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才不会是废物》 1. 秘境醒来 [] 至微三十年。 伏魔秘境,阴风呼啸。 天色阴沉,四处零散的传来几声兽吼,混杂着呜呜的风声,更显萧索可怖。 秦玉书心口一阵闷痛,脑内像是被人塞了棉花,混沌不清。周边呼啸风声似乎大了些,她猛然睁开眼睛,入眼一片黑暗,面前挡着一块板子,她伸手试探性推了推却没有半分动静。 头痛欲裂,喧嚣的呼救声、凌厉的质问声、凄惨的哀呼声,连同呜呜作响的冷风直接灌进她的脑海。 不,她想要出去,秦玉书眼底无端的带上了几分急躁,随后双手使劲握拳向上。 啪 木板断裂,碎屑落了些在秦玉书身上,木板潮湿腐朽的气味散开,味道令人作呕。 一片颓败孤寂,秦玉书有些迷茫的环顾了下四周,随后顿住,她坐着的是一个木盒子,看起来像是个棺材,却要比棺材要方一些,上面应是有些纹路,但是随着年代久远,木质腐朽已经看不太清了。 她把注意力放到自身上,只见这双手腕上缠了条青色破布条子,身上穿了件灰扑扑的长袍,早已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手背被木屑迸溅划了几道口子,艳红的血顺着手指滴溅到了泥土里,淡淡的血腥气同腐朽的木料味混在一起。 她脑袋还是有些闷沉,但脑子里多了些东西,或许是原本就有的意识。 这里是伏魔秘境,她是由灵玉化为人身,久经灵力滋润体内有些灵力,因为是在伏魔秘境成人,所以本身便带有秘境里的毒气,随着秘境里的灵气稀少,她也只有灰飞烟灭这一个下场,现在她身为人身,离灰飞烟灭也就那么一丁点的距离。 秦玉书脑袋混沌没有理出头绪,眼睛盯着手背上的血珠滚落在地,渗进泥土,良久轻微的眨了下已经干涩的眼睛,抓住了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对,是活下去。 天色昏沉,四周植物就像是被火烧过一般黑漆漆的,长势张牙舞爪奇形怪状,脚下暗红色的土地有些松软潮湿,散发着一股腐朽糜败的气息。 她感觉有一股阴冷的气息锁定了她,这种感觉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尖锐的破风声从背后袭来,秦玉书赶紧矮下身子顺势往旁边一滚,暗红色的泥土沾了满身,她回头看去,一头独眼异兽站在她原先所处的地方,嘴角流涎,看起来即像狐狸又像狼,青色的眼睛泛着幽光,极为可怖。 那头异兽爪子扒拉着地面,眼睛贪婪的望着秦玉书,嘴里一阵咕噜的声音,盯着秦玉书看了两息,随后竟直直的向着秦玉书扑过来。 秦玉书面色发白,心口直跳,她一直注意着这只异兽,见它扑过来,她后仰着身子,脚步后撤,手往前一扬,带着腥味的泥土全部朝着异兽眼睛而去。 那异兽被秦玉书用土迷了眼睛,又因为惯性太大无法退回,她抓住时机,侧身一躲,手里上凝力,淡青色的光裹挟着尖尖的木刺捅进异兽腹中,同时破空之声传来。 咻 一柄带着银光的利箭,钉在异兽身上,箭势凌然,直接将异兽捅透钉在了地上。 秦玉书眼里划过一丝惊艳,这箭居然这般厉害。 一群穿着锦服的少男少女们走过来,锦服华绣,罗衣绸缎,身上流光溢彩,一看便知道不是凡物。 “哎,这位道友,你没事吧!”一个穿着鹅黄色圆领袍子的少女走过来,声音清润,眼底带着几分好奇。 秦玉书看着自己身旁的少女,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 宁子薇摆摆手,“举手之劳,要谢就谢我师姐,喏,就是那个长的最好看的那个。” 秦玉书顺着少女的手看过去,队伍最前方站着一位身姿端正的女子,气质超群,冷傲孤然,手里拿着一把似冰非玉的长弓,显然刚刚就是这位女子出手。 秦玉书连忙对着那位女子道:“多谢相救。” 陆雪筝微微点了下头。 