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野》 第6章 吻痕 吻完，她自觉地把衣服脱了下来。 他却松开了她：“文新那种男孩，应该会喜欢你穿白色裙子。” 温如野懵懵的睁开眼，看向衣柜里挂在最前边的一条白色裙子，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她明天约会的事。 温如野小声说：“不用你管。” 林润廉却不在意她的气性：“换上试试看？” 温如野说：“我不要。” 可林润廉却不由她反对，推开衣柜取出她的那条白色短裙。示意她换上。 温如野想了想，准备走向浴室，可却被他一拦。 他清冷的眸中看着深不见底，但里边似乎在翻腾，在汹涌。 她便当着他的面，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再换上他手中的衣服。在需要背后拉拉链，她试图自己努力拉上去，林润廉却绕到她身后握住后边的丝带。 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她背的时候，下意识一缩，不过男人也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在帮她系好后，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俯视着注视着焕然一新的她笑：“很漂亮。” 随后砸了咂舌：“让这么漂亮的小野跟别人约会，我都有点吃醋了。” 她说话糯糯的：“你可以离开了吧？” 可他终究没放过她。 不过他温柔了许多，旖旎着，一直吻着她的背，叫她的小名。且第二天清晨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上班了。 她起来，看到衣柜最前面挂着的他昨晚给自己挑好的白色裙子，扯下来报复性的往角落里一丢，然后拿起柜子里那条林润廉昨天睡前随口说的一条‘最好别穿’的黑色裙子，放在身前比了比。 然后穿着黑色裙子出门了。 男孩和照片上相差不大，真人也特别清秀，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也特别有礼貌。第一眼见到她时，还眼前一亮，像是很有好感。 两人相处的也很好，吃饭，看电影，散步，一套流程下来两人对对方已经熟识。 接触下来她发现，文新这人不仅长得清秀，说话也斯斯文文的。而且他这种斯文和林润廉还不一样，林润廉感觉就是裹着一层斯文的皮套，真跟他说话，你会因为感受到太过于琢磨不透而在心底生出畏惧。可文新却像是一汪清泉，似乎一望到底。 他特别顾及你的情绪，举手投足都让你舒适。途中，两人互相给对方拍了很多照片，留了合照。 “如野，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电影散了场，文新有些羞涩的问。 温如野点点头：“当然可以啦。” 文新说：“其实不瞒你说，今天跟你约会很开心。” 温如野笑了：“我也是。” 她看着文新，似乎有话想开口的样子，可因为什么又收了回去，欲言又止。便去问他：“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文新想了想，真挚的看着她：“不瞒你说，我父母对于我找对象这一块还是比较急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今天和你一块约会拍的照片，我想发个朋友圈，好侧面告诉父母还有朋友，我有正在相处的人了。” 他顿了顿：“因为怕冒犯到你，所以想跟你说一声。” 温如野一口答应下来：“好呀！”她笑起来的时候，唇边有梨涡，眼睛弯弯如月牙，特别甜美漂亮：“你发的话，我也发一个，我爷爷也催我找对象呢。” 文新点点头：“嗯！” 在两人看完电影等电梯时，温如野编辑了一条朋友圈。上边附带着两张电影票，还有文新的背影，两份牛排套餐。 想了想，配上文案——[happyday]，配上了一个开心的表情，然后发了出去。 很快就收到了很多赞，温如野笑了笑，特别开心。 回去的路上又下雨了，两人买了一把大伞共打着，距离又拉近了许多，甚至可以更清楚的看清他脸上的一片片绯红。 等到家门口的时候，温如野跟他挥手告别，并约好了下次一起出来玩的时间。 但告别完准备往前走的时候，身后却被什么住扯了一下。 “哎呀，你衣服挂住我的伞了。” 文新便帮她弄着。 弄好后，温如野回过头道谢，但文新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变化。 他脸色发白，欲言又止。 她正疑惑的想问他怎么了，可只是一下子，文新便恢复了笑容：“那我们下次见了。” 温如野迟疑的点了点头：“下次见。” 目送他走后，她便回到了家中。 林润廉还没回来，但她回想着昨夜发生过的事，好像预感到了什么，换了拖鞋便直奔梳妆台，背过去看着镜子。 看到之后，她脸色也变了。 肩膀背后右侧靠下，快到背部的地方，有一块发红的印记。 是吻痕。 她有些发慌，不知道文新有没有看到，而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响。 是林润廉发来的：［晚上想吃什么？］ 温如野看了一眼，便把消息删除掉。删完了还不够，把他的对话框也在主页里删掉。 第9章 躲藏 温如野脸色微变，没有理会。 可那边很快来了第二条信息：[如野，发生什么事了吗？] 心里的苦涩一点点蔓延开，她其实有些不忍心，可是她想起林润廉，再想起她对他的好感，相伴的几年……长痛不如短痛，她还是没有理会。 手机的震动将她拉出思绪。 [我到了，你想吃什么菜，我先点上等你。] 是文新。 文新和他不一样，文新是在爷爷面前挑的，他不敢拿他怎么样。 她回：[都可以，我不挑。] 文新马上回过来：[那我随便点了。] 她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包，便放下了手机。二十分钟后，她到达餐馆，一迈步子进去，便马上看到坐在窗边的文新。 他招手：“在这里！” 温如野笑着小跑了过去。发现菜已经上齐，两人便动起筷子。起初，温如野还有些紧张，她怕上次他无意撞到的吻痕，会导致两人相处不自然，可文新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温如野也就松了口气。 差不多吃完的时候，文新拿出一罐精致的粉色小瓶子递给温如野。 温如野愣了下：“这是什么。” 文新腼腆的笑了笑：“防蚊水。” 温如野：“防蚊水？” 文新说：“上次送你回家，看到你背后……被蚊子咬了。现在是夏天，所以我今天下班就顺便在，这个牌子很好用的，从气味又好闻，你们女孩子应该会喜欢。” 