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听见评论区后》 1. 定亲 [] “听说了吗?威远侯家小公子与新任县令家大姑娘定亲了!” “前几日卫小公子在品香居放言要登门求娶白大姑娘,这竟不是玩笑话?” “卫小公子虽然有些难以言说,但这威远侯府可是块香饽饽,这京中多少王公贵族盯着,半路竟杀出这么一号人物。” “可惜了白家姑娘,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你倒替人可惜上了。这泼天的荣华富贵,没准儿人家乐意的很。” “也是,这两人也不知谁更吃亏一点?” ...... 品香居,大堂; 食客们三五成群聚成一桌,讨论着如今京城内最令人咋舌的消息。 “砰——” 二楼,雅间; 一酒杯自手中滑落,碎裂,酒水四溅。零星落在桌边一锦衣男子衣角上。 只见他尚保持着手握酒杯的姿势,面上早已布满阴霾。 侍从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大气不敢出:“世子——” 锦衣男子闻言,双手瞬间紧握成拳,声音却是如常:“去打听一下。” 侍从应声退出了包厢,只余锦衣男子盯着四分五裂的酒杯,怒极反笑:“白韵清!卫凌!好!好得很!” ...... “阿嚏!” 威远侯府,树荫下; 优哉游哉躺在逍遥椅上乘凉的卫凌,突然打了个喷嚏惊坐起身。 坐在他身侧石桌旁的男子笑出了声:“阿凌,可是有人在想你?或是在骂你?” 卫凌揉了揉鼻子,双腿交叠着又躺了下去,语气懒洋洋:“谁知道呢?我这定亲的消息一传出去,骂我想我的人多了去了。” 说着他轻瞥了一眼身侧的男子:“我说宸王表哥,你已经盯了我一炷香了。要真闲得发慌,麻烦帮我剥个荔枝,谢谢。” 宸王萧墨琛当真拿起盘子里的荔枝剥了起来:“我就是好奇,你当真看上那白家姑娘了?” 卫凌双手枕着脑袋,似是想到了什么,无声勾了勾唇:“嗯,看上了。” 萧墨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把剥好的荔枝丢进了自己嘴里。 ...... 白府后花园,凉亭内; 白韵清双手杵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前面池塘内游来游去的鸳鸯,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 站在她身后的芷兰微微一笑:“小姐如此高兴?可是在想未来姑爷?” 白韵清回过身,一脸坦然地承认:“自然!我的未婚夫年方十八、貌美如花。昨日定亲时还亲口承诺,婚后如何随我心意。这样好的夫婿是我的,我怎不欢喜?” 芷兰:“本以为小姐当日主动应下这门婚事,是为避祸。却原来......” 五日前,白府; 得知赵太傅之妻李氏上门拜访,是为替威远侯府小公子求亲,白砚夫妇不可谓不惊诧。 威远侯府为何会想与他们这无权无势的白家结亲?难道卫小公子昨日在品香居的一番话,竟不是戏言? 这一点暂且不论。 白家与卫家家世地位犹如天壤之别,他们又是真心疼爱女儿的。若是高嫁,万一女儿婚后不幸,他们无法为其撑腰。 威远侯夫妇的为人他们早有耳闻,虽说深受皇恩,却不会以权压人。 只拿李氏此番前来仅是为探口风,而非大张旗鼓正式上门提亲这一点来说,可见一斑。 正当夫妇二人打算婉拒这门婚事时,芷兰适时出现在大厅内,见礼之后,在白母徐氏耳边一番低语。 徐氏听完,颇为诧异地看着芷兰:“你家小姐可还说了什么?” 芷兰微微俯了俯身:“回夫人的话,小姐说了,稍后会向您和老爷解释。” 徐氏微一沉吟,而后看向一旁的李氏,面上带笑:“有劳赵夫人了。烦请赵夫人回复威远侯府,就说这门亲事容我夫妇考虑几日。” 白父白砚讶异地看了徐氏一眼,不语。 李氏只当没看出什么,面色和善:“婚姻大事,理应如此。不过我还是要多说一句。这威远侯府家风正,夫妇又是个明理的。令嫒若是嫁到威远侯府,定不会受委屈。” 徐氏面上笑意不变:“赵夫人说的在理。” 二人一番恭维后,白砚夫妇笑着把李氏送出了府。 关上府门后,二人面上笑意一敛,转身便往白韵清的听风院行去。 徐氏面上的烦躁显而易见:“芷兰,清儿可是又遇到了谢世子?” 芷兰的面色瞬间难看了些许:“是的夫人,方才奴婢与小姐才从侧门出府不久,迎面就遇上了谢世子。小姐不想惹事,立马拉着奴婢回了府。” 徐氏闻言,狠狠蹙了蹙眉:“传言逍遥王世子谢羡之乃是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是京中闺秀们如意郎君的首选,未曾想竟是这般无耻之徒!” 白砚见此,温声哄着:“夫人别气,天子脚下,再如何,他还能动粗强抢不成?” 徐氏瞪了自家丈夫一眼:“倒是不怕他动粗。若是他使什么下作手段,能奈他如何?” 白砚朝皇宫的方向一拱手:“当今圣上乃是明君,若有冤屈,告御状有何不可?” 徐氏面无表情,手下却毫不留情。 白砚轻“嘶”了一声,捂着自己的侧腰赔笑:“夫人息怒,夫人息怒,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 徐氏松了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但愿吧。” ...... 听风院; 听到动静,百无聊赖趴在石桌上的白韵清循声望去。 见到来人,她双眼陡然一亮,小跑着给了徐氏一个熊抱:“娘,你们终于来了。” 徐氏连连退了几步,嗔怪道:“都多大的姑娘了,怎还如此冒冒失失?” 白韵清的脑袋在徐氏胸口轻轻蹭了蹭:“再大都是娘的宝贝闺女。” 徐氏笑了:“你啊。” 一旁的白砚轻咳一声。 白韵清抬起脑袋,补了一句:“也是爹最爱的宝贝闺女。” 白砚瞬间满意了。 几人一番笑闹之后,来到石桌旁坐下。 徐氏开始说起了正事:“暖暖,你为何让芷兰阻止我和你爹回绝威远侯府的亲事?” 暖暖,是白韵清的小名,无外人在场时,白砚夫妇总是习惯如此唤她。 白韵清的视线依次从芷兰、白氏夫妇脸上扫过,看着他们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她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爹,娘,还有芷兰,我有一个秘密要跟你们说。” 看着白韵清难得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三人瞬间觉得事情不简单。 白韵清开始娓娓道来:“其实,自入京安顿好一切的那一刻起,我的脑中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觉。但后来发生的事情,一一被那些声音验证。我这才察觉,那些声音是真实存在的。” 芷兰微微瞪大了双眼,白氏夫妇神情严肃地对视一眼,徐氏一脸郑重:“暖暖,此事可有其他人知晓?” 白韵清果断地摇了摇头:“就连你们,我也是再三思虑过后,才决定坦白的。” 2. 好色 不好色好什么?How are [] 白韵清伸了个懒腰:“就算是为避祸,你家小姐也是有要求的。” 芷兰踌躇着问了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小姐难道不想吗?” 白韵清:“谁人不想?但过好当下最为重要,不是吗?” 芷兰笑了:“小姐说的是。” 白韵清大大咧咧地往石桌上一趴,枕着脑袋闭上双眼:“困了,小眯一会儿。” [???我记得我看过这本小说来着,剧情怎么不一样了?作者大大修文了?] [标签写着‘虐恋情深’,我看不像啊。] [女主还多了个能听见评论区的金手指,按照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这不是甜文就是爽文!] [真是服了,本人狗血虐文爱好者,看到推荐才点进来看的,结果就这?] [主角栏显示的是白韵清和谢羡之,但就目前剧情来说,谢羡之真的是男主吗?] [对于我这个杂食系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花一本书的钱能看两本书,简直不要太棒!] [呜呜呜——看完结局回来的。心疼死我的宝贝女鹅了!谢羡之个大渣男!为什么没有追妻火葬场!女鹅也太善良了!竟然就这样原谅他了!呜呜呜! 1L:哈哈哈,这条评论搭配现在的剧情食用,简直不要太香! 2L:笑死,这回是真的火葬场了,骨灰都扬了的那种。 3L:真希望楼主能看到这条评论。] [我记得原剧情中,卫凌是黑化大反派来着。他和女主的交集也就最初品香居的那一遇,怎么现在两人还发展到定亲的地步了? 1L:我也记得,原剧情中大反派一心只为复仇,到最后被主角团灭了。] 什么?! 白韵清“蹭”地一下坐直了身体,面上是显而易见的震惊。 芷兰愣了一下:“小姐?” 白韵清着急起身:“芷兰,我们走!” 不待芷兰有所反应,已然小跑着出了亭子。 芷兰只能敛起思绪,朝自家小姐追去。 白韵清一路小跑到了侧门。 紧追而来的芷兰气都没喘匀:“小姐,等等芷兰!” 待芷兰在自己身侧停下,白韵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芷兰,你平日里该多练练,以防不时之需。” 芷兰:“......小姐,您好意思拿您自个儿跟奴婢比吗?” 白韵清:“好意思啊。” 芷兰:“......” 原以为与卫凌定了亲,谢羡之就不会再纠缠不休了。 不想,白韵清二人出府不过刚拐了个角,双方又在小巷里冤家路窄了。 瞧谢羡之的模样,像是早就等候多时了。 一见到他,白韵清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看到她避之不及的举动,谢羡之一脸受伤:“清儿,你当真要嫁给卫凌?他的名声如何,京城人尽皆知。他并非良配!” 芷兰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上前两步刚要挡在自家小姐面前说些什么,却被她轻轻拉住了衣角。 芷兰脚步一顿,侧脸看向自家小姐。 白韵清朝她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而后上前一步,双眼不闪不避与谢羡之对视: “谢世子,还请注意言辞!第一,我与你不过是偶遇过几次的陌生人,并没有那么熟,还请世子称呼我为白姑娘。第二,背后语人是非,非君子所为! 再者说,人尽皆知便是对的吗?都说谢世子是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可谢世子这几次三番的所作所为,似乎与传言并不相符。我有眼睛、有耳朵、有脑子;会自己去看、去听、去思考何为真实!” 芷兰一脸与有荣焉。 谢羡之先是一愣,随即笑了:“清儿你涉世未深,被不怀好意之人蒙蔽也是正常,我不会怪你。” 白韵清被他那副‘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但我大度我包容你’的神态恶心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芷兰,我们走。” 说着就带着芷兰绕开谢羡之主仆二人,加快脚步离开小巷。 谢羡之知道白韵清一直以来都在躲他,原以为是因为她没见过世面。却原来,是因为厌恶,却因权势地位不敢得罪! 如今有了威远侯府做靠山,她倒是不再掩饰了。好!好得很!在她眼里,他竟是比不上卫凌那厮! 余光瞥见白韵清二人的衣角消失在拐角,侍从不敢去瞧自家主子此时此刻是何脸色,更不敢开口去触他的霉头。 人群中,白韵清压低音量:“芷兰,那伪君子没追来吧?” 芷兰:“小姐放心,那人爱惜羽毛,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 白韵清轻轻舒了一口气,转了转手腕:“那就好,不然我真怕自己忍不住。” 芷兰:“小姐,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白韵清“噗嗤”一笑:“我就知道我家芷兰最是向着我了。” 芷兰:“理应如此。” 白韵清长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会遇见那晦气的,我就该坐马车出门。” 芷兰:“小姐不是说还没正经看过京城的热闹,想顺道逛一逛吗?该来的躲不掉,小姐不必为了不重要的人舍弃什么。” 白韵清深以为然。 “哎,阿凌,那不是你未过门的小媳妇吗?” 品香居,二楼雅间; 一锦衣男子临窗而立,惊奇地看着人群中的白韵清。 “哪儿呢哪儿呢?我瞅瞅我瞅瞅!” “我也瞧瞧!” 两名年纪相仿的男子纷纷起身,争先恐后地朝窗边快步而去。 只余卫凌一人慵懒地坐在桌旁,一手杵着脑袋,一手把玩着酒杯:“我的小媳妇,你们怎么比我还着急?” 三人闻言,齐齐转过脑袋,见卫凌这副模样,三人对视一眼。 最初站在窗边的那人神色揶揄:“阿凌,要不要让人去请你~的~小~媳~妇~上来坐坐?” 其余二人也挤眉弄眼附和着: “是啊是啊,说起来,这品香居还是你们二人定情之地呢。” “这故地重游怎么着也得安排上是吧?” 卫凌的视线从三人身上一一划过:“不了,我怕你们这副德性吓到她。” 周启、于星辉、高则安,三人是卫凌的好友。 他们四人皆非家族继承人,因臭味相投,自小一起吃喝玩乐着长大。 三人一听瞬间不干了,纷纷开始讨伐他: “怎么说话的,你跟我们不是一个 3. 童子 [] 六日前,品香居; 卫凌与周启四人刚上楼,就见谢羡之与周暮星秦逸泽二人倚栏朝大堂某处望去。 三人脸上皆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从三人身旁经过时,卫凌四人皆清楚地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内容。 “羡之,那就是你近日看上的姑娘?眉眼果然有几分相似。” “能入羡之哥的眼,是她的福气。不知羡之哥几日能拿下?” “十日内。” 这自信满满的四字一出,三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于星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好不要脸。” 他虽是纨绔,却也光明磊落。 这轻飘飘的几个字清晰地落入谢羡之三人耳里,周暮星直接回过身,视线从四人身上缓缓扫过,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最后他斜眼看向于星辉:“凭你也配议论羡之哥?” 这可直接惹火了于星辉:“周暮星,你个谢羡之的狗腿子!看不起谁呢!” 周暮星平日里最听不得这种话:“再如何都比你们这群纨绔强!活着无用,死了占地!” 于星辉开始撸袖子:“周暮星,有本事来跟我打一架,看看我们这两颗星究竟谁无用!” 二人的争执声越来越大,引得大堂的食客们纷纷探头望去。 就连二楼雅间内的客人,也陆续探出头来瞧。 瞧出双方身份后:......这些人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可他们又按捺不住躁动的心。 最后决定——收回视线,竖起耳朵关注事态的发展。 谢羡之见二人越闹越大,开始制止:“好了暮星,适可而止。别逼急了,免得对方跳墙。” 听懂的人在憋笑,开始回想悲伤往事。 于星辉虽然觉得这话不像什么好话,一时之间却也听不出弦外之音。只能气呼呼地瞪着二人不知如何回嘴。 一旁的卫凌冷哼一声:“都说谢世子温润如玉,原来是这般的温润如玉,受教了。” 谢羡之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很快恢复如常:“只是玩笑话罢了,卫公子如此开不得玩笑?” 卫凌不吃他这套:“谢世子这嘴是在菜缸里腌了多少年?如此入味?” 谢羡之嘴角微微一僵,强笑一声:“自然是比不上卫小公子的。” 卫凌张口欲怼,余光瞥见大堂一角也在暗中看热闹的白韵清主仆二人。对谢羡之挑衅一笑后,他转身就下楼朝二人走去。 卫凌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不解。 没人认为他这是在认输。因为从来只有卫小公子让别人认输的份。 待看清卫凌的目标是何处时,谢羡之的脸色突然难看了起来。但意识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立马调整了表情。 只有双拳上暴起的青筋,彰显着他此时此刻恼怒的内心。 卫凌在白韵清面前站定,看着她双眼陡然发亮的模样,压下心中怪异的情绪,摸着自己的下巴笑了起来:“你是哪家的姑娘?本公子看上你了,留下名号本公子改日亲自登门提亲。”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卫小公子这是在开玩笑的吧?” “威远侯府的大门是那么容易进的吗?卫小公子绝对是在开玩笑。” “卫小公子这么些年什么绝色没见过?这位姑娘虽长得不错,但也不至于让他一见钟情吧?” “可这是卫小公子第一次当众调戏姑娘,定是这姑娘有过人之处。” “这姑娘我曾见过,是新上任白县令家的小姐。” ...... 众人压低的议论声纷纷落入卫凌与白韵清的耳里。 白韵清的眼神愈加明亮:有颜有钱有闲,未来夫君快到碗里来! 卫凌心中怪异感更甚,却依旧弯腰凑近:“你是新任县令白砚的女儿?” 白韵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卫凌:这小姑娘看着傻乎乎的,不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吧? 这么想着,卫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直起身子:“白姑娘放心,我卫凌说到做到,改日定会到白府提亲。” ...... “卫公子,我有话就直说了。” 白韵清的声音把卫凌从回忆中拉回。 看着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的白韵清,卫凌依旧是那副散漫的模样:“唤我阿凌吧。” 白韵清一愣:“什么?” 卫凌:“你我既已定亲,就别那么生疏了。你唤我阿凌,我唤你清清,如何?” 白韵清双眼发亮,微微倾身:“你可有小名?我觉得小名更亲切一些。” 卫凌眼神飘忽,轻咳一声:“那什么,我们还是循序渐进为好。” 白韵清有些失望:算了,美人总是有任性的权利的。 转而提起正事:“阿凌,你知道我为何会答应你的提亲吗?” 卫凌微一挑眉:“难道不是因为我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清清对我一见倾心吗?” 白韵清大方承认:“这自然是原因之一。” 卫凌努力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难道江南水乡的女子,都是这般? 白韵清一脸关切:“阿凌,你脸色有点不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卫凌立马调整表情:“无事。” 见白韵清张口欲言,他赶紧接了一句:“其实,你为何会答应我的提亲,这一点并不重要。” 白韵清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卫凌:“我只要知道,你并无心悦之人,是心甘情愿嫁我,并不讨厌我。我亦是如此。这些,还不够?” 白韵清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我有一个问题。” 卫凌:“什么?” 白韵清:“你可还是童子之身?” “咳咳咳——” 卫凌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喝了口酒水才缓了些许:“你——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一点不害臊!” 白韵清一脸无辜:“你是我未婚夫,我关心这个,不应该?所以,你是吗?” 卫凌的双耳一下子红了个透彻。 白韵清满意了:加分! 卫凌咬了咬牙:“亲都定了,知道这个有意义?” 白韵清:“自然。” 卫凌怕又听到什么惊人之语,生硬地转移话题:“正事要紧。” 白韵清瞬间回神:“哦对对对,方才说了,你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我对你一见倾心。这是我答应提亲的原因之一。” 卫凌:......其实,这一点大可不必重复一遍。 白韵清:“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避祸。” “避祸?”卫凌脑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一张讨厌的脸,语气顿时变得有些愉悦,“谢羡之?” 白韵清眼中闪过一丝嫌恶,而后坦白了近日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怪事。 卫凌听完,对此十分感兴趣:“若是我们当真是话本当中的人物,评论区可有说,我在其中扮演何种角色?” 白韵清惊奇:“你就这样相信了?你不觉得这事很荒谬?” 卫凌不以为然:“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相信你所说的。再者,你没有必要编如此荒谬的谎言骗我。” 白韵清:“说的也是。” 卫凌:“所以,我的角色是?” 白韵清瞬间正了脸色:“这就是我今日来找你的原因。评论区说,你是大反派,一心只为复仇,到最后被主角团灭了。” 卫凌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我会死于谢羡之那群伪君子之手?他们有那个胆子杀我?不怕我爹他们——” 卫凌的声音戛然而止,神色也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白韵清见此,一颗心也瞬间提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卫凌:“清清,倘若评论区所言为真,那按照原本的轨迹,我为何会找谢羡 4. 暗影 [] 与卫凌道别后,白韵清想要逛街的心思消失殆尽。 回到白府后,她越想越气:哪个脑残作者写出的脑残小说!要是破坏了本姑娘今生幸福美满的生活,看我不整死狗男主! “长姐,可是有人欺负你?” 走廊上,一身穿青衿、斜挎着书袋的小男孩不知何时站在白韵清面前,此刻一脸正色地看着她。 白韵清瞬间收起满心的愤怒,上前几步,弯腰直接上手捏他奶膘:“我们家的小大人下学啦!” 小男孩白千俞瞬间皱起了眉头:“长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再这么捏我脸了。还有,你手劲太大了。” 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话,因为被白韵清捏着一边奶膘而变得含糊不清。再加上他本就稚嫩的声音,倒是显得十分有趣可爱。 白韵清放轻了动作,但另一边奶膘也落入了她的魔爪:“你才十岁,才到姐姐胸口这么高。还有你这奶膘,怎么就不是小孩子了?” 白千俞虽然一脸不满,却没有阻止白韵清的动作。 一旁的芷兰笑看着这早已发生过无数次的场景。 终于过足了手瘾,白韵清揽着自家弟弟往后院走去。 “我们小俞,这些日子在桃李书院有没有认识新朋友啊?” “我是去读书学习的,不是去交朋友的。” “读书也可以交朋友啊。” “没兴趣。” “是不是小俞你整日板着一张脸,跟个小大人一样,大家才不想跟你玩啊?” “长姐你都定亲了,该稳重一些了。” “小俞刚回来就知道姐姐定亲了?姐姐就知道,小俞最喜欢姐姐了。” “哼!才没有!” “小俞是在生气吗?因为姐姐定亲没有亲自跟你说?” “没有!” “姐姐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事出有因,姐姐可以解释的。” “都说了我没有生气。” “姐姐在这里给我们小俞赔不是好不好?对不住,是姐姐错了。这样,你明日休沐,姐姐陪你玩一日玩个尽兴。所有消费全都由姐姐买单,好不好?” ...... 威远侯府,书房; 威远侯卫川炎一脸郑重地看着卫凌:“你说谢羡之会对我卫家不利,消息可靠?” 卫凌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靠?爹,退一步讲,就算消息不实,防范于未然,总是没错。” 卫川炎的眼神瞬间就不对了:“你不会是在借机报复吧?” 卫凌:“他又没得罪我,我报复他做什么?” 卫川炎:“他是没得罪你,但你看不惯他。” 卫凌:“......爹,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卫川炎丢给他一个眼神:你说呢? 卫凌摸了摸鼻子:“好吧,我就是这种人。” 随即他敛起了笑意:“但是爹你也应该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自家儿子什么德性卫川炎还是了解的:“调动暗影,需得圣上首肯。既然是你得到的消息,那就由你自己去向圣上借人。” 暗影,乃是皇家暗卫,用于保护皇帝和暗中调查有作奸犯科嫌疑的官员,直属于皇帝。 暗影神出鬼没,除皇帝及下一任继承人外,仅有暗影首领及其接班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现如今暗影首领,乃是卫川炎。 皇帝与现任首领在明,继承人与接班人在暗。 卫凌一下子又嬉皮笑脸了起来:“爹你放心,皇帝舅舅最喜欢我了。我办事,你放心。” 卫川炎一副没眼看的表情:“你说说你,这么好使的脑袋瓜子尽使在这些方面了。我不指望你像你大哥二哥那样,至少也干点正事成吗?这都定亲了,难道以后指望你媳妇养你吗?” 卫凌当真认真地思考了起来,摸着下巴轻轻点着头:“这也不是不行。” 卫川炎瞬间怒目而视:“混账东西!没点出息!” 卫川炎本就生得高大威猛,如今发起火来,这气势一般人早就吓趴下了。 但卫凌早已习以为常:“我说爹,你这副模样,唬唬外人就行了,还指望能吓到我吗?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在娘面前什么样。” 卫川炎抓起一支狼毫就朝卫凌掷 5. 美人 [] 纸张被风吹起,轻飘飘地落在女子面前。 女子动作一顿,硕大的‘休书’二字刺痛了她的双眼,不由掩面低声啜泣。 “这不是钱氏布庄的东家娘子吗?怎的如此狼狈?” “你还没听说吗?前些日子钱昌带回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说是要休妻再娶!” “听说这钱氏布庄能有今日,全靠沈娘子。没想到这钱昌长得人模人样,竟干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 周遭人群的议论声不绝于耳,让沈娘子颇为难堪。她拾起休书往包袱里一塞,低头掩面钻出了人群。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纷纷散去。 “小俞你先回去,姐姐和芷兰有事先走一步。” 不待白千俞有所反应,白韵清把芷兰手上的物什一股脑儿地往他跟前一放,拉过芷兰悄悄追上了沈娘子的步伐。 白千俞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一堆物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认命地蹲下了身。 ......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以后该怎么办?怎么办?” 白韵清与芷兰追着沈娘子拐进了一处偏僻的胡同。 见沈娘子坐在地上,抱膝埋脸哭泣,二人脚步顿时踌躇了起来。 白韵清示意芷兰静待一旁,独自一人走进了胡同。 察觉到有人靠近,沈娘子快速擦掉脸上的泪痕,拾起身旁的包袱抱在怀里,起身警惕地看向来人。 在看清来人只是一个娇弱的小姑娘时,她瞬间松了一口气,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小姑娘,有事吗?” 