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在七零年代躺赢》 1. 第 1 章 [] “哎哎哎,醒了醒了,没事了!” “哎,还好及时救上来了,不然……”后面的话没说 围了一圈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人。 周爱娟看着女儿缓缓睁开眼睛,一颗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下,听到女儿落水的时候,她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一口气从家里跑到河边。这条河可是淹了不少人。 要是女儿出什么事,她要自责死了,今天要不是她让女儿去外祖家送东西,女儿就不会落水了,平时女儿都不出门,谁能想到就这一次,就出事了。 阮国胜看着女儿醒了,也松了一口气,同时不忘谢谢从卫生所请来的张医生,还好卫生所就在他们大队,也幸好女儿被人及时救上来了。 阮夏睁眼就看到一群不认识的人围着自己,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背起来了。 周爱娟看着儿子背着女儿,女儿醒来之后也没说一句话,以为是被吓着了,也没怀疑什么,只让儿子赶紧背着女儿先回家,虽然说现在不是冬天,但也是初秋,天气也凉了,怕女儿再着凉。 阮征,阮夏的哥哥,背着妹妹大步流星的朝家里走去。周爱娟也跟在后面。 周爱娟本来想帮女儿换身衣服,阮夏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湿透了,但是被阮夏拒绝了。 阮夏换完衣服,就被灌了一碗中药,说是预防感冒发热的,一系列防御措施坐下来,周爱娟才放心了。 阮夏此刻也弄清楚了状况,她上一刻还在和歹徒搏斗,然后被歹徒捅了十几刀,她只感觉到一阵疼痛,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再次睁眼就到了这里,她穿越了,穿越到了七十年代,她是00后,对这个时代根本不了解,只从老一辈哪里了解过一些,然后就是历史书,这个时候农村的吃不饱穿不暖,吃的是粗粮,住的土房。 阮夏只觉得头大,但也觉得自己很幸运,毕竟被坏人捅了十几刀,自己估计也活不了了,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好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她回忆原主的记忆,她现在的状况还是不错的,是村里大队长家的女儿,最起码不用担心饿肚子。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原主落水这件事,她回忆了一下,今天原主是帮她娘周爱娟去外祖家送东西,路过河边的时候,听到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然后去河边查看,然后就被人从背后给推下水了,但那个人是谁,她却不知道。 阮夏搜索了一下记忆,原主好像也没有和谁结仇,什么仇什么怨啊,要置人于死地?! 她实在想不出,打算之后和原主爹说一声,毕竟对方是大队长,想要调查比自己一个人要强得多。 阮家堂屋 阮国胜和周爱娟说着阮夏落水的事。 阮国胜道:“幸好夏夏没事,救了夏夏的那个知青,得好好谢谢人家,你看看,家里有什么,给人家拿点过去,好好感谢一下。” “还用你操心,等会儿我就去。” 周爱娟想了想,拿了十个鸡蛋,打算明天去买点猪肉,请那个知青来家里吃顿饭。知青点的情况她还是知道的,吃的是大锅饭,一斤肉送去,估计就吃个肉味,还不如她在家里做好,再请人来家里吃。 决定之后,周爱娟打算这十个鸡蛋等到明天请人吃完饭再给。 阮夏喝了药,又睡了一觉,身体就已经恢复了,她也没在屋里待着,出来帮着周爱娟弄野菜,这些野菜要多碎了和粮食拌在一起喂给鸡吃。 周爱娟看到她出来,还不想让她帮忙,“夏夏,你怎么出来了,多躺一会呀。” 阮夏笑着道:“娘,我没事了。” 周爱娟看阮夏脸色正常,也没发热什么的,就没说什么,由她去了。 两人坐在院里,头对头的忙着,周爱娟把自己的打算和阮夏说了一下,“夏夏,人家何知青救了你,我和你爹就商量着请人家来家里吃顿饭。” 阮夏觉得没问题,人家奋不顾身跳水里救了自己,吃顿饭是应该的,“嗯,都听娘的。” 然后阮夏想起自己落水是被人推下去的,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周爱娟, 周爱娟一听女儿说是被人推下水的,直接炸了,“什么?!是有人推你,天杀的,那个畜生这么狠心?不行,我得跟你爹说说,必须查!” 阮国胜听了也很生气,女儿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跟什么人结仇,就算有,能是什么样的过节,竟然想要人命! 阮国胜想了想,叮嘱周爱娟让她别把事情说出去,他先暗中调查一下再说。 第二天,周爱娟让大儿子阮征去买了两斤猪肉,现在还不是农忙时候,周爱娟早早就在厨房开始准备中午的饭。 阮夏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简陋的房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清醒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七十年代的阮夏了。 天气不冷不热,阮夏看了看自己能穿的衣服,发现大多都是深蓝深灰颜色的,找出唯一一件衬衫,配了条深蓝色灯芯绒的裤子,原主头发很长,已经及腰了。 阮夏把头发编了一条三股辫,不太熟练,编的松松垮垮的,不过也挺好看,阮夏以前的头发从来没长过肩。 因为她比较懒,懒得打理,所以只要头发长过肩,就会去理发店给剪短到肩膀。 现在突然变成及腰长发,阮夏还是有点不习惯的。 收拾了一番,阮夏就去厨房帮周爱娟了,她适应的很快,现在已经学会用土灶了。 