温如野沉默了会儿，迟疑的接过那瓶防蚊水：“……谢谢。” 温如野内心感到十分沉重，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意有所指，毕竟防蚊水这种遍大街的东西，还用得着送吗？ 可是文新似乎很开心，滔滔不绝地说着他这几天发生的事，说到高兴处，那张单纯白净的脸还有些发红。这又让温如野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吃完饭，文新随后又像上次一样送她回家。堵在路上时，已经傍晚了，温如野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张熟悉的床。 她定睛一看，的确很熟悉。因为是林润廉的在郊区的一栋别墅。因为掩人耳目，所以很多次，林润廉都把她带到那里面去，一次就是好几天。 可是…… 她网上划了划，看到了发那条朋友圈的人。 是戚凌。 文案带了个爱心。非常隐晦，可配合着图片却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温如野盯着那张图片看了许久，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最后唇角弯了弯，这不就是她想要的么？ 转头对文新说：“去我家坐坐吗？” 文新没反应过来：“啊？” 温如野偏头笑，然后突然凑近文新：“我小叔和爷爷都不在家。去我家坐坐？” 文新面色瞬间绯红，呆呆的点头：“好……好。” 另一边。 戚凌偷偷发完朋友圈，然后含羞站在他的房间，目光贪恋了的看了一会儿里边的陈设。 “想好了么？”男人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戚凌立马出了神，转身看向他：“那我该怎么做呢？” 男人说：“先不急，你答应了我，我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戚凌捏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清秀的男生。其实这样清秀的男生，是最好拿下的，而且，拿下了便算得上让男人欠她人情了…… 她心一狠：“好！我答应你。” 男人笑了，这一笑让戚凌失神，她觉得，明明目光清冷如月，脸上却是那么温柔，这样的男人只要对她一笑，她什么都愿意。 戚凌慢慢走近他：“那……林总，我们……” 男人看着她，女人的目的已经写在脸上了，可他仍旧不急不缓，装作不知的模样：“怎么？” 戚凌垂下眼帘，解开了自己的一颗扣子。 男人笑：“戚小姐这是做什么？” 戚凌知道，这男人外边名声很好，可她坚信天下男人都是一个模样，不过是伪装和不伪装的区别。 她不说话，只是继续解着自己的衣服。 林润廉便也只是盯着她看，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戚凌一件一件的脱着，等见了底，男人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她不由的有些急了，瞄了他几眼。 她是女人，再怎么奔放，脸皮到底是薄的。 男人看她停住了，微微挑了挑眉：“这样就完了么？” 虽然没主动，可是这句话，细听却有一丝引诱的意思。 第10章 耗子 凌受到鼓励，迈开步子来到他跟前，踮起脚，钩住他后脖颈：“林总……” 然后唇部去碰他的下巴，正要碰到的时候，男人扼住她的下巴。 戚凌顿住，男人轻轻的说：“事成之后，再说。” 随后，将她轻轻往后一拉，她心底瞬间失落，但看着男人整理领带的模样，不由给自己鼓励：还有机会。 林润廉等她走了后，换了件衣服，将原先沾上她香水味的衬衫丢入垃圾桶，随后驾车离开了别墅。 老宅的二楼是亮着的，但是从院子里看，温如野的房间窗帘却是拉上的。 他打开大门进去，开了一楼的灯。 脱掉外边的风衣，放在玄关处时，房子里便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接着，便是温如野那张脸。 她看到林润廉的瞬间有些发慌，可又迅速调整了过来：“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林润廉点了支烟：“我不能回来？” 他甚少抽烟，只有在烦恼或者思考问题的时候才会如此。可那张儒雅的脸即使抽起烟来，也有一丝别样的禁欲。 她说：“没有。” 她脸色发白。 他目光看过来，停在她那张有些发白的脸上：“你怎么在家，不是大张旗鼓的说要住出去吗？住处还找好？” “找好了。” 她说完这句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突然改口：“哦，没、没找好，看了几个房子，没有满意的。” 她说完这句话又想咬断自己舌头，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东西。精明如他，能听不出有问题才怪。但林润廉好像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只是注视着她的眼睛：“在公司还顺利吗。” 温如野说：“还不错。” 林润廉走近她：“和同事相处的呢。” 温如野说：“也不错。” 林润廉笑：“跟戚凌越来越熟了？” 温如野：“……” 林润廉：“过来。” 温如野心底一颤，脸色发白，一点点挪过去。 在她离他只有一米距离的时候，他捏了捏她的耳朵：“下次给我送女人，至少也送一个跟你像的。” 温如野脸色又白了点，他说的应该是戚凌。可是，按照那条朋友圈来说，他不应该在和戚凌……怎么又回来了？ 说不定已经完事了，温如野定了定心：“她跟我是有点像的。” “长得像，性格不像。”林润廉说：“目的性太强，太过于直白。” “哦。”她应了一声，随后扬起唇角：“那我下次找一个含苞待放，欲拒还迎的给你。” 林润廉笑出声来：“最主要的还是，要一样在床上像你一样放得开的。” 温如野：“怎么，她今天放不开么？” 林润廉俯下身贴在她耳边，温柔道：“没你放荡。” 温如野拳头紧了紧，一股说不清的羞愤袭入心间，但林润廉已经直起身来：“没找好房子的话，我明天陪你出去看一下？” 温如野心跳渐渐加快：“……好。”随后又想了想：“那你，今晚住这里吗？” 他漫不经心：“住吧，陪你整理一下行李。” 她心里一紧，而他的脚步却在步步紧逼：“你行李呢？” 温如野心漏了一拍。是啊，前些天把所有行李搬到新家去了，她脑袋飞速旋转，然后说：“我……我行李已经搬走了，搬到朋友家了，但是不想多麻烦别人，所以回来住一晚。” 其实这是一个漏洞满满的话，而加上她全程紧张的模样，精明如他，不可能看不出端倪。 