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玄学毒妃后,阴鸷王爷被拿捏》 第一章 私奔 凤疏影睡得迷糊,感觉有只手探进了她的胸口。 她眼睛都没睁,一把抓住那只手,反手就是一折。 “啊”的一声惨叫声和着怒骂声传来:“凤疏影,你疯了吗?” 凤疏影猛地睁开眼睛,便看见了一张虽然俊俏,却因纵欲过度有些青白的脸。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的命宫,那里漆黑一片,只有将死之人才会有这样的面相。 一段记忆钻进她的脑海,她试探着喊了一声:“陈燕生?” 陈燕生抱着险些被她打断的手一脸不悦地道:“你疯了,竟敢对我动手?” “你不要忘了,你再过几天就要嫁给痨病鬼楚王,是你求着我带你私奔的!” 凤疏影:“……” 他这话和刚钻进她脑中的记忆对上了,也和她表妹前几天看的一本小说剧情完美对上。 因为小说里恶毒女配的名字和她一模一样,表妹非拉着她看了几章。 她因为剧情太狗血,没看下去,结果跟着师父出门看风水遇上泥石流,一醒来就是全文里最狗血最恶俗的情节: 原主因命格特殊,被家里人送给楚王做正妃冲喜,她不想嫁给楚王,就拉着陈燕生私奔。 陈燕生是个坏坯,馋她的身体,想要她的银子,让她带着银子去佛寺的禅房里先跟他睡一晚,然后再带她私奔。 原主傻傻地信了,把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了过来。 陈燕生却在睡了她之后卷走她的银子,找了个乞丐进了她的房间,然后她的表姐带着人过来抓奸…… 这些情节已经很狗血了,最狗血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事发时楚王就在隔壁,听了全程! 等她被抓奸的时候,病得只剩一口气的楚王拿着剑将她一剑穿心…… 凤疏影想到这里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莫慌,她还没被陈燕生睡,还没被抓奸,小命还能苟得住! 她刚想起身,却差点没被勒死,挣扎时发现双腿也动不了。 她才猛然想起原主为了满足陈燕生变态的玩法,被哄着主动在床头用绳子勒住脖子,双腿则绑在床尾。 她现在除了双手能动,头和脚都不能动。 草! 原主这操作简直是疯了! 陈燕生的手又朝她的胸口伸了过来:“你最好乖一点,等我爽了之后,或许还愿意带你私奔。” 凤疏影这一次想都没想,抓住他的手就一折:“私奔你个大头鬼,姑奶奶是要嫁楚王的!” 陈燕生的惨叫一声,反手就朝她扇了过来:“你这小贱人,是老子给你脸了吧!”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他被她折断了手,直接用脚踩在系在她脖子的绳子上,脖子被勒,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凤疏影只得松手去拉脖子上的绳子,陈燕生立即伸手来撕她的衣衫。 他脸露狞笑:“老子还没睡过死人,今天先弄死你,再来睡你!” 凤疏影:“……死变态!” 她抬手狠狠地砸在陈燕生的太阳穴上,他脑子嗡嗡作响,往后退了几步。 她用力一挣,绑着她腿上的绳子被挣断一根,她的腿得到自由,立即抬脚踢到陈燕生的脸上。 他被踢得倒退了几步,她脖子上的绳子一松,她飞快地解开绳子,一拳打中陈燕生的鼻子上。 陈燕生吃痛松手,她捋起袖子,一脚将他踩在脚下:“死变态,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吗?” “姑奶奶今天先教你做人!” 她说完,抬脚就踩在陈燕生的胸口,踩断了他几根肋骨。 正在此时,门突然被人打开,凤疏影的表姐林婉婷带着人冲了进来。 林婉婷冲进来的时候,嘴里在喊:“表妹,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伤心败俗之事……” 当她看见屋里的情景,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凤疏影也从愤怒中回过神来,想起还在隔壁的楚王,觉得这戏还得演下去。 她的唇角微微一勾,却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委屈地喊:“表姐,救我!陈燕生他要非礼我!” 林婉婷:“……” 今天的事情是她和陈燕生设计好的。 她原本以为以凤疏影的性子,今天肯定会失身于陈燕生,可是眼前这情景是怎么回事? 她装出一脸关切地问道:“表妹,你的衣衫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狼狈?” 凤疏影觉得林婉婷眼瞎,她拿着绳子要杀人林婉婷看不见,光看见她被陈燕生撕破的衣衫。 她刚欲说话,陈燕生扣着胸口抢在她之前道:“还能是怎么回事?” “她想要逃婚,勾引我,让我带她私奔,我答应后,就被她约到这里来,她居然还想杀我!” 他说完一把拽着凤疏影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都在我面前脱光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林婉婷轻轻叹息一声道:“表妹,就算你不想嫁给楚王,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吧!” “你这样与人无媒私通,就算我是你表姐,我也不能包庇你!你这样的得被浸猪笼。” 凤疏影吸了吸鼻子道:“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楚王一个,从来就没有过其他人!” “我这一生非楚王不嫁,是陈燕生心怀不轨!” 陈燕生冷笑:“你这种话骗鬼吧!谁不知道楚王是个痨病鬼,你怎么可能愿意嫁给他!” “本王是个痨病鬼?本王怎么不知道。”一记温和的男音传来,对面紧闭的禅房门被一只修长的手推开。 这记声音传来,原本有些喧闹的院子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那扇门。 凤疏影也很好奇被作者描述的有如谪仙,却心狠手辣,把男女主都折腾的要发疯的大反派长什么样。 在她看见楚王景墨晔的时候,眼睛瞬间直了: 此时已经到了暮春时节,他却穿了一件雪白的狐皮大麾,精致的五官雌雄莫辩,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幽黑深沉。 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佛经,唇角带着浅淡的微笑,一身气质淡雅出尘,整个人犹如误入凡尘的谪仙。 只是他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白,带着几分病态,却又是这分病态,让人不自觉地就生出保护的欲望。 凤疏影总结:这是个妖孽! 第二章 剐了吧 他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放在前世的娱乐圈,绝对秒杀所有顶流,撩动万千少女的春心。 他看起来实在是太温柔了,不符合大反派的气质。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心生警惕。 景墨晔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众人,但凡被他的目光扫到的,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在他的目光扫到凤疏影的身上时,她忙低下头,有些娇羞地道:“王爷当然不是痨病鬼。” “在我的心里,王爷就是天上的神衹。” 景墨晔看着她道:“你是谁?” 凤疏影低着头道:“我是王爷的未婚妻凤疏影。” 景墨晔的桃花眼轻挑,拿起扇子挑起她的下巴,她不得已抬头看他。 此时两人靠得甚近,凤疏影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的那双眼睛,她整个人僵了一下。 他虽然脸在笑,一双眼睛却冷得像是冻了数千年的荒园,恹恹的看不到一点温度。 她下意识地为他相了个面,却发现他整个人寂静的如同万里冰封的雪山,什么都看不出来。 只是他印堂里有极为诡异的黑气飘了出来,十分古怪。 她的心里生出了极为危险的感觉,正打算说话,却听见他的声音传来:“真丑。” 凤疏影:“……” 她前世被称为玄学界第一美人,怎么可能会丑? 他说完又问陈燕生:“你又是谁?” 陈燕生初时还因为楚墨珏的身份而有些害怕,在看到他这副温和样子惧意便散了。 恶念自他心里生起,他咧着嘴笑道:“我叫陈燕生,是王爷未婚妻凤疏影的意中人。” “她嫌弃王爷,带着她所有的财物过来和我私奔。” “反正王爷身体不好,又嫌凤疏影太丑,不如把她送给我?” 凤疏影面色微变,这狗玩意自己想死就算了,别拉上她啊! 景墨晔温雅一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向凤疏影。 她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立即解释道:“王爷别听他胡说八道,私奔这事是完全不存在的!” “自从我知道要嫁给王爷后,不知道有多开心!” 景墨晔的桃花桃微挑:“是吗?” 林婉婷状似不经意地拉开了凤疏影的包袱,银子珠宝等物就全掉了出来。 凤疏影:“……” 她看出来了,林婉婷和陈燕生就是想她死。 这些东西算是她私奔的物证,她要如何解释? 林婉婷一脸不好意思地道:“表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说完又十分好奇地道:“只是,表妹出来上香,怎么带这么多值钱的东西?莫不是……” 她吃惊地道:“莫不是陈公子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要和他私奔?” “表妹,你这样做,让王爷的脸往哪里搁?” 凤疏影心念转得飞快,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 她似笑非笑地道:“表姐,陈燕生污蔑我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他污蔑我?” “这些银子是我全部的积蓄,之所以全带出来,是因为……”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景墨晔一眼道:“是因为我听闻王爷身体不好,我便想为他祈福。” “我愿用我所有的一切,换王爷身康体健,一世无忧!” 林婉婷:“……” 陈燕生:“……” 要不是这个局是他们布下的,他们只怕都要信了! 陈燕生怒道:“凤疏影,你就别装了,你从头到尾都没看上痨病鬼楚王……”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把刀塞进他的嘴里,把他的舌头绞得稀碎。 林婉婷吓得脸色苍白。 凤疏影也没想到景墨晔说动手就动手,心里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景墨晔不紧不慢地把刀拔出,再慢条斯理地用陈燕生的衣衫擦着染血的刀:“你太吵了。” 陈燕生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想要说话,话没说出口,嘴里的血便喷了出来。 景墨晔手中的扇子打开,血便全喷在扇面上,只有一小滴溅在他雪白的衣衫上。 他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迹,眼底的冷戾滋长,却温和地问身后的侍卫:“冒犯皇族,该当何罪?” 侍卫回答:“当处剐刑。” 锋利的小刀在景墨晔的指尖转了一下圈,他温和地道:“那就剐了吧。” 侍卫应了一声,极快地把陈燕生绑了起来,再取来小网绑在他的身上。 陈燕生的皮肉从网洞里挤了出来,侍卫取出小刀,直接将挤出来的皮肉割了。 按这种割法,估计得割上上千刀才会死。 凤疏影有些恶心,在心里感慨,不愧是书里能把男女主搞得手忙脚乱的变态大反派,真他娘的变态! 她算到了陈燕生会死,但是真没算到他会这样死! 陈燕生痛得全身痉挛,想要叫,却因为舌头被割,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景墨晔微微皱眉:“太吵了。” 侍卫取过身旁的一大块布,使劲塞进他的嘴中,他便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他的眼里满是惊恐,到此时终是知道害怕了,但一切都晚了。 景墨晔扭头看向着凤疏影:“你要和他私奔?” 凤疏影打了个激凌,立马否认:“没有的事,王爷刚才就在隔壁,应该都听到了,是他欲对我意图不轨!” 景墨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吗?本王怎么听到的不仅仅是这样?” 凤疏影对上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却突然想起一件事,瞬间头皮发麻: 在她穿越过来之前,原主是真的打算和陈燕生私奔,当时好像还在房里商议要怎么逃出京城…… 他不会连这些都听到了吧? 凤疏影没控制住哆嗦了一下,再看了一眼已经被剐成血人的陈燕生…… 她不想被剐,得想办法自救。 她的眼睛一转,眼圈就有些发红:“我今日确实和陈燕王在屋子里商议私奔之事。” “只是当时是受他胁迫,不得已才跟他虚以委蛇。” “王爷也知道,我父母双亡后,我无处可去,不得不寄居在林府。” “可是林府的众人看上了我父母留下的家产,想要害了我的性命。” “他们怕我出嫁时把那些东西全部带走当做嫁妆,所以不愿意让我嫁进王府。” 第三章 爱你入骨 “所以林婉婷便和陈燕生设计,在我的面前说尽了王爷的坏话,让我和他私奔,好趁机要我的命。” “他们却不知道,早在十年前,王爷在温泉山庄时救我一命时,我就已经非王爷不嫁。” “所以这一次我在知道我能嫁给王爷的时候,不知道多高兴!” 林婉婷听到她的话时,心里一惊,她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林婉婷又急又气地道:“表妹,你和陈燕生私奔也就算了,还这样诬陷我!” “这些年来,林府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没想到你竟这样的恩将仇报!” 凤疏影冷笑:“林府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天天咸菜馒头是好吃好喝吗?” “倒是林府的众人,自从我带着家产到林府后,你们的生活水平直接上了一个大台阶。” “你们趴在我身上吸血也就算了,还坏我的姻缘要我的命,你们还是人吗?” 她说完含情脉脉地看着景墨晔道:“王爷,在我们大婚之时,我一定带着所有的家业嫁给你。” 她在和林婉婷撕破脸和得罪景墨晔之间,毫不犹豫地就选择前者。 虽然这样做,会让她往后在林府的日子有些难过,但是至少现在能保住小命。 先度过眼前的难关,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说。 景墨晔的眉梢轻轻一挑:“是吗?那本王拭目以待。” 他说完走到凤疏影的身边,对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道:“虽然本王不知道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凤疏影面色一僵,景墨晔接着道:“但是看在今天这出戏颇为有趣的份上,先留你一命。” “记得下次见面的时候要给本王惊喜哦,否则新账旧账一起算。” 凤疏影:“……”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对她的话一个字都没相信? 正在此时,禅房外冲出一条野狗,对着众人一通乱吠。 景墨晔有些不悦地道:“真吵。” 下一刻,他身后的侍卫一箭就将野狗的脑袋射穿,将其钉在树上,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 凤疏影:“……” 凤疏影:“!!!!!!” 她想起刚才景墨晔剐陈燕生之前说的话,全身寒毛倒竖。 景墨晔看到她的表情悠然一笑:“这个世界还是安静一点的好,凤姑娘,你说对不对?” 凤疏影:“……对!王爷说的都对!” 景墨晔轻笑了一声,单手负在身后,悠然离开,整个人不染半点凡尘,有如谪仙。 只有他白袍上沾染的一点血迹,在提醒着她,他刚才做过什么。 她扭头看见被片的全身已经掉了一层皮,却还没有死透的陈燕生,打了个哆嗦。 林婉婷毕竟是闺中的少女,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只觉得手软脚软。 景墨晔一走,她顾不得收拾凤疏影,立即让人扶着离开。 凤疏影也不愿意在这里久待,拿着她装着金银财物的包袱就想离开。 只是她走到前院的时候,就遇到了佛寺里的方丈。 方丈眉开眼笑地道:“凤施主记挂楚王,为他祈福,佛祖定能保佑楚王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凤疏影:“……” 她虽然知道今天经此一遭这些钱不可能保得住,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方丈会主动来找她要钱。 原主到林府后带过来的产业都由林府的人在打理,她手边能动用的钱财今天都带了出来。 她安慰自己,破财消灾,钱没了还能想办法再赚,小命却只有一条。 于是她一脸虔诚地把装钱财的包袱给方丈的时候,从角角里抠出了两颗珍珠顺着手掌心滑进袖子里。 景墨晔在不远的窗棂后看到这一幕,眸色沉沉,嘴角却微微勾起:“嘴里没一句真话的小骗子!” 方丈从凤疏影那里拿到包袱后笑吟吟地道:“这些得分我一半。” 他说完拆开包袱准备去拿,景墨晔一只手按在包袱上,一双桃花眼冷冰冰地看着方丈。 方丈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怏怏地收回手,嘴上却还要讨个便宜:“你这样吃独食不厚道啊!” 景墨晔淡声道:“你这个五根不净的假和尚跟本王讲厚道?” 方丈暴跳如雷:“贫僧是根正苗红的得道高僧,不是什么假和尚!” 景墨晔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他立即平心静气问:“王爷,你这个未婚妻有点意思,你真要娶她吗?” 景墨晔恹恹地道:“只要她能活到大婚当天,本王娶她又何妨?” 方丈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王爷的前七任未婚妻都死了,她若再死,怕是王爷要坐实天煞孤星的名头了。” 景墨晔从包袱里取出两颗珍珠放在桌子上:“本王赌两颗珍珠,赌她能活到大婚当日。” 方丈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她居然能在王爷的心里值两颗珍珠,看来她真的有点特别。” “王爷赌她活,那我就只能赌她死了。” “不是我要咒她死,而是有人不会让王爷顺利娶妻,从她和王爷婚事定下来的那一天起,她就必死无疑!” 景墨晔取出帕子轻咳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帕子,上面有一抹刺目的红色,他的眼里满是冷意。 他问方丈:“找到解咒术的法子了吗?” 方丈摇头:“给你下咒术的人十分厉害,如果不能找到下咒的物件,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咒。” 景墨晔问:“本王还能活多久?” 方丈回答:“你中的这种咒术十分歹毒……” “时间。”景墨晔打断他的话。 方丈只得道:“最多三个月,你的气运就会被完全吸走,到时候你会……” 他说到这里同情地看向景墨晔:“你会各种意外缠身,你会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 “闭嘴!”景墨晔冷声道。 方丈叹气:“知道这话你不喜欢听,但是这就是事实。” “人的命格虽然天定,却也会被人窃走。” “当一个人再无运势的时候,各种倒霉的事情就会接踵而来。” “到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动手,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玄门高手,来化解此局。” 他说到这里贱兮兮地道:“可是玄门自十年前被围,门人尽死,去哪里找这样的高手?” “依我看,你不如直接去把你那个未婚妻睡了好了,这样也能在这世上留条血脉……救命!” 景墨晔在把方丈踹飞后,缓步走出禅房,眉眼里带了几分厌世的郁色。 第四章 都想要她的命 全京城都知道他命不久矣,都以为他生了重病,其实他不过是被人用邪恶的咒术吸走了生命力和气运。 这几年若不是方丈想法设法为他挡煞,他只怕已经死了。 他今天会来这座佛寺,不过是到了十天一次的驱邪时间。 他也没有想到,会遇到他所谓的未婚妻。 他想到凤疏影在房间里前后不一致的言行,再想想她撒谎时转动的眼睛,轻骂了一句:“小骗子!” 凤疏影此时已经离开佛寺,正走在回林府的路上,没控制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心疼她的那一袋子钱。 只是她心疼完钱之后,又有些庆幸,不管怎么说,她今天没被景墨晔一剑穿心,至少她的命已经苟住了。 现在她要想想,后面要怎么做,才能把命苟得更久一点,最好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首先景墨晔这个全文最大的反派BOSS,她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她现在十分后悔,当初不应该嫌文太狗血就不看的…… 狗狗更健康。 她若是多看一点,知道后面详细的剧情走向,也不至于太被动。 如今她只能回忆表妹曾经跟她讲过的剧情,感觉前路一片迷茫。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两颗珍珠,再想想她回林府后将要面对的事,索性直接去铁匠铺里买了把刀。 她买完刀后,经过一处杂货店,就顺手又买了一堆麻绳石灰等物。 她根据原主的记忆走到林府的门口,看到镀金的林府两个字冷笑了一声。 她伸手结了个印,轻轻抚过她的眼睛,再睁开时,便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景象。 比如说,林府的上空泛着淡淡的紫气,这是显贵的典型特征: 表示住在这里的主人,家庭和睦,万事顺遂,还能升官发财。 而支撑着林府欣欣向荣的根源,不过是凤疏影从风府带过来的雄厚家财以及风父留给她的人脉。 不过短短七年的时间,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林老爷,就从曾经的六品官员,升任到如今的从三品户部侍郎。 而这七年里,林府众人对凤疏影的态度也有了极大的变化: 在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得到的一切之后,她就从最开始的贵客沦落到住草棚、吃咸菜馒头的小可怜。 他们放任府里的下人欺负她,数次想要害死她,得到她父母留给她的东西。 当初朝中为楚王选妃的时候,因为他前面几任未婚妻都离奇惨死,朝中没有大臣愿意把女儿嫁给他,林老爷把她推了出去。 原主性情温顺懦弱,无力反抗,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惊慌失措。 她为求活命,抱着陈燕生这根所谓的救命稻草…… 凤疏影深吸了一口气,她既然代替原主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原本属于她的东西统统都要夺回来! 既然要夺回属于她的东西,那么林府趴在她身上吸血而吸来的气运,她自然也要拿走。 她拿了一根树枝在林府的门口画了一个阵法。 阵法才画完,林府的门口便荡起一股阴寒之气,她看见门廊的阴影里缩着一只灵体,她轻掀了一下眉。 门房看到她在门口,冷着道:“表小姐拿根树枝瞎画什么,这里是你能呆的地方吗?” “老爷和夫人已经在屋里等你很久了,还不赶紧去给他们请安!” 她没理门房,却听见他用鄙视的声音在她的身后道:“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在亲戚家住着,都寄人篱下了,还把自己当成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我呸!” 凤疏影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没有跟势利的门房计较,径直往里走。 看见她的仆从婢女都在窃窃私语:“听说她昨天约好跟人私奔,私奔前还跟别的男人睡了一觉。” “做出那种事情,竟还敢回来,真不要脸!” “她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女,能嫁给楚王已经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她居然还敢逃婚私奔!” “像她这种人,回来只会弄脏林府,她就该死在外面!” 凤疏影听到这些话眼底生寒。 这种逼迫、咒骂、暗示原主去死的记忆,她随便在脑中一翻,就能翻出一大堆。 林府所有人都给原主灌输极浓的负面情绪,便是想活活逼死原主。 这种事情但凡心理素质差一点的人,都得被逼疯,原主只是有点抑郁,已经算很好了。 府里的下人敢这样对她,说到底都是上面主子授意的。 她知道原主和陈燕生私奔的事情,是林婉婷处心积虑的设计,目的是让她身败名裂。 只要她跟陈燕生跑了,林府就能和她划清界限,将她所有的财产据为己有,还不会得罪楚王。 她穿越过来后,没有按着林婉婷设定的轨迹走,林婉婷却依旧在府里造谣,想要逼死她。 凤疏影的唇角微勾,谁弄死谁,还真不一定! 她一边朝主屋那边走着,一边拿着棍子在林府里左边画画,右边画画。 原本气息详和的屋舍,四处便隐隐透出了阴寒之气。 等凤疏影走到主屋的时候,整个林府的气息已经不太一样了。 她看了一眼极为宽敞精致的主屋,轻掀了一下眉,大步走了进去。 只是她才一进去,就听见有人厉声喝道:“跪下!” 凤疏影眼皮子掀了掀,看向坐在主座上衣着华丽的妇人,眸光幽冷。 这妇人是她的舅母华氏,也是把原主欺负得活不下去的人之一。 华氏见她站着不动,给站在下面的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立即就奔过来,想把凤疏影按着跪下。 凤疏影在她们冲过来的时候,飞快地抽出买来的刀,照着两个婆子伸过来的手直接就砍了下去。 刀刃十分锋利,直接就把一个婆子的手给砍断了。 凤疏影在砍断婆子的手之后,反手一刀,就刺进另一个婆子的肩膀。 刹那间,屋子里惨叫声四起,鲜血四溅。 华氏惊得直接站了起来,怒道:“凤疏影,你做什么?” 凤疏影知道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原主相差有点大,她得为自己的行事方式找个理由。 第五章反手就是一刀 于是她握着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看向华氏的眼睛里懦怯中又透着几分疯狂。 她声音也在打颤:“楚王告诉我,我若要活着,就得狠一点。” “他若是看到我被人欺负,就会杀了我!” 坐在华氏下首的林婉婷听到这句话,莫名就想起今天景墨珏把刀刺起陈燕生嘴里乱搅的场景。 今天景墨珏走的时候,确实在凤疏影的耳边说过几句话。 这样的话,也的确像是景墨珏能说得出口的。 华氏一掌就拍在案上,怒道:“胡说八道,楚王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 “这分明是你自己不服管教,为自己动手伤人找的借口!” 凤疏影微微敛眉,用怯怯的语气道:“舅母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问楚王。” 华氏:“……” 京中人尽皆知,楚王得了怪病,性情乖戾,行事全凭一己喜怒,不能招惹。 华氏敢百般算计凤疏影,却绝不敢去楚王的面前求证。 她冷声道:“简直是反了天,闺中女子与男子私奔行苟且之事,我作为长辈,还不能管你了!”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们林府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依着林府的家规,当行家法,来人,请家法!” 门口的家丁应了一声。 林府的家法是一根长满倒刺的长鞭,一鞭子下去,就能将人打得皮开肉绽。 华氏没有说要打凤疏影多少鞭,那便是要把她活活打死了。 凤疏影冷声道:“慢着!” 家丁朝她看了过来,她看着华氏道:“舅母,我姓凤,不姓林,不受林府的家规约束。” 华氏愣了一下,她欺负凤疏影习惯了,早忘了这一茬。 林婉婷在旁道:“表妹虽然不姓林,但是这些年来一直都住在林府,便如林府的小姐一般。” “既然如此,林府的家规自然也适用于你。” 她今天的算计没能成功,还被景墨珏吓了一回,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她这会见凤疏影敢反抗,就更加不快。 若不是凤疏影手里有刀,她此时已经上去动手打人了。 现在她只是想要一个动手的理由,直接打杀凤疏影。 华氏附和道:“婷儿说得对,你虽然不姓林,但是你住在林府,就是林府的小姐,就得受林府的规矩约束!” “就你今日做下的事情,就该用家法惩罚。” 她看向门口的家丁:“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家法!” 门口的家丁应了一声。 凤疏影已经看出来了,林府的这对母女一心想要她的命,跟她们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 她身形一动,便闪到林婉婷的身边,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表姐这么想让我死,那你就先去死吧!” 