做饭方面她是没一点天赋,所以就揽下了烧火的责任。 周爱娟看着阮夏,总觉得今天女儿哪里不一样,好像变得更漂亮了。心中又把推女儿落水的人诅咒了一遍。 阮夏本身就长得白白净净,不是很惊艳的长相,也就是后来说的淡颜系,一眼看过去并不惊艳,但是细看的话,还是很漂亮的。 以前的阮夏总是编着规规矩矩的双麻花辫,看久了也会产生审美疲劳,今天阮夏换了个造型,周爱娟才会产生今天好像更漂亮了的感觉。 阮夏没什么感觉,因为这具身体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又同名同姓,她觉得这可能是她这么快就接受现状的原因之一。 周爱娟做饭很利索,很快,四菜一汤就做好了,两斤猪肉做了两道荤菜,一道猪肉白菜炖粉条,一道红烧肉,另外两个就是家常菜,汤是紫菜蛋花汤。 周爱娟狠心的放了四个鸡蛋,所以汤里满满的都是蛋花和紫菜。 快做好之前周爱娟就让阮征去知青点喊人了,人到阮家,正好所有菜也端上桌了。 阮夏也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 怎么说,一眼看过去,对方给阮夏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但阮夏没放在心上,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没再说什么,去帮着周爱娟拿碗筷了。< 2. 第 2 章 [] “流言这东西,比流感蔓延的速度更快。” 不到一天时间,整个茶山村都知道大队长家小女儿要嫁给知青点的何知青了! 周爱娟和阮国胜知道的时候,流言已经传遍整个村子了。 两人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何知青只是救了自己女儿,但是他们从没想过让女儿以身相许。 知青更是从未出现在阮国胜和周爱娟未来女婿的候选中。 阮征也是从村里几个玩的好的伙计哪里知道的,气得不行,回家还不能让小妹看出异样。 阮夏回房间之后,三个人就小声商量着。 “不行,爹,娘,你都不知道,村里那群人传的,说是什么小妹没了贞洁,去他的贞洁,都什么年代了。”阮征表情气愤,又不得不压低声音。 周爱娟和阮国胜则相对冷静,“这事儿村里人都在传,也没法追究,嘴长在人家身上,我们能做的就是不理会!” 阮国胜知道村里人的脾性,什么事情都是三分热度,你越较真,他们越来劲,你冷他一段时间,他们自己就觉得没意思,或者是被新的八卦吸引。 阮征知道阮国胜说的是对的,但还是觉得憋屈。 “别让夏夏知道,我们看的开,夏夏听了肯定不舒服。” 周爱娟说完,父子两人都点头认同。 外面流言传的沸沸扬扬,虽说阮国胜是大队长,但是人家没当面说,阮国胜也没法追究。阮家人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村里的流言,何知青倒是先找上门了。 阮国胜和周爱娟听到何知青来,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外面流言传的正热,何知青还往他家里来,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对方救了夏夏,外面的传言也和对方却没关系,阮国胜还是让人进了门。 何知青前脚进门坐下,后脚就又有两个人上门来了。 “爹,娘,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 周爱娟看见他们还是比较意外,虽然都在一个村里,但平时都不怎么来往,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聚在阮家老宅一起吃个饭。 对于阮家老宅的人,周爱娟和阮国胜都是漠视的,主要还是当年他们做的事太让人寒心。 想起以前的他们怎么对待他们夫妻俩的,周爱娟心里就觉得憋着一口气。 “唉,还不是这几天村里传的那些话,先进屋,先进屋。” 说话的人是阮家大嫂张文萍,说完之后,好似自己是主人家一样,张文萍就引着公婆往堂屋里去,进去之后,才看到有个年轻男人在堂屋坐着,眼睛一转,就猜到是谁了。 阮国胜看到父母和大哥大嫂来也有点意外,但还是淡定的招呼着:“爹娘,坐吧。” 阮有丰瞥了阮国胜一眼,哼了一声,才不满的坐在了堂屋中间的凳子上。 李秀娥也就是阮国胜的母亲,也默不吭声跟着坐在了阮有丰身边。 等大家都坐下了,阮有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村里人传的那些我都听到了,阮夏呢,让她出来。” “夏夏落水之后身体还没好呢……”周爱娟话没说完,就被张文萍给打断了。 “我去看看夏夏,实在不行,我这个大伯娘给她扶出来,爹找夏夏有正经事呢!” 张文萍唯恐天下不乱,看热闹不嫌事大,起身就往阮夏住的屋子里去,正要推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看着堂屋坐的一屋子人,阮夏慢慢和原主记忆里对上,只是不太美好的记忆。 在阮夏记忆里,从小爷爷奶奶对她就没有笑脸,每次去老宅吃饭,爷爷奶奶都要呵斥父亲母亲,最后不欢而散。 “大伯娘,怎么了?”阮夏淡淡问道。 张文萍感觉这个侄女的眼神冷冷的,看的她发毛,尴尬的笑着道:“你爷爷找你有事呢。” “嗯,知道了。”阮夏面无表情的来到堂屋。 阮有丰看着这个孙女,眼里满是不喜,“这些天村子里传的那些话,我想大家都听到了,我们阮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今天正好何知青也在,我就想问问何知青,你虽然救了我孙女,但是我孙女也失了清白,你总得负起这个责任吧?” 何知青听了阮有丰的话,心里窃喜,但面上却是紧张与慌乱,“我当时就想着救人,没想这么多。” “你没想那么多,你听听外面都怎么编排我们阮夏,你不负责,我们阮夏清白都没了,以后谁还敢娶?”张文萍一脸为阮夏打抱不平的样子。 “是啊,你必须得给我们家一个说法吧。”阮国强也出声应和。 