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桃园四结义开始》 第1章 张家麒麟儿 东汉末年,自十常侍之乱始,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民不聊生。 时值张角得遇异人南华老仙传天书三卷,名为《太平要术》。在日夜攻读学成之后,借着时疫之机,散施符水,趁机收买人心,广纳门徒。 在自觉羽翼丰满后,瞅准东汉最虚弱的时机,自称「大贤良师」的张角喊出了那句青史留名的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无数的民众被黄巾军裹挟离开了土地,如蝗虫过境一般开始啃食大汉的根基。 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一些世家豪强和野心之辈已经在暗中摩拳擦掌,纷纷想在这乱世火中取栗,获取最大的利益。 此次混乱波及了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贼势浩大,一路守城官军几乎都望风而逃,得知不妙的何进火速借着皇帝之手降诏,允许地方自行备御,讨贼立功。另一边着卢植、黄甫嵩、朱儁引精兵讨贼。 殊不知允许地方可以合法拥有武备这一决定让无数世家弹冠相庆,众人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临。 自此之后龙蛇起陆,群雄并起,缓缓拉开了连年战争的序幕。 涿县,此时幽州刺史刘焉的征兵榜文刚到这里,当地官府不敢怠慢,立刻着人在城里四处张贴,引起了过路百姓的好奇,大家都不由地聚集在了一起,询问着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这一看就犯了难,上面倒是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可竟没一个能看懂的。 不过这也正常,在近些个年月里,底层民众们能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谁家还有闲钱供一个读书人。 再加上世家大族有意对各种书籍经义进行垄断,只在自己的圈子里交流,寒门几乎很难培养出一个优秀的读书人。但能克服重重阻挠成功者,无一不是在史书上留名的风流人物。 要说人群里倒也不是没人识字,可问题是刺史府的师爷亦或是文吏有意卖弄文采,写的颇为深奥,让百姓们有点抓瞎。 “这他娘写的是什么,不会写简单点啊。” “就是就是,全然不似往日那些榜文爽利,看的人真费劲。” 就在人堆里纷纷开骂之时,有一个老者突然眼前一亮,他发现了自家村里唯一的读书人。 “张良,快过来,给三爷爷解释一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只见一个背着包裹的青年转过了身,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生的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端的一副好相貌,虽然穿着一身布衣,草鞋,可依旧难遮其风姿。 “这个小郎君是哪来的呀,竟生的如此俊俏。” “一看你就不是涿县人,他你都不知道。” “小可是位游商,刚好历经此地歇歇脚,还请大哥解惑。” “咳咳,小子你不要多嘴,让我来给大家介绍。” 张三清了清嗓音,摆开一副说书人的架势,给众人开讲。 “此子名叫张良,家住离城数里的张家村,据说其母在生他前的那晚上梦到了一头瑞兽麒麟叼着一块美玉,因其上刻着一个良字,殊为神异,就以此给孩子取了名。” “本来众人只当是个玩笑,可张母在分娩时天作异象,天上出现了漫天红云,五彩霞光,随后张良出生。” 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张三还待继续讲下去,却被已经走到身前的张良给打断。 “三爷爷,您不是要听榜文么,就别给我到处扬名了,小子运浅福薄,当不得如此吹捧。” 众人闻言哄声大笑,给张三整得有点下不来台。 “你小子还是这样,怎么我涿县张氏这一支近百年就出了你这一个麒麟儿,还不让人说勒。” “你看人家楼桑村的刘元,成天吹嘘自家侄儿刘玄德,说什么命格贵不可言,刘氏必出贵人,甚至还为其出资师于大儒郑玄、卢植,但到现在不也没什么出息么。” “哪像你,生而知之,一岁能言,三岁出口成诗,五岁就知孝道,主动帮母亲干活。” “七岁跟着村口那个专给人代笔家书糊口的穷书生学了半年,就已经写得一手好字,可以出师替人抄书挣取银钱。” “也因此被县内的各个老爷看中,允许为他们重新抄录藏书,而这一抄录就直至现在。” “他们只笑你天赋异禀,却不拜名师,不学经典,最终沦为一个抄书郎,结局只会泯然众人。” “却不知你秉性纯良,在七岁那年就说出,「父母在,不远游」,这样孝顺的话。” “并且还用这些年抄书所赚银钱,让张李氏过上了全村都羡慕的好日子。” “而后,你还,你还……。” 只见此时的张良已经握住了张三的手,疯狂的给他使眼色。“三爷爷,已经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 张三这才如梦初醒,差点一激动就要将这个孩子的增产妙法传出,给张家村惹来无妄之灾,一时之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忙闭口不言。 看到张三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张良朝着众人抱拳施了一礼。 “还请海涵家老望子成龙之心,不要计较其失言之处,我在这里郑重声明,刘氏的玄德兄长虽然未曾与在下谋过面,可我早对其生平事迹多有耳闻,并心折不已。” 