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屠夫的上门夫婿》 1. 第一章 穿越 [] 姜家村姜愿家中，几个人全神贯注的盯着大夫忙活，不敢出声，怕打扰到老大夫。 好一会老大夫才收回手。 姜愿上前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他的右腿我已经给他重新固定好了，修养两三个月，慢慢会好的。” 纵然躺在床上的男子是自己的新婚丈夫，姜愿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她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给老大夫：“大夫给开药吧。” 付了钱，姜愿又让自己的弟弟姜愈送大夫出去，顺道跟着大夫回去把药带回来。 等大夫走了，姜慧望着床上瘦骨嶙峋的男子，愁容满面：“大姐，季家太缺德了，人傻就算了，这要是以后瘸了可这么办。你们才成婚第二天，就要花钱给他看病。” “大夫不是刚说了，三个月之后他会好的，等他好了，给我们家干活，就当给家里请了个长工。”姜愿拍了拍姜慧的脑袋，安慰妹妹。 姜慧内心默默吐槽，还没见过谁把自己夫君说成长工的，她大姐果然是天下头一人。 病人还没醒，姜愿带着妹妹们先出去，他们还有一天的活计要忙，没空一直在这里守着。 等屋里其他人都走了，一直躺在床上装昏睡的男子睁开了眼睛。 他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转过头，望着刚出门的那个消瘦背影，心里想着，这丫头可真心善。 躺在床上无事可做，男子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捋顺。 他原名季青临，是个孤儿，从小摸爬滚打，为了生存什么都做过，好不容易在三十岁的年纪开了一家公司，生活总算稳定下来，他无亲无故，平常的爱好就是爬山，不幸的是他在爬山的过程中失足跌落山崖，穿越到了一个跟他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通过原主的记忆，季青临知道原主是姜家村隔壁季家村的人，他父亲季大壮和母亲刘桂花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季青临，二儿子季青山，还有一个小女儿季青梅。 季大壮一辈子地里刨食，一心想让儿子有出息，在大儿子出生的时候，还特意请了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给大儿子取名，才得了季青临这么一个文雅的名字，就盼着儿子将来能读书做官，光宗耀祖。 可惜事与愿违，等季老大逐渐长大后，才发现他智力低下，别说读书光宗耀祖，有的时候着急话都说不清，季大壮夫妻俩没少因为季老大被村里人嘲笑，所以不待见季老大，而次子季青山却是个天资聪颖的，今年才十三岁，已经是个童生。 村里人大多数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季青山还考上童生，所以季青山颇受村里人尊敬，连带着季大壮和刘桂花在村里也跟着昂首挺胸，不管谁都给几分薄面。 大儿子痴傻，二儿子将来可是要做官的，这让季大壮两人越是偏心偏到没边。 季青临根据原主的记忆得知，季大壮夫妻两人好逸恶劳，自从季青山考上童生，更是一心想着二儿子当官，他们夫妻过上丫鬟仆人伺候的日子，整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村里到处闲逛，听别人奉承。季青山将来要考科举，从开始读书那天就没下过地，妹妹年纪还小，所以一家子的活计都落在季老大身上。 季青临每天早出晚归的干活，起的比家里的鸡早，睡得比村里的狗晚，也许是因为呆傻的原因，他沉默寡言不出声，就只知道干活，饶是这样，还是被季家人嫌弃，吃的都是家里的剩饭剩菜。 原主今年已经十八岁，在村里是个妥妥的大龄剩男，季大壮夫妇两个也从未想过为他娶亲，一方面他是傻子，确实不好娶亲，一方面季老大夫妇也不想费那个钱给他娶亲，所以一直留着他干活。 直到前不久季老大像往常一样去村后面的山上打柴，遇到了熊瞎子，在逃跑的过程中，跌落悬崖，当场死亡。 也是因为这个契机，季青临穿越到他身上，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自己掉下悬崖命大，还活着，正想要离开，却发现腿摔断了，只好尽力呼救，幸运的是在昏睡之前，引来了山里打猎的姜愿，姜愿把他背回来，救了他一命。 再次醒来的季青临已经躺在季家，也逐渐发现并逐渐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只不过令人沮丧的是，别人穿越不是皇上王爷的，那好歹也有金手指，不像他穿越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说，还啥啥都没有。 回到季家的季青临那可是被季家所有人都嫌弃，他摔断右腿不能起床，在季家看来，家里损失了一个劳动力不说，还要花钱给他治病，而且他的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家里就这么一点家底，不要被他给败光了。所以从最开始请了一次大夫，后面就想着让他自生自灭。 季青临无法，他的右腿需要修养，暂时脱离不了季家，只好忍着季大壮夫妻俩的白眼。 这时候刘桂花听到隔壁姜家村姜愿招婿的消息。 季家村去姜家村也就一刻钟的路程，这里的人有没有什么娱乐，所以一些消息就传的特别快。 姜家村的姜愿也是他们村里的名人，姜愿兄弟姐妹五个，她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三个妹妹，最小的妹妹今年才五岁。 姜愿的父亲进山打猎，被熊瞎子咬死，母亲不久后也因病去世，他们家孩子大的大小的小，全靠姜愿撑着。 姜愿家在她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家里生活条件不错，她家不但有田地，父亲还能打猎，又是屠户，在江陵城城北经营一家猪肉摊子，收益还不错。 姜愿父亲死后，村里人都以为姜愿家会把猪肉摊子卖出去，结果出乎他们意料，姜愿一个小小的姑娘家，竟然力大无穷，她一个人宰猪卖猪不在话下，三四百斤的猪，一个成年男子尚且扛不动，姜愿竟然能轻松的扛起来，那猪的身体比姜愿还大，这可着实惊讶了不少的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姜愿从小天生神力，跟着他父亲上山打猎一点也不输男子，不过 2. 第二章 嫁人 [] 姜愿要招婿的消息放出去一段时间，果然没人上门，毕竟入赘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谁也丢不起这个人。 而刘桂花听到这个消息后起了心思，她心里想着，老大以后还不知道行不行，一直拖下去怕是人财两空，若是嫁给姜愿做赘婿，不但把人送出去了，还能得一笔彩礼钱，想想都是一件很划算的事。 刘桂花把这事跟季大壮一说，起初季大壮还是不同意的，毕竟这事实在是伤脸面，但经不住刘桂花劝说。 刘桂花劝说道：“二儿子以后考秀才举人，处处要用钱，这靠着我们两个赚钱要赚到什么时候，还不如把老大嫁出去赚一点彩礼钱。” 季大壮一听是这个理，很快就同意了，托着媒人上门去说。 媒人一边唾弃季大壮有个童生儿子，还要让大儿子去入赘，一边想着谢媒钱开开心心的说媒去了。 来到姜愿家，媒婆嘴里说的天花乱坠，又是童生的亲大哥，将来等他弟弟高中之后，他们也能跟着一起沾光，又是吃苦耐劳，老实本分。 起初姜愿家里人还奇怪，这条件听着不错，怎么会愿意入赘，后面等着媒婆说出是隔壁季家村的季老大时，姜愿的弟弟妹妹气得拿扫把就要赶人。 要不是大家都是附近村里的，且她大姐又前不久恰巧救了这人，还真要被这老虔婆给忽悠到了，老太婆竟然要把一个傻子说给他们大姐，在他们几姐妹眼中，她大姐配得上天下最好的人，这个老太婆为了那么点子谢媒钱竟然把一个快要死的傻子说给他们大姐。 结果媒婆不但不怕，反而火上浇油：“这找对象也要看自家条件不是，不能自个儿觉得自个儿好，就要配全天下最好的人，你们大姐要求男方上门，这天下除了傻子，就是那七八十的老鳏夫，或者缺胳膊少腿的人也不愿意上门啊。现在有个现成的傻子有什么不好的，傻子会听你们大姐的话，两人岁数还相当，这不是挺符合你们家要求的。” 这下姜家的弟弟妹妹再也忍不住，真把媒婆扫地出门了，这是什么话，就算他们家条件不好，也没道理随便找人。 媒婆走后，族人们听到消息又是轮番的上门来劝说，硬的软的手段都用上，务必逼着姜愿嫁出去，不能因为姜愿一个人让全村被嘲笑。 姜愿原本是对这个傻子不感兴趣，她不指望着一个男人来帮她，但是一入他们家门又傻又病，也晦气是不。 最后被村里人逼的没办法最后还是同意了，一来季老大若是嫁过来死了便罢了，这也算给族里一个交代，以后族老再来催她，就直接打出去，二来，若是没死，正好，一个能干活的傻子，总比村里的其他那些好吃懒做还想入赘的男人强。 给了季家十两的彩礼，也没有办酒席也没有其他的仪式，季青临还是在结婚当天才知道自己被季大壮夫妇两个给嫁出去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抬进了姜家门。 季青临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有嫁人的一天，对此他到没有什么不甘和受辱，毕竟谁让他倒霉，穿越到了季老大身上。 当天晚上，新娘直接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人都没出现，直到第二天带了一个大夫过来，他才知道自己嫁的那个人竟然是当初救他的那个姑娘，他寻思着等他以后好了，不管两人之间的感情如何，他都会报答这位姑娘的救命之恩。 躺了好一会儿，才把脑袋的思绪理清，这时候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季青临循声看过去，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姜家的情况通过原主的记忆，他也知道一点，姜家姐妹中只有一个男孩，是排行老三的姜愈，季青临仔细打量，才十来岁的小孩子，就一副成熟小大人的模样，古代的孩子懂事的可真早。 姜愈端着药碗走到季青临面前递给他：“吃药了。” 人还没靠近，中药的那股苦味就钻进季青临的鼻子中，让季青临忍不住皱眉，现代有什么病都是吃西药，一个药丸下去，这种纯粹的中药还真的是头一回接触到。 姜愈以为季青临是个傻子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才抗拒，耐心的解释：“这个是能治你病的药，吃了之后脚就会好起来。”好起来就能给他们家干活了。 被一个小孩子哄着，有被无语到，季青临不再矫情，端过药碗一口闷，苦的脸皱成一团，好一会儿才忍下去。 “谢谢。”季青临对着一个小孩，很有礼貌的道谢。 反倒是姜愈因为季青临的道谢吓了一跳，这个大傻子不是话都说不清楚吗，怎么今天吐字清晰，还很有礼貌，一点也不像傻子。 “大傻子，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姜愈觉得季老大是个傻子，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嫁人的事，姜愈认为自己有责任要给这个傻子灌输他已经嫁人的事实。 “知道啊，这是姜家，你是我小舅子，还有你不能这么没有礼貌叫人大傻子，要叫我姐夫。”季青临也认为自己有义务教导小孩要懂礼貌。 姜愈被吓得结结巴巴：“你......你不是傻子啊？” “我当然不是傻子。” “那.....那为什么你们村里的人都叫你大傻子。” “那是以前，我不是前几天掉下悬崖，被你大姐救了回来，掉下悬崖的时候磕到脑袋，把脑袋磕好了。”季青临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古代神神鬼鬼的事可不少，凡事遇到解释不通的事就归结到菩萨显灵身上。 季青临这么说，姜愈就信了，太好了季老大不是傻子，姜愈很高兴，之前一想到他这么好的大姐配个傻子，他就心塞，如今这人好了，说不定就是父母在天显灵心疼他们大姐，他心里想着等下要告诉小慈和小念，还要等大姐二姐回来，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 季青临喝完药，姜愈端着药碗出去了，这 3. 第三章 做饭 [] 季青临进过生产孔明锁的玩具厂，现在又一次做难不倒他，他做了一个款式最简单的六柱孔明锁，做好后他招手让旁边一直好奇望着他的姜念过来。 小孩子总归是玩心重，看季青临把几根小木头拆开又合上，最终敌不过好奇心，慢吞吞的靠近季青临。 季青临上辈子单身到死，那时候他要是早点结婚，孩子也有姜念一样大了，所以季青临对姜念很有耐心，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他解释道：“这个叫孔明锁，是这样玩的......” 接着季青临掩饰了孔明锁的玩法。 “小念来试试。” 姜念看得有趣，从季青临手中接过，她自顾自的玩了起来，姜慈一直在旁边偷偷观察季青临，见他对小妹妹不错，逐渐的放心下来。 姜愿和姜慧去城里卖肉，大多数情况，上午能卖完，然后赶回来吃中午饭，城北离江家村走路要半个时辰。 在院子里干活的姜慈抬头看了看太阳估摸着时间准备去厨房做饭。 说是厨房，实际上就是院子里搭建了一个茅棚子，姜慈才十岁的年纪，还没灶台高，要踩着凳子才能看到锅里。 季青临看的心惊胆战的，他一个青壮年即使脚受伤，手还在，还用不上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做饭给他吃，他忙撑着拐杖来到厨房。 “饭我来做，你帮我烧火吧。” 村里的男人不管大小都是不会下厨房的，在他们眼中只有那种没本事的男人才会像女人一样在厨房转悠，所以看到季青临说要做饭，姜慈眼睛瞪得像铜铃，心里暗自怀疑，这人不会是打着做饭的名义在厨房偷吃吧。 季青临不知道姜慈内心想法，看到她的疑惑，随便找个借口：“在家时，家里的饭菜也是我做的。” 两个村离里的近，不过这种各家做饭的事，也没人会注意，季青临随口扯得慌也不担心会被拆穿。 姜慈知道一点关于季青临曾在季家的处境，顿时同情起来，这个傻子真可怜，连做饭都是他的事，瞬间对自己刚才的怀疑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 季青临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小丫头突如其来转变的眼神是因为什么，不过也不影响他做饭。 拄着拐杖把方寸大的厨房看一遍之后，再一次感受到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姜家姐弟妹几个人平日里吃的主食是各种豆类，云米，粟米混合在一起的杂粮，蔬菜是山上采的野菜，荤菜是没有一丝肉的骨头，家里到是有精米和鸡蛋，不过这些都是给姜念留的，姜念生下来不久，姜母就去世了，没有母亲照看，姜愿又不会带小孩，姜念险些夭折，后面好不容易磕磕碰碰的长大，也是三天一小病，两天一大病，他们家最大的开销就是给姜念看病，所以这些东西都是给姜念吃的，就希望她身体能强壮一些。 食材有限，季青临只能囤了一锅玉米骨头汤，又和了一些面混合野菜，摊煎饼，给姜念做的是猪油焖饭和水蒸蛋。 中午姜愿和姜慧从城里回来，闻到家里飘出的饭菜香，差点以为走错家门了，家里自从母亲去世后，姜家姐妹年龄小，厨艺也不怎么样，所以一直吃的很潦草，这么好闻的饭菜香很久没有从家里飘出来过。 姐妹俩走了半个时辰的路，原本就饥肠辘辘，这会儿闻到饭菜香，肚子直打起鼓来，回家的步伐更快。 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男子对她们道：“回来了，放下东西，先吃饭吧。” 姜愿愣了一秒才回过神，这人是自己新婚丈夫，原本这应该是他们新婚第一天，不过两位新人显然都没有刚新婚的感觉。 姜慧到是乖巧的喊了一声：“姐夫。” 