可他却笑了，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她的头发：“我只是问问，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紧张。” 他将手放在她的胸口处：“心跳的好快。” “咔哒——”话音刚落，楼上突然传来东西碰撞的声音，让他俩的对话瞬间禁止。 温如野不知道那是什么，可能是风吹掉了她的东西，可因为心虚，她手心全部都是汗，嘴唇因为这个东西的落地声都开始抖起来。 林润廉沉默了会儿，意味深长道：“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看来是家里多了只耗子。” 第12章 心虚 林润廉摁着她头的手一顿。 “所以，你要我在爷爷面前这样吗？” 温如野突然收起了方才的模样，又软着声音，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下边锁门的声音传上来，林润廉下意识松开温如野。 而这个瞬间，温如野立马站了起来，跑到栏杆处朝下边大喊了一声：“爷爷！” 一楼的老爷子听到温如野的声音，很是开心：“是小野吗？” “嗯！是我！”温如野对着林润廉像是得到胜利一般笑了笑，而他似乎懂了她心中的小心思，也没阻止，就这么看着她跑进卧室。 文新被突然闯进的温如野吓了一跳。 但温如野管不了那么多，拉起他的手就跑：“走，我带你去见爷爷！” 文新发愣：“啊？” 温如野笑着：“我爷爷回来了，我带你出去打个招呼。” 文新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他和温如野在上边聊天聊的气氛正好的时候，不知道谁回来了，只看到温如野突然变得特别慌乱，可这一次进来却是满面春风，和刚才截然不同。 但他还没得及问出口，温如野便不由分说的将他拉出了卧室。 第一个看到的便是林润廉，他下意识的有点害怕，非常谨慎的对他点了点头：“你好。” 林润廉并没有像平日里对温如野其他朋友一样温润有礼，而是颇具寒意的看着他，让文新害怕。 而且不知怎的，他觉得林润廉这张脸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温如野笑了笑，声音软软的：“小叔，他在跟你打招呼呢。” 林润廉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 老爷子好像听到了什么，在下边问：“有客人来了？” “是的呢爷爷！”温如野高声回答。 随后没再看林润廉，对文新笑了笑说：“走，我带你去见爷爷好了。” 文新看了眼林润廉：“可是……” 温如野踮起脚，在林润廉面前，贴在文新耳朵旁说：“不用管他。” 随后乖乖的笑了笑，示意直接跟她走就可以。 文新看到她的表情，心里一暖，可心底又升起一股怪异感，外边总说林润廉对大哥的养女细心，两人关系也很不错，可刚才两人相处的感觉却并不像传言中如此。却也不像敌对关系，感觉氛围很奇怪。 可是他却没时间想那么多，被动的跟着温如野下了楼。 老爷子看到两人牵着手下来：“这就是文新吧？” 文新点点头，非常有礼貌的对老爷子点头：“温爷爷您好，我早听我爷爷说起您了，一直想和爷爷来拜访您一次，没想到现在才有机会。” 老爷子似乎从他脸上看到了自己老朋友的影子，招呼着他坐下：“早知道你爷爷身体不好了，也不能多走动，没什么的。况且你现在和我们家小野也算熟悉了，以后可以常来家里玩。” 文新的脸红扑扑的：“今天其实仓挺促的，也没有给爷爷带礼物。” 老爷子爽朗的笑了几声：“带什么礼物，我和你爷爷老朋友了，从来就不讲这些客气。”” 温如野了笑，用手挽住了文新的胳膊：“爷爷，文新大学也是学音乐的，在师范学校，我们还算是同行呢！” 老爷子有些惊讶：“是吗？文海那个老古董竟然准你学习艺术？” 文新脸更红了，女孩儿的说话糯糯的，这个行为虽然看着主动，但她挽住他的感觉也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冒犯。 他不好意思道：“之前是不准，中学的时候闹过好多矛盾，但在我得了不少钢琴比赛的国际大奖，他也拗不过我，就同意了。” 老爷子笑了几声：“我们小野从小成绩就一般，所以我一直想给她培养点兴趣爱好。不过她也争气，这不？刚从我们市的音乐学院毕业。”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好像是认识许久的朋友似的，和方才楼上的相处大相径庭。 而此时林润廉从二楼走了下来，温如野视若无睹，反而挨着文新更近了些。而林润廉似乎也不在乎，只是走近他们：“在说什么呢？这么欢乐。” 文新下意识看过去，心又紧了紧。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莫名畏惧这个男人。明明他长相文雅，说话也温柔，可就是有一股莫名的气场。 他身子都绷直了，不自主的站起来。 林润廉淡淡的看着他，笑：“刚才没好好打招呼，你说你叫什么？” 文新说：“哦，小叔你好，我叫文新。” 林润廉看了他一会儿：“咱俩之前是不是在音乐会见过？” 文新：“……音乐会？” 林润廉微抬眸：“就是八月底那场，在长滩音乐厅后台。” 文新皱眉想了一会儿，正想说什么，林润廉却闲适的笑了笑：“你忘了吗，当时在后台，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练习合奏，负责人还介绍我们打了个招呼，夸你是首席大提琴手。” 文新听到他的话，脸上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第14章 距离 她明白，自己的心动不单单是对文新这个人的，更多是这种暧昧和悸动的感觉。 算是弥补青春欠缺的东西吧。 她唇角不自觉地勾了勾，准备回家，抬眼却被一个人影拦住。 温如野看到他，脸色一变，随后不准备理会，绕开他就走。 秦郑阳拉住她：“如野。” 温如野试图挣开他的手，可是他握的太紧。 “你就是因为刚才那个男生，所以才把我删掉的吗？” 秦郑阳这几天冥思苦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原因，只可能是她不喜欢他。可是那天她明明说了会考虑，但怎么又一下变化这么大？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解，所以一定要来问个清楚，结果却撞到了刚刚那一幕。 温如野看着他，有些不忍心，可她还是说：“是。” 秦郑阳更不解了：“可是你上一次见我的时候，还跟我说过你没有喜欢的人！” 最主要的是吗，他也算温如野多年朋友了，她身旁其实是没什么男孩子的，如果说大学身边的朋友叫得上名字的，甚至只有他这一个。 所以他才会鼓起勇气跟她告白……虽然失败了，但是他并不灰心，因为温如野并不是个狠心的人。