随后张良假借抄书之时从县内那些老爷清谈之中得知,刘玄德资质不凡,曾被卢植当众夸奖,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反正就是各种不要钱的夸奖疯狂往刘备身上扔,给人群中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整懵了。 “卢师什么时候讲过这句话,小子狡猾。” 但此时的刘备心中已然将张三刚才诋毁他的话揭了过去,否则在自己发迹后必然要与张氏论说一二今日之事。 榜文上说的事情刘备自然看懂了,可丝毫没有给众人解释的样子,因为涿县自己熟人太多,回来之后他重操旧业,以贩履织席为生,已经引得不少人暗中嘲笑。 郁郁不得志的刘备虽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志向,可此时他已经二十八岁,依然看不清前路,内心充满了迷茫。 可他竟然不知道,除去自己游学时所交的好友公孙瓒等人之外,在这家乡所在,还有一个少年如此懂自己。 刘备心中大呼知己,斗笠下的双眼已经浸满了泪水。 而众人目光中心的张良在内心想的却是。 三爷爷害我,公然诋毁刘备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如今乱世已至,得赶紧带着母亲搬家。 天下诸侯这么多,此时张良还没想好以后在哪位帐下安身,但这人绝不是那位刘跑跑,自己可不想陪着主公飘零半生。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张良已经摸清了这个世界似乎是演义世界,而非正史。 所以要不要南下隐居,听说江东的水土养人。重点是,那里不是有二乔么。 第2章 不打不相识 “那小子就给众位父老乡亲说一说这榜文吧。” 只见张良快步走向榜文之前,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所有内容,回头给众人解释。“这个榜文只有开头和末尾几句有用,其余皆为废话,大意就是张角的黄巾军即将侵扰我们幽州,太守大人出榜招募义兵讨贼。” 这时立刻有人问道。“张家小哥,我等到是有把子力气,也不惧死亡,可上面有没有写招募给发银钱几何,总不能爷们去前方拼杀,家里妻儿饿着肚子吧。” 这句话得到了多数人的应和,因为幽州与乌桓、鲜卑等异族毗邻,不时会受其侵扰,所以他们涿县男儿也时常会接受太守的招募去辽西等地支援,没有战事了又回来耕作。 因此幽州男儿对生死之事看的比较淡,遇到保家卫国之事自是当仁不让,虽然普遍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心中是知晓大义的,对大汉亦是忠诚的。 可他们首先是别人的儿子、丈夫亦或是父亲,怎能枉顾人伦,抛弃至亲做那无情之人。 只见人群之中传来一声冷哼,一位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壮汉喝道。 “国难当头,吾辈自当拼尽全力报效国家,你等怎尽些计较那些黄白之物。” 张良一看立道糟糕,这位爷怎么来了,虽然同在涿县,可是他又不想与刘备阵营扯上关系,平日里深居简出,今天也是为了来借书才出门的。 联想到这个时间点,张良心中一惊,该不会刘备三兄弟今天就在场中,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面对张飞的喝骂人群中的本地人自知惹不起这位爷,大都沉默不语,只有刚到涿县不久的一个外地人闻言有些不忿。“你说的轻巧,想要我等卖命,却连什么都不愿给,我等也有家小要养活,没时间陪你等老爷耍弄。” 只见张飞眉头一皱,双眼瞪的如铜铃般大小,用巨大的嗓门吼道。“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那人为张飞的声威所吓,早已面如土色的瘫软在地,连忙出声讨饶,嘴里不断地喊着壮士饶命。 张飞也没想到这个人如此的不中用,他就吼了一嗓子就倒地了,这不是让父老乡亲误会自己是个欺人的恶霸么,这不行,有心解释就朝着那人走了过去,结果却将对方吓晕了过去,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 就在张飞郁闷时路边闪出一个身长九尺的大汉,生得相貌堂堂,留着二尺长的美髯,嘴里大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黑厮怎么如此蛮横。” 张飞双眼微眯,本来心情就不高兴,没想到这个路边贩枣的小贩竟然敢骂自己,当即不客气的回怼。 “卖枣的,你家翼德爷爷的事几时轮到你管了。”此时已经打算投军的关羽听到张飞喊他卖枣的,脸直接就耷拉了下来。“杀猪的,就准许你欺负人,还不让别人路见不平?” 张飞是最讨厌别人喊自己杀猪的,虽然祖辈都操持此贱业为生,家境也算殷实,可好说不好听呀。因此他从小就勤学武艺,为的就是有一日改换自己的门楣,不再被人轻视。 心头火起,张飞身子一沉,就径直朝着对面这个生着丹凤眼的壮汉撞了过去,对方也不甘示弱与他重重撞在了一起。 两人一撞即分,立刻收起心中的轻视之心,都明白眼前的对手不是易与之辈。张飞一声大喝,又一拳打了过去,关羽侧身躲过,将其一条手臂捉在腋下准备折其手臂。 哪知经验丰富的张飞立刻欺身而近,一把抱住了关羽,两人开始在场中角力,一时之间都奈何不了对方。 人们喜欢看热闹之事自古有之,只见围观人群都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场打斗,更有甚者从随身带的干粮里掏出一把开始塞进嘴里吃,心想要是再有一杯茶水就更好了。 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的张良自然是不会再有兴趣,他看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三大爷,无奈的扯了扯其衣角。 “三爷爷我们回村吧,乱世将至,你我也要早做打算。” “哎哎哎,良小子,这两位好汉还没分出胜负呢,你怎的如此着急。” 张良翻了个白眼,张飞刚才吼那一嗓子时,也不知道是谁拽着自己的胳膊一直发抖,怎么这会又没事了。 “你不走我就走了,回去告诉莲奶奶你出来偷喝酒。”张三一听立刻脸色大变,他家那位凶虎可不是吃素的,三令五申不准自己喝酒,赶忙跟上了已经离去的张良。 人群中的刘备一直看着张良,目光跟随着直到其消失在远方,随后他拿下斗笠,朝着已经有些力竭的两人走了过去,并当着众人的面分开了他们,并赢得了满场的喝彩。 “两位壮士何不就此罢手。”正所谓是英雄惜英雄,有了刘备的台阶,关羽和张飞就坡下驴,互相抱拳致了歉。 张飞也坦言自己刚才过去不过是想扶那个外县人,然后又自嘲长相凶恶吓坏了对方,惹得围观众人纷纷大笑,关羽也心知误会了眼前的好汉,心下便起了结交之意。 心思通透的刘备立刻看出了这点,他本就喜欢结交天下豪杰,没想到在涿县竟然遇到两位,怎能不让他内心欢喜。于是拉着张飞走到刚才那个昏迷的人之前,此时对方已醒,他立刻代张飞行礼赔罪,并将身上的碎银和铜钱都给了对方。 得到银钱的外县人喜不自胜,加上对方也道歉了,马上就将刚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站起来拍拍身子走人,围观群众看没热闹可看也纷纷散去了。 “这厮刚才不会是装晕吧,不行我得去问问。”张飞的耿直发言立刻就让刘备和关羽笑了,两人一起拉着他去吃酒了。临走前关羽看了一眼他路边的行李和货物,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几杯酒下肚,三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并开始互相通报姓名以及自身来历,关羽将自己之前见不得当地豪强欺人所以失手杀人的事说了出来,近些年一直被官府通缉,隐姓埋名在外流浪。 刘备和张飞两人立刻拍案为关羽叫好,他们见不得这种鱼肉百姓的败类,只是到张飞介绍自己时,他支支吾吾的说自己是个屠户,并强调那是祖业。 哪知刘备立刻出言反驳。“我痴长几岁,就厚脸皮以兄长相称吧,翼德贤弟万不可妄自菲薄,昔日名震天下的大将军樊哙,未遇高祖之前不也一样以此职业为生么。” “更何况我见贤弟武艺不凡,胸中有凌云之志,而且现在正值国家用人之际,哪知他日不能成就一番事业呢。” 张飞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关羽也点了点头,特别认同刘备的此番发言。 谁知这时候刘备却重重叹了口气,独自斟了一大碗酒喝了下去,顿时就引得两人的好奇,张飞连声问道。 “兄长何故叹气,我和云长都已交心,你有甚难处何不说来听听,我们有能力也好帮衬一二。” 第3章 煮酒论张良 看着好奇的两人,喝得有些红脸的刘备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缓缓道来,张飞和关羽这才知道眼前之人竟然就是那个少年不吝溢美之词夸赞的刘玄德。 说实话刘备有些郁闷,他为自己打造的金名片已经被那个小子张良在夸他时讲给了众人,什么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所以他此时就不能再说,否则就有自夸之嫌。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如果此时有那些士人在场,肯定对刘备的说辞嗤之以鼻,因为真要按这么论,大汉宗亲没有上万也有数千,更别提那些已经出了五服的亲戚。 而且在汉室衰微的今天,大家高看你一眼的原因一定是因为你的实力够强,拳头够硬。 话题转回酒席,只见张飞神情激动,握着刘备的手喊道。 “没想到兄长就是刘备,刘玄德,真是久仰大名。”刘备闻言只是苦笑。 “翼德羞煞我也,兄长虚度光阴二十八载,至今一事无成,实在是羞愧。” “如今家国蒙难,备有志欲破贼安民,奈何有心无力,两手空空,徒呼奈何。” 张飞的眼睛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亮过,他只觉自己等待多年的时机已经来了。 “兄长刚才还劝我来着,可竟还不如一个小儿看得透彻,那个张良不就说了么,未来的天下豪杰里,必有你的一席之地,我信这个小子。” 刘备和关羽都有些懵,想不通一个少年的戏言为何张飞会如此重视,看出两人的疑惑张飞故意不答。 “就容我给两位两位兄长卖个关子,此处的酒水实在无甚滋味,不如与我同去家里,我那有珍藏多年的好酒,到时再细细分说此事。” 刘备和关羽都点了点头,跟着张飞离开了酒家,店主自是认得张飞这位大爷,看他喝了酒就没敢去收钱,反正事后可以去其庄子上讨要。 到家后张飞立刻吩咐下人杀鸡宰羊,从酒窖中起出美酒,十分隆重的接待了两人。 三人在张飞家里又喝了一场,待到他们都有些醉意之时,刘备提出了结拜的想法,立时就得到了关羽和张飞的附和。 “两位兄长,小弟有一桃园,最近花开的正盛,不如我们三人于明日在园中祭告天地,结为异姓兄弟,协力同心,以后一起共谋大事。” 这个提法刘备和关羽自然同意,彼此关系更进了一层之后,刘备也终于问出了内心的想法。 “翼德你刚才说的这个张良,我因为之前外出游学,只是在回来之后听人讲过,但似乎都有些语焉不详,只是听说他有一些奇异之处,但一些士人好像又将他当做笑话看。” 知道两人好奇,张飞便开始讲张良的事情。 “两位兄长,我也是听手下去各村收家畜之人回来说的。这个张家村近年来日子越过越好,不但年年粮食丰收,一些村民甚至有余钱出来喝酒。” “每年到了收各种税时,也是这个村子交的最痛快,甚至用银钱开路,数年不曾有一个青壮出去服劳役。但此村人的嘴甚严,且尤为团结,无论外人如何打听,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致富的。” “但在今天看热闹时,那个喝了点酒的张老三才算是漏了点风。” 