周爱娟和阮国胜都气得不行,什么失了清白,他们算是弄明白了,今天阮家众人这是来逼婚来了! 阮夏自然也看明白了这出戏,这是要拿落水的事情,逼自己和何知青结婚了。 阮国胜和周爱娟脸上都含着怒气,何知青在一边看的清清楚楚,倒是阮夏一脸平静。 他觉得阮夏估计也是想嫁给他的,心里的成算又多了几分。 周爱娟实在生气,“夏夏不过是落水,被人救了,怎么就失了清白,大哥大嫂,好歹夏夏叫你们一声伯父,大伯娘,你们就也和外人一样,这么诬陷夏夏?!” “不知道的,还以为夏夏跟你们有仇呢!” “今天我话放这,以后让我再听到说夏夏失了清白这话,我把她嘴给撕烂!” 说完周爱娟狠狠瞪了张文萍,阮国强,连公爹阮有丰都没落下。 阮夏拍了拍周爱娟,让她消消气,开口道:“知道的,知道你们是我爷爷,大伯,大伯娘,不知道,还以为是仇人上门闹事,我落水了,来家里第一时间不是关心我,而是关心我的名声,都什么年代了,落个水被人救了,就要被造谣没了清白,爷爷,你们可不能还有这种封建思想,现在可是新时代了,有封建思想的可是要被教育的!” “还有,我以后嫁不嫁人,有没有人娶,还真不需要您,还有大伯大伯娘来操心!” “以后夏夏就算一辈子不嫁人,我也愿意养着夏夏一辈子!”阮征早就气的不行了,奈何全是长辈,他不 3. 第 3 章 [] 在阮夏看的那本文里,何文才是男配,他因为犯了事,被迫下乡,在乡下的几年因为娶了大队长的女儿,日子过的倒也不算差,等到知青回城的消息公布之后,何文才因为是大队长女婿,自然在第一批回城的名单中。 何文才是带着大队长家闺女一起坐上火车的,下火车却只剩了何文才一个人。回城之后,所有人都不知道何文才在乡下结过婚。直到何文才把主意打到女主身上。 女主是厂长女儿,和男主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都是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只是女主父亲后来转业,两人才分开,长大后重逢,经典的竹马加天降的小说情节,男主得知女主被何文才骚扰,就找人调查何文才,一查就牵扯出许多。 何文才在乡下结过婚的事,以及何文才在火车上把妻子,也就是大队长家的女儿,卖给了人贩子的事。 之后男主直接报警,何文才也被警察抓了起来。小说里描写,在警察和男主的调查中,发现何文才下乡时,之所以能娶到大队长的女儿,全靠何文才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 阮夏的落水其实也是他计划的,目的就是让利用舆论压力,散播阮夏失去清白的谣言,逼迫阮夏只能和他结婚。 而那段熟悉的台词,则是何文才旧计重施,先是对女主舆论攻击,再以无辜的身份来替你解围,对着女主说出了一样的台词。 但是女主和炮灰怎么一样,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阮夏之前没想到,是因为阮夏这个名字从来没出现在小说中,只是以大队长家女儿代称,从头到尾她都是个炮灰,是何文才用完就扔的工具人,是男主用来惩治何文才的武器。 小说直到最后也没有交代她的结局,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落到人贩子手里,能有什么好结局。 阮夏心里一万句脏话,无处可骂,本来穿越到缺吃少穿的年代已经想让她骂人了,现在告诉她,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她还要面临和渣男结婚,然后被卖给人贩子的风险。 阮夏只想仰天亲切问候老天爷,此处省略一万字脏话。 阮夏消化着小说剧情,堂屋的闹剧却还没有结束。 阮有丰听了何文才的话,哼声道:“哼,愿不愿意我说了算,还不愿意?出去看看哪家后生敢娶她?!” 周爱娟不知道阮有丰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番话,还他说了算,算个屁。 “都分家这么多年了,怎么好意思来管我们的家世,当初可是说的明明白白,国胜净身出户,以后什么都要你们管,是不是都忘了当初你们什么嘴脸?!我们家的事,我们自己说了算,别人说的算个屁!我还不知道,老了就可以不要脸了!” 周爱娟彻底撕破脸皮,去他的尊老,他们为老不尊,还想要别人尊重。 “都是儿子,当初我刚和国胜结婚,怀孕没多久你们就怕占家里的口粮,硬是要分家,就分了我们几亩地,要不是靠我爹娘接济,怎么会有今天?” “后来你们看国胜当上大队长,就舔着脸扒上来,国胜孝顺,才答应每年去老宅吃饭,我看你们是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 “我的闺女,想嫁谁,还轮不到你们来管!” 阮有丰被说的满脸涨红,但因为黑,不太看得出来,但满脸怒气却是显而易见。阮国强也心虚,当年分家他们的确做的不厚道。 “二弟妹不能这样说,当初家里不是困难吗?”张文萍还狡辩着。 “呸,困难?谁家不困难?但也没见哪家只把二儿子分出去的!” 本来阮有丰他们就不占理,被周爱娟说的无话可说。 “还有何知青,你救了夏夏,我们一家人感激你,但是没想让你负什么莫须有的责任,刚刚就当是听了个笑话。” 阮国胜没办法说自己亲爹,对何知青可没什么顾忌。 何知青看着阮国胜和周爱娟丝毫不惧阮有丰的施压,就知道这事还有的磨,心里觉得两口子太精了,眼里的烦躁一闪而过。现在还不能得罪阮国胜,赶紧顺着阮国胜的话说道:“今天上门,也是怕有心之人诋毁我和阮夏同志。既然阮叔说了,那我就就放心了。” 阮国胜看阮有丰还要说什么,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村里流言,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夏夏的事,也不用你们管,要是还不行,我们找书记和当年见证分家的人,回忆回忆当初分家时,你们怎么说的!” 阮有丰自然不愿意,那不就更丢人了,而且现在二儿子是大队长,肯定都向着他。 不满这个结果,但也只能把话也会肚子里,骂骂咧咧的把阮国胜骂了一通,才离开了。