叫了一声之后还暗自打量了这位姐夫，怎么看着不像是个傻的，但是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位姐夫傻不傻的原因，姜慧闻着厨房传出来的香味，暗自咽了咽口水，真香。 “嗯，肚子饿了吧。”季青临应了一声。 说话的同时，他也打量着姐妹两人，主要打量姜愿这位名义上的妻子，姜愿今年和他同岁也是十八岁，她面容清瘦，个子比起这里的女子都要高上大半个头，因为吃的不好的原因，身材消瘦，脸颊更是凹陷下去，凸显眼睛尤其大，听说他这位名义上的妻子还是个力气大的，杀猪抗猪干起活来把大多数男人都比下去了，这么消瘦的身体还真是看不出来。 季青临在暗自打量的时候，姜愿已经完全被饭菜吸引住了，招呼大家吃饭。 姐弟五个人加上季青临坐在饭桌上，饭桌上的饭菜说起来也并不丰盛，不过比起之前姜慈做饭焖熟即可，那可就好太多了。 六个人坐好，很快饭菜就端上来了，香喷喷的玉米骨头汤，还有野菜饼，光闻着就很有食欲。 一碗杂粮饭，一碗汤，一个野菜饼，姜家姐弟吃的很满足，小小的姜念吃的头也不台，猪油焖饭好香，蒸蛋软软滑滑的，一口即化，比平时四姐做的水煮蛋好吃太多了。 吃饱喝足之后，姜愿才意识到，季青临好像不是个傻子，她也不扭捏，直接问道：“你怎么不傻了？” “之前在崖底磕到脑袋，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好了。”季青临把先前的一番说辞又拿出来，果然姜愿一点怀疑也没有。 不是傻子这对他们家来说是一件好事，只是姜愿又犹豫了：“那你入赘给我了，你可知道？” 若是一个傻子入赘也没关系，反正傻子也不知道入赘的意思，但是季老大现在清醒了，姜愿担心他接受不了自己入赘给别人的事实。 没想到季青临毫不在意：“知道，我爹娘商量的时候，我就清醒了，我愿意的。” “你愿意？”姜愿大吃一惊，还没听说那个正常的男人愿意入赘的。 季青临肯定的点点头，开始卖惨之路：“我爹娘偏心，心里只有我那二弟，看我摔断腿，怕连累家里，才想将我入赘出去，我继续留在家里还不知道有没有活路，对我来说与其留在家里生死不知，还不 4. 第四章 同床 [] 姜愿左边住着她大伯姜松一家，右边住着她四叔姜槐一家。 她父亲那辈一共四人，姜老爷子在的时候还是地主，所以那时候的姜家在村里是最富有的一户人家，姜家两老去世之后，兄弟几个就分家了，家里除了老爷子分的土地，还各自有营生。 老大姜松作为长子分得田地是最多的，家里的地多的都租出去，他们一家人就种种平日里自己吃的口粮。老二姜柏就是姜愿的父亲，城里有肉铺，自己还会上山打猎。老三姜杏是女儿，早年间嫁到城里一家商户去，很少回乡下，老四姜槐是个读书人，现在在村里做夫子。 姜家三兄弟都是村里的富户，不过姜柏死后，老二家就失去了经济支柱，后面姜愿母亲常年生病，生生的把家里拖垮了，家里的田地能卖的都卖了，就剩下那个肉铺。姜母病死后，姜念又三天两头的病，家越来越穷。 叔伯们都知道姜愿家里的情况，不过谁也不去沾染，就怕被老二家留下的几个孩子缠上，所以不要说是平时平往，就是年节都不和姜愿家来往，这会儿闻到肉香还很纳闷。 姜松的妻子周琴嗅了嗅鼻子，推了推姜松：“老二家的几个孩子在吃什么，怎么这么香。” 姜松瞥了她一眼：“我们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你还搀这个。” “我馋什么，我是奇怪，他们家的情况，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能吃得起肉。” “姜愿那丫头整天去城里卖猪肉，吃两块肉不是很正常。”姜松不以为意。 周琴心里嘀咕，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什么肉这么香，嘴上不屑的说着，实际上心里馋。 看着周琴还惦记着那肉，姜松道：“你要是想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话一说，周琴就转身去了厨房准备做晚饭，边走还边说：“他们家晦气的很，一个个的都是丧门星，我才不去沾那晦气。” 姜槐家同样闻到了烧白的肉香，双胞胎儿子姜经姜纶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缠着他们母亲王香兰：“娘，好香，他们家吃什么，怎么这么香。” 王香兰也闻到了，老二家的几个孩子情况，她是知道的，心里嘀咕归嘀咕，她安抚儿子：“破落户，能有什么好吃的，你们乖，晚上娘给你烧红烧肉吃。” “娘，你快点去烧，我现在就想吃。”姜经姜纶推着王香兰去厨房。 “行行行。” 王香兰把两个儿子宠上天了，要星星不给月亮，一顿肉算什么，他们家又不是吃不起。 隔着几道院墙，叔伯家的情况，季青临也不知道，他专心的烧着肉，很快一道烧白，一道猪肠爆笋出锅了，闻着肉香，姜愈几个小的围着厨房走不动路，好香啊，他们好饿啊。大姐，二姐什么时候回来。 在他们的期盼中，姜愿和姜慧回来了，姜愿拿了一只山上猎的野鸡，姜慧背了一篓子的野菜和一些野果。 这次不用季青临招呼，姐妹俩迅速放下东西坐下开吃。 菜入口的那一刻，香味填满味蕾，实在是太好吃了，爆炒猪肠筋道不腻，冬笋微辣，吃的让人舌头都要吞下去了，烧白肥瘦相间，和咸菜一起，咸香又甜，嘴巴根本就停不下来。 姜念年纪小，手又短，夹菜费劲的很，看到哥哥姐姐吃的快，委屈的差点要哭出来，季青临注意到，给她小碗里夹了一些，姜念的身体弱，这些个太油腻了，季青临也不敢让她吃的太多。 季青临做的菜分量大，姜家兄弟姐妹吃的很开心，他们很久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菜，从前也就只有父亲还在的时候带他们下馆子，才会有这么好吃的菜。 晚饭结束后，不用姜愿说什么，姜慧他们已经接受了这个大姐夫的存在。 古代人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方式，煤油灯还费钱，所以早早睡了，以前姜愿带着姜念睡，姜慧和姜慈睡，姜愈是男孩子只能一个人睡，昨天季青临进了姜家是睡在已故的姜父姜母房间，现在季青临既然不傻，也没有什么其他毛病，两个人结婚自然还是要睡一处的好，所以姜愿给姜念洗完脸之后把她抱进了姜慧的房间，自己则去了父母房间。 梳洗完，穿过院子的时候看到季青临还在院子里坐着，姜愿奇怪道：“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我有件事找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这个刚入赘的丈夫还有事跟她商量，姜愿很好奇。 “晚上那个猪肠和烧白，你们吃着怎么样？” 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听到季青临问出这个问题，姜愿都想给他一个白眼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没看到碗都是光的。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还是说道：“好吃，跟我小时候父亲带我去满香楼吃的饭菜一样好吃。” 满香楼是城里最好的酒楼之一，姜父还在的时候，也只带她去那里吃过一回，姜父去世之后，姜愿再也没去过，从前只觉得那个是最好吃的饭菜，一直惦记着，今天吃了季青临做的，发现季青临做的饭菜比满香楼还好吃。 听到姜愿这样捧场，季青临放心下来，而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今天把那副猪肠和那刀肉都做好了，你明天去城里铺子卖肉的时候一起带过去卖吧。”这是季青临拿到猪肠和猪肉想好的。 “卖熟食吗？” “嗯，可以试试卖着，反正那么多放着我们自己吃也要吃很多顿。”季青临记得现代卤大肠和烧白街边也有的卖，既然有得卖，那自然是有受众群体，今天看姜家姐妹的反应，他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应该也会喜欢的。 “好，就这么办，明天我就带出去一起卖。”姜愿没多想，立刻同意了季青临的想法，这么好吃的东西，肯定能卖得出去的。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季青临就准备回房睡觉，然后他发现姜愿也跟着他一起回房。 季青临疑惑的看着她，这小丫头该不会想和他圆房吧，说来也是，他们如今是正经的合法夫妻了。 姜愿想的的确是这样，村里人成婚都这样，结了婚就要睡在一块，她觉得也是如此，只不过姜愿没有母亲教导，不知道睡一块之后还有其他的事，所以她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大大方方跟着季青临进屋，甚至因为季青临腿脚不便动作慢，还赶在季青临前面脱了衣服躺在床上。 季青临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接受了这件事，也跟着一起上床睡觉了，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老用前世的思维想事情，虽然姜愿年纪是小了些，但他们是合法夫妻，不睡在一起才奇怪，而且看她动作利索的样子，也知道这小姑娘知道的事情有限。 睡一起就睡一起吧，没什么大不了，两 5. 第五章 熟食 [] 姜家两姐妹在城北颇有名气，姐姐清冷，妹妹秀丽，两人初来接替父亲来这里看铺子的那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同行的看姐妹俩年纪小，都想着把她们挤出去，客人欺她们年纪小又都是女孩，想方设法占便宜，多亏着姜愿一把子力气，来的人想欺辱她们姐妹的，一律被她打出去，久而久之，没人敢轻视她们。 为了不让人欺负，姜愿硬是靠着一身力气震慑他人，也因此变的越发的沉默寡言，一天到晚冷着脸，好让人知道她们姐妹俩不是好欺负的。而姜慧则是不管见到谁脸上都挂着笑意，和气生财嘛。 姐妹俩就这样一冷一热，在城北这块地方愣是站稳脚跟，除了一些不坏好意的人，也有可怜她们年幼丧父母而光顾她们的人，这让姜家姐妹俩的生意反而比其他人好不少。 天光大亮，来的人越来越多，姜家姐妹生意原本就好，这次因为传出的一阵阵的香味，围着的人更是多了。 一位经常光顾她们摊子的老太太，闻着香味道：“你们姐妹俩卖吃食了。” 姜慧笑道：“是啊，家里人新做的，郑奶奶尝尝，好吃就买点回家。” “好，来点，先尝尝。” 郑奶奶先是尝了烧白，她年纪大了，牙口不好，烧白里面的肉炖的软烂，嚼起来很轻松，味道也好吃，卤大肠里面不知道放的什么做佐料，全是香味，只是卤大肠郑奶奶嚼的就有点费劲了，但是两样都好吃，她爽快的一样买了一碗，付了钱，郑奶奶家在这块做小生意，这两碗菜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既然味道好，她觉得家里人爱吃，给家里买回去尝尝鲜。 有了第一个开头的人，越来越多好奇的人围观，反正不管买不买，都能免费尝尝，这一尝就想买了，味道真不错，跟酒楼手艺似的，贵是贵了一点，胜在好吃。 两个菜中，烧白卖的是最快的，不管怎么说，烧白是正儿八经的肉，在这个时代，只有那种穷的吃不上肉的人馋肉，才会买猪肠吃，其他的人都是不愿意吃的，所以烧白是最先卖完的，猪肠难卖一些，但是临近中午也卖完了，连带着铺子上的肉卖的都比平常快，中途姜愿还跑去杂货铺子买了好几趟碗。 今天添了两样收摊晚了一些，不过姐妹俩比以往都开心，不用算银钱，也知道比之前赚更多。 姜愿把炉子返给人家，又把东西收拾好，背在背上：“走吧，回家吃饭去。” “嗯。” 回去的路上姐妹俩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一直在家里等着的季青临看到姐妹俩出现，忙问道：“怎么样了，有人买吗？” “卖光了，我们明天接着卖这个。”姜愿脸上难得有一丝笑意。 听到说卖完了，季青临也跟着笑了笑：“卖的好就行，以后也会多点收入。” 姜愿把背篓里的东西猪肠和一刀肉拎出来，交给季青临，这个是她特意留出来的：“下午继续卤大肠和烧白。” 姜愿说这话一点客气也没有，反正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而季青临也接过的很顺手。 晚上姜愿把今天赚到的铜板倒出来和季青临一起算，得出的结果是比往常多赚了五百文，她念念叨叨：“一天多赚五百文，以后可以多买点好东西给你和小念补身体。” 季青临听到她的碎碎念，觉得好笑，他道：“以后我们会越赚越多的。” “嗯。”姜愿不怀疑，他们家的人个个勤快，新娶的相公，不但不傻，还很聪明，一进门就知道想办法赚钱，她赚大发了。 第二天姜愿和姜慧又带去了卤大肠和烧白，昨天买过一次的人今天大部分又来买了，他们家里人都很爱吃。 男人就着卤大肠下酒，小孩就着烧白下饭，都要比平常多吃半碗饭，府城里的人比村里的人富裕不少，孩子吃多了不会觉得心疼，只会高兴长个子。 大家拥挤在一起，吵着要让姜慧先卖给自己，他们可是看见了，锅里的卤大肠和烧白就那么多，想要买的人可不少，晚了可就买不到了。 姜慧平时笑脸迎人，脸皮软，个个都不敢得罪，忙的手忙脚乱的，让围着她的那群人吵得越来越凶，眼看着都要起争端。 这时候姜愿冷着脸道：“不要挤，排好队。” 姜愿喊这话的时候，手里还拎着切猪肉的刀，刀在凌晨的阳光中泛着冷光，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看着像个冷面煞神似的，大家也不敢说什么，乖乖的排好队。 姜慧心中默默的喊了一句：“不亏是大姐。” 这次郑奶奶又来了：“小妹，来两碗卤大肠，用我自己的碗。”因为知道自己带碗可以省下两文钱，所以这次郑奶奶特意从家里带了自己的碗出来。 “两碗卤大肠吗？”姜慧重复了一遍，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我家里的那老头子和我儿子都爱吃这个。”郑奶奶回道，他家里的男人都喜欢喝酒，卤大肠下酒再好不过，所以这次买的都是卤大肠，昨天买的卤大肠回去，爷儿两个都不够分，儿子又不好跟做爹的抢，只能少吃一点，郑奶奶心疼儿子，这次决定买两碗卤大肠，他们爷儿俩一人一碗，让他们吃个够。 “好嘞。”姜慧手脚麻利的给郑奶奶装上。 这次卖到最后卤大肠竟然是最先卖完的，大肠的味道特别，昨天买回去吃的，发现越吃越好吃，回味无穷，这次特意又来买一回。 看了看日头，今天收摊的时间比昨天更早，姐妹俩心情很好，这意味着生意也越来越好。 一旁的黄婶子看在眼中，酸在心里：“你们姐妹俩的这个生意是越来越好了。” 面对别人的搭讪，姜愿向来点点头话不多，姜慧则笑着回道：“哪里，大家也就图个新鲜。” “确实图个新鲜，也不知道你们还能卖多久。”黄婶子装模作样的叹息。 她们生意正好着，黄婶子说这样的话，让姜慧心里觉得不舒坦。 黄婶子像是没感觉到一样，话风一转，笑的和蔼：“上次我尝着味道不错，你告诉婶子，这个是怎么做的，回去我也给家里人做做，也就不浪费买这个的钱了。” 一向面软心软的姜慧也没想到黄婶子会直接问出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搭话，她又不傻，这个怎么会告诉别人，只好糊弄着：“家里人瞎捉摸的。” “你大致的告诉我，我也回家瞎捉摸去。”黄婶子接着追问，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这......”姜慧不知道要怎 6. 第六章 周琴 [] 季青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串红艳艳的糖葫芦久久回不过神。 在前世，随着各种小零食和小吃的出现，糖葫芦已经不新鲜，会买的人大多数是看电视剧里想尝尝味道，或者怀念小时候的味道，季青临作为孤儿的时候也尝尝，只是一直没钱，后面有钱了，也不会想吃，就一直没买过。 原主就更不用说了，平日里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更别说糖葫芦这种精贵的零食，在原主的印象中，原主父母只会带给弟弟季青山吃，季青梅嘴甜偶尔也能吃上一个半个的，只有季青临是从头到尾看着的。 算起来，他两辈子都没尝过糖葫芦，未曾想到姜愿竟然会给他买。 