听了张飞的话刘备还是有些不解。“此人经常喝醉以后在城里吹嘘他们张家村的麒麟儿,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有什么不对的。” “张老三说了张良七岁就可以体恤父母独立养家了,你们不觉得怪异么,我们这么大时在做什么。” “本来那个张老三还要继续说下去,被那小子给阻止了,你们再联想一下张家村的人交了税之后仿佛没有什么影响,我人观察了很久,这些村民脸上无论是大人还是孩童,每个人都脸上都无有菜色。” 张飞的话让两人陷入了深思,没错,因为这些年苛捐杂税太多,加上干旱等天灾,还有时不时的异族侵扰,幽州底层百姓的日子着实不好过。 “没想到翼德贤弟竟然如此聪慧,窥一角而知全貌,你说的没错,这个少年张良确实不简单。”张飞被刘备夸的有些脸红,他哪有这般心机,连忙解释道。 “兄长误会了,我手下有个机灵的家仆,这是他上次去张家村收猪的时候发现回来讲给我听的,我将这小子叫来与你们分说吧。” 随后张飞让外面侍候的下人将一个青年叫了进来,约莫有二十一二,人看着非常机灵。“家主,您喊我。” “嗯,我两位兄长想知道张家村的事情,就将你给我说的给他们再重复一遍,说的好了有赏。” 听到有赏钱拿这个青年笑的见眉不见眼,连忙对刘备和关羽两人恭敬行礼并说道。“小人约莫是两年前发现的此事,因为之前张家村家畜非常少,不值当去一趟。后来听涿县的同行从那里进货,这才带人去了那里一趟。” “好家伙,一去就给我震住了,一个小小的张村,收到的鸡、猪、狗等家畜”竟然比其他村子的总和还多,于是小人便留了个心眼,借口如厕想去偷偷查看一番。” “谁知道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我还以为这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心一横拔腿就跑,结果没跑多远就被一群青壮制服。” “当时我以为自己进了魔窟,马上就要一命呜呼,谁知压根没事,人家就是不准我乱跑而已,还被那个赶来的张老三揪着耳朵骂了一顿。” “也是在那时我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张良,看起来才十二三的小娃娃呀,他来时就连作为村老的张老三也给了让了道,其他人更是目露崇拜之色,就如小人对我家家主的一样。” 张飞显然很吃这一套,笑着骂道。“你他娘的讲重点,不要乱打岔。” “在问清我的来历后,那个张良神色一变并亲自上前给我解绑,立刻让村民放人,并决定将以后的交易地点改到村外,不允许外人再进张家村。天知道当时我有多震撼,一个村子的事情竟然让一个小娃娃一言而决。” “后来我就离开了,不过因为我乱跑这件事,张家村不卖我们家畜了,那趟只能空跑。小人也是担心回来被家主责骂,就四处打听关于这个张良的事情。” “我发现一开始让张良抄书的确实是本地的书香世家,可是在他生而知之的名声传了出去后,那些家族都纷纷拒绝了其抄录的请求。” 这个原因刘备自然知道,这些世家是不允许寒门之人,尤其是寒门之中的聪明人读书的,想当年自己也是在叔父刘元几乎耗尽了人脉关系,使了不少银钱,加上沾一点汉室宗亲的边,这才拜入了大儒卢植门下,成为了其门下众位弟子之中非常不起眼的一位。 第4章 财帛动人心 “那些狗东西人家良小子抄个书他们都不行。”张飞有些忿忿不平的骂道。 刘备叹了一口气。“贤弟有所不知,这些世家无论大小全都看不起我们寒门的读书人,为兄当初就算拜入了大儒门下,依然被同窗鄙夷。” 听了刘备的话关羽立刻附和点头。“没错,那些经学书籍全都被世家垄断,我等黔首又如何与他们相争。”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此刻让这三个对大汉还抱有希望的年轻人都有些沉默。见几位大爷都没有说话,张家的这个青年继续讲述。 “他们都不借张良书后,这小子在村内待了好几年,几乎都没有人见过他,等到其再出现在涿县时,突然又有人肯借他书抄了,不过据我调查肯借他书的都是本县的豪商,全都做着粮食的生意。” “所以我猜测张家村一定有可以让粮食产量翻倍的秘技,小人猜测其很可能是出自张良之手,要不然说不通他小小年纪就得到村民的敬服。” 张飞听完下人的分析点了点头。“你小子分析的不错,去找管家领一串铜钱,不准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否则我将你的头拧下来当作夜壶。” 吓得这个青年赶紧跪地磕头。“老爷明见,小人虽然命贱却也知忠义,要不是您当初我早就饿死在街头了,自不会到处嚼舌根作那背主的烂人。” “翼德不要吓这孩子了。”刘备赶忙起身将其扶了起来并温言安慰了几句,随后经张飞同意让他下去了。 看着人有后张飞才对刘备说道。“两位兄长莫怪我苛待下人,因我不想张家村之事传出去,这才厉声警告他的。” 关羽点了点头。“翼德考虑的不错,这个张良确有神异之处,如果其胸中真有韬略,正是我等做大事所急需的人才。” 刘备心中想着今天张良在人前侃侃而谈的风姿,嘴里一直重复念着这个名字。 “张良,张良……。” “此子莫不是留侯再世,特来解我大汉厄运的。” “翼德,云长,明天一早我们先去一趟张家村,然后再回来行结拜之事。”关羽捏了捏下颚的胡须,回了一句。“我正有此意,且去验验这小子是真神还是假魅。” “嘿嘿,两位兄长,俺也一样。” 在三人定下去拜访张家村之事时,此时的涿县还有另一伙人在议论这个地方。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就说说县令摊派下来的粮食该怎么办吧。” 只见一座私人宅院里,几乎涿县所有做粮食生意的都到齐了,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不好看,就和死了爹一样。 “要交这么多粮食充作军粮,这不是要我们的命么。”看到底下有人哀嚎,县令的小舅子周子晟一声冷笑。 “这些粮食最多让你们掉一层皮,还伤不了筋骨,就别在我面前装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缴不齐,让我姐夫吃了太守大人的瓜落,我一定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说完周子晟将手上的茶杯重重一放,带着护卫离开了。 “他娘的不就是靠着女人上位,抱上了县令的大腿,在这装什么呢,什么玩意呀。” “就是就是,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在我们面前还抖起来了,狗仗人势的东西。” 周子晟离开后这些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粮商立刻换了嘴脸,纷纷喝骂此人。将心中的怒气释放出来后他们才开始议论此事。 “狗日的张角,到底在闹什么闹,爷爷今年刚靠着张家村的粮食回了一点血,现在又要被狗啃一口,真是晦气。” 看到张财骂人,一旁周家粮铺的老板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呀你们姓张的就是能人多,有造反作乱的张角,有四处卖米抢人生意的张财,有杀猪宰羊的屠户张飞,有生而知之的抄书人张良。” 此话一出,顿时惹得哄堂大笑,其他几家也借此奚落张财,因为他们家的读书人得罪过张良,所以只有张财吃下了张家村这口肥肉,靠着贩粮赚得盆满钵满,让所有人都眼热不已。 张财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也看出了这些人都不欢迎他,于是也没有争辩什么,直接拂袖而去。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喝了口茶,缓缓说道。“老周,你将张财气走是有事要说吧。” “没错,张财和那个张家村牵扯太深,我不想他坏我们好事。” “你的意思是?” 周知礼环视了一下在场众人,用阴恻恻的声音笑道。“谁说这些粮食就要我们出了,张家村不就有么。” 正在喝茶的李陵一口茶水突然就喷了出来,睁大眼睛看着周知礼。“你想做什么,那可是上百条人命啊,而且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哼,走漏什么什么风声?现在就王、李、周、钱四家,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就不眼馋张家村的增产妙方?” “没有人是傻子,你们算算张财今年出了多少粮食,我估计他把往年的陈粮清了一半都不止,这是多少钱呐。”说着说着周知礼的眼睛都红了,其他几家家主也俱都沉默了。 自古财帛动人心,眼看就要起兵祸,在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什么最重要?没错,就是粮食。 拥有粮食的人才能稳坐钓鱼台,而且张家村拥有的增产秘方对他们背后的世家来说太重要了。有了这个东西,他们就不怕跟背后的人交不了差。 想明白的李陵轻笑了一声,开口问道。“你是想嫁祸给山匪或者黄巾贼?” “黄巾贼,嫁祸给他们最好,至于真相,我想只要喂饱那些官老爷,他们不会费劲去查的,我需要你们的家丁,信得过的那种家生子,见过血的最好,每家出五十人。正好我手下养着一个游侠,让他去领头做这个事。” 李陵和其他几家对视了一眼,大家都点头同意了,于是都起身回去准备了。此时已经到家的张财路上一直在寻思这个事,皱眉想了半天之后突然大惊。 莫不是这些黑心肝的要对张家村动手,这让他有些着急,此事确实有些棘手。圈子有圈子的规则,他们这些粮商背后都站着郡里的大人物,如果让对方知道是自己坏了他们的好事,会给张家带来天大的麻烦。 所以自己不能派人去帮忙,可不帮吧,这么久以来和张良的往来经历一一浮现在脑海。 或许在涿县只有他张财知道这个张良有多妖孽,鬼知道那张永远对人微笑的面孔下,究竟掩藏着什么。 张财终究信了自己的直觉,他总觉得任由粮食外流的张良不会没有后手,可这个后手张家粮铺不想看,背后的张氏也不想看。 “老七,我这有两封信,你在宵禁之前出城一趟,给张家村送一封信,用箭射进去就行。另外一封速回郡城,当面交给家主。” “诺。”一个刀疤脸的男子从屋外走了进来,从张财手中接过了信,然后转身离开。 “周知礼啊,周知礼,你这是在找死。” 张财背着手朝窗外看去,嘴里喃喃自语道。“真是多事之秋呐,也不知道这大汉的天几时能亮。” 第5章 往事如烟 翌日清晨,正在家里看竹简的张良被一阵嘈杂声打断了思路,只见张老三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给张母打了一个招呼后,立刻朝张良说道。 “良小子,今早有村民发现村口的木桩上有只箭,上面有封信,里面就写了两个字,一个是粮,另一个是危,重点是这两个字都是用红色朱砂写的。” 张良听完将手中的竹简放下,朝着母亲笑了笑。“阿娘,我出去处理一些事情,中午你就不用给我留饭了,和邻居婶婶一起做的吃吧。” “应该没有危险吧,千万不要逞强。”看着母亲的叮嘱,张良挠了挠头傻笑着说道。“有胆子来张家村找事,我看危险的是那些贼人。” “贫嘴,你快去吧,你三爷爷这个族老还要靠你指点呢。”面对李氏的调笑张三只能尴尬点头,心想要不是你生出这个妖孽,我的族老地位也不会一直下降,现在大家只听这小子的。 走出房子后张良神情立刻大变,看着手中的信发呆,这个纸他曾经在张财的书房见到过,倒不是其他粮商用不起,而是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因为这几年张良需要很多材料,这才卖的粮食多了点,看来已经引起有心人的窥探了。 怀璧其罪的道理张良不是不懂,可自从县里那几家消息灵通的小世家拒绝自己的抄书请求后,他就失去了情报来源。 