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然》 第1章 是祸躲不过 自古有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此言虽轻,却是于俗世中的芸芸众生,说来再是贴切不过。 1986年5月11日,明媚阳光下的芙蓉城。 府南街是处城市中心的繁华街区,此处的民居皆是沿着街道、巷道而起,房挨着房却又井然有序,错落有致。 临街道一侧的人行道边,有一户被屋前高大、茂盛的梧桐树枝桠遮掩了部分屋檐,房顶是用青灰色,似鱼鳞状的瓦片覆盖着,带有阁楼的老房子。 清晨,这间老房子楼下的正房中,有一位面相端庄,目光慈爱的中年妇女正与一位长相青涩,俊俏的年轻小子,相对坐在摆放靠墙的方桌前吃着早饭。 中年妇女拿起一个剥去蛋壳的鸡蛋,边递给对面的小子,边絮絮叨叨叮嘱他少惹是非,放学早点回家的话语,那小子接过鸡蛋,塞进嘴里边嚼着,边含混不清地应道。 “姨妈,我晓得、我晓得的!” 吃过早饭,被小子唤作姨妈的中年妇女,望着他如往常那般笑眯眯地出门后,将桌上的碗筷收拾起拿进厨房,出来将身上穿着的藏青色衣裤稍许整理,随后将挂在屋子角落简易衣帽架上的黑色布包取下拿着,出屋锁上房门,急匆匆往位于府南街中段,临街面的裁缝铺子走去。 下午二点钟左右,已然在铺子中忙碌了大半日的中年妇女,突然感觉屋里光线变暗,抬头望铺子外的天空,发现已是乌云密布,遮掩了明媚的阳光,大有暴风雨就要来临的前兆。 果不其然,稍许时间过后,天地变得越发的昏暗,厚重的云层中有“轰隆隆”的雷鸣声在咆哮,张牙舞爪的闪电在暗沉的天空发威,未能撕碎浓重的乌云,反倒是引来滂沱的大雨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望着这突来的暴雨,屋檐上疯狂流下的雨水在铺子外的街道上汇合成的小溪,中年妇女仿似受到电闪雷鸣的感染一般,心绪莫名地开始烦躁,极是不安地在铺子里来回走动。 中年妇女名叫王兰芳,年龄在五十上下,身高一米六左右,身材略显肥胖,端庄、慈祥的面容难掩岁月的侵蚀,额头和眼角有了明显的皱纹,齐耳的短发中已有了白色的发丝。 这间铺子在府南街已经开有十数年的时间,她也是这带有些名气的裁缝。 便在王兰芳莫名的烦躁和不安中,雨势开始渐渐稀落,太阳光将乌云驱散,雨过天晴的街道上,来往的人也慢慢地多了起来,而她心中的烦躁与不安却是丝毫未减,反倒越是强烈。 下午五点钟刚过,府南街的街道上出现两位将自行车蹬得飞快并不停按响铃声,扯着喉咙大叫行人躲避的年轻小子,到得王兰芳的铺子前,皆是来不及将自行车停放好便急匆匆地进入铺子。 正在铺子里收拾堆放裁剪桌上缝制好的衣服和衣料,准备关铺子回家做饭的王兰芳,见得两个冒失的年轻小子闯进店里,皆是面带慌张的表情,顿觉不妙,只听其中一个小子有些艰难并语无伦次地说道。 “王姨!不好了、不好了呀,小然被雷……被雷电击中昏迷……昏迷不醒,已经送到我们学校的附属医院抢……抢救……你老快去看看吧!” 听到这小子所说,王兰芳差点没有站稳,亏得另一位小子眼快伸手将她扶住。 王兰芳听得侄儿昏迷被送进医院,心中焦急表现出有些六神无主的状态,嘴里兀自不停的念叨。 “是祸躲不过啊!我就感觉今天要出事……要出事……” 说过这话,王兰芳想是任命一般很快便使自己镇定下来,方认出来此报信的两个小子是侄儿曾带来家里玩过的同学,她来不及问两个小子侄儿究竟在什么地方,怎么会遭遇雷电击到这等稀奇古怪的事,赶紧吩咐他俩帮自己把竖着斜靠在铺子门前墙壁上的铺板拿起,顺着横在铺子前边地上固定的木凹槽拼接起来,随后锁上铺子,坐在一个小子骑的自行车后座上,焦急地往医院赶去…… 芙蓉城医学院附属医院一楼的急诊室中,躺在病床上的年轻小子双目紧闭,满头乱发仿似枯萎的松针又被烟熏火燎了一般,面容发黑,浑身衣裤多处被撕咧成洞,裸露出发黑的皮肤。 年轻小子名叫徐浩然,年龄二十有一,是芙蓉城医学院临床医学系大三年级的学生。 医生听送他来医院的同学讲,原来是昨日这几个男女同学临时起意欲去“青城山”游玩,趁今天周日,约好在学校聚齐便出发,去到山中不料遭遇雷雨,方发生此等离奇的祸事。 “青城山”距离芙蓉城市区六十多公里,此山面向川西平原,群峰环绕起伏,林深树密,四季常绿,状如城廓而得名,素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誉。 徐浩然与数位男女同学搭乘公交车来到“青城山”后,他因来过此山多次,熟悉路径,自告奋勇担起向导之责。 爬山过程中,同学们围他身边听他口若悬河吹嘘此山的历史人文,倒也不觉爬山之苦,反倒有些兴致勃勃。 这小子本来生得唇红齿白,面相英俊,配上他一米八左右修长的身躯,匀称的身材,扎在蓝色裤子里的白衬衣也不能完全遮掩他上半身肌肉发达的阳刚之美,使他在数名男生中显得鹤立鸡群。 你看他边走、边将青城山的传说讲得是天花乱坠,如数家珍,从蜀中八仙之一的阴长生入此山修道,讲到奠定此山为道教名山的张道陵。 听他说得有趣,同学们自然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有常与他嬉闹的,瘦得如根竹竿的肖建军,胖得如弥勒,爬山累得气喘吁吁的魏大宝,不胖不瘦,鼻梁上架着眼镜装斯文的王廷章三个损友,一边听他说张道陵于此山会八部鬼帅,大战妖魔鬼怪的传说故事,一边手舞足蹈模仿他言说中战斗的场景。 魏大宝幻想脑海中张道陵的模样,抬起右手使食指、中指并起,指着肖建军和王迁章,模仿戏文中神仙的模样,川戏的声腔,动作极是滑稽,喊着击拍说了起来。 “当扯扯、当扯扯!尔等妖魔鬼怪祸害人间,残害众生,某家今日奉太上老君法旨,于此山镇压、灭杀尔等,识相的便赶紧跪地叩头求饶,发誓皈依天道,使人处阳间,鬼在幽冥,阴阳相隔,再不祸乱人世。” 被魏大宝手指着的肖建军和王迁章,配合着他也是用川戏的腔调和动作嬉笑说道。 “上仙饶命则个,我等愿意皈依天道,这便率鬼卒往幽冥去也!” 三个小子滑稽的搞笑动作,惹得一帮同学皆是大笑,放肆的大笑声,吓得山林里的鸟儿扑翅惊飞。 第2章 遭遇雷击 笑闹中,这帮男女青年已然游玩到青城山主观天师洞。 到达天师洞,时间已至中午,徐浩然与同学们于天师洞前的石阶上随意而坐,取出来此游玩前在城中买的肉包子和一些小吃,就着在道观中讨来的清水,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其时,华夏虽处于经济改革开放的浪潮中,然、旅游业还方兴未艾,便似青城山这等享誉天下的旅游胜地,除了山脚下有几家做餐饮的饭馆以外,山上还没有供游客休闲吃饭的所在。 数名男女青年吃饱喝足,稍事歇息,随后围绕青城山道教宫观为核心的天师洞周遭继续游玩。 他等沿着山道,一路游玩至天师洞东侧的“三岛石”时,突见天空变色,乌云密布且有隐隐的雷声,山中景色幽丽之处,恶风贯林。 眼见得山雨欲来,林木深处越发的幽暗,便是胆大的男生也有些紧张起来,更不要说随行游玩的两名女生了,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紧紧抓住男生的衣角,在山道上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 徐浩然依稀记得“三岛石”这片巨石矗立的地方,有尊石头雕像后的山洞能够避雨,凭着记忆,他自顾往前寻找,终是被他见到竖立在山洞外面,那尊千年不变望着天空的石头雕像。 此时,天空已然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便在他朝雕像边跑、边大声呼喊同学们跟他去石洞躲雨,挨近雕像站立等待同学们时,一道滚雷随着耀眼、弯曲的闪电弧光击落在雕像头部,雷电的威同时也波及到了徐浩然。 听到他呼喊,距离他有十多米的同学们,因角度的原因,肉眼所见却是雷电完全将他完全击中,带有轰鸣声的风雨烟尘中见他倒地不起,皆是吓得大声呼叫他的名字,疯了似的跑向他倒地的地方。 被雷电之威波及击中的刹那,徐浩然已经失去意识。 在他失去意识昏迷倒地之时,包括看着他倒下地面的同学们,谁也没有发现那尊被雷电击得头部碎石纷飞的雕像,烟雨尘屑中飘飞出的一道灰色的气旋,仿若有生命的精灵一般,瞬时钻入他的大脑。 如此恶劣天气的山中发生此等危急之事,这才是叫天不应,唤地不灵! 好在他们都是学医的人,将徐浩然抬进山洞检查他的伤情,发现他虽然昏迷不醒,面上和身体皮肤有多处被灼伤的情形,却是生命体征一切正常。 将他身体做简单的处理后,围在他身边的同学,望着他形如钻出熄火的火窑,衣裤碎成破片,乌膝抹黑的烧窑人模样,焦急等待雨停后背他下山送医的时间里,有同学竟然忍不住想要发笑。 想今日出来游玩,在青城山好比文人雅士,说话偏要带“之乎者也”,显摆精通古文,牛逼哄哄的徐浩然竟然会被雷电收拾,他这得有多大的霉运才能遭遇这等概率极低的奇事。 此不正是应了那句“装逼必被打”的俗话! 雨停后,几名男生轮流将徐浩然背下山脚,拦住一辆开往芙蓉城的货车。 货车司机好心,见得这些全身湿透的男女学生带着一位昏迷不知死活的小子,二话不说便赶紧让他们上车,加大油门往市区他们指定的医院疾驰。 到达医院,数名同学边将徐浩然抬进病房,边乌嘘呐喊着唤来医生,待医生开始给他检查身体并实施救治后,曾去过他家玩耍,见过他姨妈的魏大宝与肖建军两个小子,想他发生这等大事,他们不敢不通知他姨妈,如是有个三长两短,同去游玩的人,谁也脱不了爪爪。 想到此处,两个小子让其他同学在医院守着,他俩却是赶紧从熟识的医生那里借来两辆自行车,拼了命的去府南街找寻他姨妈。 王兰芳随魏大宝、肖建军到达医院时,徐浩然已经被转进医院的外科病房,此时正被医生做各种检查。 医生检查徐浩然的身体,发现他身体内脏并无损伤,只是皮肤有大面积的灼伤,好在及时脱离了热源并被雨水降温,来医院时创面得到过正确的护理。 在给他皮肤做进一步的清创并涂抹上烧烫伤膏药后,数名医生围在病床边讨论他的伤情。 有烧烫伤皮肤科的医生说道。 “病人被雷电击中时遭遇如此强度,瞬时的高温,按说皮肤被灼伤的程度应该不轻,可这小子的皮肤竟然没有起泡,破溃的症状,不可思议。” 另一位外科医生接着说“慢说你不可思议,我这问题还更是棘手呢,这小子身体各项生理指标与健康人无异,却是昏迷不醒,我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如此情况,恐怕得请神经科的医生会诊,看看用什么方法才能刺激他醒来。” 待得两位医生说完,一位站立病床床头皱眉不语沉吟,将双手揣在白大褂左右兜里的中年女医生,望着已然被医用纱布将面部和身躯包裹得如木乃伊的徐浩然,面带着有些凝重的表情说道。 “这样吧!今日的值班医生和护士多注意观察病患的情况,如果他明日还未苏醒,那便请神经、心脑血管方面的专家会诊,通知病人家属办理住院手续。” 病房里的医护听得她的吩咐,自然按此遵照执行,各自行事,看来这女医生起码是位主任级别的医生,如今由她担负起主治徐浩然的病情。 王兰芳接到医院的通知,立时被侄儿的情况吓得胸口仿似被压着大石头般喘不过气来,双腿无力,浑身虚脱站立不稳,她再次感受到了当初妹妹王兰香,徐浩然的母亲因车祸被送进医院抢救时的那种害怕…… 这是她因关切表现出来的心虚之态,而她和医生们都不知道,此时的徐浩然却在昏迷中梦游虚境。 原来徐浩然在雷电将雕像头部击得粉碎被波及的那刻,他整个人便如修炼武功的高手走火入魔了一般,使得全身经脉尽断,大脑和心脏如遭重锤所击,剧烈的痛楚使他来不及发出痛苦的声音就陷入到昏迷的状态。 便在他的意识即将坠入到无尽的黑暗时,突然听到有地动山摇般剧烈打斗的声音,被这声音惊醒的意识,仿若摆脱黑暗旋涡,冲出深渊的精灵,惊惶飘浮虚空,却越发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打斗声波。 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的意识便如沉睡的人在梦里行走一般,尽力支撑着酸软无力,疲惫萎靡的身躯,拖着沉重、蹒跚的脚步,在感觉到陌生又熟悉的山野地里,仿佛被冥府出来拘拿游魂的鬼卒吓坏了似的,小心翼翼朝着有打斗声音的方向,一路左右环顾,三步一回头地行进。 第3章 梦境 给侄儿办好住院手续后,王兰芳回家拿他住院期间的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时,在府南街住家附近的公用电话亭中稍许犹豫,随即拿起电话投币并开始拨号。 芙蓉城军区机关家属大院位于市中心的“斑羚”区,大院里环境清幽,树木修整整齐的道路一侧矗立着十数幢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 挂有“3”号数字的小楼中,一阵电话的铃声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此时已是晚饭过后,一楼客厅柔和的灯光里,穿着军服的陈世英与身着便装的妻子张丽华分别坐在摆放客厅中间的真皮三人沙发和单人沙发中,俩人一边喝茶,一边轻声地聊着什么。 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张丽华稍有不满地说“休息日也不让人清静,真是的!老陈,这电话多半是找你的,你来接吧!” 陈世英闻言无奈地笑笑,旋即拿起电话放到耳边,两句话的功夫便见他面色大变,用低沉的声音说“他姨!你不用太急,待我到医院看过小然再说。” 说完此话,陈世英放下电话便对妻子说“小然出事了,我们赶紧去医院看看那孩子。” 不待妻子回话,陈世英急步上楼,下楼已然换过一身便装,快步往屋外走去。 听到丈夫说“小然出事”有些发懵的张丽华,紧跟在丈夫的身后,边走、边说“小然怎么了,他家又发生了什么事?” 陈世英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情况,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 …… 医院里,王兰芳陪着陈世英夫妇坐在徐浩然的病床边,如果他们此时能透过包着他面部包裹的纱布看到他的脸,定然会被他脸上的表情感到惊讶。 病床上躺着的徐浩然,昏迷后意识被打斗声音惊醒的那刻,他便犹若在梦境幻游一般,循着声音拖着沉重、蹒跚的脚步爬到视野开阔的山野高地,阴风习习的吹拂中,顿见前面不远的山谷里有数不清人头,装束奇形怪状的鬼怪,东一堆、西一堆,或站立、或坐地呜嘘呐喊,或飘浮空中张牙舞爪。 而在众多鬼怪的包围中,有十数或是头上长角,青面獠牙,或是蛇身人面,极是丑陋、凶恶的怪物,正在围攻一位面容瘦臞,有三绺长髯,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道。 见得这等情景,徐浩然赶紧将身躲在一方岩石边的草木之中,借着草木的遮掩,透过草木的缝隙观看双方打斗的情形。 但见那道人在众多鬼怪的包围和十数怪物的攻击中却是不慌不忙,镇定自若,面带凝重之色使双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幻化出两柄红、蓝颜色,剑身宽窄的雌雄剑。 道人挥舞双剑,两道红蓝焰光的剑芒喷涌而出,虚空中形如荡漾的水波,层层叠叠往外扩散,将十数怪物使出在空中幻化为火鸦,落地如豺狼的虚影尽数摧毁。 将十数怪物法术击溃的剑芒仿似余怒未消,如犁地一般继续往前攻击,两道如虹的剑气所过之处,黑压压,来不及躲避的鬼怪触之便灰飞烟灭,使得鬼怪群里形成数道沟壑。 十数怪物见奈何不得道人,皆是张嘴齐齐朝道人喷火攻击,火光中,道人收起双剑,手指成兰花状弹出,只见火焰反倒烧了回去,使得数名怪物立时化为烟尘。 剩余的数名怪物见同伴被烧杀,大怒中向山野四处发出嚎叫的凄声,随着这凄厉的叫声回荡山野,只见数不清的孤魂野鬼,从阴风呼啸的虚空、从地底、从林木丛中现身出来,如乌云聚拢,滚滚压向道人。 面对鬼怪这等嚣张的气势,道人虽面色凝重,却是气定神闲,不为所动,你看他将右手慢慢抬起,使手掌中无端生出的丹笔轻轻一挥,瞬时便见山谷里天朗风清,除了遭受重创的六个猛鬼,被吓得跪地向道人求饶外,所有的鬼怪早是魂魄消散,化作尘埃。 见得受伤伏地求饶的猛鬼,知道他等便是为祸人间的鬼王,道人再是将笔一挥,仙家妙法之下,顿使徐浩然隐身处后的山头被分成两半。 “轰隆隆”山头裂开的声音中,六个鬼王已被困在其中,万般不能动弹。 被困住的鬼王魂魄消散之际,齐声大叫,发誓皈依天道,永世不再祸乱人间。 道人闻言,用震动山野的声音说道。 “尔等既然发誓不再祸乱人间,当切记人处阳间,鬼在幽冥,阴阳相隔之道,这便于此潜心向道,收拢游魂野鬼,早入冥府。” 话毕,道人使手指隔空在裂开为两半的山头一壁,仿若画像一般轻松地雕刻出仰头望天的石像,接着将自己天灵盖上升起的一缕灰色魂灵打入石像头部,随后身躯盘膝,悬浮虚空念念有词。 徐浩然见识了传说中道、魔争斗的场面,被刺激兴奋得早已忘了害怕和身体的虚弱,见得山谷里已然是清风徐徐,宁静幽深,再无有半分鬼怪的痕迹,一时大胆起来,忘乎所以使身躯猛地从掩藏的草木丛中猛地站立起来。 就在他站立起来的瞬间,意识里突地传来温和的声音。 “小哥儿能在梦境中与老夫相见,亲眼目睹老夫诛灭、镇压横行蜀地的六大魔王、八大鬼帅,当真缘分不浅,观小哥儿虽全身气息紊乱,经脉尽断,却因有前世修行的道痕护体,历经五道轮转,当该今世得福报,此为冥冥中自有天意,妙哉、妙哉!” 意识中的声音消失之后,徐浩然惊奇使双目四处环顾,并没发现有人与他说话,却是只见那老道悬浮空中,双手下垂搭在盘膝处,面容肃穆无悲无喜,模样儿像极青城山“天师洞”里供奉的张天师。 见得这像极张天师的道人,徐浩然一时福至心灵,从山野高地连滚带爬至道人身前不远之处便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叩拜,随后起身站立,大胆说道。 “老头儿,小子看你怎地如此面善,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悬浮的道人闻言,睁开紧闭的双目,低头望着徐浩然“呵呵”笑道。 “你这小子当真无礼,老夫当前也敢这般放肆!” 徐浩然闻老道所言不敢忤逆,却是兀自嘟囔“你不就是老头儿吗,小子哪里说错?” 偏偏老道耳尖,听他嘟囔之言甚觉有趣,不禁“哈哈”大笑。 笑过后,老道带些戏谑的语调接着说“老夫观你面相不凡,皮囊倒也不差,既然天意使老夫与你小子有缘相逢,吾老头儿便成全了你吧!” 老道话音落下,不待徐浩然有所反应,抬起右手使食指、中指并起伸直,隔空点向他的额头…… 第4章 天师道功法 当他的意识获悉与鬼魔交战的道人乃是上古“天师道”的创派祖师张道陵,意识里出现的信息是天师道的不传之秘“太清玄元”内经心法与“九鼎丹法”和“符箓咒法”之道时,他便沉浸在这些失传的道家内功心法,治病救人的神奇术法里。 随着对“太清玄元”内经的悟解,他已然解锁内经中“五雷正法”与“天目神功”两篇秘典的修炼口诀,从道家“符箓咒法”中悟出天下之“神”莫不过火,天下之“精”莫不归水,水火既济,万物和谐的道理并大略理解“上善治水”之道。 徐浩然整个意识沉浸于对“天师道”功法的悟解和修习中,却是不知自己这等际遇完全得益于那日在“青城山”游玩时遭遇风雨雷电,机缘巧合下使封印于石像中起镇压鬼魔的张天师一缕魂念,在石像头部被雷电击得粉碎时化成灰色的气旋钻入自己的丘脑所致。 进入徐浩然丘脑里的张天师魂念,第一时间便融入他整个的意识之中,使他在昏迷中的意识与这缕历经千年不散的魂念,合二为一。 魂念、意识合二为一的过程中,张天师的法身在徐浩然的梦境中出现,引领他如梦游一般往“青城山”诛杀、镇压八大鬼帅,六大鬼王的战场时,已然将他被雷电波及震碎的经脉修复。 徐浩然并不知道昏迷中自己意识感受到的,体会到的,梦游中看到的地方和战斗场面,以及出现在意识里的信息等等怪事,不过是张天师镇压鬼魔的魂念,在与他的意识融合时将其中残存的记忆,全部转移到他的大脑里罢了。 如说徐浩然只是凭着在机缘巧合中获取的令他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忘记的信息,他便能够自行悟解、修习,那也是太高看他的聪慧了。 这便是天意和缘分的使然。 原来张天师的一缕魂念,在与他的意识融合之际,使仙家术法的妙用,修复他损伤的经脉中同时强化并改变了他的资质。 所谓“因祸得福!” 这世间的事,一切皆有可能! 当然!也只有徐浩然这等有大机缘的人,才可能碰到改变自己命运的奇人怪事。 …… 时间如白驹过隙,在昏迷中一直于梦境里修行的徐浩然,睁眼醒来的刹那,一年多的时间已经悄然过去,日历已翻到1987年7月16号。 这日清晨,王兰芳如往常一样,起床穿衣后先是上楼到侄儿的房间替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通风,使早晨的阳光照进这间毫无声息的房里,随后下楼洗漱,准备早饭。 王兰芳吃过早饭,上楼喂给侄儿使他能吊着命的粥汤后,随即又习惯性地下楼端着盆温水上楼,准备给侄儿抹抹身子,然后在出门往裁缝铺去工作,求取每日微薄的收入。 这一年多时间,王兰芳每日皆是如此,日复一日,她似乎对侄儿的命运已经认命,对他能否醒来已经不敢抱有多大的希望。 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尽到一个母亲对儿子不离不弃的关爱罢了,虽时时抱怨老天对妹妹一家人的残忍,抱怨过后却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半点的泄气。 这便是华夏妇女的坚韧和善良。 便在王兰芳用毛巾给侄儿抹身子的过程中,徐浩然此时的意识已从梦境中回到现实。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于自我封闭的意识梦境中修习的“太清玄元”内经已至一层顶峰,对“五雷正法”的武功招式已有心得,而修炼的“天目神功”使他的双目在凝视人和物时,眼瞳便会出现妖艳的赤色,旋即便能看清物体内部的结构和纹理,如是“天目神功”修炼进阶,使眼瞳出现红色,他自己都不敢想象那时视物,又能看透些什么? 解除自我封闭的意识,已然退出梦境的徐浩然犹如脱胎换骨了一般,大脑“六识”敏锐,能体会到透进窗户的阳光的温暖,清风吹拂的凉爽,姨妈给他擦身之中透出的关爱。 便在徐浩然体会到这一切时,仿若水到渠成一般,极是自然地睁开了面上已经紧闭了一年多的双眼。 第5章 醒来已是隔年的七月天 徐浩然犹若睡醒一般睁开双眼,望着映入他眼帘里憔悴并变得有些苍老的亲切面容,想不透姨妈怎地就突然这般苍老,有些不解地轻声呼道。 “姨妈!” 这突然而起的呼声,在王兰芳的耳里,无疑是老天开眼,枯木逢春发出的仙音。 闻听侄儿呼唤的声音,望着他已然睁开的双眼,王兰芳倒被惊愕得仿似自己在睡梦里一般,手里的毛巾落在床上也不自知,呆愣了一般地只顾将眼去看侄儿的脸。 少许时间过后,这宁静了一年多的屋里,终是响起掺杂有伤心、委屈、喜悦等多种情绪的女人哭声…… 被哭声打破宁静的屋里,王兰芳呆愣哭泣之中,见得侄儿慢慢从床上坐起,方才醒过神来一把将他的头紧紧搂在胸前,哭着拍打他的背部呜咽地说道。 “你终于舍得醒来……一年多的时间了啊!姨妈这条老命已被吓死大半……” 王兰芳拍打着侄儿,尽情宣泄这一年多来的压抑和忧心。 哭一阵、笑一阵后,她终是收起激荡的心绪,放开侄儿的头,眼中挂着泪花望着他关切说道。 “我的儿!你昏迷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今天终于醒来,当真是老天开眼,得你父母在天之灵的保佑,赶紧起来去医院检查身体,看看有那里不适,好使姨妈彻底放心。” 见得姨妈又哭又笑的情形,闻听她伤感、关切的话语,徐浩然望着姨妈甚是不解,惊讶地说“姨妈!侄儿不过是睡了一觉,您老这是怎么了?怎说我昏迷有一年多的时间,还要我去医院检查才能放心,我身体没病去检查什么?等等!莫非我真的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今天是几年何月?” 徐浩然虽有些迷惑,不敢相信姨妈所说的话,但见得她苍老许多的面容和刚才抱着自己又哭又笑的情形,又由不得自己不信,想姨妈怎会开这等玩笑。 听得侄儿不解的话语,王兰芳又起担心,生怕他醒来便忘了以前的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绪紧盯着他说“儿啦!莫非你忘了与同学去‘青城山’游玩被雷电击伤昏迷的事,你不会醒来就忘了以前发生的事吧!今天已经是87年的7月16号了,你可不能再吓唬姨妈。” 闻听时间已是87年7月16号,徐浩然顾不得姨妈盯着他看而显露出来的不安目光,被惊吓得陷入到回忆的沉思之中,稍许过后,他终是想起那日与同学在“青城山”游玩遭遇风雨雷电之事。 他想起当时山洞前的石像被雷电击中的情景,自己仿若被重锤所击失去意识,随后便什么也不知道,接着又恍如梦游一般见到张天师大战鬼怪,得他一指传授功法,在梦境中悟道、修炼,所有的这一切不就是做了个梦吗,怎地便睡了这般长的时间?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真不敢想自己这梦,竟然做了这么长的时间。 见到姨妈看他紧张的表情,徐浩然不敢再去思索自己昏迷的事,赶紧安慰姨妈说道。 “姨妈不必担忧,侄儿的记忆没有问题,只是想不起昏迷后发生的事而已。” 王兰芳闻言,将悬在胸口,如石头般七上八下起落的心放稳心底,轻声说“你真的感觉身体没事?且起床来走走跳跳让姨妈看看……” 王兰芳拉扯侄儿长大的这些年,早将他看成是自己的儿子,而徐浩然也将姨妈当成自己的亲娘般敬重,除了没有改口称呼姨妈为“妈妈”外,姨、侄之间,慈爱与孝心,都与世间母子一般无异。 听到姨妈要他起来,徐浩然为使姨妈放心,掀开被子便下床光着脚丫走了几步,随后又使身子蹲下、站起,如此往复,敏捷、协调的动作比之往昔还要利索。 几个动作下来,他这身子倒是与常人无异,却是不料腹中空落,饥肠辘辘,口中无味,好不心馋,吞着口水说“哎哟、好饿!” 尼玛!他这一年多的时间尽吃流食,且在梦境中脱离身体,潜心悟解、修炼道经与术法的意识并不知吃喝拉撒之事,如今意识回归,醒来起床便做运动,腹中没有硬食,缺乏油荤,能不感觉饿吗? 王兰芳闻听侄儿说“饿”,想民间说法能知道饿便是身子好转的兆头,望着他起床后整个人并无有病怏怏的模样,当真就如睡醒后精神饱满的小子,虽感觉不可思议,却不由放下心里最后一丝担忧,满是欣喜地吩咐他下楼洗漱,去去一年多躺在床上染满周身的秽气,随后赶紧下楼做饭。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此时的王兰芳的心病尽除,顿感周身轻松,下楼后先在徐浩然父母遗像前点燃香烛,又是泪流满面地说道。 “妹妹、妹夫!咱家小然今天终于活过来了,这孩子自幼命运不济,小小年龄便承受失去父母的伤痛,如今大难不死,你们在天之灵得保佑他平平安安,从此一帆风顺,便是姐姐哪日与你们相见,也能了无牵挂。” 徐浩然下楼便见到姨妈佝偻着身躯在父母遗像之前祷告,心中也是伤感,赶紧过去扶住姨妈,面对父母遗像肃穆、认真地说道。 “爸、妈!儿子已然长大,发誓此生当孝敬姨妈,定使姨妈晚年幸福,不再为儿操心、操劳。” 听得侄儿在遗像前所说的话,王兰芳虽是泪满眼眶,面上表情却已舒展开来,再无有这一年多时间中那等挂在面上的忧虑。 今日的阳光格外明亮,照进府南街这户饱受磨难的人家里,将此屋中堆积了一年多时间的阴冷悲哀一扫而尽。 王兰芳望着洗漱后穿着白色汗衫、黑色短裤、拖鞋,满头黑发已经长至齐肩,且有稀疏胡须,身躯健壮,皮肤光洁,此时坐在桌前,吃相如饿死鬼投胎一般饥不择食,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的侄儿,双目里满是躲过劫难后的欣喜。 桌前放着饭碗却只顾着给侄儿夹菜的王兰芳,满面慈爱地边望着他吃饭,边轻言细语诉说他昏迷后的情形,临了说道。 “小然,你住院、昏迷期间,陈家叔父可是对你帮助很大,出钱出力,前些日还带陈娟姑娘来家看过你,你身子如果当真好了,待会便去街道上的理发店把长发剪了、修修面,再去澡堂子洗个澡,回来时顺道买些水果,吃过晚饭后,姨妈陪你去谢谢陈家叔父和叔母。” 徐浩然闻言,自然连声应诺,其实,在姨妈下楼做饭时,他已发现自己头发齐肩,想着这么长时间姨妈为自己操心,其间的忧虑和艰辛,可想而知。 …… 傍晚时分,在家吃过晚饭的王兰芳和侄儿徐浩然,皆是着装简洁得体,出门迎着夏季彩霞满天的晚景,往街口去乘坐往“斑羚”区的公交车。 出门后,王兰芳便一路忙着与在街道上乘凉,望着徐浩然容光焕发出现,不敢相信这小子还会醒来,满是惊愕目光的左右邻居和街邻四坊中的熟人打着招呼,满面含笑地回应邻里街坊的贺喜并连声道谢。 第6章 登门拜谢陈世英夫妇 徐浩然昏迷一年多醒来的消息,很快便扩散开来成了府南街的新闻,对这等无法想象出来的奇迹,街坊邻居们除了唏嘘,多是赞叹王兰芳心地善良,守得云开见月明,感叹徐浩然这小子不是一般的福大命大…… “斑羚”区芙蓉城军区机关大院门前,王兰芳与侄儿在门岗处办理好访客登记,待门岗打电话与首长家确认后方得放行。 陈家接电话的是学校放暑假后回家度假的陈娟,放下电话,一副被惊讶得仿若见鬼的表情与在客厅里坐着闲话的父母和哥哥陈军急促地说道。 “爸!是小然和他姨妈来家。” 见她这惊讶的表情,听她这轻急促的话语,屋里的人闻言也是大惊,陈世英以为自己耳朵听错,腾地从沙发上站起虎躯,兀自不信地大声说道。 “你说什么?是小然和他姨妈来家,我没听错吧!” 见得父亲失态的表情,陈娟仍是面带惊讶的表情说“爸!你那么激动大声做什么,门岗来电是这么说的,我又没有乱说。” 陈娟这话显然也有些不信徐浩然此时会来她家,想前二日自己才去看过这小子,他还仍是昏迷不醒的情形,怎地今日便会有这等天大的变化。 闻听女儿确定的话语,陈世英掩不住欣喜地“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对儿女说道。 “你俩赶紧去将小然和他姨妈接来家里。” 陈军闻言,收起惊讶的表情,起身拉着妹妹便出门,路上忍不住取笑妹妹说“这小子倒是会捡时候醒来,看来你终于还是要给他做媳妇。” 听到哥哥取笑自己,陈娟脸色羞红,不依地说“陈军,怎么说话呢,还有点当哥的样子吗?我和小然的事是父母之言,我可没有答应,他倒是命大福大,昏迷这么久的时间居然能够醒来。” 陈军说“妹儿,小然如今醒来,恐怕咱爸妈会信守当年对他母亲的承诺,你与李兵交往的事,可得小心被父亲知道。” 陈娟闻言,眉头紧皱地说“我和李兵相处的事,早迟父亲都会知道,这几日就让他来家见见父母,届时你可得帮我在父亲面前说点好话。” 闻听妹妹欲将男友带回家中,陈军赶紧说“别!我劝你现在千万别将这事捅破,咱父亲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到时你那男友会被父亲轰出家门。” 陈娟听到兄长的劝告,有些愁烦地想着这事,陈军却是已经见到前面路上沿道边迎面走来的徐浩然和他姨妈俩人。 见到徐浩然和他姨妈,陈军赶紧迎上几步,表现出应有的礼节微笑说“姨妈好!” 他这称呼是将自己当成徐浩然的兄弟而对王兰芳的尊称。 陈军身后,陈娟也是上前这般称呼王兰芳。 见得这对兄妹有礼,王兰芳甚是高兴,对陈军说“他大哥,小然今日午间刚刚醒来,我带他来拜谢你爸妈,他叔、他婶都在家吧!” 陈军说“在家、在家,姨妈客气,请!” 在陈军与姨妈说话的当口,徐浩然却是双目望着陈娟有些脸红,他还记得眼前这仿似不是人胎孕育出来,有出尘气质,长相如花苞儿半放花瓣的美,面部器官犹若天生就一般精致的美女,是自己的儿时便定有婚约的女子。 陈娟身高有一米七,今日穿着一袭淡绿色的连衣裙,修身的裙子很能显示胸部的丰满,一头披肩的长发,柔顺地落在她裸露不多的颈肩上极是蔚贴,而她裙子下摆处露出的浑圆、柔若无骨的小腿,穿着肉色丝袜的秀脚,套在一双寸半高跟的黑色皮鞋里,即使不去看她的翘臀和细软的腰肢,也能想象出她的身段是如何的匀称了。 见得徐浩然兀自只顾盯着自己,陈娟面色羞红,不满地道。 “你盯着我看什么?还是那般呆头呆脑的傻样,还不快去家里。” 被陈娟呵斥,徐浩然仿似习惯了她的霸道,面红耳赤地跟在她的身后,闻着她身上在夜风里飘散袭来的香味,想起自己少年时去她家玩耍,被她常常捉弄、欺负的情景。 数年不见,她虽生长得花容月貌,性格却是一点不变,还是如往昔的那个黄毛丫头刁蛮任性,说话口无遮拦。 到得陈家门前,陈军礼貌将王兰芳请进家门,随后方与妹妹、徐浩然陆续而入。 陈军如今不愧是行商之人,甚是懂待客之道,八面玲珑的做派比起往昔对人爱搭不理的个性,也不知他都曾经历什么,怎地就变得如此乖巧讨人好感。 见得一行人陆续进入客厅,陈世英夫妻自然免不了将目光同时落在徐浩然身上,见他丰神俊朗的样貌更胜往昔,不由得暗中“啧啧”称奇,皆想不透他躺在床上昏迷了年多的时间,怎地醒来便能下地出门,且行走间毫无久病的虚弱之态,反而更是矫健。 