这场闹剧也算落了幕。 等阮有丰几人和何文才都离开,阮家才恢复往日的宁静。 周爱娟抱着阮夏,哭着腔,“你要是听你爹的,我就带着夏夏回我们周家,多养两个人,我爹还是养得起的!” “你说的什么胡话,我怎么会同意?刚刚不是说的清楚了?”阮国胜急忙解释道。 阮夏也安慰周爱娟,“娘,不用担心,他们就是想拿村里人的传言来逼我,我已经有办法了。” 周爱娟也顾不得伤心,“什么办法?” “之前我不是和爹说,我不是自己落水,是被人推下水的,可以告诉村里人,让大家先转移一下注意力。”阮夏现在知道是何文才推自己落水,但是没有证据。 虽然不能拿何文才怎样,但是还是可以利用这个转移一下舆论。 阮国胜想了想,觉得可以,到时候大家就该讨论谁是哪个害人精。 周爱娟听了也觉得可以,“这件事交给我。”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就出门了,刚才的糟心事也忘到十万八千里。 出门之后,周爱娟直接去了自己在村里交好的姐妹家里,王满霞听到周爱娟在门口叫自己,连忙打开院门,挽着周爱娟的胳膊往屋里去,嘴角笑骂道:“这是有什么是要我帮你吧,你啊,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时没事我不找你,你就不会主动找我。” 虽是这样说,还是热情拉着周爱娟往屋里去,还给周爱娟倒了杯水。 周爱娟一路急急忙忙跑过来,也口渴了,没客气,先喝了一大口水,缓了口气,才把自己的来意说明,“你还真是我好姐们儿,的确有事找你帮忙。” 王满霞也是聪明人,“是夏夏那事吧,村里都传遍了。” 周爱娟就把事情从头到尾又讲了一遍,还把阮夏是被人推下水的事也说了。 王满霞听了也是直骂人,“那个不是人的,夏夏天天都不出门,能得罪什么人!” 周爱娟也咬牙道:“我和老阮实在想不到是谁,又传出那些流言。” 王满霞皱着眉头道:“难道只能让夏夏嫁给那知青,那些知青们心都不在咱们这,一心想回城里,能诚心娶夏夏吗?” 周爱娟:“就算他诚心娶,我们也不嫁!” 王满霞也点头:“是不能嫁,那你们有啥法子了?村里人越传越难听,还是得赶紧解决。” “我找你就是想你帮个忙,你找机会,把夏夏是被人推下水这事传扬出去,先让大家转移下注意力。” 王满霞没有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了。 这天,茶山村一群妇女如往常一样,坐在一起一边干手里的活,一边聊天,只要农闲,她们就喜欢聚在一起,聊聊家常,聊聊八卦。毕竟这个时候没有什么电视机,甚至连听个收音机都很奢侈,这算是她们唯一娱乐的方式了。 当聊到阮夏和何文才的 4. 第 4 章 [] 阮有丰几人回家后,家里阮国富吊儿郎当的不知道刚从哪里回来,坐在堂屋喝着水解渴,看到他们回来,嬉皮笑脸道:“爹,大哥,你们去哪了?”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每天游手好闲的?!”阮国强刚受了一肚子气,正没地出呢,阮国富正好撞上来。 “怎么回事?我也没惹你啊!”阮国富挠挠脑袋,想了想,这几天自己的确没干啥事啊。 “爹,大哥,你们回来了。”阮姣洁,阮有丰的小女儿,她虽然比阮夏长一辈,但是因为年龄差的不多,从小,她就爱和阮夏比较。 阮夏穿了新衣服,她也要穿新衣服,阮夏要去上学,她也要去上学,什么都要和阮夏比,想要高过阮夏一头。 阮国胜和周爱娟宠阮夏,村里人都知道,村里哪家姑娘不干农活,偏偏阮夏就是没下地干过农活。 她自然也闹着不要干农活,她是阮有丰四十多岁之后才得的闺女,她觉得平时挺宠她的,但是干农活还是没有避免。 村里传的那些留言她自然也听说了,她今年已经20岁了,已经算是嫁人晚了,但她一直没嫁人,一方面,是没看的上的人,另一方面,她想看阮夏能嫁什么样的人,她可一定不要比阮夏差。 今天阮有丰他们去阮夏家干什么她也清楚,她就好奇,阮夏同意嫁给那个知青没有。 “哥,阮夏她同意了吗?”阮姣洁一脸好奇问道。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你个未出门的大闺女,别天天打听这些,赶紧去厨房帮娘去!”阮国强不想提这个。 “我不就问问吗?阮夏不是我侄女吗?我打听打听怎么了?不说算了,我问娘去,哼!”阮姣洁说完就跑厨房了。 何文才这几天比较烦躁。 自从下乡以来,他就没过过一天舒服日子,每天村里给他们知青们分配的任务都不轻松。知青点吃的是大锅饭,天天都是窝窝头,咸菜疙瘩,一个月也不见得能见一次荤腥。 本来他是可以不下乡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实在没办法,才来到乡下。 家里就刚来的时候给他了二十块钱,但是刚到的时候,买各种东西都被花的没多少了。 后来,偶然从村里人口中听说了大队长家闺女,说是被宠的不行,他就起了心思。只是阮夏天天不出门,他也找不到接触的机会,本来他都打算放弃了。 谁想,机会还是送上门来。 那天,他去村里,正好看到大队长家的小女儿一个人出门,他跟了阮夏一路,见对方是去了外祖父家,他可是做足了功课,关于大队长家的事情他打听的一清二楚。 回来的时候路过河边,突然想起刚来的时候,村里叮嘱的,不要靠近河边,说是以前淹死过人。 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办法,事情顺利的话,他就是大队长的女婿了。 人当时是他推的,也是他救的,这样自然就怀疑不到他身上。 最让他惊喜的阮有丰,直接逼着让他娶阮夏,要不是阮国胜和周爱娟死活不同意…… 想着今天在阮家,阮国胜与阮有丰和阮国强的对峙,明显关系不好,甚至都到了要结仇的地步,他觉得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阮家 阮夏这几天心情都不太好,虽然暂时打发了何文才,但她知道,何文才估计不会就此停手。 阮国胜现在已经怀疑何文才了,打算找人问问,看看何文才下乡以来都干了些什么,那天怎么刚好在河边。 