这一度让张良十分头疼,他可不想就哪天莫名其妙的遭了兵灾,毕竟自己的武力值连一起长大的二蛋都干不过,更别提那些刀口舔血的贼人了。 张良是在三岁时觉醒蓝星记忆的,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谁又说得清呢?也是他只是用另一个人的视角,在那个华夏度过了几十个春秋呢,一觉醒来,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个哲学范畴的问题,好在以张良的性格从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想带着母亲李氏好好活着。 本来张良是不想表现出自己特殊的,可实在看不得母亲失望。李氏本来就因为生他导致身体亏虚,加上父亲早亡后要给人洗衣做饭讨口饭吃才能养活自己,因此时不时的生病。 但李氏笃信自家儿子是天生圣人,将来一定能够挽救这已经病入膏肓的大汉朝,这个连大字都不识的女人,却是这个王朝最坚定的支持者,这一点深深的震撼了张良。 因为张良起初并没有表现出有任何神异之处,与普通稚子无异,时值同村的长舌妇人讥讽他,李氏为了替儿子正名,与该妇人大吵了一架之,回来就生了大病卧床不起。 在病中嘴里一直重复着。“我儿是天生的圣人,母亲生你前梦到了麒麟送玉,在你出生时漫天红云,天有五彩霞光,命中注定是要做出一番大事业的。” 这可吓坏了当时仅有五岁的张良,他连夜跑到了族老张三家里,敲开了他的家门跪在地上磕头请其为母亲请郎中。 张三本不愿意晚上出门,可感念其小小年纪就知孝顺父母,因此带了一把镰刀防身,叫醒了熟睡的儿子,两人套了一辆牛车就准备去县城请郎中,小小的张良也坚持要跟着。 在路上张三无聊就随口说道,“你母是执念太深,梦中的事情岂做的数,难不成你这个小娃娃还真的是天上的星宿临凡。” 张三本就是随口乱诌,哪曾想小张良躺在牛车上呆呆的望着天空,说了一句。“如果是真的呢。” 就为这句话牛车差点翻到了路上,张三立即喝骂自家儿子赶车一定要稳。“良小子你大晚上的可别吓三爷爷,我胆子小。”回过神来的张良笑着答道。“我没说什么呀,子不语怪力乱神。” 张三和其子张震沉默了,天可怜见,一个五岁的小娃娃说话与成人无异本身就足够怪异,联想到这孩子从小就喜欢一个人待在原地发呆,几乎不与同龄的孩童玩耍,知子莫若母,也许李氏没有骗人。 自以为猜到真相的张家父子哪敢怠慢,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县城请回了郎中,保住了李氏的性命。期间一应花费及药钱都是张三出的,家里的妻子非常心疼银钱,为此还一直埋怨他,追着问其是不是想纳李氏为小。 一直惧内的张三也是在那次一反常态,直言此子乃是张氏一族的麒麟儿,自己所做一心为公,不容任何人置喙,看出丈夫的异常,加上儿子也为其说话,两人的争吵于是暂且搁置。 待母亲病情好转之后,张良从田间的庄稼里折了一根青苗,送到了张三家里,并直言这是谢礼,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中,他开口说道。“我有一秘法,可使庄稼增收数倍,以此作为三爷爷和震叔救我母亲的谢礼,可否。” 在张莲氏震惊的发现自家丈夫和儿子就和中邪了一样,捧着一根青苗傻乐,对这个回礼十分满意,于是张良对张三耳语一番之后就此离去。 这天过后,村民们惊讶的发现族老张三逢人就夸张良,族长张震则是主动替张良家耕作,同年秋天,两家打出的粮食让全村的村民都傻了眼。 第二天族长就被村民堵在了家里,一个个死乞白赖,哭着喊着抱着张震大腿不放,求其传授增产秘方。气的张震破口大骂,“你们拜错庙了,真神不在此处。” 反应快的立刻猜出难道是那个五岁的小娃娃张良,村长没有回答,可此时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因此所有的村民就有点坐蜡,他们总不能去逼着人家孤儿寡母要吧,最重要的是不敢,他们此时有点相信村里的那个传说了,都怕得罪张良,于是继续殄着脸求村长。 没好气的张震甩开了众人,将老父推了出来。“去求我父吧,他和良小子关系最好,你们来年能否有肉吃,就看你们本事了。” 正在一旁咧嘴看戏的张三突然被自家儿子出卖,看着围上来的村民气的骂了一句。“你他娘的真是不当人子。” “你们也是,当初老子说了多少次,良小子是上天送给我涿县张氏一族的麒麟儿,千里驹,你们可曾有人当回事?今年春耕又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取笑我父子二人?”张三一顿数落,将围住他的人都给训得蔫了下去,眼看众人知错,他缓缓了说了一句。 “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们去给李氏道歉,还有今年开春家里和李氏争吵致其生病的,该如何做不需要我教吧。”众村民得到指点立刻点头如捣蒜,笑着跑回家去准备礼物了。 第二天,张良家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送礼的村民,当初和李氏吵架的妇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了张良母子面前,直言自己是个睁眼瞎,并开始狂抽自己嘴巴子,哭着恳求张母原谅。 自此之后,李氏心结全消,张良也传授了张家村众人增产秘方,在收获沉甸甸的粮食时,所有人都将此子敬若神明。 第6章 平地风云起 张良此时已经猜出张财提醒的意思,于是他对张三说道。“三爷爷,命人敲响村口的铜钟,我有事要说。” 张三点了点头,快步朝着村口赶去,张良则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做。 钟声七响,代表村子遇到危险,因此张家村的男人们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知道钟声含义的一些半大小子也跟了过来。 