王兰芳见侄儿被陈世英夫妻惊奇的目光看得窘迫,一副呆愣的模样,竟然不知先行向长辈致礼问候,赶紧拉着他随自己鞠躬感谢陈家夫妇的援助之情。 听得王兰芳感谢的话语,陈夫人张丽华上前扶住鞠躬致意的王兰芳,拉着她的手紧挨自己坐下说道。 “小然也是我们夫妻看着长大的孩子,他遭逢大难,我们岂能坐视不管,天可怜见,这孩子躲过一劫醒来,我们做长辈的都该庆幸才是,客气的话,他姨就不必再说了。” 两位妇人说话之际,陈世英望着仍是傻愣愣站立不动,却是使双目一直打量他夫妻的徐浩然,不禁打趣地说“小混蛋,莫非还要老子请你才肯坐下不成?” 闻听陈世英打趣自己的话语,徐浩然见得客厅中,姨妈、张丽华母女三个女人坐在长沙发上,陈世英父子各占一个单人沙发,此时皆是抬头使眼望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欲寻空位坐下,却发现哪里还有自己的座位。 如此情景之下,徐浩然也顾不得许多,嬉笑着朝陈军坐的沙发移步过去,紧挨他坐到沙发的扶手上,笑着说“大哥!不介意兄弟和你挤挤吧?” 陈军被徐浩然这等大个子挤着倒没什么可说,却是引得陈娟一旁戏谑地说“这般大的人了,怎地没有一点绅士风度,我如是你,宁愿站着也不和人去挤。” 徐浩然闻言,却是望着她“嘿嘿”笑道“你倒是坐着说话不嫌腰痛,也不晓得去拿把椅子来给哥坐,想是忘了小时候我背着你四处玩耍的事了。” 这话说得陈娟满脸通红,不依地反驳着说“我什么时候要你背过了?净是胡说八道,好意思支使我去给你拿椅子,你没有手脚吗?” 陈世英夫妻,王兰芳等长辈望着这对冤家斗嘴,皆是不禁抿嘴微笑望着他俩。 第7章 本姑娘撕烂你这张臭嘴 是夜,陈家屋里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陈世英夫妻皆是徐浩然父亲徐长青的战友,六十年代中期,陈世英与徐长青在滇南军区某部服役,分别担任某边防团独立营的营长和教导员,张丽华却是在军区医院做政工干事。 1966年“八一”建军节后,带领全营战士在高原地区野营拉练的陈世英和徐长青,突遇山雨暴发引起的泥石流,在指挥部队疏散离开险地的过程中,徐长青突见山头一块大石顺坡带起无数泥土草木,径直朝陈世英和自己站立的方向急速滚落。 千钧一发之际,徐长青不顾自己生死,奋力将陈世英推向一旁。 陈世英得救了,徐长青却是推开他后被石头砸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徐长青的妻子王兰香是位坚强的女性,随军后一直在部队的军人服务社做零工,获悉丈夫牺牲的消息,除了默默的忍受悲哀,并无向部队提出任何要求,在丈夫的丧事处理完毕,遗体被安埋进滇南军区烈士陵园后,她婉拒部队通过地方政府为她要来的工作机会,独自带着年龄不足周岁,还在襁褓中的儿子回到芙蓉城的娘家。 王兰香离开滇南那日,陈世英和妻子张丽华抱着出生才二月大的女儿陈娟,在徐长青生前于军区的宿舍,夫妻俩当着徐长青的遗像和王兰香的面,慎重承诺将女儿许给徐浩然,使两家人结为亲家。 其时,王兰香的父母亲早已过世,娘家只有姐姐王兰芳,独自住在王家于府南街的老屋。 这王兰芳说来命运也是不济,结婚后因没有生育能力而与丈夫离婚,凭着从母亲那里学来的裁缝手艺,靠在家中给人缝补衣物营生。 王兰香回到娘家不久,鉴于一家三口的生计,用丈夫的抚恤金买下府南街中段,临街一间约有五十平米的铺子。 这以后,姐妹俩便在铺子中除了给人缝补衣服,同时还兼着卖些炒好的瓜子、花生,甚至还有糖精水和供销社批发来的水果等零食。 那时是个物资贫乏的年代,更没有个体户一说,街道干部同情王兰香是烈士遗孀,看他姐妹俩带个孩子,孤儿寡母的也是可怜,加之又有徐长青生前战友的关照,使得包括工商局和政府打击投机倒把的行政机构,对王兰香姐妹的铺子皆是睁只眼、闭只眼地默许。 便在王兰香感觉生活越过越好之时,她命里躲不过的劫难,使厄运再次降临她的身上。 1972年10月24日,这个日子对于徐浩然、王兰芳来说,都是终身难忘之日。 那日天空飘着秋雨,王兰香出门办事,临近中午回往店铺的途中突然遭遇车祸,来不及嘱托姐姐照看刚上小学一年级不久的幼子长大成人,便闭上眼睛,撒手人寰。 王兰香去世后,陈世英夫妻帮助料理完她的后事便欲将徐浩然带往滇南抚养,不料却遭到王兰芳的拒绝。 也是这女人当时有些私心作怪,想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害怕终老无依,当陈世英夫妻面发誓善待妹妹的儿子,终使陈世英夫妻放心将徐浩然托付于她。 徐浩然成长的过程中,王兰芳也确实尽到母亲的责任,从未曾有过找个伴侣相互扶持的想法,却是一心一意地呵护侄儿健康成长。 这期间,陈世英夫妇自然也对徐浩然的成长甚是关心,每年学校放假的时候,总要提前拜托在芙蓉城的战友,趁有到滇南军区出差的机会时将他带来家里,直到徐浩然能自己乘车去滇南,读了高中后才没有每年假期都去陈家。 85年春节过后,陈世英夫妻调任芙蓉城军区工作,那时陈娟已经考入“金陵”军事学院。 陈世英夫妇调任芙蓉城军区工作后,在芙蓉城医学院读大二的徐浩然倒是经常去军区大院看望他们夫妇,这期间却是甚少见到陈娟。 对于与陈娟的关系,随着年龄的增长,徐浩然早已认定她将来便是自己的媳妇,却是不知陈娟少女怀春,情怀如诗的心绪变化。 陈娟对徐浩然的感情是复杂的,认为自己与他只有兄妹之情,她虽如此认为,却又欺骗不了自己,总在心底之处常有莫名的担忧,害怕听到他交女朋友的消息。 便是在不确定自己心中是否有徐浩然的情形下,在学校组织的一次舞会上,她被同校高她一个年级,家住芙蓉城,父母皆在政府机关工作,谈吐幽默,舞姿优美的李兵吸引住了。 此次休暑假回芙蓉城,陈娟和李兵已然确立恋爱关系,准备趁着徐浩然昏迷不醒,父母不会将她的终生幸福放在一个植物人身上的时机,将李兵引荐给父母。 陈娟虽知自己这样行事并不地道,然、却顶不住李兵花言巧语欲见她父母的请求。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便在陈娟还未将李兵带回家拜见父母,不料徐浩然却是已然醒转过来。 此时见得父母和王姨妈看她与徐浩然的目光,陈娟如何不知长辈们心里的想法,虽仍如往昔那般与徐浩然嬉闹,却是心中忧愁,不知该如何给父母说男友李兵上门的事。 陈世英夫妻自然不知道女儿心中的忧愁,望着眼前学历、貌相皆与女儿匹配的徐浩然,暗赞佳偶天成,已有使他俩大学毕业工作后便结婚的想法。 见得女儿与徐浩然嬉闹,张丽华高兴对王兰芳说“他姨!这俩孩子就是对冤家,自幼便吵闹不休,长大还是这般得性,你看他俩的样貌、性格相合,当真是天定的姻缘。” 这话说得徐浩然心花怒放,一旁没皮没脸地接话说道。 “叔、婶子,您二老放心,我发誓会对娟儿好的,保证让她过幸福、快乐的生活,谁叫她是我媳妇呢!” 他这会倒是懂得趁热打铁,说得陈世英“哈哈”笑道。 “你这小混蛋倒是嘴快,怕到手的媳妇跑了不是!且先休想娶媳妇的事,躺了这么久的时间,也该调整好心绪回学校完成学业才是。” 徐浩然闻言,仍是嘻皮笑脸,满不在乎地说“这都不是问题,待开学后我去学校办理复学手续,落下未修的功课,顶多两个月时间我就能追上,叔可得答应将我家媳妇看好了。” 听得他左一个媳妇、右一个媳妇的说得欢喜,陈娟忍不住从沙发上站起,脸面羞红,柳眉倒竖,双目怒睁地恨声说道。 “徐浩然,谁是你家媳妇,再敢胡说,看本姑娘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见得陈娟突然发飙,徐浩然也是从沙发扶手上站起,微笑说道。 “我又没说错,你吼我做啥子?” 陈娟闻言怒极,竟然当着长辈之面,还像小时那样刁蛮、任性,疯了般扑向徐浩然,吓得他赶紧在屋里左右跑动闪躲。 第8章 梦境与现实中的意识转换 这俩自幼便打闹习惯的冤家,在陈家人的眼里是见怪不怪,皆是懒得去管,王兰芳却是没见过陈娟发疯时的情形,此时见得她张牙舞爪追着侄儿左躲右闪,生怕这俩不小心碰到屋里的家具受伤。 她有心叫俩人坐下别闹,却是被张丽华见她紧张的模样后劝说道。 “他姨,你不用担心,这俩就如狗见羊一般,闹够就会停息。” 闻听张丽华如此所说,见得陈世英父子也是坐着饶有兴致看两人胡闹,王兰芳也只得看着侄儿跑动躲闪,却是担忧他苏醒过来还未曾好生将息的身子被累倒。 她却不知侄儿此时在躲避被陈娟抓着的跑动中使身体反而得益。 徐浩然围着客厅摆放的沙发转圈,躲避被陈娟抓到而与她嬉闹时,竟是无意识中引动这一年多在梦境里修习的“太清玄元”内经自行运转起来,使他积聚于经脉、骨骼间的内气,此时正悄然、慢慢往他腹部的阴交、关元、气海、石门四处穴位导入。 躲闪跑动中,他吃惊地感觉到身子越发的轻盈、灵动,脑海里似有微风轻轻荡漾,眉心却是阵阵发涨。 这等奇妙的感受使徐浩然仿若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般,骤然停下左右闪躲的步子站立,双眼呆滞直视前方。 见得徐浩然突然停下步子再不躲闪,陈娟绕到他身前伸手扭着他的耳朵,累得气喘吁吁地说“你躲塞,怎么不躲了,看你还敢胡说不。” 耳朵被陈娟扭着的徐浩然,此时面上嬉闹的表情已被一种超然物我,无悲无喜,似笑非笑般的表情替代,对陈娟的话仿若未闻一般,只将双目静静地凝视着她。 被徐浩然双目在咫尺间定定地直视自己,陈娟心里突然升起意乱莫名的感受,顿觉脸面发烫,许是想到自己再不能与他这般随意嬉闹,赶紧将手放开他的耳朵,离开他身前退到一旁跺脚发泄心中的气恼和瞬间莫名意乱的感受。 这却是陈娟误会了。 她以为徐浩然看她的目光是表露男女间的爱意,却不知他此时眼中无物,神游太虚,如果她有勇气此时再去看他的眼睛,便会发现他的目光仍是定在当时看她的方向。 这俩人突然安宁下来,倒使陈世英夫妻与儿子陈军均觉有些诧异,想这疯丫头往昔刁蛮的个性,她不将徐浩然捉弄得投降认错,岂能就此罢休。 望着这突然便安静下来的一对冤家,再见徐浩然呆立仿似神游的模样,陈世英不愧为军伍中身居高位之人,所见所闻毕竟不凡,很快便发现他此时的状态犹若悟道一般,联想这小子昏迷日久,醒来便生龙活虎,完全超越久病必致身心虚弱的规律,顿感心中惊骇。 莫不是这小子被雷电所击,反而因祸得福么? 陈世英如是想着…… 便在屋中人诧异陈娟转性,惊愕徐浩然双目定着犹若神魂出窍站立不动之时,屋里短暂的寂静中突地响起他如释重负的轻叹,随后见他恢复如常,竟然还自去搬把椅子过来坐下,不再与陈军挤坐一起。 王兰芳始终担心侄儿昏迷初醒的身子,见他短暂呆立后坐下不与陈娟继续嬉闹,害怕他身子是否有哪里不适,只顾将一双眼睛落在他身,却是突然感觉他与往昔似乎有些不同,此时在他面容上有种超越他这年龄的淡定。 是的,徐浩然此时面上表现出来的正是一种淡定。 刚才与陈娟的嬉闹中他突然感受身体变化,脑海清明,旋即想起在梦境中自己的身体也有着这等一模一样的感受。 这种感受让他的身心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仿若沐浴在温热的水池,又犹如被春风抚摸一般,使其身体的每个细胞皆处于慵懒与舒爽并存的悦乐里。 如小溪潺潺流淌于他四肢百骸间的内气,赋予他自我神秘的力量。 “敢上九天揽月,敢入五洋捉鳖!” 此时他的心中悄然间便生出了这等豪迈的自信…… 今日苏醒,徐浩然整个人如逢春的枯木生机勃勃,早晨为向姨妈证明身体已无大碍,所行站立、蹲下的动作已然第一次刺激到他体内于梦境中修行“太清玄元”内经所衍生出的内气。 往陈家的路途中,行走间再是刺激到这些内气,到达陈家后与陈娟嬉闹中的跑动终使内气被彻底激发,使他这具从昏迷沉睡中苏醒后还未意识到需要调息内气的皮囊展现出活力,这等现象用道家的话解释,那便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徐浩然嬉闹中突然呆立的短暂时间里,包括他面部表情和身体停顿的所有表现,正是他因感受到体内气息的变化后,使意识在梦境与现实间转换的过程。 短暂的过程中,他将梦境中所经历的情景,获得的天师道诸多功法,一念间便复刻到醒来后处于现实世界的脑海意识里,使其在往后修习诸多功法时能循着梦境中修习的轨迹,不致因苏醒而忘了梦里的一切。 使意识在梦境与现实中完成转换的徐浩然,此时端坐不再嬉闹,在外人看来他安宁、淡定的表象,其实不过是他这一年多昏迷时间中因修习“太清玄元”内经自然升华出的气质,虽说不上仙风道骨,却已在无形中有了丝仿若高人一般的稳慎。 他也没有料到今日到陈家拜谢叔叔和婶婶,自己的脑海意识竟然会突然间发生这等不可言说的变幻。 想早知如此还不如晚几日再来陈家,以免被人突然察觉自己醒来后有些怪异的举动。 他却不知这是早晚都要经历的事,今日能在陈家与陈娟的嬉闹中顺利迈过这道门坎,许是因心情放松、悦乐的原因,反倒避开独自在家苦思冥想梦境中情景而带来的神伤。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修道之事果然奇妙无比,多是在这等随其自然中达成,万般不得强求! 此时的陈家客厅中,不只王兰芳一人看出侄儿的整体形象似乎与往昔不同。 陈世英、张丽华、陈军、陈娟同样对徐浩然有这种感受,除了感觉到他气质比往昔更加温润,又说不出他到底有哪里不同。 王兰芳与陈世英夫妇,徐浩然与陈军兄妹继续说笑一阵,见得时间已晚,王兰芳起身携侄儿告辞。 陈世英夫妇送她两人出门之时,不料徐浩然意犹未尽,对陈娟又是玩笑说道。 “媳妇儿,好生在家等着哥哥我!” 他这滑稽、认真的模样引得陈世英夫妇、王兰芳皆是发笑,却是引得陈娟恨声说道。 “臭不要脸的,谁是你媳妇儿!” 这对临别时分也要吵闹的冤家使人甚是无语,便是此时天空散发金辉的月儿,见得这对玉人儿嬉闹亦是笑弯了腰…… 第9章 陈娟摆明与徐浩然的关系 盛夏七月,太阳总是很早便从地平线升起,挂在天空散发出灼热的光芒,使这天热得使人甚是憋闷。 黎明时分起床打坐修习“太清玄元”内经的徐浩然,结束修习后舒展开轻灵的身躯,起身站立阁楼推开的窗前,目光透过房前那棵遮荫了太阳光直射窗户的梧桐树的树叶间隙,虚眼看刺目的天,随后闭眼感受浮于眼中的影像。 拜谢过陈家叔父和婶婶后,回到家中第二天的黎明时分徐浩然便开始修习记忆里的天师道功法,渐渐习惯在每天这个时候起床推开窗户面朝太阳升起的东方打坐,短短半月的时间,他已然有些心得,渐入佳境。 之所以每日修炼后身心放松时都要看天,闭眼感受阳光刺激双目残存的后像,却是因他眉心发胀时偶然发现用这个方法便能使不舒服的感受恢复正常。 眉心发胀是“天目神功”修炼初期必经的现象,只是徐浩然并不完全知晓罢了,也是他如今福缘深厚,苦尽甘来,偶然发现的消除眉心发胀的方法,正是滋养“天目”唯一的做法。 那日他被雷电波及昏迷,机缘巧合得张天师一缕残魂与他意识融合,在“太清玄元”内经运转修复他受损的经脉时天目已开,梦境中修习的一年多时间里,因他双目一直紧闭,自然没有眉心发胀的不适感受。 便在他每日早起修习道门功法,午饭后自修一年多时间落下的功课,使整个人处于悦乐和忙碌的状态之时,却是不知陈娟在这段时间背着父母与李兵频频约会。 有道是没有不漏风的墙! 陈娟与李兵恋爱的消息,在她返校之前终是被父母知道。 这件事搅得陈家不得安宁,陈世英盛怒之中勒令女儿不得与李兵继续交往,张丽华在儿子陈军的陪同下找到李兵说陈娟与人早有婚约,毫不客气斥责他不要介入女儿的生活。 对于父母干涉自己与人相恋的自由,陈娟除了伤心便是愤恨,叛逆的个性使她不但不听父母的劝说,反而牵连怪上了徐浩然,以为是他在背后使坏。 临离家返校前一日的午后,陈娟去府南街将徐浩然叫出家里,俩人来到一处绿荫遮掩的露天茶园,寻得清静位置坐下,不待茶水送来,陈娟也是满脸不悦地说道。 “徐浩然,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陈娟突如其来,使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言语,徐浩然闻之虽感诧异,却也没有完全放在心上,仍是与她平时玩笑一般说道。 “媳妇儿,我可没有惹你,你要我放过你什么?” 见得徐浩然嬉笑的模样,闻听他总是占自己便宜的话语,陈娟甚是气恼,沉下脸使提高了音调的声音说道。 “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这样称呼我?虽然我俩之间曾有父母定下的婚约,但那不是我的想法,这么多年来我都只当你是自己的哥哥,却从没曾爱过你,我和李兵恋爱是我的自由,为何你非要做小人去告诉我父母知道,以为这样便会让我屈服,哼!我讨厌你。” 徐浩然闻言,方知陈娟今日叫他出来的目的,同时得知她与别的男人相恋的事情。 原来陈娟已有男友,自己却还如傻子般对她一往情深,当真是自作多情,想既然她把话说得如此清楚,便是心中爱她,她心中没我又能奈何! 罢、罢、罢!既然言尽于此,我可以当这儿时的婚约是做了一场春梦,可以当我昏迷还未醒来,却不能被她看成小人。 怀着失落、伤感的心绪,徐浩然如是想着,虽心中难受却并不表露脸上,也没有年轻人火气旺盛般说翻脸就翻脸,却是少许时间的沉吟过后,收起嬉笑的表情轻声说道。 “你今天唤我出来就是为说这话?” 陈娟说“是!我今天找你出来并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说这话也只是不希望你将我俩的关系想得理所当然,感情的事不是父母一句话就能定下的,我有自己的想法,有和谁恋爱的自由,这点你能理解吗?” 听陈娟把话说到这等地步,徐浩然知道她今天是铁了心要把和自己的关系做个了断,闻言吸进一口清新的空气平复自己将要躁动的情绪,随后平静地说了起来。 “是我自作多情,不自量力,把事想得太过简单了!以为凭着你我关系也算青梅竹马,以为凭着有父母之命,我俩长大后便能顺其自然成为夫妻,唉!既然你今天把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从来也没有喜欢过我,咱也不能不识趣而招人厌恶,你且放心!我不是那等明知别人心里没我却还要死缠烂打的人,更不会对长辈说什么来强迫你和我相好,你喜欢谁是你陈大小姐的自由。” 说到此处,徐浩然心绪难受且失落,不想与陈娟继续呆在一起,为掩饰自己急于离开此处的想法,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过几口毫无滋味的茶水,随后接着说道。 “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休学期间落下的功课太多,得抓紧时间自学跟上,你今天找我摆明关系的意思我已明白,咱就不耽误时间在此闲坐了,要不我送你回家,要不我先走一步?” 听到徐浩然这话,陈娟知道此时起与他的关系再难回到从前,难免心中也是有些伤感,美目灼热,泪花儿就要夺眶而出。 从陈娟内心来讲,徐浩然除了家境稍差,不管是人品、相貌、学历都算得优秀的青年,比起李兵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也不知自己怎地便会爱上李兵而不珍惜眼前这知根知底的小子。 今天恼怒的情绪中说出此话,陈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徐浩然在父母那里使坏,心底又有种隐隐的担忧,害怕他真的就此离她而去,从此与她再不相干。 对徐浩然感情复杂的心绪中,陈娟说“你先走吧!明天我就要回学校了,希望你不要怪我,对不起!” 望着徐浩然闻听这话旋即转身离去的背影,陈娟心中非但没有摆脱他的轻松,反而有种珍藏心底许久的情分就要被人夺走的难受。 回到家中的徐浩然,没有向任何人提及陈娟已然摆明与自己关系的事,接下来的生活、学习中他隐忍伤感、失落的情绪,仍是时不时去向陈世英夫妇问安,却是再没问过陈娟的情形。 原以为自己与陈娟的事就这样了,不料有人却偏要无事生非。 便在徐浩然复学,申请通过补考休学期间所挂科目,达到专业要求并准予毕业,拿到学校颁发的毕业证书,等待分配工作的期间里,却是一日在住家之处的府南街街口被数名年龄比他稍大,满脸傲气,穿着显得人五人六,牛皮哄哄的小子堵住。 第10章 徐浩然使诈阴人 见得数名傲慢得牛皮哄哄的小子围堵自己,徐浩然不知所为何事,双目上看下看,左右环顾并带着迷惑的表情嬉笑说道。 “哥们几个堵着我做啥子,咱们认识吗?” 围着徐浩然的数名年轻小子中有个身高一米七左右,上身穿着卡其色夹克,生得肥嘟嘟圆脸,头发梳成偏分发式,整个人看着便感滑稽好笑的青年,听到他的话后往前一步,用蔑视的眼光望着他说道。 “小崽儿,凭你也敢打我兄弟女友的主意,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识相的便离陈娟远点,否则,咱哥们就不是堵你这般简单了。” 听得此话,徐浩然方知他们原来是为陈娟的男友来警告自己,见这几位皆是面带看不起人的傲慢神色望着自己,一时感觉蛋痛、卵胀,没好气地说“这事与你们有何关系,是陈娟的男友叫你们来找我的?” 还是那位圆脸的青年,闻言后嚣张地说“陈娟是我兄弟李兵的女人,听说你这崽儿一直在打她的主意,莫非想要横刀夺爱不成,咱哥们今日来找你是警告你趁早歇了这念头,否则休怪哥们对你不客气,真他妈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圆脸青年这话说得好生欺人! 徐浩然万万没有想到与陈娟的关系竟会惹得人来府南街堵着自己威胁,想自己和她自幼相识且有婚约,听她亲口说过不爱自己的话后,对与她的关系早已渐渐放下,不料今日被人提及且还受到警告。 这才是肉没得吃不说,反倒惹了身腥气! 真尼玛的是红颜祸水,不想今日却是溅到小爷身上。 有道是“嫂可忍,叔不可忍!” 徐浩然自幼在府南街长大,还从来没有过被人堵着威胁、警告的先列,他本是在孤儿寡母的家庭中成长起来,如何没在街道遭遇过别人的欺负,对这等仗势欺人的事最是愤恨,闻听得左一声“他妈”右一声“他妈”骂人的话语,心中早已升腾怒火,抬手指着圆脸青年骂道。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些,老子和陈娟的关系关你们屁事,有多远滚多远,好狗不挡路,给老子让开!” 见得徐浩然突然翻脸,几个年轻小子如何容得他如此放肆。 想他等今日来此是听了李兵的姐姐李蓉添油加醋,说徐浩然横刀夺她弟弟所爱的话,这圆脸青年因在追求李蓉,正愁没有表现的机会,闻言自然要出面当这“扛头”,欲想以此来博得李蓉的好感,遂与几位小子问三不问四地凭着血气之勇来到府南街。 原以为警告徐浩然不过是玩儿一般的小事,却没料到这市井间还有如此不识相的小子。 这圆脸小子闻言顿觉好生没有面子,恼怒之中右手捏拳冷不防出手照着徐浩然便打去,嘴里还大声骂道。 “你他妈还敢翻脸骂人,老子捶不死你这小逼崽儿!” 见对方说打就打,徐浩然侧身让过他的拳头,对于这等街头斗殴的经验,他能甩这圆脸的小子半条街,自然知道在如何保护自己的情形下出手还击。 躲过圆脸青年的拳头后,徐浩然却是在不引人注目之中顺手给了他腹部一拳。 圆脸青年遭受重击,身子吃痛躬起如大虾一般,嘴里发出唉哟连天的痛呼声。 数名小子见得同伴出手打人反遭对手的揍,想这还得了,旋即纷纷摩拳擦掌拥上,做出拳打脚踢的气势欲围殴徐浩然。 徐浩然岂是好相与的,如此情形中竟是十分冷静,想如不是在街头这等人来人往的繁华之处,害怕被人看见自己伤人而给家里惹来祸事,以他如今的身手,定然不会放过这些自以为是的小子。 见得数人拥上,你看他嘴角浮起阴笑,却是暗地运转体内真气护身,蜷缩身子并使双手假装抱着大脑,嘴里发出极是凄惨的声音大声呼救。 “打人啦、救命啦!” 这等市井之中泼皮打滚耍赖的本事,于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表面装得万分可怜,博人同情,背后却是连下阴手,半点也不吃亏。 徐浩然一边呼唤,一边使手见缝插针偷袭围殴他的小子。 府南街来往的人和众多街坊邻居闻听凄厉的呼救声,循声见到数位小子在围殴一个蜷缩身子抱着头挨打的青年,纷纷围上观看,却是看见没有父母的徐浩然被不知哪里来的小子如此欺负,皆是激起义愤,除了大声斥责这些打人的小子,更是引来街道派出所的警官。 这些义愤的人哪里知道,徐浩然吼得凄厉却无半点之伤,反倒是数位围殴他的数位小子被他打得有苦难言,胸中气恨难消,此时也顾不得观看围殴的人见证他等的恶行,仍是拳打脚踢照他身上招呼发泄愤恨,却是正中他的阴招。 见到警官赶来,徐浩然忒坏,再是暗地运转内气使头上、身躯四处皆有淤青发紫的伤痕。 伪装这点伤痕,以他如今修习天师道功法越来越有心得之际,不过是小菜一碟。 数名警官拥上控制住数位打人的小子,其中一位长相甜美,身材丰满、修长的年轻女警官见到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嘴里流出白沫,出气多、进气少的徐浩然,顿感大惊失色,赶紧上前关切地问他感觉如何,听他有气无力说道。 “我……我……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这狗日的装疯卖傻,话说得好生可怜,顿使得众围观之人皆是要求警官严厉处罚行凶的数位小子。 数名警官感此事大了,赶紧拦车将他送往附近的医院,想这小子如果今日挂了,这便是天大的命案,数位打人的年轻小子中怕是有人因此要被敲了“砂罐”。 其时,华夏正处于经济改革开放之际,从1983年7月开始,公安机关历经三年时间严打各类犯罪活动,这才过去一年多的时间,府南街便出现这等聚众围殴致人重伤的恶性事件,的确是够这打人的几个小子喝一壶了。 医院中,徐浩然美滋滋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医生检查他伤势的过程中,他是除了前言不接后语,造成大脑受损的症状外,仍是暗中运转内气,使医生给出他各处软组织皆受不同程度伤害的结论。 这还是他因顾虑陈娟而不想把事搞得太大,否则,以他如今的手段便是造成身体各部遭受重创的症状,也是分分钟的事。 他倒是舒服了,却是吓得他姨妈王兰芳够呛。 得到他又进医院的消息,不知实情的王兰芳,赶紧打电话通知了陈世英夫妇…… 与此同时,那数名围殴徐浩然的小子家里长辈们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分别得知儿子打人致伤被抓的消息后,皆是各自找人疏通关系,欲使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第11章 李兵拜见陈娟父母吃了闭门羹 领头围殴徐浩然的圆脸小子名唤王子奇。 王子奇在芙蓉城市机关事务局工作,因他爹是政府主管城建的副市长,这小子在机关部门中混得当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终日与一帮干部子女厮混,吃喝玩乐样样在行,好不快活逍遥。 这小子自从见着在政府秘书科工作的李蓉便倾心不已,追求李蓉那叫一个逼脸厚实,死缠烂打,不达目的不罢休。 而李蓉恰好是陈娟的男友,李兵的姐姐。 府南街以王子奇为首的数人围殴徐浩然的事说来简单,起因却正是要从李兵说起。 原来李兵和陈娟恋爱的事被陈世英夫妇知道的不是别人,却是他家里眼睛朝天,最是势利的父母在机关四处炫耀儿子与军队高官的女儿处对象,使得有在机关工作且与张丽华关系不错的朋友偶然碰见她说及此事,方始陈世英夫妇知道女儿与人恋爱的事情。 李兵的父母、姐姐都在市机关工作。 他的父母并不满足普通干部的身份,奈何年龄已去没有上升的空间,却是不检点自身能力有限,总是叹息年富力强时因没有后台背景才会落得老来一事无成,没有在单位混得一官半职的处境。 这对夫妇极是势利,家中灌输给子女的皆是攀龙附凤,欲成事先寻得台阶,少做努力的想法。 有道是“父母的言行举止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正是受这种思想的灌输,使李兵在选择女友的时候首要考虑的是女方的家庭背景,其次才是长相。 在学校举办一次活动中李兵初识陈娟,因见其美貌便打听她的家庭背景,得知陈娟父亲身居军中高位,恰好又在芙蓉城军区任职,使这小子暗地欢呼老天待他不薄,在校期间便寻到能给自己前途带来帮助,本身又是校花的美娇娘。 此后,这小子打着同处一市,生拉硬扯老乡的借口,三天两头制造机会去见陈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幽默的谈吐,哄得陈娟对他甚有好感。 都说“美女怕朽夫!” 此话对陈娟这等涉世不深的女子尤为管用。 两人确立恋爱关系后李兵数次要求去陈娟家拜见她父母,皆因陈娟顾虑父母的想法,只是带他见了哥哥陈军。 只见到陈军的李兵,听这兄妹口中的谈话得知了徐浩然的情况,自然已知道陈娟与他的关系,虽心里不爽,却暗喜老天都站在自己一方,使得这位得陈娟父母青睐,堪称自己最强的情敌正处昏迷不醒之中。 眼看自己就要毕业,李兵自然希望分配到芙蓉城军区工作,回到他熟悉的都市,想着等陈娟毕业俩人便结婚,从此背靠大树好乘凉,光明前途在望,事业、美人双得,岂不乐哉。 李兵打得好主意,心中自然猴急。 想自己一天没见到陈娟的父母,得不到她父母承认自己和陈娟的恋爱关系,这一切皆是空想,同时,他也担忧徐浩然万一醒来,自己和陈娟的事岂不更加麻烦。 眼看学校就要放暑假,李兵打算回家度假时便去见陈娟父母,为达成自己这个愿望,他是使出浑身解数对陈娟极尽温柔,百般依顺,哄得这妞儿荡漾爱河中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以为寻得真爱,怕是被卖了还要替李兵数钱。 放暑假回家之前,陈娟从哥哥陈军那里打听得徐浩然仍然没有苏醒,她也打算趁此机会带李兵回家对父母摆明两人之间的关系,想父母绝不会将自己的幸福绑在一个植物人的身上,便是遭到父母责骂,他们最终也不得不同意自己和李兵处对象的事情。 陈娟想得不错,按医学的定义来讲,昏迷数月不醒的患者,醒来的机会几乎为零,已经成了事实上的植物人。 可这老天捉弄人啊! 便在陈娟回家,见过李兵的父母、姐姐,随后打算带李兵上门之时,徐浩然却突然于此时苏醒过来,而且醒来的当日便去家里见了父母,看到那坏她事的臭小子哪有半分久病昏迷不起的羸弱模样,反倒比以往看起更壮实,那张臭嘴还是如往昔那般左一个“媳妇儿”,右一个“媳妇儿”的称呼自己。 突来的变化使陈娟措手不及,她不知父母此时见到李兵会是什么态度。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如果徐浩然仍未醒来,父母得知她与人恋爱的消息后顶多责怪她不要急于与人恋爱,但为了她的幸福终会默许她与李兵处对象的事。 要怪就怪徐浩然这混蛋偏偏在这时醒来…… 看到徐浩然苏醒过来一切正常,陈世英夫妇心中暗道侥幸,想女儿与这小子恐怕是天定的姻缘,否则,他怎会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时醒来。 既然徐浩然已经醒来,陈世英夫妇自然要约束女儿不得与李兵继续交往,惹得陈娟愤恨之下行“快刀斩乱麻”的方法,回学校之前她先将徐浩然唤出当面摆明彼此的关系,随后硬着头皮带李兵回家去见父母。 那日傍晚,李兵着装整齐,整个形象也算得英俊,这小子身高和气质虽比不上徐浩然,但在陈娟眼里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心中满是欢喜。 跟在陈娟身后,李兵手提几盒礼品,满面含笑进入陈家。 见到陈世英夫妇,李兵丝毫不介意陈娟父母并不欢迎他上门的脸色,反倒礼貌、恭敬、谦逊,硬是假装出不谙世事的纯真。 有道是眼睛乃心灵的窗户! 陈世英本来见李兵上门便心中不喜,再见他说话眼神闪躲,以他的人生阅历,认定眼前这极尽礼数的小子定然是蝇营狗苟之辈,想他和女儿交往恐怕不只是喜欢女儿这般简单。 这老小子一时心中厌恶,以军伍中人的直爽,毫不隐晦自己的态度说道。 “你叫李兵是吧!我不管你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我女儿,都不会同意你与她继续交往,这之前陈娟的母亲曾找你说过她的情况,希望你不要打扰她的生活,你怎么就不听呢,拿着你的东西走吧!” 李兵吃了闭门羹,满脸乌云出了陈家的门。 回到家中,李兵将去陈娟家不受她父母欢迎的事唉声叹气说给自己的父母、姐姐得知,言及陈娟父母之所以不喜欢他,主要的原因是有徐浩然插在其中。 自此,李兵全家都恨上了徐浩然,他姐姐李蓉本欲亲自上门找弟弟的情敌说道,却又碍于自己是个女儿家,想如何去与陌生男子说这等丢脸的事。 便是李蓉这等心事重重,犹豫到底该不该找徐浩然时,王子奇却是对她大献殷勤,一次请她参与朋友的聚会中见她兴致不高,问及原因,听她恨声说弟弟的女友被人横刀夺爱,这小子竟然拍着胸脯说将此事交与他处理。 第12章 装猪吃虎 有道是“不着死就不会死!” 王子奇闻听李蓉所言,竟是拍着胸脯大包大揽下去找徐浩然说道的事。 打听到徐浩然的住址,王子奇将那日与李蓉聚会的朋友们一并叫上,大摇大摆去府南街找徐浩然说道,满以为此事乃小菜一碟,殊不知反倒被人阴了一把而惹下祸事。 王子奇等几个小子被抓到府南街道派出所后很快便对警官说明自己的姓名和工作单位。 