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文女主她为所欲为》 1. 天降流星,俩! [] 天光大亮,傅离打着哈欠腰间系个小竹篓出门了。 偌大青山村,安静地有些诡异,从村里走到村口,只有傅离一个人的身影。 只偶尔能在窗户边瞧见双眼睛惊恐地往外看。 轰隆! 天上一声惊雷,窗后的眼睛立刻消失,四周更安静了,连虫叫鸟叫都没了。 “吵……” 傅离又打了个哈欠,睡醒惺忪,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晚上打雷,白天打雷,光打雷不下雨。这架势已经足足搞了五天。 傅离也跟着整整五天没睡个安生觉。 不过算一算日子,应该差不多了吧? 傅离有些不确定,往外走的速度却没有慢下来,甚至一出村子,她身影一闪,直接在原地消失。 青山村之所以叫青山村,是因为距离村庄不远处,横卧着起伏连绵的大山。 山中又大又深,满山被青翠覆盖,长满了乔木山树。寻常人不敢深入,连村里的猎户也只敢在头座山里打转。 傅离的目的地却是青山的最深处。 这地方因灵气充沛,平日里有不少精怪出没。今日走来,傅离一个都没见到。 再朝里走,山里的景象就很是惨不忍睹了。 难怪见不到精怪,山头都被削平了好几座,谁还敢来。 傅离仰头看着头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啧了一声,继续向更深处走去。 动静搞这么大,这次肯定能捡个大的。 越往里,那景象越发骇人。 黑黑的乌云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状黑球,云层中不时有阵阵白光一闪而过,携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从天际直垂到半空中,一眼看上去,宛如天要塌了一样。 傅离选了个离风暴中心最近的山头深吸一口气,然后——蹲着。 她眼睛一边紧紧注视着那边的情况,一边从腰间的小竹篓里掏瓜子。 咔咔地吃了起来。 瓜子又香又脆,咸淡合适,炒得极好。 傅离抓一把在手里,不停地往嘴里送,渴了又从掏了个桃子出来啃。 除了瓜子桃子,另还有松子,肉干和糕点。 这是眼睛不闲,嘴也不得闲,亏什么都不能亏了一张嘴。 东西备得当真齐全。 当小竹篓里渐渐见底时,前面的战局也恰好到了尾声。 傅离擦干净手,掸了掸衣裳,起身。 这时天地忽然刮起狂风,乌云越聚越大,仿佛下一瞬就要撞到地面。 傅离立在山头,狂风席卷着她的裙摆黑发肆意飞扬。 她淡定地甩了一张黄符出去,四周立刻多了层什么护住了她,发丝和衣裙也都听话地落回原地。 这骇人的场面没有持续太久。 轰! 一声惊雷巨响过后,巨大的黑云开始坍缩,风也在同一时间停止。 周围的一切都在一个极短的时间恢复平静。 傅离敏锐地从即将消散的黑云中看见了什么。 她把手搭在眉上,眯眼看去。 视线不断拉近,再拉近。 傅离看见好大的两个光球,一青一白从云中坠落。 这是,天降流星?俩? 傅离吹了个响哨,左右转动了下脖子,接着一跃跳下山头,往流星掉落的方向奔去。 …… 傅离速度奇快,几个呼吸就快要到了 暴动的灵压掀起飞沙走石正向外扩散,她迎头就赶了一波。 傅离略微挡了挡,速度却没有慢下来。 转眼间到了沙石边缘,只要穿过这最后一层,就是青白流星坠落的位置了。 然而突变横生,一柄陌刀突然出现,向她横飞而来。 傅离一惊,忙闪躲开。 陌刀擦着她的发丝狠狠扎进了地上。 傅离停下转头看去,只见那刀上血水还没干,正顺着刀刃淌下,浸湿了地面。 这陌刀应当不是冲着她来的。 不过,来都来了,人都送到她跟前了,不要不就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傅离笑眯眯地取出黄符覆在刀上,再一把将刀从地面抽出。 提着刀,傅离继续往前,没几步就到了。 一抬眼,她首先看见了两个大坑,再仔细一瞅就看见了坑底躺着的两个人。 待看清他们的境况后,狗见了都得说一个惨字。 在她左面的之人,被人一刀从肩到腰差点劈成两半,一身的血,几乎看不出衣服原来的颜色。 右面之人,看着倒是没到尸首分离的地步,但一把长剑从他心口贯穿,将他定死在了地上。 傅离把陌刀抵在地上撑着身子,开口冲二人扬声道: “二位需要敛尸吗?价格公道保证服务,一定让二位入土为安长眠地下,绝不曝尸荒野,受孤魂野鬼打扰。” 她的一声喊让本来还剩一口气的两人同时睁开眼。 他们转头看过来,目光湛湛半点看不出垂死之相。 傅离迎着二人的目光一笑,把刀用力往地上一插,盘腿坐下,做出促膝长谈,可以讨价还价的模样说: “放心,你们一断气,我就埋人,决不耽误,要是价钱给的好,以后逢年过节也可以给你们烧烧纸,祭拜祭拜。” “看二位年纪轻轻,还没有后吧,要不我再给你们找几个孝子贤孙来哭哭坟?省的下去了,别的鬼看你们上面没人,欺负了你们去。” “至于价钱嘛,都好商量,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绝对不让二位吃亏。” 二人听她一顿胡说八道后,脸色都没变一下。只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到了她身旁立着的陌刀上。 片刻,胸口插了把剑的青衣男子手指微动,他一动,陌刀也跟着有了反应,开始剧烈地抖动发出嗡鸣声。 傅离瞥了陌刀一眼,刀柄上的黄符金光一闪,刀身立刻安静了下来。 青衣男子眼神微闪,嘴角溢出一丝血。 他被呛得轻咳几声,脸上却露出笑来,哑声问道: “姑娘的刀,是哪儿来的?” “捡来的,刚捡的。” 傅离看向他,毫不避讳实话实说。 话刚说完,傅离忽然咦了一声,她身影一闪,直接出现在青衣男子身前。 一双微凉的手,抬起他的下巴: “你长得,不错。” 何止不错,论皮相可称得上极品。 俊秀美丽,气质温润柔和,一双带笑的眼睛更是显得没有脾气一般。 2. 捡回去,通通捡回去 《爽文女主她为所欲为》全本免费阅读 “夙檀,妄月——好名字。” 一听就很值钱。 傅离双眼发亮地看着二人,大声夸赞道。 此刻他们在傅离的心中已经从两个马上要断气的死鬼直接变成两座大金山。 妄月听她这么说,笑意微敛,但见她除了眼神古怪些,并没其他反应,心下却是另有筹谋。 “姑娘。”缓了一口气,他温声说道,“我这里有一桩生意,不知姑娘可愿意做?”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傅离耳中。 和她谈生意? 傅离抬了一下眉: “你说来听听。” 妄月轻咳一声,然后面不改色地擦掉咳出来的血,不紧不慢地说: “这桩生意很简单,姑娘只需要用那把陌刀,砍下夙檀的脑袋即可。” “你也要杀他?” 傅离用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夙檀。 妄月眉眼柔和:“杀了夙檀,作为交换,我给姑娘一座顶级宝库。” 顶级宝库诶!! 顶级两个字,多好理解。 傅离动摇了…… “你杀了他。” 夙檀微微耷下眼皮,一张脸在阳光下如梦似幻,傅离低头看见他殷红如血的唇轻轻动了几下,吐出的几个字清晰可闻, “我给你两座。” 