姜愿看季青临愣了半天没有反应，拿着糖葫芦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没什么。”季青临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明明应该是酸酸甜甜的味道，硬是被季青临只尝道了甜味，心里暖暖的，吃了一个，他把糖葫芦又递给姜愿：“很好吃，你也尝尝。” 以季青临对姜愿的了解，姜愿会给弟弟妹妹们买糖葫芦，唯独不会给自己买。 季青临想的没错，姜愿的确没给自己买，姜慧都在路上吃了一串，她说自己要留着回来吃，实际上留着的一串是给季青临买的，季青临想出这样好赚钱的法子，怎么着也要给他买一串。 如今看着又回到自己手上的糖葫芦，姜愿嘴角扬起轻微的笑意，她的小动作被季青临铺捉到，季青临暗道：“还是个小孩子。” 吃着糖葫芦姜愿看到地上他们拿树枝画的图案，歪着脑袋看的看了半天：“你在教小愈他们认字吗？” “嗯，你也认字啊？”不怪季青临惊讶，这里人的教育普及率实在是太低了，村里的男子都少有认字的，更何况还是女子。 “以前爹爹在世的时候教我认过，不过我那时候贪玩，对认字没有兴趣，所以也只粗略的认识几个。”说起这个姜愿很遗憾。 姜愿爹爹还有两个伯伯都是识字的，从前爹爹在世的时候要教她认字，而她一心想着跟爹爹上山打猎，到长大了才知道识字的重要性，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季青临看出了姜愿的遗憾，他道：“以后我接着教你认字。” “那太好了。”姜愿没想到还有重新认字的一天，只是她也很好奇：“你怎么会认字。”季家的情况她可是知道的，更何况眼前整个人从前还是傻子，会认字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以前我父母可是指望着我光耀门楣，所以也曾送我上学过。”季青临解释道，实际上原主只上过一年的学，认识的字有限，而他是孤儿只读了九年义务教育，但也比这里很多人认识的字多，通过原主的记忆，他发现两个世界的文字是相同的，还好他不是文盲。 季青临接着道：“等以后我们赚钱了，送小愈他们去县里读书。” “好。” 这个相公比姜愿想象中的还要好，不但会赚钱，还愿意送弟弟读书，顿时姜愿心中对以后的日子满怀期望。 烧白和卤大肠吸引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不少富贵人家的下人都早早起来排队买，就怕去晚了买不到。 姜愿大伯娘周琴这天起了个大早，想着来城北集市买点新鲜的吃食，村里人一般子自给自足，也就有大节日才会上一趟城里买些好吃的，但是周琴家不一样，她家富裕，所以隔上几天就会来一趟集市，买些好吃的菜回去做给他们爷几个吃。 一到城北，她首先想着要去姜愿的摊子上挑一块好肉，周琴为人喜欢占便宜，若是能占上一点小便宜，她能沾沾自喜好半天。 往常她都是嫌弃姜愿姐妹几个是灾星，平日里不愿接触，就担心传染霉运，但是每次上城里买菜都要去姜愿肉摊子上挑一块又大又好的肉半抢半拿，嘴里说着这次忘记拿钱了，下次一起付，实际上大多数时候都是不付钱的，只有看姜愿动真格了才愿意付那一两回，那自己给自己抹零头。 她可不怕姜愿挥刀吓唬她，她是姜愿嫡亲大伯娘，姜愿敢动她一根毫毛，她就躺在地上，让姜愿做不成生意，古代重孝道，姜愿也不敢胡来。 所以一上城北集市，周琴目标明确的朝姜愿的摊子上走过去，发现姜愿姐妹俩现在不但卖猪肉，还在旁边卖她没见过的吃食，周琴嗅了嗅味道，这不是每天能在他们家闻着的香味，原来是带到县城来卖啊，周琴看着姜慧面前排的老长的队伍，心里盘算着，这个吃食真挣钱。 周琴还想插队被前面的人好一通骂，卤大肠和烧白就这么多，有人插队，自己可就没得买了，周琴只好悻悻排队。 等终于轮到周琴的时候，她连价钱都不问，使出惯用伎俩：“姜慧，这里卖的是什么吃食，怎么大伯娘没见过，你弄点给大伯娘尝尝。见是姜慧，这让周琴更有开口的底气。 若是其他新客人，不用对方开口，姜慧会主动让对方尝尝的，不过周琴这个女人，连脾气一向好的姜慧眉头都皱的死死的，大伯娘又来占便宜了。 姜慧硬邦邦道：“大伯娘若是想吃，拿钱来买。” 周琴嚷嚷：“当然拿钱买，下次一起付钱，我是你大伯娘，你还怕我赖账不成。” 这大嗓门一喊，就有几个好奇的人转头看过来，姜慧的眉头夹得更紧，她想让姐姐把这人赶走，又怕被村里人知道她们不敬长辈，原本他们一家人失去父母的庇佑，就生存的艰难，若是被村里人排挤，怕是以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 周琴看着姜慧不服气，又不敢说什么的模样，心里暗爽，开始得寸进尺：“一样给我装一碗，我带回去给你大伯和堂哥尝尝。” 周琴得意的看着姜慧，不怕她不给。 他们的烧白和卤大肠卖的正好，姜慧的确不想和周琴闹的太难看，等下因为损失了一碗卤大肠和烧白搞得剩下的卖不出去反而得不偿失，姜慧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一样装了一碗给周琴。 把烧白和卤大肠放进篮子里，周琴心花怒放 7. 第七章 要债 [] 村里世代住着这么些人，且还都是一个姓的族人，姜愿又是姜家村的名人，季青临还是唯一入赘的赘婿，又从姜愿家出来，就算季青临从嫁进姜家村还没在村里人面前露过脸，也不妨碍村民门认出他。 “季傻子，你不要带着姜念乱跑，等下姜愿回来找不到人，可要打你了。”一个看着五十上下的老人瞧着季青临道，两个村离得近，大家也都知道季青临是个傻子，所以也跟着这么叫他，反正季傻子又听不懂有什么关系。 “这位叔，我现在不傻了，以后叫我青临就是。”季青临礼貌回答。 阿叔都没想到季青临能口齿清晰的说话，他左看右看季青临，看他一言一行，的确不像个傻子，想起刚还当人面叫他傻子，中年人尴尬的很，笑道：“真不傻啊，姜愿那丫头运气不错，以后跟着姜愿好好过日子。” 季青临不傻，又让八卦的村民，围拢一群像是看猴子一样看着季青临，村民们议论纷纷，谁能想到姜愿的赘婿竟然是个正常的人，姜愿运气还真好。 好奇心过后，村里人又开始嘀咕起来了，既然是正常人，怎么会愿意入赘：“你是个正常人，你父母怎么舍得愿意你入赘给别人家。” 季青临解释道：“从前脑子是不好使，自从进了阿愿家，许是老天爷保佑，人一下清醒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这可是是个万金油的理由，季青临清醒了，没有其他的原因解释，只有归功于老天保佑了。 “那你带着姜念去做什么？” 众人很好奇季青临不傻了突然带着姜念去做什么。 等的就是这句话，季青临道：“我和小念是去大伯娘家，大伯娘早晨在我们家阿愿那里买了卤大肠和烧白，她说身边正好忘记带银钱，回家就给，大伯娘贵人多忘事，怕是忘记了，我去提醒一下。” 乡里乡亲的几十年，周围的人为人如何，各人心里也有数，周琴那个人，出了名的铁公鸡，不管什么事情，分文不出不说，还总要费尽心思的占别人便宜，他们家的佃农谁不在背后骂她。 村民们听季青临这么一说，就知道周琴八成是白拿了姜愿的东西不想给钱，说出的这个借口，现在想要回来，可难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不要得回来另说，大家还是很乐于看热闹的。 “这样啊，那你快去吧。” 村民嘴上叫着季青临快去，人可没离开，好戏就要开场了，村里人日子过的平淡，一点事情能让大家谈论很久。 季青临带着姜念又继续去大伯娘家，周琴家就在姜愿家隔壁，没多少路程，难为他俩走了这么久。 周琴家是村里的小地主，住着青砖瓦房，盖着大院子，比村里的土房子气派多了。 季青临上前敲了敲门。 此时姜松正和大儿子姜海还有小孙子姜耀祖一起吃着周琴从县城带回来的烧白和卤大肠，父子两个喝着小酒吃的美滋滋的，小孙子也是吃着头都埋进碗里，还不完叮嘱他奶奶：“奶奶，好吃，下次你还给我买。” 周琴摸了摸小孙子的头，连声答应，想着以后进城勤快一点，每天都能在姜愿的摊子上拿，也不费钱。 一家人吃着正畅快，敲门声响起。 “谁啊？”周琴应着，前去开门。 门外的季青临听到，一道妇人粗哑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脚步声，最后是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周琴只打开一个门缝，她还没见过季青临，看他又穿的那么破烂，以为是要饭的乞丐找到他们家了，周琴不耐烦的挥挥手：“臭乞丐，滚远点，我家没什么东西给你。” 说着又要重新关上门，季青临眼疾手快的把拐杖伸了进去，顶住了门。 “大伯娘，我是你侄婿季青临啊。来小念，叫大伯娘。” 姜念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开口闭口叫她“小灾星”的大伯娘，现在姐夫让她喊，她还是乖乖的喊了一声“大伯娘。” 周琴不认识季青临还是认识姜念的，于她来说姜愿一家人和乞丐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村里人不是说姜愿入赘的男人是个傻子吗，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琴还乐了好一阵，她一向不喜欢姜愿，总拿着刀时不时的吓唬她，最后终于嫁个傻子遭报应了，周琴还想当着姜愿的面笑话她，只是傻子一直躲着不出来，她也见不到人，今天第一回见到，看他说话清晰，怎么看也不想着傻子，这个问题暂且没想明白，看到他们上门就知道没好事 “你们来做什么，姜愿自己县里开着猪肉铺子，赚那么多，还来我们家打秋风。” 周琴语言刻薄，季青临丝毫没放在心上，依旧不紧不慢的：“瞧，大伯娘果然是忘记了，早上您还在我们家阿愿铺子买了卤大肠和烧白，说回来要给钱，侄婿知道大伯娘每天忙得很，特意来上门提醒。” 周琴脸色一变，她去姜愿肉铺占便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嘴上说着要给钱，实际上十次说了九次不给，姜愿顾忌弟弟妹妹，她又是长辈，讨要不出来后面也没讨要过，如今季青临找上门来要，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时间脸上挂不住，但是要她掏钱，那就是要她命，脸皮算什么，“买的时候就给了钱，你现在上门来要钱，怕不是穷疯了。” 周琴打定主意不承认，东西都让她拿回来了，吃都吃进肚子里去了，还想让她掏钱，做梦。 “我们阿愿为人诚恳，不可能会撒谎，既然大伯娘说给钱了，那是给了多少，大伯娘可知我们卤大肠和烧白卖多少钱一份？” “我.......多.......”气焰嚣张的周琴此时结结巴巴的。 多少钱一份，她还真不知道，当时她只看到很多人排队买，闻着香味上头，又看到卖家是姜愿，那在她眼中就等于不要钱，既然不要钱的，问价钱做什么。 现在说不知道多少钱一份岂不是证明自己真没付钱，周琴爱贪小便宜，可他们家是村里首富，怎么着也是要脸的，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一天忙的要死 8. 第八章 卤味 [] 周琴回屋的脸色不好，一回来看到大儿子和小孙子把卤大肠跟烧白都吃完了，脸色更是黑的像锅底一样。 “一群白眼狼，我拿来的东西，你们吃的干净，姜愿家那缺德鬼的男人来要钱，也没人出声一句........” 周琴气得不行回屋子里躺去了，不想再看见他们。 等周琴走了，姜松和姜海道：“入赘给姜愿的不是个傻子？今天那小子是怎么回事？怎么看也不像傻子。” 姜海吃饱喝足，懒懒散散的坐在凳子上剔牙，满不在乎：“是不是傻子有什么关系，堂妹家怕是穷疯了，还敢来我们家闹，等改天二弟回来了，跟他通个气，让他寻个由头找找姜愿麻烦。” 姜海的二弟姜潮在县城里做捕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周琴那底气十足，在村里横行霸道。 “算了，你堂妹一家也不容易，何苦再这样。”姜松不赞同。 姜海把嘴里的菜叶子吐出来才接话：“娘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姜松知道周琴的脾气也没再说下去。 对周琴把自己记恨上，季青临丝毫不放在心上，开开心心的领着三十文钱，带着小念回家。 “呐，我把钱要回来了。”季青临把钱给姜愿。 姜愿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反而担忧看着季青临：“我刚看你摔倒了，脚没事吧。” “没事，我是故意的，脚好着呢。” 听到季青临说没事，姜愿才接过钱，又给了五文给小念：“小念辛苦你了，这个钱给你买糖吃。” 姜念兴奋的接过揣在怀里，可以买糖葫芦吃了。 经此一事，村里人都认识了姜愿新入赘的夫婿，且知道季青临不是个傻子，最重要的是姜愿在县城卖卤大肠和烧白，这是个什么赚钱的路子，村里人很好奇。 “我滴个乖乖，姜愿卖的烧白和卤大肠什么味啊，比肉还贵，两碗就要三十文。”村里人闲得无聊，又开始议论起来。 “想吃啊，你去姜愿家买些尝尝不就知道什么味了。” 又有人说道：“也不知道她家卖这个赚了多少钱？” “绝对不少，我去她摊子前看过，排队的人可长了。” “姜愿是怎么想出来这个赚钱的法子，我要是能赚这么多就好了。” 各种讨论的声音都有，姜愿知道村里人喜欢多嘴多舌，她从小又是在村里人议论中长大，还真不怕各种声音，她的日子好不容易才有了盼头，可没有功夫理这些人。 次日一早，姜愿照常带着姜慧去县城卖烧白和卤大肠，背篓才一放下，姐妹俩就发现今天的集市和平常不太一样，熟悉的味道从各处传出来。 四处看了一眼，很快发现集市出现两三个跟她们卖一样的烧白摊。 姜慧道：“大姐，他们学我们卖的一样的。” 烧白主要是猪肉，咸菜，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家家户户都有，所以那些厨艺精湛的人，尝过一两回就能做的八九不离十，也就会有人跟风一起卖，也是常理之中的事，虽然早就预料到，不过真的看到别人在卖，姜愿还是气闷，学他们家卖一样的就算了，那些跟风的人卖的比她还便宜一到两文钱，来买吃食的人看到有更便宜，自然会选着那更便宜的。 好在卤大肠还没有被人学去，卤味在这个世界的普及率不高，其他地方不知道有没有，至少目前江陵城这地方是没有的，所以她们的卤大肠卖的还是很好，第二卖完的竟然是铺子上的猪肉，大概是会做烧白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肉卖完的时间比平常还要早一半。 到了中午，黄婶子看姐妹俩的烧白还有一半没有卖完，幸灾乐祸，假装安慰道：“看吧，被我说中了，烧白这样的菜，又不是什么秘方，别人学起来就是很快，看你们还做了这么多，都浪费了。” 黄婶子眼睛滴溜溜看着姐妹俩的烧白，她想姜愿能听到她的话分她一碗。 显然姜愿没有如黄婶子的意：“浪费什么，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带回去给他们吃。” 黄婶子的脸立刻耷拉下来，不再搭话。 看着集市上没人，姜愿和姜慧只好收摊，把剩下的烧白重新装回去。 姐妹俩也没着急回去，反而穿梭在各个杂货铺，粮食铺，甚至医馆，买一些她们平时都用不上的东西。 在又一次从一个杂货铺出来，姜慧终于忍不出好奇心问道：“大姐，我们买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东西可不便宜。” 姜愿把刚买到手的香料放进背篓：“是你姐夫让我买的，他说做点其他的新吃食。” 听到是姐夫要做其他的新吃食，姜慧瞬间从不解到充满期待，他们的烧白以后大概是卖不了了，她正愁着呢，听到姐夫要做新吃食，她高兴的不行。从卤大肠和烧白的来看，姜慧对这个姐夫充满了信任。 当姜愿和姜慧带着东西回去的时候，姜愿忍不住向季青临抱怨：“今天集市出现了好几家卖烧白的，他们卖的比我们便宜，弄的今天的烧白都没有卖出去。” 季青临对这个结果早有意料，古人只是相比他这个活过两世的人来说见的少，又不是傻子，能学会是迟早的事，季青临也没指望卖烧白发家致富，所以这几天又琢磨其他新吃食。 他先安慰姜愿：“没事，饿了吧，先吃午饭，晚上我做些其他的，我们先尝尝，好吃的话，明天接着卖。” “好。”烧白没有卖出去，姜愿在姜慧面前没有说什么，表现的还跟之前一样，实际上心里还是着急的，听到季青临这么一说，姜愿踏实许多。 姜愿把季青临交代她买的东西拿出来：“只买到了这些，有些也没有的卖。” 