她的手一动,直接在林婉婷的脖子上划了一道。 这一道不算深,却将皮划破,露出咽喉,只要她再划得狠一点,就能割断林婉婷的咽喉。 在林婉婷的记忆中,凤疏影一向性子懦怯。 凤疏影这辈子做得最大胆的事情,就是在她的挑唆之下,跟陈燕生私奔。 所以就算刚才凤疏影对两个仆妇下手,林婉婷也只是吃惊,并不害怕。 因为她看见凤疏影的手在发抖,感觉到了凤疏影的外强中干。 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凤疏影竟敢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且凤疏影此时的手还在抖! 林婉婷这会最怕的就是凤疏影的手抖,因为凤疏影的手每抖一下,就会在她的脖子划一道口子。 就这么一会功夫,她的脖子上已经有了五六道口子! 这些只是小伤,她怕凤疏影的手一抖,直接割断她的咽喉。 她吓得半死:“表妹,有话好好说!” 华氏也急了:“凤疏影,你快把刀放下!” 凤疏影吸着鼻子道:“我知道只要我把刀放下,你们就会用家法打死我。” “左右都要死,我还不如拉着表姐跟我一起死,这样至少黄泉上还有人陪伴。” 华氏忙道:“不是这样的,我是对你恨铁不成钢,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在管教,不是要杀你!” 凤疏影扯下林婉婷头上插的步摇和金簪:“舅母这话我无法相信。” “这些年来,你为表姐买了多少的金银首饰,却从未为我添置一件。” “就连衣衫,我穿的都是表姐不要的,还要和府的下人一样干活。” “这世上有像你这样把人当亲生女儿的吗?” 华氏语塞。 凤疏影的舅舅林书正从里面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扬手就给了华氏一记耳光。 他怒喝道:“你这毒妇,竟背着我这样虐待疏影,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他说完一脸愧疚地看着凤疏影道:“疏影,都是舅舅不好,一直没有发现你舅母这样对你。” “你放心,只要有舅舅在,在这林府里,断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凤疏影看到林书正的时候,眼里有几分嘲讽。 这龟孙子一向和华氏一起唱红白脸,一人欺负她,一人安抚她。 打她一棒子再给她一根红萝卜,从原主手里把银钱和人脉哄走。 她可以肯定,今天她要是不把刀架在林婉婷的脖子上,这龟孙子就会一直缩在房间里不出来。 她今天动手,除了自卫外,就是要把他逼出来。 他既然出来了,那怎么也得脱一层皮! 凤疏影直接道:“那劳烦舅舅让舅母先扇自己十记耳光向我道歉,然后再把这些年来从我这拿走的全部还给我。” 林书正:“!!!!!!” 她可真敢说! 他瞪着她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凤疏影回答:“知道啊,舅舅刚刚说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可是舅母这些年对我非打即骂。” “就在刚才,舅母还在辱骂我,她有点诚意地向我道个歉总是要的吧?” “道还歉,再把以前说我还小不懂事,帮我保管的财产还给我,也是应该的吧!” 林书正:“……” 他觉得凤疏影和他记忆中的有点不一样,他以前只要这么一说,凤疏影立即就乖乖的听她的。 可是她今日竟让他还钱,这怎么可能! 第六章 克死他 凤疏影直接道:“那劳烦舅舅让舅母先扇自己十记耳光向我道歉,然后再把这些年来从我这拿走的全部还给我。” 林书正:“!!!!!!” 她可真敢说! 他瞪着她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凤疏影回答:“知道啊,舅舅刚刚说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可是舅母这些年对我非打即骂。” “就在刚才,舅母还在辱骂我,她有点诚意地向我道个歉总是要的吧?” “道还歉,再把以前说我还小不懂事,帮我保管的财产还给我,也是应该的吧!” 林书正:“……” 他觉得凤疏影和他记忆中的有点不一样,他以前只要这么一说,凤疏影立即就乖乖的听她的。 可是她今日竟让他还钱,这怎么可能! 林书正看着凤疏影道:“疏影,你舅母是长辈……” “啊!”林婉婷尖叫了一声,是凤疏影拿着刀在她的脖子上又划了一刀。 这一刀往往上一点就会划破林婉婷的脸,再往下一点就会割破林婉婷的咽喉。 凤疏影一脸激动地道:“所以刚才舅舅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不管舅母怎么对我都是对的?” “楚王说了,我若是不能拿出丰厚的嫁妆嫁去,他就在我出嫁之前克死我!” “我既然左右都要死,那今天就先拉着表姐一起死!” 她说完拿起刀就要对着林婉婷的咽喉割下去。 林书正和华氏同时大声道:“住手!” 凤疏影看向他们,华氏急道:“有话好好说!” 凤疏影红着眼睛道:“道歉!” 华氏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愿意动手扇自己。 林婉婷急道:“娘,救命啊!” 她这会是真的怕了,凤疏影是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她不能死啊! 陈王答应过她,只要她把这一次的事情办好了,就娶她为正妃。 谁不知道陈王是皇帝最得宠的儿子,她若成了陈王妃,等陈王登基之后,她就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华氏再不情愿,也只得道:“疏影,对不起,是我管教你的时候管得太心急了,所以让你对我生出了误会。” “之前你年纪小,所以由我来帮你保管你爹娘的遗产。” “你放心好了,等你和楚王成亲的时候,我一定把你爹娘留下来的财产全部给你带过去做嫁妆。” 凤疏影扭头看着林书正道:“舅舅,是真的吗?” 林书正道:“自然是真的,有我在,你父母留下的东西绝不会占用你一厘一毫。” 凤疏影吸了吸鼻子道:“你立个字据我就信你。” 林书正:“……” 他看了凤疏影一眼,见小姑娘眼里满是泪,身体在发抖,分明怕得很。 他就又放心了,这还是之前的那个怂货,只是今天被楚王逼得狠了,这才壮着胆子回家闹。 他说了句:“你这孩子,竟连自己的亲舅舅都信不过,罢了,舅舅都依你。” 他说完让人取来笔墨纸砚,给她立了个会把她父母留下来所有财产都给她的字据。 凤疏影看了一眼,那张字据上的用词并没有做什么手脚,她便伸手把字据接了过来。 她拿到字据之后,手里的短刀似乎不经意地一划,就林书正的手掌划破了。 她在把他手掌划破的那一刻,刀尖微动,把林书正的血收到袖间的小瓶之中。 林书正朝她看了过来,她手忙脚乱地道:“舅舅,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你,你没事吧!” 她说话间,手里的刀乱挥,她手里的刀差点没割破林书正的咽喉。 林书正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我信你不是有意要伤我,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凤疏影“哦”了一声,却道:“舅舅,我没衣衫穿了!” 林书正怕她又挥着刀过来,立即大声道:“让你舅母给你做!” 凤疏影手里的刀又挥了一下:“舅舅,我来林府这么多年,舅母就没给我发过月例银子。” 林书正从怀里甩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她:“舅舅补给你!” 凤疏影接过银票后吸着鼻子道:“舅舅真好!” 她拿到她想要的东西,见好就收,拿着银票和字据,扭头就回房休息去了。 她似乎完全忘之前让华氏自扇耳光的事情。 她一走,华氏赶紧把林婉婷扶起来道:“婉婷,你没事吧?” 林婉婷今日是真的受到了大的惊吓,她哭着道:“娘,凤疏影这个贱人他疯了!” 华氏恨恨地道:“她好大的胆子,今日敢对我们动刀,改天只怕就敢放火!” 她扭头对林书正道:“老爷,我们得给凤疏影一个教训!”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林书正就给了她一记耳光:“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要把事做得太狠,你却不听!”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人!” 华氏觉得委屈:“若不是我从凤疏影那里拿来银子为老爷打点,老爷哪能升官升得这么快!” “再说了,就楚王的命格,凤疏影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嫁过去,做过分一点又能怎样?” 林书正没有回答华氏的问题,他只道:“不管她什么时候死,我们明面上不要做得太过。” “在她被赐婚给楚王之后,有的是人要她的命,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出手。” 林婉婷轻咬了一下唇,手握成拳,就算外面很多人要凤疏影的命,凤疏影今天对她,就得死在她的手里! 否则她如何做陈王妃? 凤疏影此时已经回到她的院子,她看着破败不堪的小院子,轻咧了一下嘴。 这院子真的只是上面有个顶,四面都漏风,和她前世采风时看到的牲口棚没有本质的差别。 林府的人真的是能一次次刷新她的下限。 在这种情况下,她要怎么做才能改变自己的处境? 她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托着另一只手的手肘,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法子。 她轻笑了一声,围着她的破院子看了一圈,去房间里找了个火折子。 她一把扯下窗帘,直接点燃,刹那间火光冲天…… 第七章 一把刀 凤疏影站在院子门口扯着嗓子喊:“救命啊!快来人啊,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这么大的火,立即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林府的家丁纷纷跑来救火,因为不救不行,这火势一大,会烧到其他的屋舍。 家丁负责救火,凤疏影就负责在旁假哭:“哎呀,爹,娘,女儿的命苦啊!” “你们留给我的东西都在里面,我以后想你们了,连样东西都没有了!” 那些家丁原本对于救火这件事情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一听到她这话,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去灭火。 他们盼着东西不要全烧坏了,一会他们就能全部顺走。 因为他们救得太卖力,有人还被烧伤了。 凤疏影看着他们灭火,哭得更大声了:“我娘留给我的手镯,我爹留给我的玉佩!那是我最后的念想了!” 她方才仔细看过了,她这间破屋子里就没有值钱的东西。 原主私奔时,已经把所有值钱东西都带走了,今天她为了保命,把所有东西都给佛寺的方丈。 她现在身上,除了抠出来的那两颗珍珠和方才从林书正那里要来的一百两银子,就没有值钱的东西。 林书正匆匆赶了过来:“好好的怎么就着火了?” 凤疏影吸着鼻子道:“我也不知道,我回房间后准备休息,突然就着火了!” 她说完看着林书正问:“舅舅,该不会是有人想要杀我,所以想放火烧死我?” 林书正:“……” 他的眸光深了些,还真有这个可能。 他嘴上却道:“你别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凤疏影轻声道:“表姐一向记仇,我今天弄伤了她,会不会是她想烧死我?” 林书正立即否认:“不可能,你表姐心地善良,绝不会做这种事。” 凤疏影“哦”了一声,又道:“舅舅,他们说楚王克死了他的七任未婚妻,我不会也被他克死吧?” 现在想杀她的人太多,她现在主打一个胡说八道,让林书正去猜吧! 反正没人想到火会是她放的。 林书正的面色变了好几变,沉声道:“没有的事,不要胡说八道!” 凤疏影再次“哦”了一声,表现得十分不安。 此时火势已经被控制住,林书正叫来管事,重新给凤疏影安排住处。 他今天才在凤疏影的面前说他是个好舅舅,不能一下子打自己的脸打得太狠,便叫来管事给她重新安排住处。 林府是个大三进的宅子,凤疏影现在住的地方是角落里偏僻的柴房。 这里被烧掉后,就只有两个空余的房间,一个在林婉婷房间的隔壁,另一个则是一间阴暗潮湿的花房。 林书正下意识就想让凤疏影去花房那边住,却听得她道:“表姐的隔壁还有间房,不如我先住那里吧!” “舅舅总说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想来不是说说而已。” 林书正:“……自然。” 这事便算是定了下来,林书正的心里却有些不舒坦。 有大师曾对他说过,不能让凤疏影的日子过得太舒坦,她舒坦了,会影响他们家的气运。 只是他想想凤疏影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不可能有什么舒坦日子过,在她死前稍微过得好一点,想来也没关系。 华氏知道这件事情后,对着林书正就是一通埋怨,说凤疏影根本就不配住那么好的房间。 只是这事林书正已经答应了下来,终究不好出尔反尔,只能让她先住过去,反正她也快死了,住不了多久。 凤疏影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烧了,所有的生活起居用品都要重新准备。 华氏交代管事,把府里下人们用的那一套东西给凤疏影送一套过去。 凤疏影看着管事送来的那一堆品质欠佳的东西并不意外,这些东西再差,也比原主用的东西要好。 她今天已经做了很多事情,挑战了林书正的极限,她觉得可以见好就收了。 她稍微收拾了一番,准备铺床休息,一个婢女打扮的人进来了。 凤疏影看到那个婢女,微微眯了眯眼睛。 那婢女一进来就道:“我的大小姐啊,你怎么就那么不省心?” “你真当自己还是凤府的大小姐?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寄人篱下!” “舅老爷和舅太太愿意给你一个容身之所,那都是他们念旧情,你哪来的脸要求住到婉婷小姐的隔壁的?” 原主来林府的时候,带了两个婢女过来。 只是那两个婢女一个被华氏寻了个由头发卖了,另一个则直接投靠了华氏。 这几年不要说护着原主了,还经常帮着华氏欺负原主。 凤疏影看着那婢女道:“我最近学会了看相,我觉得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那婢女横了她一眼道:“我有血光之灾?我瞧着你才有血光之灾!” “我好意劝你离开林府,跟陈燕生好好过日子,你却又回来了。” “你回来也就算了,一回来住处就着了火,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你!” 凤疏影听到这番话才想起,原主之所以会的陈燕生私奔,也有这婢女的一份功劳。 若不是这个婢女天天PUA原主,各种怂恿,原主也不至于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 这种狠毒的背主的奴才,凤疏影自然不会惯着。 那婢女还在那里叭叭,凤疏影走过去,一把拽着她的头发就重重地磕在旁边的柱子上。 那婢女整个人都蒙了,她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凤疏影。 凤疏影朝她微微一笑:“我说你有血光之灾,那就一定得有!” 她说完用手指沾了那婢女头上的血,在她的胸前画了一个符,那婢女就呆呆地站在那里。 凤疏影淡声道:“我觉得你虽然背主了,但是在最后关头还是要发挥一下你的余光和余热的。” “去吧,去找华氏,和她好聊聊天,然后给她一个超级大惊喜。” 她说完在那婢女的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再递给那婢女一把菜刀。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好戏开场! 那婢女应了一声,拿着菜刀呆愣愣地走了出去,然后往华氏的房间走去。 由于天色已晚,四下漆黑,虽然有家丁看见那婢女,却也没有在意,隔得远了,他们也看不见她额头上的伤。 第八章 大义灭亲 那婢女应了一声,拿着菜刀呆愣愣地走了出去,然后往华氏的房间走去。 由于天色已晚,四下漆黑,虽然有家丁看见那婢女,却也没有在意,隔得远了,他们也看不见她额头上的伤。 因为林书正把凤疏影安排到林婉婷隔壁被华氏埋怨了,他今晚没在华氏的房里,而是去小妾的房里。 此时林婉婷在华氏的房里,母女两人正在商量怎么弄死凤疏影。 林婉婷今日在凤疏影的身上吃了大亏,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 紧接着她又听说凤疏影住她的隔壁,这就更不能忍了。 凤疏影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住那么好的房子,还住她的隔壁? 她红着眼睛对华氏道:“娘,你寻个借口让凤疏影住远一点。” “她很快就要死了,住在我的隔壁,也太恶心人了。” 她的脖子上还缠着纱布,纱布上染上了斑斑血迹,这些伤都是凤疏影划的。 今天的事情她谋划了很久,原本以为这一次能彻底解决凤疏影,没想到事情没成,她反倒受伤了。 华氏沉声道:“这贱人这次回来透着邪门,她和楚王的婚事已经定下了,是可以死了。” 她原本就容不下凤疏影,今天不但在凤疏影那里受了委屈,还挨了林书正一巴掌,简直快把她气死了。 林婉婷问她:“娘,我们要怎么杀她?” 华氏的眼睛里泛起歹毒的光华,她沉声道:“她如今已经是楚王的未婚妻,我们不能直接杀了她。” “她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外面,过两天我带她去上香,让人把她先奸后杀!” 这些年来她对凤疏影一直都很不好,早就想弄死凤疏影。 可是林书正却告诉她,左右凤疏影都十几岁了,还能把她嫁一次人换取数量可观的彩礼。 华氏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虽然对凤疏影不好,却没有对她赶尽杀绝。 在她看来,凤疏影父族那边人都死绝了,母族这边只有林书正一个舅舅,是个正儿八经的孤女。 这种孤女还不是他们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的,左右她死了也没有人为她出头。 林婉婷提醒华氏:“母亲,这一次要把事情做得万无一失。” “陈王说了,只要我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他就立即请旨赐婚,让我做他的正妃。” 华氏笑吟吟地道:“我做事,你就放心吧!” 门口传来动静,她扭头一看,就看见凤疏影的婢女满头是血地走了进来。 她有些不悦地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那婢女有些木讷地道:“你们欺负孤女,丧尽天良,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她说完举起手里的菜刀,就朝华氏砍了过来。 这个举动超出了华氏的预期,她一时不备,就被菜刀砍中了肩膀。 “啊”的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林府的上空。 凤疏影听到这一声轻轻一笑,轻掀了一下眉。 原主这些年来所受的苦,大部分都来源于华氏。 她穿越过来后,华氏就想要杀她,她当然要给华氏一点颜色看看。 她今日对那婢女用的是道门的一种术法,能短时间内迷惑人的心智,让其按她的指令做事。 这种术法有些阴毒,凤疏影极少用。 只是那婢女心肠歹毒,她用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她打了个呵欠,跷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歇息,等着后续的动静。 约莫半个时辰后,华氏身边的嬷嬷过来敲凤疏影的门了,说是华氏请她过去一趟。 因为今天她动了刀子的缘故,来请她的嬷嬷明显比平时客气。 凤疏影应了一声,打开门跟着嬷嬷去了华氏的房间。 她一进去,就看见了洒满了血被弄得极为凌乱的房间。 华氏和林婉婷钗发散乱地坐在椅子上,两人身上都受了伤,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好了,但是还有血水渗出来。 此时的两人,倒有些像是被拔秃了毛的鸡,再无平时的光鲜亮丽。 那婢女已经被绑了跪在地上,此时道术还没有完全解除,她坐在那里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呆。 林书正黑着脸坐在那里,今日华氏被婢女所伤时,他正和小妾翻云覆雨到紧要处。 华氏的那一嗓子嚎得他直接萎掉,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十分恼火,他也不例外。 只是那种事情太过私密,没法说出口。 凤疏影看到这情景,心里好笑,面上却一脸关切地道:“舅母,表姐,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华氏一看见凤疏影就火大,怒道:“凤疏影,是不是你指使你的婢女来杀我的?” 凤疏影看了一眼那个婢女道:“舅母这话从何说起?” “这婢女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但是我一个月都见不到她两回。” “更不要说早在半年前,舅母就把她调到了绣房,她都不在我的房里伺候。” “不过她之前倒是在我的面前提起过,她对舅母确实有些不满,说舅母上次许诺了她的银子没有给她。” “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情,她对舅母生出了杀意。” 华氏怒道:“她是你的婢女,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竟就这样推得干干净净?” 凤疏影一脸无辜地道:“她的例银是舅母在发的,如果这样都算是我的婢女的话,那就算是吧。” “这婢女反正平时也不听我的,她如今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不如舅母将她打杀了吧!” 华氏:“……” 她原本想要借题发挥,好好为难一下凤疏影。 毕竟之前她让这婢女故意犯错时,凤疏影念着旧情没少为这婢女求情,她从中得拿捏凤疏影,没少得好处。 可是现在凤疏影却让她直接将这婢女打杀了? 这事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愣是一句都派不上用场。 她指着凤疏影道:“她是你从凤府带来的婢女,你怎么能如此冷血无情?” 凤疏影回答:“舅母不是一再教导我,行事要公正,不能因为私情而忘了大义。” “我如今依着舅母所教,大义灭亲,怎么就又成冷血无情?” 第九章 惊不惊喜 华氏被她怼得无言以对。 凤疏影又扭头对林书正道:“舅舅,这个婢女任凭舅舅和舅母处置,我都没有任何意见。” 林书正今日好事被打扰,心里烦得很,便道:“这婢女以下犯上,刺杀主母,拉下去杖毙!” 那婢女此时脑子终于清醒了几分,整个人却有些蒙,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对着许氏求饶:“夫人,救命啊!” 许氏听到这句话却只想弄死她。 今夜这婢女过拿着刀砍过来的时候,她魂都要吓掉了,还受了不轻的伤。 这小贱人这个时候居然还来求她! 她气哼哼地道:“都愣在那里做什么,把她拖下去打杀了!” 那婢女拼命的挣扎,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婆子把嘴捂了,直接拖了下去。 她被拖到凤疏影的身边时,凤疏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用唇语道:“背主之人,死不足惜!” 在那一刻,那婢女的眼里生出了极为浓郁的恐惧。 眼前的凤疏影和她记忆中那个懦怯的少女完全不同! 她拼命的挣扎,只是这样的挣扎注定没有任何用处。 她很快就被拖了出去,堵住嘴,被活活打死。 凤疏影的眸光微敛,林府的这些人以前如何欺负原主,她无力过问。 但是现在她是凤疏影,林府的这些人谁也别想欺负她! 他们把她嫁给楚王,把她当垫脚石,想要她的命,那她就先要了他们的命! 她会让林府,将再无宁日。 那婢女的死,没在林府掀起大的波澜。 府里的下人只是有些好奇,她好端端地为什么会冲过去砍杀华氏和林婉婷。 那婢女被发落后,凤疏影就又恢复成往日乖巧懦怯的模样,提着灯笼回房。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她之前的住处,有人拎着灯笼在那里找东西。 她的唇角微勾,林府的这些下人,和他们的主人一样贪婪恶心。 他们对她的态度那么恶劣,她逗他们玩玩不过是礼尚往来。 她打开门准备地进去的时候,林婉婷也回来了。 今日两人已经撕破了脸,林婉婷直接瞪了凤疏一眼,推门欲进。 凤疏影在她身后道:“表姐,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把事做得太绝了的话,断的是自己的路。” 林婉婷一听这话,直接伸手把手里的灯笼甩在地上,灯笼瞬间就烧了起来。 她看着凤疏影道:“不要以为你被赐婚给了楚王,你就能活得好好的?” “我不妨明着告诉你,你必死无疑!” 凤疏影很配合地道:“哎呀,我好怕怕啊!” 林婉婷:“……” 她的手握成拳,想上去扇凤疏影。 凤疏影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菜刀:“我父母双亡,贱命一条。” “我哪天若是要死了,怎么都得带几个人一起死,省得黄昏路上寂寞。” 林婉婷骂了句“疯子”,就带着她的婢女进了房间。 凤疏影轻掀了一下眉,她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充实又热闹,她很喜欢。 她希望这样充实热闹的日子,以后能天天在林府上演。 她回房之后,在门口的上方挂上石灰,再在窗台处用麻绳做了道门特制的活结。 把这些做完之后,她才上床睡觉。 睡到半夜,她听到门口传来惨叫声:“我的眼睛!” 她掌灯一看,便看见一个黑影从门口跑了。 今日她闹了这么多的事,又从林书正那里拿了一百两银子,府里的那些人会安分才有鬼。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在门窗处做了这些安排。 她原本觉得用不上最好,若真有人不长眼跑来招惹她,她也不会吃亏。 结果这才过去多久,还真有人送上门来了。 凤疏影打了个呵欠,觉得这个时候不闹点事,简直太对不起林府那些处心积虑要害她的人了。 她果断拿起窗在屋角的铜盆,拿着棍子就叮叮当当地敲了起来。 她扯着嗓子喊:“来人啊,抓贼啊!府里进贼了!” 铜盆的用棍子一敲,和敲锣没有本质的差别,声音很大。 此时夜色已深,四下俱静,她这一敲,直接就把全府的人都给敲醒了。 林书正天刚黑那会因为华氏那一嗓子,把他给喊萎了。 他回房之后,小妾曲意迎逢,使劲浑身解数,才让他又有了感觉。 此时又到了要紧处,被凤疏影这么一敲,又萎了。 林书正暴跳如雷:“这是又怎么了?” 门口值守的小厮回答:“是表小姐那里招了贼。” 林书正心里烦得要死,似乎从她今日回来开始,府里又是着火,又是婢女持刀伤主,半夜又是招贼,就没有一刻安宁的。 他这些年来放任府里的下人各种欺负凤疏影,此时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能猜出大概是怎么回事。 只是以前凤疏影被人偷了、打了、抢了,一般都不敢吭声,这一次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是疯了吧! 这事他又不能不管,当即披了件衣衫走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凤疏影回答:“舅舅,你来得正好,刚才有贼进了我的屋,他把我爹留给我的一千两银子给偷走了!” “他进来的时候,我拿石灰扬进了他的眼睛,他跑不远,舅舅让人一查便知!” 林书正:“……” 她手边居然还有银子,她今天拿走他一百两,此时若是能拿走她的一千两,他还是赚的。 他沉声道:“真是岂有此理,府里竟进了贼!” “来人,四处找找,把贼给我找出来?” 下面的家丁领命而去。 他又对凤疏影道:“夜色深重,你先回房休息,等舅舅抓到了贼,再设法替你把银子找回来。” 凤疏影委屈地道:“舅舅一定要替我找到小偷,那是我爹留给我最后的银钱了。” 林书正敷衍地应了一声,让她回去休息。 林府不大,偷东西的贼又伤了眼睛,要找到并不难。 凤疏影不关心林书正花多长的时间找到那个小贼,她只是不想让他好好休息,给他找点事情做。 反正她没有半点损失,现在她能好好睡个觉了。 她回房关上门之后,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男人侧躺在她的床上,把她吓了一大跳! 第十章 那我们…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景墨晔。 凤疏影的声音有些发颤:“王……王爷?” 景墨晔恹恹地看了她一眼,把一截绳索扔在她的面前:“谁绑的?” 凤疏影一看这架式,就知道他是爬窗进来的。 窗口的那个绊索,看着普通,实则杀伤力巨大,正常情况下,一旦上很容易就会被那段绳索绑着吊起来。 此时绳索被毁,景墨哗不但安然无恙,还没弄出半点动静,足以表明她精心准备的绳索对他没有用。 她在心里骂娘,这里的人脑子有都有病,深更半夜不睡觉,一个爬窗,一个撬门,半夜闯女孩子的闺房! 她面上却一片乖巧懂事:“我怕我舅舅他们害我,为求自保就绑了个绳索在窗边。” “我若知道王爷今夜会来,我绝不会在窗边放这种东西。” 景墨晔听到这句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对她勾了勾手指。 