可半路居然杀出一个程咬金，一下子让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自然急了，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面容清秀的男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温如野抬眼便能看到林宅，二楼林润廉所住的地方。她有些恍惚，可是只是一眼，她便重新回到了秦郑阳身上：“郑阳，事物是每天都会发生变化的。” 秦郑阳被这句颇为哲学的话噎住一瞬，温如野决定坦诚一些：“郑阳，实话跟你说吧，我家人和他家人都认识，而且我和他相处起来，的确比和你更轻松，所以实在对不起，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在撒谎，或者说半真半假。 所以说完这些话，她立马挣脱开秦郑阳的手，拔腿就跑。 秦郑阳的声音在背后喊道：“那我是不是不该跟你告白！可不可以当我没有告白过！我们继续当朋友！？” 温如野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回头，心里却隐隐的酸涩。 这几年，他一直是个很真挚很阳光的朋友，她知道，所以才更不忍心看到他伤心的表情。 那之后，秦郑阳没有再来打扰她。 - 文新开了家音乐工作室，温如野本来就不喜欢公司的工作，她大学也不是学那些专业的，文新便说恰好工作室缺老师，让她来任教。 温如野一口答应了。 但公司那边还是得处理着，所以等到五点半下班打完卡，她就会去文新工作室帮他带学生，两人的关系也日渐变，有时候他不忙的时候，还会来接她下班，她有时候没什么事也会提早走，去工作室帮他忙。 在七夕节这天，两人便定下了情侣关系。 这是她的初恋，所以特别开心的发了个朋友圈，不过和文新说的时候，文新非常讶异。 她问：“有什么好惊讶的。” 文新说：“你这么漂亮，我还以为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呢。” 温如野想了想：“是有一些的，但是我的确是第一次谈恋爱。” 文新有些羞涩：“那也巧了……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但我会努力让你有很好的体验的。” 温如野笑着亲了他脸颊一口，双方都脸红了。 随后两家因为他们交往的原因见了个面，算是正式打了照面。 不过那次林润廉没去。其实自从她和文新交往后，就有意避着林润廉，本来担心他还会怎么样，但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干涉。 事实上是，那天送走文新后，他就再没跟她说过几次话，每次打照面也是很公式化的喊他一声小叔，他也是表面问问，不知道是工作也太忙，没时间去管她，还是因为爷爷在不好做什么，还是他因为她在爷爷面前的示威让他生气了。 甚至让她觉得，和文新在一起的日子，轻松的不真实。不过她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所以她也不会去想别的不好的事情。 很快，温如野生日到了，就在七夕节的后两天。 而在当天晚宴，林润廉终于出现了。 不过身边带着一个女伴。 第18章 底线 那边在文新通过好友申请后，率先发了一个萌萌的表情包。 文新因为感受到姜如野目光，先把手机收了起来：“爷爷，你们放心吧，我和如野散散步，如果她待会想回来的话，我会送她回来的。” 交代完后，姜如野神情略微紧张了一下，但又乖乖的附和点头：“嗯。” 听了这话，车子的窗户才慢慢关上。 姜如野这才松了口气。 S市是国际化大都市，晚上夜景很美，两人即便不进任何店子，只是在路边这样结伴走着，也别有一番滋味。 “今天开心吗？”文新文新率先打开话题，讲话轻声细语的。 姜如野点点头：“开心。而且我刚刚试了一下你送我的口红，特别好看。” 文新被夸奖了，有些羞涩的点点头，她继续说：“我还以为你这种母胎SOLO会比较直男眼光呢，但没想到你眼光这么好。” 文新顿了下，随后接过话茬：“以前我爸就是直男眼光，每次送芭比粉给我妈，家里听她抱怨多了，自然也懂了，而且也经常在网上刷到类似吐槽，看多了也就知道了。” 姜如野点点头，文新一直都是个很心细的男生，懂这些也不奇怪。 “对了，我工作室的几个学生都说你教的很好，天天念叨着你，没事就问我姜姐姐什么时候来，你要是平日里下了班没事，就常来我那儿坐坐吧。” 姜如野说：“我也挺喜欢她们的，要不是每天公司的事很多，也想天天待在你那里。” 这句话是实话，比起做办公室，当老师教小朋友她觉得更有趣。别说更对自己专业，工作内容上也更加轻松，不用应付一些复杂的人际关系，而且他们工作室小孩子有礼貌的还是占大多数，也不太难管。 文新问：“你大学学音乐的话，怎么进公司了呢？林家那么多才干，应该也不差你一个呀。” 姜如野沉默了会儿，文新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那如果我过来全职，你欢迎吗？”姜如野弯了弯唇角。 文新有些讶异，随后一口答应，“当然愿意啦！求之不得！” 随后叹了口气：“其实现在老师不好找，很多学生家长都要求很多本市音乐学院的老师，但很多本市音乐学院毕业的不愿意只教小朋友，愿意交的对资薪要求又很高。我家里对我这个工作室的投资也有限，我到现在都还没赚钱呢，你要是肯来帮忙，那就太好了。” 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但你小叔，会同意吗？” 姜如野沉思了一会儿：“我爷爷会同意的，我直接问爷爷好了。” 文新点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不过散步的后半程，他不断拿出手机看了几次，好像在回什么人消息。姜如野看时间也晚了：“那不如今天就到这吧，我明天问了我爷爷，做一下工作上的交接，就来你这里。” 文新点头：“好呀，那期待你的好消息了。” 两人告别后，姜如野到家时，已经零点。 爷爷应该睡了，所以她脚步声很轻，生怕吵醒人，不过好在林宅够大，隔音效果好。 但林润廉却在客厅处倒水喝。 姜如野看到他时，脚步顿了一下，心底有些紧张，却还是没有回避他，慢慢走了过去。 因为只有两个人，即便是偌大的餐厅，他的气息和存在感显得也无比强大，即便他面色温和，但却只是那双眼眸淡淡的注视，也会让她腿脚发软。 但想起他一直以来没拿她怎么样，那件事估计是真的过去了，也就温温软软的喊了他一声：“你还没睡？” “明早爷爷早上八点去M国的航班，你要不要起来送他？”林润廉问她。 姜如野愣了下：“这么早？”她还要说她工作的事。 