季青临叫姜愿买的都是做卤料的各种作料，先前的卤大肠配的卤料是最简单的基础配方，目前这个地方还没有人卖卤味，所以卤大肠不正宗也没有人发现，季青临这次让姜愿把原料差不多买齐了，制作的卤味只会更好吃，这次别人想要跟风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一家人吃完午饭，姜愿去别村买猪，季青临带着姜慧姐弟几个干活。 季青临把家里 9. 第九章 满江楼 [] 收摊回去后，姜愿兴奋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季青临：“青临，素菜卖的更好，我们今天多串一点素菜吧。” “好啊。” 季青临带着姜家姐妹马不停蹄的又开始串菜，这次串菜的种类更多，直忙到半夜。 卤料不同于烧白，想要配出来还是不容易，所以姜家姐妹生意红红火火的，也引起了不少人眼红。 这天姜愿和姜慧收摊准备回去，一个伙计打扮的人找上她们。 “两位姑娘，我们掌柜的有请。” 姜愿警惕的看着他：“敢问你们家掌柜的事谁？请我们过去所谓何事？” 伙计道：“我们掌柜的是满香楼的吴掌柜，掌柜说有一桩生意要与两位姑娘谈。” 满香楼是江陵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据说背后的东家与江陵城的知府有姻亲关系，这么个大的酒楼掌柜找上他们只能为了卤味一事，明知道是这样，可他们农户人家也得罪不起满香楼的掌柜，姜愿和姜慧只好跟着去。 满香楼在城南，她们在城北，两个城区之间有段距离，伙计很客气的请她们姐妹俩上了马车，他则坐在前面赶车，若不是姜愿力气大，还真不敢跟着一起去。 进了满香楼，姐妹俩又被伙计带进厢房，姜愿从前跟着爹爹一起来满香楼在大堂吃饭，到是没想到有一天会进包厢。 一进门就看到厢房中吴掌柜正悠闲的喝着茶，看到姜愿姐妹进来，客气的让她们坐下，吴掌柜五十上下的年纪，瞧着和蔼可亲，可是能管理这么一大酒楼，姜愿不敢掉以轻心。 吴掌柜不动声色暗中打量姐妹俩，最近集市上的卤味风靡江陵城，他让伙计特意去城北买过来给他尝过，味道的确特别，吴掌柜还让酒楼中最好的厨师去买回去尝尝，好研究研究，烧白到是简单，厨师尝了一回，就做的差不多。但是这个卤菜，厨师愣是研究了一个月，还没有研究出来卤料是怎么配出来的。 吴掌柜意识到，这个配方有所不同，所以就把姜家姐妹请过来，好买下配方，有了这个配方，他的厨师能做出的菜更多，这样一来，酒楼也能更上一层楼。 他之前一直好奇能做出这样配方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人，到是没想到是两位姑娘，瞧着她们的穿着，估计是江陵城周围村庄的人，村里人大多没见过市面，吴掌柜有信心将配方弄到手。 姜家姐妹坐下后，吴掌柜让伙计倒茶。 吴掌柜先是说了几句奉承的话：“最近姜老板卖的卤味，很多人喜欢，老朽也尝过，确实好吃，姜老板生意红红火火。” “都是小本生意，比不上掌柜的酒楼日进斗金。” 姜愿落落大方，口齿清晰，到是令吴掌柜没想到，从前他也接触过来他们酒楼卖野味的村民，哪个见到他不是束手束脚。 吴掌柜惊讶过后继续道：“老朽愿意出五两买下卤料的方子。” 若是从前五两对姜愿来说是个天大的数字，吴掌柜出这个价格，她说不定会心动，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一个月以来卖熟食赚的也有五两银子，她怎么会把一只下金蛋的鸡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出去，她又不傻，所以当吴掌柜提出这个价格，姜愿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吴掌柜善于察言观色，看姜愿的脸色，就知道她没心动，吴掌柜接着说道：“姜老板这个价格不少了，这也是我们酒楼厚道，愿意出五两的价格，要是再晚点，等着我们酒楼的厨师研究出了配方，怕是连五两的银子都卖不到，你大概也知道我们酒楼的，我们酒楼的厨师也是天下名师，先前你们家卖的烧白，他只尝过一会儿，就做了出来，所以做出卤味是迟早的事。” “吴掌柜的厨师若是能做出来早就做出来了，也不会找上我。” 吴掌柜会糊弄人，姜愿也不傻，姜愿才不会信吴掌柜的话，他们厨师若是研究的出来，还把她叫来买配方，更何况青临做卤料的配料是她买的，其中几样配料只有医馆才有的卖，所以姜愿断定吴掌柜的厨师是研究不出来，才想着找她买配方。 没有唬住姜愿，反而被姜愿呛白，吴掌柜到也没生气，而是道：“姜老板既然这么聪明，那应当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卤料配方也不是我们一家酒楼想买，我们也不愿做那个强买强卖的人，才好好与你商量，你若是坚持不愿意，老朽也不会强人所难，只是你最后怕也保不住配方。” 说着吴掌柜就让伙计把姜愿和姜慧请了出去，让她回去好好想想。 姐妹俩走出满香楼，姜慧被气哭了：“大姐吴掌柜说的好听，不还是想强买我们配方。” 姜愿回到看了满香楼一眼，安慰妹妹：“别哭了，先回去，跟你姐夫商量办法。” 回到家，姜愿难得的垂头丧气，季青临立刻就感觉到了，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姜愿把满香楼吴掌柜一事说了出来，最后道：“吴掌柜的给我们三天的时间考虑清楚。” 季青临没有意外，卤味的事迟早会被惦记上，卖给满江楼一个配方到没什么，他从现代穿越过来，知道的美食做法可不少，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只是卖了这个，以后他想卖别的美食，又被人盯上配方可如何是好，他们是平头百姓，斗不过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总不能他出一样美食，就卖一个方子。 想了一会儿，季青临道：“明天我跟你们去县城，我去和吴掌柜的谈谈。” “好，那我明天借牛车。”姜愿答道，无形中季青临成为了姜家姐妹的主心骨。 因为要跟着姜愿去县城，季青临今日也跟着姜愿一大早起床，他是知道姜愿力气大的，但是亲眼看到她把一头劈成两半的猪扛到牛车上还是被吓了一跳，这以后他们夫妻俩要是起争执了，他不会被家暴吧。 把 10. 第十章 卖方子 [] 季青临这话可谓震惊了两人，他们一方面觉得姜愿一个姑娘家要照顾下面的弟弟妹妹不容易，另一方面又嫉妒姜愿的生意蒸蒸日上，骤然听到姜愿不但成婚了，夫君还是入赘的，感觉到不可思议。 李大叔作为一个男子更是瞧不上入赘的男人，这简直就是在丢他们身为男人的脸，他鄙夷的瞧着季青临：“男子汉顶天立地，你竟然还有脸说出自己是入赘的。” 季青临对入赘这个身份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若不是姜愿，他一穿过来就要死在深山老林，他现在就相当于白捡了一条性命 他反驳道：“这世间不只有男子可以顶天立地，女子照样可以的，我们阿愿勤劳能干，又聪明善良，入赘给她有什么不好，我也是运气好，入赘的早，等假以时日，阿愿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到时候有人眼红想入赘都没有那机会呢。” 黄婶子和李大叔还没见谁把赘婿说的这样光荣，在他们看来季青临肯定是那种好逸恶劳的厚脸皮的人，不然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让一个女人养着。 面对黄婶子和李大叔的震惊，季青临毫不在意，这两人纯粹就是嫉妒姜愿而已。他开始往两人身上扎刀子：“我们家阿愿可比别的人优秀太多，我看婶子和叔的年纪也都是有儿有女的人，我们家阿愿辛苦养着一大家子人，家里的弟弟妹妹们也平安长大，你们的儿子若是有本事，也不用你们年纪一大把了，还出来抛头露面的卖货是吧。”季青临着重强调了抛头露面四个字。 黄婶子和李大叔被季青临后面一番话羞得面红耳赤，他们家的确是有儿子的，别人这个年纪都在家里带带小孩，而他们不但要来城里看摊子，闲暇的时刻还要去田里干农活，尤其是黄婶子的儿子，她儿子被她宠坏了，好吃懒做，她一大早挑菜来城北卖，儿子此时还在床上躺着睡懒觉。这样一对比，他们的儿子的确是比不上姜愿。 看到季青临这么不好惹，两人默不作声的回去干自己的事去了。 而在前面一直留意后面的姜愿在听到季青临的一番话，耳根子不由自主的悄悄红了起来。 先前季青临去周琴家闹得时候离得太远，她没听到，原来季青临对其他人提起她一直都是“我们阿愿”“我们阿愿”的称呼她。 听到他在外人面前这样维护自己，姜愿心里暖暖的，自从爹娘相继离世之后，旁的人知道她不容易是一回事，可是各种风言风语也没有少过，但是季青临只会夸她，认同她。 一旁的姜慧也听到了这位姐夫的话，黄婶子和李大叔最近的酸言酸语越来越多了，没想到姐夫的嘴巴这么厉害，怼的他们哑口无言。 很快菜卖完了，姐妹俩收拾好摊子带着季青临去满江楼。 去满香楼有段距离，季青临只能拄着拐杖慢步移动，姜愿看道：“青临，我背着你吧。” 姜愿都忙了一上午了，季青临怎么也不好意思让她背：“无妨，我们也不赶时间，慢慢走就是了。” 姜愿想着季青临怎么也是个男子，被妻子背着，他脸上过不去，也没有强求。 就这样三人花了些时间才到了满江楼，找到伙计告知来意。 伙计好奇姜家姐妹怎么弄了一个瘸腿的一起来，也没有多问，带着他们三人去掌柜交代好的会客室。 随后伙计去找吴掌柜，吴掌柜来的也快。 吴掌柜的瞧着季青临不解道：“这位是？” 姜愿怕季青临再说出自己是赘婿的事，先一步在季青临开口道：“这是我夫君，季青临，我们卖的卤味是我夫君研究出来的。” 吴掌柜上下打量了季青临，季青临还没休养好，身体单薄，脸色也不太好，眼神到是沉着稳定，吴掌柜看不出这个年轻人的深浅，想着也就是个村里人，翻不起什么浪来，对买下方子的事十拿九稳。 双方坐下，吴掌柜道：“此次季郎君过来，想来你也知道事情始末了，我们满香楼愿意出五两买下方子已经厚到了。” 这种强买强卖，还好意思说自己厚到，季青临差点没被气笑，他道：“吴掌柜说笑了，我们这个卤味方子若是长久的做下去，怎么着也不止五两。” 吴掌柜当然知道不止五两，不过是欺负他们没背景罢了，他道：“季郎君还年轻，难道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 季青临笑了笑：“那吴掌柜不知道秘方之所以是秘方，那是别人不知道，若是大家都知道了，哪里还有存在的价值，今日我若是以五两的价格卖给吴掌柜，出了这个门，我就可以把秘方卖给其他人了。” “你......”吴掌柜没想到季青临这么有胆量，不但不害怕他们满香楼，还敢威胁他，见吓不到季青临，吴掌柜还真怕把季青临逼急了，他若是出门就把配方卖给对家，还真是白忙活一场了，他可是在东家面前已经事先邀功，会弄到这个秘方的，若是到头来季青临卖给别人，岂不是打脸，到时候东家还会怪他办事不利。 所以吴掌柜的只能放软态度：“那季郎君要多少才会卖？” “二十两，只卖你家，不卖别家。” “二十两？季郎君怕是不知道二十两的价格可以买多少东西。” “我相信以贵酒楼的实力，若是吴掌柜得了这方子，一个月就可以把方子的钱赚回来。” 在他们现代卤味都开场产业链了，酒楼要靠卤味的方子赚二十两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季青临对这个方子很有信心。 吴掌柜能做掌柜的，也不是普通人，自然能看的出来这个方子的价值，不过二十两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难度，已经超出了他可以决定的范围了，迟疑半刻，吴掌柜道：“季郎君稍等一下，我去请示我们东家。” 吴掌柜走了，房子里只留下季青临和姜愿姐妹，人一走，姜愿和姜慧放松下来，望着季青临的眼神只有钦佩，几句话的功夫，季青临就把价格从五两 11. 第十一章 上学 [] 季青临得了二十两和姜家姐妹走出了满香楼，等周围只剩下熟悉的人，姜愿姐妹才露出兴奋的笑容，姜愿原本话就不多，这会儿也是眉开眼笑，姜慧头一次见到这个多的银子，更是兴奋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大姐，姐夫太会赚钱了，以后我们都能吃饱饭了。”姜慧没有多大的愿望，能吃饱饭就是她最大的愿望。 “嗯。”姜愿赞同的点点头，原以为入赘的是个傻子，谁成想是个摇钱树。 看到姐妹俩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季青临竟然有些飘飘然了。 回去的路上姜愿对季青临道：“先前大夫叮嘱，让你一个月之后去医馆让大夫看能不能拆了夹板，现在也到了一个月，既然来了，我们顺道去医馆一下青临的腿。” 自己这个腿瘸着实在不方便，季青临也希望自己的腿能早点好起来，索性一道去了。 走进医馆，经过大夫诊断，季青临腿上的夹板可以拆下，之后大夫又调整了药的配方，让季青临多多休息做一些有利于恢复的锻炼，让季青临一个月之后再来看诊。 之前季青临刚到姜家的时候，请大夫看诊花了不少银子，这次拆板，又重新开药花费了一两，还给小念配了些养身体的药，又花去了一两，季青临不得不感叹一样，看病不管在哪个时空都是一样的贵。 正准备走的时候，季青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顺着味道往旁边看过去，看到一个小药童正在拿一种黑青色的两头尖的颗粒配药。 季青临又了几眼，心中大喜，这不是现代常用来烧烤的孜然吗，没想到在医馆能看到。 他扯着还没有离去的大夫道：“大夫，我要买点这个。”季青临指了指小药童手中的孜然。 大夫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你又没有消化不良，胃寒的症状，要枯茗做什么？” 季青临这才知道孜然在古代叫枯茗，还是可以入药，季青临只好编个理由：“大夫，我家里有小孩体弱胃寒，我买些回去弄给小孩吃。” 大夫不疑有他，卖了些给季青临，孜然从西域传过来，一点也不便宜，季青临花一百文才买了一两，心疼的不行。 姜愿不知道季青临买这个做什么，但二十两是他赚的，所以姜愿也没多问。 等走出医馆，季青临道：“等回去，我给你们做新的吃食。” 原来新吃食，姜愿对此充满了期待，说不定还有新的吃食卖。 孜然都有了，季青临就像买些羊肉或者牛肉做烤肉吃，一问价格，牛肉和羊肉都要五百文一斤，真是天价，且还没有现杀的，需要提前三天预订。 这也没办法，江陵城是个内陆城市，没有草原，所以养羊的很少，牛就更不用说了，牛是生产劳动力，一般很少有人舍得宰杀，能在市场上卖的都是干不动活的老牛。 季青临只好放弃吃羊肉和牛肉，让姜愿明天把猪排留出五根，没有机会烤牛肉羊肉，烤个猪排还是可以的。 在路过布庄的时候，姜愿又买了布。一家子几口人，家里的衣服缝缝补补的，季青临穿的还是她爹留下来的衣服，他从季家过来，除了穿着的衣服，其他的皆无，现在赚钱了，也给季青临做两套衣服换洗。 家里只有姜慧手艺巧，姜愿从小跟着姜父山上蹦跶对女工一窍不通，姜慧文静，对女工这些到很天赋，家里的衣服都是她在做的，缝缝补补。 最后还去了书肆，季青临买了千字文和三字经，两本书就花了一两银子，书比肉还贵，古代那么多文盲，不是没有道理的。 买完了书，季青临又接着问店小二买了一套便宜的笔墨纸砚。 姜愿知道在家的时候，季青临会教小愈他们认字，所以书籍给他们用的，但笔墨纸砚是消耗品，姜愿有这个疑问，也就问了出来：“买笔墨纸砚做什么？” 季青临道：“村里不是有个私塾，我们卖方子也赚了一些钱，小愈和小慈也到了启蒙的年纪，就送他们去私塾读书吧。” 季青临在村里住的时间不短，知道村里有个私塾，且夫子正是姜愿的四叔，村里交的束脩不多，他现在得了这二十两，以后赚的钱只会越来越多，送两个小孩去读书绰绰有余。 在前世小孩子都是要读书的，就是他是孤儿也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所以这在他看来送孩子读书理所当然，他没想着姜愈读书改变门楣这事，他就想着孩子读书识字，总归以后选择的道路也多。季青临还想送姜念一起去，只是姜念年纪太小点，人又内向，他担心在学堂容易受欺负，等着姜愈和姜慈在学堂里熟悉了，再让姜念去也来得及。 季青临的现代人观念，姜愿是不会理解的，他们村在周围村算比较富裕的，也没到所有孩子都会上学的地步，不过他爹在世的时候，也想着送小愈去读书，但是爹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想过，只想着养大弟弟妹妹就好。 