傅离眼睛在妄月和夙檀身上来回扫了一遍,表情有些苦恼,好像在抉择该做谁的生意。 可实际上这件事也没那么难选择。 谁说只能二选一? 傅离朝妄月笑了笑,妄月正要回应,她却扭头在夙檀跟前蹲了下来。 她看着夙檀,伸手捻起他黏在脸上的一缕头发,说: “老实说,我很贪心。” 傅离的手指绕着他的头发把玩着,舍不得放手,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给我更多。” 她的笑里带了几分邪气,夙檀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拿回自己的头发,依然表情淡淡的: “好,我答应。” 问也不问一句就答应了下来,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想妄月死。 常言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傅离收回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笑眯眯说: “成交。” 傅离和夙檀的交易谈得非常顺利,三言两语就定下了。 她转头看向妄月时,脸上笑意不减。 妄月似乎显得有几分无奈: “姑娘不要被他那张脸蛊惑了,他骗你的。” 傅离迈脚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他哪句话骗我了?你怎么知道他骗我?” 妄月说:“姑娘以为我跟夙檀谁更怕死?” 傅离眨眨眼,随意说道:“你?” 妄月笑着否认:“不对,我跟他谁都不怕死。” 说话间,傅离已经来到他面前了: “你好像说了一句废话。” 妄月:“我是想告诉姑娘,我跟夙檀谁都可以死,但是绝不能死在对方的前面。” “这还是一句废话。” 傅离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地说, “你要是再不能说服我,我就要动手了。” 妄月闻言低低笑出了声: “原来姑娘也舍不得杀我,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夙檀。” 傅离两手一摊,无所谓道: “这又不冲突,你们长得好看,我怜香惜玉,不是正好吗?” 说到这,她咧嘴笑了一下: “如果你和他没有这幅皮相,你猜,我还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听你们说废话吗?” 妄月哑然失笑,随后他也不多说了直接动手,从灵府中掏出了一枚玉出来。 夙檀贯穿他胸口的这一剑,重创了他的神魂,灵府亦是即将崩裂。 如今又硬生生从里面取出灵玉,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但妄月除了脸色苍白了些,表情竟没有丝毫变化。 他用手稳稳托住玉送到傅离眼前,虚着声音说: “这枚藏玉,就是我的宝库,里面存放着几千年来我从三界搜罗的至宝。姑娘觉得这个诚意可足?” 灵玉染上他手上的血,仿佛沁进去了一样。 “我拿不出第二个宝库,不过你若杀了夙檀,我可以帮你剖开他的灵府,拿到他的藏玉。” 藏玉是灵器,是修士用来存放东西的。 但寻常修士用的都是储物袋,只有上界传说中的几位人物才用得起藏玉。 藏玉看着小小一枚,里面却另有一番天地。 一枚藏玉就是一个小世界。 因此藏玉的主人,必须有极高的修为方能驾驭藏玉。 傅离是第一次见到藏玉,只一眼她就移不开眼睛了。 不论藏玉中的至宝是真是假,仅仅是藏玉本身的价值已经远超其他。 这真是意外之喜,傅离自己都没想到这一趟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妄月轻易看破了傅离对藏玉的喜爱,他神情更温柔了: “这桩生意,姑娘接吗?” 傅离没吭声,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藏玉。 “姑娘可以接过去,慢慢看。” 妄月把藏玉送到了傅离手上。 藏玉触手温润,稍一探,就能感觉到内里磅礴如海的灵力。 傅离知道妄月没有骗他,这里面果然有至宝。 不过这东西是有主之物,傅离可以看,可以摸,却取不出里面的东西。 妄月含笑等着傅离的答案,不想傅离拿着他的藏玉,扭头就看向夙檀,目光灼灼: “你呢?” 妄月见状倒也不失望,他微微阖眼运转周身灵力。 倘若最后他失败了,死前他会送夙檀和这个女人一路。 很快夙檀的藏玉也到了傅离手中。 从外面看,跟妄月的没什么区别,真正不同的兴许是里面的东西。 两块藏玉,傅离一手托着一个,左看右看看爱不释手,期间还不忘问夙檀: “你不是有两个吗?还有一个呢?” 夙檀直视着傅离:“都在你手中。” 傅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原来是打着和妄月一个主意。 傅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随后毫不客气地把两枚藏玉通通收入囊中。 妄月表情一顿,慢声问: “姑娘的是意思是……?” 傅离粲然一笑: “两枚藏玉买两条命,你们正好不用争了。” 妄月手心微动,脸上的笑渐渐收起: “姑娘想两头吃,也不怕撑坏了肚子。” 傅离:“我说过我很贪心。” 妄月已经完全没了笑意,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倒是比夙檀看起来还要冷漠。 他睥睨着傅离,如看蝼蚁一般,什么也没说。 傅离在他目光下,感受到了某种压力和杀气。 她笑意未减,悠悠然地往前走了一步。 气氛骤然变得紧绷,焦灼。 傅离嘴唇轻动,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但妄月什么都没听见。 他少见地怔住了 3. 醒了 《爽文女主她为所欲为》全本免费阅读 出来得了不少好东西,傅离是满意的。 她把陌刀和灵剑收进储物袋,夙檀和妄月两个剩半口气的大活人就只能让纸人抬着走。 出发前,她看着夙檀身上的大口子和妄月胸口的大窟窿,找出几片布给两人胡乱地缠了几圈。 她是怕走着走着他们一不小心裂开了,字面意义上的裂成两半。 收拾妥当后,再一人给他们施了个障眼法,遮住真实容貌,傅离才出发离开往青山村赶回去。 回去没有来的时候走得快,夙檀和妄月拖慢了她的行程,到村里时,太阳都快下山了。 村中静悄悄的,没有人出来活动。 凡人胆子小,一丁点动静都能吓得他们夜不能寐,更别说这次闹了整整五天。 傅离住的地方不大,两间房,外加用篱笆圈出的一个小院子。 院中除了一口水井外,光秃秃的再没其他东西。 看起来寒酸简陋跟村里其他房子没什么区别。 傅离不是个讲究人,两件屋住她绰绰有余。 只是现在多了两个,就不大够。 傅离解下小竹篓挂在房檐下的挂钩上,推开门进了屋中。 结果一进去,看到里面的床,她瞌睡一下上来了。 这下她哪儿还记得有两个倒霉鬼没地方睡呢。 直接把人扔院子里,自己倒躺下了。 反正在外面睡一夜,死不了。 还在昏迷中的二人,就这样没个安置可怜兮兮地在外面吹了一夜冷风。 