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之子李辰赵清澜赵蕊》 第2章 太子,你放肆 第2章太子,你放肆 陈智死死要紧牙关,怒火澎湃,他的身体都在轻轻颤抖,死死攥着刀柄的手上青筋暴露,显然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 “不敢?不敢就滚下去!给本宫后退五步,退下台阶,胆敢踏上台阶一步,杀无赦!” 李辰看着陈智漆黑着一张脸,屈辱无比地缓缓后退,一直到下了台阶才停下,冷笑一声,扭头便进了殿内。 盯着李辰的背影,陈智胸腔中涌动的恨意几乎要让他发狂。 “李辰,你给我等着,等首辅大人和皇后的计谋一成,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回到殿内,李辰看到皇后赵清澜正细细地安慰着在她怀中哭泣不已的赵蕊。 赵清澜虽然同样未经人事,但一看赵蕊此时的样子,还有床榻上的那一抹嫣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身为女子,她最能感同身受。 “太子,你放肆!” 见到李辰进来,赵清澜开口便呵斥道。 李辰却是淡淡一笑,盯着赵清澜玩味地说道:“皇后娘娘,儿臣如何放肆了?” 不知道为什么,赵清澜总觉得李辰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很贪婪,完全不像是往日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样子。 “你如此对待蕊儿,还想要狡辩不成?”赵清澜愠怒道。 “皇后娘娘,赵蕊乃是太子嫔,本宫是太子,她是本宫的嫔妾,本宫与她恩爱合欢一场,乃是天经地义,这如何狡辩,如何放肆了?” 李辰轻笑一声,跨步走到了床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坐一躺在床上的两个女人。 烛火昏黄,赵清澜在这略带昏暗的寝殿内显得绝美至极。 那股母仪天下的风范,天底下独一份,再无别家。 呼吸逐渐粗重,李辰轻笑一声,俯身说:“父皇立了娘娘做皇后,可本宫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场政治交易罢了,父皇年迈了,无法完全掌握朝政,为了稳住朝廷,这才让你父亲赵玄机做了国丈,而皇后娘娘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儿臣可否说错?” 李辰的虎狼之词让赵清澜瞪大眼睛。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李辰,仿佛第一次认识。 “你,你这逆子,怎能说出如此污言秽语!?” 震惊和羞怒到了极致,赵清澜抬手就要打李辰的耳光。 李辰冷冷一笑,抬手便抓住了赵清澜的手腕。 手指轻轻摩挲着皇后手腕内侧娇嫩无比的肌肤,李辰轻声说:“皇后娘娘如此恼羞成怒,是被儿臣说中了痛处吗?” 第3章 大行皇帝 这声轻呼立刻引起了外面陈智的警觉。 “皇后娘娘,发生了何事?” 赵清澜看着李辰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恨极了的她银牙暗咬,把怨气全撒在了陈智的身上。 “没你的事,不要乱问。” 陈智被一顿呵斥,更感屈辱。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扭头便对着赶车的太监骂道:“驾稳凤撵,再颠簸惊到了皇后娘娘,我剐了你的肉!” 凤撵内,微微摇晃的车厢,仿佛牢笼一样,让赵清澜想逃都逃不掉。 坐在李辰的大腿上,赵清澜如坐针毡。 她不断地想起来,可每一次实施意图,换来的都是李辰粗暴的将她拉回来,坐得更结实。 “你,你当真不怕本宫杀了你!?” 看着唇红齿白,银牙暗咬的赵清澜,李辰坏笑道:“皇后舍得么?” 说话间趁着赵清澜没注意的功夫,李辰的大手已经顺着赵清澜的腰腹之间摸索了进去。 那平坦结实且不失紧致和滑腻的小腹,带给了李辰无与伦比的美妙触感。 赵清澜瞪大眼睛。 她万万没想到李辰居然如此胆大妄为。 不但拉着自己坐在他怀中,更是把手探到了女儿家最私密的肌肤上。 本能地抬手隔着衣服死死地按住了李辰作怪的大手,赵清澜羞急道:“住手!” 贴着赵清澜的耳垂,李辰轻声说道:“我不动,你也别动,可好?” 坐在李辰的大腿上,赵清澜羞愤欲绝。 她听明白了李辰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主动坐在他怀中,而换来的则是这混账的手掌不再乱动。 见赵清澜说不出话,李辰的大手又开始作怪。 赵清澜吓坏了,她急忙用力按住那手,恨恨道:“本宫答应你!” 李辰得逞地笑了一声,搂着赵清澜,说道:“这才乖嘛。” 赵清澜羞愤欲死,撇过头去根本不想看到李辰。 凤撵摇晃,不过须臾,便到了乾清宫殿外。 凤撵一停下,陈智立刻抱拳道:“皇后娘娘,乾清宫到了。” 凤撵的门帘挑开,先出来的却是李辰。 陈智见状眼神一冷,立刻松开双手就要站到一边。 “走什么?过来趴下让本宫下凤撵。”李辰冷冷道。 陈智一愣,然后就是勃然大怒。 他死死地咬着牙关,说道:“卑职有职责在身,不,不方便!” 李辰冷笑道:“职责?你的职责便是听从父皇和本宫的命令,还不快过来趴下?耽误了本宫见父皇,本宫立刻将你凌迟处死。” 陈智的一口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若是眼神能杀人,现在他早已经把李辰杀了千万次。 一步一步走到凤撵下,陈智缓缓俯身,还没等他趴好,李辰一脚便踩在了他后背上。 陈智闷哼一声,身体往下一沉,趴了个结实。 低垂着头,不让自己恨欲狂的眼神被李辰看到,陈智的手指头死死地抠在地砖上,指甲都被抠翻了盖,可即便如此疼痛刺激,也不能熄灭他心中怒火。 下得凤撵之后,李辰大跨步走向乾清宫。 宫外,跪了文武群臣和后宫妃子,密密麻麻一大片,所有人都在为皇帝祈福。 “太子殿下驾到!” 一声唱喏,让文武朝臣同时转身,对着李辰跪下山呼道:“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乾清宫前,夜深露重,月上阑珊。 代表着帝国最高权力的一群人,在这帝国的政治中心在自己眼前跪下,这等场面,那山呼的千岁如海浪一般席卷到耳边,李辰胸中豪情万丈。 即便是太子千岁都如此让人激动,有朝一日得登大宝,天地万民山呼万岁,又该是何等的光景? 按捺下内心的情绪,李辰面色平静,大跨步走到乾清宫殿门前,抬手推门入殿。 他,即将面见他名义上的父亲,大秦这个帝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大衍皇帝,也即将置身于帝国最诡谲最危险的政治漩涡中心。 乾清宫内,灯火通明,所有在京的一品大员齐聚一堂,还有皇室宗亲。 如果说外面跪着的那些人是大秦帝国的支柱的话,那么这些人就是支撑起大秦帝国万里疆域的脊梁。 李辰随意都扫了一眼现场。 当朝首辅赵玄机,这个目前最大的奸臣头子,在朝野上下布局几十年,用根深蒂固已经无法形容他,几乎就是一手遮天。 赵玄机的身后,是内阁剩余五名大学士其中之四,另外还有吏、户、礼、兵、刑、工六大部科尚书,即最高行政长官。 另一侧便是后宫嫔妃携着四皇子、六皇子、八皇子、九皇子等四名皇子与公主等人,跟着皇室宗亲。 整个偌大的乾清宫,这么一大票人跪在地上,除了太医在中间忙碌之外,还有宫女打着下手,大殿中外侧,是一群穿着双翅雁翎服的锦衣卫如同木头一般守卫在侧。 整个皇宫大内,除了值班巡逻的羽林卫之外,其他人但凡携带刀具者立杀无赦,这一条法则唯一的例外就是东厂锦衣卫,也是皇帝最为信赖的内廷刽子手。 李辰身后,步履匆匆,是皇后赵清澜紧跟着来了。 两人入场,现场朝臣、嫔妃、皇子公主一应人等,立刻躬身问安。 “臣等、臣妾、儿臣,见过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李辰眼神如刀,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快步走向龙榻。 “太子殿下请慢!” 一个人影横身挡在了李辰身前。 “皇上如今昏迷不醒,无法接见任何人,请太子不要打扰皇上休息。” 李辰眼睛一眯,看着眼前年过半百的老头,道:“你是谁?” “老臣陈怀志,领文渊阁大学士一职。” 陈怀志语气淡然,丝毫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 不只是他,满朝上下,谁不知道当今太子是个文不写、武不能提的废物。 如今拦了就拦了,非但不会有人治他的罪,回头指不准还会得到首辅大人的夸赞。 李辰冷笑一声,抬腿就踹在了陈怀志的小腹上。 陈怀志不过一年过半百的老人,如何承受得起血气方刚的李辰一脚。 这一脚下去,陈怀志当即惨叫一声,翻滚在地。 “父皇如今危在旦夕,本宫身为儿臣,如何能不心急如焚,你这老匹夫还拦在本宫身前,到底是何居心?信不信本宫现场砍杀了你,也没人敢放个屁?” 李辰的怒骂声,让整个乾清宫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往日废物无比的太子,似乎见到了陌生人一般。 没人能想象得到,太子竟然敢当众脚踹内阁大臣。 陈怀志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哪受得了这等奇耻大辱,他躺在地上,指着李辰怒吼道:“你还只是太子,便如此残暴对待朝廷大臣,如此品德败坏如何能继承大统过继储君?老臣必当死谏皇上,废你太子位!” 此话一出,李辰杀机暴涨。 他盯着陈怀志,冰冷地说道:“老匹夫,你且等着,等会儿看是你死,还是我被废!” 话说完,他径直走到了龙榻边。 正跪在龙榻前的太医们立刻让出位置来。 李辰双膝磕地,看着龙榻上面色惨如纸金,气若游丝的大行皇帝,立刻开始入戏。 双眼一红,鼻头一酸,李辰握住皇帝干瘦冰凉的手,哽咽道:“父皇,儿臣来了。” 龙榻上,紧闭双眼的大行皇帝眼皮颤抖,缓缓地抬了起来。 那浑浊的眼睛看到是李辰,张开嘴嘶哑着声音吃力且缓慢地说:“你来了...” “朕...已经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了。” 飙戏飙到深处,李辰也不知道是否受到前身感情的影响,只觉得心中有些酸涩,他轻声道:“父皇好生养病,您是真龙天子,有上天庇佑,一定能好起来的。” 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做个笑的表情,大行皇帝虚弱地说道:“朕的身体...朕知道,但眼下,朕这口气还不能咽下去...刚才的你,很好。” “如今朝政艰难,你,能管好吗?” 第4章 监国 李辰心中一沉,他知道,皇帝对自己的考验来了。 前身的表现实在不怎么样,以至于大行皇帝到最后关头,还是不敢把这江山重担彻底交到他肩上。 此刻,他的表现可以说会最终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朝政之难,在外患,更在内忧。” 李辰综合前身的记忆,结合穿越之前看过那些历史知识王朝兴替更迭的底子,说道:“外患在胡人、犬绒、女真、匈奴,还有那逃到大草原的前朝元蒙遗毒,全部欲亡我大秦而后快。” “内患在藩王割据,凡封王封侯的皇亲国戚,其分封之地独享税收、军政大权,简直就是法外之地,宗亲拥兵自重,实乃心腹大患。” “更在地方贪官污吏横行,朝廷大臣结党营私,为争权夺利不顾江山社稷之安危,权欲熏心,着实该杀。” “亦在天灾连绵,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南方洪涝水灾泛滥,百姓易子而食,无数灾民被逼落草为寇,各地邪教、叛军层出不穷,地方富豪乡绅鱼肉乡里,暗地里与叛军、邪教勾结,欲图社稷,以致于家不成家、国不成国。” 李辰的每一句话,就好像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子直插人心。 龙榻前,只有大行皇帝和身为东厂厂公的三宝太监在,三宝太监面色极其精彩,这番话,任何一个人说出口那都是大逆不道之言,是要立刻被拖出去砍头的。 但大行皇帝听了,那惨白的脸上竟浮起一抹红晕。 “好!很好!” 原本还气若游丝的大行皇帝,竟大喊了一声。 他欣慰无比地看着李辰,说道:“朕就知道,朕没有选错人。” “三宝,宣旨。” 三宝太监躬身一拜,取出了一份似乎早就拟好的圣旨,面对着后宫嫔妃、文武群臣,高声道:“宣圣旨。” 一屋子人,各个面色各异,复杂的眸光明灭不定,但全都各自在赵玄机和皇后赵清澜的带领下,面朝圣旨跪下。 三宝太监抖开圣旨,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继位,定年号大行以来一十九载,深躬朝政江山,夜不能寐,日不敢惫,而今康健不再,亦感国事劳心劳神,然祖宗家业,江山社稷不可一日无主,幸有第二子名辰,于大行十五年即皇太子位,器质冲远,风猷昭茂,职兼内外,朝野具瞻,宜乘鼎业,允膺守器,可为朕监国,凡国之军、政、民之大事,一应决断,朝野上下,军务内外廷,见监国皇太子,即朕亲临,钦此。” 一纸圣旨,定太子李辰监国,大行皇帝,亲手将帝国最高的权柄,交到了太子手中。 李辰第一个叩首谢恩,“儿臣接旨,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不管情愿不情愿,满朝文武、后宫嫔妃、皇子宗亲,全部下跪接旨。 “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辰接过圣旨之后,大行皇帝明显越发虚弱。 他闭着眼睛,喃喃道:“朕累了,你们都出去吧,出去吧。” “儿臣遵旨。” 李辰行礼过后,与群臣极嫔妃等退出了乾清宫。 可唯独一人却叫嚷起来。 陈怀志破口大骂道:“皇上一定是病得失了神智,竟然让太子监国,太子如此败坏品性,如何能监得了国?老臣要面见皇上,陈述要害,万万不可败坏了江山社稷!” 朝臣无一人说话,所有人都看着李辰,似乎想要看他是如何反应。 李辰静静地看着上蹿下跳的陈怀志,大步走到了他面前。 陈怀志看着表情阴冷的李辰,底气略有些不足,可紧接着,他就笃定李辰在朝中没有丝毫根基,而自己可是首辅赵玄机的左膀右臂,这监国太子也必然不敢得罪自己。 如此一想,陈怀志立刻得意起来。 “父皇已经命本宫监国,圣旨上写得明明白白,朝政大事,不论军、政、民生,一应所有,见本宫即如父皇亲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李辰开口说道。 陈怀志眼皮一抽,咬牙切齿道:“那是皇上昏聩了,一时受你蒙蔽,等老臣见过了皇上,陈述清楚利害关系,皇上必要废你这太子之为,更妄论监国...” 陈怀志的话还没说完,李辰突然抬手从旁边一名锦衣卫侍卫的腰间抽出了那腰刀。 用尽了毕生最大的力气和最快的速度,刀锋在黑夜中漾起一汪杀机,清冷的锋芒闪电一般划过陈怀志的脖子,留下一条殷红血线。 快,太快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李辰竟然会亲自杀人,还杀得如此果决狠辣。 陈怀志瞪大眼睛,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喉头的血已经喷涌而出。 捂着自己的脖子,陈怀志牙呲欲裂地盯着李辰。 他没想到,自己身为文渊阁大学士,乃是内阁成员,辅佐皇帝治理朝政,朝野上下,哪个敢惹,哪个敢不敬,即便是皇帝要杀他,也要找一个坐实的罪名,铁证如山之下经过三司会审才可以定自己的罪,但就在这,他竟被李辰直接跃过了所有程序给杀了。 一捧热血溅到殿门上,溅到李辰的脸上和衣服上,陈怀志重重后仰到底,身下,血泊蔓延,眼看是活不成了。 李辰手里拖着刀,刀尖轻轻触地,鲜血顺着刀锋滑下,在地面汇成一滩浓郁的血迹。 “这意味着,本宫,便是天命。杀你,如反掌。” 身上和刀上的血,在这夜色中衬得一身赤红蟠龙太子袍的他如魔似神。 目光跃过人群,和赵玄机对视,李辰缓缓说:“赵首辅,你觉得此人该不该杀?” 赵玄机看着俊秀年轻的脸上还带着一抹热血血迹的李辰,嘴皮一抖,沉声说道:“此人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更是质疑皇上圣旨、冲撞太子,其罪,当诛。” 同为内阁成员,赵玄机是首辅,而陈怀志则为文渊阁大学士,必然是赵玄机的左膀右臂,可在今夜这个看似清冷其实杀机沸腾的夜晚,却让刚刚监国不过一刻钟的李辰给杀了。 面对这突变的局面,赵玄机选择暂时退让。 李辰冷冷一笑,说道:“甚好,这老匹夫,本宫早想杀了。” 说完,李辰的眼神扫过群臣。 其他臣子一个个被李辰的眼神扫过,只觉得脖颈发凉,似乎监国太子正在考虑下一颗要采摘谁的人头。 “老臣,告退。” 赵玄机拱拱手,带领着群臣离开乾清宫。 赵清澜无比复杂地看了李辰一眼,带着其他嫔妃和皇子,也都走了。 乾清宫外,很快就冷清下来。 “太子殿下,您擦擦身上的脏血。” 三宝太监不知何时来到李辰身边,恭敬地双手奉上一块手帕,道。 看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柔气息的三宝太监,李辰接过了那块手帕擦去脸上已经有些凝固的血迹,淡淡道:“劳烦厂公命人将这老匹夫的尸首拖出去喂狗。” 不但要杀人,连尸体都要送去喂狗。 这太子,够狠! 三宝太监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奴婢遵命。” 还染着血的刀尖敲了敲地砖,发出清脆的碰击声,李辰说道:“朝野上下,无人服本宫监国,厂公如何自处?” 三宝太监低眉顺眼地说:“奴婢是没根儿的人,不男不女不阴不阳,奴婢这一切都来自皇家,皇家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第5章 殿下,饶了臣妾吧 李辰畅快一笑。 天下无人不畏惧东厂的权势和杀人不眨眼的手段,但唯独皇家不怕,因为他们的权柄,都来自于皇帝,而他们,也是皇帝手中最忠实的走狗。 作为满朝文武欲处之而后快的东厂厂公,必然是第一个愿意投靠自己的。 这支力量,也必然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甚好。” 李辰将手中刀丢到三宝太监面前,道:“父皇曾给你一把刀,如今那把刀生锈了,那么现在本宫给你这把刀,你要不要?” 三宝太监恭恭敬敬地跪下,捡起了地上的刀,握紧之后说道:“皇上将圣旨交给奴婢时,曾说过,奴婢从今以后,便是殿下手中的刀。” 看了殿门紧闭的乾清宫一眼,那个躺在龙榻上还坚持着一口气没咽下去的皇帝,似乎早已经有了安排。 “诸多皇子之中,九皇子最年幼,年前,皇后向父皇求了九皇子过来抚养,更是请了国丈首辅亲自教导,本宫要知道九皇子每日的一举一动。” 如今他虽然监国,可却始终还是太子,大行皇帝一日不驾崩,他一日不登基,那么皇位就一日还有变数,他相信不管是自己那些皇弟们还是朝中大臣,甚至已经就藩的那些亲王们,必有不死心者觊觎着大位。 这场皇权的斗争,现在才仅仅是刚开始而已。 