现在赚到了第一笔大钱，季青临首先想到的就是送孩子去读书，姜愿感觉巨大的喜悦冲进脑海中，让她轻起双唇，开了几次口，都不知道说什么话来感谢季青临。 憋了半晌，才来了一句：“谢谢你替小愈小慈考虑。” 季青临拍了拍她的脑袋，玩笑道：“谢什么，既然嫁进了你家，小愈就是我弟弟，我当然会为他考虑。” 姜愿笑了笑，她很幸运遇到这么好的一个人。 姜慧听完后也很高兴，姐夫入赘了他们家，不抱怨，也没觉得有损男子尊严，一心赚钱，还想着把弟弟妹妹送去读书的事，从此以后姜慧在心中下定决心，以后大姐夫和大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一样的。 只是能送弟弟妹妹去读书，当然是高兴的，但是姜慧不得不提醒大姐和姐夫：“四叔那个人很早就在村里放话了，学堂不收女子，他说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姜愿知道姜槐规矩多，没想到四叔竟然连女学生都不收。 季 12. 第十二章 挖野菜 [] 姜愿带着姜愈是被王香兰笑着迎进门的，王香兰知道最近姜愿在集市卖猪肉和卤味赚的不少，所以这次看他们也没有像看瘟神一样。 王香兰道：“怎么来四婶家了？” 姜愿把束脩放在桌上，道：“我想送姜愈去学堂读书，特意给送束脩的。” 王香兰瞧着那一捆肉干，比村里其他人给的肉斤量都重，心想着姜愿果然是赚到钱了，还有余钱送姜愈读书。 想到马上就有一笔的收入，王香兰客气道：“你坐一会儿，我去喊你四叔。” 在屋里的姜槐听到姜愿带姜愈来拜师，也惊讶了好一会儿，不过惊讶归惊讶，他对姜愿抛头露面的行为很是看不上，觉得她丢了他们姜家的颜面，姜愿都这样不遵守女德，姜愈能有什么好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姜槐不愿意收下姜愈，王香兰不高兴了，她道：“那有把肉往外推的道理，你教一群也是教，多教一个也不打紧，况且姜愈跟姜愿有什么相干的，你若是把姜愈教的正派，那不是更能显得你当夫子当长辈的德行，况且家里的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这也不收，那也不收的，以后我们全家人喝西北风去。” 作为妻子王香兰最是知道怎么劝姜槐的。 果然姜槐觉得王香兰说的有道理，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收下了姜愈。 确定姜愈能读书，姜愿很懂事把一百文塞给了王香兰。 临走的时候，王香兰又道：“四婶听村里人说，你们卖的那个卤味在集市卖的很好。” 姜愿一听就知道王香兰这是惦记上了，她道：“没有，养家糊口而已，比不上四叔在村里私塾当夫子又轻松又体面。” 王香兰听这话高兴：“你四叔是读书人，一般人确实比不上他，不过你也不差，都有钱送姜愈上学了。” 王香兰没在姜愿摊子上买过卤味，但上集市的时候也偷偷去看过，那生意好的都排着队，怎么可能没钱赚。 王香兰心里门清，她看姜愿的生意，眼红的很，奈何自己又不会做卤味，要是自家能学会就好了，所以厚着脸皮开口：“让你妹妹纭儿去给你帮忙去，也让你姐妹轻快些。” 姜纭是王香兰和姜槐的二女儿。 王香兰还真能开的了这口，当年姜愿家出事后，四叔家虽然不像大伯家连门都不让她进，但也从未帮忙过，现在看她日子才好一点，就想染指。 姜愿想到每次四叔见到她的那番话，正好可以拿出来堵四婶：“四叔怕是不会让纭妹妹抛头露面。” 王香云一想也是，那个老古板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又改变方式：“那让纭儿在你家帮你，做卤味总是需要人手。” 姜愿又道：“我和小慧经常在外，家里只有我夫君一个青年男子，纭妹妹若是经常往我家跑，村里人知道了该说闲话了。” 说一句被姜愿堵一句，可姜愿说的她又无法反驳，王香云脸沉了下来，最后也只能不甘不愿的送走了姜愿姐弟。 姜愈上学可是让村里不少人惊讶，村里人都知道姜愿家的情况，一家大的去世了只剩下小孩，还以为会活不下去，没想到人家现在都送上学了。 村里人闲来无事，坐在村里的大树下闲聊，有不明真相的就说道：“姜愿真是打肿脸充胖子，竟然上姜愈上学，哪里来的闲钱？” 有去过城北集市的接话道：“我偶尔也会去城北卖点家里种的菜，他们家现在和从前不一样，姜愿姐妹俩个不但经营肉铺，我还看到她们每天卖小串，卤味，她们卖的那个蔬菜一文钱一串，城里人看着便宜，我觉得贵的很，自家蔬菜也不值钱，我家种的蔬菜弄到城里去卖一斤才卖三文钱，她那一串就两三片。” “可不是，她们姐妹俩卖的那个蔬菜串和卤味买的人可多了，我经常能瞧见那里排着长长的队伍，我也去买过一次，味道的确好吃，我跟姜慧那丫头说，我们是一个村的，才让她多送了我一串，自从买了一次之后，家里的孩子经常吵着要吃。” “我估摸着这样一天下来，赚个一贯钱是有的。” “你们看到的算什么，我在满香楼做伙计，还亲眼见过姜愿姐妹去过满香楼和掌柜的一起谈事情。”说这话的是个年纪二十出头的男子，在满香楼做传菜的伙计，见大家都在说姜愿姐妹的事，终于找到机会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还能顺道炫耀自己的活计，别看只是传菜，这个活计村里羡慕的人很多，村里人一年到头靠天吃饭，日晒雨淋是常事，但是在城里有一份活计，风吹不着雨打不着，月钱也不少。 这位年轻人说话，周围很多人看过来，发出惊讶声：“真的，她们姐妹去满香楼做什么？” “卖他们那个卤味方子，听说卖了不少的钱。”年轻人在满香楼地位虽然不高，但是待久了多少有些了解，在姜愿姐妹走后不久，楼里就出了各种卤味的菜肴，他跟其他的伙计闲聊，很快也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姜愿她们是怎么知道这个方子的，我也去过她们摊子上买过，想研究配料，好跟着一起去城北摆摆摊什么的，发现根本就研究不出来。” “你能研究个什么，人家满香楼的掌柜都要买方子，说明他们厨师也研究不出来。” “不是啊，姜愿怎么会有这个方子，没听到她们家有谁曾经在外面做过厨师之类的。” “是啊，不知道她是怎么会知道的，也不知道姜愿卖了多少钱，我要是知道这个方子就好了。” 这话让周围的人笑了起来，大家都笑话他在做梦。 村里的闲话每天都有一箩筐，季青临和姜愿也没空理会，虽然把配方卖给了满香楼，影响了一部分生意，但一天也有五百文的纯收入，这些足够他们日常开销，还能存一些钱。 把下金蛋的鸡卖出去了 13. 第十三章 菌子 [] 春天和其他季节不同，山上的野菜和春笋一茬一茬的，挖了不但可以自己吃，多了的还能拿到城里去卖，这些野菜和春笋村里人吃着没什么，城里人稀罕的不行，所以一群人抢着挖。 季青临四周看了一眼，周围不但有翠绿绿的野菜和竹笋，不远处还有各种颜色的菌子，不过大家抢破头一样抢野菜和春笋，唯独菌子无人问津，有的还被人踩烂，看的季青临心疼的不行。 在别人挖野菜和春笋的时候，他采菌子，季青临的行为很快引起别人的注意，姜旺家的逮到季青临就想说几句：“姜愿最近不是在城里赚大钱了，你摘那菌子做什么，是不是姜愿不给你饭吃啊。” 说的其他人都笑起来了。 赵婶子也道：“这些菌子吃不得。” “是啊，吃了会中毒的。” “不能吃。” 姜慈以为季青临不知道，悄声说道：“姐夫，那菌子吃了人会肚子疼，能吃的都被村里人摘完了，这些都是不能吃的，以前有人饿的受不了，摘菌子吃，被活生生的疼死了。” 季青临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家像是没看到菌子一样，原来是怕中毒，也是，菌子有毒的不少，而且还要煮的时间够长，不然很容易中毒，不过季青临从前生活的地方也长大量菌子，小的时候也会去捡菌子，所以对有没有毒的菌子知道的一清二楚。 季青临拍了拍姜慈，安慰道：“没事，我弄点回去看看。” 其他人看说不动季青临，各干各的事去了。 姜旺家的婆娘还不死心，嘲讽道：“不是说姜愿赚了不少钱吗，我看也就这样，他们家都开始吃毒菌子了。” 季青临不理，把周围的菌子都摘完了，因为没人跟他抢，足足摘了一篓。 回去后季青临把菌子放在地上，挑挑拣拣，那些卖相不好的菌子今天先做给家里人尝尝，卖相好的留着卖。 姜念对这种颜色各异的小菌子很感兴趣，跟在季青临的屁股后面一个个的摆弄。 姜慈看着那一篓的小菌子愁容满面，难道是家里的经济又紧张了，姐夫摘了这么多菌子回来干吗？ 姜慈焦虑道：“姐夫，你要喜欢这些菌子，我们摘一些回来就是，你摘这么多干什么？” 季青临一边摆弄菌子，一边道：“我们留一些吃，留一些拿到城里去卖。” 听说要吃，姜慈想到关于菌子的传言，又一次劝道：“这菌子不能吃。” 季青临神秘的笑了笑：“放心，没事。”他想到前世的人想吃还要花大价钱买，到这里菌子竟然让人避之不及。 季青临也不敢轻易尝试那些没见过的菌子，只捡自己曾经吃过的，所以很有信心。 中午，季青临放了油，只用青椒炒，菌子的清香味立刻飘了出来，等姜愿姐妹从城里回来，坐在饭桌上，闻着香喷喷刚出炉的菌子，一时间不敢下筷子，内心万分纠结，好香啊，可是又会中毒怎么办？ 等季青临从厨房出来，看到姜愿几人的模样，觉得好笑，带头夹了一筷子吃：“放心吧，这些菌子我从前饿的时候都是吃过的，不会中毒。” 看季青临都吃了，姜慧几个小的，也不等了，下了筷子，菌子吃到嘴里，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味道，脆嫩，入口鲜美，真好吃。 唯独姜愿不知道想什么，下筷子慢了半拍。 季青临瞧见，夹一筷子放在她碗里：“吃吧，放心，不会中毒的。” 姜愿这才回过神，吃着碗里的菌子，她刚才想的是，季青临怕是从前被家里人虐待，才会去山上找菌子吃，他们村里人穷苦的饿极了也会去，好在季青临命大，能活到现在，心疼了半晌，又一次庆幸季青临入赘到他们家，以后也不会以身犯险。 很快一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饭。 饭后季青临带姜愿去看剩下的菌子，他道：“这些菌子我们也吃不完，下午，我把它背到城里的酒楼看看能不能卖掉。” 这个菌子是好吃，可是大家都知道菌子是有毒的，没多少人敢尝试，所以季青临说这话的时候，姜愿他们没有附和，怕季青临好不容易去城里一趟，结果败兴而归，所以姜愿主动请缨：“下午，我背去城里卖吧，我脚程快，早去早回，也不会耽误收猪的事。” 季青临当然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不过他也不担心卖不出去，鲜少有人能抵挡的住菌子的美味，他说道：“你下午若是有空，就多休息一会儿，还是我去吧，有一些菌子要特别注意，我也好方便交代。” 想了想也是，家里的事也不少，只好让季青临独自前去。 这还是头一次季青临独自上城里，下午这个时间点城北集市没什么人，季青临想着去之前合作过一次在城南的满香楼试试。 像这种大酒楼都有自己的供货渠道，季青临贸然上前很容易被拒绝，好在上回来过一次，在酒楼伙计面前混了个眼熟，小二见季青临是来找掌柜的，就去通知掌柜。 吴掌柜的正在房间里看账本，听小二说季青临有事找他，还背着一个大背篓，吴掌柜很好奇，一个月前从季青临那里买的卤料方子已经赚回本钱，东家很满意，奖励了他不少，况且作为酒楼的掌柜，每个月的月钱也与酒楼的收益息息相关。 这一切还多亏了季青临的方子，所以听到季青临来找他，吴掌柜的放下手上的事就去见季青临。 吴掌柜的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菊花：“季郎君好久不见，怎么有空来满江楼了。” 季青临也道了一句：“吴掌柜好久不见，我这次是来卖山货的。” 酒楼的菜都有特定供货人，山货也是一样，所以季青临说来卖山货，吴掌柜并不想收，不过想着之前的交情，还是问道：“季郎君带来的是什么山货？” 季青临把背篓放下，给吴掌柜看：“是今早我上山采的菌子。” 一大篓菌子，颜色各异，胖嘟嘟的还挺可爱的，可是好看抵什么用，吃这个会中毒啊，吴掌柜的以为季青临是想仗着之前卖方子的情分，硬要把这个菌子卖给他，心中微微不喜。 季青临善于察言观色，想到这里的人对菌子的态度，很容易就想到吴掌柜的想法，解释道：“我会辨别菌子，也知道怎么做菌子吃了才不会中毒，在下可以先在掌柜的后厨用菌子做一道菜，我自己先吃，这样掌柜便能放心。” 季青临又接着说道：“这些 14. 第十四章 眼红 [] 满香楼中，吴掌柜等季青临走后，很快就把菌子这道菜挂了上去，刚开始很多人不敢吃，但总有好奇的人想尝试，又想着人家开门做生意，也不敢毒客人，这一尝试，不得了了，实在是太好吃了，比起大鱼大肉也不逊色。 有了头一个尝试的人，点菌子这道菜的顾客，逐渐多了起来，季青临送来的一篓菌子很快就见底了。 吴掌柜尝过菌子，就知道这道菜传开之后很多人会喜欢，但是没想到会传得这么快，菌子就那么点，送不应求，吴掌柜从开始的高兴到后面的发愁，小二还没眼色的又来问：“掌柜的，又有客人问菌子这道菜什么时候可以吃的上？” 吴掌柜不耐烦道：“不是说了，让客人下次来，送碟小菜给客人赔罪。” 小二得到掌柜的主意又走了。 被客人三番五次的催，吴掌柜的坐不住了，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溜走，吴掌柜心疼的不行，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季郎君上门，还是要去催一催他。 吴掌柜想喊个伙计去，放眼望过去，正是吃饭的点，个个，忙的脚不沾地，他决定亲自去催季青临快点送新的菌子过来。 一大把年纪了，赶着马车去城北，可真是累人，到了城北，放好马车，来到姜愿姐妹俩的肉摊前，他道：“你们家还有菌子吗？” 姜愿姐妹俩人忙活着，看到突然出现的吴掌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姜愿道：“家里还有些。” 听到还有，吴掌柜心中一喜：“我替你们看一会儿摊子，你们两个派一个人回去叫季郎君赶紧把家里的存货送到我们酒楼去。” “现在吗？”姜愿不确定的问，这几天，季青临带着家里的两个妹妹，天天上山，别人家采野菜，他们就采菌子，家里的院子有好几篓。 “是，我替你们看一会儿摊子。”要不是店里的伙计都忙着，他又不知道季郎君住在哪里，也不至于跑城北来找人，不得已，他堂堂一个掌柜的只好亲自来帮着别人看摊了。 姜愿想了想，吴掌柜若是帮她摆摊也不会忙不过来，家里的菌子早卖一天，早赚钱一天，便对着妹妹道：“小慧，你回家一趟，告诉你姐夫。” 姜慧藏不住心中的喜悦，欢快的跑了回去。 山上其他人挖野菜，抽笋子，唯独季青临一个人带着两个妹妹在捡菌子捡的热火朝天，其他人挖野菜还抽空闲聊。 有人就道：“姜愿家的相公该不会傻了吧，天天捡那玩意。” “谁知道呢，姜愿家不是听说最近赚到点钱吗，所以捡着好玩吧。” “别是家里没吃的了，冒险吃那玩意，吃出幻觉了。” 这话说的大家笑的停不下来。 这几天因为捡菌子的事大家没少笑话季青临，觉得他想赚钱想疯了，赵婶子也劝过几句，她是担心姜愿一家人吃坏了人，见季青临没听，也没多说什么。 对这些话，季青临不在乎，闲话哪里有赚钱重要，菌子就这一段时间有，过了季节就摘不到了。 山上正热闹的时候，小慧找来了，她在家里没找到季青临，便知道季青临带着两个妹妹在山上，便往山上去了。 赵婶子先看到姜慧，和她道“你今天没跟着你姐姐去城北卖猪吗？” 刚才村里人的嘲笑，姜慧都听进去了，心里气愤归气愤，可她又不傻，当然不会把吴掌柜要买菌子的事当众说出来，这会儿只能当做没听到，回答赵婶子的话：“去了，有点事，回来找我姐夫。” 赵婶子指了指一个方向：“你姐夫带着两个妹妹去那边了。” “好，谢谢赵婶子。” “哎......”赵婶子想了想还是叮嘱道：“你姐夫一来就找那菌子，你们姐妹小心些，不要吃中毒了。” 面对赵婶子的关心，姜慧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些什么，只好点点头，就去找季青临了。 季青临看到姜慧来了，正想着是不是摊子出什么事了，就听到，姜慧压低声音说：“姐夫，满香楼的吴掌柜来找我们，催着把剩下的菌子送到他们酒楼去。” “行，那现在就送过去吧，家里放着的不少，我也正想着捡完今天一回就送过去。” 