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拥恋综弹幕后被大佬赖上了》 1. 第 1 章 [] 第一章 钱朵从万丈悬崖摔下的那一刻,心中已确信自己生还无望。然而,她的身体却被一股强大的牵引力瞬间拉住,悬浮在暗夜星河之中。 起初她以为这是回光返照,直至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才惊觉自己还活着。 钱朵是名特技武术演员,在替新晋小花拍一场跳崖的高危戏份时,威亚出现故障,将她甩下悬崖。 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不会答应当小花的替身。 钱朵不是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导演设计的动作太危险,她本想拒绝,但为了钱,更为了大导演口中那几句似真还假的认可,她勒上绳索,投入崖口。 现在想想真是不值,没过上一天想要的生活就领盒饭。 “欢迎来到许愿星空,你已被系统成功捕获。”一道稚嫩可爱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 钱朵惊得浑身一颤,有点怀疑自己幻听了,“有人在和我说话吗?” “你好宿主,我是许愿系统,我的任务就是感受世间最强大的愿力,然后给发愿人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 钱朵勉强在星河中摆正自己的身体,才试探性地开口,“那你是被我的愿望打动了吗? 系统发出带有嘲意的清脆笑声,“宿主你的愿望在芸芸众生中完全不值一提,但你母亲离世前的心愿有着极为强大的愿力。” 星云中的一颗星星,滑落在钱朵手中,钱朵看到星星,感受到母亲病重垂危时,许下的心愿:“我愿用我生生世世的运气,来换朵朵这一世能过上有钱有爱的生活……“ 用生生世世的运气,来换她能过上有钱有爱的生活…… “不、我不换,我妈妈这辈子运气就不好——” 稚嫩地童声打断她,“不是换,我叫许愿系统,又不是交易系统,我捕捉了你母亲的心愿,所以我要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去实现你母亲的愿望。” 什么意思?她都掉下万丈悬崖了,还怎么实现母亲的愿望,难道系统能让她重生? “不是重生是穿书,去迎接你新的人生吧!” 没等钱朵反应过来,暗夜中的星星一下聚拢在一起,形成一道白光隧道,她兀地失重,以光速下坠。 系统的声音还在她耳边环绕,“你要记住,我捕捉的是你母亲的心愿不是你的,你只不过是那个能帮她实现愿望的人而已,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能不能活下去要看你自己。” *** 山崖间冷冽的卷风,似回旋刀一般,往钱朵脸上割了一下又一下,疼的她顷刻间找回意识。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好像抱住了什么东西,猛地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像壁虎一样挂在一个少年身上。 少年穿着专业的攀岩服,背上吊着安全绳,神态看上去很不耐,但并不慌张。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挂在少年身上,直到扭头瞥了眼身后,才发现自己身后没有安全绳。要不是抱着眼前这个陌生少年,她就掉下去摔成沫了! 钱朵慌乱的转回脖子,嘴角不小心碰上少年的喉结。 少年一怔,喉结不舒服地向下滚动了须臾,又立马滑回原位,“你是想我把你扔下去么?” 钱朵尴尬到失语,连道歉和解释都忘记讲,就一个劲的往后撤脖子,努力和他保持脸部距离。 少年嫌弃地拨开钱朵搂着他的手臂,钱朵以为这人真要把她扔下去了,抓着少年衣服的手攥的更死。 “别、我不是故意亲你的!” 少年冷嗤一声,毫不犹豫地扫开她压着肩包的手指,从肩包里取出对讲机按开。 钱朵此时才反应过来,他移开自己手臂,只是想打开被自己压住的肩包,不由得松了口气。 对讲指示灯光亮起,焦急地声音喷涌而出,“钱朵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解开安全扣荡在沈径野身上?你这么乱来,真的会出人命你知不知道!” 起初听到钱朵的名字她以为在叫自己,但听到沈径野的名字时,她立马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本小说《姐姐独自美丽》。 里面就有钱朵和沈径野两个人物,钱朵是女主钱真的亲妹妹。沈径野出场不多,确是人气很高的一个角色,他出身名门,还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极限运动员。 小说中他为了反抗家族联姻,雇钱朵以女伴的身份上恋综,当着全网的面打脸母亲盖棺定论的婚事。 可原主和他一起上恋综不是为了高额劳务费,而是因为她暗恋沈径野多年,妄想和沈径野假戏真做。 原主上了恋综后疯狂占沈径野便宜,惹得沈径野对她深恶痛绝,为了挽回沈径野,她听信什么吊桥效应下的心动,在恋综的一项攀岩比赛中,不顾危险地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栓,吊在沈径野身上。 只为和沈径野同生共死,心跳加快,生出不一样的情愫。 钱朵心累到无法呼吸,小说里的原主可真是从这儿摔下去领盒饭了!系统安排她穿到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是在和她开玩笑吗? “救援队至少要三个小时才能实施营救,你们撑的住吗?” 对讲机那边的声音,打断了钱朵的思绪,她缠着沈径野的腿,已经酸的有些挂不住了,胳膊更是僵的像机械臂那么沉重。 这样吊三个小时不切实际,而且这条安全绳上缘的卡扣也开始向下坠,两个人的重量明显超过绳子的承重。 “我们撑不住那么久。” 对讲那边的制片人文璐一听钱朵的声音立刻爆炸,“全都怪你!钱朵我们有安全协议,你要为……” 钱朵没有为自己辩解,自己穿到原主身上,自然逃不了责任,但现在真不是追责的时候。 身旁的沈径野关掉聒噪的对讲,突然双手拽住自己头上的安全绳,往上攀了半臂。 钱朵对他的动作很是不解,“你做什么?” 沈径野眼尾极为厌恶的扫了她一眼,“你把我腰上挂的安全扣,扣在你自己身上。” 由于他态度过于恶劣,钱朵愣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是想救自己! 他先拽住绳索,是以防更换锁扣时,两个人都掉下去。他顺着安全绳往上爬半臂,是让绷直的绳索留有更换的余地。 钱朵这才想起小说里沈径野也做出同样的举动,他计划把安全锁扣给原主,自己徒手爬上去,毕竟他作为专业的极限运动员,有把握能爬上去。 他本是出于好意想救人,但原主太紧张,解开安全扣,怎么都扣不到自己身上,身子一软就掉下去,把自己作死了! 穿过来之后,钱朵其实都没好好看过沈径野一眼,只觉他通身敞亮的少年气。抱着他的时候,只能看到他上耸的提耳,耳廓圆润漂亮,但内圈反骨异常明显,看着就很不好惹。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明明那么讨厌她,还是会想办法救她。 