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娶丞相之女,纨绔她位极人臣了》 第1章 梦魇 [] 承平三年,凉秋重阳,阴沉沉的乌云黑压压的笼罩在北齐的上空,瑟瑟地北风袭过阴森的菜市口,瞬间寒到了人骨头缝??。 孱弱的女子几乎半个身子都倚在婢女身上,顶着严寒走得很急。 不远处人头攒动,雷声夹着闪电在耳边声声响起,人们的哭喊、议论混合在一起,还夹杂着咒骂声。 女子靠婢女的搀扶才勉强摸索过熙攘的人群,急迫地望向跪在问斩台首的少女。 只见那昔日意气飞扬的少女鞭痕满布入肉三分,虽即丧命却仍笔直的跪立在人群之中,目之坦荡注视前方。 触目惊心的伤痕让本就弱不禁风的女子瞬间僵住,她面色苍白地向前迈出几步,颤声叫道“阿浔...” 女子虽身着素雅盘着妇人发,却肌肤胜雪,娇美无比,甚美的容貌与这肮脏杂乱的菜市口格格不入。 “这是哪家妇人,竟生的如此貌美?”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不禁赞叹出声。 “嫁了个女郎罢了,算何妇人?不过嘛...” 出言之人话锋一转,露出不屑的神情嘲笑道“谁人不知闻氏之女出嫁前名声尽毁,貌美又如何,不过是让人玩.烂了,又丢了的玩意罢了...” 一旁的一众男子闻言纷纷点头附和,一脸淫笑“如此,说是妇人,也未尝不可。” 清雅出尘的神女一朝陨落,曾求而不得的男子都想上前将其唾弃一番,以证自己不曾卑微如泥。 “可不是嘛,还有这南浔,好好的女子不当,偏要扮作男子,常年混迹于烟花酒楼之地,又调戏于良家妇人,既是娶了闻氏之女又如何,她一女子,享受得了吗?还不是要便宜了别人。” “是啊,就是不知,这闻家女,弄起来的滋味怎样?” 世间男子多是如此好色卑劣,除非家世显赫,贞洁尚在,否则女子的美貌将是她们一生的枷锁。 但卑劣的言辞与露骨的打量都不足以波动矗立在人群之中的女子,她只望着心中所念,盼她能再看看自己,哪怕一眼... 可即使刀举头落间,那人也不曾再看她一眼。 南浔是恨的吧,恨她顽石不灵,恨她卑怯懦弱始终不肯爱她。 她仍记得那夜少女破碎的模样,以及那句颤抖的自喃“如若我真的是男子,你是不是就能爱我了...” 景物在一瞬间苍白,迅即漆黑“阿浔...阿浔...” —— 闻笙是被雷声惊醒的,她浑身被冷汗浸透,双手紧抓着心脏,嘴里依旧喊着那盛京小霸王的名字“阿浔...” 守夜的丫鬟绿玉闻声走了进来,点了一盏灯,问道“小姐可是又梦魇了?” 闻笙双目浸泪,喘息着点了点头并未言语,她还陷在太尉府蒙冤,南浔至死都不愿再看她一眼的悲伤中。 那日也是这般的天气。 电闪的雷鸣,怒吼的狂风,都在为南家的世代忠骨而鸣冤... “可要奴去请府医来?您已连着多日梦魇了,且别伤了身子”绿玉心疼道。 闻笙摇了摇头“不必,再添些安神香即可。” 已连多日。 是啊,她已回来多日,这一世一切尚未发生。 上一世,她受人诬陷名声尽毁,已无求生之念,欲投湖自尽以保家族颜面,却被偷偷夜探丞相府的南浔救起。 只是,那时她并不感谢南浔的相救,反而觉得自己再次受到了侮辱。 深冬的池水冰冷刺骨,坠入的瞬间池水浸入口鼻,又没过头顶,短暂的窒息间脑中似快闪过了她短暂的一生。 她是幸运的。这一生中,她拥有了家中长辈全部的爱,所遇最大的不顺,便是这次的失节。 而这一生中,她唯一行之踏错的,便是这次失节中没能第一时间自缢,让父母亲蒙羞。 她无求生之念,任由池水裹挟着她无尽下沉,南浔就是在她觉得终于得以解脱之时跳了进来。 水下救人当有肌肤之亲,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南浔的触碰,可她低估了两人的力量悬殊,便不是体力不支之下,她也断然挣脱 第2章 我迎你做正妻… [] 她本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今日已报着必死的决心,似无所顾忌了一般,嘲讽着眼前胆大妄为的纨绔。 便是十几年如一日地被养在深闺大院中,她也是心怀傲气的相府嫡女。 被戳破心思,南浔也不尴尬,她挑了挑眉,揉了把润滑细腻的手腕,轻轻一用力,就将人拉进了怀里。 她笑看着女子无力的挣扎,近距离地细细打量着女人绝美的颜色,便是生气,也这般的美,勾得她心里痒痒的。 这女人,她想要。 她倾身看着女人惶恐的眸子,认真道“反正你也是不想活了,不如死前做件善事?” 闻笙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 然而话落间,她就感觉腰间的手正顺着她平坦的肚腩向上揉弄,她瞪大了双眼“你...” 南浔不甚在意,盯着那双诱人的红唇又进了一步“我怎么了?” 两人近在咫尺,女人每个喘息间都带着淡淡的香气,很是好闻。 她也不过一时兴起才来了这闻府,却不想遇见这事,如此美人,若在她眼前消香玉殒,她怎能忍心? “你这般美,若也入不得我眼,那这辈子可能没人能入得了我心了。” 她是在回答,刚刚为何拽着她不肯松手。 闻笙却并不想听了,她只求她住手。 可美人在怀,南浔怎会如她意,怀里的女人哪哪都软,娇滴滴的女孩子果然好,一点都不像她。 “你别只便宜那一人,你也疼疼我,让我弄上一弄,可好?” 养在深闺大院中的娇小姐,哪里听得了如此下流之话,她自觉受辱,顿时红了双眼“你敢!” “这世上就没有我南浔不敢做的事。” 是了,走犬斗鸡,好色享乐的纨绔最爱去那花丛之地,不怕天不怕地。 她如何不敢。 可便是名节已毁,闻笙也断不能如她愿,再让父母亲蒙羞,她心下一横,当下想要咬舌自尽,却不想南浔早看出她的意图,捏住了她的下颌。 南浔咬牙切齿地看着怀里一心求死的女人,多大点事,就要死要活的。 “想死?你以为**就解脱了?你要敢死,**我立马就女干尸,我还要让你带着满身欢爱的痕迹,赤裸地死在自己的庭院中,明日再让闻府的所有家丁前来观看!” 