三宝太监恭敬地说道:“奴婢每日会将殿下想知道的所有东西,送到东宫。” 深深地看了三宝太监一眼,李辰摆手道:“起驾,回东宫。” 回到东宫,李辰本来打算去换一身衣服,但想到了千娇百媚的赵蕊,只觉得内心激荡难平。 刚在乾清宫的争斗,热血未平,让他此时急需发泄。 于是脚步一转,便直奔了寝殿。 然而李辰刚走过画廊拐角,就见到赵蕊所在寝殿宫门口,站着陈智的身影。 并未察觉到李辰到来的陈智正一脸心疼和焦急地对寝殿里面的赵蕊说:“蕊儿,那狗太子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你让我进去看一看,我只想好好地看一看你!你放心,我迟早要杀了那狗太子,为你报仇!” “放肆!” 宫殿内,传来了赵蕊的呵斥声。 “我乃是太子嫔妾,按照尊卑制度,你应尊称我一声太子嫔,谁允许你唤我小名?” 站在寝殿门口,陈智的脸色一阵青白。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尊称你为太子嫔,太子嫔,自从你进入东宫,为什么变化这么大,难道你忘了以前,都是我照顾你么?” 赵蕊愠怒道:“胡说八道,当时我还在首辅府邸,什么时候轮到你照顾,当时我只是见你和我一样,算是首辅的远房亲戚,多与你说了两句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你不要血口喷人。” 陈智的面目因为激动而扭曲,他低吼道:“不是的,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蕊儿,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狗太子威胁了你?他今天是不是强行凌辱了你?只要你说是,无论如何,我都要把那狗太子的人头摘下来给你报仇!” “滚!” 赵蕊勃然大怒,声音拔高了许多,从寝殿内丢出一只茶壶,砰的一声砸在陈智脚边四分五裂。 “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以后不要再来见我,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陈智看着脚边碎裂的茶壶,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自己一片真心,却被赵蕊踩在脚下。 这种滋味,让他恨欲发狂。 他把一切罪责都归咎于李辰的身上,双目血红的他低吼道:“不管你怎么说,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狗太子才会变成这样,你等着,等我报仇!” 话才说完,陈智突然发现那些四分五裂的茶壶碎片边,出现了一双精致华美的金丝云履靴。 心中一沉,陈智感觉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地顺着那双靴子缓缓抬头,目光一寸一寸地上移,一直到落在李辰那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 “你说本宫是狗太子,还要摘了本宫的脑袋?” 李辰表情淡漠,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陈智,说道。 陈智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道:“卑职...卑职...” “来人。” 李辰压根懒得听陈智的解释。 无论他说什么,自李辰发现他站在赵蕊寝宫门前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下场。 李辰身后,走出两名身穿双翅雁翎服的侍卫。 看到这两名侍卫的衣着,陈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东,东厂锦衣卫!?” 东厂锦衣卫从成立起,就只听从皇帝一个人的命令。 之前跟随着李辰和皇后一起到乾清宫,但是没资格进去的陈智压根不知道过去的短短一个时辰,乾清宫乃至于整个大秦帝国发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 陈智表情剧变,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落入了东厂手中,那么当真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我是当朝首辅赵大人的远亲,更是皇后娘娘的宫中的侍卫首领,你不能把我交给东厂!”陈智大吼道。 “交给东厂?你想多了。” 李辰冷笑一声,道:“把这辱骂本宫的东西,压在殿前,杖罚一百。” 听见这道命令,陈智惊恐欲绝。 杖罚一百,听起来没有杀头那么具有冲击感,但在大秦的刑罚中,这种行杖刑的木杖,足足一人长,两个巴掌宽,击打在犯人身上的那一头,木杖表面有一层细密的钉子,而且要求行刑的人全力击打。 这种杖罚,只要十杖下去,就足以把一个普通人给打残废。 一百杖,足以把陈智的下半身打成肉泥。 “李辰!你敢打死我?皇后和赵大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两名东厂侍卫押着陈智,陈智不断地挣扎怒骂道。 “你口中的赵大人,也不过是皇家的臣子,本宫即代表着皇家,即便是把你打杀了,你能如何,赵玄机又能如何?” 第8章 掌掴九皇子 李辰这话,让李玄脸色惨白。 他下意识地说道:“我,我没有谋逆,是母后和老师同意我看的,他们说让我提前学习一下国事...” 此话一出,跪在旁边血流如注的魏贤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九皇子,怎么如此不中用,轻易地就说出了这种话。 “提前学习国事?” 李辰抓住了李玄的把柄,嗓门更是高了两分,“提前学习什么国事?是想要父皇驾崩,然后取本宫而代之吗?” 李玄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 他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下,惊慌到了极点,“二哥,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眼见到这局势瞬息变得更加严峻,不远处李玄的贴身婢女悄悄地退出了司礼监,朝着皇后宫中急奔而去。 “有没有那个意思,本宫稍后再和你算账。” 李辰话说完,扭头对三宝太监呵斥道:“聋了吗?还是要本宫亲自动手?” 三宝太监闻言立刻起身,命了两名锦衣卫,拖着魏贤就走。 魏贤脸上的伤口还在,鲜血不要钱地流淌出来的他在地上被拖走,身下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只听他尖叫道:“太子,饶了我啊,我也只是听命行事,饶了我吧!” 魏贤的声音渐渐远去,逐渐消失不见。 李辰面无表情地跨入司礼监的殿内。 此时,一群属于司礼监的太监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亲眼见到了在司礼监说一不二,无比蛮横霸道的魏贤被李辰三言两语就拖下去砍了,此时更是惶恐和恐惧,不敢看李辰。 “三宝。” 李辰淡淡地喊了一声。 三宝太监立刻跪在李辰身侧,听候发落。 “这司礼监内,有谁不是魏贤的同党,可以取代魏贤的位置?” 此话一出,三宝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禀太子殿下,此事太大,奴婢不敢妄言。” “你不就是打着借本宫的手铲除魏贤的打算么?本宫已经宰了那阉货,你还不趁机一步到位?”李辰淡淡道。 这句话,让三宝瞬间从内心冰凉到了手脚。 他立刻趴在地上,额头触地,凶名满朝野,文武百官见了他无不又惧又恨的东厂厂公,此时卑微得如同一条老狗。 “太子殿下,奴婢不敢...” “行了,本宫也懒得和你多说,你记住了,本宫只喜欢忠诚好用的狗,否则的话,魏贤的下场,很容易复制到你的身上。” “满朝文武怕你,是因为父皇给了你权力,你是一个阉人,永远都是阉人,你的权力来自于皇家,眼下父皇将监国之权给了本宫,那么本宫就有了决定你生死的能力,你好自为之。” “你将司礼监还可用的人呈一份名单上来,本宫会选定新的执笔太监,其他的人,想来也都是魏贤同党,便和魏贤一同去了吧。” 李辰说完,理都没理哭喊声和求饶声响彻宫苑的司礼监太监们,而是看向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的李玄。 “你过来。” 李玄听到李辰的召唤,小心翼翼地走到李辰面前。 还未张口说话,李辰扬手抡圆了一耳光就甩在李玄脸上。 啪。 一声清脆响亮到极致的耳光,让李玄那白嫩的脸蛋,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迹。 这一声巴掌声,甚至压下了太监们的哭喊和求饶声。 第9章 咱们小声点 李辰的话,让赵清澜身体僵硬。 李辰越靠越近,近到两人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赵清澜内心无比挣扎,她意识到绝对不能这样下去。 可李辰却仿佛完全无所畏惧,还在不断地得寸进尺。 大殿内安静得诡异,只有两人肢体间对抗带起的衣衫摩擦声,还有偶尔传来的两人喘息声。 这种做贼一般的感觉,让李辰倍感刺激。 眼看着母仪天下的皇后被他折腾得又羞又怒,李辰内心如同一股火焰烧了起来。 “这是凤禧宫,皇后所居,你,你真的不怕死?”赵清澜语气急促,压低声音恐吓道。 “怕啊,怎么不怕死,天底下就没有不怕死的人。” 李辰微微起身,用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将赵清澜压倒在宽大的座椅上,低头看着自己身下母仪天下的女人,呼吸急促。 赵清澜更是又惊又怕。 “所以,咱们小声一点。” 李辰的话,让赵清澜羞愤欲死。 而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九皇子的声音。 “母后,儿臣在隔壁似乎听到你的声音,是有所不妥吗?需要儿臣进来吗?” “不!不要进来!” 李玄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本就紧张无比的赵清澜一下子绷直了身体。 此时她全身心都放在如何不要让李玄发现这件事情上,对李辰的防范稍微松懈了一些,李辰却好像是最高明的剑客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彻底欺身压上,一双手,已经悄然伸入赵清澜腰间衣服的缝隙,毫无阻拦地贴合到了那平坦光滑的小腹上。 这突破禁忌的接触,让李辰和赵清澜同时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刺激。 赵清澜更多的是羞怒。 而李辰更多的是得意。 “母后,真的没事吗?”李玄担忧的声音再次传来。 赵清澜怒极了。 她从没觉得九皇子如此惹人厌烦和多事。 一只手按在自己小腹处,牢牢地压住了李辰那只让她恨不能砍了的手,另一边赵清澜还要故作镇定地说:“本宫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你快回去温习今日功课!” 门外的李玄不知所以,自己讨好的关心换来的却是一顿训斥,他顿时更加低落,还以为是自己去司礼监看奏章的事情被李辰抓住,以至于连带皇后都对自己的粗心大意有所不满。 如此想着,只觉得内心越发惶恐的李玄委屈地应了一声,离开了。 感觉到门外终于没了人,赵清澜这才色厉内荏地对李辰说:“你放肆够了没有!” “这怎么会够?” 李辰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赵清澜身上,只觉得身下无比绵软,特别是若有似无的接触,那无限美好的触感让他的火焰燃烧得越发猛烈。 下巴支在赵清澜的左侧香肩上,李辰的脸颊在她滑嫩的脸蛋儿上斯磨,感受着那无限美好的触感,李辰突然侧头,张开嘴唇吸住了赵清澜脖颈间雪白的肌肤。 赵清澜不知道李辰要做什么,但突如其来的侵犯让她惊呼一声。 想要挣扎把李辰推搡开,但她那么一丁点儿力气哪能对抗得了李辰。 赵清澜无可奈何,被李辰死死地压着,一直到李辰心满意足地从她脖颈间抬起头来。 看着那雪白的脖颈上,自己制造出来的一个鲜红草莓,李辰满意地说:“好看多了。” 赵清澜不知李辰做了什么,抬手去摸自己的脖颈,却只摸到了李辰留下的一丝口水。 羞怒急了的赵清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李辰从身上推了起来。 充裕重获自由的她如同受惊的小兔,从椅子上起来,逃出去老远。 一双满是怨愤的眼睛盯着李辰,赵清澜知道今日自己又让李辰给占去了便宜,心中又气又委屈,觉得自己屡次吃亏的她怒声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李辰一直盯着赵清澜脖颈间看,仿佛在欣赏一件刚完成的艺术品。 等到赵清澜说完了,李辰才抬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先告退,皇后请注意凤体。” 赵清澜的确让李辰蠢蠢欲动,但是眼下对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动点小手脚问题不大,可真要做点什么,时候还未到,李辰可不想为了一时之快,搞出一场兵变来。 男人,要管得住自己的裤腰带! 机会有的是,这深宫院墙内,赵清澜这凤凰,跑不了。 话说完,李辰大摇大摆地走了。 赵清澜总觉得李辰最后那句话是话中有话,等李辰走后,她立刻来到铜镜前面坐下,侧头露出天鹅一般修长的脖颈,却见到铜镜中的自己,雪白的脖颈上一点如同草莓一样的红色印记正清楚地印在上面。 回过神来的赵清澜羞怒到了极致,她现在算是知道李辰之前所作所为的目的了。 “这个无耻之徒!” 感觉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被李辰给玷污留下痕迹的赵清澜,气极败坏。 这时候,知道李辰终于走掉的李玄,匆匆忙忙地进来拜见。 “母后,太子,太子没说什么吧?”李玄担忧地问道。 赵清澜立刻用手拉了拉领口,遮挡住那草莓痕迹,对着李玄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没有通报就擅闯到这里来,成何体统?” 李玄脸色发白,忙俯首道:“儿臣知罪,儿臣知罪。” “只是儿臣担心太子说些什么,或者要惩罚儿臣,儿臣内心惶恐,请母后原谅。” 看着李玄没出息的样子,赵清澜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同样是皇上的儿子,怎么自己挑选的李玄跟那李辰差距如此之大。 看来是时候和父亲说明厉害,这李玄只怕是根本承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想到这,赵清澜恨恨道:“太子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即便他有监国之权,但你始终还是皇子,皇上虽然神志不清可还活着,他能杀得了你?” “看你被吓破胆的样子,只是这么一点小事就让你惶惶不安,未来更重的担子,你要本宫如何能放心委在你身上?” 赵清澜看着李玄说不出话的孬种模样,气得冷哼一声,呵斥道:“滚下去!” 李玄委屈至极,内心也恨到了极致。 仿佛自从太子监国之后,自己光环和荣耀,还有母后的信任,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而这一切,都是太子带来的! 要是自己哪一天取太子而代之,母后就会重新相信、宠爱自己了。 想到这,李玄内心的怨毒疯狂滋生。 但他不敢把内心的情绪表达出来,只能给赵清澜磕头之后,悻悻地退了出去。 寝宫内恢复安静,赵清澜坐在铜镜前,手指轻轻触碰着那草莓痕迹,身上似乎还残留着李辰的味道,这让她羞愤到了极致。 “该死的家伙!!” 春风得意的李辰一路回到东宫,心情相当不错的他正要去见赵蕊,还未来得及动身,就见几个太监搬运着一箱子的奏章来拜见。 三宝太监领着其中一名四十来岁的老太监,对着李辰恭敬跪拜道:“启禀太子殿下,司礼监送奏章来了。” 看了跪在三宝身后的那中年太监一眼,李辰问道:“这便是你觉得可靠的人?” 三宝忙道:“这人叫陈寿,入宫已经二十一年,底子很干净。” 太子东宫,习政殿中。 李辰端坐在最上面的鎏金蛟龙椅上,看着下方跪着的三宝太监和陈寿两人。 “抬起头来。” 听见李辰的话,陈寿慢慢抬头,但依然耷拉着眼皮不敢直视李辰。 在宫廷内,太监、宫女等直视太子是大罪。 “知道本宫的用人标准吗?”李辰问道。 “奴婢不知。” 陈寿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答道:“奴婢只知道,办好太子吩咐的事情,其他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不该懂的不懂。” 李辰哈哈一笑,对三宝太监说道:“不错,你挑的这人本宫很满意。” 三宝太监忙说道:“太子殿下,陈寿最晓得规矩,只是之前得罪了魏贤,这些年来一直过得最苦的日子,眼下殿下给他一个机会,他自然愿意为殿下肝脑涂地。” “甚好。” 李辰淡淡道:“那么这执笔太监,便让你做着,让本宫满意,你就可以得到更多,但要是让本宫不满意...” “奴婢愿意以死谢罪。”陈寿双膝跪地,两只手掌心贴在地面,额头重重一磕,以示五体投地。 李辰深深地看了陈寿一眼,摆手道:“把奏章都抬上来,本宫要一一过目。” 这是李辰第一次看奏章,也是他第一次以这个国家储君的方式,通过奏章最直观、全面地了解到大秦帝国的运转情况。 奏章内容不一而足。 有拍马屁的,有问皇帝病情的,也有庆祝太子监国的。 但更多的,却还是陈述边防出现敌军踪迹,甚至一些地方出现了小股跃过边境线作乱抢劫的匈奴。 这些情况,每年都有发生,只是今年似乎特别多一些。 还有一些,则是陈述国内灾情,请求朝廷赈灾。 以上种种,占了奏章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全部是拍赵玄机马屁的。 由此可见,大秦这看似强盛的帝国下面,已经腐朽。 直接把拍马屁和说一些没营养话的奏章丢到了一边,李辰着重挑出了那些禀报灾情和边防战乱的奏章。 所有奏章上,都有内阁写的批条。 “按照惯例,司礼监会用朱砂红笔将内阁批条的内容写在奏章中,上面会陈列一些办法和意见,然后发还当地官员。” 似乎担心李辰不知道奏章流程,陈寿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李辰手中拿着一本奏章。 这奏章是南河行省布政使胡凯之递交上来的。 “南河行省布政使奏称南河遭遇五十年一遇洪灾,黄河堤坝三处决堤,两处溃坝,灾情绵延千里,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急需朝廷赈灾,这灾情已经发生了两个月,为何内阁只是批条让南河行省自行筹措粮食赈灾?” 