妾,似乎认为这种方式能够吸引雨师妾。 如果是正常小姑娘就被吸引了,但是这里哪个是小姑娘了。 “阿姨,谁要……” “咳。”雨师妾刚要开怼的时候,席沉便轻咳了一声。 到了嘴边的话便变了味儿。 “虽然我天生丽质的,但是也确实要化妆品点缀一下的。”雨师妾躲开了女人的手,嫌弃地打量着女人的妆容。 “阿姨,您这化妆技术可真是太一般了,再厚重的妆底都遮不住你脸上岁月的痕迹。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那我便好心教教你如何去画好一个妆容好了。” “虽然我觉得就你这张脸,化妆也拯救不了了。” “……”女人双手握拳,如果面前站的不是一个小孩子的话,她的拳头可能已经挥上去了。 这种小屁孩,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心里是恨不得将雨师妾就地弄死,但面上的女人还是带着笑容,努力压抑下心中的怒火。 看着随着女人离开的雨师妾的背影,骆高他们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但是周涛以及丈夫看着的时候却觉得有几分羡慕了。 陌研伸手搭在了席沉的肩膀上:“冒昧问一句啊,她到底是多少岁?” 这里的她自然指的是雨师妾了,但是因为还有两对领养者在,所以说的要隐晦一点。 “嗯,算下来的话,今年刚好十六。”席沉换算了一下现实中雨师妾的年龄。 他说的随意,其他人的表情就有几分不淡定了。 虽然从雨师妾的一些行为上,他们也猜到了雨师妾的年龄不会太大。 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位居然还是个未成年? “……你学生,路子挺野。”陌研也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说席沉到底是什么老师啊,为什么教出来的学生是这样的? 我们未成年的小朋友雨师妾现在正表面开心地跟在女人的身后,那眼神一直在女人的脖子上打转,似乎在比划着什么。 走在前面的女人总觉得自己的脖子有几分冷。 周涛可能是为了能够与他们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交流,所以干脆盘膝坐了下来。 这几个男孩子中,除了席沉之外,他其实都挺满意的。准确来说,也包括了席沉,只是席沉是院长需要的人,他总不能夺人所好吧。 “化妆品那东西,毕竟都是女孩子的玩意儿,我是没有的,不过我那边有很多的玩具,你们有谁想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周涛试图谆谆善诱。 这样的诱惑,他对之前那批的熊孩子也用过,但是从他现在还来问纪清他们,就知道结果是怎样的了。 第45章 阳光福利院(45) 明明都是一样的房间,但是不同的人住进去后,呈现出来的风格就是不一样,哪怕只有一天,也会弄成自己最舒适的模样。 还以为女人的精致只是表面的功夫。 毕竟现在的外表光鲜的人(包括男人),背后是什么样,大家其实心里也要有点数的。 房间很整洁干净,被子也是整整齐齐地叠好的。 至少这个人表里如一? “我能,姓刘,名璐,你叫我璐姐就可以了,或者直接喊我姐姐也行。”刘璐在将雨师妾带到房间的时候说了这么一段话。 估计是想要反驳雨师妾之前的那句阿姨吧。 但是雨师妾在现实中也是个未成年的,就算是席沉的学生,是山海中的一员,那也是个未成年的。 所以一些小脾气,小傲娇的话,还是会有的。 “知道了,阿姨。”雨师妾没有丝毫改口的习惯,蹲下身摆弄鞋带的时候,便把缠绕在自己胳膊上的小蛇放了出去。 借着雨师妾的遮挡,小蛇也不知道跑到什么位置了。 “……”刘璐犹豫着要不要动手打一顿可能会听话一点? 这个福利院的孩子怎么都不正常的感觉,要么就是做一些熊孩子,熊都没有他们凶的事情,之前若不是他们足够小心的话,都已经受伤了吧。 要么就是雨师妾这样嘴毒的,就没有个正常的吗? 有些头疼地皱眉片刻后,长舒一口气。 算了,反正也没有多长的时间了。 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放在上面的包,回头便瞧见雨师妾已经坐在了床上,两条腿在不断地晃荡着,打量周围的环境,瞧见刘璐过来了,露出可爱的笑容:“阿姨,你的东西准备好了吗,要不要我来教你化妆啊。” “你这么小,接触过化妆品吗,就说自己会化妆。”刘璐也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回了这么一句。 便听雨师妾撇嘴说道:“化妆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天赋吗,阿姨你虽然不是天赋型的,但是至少可以成为后天努力型的啊,但是看阿姨都这么大的年龄了,这化妆的技术还是这样,果然努力的还是不够啊。” 阿姨阿姨的,阿姨你妹啊,你的嘴就不能够甜一点吗。 将化妆包取出,近乎于是扔得,放在了雨师妾的身边。 “阿姨,我能看看有什么吗?”这个时候雨师妾倒是乖巧了,当然是在忽略称呼的情况下。 “看吧。”可能是听得多了,刘璐已经开始自动屏蔽自己不喜欢听的词了。 雨师妾蹲在床边,将化妆包内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按照上妆的顺序摆放整齐,实际上却一直有关注身后刘璐的动作。 一旦刘璐有什么异动的话,那条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的小蛇就会跳出来的。 “唔,阿姨,你果然是个不会化妆的,这东西都不是很全诶。”雨师妾嫌弃地看着床上摊开的化妆品。 雨师妾的嫌弃是真的嫌弃。 她是见过钦原化妆的,虽然也有底子在啦,但是装备至少是这里的两倍不止。 不仅仅是钦原,她们用来上妆的东西都比这个多得多好吧。 不过雨师妾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一件事,他们那不叫化妆,那叫换脸! 深吸一口气,刘璐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生气的话是会长皱纹的,生气的话是会老得快的,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来的匆忙,只带了这些,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吗?” 你一个小屁孩也懂得化妆,还东西不全,你能够将这里的东西认全才是厉害吧。 然而片刻之后刘璐的表情便发生了变化。 因为雨师妾当真将这些化妆品的名字说出来了。 “咦,这款不是已经停……”即将说出停产二字的时候,雨师妾才想起来,她现在的这个时间节点应该是在过去才对,那么未来停产的东西,在这个时候或许还是最受欢迎的。 “你居然真的都认识,之前都是见过的吗?”刘璐此刻倒是对雨师妾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应该说更加感兴趣了几分。 侧身坐在床边,看着蹲在一边折腾化妆品的雨师妾:“这些化妆品中有些可是刚出的新品。” 自己都不一定能够完整地说出这其中的名字。 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这些化妆品都是非常昂贵的那种。 “嗯,也不算是见过吧。”雨师妾摇头说道,“看过图片。” 看过图片就能够确认? 还有新品的图片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 虽然刘璐很好奇,但是雨师妾并没有给她追问的机会,而是随手拿起其中一个化妆品,歪着脑袋,无辜地看着刘璐说道:“所以,阿姨,要不要我来帮你画个妆呢,很快的哦。” 那期待的模样让刘璐忍不住皱眉。 转念一想,如果这样子能够拉近与雨师妾的关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就算雨师妾画残了,她也能够重新去画一遍不是。 “可以啊。”刘璐说道,面带微笑,“你想怎么画呢?” 雨师妾抵着下巴眨巴眼:“要不你躺下来吧,不要乱动,我给你画,很快的。” 刘璐不认为一个孩子能够对自己做什么,便也答应了,去卸妆之后,便躺了下来。 盯着已经躺下的刘璐,雨师妾说了一句让刘璐没有理解的话:“给除了自己之外活着的人化妆,我还是第一次呢。” 第一次听懂了,但是前一句是什么意思? “阿姨,你能闭上眼睛吗,打扰我化妆了。”正想着呢,耳边传来雨师妾不悦的声音。 闭上双眼之后,其它的感官便会无限的放大,刘璐也就能够更好地去感受雨师妾的动作了。 虽然看不见,但是通过雨师妾在自己脸上的动作,刘璐也不得不承认,雨师妾的手法或许是真的专业的。 这样熟练的动作,感觉上已经是个老手了。 “看不出来,你……”刘璐本来是打算夸赞一句的,下一秒便被雨师妾强硬地合上了下巴。 恶劣的声音传来:“阿姨,你太吵了,能安静一点吗。” 第46章 阳光福利院(46) 另外这份被展开的纸是一张医院的病历。 有时候觉得医院的病历是冰冷而又残酷的。 一张纸似乎便能够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像是死神下达的通知单,告诉你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就比如此时这份。 刘璐看上去非常的健康,只有在卸妆之后,才能够看出些许的憔悴,但底子在这里,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不差的。 但刘璐这样的女人,在年轻的时候,或许没有那么安分,指的不是那种不安分。 而是不安于现状,她追求的东西更高,对未来有着更加明确的追求。 她想要更好,努力了也达到了,她本该知足的,但是却又是不知足的。 在刘璐身上或许发生了什么,但这都不是雨师妾会关心的。 “病危啊。”雨师妾嗤笑。 这张病历中写着的是肺癌。 按照医生的描述来看,刘璐的生命只剩下两个月不到,也难怪需要这么重的妆来遮掩了。 所以之前那看似洁癖勉强与孩子接触的行为,还是在保护那些孩子免受感染不成? 这刘璐的意志也是够坚定的,在这种折磨下还能够面不改色,与其他人谈笑风生,或冷嘲热讽的,目标依旧明确,思维依旧冷静。 如果这样的人进入到诡园的话,一定会很成功的。 可惜诡园中没有这样一个女人,又或者,她或许从来都是不存在的,这只是诡园同他们做的一场游戏罢了。 即将死亡的人会需要领养孩子?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也给你们送不了终吧。 将这两张纸按照原样折叠好后放了回去。 正要将新手机放回去的时候,这个新的手机却再次收到了一条消息。 看号码,与之前那条信息是同一个主人才对。 雨师妾点开之后,里面同样还是一句话。 与恶魔的交易只有一次。 “……”这种说话方式有一种既视感,雨师妾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不常见面,但是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家伙。 不过对方应该不会闲的这么无聊吧。 将这条信息删除之后,将其他东西都放回了原位。 而后用力推搡了一下刘璐将人弄醒,如果在没有看到那病历之前,雨师妾可能会用踹的。 刘璐猛地惊醒,感觉有几分发虚。 身体上的疼痛,其实远远比不上对死亡的恐惧。 刘璐害怕死亡,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过刚刚过半,那是正开始的时候。 侧首对上雨师妾那嫌弃的目光时,刘璐才感觉到自己是活了过来了。 “你画好了?”可能是再次活着从睡梦中醒来让刘璐的心情有几分不错,所以看对于雨师妾那嫌弃的目光也选择了无视。 “嗯,要看看吗,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赋。”雨师妾跑到一边,从化妆包中翻出了镜子直接递给了刘璐。 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刘璐也恍惚了。 因为画面中的模样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她年轻时的模样吗。 看向雨师妾的目光复杂了几分。 还以为这孩子只是在说笑,但是没想到这手艺确实是厉害的,真的有人能够将化妆做到如此极致吗? 第47章 阳光福利院(47) 这叫什么问题? 噩梦的话,谁都会做吧。 但是对上温孤仞的双眼时,周涛却莫名觉得温孤仞的意思好像并不是这样。 干笑着回应:“每个人都会有做噩梦的时候吧。” “叔叔,你是在紧张吗,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温孤仞回忆着主人格的表情摆出来的时候,是无害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叔叔怎么会做亏心事呢。”周涛直接否认了。 “叔叔,我有点饿了,你这里有吃的吗?”温孤仞只是轻笑一声,跳过了这个话题。 周涛愣了一下,皱眉摇头:“这东西倒是没有。” “可是叔叔,你都没有带点零嘴什么的吗,或者糖也好啊。” 糖是没有的,烟倒是有的,你要不要啊。 “其实只要你愿意被我领养的话,那么出去了,无论吃什么都是可以的,我到时候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好不好。”周涛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诱惑温孤仞。 小孩子的请求吗,主动说出来的话,那就可以成为利益的交换。 然而温孤仞内心翻着白眼,表面上却越发的无辜:“可是叔叔,你为什么一定要领养一个孩子呢,你现在的岁数也是可以的啊,要一个孩子的话,也是可以的吧。” 周涛神色变得有几分不自然,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了,便听到温孤仞状似无辜地说道:“叔叔,你不会不行吧。” “……”你一个小屁孩怎么会知道这玩意儿。 正想着,肩膀上搭上一只手:“您节哀顺变。” 什么鬼?! “谢谢。”周涛干笑着应承了下来。 算了,就当是小孩子的玩笑吧,自己还能够当真不成。 “那叔叔,我现在不吃零食了,可是还是有点饿诶。”温孤仞比起雨师妾的话,还是懂的几分什么叫做适可而止的。 周涛暗自舒了一口气:“那你在这里自己玩一会儿好吧,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嗯。”温孤仞乖巧地点头,然后一副很感兴趣手中玩具的姿态,安安静静地玩耍着。 周涛这才退出房间,带上了门,没有锁,虚掩着,在门口待了一会儿,确认温孤仞只是在安静地玩玩具之后,这才离开的。 身后的视线彻底消失之后,温孤仞直接一个白眼,将手中的玩具随意地扔到了一边。 隔壁就是刘璐的房间,她与雨师妾在里面待了也有一会儿了,一直比较安静,也没有什么动静,难不成还能够是因为隔音比较好不成。 起身锁了门之后,在这个房间中寻找了起来。 但是吧,周涛的房间是有几分乱的,找起来的话,是没有隔壁那么方便的。 因为也不确定到底在什么地方才有重要信息的隐藏。 找了一圈之后,温孤仞在床头柜下面的空间里,看到了周涛自己的背包。 里面的话,除了一些必需品之外,温孤仞看到的更多的都是一些药瓶,拿出来之后,上面都是一些英文,看来还是国外的药呢。 当然,里面大部分的药是做什么的,温孤仞并不清楚,他的英语不怎么样,所以解读的话就算了呗。 第48章 阳光福利院(48) “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陌研看着已经蹲下来,与自己保持平视的吕娅。 吕娅在自己的身上翻找着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余光看到一边的陆邱俊似乎在注意这边之后,便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张嘴试图去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发不出来。 看着陌研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伤感与麻木。 在吕娅即将发出声音的时候,陆邱俊也结束了电话,重新回来了:“公司那边的电话,没有打扰到你们之间的相处吧。” 吕娅沉默了,而后还是像之前那样看着陌研,陌研也只是摇头说道:“并没有。” 只是这种古怪的感觉就更加的明显了。 吕娅与陆邱俊之间,当真是夫妻吗?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知道另外温孤仞他们与领养者之间是怎么相处的,但总不会是和现在一样吧。 陌研的脾气其实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的好,之前该怼人的时候也是一样毫不客气的。 对于陆邱俊那古怪的眼神,陌研实在是有点受不住了,直接回头,用一种看变态的目光看陆邱俊:“大叔,你手机能借我一下吗。” 陆邱俊不明白陌研要手机做什么:“给你了,你会玩吗?” 陌研还是盯着:“我会不会那是我的事,所以大叔,你能借我吗。” 陆邱俊犹豫了一下,觉得在自己看着的情况下,就算将手机借给陌研的话也是没有问题的,便将收好的手机放在了陌研的手中。 也是一样的新手机。 不过陆邱俊的手机上都是存了不少的号码,排在第一个的便是备注至死不渝的爱人。 应该就是身边的吕娅了。 点开信息的时候,陌研同样也看到了这样的讯息。 但是她并没有在这个界面上停留太长的时间,不然会引起陆邱俊的怀疑的。 直接点开手机拨打电话的界面之后,摁了三个键,口中还直接说了出来:“1,1,0……” “等会儿!”陆邱俊的脸色一变就要来抢陌研手里的手机。 陌研凭借身形的瘦小,灵活地避开了陆邱俊,在对方即将再次靠近的时候立刻开口说道:“你再靠近的话,我立马拨打出去。” 这下子,陆邱俊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是,小妹妹,你别开玩笑,这种电话怎么能够随意拨打呢。”陆邱俊干笑着,脚下却慢慢向着陌研靠近。 陌研毫不客气地指出:“大叔,你再靠近的话,我就真的打出去了。” 陆邱俊也是无奈苦笑:“我这是做了什么让你觉得讨厌的事情吗?” “对啊,你再用这种变态的目光看着我的话,我不介意让警察叔叔给你做一下思想教育。”陌研说的是毫不客气。 但是陆邱俊是一点都不承认:“小妹妹,你说什么呢,我是在看自己的妻子。” “是吗,那你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是几个意思。”陌研也不惯着,“变态吗。” “……可能是我看妻子的时候,不小心落在你身上。”反正陆邱俊是死不承认。 “好吧,这电话呢,我可以不打出去,但是大叔,你得告诉我,你们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陌研直奔主题,直白的让陆邱俊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们当真是为了收养孩子吗,来这么一个地方收养,你们还真是有够任性的,是来扶贫的不成。”陌研笑道,是看出了陆邱俊打算用借口来搪塞了,便直接将人堵了回去。 “被这么折腾还非要留在这里,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之前也有想要收养这个福利院孩子的人。 但是这其中被折腾的离开的是不少,这些人或许才是真心实意想要收养他们的。 但是那些被折腾得要死,但还要留下来的,到底是什么想法呢,与院长又达成了怎样的一个协议。 陆邱俊干笑:“小妹妹,你这想象力很丰富,但是真的没有那么夸张,我们只是想要收养一个孩子。” “也是有熟人推荐的这里,想着靠得也近,这才来看看的。”陆邱俊是打定主意不承认了,“况且说折腾什么的,也太夸张了,不过是小孩子皮了一点,怎么能够叫做折腾呢。” “这不就是说明你们的性子比较活泼吗,我的妻子就喜欢这么活泼的孩子,活泼一点,以后家里面也能够热闹一点。” 活泼到拆家的那种吗,那你们不如养个二哈,更加活泼呢。 陌研似乎真的被陆邱俊这样的说法说服了……才怪啊。 这种说法也就是骗骗小孩子,陌研又不是小孩子。 “所以叔叔,你是真心想要领养我对吗?”陌研似乎松动了,“我的年纪也不算小了,你们难道不想要领养一个年纪更小的孩子吗?” “我妻子的情况,也不适合去照顾一个小孩子了。”陆邱俊摇头说道,“况且,我看妻子她真的很喜欢你的,所以还是想要领养你的。”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是没有关系的。”陆邱俊一副我不强求你,你自己做决定就好的姿态,但是却摆手让吕娅慢慢靠近陌研。 其实陌研也注意到了陆邱俊的动作,但是并没有阻止。 因此当吕娅上前抱着自己的时候,陌研也没有挣扎,攥在手里的手机也没有真的拨打出去。 其实在拿到手机的瞬间,陌研确实产生过拨打出去的冲动。 但是陌研怀疑,这个电话就算打出去的话,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的。 这个福利院在这里成立了也算是不短的时间了,里面若是当真有这些事情发生的话,外界就真的是一点发现都没有吗。 况且这个电话,能不能拨通都是另外一回事呢。 看着被自己妻子乖巧抱着的陌研,陆邱俊越发诚恳地看着陌研:“所以呢,我的妻子是真的很喜欢你,如果我们收养你的话,你会愿意吗?” 而此时还被陌研攥在手中的手机传来了一条讯息。 陌研垂首去查看的时候,却注意到陆邱俊的脸色微变之下打算来抢手机。 尽管手机最后回到了陆邱俊的手中,陌研还是看到了那弹出来的讯息。 第50章 阳光福利院(50) 口头的收养,毕竟只是口头的,陌研他们虽然是答应了,但没有任何的凭证情况下,也可以在后面反悔吧。 反正他们现在也只是小孩子罢了。 小孩子说话不算话的话,好像也是比较正常的一件事呢。 毕竟他们的是非观还没有完全形成,一切的行动更像是出于本能的。 在用餐的地方,他们没有看到席沉,难道他都不饿的吗? 纪清的神情也有几分恍惚,时不时的走神。 还有就是院长的目光,她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在他们的身上,好像是打算在他们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一般。 该不会是院长发现了他们昨天晚上离开寝室楼的事情了吧。 但是他们回去的很及时啊,院长怎么可能会发现呢。 在院长的目光下,胆战心惊地吃完了饭之后,他们立刻脱离了院长的视线。 “阿清,阿清!”纪清本来是要跟上去的,但是却被叫住了,叫住他的就是之前说出肉球存在的小姑娘。 “阿清,你怎么回事啊,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精神恍惚的,好几次叫你都跟听不到一样。”小姑娘拉着纪清,将人扯到一边之后,开口便是质问。 原本对小姑娘的记忆已经有几分模糊了,但是此时对方的名字却蹦了出来。 “小芸,对不起啊,我可能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纪清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实际上纪清也不记得自己当年这段时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状态了。 还能够记得这些人,也不过是因为当时的大火太过蹊跷了,以至于让他忘不了这里的人和物,但是自己的话,记忆的就不是那么清楚了。 “没有休息好?”谁知道小芸在听到纪清的回应之后,目光都明亮了几分,甚至还凑近了几分,“所以你也去了是吗,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看到,什么?”纪清在小芸的靠近下不断后退。 “看到我跟你说的那些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好奇这些的吗,我以为你是因为也看到了才会精神恍惚呢。”小芸还在步步紧逼。 “你这段时间一直黏在阿禾的身边不就是这个原因吗。”小芸不高兴地嘟着嘴说道,“我不管,这个秘密我也知道的,这是我们共享的,你可不能够一个人独占了阿禾的。” “嘻嘻,我之前就说阿禾和我们是不一样的,现在你相信了吧。”小芸的脸上带着憧憬。 纪清却只是觉得小芸此时的模样有几分怪异与神经质。 “他是神明,是的,是隐藏在我们之中的神明。”小芸的表情有几分病态的迷恋。 “如果你看到的话就会明白的。”小芸的神情越发虔诚了。 然而看着这样的神情,不知道为何,在纪清的脑子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却也不自觉地说出来了:“那为什么不会是恶魔呢。” 这句话不知道是哪里激怒了小芸,对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才不是,他就是神明,你在渎神!” 呼吸一紧,纪清没有想过,原来一个孩子的目光也是可以这么吓人的吗。 所以小芸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自己呢,自己又是为什么呢,那遗失的记忆,会不会也与这件事有关系呢。 纪清还想询问的时候,小芸却摇着脑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嫌弃而又淡漠地看着纪清:“我就不该指望你,你才不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呢。” “不是……等。”然而纪清并没有能够拦住离开的小芸。 纪清其实准备追上去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过来吧,我们将手头上现有的东西整合一下。”骆高是见纪清没有跟过来,才会找来的,将在原地发呆的纪清给拖走了。 被拖走的纪清只是询问了一句:“猼訑呢,他没有一起过来吗?” 骆高摇头:“我也不知道,不用管他,他经常到处跑,况且,就算我们出事了,他都不一定会有事的。” 这就是实话了。 他们这些人都死了,席沉都不一定死得了。 所以这个时候就不用管席沉了,说不准对方回来的时候还能够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没有见到席沉,雨师妾整个人都变得有几分懒洋洋的了。 其他人在了解到雨师妾的真实年龄之后,对于她的一些行为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他们将雨师妾粘着席沉的行为当成了雏鸟情节。 或许是因为席沉是雨师妾亲密的人吧,所以才会一直粘着。 要是雨师妾知道他们的想法的话,第一反应便是嘲笑吧。 将知道的信息整合出来之后。 “现在看来,这个刘璐是肯定的身患绝症,或许都没有几天好活了。”骆高将现有的东西整合了起来。 “这个周涛的话,按照你的说法,只看出来了是病历,但是具体的情况没有看到。那是不是可以猜测,其实这位也是一样的呢。” “包括你说的这对夫妻,他们的行为相处,像是爱人,又像是掌控者的话,无论是哪种,这个妻子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才对。” “因此这四个人其实都是有问题的。” “之前在那处空间中看到的壁画中,画面中的那个人能够不断重生,他们或许就是想要利用那个肉球,让自己能够重生。”骆高的话刚说到这里的时候,京墨却开口了。 “有点说不通,如果他们是想要重生的话,那为什么会需要领养一个孩子,是想要用这个孩子做什么?”京墨说道。 “或许是祭品。”陌研做出猜测,“重生肯定不是毫无代价的,那是不是需要什么祭品呢,壁画中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们所忽略的呢?” “忽略,忽略了什么?”骆高与京墨在回忆当时见到的壁画。 温孤仞没有在这个时候插嘴。 此时他其实在心中呼叫着副人格,但是对方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出现的太频繁了,以至于让对方出现了疲倦,感觉至少短时间内,对方是不会醒过来了。 想到副人格不能够出现,主人格这边就有几分担心了。 没有对方在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抱紧席沉的大腿啊。 第51章 阳光福利院(51) 夜色深沉了几分。 他们临近晚饭的时候才再次见到了席沉,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席沉什么事情呢,这位便被其他孩子给包围了,他们没有办法靠近。 等其他人散去之后,席沉便直接回到了寝室楼,看样子是不打算与他们交流了不成。 下午的讨论中,他们觉得距离真相其实已经非常的接近了,但是面前又好像蒙上一层迷雾一般,不是很真切。 这块的碎片,或许席沉会知道什么,但是他们现在都堵不住席沉。 骆高尽管与席沉是一个寝室的,但是他们寝室中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些话是不方便说出来的。 院长准备去检查的时候,却见到周涛三人还在外面站着,只有吕娅已经休息了。 “怎么,还不去休息,又或者今天你们觉得自己又可以了。”院长这开口就嘲讽的姿态,着实有几分欠揍了。 但三人此次并没有动怒。 “人的话,我们已经选择好了,也已经按照你的说法,或许了他们的同意,双方的契约算是达成了,那之后呢,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周涛直接询问道,“你一直都在说时间,那什么才是最好的时间。” “快了,那是你们所期待的时间,同样也是我所期待的。”我们都是有欲望的人,都为了一个目的聚集在这里,或许大家的目标是不一样的,但是所作所为其实没有任何的不同。 “希望你不要骗我。”刘璐说道,虽然被蛊惑过来了,但刘璐其实还有几分怀疑的吧。 毕竟在无神论的世界中生活了那么久,现在要求她完全相信这些确实有几分困难。 “你们别无选择。”院长撇下一句,“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做准备呢。” 而后便顺着楼梯上去了。 “怎么说?”陆邱俊看着另外两人。 “休息吧,这么一点点的时间,我们还能够等得起。”刘璐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例行的检查结束之后,又过了许久的时间。 当骆高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便瞧见席沉离开的背影。 立刻匆匆下了床便朝着席沉追了过去。 这一整天的,也不知道席沉在做些什么。 “你跟着我做什么?”席沉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跟着自己骆高。 “那你自己呢,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骆高反问道,“这个点,你是打算出去吗?” 席沉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然的话还是出来夜跑吗。” “那应该走另外一边才是,前门是锁着的,这个你应该知道才对。”骆高见席沉还在往正门的位置去,立刻提醒了一句。 “嗯,你确定现在的正门是锁着的吗?”席沉只是如此笑道。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楼梯口的位置。 席沉不可能无的放矢,难道是今晚比较特殊吗? 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没有见到其他人出来之后,骆高这才下了楼,但却并没有看到席沉的身影,是已经离开了吗? 走到大门的位置的时候才发现,这门当真是没有上锁的,只是虚掩着的。 第52章 阳光福利院(52) 月亮隐没在云层之中,偶尔的光辉也能够照耀这片天地了。 相比较太阳那炙热的光辉,月亮的光芒是清冷的,但也是同样无情的。 月光洒落在大地上,洒落在那几个还在辛勤劳作的人身上。 再细看,这分明就是几个小孩子。 一开始的时候,还是雨师妾他们三个人一起在挖的,但到了最后,陌研与雨师妾是一人坐着一个瓷罐子看着温孤仞在挖坑,时不时还能够听到两人指挥的声音。 温孤仞是欲哭无泪,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你们带我过来根本就是为了能有个劳动力吧。 一个瓷罐子在陌研与雨师妾脚下来回滚动,你们两个是将这玩意儿当球在踢不成。 这罐子也是塞得有够严实的,即便被这么踢来踢去的,也没见它散架了。 在这瓷罐子再次翻滚到了自己脚下之后,雨师妾直接将其踩住了,并没有再踢出去,有几分好奇地将其端了起来,晃动了两下。 这里面确实是有东西的,只是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罢了。 “要打开看看吗?”陌研也拿起了一个瓷罐子,他们之前一直是在挖的,都没有想过去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自己不过是随口提议一下而已,抬眼看向对面的时候,雨师妾已经将东西给拆开了,上面堵着的那些东西直接被撕开扯开,露出了里面。 但是黑黝黝一片的,哪里能够看得清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呢。 本就昏暗的环境下,这里面的东西是更加看不清了。 但是雨师妾也不客气,将罐子倒扣着,在底部拍打了两下,若是里面有东西的话,这样的动作也能够掉出来了吧。 然而雨师妾明明在晃动的时候察觉到这里面有东西了,但是在这样做之后,却并没有东西掉出来。 面无表情地盯着罐子许久之后,雨师妾的笑容有几分向席沉靠拢了。 在雨师妾即将砸罐子的瞬间,陌研正好取出了自己罐子里的东西:“东西出来了,你过来看一下吧。” 躲过一劫的罐子被雨师妾随手放在了一边,而后看向了陌研。 看到陌研手中的东西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是些许的失望。 还以为这里面是什么呢,结果并不是他们所猜想的那种。 毕竟这种颜色的罐子,里面如果不放点骨灰,又或者是身体上的某个部件的话,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吧。 但实际上被陌研拿在手中只是一颗玻璃珠,就是小时候孩子们之间经常玩的那种小玩具。 这么个小东西放在这么大的罐子里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好像不止浙西。”陌研注意到脚边比起之前也好似多了一点东西,凑近仔细看了一下,“这好像是一些灰烬。” 伸手戳了两下,这种触摸给人的感觉还有几分不一样:“好像是骨灰。” “诶?”雨师妾挑眉也看着自己原本的位置,定睛看去的时候,也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原来不是没有东西,而是这一层的灰烬实在是太少了点。 如果这真的是骨灰的话,是不是太少了点? “骨灰里面放弹珠,这是特殊的埋人技巧吗?”陌研也不是很理解这种操作。 虽然火葬的时候确实会将骨灰放在骨灰盒中埋葬起来,以此减少占地的大小。 但是这么别致的骨灰盒还是头一次见呢,内容也少,还多了不应该的。 雨师妾重新将之前的瓷罐拿了起来,这次陌研看着雨师妾直接将手伸了进去。 罐子口的大小是刚刚好的,塞下一个孩子的手是绰绰有余。 雨师妾是一点都不担心这罐子里面有其他的东西啊,这摸的还挺仔细的。 等手再抽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的是一张薄薄的纸。 原本这纸应该是在里面展开的,所以雨师妾之前的动作没有能够被倒出来。 展开后,这表面上还有一层灰烬,之前骨灰应该就是压在这上面的。 “这算是伴手礼?”雨师妾忍不住说道。 目光落在脚边那一堆的罐子。 难不成这里面都是差不多的情况,一些骨灰里面伴随着一样东西。 伴手礼的话,当然是不可能的。 难不成是埋葬这些的人,想要用这里面的小物件来代表每一个人的身份吗? “如果说这里每一个罐子代表的就是一个人的话,那这些人……”陌研没有将这话说完。 以这里摆放的数量来看的话,至少也超过了二十个人啊。 在这个福利院成立的期间,便已经有这么多的孩子不在了吗? “他们能够平安活这么大也真是不容易啊。”陌研想到席沉与纪清的时候,忍不住感慨一句。 诡园就算是构造了这样的一个场景,也不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现实也不遑多让。 因此他们能够活下去,真的是奇迹了。 雨师妾则是在暗自嘀咕:“有老师,这个福利院还能够存在这么久,真的不容易啊。” “你们,能帮个忙吗?”温孤仞用着树枝挖坑,都数不清挖了多少了,胳膊为此都变得非常的酸涩。 结果那两人在那边聊天,实在是有几分忍不住才开口的。 陌研与雨师妾对视之后还是过来帮忙了,将剩下的都挖出来之后,看看里面的情况吧。 席沉现在也不在这里,不然的话还能够给他们一些解释。 院长站在后门的位置,实际上,她已经站在这里很长的时间了。 能够确认的是,有些孩子当真是从这里出来了。 虽然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他们是怎么出来的,院长并不知道。 因此才会待在这里,想要等着这些孩子再次出现,至少弄清楚是怎么出来的吧,到时候他们也没有办法狡辩,毕竟这些孩子之中啊,总有那么些个刺头,别的没有什么别的本事,那张嘴是厉害的很。 在这里抓个现行的话,这些孩子也没有辩驳的机会了,尽管自己已经猜到了是哪些孩子。 “阿禾啊,你为什么不和以前一样乖巧呢,乖乖地听话就是了,非要去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院长盯着门,口中还在念叨着什么。 在这么个点,此时她的行为举止挺像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 然而她分不清自己在这里待了多长的时间了,因为她其实并不喜欢手机这种东西的,又或者是因为在更早的时间便一直是在这福利院中,在某些方面已经与时代脱节了,因此她用的还是手表。 只不过前段时间手表坏了,因此就没有戴,对于时间的一个把控,凭借的都是之前的本能罢了。 “没有人出现吗……”等了许久都没有一个出现的,难道是发觉了什么? 想了一下的院长确定了后门是完全锁着的后,重新回到了正门的位置。 临走的时候,院长并没有锁门,是为了方便进去,也是觉得之前一直锁门的情况下,他们这次若是还想要出去,自然是会默认前门是锁着的。 但是这其中看来有人预判了自己的行为,这个人的话,会是你吗:“阿禾啊,你又不乖了。” 看了眼自己的房门,确定房门依旧是关着的后。本来是打算直接上楼的,但总觉得有几分不放心,于是推开自己的门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 东西都是整齐的,是自己离开前的模样。 打开的衣柜中没有藏下任何多余的东西,卫生间中也没有别的躲藏者。 “看来没有发现。” 如此呢喃着便将门重新关上了,只是这次却是锁了门的,瞧了眼斜对角的房门,依旧是紧锁的模样,没有任何的动静。 而后便悄无声息地准备上楼了。 去了二楼,也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声音。 大家此时这个点都在休息才对。 但总是有那么些人与众不同的,喜欢在这个点到处乱跑,真是不乖的孩子。如果不是时间已经很接近了的话,他们应该进入禁闭室关押一段时间才对,这样才会变得乖巧。 伸出的手已经搭在了房门之上,就要开门的时候,楼下便传来了惨叫的声音。 听声音还有来源的话,好像就是刘璐那边传过来的。 院长当即黑了脸。 因为这惨叫的声音还不止一声。 在夜晚的时候,这样的声音也就更加的明显了,以至于都惊醒到了二楼还在休息的孩子们。 原本都已经完全睡着的孩子,有些不能够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被打开的房门探出来的是一颗颗的小脑袋。 他们也看到了院长、 “院长妈妈,是发生了什么吗?”这声音好大啊,他们也好困啊。 “……没事,你们休息,我去看看怎么了。”院长露出温柔的笑容,隐藏了眼底的阴郁,“好了,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休息吧。” 在转身的瞬间脸色便阴沉了下去。 这个刘璐最好能够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否则的话,就算契约已经签订的情况下,自己都能够让其失败。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下了楼梯,便瞧见周涛与卢俊义也站在外面,皱眉看着刘璐的房间,见到院长的时候,眼神中是怀疑。 ps:中考成绩出来了……这次的数学普遍没有高分……越简单,越是出不了高分,心好塞啊…… 第56章 阳光福利院(56) 以人类之躯取代神魔! 这就是院长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或许院长也明白,即便真的能够复活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或许在未来某些时刻便会再次失控。 因为与恶魔的交易本就是一件不稳定的事情,你不确定恶魔有没有在背后做什么手脚。 所以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从一开始直接取代神魔的话,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一位母亲的执着。 他们感慨院长为自己的孩子付出的一切,也感慨一个母亲心灵的强大,与这种疯狂的劲。 但是他们却无法苟同院长的行为。 为了自己的孩子却让一群无辜的孩子去送死,这是什么道理。 别人凭什么为了你的幸福买单? 按照书中的描写,想要取代神魔的话,就要先使得这个神魔成型,至少拥有人类的形态,这样的话才能够被取代。 那个空间中的肉球并不是自然而然出现的,根本就是院长在饲养的。 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可能是用这些无辜孩子的灵魂去饲养了这个肉球中的东西,让其出现恶魔的姿态。 这么一来的话,他们也能够猜到小芸为什么会说阿禾是神明了。 “那肉球中的身形,应该与你是一模一样的吧。”京墨神色复杂地看着席沉,“所以你究竟是人,还是……”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呢? 比如从肉球变成的。 席沉似乎有几分无奈地辩解道:“我是我自己,这只是一个游戏,又并非是真实的。” 所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已经默认了这就是现实中发生的一切呢。 “不过你说的没有错。”席沉这话算是回应了京墨。 如果说这肉球本就是院长在培育,最终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取代肉球中的那位成为神魔的话,那容貌与其说是与席沉一致的话,还不如说是与姜禾是一样的。 想要让肉球中诞生的生灵走出来的话,是需要大量的祭祀的,但若是一些纯洁的灵魂的话,这样的消耗便可以少一些。 这么说起来的话,小孩子的灵魂确实是最为纯洁的吧,他们的行为或许有善有恶,但是都是出自于本能,或许并没有想那么多。 这里的纯洁应该指得就是灵魂上的纯粹才对。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肉球中每次走出来一人,都是在上一批部落中的人彻底消失后不久才出现的。”骆高想起了壁画中的画面。 所以说是用整个部落作为祭品去供养了肉球中的那个,才导致了生灵的走出? “如此看来的话,院长可能是想要用福利院这些孩子的灵魂作为祭品,彻底唤醒肉球中的那个存在。”京墨最后总结道。 “那是纪清的记忆出错了,还是说这里真的只是诡园套用的现实的一个模板,但是其中填充了别的东西?”骆高更愿意这么去相信,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 “你们别看我,我从来都不知道福利院中会有这些东西。”纪清苦笑道,“如果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话,只能够说明,我对福利院同样是不够了解的。” 这也说明了纪清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达到任务的目标。 第57章 阳光福利院(57)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太残酷了。 原本现实的世界是他们仅剩的安宁了。 现在却被告知,实际上你们所认为的现实,不一定就是真正的现实,那其中隐藏的东西,你们自己都不知道。 当他们来到后门位置的时候,温孤仞三人就在那边坐着呢。 他们的身边有一些罐子,怎么说呢,看上去不装点诡异的东西都觉得不合理的罐子。 “……”席沉盯着这些罐子没有说话。 自己只是说将其挖出来,并没有说全都搬运过来吧。 