沈径野拽绳子的手青筋蝤起,“别这么看我,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 “我知道,谢谢。” 钱朵已经看到结局,自然要为自己重谋生路,她抬头望向岩壁,其实再有二三十米他们就能登顶。 山崖的石灰岩壁经过常年风化,产生很多凸起和深坑,岩壁虽陡但岩块之间有能攀援下脚的岩缝。 钱朵朵深呼吸一口气,抱着沈径野荡靠在岩壁上,她选了一块明显外翻的岩壁,将脚踩上岩块的凸起处。 “你做什么?”这次发问的是沈径野。 钱朵单手攀住 2. 第 2 章 [] 别墅内布置得温馨甜美,一进来就感觉暖融融的。钱朵也断断续续接收了些原主的记忆碎片,认出刚刚给她递伞的那人是陈新哲。 陈新哲是他们参加的这档综艺《恋爱大挑战》里的二号男嘉宾,与另一位女嘉宾池漾在一组。 《恋爱大挑战》刚录制到第一期,他和原主似乎没什么交际,为什么会记得原主的生日? 钱朵仔细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发现原主在录制综艺前就认识陈新哲,但硬要回想两人之间是怎么认识的,脑后就紧绷着发疼。 不过原主对他的记忆如此稀薄,说明两个人就算之前认识,交情也不深。 陈新哲将黛蓝色的雨伞放在玄关处,关心地询问,“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钱朵不确定该以什么态度和陈新哲说话,略显谨慎地开口,“还好,你怎么记得我生日?” 陈新哲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寂然,“来之前看过大家的资料,就记下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跟原主确实也不太熟,钱朵随口回了一句,“你记忆力可真好。” 陈新哲虚浮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导演组的人扛着器材鱼贯而入,其中以庄导和制片人文璐为首。庄导抹了把自己刚淋过雨的光头,朝钱朵招手,把她叫到僻静的窗口私聊。 窗口虽说僻静,但别墅的客厅站了这么多人,他们的谈话依旧没有任何的私密性可言。 庄导有些难为情地开口,“朵朵啊!你刚刚脱离险境,按理说我不该找你谈话,但你知道我们这档节目是直播,你在山上出现意外,我们不得不把直播掐断,这属于是直播事故啊!” 钱朵朵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文璐像教导主任一样抱着胳膊,将不满写在了脸上,“庄导这话说得未免太轻了吧!” 庄导再次薅了把自己锃光瓦亮的光头,不再言语。 “别以为自己年轻漂亮的就能整天作妖,我在这行什么人没见过,你要不识相一点,要不就滚。”文璐靠近钱朵又补了一句,“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沈径野女朋友了吧!少做你的灰姑娘梦了。” 钱朵深知文璐话里的恶意,她在剧组见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她一开始还敢反抗,后来发现剧组的规矩很简单,谁腕大就听谁的。 不屈从规矩,就只能走人。屈从规则就只能受欺负。 她从那时候学会了假意臣服,可伪装最可怕的一个点,就是会习惯成自然。 她习惯沉默,习惯隐忍。可重活这一世,她是为实现妈妈心愿的,不是来做受气包的。 文璐见她低着头不吱声,洋洋得意起来,“你好好检讨一下。” “我要检讨,但文璐姐是不是也应该检讨。” 文璐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钱朵语气柔和但态度很坚定地回击,第一,你刚刚对我说的话没有就事论事,有失公允。 “第二,你作为制片人,理应保证嘉宾安全,关于这一点合同里写了,我擅自丢掉安全绳是我不对,但节目组也没有按合同里写的现场配备相应的救援条件。不然也不用等三个小时,才能有人来救援。 如果不是我自己爬上来,今天真的会有人丧命,你们节目也会因此停播,不知道那个时候,你会不会觉得自己也需要检讨?” 钱朵并不是虚张声势,原主摔成粉末之后,网友就扒出来节目组没有配备相应的救援设施,这档节目也因此被停播。 “你敢教训我!”文璐气不打一处来,想继续训斥她,却被一旁的导演打断。 “我们的保护措施确实也该加强了。” 导演说完,没给两人继续争论的机会,对着现场的人拍了拍手,“那我们就正常恢复直播,你们刚刚的空档节目组已经出面解释,就不要多言了,省得越描越黑。” 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应声做事。 “等下。”一道清冽且不容忽视的声音压下现场的嘈杂声。 沈径野懒散地开口,“摄像机可以留下,其余工作人员必须清场,之前保证过休息时间不会被打扰。” 现场陷入寂静,庄导摸了摸脑袋,好声好气道,“阿野,工作人员留下来,不是为了打扰你们,是为了照护你们,你看我们就留下两个人可不可以?” 沈径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哐啷”一声关上冰箱门。 他什么都没说,似乎又什么都说了。 庄导还欲再开口,被文璐拦下,“都听沈少的,大家装好像机和耳麦,就都撤出去。” 现场无人再敢反驳,钱朵看着局势,对节目组的生态链有了初步认识。摄制组的头是庄导,但庄导又受制于制片,制片是个捧高踩低的主。 一层一层推下来,人气最高,出身最好的沈径野竟然站到了生态链的顶端。 娱乐场真是这些富家子弟的游乐场。 想到这儿,钱朵面带嘲意地瞥了眼沈径野。 可就那一瞥,钱朵的目光擦到了沈径野的视线。 几乎是瞬间,她看到沈径野疑惑地打量着自己,钱朵朵立刻收回带有嘲讽意味的眼神,回以一个友善的笑容。 这个沈径野不止是节目组的顶端玩家,也是雇她来的老板啊! 她打工这两年,看了太多人脸色,最后有了自己的生存哲学,不管对方什么脸色,自己点头、微笑、不语就是最安全的。 靠在冰柜上喝水的沈径野,看着钱朵的一系列变脸,呛了一口水。 一直对他星星眼、花痴脸的钱朵,刚刚竟然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被自己看见之后,她又客气且虚假地朝自己点头、微笑,然后飞快地移开目光。 要是平常,她早就朝自己生扑过来了。这人在山崖下荡了一圈,变得更不正常了。 沈径野不后悔参加《恋爱大挑战》这档节目,节目结合了恋爱和冒险两个元素,他喜欢冒险。 也想用公开参加恋综的方式,打脸母亲盖棺定论的婚事。但他后悔雇了钱朵做他的女伴,当初他选择钱朵,完全因为她是母亲最讨厌的那一类女孩,长相清纯小白花,但性格矫揉造作。 现在想想真是脑子被酒泡过期了,才能花钱给自己找麻烦! 工作人员给钱朵、沈径野和在场的陈新哲都装上收音器,叫他们去门口一起解开玄关处的红丝结,这是每一对嘉宾的入住仪式,等会儿直播会从他们一起解红丝结开始。 沈径野将不耐烦写在脸上,但还是配合地走到门口。 相机的红点一亮,直播正式开场。 红丝结很不好解,钱朵和沈径野一起上手,两个人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一起。钱朵眼前突然飘过一连串滚动弹幕。 【我擦,直播终于又开始了】 【节目组解释设备出现故障,但我看肯定又是钱朵在作妖 3. 第 3 章 [] 系统继续给钱朵讲恋综的规则。按规定嘉宾可以邀请任何一个有兴趣进一步发展的异性一起参加《恋爱大挑战》。 