白韵清只当看不出她的变化,一脸不解:“姐姐,你为什么要哭?” 沈娘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因为我相公不要我了,我没有家了。” 白韵清:“那姐姐的亲人呢?” 沈娘子遥望天际,神色哀伤:“全都不在了。” 白韵清顿了片刻,道:“姐姐可愿跟着我?” 沈娘子诧异。 见白韵清笑得一脸纯良,她心里的悲伤不由被冲淡了些许。 带着沈娘子刚回府,白韵清就从门卫口中得知,有两名女子上门求见,说是奉了卫凌的命。 白韵清思考片刻后就知晓了二人来历,很是满意:“效率真高。” 随即吩咐:“芷兰,你先带沈娘子下去安顿。”而后看向左边门卫:“那两位姑娘现在何处?” 左门卫:“回小姐的话,夫人吩咐,让二人在偏厅等您。” 白韵清微一颔首,而后朝偏厅走去。 左门卫见白韵清走远,靠近芷兰低声询问:“芷兰姑娘,我瞧那两位姑娘虽着下人装,却生得花容月貌。你说这才刚定亲呢,卫小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芷兰见他神色颇为不平,余光瞥见另一门卫也竖起了耳朵。 回想起自家小姐了然于心的模样,芷兰笑道:“这话你们自个儿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可不能瞎传。这两位姑娘,是小姐的意思。” 左门卫诧异,却很快赔笑:“是是是,是我思想龌龊了,芷兰姑娘别见怪。” 右门卫心虚地眼珠乱转。 芷兰敛起笑意:“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以置喙的。” 说着视线从二人身上一扫而过,转过身后笑着带沈娘子去往听风院。 左门卫看着二人的背影,微微靠近右门卫嘀咕:“你说这位沈娘子,是什么来历?” 右门卫轻瞥他一眼:“芷兰姑娘刚说的话你忘了?少点好奇心。” 左门卫拿眼斜他:“嘿你小子。” 右门卫不搭理他,还稍稍往边上挪了挪。 左门卫狠狠瞪了他一眼: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偏厅; 白韵清尚未靠近,偏厅中的二人就察觉到动静,早早就转过了身。 待白韵清步入偏厅,二人单膝跪地,拱手一礼: “属下暗十一,见过小少夫人!” “属下暗十九,见过小少夫人!” 白韵清让二人起了身,而后仔细地打量起了二人。 十一身着淡绿衣裙,容颜清丽。十九身着淡黄衣裙,容颜艳丽。二人与她年纪相仿,皆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二人不施粉黛,冷若冰霜,却并未冲淡这份美貌。 白韵清满意地收回视线,在上首缓缓坐下:“你们直接现身于人前,又是这副打扮,是打算以何种身份留在我身边?” 二人对视一眼,暗十一拱手:“ 6. 破庙 [] 入夜,听风院; 月黑风高,万籁寂静,只余徐徐风声,低低蝉鸣。 卧房内,隔间的半夏猛然睁开了双眼,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一边悄然靠近白韵清的床榻。 “小姐,醒醒。”半夏轻轻推着白韵清,低声唤着。 白韵清迷迷糊糊地醒来,皱起眉头刚要开口,就被半夏捂住了嘴。 半夏在她耳边低语:“小姐,有人。” 白韵清瞬间清醒,轻轻点了点头。 半夏放开了手,起身取出腰间软剑,警惕地守在白韵清身前。 不过须臾,窗边传来细微动静,一缕白烟缓缓飘了进来。 半夏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小药丸,一粒递给白韵清,一粒自己吞下。 白韵清吞下后,轻轻扯了扯半夏的衣角。 听见窗边又有了动静,白韵清靠近半夏快速耳语:“将计就计,见机行事。” 话落赶紧躺好闭眼假寐。 半夏迅速回到隔间,盖好被子屏息凝神、严阵以待。 很快,窗户被人打开,一黑衣蒙面人翻窗而入,目标直指床上的白韵清。 ...... 被人套着麻袋抗在肩上狂奔时,白韵清心里疯狂吐槽:这人一看就没有绑人经验,肩膀顶着肚子都快把她颠吐了。 好在黑衣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听到黑衣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麻袋里的白韵清直接懵了:这就走了?不是大哥,好歹把我从麻袋里放出来吧。 正当白韵清思索着是继续装晕,还是先出来查看情况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于是她赶紧闭眼躺了回去。 麻袋被解开,人中被狠狠地掐住,白韵清皱着眉头假装刚醒,心中十分不满:对一个柔弱女子就不能温柔一些吗?! 看清眼前男子的样貌后,她微微一愣。 男子一身粗衣麻布,身形瘦弱,样貌平平无奇,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 “姑娘可有哪里不舒服?”男子看到白韵清醒后,连忙放开了她,一脸关切。 白韵清以手撑地,往后挪了挪,一脸防备:“你是何人?为何掳我至此?” 男子一脸慌乱地连连摆手:“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冯元,乃是桃李书院的学生。并非在下掳你前来,方才在下恰巧途径此地,瞧见一黑衣男子鬼鬼祟祟离开,这才来一探究竟。” 白韵清打量起周遭环境。 四下漏风的窗户,坑坑洼洼的墙壁,斑驳不堪的圆柱,灰尘厚重的供桌,挂满蛛网的仙女像,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这是一处废弃已久的破庙。 收回视线,白韵清怀疑地看向冯元:“这是何处?你为何会途径此地?” 冯元解释道:“前几日书院小考,昨日放榜,在下名次不佳,情绪低落,故而来此散心。” 白韵清脸上疑虑更重:“昨日放榜,为何今日才来此散心?还是如此时辰?” 冯元面色一红:“在下......在下不想让他人知晓在下如此在意名次。昨日......昨日已然在家中小醉了一番。” 白韵清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这是何处?” 冯元松了一口气,道:“此处是距离县衙不远的仙女庙。” 白韵清蹙眉思索。 冯元微微靠近:“姑娘家住何方?在下瞧这月黑风高的,姑娘孤身一人,怕是不安全。” 白韵清瞬间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你想送我回去?” 冯元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 白韵清微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须臾,她朝冯元柔柔一笑:“那就麻烦冯公子了。” 冯元双眼一亮:“不麻烦不麻烦,此乃在下的荣幸。” 只是前脚才刚跨出门槛,一直暗中观察着冯元的白韵清瞬间察觉到他神色有异。 “冯公子,我头有点晕。”白韵清说着,一手抚额,一手扶住门框。 冯元一脸关切:“姑娘,你怎么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白韵清轻轻晃了晃脑袋,随即道:“无事,走吧。” 冯元突然眉心紧蹙:“姑娘,在下......在下好像有些不对劲。” 话音未落,却是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白韵清思索片刻,也闭眼倒了下去。 不过几息,白韵清听到身侧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姑娘?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姑娘?” 见白韵清毫无反应,冯元终于原形毕露,露出一副阴谋得逞的笑意:“待我得势,看谁人还敢瞧不起我!欺辱我!” 话音未落,双手就朝白韵清的衣带伸去。 说时迟那时快,藏在横梁暗处的半夏看清白韵清的手势后,当即飞身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晕了冯元。 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白韵清“唰”地一下睁开了双眼,起身拍了拍衣裳,随即拾起一根树枝,轻轻戳着冯元:“冯公子?冯公子?你怎么躺地上了?冯公子?” 见他毫无反应,白韵清把树枝随手一扔,狠狠地踹了一脚:“好歹是个读书人,竟做出此等下流龌龊之事!” “嗯——” 冯元痛苦地皱着眉头,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 白韵清当即拿起一块石头,往他后脑勺一砸。 冯元当即又没了动静。 石头上的血迹吓了白韵清一跳,当即丢开石头,试探了下冯元的鼻息后,不由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以为我没控制好力道呢。” 就在这时,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二人耳里。 白韵清当机立断:“快,上房梁。” 半夏当即揽过白韵清飞身落在了房梁上。 下一刻,一锦衣男子神色慌张地步入庙中。 待看清来人模样,白韵清一脸讽刺:果然是你,谢羡之! 谢羡之见庙中只余冯元一人昏迷在地,白韵清却不见踪影,慌张的神色瞬间凝固在脸上。 视线接触到那块带血的石头时,他温和了脸色,环顾四周,柔声喊道:“清儿,清儿你在吗?别怕,我是羡之,我是来救你的。清儿?” 白韵清被恶心坏了,当即就想下去“哐哐”给他两拳,帮他醒醒脑。 无声地深呼吸了几次后,白韵清的心绪终于平复了许多。 喊了许久都无人应答,谢羡之的脸色不由难看了起来,咬牙唤道:“笔墨!” < 7. 抗揍 [] 白韵清眼珠一转,席地而坐:“半夏,去给你家小公子送个口信,就说这里半个时辰后有好戏开场,请他务必多带些观众。” 顿了顿,她接着道:“你知道谢羡之身边有几个暗卫吗?” 半夏:“依奴婢所知,通常会有两人。” 白韵清了然:“如此,你便不能从大门出去了。” 说着,白韵清起身四处查看了起来。 待看到仙女像左侧有一道小门时,她赶紧招呼着半夏过去:“你从此处离开。” 半夏一脸不赞同:“奴婢怎能留小姐孤身一人在此?” 白韵清拖着下巴笑得一脸轻快:“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半夏还是不放心:“此事万万不可。” 白韵清无奈叹了口气,道:“好吧。” 半夏眉眼将将舒展开来,就见白韵清弯腰一手拽起谢羡之的腰带,轻轻松松地就把人拎在了半空。 见半夏愣住,白韵清另一只手以同样的方式拎起了冯元。 来回走了两圈后,她轻轻挑了挑眉:“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半夏见白韵清神色轻松,如同拎着两只小鸡仔一般,咽了咽口水,道:“奴婢这就去给小公子递消息。” 小公子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应该可能也许大概,也很抗揍吧? ...... 白韵清把谢羡之三人踢到了一处,随即双手合十朝仙女像拜了拜:“仙女娘娘有怪莫怪。方才您也瞧见了,这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女子借贵宝地一用,改日定让人把您这栖身之处重新修整一番。若是稍后污了您的眼,还请您多多见谅。” “嗯——” 见有人开始苏醒,白韵清利索地爬上神像台,躲在了仙女像的背后。 借着仙女像身上飘带的遮挡,白韵清缓缓探出半个脑袋,双眼发亮:现场直播即将开始!刺激! 只是让白韵清没想到的是,谢羡之的意志力强得可怕。 他强撑着取出匕首在掌心狠狠地划了一道,随即收好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叫出了暗五,成功地逃离了此地。 正当笔墨与冯元开始相互撕扯衣物时,暗一出现带走了笔墨。只留冯元一人在地上撕扯着自己的衣裳,难耐地扭曲着身体。 白韵清眼中光亮瞬间熄灭,她收回视线百无聊赖地坐在仙女像后面,拾起一根树枝随意地划拉着。 ...... “我说卫小公子,这三更半夜的,你带我们来这破庙做什么?” “阿凌,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啊?” “到底有什么好戏看啊?这都已经到破庙了,能别卖关子了吗?” “困死我了!卫小公子,我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的。” “哎呦,得了吧你。难道不是因为想看热闹?” “嘿你这人,我就过过嘴瘾不行吗?” ...... 吵吵嚷嚷的声音由远及近。白韵清动作一停,眉头舒展:可算是来了。 须臾,以卫凌为首的一群人刚到门口,就见冯元一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自我纾解着,嘴里不停地哼哼唧唧,似愉悦、似痛苦。 众人纷纷捂眼,却又抵不住八卦之心,从指缝里偷偷瞧去。 “我说卫小公子,这就是你说的好戏?这么个恶心玩意儿?” “啧啧啧,瞅瞅着这身无二两肉,那处跟个豆芽菜似的,完全没看头。” “咦?这人看着有些眼熟啊。” “这不是冯元那个穷酸书生吗?” “没想到这人表面一本正经,却有这种见不得人的癖好。”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哟,你还咬文嚼字起来了。” “怎么的,还不允许我装个文化人啊?” ...... 卫凌面上不显,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发现白韵清踪迹后,他收回视线看向众人,面带歉意:“扰了诸位清梦,实在对不住,是我情报有误。改日我请诸位品香居一聚当做赔礼,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纷纷起哄: “卫小公子大气!” “那我等可就不客气了,届时就挑贵的点。” “用不着给我们卫小公子省钱,他可不差钱。” “我们这也算是托了冯元的福了。” “哈哈哈,说得有理。” ...... 一番笑闹后,卫凌朝众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诸位请回吧。”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表面勾肩搭背,谈笑风生,却心思各异。 交谈声伴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 不待卫凌开口,白韵清直接从仙女像后方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伸了个懒腰:“阿凌,你可算来了。” 卫凌双手环胸,哼笑一声:“清清,这就是你让我来看的好戏?” 白韵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原本呢,的确是有一出十分精彩的好戏。可惜天不遂人愿,都怪他男主光环太强大了!”说到最后一脸愤然。 “男主?谢羡之?” 卫凌瞥了眼地上意识不清的冯元,陡然意识到白韵清先前的计划是什么,神色变得十分怪异:“你......想让他......睡男人?” “才不是。” 白韵清刚开口,地上就传来冯元哼哼唧唧的声音。 卫凌皱眉看了他一眼,抬眼看到白韵清撇过脸,一副不堪入耳、不堪入目的表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上前捂住她的耳朵:“走吧,我送你回去。” 若有似无的竹香萦绕在鼻尖,白韵清下意识靠近了些许,嘴角微微翘起。 察觉到她的动作,卫凌神色未变,却是垂下眼帘,悄悄红了耳尖。 待出了破庙正大门,卫凌放下双手,稍稍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好了,听不见了。” 白韵清眼珠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挽住了卫凌的手臂。 卫凌顿时红透了双耳,身体僵硬,眼神飘忽:“清清,你......” “不是说要送我回去吗?走吧。”白韵清说着就挽着卫凌欢快地往前走去。 卫凌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待稳住身形后,却又不敢正眼看身侧之人,回回瞥看一眼,欲言又止。 白韵清却好似什么也没发现一般,和他聊起天来:“对了,半夏的媚药,不解的话会死吗?” “半夏?” 卫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暗十一?” 白韵清轻轻颔首:“我给她们改了名,十一半夏,十二木香。” 卫凌:“不会死,只不过......” 白韵清:“只不过什么?” 8. 暴毙 []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在各大评论区混迹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女主甩锅。 1L:哪里是被女主甩锅啊,我们分明是被作者大大甩锅。 2L:就是就是,最污的人就是秃头大大了! 3L:哈哈哈,什么秃头大大,笑死我了。楼上你小心大大顺着网线过去打你。] [没想到反派这么纯情,这反差萌我直接爱死! 1L:你不是一个人!我都想直接上手调戏了。 1L:就问你们敢吗? 2L:嘤嘤嘤~我也想,可我打不过那个大力女。 3L:哈哈哈,楼上在瞎说什么呢?我们女主明明身娇体弱。] [女鹅是不是要发现自己是替身这件事了?呜呜呜~妈妈心疼~妈妈抱抱~ 1L: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2L:哈哈哈,迟早有一天笑死在评论区。]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女主的手段有点狠吗? 1L:没错,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觉得。 2L:女主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怎么不说渣男狠?在古代女子清白何其重要! 3L:层主这么善良,别人若是要辱你清白,你肯定会大度的原谅他们吧? 4L:呵呵,就你善良,就你圣母。 5L:楼下可是有人可惜女主的计划没有成功呢。] [该死的男主光环!给我消失!消失!消失! 1L:河南拔智齿!为什么不让渣男体验一下男上加男、双面夹击的滋味! 2L:体验了我们也看不到啊。小绿江不允许脖子以下描写。 3L:楼上的,渣男能不能体验到才是重点好吗? 4L:希望渣男能早日体验到男上加男、双面夹击的滋味。 5L:同上! 6L:同上! 7L:同上!] [不管现在的男主是谁,女主和卫凌的cp,我先磕为尽! 1L:我也磕,嘻嘻,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翌日清晨,听风院; 刚耍完一套八段锦的白韵清接过芷兰递来的手帕,边擦汗边看向一旁的木香:“沈娘子的底细可查清了?” 木香微一颔首,随即娓娓道来。 沈娘子名唤沈汐,芳龄十九,乃桐州人士。家中原是做胭脂生意的。三年前,因生意做大,沈父决定把生意往京城发展。 可一行人却在入京途中遭遇意外。父母兄长皆命丧于豺狼虎豹之口。唯有沈汐一人,在家人的保护下逃过一劫。 沈汐孤身一人一路乞讨着来到了京城,举目无亲的她遇到了钱昌。钱昌怜惜她孤苦无依,为她亲人立了衣冠冢,让她留在自家布庄做活。 一来二去,二人情愫暗生。 沈汐温婉贤淑,深得钱家二老的欢心。娶妻娶贤,二老并不在意沈汐孤女的身份,反倒因此对她多了几分怜惜。 钱昌与沈汐成婚后,沈汐帮着管理布庄。布庄在她的管理下,生意蒸蒸日上,不过三年,便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布庄。 只是这三年来,沈汐的肚子毫无动静。二老对她颇有微词,钱昌也对她日渐冷淡。 直至前些日子,钱昌带回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昨日,沈汐因无子被休弃赶出钱家...... 白韵清看向不远处做着针线活的沈汐:“昨日之前,她可有接触过什么陌生人?” 木香:“并无,一切正常。” 沐浴过后,白韵清斜躺在卧房外间的美人榻上,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沈汐,她心中叹息一声,道:“沈娘子可曾想过以后?” 沈汐轻轻摇了摇头,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昨日若非小姐收留,我不知该何去何从。” 白韵清:“听闻钱氏布庄是因你的管理,才有了今日荣光。如此,你大可以另起炉灶。” 沈汐轻轻摇了摇头。 白韵清微一挑眉:“为何?可是缺少本金?这不是问题。” 沈汐依旧摇头:“相......钱昌虽休弃了我,却也给了我足够的银钱。” 白韵清不解:“那你......” 沈汐自嘲一笑:“我一介女流,如何另起炉灶?” 白韵清:“为何不能?你的能力有目共睹。” 沈汐眉心微蹙:“可......可这自古以来,从未有之。” 白韵清突然意识到,在大晋生活了十六年,她从未见过有女子自立门户。 这里的女子从来不觉得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从来都觉得女子本就该依附男子生存。 白韵清垂下眼帘,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午膳时再来叫我。” 芷兰等人应声退下。 关上房门后,沈汐忐忑地看向芷兰:“芷兰姑娘,可是我方才说错什么话了?” 芷兰微微一笑:“沈娘子别多想。” 沈汐欲言又止。 芷兰拉着她就走:“沈娘子同我说说,你绣帕上的花样是如何绣成的?可能教教我?” 半夏木香二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卧房外,目不斜视,如同门神一般。 芷兰回头一看二人这般模样,内心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须臾,芷兰与沈汐一人捧着两个竹箩来到卧房外。 芷兰笑看着俩门神:“半夏木香,可以麻烦你们搬四张小凳过来吗?” 二人也不问原由,直接从隔壁杂物间搬来了四张小木凳。 芷兰往她们一人手上放了一个竹箩,笑道:“我们跟沈娘子学一学刺绣的新花样吧。” 二人看了眼竹箩里的针线和绣布,对视一眼,想起白韵清说过的那句‘让芷兰慢慢教你们吧’,遂捧着竹箩与芷兰二人一同坐了下来。 卧房外时不时响起芷兰和沈汐低低的交谈声,木香和半夏全神贯注地学习着。 看着自己手上绣出的四不像,二人皱眉:这玩意儿可比习武难多了。 “吱呀——” 卧房的门从里头被人打开。 门外四人不约而同停下手中动作,放下竹箩站起了身。 芷兰抬头看了眼天色,而后诧异地看向穿戴整齐的白韵清:“小姐,尚未到午膳时间。” 白韵清眉眼舒展:“我刚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们去小书房详谈。”说着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左侧小书房走去。 四人对视一眼,不明所以地跟上了去。 小书房; 9. 船坊 [] 卫凌失笑,随即敛起笑意看向走走:“那位刘姨娘的尸体,谢羡之是如何处置的?” 走走面露不忍:“一卷草席裹身,差人随意丢在了乱葬岗。” 卫凌眉心微蹙:“可有消息传出?” 走走轻轻摇了摇头:“尚未。” 卫凌轻叩着石桌,微微勾唇:“既如此,那我们就帮他一把。” 走走尚有疑虑:“若他有后招......” 卫凌却是不以为意:“那又如何?京城众人皆知,我看不惯他谢羡之。” “可若是他把昨夜之事怀疑到公子身上......”走走欲言又止。 卫凌双手一摊:“昨夜我那般大张旗鼓地带人去看热闹,他早就怀疑了。既然如此,我何不再添把火?” 翌日午后,听风院; “叩叩——” 芷兰轻轻敲了敲卧房的门,放轻声音:“小姐,该起了。” 美人榻上小憩的白韵清微蹙着眉心醒来:“进来。” 芷兰带着一端着面盆的小丫环推门而入,服侍着白韵清梳洗:“小姐,奴婢方才听采买的王厨子说,谢世子后院的刘姨娘昨日暴毙了。” 白韵清放下面巾,瞬间清醒,微微瞪大了双眼:“逍遥王府传出的消息?” 芷兰微微颔首:“是从刘姨娘的小院传出的。据说王府并未好好安葬刘姨娘,而是一卷草席裹身,差人随意丢在了乱葬岗。” 白韵清挥手让小丫环退下,沉思片刻后,朝门外喊道:“半夏!” 须臾,半夏步入屋内,俯身一礼:“小姐有何吩咐?” 白韵清轻轻咬了咬唇,道:“你那日的媚药,药力持续时间多长?” 芷兰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什么媚?什么药?什么媚药? 半夏:“三个时辰。” 白韵清追问:“可会使人发狂,失去神智?” 半夏轻轻摇了摇头。 白韵清又看向芷兰:“王厨子可还听到什么消息?” 芷兰强定心神,轻轻摇了摇头。 白韵清又喊来了木香,差她去仔细查探事情的原委。 待木香半夏二人离开,白韵清一转头,就看到芷兰一言难尽的表情。 她轻咳一声,伸了个懒腰:“时辰不早了,该出门走走了。” 说着起身拿过一旁的衣裙开始往身上穿。 芷兰看着她的背影,语气幽幽:“小姐有了新人,不再需要芷兰这个旧人了。” 白韵清转过身,心虚地解释:“不是这么回事,我最最最需要芷兰了,一直都很需要!无人可以替代!只是你不通武艺,那事你也帮不上忙啊。” 芷兰长叹了一口气,道:“小姐,奴婢并非在怪您,只是担心您的安危。” 白韵清自信一笑:“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的本事你最清楚了,不必担心。” 芷兰一脸不赞同:“凡事总会有个万一。如若真到了那时,悔之晚矣。” 白韵清:“芷兰放心,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见芷兰张口欲言,她接着道:“芷兰,我记得威远侯府送来的聘礼当中,有几份地契,你可还记得放在何处?” 芷兰无奈地看了白韵清一眼,随即转身往妆奁走去:“奴婢记得是放在妆奁左侧中间的抽屉里的。” ...... 听风院,小书房; 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六份地契。 白韵清手指一一划过:“你们看看,书院选在何处最佳?” 芷兰沈汐木香半夏四人皆是一愣。 芷兰不确定道:“小姐昨日所言,并非玩笑?” 白韵清微一挑眉:“自然不是。” 芷兰沉思片刻后,道:“书院意在教书育人,不宜选在闹市。” 说着抬手往最左边的地契一指:“此处最佳。” 白韵清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沈汐三人:“你们觉得呢?” 沈汐:“芷兰姑娘说得有理。” 木香半夏跟着点了点头。 白韵清看向沈汐:“如此,沈娘子可愿成为书院的第一位夫子?” 沈汐诧异:“我?”随即连连摆手:“不行,我不行的,我何德何能?” 白韵清:“如何不行?沈娘子如此会做生意,多数男子皆败于你手。还是说,沈娘子瞧不上我这书院?” 这误会可要不得,沈汐败下阵来,无奈一笑:“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我从未当过夫子,怕是会让姑娘失望。” 白韵清:“怕什么?只要尽全力做到最好,无愧于心,其他的,只管交给时间。” 芷兰:“小姐可想好了书院的名字?” 白韵清:“想好了,就叫女子书院。” 逍遥王府,书房; 谢羡之双膝跪地,脊背挺直,微垂着眼帘,掩着眸中情绪,不知在想些什么。 