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男友是恋爱脑》 1. 被猫养的日子 [] 外面天气很好,祝术一打开小木屋的门,暖洋洋的阳光就洒在了她的脸上,金色的光点在她的睫毛上跳跃着,浮光跃金,映衬着娇颜如画。 阳光正好,风也柔和,鸟叫虫鸣伴着树叶沙沙作响,村子里的清晨都带着植物的芳香。她伸了一个懒腰,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真是个旅游的好地方,可惜,她不是来旅游的。 他们是被游戏系统拉入游戏,进行生死博弈的玩家,随时都会丧门。 一个作猎人打扮的男人从旁边的房子里出来,与祝术擦肩而过,去拍旁边木屋的门,嗓门极大。“都醒醒,都醒醒,快出来了!” 祝术瞟了眼他的木屋,不出意料在猎人眼下看见了一片青黑。 等到三三两两的人从木屋里出来,猎人环视一圈。 一个女巫、一个猎人、一个预言家、五个身份暂定的村民。 “昨晚是个平安夜。” “平安夜,太好了!”一个女生说。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庆幸昨晚平安。 猎人转过头去,正想问问女巫昨晚用没用药,结果转头就看见一身女巫装扮的祝术抱着一只黑猫正在晒太阳。 你真的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猎人气笑了,走过去,举起手正要拍祝术的肩膀,她怀里的黑猫似是不经意间抬起眼,漆黑的竖瞳缩了缩,黑色的毛爪间露出尖利的指甲。 猎人的手僵直,停在空中。 祝术感知到有人靠近,揉了揉怀里软乎乎的毛绒绒,转过头。“怎么了?” 猎人收回手,再看猫,趴在祝术怀里低头舔着爪子,刚刚瞬间显露的攻击性就像是错觉,他微微蹙眉。“昨晚是个平安夜。” 祝术摇了摇头。“我没有用药。” 这下猎人皱眉了。“你没有用药救人,难道昨晚狼人没有出手吗?” 祝术垂下眼,轻轻地再次揉了揉黑猫的脑袋,换来黑猫亲昵的蹭蹭。“不知道。” 另一边,预言家和其他几人走了过来,听见女巫没有用解药,都表现的十分震惊,尤其是预言家。 在这个不大的村子里,他们要扮演的角色是狼人杀中的角色,各角色的身份直接从他们的服饰上就表明出来了,根本用不着猜,而预言家首当其冲,狼人必杀。 八个人,一个女巫、一个猎人、一个预言家,还剩下五个为“村民”,昨天他们就讨论过,狼人预计应该有两个或者三个,就藏在五个村民里。 按照目前的局势来看,预言家和猎人相互认识,都是老玩家,女巫淡定自若,看着不似新玩家。预言家和猎人暗自猜测,神牌玩家应该都是老玩家。 五个村名自称新玩家,第一次进游戏。 这个“自称”的水分都多大,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大致的局势就是老玩家混进新玩家里装狼。 在神牌玩家都是老玩家的情况下,狼人玩家不可能会是新玩家。 一局老带新的狼人杀,还搞阵营战,神牌直接明牌了,狼人还苟在新人堆里,不好打。 预言家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就怕眼一眨命就没了,听见女巫没有用解药,神色略微奇怪。 村民何喆:“有可能昨天晚上狼人出手了,但是他/她没有打赢,而昨天晚上被袭击的人撒谎了。” 猎人和预言家看了她一眼。 “那人隐瞒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要瞒着?”另一个村民许浩不解。 其他人琢磨着,疑惑的眼神看向了预言家。 昨晚最有可能被袭击的就是他。 预言家浑然不顾其他人的眼神,扑向了祝术。 “今晚狼人一定会刀我的!女巫小姐姐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祝术快速躲过预言家的三连扑,连根头发丝都没让他碰着。 祝术冷漠:“丑拒。” 预言家哭唧唧:“小姐姐,我不丑的。” 说实话,他确实不丑,气质阳光,长相有点小奶狗,刻意扮可怜的时候还会露出两颗小虎牙。 但祝术郎心似铁,一心在自己手中的小猫咪身上。 一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最后也没得出个结论来,唯一的结果就是预言家验了一个村民许浩,村民牌。 最后五个新人分队,毕竟狼人可能在新人里面,不可能把新人安置在一起,分队由老人带着也方便查探消息。 “那就两个人一队,余下一个人跟女巫?”猎人和预言家商量着。 两人看了一眼旁边的祝术。 祝术叹了口气,知道推脱不了。“好。” “许浩跟你吧,也不用你怎么看。”猎人皱着眉,看女巫这副没精神、一心咸鱼的样子,他也不放心,于是就把已经确定为村民牌的许浩安排给她。 “也可以呀,许浩跟着小姐姐,还可以帮忙跑腿。”预言家笑眯眯地说。 “好。”祝术没管剩下的四人怎么分配,带着许浩先走了。 祝术抱着猫走在村子里,此时各家都起来做早饭了,各种香气在村子里弥漫。 祝术咽了咽口水。肚子空荡荡,美食在人间呐。 饿死了,她决定去村长家蹭顿饭。 “小黑,你说今天早上村长家做了什么?” “喵~” “希望有昨天晚上的大饼。”祝术吸了吸鼻子,似乎嗅到了大饼的香气。 “喵~” “今天天气真好,等会儿我们去河边走走吧。” “喵~” 黑猫慵懒地窝在祝术怀里,黄金色的眼眸半睁,句句有回应,好似真的在附和一般。 “祝小姐,我们现在是去村长家吗?”许浩挠了挠头,插入祝术和黑猫之间的对话。 “嗯,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干事。”祝术抬眼看他,清亮的眼眸中透着点疑惑。“你不饿吗?” 许浩舔了舔嘴唇,露出个憨憨的笑。“我也饿。” 大早上的谁都饿,但是只有祝术领着人去吃早饭,预言家和猎人没打算去别人家蹭饭,他们早就定好了目的地,而且村子里的人不一定会给他们蹭饭。 至于自己做饭,系统分发的小木屋里倒是有基本的厨具,但是他们没有食物,也没有可以换食物的钱。 “祝小姐,你觉得昨天晚上狼人为什么没有杀人啊?”许浩好奇地说。 “还是说真的有人撒谎了?” 快到村长家了。祝术加快脚步,身后留下她的话。 “没有人撒谎。” 因为预言家和猎人昨晚就没有回过自己的屋子,他们是要临近太阳升起时才回的木屋。 祝术猜测他们应该是躲在新人的木屋旁边,如果他们昨晚真的看 2. 被猫养的日子 [] 祝术陪着小黑玩闹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听旁边的聊天。 许浩不愧是会来事儿的,聊着聊着,他们就聊到与狼人有关的事情上了。 “话说回来,村子以前还被外面的狼人袭击过,不过现在就好多了。”村长一脸感叹。 好多了?狼人不在了,还是说已经找到抵御狼人的办法了?祝术想着,许浩应该会问,她还是不要插话了。 “村子里以前还被狼人袭击过呢?这事儿还没听说过,叔,您快说说!”可惜,许浩没有抓住祝术想问的重点。 不等祝术开口,村长已经开始谈起以前被狼人袭击的事儿了。 “那些年呐,可不好混咯!不管是我们村子的人,还是狼人。”村长沧桑的声音充斥着回忆,祝术闭了嘴,这个还是要听一听的。 许浩一脸认真,时不时地还“嗯”几声,唯独一双眼珠子不老实地偷偷往祝术身上瞄。 村长在讲有重要信息的事情,她还在捏手指,逗猫!许浩轻蔑地撇过眼,心中愈发看不起祝术。 预言家和猎人早就去打探消息,只有她带着人还吃早饭!一顿饭下来,打探消息消息全靠他,就算是个老玩家又怎么样?他看还不如新玩家呢! 许浩想起猎人和预言家曾经说过——游戏结算的积分依照游戏任务完成的贡献和玩家表现分配,而这些积分都是可以在系统商店里换保命道具的。 他可不想被人白白蹭积分!许浩打定主意,等会儿就找个理由单独行动。反正他已经确定为村民牌了,其他的新玩家都跟着猎人和预言家,不可能对他动手。 刚刚撇过眼的许浩没有看到,一双黄金眸倏地盯上了他,黑色的爪垫在布料上磨了磨。 “小黑。”小姑娘轻声细语地呼唤,黑猫转头,黏人地迎了过去。 祝术无聊地摸着毛毛,一只手撑着下巴。村长到底要讲多久啊,她只是对狼人袭击的事情感兴趣,对他当年多么英勇无畏、多么帅气、吸引了多少小姑娘不感兴趣啊。 狼人的消息他是半点不讲,无关的废话他是一句都没有少说。 她不想听!(捂耳朵.jpg) 村长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多小时,喝了一壶水,才终于讲完。 祝术和许浩也从他的讲述中提出了唯一的一个重点——“村史”。村史记载了村子里所有被狼人袭击的事件。 那上面可不会记载哪届村长最帅,吸引的小姑娘最多。 “那这个村史放在哪儿?”许浩开玩笑道。“不会就在叔家里吧?” 村长挥了挥手。“这怎么可能啊,那是整个村子的记载,在村祠里!” “叔,你说的我都感兴趣了,我能去看看不?”许浩恭维道。“我就想看看叔当年有多帅!” 他没有说祝术,只说了他感兴趣。 祝术听出了他的小心思,早有预料,她还等着去溪边走走呢。 许浩把村长哄的找不着北,当下就答应了带他去看村史。 至于祝术,她非常懂事地告辞半个眼神都没有递给许浩。 “走,带你去河边抓鱼!”祝术把小黑放在肩上,离开的背影带着几分活跃。昨天来的时候她就看见村右边靠山的地方有条小溪。 许浩对着祝术离开的方向冷笑一声,真不知道这人在游戏里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半点没有紧迫感! 转过头,许浩又是一脸亲切的笑容,和村长聊的起兴。 去村祠的路上,不少村民都出来务农了,扛着锄头,拎着柴刀,背着背篓,看见村长和许浩了就打声招呼。 “叔这是去祠堂呢?”有人问。 “是啊,这小子对村史感兴趣,这不是领着他去祠堂长长见识吗?”村长笑呵呵道。 “今天不下地了?不操心你家的苗了?”那人调侃道。 村长看看天色,这天也不早了,按照平常的时候,他早下地干活了。“马上,我把人带去祠堂,就过去。” 说完,他拉了拉许浩,加快了脚步。 * 祝术走出村子就迷路了,前后左右尽是不同的植物,但又好像都见过。 这棵杂草我是不是三分钟前见过?这棵树我是不是五分钟前路过了?这朵花我是不是…… 绕了不到十分钟,祝术决定求己不如求猫,这猫在村子里活了那么多年,怎么也比她认路吧? “小黑,”祝术拎起怀里小黑的两个爪爪,眨巴着眼睛望着它。“到你出马的时候,去河边该往哪走?” 小黑伸出爪垫,在祝术迷茫的神色的拍了拍她的额头,似是无奈,然后身姿矫捷地一跃而下。 祝术只感觉手中一滑,原本抱在手里的猫忽然就落在了地上。 “喵呜~”小黑转过头望向她,又长又细的尾巴勾在脚踝处,带来一阵痒意,又在祝术想要躲开时,尾巴先一步离开了脚踝,隔着一点点距离,像是下一秒尾巴就会缠上去。 小黑走几步,侧头看向祝术,又叫了一声。 它在叫她跟着走。 祝术跟了上去,看着黑猫有意识的把她往河边领,忽然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小黑时的情景。 那时她刚进游戏,被猎人和预言家误以为是老玩家时鬼使神差的没有辩解,而是默认下来。 突如其来的游戏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失控感和烦躁同时在心底肆掠。 祝术一直压抑着,走在村子里,思绪早已飞远,直到突然她听见了一声有些尖利的猫叫从她的脚边传来。 “喵!” 祝术下意识退后一步,往地上看。 一只黑色的猫卧在她的面前,两颗黄金般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祝术,尾巴摇了摇,在祝术脚踝处勾勾缠缠。 她应该没有踩到它吧?祝术往右一步,想要绕开黑猫。 黑猫却也跟着往右。 祝术继续往左移动,黑猫照样左移。 “你这是赖上我了?”祝术蹲下身,看黑猫浑身干净,皮毛光亮,不像是野猫,伸手上去挠了挠黑猫的下颌。 “你是哪家的猫呀?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小猫咪在外面是很危险的,嗯?” 黑猫毫不见外地半边身子都瘫在祝术的手里,听见这话,懒懒地叫了 3. 被猫养的日子 [] 祝术把玩着手里的鹅卵石,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溪流,眼神飘忽。 回想起刚刚在村长家听到的话,祝术越想越奇怪。村长讲了那么久村子和狼人之间的事情,狼人明明是侵犯村子的一方,按理说村长应该满怀怒气才对,但是村长全程没有一句狼人的坏话。 他的第一句话说的是人和狼人都不好生活,甚至以尽可能客观的态度描述了那些事情。 等等…… 他的原话是——“那些年呐,可不好混咯!不管是我们村子的人,还是狼人。” 