这搬过来之后放在哪里? 难不成就在这里摆着? “这些罐子是什么?”骆高随手拿起地上的一个罐子尝试着打开。 可能是因为知道随时都能够离开了吧,所以姿态都放松了几分。 还以为这种有点渗人的罐子中会是什么东西呢,结果倒出来的,除了一点点的不知道是不是骨灰的灰烬,还有一个蓝色的发卡。 这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看到那发卡的纪清却愣了一下:“这个发卡,我记得。” 视线看去的时候,纪清还在解释:“之前福利院中还有一个虽然是男孩子,但总认为自己是女孩子的人。” “性别认知障碍吗。”京墨在一边说了一句,但没有影响纪清继续说下去。 “可能吧,是一个喜欢穿小姑娘裙子的孩子,这个发卡就是他的。我记得是在一年前被收养的吧,被领养的时候还是不情不愿的那种,这个发卡我记得他离开的时候就是戴在头上的,因为他说上面有亮闪闪的钻,很喜欢。” 纪清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有些行为特别的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如果这里面是他的东西,那其他的里面……”纪清看着这一堆的罐子,脸色都变得难看了几分,蹲下身,又打开了一个罐子。 虽然这次倒出来的东西只是一个彩色的小球,但是这个小球却并不是纪清所认识的。 在纪清又打算打开一个罐子的时候,骆高的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可以了,你已经猜到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了,结合我们之前看到的东西,完全没有疑问的事情,你何必还在这里执着呢。” “……是啊。”纪清就是不想承认啊,承认自己童年记忆中所有的快乐都是建立在一场欺骗之中的。 “你可以跟他学学,多淡定。”骆高指着一边一脸嫌弃地扒拉罐子的席沉。 “老师,你要这些罐子做什么?”雨师妾一起跟着蹲在席沉的身边。 戳着罐子的席沉头也不抬:“只是让你们挖出来,不是搬过来。” 你也没说清楚啊。 搬过来还费事呢,真当我们是愿意的啊。 “所以这些罐子中的东西。”陌研未完的话,大家应该都清楚了。 “是啊,骨灰加纪念品,一些无聊的手段而已。”席沉如此说道,动手将身边罐子上的封印直接扒拉了下来,“既然都挖出来了,那就再帮个忙,全砸了吧。” “轻点砸。” 这还不忘提醒一下,动静太大的话可能会引来注意的。 “还是搬回去砸吧。” 席沉如此说道。 最后他们还真的是脱了衣服,用衣服兜着将罐子全都搬了回去。 走在后面的席沉,面前蹿过黑色的身影,而后黑猫消失,自己的手腕上缠上了一条小蛇。 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而后席沉直接将缠着蛇的手臂放在了雨师妾的面前:“你的宠物。” 雨师妾也非常自然地便接过了,根本没有在意蛇为什么会在席沉那边。 原本罐子所在的位置,无论他们怎么折腾,只要不是发出尖叫的话,都不会被听到的。 因此只是一些砸罐子的动静,不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那封印的符箓直接被踩烂了,撕碎了,罐子的碎片碎了一地。 混杂在一起的骨灰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不过也没关系啦,本身也只有一点点而已,那大头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还在乎这么一点点做什么。 还不如将那纪念物当作本体来看呢。 温孤仞的副人格从沉睡中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混乱的场面,嘴角抽动了两下,此时的怀里面还抱着一个罐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是扔出去呢,还是说也跟着一起破坏好了。 犹豫着呢,席沉便从他手中将这个罐子接过去了。 “这是醒了。”席沉一眼便分辨出了两者的区别。 温孤仞皱眉,看着周围的情况:“你们这又是在搞什么。” “没有啊,只是在帮一些无辜者寻求解脱而已。”说着的同时,手中的罐子已经从高处坠落,碎成一片之后,从里面滚出的是一支笔。 一支钢笔,有点破旧的,很老式的那种钢笔,在现实中或许有人还在用,但是已经很少了。 但是看到这支钢笔的时候,席沉似乎怔神了一瞬,将其捡了起来。 钢笔上还沾染着灰烬。 “这个笔的主人,你认识。”温孤仞就在一边,自然注意到了席沉的变化。 “算是吧。”将笔盖,笔帽全部拧开,说话的功夫已经将整个钢笔都拆了。 而后便看到席沉从钢笔的边缘拉出了一张小纸片。 怎么说呢,很像以前上学的时候用来做小抄的那种纸,特别的薄,上面的字还特别的密集。 用最小的空间记录最多的东西。 只是看了一眼,席沉便将这纸交给了温孤仞,自己则是将钢笔还原之后揣到了口袋之中。 这个环境下,要看清纸上的内容是不可能了,因此温孤仞便暂且收了起来。 到这个时候了,罐子也是砸的差不多了,此刻他们也是打算离开了。 至于那些小物品的话,他们挑选了一下,没有有用的东西,因此也就没有拿。 其实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听席沉的话,将这些罐子全都破坏了,但是这么一通乱来之后,心情确实是舒畅了不少。 走了没有几步呢,陌研与京墨突然之间就开口了。 “你们的任务达标了吧。” 这话问的是骆高他们,同时问的也是雨师妾他们。 虽然是分开行动的,但是之前的讯息他们都是共享的,而后骆高他们找到了密室的位置,而陌研他们则是挖出了这些骨灰,就算信息的结果上并不全面,但也补上了一些碎片。 第58章 阳光福利院(58) 丰盛的早餐惊讶了众人,刘璐这些领养者是猜到了,骆高他们也是一样的。 这算是什么,最后的晚餐不成。 刘璐他们此刻是正常坐下来用餐的。 那是因为就在昨天晚餐的时候,院长已经宣布了被领养的人选,其中没有席沉的存在。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有必要针对了,若是当真能够将粘着席沉的几个人都弄走的话,他们还是求之不得呢。 所以如今的平安无事,那是有原因的。 尽管早餐非常的丰盛,但是今天的用餐过程却极为的安静。 好像有什么压抑着,让他们保持了安静。 院长笑眯眯地盯着众人,那目光越发的慈祥。 若当真是这样的人应该有多好啊。 为什么不一直戴着你的伪装呢。 骆高几人对这丰盛的早餐有点发憷,因为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吧,总觉得这些早餐可能有别的含义。 结果头一转,便瞧见席沉吃得是相当的开心。 如此看来的话,早餐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再加上院长一直在旁边盯着,还出声询问他们难不成这些都不合胃口不成的时候,终于还是将这早餐吃下去了。 原本的早餐结束之后是他们自由活动,但是院长却在他们即将起身离开餐厅的时候让他们全部坐下了。 “我们来祷告啊。”院长如此说道。 明明自己就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却在这个时候说什么祷告,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可是院长并不这么觉得,可能是为了让心里更加好受一点,所以想要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减轻身上的罪孽不成? 尽管有几分不情愿,但是大家依旧遵从了院长的要求。 然而院长所谓的祷告,不过是让他们闭着双眼,沉默默哀。 这肃穆的场景与这些孩子结合的话,看上去有几分幼稚与可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甚至令人有点犯困想要打瞌睡了。 毕竟闭着眼睛的话,真的很容易睡着啊。 “愿神明宽恕我的罪孽。”在最后结束的时候,席沉他们分明听到了院长的话语。 很轻柔的话语。 一个不信神魔的人,只因为是一个母亲,却选择了相信,甚至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悲哀。 是啊,应该结束了,大家应该睁开眼的。 可是谁都没有动。 今天的纪清是坐在席沉身边的,可能是想要通过席沉来给予自己一种安全感吧。 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从早餐开始,纪清就在发抖,不停地颤抖着,像是在害怕什么。 纪清的另外一边便是骆高了,在纪清颤抖的时候,骆高便凑近了几分,姿势上来看,可以说是非常的亲密了,但因为都是小孩子,所以不会多想的。 “别紧张,不会有事,别忘了,我们随时都能够离开,这里也不是真正的现实。” 对啊,这里已经不是现实了,只是游戏中罢了,自己随时都能够离开的,不会有危险的,那样的话,自己又是在害怕什么呢。 不用害怕的。 尽管如此,他依旧有几分颤抖。 “乖,安静下来。” 最后纪清是在席沉的双眸之下,终于是平复下来,只是神色依旧是僵硬得厉害而已。 然而当双眼闭上的时候,那种被黑暗侵扰的恐惧再次让纪清颤抖起来的时候,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背的上搭上了一只手,从方向上来看的话,应该是席沉的。 所以对方是在安慰自己吗? 正想着呢,手背上便传来了刺痛的感觉。 纪清觉得自己的手背一定是流血了,但是此时又不敢表现出来。 不过也因为疼痛的感觉盖过了恐惧,让他真的平静了下来。 那划伤纪清的东西他们都很清楚,是昨天晚上他们弄碎的罐子的碎片。 在离开前,席沉随手捡了一块的同时,他们其实都分别拿走了一小块的碎片。 因为相比较于刀一类的东西的话,这碎片比较小,能够拿在手中。 他们倒不是想要用这碎片伤害谁,而是记得最开始的纪清说的话,从睡梦中惊醒的纪清怎么都叫不醒其他人。 现在看来,这段记忆可能稍微有点问题,但是其中有些东西还是可以参考的。 比如说叫不醒,可能是因为什么呢? 他们的所有的饭菜都是绷带男准备的,而绷带男与院长是一伙的,想要将他们这些孩子集体弄晕的话,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原本以为不会是早餐的时间。 因为席沉吃的很正常,但是现在看来,是他们天真了,从这丰盛的早饭开始,行动便已经开始了。 祷告的时候闭上双眼的瞬间,那席卷而来的困意,并不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这困倦的感觉着实太过强烈。 这个时候,他们偷偷藏起来的碎片便帮了大忙了。 掌心刺痛的感觉,让他们的大脑疲惫的同时还不得不保持清醒。 陌研也是觉得有几分无奈了,之前在无罪之城的时候是这样伤害自己,现在又是这样。 果然遇到席沉之后,想要不受伤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微微睁开的眼睛,露出了一条细缝。 此刻周围的孩子都是闭着双眼的。 醒着的人只有院长,还有那几个领养者了。 他们此刻的脸上带着笑意,是终于放心了吗? 院长环视一圈,确定孩子们都是闭着眼休息了的时候,笑容越发的满意了。 别怪我,神明不会宽恕我的罪恶,因为我已经成为恶魔一员。 “这是怎么回事?”周涛看着这些全都闭上了眼,或是趴着,或者靠着椅背看着都近乎睡着的孩子们有几分困惑了,“你将他们都弄晕做什么?” 他们想要获得,不就是只有三个人吗,有必要将这么多人全都弄晕吗。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院长撕下了脸上的伪装,变得冰冷异常。 而此时的绷带男也从厨房之中走了出来,站在了院长的身边,看他的姿态,便是与院长共同进退的。 “这些真的够了吗?”绷带男询问院长的话也有几分奇怪。 或许周涛他们不清楚,但是只是在装睡的陌研他们却明白绷带男在说什么。 这是在说他们这些祭品真的够吗,足够让那肉球中的存在彻底苏醒着走出来吗? “足够了。”院长颔首说道。 她不久前便去看了肉球,能够感受到,就是一种直观的感受,那种感受告诉自己,可以的,快了,只要再来一点点的话,那么就彻底可以了。 自己也能够彻底复活自己的孩子了。 “他会回来的,我们的孩子,从此以后,便再也不会离开我们了。”以恶魔之躯永远留在我们身边,永远不会离开的。 刘璐他们只觉得自己好像卷入了一场更加麻烦的事件当中,但是现在退出的话,根本来不及的。 “既然你们还让我们醒着的话,就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吧,不如这个时候直接说明就是了。”刘璐开口说道,如此被动的话,还是有几分不习惯,她现在想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们啊,只要做好准备就可以了。”院长笑道,“你们不是一直想要见一见能够让你们实现愿望的神魔吗,现在的话,你们就可以见到了。” “什么?”他们还没有意识到,神魔的话,可以是神,也可以是魔。 无论是神,还是恶魔,在实现人的愿望的时候,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总有人想着不劳而获,但是世界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将这些孩子带到对应的位置吧,我们商量好的。”院长的这话是对绷带男说的。 他们这是打算以人为阵呢,还是说只是单纯地想要让献祭变得更加容易一些? 为了防止被绷带男发现,眼睛都不敢睁开的他们,只能够感觉到身边有走动的声音罢了。 是在抱着人去什么地方吗? 是去那天晚上去的那处空间吗? 成为祭品啊,京墨与陌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上次他们提前离开了,没想到在这次居然想要直面神魔? “他们几个,你注意。”院长如此说道。 尽管没有看到,但是感受到了那凝聚在身上的视线。 这么来看的话,院长说的人就是席沉他们了。 其实骆高他们在想,如果此时突然醒过来逃跑的话,会是怎样的一个选择呢。 不过只是想想,并没有实际操作。 绷带男靠近了陌研,她能够感觉到来自身后的压迫感。 从那个空间中出来之后,陌研其实一直都觉得有点不舒服,那些触手在自己的身上是蠢蠢欲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了。 在此刻,那些触手似乎有打算往外钻的趋势,如果这个时候出来的话,自己只能够选择离开了。 好在最后这些触手还是安静了下来,没有继续。 而自己也被抱了起来。 能够感觉到自己像是在往外走去。 还没有记忆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的时候,便感觉到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 那辛辣的感觉直冲脑门,简直比疼痛感更加刺激自己的脑神经。 绷带男在帮他们? 第62章 阳光福利院(62) 原本以为粘贴符箓的话会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尤其是在院长回来之后,他们明明是按照所谓的图纸在放置,但是在院长眼中就是各种的不对。 绷带男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不远处放着的是沉睡的席沉他们。 院长将席沉抱在怀里面,目光温柔,又好像是在期待什么,或者说在等待什么。 当然还有大部分的注意力是落在周涛他们身上的:“你,放错位置了,偏了一厘米。” “……要不你来。”陆邱俊实在有点没忍住,反驳了一句。 谁知院长只是瞥了一眼说道:“说要帮忙的是你们,怎么现在就嫌弃累了。” 这不是累不累的问题,而是你龟不龟毛的问题吧。 你既然有强迫症的话,何必让他们动手,你自己来的话,不是速度更快吗。 不想与院长争辩什么,因为她总能够让你哑口无言。 不在这边的绷带男又是在做什么呢? 图书室内虽然躺了不少的小孩,但是并非是全部。 还有部分的孩子在外面呢。 或者说在坑旁边。 绷带男在挖坑,看这坑的大小,刚好可以放下一个孩子。 不对是一个盛放孩子的小棺材而已。 这些孩子当然不是随意选择的。 福利院的每个孩子都是院长精心挑选的,那些被选中的便会留下来,当然里面的每个人都是有替代品的,除了席沉之外。 因为这些可以被替代的小家伙们都是要用来做实验的,唯独席沉只有那么一个,还是要小心一点才是。 将棺材放入到了坑中。 这些棺材是真的奇怪。 在棺材的底部是有一个小口的,位置上有点奇怪,但是将孩子放入其中之后就不会感觉到奇怪了。 这个位置刚好是手腕的位置。 将棺材与小孩全都放好之后,绷带男盯着这些孩子看了许久也没有动手,现在还不是时间,所以这些孩子还能够再活一段时间的。 明明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做了,死在他与院长实验下的孩子其实更多才对,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时候突然之间便后悔了呢? 是因为年纪到了,所以良心也出现了? 还是说,单纯只是因为自己的懦弱。 绷带男坐在棺材边许久,盯着棺材中那些稚嫩的脸庞。 他们的唇角还挂着笑意,只要在沉睡的时候,他们就是一个个的小天使。 而现在,自己正亲手将这些小天使送入到地狱之中。 “如果你现在后悔了的话,就退出,我不会拦着你。”院长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绷带男的身后。 然而这次绷带男却并未与院长发生争吵,而是沉默地起身向着图书室内而去。 怔神的院长看着绷带男的背影抿唇沉思,绕着绷带男挖出来的坑看了一圈,确定了位置,还有坑里面对应的人,确定没有任何的问题。 所以此时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她又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踩踏的脚印,那些晚上出去的孩子。 不过没关系的,在最后的时刻了,无论是否真的在半夜出去的话,都不用在意了。 回到图书室内的绷带男沉默地跟其他人一起将这符箓完全地贴了。 第63章 阳光福利院(63) 在那触手即将钻进伤口的瞬间,寒光闪过。 骨讹虽然不能够戳穿那肉球的表层,但是想要捅穿触手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 被钉死在地面上的触手不断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 然而席沉即便是闭着眼,抽出骨讹之后,也是三下五除二地将这一截触手看成了几瓣。 在发觉自己的血液对这种东西有别样的吸引力之后,席沉怎么可能不注意周围的动静呢。 控制力道而已,这只是技巧,并不需要太强的实力,即便是现在的席沉也是能够做到的。 因此没有任何的动静,至少院长他们并未发觉席沉已经醒过来,并且还砍树了。 实际上现在醒过来的不仅仅是席沉,陌研也一样是清醒的。 但是席沉的清醒是席沉故意让黑猫这么做的,至于陌研的话完全就是被迫的。 那触手蠕动的感觉就连陆邱俊都能够感觉得到的话,作为被寄生的本体,陌研会察觉不到吗。 那从身体各处想要钻出来的触手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但是就在刚才又莫名地躁动了起来。 在她皮肤之下钻来钻去,还想要从她身上各处钻出来,那么大的东西要是钻出来的话,自己就能够成为筛子了。 甚至她都能够感觉到脸上有粘稠的液体出现,带着几分铁锈的味道。 这样的疼痛令陌研的脸都扭曲了几分。 如果现在能够离开这个本的话,陌研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因为实在是太他妈的疼了! 强忍着疼痛的陌研偷偷在自己身上落下了兵字诀用来修复自己此时因为触手在不断受到伤害的身体。 但是这样的行为虽然能够让她不会死亡,疼痛感却会因此而加倍。 在兵字诀的效果完全消失之前。 陌研只能够不断地去体会身体被撕裂然后被修复的感觉。 次数多了之后,她以为自己麻木了,但是当这种痛楚再次来临的时候,又是冷汗直冒! 下次如果遇见席沉,她绝对会在完成任务第一时间就选择退出,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心中在苦笑,如果这些触手再不安静下来的话,自己可没有那么多的兵字诀来耗着,难不成真的要这么凄惨的死去不成。 院长他们的工作是有条不紊。 工具之类的都是提前准备好的,院长进进出出好几次了,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些东西。 而周涛他们要做的便是在院长的指挥下去绘制一些图案。 一开始这种感觉还不是很深刻,但是当准备工作慢慢接近尾声的时候,他们便越发觉得这是在进行什么邪教仪式。 这要求他们绘制出来的好像是阵法一般,但是阵法的话难道不应该简洁明了才对吗,这会不会也太复杂了点,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感觉到的只有杂乱无章。 但是再定睛细看的时候,却觉得双眼发酸,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别细看。”院长注意到刘璐似乎不死心地还想要看清楚这些纹路,立刻提醒了一句,“还是你想加速死亡吗。” “这是什么?”刘璐不明白,如果是献祭的阵法,那这阵法也太奇怪了。 “总之是能够帮助你们的阵法就对了。”院长没有说。 当然不能够说,难不成说这阵法不仅仅是献祭用的,另外一种更重要的作用就是囚禁神明,也可能是恶魔吧。 “你这绘制的颜料里面都是什么啊,为什么感觉臭臭的?”陆邱俊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手。 “朱砂。”院长面不改色的说道。 “朱砂是这个味道吗?”陆邱俊露出困惑的神色。 “没错。”院长很是肯定的模样。 真的是这样吗? 周涛与刘璐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之下迅速错开。 既然院长非要这么说的话,他们便当就是这样好了。 这符阵一样的存在完全是绕着触手树所绘制的,将其完全作为的中心。 而当这东西画好没有多久,绷带男也出现了,看见他之后,院长立刻说道:“再喂一些吧,时间有点久了,别在中途醒过来。” “嗯。”刚刚出现的绷带男便走到了那些孩子的面前,这里的孩子才算是占了大头吧。 外面那些只能够算作是添头才对。 