陈寿回答道:“国库归属户部管理,户部那边的意思是,国库空虚,朝廷自己也没钱...自然只能让地方上自己想办法。” 李辰面色一沉。 “去,将户部尚书雷诺山叫来。” 第10章 雷诺山 半个时辰之后,户部尚书雷诺山姗姗来迟。 来到东宫习政殿,雷诺山拱了拱手,对着李辰漫不经心道:“臣雷诺山,参见太子殿下。” 李辰面无表情地看着雷诺山,说道:“你为臣子,见本宫为何不跪?” 雷诺山冷笑一声,理直气壮地说道:“臣自然是臣子,但祖宗家法规矩,臣子只有见到皇上、皇后、太后时方才行跪拜之礼,对太子,只需拱手行礼即可。” 砰。 李辰手中的奏章重重地砸在案台上,“本宫既为监国,见本宫即如父皇亲临,本宫如今在你面前,便是代表父皇,你见君不拜,是大谋逆之罪!” 这砰然的一声巨响中,几名锦衣卫立刻冲入殿内,杀气腾腾地盯着雷诺山,仿佛只要李辰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会扑上来把雷诺山大卸八块。 雷诺山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李辰才刚开始监国,就会不按照套路出牌。 这上来就直接用皇权压人,等于就是彻底推翻了他们朝堂上的规则。 雷诺山又惊又怒,在他看来,连皇帝都要在朝堂上和他们这些大臣政治平衡,区区一个监国太子,又哪里来的勇气挑战游戏规则? “太子,你这是要杀了微臣?” 雷诺山盯紧李辰,自认为李辰不可能有那个胆子动他。 否则满朝文武都会瞬间暴动,把太子架空。 “太子殿下可要考虑清楚了,你一旦这么做,让文武百官寒了心,可就没人敢给太子办事了。” 如此赤裸裸的威胁,让李辰怒极而笑。 “把这忤逆之臣,给本宫拖下去砍了!” 李辰下令,那东厂的锦衣卫可不管你是谁,几品的官,东厂内多年洗脑的教育方式,早已经让他们把皇权至上的概念刻到了骨子里。 几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上来,左右架起了雷诺山就要拖走。 雷诺山这一下是真的慌了。 他发现自己的依仗和笃定,在李辰面前就好像是一个狗屁不通的玩笑。 李辰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按照他们制定的所谓游戏规则来玩。 “太子!你如此残暴,如何能让百官心服?” 李辰冰冷地说道:“一个文渊阁大学士的脑袋,还不够让你们惧怕本宫,那么再加上你一个户部尚书的脑袋,本宫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们这些文人的骨头硬,还是本宫的刀更锋利。” “你以为本宫会和你们玩所谓的妥协平衡,慢慢争取回权力来?你想多了,赵玄机或许有这个资格,但你,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已,小小一个户部尚书,也敢搀和进皇权斗争中,本宫便让你看看,做错了选择的下场是什么样的。” 李辰话落地,袖袍一摆,锦衣卫二话不说,不管疯狂挣扎和喊叫的雷诺山,拖起就走。 惨叫声到了殿门外,戛然而止。 片刻之后,一名锦衣卫回到李辰面前,手中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正是雷诺山的,只见他瞪大眼睛死不瞑目,脸上还残留着无与伦比的惊恐和后悔。 “太子殿下,逆臣雷诺山已经伏法。” “恰好国库空虚,去,抄了雷诺山的家,其三族之内,但成年男丁一律贬为奴籍充军,十四以上的女性全部送去做官女支,其余老弱妇孺,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 “再将户部左侍郎徐长青召来,本宫倒是要看看,这户部今天要砍了几个脑袋才能挑出一个能为本宫办事的来。” 户部尚书好歹是朝廷的正二品官员,并且领衔一部,可以说绝对是帝国权力核心的参与人之一。 但雷诺山就这么被砍了。 这件事情引起的风波迅速发酵,绝大多数人听见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太子疯了。 外界如何反应,李辰没多管。 他正看着眼前从户部急忙赶来,气喘吁吁还没来得及平缓呼吸的徐长青。 “微臣户部左侍郎,徐长青,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比起雷诺山,徐长青就要懂规矩太多。 进入大殿之后,低头躬身,双手下垂,不敢看李辰的面容,直接跪下之后山呼千岁。 此时徐长青只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雷诺山被太子叫来了东宫,但具体做什么,人在哪里,他还不知情。 只是,大殿上,一滩虽然经过清洗,可能明显看出血迹来的污渍,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免礼吧。” 李辰淡淡道:“雷诺山死了。” “他的人头,一刻钟之前还摆在你身边的地方,你仔细看,应该能看出痕迹来。” 徐长青眼角直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他脑子飞速转动,意识到这是一个大危机,同样,也是他的大机遇。 或许从万年老二,跨过那条让无数官员一辈子望洋兴叹的坎儿,成就二品、领衔一部之尚书,就看这个机遇了。 只是短短权衡了利弊,徐长青立刻说道:“微臣不知雷诺山所犯何罪,但既让太子殿下大怒,想必他是罪该万死的。” 李辰笑起来,说道:“你比他聪明。” 徐长青低着头,不敢看李辰,他说道:“微臣只知如今皇上龙体欠安,无法处理国政,而太子为监国,那么天底下所有人,都要听太子的。” 李辰越发满意。 现在他在朝廷内没有丝毫的根基,可以说处处都是赵玄机的人。 而他急需组建自己的班底,掌握自己的权力。 那么对于这些班底的挑选,首先就是要足够聪明和足够有野心,其次才是能力。 太聪明的人,这个时候不会跟着他。 只有聪明而且有野心的人,才会在他根基薄弱的时候跟着他,这样未来赢了,才能得到更多的奖赏。 至于能力,经过科考、多年宦海沉浮,能爬到六部之一的户部成为二把手,这样的人会差到哪里去? “看看这个吧。” 李辰不再提雷诺山的事情,而是把南河行省的奏章丢到了徐长青面前。 徐长青恭敬地双手捧起奏章,这才小心翻阅。 一看内容,他就知道了太子所为何事。 徐长青放下奏章,小心地说道:“太子殿下,南河行省的灾情,早已经发生了,两个月来,已经有十多分奏章呈上来,一份比一份严重。” 第11章 太子至孝 话说完,李辰看着徐长青,淡淡道:“如今户部缺了一尚书,机会,本宫已经放在你面前,若是办成了,你便是下一任尚书,这些事情都办不好,本宫就换人,你懂本宫的意思吗?” 徐长青心潮澎湃,跪地大声道:“臣,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自古利益动人心,更何况是领衔一部尚书之职,户部主管天下钱粮,那权力,比常人想象的要大太多太多。 打发走徐长青之后,李辰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三宝便来了。 “殿下,东厂收到消息,月前来到京城的鲜朝使团,正大肆在京城各大官员处活动,许以重利,想要促成帝国出兵鲜朝,解决他们被东瀛入侵的危机。” 三宝的奏报让李辰微微皱眉。 这个节骨眼上,京城的局势本就复杂,各路势力鱼龙混杂成一团,牵一发动全身,偏偏再来个鲜朝使团搅浑水... “他们来京城多久了?”李辰问。 三宝回禀道:“已经半月有余,原因是半年之前东瀛袭击鲜朝,鲜朝正处内乱之中,一下子给东瀛打了个措手不及,眼下国土都已经丢了三分之一,便派了使团来向帝国求救,可皇上龙体欠安,并未召见他们。” “想来应该是他们等得着急了,鲜朝国内又在战乱,因此就大肆寻找朝廷中的官员,通过贿赂想要达成目的。” 李辰微微眯起眼睛,说道:“也好,本宫正欲砍几颗人头,既能立威又能抄家敛财充盈国库,正愁找不到机会和理由,你派东厂的探子盯着使团,他们去见了谁,送了多少钱,事无巨细一一记录下来,待发酵一段时间,攒够了人头,本宫一次给砍了。” 三宝恭恭敬敬地应道:“奴婢遵旨。” 打发走了三宝,李辰起驾到了乾清宫。 大行皇帝依然躺在龙榻上昏睡不醒。 “父皇身体如何了?”李辰对太医问道。 太医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如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前段时间每天还能清醒一刻钟,现在两三天都未必能清醒过来一回。” “还能坚持多久?”李辰直截了当地问。 太医当即就跪了下来,说道:“太子殿下,微臣实在无法给您回答,病情到了这个地步,医术已经是其次,主要还是看皇上的意志力和...上天庇佑。” “行了,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李辰也没有太过苛责太医,让太医们退开之后,李辰坐到了龙榻边。 看着面容枯槁的大行皇帝,李辰没有说话。 他本是穿越而来,对大行皇帝并没有什么感情,甚至从某种方面来说,大行皇帝不死,自己就没法登基...只是现在,他并没有在想大行皇帝的病情,而是在考虑晚上如何对付那群以金钱窃国的奸商。 这些奸商,趁着帝国国力衰退,和当地官员互相勾结,强行土地兼并,再以利益拉拢那些官员上他们的战车,常年下来早就形成一张坚固且复杂的利益网络。 李辰想要动他们,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甚至一个操作不好,立刻会引来朝堂的反噬,到时候反而得不偿失。 可若是不动,国库无钱,便无法赈灾,而且放纵他们肆意妄为,百姓的日子只会更苦。 到时候就好像是穿越之前的某朝代一样,百姓贫苦,朝廷更穷,反而是那些贪官污吏和商人,一个个肥得流油。 这是李辰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李辰思索的这一幕,看在旁人眼中,都以为是太子在担忧皇帝的身体。 “陈太医,太子殿下真是一片孝心啊。” 一名太医低声对同僚说道。 陈太医便是之前回答李辰问题的太医,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谁说不是,自古帝王家最是无情,但是我看太子此时的凝重和担忧,并不是伪装出来的,皇上子嗣众多,可到了最后,真正关心皇上身体的,却只有太子。” 旁边的同伴都纷纷点头,认为自己窥探到了太子内心的秘密。 就在李辰在乾清宫思考的时候,宫外同样不平静。 雷诺山的死,引起的波澜如同在虽然风波诡谲但至少看起来还算平静的京城局势上投入了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带来的风浪,瞬间就牵扯动了京城的各方局势。 赵玄机是最早接到消息的。 “首辅大人,雷诺山被太子斩了之后,户部左侍郎立刻就去了东宫,根据我们眼线传来的消息,徐长青和太子谈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出来,但具体谈了什么,现在还不知道。” 给赵玄机做汇报的,是京城通政使司通政史钱翰,正儿八经的实权正三品官衔,到了地方上就是主政一地的大员,但在赵玄机面前,钱翰的姿态却很低,躬身垂首地作着汇报。 赵玄机端起茶杯轻轻摇头,吹散了漂浮在茶汤上的茶叶,说道:“先杀魏贤,再斩雷诺山,一个是内宫根深蒂固经营了十多年,隐隐能和三宝分庭抗礼的执笔太监,一个是户部尚书,领衔一部,当朝正二品,咱们这位太子爷,手段血腥的很啊。” 钱翰犹豫了片刻,说道:“雷诺山不仅是死了,现在东厂的人正在抄家,他的家眷全部被打入奴籍,男丁充军,女性充官技,这等同于灭门了,这般的雷霆手段,让咱们这边许多人都有些惶恐不安,首辅大人,咱们是否要上书朝廷,让太子收敛一些?” “收敛?” 赵玄机摇摇头,说道:“他这个时候不能收敛的。” “太子刚刚监国,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任何人想要拦他,他都会不顾一切地铲除掉绊脚石,此时和他明着做对,并不理智。” 钱翰恭敬地道:“卑职愚钝,太子还只是监国,并未登基,他如何能与满朝文武对抗?即便是皇上,有时也不得不对首辅妥协。” 赵玄机放下茶杯,说道:“皇上与我的妥协,只是政治博弈,为了顾全大局而不得不做出的退让和取舍,但太子不同,太子监国,性子刚猛,他此时大权在握,谁的话听得进去?” “更何况,他还未登基,是他的劣势也是他的优势,到时候事不可控,便可以将皇上推出来,自己反而不用承担许多责任,若是一旦登基了,他身后便没了靠山,只能自己硬着头皮站在最前,反而不美。” 钱翰似懂非懂地问道:“那我们如何应对?” “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 “他要杀大臣,只要不是我们核心的人,就让他杀,他要奏章,就送给他看,治理一个国家,看不看奏章意义不大,便是他下了令,太子令不出京城,无人执行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赵玄机淡淡地说道:“他杀得越是兴起,朝堂上对他的不满就越是重,到时候文武百官无一人支持他,他如何登基?不能登基,一旦皇上驾崩归天,皇位便有变数。他现在为了抓权,杀得人胆战心惊,看似是爽快了,其实是自掘坟墓,丢了人心,要废他,只是翻手尔。” 钱翰露出笑容,说道:“首辅大人智珠在握,实在高明。” “另外还有一事,太子今晚在东宫宴请京城三大粮商主事之人,此事我们是否要干预一下?” 钱翰拱拱手,阴沉地笑道:“只要我们发话下去,那三家粮商,理都不会理太子一下,到时候太子灰头土脸,可就难堪了。” 赵玄机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什么大事看待,随意道:“你看着办便是了,横竖只是几个商人,算不得什么大事,杀一杀太子的威风也好,至少让他明白,如今的朝堂上,到底是谁做主。” 钱翰一拱手,道:“卑职这就去办。” “去吧,老夫乏了,无其他重要事情,莫要打扰老夫休息。” “那卑职告退,首辅大人您好好休息,别太过操劳了。” ...... 李辰在乾清宫一直坐到了傍晚时分才离开。 回到东宫,估摸着时间,那三家粮商应该差不多到了,但等李辰问起的时候,才知道那三家粮商居然压根就没来的意思。 “太子殿下,三大粮商中,陈家家主称自己正在养病,不宜见风走动,胡家称他们家老爷去了外地分号查账,并不在京中,剩下一个刘家的,干脆闭门不出。” 徐长青面色尴尬,诚惶诚恐地跪在李辰面前说道。 李辰脸上看不出喜怒,但眼神却阴沉得厉害。 “好啊,既然本宫请不动他们到东宫来,那么本宫亲自去他们府上走一趟。” 话说完,李辰袖袍一摆,“三宝,携一百锦衣卫,随本宫出宫。” 太子出东宫,如潜龙出巡。 三宝不敢怠慢,立刻点齐了在京城东厂总部,最为精锐的一百锦衣卫,由他和两名锦衣卫千户亲自带队。 前面队伍左右各二十名锦衣卫,一名千户压阵,后面同样左右各二十名锦衣卫由另一名千户压阵,中间则是剩下二十名最忠心、伸手最好的锦衣卫由三宝亲自带领拱卫李辰安全。 一百多人马,出了东宫直奔最近的陈家府邸。 一路上,李辰并没有微服低调,而是大张旗鼓按照制度,走大路最中间的御道,净街出行。 两侧百姓,凡听闻太子銮驾到而不跪拜者,治大不敬罪。 李辰一路一言不发,穿过了最热闹的东大街,在无数百姓和各方探子、眼线的关注中,来到了在京城最繁华地段占据了一大片土地的陈府门外。 大秦帝国对阶级有着严格的规定。 士农工商四个等级,商人是最低的等级。 商人不管多有钱,只能穿粗布所制成的衣服,连丝绸都不能穿,而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下宅子,很多土地都有身份规定,不是农籍或者士籍,根本就没资格在京城拥有府邸。 但陈家,显然做到了例外。 太子銮驾到陈府外的时候,陈府显然早已经接到了消息。 大门打开,陈府上下十多口人,已经在外头恭候着了。 “草民陈靖川,携家眷,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一片千岁的山呼声中,李辰轿撵上,看着跪在身前的陈靖川,淡淡道:“你不是病了么?怎么,现在又见得风,不怕病情加重了?” 第12章 搞银子 趴在地上的陈靖川心惊肉跳,他硬着头皮答道:“启禀太子殿下,草民...” “按照大秦礼制,商籍最贱,门府不得超三米高,阶梯只能用四阶,门上门钉最多不得超过三十六枚,在京城不得拥有土地,陈靖川,你这是把大秦礼制踩在脚下视若无物吗?” 李辰直接打断陈靖川的话,淡然道。 这番话,语气虽然淡漠,却蕴含着无比冰冷的杀机。 杀机笼罩之下,周围是数十锦衣卫虎视眈眈,似乎只要太子一声令下,这陈家之人,立刻变成一滩肉泥。 陈靖川吓坏了,他是听从了高人指点,让他不要理会太子的宴请,但却不想被夹在太子和朝廷,皇权与臣权的斗争中成了牺牲品。 虽然在本朝开朝的时候,没有人敢逾越礼制,但现在开朝二百多年,朝廷日益腐朽崩坏,寻常压根没人计较这些,可若是让太子抓住把柄,这就是大罪。 无他,权势尔。 他声音颤抖地解释道:“草民冤枉,这处宅子,是草民租借来的,并不是购买而来,草民愿意立刻退租...” “践踏了太祖定下来的规矩,一句退租便可以了事么?” 李辰冷笑一声,盯紧陈靖川,淡然道:“本宫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打算知道是谁给了你雄心豹子胆来拂本宫的面子,本宫欲借你陈家人头一用,让那些人看看,得罪了本宫的下场。” 陈靖川闻言肝胆俱裂。 看着周围那凶神恶煞的东厂锦衣卫,他知道太子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此刻,无比后悔搀和进来的他慌忙道:“求太子开恩,求太子殿下开恩!” 陈靖川的身后,妇人吓得当场哭喊出来,有一个少年见状立刻站起来,指着李辰怒喝道:“你虽然贵为太子,但我们陈家也是奉公守法的生意人,你一言不合便是要打要杀,如此这般,天下人如何能心服?你别忘了,京城的百姓们可都在你身后看着你!” 陈靖川见到自己儿子跳出来说出这番话,惊怒到了极点,他当即一个耳光甩到儿子脸上,骂道:“闭嘴,你这逆子!你要我们陈家满门都死绝么!?” 说完,陈靖川对着李辰跪下,哭喊道:“太子殿下,草民教子无方,求太子殿下开恩。” 李辰看着那名被打了一耳光越发不服气的少年,淡淡道:“不错,有胆魄。” “你们陈家,身为京城地区最大的粮商之一,如今天下灾情遍地,无数灾民易子而食,便是京城内的百姓,在天子脚下亦为了一日三餐辛苦劳作,可换来的是什么?是你们这些粮商捂着粮食宁可发霉,也不以正常价格卖出粮食,如今市场上一斤白米价格翻了十倍,是谁的罪过?便是你们这些粮商的罪过!” “自古商重利,践踏君子之义,你们大发国难财,吸百姓的民脂民膏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百姓正看着?如今报应来了,却拿百姓当挡箭牌?当百姓是傻的么!?” 