如果两人在录制综艺的过程中确认关系,且被网友选为人气最高的CP,节目组就会在市中心送他们一套婚房。 且这套房会写在女嘉宾名下,出于对女性的保护,就算这对CP在录制完综艺后分手,房子也留给女嘉宾。 当初这档综艺,靠着这个噱头,在网上掀起巨浪,想报名参加的男女嘉宾多如牛毛。节目组挑选一番,最后定下来嘉宾可谓都是俊男美女。 “所以啊,只要你好好和沈径野营业拿下最佳CP,就能收获一套房子,也能帮沈径野避开家族联姻,拿到一笔不菲的酬劳,你母亲的第一个愿望不就水到渠成地实现了吗?” 钱朵觉得就以沈径野对她的厌恶程度来讲,拿下最佳CP,完成合约太难了。 系统一如既往的能听到她的心声。 “不要畏难,你穿到原主身上就必须先把她的烂摊子处理完,你要不愿意替她录制综艺,就替她赔付节目组和沈径野的违约金。” 系统轻飘飘道,“忘了告诉你,原主是日光族,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有。加油哦,我先撤了。” 比起负债,钱朵更愿意干活。 钱朵还有一麻袋问题想问系统,系统却再也没有响应了。她只好接受现实,整理好仪容,重回客厅。 华丽的水晶吊灯打在客厅的两个男人身上。沈径野和陈新哲分坐在沙发两端,看着完全不熟,但两个人都表现得很自如,似乎也没觉得尴尬。 只是保持一个合适的社交距离而已…… 陈新哲见钱朵过来,友善地朝她打招呼。 看小说时,钱朵对陈新哲印象很深,因为他过于温柔,钱朵似乎很偏爱小说中这样温润有礼的角色。 陈新哲起身给她让位置,“其实我是来求助的,我和池漾分到了茅草屋,屋顶一直漏雨,池漾说什么也不肯住,你们分到的房子最大,可以收留我们一晚么?” “可以啊!”钱朵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独自作决定不太妥当,又看向客厅里的沈径野,语气弱了一大截,“我是没问题。” 客厅光线昏黄,打在沈径野脸上柔和了不少。他不知什么时候脱下衬衫,身上只穿一件纯白的T恤,看上去居家又无害。 沈径野没说话,上了环形楼梯,往别墅二楼走。 答案不言而喻。 钱朵不好意思地尬在原地,沈径野不同意她也没办法。攀岩成绩是按组算,他们是一组,自己确实不能自作主张。 陈新哲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舒服,“是我冒昧了,那我先走了。” 窗外的雨幕整个包裹着窗户,犹如飞驰而下的瀑布,钱朵不忍将陈新哲赶出去,有些抱歉地看着他没说话。 陈新哲转身欲走,沈径野却倚在二楼栏杆旁,叫住他,“别墅太小了,楼上只有两间卧室,你们不介意睡客厅的话,就住下吧。” 闻言,陈新哲立刻停下道谢。 钱朵抬头望向靠在楼梯旁的沈径野,按理说她和沈径野认识不到一天,但沈径野带给她的冲击却很大。这人总会在她即将给他定性时,来个峰回路转。 刚刚自己一口答应,却没细想真安排他们住在什么地方。沈径野却去查看了卧房的数量,竟然做得比她还细心,倒显得自己小人之心。 不过沈径野这么大方,也很可能是因为池漾。 池漾就是沈家为沈径野安排的联姻对象。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友情是有的,但说爱情……两人的认知就大不相同。 小说里沈径野对池漾完全无感。池漾却自以为是的认定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沈径野拒绝她只是因为逆反心理而已。 池漾一直觉得,沈径野只是不愿意接受家族安排的相亲,而不是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因此,在沈径野决定上综艺后,池漾随便找了个搭子,就风风火火追上了节目。 *** 节目组为了效果,想派车让陈新哲冒雨去接池漾过来,陈新哲不置可否,而是打电话给池漾,说明情况。 他如果去接她,来回需要两个小时,她自己来只需要一个小时,问池漾需不需要自己回去接她一趟。 电话那边的池漾立马表示自己直接坐节目组的车过来。 陈新哲做事确实让人舒服,既没有驳节目组的面子,也充分尊重了女嘉宾的意愿。 钱朵陪着他把事情解决完,也没继续留在客厅的必要,就自顾自去二楼看卧室,留陈新哲一个人在沙发上小憩。 小别墅里有两间卧室,一个是有落地窗,装修精致的大床房,就连床上的蜀锦图案,看着都价值不菲。 另一个房间就是简约的单人床,只有床头柜和床头灯,没有其他多余的布置。 两个房间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钱朵不明白节目组为什么要找一个卧室相差如此之大的别墅,这样相当于没给人选择的余地。 她自然不敢和那位贵少去抢大房间,就默默地找了把椅子,待在小房间里。 沈径野从洗手间冲凉出来,径直走向小房间,见钱朵在里面,生理性厌恶地皱起眉,“我睡这间。” “啊?”钱朵被他强制的语气弄懵,好像这间卧室一早就规定是他的,“是节目组规定你睡这间吗?” 沈径野一边用纯白的毛巾擦湿发,一边走进来,“是我选的。” 小房间位置局促,钱朵本能地往后退,给他让位置,不料他一步步靠近自己,硬生生把自己逼在墙角。 沈径野比钱朵高出太多,很快她就整个人都被笼在沈径野的阴影下。 钱朵感觉自己被一阵水汽包围,沈径野的湿发在刘海处汇聚成摇摇欲坠的水珠,似乎下一秒就要掉在自己身上。 钱朵下意识和他拉开距离,“我只是觉得你会住大房间,但如果你要住这间,就给你住。” 说完,钱朵就想绕开他走,不承想沈径野挡在她身前,用毛巾盖住钱朵身后的摄像头,按掉自己的收音器,还用眼神扫了眼她的胸口。 钱朵下意识捂住胸口,慌张地把自己缩起来,像看变-态一样看着沈径野。 沈径野被她的反应惊到失笑,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收音器,示意她把胸口处夹着的收音器关掉 4. 第 4 章 [] 钱朵升起一丝侥幸情绪,装作淡定地望向沈径野,“我是有点精神病。” 两人对视片刻,沈径野忍不住笑了,真正的精神病患者,才不会告诉别人她是精神病,还是用这种担心别人不相信的语气。 沈径野静静地看着她装,这人八成是想不付违约金就终止合约,才做出那么荒唐的行为,编出这么蹩脚的理由。 “行,电子病历给我看下,你在哪家医院就诊,现在吃什么药?医生是哪位?” 听着这一连串质问的声音,钱朵瞬间就心虚了,她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严谨点说,从小到大她说过的谎话,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可谎话已出口,钱朵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这是病人的隐私。” 沈径野装作理解的点点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随便都能查到。” 钱朵紧张地咽口水。 沈径野眼角的嘲讽之意藏都藏不住,“不用紧张,如果是真我会替你保密,但如果不是,就等着收传票。” 钱朵就算再傻,也看出眼前的人是在故意拿自己取笑了,她刚刚竟然着了他的道,承认自己是精神病。 “不开玩笑了,”钱朵开始为自己刚刚说的话找补,“我没病,但我在山崖差点死过一次,现在就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相信我一次吧,我真的会履约的。” 