书桌后站着一身形修长的男子。只见他双手背于身后,背对着谢羡之,直直地盯着墙上悬挂着的字画。 半响,他转过身来,些许苍老的面容与谢羡之有几分相似。 只见他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皱眉看向跪着的谢羡之:“羡之,可是心中有怨?” 谢羡之轻声道:“儿子不敢。” 逍遥王谢浅正襟危坐,深深地看着他:“不敢,而非没有,想必是有怨的。” 谢羡之猛得一抬头:“父王!” 谢浅目光严厉:“羡之,你要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一个女人而已。” 掩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谢羡之低声应了:“是,父王,儿子明白。” 谢浅情绪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垂眸摆了摆手:“下去吧,处理好此次流言。” 谢羡之应声退下。 门被关上后,谢浅抬起头,盯着房门看了许久许久,最终幽幽地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听进去啊。” 浮羽院; “查清楚了吗?”石桌旁,谢羡之轻嗅着杯中茶水,神色幽深。 笔墨:“回世子,查清楚了,是......是卫小公子的手笔。” “砰——” 茶杯被狠狠地掷于地上,四分五裂。 谢羡之咬牙:“卫凌!又是他!他为何总是同我过不去!” 笔墨轻瞥他一眼,战战兢兢道:“那夜,世子 10. 低调 [] “哎,你们听说逍遥王府那位谢世子的事了吗?” “怎么没听说?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本以为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万万没想到啊!” “就是就是,好歹是他后院的姨娘,竟就这样狠心丢在了乱葬岗。” “嘿,你们的消息啊,都已经过时了。” “怎么?你知道什么最新消息?” “你们知道,那位刘姨娘,因何暴毙?”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快说说!” “听说啊,是那位刘姨娘耐不住寂寞与府中小厮私通,被撞破奸情后羞愤自尽的!” “真的假的?那刘姨娘如此胆大?” “难怪谢世子不愿伸张,被戴绿帽这种事,哪个男人受得了?” …… 身侧船坊内的声音陆陆续续地传入卫凌几人耳里。 高则安瞥了眼置若罔闻的卫凌,一脸的八卦:“阿凌,这其中内情,你可知晓?” 卫凌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坐起身:“自然。” 于星辉顿时迫不及待:“什么内情什么内情?咱们哥几个又不是外人,凌哥你快说说。” 卫凌捶了捶肩:“哎呀,躺这么久,肩膀有点酸了。” 于星辉立马起身猫腰往对面走去:“安哥我们换个位置。” 船坊因二人的动作开始晃动,周启十分嫌弃:“你们慢点儿,船坊若是翻了我可跟你们急啊。” 于星辉闻言,恶劣一笑,故意弄大了动静。在卫凌身侧落座后还不忘朝周启做了个鬼脸。 周启咬了咬牙:“臭小子,皮痒了是吧?” 于星辉往卫凌身后一躲:“凌哥救我!” 周启开始撸袖子。 高则安拦住了他:“好了好了,还想不想听八卦了?” “就是就是。”于星辉说着开始给卫凌捶肩,“凌哥,这力道如何?可还满意?” 卫凌闭眼享受:“满意,很满意。星辉,你这手艺,都可以出师了。” 于星辉嘿嘿一笑:“那凌哥,关于谢羡之的八卦,现在可以跟我们说了吗?” 卫凌似是不经意地瞥了眼船头的船夫,漫不经心开口:“说是私通,可又有谁能证明?还不是他逍遥王府说了算?” 于星辉很是赞同:“那倒是,谁还会为了一个姨娘,得罪逍遥王府?”说着他一脸八卦地看向卫凌,“所以凌哥,那刘姨娘究竟是因何暴毙?” 卫凌轻“嘶”了一声,动了动左肩:“左边再用点力。” 于星辉忙不迭应了:“好嘞,凌哥快接着说呗。” 卫凌嫌弃地哼笑一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谢羡之那厮欲求不满,把人弄死又不想落人话柄,本想无声无息地处理了此事,谁知却…...” 高则安一脸戏谑地接过话:“谁知这事却好死不死地被你发现了。” 周启:“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这还能不给他宣扬个满城风雨?” 于星辉一脸崇拜:“凌哥干得漂亮!” 卫凌:“低调低调,你凌哥我做好事并不想留名。” 于星辉愤愤然:“谢羡之那厮最是道貌岸然,可偏偏却得了个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号,也不知那些人是什么眼神?” 说着他突然嘿嘿一笑:“这下好了,这还不让他名声扫地?” 高则安失笑地摇了摇头:“哪会如此简单?” 周启“唰”地一下打开折扇,轻摇着:“小星辉,你还是太单纯了。” 于星辉的视线在周启高则安卫凌三人身上来回扫视,见三人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对视着,他着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白府,大厅; 见父母放下碗筷,白韵清也跟着放下了碗筷,轻咳一声:“爹,娘,我有要紧事和你们说。” 徐氏笑了:“你最要紧的终生大事都已经尘埃落定了,还有什么要紧事?” 白砚抚了抚自己的八字胡,跟着笑了:“你娘亲说的是。”随即他有些惆怅:“一个多月后,我的暖暖就要出嫁了。” 徐氏也跟着感伤了起来。 白韵清起身小跑到白砚与徐氏中间,给了二人一个拥抱:“出嫁了,也是爹娘的宝贝女儿。暖暖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徐氏嗔怪:“胡说!出嫁的女儿怎能经常回娘家?平白惹人说闲话。” 白韵清轻哼一声,道:“嘴长他们身上,他们爱怎么说随他们说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白砚一脸自豪:“我的暖暖看得通透。” 白韵清:“都是爹爹教导有方。” 白砚哈哈大笑了起来。 白韵清放开二人,正色道:“爹,娘,我要开一家女子书院。” 二人瞬间愣住,对视一眼后,徐氏道:“暖暖,为何突然有这等想法?” 白韵清:“大晋民风开放,女子亦可抛头露面做生意。可是,这其中必然有男子的身影。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为何不能独自闯出一番事业?” 这话着实震惊到了白砚夫妇。 白砚深深地看着白韵清,不知不觉,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闺女,终归是长大了。 白砚语重心长:“暖暖,你可曾想过,创办女子书院,其中会遭遇怎样的艰难与险阻?” 白韵清笑了:“爹爹,我知道的。万事开头难。” 说着她的视线从二人身上划过:“但有些事,总是需要有人开先河。所以爹娘,你们会支持我的,对吧?” 白砚夫妇对视一眼,徐氏慈爱地笑了:“这是好事,娘亲自然是支持暖暖的。” 白砚也笑道:“暖暖只管放手去做,若是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爹爹就是。” 说着他想到了什么,不情不愿地开口:“若是爹爹解决不了,你就去找卫凌那小子。他若是反对,那便是我们白家高攀不起他们威远侯府,这门婚事还是趁早作罢。” 徐氏瞪了他一眼:“老爷又在说什么胡话?”而后笑看着白韵清,“暖暖别听你爹瞎说。我瞧那卫小公子是个好的,你与他好好说道说道,想必他是会支持你的。” 顿了顿,她接着道:“若是不支持也无妨,身为威远侯府的小少夫人,行事总是能方便许多。” [女主娘是个狠人,老公不支持,咱就利用他的身份搞自己的事业,把他这个人当个摆设就行。 1L:总算是知道女主那男上加男、双 11. 利息 [] 清雅斋,雅间; 走走与木香守在门外,雅间内只余白韵清与卫凌二人。 卫凌行云流水地泡着茶。 白韵清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欣赏地看着他那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双手。 如此灼热的视线,卫凌又岂会感受不到? 他虽神色如常,但微红的耳尖早就出卖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尝尝看,我泡得如何?”卫凌斟了一杯茶水,轻轻推到了白韵清面前。 白韵清端起茶杯,轻饮一口,双眸瞬间一亮:“你好厉害啊!手法有模有样也就算了,没想到泡出来的茶味道也很不错。” 卫凌微一挑眉:“这叫什么话?难道清清以为,我就只会表面功夫?” 白韵清嘿嘿一笑:“是我说错话了。那就罚我亲自喂你喝茶,如何?” 卫凌瞬间被呛到:“咳咳——倒也不必如此。”这到底是在惩罚谁啊? 见白韵清站起身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卫凌赶紧道:“说吧,约我来此,是有何要事?” 白韵清颇为失望地坐回了原位:“你跟圣上借到暗影了吗?” 卫凌诧异,但很快又淡定了下来:“评论区提到的?” 见白韵清点了点头,他接着道:“借到了,你与我说起的那日当晚,暗影就已经盯上了谢羡之。” 白韵清蹙眉:“那日谢羡之欲对我行不轨之事,你可知道?” 说起此事,卫凌顿时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道:“好在那时半夏木香已在你身侧。” 白韵清不解:“暗影没有同你汇报此事?” 卫凌:“皇帝舅舅只是答应让暗影帮忙盯着人。除非谢羡之当真做出什么对江山社稷,或对威远侯府不利之事,否则暗影不会多加理会。” 白韵清讶异:“杀人放火也不理?” 卫凌虽是不愿承认,但事实如此,他也只能点头:“若谢羡之当真做出此等事情,在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官府会受理此事。” 白韵清难以置信:“为何?圣上为何会对他如此宽容?” 卫凌:“皇帝舅舅对他有愧疚之心。” 白韵清:“???” 卫凌摸了摸鼻子,道:“此事说来话长。再者,皇帝舅舅这般疼我,我不好在背后说他是非。总之你只要知道,皇帝舅舅不会轻易动他就对了。” 顿了顿,他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而且若是有事,暗影只会上报首领,也就是我爹,再由我爹上报给皇帝舅舅。我什么消息也得不到。” 白韵清微一颔首:“明白了,也就是说凡事还是只能靠我们自己。”难道又是男主光环作祟? ‘我们’二字取悦了卫凌,他神色顿时轻松了起来:“说起来,评论区最近说了些什么?” 白韵清回想了下近日听到的言语,表情一言难尽:“尽是些乱七八糟的话,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卫凌安慰道:“且等等吧。” 白韵清还能说什么呢?难道怪她自己穿书前没看过这本狗血小说吗?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要开一家女子书院,地址就选在那日的破庙附近。” 卫凌讶异地一挑眉:“这么突然?” 对父母的解释,白韵清又说了一遍。 卫凌:“伯父伯母支持?” 白韵清自豪地一仰下巴:“当然!” 卫凌笑了:“你有一对好父母。” 顿了顿,他接着道:“同我一样。” 白韵清双手一合:“由此可见,我们是天作之合!” “咳咳——”卫凌又一次被白韵清的惊人之语呛到了。 白韵清一脸打趣:“瞧你,也不用高兴成这样吧?” 卫凌:“......” 缓过来后,他快速地转移了话题:“那处的地契,可要我替你去谈下来?” 白韵清意识到了什么,一脸兴味地看着他:“你有看过聘礼单子吗?” 卫凌:“......那是我娘准备的,我只是粗粗看了一眼。所以那处的地契,在聘礼中?” 怕白韵清觉得自己不上心,他解释了一句:“你别误会,实在是那单子太长了。再加上时间紧,我还要亲自去猎大雁,这才没细看的。” 白韵清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我又没怪你的意思,你紧张什么?” 卫凌又悄悄红了耳尖,表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反驳:“我没紧张,我只是不想你误会而已。” 白韵清笑了:“哦?你为什么怕我误会?” 卫凌眼神飘忽:“你我毕竟快要成亲了,夫妻之间还是坦然相待的好。” 白韵清清了清嗓子,神色揶揄地学着卫凌那日说话的口气:“我只要知道,你并无心悦之人,是心甘情愿嫁我,并不讨厌我。我亦如此。这些,还不够?” 白韵清每多说一个字,卫凌的耳朵就红上一分,待白韵清话落,他的双耳早已红到滴血。 白韵清却是不放过他:“你当日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今日?” 卫凌直接恼羞成怒:“你一天不调侃我,心里头就不舒坦是吗?” 白韵清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准确的来说,不是调侃,是调戏。说起来这还得怪你,谁让你这么纯情?评论区说得对,你这样的反差萌,调戏起来成就感简直满满。” 卫凌咬牙:“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 白韵清把椅子往他那边挪了挪,朝他伸出了手:“别气别气,来。” 卫凌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做什么?” 白韵清:“上次说好了的,等下次见面,我们就牵手。怎么,你想反悔?” 见白韵清蹙起了眉头,卫凌有种扳回一局的感觉:“我若是反悔了,你又待如何?” 白韵清哼笑一声:“那就别怪我用强了。” 卫凌不以为然:“哦?你打算如何用强?” “咣当——” 白韵清直接把他扑倒在地。 卫凌直接懵了。 “公子?” “小姐?” 门口守着的走走与木香听到动静,不明所以地朝里头喊了一声。 “无事,只是椅子翻倒了而已。” 白韵清朝外喊了一声后,低头看向已然回过 12. 巴掌 [] 卫凌上下打量了周暮星一番,不可置否:“哦?是吗?” 周暮星颇为心虚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秦逸泽笑着颔首:“的确如此。” 卫凌斜睨了二人一眼,语带嘲讽:“可是,这又与你们何干?有时间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的,不如多去关心关心你们的京城第一公子——谢羡之。” 周暮星顿时双眼冒火,但一接触到卫凌的眼神,他又不敢放肆,轻轻扯了扯秦逸泽的衣角,咬牙低声道:“逸泽哥,我们走吧。” 秦逸泽拱手一礼:“卫小公子,是我二人的不是,扰了公子的雅兴,我们这就离去。” 说着给周暮星使了个眼色:“暮星,还不快给卫小公子致歉!” 周暮星抿了下唇,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卫小公子,对不住,扰了你的雅兴。” 二人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慢着,你们这就想要走了?”卫凌轻飘飘丢出一句话。 二人脚步一顿,回过身。 周暮星双手紧握成拳,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脾气了:“卫小公子,这歉我们也道了,你还想如何?” 卫凌依旧慵懒地倚靠着门框,双眼微眯:“你们道歉,我就必须要原谅?要接受?”说着就走到了二人面前。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周暮星捂着被打偏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卫凌。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秦逸泽半边脸上顶着明显的巴掌印,微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卫凌转了转手腕,漫不经心道:“周公子,秦公子,对不住,刚刚手痒,没忍住打了你们一巴掌。” 顿了顿,他唇角微勾:“我已经道过歉了,二位公子想必是不会和我计较的,对吗?” 周暮星的双眼简直能喷出火来:“你——” 秦逸泽一把拉住了周暮星的手臂,笑得一派风轻云淡:“卫小公子,如此,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卫凌点了点头:“自然。”随即眉眼轻挑:“只是......” 周暮星顿时一脸戒备,秦逸泽脸上的笑意也变得勉强了许多。 卫凌见此,突地笑了:“瞧给你们紧张的。我只是想澄清一件事罢了。” 说着他回到门外,双手轻轻一推,雅间的门瞬间大敞。随即他侧身倚靠在门框上,雅间内的情景顿时一览无余。 待看清雅间内坐着何人时,周暮星顿时瞪圆了双眼,不禁低呼一声:“是你!” 秦逸泽脸色微变,却很快镇定了下来,笑看着卫凌:“是我和暮星误会了。对不住,卫小公子。”而后看向周暮星。 周暮星一脸憋屈:“对不住,是我误会了。还请卫小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 “你们不应该向我道歉。”卫凌说着,轻瞥了一眼雅间内坐着的白韵清。 秦逸泽朝白韵清拱手一礼:“白姑娘,对不住,是我和暮星误会了你和卫小公子,请你原谅。”话落轻扯了扯周暮星的衣角。 周暮星咬了咬牙,也学着秦逸泽那般,朝白韵清拱手一礼,低声下气道:“白姑娘,对不住,请你原谅。” 场面一时变得安静极了。 就在周暮星忍不住想要发飙时,白韵清终于开口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二位公子不必介怀。” 秦逸泽笑道:“如此,我二人可能离开了?” 白韵清微微一笑:“二位请便。” 秦逸泽又看向卫凌:“卫小公子?” 卫凌懒懒地抬了下眼帘:“既然清清都这般说了,你们自然可以离开。” 秦逸泽拉着周暮星向卫凌和白韵清告辞后,这才转身朝左边走去。 直至二人进了左边角落的雅间后,卫凌才收回视线,站直了身体看向白韵清:“走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白韵清颔首应下,随即起身与卫凌并肩而行。 待二人行至清雅斋大门处,卫凌看向白韵清:“你的马车可是回府了?” 白韵清玩味地笑了:“我想与你多多相处,自然早早就让车夫驾着马车回府了。” 卫凌轻咳一声,眼神飘忽:“如此,那就坐我的马车送你回去。” 不远处威远侯府的车夫已经眼尖地看到卫凌一行人,驾着马车就往几人眼前赶。 白韵清:“不能陪我逛逛吗?” 迎上她那双期待的眼眸,卫凌耳尖微红,明知道她极有可能不怀好意,但还是不忍心拒绝:“也不是不行。” 车夫恰好在此时赶到几人面前,卫凌道:“孙伯,你先回去吧。” 孙伯的视线在他与白韵清之间扫了个来回,而后暧昧一笑:“是,小公子。” 话音一落便驾车离开了。 二人一路无话。 卫凌心中唾弃自己:卫凌啊卫凌,你平日里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变哑巴了? 正当卫凌绞尽脑汁想话题时,白韵清先开口了:“对了,我想为女子书院请一些女夫子,你有推荐的人选吗?” 卫凌:“为何问我?” 白韵清:“一来,你是京城人士,对京城自然比我熟悉。这二来嘛......” 说着她揶揄地看着他:“这满京城还有你卫小公子不知道的人和事吗?” 卫凌:“......有倒是有,只是她们未必愿意,你想好要如何劝说了吗?” 白韵清顿时沉思了起来。 的确,这根深蒂固的思想难以改变,究竟如何才能让她们接受呢...... “呦,这不是我们卫小公子吗?许久没来了,快进来坐坐!元娘可总是提起您呢。” 一阵热情的招呼声打断了白韵清的思绪。她抬眼望去,就见一年约三十、身形丰满的妇人站在卫凌身侧,一脸热切。 白韵清抬头一看,‘藏欢阁’三个大字映入眼帘,顿时一脸兴味:这不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吗? 只是此刻尚未到开门的时辰,大门紧闭,仅开了旁边的侧门。 这般想着,她的视线不由落在了卫凌身上:呦,没瞧出来,你还是常客呢? 白韵清的眼神太过直白,卫凌想看不明白都不行,他头一次因为此事尴尬了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13. 茶艺 [] 元娘甫一推门而入,白韵清只觉得整个包间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只见她秀发半挽,左右两侧皆佩戴着一大一小红色琉璃山茶发钗,几只蓝金蝴蝶点缀其间,内罩红白相间渐变山茶大袖襦,再配以一袭齐胸红山茶交窬裙。整个人明媚而又张扬。 “下去吧。” 让丫环们把托盘置于桌上后,元娘轻轻一挥手让人退下。也不等白韵清二人招呼,径自坐在了二人中间。 但见她双手交叠轻托着下巴,一双带笑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白韵清。 白韵清不闪不避地迎了上去,笑了起来:“元姐姐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元娘凑近了些许,语调慵懒:“自然是瞧瞧卫小公子的未婚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白韵清:“那如今,元姐姐可有瞧出些什么?” 元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轻“啧”一声,摇了摇头道:“可惜了。” 白韵清微一挑眉:“可惜什么?” 元娘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妹妹这颗水灵灵的小白菜,就快要被猪拱了。”说着颇为嫌弃地瞥了卫凌一眼。 卫凌:“......元娘,小心些说话。” 元娘轻拍胸口:“我好怕哦。” 说着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行了卫小公子,在我这儿就别摆你那侯府公子的谱了。” 卫凌以拳抵唇轻咳一声,瞥了眼一旁看好戏的白韵清,无奈道:“元娘,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 元娘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白韵清,随即暧昧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扫了个来回,取笑道:“哎呦,我们的卫小公子竟也开始在意自己的面子问题了,真真是了不得了。” “啪啪啪——” 卫凌还未有所反应,白韵清当即笑着给元娘鼓起了掌:“元姐姐不仅人长得美,这张嘴更是讨人喜欢。” 元娘朝她抛了个媚眼:“白妹妹真有眼光,我就喜欢你这实话实说的直接劲儿。不像那些臭男人,明明眼珠子都快要看掉下来了,嘴里却还故作正经地批判着有伤风化。”说着又是嫌弃地乜了卫凌一眼。 卫凌闻言,赶忙澄清:“元娘,我可没有,这你可不能乱给人扣帽子。” 元娘都不稀得搭理他,拉过白韵清的手,放柔了声音:“你叫我一声姐姐,那我便托大喊你一声白妹妹,可好?” 白韵清笑道:“姐姐唤我清清便好。” 卫凌闻言,轻瞥了白韵清一眼,面上没有丝毫异样,心里却是有些不太舒服。 元娘笑着起身拿起托盘上的茶具:“今儿个我就拿出我的看家本领,也算是给清清妹妹的一个见面礼了。” 卫凌调侃:“元娘,我先前百般请求你都不肯,如今可是沾了清清的光了。” 元娘斜睨了他一眼:“你明白就成。往后可得好好待我的清清妹妹,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卫凌:“我自是会好好待她。”心中腹诽:什么你的清清妹妹,明明是我的未婚妻。 炙茶、碎茶、碾茶等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在元娘那双纤纤玉手的衬托下,变得更加赏心悦目了。尤其是最考验技术的击拂,那右手快得仿佛能看见残影。 “清清,试试姐姐的拿手绝活——一枝红杏出墙来。”待勾勒好茶汤上的图案后,元娘将茶盏轻轻置于白韵清面前。 看着茶汤上的图案,白韵清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叹:“元姐姐,你真的好厉害,这么美的一幅画,我都舍不得喝了。” 元娘嗔怪地瞥她一眼:“不喝岂非是浪费了我一番心意?若你喜欢,改日再来寻姐姐便是。” 见白韵清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元娘满意一笑,随即把桌上另一杯并未作画的茶水推至卫凌面前:“喏,这杯是你的。” 这态度,那叫一个天差地别。 卫凌轻挑了下眉,也不在意,直接端起了茶杯。 待放下茶杯,白韵清感慨:“原先我瞧着阿凌泡茶那熟稔的动作,以为已经是极好的。如今瞧着姐姐这点茶和茶百戏,才知晓他不过是会些皮毛罢了。想必那些皮毛,也是在姐姐这儿学的吧?” 卫凌放下杯子,有些不满:“你要夸她就夸她,怎么还带埋汰人的?” 白韵清:“鲜花需要绿叶衬。没有对比,如何能突显出姐姐的能耐?”说着一脸求夸赞地看向元娘。 元娘:“清清妹妹说得对极。” 白韵清:“姐姐这茶艺,可是不能外传的家传秘学?” 元娘神色黯然了一瞬,随即笑了:“哪里不能外传?若是能将这门手艺发扬光大,传于后世,岂非美哉?” 白韵清双眼一亮:“那姐姐可愿教授他人?” 元娘:“自是愿意的。只是楼里的姑娘们只爱学花里胡哨的手法,而某些人......” 说着瞥了卫凌一眼:“某些人却不爱此道。” 卫凌:“......怎么又关我事?” 元娘一脸嫌弃:“难道这不是该你自己反思的问题吗?” 卫凌轻轻捏了捏眉心,不语。 白韵清眨巴了下眼,道:“元姐姐可愿以夫子的身份,教授学生此道?” 元娘掩唇一笑:“别说没有哪个书院会招收女夫子,就算是有,又有哪个书院会招收我这样的女夫子?” 白韵清:“如何没有?实不相瞒元姐姐,我正在筹办一家女子书院,若是你愿意,你将会是书院的第二位夫子。” 元娘双眼微眯:“第一位是何人?”说着视线若有似无地略过卫凌。 白韵清只当没瞧见,笑道:“是沈汐沈娘子,不知元姐姐可知道她?” 元娘:“不过三年时间,便让钱氏布庄从籍籍无名一跃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布庄,这般人物我如何没听说过?” 说着轻“啧”了一声:“钱昌那个没眼光的,休了如此贤内助,日后可有他后悔的。” 白韵清:“元姐姐如此欣赏沈娘子,日后定能与她相处融洽。元姐姐,可愿答应来书院?” 元娘轻点了下白韵清的鼻尖:“好你个小妮子,这书院都还没个影儿,就四处招揽夫子了。你这空手套白狼的功夫可真是用得炉火纯青啊。” 白韵清嘻嘻一笑:“那姐姐是应还是不应?” 元娘突地收起了笑意:“清清,不是姐姐自卑,只是你可曾想 14. 禁药 [] 几日后,当一切准备就绪,女子书院开始着手修建。 这里原本是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院,白韵清不想费时费力地大动干戈,故而在保留了原有建筑的基础上,再对此加以修整、翻新。 事情虽发生在南郊,但八卦是人的天性,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白韵清对此加以利用,不过几日,白家大姑娘要创办一家女子书院的事情,就传得京城人尽皆知。 “你说这位白姑娘究竟想做什么?女子书院?