凤疏影一点都不想过去,却又想起他今天在佛寺里剐陈燕生的情景,不敢违逆他的意思,笑着走了过去。 景墨晔的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她蹲下。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配合地蹲了下来:“王爷,你半夜来找我,我是不是想我了啊?” 景墨晔的眼皮子撩了撩,看了她一眼道:“想你?你配吗?” 凤疏影:“……” 就算她反应再快,这话她也没法接。 景墨晔的耐心却已经耗尽,大手往她的肩上一按。 她一时不备,被按得一屁股坐在床边的地上,动作太大,震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她看向景墨晔,直接撞进他冰冷、幽深又带着暴躁和杀意的眼里。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这个动作也太过侵略性,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嗜血的杀意在他的心头翻滚,他的手缓缓移到她的脖颈上。 他的手掌很大,指节修长,她的脖颈纤细雪白,他的手只有稍稍用力,就能将她的脖子拧断。 在这一刻,凤疏影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后背渗出汗水。 她伸手抓着他的手问:“王爷,你怎么了?” 景墨晔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从他的眼里看到有一抹红光一闪而过。 她有些意外,隔空画了一个静心符按在他的手背上。 景墨晔只觉得整个人一下子就清明了很多,心底的戾气一下子就散了不少。 他问道:“你是玄门中人?” 凤疏影是道门中人,道门和玄门是可以画个等号的,但是原主不是。 她果断摇头:“王爷你弄错了,我不是玄门中人。” 景墨晔眼皮子微微耷下:“你不是?那你就是个废物,废物不配活着。” 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用了力,她瞬间就觉得呼吸不过来。 她初见他,就知道他很疯,但是她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疯! 她被掐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拼尽全力画了一个符。 在符成的那一刻,景墨晔瞬间觉得全身无力,掐着她脖子的手一松,他整个人也从床上摔了下去。 他摔下去的时候,因为手脱了力,自然往下垂,直接就落在她的胸前。 凤疏影:“……” 景墨晔:“……” 这个变数两人都没有想到,都愣在那里。 凤疏影的嗓子痒得厉害,剧烈地咳了起来。 景墨晔没有动,问她:“你方才对本王做什么了?”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手下的触感十分微妙,他从未感受过,略有些好奇。 凤疏影嗓子太难受,暂时顾不上他,他便又伸手捏了两下。 凤疏影:“……” 这是占便宜占上瘾了? 什么玩意! 她想伸手推开他,却又使不上力气,根本推不开他。 她快被气炸了,觉得这种亏她是绝对不能吃的,索性不再推他,直接迎上,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景墨晔的身体一僵,那只不太安分的手也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一双眼怒火中烧,一双眼满是危险。 景墨晔将她按回地上:“你好大的胆子!” 凤疏影对上他的眼睛后,理智又回笼。 她想起这货是这里最大的反派,连男主都被他弄得要死要活,不是她能得罪的人。 她微微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恋慕王爷已久,方才实在是情难自禁,还请王爷见谅!” 景墨晔翻个身坐在地上,凉凉地道:“你猜本王会不会信你的鬼话?” 凤疏影:“……” 她发自内心觉得这个男人太难搞了,跟神经病一样,完全弄不清他的想法。 她硬着头皮道:“我方才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 “虽然这话乍一听太过大胆,不合礼数,但我与王爷是未婚夫妻,胆大一点应该也无妨。” 景墨晔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她,淡声道:“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不是玄门中人?” 凤疏影怕她说了否定的话,他又伸手来掐她,他再来一次,她真的会被他掐死。 她便道:“我不是玄门中人,但是我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曾学过一点。” 景墨晔冷哼了声道:“没一句真话的女人。” 他说完站了起来,往她的床上一躺,伸手拍了拍床。 她戒备地问:“做什么?” 景墨晔的唇角微微勾起:“你不是爱慕本王吗?本王给你一个亲近本王的机会。” 凤疏影:“……” 谢谢,这种机会她一点都不想要。 她问他:“敢问王爷,您是怎么做到在掐死一个人和亲近一个人中自由切换的?” 景墨晔回答:“看心情。” 凤疏影:“……” 虽然她没想要从他的嘴里得到答案,但是他的这个说法却让她想掐死他。 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欠抽! 景墨晔看着她道:“本王数三个数,你若是不过来,本王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凤疏影就跳上了床,一把拉过被子把两人盖住。 景墨晔:“……你做什么?” 凤疏影问他:“王爷,你这会心情好不好?” 景墨晔微微眯起眼睛道:“还行。” 凤疏影一把将他压在身下:“还行就是不错,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亲近亲近?” 第十一章 压着她 景墨晔:“……” 景墨晔:“!!!!”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凤疏影居然真的敢! 她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的手扬起来,朝着她的后颈就劈了下去。 她在晕倒前看了他一眼,他寒霜罩面。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眼前一黑,就彻底晕了过去,软软的倒进他的怀里。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有些嫌弃地想把她从他的身上推下去,手掌碰到她身体的时候,是陌生的温热和柔软。 景墨晔低头看了一眼,少女的眉眼在灯光下柔和妩媚,和方才灵动跳脱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轻哼了一声,有些嫌弃地将她推了下去。 他起身欲走,却发现缠在他心头一直无法压抑的狂躁竟消失了不少,他整个人也舒服了不少。 他伸手捂了捂心口,看了看昏睡过去的少女,又坐回床上。 他坐了约莫有半刻钟的样子,狂躁没有再升上来,反而让他有了几分睡意。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吃惊,自从他被人算计后,每次都是困到极致,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就算是睡着,最多半刻钟就会醒过来。 像这样他的身体主动生出困意想要睡觉,还是第一回。 他伸手将凤疏影往床里侧不太客气地翻了个面,就在她的身边躺下。 几乎在他躺下的那一刻,他就睡着了。 凤疏影被他劈晕后,没过多久就醒了。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放大的俊脸,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下意识就要坐起来,只是她还没坐到一半,就被景墨晔的长臂一捞,就被他捞进怀里。 凤疏影:“!!!!!” 她完全闹不明白他的意图,轻唤了一声:“王爷……” “闭嘴。”景墨晔有些暴躁的声音传来:“再吵就掐死你。” 凤疏影:“……”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睡了别人的床,还凶成这样的人。 她不习惯和人一起睡,想要换个姿势,只是她才一动,就被他给按了回去。 景墨晔的声音传来:“睡觉!” 凤疏影觉得他有病,而且是有大病! 屋子里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灭了,此时只有微薄的月光透过窗棂照了些进来。 月华浅淡,她只能看到他俊朗的轮廓。 他闭着眼睛浅睡的样子温雅若谦谦君子,和白天剐了陈燕生时判若两人。 这人真的是睁眼是魔,闭眼是佛。 她不习惯被人抱着睡,扭了扭想换个姿势,下一刻,她的后颈又被景墨晔劈了一下。 她在晕过去之前顺便问候了一下他的十八代祖宗。 没过多久凤疏影又醒了,这一次她放聪明了,不再做任何挣扎,直接闭着眼睛在他的怀里睡去。 虽然她不适应和人一起睡,但是在和他睡觉以及被打晕之间,她果断选了前者。 她怕再被他劈几次,她的脖子要被他劈断了。 再说了,景墨晔虽然是个大反派,但是他长得好看啊! 睡他,她不亏! 她早上醒来的时候,景墨晔已经不在了,她昨夜做了绳套的那截绳子也不见了。 她动了一下,差点没叫出声来: 因为昨夜睡的姿势不对,她这一觉得睡醒腰酸背痛。 凤疏影在心里疯狂地问候景墨晔全家,认命地躺回去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让自己慢慢缓过来。 和凤疏影的郁闷成反比的是景墨晔。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这一觉睡醒,他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没回王府,直接去了佛寺,方丈见他过来,笑眯眯地道:“王爷的精神看起来不错。” 景墨晔淡声道:“昨夜本王睡了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对正常人来讲,睡眠时间是不够的,但是对他而言,却十分难得。 他也没有想到,他会一觉睡到天亮。 方丈满脸惊喜地道:“王爷怎么睡着的?” 景墨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把从凤疏影那里拿来的绳索递给他道:“你看看,这是不是玄门的编织手法?” 方丈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后道:“看起来有些像是玄门的手法,但是我也不能确定。” “毕竟玄门之前就让人灭了门,他们原本就十分神秘,流传出来的东西并不多。” “哎哟,这什么鬼……” 他抽到了绳索的关键位置,看起来十分温顺的绳索,直接就狠狠往他脸上抽了一下,把他的脸抽出一道红痕。 他气哼哼地道:“我确定了,这玩意八成是玄门的东西!” “只有玄门的那些个缺德鬼,才会弄出这么缺德的东西!” 景墨晔看到他暴跳如雷的样子,轻掀了一下眉。 方丈问他:“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景墨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这事有点意思了。” 方丈一头雾水:“什么事有意思?” 景墨晔不答反问:“本王若是以后能睡好,是不是就会受那咒术的影响小一点?” 方丈点头:“这是自然,至少你休息好之后身体会舒服一些。” “身体舒服了,脾气就不会那么暴躁,脑子也会比之前灵光。” “就算你的气运被人吸光了,以你的脑子也总能扳回来些许,枉死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景墨晔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方丈问他:“你昨夜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景墨晔没理他,抬脚往前走,方丈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听见飘来两个字:“你猜。” 方丈听到这话只差没跳起来,却在脚即将离地的时候深吸一口气道:“我是得道高僧,我要有高僧的模样,我不跟他一般计较。” 他的这番话在念了十来遍之后,情绪才平复下来一些。 他执着手里的佛珠又念了好几遍,心情才恢复如初。 从他身边经过的僧人听他嘴里念念有词,都觉得他是在念经。 他们对方丈发自内心的佩服,方丈就是方丈,走路都要念经,真是佛法高深。 他们要向方丈学习,要走路都念经。 方丈却平静下来之后就又觉得今日景墨晔来找他这事非比寻常…… 第十二章 别太早 方丈和景墨晔相识多年,知道他的性子,他不会无缘无故拿着一截绳子来找他。 而景墨晔若是找到玄门中人,一定会告诉他。 今日景墨晔拿着一截绳子过来让他确认,最后却又什么都没有说,这事不太符合景墨晔的行事方式,除非…… 除非那个景墨晔觉得那个玄门中人有些特殊。 方丈想不出来谁符合那个特殊的人的特质,他脑中浮起凤疏影的名字,却很快就否定了。 谁不知道凤疏影是个寄居在林府的孤女,根本就不可能和玄门扯上半点关系。 他有些纳闷,那个特殊的人到底是谁? 景墨晔走出佛寺之后,对着青山绿水轻轻吐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凤疏影从哪里学会的玄门结绳之法,她会这个结这种绳子也不能代表什么。 但是她至少能让她入睡,这就够了。 他原本觉得不管她是死是活,和他没什么关系,反正他不会娶她。 毕竟他身陷极为恶毒的咒术,随时都会死。 如今他却觉得,她能让他睡个好觉,她活着对他就还有点价值。 他淡声道:“凤疏影,想要你死的人那么多,你可别死得太早了。” 凤疏影此时打了个大大喷嚏,哪个王八蛋在骂她? 她吸了吸鼻子,揉了揉后颈,昨夜景墨晔劈她的次数多了,她觉得她的脖子都快被他劈断了。 狗男人! 若有机会,她一定弄死他! 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有人在砸她的门:“凤疏影,你给我出来!” 凤疏影听到这记声音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找了根木棍揣在手里,这才把门打开。 门拉开的时候她躲到了门板的后面,一把生石灰粉朝她扬了过来,被她完美避开。 她用袖子挡着面部,操起棍子,照着门口的那人一棍子就敲了下去。 杀猪般的叫声,刹那间在她的院子里传开。 凤疏影也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有人进府抢劫了!” 她一边喊,一边拿起棍子就朝面前的人砸了过去。 她出身道门,除了道术学得好之外,对人体的穴位也很了解。 她看似毫无章法的打法,其实棍棍打在对方的穴位上,没两下就把人直接打趴在地。 旁边有人冲了过来:“住手!” 住手那里不可能的! 凤疏影拿起棍子照着扑过来的那个人的脑袋就砸了下去,刹那间那人头破血流。 那人急道:“表小姐,快住手!我不是歹人,我是厨房的朱婆子!” 凤疏影将袖子放了下来,认出这两人一个是厨房的朱婆子,一个是朱婆子的次子。 她瞬间就明白了,昨夜冲到她房里来偷东西的那个人八成是朱婆子的长子。 凤疏影的眸光闪了闪,问道:“朱婆子?你们一大早砸我的门做什么?” 朱婆子此时眼里全是怨毒的光华,冷声道:“我们不过是请表小姐去厨房用膳,表小姐何必下此毒手?” 凤疏影冷笑:“请我用早膳,至于我一开门就对我扔石灰粉,你们这是把我当傻子吗?” 朱婆子今天来之前也算是做了充足准备的: 他们先用石灰粉弄瞎她的眼睛,然后再暴打她一顿,抢走她所有的银钱。 朱婆子却没有想到,凤疏影竟早有所备,他们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她打了一顿。 她的长子昨夜奉华氏之命,跑到凤疏影的房里来偷银子,结果银子没偷到,反而被石灰弄瞎了眼睛。 且凤疏影对林书正说她长子拿走了一千两银票,昨夜林书正把她长子抓起来后让他交出银票。 她的长子根本就没有拿到银票,被林书正直接拉进刑房,送出来之后已经血肉模糊。 她恨凤疏影入骨! 她咬牙切齿地道:“我们扔石灰粉不过是因为屋子太过潮湿,来帮表小姐除湿。” 凤疏影听到这话笑了,拿起棍子敲在朱婆子的腿弯,朱婆子尖叫一声倒在地上:“表小姐这是做什么?” 凤疏影没理她,转身从房里取出一包石灰粉照着朱婆子的脑袋就扬了过去。 她淡声道:“我觉得你也挺潮的,我也来帮你除湿。” 这种理由和借口真的是太不走心了! 林府的这些下人以前如何欺负原主她管不了,但是想要欺负她,那就没门! 这边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林府很多下人都闻声而来。 他们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凤疏影拿棍子敲朱婆子,他们都吓了一大跳。 在他们的心里,凤疏影行事一向是个绵软的好脾气,就算被他们欺负了,她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今天她竟当众打人! 他们昨天听说她在主屋那边动刀子的事将信将疑,到此时他们完全能确定,她现在是真的敢动刀! 凤疏影原本就要拿朱婆子立威,此时见四周围了不少人,她大声道:“之前的事情我不跟你们计较。” “如今我和楚王定亲了,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左右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那么往后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不痛快!” “我不过是贱命一条,死前若能拉几个人垫背,黄泉路上有人作伴也挺好的!” 她说完拎着带血的棍子看向那些围过的下人,问道:“你们找我有事吗?” 因为刚动过手,她的眼里带了几分戾气。 朱婆子和她的二儿子倒在地上嚎号,和她此时一般肃杀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些下人平时捧高踩低,却也只是普通人,对上她这气场,全都心里发虚,飞快地散了。 林府的总管周管事走了过来,他看到这情景眉头皱了起来,他冷声道:“表小姐行事是不是太过了些?” “他们都是林府的下人,似乎还轮不到表小姐来管教。” 凤疏影一手拿着棍子,往另一只手的掌心轻轻敲着。 她微微抬头看向管事,见他背上背着一个凶灵,左边的眉毛从中间断开。 他虽然努力装出一副温和的模样,却依旧挡不住他的狠毒和绝情。 这种人大多都极为自私。 她淡淡一笑,不答反问:“周管事,你信命吗?” 第十三章 你命由我 周管事看着温和,实则心狠手辣,原主之前在林府里被下人折磨,很多都是周管事撺掇的。 别的不说,就这朱婆子,敢这样来闹事,绝对有周管事的手笔。 道门讲究因果报应,周管事做的坏事太多,手里还有人命。 他在遇到凤疏影之后,他的报应就来了。 周管事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冷声道:“别人的命如何我不知道,但是表小姐明显命途坎坷。” “老爷让我请表小姐去他的书房,表小姐,这边请!” 凤疏影看了他一眼后道:“我最近对面相这事略有研究。” “我观周管事印堂发黑,眉眼带煞,下巴有水划痕,有溺水之兆。” “虽然玄学之事听着十分邪门,但是周管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她说完手轻轻拍在周管事的肩膀上,将他肩上的命灯拍灭。 周管事身上跟着的凶灵见她靠近,吓得缩到他的背后。 在她灭了周管事肩上的命灯之后,凶灵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她朝凶灵微微一笑,只是她这一笑看在周管事的眼里就是挑衅了。 周管事觉得她这两天的行事,真的是不知死活: 她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女罢了,被林府的人欺负自己受着就好,竟还敢反抗,简直就是找死! 他冷冷地道:“多谢表小姐的好意,但是不用,我平时接触不到水。” 凤疏影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再多说什么,跟着他去林书正的书房。 在出发前,他让下人把朱婆子和她的小儿子都带上。 他们一过去,朱婆子就大声嚎叫:“表小姐疯了,无缘无故就对我们又打又骂,还请老爷为我们做主!” 林书正便对凤疏影道:“你舅母之前说你行事无状,我是不信的。” “可是你看看,你昨天回府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他为了彰显他的气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凶悍。 他其实不太喜欢处理凤疏影的事情,只是昨夜华氏被婢女砍伤,今日发热,身体实在是不舒服,没法来处理这件事情。 而凤疏影今日打人的事情在府里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他若不处理,她怕是真的要成林府的主子了。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事情。 凤疏影问林书正:“敢问舅舅,我都做了什么?” 林书正怒道:“你一回来,就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你还有理了!” 凤疏影红着眼睛道:“我一直都呆在我的屋子里,就没出过房门,都是他们找上门来欺负我。” “我寄居在林府,但是舅舅一直跟我说,让我把林府当成是自己的家。” “我想问问舅舅,你这话算话吗?” “若算话的话,我好歹是林府的表小姐,是个主子,是这些丫环婢女能随意欺负的人吗?” “若不算话的话,我如今也已经长大成人,就不给舅舅添麻烦了。” “麻烦舅舅把我爹娘留给我的东西都还给我,我现在就搬出林府!” 林书正从来就没有想过她会离开林府,更没想过要把她父母的东西吐出来还给她。 在他的心里,她带过来的那些东西全都是他的! 更不要说他如今做主让她嫁给楚王景墨晔,她的死对他都大有用处,他怎么可能会让她离开林府? 他当即便道:“你这丫头,脾气怎么这么大?” “你打了府里的下人,还有理了?” 凤疏影看着他道:“敢问舅舅,昨夜闯进我房里偷走银子的贼抓到了吗?” 林书正:“……还没有抓到,让他跑了。” 凤疏影冷笑:“我再告诉舅舅一个秘密,昨天那个小贼进到我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了。” 林书正:“!!!!!” 他的表情僵在脸上,他觉得脸有些疼。 凤疏影又道:“舅舅,我一直都相信你是公正的,所以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到昨夜潜进我屋子里的贼。” “敢问舅舅,朱婆子的大儿子现在在哪里?” 林书正的脸色更加难看,她这句话说完,他就知道她是真的看见是谁闯进她的房间了。 凤疏影接着道:“劳烦舅舅把朱婆子的大儿子找过来,看看他的眼睛有没有被石灰弄伤。” “石灰进了眼睛,哪怕立即用菜籽油冲洗,没有几天的时间也恢复不了。” 林书正看着凤疏影的眼里多了几分打量,她之前明明那么胆小怕事,从昨天回来就跟疯了一样。 他其实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因为她胆子太小,行事又太过懦怯。 哪怕昨天她拿着刀子伤了林婉婷,他也只是觉得她只是被逼得太狠,才会有那样出格的举动。 可是这件事情却告诉他,她也是有点心眼的。 他问朱婆子:“你的长子呢?” 朱婆子打了个哆嗦:“他昨夜出去了,没有回来。” 林书正看着凤疏影道:“你昨夜应该看错人了,他不在家里。” 凤疏影不依不饶地道:“那他去哪里了?我要见他。” 林书正一听这话,知道她并不信他,这事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华氏可以明面上欺负凤疏影,他却不可以,因为他是她的舅舅,他也是要脸的。 他当即便对周管事道:“你去把朱婆子的大儿子找回来。”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周管事应了一声。 朱婆子的身体抖了一下,她不是傻子,林书正此时说让周管事去找她的大儿子,这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她哆嗦着道:“老爷饶命啊,他出门是去给老爷办差的……” “我知道。”林书正打断她的话道:“他是去替我办差的,等他回来过来见我就好。” “疏影说昨夜潜进她房间偷东西的人是他,这事总归得查清楚。” “他若能证明他不是那个贼,我必定不会为难他。” 朱婆子心里忐忑不安,她之前觉得林书正会为她出头,现在心里却没那么乐观了。 凤疏影又红着眼睛道:“舅舅,但这婆子带着她的二儿子过来砸我的门,还想打我,还请舅舅重重罚她!” 第十四章 杀人于无形 朱婆子自然不认这事:“我们只是去喊表小姐用早膳,我们做粗活做惯了,动作大了点,让表小姐误会了。” “倒是表小姐,你不问缘由直接就动手打人,也太过分了些!” “虽然我们是下人,却也是人,你这样欺负我们也太过份了!” 林书正沉声道:“疏影,你这事做得太过了些,我必须得罚你!” “否则你以后成了楚王妃,把这一套习性带到楚王府去,楚王会责怪我们没有教好你!” 凤疏影抬头看向他,她的眼里里有几分讥讽。 这几分讥讽看得林书正心里极度不舒服,他便道:“就罚你……赔十两银子给他们治伤。” 他原本想说罚她禁足,可是他转念一想,若将她禁足在林府,往后不好对她动手。 她若是死在林府,对他的官声有影响,他也怕被楚王那个疯子找麻烦。 且他要维护他这个好舅舅的形象,不能把事情做得太过,也就只剩下罚她银子这件事了。 而凤疏影从他那里拿来的银子就不可能再吐出来,便道:“我和楚王还有三个月大婚,我还有三个月的月银。” “舅舅把我那三个月的月银扣下来赔给他们吧。” 林书正随口答应了,只是他答应完后一想,又觉得不太对。 他是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弄死她,不会让她活到出嫁,最好是这个月就弄死她,就没想过再给她发月银。 所以他这是罚了她,最后却是他拿银子来陪给朱婆子? 这笔银子虽然不多,却让他心里十分不痛快。 这事定下来之后,凤疏影问林书正:“朱婆子的大儿子出门办差多久能回来?” 林书正还没回答,凤疏影又道:“如果他迟迟不能回来,舅舅处理不好这件事情的话,我就只能去请楚王帮忙了。” 她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楚王对我说了,我是他的未婚妻,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找他帮忙。” “他还说了,他不喜欢唯唯诺诺的女人,喜欢稍微凶一点有个性的女人。” “所以我打算以后按他的要求做人,若是往后行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舅舅包容一二。” 她想了想,她如今的行事和原主想差太多,而她又不想太委屈自己。 她总归得为自己行事转变找个由头,景墨晔就是她最好的借口。 林书正听她说完这句话后,便有点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他心里窝了一团火,如此一来,他就算是不处理朱婆子的大儿子也不行了。 他轻摆了一下手道:“你放心吧,他一当差回来,我就会叫他过来查证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到此时便算是定了下来。 第二天凤疏影就听到了朱婆子大儿子的死讯,说他在当差的时候不小心摔进河里淹死了。 她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又或者说这事在她的意料之中。 林书正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府里的人会潜进凤疏影的屋里偷东西这件事的。 一则是因为这种事情会证明林府太乱,御下不严,有点打脸。 再则就是林书正在她的面前否认了朱婆子的大儿子偷东西的事,他只要还活着,就会被拉出来对质。 所以朱婆子的大儿子这一次必死无疑。 这一次连环事件之后,府里的下人看着凤疏影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 之前府里的下人任谁看见她都想上来踩她一脚,变着法子欺负她。 如今那些下人虽然不至于看到她就绕道走,却也知道她如今有点疯,不像以前那么好欺负了。 就算她是个弱女子,动不动就拿着刀砍人这种事情,还是点吓人。 也因为这事,接下来的几天凤疏影那里相对太平。 只是这个太平也是相对的,因为她这几天有点忙。 她这几天在林府转悠,发现了一件事情,整个林府竟是一个巨大的风水阵。 这个阵法是基于她而运转。 简单的说,就是林府有今天,都是因为有她。 她活着,是林府的阵眼,为林府挡掉所有的煞气。 她死了,就将成为林府气运的肥料,滋养着林府所有人。 这个阵法已经不是用缺德两个字能形容,简直就是恶毒至极,缺德至极! 这个阵法还不能用暴力破除,一暴力将会伤到她,只能找人替代。 替代的方式是拿到替代之人的鲜血,在合适的时辰放到相应的位置。 凤疏影想起那天她为防万一顺手从林书正和林婉婷身上取来的血,轻笑了一声。 他们想趴在她的身上吸血,这种滋味,她得让他们自己好好尝一尝。 这天晚上,到了她测算出来的时辰,她便去了林府正中心的假山群。 