沈径野没有被她的话打动,懒懒地坐在床上,“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说自己是精神病人的话吗?” “我证明给你看。”钱朵说着,松开耳麦,拿下挡住摄像头的毛巾。 两人私密的谈话,瞬间暴露在万千网友面前。 双手撑坐在床上的沈径野,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片刻。 钱朵面对镜头,向万千网友解释道,大家刚刚一定很好奇我们挡住摄像头聊了什么,其实我刚刚再跟沈径野解释了今天下午的不当行为。 但我觉得也欠大家一个解释,在我快要掉下山崖那一刻,我真的很后悔。 当时我就发誓,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生活。不再发疯恶心大家,也不再用越界的方式缠着沈径野。 钱朵说着说着代入自己的真情实感,“在生死的那个瞬间,我才发现生命有多宝贵,之后我一定不会再做蠢事,更不会为了一个长得有点帅的人去拿命冒险,请大家再给我一次机会。” 钱朵朵说完以后,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她不知道网友听到她的话会是什么反应,但原主的风评烂到极致,她虽然不能替她力挽狂澜,但解释道歉总是可以的。 沈径野听到那句,为了一个长得有点帅的人去拿命冒险,眉头不由抽动。 钱朵一口气说完,紧张地有些发颤,她其实没有做好暴露在直播镜头下的准备,更没有直播的经验,好想看看弹幕都是什么反应。 她鼓起勇气向沈径野伸出手,“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钱朵,你也可以叫我朵朵。我真的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了……” 就算是在镜头之下,沈径野也根本没想和她握手,可她哽塞的声音,微颤的指尖似乎都在拜托自己给她一个机会。 真的判若两人,也许改变真的像南方的雨一样说来就来…… 作为极限运动员的他,也确实在生死之间,有过翻天覆地的改变,即使那个时候别人都不相信他。 就在钱朵尴尬地蜷缩手指,想收回手的时候,沈径野握住了她的手,钱朵能感觉到手上升起的力道。 他淡漠地说了句,“我还是之前那个沈径野。” 两人触碰的瞬间,弹幕再次在钱朵面前窜过。 【小崽崽:沈径野言下之意像是在说,我还是之前那个讨厌你的沈径野。】 【哇唧唧:一看钱朵就是装的!】 【HH:濒临死亡的人确实有可能想开了】 【媕娿:一看就是公关方案】 【锦鲤88:就我觉得两人握手对视的时候很有CP感吗?本来颜值就挺搭的,要是她不作,我可以做颜粉的】 钱朵执迷看弹幕,没有第一时间松开沈径野的手,突然门口传来娇燥的吼声,惊得她本能地收回手。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精致的女孩,她身上散发着韩剧里财阀千金的气场,精致的卷发格外亮眼。 怎么说呢……有些女孩子眉宇中的锋芒和骄傲藏都藏不住,一看就是家境卓越,娇生惯养的二号女嘉宾池漾。 池漾将少女粉的香奈儿手包,往床上一丢,怒气冲冲地进来,“你们在做什么?” 手袋砸在了沈径野背后,他随手把手包扔还给池漾,“别往我床上放东西,我要睡觉了,你们都出去。” 钱朵听话地往出走,路过门口的时候,池漾站在门正中央,丝毫没有给她让位置的打算。 钱朵避开她带刺的眼神,侧身出去,留她两个人自己解决。 没想到自己刚出来,沈径野就硬生生地把池漾赶出来,关了门。 为了避免尴尬,钱朵走进另外一个大卧室。 池漾朝她喊,“我睡哪?” 那语气仿佛自己给她安排房间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钱朵心下虽有不舒服,但还是说,“卧室床很大,我们可以一人睡一半。” 池漾不满地嘟囔,“我不想和别人睡一张床。” “那你随意吧。”钱朵也不惯着这个小公主,自顾自去洗漱。 等她洗漱回来,发现池漾已经换上睡衣,睡在床的一边了。但她是脚朝着床头,头朝着门睡下的。 钱朵很是不解,有钱人都这么多奇怪的癖好吗?非要和人反着睡。 “你不打呼噜吧,”池漾躺在床上跟她讲,“房间简陋,只能勉强和你凑合一晚了。” “我不打呼噜。”钱朵走在床的另一侧,犹豫要头朝哪边睡,她暗自揣测,池漾反着睡,可能就是不想和自己头挨着头睡,就正常地睡下了。 没想到,她这一举动让池漾当场诈尸,“你怎么能脚朝着我这边睡,你枕头拿过来,和我朝一个方向睡!” 钱朵这才忍不住问,“你为什么非要反过来睡?” 池漾躺下,将自己水波纹的卷发,洋洋洒洒搭在床沿下边,“这样睡觉就不会压住头发了,要是靠 5. 第 5 章 [] 钱朵微微眯开眼,阳光已经透过轻薄的窗纱,热烈的烤在她的脸上,她短暂地感受了两秒钟,立刻意识到这不是晨曦的微光,而是中午的大太阳! 来到这个世界工作的第一天,她竟然就睡过头了! 她记得小说里,这档栏目是嘉宾要自己解决吃饭问题,如果别人都起来准备早餐,就她一个人睡这么晚,多尴尬啊! 钱朵立刻弹起来,下床的时候不小心拉到被子,身侧发出一声怒吼。 “你起这么早干吗?都把我吵醒了!”池漾颇有起床气地冲她发牢骚。 精神过于紧绷的钱朵,这才注意到池漾还在床上睡着。 真好,赖床的人不止她一个。 她偷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瞥了墙上挂的时钟。 “已经十二点了。” 池漾崩溃地把她的枕头丢下床,“昨天那么晚睡,我今天起码要补觉到两点。” 钱朵不再多言,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别墅的环形楼梯,像是艺术馆的木梯一般,美则美矣,但下起楼来,还是要小心翼翼地扶着扶手,不然一个踩空,就容易摔下去。 陈新哲在客厅中制作咖啡,见钱朵如一只小鹿一般,谨慎迷蒙地往下走,不由一笑。 “醒了。” 钱朵轻嗯了声,不知道说什么,拘谨地往厨房走。 她已经饿到看见陈新哲的咖啡都想喝的地步,但她其实没那么爱喝咖啡,太苦。 陈新哲似乎看出她要找吃的,开口道,“厨房没吃的,节目组安排了答题环节,要回答对才能给我们安排早午餐。” 节目组可真会玩,钱朵只好折回来,“那我们什么时候答题?” “等人到齐,”陈新哲把咖啡推向钱朵的方向,“先喝杯拿铁,我放了榛子和玉兰花。” 钱朵礼貌道谢之后,尝了一口。 咖啡奶油味卷着坚果香,还有淡淡的玉兰香,简直是她喝过最好喝的咖啡。 脑中闪过无数种赞美,但话到嘴边,钱朵还是夸得很委婉,“你这手艺可以去开咖啡店了。” 陈新哲望着她出神地一笑,可那笑意带着几分咖啡的苦意,“这款咖啡只你爱喝。” 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们两个人,钱朵一时看不懂陈新哲望着她的眼神,那眼神似乎两人认识很久了。 而且他一早做好的咖啡,为什么只有自己爱喝。 “你不爱喝吗?” 陈新哲淡笑,“我不喜欢,太甜了,咖啡的香气都被花果香盖住了。” 钱朵觉得奇怪,脱口问出自己的疑惑,“那你干嘛要早起做一杯自己不喜欢喝的咖啡?” 陈新哲停顿片刻,正要开口,门被从外推开。 沈径野汗涔涔地回来,见到他们,漫不经心地说了声早,就径直去冰箱拿矿泉水。 似乎他们回不回答他也根本不重要。 钱朵看他一身休闲服,猜测他是去运动了。只不过多大的运动量,能让他T恤后面都从肩椎一直湿到腰部,整个人像是刚淋了场大雨回来。 