亏她想得出来!” “这人啊,一旦拥有了自己从未有过的权力地位,就容易飘飘然,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瞧瞧,这都还没嫁进威远侯府呢。” “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可不是能让她胡来的地方!” “女子就该在家看些《女诫》之类的书籍!书院?难道女子也想考科举不成?简直天大的笑话!” ...... 午后,听风院; “小姐,这是按照您的要求写的所谓的‘传单’,您瞧瞧,可是您想要的样式?” 芷兰朝逍遥椅上的白韵清微微俯身,递过一张宣纸。 白韵清伸手接过,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说着把传单递回给了芷兰:“先找人誊抄个一百份,再寻些孩童,让他们在街上分发给路过的女子。记住,多大年岁的女子皆可。” 芷兰接过传单,应声退下。 白韵清重新拿起话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随着话本情节的发展,她时而皱眉,时而展颜。 须臾,沈汐踩着急促的步伐来到了白韵清的身侧。见她这般优哉游哉的模样,沈汐欲言又止。 白韵清翻过一页话本,头也不抬道:“沈娘子,瞧你这气都还没喘匀的模样,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沈汐眼含担忧:“姑娘,我今儿个在街上听到了一些传闻,是关于女子书院......还有你的。” 白韵清示意沈汐在身旁的石凳上落座,抬手拿过矮几上的糕点轻咬一口,神色满意地咀嚼着。 沈汐神色纠结:“姑娘难道不好奇?” 咽下口中糕点后,白韵清漫不经心道:“总归不会是什么好听话,与其好奇那些,我不如多花些时间在女子书院上。” 沈汐心下一松,温柔一笑:“还是姑娘豁达。” 白韵清把话本倒扣在矮几上,坐起身看向沈汐,笑着摇了摇头:“并非是我豁达。相反,我这人还十分小心眼。你若得罪我一分,我必还你三分。” 沈汐欲言又止。 白韵清笑得轻松:“这人生在世,谁能避免被人在背后嚼舌根?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连当今圣上,怕也是会被人私下说嘴。” 沈汐不解:“可是,这闲言碎语闹得人尽皆知,姑娘不觉得闹心吗?” 白韵清微一挑眉:“你觉得,他们敢当着我的面说那些有的没的吗?” 沈汐沉吟片刻,随即轻轻摇了摇头:“除却那些没脑子的,确实没人敢。” 白韵清耸了耸肩:“那不就得了?只要我没听到,就代表没有。做人啊,有时候掩耳盗铃一番,会更快乐些。” 见沈汐开始沉思,白韵清也不打扰她,直接往后一躺,把话本往脸上轻轻一盖,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少倾,沈汐从自己的世界中抽离,见白韵清这般模样,轻声试探着唤了一句:“姑娘?” 白韵清把书稍稍往下移了一些,露出一双带笑的眼眸:“沈娘子可是还有事?” 沈汐微一颔首:“我来是想问问,以后女子书院,是由姑娘做主吗?” 白韵清不明所以,但转念间就明白了沈汐的顾虑,笑道:“自然,女子书院所有的决策皆由我说了算,旁人无权干涉,包括卫凌。” 沈汐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怕白韵清误会,解释了句:“我并非觉得卫小公子哪里不好。只是......只是这女子书院......姑娘说过的,女子书院是为了教会女子独立自主,我不希望最终决策者是一名男子。” 沈汐这话深得白韵清的心:“沈娘子这样的想法很好,说明你已经在通往独立自主的路上,迈出了一大步。” 沈汐抿嘴一笑,有些羞涩地站起了身:“那我不打扰姑娘了?” 白韵清笑着颔首,沈汐俯身一礼,转身优雅离去。 几日后,听风院; “小姐,卫小公子出事了!”芷兰步履匆匆,行至白韵清面前后缓了缓呼吸,神色凝重地开口。 白韵清内心咯噔一下,赶忙问道:“他怎么了?” 芷兰:“小姐别急,卫小公子人没事,只是如今因疑似聚众吸食寒食散,被暂时收押在大理寺狱。” 白韵清心下一松,却又蹙起了眉头:“你仔细说来。” 半夏与木香对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沈汐一脸担忧地看向白韵清。 芷兰微一颔首,娓娓道来。 在大晋,寒食散乃是禁药。 最初,寒食散乃是太医院为治伤寒而研制出的一阵药物。但后来,越来越多身体康健之人服用寒食散上瘾,导致其精神恍惚,暴躁易怒,更有甚者产生幻觉。因此物丧命之人日益增多,这其中甚至包括了先帝。 当今圣上继位后,当即把此物列为禁药,同时颁布禁令——禁止配制贩卖吸食寒食散,违令者,无论尊卑,皆终生囚禁于大理寺狱中。 前一日,卫凌在品香居雅间宴客,华灯初上时,卫凌便以不可晚归为由先行离去。 品香居打烊的时辰悄然而至,雅间内依旧欢声笑语,众人并未有离去的意思。掌柜只好让小二前去委婉催促众人离开。 岂料这一催促,就出了大问题! 小二好言相劝,众人却是不依不饶,直接闹了起来。在推搡间,小二被人砸破了脑袋,当即晕了过去。 见出了事,众人这才清醒了几分,赶忙让掌柜去医馆寻大夫。 睡梦中的大夫被急匆匆地拉来,包扎好小二的伤口后,对闹事的那些罪魁祸首吹胡子瞪眼的。要不是碍于对方身份,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也就是这一瞪,让大夫瞧出众人的不对劲来 15. 口信 [] 卫凌抽出枕着脑袋的双手,直接一摊:“静观其变喽。” 白韵清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直看得他心里发毛:“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白韵清“唰”地一下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床边靠近。 卫凌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近,看着她在床沿坐下。 他下意识地放下二郎腿,朝里头挪了挪,一脸警惕:“你想要做什么?” 白韵清弯下身靠近,几缕发丝滑落,轻轻擦过卫凌的脸颊,最后落在脖颈上,若有似无地触碰着。 淡淡的竹香与桂花香渐渐交织在一起,稍显暧昧。 白韵清的视线划过卫凌故作淡定的那张脸,最后落在他那双爆红的耳朵上。 她不由低笑一声,拿过一缕秀发在他脸上轻扫着,眼波流转:“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想要做什么,嗯?” 卫凌面上惊疑不定,嘴角僵硬地扯出一抹笑:“这里可是大理寺狱,想必清清是不会在这里乱来的,对吧?” 白韵清不可置否:“这可说不准。要怪就怪你这张脸,如此秀色可餐,我可是很难把持住的。” 说着就按住了卫凌的双手,微微低下脑袋,鼻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 卫凌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想要推开面前之人,却是动弹不得。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立马妥协:“清清,你不要闹了。我说,我通通都告诉你还不成吗?”这个女流氓!纨绔头子的位置应该她来做! 白韵清迅速放开他坐起了身,理了理衣裳:“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逼我用这招?”这般说着,她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地上上下下打量起了卫凌。 “你又想怎样?”卫凌“唰”地一下正襟危坐,心中顿时敲起了警钟。 白韵清笑得一脸暧昧:“阿凌,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其实很喜欢我这样对你,是也不是?” 卫凌想也不想反驳:“不是!” 白韵清顿时笑得更灿烂了:“哦~不是~” 卫凌一副被踩了痛脚的模样:“你若是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白韵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若是不想说,那我就故技重施喽。” 卫凌顿时一噎。 斗不过,根本斗不过。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计划。我没做过,本就无愧于心,不怕大理寺查。”卫凌说着,眼神轻瞥了一眼墙壁。 白韵清也跟着轻瞥了一眼墙壁,与他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反问道:“如此相信大理寺?会咬人的狗不叫。若是谢羡之那只狗有后招呢?” 卫凌一脸的漫不经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大理寺不会徇私舞弊,更加相信大理寺的能力。” 白韵清轻笑了一声,道:“你对大理寺了解,那个狗东西难道就不了解?如此,他还敢陷害于你,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卫凌:“所以?” 白韵清:“所以,我要亲自去会他一会。” 卫凌瞬间皱眉:“不可!他本就对你图谋不轨,你这一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白韵清:“我又不傻,定然不会单独一人去见他。” 卫凌颇为无奈:“既然你意已决,我只有一个要求,好好保护你自己。记住,万事以你自己为先。” 白韵清:“这我答应不了。” 卫凌轻叹了一口气,道:“清清,乖一点,不要胡闹。” “我才没有胡闹!” 白韵清瞬间来了脾气,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起身朝牢门外喊:“来人!” 狱卒来了之后,边开门边诧异地看着白韵清:“白姑娘,这才一盏茶的功夫,您就要走了?” 白韵清轻瞥卫凌一眼,随即冷哼一声,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狱卒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扫了个来回,见二人一个一脸头痛地捏着眉心,一个紧抿着嘴唇紧握双拳,他瞬间闭上了嘴巴。 待白韵清离开后,不过须臾,隔壁就传来了细微动静。 卫凌慵懒地躺在床上,无声地勾了勾唇。 看到白韵清一脸怒气冲冲地出来,外头候着的木香半夏对视一眼,随即迎了上去。 木香轻声开口:“小姐这是怎么了?” 白韵清朝后方轻瞥了一眼,随即冷笑一声:“还不是因为牢里那位?既然你不让我做,我就偏要去做。” 说着看向木香:“木香,去给谢世子递个口信,就说我约他明日酉正时分南郊仙女庙一叙。” 半夏与木香瞬间愣住。 半响,木香不确定道:“小姐,您说要给谁递口信?” 白韵清冷脸重复了一遍:“你没听错,就是逍遥王府的世子——谢羡之。我要约他明日酉正时分南郊仙女庙一叙。” 话落,白韵清径自上了马车,木香半夏带着满腹的疑虑,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着向白府驶去。 木香半夏二人一番眉眼官司,而后朝白韵清看去。就见她十分惬意地吃着糕点,半点没有先前在大理寺狱外那般气愤。 这可把二人给搞懵了。 半夏心道:小姐不会因小公子入狱一事,被刺激大发,导致脑子不正常了吧? 这般想着,她看向白韵清的眼神不由得带了几分怜悯和心疼。 白韵清甫一抬头,与半夏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半夏慌乱地收回了视线,心虚地眼珠乱转。 白韵清眉尾一抬:“半夏,你方才那眼神......少给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没事,卫凌没事,我们之间也没事。” 木香这会儿却是瞧出些门道了:“小姐方才,是故意演给别人看的?” 白韵清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也不尽然。让你递口信给谢羡之一事,尽快去办。” 半夏:“小姐,小公子与那人很不对付,您在这风口浪尖去见他做什么?” 白韵清看向木香:“木香可看出什么了?” 木香不太确定地猜测:“难道,小公子入狱,与他有关?” 白韵清微一颔首:“不错,卫凌是否能够出狱的突破口,就在谢羡之身上。” 伸了个懒腰后,她继续道:“一个月后就是我的大喜之日,届时可不能少了我的如意郎君啊。” < 16. 偏激 [] 谢羡之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复杂。 白韵清强装镇定,一脸嘲弄:“谢世子方才莫不是故意戏耍于我?” 谢羡之的眸色暗了暗:“明日未时一刻,清儿务必支开听风院中所有下人。” 白韵清瞬间整个人摇摇欲坠,靠着木香的搀扶才能稳住身形,她对谢羡之怒目而视:“你!” 谢羡之却是笑得如沐春风:“怎么?清儿做不到?那想来,你的未婚夫怕是......” 白韵清的面色又白上了几分,眼中泪光闪烁,咬了咬唇,终究是闭上了眼:“好,我答应你!”话落,一颗晶莹的泪珠瞬间滑落脸颊,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谢羡之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阴阳怪气道:“清儿对卫凌,还真是情深义重啊。也不知那卫凌何德何能!”说到最后竟是多了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希望谢世子能信守承诺!” 白韵清恨恨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微垂着脑袋,低声道:“木香,快扶我离开此地。” 木香一脸心疼担忧地扶着白韵清走出了殿门,半夏狠狠瞪了谢羡之一眼后,也跟着离开了。 看着白韵清一行人离去的背影,笔墨内心却是有些不安:“世子,明日当真要去白府?” 谢羡之斜睨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能奈我何?就算她有那个本事,难道她要弃卫凌于不顾?若是她不在乎卫凌,就不会主动约我,方才也不会那般任我羞辱。” 说着他脸色又难看了些许,一拳重重地砸向圆柱:卫凌!你究竟有什么好!竟值得她为你做到如此! 笔墨瞬间不敢吱声。 待马车驶离仙女庙,半夏先是憋不住话:“小姐,方才在仙女庙,奴婢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木香抿唇笑了笑:“暂且忍忍,且待明日。” 半夏握拳,狠狠地点了点头。 白韵清失笑,回想起初见时,二人那冷若冰霜的模样,仿佛是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我有预感,下一章有好戏看了! 1L:期待女主狠狠地打脸渣男! 2L:一想到渣男还在那做着美梦,我就想笑。 3L:呵呵,这就是小瞧女人的下场!渣男去死吧! 4L:话说渣男到底是不是男主啊,要是最后渣男和女主大团圆结局,我真的会被气死! 5L:这是虐渣爽文吧?是吧是吧?大大不会到大结局拉坨大的给我们吧? 6L:楼上的两位别说这么吓人的话。] [话说女主穿书前该不会是演员吧?这演技真不是盖的。 1L:猜测很合理。这说来就来的眼泪,一般人可做不到。 2L:怎么没人夸夸半夏和木香啊,她们也很厉害啊,没有露出破绽。] [啊啊啊!我真的好喜欢看女主调戏反派啊!这样的剧情为什么不多来点? 1L:或许,是大大不会写感情戏? 2L:或许,大大自己就是个单身狗,没有参考素材? 3L:哈哈哈,你们真的是一点都不顾大大的死活啊。] [呜呜呜~看着女鹅伤心难过,我的心里也好难受啊~该死的渣男!呜呜呜~ 1L:每次看到这种评论,我必然是要来犯贱取笑一下的。哈哈哈哈哈哈! [话说,有暗影盯着,皇帝应该知道反派是被渣男陷害的吧?反派不是他最疼爱的外甥吗? 1L:这样了都还坐视不理,我总算是见识到皇帝对谢羡之有多宽容了。 2L:虽然但是,这皇帝有些拎不清啊。 3L:不能更同意了,你愧疚你自己去弥补就好了。渣男现在已经触犯大晋律法了! 4L:大家冷静点,或许皇帝只是相信反派的能力?或者说,是在考验他?考验女主? 5L:楼上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翌日,大理寺狱; 脚步声由远及近,闭眼躺在床上的卫凌心道:这回来的是谁? “卫小公子,有位元姑娘来看你了。” 狱卒的语气中带了些许的不满。 卫凌转过头望去,就见一身红衣的元娘手提一篮食盒站在狱卒身后。 “只能待一炷香。”狱卒打开牢门,侧过了身。 “多谢这位大人。”元娘微一欠身,而后袅袅娜娜地走进了牢房。 狱卒锁上牢门,转身离开之际,十分隐晦而又鄙视地看了床上的卫凌一眼。 刚坐起身恰好捕捉到狱卒眼神的卫凌:...... “见你可怜,我难得下了厨。” 元娘说着,就在木桌旁坐下,打开食盒一一取出菜肴。 卫凌轻轻嗅了嗅,不紧不慢地起身到木桌旁坐下,玩笑道:“那元娘能不能看我可怜,让我喝上一杯日思夜想的‘一枝红杏出墙来’?” 元娘美目一翻,哼笑一声:“那你继续想着吧。” 卫凌也不在意:“元娘今儿是自个儿想来看我,还是受人之托?” 元娘动作一顿,随即笑了:“二者皆有之。” 卫凌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你不嘲笑我就不错了,哪里会真的可怜我?” 元娘眼尾微挑:“这话说对了,我来呢,有一部分的原因确实是为了当面嘲笑你。” 卫凌顿时一噎。 元娘:“你这是什么表情?认识这么多年,我什么性子你难道不知道?” 卫凌摇头叹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元娘美目流转:“说说,一朝不慎阴沟里翻船,什么想法?” 卫凌拿起筷子:“没什么想法,不过就是在大牢里待一些时日罢了。除了无聊了些倒也能将就。”说着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边咀嚼边满意地点着头。 元娘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卫小公子还真是心宽。”说着轻瞥了一眼墙壁。 卫凌咽下口中食物后,道:“今日隔墙无耳,有什么话,只管放心说。”话落又加了一块鱼肉。 元娘神色微敛:“他让我来告诉你,那日品香居相关的人和物皆已查过,并无可疑之处。” 卫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随即接着夹菜。 看着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已少了三分之一的食物,元娘眼中满是嫌弃:“......这大理 17. 捉奸 [] 远处女子的交谈声逐渐清晰起来,笔墨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急促敲门:“世子!有人来了!世子!” 但里头却毫无动静,笔墨一个着急,咬牙直接推门而入,随即反手把门关上。 只是他一转过身,就被人一个手刀劈晕了。 暗处的暗一和暗五见笔墨一进屋就没了动静,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二人对视一眼后,刚想翻窗进入卧房,就见到一群与白韵清年纪相仿的姑娘,在她的带领下说说笑笑地来到了听风院。 一看到白韵清,二人瞬间意识到中计了。但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二人选择静观其变。 一梳着垂挂髻的圆脸少女手挽着白韵清,四下打量了一番听风院后,一脸疑惑地看向白韵清:“清姐姐,你这院中怎么一个洒扫的下人都没看见?” 白韵清笑了:“这不是要招待安柠妹妹和诸位姐妹,人手不够么?” 赵安柠,乃是赵太傅赵澜与其正妻李氏之女。 众人正说笑着打趣着,白韵清突然眉心微蹙,警惕地环顾四周:“什么声音?” 赵安柠疑惑:“清姐姐,可是有何不对?” 众人顿时停下了交谈,侧耳凝神去听。如此,安静的听风院中,果真有一丝听不真切的异样声音,随风送入众人的耳里。 众人循声而去,来到了一处墙角。在草丛的遮掩下,隐约能看见两个身影交叠着躺在草丛中,不远处随意地丢弃着几件衣物。 人群中已为人妇的女子哪里看不懂此情此景为何?纷纷无声地交换着眼神。 赵安柠却是双手叉腰,拧眉大喝一声:“何人在此鬼鬼祟祟!还不快给本小姐滚出来!” 谢羡之迷迷糊糊中听到女子的娇喝声,难受地闷哼了一声,捂着脑袋皱着眉头缓缓睁开了双眼。 “混账东西!放肆!嘶——”刚意识到有个男人趴在自己身上,尚未看清对方是谁,他瞬间把人狠狠地往旁边一撂,却是不甚牵扯到痛处。 这声音......有些耳熟啊...... 众人面面相觑,有胆大的正想上去一探究竟,就见草丛里摇摇晃晃站起了个衣衫不整之人。 “嘶——” 待看清那是何人后,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唯有白韵清惊讶出声:“谢世子?不知你擅闯我的听风院,所谓何事?” 谢羡之捂着头疼欲裂的脑子,刚开始回忆自己究竟发生了何事,闻言立马抬头与白韵清的视线对上。 电光火石之间,他明白了一切,顿时怒极反笑:“白韵清!是你!” 白韵清眼含笑意,语气却是十分疑惑:“这是我的院子,不是我,还能有谁?只是谢世子尚未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谢羡之的视线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明白自己这回算是栽了。他轻瞥了眼墙壁,正打算跳墙离去,却发现自己浑身疼痛使不上劲。那一瞬间,他看向白韵清的目光变得极其阴狠。 白韵清立马捂住胸口退了一步,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谢世子如此瞪着我作甚?难不成是被我撞破了什么好事,想要吓人灭口吗?” 见众人的视线扫来,谢羡之赶忙收回视线。 白韵清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捂住嘴巴瞥了眼还倒在草丛里的人,欲盖弥彰地含糊道:“我什么也没说。” 谢羡之暗恨,高声唤了一句:“暗一暗五!” 暗一暗五立马现身。 谢羡之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字:“走!” 离去时,他深深地看了白韵清一眼,笑得薄凉:“清儿,我们后会有期!” 当暗五拾起衣物,提着草丛里另一人离去时,人群中顿时有人惊呼一声:“那不是谢世子的贴身小厮吗?” 没人去理会这声惊呼究竟是从谁人的嘴里传出的,众人的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谢世子与他的贴身小厮在听风院草丛中行那断袖分桃之事,且谢世子是下面的那一个! 这事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众人也没了其它心思,纷纷心不在焉地告了辞。 待把众人送出了府,回到听风院后,白韵清和芷兰半夏木香几人,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够了,白韵清看向一脸畅快的半夏:“可是出气了?” 半夏连连点头,左勾拳右勾拳地挥舞着手臂:“奴婢专门挑着需要使力的地方揍,保准这几日他坐立不安。” 逍遥王府,浮羽院小书房; “哗啦——” 谢羡之一把拂下书桌上的物品,重重一拳砸在了桌上:“终日打雁,未曾想,今日竟被雁啄了眼!” 只是他这一动作瞬间牵扯到了大臂上的痛处,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谢羡之把自己往椅子上狠狠一摔,一不小心又碰到了后背的痛处,不由抿唇闷哼一声。他喘着粗气,回想着进入卧房后发生的一切。 当时,他看到美人榻上的被子微微隆起,只当白韵清是不愿面对,笑着缓缓向她靠近。 当他抬手去掀被子时,突然被人从身后用巾帕捂住了口鼻,不过片刻,他便失去了意识。待再次醒来,就是在院中被白韵清一行人‘捉奸’! 谢羡之“唰”地一下睁开了双眼,目光凌厉地看向底下跪着的笔墨:“说说,你为何会出现在草丛?还......还压在我身上!” 最后五个字说得咬牙切齿,活像是要吃人一般。 笔墨下意识一抖,颤抖着声音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见谢羡之听完自己的解释后,沉默不语,笔墨重重地磕着脑袋:“世子,奴才该死!是奴才办事不利!奴才该死!奴才......” “好了!”谢羡之不耐烦地出声打断,笔墨瞬间噤声。 他双拳紧握,神色不明:“这如何能怪你?只怪我自己看轻了某些人。” 说着他看向跪着的另外二人:“看到院中来人时,为何不及时带我离开!” 暗一暗五:“属下知罪!” 暗一接着道:“当时属下二人并不知主子 18. 梨园 [] 眼见二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僵,白韵清赶忙出来打圆场:“爹爹和娘亲都是因为太疼爱暖暖了,才会每一回都不忍心拒绝暖暖。你们不要因为暖暖吵架,暖暖会心疼的。” 白砚徐氏对视一眼。 徐氏“噗嗤”一声笑了:“暖暖,你每回劝架都是同一番说辞,就不能换个新鲜的吗?” 白砚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附和道:“就是,难道暖暖不觉得,这样显得你很敷衍吗?” 白韵清嘻嘻一笑:“说辞不在新鲜,管用就行。爹爹娘亲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徐氏一脸好笑:“瞅瞅,你个老狐狸,教出个小狐狸。” 白砚引以为傲:“狐狸有何不好?可比单纯的小白兔强百倍。暖暖,你说是不是?” 白韵清连连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大拇指:“爹爹说的是。小白兔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狐狸可是卖了别人还能让对方帮自己数钱的。” 三人一番笑闹后,徐氏说起了正事:“暖暖,你如此得罪谢世子,若是他恼羞成怒,暗中对你下手,那该如何是好?” 白韵清:“娘亲别担心,他翻不出什么风浪。狗急跳墙,再如何跳,也只是一只狗而已。再者说,还有半夏木香在呢,她们可厉害了,一定能保护好我的。” 徐氏点了点头,却依旧愁眉不展。 白韵清给自家爹爹使了个眼色。 白砚清了清嗓子:“夫人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孩子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而且,这不是有我们做父母的在吗?” 徐氏幽幽地看他一眼:“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小门小户的,如何能对抗逍遥王府?” 白砚:“那不是还有威远侯府吗?自定亲以来,威远侯府对咱们暖暖的态度你也看在眼里,定然也会好好护着暖暖的。” 徐氏眉心微松,一脸郑重地看向白韵清:“暖暖,凡事千万要以自己为先,知道吗?” 白韵清笑了:“我知道的娘亲,小命最重要嘛。” 浮羽院小书房; “砰——” 一只茶杯碎在笔墨跟前,碎裂的瓷片轻轻溅起划过他的手背,一条血痕瞬间浮现。 笔墨却是如同感觉不到一般,诚惶诚恐地俯跪在地上,不敢抬起脑袋。 “怎么,哑巴了?笔墨,我发现这些时日你的办事能力真是糟糕透顶,让我极其失望!是我最近对你太宽容了吗?” 笔墨瞬间把脑袋磕得砰砰响:“世子恕罪!是奴才办事不利!请世子责罚!