傅离这一睡,睡得舒坦畅快,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睁眼。 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边打哈欠,边坐起来。 傅离睡得脑子有点木,一时间呆坐在那儿双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发了会儿楞,她慢慢清醒过来,才理顺头发披上衣服往外走。 一打开门,明亮的太阳光照在身上,傅离本能地闭上一只眼,用手遮了遮。 太阳照得人太舒服了,傅离又打了个哈欠,然后说: “你们干什么呢?” 小院的篱笆外围了一圈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全是青山村的村民,勉强算傅离的邻居。 他们已经等了她好半天了,此时终于见到她人一个个惊喜不已。 “阿离姑娘,昨晚上没打雷。” 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眼巴巴地开口说。 傅离从堂屋里拖出把椅子放在门口坐下,懒洋洋地说: “嗯,我睡得挺香的。” 篱笆外的人很多,可除了那老头外,没人开口,都安静地听着他和傅离的对话。 “今天早上也没打。” 傅离的余光瞥见在院子里躺了一夜的两人,忽然意识到,她的房子是不是该扩建了。 一边计划着该怎么建要起几间屋,一边漫不经心地回老汉的话: “下雨才打雷,今天又没下雨,青天白日的打什么雷!” 老汉一听这话,顿时领悟了傅离的意思,他忙问: “今后都不打雷了?” 傅离:“季节对了,下雨不得打雷?” “对对对,下雨打雷,下雨要打雷。” 他听懂了,有人没听懂,但老头已经跟傅离告辞,招呼着人回去。 老头小声地冲身旁的人说: “阿离姑娘的意思是麻烦已经解决了,大家不用担心,都回去吧。 田里的活耽搁了好几天,快回去收拾收拾下田。” 傅离也听见了老头的话,忍不住乐了。 她其实很想问问这老头,到底从哪儿听出她话里有这个意思的。 老头姓孙,是青山村的村长。青山村大半的人都姓孙,孙老头年轻时跟一个秀才学过几年,是村里辈分最高的那群老头中最有文化的一个,所以推举他当了村长。 孙老头自诩有学问,人也挺有意思的,有话从来不直接问,非要拐弯抹角,遮遮掩掩的,她随便应付两句,老头就一脸恍然大悟,听明白的表情。 更离谱的是,偏偏他还真能明白傅离的意思。 即便有时候傅离自己都弄不清楚她说什么了。 老头领着村里一大帮人走了,故意落后的一个大娘,伸长脑袋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才走。 她妯娌等了她一下,问: “你看什么呢看?” 大娘压低声音说到:“阿离姑娘院子里的那两个男人。” 她妯娌:“你看阿离姑娘的男人做什么?” 大娘往后看了看,见傅离没注意到这边才说: “不是我要看,是季老三。” 她妯娌一听这话,立刻明白过来了。 季老三是他们村里的一个奇人,一门心思地想给阿离姑娘做上门女婿。 为了在阿离姑娘面前得个好,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把城里女人那套套在自己身上,口口声声要当个贤夫。 早几年还在村里时,就跟着女人们学女红做饭,没事就跑到这边来给阿离姑娘做饭洗衣,缝补衣物,打扫卫生。 后来知道阿离姑娘好那口吃,又带着全部家当去城里当学厨,就为了练个好手艺。 这一去学了好几年,得空就回来抱一大堆吃的给阿离姑娘送去。 要她说,季老三长得好,又学了一门手艺,老老实实的找个好姑娘,什么样的找不到,偏要找上阿离姑娘。 阿离姑娘那是他们凡人能攀上的吗? 这件事村里的明白人都不看好,但也有脑子糊涂的觉得有戏,明里暗里地帮季老三。 大娘就是脑子糊涂的那个,她妯娌便是那明白人。 “那两个看着不像活人,说不准阿离姑娘捡回来有其他用处,你可别惹事。” 她妯娌警告她。 大娘才不听,说:“什么不像活人,我看人还喘着气呢。” 说着她上手在脸上比划了一下, “长得不比季老三差。 季老三不是老说什么水,什么得月的。这月要是被别人给拿了,季老三不得寻死啊。 这事我得托人给他带个信。” 大娘说完,不等妯娌再说什么,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 …… 屋门口的人都散干净了,傅离开始处理夙檀和妄月的事。 她先放出几个纸人,把另一间书房清理出来,又拼出两个硬邦邦的木板床,然后才把二人抬进去。 说实话,刚才在外面还不觉得,现在进屋躺在床上,傅离是越看越觉得,她这捡回来的,怕不是两具尸体吧。 这姿势也忒安详了。 她啧了一声,上手把两人交叠在胸口的手放在两边,然后拿胭脂在他们惨白的脸上涂了红,最后手动把嘴角往上一提。 完美! 傅离满意了。 夙檀和妄月从姿势到表情都让傅离看着顺眼以后,她挽了挽袖子,开始干另外的事。 “出去,把门看好。” 她对屋里的纸人吩咐道。 纸人整齐划一地出了房门,随后关上。 傅离摸出一早准备好的小刀,对准手指划开皮肤,血珠子一下涌了出来。 面对指尖争前恐后涌出的血,她神色冷漠,似乎感受不到疼痛。 而流出来的血仿佛有了指引一般,一滴滴飞起悬在半空。 傅离忽然抬手,以灵力为牵引,用血做墨,在半空中画了起 4. 走是不能走的 《爽文女主她为所欲为》全本免费阅读 夙檀一言不发,扫了一眼身上多出来的一排线,抬手既要抹掉,傅离见状当即拦住。 她眼神微妙地看着夙檀: “你嫌弃我的手艺?” 虽然的确怎么不好看,但长这么大,傅离连衣服都没给自己缝过一件,第一次拿针就是为了夙檀,他居然敢嫌弃! “不是嫌弃。” 夙檀绕过傅离的手,到底是把缝伤口的黑线给拆了。经过这一番折腾,伤口又开始外渗血。 傅离眉头一皱,正不高兴着,却忽然见夙檀从胸前的伤口中引出了一缕灰黑色的烟。 她好奇地凑上前: “这是什么?” “魔气。” 话说完,他手指轻捻,魔气瞬间消失。 傅离还是第一次见魔气附着于人的伤口中,还想再仔细研究时,夙檀已经掩上衣服,挡住了她的目光。 一身烂衣服有什么好遮的! 傅离哼笑一声。 夙檀这时说:“我需要伤药。” 傅离看他:“你问我要? “我给你的藏玉中有,把玉给我。” “给你?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藏玉还给你?” 傅离看他的眼神更微妙了。 夙檀:“我只取伤药。” “只取伤药?” 傅离转着手里的线头,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夙檀,似笑非笑, “取这个字,你用错了。你的藏玉已经向我买了你这条命。也就是说,你的藏玉现在是我的了。里面的药自然也是我的。 你要拿我的东西,只能是借,又或者是求,明白吗? 来,重新说一遍,我听听。” 傅离像逗弄小猫小狗一样逗弄着他,似乎他表现的好,就会给他一根肉骨头。 跋扈嚣张之极,着实令人开了眼界。 夙檀见她如此,明白是要不回藏玉了。 他越过傅离,瞥了一眼另一张床上的妄月,才又淡淡道: “既然不打算救,为何又要用符,保住我跟他的命。” 说起那符,夙檀眼中少见地有了些波动。 