她看向怀中面色苍白,瑟瑟发抖的女人,残忍道“你说,那些家丁有没有胆大的,趁着没人,也来享用享用你?便是他们不敢,他们又会用那双眼睛来回地视女**多少次呢?” “你无耻...” “全盛京都知道我是个无耻的混蛋。” 南浔松开牵制她的手,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腿窝,将她抱起向屋里走去。 “不要,求你...” 女人似被吓坏了,紧拽着南浔的衣角,破碎的模样,让看者心疼。 “还寻死吗?”南浔问。 闻笙垂眸未语,即便面对这一纨绔,她也是不屑于说谎的。 她若不死,父母亲便永日蒙羞,尤其是父亲,在朝中会遭同僚耻笑的。 南浔了然,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不要,不要!你停下!” 南浔的逼迫让闻笙难以承受,她不懂,她与南浔无冤无仇,她为何一再羞辱逼迫于她。 将军府的嫡子,盛京的小霸王,群芳阁的常客,便就缺了她这一个女人吗? “我本与你无怨,你为何突然就揪着我这一求死之人不放?你让我不死,那今晚之后我该如何自处?让我继名节受损,遭人嘲笑之后,又做了你的随意欺辱**的玩意,让我闻府生生世世抬不起头吗?” 女人的固执令南浔不解,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她名声差到极致了,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怎她就活不得了? “怎么就抬不起头了?你连死都不怕,在意他人眼光作甚?旁人管得着你是何活法?” “可女子名节重于性命!我已是到说亲的年纪,没有哪个世家会允许失节之人做府中正妻,那时,世人于闻 第3章 溪园斋内遇宋沂 []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倘若一定要嫁人,嫁给宋沂这般稳重的,两人一生相敬如宾,倒也不难接受。 只是这年少懵懂的幻想,在她失节后便破碎了。 父亲的得意门生上门来,要抬了她为妾,如此羞辱才是压得她自觉为父母亲蒙羞,理应自缢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还记得,那日年迈的父亲满是失望“他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啊!他曾说他真心爱慕清禾...” 忆及至此,闻笙心口有些闷“不过落井下石的小人,不提也罢。” 绿玉有些诧异,没想性子温和的闻笙竟会这样评价宋沂,以往间,二人关系也还算和睦,实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但见闻笙似不愿多提,绿玉身为下人,便也没再多问,自去备车。 闻府到溪园斋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闻笙虽头戴帷帽,但长裙曳地,姣姣身姿依旧一入店就吸引了诸多视线。 她的美,可以让所有人为之倾倒。 但她周身泛着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 门口又停放着带有相府标识的马车,人高马壮的家丁还在外候着,高贵的身份更使一旁为之沉迷的少年郎们望而却步。 只得屏息目送一步不曾停留的佳人走进了常去的包房。 “闻氏女,当真名不虚传,仿若神女一般...”目送闻笙进了包房,一少年忍不住开口称叹。 一人附和道“是啊,若能得神女一眼,让我**都甘心。” “别做梦了,闻相唯一的嫡女,未来定当入主东宫的,岂是我等凡辈可以奢想、亵渎的。” “可圣上不还未立太子?也未曾听说闻相与哪位皇子走得近。” “朝局之事,哪有面上那般简单,且看吧,得闻氏女者,得天下。” 房门隔绝了一众视线,使闻笙不禁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喜那些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总觉得恶心。 仿佛她是森林中,人人争抢狩猎的猎物,倘若谁能有幸摘得头魁,便可以此为荣。 她快速走到窗边,打开了紧闭的窗户,微风袭来,那股子窒息终于消散了些。 绿玉见此,为她递了盏茶“您若不喜,以后若想看什么书,还是叫奴来拿吧,或让书斋的人送去府上。” 闻笙接过茶,饮了一口“没事,偶尔出来透透风也是好的。” 绿玉顿了顿,还是行了个礼,退至一旁了。 绿玉总觉得她家小姐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眸子里总有她不能理解的,很浓郁的悲恸。 开始时,她还以为是因着近来总是梦魇,睡不好的原因。 可,原她家小姐向来不怎么喜欢出门的,更不甚在意打扮自己... 闻笙随手拿起之前未看完的笔录,靠坐在窗边,望着小巷中的人来人往,她的视线并不聚焦,思绪纷飞。 自上一世名节被毁后,她便一直神经紧绷着,几乎抗拒所有男子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那是一种欲加之罪,万夫所指,无从辩解的厌世感。 她甚至到现在都不知拐走她的那群人是谁。 那群人一看便是训练有序的家兵,做事更是滴水不漏,连她父亲都查不到分毫。 他们拐走她并未伤她分毫,囚禁一日的时间内,甚至以礼相待,最后又完好无损地将她送回了相府。 那一日,她提心吊胆,不知那群人是何目的,还以为是父亲的政敌。 可朝中,实在无人能算得上是父亲的政敌。 直到她回了府内才得知,全盛京都在传闻氏女被拐,贞洁有失。 他们,只是想毁了她的名声... 所有的谩骂,羞辱,不屑,淫望,都令她恶心... 她没有。 