世子恕罪......”片刻就把额头磕出了血。 “别磕了!”谢羡之低斥一声。 笔墨瞬间俯身不动,额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谢羡之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意味不明:“一会儿让我恕罪,一会儿又让我责罚。你这究竟是想让我恕罪?还是想让我责罚?” 笔墨浑身一抖,声音颤抖:“请世子......责罚!” 谢羡之残忍地笑了:“既然如此,你——”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谢羡之的话语。紧接着,就响起逍遥王谢浅的声音:“羡之,父王进来了。”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应声而开。 谢浅甫一进门,视线一一划过俯跪在地瑟瑟发抖的笔墨,一地的茶水以及四分五裂的茶杯。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笔墨,你先下去。” 笔墨赶紧起身退出书房,关上了房门。 谢浅这才把视线落在谢羡之身上:“羡之,你浮躁了。” 谢羡之从书桌后走出,跨下台阶来到谢浅面前,一掀衣摆跪了下去:“儿子知错。” 谢浅从他身侧走过,脚步沉稳地迈上台阶,大刀阔斧地坐在了书桌后的太师椅上,深深地看着他那挺直的后背:“知错,却是不改,是吗?”语气听不出喜怒。 谢羡之膝行转身面对着谢浅,直直望进他那双幽深的眼眸里,语气愤懑:“父王,儿子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谢浅一脸痛心地斥责:“父王早同你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一个女人,就让你乱成这般模样了吗?!” 谢羡之瞬间低下了脑袋:“父王,儿子让您失望了。” 谢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羡之,你遇事还是太过急躁了。若是那日醒来后发现中计,你大可以将计就计,权当并不知情。以你在京城的名声,众人是会相信你是自导自演?还是更愿意相信,你是被人陷害的?” 谢羡之一愣,一脸懊悔:“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 谢浅:“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仔细想想,陷入如今这般困局,该如何脱困?” 谢羡之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思考。 瑶台园,会客间; 透过敞开的窗户,白韵清看到戏台上,男男女女穿着常服在认真地走戏。 坐在她对面的杨班主斟好一杯茶后,轻轻推至白韵清面前:“白姑娘此番来我瑶台园,是想包场听戏呢?还是想请我园中伶人到府中唱戏?” 白韵清轻轻摩挲着茶杯,笑着摇了摇头:“都不是。” 杨班主诧异:“那不知白姑娘此番前来?” “不急。” 白韵清说着,往后轻瞥一眼:“芷兰。” 芷兰从袖中取出一本书籍,上前几步递给白韵清:“小姐。” 白韵清伸手接过,而后放在桌上轻轻往杨班主面前一推:“杨班主不妨先看看。” 杨班主带着满腹的疑虑,拿起这本无名书籍翻看了起来。 只是这越看,她脸上的表情就越是怪异。末了,她合上书籍,轻轻放回桌上,看向白韵清:“白姑娘的意思是?” 白韵清嘴角微勾:“想必杨班主已经猜出我此行的目的了。不错,我是想让杨班主按照话本上的故事,排一出戏。而后在瑶台园接连演上一月,且是在客人最多的时间段。” 杨班主有些为难:“可这话本,实在是......” 白韵清:“瑶台园平日专门排一出戏如何收费?我出双倍酬金。” 杨班主:“白姑娘,这实在不是钱的事。您是威远侯府未来的小少夫 19. 射圃 [] 白韵清抬头瞧了瞧天色,随即缓缓摇了摇头,笑道:“去桃李书院看看小俞吧,我有些想他了。” 芷兰默然:怕是想戏弄千俞少爷了吧? “走,给小俞买些礼物。” 白韵清说着,小跑到了一个摆放着琳琅满目的木雕小玩意的小摊前。 芷兰木香半夏三人紧随而上。 ...... 马车上; 看着角落里堆着的各种吃的玩的,芷兰很合理的怀疑:这些真的是送给千俞少爷的礼物吗?瞧着更像是小姐自个儿喜欢的。 白韵清看着那一堆五花八门的东西,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到这么多礼物,小俞肯定会很开心。” 顿了顿,她慵懒地靠在车壁上:“也不知道小俞在书院过得怎么样?上次休沐回来,我让他在书院交些新朋友的话,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若是他胆敢当成耳旁风,看我不好好给他个教训!”说到最后,她坐直身体,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芷兰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在心里默哀:千俞少爷,自求多福吧。 一刻钟后,马车缓缓停在了桃李书院大门前。 芷兰三人相继下了马车后,白韵清才扶着芷兰的手,缓缓走了下来。 门口值勤的两名学子对视一眼,皆是不知来者何人。 白韵清让芷兰三人拿好礼物后,让车夫何叔把马车赶至角落等候,带着三人步上了书院的台阶。 行至两名学子面前,白韵清温柔一笑:“烦请通报一下院长,就说白千俞长姐前来看望胞弟。” 桃李书院除休沐外,学生皆不得外出。若有急事,需取得院长盖章的假条。若是外人想要进入书院,也需得请示院长。 其中一名学子拱手一礼:“姑娘稍等。”随即转身离开了此处。 不过须臾,那名学子去而复返,朝白韵清做了个请的姿势:“姑娘这边请。” 学子把白韵清等人带到了会客厅:“姑娘稍等片刻,千俞师弟此刻尚未下学,待他下学,自会有人通知他来此处。” 白韵清俯了俯身:“有劳公子了。” 学子回了礼后,转身离去。 白韵清示意芷兰等人暂且把礼物放置一旁,瞥了眼茶几上的糕点与冒着热气的茶水,她的视线又落在三人身上:“木香,你陪我出去逛一逛,芷兰半夏,你们在此处等候小俞。” 见白韵清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芷兰为难:“小姐,我们初来乍到,未经允许随意走动,怕是有失礼仪。” 白韵清一想也是,顿时有些失望地坐了下来:“好吧。” 正当白韵清百无聊赖地数着糕点上的芝麻时,终于听见了远处传来的打闹声,她顿时翘首以盼。 不过片刻,就见白千俞斜跨着书袋,微喘着气息出现在了会客厅门口,眼里是藏不住的惊喜。 见厅内众人的视线皆落在自己身上,他不由面颊微红,却又强装镇定地理了理微乱的衣裳:“长姐,我来了。”随即昂首挺胸地迈进了厅内。 “哎呦,姐姐想死我们小俞了。”不等白千俞站定,白韵清微微顷身,双手并用揉捏着白千俞两边的奶膘。 “长姐,我说过许多回了,不要再捏我脸了。”白千俞眼里的惊喜瞬间变为嫌弃。 白韵清一脸笑意:“姐姐也跟你说过很多回了,你还是小孩子,小孩子哪有不让大人捏脸的?而且姐姐捏的是你的脸吗?分明是你脸上的奶膘!” 白千俞一脸愤愤:“长姐你强词夺理!” 芷兰与半夏木香对视一眼:又来了。 待过足了手瘾,白韵清起身揽过自家弟弟的肩膀,一脸豪气地指着地上的那堆东西:“小俞别气,你看那些,都是姐姐给你带的礼物,看姐姐对你多好。” 白千俞的双眼顿时亮了,却又抿着嘴唇,故作淡定地点了点头:“嗯。” “走,我们先把礼物拿去你的寝房,再慢慢拆。”说着牵过白千俞的手往厅外走去。 芷兰三人立马拾起礼物,紧随而上。 “小俞有没有听姐姐的话,在书院交上新朋友啊?” “长姐,我是来读书的。” “嗯?小俞的意思是说,你把姐姐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了,是吗?” “......长姐,听说未来姐夫因聚众吸食寒食散被关进了大理寺狱,长姐不担心吗?” “少给我转移话题,你未来姐夫可不像你一样,需要我操心。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次休沐回家,若是不带好朋友回来吃顿饭,姐姐就把你小书房里的孤本全都藏起来。” “长姐,你好幼稚!” “幼稚就幼稚,对你管用就行。” ...... 二人一路旁若无人地斗嘴到了寝房,这才消停。 桃李书院无论贫贱富贵,皆是住二人寝,不搞特殊。 此刻,白千俞的舍友尚未回来。 白韵清打量着自家弟弟的住处,白千俞眼含期待,抿唇拆着自己的礼物。 待拆出第一份礼物,看到里面的物件时,他的脸色顿时一僵。随即又开始拆第二份、第三份、第四份......他眼里的期待逐渐落空,失望却越积越浓。 直至拆出最后一份礼物,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惊疑不定。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翻看了一番后,他抱着书籍转过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白韵清:“长姐,这本书籍可是孤本,我想了好久了,你是从何处寻来的?” 白韵清轻瞥了一眼他怀里的书籍,不以为然地开口:“这个啊,从你未来姐夫那讨来的。” 这话也解了芷兰几人的疑惑。 她们记得小姐是没有逛书摊的,却原来,是早早就为千俞少爷准备好的。 白千俞简直爱不释手:“下回见到未来姐夫,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说着当即就要翻看起来。 白韵清连忙阻止:“这书有的是时间看,你先陪姐姐逛一逛你这书院。” 白千俞一脸纠结:“可是......” 白韵清柳眉一竖:“若是不愿,那这本书籍就还给我。”说着就伸手向白千俞怀里探去。 白千俞连忙躲过:“长姐,我答应你就是了。” 20. 彩头 [] 于星辉直接与他呛声:“周暮星,你还要不要脸了?今日见我凌哥不在,就想欺负他未婚妻?把我们兄弟几个当摆设吗?” 周暮星却不搭理他:“白姑娘,卫小公子的骑射之术在书院数一数二,你身为他的未婚妻,总不至于一窍不通吧?放心,只是切磋着玩玩而已。” 于星辉张嘴欲言,却被白韵清打断:“如此,那就请周公子说明比试的规则。” 众人诧异:难道这位白姑娘人不可貌相? 但见白韵清一脸强装镇定的模样,他们又纷纷在心里摇了摇头。 [大大是会卡文的,虽然我知道女主不会输,但我真的想看女主打脸某人惊艳全场的过程。没错,我就是这样的土狗。 1L:不能更认同了,我也超爱看打脸!大大快更!我营养液全都给你!] [哈哈哈,小俞这个口嫌体正直的姐控。 1L:真的,他超爱!] [谢羡之不是男主角吗?周暮星不是他这一边的吗?以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他这反复挑衅女主反被打脸的剧情,真的很反派! 1L:卫凌才是男主吧?大大换了男主忘记改主角栏了吧? 2L:女性向言情小说里的男主,在我眼里就是结局跟女主在一起的那个人。哪怕他最后一章才出场。 3L:说得没错!女主选择了他,他才是男主!不然,屁都不是!] [渣男他爸那话到底什么意思啊?流言不是都已经成定局了吗?还能怎么扭转? 1L:我是大傻春,我不知道,下一个。 2L:哈哈哈,楼上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花呗账单吗? 3L:反正我是不想猜,等某位秃头人士自行解惑。 4L:救命哈哈哈我这屎一样的笑点哈哈哈哈哈哈!我什么时候看到这个梗才能不笑啊!] [渣男他爸不止一次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了,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啊? 1L:他们是不是想造反?小说的套路都是这样的。 2L:我觉得不像。别忘了暗影一直在盯着渣男呢。要是逍遥王府真的想要造反,他们这么废物,到现在没察觉出来? 3L:暗影:这是在夸我们?不确定,再看看。 4L:我觉得也有可能,是恰好这俩父子最近没有动作。] [女主家的氛围真的好好啊,我真的好羡慕。 1L:爹疼娘爱弟弟宠,女主简直团宠! 2L:哈哈哈,弟弟宠。] [话说,女主怎么老是喜欢把渣男和男的送作堆啊? 1L:可能也许大概,她比较怜香惜玉?] [啊啊啊啊啊啊,这种无脑狂虐女主的小说我当初为什么要点进来看?!呜呜呜~女鹅好惨~不尊重女鹅的渣男!烂黄瓜!给我去死!!! 1L:嘿嘿嘿~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2L:果然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突然明白领导为什么这么爱折腾下属了。 3L:楼上的你竟然共情领导?!本社畜跟你拼了!] [一开始我真的以为木香半夏是高冷挂的,万万没想到啊。 1L:我也是我也是,我以为暗卫出来的,人均面瘫。 2L:固有思维真是可怕。] [元娘在大理寺狱说的那个他,究竟是谁啊?] [哈哈哈,我想起狱卒看反派的眼神就想笑。 1L:狱卒看反派的眼神好笑程度100%,反派看到狱卒看他的眼神,好笑程度10000%。 2L:这也不怪人家会误会。一个纨绔,一个青楼女子,在外人眼里,肯定就是反派色欲熏心了。 3L:哈哈哈,反派还是个雏呢,着实是非常冤枉了。] 听完评论区的白韵清只觉得非常无语:能不能提供点有用的信息? 周启几人见白韵清垂眸不语,对视一眼,高则安清唤一声:“白姑娘?” 白韵清瞬间回过神,见三人一脸担忧,不由朝他们笑笑:“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但她这副模样落在几人眼里,只是逞强罢了。 周暮星一脸得意:“白姑娘若是反悔不愿切磋了,也是来得及的。只是这要是被人误会你出尔反尔,可就不美了。” 于星辉拳头瞬间硬了:“卑鄙小人!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周暮星嗤笑一声:“我光明正大提出切磋,白姑娘也应了。如何就卑鄙了?你们纨绔都是这样往别人头上扣帽子的吗?今儿个我算是见识到了。” 于星辉磨了磨牙,道:“周暮星!别以为在书院我就不敢教训你!”说着就开始撸袖子。 周暮星却是站在原地不动,一脸‘有本事你就来揍我呀’的欠揍表情看着他。 “于公子别冲动。你若出事,我如何向你凌哥交代?” 于星辉一脸不忿地转过头,见白韵清眉心轻蹙,眼里是明晃晃的担忧。 他如同被人泼了一桶凉水般,突然就冷静了下来,一脸愧疚:“白姑娘对不住,差点给你惹麻烦了。” 白韵清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 于星辉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周暮星后,退到了周启高则安二人身侧。 周暮星暗骂一声多管闲事,面上表情也变得不是很好看:“白姑娘可准备好了?” 白韵清放开了白千俞的手,上前一步:“随时恭候。” 周暮星开始说起了比试规则。 场上十个无规则移动的箭靶,一人十支箭。射中箭靶且累积分值较高者获胜。 白韵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道:“虽说是切磋,但也算是一场比试。可有彩头?” 周暮星下巴一仰:“你想要什么彩头?” 白韵清上下打量着周暮星。 尽管自信自己不会输,但他还是下意识捂住了腰间的荷包。 白韵清心里瞬间有数,故作思考后,道:“既然只是切磋,也不必拿什么贵重之物当彩头。” 顿了顿,她抬手一指:“我瞧着周公子腰间这个荷包很是精巧,不若就它吧。” 周暮星顿时攥紧了荷包,心头火起:“白韵清,你可别太过分了!” 白韵清一副被吓到了模样:“周公子何故发 21. 脱靶 [] 周暮星朝白韵清高傲地一抬下巴:“白姑娘,该你了。” 白韵清笑着朝他点了点头,随即在规定的位置站定。 周暮星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瞥了眼白韵清柔弱的背影,他轻轻摇了摇头,暗道:应当只是我的错觉。 搭箭拉弓瞄准,白韵清身上的气势瞬间就变了。 她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标准的姿势,惊呆了众人。 周暮星面露诧异,却很快又不以为然:会又如何?定然只是金玉其外而已,分值不可能比我高。 此刻的白韵清,早已敛起脸上的笑意。但见她耳廓微动,神色凛然地盯着场中移动的每一个箭靶。 倏地,她嘴角微勾。 众人只听得“嗖”地一声,箭朝着场中的一个箭靶直射而去。 众人如同被点了穴一般,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目光直直地追随着那支飞驰而去的箭,眼都不敢眨一下。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射中了箭靶,却又极快地脱靶落了地。 众人心下失望,却又觉得是在意料之中。 白韵清姿势未变,一连射出十箭,却是箭箭中靶而又脱靶。 众人的心绪随之起起伏伏,直到最后,变得麻木。 于星辉不忍直视地捂住了双眼:“输了输了,这回是彻底输惨了。” 周启与高则安盯着场上的白韵清,见其一脸从容,便觉得事情不简单。 白千俞一脸无语:又来了。 芷兰与木香二人面上隐隐带了几分笑意:小姐又开始整人了。 半夏眼中是掩饰不住激动:不愧是我家小姐! 周暮星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朝白韵清一拱手:“白姑娘,承让了。不知这声‘太爷爷’,在下何时能听到?” “暮星!” 秦逸泽走出人群,朝白韵清温和一笑:“白姑娘不必在意,所谓彩头,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当不得真。” 周暮星不满:“逸泽哥!” 秦逸泽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周暮星狠狠瞪了白韵清一眼,却是紧抿着嘴唇,不再吱声。 白韵清笑得轻松:“秦公子此言差矣!如何就只是句玩笑话了?既然做出了承诺,就该遵守,不然岂非让人耻笑?愿赌服输,周公子,你觉得可对?” 周暮星嘴角瞬间难掩笑意,连带着看白韵清都顺眼了不少:“对极了。” 秦逸泽无奈一笑:“如此,倒是显得在下多管闲事了。” 周暮星看向白韵清:“你自己说的,愿赌服输。”眼中暗示意味明显。 于星辉顿时跑出人群,挡在白韵清面前,一脸憋屈地看着周暮星:“姓周的,这个承诺,由我来履行!” 白韵清眼中闪过几分意外,却又很快转变成欣慰的笑意。 周暮星几时见过于星辉在他面前这般忍气吞声?顿时通体舒畅:“如此,倒也不是不可以。” “白韵清四个七环!两个八环!一个九环!三个十环!共八十三环!周暮星共零环!此次比试,白韵清胜!” 百米外传来裁判的声音,周暮星脸上的笑意顿时就僵住了。 众人一脸不可思议地低声议论着: “方才是我耳背了吗?还是说我在做梦?这场比试是谁赢了?” “是不是说反了?八十三环的不是周暮星吗?” “就算分值说反了,最终谁胜谁负不至于说错吧?”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众人相互簇拥着地往裁判那处走去。 周暮星一脸不可置信:“这不可能!”说着就朝裁判那处跑去。 秦逸泽笑着朝白韵清一拱手:“白姑娘,让你见笑了。” 白韵清轻挑眉尾:“意料之中,倒也谈不上见笑。” 秦逸泽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道了一声“失陪”后,转身朝周暮星追去。 看着周暮星有些慌乱的背影,他心底暗叹:希望暮星能承受得住这个结果。 于星辉见白韵清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疑惑地抓了抓脑袋,朝箭靶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回身看向白韵清:“白姑娘,我也过去瞧瞧?” 见于星辉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她笑着点了点头。 于星辉当即拔腿就跑。 周启与高则安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二人对视一眼,行至白韵清身侧。 周启朝她一拱手:“白姑娘箭术高超,在下佩服至极。” 高则安收拢折扇,轻敲着掌心:“我很是好奇,白姑娘的箭术与阿凌相比,究竟谁更胜一筹?” 白韵清:“未曾比过,难以判断。” 白千俞与芷兰几人也走上前来。 白韵清脸上顿时一副自豪的表情:“小俞,姐姐是不是你的骄傲?” 白千俞顿时嫌弃地撇过了脸,口不对心:“算是吧。” 白韵清一眼看出他的别扭,却不拆穿:“说吧,姐姐这回可是狠狠地给你长脸了,你该如何报答?” 白千俞“唰”地一下回过脸,满脸写着‘你可要点脸吧’。 白韵清双手环胸,双眼微眯:“嗯?” 白千俞不情不愿地开口:“你想如何?” 白韵清轻点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自家弟弟。 白千俞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就在他即将忍受不住之际,白韵清开了口:“你不是爱读书吗?这样,你写一篇赞美姐姐的文章,千字以上的。明日午膳时,在饭堂大声宣读一遍,如何?” 白千俞一想到那个画面,瞬间就觉得丢脸至极。刚想拒绝,接触到白韵清漫不经心的眼神,他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一旁见证了一切的高则安与周启对视一眼:不愧是阿凌的未婚妻。 是他们先入为主了,白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原来跟阿凌是一路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而百米外的氛围,却与此处截然不同。 “陈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白韵——白姑娘箭箭脱靶,为何却是我零环?”周暮星定定地看裁判,眉头紧锁。 陈先生把从地上捡起的十支箭往他跟前一递,笑道:“你瞧瞧。” 周暮星接过,从头到尾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待看到箭羽某一 22. 人品 [] 于星辉护犊子般挡在白韵清面前,微喘着气息瞪着秦逸泽周暮星二人。 远远瞧见周暮星对白姑娘行大礼时,他的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岂料一靠近,秦逸泽那不要脸的话语一字不漏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周暮星直起了身,脸色难看地看着于星辉,咬牙切齿:“这与你何干?” 于星辉双手叉腰,下巴微抬:“怎么就与我无关了?你们俩合伙欺负凌哥的未婚妻,我身为凌哥的好弟弟,如何能袖手旁观?” 周暮星剑眉倒竖:“你——” “于公子误会了,暮星是在同白姑娘赔礼道歉,并不存在你口中的欺负一说。”秦逸泽拦住了周暮星,温和地开口解释。 于星辉却是一个字都不信,瞥见众人陆续往此处走来,不由高声道:“诸位都来看看啊,我们大名鼎鼎的周暮星公子输了比试不认账不说!还在这儿威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和解呢。” 众人脚步瞬间就慢了下来,面面相觑:手无缚鸡之力?这说的谁?眼前这位能十箭穿透箭靶的白姑娘吗?你管这叫手无缚鸡之力? 周暮星差点咬碎了牙:“于星辉你别胡说八道!我是以百两黄金做为歉礼,真心实意跟白姑娘道歉的!” 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百两黄金?!真不愧是镇国侯嫡子! 于星辉一脸鄙夷:“我呸!少拿你的臭钱侮辱人了!我们白姑娘可不缺你那点钱!愿赌服输,你自己说的。还不快过来喊声‘姑奶奶’?” 此言一出,众人一副想笑却又不敢笑的模样。纷纷掐着自己的掌心,脑子里开始回忆自己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 周暮星瞥一眼众人的表情,只觉难堪。于是他不再理会于星辉,压着脾气问白韵清:“白姑娘是否愿意接受在下的道歉?” “周公子如此诚恳,我若是不接受,岂非显得我不知好歹了?”白韵清说着,缓缓从于星辉后边走出。 “白姑娘你别怕,我和启哥则安哥都站在你这边。” 于星辉说着看向周启高则安二人:“启哥则安哥,你们说是不是?” 白韵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二人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白韵清微微一笑:“谢谢你们。不过此事,我自有主张。” 于星辉很是不放心:“可是——” “好了小星辉,你就别担心了,白姑娘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我说的没错吧,白姑娘?”周启上前一把揽过了于星辉的肩,而后朝白韵清眨了眨眼。 白韵清但笑不语。 于星辉不明所以,但一想到那穿透箭靶的十支箭,也就不再阻止了。 白韵清眼神温和地看向周暮星:“周公子,我接受你因无礼对我的致歉。歉礼三日之内送至白府,周公子可觉妥当?” 周暮星顿时松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秦逸泽一眼,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后,又看向白韵清:“自然妥当,三日之内,百两黄金必定送至白府。” 白韵清的视线扫向围观众人:“未免事情有变,烦请诸位做个人证。” 众人一脸犹疑。 白韵清又看向周暮星:“想必周公子不会介意,也不会事后找在场众人的麻烦吧?” 周暮星双手紧握成拳,重重呼出一口气后,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自然,我并非那等无耻之徒。” 白韵清扬声对众人道:“如此,诸位可愿意当这个见证人?” “这是自然。” “白姑娘何须如此客气?若有变故,我等自然实话实说。” “就是就是,不过是当个见证人罢了。” ...... 众人七嘴八舌地应了下来。 秦逸泽心下一松,笑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和暮星就先告辞了。” 二人一同朝白韵清拱了拱手,随即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慢着!”白韵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缓缓转过了身。 秦逸泽二人脚步一顿,不由朝她转过身来。 秦逸泽不解:“不知白姑娘还有何指教?” 白韵清:“愿赌服输,周公子的承诺尚未兑现,如何能离开?” 周暮星只觉自己被戏耍了,瞬间火气上涌:“白韵清你——”却被秦逸泽一把拉住。 秦逸泽嘴角的笑意颇为僵硬:“白姑娘,暮星以百两黄金相赠,而你也接受了。此事不是就此揭过了吗?” 白韵清面露疑惑:“百两黄金,不是周公子对我无礼的歉礼吗?与这场比试有何干系?” 秦逸泽瞬间愣住。 围观群众纷纷低下了头,以此掩饰自己脸上太过明显的笑意。 白韵清看向周暮星:“周公子,若是你不遵守承诺,想必今日过后,今日发生之事便会传遍京城大街小巷了。” 周暮星恨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白韵清一派从容:“不敢,我一个小小县令家的女儿,如何敢威胁堂堂镇国侯府的嫡子?