那片假山看着平平无奇,却是阵法根基。 那里常年都有家丁看守,她之前装在府里瞎晃悠的时候,已经摸清楚他们轮值的规律。 她前两天试着和他们套过近乎,他们初时还好,被林书正发现后训了他们一顿之后,他们一看见她来就轰她走。 她今天过来的时候,那两个家丁一看见她就道:“表小姐,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凤疏影二话不说,操起放在身上的棍子朝着一个家丁的后脑勺就敲了下去。 另一个刚想出声,她反手一敲,十分利落地把他也给放倒了。 她轻啧了一声道:“我也不想这么暴力的,你们非逼着我动手,把你们弄伤了真不好了意思。” 她话是这样说,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模样,大步就走进了基阵之中。 只是她一进去,旁边就响起了脚步声,她一扭头,就看见另一个家丁站在不远处。 她才发现林书正对这阵法十分重视,看守这个阵法的家丁竟不是表面上让人看守就好,里面竟还有人。 大意了! 那家丁想要大叫示警,她立即用弹弓对着那家丁砸过去一个噤声的符咒,那家丁顿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她纵身跃过去,一棒子将那家丁敲晕,她有些费力的将那家丁拖开,然后往里走。 她进去之后,掐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很快就算出关键的位置就在假山的最高处。 那里约有三丈余高,她不会轻功,又太过平滑没有借力的位置,她试了几次都没能爬上去。 她咬了咬牙,打来一根撑竿,助跑着想要爬上去,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她默默给自己打气,再来一次,她一定可以的! 这一次是她能跃到的最高的地方,却离那座假山顶还有约莫三尺的距离。 那里有一个突起的地方,她伸手抓住,却有些滑,她抓不太牢,身体往下滑。 她以为这一次又失败了,没想到一只温热的手托住了她缓缓往下滑的有屁股…… 第十五章 王爷别这样 凤疏影吓得天灵盖都要飞了,尖叫声到了嗓子眼又被她强行压了回去。 她一扭头,就看见景墨晔那张帅得不像样的脸。 且他此时的表情太过淡定,举动太过优雅,仿佛他托着不是她的屁股,而是什么精美的艺术品。 他见她看过来,用极淡然的语气问:“需要帮忙吗?” 凤疏影下意识回答:“不用!” 景墨晔的眉梢轻挑,“哦”了一声便松了手,下一刻凤疏影就顺着假山的边缘摔了下去。 虽然假山下全是草,但是从这个高度这样摔下去,凤疏影还是觉得她的屁股摔成了十瓣,五脏六腑都在剧烈震动。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扶着旁边石壁缓缓站了起来,伸手揉着已经摔麻的屁股,忍不住道:“王爷,我只是不需要你的帮忙,不是让你把我从上面摔下来!” 景墨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不需要本王的帮忙,不就是让本王把手收回去吗?” “本王想想,男女授受不亲,方才托的位置确实也不太好,这个忙不帮也罢。” 凤疏影:“……” 她扭头气愤地看了他一眼,想要顶回去,又觉得他的话似乎有几分歪理。 更不要说就他这疯批的性子,也不是她招惹得起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他,再次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把竹竿捡起来,准备继续撑竿跳。 只是她才准备好,见景墨晔单手背在身后,一脸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她顿时就觉得没法跳了。 她便道:“王爷,您若有事的话就去忙吧!” 景墨晔轻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继续。 她忍了忍,发现实在是忍不了,便道:“王爷若是不去忙其他的事,能不能转过身?” 景墨晔淡声道:“本王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有趣的猴子耍猴戏,转过身还看什么?” 凤疏影:“……” 凤疏影:“!!!!!” 她要是打得过他的话,一定冲过去把他的头拧下来! 她告诉自己,就当旁边围观的是一条没有礼貌的狗,无视就好。 毕竟她今夜若是不能把这个阵法破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助跑撑着竹竿往上用力一跳。 许是累了的缘故,她这一次跳得还不如之前的高。 再加上她没忍住分神看了景墨晔一眼,一不留神就从上面又摔了下来。 凤疏影:“……” 她想爆粗口。 景墨晔淡声道:“继续。” 凤疏影:“!!!!!” 他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你妹! 她觉得自己这样的状态就算是跳再多下,也不可能跳得上去,她需要休息一会。 她索性过去给那几个被打晕的家丁扎了几针,拔除了他们这一刻钟的记忆,再顺便让他们多睡一会。 这事她原本是想着弄完再做,现在看来一刻钟做不完,不如先把这事给做了。 此时的林府夜色寂寂,所有人都睡了,只要这些侍卫不醒,就不会出现问题。 她忙活的时候景墨晔就在旁看着,眼里有几分趣味。 他其实已经来了好一会了,他看见她用棍子打晕家丁,看见她用弹弓掷出符咒,再看见她撑竿跳想要上到假山之巅。 皇帝为他们赐婚的时候,他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他知道所谓的赐婚不过是个笑话。 根据他的经验,她很快就会被人弄死。 对于她这种注定要死的人,他一丝精力都不想浪费。 在佛寺见面的时候,他是第一次见她,她和他预期的完全不同。 他当时没一剑把她脑袋削了是想看看她怎么自圆其说,没想到还真被她圆了回去,还跟他扯什么十岁见过他的事。 他上次来林府其实是偶尔,因为他夜里睡不着,人就变得十分狂躁,路边林府的时候听到这边吵得厉害便过来看热闹。 然后他就在旁看了个全程的热闹,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的这个未婚妻有点不同寻常。 他那天拿着绳子和方丈确认了她可能是玄门中人后,便派人将她查了个底朝天。 只是查出来的结果却让他十分意外,她就是一个胆小、可怜、任人欺辱的孤女,在林府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他这几日有点忙,一直没有过来,今日一来,她又在林府里搞事。 他心里有些好奇,她到底想要做什么?那个假山顶上到底有什么? 景墨晔袖着手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凤疏影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月光下的他飘然有若谪仙。 她的心跳快了些,只是一想到他的性格以及他在原文中的下场,她立即心如止水。 她扭头对着他挤出一抹假笑:“王爷眼神那么好,肯定看出来我是在拿针扎他们。” 景墨晔问:“你这是变相地说本王眼瞎吗?” 凤疏影立即否认:“这话我可没有说,是王爷上自己说的。” 景墨晔:“……” 他发现这女人的胆子很大,居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他缓缓走到她的身边,她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景墨晔没有说话,只是又朝她走近了一步。 她心里有点慌,又往后退了一步。 她退一步,他就往前走一步,没一会,她的身体便被靠在了假山上。 她退无可退。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问:“你猜猜本王要做什么?” 凤疏影在心里咆哮:“你特么的就是个大疯批,老子哪里知道你要干嘛?就算老子猜中了你丫也不会承认啊!” 她面上却笑嘻嘻地道:“王爷的心思哪里是我这等无知弱女子能猜得到的?” 景墨晔看着她道:“本王在想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后是当球踢,还是当酒盏?” 凤疏影轻轻拉着他的袖子道:“既然这事让王爷如此烦恼,不如先留在我的头上。” “我觉得活着的我,能给王爷提供更多的乐趣。” 她对景墨晔的了解不算多,却知道他这样的疯批如果要弄死一个人就是直接动手,不会跟她废话。 他愿意在这里跟她说这么多,就表示他并不想杀她。 既然他不想杀她,那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第十六章 乖,让我本王睡 景墨晔看了一眼放在他袖子上的手,而她却笑得更甜了,抓着他的袖子轻轻的晃了晃,似乎是在向他撒娇...... 他看着这一幕似乎有些稀奇,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对他撒娇? 他松开了原本捏着她下巴的手道:“把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的事情原原本本说给本王听听!” “说真话,本王兴许会饶你一命,但是如果有一句假话,本王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凤疏影当然不可能在他面前说实话了,毕竟如果说实话的话,就没办法去解释自己会道术的这件事了。 但是凤疏影的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就编了一个故事:“再过几日便是我娘的祭日了,而在我的老家却有着一种登高的习俗。” “说是站得越高看得越远,也就能离天更近一点,也就可以与逝去的亲人越近,我想她了,所以想离她近一点。” “而现在最高的地方便是这里,只是王爷知道,林府的人都对我不好。” “我之前跟他们说想来这里登高,他们却不让,我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景墨晔看到她那双滴溜溜乱转的双眼,就知道了这厮并没有说实话。 她却又一脸讨好的看着他道:“王爷也看到了,我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爬上去,王爷能不能帮帮我?” 景墨晔问她:“你方才不是不需要本王的帮忙吗?” 凤疏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此一时彼一时嘛!” “王爷你最好了,肯定不会忍心让我白忙活一场的嘛!” 景墨晔的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起来,一双幽黑的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凤疏影:“巧了,本王很是忍心。” 凤疏影:“……” 他刚想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便算了吧”的时候,他却又说道:“除非,除非你求求本王。” 事关凤疏影的性命,她这点身段还是可以放的下。 于是,凤疏影轻轻拉着景墨晔的袖子,软绵绵的说到:“王爷,求求您了!” 景墨晔没有说话,手上一用劲,就将她抛了上去,在空出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凤疏影:“!!!!!!!!” 她差点惊叫出声! 大哥,你帮忙就帮忙,帮忙之前就不能提前说一声,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她的反应还算快,在要落地的时候腰部发力往上一拧,摇摇晃晃的站稳了,摆脱了被摔成狗啃屎的命运。 假山上有一块平地,上面用朱砂画了一个极为精细的阵法。 凤疏影将那个阵法看了看,阵法的中间放着一个银制的锁,那个锁是原主自小带到大的物品。 她没有第一时间去拿那把锁,从怀里掏出一截木头,再取出一把小刀飞快地雕了起来。 她雕得极快,很快就雕出一个人的形状。 景墨晔足尖轻点,便落在她的身边:“你想你娘的方式颇为特别啊。” 凤疏影的手顿了一下,轻声道:“乡野陋俗,让王爷见笑了。” 景墨晔袖着站在那里,他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她飞快地把雕好的人形用短刀刻好眉眼,然后再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再将瓶中的血全部浇到木头人身上。 她做好这些后,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什么,就将一把银锁取了下来,再将木头人换了上去。 景墨晔因为被了下了极厉害的咒术,这几年他一直在寻找破解的法子,所以对玄门的这些东西有所了解。 凤疏影面前的摆明了是一个带着咒术的阵法,看那纹路,还十恶毒。 这阵法虽然和他中的咒术有所不同,却也有两分相似。 他原本看热闹的心情一下子就淡了很多,在这一刻,他能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真的会玄门的术法! 这个小骗子! 凤疏影此时根本就顾不上他,阵眼中物件的转换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半点都马虎不得。 她没有趁手的法器,只能凭着经验去取,这中间会有不小的风险。 如她所料,在她将银锁取出来的时候,从锁里钻出一个凶灵,凶神恶煞地朝她掐了过来。 她早有准备,另一只空的手,直接就掐了个金刀诀照着那凶灵劈了下去。 她这一劈直接就把凶灵给劈成了两半! 凶灵化成烟之前,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满脸难以置信地的看着她。 她则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这只凶灵只是灵不算太厉害,这只是她的基本操作而已。 这个时代的凶灵还是见识太少了,也太脆了,一刀就劈死了。 太没挑战了! 景墨晔看不到凶灵,他只感觉到四周气场的变化。 他问凤疏影:“方才发生什么了?” 凤疏影一脸无辜地道:“啊,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我怎么没有看见?” 景墨晔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要不要把你的手诀收了再和本王说话?” 凤疏影:“……” 她打死都不承认:“手诀?什么手诀?” “哦,王爷说的是我的这个手势啊,这是我们老家那边祈福常用的手势。” 景墨晔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她的那个手诀他曾见人用过,是玄门用来劈鬼的手法,只是对方明显没有她用的这么流畅。 凤疏影听到他的那记冷哼声心里有点突突,觉得以他的身份,不太可能会接触到这种手诀。 鉴于他的疯批属性,她觉得他是在诈她。 她飞快地收了手势,然后把那个小木人放在阵眼上。 在小木人放在阵眼上的时候,四周的气场悄然发生了变化,之前聚在林府上空的紫气开始消散。 凤疏影轻轻松了一口气,知道阵法已经成了。 往后林府再不能趴在她的身上吸血了,她拿回她的东西时会相对顺利一点。 她想了想,从怀里取出朱砂在旁边又画了一个阵法,以防有人把小木头人拿走。 她把阵法画好后,一扭头就看见景墨晔正一脸探究地看着她。 她心里突了一下,十分狗腿地道:“王爷,今天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不能这么近距离的思念我的母亲。” 景墨晔的眸光幽深难辨,淡声问道:“既然本王帮了你这么多,你想怎么谢本王?” 凤疏影回答:“我会每天都为王爷祈祷,愿王爷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景墨晔冷哼了一声:“来点实在看得见的。” 凤疏影试探着问:“比如说?” 景墨晔恹恹地道:“让本王睡。” 第十七章 生个小世子 凤疏影:“!!!!!” 她好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然后骂一句“死开,臭流氓!” 她没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月光下,他懒洋洋地站在那里,有若谪仙,温润无双。 她实在是没法相信,那种近乎于耍流氓的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问:“王爷这个睡字是名词还是动词?” 景墨晔不解:“什么是名词?什么是动词?” 凤疏影:“……” 她突然想起,这个时代似乎不怎么分词性。 她轻咳一声道:“安安静静的睡觉是名词,睡觉之前做点什么事情就是动词。” 景墨晔睁着一双幽黑的桃花眼看了她一眼,明明只是看起来极平淡的一眼,却愣是看得她心惊肉跳。 景墨晔的手做成手刀的样子,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后道:“本来是名词,你再啰嗦下去,应该会成动词。” 凤疏影:“……” 也行吧,至少不是她想的那种动词。 她忙道:“王爷请!” 景墨晔没有说话,只缓缓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搂着她的腰。 凤疏影:“……你要做什么?” 景墨晔的眸光一冷,收回手,抬起腿一脚把她从假山上踹了下去。 凤疏影:“!!!!!” 他这是什么破毛病! 她以为这一次怕是得摔个狗啃屎的时候,他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脚脖子,拽着她往她的房间飞去。 凤疏影:“……” 四周的一切都倒了过来,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所以他方才原本是想搂着她往前飞的,因为她那一句话,就变成拎着她的脚脖子往前飞? 这狗男人的脾气也太大了些! 她也后悔,早知道就不问了! 到她房间的门口,他把她一把丢了下去:“开门。” 凤疏影敢怒不敢言,因为她已经发现,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的,他行事只凭一己喜恶。 她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取出钥匙把门打开,进屋之后把灯点燃。 景墨晔从她手里接过油灯四下看了看,极空荡的房间,里面就没几样像样的东西。 床褥被套也是劣质的料子,所有的一切都在彰显着她的贫穷和艰难的处境。 凤疏影由得他打量,他要能从她的这破屋子里看出花来,她算他牛逼! 她伸手揉了揉摔肿的屁股,勒肿的脚脖子,再缓缓了因为倒着飞而不舒服的胃。 景墨晔冷不丁地问了句:“你的玄门术法是跟谁学的?” 凤疏影装傻:“玄门术法?什么玄门术法?” 景墨晔扭头看向她,她一脸无辜地回看着他。 他笑了笑道:“你现在不说没关系,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说实话,本王心爱的未婚妻。” 凤疏影听他说话的时候加重了心爱的三个字,她的心里有些发毛。 他没有再问下去,只道:“睡吧。” 凤疏影应了一声,转身去铺床,他淡声道:“你应该知道本王已经死了七个未婚妻的事情吧?” 凤疏影点头,景墨晔看向她:“你猜猜看,你能不能活到跟本王大婚?” 凤疏影狗腿地道:“若王爷让我活到那个时候,我肯定就能活到。” 景墨晔冷笑了一声:“本王之前的七个未婚妻其实本王是盼着她们能活下来的,至于你嘛……” 他微微侧首,敛滟的桃花眼里添了几分讥讽:“像你这种满嘴谎话的人,还是早点死了的好。” 凤疏影:“……” 她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满是温柔的微笑:“王爷真会说笑,我还想给王爷生个小世子,哪里能早死?” 景墨晔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对她勾了勾手指。 她有些戒备地看着他:“什么事?” 景墨晔已经几天没合眼了,耐心很差,她不过来,他长臂一舒就把她拽了过来,将她狠狠地压在床上。 凤疏影瞪大眼睛,想要挣扎,他的眸子半睁,恹恹地扫了她一眼。 他眼里警告的意味十足,她立即躺平。 她没有感觉到景墨晔身体的变化,知道他对她的身体没兴趣。 她心里有些好奇,他既然对她的身体没有兴趣,这样压着她做什么? 半盏茶后,景墨晔睁开眼睛看着她,她也还没有睡着,也睁着眼睛。 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景墨晔疑惑的是,他上次到她这里,眼睛一闭就睡着了,今天怎么睡不着? 凤疏影疑惑的是,他这样压着,什么都不做,却又不放开她,他到底想干嘛?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凤疏影问道:“王爷,你要是睡不着的话,我给你唱首歌?” 景墨晔一点都不想听她唱歌,便道:“本王上次来找你的时候,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凤疏影回想了一下,试探着道:“上次好像是我压着王爷?” 景墨晔从她的身上起来,在旁边躺下:“你来压本王。” 凤疏影到此时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说他来找她睡觉,该不会真的是来找她睡觉的吧? 她看向他,两人靠得近了,她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他眼底的乌青。 她不会有失眠症吧? 她小心翼翼地道:“我这样会不会太放肆?” 景墨晔闭着眼睛道:“你上次压过来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放肆?同样的话,本王不想说第二遍。” 凤疏影“哦”了一声,一把扯过被子压在他的身上。 景墨晔依旧没有半点睡意,他回想上次的过程,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凤疏影:“!!!!!” 她就说吧,他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变态! 是他让她压他的,压过去了,他又掐她的脖子! 她知道两人的力气相差很大,她是拉不开他的手。 她忙掐了个静心诀砸在他的身上:“王爷,你说你会让我给你生小世子的!你现在杀了我,你的小世子就没了!” 景墨晔终于感觉到久违的睡意,他问她:“你刚手掐的是什么诀?” 凤疏影感觉他的手松了些,轻轻呼出一口气,睁眼说瞎话:“诀?什么诀?” 景墨晔的手扬了起来,凤疏影不想再挨他的手刀,此时又没有地方可以避,她果断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第十八章 我懂的 景墨晔:“……” 他要劈向她后颈的手便停在半空中。 他黑着脸道:“凤疏影!” 凤疏影便在他的另一侧脸上也亲了一口:“我懂的,亲了王爷这边脸,另一边不亲,王爷的另一边脸会生气。” 景墨晔:“……” 她的歪理真多。 他在心里琢磨,要不要直接把她杀了,省得被她气死。 凤疏影在被子下的手又掐了个静心诀砸在他的身上,他感觉到了更浓的睡意,对她的杀意便淡了。 他一记手刀劈在她的后颈,她骂了句脏话,便晕倒在他的身上。 他有些嫌弃地一把将她从身上拽下来扔在床的里侧,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凤疏影没一会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上一点被子都没有,她果断钻进被窝。 只是她才钻进去,就被他一脚踹了出来:“别挨着本王。” 凤疏影听到这话差点儿气炸,床是她的,被子是她的,她还不能睡,这是什么道理! 她扭头看他,他闭着眼睛,她便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他挥拳,反正他看不见! 他冷声道:“你再不躺下睡觉,本王就帮你睡。” 凤疏影忙道:“不敢王爷的大驾,我自己睡!” 她的屋子里并没备用的被褥,她默默地在心里发誓: 她总有一天,会让他喜欢她,然后她也一脚把他踹出被窝,不许他跟她睡! 她躺下后,觉得有点冷,把脚轻轻放进被窝。 他没有反应,她的身体便朝他的方向挪了挪,把小腿也放进被窝。 他还是没有反应,她就又往他的方向凑了凑,把大腿也放进被窝。 景墨晔的耐心耗尽,正准备踹她的时候,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道:“王爷,我求求你了,让我和你一起睡吧!” 景墨晔:“……” 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抱他的大腿! 重点是她抱的位置有点尴尬,抱在他大腿的根部。 那里实在是太过敏感,她每动一下,都对他是个不小的挑衅。 他冷声道:“放手!” 凤疏影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此时的尴尬,她乖巧地道:“我发誓,我睡觉很乖的,不磨牙,不打呼噜!” 景墨晔忍无可忍,伸手要劈她。 她这一次早有所备,飞快地放手,跳下床:“王爷,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景墨晔的桃花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油灯的光华温暖,他整个人却冷得像千年寒冰,在油灯下泛泛凛凛杀气。 凤疏影怕他一剑劈了她,不敢再来招惹他。 她从衣柜里找出几件冬天的袄子铺在凳子上:“王爷你请睡,床给你,被子给你,统统都给你!” 景墨晔睡意上涌,冷哼一声,不再理她,倒头就睡。 凳子上睡肯定是没有床舒服的,凤疏影睡不着,她在心里琢磨她要不要半夜趁他睡着,拿刀剁了他? 她刚生出这个念头,脚还没沾地,景墨晔的声音就传来了:“你敢下地,本王就把你的腿给剁了。” 凤疏影乖乖地把腿收了回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趁他睡觉时杀他的计划破产。 凳子睡得再不舒服,她也得睡。 她第二天一早醒来,景墨晔已经走了,她又睡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她磨了磨牙,骂道:“真是有大病,自己家的床不睡,跑过来抢我的床睡!” “抢我的床睡也就算了,还凶我,简直是丧尽天良!” 只是她想想景墨晔原本就是书里最大的反派,原本就残暴狠毒,丧尽天良,她觉得自己白骂了。 门口有人敲门:“表小姐,宫里来人了,接你进宫谢恩。” 凤疏影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原主和景墨晔被赐婚后,依着规矩,她是要进宫谢恩的。 只是原主一被赐婚,立即就和陈燕生私奔,然后她就穿越过来,直接就把这事给忘了。 她当即便道:“知道了,我洗漱一下就来。” 门口的人催她:“表小姐,你快一点,不要让宫里的公公等久了。” 凤疏影敷衍地应了一声,揉了揉胳膊和腿,换了套衣衫,随意洗漱一番就出来了。 在门口喊她的是华氏房里的一个婢女,看到她这副样子皱了皱眉头。 那婢女倒是想像以前一样训斥她几句,只是想想被砍伤的华氏以及朱婆子的大儿子,便又忍了下来。 她们往前走,经过大厨房的时候,恰好朱婆子在大厨房的门口摘菜。 朱婆子一看见她,脸色就十分难看,只恨不得过来把她撕了。 只是上次的事情给朱婆子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她想装作没看见凤疏影。 偏凤疏影还笑眯眯地跟朱婆子打招呼:“朱大娘,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啊!” 那婢女看了朱婆子一眼,她因为长子的死形容憔悴,最近瘦了十来斤,脸色也发黄,和气色不错一点关系都没有。 朱婆子冷着脸没理她。 她又笑眯眯地道:“不过朱大娘的气色虽好,运气却不算好。” “我观你面相,你印堂发黑,命宫晦暗,近日可能会有生死大劫,你要小心了。” 她说完这句话,朱婆子原本只有三分晦暗的命宫一下子就暗到了五分。 朱婆子忍无可忍:“表小姐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只怕你死了,老婆子也不会死。” 凤疏影轻掀了一下眉:“那我们试试看。” 朱婆子因为她的一句话命宫就有那么大的变化,足以表示朱婆子的生死劫和她有关。 换句话说,朱婆子想要杀她。 朱婆子额前的青筋直跳,那婢女怕他们在这里打起来,忙道:“表小姐,快走吧!” “夫人和宫里的公公都等你很久了,你得尽快进宫。” 凤疏影看了朱婆子一眼道:“朱大娘,我等你哦!” 她说完懒得搭理气得脸发紫的朱婆子,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她一走,朱婆子气得拎着刀,一刀砍在案板上,把案板砍成两半。 她咬牙切齿地道:“凤疏影,杀子之仇,我必报!” “你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女,上次算你运气好,我就不信你下次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第十九章 心狠手辣 凤疏影听到身后的动静,眉梢轻挑,眼里泛起冷意。 那婢女先把凤疏影领到华氏那里,华氏养了几天的伤,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华氏一看到她眉心就跳了跳,再看看她身上那件旧得袖子都短了一截的衣衫,眉心就跳得更加厉害了。 华氏对那婢女道:“去把大小姐新做的那件衣衫拿出来。” 她虽然极不待见凤疏影,但是她也是要脸的,若是传出来她虐待凤疏影的名声,对她不好。 