刘璐跟在绷带男的身后,看着对方将药片一类的东西塞进了孩子的嘴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够帮忙的。” 然后藏一片,回去之后化验一下就进是什么。 然而绷带男根本未曾理会,而是在喂完一个人之后便走到了下一个人面前。 果然是因为自己老了吗,明明以前的话,只要撒个娇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折腾什么呢,还不如想想以后呢,离开这里之后你们打算做什么?”陆邱俊瞧见了这一幕,嗤笑一声后问道。 不过另外几人都未曾回应。 塞下了一个又一个后,绷带男下一个目标便是温孤仞了。 然而在他靠近的时候,便感觉到自己肚子上抵了一把坚硬的东西。 垂首看去,首先对上的便是温孤仞那如同孤狼一般的双眼,只要绷带男有任何的不对,他都会出手。 然而绷带男看着苏醒过来的温孤仞只是重新站了起来之后径直走向了下一个。 留在原地的温孤仞将那匕首缩回了自己的袖口之中。 他也是刚刚醒过来,可能是因为有两道意识存在,所以对药效的免疫力比其他人更强一点? 此刻他所在的这个位置,侧着头,睁开眼的话,正好能够看到院长他们的动作,而因为他前面还有小孩的身体作为遮挡,对方没有那么容易能够发现自己已经醒过来了。 绷带男刚在雨师妾面前蹲下,便对上了雨师妾纯真的笑容。 装模作样蹲下来又起身,直接走向下一个。 这几个孩子醒来的是不是太快了,虽然确实是自己少放了药量。 好在纪清他们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绷带男自然没有喂他们吃下药,而是在他们嘴里塞了另外的东西,有点像是姜蒜一类的调味料,总之非常的具有刺激性,想醒不过来都难。 等走到陌研身边的时候,绷带男都愣住了,因为陌研此时的模样未免也太过凄惨了。 这一脸的血污看着就好像已经死去多时了一般。 第64章 阳光福利院(64) 要说梦幻也真的是挺梦幻了。 活了这么久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是从小学到大的。 这种非科学的事情是一点都不应该相信的。 但此刻他们现在做的事情,与科学有哪一点是沾边的? 刘璐站在树下,低头便能够看到雨师妾的模样。 就当他们是贪婪吧,像他们这种试图用这样非科学的手段来延续自己生命,掠夺其他人命运的人,果真就是一个怪物。 但即便是变成怪物,她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陆邱俊并没有上去,因为需要夺取他人人生的并非是他,而是吕娅。 或许吕娅觉得自己并不想要这样的就按,可是此时她站上去了,说明即便是再痛苦,她还是想要活下去的吧。 只是站在这边,低头看到陌研此时的模样时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被吓到。 可能是她觉得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就这么站在上面?”陆邱俊困惑地看着站在上方的人。 “当然不是。”院长摇头说道,“你们想要的是活下去,并且拥有另外一种人生,但是又不想舍弃现在的生活。” “那你们所做的便是掠夺他人的命运变成自己的。”院长的目光落在那肉球上,“既然是掠夺,自然是要掠夺一切的。” “外貌,健康,宿命,乃至……生命。” “你们的契约还不算彻底完成,现在不过是彼此之间产生了联系,而现在才是最后一步。” 院长这话不知道是在同陆邱俊解释呢,还是在同自己做说明呢,因为这视线就没有看向过陆邱俊。 但绷带男了解院长。 同样的事情,院长虽然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方法上总是在不断变化调整,这其中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 这次是成功还是失败,院长同样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机会只有这一次了。 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来一次这样的准备,精力上也不够了。 她老了,在完全老去之前,她一定要做完这件事。 但是陆邱俊不知道啊,他觉得院长说的话很有道理,肯定是能够成功的。 期待的目光落在吕娅的身上。 很快他的爱人是不是就能够再次变得正常起来? “那他们上去之前,你究竟是说了什么啊?”陆邱俊问道。 吕娅他们上去的时候,院长在他们耳边说了一些话,因为声音比较小,陆邱俊也没有听见到底是什么内容。 “是仪式继续的方式。”院长如此说道,而后便不再回应。 紧跟着陆邱俊便看着院长与绷带男一个个割开了这些跪着的孩子的手腕。 “你们,在做什么?”陆邱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他以为祭祀的话只要摆出样子,但是没人告诉他需要给这些孩子割腕啊。 院长抬眼看来:“你们现在就是子啊与命运做斗争,自然是要牺牲一些东西的,怎么,现在是圣母心爆发,于心不忍了。” 陆邱俊立刻沉默了。 说起圣母心这玩意,他绝对是没有了,但是作为人的基本良心还是有一点,也不多,真的只有一点。 第65章 阳光福利院(65) 可能是为了戴罪立功吧,黑猫这一爪子挠上去的时候可是毫不客气的。 被挠了的吕娅愣了一下,呆在原地。 脸上的挠出来的伤口在流血,嘴角边也挂着鲜血,甚至还能够看到她牙口间蠕动的好似触手一般的东西。 这触手原本就是非常坚韧,想要砍断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就这么容易地咬断了? 难道是因为这些触手还在幼生期,所以没有什么力量? 至于那个坠落后的肉球,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冲击便直接开裂,而是直接滚到了下方不说,直接将最近的孩子给撞开了。 若非因为肉球的表面非常的柔软的话,这么一下子过去,都有可能多出几个肉饼出来。 京墨他们三个原本都是在下面等待着的,当然这期间一直不断尝试去呼唤诡园,看能不能在恶魔真的出现之前便离开这里。 为此,他们甚至都忍下了被割腕行为。 但是这突然砸下来的肉球,不仅惊呆了院长他们,同样令纪清他们惊呆了。 顾不得隐藏自己还醒着这件事,立刻一手捂着手腕,跳起来就跑。 开玩笑呢,别在这个时候被砸死好吧。 院长原本的注意力在席沉身上,看到席沉没事之后,便看向了那滚下来的肉球。 一边的绷带男捞了一把,直接将人拉远了些,避免被冲撞的下场,至于其他人的话,他就管不着了。 “放开!”院长奋力地想要挣脱绷带男,却怎么都做不到,凌厉地眼神看去,像是要杀了绷带男一般。 “放你去送死不成!”绷带男直接吼了回去。 这一吼让院长都有点懵了。 有多长的时间了,绷带男有多长的时间没有如此大声地吼过自己了,好似从他们的孩子死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还以为他们会一直如此下去。 片刻的沉默之后,院长再次开口:“放开吧。” 从语气上来看的话,她应该是平静下来了。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整好心态,也是一个厉害的。 绷带男也顺势放开了院长。 环顾这个算不上太大的地方,如今是一片狼藉。 原本已经亮光的阵法在肉球的横冲直撞之下,已经被抹掉了大片。 明明应该是无法抹去的才对,如此看来的话,是她的阵法又失败了吗。 距离最近的几个孩子,虽然没有被压扁,但是这么大的冲击之下,身上的骨头能有几个完好的也说不准。 两侧的因为旁边人倒下而顺势倒下。 不知道是不是绷带男最后那一次喂得药是不是有点多,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孩子也没有醒过来。 除了…… 院长的目光对上不远处的纪清,回首看了眼绷带男,没有责备他什么。 无论这几个孩子有没有昏迷,影不影响最后的结果都没有关系了,因为最重要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清醒着的。 原本还以为可以让席沉一直都是病恹恹的,这样的话,才能够更好的把控。 却不知道这孩子这次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够恢复了。 明明之前发烧的话,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才对,更别说这次自己连药都没有给他吃。 第67章 阳光福利院(67) 虽然他们知道现在的场合有点不对,但是瞧着这样的一副画面,他们确实有点忍不住了。 最先笑出来的还是雨师妾,那放肆的笑声直接回荡在了这个空间之中。 席沉眯着眼看着滚远了的肉球,非但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的温柔了。 雨师妾的笑声戛然而止,乖巧地蹲在陌研的身边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了。 “怎么了?”从进到这个本为止,纪清还是第一次见到雨师妾变得如此的乖巧,是真的很乖巧的那种。 雨师妾头也不抬地说道:“老师生气了。” “生气?”纪清几人看向笑得十分温柔的席沉,看上去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啊。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雨师妾说的生气是什么意思了。 你是怎么做到面带微笑且出手狠辣的? 这肉球虽然在滚动,看似没有规律,但是这里就这么的大,只要一点时间,就能够判断出肉球运动的方向。 再次转到席沉面前的肉球还没有来得及转弯,直接被骨讹捅了进去。 继续滚动的时候,骨讹就顺着这滚动的趋势划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缝,尽管在以很快的速度愈合,但却被席沉眼疾手快揪住了一块翘起的口子,在肉球滚动的过程中,直接撕扯下一块。 即便只是很小的一块,但这已经是进步了。 而后他们便瞧见了席沉像是在剥洋葱一般,不断从肉球上面剥离下一块又一块的肉片。 “既然这么不想讲道理的话,那就用不讲道理的方式好了。” 看得出来,席沉是乐在其中。 下手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可惜小孩的身躯还是限制了他的发挥。 “……我觉得,我以后应该不会再吃肉片了。”骆高的脸色是变了又变,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这算是凌迟?”京墨也是嘴角抽搐。 “凌迟是片肉,他这是用撕的。”温孤仞指出其中的不同。 貌似后者的话才是更痛苦的事情吧。 只是这肉球只是一个球,里面才是关键吧,会感觉到痛吗? 毕竟之前那炸药都在内部爆炸了,也没有见其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肉球,或者说里面的那位可能是发现了继续滚动的话,只会给席沉撕下去的动力,因此最后也停留在了原地,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肉球是停下来了,席沉可不打算停下。 可惜雨师妾的炸药只做了一个,不然的话,还想再尝试一次呢。 绷带男已经确定席沉是有几分不正常了,正想着呢,便瞧见席沉向着自己走过来,或者说是向着院长走过来。 在席沉靠近的时候,绷带男便挡在了院长前面,而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向自己走过来的其实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不用紧张,你们那种符纸的话,我想借一些。” 要那东西做什么,都已经确认那根本就是在骗人的,没有丝毫的作用。 但是席沉既然需要的话,绷带男直接从怀里面掏出了一把符纸塞进了席沉的怀里面。 席沉拿着这把符纸一边朝着肉球走去,一边说道:“师妾,我需要一些衣服。” “好的,老师。” 所以你们师生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刚才的发泄之后,那怒火便消下去了。 果然是老师呢,这怒火总是来得快也去的快,只要这用来消火的不是自己就行了。 蹦蹦跳跳的雨师妾跑了下去,蹲在那一个个昏迷的小孩身边,将他们的外套上衣都脱了下来。 如果不是纪清阻止的话,她脱的就不仅仅是男孩子的了,也不仅仅是上衣了。 虽然不知道席沉要这玩意儿做什么,但是除了京墨在一边照顾疼醒了又昏过去的陌研之外,他们都过去帮忙了。 而席沉则拿着一把符纸,将正面贴在了肉球上。 都说了那没用。 这话没有谁说出来呢,便瞧见席沉直接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符纸的反面书写着。 写这些的时候,还不忘询问偷偷摸摸打算离开的陆邱俊:“你说的那个怪人,除了之前说的那些,还有呢,最好详细一点哦。” 其实问院长的话,对方应该知道的更加清楚一点。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受到刺激了,现在的院长精神有几分恍惚,想要从她嘴里问出内容来的话,没有那么容易,相比较来说,还是陆邱俊这个没有任何事的家伙更适合被询问。 “这个,真不记得,不过是擦肩而过,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呢。”被发现的陆邱俊没有丝毫的尴尬。 至于那个怪人,陆邱俊即便是想要说什么,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 “为什么被选中的是你们。”席沉也没有回头,但是询问却没有停止。 “我怎么知道。”陆邱俊直接就是一个白眼。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之中,偏偏是他们被选中了,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为什么非要是他们来经历这样的事情。 “问我也没有用,我们几个都是一样的原因出现在这里的,我刚买的手机,上面自动弹出来的讯息。”陆邱俊将他们来到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基本上都说了出来。 刨除掉里面多余的内容之外便剩下了。 在得到新手机的时候,他们便收到了之前雨师妾几人看到的讯息。 从机子上来看,刘璐与周涛也是买了相同的手机,新旧程度都是差不多的,应该是在同一时间买的吧。 “我还在奇怪一个新手机怎么会有垃圾短信呢,紧跟着便收到了电话。”陆邱俊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一拍手说道,“对的,那个人打过电话给我,就是为了告诉我具体位置,然后说……说,说什么来着?” 陆邱俊发现自己有点记不得那男人说的都是什么了。 他现在能够记得只有那短信,还有交给自己的玉佩,而这东西现在在陌研的手中。 “我好像真的不记得当时究竟说什么了,电话的内容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记得哪有那么清楚。” 陆邱俊摇头说道:“你对他为什么那么感兴趣,难不成他真的是……恶魔?” 席沉却没有回应。 也就是说,当初对方会出现在福利院外面并非是巧合。 也对,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在那样一个时间,那样一个地点,如此的穿着打扮,根本就是故意等候在那边的吧。 真是奇怪了,难道从一开始他就能够知道福利院内的一切吗? 席沉在想这些的时候,手中的动作就没有停过。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血会被这肉球吸收的话,他就直接在肉球上操作了,现在还要借着符纸才行。 相比较院长来说,席沉所绘制的好似与院长相差不了多少,但是仔细观察的话还是有区别的。 院长那个根本就是逆向的,也就是说作用实际上是反的,当然因为院长的普通,这东西有没有生效都是另外一回事。 然而此时席沉所绘制出来的符文效果就非常的好了。 原本安静的肉球似乎又再次滚动的趋势了。 然而席沉怎么可能放过呢。 直接割开肉球表面,将画好的符文直接塞到了伤口之中。 一个又一个。 越来越多。 肉球一旦滚动的话,席沉也是毫不犹豫地直接片肉。 “老师,可以了。”雨师妾非常地贴心将衣服扯下来了不说,还直接打成了死结,编成了一个长条。 别问为什么这么做,问就是因为默契。 陆邱俊他们就这么看着席沉用这衣服编好的绳子将这肉球编织了起来,而后另一端直接连在了那触手树上。 你不是喜欢跑吗,对于不听话的,拴住就是了。 这雨师妾可能不会打毛衣,但是这将衣服打成死结的本事确实是厉害的。 席沉还在绘制,但是绘制的地方从符箓上转移到了这捆绑用的衣服上。 鲜血越是流逝,他的笑容便越发灿烂。 你不出来,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逼你出来,除非你当真打算就留在里面根本不出来了。 随着绘制的符文是越来越多,肉球再次挣扎了起来。 但是这次的挣扎却牵扯到了后面的触手树。 拉扯之间,触手树都出现了弯曲的情况。 现在就看看是肉球先挣脱这些衣服,还是这些衣服先被扯断,又或者这触手树直接断裂了。 原本这鲜血确实是吸引触手树还有肉球的,但是此刻他们都在抗拒席沉的血,或者说是在抗拒他所绘制的东西。 肉球还在奋力挣脱,身后的触手树弯曲的情况便越发的明显,甚至有被拔出来的架势。 肉球内的存在现在才是欲哭无泪呢。 虽然一样是触手树,一样是从树上长出来的肉球,但是还是有所不一样的。 当初一个肉球可是一个部落献祭之后才能够形成的,而现在呢,只是一丁点的生命就形成了。 肉球中的存在可以说是恶魔,但也不完全是恶魔。 真正的那位早就离开了这里,而自己不过是被封印在这里的残魂罢了,本身的力量是有限的,而且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说,外面还有一个诡园在虎视眈眈。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屏蔽诡园啊! 第69章 交易 身处废墟之中,却丝毫不会显得狼狈。 “待在这里,不要乱跑。”陆邱俊轻拍着吕娅的脑袋,“听到命令之后,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而后吕娅便当真乖巧地待在原地没有动弹,看着就像忠诚的狗狗在等待主人的归来,又或者是在等待主人的召唤。 而陆邱俊的身形却消失在了废墟之间。 在完全崩塌的空间之下,却还是有一片净土的。 在触手树树干的支撑之下,仍旧有一处空间还未曾完全摧毁,即便是在根基被毁,又经历那样的爆炸,肉球的话依旧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但是那些孩子的话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不过这些人本就死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诡园做了这么一番的功夫将这人都找全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啊。 “看来诡园恢复的速度,比我们想得要快很多啊。”陆邱俊呢喃着,“既然的话,其他乐园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吧,如此看来,那件事也快要到了吧,到时候的场面一定会非常热闹才是。” “你说对吧。”陆邱俊出现在肉球身边,看着面前已经完全缩水,都没有自己高的肉球。 然而在陆邱俊的问话之下,肉球之中却并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 对此陆邱俊并不意外:“投影果真是投影,还是差了一点,不过暂时是够了。” 这话的语气怎么听着好似要利用肉球中那位去做些什么呢。 “你又是谁,想要做些什么。”肉球内终于传来了回应。 陆邱俊又是摇头:“我都不记得,看来你的记忆也是有损的。”想来也是,如果真的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就不会在最后还觊觎席沉的血液了。 “我们认识。” “准确来说,本体之间是认识的才对。”陆邱俊笑道,“不过这与你都没有关系了。” “你连化身都算不上,不过去完成一些事情的话也是足够了。”虽然没有直说,但是也能够看得出来,陆邱俊对肉球中的存在是有点嫌弃的。 自己发现了这里,然而却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不说,诡园也在其中掺和了一脚,以至于事情发展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不然的话,类似这样的肉球,明明还能够弄出更多才是。 “自己不一样连化身都算不上。”肉球内的讽刺也是毫不客气。 “大家既然半斤八两的话,你的选择又是什么呢。”陆邱俊并未因为肉球内存在的话生气。 “你想要我做什么,无论是什么,现在的话不是时间,我还不能够出来。”肉球不知道陆邱俊想要自己做什么,都不想要去完成,现在这样子其实挺好的。 但是陆邱俊可不会这般想,放任肉球中的那位自由的话是绝对不能够的事情。 “那如果我有你需要的东西呢。”陆邱俊的笑容中带上了些许蛊惑的意味。 肉球之中暂时没有回应。 而后陆邱俊一个响指之下,守在外面的吕娅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飞快地冲进了废墟之中。 再次出现的时候便是陆邱俊的身边了。 靠在陆邱俊的身边,等待着陆邱俊的下一步指示。 “现在呢。”看来陆邱俊指的的东西就是吕娅了。 “……”肉球还记得之前这家伙像个疯子一样,上来就咬了自己一口不说,居然还真的被她咬破了。 席沉那把剑本身比较特殊也就算了,你的牙口是不是未免也太好了。 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吕娅的身份就是有问题的。而祂之前的注意力都在席沉身上,居然都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问题。 “怎么,还是说,你到现在都没有发觉到哪里不对吗。”陆邱俊偏偏这个时候还在伤口上撒盐。 没有理会陆邱俊的嘲讽,肉球中的那位似乎当真是查探吕娅的情况。 虽然没有声音传出来,但是看肉球来回滚动的姿态便也能够看出,对方是知晓了吕娅的情况。 