小说里描写何文才这个人,说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专喜欢背后阴人,为了得到某些东西,可以不择手段,当然也包括某些人。 茶山村马上迎来秋收,大家都要忙碌起来了,自然也没闲心聊八卦。 每年秋收算是重要的日子,每到这个时候阮国胜都会召集村里人开个大会。也没有很隆重,主要就是给大家打鸡血,动员大会一样,毕竟秋收还是比较艰苦的,各家都出了一个代表,搬个小板凳到茶山村的打麦场。 打麦场是村里用来打粮食,晒粮食的,地方大,平时村里有啥大事要开会,都是在这里,有时候,放电影也是在这里放的。 阮国胜手里拿着大喇叭,吆喝着:“集合了,开会了!” 大队书记,会计,妇女主任都到场了。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之后,就是一番激励群众的伟人名言和工人口号,之后简单的介绍一下秋收的工作安排。其他也没多少废话,就叫大家散场了。 大队书记姜自明和阮家关系不错,当初阮国胜能当上大队长,也少不了姜自明的助力,两人平时做什么决定都有商有量的,也不存在什么权利斗争。 动员大会结束,一行人回到大队的办公室后,姜自明特地喊阮国胜,表示有话要跟他说。 “国胜,这几天村里传的那些话我都听说,用不用我出面说一下?” “姜书记,不用,大家过一段时间就忘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秋收!” “也是,村里人就是闲的,等忙起来,哪还有精力搞些有的没的。” 动员大会之后,秋收就正式开始了,阮夏是地地道道的城里长大的孩子,自然没干过农活,好在周爱娟和阮国胜都心疼女儿,原主也没下地干过活,但阮夏也不可能闲着,尽可能的帮着家里分担一点。 本来一点厨艺都不会的她,这些天也跟着周爱娟学了几道家常菜还学会了蒸窝窝头,烙玉米面饼。 以前看来很复杂的东西,其实接触之后觉得还是挺容易的。 当然,她做的家常菜也达不到美味程度,顶多就是菜入其名,真的很家常。 何文才这几天快要累成狗了。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下地干活,每天吃的是粗粮窝窝头,他们不像村里人还有人给送饭,知青点每个人都要顾着自己的公分。 早上就要把中午的窝窝头一起热一下,等到中午自然凉了,凉了之后的窝窝头硬的拉嗓子,就着咸菜疙瘩好歹有点味道。 别的知青分配的小组都是干农活的好手,只有他,分到的小组里全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吃懒做的几个人。 何文才总不能一样偷懒,小组的工作量都是固定的,别人少干了,他注定要多干点,这几天,何文才每天早出晚归,整个人都黑了几个度,连去琢磨事的精力都没有了。 不止何文才,整个茶山村都充斥的忙碌的气息,上学的孩子都放假了,能干活的都在田地里帮着干农活。 阮夏胳膊挎着竹篮,打算去给阮国胜和阮征送午饭去,今天周爱娟在家包了荠菜猪肉馅的饺子,刚出锅就让阮夏赶紧给送来,要不时间一张饺子都黏一块了。 到田间之后,大家伙有些正坐在田埂间吃着窝窝头,有些还在地里干着农活,阮国胜和阮征也在。 “爹,二哥,我给你们送饭来了!”阮夏招着手,阮征自然一样就看到了小妹,笑着朝这边跑过来。 “夏夏,你咋来了,一路上没事吧?”阮征主要是怕村里那些爱说闲话的大妈大婶,之前何文才那事传的沸沸扬扬,阮夏一直没出门,万一碰上哪个爱管闲事的,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他怕阮夏往心里去。 阮夏知道是关心他,先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凉茶递给二哥,一边说:“放心吧,没事 5. 第 5 章 [] 下午的时候阮夏也没事干,就帮着周爱娟处理她挖的野菜,这个时候可以吃的野菜挺多的。 “马齿苋可以凉拌,也可以腌制成咸菜,不管是配粥还是窝窝头,都可好吃了!” 晚上吃饭,周爱娟就做了一道凉拌马齿苋,放了她自制的辣椒,酸酸辣辣的很是开胃,阮夏喝了好几天没滋没味的红薯粥饭也变得有滋味了。 第二天 大家忙完之后回家,王满霞特地拉着周爱娟的胳膊到一边,“李秀娣在村里说你们在给夏夏谈婚事,和那个何知青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咋回事?” 其实王满霞说的委婉了,大家传的是大队长家拿何知青救人的事,逼着让人娶阮夏。 “什么谈婚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去找她,好好问问她从哪听说的!”周爱娟听到的时候气的不行,商量婚事,她这个当事人之一怎么不知道。 找到李秀娣的时候,她正好在那给人说,“我都听说了,大队长家闺女要跟那个何知青了,听说啊,是阮家逼着让娶的!” 周爱娟听了直接站出来,“李秀娣,你从哪听说的?” 李秀娣看到周爱娟出来,还有点被抓包的心虚,“没,没听说。” “地里的活没见你干多少,背地里编排人每次都少不了你,下次再让我看到乱喷粪,我可饶不了你那张嘴。”周爱娟可不会看她心虚,就跟她客气。 李秀娣听了脸涨的通红,也来了气,“编排?我可不是胡说的,我是听你们阮家人说的!” 周围几个妇女都在旁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阮家人说的,谁啊,你告诉我,我倒是要去问问他,他为啥要胡编乱造!”周爱娟叉着腰站在那,气势上就压了李秀娣一头。 “你大嫂说的,说的像模像样。”李秀娣直接把张文萍供出来了,反正她们平时交情也就那样。 “呵,她说什么你就信,她让你去吃大粪,你去不去?”周爱娟继续怼着李秀娣,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那我肯定不去……欸,你咋这样呢?不是都告诉你是谁了吗?” “知道大粪不能吃,咋就不知道话不能乱说?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乱喷,信不信我给你摁茅坑里?” 