李辰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后头无数正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个个热血沸腾。 粮商有钱有粮,而他们变卖家产也只能换来少少一点粮食,如此民怨早已经沸腾,只是没有一个发泄口罢了。 如今太子亲临,这一番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太子殿下仁慈,太子殿下仁慈!” 人群中,有几个老者当即跪下,口中激动地呼喊道。 紧接着,百姓密密麻麻跪下了一大片,全部高喊太子仁慈。 眼见李辰三言两语就占了大义和人心,陈靖川肝胆俱裂,只觉得大难临头。 这般玩弄人心的手段,又岂是他可以对付的? “来人,商籍陈家,家主陈靖川,无视帝国礼制,逾越规矩,于国难当头之际不知体恤百姓血汗,不晓朝廷艰难,大发国难之财,罪恶滔天,其子更是冲撞监国太子,是为大不敬。” “传本宫太子诏令,陈家三族,一应枭首示众,其所持之财产,不留分毫全部充入国库,作赈灾之用。” 李辰一声令下,便是滚滚人头。 陈靖川只觉得眼前发黑,他惊恐欲绝,扑上来想要求饶,却被两名锦衣卫侍卫给用刀抵在脖子上拦住了。 “太子殿下饶命,草民也只是无奈之举啊,草民愿意捐出全部身价,散尽家财只求饶得一命,求太子殿下法外开恩啊!” 李辰只当作没听到,调转了马头,朝着下一家走去。 百姓们这次自发地让开路,夹道欢迎。 陈靖川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快到第二家胡家的时候,李辰看了一眼面色发白的徐长青一眼,淡淡道:“怕了?还是觉得本宫太暴虐了?” 徐长青哪敢说真话,只是苦笑道:“微臣,微臣只是觉得,这三大粮商本身不算什么,可他们之所以敢联合起来拒绝了太子殿下的邀请,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太子殿下如此一来,杀是杀得爽快了,可未免可能正中对方下怀。” “不错,知道站在本宫这边考虑问题了。”李辰满意地说道。 徐长青苦笑。 太子殿下这趟出来,搞得这么大张旗鼓的,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手段么,而且还把自己也给带上,这摆明了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是太子的人了,这个痕迹想洗也洗不掉,等于徐长青现在已经没得选择,只能跟着太子一条道走到黑。 “正中他们的下怀也好,出乎他们的意料也罢,都不是本宫现在考虑的事情,本宫要做的就是用最锋利的刀,把京城这一团乱麻在最短时间内斩得干干净净。” “那些魑魅魍魉尔虞我诈,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本宫没有时间和功夫和他们慢慢磨,谁挡着本宫的路,本宫就砍了谁,以杀破万法,本宫才是这天下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现在更是在监国,这份特殊的优势不利用起来,难道要本宫把赵玄机那老东西给熬死吗?” “看他的精神头,少说还有十几年可活,到时候本宫已经三四十岁了,就是本宫熬得住,帝国也熬不住,本宫也没耐心去熬,更懒得和他们玩这些勾心斗角,全杀了,干净利落。” 李辰的话说完,他轻夹马腹,马儿极有灵性,立刻加快速度,把徐长青给抛到身后。 徐长青愣愣地看着太子的背影,只觉得太子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些,若是光靠一个杀字就能解决一切,皇上早就解决了所有麻烦了。 没管徐长青如何心思,李辰已经到了胡家门口。 之前陈家的下场,显然早有人把消息传到了胡家。 胡家门外,胡谦一家人已经在等着了。 不但是胡谦在,还有一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胡谦的身边。 看着李辰的銮驾远远而来,身上似乎还带着浓烈的血腥杀气,胡谦有些害怕地问身边的中年男人:“钱大人,真的没问题吗?刚刚传来的消息您也听到了,陈家可是完了。” 钱翰淡淡地瞥了脸色发白的胡谦一眼,冷哼道:“有我在,你怕什么?既然你愿意上交一半家产求我庇护,我自然能在太子手上把你保下来,即便是我的面子不给,首辅大人的面子,他敢不给么?” 胡谦闻言心中稍安,觉得自己若是能逃过此劫,虽然少了一半家产,可总算还有一半,到时候再做打算就是了。 说话的功夫,李辰已经到了近前。 “礼数做得足一些,不要给太子抓住什么把柄。” 钱翰说完之后,首先对着李辰躬身下拜,“微臣通政使司通政史钱翰,参见太子殿下。” “草民胡谦,携家眷,参见太子殿下千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辰目光落在钱翰的身上,淡淡道:“你为何在这里?” 钱翰立刻回答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微臣与胡谦是好友,恰好在胡谦家中做客。” 李辰淡漠道:“胡谦不是说自己去了外地分号查账,怎么,莫非你胡老爷能瞬移不成,或者说,是你钱大人在,所以胡谦才找的借口推了本宫的宴请?” 钱翰眉头一皱,但表情依然平静,他答道:“或许其中有些误会罢了,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何必和一商人计较,若是太子殿下觉得下不来台,胡谦,给太子殿下赔个不是。” 胡谦见状,立刻跪下拱手道:“太子殿下,请原谅草民,草民实乃无心之举。” 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连敷衍都敷衍得那么虚伪,李辰乐了。 “不错,比陈靖川要好一些,起码本宫杀起来,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 钱翰脸色一变,道:“太子殿下此话何意?” “你身为通政使司通政史,正三品官衔,为何会与一名商人交往过密?” 李辰冷笑一声,压根不打算听钱翰的解释,给三宝使了一个眼色。 三宝太监嘿嘿一笑,对着左右的锦衣卫说道:“去,搜一搜咱们的钱大人身上有没有不该带的东西。” 钱翰见到两名锦衣卫包抄过来,立刻惊怒道:“本官乃是首辅赵大人的学生、心腹,你们胆敢对本官不敬!?” 三宝太监阴恻恻地说道:“杂家早就想要对你不敬了,仗着首辅又如何?杂家的身后,是太子爷!” “太子爷又能如何!?太子爷便能只手遮天了吗?若是惹怒了首辅,便是太子爷也要低头!” 惊怒急了的钱翰显然失去了理智,当着李辰和无数百姓的面,把这话给说出了口。 话一说完,钱翰自己也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 他脸色惨白,却兀自咬牙撑着,紧盯李辰。 说错了话还不要紧,总算有补救的机会,只要是首辅大人救他,他就笃定自己不会有事。 可身上的东西,若是被搜了出来,自己可能当场就要完蛋。 李辰眼神冰冷,他淡淡道:“好胆。” 杀机,已然在酝酿,即将到爆发的顶点。 三宝太监冷哼一声,说道:“搜他的身!” 钱翰肝胆俱裂,可他无论如何反抗,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又如何能抵抗得了两名锦衣卫近身? 钱翰被一名锦衣卫一把掀翻在地,撕扯开了衣服,他越是挣扎,衣服就破损得越是厉害。 堂堂当朝三品官员,此时算是把斯文给丢光了。 钱翰又羞又怒,他嘶吼道:“你们如此折辱本官,本官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太子,你如此蛮横霸道,就不怕文武百官、天下众口吗?” 他的话才说完,一名锦衣卫就从他怀里内衬中撤出了一大把银票和地契。 三宝太监见状眼前一亮,快步走上前去稍微看了几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恭恭敬敬地把所有银票和地契送到李辰面前,说道:“太子殿下,在钱翰身上搜到银票全部是最大面额十万两一张的,约莫有四十多张,还有地契、商契几十张。” 抖了抖手中银票,李辰冷笑道:“光这些银票便是四百多万两,钱大人,你一个人,便可以抵得上半个国库了。” 钱翰面色灰白,这些钱,都是他刚从胡家得来的,只是一时心急,要得太早了一些,还来不及藏匿就被抓了个现行。 他知道,自己算是完了。 想到这,钱翰越发色厉内荏,破罐子破摔一般对着李辰大吼道:“是又如何?我是首辅的心腹,你还敢杀了我不成!?首辅不会放过你!” 李辰身上的杀机,终于酝酿累积到了极限。 “杀了。” 第14章 赵玄机的反击 “首辅大人,太子初生牛犊,太过莽撞了,您作为当朝首辅,一定不能让太子这么放肆下去。” 大理寺卿孙伯礼义愤填膺地说道。 一旁,刑部尚书滕怀义也开口道:“孙大人说的不错,朝廷上,毕竟还是首辅为重,若是让这少年太子如此胡闹下去,如何成得体统?未来皇上龙体康复,见到京城被太子弄得乌烟瘴气、民怨沸腾,只怕是又要气倒,首辅大人,现在我们不得不对太子采取一些措施了。” 赵玄机微微合眸,他淡淡地对着旁边在低头喝茶的同为内阁同僚的建极殿大学士王腾焕说道:“王兄,你如何看待此事?” 王腾焕轻轻地放下茶杯,说道:“太子年少,初掌监国之权,只知道用权杀人,却不知权力的背后便是责任,你我作为朝廷股肱之臣,理应辅佐太子,让太子明白,治理江山天下,可不是一个杀字就能解决一切的。” “更何况,你我若是再沉默不语,第二个徐长青,只怕是就要出现了。” 听到这话,赵玄机面色深沉。 他缓缓地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们便共同去东宫,面见太子,告知其利害,让太子暂且放下监国之权,还是先学习好如何处理朝政,再论其他吧。” 同在书房内密谋,属于赵玄机核心圈子人员的几位大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了笑容,然后他们整齐划一地对赵玄机拱手行礼: “我等,谨遵首辅大人令。” 赵玄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缓声说道:“明天既然还有正事要办,各位先回去休息吧。” 其他人见到赵玄机下了逐客令,于是都起身告辞。 等所有人都走后,赵玄机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然后起身去书桌边写了一张条子,手掌轻轻拍了拍。 门外,一名面无表情的侍卫悄然来到赵玄机面前,一声不吭。 “火速送往宫中,交给赵蕊。”赵玄机又从抽屉里取出一瓶药来,跟条子一起交给侍卫,淡淡道。 侍卫接过了两样东西,看也不看直接塞入怀中,行了一礼之后悄然离去。 来到院中,赵玄机抬头看着夜幕,喃喃道:“太子,希望你别逼老夫走到这最后一步。” ...... 李辰刚回到东宫,就接到了三宝传来的最新消息。 “朝中过半的一品大员聚在赵玄机府中,商谈了两个时辰才离开?” 李辰表情平静,问道:“可否探出他们谈了什么事情?” 三宝拱手道:“锦衣卫的探子只知他们明天便要联合到东宫面见太子,具体是什么原因和事情,暂时还不知道。” 李辰走到了一盏烛火旁,拿剪子挑了挑灯芯,火光跳跃之下明亮了许多,看着烛光的李辰漫不经心地问。 三宝轻声道:“奴婢不敢妄言,但绝非是什么好事。” “当朝首辅,在朝廷内的实力可以说是只手遮天,父皇病重数年,这数年来,几乎都是他在管理朝政,许多政令、策略都是出自他手,比起我们父子来,他才更像是这个帝国的掌舵人。” “而这个时候,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一品大员们找这位首辅大人商谈两个时辰,只有一个原因。” 李辰放下剪刀,冰冷地说道:“本宫这几日的所作所为,让他们急了,他们已经不习惯自己头顶上有皇权压制,他们想要一切回归正轨,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本宫屈服,或者...让本宫消失。” 三宝瞳孔紧缩,他立刻说道:“奴婢以及东厂,愿为太子赴死。” “本宫知道这话肯定是出自真心的,因为本宫完了,你和你的东厂也要完。” 李辰轻笑一声,说道:“起驾,凤禧宫。” 凤禧宫内,当李辰到这时候,赵清澜已经准备休息了。 隔着门帘,李辰拱手道:“儿臣求见皇后。” 门帘内,传来赵清澜冷淡的声音,“夜色已深,太子不宜见本宫,有什么话,说完便退下吧。” “皇后确定要儿臣在这里说吗?”李辰似笑非笑地说道。 门帘内,赵清澜沉默了一会,颇有些不甘心地下令道:“你们都退下。” 等宫内其他人都走了,赵清澜这才冷冰冰地说:“有什么话,现在你可以说了?” 旁人一走,李辰眼神也犀利了,腰杆也挺直了,仿佛瞬间反客为主,大步就走过去挑开了门帘。 正靠坐在软塌上的赵清澜见状愠怒道:“放肆!未经本宫许可,你擅自闯进来,即便你是太子,可本宫也能治了你的罪!” “行了。” 李辰自顾自地在软塌上坐下,拿起赵清澜手边的茶杯就喝,说道:“我放肆得还少了?这种完全自我心理安慰的话,皇后就别说了。” 赵清澜见到李辰竟然用自己喝水的杯子,顿时大为羞恼。 她起身冰冷地看着李辰,说道:“你不要以为本宫就那么好欺负。” 赵清澜的身份尊贵,那母仪天下的气度绝非寻常,此刻盛怒之下,还真有那么几分让人胆寒的威势。 但这一套,在李辰面前显然没太大作用。 他有的是办法让赵清澜卸掉一身的刺。 “一刻钟之前,我刚得到消息,包括大理寺卿孙伯礼、刑部尚书滕怀义在内,朝廷过半的实权一品大员一起在首辅府邸内密谈了两个时辰,密谈了什么内容,没人知道,但本宫知道他们明天会来东宫找本宫的麻烦。” 李辰看着因为听见自己的话而瞪大眼睛满脸震惊的赵清澜,轻笑一声,一只手按在软塌的扶手上,一只手按在靠背上,俯身凑近了赵清澜,凝望着那如同水晶一般剔透的眸子,说道:“本宫在想,要不要趁着这个他们汇聚成一团的大好机会,明天在东宫藏上一百刀斧手,等你父亲他们来了,直接乱刀砍死?” 李辰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可那如同深潭一般不见底的冰冷眼神,里面蕴着一汪澎湃杀机在流动,似乎已经累积到了极限,下一个瞬间就可能爆发出来。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赵清澜都会当对方是疯了。 那可是朝中的把持了朝政十多年的首辅,还有过半的实权一品大员,可以说这群人就代表了如今大秦帝国权力金字塔的最上层,他们一旦出事,整个大秦帝国都要乱套。 但是结合李辰这段时间所作所为,赵清澜感觉李辰真的敢这么做。 要知道,李辰达成了一个恐怖无比的成就,他杀的朝廷重臣人数,是和他取得监国之权的天数是相等的。 这样一个嗜血的疯子,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有可能。 “不要!” 赵清澜惊叫道:“你一旦真这么做了,京城瞬间就会陷入暴乱,惶恐的朝臣会人人自危,到时候京城一乱,本就因为灾民遍野而紧绷的帝国局势牵一发动全身,如此一来,只会让帝国更加危在旦夕,而那些对帝国虎视眈眈的贼寇与外敌,则会趁机而入。” “太子,你万万不可冲动!” 李辰盯着赵清澜,眸光闪烁不定。 他抬起手,用手背缓缓地摩挲过赵清澜如同刚剥开的鸡蛋一样光洁剔透的脸蛋儿,说道:“我知道,但是他们不想让我活了,我就跟他们拼了。” “要不然,我总不能任由他们宰割吧,你说对不对?” 赵清澜咬着嘴唇,李辰的手掌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让她感觉触电一般又酥又麻,她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那种感觉,但逐渐急促的呼吸却是不争的事实。 忍着内心那奇怪又陌生的躁动,赵清澜的大脑努力冷静下来,她为了不让李辰的手继续作怪刺激自己,便抬手捉住了李辰的手,仰面直视李辰,她道:“太子,此事,未必不可两全。” 第15章 门帘 还是第一次被赵清澜主动握住手的李辰不动声色地轻轻捏着赵清澜的软嫩柔荑,说道:“皇后有什么妙计?” 赵清澜挣脱了一下手,发现没挣脱开,只好暂且不管李辰占便宜的举动,她急促地说道:“不如太子就暂且放下监国之权,毕竟眼下朝政你也不熟悉,还是先跟在首辅身边慢慢学,等到了时候,首辅自然会把监国之权还给你的。” 李辰本就没指望赵清澜为自己着想,此刻听见她这话,也谈不上生气,只是淡淡道:“皇后可真是赵家的好女儿,万事都为首辅着想,嘴上说是两全之策,实际上让本宫被废有什么区别?” 赵清澜皱眉道:“那太子打算如何?” “我要如何,和你说了,岂不是等同于直接告诉了首辅?” 李辰轻笑一声,抬手一把揽过了赵清澜的柳腰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既然你父亲忘恩负义,那么不如让本宫现在你身上收点利息?” 赵清澜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如同腾空了一般,然后紧接着就落入了李辰的怀中。 李辰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贪婪地在自己小腹处不停游动,赵清澜大惊失色。 “太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赵清澜厉喝道。 只是她的威严,因为坐在了李辰怀里的姿势而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如何是得寸进尺?” 李辰丝毫没把赵清澜的威胁当一回事,说话之间,手掌已经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一样突破了赵清澜的防守,顺着她衣服腰间的缝隙钻了进去。 赵清澜感受到那只大手毫无阻隔地贴合到自己身上,本能地死死抵着李辰的手,不让他得到更多。 而恰在这个时候,殿外传来了九皇子的声音。 “母后,儿臣已经把《秦前五百史》的前半篇背下来了,现在母后有时间听儿臣背诵吗?” 九皇子的声音让赵清澜瞪大眼睛。 此刻,就隔着这么一道门帘,一旦门帘掀开的话,自己此时和李辰的丑态可就全暴露在了九皇子的眼前。 这等惊险和刺激,远超前几次。 赵清澜本能地想要开口说话,不管用什么说辞,力求第一时间把九皇子给赶走。 但这节骨眼上,李辰的反应却比她还快。 第16章 想不想本宫 眼看着九皇子就要挑开门帘,撞破自己和李辰之间的秘事,赵清澜只觉得这一刻呼吸都要停止了。 若九皇子真看到这一幕,自己和李辰除了杀他灭口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李辰,李辰! 赵清澜慌乱的看向李辰,渴望他能想个办法来阻止九皇子。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要依靠李辰想办法。 而李辰……在这种时候,他的手居然还没停,而是解开了赵清澜内衣肚兜的系带。 感觉到身上一松的赵清澜瞪大眼睛。 此刻,她真怀疑李辰上辈子是色鬼投胎。 