许久之后,肉球内再次传来声音:“她的体内。” “看来你终于是发现了。”陆邱俊满意的点头,总算还没有太过废柴。 “……还真是有够舍得的。”这话说的就不知道究竟指谁了。 “那么你要还是不要呢。”陆邱俊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回归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 如果依靠自己的话,都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既然能够提前现世的话,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陆邱俊再次颔首,而后看向身边的吕娅:“去吧,你应该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在陆邱俊的话语之下,吕娅乖巧地向着肉球走去。 只见肉球之上出现了一道裂缝,但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够看清里面的情况。 吕娅就顺着这道裂缝钻了进去。 就如同肉球内存在说的那样,此刻出现在这里的陆邱俊并非是本体。 或者说,确实有陆邱俊这个人,祂只是暂时占据了这个家伙的肉身罢了。 至于吕娅的话,连肉身都不算,只不过是一个载体而已。 不过这个载体并不乖巧,有那么几次想要脱离自己的掌控,但是神魔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承载的,到现在才变成一个疯子已经是难得了。 虽然中间出现了一点问题,诡园居然将目光对准了这里,好在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虽然是一次性消耗的。 肉球内传来咀嚼的声响。 还是不要深思里面究竟发生什么的好。 陆邱俊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等了许久之后,肉球内的动静才完全消失。 而后肉球表面似乎便要发生一些经天纬地的变化,但是陆邱俊偏偏开口了:“大家的情况都是一样的,这样装逼的行为就没有必要继续了。” “……”肉球内的存在。 怎么说呢,已经做好放大招的准备了,现在却要生生收回去,容易形成内伤的。 诡异的安静之后,表面的这层肉球朴实无华地融化了。 真的就是融化的那种,融化形成的液体也随之蒸发了,露出了里面的赤裸身体的家伙。 陆邱俊的目光下意识看向某处之后,微微摇头。 “……你那是什么意思。” “好小。”这话说的就有几分意味深长了。 从肉球中出来的这位忍了片刻之后实在没有忍住:“你不觉得对一个孩子说这话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吗。” “这样啊,没觉得。”陆邱俊回应道,“你都不觉得遛n羞耻的话,我为什么要觉得失礼。” 深吸一口气。 辟邪觉得自己不能够同这家伙生气,不过他迟早会知道这是哪个家伙的寄生的! 辟邪虽然化形了,但是毕竟不是古代的那种祭祀,本身的仪式是有几分不全的,再加上之前席沉的画符的行为还是给祂带来了伤害。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伤害的话都比不上陆邱俊的一句话。 总之祂此时还是一个孩子的形态。 其实类似他们这样的神魔是没有性别的,即便不是本体也是一样的。 然而因为一些原因,祂此刻是一个小男孩的模样不说,这个小男孩的模样还是非常眼熟的那种。 这分明就是席沉小时候的姿态。 而且看上去比刚刚离开的席沉还要小上一些。 “我现在实力有限,你可别让我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辟邪抢先说道,“在完成这件事之后,我们之间的交易便结束了。” “这是自然。”陆邱俊颔首说道。 这就是祂喜欢与恶魔打交道而不与神明打交道的原因。 恶魔虽然可怕,但是一旦达成交易之后,他们却不会违背,前提是你能够看出交易之中的漏洞。 恶魔是狡诈的,但是他们更加明白什么叫做利益的交换。 所有的东西都能够被拿来交易,就像现在这样。 “这里快要维持不住了,我们该离开了。”陆邱俊环顾四周的情况之后,说了这句话,而后朝着辟邪伸出了手。 辟邪根本没有理会这伸到面前的手,意念之间,身上便覆盖了一层衣裳,越过陆邱俊之后,直接消失在了原地,陆邱俊立刻跟了上去。 就在他们离开没有多久。 这片原本的废墟在一股莫名的力量之下慢慢修筑成为了原本的模样,但是其中一些东西还是发生改变了。 随后莫名的大火出现。 在不同的时间节点上,却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是偶然还是必然呢? 这里究竟是现实,还是说是某一个平行的时空,还是没有说得清楚。 大火烧掉的是虚妄。 随后这片空间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记忆回溯中……】 【数据错误,读取失败……】 第70章 我要吃烧烤 被诡园强制性从那处空间中踢出来之后,席沉差点就打算与诡园同归于尽了。 或者说已经打算尝试了。 很快就能够见到的人,也能够确定的事情,诡园却这么急切地想要将自己送走的话,根本就是有鬼吧。 所以在诡园在进入日常结算的时候,席沉便将他收集到的那些东西啊都拿了出来。 这处空间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终究是还是一个房间对吧。 之前一直忍着没有动手,大家也算是和平共处了。 但是你这次这办的不道德的话,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所以席沉直接将那美人面具,建中的树枝,乌合的翎羽,扎纸匠的骨讹全都拿了出来不说,尝试这将这些东西与骨讹结合之后,去破坏周围的墙壁。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那个刻满了好感度的墙壁。 其实他之前就想尝试来着,只不过一直忍着。 失去了压制之后的美人面具出现了诡异的变化,从席沉的手中掉落之后便在融入到了地板之中,而后莫名出现在了天花板上。 骨讹被插在那边的好感度墙上,插进去的时候没有丝毫的阻力。 席沉还放出了黑猫,总之就是想要在这里捣乱。 明明这个空间之中都没有什么东西存在,但是诡园总有一种自己被拆家了的感觉。 连结算都没有发送呢,直接将席沉与那只捣乱的黑猫踢出了空间,也不知道这次席沉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那个空间是怎样的,席沉同样也不知道。 恐怕只能够等下次回到那片空间的时候了,就是不知道是会在下次游戏的时候一起结算呢,还是在将自己送入游戏之前便结算掉呢。 如同咸鱼一般在房子里面待了将近五天之后,封人攱都有几分看不下去了。 虽然席沉能够安静下来确实挺好的,还能够让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但前提是,能不能不要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啊。 “我说你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的感冒已经快要好了吧。”封人攱警惕地盯着席沉。 反常的席沉,一定代表了有什么事情想要发生。 说起感冒这件事,席沉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还以为使用的效果能够带到现实中呢,这样的话自己就不用受到发烧的困扰了。 但实际上是,离开了游戏之后,该生病的还是在生病。 他依旧是那病恹恹的姿态。 想来也是,之前在诡园之中消失的伤口,在回到现实之后,就又回来了。 那么问题来了,现实中将死的人如果进入到了诡园之中,在离开之后,是会活着还是死亡呢。 又或者说诡园之中其实是有可以投射到现实之中的救命的东西的,只是自己没有发现呢而已。 不过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所谓的社区究竟是什么样的,好烦啊。 席沉不喜欢发烧,因为每次发烧的话,就会持续很长的时间。 这几天的要死不活要说与这感冒没有丝毫联系的话也是不可能的。 “啊。”席沉整个人趴在沙发上,听到封人攱的声音,努力扒拉着沙发的靠背,上半身后仰着,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了沙发背上,依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不就是感冒,你至于吗。”席沉这副样子,封人攱是完全没有见过的,当真是有几分不习惯。 席沉只是打着哈欠,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算了,你想吃什么东西,已经很晚了,我准备去便利店看看还有什么。”可能生病的人就是有优待吧。 这么病恹恹的席沉也是不多见的,自己要不要拍照留给纪念啊,以后也能够拿出来嘲笑席沉一番。 听到吃的后,席沉的眼神突然亮了几分:“我要吃烧烤。” “……”封人攱僵硬地扭头看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片刻之后才缓缓问道,“你说啥?” “我要吃烧烤。”席沉重复了一遍。 可能是之前在那个本中,近距离接近被炸了一次的肉球,总觉得那味道非常的香,但是这不是一直在发烧吗,所以没有什么食欲,现在的话,莫名就是想吃了。 “请你提一点切合实际的要求。”放席沉出去吃烧烤,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就是不切合实际的。 “我就是要吃。”席沉再次强调。 “……”封人攱嘴角一抽,翻着白眼说道,“冰箱里面有泡面,我觉得你比较适合那个。” “我要吃烧烤。” “我要吃烧烤。” “我要吃烧烤,吃烧烤,吃烧烤,烧烤,烧烤……” 坐在桌边的封人攱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去揍席沉一顿的冲动。 对方是病人,而且你打不过! 好吧,后面那个才是主要原因。 这货为了让封人攱满足自己的愿望,这已经不是正常说话的状态了吧。 如同幽灵鬼魅般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连绵不断,如同魔音绕耳。 扭头看去的话,还能够对上席沉那怨念中带着渴求的眼神。 “……”生病的人虽然是可以任性,但是你是不是也太任性了一点。 原本将脑袋搁在了沙发背上,随着念叨,席沉的头一点点下滑,最后如同死鱼一般趴在了沙发上,口中还在不断念叨着。 “还坐着干什么。” 封人攱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趴着的席沉慢吞吞地扭头朝封人攱看来,便瞧见对方已经穿好了出门的外套。 对上席沉的双眼后,封人攱直接一个白眼:“你不是要吃烧烤吗,还不收拾一下赶紧走。” 席沉的眼中立刻多了几分光亮,总算是从之前那死鱼的状态中走出来了。 “你给我弄严实一点,最好能够像上次那样。”封人攱对刷的从沙发上弹起来跑进房间的席沉说道。 如果席沉再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暴露在外面的话,他们就又要搬家了。 难得能够在一个地方待上这么长时间,离开的话,还真有几分舍不得了。 原本是打算空手出去的,封人攱记得最近的烧烤摊其实离他们住的地方不是很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吧。 但最后还是决定将笔记本带着,就当是一种莫名的直觉吧。 跟席沉出去,好像不发生一点事情的话,都不正常。 这边封人攱刚将笔记本装好挎上,那边席沉也从房间中出来了。 穿得还算是严实的很,宽大的黑色鸭舌帽,没有任何花纹装饰,低头的话,那帽檐能够将眼睛完全遮挡。 黑色的口罩将眼睛以下的位置遮挡的那叫一个严实,无框的眼镜还架在脸上。 黑色的连体帽衫,下身就是普通的黑色长裤,比较宽松的那种,应该是为了方便活动。 连体帽衫的帽子也是比较大的,即便带着帽子都能够戴上。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怀里抱得是什么! “你带着这猫做什么!”封人攱有点头疼地对上席沉怀里黑猫的双眼。 第71章 手痒了 最先进来的几个人说笑间,没有注意到正在送餐的服务员,两相碰撞之下,却是这刚进来的男人率先发难了。 “走路不看路啊。”男人怒斥了一声。 服务生皱眉,正要反驳,看清男人的模样之后,露出几分畏惧的神色。 看来这些人在周围也是恶霸一般的存在,以至于被撞的服务生话都不敢说一句。 男人露出几分自得的模样,又推了服务员一把。 服务生撞在席沉他们的桌子边缘,手中的托盘差点落地,幸亏席沉扶了一把……嗯,托盘。 毕竟那菜应该是他们点的才对,因为席沉看到了一堆的蔬菜。 “谢,谢谢。”服务生道了一声谢。 席沉只是颔首之后,非常自然的将面前的托盘放在了封人攱的面前。 封人攱也很自然地取出盘子开始将里面的食物做划分。 没有受到责备的服务生松了口气,说了声抱歉之后,便走开了。 一边桌的女孩们只觉得这些人有点过分,但是要说让她们去招惹这些人的话,还是有几分不敢的,只能够彼此之间小声的交流着。 不过这样的交流声在听在席沉的耳中却非常的清晰了,也不仅仅是她们的,这个不大的空间中的交流声基本都能够传到席沉的耳中。 比如此时那在柜台边与老板娘扯皮的那几个男人。 他们之前应该是在店外面的摊子上吃的,现在跑过来结账而已。 但这结账,偏偏用了这般的久都未曾结束。 而后又是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从身材上来看,这人养得定然是不错的,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还带着一种莫名的自信,瞧着更像是要被扫黑除恶的那种人。 这个后进来的胖男人目光最先落在了席沉他们隔壁桌的女孩们身上,一圈扫过之后,眼神之中便带上了些许的猥琐,笑容也一样,停留了一瞬之后便也朝着柜台走去。 胖男人与柜台那边的几个打了招呼,看样子就是认识的人。 一丘之貉罢了。 嘈杂的声音之中,大多数人都是听不清其他人究竟在说些什么的,但是席沉却听到了。 “要吃这东西的是你,这都快凉了,还不吃。”封人攱说话之间,便又下肚了一串羊肉。 筷子拨弄着面前已经被摆放好的盘子,里面的蔬菜都已经被从签子上取了下来,而封人攱的面前已经放了一堆的签子。 这倒不是封人攱有多么的体贴,纯粹是习惯成自然,当你遭遇过某个家伙用签子差点捅穿自己的喉咙之后都会留下阴影。 所以封人攱现在所做,叫防患于未然。 现在席沉不吃东西在发呆,封人攱不得不猜测这位不会是故态复萌,有打算寻找作死的东西吧。 “听到一些话,好像有点不想吃东西了。”席沉的视线从面前的盘子上,转移到了封人攱的脸上,“你带电脑了对吧。” 一听这话,封人攱就不吃东西了,警惕地盯着席沉:“你打算做什么,这里人不少,你可别乱来。” 第72章 蛛丝马迹 店门的门被撞碎,从店里面直接飞出了一个人。 原本在外面嬉笑打闹,又或者只是单纯路过的人都在此时停下了脚步,好奇心是人的本能,所以他们此时本能地好奇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没有等他们靠近呢,便又是一个人飞了出来,最后飞出来的便是那个胖男人。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将人踹飞啊。”店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原本他们还在害怕胖男人他们,生怕引火烧身,现在的话,他们则是在惊叹席沉的行动力。 女孩们则是愣住了,原本她们心中已经充满了绝望与害怕,她们实在无法想象,只是出来吃个烧烤为什么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但是席沉却像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尤其是白衣女孩,看着席沉的目光中散发的亮光如同遇见神明。 不过他们可能是想太多了,席沉真的只是想要发泄一下而已。 可能是被席沉的武力值惊呆了,胖男人从地上刚爬起来,看到向自己走近的席沉后下意识便后退了几步。 “你你你,别过来。”胖男人此时的态度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嚣张了,因为他没有嚣张的本钱。 “你在命令我?”席沉笑问道。 帽衫和口罩几乎将他的外貌全部遮挡,但是胖男人却依旧能够感觉到一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你到底想做什么。”胖男人此时算是认怂了。 “想打你一顿啊。”席沉如此说道。 “你干嘛要多管闲事啊,本来就是与你无关的事情,和其他人一样不好吗。”胖男人似乎还觉得非常的委屈。 席沉没有理会。 “这几个贱人,大晚上穿成这样又不睡觉,不就是等着人**吗,现在在这里装什么装。我就是满足她们的愿望,我有什么错,你非要跳出来……” 话都没有说完,胖男人顿时就被吓得不敢动了。 因为那签子已经堵在了自己的嘴里面,只要自己再多说一句,席沉就有可能捅穿他的喉咙。 而几个女孩互相搀扶拥抱着,听到胖男人的话,脸色惨白。 她们怎么了,穿着长袖长裤,也没有化妆,更不是单独行动,凭什么责任还要怪到她们的头上。 明明做出这种恶心事情的是男人,为什么最后承受责备的却是她们。 如果不是被阻拦下来的话,她们会是怎样的结局? 会因为反抗直接死去,还是说不死也成为社会上指指点点的那类存在? 明明她们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最后所有的道歉,所有的错误都要她们来承担。 “嘴臭刷牙都没用的话,建议你还是做个手术,别要了吧。”席沉的手稳稳当当地举着,姿态看着非常的轻松。 话语之间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就算她们当真是想要找个对象,你觉得会找你这个已婚的,留着啤酒肚,没脑子,暴躁肮脏,散发着臭味的咸鱼吗。” “人贵有自知之明,哦,不对,我呢,最多算是一个坏人,而你,连人都不是。” 畜生形容这些人都是在侮辱畜生这个词。 社会的残渣败类,究竟是有什么资格诞生在这个世界的啊。 在世界的角落之中,这样的事情是屡见不鲜,人们由最开始的群情激愤,到后面的麻木跟从,似乎也用不了多少的时间吧。 麻木而又病态的社会,究竟因为什么才能够存在呢。 席沉这边发泄的时候,封人攱的动作可没有停止。 有人拿出手机本来是打算拍照录像的,但是手机取出来之后却发现直接黑屏了,完全打不开。 “真是有够给人找麻烦的。”封人攱一边说着嫌弃的话,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止。 “既然都算不上是人了,你也不会介意我粗暴一点的对吧。” 席沉声音中带着笑意,但是这手中的动作可以说是丝毫不留情。 打人是不对,但是看席沉揍人,尤其是揍这几个人渣的时候,就有几分赏心悦目了。 封人攱抱着自己的电脑走了出来,瞧了片刻之后,眉头微蹙:“你注意点,将人打死的话,处理起来会很麻烦的。” 本来就是非常轻松的事情,所以即便这个时候还能够回应封人攱:“有关伤情的判定,我有分寸的。” 瞧着胖男人他们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只是因为口罩的遮挡,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我会保证,就算他们的情况再惨,那也是轻伤来着。”席沉一边说着,下手是更狠了,“当然,若是他们自己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伤到了什么的话,我就管不了了。” 正说着这话呢,胖男人后退之下,直接与另外一个男人撞到了,对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胖男人的双腿之间…… 而后传来的便是胖男人哭天抢地的惨叫,这可比用签子戳穿掌心来的更加的疼痛啊。 “起来,起来,快起来啊!”胖男人急切中带着的痛苦不似作假。 压在胖男人身上的那位才是真正欲哭无泪呢,不是他不想起来啊,而是席沉压着自己的肩膀,不让他起来。 对方的力气简直大的离谱,自己根本不能够动弹分毫。 等席沉拿开双手,另外一个男人站起之后,胖男人已经蜷缩在原地,几乎疼得不能够动弹了。 “该走了,有jc过来。”封人攱的电脑还拿在手中,显然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没有处理完。 “嗯。”席沉总算是放过了这几个家伙,但是在离开之前,凑到了几个人耳边,像是说了什么,而后才走到了封人攱的身边。 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阻拦他们离去。 而原本被打的白衣女孩在这个时候小跑到了席沉的身边。 “谢谢。”女孩的感谢极为的真诚,甚至这个时候席沉若是说以身相许的话,对方都能够答应了。 但是席沉却好似没有听到女孩的话一般,与封人攱越走越远。 “我饿了,刚才我一口没吃。” “活该,谁让你掺和这事的,最后还要我来擦屁股。” “所以这跟我饿了有什么关系吗。” “家里只剩下泡面了,你果然还是与那东西是最适合的。” “真的不能够做其它吃的了吗?” 第73章 被发现 论起咸鱼状态的话,没有事情干的钦原他们绝对是最咸鱼的那一类人。 甚至可以在床上躺上一整天都不会动弹分毫,不到被饿死的前一秒绝对不起床,除非牵扯到与席沉有关的事情。 他就是随便逛逛而已,每次任务结束之后,他就很喜欢这么躺着,发一会儿呆之后,再玩一会儿手机。 就比如现在。 钦原看着某音。 他的速度可以说是非常的快,一秒一个视频的那种,这真的是在刷视频吗? 又一个视频在他的手下飞速的滑过。 停顿了两秒之后,钦原将画面滑了回去,盯着这个界面看了一会儿。 这个视频中其实就是简单的几幅画。 视频博主估计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人,这粉丝都没有几个的。 视频的内容上也就是几幅画,但是这几幅画画得其实稍微有几分抽象。 当然要求原画作者来说的话,这叫艺术加工。 除非是事件的亲历者,不然见到这画出来的画,还以为是某部新出的漫画呢。 而且漫画的主人公还都是背影状态,根本看不到正面。 不过小哥的绘画技术不错,虽然看不到正面,但是精髓抓得挺好的。 原本这位是激动的,而且也觉得,自己画的这些,又看不到正面吧,而且还加入了一些别的东西,自己也没有带上时间地点什么的,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jc应该不会这么闲,将他们每个人的某音都看一遍吧。 