面对姜慧的兴奋，季青临表现的很淡定，想他在的那个世界，菌子成为了某个省份的特色，喜欢的人不少，自然这世界也会有很多爱吃的。 把工具带上，季青临带着她们回家，把院子里的菌子拾掇好，留姜慈和姜念在家里，他跟姜慧一人背着一大筐去城里。 把菌子背到了满香楼，季青临让姜慧去摊子上把吴掌柜的喊回来。 此时的吴掌柜还在帮着卖卤串，吴掌柜虽然只是满香楼的掌柜，但满香楼是江陵城最大就酒楼，城北的人穷是穷了一点，去过的也不在少数，所以来集市的百姓，还是有不少认出吴掌柜的。 见他在这里摆摊很是稀奇，笑嘻嘻道：“呀，吴掌柜你怎么在姜家姐妹摊子上卖卤串，这是被东家辞退了吗？” 听他人这么说，吴掌柜也不生气，还是笑着，一边收钱，一边把卤串给人，还不忘道：“我跟姜家有几分交情，正巧有事麻烦他家，便来搭把手。” 周围的人听到，暗地里猜想姜家姐妹什么时候跟满香楼有关系，值得吴掌柜的亲自守摊子？ 这消息一传出去，让最近眼红姜愿摊子想要闹事的人压下了心思，姜愿不过是个村妇，但是满香楼可不是谁都能得罪起的。 而吴掌柜的卖着卖着也暗自心惊，他心中有成算，这个不起眼的摊子，看着东西不贵，赚的可不少，来买卤串的人就没停下来过，好在他们满香楼已经有卤料的方子，不然可得眼馋。 惊讶过后，又开始着急了，别人家的生意再好，吴掌柜的还是惦记着自家生意，着急上火季青临什么时候能把菌子送到，正想着姜慧来喊他了。 吴掌柜也顾不得什么，架着马车就走了。 姜愿看到妹妹回来，问道：“把家里的菌子都带过来吗？” “嗯，带来了，姐夫看着呢。”姜慧偷摸摸的跟姜 15. 第十五章 维护 [] 村里人不甘心放过这个赚钱的方法，就跟在季青临身后，看他摘什么，他们就摘什么，季青临捡的总是无毒的，原本季青临带着姜慈姐妹俩安静的在一旁捡菌子，这下好，现在他们三个周围围满了人，看到一个菌子都抢着要。 有那些不确定有毒无毒的村民们，采到不认识的，还会拿过来问季青临这个能不能吃，都是一个村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 季青临不但要告诉对方能不能吃，还要告诉对方怎么吃才不会中毒。整个村都是姜愿的族人，谁要是有个好歹，他们一家首当其中，再说人命关天。 现在只要一出门就会遇到拿着菌子前来请教的村民，看来卖菌子快要不行了。 又送走了一波来辨别菌子的人，姜念拉着季青临的袖子，奶声奶气的问：“姐夫，我们今天不出去摘菌子了吗？” “嗯，不去了，我们今天休息。” 村庄周围的菌子，甭管有毒无毒的，都被薅完了，深山处的，姜慈和姜念年纪还小，他也不敢带着她们去，还是安全为上。 听到姐夫这么说，姜念小小年纪，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她可喜欢那种颜色各异的菇子。 姜慈不同姜念年纪小，她气的不行，好不容易家里多出一个进项，又被村里的人搅和了，只是山上的菌子也不只有他们家能捡。 不能出去摘菌子，季青临只好带着两个妹妹在家门口的菜地里拔草。 还没有弄一会儿，又有人上门了，这次是大伯娘周琴带着儿媳妇郑红和四婶王香兰带着她的两个女儿姜纭和姜纯，几个人各挎着一个篮子。 王香兰先开口：“季小子，我们也想摘点菌子换些家用，你带我们一起去吧。” 周琴杵在她身边，别扭着不肯说话，要不是看在菌子勉强值钱的份上，她才会不会来老二家。 季青临放下手中的活计道：“大伯娘，四婶，我们现在不去。” 周琴和王香兰好不容易放下脸面让季青临带着一起去，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王香兰还好，周琴当即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带我们去吗？” 季青临都无语了，这周琴哪里是求人帮忙的态度，活脱脱的像是我欠着她的一样。 季青临可不想惯着她们：“看大伯娘说的，我今日的确是没有去山里的打算，大伯娘生气做什么？大伯娘家大业大的，想来也看不上卖菌子的钱是吧，何必上山受苦。” 季青临把周琴捧得高高的，这让周琴一肚子的话都憋着不好说出来，气愤的走了，郑红看到婆婆走了，也只好跟上，留下王香兰带着两个女儿。 王香兰心中暗骂周琴，这样的沉不住气，她道：“季小子，你是知道四婶家的情况，比不上你大伯家，也就想着捡些菌子去城里卖钱贴补家用。” 季青临知道王香兰虽然不如周琴明面上的刻薄，但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他不会为了对阿愿不好的人，特意跑到山上去的，便道：“四婶说哪里的话，我也没拦着您去山上捡菌子，只是我实在是不得空，家里还有许多活计没有干完，四婶若是真想让我带你们去山上捡菌子，那不如先帮我把地里的活计干完了，咱再去？” 王香兰听完脸一黑，好小子，不想带就不想带，还让她们给姜愿家干活，做梦。 随后王香兰铁青着脸带着两个女儿也走了。 姜慈看到她们离开的背影，高兴的不行，想到从前她们从来都不踏进自家家门一步，甚至在路上看到了都要绕道而行，就怕沾染晦气，为了个菌子竟然会主动上门，结果难得主动上门，被姐夫给三两句打发走了，可真是解气。 因为村民的参与，季青临能捡到的菌子就少了很多了，本来也没指望着长期卖这个，到也没有多大的心里落差，但是因为之前能两天送一筐去满香楼，现在到五天送一筐去满香楼，这让吴掌柜很有意见，他抱怨道：“季郎君，你这捡菌子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但是我们客人点这个菌子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季青临笑了笑：“菌子本来也就是季节性的，吃过这一茬也就没了。” 掌柜的也知道，现在城里个个酒楼也卖菌子，都没有刚开始那么稀罕了，不过他们酒楼因为是第一家卖的，赚了不少，吴掌柜也很知足。 吴掌柜也考虑过，季青临拿不出那么多菌子，他从其他农户手里买些，后面想想还是算了，村民们拿的菌子五花八门的，他又没有辨别的本事，万一吃坏了人，可怎么好。 不得不说，吴掌柜不亏是能做这么大酒楼的掌柜，还是很有先见之明，这天季青临又一次送菌子的时候，他告诉掌柜的：“掌柜的，这恐怕是今年最后一次来送菌子了，菌子最佳生长季节已经过去，山上少的很。” 季青临还以为会听到吴掌柜的又一通抱怨，结果吴掌柜道：“没了就没了吧，这段时间城里吃菌子的人越来越多，卖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不少人还吃中毒了，幸而都是轻微的，只是昨天，隔壁善斋楼有个吃菌子的客人，当场口吐白沫，幸好郎中及时赶到，不然人都差点没了。当时不少人都看到了，虽然我们酒楼的厨师严格按照季郎君的做法没有出现中毒的事情，不过善斋楼的事影响也不小，吃菌子的人也少了许多。” 说起善斋楼的倒霉事，吴掌柜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善斋楼是满香楼的对家，两家酒楼不相上下，现在善斋楼出了这档子事，生意多少有点影响，吴掌柜能不幸灾乐祸。 吴掌柜又接着感慨道：“那善斋楼的厨师对菌子不了解，听说是供给他们的菌子有毒，跟其他菌子长的差不多，厨师又没有辨别出来，这才误跟其他菌子一起做了给客人吃。” 季青临也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担忧道：“现在卖菌子的人越来越多，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菌子，掌柜的还需要小心谨慎。” 吴掌柜很赞同：“确实是这个理，到有不少村民来我这里卖菌子，老朽没有收，就担心他们自己也不认识。” 忽然吴掌柜的拍了一下脑门，道：“说到这个，老朽还想起了一件事，听小二说，前两天有四五十岁左右的 16. 第十六章 打架 [] 收摊后，回来的路上，姜愿和季青临道：“以后在外面你别说自己是入赘到我们家了，我也会让小慧他们不要再外面说的。” 一旁的姜慧接茬：“是啊，姐夫，外面的人说话太难听了，你以后别说是入赘到我们家的，我们也不会在外面乱说的。” 季青临笑了笑，他道：“无妨，集市里他们说的话，我并未放在心上。” “可我也不想他们那样说你。”姜愿小声嘟囔，她替季青临委屈，明明是季青临的父母要把季青临卖给她家，结果到头来被说的还是季青临。 季青临心里想着，这丫头还怪让人心疼的，自己没什么，到是她替自己愤愤不平。 为了不让姐妹俩再想着这事，他把周琴给善斋搂送的有毒菌子的事说了出来。 果然姐妹俩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姜慧道：“活该，大伯娘这次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姜愿也痛快，只是她隐隐约约有点担心：“大伯娘那个人难缠的很，这次吃亏了，定然要想办法找补回来的，到时候又要到我们家闹不休了。” 季青临安慰道：“别怕，我在。” 闻得此言，姜愿安心不少，更何况她也不怕大伯娘，若是闹得难看了她就挥刀把人赶出去，反正村里没有人比她的力气大。 这不想什么来什么，三个人还没来得及进家门口，就看到家门口围着一群人，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 这一听就听出来是姜念的声音，他们放下背篓，顾不得什么，赶紧挤进去，看到姜念哭的很凄惨，姜慈正抱着她，安慰她，姜愈挡着两个妹妹面前，凶狠的瞪着周琴。 周琴嘴里骂骂咧咧的“小兔崽子”，“没爹娘养的”各种难听的话层出不穷。 季青临三人走过去挡在姜愈面前：“大伯娘这是做什么，小愈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的晚辈，您当着这么多人，欺负三个孩子，可说不过去吧。” 周琴本来就生气，看到季青临就更生气了，就是因为季青临不肯带她去山上采摘菌子，害得她自己摘了弄到城里去卖，吃坏了人，花了二十两赔给人家，要不因为二儿子在城北当捕快有些脸面，她都要被抓进大牢了，想到此处周琴就更恨了，大声喊道：“我是你们大伯娘，教训小辈怎么了，还有你，要不是因为你，我能损失二十两银子，你赔我二十两。” 季青临道：“大伯娘好没道理，自己摘菌子害人吃坏了，怎么牵扯到我头上了，又不是我让大伯娘去摘的。” “要不是你不带我们去，我能摘到毒菌子吗？你分明就是一肚子坏水，故意看我摘毒菌子。” 周琴说不过又开始泼脏水了，她朝周围村民喊道：“这个姓季的就是故意的，他故意让我摘毒菌子，这样以后只能他一个人赚摘菌子卖钱。大家不要被他的假好心给骗了。” 周琴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不然谁不想着赚钱，把认识菌子的事捂得紧紧的，怎么会带着村里的人一起赚钱？ 在看热闹的村民，原本还觉得周琴是在无理取闹，这一会儿竟然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姜愿家又不是很有钱，她那个入赘的夫君怎么会教村里的人赚钱，莫不真像周琴说的那样。 甚至有人还忍不住道：“季小子，我们都是一个村的，你可不能害我们啊，我们家人口多，还指望着我养。” 虽然只有一个人这么说，但是周围人认同的表情也说明自己有同样的担心。 季青临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古人心多变，教村里的人辨别菌子纯粹也是因为大家在一个村里住着，若真什么也不说，那他们家可怎么在村里立足，没想到现在反而成了周琴诬陷自己的理由。 季青临脑袋飞速转着，正想着应对的方式，突然一声惨叫打断了他的思路，看过去，只见姜愿一脚揣在周琴的肚子上，周琴站不稳跌倒在地，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痛的哭爹喊娘。 围观的人包括季青临还有姜家的弟弟妹妹被这个变故吓住了，季青临和姜家姐妹都知道，平常大姐会挥舞着杀猪刀吓退别人，但实际上真正动手的时候少，吓唬人的时候居多。 其他村民也听过关于姜愿彪悍的风言风语，但是谁也没见过，没想到还是真的。 周琴更是没想到姜愿真的会揍她，她和姜愿接触过很多次，知道姜愿就是只纸老虎，所以才敢屡次上门挑衅，占便宜，没想到还真的会有一天被揍。 姜愿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揍她，反应过来的周琴更是哭爹喊娘，嘴里一直嚷嚷着“姜愿杀人了”，“姜愿杀人了”“还有没有天理，竟然敢打长辈”。 姜愿被周琴吵得耳朵疼，又一次亮出她的杀猪刀，对着周琴冷声道：“不许哭。” 周琴看着那把冒着寒光的刀，闭上了嘴巴，姜愿凶狠的眼神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她是真怕姜愿冲动之下，会捅死她。 见周琴彻底闭上了嘴巴，姜愿对周琴道：“你见到青临卖菌子眼馋，你也想卖，还要让他带你上山去采菌子，我们家谁有这个空闲，家里还有这么多弟弟妹妹要养，你作为大伯娘不好说体谅体谅我们家，自己摘了有毒的菌子拿到镇上卖，出了事回头还怪上我们，平日里你占我们家便宜，作为晚辈我就不说什么，如今还当着这么多人的人诬陷青临，你是想逼死我们一家，把我们一家赶出村里吗？既如此我们不如同归于尽。” 姜愿一长串的话出来又一次震惊了大家，平日里姜愿一天也说不到一句话，常常冷着脸，谁也没想到她还有话这么多的时候，面对姜愈的质问和威胁，周琴在那把杀猪刀的威胁下一句话也不敢说。 说完了周琴，姜愿又转过头来对着吃瓜群众道：“菌子一开始就是青临在卖，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之后卖了钱，村里的人瞧见了，也想着赚点零花钱，拿菌子拿来问他，他也是一一告知，如今大家也都 17. 第十七章 城南 [] 江陵城是个南边最繁华的府城，有十几万的人口，地理位置又处在南方经济要塞，水陆交通发达。它按照东南西北划分四个区域，城东是达官显贵住的地方，以及官府都在这里，城南是经济发达，富人大多住在这里，城西是书院，学子以及有名望的人住在这里，城北就是各种鱼龙混杂的人。 官府为了方便管理，城西和城北晚上有宵禁，暮鼓敲响后，有府衙的人巡视，抓到了会被鞭笞，因此附近村里的人到了晚上想要去城里只能从南门门口进，而姜家村离城南城北的距离差不多，所以城南那边晚上若是有热闹的节日，村民也会去赶热闹，若是没有晚上也有的会拿着些小零嘴去城南卖，赚点零花钱。 所以晚上去城南的人也不少，带弟弟妹妹们去城南逛逛，姜愿也不担心。 一家人准备好出门，特意出来玩的，姜愿也不想弟弟妹妹们累着，就打算坐牛车进城。 村里的牛车都是固定时候出发的，要坐的就去村口的大树下等着，晚上也会有一趟，坐满人就出发，幸好他们到的及时，还留着三个位置，季青临和姜愿，姜慧一人抱一个坐在身上，刚好能做的下。 白天姜愿才打人了，晚上又看到这一家人，其他村民难免又八卦起来，只是畏惧姜愿凶悍模样不敢搭话，到是季青临一直都是很好说话的形象，而且他们或多或少问过季青临菌子的问题，到是一点也不害怕季青临，便和季青临搭讪起来。 “季小子，你们一家子我看也没带什么东西，大晚上的去城南做什么？” 季青临温和道：“许久没出门了，去城南凑凑热闹。” 听到季青临的回答，其他人窃窃私语，心里想着姜愿家果然是赚钱了，大晚上的还去城南玩，他们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 有人心里这么想着，就有人这么说了出来：“看来季小子卖菌子赚了不少的钱，都有钱带着家人大晚上的出去玩，以后有赚钱的法子记得大方些告诉我们，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你赚钱也让乡亲们跟着一起赚些是吧。” 季青临看过去，说这话的人看着是个五六十岁男人，提着一个箩筐，箩筐里面装着吃食，应该是带去城南卖的，好好的一个人却是一脸的尖酸刻薄。 季青临向来是别人好好说话，他就能好好说话，既然人家长着人嘴不说人话，那他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道：“这是怎么说话的，我看叔带着东西也是去城南卖的，叔既然大方，何不看着我们是一个村的份上，分给我们，让我们也去城南赚些零花钱。” 