凤疏影今日进宫见贵人,不能落人口实。 凤疏影才不会跟她客气,直接道:“顺便把表姐的那套红宝石头面也取过来吧。” 华氏扭头看向她,她微微一笑:“舅母在京中素有仁慈和善的名声,想来不想因为我坏了你的名声吧!” 华氏觉得凤疏影自从佛寺回来之后,整个人就跟中了邪一样,邪门得很。 她深吸一口气,对婢女道:“去取过来吧。” 凤疏影夸华氏:“舅母真是大气,你好人会有好报的。” 华氏完全不想听她说话,黑着脸道:“你快点进宫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来你也知晓。” 凤疏影点头:“我知道的,舅母对我这么好,我心里十分感激。” 华氏听到她这句话眼皮子直跳,没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她又是以前那副乖巧的模样。 华氏心里烦,对她摆了一下手道:“你去吧!” 凤疏影一走,朱婆子便来找华氏。 朱婆子因为长子的死,次子的伤,这段时间受了巨大的打击,今天凤疏影一刺激她,她就有些受不了。 她的长子上次去凤疏影那里偷东西,其实是华氏唆使的。 她红着眼睛对华氏道:“夫人,阿大是为你办差事才丢了性命,你得为他做主啊!” 华氏那天被婢女砍伤后发了高烧,养了几天伤烧终于退了。 只是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精神也不是太好。 凤疏影那天从林书正那里要了一百两银子,她心里极不舒服。 在她看来,凤疏影不配用林府的一两银子。 更不要说,那天凤疏影先是伤了林婉婷,打了她的脸。 后面婢女过来砍伤她和林婉婷的事,她的直觉告诉她和凤疏影脱不了干系,她只是不知道凤疏影是怎么做到的。 自凤疏影来林府之后,一直都被她随意拿捏,凤疏影如今脱离了她的掌控,这事她也接受不了。 她便觉得该给凤疏影一点教训,她让朱婆子的大儿子偷走银子后,再用刀划伤凤疏影的脸。 只是她没有想到朱婆子的大儿子那么没用,银子没偷到,凤疏影的脸没被划烂,他反而被发现了。 她在知道林书正要处理朱婆子的大儿子时,心里也有些烦躁,这事也非她所愿。 她对朱婆子道:“这件事情到这一步非你我所愿,你大儿子死了,我也觉得十分可惜。” “眼下凤疏影是楚王的未婚妻,明面上也不好动手,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杀了她的机会,就看你要不要了。” 朱婆子当即便道:“只要能杀了凤疏影,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华氏轻点了一下头道:“那你先做好准备,我来安排,到时候你找机会动手就行。” 朱婆子立即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对她磕了个头,回去做准备了。 华氏看到朱婆子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凤疏影这样给她添堵,她得早点弄死凤疏影。 凤疏影此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跟着太监坐上马车去皇宫。 上马车的时候,她给太监塞了一锭银子。 太监原本因为等她太久而不太高兴,在掂了银子的重量就变得好说话了。 再加上凤疏影原本就长了一张乖巧可爱的脸,再加上她的嘴又甜,着实招人喜欢。 那太监便给她讲了一下进宫的注意事项,最后还提醒她:“这一次是皇后娘娘想要见你。” 凤疏影立马就明白了几分。 当今的皇帝,不是景墨晔的父亲,而是他的叔叔。 换句话说,景墨晔是先帝的儿子。 在他被册封太子的前一天,先帝遇刺而亡,当今皇上在众大臣的拥护下登基称帝。 景墨晔的身份一下子就变得十分尴尬,他从原本的太子变成了楚王。 他这样的身份,用膝盖想都知道他的处境不可能好。 凤疏影不知道景墨晔的前七任未婚妻都是怎么死的,有一个可以肯定,那就是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而她作为景墨晔的未婚妻,现在皇后要见她,她直觉没好事。 她问那太监:“皇后娘娘有没有什么忌讳?” 那太监不会把话说得太直接,只道:“皇后娘娘喜欢乖巧温顺的女子,凤姑娘这样就挺好。” 凤疏影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乖巧温顺的女子好拿捏,要弄死也更容易。 她轻声道:“多谢公公的提醒。” 此时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那太监引着她下了马车,拿着腰牌进了皇宫的门,带着她进了皇宫。 进宫之后,那太监就不再说话,低着头耷着肩往前走。 凤疏影第一次来皇宫,皇宫和她前世见到的明制故宫格局相差不是太大。 他们从午门进去后,顺着路往前走,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走到坤宁宫前。 太监跟门口的宫女说了几句话。 那宫女看了凤疏影一眼后道:“皇后娘娘正在教几位公主写字,你先在这里等着。” 凤疏影应了一声,便乖乖地站在一旁等着。 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几天了,知道一些关于皇后的事情。 皇后在嫁给当今天子之前便是京中赫赫有名的才女,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据说她写得一手好字,完全不输当朝大家。 所以她闲暇时常会教几位皇子、公主写字。 凤疏影在门口等了近一个时辰,那些公主们都没有出来,皇后也没有要见她的意思。 她昨夜没睡好,今天出门前也没来得及吃东西,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便又累又饿。 更不要说今日太阳很大,此时已近正午,把她都要是晒蔫了。 第二十章 火烧 她不知道皇后是不是故意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却知道在皇权至上的时代,就她现在的身份,敢在宫里闹事,分分钟被人砍掉脑袋。 只是让她一直在这里等一下去,她觉得这也不是她的风格。 她看见阁楼上挂着布制的帘子,她心里就有了计较。 她取下她头上的簪子,那支簪子的簪头有一个凹面,她在上面动了点手脚,然后再次将簪子插回到头上。 她默默地调整了一下角度,让簪头上的光照在阁楼的帘子上,然后她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约莫半刻钟后,那帘子便着了,顷刻间,浓烟四起,大殿里乱成一团。 凤疏影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她倒想看看,皇后还能在里面待多久。 没一会,火势更大了,皇后和几位公主都匆匆从大坤宁宫里走了出来,太监宫女们七手和八脚地开始救火。 凤疏影在起火之后,就不着痕迹地伸手将簪子的方向调整了一下。 她见到皇后的时候轻施了一个礼:“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此时十分恼火,根本就没空搭理她,扭头对旁边的宫女道:“去查,坤宁宫里为何会着火。” 着火不是小事,这种事情很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 那宫女应了一声,立即去着手调查这场火灾的根源。 凤疏影知道,这事皇后就算是喊再多的人去查也不出所以然来。 她对皇后道:“多谢皇上和娘娘恩典,为民女和楚王赐婚。” 她的父母早亡,细算起她就是一个平头百姓,自称民女是最合适的。 皇后听到这话扭头看了她一眼,她低头脑袋,乖巧温顺地站在那里。 皇后此时心情不算好,她今日原本要给凤疏影一个下马威,结果却变成了她现在狼狈的从里面跑出来,多少有些失了她端庄的形象。 她看着凤疏影道:“你便是林侍郎的侄女凤疏影?” 凤疏影回答:“是的,民女是凤疏影。” 皇后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道:“把头抬起来让本宫看看。” 凤疏影缓缓把头抬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柔弱懦怯。 皇后在给他们赐婚之前就知道凤疏影是个没什么主见,胆子还极小的女子。 此时她看了凤疏影一眼便没了兴趣。 她原本想直接让凤疏影走的,旁边一个宫女道:“娘娘的坤宁宫,从未失过火。” “凤姑娘一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这该不会是克皇后娘娘吧?” 皇后看了那宫女一眼,轻斥道:“休得胡说八道!” 她这一声斥责轻飘飘的,完全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凤疏影听到他们的对话眸光深了些,因为这一听就知道她们这是要搞事了。 又或者说,原本皇后就准备了收拾她的手段,只是这场火改变了他们的计划。 他们应该觉得就这样放她走也太便宜她了,便要寻个由头来对付她。 那宫女低着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事虽然是奴婢的猜测,但是也是有些根据的。” “楚王殿下之前克死七个未婚妻,京中都在传他是天煞孤星。” “这事国师那边虽然没有定论,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位凤姑娘别的不说,光是她的姓氏,就和皇后娘娘犯冲。” “娘娘才是真正的凤,她算什么东西,竟也敢姓凤?” 凤疏影听到这番话惊到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鸡蛋里挑骨头,欲加之罪,故意找词? 她之前听说这些宫里有些十分刁钻的奴才十分狠毒,没想到她进宫的第一天就遇到了。 她轻声道:“这姓氏是父母给的,怎么能算是我的错?” 那宫女厉声喝道:“没规矩的东西,皇后娘娘说话的时候,岂是你能插话的?” 凤疏影有些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能插话?” 那宫女没想到看起来怯怯的凤疏影竟会反驳她! 她扭头对皇后道:“皇后娘娘,你看看,她竟还敢顶嘴!” “依奴婢看,她如此目无尊长,该拉下重打三十大板!” 凤疏影问那宫女:“目无尊长?请问你是哪位尊长?” 她说完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民女的姓氏是跟着父亲姓的。” “若这都是罪的话,那岂不是全天下姓凤的都是有罪之人?” 凤姓虽然不是什么大姓,却也有数万的人口。 皇后就算是要为难她,也不至于嚣张到说所有姓凤的人都有罪。 皇后淡声道:“姓凤的自然不能算是有罪之人,只是……” 她说到这里看向凤疏影:“只是本宫觉得剪春的话也有些道理。” “你一来本宫这里,坤宁宫就着火了,这件事情不太正常。” “本宫有理由怀疑你这火是你纵的,这样吧,你先去慎刑司里住上几日。” “若事后查实此事与你无关,本宫便放你出宫。” 凤疏影听到这话立即就明白皇后的打算: 皇后没有直接罚她,只是让她住进慎刑司,这事不算过分。 但是原主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胆小,住进慎刑司的话,皇后必定会排几场血腥的场面给她看。 以原主的胆子,就算不吓死,也得吓出病来。 若是病了,皇后再稍微动点手脚,估计就能把人弄死了。 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弄死一个人,这手段霸道又阴毒。 只可怜,她不是原主。 慎刑司这种地方还真吓不到她。 在这世上没有人能救她,她此时若是违逆皇后的话,反倒会将把柄落在皇后的手里。 他们不对她用刑,她去慎刑司走一趟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谁吓谁还真说不准。 此时她还得装一装小可怜的模样,她委屈地道:“皇后娘娘明鉴,真的不是民女放的火!” 皇后淡声道:“若不是你放的火,本宫自会还给你清白,来人,把她带去慎刑司。” 她的话音一落,便有几个太监过来对她道:“凤姑娘,请吧!” 凤疏影的眼泪汪汪,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她十分无助地跟着太监走了。 皇后看到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极不屑地道:“楚王的未婚妻,当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第二十一章 弄死她 剪春在旁笑道:“楚王殿下命格特殊,他已经克死七个未婚妻了。” “京中的大家闺秀已经没有人敢嫁给他,皇后娘娘仁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为他找到这么一个未婚妻。” “他能再次有未婚妻已经不容易了,哪里还能挑剔?” 皇后看了剪春一眼道:“慎言。” 剪春忙在自己的嘴上轻轻拍了一下:“奴婢失言,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淡声道:“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可再说这样的话。” 剪春忙点头称是。 她知道皇后并不介意她说这样的话,又或者说,其实皇后很喜欢听这种话。 只是皇后曾母仪天下的皇后,得摆出仁慈宽厚的模样来。 皇后对剪春道:“你让慎刑司那边安排一下,不要吓到楚王的未婚妻。” 剪春明白皇后的意思:“奴婢这就去安排,保证不会吓到楚王的未婚妻。” 为难景墨晔未婚妻这件事情,是皇后最喜欢玩的游戏。 她的身份摆在那里,皇宫又是她的地盘,景墨晔前七任未婚妻就没有一个进皇宫不掉一层皮。 前几日皇后一直在等凤疏影进宫谢恩,她一直没来。 皇后觉得无聊,便让太监去把凤疏影接进宫来。 今天凤疏影不进宫是违抗她的旨意,进宫乖乖等着,会等到黄昏,然后再被皇后找名目重罚。 换句话说,不管今天凤疏影做什么,都会被皇后挑出错处来重罚。 凤疏影跟着小太监才到慎刑司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 小太监朝她看过来,她立即缩起脖子,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正在此时,里面有人抬了个血肉模糊的人走了出来,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凤疏影在心里感慨,皇后真的是绝了,这是一刻都不放过她。 不要说胆小的原主了,正常闺中女子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怕都已经吓到腿软了。 只是她前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又怎么可能会怕这种小场面? 但是该演的戏她还是得演。 她惊呼一声跳到小太监的身后,慎刑司的司刑从里面走了出来:“什么人在外面大呼小叫?” 小太监忙道:“这位是楚王的未婚妻凤疏影,皇后娘娘怀疑她今日在坤宁宫纵火。” “只是这件事情还在查证之中,眼下皇后娘娘让她先在慎刑司里待着,等查清事情的真相之后再放她出宫。” 司刑听小太监一说完,立即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对凤疏影道:“凤姑娘,里面请吧!” 凤疏影拽着小太监的袖子道:“公公,求你在皇后娘娘的面前为我说说好话!” “我……平时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又哪里敢去坤宁宫放火?” 小太监将她的手拽开:“这话你自己去跟皇后娘娘说吧!” 他说完扭头就走。 司刑一把将凤疏影拽了进去,塞进旁边观刑的屋子里道:“凤姑娘就在这里待着吧!” 司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眯眯地道:“凤姑娘的模样还是不错的,只可惜是楚王的未婚妻。” “我也不妨明着告诉你,你今日进了我慎刑司,就别想好好走出去。” “你今日若是好好配合我,我或许就会让你少受点罪。” 凤疏影怯怯地看着他道:“皇后娘娘说了,不会对我用刑的!” 司刑笑道:“进了慎刑司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受刑。” “反正我们慎刑司里,有的是法子给犯人用刑,却又让人看不出受了伤。” 他说完伸手来摸她的脸,她忙闪到了一旁。 司刑摸了个空,眼里有几分不快。 他伸手轻拈了拈手指,轻笑了一声:“看来凤姑娘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 “无妨,一会我就让你见识到我的手段。” 凤疏影看了司刑一眼,司刑看向她的那双眼睛色眯眯的,她的心往下一沉。 她之前就听说过宫里的太监因为身体有所残缺,所以多少有些变态。 司刑走出去之后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笑得既色眯眯又不怀好意。 凤疏影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来她打算在慎刑司里混一混就离开的计划泡汤了。 就刚才司刑的那记眼神,一看就藏着坏。 他肯定会做些什么。 凤疏影的手交叉着放在胸前,眸光清冷,唇角泛起了冷意。 她想了想,伸手打开灵眼,四下看了看。 这一打开让她有些意思外,她慎刑司里枉死的人很多,应该有不少的灵体,结果这数量超出了她的预期。 只是这里毕竟是皇宫,有龙气镇着,里面的灵体大都多缩在墙角,无精打彩。 就她所在的屋子里,都有好几个灵体。 她的目光扫过墙角的时候,一个女灵体立即蹦到她的身边问:“你能看得见我?” 凤疏影点头,那女灵体立即拉着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我叫巧灵,生前是皇后宫里的婢女。” “我因为心软帮了楚王的第三任未婚妻,被她寻了个由头活活打死在这里的。” “我刚听说你是楚王的第八任未婚妻,你这一次死定了!” 凤疏影一边听着巧灵说话,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 她所在的这间屋子,正对面就是上刑的地方。 因为离得太近,屋子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除此之外,屋子里还放满了各种刑具。 那些刑具上面满是褐色,一看就知道那是没洗净的鲜血。 巧灵走到她身边道:“我当时就是死在这台刑具上。” 巧灵似乎想起了极度恐惧的事情,身上的气息暴涨,眼睛泛起红光,眼看着就要变成凶灵。 凤疏影刚要掐诀阻止他巧灵变成凶灵,下一刻一道紫气飞过来,打在巧灵的身上。 巧灵狠狠地撞在墙上,再顺着墙滑了下来,魂体瞬间就暗了几分。 方才还在屋子里的几个灵体,在紫气荡过来的时候飞快地逃了出去。 凤疏影一下子就看明白了,那道紫气应该是帝皇之气。 它允许宫里的灵体,却不允许宫里有凶灵。 她问巧灵:“你没事吧?” 第二十二章 恶毒 巧灵呜咽着道:“我没事,都习惯了,这种事情不说每天发生,至少每个隔两三天都会发生一次,我都习惯了。” 她说完又在那里骂:“老天爷不公平!我们这些枉死的人入不了轮回也就算了,还报不了仇!” “每天都看着仇人在面前晃,却什么都做不了,贼老天!” 她骂完又对着凤疏影絮絮叨叨:“我跟你说,你这一次死定了。” “皇后那个贼婆娘心肠狠毒,容不下楚王的任何一个未婚妻。” “慎刑司里的这些太监全部都是变态,他们做事的恶毒程度超乎你的想象。” 凤疏影问:“有多恶毒?” 巧灵对着她嘿嘿直笑:“你一会就知道了。” 凤疏影的眸光变了几变,问她:“若给你一个能报仇的机会你要不要?” 巧灵回答:“这个当然要啊,可是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只要身上有戾气滋生出来,就会被龙气抽走。” “我再被抽几回,可能就要魂飞魄散了。” 她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慎刑司里亡魂无数,那些亡魂若都还在的话,这里怕是都得被塞满了。” “自从我死后,在这里已经看到好些人魂飞魄散了。” 凤疏影淡声道:“我有办法让你们暂时躲避龙气,但是只有今晚一晚的时间,你要不要报仇?” 巧灵明显不信她的话:“你有这本事?” 凤疏影微微一笑:“有没有这个本事,试过才知道。” 巧灵想了想后道:“若真有这样的机会,不止我要,这里所有死去的人都会想要!” 凤疏影轻掀了一下眉:“很好,那我们今天就把这慎刑司给掀个底朝天。” “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你得先帮我。” 巧灵有些狐疑地看着她,她笑得十分温和:“事情能不能成,总归要做了才知道。” “左右你现在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帮我个小忙又没什么损失。” 巧灵便道:“只要你能帮我报仇,不要说你个小忙,哪怕是让我去死都可以。” 两人很快就谈妥了。 他们才刚刚谈妥,司刑就让几个太监把一犯事的宫女拉上来用刑。 那些慎刑司里的那些太监都有些变态: 那宫女被拉上来后,先被那些太监脱光了衣衫,然后按在了刑台上。 只是几下的功夫,就把那个宫女打得浑身是血。 司刑扭头对凤疏影道:“凤姑娘还是第一次来慎刑司,我让你开开眼。” 他说完从旁边拿出了一个东西,凤疏影看到那东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旁边的太监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凤姑娘是楚王的未婚妻,应该还是处子,很多东西都不懂。” “不懂没关系,今天我们来教教你。” “凤姑娘的模样真的很不错,怪惹人怜惜的,大人,你一会尝完了,能不能让我也尝尝。” 整个慎刑司里瞬间就充斥着淫邪的笑声。 巧灵在凤疏影的身边轻声骂道:“慎刑司里这些太监,全都是畜生。” “他们自己没了男人那玩意,却还想证明自己是男人。” “进来的宫女,只要他们认为出不去的,或者出去了也不会有人出头的,就都会沦为他们的玩物。” 司刑脱下裤子,拿着那东西往自己的胯部去套。 四周的淫笑声更大了,有太监道:“大人,这个宫女没什么好玩的,你不如直接去玩凤姑娘。” “反正她很快就要死了,楚王又是个废物,根本就不可能管她。” “我还听说她是个孤女,是被她的亲舅舅推出来做楚王的未婚妻。” “像她这种,玩死了那就玩死了,没有人会为她出头。” 司刑觉得他们的话很有道理,问道:“慎刑司的大门都关好了吗?” 有太监回答:“已经关好了,我们慎刑司的门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为了不吵着宫里的贵人,所有的缝都用东西细细塞了,这里面就算是闹翻天,外面也听不见。” 司刑哈哈大笑:“既然门已经关上,那我们就一起快活吧!” 众太监欢呼出声。 凤疏影此时已经猜到他们要做什么了。 她之前知道宫里的这些太监心理都会有些变态,现在才发现,她是真的低估了他们的变态。 司刑走到凤疏影的身边道:“凤姑娘,今天就由咱家来教你男女之事。” “你也大可以放心,反正你活不到嫁给楚王的那一天,他也不会知道你是不是完壁之身。” “你在死之前感受一下男欢女爱,也不枉你来人世走一趟。” 他说完就来摸凤疏影的脸,她侧身避开:“你方才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叫再大声外面也听不见?” 司刑回答:“没错,所以你今天叫破嗓子也没有用!” “今日皇后娘娘特意派人过来通知我,让我好好照顾凤姑娘。” “我琢磨着,既然皇后娘娘发话了,那这事我总归得做得让她满意。” “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他说完,再次朝她扑了过来。 凤疏影看到司刑那张因为太过兴奋有些扭曲的脸。 他笑得十分淫邪,她能看到他露出来的黄牙,因为靠得太近,她甚至还能闻得到他的口臭味。 司刑觉得这一次一定能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 旁边的太监们一个个在那里起哄,表情既然狰狞又激动,他们等着司刑糟蹋完凤疏影后就轮到他们。 只是结果却和他们预期的有点不一样,司刑没有能扑倒凤疏影,反而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司刑被摔在地上的时候有些发蒙,他完全不明白,他怎么就摔倒在地上了。 在他的心里,凤疏影就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可怜,根本就不具备这种能力。 他刚想说话,凤疏影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这里的隔音效果好,我很喜欢这个设定。” “你现在可以给自己预测一下,你今天晚上会怎么死。” 司刑怒道:“你到了慎刑司还敢放肆,我看你就是找死!” 第二十三章 见识太少 凤疏影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再按在地上碾了碾,轻笑了一声:“这就放肆了?你怕还是见识太少了!” 司刑:“!!!!!” 这些年来他执掌着慎刑司,在宫里算是横着走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就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他觉得凤疏影这是在找死! 他怒道:“你们都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个贱人给我拉下去!” 四周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 司刑艰难的转过身,看见他的那些下属全部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着脖子,一个个眼睛鼓得圆圆的。 这种情景实在是太过吓人,他又惊又怒:“你对他们的做了什么?” 凤疏影的眉梢轻挑:“你猜!” 巧灵激动地跳到凤疏影的面前道:“我们都没有被龙气攻击!” “这不是表示我们今天可以为所以欲为?” 方才司刑叫他的下属过来的时候,她伸手去拦,居然能将他们拦住。 这个发现,让她十分意外。 凤疏影点头:“若你们今天的仇人在这里的话,你们可以做什么你们想做的事情?” 巧灵开心的不行,整个灵体的气场瞬间暴涨。 她大声道:“兄弟们,姐妹们,报仇的时候到了!” 里面原本昏沉的灵体,瞬间都精神了起来。 他们基本上都死在这些施刑的人手里,这里所有人都是这些灵体的仇人。 他们之前想要报仇,却因为被龙气压着,就算是有再大的仇恨也只能忍着。 这么多年,无数人死在慎刑司里,却从来没有人能报得仇。 因为只要他们身上的阴气一重,就会被龙气压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气息渐弱,有些弱一点的,就直接消亡在这慎刑司里。 他们的心里原本就积了极重的恨,此时他们发现,他们可以释放周身的气息。 这就表示,他们能变成凶灵,攻击那些杀死他们的仇人! 他们初时还不太会用凶灵之力,还有些拘束。 没一会他们便适应了,将慎刑司里的众人玩得团团转: 一时间被拽着上吊的,被拽着磕墙的,被掐着脖子的上刑床的,被控制的自己挖自己眼睛的…… 各种各样的刑具全部都用了起来,只是施刑者和上刑者完全对调。 且因为那些施刑者手里有好些人的性命,那些变成凶灵的灵体一窝蜂涌上去胖揍慎刑司的人。 一时间现场那叫一个刺激。 司刑原本是所有凶灵想要撕了的对象,但是此时凤疏影踩着他,那些凶灵畏惧她身上的气息,没有人敢过来。 司刑原本还指着他的那些下属来救他,他看到眼前这种场景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他绝对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也称得上恶贯满盈,但是当施暴者变成被施暴者,那种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吓得瑟瑟发抖,他看着凤疏影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虽然看不见那些凶灵,但是如今整个慎刑司里阴气肆虐,他就算是个二傻子也能感觉到此时的不对劲。 而这所有的变化都因凤疏影一人而起。 凤疏影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我是什么人?让我想想,这会我应该是为枉死之人伸张正义的人吧!” 司刑:“……” 他之前觉得她是个柔弱好欺的弱女子,此时才发现好,她才是真正最可怕的人。 他对她拱手道:“凤姑娘,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凤疏影斜斜地看了他一眼道:“若是道歉能让那些枉死之人死而复生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饶了你。” “要不你来试试,让那些枉死之人全部活过来?” 司刑:“……” 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凤疏影又道:“你方才不是很嚣张,还想把我那啥吗?” “你既然六根不尽,那今日我就帮你好好净一净。” 她说完,从旁这的刑具上抽一把剔骨刀对着他的小腹就扎了下去。 司刑:“!!!!!!” 他的惨叫声震得整个慎刑司都跟着颤抖,可是那声音却还传不出慎刑司。 巧灵在旁对凤疏影道:“能不能让我也来割他几刀?” 凤疏影把刀递给她道:“来!” 巧灵伸手去接却没能接住那把刀,凤疏影打了个手诀在她的身上,她的手便能握住刀。 