所以他才敢这么大胆地往上传。 但是吧,传完之后他就后悔了,正要将这个视频删除的时候,突然就收到了私信。 青年吓了一跳,还以为jc这么快就找上来了,不应该吧。 但是点开之后发现就松了口气。 从id上来看的话应该不是警察。 就是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怪了,虽然小时候自己也这么想过。 杀死老师的一百种方式:小哥哥,在吗 这个给青年发私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钦原。 钦原原本真的只是无聊,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刷某音,只是这种飞速划过的视频,似乎能够缓解他无聊的状态。 刷到这条视频纯粹是意外。 其他人或许看到这几幅画的话,不会多说什么,甚至还会有人吐槽这画得究竟是什么啊,是我也能画。 但是之前就说了,青年的精髓掌握的不错。 所以即便是背影,钦原也觉得有几分熟悉。 真的好像老师啊。 尽管只是几幅画,也不确定真假,但钦原还是找上了青年。 一个目的吗,自然是从青年的口中知道事情的始末,另外一个吗,自然是希望青年能够将这视频给删除了。 虽然其他人对某音不感兴趣,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删了的好。 钦原也就在遇见席沉的时候会有几分不正常,其他大部分的情况下,还是会表现的像个正常人的,甚至有时候比正常人还要正常人。 毕竟他们还要在这个现实中生活呢。 青年一个还没有完全步入社会的人,怎么可能抵挡住钦原的魅力呢。 第74章 又要搬家? 每天捧着电脑,除了在工作之外,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保证网上不会有任何与席沉有关的讯息。 但是有时候有些事情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监测到的。 比如那个已经被删掉的视频。 照片一类的可以屏蔽,但是图画这玩意儿,怎么屏蔽。 所以封人攱在检查了昨天晚上的视频没有一个流露出去之后才算是放心。 至于说那些人没有将他们的身份说出去这件事,封人攱他们并不能够确认的。 只是在没有视频的情况下,普通人在发生了那样突然的事情之后,是没有办法快速记忆当时的情况的,甚至还会出现混乱。 再加上席沉当时一直都是戴着帽子与口罩的,完全看不到原本的模样。 封人攱这边进来之后,虽然中间有与服务生与几个女孩子对视过,但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对方能不能记住自己的面部特征都是一个问题。 后面席沉更是将自己的帽子压在了自己的头上,这么一来的话,就更加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了。 你会记得在一个热闹的店中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的脸吗? 正常人至少是不能的。 但即便是这样,封人攱也不能够保证万全。 席沉吃着刚刚泡好的泡面,看着忙碌的封人攱:“你在做什么呢。” “看不出来吗,搬家。”封人攱说道。 搬家这种事情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啊。 有条理性的将所有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回头就看到席沉泰然处之地坐着,眉头一皱:“吃完就收拾走人。” “你处理的很好不是吗,网上没有任何与我有关的消息,何必这么快走呢。” 听席沉这意思,他这是不打算走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是神,监测不到方方面面。”如果给他一个团队的话,封人攱绝对能够做到将方方面面都监测到。 但是他现在就是一个人,就算是技术再厉害,也抵不过千军万马的。 “可是我相信你啊。”席沉如此说道,喝着汤,姿态悠闲。 而封人攱在此时完全停止了收拾东西的行为,盯着席沉是看了许久。 “怎么,这是想开了,决定叫我一声叔叔了。”席沉挑眉调侃道。 直接收获封人攱白眼一枚,跳过这些插科打诨,封人攱只问了一句话:“今天晚上的事情,你是不是故意的。” “诶,什么?”席沉很无辜地盯着封人攱,“今天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吧,这不是纯粹的巧合吗。” “真的是巧合吗,或许这件事是巧合,但是就算没有这件事情发生的话,你是不是也打算做一些事情,让自己暴露出来。” “所以说啊,有一个了解自己的人,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啊。”席沉有些头疼地说道。 现在看来,他完全就是承认了啊。 所以会选择宽松一点的衣服的原因有了,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吃烧烤的原因也有了。 “原因。”封人攱不需要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要席沉能够给出一个解释,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反正自己给席沉擦屁股已经成为一件习惯了。 “我想见一个人。”席沉如此说道。 “我知道了。”封人攱只是这么说着,也不收拾东西了,而是将东西放回了原位。 但是还没有放几个呢,便听到席沉再次说道:“但是因为你处理的实在是太快了,所以这消息吧,不一定能够传到他的耳中。” “我也会有遗漏。”封人攱如此说道。 所以山海那边的人或许是能够查到的。 “但却不会是我想要见的那个。”席沉如此说道。 从上个本出来之后,席沉就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当年自己被带走这件事当真是巧合吗,那个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等待在那里呢。 席沉想要问清楚,但是首先就要见到对方。 “所以现在呢。”封人攱看着席沉,“你打算怎么做。” “走是肯定要走的。”席沉说道,他还打算再去福利院一趟的,至少看一看现实中是不是也是一样的,“但不是现在。” “虽然等不到我想见的那个人,但是也能够有人帮忙传个话不是。” “随便你,别玩脱了就行。”封人攱说道。 “虽然我是打算留下,但是你必须得走。”席沉的话让封人攱再次皱眉,看向席沉。 许久之后,封人攱才说道:“可以,我只等你两天,两天之后我会再回来。” “应该用不着两天的。”席沉说道。 按照他们的速度,如果发现自己的踪迹的话,只要一天不到的功夫就能够找上来。 如果两天都没有找过来的话,说明他们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这样的话,他们也就不用离开了。 “随便,我只会等待两天。”封人攱如此说道。 席沉的眼镜中有自己安放的定位,两天之后,就算席沉没有来找自己,自己也会找回去的。 当然如果席沉是被带走的话,那就算了,自己还是琢磨一下怎么跟死去的老爸说一声,人自己是没有办法带过来了吧。 就在他们聊天的功夫,从窗户的位置窜进来一道黑色的影子,这道影子窜进来的第一时间直接扑到了席沉的身上。 虽然席沉的动作很快,躲得也很快,但是手中的汤碗当真是太满了,所以在这一瞬间,汤洒在了地面上。 “……”席沉:我居然让汤洒了? “……”封人攱:又要拖地了。 “……”黑猫:喵喵喵! 在黑猫打算转身逃走的一瞬间,被席沉一把揪住了尾巴提溜了起来。 微笑的席沉看向封人攱:“没吃上烤肉的话,我们吃烤猫肉吧。” “……猫肉的味道不好。” “没关系,总要尝试一下的,否则的话,你怎么知道味道是好还是不好呢。” “也是。” “喵喵喵!”杀猫了啊! 当然最后还是没有动手的,纯粹就是吓唬一下罢了。 黑猫又不是不会动的。 以黑猫的身手,封人攱怎么可能控制得了它呢。 其实现在的生活也是挺不错的,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如果两个人再各自有个女朋友的话,就更加自在了吧。 但是封人攱觉得,席沉这辈子想要找个女朋友估计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哪个女朋友能够受得了一个总是想着怎么自杀的男朋友啊,虽然最近没有再做这类的事情了。 街道上,大家的视线总是忍不住看向一个方向。 有人因此被女朋友一把揪住了耳朵,只能够不断向着身边的人求饶。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爱美是人的本质,尤其是看到一个美人的时候,无论是男女,总会下意识多看两眼。 更别说还是如此养眼的高挑美人了。 当真是美艳无双呢,一个美艳的冰美人,无论是谁都会多看两眼的。 耳边是其他人的称赞,钦原却毫不在意。 只会看外貌的家伙啊,却从不会在乎一个人的本质的。 “那个,你好,我能够加你一个微信吗?”一个男生拦住了钦原的去路,在被钦原看着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 微信这玩意儿吧,钦原当然是有的,不过微信中的内容呢,聊得都是非常正常的,是正常人的伪装。 而他们这些人的私群中,是专门自己构建的一个网址,为的就是他们之间那些有些不正常的交流内容不会流传出去。 但就算这个微信只是一个伪装,钦原也不会加一个对自己完全没有帮助的人。 “抱歉,不行。” 拒绝了这个男生之后,钦原便继续朝着自己目的地而去。 留下男生失落地站在原地。 很快钦原便出现在了一家咖啡馆中,这里已经有一个青年在等待了。 张远明也是没有想到,只是聊了一个晚上而已,对方就会提出见面的要求。 自己居然也这么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如果见到对方的话,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啊。 正这么想着呢。店内窃窃私语的声音引起了张远明的注意,抬头看去,便看见一个大美女走了进来。 这么漂亮,也不知道是谁的女朋友。 正这么想着呢,便瞧见这个大美女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你好,是我。”钦原直接在张远明的对面坐了下来。 至于说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将人辨认出来。 自然是因为朋友圈的照片啊。 这位丝毫不知道隐私是什么,在朋友圈中,发过自己的照片,所以钦原想要将人认出来的话,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啊?你,你是杀死老师的……呃,一百种方式?”张远明实在无法将眼前的人与这样一个名字挂钩。 “嗯,对是我。”钦原直接承认了。 这下子张远明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面前的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比起那些光鲜亮丽的明星是分毫不差。 更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女神。 张远明这个还没有交过女朋友的小男生自然是难以抵挡这样的魅力,甚至已经开始有点胡思乱想了。 在这种情况下,是最容易受到引导的。 第75章 引导 只要钦原他们愿意的话,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是能够成为交流大师的,完全可以出一套书籍,名字就叫如何有效且快速地从他人口中套取有效情报而不被怀疑。 但是大部分的情况下,他们信奉,只要你的武力值足够,你的能力足够,即便不用言语也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 “不用紧张。”钦原展颜一笑,如沐春风。 不笑的时候,她看上去像是一个高冷美艳的女神,如此一笑之下,如同雪山融化,火山爆发,总之张远明整个人已经有几分晕晕乎乎的了。 “没,没有,我不紧张,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好看。”张远明说话都结巴了几分,心中也有几分沮丧,自己在女神面前的表现未免也太糟糕了一点。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这一不小心就有点暴露本性。 好在张远明还沉迷于美色之中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漫画编辑的颜值,都这么高了吗?”张远明忍不住又是一番夸赞。 他还以为像这么好看的人,尤其是编辑这玩意,这么好看只会在小说或者漫画之中。 “可能就我一个?”钦原玩笑般的说出上面的话,但实际上他是认真的。 在外貌上,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但是谁能够想象得到,当初他们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钦原因为一些原因,实际上是最自卑的那个,现在哪里能够从他身上看到自卑的情绪。 而张远明会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昨天晚上聊天的时候,钦原总要找到一个话题,让对方至少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见面的地点选择在这里,一是因为席沉可能在这个城市,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在自己的地方,张远明会更加有安全感。 这样的话才能够倾诉更多的东西。 而钦原用的身份便是漫画编辑,呃,说起来,这个身份还真不是伪造的,而是他平时正常社交平台上比较常用的身份之一,这也是因为钦原本身还是在绘画鉴赏上有一定的天赋的。 说起来,席沉那抽象的绘画教学之下,居然会出现钦原他们这一类绘画不错的,只能够用这些人的天赋来解释了。 在愉悦日常的交流之下(虽然我怀疑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颜值),张远明心中的戒备已经完全放下了。 话题逐渐转移到了他所认为的主题之中。 “不过你真的觉得我画的非常好吗,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虽然自己是有画漫画的梦想,但是没想过这样的梦想能够变成现实啊。 “你其实不用妄自菲薄的,你视频下的其他画作我也是看了的。”这一点上钦原没有说谎,自己要编造一个身份的话,至少能够吸引张远明的注意力吧。 从他发表的视频来看,其中所有的绘画风格其实都是有点偏向漫画的。 “空间构图上有着自己的特色,人物的画风上也很有特点不说,还能够抓住其中人物的特点,使得每一个人都有记忆点,这一点是很好的。”钦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不过之前的绘画中,情节上比较空洞,更像是一种技巧的展示,倒是你最新发布的那份视频中的画面,画面上冲击力很足,有了一种故事性,对抗性……” 钦原随后又说了一堆,张远明前面是听懂了,但是到后面,当钦原的话语慢慢转移到更加专业的方面之后,他便懵了。 全程盯着钦原的脸,已经开始神游天外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嘛,哲学三问在脑海中回旋。 “……总之,你的画我很满意,如果你有这方面意向的话,我们可以暂时签订合同,但是你得保证,你所绘制的那些画并不是抄袭的其他人。” 虽然钦原很漂亮,但是诋毁自己的画,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见张远明的眉头皱起来后,钦原又道:“这不是怀疑你,而是这行业中,这种人确实有点多,我这边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也会体谅我的对吗?” 刚刚升起的不悦,在看到女神那无辜的表情时瞬间便消失了,还主动说道:“没事没事,我是理解你的,但是我这边要怎么才能够证明呢,要不我现场给你画一下?” 然而钦原却摇头说道:“现场画,只能够说明你对这画中的内容完全知晓,并不能够说明,这画中所绘制的东西就是属于你自己的。” “那怎么办?”张远明有点懵,虽然心中有点奇怪,这样的行为真的是一个编辑应该有的吗,但是可能是受到颜值的蛊惑,他是丝毫都没有询问。 便见钦原取出了手机,调到自己昨天保留的视频截图:“我看这上面好像是一个店铺的样子,虽然画风比较抽象一点,但是能够画的这么细节的话,应该是有实际地点的吧,我能够去那地方看看吗?” “可以啊,其实那地方距离这里不远的,我现在就带你过去都是没有问题的。”张远明似乎是想要在女神面前表现一番,立刻便提出前往。 但现钦原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笑着说道:“不用这般心急,我只是稍微验证一下,公司那边也能够说得过去,又不是真的在怀疑你,既然都在咖啡店了,点一点吃的吧。” “那,那我请你。”张远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与钦原在这里也是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了,居然都没有给人点一杯咖啡什么的。 “你想喝些什么。” 张远明这慌乱的模样着实有几分好笑,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纯情的人吗? 这种人简直是太罕见了吧。 钦原轻笑道:“是我约的你,未来我们也可能是合作关系,这样的话,当然是我请你啦。” 说着便叫来了服务生,点了两杯咖啡。 张远明坐在原地有几分手足无措,钦原知晓他是不好意思,便笑道:“下次的话,你请回来就是了。” “诶?”张远明愣了一下,而后明白过来钦原的意思,这意思是,他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吗,心情顿时就愉悦了很多,迫不及待就答应了,“好。” 咖啡上了之后,钦原喝了一口,而后就跟张远明聊了一点有关漫画创作的事情,不知不觉间便说到了这次画中的一些内容。 “我看你这几幅画中的主人公,怎么只能够看到背影,是想要留下一个悬念吗?” 悬念个鬼。 张远明尴尬了几分,那是因为席沉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口罩下的模样是如何的。 但是钦原这么问了,张远明只能够点头说道:“对,对,想留一点悬念。” “我看你这绘制的内容有点夸张,这打架的姿态,你这是打算绘制热血漫吗?”钦原又道。 话音刚落,便收到了张远明的反驳:“我没有夸张。” “那个人比我画得要厉害得多!”张远明这是被昨天晚上的席沉实力圈粉了? “你是说,这画中的人,在现实中是存在的?”钦原装出一副很是惊讶的模样。 张远明明明知道不应该说的,但是在钦原的目光下,不知不觉就将昨天的事情大概说了出来:“……所以说啊,那个人真的好厉害的,就那么轻轻松松的就将那群小混混给拿下了,当真是太帅了。” “那群人就是地痞流氓,就算是被打了也是活该。”当张远明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一件事,自己怎么能够将这件事情轻而易举地说出去呢,万一钦原报警的话怎么办? 这就是张远明想得有点多了,山海的人中,除非是接受席沉的试炼,否则的话是绝对不会接近那地方的。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说的对,你们才是正义的一方不是吗?”钦原眨眼,表示理解。 如此小女儿的姿态让张远明的脸色是更加的通红了。 很快一杯咖啡便已经见了底。 这段时间,一直有人试图上来找钦原寻求微信,但是都被钦原拒绝了。 在两人离开咖啡店的时候,张远明看着再一次被钦原拒绝的人,忍不住说道:“你真的很受欢迎呢,一定有很多人追求吧。” “但都不是我想要的那一个。”钦原摇头说道。 那我会是那一个吗。 张远明还记得是钦原主动加的自己,那是不是代表自己是有机会的。 只能够说孩子,你想太多了,况且钦原他们这一类人的话,真遇见了,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吧,上前凑什么热闹呢。 张远明是骑电瓶车过来的,但是真的站在电瓶车面前的时候,再看看钦原就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虽然钦原不在意,但是张远明却不好意思了。 “真的没事,我们快些吧,到时候你再带我到处转转怎么样。”钦原其实真的不是很在意,能够不用走的就已经不错了,挑三拣四做什么呢。 至于后面所说的逛逛,根本就是钦原知晓张远明是这里的原住民,那么对这里的情况一定非常的了解,找到席沉的话就更加方便的工具人而已。 但是张远明不知道啊,兴致冲冲地带着女神找到了昨天的烧烤店。 第1章 真心话(1) 周围的世界是被封印的,至少席沉的感官是这样的。 原本一来一回都是被踹上一脚的,但是这次居然没有感觉到任何被踹的感觉,只是这种全身的感官都被剥夺,只能够无所作为地沉寂在黑暗中的感觉貌似更加糟糕吧。 就是诡园怎么回事,这是打算坑下自己上一场任务的奖励吗? 席沉似乎选择性忽略了,整个福利院都被拆掉的事实,而这其中他占了不少的责任。 诡园不要想起来才是最好的吧。 待周围的黑暗消退之后,席沉睁眼的第一时间查看着周围环境的同时,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空间不能打开…… 真棒,所以这空间到底是用来干嘛的,摆设品吗。 感应了一下黑猫,联系还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是一样不能够出来。 骨讹不知道是在随身空间之中还是留在了个人空间里面。 看来这个本是不能用了,还要再找新的武器才行。 另外就是字诀,一样不能用! 所以说,这次的游戏中,有什么是能够用的吗? 检查完自身东西的同时,席沉也已经将周围的情况纳入眼帘了。 一个空间挺大,但是没有过多装饰品的房间。 自己此刻就站在房间的中央,在床尾的位置摆放着一个落地镜。 