林润廉似乎看出了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姜如野没说话了，她不想也不敢跟林润廉讲：“没什么，只是觉得很突然。” 林润廉自己喝了后，还倒了杯水给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喝着。 姜如野脸色有些发白：“爷爷这次走多久？” 林润廉说：“不知道。” 之前爷爷不管是出去看朋友，还是心血来潮去旅游，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想到这里，她有点烦躁，那如果明天说不了，岂不是又要等好久？ 林润廉似乎看出了什么，眸色微深的凝视着她，但姜如野故作镇定，好似无事。 她现在还是穿着派对上穿着的礼服，但是因为屋里边暖和，已经脱掉了外套，胸口一大片都露了出来。 而林润廉，从来都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从来不避讳，而他面色却又是那么儒雅，举手投足风度翩翩，给人了一种非常矛盾的感觉。 姜如野被他看的有些燥热，侧了下身，试图避开他的目光。 他问：“你现在跟文新在谈恋爱了？” 她沉默了，没说话。 林润廉抬手伸向她，她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以为他要怎么样，但他的手最后也只是落在她脸庞，帮她抹去唇角水渍：“都谈恋爱了，还这么容易害羞？” 随后，那双纤长的放到她耳朵上，拨弄了两下：“去睡吧。” 第20章 欺骗 但消息发过去了，那边却很久没回。 姜如野有些疑惑，但也没过于计较，林润廉早餐也做好了，两人便坐在餐桌前先吃了起来。 吃完后，两人便动身去了滨城。 一路上，姜如野真的很乖，从家里到机场的距离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副驾驶上睡觉，手机也没再响一下。 等到了机场，也是一路睡过去的。 林润廉见她睡的熟，自然也没打算叫醒她。 而聚餐就在晚上，可下了飞机后，林润廉发现姜如野的脸色开始发白。 起初她还是独自忍着，一言不发，可到后来她的脸色越来越差，连身子都开始发抖。 林润廉停下脚步：“怎么了？” 姜如野摇摇头：“没事。” 随后试图直起身子继续走，可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睫毛都开始发抖。 林润廉停下脚步，将她的发丝拨到而后：“哪里痛？” 姜如野沉默了会儿：“肚子。” 林润廉想了会儿：“你经期不是已经过了么？” 姜如野说：“不是，好像是吃坏了东西。” 林润廉：“早餐是我做给你吃的。” 姜如野说：“好像不是早餐，是中餐。”她说完，不知道是不是实在太痛，慢慢蹲了下来，弯着腰，缩成一团，额前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林润廉看了眼表，说来也巧，旁边恰好就是医院，而离晚上的饭局只有半个小时了。 还没等林润廉说话，姜如野便抬起头，苍白对他笑了笑：“你先去吧，我自己医院看看，如果看完有时间的话，我赶过来。” 林润廉那双纤长的手抚上她的面颊，眼眸充满怜惜：“你自己可以吗？” 姜如野说：“可以的，看个医生而已。” 他嗯了声，抬手抹去她额前的细汗：“你先去，把看了的情况发信息告诉我，如果有任何问题的话，我马上过来。” 姜如野说：“不用了，这场饭局不是挺重要的么。”她温婉笑了笑，很是体贴的模样：“你赶紧去吧，都快来不及了。” “好，你自己小心点。” 交代了一番后，林润廉才离开。 饭局过程中，姜如野发了个病历单过来，说是不是很严重，但需要挂瓶水，可能要到半夜，说反正酒店离这边也近，自己回去就可以。 在饭局上的林润廉收起手机：“待会有活动吗？” 圆桌上的寸头男道：“哎哟林总，这其实算滨城郊区，您要是想要活动早说啊！我就换到市区里了，有倒是有，但可能算不上太高档，就不知您会不会嫌弃。” 他问：“都有什么？” “唱歌，清吧，棋牌室，还有洗脚城！林总喜欢的话我马上安排一下。”村头男看着也挺会来事，他没有多做安排是因为之前和林润廉也合作过一次了，他并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现在看来他之前可能只是矜持一下，男人果然还是男人。 林润廉掀唇：“不用那么麻烦，去清吧喝一杯吧，那边的项目我还想跟你谈谈。” 寸头男愣了下，连忙道：“好嘞好嘞！” 随后使了个眼色：“这边有挺多不错的女孩子的，我帮林总叫几个？” 林润廉语气冷淡：“不用。”随后便抽身离开。 寸头男立马跟上，一同来到了清吧。 这里音乐舒缓，没有蹦迪，更多以交谈为主，寸头男赶紧点了几瓶上好的酒，试图让林润廉达到微醺的效果，然后赶紧把合同签了。 但林润廉人看着文雅，却特别海量，根本灌不醉。还可以游刃有余的跟寸头男谈项目，条理还很清晰，寸头男只好岔开话题：“林总这次怎么没带您小侄女来呢？我这次还准备了点礼物给她呢。” 林润廉那张儒雅的脸上突然多了丝意味：“这不是在这么？” 寸头男讶异的啊了声，随着林润廉的目光看过去。 清吧角落里，一个长相斯文甜美的女孩子正喝着酒，她身旁坐了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时不时跟她耳语着。 第21章 欺负 寸头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懂了这才是他来清吧的目的，连忙笑道：“我以为您的小侄女没有来呢，原来是——那我这去把她叫过来！” “不用了。” 林润廉出声阻止了她，掀起眼皮，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手中的酒：“让她玩吧，难得出来一次。” 随后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张脸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柔和，但眼眸里暗藏着却是波涛汹涌。甚至寸头男都觉得自己眼花了，那是一种猎人盯紧猎物的目光，笃定且汹涌。 “没想到林总小侄女会来喝酒，上次我见她，一副文文静静的模样，以为是乖乖女呢。”寸头男感叹道。 林润廉没应他这句话，只是淡淡道：“合同呢？” 寸头男连忙拿一支了出来，递给林润廉钢笔，看着他利落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出走出清吧，已经是凌晨两点。 寸头男已经醉醺醺的了，不过好在他身边的人还清醒着，一直点头哈腰的跟林润廉说着什么，林润廉漫不经心的应着。 