因为他在那张符中感受到了天地规则。上界惊才绝艳之辈他见过不少,但如傅离这般,可以沟通天地,将规则融于一张符的,他从未见过。 夙檀情绪实在寡淡,有一瞬间眼神变化也是稍纵即逝,很难被外人捕捉。 所以傅离并没有发现,她只笑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死不了就成。” 夙檀:“不死不活吗?” 傅离觉得他这个总结好,当下一拍手,笑意盈盈道: “没错,不死不活,半死不活。” 夙檀平静地问:“你是想囚,禁我跟他?” 傅离一击掌,笑道:“你又说对了。” 说完,她再次靠近夙檀,这一次几乎脸贴脸,两人的鼻尖再有一寸就真的要碰到了。 他们甚至能感受到彼此气息。 但和傅离身上淡淡的墨香不同,夙檀的身上没有任何味道,便是挨得再近,闻见的也是一片虚无。 这点很奇怪,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独特的气味。 有香的,也有臭的,可夙檀身上没有。 而且傅离发现了一件事。 夙檀的一双眼睛和他模样十分不符,生得极为勾人,只是他清浅静谧的眼瞳冲淡了那股惑人的劲儿。 傅离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唇动了动,低声问: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离开这?” 夙檀明显不喜欢和人挨的太近,立刻就要推开傅离。 不过他刚一抬手,就被抓住了。 傅离抓住他 5. 不听话就得挨揍 《爽文女主她为所欲为》全本免费阅读 傅离让夙檀养伤是真让他养。 只是这养不包括治。 一开始她给两人用的续命符可以吊住他们的命,可也仅限于此,不会让他们伤势好转。想要完全康复还是要治伤辅以灵药才行。 但很可惜的是傅离还真拿不出来。 她一个捡破烂的,手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那两块藏玉里倒是有,傅离却不打算用。 一来,她打不开,而且暂时不打算开。 二来,这两人还是暂时保持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为好。 好的太快,倒霉的只会是她。 所以把夙檀重新安置在床上以后,傅离把铺盖拉到他下巴,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还贴心地说了句:“小心别着凉了。”然后人就出去了。 听见关门声,妄月睁开眼,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夙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模样,他温声笑道: “仙尊好福气,流落到这等荒野之地,还有姑娘对你贴身照顾。” 夙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开始试探地调动体内灵力。他想知道傅离对他控制到达了什么地步。 妄月:“我记得,那姑娘好像没有缝仙尊的舌头。” 夙檀终于转过头看向他,语气淡淡道: “她在本尊的身上动了手脚。” 妄月语气更加柔和: “我知道,她对仙尊你动了手脚。” 他最后四个字咬得有些轻,显得别有意味, “仙尊绝色之姿,世间少有,我若是女子也会爱慕仙尊。” 夙檀看他:“是吗?” 妄月含笑:“当然。” 二人对视,一个眉目温和全是笑意,一个不辨喜怒,眼中波澜不惊。 屋中的气氛在他们看似平静的眼神下渐渐变得压抑,无形中,似乎有什么一触即发。 就像一根绷紧的弦,已经到达了极致…… 这时妄月忽然化作一阵轻烟消失了。 四周一静,落针可闻。 但眨眼间,妄月出现了夙檀床上,手中持一把短刀,欺身而上。 他挥袖间,动作轻飘飘的,刺向夙檀的刀却是又急又快,杀气腾腾。 夙檀眼睁睁地看着刀向他额间刺来。 这个地方连接灵府,如果被妄月刺中,灵府崩裂,他必死无疑。 夙檀感觉僵直的四肢蓦地一轻,他能动了…… 这念头还没过,他已经抬手格挡住妄月的刀。 妄月有些意外,接着手腕一转,刀刃继续向下。 没了束缚,夙檀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二人就这么在床上打了起来。 少了灵力的加持,他们全靠武力搏斗。 一招一式举重若轻,落地无声充满美感。 夙檀和妄月都是冲着要对方死而下狠手。 不过灵府位置,各自都护得很好,没给对方可乘之机。 所以他们下手的位置变为了之前受伤的地方。 妄月的刀被夙檀给废了,他们便彻底进入肉搏,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掌,打得难分难解。 傅离见状,不动声色地催动了妄月体内的傀儡符。 妄月动作立刻停滞在半空,夙檀抓住机会,击向他的胸口。 如刚才的夙檀一样,他只能眼看着,不能防御抵抗。 妄月眉目一敛,他奋力想要冲破体内的桎梏,但始终无法撼动。 就当他以为要死在夙檀手上时,他居然又能动了。 妄月狼狈地往后连退数步,到底是躲过去了。 他目光锐利如刀,正欲做什么时,夙檀竟也收了手。 夙檀轻抚了一下衣袖,说: “你以为她只对我动了手脚吗?” 妄月当然没有这么以为,他一开始就明白夙檀的意思,可是他以为那女子使的小手段不足为惧。 打从一开始他没把傅离放进眼里。 一只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蚁,有什么可注意的。 夙檀移开了视线,目光对准门边: “还想看多久?” 傅离撤下身上的隐身符和障眼法,倚在半开的门对,对着两人鼓掌: “好看,真好看,比城中芙蓉楼里的花魁跳的舞还好看。” 傅离绝对没有折辱他们的意思,她是真心夸赞。 真的不能再真了,她可以对天发誓! 妄月慢慢站直了身体,恢复了优雅从容,但他看傅离的眼神却充满探究肃杀,不似平常 三个人,一人站了一方,奇特地成了三足之势。 然后谁也没说话,而其中两道目光都在傅离身上。 “都看着我做什么?” 傅离笑得有些无辜,她指着二人, “你们流血了诶。” 夙檀和妄月依然看着她,默然不语。 “好吧,你们都不痛,我操什么心,反正地脏了也是你们擦。” 夙檀和妄月心中各有思量,冷不丁听傅离这么一说,皆是一顿。 妄月问:“姑娘这话是何意?什么叫地脏了也是我们擦?” 傅离理直气壮地反问他: “不是你擦,难道是我擦?” 妄月终是意识到了傅离的难缠,她嬉笑怒骂,一举一动看起来十分荒唐,可到最后亏愣是让他们吃了。 他看着傅离,又看向夙檀,突然觉得事态发展成这样,未免太过荒唐。 几日前他还在率领十万魔族攻打上界,屠杀修士,踏平各大宗门。 可没想到短短一日,他就落到这等境地。 能用如此手段同时控制他们,妄月不禁怀疑起了傅离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傅离闻言,指了指自己: “我是傅离啊。” 她语气十分自然,就好像他们三人早就认识一样。 妄月和夙檀听后,忍不住同时搜寻自己记忆里有没有傅离这个名字。 傅离看得好笑说: “想什么呢?