周爱娟眼神狠厉,吓得李秀娣不敢吭声,等人走远了,才小声道:“我也不是乱说,那不是你们自家人说的?” 阮夏在家里,突然有个婶子跑来,说她娘周爱娟和别人吵起来了,阮夏怕周爱娟吃亏,赶紧就往这边赶。 “娘,你没事吧?”阮夏怕跟人打起来周爱娟吃亏。 “我能有什么事,要有事也是别人有事!”说完瞪了一眼李秀娣。 知道是张文萍作的妖,母女俩也不再跟李秀娣废话,周爱娟直接让人去找阮国胜,她则和阮夏直接找到阮家老宅。 “张文萍,张文萍,你给我滚出来,亏你还是个长辈,哪有长辈想坑死小辈的,给我滚出来!” 周爱娟毫不避讳,直接在外面喊张文萍,阮夏则配合着一脸委屈的抹着眼泪。 前后邻里自然都听到周爱娟的喊叫,都出来看热闹来了。 张文萍还没出来,阮国强倒是先出来,一脸窘迫,“弟妹,你这干啥,多丢人,有啥事进家里说不行吗?” “丢人啥,张文萍说那些话,她都不嫌,我嫌啥丢人!你叫张文萍出来!” 阮国强看劝不了,只好回家去叫人。 阮有丰坐在堂屋一直骂着,“看看老二娶的好媳妇,把我们阮家的脸都丢光了!” 他要面子,要不早出门去当着面骂周爱娟了。 周爱娟不在,张文萍在,阮有丰听见周爱娟一直在那喊张文萍,怒气就转移到张文萍身上。 “老大家的,你干了啥事,你自己担,现在全家都跟着你丢人!还不赶紧出去,把她们给打发了,丢人啊!” 张文萍被说的脸色涨红,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一出门,就是周爱娟劈头盖脸的质问。 “张文萍,我问问,我和国胜是不是得罪你和大哥了,你要把账算在夏夏身上?” 外面一群看热闹的村民们,不等张文萍说什么,人群里就有人讨论,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初阮家分家,就独独把大队长给分了出去,啥都没给,就给了个小破屋子。” 6. 第 6 章 [] 阮家阮国强是老大,阮有丰思想封建,心里始终觉得家里,等他年纪大了,家里肯定要交给老大。 从小阮有丰对大儿子是最看重的,也是期待最大的一个。 但往往事与愿违。 阮国胜是家里的老二,上有阮国强,下有阮国富,还没分家的时候,阮国胜是阮家挣工分最多的,但却是阮家最不受宠爱,最不起眼的哪一个。 阮有丰疼大儿子,什么好的都想着阮国强,张文萍以前因为这个还常常得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呢,从阮国强和周爱娟被分家出去开始,先是阮国强和周爱娟盖了新房子,然后阮国强竟然当上了大队长。 眼看着周爱娟住上了新房子,成了大队长媳妇,日子过的越来越好。 张文萍不甘心,凭什么,如果当初她和阮国强没有挑唆阮有丰分家,结果会不会不一样,这就像个魔咒,绕在她心头多年。 那天碰到何文才,自己不知怎么就和对方聊了几句, “何知青,才几天不见,你怎么晒的这么黑?” 何文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是这几天秋收,大家都在整日都在地里,晒黑是肯定的!” “也真是,你可是阮夏的救命恩人,二弟也不知道给你安排点轻快的活!” 张文萍说完之后就看到何文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非但没有揭过这个话题,反倒继续说道,“之前家里逼着让你娶阮夏,那是我公公的意思,跟何知青你又没关系,你说是不是?” 话里话外都是阮国胜因为那天阮有丰逼婚的事情,把何文才也给怨恨上了。 “嗯,大队长肯定也是清楚的。” 何文才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句,张文萍也弄不清他什么想法,何文才也没再和她多聊,就离开了。 何文才前脚离开,李秀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拉着张文萍一脸八卦问道:“啥逼婚呀,谁逼谁结婚?” 张文萍没想到李秀娣在,脸色有点不自然,“什么逼婚,你听错了吧?” “我可没听错,你刚刚可是和何知青说的清清楚楚,我耳朵可没问题。” 本来被偷听到,张文萍有点不开心,看着李秀娣一脸八卦样,想起她大嘴巴的称号,不知什么心理,就把那天逼婚的事和李秀娣说了,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 李秀娣:“什么?逼何知青娶大队长家闺女,大队长和周爱娟都没同意?大队长为啥不同意?” “谁知道二弟咋想的,你说,那掉水里,衣服都湿透了,啥都让人看见了,还让人抱了,不嫁给何知青,她还想嫁给谁,再说,人家何知青条件也不差!” 李秀娣:“可不是嘛,要我说,周爱娟就是眼光太高,知青都看不上,怎么,还想嫁给城里人?” 张文萍:“谁知道呢,我跟说的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李秀娣:“放心吧,我的嘴最严了,谁都不告诉!”还信誓旦旦的。 转头就好像忘了这个承诺,每见一个人,就恨不得把这事给人说一遍。 张文萍现在还是有点后悔的,她没想到周爱娟这么豁得出去,不在乎村里人的眼光。 看戏的村民们有些在斥责张文萍的行为,还有些在说阮有丰,说他没眼光,三个儿子,最出息的那个被他赶了出去。 阮国胜这个时候也来了,听说媳妇和闺女被人欺负,也顾不上地里的任务,带着儿子阮征就往老宅这边跑。 看到阮国胜来,看热闹的村民都自觉的没再讨论,毕竟这属于大队长家的家事。 周爱娟还没说话,张文萍却先开口道:“二弟,你赶紧劝劝弟妹,这当着这么多人,影响多不好,有啥事,咱们关起门来,什么都好商量不是?” 说完之后,阮夏和周爱娟,还有张文萍都看着阮国胜。 阮国胜表情很平淡,却能看出眼中全是冷意,“这事我已经弄清楚了,没啥好商量的,祸从口出,既然大嫂说了不该说的,就该担起责任,该道歉道歉,该怎样就怎样!” 