而此时，甜美女孩儿跟清秀男孩手牵手从清吧里出来，还难舍难分的模样，直到男孩看了眼表：“实在是太晚了，我得回了，我们明天约。” 甜美女孩想了想，点点头：“好。” 道了别，两人却没有走的意思。男孩和女孩对视着，含情脉脉的模样，半晌，他似乎懂了什么，倾下身子来吻住她。 林润廉看着他们，没有移开目光。 直到他们亲完，女孩的脸都红了，才飞快地跟他说了句再见，转头走掉。 她飞快地跑了几步，便看到了站在远处的男人。 她脸色突然变得雪白，眼底全是不可置信，无意识的退了几步，可却忘了逃走。 林润廉身边的男人还在跟他说着什么，他也应着，可目光却锁在了她身上。那张脸上依旧是温柔的客套，不过是对其他人的，而对她，只是远远的一眼，他那眼底汹涌着的东西让她觉得害怕。 女孩儿突然移开目光，终于试图离开。 可醉醺醺的寸头男看到林润廉一直盯着一块地方，不由得随着她看过去，便看到了那个甜美斯文的女孩儿，他一兴奋：“欸！小侄女！来！” 姜如野步子一顿。 “来啊小侄女，叔叔都好久没见你了！”寸头男热情的招着手。 其实他敢对林润廉侄女这样，一可能是借了点酒劲，二是因为姜如野身世。不过是个外姓人，怎么说他和林润廉都是合作伙伴，想必他也不会怎么样。 林润廉果然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姜如野，等待她反应。 她只得一点点移动步子，走了过来。 离他一米远的时候，寸头男捏住姜如野的肩，重重拍了两下，眼睛有些色咪咪的：“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上次我见你的时候，还没这么漂亮呢。” 姜如野吃痛的绷紧身子，看着林润廉。 他温柔道：“喊叔叔没有？” 姜如野咬着唇，一言不发。 林润廉见她没反应，笑了声，将姜如野往自己怀里一带：“她有点害羞呢，李兄就别捉弄她了。” 姜如野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林润廉便垂下眼眸看着她：“还是你想跟李叔叔单独喝一杯呢？” 她被吓到不再动弹，任由林润廉摸了摸她的脸蛋，看着寸头男：“之后事宜你联系我助理就可以，今天太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 寸头男不尽兴，女孩儿被林润廉抱在怀里，倒像情人一般。看的寸头男心里痒痒：“那明天我再请林总喝一杯？好不容易来滨城一趟，总要好好聚一次吧？” 林润廉冷淡道：“再说吧。” 随后垂眸：“跟叔叔说再见。” 姜如野捏住裙子，依旧头埋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寸头男看了哈哈大笑：“这小侄女可真害羞，跟刚刚男朋友一起喝酒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我说林总，是不是你把她吓到了？” 姜如野听了这脸色更白了，林润廉则拍了拍她脸蛋，询问：“我吓到你了？” 姜如野连忙摇摇头。 寸头男又问：“那不会是叔叔吓到你了吧？” 姜如野没说话。 寸头男看到林润廉抱着她得样子，突然指着她道：“哦！我想起来了，她长得太像姜正雅了，我说今天一见到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前几年你没长开，我还没看出来，现在看起来是真的像！” 姜如野听到这个名字，心弦一紧。 “哎哟，但你和她性格简直大相径庭啊，小侄女，你妈妈可比你风情得多啊！你连跟叔叔打个招呼都不好意思。”寸头男半带醉意的调笑道，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啧啧了几声。 而林润廉则是慢条斯理的抬起她下巴，观察了一会儿：“像吗？” 姜如野心微冷，却仰着头，接受着他赤裸裸的打量。 林润廉不知想起了什么，轻蔑的笑了：“拿姜正雅那种女人跟她比，侮辱我们小野了吧。” 姜如野所有的屈辱在一瞬间迸发，她再也不像忍耐，甩开林润廉就要离开。 可林润廉却仍旧轻松的桎梏住他，比刚才更加用力，她的后脑被他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按着，可面上仍旧还能闲适的对寸头男道：“李兄，那我先回去了。” 寸头男点头：“好嘞，再见啊林总。” 寸头男的车远去后，姜如野才一把挣脱开林润廉，踉跄跑到垃圾桶前，一弯腰便把刚才喝进去的酒全部吐了出来。 脸色惨白，额前全是汗，胃开始有痉挛的疼痛感，她终于忍不住的蹲在地上，掉着眼泪。 而林润廉则在她身后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第22章 酒店 等她哭了好一会儿了，他才走了过来。 递了张纸巾给她。 她用力挥开他的手。 林润廉伸手将她拽起来，另一只手扼住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随后，用纸巾擦着她的唇角。 她还是挣扎：“不用你来擦。” 林润廉也没惯着她，强制帮她擦完后，拽起她就走。 “我不跟你走！”她用力挣扎着，小脸上全是抗拒。 林润廉笑了：“好啊，那你自己走。” 姜如野根本不走，又蹲了下来。 林润廉再次把她拉起来，姜如野却怎么不让他看他的脸，用了很大的力气挣扎。 可是她和林润廉力量悬殊太大了，根本挣扎不过他，被迫被他固定住脸，看着他。 她再次用力挣扎，林润廉便用力将她一扼，语气愠怒：“站好！” 姜如野被吓到，煞白着脸不敢动了。 林润廉这才伸出温热的大拇指，轻柔的在她脸上擦着，笑了：“我都没生你气，你在气什么？” 姜如野不说话，紧紧掐着自己手指。 林润廉注视着她：“在气刚才让他碰了你？” 她别开脸：“我要回酒店了。” 林润廉笑了声：“我看你刚刚喝酒蹦迪挺熟练的，以为你不会介意。” 姜如野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心底有些屈辱，可没说话。 林润廉也没再说什么，带着她回了酒店。 可她就那么坐在床上，也不说话，不洗漱。 他都从浴室里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去吧。” 姜如野还是没说话，就那么坐在那里玩手机。 林润廉倒是好脾气的样子，在她面前蹲下哄她：“下回我不让那个男人碰你一下了，好不好？” 姜如野没说话，可是眼里却含着泪。手指紧紧抓着床单。 林润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我错了，好不好。” 姜如野还是不动。 林润廉看着她许久，笑了声：“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为这个生气？” 