我们昨日才第一次见。” 夙檀:“……” 妄月:“……” “对了,你们还打吗?能不能稍等一下,我去沏壶茶来。” 妄月好脾气地询问: “傅姑娘是拿我们当花魁舞姬了?” “花魁舞姬可没有你们俩好看。” 傅离一脸的笑, “你们俩要是愿意,我去城中也开一间牡丹楼,楼中搭一高台,专供你们打架。 算一算,顶多两日,你们二人必定轰动全城。” 说着她还念到:< 6. 我看见美人就容易心软 《爽文女主她为所欲为》全本免费阅读 两个人蹲在地上,身上散发的气息一个比一个渗人,从脸上却是看不出什么。 傅离走到一张木板床坐下,翘起二郎腿: “这样就舒服多了。” 傅离坐下后依然要比蹲着的两个人高,夙檀和妄月看她时,便只能仰视她。 他们从来没有以这个角度看过一个人。 夙檀掀起薄薄的眼皮,眸光如一汪冰泉清透又冷淡。 傅离又一次暗自赞叹这双眼睛漂亮。 而她对漂亮的东西总是充满宽容。 傅离的声音不自觉温柔了许多: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夙檀平日里是个没情绪的人,话也不多,让人说上十句也不见得他能说一句。 可面对傅离时,他那张表情趋近于空白的脸有了变化: “为什么?” 傅离却是歪了歪头: “什么为什么?” “囚/禁,我跟他?” “你没照过镜子吗?”她问夙檀,又转头看妄月, “你也没照过镜子吗?” 二人一时不解她话里的意思。 傅离眉眼一弯,真心实意地说起了大实话: “我这个人向来肤浅,只会为财色二字动心。昨日我本来是想等你们死了,捡些好东西的。 但是谁想到,你们会美成这样。” 她又说: “我看见美人就容易心软,你们还白捡一条命,高兴吧?” 她话说得平常,可往深了想,不免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他二人相貌不济的话,她是不是不仅不会救人,还会补上一刀,彻底了结他们。 妄月扯了扯嘴角: “姑娘是说,做这一切,全是为了我们的一张脸?” 傅离理直气壮地承认: “当然,你们长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翻遍三界都找不出来的好相貌,遇上就是赚了。 我喜欢美人,更喜欢被美人环绕的感觉,所以一时大发善心,救你们一命又留下你们,这应当没问题吧!” 看她振振有词口出狂言的模样,妄月道: “傅姑娘博爱。” 妄月的样貌很具有欺骗性,这话分明是在嘲讽她,偏从他口中说出来就不那么令人反感。 傅离便全当他说的是好话了,笑眯眯道: “自然博爱,不然昨天就该把你杀了,只要夙檀。” 妄月好奇地问: “傅姑娘为何不这么做?” 傅离嗔笑道: “男人都能坐享齐人之福,我心里羡慕,这不想试试吗?” 妄月失笑语塞。 见他不说话,傅离又温柔地安抚道: “你是长的是不及他,不过不要紧,因为你比他有趣。” “他好看是好看,却像个假人。你呢,长得一脸无害,温柔和善。实则心机深沉阴鸷残忍,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爱笑,内里藏奸。是个伪君子真小人。” 说完后,还添了一句,“有趣可爱,我喜欢。” 妄月则听得很认真,最后颇为认同道: “傅姑娘所言极是。” 一直安静不语的夙檀冷不丁说道: “你眼光不错。” 傅离眉稍一扬: “我也这么认为。” 三人莫名其妙地在此时达成奇怪的共识。 屋里的气氛也从剑拔弩张变得和谐,只是和谐地有些诡异。 半晌,妄月温言笑语地开口了,语调轻轻柔柔带着哄劝地意味: “常言,食色性也,又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傅姑娘年少追逐美色也是天性。” 傅离点点头,双眼晶亮地看着妄月仿佛对接下来的话充满期待:“说得不错,继续。” 妄月眼中微光一闪,他问: “傅姑娘觉得,两个够吗?” 傅离听得起劲,晃悠着二郎腿,兴致勃勃地道:“怎么说?” “我听闻凡人帝王有三宫六院,美人无数。 区区一个凡人,我以为比不上姑娘。他有三宫六院,姑娘怎么就不能有了。” 妄月说得不紧不慢,唇边含笑浅浅,如沐春风,听得人心里发软。 傅离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应该有吗?” 妄月:“自是应该。我可以帮姑娘。” “像正室夫人帮丈夫纳妾一样帮?” 傅离看着他,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给自己安排上身份了?” 这句话,调笑意味颇浓,妄月听后却没什么反应。 兴许是已经习惯了傅离的胡诌八扯。 他应对道:“名分此事,姑娘若愿给,便给,不愿给也不妨事。只要姑娘开心即可。” 傅离觉得,妄月一定是在女人堆里混惯了,不然怎么漂亮话一出一出的。 “你嘴这么甜,你说我怎么舍得不要你,要别人,那岂不是伤了你的心。” 妄月闻言,笑道:“傅姑娘开心,我便开心。” 两人话说着说着,就往腻歪地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不过他们嘴里说着情话,面上一个比一个笑的高兴,眼神却是极为冷静。 明显看出来那些话出口时,都没怎么过脑子,顺嘴一说罢了。 又是三两句话后,妄月把话拉回正规: “傅姑娘可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帮姑娘搜罗三界美人,建三宫六院。” 他的提议很诱人,妄月觉得傅离不会拒绝。 然而傅离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反而问他: “你是不是很想离开?” 不等妄月回答,她又说: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挺聪明的。” 被戳穿了心思,妄月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姑娘自然聪明。” 傅离跳下床走到他跟前,然后弯腰用手掌捏住他的下巴,猛然把人拉向她,妄月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体。 她注视地看着妄月的眼睛,低声道: “我不介意你的那些小算计,不过我只警告一次,歪心思可以有,但最好别付诸行动。” 傅离扔开了妄月,站直了顺便伸了个懒腰。 妄月安静地跌坐在地上,垂下脑袋,黑色的发丝从肩膀上滑落遮住了他的脸,叫人看不清神色,只隐隐能瞧见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 他当真是爱笑,从傅离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就没见过他脸上的笑下去过。 不谈旁的,这温润如玉的皮子披得倒是很成功。 傅离一面想着,一面说道: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对你们动了什么手脚吗?” 她笑着用两根手指比了比说, “其实就放了一个小玩意儿,傀儡符。” 