不管是我们村子的人,还是狼人…… 我们村子的人……和狼人? 祝术忽地微微蹙眉,仔细回想起来。 村长最初在聊到狼人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当时听着没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忽然觉得不对劲。 ——“话说回来,村子以前还被外面的狼人袭击过,不过现在就好多了。” 外面的狼人? 为什么是外面的狼人,而不是直接说村子被狼人袭击过? 还是说…… 是为了区分村子里的……狼人? 祝术抿紧了唇,脸色有些凝重。 “喵~”小黑倏地一跃,跳入祝术怀里,仰着头,去蹭祝术的侧脸。 祝术回过神,沉思的神色渐渐淡去,转而放松地抚摸着毛绒绒。 “这里的鱼说不定可以解决接下来几天的食物问题。” 毕竟,他们还要在这个游戏里待五天时间。 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儿,她发现了一个山洞,很深,里面黑黝黝一片,没有进去,只是在山洞口路过了一下。 这里距离村子较远,祝术带着小黑回去时,已经是下午了。 进村子的路上,祝术遇见了猎人和他带队的新人,他们正在找她。。 “终于找到你了,你去哪里了?”猎人神色不太好看,两个新人惨白着一张脸,甚至不敢看向祝术。 “我去了河边。”祝术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了?” “许浩死了。”猎人出乎意料的冷静。“死在了祠堂外不远处的茅厕里,但当时,我和我带领的两个新人在一起,预言家也和他带领的两个新人在一起。” “只有原本应该和许浩一组的你,行踪不定。”猎人的眼神如鹰般尖利,毫不避讳的显露出自己的怀疑。 祝术淡定自若,垂下眸,悠闲地的摸了摸怀里的猫,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一双黄金眼瞳正对上猎人。 黑猫居于人怀,却显露出居高临下的气势。 它在警告他。 猎人意识到这一点时,生物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接着又是一愣,不过是一只奇怪的猫…… 但这里是游戏,一切皆有可能的游戏。 猎人现实里再看不起一只猫,在游戏里,也不敢随意表露出来。 谁也不能肯定那就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猫。 更何况,在他的观察下,那只黑猫确实不像普通的猫。 别是只怪吧? 想到这点,猎人心情略微糟糕。 “村长只答应了带许浩一个人去村祠看村史,我不得不和许浩分开。”这是祝术的解释。 猎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就这段时间对祝术的了解来看,这个“不得不”很难说不是“心甘情愿”地和许浩分开。 许浩又是个比较跳的性格,简直就是用来试探狼人的“天选之子”,不然他和预言家也不会……。 “那你去河边干什么?”猎人继续问。 最讨厌心眼子多的人了,尤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祝术知道猎人是在演给旁边的新人看,不然找人分开找不是更快吗?为什么要几个人一队找? 但祝术对这样的局面有些不耐。 “溪流里有些鱼,可以解决我们这几天的食物问题。” 祝术没有说的是——村长说村子以前被外面的狼人袭击,如果现在村外依旧有狼人,那么水边一定会留有痕迹,没有生物的存活是能离开水的。 不过,她没有发现有奇怪的痕迹。 虽说狼人杀是在玩家之中展开,但祝术没有忽视环境,既然在狼人杀的游戏当中设置了这个村子为背景,那么就一定有它设置的意义。 预言家和猎人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一直带领新人在村子里打探消息。 如果村外没有狼人,那么村内呢?祝术想到她的猜测,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果然是个咸鱼,让她出去打探消息,结果先去解决了吃饭问题。游戏失败可是会丢命的,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急,是吗? 猎人心累,隐约猜到她可能快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和两个新人对视一眼,道:“走吧,去许浩那儿再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走在路上,祝术问:“许浩是怎么死的?” 两个新人似乎回想起许浩浑身是血的尸体,身体一颤。 猎人已经习惯了直面游戏里的各种死亡,声音里透着麻木。“胸口有一个血洞,掏心而死,这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力量。” “在茅厕的墙壁上有狼的爪印,许浩的衣服沾上了些许的灰褐色毛,疑似是狼毛。” 他的沉重不是因为许浩的死,而是因为许浩出事的时候四个新人都待在猎人和预言家的身边,女巫是神牌,不可能是狼人。 那么就还存在第三方不是玩家的狼人杀了许浩。 本来狼人玩家的身份就不明,现在还出现了第三方狼人。猎人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个游戏恐怕比他之前经历的所有游戏都要难。 祝术也猜到了第三方狼人的存在,这更证实了她的想法。 村子里一直都有狼人,但是村子里的狼人为什么要对许浩出手? 按照她的猜想,这个村子是狼人和人类共同生存的地方,那么狼人应该会受到不能肆意伤人的限制。 都说知道的太多,容易死的快。所以,是村史? 到了许浩死的地方,祝术远远就看见了预言家站在尸体旁边,似乎说着什么,见猎人几人过来,他把嘴一闭,叹了口气。 “女巫小姐姐,你这是去哪里了呀?这么久才回来,大家都很担心你。” 预言家是个会说话的,不说许浩死后其他人的怀疑,而是说许浩死了,看不见和他同组的祝术,其他人都担心她也出事了。 “我去了河边,那里有些鱼可以解决我们的食物问题。” “哇!那真的是太好了!”预言家欢呼一声,眼睛像是在发光。“我不用担心之后饿肚子了!” “今天大家都是饿着肚子在行动。”预言家感慨一下,看着祝术的眼 4. 被猫养的日子 [] 气氛尴尬了一瞬,预言家干笑道:“小姐姐真聪明啊。” 众人不约而同地把这个问题忽略过去,重新讨论。 猎人神情严肃,说:“游戏中极有可能存在其他非玩家的狼人……”这句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祝术侧耳听了一会儿,猎人的想法大部分和她重合,她悄悄地走向了村祠,小黑也极为默契的静了声。 这是祝术第一次来村祠。村祠修的比村子里其他的屋子都大气,有两层小楼高,门口两根圆柱子支撑起支撑着门面,不知名的图腾纹路从圆柱一直蔓延到大门。 大门半遮半掩,露出条看不清的缝儿,尘埃在光中飞舞。 祝术推开大门,没有发出声响,闪身进入。 猎人还在滔滔不绝,预言家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村祠半掩着的门,给猎人递了个眼色。 祝术刚进来,一股阴寒之气从脚底上升,扫视一圈,主要找类似书本的物品。 村祠内暗黑一片,看不真切,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排排一列列牌位摆在供桌上,方方正正,冰冷森然,像是一副副黑漆漆的棺材,弥漫着死气。 祝术小心地移动着,脚下忽然碰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 阴影中,一本古朴的厚重的书掉在了地上,大开着。 祝术捡起来,仔细看去,就是村史,翻看纸页,头低下凑近了去看,指尖划过纸上的字迹。 狼人……村子…… “天呐,怎么死人了!”外面突然响起惊呼声。 是村长的声音。祝术立即将书放回原位,最后看了一眼屋内,几步走出村祠,正好看见预言家挡住了村长的视线。 村长表情悲痛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猎人和几个新人围着他,表情同样悲伤。 祝术非常自然地融入他们,预言家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近,对着祝术眨眨眼睛,示意村长的方向。 “小姐姐,你再不出来,村长就快挡不住了。”预言家的声音低不可闻。 祝术没有说话,淡定自若地逗着猫。 预言家笑了笑,安静听着前面几人的寒暄。 游戏里死人太正常了,村长表情再悲痛,也就不到半个小时,就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最后没有聊出什么,玩家们就和村长散开了。 一行人回到系统给玩家安排的木屋前,新人要么表情沉重,要么神色恐慌。老人早就适应了游戏里死人出现的频率,已经开始拉着祝术互通消息了。 “女巫小姐姐去村祠里看到什么了吗?”预言家故作可爱。 还不等祝术开口。 “啪”!小黑的猫爪垫就正中预言家的脸,留下了一个通红的梅花印。 预言家眨巴眨巴眼,还不能反应过来自己被一只猫打了的事实。最重要的不是他被猫打了,而是他居然没有反应过来!他一个通关了四五次游戏的老玩家,在游戏里不说时时警惕,但是至少这种时候他肯定没有放松警惕! 一只猫,在他没有放松警惕的情况下,打了他一巴掌,直到巴掌收回去他才反应过来! 这只猫的速度快的有点不正常吧?!这是只正经猫吗?别是只怪吧! “噗!”祝术努力了,但是没有忍住。 祝术咳嗽了一声,代猫道歉:“对不起。” 但是他脸上顶着梅花印,一脸懵逼的样子,真的比他故作可爱的样子好笑多了。 听见祝术的笑声,小黑的爪子跃跃欲试,看着预言家的眼神像是时刻准备着再往他脸上按一个梅花印。 预言家默默后退三步,刚刚那只猫就是从祝术怀里跳起来打到了他,他得离远一点。 猎人没好气地挡住他。“好了,说正事吧。在发现许浩死后,预言家调查后发现只有三个村民去了村祠那边的方向。” 他没有问祝术在村祠里发现了什么,而是先说出了预言家的调查消息,这算是他的诚意。 另外几个新人逐渐靠过来,安静地听着。 祝术心领神会,这个时间点大部分村民都往田里赶,就连带着许浩的村长再把许浩带去村祠后,就匆匆忙忙地赶去田里了。 “三个村民去的时间不一,根据许浩死亡时间来反推,只有一个叫阿奇的嫌疑最大。” 阿奇?好耳熟的名字。祝术回忆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猎人见她苦恼的样子,提醒道:“就是昨天晚上那个来叫我们去村长家吃饭的人。” “昨天也是他给我们带的路,在村子里逛了一圈。” 哦,原来是他。祝术点点头,小黑也跟着点点头,一人一猫用眼神示意猎人继续讲。 猎人沉默,这种默契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但凡祝术和队友默契这么高他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这只猫极有可能是只怪啊! 见到小黑一爪子拍上预言家的速度,他也不一定能躲过,但凡小黑把指甲伸出来,后果不堪设想,黑猫是只怪的可能性太大了。祝术也是个老玩家,她是真的不知道吗?猎人疑惑地看了眼祝术。 嗯?祝术疑惑地反看回去。 猎人扯了扯嘴角,算了,祝术应该心里有数,这不是他该担忧的。 “目前来看,我们不知道阿奇为什么要杀死许浩。但是可以知道的是阿奇只和两个人单独相处过。” 重点来了。祝术竖起耳朵。 “冯安安,何喆。” 冯安安她还记得,那个内向却敢徒手拖尸体的猛人。祝术对何喆的印象不深,她第一天不怎么说话,第二天也只在上午说过一句。 “目前暂时还不确定谁是狼,真正的狼人要等今天晚上查验,也有可能两个都是。” 可能性太小了。祝术想。不过应该至少有一个。 猎人锋利的眼神从旁边的新人身上扫过,尤其是冯安安和何喆。不知不觉间,另外两个新人远离了冯安安和何喆。 何喆惊慌地摇摇手:“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那可是杀人啊!”说着她身体颤抖了几下,脸色惨白。 冯安安跟着摇手,说话急切且逻辑混乱。“我没有……他和我只是碰巧,有人路过……” 两人撇关系的话没人会当真,就连真正的新人也不会。 猎人说完了他们知道的消息,祝术顿了顿,说起了村祠里的情况。 祝术回忆道:“村祠里面很黑,不点灯,也没有窗户,按理说这种封闭的空间里应该有烧香的味道,但是并没有,反而有种沉淀了很久的灰尘味。” 