她真有一种冲动,那就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和这王八蛋拼了算了。 大家一起死! 外面,九皇子的手已经伸过了门帘,只需一上挑,便能看到寝殿内的一切。 就在这时,赵清澜忽觉得身上一轻,李辰竟然从她身上下来了。 于是,当九皇子挑开门帘的时候,看到的是皇后躺在软塌上,面色绯红中带着窘迫,而太子李辰则蹲在地上,收拾茶杯的碎片。 这一幕看起来很正常。 但九皇子却觉得哪里都不正常。 或许是因为母后的脸色太过红润,这种红润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 又或许是因为母后的太子的呼吸都很急促,仿佛,仿佛两人刚在剧烈运动,突然停止了一样。 “看够了么?” 李辰拿着两块茶杯的碎片,对九皇子淡然道。 李辰淡漠的目光笼罩在身上,九皇子浑身打了个哆嗦,仿佛回到了当日差点被李辰杀了的梦魇之中。 他唇齿干涩,眼神惊慌,不知所措道:“看,看够了。” “看够了还不滚出去!” 李辰一声呵斥,把九皇子吓得一个哆嗦,双膝几乎是直接就软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 赵清澜看着地上的九皇子,无比失望。 不说其他,光是这份胆魄,这两人就是天差地别,如此的九皇子,又如何能扶持得起来? 有朝一日,真的要九皇子正大光明地站到李辰对面,他有那个勇气吗? 心情沉重之下,赵清澜摆手道:“九皇子的书还没背完,去外面继续背,本宫听着……太子,你先回东宫去吧,夜色渐深,你继续留在凤禧宫于礼不合。” 李辰看了赵清澜一眼,却见赵清澜的脸色和眼神无比淡漠。 显然,要是李辰再强行留下的话,只会彻底激怒她。 想到这,李辰拱拱手道:“那么我告退了。” 说完,他又凑到赵清澜的耳边,轻声道:“今天未完的,下次再继续。” 听到这话,赵清澜一颤,浑身都绷紧了。 李辰说完这句话,对着赵清澜的耳朵轻轻的呵了一口气,然后就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李辰离开,赵清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从软塌上起来。 刚起身,她便觉得上身很不舒服,随手一抽,才惊觉自己的肚兜,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 赵清澜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的肚兜现在在谁那,又羞又怒的她狠狠跺脚,恨不得立刻叫人把李辰给抓回来千刀万剐。 第17章 臣妾有点怕 “太,太子殿下,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见到李辰的时候,赵蕊的魂都要吓飞了。 她不知道刚才自己藏匿那东西的时候有没有被看见,万一被发现的话,她的下场绝对比陈智要凄惨百万倍。 “怎么,有什么秘密怕被本宫看到吗?” 李辰的话,让赵蕊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强笑道:“殿下不要取笑臣妾了,在殿下面前,臣妾哪有什么秘密。” 李辰轻笑道:“不错,越发地乖巧会说好听话了。” 说话之间,李辰的手已经探到了赵蕊腰间。 赵蕊心慌意乱,连忙按住了李辰的手,哀怨道:“殿下,臣妾还没准备好。” “这还需要准备什么?本宫自会好好疼你的。” 李辰的话,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大反派。 只是他抬手要解开赵蕊腰间系带的时候,却从怀里掉下来一件粉红色的柔软布料。 身为女子,对此物最为敏感。 赵蕊一眼就见到从李辰怀里掉下来的是一件女人肚兜。 这一下尴尬了。 即便是李辰都感觉老脸有些燥红。 虽说自己身为太子,后宫佳丽妻妾成群本就是理所应当,可趴在赵蕊身上,怀里还能掉出赵清澜的肚兜来,这多少有点离谱。 赵蕊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殿下在外偷腥,还没吃够么?” “那女子是谁,哪家的姑娘,若是太子喜欢,便接进东宫,也免得太子东奔西走累的很。” 这话,每个字都很正常,而且还相当体贴,但那语气听起来,却带着一股子酸楚味。 李辰轻笑着俯身凑到了赵蕊唇边,说道:“怎么,吃醋了?” 赵蕊忙道:“殿下乃是太子,臣妾不敢。” “是不敢,还是没有?” 李辰翻身躺在床榻上,手臂一捞,便将赵蕊整个人捞起来压在自己身上,感受着身上柔软而充满了弹性的曼妙身躯,正是一个女子最为成熟妩媚的时候。 赵清澜的高贵,赵蕊的妩媚,这都是她们各自区别于常人的最大特点。 李辰的大手侵略着赵蕊身上身为女儿家的要紧处,说道:“若真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这肚兜的主人,还是算了算了。” 把赵清澜娶进东宫,这话也就是不知情的赵蕊说得出口,胆大狂妄如李辰自己,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说完,不给赵蕊思考的机会,李辰就凑到她耳边坏笑道:“前两次,本宫对你着实粗暴了一些,今晚慢慢温存,一定让你同本宫一起享受到这男女之事的乐趣,可好?” 赵蕊闻言身体一僵。 她从没有奢望过李辰会对自己多温柔,只要别太粗暴就好。 毕竟,之前自己的确每日都以捉弄吊他胃口取乐,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李辰性情大变,两人之间的主次关系一下子反了过来,更何况陈智死在眼前的景象历历在目,赵蕊也更是不敢和以前一样对待李辰。 因而此时李辰的话,在赵蕊耳朵中听来更像是某种变态游戏的邀请…… “殿下,饶了臣妾好吗,臣妾,臣妾真的有点怕。”赵蕊哀求道。 第18章 沐浴 李辰一脸莫名其妙,他道:“你是误会了……不过也罢,咱们先沐浴……” 说着,李辰已经翻身从床上起来,一把将赵蕊拦腰抱起,在赵蕊的惊呼声径直走向隔壁浴房。 在李辰的吩咐下,宫女早就把热水准备好,堂堂东宫太子用浴房,一个巨大的池子充满了氤氲的热气,李辰将赵蕊放下来,抬手便褪去她外面的衣服。 赵蕊面红耳赤,捂着自己衣服说道:“殿下,臣妾自己来。” “本宫享受的是这个过程。” 李辰轻笑一声,褪下了赵蕊穿在最外面的轻纱。 雪白的脚趾丫踩在还沾着水渍的石台上,一层红色的轻纱轻轻落地,卷成了一堆,与那粉嫩的脚趾相映成辉,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寻,这双如此白嫩的脚掌上面,是何等风光。 一件接着一件衣服脱落,最后,只剩下了肚兜和贴身亵衣的赵蕊实在忍不住了,死活不让李辰来脱。 封建时代,女子的贞洁观念是刻入了骨子里的,即便是两人已经成亲,李辰完全在法理、亲情的角度享有赵蕊的一切,但赵蕊身为女子本能的羞涩,还是让她无法接受两人面对面地站着‘坦诚相见’。 见赵蕊抵死不从,李辰也不为难他。 张开双手,李辰道:“现在轮到你为本宫宽衣了。” 赵蕊贝齿轻咬红唇,抬手慢慢地解开了李辰衣服上的扣子。 脱去衣服之后,李辰跳入了池子中,温度适宜的热水浸泡全身,爽得李辰轻叹一声。 他双手打开,支在池壁上,身体就这么浸泡在热水中,隔着氤氲雾气看着赵蕊轻轻迈步入池。 瓷白的肌肤白嫩得诱人,身上因为羞涩的缘故泛起点点红晕,修长的双腿小心翼翼地试探了水温之后,两条手臂抱着胸前的赵蕊这才慢慢地踩入了池中。 哗啦一声,水波被推开的轻响,几缕秀发散落,飘挂在水面上随波起伏,赵蕊宜喜宜嗔的俏脸上带着点惊慌和羞涩,但却也是这种天然去雕饰完全没有任何刻意痕迹的表情,恰能将她骨子里的柔媚和女人味完全体现出来。 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氤氲热气在水面上蒸腾,李辰伸出手。 心领神会的赵蕊轻轻抿着嘴唇,靠近了过来。 将赵蕊搂在怀中,滚烫的热水中,两具身体毫无阻隔地纠缠在一起。 片刻之后,喘息声逐渐加粗加重加快,水面上荡起了越来越激烈的波纹,水花声汩汩作响,热气翻腾下,一件肚兜儿悄然从水下浮出了水面,带着些许被主人抛弃的委屈…… 赵蕊一支玉臂无力地支在池子边缘,咬着嘴唇低头承受着身后李辰的动作。 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和刺激,让她终于忍不住张开嘴顺从内心,喊了出来。 伏在赵蕊光洁的后背上,李辰轻笑道:“本宫说了会好好待你,没骗你吧?” 赵蕊闭上眼睛,努力地不去听李辰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语,她实在想不通,太子殿下为何总有那么多让人脸红心跳的新花样…… 第19章 等不住就滚 这一夜的折腾,从浴房到了寝宫内,再到床上,被浪翻滚,一直折腾到了深夜,才算是结束。 夜深露重,窗外已经到了中天的月光洒进寝宫内,耳边传来的是李辰均匀的呼吸。 赵蕊面泛桃光,她已经很累了,但是生理上的疲惫却完全阻挡不了精神上的激烈斗争。 她轻轻转过身来,只觉得身上又酥又麻,疲惫不堪,可当目光落到了房间内那暗格上时,赵蕊心中轻轻一颤。 面对抉择,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一方面是惧怕喜怒无常的太子。 另一方面,她更怕自己真的做了那万劫不复之事,最后落得更加凄惨的下场。 “反正首辅让我待命行事……那便待命吧,现在不需要做出选择……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如此想着,赵蕊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这算是李辰穿越之后,起得最晚的一天了。 刚起来,身上和赵蕊接触的地方传来的温润软滑触感就让李辰来了兴致。 偷偷摸摸地使着坏,没两下就把赵蕊给惊醒了。 “太子殿下,你……” 赵蕊还未来得及说完一句话,就被李辰翻身压下。 “一日之计在于晨,别浪费时间了。” 李辰感受着赵蕊滑腻的身体,兴奋地说道。 赵蕊红透了脸。 她实在想不通李辰哪来这么旺盛的精力…… 恰在这时候,殿外传来了三宝太监的通报声。 “太子殿下,当朝首辅赵玄机、建极殿大学士王腾焕以及大理寺卿孙伯礼、刑部尚书滕怀义……等人,在习政殿求见太子。” 殿内,无力抵抗的赵蕊如获大赦,慌忙道:“殿下,正事要紧,更何况是首辅他们过来,必然有要事,殿下还是快去吧。” “本宫知道他们来是要做什么的,先晾着他们。” 李辰轻轻咬住赵蕊的耳垂,说道:“他们来,本宫便要立刻过去?本宫是主子还是他们是主子?不知所谓。” 说完话,李辰放开了赵蕊耳垂,不耐烦地对门外的三宝太监说道:“让他们候着,等得住就等,等不住就滚。” “奴婢遵旨。” 三宝太监丝毫不觉得意外,恭敬小心地离开了。 寝殿内,赵蕊无比慌乱,说道:“太子殿下,那可都是朝中重臣,你这般,只怕是他们要说殿下荒婬无道,不配为一国储君。” “配不配为储君,又岂是他们说得算?要是全按照他们的意思来,本宫不管做什么,多优秀,他们都不会满意的,反而本宫越是昏聩无道,他们才越是满意,总之前朝的事情你别管了,天塌下来也落不到你头上,还是先好好伺候本宫。” 李辰说着,一拉被子,将两人盖了进去。 “啊,殿下~” 被浪翻滚,依稀可以听见赵蕊不堪羞涩的轻呼声,紧接着,便是床榻有节奏的咯吱声和两人逐渐急促沉闷的喘息声…… 东宫习政殿内,见到说好去通报太子的三宝太监孤身一人回来,赵玄机微微皱眉。 不过他没吭声。 这种话,有的是人会替他说。 他身边的大理寺卿孙伯礼见状立刻明白了首辅大人的心思,开口就对三宝不客气地说道:“太子人呢?你去通报太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三宝瞥了孙伯礼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太子忙着,且也说了,等得住你们就等,等不住的滚。” 第20章 本宫对你道歉? 此言一出,殿内众大臣大怒,特别是孙伯礼,一张老脸气得通红,怒斥道:“你这阉人竟敢侮辱斯文,在大殿之上便口出脏话!?” 三宝听见阉人两个字眼神顿时一冷,天底下所有的太监最不能听到的便是这两个字,他阴森地说道:“孙大人,这是太子殿下的原话,杂家可不敢乱传太子的口谕,你若是不信,自己问太子便知。” “还有,杂家虽然是阉人,却也知道忠君二字怎么写,杂家的嘴就是再脏,也不如孙大人你道貌岸然,拿着朝廷的俸禄反而为他人做狗这么龌龊。” 孙伯礼瞪大眼睛,怒不可遏。 “你……” “好了!” 建极殿大学士王腾焕冷冷地看了三宝一眼,然后对孙伯礼说道:“孙大人,你我静心等候片刻便是,没道理白白为了阉狗而坏了自己的心情。” 在这个团伙中,建极殿大学士王腾焕的地位仅次于赵玄机,孙伯礼当即便是对着王腾焕一拱手,然后朝着三宝冷哼一声,果然不再说话。 三宝的眼睛阴森森地在孙伯礼和王腾焕身上转了一圈,睚眦必报的他已经打定主意,若是没机会就罢了,日后一旦有机会,必然要这两人为今日的辱骂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王腾焕他们本以为李辰不过是故意拿捏架子,让自己等人等候他一段时间,等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之后便会出来,可没想到,这么一等就是足足半个时辰。 孙伯礼最心浮气躁,他不知道第几次看了习政殿外面还没有太子的身影,忍不住对站在大殿内侧闭目养神和他们几个人泾渭分明的三宝道:“太子殿下怎么还不来?你再去通报。” 三宝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扫了孙伯礼一眼,淡然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杂家?” 孙伯礼死盯三宝,只觉得一口逆血从胸中涌上头来,不吐不快。 “大胆阉狗,竟敢对本官口出狂言……” “太子殿下驾到!” 一声尖锐嘹亮的唱喏声,打断了孙伯礼的叫嚣。 三宝盯着孙伯礼冷冷一笑,当先躬身跑到了大殿门口,对着神清气爽大步而来的李辰便行礼道:“奴婢参见太子爷千岁。” 见到三宝如此谄媚作态,孙伯礼冷冷一笑,暗骂道:“阉人就是阉人,没骨头的东西。” 但不知为何,孙伯礼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面对三宝的叩见,心情不错的李辰颔首嗯了一声。 “太子爷,一众朝臣已经在里头候着了。” 三宝说了一句废话,然后阴冷地看了孙伯礼一眼,又道:“特别是大理寺卿孙伯礼大人,几次三番地要奴婢去催促太子爷早点过来。” 此话一出,孙伯礼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妙。 都说太监性格阴沉变态睚眦必报,这阉狗,果然打小报告了。 “噢?” 李辰瞥了孙伯礼一眼,然后跨步进入习政殿内。 赵玄机等人拱手,纷纷行礼:“臣等,参见太子爷千岁。” 没让免礼,李辰淡漠地看着孙伯礼,道:“孙伯礼,你是嫌本宫来得太迟么?要不要本宫对你道歉?” 第21章 逼宫 李辰的话,让孙伯礼浑身的皮肉都发了紧。 尽管他是跟着首辅大人来找太子逼宫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被太子拿捏住了把柄。 “太子殿下息怒,微臣并无几次催促三宝公公,只是微臣等人的确有要事需要与太子殿下商谈,唯恐耽误了要事,故此才多问了一句,微臣绝无冒犯太子殿下之意。” 寻常对话到了这时候,李辰作为太子,即便是明摆着心中有所不爽,也应该暂且放下,否则免得让人觉得小气。 可这一次李辰却不依不饶地说道:“要事?你孙伯礼今日有要事,便敢嫌弃催促本宫来到晚了,下次若是再有要事,是否要本宫去你府上候着你的召见?” 这话,在讲究君臣父子,君王便是天的封建时代,已经是极重的话。 孙伯礼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王腾焕微微皱眉,心中不满孙伯礼的莽撞,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太子殿下,孙大人的确没有这个意思,还请太子殿下息怒。” 冷哼一声,李辰对孙伯礼呵斥道:“滚去殿门外跪着。” 比起惩罚,这更像是羞辱。 孙伯礼咬紧牙关,却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地退到大殿外跪下。 看着孙伯礼恨意滔天的背影,李辰暗道可惜。 今天理由还不充分,否则直接砍了孙伯礼,也算是打掉了赵玄机的一部分力量。 他日若是有了机会,一定不放过这老东西。 如此想着,李辰脸上却没有丝毫波动,他在习政殿上坐下,然后道:“各位这么一大早来东宫,有何事?” 这时候,赵玄机才慢悠悠地抬手道:“老臣斗胆,敢问太子殿下昨日出宫,杀了京畿粮商,还将其满门抄斩,敢问是否属实?” 李辰微微眯起眼睛,淡然道:“没想到这么点小事,还惊动了首辅大人。” 赵玄机脸上凝重的表情不变,又一躬身道:“自太子监国以来,死于太子刀下的有文渊阁大学士陈怀志、凤禧宫侍卫首领陈智、司礼监执笔太监魏贤、通政使司通政史钱翰,加上昨日胡、陈二家,太子监国不过十数日,便有上百条人命血染太子之手,如此,朝中群臣如何能不人心惶惶,天下百姓,如何能不胆战心惊?” 赵玄机用最平静的语气和表情说着最狠辣的话,他说完之后,抬起头直视李辰,沉声道:“老臣无能,但也辅佐陛下治理天下十数年,深受陛下信赖,此时陛下神志不清,无法治理朝政,故此让太子监国,可正也是因为如此,太子犯错,老臣必要站出来阻止,否则老臣愧对江山社稷,愧对皇上!” 两句话说完,赵玄机袖袍一摆,对着李辰躬身沉声道:“请太子殿下安心学习,暂放监国之权。” 旁边几名朝廷重臣,如王腾焕之流,同时抬手异口同声地说道:“臣等请太子殿下安心学习,暂放监国之权。” 这场冲突,压根没有前戏和酝酿阶段,在爆发之初就直接到了最高潮。 李辰淡淡地看着赵玄机,语气平静得如同一望无际的大海,他道:“如果本宫说不呢?” 赵玄机似乎早有准备,语气平淡却暗含杀机地说道:“如若太子殿下一意孤行,老臣只能死谏,文武群臣不能坐视太子殿下乱来,天下黎民百姓更不能让太子殿下乱来,三万羽林卫,随时待命,愿拱卫皇宫,等待陛下康复之后、太子明白臣等苦心之时。” 第22章 何错之有 赵玄机的逼宫,来得简单直接,摆明了放在李辰面前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服从。 如果李辰此时拒绝,那么下场只有一个。 被三万羽林卫进入京城,软禁东宫。 任何一个朝代,朝廷上的政治博弈到了最深处,就是军权的争锋。 毕竟,嘴杀不死人,可士兵的刀剑,却可以。 李辰清楚,把持了朝政十多年,特别是最后两年皇帝逐渐病重的时候,赵玄机有很多机会彻底掌控京畿地区最强大的军事力量,羽林卫。 习政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能憋死人。 整个大殿内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沉闷的空气,看似平静,却如同海底暗流,稍有一个不慎,就是掀起骇浪惊涛,粉身碎骨的下场。 