说话的男子被季青临怼的脸红，气到：“这怎么能一样，你摘的菌子都是山上的，那座山是村里人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这话越说越没道理，姜愿本来是不愿多嘴，没想到他这么欺负季青临，就要替他出头，季青临拦着她和男子对峙：“我又没拦着叔去山上摘菌子，现在去山上摘菌子的，也不只有我一个人，叔的意思是，让大家把赚的钱都拿出来分你一些吗？” 原本还看热闹起劲的周围的人，一听这话就不对劲了，这姜旺是什么意思，自己懒就算了，还惦记着别人家赚的那点钱。 姜旺看到村民们不善的眼神，也不敢在说话了，心里默默想着，这季青临的嘴皮子可真利索。 很快牛车到了城南南门口，姜愿付了钱，几个人下车，约定好回去的时间，就各自去干各自的事去了。 三个小的年纪还小，怕遇到人贩子给拐了去，所以三个大的就一人牵着一个。 一进城他们一家子忍不住东张西望，包过季青临也是这样，他就只有白天的时候来过城南，这还是头一回晚上来，他很好奇古代的夜晚街道是什么样的。四处看去，灯火通明，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热闹可见一斑。 南市最热闹的要数镜湖旁了，湖面上各种装饰豪华的花船行驶，站在边上还能听到花船里面传出来袅袅丝竹之声，依稀可以看见船面上有女子跳舞，湖边上林立各种店铺，卖什么的都有，美食，首饰，胭脂水粉等。季青临看此热闹的场景，想着能什么时候在城南开上店就好了。 除了各色店铺，连花楼都有两处，白天的时候许是不营业，所以先前季青临没看到过，晚上衣着暴露的女子捏着嗓音在门口迎客，甚至还有清秀的男子，这种在现代都是要藏着掖着的，在古代到是光明正大的，季青临带着孩子多，远远撇着一眼，发现了，就另外找路绕过去。 街上热闹的很，各种杂耍吸引的几个小的挪不开眼睛，就是姜愿也看的津津有味，来往的人很多，姜愈三个年纪小，个子又矮，看不到，季青临只好一个个的抱起来，一人看一会儿，可把他累得不行。 又买了各种小吃，那些首饰店和布匹店他们也进去看了，只是同样的东西城南比城北贵上一些，他们也就没买。 姜念小胳膊小腿的，走在路上老被别人碰着，季青临和姜愿担心看不住她，走丢了，便两人轮流抱着。 姜念被季青临抱在臂弯处，左手拿着冰糖葫芦，右手拿着糖糕，吃的周围嘴边都是，姜愿不得不隔一小会儿就给姜念擦嘴巴，以免她蹭的到处都是。 他们也玩了有一会儿了，姜愿提议道：“我们找个茶楼歇歇脚吧。” “嗯，好。” 这边茶楼还挺多的，有路边的小摊子，也有喝茶听戏的大茶楼，大概是街上的人太多了，路边的茶摊都满了。 只好往前走走，进了一个叫做蓬莱茶楼的地方。这个茶楼很大，上下两层，还有说书的，好不热闹，原想着他们一家人歇歇脚，又有书可以听也不会无聊，没想到座无虚席，只能出来准备找个其他地方看看。 脚还没迈出去，这时候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过来，对着季青临拱了拱手道：“季郎君，我们公子请你们一家人去包间坐坐。” 能使唤的了小厮的，主人家看着也不想个普通人，季青临可不记得自己有结识过这类人，问道：“你家公子是何人？” “我们公子姓阮，是满香楼的东家。” 是阮勤，季青临不记得他和对方有什么交情，这会儿他拖家带口的打扰人家可不太太好，正想着拒绝。 小厮又道：“季郎君和您的家里人只管上去，包厢里就我家公子一人。” 对方都这么说了，再拒绝就是矫情了，况且几个确实走累了，便带着他们跟着小厮去了二楼。 小厮推开一个包厢，里面阮勤一个人正喝着茶，好不惬意，他今天原本是约了友人来这里热闹的，结果友人临了有事来派下人来告诉他，来不了，便只好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喝茶，这时候看到季青临带着一家人正在楼下想找位置坐下没找到，他想着自己一个人正无聊，便让小厮去楼下找他们上来。 看到季青 18. 第十八章 水煮 [] 晚上回去之后，姜愿和季青临躺在一个被窝里说起今天的事。 姜愿先开口道：“你想在城南开个铺子吗？” 季青临和姜愿一向有商有量，便道：“嗯，晚上去城南的时候，看到那里的人流量不少，想来节日的时候人就更多了，卖些好吃的吃食，应该是有人会买的。” 先前季青临没有晚上去过江陵府，今天去了一次，发现古代城池的热闹出乎他的想象，他完全可以把在前世卖小摊子的吃食搬到这里来，要知道现在的夜市小吃满目琳琅，多不胜数，还一个比一个美味，以后他说不定都可以开一个美食街，想想就是个很可以实施行的事情。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姜愿很相信季青临的厨艺，不担心他赚不到钱，但是城南的租金对他们来说也是个天大的数字，姜愿仔细盘算着，道：“以咱们家现在的积蓄，想要租个好的位置，怕是不行，租个偏僻的位置也差不少，明日开始从城北收摊回来，我去山上打猎，趁早把钱赚够了。” 季青临一愣，他虽然想着租铺子的事，但是也没有想立马开始租，这还是个萌芽的想法，他是想着过一段时间，先多赚些钱，等家里的积蓄够了，再和姜愿商量商量，没想到姜愿会无条件支持他的想法，还想着去山上打猎的事。 黑暗中，季青临问道：“就算是在偏僻的地方租个小铺子，也不少钱，你就不担心我把钱都亏了？或者从你手上拿到钱之后直接跑了？” 毕竟他只是个上门女婿，带钱跑路了，去其他的地方隐姓埋名重新生活，也不是没有可能。 “把钱卷跑了？”姜愿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再说我也不觉得你会跑。”若是其他的人姜愿还会提防着，不知道为什么季青临她觉得不会。 姜愿又接着说道：“我不觉得你会亏钱，你来了我家之后，我发现你像个摇钱树似的，从来没有亏过钱，就算亏钱也没关系，现在家里的钱大头还都是你想出的法子赚来的，亏了的话大不了我们再辛苦赚回来就行了，那个卤串我看短期内还是能赚到钱的，所以家里的基本用度也不用担心。” 季青临到是没想到姜愿除了对他的信任以外，头脑还这么清晰，还这么有冒险精神，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季青临侧过身把姜愿搂入怀中道：“还不急，我们先准备准备，咱们再攒些钱，你也不用上山打猎，太危险了。” 季青临规划者未来，想着能早日赚上钱，让家人不再过着起早贪黑的日子，没注意到怀里的姜愿全身僵硬，两个人虽然我在一个被子里，被季青临搂着还是头一回。 第二天一早姜愿带着姜慧出摊后，季青临把家里的事忙好，又交代小慈看好妹妹，也去了城北，不过他不是去城北集市帮姜愿看摊子，而是去了城北的码头。 来到码头附近，季青临发现，集市那边穿的多是棉衣，码头附近的人穿的最多的是麻衣，麻布衣服舒适性不强，但耐穿，很多卖苦力的都会集聚在这里，等着来往商船停泊在码头，守在这里的人就会上前问要不要搬货，若是有其他需要苦力的人，也会来这里招募，还有一些工匠也会集聚在这附近，他们没有土地，也只能靠着手艺或者力气生存，码头这块地方的人和其他地方的人都不一样，这里的人步履匆匆，一天到晚的为生计忙碌。 季青临考察一番决定在码头附近摆个摊，这一处卖吃食的也有不少摊子，不过卖的都是馒头，包子，大饼这样便宜管饱又方便携带的东西，季青临决定卖点不一样的东西，码头的人虽然比不上其他市的繁华，但是若是有好吃的，季青临相信他们也愿意停下脚步尝一尝，毕竟生活中也不只有苦难，能让他们开心一点的事情，他们肯定也愿意花点时间和钱的。 想了想，季青临决定先卖水煮，水煮方便迅速又美味，放在这里卖还不错。 有了想法，还有姜愿的支持，季青临就去找原料配烫底，转了一圈把该买的香料买齐了，最后去姜愿的摊子上，让她把大骨留给他，之后他先回去，做汤底的时间要很久，也就没等姜愿回去。 回到家里，季青临就开始捣鼓汤底了，两个妹妹也帮着干活，洗菜切菜和串菜，当然姜念就只能串菜了。 姜慈边洗菜，边好奇问道：“姐夫，我们做卤串吃吗？”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个串菜的像卤串，但是汤底好像和之前不一样。 季青临笑了笑：“不是，今天做的这个串串叫做水煮。” 水煮？是什么，两个人也没听说过，不过闻着味道，就知道是好吃，有好吃的，她们两个兴奋的连串菜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等家里的其他三个人回来，就看到一个大锅子，里面放着各种串好的食材，姜愿和姜慧通过看食材的颜色，就知道这个串串不是卤串。 “你们回来了，尝尝我新做的水煮。”季青临从厨房中出来，对他们道。 头一次做，菜的种类没有做很多，蔬菜主要是白萝卜，红萝卜，莲藕，马铃薯等，肉菜主要以猪下水为主，和自己做的肉丸。 主食是面条，季青临先给每个人烫了一碗面，结束后才自己坐下：“你们想吃什么拿着放自己碗里。” 姜家兄弟姐妹早就被这新奇的吃食给吸引住了，低着头开干，一入口就发现，姐夫手艺一如既往的好，汤底有浓浓的肉汤味，鲜美，里面的串串和其他菜浸满汤汁，一口咬下去，食材和烫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好好吃，一家人也没空多说几句话，埋头吃着，直到锅里的都吃完了才罢手。 吃完饭，又收拾干净，季青临和姜愿商量卖水煮的事。 “我打算定制一个大锅卖水煮，再做一个炉子，去码头卖，阿愿觉得如何？”季青临征询姜愿的意见。 姜愿尝过水煮，知道一定能赚钱，但是怎么弄到码头还是个问题，季青临的力气可没有她大，姜愿想了一下道：“我觉得可以，只是搬运不方便，我们家还有些积蓄，不如我们买一头驴拉东西用。” “行，那买驴吧，到时候你也不用背那么重的肉了。”季青临也想买驴了，虽然姜愿的力气很大，但是他也心疼姜愿背着 19. 第十九章 生意好 [] 在姜念的吆喝下，总算来了第一位客人，来人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要了一碗面，两个素串一个肉串，季青临另外送了他一个数串。 面只要烫一会儿就好了，其他的菜都是熟的，季青临手脚麻利，很快就做好了，又问了要不要加辣椒，汉子吃辣，他放了辣椒端给了桌子上。 汉子本来也就是新奇，天天吃馒头包子饼什么的吃腻了，换个新口味，先喝了一口汤，发现竟然有肉味，而且味道出奇的好，面也管饱，串串蘸满汤汁，香喷喷的好吃的很，很快汉子一碗下肚，一天的力气都有了，又饱又好吃。 汉子付了钱之后，心里想着明天还要来吃这个。 有了第一个吃了的客人，后面陆陆续续也有其他人过来，刚开始他们抱着是好奇的心态，吃到后面心里想着再吃一回，有的食量大的还要加串串，而那节省的用那个肉汤烫一碗面下肚也可以吃饱，而且汤还让人全身都热了起来。 人很快多了起来，大家都是爱凑热闹的，见这个摊子上这么多人，自然也想尝一尝，后面都不用姜念喊，自有客人来。 季青临后面几乎忙的停不下来，他煮面煮粉，端给客人，姜慈收拾桌子，姜念跑腿，要筷子，要碗什么的，她都能拿过来。 第一次摆摊，季青临准备的不多，卖了一个时辰就卖完了，看的旁边卖包子的人不可思议，直嚷嚷：“你卖的真快，我还以为你会卖不出去，是我小看你了。” 这人说话爽朗也没有恶意，季青临也不放在心上，笑道：“大家也就是图个新鲜。” 牵来驴车，把东西放在板上，季青临收摊先去集市找姜愿，姜愿见到他们惊讶道：“这么早卖完了。” “嗯。”季青临道：“你把猪下水都留出来，以后都不卖了，家里菜没了，我在市场上转转，买点菜回去。” 现在他们不但要卖卤味，还要卖卤串，水煮，院子外面的那些菜的确捉襟见肘了。 “好，你去吧。” 买了菜回来，等姜愿卖完猪肉，一家人一起收摊回去。 回到家中，一家人简单的吃了点饭菜，下午又忙碌起来，姜愿定猪，回来后还要去山上砍竹子做竹签，季青临熬卤料，姜慧她们准备明天的菜，姜愈下学堂也要一起串菜，一家人有条不絮的忙碌。 第二天又是先把姜愿和姜慧送到早市，季青临三个人去码头，才把摊子铺开，就有三个人坐下，来人道：“老板三碗面，每个碗里，两串素的，一串肉的。” “好嘞。”季青临应和道。 三个人等吃食的过程中，其中一个人道：“我昨天就是在这里吃的，真好吃，你们听我的话过来吃，准没错，包管吃了你明天还来。” 另外两个人道：“那我就要试试，是不是真如你说的那般好吃。” 季青临很快就把面端上来了，三个人一同下筷子，吃进去的第一口就知道没白来，果然好吃又实惠。 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有很多人过来，来的人多了，后面的人还要排队，甚至有那没有位置的，还愿意端着碗站在一旁吃。 有人就道：“老板，我昨天早上吃了一回之后，还想着回来再吃一回，结果你就收摊了，你以后多弄些来卖。” 这话一出引起了不少人符合：“是啊，中午我收工回家，想带婆娘和孩子来吃，也没吃上，孩子没吃上，还好一顿闹腾，说我哄他玩。” “是啊，老板，你多弄一些。” 面对这些人，季青临只推说家里人手不够，他心里清楚现在卖的好，多数还是因为新奇这样的吃食，等这阵风过去了，也就回归平常，不过他家人手不够的确是其中一个原因，他们家连五岁的姜念都跟着他们整天忙着不停歇，也是辛苦。 今天比昨天卖的更快，收摊也就更早了，几天后，季青临发现，他摊子还没有摆好，就有几个人在位置上等他，还乖乖的排好队，头一个男子还牵着一个十左右岁的小男孩，一看就知道是一对父子。 父亲点好了要吃的，带着儿子坐下，儿子道：“爹爹，这家真有那么好吃。” 父亲道：“当然，不然我一大早带来过来干什么，要不是等我下工回家，没得吃了，我也不会一早把你叫起床。” 隔壁桌的人桌的上接茬：“娃子，你跟着你爹过来吃准备没错，昨天排着队轮到我的时候卖完了，气得我半夜睡不着，今天一早特意来吃。” “谁说不是呢，不早点来还真吃不上。” 又有人偷偷说：“我听说其他三个城区的人也会来吃。” “真的假的？” “是真的，我之前上东市一户人家做工过，昨天他家小厮过来买，我俩说了几句话，我以为是他要吃，结果是偷摸着给主人家买的。” “真的吗？没想到我还有机会吃到和那些贵人吃一样的吃食。” “不会有错。” “这样看来他们那些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和我们吃一样的。” 都是附近码头卖苦力的工人，大家相互认识，边聊天边吃，好不热闹，季青临想的对，生活本来就苦，若是有可能，有能让自己快乐的事也是好的。 季青临的摊子上人挤人，一个身边跟着两个仆人，模样看着十四五岁，穿着锦衣华服的小公子走过来，扔下一锭银子给季青临：“你锅里的全都给我来三份。” 季青临估摸着那银子有个一两左右，真是个大户，可是季青临又不是那黑心的商人，他把银子还给了小公子：“用不了这么多。” 小公子摆摆手：“我身上没有带铜板，你先放着，等下次我来吃，你从里面扣除就是了。” 小公子都这么说了，季青临也不多说什么，弄出一个位置，给他们主仆三人坐。 两个仆人拿着袖子把桌子和凳子里里外外又擦了一边，嘴里还道：“公子，你要是想吃，打发我来买就是，何苦自己跑到城北码头来吃，这里人多脏乱，被老爷知道了我们做下人的肯定要挨一顿数落。” 另外一个仆人连声附和：“是啊，是啊，要是公子磕着碰着一点皮，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小公子拨开他们，一屁股坐下：“少啰嗦，你们带回去都冷了，肯定是现场 20. 第二十章 买菜 [] 姜愿去找赵婶子，赵婶子的丈夫叫姜东，她家里有三个儿子都成婚了，这时候家里的男子都去城里找活干，媳妇去地里干活，赵婶子在院子里看着孙子孙女，还搓麻绳，麻绳也能换几个钱花。 赵婶子一家人多地少，好在一家子都是勤快，日子过的也还行。 姜愿从门外喊了一嗓子：“赵婶子在家吗？” 赵婶子听到，放下手中的麻绳，招呼姜愿进来：“快点进来，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 姜愿家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村里也有去码头打短工的人，知道姜愿家那个入赘丈夫在码头带着两个妹妹摆摊，估摸着一天能赚个好些钱，现在他们家更是连驴车都买上了，可真是富贵起来了。 都是村里的人，大家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姜愿随便在个小凳子上坐下，把来意道明：“最近我和青临在城北卖些吃食，家里菜类不够，想着从赵婶子这里买些。” 