只是,今日之事见证者颇多,周公子难道还能堵住悠悠众口不成?” 周暮星用威胁的眼神扫过众人,众人纷纷低下了脑袋不敢与之对视。 就在众人噤若寒蝉时,于星辉扬声道:“他们怕了你镇国侯府,怕了你周暮星,我于星辉可不怕。此事,我定是要宣扬个满城风雨的。” 周暮星瞬间怒目而视:“于星辉!” “暮星!冷静!”秦逸泽拉住了冲动的周暮星。 周暮星闭上双眼仰起脑袋,双手握拳深呼吸了好几回后,这才咬牙切齿地看向白韵清:“白姑娘,你也看到了。无论我今日是否履行承诺,今日我败于你手之事,皆会被传得满城风雨。如此,我是否履行承诺,有何区别?” 白韵清微微一笑:“自然有区别。输了比赛,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可若是出尔反尔,却是不止输了比赛,连人品也输得一干二净。孰轻孰重,就算周公子分不清,我想秦公子也能分得清吧?” 秦逸泽知晓今日之事白韵清不会善了:“暮星,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去吧,向白姑娘履行承诺。” 周暮星一脸不可置信:“逸泽哥,连你也不站在我这边了吗?” 秦逸泽眉头深锁:“暮星,听话!我是为你好!” 周暮星脸色几番变化,最终一脸屈辱地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白韵清面前,拱手一礼,声如蚊蝇:“见过姑奶奶。” 白韵清微微弯腰,抬手放置耳后:“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大点声!” 周暮星咬了咬牙,大吼一声:“见过姑奶奶!” 白韵清揉着耳朵轻“嘶”了一声,直起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虽然你叫我一声姑奶奶,但我年岁与你相当,并未耳背,你倒也不必如此大声。” 周 23. 线索 [] 白韵清眼珠微微一转,随即笑道:“如此,我们也就不为难你了。”说着,率先走下了楼梯。 芷兰三人紧随而上。 高则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摇着折扇优哉游哉地跟了上去。 于星辉盯着几人离去的背影,一脸疑惑地靠近周启:“启哥,到底什么情况?” 周启一把揽过他的肩,裹挟着他往前走:“没什么情况,以后你就知道了。” 直至看着几人出了品香居的大门,小二才收回视线,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这几位都是权贵,可不是他一个平民百姓能得罪起的。 大理寺狱; 卫凌双手枕着脑袋仰躺在床上,翘着的二郎腿轻轻摇晃着,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愉悦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谢羡之站在牢门处,见卫凌对他视若无睹,嘴角勾起一抹似嘲非嘲的笑意:“卫小公子倒是自在的很。” 卫凌伸手取过稻草,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我问心无愧,自然乐得逍遥。不比谢世子,步步算计,却把自个儿算计了进去。” 这话可是直戳谢羡之心窝了。 但见他双拳一紧,却又很快松开:“我今日前来,是想与卫小公子做一笔交易的。” 卫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交易?谢世子是想以我的清白,来换取你的好名声?” 谢羡之嘴角微勾:“卫小公子聪慧。不知你意下如何?” 卫凌坐起身来,头也不抬地编织着手中的稻草:“不如何。我本就是清白的,无罪释放不过是时间问题。” 顿了顿,他抽空瞥了一眼不远处之人:“而谢世子你,清白吗?” 谢羡之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稻草上:“说吧,你如何才愿意交易?” 卫凌手上动作不停:“此事你不该找我,我做不了主。” 谢羡之却觉得他这是推托之词:“她是你未婚妻,她会那般对我,也皆是因为你。如今你却同我说,你做不了主?” 卫凌笑着摇了摇头:“就算是因为我,那也是她的事情。我不该替她做决定。” 谢羡之冷哼一声:“如此,你我之间是谈不拢了?” 卫凌喉间溢出短促声响:“嗯哼。” 谢羡之喊来狱卒,负气离去。 卫凌停下动作,看看他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眼手中已经完工的草编蚱蜢,故作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这人怎么就不明白呢?你说是吧,小蚱蜢?” 品香居后院外; 白韵清仰头看了眼墙的高度,又转头看向木香:“木香,你先上去查探一番。” 木香微一颔首,随即几步借力一跃而上,轻轻地落在了墙头。稳定身形后,她警惕地扫视着院内的一切。 末了,她一跃而下至白韵清面前:“小姐,暂时无人。” 白韵清微一颔首,随即视线扫过木香芷兰:“人多眼杂,你们二人在此等候片刻。” 芷兰一脸忧心,却也知道无法阻止:“小姐万事小心。” 白韵清笑着应下,随即被半夏揽腰一同跳进了院内。 周启看了眼于星辉:“我与你则安哥先进去了,你在此处不要乱动。乖乖等我们回来。” 于星辉不满:“为何是我?” 周启笑了,轻弹了下他的脑门:“自然是因为,你最笨了。” 于星辉一脸不服气地捂住脑门:“我这叫赤子之心,哪像你们,花花肠子这么多。” 随即他撇过脑袋:“我会和芷兰她们乖乖等着的,你们快些跟上白姑娘吧。” 周启高则安对视一眼,也都轻松地跃进了院内。 四人七弯八拐地躲避着人群,最终悄无声息地从窗户进入了那间上锁的雅间。 白韵清视线扫过凌乱的雅间,而后看向慢自己几步进来的周启与高则安,低声询问:“你们可有头绪?” 高则安:“那日在大理寺狱,阿凌告诉我,能让十人皆无知无觉地服下寒食散,现场定然会留有那人的作案痕迹。” 白韵清无语:“......尽说一些废话。” 高则安用折扇轻戳着鼻尖,顿时有些羞愧。 白韵清看向周启,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后,道:“在尽量保持物品原封不动的前提下,我们找线索吧。” 说着就往桌边走去。 那日的食物已然被清理干净,酒水倒是尚在。想必这是事发后大理寺特意交代的。 四人一番查探,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就差把雅间翻过来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周启失望叹气,高则安皱眉沉思,半夏垮着小脸。 唯有白韵清扫视着雅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她遗漏了。 高则安嘴角勉强勾起:“白姑娘,我们走吧,若是被人发现,阿凌的嫌疑会更大。” 白韵清点了点头,离开之际,视线依旧不离雅间。 “等等。”白韵清阻止了众人的动作,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屏风面前,蹙眉仔细观察着。 其余三人尽管并不觉此处有异,却也不敢出声打扰她。 这是一个四扇曲屏,扇面上的梅兰竹菊并非画作,乃是前后对称的双面绣。 倏地,白韵清双眸一亮,从袖中取出两块绣帕,一块捂住口鼻,一块隔着手指轻轻拨弄着菊花的花瓣。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白韵清把手帕拿下放眼前一瞧,见无任何异样,眉心微蹙,又伸手开始拨弄着梅花的花瓣。 几番重复的动作之后,皆是一无所获。 白韵清定了定神,手缓缓伸向最后那一个青竹扇面。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卡在这里!我真的好想知道,女主到底查出什么没有! 1L:按照一般的小说套路来讲,寒食散就藏在这竹叶中。 2L:可我还是想不明白,这要怎么藏?又要怎么让众人无知无觉地吃下去? 3L:阿这......楼下来展开说说。 4L:其实大家陷入了一个误区。反派被关大牢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聚众吸食寒食散! 5L:一语惊醒梦中人!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掩盖寒食散的踪迹。女主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寒食散乃是他人蓄意放置的证据。 6L:所以,女主是在屏风上找到什么证据了? 7L:这种烧脑的事情不适合我去想。] [哈哈哈笑死,‘我们可是纨绔’!小星辉,你真的好有自知之明。 1L:白千俞:所以,爱学习的只有我对吗?] [看到周暮星吃瘪,是谁爽了?啊,那个人就是我! 1L:就 24. 八卦 [] 逍遥王府,祠堂; 谢羡之微垂着脑袋,脊背挺直地跪在祖先们牌位前。 谢浅负手立于他身后,视线落在案上整齐地摆放着的一列列牌位上,语气不明地开了口:“羡之,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思一下近日的所作所为,跪满十二个时辰后方可离开。”语毕,转身离开了此地。 徒留谢羡之一人神色不明地盯着膝下的蒲团。 几日后,瑶台园在门口贴出告示:新戏《女状元》三日后在瑶台园隆重上演!前三日门票半价! 此告示一出,不管是爱听戏的不爱听戏的,纷纷奔走相告。这可是瑶台园有史以来,第一次做票价活动! 一时之间,《女状元》未演先火,不少人开始探听起这出戏的内容。但奈何瑶台园捂得相当严实,半点相关剧情没透露出来。 这可把众人的好奇心给吊得老高了,纷纷开始掏腰包买票把位置定下。 《女驸马》他们倒是听过,这《女状元》又是个什么?也是如同《女驸马》中那般,女子女扮男装考取功名吗?但既然是瑶台园的新戏,应当不会这么简单吧? 三日后,听风院卧房; 在得知有关谢羡之流言的最新进展后,白韵清穿衣的手一顿,随即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半夏却是秀眉微蹙,一脸可惜:“哎,怎么就让他化解了!” 白韵清失笑:“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 那喧嚣尘上的流言,本就是为了让谢羡之自顾不暇,没功夫阻挠他们查找寒食散一案的真相。当然,能趁机让谢羡之丢一次大丑,已是极大的收获了。 不过,此次虽是只伤谢羡之皮毛,但与破庙那次相比,足以说明他的男主光环在她一次次的反击中减弱。 木香嗔了半夏一眼:“今儿个高兴,就别提那晦气的人了。” “木香说得不错。” 芷兰把白韵清推至七尺高的铜镜面前:“小姐瞅瞅,可还满意今日这身打扮?” 白韵清抬眸看向镜中。 但见镜中女子梳着一头垂鬟分肖髻,发间点缀着几朵淡黄色珠花。双耳边垂着长短不一的小辫子,一条淡黄色发带从头顶发髻穿至短辫,末尾处系了个蝴蝶结。额前些许碎发,弯弯柳叶眉,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口。 上身米色圆领长衫与浅黄袖口相接。外罩一件浅黄色短褙子,上面绣着几只小白兔。下身是青黄拼接的褶裙,腰间悬挂着桂花珍珠禁步。鞋面上的双兔傍地随着裙摆的晃动,时隐时现。 白韵清提着裙摆转了个圈,看着镜中俏皮可爱的自己,满意地缠绕着自己的小辫子:“在穿衣打扮这一方面,芷兰从未让我失望过。” 芷兰抿嘴一笑:“小姐喜欢就好。” “叩叩叩——” 敲门声停下后,门外一丫环朝门内俯了俯身:“小姐,卫小公子已在大厅等候。”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让丫环退下后,白韵清看向一旁的沈汐:“沈娘子当真不与我们一同前去?” 此刻的沈汐,早已褪去初见的柔弱可欺,举止大方自然,轻易就能让人感受到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 只见她笑着摇了摇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随即微微抬了抬手中握着的账本:“我还是对做生意比较有兴趣。” 见沈汐神色并无勉强,白韵清这才不再劝说。 一行人一同出了卧房,随即分道扬镳。沈汐回了自己的屋子继续查看账本。白韵清等人则出了听风院,往大厅而去。 ...... “阿凌,我们走吧。” 白韵清提着裙摆小跑着跨进了大厅,一脸愉悦跑到垂眸坐在一旁的卫凌面前,朝他微微倾身。 卫凌一抬头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俏脸,顿时吓得往后一躲。就在即将后倒之际,他伸手握住案几稳住了身形,轻轻松了一口气。 白韵清直起身子,一脸委屈地搅着小辫子:“阿凌你怎么这样?我高高兴兴地跑来见你,你可倒好,见到我如同见到洪水猛兽一般。我有这么可怕吗?” 卫凌调好坐姿后,一脸疑狐地看着她:“你,真的伤心了?” 白韵清冷哼一声后,转过身去不理他,却恰好与不远处的芷兰对上视线。 见她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白韵清调皮地朝她眨了眨眼。 芷兰顿时移开视线,来个眼不见为净。 卫凌看着白韵清好似落寞的背影,不由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清清,对不住。方才你出现的突然,我才会被吓到。” 见白韵清微垂着脑袋没有丝毫反应,他又道:“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白韵清语带犹疑:“我要你如何,你就如何吗?” 回想起白韵清往日的斑斑劣迹,卫凌瞬间迟疑了。 白韵清轻轻跺了跺脚:“哼!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的!” 卫凌赶忙表明心迹:“我自然是真心的!” 顿了顿,他一脸豁出去的表情:“你让我如何,我便如何!” “真的吗?”白韵清的声音有些期待,还有些不确定。 卫凌微一颔首,眼神坚定:“比珍珠还真!” “那......那我想......我想你背我到门外的马车上!”白韵清说着,转过身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此刻卫凌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上当了? 但对上白韵清那双晶亮的双眼,他拒绝的话语顿时说不出口,犹豫着起身在白韵清面前蹲了下来。 白韵清没想到他如此轻易就答应了,愣了一下后,这才笑着往他背上轻轻一趴,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后,在他耳边低声道:“走吧。”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卫凌的双耳瞬间通红,僵硬片刻才从喉间溢出声响:“嗯。”随即起身托起白韵清的双腿,大步流星地跨出了大厅。 “噗嗤——” 见他如此,白韵清忍不住笑出了声。 卫凌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公子,等等走走。”一旁将将反应过来的走走赶忙跟上。 芷兰三人相视一笑后,小跑着追了上去。 ...... 马车内,白韵清斜靠着车壁,直勾勾地盯着卫凌近在咫尺的俊脸,内心感慨:又帅又纯情,真是赚到了! 本是想来个眼不净为净的卫凌只觉如坐针毡,悄悄往边上挪 25. 成亲 [] “照你这么说,确实是有些奇怪。难道,他只是一个替罪羔羊?真正幕后黑手其实另有其人?与卫小公子不对付之人,不就是——”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京城第一公子怎会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替卫小公子顶的罪?” “你脑子没事吧?卫小公子虽然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但绝无可能做出此等蠢事!” “就是就是,读书读傻了吧你?” “楼下的戏快要开始了,看戏看戏。” “说起来瑶台园捂得可真严实,有关于《女状元》的剧情,可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啊。” ...... 见隔壁转移了话题,白韵清与卫凌也收回了思绪。 白韵清垂眸沉思:是因为谢羡之在京城的风评本就褒贬不一?还是因为他男主光环的削弱才让这些人的脑子清醒了起来?不过,身边这位倒是...... 这般想着,她转过头,微微倾身:“没想到,我们卫小公子在人品这方面的口碑倒是不错。” 卫凌双手无所谓地一摊:“我虽然是个无所事事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但行事向来光明正大,从来不干犯法的事。这是京城众人皆知之事。” 白韵清一脸打趣:“所以,你每次去青楼也都光明正大?” 卫凌顿时一噎,随即梗着脖子道:“不错,去青楼也从不藏着掖着。” 白韵清又凑近了些许,朝他暧昧地眨了眨眼:“那请问我们的卫小公子,身为青楼常客,可有学到些什么?当然,泡茶的那点皮毛除外。” 卫凌如何不明白白韵清的意思?当即红透了双耳,搭在双膝上的双手微微收拢,面上却还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自然是学到了一些有用的好东西。待我们成亲之后,你自会知晓。” 见他目不斜视,眼都不敢往自己这边瞥的模样,白韵清哪里会信?一脸戏谑地看着他:“那我拭目以待了。” 卫凌:“......戏要开场了!先专心看戏!专心看戏!” 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心虚,白韵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笑得更欢了。 卫凌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双耳上的红晕开始朝脸部蔓延开来。 白韵清见好就收,收回视线望向戏台。 卫凌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热意逐渐消退,僵硬着的身体也缓缓放松了下来。 ...... 《女状元》结束后,人们三三两两相携着离开,七嘴八舌地谈论着方才的剧情。 “这出戏当真是别出心裁,也只有瑶台园有这个胆子敢排这么一出戏了。” “什么别出心裁?我说是可笑至极!简直荒唐!女子也能同男子一般参加科考、入朝为官?古往今来从未有过!” “说得不错!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打理好家中的一切,让男人在外面没有后顾之忧!” “女人能成什么大事?真要入朝为官,那朝廷不就要乱了吗?” ...... 说这些话的皆是男子,女子们虽然无法反驳,却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女子,当真只能是男子的附属品吗?女子,难道只配站在男子身后吗?女子,就不能如戏中的女状元一般,靠自己的本事与男子平起平坐吗? 众人的高谈论阔自然是一字不落地传入了白韵清等人的耳里。 这样排斥的声音在白韵清的意料之中,她的神色并未因此有所波动。 抬头看向因此微蹙着眉头的卫凌,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阿凌,不过是一些不相干的人,同他们置气做什么?平白伤了自己的身体。不若阿凌说说你对这出《女状元》的看法?” 卫凌见白韵清这般豁达,整个人也跟着松快了不少:“这是你写的剧本?为女子书院造势?” 白韵清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不错,书院可不能光有夫子。届时书院开学,我总不能强逼着人来书院吧?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定然也学不到有用的。” 顿了顿,她接着道:“更何况,有才华的女子你我所知有限。我相信许多有才华的女子因自古以来的礼教束缚,被埋没在深闺后宅之中。” 卫凌有些好奇:“你难道不怕,皇帝舅舅的想法也如方才那些人一样吗?难道不怕,你的书院因此无法成功创办?你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吗?” 白韵清却是十分肯定:“你的皇帝舅舅不会!” 卫凌轻笑一声:“你从未见过他,为何如此断定?” 白韵清展颜一笑:“自然是因为你啊。” 卫凌愣了愣,而后不确定道:“因为我?” 白韵清点了点头:“是啊。圣上是你亲舅舅,又与你关系亲近,想必你是了解他的。若是他不愿女子走出后宅,不愿提高女子的地位,从我与你说起要创办女子书院的那一刻,你就该是反对,而不是支持。我说的对吗,阿凌?” 芷兰走走等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讶异。 卫凌往椅背上轻轻一靠,思绪逐渐飘远:“皇帝舅舅自十八年前继位起,就有着让女子入朝为官的想法。他也曾试探过朝中官员,却无一人支持。后来他才逐渐意识到,此事的根本,并非在于朝廷。” 顿了顿,他转头朝白韵清一笑:“清清可能猜到,事情的根本在于何处?” 白韵清沉吟片刻后,笑道:“既然是想让女子入朝为官,自然是该以女子的意愿为先。” 卫凌颔首:“不错!这么多年以来,皇帝舅舅一直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女子不再甘于敛起锋芒藏于男子身后、敢于独立自主的契机。如今,这个契机来了。” 白韵清尽管猜到些许,却依旧诧异:“圣上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卫凌笑了:“其中缘由,涉及到皇家秘辛。待你我成婚之后,你若还想知道个中缘由,我自会细细说与你听。” 白韵清撇了撇嘴,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 ...... 时间如白驹过隙,夏去秋来,转眼就到了八月初十——白韵清与卫凌的大婚之日。 据说当初卫凌出狱后,谢羡之就被逍遥王禁足于府中,不许他与任何人往来,一月后方能解禁。 刚得到消息时,白韵清顿觉省心不少。婚期将近, 26. 搞事 《虐文女主听见评论区后》全本免费阅读 [] 卫凌但笑不语,随即取过案几上的毛笔,毫不犹豫地立下字据。 屋内,白韵清听到白千俞掷地有声的承诺,心下不由一暖。她握着苹果的双手缓缓收紧,盖头下的双唇微微抿起一个弧度。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开始打趣起了白韵清母女,皆道她们有一个好弟弟,好儿子。 “吱呀——” 门被众人哄闹着推开之际,徐氏在白韵清耳边低声道:“暖暖,嫁去威远侯府后要好好的,凡事不要委屈了自己。”尽管极力压制,她的声音却依旧带了几分哽咽。 此时此刻,盖头下的白韵清也微红了眼眶,声音微哑:“我知道的,娘亲放心。” 按照大晋习俗,新娘子出嫁当天,在入夫家大门之前,双脚不能落地。先由新郎抱至大厅拜别父母,再由兄弟背上花轿。 家中无兄弟,或兄弟年岁太小的,则由新郎直接抱着新娘子入花轿。花轿停下后,再由新郎背出花轿,背着跨过火盆,直至大厅才能放下。 由于白千俞年岁太小,本是计划由卫凌直接抱着白韵清入花轿的。但奈何白千俞执意不肯,甚至是红了眼眶,几欲落泪。众人拗不过他,只能由他背着新娘子,新郎从旁帮扶着。 卫凌抱着白韵清一路出了房门,出了院子。一行人来到大厅。 白砚夫妇端坐上首,白韵清跪在二人面前:“爹,娘,女儿就算出嫁了,也依旧是你们的女儿。只是今日过后,怕是不能日日陪伴在你们身侧了。” 二人眼眶微红。徐氏撇过脸去,睁大双眼以绣帕轻轻按压着眼角,以防落下泪来。大喜的日子,她可不能哭。 白砚双唇微微颤抖着,好半响才开口:“清儿,就算你出嫁了,你永远是爹爹和娘亲最疼爱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往后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万事不要委屈了自己。” 徐氏吸了吸鼻子,笑着开口:“你爹说得不错,白府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永远是你的依靠。” 白韵清笑中带泪、声音颤抖:“是,女儿知道。女儿拜别爹娘。” 说着,她朝二人缓慢而又郑重地磕了三个头。但她并未用力,因为她知道,爹娘会心疼。 卫凌见此,也在白韵清身侧跪了下来,一脸郑重:“岳父岳母放心,成亲之后,小婿定会常陪清清回来看看。” 白砚夫妇连声道好,欣慰地起身扶起二人。 白千俞红着眼眶来到几人身侧,使出全身力气背起白韵清出了厅门。 白砚夫妇一脸不舍,相携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眼见大门就在不远处,白千俞吃力地背着白韵清,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长姐别怕,若是受了委屈就回来。届时若是不愿再嫁也无妨,我可以养你一辈子!”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哭腔。 白韵清眼眶微红,吸了吸鼻子,笑意中带着些许颤抖:“好,小俞以后就是姐姐的依靠了。” 一侧听完全程的卫凌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当我不存在? 小心翼翼地把白韵清放进花轿,放下轿帘。白千俞红着双眼瞪着卫凌:“好好对我长姐,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卫凌敛起笑意,蹲下身与他平视,郑重地承诺:“小舅子放心,我卫凌这一辈子,一定会好好对白韵清!会珍惜她!呵护她!永远!” 白千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退至大门,与父母站在一处。 “清儿!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白砚朝花轿大喊了一声。 起轿之际,伴随着爆竹声声,花轿内的白韵清眼眶湿润,嘴角却是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 按照习俗,这时娘家人会朝外泼出一盆水,寓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此刻在白府,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孩童们一路追着拾着撒下的铜钱,嘴里不停地道着稚声稚气的祝福语。 围观的百姓看着一抬接一抬绑着红绸的嫁妆从白府抬出,足足一个时辰才抬完。且看那些小厮抬得并不轻松的模样,足可见里头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 众人纷纷露出赞叹的表情:就算是威远侯府的聘礼全都算入其中,这白府怕也是几乎掏空了家底吧?这白家姑娘,着实是个有福的。 大红灯笼开路,俊马上的新郎一袭红袍,脸上挂着肆意张扬的笑意,让人一眼就能瞧出他今日有多高兴。 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威远侯府,卫凌利落地翻身下马,把白韵清从花轿内抱出,跨过火盆。 “新人来了!新人来了!” 