不多时村内的老少爷们全都聚集在村口,看到人来齐了,张良扬了扬手中的信。“我们村内粮食的丰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我估计他们今天就要动手,因此时间非常紧急。” “妈的,这些狗东西就是见不得别人好,阿良你就说怎么办吧。”村内的壮汉们纷纷往地下啐了一口唾沫,骂了几声后表示自己不怕,张家村的男儿没有一个孬种,全凭张良吩咐。 “就按之前我们演练过的那样,十人一组,分为四个小队,震叔,你带人去牛叔那里取我提前拜托他打好的长刀、弓箭给每人配一把。” “原来是在制作兵器,我就说铁牛那厮最近神神秘秘的,家里还时不时的冒黑烟,要不是良哥不准我们靠近,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二蛋,就你他娘的话多,还有别没大没小的,人家是你的长辈,要叫牛叔。”看到自家儿子撇嘴没当回事,张震嘴角疯狂抽搐,就要脱鞋抽这混小子。 “村长,你家二蛋皮实,你可要使劲揍。”这是村里的老节目了,众人纷纷起哄,他们都可爱看族长家里这父慈子孝的伦理大戏。 “阿任,你就别气震叔了,去我藏宝的地方将那个东西拿出来。”张任听到张良的吩咐,表情立刻一变,吞咽了一下口水。“阿良,确定要用那个东西么。” 面对小伙伴张任的询问,张良只闭眼思考了片刻就回复道。“如果贼人过于凶悍,就只能如此,有备无患总是好的,我可不想有人出事。” 张良让取的东西是一些陶罐,里面填满了火药、生锈的铁针、铁蒺藜等东西,因为怕误伤自己人,也就没有淬毒。这种东西也仅有三个,全被藏在了村后的一个小土坡附近,那里也是他的藏宝地,算是自己和张任之间的小秘密吧。 如无必要,张良是不想用这东西的,但此时的他实在是太孱弱了,不靠火药武器在这乱世里真的没有任何安全感。 “爹,你别追了,良哥让我去取东西,再说了又不是我故意叫牛叔浑号的,是他总在我面前喊二蛋,我又不是没名字,我叫张任,字良哥都给我想好了,子仁,等到我二十岁后就用这个,听起来还怪文雅的。” 看着耍宝的儿子张震不禁抚额长叹,这货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整天在村里惹祸,这些年他没少拉下脸去给别人赔礼道歉,搞得现在见人先矮三分。“不,别喊我爹,你他娘的是我爹,赶紧滚蛋,看见你就来气。” 张任的眼睛亮了亮,开口问道。“这样不太好吧,我才十三岁诶,没有当爹的经验。” 看着父亲正在满地找石头,张任趁他发飙之前赶紧跑远了,场中的村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阿良,其他人笑可以但你不行,我家儿子就是被你带坏了。” 张良立刻表示自己可不受这个冤枉。“震叔你让三爷爷和大家评评理,我可是个知礼守礼的君子,你不能随便冤枉人。” 张三看着没出息的儿子摇了摇头,直接不客气的怼道。“不准你污蔑我张家的麒麟儿,良小子可是万里挑一的俊才,各方面品行没得说,你自己生出来的歪瓜裂枣,可别赖别人。” 老爹的训斥给张震直接整懵逼了,一整个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驳,本来就乐得不行的村民此时快乐加倍,很多人已经开始笑到腿肚子抽筋。 定力本来很好的张良也噗呲一乐,拍了拍已经蔫下去的张震,语重心长的说道。“震叔,不行就和婶婶再生一个吧。”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小子聪明。”人生失去希望的张震眼里重新有了光,招呼了几个人就去铁匠牛二家里取兵器了。 经过刚才这么一闹,众人瞬间就将内心的些许隐忧一扫而空,张良也顺势给各个小组布置任务。 所有准备都完成后,张良的心里还是有点担忧,虽然敌明我暗,自己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各种陷阱,可就怕对方来人里有高手。 这可是演义世界,一些人的武力值确实非人哉,不说别人,就昨天见的那三兄弟,除非他使用「震天雷」,也就是他所做的土质火药武器正面击中,否则他们这些人根本都不够看。 就算有自己提供的钢刀也是一样,冷兵器时代无论武器再怎么厉害,也要看使用者不是么。 就在张良准备让村里的妇孺提前去后山避一避时,远处传来马匹的奔跑的声音。“两位兄长,前面就是张家村了。” 听到声音的张家村众人都大惊,敌人竟然来这么快,于是他们拿着武器隐蔽了起来。“妈的,这些歹徒也太嚣张了,大白天的就敢来。” 藏起来的张良没有回答张三的话,他的眉头紧锁,来人竟然是刘关张三兄弟,身后也没有带人,应该没有恶意。但谨慎使然,他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而是让大家继续戒备。“阿任,在他们的马前射一箭逼停他们。” “好嘞良哥。”只见张任将手中的弓轻松拉满,一只羽箭就窜了出去,精准的射到了三兄弟的马前,看到这一幕的张震张大了嘴巴,这还是自家的二蛋么,怎么这么厉害。 “不好,有危险。”几人赶紧勒停了马匹,张飞作势就要开骂,就被刘备给阻止了。 此时村内传出张三的声音。“几位来我张家村有何贵干?” 怕张飞出言恶了对方,刘备抢着回答道。“我乃刘备,刘玄德,附近楼桑村人士,今日与两位兄弟来此并无恶意,只是听闻人言张氏有一麒麟子,特地前来拜访。” “阿爷,原来这是你召来的虎狼。”张三闻言狠狠瞪了孙子一眼,这就尴尬了,昨天他还当涿县众人的面讽刺了刘备,今天正主就来了。 第7章 墨玉麒麟 几人原来是来拜访的,张良本不想与这三兄弟扯上关系,可刀剑无眼,他又不想今天的战斗伤到自己的人,只能欠他们一个人情了。 于是张良拍了拍衣服起身,从暗处走了出来,并示意众人解除警备,只见他朝着村口的三兄弟抱拳行了一礼。“三位大哥勿怪,我们打探到有一股匪徒今天要来袭击村子抢粮食,这才有些疑神疑鬼,哪曾想冲撞了贵客。” 见到张良这么客气,刘备赶紧下马还礼,身后的关羽和张飞自然也紧随其后。