闻笙咬着唇内的软肉,让自己从不好的记忆中清醒过来。 此时距她名节被毁还有一年多之久,她自然要提防着一切的可能,可她却等不到要那时再见南浔了。 溪园斋在盛京也算一家独大,文人墨客常**于此,南浔惯是不爱读书,想来也不会来这里。 但她又无从可去,总不能,带着绿玉去群芳阁寻她... < 第4章 针锋相对 [] 因着被从小比到大的原因,南浔最为了解宋沂,只见他虽笑着与众人问好,却从一踏进门来后就一直向二楼看去。 南浔疑惑,这二楼有啥? 她眼见着宋沂直径去了二楼的一个包房,又听旁人说道“宋公子竟是去了闻姑娘那里?二人相识?” “你竟不知宋公子是闻丞相的学生,两家也算世交。” “原是如此,当真是郎才女貌...” “兄台慎言,且忘了我们刚说了什么?” 站在书斋一角的南浔,眯了眯眼,向二楼看去“郎才女貌?和那**子宋沂?” 虽是宋沂进去后便一直开着门,但一楼望不到二楼的风景,也难免不令人好奇。 她嗤笑一声,看着待在一旁的向西“走,咱去看看能和宋沂那个道貌岸然的**子般配的女子当是何模样!” “诶,少爷呀!” 她说完就走,向西只得跟上,他只求他家少爷别惹祸,让他回去跟着挨板子就好。 宋沂原是要去大皇子齐曜的私宅,不过刚出门,就遇上打理产业的家奴,得知闻笙来了溪园斋,他想了想还是转身来了这里。 总要晾一晾齐曜那个贪权自大的蠢货,他才能少给他整些麻烦。 想着能见到许久未见的佳人,他步履中都有些轻快。 “清禾,许久未见,你来怎不让人和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宋沂由书童引入,窈窕淑女,近在眼前,便是戴着帷帽,薄纱如雾也只是让仙人之姿更多朦胧梦幻。 他快速地打量了闻笙两眼,几日不见,身段似乎又长开了些。 更诱人了。 那亲昵的小字,让闻笙不禁蹙眉,书童来报时,她下意识想要拒绝。 泥人尚有三分火,再见前世趁她失节,上门羞辱要抬她为妾之人,闻笙心头还是涌上一丝厌恶。 而且,时下男女大防之风正盛,想着上一世失节之事,她并不想再与外男有过多接触。 然,这一世毕竟一切还未发生,二人几乎是一同长大,原是有些亲近的,此时又处在宋氏产业,她不好拒绝。 “怎好劳烦师兄,不过是闲来寻两本书看看罢了。”闻笙迎了他两步,在适当的距离停下。 “怎会麻烦呢?能有时间陪陪你,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见闻笙来迎,宋沂甚是受用,纵是声音也这般温婉如莲,当真担得起世人对闻家女清雅出尘的称赞。 也只有这样的女人,配得上他。 情窦未开时,闻笙只当宋沂是过于宠爱她的师兄,所以,她从未抗拒过他的亲近。 重来一世她才发觉,如此直白的,男人向女人表露心迹的话,她竟听不出。 也难怪,她如此钝拙,到最后也没能对南浔说出那句喜欢。 她淡淡的回了句“师兄说笑了。” 门外的南浔听着两人的对话,撇着嘴悄声学了句“师兄说笑了~” 怪不得楼下都说这俩人配,说话都是一样的腔调。 虚伪。 闻笙向来守礼,因此,宋沂并未发现她的疏远,笑道“也许久未去拜访恩师了,他老人家近来身体可还好?” 见他提及父亲,闻笙不动声色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装得一副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的姿态,确实入木三分,不怪他父亲也曾高看他几眼。 说来,他虽曾上门羞辱于她,却也并未对闻府不利,她不便把话说绝,只答“父亲身体一向健朗,有劳师兄挂念。” “如此便好,改日我定亲自登门拜访…” “真是虚伪,你哪是想拜访人家老子啊,分明司马昭之心,还不坦诚。” 南浔受不得俩人磨磨唧唧的腔调,只看宋沂似对这闻家姑娘有好感,她便想出来搅一搅。 让宋沂不痛快,她就很痛快。 熟悉的声音,使闻笙呼吸一滞。 她屏息侧身,睫毛轻抬,终再次看到那张夜夜出现在她梦中的人时,只觉鼻尖一酸。 是毫发无伤,意气风发的南浔… 她下意识向南浔迈出一步,却又猛然顿住。 只因,南浔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一眼都不曾看向她。 这决绝的模样与上一世斩首台上,再不肯看她一眼的 第5章 二房庶女闻箬 [] 宋沂故意叫了闻笙的字,好让南浔误以为二人亲近,又点明了闻笙的身份,望南浔顾忌着相府。 后宅里下作的姿态,令南浔作呕。 “呵~”南浔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他。 闻笙虽厌恶宋沂唤自己的字,也不愿再与他有过多牵扯,却也知宋沂日后将位极人臣,是扶持新皇上位的功臣。 想到将军府上一世的结局,闻笙心口一痛,不想南浔过多树敌,上前缓和道“多谢南公子打抱不平,宋师兄是我父亲的学生,我们二人一直如兄妹一般,还是切莫误会了的好。” 她虽是在道谢,却言语偏向宋沂,南浔怎会听不出。 这般端着虚伪的架子,还真是一丘之貉。 她多余进来搅上这一出。 南浔晦暗的眸子扫过两人,最终定落在似小人得志般的宋沂身上,不屑道“宋沂,不管你在世人面前如何风光霁月的?但在我眼里,你始终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子,庶子罢了。” 一声庶子,直戳宋沂最不愿人提及的身份,原是宋家主母中年丧子,才将他这唯一的庶子养在身边,过上了些好日子。 很少有人提及此事,可今日,当着闻笙的面再次被提及,宋沂只觉难堪,他眸中闪过了一丝阴狠,紧咬着后槽牙以维持自己的体面。 终有一日,他会让南浔像狗一样跪在他这庶子面前,向他求饶。 见他如此神情,南浔嗤笑一声,撞开他离去。 她如此性子,闻笙怎会不知她生气了,南浔前脚刚走,她转身就向宋沂辞别“宋师兄,多有叨扰,但我已出来多时,也是时辰该回家了,告辞。”