得知数位小子的父母皆是市里相关部门的领导,派出所所长也是有些坐蜡,赶紧分别打电话通知他等的家长知道,出主意让这些家长赶紧出面想法取得伤者的谅解,使其民不究、官不举,达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目的。 王副市长得知儿子领头惹事并致人受伤的消息,以他的地位自然不好亲自出面,气得拍桌大骂儿子混账东西,无奈之下吩咐在公安局治安科工作的小女儿王丹出面去与受害人沟通。 与此同时,得到通知的数位家长无不恨自家儿子惹来祸事,生怕此事使自己的儿子触犯刑律毁了前程,皆是低下身段纷纷往医院探望徐浩然,意欲给些钱财作为补偿,恳请他不再追究此事。 …… 医院中,王兰芳和陈世英夫妻三位长辈,得知徐浩然被人无端伤害的原由竟然是因陈娟而起,皆是面面相觑,王兰芳自然不好说陈娟什么,陈世英夫妻却是为自家女儿惹出这事甚是气恼。 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徐浩然,陈世英不说女儿的错,却是对他怒声骂道。 “给老子起来站好!连自己的媳妇都看不住,还好意思心安理得躺在这里,有点男人的样子没有?” 被陈世英责骂,徐浩然翻身坐在床上,没好气地说道。 “叔啊!您老还讲不讲理,反倒怪起我来了,陈娟的性子您和婶子又不是不知道,她要做的事谁能拦住,我可不敢管她。” 听到徐浩然这话,张丽华一旁笑着说“你这孩子好没出息,怕她做啥,等她回来,看婶子怎么收拾这死妮子。” 听闻张丽华的话,徐浩然求饶地说“别!你老还是别收拾她了,否则,她以为又是我说了什么,届时被收拾还是我。” 王兰芳、陈世英夫妻听他这话,如何不知这小子心里对陈娟的情意,想他这哪是怕她,不过是自幼养成迁就她的习惯罢了。 这样的小子才是女儿一生依靠啊! 陈世英夫妻如是想着,恼自家女儿太过任性,放着知根知底的男人不知珍惜,偏要惹事生非。 想女儿惹事生非之中,陈世英突然意识徐浩然从病床上起身、说话皆是精气神充沛,哪有半分受重伤的样子,不禁使双目悄悄注意他的形态,瞥见他面上带有丝得意的坏笑,稍许沉吟便猜这小混蛋躺在医院是有意使坏,打的恐怕是装猪吃虎、以强示弱的主意。 姜是老的辣,此话当真不假! 陈世英猜到并想通此节,不禁大笑出声,手指徐浩然说道。 “小混蛋,你这头上、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别以为瞒得过老子的眼睛。” 见自己的把戏被拆穿,徐浩然得意地“嘿嘿”笑道。 “这么多人围殴小子,咱还不得讲点战略战术,趁机给对手一点教训,使其再不敢来找小子的麻烦。” 闻听此话,陈世英又是一阵大笑,却是对他懂得隐忍的心机十分赞赏。 望着叔侄间这等笑谈,王兰芳和张丽华却是不知其中道道,皆是使眼迷惑望着俩人。 见得她俩居然还没醒水,陈世英微笑着说“这混蛋没事,你俩不用担心,他这伤是装出来的,欲要阴人呢。” 听到陈世英这话,两位妇人皆是恼怒地望着徐浩然。 被姨妈和婶婶这般瞧着,徐浩然不敢再装,嘻皮笑脸承认自己确实没受半点伤害,所以装成这样的目的是要围殴他的人受些教训。 王兰芳、张丽华得知他身体确是无碍,顿时心情放松,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你一句、我一句地数落他太过顽劣,不该如此吓人。 徐浩然唯唯诺诺认错,保证以后不再如此。 见他没事,陈世英也想看他如何善后此事,叮嘱他不要把事做得太过,随即对王兰芳和妻子说“他姨,我们走吧!且让这混蛋自己处理这事,你们放心,我会看着不准他乱来的。” 陈世英等离开医院不久,徐浩然的病房中便陆续来了十数位提着水果、糕点之类礼物的中年男女,这些人进得病房便笑容满面对他嘘寒问暖,极是亲热。 这等阵仗,使医院中不知原委的医生和护士误以为徐浩然是市里哪户权贵家的公子。 这人啊!多是趋炎附势的。 徐浩然病房的动静竟然惊动医院的院长大人,闻听来此的人多是相关职能部门的领导,这位院长赶紧带着主治他病情的医生也是来到他的病房。 徐浩然此时早已又躺回病床之中,见得这些对他态度极是友好的中年男女,如何不知他们的来意,无非是欲使自己不再追究被他们儿子围殴的事罢了。 听得这些人亲热、许愿的话语,徐浩然使出受伤颇重,却不失对人尊重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诸位叔叔、阿姨!你们来此欲要我原谅你们的儿子,说实话,我真不想为难你们,但你们瞧我如今这个样子恐怕一时半会也好不起来,看在你们诚恳道歉的面上,我只追究领头围殴我的人的责任,还有就是我住院治疗,误工及精神损失等费用,你们得给我一个说法。” 他这话传达出的信息,无疑使这些中年男女听后心情放松,想这病床上的小子识趣,懂得见好就收,留人一线的道理。 见得这等不胡搅蛮缠,有理有节的小子,这些人多是对他印象不错,除了高兴答应他的要求外并同意再给他些经济上的补偿。 便在病房中一干人俱都满意,来此病房与熟识的领导稍许寒暄后便一直瞧着徐浩然的医院院长正感叹这小子行事老练之极时,一位青春、靓丽的女子,随着“噔、噔、噔”皮鞋踏地发响的步子声音,傲然走进病房之中…… 第13章 初识王丹 青春、靓丽的女子走进病房,病房中大多中年男女微笑招呼她道“小丹,你也来了?” 女子闻言毫无拘谨之态,表情大方对房中诸多男女甚感无奈地说“叔叔、阿姨们也来医院了,我是替家里不争气的哥哥来探望伤者……” 十数中年男女大多与这年轻女子熟识,听她所言也是面现无奈之色。 徐浩然闻听他等所言,躺在病床上抬头去望这位身着黑色小西服,同色长裤,外罩浅灰色风衣,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堪比妖精,一头微卷的长发沿着洁白细腻的脖子柔顺地披在双肩的女子。 这妞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鹅蛋脸型上的面部皮肤仿若百合花般洁白,两面腮帮却又泛着玫瑰色的光彩,深邃的眼神使人捉摸不透,高挺鼻梁下的两片红润嘴唇轻启,说话间表露出来的笑意给人有种和善并生人勿近的傲气。 感觉有目光在观察自己,王丹停止与人说话循着目光望去,见是病床上躺着,脸面淤青也掩不住他英俊的年轻小子在偷看自己。 对自己样貌甚是自信的王丹,见这年轻小子就知道他是自己来此要探望的伤者,上前几步到他病床边上微笑着说“你好!我是王子奇的妹妹,受我父亲所托来探望你,还请你能接受我们全家对你的歉意。” 徐浩然不知这说话温柔的漂亮女子是个警官,见她空手而来,闻言玩笑地道。 “别人来探望我都要带点礼物什么的,你空起手来说表达对我的歉意,我看你不是诚心来道歉,是来看我伤得咋样的吧!” 此时,先来看望徐浩然的那些家长们见得王丹吃瘪,谁也没有兴趣留下听王丹会说些什么应对,皆是陆续告辞离开忙着去捞各自的儿子。 在病房甚少说话的医院院长见得熟识的领导陆续离开,随即吩咐医生和护士关注徐浩然的病情后在他们的陪同下也是离开病房,留下王丹独自面对躺在病床上的伤者。 被徐浩然使话语嬉戏,王丹恨得牙痒,面上现出恼怒之色不悦地说“哟!看不出你还是个对礼节看重的人呢,躺在病床上都还有心思关注这些?” 说完此话,王丹突然有种可能被眼前这位说话打人的小子欺骗的感觉,想这些年从警抓过的犯人,其中不乏泼皮耍赖的混子,莫非这小子受伤也是装出来的? 想到此处,王丹出于职业习惯欲查看徐浩然的伤势,假意关心他的模样俯身便去拉盖着他的被子,她这突来的举动吓得徐浩然使劲抓着被子,惊愕望着她道。 “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莫非你要施美人计来让我妥协!” 闻听这小子胡言乱语,王丹气得脸色羞红,因用力不均,更没想到这小子受伤还有这般大的力气,竟是于不防中踉跄扑倒在病床,高耸的胸部正好压在徐浩然的脸上。 突然感受温柔扑面,徐浩然慌乱中忙将王丹推开,旋即夸张地大声叫道。 “非礼啊!” 发生这等糗事,王丹也是有些措手不及,闻听这小子乱叫,下意识伸手去捂他的嘴巴,她这下意识的行为却是使得两人一个躺在病床上拼命反抗,一个弯腰俯身拉扯,如是此时被人撞见这般情景,定然会以为他俩关系暖味。 王丹羞急中欲想赶紧站立身子摆脱尴尬的场面,不料去捂徐浩然嘴巴的手被他紧紧抓住不放,气得恨恨地说“住口、放手!本姑娘会非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说完这话,王丹旋即又道“我看你蛮有力的嘛,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不如咱们去公安局聊聊如何?” 两人拉扯,王丹从徐浩然反抗她的力道中已经敢肯定这小子是在伪装受伤。 听到王丹这话,徐浩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确是不像受过重伤的人,随即放开她的手躺在床上哎呦连天申唤,同时运气逼得脸色苍白,面上满是虚汗,仿似脱力一般断续说道。 “哎呦呃!你……你凭什么说我没伤,难……难不成我……我这身上的伤痕是……都是假的,你……你凭什么让……让我去公安局……” 听他痛苦的申唤和断续之言,再见他脸色苍白虚汗满面,王丹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想即便是伪装也不可能瞬时间使脸色苍白虚汗满面,却哪里知道眼前的小子修得有道家高深内功,眼见的不过是这小子一念之间调运体内真气形成的表象。 见识过几多泼皮无赖混混的王丹,此时也是好生无奈,为了摆平自家兄长惹下的祸事,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好言说道。 “我也是警察,对王子奇打人致伤的事绝不会徇私,今天来此看你,首先是代王子奇给你道歉,其次是征求你的意见可否对此次的事案外调解,该给你的补偿我保证一分不落,你有什么想法、条件都可以提出,能办到的我都能答应,你看如何?” 听王丹说完,徐浩然暗地得意,想不怕你这小娘皮精似鬼,照样得喝小爷的洗脚水。 得意中不禁顿起一丝逗她的想法,使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王丹,做出一副好色的猥琐模样。 见这小子猥琐好色的模样,想起刚才与他身体的接触,王丹浑身好不自在,不禁羞怒地说道。 “臭流氓!眼睛往哪瞧呢,警告你不要乱想,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你这种混混本警官见得多了。” 徐浩然闻言,嬉笑地说“哟!刚才还说什么都答应我,这会儿就变卦了,咱不就看你两眼吗,怎地就成了混混、流氓?” 王丹说“少说没用的,你要怎样才会同意我说的。” 徐浩然说“嘿嘿!要不你陪我两天如何?” 王丹闻言怒极,圆睁一双妙目,大喝道“滚!” 看她发怒,徐浩然仍是嬉笑地说“嘿嘿!和你开个玩笑都输不起,你这人当真无趣,咱这样貌也不委屈了你,生哪门子的气哟!” 对这等没有正形、没皮没脸的小子,便是王丹平日骄傲、冷艳,不给男人假以辞色,今日终是遇着对手。 来医院前,王丹对徐浩然的身世早已做过了解,知道他是医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住在府南街,失去双亲跟随姨妈长大。 了解过他的身世,王丹对他还是有些同情和佩服的,想一个孤儿能靠努力考上大学也是难能可贵,怎么说他都算得有理想、抱负的人。 今日所见,不料这小子就如“滚刀肉”一般的难缠,哪有半分大学生的模样,还是一副市井街头泼皮的得性。 徐浩然给王丹的这个印象,反倒使她对他生出一丝兴致。 见逗弄这妞差不多了,徐浩然接着说道。 “好了,你也不用再生气了!就按你的意思,我同意案外调解,希望你家那位以为可以仗势欺人的哥哥得些教训,以后少在外面惹事生非。” 徐浩然这话虽然难听,王丹却在心中认可他的说法,闻听他同意案外调解,竟是对他展颜一笑。 她这一笑,当真是百媚丛生,竟使徐浩然看得呆了…… 第14章 陈娟与李兵分手 徐浩然无意致人于死地,象征性收取一点经济补偿,达到使王子奇等小子得到教训的目的便主动去派出所撤销此案,让这些小子的父母皆是对他心存感激,倒让他无意间与这些有权势的人结下善缘。 他倒是把事做得滴水不漏,一了百了,使背后关切此事发展的陈世英对他处理此事的手段也是刮目相看,欣慰战友的儿子已然长大成熟,懂得人情世故,知道行事做人留一线,往后好相见的道理。 这事后续却是苦了李兵的家人,首先是他的父母在单位成了别人的笑话的对象,其次是他姐姐李蓉背上空有一副好皮囊,但却心术不正的恶名,而他自己也未能在毕业时如愿分配到芙蓉城军区,却是去了西北地区某部下面的连队任职。 离开学校下连队之前,李兵与陈娟在学校操场清静的角落大吵了一场。 这厮当真不是个东西,将未能如愿回到父母身边工作,连累父母和姐姐被人耻笑的事全都迁怒到徐浩然和陈娟的身上,认为徐浩然是有意与他作对,认为陈娟与他相恋并非真情真意。 陈娟本来对李兵的姐姐唆使人找徐浩然的麻烦便心中不爽,加之又被父亲打来学校的电话中骂了个通透,得知徐浩然被围殴住院的消息更是心中烦躁,接着再被李兵无端指责,等等使她不悦的心情中终是暴发大小姐刁蛮的脾性,怒声说道。 “原来你和我处对象是看中了我爸的地位,想借助我爸的权利来帮你能实现愿望,我告诉你!即便我爸同意我俩的关系,以他做人行事的原则,绝不会以权谋私插手你分配的事,而我与徐浩然的关系早已给你说过,我与他虽有婚约,但那是父母、长辈的想法,与我何干!你家里的人不知怎么想的?偏要去惹他使大家难堪,真是自找没趣,自寻苦恼,怪得了谁?” 李兵闻言,怒气冲冲说道。 “这件事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是不是我父母和姐姐就该被别人嘲笑!” 陈娟闻言柳眉倒竖,寸步不让地说“我有什么责任?又不是我要他们这么做的。” 李兵听到这话,心中气苦,想到与她相恋已近二年时间,对她的关爱可说是任劳任怨,低眉顺眼犹若店小二般,不料却换来家人被人嘲笑,自己非但没沾着她家半点光还被同学看成攀附权贵的小人,真是得不偿失。 他不是个好色的人,心中所想、所求的大多是能出人头地,这想法虽然没错,却是错在他没有靠自己努力获取的自信,进入军校便开始盘算如何寻找捷径使自己轻易得到想要的一切。 眼见得靠陈娟父亲帮忙分配回芙蓉城的事已成泡影,李兵在失落苦闷的情绪中道出了他心中对陈娟最真实的想法。 “陈娟,既然你父母看不起我,咱俩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我就要下部队了,往后我们天南地北,恐怕想见一面都不容易,与其忍受思念之苦,还不如现在分手来得干脆。” 陈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男友主动提出分手,这于她骄傲的个性来说算得是奇耻大辱,闻言忍着就要滴落的泪珠,说了个“行”字便跑回寝室独自伤感。 不管两人如何吵闹,毕竟相恋了这么长的时间,总还是有些感情的,一旦说出分手的话语难免会有伤感,这也是人之常情…… 便在陈娟因情而伤,李兵悄然离开学校回到芙蓉城与父母、姐姐告别,随后往西北地区某部报到之时,王副市长却是于家里将儿子王子奇大骂了一通。 对于儿子追求李蓉的事,王副市长夫妻明确表示反对,告诫儿子如敢一意孤行,休怪做父母的无情。 王子奇被父母责骂并反对他与李蓉恋爱,心中除了苦闷,就是后悔不该出头去找徐浩然生事,惹得被父母责骂不说,还让父母对李蓉的品行产生疑虑。 过后在与妹妹王丹谈及心里的苦闷时,王子奇无意中说起与徐浩然发生冲突的过程。 从哥哥讲述挑衅、围殴徐浩然的细节,王丹再次对他受重伤的事产生疑心,静心思索在医院中见他的情形,随后又分别去问了当日参与此事的数位小子与他打斗的经过。 数位小子说的情况都与他哥哥描述的一样,讲述他们在围殴徐浩然的过程中都有出手犹若击打在棉花堆里的感受,不着力不说,反而被徐浩然寻机打出的拳、掌所伤。 被派出所的警官留置问询之时,他们因为身上都没有伤痕,加之又是群殴一人,说出被人反伤的话自然没人相信,当真有“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的憋屈,至今周身还有隐隐的疼痛。 了解到这些实情后,王丹虽猜不出、想不透徐浩然是如何施展这等阴手的,却是恼恨自己肯定也被这混蛋欺瞒了。 想自己也是警官学校毕业的高材生,从警以来见过的泼皮无赖也不在少数,却还未被人如此欺骗。 王丹感受徐浩然的欺瞒,心中生出种终日打雁,反被雁儿啄了眼睛的气愤。 这妞可不是吃素的,想着怎么也要找这混蛋讨个说法。 随后的日子,王丹打听到徐浩然分配到芙蓉城医学院附属医院当了一名见习医生,这妞旋即风风火火去医院逮到他,不顾自己穿着警服会他带来什么影响,当着众多医护的面凶神恶煞将他拉到医院外面供医护、病患、病患家属休闲的绿地,寻得一处清静无人之处,对他恼怒地说道。 “臭流氓,你竟敢欺瞒、戏弄于我,今日不给你点颜色,你当本姑娘好欺负不是。” 见这妞怒气冲冲来到医院,似乎是被自己气得不轻,徐浩然嘻皮笑脸地说“这位美女警官,咱可没什么事欺瞒过你,要说戏弄,也是你对我非礼在先……” 不待徐浩然将此话说完,王丹也是脸色羞红地怒声吼道。 “住嘴!” 随着这声“住嘴”的话音,王丹仿若魔怔了一般,突然伸出双手抓住徐浩然的手腕,扭身便欲给他来个过肩摔,欲使这小子付出敢于欺瞒、戏弄自己的代价。 被王丹双手抓住并使后背贴着自己用力,再次与她身体接触带来的异样之感使得徐浩然赶紧将身子牢牢固定,站立草地上一点不敢乱动,生怕被这妞误会自己当真是个流氓。 第15章 符箓咒法 王丹使出吃奶之力也撼不动身后小子半分,心中顿起莫名惊颤,想自己在警校的格斗训练中摔倒似他这等身板的小子如摔沙包般轻易,不料今日却有蚍蜉撼树不动,自不量力的感受。 两人身体紧贴僵持,王丹突地意识到自己身子与他这般贴着甚是不雅,放开他手往前迈出几步并转身站立,正欲对他发泄心里的愤恨,却是感腹部坠传来剧烈的疼痛。 剧烈的疼痛使王丹已然顾不得徐浩然,自顾蹲下在草地上双手捂住腹部挨痛。 她知道这痛是自己每月都必经历的,只是没有料到这月会在此时出现,便是疼痛也在想这等尴尬的场面落在徐浩然这个臭流氓的眼里,当真是好生丢脸。 见得王丹突呈痛苦状蹲下,脸色苍白且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徐浩然望着她稍许沉吟便知是何情形,知道这妞患有例假来前痛经的毛病。 知道她患有这个毛病,徐浩然想要给她止痛、治疗,却又不好施展“天目神功”察看她的身子了解是何原因引起的痛经,对于所习能透视人体和物体的神功他有自己的原则,非重大疾病或特定的情形绝不使用。 好在他及时想起自己还修习有“符箓咒法”的道家秘术,想这神功的玄妙之处除了镇魔驱邪便是能应对各种病症,赶紧上前几步在她面前蹲下拿起她手便假模假式搭脉,随后认真说道。 “我能治好你这毛病,使你不再受这每月之苦,你若信我便在此处稍等,我去去就来。” 听到徐浩然所说,被他以不容置疑的霸道气势搭过自己手腕的脉搏,王丹知道自己痛经的情形隐瞒不过他,除了有未婚女子在男人面前暴露隐私的羞意外,当然也希望一劳永逸解决这折磨自己又难于开口的病痛,闻言后想也不想便点头应允。 徐浩然跑步回到医院中医生办公室中,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自己的水杯,在数位医生看他有些诧异的眼神中,从靠墙桌上的温水瓶中倒出开水,旋即又是风一般地离开办公室。 只见他踏着怪异的步子穿行于医院走廊中来往的人流里旁若无人,边走,边是将右手的食指、中指并起插于左手端着的杯中搅动温水,口中念念有词,仿若魔怔一般神神叨叨。 徐浩然这般动作此时如是被懂得符箓术法的人瞧见,便会从他怪异的步子看出这是五行罡步,搅动温水的手指却是在掐诀书符,定然会被他不用符纸而直接书符于物的高深术法惊吓个半死。 这便是天师道“符箓咒法”的高明之处,当然,这等直接作用于物的方法也只是能应对一般的小毛病,对于镇魔驱邪和复杂的病症还是得要准备黄纸、朱砂、砚台等器物。 回到王丹蹲着的地方,徐浩然将手中的水杯递给她并说“喝下杯中的药水便可止痛,待我隔二日给你数颗药丸,你这病即可断根。” 王丹闻言,半信半疑将杯里的水喝下,顿觉有股暖流在腹部扩散开来,数分钟过去她便已然感觉不到疼痛,不禁心中骇然,想自己每次例假来前,因疼痛服用过的镇痛药物从未曾有过这等立竿见影的效果。 见到王丹缓慢起身且面上再无痛苦的表情,徐浩然暗道侥幸。 对于“符箓咒法”中记载掐诀书符便能治疗各种疾病的方法,他自己也感觉有些神神叨叨和虚无缥缈,却是没有料到竟有这般神奇。 其实,华夏自古便有符箓、丹药治病之术,随着岁月的变迁,可惜了这些高明的医术慢慢遗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王丹缓和疼痛,脸色好转,望着眼前人模人样如个傻小子般站着,也不知找个有椅子的地方使自己坐着歇息的徐浩然,虽心中怨这小子不懂怜香惜玉,却也不骂他流氓了,反倒有些惊讶地问“你拿来的是什么药水,怎地如此好使?” 徐浩然闻言,做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卖关子地说“这药水可是有些神秘,不是每个痛经的女人都能喝到的,也是你运气不错能认识本神医,能治好你的毛病就成,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见这混蛋英俊的面容上偏要带丝江湖中人的猥琐表情,且还满嘴跑火车般自夸自擂,王丹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前给他一拳,想到他有些神秘的手段又害怕失手再次丢丑,好生无奈地说道。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少在我面前自吹自擂,看在你治好本小姐病痛的份上,今日找你的事暂且作罢,往后你要再使计阴人,不落在我的手中罢了,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赶紧的把药给我,本小姐懒得和你在此继续闲扯。” 对于徐浩然,王丹已有些说不清对他的感受,望着这位年龄比自己小的混蛋,每每回想起与他在病房中拉扯的情形自己便会脸红耳烫,心跳加剧,恨不得将他撕烂、揉碎。 她也不明自己怎会对这混蛋怎地有如此的心绪。 徐浩然更是不知王丹对自己气恼得牙痒,闻言仍是一副气死人不犯法的模样,逼脸厚实地说“谁自吹自擂了,谁使计阴人了?咱可是货真价实,光明磊落,阳光帅气,爱心满满的好青年,怎地在你眼中便是这等形象。嘿嘿!你还想不想要药了?” 王丹闻言好生无语,除了气胀便是感觉自己对这混蛋居然毫无办法,说他是装疯卖傻,泼皮耍赖,但他行事的确又与街头混混完全不同,也不知他哪里学得这般皮实,就是一个遇事不惊,水火不避,痛痒两便的小混蛋。 见他逼脸厚实的模样,王丹恨声说道。 “过二日把药乖乖给本小姐送来,这会你可以滚了!” 徐浩然听她这话后似欲与她再说什么,不料王丹雌威大发,跺脚再道“滚!” 被王丹斥退,徐浩然也不生气,边走、边嘴里嘟囔“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望着这混蛋听话离开,虽听不清他嘴里嘟囔什么,王丹也是心中得到满足,竟是满面堆起笑靥,仿若春季里的牡丹花儿盛开一般娇艳饱满,好副倾城美颜,使周遭的花木失色。 一路嘟囔回到医生办公室的徐浩然刚把水杯放在桌上,却是因撤离职守,被带着他和几名学生见习的主任医生好一通数落。 被人数落终不是件开心的事,徐浩然想着自己有错在先,倒是能够接受批评,却是对这位有五十来岁,秃顶,面相不善,名唤廖德高的老小子盛气凌人的态度极是不爽。 分配到附属医院工作的这段时间,徐浩然已经习惯每日清早跟着主任等一帮医生查房,接下来讨论患者的病情,记录、见习主治医生治疗病患的过程。 自从修习“太清玄元”内经以来,徐浩然对天师道的“九鼎丹法”和“符箓咒法”两部医家秘典已然有些心得,在跟随医生见习的过程中常将这些心得与病患的具体情况一一对照,虽不敢在医院暴露自己修习的高明医术,却是使他得到熟悉人体各部器官的宝贵机会。 答应二日后给王丹药丸的时间眼看快到,徐浩然却是遇到一个难题,便是没有炼制药丸趁手的药鼎,从“九鼎丹法”的记载中,他深知要想草药达到药效必得有一个上好的药鼎,方能在炼制药丸的过程中使其锁住草药的药性并能得到充分的利用。 在医院中,徐浩然对药鼎的事一筹莫展,终于被他想起不如去古玩市场看看,想着也许能在那里淘到一件那怕是仿制的药鼎也能解决临时之需。 第16章 古玩市场 这日午休之时,徐浩然骑上自行车便兴冲冲往位于芙蓉城中“斑羚”区的古玩市场而去。 “斑羚”区古玩市场一条街在芙蓉城已经有些年头了,在华夏实施经济改革开放的政策之前这里就有人在偷偷摸摸用旧物件交易需用的货品,那个年代买卖古玩的人很少,除了没有多少闲钱的原因外,谁都怕背上投机倒把的罪名。 随着华夏经济年年向好,这个古玩市场早被那些头脑灵活且有一定经济实力,懂得鉴定古玩,信奉“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规律的玩家们又炒作活跃了起来。 别看这条街道不长、不大,却于此处每日上演一念入天堂,一念下地狱的人间大戏。 有花了极少的钱便淘到价值数十、数百倍古董的人,狂喜后的成就感足够此人将这牛皮吹嘘一生,而有人因为打眼花了极大的代价却是拿到假货,那等肉疼的感受,使其仿若被抽空血气并失了魂的躯体般萎靡。 这条街道的两旁,店铺挨着店铺,门头装饰大多古色古香,使人看着便觉得是定然有好物件、真物件的古玩铺子。 除了这些店铺,沿街两侧人行道上遮荫的梧桐树下,每隔十来步的距离便有一个地面铺着布或支起张简易桌子,布面、桌面上堆着铜钱、香炉、瓷器等物件的地摊。 这些摊主大多是在古玩这个行业半路出家,不知哪里淘来一些自己也不知真假的物件,但凡发现有人对他们摆放的物件稍有兴致,定然极尽忽悠人的本领将摆放自己摊子上的物件吹得天花乱坠,更有甚者在托儿的帮衬下使于此有捡漏心理的玩家,心慌毛躁之下便入了他等的坑里。 于来往淘物稀稀落落的人流中,徐浩然沿街一侧慢慢观看各个地摊摆放的物件,走过这侧街道并无发现有自己需用的药鼎。 店铺他是不敢进去的,盖因囊中羞涩,想自己兜里的钱估计里面最便宜的物件恐怕也买不起。 穿过马路,徐浩然从另一侧的街头又逛了回来,终是在这侧街道的中段,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摊上发现有个黑不溜秋,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体积约有一般熬制中药的砂锅大小的药鼎。 见到这个药鼎,徐浩然将自己装成是在街道上看稀奇的小子不慌不忙走近这处地摊,想着修习已久的“天目神功”功法,顿起应用此功法观察物件能否看出其中真伪的想法,于是蹲在地摊前暗暗展开天目,笑眯眯地东看西看起来。 还别说,他这想法当真是歪打正着。 修习有“天目神功”功法的徐浩然,因运用此功极少还没完全了解它的精妙之处,以为所谓的“天目”最多只是能透视物体那般简单,哪里晓得这功法一旦施展开来,自己双目中注视的物体,其年代和初时的形状皆能通过视觉清晰地反应在大脑中。 发现“天目神功”还有这等精妙的功用,喜得徐浩然似乎忘了此时自己身在何处,掩不住的兴奋表情落在与他对面的摊主眼中,使得这位穿着青色土布衣衫的中年汉子以为蹲在他摊子前的小子要么是想起什么发疯,要么就是看中了他这小摊上的什么物件,不禁开口说道。 “小兄弟是看中了什么物件这般开心,如果不是?还请不要挡在我这摊子前面影响我做生意。” 听到摊主所说,徐浩然反应迅速,手指着药鼎“呵呵”笑道“不好意思,我是看见这黑不溜秋的坛子好像我家用过丢弃的夜壶,一时觉得好玩便忍不住发笑,还请大叔谅解。” 听到眼前小子说自己摆放的物件像个夜壶,中年汉子极是不耐地说“你这小子懂得些什么,走、走、走!休在此胡言乱语。” 徐浩然见得摊主气恼,起身做出就要离开的样子,却是假装在无意中自言自语地说“我要不要把这夜壶买回家做个纪念?” 摊主听到徐浩然犹豫购物的言语,如何肯放过这等机会,哪里还管他说的话好不好听,想着能做一单生意就好,赶紧出声说“小兄弟且慢离开,如是有心买这物件,咱便宜卖给你如何?” 徐浩然闻言,停下步子后望着药鼎假模假样的又犹豫一会,方才做出一副谈拢就买,谈不拢就走的样子对摊主说道。 “大叔,我身上只有百多元钱,你如愿意我就用一百元钱买了这罐子回去做个纪念,如果不愿就算了。” 摊主听到这话,很是不悦地说“小兄弟倒是敢想,百元钱就想买我这个宝贝,你可知它的来历?不怕告诉你,这可是古代宫里流出来的物件,如不是我家中需钱急用,你怕是这辈子连见一眼的机会都没。” 这日午休之时,徐浩然骑上自行车便兴冲冲往位于芙蓉城中“斑羚”区的古玩市场而去。 “斑羚”区古玩市场一条街在芙蓉城已经有些年头了,在华夏实施经济改革开放的政策之前这里就有人在偷偷摸摸用旧物件交易需用的货品,那个年代买卖古玩的人很少,除了没有多少闲钱的原因外,谁都怕背上投机倒把的罪名。 随着华夏经济年年向好,这个古玩市场早被那些头脑灵活且有一定经济实力,懂得鉴定古玩,信奉“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规律的玩家们又炒作活跃了起来。 别看这条街道不长、不大,却于此处每日上演一念入天堂,一念下地狱的人间大戏。 有花了极少的钱便淘到价值数十、数百倍古董的人,狂喜后的成就感足够此人将这牛皮吹嘘一生,而有人因为打眼花了极大的代价却是拿到假货,那等肉疼的感受,使其仿若被抽空血气并失了魂的躯体般萎靡。 这条街道的两旁,店铺挨着店铺,门头装饰大多古色古香,使人看着便觉得是定然有好物件、真物件的古玩铺子。 除了这些店铺,沿街两侧人行道上遮荫的梧桐树下,每隔十来步的距离便有一个地面铺着布或支起张简易桌子,布面、桌面上堆着铜钱、香炉、瓷器等物件的地摊。 这些摊主大多是在古玩这个行业半路出家,不知哪里淘来一些自己也不知真假的物件,但凡发现有人对他们摆放的物件稍有兴致,定然极尽忽悠人的本领将摆放自己摊子上的物件吹得天花乱坠,更有甚者在托儿的帮衬下使于此有捡漏心理的玩家,心慌毛躁之下便入了他等的坑里。 于来往淘物稀稀落落的人流中,徐浩然沿街一侧慢慢观看各个地摊摆放的物件,走过这侧街道并无发现有自己需用的药鼎。 店铺他是不敢进去的,盖因囊中羞涩,想自己兜里的钱估计里面最便宜的物件恐怕也买不起。 穿过马路,徐浩然从另一侧的街头又逛了回来,终是在这侧街道的中段,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摊上发现有个黑不溜秋,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体积约有一般熬制中药的砂锅大小的药鼎。 第17章 制药 揣着掩不住的兴奋,脸儿笑得稀烂的徐浩然,回到医院便急匆匆找到主任医生廖德高,谎称自己家中有事需要请假半日,在这老小子满面不悦的表情里获准,随即又不嫌辛劳急匆匆去中药铺抓炼制药丸需用的药材。 回到家中,徐浩然抬手看过腕上的手表,发现此时已是下午二点过钟,赶紧脱下外套先是用工具除去药鼎上的锈迹,然后再用清水将药鼎洗净。 在晾干药鼎水渍的过程中,徐浩然将抓来的中药分成几份,他还没有自信到自己初次炼制药丸便能一次成功,将药材分成几份是存了失败后吸取经验来过的打算。 一切准备妥当,他将药鼎和分好的药材拿到厨房,使药鼎盛水置于煤气灶上,随即沉下心思,按照“九鼎丹法”中记载的方法将一份中药按顺序放置药鼎。 待药鼎中的药水浓稠之时,徐浩然滤去药渣后继续使药鼎放置火上等药水蒸发,大约二小时时间过去,药水蒸干,药鼎的底部却是留下“乌漆麻黑”的药垢,散发出烧糊的气味。 初次炼制药物失败,徐浩然没有急着第二次炼制,却是将药鼎清洗干净后拿来一张椅子放置厨房,盘膝坐在椅上使意识沉入“九鼎丹法”对照炼制药丸失败的整个过程,终是被他有所发现, 想通失败的原因,他起身开始第二次炼制,同样在药水浓稠时滤去药渣,却是在药水继续蒸干的过程中先将火势调成中火,随后使双手成环抱之状隔空护着药鼎,旋即运转“太清玄元”内经,待得双掌皆有气息流转之时,旋即按照“九鼎丹法”中记载使用道家真气辅助炼制药丸的方法,有序、有韵律地拍击药鼎鼎身。 当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徐浩然用双掌拍击药鼎数分钟时间后鼻中便闻到药香,赶紧使双手停下拍击将火势再次调小并等候十数分钟后断火,接着再将一缕真气打入药鼎。 炼制药丸完毕,徐浩然调息稍许时间,随后打开药鼎鼎盖,顿感药香袭人,双目所见有十几颗油黑发亮,似黄豆般大小的药丸散开在鼎底。 炼制药丸成功,徐浩然有种大功告成的欣喜,将药丸拿出装入玻璃瓶中并揣进裤兜,接着收拾药鼎和剩下的草药,打算过几日再将余下的草药依法炼制成药丸。 