宁子薇又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啊,看你身上灵力稀薄,你是来参加拜师的弟子吧,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前边是试炼区,这边是禁区,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秦玉书看着宁子薇的眼睛,搅了下手指,“我叫秦玉书,我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有个异兽追着我,一时间慌不择路就跑这边来了,姐姐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她年纪小,眼睛明亮,盯着看人的时候极为乖巧。 宁子薇小脸一扬,“当然知道”又转头说道:“师姐,我送这个小弟子去前边。” 陆雪筝看了秦玉书一眼,随后道:“速去速回。” 宁子薇得了师姐允许,脸上笑容又亮了几分,“好的!” 宁子薇心思活络,知道的也多,看秦玉书对这片地方懵懵懂懂,便有意多说了几句。 秦玉书听了一会,大概明白了。 这里是修真界,人以天地灵力修行己身,现存宗门主要是四宗三门,无妄宗、云锦宗、乾渊宗、破虚宗,三门为丹阳门、光隐寺、灵傀门。宁子薇是云锦宗弟子,此时正逢各宗派收徒之际,将伏魔秘境外围划分为收徒试炼,而今日便是最后一天了。 咔哒,像是什么破碎的声音。 秦玉书站在原地不动了,这个声音来自于她体内,她看向自己心口,一股寒气自她心口弥漫开来,而后扩散到四肢百骸。 秦玉书闭上眼睛,循着微弱的本能将精神力在身上探寻了一圈。 黑色锁链,一条条盘旋在她的心口之上,黑色雾气翻涌,极为可怖,秦玉书心里突然涌出一股烦躁来,本能的进行抵触,经脉内稀薄的灵气运转,直奔黑色锁链而去,就在灵力快要撞上经脉刹那,一块灵玉模样的印记附在魔气之上,灵力融入灵玉之中,紧紧的禁锢住里面的魔息。 秦玉书皱了下眉毛,正要再试探一番,一双葱白玉手在眼前晃了晃,“嗯?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冰寒之气在灵玉包裹住魔息的那一刻就退了个干净,刚刚的一切仿佛是她的幻觉。 秦玉书还在思考刚刚是怎么回事,闻言脸上带了些歉意,“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宁子薇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我是问你,你想好去哪个宗派了吗?” “我?”秦玉书对四宗都不了解,便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宁子薇歪了歪头给她分析,“无妄宗不好,乾渊宗无趣,破虚宗垫底,我觉得就我们云锦最好,要不要去云锦啊,你要是来了我就是你师姐了。” 秦玉书没说话,刚刚身体上的变故让她有些不安,她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能看到我身体里面有什么吗?” 四宗三派皆是正派,她若是邪魔歪道,不必拜师了,直接就会被处理掉。 一句话突兀的在脑海里响起,“她看不到的,你体质特殊,现在封印着,我保证,谁也看不出来,大乘期来了也看不出来。” 这句话来的毫无缘由,就是在脑海中出现的,秦玉书顿时警惕起来:“你是谁?” 那边答非所问:“好累啊,我刚醒,再让我睡会。” 秦玉书觉得不对劲,正要再问,只听见一声钟响。 当 厚重的钟声响起, 秦玉书感觉自己心神一荡。 宁子薇拍了下脑袋,也没注意刚刚秦玉书问了什么问题,“哎呀,试炼快结束了,我带你去”说着抓起秦玉书的手,踏上一个纸鸢。 纸鸢腾空而起,四面清风袭来,贫瘠的土地裂口纵横交错,百里沟壑看起来无半分生气。 宁子薇不好意思笑笑,漏出来一个小虎牙,“我不认得路,走反了 2. 魔物 [] 白玉灵阶,青石玉瓦,灵鹤盘旋啼落于双侧。 秦玉书环顾四周挑了个角落站着,周边人锦衣华服,身佩宝剑玉环,她这一身灰扑扑的往那一站,像是米缸里进了只灰扑扑的耗子,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上面玉座之上,到是没人注意到她。 一青衣老者拂袖起身,展开一份卷轴。 “至微三十年,登通云梯上者五百三十六人,众道友可携令牌投入心仪宗门灵盘,宗门授予宗门印记,即为成功入门。” 秦玉书察觉到周边气氛激动起来,一个个稚嫩的脸庞上满是憧憬。 她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木牌两圈又放下,立在原地没动,她还是不要上前,等到投的差不多了,再浑水摸鱼投进去,更何况她只求能够解开身上的那些秘密,然后好好活下去,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眼观鼻观心的站在一个偏僻角落。 通过试炼者仅五百多人,而其中翘楚更为引人注目,周边人时而惊叹时而惋惜,讨论那个弟子拜入了什么宗门,秦玉书安安静静的当她的木桩子,刚刚她眼皮一直跳,有些心神不宁,周边人说了什么都听不进去。 五百多人说多不多,秦玉书见广场上投的差不多了,便向着前面高台上的灵盘走去,只要能够将木牌放入灵盘内,生成宗门印便算是得到了宗门认可,成为本宗门弟子,反之,若是放不进去,两相排斥,则就是于此宗门无缘。 秦玉书看着面前四个灵盘,试探着往第一个灵盘里放了一下,只不过还没脱手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排斥力,她收了牌子,看了眼底下的名字叹了口气,看来无妄宗她进不去。她又向着第二个灵盘放去,那是云锦宗的灵盘,上面带着点点星光,琉璃璀璨,这次没有排斥力,她缓缓松了口气,那就云锦宗吧。 就在此时,变故横生。 一道劲风携着无上剑气袭来,里面浓重的威压叫人喘不上来气,秦玉书胸口一阵尖锐刺痛,手里的牌子脱手而出,秦玉书压着胸口,无便的寒意扩散而出,比上次更猛烈,更尖锐,痛到她几乎站不住脚。 那道强劲的流光剑气化阵封锁天枢四角,长老连同弟子皆在阵内,秦玉书惊愕这是什么情况? 天空上出现了一群人,皆是墨衣银线勾勒出梅花图案,腰佩长剑,神色冷凝,为首一人身着玉色锦衣,银丝暗纹点缀,腰间坠着一块墨玉,血色流苏垂落衣间,如山涧寒雪,带着彻骨的冷意。 “坤镜指引此处有魔物” 声若冰雪,带着无上威压,让人遍体生寒。 有魔物!秦玉书的手微微发抖,她极力克制自己,不敢让自己有丝毫破绽。 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弟子皆瞠目结舌,魔物?自五百年前云水门之乱,魔物在上重天造就诸多杀业,是人人诛而后快的存在。 魔源于人身上的业,千年前有修者为求大道飞升,用秘法将自身的业障剥离,但业障不会消失,经年累积,那些贪妄痴念就成了魔,被魔侵染的人,就是魔物。魔物极为狡猾,擅隐匿,擅模仿,被魔夺舍后模仿被夺舍者的习惯,防不胜防。 诛魔殿便是为除魔而生,其权利凌驾于一切势力之上,但凡有魔物现身,无论是何宗何派,诛魔殿会立即诛杀。 现在上面站着的,是褚时! 是以杀入道,天生剑心,诛魔殿殿主褚时! 以及杀人不眨眼的诛魔殿的人。 台下一时人人自危。 诛魔殿杀人如麻,且不受归束,别说这些试炼弟子,那怕是四宗长老在此也是照杀不误,诛魔殿这三个字,本身就是由厚重的血腥气堆出来的。 秦玉书吓得脸色发白,她咬了咬牙,试探性的将体内一点微弱的灵力向着心口流转,灵玉印记浮现而出,心口周围盘旋的黑气一点点被纳入灵玉印记内,随后灵玉印记一闪,裹挟着里面浓浓黑气沉静下去,秦玉书这下才松了口气,抬头向前望去,没想到直接撞进一双幽深的眸子。 那双眼睛极为幽深,黑黝黝的似乎能够看透人的灵魂,让的人遍体生寒,她赶紧回神垂下眼睛,只是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睛带来的探究如影随形,秦玉书捏紧拳头,指尖攥的生痛,暗暗安慰自己,不会被发现的。 良久,那股令人窒息的视线才消失。 一只通体乌黑的乌鸟在阵内盘旋两圈,甚至最近的时候秦玉书能察觉到乌鸟翅膀带起的风声。 乌鸟搜寻未果,眼里带了些许疑惑,收回翅膀立在褚时肩膀。 这是一副极为诡异的画面,白衣仙尊身若寒潭清雪,肩上立着一只乌鸟,乌鸟墨羽漆黑,唯有两双透亮的眼睛泛着寒光,令人窒息。 