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我送你...” 宋沂迈着步子想追随其后,却被绿玉回身拦住“宋公子还请留步。” —— 南浔从溪园斋出来后,真是越想越生气,她边走边说“那宋沂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就人人都那么喜欢他?” 向西跟在一旁不敢吱声,那宋沂简直是他家少爷的雷点。 一遇准炸,他可不想被波及。 南浔也不是非要向西回答,又自顾自的说“还有那个女的,我见她人人夸赞,还真当是什么绝色美人!结果,也不过如此!虚伪,眼瞎!” 话落,她又一顿,不自在地补了句“身材还是挺好的...” “呸,群芳阁哪个姐姐的身材不好?也不像她那般端着,向西,走,咱去群芳阁!” 南浔气势汹汹地去了群芳阁,点了一群服侍的人,莺莺燕燕围在身边给她跳舞又唱曲的,心情顿时好多了。 闻笙前后脚的追出来时,南浔早不见了身影。 她没想,两人初次见面竟会是这般情景,也不知,下次见面又将是何时了。 “小姐,您在找什么?可需要我去帮您找找?”绿玉见闻笙四处张望,还以为她丢了什么东西。 闻笙垂了垂眸“没什么,回府吧。” 家丁早将此事传回了府中,闻夫人在门口等了约半注香,见到府车迎面归来,这才放下心来。 闻笙一下车,就看到了自己的娘亲,她快步上前“娘?您怎在这?” “我清禾受委屈了。”闻夫人拉着宝贝女儿,一阵心疼,怎地好不容易出趟门,就碰上南浔那种纨绔。 “这次,幸好有宋沂在,要不,且不知南家那位祖宗要怎样。” 闻言,闻笙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眼身旁的绿玉,绿玉忙摇了摇头。 闻笙想了想,重来一世这种事太过光怪,她不想吓着母亲,但她也不愿母亲如上一世一般不喜南浔。 “娘亲莫急,南浔并非冲我而来,不过是与宋师兄有些过节,而我又恰好在场罢了。”她挎着母亲,自然地往前走 。 听闻笙这么说,闻夫人多少有些诧异。 “是吗?宋沂那样温润的性子怎么惹上她?不过,南家那位惯会闹腾,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府里都不少姬妾了,你以后见到她也躲着点。” 闻笙垂了垂眸,是啊,现在南浔府中已有姬妾。 虽然她知道那不过 第6章 入宫 [] 而闻箬则选了一件嫩粉,一件鹅黄和一件湖蓝色的长裙。 闻夫人看着两人不同的风格,笑道“还是箬儿的眼光好些,穿着新鲜的颜色,漂漂亮亮的。清禾,你呀,多学学,别总这般素雅。” 闻笙但笑未语,她不是张扬的性子,向来喜欢简单的东西。 一旁的闻箬听了闻夫人的话却很是受用,她的眼光岂止比闻笙好上一点半点。 只可惜,她不是嫡女,众人不会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她需要不停的找机会。 例如,公主的宴辰。 可她实不知怎样开口,好在,她发愁之际就听闻夫人又笑说了句“也好,明日是六公主的生辰宴,不好穿得过于亮丽,压过主角可就不好了。” 见闻夫人主动提及,闻箬眸子转了转,不动声色地往两人面前移了移。 听到六公主齐栀,闻笙身子一顿,她少时是六公主的伴读,两人自幼关系便很好。 上一世,北齐邻国燕,大有崛起之势,不断在两国交界地带制造混乱。 更派使者为燕太子求娶六公主,以愿两国结秦晋之好,连枝同气,来不断挑战着北齐对其容忍度。 她不知圣上何意,只知燕国提亲后不久,齐栀便快速下嫁给了宋沂。 她仍记得齐栀出嫁那日眼底的悲恸。 齐栀说“这便是女子的宿命,无论皇家,世家,或是寒门,女子一生皆不受自己所控,亦不能爱自己所爱之人。” 她从不知,齐栀有爱的人。 可大婚那日,人多眼杂,她不便去问。 事后,闻笙因着自身名节受损又嫁了一纨绔,早成了这盛京家家户户的饭后谈资,怕若常与齐栀来往,会也误了公主的名声,让她在宋府难做。 加之她不喜宋沂在失节之事上的落井下石,两人在齐栀婚后便渐渐少了联系。 再之后,听到齐栀的消息,便是她的死讯了。 闻笙怎么也没想到,那日的大婚,竟是两人的最后一次相见。 她心口发堵,收回泛滥地思绪,笑道“娘,六公主不是那般小气的人。” 闻夫人笑了笑,轻点了下她的鼻梁“娘开玩笑的,还真是从小就护短。” 闻箬见两人似没有自觉带她一般,心里急得不行,只得自己凑了上去,小心翼翼道“明日是六公主的生辰了吗?那宴席是不是会很盛大?姐姐,箬儿还没入过宫,还不知皇宫长什么样子呢,明日可不可以带上箬儿一起呀?” 闻言,闻夫人并未立即回答,她神色淡淡地看了闻箬一眼,十几岁小姑娘的心思,她怎会看不出。 平日里,世家里的庶子、庶女几乎没什么机会入宫的。 但公主的生辰也不算国宴,闻箬想去,也不过是想多去结交些,为自己谋个出路。 闻夫人自认不会亏待于她,但若二房有自己的想法,她也不会多加阻拦。 只要不影响她的清禾,不损害相府名声即可。 “你想去,明日就让清禾带你去吧,但你切记听姐姐的话,万不能失了礼统,丢了相府的脸面。” 见此,闻箬忙谢道“谢谢母亲,女儿定会好好听姐姐的话。” 她虽面上答谢,心下却不爽,看似允她去了,却还不忘敲打她以嫡为尊。 凭什么她入宫就会丢脸面? 还有这屋子里,香气宜人,半点杂味都没有,一看就是烧得上好的银炭。 烤得整个屋子都是暖烘烘的,她和姨娘哪有这般待遇,如此偏心还自以为大度。 她暗自咬牙,在心中又记上一笔。 闻夫人点了点头“回去收拾收拾吧。” “是。”目的达成,闻箬自也不愿多待,带着婢女匆匆离去。 次日,闻箬早早地收整完,便在门口候着了。 她扬着高傲的头颅,站在闻笙的马车前,睥睨般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下人,自觉但凡身边路过一只会喘息的生物,都得高看她两眼。 