他刚运动回来就喝冰水,明显对身体不好,钱朵想制止他,但忍住没说话。 毕竟两个人不熟,还有一堆误会。 可想到自己要和他拿下最佳CP的任务,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刚运动完就喝冰水,对身体不好,厨房有常温的水。” 沈径野像是根本没听钱朵在说什么,自顾自地拧开瓶盖喝水,一口气喝了半瓶,才抬眼看钱朵,“池漾还没起?” 钱朵如实回答,“她太累了,要睡到两点。” “她睡到两点,我们都不用吃饭了。”沈径野说完就往楼上走。 钱朵心下一动,自己作为除池漾以外唯一的女嘉宾,按理说应该主动去叫她,但自己实在不爱与人交锋,万一池漾在生气,又免不了一番争执。 几响打鼓似的敲门声从楼上响起,吓了钱朵一跳,她隐约能听到沈径野在朝门里的池漾喊话…… 楼上霹雳乒乓一阵,两人似乎在隔着门争执。 钱朵犹豫上不上去劝架之时,陈新哲示意她先坐,“咖啡冷了不好喝。” 半杯咖啡的时间过去,沈径野换了新T恤从楼上下来。 钱朵要走一分钟的楼梯,沈径野挎着长腿,三下五除二就走完。 他身后跟着的池漾看着不太高兴,睡裙上只穿了件外套,就睡眼惺忪地往下走。 钱朵注意到池漾就算刚起床,一头卷发也顺亮有弹性,像是刚做过造型一般。 看来晚上睡觉不压着头发,真的有用! 客厅只有两张沙发,钱朵和陈新哲已经各自占了一个。沈径野和池漾只能各自选边坐。 可沈径野似乎没有选的意思,随意地坐在最靠近楼梯口的位置。 钱朵没想到沈径野会坐在自己旁边,不自觉地和他将位置拉远了一些。 池漾只好坐在陈新哲旁边,她看见桌上有咖啡,用一种点餐的口吻道,“我要一杯冰美式。” “这里没有冰块。”陈新哲没什么情绪地开口。 池漾脸上不快,但似乎对答对题才能吃饭的节目组习以为常,都懒得开口再吐槽。 主持人很快入场,介绍游戏规则。此次参加恋综的三对嘉宾,哪组答对题多,哪组就可以获得豪华午餐。 按照组队顺序,第一组嘉宾是沈径野和钱朵,第二组是池漾和陈新哲,第三组是还没和他们汇合的孙芒和秦停。 第一组和第二组现场答题,第三组线上参与抢答。 主持人介绍完规则,接通了线上的第三组嘉宾。并且给第一组和第二组发了题卡。 主持人给每组发了题卡,沈径野拿着题卡,没有主动靠近钱朵的意思。钱朵只好凑近他看题卡上的字,“《恋爱大冒险》所在的直播平台兜兜,是哪一年创办的?拥有多少注册用户?运动区女神是谁?” 读完这三连问,钱朵本人都有点无语,这问题不是变相给兜兜做宣传嘛。而且这三个问题,正常来讲谁会在乎? 只能说甲方平台,有自己的自恋与骄傲。 语音连线的秦停第一个对这问题发起炮轰,“搞什么,我都快饿死了,这出的什么题,谁TM在乎兜兜是哪年创办的,我记得新中国是哪年成立的就完了,兜兜算个……” 对方话还没说完,就被掐断。 现场主持人尬笑,“第三组嘉宾哪边网不好,我们这边先来回答。”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倒还维持着该有的体面。 沈径野松开题卡,似乎对这些题没什么兴趣。但钱朵本就虚扶着题卡,没有用力,沈径野一松手,题卡就掉在他衣服上。 钱朵立马去捡,沈径野也伸手去拿,两个人 6. 第 6 章 [] “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你,看你的面相,活不过昨天才对!” 钱朵被孙芒的话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 小说里是有写,孙芒是个玄学UP主,预测神准,但粉丝和黑粉一样多。 只因她毒舌到令人发指,黑粉都觉得孙芒是在诅咒他们。 钱朵本来没太在意她身上的玄学属性,毕竟怪力乱神的事一般都是吓唬人的。 可最近离奇的事情太多,让钱朵不得不担心这个孙芒是不是真能看出这具身体已经换了一个主人。 沈径野压根不信邪,平静地说出自己地推测,“你是知道我们昨天录制的意外,才出此推测的吧。” “不是,”孙芒死盯着钱朵,“我感受到她的灵魂变得更加纯粹也更加敏感了。” 这不明觉厉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露出不解地表情。 眼见气氛越来越诡异,秦停主动接起孙芒的话,“你长这么好看的姑娘,嘴怎么这么毒啊!人朵朵好好站着呢,你就说人家昨天就该死,也太不礼貌了吧!” 孙芒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扫过秦停,“你今天会破财。” “卧草!”秦停无语地原地转了一圈,“你能不能说我点好。” 一旁的池漾,最讨厌别人的风头盖过她,她不想在人群中给别人当配角,让她感觉很不适。 池漾懒懒地开口,“你两是在说单口相声吗?我们还要过水上吊桥去梨乡呢。” 现场主持人,非常识趣地请嘉宾前往水桥入口。 众人一看,就知道节目组又在搞事情,水桥只能供一人通行,两侧扶手是细滑的钢丝,脚踩的木桥板,更是移动板块,稍有风板块就起起伏伏。 更别说大风一吹,水桥就如一条灵巧的水蛇,在空着窜行,毫无主心骨。 在场的人除了沈径野,面色都不算好。钱朵也不例外,碍于之前的职业,她总是去做一些高危动作,但她一直都心有余悸。 主持人开始cue流程,他们谁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水桥进入梨乡,就能获得梨乡开采出的一枚橙钻戒指。这戒指用珍稀的橙黄钻石打磨而成,百年难得一遇。 现场还给大家展示了钻戒,钱朵被透亮的钻戒吸引,这钻戒比太阳还要亮,比玻璃还要清透,没有一丝杂质,看着就价格不菲。 钱朵不由对钻戒露出星星眼,主持人都被她的表情吸引,“朵朵看着黄钻,眼神都亮了,看得出是非常喜欢啊!” 钱朵只是简单笑笑,没有多言。 由于水桥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就由大家抽号决定顺序。 大家都站在原地不太愿意动,还是支持人把抽签箱一个个拿到各位面前。 池漾一边抽一边嘟囔,“谁会为一枚黄钻戒指去拼命。” 抽到第一名的秦停,被工作人员带着去穿装备。 踏上木桥的那一刻,秦停转身看向小伙伴,“别担心我,我没问题的!” 节目只录制完一期,大多数时候也是和自己同组的人待在一起。与其他小组的人还没有太熟,导致场下的小伙伴都没有表现出太多担心。 钱朵不忍他尴尬,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秦停对着她点点头,赴死一般地踏上木桥。 孙芒不屑地开口,“他顶多能走三步。” 钱朵觉得这秦停和孙芒的关系要不是不好,要不是非常好,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公开吐槽斗嘴。 木桥上的秦停走过第一块桥板、迈过第二块两块、踏上第三块桥板。 前三块木板秦停走的飞快,却停在第三块桥板上不动。 就在大家都好奇他怎么了的时候,秦停直接跪在了第四块桥板上。 一直沉默不语的陈新哲,担心地朝他喊:“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秦停颤颤巍巍地掏出兜里装的手机,强撑着自己的面子,“没、没事,我就是看这个角度比较好,拍一张照片。” 没想到他手一抖,手机就掉进河里。 秦停心态当时就崩了,“我一万块的手机,掉在河里竟然都没听见一声响,我买的最新款啊!” 秦停自从遇到孙芒以后,天天被她那张嘴创飞。但孙芒这回可是说他要破财啊!怎么倒霉都行,可破财对秦停来说,痛得太有实感了。 