她欢喜地道:“谢谢凤姑娘!” 这事看在司刑的眼里就不是一般的可怕了,因为他看见刀子凭空飞了起来,对着他的小腹就是一顿乱砍。 他吓得屁滚尿流,发了疯地往外爬。 巧灵拿着刀追在他的身后,对着他左边一刀,右边一刀。 他又痛又怕又无助,有一种成为案上任人宰割的鱼的感觉。 而门外的那些凶灵此时已经玩出了花样: 吊着慎刑司的人一会撞墙,一会上吊,一会自残,玩得不亦乐乎。 整个慎刑司,此时阴风阵阵,鬼哭狼嚎,鲜血四溅。 凤疏影拿了他们放在那里一个刑鼓敲了起来:“Every body,大家一起嗨起来!” 她一打出鼓点,就有人拿着锣敲了起来。 一时间,慎刑司里不但阴风四起,还响起了乐声,真的是群魔乱舞,热闹的不得了。 凤疏影冷眼看着慎刑司里的那些人,他们身上都有极重的业障,和这些阴魂灵体们都有着因果。 由这些阴魂灵体来收割他们的性命再合适不过。 她没有动手杀人,慎刑司的那些人虽然还没有死,却都已经遍体鳞伤。 他们从没有如此恐慎过,肉体的伤害和此时精神的攻击比起来实在是不算什么。 凤疏影以敲鼓的时候念着道经,为这些枉死的人超度。 道经在经由那张鼓传递开来,涤荡着所有亡魂死后灵体所受的暗伤。 他们这般惨死在慎刑司,她希望他们还能去到阴间,能再入轮回。 司刑拼了命地往大门口爬,他想要从这里爬出去。 他之前引以为傲的慎刑司里极好的隔音,让他们感受了一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在绝望。 只是这个空间已经由众凶灵控制,又哪里会让他爬到门口? 第二十四章 英雄救美 明明只有几十步的距离,在这个时候就成了无法越过的屏障,让他无助至极。 正在此时,慎刑司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门口的人拔了剑,凛冽的剑光照进了慎刑司。 那道剑光夹着极为霸道的杀意,破开了那些凶灵布下的迷阵。 凤疏影和所有的凶灵齐齐扭头,她看见景墨晔拎着把剑站在门口。 他此时穿了件雪白的衣衫,夜风吹起他的衣摆,荡起他的墨发,他幽黑的桃花眼里透着不耐与厌世的杀意。 光看他的外表是误入凡尘的谪仙,看他的眼神,他便是厌世的杀神。 他在看进来的那一刻,眼里的厌世与暴躁是那么的明显。 只是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他明显愣了一下。 凤疏影看他的时候忘记敲鼓,敲锣的那位凶灵却没有停下来,还拿着锣叮叮当当地敲着。 旁边的凶灵拽了那凶灵一把,他才停止敲锣:“怎么了?怎么了?” 他一停下来,四周就落针可闻。 慎刑司的那些人则被他那一身的冷冽的气息吓到,一个个呆呆地或站或爬,不太确定眼前看到的是真实的场景。 眼前的场景和景墨晔预期的完全不同: 他以为这里必定会满场都会是凤疏影的尖叫声,这里确实满是尖叫声,却不是她的。 他以为这里必定会洒满凤疏影的鲜血,这里确实满屋都血迹,却也不是她的。 他看到的是慎刑司那些行刑的人一个具形容狼狈,浑血是血。 还有满屋子的刑具扔得满地都是,还有一部分甚至自己飞在空中,看起来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他的眸光轻敛,冷冷地朝里看去,看见站在大鼓边的凤疏影。 四目相对,凤疏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 今天她以为不会有人进慎刑司,而慎刑司的这些人又全部都是禽兽,她就玩得稍微大了一点。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景墨晔会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她的脑子转得飞快,这事她要怎么才能圆得回来。 正在此时,紫色的龙气以极为霸道的方式卷了进来,欲往那些凶灵的身上卷。 那些凶灵瑟瑟发抖,就他们现在身上的气息,龙气一旦荡进来,只怕会将他们全部抹杀。 凤疏影一看这情景,立即明白的她之前设的屏蔽龙气的阵法在大门被打开时就直接破开。 她没有犹豫,直接敲下大鼓,发出音波将那龙气从门口荡了出去。 她冲景墨晔喊道:“王爷,关门!” 他这一声喊完,慎刑司的那些人都反应过来了,他们鬼叫着往门口冲了过来。 景墨晔就站在门口,他们浑身都是血,一靠近他,难免会弄脏他的衣衫。 他的眸光微沉,戾气在他的眼底滋生:“找死!” 他手里的剑一横,直接就将弄脏他衣衫的那个慎刑司的人刺了个对穿。 那人直接就死了,他一死发现旁边全是灵体,他的灵体吓得发出尖叫声。 凤疏影:“……” 这特么的叫什么事! 眼见得第二道更为浓烈的龙气又要从门口荡了进来,她再次敲了一下鼓。 这一次巧灵回过神来了,飞快地跑过去把门关上。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阵法就又能将龙气挡在外面。 景墨晔感觉到有一股阴寒的气息从他的身边飞过,他却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他的经验告诉他,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整个屋子里都是冰冷的阴寒之气。 众凶灵立即又开始干活,他们之前只想着虐杀那慎刑司的人,景墨晔的出现让他们意识到杀人得尽快。 他们立即疯狂地动手,一时间慎刑的众人再次惨叫出声。 他们扭成十分可怕的样子,看起来诡异至极。 凤疏影看了景墨晔一眼,伸手按了按眉心,今夜的事情在景墨晔进来的那一刻起已经失控。 这种情况,她要怎么解释才会显得她是个正常人? 景墨晔看向凤疏影:“你在做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凤疏影觉得在这种时候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只能演戏了。 她对他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她娇笑一声后道:“王爷半夜前来,看来还是很在乎你的未婚妻啊!” “王爷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未婚妻,只是借她的身体报仇,等我把仇报完了,我就把她还给你!” 她说完嘻嘻一笑,那笑声要多邪魅就有多邪魅,她自己听着都觉得她被什么了不得的妖怪附体了。 她为自己的演技点个赞。 景墨晔眯着眼睛看了看她,没有说话,眼里满是打量,缓步朝她走去。 此时的慎刑司满是鲜血,他一身雪色白衫走在这纷乱之中,有如圣子穿过炼狱,圣洁又靡乱。 他身上的气场太强,众凶灵在他走过来的时候纷纷让道。 景墨晔走到凤疏影的面前停下脚步,面色清冷:“别装了,本王知道你没有被妖怪附体。” 凤疏影差点就要绷不住脸上的表情,在她即将破功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他是在诈她。 她娇笑了一声,走到景墨晔的身边,伸手勾着他的胳膊道:“王爷真厉害,这都被王爷看出来。” “王爷这身材,这气质,我真是爱死了。” “左右这里没有别人,王爷不如与我共度良宵啊!” 景墨晔的桃花眼里微微眯了眯,他伸手就欲往她的后颈砍去。 凤疏影看到他这个动作的时候就想骂娘,天天劈人后颈,他怕不是有大病。 她现在是躲还是不躲? 正在此时,景墨晔的表情微变,他一扭头,没看见人,只看见一块板砖悬在半空中。 景墨晔:“……” 他武功极高,正常情况下,没有人能近他的身,此时在他身后的明显不是人。 凤疏影:“……” 她能看见拿着砖头的人是巧灵,此时巧灵吓得瑟瑟发抖:“他要欺负你!” 巧灵嘴里说着话,手却拿不稳砖头了,那块砖头直接掉在地上,差点砸到景墨晔的脚。 凤疏影心里有些感动,她帮了巧灵,巧灵明明吓得要死,却还敢对景墨晔动手。 景墨晔伸手摸了一下后颈,手上沾了鲜血。 他的眸光冷了下来,扭头对凤疏影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大的胆子!” 第二十五章 来啊 凤疏影听到他这话,心情有点复杂。 巧灵的这一砸直接把原本不信她被附身的景墨晔给砸相信了,但是他这样被砸了,她怕他记仇。 只是这以戏她已经演上了,那怎么着也得继续往下演。 她心里发虚,却抿着唇笑得十分反派:“这不叫胆大,这叫能力,毕竟没能力的人胆子再大也没用。” 景墨晔的桃花眼里泛起了冰冷的杀意,声音却十分温和:“本王看你就是在找死!” 凤疏影笑道:“王爷有本事就杀了我啊,看看你这一剑能不能把我给杀了。” “不要到时候我没死,你的小未婚妻就先死了。” “你深更半夜进宫,应该是来救她的吧?” “哎呀,你该不会对她动心了吧?” 她后面这话纯粹是为了恶心他,毕竟她现在扮演的是能占据别人身体的大妖怪,那就得把反派的感觉拉满。 她可不觉得景墨晔会对她动心。 景墨晔的表情冰冷,他的手握在剑,却道:“这都让你猜中了,你还真有些道行。” 他不在乎他死几个未婚妻,他在乎的是她懂得玄门的术法,对他有用。 皇宫是什么样的地方他再清楚不过,有龙气在,任何妖魔鬼怪都成不了气候。 她一到慎刑司,这里的龙气就进不来,成了群魔乱舞的地方。 这事要说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正因为如此,他对凤疏影此时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凤疏影听到他这句话差点没破功,他喜欢她? 她一个字都不信! 只是他半夜来找她是事实…… 这就表示她对他应该是有用的。 她回想两人相处的种种,他似乎问过好几次她是否是玄门中人的事情…… 她大胆推测一下,他半夜来找她,是因为她会玄门术法。 她想通之后,整个人就彻底心如止水,笑得比刚才更真切了几分:“我之前一直以为王爷是铁石心肠,如今……” 她娇笑了一声后道:“如今才知道王爷也是个多情之人。” 景墨晔的目光锁着她,桃花眼似笑非笑:“是啊,本王对这个未婚妻十分满意。” “她死了是怪可惜的,但是缺条胳膊少条腿什么的无伤大雅。” 他说完手里的剑便去削她的胳膊,她拿着鼓棰将他手里的剑打偏。 景墨晔确定了他想要确定的事,轻嗤了一声,这女人的戏真多! 他在知道这事之后,直接撤了剑,却懒得跟她多说,扭头看向她的战果: 整个慎刑司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那些行刑的太监一个个已经被折腾死了大半。 另一小半则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表示她的玄门术法学得极好,别的不说,至少能驭鬼。 凤疏影见他那一剑砍过来似乎十分凶残,却只用了一招就不打了,她已经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她此时超度那些凶灵也到了关键处,他不拿刀砍她,她就当他没看见他,继续敲鼓。 正在此时,慎刑司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 这一次冲进来的是钦天监今天当值的一个小道士和几个太监。 他们看到眼前的情景都吓了一大跳,小道士十分凶狠地喊了一声:“凶灵,哪里跑?” 他一进来就飞快地打开他的灵眼,掏出桃木剑,准备收凶灵。 在他打开灵眼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里面形形色色一大堆的凶灵。 而在下一刻,那些凶灵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超度飞走了。 小道士整个人都傻了眼,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揉了揉眼,再睁开眼时那些凶灵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龙气此时也荡了进来,却在里面荡了一圈后没发现目标,又飞快地撤走了。 司刑此时还没有死,他大声喊道:“道长救我!” 凤疏影听到他这记喊声朝他打了一个诀,然后眼睛一翻,就倒在景墨晔的脚边。 景墨晔:“……” 她可真能演! 下一刻,司刑就跟中了邪一样,嗷嗷叫着往外冲:“美人,我来了,美人!” 几个刚进来的小太监要过来拦他,却根本拦不住,他就跟疯了一样往外跑。 小道士看到这动静愣了一下,没有追出去,走到景墨晔的身边问:“王爷,方才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景墨哗回答:“本王进来就是这副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外面传来尖叫声,小道士顾不上他,又往外面跑去,慎刑司里便没有人了。 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凤疏影:“你身上就算有妖怪也应该被龙气吓跑了,你也该醒醒了。” 凤疏影:“……” 她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装晕更合适,因为醒了很可能就要跟他解释一大堆! 她继续装晕。 景墨晔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女人真麻烦。 他冷声道:“你再不起来,本王就把你踹出去。” 凤疏影已经确定他有求于她,在这种情况下,大概率不会真的伤害她,她继续装晕。 门外的喧哗声更大了几分,景墨晔的眸光微敛,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凤疏影:“!!!!!” 她以为他会把她丢在这里不管,没想到他竟会抱她! 景墨晔的声音传来:“你既然要装晕,那一会就装得再像一点。” “眼皮子不要抖,腰也不要使劲,就当自己死了。” 凤疏影:“……” 凤疏影:“!!!!!”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发现她装晕的事,这个时候她觉得只要脸皮够厚,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不是让把自己当死人吗?那她就装死呗! 景墨晔感觉到她全身都松软下来,他的嘴角抽了抽,抱着她走了出去。 他没走多远,就发现司刑抱着一个太监,使劲地想要对她做不可言说之事。 那太监已经吓晕了过去,几个宫女、太监死劲拉着司刑都拉不住。 小道士觉得司刑中了邪,捏了符咒想为司刑驱邪,却不管他砸多少张符下去,换什么样的手诀,司刑都没有反应。 小道士的额头已经全是汗。 第二十六章 沉塘吧 景墨晔看了怀里的凤疏影一眼,好了,他确定了,她的本领远胜过钦天监最有天分的小道士。 司刑在癫狂地笑:“我是真男人,我是真男人,我要睡尽全天下的女人!” 他说完抓着腰间系着的那个东西,对着那太监的小腹处就顶了过去。 有个宫女实在是忍不下去,拿着一根木棒对着司刑的后脑勺就敲了下去。 这个世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众太监七手八脚地把司刑从那女子的身上拽了下来。 旁边传来一记端严又威严的声音:“何事如此喧哗。” 凤疏影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皇后来了。 她在心里琢磨,要怎么不留把柄地给皇后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旁边的太监飞快地取过袍子盖在司刑的身上,然后再把整件事情粗略地说了一遍。 皇后一边听太监说话,一边扫了一眼景墨晔怀里的凤疏影: 她此时全身是血,看起来十分可怜。 皇后不在乎慎刑司里死了多少人,她只在乎这一次能不能弄死凤疏影。 司刑是她的人,但是她表面功夫还得做一做,她对景墨晔道:“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真是抱歉。” “本宫虽然还未查明坤宁宫的火是不是凤姑娘放的,但是她现在伤成这样,楚王便将她先带回去吧!” 剪春在旁道:“方才他们说司刑行事粗野,凤姑娘又浑身是血,她该不会被司刑给……”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意思却十分明白。 皇后喝斥道:“休得胡说!” 剪春立即低下头道:“凤姑娘是楚王殿下的未婚妻,她若是失了贞,这事将会是皇族之耻。” 皇后满脸愧疚地对景墨晔道:“是本宫没有管好慎刑司,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凤姑娘既然已经失了贞,这是皇族之耻,不如将她沉塘?” “楚王,你觉得如何?” 两人一唱一和,已经把凤疏影的事情定性定性为失贞。 景墨晔没有回答皇后的问题,只将凤疏影放下来,单手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身后。 他看着剪春问:“你看见凤疏影失贞了?” 剪春回答:“这个倒没有,只是司刑他……”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景墨晔一剑穿心。 他把剑抽出来时,鲜血溅了皇后一脸。 皇后:“!!!!!!”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景墨晔竟敢当着她的面杀她的贴身侍女! 景墨晔一边将剑上的血往凤疏影的身上擦,一边对皇后道:“宫规第五条,奴婢不得妄议主子,违者死罪。” “皇后管不好你身边的人,那就只能由本王代劳了。” “皇后不必谢本王,本王只是维护皇族的尊严而已。” 皇后又惊又怒,伸手指着景墨晔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凤疏影适时地醒了过来,她的脸上满是迷茫:“这是哪里?” 景墨晔看向她,她对上他的眼神时似乎所有的记忆都复苏了,她立即颤抖着道:“王爷,好可怕,好多鬼!” 景墨晔配合她演戏:“都有什么鬼?” 凤疏影回答:“有吊死鬼,水鬼,饿死鬼,最多的还是死在慎刑司里的惨死鬼。” “他们说司刑是罪魁祸首,要把他撕了!” 她说到这里伸手掐了个诀指向司刑。 原本晕过去的司刑瞬间就睁开眼睛,他一跃而起,一把将皇后扑倒,张嘴就往皇后的脸上亲。 他因为被打晕了,皇后过来时众人忙着见礼,没有人看着他。 他这么一扑,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竟没有人拦得住他。 皇后吓得魂飞魄散,她平时极为端庄,此时再无一分端庄的样子。 她惊慌失措比普通的女子还不如:“放肆,放开本宫!” 司刑早就丧失了理智,根本就听不进皇后的话。 他疯狂的啃着皇后的脸,她就算是拼了命的闪躲也逃不了被他亲的命运。 众吓傻了的宫女太监此时都回过神来了,拼命拉着司刑。 有太监捡起棒子往司刑的头上使劲敲,几下敲完,司刑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压在皇后的身上。 众宫女太监七手八脚地把司刑从皇后的身上拽了下来。 皇后吓得花容失色,她的身上沾满了剪春和司刑的血。 她从来就没有如此狼狈过,怒道:“把他拉下去给本宫碎尸万段!” 众太监便将司刑的尸体抬了下去。 景墨晔淡声道:“方才司刑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皇后,对皇后做了不可言说之事。” “皇后身上还沾了那么多的血,一看就是失了贞。” “依着皇后之前说的话,发生这种事情最好是沉塘,以全皇族的尊严。” 他说到这里看着皇后道:“劳烦皇后安排一下,把你自己和凤疏影一起沉塘吧。” 凤疏影想给景墨晔鼓掌,这货不为难她的时候,还是蛮不错的! 皇后:“……” 皇后:“!!!!!!”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她方才说凤疏影的话此时就能全部套在她的身上。 这脸打得来得太快。 她的表情有些扭曲,她想要弄死凤疏影,却不代表她想弄死她自己。 只是她方才的话已经说出口,此时要收回来明显不可能。 她只得道:“方才的事情,本宫是受害者,凤姑娘也是受害者。” “凤姑娘能成为楚王的未婚妻,想来是福缘深厚之人,本宫相信她依旧清白。” 景墨晔淡声道:“这事皇后觉得没用,得找人给她验验,本王不娶不清白之人。” 凤疏影:“……” 她觉得验清白这种事情有点扯啊,她不是很想验!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本宫找人给她验。” 景墨晔看了她一眼道:“凤疏影的清白能证明,皇后的清白怎么证明?” 皇后:“!!!!!” 她连孩子都生了,早不是处子,这事就不可能证明得了。 凤疏影在旁道:“王爷,方才我们都看到了,皇后娘娘并没有司刑给那个。” “司刑只是亲了皇后几口,摸了皇后几把……” “闭嘴!”皇后厉声打断她的话。 她往景墨晔的怀里钻了钻,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道:“我说的是实话啊,方才所有人都看见了。” 她满脸不解地问景墨晔:“王爷,这些都是事实,皇后娘娘为什么不让我说?” 第二十七章 骂人真爽 景墨晔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淡声道:“她是一国皇后,出了这样事情多少有些丢脸。” 凤疏影一脸天真地道:“她出这种事情觉得丢脸,为什么方才还要抹黑我?” “不是说皇后是一国之母,最是端庄,最是大气的吗?怎么能做这种事?” 景墨晔回答:“可能是她还不够大气吧。” 凤疏影满脸疑惑地道:“既然她不够大气,她怎么成为皇后的?” 景墨晔曲指在她的额头轻弹了一下道:“调皮,怎么那么多的问题。” 他说完对皇后道:“疏影第一次进宫,见识不够,问题多了一点,请皇后娘娘不要介意。” 皇后:“……” 这两人当着她的面骂她,骂完了还让她不要介意! 这种事情让她如何不介意? 她原本是要弄死凤疏影的,现在凤疏影还没弄死,整个慎刑司报废了不说,她自己还被个太监轻薄了。 她做皇后这么多年,和后宫的嫔妃争斗时从未输过,没想到今日竟输在凤疏影的手里。 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 可是此时景墨晔在这里,她还真不能把凤疏影怎么样。 她深吸一口气,满脸扭曲地挤出一抹微笑道:“本宫自然不会和她一般计较。” 凤疏影轻声道:“虽然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但是皇后娘娘说不和我计较,那皇后娘娘一定是个大度的人。” 皇后听到这话气得肝疼,却又只能生生忍着。 她心里有些纳闷,景墨晔之前对他的那些未婚妻都不太上心,这一次对凤疏影这么个小孤女却如此上心? 她想要说几句话为自己挽回点面子,却听得旁边传来一记苍老的声音:“她大度?她大度个屁!” 皇后一听到这记声音就头疼,旁边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见过太后娘娘!” 凤疏影一扭头就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拄着龙头拐杖站在不远处。 夜里光丝不太好,她看不清老妇人的面容,只觉得对方的气场十分强大。 景墨晔走过去道:“皇祖母怎么来了?” 太后看到他面色缓和了些道:“我要是再不来,我未来的孙媳妇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她说完又冷眼看着皇后道:“我未来的孙媳妇进宫谢恩的晚了,你就强行让人进宫来。” “你让她进宫也就算了,还偷偷摸摸的,生怕我知道。” “皇后,你可真是出息了,就你这样子,也好意思自称一国之母?你哪里有一国之母的气度!” 太后训皇后素来是半点脸面都不给的,宫里的众人都是知道的,但是凤疏影不知道。 凤疏影听到太后的这番话,差点没鼓掌。 这是自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对她展现出的善意人。 皇后被太后训得灰头土脸,咬着牙道:“母后,儿媳是怕累到你,所以就没通知你……” “放屁!”太后打断她的话道:“我见自己未来的孙媳女就会累到?” “皇后,你找借口能不能用心一点,你是觉得我和你一样蠢吗?” 皇后被骂得不敢多说。 太后又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我还没死了,这宫里就被你弄得这般乌烟瘴气!” “你要是打理不好后宫,那就把权利交出来,宫里的妃嫔有的是人能打理好后宫。” 景墨晔轻声道:“皇祖母,皇后虽然资质是差了些,但她毕竟是皇叔的正妻,你给她留点面子吧。” 他不这样说还好,一这样说太后就更气了:“你别替她说好话!” “你看看她那副尖酸刻薄、小肚鸡肠的模样,哪里有半点一国之母的风度!” “她整天就想着收拾这个,对付那个,一点正经事不干。” “别的不说,你看看她把这皇宫管成什么样子了?” “慎刑司原本应该是宫里最正义的地方,愣是被她给弄成了全皇宫最脏的地方!” 太后说完对凤疏影道:“孩子,你别怕,有皇祖母在,不会让人欺负你。” 凤疏影吸了吸鼻子道:“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再把皇后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然后就带着凤疏影和景墨晔走了。 景墨晔到太后的寿宁宫后轻声道:“皇后今日污蔑疏影失身,劳皇祖母为她正外名。” 太后再次骂皇后:“整日尽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当真是恶心人。” 她说完又温声对凤疏影道:“你放心,有皇祖母在,这脏水绝不会落在你的头上。” 她叫来几个有经验的嬷嬷为凤疏影验了身,然后再派人去通知皇后。 太后对凤疏影轻轻招了招手:“好孩子,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此时大殿里灯火暖暖地照在太后的脸上,她看清楚太后的模样。 太后不是那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长相,眉眼里带了几分英气。 只是她看向风疏影的眸光温和慈祥,只一眼,凤疏影就觉得太后十分亲切。 凤疏影下意识地为太后看了一下面相,发现她是个性格十分利落的人。 她乖巧地站在太后的面前,太后将她打量了一番,轻轻点了一下头:“看着单薄了些。” “但是你的这个单薄应该不打紧,你的行事方式我很喜欢。” 她说完对身后的宫女道:“去把我的那套头面拿来。” 宫女应了一声,很快就取出一个托盘出来。 太后伸手揭开托盘上盖着的黑布,刹那间,整间房间变得珠光宝气。 凤疏影愣了一下,太后笑着道:“这是我为晔儿的媳妇做的一套头面。” “他之前的那些未婚妻没有福气,都没能看到这套头面就没了。” “我觉得你应该能活到的晔儿大婚的时候,这套头面就送给我,当做是见面礼。” 凤疏影听出太后话里暗藏的深意,她也不跟太后客气:“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见她看到那套头面有惊喜,但是却没有贪婪,道谢时也落落大方,就更喜欢她了。 太后笑着道:“你这性子有点意思,往后有空了,就进宫来陪我聊聊天。” 凤疏影点头:“好。” 第二十八章 感情得培养 太后对身边的宫女道:“你带凤姑娘去屋里洗漱一下,然后换套干净的衣衫。” 宫女轻点了一下头,带着凤疏影去了旁边的偏殿。 她一走,太后便对景墨晔道:“难得看到你对一个女子上心,她确实有些意思。” “慎刑司那样的地方她走一趟都没事,着实合我的心意。” 景墨晔知道太后其实对昭元帝把凤疏影赐婚给他的事情是十分不满的,因为凤疏影的身份实在太低。 皇后诏凤疏影进宫的事情确实是瞒着太后的,但是以太后的本事,其实是知道的。 太后这些年来为景墨晔的婚事可以说是操碎了心,他连着死了七个未婚妻,她就算之前太热心如今也淡了。 所以这一次她已经不太想管了,知道这一次皇后可能又得狠狠折腾这个没有背景的小姑娘。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凤疏影不但活着从皇宫里出来了,还把慎刑司闹了个底朝天。 太后不管凤疏影是怎么做到的,她只看结果,她能活着,太后就觉得她很有本事。 最让太后意外的是,景墨晔这一次也因凤疏影进了宫。 这还是太后第一次见景墨晔对一个女子上心。 景墨晔淡声道:“希望她能平安活到大婚的那一天吧。” 太后问他:“你会护着她吗?” 景墨晔回答:“我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 “我总有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若自己没有本事,迟早会被人弄死。” 太后点头,问他:“那你今晚帮她了吗?” 景墨晔笑了笑:“我去了,却没帮上她什么忙。” 太后哈哈大笑:“这丫头我更喜欢了!” 她说完又郑重地道:“你平时护着她一点,就算她有本事,你也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 “她是女孩子,不管她有多强,都会盼着关心她,爱护她。” 景墨晔是真没在凤疏影的身上看到太后说的这些特征,他只看到了她谎话连篇。 只是这些事情,他也没有必要在太后的面前细说。 他淡声道:“嗯,我心里有数。” 太后瞪了他一眼:“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你要主动一点。” “毕竟就你现在的情况,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你,那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你得好好珍惜。” 景墨晔:“……好。” 凤疏影到了那间偏殿之后,立即就有宫女捧着干净的衣衫过来请她梳洗,然后换上。 她洗好之后天边已经透出了鱼肚白,宫门也开了,景墨晔便带着她先去给太后请了安,然后就带她出了宫。 皇后听说他们离开的消息,手握成拳,脸色十分难看。 今日一早,昭元帝上朝之前,特意拐到她这里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昨夜凤疏影在慎刑司里弄出来那么大的动静,里面的隔音效果虽好,但是门打开时却是有声音漏出来的。 