姜如野眼皮一跳，心弦微紧。 看到他那张柔和如明月的脸带着丝丝笑容：“你难道是因为我提到了姜正雅生气？” 姜如野抓着床单的两只手都开始发抖。 “我曾经说过可以跟你讲关于姜正雅的事，是你自己不要听。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知道——” “你别说了。”姜如野终于开口打断他：“我不想听！” 其实是害怕听到。 刚才那个寸头男嘴里讲出来的时候，充满着轻佻和不屑，她都不敢想，如果是林润廉来讲，会不会有更大的恶意。 林润廉手放在她纽扣上，帮她解开：“那好啊，去洗澡吧。” 她不动。 他眼神微凛：“或者，我抱你去？” 姜如野不再说话，转身进了浴室。 这个澡洗的很慢，但林润廉也可以猜到她估计是在里面玩手机发微信，因为等到关了灯，他抱着她睡了，她还在玩手机。 可以说，她一直就没有把手机放下来过。 林润廉有些不悦道：“要睡了。” 姜如野闷闷道：“我不困。” 林润廉知道她还在气头中，也由着她：“明晚还有个饭局，你要跟你的小男朋友约会吗？” 正在发微信的姜如野一顿，小声说：“我明天晚上要跟文新去游泳。” 林润廉道：“这次吃饭的是爷爷的朋友，彭伯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还他说想见见你。” 姜如野身子一僵，知道他估计是认真的，她已经爽约欺骗了他一次，再来一次她也不敢。 她低头跟那边不知发了什么消息，等到那边回了，过了她才埋在他怀里说：“那我先跟你去吃饭，吃完饭，我再去跟他游泳。” 林润廉知道她就是拿准他说过准她谈恋爱的事来做文章，也拿准自己背后有老爷子，他不会反对。 他嗯了声，笑着在她耳边轻声道：“好啊，你直接留宿他那里也可以，你要套的话，我也会帮你准备好。” 第23章 好戏 林润廉她耳畔小声道：“不过你在和你小男朋友上床的时候，可要装的生涩一点，露馅了就不好了。” 姜如野紧紧抓住他胸口前的衬衫，脸色微红：“别说了。” 林润廉捏了捏她的耳朵：“好啊，那我们换一个话题。”顿了顿，笑：“那个医院的病假单，你怎么弄的？” 姜如野没说，闭上了眼睛。 林润廉捏住她下颚：“别装睡。这不是装睡就可以躲过去的。” 姜如野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卧室里很暗，只能透过外边的路灯勉强看清他那张脸，清冷儒雅柔和，却满是占有欲和逼迫感。 “假请私人诊所开的假的，十五块钱一份。”之前姜如野上大学的时候，有同学旷课后在学工处销假就用的这个方法，但她倒是很乖，没旷过课。 林润廉笑了笑：“还真是花样多。” 姜如野想逃避掉：“我要睡了。” 随后又闭上了眼睛，装作自己很困的样子。她害怕他还会再度叫醒她逼问跟文新的细节，可他却没有，一同安稳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林润廉已经在在全身镜前穿好外套了。 已经是秋天了，滨城比S市更冷一点，姜如野刚醒来就感觉手脚冰冷，往床上缩了点。 她看着林润廉：“我没带礼服。” 意思是要她和他一起出席，只能穿常服，这也是她故意的，她就没打算跟他一起。 林润廉当然看出来了：“不用礼服，当成家宴随便穿。” 姜如野愣了愣，没有办法，只好穿了件来时的小黑裙子，套了一个牛仔外套，看着挺活泼靓丽。 本来以为林润廉会拿她怎么样，但这让她当成家宴的饭局果真很轻松，见的彭博博也真的是她小时候见过的，爷爷的朋友，很和蔼的，轻松的让她有些不真实。 而林润廉从头到尾也很照顾她，就算有几个愣头青看她漂亮想来敬她酒，也全部被林润廉挡了回去。 回酒店的路上，姜如野一言不发，现在距离跟文新约的时间其实还有两个小时。 她因为怕林润廉整出什么幺蛾子，约的是晚上九点，但没想到饭局这么快就结束了。 “你们约的哪个游泳馆？”回去的路上，林润廉问她。 姜如野沉默着，不太想说的样子。 林润廉哼笑了声：“我说了让你去约会，就一定不会食言。” 姜如野这才小声道：“就是我们酒店顶楼的游泳馆。” 林润廉挑眉：“他也住这家酒店？” 姜如野指甲往车座上深陷了点：“本来这边就是郊区，这是最好的酒店了。” 林润廉：“也对。”面上看着并不在意，随后道：“那你去吧。” 两人这时正好一同进了电梯，林润廉帮她按了顶楼，随后再按下他们的楼层，姜如野却十分紧张。她这些计划本身全是背着林润廉进行的，现在他全部发现了，但却没阻止，还一副撮合他们的样子。 她可不觉得他好心，只觉得紧张。 可是林润廉似乎真的不在意，又接了个电话，在说着这次来滨城处理的公事。 等到了他们那一层，姜如野跟林润廉一同下了电梯。 林润廉恰好挂了电话，不解的看着她。她说：“拿泳衣。” 泳衣也藏在了她包包的最底下。 但拿了泳衣后，姜如野没有急着上楼，而是玩着手机，林润廉看着她：“怎么不去？” 姜如野：“还没到约好的时间。” 林润廉笑了：“你早点去给他个惊喜不也挺好的吗。” 说的也对，姜如野抱着泳衣，看了林润廉一会儿，见他面色平静，不由的勾起一丝笑：“你不是说给我准备了套吗？套呢？” 林润廉看着女孩儿少见的挑衅，笑出声：“过来。” 姜如野走了过去，离他一米远。 林润廉从抽屉里拿出一片小包装，用手捻起，另一只手把她胳膊一拽，她人便一踉跄，站到了坐在床前的他的膝盖前边。 随后他将食指伸进她腰间裙子处，把那片小包装往她裙子和腰身中间一塞。 随后他不带什么留恋的将她微微一推。 姜如野红着脸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心中更勇：“送我上去吗？” 林润廉微顿。 姜如野笑：“你不是看到我有一段不错的恋爱，你也会高兴的吗？” 林润廉知道她在挑衅他，合上杂志笑：“好啊，走吧。” 姜如野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轻松，可又觉得这的确才是他。在一同坐电梯的时候，姜如野心中直直打鼓，可是她就是要让他看到，她跟文新是真的恩爱！ 顶楼的泳池环境很好，人也不多，很是清净，她到来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还没，但她准备给文新一个惊喜。 “这边情侣还挺多的。”林润廉幽幽的声音在她身旁传来，吸引了姜如野视线。 她朝着泳池看过去，下意识去找文新，但引入眼帘的先是一对在泳池里嬉戏玩闹的男女。 男人高高抱起女人，随后往泳池里一放，女人沉下水去尖叫，男人又笑着把她从水底捞上来，两人抱在一起嘻嘻哈哈。 可就是这一眼，让姜如野脸色彻底白掉。 虽然远，但看得很清楚，男孩那张白皙清秀，还略带点羞涩的脸，正是他所熟悉的那张脸。 耳畔的轻柔的声音传来：“这好戏精不精彩，小野。” 第24章 接吻 她嘴角微微颤抖，转身就要离开。 但林润廉却抓住她胳膊，固定住她身子，逼她站在原地：“走什么，不是一直说着要来游泳吗？