而这,也是李辰穿越以来,第一次面对朝廷上最大的Boss赵玄机的直接交锋。 他深切地体会到了政治博弈中,这步步杀机,惊心动魄,杀人不见血的恐怖。 砰。 一声手掌拍在桌面的巨响,打破了这份沉默。 李辰拍案而起,指着赵玄机,破口大骂道:“放肆!” “本宫乃是皇上御笔亲赐监国之权,你这几个老匹夫说收就收,这大秦帝国的天下,何时变成了你们的,而不是李家江山了?” “你说本宫残暴嗜杀,好,本宫便问你。” “第一个,文渊阁大学士陈怀志,于御前冲撞本宫,当日本宫也问过你了,你说他该杀,是否属实?” 赵玄机眉头微皱,平淡道:“属实。” “第二个,凤禧宫侍卫首领陈智,无本宫手令,擅闯东宫,该杀不该杀?” 这一次,没等赵玄机开口,李辰便紧接着道:“第三个,司礼监执笔太监魏贤,管理奏章披红一事,明知本朝奏章非皇上亲允,后宫任何人不得干预,但他还是把奏章给九皇子看了,偏生还说是奉了你赵玄机的命,说起来,本宫还欠一个质问,赵大人,那已死的魏贤,说的可属实?” 赵玄机眉头皱得越深,他淡然道:“断无此事,老臣并未下过这样的命令,更何况他身为执笔太监,与老夫并不属上下级,老臣又如何命令得了他?” 不管什么情况下,前朝文臣干涉皇子之事,还牵涉到了奏章,这都是大逆不道之罪,赵玄机肯定不能沾上这种事。 “那这般说来,这魏贤,本宫杀得也不冤了?”李辰逼问道。 赵玄机面色逐渐失衡,但还是道:“不冤。” 第23章 你要救他? 三宝太监热血沸腾,闻言恭恭敬敬地取出一本账本,朗声宣读道:“罪臣陈怀志,抄没府中财产金银共计两百三十万两,田契六百六十亩,商契八处,地契十六处。” “罪臣陈智,抄没家中财产共计四十八万两,其中查证属宫中古玩、字画、玉器数不胜数,经查明均系其从后宫中利用职务之便偷盗而出,另有田契一百九十五亩,商契三处,地契十九处。” “罪臣魏贤,抄没宫中住处财产九十万两,其中属于宫中古玩、字画、玉器更多,同系盗窃所得,另有田契三百二十亩,地契八处。” “罪臣钱翰,抄没家中财产共计一百八十六万两,田契一千三百五十亩,商契两百二十处,地契四十五处。” “另有胡、陈两家,共计抄没财产一千三百万两,田契总计一万六千八百亩,商契遍布全国九百二十处,地契三百六十九处。” 汇报完毕之后,三宝恭恭敬敬地将账本送到李辰面前的桌上,说道:“一应钱银,均已送入国库,往来一切,有账可查,有实可依。” 李辰的目光扫过表情阴鸷的赵玄机等人身上,道:“仅仅是这几人,一共抄没家产现银就有将近两千万两,大秦帝国一年的税收才多少钱?如此国之害虫,杀之,何错之有?非但无错,反而杀晚了,杀少了!” “有了这两千万两,完全可以平三省之灾,更不论那些田契、地契、商契,本宫便问你们,本宫何错之有!?说话!” 在铁一样的事实面前,即便是赵玄机此时也目光闪烁,更不提另外几个人,心头拔凉。 恰在此刻,三宝轻声道:“启禀太子爷,奴婢查抄胡家府中财产时,发现胡家常年给大理寺卿孙伯礼行贿,两人书信来往,约定了行贿的数字和时间,动辄便是数万两、十余万两的银子送入孙伯礼府上,而孙伯礼则为其掩盖经商过程中欺行霸市、打杀竞争对手的恶性,一切,皆有证可查。” 三宝此举,杀人诛心。 跪在殿门外的孙伯礼脸色惨白,惊叫道:“冤枉!臣冤枉!那都是一派胡言,臣绝对没有受贿,请太子殿下明察!” 此刻,孙伯礼恨极了三宝,也后悔极了自己之前平白去招惹这个阉人,搞的现在这睚眦必报的人妖报复自己。 他自己知道自家事,很清楚自己那点东西,绝对经不起东厂的搜查,于是他立刻对着赵玄机喊道:“首辅大人,救我啊!” 此话不说还好,一说便等同于承认了自己的心虚。 赵玄机面色大恨,只觉这孙伯礼和猪没有区别,偏把自己往火坑里带。 此情此景之下,太子又怎么可能放过? 果然,李辰还真不打算放过孙伯礼。 “救你?” 李辰冰冷道:“本宫今日便看看,谁敢救你!” “三宝!” 三宝大喜,立刻道:“奴婢在。” “传令下去,让东厂去孙伯礼家查,若是查证属实,不必汇报,夷其三族,以儆效尤!” 三宝立刻跪下道:“奴婢遵旨!” 此刻,赵玄机不得不开口道:“太子请慢。” 李辰双目冰冷地看着赵玄机,道:“怎么,首辅要救他?” 第24章 掀桌拼了 赵玄机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若是孙大人的确收了如此大之贿赂,自然罪该万死。” “可是,即便是那些人都该死,但帝国有法制,朝廷有规矩,大可三司会审,定罪之后按律发落,太子殿下直接越过律法,此举已经不得人心。” 李辰冷笑道:“是不得人心,还是不得你的心?” 赵玄机和李辰对视,丝毫不退让,道:“太子,事已至此,这些都是没意义的挣扎。” “三万羽林卫,绝对不允许太子殿下如此胡作非为!” “为祖宗社稷故,还请太子殿下三思。” 逼宫。 这已经是把逼宫摆在明面上了。 双方彻底撕破脸,赵玄机清楚自己此行必须要胜利,否则的话他威望大损,太子的崛起将会不可阻挡。 为了保证自己的胜利,赵玄机已经打算不择手段。 孙伯礼死不死,他根本不在乎。 只要能赢,让孙伯礼死了给太子泄愤又如何?https:/ “好胆。” 李辰怒极而笑。 果然,这帮政客已经无耻到了极致。 道理说不通,就直接动兵权。 可兵权,恰是他最薄弱的地方。 军中将领,根本没几个人认他这个太子。 老匹夫,是你逼我掀桌子的。 李辰心中一狠,目光看向三宝。 他之前对赵清澜所说,埋上一百锦衣卫,把赵玄机这帮老匹夫直接砍了,可不是开玩笑。 他真的这么打算了,因为他在之前就已经料想过最坏的局面,就是眼下赵玄机仗兵权要夺他监国权力的局面。 只是这么做,京城必然翻天。 全国各地的流寇、朝中大臣、军方将领人人自危,加上那些藩王和国外胡人、犬戎、匈奴等一拥而上,大秦帝国很可能因此而走向分崩离析。 但那又如何,总比自己被废之后,让赵玄机给玩死来得强。 都不讲规矩,那大家就别玩了。 想到这里,李辰心中发狠。 而三宝见到李辰的目光,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只等李辰一声令下,东厂早已经埋伏在附近的锦衣卫,就立刻可以进来,把这帮老匹夫给砍杀了。 李辰张开口,就要下令。 赵玄机死死盯着李辰,心中的不安如同阴云一样骤然沸腾起来。 他死也想不到李辰会拿整个帝国和李氏江山的命运来玩这一把,因为他不可能料想到李辰的灵魂,是穿越而来,对祖宗社稷,根本没有任何敬畏之心。 局势,千钧一发。 恰在此刻,就在李辰下定决心掀桌子不玩的时候,习政殿外传来一声急促无比的呼喊声。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一名太监连滚带爬地跑进来,扑在地上,连口气都来不及喘,指着皇宫方向激动地大喊道:“皇上,皇上醒了!皇上要见太子殿下!” 突如其来的意外,谁都没有想到。 但不管是李辰还是赵玄机,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或许他们彼此在开始之前都设想过最坏的局面,但都没有让局面走到最坏的意图。 换句话说,不管是李辰还是赵玄机,都还没准备好。 皇上这一醒,太及时! 李辰立刻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大步走出习政殿,经过殿门的时候,还一脚踹在孙伯礼身上,“滚开!” 第25章 皇帝苏醒 李辰脸上的喜意掩饰不住。 旁人只道是他为皇上醒来而喜,李辰自己却知道,他是真庆幸,庆幸便宜老爹这一醒,避免了自己掀桌子。 在这个游戏上,他是太子,先天占据最大优势,只要给他点时间,完全可以掀翻赵玄机这老匹夫,所以他自然不想把自己的最大优势给玩没了。 “去乾清宫!” 李辰喊了一声,直奔东宫出口而去。 “首辅,这?” 王腾焕等人也没料想到皇帝竟然醒得如此及时,纷纷看向主心骨,只是这一眼,却让他们很惊讶。 只见到赵玄机深深松了一口气,脸上都是庆幸,他沉声道:“先别说了,去乾清宫看看。” 片刻后,乾清宫内,李辰冲到龙榻前,看着龙榻上比前几日更消瘦了一些的大行皇帝,心中无限感激的他轻声道:“父皇,儿臣来了。” 大行皇帝微微抬起眼眸,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朕……昏睡多久了?”大行皇帝问道。 李辰回答道:“自父皇上次苏醒,让儿臣监国之后,已经过去十二日了。” 大行皇帝神情恍惚了片刻,道:“这么久了么……这几日,你可做了什么事?” 李辰闻言大为振奋,要是得到皇帝的进一步支持,他可就不怕赵玄机那老匹夫了,于是李辰立刻要把这几日自己所做的事情,特别是赵玄机逼宫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一番。 可这时候,赵玄机他们也赶到了。 赵玄机见到大行皇帝果然醒来,立刻跪地道:“老臣赵玄机,参见圣上。” 说完,赵玄机似乎料到了李辰的打算,绝对不想让李辰得到皇帝进一步支持的他给了身边的孙伯礼使眼色。 本就惶恐到了极致的孙伯礼见状,立刻跪在地上朝着龙榻爬来,脸上说掉眼泪就掉眼泪,哭喊道:“圣上,您总算醒了啊,天可怜见,大秦之福,大秦之福啊!” 大行皇帝本就虚弱到了极致,时刻需要安静休养,此时刚苏醒过来,正是神魂最虚弱的时候,哪经得起这样的大喊大叫,当即呼吸就急促了起来。 李辰怒到了极致。 “你这狗东西!” 起身,转头,一脚就蹬在了孙伯礼的脸上。 这一脚,李辰含怒用了最大的力气,只见到孙伯礼惨哼一声,整个人被蹬了个人仰马翻,他鼻梁骨折,门牙掉了好几颗,鲜血横流,看起来凄惨恐怖无比。 “父皇刚醒,还是最虚弱的时候,你这狗东西大喊大叫是要把父皇给惊晕过去吗?” 赵玄机等人见状,立刻就要出声。 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要阻止太子和皇帝说话。 “来人!” 李辰哪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大吼道。 乾清宫内,周围的侍卫全部是皇帝的心腹,比起赵玄机,他们更加听从李辰这太子的话。 “在!” 一群侍卫冲了进来。 “从现在起,谁再惊扰圣驾,杀无赦!” “是!” 皇宫大内的带刀侍卫可不管你是什么品级的官,他们只听皇族的话。 皇帝在,便听皇帝的。 皇帝不在,就听太子的。 第26章 太子妃人选 第26章太子妃人选 他们一个个虎视眈眈,盯着赵玄机等人,谁要敢擅自开口,那么他们绝对会执行太子命令。 李辰深吸一口气,转身重新跪在龙榻前,握紧了大行皇帝的手。云九小说 此时大行皇帝被孙伯礼一惊扰,又有昏睡过去的趋势,但他还在强撑着。 身为皇帝,执宰了这天下数十年,大行皇帝即便躺在那,昏睡十几天,但只要他一口气不咽下,便没人敢妄动,这是威慑,只要他知道一点蛛丝马迹,就能管中窥豹得到很多信息,这是智慧。 “你说。” 大行皇帝努力在保持清醒,他用力握紧了李辰的手,说道。 李辰立刻道:“这十几日,儿臣斩杀了几个贪官,共查抄现银两千余万两,国库压力大大缓解,下一步,便可赈灾了,这两千万两,足可缓解最严重的三省灾情,如此一步,便可以徐徐图之,将国内灾情制造的破坏进一步降低,然后与民休养生息。” 这句话,李辰说了自己的功。 大行皇帝没说话,但握着李辰的手又紧了紧,显然,他很满意,在为李辰感到高兴。 李辰咬着牙关,又说:“父皇,儿臣需要兵权,确保监国之位不被小人所动。” 短短一句话,没说太多内容,更是没提赵玄机的名字,更没说他被逼宫。 但大行皇帝,似乎已经知道李辰所想。 杀贪官,哪个皇帝不知道杀? 可问题是,杀了贪官,要面对整个官僚系统的反弹和压力。 大行皇帝看着李辰,开口沙哑地说道:“太子妃。” 李辰一愣。 大行皇帝示意李辰从枕头下取出一枚玉佩。 将那枚看似普通的玉佩交到李辰手中,大行皇帝说道:“去大将军府,就说,朕,让大将军后人,履行承诺……你,娶苏震霆之女苏锦帕,为太子妃。” 李辰虽已经有了赵蕊这太子嫔,但太子妃之位却一直空悬。 身为太子,正室太子妃之位,极大概率便是未来大秦帝国的皇后。 所以这个婚事,除了皇帝之外,谁都不能做主。 而皇帝也从没考虑过太子妃的问题,一直到今天,他终于说出了这个秘密。 当朝龙虎将军、世袭冠军王苏震霆的女儿,已故大将军、左柱国,有军神之称的苏霍已的亲孙女,苏锦帕,便是大行皇帝为李辰指定的太子妃。 也是大行皇帝为李辰留下的,军方力量。 李辰心头震动,他握紧了玉佩,沉声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你,很好。” 大行皇帝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他握着李辰的手不再那么有力,但依然坚持着说完这几个字。 李辰还要说什么,大行皇帝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他身后跪着的赵玄机身上。 赵玄机见状,立刻迎上前来,跪在李辰身边。 “皇上。”赵玄机沉声道。 大行皇帝眸光黯淡地看着赵玄机,张了张嘴,吃力却坚定地说:“朕,还没死。” 赵玄机深深地低下头,以此来掩饰自己眼神中刻骨的冰冷和不甘。 他知道,大行皇帝这是在威胁他。 皇帝还没死,这天下就换不了人,即便是他赵玄机都一样。 大行皇帝一天不闭眼,就没有人敢真正把造反两个字放在嘴边。 无他,这既是大行皇执宰大秦江山数十年来累积下来的底气。 “皇上自有上天庇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赵玄机低头躬身抱拳,咬了咬牙,说道:“老臣必保江山无恙,保太子无恙。” 第28章 愿将一切奉献给太子 “免礼吧。” 李辰淡淡道:“你主动来见本宫,那么就是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刘思淳没有犹豫,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满是文字的信纸,递到李辰面前,答道:“这上面是民女所罗列的计划,还有整个刘家目前的所有财产,以及未来刘家想要走的路,一应都在上面了。” 李辰接过这份价值千金的信纸仔细观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李辰还真的吓一跳。 刘家的财富,竟然比胡家、陈家要多的多。 这两家的财产,抄没之后一共才一千三百万两出头,而刘家一家就有近九百万两。 这还都是现银,其他的田契、地契、商契等,刘家所拥有的数量都比陈家、胡家要多。 由此可见论财富,在三家之中应属第一。 把通篇内容看完之后,李辰抬头对刘思淳说:“刘家所有的商铺、田地全部无偿立刻交付给朝廷,而现银却要分两批交付,月底交付两百万两,年底交付剩余的七百多万两,这就是你的最终方案?” 刘思淳低头道:“是的。” 李辰靠在椅子上,淡然道:“但之前,你可是答应了本宫把所有的财产毫无保留全部一次性上交给朝廷,本宫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让本宫不满意,你便永远不用再开口了。” 即便是心性再镇定,但面对动辄便会真的举起屠刀杀人的太子,刘思淳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内心的不安,抱着拼死一搏的心态说道:“朝廷不可能派人经营那些商铺,并且商铺生意好坏,需要货源、伙计、掌柜等一整个系列匹配才能最终决定,类似酒楼这种生意,若是掌勺的厨子换了人,客人很可能会流失殆尽,所以这些商铺等产业,刘家可以立刻交给朝廷,因为朝廷必然还是需要刘家来继续经营这些产业。” “至于现银,民女曾向太子殿下请求过,参与到盐运生意中,这个生意需要很庞大的本钱,若是手中没了本钱,刘家做不成这个生意,失去了一切只有还是死,所以民女前后思量,斗胆写下如上计划。” 李辰不咸不淡地说道:“你倒是聪明,算准了朝廷会让你继续经营刘家的产业,那么就把这些产业先交上来,无非就是名义上的捐赠,实际上没半点变化,最重要的现银却找理由拖延,合着给你一番操作,朝廷什么都没得到,还要给你盐运的经营权?” 刘思淳立刻说道:“太子殿下,民女的打算并非如此,事实上,如果太子殿下同意民女的计划的话,对朝廷或许短时间内没什么好处,但对太子殿下,是大大有利的。” “那些产业的所有权,民女会全部移交给朝廷,但是真正重要的现银和每年的利润,民女会纹丝不动送到太子东宫,盐运行业利润巨大,民女只需要一年,就可以把手头上的银子翻一倍送上。” 李辰摆手道:“朝廷和本宫本就是一体,有何区别?” “自然是有区别的。” 刘思淳见太子接了自己的话,知道事情有希望,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李辰说道:“太子一日还未登基,便一日有区别,即便是太子来日荣登大宝,皇帝尚有内帑,与国库分开,更何况是如今?” 刘思淳的话,让李辰笑起来。 “有点意思。” “你的意思,是要本宫与你合谋,一起窃取朝廷利益?” 刘思淳坚定道:“太子如何说,便是如何,但民女只知,民女愿将一切奉献给太子。” 李辰起身,走到刘思淳面前。 刘思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太子靠近。 看着近在咫尺,刘思淳那充满个性的美丽容貌,李辰抬手轻轻地掂起了她精致小巧的下巴,这个时代的女人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完全纯天然,没有李辰穿越之前那么多人工假造的。 “你确定,愿将一切奉献给本宫?” 第30章 殿下,不要 刘思淳抬头,看到李辰那冒着精光的眼神,心头一颤。 短短的接触中,刘思淳已经感觉到眼前的太子殿下不但聪明绝顶城府极深,而且睚眦必报,性格是绝对的霸道强势。 要是自己拒绝的话,自己和刘家会是什么下场。 刘思淳不敢想。 可要是答应的话,刘思淳又实在下不了决心。 这个时代,女子的贞洁便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即便是身为女强人,思想比寻常女人要激进太多的刘思淳,也从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可以作为交易的筹码。 “太子殿下,民女若是从了殿下,和那些能让殿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普通女人又有什么区别?那种女人,太子殿下要多少有多少,还缺民女一个?” 刘思淳鼓足勇气说道:“民女的身子能带给殿下的,其他女人都可以,但民女整个人能带给太子殿下的利益,一般人绝做不到。”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这笔账该算得清楚才是。” 说着,刘思淳后退一步,盈盈一拜道:“请太子殿下开恩,饶了民女。” 李辰看着刘思淳,眼神中的兴趣越发浓烈。 刘思淳身上的气质和他穿越之前的现代女强人太像了,倔强又高傲,还清高,让人忍不住想要彻底碾碎她的骄傲,将她彻底征服。 往前逼近两步,李辰和刘思淳几乎贴面而立。 两人的鼻尖几乎能触碰到,彼此的鼻息纠缠到一起,刘思淳那傲人的身材,已经轻轻触碰到了李辰的胸膛。 刘思淳惊呼一声,立刻后退。 她退,李辰就进。 刘思淳一直退,等后背撞到了墙壁,退无可退的时候,她才惊慌失措地看着李辰贴着自己的身体站住。 