昭元帝当时刚入睡就被惊醒,便让掌事太监出去打听消息。 掌事太监把事情的经过打听清楚告诉昭元帝后,昭元帝当时便选择装聋作哑。 毕竟就算皇后把凤疏影玩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死了,还能更好的坐实景墨晔是天煞孤星的事实。 于是昭元帝继续搂着宠妃睡觉,全程当不知道这件事情。 结果他早上醒来的时候,掌事太监告诉他皇后昨夜没占到便宜,还被司刑给那啥了,他就淡定不了。 皇后是他的原配,两人之间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是皇后是他的妻子,事关他的脸面。 皇后连凤疏影这样一个小小的孤女都对付不了,还发生司刑那种淫乱宫闱的事情,他就觉得十分丢脸。 他把皇后骂一顿后,让皇后好好整治一番后宫,再闹出类似的事情,他就重罚皇后。 皇后原本就被凤疏影和景墨晔气得不轻,再被昭元帝这么一骂,她就更气了。 偏平时最了解她心意的宫女剪春被景墨晔一剑给捅死了,其他的宫女都不及剪春会来事,没法宽慰她。 她的坤宁宫还被烧了一个角落,简直是自从凤疏影昨日进宫后,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的。 等昭元帝走后,她咬牙切齿地道:“凤疏影,本宫迟早弄死你。” 她实在是生气,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不少。 出宫的路上,凤疏影故意把太后给她的那套头面用托盘托着。 那套头面原本就做得十分精致,用料也是极好的,上面的宝石在晨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华。 凤疏影每见到一个人都要问对方:“这套头面好不好看?” 她不管对方会不会回答,她都会接着道:“这是太后娘娘送我的,当然好看啦!” 景墨晔第一次见她做这事的时候觉得有些丢人,次数多了之后,他整个人都麻了。 他知道她这样做,不是因为她眼皮子浅没见过好东西,而是要告诉宫里的这些人,她有太后罩着。 往后这些人帮着皇后对付她的时候,就得想想。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全皇宫上下都知道太后送了她一套极其华贵好看的头面。 走出宫门后,凤疏影原本是打算自己走路回林府的,却被景墨晔拽上了马车。 她有些遗憾地道:“我若不坐马车,我必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得到了太后娘娘的认可。” 景墨晔:“……” 他无比庆幸把她拉上了马车,要不然这脸怕是得丢遍全京城。 他从她的手里把那套头面取过来,塞进马车的柜子里,然后飞快地落了锁。 她有些震惊地看向他:“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景墨晔淡声道:“等你活到我们大婚的那一日,本王再把东西给你。 “否则你要是死了,这东西被林府的人占了,那是浪费祖母的心意。” 凤疏影:“……” 她据理力争:“这头面是太后送我的。” “本王知道。”景墨晔的语气十分平淡:“本王又不是要昧下这套头面,只是暂时替你保管罢了。” 他说到这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不说是爱本王入骨吗?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来换本王身康体健吗?” “这个就当是你的诚意,凤疏影,你好好活着,否则你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二十九章 真帅 凤疏影听到这话想问候他家十八代祖宗! 她没忍住怼了景墨晔一句:“王爷,不管是谁,只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景墨晔眼睛一斜,看了凤疏影一眼:“本王看你每天都在作死。” 凤疏影:“……” 下一刻,她就被景墨晔从马车上赶了下来。 她还没有站稳,马车就从她的身边飞快地奔过,将她抽得转了个圈,她差点摔倒。 她气得直跳脚,指着马车骂:“景墨晔,你个王……” 景墨晔的手轻轻撩起马车的帘子,凤疏影到嘴边的话立即就变了:“王爷真的好帅啊!” 景墨晔的嘴角微微上扬,将帘子放下。 凤疏影磨了磨牙,低声骂道:“狗男人,臭男人,活该你被男主弄死!” 她骂完后还是觉得堵得慌。 她那么大、那么亮的一套头面,就这么没了! 好生气! 亏得她刚才还以为他做了一回人,以后他要带她回林府。 她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她的心情才平复了些。 她告诉自己,那套头面原本就是太后送她的,她就当一回过路财神就好。 她的心情平复了之后,就找了家当铺,把她之前从华氏那里坑来的那套头面当了个死当。 她做完这些事情再在京城里转了一圈,看了一下她父母留给她却由华氏在打理的铺子。 华氏还是有些手段的,那些铺子的生意都不错。 凤疏影在心里粗略的算了算,她父母留给她的产业还是不少的。 从某种程度来讲,她其实很富,只是那些钱不在她的手里而已。 她在做了这些事情后,就十分从容地回了林府。 林府的众人看到他之后,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她。 她朝他们笑了笑,便从容淡定地回自己的房间。 只是她才走到一半,就有婢女过来道:“表小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凤疏影轻点了一下头,便跟着婢女到了华氏那里。 华氏叫她过来是想让她还那套红宝石的头面,结果她身上素净得不行,什么都没有。 她急道:“你昨天戴出去的那套头面呢?” 凤疏影看着她道:“舅母不问问我在宫里经历了什么,却只问头面,难不成我在舅母的心里还不如一套头面?” 华氏的表情一僵。 在她的心里,凤疏影当然不如那套头面值钱,只是这种话她不能这么说。 她有些不自然地道:“你进宫一趟能有什么事?” 凤疏影笑了笑道:“也是,按舅母的这一套理论,那套头面又能有什么事?顶多是戴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而已。” 华氏眼皮子直跳:“什么叫戴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而已?” 那套头面是她为林婉婷打造的,设计用心,用料也很足,上面的红宝石也是精品。 她原本是打算让林婉婷戴着那套头面出去风光一回,这一次若不是情况特殊也不会拿出来给凤疏影戴。 凤疏影回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在宫里被人为难,身上又没有银子可以打点,就把那套头面拆下来送人了。” 华氏听得肉疼:“你把那套头面送人了?” 凤疏影点头:“是啊,舅母若是想要要回那套头面,进宫去找那些公公们要吧。” “哦,我当时只顾着活命,忘记问那几位公公的名字了。” “舅母神通广大,肯定能找得到他们。” 她说到这里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昨夜一夜没睡,困死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她说到这里懒理搭理华氏,大步走了出去。 华氏怒道:“凤疏影,你立即进宫给我把那套头面拿回来!” 林书正虽然已经是三品的侍郎,但是皇宫那种地方依旧不是华氏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让她进宫去向宫里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太监讨要那套头面,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 凤疏影摆了摆手道:“不去,要去舅母自己去。” 华氏想让她的人拦下凤疏影,凤疏影直接就从怀里掏出一把刀。 那些丫鬟婆子瞬间就往后退了十余步,毕竟上次凤疏影的狠劲他们都见识过。 她连林婉婷都敢动,更不要说他们这些婢女,真被她砍伤砍死,吃亏的是他们,林氏又不会替他们受罪。 更不要说前几天凤疏影还弄死了朱婆子的大儿子,弄残了朱婆子的小儿子,林书正都没有罚她。 凤疏影朝他们笑了笑,对着刀锋吹了口气,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华氏看到她那副嚣张的样子,气得肝疼。 她满肚子怒气没法宣泄,对着她屋里的丫鬟婆子就是顿臭骂:“你们这群蠢货!” 她气得抱着花瓶要砸,却又想起来这个花瓶很值钱,舍不得砸。 她换了一个,觉得那一个也值钱,还是舍不得砸。 于是她更气了。 凤疏影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咒骂声,轻笑了一声。 她和华氏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对华氏也有些了解。 华氏的长相,就是极其歹毒的长相。 她还不仅仅是歹毒,还是个极吝啬的人,从她手里抠走一点钱,无异于要她的命。 而凤疏影要做的是把华氏从原主这里拿走的东西一点一点地拿回来! 华氏这就受不了?这才哪到哪! 华氏生气,她就开心,她挥着小刀,哼着小曲,开开心心地回她的房间睡觉去了。 华氏却越想越气,只恨不得直接冲进凤疏影的房间把她给剁了。 只是她想林书正的交代,绝不能让凤疏影死在林府。 否则不但会影响林书正的官声,还会影响林婉婷的婚事,他只能忍着。 华氏最后让那些丫环婆子全跪在她的面前,她拿着鞭子把他们抽了一顿,她心里的郁气才算散去了些。 众丫环婆子敢怒不敢言。 华氏让婢女把朱婆子叫过来。 她一来就道:“奴婢听说表小姐回府后做的事情了,她是越来越不把夫人放在眼里。” 华氏的脸色十分难看,她咬牙切齿地道:“凤疏影这个贱人不能再留了。” “我这几天安排一下,到时候你找机会动手。” 第三十章 做皇后的人 朱婆子欢喜地道:“奴婢这段时间一直在准备。” “夫人放心,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就一定能杀了凤疏影。” 华氏心里烦,轻点了一下头:“你先下去吧!” 朱婆子走后林婉婷过来了,她委屈地道:“娘,我听说凤疏影把我的那套红宝石头面给霍霍了?” 也不等华氏回答,气得直跺脚:“她算什么东西?她怎么敢?” 他们已经全忘了,这些年来他们能过来好日子,都是因为凤疏影当年过来的时候带来了丰厚的财富。 他们也全忘了,凤疏影带过来的那些财富,不要说做一套红宝石头面,就算是一百套,都还有余。 他们都觉得,凤疏影带过来的东西都是他们的。 最好是凤疏影死时还能为林府做贡献,他们踩着她的尸体换取更多的利益。 华氏此时已经缓了过来,她轻声道:“是我大意了,那天宫里的公公在外面等着,我不好让他久等。” “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她活不了几日了。” 林婉婷咬着牙道:“娘,我想亲手杀了她!” 华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傻丫头,不必为这种低贱的人脏了自己的手。” “陈王要的是我们的人杀了她就好,又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林婉婷轻咬了一下唇,她原本也只想要借刀杀人,弄死凤疏影就行。 自从她上次被凤疏影伤了之后,她就觉得她不亲手杀了凤疏影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华氏轻声道:“娘亲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以后是要做陈王妃的人,名声最重要。” “陈王是中宫嫡出,以后很可能会被立为太子,他若是太子,以后就是九五至尊,你将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所以你的名声不能有一丁点的损伤,要杀人,很多时候不需要亲自动手,可以借刀杀人。” 林婉婷知道华氏说得有道理,她心里纵然有些不愿意,却也只能点头。 凤疏影睡醒已经是中午了,她打了个呵欠,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方才睡觉的时候随手脱下扔在椅子上的衣衫,此时已经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那里。 还有桌子上原本有些灰尘,此时也已经擦得干干净净。 她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没看见屋子里有人,却听到外间传来了动静。 她立即抄起旁枕头下的刀就快步走向外间。 只是她走到门口的时间,就有人从那边走了过来,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又或者说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一个灵体。 凤疏影十分意外:“巧灵?” 巧灵开心地道:“凤小姐,是我!” 凤疏影惊到了:“你怎么在这里?我昨夜不是把你们都超度了吗?” 她昨夜敲动大鼓,吟诵道经,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把慎刑司里的那些枉死的灵体全部超度了。 巧灵朝她微微一笑:“我觉得投胎没什么意思,要是运气不好,又投成奴仆,那也就是在受罪。” “所以昨天我就附在你腰间的玉佩上,并没有被超度走。” 凤疏影再次意外。 她腰间的那块玉佩是原主父亲留给她的。 她之前仔细看过,知道那块玉佩有些特殊,是极其难得的养魂玉。 正是因为这块玉佩,让她对原主的父亲生出过一些猜想,只是原本的记忆里对方就是个普通的男人。 她喜欢那块玉佩,所以那天进宫的时候就随手系在腰间。 当时景墨晔在,门口又有钦天监的小道士冲进来,她都没有发现巧灵什么时候附在那块玉佩上的。 凤疏影笑道:“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过问。” “只是你也别跟着我,你离开了慎刑司便算是自由了,自己四处去逛逛吧!” 巧灵摇头:“要不是因为你,我也离不开慎刑司,我想要报恩伺候你一段时间。” 凤疏影摆了摆手道:“真不用,你这样伺候我,不就跟你说的投胎转世伺候人一样了吗?” 巧灵听到她的这番话愣了一下后道:“这不一样!之前我伺候别人我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但是你救了我,伺候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她说完又朝凤疏影微笑:“我喜欢你的性子。” 凤疏影笑道:“昨夜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的处境可不好,你跟着我很可能会被了人害得魂飞魄散。” 巧灵无所谓地道:“魂飞魄散就魂飞魄散呗,我在慎刑司的时候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再说了,就是因为你的处境不好才需要帮手。” “你处境好了,也体现不出我的用处啊!” 凤疏影:“……” 她竟无言以对。 她有些明白巧灵为什么会死在慎刑司了,就她这性子,在皇宫里能活下来才是怪事。 她淡声道:“你要跟在我身边,我也不拦着你。” “我这没有什么规矩,唯一的规矩就是你得听我的。” “没我的允许,不许擅自出来吓人。” 巧灵开心地道:“我就喜欢你这种开明的主子!” 凤疏影:“……” 她发自内心的觉得巧灵没救了,都死得透透的,还见识到了人间最丑陋的一面,还能这么开心。 巧灵这心态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凤疏影笑了笑:“你开心就好。” 巧灵是个勤快的姑娘,在确定两人的主仆身份后,她干起活来格外有劲。 她不但帮凤疏影把地扫干净,台面擦干净,衣衫洗干净,还琢磨着去把窗帘拆下来洗干净…… 凤疏影觉得自己这是捡了个田螺姑娘,别人成了凶灵能摸到实物后大多是去害人。 巧灵倒好,把凶灵之力都用来干活了。 她劝道:“窗帘就不用洗了,我在这里住不了多久的。” 巧灵跳上去一边拆窗帘一边道:“我知道,你会在这里住到和楚王成亲嘛。” “还有近三个月的时间,能住舒服一点就还是住舒服一点。” 凤疏影把自己和巧灵一比,觉得自己真的是懒死了,没救了! 第二天一早,华氏就派人来给凤疏影传消息,让她明天去给她的父母上柱香。 华氏给的理由也十分充分,说她已经和楚王的婚事定下,总归得告知她的亲生父母。 凤疏影略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第三十一章 你猜 凤疏影的父母在她幼时就去了,他们的坟并不在京城,原主刚到京城的时候便将他们的牌位放在寺中供奉。 所以此时她要把她的婚期告诉她的父母,就需要去佛寺里上香。 凤疏影点头答应,让华氏帮她准备上香所需用品。 华氏平时对她抠门得不行,这一次却难得大方给她备了十分齐全的祭品。 华氏还难得好声好气地对她道:“你虽然不是我的女儿,但是在我的心里,是一直把你当成是我亲生女儿一般。” “只是你以往太不争气,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我心里难免就有些着急。” “我一着急话就说得难听了些,但是我心里都是为你好。” 上次华氏被那婢女砍伤之后,退完烧后,养了几日便一日好过日。 凤疏影也挺佩服华氏的,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难怪原主被他们欺负得死死的。 她便道:“舅母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舅母放心,以后若有机会,我必会百倍千倍的报答回来。” 华氏听到这句话眼皮子跳了跳,看了凤疏影一眼。 凤疏影朝她微微一笑,笑得温柔可爱。 华氏轻咳一声道:“我虽然养大了你,却从不求你的回报,只要你过得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凤疏影点头:“舅母放心,我一定会过得很好的,别的不说,肯定会过得比表姐好。” 华氏:“……” 她又想抽凤疏影了! 这死丫头真的是太招人厌了! 好在她今天必死无疑,华氏决定再忍一忍。 凤疏影又道:“舅母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看我的父母了。” “我娘亲是舅舅的亲妹妹,他平时忙得紧没时间去看她。” “我嫁人这么大的事情,若没有长辈陪着去,我怕我父母误会。” 她的话在情理之中,但是华氏今日有安排,并不想过去再横生枝节:“这能有什么误会?” “你平时一向乖巧懂事,你爹娘都是知道的,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就好。” 凤疏影之前就在猜测华氏是不是要出手了,这句话一试探完,她就完全肯定了。 她觉得做这种冒险的事情怎么也得拉上华氏,否则就失去了冒险的意义。 她便道:“若舅母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华氏眼皮子直跳,知道凤疏影这怕是起疑了。 她觉得凤疏影自从成为楚王的未婚妻后,就性情大变,再不是以前那副任她搓圆捏扁的样子了。 一个人的变化不可能这么大,只能说凤疏影原本就是这副性子,以前装乖都是骗她的。 她为了打消凤疏影的顾虑,便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这么粘人,算了,我陪你去。” 凤疏影微笑:“舅母对我这样好,我一定会像舅母对我那般对舅母好。” 华氏不想理她,让人去套马车,准备妥当后就直接出门了。 凤疏影走出林府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短短几天的时间,林府之前积聚的气运一下子就散了不少。 她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眉梢轻挑。 凤疏影那夜把代表东西换了之后,林府的风水局就变了。 之前林书正趴在原主身上吸血,以至于他们这几年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如今林府从她身上偷来的气运已经到头。 现在这些还不太明显,再过一段时间林府就会开始倒大霉。 她走过去想上马车的时候,却被华氏以身体不适为由轰到后面的那辆马车上去。 凤疏影也不生气,自己走到后面的马车前,她上马车的时候看了车夫一眼,很好,是朱婆子的相公刘车夫。 她又折到前面的马车前,对华氏道:“舅母,我们坐一辆马车呗,我有很多体已话想跟你说。” 华氏一点都不想和她说话,便道:“我身体不适,不太想说话。” 凤疏影一脸遗憾的摸了摸华氏的马:“好吧!” 她说完又绕了回来,走到刘车夫的面前道:“你信命吗?” 刘车夫憨笑着一张脸道:“表小姐快上马车吧,晚了怕就错过上香的吉时了。” 凤疏影伸手在他的身上拍了一下道:“我刚才给你看了一下,你今日会有血光之灾。” 刘车夫笑了笑道:“表小姐真会说笑。” 凤疏影有些感叹地道:“我很认真地向你们示警,你们却不听,算了,天命难违。” 她把她要做的事情做完了,也没指着他们会相信,今日主打一个刺激。 她上了马车后,刘车夫脸上的笑便散了,只余下冰冷的杀意。 马车一路向前,缓缓地向佛寺的方向驶去。 从京城去佛寺,有一段十分僻静的地方。 到那段路后,华氏对车夫道:“走快一点。” 车夫应了一声,用鞭子抽了一下马,结果那马也奇了,那一鞭子抽下去后,它不但不加快速度,反而停了下来。 车夫有些纳闷,又给了那匹马一鞭子。 那马这一次有反应了,却也不是向前跑。 它长嘶一声,先是前脚立起来,然后后脚一记倒踹,一脚踹在车夫的心口,直接就把车夫从马车上踹了下去。 这一下太快,车夫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就被踹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此时正值初夏,草木已经十分繁盛,车夫掉进后直接就晕了过去,而以马车里的华氏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一幕。 下一刻,那马跟疯了一样,撒开脚丫子拼了命的往前狂奔。 这一下加速度来得太快,华氏在马车里一时不备,脑袋磕在车厢上,瞬间肿起一个大包。 她怒道:“我让你快一点,不是让你这样快的!” 外面没有人回应,华氏就更加不快了:“让马车慢一点,否则我把你这个月的工钱全扣了!” 车夫没有人回答她,马车的速度也没有慢下来,反而比方才更加颠了。 华氏的婢女梅香撩起帘子准备训人,却发现车夫已经不在马车上,吓得脸都白了:“夫人,车夫不见了!” 华氏:“!!!!!” 她瞬间就慌了,对梅香道:“快拉住马车!” 第三十二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 梅香从来没有驾过马车,急道:“夫人,我不会!” 华氏怒道:“你平时天天看车会驾车,看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会,你使劲拉马缰就好!” 梅香壮着胆子去拉马缰,只是她虽是婢女,却是华氏的贴身婢女,从来没干过这种粗活,哪里拉得住受惊的马? 她哭哭啼啼地道:“夫人,拉不住,怎么办?” 华氏知道马惊了有多危险,此时也顾不得身份,也过来帮着勒马。 只是已经晚了: 受惊的马慌不择路,横冲直撞,直接就往前面的湖里冲去。 速度太快,落水的那一刻阻力太大,华氏不备,直接就被惯性带得落了水。 在她落水的那一刻,华氏的脑袋当先拍在水面上,她直接就被拍晕过去。 刘车夫也没有看见前面那辆马车的车夫被马踹下了马车,他看见前面的马车飞奔而去,他的脸上满是狰狞。 他觉得这是华氏这是按照他们商量好的行事,现在他可以对凤疏影下手了。 他立即驾着马车驶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路。 那么条小路仅供一辆小型的马车前行,凤疏影坐的那辆马车就很小,刚才好能驶进去。 顺着那条小路往里走,就是十分僻静的山林,方圆几里内没有人烟,是杀人毁尸的好去处。 凤疏影感觉到颠得厉害的时候拉开帘子看了一眼,立即一脸惊慌地道:“这不是去佛寺的路,你要去哪里?” 刘车夫皮笑肉不笑地道:“表小姐别怕,这是去佛寺的近路。” 凤疏影“哦”了一声,便道:“那你把车驾得慢一点,我有点害怕。” 她说完这句话,刘车夫挥着马鞭,马车跑得更快了。 凤疏影:“……” 她好想直接把这狗车夫给扇飞出去! 这里已经很偏,刘车夫没有跑太远,就把车停了下来。 刘车夫在外面喊道:“表小姐,下车了。” 凤疏影掀开帘子后眨了眨眼道:“这里怎么没有佛寺?我那么大一个佛寺哪里去了?” 刘车夫笑眯眯地道:“表小姐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佛寺了。” 凤疏影问:“什么意思?” 刘车夫拍了一下手,旁边便走过来十余个彪形大汉。 那些大汉一过来便将凤疏影团团围住,个个脸上都带着淫笑。 他们笑得十分淫邪,看着十分恶心。 凤疏影问:“你们要做什么?” 刘车夫一脸狰狞地道:“你害死了我大儿子,弄瞎了我小儿子的眼睛,我对你恨之入骨。” “你如今落在我的手里,我自然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些大汉笑眯眯地道:“老刘,可以啊,这丫头真的很水灵啊!” “小美人,你也别怪我们不怜香惜玉,你乖一点,我会让你死之前好好爽一把。” “你也别想着大声叫,在这里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 “让我先来,我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水灵的小娘子了。” “我觉得还是让老刘先来,毕竟有杀子之仇,我们一会轮着上。” 凤疏影一看这架势,立即就明白他们的打算,他们这是打算将她先奸后杀。 她觉得他们真的是没什么新意,之前林婉婷哄着她去找陈燕年私奔,也走的是先奸后杀的套路。 她笑道:“我最喜欢叫破喉咙没人答应的套路。” 她说完又有些嫌弃地道:“你们太没创意了。” 刘车夫原本是想看一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来满足他近乎变态的心理,她现在太淡定了,他报仇的爽感一下子就打了个折扣。 他冷声道:“你难道不害怕吗?” 凤疏影双手抱在胸前,十分没有诚意地道:“哎哟,我好怕怕!” 刘车夫:“……” 他的眼里满是阴毒:“你这死丫头,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大家一起上,谁先把她扑倒,谁就第一个睡她!” 众大汉一听这话开心坏了,嘴里说着各种荦话叫喊着如狼似虎般朝凤疏影扑了过去。 凤疏影掐了个诀,照着离她最近的那个汉子就拍了了个过去:“定!” 那汉子瞬间就觉得自己不能动了,就连脸上的表情也被定在那里。 另一个汉子从她的另一侧攻了过来,她的身形微微一侧,从怀里掏出一张符贴在那人的身上。 那汉子瞬间就不能动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简直不要太可怕! 她这是会妖术吗? 这种符她这一次出来带了不少,直接一人送了一张,他们便全部都动不了,场面一度有些诡异。 刘车夫之前就听刘婆子说凤疏影有些邪门,她刚才又没露出惊慌的表情,所以他长了个心眼没往前冲。 他此时看到这些汉子们不能动的样子,他的眼里满是震惊:“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凤疏影轻掀了一下眉:“你猜。” 刘车夫此时不点都不想猜,他掉头就跑。 只是已经晚了,凤疏影早就预判了他的行动,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砸中他的膝盖窝,他一头栽倒在地。 凤疏影却并没有急着走过去,照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刹那间他头破血流。 他惨叫一声,飞快地跛着脚往前跑。 凤疏影拿起石头砸中了他另一条腿的腿窝,他这一次摔了个狗啃屎。 凤疏影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他吓得疯狂地往外跑。 之前他以为她是只小白兔,现在才发现她简直比母老虎都可怕,全身上下透着邪气。 他大声喊:“救命啊!” 凤疏影微微一笑:“你使劲喊,反正你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能听得到。” 刘车夫的表情极其难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看着她道:“凤小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凤疏影震惊地看着他:“你竟还想有以后?你这种人哪里配有以后。” 刘车夫:“……” 凤疏影却又笑眯眯地道:“不过你如果想活的话,我也不是不可能给你一个机会。” 刘车夫忙道:“只要我能活着,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凤疏影笑得十分温和:“我就喜欢你这种识趣的人。” “你不是想睡女人吗?我给你一个睡女人的机会,你要不要?” 第三十三章 成精了? 刘车夫听到这话吓得直哆嗦,忙道:“不敢,不敢!” 凤疏影笑眯眯地道:“你这个可以敢。” 刘车夫:“……” 他觉得这样笑的凤疏影好可怕! 他的直觉告诉他没有好事。 凤疏影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符贴在他的额头上,他瞬间脑子一片空白,表情痴呆地站了起来。 