事后的回忆反而让她发现了当时没有想到的点。 “村史掉落在了地上,打开着,第一页就是狼人袭击村子的事,环境太黑了,上面的字我看不太清楚,我只看到有一个狼人的名字叫做赤月。” 祝术神情凝重。“我在牌位上看到了这个名字。” 牌位?那不应该是供奉村民们死去的先祖吗? “你确定?”预言家从猎人身后探出头来。 “我确定。”祝术点头说。 “如果是来入侵的狼人,村民怎么会把他供奉在村祠里?”预言家不解道。 猎人意有所指:“你也说了,他们不会供奉入侵的狼人。” 5. 被猫养的日子 [] 祝术严肃地盯着小黑,企图让它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小黑可爱地歪了歪头,凑近祝术。“喵~~” 可恶!是撒娇战术!祝术一把将猫猫抱进怀里,揉乱它的毛毛。 祝术义正言辞:“这就是你夜不归宿的惩罚!” 小黑老老实实地任人揉捏。 等一切结束后,祝术放过小黑,看向小黑半夜带回来的东西。小黑跳到一边整理自己凌乱的毛。 那是一本老旧到发黄的书,用线连成册,有些眼熟。 祝术拿过书,第一页硕大的两个字映入眼帘。 ——归月。 缓缓翻开。 [庆云五年,桂月村……] 这是本该放在村祠的村史!小黑昨天晚上去偷回来了?祝术惊讶地揉了揉小黑的毛,把刚刚理顺的毛再次揉乱了。 小黑无奈地低声“喵~”了一声,继续整理身上的毛毛。 祝术笑了笑,低头贴了贴小黑的额头。小黑抬眸,眼里盛着笑意。 家人们,谁懂啊?昨天晚上还许愿起床后就能发现解开村子谜团,今天村史就放她床边上!愿望成真了! 祝术把小黑抱进怀里,和它一起翻阅村史。 这个村子原本叫桂月村,后来演变为了“归月村”,乃是人类与狼人同居生活的地方…… 第三天早上不用猎人敲门,大家都自觉地出门了。 猎人看了一圈,发现少了个人,女巫没有出来。 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少了谁都十分明显。 “不会是出事了吧?”有人低声讨论。毕竟是老玩家,睡过头的可能性太低了。 众人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猎人大步跨至女巫的门前,狠狠敲了敲门。“起来了!” 他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打算着只要女巫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就直接硬闯进去。 “啊!”里面传来一声惊呼。“我起来了!” 下一秒,木门打开,祝术衣衫整洁地从里面走出来。 猎人警惕地朝屋内望了一眼,又看向祝术,目光忽地顿住,停在了祝术的手上。 她拿着一本从未见过的书。 “小姐姐怎么现在才出来?”预言家面露担忧。“我们都担心你出事了。” 祝术懒得去想这次到底是真担心还是假担心。她本来就起的早,自从醒来后就一直在翻看村史,从狼人第一次入侵到后面村子彻底安定下来,她全部都浏览了一遍。 村史确实不会记载哪一届村长最帅,但是它会记载在狼人入侵的过程中死去的每一个村民的姓名。 她找到了昨天看见的那个名字——赤月。 桂月村的狼人——赤月。 所以他才会被摆放在村祠里祭拜。 祝术没有回答,而是将手里的书递给猎人。“这是村史。” 其余几人一惊,都走过来。“你手里有村史?什么时候拿的?” 祝术依旧不置一词,总不可能说是小黑半夜睡不着觉出去偷的吧? 她伸了个懒腰,走出几人围着的圈子,在他们凑在一起看书时,自己抱着猫走了。 “她可真是个独特的怪人,怀里的猫也奇奇怪怪的。”何喆小声说。“感觉她和我们都不融入。” 预言家瞥了眼她,脸上常挂的笑容中含着冷意,和猎人对视一眼。 猎人收好村史,指腹摩擦着腰侧的枪柄,缓缓露出一个狠戾的笑容。 “昨晚查证的狼人是——何喆。” “嘭!” 突如其来的巨大响声吸引了祝术的注意力。 祝术望向枪声传来的方向。是小木屋的方向,猎人杀了昨晚预言家查证的狼人。 不知道是何喆还是冯安安。 她淡然地收回目光,重新注视着小黑。“你昨晚出去没有被发现吧?” “嗯?”她挑眉。昨晚她第一个回木屋,不确定猎人和预言家是否回去了,有很大可能他们依旧守在新人的木屋附近。 小黑摇摇尾巴,高傲地抬起小下巴,像是在说凭他们也能发现我? “真棒!”祝术捧读式夸夸。 由于村子里有狼人的存在,祝术没有在村子里停留,而是带着小黑去了河边。 树林阴翳,鸣声上下,仅仅踱步其中也足够惬意。小黑安然待在祝术怀里,爪子指向了某个方向。 “喵呜~” “嗯?是让我往那边走吗?”祝术穿过树丛,沿着小黑指的方向走了不到十分钟,在一处小山坡背后发现了几簇挂着果子的草丛。 红彤彤的果子挂在枝头,清晨的露珠浸润出诱人的光泽。 祝术摸摸肚子。昨晚的苹果已经消化完了,所以……这个能吃吗? 她摘下一颗果子,打量了一会儿,放在小黑的嘴边。小黑张嘴,吞下果子,舔了舔嘴角的果汁。 可以吃!祝术摘下一颗,放进嘴里。甜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 像是皮薄汁多的小番茄,一口一个。 她摘下一捧果子,小黑坐在她的肩上,一人一猫悠哉悠哉地找了个阳光能照到的地方坐下。 清晨的阳光温柔和煦,如暖色的纱铺在人的身上,连人也衬得温柔了几分。 少女微眯着眼,享受着阳光、果实和清风,黑猫卧在少女的身旁,金黄的眼瞳倒映着少女娇俏的侧脸。 一如从前。 * 血流了一地,白色的稠状物质从尸体脑后流出。 一分钟前还鲜活的神情变成了狰狞,双目凸出,倒在地上,被人避之不及。 猎人收好枪,示意几个新人收拾掉地上的尸体,自己走向了预言家。 两人默契地换了个隐秘的地方。 预言家闭眼,一种奇特的波动从他的身上传开,感应着四周。“周围没人。” 这是预言家在系统商店里兑换的能力——警戒感知。每一轮游戏结束后,每位活下来的玩家都会获得一定积分,玩家可以利用积分在系统商店兑换各种道具或者能力。 “这是村史。”猎人把村史掏了出来。“我检查过了,应该是真的。” “女巫昨天晚上出去偷村史,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察觉!”预言家惊讶地说。 昨天晚上他和猎人轮番 6. 被猫养的日子 [] 约莫中午的时候,祝术在河边与其他人偶遇。 猎人看着一地的鱼骨头,越发肯定他的猜想。就连原来半信半疑的预言家,都有些犹豫了,难不成还真让猎人猜对了? 居然真的有人这么离谱,在这里旅游! 预言家心中生出一丝敬畏,女巫小姐姐真可谓是吾辈楷模! 不过,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儿?随着越走越近,祝术背后遮住的猫也显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预言家扯了扯嘴角。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只猫……是不是在烤鱼?它那只爪爪是怎么抓住插鱼的树枝的? 他就说,能从系统商店里出来的猫能是普通猫吗?还那么贵!果然,它居然是一只能烤鱼的猫! 一只会自己烤鱼的猫! 好想要! 不对!就算它会自己烤鱼也不可以那么贵!预言家因为自己的贫穷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儿,然后重新陷入了疯狂。 还是好想要QAQ,怎么办? 祝术注意到预言家越来越近,眼珠子定在了小黑的身上,而小黑已经露出尖利的爪爪,戒备地看着预言家,像是在看一个变态。 为了避免悲惨事故的发生,祝术咳嗽了一声,挡在预言家面前。“你们是来吃鱼的?” 她问了一句废话。一行人大中午的来河边除了吃鱼,还能干嘛? 祝术十分淡定,只要自己不尴尬,就不会被尴尬到。 “对。”猎人从身后拉了拉预言家。 预言家恍然回神,笑容灿烂。“我们来解决午饭,昨天就简单对付了一口,饿得不行了!” “小姐姐是已经吃完了吗?”预言家问。 祝术见预言家恢复原样,坐回原位。“吃的差不多了。” 她回头就发现小黑非常愉悦地摇摇尾巴,迈着一点都不矜持的步伐主动过来蹭了蹭她,撒娇似的拖长了声音。 他的主人在维护他,她在乎他!不断膨胀的满足充斥着他的心脏,心里鼓鼓嚷嚷,就像下一秒心脏就要爆炸。 祝术近在咫尺的存在感给予他更大的满足,她就在身边。 金色始终倒映着少女,满足之后是如深渊般的贪婪。 预言家一行人就坐在了祝术和小黑的旁边,开始筹备午饭。 第一天众人在村民的家里解决了午饭和晚饭,第二天只有祝术还在按时吃饭,其他人都只是用零食随便对付。现在已经第三天了,众人都已经饿得饥肠辘辘,肚子咕噜咕噜叫,鱼就在眼前,抓鱼、杀鱼、熬鱼汤的动作十分快速。 他们还顺道带了锅碗瓢盆。 “女巫小姐姐要不再来点儿?”预言家端着碗。 “谢谢,不用了。”祝术摇头。 小黑“咔嚓”一下咬碎鱼骨,眼瞳直勾勾盯着预言家。 预言家背脊生寒,干笑着转过了身。 是他要不起的猫。 祝术不知道预言家在怕什么,她将收拾好烤鱼现场的猫捞进怀里,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猫猫烤鱼的本领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和预言家同样都很好奇小黑的猫爪是怎么抓住树枝的,不同的是,预言家只能想想,而她直接上手了。 捏着小黑的猫爪垫掰来掰去,还让小黑抓着树枝示范了几次,她还是没有搞懂树枝是怎么被抓起来的。 祝术:放弃了,这大概就是一股神秘的力量让它抓起来的吧。 另外,会自己抓鱼、自己烤鱼的猫真的好棒\^O^/!会抓鱼回来投喂铲屎官的猫就是天使! 没有小□□忙,祝术真的很难确定能够凭自己的力量吃上一份烤熟但是没有烤焦的烤鱼。 而且早上摘的果子捏成汁,淋在烤鱼上真的yyds! “冯安安,小心一点!”猎人拉住险些要摔倒的女生。 祝术看过去,冯安安还在,她的脸色自从进入游戏之后就没有好过,反而是何喆不在了。 昨天晚上查验的是何喆,看来她是狼。 身旁吵吵闹闹,烟火气息缭绕,祝术却深知平静之下是无力的恐惧和疯狂。 他们也快要到极限了。 这次的村民玩家一共五个,三男两女。 许浩死去,尸体破了个大洞,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何喆死去,当着所有新人的面被猎人枪杀,进一步加重了他们的恐惧和压力。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视频里、网络上,哪里承受得住如今天天在生死边缘来回晃悠的压力? 他们迟早会崩溃的。 或许在今天,又或许是明天? 祝术敛眸,目光停留在黑猫的身上,却有些涣散空洞,她的思绪越飞越远。 她也是新人。虽然在预言家和猎人称呼她为老玩家时没有辩解,但是她确确实实是一名新玩家。 为什么她会这么平静?面对尸体和死亡,她是不是有点太悠闲了? 她难得的有些茫然。 “喵~” 下颌处传来绒毛接触的痒意。 祝术回过神,低头,澄澈的眼眸中满是她的身影,就好像寓意着她就是它的全世界。 “怎么了?”祝术放轻了声音。 “喵~”小黑主动贴贴。 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吧,他就像沙漠里饥渴的旅人渴求水一样渴求着她的目光。 他求求你,请看着他,请注视他,请时时刻刻地想着他! 祝术微微蹙眉,应该是看错了吧,为什么她会有一瞬间突然觉得怀里不是一只猫,而是一只凶猛的野兽? 显露的獠牙,冰冷的瞳孔,难训的野性,在某一瞬间从那副表面弱小的躯体里爆发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再一晃眼,猫猫依旧可爱亲人,水汪汪的金色眼眸仿佛在请求她的怜爱。 湿漉漉的小鼻子贴在她的鼻前,发出一声可爱的“喵呜~”。 祝术后知后觉,她是不是捡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回来? 忽然,旁边传来了惊呼声。 祝术转头看去,冯安安和另一个叫代彬的新人晕过去了! 预言家说:“怎么回事,饿晕了?” 猎人一手揽着一个晕过去的人,其余几人帮着把人平放在地上。 祝术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们已经熬好了汤,喝鱼汤、吃鱼肉,怎么还会饿晕过去? 是剩下的狼人搞的鬼。祝术若有所思。 预言家和猎人也有所猜测,狐疑的眼光时不时瞟向唯一一个没有晕过去的“新人”。 作为唯一一个没有晕过去的新人,郑鞘似乎没有注意到猎人和预言家的目光,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焦急。