旁观的孙芒,唇边露出一抹狡黠地暗黑笑声。 陈新哲不解地问,每个人穿装备上场前不是都不能带手机吗?主持人解释,是秦停非要带,说他不带着手机没有安全感,就只能随他。 主持人问秦停要不要放弃,叫工作人员带他回来。秦停摇头拒绝,他要现在放弃,刚那三步不就白走了嘛。 而且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可他又实在没勇气站起来。 僵持了大概半个小时,主持人拿起话筒要宣布秦停挑战失败的时候。抽到第二号的沈径野,穿着装备走上木桥,把秦停扶起来。 站起来的秦停还是不敢走,求助地看向沈径野。 沈径野有力地握住他背后的交叉绷带,“你放心走,我不会让你掉下去。” 秦停感激地看着沈径野,恨不得立刻跪下拜他叫大哥,“呜呜呜野哥,你竟然愿意陪我同生共死!” 沈径野懒得理他,“把重心收在腹部,不要放脚上,活动的桥板脚是踩不稳的。” 秦停感受到后面有支撑,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两步,但重心还是左右晃,好在他往左晃,沈径野就在后面往右站一下,替他平衡回来。 秦停顺利过桥后,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沈径野欢呼。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兄弟。” 沈径野的脖子被秦停勒住,为了让他松开,沈径野淡淡开口,“你还是赶快去捞捞手机吧。” 顷刻间,秦停松开沈径野,脸立马耷拉下来,他忘记手机掉河里了。 “野哥,这河看着不深,但是他宽啊!真能捞回来吗?” …… 池漾、陈新哲平稳的走过了木桥,速度都不快,但没有像秦停一样,出什么幺蛾子。 钱朵抽到第五名,她准备上桥时,唯一还站在岸这边的孙芒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钱朵被她看的心里有些发毛,“怎么这样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吗?” 孙芒瞅了一眼太阳,“这钻戒属于一个强势孤独,在寻求解脱的女人,看着不像是你啊!” “这样啊,那正合我心意。”钱朵说完,毫不犹豫地踏上了水桥。 如果说别人的目的是为了通关,那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最快的时间走到桥那头,因为她确实想要把这枚戒指,送给一个孤独强势的姐姐。 对岸的秦停看钱朵走的这么快,有些抱歉地看了沈径野一眼。 “哥,要不是帮我,你因该走的比朵朵要快吧!是我害你拿不到钻戒了。” “我本来就没想要。”沈径野凝视着木桥上的钱朵,“而且她拼尽全力的话,也不一定会比我慢。” 钱朵一口气走到尽头,去看记时表,她59秒就通过木桥,是目前最快的。但她并不算满意,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拼尽全力,在有安全保护的情况下,她其实跑完全程都没问题。 可是……有点丢人,也没必要。 看到钱朵有通过的秒数记录,秦停也好奇自己过完桥用了多久。主持人微笑地看着他,说没给他计时,因为实在太久了。 秦 7. 第 7 章 [] 等到集合点之后,钱朵整个人都被风吹得凌乱。她当初信誓旦旦地说不晕,但中途还是忍不住打开窗户吹风,车子实在开太快,要不是吹着风她会下意识忘记呼吸。 直到她下车的时候脚下都有点飘,沈径野开车够快,也够稳。但自己的心跳得快到稳不住啊! 集合的广场只有忙碌的工作人员,他们应该是最先到的嘉宾。 在筹备的制片人文璐,见沈径野过来,连忙上来解释,说道具还没摆好,其他嘉宾也还没到,让他们先去休息区休息。 直播镜头倒是已经开始正对着他们拍摄,两人也不能干站在这儿晒太阳,只好先去休息区。 钱朵和沈径野相对无言,趁着还有时间,钱朵去了趟厕所。 其实钱朵对着镜头有点不好意思讲要去厕所,也不好意思专门让工作人员跟着她。但直播一旦开始,她去哪都会有人跟着。但没料想沈径野也与她一同去。 乡里的公共洗手间,设施算不上好,但卫生倒是打扫得很干净。 钱朵上完洗手间,来到公共洗手池洗手。她压了下水龙头,水龙头没反应。接口处生着铁锈,钱朵看不清转接口,猜测水龙头可能是左右拧的。 她将水龙头往右转了下,水龙头直接往外呲水,淋了她一身不说。把刚从男厕出来的沈径野也溅了一身。 水柱越喷越大,像个乱溅的小喷泉。 钱朵反方向去拧,想把出水口拧住,结果发现是连接口松了。她用手紧握住接口,水龙头就不再喷水。 可她总不能一直握着水龙头吧? 刚出门就被浇湿的沈径野,看着眼前的状况,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钱朵先是求助地看向摄制组,摄制组的人无动于衷。正式拍摄时,他们不能帮助嘉宾解决问题,主打一个真实记录,这也是直播录制的意义。 实在没办法,钱朵不好意思地看向沈径野,“你想洗手吗?水龙头坏了。” 沈径野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我脸都洗过了。” 说完,沈径野扫了眼四周,就径直离开。 钱朵本来也没期许他会帮忙,但这人就这么离开,还真的是让人心口一哽。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组的小伙伴,竟然丢下她就走了。 水柱太大,钱朵两只手才能握住,但她勉强空出一只手,用另外一只手搜索附近的修理电话。可她刚用满是水渍的手在手机上划拉了两下,手机就像条滑手的鱼,不安分地滑向满是积水的洗手池。 “我靠!” 今日份的倒霉程度,让钱朵忘记现在是在录制,直接爆粗口。 眼看要掉落水池的手机,被一双冷白修长的手截住。 钱朵顺着骨节分明手指往上看,是沈径野握住了她的手机。 “你不是走了吗?”钱朵又惊又喜地问他。 沈径野没什么耐心地抓着手机的一角还给她,钱朵用湿漉漉的手接过。 沈径野见她还用手握着水龙头,格外无语,“你是不是傻,你一直捂着水龙头干嘛?” 每一次,钱朵对沈径野的脾气有所改观时,他总又能说出让自己生气的话。 钱朵握着水龙头,当然是想暂时控制住水龙头,不让水柱乱射到别人。这厕所是公用的,她上厕所时,隔壁就还有人呢。 “松开,往后退。”沈径野将手上的红色塑料袋捋成一条,对准水龙头接口。 钱朵看出他是要暂时封住接口处,立刻松手弹开。她跑得够快,水柱没淋到她,但溅湿了沈径野的白T恤。 沈径野没有在意,专注地用塑料袋裹死出水口,最后打了个死结。 水龙头还在往出滴小水珠,但水势控制住,以及不会飞溅到旁人了。 沈径野一身的水,想去抽纸箱拿纸,才发现抽纸箱一张纸都没有。 钱朵掏出兜里的纸巾给他。 沈径野看她自己一身的水都没有擦,还给自己递纸,没有接就往外走。 本来想感谢他的钱朵,见他连自己的纸都这么嫌弃,硬生生把感谢的话憋了回去。 她自己用纸擦干净身上的水,跟着沈径野一起出去。 沈径野走出公厕,长出一口气,真是上个厕所就没半点清闲。 录制的人跟着他们一起走,沈径野转身对录制的人开口。 “水龙头尽快让人来修。” 摄像头对着他向下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 旁观的钱朵觉得很奇怪,她谨小慎微地和摄制组沟通,摄制组却很少搭理她。当然录制期间,摄制组确实要不干预不帮忙。 可沈径野跟他们说话都是交代式的口吻,似乎根本没在意别人会不会拒绝他,而别人也真的从未拒绝过他。 