便在他拿着药鼎、草药离开厨房进入正房,王兰芳恰好推门进来屋里,见得侄儿面上一副开心的表情,却是手里拿着罐子,几包用纸包着不知何物的东西,而房间又弥漫熬制中药的气味,面带诧异的表情问侄儿道。 “小然,你手里拿的什么,家里怎会有如此大的中药气味?” 徐浩然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高兴对姨妈说“我在给朋友熬制中药,这会刚刚制好,姨妈今日怎地回家晚了,是不是店里很忙?” 听侄儿说是给朋友熬药,王兰芳心中释然也没多想,随口说“今天给顾客赶制衣服回来晚些,你饿了没,姨妈这就做饭。” 听得姨妈所说,徐浩然方知自己一心炼制药丸竟然忘了做饭,想姨妈忙碌一天定然身心疲累,如何肯让她再去操劳,笑着说道。 “唉哟!我这忙起便忘了做饭,姨妈且先坐着歇息,待我去厨房煮面,今天我们就随便吃点。” 王兰芳闻言,瞧着侄儿有这般孝心也自心中高兴,哪里还有半分疲累,放下手里提着的布包对他溺爱地说“你这孩子!姨妈不累,还是我去厨房煮面吧!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放好就行。” 吃过面收拾好碗筷,姨、侄闲坐叙话,王兰芳问些侄儿诸如工作上开不开心的琐事,听他说得轻并与同事相处和谐,想孤儿寡母艰辛的生活终是熬出了头,不禁心中欢喜,乐得“呵呵”轻笑。 见得夜深,王兰芳洗漱过后准备歇息,回房之前叮嘱侄儿也早些上楼睡觉。 徐浩然回到自己房中,从裤兜里掏出药瓶放在桌上双目望着并沉浸于炼制药丸的经过,好一会儿方回神收回目光将淘来的木盒拿出把玩,施展“天目神功”再是细致观察这木盒不寻常之处,却是不知不觉间感到修习的“太清玄元”内经有自行运转,蠢蠢欲动的趋势。 这等诡异的感受使徐浩然好生惊讶,不知这木盒怎地会有催生内经运转的功效,想这木盒既然能与修习的内经产生共鸣,恐怕能使自己得些好处也说不一定。 有了这个想法,徐浩然盘膝坐在床上,索性运转“太清玄元”内经,顿感拿着木盒的手有清凉的气息传入,随着手臂经脉慢慢渗入全身经络,此时他犹若置身聚集灵气的仙山,大脑中一片空明。 这等玄妙的感受为时不久,徐浩然突然听闻体内发出如鸡蛋壳破碎的声音,随着这轻微的响声,他第一次有了体内气息运转甚是流畅的感受,感觉全身流淌的气息仿若小溪涓涓的流水一般再无阻隔。 他却不知体内轻微的响声正是击穿任、督二脉壁垒所致,意味着他修行内经将进入全新的境界,使他每日行功已能从小周天到大周天运转,算是真正跨进修行道家高深内功的门庭。 徐浩然的任、督二脉无意间得以贯通,此时的他已然进入忘我的修行状态,享受初次运行周天使身体各个细胞如沐春风带来的欢悦之感,如是有人这时看见他微闭双目的面相,定会被他似笑非笑,仿若白玉般流光溢彩的皮肤和表情所震撼。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带着寒气的晨曦呼唤鸟儿鸣唱,如白纱的薄雾被融和在慢慢升起的阳光里。 徐浩然于打坐中睁开双眼,没料到自己竟然会盘膝坐在床上一夜未睡,却又没有丝毫的疲惫,反倒精神充沛,全身轻盈,抬头看桌上的座钟表针已然指到六点半的位置,赶紧下床收拾准备上班,突见落在床上的木盒,随手拿起下意识再看,却发现这木盒上哪里还有木纹间流动的气息,使他又是站立沉思这物件的变化,听得姨妈楼下呼唤方醒过神来。 王兰芳见得侄儿下楼,发现他今日比之往常更是神俊,甚是想不透这小子怎地一夜间便有如此造化,又不知如何开口去问,只得将要说出的话卡在喉咙。 在家吃过早饭告别姨妈,徐浩然骑上自行车便赶往医院上班,到达医院见得同事们对自己的眼神仿若不识一般,想着姨妈今早也是这般眼神打量自己,不禁玩笑地道。 “你等这般看我做甚,莫非没有见过美男不是?” 有年轻的护士闻言,嘻嘻笑道。 “徐医生的皮肤比我们女生的还要细嫩呢,你是怎么保养的哟?” 这话惹得在场的医护皆是发笑,却是引得廖德高皱眉不满,大声斥责医护们在工作场所嬉笑,不够严肃…… 第18章 一不小心便成了女性之友 对于喜欢当自己是老大的廖德高,徐浩然自入职医院那日起便对这老小子没有好印象,只当他说的话如放屁一般。 跟随医护们查完病房过后,徐浩然回到办公室便打电话给王丹让她来医院拿药。 这妞却是在电话中用霸道的语气让他把药送去公安局给她。 听得这妞理所当然指使人的话,徐浩然拿着电话不知暗骂了这妞“小娘皮”好多次,却是骂归骂,做归做!还得利用午休时间骑车去了她工作的单位。 好在公安局离他工作的医院不是太远,否则,岂不是要累死个人。 到达公安局办公大楼,徐浩然看见王丹与数名女警官正从办公楼说笑着出来,赶紧上前将她拦住没好气地说“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如是我晚来一步,岂不是瞎跑了一趟。” 见到徐浩然的瞬间,王丹也是有些愣神,没料到二日不见,这小子的气质、形象比起在医院相见时又有变化,仿似男人外貌所有的优点都聚于他身一般,怎么看怎么顺眼,竟是心脏也不争气地急促跳动,使得脸色有些绯红起来。 随王丹一道的数名女警官见得这身躯修长的美男上来拦住她说话随意,毫不做作,再见王丹看这小子的脸色,猜想俩人的关系恐怕很不一般,竟是对他两人玩笑打趣起来,羞得王丹更是脸红,跺脚说道。 “你们不要乱开玩笑,他是给我送药过来的医生。” 这话说过,王丹接着对徐浩然说“我们去食堂吃饭,你吃了没有?” 徐浩然闻言,方知误会王丹没有等他,当着数名女警官与她玩笑地说“赶得巧不如来得巧,我正好没有吃饭,你不会让我饿着肚子回去吧?” 见他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实,当着自己同事的面说话也不知避讳一些,王丹恨不得踹他二脚,气恼得咬着牙说“走吧!我请你吃饭,让你吃撑了回去。” 王丹这话引得同事们发笑,皆是识趣先往食堂,却是路上把徐浩然评头论足了一番。 女人好色比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见得英俊的小子,自然也是八卦心大起。 徐浩然跟随王丹去到食堂,他两人本就生得一副招蜂引蝶的貌相,走在一起更是如红花绿叶惹人瞥,使得在食堂中吃饭的大多男女警官皆是抬头看着他俩,除了赞叹这两人的外貌般配以外,在他们的印象中可还从未见过王丹这朵美艳、带刺的花儿在单位上与哪个小子有这般亲近。 见得大多同事齐刷刷看向自己和身边的徐浩然,王丹顿时后悔带他来食堂吃饭,却是见他笑眯眯在自己身边如入无人之境,对众多人的目光毫不介意,也是不得不佩服这混蛋的脸皮之厚,心理素质之强。 待王丹打来饭菜,吃饭时徐浩然将药瓶掏出递给她,边吃、边说道。 “唔!这药给你,每天一粒,最好在饭前服用,待药吃完,你这痛经的毛病便断根了。” 听他将瓶子里的药说得这般神奇,王丹望着没有商标的普通玻璃瓶子半信半疑地说“这药你从哪里弄来,叫什么名字?” 徐浩然闻言,嬉笑望着她说“此药乃按照宫廷秘方所制,名唤‘活血养阴丸’是也,这药可是拿钱在药房都买不到的哟,山人自有来源渠道,却不便告诉于你,你若信我就大胆服用,如是不信扔了便是。” 他倒是反应奇快,随口便将药丸的来历、名字说得神乎其神,使人闻之便觉这药的珍贵之处。 说完这话,徐浩然摸着吃饱的肚子接着再道。 “好了,本人答应你的事已然做到,这便去也!” 话落,你看他起身便走,随心所欲的逼样,当真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洒脱,这等随意之中透出来的潇洒,落在王丹的眼里又使她的心脏又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王丹今日已是两次为他心跳了,使她下午上班后一直都是心不在焉,想不透自己对那臭流氓怎会如此?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过1988年的春节,初春的风虽然乍暖还寒,却是吹得芙蓉城中“府城河”两岸边上的柳树枝条爬满尖尖的嫩叶。 又是一年春来到,杏花依然百里香! 陈娟揣着失恋的伤感黯然回到家里,大年十五元宵节上,竟是对来家中陪父母过节的徐浩然雌威大发,当着父母和哥哥的面手指他大声说道。 “这下你满意了,弄得如今李兵家里的人如今见我如见仇人,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等我毕业分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世英夫妇听到女儿的话不禁心中发笑,这老两口早就巴不得女儿天天想着收拾他们看中的小子,这样才叫不是冤家不聚头。 被陈娟斥责,徐浩然只是“嘿嘿”嬉笑并不反驳,他是早已习惯这妞的蛮横,知道越是顶嘴她便越是来劲,最好的办法就是她强任她强,当她的话如耳边的风吹过不去理睬。 见徐浩然还是像儿时那般对自己逆来顺受,陈娟拿他甚是无奈,吃饭时竟然借着桌子的遮掩伸手去掐他腰间软肉泄恨,痛得徐浩然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声张。 徐浩然痛苦,陈娟得意的表情落在陈世英夫妇眼里,如何不知女儿又在欺负这傻小子,老两口只当没有看见,任他两个胡闹。 寒假结束,陈娟离家返校那日却是生拉活扯非要折磨徐浩然送他去往车站,出门便将所有行李让他背上,自己像极富家千金带个俊俏的小厮随行,却还一路都在数落于他,引得徐浩然好生蛋痛,恨不得找块破布堵住她的嘴巴,免得听她嘴碎。 在她返校后的数月时间里,徐浩然竟然在这期间淘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原来王丹服用过徐浩然给她的药后,果真如他所说再没有过例假来前的疼痛,且还感到来例假时没有任何的不适,为求心安还去医院的妇科检查一番,得到身体各项指标健康正常的结论,不得不惊叹徐浩然的药丸竟有这般神奇的功效,经她对同样有痛经症状的好友说自己的这病已然治好,引得这些饱受痛经之症的好友求她引见徐浩然治疗身体隐疾。 被治愈之后,这些女人将他神奇的药丸一传十,十传百,竟使他被芙蓉城好多女人看成是治疗妇科疾病的高手,一不小心成了女性之友,每日皆有女人来医院找他,所求都是能治疗痛经的药丸。 第19章 遭人嫉恨起风波 随着上门求药的女人越来越多,徐浩然虽然很愿意帮助这些女性朋友解除病痛,却也不可能只图付出而不取报酬不是,再说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对众多病患无偿提供药丸,在对此药进一步的完善后,终是以合理的价格开始收费。 这以后,他又接着研制了治疗女性乳腺增生,小儿脾胃不好的中药药丸,其效果皆是得到患者的一致好评,使得他名气越来越大,以致每日皆有慕他名的病患来医院请他治疗。 这日,急诊室来了位腹胀、屙不出尿来的中年男人,痛得满脸汗珠滚滚却依然坚持要徐浩然亲自来给他治疗。 送中年男人来医院的朋友大抵是有些权势背景的,找到医院院长说明情况,使得院长不好拒绝,无奈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心脑血管科室,直接吩咐仍在见习期的徐浩然往急诊室去会会这位患者。 得到院长的通知,徐浩然赶紧下楼去到急诊。 急诊病房里,此时那病患已然腹胀得焦躁并满脸大汗,徐浩然见到此人的症状便知他是急性前列腺炎发作,与接诊的医生稍作交流,随后扶这病患进到病房中用帘子隔开的空间,吩咐他脱下裤子、内裤。 待得这人将裤子除下,徐浩然突然出拳击向这人的肛门位置,便见这中年人的雀儿中射出一股黏稠的液体。 但见中年人射出黏稠的液体后大舒一口浊气,顿觉腹部胀痛缓解,随之尿意紧急,赶紧提起裤子便往卫生间…… 徐浩然到急诊病房数分钟便解决了这人的病痛,使得从卫生间回来的中年人好生感激,问起自己的病情,见得徐浩然严肃说道。 “你这病是急性前列腺炎,应该是生活不节制、饮酒过度、久坐不动的原因引起,这病不可小觑,如不及时治疗便会出现尿不尽、尿不力、腰酸背痛,小腹坠胀等症状,久之会使你精神焦虑、性欲减退。” 听得徐浩然说得这般严重,这人赶紧说“徐医生,我工作上的应酬确是太多,生活没有规律还经常饮酒,你看我这病要怎么治疗呢,咱这年龄正是做事之年,可不能因为精神焦虑影响工作,影响夫妻的感情啊!” 见他说得恳切,徐浩然拿起他的病历扫了一眼,知道这人名叫祝小伟,四十三岁,稍作沉吟后说“你这病主要以消炎为主,鉴于前列腺位置的特殊,还可采用肛门、尿道给药或者是手术的方法治疗,但这些治疗方法能不能完全治好你这病,治疗好了会不会复发也是两说,目前你最好少喝酒,多运动,少房事,先吃些消炎药看看情况再确定用什么方法治疗。” 陪祝小伟来医院的朋友一旁听到徐浩然讲解他病情和如何治疗的情况,不禁一旁开玩笑地说“老祝,医生的意思是让你娃这段时间把枪收好,要是你娃不听招呼把枪弄坏,咱们张主任恐怕不会放过你哟!” 徐浩然闻言,饶有兴致瞧着祝小伟的这位损友,却是不知他玩笑中说的张主任与祝小伟的病情有什么关系,作为医生,徐浩然懒得去猜病人的隐私,在给祝小伟开药的时候,听他这损友接着说道。 “徐医生,老祝是我们工商局的副局长,他妻子是政府办公室的张主任,我们都是王丹的好朋友,聚会时经常听她提及你医术高明,所以来此找你帮忙,老祝这病你觉得要怎样治疗才不会再次发作呢?” 得知他俩是王丹的朋友,徐浩然方才恍然,想祝小伟这病急诊的医生都能治疗,为何偏偏要自己来治,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将开好的药方递给祝小伟时,徐浩然说“这样吧!你先按方服用几日的消炎药,待我这几日抽空给你配一个疗程的中药药丸,只要你按我说的调整生活规律和饮食,你这病就应该问题不大,过个四五天后你来医院找我拿药。” 祝小伟和他朋友见王丹所说的医生待人这般真诚,自然是感激不尽,拿药后高兴而去。 不料今日这事却使徐浩然被人嫉恨,看不惯他一个见习期的医生有什么资格在急诊室给病患单独治病。 数日后,在主任医生廖德高主持的医护人员例会上,这老小子当着与会的医护人员点名指责徐浩然,将他这段时间在医院的所作所为全部拿来在会上严厉说道。 “徐浩然,作为一名还在见习期的医生,你应该知道自己并不具备与病患单独看病和开处方的资格,但你却自恃不知哪里学来的江湖游医那套本事,无视医院的规章制度,多次在医院私下给病患诊治开药,这要是出了问题该谁负责?前两日你到急诊,为什么不向我报备便自行其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任医生吗?” 听得廖德高指责自己的话语,再见这老小子不满自己的眼神,徐浩然起身说道。 “廖主任,我想你搞错了吧,首先,我并没有在医院私下给人看病,更没有在医院给人开处方拿药,来找我的患者都是前来问询他们病情应该注意的事项,给人答疑不算是违规吧!其次,我去急诊是院长叫我去的,你当时不在,我去哪里找你报备,要知道来急诊的病人是等治疗如救火,另外,你还别看不起江湖游医,对于许多疑难怪病的诊治,他们的方法恐怕比你要高明得多。” 廖德高如何忍得徐浩然对自己忤逆,闻言怒声说道。 “当真是个没有爹娘教养长大的人,不懂得尊师以便罢了,却还满嘴谎话连篇,拿江湖游医来与老夫相比,就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且还自以为是的实习医生,老夫在这医院中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有道是“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徐浩然的逆鳞便是他死去的父母,有谁要是敢对他父母稍有不尊重,便是他少年时期没有多大力量之时也会和人打得头破血流,何况现在他已然有些能力。 不待廖德高这老东西把话说完,徐浩然已是勃然大怒,拍桌大声说道。 “老东西,你要再敢提及我父母半句,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你他妈的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整天装得像个高人看谁不顺眼就斥责谁,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就你那点微末医术还没放在老子眼里,少他妈一天到晚的装逼。” 徐浩然突然翻脸大骂廖德高,使得会议室中的大多医护惊愕不已,没有料到这平时对人客客气气的小子竟会这般血性,同时也有嫉妒他的医生借机指责他道。 “你怎么说话呢,对廖主任竟敢出言不逊?” “诸位,我们得将今天会上徐浩然大骂廖主任的事反映到院办,请求对他严肃处置。” “……” 听得这些指责和威吓自己的话,徐浩然便是平时做人低调也有三分火气,此时豁出去大声说道。 “老子想说什么关你们卵事,有时间在此管别人的闲事,拍这老东西的马屁,还不如把自己屁股上的屎擦干净,你等不就是看找老子问诊的人多,嫉妒老子的本事吗?” 徐浩然再次出言不逊,气得会议室中一位中年医生毫无理智地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欲朝他砸过去。 第20章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廖德高没有料到徐浩然今日竟敢当众对自己犯浑,见得那医生欲拿杯子砸人,这老东西也怕事情闹大不好收拾,连忙制止说道。 “住手!” 他这是欲让那医生不要冲动同时制止事情闹大,想得倒是理所当然,可惜事情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拿着茶杯的医生此时是气愤难消,早已失了理智,竟然忽视廖德高的制止而鬼使神差般使茶杯朝徐浩然掷了过去,可见这医生平时在医院也是个霸道的小人,嫉恨徐浩然已然不是一天两天。 见得有茶杯砸向自己,电光火石间徐浩然本能使右手手掌去挡茶杯,哪里料到在危急中自己修习的内气会自行运转护体,使其劲透手掌,竟是无意间使得茶杯被挡回并转砸到中年医生的额头。 “碰”的声响中茶杯砸到中年医生的额头后落地摔成碎片,溅得茶水四溢,那厮的额头却是已然见血。 突起的冲突使会议室里的医护多是起身躲避,生怕央及自己,哪里还顾得廖德高的制止声音,见到中年医生额头出血,有与他关系不错的医护上前欲查看他的伤势,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医护欲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自然也有医护欲充当和事佬,于冲突的两方分别相劝。 甩出茶杯砸人却反而砸到自己头的医生,抬手摸到痛处,感到手指沾湿,下意识放手使眼查看,见几根手指染上鲜血,顿时大吼一声后面带狰狞之色,推开上前欲查看他伤势,欲劝他冷静的医护们几步绕过会议桌,抓起椅子便欲去砸徐浩然。 徐浩然被人用茶杯袭击也是心中气极,再见得这中年医生还敢上前纠缠,对来相劝自己的医护大声说道。 “你们且请让开,我倒要看看这杂毛有几分难耐。” 话落!徐浩然双目不屑望着中年医生,待他椅子砸下迅速使手牢牢抓着椅子,同时一脚将他踹退,随后放下椅子笑眯眯上前左手提着他衣领,右手照着他脸便左右开弓甩了几巴掌。 “叭叭”打脸的声音中,徐浩然蔑视他道。 “你他妈算是个什么东西,求本事没得一样,每天就靠拍那老东西的马屁得点小势,以为便可以仗势欺人,老子平时忍你是懒得和你一般见识,今日便让你长点记性,少他妈将自己也当是个人物。” 见得平时在医院从不与人啰嗦,更不说人三四,受到呵斥也多是笑嘻嘻应对的徐浩然今日竟是这般强势,包括廖德高在内的所有医护皆是有些惊愕地望着他,发现这小子凶狠起来比起平时看来横蛮不讲理的人更是蛮横。 众医护见状皆感叹对这等看似没有脾气的人千万不可去触碰他的底线,否则,你才会真正知道什么叫做“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中年医生被徐浩然的霸气吓得早没了往日的嚣张,捂着被抽得火辣辣般痛楚的脸躲在廖德高的身后不敢再言。 他倒是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知道该认疭时便认疭! 这便是俗世中那些欺软怕硬的小人的真实写照,一旦别人凶狠起来他们便会因为害怕而不敢继续耍横。 廖德高却是倚老卖老,仗着徐浩然不会对他出手,大声斥责。 “徐浩然,你简直是丢尽斯文,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学生,暂停你在科室见习,我这便去找院长汇报今日的情况,你回家等院里的通知吧!” 听得这老鬼单单斥责自己,徐浩然不屑地说“廖德高,你除了名字有点活力外还有多大的能耐,叫你一声老师是抬举你,就你那点本事,我还真瞧不上,凭你还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德高同志啊!你可得摆正自己的位置,咱可是经过教委、卫生局正儿八经分配来医院工作的,等你哪天当上了院长才有资格说这话呢。” 徐浩然这等讥讽、不将廖德高放在眼里的话,惹得会议室中的医护是想笑又觉得不好,皆是忍着好不辛苦。 被一个见习医生当众看轻、讥讽,廖德高气得手脚发抖,使手指着徐浩然,口中颤巍巍地发出“你……你……”话都说不全的声音后眼睛翻白萎顿倒坐在椅子上。 见得廖德高昏倒,数名医生赶紧上前施救,掐人中的掐人中,翻眼皮的翻眼皮,使会议室里的情形好不混乱。 徐浩然见状却是毫不理会廖德高死活,竟是甩手甩脚大哧哧离开会议室,回到见习医生的大办公室便拿出茶叶给自己泡杯香茶,仿若什么事也没有一般地坐着品茗。 就在数名医生陆续回来办公室,有医生带着搞怪的表情对他暗伸大拇指,有医生说他今天将廖主任气得够呛,往后得小心且自求多福的关心话语时,也不知是谁多事将才发生的事就反映到了院长那里,使得医院院办的工作人员来此将徐浩然叫走。 医院院办的主任办公室中,一位穿着白大褂,有着养尊处优面目的中年妇女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色严肃对徐浩然说道。 “徐浩然,你是名还未转正的见习医生,怎么可以对德高望重的廖主任出言不逊,怎么敢在工作会上殴打同事,咱们附属医院可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恶性事件,这件事的性质十分恶劣,已经严重影响到医院和谐的工作氛围,在没有对你的正式处理意见之前,从现在起你每日上班就到院办报到,在此认真反省并写出深刻的检查。” 闻听得这主任丝毫不提别人的过错而将所有错误都归于自己身上的话语,徐浩然懒得与她对驳,却是拖过一张椅子放在桌前,毫不客气坐下后笑眯眯说道。 “张主任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以后就归你管了?我就想问问主任,假如你被一位对屁大点事都要过问、念叨,喜欢被别人奉承的人管着,假如你因为有才能被人嫉妒,面对寻机挑衅你的底线,先出手攻击你的人时,你该怎么做?” 被徐浩然称为张主任的女人,闻言如何听不出这小子不服自己刚才那番话语的意思,看这小子竟然敢随意拿张椅子坐在自己对面且一副笑眯眯有恃无恐的表情,这女人顿感权威被人轻视,皱起眉头并用有些厌恶的语气说道。 “首先,如非职责所在,我并不想管你!其次,你出手打人总是不对,想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有文化的人,怎地行事这般冲动,至于你提出来的问题,我相信在咱们医院还没有这样不明事理的同志,所以,我不能回答你。” 徐浩然闻言,嘴里发出轻蔑的笑声,起身站立收起笑容,眼中射出不屑的目光望着张主任淡然地说“张主任的思想境界着实让人佩服,今日是我错了,错在不该被人打了左脸而忘记将右脸奉上,讨教了!” 说完此话,徐浩然转身就走,将这使人听来甚是讥讽的话音留在了张主任的办公室里…… 第21章 乐得清闲 望着身躯高大的徐浩然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张主任一时没有醒悟他的话中之意,待她醒悟过来,感觉这话听来好不入耳,明显有讥讽自己的意味。 这位张主任对徐浩然在医院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知道他是这次分配来医院的数名见习生中唯一被科室主管医生不待见,科室一些医生看他不顺眼且对他多有诟病的倒霉小子。 以张主任在医院工作多年的所知所见,她自然懂得这些对他不利的诟病之言无非是同行多嫉妒,是某些在医院工作了多年,却一直碌碌无为没有名气的医生因见不得年轻医生能力太强的风言风语。 这等嫉贤妒能的风气在每个行业皆是存在,作为医院的中层管理干部,张主任在她的职权范围内处理任何事情之前首要想到的自然是权衡利弊和顾全大局。 而这所谓的顾全大局无非就是维护多数人的情绪罢了! 单方面让徐浩然停职检查她也觉得不够公平,但为了平息在医院人际关系根深叶茂,在科室主任岗位浸淫多年的廖德高的怒火,她也不得不作如此决定。 听得徐浩然的话意中隐含对自己的讥讽,张主任自言自语说道。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啊!” 她这话饱含人情世故,既有对年轻人刚刚步入社会不知掩饰锋芒的嗟叹,又有不欲与他一般见识的意思。 …… 隔日起,徐浩然上班便往院务办报到,在如会议室般大小的办公室靠墙角落一张临时分配给他的办公桌处,在十数工作人员对他爱搭不理的态度中自得其乐,如所有人般一张报纸一杯茶轻松打发时间,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脚晃悠,乐得清闲。 待他交上几百字的自我检查数日后,院办召集心脑血管、神经内外科室的医护人员宣布对他处理决定的会议中,张主任先是在会上重申医院的规章制度,接着再次强调医务人员的工作纪律。 官面上的讲话过后,张主任要求徐浩然当着众多医护人员做出公开检讨。 徐浩然闻言,起身站立装得极是谦逊地说道。 “我叫徐浩然,是心脑血管科室的一名临床见习医生。诸位同志们啊!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错在被人辱及父母、被人拿杯子砸时不该出言警告和出手抽人,错在对人缺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涵养。本人恳请同志们原谅,我保证以后绝不随意抽人,做个乐意帮助那些嘴上无德,自恃有点资历便以为可以欺负人的医生改正错误的好青年。” 他这番话顿引得会议室里的年轻医护们哄笑起来,皆是心中暗忖这小子太他妈能扯,想他这哪里是检查,明明是在警告那些平时霸道惯了的医生不要再去惹他,却还装出一副作检查好生委屈的模样。 张主任早听出这小子的话中“一个巴掌拍不响”却凭啥只让他做检查的意思,望着廖德高等闻他所言皆是不喜的老医生,这位行事做人皆讲求和光同尘的院办主任,摆手使会议室清静下来,随后使和稀泥的话语说道。 “徐浩然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请求同志们原谅,态度是积极向上的,年轻人做事难免冲动,作为医院的老同志们应该多看他们身上的优点,毕竟我们的医疗事业得靠这些年轻同志继承发扬,所以,在座的同志们都大气一些,不要在小事上斤斤计较。” 张主任说完此话稍作停顿,见得没人反驳,接着又道。 “经院长办公会议决定,徐浩然同志仍回原科室见习,希望你在以后的工作中多向老同志虚心求教,与同事和谐相处。” 院办对徐浩然的处理决定使廖德高很是无奈,按他的意思是要将这敢与自己叫板的小子驱逐出自己领导的科室。 闻听院办对这小子的处理意见后,廖德高见得事与愿违,只能捏着鼻子暗自生气,却是打定主意往后在科室中对徐浩然不闻不问,见习期结束时给他一个差评。 这老小子打得好主意,以为这样便可让一个从学校出来踏入社会毫无经验的年轻人自毁前程,却是忘了一句俗话。 “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 祝小伟吃过徐浩然给他炼制的药丸后,不只是急性发作的前列腺炎完全好转,便是平日与夫人恩爱时草草收兵的症状已得改善。 感受到丈夫这等变化,张茵自是欢喜无限,听得丈夫说及徐浩然的医术如何了得,这位行事做人甚有主见的女人顿生出欲请徐浩然帮她丈夫一个大忙的想法。 原来张茵一直希望丈夫祝小伟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作为政府办的主任,她非常了解国家的经济政策,随着华夏经济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她能预见到政府的哪些部门行使职能的权利在经济发展的趋势中将得到加强。 现在她便看好芙蓉城市公用事业管理局在发展经济这个大趋势中的前景,恰巧这个单位的一把手就要到点退休,她有心使丈夫能升一级,调任这单位的一把手。 其实,祝小伟本身的工作能力很强,在工商局副局长的任上甚得领导的器重和单位同事的敬佩,张茵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但女人就是这般得性,对自己深爱的男人总是关心大多。 她要想办成此事,政府的组织机构是个关键。 张茵与组织部门的领导熟识,大约知道这位领导近段时间为老父中风的病情甚是焦虑,想着若是能使徐浩然帮忙治好这领导父亲的病,岂不是使自己丈夫调任公用事业局的事能事半功倍。 这是位远见的贤妻呢! 听得夫人的枕边话,祝小伟也是心头火热,搂着妻子光滑的身子顿生激情,再是一番恩爱过后,靠着床头点燃一支香烟抽了两口后对妻子说道。 “这事恐怕得请王丹出面找徐医生要稳妥些,他们两人的关系肯定不只朋友那般简单,上次我去找徐医生看病,只是提到王丹的名字便得他全力帮忙,拿的药不但治好我的疾病,身体也大有改善,这你已经感受到了哈,要不你先去找王丹说说,看她愿不愿意帮忙再说。” 听丈夫说得有理,话中还带有嬉戏自己的意味,张茵将侧身躺在床上的身躯移动靠进丈夫的怀里,拿过他手中的香烟掐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缸后轻声说道。 “嗯,这二天我先找王丹聊聊!” 第22章 人与人不同、花有几样红 徐浩然在单位上被人晾了起来,在附属医院成为了有史以来首位领导不管、科室主任不理的见习医生。 如今他已成整个医院的名人,全院职工都知道心脑血管科室有个另类的见习医生,每天上班啥事没有,大多时间皆如泥塑一般坐在办公桌前不知想些什么。 使人诧异的是这位另类的见习医生在遭遇如此尴尬的情形中竟然毫无丝毫的急躁,反而是淡定自如,面上时常挂着一副随心所欲的微笑表情,那等不温不火、不急不燥的做派使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想如是别人遇到这等没人搭理、无所事事的工作情况,肯定会愁得焦头烂额。 见得医院中竟然有这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另类,大多医护感叹红尘俗世人生百味,当真是“人与人不同,花有几样红!” 那日院办在会议上宣布了对徐浩然的处理决定后,廖德高完全无视了他在科室的存在,每天皆是黑着一张老脸看他在这等没有工作安排的情形下能坚持多久,这老鬼不相信他这般年纪的小子能熬得住被人忽视,没有见习机会的痛苦。 廖德高期盼着徐浩然会去求他! 这满脸褶皱的老东西虽然长相难看,想法却是很美。 他自以为徐浩然的淡定是装出来的,猜测他没有得到实习医生珍惜的临床见习机会肯定郁闷不已,却不知这小子根本没当临床见习是回事。 廖德高更不知道的是这小子如今的医术早已超过自己,便是这医院中许多专家都不能与他相比。 徐浩然从开始修习“九鼎丹法”和“符箓咒法”这两部上古道家医术秘典起,对于各种疾病的起因、症状、如何治疗,结合在医学院所学的专业知识已经形成自己的诊疗模式,实习医生们珍惜的临床见习机会对他来说犹若鸡肋。 别看他每日坐于办公桌后无所事事,任是谁也想不到他这等优哉悠哉的状态中却是在暗地思索中西医如何精准配合诊治病患,中药如何配伍能最大提高药效的方法。 这段时间他并不清闲,通过熟人介绍来医院寻他的病患或病患家属并不见少,为了避免被廖德高或看他不顺眼的医生们抓住自己在见习期间行医、开药的把柄,他都是将来医院寻自己的人带往院内病房外供病患休闲的花园草地叙话并悄悄给人治病,积累自己的医疗经验。 就在他这等看似被人穿了小鞋,在医院连最起码的见习机会也无,几多医护怕被连累不敢和他交往的境遇中,这日、王丹却是在下午上班时间不久后风风火火地来到医院寻他。 见得其他医生大都忙得脚不沾地,他却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安然坐着,这妞也不知那股神经搭错,竟是不管不顾别人的眼光,上前给他胸前一拳并大声说道。 “徐浩然,你倒是清闲得很呢!” 这妞不知他在单位被人晾了起来,却是将话说得这般到位,惹得听到她说这话的医护们多是想要发笑。 众多医护对每日有人来医院找徐浩然的事见怪不怪,却还没见过有长得如此漂亮的女警官和他这般随意,看这小子也是生得人模人样的讨人喜欢,那些年轻的女医生和护士妹子多在心中猜测这两人是什么关系,眼中冒出八卦的神色。 数位年轻的男医生见到王丹这等美女,皆是心中暗赞老天造物之美,恨不得这美妞的粉拳是打在自己的身上。 见得王丹来此且被她冷不防地打了一拳,再见得同处一室的医护们看自己和王丹异样的目光,徐浩然气恼地对她说道。 “你怎地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他这话使得看王丹的数位年轻男医生听到好不卵胀,想这位整天在医院混日子的傻冒竟然敢这般数落他们心里的女神。 有年轻男医生甲不瞒地说“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还不请这位美女警官坐。” 有年轻男医生乙已然拿着椅子殷勤送来王丹身边说“警官请坐!” “……” 见得这几位年轻男医生的“猪哥”模样,徐浩然顿起嬉戏这些小子的心思,站在王丹身边玩笑般地哼唱起来。 “我愿做她的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手中皮鞭轻轻……轻轻抽在我的身上……” 他这“黄腔黄调”的声音使得包括王丹这妞在内的所有人皆是大笑起来,却是被走进办公室的廖德高撞个正着。 这老鬼闻声进来本是黑着一张逼脸,不料见到王丹却是马上变得笑容满面,极是客气地对她说“小丹,你是来找我的吗?” 王丹闻言,手指徐浩然礼貌地说“廖叔叔好,我是来找他的!” 徐浩然没料到这两人竟然熟识,闻言忍不住嬉笑地说“哟!你这丫头还认识这迎风屙尿八丈高的猛人呢。” 王丹如何知道徐浩然与廖德高的矛盾,闻言稍想便知这臭小子在拿廖德高的名字打趣,生怕引起廖德高这位与她家父母熟识的医生生气,懒得计较徐浩然老气横秋称自己丫头的事,忍住笑意拉着他一边往科室外走、一边回头说道。 “廖叔叔,我有事找徐浩然先走一步,您老有闲便去家里坐坐!” 这话说完,王丹接着低声对徐浩然说“你小子忒坏,占了本小姐的便宜不说,还敢去惹廖主任!” 王丹这话使徐浩然没好气地说“惹他咋了,要不是看那老狗年纪大了,我还想抽他呢。” 听得徐浩然这话,王丹猜想这两人矛盾恐怕不小,想着廖德高是父母的朋友,自然不好过问他与徐浩然究竟有何过节,一时倒是不好开口接话。 徐浩然和王丹离开医院后廖德高又被气到,浑身发抖着将科室的医护们数落个遍,说他等上班时间嬉笑胡闹,简直没有规矩。 这些医护“躺枪”也是心中不悦,虽不敢与廖德高对着硬刚,却是心中不服,想这老东西一天到晚端个“刀头”在科室中横眉竖眼寻不自在,也不嫌累。 被他呵斥的医护们皆是各自散去,谁也不愿与他继续啰嗦,只有那位被徐浩然抽打过的医生一旁拍他马屁,极是谄媚说道。 “廖老,徐浩然真不是个东西,完全没将你老这种在医院中举足轻重的老专家放在他的眼里啊!以你老在医院的资历完全可以找院长反映他的情况,最好让他离开我们科室。” 听得这厮所言,廖德高顿时低眉垂眼陷入到思量之中。 第23章 螺丝服米汤 拉着徐浩然走出医院的途中,王丹边走、边随意问了些他工作的情形,随后带着迷死人的笑靥说“本警官今日带你去个地方,你不会不赏脸吧?” 跟在这妞身边,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好闻香味,徐浩然见得她如花儿开放的笑面也是玩笑地说“你不会是想要将爷带到某处去从了你吧?这事爷倒是可以考虑。” 王丹闻言,遂伸出专治男人腰眼的纤纤手指捏住身边喜欢过嘴瘾的小子腰部软肉,笑眯眯地说“你这臭流氓敢开姐的玩笑,我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 这两人自顾玩笑,却是使得来往医院走廊中认得徐浩然的医护看见他俩这般情景,皆是误认这位在医院坐冷板凳的小子竟然有这般美貌的警官女友。 徐浩然自然不屑去与人解释他和王丹的关系,王丹这妖女也是毫不介意这些人看他俩的目光。 这位美艳的女警官自从徐浩然治好她和朋友来例假疼痛的病症后,除了对他的医术甚是信服,同时也十分欣赏他做事认真、为人随和的性格。 接下来的交往中,王丹发现徐浩然其实是个性情中人。 她喜欢徐浩然身上那种看似漫不经心,甚至有时就如市井混混吊儿郎当的做派,却是随着对他的了解感受到他的个性并非表象中显现的一样,感觉他是个将自己真实性格中温文尔雅的一面包裹起来,有原则、有底线和不惧困难的人。 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正是徐浩然身上那种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做派使王丹感受到了一种轻松的心境。 盖因她所熟识的年轻小子无论是与她家算得世交的子弟、单位的同事,还是追求她的青年俊杰,在她面前几乎都是一本正经,使得她在与这些年轻小子的交往中常常会有人性虚伪的感受,而自己也会因为这种感受而掩藏真性情,装出一副矜持、得体很有教养的模样,让人感觉甚是虚假,毫无年轻人的朝气。 随着两人交往越多,说话的语气和行为也是越来越随意,便如打情骂俏的青春男女,使人看来甚是暖味。 两人并排走出医院大楼来到停放在院内道上的警车处,上车后王丹将车驶出医院汇入街道上的车流,很快便到一处装饰典雅的茶房。 行驶的车中,王丹给徐浩然大致说了今日带他与人聚会,欲请他帮忙给人治病的事。 原来祝小伟的妻子张茵昨日去找了王丹,讲了组织部管部长父亲中风的事情并说了自己的打算,求她出面请徐浩然聚聚。 这位政府办的张主任为了丈夫的前程甚是上心,那日夫妻家中谈及徐浩然的医术,张茵便想着不如请他帮忙治愈管部长父亲中风后行动不便的后遗症。 她这想法倒是不错,打的是先心照不宣帮管部长解决焦心之事的主意,使管部长自然知道她这么卖力帮忙的目的,肯定便会在丈夫升迁的关键时候搭一把力,使丈夫现任职务前的那个“副”字去掉并能顺利调到他们夫妇看好的单位任职。 将车停在茶房外专用的停车处,徐浩然与王丹两人下车,随后并排紧挨着双双进入这家装饰格调高雅,既能小聚喝茶,又能品尝特色小吃,严格说应该叫茶餐厅的茶房。 服务小姐见得有客人进来赶紧上前热情招呼,随后将他俩请入一间包房。 因来时听王丹说了今天在此请客的是何人,徐浩然进入包房便与听到敲门声后起身迎接他俩的祝小伟夫妻点头致意,迎着祝小伟伸出的右手上前几步也是伸出右手与他相握。 包间里两男两女四人一番寒暄后分别落座,吃饭之前祝小伟的夫人张茵借着给徐浩然敬茶之机微笑说道。 “徐医生青年俊杰,医术高明,能拨冗前来相见,我们两口子甚感荣幸,感谢的话嫂子就不说了,往后咱们就是最好的朋友。” 徐浩然是第一次见到祝小伟的夫人。 望着这位行事极是干练,说话使人受听,待人接客端庄大方,生有一双大眼,微笑时带有酒涡,皮肤和身材保持不错,身高中等且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徐浩然也是客气地笑着说道。 “嫂子客气!咱可不是什么青年俊杰,更不敢称医术高明,别人眼里咱就是个混子,能得你二位领导接见,咱还有些受宠若惊呢。” 听得徐浩然这等谦逊、玩笑的话,祝小伟接话笑道。 “兄弟就不要谦虚了,你能得到王大小姐的青睐,还敢说自己是个混子?要知道王警官可是对异性眼中不揉沙子的美女哟。” 祝小伟这话有些意味,王丹接话说“谁青睐他了?他本来就是个混子,一天吊儿郎当的不着调子,本小姐看到他就烦。” 听得这话,徐浩然也不反驳,只是一旁“嘿嘿”发笑。 祝小伟和他夫人张茵见到这般情景,皆是心中猜想这眼高于顶的妮子怕是喜欢上了徐浩然这小子,否则怎会在他面前说话口无遮拦。 想这女子对喜欢的男人多是喜欢说讨厌、看着烦的话语,听的人要是信了她们这等鬼话那才是个傻逼。 女人的话要反着听才是呢! 张茵本是过来之人,如何不知年轻女子的心事,闻言对王丹开玩笑说道。 “这才叫螺丝服米汤,打情骂俏也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有趣,徐医生性格不错,小丹你可得好好把握才是。” 王丹闻言,羞红面颊不依地说“谁和他打情骂俏了?这混蛋的性格可不像张姐想的那般不错,他要是耍起横来小女子可不敢惹他。” 张茵说“还有你不敢惹的?” 这话使王丹不好接话,只是一旁拿眼偷偷去看徐浩然,不料徐浩然双目也是恰巧看她,两人目光相交心中升起异样之感,王丹赶紧低头不敢与他眼光对视,面上更是娇艳如血。 他俩这等情形落在祝小伟夫妇眼中,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俩的关系如王丹所说的只是好朋友,皆是意味深长瞧他两人微笑。 徐浩然却不管别人如何看他与王丹的关系,见得王丹此时娇羞无限的模样,不知是傻还是有意使坏去逗弄她,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极是认真关切地说“你脸色咋地这般红艳,是不是有点感冒发烧?” 闻听得这浑小子不解风情的话语,祝小伟夫妇想笑又不好当着王丹的面笑,暗忖这小子当真是个混蛋,这等情形也看不出女儿家的心事。 王丹却是闻言心中气恼,恨不得起身去捏这小子的耳朵,让他长点记性休得胡言乱语。 第24章 徐浩然答应给祝小伟夫妇帮忙 包间中欢声笑语,气氛不错,待得菜品、酒水上桌,祝小伟先提一杯酒水起身说道。 “徐医生,大恩不言谢!这本酒我们夫妇祝你事业有成,前途似锦!” 话落、祝小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见得别人客气,徐浩然也是起身站立说道。 “祝局长、张主任客气,既然大家有缘相识,您二位也瞧得起小子,那我也不能矫情,往后我便称您二位大哥、嫂子,不知可否使得。” 说完此话,徐浩然也是有样学样将酒水一饮而尽。 他便是这等“你敬我一寸,我敬你一尺”的得性,虽是年轻却于市井中摸爬滚打过来,早知人性好恶和结识人脉的重要性,想这俗世熙熙攘攘无不为利,如是真能够结识到几位交心的朋友,那才真正是人生之幸。 他懂得结交朋友的唯一办法首先得使自己成为别人的朋友。 见得徐浩然豪气干云,祝小伟兴奋地说“能得兄弟这般看重我夫妇,休说使得使不得这种屁话,从此你便是我夫妇的小兄弟。” 徐浩然闻言,再提一杯水酒,却是单独敬张茵。 “小弟这杯酒敬嫂子身体健康,永远年轻!” 这话说得朴实,没有那等升官发财虚头巴脑的奉承,却是道出人间最难得的祝福。 张茵闻言,自然也得起身答谢,面带开心的表情说“谢谢兄弟!” 说完此话,张茵喝下一半酒水。 敬了祝小伟夫妇的酒后,徐浩然当然不会忘了王丹,将空了的酒杯倒满端起,面对王丹说道。 “丫头,咱俩也喝一杯,祝你青春常驻,找个好相公。” 王丹听得他老气横秋的话语甚是气恼,起身一手端起酒杯,一手却是悄悄扭着他身背腰间上的肉,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小屁孩竟敢叫姐姐丫头,胡言乱语,当真讨打。” 她以为别人看不到她的小动作,却不料徐浩然腰间吃痛,皱眉大声呼喊起来。 “唉哟喂,你咋又来这招!” 这声羞得王丹赶紧放下扭他腰间的手,却是引得早发现她小动作的祝小伟夫妇大笑不止。 见得包间气氛快乐起来,再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祝小伟终是将话题说到工作,提起政府职能机构的人事变动,张茵一旁帮忙说道。 “兄弟,你祝哥欲想调到一个新的单位任职,正好那个的领导马上就要退休,这个机会稍纵即逝,就看你能否帮你祝哥一把。” 徐浩然不懂官场中的弯弯绕绕,闻言说道。 “嫂子有事但说无妨,兄弟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闻听他这话说得恳切,祝小伟夫妇将他当作可以信赖的人把心里的想法、打算和盘道出。 徐浩然来时已从王丹的说话中大致知道他们夫妇请自己聚会的目的,此时见此两人夫唱妇随,说话默契,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了解事情的详细后,徐浩然稍作沉吟,随后真诚地说“祝哥、嫂子,这件事小弟虽可以帮忙,但不得不提醒你二位知道,小弟目前的身份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见习医生,你俩可想过那位管部长会不会相信小弟能治好他父亲的病症,而且,在没有见到病人的实际情况前,小弟也不敢说就能帮到你们。” 徐浩然说的是实情! 他在医院中早就见识过来瞧病的人群中那些但凡有点权势、家境殷实的人,哪怕是一点小病也大多是要找医院中有资历、有名望的医生问诊,对于一般普通的医生诊断都不太相信,更不用说他这等还在见习期的医生了。 病患有选择医生的自由,徐浩然也能理解病患巴不得早日康复的想法,却是对这些仗着有权钱的人群小病也要名医诊断的做法甚是不屑,因此有些顾虑祝小伟夫妇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想要靠自己给人治病来打动能在祝小伟升迁一事上帮忙的领导,就怕这位领导届时不领他俩的情不说,反而怪罪他俩随便找个见习医生来忽悠人呢。 徐浩然有自己的傲气,对于这等不信任普通医生的人从不会假以辞色,更不会主动上门求着给人治病。 祝小伟夫妇倒是没有想过这其中的道道,他俩只是基于信任徐浩然的医术而产生的这个想法,此时听他如此这般说法才发现确实有些不妥,顿时有些沉默无语。 王丹却是一旁说“我觉得张姐不如先给管部长说说此事,征求他的意见听听他信不信任徐医生的医术再说,如果他不信任,张姐只当此事没有说过,想必他也不会因此就对祝哥的事有意设置障碍,毕竟祝哥的工作能力摆在那里,你们不过是想此事更顺利一些罢了。” 这妞生在官宦人家,自幼对官场之事耳濡目染,如何不知官场中人的得性,有些自己的见地毫不使人见怪。 她这是考虑过祝小伟夫妇本身已经有一定的地位,与管部长平时的关系处得也算还行,不如借着关心同志家中难事的热情,单刀直入将此事大大方方说明,想这管部长也不可能对他夫妇的热情而怪罪什么,从大义上来讲,同志之间的相互关心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王丹说过刚才的话后接着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再是道出,使得祝小伟夫妇有种茅塞顿开的感受,想真是小看了王丹这妞。 徐浩然对这些事根本不感兴趣,他答应出手帮忙是看在祝小伟夫妇待人真诚,没有那种以为有点权势便瞧不起市井小民的面上,至于祝小伟夫妇如何将此事做到位,既帮了别人又达到目的,那就是他们夫妇自己的事了。 张茵听过王丹的话和想法后稍作沉吟,接着说道。 “王丹的想法我觉得在理,待我找机会与管部长说说此事,一旦他同意,届时再请兄弟出手帮忙。” 徐浩然说“行!反正我如今在医院就是个闲人,随时有空。” 他这话又引起王丹的兴致,想起在医院与他提到廖德高时他的反应,不禁问又起了他在医院的工作情况。 对于自己工作的情况徐浩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此时趁着有些酒意,大致说了些与廖德高产生矛盾而被他在单位上给自己穿小鞋的事。 王丹还真是位眼里不揉沙子的女人,闻听得他在医院的处境,竟然生气使手掌突地拍向身前的桌面,震得桌上的杯盘碗盏发出响声并荡出一些汤汁。 第25章 应祝小伟夫妇的约请 王丹生气的动静太大,使得在座的人中恐怕也只有张茵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同为女人,张茵自然知道女人会为了心仪的男人抱不平,便是她请徐浩然帮忙这事,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深爱男人的前程呢。 徐浩然却是被这妞突然而起的动静吓了一跳,待得回过神来感激地对王丹说道。 “我这破事哪里值得你生这大的气,淡定、淡定!” 王丹见他似乎并不在意此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要不要我找廖医生说说?让他不要为难你。” 徐浩然赶紧说“别!千万别,我巴不得有这清闲的时间做做自己的事呢。” 听到徐浩然不愿有人插手他工作的事,王丹也不好过多干涉他的想法,祝小伟夫妇就更不好多说什么。 王丹拍桌这个小插曲后,四人皆不愿多说此事,继续边吃、边聊、边开玩笑说些工作、生活上的琐事,丝毫没有因她一时的气愤而影响到大家的心情。 便在大家差不多吃饱喝足,祝小伟夫妇打算买单先行离开此处,将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相处时,王丹随身的bp机却在此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低头看过上面的内容,旋即起身说“单位有事,我得先走一步!” 说完欲先走的话后王丹眼神望过徐浩然,随即迈步匆匆离去,仿似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要她去处理一般。 徐浩然从她眼神中似乎看出她有话要对自己说,也是起身对祝小伟夫妇说“我送送她!” 不待祝小伟夫妇有所表示,徐浩然紧随王丹走出包间。 见得徐浩然懂得自己的眼色,王丹甚是欣喜,边走、边与他说道。 “你对体制内的官员了解不多,在与他们交往时切记尽量做到少言、慎言,在医院工作也要多想想如何与同事搞好关系,我可能要离开本市十数日时间,等我回来咱们再聚。” 王丹这话便如要出远门的女人叮嘱情人一般,使得徐浩然听来心中甚感温暖,虽不知她匆匆忙忙离开去做何事,却因知道她的工作性质而不便多问,送她到茶房外的停车处,待她上车就要离开时说道。 “你在外多加小心!” 简单的话语包含着关切之情,王丹闻言,车里抬头朝徐浩然嫣然一笑。 王丹的笑靥落在徐浩然的眼里便如是盛开的郁金香花在有月光的夜色里那般娇艳…… 望着慢慢驶去的小车,徐浩然一时有些愣神,直到祝小伟夫妇从茶房出来与他告辞,方才醒过神来。 …… 隔日上班,张茵稍许处理些公事后便抱着一个文件夹寻机去见管部长。 见到张茵,这位坐在办公桌后的靠背椅上,貌相文质彬彬,身材不算高大却胖瘦均匀,穿着一套藏青色西服,白色衬衣领上结着一条酒红色领带,年龄约有五十出头的官员有些诧异地说“小张主任怎地有闲来我办公室?” 张茵微笑着说“我正好在这边办事,怎么了,就不兴我来看看领导?” 管部长闻言“呵呵”笑道。 “小张主任说话还是这般有趣,请坐、请坐!” 说完此话,管部长起身绕过办公桌来到办公室摆放的沙发处与张茵相对而坐。 待到秘书送来茶水,两人稍许寒暄便说到正事。 听得张茵是为自己父亲的病症而来,管部长这等见多识广,浸淫官场多年的老雀,如何不知她做此事的打算和想法,不过心中还是感谢她有这份为人解忧的心思。 言谈中,管部长从对徐浩然这等实习医生不感兴致到听了他曾治愈不少人的事后心中起些想法,暗忖这俗世之事不能以常理度之,更不能犯经验主义。 本着经人劝得一半的想法,管部长同意了让张茵周末哪日请徐浩然去他家里先看看父亲的病情,想这小子万一治好了父亲的病,自己也能从父亲行走不便的情形中得些轻松。 这管部长在家里是个孝子,父亲中风行走不便后多是他尽孝床前或是用轮椅推着往户外晒晒太阳,期间四处寻医欲使父亲恢复自理能力,经过数名中西医生的治疗,却是没有看到期望的结果。 张茵得到管部长的同意,很是知趣地起身告辞,却是转身离开办公室时听管部长漫不经心说“小张主任,我记得你丈夫小祝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已经有数年的时间了吧。” 这话便有些意味深长了,张茵闻言,赶紧说道。 “谢谢部长还记得我丈夫祝小伟。” 张茵知道与领导说话当点到为止,切不可在此时说出请领导关照他丈夫之类的话语。 …… 晃眼便是周末,徐浩然清晨便将祝小伟夫妇约请自己这个周末去管部长家而准备好的需用之物,用一个草绿色的军用书包全部装上,在家与姨妈吃过早餐并目送她出门去开店,稍后收拾好用过的碗筷,才刚歇息下来不久便听到屋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打开房门见是祝小伟,徐浩然请他门外稍等,回房拿上书包出来并锁好房门,乘坐祝小伟驶来的小车出了府南街道。 两人在车辆行驶途中一路闲聊,祝小伟自然说的多是感谢的话语,徐浩然却是将眼透过车窗欣赏窗外的街景,对祝小伟的感谢之言是有句无句,漫不经心地应答,面上完全没有因受到别人约请便沾沾自喜,被人重视的表情。 他这等淡泊的心性,使得驾车的祝小伟好不敬佩。 车辆行驶到芙蓉城市中一处新建的住宅小区,在坐落满目园林绿化环境间错落有致、约有数十幢别墅耸立的群落中,寻到管部长家的小楼前将车停下。 此处乃是芙蓉城市老干局为离休的老干部们新建的住宅小区。 管部长的父亲管平山是在抗战时期加入革命队伍的老同志,自然有资格享受这等待遇。 此时,管平山与儿子、儿媳、孙女以及先来这里的张主任正围坐在房前草坪上,一棵大树下摆放的桌子边喝茶聊天,享受早晨的阳光。 见得停在草地边道上的车中下来两个男人,管平山的目光一下便落在徐浩然的身上,眼神凝视着他慢慢走近的模样。 第26章 施展天目之功查探管平山的病情 管平山虽行走不便,大脑却是一点不傻。 所谓“人老成精!” 此话硬是不假。 望着徐浩然行走飘逸,迈步犹若带有某种韵律一般,管平山心头甚感讶异,暗忖自己也曾见过不少优秀的小子,却是从未曾见过这般气宇轩昂,行走间竟然带给自己似曾相识有春风扑面感受的年轻后生。 也许这便是人与人之间毫无道理的眼缘。 见得徐浩然和祝小伟到来,张茵起身迎向他俩,管部长也是起身站立欲迎客人,待张茵将她丈夫和一位年轻小子领进草坪过来,正要上前招呼,却是听得父亲扯着嗓子叫道。 “那小子,过来老夫这里!” 听到父亲突然发声叫唤来家里的客人,管部长有些惊讶,想父亲从未对不认识的人有过这般热情,今日所为却是让人感觉蹊跷。 祝小伟夫妇、管部长的夫人和女儿闻得老爷子发话,同样也是有这般感觉。 徐浩然听到管平山的叫声,将眼望着他笑眯眯走过去,不及与站立迎客的管部长招呼而是行到他爹身前,弯下腰拿着管平山手腕的脉搏并玩笑说道。 “老爷子喂,这般大声呼唤小子做甚,也不怕伤神。” 拿脉中,徐浩然悄无声息施展开天目之功查看管平山的病情,双目瞬时形成影像,仿若拨开管平山的大脑一般,清晰看见他大脑血液流动不畅,小脑有共济失调之状。 此状说白了就是管平山脑中风的后遗症,导致他行走不便的原因是脑部血流有阻塞而导致小脑共济失调所致,而支配人肢体行动的神经区域在小脑,如要使他恢复肢体行动自如,首要的便是活血化瘀,而目前能活血化瘀的中西医药物顶多能缓解他病情恶化导致偏瘫,想要使人完全恢复却是不易。 了解管平山的病情后,徐浩然收起天目之功,大脑意识已有如何治疗此症的方法,想无非是使“九鼎丹法”炼制活血化瘀的药丸和施展“符箓咒法”疗治血流不畅,双管齐下还不信治不了这等并非要人命的疾病。 见得这位年轻后生说话后拿着自己的手腕再不言语,管平山一时福至心灵任他施为,也是笑眯眯望着眼前的小子。 这一老一小面带微笑相互打量的情景落在管部长和于此的所有人眼里甚是不解,直到徐浩然放下管平山的手,听到管平山对他说“你这小子上来便搭老夫脉搏,倒让老夫想起一些往事,看来你也是位遇事不惊、胸有成竹的高手,老夫这病可能治愈否?” 闻听管平山的话,管部长等于此的数人恍然大悟这一老一小方才的情形。 管部长没有料到他老爹与祝小伟夫妇带来的小子这般投缘,察言观色感觉父亲对这小子甚是信任,不禁满面笑容对徐浩然说“我爸这病还望小徐医生能悉心治疗,管某先行谢过。” 祝小伟夫妇更是没有料到今日来此竟是这般情景,暗道他们夫妇侥幸将宝押对,今日的事已然得到管部长的肯定。 徐浩然听过父子二人的话后,却是与管老爹嬉笑说道。 “老爷子,小子虽非什么高手,但你这病倒还能治,不过如何治疗,你得信任并听从我的安排,待你病好还得把你想起的什么往事说给小子听听。” 管平山闻言,“呵呵”笑道。 “你这小子名堂不少,敢与老夫说条件,行!一切依你的便是。” 他这话说得干脆,不料却引得身旁一直关注徐浩然的管部长的女儿不满说道。 “爷爷,你为什么要听他的?要听也是一切都听我的才行。” 闻听得这位在管老爷子身旁一直拿眼偷看自己,年龄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生得也是娇俏可爱,貌相、身材、身高都不差陈娟和王丹两位美女分毫,穿着一袭蓝色连衣裙的美女说出来的娇嗔之言,徐浩然有心逗弄她道。 “这位小姐,你会治病吗?” 这话堵得管家女儿脸色涨红,望着徐浩然气恼地说“你会治病很了不起吗?本小姐能管着你不就行了!” 这话说得好生霸气,这位管家的妞,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徐浩然将她的话问她,嬉笑着说“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安排?” 管小姐许是没有料到眼前的小子会“颠对”自己,闻言气鼓鼓地跺脚说“瞧你说话一点没有正形,你道本姑娘想管你呢,我是要看你怎样给我爷爷治病。” 这两人斗嘴,使得看徐浩然面相甚是顺眼,此时与祝小伟夫妇等同样关注老爷子病情的管夫人不禁抿嘴发笑,想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还没被哪个小子这般对付,生怕女儿一时任性再说出不好听的话语,赶紧说道。 “女儿,你爷爷既然答应了徐医生,那就听你爷爷的。” 说完这话,管夫人接着再对徐浩然说道。 “徐医生,这是我女儿管彤,从小随她爷爷长大,对老爷子的感情比我这当妈的还深,她关心老爷子的话还请不必介意。” 徐浩然闻言,收起笑意谦逊地说“阿姨言重,我不过与令爱开个玩笑罢了,不存在介意什么的事。” 管平山父子见得徐浩然说话甚有礼节却又毫无有在长辈面前的拘谨,对他洒脱的性格也是欣赏,暗忖他不知是跟着哪位高人学得这般优秀。 是的!他们父子二人见得徐浩然到来后的所作所为,以为他背后一定有位高人,否则无法想象眼前如此年轻的小子哪来的这等本事和气度。 父子二人闻听徐浩然谦逊的话语,皆是会心“呵呵”发笑,使得屋前草地上宾客相聚的气氛甚是欢悦。 祝小伟夫妇始终记得今日来管部长家的目的,借着这等和谐的气氛,张茵轻声地说“徐医生,要不你先给老爷子看病如何?” 徐浩然会意,从随身的黄书包里拿出纸笔说“管领导,我先开张方子给你,如果你能寻得这几味药材拿来给我,待我稍加处理后让老爷子服用,我保证老爷子的身体能恢复到他中风之前的状态。” 这话听在管部长的耳朵里心生骇然,想还从未听过哪位医生敢说这等大话,待徐浩然写好方子,接过后谦逊地说“小徐医生不必称呼我领导,所谓领导不过是份工作罢了,往后我俩兄弟相称如何?” 管平山听得儿子这话却是不喜,大声斥责道。 “徐小子我已当他孙儿一般,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岂不乱了辈分。” 第27章 妙手回春 管家小楼中管平山的房间里,徐浩然扶老爷子躺下床上之时调运真气劲透手指点击他头部的百会、耳门两处促使睡眠的穴位,待他双目闭上进入睡眠状态,旋即将房门从里面锁上以防有人进来打扰治疗。 这之前他虽然已经让管部长等人于客厅等着并不得干扰他行医,但还是小心防备,想这才是使得万年船的唯一方法。 房门锁上后,徐浩然拿出书包里装着的符纸、朱砂、砚台和毛笔等物放在桌上,再使一个不知他哪里淘来,有如小儿头颅直径一般大小的银碗装上净水一旁备用。 将朱砂研磨砚台中备用之后,徐浩然面色肃穆,盘膝坐上桌面开始掐诀念咒,稍许时间便见他如被仙神附体一般,双手手指蜷曲伸直快速做出各种手势采气布气,待得身周仿若形成磁场一般,你看他提起搁在砚台上的毛笔挥舞于铺开的黄色符纸。 待得“书符入‘讳’”,符咒“注灵”之后,徐浩然抓起画满符箓的黄色符纸,口中念道。 “电母雷公,速降神通,随我除病,轰轰、轰轰,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口诀,但见画满符箓的黄色符纸自燃起来,徐浩然赶紧将燃过的灰烬化入净水之中。 天师道符水治病之术外道不知其中神奇,却有说不尽的玄妙。 所谓符者,信也! 书符者“以道之精黑,布之简墨,会物之精黑,可以去邪伪、辅正真,召会群灵,制御生死,保持却运,安镇五方。” 黄色符纸,五行属土,土在五行中央,有统御四方之意。 符者,乃天帝之律令,用黄色以示尊贵与灵验。 朱砂,天地纯阳之气所结,能避阴邪,可以入心经,安魂神,加上画符时所念咒语,使得有祈福消灾的巨大威力。 水乃气之津液,为有形之气精,潜含阳气而润泽万物,所有有形之物,无不依赖于水而运转。 水为气母,洁则气清! 徐浩然所习“符箓咒法”乃是上古道家智慧结晶,是观天地日月变幻的自然之道而集天地灵气所化,是正面积极的能量磁场。 对于治疗管平山的中风后遗症,徐浩然使出这等逆天之术却是有些小题大做了,这是因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性格所致,加之他对天师道“符箓咒法”的威力还不甚完全了解,如是知道治疗这等病症只需手指掐诀,口宣咒语直接作用于水便可达到目的,他肯定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作法。 见得符水已成,徐浩然盘膝桌面收法并调息内气稍许时间,随后将桌面上一应物件收进书包,下桌端起银碗移步床前,使右手手掌拍击管平山的睡穴。 仿若睡梦中醒来一般的管平山,睁眼便见床前站立的小子,稍许愣神便忆起这小子是来家里给自己治病的徐浩然,有些愕然地说“你这小子怎地站立老夫床前。” 这老爷子看来是忘了从屋外进入房里的事,好在他还记得徐浩然这位气宇轩昂的小子。 闻听他有些愕然的话语,徐浩然知道这是沉睡中的人醒来突然见到不太熟悉之人的自然反应,扶他从床上坐起并笑眯眯地说道。 “老爷子且将碗中药水服下,稍许时间便有功效。” 管平山坐起身子闻言接过银碗,见得碗中汤水飘浮焦黑之尘不知为何物,他也懒得去问碗中盛的是何药水,想既然相信这小子便不该有疑心,随即皱起眉头慢慢喝下。 喝过药水,便在半信半疑的心绪之中,管平山突然感受大脑中清明一片,浑身有说不出来的舒爽,周身暖洋洋地且生出精力旺盛的自我感受。 老爷子闭目感受了一会儿这等久违的精力旺盛之感,旋即睁开双目麻溜起床,随心所欲的行为,任是谁也不敢相信在一个多小时之前他还是位行动不便的老者。 见得自己轻易站立起来,管平山也不顾及徐浩然的存在,迫不及待在屋中来来回回地走了数十步,旋即放声大笑起来,这笑声中充满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激动。 屋外焦急等待父亲治疗消息的管部长等人听得屋里动静,再也顾不得徐浩然的吩咐,皆是起身来到门前。 管部长使手正欲拍门,却是见得房门突然打开。 站立门前的管部长等见到打开的房门屋里,徐浩然笑嘻嘻站在门边,身旁的管平山却是红光满面,哪里还看得出他是罹患有中风后遗症的老者。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个个惊愕得张大了嘴巴。 这他妈的也太神奇了吧! 管部长结结巴巴地说“爸……你……你感觉身体如何?经……经历了什么便……便会如此……” 听得儿子话都说不伸展,管平山没好气地说“你看不出老子欲要出门,堵着房门做甚?” 唉哟喂!这才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管平山没好气的声音听在管部长的耳朵里使他便生出这样的感受。 这位浸淫官场遇事不惊的领导,此时心里的惊骇当真不能用语言描述,机械地让开堵着房门的身躯欲去扶老父出屋,却是被他爹再骂一声。 “你扶老子做甚,是怕老子走不动吗?” 管平山骂着儿子并将他推开,却是拉起徐浩然的手说“小友且随老夫出去喝茶叙话。” 眼看着父亲拉着徐浩然旁若无人出屋,对他的称呼已然变得这般恭敬,管部长平复惊骇的心绪悄声对祝小伟夫妇说“小祝,你们夫妇哪里识得的这位奇人小子?今日家父身体得他治愈,这分恩情管某记下了。” 同样被徐浩然医术惊倒的祝小伟夫妇,闻听管部长之言心中自然欢喜,想着那日聚会与徐浩然称兄道弟恐怕是他们夫妇此生做得最有眼光的事,祝小伟谦逊说道。 “管部长客气,徐浩然这小子是我们夫妇的小兄弟,他本来就是医生,给管叔治病是他该做的。” 祝小伟夫妇与管部长说话间,管夫人和女儿管彤已经跟在管平山与徐浩然的身后进入到小楼里的客厅。 管夫人和管彤母女见得管平山对屋里这位满面带有不正经的嬉笑表情,背着一个破书包舍不得放下的小子好生热情,除了无语外便是忙着将好茶拿出来泡上奉客。 