席沉走近看了一眼镜中的人,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扮演吗?” 镜中的人与席沉的模样并不一样,身材的话还算是可以,但是比席沉略矮一些,身上的白衬衫有几分宽松,看得出来,身形是有几分修长偏瘦的。 斯文秀气的脸庞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单边眼镜,金色的挂链悬挂而下。 头发可以说是梳得一丝不苟。 看上去还挺有那么几分精英的感觉。 呃,其实席沉觉得自己这样子可能更像是一个管家之类的。 在房间中继续看了一圈之后,在枕头旁边发现了一枚袖扣,上面有着清晰的数字一。 “编号吗。”席沉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衣袖,上面并不缺少袖扣的存在。 但是席沉还是将这枚袖扣扣上了。 房间内虽然是有窗户的,但是这窗户应该是做了磨砂处理,从里面完全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最关键是,这窗户是封死的啊,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开。 在房间中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之后,席沉这才走出了房间,走出来的同时,也看到了同一楼层同样有人走了出来,或者说,楼上楼下都是有人走出来的。 这里有点像是某个城堡的内部,像是那种没有装修完全的城堡,是预算不够了吗? 这也太简略了一点。 “叮咚,小可爱们,欢迎你们来到我的世界,我是游戏的制定者m,你们可以亲切地称呼我为m先生。” m先生? 诡园的新玩法吗? 席沉的视线落在其他人身上。 有那么几个人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似乎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诡异的声音出现。 尽管这个声音伪装的很有礼貌的样子,但是每一个字符听上去都尖锐刺耳,带着浓烈的恶意。 “首先,欢迎诸位老玩家,当然,还有我们的新人,哈喽,新人们,要不要来打声招呼呢。” 这个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好像是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完全不能够确认究竟是从什么方向上传过来的声音。 这个说话的人是隐藏在他们中间,还是说此时正通过什么地方观察他们呢? 几个面露困惑与慌乱的人中,终于是有人忍不住了:“不是,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啊,我没有钱的,就算是想要绑架的话,也不要绑架我,我,啊——!” 这个说话有几分颤抖的青年突然一个惨叫便倒地抽搐了好一阵。 将其他几个不明所以同样困惑的人吓了一跳。 但是大部分的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投注过多的视线。 又有一个女生打算开口的瞬间,在她隔壁的女人便开口说道:“安静听着,不要说话。” “真是的,我是最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但是有时候暴力往往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哈哈,这就是我的名句来着,对吧,诸位老玩家。” 没有人回应这个恶趣味的m先生。 “嗯嗯,对的呢。”m先生自问自答着。 “而且打断别人的话是很不好的行为哦,这次只是警告呢,不要总是打断我哦,我的记忆力可算不上好呢。” 或许是刚才那个青年倒霉的下场,所以此刻更加没有人会说话了。 枪打出头鸟,说的就是之前那个青年吧。 沉寂了一会儿之后,m先生满意道:“嗯,真是不错,我喜欢乖孩子。” “那么再说一遍,欢迎你们来到冒险者乐园,我是乐园的掌控者,也是规则的制定者m,你们将在这里参与一场场的游戏,哈,什么时候能够离开,那要看我的心情喽,ok,下面就要宣读本次的游戏规则了。” “怎么,你们是打算以这样的状态等待规则的降临吗?” m先生的话让席沉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冒险者乐园? 不是诡异乐园来的吗? 自己睡了一觉而已,直接换了一个乐园,还是说干脆换了一本书啊! 诡园给席沉的感觉是有几分不靠谱,至于这个所谓的冒险者乐园的m先生,给席沉的感觉则是精神有几分不正常,需要找心理医生治疗一下。 而在此时,原本聚集在楼上各处的人都开始顺着楼梯往下走去。 至于那个被已经停止抽搐的青年,也被人拎着下了楼。 一楼的位置也有房间,不过好像并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中间放着一个大型的圆桌,能够坐下他们所有人。 “大家在房间中找到自己对应的号码牌了吧。”待所有人都来到了圆桌面前之后,之前提醒另外一个女生不要开口的女人问道。 没有点头的,不知道都是所谓的老人呢,还是说是与席沉一样的人。 “你们几个新人,有找到号码牌吗。”女人看向那几个还有几分惴惴不安的男女,皱眉问道。 “什,什么号码牌?”怯懦的女声响起。 女人直接从自己的脖子上拎出了项链,在项链的表面上,刻画着数字三:“就像这样的,带着数字的编码。” 有人慌乱,有人已经入座。 “按照号码的位置对应入座,不要做错,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遭罪。”一个从女人身后路过的青年冷冷的说了一句,直接坐在了六号的位置。 可能是青年的语气确实有几分欠揍,原本有几分慌乱的人,看着青年的目光中已经染上了不悦。 然而女人却很认同他的话:“他说的没有错,我们都不想被连累,找到你们对应的号码,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可能是因为女人之前开口提醒的行为让他们这些新人对女人颇有好感,所以这个时候并没有去反驳女人的话。 而此时的席沉已经在编号为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此时大半的人都已经入座了。 剩下的人也是在寻找着号码牌,有人发现没有之后,立刻跑回了原本的房间去寻找。 而这个期间,原本非常有存在感的m先生却一直没有声音发出。 一个年级看上去比较年轻,但是有一看就是比较冲动的青年在没有找到号码牌之后,变得有几分不耐烦了,直接大刀阔斧地坐在了一个空着的位置上。 然而还没有坐稳呢,座下的椅子便被抽走了,直接一个屁股墩摔在了地上。 抬首怒视那个抽走椅子的人:“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其他人难道就坐着不管吗。” 这个随手将椅子扔到一边的青年,脸上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被指责之下,挑眉靠近:“怎么,你想跟我动手不成。” 这青年其实也就是一个纸老虎,对方比自己还横之后,他就不敢说什么了。 “滚去找号码牌,别在这边碍眼。”这个邪气的男人直接踹了对方一脚,而后坐在了四号的位置上。 这个青年也是敢怒不敢言,更别说其他人根本没有一个帮他的,似乎早就习惯这种情况了,只能够低声咒骂着去寻找自己的号码牌了。 四号靠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架在了桌面上:“m先生,你要不要将这个小家伙先弄醒啊,不然等会儿我们还得给他重新说一边规则的话,好麻烦的诶。” 在四号开口的时候,除了席沉之外,还有一个人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不得不说,这种作死般的行为,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与席沉挺像的。 但是两人的气质风格还是很不相同的,至少从表面上来看的话,席沉不是一个变态。 “嗯哼,你说的没有错呢,昏迷的人玩游戏的话,实在是太无趣了,只此一次哦。” 伴随着m先生的声音响起后,原本还在昏迷的男人便感觉到了一种电流流窜过自己的身体,猛然之间便醒了过来,口中大叫着:“有电!” 第3章 真心话(3) “故事背景是在深渊之海……诶,海?抱歉,拿错剧本了。” “……” 嘶,怎么说呢,此刻圆桌前的众人很想疯狂吐槽,但是之前的惩罚还历历在目,他们实在是没有这个胆子。 当然也有人一脸的淡定。 明明是文字呈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席沉就是看出了一股子猥琐的气质。 专业的才华,良好的涵养,是你的本钱。 可人面兽心才是你的本质。 “……?”席沉觉得这个m先生一定是在骂人,拐着弯骂人的那种。 而现在你们困在了这个城堡之中,大门紧锁之下,你无处可逃。 那么,现在的你,应该如何是好呢。 “……”席沉的视线在周围一圈人身上扫过。 如果发现m先生的话,那么游戏就能够提前结束是吧,自己将这些人全宰了的话,游戏是不是就能够直接通关了。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一个,当然,席沉是表现的最为收敛的那个,但是有的人就比较直接了。 会有这样想法的,一般情况下都是新人。 原本表现的很沉稳的人,此刻表露出现在这样的想法,也是一种暴露吧。 这类人总是认为自己才是最特殊的那种,却不知道现实往往会给他们带来沉重的打击。 当然,这也只能够是想法,毕竟因为规则的限制,他们其实并不能够杀其他人的。 不知道间接的可不可以啊? “好的,剧情身份传输完毕,游戏现在开始,祝大家玩得愉快哦。”m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而后就像真的消失了一般。 m先生同时操控着太多的剧本,或许此刻的它正在前往另外一个本。 毕竟m先生还是很喜欢逗弄新人的。 在m先生的声音停下来只有,三号看了眼蠢蠢欲动的某些家伙,再次开口说道:“无论是间接还是直接,规则是不能够违背,希望你们不要去轻易尝试。” 几个新人目光躲闪。 其实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相比较在场的这些人,其实他们还真的没有什么优势,因为完全不是对手好吧。 “你们这些新人听好了,有些话,我只会说一遍。”三号再次开口。 这些新人的话,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不幸地是进入到了游戏之中,幸运的是,此时的他们至少是有人来引导的,而不是像当初的他们那样一无所知地就进行了游戏。 “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吧。”二号位的男人忍不住开口嘀咕了一句。 这个人还是熟人呢,就是之前被四号抽走椅子的那位吗。 估计也是一个没脑子的。 三号也没有惯着他,冷漠地说道:“不想听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去。” 二号嗫嚅了一声,却没有离开。 显然他也不是真的蠢,纯粹就是欺软怕硬的那种。 “m先生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给出固定的任务,可能每个人的任务都是不一样,也可能大家的任务都是一样的。” “无论任务是怎样的,都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不过这次的规则,如果有人询问的话,也同样是可以说出来的。 “类似这样的剧本型游戏,自由度算是中等,表面上没有难度,但实际上限制非常的多。”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三号已经走到了大门边,当着众人的面尝试着打开门,没有能够打开,却一点不意外:“看到了,大门紧锁,我们能够活动的空间只有这里的一片。” 第4章 真心话(4) 真心话大冒险? 这确实是一个很常见的游戏,以前学校举行运动会的时候,闲得没事做的众人会聚在一起玩。ktv唱歌的时候,或许也会玩。朋友聚会聚餐了,也来一句。 因为简单,甚至都不需要什么准备。 大家简直难以相信,这个人将他们大费周章地绑到了这里,目的只是为了玩一个游戏? 真人秀? 开玩笑呢,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刚才的电击已经说明了一切,那可不是玩笑! 他们是真的被绑架了,也许。 “是的,真心话大冒险,嗯,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游戏呢,相信你们也会喜欢的。” 在今天之前,他们或许是喜欢的,不过今天之后恐怕就不一定了,如果还有今后的话。 “怎么玩,你们是明白的,那么,现在请听好我制定的规则,我可不想你们因为规则而输掉呢。” “听好喽,规则我只讲一遍。” 随着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神色都凝重了几分。 “哈哈,不用这么严肃,这毕竟是个游戏。” 我相信有人和我发现了一样的问题。 “三,冒险任务必须完成,每一次至少完成两轮游戏。” “你们看,是不是很简单的规则?” “我们的游戏从一号开始,依次选择是进行大冒险还是真心话。你们可以选择我提供给你们的牌。” 正说着,桌面打开了一个孔,两叠纸牌出现在了桌子的正中央,气氛莫名凝重了几分。 “当然,你们也可以自由决定真心话和大冒险的内容,不过一个人只有三次自主制定的机会哦,请好好把握。” “听啊,多么简单的规则,是不是一听就会呢。现在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说话的还是那个穿着西装的女子,看位置,应该是五号吧。 “我只是想玩游戏啊。”m说道。 “我,我想回家。”三号位置上的,那个最先醒过来的女孩带着哭腔,柔柔弱弱的,看着真是可怜啊。 “nono,我说了哦,游戏是不允许弃权的,还是说……我对你们太和善了,以至于你们想挑战一下我的权威?” 三号位置上的女孩抖动得更加厉害了,隐隐能够听到缀泣的声音。 这时候还是一号位置的男子开口了:“不,这只是恐惧下的直接反应。我们想要知道的是,我们需要怎么做,才能够离开这里。” 这一点,m还是很乐于回答的:“游戏结束就可以。” “游戏的时间呢,我们不可能不吃不喝待在这里一直玩下去。”说话的还是五号位置的女人。 对于这个问题,m似乎早有准备,声音自得:“放心,我给你们准备了足够的食物,以及用来方便的房间。毕竟我们也要注意文明不是,不过想要休息的话,就要委屈各位了。” “当然,我也是和大家一样的待遇呢,所以不用担心。” 比起刚才,房间内的亮度似乎又提高了几分。 我不相信没有人注意到。 这个空旷的没有窗户的房间内,除了他们这些人以外,能够直接看到的还有两扇门,正好分布在墙的两侧。 一扇标注的是a房间,一扇标注的是b房间。 “虽然食物足够,但绝对也是有限的,所以不要拖延时间哦,小可爱们。” 这个时候,原本坐在一号位置上的男子起身想着a房间走去,似乎想去检查一下,那里面有什么。 片刻之后,一号便回来了,神情看不出是轻松还是凝重:“他说的没错,这些食物即便是我们再节省,也只能够坚持七天左右的时间。” 这段话让房间内的众人再次保持了沉默。 许久后,六号位置上的青年开口了:“游戏怎样才能结束。” 然而m只是笑道:“嘿嘿,游戏开始后,你们自然就知道怎么结束了。” 这句话相当于没说。 “该死,偏偏是这个时候。”十号位置上的男子面色阴沉,低声咒骂了一句,神色在众人身上扫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嘿嘿,刚才我看了一圈,这个房间内除了那两扇门以外,没有任何的暗格存在,我们就不用考虑密道之类的了。至于另外两个房间里有没有路我就不知道了。” 一号率先开口:“a房间内,我暂时没有发现出路。” “b房间我看了,同样没有,顺便说一句,那是洗手间,可以洗澡,这是个好消息,至少我们不用担心饮水问题。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开口的是六号。 “地板是实心的,也不用想了。”刚才五号起身走了一圈原来是这个意思。 “好了,小可爱们,我当然不会留下漏洞了,除非完成游戏。”m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游戏将在半个小时后开始,开始前,你们难道不想整理一下此刻的思路吗,或者你们需要点糖果补充一下糖分。” “不过很可惜呢,a房间内,可没有糖果的存在。” 已经没有人去听m的废话了,大家都在思考他们现在的情况。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沉下心来思考的,有人依旧是暴躁不安的。 “大家做好吧,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按照他的意思来做。”一号看上去很沉稳的样子,也许能够成为一个可靠的存在。 在这个时候,六号像小学生举手一样说道:“插一句,我的手表不见了。” “这个时候,谁他妈关心你的手表。”七号位置上就是之前那个导致大家被电击的壮汉,此刻还是一样没有脑子。 “我,我的手表也,也不见了。”三号虽然颤颤巍巍的,还是说了一句。 “都说了,这个时候……” “我也是。”五号说道,打断了七号的发言。 “手表,手机,通讯设备,能够记录时间的设备,大家应该都不见了。”这次是一号开口。 这句话说完,有一部分人开始在身上翻找。 这些人还真是有够后知后觉的,在陌生的地方醒过来,就没有说检查一下身上的情况吗? 这样的检查其实是很快的。 因为除了身上的衣服还是他们的以外,没有了任何的东西存在,包括一些可能存在高科技的配饰都一样不见了。 这无疑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大家来关心一下吧,m说,半个小时后游戏开始,但是现在我们大家都没有计时工具。”六号虽然这么说,但看不出丝毫的急切。 “没有计时工具怎么了?”七号是一脸无所谓,与六号不一样,他就是蠢得无所谓了。 “蠢货。”一边的四号嗤笑。 “你说什么!”七号立刻拍桌站起,一脸怒容地看着七号。 “啧,我说的不清楚吗。”四号微微上扬的嘴角,用嘴简单的表情做出蔑视的姿态,“我说,蠢,货!” “你找死!”七号瞬间被激怒了,这是个没有脑子的家伙。被四号的话一激便跳了起来,便要绕过六号和五号去揍人。 而一边一脸阴沉的十号似乎被这一系列的行为激怒了,脸色是越发阴沉:“你最好给我闭嘴,真是吵死了。” 阴冷的视线落在七号的身上。 七号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凉意,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收敛,像是在害怕,脸色突然有些泛白。 畏惧地看了眼十号,对方的气息太可怕了。 七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没有再开口,他身边的八号贴近了几分。 “没有时间的话,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吧。”在七号安静下来之后,现场的秩序又回来了,那个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的二号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对,错过游戏开始时间,我们都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五号的表情虽然平静,但眉头已经蹙起了。 而这个时候,六号再次开口:“从m宣布游戏时间之后,我便已经在计时了。嗯,用脉搏,计时误差基本在10秒以内,从刚才到现在,时间在十五分钟左右,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 虽然六号已经这么说了,但是大家似乎并不是太相信的。 “哈,原本我还想提醒你们的,不过你们居然提前发现了啊,还能够这么精准地计算时间,真是了不起呢。”m恶劣的声音响起,显然他之前就是故意的。 而桌面再次展开,这次出现的是一个原始的钟表,除了看时间以外,他们不能够从这个表上得到任何的信息。 看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这样浪费时间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最后还是最为稳重的一号率先开口:“这样吧,还有一点时间,大家认识一下。名字就不用说,大家用编号就可以了,之后也用编号代称就行。” “大家简单说一下身份,还有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不用太详细,至少知道一下彼此的情况。” 话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他们的都知道,这其中也许有人在说谎。 “那么,就从我先开始吧。”一号缓缓开口。 第7章 真心话(7) 本能反应之下,席沉差点就将身后这家伙直接一个过肩摔摔出去了。 这么做之前,及时反应过来,还是在扮演之中。 林珝三年前来到这个家中,其他非这个家庭的正式成员的家伙不知道是多久之前来的,但时间上绝对不会太短。 这个上来就搭着席沉肩膀的是原本的四号黎简,也就是那个有几分邪气的青年。 这般熟稔的模样,在对方的人物信息中,难不成还说着两人的关系不错不成? 席沉瞄了一眼各自拥有的人物信息的面板,看着里面有关自己的介绍。 怎么感觉其他人的相关介绍,或者人物简介都比自己多得多呢,至少自己这里除了点明管家身份之外,没有任何与其他人有关系的描述。 “人格魅力就是如此,没有办法。”席沉回应的同时与黎简拉开了距离。 这位的口袋中貌似还有一把手术刀存在呢,让这样的人靠近自己,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是啊,如此有魅力的你,为什么会选择留在这样一个地方呢。”黎简依着门框,用审视般的目光看着席沉。 他本身的气质就是偏邪气的那种,如此盯着一个人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不是很舒服了。 “无论怎样的魅力,都是需要吃饭。”席沉如此说道,从黎简身边走过的时候,目标明确。 黎简伸手阻拦,但是口袋中的东西依旧被拿走了。 “用餐的时候会提供餐具,这种危险的管制刀具没收。”席沉晃动着那被自己拿到手的手术刀,而后放入了胸前的口袋之中,现在看来不用再刻意进入黎简的房间中找武器了。 “喂喂,我是一个医生,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很正常的吧。”黎简如此说着,却并没有动手将东西抢回来。 这玩意儿的话,房间内还是有的,这么一个的话,还真不在乎。 “现在不是救治时间,也不需要进行外科手术。” 他们之中看上去需要随时被治疗的,除了肖雷之外便没有别人了。 除非这个城堡中有专门的房间是用来放医疗设施,否则的话,仅凭一把手术刀就想直接做手术,要么就是真的出神入化,真的已经不在乎外物了。 要么其实就是想要弄死对方。 因此这个人随身带着手术刀绝对不会是想要救治谁。 甚至席沉都怀疑,如果不是规则内不允许杀害的话,他都能够在游戏开始的瞬间直接下死手。 此时席沉在同黎简交流,戴薇便停止了那些幼稚的行为,继续盯着煮着粥的锅了。 一般这样的城堡,厨房绝对不会在这样的位置,如今在这里,估计也是为了方便他们。 戴薇如此明显的表现,谢欣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现,只要猜想正确得到验证的话,他们各自的面板中有关人物的介绍也会越发完整。 比如此刻他们的面板上显示出了戴薇是喜欢林珝的。 而从席沉的反应来看,少女不过是单相思罢了。 在席沉与黎简分别离开之后,其他人也是陆续前往厨房查看了一番,当然也用了一些适当的理由。 晚餐很快便好了,虽然戴晴天她们加了一些辅料,但是粥毕竟是粥,也不可能说有多丰盛。 “时间不早了,坐下,一起用餐吧。”原本席沉他们几个还是站着的,但是在肖雷的话下,尽皆坐了下来。 苟鹏松了口气,让他看着别人吃,这种事情怎么都是做不到的。 肖雷也知道时间紧迫,并没有让席沉他们等候主人们用完餐之后再食用,那样的话,时间可能会超的。 因为知道时间上有几分紧张了,没有谁在桌上说着多余的废话,而是尽快食用之后,将碗筷交给了戴晴天母女。 两人快速地清洗了碗筷,处理了厨房中的卫生之后,时间上距离十一点半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立刻跑上了楼。 在上楼的时候看到了席沉。 她们与席沉都是在二楼,这个位置应该是为了方便他们起来做事的时候,不会干扰到其他人。 除了女佣两人之外,二楼有的便只有园丁苟鹏了。 三楼住的是家教谢欣,律师佻薄以及肖云与龚露两人,还有梁丘与拓言这两个所谓的追求者。 黎简的房间在四楼,应该是为了方便照看肖雷,龚琳的房间同样在四楼。 戴晴天带着戴薇从席沉身边走过的时候,戴薇却停了下来,上前挽着席沉的手臂说道:“林珝哥,今晚要不要到我的房间啊。” 席沉垂首,目光从戴薇的胸前扫过。 虽说戴薇的容貌确实娇媚,但是吧,这身材上。 “太晚了。”席沉直接将手抽了出来。 跟戴薇回去,就不知道贞洁不保的究竟是哪个了。 大家这边都试探着伪装呢,结果戴薇这边却如此的明目张胆,是真的人物信息就是这样,还是说,她同样也在试探? 之前还是一个腼腆害羞的人,如今却能够直接说出这般的话,难道不会觉得前后矛盾。 戴薇有几分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自己一人独处的时候,自然不用再做伪装了。 即便是在二楼的位置,想要非常清楚地看到一楼的时间也是不可能的,除非站在扶手旁边。 所有人的房门紧闭,席沉则是掐着点回到了房间之中。 之前离开房间的时候,他们便发现,站在房间内的话,这门就是往外推的。 里面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关门的设备。 如果有人半夜搞偷袭的话,一来一个准。 此刻的众人就没有一个休息的,他们此时应该都在更加仔细地去观察房间内的东西吧。 从装修到摆设,还有一些小细节的话,都是能够反映房间主人的情况的。 当然,也有什么都不懂,吃饱了就真的睡着了的。 席沉在书桌面前坐了下来。 之前他找过这里的,但是这个抽屉是上锁的,密码锁,不是电子屏的。 席沉本来是打算直接破坏的,这不是还没有完全实施嘛。 现在倒是不用那么暴力了。 又不是现实中的剧本杀,还不能破坏刀具了。 黎简这手术刀是真的不错,非常的锋利,虽然比不上骨讹。毕竟这两玩意儿从各方面都是不一样的。 在破坏抽屉的第一时间,房间内的灯光便直接熄灭了,没有任何的征兆。 是自然停电,还是跳闸了? 在黑暗中停滞了片刻的席沉没有再尝试将抽屉打开,而是悄无声息走到了门边,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走廊外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 难道就真的是自然地停电吗? 因为突然的熄灯,有人与席沉一样走到了门边小心戒备着,有人缩在床上,躲进被子里面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当然也有睡着了还没有醒的。 这种吃饱了就睡的行为,与某种动物真的很像啊。 佻薄正在记录的动作停顿了一瞬,而后将本子放入到了抽屉之中。 整个城堡之中陷入了一种诡秘的寂静之中,安静的有几分过头了。 断断续续的,呜咽般的声音传来。 像是有什么人在哭泣,又好像是压抑的笑声。 声音有几分远,又隔着一扇门,听得就更加不真切了。 回荡在城堡中的声音由最开始的断断续续,渐渐变得明朗起来,越发清楚之后。 他们才发觉,原来这并不是哭泣又或者是压抑的笑声,而是歌声。 有人在唱歌,唱歌的人是个女人,应该不大。 忽略掉时间地点的话,也不得不说少女唱的其实非常的好听。 就是听不懂唱的是什么。 从音色上分辨的话,应该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难道这就是m先生说的未知的东西? 这个城堡其实是个鬼宅,有鬼怪生活在这里? 肖雷几人立刻查看了自己的面板。 他们的角色在这里的时间最长,但是其中并没有有关这个城堡闹鬼的传闻啊。 难道是故事中的少女吗? 作为故事的中心,他们一直都不知道少女究竟是谁,甚至这个少女当真是存在的吗? 究竟又是怎样的外貌呢? 原本回荡在城堡内的声音慢慢凝聚到了一点,从声源上判断的话,是在一楼大厅之中。 空灵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即便想要忽略也是不可以的,好在这声音之中并没有带着什么催眠的效果,否则的话,他们能够集体中招。 而后这歌声一点点靠近,来到了二楼。 距离楼梯口最近的人就是席沉所在的房间。 黑暗中,席沉的嘴角上扬,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但是歌声在他门前停留了片刻之后便离开了。 来到了戴晴天的房间,同样只是片刻的停留,下一个,又一个。 在每个人的门前停留了片刻之后,便上了二楼。 虽然听不懂这歌声中究竟唱的是什么,但是席沉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一种流传在现实中的游戏。 传花击鼓。 鼓声停止的同时,也是目标选定的时候。 所以现在的话,少女是在选定目标吗? 第8章 真心话(8) 歌声停留过的房间内的人是松了口气,而其他房间中的人是既紧张又害怕,可能有人还有几分期待。 这个唱歌的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 只要他们此时推门出去的话便能够弄清楚了,只是谁都没有这么做而已。 这才第一天,他们还有验证的时间,没有必要在第一天就这么作死。 但是吧,这其中的人不包括席沉啊。 m先生所说的是,入夜之后记得关好门窗,但是并没有说过他们本人必须是在自己的房间,又或者也没有说人必须在房间之中吧。 房门被打开了些许,当然席沉并未走出去,目光落在三楼上,虽然因为扶手的遮挡,并不能够将上面的情况完整看清楚。 但是至少在视野范围之中是看不到任何的人的。 是还没有走到吗? 席沉记得,他的这个位置,正视角能够看到的是六号佻薄的房间,不过因为此时的光线昏暗,其实并不是能够看清楚,不过这歌声应该还没有来到这个房间前。 判断着声源的位置,席沉能够确认对方此刻就是在佻薄的门前才是。 人影是半点没有看到,倒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这声音并不是从楼上传来的,而是从楼下。 而楼下是没有人居住的,而且这般沉重的开门声音,也不像是一般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很可能是城堡的正门。 原本还站在门后的席沉直接走了出来,站在扶手边,向下看去,没有任何的光亮透进来,所以这门并不是真的开启吗? 随后从楼下传来的是窃窃私语,像是一群人在密谋什么。 因为距离和音量的原因,并不能够听清楚。 重物坠地发出的声响让原本就算是在睡觉的人都清醒了过来。 这声音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同样是从一楼传过来的。 像是因为争吵之下打翻了什么东西。 随着这一声重物的声音响起之后,原本的歌声也消失了。 紧跟着是拖拽的声音,是重物在地上划过的声音。 争吵的动静越发激烈了,但是依旧听不清他们究竟在争吵些什么,而这些争吵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尤为的明显。 即便是想要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席沉回到了房间之中,将书桌前的椅子搬了出来,放在了楼梯口的位置,而后自己便回到了房间之中。 他的这番操作完全无视了黑暗中可能存在的东西,当然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争吵声在一瞬间停止了,而后便是上楼的脚步声。 咚咚咚 这可不像是脚步声啊。 倒更像是重物敲击地面的声音。 是这个上楼的存在拖拽着什么东西吗? 声音是越来越近了。 是几个? 听不清。 咚 是撞击声。 席沉数着这响起的声音,回忆着台阶的数量。 最后一声响起,声音消失了。 是发现了椅子,所以打算做什么吗? 脚步声再次响起,然而并没有椅子被挪开的声音。 重物拖拽的声音从席沉的门前经过,并没有停留,继续向前,一直向前。 很快咚咚咚的上楼的声音再次响起。 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慌乱的脚步声,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的慌不择路。 没有歌声,没有呼救,没有争吵。 回荡在城堡中的是沉重与急促交织的脚步声,是重物拖行的声音。 是紊乱的呼吸声,是刻意压低的笑声。 交织在城堡中的此时的声音,像是一场正在开幕的戏剧,他们能够听到的只有声音的演绎,却看不到此时的画面。 看不到也没有关系的,通过声音,他们便能够猜出这是怎样的一个画面。 巨大的城堡中,一个可怕的人,可能手中还拖着一个狰狞的武器,不断逼近可怜的女孩,脸上或许带着狰狞而又变态的笑容。 少女无助地奔跑着。 可是,为什么不求救呢。 明明他们此时都在房间中啊,这些房间也都是能够从外面直接打开的,为什么不逃进房间求助呢。 是因为恐惧而又害怕吗? 席沉在这个时候再次走出了房间,看着完好无损地放在楼梯口的椅子。 之前女孩歌声响起的时候,他没有看到女孩的身影,而现在那后上来的东西根本没有碰到椅子。 所以不是实物吗? 也没有因为被搬出来的椅子盯上席沉,就那么从门前走过了,所以此时还在响起的追逐的声音,它们当真是灵异吗? 淡定地将椅子搬了回去的席沉,打开了已经被他破坏的抽屉,在里面摸索了一番之后,居然摸出了一个手电筒。 所以说一个手电为什么要放在上锁的抽屉中。 打开的瞬间,灯光照射出去,直接落在了床另一边的窗户上。 也是在这瞬间的功夫,席沉似乎看到了一张脸,那张紧紧贴着窗户,似乎是在往里面张望。 但是当席沉将灯光再次转动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估计就是可以设置出来的惊吓点吧,但是席沉却没有任何的感觉,恐惧什么的是丝毫没有。 甚至还拿着手电直接来到了窗边,手电的光芒在周围转了一圈,并没有任何的发现。 “要关灯吗。”直接将手电关掉,周围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后席沉在原本看到脸的地方摸索了一下,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碰到。 于是席沉再次打开了手电,直接对准了窗户的位置。 脸再次出现。 甚至因为席沉的靠近,这次他们距离的非常的近。 这张脸与席沉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厘米。 这次席沉完全看清楚了这张脸。 但是不等他进一步做什么,这张脸直接在他面前消失了。 那是一张美丽而年轻的脸,精致漂亮的脸蛋,丝毫没有因为那过于苍白的脸色损耗半分的魅力。 甚至还多了几分惹人心疼的感觉。 如果是白天见到这张脸的话,谁都会心生怜爱吧。 但这是大晚上啊,你搁这儿吓人呢。 还好吓的是席沉。 这次席沉没有关灯,而是就着灯光触摸着窗户。 这窗户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外面的情况根本照射不进来。 这么看来的话:“是在房间里面吗。” 那张脸,或者说脸的主人就在这个房间中? 是故事中的少女? 外面追逐的声音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消失了。 紧跟着响起的是剧烈砸门的声音。 但是声音的源头并不是席沉的房间。 而是从对面苟鹏那边响起来的。 苟鹏原本也已经睡下了,外面重物坠地的声音直接将他吓醒了,醒了才发现没有灯光,开关也是失灵的。 听着走廊中传来的动静,苟鹏被吓个半死,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脱离了现实了。 随后便想起门是没有办法上锁的,如果外面那东西直接冲进来怎么办。 自己会不会死啊。 这么一想,苟鹏异常的害怕,想在房间中寻找躲藏的地方,但是在本就黑暗的情况下又能够躲到什么地方呢。 “床下有空隙来着。”苟鹏从床上跳下,就要往床底下钻。 这才钻了一点点,一堆有关床下有鬼的电影情节便出现在脑海中,恐惧感上升之后,苟鹏选择了看上去更加安全的衣柜,直接躲进去了。 真是难为他这样的身躯居然能够躲进衣柜吧。 躲好没有多久,就在困意再次袭来的时候,剧烈的砸门声让苟鹏没有了任何休息的欲望,排山倒海般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欺软怕硬的人往往更加的胆小。 同样在房间中躲起来的还有其他人。 但凡这房门是能够锁上的,他们也不会重新找能够躲藏的地方。 外面砸门的声音是越来越强烈了。 苟鹏恐惧的同时已经在心中骂开了。 敲敲敲的,敲你妹啊,这门是往外拉的啊,你再这么砸下去,难不成是打算直接将门砸开不成。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苟鹏心中的咒骂,砸门的动静当真停止了一瞬。 苟鹏觉得有点心痒痒,很想推开衣柜的门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但是又害怕是那东西进来了,因此也不敢动弹。 拖拽重物的声音响起,对方当真是进入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苟鹏捂着嘴,害怕地紧闭双眼,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 不要靠近衣柜,不要靠近衣柜! 心中渴求着,可是对方似乎越来越近了。 苟鹏的眼睛睁开了一丝。 明明是昏暗的环境,看不清周围的东西才是。 但是苟鹏却好似在对面看到同样隐藏在衣柜中的人,纤细的身体在不断颤抖着。 卧槽,衣柜里有人? 还是说,根本连人都算不上? 等眼睛完全睁开的时候,却并未看到任何的身影,难不成是错觉? 不敢多想的苟鹏将自己的身躯尽可能地缩小,缩进角落里面,扯过一边的衣服盖在了自己身上,试图去蒙蔽某些东西。 但是这些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上面还带着一股子的馊味,当真是不好闻。 然而在死亡与臭味之间,还是选择忍受臭味的好。 声音最终停在了衣柜面前,略显嘶哑的笑声从衣柜外传来。 就在这时候,一束光穿过中间的空挡,直接落在了苟鹏的门上。 第9章 真心话(9) 无论是门被拉开的声音,还是那嗤笑般的声音都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但苟鹏不知道啊,躲在一堆散发着馊味的衣服中瑟瑟发抖。 卧槽,所以说这是恐怖本吗,救命啊,他想回家! 席沉抬头看去,虽然自己也有手电,但是这灯光还真不是从他这边打出去的。 这个时间点,还敢出来的,除了席沉之外,居然还有人这么办吗?这么看来作死的人,永远都不会缺少的。 从现在所在的角度看不到楼上的是谁,但是从这位置来看的话,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四楼的黎简。 仰首看去的时候,在灯光下,探出头的黎简伸手对着席沉晃了晃。 你们两个搁这儿聚会呢。 手电的光芒落在苟鹏的房门上,那房门依旧是关着的,并没有打开的迹象,但是他们听到开门的声音,却并未听到关门的声音。 如果当真是诡的话,会用得着这么麻烦的吗。 离开房间,来到了走廊上,原本的椅子已经被他收回去了。 没有去查看苟鹏的情况,对方是死是活都不是席沉在意的。 那追逐的声音只回荡在二楼及以上,根本没有去过一楼,是一楼有什么东西吗? 手电在掌心之中,但是并没有打开,只是在黑暗中摸索着。 数着脚下的阶梯。 一个两个……最后一个。 最后的这一下便应该是地面才对。 然而这一瞬间席沉感觉到的是脚下一个打滑,当然并没有摔出去。 地面上似乎有几分湿漉漉的。 他们回房间之前,这地面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难道是真的有东西摔在了地面上? 手电的灯光被打开,照耀在地面之上。 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东西落地的碎片,地面上更加没有任何的水渍。 但是当时的感觉绝对不是错觉。 “有趣。”席沉笑着,再次关上了手电。 周围陷入黑暗之后,脚下那种湿滑的感觉便再次出现了。 身后有东西在靠近,瞬间出手,手腕却被捏住了。 尽管不是自己的身体,但是席沉的速度也是不慢的,对方能够如此轻易接住席沉的攻击,很少能够碰到这样的人呢。 “喂,用我的刀对我出手,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这个悄无声息出现在席沉身后的人正是黎简。 也是那个用手电照着苟鹏房门的家伙。 说真的,这家伙也会出来这件事吧,席沉是一点都不意外,从见面给人的感觉,他就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要我帮忙照明吗,你是想要找什么东西?”黎简松开席沉的同时又递过去一只手电,“我这里有两个,倒是可以分你一个。” 虽然席沉自己有,但是白送上门来的东西为什么不要。 顺手接过,便瞧见黎简打开了灯光。 “关上。”席沉说道。 刚打开的灯光又被关上了。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黎简紧跟在席沉身边,“这地面,是血吗?” 刚才开灯的瞬间,黎简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血液,但是现在脚下的感觉又不似作伪。 没有任何犹豫的黎简,直接蹲了下来,还顺手扯了一把席沉,将他也一并带着蹲了下来。 “摸摸看,如果在光亮下看不到的话,现在可以摸摸。”黎简说着的同时已经按压着席沉的手朝地面而去。 下一瞬间察觉到危机的黎简立刻将人松开了。 “一起看看是什么,不用动刀子吧。” “自己摸。” 从第一次见面,席沉便知道,这个黎简与自己几乎是同一类的人,嗯,都是脑子有点不正常的。 席沉好歹还能伪装一下,这位已经放飞自我了。 “没问题。” 黑暗中看不到黎简的动作,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走到门边的席沉尝试着推了一下门,沉重的大门,没有任何的办法打开,但是之前开门的声音不是错觉。 “可以确定了,是血。”黎简起身的时候,身边已经触摸不到席沉了。 血,这和席沉的猜测是吻合的。 这地面上流淌的就是血液,那种触感很是真切,不过席沉与黎简没有第一时间完全确认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没有嗅到血液专有的味道,因此还是有几分怀疑。 现在黎简证实了这玩意儿就是鲜血。 所以说之前在楼下争吵的那些人中,是发生了什么屠杀吗? 那为什么没有任何惨叫的声音传来? 黎简正要靠近席沉,结果这位突然转身就上楼了。 黎简只能够感受到身边像是一阵风刮过,而后便看到模糊的身影上了楼。 这个期间,黎简打开了灯光,照耀在了席沉的背影上。 “咦。”灯光照耀的瞬间,黎简眯眼的同时,席沉也停下了脚步。 他们盯着席沉在灯光下呈现的影子。 “两道影子?” 此刻从席沉的脚下延伸出去的影子分明就是有两道的。 但是随着灯光的持续照射,这两道影子再次变成了一道。 仿佛刚才的两道影子只是重影,又或者是他们眼花了,所以没有看到。 在席沉安全上楼之后,黎简立刻关上了手电追上了席沉。 苟鹏不知道自己在衣柜中躲了多久,他甚至不知道外面为什么那存在还没有打开衣柜的门。 这个跟自己一个衣柜内待着的又是谁。 恐惧慌乱,各种负面情绪几乎要将苟鹏淹没了。 当神经绷到极致之后,突然上涌的便是疲倦的感觉。 尤其是在这样狭小安静的空间之中,困意似乎怎么都有几分止不住的时候,任何细微的声音都有可能让苟鹏受到惊吓。 比如说现在。 当开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任何的困意都从苟鹏身上消失了。 难道是那东西又回来了,还是说根本就没有离开。 除了开门的声音之外,苟鹏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这让苟鹏更加坚信,进来的不是人类了。 席沉与黎简一前一后进入到了苟鹏的房间之中。 之前砸门的动静就是从这里出现的。 苟鹏的门没有任何的问题,上面没有任何砸门之后留下的痕迹。 房间内同样是什么都看不清的,在这害怕的时候,衣柜的门被猛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