“无妨,无妨,也怪我三人一时兴起没有提前差人告知,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张良对三人笑了笑。“我估计贼人一时半会还来不了,几位先去我家里用茶吧。” 刘备三人自然点头同意了,牵着马跟着张良走进了张家村,他们惊讶的发现直到此时,这些村民也没有现身的意思。 看出几人的心思,张良解释道。“你们别看了,危险彻底解除之前他们是不会出来的。”随后他朝着一处喊道。“阿任,出来给客人倒茶,难不成让我亲自来。” “唉,良哥,你惯会使唤我。”只见张任从远处的草丛爬了出来,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找其他人。”听着自家老大平静的语气,张任立刻换上了一副灿烂的笑脸。“良哥你误会我了,我生平最喜欢给人倒茶,谁和我抢我就和他急!”说完一溜烟儿人就不见了。 这有趣的一幕让一旁的三人都笑了,刘备随口说道。“令弟赤子心性,真是难能可贵呐。”张良只能尴尬笑着点头,没有接这句话。 几人很快就到了张良家里,张任已经提前泡好了茶水,准备好了糕点,随后就退到里屋和婶婶李氏一起旁听了,两人对这突然来造访的客人都有点好奇。 “三位请坐,先喝一杯清茶,用点糕点,我们再谈正事吧。” “咦,这是什么茶,味道怎么这么苦,但过后竟有一点回甘,比那些茶博士调的茶汤可强多了,那种东西喝的我直反胃。”不提关羽的惊讶,刘备与张飞两人也瞬间爱上了这种清茶。 “妙,真是妙,不说这干净纯粹的茶色,只说这苦中回甘,让人齿痕留香的味道,就是世间绝品,此茶一出,余者皆可弃也。”看到刘备夸完,张飞憨厚一笑附和道。“大哥说的真好,俺也一样。” “几位喜欢就好,我这里还有一些,等走时可以带点。言归正传,你们的来意我大概猜到一点,是不是听人说我有才能,想来相看一下,如果中意,就要请我出仕为你们的大事出谋划策,不知道我讲的对否。” 被猜中心事的三人脸色具都一变,心中暗呼厉害,感叹自己这趟来对了,这个张良果然厉害。 刘备苦笑了一声。“被阁下猜中了,我等确实是这样想的,如今国家蒙难,黄巾贼呈燎原之势席卷各州,我三兄弟不忍黎民受苦,欲响应朝廷号召,招募一队乡勇前去郡城效力,偶然听闻张家村有大贤,这才冒昧上门叨扰。” 张良摇了摇头对三人说道。“这么说话我听的难受,我不喜欢儒家那套礼仪,这里就我们几人,直接称呼对方的姓名吧。” “而且先说好这是坐而论道,想说什么就畅所欲言,我之后可能会说一些惊世之语,你们也不要生气,尤其是要按住这位张先生,我怕他会拍案而起揍我。” 张飞嘴角抽了抽,自己是脾气不好,可也不至于随便打人吧,看着两位兄长投来的目光,只能无奈点头表示自己会克制的。 “先生请讲。”自古达者为师,刘备此时已经用上了敬称,并不敢因张良年纪小而怠慢。 “不可能,我不会出仕帮你们的,你等确是天下一等一的豪杰,刘玄德你身后的关云长与张翼德两位兄弟,也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刘备眉头紧皱,不解的问道。“先生既知我兄弟志向,也不置喙我们的能力,为何就不能帮我们呢。” 张良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我所长者,几乎都是屠龙之术,刘玄德,你还敢用我吗?” 刘备与关羽的脸色瞬间就难看到了极点,只有张飞傻傻的问了一句。“何为屠龙之术?” 张良深深看了一眼刘备,转头对张飞说道。“屠的是王朝的气运金龙,简单点来说就是再造乾坤,将我选定的人送上帝位。” 张飞听完一把将手中茶杯捏碎,就要起身拍桌子骂张良是个不忠大汉的乱臣贼子,狂悖小儿,被早有准备的刘备和关羽联手按下。“两位兄长你们放开我,我要狠狠揍这小子一顿,你们听听他都在说些什么。” 里屋的李氏和张任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两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一半是被张良气的,一半是被张飞吓的。 “阿良,过来给我跪下。”张良心中连呼大意,怎么忘记查看母亲是否在家,还以为她去隔壁邻居家了,这可要人老命了,张任这混蛋也不知提醒。 “阿母,我,我那只是戏言。” “我……。” 李氏一把抄起附近桌子上的碗扔到了地上,厉声喊道。“给我过来跪下,快。” 看着母亲因为生气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张良哪敢怠慢,赶紧离席跪在了母亲面前。 李氏上前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招呼,给张良嘴角都打出了血,看得一旁的张任瑟瑟发抖,不断吞咽着口水,到底没敢出言相劝。此时脸色难看的刘关张三兄弟也没有说话,他们想看看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养不教,父之过,你父早亡,如今你变成了一个无君无父的狂悖之徒,过错全部在我。” “母亲,我……。” “你闭嘴,听我说完。”看着母亲的咳嗽声越发急促,张良自不敢多嘴,只能低头继续挨训。 只见李氏回里屋在床下摸了半天,从一个凹槽处掏出一块红色的布,这是她新婚时的盖头,里面包着一块质地细腻的墨玉。 出来后他将此玉给了张良,让他自己看,只见此玉正面刻着两个大字,「玄」「德」,背面则是画着一只瑞兽麒麟。 张良看完后睁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自己母亲,不管这玉来历如何,接下来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自己可能要被绑上刘备的战车了,白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