第28章 晋老头儿 今日管部长家当真是欢声笑语不断。 中午吃过管夫人做的几样家常小菜,酒足饭饱后,徐浩然、祝小伟夫妇与管老爷子、管部长及他家人告辞时,不料管老爷子却是意犹未尽,非要徐浩然留下陪他说话。 许是他躺得太久早已不耐行走不便的缘故,午饭后便拉着徐浩然往楼外的草地溜达,如孩子般的兴奋在草地上来回走动,尽情宣泄自己感觉就要发霉的身体。 徐浩然陪在他身边微笑跟着不语,却是听得他神秘地悄悄说道。 “小友,这会可否说说你给老夫喝的是什么药水,怎地有这般神奇的功效,如果老夫猜得不错,小友定然师出隐于世间的神秘门派。” 他这话绝非无的放矢,今日见得徐浩然那般行走飘逸的动作,到来便给他搭脉的行为,使他有似曾相识的感受,想起一件亲身经历的往事。 原来管平山参加革命时是赣北新四军中的一名战士,在1942年4月侵华日军发动的浙赣战役中,他随部队在江西上饶玉山一线展开对日的战斗,在一次他所在的连队奉命伏击日军后勤补给部队时因情报有误,原以为只有一个小队的日军,不料遭遇到的却是一个中队的日军,激烈的战斗中连长不幸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所在连队的卫生员只能处理一般的轻伤,对于重伤的伤员是束手无策,当时连长的情形是如果再得不到救治当必死无疑。 在装备、人数皆不及敌的情形下,连指导员果断做出撤离战斗的决定,带领连队且战且退转移进入了隐蔽的山林。 眼看连长就快不行,战士们万分焦急的时候,管平山却是见得不远的山道上,有一位梳着道髻的中年道士似御风行云飘然而至,给人带来犹若春风扑面的感受。 道士行至队伍中便与连长搭脉、喂药、施救。 连长得救了! 当时的情景却是永远留在了管平山的记忆里。 徐浩然听到管平山神秘作问,也不与他道出实情,顾左右而言他地玩笑说道。 “老爷子身体已无大碍,等我拿到给你儿子的单子中有年份的药材后炼制几粒药丸,你老服用过后小子保证你老这身板精力更是充沛,便是找个老伴陪着瞧瞧夕阳红,谈谈美好人生已无问题。” 听得眼前小子的玩笑话,管平山知道徐浩然不愿谈及自己方才所问的事,以他的人生阅历自然能够理解俗世之中有许多不能为人所言的隐秘。 他哪里知道自己是撞了大运,遇到徐浩然这位魂灵意识融合了天师道创派祖师张道陵的一缕残魂的奇葩小子。 徐浩然说此话自然也不知道管平山曾有在战争中见识过道门中人危难时显身手的经历,哪里会想到他从所见过的情景中判定自己背后一定有位隐秘门派的高师。 听得徐浩然嬉戏自己,管平山佯装气恼地说“小混蛋胡说什么呢,你看老夫是那等贪恋女色的人吗?” 徐浩然嬉笑着说“老爷子,咱这话可不是胡说,人之身心须阴阳调和才是正确的养生之道,男女搭配生活不累嘛。” 管平山被他这等邪门歪理戏说,气得吹胡子瞪眼地道。 “小混蛋越说越不正经,这邪门歪理是哪家的养生之道?待哪时老夫有幸见到你师尊,定要向他讨个说法,问问他是怎地教导出来你这等说话口无遮拦的弟子。” 见得这老东西不依不饶的模样,徐浩然心中大乐,想起给他治病前说的事,正欲问他当时想起的到底是何往事,却是听得草地外有人大声地叫道。 “老管,清早还见你坐在轮椅之中,怎地这会便蹦达开来,莫不是你这老小子平日走动不便都是装出来的?” 管平山闻言,先是“嘿嘿”笑过,接着“大声武气”地说道。 “晋老儿,你是不是吃惊老夫身体已然恢复,说来怕你不信,便是老夫自己都没料到还有能站起行走的一天。” 这姓晋的老头儿看来也是住在这里的离休老干,听到管平山的话语后除了吃惊便是大感兴致,这些老东西对自己的身体倒是看重,见得管平山如此重症竟能得以恢复,自然想要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晋老头儿绕过草地边上栽种半人高、当作篱笆的常青植物进入草地,围着管平山的身子左看右看,见他哪里还有半分中风之人的虚弱,不禁惊愕地道。 “老管,你是如何做到的?” 管平山闻言指着徐浩然说“老夫能有今天,全靠这位小友医术高明,妙手回春。” 听到管平山这话,晋老头儿方才拿眼去打量徐浩然,发现这位年轻得不像话,长相极是英俊,面上却是带有丝痞气,随心所欲表情的小子在一旁微笑望着自己。 这老小子想不出来如此年纪的小子怎会有这般高明的医术,想到管平山不会拿自己的病症开玩笑,不得不惊叹世间的人和事,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话。 此时、管部长一家人与祝小伟夫妇也是从楼房里走了出来,见到晋老头儿,管部长上前礼貌叫道。 “晋叔您好!” 晋老头儿闻言只是对管部长点头,却是甚有兴致对徐浩然说“小伙子年纪轻轻,气度不凡,不知是哪所名校培养出来的高才?” 徐浩然笑着说道。 “老爷子过誉,小子哪里算得什么高才,不过是本地医学院毕业的实习医生,管老爷子能行动自如与小子可没多大的关系,多是因老爷子自身气运不差,小子适逢其会,侥幸治好老爷子的病罢了。” 这话说得甚是谦逊,管平山与晋老头儿闻言,两人皆是“呵呵”发笑,这些个经历过不知多少事,见识过许多年轻英才的老东西,最是看重这等居功不傲的年轻后生。 见这眼前的小子甚是有趣,晋老头儿便如回到自家一样,吩咐管部长道。 “你且去准备些酒菜,待老子与你爹和这小子今日好生聊聊。” 管夫人一旁闻言,赶紧拉着女儿管彤回房准备酒菜,祝小伟夫妇却是见得晋老头儿对徐浩然有这等兴致,不禁大感兴奋,满面、满眼都是笑意。 原来这晋老头儿的来头可是不小,离休之前曾担任过芙蓉城市的主要领导,如今在芙蓉城中任职的许多官员都曾是他的下属。 第29章 围坐叙话 下午时分的气温虽然使人感受有些闷热不爽,却是丝毫不影响围坐在管平山家小楼前的草地上,被一棵树冠极大的梧桐树遮掩住了刺目的太阳光,摆放在树阴里的桌子边喝酒聊天的数位男女老少。 终于听到管平山说出了他忆起的往事中见到的情景,徐浩然这才有些恍然,想起他刚才问自己的话,原来他是把自己当成了某个隐秘门派的高徒。 晋老头儿从管平山的话中品出一些端倪,不时拿眼去打量徐浩然的举止言谈,估计是想要在他身上找到一丝世外高人的做派,却是见他始终做出一副沾染尘世烟火的市井小民模样,想不透他这是有意为之,还是本性如此。 这老东西几杯水酒下肚,趁着酒兴使言语去撩拨徐浩然,欲从他的言谈中寻得他是否真有管平山叙述往事中那等高人的风范。 你听他说些成年趣事,却又将这些趣事生拉硬扯往佛、道两家和立身处世的话题上来,谈及道家对处世、立身成名的想法时,面对徐浩然卖弄地道。 “小友,你对为人处世、立身成名有如何看法?” 徐浩然闻言,不知晋老头儿究竟何意,想也不想便说“小子以为,为人处世、立身成名当先要懂得道、德、仁、义、礼这五位一体,密不可分的关系,此乃为做人的根本,缺一不可。” 管平山、晋老头儿、管部长、祝小伟夫妇等听得徐浩然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的话语,想儒家五常不是提倡仁、义、礼、智、信为做人的根本吗?为何他却说出这等与儒家精神听似相同,实质有别的话语,不禁皆是提起兴致。 祝小伟夫妇也没有料到徐浩然对人处世、立身成名的见解如此奇特,说出如此有内涵的话来,想这等话不应该出自他这年龄,没有多少生活经历之人的嘴里,夫妇二人不禁隔空对望一眼,恐怕心里都存有同样的感慨。 “当真不能从一个人的表象去看他的内里啊!” 便在他夫妇这等感慨之中,管平山忍不住说“何为道德?” 徐浩然闻言,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说“道是世间万物遵循的自然规律,德是人顺应自然的安排而使其欲求得满足的能力,道往往不能为人所知,德使万物各得其所各尽其能,人这一生无不在道中,而道不可以无始,所谓道德便是如此。” 这狗日的将道与德的关系说得这般雷人,使得管平山与晋老头儿闻他言后皆是有些傻愣地低头沉吟,细品他这话又觉得他没有哪里说得不对,且还有听高人指点人生之“惑”的感受。 话说到此,这两个老东西已然敢肯定眼前的小子定然受教于哪个隐秘门派的高人,心中好生艳羡他年纪轻轻便有这等奇遇,往后的发展当真不可限量。 管部长、祝小伟夫妇、管夫人母女等见得两位人生经历、阅历丰富的老领导,今日竟然被徐浩然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皆是心中大奇,不约而同使眼光去瞧这漫不经心的小子,发现他与一般的年轻人也没有哪里不同。 他们想不透曾身居高位,行事雷厉风行的两个老人,怎会将一位年轻人放在与他们平等的位置。 徐浩然更是没有想到自己随意说出为人处世、立身成名的话会让这两位老东西的心头荡起波澜。 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从修习天师道“太清玄元”内经后,自己的心智、气度和对人生的理解已然达到了某种高度。 管部长的女儿管彤,在徐浩然治好她爷爷的病后,本来对他是万分感谢和佩服的,此时却是有些见不得他面上那等漫不经心的坏笑,很是不屑地道。 “切!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说为人处世要遵循社会习惯和依照本性而为吗?却偏要将简单的话说得神神叨叨、晦涩难懂,少在这里拿话唬人,本小姐可不惯你这等自以为高人的得性。” 这美妞板起面孔呵斥人的貌相非但不使人看着讨厌,却还另有一番风情,徐浩然顿起捉弄她的心思,用长辈欣赏小辈的语气说道。 “哟!看不出这小丫头还有这般见识,倒让某家眼拙,佩服、佩服。” 管彤不满他对自己说话带有长辈的语气,挺起本是发育丰满的胸部气恼地说“我哪里小了,你叫谁丫头呢?” 见得这妞气恼的模样,徐浩然“嘿嘿”笑道。 “咱与你家爷爷好友相称,在我面前你不就是个丫头吗?” 听得这家伙占自己的便宜,管彤虽气得面色涨红,却是起身站立起来揶揄徐浩然道。 “爷!小女子这厢有礼,作为长辈,想必你老应该准备有与小辈初见的礼物,拿出来吧!” 她这话惹得在场的人皆是大笑,却是怼得徐浩然好不汗颜,搜遍全身也没发现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无奈只得傻傻地望着她苦笑说道。 “今日某家身上没有趁手之物,待下次见面补上如何?” 管平山见得徐浩然被孙女将了一军下不来台,微笑望着这两貌相般配、年龄相仿的俊男美女,不禁暗忖这两如是有缘能聚合一起,岂不也算得是管家的一大喜事。 管平山乐滋滋的如是着想,“呵呵”对徐浩然笑道。 “江湖无老少,老夫称你小友是老夫与你的关系,你却不能以此占老夫孙女的便宜,今日知道老夫这孙女的厉害了吧,该!” 在场之人,恐怕只有晋老头儿能猜出管平山这话的意思,闻言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老家伙说话颠三倒四,既然称了这小子好友,便算得与他是忘年之交,怎地能说这小子占了你孙女的便宜。” 管平山闻言,也是没好气说道。 “你这老儿当真话多,不说会馊?” 听得这两位老爷子皆是没好气的言语,徐浩然觉得甚是好笑,管部长夫妇却是心里明镜似的,想父亲这话是有意告诉女儿不要顾虑他与徐浩然的关系而与这小子大胆交往。 祝小伟夫妇自然也听得懂管老爷子话里的意思,没有料到这管老爷子会这般欣赏徐浩然这小子,竟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王丹那妞。 第31章 王丹爱上了徐浩然 拿到管部长送来给他父亲配药的药材,徐浩然欣喜万分。 为了能尽快炼制使王丹面容恢复活血生肌的膏药,在医院见过王丹后他便开始在芙蓉城的所有中药铺,去寻找一味有些年份的主药材。 可惜,有些年份的中药材不是那么好找的! 看到管部长送来的药材中正好有这味主药材,当真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欣喜。 拿到药材之日,徐浩然在医院“翘班”回到家里,稍事歇息并整理好所有要用的草药,支起药鼎便开始炼制管平山需用的药丸,随后将剩余的那味主药和配伍的中药材炼制了一瓶颜色黑灰的药膏。 对于炼制药物,徐浩然如今已是轻车熟路,随着修习的“太清玄元”内经已至二层顶峰,隐隐有突破进入三层的功力,体内的真气作用于炼制低阶的药物是绰绰有余。 将炼制好的药物送去管平山家并看着他服下一粒药丸,稍许时间搭脉检查管平山服药后的情形,徐浩然放手嬉戏说道。 “老爷子,此药丸每天早晚一粒,你老服用完毕,真的不打算找个老伴谈谈人生理想吗?” 管平山服用药丸后正感受大脑中犹若轻风一般的舒爽,身体四肢皆有一种他说不出来的灵敏、轻松时,听得这小子又开始胡说八道,使手指着他说道。 “小混蛋,又在这里戏弄老夫不是,不过,你这想法老夫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嘿嘿!” 这一老一少面带猥琐的表情“嘿嘿”发笑,恰巧被下班回来家里的管彤看见,这妞不知他俩这般表情是因何表露,想到徐浩然这小子忒不正经的得性,随即娇声说道。 “徐浩然,看你一脸的猥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给本小姐从实招来。” 见得管彤一本正经的小样儿,管平山与徐浩然更是大声发笑。 他俩这般发笑,却是将管彤笑得不知所措,恼怒跺脚逃回到自己的房间再不出来。 见得孙女离开,管平山神秘与徐浩然说“老夫这孙女,你觉得如何?” 徐浩然想也不想地说“漂亮、大方温柔!” 管平山说“那你小子还不去追,莫非还有老子帮你去说不成?” 这话徐浩然听到后可不敢乱接,只能“嘿嘿”发笑掩饰。 好在此时管部长与管夫人也是回到家中,得知父亲已经服用过药丸,听父亲说出身体感受不错,两口子看徐浩然的眼光那才叫一个火热。 对于有本事的年轻人,这对夫妻都会将之联系到女儿的身上。 可怜天下父母心! 哪家父母又不想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找一个有本事,性格、样貌俱佳的年轻人呢。 两口子对徐浩然好生热情,分别与他聊个不停,倒是解了他听到管平山说的话后不知如何作答的难。 徐浩然婉拒了管部长和老爷子留他在家吃饭,称自己得去望个病患便告辞离开管家。 去军区医院的途中,徐浩然买了些吃食,进入王丹的病房,他提着手里的食盒献宝地对躺坐在病床上的王丹说“看我今日给你带了什么吃的,保证你口味大开。” 王丹住院这数日,因担忧面上的伤痕,确实于饮食没有口味,人已清瘦不少,见得他如孩子般馋嘴的模样,心情也是开朗起来,发笑牵动伤口,痛得皱眉说道。 “完了、完了!我伤口肯定破开了,都怪你惹我发笑。” 徐浩然闻言,放下手中的食盒上前捧着她的脸揭开纱布查看,看到她脸上的伤口已经有些愈合,遂笑着安慰她道。 “伤口好着呢!就是裂开也无大碍,反正都要重新处理,药膏已经制好,吃完饭我便要开始给你用药。” 听他答应自己的事又已做成,脸颊上感受着他手上的温度,王丹心里好生感动,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然伸开双手环抱着他的腰部,将头靠在他的胸前。 王丹真情流露的举动,顿使徐浩然手足无措,他不知该推开王丹的拥抱还是任她这般倚靠抱着着自己…… 最难消受美人的主动啊! 徐浩然此时心中便是这般想法。 对于王丹,他喜欢她的性格,也喜欢她与自己玩闹时的刁蛮。 想着自己心里还没完全放下陈娟,徐浩然不敢接受王丹对他表达的爱意,害怕自己不确定的情感伤害到这位善良、美貌的女人。 感觉到徐浩然的身子有些僵硬,王丹此时也是感觉到自己因一时的柔弱而在喜欢的男人面前流露了真情,想到自己毕竟比这小子大了几岁,会不会是自己的主动吓到他了。 便是这等复杂的心绪中,王丹放开环抱徐浩然的双手,无意识抬头去望他的面容,望见他的双目也是瞧着自己,目光中却似有躲闪和犹豫,再没有以往看自己时的清澈。 两人目光交汇时都是赶紧避开,王丹将头垂下不语,使得房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暖味和尴尬。 作为男人,徐浩然自然知道该主动去打破这等尴尬的局面,他反正逼脸厚实,拿出自己装傻的法宝,嬉笑着伸手轻拍王丹的香肩并柔声说道。 “丫头喂,你没听见爷这肚子咕咕叫吗?还不陪爷吃点东西。” 王丹拿这小子当真无法,终是被他厚实的脸皮打败,闻言抬头说道。 “混蛋!你要再敢叫我丫头,再敢对我称爷,休怪本小姐办了你。” 这话又有歧义! 王丹说出这话顿感不对,脸面发烫赶紧使其它语言掩盖,从床上起身将身子移到床沿坐下接着说“赶紧把你带来的好吃的让姐姐先品尝。” 徐浩然倒是没有多想她说办了自己的话,见她起来便做出一副清朝皇宫太监侍候主子的滑稽动作去轻抚她手,嘴里应道。 “喳!” 见得这混蛋弯腰驼背的滑稽动作,王丹想笑又怕牵动脸上的伤口,仿若吃了开心果一般的舒爽,娇嗔说道。 “你要死啊!就不怕我发笑牵痛伤口。” 两人一番玩笑解了房里尴尬的气氛,徐浩然顿时松了一口大气。 说实话,徐浩然很不想与王丹因为感情的事而使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芥蒂。 第32章 神奇的药膏 徐浩然与王丹吃过可口的饭菜后于病房楼外的园林绿地溜达了一圈,回到病房待查房的医生和护士来问过王丹的情形离开,见到她身心放松,徐浩然掏出裤兜里的药瓶肃穆说道。 “我会使你进入沉睡并开始给你治疗,你相信我吗?” 听到他严肃的话语,王丹虽然有些紧张,但却对他的医术十分信任,不相信他还有使人进入睡眠的手段,望着他打趣地说“你要是治不好我的脸,本小姐这辈子就赖上你,来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进入睡眠。” 徐浩然闻言,微笑望着她说“你先躺上床尽量使全身放松,我去去就来。” 说完此话,徐浩然转身离开病房,却是摸到住院病房的值班室中顺走一些药棉、纱布、医用酒精、镊子等应用之物。 回到病房将门从里面锁上,徐浩然走近王丹身边,弯腰下去使手做出抚摸她脸的动作,羞得王丹眼睛微闭,却是感受到自己头顶、耳门一阵酥麻,旋即便进入睡眠。 徐浩然将运至手指的真气打入王丹头部的百会、耳门穴位,使其进入睡梦之后,不慌不忙将别在衣服下摆上的一颗缝衣针取下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这是他炼制好药膏从家中出来便准备好的。 你看他接着有条不紊将药棉、纱布、酒精、药膏等物同样摆放床头柜上,随后脱去外衣搭在床边,拿起酒精开始给钢针消毒并放到药棉上。 见得一切准备妥当,徐浩然弯腰揭开王丹脸颊上的纱布,望着她已然有些长合还未结痂的伤口,脚踏天罡位,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开“符箓咒法”中的止痛咒,右手伸出使食指、中指并起在她脸上仿若画符一般。 作法完成,他拿起药棉上搁置的钢针,小心翼翼挑开缝合王丹伤口的手术线,细致观察她伤口有无异物和腐肉,见得伤口粉红的嫩肉并无异状,旋即将医用酒精浸湿药棉轻轻擦抹伤口周边的皮肤。 待得酒精挥发,徐浩然将瓶中的药膏倒出一些在左手手心,用右手食指挑起开始涂抹王丹脸上的伤口,动作便如女人涂抹面膜一般极是轻柔,用完左手手心的药膏,轻舒一口浊气起身伸直弯了许久的腰。 稍许歇息过后,徐浩然再次弯腰用镊子夹起纱布轻轻放在涂抹药膏的伤口上,随后用一条较长的纱布绕过王丹的头顶和下巴,固定盖住她脸颊伤口的纱布。 做完一切收拾好床头柜上一应之物,他将椅子摆正在王丹的床边并坐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她…… 晨曦透过窗户,病房里朦朦胧胧的光线中显现出徐浩然于窗前盘膝打坐的轮廓。 夜!已经过去,新的一天来到。 黎明前便开始打坐修习“太清玄元”内经的徐浩然,将体内的气息运行周天完毕睁开紧闭的双眼,望着窗外的晨景,吐出浊气慢慢起身站立,转头去看病床上的王丹之时,许是他刚刚修习完毕的缘故,使得天目功法活跃而自行展开,竟然透过床上盖着王丹的被子和她身穿的患者病服,眼帘中浮现一具丰满的胴体和性感的内衣。 见得如此春光,徐浩然赶紧转头并使意识收起天目之功,心中暗道“罪过!” 窗外的太阳慢慢升起,病房里的光线越来越亮堂。 王丹睁开双眼便见到站立床边的徐浩然,这妞心中温暖,轻启朱唇带着醒来后有些慵懒的音调说“你一夜都在这里陪着我吗?” 徐浩然望着她答非所问地说“你感觉伤口怎样,有没有不舒服的感受?” 王丹闻言,这才想起昨晚的事,对徐浩然使自己倒床便沉睡的手段那叫一个惊骇,想这小子不知还有多少手段瞒着自己,躺在床上感受脸上的伤口动静后说道。 “我感觉伤口有些温热、发痒,其它倒没什么不适,唔!拉我起来!” 说着这话,王丹已然从被子里伸出双手,显然并不介意徐浩然去接触她的身体。 听她说伤口的感受正是生肌的正常现象,望着她躺在床上的娇柔模样,徐浩然上前握着她的双手将她缓慢拉起坐在床上,两人如此的情景却让早晨查房的医生、护士看见,因为角度的关系,感觉他俩就像是拥在一起。 年龄稍大的医生咳嗽不止,意在提醒两人在此大庭广众之下当注意影响,年轻的护士们却是含笑不语,心里巴不得自己生病时也有这么一位贴心的男友陪在身边。 听到医生、护士到来,徐浩然退到一旁不打扰他们的工作,欲等医生问过王丹的情形后便打算回单位上班,不料一位医生看过王丹的伤口后惊问起来。 “你这伤口是谁给你处理的,用的什么药膏?” 王丹闻言,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以为伤口出现不好的情况,这妞双目望向徐浩然不知如何作答,却是听得他一旁平静地道。 “伤口是我昨晚给她处理的,药也是我带来的药,有什么不对吗?” 查房的医生、护士听到徐浩然平静、自信的话,那位问话的医生虽然不满他在军区医院擅自给病人治伤用药,却是不得不佩服这药的奇效。 盖因揭开了纱布的伤口在众人的眼中,此时已经闭合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痕迹,仿若从未经过外科手术缝合过的伤口一般,说明这药膏生肌活血的功效堪称神奇。 这位医生甚有心眼,悄悄将沾满药膏的纱布收了起来,忍着心里的惊颤和不悦,板起面孔对徐浩然说“你既然懂得如何处理伤口和拆线,想必曾学过些医护知识,不知在哪家医院高就,这药膏又是哪里来的?” 徐浩然见到这医生的小动作,心知他定然是欲将纱布上的药膏拿去化验、研究,甚是不屑这等揭开病患脸上伤口的纱布,置病人伤口不顾却来责问自己的行为。 他懒得和这医生啰嗦,自顾将昨晚剩下的药棉和医用酒精当众重新处理王丹的伤口,给她再次涂抹药物时柔声说道。 “你一会儿就出院回家吧!两日过后自己取下脸上的纱布并用清水洗脸,我保证你的面容会恢复如初。” 他这话中蕴含的信息当真算得是“话不惊人死不休!” 瞧着他处理伤口手法熟练的医生和护士,恐怕从未曾见过说话这般自信的年轻人,多是饶有兴致拿眼望他,想这英俊的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军区医院私自给病患治伤用药。 第33章 准丈母娘斥责徐浩然 面上重新涂抹上药膏的王丹,听到徐浩然要她出院的话爽性答应,随即对医生提出结束治疗并办理出院的要求。 对于病患提出的要求,医生只能建议不能强留! 在提请王丹做出住院期间私自请人治疗,伤口出现任何不好的情形皆自己负责的书面承诺后,医生准予王丹出院,却是欲将徐浩然留下追究他在医院不经允许私自行医的责任。 军区医院保卫部的两名军人得讯来到病房欲带走徐浩然。 王丹见状据理力争,激动地说此事与他无关,强调自己的病有权利请任何医生治疗,医院无权干涉她的决定。 便在王丹与医生互不相让的争执中,徐浩然面对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以及赶来此处的两名军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如执意要走,你们留不下我,不信大可试试。” 说完此话,徐浩然接着对王丹说“咱们走!” 见得他不把人放在眼里、说走就走的自信行为,两名保卫部的军人并排跨前一步欲将他挡住,不料两人却是感觉被一股无形的力分开一边,而徐浩然却是稳稳当当从他两人中间缓步走过。 王丹跟在他身后见两名军人上前又莫名分开,她想不透徐浩然是如何做到使人让开的,而那两名军人就更是不解,他们不过一般的战士,哪里见识过这等稀奇古怪的事。 在医生、护士惊愕的目光中徐浩然带着王丹已然走出病房,回过神来的两名军人赶紧追了出去,紧跟在他两人身后,左右靠近徐浩然欲动武将他强行留下。 闻听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徐浩然转头对王丹说“你且先走不要管我。” 说过这话,接着转身对两名追来的军人说“你俩位还请自重,休要逼我动手,去将你们的领导叫来,我倒要问问他咱犯了哪条。” 便在军区医院走廊上两名军人与徐浩然僵持,医生、护士和众多来医院看病的病患发现走廊上有不寻常的气氛,欲上前劝解或是观看热闹的时候,张丽华穿着佩带上校军衔的军服,带领数名或穿军服、或是身穿白大褂罩着军服的男女正好来到此间。 见得走廊上乱哄哄的情景,张丽华加快脚步上前欲询问发生何等情况,却是见到自家认定的女婿站立与两名保卫部的军人对峙,不禁诧异地喊道。 “小然!你在这里做什么了?” 不待徐浩然说话,两名军人已然朝张丽华敬礼,其中一名军人将发生的事大致向她作了报告。 两名军人说完,徐浩然也是说道。 “婶子!我朋友负伤在你们医院住院,因害怕伤好留下疤痕,请我给她配制药膏并帮她治疗,你们医院的医生却要将我留下,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他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听到军人的报告和这小混蛋的话,张丽华这才发现站在他身边的王丹,见得这位亭亭玉立在他身旁,虽半边脸颊包裹纱布却难掩美貌的年轻女子,她这丈母娘自然心里有些想法,不知这小混蛋和这女孩究竟有什么关系。 张丽华了解发生之事的情形后,吩咐医生、护士劝散走廊上的病患后各自工作,命令两名军人自回保卫部,随后和颜悦色地对王丹问道。 “姑娘!是你自己主动要求徐浩然给你配制药膏和治疗的吗?” 王丹听到徐浩然称呼这位问自己话的女军人为婶子,想必与他的关系定然不浅,也是客气说道。 “阿姨!的确是我请徐浩然来医院帮我治疗和用药的。” 听这姑娘大方、客气、肯定的话语,张丽华接着说“姑娘,我找小然有些话说,你先回家歇息如何?” 王丹闻言,关切地说“阿姨!他不会有事吧?” 张丽华说“你放心回去,他不会有事的!” 徐浩然一旁听到二人的对话,知道自己一时肯定是走不了,于是也对王丹说“要不你先回去,记得二日后才能取下纱布,有事咱们电话联系。” 王丹听到徐浩然也是这般说法,不好强留在医院等他,只得和张丽华礼貌告辞离去。 待得王丹离开医院,张丽华没好气对徐浩然说“你跟我去办公室。” 说完这话,张丽华再对跟随她的数名男女说“今日的事就这样吧!你们回去抓紧时间落实上报。” 数位男女闻言,齐声称“是!” 数名男女离开时却又多是拿眼去瞧跟在张部长身边的英俊小子,猜想这小子恐怕是她家看重的子侄。 徐浩然屁颠跟在婶婶的身后去到她的办公室,正欲坐下却是被张丽华喝道。 “你还有脸坐,给我老老实实的站着!” 张丽华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望着眼前站立的小子,犹若训诫儿子一般地说道。 “你也是个医生,不知道在其它医院给人治病是大忌吗?万一出了医疗事故,这责任是你负还是医院负?犯了错误不知悔改,我看你还想打人,你这小混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吗?” 被张丽华斥责,徐浩然又是使出逼脸厚实的一贯做派,嘻皮笑脸地说“婶子喂!小子知道错了,保证以后再不犯同样的错误。” 他倒是认错认得快,不料张丽华此次却不轻易放过他,接着又道。 “给我说说你和那女孩的关系。” 徐浩然闻言,知道今日不将与王丹的关系说个清楚恐怕很难离开这里,遂将与王丹如何结识的前因后果和盘说出。 听到那女孩原来是王副市长家的千金,与徐浩然结识的起因竟是因女儿陈娟与李兵的恋情而起,使得女孩的哥哥出来为此事扛头而被这小混蛋使计阴了一把,倒让他结识了这位漂亮的女孩。 张丽华听到他说出与王丹结识的原因后,稍许沉吟便语重心长说道。 “你热心帮助人不错,但要注意分寸,尤其与女性交往时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免得背后让人指责你的生活作风,陈娟这几日就要回家,她已经分配到军区工作,待她回来,你俩就先订婚吧!” 张丽华不愧阅历丰富的女人,甚是担忧徐浩然年轻而经不住女色的诱惑,因此铸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使他和女儿的婚姻大事终成泡影。 第34章 军区医院的打算 两日后,王丹脸上的伤口痊愈,没有留下任何受伤的痕迹。 看着镜中映出桃红花色、光彩动人的俏脸,她终是放下心里的担忧,大脑里浮现出徐浩然时常带有嬉笑的坏模样。 她想马上见得徐浩然! 那日离开医院,随后知道徐浩然没有麻烦便放下心来,今日的喜悦她想与他分享,想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炼制的药物疗伤后的奇效。 见得这会儿正是早晨上班时间,王丹从衣橱里选了套黑色修身的衣裙穿上,对着镜子臭美一番后满意下楼,欲出门往附属医院去见徐浩然。 一楼客厅中,王丹的母亲此时坐在上沙发上看今日的早报,见得女儿下楼,半边脸上的纱布去除露出光洁的皮肤,多日来担忧女儿脸上留下疤痕的顾虑顿除,有些惊讶地说道。 “军区医院治疗外伤的水平不错啊!我还担心你脸上会留下疤痕影响你的心情,没想到一点痕迹都没有,大清早你不在家休息,穿得整齐要去哪里?” 王丹上前搂着她母亲笑道。 “妈妈!我脸上的伤能好得这么快且没有留下疤痕,不关军区医院的事呢,是我朋友的医术高明,要没有他,恐怕你女儿的脸上这辈子都会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痕,我这会出门就是想去感谢他。” 王丹母亲听得女儿这般说法,这位养尊处优的副市长夫人捧着女儿的脸再次仔细端详,见得她伤处的皮肤与原来一般无二,一时有些好奇地道。 “你这朋友也是位医生吗,多大的年龄,在哪里工作,给妈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母亲一连串的问题让王丹有些好笑,她知道母亲的意思,无非是想打听徐浩然的情况,看看能否做她王家的女婿。 王丹的年龄已经二十六七了,在八十年代已经算得是未婚的大龄女青年,母亲巴不得她能找到个各方面条件不错且还有本事的小伙子恋爱,赶紧解决自己的婚姻大事。 将如何认识的徐浩然和他的年龄、工作等给母亲大致说了说,王夫人听后也没料到这世间的事竟然这般遇缘,想儿子惹祸却让女儿认识一位有本事的年轻小子。 听女儿说起这小子时的语气、表情,王夫人已经肯定女儿对这名叫徐浩然的小子心中有了想法,遂语重心长对女儿说道。 “小丹!这位叫徐浩然的小子虽是不错,但你了解他的经历、家庭情况和有无对象吗?况且,他的年龄比你小了几岁,这些情况你在和他交往时都要顾虑一些才好,要不哪天你将他请来家里做客,让妈妈也看看这位小伙子。” 母亲的话让王丹心中起了一丝疑虑,想着在军区医院自己因情感流露拥抱徐浩然时他的反应似有逃避的表现,莫不是真如母亲所说的那样他已经有了对象? 怀着这等去猜想徐浩然到底有无女朋友的心绪,王丹挨着母亲坐在沙发上竟然陷入种沉吟的状态,忘了去附属医院。 亏得她没有此时去寻找徐浩然,否则,去了也是瞎跑一趟。 …… 附属医院行政大楼的会议室里,医院的院长大人与几位副院长和科室主任正轮番对徐浩然说话,目的是要他交出炼制皮肤外伤的药膏配方。 这事的起因得从军区医院说起。 见识过王丹脸上伤口恢复,悄悄拿走包裹王丹脸上伤口纱布的军医,将此事汇报给军区医院的领导后顿时引起院长的关注,盖因来医院就诊的军人以训练中皮肤烧伤、烫伤、冻伤、擦伤的居多,想如果真有这般神奇的药膏,岂不是能让这些皮肤受伤的军人都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和恢复。 将纱布上的药膏拿去化验成分,药剂师虽知道药膏中有哪些中药材,却是不知各种药材的比例和如何配伍。 鉴于这等情况,军区医院的院长使人打探到徐浩然是芙蓉医学院附属医院不得重视的实习医生,是医院政工部张部长熟识的小子,竟然打起欲将徐浩然调来军区医院做军医的想法。 有了这个想法,院长先是向军区上级作了汇报,得到上级的支持后便找到张部长,打算让她去做徐浩然的工作,使此事能顺利做成。 张丽华没有想到军区医院的院长会有这个想法,回家与丈夫说了此事,陈世英听到这个消息乐得合不拢嘴,巴不得自家的女婿也能进入军队,这样岂不是女婿、女儿都在军区工作。 