头一次入宫,她姨娘可是把压箱底的首饰都掏出来了,这一次,她定要做那万众瞩目之人。 而此时另一边的清韵苑。 绿玉站在梳妆镜前, 第7章 宋家真正的嫡出之女 [] 因着公主宴辰,各家贵女与郎君来得时间都差不多,带着闻府标识的马车,一停到宫门前,便围上了一群贵女。 相府嫡女,公主伴读,自然多的是人想要巴结,闻笙一一回应,虽算不得热情,却始终有礼。 小郎君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只为能有幸一睹神女真容。 闻笙向来不善于应对这般场面,尤其是上一世失节又被迫嫁给了南浔后,那零散的问候,总带着戏谑般的揶揄,让她一度不喜出现在人前。 “这位是?”一群人寒暄完,才看到眼前的新面孔。 闻笙看了闻箬,介绍道“这是我妹妹。” 明眼人都知闻府除闻笙外,还有个庶女,再见闻箬的面容,自然明了,顿时没了热情。 但也有些不知实情的,还当闻箬是闻府哪家的直系表亲,对她也甚是热情。 闻箬也是头一次体会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一时间心都有些飘了。 她原就该被这样对待的。 “清禾姐姐?” 不算太过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闻笙转身,看见了走来的宋辞。 宋沂的妹妹,宋家真正的嫡出之女。 上一世,圣上驾崩后,她就嫁给了新皇齐曜,那个自大妄为,抄了南家满门的昏君——齐曜。 “辞儿,许久不见。”闻笙回道。 “是啊,清禾姐姐,你身子好些了吗?” 宋辞挎着闻笙的胳膊,很自然地就将她拉出了众人的包围,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和宋辞的热络不同,闻笙性子寡淡,除齐栀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交好的朋友,就算因着宋沂的原因,她和宋辞也只能算是礼尚往来的泛泛之交罢了。 “多谢辞儿挂念,我已好多了。”闻笙回以笑意,给了身旁绿玉一个眼神,便和宋辞一同往宫门内走去。 绿玉明了,转身回去请闻箬。 闻箬正和众人聊的欢快,却被一丫鬟打断,自觉无颜,刚欲发作,就听旁人说道“闻家姐姐自幼是公主的伴读,凭信物入宫,不必在宫门前过检,这般待遇,当真令人艳羡。” “是啊。” 这般,闻箬才忍下不快,笑着和众人告了别。 而宋辞的姨母是圣上今年新纳的妃子,自也有可畅通的手谕。 “我还真担当不起清禾姐姐这声谢意了,我昨日里才从乡下回来,哥哥就追着我念叨了一日,我这才知道你生病了。” 很是坦诚,细听,似还有一丝的埋怨。 闻笙侧身看了眼身边的人,娇小的身姿,婴儿般圆润的脸很是可爱。 宛如繁星般闪烁的眸子一眨一眨的,仿佛没有任何心机一般。 “宋姐姐。”闻箬追上两人的步伐,和宋辞问了声好。 “闻二小姐当叫我一声,宋小姐。” 宋辞笑了笑,扫了一眼跟上来的人,语气间全无与闻笙言语时的温和,端得是上位者的架势。 闻言,闻箬身子一僵,下意识抬眸看了眼闻笙。 闻笙并未理睬,世家贵族最重礼仪,嫡庶尊卑之念,更是如刻在骨子里一般。 她不信闻箬连这基本的都不知。 闻箬等了片刻,见闻笙并不理睬自己,心里都快恨**,只得暗自咬牙低声唤了声“宋小姐。” “噗~你瞧瞧,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怎还当了真?真是无趣...” 宋辞看着闻箬那一眼就能看穿的隐忍,只觉好笑,便是相府的庶女,也终是如此上不得台面。 “我看咱们快些走吧,毕竟是公主的宴辰,还是早些到得好。”她边说着边向前走着,仿佛要看热闹般调笑着“也不知今日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闻笙看着宋辞的背影稍作停顿“我们也走吧,箬儿。” 三人来到漪澜殿时,殿中已到了一些人,男女之席分开来坐。 众人各自问好,又由着宫人引到相应的位置。 闻箬虽是庶女,却也因着闻笙的原因坐在了靠前的位置。 又因着头一次入宫,闻箬一直留心关注着周围的一切,但最让她关心的,还是隔壁男席到底都来了哪些贵人。 第8章 别去招惹闻笙 [] 闻笙由着她倚着,从袖口拿了块饴糖喂给她“生辰吉乐,吃块糖。” 齐栀张嘴“唔,谢谢,还是清禾对我最好了,不像皇兄,我今日生辰呢,还哄我给他做酒酿丸子。” 闻笙嘴角轻提,打趣道“公主也就舍得在我面前说说四皇子了。” “哪里嘛,在皇兄面前我也是如此的。”被点穿小心思,小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闻笙笑了笑,不再戳穿,另说道“这次入宫我还给你带了好多话本子。” 闻言,候在一旁的绿玉上前,将手中匣子递给了齐栀的侍女。 “哇塞,清禾,你也太好了吧!”小公主兴趣不多,除了四皇子,唯爱各类话本子。 闻笙看着齐栀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只觉这才是小公主本该有的生活,一生无忧无虑,幸福安康。 她思绪不禁飘远。 四皇子齐衍,六公主齐栀二人的生母乃一母同胞。 昔日,齐衍的母妃萧贵人受人**,因小产落下了病根,用药吊着,将将陪了齐衍三年便撒手人寰。 齐衍身为皇子又没了母妃庇护,在宫中的日子可谓履步维艰,萧贵妃的胞妹萧婉因心疼姐姐唯一的骨血无人照料,自愿入宫为妃。 却不想,萧婉产后抑郁,生下齐栀不久后,竟投湖而死。 萧家两女皆命丧于宫中,圣上自觉愧对于萧家,便于各事上对两位皇子皇女多有照拂。 可自古以来,帝王之爱福祸相依。 何况,诸位皇子皆已成年,圣上却迟迟不立太子。 齐衍能在这**不吐骨头的皇宫,将齐栀护成这般天真的模样,且不知独自吃了多少苦。 也不知,上一世的齐衍在得知相依为命的妹妹死在宋家时,作得何反应。 