“他们这是怎么了?是、是也出事了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圈泛红。 如果郑鞘是狼人,那么冯安安和代彬就绝不能出事。 预言家掏了两 7. 被猫猫养的日子 [] “喵~!”小黑忽然一爪踩上祝术的肩头,弓着背,戒备地看着林中的某处方向。 “怎么了?”祝术安抚地摸了摸小黑的脑袋,同时望向林中。阳光分割了河岸与林中阴翳,隐隐绰绰,透不进半点阳光,越往深处越黑,仿佛悄然而至的庞然大物正躲在林中窥探。 “是郑鞘来了?”猎人拿出枪,同样朝那个方向看去。尽管没有听到声响,但是他很相信从系统商店里出来的宠物,而且从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它就不可能只是一只普通的猫。 预言家摇摇头。“他一个狼人,不可能敢和我们这么多人直接对上。” “喵!”小黑越发戒备,曾经以为是错觉的野性和杀意此刻暴露无遗。 祝术皱了皱鼻子,若有若无的腥气在鼻尖缭绕。 “你们有没有嗅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闻言,猎人和预言家吸了吸鼻子。 预言家:“有股很重的腥气!” 猎人更敏锐:“是野兽的腥气。” 祝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赶紧走!玩家中只有郑鞘一个狼人,但是村子里可不是!” 郑鞘一个狼人不敢过来,但是他可以联合其他狼人来围堵他们! 预言家和猎人也立刻想到这点,马上背着地上的两个人,跟着祝术走。 祝术来河边次数多,更熟悉路,跟着她总比他们自己到处乱窜好。 祝术按照小黑指路的方向走,现在村子和木屋暂时都不能回去,只能往更远的地方带。 “嗷呜~!”有狼人看见了他们的背影,兴奋地仰天嘶吼。 几人加快脚步。到底身上有两个晕倒的人,身后的腥气还是越来越重,粗喘声逐渐靠近。 “别想跑!” 祝术往身后看了一眼。郑鞘跑在最前面,头顶狼耳,身带狼尾,下颌凸出,形成狼的吻部,两臂处衣衫破裂,露出线条粗犷的手臂和遍布狼毛的利爪,显现出半人半狼的形态。除了他,还有许多眼熟的人影。 全是村子里见过面打过招呼的村民,甚至祝术还在其中看见了村长的脸。 “艹!别是全村的人都来了吧?”预言家也看见了,倒吸一口凉气。 全村?预言家的一个夸张说法,反倒让祝术想起村史上没有记录的人口数量,一个惊悚的想法飘上心头。 那段历史中,之所以突然狼人不再入侵,不是因为那曾经的入侵的狼人消失了,而是他们融入了村子,村子的人口数量超过了入侵前的人口数量。 可是那么多村子里的人和狼人死在了外来的狼人口中,怎么可能突然融入?一定是发生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比如说—— 村子里剩下的人类变成了狼人! 那段时期,外来的狼人和村落已经发生过多次大范围的战斗,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对外来的狼人而言,最好的就是留在村子,对村子里的人和狼人而言,他们也付不起继续对抗下去的代价了。 于是村民们在发现自己变成狼人时,他们对外来的狼人排斥性降低。 不、不止如此,应该还发生了什么。双方之间隔着家仇血恨,外来的狼人想要留在村子,就算村子里所有的人类都变成了狼人,那也不可能,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且发生的这件事情让村子彻底放下仇恨,接纳了外来的狼人。 “靠,别吓我。”这一刻,祝术真的希望是自己想象力过于丰富,所以想出来的虚假故事。 一整个村的狼人,那还玩什么玩?! “分开跑!”猎人眼见身后的狼人越来越近,咬着牙,一手扛着晕倒的冯安安,一手掏出枪,对着郑鞘连射三枪。 郑鞘险险避开。 巨大的枪响声震慑住了狼人,他们停在不远处,张开狼嘴,面目狰狞地露出獠牙,腥臭的口气从中冒出。 趁着狼人停下的间隙,猎人率先超过祝术,预言家紧随其后。 擦肩而过时,猎人留下一句话:“赶紧跑!” “小心他们!”祝术的眼神在两个晕倒的新人身上顿了顿,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 她不敢往后看,也不知道有多少狼人来追她。 不管怎么样,来抓她一个咸鱼的狼人,应该比抓猎人和预言家的要少吧。她苦中作乐地想。 她没有看到的是,郑鞘和大批的狼人都跟在她的身后。 郑鞘被祝术一语戳穿身份时便怒不可遏。他本来还可以瞒一会儿,村民玩家和神牌玩家的输赢是绑定在一起的,预言家和猎人没有确定身份之前不敢对他下手。 偏偏祝术一说他们就下手,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丝毫不担心误杀新人,对祝术的判断相当信任。 这给了郑鞘一种暗示——祝术才是三个人中真正做主的那个。 他没想到,表面上祝术看上去懒懒散散,不干正事,但涉及游戏,另外两个人居然这么信任她!肯定是个藏拙的大佬! 因此,他才放弃追逐猎人和预言家,趁着现在大好的局势,一心追杀他认为实力最强的人。 至于其他狼人,则是因为嘴馋了。一个娇嫩的小姑娘怎么看也比两个粗汉子的口感来的要好些! 林中的枝丫叶子从祝术身侧刮过,留下不轻不重的红痕。 狼人应该很近了,她听到身后枝丫被压倒的声音。每次稍微声音接近,她就赶紧提速。过了一会儿,声音再接近,她就再次提速。 就这样,一时半会儿倒也没有狼人追上她,可是她已经快要跑断气了! 郑鞘警惕地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见祝术逃跑的时间还不放下猫,速度不急不缓,为首的狼人逐渐靠近祝术,警惕性直接拉满。 不会是想把人引到一边,然后开大,直接团灭吧?这么慢的速度,不就是专门钓鱼吗?还担心追的狼人跟不上,刻意维持了和狼人的距离! 郑鞘想得心惊胆战,越跑越慢,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追人队伍的尾巴。 祝术速度下降,距离被狼人抓住也就只是时间问题。 跑不掉了,要不躺平吧?直接认输的话,能不能让她无痛死亡啊?或者来个人 8. 被猫猫(?)养的日子 [] 郑鞘离得稍远,等他听到前方的骚动时,祝术已经不见了。 这是要准备放大招了吗?郑鞘提起心,拿出一把电锯。 周围的狼人瞟他一眼,默默远离了他。 “喵~”在一阵骚动中,郑鞘听见了一声细小的猫叫,是那只常常躺在祝术怀里的猫。 那只猫是被祝术扔出来吸引注意力的? 下一秒,血液飞溅,直冲天际,随之飞上天的还有狼人的头颅。现场极静,所有狼人都惊愣住了。 他们愣住了,但是猫没有。 它融化了,不像是一只猫了,而是某种类似于影子的液体,然后速度极快地分成数份,靠近左右的狼人,张开巨口,吞吃狼人的影子。 没有狼人的嘶吼和咆哮,一切都很安静。因为他们首先被吞吃的便是脖子。 郑鞘惊恐地瞪大双目,不是祝术,是那只猫!他尝试挣扎,去攻击吞吃他影子的黑色液体,那就像个无底洞,无论什么都能吞得一干二净。 影子被咬,□□同样呈现出破碎。一口咬下去,身体部位便炸开,血肉和内脏炸成黏糊糊的一滩。血液涌上喉管,模糊了唇舌,痛苦扭曲的五官流下血痕。 他们还活着,身体破碎地匍匐在重新聚成猫的存在的脚下,艰难地喘气,每一次喘气,身体各个部位都会传来一阵阵疼痛。 他们明明应该死了,哪怕狼人身体素质好过普通人类,也不至于脖子炸开了还能活下来。但他们就是活着,尽管活着的每一秒都是痛苦的。 死亡在这一刻成为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 郑鞘在一开始见势不妙时就跑了,此时也不知道跑了有多远了。 在一地血腥中,那只可爱的猫理了理身上乱糟糟的毛毛,最后望了眼郑鞘离开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他的主人还在等他。 主人好可爱,在草丛里等他的样子好可爱,偷偷摸摸扯根草挥来挥去好可爱,伸手指头去戳小石子也好可爱! 他不想让主人久等。 小猫叼了一根他最满意的战利品,从野草中探出头,跳到祝术面前。 被那截白骨吓到的祝术永远不会想到,当黑猫跳下斜坡的那一刻,那些支零破碎的狼人才彻底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已经跑远的郑鞘吐出一口鲜血,他跑得不够及时,还是受了伤,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甚至不需要祝术动手,她的猫就能解决掉那么多的狼人。绝望的阴影笼罩着郑鞘,他真的能从这场游戏里活着出去吗? 他只是想活着…… * 预言家和猎人没有正面直接对上狼人,脱离了祝术的视野后,他们就加速甩开了狼人的追捕。 猎人蹙眉道:“郑鞘不在。” “他追女巫去了。”预言家笑了。“会不会等会儿我们坐着坐着就能听到系统通知神牌玩家获胜的消息?” 猎人打破他的妄想。“郑鞘太谨慎了,这次也不一定是他的真人。” 预言家想了想:“也是。”惜命的玩家手里能拿出来保命的道具不少。 “但他这次肯定讨不了好。”预言家说。 预言家得意的这会儿功夫,背上的两人迷迷糊糊地发出些许声音。 “他们好像醒了?”预言家和猎人把两人放下来。 “没事吧?”预言家拍了拍代彬的脸。 “嗬、嗬……!”男人嘴巴微张,喉咙里发出不明的声响,眼睛半睁半眯,倾泻出一丝诡异的红光。 猎人拉了拉预言家。“退后。” 预言家退到猎人身后,防备地盯着地上的两人。 眼帘缓缓掀开,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眸,体格膨胀,狼耳、狼尾、狼爪、狼吻一一显露。 狼人一跃而起,凶猛地扑向猎人,张开血盆大口。 “嘭!”一枪爆头。 硝烟的气息从炙热的枪口冒出。 猎人把枪对准剩下的狼人——冯安安。 “他们怎么会变成狼人?!”预言家震惊。 “这下没村民玩家了,只有狼人玩家和神牌玩家,那狼人的获胜条件岂不是……”变成了杀死所有神牌玩家? 冯安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似乎受到了代彬的血的刺激,耸动鼻子贪婪地嗅着空中的血腥味,一双狼爪举在半空挥舞。 鲜红的眼珠子定在了地上的尸体,她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长而利的獠牙,扑到尸体上大快朵颐。 “她神志不清了。”猎人把枪对准冯安安的头。 “那些狼人快追过来了!”预言家感知到有人在快速靠近。 “嘭!”最后一枪,猎人转头和预言家继续狂奔。 转头跑时,猎人心想,不知道女巫那边怎么样了? 女巫表示:她很好。 发现小黑没有想要攻击她的意图时,她已经躺了约半个小时了。 不是不能起来,但是不太想,主要是跑了好久了。腿一动,一股酸爽直冲天灵盖。 于是在她闭目安详等待命运给她的最终审判时,她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叫醒她的是小黑的毛绒绒的尾巴,轻轻拂过她的鼻尖。 一下又一下。 迷迷糊糊中,她翻了个身,意识不清地抓住一旁的猫猫,打了打它的小屁屁。“坏猫猫!” 猫猫僵住,猫猫不知所措。 祝术清醒了,同样不知所措,然后——放空自己。 算了,它只是一只能暴毙数个狼人的猫而已,她也只是一条可怜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咸鱼,可不可以放过彼此? 祝术决定忽略这一茬,把小黑恭恭敬敬地放到地上,一拱手。“告辞!” 她走不到两步,脚下就是一只猫。 把停在半空的脚移开。 “喵~!”猫猫躺在地上,翻身用柔软的腹部对着祝术撒娇,露出粉嫩嫩的梅花垫。 碰瓷这种方法,她还能上当第二次吗? 祝术绕开黑猫,继续走。 再被碰瓷,再绕开,再碰瓷,再绕开…… 9. 被猫猫(?)养的日子 [] 这里不能久待,祝术看天色越发阴沉,空气湿润,猜测快要下雨了。 河边可以避雨的地方少,但也不是没有,至少祝术就知道一个——那天看见的山洞。 离这儿近,能避雨,这几天回不了木屋,也能在那里休息,离水近,取水钓鱼都方便。山洞位置偏,也不容易被找到。 祝术琢磨了一会儿,任由猫猫站在她肩膀上吸她,自己根据记忆朝山洞的方向走去。 那山洞洞口不大,光线不好,黑黝黝一片,听不出声响。 “小黑,你说,里面有没有蛇啊?”祝术从小就怕蛇,山洞中的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之下,使得她的想象力有了极大的发挥空间。 里面说不定就是蛇窝,一堆堆五颜六色爬起来“嘶嘶嘶”的蛇缠绕在一起,吐着蛇信。 