赵婶子心惊，姜愿家都开始要买菜了，看来真的是赚得不少，她知道姜愿从她这里买菜是照顾她家，这可是好事，赵婶子是个爽快的人，也不扭捏，问道：“你要多少。” “地里的时蔬先各十斤，价格按照您在城里卖的价格，以后若是有增加，我会跟赵婶子商量的。” 赵婶子盘算一下，这些菜卖出去一天也有个一百文，怎么说也是每天固定的收入，只是价格，她家还是占便宜的，虽然是说按照城里的价格，但是又不用算上来去挑担的功夫，赵婶子不肯占这个便宜，道：“比县城少一文吧，你们在外面赚点辛苦钱也不容易，没得这么糟蹋的。” 姜愿不肯，她道：“没占便宜，我若是从城里买回来，也是一样的价钱，还要花功夫运回来不说，还不新鲜，还是从赵婶子更方便。” 姜愿都这么说了，赵婶子也不和她推辞，想着以后早晨摘的菜，挑拣最好的先给姜愿送过去。 约定好送菜上门的时间，姜愿又说起了竹签的事：“另外，我们也想找个人帮忙砍竹签，婶子家里人若是得了空闲可砍了竹签，拿到我们家来，我们家按照五文钱一百根的价格收，若是婶子家没空，也帮我问问村里其他人。” “砍个竹签的空怎么会没有，这事就交给我们家就是了，回头我就跟你东伯讲，做好了送到你们家去。”赵婶子高兴的嘴都合不上。 她很感激姜愿把这个活交给他们家做，砍竹签听上去赚的不多，但是竹子又不要钱，山上砍就是，他们家人口又多，做竹签费点时间，但是又不难，赚点零花钱也是好的。 商量好了事情，姜愿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赵婶子的大儿子姜金把菜送过来，足足两筐，堆得结结实实，姜愿检查了一下，赵婶子用心了，菜都是好的，那些菜根和烂菜叶子都去掉了，一起送过来了还有一篮子的竹签，竹签是他们一家人吃完饭，闲着做的。 姜金三十多岁，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憨笑道：“这是我娘让我送过来的。” 姜愿接过，称好后连着竹签一起给了姜金五百文。 姜金接过五百文像是做梦一样，他知道姜愿家的情况，昨天晚上他们一家子人回去，听娘说了姜愿要买菜买竹签的事，刚开始还不相信，还跟赵婶子反复确认，要不是一个村里的，姜愿也不是那种忽悠人的人，他们家的人都要以为他们娘说胡话了。 一大早姜金送菜和竹签过来的时候还想着，先挑过来试试吧，姜愿要是不收，大不了又挑到城里去卖就是了，竹签就当他们家里人打发时间就是了，没想到姜愿不但钱给了，还给的这么爽快，姜金喜出望外。 村里是没有什么秘密的，赵婶子家给姜愿家送菜的事，没过几天就传遍村里，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眼馋的很，有人直接上门问姜愿收不收他们家的菜，毕竟谁家没有多余的菜，谁家也有多余的时间做竹签，甚至还有愿意比姜东家便宜的，姜愿统统推辞了，他家消耗不了这些菜，买多了用不上，况且赵婶子为人实在，谁知道其他人怎么样，姜愿可不愿换人。 见姜愿不愿意收菜，也不愿意找他们做竹签，眼红的村民又把注意打到水煮头上了，这几天村头又热闹起来。 “姜愿家前阵子卤味，这次又是水煮，他们家这段时间赚的可真不少。” “可不是又是买菜，又是找人做竹签的。” “我要是能像他们家这么会赚钱就好了。” “哎，你们别说，姜愿娶进门的那个赘婿还真有两下子，一到他们家，姜愿家日子就好过起来了。” “是啊......” 刚开始还正常说着，一会儿就有人开始打歪主意了。 “我看着水煮比先前的卤串容易不少，想来做起来的方法也没有很难，不如让季青临教教我们吧。” 村里人都想赚钱，这话一出大家蠢蠢欲动。 只是有人还是担忧道：“人家愿意吗？”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先前大家去问他菌子，季小子不也是很爽快的教别人，你别把人想的这么小气。” “是啊，是啊，我们一起去问问吧，我们一起去，季小子也不好不说。” 随便谁怂恿一下，大家就去了，他们心里明白在，这事做的不道德，但是不道德比起赚钱的方法来说，什么也不重要，哪里有自己吃饱穿暖重要，但也有一些人还是有良心的，不愿意舔着脸去。 几个村民来到姜愿家门口，来开门的是姜愿，姜愿看到门口站着的都是平常不来往的村民，头一个还是跟她有过节的姜忠婆娘，真是稀客，看到是她，姜愿都不想让人进门，杵在门口道：“几位叔叔婶子来我家做什么？” 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这会儿见姜愿，几个人都不好意思开口，推搡着前面的姜忠婆娘。 姜忠婆娘这会儿也顾不上往日的恩怨了，笑道：“我们想让季小子教我们怎么卖水煮，也让自己家里有个进项。” 这话也就姜忠婆娘能问的出口了，两手空空就想着空手套白狼，从前见到他们一家人这些人都是退避三舍，现在见到他们一家人反倒像是苍蝇一样穷追不舍，姜愿心里默默想着，她都想回屋子里拿杀猪刀把这几个人赶出去，又知道这样不行，现在他们家越来越好，以后麻烦也会越来越多，总不能回回都拿杀 21. 第二十一章 雇人 [] 这兄弟俩的情况，姜愿是知道的，想着自家情况，现在他们一家人忙两处摊子，一天到晚的忙着，确实可以请个人，可这兄弟俩年纪小，姜秋生力气有限，也就姜春生也做点，她犹豫的看着季青临。 季青临笑道：“阿愿做主就行。” “你们两个来吧，一个月一贯，包中午一顿饭。” 姜愿还是答应下来，他看着春生想到了当初自己带弟弟妹妹，心生同情。 春生兄弟俩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找过来的，没想到姜愿不但同意了，还有一贯钱，中午饭也有着落，他不住地道谢：“谢谢姜愿姑姑。” 秋生也跟着一起道谢。 “以后好好干活就是。” 有春生两兄弟加入，姜愿和季青临松快了不少，兄弟俩干活很利索，洗菜切菜串菜动作很快，干完了还会打扫家里的卫生，什么活都抢着干，甚至中午饭春生都想抢着做，被季青临拦住了。 季青临可知道这里人做饭水平，节俭的很，做起饭来，少油又少盐，他们家现在也不缺这点油和盐，季青临可不想委屈自己的胃，再说他们夫妻俩也不是那周扒皮。 春生才刚来姜愿家，以为这是防着他，被拒绝后站在院子里手足无措。 姜慧拍了拍春生的肩膀道：“姐夫这是担心你做饭的手艺不好，你们等会儿尝尝就知道了，吃了姐夫做的饭菜，以后都不会想吃自己做的。” 很快春生就体会到了姜慧的意思，一桌子的饭菜，有荤有素还有汤，个个捧着都是一碗大白米饭，春生兄弟面前也是白米饭，香香白白的，他们都不敢下筷子。 白米饭只有过年的时候奶奶才会买一点给兄弟俩吃上一回，其他的时候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春生不敢吃这样好的米饭，他道：“我们兄弟俩吃糙米就行了，不用吃这个。” 秋生听到哥哥这么说，虽然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但是还是乖乖没有吃，只是眼巴巴的盯着。 “吃吧，没事，你们都还在长身体，吃饱点，以后长得高。”季青临还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汤。 兄弟俩馋得很，季青临都这么说了，也不敢推辞，跟着姜愿家一起吃，起初还干吃白米饭，不敢夹菜吃，姜愿瞧见，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肉夹到他们兄弟俩的碗里。 春生和秋生愣了一会儿后，眼眶微润的吃完了这顿饭，排骨汤，红烧肉，从自己有记忆以来，他们头一回吃。 从前村里农忙的时候，春生和秋生也能找到一点活干，有些人会因为欺负他们兄弟俩年纪小，只给饭吃，不给钱，甚至给的饭有的还是馊的，可是没办法，他们饿的不行，又没有人给他们撑腰，只能任由别人欺负，现在他们兄弟俩来姜愿家干活，不但有工钱，饭食还这样的好，这让兄弟俩干活更起劲了。 吃完后，姜愿用大碗装了一碗饭出来，饭上面还盖着菜，给春生：“剩下的饭菜，你送家去，给你奶奶吃吧。” 春生很想接，但又实在不好意思，他兄弟俩在这里干活吃饭就算了，家里的奶奶又没在这里干活，怎么能也跟着吃。 姜愿不想又见到他们兄弟俩推辞，干脆冷着脸道：“端回家去，家里剩的，不用不好意思。” 姜愿是知道他们奶奶的情况，年事已高，又多年的操劳，身体也不好，一碗饭也没多大的事，她不是烂好心，会这样做也是因为春生兄弟干活不含糊，人也老实，尤其春生年纪虽小，但是也抵得上一个成人，既然如此，那她也不会少这一口饭。 姜愿脸一冷，春生害怕的连忙结果，撒腿就往家里去，他奶奶也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心里肯定高兴。 两个孙子在村里找到活干，有工钱还有饭吃，春生奶奶很高兴，中午兄弟俩不在家吃，春生奶奶也不准备做，等晚上两个孙子回来，一起吃一点，这样还能省一顿粮食，她没想到一会儿孙子就端了一碗饭回来。 春生奶奶看到白白的米饭和饭菜，以为春生趁着姜愿不在家偷偷带出来的，气的就要拿扫帚打他：“让你好好干活，不要偷懒，你还偷拿姜愿家的饭菜。” 春生知道奶奶这是误会了，他解释道：“奶奶这是姜愿姑姑叫我送回来的，她家剩的，我们已经吃过了。” 听到大孙子这么说，春生奶奶还是生气：“中午剩下的晚上也可以吃，你也不能端回来，这像什么话，我又没给他们家干活，怎么好白吃他们家的东西。” 春生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心疼奶奶，才厚着脸皮端回来。 拿都拿回来了，也不可能再送回去，春生奶奶叹了口气：“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能再拿回来。” “是，奶奶，我知道了。” 春生奶奶接过去，赶大孙子回去：“快点回去，别在这里耽搁时间。 “我知道了，奶奶你记得吃。”春生又一撒腿跑了。 雇佣了两兄弟，两个摊子卖的就更多些，姜慈和姜念也不用跟着他们一大清早的去码头，季青临现在可以带春生两人去，春生年纪小小的，却是个干活好手，难的是嘴皮子还利索，人也机灵，收钱端盘子动作很快，秋生便跟在哥哥身后收拾桌子。 这时候段如璋又带着两个家仆熟门熟路的坐了下来，惊讶道：“季老板招人了，怎么招的还是小孩。” 这位小公子隔三差五的会来，季青临对他也熟悉，也知道他姓段，住在城东，住在城东可不是一般人，季青临无所求，所以对他态度平常，接了一句：“这兄弟俩干活利索。”这个年代也没有雇佣未成年一说，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能找到一份活计就是万幸。 撇开这个话题，季青临又问道：“三位吃的还是和从前一样，然后打包带走一份吗？” 段如璋回道：“我们吃的一样，带走两份。” 偶然一次他父亲看到他带着妹妹偷吃，父亲不但把妹妹的吃了，还让他下次也给他带一份 22. 第二十二章 凉粉果 [] 和姜愿商量好之后，这次季青临带着春生兄弟出摊的时候，还告诉前来的老顾客自己要休息几天，让他们不要跑空了，老顾客都表示很遗憾。 段如璋听后犹如晴天霹雳，他道：“怎么不出摊了，虽然现在哪里都有水煮的摊子，但是我认为你家的还是最好吃的。” 段如璋这话可不是在安慰季青临，城东现在也有水煮摊子他去吃过，味道似乎差不多，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还是喜欢季青临的摊子上吃。 季青临笑了笑：“多谢段公子捧场，休息好了我还会在出来摆摊的。” 这次收摊回去后，季青临就放了春生兄弟俩假：“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吧，我们这里也没什么要做的，等忙起来了你们再过来。” “我们兄弟俩不累，也可以做其他的事。”春生不愿走，就担心今天走了，以后就回不来了。 季青临知道这两人的心思，安慰道：“放心，过两天还会让你们回来的。” 得到季青临的保证，兄弟俩才敢放心回家，要是可以在他们家干点杂活，没工钱也行，实在是姜愿姑姑家的饭菜太好吃了，但是不给人家家里干活，也不好意思吃别人家的。 因为季青临暂时没有出摊，就让赵婶子这几天先送一半的量过来，赵婶子一句话也没说，按照姜愿家的要求继续送。 村里人看到季青临没有出摊，春生兄弟俩也没去姜愿家干活，以为最近很多人跟风季青临的摊子，他摊子开不下去，才重新回到村里的。 村里幸灾乐祸的人并不少，现在姜愿家日子过的越来越好，眼红的可不少，那酸溜溜的话，更是一串一串的，姜忠婆娘更是道：“姜愿还好意思向我们收钱，那做水煮的方法也不怎么样，还不是大家都学了去，现在城里不说其他的地方，就是那码头，我瞧着都有四五家的水煮摊子，卖的还比姜愿家那口子的便宜，谁也不爱去他摊子上.......” 姜忠婆娘正说得起劲，看到围观的人都紧闭嘴巴，看向她身后，姜忠婆娘也跟着看过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姜愿竟然站在她身后。 姜愿道：“婶子若是觉得水煮方子不怎么样，怎么不也去码头卖水煮？” 也没等姜忠婆娘回应，她又道：“看来是这个大家都知道的方法，婶子还不会。” 姜忠婆娘又一次被气的半死。 连着几日没有出摊，去山上转悠也没有发现什么好东西，想着明天要不还是出摊，边想边走，就看到姜念和村里同龄的孩子正在玩，恰巧把一个绿色的果子踢到他脚下。 从前姜愿家的日子过的不好，家里人都要干活，没空出来玩，姜念年纪小，若是她独自一人出来玩，姜愿担心被人欺负，只好让姜念待在家里不出门，久而久之，姜念越发的内向。 日子好过起来后，姜愿就不再拘着她，鼓励她出门找朋友玩，刚开始姜念还不敢，后面姜慈带着她出去了几回，她还每次出去，口袋里被姜愿装的满满零嘴，久而久之，村里的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跟她一起玩，现在不用姜慈带着，姜念自己能一天到晚玩的不回家，吃饭的时候还要家里人去喊才行。 姜念看到是自己姐夫回来了，高兴的跑到他身边，抱着他一条腿：“姐夫，你回来了。” 季青临笑了笑，姜念被养的真是跟自己女儿没差别了，他看着小花脸一样的姜念，给她把脸上的土擦干净，还不忘笑话她：“在外面都玩野了，脸上都是土。” 姜念闻言替自己辩解：“我没有。” 等擦干净了，季青临放下手，转而牵着姜念的手道：“行了，跟我回家了，等会儿我要做晚饭。” “好。”姜念最喜欢吃季青临做的饭，她也不留恋，跟着一起玩的小伙伴们告别，还记得把自己的玩具捡起来。 季青临这次注意到他们玩的那个绿色果子有点眼熟：“小念，把那个果子给我看看。” 姜念听话的把那个蒙着一层尘土的果子给季青临。 季青临仔细看了看，心中大喜，这不是正是凉粉果吗，终于找到一个自己想要的东西，高兴归高兴，他也没有表现出来，这里人多眼杂的，他把果子还给姜念，就带着她回家去了。 家里姜慈正在院子里拿着一本书在读，季青临忙起来后，教两个妹妹读书的事就交给姜愈了，姜念年纪小，爱玩爱动的，就是不爱读书，每回跟着哥哥学过几个字之后，就耍赖不肯读，家里人最是疼爱这个小妹妹，又时常惦念她身体不好，只能依着她。 反倒是姜慈尤其爱读书，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姜愈是龙凤胎的原因，没事的时候，她能跟姜愈一样坐在那里看书习字一整天，季青临心想着，这要是在现代，还是个学霸，可惜的事，在这个地方，想让她上学都没办法，但季青临也不想阻扰姜慈读书的心，每次去城里买读书的书本以及笔墨纸砚的时候都会给姜慈带一份。 对此种种，姜愿看在眼中，她也知道女子读书不易，但是她疼爱弟弟妹妹的心都是一样的，家里有这个条件的时候，她会尽力满足每个弟弟妹妹的想法。 姜慈看到季青临和小妹回来了，放下笔，道：“姐夫回来了。” 季青临一回来，姜慈就不在看书，而是给姐夫做帮手，季青临说她都说不听，姜慈知道家里的人疼爱自己，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她也会想着给家里减轻负担，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回来了。”季青临应了一句。 然后就问起姜念那个果子的事了。 姜念告诉他，是在和村里小伙伴们一起玩的时候，在一处岸下摘的。 吃了午饭，季青临让她带着自己去找找这个果子，小念乖乖听话，果然发现了成片的凉粉果。 季青临喜出望外，又可以在摊子上添新的吃食了，他并没有着急去摘，而是先把姜念带回去，再去找春生兄弟俩一起去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