闻笙的思绪被宫人的一声通报打断“皇后娘娘驾到。” 她忙随着众人前去迎接,不过几个脚程间她竟看见不远处搀扶着皇后走来的南浔。 是了,手握兵权的太尉府,除有功高震主的南大将军外,还出了一位后宫之主南轻。 后太尉府又与相府结为亲家。 这让前世新任,尚无作为的齐曜如何忍得。 只是,她记得上一世,南浔不曾出现在公主的宴辰上… —— 年关将近,边疆战事已平,比起给圣上的捷报,南大将军的家书更先被送回了盛京。 南轻看完手中的信,眼睛都没眨一下,借着一旁的烛火点燃,扔进了杂物盆,又拿起砚台上那只雕刻了花鸟纹的毛笔,在特殊的纸张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回字。 锋利的笔尖正如其人。 随后,南轻不慎在意地甩了甩待干的纸张,空隙间,抬眸看了眼躺在宫女怀中,享受着投喂的南浔。 “怎么?外面的女人还不够你玩的,怎来本宫这凤鸾殿也这般德行?” 这般,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德行。 “外面的女人怎比得上姑母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这么乖。” 南浔笑着搂过就近的宫女,低头在她颈间轻嗅了一口。 孟浪的行径,羞得那宫女瞬间红了脸,娇滴滴地往她怀里钻,哄得南浔心情甚好。 南轻无奈地撇了她一眼,原是给皇上调教的人,还没送到正主跟前,到先让她占尽了便宜。 她将手中的信密封好,递给了贴身的嬷嬷,有估摸了下时辰“今日是六公主的生辰,按礼本宫当过去一趟,你要一起吗?” 南浔又吃了口宫女喂来的葡萄,含糊道“我才不去,我不爱和那些虚伪的人一起玩。” 南轻并不意外她的回答,倒是见她吃得那么香,自己也剥了一颗放在嘴里,懒洋洋地问着一旁的宫人“老六那边开始了吗?都谁过去了?” “贵女这边,九卿之内全都来了,郎君们这边,三皇子与四皇子出席,剩余两位皇子只派人送了礼单,再就是与萧家连枝的一众小辈。”海棠答道。 南轻点了点头,往年也就这些了“这老三倒有意思,竟年年只出席老六的宴辰。” 一旁的嬷嬷想了想,接道“奴 第9章 美人喂美酒 [] “那是因为你招惹的那么多人中,没有一个是丞相之女。阿浔,你该懂的,无论是圣上还是朝中大臣,太尉府与丞相府不相往来,甚是于针锋相对,才是大家最想看到的。” 也是,最能制衡于朝堂平衡的。 南浔默了默“我知道了。” 南轻轻叹一声“走吧,还是带你去看看。” 几乎是亲手养大的孩子,南轻还是希望南浔在她所能护着的范围内,活得肆意一些。 “耶!姑母你真好!” “油嘴滑舌的,少给我惹些祸比什么都强。” 南浔嘿嘿一笑,搀扶着南轻出门,摆驾漪澜殿。 “参见皇后娘娘。” “参见母后。” 宫人通报不过片刻,院内便站满了人。 南浔是一眼都不舍得分给男席那边,直勾勾地盯着女席这边外出的人。 世家贵女,自然个个都是拿得出手的美人。 只是,似乎没有看到过于惊艳的,能担得起倾城之貌的绝色美人。 她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这些酸文人,果真喜欢违背事实,夸大描述,哪有什么神女下凡。 这般想着,余光就瞥到齐栀身旁,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正抬眸看着自己。 南浔向她看去,只见那女子肌肤胜雪,虽身着老气的豆灰色长裙又顶着并不惊艳的妆造,但美目流盼间,却自有一股清雅高华之气。 虽只对视了一瞬,但那清冷的眸子中流露出的神情,竟是看得南浔心口一痛。 她不愿这女子不开心。 此念头涌上心头,南浔微微蹙眉,宋沂的女人,开不开心关她什么事? 闻笙从见到南浔那一刻开始,心思便在她身上,但又顾虑着昨日里刚惹了这人不快,于是在看到南浔投过的视线时,下意识地闪躲开来。 但心里又实在想她的紧,几个喘息间再去看时,就看到南浔看着她,不悦地蹙着眉。 她心口微酸,轻咬唇肉,再次避开了南浔的视线。 几个来回间,南浔却是不爽,几个意思? 不愿意看她? 南轻是一直注意着身边的小崽子,那眉飞色舞的模样简直是没眼瞧。 有时,她真不想承认南浔是南家人。 她收回视线,端着皇后的仪态,免了众人的礼,笑道“栀儿,生辰吉乐。” 话落间,南轻的贴身嬷嬷海棠,已命人抬了两箱子礼进来,金灿灿的珠宝摆满了箱子,在世家贵女与郎君面前,给足了齐栀的面子。 “谢谢母后。”齐栀上前谢恩,忙要迎南轻入殿。 南轻自觉不是令人扫兴的长辈,并未入殿,便率着一众随从离去。 她借着离去的这个空档,细细地看了眼闻笙,同为女人,她怎会看不出她妆容下的颜色。 她眸中略带赞赏,不愧是素有倾城之色的闻家女。 随后,又给了南浔一个警告般的眼神,别想着闯祸。 不过也是多余,闻笙那性子,大抵连个眼神都不会给她们家这个幼稚鬼。 送走了皇后,众人都不禁松了口气,便是南轻只是来祝贺,并未摆什么架子,但那似乎刻在骨子里的上位者的压迫感可不容小觑,不愧是太尉府的人。 理是这么个理,但也不是所有太尉府的人都自带威严,也可能是一人人想躲的纨绔。 就比如,还站在这院里的南浔。 “阿浔,许久未见,近来可还好?”三皇子齐晏率先出声,晦暗地的眸子深不见底。 紧接着,四皇子齐衍又道“可不,咱兄弟几人许久没有共饮一杯了,今日可赶巧了。” 南轻为后宫之主,却并无子嗣,而她背靠的太尉府也只南浔一个继承人。 如此这般,几位皇子便是如何在旁人面前自视甚高,也会在南家人面前,兄友弟恭,温和有礼。 南浔舔了舔唇角,看着始终垂着头不看她的闻笙“还行,但这有酒,没有美人给喂,可没什么意思。” 孟浪的言辞,吓得院中贵女们瞬间失色。 只有闻笙,看向她时,勾人的媚眼,含嗔似怨。 对上 第10章 与上一世初遇时一样的恶劣 [] 闻笙听着两人熟稔的对话,心口微微发涩,她也从不知,南浔与宋辞,是相识的。 