张文萍听完之后脸色青的难看,还是嘴硬道:“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再说,我一个长辈……” 话没说完,就被周爱娟毫不留情的给打断了, “这时候你知道是一家人了,造谣夏夏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是一家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张文萍拉不下脸来给阮夏道歉,要她一个长辈道歉,阮夏受得起吗?再说,她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根本没错,周爱娟就喜欢给她扣屎盆子。 阮国强在旁边躲着看,看到阮国胜来,说只要道歉就行,就想赶紧打发他们,看张文萍扭扭捏捏,就上前道:“干什么呢?二弟不都说了,该道歉道歉,赶紧给侄女道歉!” “阮国强!” 阮国强看外面这么多人,他和阮有丰一样,最爱面子,张文萍当着这么多人给他甩脸子,瞬间,脸色就变得很不好看,“叫什么叫,我让你道歉你就到道歉!不然,给我滚回你们张家!” 7. 第 7 章 [] 秋收进行的如火如荼,阮家的事情不过是茶余饭后随口聊起天的娱乐。 “地里的活差不多了吧?”吃饭时周爱娟随口提起,“今年天气状况不错,应该能有个好丰收。” “嗯,剩下的活不多,过几天,还要去镇上开个会。” 阮夏对镇上还是很好奇,其实她也想去县城看看,但是没人陪着,肯定没办法去。 “爹,我也想去镇上。” 阮国胜答应的很干脆,“行,到时候一起去。” 茶山村隶属于大皋镇,大皋镇下面一共有五个村子,分别是茶山村,茂山村,大禹村,林上村,河下村。 茶山村离大皋镇不远,也就3公里不到,但阮夏觉得徒步的话自己肯定累的够呛,幸好,村里有一辆公用的自行车,阮国胜骑着自行车戴着阮夏。 刚上路没一会儿,阮夏的屁股都快成两瓣了,虽说走的大路,可这时候都还是土路,路上颠的不行。 阮夏为了转移注意力,转头看着身后渐渐后退的山头,山头翠绿翠绿的,虽然海拔不高,但却给人宁静幽远的神秘感,阮夏好奇,扭头问阮国胜,“爹,咱们村后面的山有名字吗?” “当然有了”阮国胜骑着自行车,头也不回,“咱们村的名字就是以这座山命名的。” “茶山?茶山茶山,山上种的有茶树?” “听说很早以前有,产的茶叶也可出名了,不过后来明明就没落了。”阮国胜说起这个也觉得可惜,“现在山上只剩几颗野生的茶树了。” “怎么没继续种茶叶?”茶叶从古至今都是出名的饮品,如果茶山种出来的茶叶品质还可以,那销量肯定不用愁。 “种茶树,你总得去买树苗吧,种出来的茶叶,谁买呢?大家都只想踏踏实实的种地,最起码保证吃饱饭。”阮国胜以前也想过,但是大家太穷了,肚子都还填不饱,他一说种茶叶,大家都觉得不现实,没人支持。 阮夏忘了,现在大家都还是集体经济,如果要种茶树,那必定是村里出钱。村里的钱,那就不是阮国胜自己一个人说了算。 但阮夏觉得,既然以前茶山的种出的茶叶能够出名,就证实茶山肯定是适合种茶叶的,只是大家都不愿意冒险。 “我觉得,可以试一试,我们可以先弄一块试验田,先种一小块茶树,看看结果,之后在决定要不要大面积种植。” “等大家都亲眼看到结果,到时候会不会更容易接受呢?” 阮国胜怔愣了一瞬,“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他之前一直想着给村里创收,却不想步子一下跨的太大,大家都不接受,然后他就备受打击,没再提种茶树这件事。 其实他心里这么多年,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只是一直没再有啥动作,一是的确没什么有效办法让大家接受,二则是因为这几年一直不太平静。 女儿的话给他提供了思路。 阮夏看阮国胜听进去了,就继续说自己的想法,“到时候可以先请一些专家,测试土壤,气候,然后再根据环境筛选适合的茶树种类。” “茶树的生长周期较长,到时候,可以买一些成年的茶树,再买一些茶树苗。” 毕竟他们弄实验田是为了让村民们早日看到好的收获,村民们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阮夏之所以了解这些,是和她以前的工作的有关,她有个客户非常喜欢茶叶,为了和客户有共同话题,她特地有做过功课。 关于茶叶在各国的起源发展,茶叶从种植到采摘的过程,甚至连茶叶的营销手段她都有了解过。 看着女儿说的头头是道,阮国胜感觉眼前的人那么陌生,明明还是自家女儿的模样。 “夏夏,你怎么知道这些?” 阮夏瞬间顿住,然后有硬作自然,笑了笑说:“之前学校的老师那里有关于这方面的书,我感兴趣,就问老师借来看了。” 阮国胜想了想,夏夏平时是喜欢看书,“嗯,多看点书还是好的,可惜,现在不能考大学,不然,我闺女肯定能考上!” “会有那一天的。”阮夏说的声音小,阮国胜只听见她嘟囔了一句,没有听清。 3公里的路,骑自行车很快就到了,阮国胜把自行车停到镇公社门口,交代阮夏,“我进去开会,旁边是国营饭店和供销社,饿了就去买吃的,不要跑远。” 阮夏点点头,“嗯,放心吧!” 阮夏看着阮国胜进去,自己才离开,她先去了供销社,周爱娟交代了让她买东西。 她比较好奇这个时候的供销社,进去之后,眼睛这里瞧瞧,哪里看看。 供销社的售货员钟文丽,从阮夏进门就一直盯着她,看她看了半天,什么都不卖,就打算赶人了,“哎,哎,哎,知道这什么地方吗?不买东西就出去!” 阮夏本来已经参观完了,正打算找售货员买东西呢,就被人给下了‘逐客令’。 阮夏看着对方脸上的傲慢和不耐烦,之冷冷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供销社是你家开的。” “买不起东西就出去!”钟文丽本来不耐烦的表情里夹杂的怒气,“山里的穷村姑!” 钟文丽说完这句话,看见阮夏扭头就走,没当回事儿,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没想到,没一会儿,他们经理带着进来了,边给对方道歉,边斥责她,“小同志,都是我们这位员工的错,回头我们肯定严厉批评她,思想教育也要进一步加强。” 经理也没想到,阮夏年纪轻轻,但思想却不简单,脱口就是主席语录,伟人名言,把小小的一个问题,上升到社会问题,甚至国家问题。 “我刚刚进来不过是多看了一会儿,这位售货员就开始赶人,好像这个供销社是她家开的,这还不算,这位售货员,还看不起农民,嘴里脱口就是骂我穷村姑。”阮夏冷静的描述着刚才的情况。 “刚刚不止我一个人在这,还有其他人,相信那些人都听到刚才这位售货员说的。” “我被骂不重要,但是她看不 8. 第 8 章 [] 阮夏买完东西就直接去等阮国胜了。 “夏夏,你一直在这等着?”阮国胜开完会出来,就看见阮夏蹲在自行车,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 “没有,刚等没多久,我刚才去供销社买了东西。”阮夏把树枝扔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会开完了?” “开完了,走,回家!”阮国胜推着自行车,走到国营饭店门口,突然想起来,“对了,你娘交代我,说让我捎个荤菜回去,给咱全家补补油水。” 说完,就把自行车停那,直接进了国营饭店,现在不是饭点,里面的服务员都坐在那聊着天,看见阮国胜进来,直接问他要吃什么。 “同志,还有红烧肉吗?” 那服务员笑了笑道:“巧了,今天还剩最后一份。” “那来一份红烧肉!” 阮夏跟着进来坐在凳子上,打量着国营饭店的布置,服务员和阮国胜聊了起来,“同志,这是你闺女啊?” “嗯,我闺女。” “女娃长得真标致,要不要我给介绍给对象啊?” 阮国胜只当对方开玩笑,“孩子还小呢,嫁人这事不着急。” 阮夏则在心里吐槽,还没聊两句,就开始给人介绍对象,没什么话题聊可以不聊啊! 服务员还在那和阮国胜聊着,没一会儿,红绕肉也做好了。 载着阮夏回家的路上,远远只看到一个人影,走近了,阮国胜认出对方,就停下打了个招呼。 “兴学,你去干啥了?” 严兴学,也是茶山村的,平时为人老实,干活时踏实能干,所以阮国胜平时对他也很照顾。 “大,大队长,我去镇上买了点东西。” “行,没事我们先回了。”阮国胜没在多说,载着阮夏先走了。 等阮国胜载着阮夏骑出一段距离,才开口道:“唉,兴学也是个可怜人,是个能干的,可惜他小闺女生下来身子弱,得仔细养着,要不日子也不至于过的那么苦。” 说着,想来了,“对了,他小闺女还跟你一样大。” 阮夏回忆了一下,记起来了,严宝平,小时候好像还跟她一起读小学,不过后来因为中学不在茶山村,严宝平就没再读了。 如果阮夏刚才在供销社多呆一会,也许会碰上严兴学,因为后来挨钟文丽骂的人就是严兴学。 严宝平身体不好,平时麦乳精都没断过,再好的东西他们家也买不起,只能每天喝一小杯麦乳精。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严兴学就要来镇上的供销社买麦乳精,有时候镇上供销社没有,还要去县城。 阮夏跟阮国胜到村口时,还碰到了何文才,何文才主动开口打招呼,“大队长。” 伸手不打笑人脸,阮国胜点头示意了一下,就直接推着自行车去大队的办公室了,车还要还回去。 自打上次阮夏说了那番话,阮国胜就打听了何文才,果然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何文才之前在村里,有意无意的就喜欢打听他们家的消息,再联想到阮夏被人推到河里,然后落水被何文才救了的事。 还有阮夏落水被救之后,村里的那些流言,以及阮有丰逼婚时何文才得态度。 所有的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怀疑何文才救人是别人用心,甚至连阮夏的落水都可能跟他有关系。 不得不说,阮国胜能当上大队长,多少还是懂点人心的。 这些事情阮国胜谁都没说,一是因为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能证明何文才与阮夏落水有关,二是他打算守株待兔。 阮夏不知道阮国胜的心思,她只想离何文才远远的,渣男什么的,都别来沾边。 穿越后这段日子,除了那些糟心事,她感觉都挺好的,比她当社畜的日子轻松,不用担心客户是否对自己的工作满意,也不用担心上司时不时的催业绩。 当然也有不满意的地方,比如说,基本上,大多数时候,只能吃窝窝头,或者是红薯粥配咸菜。炒的菜,因为周爱娟放的油少,基本跟水煮没啥区别,阮夏觉得还不如咸菜。 阮夏觉得日子过的自在,但总是有些无趣,就像做点什么,而且在茶山村的这段日子,她真的见识到了贫穷,村里饿肚子的占大多数,所以想着做点什么。 想起之前跟阮国胜提的种茶树,就打算先去探探自家老父亲的想法。 “爹,之前说的那个种茶树,咋样?能行吗?” 说起这个,阮国胜来了精神,“之前去镇里开会的时候,我提了一下,镇里的意思是,只要不要镇里出钱,咱们村里同意,咱们就可以搞。” “那爹你咋想的?”镇里那么容易就同意,是因为镇里又不用出钱出力,但在村里肯定是难关。 “主要是现在也没给章程,之前你说的那些找专家,还有买茶树什么的,咱们也没经验。”阮国胜也犯难,他要说服村里人,总得拿出点东西。 “嗯,的确,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爹,我现在在家也没事,这事儿交给我你看行吗?” 阮国胜有些犹豫,觉得女儿这段日子性格变了许多,最起码,以前阮夏是不会主动要求要干什么事。 关于种茶树,不是一件小事,但有可能觉得阮夏是在家太无聊,一时兴起,想想之前阮夏说的头头是道,又莫名对她有点信心,所以鬼使神差,阮国胜就点头答应了,“行,你先把你的想法写一下,我先看看。” 她之前虽然了解过茶文化,但是只是纸上谈兵,实际干起来,她不一定比阮国胜更有经验。 阮夏想,果然,到了哪里,‘领导’都是要看方案的,于是高高兴兴的去找纸笔,打算先把自己的想法都给写一下。 想起之前阮国胜说,山上又野生的茶树,就去找了阮征, “二哥,你能带我上山吗?” “你去山上干什么?”阮征平时喜欢去山上碰碰运气,偶尔能打个野鸡回来加餐。 “想去看看山上的野生茶树。爹给我了一项秘密任务,你就说去不去?” 阮征现在还是比较中二的时期,“秘密任务?啥秘密任务?” “都说是秘密了,怎么能告诉你。”阮夏觉得在阮征面前,自己倒更像年纪大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