她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地注视着小黑。“小黑,你可不可以进去看一看?” 趁着猫猫还没有杀她的想法,把它的作用最大化! “喵~!”小黑抬起小脑袋,像是在撒娇要贴贴。 祝术亲了亲小黑的额头。“进去看看?” 小黑根本不想离开祝术,但它不敢违背她,至少此刻不敢。 它只能故作大方的姿态,实际上金黄色的眼瞳在此刻像蜜糖似的,流着甜甜的蜜,缠绕着她,粘腻得可以让人溺毙其中。 “喵呜~”小黑应了一声,脚步轻盈地跳入山洞,没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远处又传来两声枪响,惊起一片鸟雀。祝术瞟了一眼,应该是猎人开枪了,就是不知道对准的是追他们的狼人,还是……那两个新人了。 她没有太大的抱负,就算猫猫能以一敌百,她的想法也不过是找个地方活到第七天。 至于和郑鞘硬刚?不好意思,她没有这个实力,有这个实力的是黑猫,她也摸不准它的心思。 刚刚感性上头,现在理智回归,她的理性依旧在告诉她——远离小黑。 要不要趁着现在走掉? 还没有想到答案,她就听到了猫叫声。 “喵~”小黑出来了。 也就一分钟,速度好快。 祝术打量了一下,毛没乱,脚步依旧轻快,尾巴一摇一摇。里面应该没什么危险。 她张开手,配合小黑一跃,刚好把猫猫搂进怀里。一入怀,它就使劲儿蹭,蹭来蹭去。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只猫很有可能有皮肤饥渴症,就是喜欢摸来摸去,蹭来蹭去。对象还只是她,那几个新人想摸猫,还要被它露爪威胁。 好难伺候。 小黑:“喵呜~” 头发被蹭乱了,祝术面无表情地理了理:“我听不懂。” 习惯性地随口一说,她没放心上,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小心谨慎地走进山洞里。 这点火小的可怜,比起实际作用更大的是心理安慰。 洞里阴暗潮湿,山石崎岖,仔细一听,还能听见细微的水声。 祝术搂紧了猫,缓慢地前进。 别看小黑进出就花了一分钟,其实里面很大,洞很深。 祝术进来了好几分钟,还没有探到底,还好没有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连蝙蝠都没有,不然光是脑补就够她吓一跳了。 小路蜿蜒,摸着凹凸曲折的山石拐了个弯。祝术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有微弱的光。 她略微急了,脚下速度加快,山洞过于深了些。 “嘶!”突然踩中了尖锐的石块,打火机从手中滑落,她的头下意识往前倒去,眼看着即将要撞中山石,一只毛茸茸的爪爪垫在了她的额前。 她撑着石壁,站直身体,很快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轻轻的揉了揉猫猫伸过来的爪子,吹了吹气。“谢谢小黑。” 祝术心中莫名生出几分对刚刚还想着要扔下小黑一个人走掉的愧疚,也就三秒。 “喵~!”好喜欢主人这么温柔地对他。 [主人!] 祝术沉默了三秒。emmm……没有奇怪的声音,果然是在黑暗中待久了脑子才会想出这种令人羞耻的称呼吧! 主人??? 她的大脑在想些什么?! 敲了敲头,确定脑子清醒后,她立即往前走。前面好像就有亮光,不能继续待下去,再待下去脑子就不正常了。 她没有看见,小黑叫了一声后,超级乖巧地端坐着等夸,等了几秒,她都没有动作,还敲了敲头,小黑疑惑地歪了歪头。 “喵~!” [主人!] 祝术停下脚步,陷入了沉思。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一个变态。其次,她真的不是变态,最后,她再说一遍,她不是变态!所以她真的不会在心里幻想有个人会叫她主人这种称呼! 而且第一次听的时候比较惊讶,声音太突然了,第二次听得更清楚了。那是少年活泼开朗的声音,就好像青春少年身披阳光从操场一路冲到你的面前喊了一声主人,满是心甘情愿的欢愉。 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道声音,不可能凭空在脑中幻想出来。 所以……新几次哇一次摸hi多次! 祝术低下头,和怀里一双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光芒的眼睛对上。 语气迟疑。“小黑?” 尾巴愉快摇摆。“喵~!” [主人!] 这一刻,祝术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难怪网上都说公猫都是夹子音。养了两三天,她之前一直不知道,直到今天听见了一个男声在喊她主人才知道,原来小黑是个男孩子。 之前那么爱撒娇,爱蹭蹭摸摸,她还以为是女孩子! “我为什么突然能听懂你的话了?”祝术问。 小黑:“喵~” [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主人。]而我是你最忠诚的猫。 他其实不是猫,只是因为她喜欢,所以他变成了猫。 听不懂。祝术困惑。为什么明明已经能听懂了小黑的话了,但是她还是听不懂呢?什么叫她是独一无二的主人?因为她是主人,所以她就能听懂他的话了?那为什么以前听不懂?难道她前几天不是他的主人吗? 难道她从刚刚那一刻才开始成为他的主人吗?明明能听懂了她还是听不懂,好奇怪! 这年头,连猫都说谜语 10. 被猫猫(?)养的日子 [] 为了更好的平复心情,整理思绪,祝术把墨玉支走,墨玉去拿取溪边的锅碗瓢盆,她回木屋里拿换洗衣物。 现在村子里大部分的狼人应该都已经出村了,仍有一部分狼人在溪边游荡,凭借墨玉的武力值去拿取锅碗瓢盆更好,而她则去更为安全的木屋。 墨玉不愿分开,喵呜喵呜叫着请求和她一起。 [我会乖乖的,不要分开,好不好?] [主人有我在身边更安全,我不会让那些脏东西伤到主人的!] [主人……不要分开……] 可不管他怎么说,祝术都下定决心要把他支走,自己单独想一想。 “马上下雨了,我们必须要分开行动,效率才最高。”祝术眼中满是淡漠。在面对预言家他们时,她一直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只有私下面对小黑,她会更活泼一些。 意识到墨玉能够说话、具有与人类不相上下的智力之后,她重新戴上漠然的面具,将黑猫隔绝在外。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她说出这句话时,不带半点温情。 墨玉缩了缩爪子,他感觉曾经的主人又回来了,看着主人脸上熟悉的神情,他反而有了一股酸涩的安心感。 知道她在疏远他,却反而感到安心。因为已经习惯了主人的疏远,真够悲哀。 总算是走了,虽然一步三回头,但还是走了。祝术注意到墨玉的身影消失在草丛中,呼出一口气,慢慢朝着木屋的方向离去。 脑中开始回忆起一年前的事。 那是冬天的一个早上,她忽然从梦中惊醒,然后发现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 在她的回忆中,她的记忆是连贯且完整的,但是周围人说出的话、做的事却都在提醒她——她的记忆和周围人不一样。 那天起来,她吃了早饭,想起昨天借了邻居家的醋没有还,但是她找来找去始终都没有找到昨晚借的那瓶醋。 于是她买了一瓶新的,给邻居家送过去。 “王婶,我来还醋了。” “不好意思,王婶,原来的醋弄丢了,我新买了一瓶一模一样的。” 王婶惊讶地说:“你昨天不是已经还了吗?” 祝术茫然,使劲回忆。“我昨天还了?” “对呀!”王婶面色古怪,去厨房里拿出醋瓶。“你昨晚就还回来了,你是不是忘了?” 祝术能够看出,王婶手里的醋就是她昨晚用的那瓶醋。 “不好意思,王婶,我记错了。”祝术关上邻居家的门,木着脸回屋。 这只是一件小事,可能真的只是她记错了。但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开头,类似的事情接踵而至。 她起床晚了,以为上班迟到,上司说她昨天就请假了;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多了水果,水果摊老板说她前天就买回去了;有一天打扫房间,她在床下发现了一件带血的衣服。 是她的衣服。 祝术怕出事,拜托别人偷偷查了衣服上的血型。是她的血型,但是她身上却没有多出的伤口,去医院检查身体,也一切正常。 她怀疑自己是精神分裂,开始找心理医生,想要讲述家里的状况,嘴张开却说不下去。当她想要诉说时,就像有一个橡皮擦在她脑海中擦去了那些怪异的事情。 面对心理医生询问的神情,她只能坐在椅子上,茫然若失。 走出医院回到家里后,那些怪异的事情又会自然而然地从脑中冒出来。 这不是精神分裂能够做到的。祝术挣扎了一个月,始终无法将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发觉这件事情影响不到自己的日常生活后,就放任不管了。 反正死不了。 好在,这种记忆差错也只存在了三个月,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现在想想,如果她曾经进入了这个游戏,那么以前的疑惑就能解开了。 她从预言家和猎人的口中得知,这个游戏的老玩家人数并不少。在这个互联网发达的时代,消息传的太快了。如果老玩家没有受限制,那么系统拉人进入游戏,失败则死的消息早就传开了。 不说传遍世界每个角落,至少引起国内关注重视是肯定的。 但是迄今为止,祝术从未在网上看见过类似的言论。 以此则可知,系统不允许玩家随意传播与游戏有关的消息。 她曾经想说却说不出口,极有可能是因为游戏系统的限制,她曾经记忆出现差错也应该与游戏有关。 想明白之后,祝术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所以,小黑真的是她以前在游戏里养过的猫? 那她第一次脱离游戏,岂不是就已经扔过他一次了? 祝术咬着嘴唇,将莫名生出的心虚压下。 到小木屋了,果然没有狼人在附近。 她动作快速地进入木屋,收拾东西。 不远处,一双黄金眼眸躲在暗处,盯着祝术的身影,一眨不眨。 东西收拾好,祝术立即朝山洞出发。等她接近山洞时,远远地就看见了墨玉乖巧地蹲在山洞口,看见她回来了,眼睛一亮。 “喵~” [主人,我来帮你拿东西!] 祝术把换洗的衣服、枕头、被子等各种东西都用床单打包好,背在背上,背了一路,她也累了。 她把东西全部放在地上,歇了口气,巨大的床单包袱和包袱前蹲着的可爱小猫形成强烈的反差。 “交给你了。”祝术非常干脆地把包袱交给了墨玉。 “喵~” [嗯嗯!]小猫不觉得累,只觉得主人信任他。 主人回来后,又变成了曾经会和他说笑的主人。 [我一定会把所有东西完好无损地拿回去的,主人休息会儿吧!] 说完,小猫用嘴叼着包袱,向上一甩,扔到了单薄的猫背上。 他步履矫健,一路跑回山洞,包袱纹丝不动。 厉害了。祝术叹为观止,慢悠悠地晃回了山洞里。 几次进出让她对山洞的路更熟了,不用摸石壁也能安全进出,偶尔磕磕绊绊,也不会出现第一次差点撞到山石上的情况。 走到温泉附近,祝术第一眼就看见了大开的包袱,东西摆放在床单上,零零散散。 墨玉已经忙开了,在石壁的一角,他一爪下去,石块碎裂,不 11. 被猫猫(?)养的日子 [] 林中簌簌,狼人耳朵一动,棕色的瞳孔在夜里折射出幽幽的绿光。 粗大的狼爪拍开繁茂的枝叶,四处嗅闻,半晌,狼人才狐疑地收回巨爪,迈着沉重的步伐逐渐远去。 树上,形容潦草的预言家和猎人对视一眼,心有余悸。不敢多言,猎人朝预言家比了个手势,预言家略微疑惑,但他在追击这方面本就不如猎人,便点点头。 果然没过几分钟,那狼人又步调轻盈地悄声返回。预言家如果不是在树上,恐怕都看不到狼人悄然而至的身形。 预言家闭眼,无声地骂了一句。走的时候脚步那么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走了,回来的时候躲躲藏藏,悄然无声。恶心,你让我感到恶心! 蚊虫叮咬,脖子后面痛痒难耐,手心好像也被咬了,逐渐红肿。两人却一动不动,屏住呼吸。 这几天猎人的子弹都用完了,他们又设陷阱弄死了几只狼人,之后就一直在林子里逃窜。日常用度都要用水,他们不敢离溪太远,狼人也知道这点,一直在溪流沿岸徘徊。 倒也不是没想过回木屋拿东西。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木屋已经被狼人包围了,似乎是有一个屋子都空了,引起了狼人的警觉。 预言家在外围看了看,认出那是女巫的木屋。 