夫妇俩在家商量好如何使徐浩然到军区医院工作后,当晚便吩咐儿子陈唬驾车去府南街将他带来家里。 陈世英家中,徐浩然进屋便见老两口笑眯眯望着自己,两双眼睛中大有欲要敲打自己的目光,不禁心里打鼓,以为这老两口定然是因发生在军区医院的事,要帮着陈娟收拾自己。 左看右看,徐浩然没有在房里看见陈娟的影子,心里略微放松上前说道。 “叔叔、婶婶让大哥带我来家,可是有事要吩咐小子?” 见得这小混蛋眼睛四处张望,陈世英夫妻如何不知他是害怕家中任性的女儿,张丽华不禁取笑他道。 “你这小混蛋怕什么?陈娟还有些时日才能回家呢。” 徐浩然闻言,“嘿嘿”笑道。 “婶婶说笑了,小子男儿汉大丈夫,怎会怕她一个丫头片子。” 这话使坐在一旁的陈唬听着好生鄙视,接嘴说“哟呵!看不出你还是个男子汉,这话你敢当陈娟的面说吗?届时可不要拉稀摆带。” 徐浩然说“大哥喂!你这话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巴心不得陈娟找我的麻烦。” 陈世英夫妇喜欢家里的这等气氛,望着儿子、女婿斗嘴,当真有种享受阖家欢乐,夫复何求的感受。 端起茶几上瓷杯喝过一口热茶,陈世英随即说起让徐浩然来家要告诉他的事,将军区医院欲调他过去工作,不须实习便升为正式军医的意思与他大致说明。 听得是这等大事,徐浩然略作沉思,抬头说道。 “叔叔、婶婶!其实我在哪里工作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不喜欢被那种本事不大,却又傲慢无礼的人领导,更不喜欢机械的工作环境,你二老如果觉得我去军区医院工作可行,我同意就是。” 第35章 药膏配方惹起的风波 军区医院的领导获悉徐浩然愿意调来工作的确切消息后,责令政工部门按照地方工作人员转调部队和军队吸纳专业人才的政策,联系地方政府下文通知转入军队人员的单位为其办理相关的手续。 附属医院得到有关部门调动徐浩然的通知后,整个医院高层甚是不解军区医院怎会对一名实习的医生如此重视,经过多方打听,知晓了徐浩然在军区医院用自制药膏替人疗伤的事。 院长大人此时方知徐浩然的价值,以他曾在医院实习的缘头,勒令院办给他办理手续时必须让他交出药膏的配方,否则就不予他办理手续。 院办的张主任先找到徐浩然说此事时遭到他断然的拒绝。 见到徐浩然对交出药方的事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张主任威胁他说道。 “徐浩然,怎么说你已在附属医院实习了这么久的时间,没有医院的培养,你能制出药膏来吗?把配方交给曾培养过你的医院,我们欢送你去军区医院工作,皆大欢喜的事你又何必让我难为,同样也影响你自己的前程呢。” 她这话的意思,徐浩然怎会听不懂,无非是威胁自己如不交出药膏的配方,医院就不会给他办理调往军区医院的手续。 想这医院的领导行事太过无耻,为了利益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膏药方子乃是出自“九鼎丹法”中记载皮肤疗法的药方,原为天师道为皇宫里的贵妇、小姐们研制的护肤药膏,因其有强大的生肌活血功效,所用药材也是民间寻常可见,这才慢慢流于民间。 听到张主任说此膏药与自己在医院的实习有关,徐浩然当真想骂她还要不要逼脸,想这种牵强附会的话她也能堂而皇之说出口来,真他妈的不是一般的能扯。 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徐浩然说“张主任,我在附属医院实习不错,见习的是西医的理论结合实践,与我研制的中药药膏能扯上什么关系,要我将药膏配方交给医院,此事你们想都不用想,这不可能!调动手续的事你们爱办不办,想以此事来威胁我,你们打错了主意。” 徐浩然敢说这话,其实是他有无所谓在哪家医院工作的底气,他所以同意往军区医院工作,大多是看在陈世英夫妇的面上,满足他们希望自己到部队工作的愿望。 见徐浩然不为所动,不惧威胁,张主任只得将他不愿交出配方的情况向院长做了汇报。 这位附属医院的院长虽然医疗业务不强,却是长有一颗强大的治人之心,他本来自县城的医疗机构,靠着左右逢源的人际关系,好不容易走上芙蓉城这等大医院的领导岗位,从事的多是医疗机构的行政工作,最是见不得徐浩然这等不将领导放在眼里的人。 听张主任汇报此事的情况后,鉴于军区医院来人追办徐浩然手续的事迫在眉睫,这老鬼竟然生出不能为我所用便毁了他的想法。 院长找到廖德高等医院几位靠资历混日子的老医生,商量如何使徐浩然妥协或是激怒他犯下过错,打的是如果徐浩然识时务交出配方便让他办理手续滚蛋,如果仍是不从便给他一个处分,使他调往军区医院工作的事因政审不过关而终成泡影。 这厮整治人的心机当真不是盖的! 八十年代,军警部门用人的条件比之现在还要严格,加之经济改革开放时期,各单位、各部门在执行经济改革开放的政策时多是摸着石头过河,对于在如何正确施行政策,如何大胆用能人的工作上都是抱谨慎的态度,这就造成一批能在恰当的岗位上施展才能的同志,因为某些原因遭遇到不公正的处理而被埋没。 这世间嫉贤妒能的人比比皆是,如是他们手中再有点权利,那便是天下英才的噩梦。 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稀缺! 你便有夺天的本事,如果没有人能赏识或正确对待你的本事,没有人给予你帮助或是大力的支持,终究只能在充满各种危机的大自然里艰难生存,或一飞冲天,或怀才不遇忧闷而终。 院长办公室里,院长再次要徐浩然交出药膏配方遭到拒绝,使得诸多人用强硬的态度呵斥徐浩然,廖德高跳得最是攒劲,手指他出言不逊地说道。 “徐浩然,你真是个无爹娘教养的人,没有一丝感恩的心,在医院实习以来,你占用医院的资源提升自己的名望,看你年轻不懂事,我们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既然你执迷不悟,你见习期间违规行医,殴打同志的事,今日我就报请上级对你做出处理。” 听完廖德高的话,徐浩然脸色阴沉,边走向他、边是平静说道。 “老杂毛,想要如何处理小爷,你们尽可随意,但小爷曾提醒过你不要辱及我的父母,看来你不长记性啊!那小爷今日便让你知道记性是如何生成的。” 这话刚落,徐浩然已经一手提着廖德高的衣领,一手甩出照他老脸就是两巴掌,扇得他鼻涕、血水混合,惨叫如被宰杀的猪嚎。 突起的变故,徐浩然带有森冷寒气的目光,使得院长等诸多院里的领导见之不禁心中打个寒颤,有那不愿与人结仇的领导,赶紧上前将徐浩然拉开,唤人来处理廖德高的伤势。 院长拍桌大声说“徐浩然,你放肆!竟敢当众殴打廖老这等上了岁数的专家医生,今日如不严肃处理你,我这院长也不干了。” 徐浩然也是拍桌说“你当不当院长关我求事,想要我的膏药配方,你他妈是在做梦,今日老子便是不要工作也要让你知道,就你这种小人,你以为老子会怕你吗?” 这厮已是气极全然不顾,满嘴皆是老子连天,将在这医院受到打压,被人晾起来不安排工作的压抑,今日全部发泄了出来。 院长被院里的小年轻一口一个老子的硬刚,顿觉失了官威,气得浑身发颤吩咐人去叫保卫科的同志来将徐浩然带走等候处理。 保卫科的干事得到院长指令,赶紧带数人来到会议室,欲上前控制徐浩然时听得他厉声喝道。 “你们有何资格控制老子的自由,懂事的便闪到一边,敢来拉扯休怪老子拳脚无情。” 这声大喝,使得保卫科的干事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仗着人多以为控制一个年轻医生不在话下,大声对数人说“上!把他带往保卫科让他冷静、冷静。” 数人听得指令上前,却是见得徐浩然面上堆满不屑的冷笑,身躯两侧垂下的手掌慢慢捏起拳头…… 第36章 徐浩然遭受开除工作,留院察看一年的处分 两名保卫科的工作人员上前,伸手欲抓徐浩然的左右手臂时胸部均遭遇拳头袭击,钻心的疼痛使两人退后几步扶着会议室摆放的桌子大口喘着粗气。 见得徐浩然发威,另外两名保卫科的工作人员不敢上前,却是围着他大声说道。 “你要一错再错吗?” 徐浩然没好气地说“滚!” 今日他是豁出去了,再不想一味的隐忍。 院长办公室的气氛越发的紧张、压抑起来,还是那位处事崇尚和光同尘的张主任害怕打闹起来出现失控的局面,赶紧出来说道。 “徐浩然,你先回去冷静一下,今日的事该如何处理,等院里的决定吧!” 听到张主任这话,徐浩然转身就走,他也不想与人继续对抗,使事情闹大不好收场。 待得徐浩然离开后,院长立马召集人事、院办及各科室的负责人开会讨论,会上做出对徐浩然开除工作的处分决定并上报卫生局和通知军区医院。 军区医院获悉徐浩然被附属医院做出开除的处分决定后,为维护部队医院工作人员的纯洁性,使政工部门暂停调动徐浩然的工作。 张丽华第一时间便接到这个通知,得知徐浩然在附属医院闹事的情形,在办公室不知骂了他多少次“混蛋!” 回到家中与丈夫陈世英谈及此事,陈世英了解大致的情形后对附属医院开除徐浩然工作的决定有些看法,拿起身边的座机电话拨通了芙蓉城市负责主管医疗文卫事业的副市长家里的电话。 这位主管医疗文卫的副市长也是陈世英与徐浩然父亲徐长青的战友,电话中听到陈世英讲的情况后,答应明天上班时过问此事。 陈世英这个电话打得巧啊! 晋老头儿此时正在这位副市长家做客,听得他与对方通话中提到徐浩然的名字,待他放下电话便问了起来。 “小赵啊!你刚才提到的徐浩然可是位年轻的小子?” 姓赵的副市长听到晋老头儿的问话有些诧异,带有疑惑的语气说道。 “晋老也知道徐浩然这小子吗?” 晋老头儿说“我知道的徐浩然,不知与你电话中说的徐浩然是否同一个人,你给老夫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怎地还要你亲自过问?” 听到晋老所说,赵副市长遂将徐浩然的家庭情况,在工作单位遭遇的情形,将他所知道的都大致说了出来。 晋老头儿听过赵副市长说的大致情况,已经肯定他说的小子就是在管平山家见到的年轻后生,有些生气地说道。 “附属医院是怎么回事,竟然不知道珍惜人才,还在搞那套家长式的工作作风,这样的工作作风可不行啊!你是主管医疗文卫工作的领导,在工作中要以经济改革开放的政策来引导各行业重视人才,启用有事业心,有责任心的能人,只有这样才能使政府经济改革的工作得以顺利推行。” 老家伙不愧是做过领导的人,虽然已经离休多年,却是对国家当前的形势和大政方针甚是了解。 他的话里没有一句要赵副市长关照徐浩然的意味,却又在讲形势和政策的话中隐含徐浩然是个人才,对此人应该重视的意思。 这便是官场中人说话的艺术! 赵副市长对老领导的话自然上心,闻言说道。 “晋老,我会对医院处分徐浩然的事慎重处理。” 晋老头儿闻言,微笑说道。 “这事如被管平山那老家伙知道,依他那火爆的脾气,恐怕也会来找你讨要说法。” 赵副市长惊讶地说“这事与管老又有什么关系?” 晋老头儿说“你恐怕还不知道管平山的中风后遗症便是这位叫徐浩然的小子治好的吧!” 赵副市长到此终于明白这些老家伙对徐浩然的器重,心里也是升起对他的兴致,想起这小子在幼年时,自己还曾受过陈世英夫妇的所托,趁出差到滇南军区公干的机会,带他一并前往陈世英的家里。 隔日早晨,赵副市长到办公室便让秘书叫来卫生局的领导。 了解到徐浩然被医院处分的前因后果,作为主管医疗、文卫口的副市长,他也不好过多干涉医院的工作,稍加沉吟便对卫生局的局长说“一位年轻的同志犯点过错,只要他没有触犯律法,我们是不是应该对这样的年轻同志多加关心和帮助呢,而不是一棒子打死了事,这样的工作作风不好,这件事你们卫生局要慎重处理,要把好关,要讲政策,不能只看下面单位的报告就批复了事。” 听到赵副市长是为医院的人事处理决定将自己叫来,卫生局的局长听到上级领导的一番话后,侥幸自己还未签字同意医院的决定,这些个官场上的人多是人精,听风便知雨,自然知道该如何领会上司的话意。 徐浩然的处分文件下发到医院,完全出乎医院院长的意外。 盖因医院呈报给卫生局的报告是拟开除徐浩然工作的处分决定,发回医院的报告上却是写着“开除工作留院察看一年”的批复。 这个批复的变数就大了,意味着徐浩然留院工作一年后要么被开除,要么恢复工作,就看院长如何理会上级的批复意见。 看到这个批复,医院院长通过关系打探得是赵副市长的意思,同时知道了徐浩然治好管部长父亲中风后遗症的消息和他是陈世英夫妇的乘龙快婿,知道自己奈何不得这眼中钉,只得作罢。 医院开会通报对徐浩然的处分决定后,廖德高甚是气恼,想着被徐浩然当众左右开弓打的两巴掌,这老东西面子放不下来,不服对他处理过轻,于是便东跳西窜将此事说给了王副市长知道。 这王副市长不了解其中实情,理解老朋友气愤的心态,竟然帮他将此事捅到政府的纪检部门,反应卫生局包庇在医院殴打老同志,不听领导安排,犯有严重过错的实习医生。 徐浩然拿到处分通知的那日,听到医院安排他在住院部打杂以观后效的决定后,这浑小子便以自己身体有病,不适体力劳动的借口办理了停薪留职,随后便如放飞的鹰,自由自在翱翔蓝天。 发生医院中殴打廖德高的事后,徐浩然这些天都在思索自己的前途,已经想明白自己的路该如何去走,心里升起创办医疗产业,自己当老板,免得被人束缚和看别人脸色的想法。 第37章 考核 芙蓉城政府纪检部门受理廖德高反映的情况后,派员到卫生局和医院了解处分徐浩然的决定以及批复决定的具体情况,汇总了解到的情况后,认为卫生局给医院的批复并无不妥之处。 廖德高对纪检部门的结论心中不服,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自认倒霉,心里盘算起如何在附属医院实习医生们即将到来的考核中收拾徐浩然。 日月如梭,转眼间便到实习医生考核的时候。 1988年11月7日,已然办理停薪留职有一月时间的徐浩然前二日便接到通知,准备回医院参加对实习医生的考核。 这天是立冬日! 徐浩然凌晨起床,结束运行周天,悟道“太清玄元”内经的打坐后,习惯性起身站立在窗户边使双目凝望窗外云层厚重,灰蒙蒙的天空。 窗外那棵梧桐树的树叶已经大半枯萎,随风摇落,失了绿叶丰满的枝桠,已然遮挡不住阁楼的小窗。 徐浩然收回看天的目光,望着这棵他出生时便存在的老树,不禁心中起些叹息,感慨四季变化,天道轮回,竟然脱口吟出几句歪诗。 “昨夜清霜冷絮裯,纷纷枯叶满街头。老树不屑冷冽风,摇曳犹唱信天游。” 也不知这狗日的哪来这等有些伤感的心绪,许是为堆积厚重云层的灰色天空带来的压抑所致。 吃过早饭,徐浩然背着他那已经洗得有些变色的军用书包,骑车来到附属医院。 进入医院大楼,他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神情与走廊上来往熟识的同事玩笑、嬉闹,丝毫没有一丝参加考核的紧张。 上午九点钟,医学院的教授和附属医院各科室主任皆进到会议室中,首先是考核实习医生的理论,这难不倒徐浩然,以他如今变态的记忆,作答所学医科知识的理论不过是小菜一碟。 接着是临床技能的操作考核,这是实习医生最紧张的考试科目,生怕不慎便得个差评,考核前很多实习生都会百般讨好监考的医生,无非是欲使这些医生手下留情。 徐浩然是第一个被点名上台操作的实习医生。 一系列诸如人工呼吸、胸膜腔穿刺术、心肺复苏、术后清理等的规范操作,使教授和参与考核的医生,不得不对徐浩然临床操作手法的干脆利落赞赏。 对他这种手法到位,且能临机应变评估患者现场情形,开辟安全通道的快捷思路,教授们是不吝赞誉之词的,有心要给他好评,却是不料廖德高阴阳怪气地说道。 “有些分配来医院实习的医生,见习期间在医院工作是三天打鱼,二天晒网,虽然能够做到规范操作,却是没有一个医生严谨的工作作风,对于这样的学生,我们不能只看他的业务能力,还得看他的品性才能给予考核合格的评分。” 他这话显然是针对徐浩然,使打分的教授和医生,碍于他的面子做出不公正,违背良知的行为。 最后一项考核对徐浩然更是不利,此项考核主要是科室评定实习医生的医德医风、礼貌尊师、虚心好学等思想意识方面的结语。 给徐浩然这项考核评语,廖德高直接给了他差评。 第二日宣布对见习医生考核结果,徐浩然竟然没有通过,会议室中,他怒声质疑教授、医生的打分标准,据理力争说道。 “此次的考核评分,不知各位老师以什么标准认定?如果是碍于某位老杂毛的面子而违背考试的评分标准,你们真不配为人之师,更不配做有良知的人,我要求复核成绩并给我一个不合格的理由,或是我直接和某位号称专家的医生比试医疗技术,请在座的教授、医生们做个见证,我如输了,终身不再行医。” 这话让廖德高听到便有些坐不住了,生怕这些教授、医生答应徐浩然的要求,赶紧起身对考核小组的成员说道。 “各位同仁,我们培养的是有医风医德,谦逊尊师的医生,没有优良品格的医生,便是业务能力再强也不适合我们的医疗事业,还请诸位同仁坚持原则,对于敢挑战行业风气的医生坚决不用。” 徐浩然闻廖德高所言,开口“哈哈”大笑,随后鄙视地道。 “古有‘滥竽充数’的乐师,今有‘裤腰带上挂死耗子’冒充打猎人的医生,自己医术不行认了便是,偏要举个专家的名头,当真让人不耻,就你这等名字取得痾尿高八丈,医术眼高手低的小人,有种便与小爷比试,否则,少他妈装逼。” 闻听徐浩然这等骂人、踩人话语的教授、医生们,除了见识到这位年轻医生的霸气和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心里皆是为他那些稀奇古怪的言词想笑又觉得在这种场合不够严谨,暗忖廖德高怎地会去招惹这种混不吝的小混蛋,想他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廖德高闻言,气得脸色发白,全身颤抖,也是出言不逊地大声骂了起来。 “小杂种,任你说破天,老子今日就不让你通过考核,你能把老子如何?” 徐浩然起身指着他说“廖德高,你敢再充老子,信不信老子今日还抽你,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这厮霸道起来当真不是盖的,不准别人口中自称老子,他却给别人称老子顺溜得很,使得望着会议室里这幕闹剧的考核小组组长,医学院的刘教授拍桌怒道。 “徐浩然,我以为你是品学兼优的青年,不料你满身痞气,说话低俗,哪里有半分受过高等教育的样子。” 斥责过徐浩然,这老教授接着说“廖主任,想你也是在医院工作多年的老医生,怎地毫无容人之量,对于年轻同志,你就是这般起领头作用的?今日当真让我开了眼界,一个为老不尊,一个不懂礼貌尊师,你们两人还要不要脸皮。” 说完此话,刘教授转身就走,竟然连考核的表格也丢弃不顾,看来他对今天的考核,对参与考核的教授和医生不能做到公平,心中甚是不满。 见得刘教授愤然离开,廖德高虽心怀有对徐浩然的恨意,但想着已然达到使他不能通过考核的目的,面上露出奸计得逞的阴笑,回到办公室还得意哼起了京戏,不着调子的声音,像是尼玛鬼哭狼嚎。 可惜!他高兴得太早,忘了徐浩然这等同样会使计阴人的小子岂是好相与的。 第38章 市井街头 陈世英夫妇知道徐浩然从单位停薪留职的消息后,将他叫到家里好一顿数落,对他这种自毁前程的做法好生气恼,直是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徐浩然唯唯诺诺听他夫妇责骂毫不反驳,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嬉笑的表情,哪里有半分认错的样子。 看他居然还笑得出来,陈世英夫妇对他遇事不惊,甚有主意的心态,除了气恼便是无奈。 陈世英想过给军区医院的领导做做工作,让徐浩然能够成为一名军医,却又碍于自己做官的原则,不想以权谋私而被人指指点点。 见这小混蛋对自己的工作、前途并不在意,似乎另有想法,陈世英恼怒地说“你姨妈知道你停薪留职的事吗,不去上班你又准备做些什么?且给老子好生说说。” 张丽华也是一旁说“小然呃!你说你好不容易大学毕业,总算有了份稳定的工作,却不珍惜搞什么停薪留职,莫非你也要学那些下海创业的人一样去做生意不成。你是那块料吗?家里已经有个不务正业的人了,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省心吗?” 徐浩然知道婶婶说的不务正业的人是谁,不就是陈娟的哥哥陈唬吗!这厮也是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不久便辞职不干,伙同几位干部子弟搞了个什么经贸公司,气得老两口在那段时间是吃饭不香,睡觉不踏实。 听到二老的话,徐浩然笑着说道。 “叔叔、婶婶!你二老不必担心我的事,医院工作虽然稳定,但死板、任人唯亲,吃大锅饭的工作环境限制了我的发展,不是有句话说‘是金子哪里都能发光’吗?小子有信心在停薪留职期间,用我所学的知识做点有意义的事,我欲先积累一些经验和资金,随后注册一家药物研制公司。” 说到此处,见得陈世英夫妇仍是一副听自己絮叨的专注模样,徐浩然接着说“如今国家的经济形势鼓励自主创业,我也想学大哥那样做一个先吃螃蟹的人,发挥自己的专长,叔叔、婶婶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你二老失望。” 陈世英夫妇听明白这小子的打算,对他有这等雄心倒也赞赏,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太过年轻,不知自主创业的艰难。 陈世英说“你要自主创业我不反对,可你总得要先有计划,准备从哪里入手再办理停薪留职吧!” 徐浩然“嘿嘿”笑道。 “叔啊!你说的这些小子早有准备,你二老可能还不知道,小子配制的‘活血养阴丸’等几种药丸,如今很受患者信任,还有就是婶婶知道的活血生肌药膏,军区医院当时想调我去工作不就是为了这药膏的配方吗?所以,我还是很有些底气的,前途、金钱于我来说,应该问题不大,关键是这样我心情舒畅,不会因勾心斗角的工作环境而影响我对工作的热情。” 张丽华在军区医院工作,对徐浩然所说的“活血养阴丸”略有耳闻,知道这是一味女人特效用于治疗痛经的药,却没想到是眼前的小混蛋研制的,不禁对医院放弃这小子大感惋惜。 听得这看着长大的小子不声不响做了几多有益的事,陈世英夫妇感觉他的性格似乎变化不小,做事有心机、有目标,以他们夫妇的人生阅历和所处的地位、眼界,他们已经能看到徐浩然往后的发展定然不凡,说不定陈家都要靠他光耀门庭呢。 有了这个想法,陈世英夫妇自然不会再数落徐浩然少不更事,代之而起的心情是期望他能走得更高、更远,做出一番成就。 张丽华再是语重心长地说“小然!往后自己做事要有长性,不得凭五分钟的热度,你这孩子幼失父母关爱,可要奋发图强,让你爹妈在天之灵也能放心。” 她这话说得有些伤感,徐浩然闻言,跪地发誓说道。 “叔叔、婶婶教诲,小子决不敢忘记!” 见得他终是懂事的孩子,陈世英说“起来吧!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陈娟已经分配到军区工作,这段时间在下面部队结训,估计明年春节前就会回来报到,等她工作安定下来,你俩的婚事也该办了。” …… 从陈世英家告辞他们夫妇出来,徐浩然沿着街道漫无目的行走,心里却是想着自己的路该从哪里开始,对于与陈娟结婚的事他倒没有多想,顶多便是顾虑到她的心思恐怕还沉浸在与李兵的感情里。 毕竟那是她的初恋,大学时代的一段难以忘怀的恋情! 徐浩然并不想陈娟违心嫁给自己,虽然喜欢她,忘不了她,但决不会因为喜欢而做“割卵子敬神,两头不讨好”的事来。 “顺其自然吧!” 对于与陈娟的关系,徐浩然的心思就是这样,不强求、不纠缠。 便是走着思考事业、感情的状态中,他如识途的老马习惯走到府南街的街头。 望着这熟悉的街道,徐浩然的心绪一下就开朗了起来。 走到街头那家不知开了多少年的面馆,面馆老板看见他便热情叫道。 “小然,这么早就下班了?进来坐坐喝口茶水!” 徐浩然望着老板笑着说道。 “王叔不用客气,你家面馆的生意还是这么火爆,这些年挣了不少的钱吧!” 被称作王叔的店老板闻言,露出一口被香烟熏黄的牙齿“嘿嘿”笑道。 “这都是托国家的好政策啊!如今可以放心大胆做生意,不必再担心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了。” 王叔的这话说得不错啊! 随着华夏经济改革开放政策的深入,个体经济欣欣向荣,原来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府南街道再没有滚铁环、打三尖角、拍烟盒、打架斗殴的喧嚣声,代之而起的是街道两边的门面里传来吆喝生意,录像放映室外放置的音箱里发出的各种声音。 市井街头的烟火之气,焕发出来的勃勃生机,使所有人都能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如今谈论最多的话题便是“生意”二字,仿佛每个人那张带有微笑、严肃、故作高深的面容背后都有能让你淘到的财富。 这是一个不甘寂寞的能人敛财的时代,也是大多产业工人面临企业改制的迷惘时代。 第39章 你要赔了,我就拿你抵债 祝小伟终于如愿以偿调任芙蓉城市公用事业管理局的局长。 在新单位上任几日后的一个星期日,祝小伟夫妇将徐浩然和王丹请到家中做客,以表达对徐浩然的感谢。 这日午后,徐浩然与王丹如约而至,在祝小伟家喝茶闲聊中他们才知道徐浩然停薪留职的事情。 王丹脸上的刀伤痊愈后,这段时间因工作太忙,加之那日在家里与母亲的谈话,使她心里对徐浩然的爱恋增添了一丝顾虑。 这些日,她都在工作空闲的时候认真思考与徐浩然的关系该如何发展,对于徐浩然工作上的事竟然一点不知。 听到祝小会夫妇问徐浩然的工作情况才得知他也停薪留职,王丹关切地说道。 “你怎么突然就想起要停薪留职,是不是在医院工作不顺心才做的这个决定?” 祝小伟却是一旁玩笑说道。 “兄弟,你不是看别人下海捞钱心慌了吧!莫非你也要下海单干不成?” 对这两人的问话,徐浩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将自己因为给王丹炼制的膏药引起军区医院对自己的关注,准备调动自己去军区医院工作而被自己工作的医院打压,落得开除工作留用察看一年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张茵听到徐浩然说的情况,惊讶地说“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小丹的父亲还陪着你们医院的廖主任去纪检部门反映什么情况,这事不会与你有关吧?” 徐浩然和张茵的话让王丹好生难受,她没有料到徐浩然是为自己的事把工作丢了,而自己的父亲又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这妞有些坐不住了,欲想马上见到父亲问明此事,却是听到徐浩然接着说道。 “这件事我听说过,本来医院是要彻底开除我的工作的,因卫生局批复留用察看一年,廖德高不服卫生局的批复,找王副市长带他去纪检部门反映情况,后来纪检部门的工作人员找我谈过话后维持卫生局的批复,其实,这件事对我没有多大的影响。” 王丹听到这话心情稍微放松,打消了立马去找父亲的想法。 祝小伟夫妇却是对徐浩然发生这么大的事而不知道,估计心里有些愧疚的想法,夫妇都想着怎么能帮他一把。 祝小伟说“兄弟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徐浩然说“我打算在住家附近的街道开个小诊所,如今面临的困难是我还没有通过医院的考核拿到行医的资格,我准备参加卫生局对执业医生的资格考核,拿到执业医生的资格证书后,接着去工商、卫生等相关机构办理诊所的注册手续。” 听到徐浩然的打算,祝小伟夫妇十分赞同,他们太相信这位便宜兄弟的能力,想他的诊所如是开业,恐怕这小子数钱会数到手软。 对于徐浩然的困难,王丹不知该给他些什么帮助,只得一旁轻声说道。 “那你开诊所的钱够吗?我有些积蓄,你先拿去用吧!” 王丹这话透着朴实、关切的真意,徐浩然闻听后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情意,为了不让她因为自己被开除工作的事而有自责的心绪,玩笑说道。 “丫头!你不会是要把自己的嫁妆拿给我用吧?” 见得他说话又不正经起来,王丹也是不依地说道。 “是我的嫁妆怎么了!你要是赔了,我就拿你抵债,届时让你做我王家的上门女婿。” 哎哟喂!这妞急了还真是敢说,听得徐浩然发愣,听得祝小伟夫妇大声发笑。 冲口说出这话后,王丹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听到祝小伟夫妇的笑声,王丹羞得耳根发热,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随心说出来的这话。 吃饭的过程中,祝小伟夫妇对徐浩然的想法说了些建议,对他面临的困难同样给出解决的方法。 从祝小伟家出来,徐浩然本欲打个车送王丹回家,得知她还要回单位值班,看着还有些时间,两人便沿着街道慢慢行走起来,仿若散步一般。 西南地区的冬季,潮湿的寒风在夜晚更加冷冽,飘落的毛雨在灯光的辉映下,就如密密麻麻飞舞的蚊虫。 王丹穿戴厚厚的警察棉服和帽子,倒也不觉寒冷,路灯下红扑扑的脸蛋煞是好看,紧挨在徐浩然的身边,一路都是她在絮叨,嘴里哈出的热气,如雾飘散于寒冷之中。 徐浩然看着穿得单薄,因他修习“太清玄元”内经之故,却是浑身温暖如春,听着王丹的絮叨,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大有一种美人在侧,遨游夜色的惬意。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便到达灯火明亮的公安局大楼前,临分别前,王丹面上浮现温柔之色,柔声说道。 “既然停薪留职了就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时间,没有必要太过忙于事业,你要觉得闲着无所事事、心里发堵,就打电话给我。” 这等带有柔情的话语使徐浩然听来好不温暖,也是柔声说道。 “我没事,倒是你要多注意身体,女人经常熬夜不好,待我空时炼制一些调理女人气血的药丸,届时给你几瓶。” 他不敢说撩拨王丹情感的话,害怕引起误会,更不想因为误会而让两人间的友谊变得再不纯粹。 望着王丹慢慢消失在办公大楼里的背影,徐浩然的心中再起些莫名的感叹。 “最难消受女人的关怀啊!” 说实话,他喜欢王丹,只是不敢接受她的感情罢了。 乘着清冷的夜色,徐浩然领略冷风、冷雨扑面带来的清醒,独自沿着街道继续行走,望着路灯灯光下行走拉长、缩短的倒影,他大脑里清晰地想到自己将如何应对这俗世中的人生,该如何利用自己的能力创建适合自己成长的环境。 他如今还不敢有自信到打造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的想法,但能想到的创建适应自己发展的平台已经是具备建造商业王国的雏形,这许是他无意识中奋发出来不甘平庸的志气,却正是符合道家讲求万物自然无为的思想。 夜空里飘落的毛雨变成了线形的小雨,灯光中急速穿插疾落,仿若欲要将天地缝合起来一般…… 第40章 浩然中医馆 1989年春节放假之前,在2月1号这天,徐浩然终于拿到行医的资格证书,且还是中医和西医的两本证书。 有祝小伟夫妇的帮助,管平山与晋老头儿两位大佬的干预,工商局和管理医疗部门的行政机构,很快便批准了徐浩然注册地在芙蓉城市区府南街道,名为“浩然中医馆”的诊所。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华夏各地的私人诊所极为稀少,好在处于经济改革开放和公立医院改革的年代,乘着经济改革的春风,徐浩然能够如愿以偿设立自己的诊所,算得是赶上了好的年代。 因为开办诊所的资金有限,徐浩然与姨妈商量过后,将自家在府南街道住房临街的一楼稍加改造,隔出半间房屋装修成诊所的门头和接诊之处,与屋后租来的房屋打通形成治疗、拿药的地方。 也是徐浩然的运气好,他家屋后那户人家的房子一直闲置没有租客,他以每月极少的租金便与房东签了三年的租赁合同,之所以只签三年的合同,是因他有信心用不到三年的时间便积累到足够的资金创办集医疗、制药的私营公司。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用这诊所疯狂敛财,他有自己行医的底线,那就是对病患区别对待,对那些欲获得他亲自炼制药物的病患收取高额的诊金,而对于普通且生活困难的患者,甚至可以酌情免费治疗。 徐浩然生长于市井街头,深知民间底层百姓的疾苦,加之他修习的道家秘法本有悲天悯人的思想,使他做人的精神境界已从功利之心升华到对道德境界的认知。 功利境界中的人知道自己人生的目的和意义,懂得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他们所以努力奋进是因为心中有“我”,且只有“我”,不论做什么事,都是为着自己的功利与利益打算。 道德境界中的人,除了自我之外还有一个社会。 