伴随着喜庆的吵闹声,卫凌抱着白韵清出现在了大厅。 “一拜天地!” 卫凌与白韵清牵着红绸,转身跪于蒲团之上,三鞠躬。 “二拜高堂!” 二人起身转身,侍从把蒲团移至二人跟前,二人跪下后,朝上首并排而坐的皇帝与威远侯夫妇三鞠躬。 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三人不约而同露出了欣慰地笑意。 “夫妻对拜!” 二人相对而跪,三鞠躬。 “礼成!送入洞房!” 众人簇拥着新郎新娘往新房走去。 ...... 待喧闹声远去,白韵清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赶紧转头对身侧之人道:“快快快!快掀盖头!这凤冠都快把我的脖子压断了!” 卫凌紧张的心情瞬间被冲淡,起身缓缓掀开了白韵清头上的红盖头。 还未等他看清此刻的白韵清是何模样,就被催促着取下凤冠。 待凤冠从头顶离开,白韵清只觉脑袋一松,狠狠舒了一口气后,抬手轻轻按压着脖子。 卫凌放好凤冠后,一转身就愣在了原地,眼中不由闪过惊艳之色。 此时此刻,他觉得世间所有美好的诗句,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女子。 “怦、怦、怦——” 他抬手抚上左边心口处,微微蹙眉:他这是怎么了?心竟跳动得这般欢快? 白韵清一抬头,第一次见到卫凌这般傻气的模样,不由缓缓笑了开来。 但见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抬手轻轻一勾腰带,卫凌猝不及防就压着她倒向了身后的喜床。 白韵清刚想调戏一番,却瞬间皱起了眉头:“这床上藏着什么东西这么硌人?” 卫凌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她推站了起来。 白韵清起身一掀锦被,花生桂圆莲子等物 27. 偷香 《虐文女主听见评论区后》全本免费阅读 [] 待二人关门离去,白韵清打了个哈欠,往桌上轻轻一趴,一副困极了的模样,却是悄悄取出一颗解毒药丸放入口中。 屋顶之人小心翼翼地掀起一块瓦片,朝屋内伸进一根竹管,轻轻往里头吹起了迷烟。 在白韵清手上栽过几次,屋顶三人今日可不敢掉以轻心。 一盏茶后,见白韵清好似真的睡着了一般,他们这才跳下屋顶,环顾四周,悄声推开了房门。 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白韵清眼疾手快地一手锁住了对方的咽喉,一手反剪对方的双手于其背后。 “你诈我!”谢羡之见自己如何都挣脱不开,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 白韵清双眼清明,视线从谢羡之脸上一扫而过,随即落在做出防备姿势的暗一暗五脸上,一脸无惧:“谢世子这话说得好笑。你在我新婚之夜带人擅闯我的新房,我不过是正当防卫,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说着她用余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谢羡之,阴阳怪气道:“世子倒是嚣张,行偷香窃玉之事也不换身低调些的衣裳。” 谢羡之侧过脸,神色不明地盯着她那张未施粉黛的脸:“放了我,就当我今晚从未来过。” 白韵清警惕着面前的暗一暗五,闻言嗤笑一声:“谢世子这是在胡言乱语什么?” 谢羡之眼中是满满的恶意:“若是今夜之事传出去,无论你是否真的清白,在世人眼中,你就是不洁之人。” 白韵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谢世子为何会觉得,我会在意世人的眼光?” 谢羡之微愣,却又很快自信了起来:“就算你不在意世人的眼光,那卫凌呢?他是你自己选择的夫婿,难道你也不在乎他如何看你,如何想你吗?” [我去!谢渣男怎么还没死心啊?都栽在女主手上两回了,他是真不怕自己折她手里啊! 1L:你忘了原剧情是狗血虐文了吗?这种文里的男主可从不觉得女主是自己的对手,只会觉得她运气好,或者自己太过轻敌罢了。 2L: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渣男就是犯贱! 3L:渣男总是在闷声作大死!好期待女主这回会怎么对付他!] [见多了那种紧要关头誓死也要保护自家小姐的丫环,芷兰这样听话的我就很喜欢! 1L:没错没错!生死关头当然是能跑一个是一个!跑掉的赶紧去搬救兵!不然除非你有主角光环,否则就是两人抱着一块儿等死! 2L:看得出来,芷兰是个忠心又聪明的。] [哈哈哈!反派简直可爱死了!这可是你和女主的新婚之夜哎!这么纯情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可如何是好?难道要女主来主动吗? 1L:别说,你还真别说,女主主动也不是不行!嘿嘿嘿! 2L:就爱看女主调戏男主,哦不,这里是调戏美男反派。一旦代入自己,嘻嘻嘻,简直不要太香了! 3L:当我看到男主调戏女主的剧情时:我真是够够了!但一旦角色对调:哇哦!让我看看怎么个事儿! 4L:得亏我穷,我要是有钱,像我这种见到帅哥就会花痴的女人,可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5L:哈哈哈!楼上倒也不必这么诚实! 6L:反派又纯情!又体贴女主!他俩我给锁死了!钥匙丢海里了!] [呜呜呜~女主真的是在爱中长大的~家里所有人都只在乎她出嫁之后在威远侯府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受委屈!从来没有要求她要贤良淑德、孝顺公婆! 1L:羡慕两个字,我已经说累了。] [这个皇帝,身上有好多秘密啊!我好想快点知道!作者大大搞快点! 1L:该说是有女主光环吗?有了皇帝在背后支持,女主在创办女子书院的这条路上,会少很多阻力。 2L:这个皇帝我是真的看不明白。我一下子觉得他是个公私不分的昏君,一下又觉得他是个治世明君。 3L:哈哈哈,楼上的,能当上皇帝的人,又不会是傻白甜,哪有那么容易让你看明白的?] [我好担心啊!女鹅真的能逃出渣男的手掌心吗?那个秦逸泽,可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1L:我赌一根辣条,女鹅会成功逃脱,然后渣男开始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女鹅,自此开启追妻火葬场之路。 2L:哈哈哈!楼上你赌赢了吗?我不想看后面糟心的原剧情,有好心人来现身说法一下吗? 3L:早前看过全部原剧情的人来了!一楼猜对了一半,而且女主还是带球跑的呢!至于后面的追妻火葬场就emm......我只能说,追妻是追了,火葬场么,恕我眼拙看不出来。 4L:何止啊!因为这次逃跑,女主的家人可是死的死,残的残!也不知道火葬场的人是谁!都这样了,她还能和渣男一家三口圆满大结局,你们就说气不气吧! 5L:血压瞬间飙升!秘书,快把我的降压药拿来! 6L:还好现在的女主只会虐渣男。] 芷兰带着走走离开新房后,立马就带着他掉头往大厅快步行去,边走边快速地把事情原委告知于他。 二人很快就来到热闹的大厅,还未等走走二人寻到卫凌的身影,眼尖的宾客就已经看到了他们,高声朝卫凌调侃:“卫小公子,看来新娘子是等不及!你瞧,这就派人来催你回去洞房了!” 众人的目光循着他的视线落在了芷兰二人身上,瞬间哄堂大笑了起来。 走走这时也发现了卫凌的踪迹,快步行至他身侧,在他耳边一番低语。 卫凌眼中凌厉一闪而过,随即笑着对眼前这桌的宾客道了一声失陪。 转身之际,他思绪飞转,脚步微微一顿后,又快步行至威远侯身侧,在他耳边一番耳语。 威远侯卫川炎瞬间皱起了眉头,见众人停下动作,视线皆落在自己身上,他缓了缓脸上的神色,朝众人拱了拱手:“诸位,本侯有急事要与犬子去书房处理,诸位见谅。” 众人纷纷表示理解,让他们父子二人赶紧去,别耽误了正事。 卫凌行至芷兰身侧,以最近几桌宾客皆能听到的音量吩咐她先回新房,待他处理完正事,定会尽快回去。 而新房这边,在暗一暗五全身心都系在谢羡之身上时,半夏木香出其不意地出现制住了他们。 同是暗 28. 洞房 《虐文女主听见评论区后》全本免费阅读 [] 谢羡之声音一顿,感受到嘴角的湿意,他瞬间满脸惊恐。 白韵清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随即看向卫川炎,笑得温和:“爹,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腿就不必折了,总归是要给逍遥王留那么一丝脸面的。” 提起逍遥王,谢羡之眼中的惊恐更甚,连连摇着脑袋往后蹦跶,显然是十分抗拒在此刻见到他。 白韵清只当没瞧见:“烦请爹您带着这几人,当着全场宾客的面交到逍遥王手中。谢世子深夜潜入威远侯府书房,企图盗取侯府机密,您不过是卸了他的下巴和双手,想必逍遥王定会感谢您的手下留情。” 卫川炎欣慰一笑,转过身一脸暧昧地看着卫凌:“洞房花烛,你就别走了。” 说着就叫上走走,押着三人往大厅行去。 白韵清看向一脸不自在的卫凌,眉眼含笑:“热水一直备着,夫君是想在耳房沐浴,还是想在......新房沐浴。” 卫凌脱口而出:“耳房!”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急切了,又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耳房沐浴方便些。” 不待白韵清说些什么,他赶紧与她擦身而过,步伐急促地进了耳房。 ...... “芷兰,让人去耳房瞅瞅。这都过去半个时辰了,怎的还未见你家姑爷回来?他这是打算把自己洗秃噜皮了?还是说,已经把自个儿洗晕在浴桶里了?” 新房内,一盏茶前就已经吃饱喝足的白韵清趴在床上,双腿翘起随意地摇晃着,百无聊赖地把面盆里的桂圆莲子等物分门别类。 芷兰抿嘴一笑:“是,小姐。” 转身开门之际,她正巧看到门口站着的卫凌,眼中诧异一闪而逝,朝他俯了俯身:“姑爷。”随即侧过了身。 卫凌轻应一声,一脸淡定地抬脚跨入屋内。 芷兰看了眼他的背影,又看了眼珠帘后听到动静放下面盆的白韵清,笑着退出了新房。 随着关门声响起,卫凌的心也随之高高提起。 踌躇片刻后,他咬牙往床边迈步而去,颇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白韵清双手托着下巴,见其随着二人之间距离的缩短,双耳逐渐泛起了红晕,步伐愈加缓慢。待他在床沿坐下,她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 但见她眼珠一转,双手快速搭在他的大腿上,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夫君方才,是恰好刚回来?还是在门口不敢进来,徘徊了许久?” 卫凌瞬间浑身僵硬,清了清嗓子后道:“可是让你久等了?” 见他逃避话题,又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模样,白韵清哪里还不明白?不由吃吃地笑了。 卫凌瞬间恼羞成怒,红着脸瞪她:“不许笑了!” 白韵清顿时一脸委屈地噘着嘴:“夫君好生霸道,竟是连笑都不许人家笑了。” 卫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你别这样,正常点说话。” 白韵清的脑袋往上凑了些许,眼中盛满了好奇:“夫君,我们已经成亲,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在青楼学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卫凌顿时想起那日在瑶台园,自己为了逞一时之快说的谎言了。 见卫凌闭口不言,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白韵清语带调侃:“夫君那时莫不是诓我的?也对,夫君还是童子之身,从小到大牵过的姑娘的手也只有我一个。如此纯情,哪里像是在青楼里学到什么好东西的样子?” 卫凌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白韵清!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这些话怎么一点也不害臊?” 白韵清无奈地瘪了瘪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夫君太容易害羞,我若是再含蓄内敛些,那我们今晚难道要干瞪眼到天亮吗?” 卫凌瞬间觉得自己头顶都快要冒烟了,把她轻轻往床里一推,慌忙挪到床脚,双手护在胸前,一脸防备:“你、你想做什么?!” 白韵清坐起身捋了捋挡在眼前的头发,朝他抛了个媚眼:“这洞房花烛夜,夫君觉得,我想做什么呢?”说着手脚并用往他那边缓缓挪去。 卫凌“唰”地一下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洞、洞房?你、你想跟我洞房?” 白韵清停下动作,一脸无辜:“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在洞房花烛之夜洞房,难道不是应当的吗?” 卫凌都快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了:“此事需再缓、缓缓,我还没准、准备好。” 白韵清眨了眨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卫凌的右手,直接把他往床上一带。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卫凌发现自己仰躺在了床上。更让他惊恐的是,坐在他身上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子。 “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出嫁前,娘亲给了我一本册子,我们来一起学习学习吧。”白韵清说着就缓缓趴了下去。 眼见这张俏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在她的鼻尖快要碰到自己的鼻尖时,卫凌闭眼撇过脸去,一副即将被蹂躏却又无法反抗的屈辱表情。 白韵清伸手取过枕头底下的册子,一低头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夫君这是在做什么呢?” 卫凌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见白韵清手上拿着一本册子,一脸揶揄地看着自己。 他瞬间就明白是自己想歪了,觉得尴尬的同时,也放松了不少:“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白韵清暧昧地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自然,是洞房要用的避火图啊。” 卫凌瞬间一懵。 白韵清笑眯眯地解释:“据说是外祖母传给娘亲的。昨晚我看过了,里面不仅人物动作神态画得栩栩如生,旁边还十分贴心地写了注解。这要再学不会,就是个傻子了。” 卫凌开始疯狂地挣扎了起来:“你、你个女流氓!快放开我!” “哎~既然夫君不愿,我也不好霸王硬上弓。这种事,总不好就我一人享乐,夫君也要一同快活才是美事。” 语毕,白韵清不舍地看了卫凌一眼,随即一脸失望地从他身上离开。 卫凌生怕她会反悔,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瞬间离她五尺远:“从今往后,你睡床,我睡榻!” 白韵清往床上轻轻一趴,双手交叠垫着下巴:“夫君不与我同床而眠,是怕我控制不住?还是怕你自己控制不住?” 不待卫凌回答,她继续道:“应当是在怕我。毕竟,你不是我的对手。” 卫凌瞬间涨红了脸,嘴唇翕动半 29. 叛变 《虐文女主听见评论区后》全本免费阅读 [] 卫凌神色纠结:“我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只是你......” “只是我天生神力,你怕我一个不如意,就对你霸王硬上弓?”白韵清笑着接过了话。 卫凌:“......有些话你我心知肚明即可,何必说出来徒增尴尬?” 白韵清忍着笑意:“夫君你真可爱。” 卫凌无能狂怒:“不许再说我可爱了!” 白韵清故作不解:“为何?我就是觉得夫君很可爱啊。难道夫君不喜欢我夸你吗?” 卫凌:“......随你吧。” 白韵清眉眼弯弯:“夫君晚安。” 卫凌:“晚安,是何意?” 白韵清:“祝你今晚能安然入睡,做个好梦的意思。” 卫凌无意识地勾起了嘴角:“你也晚安。” ...... 翌日; “要说逍遥王不愧是以儒雅著称的异姓王,昨儿个见到那般模样的谢世子,脸色也只是僵硬了一瞬,丝毫看不出动怒的迹象。得知谢世子带着暗卫在禁足期间为盗取侯府机密,擅闯威远侯府书房,当即笑着给了他两个大耳瓜子。 谢世子那脸啊,啧啧啧,当场就红肿了起来。他本就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如此一来,更是见不得人。 紧接着逍遥王面不改色地踹断了俩暗卫的双腿,那声响,听得人都不忍直视了。随即他笑着低声下气地给侯爷再三致歉,并表示今日一早定会送上赔礼,以及定会压着谢世子去宫里向圣上请罪......” 卫凌迷迷糊糊醒来之际,就听得走走慷慨激昂地说着昨晚大厅发生的后续。 卫凌掀开被子,拂开罗帐,起身揉着双眼朝外间走去,语调中是明显的睡意:“走走,大早上的你在吵些什么呢?” “夫君睡醒了?”未听到走走的回答,反倒是一女子掀开珠帘走进了内室。 卫凌皱眉眯起了双眼:这女子怎会出现在我的房间?不过,看着很是眼熟。 眨了眨眼,女子的面容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他的思绪也逐渐回笼:是了,他昨日成亲了,和眼前的女子——白韵清成亲了。 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卫凌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寝衣大敞!赤足而立! 卫凌立马红透了一张脸,“唰”地一下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寝衣。随即他快步行至衣柜前,打开柜门心不在焉地随手取出一身衣物。 三下五除二地穿好后,他坐回床沿穿好罗袜,套上靴子。上下检查了一番,见自己穿戴整齐,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夫君可要用膳?”白韵清笑看着他一通忙活后,这才缓缓地开了口。 卫凌刚要点头,瞬间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他抬眼看了看微微敞开的罗帐,昨日入睡前的场景瞬间在脑海浮现。顿时,他才降下温的脸颊瞬间又发烫了起来。 卫凌神情慌乱地看着白韵清,语无伦次地比划着双手:“你、我、你、我、这床、怎么......” 白韵清好心替他说全:“夫君是想问,你为何会从床上醒来吗?” 卫凌连连点头。 白韵清朝他暧昧地眨了眨眼:“夫君当真没有印象?” 卫凌当下就是一懵,开始仔细回想昨晚与白韵清互道晚安之后的事。 他记得,在那之后,他一直提心吊胆不敢入睡,直至天泛鱼肚白时才将将入睡。初时睡得不甚安稳,后来仿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他很快便沉沉睡去。再之后,便是他被走走的声音吵醒了。难不成,他睡着后发生了什么事? 这般想着,他看向白韵清,迟疑着摇了摇头。 白韵清抿唇一笑:“可见夫君睡得当真是沉。夫君想必是饿了吧,不若先用了膳再谈其他?” 卫凌揉了揉肚子,确实是空空如也,饿着肚子脑子会比较迟钝,先填饱肚子要紧。 这般想着,他朝外喊了一声:“走走,传膳吧。” 走走却未立即答应:“少夫人,可要传膳?” 白韵清:“传吧。” 走走这才应声退下。 卫凌简直惊呆了:这是他的小厮没错吧?这才过了一日,就叛变了? 白韵清恍若未觉:“东西已备好在床边,夫君不先梳洗一番?” 卫凌这才往床边看去,见面盆面巾等物早已整齐地摆放在案几上,当即撸起袖子,开始梳洗。 放下面巾,不等白韵清开口,他径自来到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替自己束发。 须臾,他起身来到七尺高的铜镜前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随即满意地点了头:不错,一如既往的玉树临风! “少夫人,公子,膳食已备好,二位请用膳。”恰在这时,走走看着桌上摆好的膳食,笑着朝内室喊了一声。 卫凌望向白韵清,见她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突然不敢与之对视,逃也似地来到桌边坐下。 白韵清诧异地挑了挑眉:她好像,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来得及做吧? 随即她失笑着摇了摇头,缓步出了内室,在卫凌身侧落座。 待看清桌上的菜肴后,卫凌眉头微皱,不明所以地看向白韵清:“你未出嫁前,早膳也是如此油腻之物?” 白韵清忍着笑意:“夫君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卫凌一愣,看着外头大亮的天色,心中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还是不死心地问走走:“现在什么时辰了?” “公子,现在快午时一刻了。公子今儿个,是比往日里起得晚了个把时辰。不过这新婚第一日,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说道最后,走走竟是一脸暧昧地朝他挤眉弄眼起来。 意识到不对,卫凌的视线“唰”地一下落在周遭的丫环小厮身上。见他们低垂着脑袋,双肩微微耸动的模样,就知道他们一定是想歪了!他不由狠狠瞪了走走一眼:“好你个走走,竟敢编排起你家公子来了!” “奴才不敢!公子恕罪!”走走一脸打趣地说着求饶的话。 在卫凌即将恼羞成怒之际,白韵清笑着朝众人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待众人退出房门,白韵清好笑地乜了卫凌一眼:“你拿走走撒气做什么?你自己起晚了,也不怪别人会误会。” 卫凌瞪她一眼:“我晚起,是因为谁?” 白韵清很不走心地应下:“我我我,因为我。 30. 斗嘴 《虐文女主听见评论区后》全本免费阅读 [] 用完膳,二人梳洗一番,换上一身新衣后,就坐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马车内,见白韵清闭着双眼一脸慵懒地靠坐着,卫凌不由好奇:“第一次入宫面圣,你不紧张?” 白韵清缓缓睁开双眼,朝他温柔一笑:“你在,我不紧张。” 卫凌闻言,嘴角止不住上扬:“就算你不说好话,我也是会护着你的。” 白韵清却见不得他得意:“我是你娘子,你护着我不是应当的吗?一一夫君?” 卫凌表情瞬间一变:“你怎么——是爹告诉你的?” 白韵清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你猜?不过没想到,夫君竟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小名,一一,一一夫君。”白韵清说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卫凌瞬间红了耳根:“你既已知晓了我的小名,礼尚往来,那我也能知道你的小名了吧?” 白韵清丝毫不扭捏:“暖暖,冷暖自知的暖。私底下,爹娘总是如此唤我。” 卫凌微垂着脑袋,无声在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末了,他看向面前的女子,缓缓地笑了开来:“暖暖。” 白韵清被他的笑容感染:“嗯,我在。” 卫凌:“暖暖娘子?” 白韵清:“我在,一一夫君。” 卫凌:“暖暖娘子。” 白韵清:“我在。” 卫凌:“暖暖。” “......” 白韵清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一一夫君,有事吗?” 卫凌见好就收,瞬间闭上了嘴巴,摇了摇头。 马车经过闹市,车速变得缓慢,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白韵清掀起车帘一角,饶有兴致地看着街上的繁华。 待驶离闹市,喧嚣声逐渐远去,只余车轮压过马路的滚动声。 远远看到被宫墙围着的宫殿,白韵清放下帘子,深吸一口气后看向卫凌:“我要向你坦白。其实,我远没有自己所表现出来的这般冷静。初见圣颜,我还是有些紧张的。” 卫凌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意:“皇帝舅舅对我很好,爱屋及乌,他也不会为难你的。” 白韵清沉吟片刻后,道:“你的皇帝舅舅,可有什么忌讳?” 卫凌神色微敛:“万不可提及已逝的皇后舅母。还有......” 白韵清顿时提起了一颗心。 卫凌顽皮地眨了眨眼:“还有,他如今也是你的皇帝舅舅了。” 白韵清无语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想到了什么,微微朝他靠近,压低声音:“传言皇后舅母是因难产而亡,但真实的原因,是否与你上次提及的皇室秘辛有关?” 卫凌讶异地看着她。 白韵清知道自己是猜对了:皆是发生在十八年前的事,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卫凌垂下眼帘,轻揉着额头:“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同你细说。” 白韵清虽有些失望,却也知此事不可勉强。 ...... 马车缓缓在宫门口停下。 “哎呀,阿凌表弟可真是让我好等呢。真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有了媳妇忘了哥啊~” 未等白韵清卫凌从马车里出来,一道调侃中带着些许幽怨的男声透过车帘,清晰地传入二人耳中。 卫凌一把掀开车帘,温和的笑意中带着些许危险:“宸王表哥,若你当真显得发慌,就去跟皇帝舅舅领个差事,也好替他分忧解难。” 话落他径自跳下马车,随即潇洒转身,温柔接过车内递出的一双柔荑。 白韵清微躬着身缓缓探出脑袋,与他相视一笑。 一旁的萧墨琛几时见过卫凌如此温柔小心地对待一名女子? 待白韵清在卫凌身侧站定,他缓缓抬起折扇遮住了整张脸:“啧啧啧,当真是没眼看啊没眼看!阿凌可还记得,我这个表哥还站在你们面前?” 话落,折扇缓缓下移,露出一双暧昧的眼睛,不停在二人脸上来回扫视。 “清清我们走,别理这个脑子有疾之人。” 卫凌轻轻牵起白韵清往宫内走去,完完全全无视了他。 后一辆马车中下来的走走半夏二人垂着脑袋憋着笑,行至萧墨琛跟前时快速地行了个礼,随即追上了卫凌二人的步伐。 “哎!阿凌表弟!表弟妹!你们等等我!”萧墨琛合上折扇,快跑几步追上了他们。 “表弟妹,初次见面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呢,是阿凌的表哥,皇室的嫡长子,宸王萧墨琛。” 白韵清被卫凌牵着的手微微一动,卫凌瞬间停下脚步松开了手。 白韵清朝萧墨琛俯身一礼,面上带笑:“见过宸王表哥。” 话落,卫凌再次牵过白韵清的手,无视了萧墨琛,按照白韵清的步调缓缓朝前走去。 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尽落萧墨琛眼底,他笑嘻嘻地凑到了卫凌面前:“阿凌今日怎的不爱搭理表哥了?