也就是说,在他们被狼人追得四处逃窜的时候,女巫小姐姐就回到木屋搬空生活物资,现在指不定在哪里悠闲度假呢! 预言家迎风流泪。 狼人再多,他们也得回去拿点东西。不管是生活物资,还是他们从系统商店里兑换出来的道具。 他们制定好计划,最后还真成功了。虽然被追的很狼狈,但是该拿的东西都拿到手了。 预言家留在小木屋的道具是个海螺,被他特意藏在床下不起眼的角落,不到半个手掌大,用土掩着。在狼人搜屋的时候没有被发现。 小海螺的作用类似于一个录音器,每次游戏只能使用一次,在启动后会录下特定两个人物在其方圆一里内的所有对话。 预言家从第一天进入游戏时就启动了海螺,藏在了木屋里。当晚他决定查验许浩,把作用对象设定为了除许浩之外的另外两个男人——代彬和郑鞘。 他无比庆幸当初设定的对象有郑鞘,说不定能从海螺里听到有用的消息。 * 祝术不知道预言家和猎人的艰辛,她发觉自己已经在堕落的边缘了。 连续几天,她都很少出山洞,洞里有吃有喝,还有猫可逗。闲下来了,用草和叶子编成小动物。不过她不会编猫猫,导致墨玉看那些“小螳螂”、“小青蛙”很不顺眼。 爪子不受控制地去豁豁,一爪下去,一个螳螂就散成了几根断草叶。 在连续看到几个小动物变成断草之后,祝术搂着猫哄他:“我用粘土捏个一个小猫,好不好?” 佯装乖巧委屈的墨玉瞬间炸毛:“喵!” [主人想要其他的猫吗?] 圆溜溜的猫瞳映射出水光,好像轻轻一眨眼,泪珠就会滚落。 祝术解释:“不是别的猫,我捏一个你,不好吗?” 墨玉眨眨眼,像是太过惊喜没有反应过来。半响,他才装模作样地把脸埋在祝术怀里,刚刚伸出的尖利指甲又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影子。“喵~” [主人,那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你好装啊。祝术很想说一句“那就算了吧”,但她也对编草有些腻烦了。“不会呀,就是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材料。” 粘土可以用面粉和淀粉、胶水制作。 墨玉兴奋地又开始了吸人大业,她就像棵猫薄荷,墨玉兴奋了,来吸;伤心了,来吸;睡醒了,来吸;睡着了,挨着吸;吃东西的时候吸,不吃东西的时候抱着吸…… 得亏墨玉不掉毛,不然祝术浑身猫毛,早就勒令墨玉离她十米远了。 说这话的时候都是晚上了,祝术预计明天再准备。结果,当晚墨玉就出去了。她还没有睡着,墨玉就带了半袋子面粉回来。 他还要再出去一趟,拿取淀粉。 “要不明天再……”话音未落,墨玉就急急窜了出去。 祝术叹了口气。 猫身拿东西确实不如人方便,话说回来,他能变成人吗?她在疑惑中睡去。 第二天…… 祝术睁开眼睛,瞳孔地震! 闭眼,不敢置信。 再次睁眼、闭眼、睁眼。 眼前始终没有改变的情形,她终于明白了一点,这不是她没有睡醒的幻觉。 靠啊!!! 妙龄少女的被窝里竟然长出了猫耳少年!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泯灭? 就算两个人都穿了衣服,这也不是可以播的!好嘛! 祝术一边面无表情地心里大声哔哔,一边轻手轻脚地把腰上缠着的尾巴和手拿开。 这是可以长出来的吗.jpg 最令她炸裂的还在后面,只见少年睁开惺忪的双眼,猫耳微动,倾身凑近,白皙如玉的脸上还有着睡时的红晕,眼尾染上红色。 他微微启唇,像是在吞吐属于祝术的气息。 “主人……” 祝术面无表情地一把推开他,背对他如同往常一样坐到了温泉边上开始洗漱。 心狂跳,耳赤色,但面无表情,甚至一把推开。 祝术:我不是那种人!(手颤抖点烟) 身后一个温热的身体靠过来,衣服后摆被人小心翼翼地拉住,尾巴若有似无地缠上来,气息凑近祝术的耳后。 “主人,早上好呀!” 祝术木着脸,再次推开他。“早上好。” “你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了。”游戏里她没有睡衣,晚上睡都是穿昨天的衣服,第二天再换一套干净的,万一狼人夜里来袭也方便跑路。 这几天她换衣服时,都让墨玉先出去了。此时喊他离开,也不显突兀。 拉着衣摆的手松开,墨玉轻笑一声。“那我先出去,主人有事就喊我哦。” 祝术始终没有正眼看他,点点头。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祝术深呼出一口气,她感觉自己像要烧起来似的,滚烫的温度从墨玉的触摸中传递,似一道电流穿过她的四肢百骸。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以前看到美人,不论性别,会多看几眼,毕竟赏心悦目,看到好看的人,心情也会好一些。 但是从 12. 被猫猫(?)养的日子 [] 一个身形颀长的少年站在山洞口,毛绒绒的耳朵藏在微卷的黑发里,一张秀色可餐的脸,眼睛像猫一样又大又圆,化人后的瞳孔变为琥珀色,在阳光下似流动的金。 眼睫似蝶翼般单薄,鼻尖微润,天生的薄唇不弯也带三分笑意。 一个帅气阳光还有点俏皮的少年。 这是祝术眼中的墨玉。 她躲在石壁后,收回窥探的视线,回到温泉处。 她需要再想一想,她和墨玉的关系。 暗戳戳的引诱似乎预示着他不满足于主宠之间的距离,祝术对此心烦意乱。 她不惧于谈一场让她身心愉悦的恋爱,她一向把自我的享受放在最高位。就算游戏只剩下最后两天,她也乐于享受美好,至于游戏结束后墨玉会如何,那就与她无关了。 但游戏和现实不一样。 墨玉不会出现在现实世界。 而游戏里,墨玉是她的猫,那么可以推测他会跟着她参与到各个游戏之中。也就说,下个游戏他很有可能也在。 感情这种东西,一旦处理不好,就很容易坏事。 还是再想一想,再想一想…… 感知不到某人的目光后,墨玉刚刚还柔和似水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嘴角上扬,却是讥讽冷漠的弧度。 望向山洞深处,他似乎想穿过山石的隔绝,看见那位被他唤作主人的少女。 他的主人…… 他又一次被赶出来了。 少年神色恹恹地垂眸,他不知道自己这步棋是对是错,他只是不想再被丢下了。 装乖、撒娇、卖萌,甚至□□,都只不过是他妄图留下她的手段罢了。 他知道她喜欢什么。圆圆的可爱的眼,高挺的鼻梁,红润诱人的唇,有力却柔软的胸膛,肌肉紧致的小腹,指节修长如玉的手…… 但是,效果不尽人意。 她总是眸光淡淡,刻意营造的暧昧氛围在她的眼里像个虚假的笑话。没有戳破,只是在陪他玩闹,每次推开他的动作都那么坚定。 他不敢反抗,眼睁睁看着她与他之间关系越发疏远。 这次游戏本就是他强求来的,马上快要结束了。主人很快就会离开,他知道在游戏规则的约束下她一定会再度进入游戏,但他承受不起任何一丝被抛弃的可能。 万一呢?万一她下一次就摆脱了游戏的控制……他不敢想下去。 难道每次主人结束游戏后,他就只能守着无望的期盼继续等下去吗? 墨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他绝对不要再被丢下了! 绝不! 把墨玉又一次赶出山洞的祝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墨玉越来越黏人了,勾引得越发明显,简直不堪入目! 两人坐在温泉石边。 祝术看着墨玉露出来的雪白肩膀,第一反应是真白!然后立马转身背对,耳朵不争气地红了,素白的脸还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假象。 又失败了。墨玉攥紧衣袖,脸上乌云密布,阴沉沉地盯着露出来的半个肩膀,像是在责怪自己的身体不够完美,吸引不了主人的喜爱。 祝术平复一下心情,她没有让墨玉把衣服拉上,因为他根本不会自己拉上衣服! 经验告诉她,每次让墨玉拉上衣服,他只会“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然后把衣服撕开一道口子,从雪白的胸前裂到线条紧致的腰腹。 又白又粉,不知道该从哪里开起。 呸!她每次转身都很及时的!从来不多看,只有第一眼没来得及转身才看到了亿点点! 确实又白又粉。 打住!祝术忍无可忍地闭上眼睛,她的思想已经不健康了。 保持住闭眼的状态转过身,祝术凭借这几天积累的熟练经验,摸到了墨玉宽大的衣领。 “别乱动,我帮你把衣服穿好。”说到后面,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也就是拉个衣领的事儿,一秒就好。闭上眼看不见,也就最多两秒,所以祝术没想那么多,直接就上手了。 闭上眼的祝术没有看到,墨玉直勾勾盯着她,眼中半是不安半是痴迷,身下化为黑影,似液体流转,顺着衣衫攀附上她的身体。 祝术手中的布料忽然拉紧,接着手背传来温润的触感。祝术皱眉,直觉他要搞事,来不及制止,布料的另一端忽然力度加大,往前一倒。 没有抓住布料的另一只手忽然被人握住,十指相交。 她猛然睁开眼,一只手握着墨玉的手,把他压在地上,另一只手撑着温热柔软的胸膛。 少年躺在地上,另一手护在她的脑后,眼睫微颤,唇微张,唇红齿白,四目相对,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十厘米。 他眼神闪了闪,羞赧地侧过脸,咬住下唇,护在祝术脑后的手没有收回,而是顺势搭在了她的肩上。 衣领自然也就没有拉上去,不仅露出了肩膀,甚至腰腹处的衣摆上翻,从腰侧到小腹,线条若隐若现。 祝术僵住了,大脑死机,CPU燃烧,整个人裂成了两半,一半告诉她亲下去,一半在嘶吼“我脏了”! 半响,她的大脑终于开始工作:“你……” 话戛然而止。因为她感受到,手下的胸膛动了动。 她摸到了…… 工作三秒后,继续死机。 半个小时后…… 墨玉第一次用人形吸祝术,头埋在祝术的锁骨处,抱着她吸个不停。 而祝术依旧木着脸发呆。看似非常正常,实则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她没想亲下去,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是真出格了。所以勉强从大脑的角落找回残存理智的祝术正要从墨玉身上起来的时候,肩上搭着的手忽然传来一股力。 墨玉在她眼中放大,锁骨处一热。 这时,她还有理智,不就是锁骨被轻啄了一下嘛?就一个皮肤之间的接触,她能被这个迷了眼? 祝术想要继续起身。 锁骨处忽然有湿热的软体物质舔过。 (ps:反复) 祝术开始认真的思考两个问题,她和猫猫谈恋爱有哪些问题?她和猫猫谈恋爱会遇到哪些好处? 首先,猫猫只存在于游戏。其次,感情误事。最后…… 想完了问题,再来看看好处。祝术看了一眼趴在她怀里的猫耳少年。 好白……错了,好粉、不对!(删掉) 好看! 虽然有那么多的问题,但是他好看啊!而且越看越好看! 看得久了,她鬼使神差地低下了头。 mua~ 思考的最终结果,便是墨玉兴奋得耳朵竖起,抱着人狂吸。 祝术已经坐麻了,墨玉还在吸。半个小时了,她真的很想说——你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吸人也不是不行,能不能让她躺下来再吸,她不想坐了! 祝术微微挣扎,腰间的手臂下意识地一紧,随后放开力气,松松地环住她的腰间。 “主人?”墨玉靠在她的颈侧,歪着头,猫耳随动作摇晃。 “我有点累了,想躺一躺。”祝术趁机脱离墨玉的怀抱,走向铺好的床。 她是真的心累。 墨玉微微眯眼,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却吐露出可怜兮兮的话语。“主人,我陪你一起……可以吗?” < 13. 被猫耳少年养的日子 [] “吼!”震天的嘶吼惊起鸟雀。 预言家和猎人狼狈地奔逃。 “靠!那孙子真是急得跳脚了。”预言家咧开嘴,瞅了眼追着他们跑的几个狼人,眼尖地在其中看到了郑鞘的身影。 猎人沉默着,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只要撑过今天,神牌玩家就会获胜,郑鞘自然着急,带着一群狼人从昨晚追到现在,几乎快追到疯魔了。 死亡的威胁迫近,郑鞘指不定会憋个大招出来。就像上次,几个新人突然狼化,让他们吃了个大亏。 “前面有个山洞!”预言家道。 猎人说:“绕过去。” 洞里情况不明,身后还有狼人追击,容易被堵在里面。 路过山洞,预言家朝里面望去一眼,出乎意料地和祝术对上,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 奔逃的身影转瞬即逝,祝术立即缩回洞里,下一秒,洞口处传来数道脚步声朝预言家逃走的方向远去。 祝术不敢再探头去看,一步步返回山洞内。