拉起了刘思淳的手,李辰轻笑道:“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进退得当,不失体面,很有道理。” 拉着刘思淳的手,环到了自己腰上放好,李辰的双手前欺搂住了刘思淳的弱柳一般纤细的腰肢,嘴唇贴着刘思淳的嘴角,说话张合之间,彼此嘴唇互相厮磨,感受着这男女之间最撩人心魄的暧昧和柔软触碰,李辰轻笑道:“但本宫不喜欢听。” 刘思淳身体紧绷到了极致。 李辰的霸道,让她几乎窒息。 她只感觉自己逃无可逃,好像只能被动地承受李辰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即便,即便李辰要在这里就将她占有,她似乎也没有任何办法。 一颗芳心狂跳,刘思淳感受到李辰的双手再次攀上了自己的背下的丰隆处,不等她说什么,李辰的双手就使坏地紧紧一抓。 “啊!” 刘思淳本能地惊呼出声。 她踮起脚尖,想要逃离那双大手的掌控,可却也因此失去了平衡,身体前倾倒在了李辰怀里,看那样子,好像是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这才对嘛。” 李辰的一句话,让刘思淳羞愤欲死。 手中美好得惊心动魄的丰弹触感,让李辰爽得不行。 他逐渐用力,揉捏之下,刘思淳挣扎不开,又不敢叫喊,只能羞耻地靠在李辰肩头雪雪哀求。 “太子殿下,不要,求求你。” 第31章 库银被抢 恰在此刻,习政殿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就是徐长青那撕心裂肺的喊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微臣徐长青,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太子殿下!” 这毫无征兆的喊叫声,彻底打断了习政殿内李辰精心布置起来的氛围。 刘思淳仿佛如获大赦,如同兔子一般逃了开去,躲得老远,她对着李辰一拜,慌忙说道:“民女先行告退。” 话说完,刘思淳打开了习政殿的门,恰逢徐长青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刘思淳看了惊慌失措的徐长青一眼,赶忙跑了。 若是再不跑,贞洁都要丢在这了。 而刘思淳是死里逃生,李辰却是架枪点火,眼看要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 他极其不爽地盯着徐长青,压下心里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你今天要是不说个子丑寅卯来,本宫把你脑袋摘下来当夜壶!” 徐长青惊慌地说道:“太子殿下,真的出大事了,陈、胡两家抄没的现银,有足足四百万两被抢了!” 这句话不长,但内容却如同晴天霹雳。 李辰瞪大眼睛,勃然大怒,怒极了的他死盯着徐长青,冰冷道:“天子脚下,四百万两现银就是搬都要半天搬,你告诉本宫,这么多现银被抢了!?” 徐长青脸色惨白,只觉得太子殿下的威势如同惊涛骇浪,一波接着一波地压在自己身上,连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鼓足了所有勇气,徐长青说道:“胡、陈两家这笔四百万两巨款现银并不在京城之中,而是被存放在他们在通县开设的钱庄内,臣奉命查抄两家所有资产,清点了通县两家钱庄的库银之后,按例先做账再进行查封准备运往国库。” “臣因为还有其他资产需要清点查封,所以就留在通县,让通县县令派衙役送往京城,按照规矩,出了通县之后,立刻便会有户部官员率领官兵接管现银,哪知这批现银才刚出通县,还未到达京城地界的时候就被一伙人直接给抢了,所有衙役无一幸免全部被杀,臣得知消息之后赶往现场,所有的银子已经不翼而飞。” “臣内心惶恐,不敢有丝毫隐瞒,立刻前来向太子请罪,请太子赐死!” 徐长青说着,痛哭流涕地趴在地上,一拜到底。 李辰怒火攻心,但头脑却依然保持着冷静,他冰冷地道:“现在杀了你有什么用?你死了,那四百万两银子能回来!?押送路线有谁知道!?” “除了臣之外,还有通县县令也知道。”徐长青忙答道。 “他人呢!?”李辰咬牙问道。 徐长青感受到了李辰话语中几乎要澎湃而出的杀气,他浑身一颤,说道:“在东宫外跪候。” “让他给本宫滚进来!” 李辰一声怒喝,马上,东宫外就有一名穿着县令官服,披头散发满脸惶恐的肥胖中年人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他躬身低头,匆匆跑到了习政殿外,见到身穿赤红蟠龙太子服的李辰,不敢多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微臣通县县令徐久安,叩见太子殿下。” 李辰大跨步走到徐久安面前,抬腿一脚就踹在了徐久安的肩膀上。 第34章 极刑伺候 李辰不怒反笑。 他走到赵泽优面前,淡淡地说道:“你承认也好,否认也罢,本宫都不在乎。” “别以为什么都不说就可以换来一个痛快的死法,你应该很清楚,这世上有太多让人想死都难的法子。” 赵泽优闻言,目光冰冷地看着李辰,似乎有些嘲讽。 “他的家人呢?”李辰问。 不等陈通说话,赵泽优就冷笑着说道:“别白费力气了,我妻女早几年就死了,我孑然一身,若说灭我族人,现在我家还剩下的那些族亲,我连认识都不认识,你也没法拿他们威胁我。” “好,骨头够硬,本宫喜欢。” 李辰点点头,对陈通招招手。 “去,取来十根银针、一罐蜂蜜、一窝蜜蜂。” 陈通一愣,莫非这太子还懂用刑? 顾不得多考虑,陈通立刻派人去置办李辰所说的东西。 虽然蜜蜂稍微浪费了点时间,但一切还是很快就被东厂锦衣卫准备好,送到了李辰面前。 “把这狗东西拖到殿外用刑,免得脏了本宫的习政殿。” 李辰说着,走到殿外,看着赵泽优被两名锦衣卫拖死狗一样拖到殿外的院子中。 陈通很自觉地搬来了一把椅子伺候李辰坐下。 李辰正要吩咐人用刑,却听一声“太子殿下”,扭头一看,却是赵蕊抱着一件披风来了。 “你怎么来了?”李辰问道。 “夜深露重,外面寒气强,太子殿下披上这件披风。” 赵蕊很贴心地把披风给李辰披上,好奇地看了赵泽优一眼,问道:“太子殿下这是为何?” “玩个游戏,你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吧。” 李辰摆摆手,道:“先用十根银针刺入指甲内,然后挑翻了指甲盖,再用蜂蜜灌入,最后将指甲盖回去,放出蜜蜂,那些蜜蜂嗅到了蜂蜜的味道,便会疯狂地往他指甲内钻,可缝隙太小,蜜蜂钻不进去,就会用尾针去刺,那滋味,可享受得很。” 此话一出,赵蕊吓得脸色惨白,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跑来趟这浑水,这场景想想都吓人,若是真的看了,还不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而陈通则是眼睛一亮,觉得太子殿下大才,如此招数,只怕是没几个人受得了,可以记下,收录进东厂刑罚之中,好好使用。 反应最激烈的自然是赵泽优。 他疯狂挣扎大骂道:“李辰!你有本事给我个痛快!这种手段算什么?!” 第一次被人指名道姓,李辰冷笑一声,看着锦衣卫拿着工具走到赵泽优面前。 两名锦衣卫,一个摁住了赵泽优的手掌,强迫他五指张开,另一个则狞笑着拿出银针,猛地刺入赵泽优的拇指指甲盖中。 “啊啊!!” 剧痛让赵泽优发出凄厉到了极点的惨叫声。 以针刺指甲盖,这种剧痛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受得了的,在加上一窝蜜蜂钻顺着蜂蜜的滋味钻进去,赵泽优已经被剧痛折磨到疯狂挣扎。 麻绳死死地勒在他身上,但因为他不要命的挣扎,粗如手指一般的麻绳居然勒进了他皮肉中。 不等这套刑罚用完,赵泽优已经晕死过去两次,但每次都被用水泼醒。 第二次醒来,赵泽优已经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眼看着那两名举一反三的锦衣卫拿着银针要对自己的脚指甲动刑,赵泽优疯狂地嘶吼道:“说!我什么都说!让我死个痛快!” 寻常,到了这个时候已经达成目的,也就算了。 但李辰却仿佛还没玩尽兴一样,摇头说道:“不行,本宫现在不想听了。” 第35章 招供 李辰侧头对着旁边一脸震惊的陈通说道:“去,再弄一盆水和十条以上的毛巾过来。” 陈通立刻领命,去取了李辰要的东西。 这时候,赵泽优看着李辰的眼神已经无比惊恐,他嘶哑着嗓子喊道:“你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都愿意招供了,为什么还要折磨我?你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李辰充耳不闻,淡淡地对陈通吩咐道:“把毛巾打湿,然后一张一张慢慢地覆盖在他的脸上。” 陈通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忠实地去执行命令。 有了之前银针法的功效,他已经对李辰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毛巾看起来远没有银针那么厉害和吓人,但陈通莫名地觉得,这玩意的效果恐怕更大。 扭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赵蕊,李辰拍了拍她的翘臀儿,说道:“怎么,吓着了?” 赵蕊小心翼翼地问:“太子殿下,他都愿意招供了,为什么还要用刑?” “人不到真正绝望的时候,是不会说出真心话的,本宫没时间去查证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只能让他真的一心求死时,再去听他所招的供。” 李晋说话的功夫,陈通已经把第三条毛巾都覆盖到了赵泽优的脸上。 吸饱了水分的毛巾很重,遮挡住了赵泽优的口鼻之后,本就因为剧痛而大口喘息的他顿时和空气隔绝,无论他怎么用力,都吸不上来半点的空气。 疯狂挣扎踢腿的赵泽优一次次地感觉到自己即将死亡,那种慢慢窒息,一点一点地把肺里最后一丝空气消耗殆尽的滋味,让他在精神上感受到了远比之前银针和蜜蜂刺体的时候更恐怖的绝望感。 这时候,旁人也见识到了这一招的厉害。 陈通两眼放光,几乎对李辰佩服得五体投地。 眼看赵泽优第三次在窒息到濒死的时候,李辰让陈通拿掉了毛巾。 这一次,缓过气来的陈通已经彻底没有丝毫力气和侥幸心理。 眼见李辰似乎就要下令再来一次,赵泽优眼神中露出深深的恐惧,他挤起了体内最后一点力气,疯狂嚎叫道:“是柳斌承!” “羽林卫副指挥使柳斌承,跟我合谋做的案!” “现在那四百万两库银,就在羽林卫在京城北郊的北大营之中!” 赵泽优的话,让整个习政殿外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事情牵涉到了羽林卫,而羽林卫作为守卫京畿地区最强大的军事力量,自本朝开国以来就是最为精锐的士兵所组成。 三万羽林卫,关系到了军权大事,谁都不敢在这件事情上胡乱说话。 脸上带着必死的决绝,赵泽优盯着李辰,眼神中满是疯狂的怨毒,他说道:“除了羽林卫之外,谁有本事在通县和京城交界处劫掠四百万两银子,然后还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除了羽林卫,谁又有这个胆子做下这么大的事情?” “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只需派一人到北大营去调查就可以知道。” 话说完,赵泽优发出哈哈大笑声,“我告诉你了又如何,你敢管吗?你虽然是监国太子,但即便是皇帝都有投鼠忌器不敢做的事情,更何况是你,所以你即便是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哈哈哈!” 第37章 大将军府 李辰冷哼一声,说道:“此事,本宫自有安排,你先将消息放出去,就说抢劫库银一案的幕后真凶已经被抓到,看看各方的反应再说。” 陈通领命告退,就在他出门的时候,和恰好回来的三宝撞了个正着。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错开。 三宝眯起眼睛,看了陈通的背影一眼,快步进入习政殿内。 “太子殿下,大将军府的底细,奴婢已经查清楚了。” 李辰捧着一杯茶啜了一口,道:“说吧。” “大将军府传承自我大秦帝国已故军神苏霍已,苏霍已是高宗皇帝时期的大将,战功彪炳,曾以三千人对抗匈奴八万铁骑而不败,更是在高宗十一年时杀出关门,将匈奴杀得丢盔弃甲,一直追杀到居胥山下,让匈奴开始对我朝持续长达六十年的进贡称臣之史。” “军神一生大大小小经历战阵三百余场,无一败绩,最强盛时,只要一提军神的名字,便能吓得那些匈奴、胡人等望风而逃,也是因此,高宗陛下御赐军神封号,官拜左柱国、帝国大将军,世袭冠军王,也是我朝仅此一位的异姓世袭王爷。” “军神苏霍已以八十五岁高龄病故之后,先皇仁宗皇帝特准配享太庙,香火永续。” “当今圣上大行皇帝陛下更是与军神之子苏震霆相交莫逆,只是在大行三年,爆发出玉蝶造反案中,世袭冠军王苏震霆受到牵连被皇帝陛下盛怒一撸到底,至今大将军府十多年来行事低调,平日不开门不迎客,远离朝中斗争。” “而且……早年赵玄机曾动过与大将军府联姻的念头,想要其子赵康来迎娶苏震霆之女苏锦帕为妻,但被苏震霆拒绝,至此之后大将军府就再没有什么消息传出。” “赵玄机还想和大将军府结成亲家?” 李辰冷笑道:“大将军府多年来都是低调行事明哲保身,他身为当朝首辅,是文官之首,苏震霆若是没疯了就不可能答应。” 三宝太监适时地送上一个马屁说道:“的确如此,但根据奴婢查探来的消息,赵玄机之子赵泰来对苏锦帕却是一见钟情,虽然被拒了婚,却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讨好接近苏锦帕。” 李辰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说道:“行了,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第38章 书中学来的 李辰笑道:“这话何从说起?本宫的太子嫔如此妩媚可人,本宫如何舍得?” 说话的功夫,李辰一只手拉起了赵蕊柔软的嫩手,引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另一只手则熟门熟路地抚到了她后背下侧,那隆起的精致翘挺,肆意玩弄。 赵蕊呼吸逐渐急促,尽管已经经历过了许多次,自己身上就没有哪个地方是没有被李辰所玩弄过的,但身为女子的本能,还是让赵蕊下意识地想要躲避这种霸道蛮横的侵略。 她想要后退,可李辰却好像早就洞穿了她的心思,跟着欺近了一步,让赵蕊不但没有能成功逃离,反而被李辰贴得更近了一些。 赵蕊的前胸盯着李辰的胸膛,两人的鼻尖几乎都抵在一起,彼此之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鼻息,灼热的两道气息纠缠在一起,完全分不清彼此。 “太子爷……” 赵蕊带着惊慌和失措,轻叫了一声,软糯的声音中满是求饶。 “今夜就饶了臣妾好不好。” 赵蕊面色如血红,说道:“臣妾,臣妾今日身上来了月事,实在无法伺候太子殿下。” 李辰闻言大失所望。 一个女人,就是再美,再勾人心魄,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无法伺候人的。 不过,这点困难完全难不住李辰。 只是稍转了个念头,李辰的失望一扫而空,他兴奋地凑到赵蕊耳边低声说几句什么。 赵蕊瞪大眼睛,满脸都是‘这样也可以!?’的不可思议表情。 “不要!” 赵蕊脸红如血,几乎要滴出水来,她羞耻道:“那般,那般怎么可以?” 她实在想不通,太子殿下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这般层出不穷的套路和玩法信手拈来,给人的感觉,感觉好像太子殿下一整天下来什么事情都不会考虑, 光思忖着怎么欺负女人的身子了。 李辰怂恿道:“当然可以了,本宫在书中看过。” “殿下还看这种书!?”赵蕊羞不可抑,惊声问道。 李辰干咳一声,这哪是什么书里看过来的,受过穿越之前那活色生香的视频熏陶,他哪看得上封建时代用毛笔勾勾画画出来完全没灵魂的图? “别问这么些了,先办正事要紧。” 见到李辰如此猴急模样,赵蕊羞急道:“可是,可是臣妾没有做好准备。” “这要什么准备,本宫教你,咱们一边学习一边实践。” 李辰说着,一把将赵蕊拦腰抱起,赵蕊轻呼一声,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转眼之间就被李辰带到了床榻上。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赵蕊咬着嘴唇,心中只道罢了,横竖这身子早已经让李辰给品尝了个遍,反正以李辰的性子,不得逞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如就破罐子破摔。 也正好让他更加迷恋于自己,未来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也更方便下手。 如此想着,赵蕊抵抗的力量便减弱了下去。 压在赵蕊身上,李辰感受到了赵蕊的变化,他低头贴着赵蕊的嘴唇,轻笑道:“想通了?” 赵蕊面色通红,撇过头去,却是不敢回话。 李辰哈哈一笑,再也忍耐不住内心膨胀的火焰,低头一口便轻咬住了赵蕊脖颈间雪白细腻的肌肤。 第40章 你懂不懂规矩 那小厮见李辰张嘴就要见将军,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看旁边那阴气森森的中年男人正用阴柔的眼睛神色不善地看着自己,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你且等着,我这就去通报。” 小厮才走,三宝就冷哼道:“这奴仆,刚才竟然还敢拒绝太子爷的命令,他那句话若是说出了口,杂家必要他血溅当场。” “本宫既然一身常服不带仪仗来了外头,就没打算摆太子的架子,你便是想要拍本宫马屁也要看情况,收住你的性子。” 李辰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让三宝面色一紧,忙躬身道:“奴婢明白了。” 前后不过片刻,大门内便传来了一阵匆匆脚步声。 听起来,人数不少。 正门嘎吱一声打开。 这一幕让周围老百姓纷纷侧目。 古时大户人家寻常进出,都是不走正大门,除非是尊贵至极的客人来了才会开正门迎接以示敬意,而大将军府的正门,已经好多年都没打开过了。 正门打开,李辰便见到一名身材魁梧,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给人感觉就如同出鞘利剑,气势雄浑的中年男人在周围许多人的簇拥下迎面而来。 这中年男人来到李晨面前,恭恭敬敬地抬手弯腰行礼,道:“臣……” “不必行礼,本宫微服而来,以世侄身份来见过苏将军,便不用那么些俗礼。”李辰抬手阻止了苏家人的行礼,道。 