好不容易上来了，怎么就走呢？” 姜如野试图挥开他胳膊，可他却更牢的抓紧了她，唇角的笑扬了起来：“都不去打个招呼吗？” “放开我！”她语气不是很好。 林润廉俯视着她，他塞给她的套，还在她腰间，被她的上衣遮住。他垂下眼帘，指尖掀开她上衣，拾起那片小包装，随后帮她拆开，放进她手心里。 姜如野如接到烫物一样挥开，满脸通红：“林润廉，你想要干什么。” 林润廉唇角的笑容也慢慢收起来：“这你自己要的啊，我帮你都准备好了，不行吗？” 他捏住她的脸，逼迫她看着那对鸳鸯戏水的‘情侣’，姜如野心如寒冰，没有再挣扎，一动不动的看着泳池里的那对男女。 男人就文新没错，是昨日还在与她甜言蜜语的文新。而另一个，姜如野在他的强迫下也看清了那张脸，竟然也是张熟面孔。 戚凌。 姜如野心中瞬间崩溃，泪水几乎哗的就留了下来，滴在林润廉捏住她脸的手指上。 他哼笑声：“这么看来，你和文新还真配呢，两个人都爱装纯，都爱骗人，都是时间管理大师。不知道他跟戚凌上床的时候，叫的是不是你的名字呢？” “林润廉，别说了。”姜如野掐着指尖，唇角发抖。 “你不会早知道你的小男朋友不对劲了，所以故意带我上来看，满足你心中的爽点。”他缓慢说着，随后贴在她耳畔轻轻道：“骚-货。” 姜如野羞辱至极，霎那间回头就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清脆响亮。 在他那张温和发白的脸上，瞬间有发红的指印显露出来。 可他却并没有发怒，反倒是笑着摸了摸自己被她打过的地方，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这就发脾气了？既然学别的小女孩恋爱，心理承受能力怎么弱呢？之后万一跟他结婚了，要忍受的东西不是更多？” 姜如野牙关发抖的看着他，可他却仍旧闲适，好像掌控住了一切，看她的眼神就像一个小丑。 过了半晌，姜如野攥了攥自己发麻的手：“你不会早知道了吧？” 林润廉唇角的笑渐渐消失。 姜如野的目光又看向远处二人：“是你安排的吗？” 林润廉没有说话，可是姜如野的记忆突然拉到之前她生日的时候，他带着戚凌出现。本来她真的以为是戚凌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他才会喜欢她，可现在想来可能不是。 他怎么可能是这种因为外貌就陷入情色的人？ 见林润廉没反驳，她唇角发抖的更加厉害了：“是你让戚凌接近他的是吗？” 林润廉却悠然道：“那个女人没事就缠着我，我烦了，随便打发她一下而已，谁知道她会用这一招。” 姜如野得到答案后，推开林润廉便要离开这个地方，但却被他：“就这么算了吗？不惜瞒着我都要带回家偷情的男人，看到他跟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你就这么算了？” 姜如野忍不住大声：“不要用这种词来污蔑我！我没有偷情。” “好，你没有。”林润廉笑了：“可是我看得出你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很开心，你难道就不想问他些什么吗？” 姜如野心底在发颤，她的确很疑惑。这些日子，她可能一开始是为了逃离什么而选择的文新，可是相处下来的确觉得文新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很真诚，她真的有认真的想过他们的以后，她想，等到她再强大一点，跟文新结婚了，林润廉也就不能拿她怎么样了。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水里纠缠的男女，她甚至连询问的勇气都没有，原来文新和别的女孩子这样打闹的居然会如此娴熟，原来他那副青涩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 太可笑了，可她却不是。她明明已经经历过这么多次，可她在和文新约会的时候居然还是会开心，心底居然还是会散发出那种让她陌生的荷尔蒙。 林润廉抚摸着她的耳朵：“哦，你也不敢问，因为你自己白天跟他约会，晚上都是睡在我身下的，你怎么会有脸问呢？” 姜如野脸色通红，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反驳林润廉，不仅因为她从来就说不过他，而且这都是可耻的事实！ 她憋住眼泪，推开他掉头就跑。 林润廉看着她的背影，唇角的笑容逐渐变无，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房间内，姜如野坐在窗台处，双手抱膝，眼睛发红。 却一言不发，眼泪直掉。 林润廉走过去捏住她下颚，逼迫她看向自己。 姜如野没有再忍耐，直接挥开他：“滚开。” 林润廉却没由着她，一字一句道：“这是给你瞒着我的惩罚，上次和这次一起算。” 姜如野就看也不看她：“我讨厌你。” 林润廉脸上彻底冰冷，眸中生出了极大的怒气，可是姜如野似乎感受到了，她突然就止住了泪水，心中有一丝爽快，再重复了一遍：“我讨厌你。” 林润廉白皙的手指用力掐住她下颚，可是她却愈发兴奋，看着他重复：“我讨厌你！” 他将她摔到床上。 熟悉的感觉又置身而来，但看着他面有怒容，她心里只有快乐，一下又一下的重复着骂他的词汇，就如同他平日辱骂她一样。 到最后，她没有了一点力气。接着，他像个胜利者一样，俯视着她：“说爱我。” 她当然紧紧抿住唇，一言不发。 他捏着她的脸：“说。” 她当然不说，她从来没对他说过这三个字，当然，他也没有对她说过。 他唇角多了似残忍的笑意，不再逼她，只是抓着他的头发，继续折磨着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但她哭了。依旧是那种不发声的哭，眼泪直流，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一般摊着，再也没有了生命力。 她看着他，与他对视着。他那张儒雅的脸上依旧满是闲适和自然，好像只是喝了一杯下午茶那么简单。 “我恨你。”她语气淡淡，眼中却用力。 他脸上的柔和霎那间消失。 “我恨你。”她掀起嘴唇，再说了一次，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他便吻住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 在这之前，他从没吻过她。 即便她十八岁生日后就和他有了第一次后，他也从没吻过她，以至于她和文新接吻的时候，她心底炸开了满是兴奋的烟花，尽管很浅，很快，但她都难以忘记—— 原来接吻是这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