她刚刚睡醒,发现墨玉不在床上,猜测他可能是去抓鱼了,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于是便没有在意,自己走出山洞,准备放松放松心情。 没想到居然遇见预言家和猎人被狼人追捕的情形。 暂时不能出去了。祝术拎着果子一扔,仰头咬住,酸酸甜甜。 舔舐过唇边的汁水,嘴唇轻启,心血来潮地小声歌唱。脱下鞋子,足尖轻点水迹,裙摆上拉,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腿。 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束之颈侧,露出如画般的娇美侧颜。 甩掉狼人的预言家和猎人到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预言家嘴角扯了扯,看着衣衫完好干净的祝术,低头一看自己,外套早就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了,两边袖子都扯没了,尘土满脸,发缝里插着树叶,指甲缝里都是土渣渣。 两条裤腿,一条长,一条短。他还记得短的那条是被狼人一爪子撕开的,得亏猎人拉了他一把,不然那条腿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一旁的猎人不比他好到哪去,同样的狼狈不堪,肚子里咕噜咕噜叫,胃里酸水直冒泡。 不愧是来游戏里旅游的大佬,他们在外面风餐露宿,她在里面上演“向往的生活”。 一时间,连表面的微笑都维持不下去了呢! 预言家啪嗒一下坐下来。猎人扫视了一圈儿,看到热气腾腾的温泉、果香浓郁的果子、温暖整洁的床铺、置物台上排列整齐的生活用品,微不可察地顿了顿,跟着坐在了旁边。 两人与祝术之间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猎人微微蹙眉,转而看向祝术,诚恳道:“你实力很强。” 这是恭维,也是他眼中的事实,更是给自己的警告。她的实力很强,藏住你的嫉妒,忘掉你的不甘,弱者没有在强者面前抱怨的资格。 强者动一动手指,就能碾死如蝼蚁般的弱者。弱肉强食,在这个游戏里,更是如此。 那天他和预言家逃跑的时候撞见了一地碎裂的狼尸,仅仅是从现场的惨烈也能推测出动手之人的凶残暴虐。 那里正是他们和祝术分开时,祝术逃跑的方向。猎人和预言家从未公开讨论过那场残杀,但是他们对动手之人的身份心知肚明。 除了祝术,不会有第二个人。 祝术依旧轻吟唱诵,眼神淡淡,她知晓身旁有人,只以为是墨玉回来了。她还惊奇墨玉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缠在她身上。 直到猎人说话,她才发现,进来的人是预言家和猎人。 她没有正面回答两人关于实力的话,而是说:“来交换信息吧。” “关于由人到狼人的转化。” 猎人毫不犹豫地拿出海螺。“这是我们这几天收集到的信息……” 祝术接过海螺,只是第一眼下意识地就知道海螺的用法,放在耳侧。 郑鞘的声音自海螺中流出。 祝术一边听,一边用眼神示意猎人继续讲下去。 猎人缓缓道:“新人转化为狼人阵营,是因为那天的鱼汤,郑鞘把狼毒下在了汤里,由于我和预言家是神牌身份,无法转化,只有新人村民成为了狼人……” 祝术皱眉:“如果猜的不错,女巫的解药就是用来对付狼毒的。”可惜当时她和猎人、预言家在狼人的追杀分开了,不然说不定那两个新人不用死。 猎人:“郑鞘估计也是猜到了这点,所以狼人出现的时机才会那么巧合。” 预言家接着道:“那天代彬和冯安安转化后,神志不清,对血液的敏感度上升。” 祝术若有所思。“神志不清,嗜血……这个村子曾经的普通人转化为狼人也一定经历过这样的过程,也许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做了什么,才会接纳那些外来的狼人?” “神志不清,嗜血……”猎人琢磨着。“他们攻击了其他的村民?” 预言家点点头。“很有可能。” “不止如此。”祝术眼眸暗沉。作为外来的狼人,要让村民接纳自己,怎样才能让他们放下仇恨? 分化他们,让其中一部分人和他们一样,做下和外来狼人一样不可饶恕的事情。比如,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让他们去攻击其他的村民。 但那样不够,村里有狼人,村里的狼人会控制住转化的狼人。过几天,转化的狼人就会恢复心智,那只会壮大村子的力量。 真正不可饶恕的是什么?祝术想到了村祠里遍布的灰尘,没有半点烧香的味道,供桌上放着曾经抵御狼人入侵而死去之人的牌位。 阴冷,死寂,就像一个深埋地下的墓穴,藏着无人看护的灵魂。 是亵渎,亵渎那些尸体。 那段抵抗的时期,最不缺的可能就是尸体了。 让他们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吞吃下那些死在入侵抵抗中的村民的尸体,这下,村子里的无论是人类还是狼人,都容不下他们了。 等他们神志清醒后,想活下去的自然就会去找外来的狼人,接受不了的就在他人的厌恶和自我的谴责下自尽。 直到最后,整个村子的人类都被转化为了狼人,村子原来的狼人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自取死路。 桂月村正式成为了“归月村”。 祝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预言家和猎人。 一时间,气氛沉寂下来。 半晌,猎人才 14. 被猫耳少年养的日子 [] 祝术面带微笑,不想知道他们到底懂了什么。 “主人,我好想你!”见祝术只顾着和猎人预言家聊天,墨玉忍不住地再度出声,眼尾下垂,露出一副可怜的姿态。 祝术扶额。“你只是早上出去了一会儿而已。”说的好像他们已经许久没见了一样。 墨玉见祝术终于将目光投向自己,心中涌现出一股满足,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流淌着似蜂蜜般的甜蜜。 “我带了鱼回来,还有一袋子面包。”他贴进祝术,矜持地仰起脸,像只打猎回来收获满满的猫猫,希望能得到主人的奖励。 “哇,那你真厉害!”祝术就像是夸赞小孩一样。 平时主人都会来揉揉他的耳朵,都怪那两个人!墨玉悄咪咪地记了两人一笔,便见好就收,他又不是真的希望主人把他当成小孩子。 祝术见预言家和猎人盯着墨玉手中的鱼和面包狂咽口水,想了想,说:“预言家和猎人要留在这里吃饭,洞里的食物不够了,墨玉你再去抓几条鱼回来吧。” 心中的满足就像一个笑话。 墨玉愣了愣,垂下眼眸,眼睫颤了颤,眼中似有水意,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说:“好的,主人。” 洞内一时安静得令人窒息。 一滴水珠沾上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间滴落,在祝术的手背上砸成一朵漂亮的水花。 祝术手指动了动,没说话。 墨玉攥紧了掌心,指甲划破皮肤,走出了山洞。 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祝术在把他支走。只不过预言家和猎人不明白原因,他们原以为墨玉是跟在祝术身旁的人,还带鱼和面包回来。现在看来,俩人之间不像他们想的那样融洽。 但祝术和墨玉都知道,这是因为祝术不信任他。这是第七天,只要过了今天凌晨十二点,她就会回到现实。 尽管她还是会进入下一场游戏,但这期间墨玉确实会再一次被丢在游戏里。 也许是因为墨玉曾经被她抛下过一次,墨玉有些太黏她了,几乎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肢体接触、视线对视、气息交融,都能够让墨玉情绪高涨。 他想留下她,将她永远留在游戏里。祝术察觉到,他有这样的想法。 她不愿意。 她只是被美色一时迷了眼,又不是真的失了智。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够拥有普普通通的生活,就像芸芸大众,平淡地度过每一天,偶有波折,也有平淡到让人想落泪的点滴幸福。 “我们继续讨论吧。”祝术扔了两个面包给预言家和猎人,淡淡地说。 手上的水痕被擦去,在那双平淡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到几乎冷漠的程度。 两人一惊,不自觉地移开目光,不敢和那双眼睛对视。 “那个……”预言家咬了口面包,嚼嚼嚼。“如果只是拿基础分,那就只需要等今天结束就行了。” “但是,”他俏皮地眨眨眼睛,试图活跃气氛。“我们知道,像女巫小姐姐这样的大佬一定不会只是想要基础积分的。” 像她这样的大佬?祝术挑起眉,看预言家和猎人都一副非常正常的样子,没有解释,而是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 预言家见祝术来了兴趣,兴致更高了。“按照阵营战的规则来看,神牌玩家杀死的狼人越多,得到的积分就越多!” 这里的狼人,指的不只是单单一个郑鞘。 而是整个村子。 祝术听出了端倪。“你们有想法了?” 这就是老玩家,局势不占优势,却不满足于仅仅活着,反而谋划去贪得更大。 猎人和预言家对视一眼,道:“趁夜火烧。” 这个村子的房屋普遍和系统分发给玩家的屋子一样,都是木屋,再加上夜里风大,火势很容易长起来。 祝术觉得不靠谱:“你们有油吗?” 狼人又不是没有腿,火势最初不大时,他们很快就能逃出屋子,之后再控制火势也相对容易。除非火势瞬间大到照亮半边天,借着树林环绕村子的优势,四面烈焰包围。 而且还有一部分狼人可能会随郑鞘一直在林子里搜人,不会回村。 火烧村子还不一定能烧死几个狼人呢。 猎人和预言家想过这点。“可以去村民家里偷。” 要烧整个村子,那得偷多少油?偷完村子里所有人家的油?真的不会打草惊蛇吗? 祝术还是觉得不靠谱。她没有意识到一点。 猎人和预言家的想法是火烧村子,能杀几个狼人是几个,只要活到十二点,死一个也是他们赚。而祝术的想法就已经是用火焰包围整个村子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狼人都不留! 三人思考的角度都不同,自然祝术会觉得他们的想法不靠谱了。 “我有另一个想法。”祝术转头看向角落。 另外两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是堆在角落里的两个大袋子,约有一米多高,水桶粗,袋口半开着,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在所有东西都整齐摆放在置物台上时,只有这两袋因为东西太大了,放不上置物台,便只堆放在了角落里。 预言家问:“那是什么?” 祝术:“一袋面粉,一袋淀粉,也可以说,那是——” “两大袋炸药。” * 墨玉走出祝术的视线,眼神瞬间阴沉,委屈可怜的面具破裂,他咬着唇,血丝蜿蜒,从嘴角留下。 猩红的舌尖舔过血丝,额前碎发落下阴影,似野兽般的瞳孔满是疯狂杀戮的欲望,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只有无限膨胀的毁灭欲才会让他灵魂颤栗。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他们怎么不去死! 如果不是那两个人到来,主人就不会支走他!不会疏远他!不会和他有隔阂!他们怎么不去死啊! 墨玉无视掉这本来就是他和祝术之间的问题,一味地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预言家和猎人身上。 双手遮住癫狂狰狞的脸,指缝间,瞳孔放大,他喘着粗气,脖颈间赤色一片,青筋暴起,状若疯魔。 主人…… 他的主人…… 求求你,看着他,没有你的注视,他快死掉了…… 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从绝望的痴恋中回神,一步步地走到水边。 他要 15. 猫耳少年即将被养 [] 午饭是简单的鱼汤,墨玉亲手熬的,味道鲜香,鱼肉一抿就化,鱼刺被煮的很脆,咬下去嘎吱响。 祝术吃了整整一条鱼,舒服地半眯着眼。 “主人,再喝点汤吧。”墨玉端起碗,舀了一勺汤,轻轻吹过,递至祝术嘴边。 祝术慢半拍愣了会儿,撇过头,吃饱喝足后的声调带着一股倦懒,像是撒娇。“不想喝了!” 墨玉温声哄她:“那我把这碗汤先放着,冷一冷,主人等会儿再喝?” 祝术歪头想了想,点点头。“好吧。” 预言家和猎人全程低着头,不敢看墨玉,更不敢祝术。 