南浔撇撇嘴,自觉说不过她,跨了两步蹲到闻箬面前,仔细地端详着她。 “真丑。”她给出中肯的评价,又道“虽不知你是哪家的姑娘,但,群芳阁里的玩意都比你好看许多,你且放心,你还不配我污了你的名声。” 她讲得认真,逗得一众郎君发笑。 一旁的贵女们虽常居深闺,却也知群芳阁是何种地方,一时间也神色各异。 闻箬原只想趁机抱个大腿,谁知事态竟发展成这样,她被齐衍甩开来,仿若小丑一般被一众人嘲笑着。 如此这般,竟只能求助般地看向闻笙“姐姐...” 姐姐? 南浔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闻笙,又回头看了看闻箬。 心想这长得也不像啊。 闻笙站在一旁,扫了一眼孤零零地闻箬,仅这一眼,便看得闻箬打了一个冷颤。 那眼神,冷的几乎没有温度。 闻箬顿时有些怕了,若闻笙也不管她,那今日她可真就丢死脸了,这以后还怎么找婆家。 “姐姐...” 闻笙便是再是心生厌恶,却也顾忌着相府颜面,何况此时还在公主的宴席上。 她抬手示意绿玉将人扶起,朝着南浔行了一礼“妹妹头一次入宫,唐突南小将军了,我代妹妹向小将军赔个不是。” 南浔原就是想找她的麻烦,见她自己凑上来,又怎会轻易放过她“赔不是?那好啊,那今日就由你陪我饮酒吧?” 她起身,满是戏谑地看着面前这个神色淡淡,连个眼神都不肯给自己的女人。 狂妄的言语让院中一众人神色各异,南浔竟让丞相嫡女如玩意一般陪她饮酒... 一众视线一同落在身上的感觉,使闻笙略有不适,她身子微微一顿,抬头看向眼前人。 这人,还当真是与上一世初遇时一样的恶劣。 若不是重来一世,她大抵就又要讨厌她了。 这般性子,怎会追到女孩子呢? 想到这,闻笙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的宠溺,却顾虑着周围人多眼杂,隐下思绪,冷道“南小将军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让你,陪我饮酒,有问题?”南浔抬着下巴,一副要以势欺人的模样。 “南浔你别太过分了,闻姑娘好歹是丞相之女...” “就是,何况今日还是公主的宴辰,你南家人,便是如此枉顾尊卑的吗?” 闻笙便是已刻意打扮的不出彩,却也依旧难掩淡雅出尘的气质,何况这在场中也不少人之前就见过她。 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们,怎忍得心中谪仙般的美人让南浔这样的纨绔羞辱。 但,想要英雄救美之际,却忘了镇守边疆的大将军南辰,后宫之主南轻,哪个不是南家人。 “放肆!这哪有你说话的地!?”齐衍看着冷下脸的南浔,心下大惊。 南浔是何等性子,别说身为皇子的他,就连父皇都纵容其几分,怎容得下旁人这般辱她南家。 此时还在栀儿的宴辰上,且别连累了他二人才好。 说话之人也后知后觉,顿时吓软了腿,但念着对面的一众贵女,还不想太过丢人,这才硬生生地忍着才没跪下。 “还不滚?”齐衍又上前“阿浔,别让无关的人扰了兴趣,走,咱喝酒去,我那还有两坛上好的竹叶青呢,一会命人端来给你赔个不是。” 南浔冷笑一声,定在原地,动也未动。 “哪敢让四皇子给赔不是呢?这不明事理的人听了,又要说我南家人无视尊卑了。” “阿浔说笑了,你我兄弟间提什么尊卑。” 齐衍赔笑一声,南浔却未在言语。 狂妄的行径,看得闻笙微微蹙眉,南浔并非无脑之人,上一世便是她预知南家将倒,一纸和离保了她一人性命。 可又为何,总这般目中无人,四处树敌呢? 南浔看着蹙眉的闻笙,心口发闷,这女人怎地又不高兴了“你可真招人稀罕啊,前有宋沂,后有萧家小郎君。” 说着,她弯下腰来,刻意忽略着心 第11章 出水芙蓉,可谓人间尤物 [] 又给那个女人装到了! 南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觉得这口气不能这么咽下,她猛然从床上坐起,又换了夜行衣,叫着向西连夜去了闻府。 闻府高墙外。 “少爷,您一定要爬墙吗?那边有个狗洞啊,我觉得您钻洞可能更安全...” 向西圆墩墩的身子套着不合身的夜行衣,配上他此时探头探脑的模样,有着说不出的滑稽。 “狗洞狗洞,我看你像个狗洞,一天天就知道损我形象,我钻狗洞进去,脏兮兮地去那女人面前,好让那女人再嘲讽我吗?” 折扇敲在向西身上,南浔也觉不解气,又补踹了他两脚。 向西边躲,边反驳道“我只是觉得那样更安全啊...” “我不要你觉得,快趴下送我上去,你休想省力...” 两人折腾了许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南浔才平稳落地在闻府。 闻府不算大,夜间值勤的不过几个小厮丫鬟。 但因着不熟悉地形,南浔还是摸索了许久才来到一处别致的小院,只是院外灯火已熄,想来院内的人已是睡下了。 “清韵苑?” 南浔喃喃自语“这倒像个姑娘家的院子。” 她轻声走进院内,绕过门前的一座假山,侧耳听潺潺流动的溪水声,想着庭院内定有一池水。 她双眼盯着地面,几步脚程的功夫,果不其然看到一池水,她咧嘴一笑,抬首向内门望去,却猛然看见池边的女子。 清雅出尘的身姿耀人双目,没了帷帽的遮挡和不佳的妆造,绝美的容颜得见于天地。 冰肌玉骨,出水芙蓉,可谓人间尤物。 直直地看进了南浔的心尖里。 只是,美人虽美,仙人之姿却笼罩着淡淡的哀伤。 南浔不解,她怎么又是这般模样?白日里看向她时,也是如此。 她上前两步,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为什么事心伤?” 闻笙又是一夜的梦魇,不知是不是因着白日里又一次惹的南浔不高兴了,她今夜梦中的南浔比着往日更为冷漠。 她睡不踏实,起来这前世两人初次相遇的池前,放空思绪,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惊。 