她表情灵动,五官秀丽,光看外边仿佛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夙檀,突然开口问:“是你自创的?” 傅离有些惊喜:“你怎么知道?” 夙檀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符修中从来没有傀儡符一说。” 傀儡之术倒是有,但和傅离的傀儡符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至少施术的人不能将术和人灵府相连,更遑论越级控制修为远高于自己的人。 傅离听他的话后,更惊喜了: “你还懂符道?你不是剑修吗?” “天下大道殊途同归,触类旁通开物成务。” 夙檀很博学,年少时除了修炼剑术,空闲时会翻很多的书,各类修炼之法都有涉及。 就如他所说,知道的越多三界在他眼前越开阔,对天地法则他理解的也更透彻。 但现在想来,他书还是读少了,至少有一道,他了解的还不够多…… 正想着,不防傅离就问起了: “卜算一道,你也精通?” 夙檀很坦然地说:“不通。” 傅离哦了一声,意味深长道: “难怪。” 夙檀不言。 傅离 7. 第 7 章 《爽文女主她为所欲为》全本免费阅读 傅离说建房就建房,次日一早就风风火火地安排起来。 首先怎么建,从哪儿扩? 这个问题,傅离站在院子里看了半晌,心里大致有了主意。 她喜欢屋里敞亮,新建的房绝对不能挡住光,所以只能选择用最简单的方法,直接在原来的住房旁起。 左右两边各添一间。 想好了怎么建,剩下的有两个现成的劳壮力,就更简单了。 俗话说,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 于是这三天,夙檀和妄月迎来了前所未有,后面也不会有的好日子。 具体体现在,小事上嘘寒问暖,大事上养伤的丹药管够。 首先便是给了他们干净的新衣服,换下了那一身血衣。 看着地板上早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服,傅离本来想一把火烧了的,奈何这烧了半天,这有半点变化。 没办法她只能,找个地方给埋了。 除了这些大小事,傅离还给他们一人配了两个纸人伺候。 简直是事无巨细地从身体到心里都给他们绝佳的照顾,连妄月提出想出门转转,傅离都笑眯眯地应下了。 傅离以为他想跑,没想到妄月说出去转转当真转了一圈后就回来了。 实话实说,当看到他缓步从门口走进屋时,傅离是有几分意外的。 虽然傅离不怕他跑,但他真不跑,岂不显得她前面是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了? 不过傅离依然觉得,他肯定不是单纯出门散步去了。 他就不是个安分的主。 比起妄月,夙檀则十分安静。 整日不是在屋里修炼疗伤,就是在屋里疗伤,一点多余事不做。伺候他的纸人,显得格外无所事事。 对于二人表现出的不同,傅离没有评判半个字,每天光看着,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转眼三天时间一过,一大早傅离就打着哈欠去了隔壁房。 该享受的都享受了,是时候起来给她干活了。 然而刚一走到门口,里面的动静就传入了傅离的耳朵里。 动静不大,只偶尔有几声衣袖破空和拳掌击打的声音。 傅离敲门的动作一顿,可紧接着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巨响,有什么东西狠狠拍在了门上。 傅离一把推开门,屋中一片狼藉,原本结结实实的两张木板床已经七零八落散在地上。 夙檀和妄月站在空地上神色各异。 傅离进门后眼睛在地上扫了一圈,然后踢开脚边碎木头,再看向二人,抱手往门边一靠: “继续。” 两个人谁也没动,面沉如水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打斗中抽身出来。 等了会儿,见他们还没有要动手的迹象,傅离有些失望。 这两人打架跟跳舞一样实在好看,可惜没赶上这趟热闹。 失望归失望,但傅离更高兴他们能走能打了。 这么好的精神,不枉她伺候了三天。 “哈欠。” 起得太早了,瞌睡兮兮的,傅离一个没忍住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看着同时看过了的两人,她边擦掉哈欠打出来的泪,边囫囵问道: “你们打完了?” 不等他们回答,她示意了下一地的碎木头, “打扰干净,你在外面等你们。” 夙檀:“……” 妄月:“……” 才打完架不想说话两人。 …… 清晨的雾尚且没有散,原处的山峰和整个村子都宛如蒙上了一层薄纱。 此时正是初春时节,春寒料峭,刚一出门,傅离就感受到了冷森森的空气。 她打了个哆嗦,忙取出一张黄符贴在自己身上,这才驱逐了寒意。 长舒一口气,傅离拿上檐下的竹篓,走到檐下的尽头,那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大肚坛。 她剥开盖子,伸手往里一样一样掏出东西。 足足掏了个大油纸包才罢手。 隔着油纸包隐隐能闻到吃食诱人的香气。 把东西全部放入竹篓后,她掀开大肚坛旁的箩筐。 只见箩筐中放着满满一筐的新鲜果子。 里面有苹果,桃子,橘子,还有梨和枣。 眼下分明不是产这些的季节,可框中的果子硬是新鲜的跟刚摘下来的一样。 傅离随手捡了几个,又把框盖好。 干粮等一并收拾好了,见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傅离又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把小剪子和一叠白纸,开始认认真真剪起来。 约摸一刻钟以后,夙檀和妄月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他们一个神情寡淡,一个温润含笑,但同刚才如出一辙 8. 第 8 章 《爽文女主她为所欲为》全本免费阅读 一刀一剑上还缠着黄符,跟破铜烂铁一样丢在满是杂草丛生的地上。 上界大名鼎鼎地两把神兵利器,被这样糟蹋,谁看了不心疼。 偏偏这俩的主人仅仅在它们身上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傅离等了半天不见夙檀和妄月动,稍一抬眉: “怎么,还要我请二位?” 夙檀轻轻抬眼:“砍树做什么?” 砍树做什么? 他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傅离笑了笑慢声道: “砍树,当然是要建房。” 停顿了一下,来回在两人扫了两眼,她说: “你们住的房子原本是我的书房,现在由你们住了,当然也该由你们来建。” “以二位的修为功力,伐几棵树而已,难不成还要推三阻四?” 傅离笑意越发冷了。 跟她打过几日的交道,妄月对她的脾性能摸到三分。 见此正要含笑开口,可不想话还没出口,身后一颗大树蓦然倒下,连带地面都狠狠震了三震。 妄月:“……” 他缓缓转头看向夙檀,笑道: “你的动作倒是快!” 夙檀眼神平和没什么变化,甚至连气息都没乱。 