苏震霆闻言没有多说什么,侧身抬手一引,说道:“请殿下入内。” 李辰抬腿便从正门跨入大将军府。 三宝紧随其后,他正想跟着进去的时候,苏震霆身边一位青年开口便呵斥道:“大胆,此正门乃殿下身份之尊贵才可入,你是何东西,也敢从正门入我大将军府?” 此话一出,三宝豁然变色。 他本就因为身体缺陷而显得阴柔的脸上,满是尴尬和怨毒。 咬着牙,三宝说道:“杂家乃是东厂……” “管你东厂西厂,一个阉人还想走我将军府正门,是活腻了么!?”那年轻男人大声打断了三宝的话,呵骂道。 三宝只觉得胸中好像塞进了一团钢针,气得他几乎要炸了肺。 自从大行皇帝成立了东厂,他作为第二任厂公,执掌东厂锦衣卫将近十年,朝野上下,除了赵玄机以及身边的核心他动不了,哪一个文官武将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公公? 可眼下却被一个年轻男子如此羞辱,三宝只感觉面皮发烫,一张脸火辣辣的,内心的怨恨疯狂滋生,恨不能把这人给扒皮抽筋才能泄愤。 “三宝,从侧门进,大将军府的正门,的确不是你能进的。” 这时候,李辰背负双手,淡淡地说道。 如此一句话,虽然没有为三宝说话,可也给了三宝一个台阶。 “奴婢遵旨。” 恭敬地行礼说完,三宝才绕过去从侧门进来。 “太子殿下,请进吧。” 苏震霆抬手客气地说道。 李辰却站在原地没动,而是看向苏震霆身边之前开口的年轻男人。 “三宝是个阉人,也是个奴才,他的确没资格从大将军府正门进来,于是他只能走侧门,这是身份地位,更是规矩。” “但他也是本宫的奴才,本宫的人,随你呼来喝去,你又如何说?” 李辰的音量不高语气不重,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可听在大将军府众人的耳中,却如同千钧雷霆。云九小说 年轻男人嘴角抽搐,面上涌起一抹恼羞成怒的赤红,艰难地说道:“我只是……” 他只是说出三个字,李辰就打断道:“在太子面前,开口不带尊称,自不称臣,往小了说是不懂规矩,往大了说是僭越不敬之罪,大将军的后人,便如此不懂规矩吗?” 第41章 可作定亲之礼 年轻男人面色瞬间涨红。 旁边的三宝看得浑身舒泰,只觉得如同炎热的大夏天灌了一口冰水,从内到外的爽透了。 再看向李辰的身影,只觉得无比感激,在如此情景下,太子还是为自己出头了。 此刻,苏震霆拱手开口道:“太子殿下,实在是末将教子无方,请太子殿下勿要见怪,犬子绝对没有不敬之意,平北,还不快跪下认错!?” 苏平北咬着牙,对着李辰下跪道:“苏平北对太子殿下无礼,实在有罪,请太子殿下责罚。” 李辰没搭理苏平北,看了苏震霆一眼,脸上的冷漠瞬间烟消云散,他笑道:“苏将军太客气了,横竖只是小事,过去便过去了。” 苏震霆陪着笑脸说道:“是,是,太子殿下宽宏大量。” 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正堂,苏震霆请李辰上座,而李辰也不客气,在最上首坐下之后,开口便对苏震霆说道:“苏将军,本宫仰慕军神遗风已久,此处乃是军神故居,本宫身为晚辈亦不敢造次,故而便开门见山了。” “希望你我之交谈,多些真诚,少些套路,如同之前门口那一幕,军神一生何其光明磊落,这毫无营养的试探,实在无趣的很。” 苏震霆实在没想到李辰说话这么直接,他有些恼火地瞪了出馊主意的苏平北一眼,然后对李辰笑道:“太子殿下能对末将推心置腹,实是末将之福。” “太子殿下有话请直说,末将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辰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温润玉佩,轻轻地放在茶几上,说道:“本宫今日前来,是遵父皇之命,前来迎娶将军之女,苏锦帕为太子妃。” 此话一出,苏家人轰然炸了锅。 特别是苏平北,他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因为迄今为止,没有任何消息说正在昏迷中的大行皇帝下令给太子和苏锦帕做婚配。 眼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苏家人在震惊之余,明显是反对居多。 而苏震霆死死地盯着李辰放下的玉佩,神色中似乎记起了很久远的回忆,满是怀念。 “太子殿下,末将可否取这枚玉佩一观?”苏震霆问道。 李辰点头说道:“无妨。” 苏震霆伸出手,轻轻拿起了这枚玉佩。 苏家人发现,自老爷子离世之后,苏家乃至整个将军府的顶梁柱,即便是当年被皇帝盛怒之下一撸到底,差点人头都不保但也没有变过脸色的苏震霆,此时他的手掌竟然在微微颤抖。 一把攥紧了这枚玉佩,苏震霆深吸一口气,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李辰,说道:“若是能嫁给太子作为太子妃,是锦帕的福气,此事,末将答应。” 这话,让一直都憋着一口气的苏家人彻底炸锅。 即便是李辰就在现场,几个苏家人也目露不解和困惑,交头接耳之间,眼神纷纷看着苏震霆。 苏震霆对于自己家人的不解仿若未见,他直接问了一个让苏家人脸都青了的话:“太子殿下,何日大婚?” 看那样子,好像迫不及待地要把苏锦帕嫁给李辰一般。 别说苏家人想不通,这一下连李辰都有些错愕了。 自己那便宜父皇的玉佩,到底有什么魔力?或者说大行皇帝当年和苏震霆到底有什么约定,能让苏震霆如此? 压下了内心的震惊,李辰说道:“既然是本宫迎娶太子妃,自当遵循礼制,持节、制书、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皆如后礼缺一不可,然如今父皇病重,本宫会遵制请皇后以及宗人府皇族宗亲长辈前来主持。” 苏震霆却似乎并不关心这些,他盯着手中的玉佩,点头道:“并无不妥,一切事宜,按礼制安排就是。” 说完,苏震霆将手中玉佩交还给李辰,说道:“家女正在外面参加诗会,末将可将家女唤回,太子可与小女会面,此玉佩,可作定亲之礼。” 第43章 我的长辈没品级 李辰才进入阁楼中,正要上楼梯,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把他叫住。 李辰回头看去,却见是一名身穿青衫的青年,正平淡地看着自己。 青年拱拱手,语气还算客气地说道:“公子可是来参加诗会?” 李辰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青年笑了笑,说道:“若不是,那么就简单,楼上此时正被赵首辅的公子赵泰来包场,若不是参加诗会的,便不能上去。” “若是,那么请公子出示请帖。” “没有请帖也可以,公子家中若有直系长辈,在任上当官从四品以上也可入,若是已经退休致仕,那么就需要正三品才可。” “若是两者皆无,还有一个办法,捐赠五十两银子,也可上去旁听。” 说话之间,青衫青年身后已经站了两名膀大腰圆的大汉,正神色不善地盯着李辰。 看那架势,似乎只要李辰没有当大官的长辈或者拿不出银子,立刻就要被丢出去。 “这倒是新鲜。” 李辰轻笑一声,说道:“这诗会原来不是大家交流所学心得,讨论诗词歌赋的地方,而是拼比家里长辈官级,比拼家中财力的地方?” 青衫青年闻言扑哧一笑,说道:“这位公子莫不是没睡醒?赵公子花费数十万两白银建造这滕王阁,本就不是无权无势的普通穷酸能来的地方。” 说完,青年有些嫌弃地摆摆手说:“这位公子,要是囊中羞涩拿不出钱来,或者家中没有大官做长辈,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平白自讨没趣,或者还是要我身后的两名壮汉把你丢出去?那可真是有辱斯文。” 数十万两…… 这个数字让李辰心头火起。 赵玄机的儿子,居然比自己还有钱。 如今国库空虚,让他身为太子都只能靠着打劫富商和抄贪官的家过日子,可赵玄机的儿子,却一挥手就能花几十万两白银建造一座阁楼,用来泡妞。 “钱,没有,本公子家中长辈,也无一人有什么品级,但今天这滕王阁,本公子还真要上去见识见识,有胆你就拦。” 李辰真没说谎。 他身为太子,出门不可能带钱。 而他家里的长辈,大行皇帝是几品官?自己这个太子,又是几品官? 这句话说完,李辰扭头就直接上楼。 他身后的青衫青年没想到李辰居然这么强势,见状大怒之下就要下令身后的人去抓人。 可才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一把极具特色,在大秦帝国几乎可以成为一张名片的绣春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身后两名壮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两名身穿双翅雁翎服的锦衣卫给摁在了地上。 三宝阴恻恻地盯着这青年,说道:“认识这是什么刀么?” 青衫青年额头上冒出冷汗,眼神惊惧地说:“认,认识,绣春刀。” “知道绣春刀是什么地方出来的人,才能用的么?”三宝又问。 “知道,东厂,锦衣卫…” 三宝阴恻恻地一笑,说道:“把这三人带回东厂诏狱,好好地伺候伺候。” 第44章 我来找媳妇儿的 这话,显然不是对青衫青年说的。 两名锦衣卫得令,熟练地敲晕了三个人,当即就拖走。 锦衣卫办事,周围没有人敢阻拦,只敢等三宝走后,才纷纷议论刚才上楼去的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头,居然能让东厂锦衣卫保护。 顺着楼梯拾阶而上,李辰没走几步,就听见了楼上传来谈笑声。 紧接着,便是一阵悦耳琴声传来。 李辰对乐理不太懂,但却也听得出来这琴声美妙,比宫廷中那些所谓乐师要好出太多了。 顺着琴声来到阁楼顶层,此滕王阁建造六层,最高处离地足有接近六十米高,阁楼内雕龙画栋,一切装饰摆件都是讲究用心所布置,也难怪花费了几十万两雪花银。 到了顶层,眺望大江,江风习习,另一侧是山峦叠嶂,再转一面,又可以眺望京城盛世美景,此处地理位置,的确绝佳。 阁楼中,诗会正在举办,最上首,一名女子坐在纱帘之后正低头侧耳抚琴,悦耳琴声便是自她青葱一般的手指之间流淌而出。 其他还有二三十年轻公子,正依次落座在中间,每个人身前的茶几上都摆放着几叠点心和水果,还有一壶上好的茶。 若是单单只看这一幕,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现在是一个兴盛强世,而非灾情连年,百姓民不聊生的乱世。 李辰这张陌生面孔的带来,立刻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你是谁?怎么混进来的?”有一名坐在门口处的青年开口质问道。 随着这名青年的质问,诗会和琴声也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李辰。 坐在最上首,如同众星拱月一样被包围着的赵泰来抬起头来看着李辰,淡淡道:“这位朋友面生的很,不知道是朝中哪一位大臣的家眷?所来,又为何事?” “我在朝中并无家眷当官。” 李辰的目光看向纱帘后,那仅仅一个侧影就显得无比宁静致远的淡雅身影,问道:“纱帘后的,可是苏锦帕小姐?” 最开始问话的青年闻言大怒,一拍桌子道:“大胆,苏小姐芳名,也是你这等来历不明的小人可以提及的?” 李辰瞥了他一眼,淡漠道:“主子都还没开口,要你这疯狗乱吠什么?” 此话一出,那青年面色顿时涨红,恼羞成怒地起身道:“你竟敢辱骂于我?” “没有。” 李辰摇摇头,正色道:“把你比做是疯狗,本公子觉得这是侮辱疯狗。” 吭哧…… 好几个人实在没憋住,发出了闷笑声。 青年面色血红,他气到浑身颤抖,面目狰狞地吼道:“斯文败类!你这个斯文败类!你如此辱骂我,我势必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尽管他恼羞成怒到了极点,可这话跟李辰的两句话对比起来,显得实在太低级,隔靴搔痒完全没有半点杀伤力。 此刻,赵泰来沉不住气道:“你到底是谁,所来为何,要是不说的话,我只好将你驱逐出去了。”云九小说 李辰看向那纱帘后头曼妙无比的身姿,淡淡道:“应苏将军之邀,让我来与锦帕小姐见一见,若是合适,便择期定亲。” “所以……我是来找媳妇儿的。” 第45章 这是个疯子 整个滕王阁的最顶层,因为李辰的这一句话而彻底炸锅。 所有人看着李辰的表情,都如同见了鬼一般。 “你,你这人,怕不是个疯的!?” 赵泰来再也绷不住面子,他怒极了站起来指着李辰,气得直发抖。 那模样,似乎李辰调戏了他老母一样。 最开始被李辰一顿羞辱的青年仿佛抓住了机会一样,兴奋至极地跳起来大吼道:“赵公子,眼前这人摆明了就是个口出狂言的疯子!何必与他多费唇舌,不如马上叫人来把这疯子乱棍打死!” “将我乱棍打死?” 李辰毫无感情的双眼骤然落到了那不断上蹿下跳的青年身上,那青年的身体顿时僵住。 被李辰的双眼凝视,让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泥土里的蚂蚁,被一头洪荒猛兽给盯上了一样。 铺天盖地的压力席卷而来,青年的脸色从赤红到煞白,肉眼可见地完成了变化。 在仿佛下一秒就会死的巨大压力下,青年两腿发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却没有踩结实,腿一软,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整个顶层阁楼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李辰身上如同君临九天的气势,明明还是很年轻的脸,但当这张脸上没有笑容没有表情的时候,却能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压抑和威压。 心有戚戚之下,也没有人嘲笑这名青年不堪的表现。 “这位公子。” 纱帘内,苏锦帕轻柔开口,打破了这份压抑到极点的沉默。 “既是为了锦帕而来,但为何锦帕从未与公子见过?” 李辰身上的恐怖气势这才缓缓消散,他看向纱帘,径直走了过去,道:“隔着纱帘,又如何能看清?” 说着,李辰抬手就直接挑开纱帘。 “你敢!” “大胆!” “该死!” 阁楼内,许多人当即绷不住,开口大声呵斥道。 赵泰来怒极了,高声喊道:“锦帕小姐何其高贵圣洁,你居然敢亵渎?” “亵渎什么?” 李辰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对赵泰来说道:“长得再好看,看不到不都是假的?再圣洁,也终究还是个人,你们甘愿当舔狗,我却不愿意。” “再者说,连着纱帘都不敢挑,一个个的也别学人出来玩风流泡妞了,丢人现眼。” 说完,李辰转头看着纱帘后头端坐着的苏锦帕,笑眯眯地说道:“锦帕小姐,我没说错吧?”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安然若神女一般的苏锦帕,李辰感觉无比惊艳。 穿越前后,李辰所见过的美女不在少数。 不论是皇后赵清澜还是太子嫔赵蕊或者包括了刘思淳,都是女子中最为美丽出彩的绝代佳人。 赵清澜之美,不仅在容貌身段,更在母仪天下绝顶的高贵。 赵蕊的美,在于容貌,在于身材,更在于那溶到了骨子里的妩媚,天生的女人味是寻常女子很难具备的。 刘思淳的美,更多在于她像极了李辰穿越之前所见过的那些女强人,凌厉而强势,如同玫瑰带刺,既美又凶险。 而眼前的苏锦帕,她的魅,仅仅是五官容貌的冲击力,便不亚于赵清澜,完全可以分庭抗礼,她的气质淡雅如幽兰,又圣洁如天山上的雪莲,要真说最突出的,便是聪慧和温柔。 换一句话说,苏锦帕应该是所有男人梦想中初恋女友的最佳选择。 李辰在看苏锦帕的时候,苏锦帕也饶有兴趣地在打量着李辰。 “锦帕虽然与公子素未谋面,但公子的几句话,却也着实新鲜。” 第46章 你安静点 “你不觉得我是个口出狂言的疯子吗?”李辰问道。 苏锦帕轻柔道:“疯与不疯,其实和锦帕都无关,公子觉得锦帕坐在纱帘后是故作清高,锦帕也无需解释什么,现在公子看也看过了,可否放下纱帘?” “行。” 李辰答应得很爽快,他立刻放下了纱帘。 但是让赵泰来他们心态彻底崩掉的是,李辰也跟着进了纱帘后面。 如此一来,反而像是李辰和苏锦帕二人独居一处,他们这些人倒像是来打扰的了。 “你这登徒子!” 赵泰来无比嫉妒,他抬腿走到纱帘前,想要进去把李辰给抓出来,却又怕唐突了佳人,最后进退不得的他只能在外面威胁,“你赶快出来,我还能放你一马,否则……我父亲是当朝首辅,必要让你乃至你全族后悔!” 纱帘内,李辰把赵泰来的话完全当作是放屁。 他大大咧咧地在苏锦帕面前坐下,两人中间隔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有七弦琴,还有一碟水果、糕点和一杯茶。https:/ 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李辰对着苏锦帕说道:“就这种人,幸亏当初你父亲拒绝了赵玄机的提亲,要不然嫁给他,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苏锦帕灿若星辰的眸子看着李辰手中端着的茶杯,面色微微一红。 这杯茶,她喝过,上头还留了些许唇印。 而眼前这人,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居然就着自己的唇印喝的茶。 从未与任何异性有过肢体接触的她,第一次和李辰见面就与他共用了一个茶杯喝同一杯水,这让苏锦帕有些羞恼。 “既知他父亲是当朝首辅,你便不怕得罪了他么?”苏锦帕问。 李辰懒洋洋地说道:“这天底下,只有别人怕得罪我,没有我怕得罪人。” 苏锦帕淡淡道:“公子口气好大。” “我口气大不大,你隔这么远怎么知道?” 李辰说着,胳膊支在茶几上,身体前倾,凑到了苏锦帕身前,两人的口鼻唇齿距离不过一拳,足以让李辰清晰地看见苏锦帕微微颤抖的睫毛和吃惊的表情。 “要不小姐凑近了闻一闻?” 李辰的轻佻,让苏锦帕顿时恼怒起来。 “请公子自重!” 李辰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说道:“你父亲说过,此物,可做定亲之礼。” 苏锦帕原本还漫不经心,见到那玉佩之后脸上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失声道:“琅琊玉佩?” “你怎么会拥有此物?这是我爷爷早年和奶奶的定情之物,后来奶奶又交给我母亲,一共一对两枚,我母亲给我一枚,还有一枚始终不知下落。” 李辰听到这玉佩居然还有这样的来历,心道难怪能被当成苏震霆和自己便宜父皇之间的约定之物。 此刻赵泰来虽然在纱帘外,可还能依稀看到里面的景象,见到李辰突然凑近了苏锦帕,他顿时嫉妒得要发狂。 “锦帕小姐,如何了?那登徒子可是对你无礼了!?” 说着,赵泰来也不管许多,一把就掀起了纱帘,指着李辰怒骂道:“狗东西!给本公子滚过来!” “赵泰来。” 李辰眸光冰冷道:“你爹在这,都不敢对我这么说话。” 此言一出,满屋哗然。 赵泰来怒极而笑,道:“你当你是谁!?我爹可是当朝首辅!权倾朝野,这天底下,谁不怕他?” “赵公子。” 此时满心都是疑惑李辰为什么拥有一块琅琊玉佩的苏锦帕却是不耐烦了,她严肃道:“请你安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