看墨玉还好,他顶多无视两人的视线。只要看向祝术,墨玉阴恻恻的眼神就会移过来,像是在说“再看,刀了你”! 真是占有欲恐怖的恋人!预言家一哆嗦,低头喝汤。 是的,虽然祝术没有介绍过墨玉的身份,但是经过预言家的细心观察,他已经确定了,这个猫耳少年一定是祝术的男朋友,就算不是,那也一定在追求祝术,而且祝术应该也是有意的。 两人之间的氛围颇有点暧昧不清,搞得预言家和猎人在旁边都有些尴尬了。 吃完饭,墨玉非常贤惠地收拾残局,预言家和猎人本来想着没有做饭,那就帮忙洗碗,结果就被墨玉抢过碗,还冰冷地瞪了一眼。 “我也来。”祝术也在帮忙收拾。两人搭配干活,明明没有说话,偏偏默契极高,一人收碗,一人烧水清洗,倒像是对平常夫妻一般。 猎人摸了摸鼻尖,这个氛围他们再继续待下去多多少少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我和预言家先去准备了。”猎人使了个眼神,预言家紧跟其后就搬着两大袋子出去了。 墨玉有些生气,侧脸微微鼓起,像个气球,祝术一戳就漏气。“主人,别戳我了。” 他捂着脸,脸颊绯红。 祝术说:“他们拿就拿吧,那么多不可能全拿来做粘土,我已经提前做了些,等会儿洗完碗,我们就一起捏。” “好!”墨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对于祝术而言,捏粘土不是一个多困难的活,她以前就捏过各种各样的物品。 先让墨玉变回猫猫形态,说好了要捏一个粘土墨玉,那就照着墨玉捏。 拿出一团粘土,灵巧的手指开始塑形,大致捏出一只猫的形状,小巧可爱的耳朵,圆圆的脑袋,弯弯的尾巴,苗条的身子。 再根据墨玉来捏出细节。 墨玉的耳朵尖微弯,头一歪,可爱地看着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却莫名的深情,像是在诉说着缠绵的爱意。 祝术恍若未觉,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但这毕竟是个精细活儿,每一次觉得手上的小猫已经完美时,祝术便抬头看看墨玉,又觉得这只可爱的粘土小猫还不够完美,还不够像他。 所以,她改了又改,从阳光正好改到了月上柳梢,一个精致的小猫粘土才算制作好。 “墨玉,你快来看,这个像不像你?”祝术兴致勃勃。 墨玉:“喵~” [那就是我。] 墨玉朝祝术的方向轻轻一跳,身形在空中变幻拉长,眨眼间,一个猫耳少年就出现在祝术眼前,双手抱住祝术,单腿跪地。 “主人捏的就是我。”而不是像我。 祝术安静地享受着这个难得的拥抱。 半晌,墨玉放开祝术,低头看向两人之间的粘土小猫,神色有些无措,想上手拿却又怕自己捏坏了它。 “主人,我……”墨玉向她求助。 他无比珍视这只脆弱的粘土小猫,还没有拿到手,就开始担忧要是弄坏了该怎么办。 主人会生气吧?这么一想,他更不敢碰了。 “拿着吧。”祝术把小猫递出去,她不敢说什么你弄坏了她就再捏一个这样的话出来,没有把握一定会做到的承诺就不能随意许下。 墨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接过粘土小猫,紧张到手都有些颤抖,但那种从灵魂深处散发的雀跃是压抑不住的。 他舒缓的眉眼,勾起的嘴角,愉悦的气息都在告诉祝术——他很喜欢那只猫,喜欢她准备的礼物。 祝术情不自禁地跟着笑。她不是机器人,她也有感情,她能从墨玉的一举一动中感知到那满到快要溢出来的痴迷和爱意。 她会为此而感动。 “主人……”墨玉忽然轻柔地叫了她一声,随着祝术投过来的目光,眼中盛满了光亮,脸颊染上胭脂色。 “我喜欢你……” 但也就仅感动而已。 祝术:“谢谢你的喜欢。”遗憾的是,她无法坦然说出“我也是”这三个字。 如果墨玉是现实的人,或许她真的会愿意和他试一试。 没关系,墨玉早就知道,他的主人是一个凉薄而自私的爱人。 所以他依旧很开心,轻轻把小猫放在置物台上,然后奔到祝术面前,再次单腿跪地,以仰视的姿态去看祝术,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神明。 “主人,我真的好喜欢你呀!”他仰起头,想轻啄他垂涎已久的红唇,却不敢肆意,那是对主人的冒犯。 于是他仰头,缓慢靠近,只要祝术稍微后退,他就停下。 幸运的是,直到吻上那一抹红润,她都没有后退。 心跳的好快,像是下一秒要爆炸了。墨玉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看过主人。她会不会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轻啄一下,一合即分。 分开后,他笑弯了眼睛。 祝术有些愣神,很甜,无论是笑,还是吻。 天色渐黑,洞里只会比外面更黑。 墨玉去拿蜡烛,祝术拦住了他。“不用拿,我们去那边坐着聊会儿天吧。” 祝术没有了睡觉的想法,两人坐在清浅入水般的月色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什么话题都有,天南地北的聊,有时候聊着聊着,祝术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忽然,祝术问:“墨玉,我是不是曾经丢下过你?” 问这话时,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墨玉坐在祝术身边,双腿曲起,双手抱着腿,半边脸埋在胳膊里。 过了一会儿,飘来一个很小声的“嗯”。 “对不起,我实在不是一个很负责的主人。”夜深人静,祝术心里涌出一股负罪感。 在这种负罪感中,她开了口:“要不你换个主人吧?” < 16. 我养猫耳少年的日子 [] 十二点即将到来,天边震耳欲聋的轰鸣掩盖不了墨玉在她耳边述说的话。 “我会马上去找你的。” 似缠绵的爱语,也似诅咒的呢喃。这句话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永远也别想离开他。 0:00! 【恭喜玩家祝术通过大型狼人杀游戏[归月村]!】 【这是一个属于人类和狼人共存的村子,他们和平相处,邻里和睦,直到有一天意外来临……当人变成狼,你是选择死亡,还是同流合污?】 当第一道游戏系统音响起时,轰隆的爆炸声和风声戛然而止,就像演奏一半的弦曲突然停止,虫鸣归于寂静,叶子悬空。 墨玉还维持在拥抱她的那一刻,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祝术就着姿势,躺在墨玉怀里,听系统的播报。 【滴——!发现玩家登入游戏,账号登录——】 【欢迎回来,尊敬的玩家[烛]。】 她曾经的游戏账号[烛]? 【积分结算……】 【生存积分+500 识别狼人身份+200 直接杀死或间接杀死狼人+2000 破析归月村故事完成度百分之九十三点七+1000】 【恭喜玩家获得3700积分。】 【请玩家确认,是否离开游戏?是or否?】 祝术吻了吻墨玉的唇,毫不犹豫地选了“是”。 眨眼之间,墨玉的怀抱便空空荡荡。 他忽地眨了下眼睛,轻碰唇瓣,轻笑道:“她真的很好,对不对?” 她还吻他,她心里有他! 【呵,恋爱脑!】赶紧走!系统商店里出来了这么个玩意儿,真是晦气!系统暗地里骂骂咧咧。 祝术眼前一晃,突然之间出现在了自己的家里。 熟悉的房间,桌上放着一双筷子,碗盘上的菜肴还冒着热气,诱人食欲的菜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进入游戏之前,她正在吃饭,刚把热好的饭菜放在桌上,才吃几口,下一秒她就进入了游戏里。 现在来看,现实世界里的她只消失了不到十分钟。 再次回到这里,她却恍若隔世。 “主人……”一只手忽然出现在祝术的肩头,轻轻揽住她。 是墨玉!祝术侧头看他,他似乎紧跟着就出来了。 墨玉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半蹲在祝术面前。“第一次传送的人都会有些头晕,虽然主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已经这么久没有传送过,现在还头晕吗?” 他伸手按了按她的太阳穴。 祝术摇了摇头:“我没有头晕。”她想起传送进游戏时,她也没有头晕,对比起其他那些要么真晕要么装晕的“新人”,她确实一眼看上去就不一样。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预言家和猎人会认定她为老玩家的原因之一。 “对了,不要叫我主人了。”想起这个羞耻的称呼,祝术就忍不住捂着脸,想到墨玉还当着预言家和猎人的面三番四次的这样称呼她,就感觉一座卢浮宫快扣出来了。 “既然是男女朋友,那就唤我阿术,我叫你阿玉。” 墨玉眨眨眼睛。“阿术!” 他爆发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口中不停念道:“阿术阿术阿术阿术……” 祝术:“阿玉。” 说起来,墨玉早就多次央求过她这样唤他,她只这样唤过一次,当时觉得应该隔开墨玉,不适合太过亲密,于是后来就再也没有这样唤过。 墨玉停下呼唤,脸侧染上羞涩的红晕,眼睛却直视着她,通过那双眼睛传播他心中无限的愉悦。 他小声应道:“嗯。” 真的好可爱。祝术面无表情,一只手勾起墨玉的下颌,指腹摩擦。 他微微启唇,喉结滚动,眼神若有似无地在她的手和唇上流连,像一把小钩子勾住她的心神。 当即就是一口!mua~ 以前还要忍,现在都是自己男朋友了,再忍下去她不成忍者神龟了吗? 有色心还有色胆的祝术不仅亲,还摸喉结。指甲划过滚动的凸起,留下一串酥酥麻麻的电流,喉结不住地滚动着,贪婪地吞咽着属于祝术的气息。 半晌,祝术发觉嘴唇都亲麻了,推了推墨玉的胸膛,顺势摸了一下。 “嗯~”墨玉下意识地发出□□,在祝术退出时,倾身追了上去,又被祝术推了一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后退。 舔过唇角透明晶亮的不明液体,猩红的舌尖藏于唇后。 “很晚了。”祝术被缠得受不住,她舌头又酸又疼,墨玉还追着啃。 亲完过了瘾,一直压抑的睡意上头,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她本来早就该睡了,在游戏里一直等到了凌晨,现在终于回家了。 “你睡客房吧,就左边的那个房间,床单被子都有。”祝术指了指房门,不等墨玉回答,就进了卧室。 墨玉注视着房门合上,再也看不见祝术,缓缓站起身。 还不能操之过急。高挑的少年安抚心中的贪婪,走到餐桌边,拿起筷子,含在口中吮吸。 是主人的味道呢…… 房门后,祝术撑着门板滑落在地,表情淡然,耳根绯红。 虽然墨玉美色惑人了些,虽然她对美色的抵抗力是比较差,虽然她也很想,但是!! 这才交往第一天,想什么呢! 祝术一拍脑门,把脑子里不干净的思想都清除出去。躺上床,被厚实温暖的棉被包裹住的安全感让她身心松懈,久违地陷入了深沉而安稳的睡眠。 夜深人静,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一条消息弹出。 [诗语:你居然又回游戏了?] [诗语:那只疯猫这下肯定不会放过你了。] 不一会儿,屏幕变暗。 * “咚咚咚。”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墨玉打开门,走进。 “阿术,起床了。”他蹲在床边,轻轻吻了吻祝术的额头。 “好困——”祝术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想起床。” 她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墨玉无奈地说:“真会撒娇……” 被子一抬一压,旁边挤进来一个火热的身体,温柔地抱着她,一只手在她背后轻抚。 耳边有人轻声细语:“睡吧。” 于是,祝术就再度陷入了沉睡。 回忆完毕。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一觉醒来压在墨玉身上的原因吗?祝术一边想,一边摸。 她理直气壮,反正都是男朋友了,不摸白不摸。 摸索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十指紧握。 “起床了?”墨玉说话的声音带着性感的沙哑。 祝术胡乱的点点头,顺便咬了口送到嘴边的小啾啾。 墨玉呼吸变得急促,抚摸着祝术的头发,眼神晦涩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