若是在往日,你定然早就口下不留情了。” 说着他轻瞥一眼白韵清,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阿凌定然是想在你家娘子面前保持形象。可是阿凌,形象这种东西,你有吗?” 卫凌脚下不停,轻瞥一眼萧墨琛后,嘴角微微勾起:“我说表哥,第一次见我家清清,还是在我婚后第一日,你不给个见面礼,说不过去吧?” 说着不待萧墨琛有何反应,他直接伸手扯过了他腰间的玉佩:“你今日佩戴的这块玉佩,瞧着成色尚算不错,凑合着当个见面礼吧。清清,给。”转头就递给了白韵清。 白韵清笑着收下,递给了身后的半夏:“务必收好,回府后妥善安放。” 卫凌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倒也不必如此,丢了也就丢了。我们宸王殿下大气,这么一块小小的玉佩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我说的可对,宸王表哥?” 萧墨琛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这玉,可是番邦进贡的玉石。我求了父皇许久才求得了这半块,还专门请师傅雕刻成了这兔子样式玉佩。这么独一无二的一件宝贝,到你嘴里,竟成了无关紧要的一件物什了!” 卫凌轻睨了他一眼:“如此说来,表哥是舍不得拿这块玉佩当见面礼了?” 萧墨琛:“......倒也不是。” 卫凌哼笑一声:“如此便是了。既然送了我家清清,那便是她的所有物。如此,不管她是丢了摔了融了送人了,似乎,都与表哥你无关了吧?” 萧墨琛愣了半响,一转头就见走走与半夏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视线再一转 31. 偏心 《虐文女主听见评论区后》全本免费阅读 [] 皇帝笑着起身扶起了卫凌:“快些起来,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卫凌同时伸手扶起了身侧的白韵清。 一旁只能自个儿起身的萧墨琛轻轻拍了拍衣角,酸溜溜地说了一句:“父皇,您的亲儿子在这儿呢。方才郑公公还说,我是您最疼爱的皇子,如今看来,这话的水分颇多。” 卫凌取笑道:“郑公公这话说得倒也不算错。我并非皇子,自然不能算在其中。” 皇帝一脸愉悦:“你们兄弟俩啊,这一见面就跟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地斗嘴个没完。” 卫凌却是不肯认下:“皇帝舅舅,不是我想跟表哥斗嘴。您也知晓,分明每次都是表哥他先招惹我的。” 皇帝的视线顿时移到了萧墨琛身上:“琛儿,你年长些许,该让着弟弟些。” 萧墨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父皇,我可只比阿凌大一个月,一个月而已!” 卫凌老神在在:“就算只大一天,一个时辰,一炷香,那也比我年长。做兄长的,难道不应该谦让、关爱弟弟些吗?” 萧墨琛从鼻间哼出一声冷笑:“这个时候知道我是你兄长了?” 卫凌恍若未觉:“我一直都知道,只是表哥一直没有做兄长的样罢了。” 萧墨琛气极,指着卫凌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好好的一个人,偏偏就长了一张破嘴!父皇您瞧瞧,他的嘴里怎就能吐出这般气人的话?” 早已坐回原位的皇帝捋了捋山羊胡,笑眯眯地看向一旁的白韵清:“阿凌媳妇,他们向来如此,以后你就会习惯了。” 白韵清抿唇一笑,朝皇帝俯了俯身:“是,皇帝舅舅。” 卫凌转过脸,背着手嬉皮笑脸地面朝皇帝弯着腰:“皇帝舅舅,我们可以坐下了吗?” 皇帝瞪他一眼:“你个皮猴,哪次来养心殿不是不打招呼就找个舒坦的地儿坐下了?如今有了媳妇,倒还规矩起来了?” 卫凌脸上没个正行,手下却不忘替白韵清拉开椅子:“这不是替我家娘子问的吗?” 皇帝一脸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成了亲就是不一样,倒是懂得为他人着想了。坐坐坐,都坐。” 待三人都落了坐,皇帝看向萧墨琛:“阿凌比你小一个月,如今都已经成亲了。你呢,打算何时成亲?” 萧墨琛一副谨谢不敏的样子:“父皇,您可饶了我吧。我还没逍遥够呢,可不想娶个媳妇管着自己。” 皇帝一脸无奈:“朕也不是非要逼你成亲。若是你有喜欢的姑娘,只要家世清白,就算门第低些,你想要娶做正妃也是使得的。朝臣那边,有朕替你兜着。若你不想娶妻,房中好歹也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伺候着吧?” 萧墨琛只觉头皮发麻:“父皇,今日的重点不是阿凌他们小俩口吗?您可别再说我了,再说下去,我指不定就跑了。” “你啊。”皇帝拿他没办法,失笑地摇了摇头。 随即他的视线在卫凌与白韵清身上扫了个来回,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白爱卿之女,初次面圣就能如此不卑不亢,从容以对,颇有乃父之风啊。” 白韵清眼神清明,一脸真诚:“皇帝舅舅过奖了。出嫁前父亲就对我说过,皇帝舅舅乃是明君。只要行得正坐得直,面圣之时哪怕有些无心之失,皇帝舅舅也不过一笑而过。今日在来的路上,阿凌也同我说过,皇帝舅舅对他很好,爱屋及乌,也不会为难我的。” 皇帝顿时被这番话取悦到了,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卫凌转过头,朝她微微挑了挑眉:拍马屁? 白韵清回他一个微笑,同时俏皮地眨了眨眼:向你学的! 卫凌回过头,笑嘻嘻地看着皇帝:“皇帝舅舅,方才表哥给了我家娘子一个见面礼,是番邦进贡的玉石雕刻而成的一块栩栩如生的兔形玉佩。不知皇帝舅舅准备的见面礼,是何物?” “你小子,刚还夸你娶了媳妇之后懂事了呢。这才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皇帝说着,视线移向萧墨琛,揶揄意味甚浓:“你竟也舍得?” 萧墨琛满脸郁闷:“哪里是我舍得?分明是阿凌这人土匪行径,我尚未反应过来,他就直接上手扯了过去。我也不好再抢回来不是?当时身上本也没什么其它拿得出手的,索性就算了。” “如此,朕就让这好事凑成双。” 皇帝说着,轻瞥了一眼一旁的郑公公:“郑成!” 郑成上前两步,躬身道:“圣上。” 皇帝大手豪气一挥:“去把番邦进贡的那另外半块玉石取来。” 郑成应声而退。 萧墨琛一脸不满:“父皇您也太偏心了。我求了您足足一个月,您才给了半块。阿凌不过提了‘见面礼’三个字,您就直接送了。” 皇帝睨他一眼:“若是你肯成亲,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朕有的,朕都能毫不犹豫地送你。” 萧墨琛瞬间识相地闭上了嘴。 皇帝捋着胡子又笑了起来,只是这笑着笑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缓缓停下了动作,笑意也逐渐收敛了起来。 只见他朝后轻轻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殿内伺候着的太监宫女躬着身,井然有序地退出了殿外。 卫凌与白韵清对视一眼,神色也逐渐变得严肃。 轻摇着折扇的萧墨琛,也缓缓停下了动作,坐姿不由端正了起来。 皇帝轻叹一口气,看着卫凌:“阿凌,当时寒食散一事,你可曾怪过皇帝舅舅?” “皇帝舅舅,若是想要哄您开心,我自然该回答‘不曾,因为我知晓您有苦衷’。可是,您是最疼我的皇帝舅舅,从小到大一直都这么疼我,我不该、也不想对您说假话。 其实,我是怪过您的,尽管我知晓您有苦衷,也知晓您的苦衷是什么。最初被关进大理寺狱时,我心里是委屈的。我那时在想:为什么皇帝舅舅要顾及那么许多?为什么我要因皇帝舅舅的苦衷而受苦?为什么皇帝舅舅不能永远都站在我这一边?” 卫凌声音一顿,随即释然一笑:“可是我后来想明白了。皇帝舅舅不仅仅是因为您有自己的苦衷,更多的,是为了让我能吃一堑长一智,让我经历此事后能成长起来。毕竟世事无常,而我也已经长大了,不能一直躲在你们的羽翼之下。” 这一番推心置 32. 请罪 《虐文女主听见评论区后》全本免费阅读 [] 皇帝笑道:“朕前些日子微服出宫,也去听了那一出《女状元》。戏中的女状元一路行来颇为艰辛,但好在是苦尽甘来。但若是在如今的大晋,就算有女子有此志向,如今怕也是阻碍重重,难以实现。 顿了顿,他赞赏的视线落在白韵清身上:“朕早就听闻阿凌媳妇要创办一间女子学院。女子为夫子,虽比不得考科举艰难,但难免会招惹些闲言碎语。用这御赐的面料制成统一的夫子服,就算有人对女子有成见,但明面上,却不会有人敢说些什么。” 萧墨琛又打开一个木匣,从中取出一张卷成筒状的宣纸。打开后,里头是气势磅礴的四个大字。但见他一字一顿地念出:“女、子、书、院。” 皇帝捋着胡须:“有朕亲笔所书的匾额,无人敢质疑女子学院。” 萧墨琛又打开另一个木匣,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银票。他随手取出部分粗粗翻看了一番,惊叹道:“都是一万两的银票,这里头少说也有上百张吧?父皇您可真大方。” 皇帝笑得和蔼可亲:“这是从朕自己的私库中取的,书院建成后的开销定然不会少。” 白韵清没想到皇帝会为女子书院考虑至此,不免有些感动,起身向他深深地俯身一礼:“我替女子书院将来所有的夫子学生谢谢皇帝舅舅。” 皇帝笑着让她落座后,抬手指了指那些托盘:“十个托盘,寓意着十全十美。不仅是对你们新婚的祝福,更是对女子书院的。” 白韵清与卫凌对视一眼,二人起身,十分郑重地朝皇帝行了个大礼:“多谢皇帝舅舅。” 皇帝故作不满:“怎的又行上礼了?一家人不必搞这些虚的,快些起来!再如此客气,朕可要生气了!” 二人落座后,卫凌笑道:“这不是客气,是对长辈该有的尊重和礼貌。只是皇帝舅舅,我家娘子闺名白韵清,您可唤她清儿,也可与我一般唤她清清,可以不要再一直唤她‘阿凌媳妇’吗?” 皇帝微微一愣,随即了然地笑了:“是朕被长久以来的思想束缚了。如此,朕便唤你清儿,如何?” 白韵清与卫凌对视一眼,随即白韵清朝皇帝抿唇一笑:“是,皇帝舅舅。” 这时,一个小太监悄声跑至郑成跟前,对着他一番耳语。 郑成微微蹙了蹙眉头,挥手让小太监退下之后,上前几步躬身道:“圣上,逍遥王带着谢世子来给您请罪了。您看,此刻是否召见?” 温馨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皇帝挥手让宫女们带着贺礼退下,随即看向卫凌:“阿凌,若是你此刻不想见到他们二人,朕让他们在偏殿等候,待你离去,朕再召见。” 卫凌朝他眨了眨眼:“别啊皇帝舅舅,谢羡之狼狈的模样可是难得一见。想必他此刻定然不想与我遇上。既然如此,我就偏要看他这个笑话。” 皇帝哈哈一笑:“你个促狭鬼,这话也就你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了。”随即敛起笑意,低沉着声音吩咐:“带他们二人进来吧。” 郑成躬身应下,不过须臾就带着逍遥王父子二人来到皇帝跟前。 二人见皇帝身侧坐着的三人,不由一愣。 尤其是谢羡之,在见到白韵清与卫凌时,脸上顿时变幻莫测,好不精彩。 “臣谢浅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谢羡之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逍遥王谢浅很快回过神来,拉着谢羡之跪地朝皇帝行了一个大礼。 皇帝神色淡淡:“两位爱卿免礼。不过朕瞧着,羡之似乎是有些不妥,可是生病了?” 但见谢羡之面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白,额上是密密麻麻的细汗。这模样任谁瞧见,都不能昧着良心说看不出异样。 谢浅直起上半身,面色毫无波动地看了谢羡之一眼:“这都是他该受的。逆子,还不跟圣上请罪!” 谢羡之重重磕了几个响头,俯身在地,虚弱的声音中满是懊悔:“臣知错!臣不该在被父亲禁足期间,趁父亲前往威远侯府喝喜酒之时,带着暗卫暗中潜入威远侯府。” 皇帝轻瞥他一眼,一脸的漫不经心:“哦?你暗中潜入威远侯府,意欲何为?” 谢羡之飞快瞥了白韵清一眼,支支吾吾:“臣、臣潜入威远侯书房,是、是为——” 皇帝看向他的神情顿时变得高深莫测:“羡之,你博览群书,熟知大晋律法。可知欺君之罪,该如何论处?” 谢羡之额间瞬间渗出更多的细汗,逐渐聚成水滴缓缓坠落在地。 他掌心微微收紧,咬了咬牙,一脸豁出去的表情:“臣倾心于白县令之女,欲在其新婚之夜将其暗中掳劫而去,行不轨之事。” 说出事实,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还有些幸灾乐祸。 谢浅微垂着眼眸,不知是何想法。 卫凌轻瞥一眼谢羡之,一脸嘲讽。 白韵清低头看着木匣里的玉石,开始研究起该雕成何物为好。好似他口中的‘白县令之女’与她毫无干系。 萧墨琛轻摇着折扇,双眸在谢羡之与卫凌白韵清三人之间来回扫视着,一脸看好戏模样。 皇帝把众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嘴角微勾:“哦?仔细说说,你昨晚究竟做了何事?” 谢羡之不敢抬头,把昨晚发生的事娓娓道来。自然,言语间略过了自己的狼狈模样。 “......父王带我回逍遥王府后,差人替臣接好下巴与双臂,而后动用家法,抽了臣三十鞭,再打三十大板。随即让臣带伤在祠堂跪了一夜思过。今日一早父王便差人前往威远侯府送去了歉礼,怕打扰圣上,才在午膳后进宫请罪。” 待谢羡之话落,萧墨琛心里啧啧称奇:表弟妹可真是人不可貌相,瞧着柔柔弱弱的,竟是一朵食人花。看来之前的传言并无夸大。 皇帝看向白韵清,神色看不出喜怒:“清儿,羡之所言,是否属实?” 白韵清放下木匣,起身朝皇帝俯身一礼:“是,除却略过了一些有损谢世子形象的外型描述,谢世子所言,句句属实。” 萧墨琛忍着笑意:好一句‘有损谢世子形象的外型描述’,不就是在暗指谢羡之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折腾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吗? 皇帝微一颔首,让白韵清落座后,视线又落在了谢羡之身上:“ 33. 芍药 《虐文女主听见评论区后》全本免费阅读 [] 白韵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圣上见证,可由不得你抵赖。” “谢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谢羡之直起身,说得掷地有声。 白韵清满意了:“谢公子不愧是京城第一公子。” 谢羡之只觉得她的讽刺异常刺耳:“如此,卫小少夫人可还满意?” 白韵清面带微笑:“非常满意。” 谢羡之又看向卫凌:“卫小公子可还满意?” 卫凌不紧不慢道:“我家娘子满意,我自然满意。” 谢羡之转身对着皇帝一礼:“圣上,如此臣——草民与父王就先行告退了。” 皇帝随意地摆了摆手:“去吧。” 谢羡之与白韵清擦身而过时,留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笑意。 白韵清只觉莫名其妙,未曾理会。 待郑成带着谢浅父子二人离开后,萧墨琛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谢羡之这副模样!痛快!实在是痛快至极啊!”说着他手中的折扇摇得更欢了。 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一个个的,怎的都看不上羡之?” 萧墨琛嗤笑一声:“他是众人眼中的京城第一公子,我与表弟是众人眼中扶不起的阿斗。我们天生就是敌对的关系。别说我们看不上他,他也看不惯我们。” 皇帝眼一瞪:“跟父皇说实话。” 萧墨琛瞬间妥协地撇了撇嘴:“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我和表弟他们一样,讨厌他那副装模作样的行为,真小人与伪君子,我还是更高看真小人一些。” 皇帝觉得好笑:“人生在世,大多数人都要与人虚与委蛇。如此,世上的人你都讨厌?” 萧墨琛摇了摇头:“那不一样。” 说着他瞥了卫凌一眼:“就拿表弟来说吧,他哪回见父皇,不是卖乖讨巧?可他对父皇,也是真心实意的。而谢羡之......我不信父皇您看不出来。” 皇帝沉默了。 卫凌余光瞥了一眼皇帝,随即朝萧墨琛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我还真是谢谢你的夸奖啊。” 萧墨琛似是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坦然接受了:“好说好说。” 二人一番斗嘴,使得殿内的氛围又恢复了先前轻松的模样。 皇帝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们的孝心朕感受到了。” 萧墨琛一脸的不明所以:“父皇您在说什么呢?我不过和表弟日常斗嘴而已。阿凌表弟,你说是吧?” 卫凌不可置否一笑:“表哥说是,那就是。” 皇帝一脸无奈:“你呀,口是心非。行了,朕也乏了。你们想在皇宫逛逛再离开也成,想即刻出宫也可。都散了吧。” 出了养心殿,萧墨琛看向白韵清:“表弟妹,传言说你能徒手射穿箭靶,方才又得知你能轻易卸了谢羡之的下巴和胳膊。表哥我很好奇,你的力气究竟有多大?” 白韵清尚未回答,卫凌就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难不成,表哥想体验一下谢公子的待遇?” 萧墨琛双手挡在胸前后退了两步:“别别别,我可没有那种癖好。我就是好奇,纯粹是好奇而已。表弟妹若是不愿,也无妨,无妨的。” 白韵清微微一笑:“我天生神力。至今不知上限几何。” 萧墨琛视线在周遭快速一扫,随即眼珠一转,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凑近:“御花园的那些芍药我老早就看不顺眼了。不知表弟妹能否帮表哥这个忙?” 白韵清眉梢微动:“既如此碍眼,表哥为何不早早派人毁去?” 萧墨琛折扇挡嘴,轻笑一声:“表弟妹有所不知,此芍药乃是秦贵妃钟爱之物。” 白韵清一脸无语:“表哥你这可不厚道,这不是让我明目张胆地去得罪秦贵妃吗?” 萧墨琛轻摇着食指:“非也非也,表弟妹此言差矣。” [哎哎哎,怎么卡这儿了?这个萧墨琛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1L:他和秦贵妃不对付,为什么让我们女主动手?难道他觉得,对付女人,就该让女人出手? 2L:哈哈哈哈哈哈神特么的对付女人就该让女人出手哈哈哈哈哈哈!这么说来,他还挺绅士? 3L:猜不到我就不猜了,等更新不费脑。] [怎么又出来个秦贵妃?她是好的还是坏的?有看过原剧情的来现身说法一下吗? 1L:来啦来啦!这个秦贵妃,是秦逸泽的姑姑,你觉得她是好是坏? 2L:那不就是渣男那一边的?是敌非友,女主那还等什么?直接干她! 3L:哈哈哈,楼上好暴躁,我好喜欢! 4L:看到大家现在的精神状态都这样,我就放心了。] [话说,我对皇帝对渣男的处罚不是很满意。就这?就这? 1L:我觉得可以了。渣男可是最在乎名声的。 2L:世子之位丢了,被皇帝以养伤为名禁足一百天,还不准任何人探望。不知道届时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渣男肯定要气炸了哈哈哈! 3L:要我说,皇帝还是太顾及渣男的颜面了,还给他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渣男离开的时候对女主的那个笑什么意思啊?他都自顾不暇了,他还笑女主?他到底在笑什么啊? 1L:总感觉他这个笑不怀好意,好像在等女主倒大霉的样子。 2L:我有个不太成熟的猜想。渣男不是在昨日的新婚夜,以女主的名声威胁女主放了他吗?只是女主不吃他那一套。 3L:有道理!他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在皇帝面前败坏女主的名声,让皇帝认为女主行为不检点吧? 4L:果然一个人心里龌龊,就觉得谁都和他一样龌龊!呸!大渣男!] [哈哈哈,反派和宸王的斗嘴日常简直不要太搞笑。 1L:反派的嘴皮子真是遛,当然,除了在女主面前。 2L:哈哈哈楼上的,给熊猫宝宝留点吃的吧,山上的笋都要被你夺完了。] [我现在信皇帝是真的很疼爱反派,也是真心支持女主的女子书院了。 1L:突然好奇,有着这样背景的反派在原剧情中怎么就斗不过渣男了?难道真的是男主光环太强大了? 2L:原剧情中,渣男用计害死了反派一家,自己从中完美脱身。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场意外,只有反派坚信是渣男搞得鬼,逐渐黑化。最终皇 34. 爱护 《虐文女主听见评论区后》全本免费阅读 [] 不知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萧墨琛微蹙起了眉头:“那女人的厉害你是没见识过。别看她表面温婉贤淑,对谁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她那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若是我出手,就算是暗中行事,我也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届时少不得要让父皇为难。” 说着他看向白韵清,满脸的不怀好意:“但若是表弟妹你出手,那就不同了。届时你以柔弱姿态一番表演,谁能信你是故意?” 白韵清觉得好笑:“表哥对秦贵妃如此评价,可是深受其害?” 萧墨琛:“呃......确实是有那么一回掉进了她的陷阱里。但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怪我那时年纪太小,不知这女人的深沉心机。” 卫凌冷不丁插了一句嘴:“表哥小时候,可是喜欢秦贵妃的紧呢。” 白韵清顿时来了兴趣:“哦?还有这么一回事呢?阿凌,快跟我说说。” 萧墨琛一脸被人揭穿秘密的窘迫:“你们夫妻俩够了啊,我这么个大活人还站在你们面前呢!你们这就要开始说我糗事了?” 卫凌说得理直气壮:“表哥你是知道我的,有事我向来不喜欢背后嚼舌根。我一般都当着别人的面说是非。” 萧墨琛一脸嫌弃:“得得得,我还是走远点吧,听不见我就当不知道。” 卫凌嘴下可一点都不知道留情:“表哥可真是把‘掩耳盗铃’这一成语,诠释得淋漓尽致啊。” 萧墨琛捂住双耳,边走嘴里边嘟囔:“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待萧墨琛走远,卫凌敛起了笑意,朝后吩咐了一句:“走走半夏,你们二人退远一些。” 待二人退至一丈距离缓缓跟着,卫凌看向白韵清:“清清,可是评论区说了什么?” 白韵清一脸凝重:“不错,评论区说在原剧情中,谢羡之用计害死了你的家人,自己从中完美脱身。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场意外,只有你坚信是他搞得鬼,然后你就逐渐黑化了。 在剧情的最后,皇帝舅舅因忧思过度、积劳成疾病逝,宸王表哥在皇帝舅舅葬入皇陵后就离开了京城,不知去向。之后秦贵妃之子二皇子萧晏璟上位,孤立无援的你就被谢羡之他们搞死了。” 卫凌眉心紧蹙:“皇帝舅舅病逝?表哥不知去向?看来谢羡之他们图谋不小。” 白韵清神色也并不轻松:“那秦贵妃,可是在十八年前就已是贵妃?” 卫凌微一颔首:“不错,当年先皇因长期服食寒食散而丧命,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皇帝舅舅继位之时,朝堂不稳。为得秦丞相的支持,他纳其嫡女入宫,封为贵妃。” 白韵清若有所思:“如此看来,她与皇后舅母之死,确实无关了。” 卫凌:“皇后舅母之死,确实与她无关。确切的说,与后宫争斗无关。” 白韵清拧眉:“可若是按照原剧情发展,皇帝舅舅的死,还有表哥的不知去向,极有可能会与她有关。如今,我们第一步该如何行事?” 卫凌微一沉吟,随即道:“此事,还是要先告知皇帝舅舅为好。” 白韵清仔细一想,深觉有理,却还是道:“可我们才从养心殿出来,若是折道而返,是否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卫凌蹙眉苦思,余光瞥见前边的萧墨琛,不由眼珠一转,看着他的背影一仰下巴,笑道:“如今,不是有个现成的机会?” 白韵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是不是有些对不住表哥?”话虽如此,可她脸上却并无一丝歉意。 这时,一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卫凌赶忙喊了一声:“二哥!” 不远处背对着几人的卫铭闻言转过身来,低声吩咐了身侧的两名侍卫几句,待他们领命离去后,大步朝几人行来。 “二哥,你一个御前侍卫,不在养心殿待着保护皇帝舅舅,跑这儿莫不是偷懒来了?” 卫铭行至近前,还未开口,就被卫凌一阵调侃。 萧墨琛摇着折扇缓缓而来,听见这话立马道:“你以为阿铭表哥跟你似的吗?我说得是吧,阿铭表哥?” 卫铭却是不曾理会二人的斗嘴,一个劲儿地盯着卫凌的腰猛瞧:“你的腰,没事了?” 卫凌顿时脸色一变:“二哥你还有事忙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回见!” 说着就一手牵过白韵清的手,一手揽着萧墨琛的肩,快步与他擦身而过。 走走与半夏憋着笑同卫铭行礼后,追上了三人的步伐。 卫铭先是一愣,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臭小子跑挺快,看来是真的没事。”说着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养心殿走去。 “哎哎哎,阿凌你停一停停一停。”萧墨琛边说边阻止着卫凌前进的步伐。 卫凌停下脚步,回过头见自家二哥已经走远的身影,暗中松了一口气,当即放开了萧墨琛。 萧墨琛也瞧见了卫铭远去的背影,无奈只能回过身,疑狐地看了卫凌一眼,而后直直地盯着他的腰。 卫凌不欲理会,牵着白韵清的手就往前走去。 萧墨琛看着二人交握的双手,好似猜到了什么,快步行至卫凌身侧,胳膊肘轻轻拐了拐他的侧腰,一脸揶揄,压低声音道:“表弟,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昨晚初尝人事,一时不知节制累到腰了?” 卫凌暗自后悔方才同自家二哥打了招呼,面上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表哥,你看我像是腰有事的样子吗?” 萧墨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见他步履轻盈,不由皱起了眉头:“那阿铭表哥说的那话,究竟是何意?” 卫凌笑意不达眼底:“表哥,你再深究此事,我家清清可就不帮你了。” 萧墨琛收回视线:“行了行了,我不问了还不成吗?”心里却道:我迟早会知道的。 白韵清笑而不语:还是给某人留点面子吧。 卫凌暗自咬牙: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世。但能瞒一时是一时,可不能太早让表哥看笑话! 三人各怀心思间,一行人来到了御花园。 萧墨琛抬眼张望了一番,见此刻御花园中只有宫女与太监在侍弄花草,不由露出了一抹笑。 他回头朝白韵清眨眨眼,低声道:“表弟妹,现在正是好时机。我说的那些芍药,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