难以想象,他方才出手削了一棵树。 两人面上一个比一个平静,可这底下暗潮汹涌,只等风起。 傅离默默后退几步,给他们让出了足够的地盘。 还未等她站定,夙檀和妄月几乎同时捡起地上的灵剑和陌刀。 一句话没有,只刹那间刀剑光影重重,飞沙走石间四周的大树一排接一排的倒下。 傅离找了块山石坐下,不紧不慢地布下结界,然后从腰间的竹篓中往外掏吃的。 错过两场小的,等来一场大的,顺带树也砍了,不亏,不亏…… 两个人的动作太快,招招下死手不留余地,以肉眼只能看见他们的残影。 幸亏黄符抑制了刀剑的威力,两人又身受重伤,灵力修为十不存一,不然怕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傅离完全放任了他二人相斗。 只要不打死就好,其他的随意。 比起在逼仄,处处受限的屋内,这个地方宽敞,足够让他们发挥。 本是死敌的两人,此刻也放开了手脚,欲置对方于死地。 奈何全盛时期都不能杀死的人,如今更不能。 毫无意外,他们打得有来有往,勉强算个平手了。 陌刀和灵剑虽被压制,但仅凭一些残余的力量依然削断了大批树木。 很快山脚的树只见一排排倒就是,只留下了一个个低矮的树桩。 眼看着茂密幽深的树林快要消失一半了,傅离咽下苹果把果核一扔,然后擦了擦手一跃跳下了大石头。 她表情一凝,调动灵力同时催动二人体内的傀儡符。 正打的火热的两人当即身体一僵,刀剑齐齐落地,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傅离先上前一一收回了陌刀和灵剑,才先后解开傀儡符。 她出手得太突然,夙檀和妄月被强行打断,汹涌的灵力顷刻间反噬到己身。 他们只感觉气血翻涌灵府内翻江倒海,随后便呕出一口血来。 疗伤几日,积攒起来的灵力也散了个干净。 傅离:“够了。” 妄月抹掉唇边的血,看向傅离。 他有种感觉,他兴许是不会死在夙檀手上了,但一定会死在傅离的手上。 这短短几日的时间,比他谋划三界的那几千年过得还要漫长。 夙檀先后看了妄月和傅离一眼,擦掉血,安静地走到一边盘膝坐下疗伤。 …… 砍的树太多,长短不一地歪倒在地上,傅离从中选了品相最好的出来。 随后放出纸人当场开始剥树皮,修剪多余的枝丫。 这些看似简单实则繁琐的过程,还仅仅是一个开始,想要利用这些树木建房,后面还需要加工处理。 现在不过是简单处理一下。 妄月这个时候突然走到傅离身边,他看起来似乎对纸人很感兴趣地问道: “傅姑娘的这些纸人与我在别处见得有些不同。” 傅离看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是吗?” 妄月颔首但没有细说,他看出傅离态度敷衍对此事不怎么在乎,也就另问道: “傅姑娘为何一早不用它们?” 傅离:“不想用。” 傅离不想理搭理他的态度十分明显,妄月低头看向她,他蓦地一怔,忽然意识到到了问题所在。 某些不好的记忆在眼前闪过,妄月表情不变,但不动神色地往旁边挪动一下,坐了一截齐膝的木桩上。 他一坐下,高大的身量带来的压迫感一下子消失了。 妄月含笑问道:“傅姑娘可能为我解惑。” 见他识趣,傅离总算是软了态度愿意开尊口说了: “纸人是消耗品,用了就没了,需要重新制作。” 她微微侧头看向妄月顺带也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夙檀道, “用你们不是更好,反正是建屋是给你们住的。” 妄月双手搭在膝上,耐心地听完她的话,随后却话锋一转说道: “符修我见过很多,但像傅姑娘这样的,我是头一次见。” 傅离侧目:“我怎么了?” 妄月笑道:“你不像一个散修。” 傅离:“那我像什么?” 一坐一站,妄月又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看见她脸上的神情。 不过此时,他坐在光秃秃的木桩上,气势渐渐变得骇人,像是在俯视众生。 妄月语气轻飘飘地说道:“你像一个邪修。” 话音一落,傅离极短的笑了 10. 狗男人想抢我位置 《爽文女主她为所欲为》全本免费阅读 “二位兄台弄这么木料做什么?” 季宴清冷静了一会儿,表情恢复如常问道。 这回他提了提声音,人是站在妄月跟前的,脸却是冲着夙檀去的,不像刚才只跟妄月说话。 奈何夙檀半点没有要理人的意思,别说是说话了,连看都不看过来一眼。 倒是妄月好脾气地解释道: “傅姑娘说家里不够住,要建重新修两间。” 季宴清:“……” 季宴清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妄月,眼眶有些发酸。 家里不够住?重新修两间? 短短两句话,每一句都在往他心上扎。 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来了几天比他这个几年的还强。 至少他就没资格称这里是家,更没资格住进来甚至还让阿离为他起新房子。 季宴清知道妄月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他还是心理难受。 妄月看着季宴清僵硬的笑脸,关心地问: “怎么了,阁下是哪里不舒服吗?” 季宴清咬咬牙,强压下心理的难受,嘴角艰难上扬: “没有,就是突然有些冷。” 妄月:“是吗?冷了就添些衣裳。” 季宴清:“多谢关心!” 妄月微笑道:“不客气。” 季宴清越发觉得妄月面目可憎了。 “回来了。” 季宴清欲要再说什么时,忽然听到傅离的声音,他寻声抬头望去,就见傅离抱手靠在廊下的柱子上。 正主出现了,季宴清哪里还顾得上妄月。 他惊喜地睁大眼睛,人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露出了比太阳还灿烂的笑容。 “阿离!” 一边喊着,他一边利落地跨过各处散落的木头,兴冲冲地跑到傅离身边, “阿离,你,你,你又变漂亮了……” 他本意是想关心傅离,但左看右看傅离既没有瘦也没有其他的变化,所以话憋了半天,一出口就成了夸奖。 傅离眼睛在他身上过了一遍,扭头就看向了不远处的马车: “带了什么回来?” 话说着,她抬脚走了过去。 季宴清忙跟在她身后,边走边说: “有你喜欢的糕点,最近我又新学了一道烤乳猪,尝着味道不错,就烤了几只带回来……” 除了以上两种,还有他亲手炒的瓜子,板栗一类坚果。 “还有煮花生,我跟着一个西南来的厨子学的,煮的味道不比炒的味道差。” 季宴清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格外的多,好多都是新鲜傅离没吃过的。 他一样一样的说着,可等两人走到马车前时,他依然没有说完。 他索性解开绑在车上的绳结揭开油布,把车上的东西全部露出来。 为了保存,每一样东西都用油纸细细抱住再放进竹筐中,这样运回来的。 各类吃的又多又杂,但香气扑鼻光一闻味道就能想象其味道。 傅离那是相当满意,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看她开心,季宴清也开心。 瞥了一眼妄月和夙檀,他没等傅离用纸人,自己就搬去大框小框往里走。 他要证明给阿离看,他也是有一把子力气的。 傅离见状倒也没阻拦由着他。 