徐浩然开设诊所的初衷便有求取“利”与“义”兼得的想法,说白了就是在求个人之利时兼顾社会之利,谋求心安理得,他这思想倒有些贤人的做派,其实不过是修习中受道家思想的影响罢了,也许,他这等行为并不会给现实带来实际的好处,但是、他自己认为所做的一切是合乎道德的就够了。 盖因修习内经心法的人最怕心中有结,稍微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他可不想因为眼前的利益而毁了自己在奇遇中好不容易得到的能力,他还得倚仗这能力一飞冲天,实现梦想呢。 拿到诊所审批手续的隔日,诊所的装修改造已经完成,等着春节后确定的黄道吉日开业。 望着装修好的诊所,徐浩然有做好一件事的成就感,想着近日的苦累终于成效,不禁露出舒心的微笑。 装修房屋的期间,他除了时不时到销售建筑材料的市场购买装修材料,还得忙于聘请退休的中药生来诊所发挥余热,终是被他约定好两名中医生在诊所开业时便来上班。 这期间,亏得有姨妈叫来的亲戚在家帮忙。 来家帮忙的是对中年夫妻,妻子是王兰芳娘家的亲戚,夫妻来前是在芙蓉城市周边县城效益不好的企业工作,面临下岗向王兰芳打探芙蓉城里生意好不好做时被叫来帮忙的。 这位比徐浩然大了十来岁,名叫王小红的女人,算起辈分是他的表姐,她的父亲是王兰芳和王兰香姐妹的叔伯兄弟,是徐浩然外公的亲侄儿,算得是不出五服的亲戚。 便在徐浩然在装修好的诊所房间里拿出些钱给表姐、表姐夫,说着请他们夫妻回县城过完年再来诊所帮忙的事时,却不料陈娟穿着佩戴中尉军衔的军服,踏着“噔、噔、噔”作响的步子走了进来,也不知她是几时回来芙蓉城,怎地便来了诊所。 这妞甚是刁蛮,穿着军服仍然不改她任性的一贯做法,进来也不看房间里有无有人,上前捏着徐浩然的耳朵便大声说道。 “你这小混蛋坏了我的好事不说,竟然还敢停薪留职,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学人下海经商,你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王小红夫妻见得表弟被一位漂亮的女军官捏着耳朵数落,她夫妻两人不知表弟与这位女军官的关系,只觉得这漂亮女军官的气场太大,望着此时面上龇牙咧嘴表情的表弟,想说什么又不好说。 徐浩然耳朵吃痛,反手一把抓住陈娟捏他耳朵的手,甚是气恼地说“就你那破事还敢称做好事,早了结对你早好,多大的人了,怎地还是这般任性,停薪留职怎么了,我高兴、我骄傲!” 陈娟右手被徐浩然捏着,左手却是一点不闲,听得他敢与自己作对的话语,左手拍打他的后背并欲挣脱被抓着的手,一边使力、一边说道。 “放开我的手!” 这妞本是站在徐浩然的身背后,近距离间完全依靠左手抵住他的后背为着力点使力,奈何徐浩然害怕自己突然放手,使她失了力道而跌倒,听她这话,不但不敢放手,反而抓得越紧。 这等拉扯让陈娟的整个身躯仿若全趴在他的背上一般,使得王小红夫妻看也不是,不看又近在眼前,赶紧拿起房间里他们夫妻来芙蓉城时带的行李箱,出门欲往车站乘车回县城。 临出门时,王小红说“小弟,麻烦你给姑说我们回县城了,过完春节再回来。” 徐浩然一边应付陈娟,一边忙着回道。 “行!你们路上小心,过完年就赶紧回来。” 待得表姐和表姐夫出门,徐浩然索性双手反转搂住陈娟的大腿将她背了起来,嘴里玩笑说道。 “有钱无钱,背个媳妇回家过年!” 这两人房中嬉闹,却是没有看见与女儿约好从军区医院过来看诊所的装修情形,也是穿着军服的张丽华进入房门。 见得女儿在徐浩然的背上不停拿手打他,一只手勾着他脖子害怕跌倒,却又奈何不得他在房里蹿腾,紧紧搂着他表现出来的羞急,张丽华仿似又见着他俩儿时的情形,站立门边微笑望着他俩闹腾。 徐浩然见到张丽华站立门边,赶紧停住蹿腾的步子,双手还是紧紧搂着陈娟的大腿,望着婶婶招呼起来。 “婶婶来了!” 此时,陈娟也看见母亲到来,搂着徐浩然的脖子如愣神似的望着母亲也不知招呼一下。 见得这对冤家皆是拿眼望着自己,张丽华进屋后说“一点样子都没有,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胡闹,也不怕人看见笑话。” 陈娟从徐浩然的背上下来,指着他对母亲撒娇说道。 “都怪他不让我捏他的耳朵!” 第41章 订婚 陈娟这妞不是一般的刁蛮霸道,欲要整人还要怪别人不允许。 张丽华听她埋怨徐浩然不主动献上耳朵与她捏,也算是见识了自家女儿欺人还有道理的得性,见到徐浩然仍是笑眯眯的模样并不恼怒女儿的胡闹,心里对他能一如既往宽容女儿的任性甚是感激。 有道是知女莫如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她知道自己女儿的个性! 想陈娟从小便得父母、兄长的宠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哪里知道世间艰难,思想单纯得就如没有沾染污渍的清水,虽然有过一段恋情,却根本不知什么才是真爱,谁才是最适合她的男人。 也只有徐浩然这位从小在市井街头长大,懂得为人处世,被她捉弄惯了的小子能容忍她的臭得性,如是其他小子与她做一家人,时间久了哪能容她如此胡闹。 这老娘们倒是把女儿的幸福生活想得透彻,为当时因感徐长青对丈夫的救命之恩而将女儿许配给徐浩然的决定,今日看来当真应该感到庆幸。 “这是女儿三生修来的缘分啊!” 望着一对貌相俊美,极有夫妻相的女婿、女儿,张丽华有些感慨莫名。 …… 今年的春节对陈、徐两家来说是个喜庆重要的日子。 华夏人对春节的情怀便是要阖家团圆、欢乐,吉祥,这也反映出华夏民族“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价值观。 春节是凝聚华夏民族情怀,展示文明底蕴、体现传统价值的喜庆节日,不管此时身在何处的游子,他们思念亲人、故乡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都会想方设法回到故乡与亲人团聚。 同样!在这等喜庆、共祝欢乐的节日,也是华夏许多有情人选定结为伴侣的黄道吉日。 大年十五,元宵节这日,徐浩然与他姨妈早早便来到陈世英夫妇的家里。 陈世英夫妇与王兰芳在春节这些天早已商量妥当,要在元宵节这日让徐浩然与陈娟这对冤家订婚,明解他俩的关系。 徐浩然对这件他人生中最大的事有水到渠成的感受,从儿时在长辈们口中听到陈娟是自己媳妇儿的玩笑话开始,他的心里对陈娟是自己妻子的认为早已根深蒂固,即便知道她在大学期间与李兵相恋,他虽然也曾有想要忘了这位与自己有婚约的儿时玩伴,却是始终有她的影子在心底。 陈娟对订婚的事有抵触情绪,盖因她搞不清楚自己对徐浩然的感情是爱还是兄妹亲情,她有种害怕失去他又想追求自己真爱的复杂思绪。 对徐浩然的感受,她常有种天天见他讨厌,时久不见他又思念的矛盾,这许是她喜欢捉弄他的缘故吧! 听到父母告诉元宵节这日当着长辈的面给自己与徐浩然订婚的话后,见到这几日已经有陆续来家里的亲戚长辈,陈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横眉竖眼的对父母和来家里的长辈们,以此表达心里的不满。 陈世英夫妇对女儿的情绪甚是气恼,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呵斥陈娟太不懂事,将徐浩然夸得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男人,问陈娟他哪里不好,这还的确让陈娟说不出来。 陈娟虽奈何不得父母的决定,却也有她自己的打算,想不过是与徐浩然订婚而已,自己便从了父母的心愿,反正结不结婚还得自己打申请报告,部队批准才算。 陈世英夫妇、徐浩然与姨妈王兰芳如何知道陈娟心里有这等抵触的情绪和想法,使得这对冤家在往后的交往中闹出不少的矛盾。 订婚仪式的晚宴中,徐浩然拿出母亲留下的耳环和戒指作为订婚的信物交给陈娟。 望着这似乎还留有徐浩然母亲王兰香体温的首饰,陈娟可不敢在此时稍有不悦的表情,她是知道王兰香在徐浩然心里的地位的,知道这个男人什么都可以容忍自己,唯独不能容忍对他母亲稍有不敬。 陈娟恭恭敬敬接过装有徐浩然母亲遗物的盒子,陈世英的母亲和张丽华的母亲,也就是陈娟的奶奶和外婆,见得孙女接过信物,这两位老派的妇人赶紧大声说道。 “订婚礼成!” 随后陈世英夫妇的兄弟姊妹们共同举杯祝贺一对新人。 华夏民间的订婚之礼某种程度上是大于合法的结婚证的,按民间俗约,陈娟此时已经算得是徐家的人,是陈家泼出去的水。 王兰芳见得侄儿与陈娟终是有了结果,想起死去的妹妹和妹夫泪流满面,不禁把头望窗外的夜空,见得一轮皎洁的圆月发出淡淡的金辉,她仿似看见了被金辉笼罩的云河里浮现出妹妹与妹夫的面容,情不自禁喃喃而语。 “小然他爸妈,你们看到了吗?小然有媳妇了,祝福孩子们吧!” 见到姨妈抬头望着窗外的圆月絮絮叨叨,徐浩然能够体会到姨妈此时的心情。 是啊!每逢佳节倍思亲,何况今日还有他与陈娟订婚的喜事,姨妈如何不希望自己的父母也能共享这喜庆的欢乐。 陈世英夫妇同样理解王兰芳流泪和望天的行为,却是不想此时喜庆的氛围里增添伤感的气氛,张丽华挽着王兰芳的手臂轻声地说“她姨啊!小然能有今日,这些年辛苦你了,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你也该放心了,改日让陈娟去祭拜小然的父母,让他俩亲口告诉父母的在天之灵,他俩结为夫妇的喜事。” 听到张丽华的这般话语,王兰芳甚是感激他们夫妇,感激他们没有因地位的变化而瞧不起如今没有事业、没有良好家景的侄儿,没有忘了他们夫妇当年许下的诺言。 一段小的插曲过后,陈世英及其家人都对王兰芳这些年的付出给予了崇高的敬意,叮嘱徐浩然与陈娟要好生孝敬姨妈,谈到他俩举办婚礼的时间,鉴于陈娟毕业不久,刚到军区报到的情形,陈世英开口说道。 “他俩的婚礼就定在两年后的元宵节举办吧!这期间,他俩的任务是先将自己的事业打好基础,在工作中取得些成就,年轻人多有些历练才会更加珍惜往后的生活。” 陈世英此话决非无的放矢,以他如今在军区担任的职位,自然不想女儿刚到军区报到便急着结婚,除了怕影响不好,恐怕还顾虑到女儿的前途,之所以让女儿与徐浩然订婚,无非是给他俩套上一个笼子,免得他俩在个人问题上再生枝节。 第42章 诊所开业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唐朝诗人贺知章一首咏柳的诗句,将初春乍暖还寒的情景描述得甚是到位,这似剪刀的春风不只是能修剪出春色的秀丽,扑在人面上同样有被割裂般的冷痛。 都说“春寒料峭,冻杀年少!” 此话硬是不假。 你看街道上的少男少女仍是裹着厚实的衣裳,哪有春天阳光明媚下的活泼、嬉闹,府南街道上一棵又一棵的梧桐树,冬节枯萎还挂在树枝的黄叶仍在风中摇曳,似还没感到春的气息。 3月8号是徐浩然选定“浩然中医馆”开业的黄道吉日,大清早他便与聘请来的两名退休中医生端坐诊所之中,待得王小红的丈夫在吉时点燃诊所门外的鞭炮,“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彻街头巷尾,使得府南街的街坊邻居都驻足观看,甚是羡慕王师傅家继裁缝铺后又开了一间诊所。 随着来祝贺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来宾中还有如管平山、晋老头儿这等看着便知身份不凡的老家伙,似祝小伟夫妇这等现职领导与徐浩然说话时的亲热和随意,街坊邻居们望着惜日调皮捣蛋的小子,如今也算得是个人物的模样,多是替王兰芳高兴,想她孤儿寡母终是苦尽甘来有了出头之日。 祝小伟夫妇送上祝贺便很快离开,毕竟他们夫妇要注意自己身份带来的影响。 陈世英估计也是怕影响不好,没来祝贺女婿的诊所开业,而是让夫人和女儿身穿便装,乘坐儿子的车一并前来祝贺。 三人来到诊所时,徐浩然已经忙得顾及不到他们。 见得诊所繁忙的景象,张丽华与儿子和女儿都是有些不解,想他也不是什么有资历、有名望的医生,怎地便会有那么多人在诊所开业当日就来问诊。 这就是他们不了解徐浩然的本事了,更不知这些前来问诊的人多是他以往治疗的病患介绍过来的。 开业之前,徐浩然还有一项使来诊所看病的患者皆觉得被重视的举措,那便是吩咐表姐夫每日在诊所负责向前来问诊的病患派发一杯茶水,直到保温桶里盛装的茶水派完为止。 这个茶水可不简单,别看它只具茶水的颜色,水里没有半片茶叶或是药材,却是他每日修炼结束后施展“符箓咒法”制成的茶水,对于一般的感冒、发热,不说药到病除这般神奇,起码能让人喝下后有周身轻松的感受。 这个施茶水的举措,恐怕在整个芙蓉城的诊所找不到第二家,喝过茶水的病患,因为身体真实的感受,有些竟然回家叫来更多的人前来品尝,使得诊所热闹异常。 人都有从众心理,见得哪里人多,总要去打听看看,见得这家诊所看病、拿药迅速,收费合理,没有大医院那般的麻烦,所以,有些正赶往医院看病的患者,索性就停留在诊所,喝着使人清爽的茶水等徐浩然这位年轻的医生搭脉、开方。 见到徐浩然太忙,张丽华与儿女不好打扰他,打过招呼便打道回府,陈娟到家后稍许耽误便回了军区的宿舍。 过完春节,她已经去军区报到,任职军区电讯处的机要参谋,倒是与她在军校所学的信息工程专业对口。 从上午忙到下午,徐浩然竟是连吃中午饭的时间也无,聘请来诊所的两位退休中医生,都是来自市里的中医院,一名是负责专司抓药的,一名对跌打损伤、气血两亏的病症有些独到的治疗方法。 这两位退休的老者,抓药的称赵医生,坐堂看病的是刘医生。 表姐主要负责诊所的伙食,闲时也帮着做些打扫诊所卫生的工作,这两口子如今都已经从单位下岗,正愁没有着落,想做生意又没经验和资金,对诊所的工作甚是上心,生怕做错事被表弟炒了他俩的鱿鱼。 这确是他俩想多了,再怎么样徐浩然也会看在母亲和姨妈的面上帮他们夫妻一把。 这不!徐浩然有意使表姐夫学习抓药的工作,让他派发完茶水便认真观摩赵医生抓药、配药的动作并主动给他打打下手。 这一天还真是忙啊! 直到姨妈从店铺关门回来,徐浩然才停息下来吃了口热饭。 忙虽忙,但他心里却是踏实,感受到医疗市场的巨大,感受到患者对自己的信任,这一切都让他觉得以诊所为起点发展事业的思路是对的,盘点今日的营收,已经远远超过他在医院一月的工资。 吃饭过后,躺坐在屋里与姨妈谈及诊所开业的情形和来祝贺的朋友,他突然想起今日怎会没有看到王丹。 开业前自己可是给她留了信息的,难道她没有收到? 那晚送她回公安局值班后就一直没有她的音讯,难不成这妞又去破什么危险的案子了? 徐浩然如是想着。 他虽然与陈娟已经订婚,却也还时时关注王丹这位朋友,总想着把自己的事业和成就与她分享。 他有些埋怨自己这段时间太忙而忽略了问候王丹,也忘了在祝小伟来诊所祝贺时问问她的情况。 徐浩然在家里想王丹究竟忙些什么?当然也担心她执行任务时的安全。 他却不知王丹在距离芙蓉城数十公里外的一座县级市里,此时也在默默祝贺他的诊所开张大吉。 原来在春节前,王丹作为蜀地政法系统重点培养的年轻后备干部被上级紧急派往s市挂职公安局的副局长,而促成她前往s市挂职锻炼的原因是当地发生了一起恶性的刑事案件,在民间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 政府高度重视这起涉及企业改制中发生的案件,指示公安系统派出政治觉悟高,业务能力强的同志前往该市负责此案的侦破工作,指示公安系统在当前面对的各种新型犯罪案件中,必需为经济改革开放的政策保驾护航,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 王丹便是在这等情形下临危受命,上级组织与她谈过话后便指示她立即往该市报到,尽快投入到案件的侦破工作中。 这妞也是位事业心很强的人,接到上级的命令,当天便办理完一应手续,带着向上级请求派给自己的一名善于刑侦工作的女警官,连夜赶往挂职锻炼的城市。 如今、王丹已经是s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全面主持s市公安局的刑侦工作。 第43章 府南街道小神医 徐浩然知道王丹去外市工作的消息已然是在几日之后,得知她年纪轻轻便肩扛重担唏嘘不已,将答应给她调理气血的药丸,通过邮局寄送给她并留言叮嘱她注意身体和安全。 转眼时间便至夏季,这期间王丹回来见过徐浩然二次,带着对他的思念而来,却是最终失望、伤心而归。 盖因两人在一次的交谈中,王丹主动提出与徐浩然的关系可否进一步时,徐浩然将自己与陈娟的关系,从小到大如实讲给了她听,使王丹终是明白他为什么和自己相处时不敢言及情感之事的原因。 知道他已经订婚的事,王丹怀着失落的心态给予了他祝福,虽然心有不甘,但奈何别人比自己先到。 自那以后两人便少有联系,即便有事联系,也再没有往日那种随意玩笑的语气。 徐浩然当然知道王丹对自己情感转变的原因,他也无奈,这男女之间的事他可以接受逢场作戏,但决不会对王丹如此,实际上他自己都不知道,王丹是在哪时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 对于王丹,徐浩然真心希望她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能瞧着她幸福便已经满足。 那个年代,人们的思想相对于现在还是比较单纯的,对朋友间的友谊甚是看重,不会因为自己的欲望、利益而陷朋友于不义。 徐浩然不敢说自己是圣人,也不敢虚伪地说自己不喜欢女色。 他的心里对男女关系的界定,大多是抱的顺其自然,不欺瞒、不纠缠,你情我愿的想法。 如今的他正处于打造事业的忙碌期,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浪漫和儿女情长的事,便是与订婚的陈娟也不经常见面,而是各忙各的事情。 他如今的名气是越来越大,每日来诊所的病患,宁愿多等几日也要他亲自诊断。 这日,有十数位民工抬着一位被钢筋穿透胸背,留有近一米钢筋在身体上,陷入昏迷中的危重伤者来到诊所,进到诊所便七嘴八舌要求医生赶紧抢救伤者。 刘医生见得伤者的情况,想这种危重的伤势哪里是他们这小诊所能抢救的,情急中要求这些民工赶紧将伤者送往大医院抢救,并帮助联系了大医院的救护车。 听得十数民工仍是哀求刘医生施以援手,徐浩然放下手头的病患来到伤者身边,第一时间便发现这伤者恐怕等不到医院的救护车到来便会有生命危险,遂施展开“天目神功”使双目凝视伤者被钢筋穿透的具体情况。 从透视伤者的影像中,徐浩然清晰看到钢筋穿过内脏的部位,暗道这伤者命大福大,钢筋穿过身体的位置恰好在心脏下方几寸,穿透肺叶边缘,贯穿组织被两根肋骨卡住。 想这根钢筋如是向上偏离少许,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保不住这伤者的命,如今的难点是如何取出钢筋并清理伤者体内的创口和止血等系列治疗。 徐浩然稍加沉吟,心中也有主意,先是将两颗自己炼制用于内伤止血生肌的丹丸用水化开备用,吩咐数位抬着伤者的民工将伤者反转过来使背部朝上,万般情形不能脱手。 便在众民工和诊所里的患病者看他如何抢救伤者时,你看他右手捏着钢筋,左手抵住伤者后背钢筋穿过的边缘,顺着钢筋穿过伤者身体的方向,快如闪电将钢筋抽出,随后吩咐民工将伤者再反转过来并捏着伤者的喉管使他嘴巴张开,将水化开的丹丸灌入伤者的口中。 刘医生、赵医生也算得是见多识广的老中医,却是对徐浩然这等粗鲁,不计后果的治疗方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见他将钢筋抽出使伤者创口流出大量鲜血便吓得半死,想他这种做法无疑会给伤者造成二次伤害,加重伤势。 他们却是不知,天下事物的运动在快速的作用下皆能做到雁过无痕的地步。 徐浩然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右手捏着钢筋时便使真气形成保护膜护住包裹钢筋周边的人体组织,加之快速的手法,自然对伤者体内的组织没有任何的损伤。 伤者服药过后很快止住创口流出的鲜血,半个小时不到便悠悠醒转过来。 诊所里众人见得伤者醒来皆是欢呼起来,倒把这受伤的小子搞得无所适从,恐怕他已经忘了受伤,差点连命都没有的事情。 此时,医院的救护车也赶了过来,随车过来的急救医生看到伤者情形,问明原因后不敢相信这小诊所的医生竟敢做出超出医疗规范行为的事来,呵斥徐浩然大胆妄为,却是被诊所里的民工和病患怒目相向,七嘴八舌为徐浩然抱不平。 十数民工中一位看似工头的壮汉,大声说道。 “我兄弟的命是这位小神医救的,你这医生闹个锤子,敢对我等的恩人这般态度,信不信老子叫人轰你出去,识相的便离开这里,不要打扰到神医。” 这是位憨厚的汉子,最是信奉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见得徐浩然不用刀、不用剪子拿出钢筋救醒手下的兄弟,直是将他当做神仙一般的崇敬。 他这一口一个神医的叫法,没想到竟会一传十、十传百,使这称谓不胫而走,这事过了不久,倒让徐浩然得了个“府南街小神医”的名头。 你说这汉子性格憨厚,却是懂得恩情的真爽人。 这些民工本是乡镇来城市打工的农民兄弟,饱尝过出门在外营生的几多艰辛,靠着打工挣来的微薄收入,期望回乡过上幸福的生活,如是遇到伤病,他们这点收入就是杯水车薪。 他们遇到徐浩然这等除了利益还看重名声的好人,说来也是他们的运气,见得他们兄弟的危重伤势,多是以为要花费不少的钱才能救命,不料在这距离他们工地就近的诊所,不但伤者得到救治,少量的诊金更是大大超出他们的预料。 伤者恢复后,这位领头的汉子竟是在手下送伤者回乡休养时,吩咐手下回来时将他家中一件放了也不知多少年,他也不知其珍贵与否的木匣子带来。 拿到匣子之日,这汉子又来到诊所,极是恭敬地将此匣子一定要送给徐浩然,说他们无以为报,希望神医收下这匣子,权当他们报答神医的救命之恩。 看到这方匣子,徐浩然心里顿生此物不凡的感觉…… 第44章 内经心法进阶三层 所谓“好心有好报!” 徐浩然本是可怜这些农民工求生不易,收取的诊金不过是所用药材的本钱,不料竟然得到如此大的机缘。 这许是冥冥中的天意要让他得到民间传闻,传说是“天师道”张天师或是唐朝孙神医发明的“鬼门十三针”这册医家神典。 接过这方匣子,徐浩然修炼的“太清玄元”内经便有反应,心惊中施展开“天目神功”凝视匣子,发现匣子木纹中原来蕴藏有自然形成的天地之气,这可是修炼者梦寐以求的灵气。 打开匣子见得其中有小木盒压着一册仿似绢布书写的古书,当看到古书封面上的“鬼门十三针”五个如符箓一般的古字时,徐浩然的心仿若已经跳得了嗓子眼一般。 徐浩然掩饰住心里的激动,平复仿似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拿出一千元钞票,好说歹说一定要让汉子收下,同时许诺这位汉子手下的民工,今后来诊所看病全部免费。 这位名叫李大壮的汉子也没想到自己知恩图报的真性情,竟然会与徐浩然这位他心中的神医结下深厚的友谊,使其在往后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便是他手下的数十民工也跟着徐浩然得以发家致富。 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 拿到匣子当日的半夜时分,徐浩然学习古人对先贤的尊崇,先是沐浴焚香更衣,盘膝祷告上苍,随后运转“太清玄元”内经,将匣子木纹上聚集的天地之气吸纳于经脉运转。 丝丝缕缕带有清凉气息的灵气随徐浩然的意念运行周天,所过之处的经脉皆如春天发芽的植被生机勃勃,使他仿若置身草长莺飞的美景一般,被舒爽灵气滋养的经脉中蕴含的真气,此时如小溪流水汇聚江河一般的欢畅。 此时,徐浩然肚脐周边的阴交、关元、气海、石门四个穴位都有发胀的感受,大脑却是清明一片,双手手掌不停变幻做出结印的手势,使其涌入穴位的真气慢慢导入已然被拓宽不少的丹田。 便在他感受到舒爽之时,灵堂意念中仿似听闻到有隐隐的雷音,这是因“太清玄元”内经突破,进入到三层从而引动“天师道”的独门之术“五雷正法”同时进阶所致。 加上在梦境中的修行时间,徐浩然在短短三年的时间已将“太清玄远”内经修炼至三层,他这进境比起古代时候“天师道”门中的优秀弟子也算得是拔尖的了。 “太清玄元”内经进阶三层之后,徐浩然的精气神又有变化,本来细致的皮肤更如温润如羊脂白玉,略显青涩的貌相,终是有了一丝成熟的气质,使他俊美的面容更添男人的魅力。 亏他在研习“鬼门十三针”前突破了修炼的内经心法,使得功力大增,否则,他便是悟透“鬼门十三针”的行针之法,恐怕也没有能力驾驭这神奇的针灸术。 小木盒中那十数枚细如发丝、软软的金针,如是没有一定的功力催动,欲要扎进人体的穴位,无疑是痴人说梦。 这“鬼门十三针”典籍中记载的针灸术,相当诡异神秘,徐浩然如不是在机缘巧合中得张天师一缕残魂,如果不是修炼有道家内功行气之法,如果不是在梦境中曾见识过古代犹若蝌蚪形状般的文字,他便是得到这册失传的古代医家秘典,恐怕也是不知如何读懂书中含意。 突破“太清玄元”内经心法后,徐浩然将“鬼门十三针”典籍中记载的内容和行针方法全部默记了下来,随后将装有金针的小木盒从匣子中拿出。 装着“鬼门十三针”典籍原本的匣子,徐浩然将之放在他所住阁楼上的隐秘所在,他深知这典籍的价值,如是被懂得的人知道,恐怕会给自己惹来危险和无尽的麻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是知道的,不说这秘典的内容乃是传说中能使人起死回生的术法,便是这古代的匣子和书籍,也是珍贵的古玩。 在诊所中,徐浩然有闲便会参悟“鬼门十三针”的刺穴手法,从中他悟出这部针灸术法的重心在十三个穴位,主要用来治疗精神类的疾患和各种怪病。 而施用此针法时,切忌十三针一次用完。 这里面有个说法不是一般人能懂的,“鬼门十三针”中有上天好生之德的要义,告诫医家在治病、行针时当留一线,不可对造成患者病症的邪物存赶尽杀绝之心。 这要义说来虽有些唯心,但世间的事一切皆有可能,发生的怪事便是善于自然学说的科学家也解释不明。 因果循环不是没有道理,拥有悲天悯物的心,方能使生命安然适意。 自然界里所有的物种,不管以什么方式存在,都是有意识和平等的。 “鬼门十三针”的要义之所以告诫施针者要心存善念,不可对病患一次用完十三针,其实就是要网开一面,使给病患带来痛苦的邪物能知难而退,尘归尘、土归土互不侵犯。 研习“鬼门十三针”的针灸术,使徐浩然不只是对治疗精神疾病和疑难怪病有所心得,同时对人体的结构与各穴位牵连的病症有更深的认识,结合“九鼎丹法”与“符箓咒法”对病患的治疗手段,加上在医科大学学习的西医理论,对人的病因,如何治疗,恐怕在整个芙蓉市里,他如说医术第二,肯定没人敢说医术第一。 他这“府南街小神医”的名头传到芙蓉城市中所有的医院后,这些医院的领导都有把他招纳入麾下效力的打算,而他办理停薪留职的附属医院的院长则成了别人眼里不能容人的领导。 每当卫生局召开各医院院长的会议时,附属医院的院长便成了其他医院院长讥讽、笑话的对象。 最后悔的莫过于军区医院,眼看政工部门就要完成徐浩然的调动程序,却因过于要求对所用之人的政审而放弃,关键是后面了解的实际情况并非徐浩然一人的错误,而是另有原因。 军区医院院长又吩咐张丽华去做徐浩然的工作,并许诺一些优厚的条件,叮嘱张丽华务必做通他的工作到军区医院任职。 作为军人,张丽华便是对院长的决定有意见,但必需遵命而行。 下班回到家里的张丽华,打电话到军区吩咐女儿去诊所将徐浩然叫来家里。 接到母亲的电话,陈娟极是不情愿地开车去到了府南街…… 第45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陈娟驾车到达诊所时,正是诊所打烊准备关门的时候。 这妞进入诊所,看到徐浩然就手心发痒,即便看到他精神面貌比起往日还要滋润几分的形象也没有丝毫吃惊的想法,还是恨不得想上前去捏他的耳朵,仿佛捏他的耳朵已经成了一种见到他时的习惯。 王小红见到陈娟进来,知道她是表弟未过门的媳妇,上前与她客气说道。 “陈娟来了!” 对于外人,陈娟这妞倒是客气,闻言也是亲热叫道。 “表姐好!” 见到两个女人忙着招呼,徐浩然却是微笑着礼送两位下班的中医生,叮嘱两位老者早些回家歇息。 赵医生、刘医生对徐浩然这位年轻的诊所老板,如今是服气加尊敬,对这等年轻有本事还知道尊老的小子,便是每月开的薪酬少些也会在诊所开心做事,况且,徐浩然给他们两位的报酬比起其它诊所的坐堂医生只多不少。 两位老者与徐浩然告辞,出门前再与陈娟点头致意,方才一前一后走出诊所。 待得两位老者离开诊所,徐浩然满脸堆笑去搭理陈娟,与她玩笑说道。 “媳妇儿怎地这会来此,莫非是想我了不成?” 被徐浩然如此戏说,陈娟恨得牙根发痒,没好气地说“臭流氓,谁想你了?少在这里臭美,是你家丈母娘找你有事,去不去随你。” 徐浩然闻言,方知是张丽华找自己有事,赶紧说“去啊!咋不去呢,正好去蹭老岳母家的饭吃。” 这两人忒不正经的玩笑话惹得王小红忍俊不禁,笑着请徐浩然和陈娟先走,言道他们夫妇会把诊所收拾干净并等姑母回来吃饭。 徐浩然闻言,叮嘱表姐夫饭后准备好明日诊所的要用之物,这才脱下白大褂,迈着方步学戏文中的腔调对陈娟说道。 “娘子,这便随为夫去也!” 这厮心情看来不错。 自从神医的名头传出之后,这些日诊所的生意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想着如此情形定能加速自己创业时的设想,想到意料外得着的传说中医家秘典,他的心情能不快乐吗? 在王小红两口子实在忍不住的笑声里,陈娟却是使劲捏着他腰间的嫩肉,挨着他边走、边咬牙切齿说“我看你欢实得很呢,是捡到金子还是得了哪样好处,从实给本小姐招来!” 被陈娟扭得筋痛的徐浩然,闻言嬉戏她道。 “要听为夫如实招来也不是不可以,待回家咱俩躺在床上慢慢细说如何?” 陈娟闻听他这等撩拨的话语甚是羞恼,手上更是使劲捏他腰部并说道。 “臭流氓,你要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本小姐我……我……废了你那玩意。” 听到陈娟竟然口无遮拦说出这等狠话,感受腰间疼痛,徐浩然摆脱她的手夸张说道。 “你这是想要谋杀亲夫吗?” 陈娟说“亲你个鬼呀!就知道欺负我,哼,看我怎么慢慢收拾你。” 这妞对徐浩然真不是一般的霸道,明明是在欺负他,却还猪八戒倒打钉耙,反说是徐浩然在欺负她。 这俩不是冤家不聚头,见面总要闹出些名堂才会作罢。 回往军区机关大院的途中,陈娟便是专注驾车行驶,嘴里也没放过徐浩然,一路上都在凶霸霸地数落他钻进了钱眼,没有点人生理想。 到得家里,这妞将徐浩然交给父母便欲回自己房间,懒得参与他们要谈的事情,不料母亲却是将叫住说“你也坐下来听听,说说自己的意见,这事可关系到你俩的未来。” 待陈娟与徐浩然听到张丽华此话都有些惘然的表情后坐下,张丽华遂将军区医院又想要招纳徐浩然,让自己做通他思想同意到军区医院工作的事说了出来。 张丽华将事情的大致说出后,陈世英调侃徐浩然道。 “你小子如今不得了哇!挣了个府南街小神医的名头,我看你是昏了头吧,这神医是那么好当的,你就不能低调一点,不知道猪怕长肥、人怕出名的道理吗?到军区医院工作的事你是怎么想的,给老子实话实说。” 陈娟听过父母的话,方知他俩找徐浩然来家的原因,对于这种事情她不会插言,只是觉得身边不正经的小子哪里有神医的风范,说他是混不吝还差不多,用手指着他娇声地笑道。 “居然有人称你神医,唉哟!笑死我了……” 听过叔叔、婶婶的话后又被陈娟笑话,徐浩然甚感卵胀,想如今咱也算得有些成就,谁稀罕到军区医院工作,还被这小娘皮取笑,当真以为小爷没有脾性。 这狗日的王霸之气大起,豪气干云说道。 “军区医院便是让我去当院长我都不去,咱这小神医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实力!知道什么是实力吗?看看每日到诊所求医问药的病患,你们就知道了。” 见得徐浩然说话时面上的表情,陈世英夫妇觉得眼前的小子似又与前些时日有所不同,感觉他在说话时似多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度,有将诸事尽在掌握的自信。 陈世英不愧见多识广的军人,曾在军伍生涯中见过有徐浩然这等自信的军人,估计是想到些什么,回想起他昏迷苏醒过来那日来家里时的怪异状态,心头再起震撼,出言说道。 “休得胡言乱语,这话在家里说说也便罢了!我看你是铁了心要自己创业,既然如此,做人行事便要有点格局,不想去军区医院工作,但你可以与医院合作,你不是号称神医吗?完全可以答应参与军医医院对疑难病症的会诊和治疗,这样岂不是能让你接触到更多的病例,积累行医的经验吗?” 这话一语点醒梦中人! 徐浩然闻言,想自己的小诊所毕竟能接触到的病患不如大医院的全面,对于研习的“鬼门十三针”确实缺乏实践的机会,如果自己能够成为军区医院的外聘医生,倒是能够趁此机会接触到患有疑难病症的病人。 张丽华明白丈夫的想法,觉得这样对女婿的发展,也许是最好的方法。 陈娟对徐浩然的工作不感兴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懒得插话,坐着沙发上等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