她侧身去看来人,不想慌乱之下左右脚互绊,身子不受控制向后仰去... 于是,这一次她看清了南浔是用怎样急迫的神情,毫不犹豫地向她奔来。 南浔没想会吓到她,见她向下摔去,下意识去接。 她跑得极快,赶在落水前就抓住了闻笙的手臂,却仍没抵住惯性的力量,与她一同摔入了水中。 这一世,没有那些多余的挣扎,闻笙很快借着南浔的力爬上岸来“阿浔,把手给我…” 深冬的池水冰冷刺骨,见闻笙上岸,南浔单手撑着池边,也利落地跳出了水面,池水的哗啦声刚好盖过了闻笙的话。 “你没事吧?”南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快步蹲在闻笙面前,关切地问道。 闻笙垂着眸,为她没听到自己的话而失落,却也有一丝庆幸她没能听清,南浔并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她的一声阿浔,已是失礼“无事…” 月光下,波光潋滟的眸子微微垂下,晶莹剔透水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过天鹅般的脖颈,流向傲人的山峰。 轻颤的身子散发诱人的香气,浸透的衣衫使玲珑的身段尽显,只看上一眼,便是惊鸿。 “咕咚”,南浔的吞咽声在这静悄的夜晚显得尤为响亮,随之而来的是她如鼓的心跳。 闻笙茫然地看向南浔,直到发觉她是在直愣愣地看自己的身子,瞬间羞红了脸“你…孟浪!” 两人落水的声音吵醒了守夜的绿玉,她闻声出来,看见自家小姐和一个陌生的外男浑身湿漉漉地跌坐在池边,一时吓得魂都没了“小姐!” 绿玉软着腿冲过来,一把将闻笙扶起就护在了身后“来人…” “莫要声张,快扶我进去。” 闻笙压下绿玉喊人的冲动,只觉脸如火烧一般,匆忙着要走,余光却瞥见那孟浪之人似还没回魂一般呆跪在原地,又停 第12章 明日我就上门提亲! [] “什么,将南小将军请到偏房?小姐,这恐于礼不合,何况南小将军她深夜来访为得何,您这不是...” 不是引狼**吗? “无碍,快去。”随后又叮嘱道“今夜之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娘亲那边。” 闻笙见绿玉面露担忧,动也未动,只得随意找了个理由,解释道“他现在浑身湿漉漉的,若被守夜的家丁发现,该如何?” “还是小姐想得周到,奴这就去。”绿玉大惊,快步离去。 佳人离去许久,久到那空气中弥漫的些许香味都消散了,南浔才后知后觉地起身,然后又见刚凶过她的婢女又急冲冲地冲了出来。 “南小将军,刚是奴婢的不是,还请您移步偏房,奴自去为你备热水。” 南浔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微微回神“邀我入房?” 绿玉翻了个白眼“天气寒凉,还请您移步偏房。” “又是入房,又是烧热水的,这可是要我留宿?我倒是还很乐意的...” 南浔贱贱的,说着就要往主房内走,绿玉哪能容得了她,忙拦住她“还请南小将军自重,天寒地冻的,我家小姐不顾名节惦念着您的身子,望您也高抬贵手,切莫辱了我家小姐名节。” “名节?这院中就我们三人,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她看着被月光照映在门窗上的身影,暗哑道“反正她刚都被我看过了,你...” “南浔。”两人的对话,闻笙在屋内听得清楚,孟浪的言辞,羞得她脸颊通红,忙出言制止了她。 如此这般的性子,当真是拿她没什么办法。 “嗯,我在呢。”再听到闻笙的声音,南浔只觉浑身兴奋地无法自控。 太美了,美得她想独占。 “打断我也想说,看都看了,为不误姑娘名节,我娶你,明日我就上门提亲!”南浔玩笑道。 闻笙矗立在门边,瞳孔微张,既觉好气又觉好笑,她便就这么喜欢这张皮囊,连着两世都这么迫不期待。 她问“你要娶我?” 南浔愣了愣,没想她会接话茬,她想到刚看过的绝美身段,回道“对,我要娶你。”坚定的言辞掷地有声。 闻笙裹了裹身上的披肩,心想着看来天还是不冷,都没把这见色起意的人冻得清醒了。 她又问“南小将军要怎么娶我呢?南大将军会允吗?皇后娘娘会允吗?圣上,会允吗?” 她甚至都还没提相府,没提她爹。 上一世,她能嫁予南浔,是她名节已毁,南浔见色强求,圣上乐见得闻南两家所受非议。 这桩婚事之初,两家除南浔外,无一人是称心的。 而这一世,她名节未毁,且不说两家长辈如何,朝中各派如何,便是圣上,就绝不会应允的。 南浔又如何不懂这个理,白日里南轻还提醒她,别招惹闻笙。 细细说来,太尉府与相府其实并无过节,可文武党派之争,却是北齐自建立以来便存在的。 太祖以武夺天下,深知武将掌兵的弊端,可边境未平,武将**实属无奈之举,唯有不断加大文臣的权限,才能保证朝中平衡。 南浔顿了顿,透过木门“你为何只问他们,不问自己?”见了两次,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闻笙唇角轻提,傻阿浔,当然是因为这一世,我愿意啊。 原还想,这一世该怎么走向你,却没想,命运的齿轮,竟如此相似。 她抬手,细细描绘被月光照映在门窗上的身影“清禾名节有失,南小将军,理当负责...” 闻言,屋外的绿玉瞬间瞪大了双眼,她家小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 这四下无人的,只要今儿哄着南小将军走了,任凭她南浔在外说破了嘴,怎会有人信她。 怎她家小姐还... 虽不是什么令人心动的回答,可南浔自己也不过见色起意,她咧开唇角“当然,我肯定负责,那我能先行使下未婚夫的权利,再进去看看你不?” 那美人出浴般的身姿,当真勾的她魂都没了。 色中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