这就是有钱人家孩子自带的自信吗? 四周非常空旷,没有小卖铺或者卖东西的商贩,钱朵很好奇地问沈径野,“你刚从哪找到塑料袋的?” 他下巴朝不远处的树杈扬了扬,“刚树杈上挂着一个。” 钱朵眸色一动。 哦~原来某位金贵的大少爷,刚是出来捡垃圾袋了,并不是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 * 等两人回到集合点,真的是黄花菜都凉了。因为处理水龙头问题,导致他们是最后一组到现场的。 本来采摘大赛,是可以选摘梨、摘芒果、摘杏子三种。 现在只剩下杏子没人选,他们自然被安排了杏子。钱朵猜测没人选黄杏,可能是杏带着一层细毛,摘起来会让人很痒,所有最不招人待见。 可秦停却站出来给他们科普,“孙芒说摘芒果大吉,摘梨寡淡,摘酸杏挂伤,所以你们小心点。” 在场的沈径野胸口似乎憋着一口气,始终没有讲话,但脸上的不爽溢于言表。 孙芒似乎是他不服气,故意走近他,“早说过,你们去寄快递,会赶不及。” 最不爱与人争执的钱朵,也忍不住回怼,“我们不是因为去寄快递才来晚的,我们是刚刚去洗手间,水龙头……” “你说的这些根本不重要,”孙芒根本没等她说完就打断,“蝴蝶效应知道吗?要不是你去寄快递,你就不会那个时间点出现洗手间,也不会遇到水龙头爆裂。” “不是这样的,我要看它不出水以后,不再去拧动它,就不会发生今天的意外了,说到底是我自己的选择。” 不管发生什么意外,钱朵都讨厌宿命论。她今天既然站在这儿,就说明宿命论是不成立的! 孙芒看到钱朵急了,反倒觉得很有意思,“以你的习惯一定会试着去拧它,就是你的命运,你怎么就不懂呢?” 眼看两人要开辩论赛了,秦停立马站出来嘻嘻哈哈地打圆场。 原本钱朵觉得沈径野非要打破一次孙芒预言的行为,有些没有必要。但现在,钱朵也被激发起胜负欲。 她也真是不想信这个邪。 钱朵看向沈径野,“她不是说我们摘杏会受伤吗?这一次,我们争取都不受伤!” 8. 第 8 章 [] 我靠! 沈径野两次听到钱朵说脏话。 她看着文静乖巧,说话做事谨小慎微,连说话的声音都小小的,似乎你对她凶一点,都会吓到她。 可真到突发意外的时候,她本能的脏话,真的说来就来。比如说,手机快要摔在水池里,比如说现在以为自己突然受伤。 钱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脏话,现在可还在录制! 其实钱朵打工前,是真不说脏话的。但自从打工之后,她发泄压力的所有方式里,骂人就是成本最低,最管用的一种。 所以这工一天天打下来,她口吐芬芳的频率就逐年升高。 现在都有点控制不住了! “我靠……靠在树上歇一会儿,你没受伤吧!”钱朵一边给自己找补,一边查看沈径野被树枝刮破的衣服洞。 好在只是衣服破了个洞,他没受伤,不然自己又莫名地连累了他。 山坡上的刘芝婆婆看着他们咯咯笑,“哎哟,瞧你俩腻歪的。我跟你说啊姑娘,不用这么心疼男朋友,那么大小伙子挂个伤正常着嘞!” “我没伤,走吧。”沈径野戏谑地看着她,“还是你想靠在树上再歇歇?” 钱朵听到他故意加重靠在树上这四个字,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歇了。” * 到了杏树林里,钱朵才发现这杏比远看大多了。远看只有一个乒乓球大小。近看各个都有拳头那么大。周围还散发着甜杏的香气,杏子的果香闻着一点都不腻,甜中还带着一股特别的青涩感。 钱朵试着摘了一个黄灵灵的杏子,“这杏看着就很好吃。” 前头的刘芝婆婆,摘下一个已经熟开裂子的杏子,一掰两半,杏肉直接脱了核。婆婆递给钱朵半个,又递给沈径野半个。 “这种有裂子的才是熟透了,快尝尝。” 钱朵接过,停滞了一秒钟。现摘的黄杏没洗就直接吃,因该也可以。但就是不知道沈径野愿不愿意吃。 刘芝婆婆见两个人拿着杏没吃,立刻意识到问题,“这片林没打过农药,直接吃就行。” 钱朵不忍心驳婆婆的面子,撕开皮咬了口杏肉。 别说这杏甜是真甜,但酸也是挺酸。 “好甜啊!婆婆,您能再帮我摘一个更甜的不?” “等我,我再去给你摘一个。” 钱朵故意支走刘芝婆婆,从包里掏出一片湿巾,然后拿过沈径野手上的半个杏子,擦干净又递向他。 “吃吧!我的湿巾是可以擦拭水果。” 沈径野明显愣了片刻,才伸手去接钱朵递给的杏子。半个杏子不好拿,沈径野不小心碰到钱朵的手指。 瞬间,满屏的弹幕在钱朵眼前拥堵地划过,甚至很多字都叠着字。 【芭比: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甜啊】 【DJ:细节之处见真章,朵朵原来是这么细心的女孩啊,之前总觉得她做作,现在觉得她就是有点敏感罢了】 【嗯嗯:钱朵确实比以前变了好多】 【周总的宝贝:随身携带可食用湿巾,一看就是很讲卫生的人,却愿意吃婆婆没洗的杏子】 【悄悄:我竟然磕到了!!这不就是桀骜贵公子和暖心小可爱吗!】 【暗夜:有没有可能是台本?】 【嘿youyou:姐妹,想想第一期的录制,沈径野和钱朵是能按台本走的人?】 【小粉红:奶奶好会啊!给两人分一个杏子】 【本人严控:虽然……但是……我决定给颜值最高的你们一次机会!】 【小粉红:给他们取CP名,叫沈朵!】 【呱唧呱唧:好土】 【今天发财:两人对视真的好有现偶的感觉!】 弹幕越来越疯狂,钱朵立刻缩回手,脸色绯红地看着沈径野。 沈径野觉得莫名其妙,被她看得很不自在。 钱朵还没从弹幕的轰炸中缓过劲来,她现在明白原主为什么会被骂得那么惨了,因为网友真的是拿着十倍放大镜在观察。 一个无意的举动,一旦被放大,就会无比趋向于单纯的善,或是无比趋向于单纯的恶。 可她,明明只是凭感觉在做事。 刘芝婆婆又摘了一对双胞胎杏子回来给他们,钱朵开心地收下。刘芝瞅见沈径野的杏子还在手里。 “小伙子,你不爱吃杏啊!” 沈径野立刻拿起杏咬了一口,“爱吃。” 婆婆看沈径野一口气把杏吃完,乐呵得不行,“我就说嘛,我还没见过不爱吃我种的杏的人呢!” 婆婆继续带着他们往前走,等婆婆背过脑袋,沈径野在后面酸地扶牙。 他早年间做极限运动,吃过的苦多了去了。甚至还报过很多荒野求生的训练营,连蚯蚓都吃过,根本不在乎那杏子洗没洗过,问题在于他从小就受不了杏子的酸。 就算是七分甜,三分酸的杏子,他的牙也会被酸倒一排。 嘱咐好他们,婆婆就去旁边的林子,帮他老伴摘杏去了。 乡里大大小小有很多家种杏子,节目组选中婆婆这一家其实也有原因。 刘芝婆婆和老伴两个人种的一大片林子,他们虽然儿女双全,却都不在身边。要说儿女也算孝顺,时常给他们打钱,逢年过节也会从网上买东西给他们。 可他们就是歇不下,就想种这几亩果林。儿女在亲一年也见不了两次,这些树不一样,他们不会走不会动,却是年年都会结果子。 老两口实在不想这林子废弃,乡里早就没什么年轻人。他们不自己种,就只能荒废。 他们那代人一辈子守着大山,相信大山也有自己的生命与灵性。老两口就像小时候照护孩子一般,照护着这片果林。 讲起往事,刘芝婆婆眼角都湿了,“树是很懂感激的,你用心照护它,它就给你结好果子。” 停顿了几息,婆婆继续讲,“树和人不一样,长多大都不会长脚跑喽!” 钱朵听出婆婆的言外之意,却不知怎么安慰。婆婆一看就是通情达理的人,句句都在夸赞儿女有出息,也支持他们出去闯荡。 可在内心,她还是遗憾自己年迈,儿女却不能承欢膝下。 钱朵脑子里转着弯,嘴上却还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婆婆似乎也没想从他们这里得到什么安慰,就是老人家,身边没个说话的人,遇见年轻人就想唠叨几句罢了。 “我这人呀!逢人就爱聊以前的事,管都管不住这嘴了。”