无妄宗遂川长老脸色不太好看:“檀宁仙尊,今日是四宗收徒大会,诛魔殿也太不把四宗放在眼里了。” 褚时看了他一眼,衣袍沾地却不染半分污秽,天蚕锦丝外袍锦光流现,随着他的动作逶迤开来,在光下折射出泠泠微光,他的脚步不缓不慢,带着满身霜雪寒气,似是漫步在自家庭院,而不是剑拔虏张的白玉台。 遂川长老见褚时不理会他,脸色更为难看,语气不满:“刚刚您那乌鸟搜寻一圈,可没发现什么魔物。” 褚时站在离秦玉书两步远的位置,他面朝无妄宗,神色淡淡,“乌鸟能辨魔物,刚刚未曾辨别,当然是” 话还未尽,褚时手腕一翻,长剑铮鸣瞬间出鞘,带着极端的肃杀意味,不染剑残影如虹,剑气凌人,破开一切防御直接穿入无妄宗闵行长老胸口,褚时出剑太快,竟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 “他用了高阶灵器,隐匿了自身气息。”褚时浑身疏离淡漠,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刚刚用剑杀人的不是他一般。 遂川长老被血溅了半边身子,回过神来怒道:“褚时!闵行是我宗长老,你居然杀他!” 褚时神色清冷,眼底不带一丝情绪,“他是魔物。” “你撒谎!闵行长老一直在无妄宗内,你说是魔物便是魔物,你们诛魔殿仗势欺人,随便安个魔物的名头,想杀谁就杀谁,你这是公报私仇,你记恨我们无妄宗夺了破虚宗的第一宗的位置!” 褚时面色沉静,不予争辩,“你说是便是吧。” 遂川长老怒急,“褚时!” 不染剑钉在闵行长老胸口,艳红血渍染红了无妄宗淡蓝色的衣裳,闵行长老是出窍期修士,肉身重伤对他来说并不是致命伤,他脸色变得发白,血色污渍满身,很是狼狈。 “檀宁仙尊是不是弄错了,我自小在无妄宗修行,怎会是魔物?” 褚时淡漠不语,梨花飘飞在将要落到他身上时泯为尘末,无一能近其身,肩上乌鸟眼中闪过一抹红芒,展翅向前,带着一股可怖的气息,速度飞快朝着鲜血淋漓的闵行冲去。 闵行长老瞳孔一缩,抬手捏决召唤本命灵器,出窍期的威压爆发,靠前的弟子受到波及,秦玉书靠在灵盘后,蹲下身子躲过一劫。 3. 兰泽长老 [] 乌鸟瞳仁变幻,扑闪着翅膀从不染剑上下来,围着秦玉书飞了两圈,落在她面前,与她对视,秦玉书心口怦怦跳,乌鸟身上带着一股骇人的气势,她想要忽略都难,一滴冷汗顺着额角落到下巴,少女脸色惨白,看着极为狼狈。 乌鸟眼睛盯了一会,歪了歪脑袋,眼底闪过些许挫败,终于放弃,飞回褚时身边。 褚时收回视线,召回不染剑,“无碍。” 秦玉书听到这句话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手心不知何时被玉台残片割开了一道口子,到现在回神才感到一阵闷痛。 诛魔殿来去无踪,秦玉书背上都被冷汗浸湿了,好险,她刚刚感觉檀宁仙尊要发现什么了,幸好。她扶着残壁站起身来,这才发现她的木牌让她投了出去。 台上孤零零躺着她的牌子,金丝楠木的木牌上,多了一抹流光,上面印了一个山峦图案的印记,秦玉书瞪大了眼睛,竟然是破虚宗。云锦宗的灵盘跟破虚宗的灵盘离得近,而当时她心口刺痛,无暇顾及自己到底投到何宗门。 秦玉书面色复杂收好自己的牌子,梨花瓣随风散落,盖住玉阶颜色,玉牌落盘,宗门印记篆刻其上。 至微三十年,秦玉书拜入破虚宗门下。 —— 层峦叠嶂,苍山葱郁。 灵瀑飞流直下,彩鹜双飞云涧之间。 宗门隐入山口,破虚宗三字直接刻在山体之上,剑意凌然,直入灵台。 破虚宗势力衰退,收徒也随性,所以五百三十多个徒弟,拜入破虚宗的仅有六十多个,秦玉书一行人乘着灵舟进入山门,银光乍现,将要碰到灵舟时又散于天地间,秦玉书猜测应该是护山大阵。 赵秋扯了扯秦玉书的袖子,“快看快看,有灵鹿。” 秦玉书因先前之事有些虚弱,她站在灵舟一角,本想好好休息,但是这人太过热情,扯着秦玉书悄声说了一路,哪怕秦玉书只回个嗯,这人都能立马接下去。 “秦玉书,你紧不紧张啊,我好紧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飞的舟呢,不知道会拜入那个师傅门下。” “嗯” “马上就要到了,好期待,怎么办……额”赵秋正说着话往前一看,就看到这次试炼第三的楚非声不耐烦的瞧着他,赵秋就像被掐着脖子的鹌鹑,安静了,明明以前试炼前几名前几名都是去无妄宗的,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发什么疯。 秦玉书往后挪了一步靠在灵舟上,今日之事实在凶险,尤其是她近距离感受到的那抹魔气,里面贪嗔痴怨的恶意让人毛骨悚然,她摸了摸心口,她心口里的东西也是魔吗?那她到底是什么?一块玉?还是……魔? 檀宁仙尊能辨世间魔物,秦玉书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有一点是魔物的倾向,那柄不染剑就能立即洞穿自己心口。 她无意识的拨弄着自己手里的木牌,对未来忧心忡忡,听闻檀宁仙尊就是破虚宗人,但他不常回宗门,经年累月居于诛魔殿,这又让秦玉书有点安慰,要是能有一劳永逸的法子就好了,她也不想带着身体里的这个麻烦。 破虚宗,双仪殿。 各峰长老站在前面,带队的两个长老分别是长渊长老跟怀垣长老,上边站着几个长老看起来仙风道骨,身上带着修士特有的灵力波动。 台下弟子规规矩矩的站着,台上长老密语传音。 掌门望着底下弟子,“听闻无妄宗在收徒大会上出了魔物?” 长渊回道:“是,多亏了檀宁还有诛魔殿。” 诛魔殿原本是各宗门派为除魔而建立的一股势力,虽说权利至高无上,但是整日同魔物打交道,极其容易被魔物侵染,上届殿主就是除魔时遭到魔物侵染,被褚时察觉并消灭。世人只知道诛魔殿权利无上,看不到权利之下的暗流涌动。 掌门想到褚时眼底闪过一抹遗憾,褚时本就是破虚宗长老,他身份颇为特殊,要是不去收拾诛魔殿这个烂摊子,他们破虚宗何至于衰落至此。 掌门摇了摇头,回到正事上来,“长渊,听说这次还有个好苗子?” 长渊:“是,掌门”长渊看向楚非声。 楚非声上前一步,腰间玉瑗环佩,叮铃作响,气质矜贵,仪态不凡,“楚非声见过掌门。” 掌门看着眼前弟子,“唔,不错不错,为何想来破虚宗啊。” 楚非声微微仰头,满脸骄傲,“当然是踏破虚空追求大道而来。” 掌门的捋着胡须的手一顿,“咳咳,很好很好,那就拜入……” 一旁的怀垣低声道:“掌门,兰泽出关了。” 掌门眼睛闻言一愣,随后改口道:“楚非声你可愿拜入兰泽门下?” 楚非声眼睛亮了亮,兰泽长老严格来说也算是他楚家皇室中人,他从小就知道皇室这位天才中的天才,五百年前力压各派天才成为通云榜魁首,一剑破昆仑,魔域内连挑十八位城主全身而退,名动天下。 怀昇探过身来,“掌门,兰泽要是知道,怕是不同意。” 掌门叹了口气,传音道,“怀昇,兰泽的归元峰太静了。” 怀昇长老没再说话。 长渊上前衣袖一挥,弟子木牌悬于空中,等级灵脉属性一应俱全,上面的宗门印记尤为明亮。 掌门手一挥,楚非声的木牌背面刻上兰泽二字,“楚非声拜入兰泽门下,为破虚宗第三百二十七代弟子” 楚非声脸上带了些许激动,他也没想到竟然拜入自小崇拜的长老门下,赶紧收了牌子行礼,“谢掌门!” “嗯”掌门捋了捋胡子,随后打量这届新入门的弟子,近年来灵脉稀薄,凡能修成者无一不是世家名门子弟,除大陆上的四宗三派之外,各地小门小派不断,但大多不成气候,所以会送孩子到大宗门修行。 这些弟子年岁十五不到,已经算得上是佼佼者了,更何况这些孩子还小,有些还未筑基,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掌门叹了口气,一个个打量过去,忽然顿了一下,底下有个一身灰袍子的小孩,在这一屋锦绣罗衣的人群中,显得极为扎眼。 掌门顿了顿,“你上前来” 秦玉书抬眼望去,见掌门看着自己,心中惴惴不安,但还是故作镇定上前行了一礼,立在殿中,等待下一步指示。 掌门看了一眼秦玉书,传声道,“看这孩子像不像兰泽刚来的时候?” 怀垣客观评价,“此子无门无派,应该是散修之子,也是这次试炼的最后一名。” 长渊皱了下眉头,想到最后时那只乌鸟盯了这个弟子许久,但是檀宁又说这个弟子无碍,他眼里闪过一丝纠结,犹豫要不要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