季宴清跑了几趟,将车上的东西全部搬完,然后再小心地放进屋檐下用来存放的大肚坛中。 等一切做完,他也累得满头大汗。 擦擦汗,季宴清撒娇似的朝傅离扬声说道: “阿离,我渴了,给我一杯水。” 他的心思不要太明显,傅离盯着他瞧了一会儿。 季宴清在她的目光下渐渐不自在起来,扯了扯她衣角,小媳妇一样小声唤道: “阿离。” 傅离哼笑一声,转身往屋里走了,季宴清见状赶忙跟上。 一进门,季宴清往外看了看妄月和夙檀,然后啪地一下关了门。 “说吧怎么提前回来了?” 傅离问道。 季宴清提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下,他刚才没说谎,他是真渴了。 “阿离,我想了想,我这一走就是三个月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很是不好,所以我打算以后一月回来一次。” 话说得好听,又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这是季宴清最擅长的交流方式。 当初他就是靠着这一招,再加上死缠烂打才得了几乎留在傅离身边。 傅离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满脸的请求,直接一杯水泼了过去: “好好说话,装什么可怜。” 冷水泼脸上跟喝进嘴里是两回事。 眼下初春时节,傅离泼来的水又冰又凉,季宴清刚刚还一头的汗,现在半点都不热了。 他抬手抹掉脸上的水,垂头丧气闷声说道: “我走了你一个人寂寞,现在找了两个野男人来陪你。我不服!” 傅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寂寞,找野男人来陪?” 季宴清一鼓作气,梗着脖子道: “我不是容不下他们,可先来后到,怎么着都该先轮到我,再是别人。” 他越说越委屈, “明明是我先来的,我在这里连睡地板的资格都没有,他们一来就占了你的书房,现在还要给他们建新房。 阿离你偏心。” 季宴清是真心实意觉得委屈,一想起刚才那个狗男人一副主人的样子向他耀武扬威,他就难受。 他连反驳一下都理不直气不壮。 傅离听他说完,最后总结道: “所以你想干嘛?” 季宴清对上她的眼神,态度软了软恳求道: “我也要一间新房!” 傅离:“你家没房?” 季宴清:“我想睡你这。” 傅离面无表情:“你在想屁吃。” 季宴清一哽,真差点落下眼泪。 大概知道这小子跑回来是为了什么事了,傅离也不跟他多说了,从储物袋中掏出个精美的匣子丢给他: “东西拿上,赶紧滚。” 季宴清幽怨地抱着匣子,怎么也想不通。 城中那些妇孺不管大的小的一看他的皮相就喜欢,他若再装装可怜,那些人就心软。 怎么这些到了傅离面前通通不管用,对他就一个铁石心肠。 …… 在屋里关上门再如何,一出门季宴清脸上再看不见那些情绪。 他抱着匣子神清气爽地走到妄月和夙檀跟前晃了一圈后,才笑得喜滋滋地说: “二位兄台,我最近会在村里停留几日,从明日开始我来帮你们吧。” 他说得真情实感,完全看不出之前的不情愿。 手里的那个小匣子也刻意多次地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 虽不知道刚才傅离和这人在屋里说了什么,但能让他一改态度,想必是被安抚住了。 只要有人来帮他干活,妄月哪有不答应的份。 当下就好兄弟长,好兄弟短的叫上了。 季宴清一个活了还不够妄月零头的凡人,是有些小聪明可哪有及得上妄月诡计多端。 于是到最后,季宴清糊里糊涂地放下匣子,再糊里糊涂地拿起刨子要帮他刨木头。 等刨了两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妄月早就不见了踪影。 季宴清知道上当了,顿时气得牙痒痒。 这个狗男人,占了他的位置,还给他设套,占他的便宜。 他气得拿起刨子就要往地上砸,可手举起来了又不敢,只能狠狠地放下。 比起奸猾的妄月,寡言少语老实做活的夙檀迅速博得了季宴清的好感。 他走过去,对夙檀道: “兄台,跟这样的人做兄弟为难你了。” 夙檀没有理他,专注着自己手里的活。 季晏清不气馁,继续抱怨中暗藏试探和炫耀地站在夙檀身边侃大山。 刚才那个狡猾,不好下手,这个老实是老实可长得危险。季晏清心里盘算着能对付一个是一个,最主要的是先把这两人的底摸清。 所以厚着脸皮赖在夙檀边上不走,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 季晏清很懂看人脸色,说话也懂适可而止。 所以他一向吃得开,走哪儿都不讨人嫌,跟谁也都能说上几句。 偏偏夙檀不一样。 这边他嘴都说干了,那边人家楞是理都不理。 季晏清脸上的笑越来越难看,最后没忍住伸手去拉了一下夙檀。 不想手一伸人没碰到,却是自己碰了一手的血。 季晏清嘶了一声,握着流血的手指: “你干什么?” 夙檀淡淡看了他一眼收回锯子,埋头又重新锯起木头。 季晏清算是看明白了,这也是个肚子里没装好货的,他压低声音怒道: “你……” “聒噪。” 季宴清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你说什么?” 夙檀没理他,另有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说你吵。” 季宴清看过去,见是傅离出来了,而她的手上正拖着消失了的妄月。 傅离一把将妄月甩到空地上,说道: “院子里的木头不刨完,不许睡觉。” 妄月从地上站起身,理了理衣裳,轻声说道: “只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姑娘何苦当真。” 傅离一笑,对他更温柔地说道: “我不是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妄月闻言一副无可奈何地走到季宴清身旁: “还请阁下把刨子还于我。” 真当他喜欢这东西啊? 季宴清把东西甩给他。 妄月也不恼,拿着刨子继续刨木头。 但以季宴清的眼力来看,他的手法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下手的力道也像老手一般娴熟。 原来他之前竟是装的。可这人又怎么瞧都不像是个木匠 清楚被骗以后,季宴清不像刚才那么急了,反而打量着妄月和夙檀若有所思。 傅离把他们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随后说: “还不走?” 季宴清像是被这话惊醒,竟真的拉着马车走了。 …… 季宴清走后,院中转眼间又只剩下三人。 傅离也不走就站在廊下看他二人做活。 过了片刻,傅离突然开口道: “不要动我的人。” 正忙活的两人同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她。 傅离对他们笑了起来: “这一次是提醒。” 妄月直起腰背,笑道: “我以为傅姑娘是在警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