婆婆自己打趣自己道,“你们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烦人的老人家?” 钱朵立刻说不会,婆婆笑嘻嘻跟他们道别,再不去找老伴,老伴又要吼她不干活,成天就唠嗑了。 沈径野看着婆婆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婆婆,你的儿女们,其实也在别的地方种树。” 刘芝婆婆闻言顿了顿,似乎并没有想话里的深意,“他们一个做医生的,一个做律师的,哪会种什么树啊!” “您树种得这么好,他们当然跟着您学会了,只不过对他们来说,树可能是病人,也可能是受害人。” 沈径野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们是您的孩子,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树林。 刘芝婆婆回头看沈径野,愣怔半宿,才不太开心地嘟囔起来,“你们这代人说话,我听不懂,就像喊口号似的,就说得好听。” 沈径野不再言语,他因为热爱极限运动,和家里发生过太多冲突。说是一天一小吵,一周 9. 第 9 章 [] 大雨倾盆而下,沈径野追上钱朵,两人一边找,一边喊刘芝婆婆。钱朵拼尽全力喊,还是盖不过雨声。 山上的雨下起来,和城市的雨真不一样。山上泥土湿滑,叶片和树枝被吹得犹如刀叉,每走一步都极为困难。 沈径野对着山谷大喊刘芝婆婆的名字,他声音洪亮,直接穿透雨幕,将声音扩在山里。 很快,刘芝婆婆也给了他们回应。 他们寻着声音找到婆婆和她的老伴贾爷爷。两人正在给杏树罩塑料布。 爷爷看着骨瘦如柴,身姿却很矫健,爬上梯子,将塑料布一扬,就遮住好几株杏树。 刘芝婆婆就没有那么好的体力,她给爷爷扶着梯子,都有点站不稳,一直喘着粗气。 钱朵帮婆婆扶住梯子,“婆婆,太危险了,快回家吧!” 刘芝婆婆不肯,这山里的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杏子也都熟透了。要是不盖塑料布,这杏子都会被雨水打到地上摔烂。 那他们这一年的收成就没了。 钱朵见劝不住婆婆和爷爷,只好也上手帮忙。 沈径野给婆婆和钱朵各递了个雨披,嘱咐钱朵先带婆婆回家。他留在这里帮爷爷给杏树盖塑料布。 钱朵听后第一反应就是回绝。 他们四个人,当然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他这样的安排,无异于还是男人扛重任,女人先回家。 真是大可不必! 钱朵提供了第二种解决思路,让婆婆和爷爷两个老人先回去,自己和沈径野两个年轻人留在这里给树盖塑料布。 她觉得这样更加合适,可爷爷说什么都不同意。他觉得沈径野说得对,也让钱朵先带着婆婆回去。他们两个男人干活就行。 僵持之间,婆婆和钱朵都没有将封在塑料袋里的新雨衣拆开。 沈径野大抵也是烦了,直接撕开塑料袋,“先把雨衣给婆婆穿上。” 钱朵配合地抖开雨衣套在婆婆身上。 可手中还剩下一套雨衣,她不好意思给自己穿。 沈径野实在受不了她墨迹的样子,直接把雨衣帽套在她头上。然后将钱朵旁边拉了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婆婆的腿已经在抖了,你再不带她回去她要撑不住了。爷爷看着很健朗,我们去盖塑料布没问题。” 钱朵没能全然理解沈径野的话,因为从沈径野拉她讲话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弹幕就在她眼前横冲直撞。 怎么回事?摄制组竟然还有人在跟着他们拍? 【咚咚咚:他们四个人怵在这,没人穿雨披,真是难受死我了,这不就是浪费资源吗?】 【六子:上面的,代入一下,四个人只有两个雨披你好意思先穿自己身上吗?】 【747:我很理解钱朵,有什么事就让女同胞先撤,他们男的留下,确实很大男子主义!钱朵觉得不该按照性别划分,而是应该让老人先走,年轻人留着干活没问题啊!】 【零点一刻:啥呀!婆婆的花裤脚一直在抖,看着马上就要脱力了。沈径野让钱朵先带婆婆回去,究竟有什么问题!钱朵到底在墨迹什么!】 噼里啪啦的弹幕让钱朵瞬间清醒下来,她立刻扶上婆婆,要带婆婆离开。 “婆婆,我们先回家给他们准备饭,沈径野是极限运动员,身体素质可好了,有他陪着爷爷没问题的。” 刘芝婆婆这才放下心来,不再强撑,同意离开。 钱朵先踩下一个坡,再扶着刘芝婆婆下山。 山路湿滑,山上的红泥早就被冲成了泥浆。钱朵自己都走不太稳,还要扶着腿软的婆婆。看着就像一只企鹅扶着另外一只企鹅,沈径野看得不由皱眉。 “你走路小心点!” 钱朵听沈径野让她小心,第一反应就是怕她受伤,输掉赌约。连忙解释道,“没事,我就算受伤也不是在摘杏的时候受伤的,你注意安全就行。” 沈径野别过头,不再看她,自己真就多余跟她说话。 “爷爷,我上去吧,您帮我扶着梯子就好。” 爷爷配合得下来,“好,你个头高,盖得肯定比我快。” 爷俩没什么多余的交谈,一路淋着雨,给杏树穿上一件件雨衣。 * 摄制组大多数人都收工回了筹备的地方。但文璐见沈径野追着钱朵冲出去,不由驻足。 这么大的看点,她怎么能放过。随后,文璐带着主摄追了上去。 可惜她人没带够,钱朵和沈径野分开后,坐在棚里的导演让摄影跟着钱朵。 一来是她们走得步履维艰,有人跟着更加放心,二来是搭塑料布的镜头简单重复,有一开始的就够了。 文璐却不同意,流量热度更集中于沈径野,那就应该把镜头给沈径野。钱朵就是节目组拿来做话题炮灰的,没必要多给正向镜头。 而且她根深蒂固地觉得,两个女的在一起没什么看点。也聊不出什么劲爆的话题。 钱朵走的时候,见隐蔽在树林后的摄制组,没有继续跟着她,也松了一口气。对刘芝婆婆也更加亲近,讲话也更加自如,不再束缚着自己。 * 半山腰上的水泥房,就是刘芝婆婆的家,从外看房子很新。刘芝婆婆还夸这是儿女两年前给他们盖起的房子。 可等进了屋,钱朵却很意外,屋里竟然都是水泥墙,连白腻子都没刮。屋里的家具看着也很陈旧。 屋里有一厅三卧,一个卫生间。但只有两张卧室有床,另外一间卧室堆放着化肥和修建工具。 婆婆见钱朵诧异的神色,笑着给她讲,房子建起来后,子女让他们自己装扮。但婆婆舍不得扔旧东西就都搬到新家里了,墙腻子可刮可不刮,他们图省事也就没刮。 毕竟孩子挣钱也不容易,儿女打给他们的钱,他们都替儿女存着,等百年以后还是他们的。 而且他们老两口为了省水省电,现在都是烧大锅做饭,不用电锅。甚至爷爷都不在家里上马桶,都是出去解决,说怕浪费水冲厕所。 钱朵母亲走得早,听婆婆这么说完,胸口憋得慌。 “您女儿肯定不知道您和爷爷是这么过日子的。” 刘芝奶奶叹了一口气,“我姑娘一年多没回来了,当然不知道。她最近还给我买回来一个空气炸锅!我寻思这空气怎么炸” “婆婆。您姑娘看到你这样过日子,多心疼啊!她拼命挣钱就是希望您花啊,您给她存着干什么呢?” 钱朵说着不觉湿了眼角,母亲去世后,她才发现母亲有二十万存款。说真的,她完全没想到。 她都不知道,她妈妈一个月三四千的工资,再加上自己逢年过节给打的一些小钱,是怎么能让她存下二十万的。 银行放着二十万,不舍得打车,不舍得买衣服,甚至不舍得看病,就要给她留着。 可到最后给她留下了什么呢? 给她留下了一座搬不走的大山,留下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的信念。 她其实知道自己不爱钱,但就想赚钱,有钱就能让她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