凤疏影对于符纸这样的效果十分满意。 她到这个世界来之后,原本还有点担心这具身体画不了符。 她试了之后才发现,这具身体虽然没有修炼过道术,但是这具身体却极适合学道术。 再加上她穿越前是道门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各种道术一学就会,各种心法也熟。 她到这里捡起来重新学一遍并不难,只是眼下这具身体有点虚弱,很多道术都还用不了。 唯一让她意外的是,这具身体十分纯净,画起符来比她自己的身体还要好用。 这些符是凤疏影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画的,这个速度可能会让修炼道术多年的人去撞墙。 她拍了拍手道:“敢算计我?老子弄死你!” 旁边有人拍手道:“嗯,确实做得很漂亮。” 凤疏影听到这个声音身体抖了一下,因为这声音太熟了! 是景墨晔。 她艰难地转过身,便看见景墨晔一袭白衣站在那里。 他一身白衣不染纤尘,一双没什么温度的桃花眼含了几分戏谑看着她。 光看他的模样,赫然是温润如玉的绝世佳公子。 只是凤疏影知道他的性子有多么恶劣,此时出现在这里绝对没有好事。 她问道:“王爷这是知道我今天有危险,特意来保护我的吗?” 她心里却在骂,狗男人跟踪我!太不要脸了! 景墨晔面色淡淡地道:“保护你?你想多了。” “本王只是想看看撒谎精露出本来面目的样子,毕竟只有真正的危险,撒谎精才会展露真正的实力。” “也只有荒无人烟的地方,再抓个正着,撒谎精才找不到借口装傻子。” 凤疏影:“……” 这狗男人会不会说话? 什么撒谎精? 啊呸! 她明明是个五讲四美的好青年,只是为了活命,战略性的掩盖一些事实罢了。 她问他:“你想干嘛?” 景墨晔不答反问:“你的玄门术法跟谁学的?” 凤疏影抬眼望天:“玄门术法?什么是玄门术法?没听过。” 景墨晔轻哼一声道:“到现在了还装,这是什么?” 他说完指了指贴在大汉脑门上的符纸。 凤疏影笑道:“王爷说的是这个啊!这是玄门术法吗?我是真不知道。” 景墨晔凉凉地看着她,想看看她要编到什么时候。 凤疏影却十分淡定地道:“这东西不是人生来就会的东西吗?还用学?” 景墨晔:“……” 她要不要听听她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冷了几分:“本王的耐心有限,已经在你的身上花了太多的时间。” “你若是执意要找死的话,那也怪不得本王。” 他说完缓缓拔出手里的佩剑:“你说本王是直接把你的手脚全砍了,还是慢慢将你凌迟?” 凤疏影:“……” 她知道这种事情他真的做得出来的,毕竟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批。 她忙道:“王爷,你别这么凶嘛,有话好好说!” 景墨晔没有理她,手里剑出鞘的时候,发出铮铮的声音,如同割在凤疏影的心口。 凤疏影忙道:“我其实一直有件事情不明白,王爷你为什么非要我自己证明自己是玄门中人。” 景墨晔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因为你若是玄门中人的话,就表示你还有点价值。” “你若不是玄门中人的话,现在就可以死了。” 凤疏影头疼:“但是我真的不是玄门中人,我是道门中人算吗?” 景墨晔:“……” 这两者有什么差别吗? 他抬眸看向她:“你如实回答本王的问题,若有一个字不实,本王就杀了你。” 凤疏影举起手道:“好,王爷问吧。” 景墨晔沉声道:“你的这些符是谁教你画的?” 凤疏影叹了口气,她想告诉他她是穿越过来的,这些都是她前世学的,关键是这事不能说啊。 不对,就算是她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她伸手捏着他的剑锋道:“这些真的是我一出生就会的。” 景墨晔手里的剑直接就指到了她的咽喉:“还敢撒谎!” 凤疏影:“……” 她就知道,她说真话,他是绝对不会信的。 她穿越过来就等同于一出生就会,这是前世带的技能。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就知道这事我说了王爷也信,但是这就是真的。” “道门里的这些术法,一向讲究缘分,谁能学会,谁学不会,是由天分决定的。” “王爷见多识广,听过天授吟诗人没有?” 景墨晔狐疑地看着她。 她解释道:“就是一个人原本脑子里没什么东西,生了一场大病,脑子里就有很多东西,突然就会背很多诗。” 景墨晔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想起多年前曾看过的一本志怪画本,里面提到过这种事情。 他之前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觉得那个作者真能鬼扯,这种故事都能编得出来。 如今听到凤疏影提到这件事,他还是觉得她在鬼扯,毕竟她是个撒谎精,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期待地问:“王爷没有立即否认,那就是听说过了!” 她想朝他靠近一点,抵在她咽喉处的剑尖立即就刺破了她的咽喉,带来刺痛,冰冷的剑锋刺得她打了个哆嗦。 她往后退了点,伸手轻拉着他的袖子道:“这事我没法跟人说,因为说了别人会觉得我脑子有病。” “但是我说的真的是事实,普天之下,可能真的只有王爷一人能理解我!” “王爷,你就是我的知音!” 景墨晔:“……” 他原本对上她的眼睛时对她的话是信了三分的,她那句“知音”一冒出来,他又一个字不信了。 他生平杀伐果断,就没什么让他难以抉择之事,眼前的这个女子,却让他犯了难。 第三十四章 给本王生孩子? 他是杀她了?还是不杀她了? 以他的性子,若有人一再骗他,他肯定一刀就把她给结果了。 可是她又是他目前为止遇到最精通玄门术法的人,是最有希望解掉他身上咒术的人。 凤疏影见他眸光深,眼里的杀意闪过又被压下,紧接着又冒了出来。 他真够纠结的! 也怪吓人的! 正在此时,一群鸟从他们的头顶飞过。 景墨晔的面色微变,立即撤剑横扫头顶。 凤疏影看见鸟群中有一只鸟屁股动了一下,然后就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恰好落在景墨晔头顶的位置。 他的剑刚好横在头顶,挡下了落下的不明物体。 凤疏影看到他剑上的东西时,嘴角狂抽,他这运气很绝啊! 景墨晔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即把嘴角边那抹笑彻底敛去,还在那里骂骂咧咧:“这破鸟真是不长眼睛!” 她心里却在道:“这鸟儿直乖,再来个七八百只,全部跑到他头顶去拉屎,看他怎么挡!” 她只要一想到他被鸟屎进埋没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十能痛快…… 可惜只能想想。 景墨晔一脸嫌弃地抖了抖剑,对她道:“去把剑洗了。” 凤疏影:“……” 她能拒绝吗? 景墨晔冷声道:“你洗剑,还是剑洗你,你自己选一个。” 凤疏影乖乖拿起剑到旁边的溪边帮他洗剑去了,他在旁看着她,心里的怒气散了不少。 她虽然是个撒谎精,却很识时务,还有点用处,直接杀了多少有点可惜。 她一边洗剑一边问出心里的疑问:“王爷,那群鸟飞过来的时候你就把剑放在头顶。” “你是不是在它们飞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景墨晔拒绝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好好洗剑。” 他不回答她也不生气,她自己在那里推敲:“王爷不是鸟,肯定不知道鸟肚子里的事。” “但是这事用道……呃,玄门的话是能解释的。” “要么是王爷能未卜无知,要么王爷就是个倒霉蛋,逢鸟必被屎砸。” 景墨晔:“……”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凤疏影接着道:“王爷一直在找玄门的人,那就表示王爷自己在这方面并不擅长。” “所以未卜先知这件事可能性不大,所以……” 她扭过头看着他道:“所以王爷这段时间运势极差,经常会遇到各种各样倒霉的事情。” 景墨晔:“……”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的脑子似乎比他预期的要好。 凤疏影走到他的身边道:“所以王爷一直问我是不是玄门中人,是因为你需要玄门中人帮你化解倒霉的运势,对不对。” 景墨晔的眼睛眯得更加厉害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轻笑了一声道:“哈,看来被我猜中了!” “正常来讲,若是普通的霉运,以王爷的身份,肯定是能找人解决的。” “别的不说,钦天监里的道士,佛寺里的和尚,王爷肯定能请得动。” “但是他们都帮不到王爷,所以这事处理起来难度很大。” “而王爷又如此慎重,这就不仅仅是霉运的事,还可能是更严重的事情。” 她说到这里朝他微微一笑:“王爷,我猜得对不对?” 景墨晔看着她道:“你这么会猜,要不要猜一猜你是怎么死的?” 凤疏影嘻嘻一笑:“我这么聪明,王爷哪里舍得真的杀了我?” “不是我吹牛,在这世上,除了我之外,可能再没有人能帮得到王爷了。” 之前景墨晔抱着她睡觉的时候,她就在想原因。 他对她的身体明显没有兴趣,却又要抱着她睡,她之前不明白,如今却明白了: 八成是她打在他身上静心的诀对他有用。 她之前不太明白她对他有具体价值,怕他发疯一刀削了她。 现在她知道她对他的价值后,她瞬间就觉得自己是翻了身的农奴,再不需要怕他。 景墨晔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桃花眼微微一弯:“本王一直觉得人活在这个世上非常没有意思。” “也讨厌被任何人拿捏,与其被人拿捏,不如大家一起死好了。” 凤疏影:“……” 她大意了,忘了他是全文最大的反派,也是个疯子。 别人说这种话可能是在吓唬人,但是他说这话是真的敢做的。 她穿越前表妹跟她提过一句这本文的大结局: 男主其实一直都奈何不了他,最后是他自己不想活了,自己了结了自己。 她忙给他洗脑:“王爷,这个世界如此美好,怎么能动不动就说死呢?” “别的不说,就说这世上的美食,就不可辜负。” 景墨晔恹恹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凤疏影看到他这副样子就头疼,又道:“王爷若是不喜欢美食,那总该喜欢美人吧?” 景墨晔的眉梢微挑,斜斜地看了她一眼。 她再接再厉:“王爷虽然曾经有过好多未婚妻,但是至今还没有成亲生子。” “爱情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不尝试一下就去死,那这一生也太无趣了些!” 景墨晔冷笑了一声:“结婚生子?和你吗?” 凤疏影:“……” 不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来这个世界因为他那句她长得丑,她特意去照过镜子。 原主和她原本的模样相差不大,只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面色略有点黄,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坯子。 她没嫌弃他是个活不了多久的疯批,他居然还嫌弃她! 她憋着一口气抬头去看,撞进他那双幽黑冰冷的眼里后,瞬间就消了气。 她又不喜欢他,跟他争辩这事就是在给自己挖坑。 于是她笑眯眯地道:“我长这么丑,哪里配得上王爷。” “以王爷的身份和长相,当然只有这世间最美的女子才能嫁给王爷,给王爷生小世子。” 景墨晔冷哼一声道:“算你识相,不过你现在顶着本王未婚妻的身份……” 他说到这里看向她,她立即道:“诈死,我和王爷大婚之前,我一定诈死离开京城。” “绝对不占王爷正妃的位置,把这个位置留给王爷的心上人。” 第三十五章 全埋了 凤疏影穿越前,表妹曾跟她提到过,说景墨晔之所以会和男主作对,是因为他喜欢上女主,为女主发疯发狂。 景墨晔知道她平时鬼扯惯了,觉得她嘴里说心上人这种话,不过是在讨好他随便说说。 对他而言,这个世上能让他记住的女子,除了他母亲,也就是她了。 心上人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他抓了另一个重点:“诈死?” 凤疏影回答:“是啊,反正王爷都死了那么多个未婚妻了,多我这一个不多。” “我诈死离开京城之后,一定离王爷远远的,往后绝不让王爷看见,惹王爷生气。” 景墨晔的面上看不出半点表情,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诈死离开?” 凤疏影回答:“我舅舅趁我之前年纪小不懂事,把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全部拿走了。” “我从林府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之后就立即离开京城。” 林书正和华氏把原主害得那么惨,又处心积虑地算计她,今天还找人想将她先奸后杀。 她这人记仇,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那么属于原主的东西她也要拿回来! 她算了一下时间,她和景墨晔还有两个多月才大婚,时间上也来得及。 景墨晔撩了撩眼皮子:“所以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嫁给本王?早就做好了逃婚的打算?” 凤疏影:“……” 她觉得他的重点抓得有点偏。 她看着他道:“不是我要逃婚,而是我有自知之明,我配不上王爷,不敢奢想楚王妃的位置。” 景墨晔轻哼一声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凤疏影:“……” 景墨晔淡声道:“大婚前你若能为本王把身上的咒术解了,你想去哪里本王都不会管。” “但是你若是做不到的话,就可以去死了。” 凤疏影:“……” 她觉得跟他这种变态相处实在是太难了,这狗玩意动不动就想弄死她。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尽量。” 她说完又问:“王爷你说你中了咒术,能具体说说吗?” “就目前我观你的面相,看不出来你具体中了哪种咒术。” “要解咒术得先知道你中的是哪种咒术,才能对症解咒。” 景墨晔轻轻掸了掸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单手负在身后,转身便走。 凤疏影有些蒙,忙问:“王爷,你这是要去哪?” “跟上。”景墨晔没有解释。 凤疏影只得认命地跟了过来,只是她跟着他来到之前打斗的地方,那里除了刘车夫之外,那些大汉全都不见了。 她有些惊讶地四下看了看,也没有看到掉在地上的符纸。 她对自己的道术还是很有信心的,那符不可能这么快失效。 景墨晔走了几步见她没有跟上,有些不悦地问:“看什么?” 凤疏影回答:“那些大汉怎么不见了?” 景墨晔淡声道:“不过是群人渣而已,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方才本王让人把他们全部都埋了。” 凤疏影:“……” 凤疏影:“!!!!!” 她看到一旁的泥土有翻过,这是方才没有的。 她方才去溪边洗剑离这里不远,也没有花太多的时间。 她全程就没听到什么动静,景墨晔的人竟就将这些人全部都埋了? 重点是,她完全没有看见景墨晔的人什么时候动的手! 景墨晔看到她震惊的眼神,轻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也想试试被活埋的滋味?” 凤疏影疯狂摇头:“不想试,谢谢!” 别人说这种话可能是说说而已,但他是真的会做! 景墨晔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后道:“不想试就跟上。” 凤疏影立即颠颠地抱着剑跟了过去,她一点都不想被活埋。 她在经过刘车夫身边的时候,对着掐了个诀,他立即就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动。 景墨晔看到这一幕轻掀了一下眉,没做理会。 他之所以会把那些汉子全部坑杀,不过是因为他讨厌这种为虎作伥的人而已。 景墨晔带着凤疏影很快就到了佛寺,她有些意外。 她今日原本是来佛寺给她父母上香的,出了刘车夫的事情后她原本改天再来,没想到她最后还是来了佛寺。 她拍景墨晔的马屁:“王爷真是人帅心善,知道我今天要来给我父母上香,特意带我来佛寺。” 景墨晔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你想多了,本王只是带你来见一个人而已。” 凤疏影:“……不管王爷是因为什么原因带我来的佛寺,我都感谢王爷。” 景墨晔知她的嘴一向极甜,她的话只怕就没有真话。 她嘴里在道谢,心里可能是在骂他。 方丈恰好出来,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他十分意外:“咦,王爷你今日好雅兴啊,带未婚妻来上香吗?” 景墨晔直接道:“她是本王找到的玄门高手,你跟她说说本王所中咒术的事情。” 方丈:“!!!!!!” 他瞪大一双眼睛看向凤疏影,凤疏影朝他招了招手,笑得十分可爱。 他愣是没在她身上找到半点玄门高手的样子。 他把景墨晔拉到一边后道:“王爷,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她是玄门高手?你是不是因为中咒术太深,这里不好使了?” 他说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景墨晔冷冷地看着他,他立即就怂了:“是我眼睛不使,没能看出她的高人风范。” 景墨晔扭头看了凤疏影一眼,他确实也没能在她身上看到一点高人风范,但是那些符是真实存在的。 他对她道:“把你的符拿一张过来。” 凤疏影“哦”了一声,随手从怀里取出一张符递给景墨晔。 他接过符随手就贴在方丈的脑门上。 凤疏影惊到了:“王爷,不可以!” 只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天上降下一道惊雷,直接就把方丈给霹得头顶冒烟。 方丈:“!!!!!!” 景墨晔:“……” 他扭头看向她:“你之前的符不是这样的。” 凤疏影解释:“我知道今天出门华氏一定会为难我,所以各种各样的符我都准备了一点。” 第三十六章 你好我好大家好 她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道:“我今天贴在那些大汉身上的是定身符,方才递给王爷的是惊雷符。” 她此时有点庆幸的是,这具身体虽然极适合学道术,但是终究学的时间还短,五雷符还画不出来,只能画惊雷符。 若方才这是一道五雷符,怕是能直接把方丈给霹得上西天。 景墨晔伸手扶着方丈问她:“你为什么要给本王惊雷符?” 凤疏影一脸无辜地道:“王爷只是让我给你一张符,没说要什么符。” “我就随手一拿,这张符在最上面,就随手拿给王爷了。” “我也没想到王爷却直接拿来贴在方丈大师的头上啊!” 景墨晔瞪大眼睛看着她,她也瞪大眼睛回看着他。 方丈被霹得七晕八素,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就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可怜,无缘无故地就招来这样的祸事。 他在旁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口烟,一脸难以置信地问:“这符真是你画的?” 凤疏影点头:“是的。” 方丈顾不得身上还被雷霹焦了好些地方,他对身后的和尚道:“你们去拿符纸和符笔过来。” 那和尚应了一声,很快就将符纸符笔拿了过来。 方丈对凤疏影道:“你现在画给我看。” 佛门也有符咒之术,只是他们的符咒之术和道门的有些不同。 只是这种东西从本质上来,又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引天地间的灵气来画符。 正因为如此,不管是道门还是佛门,会画符的人都很少。 能真正画出符来的道士或者和尚一个大型的道观或者佛寺可能就只有一两个。 他们中间绝大多数画的符都是没有效果的,只是用来给信众安心罢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方丈才会如此激动。 且他方才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方才的那张符用的纸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宗的符纸,只是最普通的黄纸。 符上的朱砂也看着十分普通,估计都不是什么正经的材质。 凤疏影看了景墨晔一眼,他轻点了一下头。 她问方丈:“你想让我画什么符?” 方丈回答:“就你刚才霹我的那道符。” 凤疏影应了一声,拿着笔就准备开画,方丈一把拉着她的手腕道:“你就这样画?” 凤疏影一脸莫名其妙:“不这样画那要怎样画?” 方丈一脸便秘地道:“你画符之前不先焚香祷告吗?” 凤疏影:“……” 她是道门的天才,画符时真没做过这种仪式。 她想了想后道:“我是野路子,自学成材,没有这个习惯。” 方丈扭头去看景墨晔,他轻点了一下头。 方丈也就不纠结了:“行吧,那你先画,我看看。” 凤疏影拿走过拿起符笔在符纸上一挥而就,一张惊雷符就画好了。 方丈看到她落笔和收笔的时候是真的惊到了,原因无他,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方丈飞快地从她的手里把画好的符拿过去,他看完之后,表情极其复杂。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行家看一眼,本事无处藏。 就凤疏影的这张符,绝对是他见过的等级最高的符。 他眼巴巴地看着凤疏影问:“这张符能送我吗?” 凤疏影想起她上次被他坑走的那些家当,问道:“你能出钱买吗?” 方丈:“……” 两人大眼瞪小眼。 方丈问:“你收多少钱?” 凤疏影回答:“一百两不过分吧?” 方丈立即对身后的和尚道:“去取一千两银子过来。” 银子取过来后,方丈笑呵呵地看着凤疏影道:“一千两银子,你能再卖我九张符吗?” 凤疏影:“……” 景墨晔:“……” 他用脚踹了方丈一脚:“本王找你是让你来讲咒术的事情,不是让你来买符的。” 方丈忙道:“咒术的事情一会再说,我先把符买了,你是不知道,这符有多难得!” 他也能画符,但是成符率不算高,且他最擅长的只有平安符。 像这种带攻击性的符十分难得,这种符对他们而言,有时候就是保命符,所以十分珍贵。 凤疏影问:“既然难得,我能就地涨价吗?” 方丈:“……” 他涎着一脸笑道:“这次先这个价卖给我,下次再涨价。” 凤疏影有些震惊地看着他。 她初次见他的时候,他顶着住持方丈的身份,在她的眼里,他也算是得道高僧。 但是他现在讨价还价的样子,高僧的形象已经稀巴烂了。 方丈看到她的表情后道:“要不你画一些符放在我这里寄卖,赚的钱你七我三。” 凤疏影原本因为他跟景墨晔熟,想着卖个好给他,让他在景墨晔的面前为她说说好话,她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些。 可是她在见识到他如此不着调的行径之后,她就觉得自己之前是高看他了。 更不要说,她以后花银子的地方很多,没有人会嫌钱多。 既然如此,她当然不会对他客气:“这次的十张符我一千两银子卖给你,余下寄卖的符我九你一。” 方丈:“……” 他将她下下打量一番后深吸一口气道:“成交!” 凤疏影夸他:“方丈大气!” 这事便算是定了下来,两人都很高兴。 凤疏影之前就想过给人看相卖符弄点副业创点收,改善一下她窘迫的生活。 只是她清楚的知道,就她现在的身份,就算是去给人看相卖符也没有人信。 这个局面不好打开,于是她只能暂时放弃。 她却没有想到今日竟遇到了方丈,她的符放在佛寺里寄卖,销售问题就完全不用愁了。 至于佛寺里为什么会有道门的符卖,这事不在她的考虑范围,方丈去解决就好。 一时间,她看方丈无比顺眼,觉得他虽然是秃头,也变得英俊帅气起来。 方丈则觉得今天的雷没有白挨,一百块一张符,简直不要太便宜! 虽然凤疏影在佛寺里寄卖的符他只能分一成,但是架不住符很贵啊,细水流长也有很多钱。 景墨晔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两人,这是一个不着调的,遇到另一个不着调的,就没了调。 第三十七章 咒术 就算是景墨晔,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走偏到这个方向。 他黑着脸道:“你们谈好了吗?” 方丈开心地道:“谈好了谈好了,都谈好了,我现在就来跟他说王爷的咒术的事情。” 景墨晔看着他这一脸兴奋的样子,很想一脚把他踹飞出去。 方丈见他面色不好,也觉得今天自己有点得意忘形。 他轻咳一声对凤疏影道:“王爷的咒术十分厉害。” “王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中的咒术,又是何人给他下的咒术。” “这咒术十分阴毒,不会直接要人的性命,却会一直吸取人的运势。” “且这咒术还会放大人内心的恐惧和欲念,让人变得十分暴躁,无法入睡,就算入睡,也会陷入噩梦之中。” 凤疏影之前就注意到了景墨晔眼下浅浅的青色,猜到他的睡眠不太好,却没想到他的睡眠这么差竟也是因为咒术。 她问道:“那王爷是如何发现他中了咒术?” 方丈回答:“王爷刚中咒术时并没有察觉,因为这东西不痛不痒。” “再加上运势这种东西,原本就虚无缥缈,看不见也不摸不着。” “只是他做噩梦的时间太久,难以安睡,先去找太医开安神的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便来找我,让我给他画安神的符。” “我把符递到他手里的那一刻,那张符自燃了。” 凤疏影有些不解地道:“安神符是极温和的符,就算是遇到了阴煞之气也不可能自燃,你是不是拿错了符?” 方丈听到这话对她竖起大拇指:“真聪明,一猜就中!” 他之前觉得她没有半点玄门高手该有的样子,在她画出符之后,他觉得她可能擅长的是画符。 此时听她说出这句话来,就知道她不仅仅只是擅长画符,是真的通晓各种符的特点。 景墨晔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他当时给本王的是除煞符。” 方丈嘿嘿一笑道:“我当时觉得王爷那段时间脾气大,他的处境又不太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景墨晔的眼刀就甩了过来。 方丈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却道:“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吗?这世上没有比你更惨的皇族中人了!” 景墨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笑了笑道:“行了,我不说废话了。” “我当时起了戏弄的心思给了王爷除煞符,那符一到王爷的手里,就自己燃了起来。” “当时我吓了一大跳,因为那张符燃了之后,王爷的周身就透出了黑色的煞气。” “那煞气浓得吓人,我仔细为他查探后,才发现他被人下了极厉害的咒术。” 凤疏影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地道:“咒术这种东西有些特别。” “施咒可能只需要王爷的一根头发,或者一件常用的物件,这事确实防不胜防。” 毕竟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掉根头发什么的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若有人以有心算无心,基本上防不住。 方丈忙问她:“那这咒术你能解吗?” 凤疏影回答:“要解这种咒术,只要找到下咒的东西,将其彻底毁去就好。” 方丈再问:“那你有办法找到下咒的东西吗?” 凤疏影想了想后道:“直接找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可能找得到。” “王爷,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景墨晔淡声道:“在京城,想杀了本王的大有人在。” “本王有怀疑的对象,之前试过几次,对方隐藏的极深,一直没有结果。” 凤疏影半点都不怀疑他的能力,他若是带人去找,不说掘地三尺那也差不多了。 这样都找不到的话,要么方向不对,要么是对方早有所备。 不管是哪一种,都很棘手。 方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王爷中这咒术从发现起已经有五年了。”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中了这样的咒术,最多也就两三年的时间就会被吸光气运,意外身亡。” “这些年,我一直想方设法为他化解煞气,再加上他十分机敏,武艺高强,这才活到现在。” “就他目上前的进展来看,最多三个月,他的气运会被彻底吸尽,煞气缠身,必死无疑。” 凤疏影仔细看了看景墨晔,问方丈:“你是不是王爷身上放了什么遮挡煞气的东西?” 方丈点头:“我把佛门的镇煞法宝给了王爷,希望能把他身上煞气压下去。” 凤疏影立即就明白了:“难怪我在王爷的身上看不到煞气。” “不过我觉得这种法子治标不治本,还有点怂。” 方丈和景墨晔齐齐看向她,治标不治本他们能理解,但是这和怂有什么关系? 凤疏影被看得有点不自在,问方丈:“当初你为什么要为王爷把煞气压着?” 方丈回答:“煞气这种东西对人的伤害很大,若不替王爷压着的话,他身的亲人必定会受影响。” “如今他们已经把天煞孤星这样的名头往王爷的身上扣,若是他身上煞气再外放的话,他身边死的人会更多。” “更不要说煞气这种东西,凶灵最是喜欢,很容易就会往王爷身边聚集。” “凶灵原本就有极重的阴煞之气,凶灵一多,王爷难免会更受影响。” 凤疏影理解他的思路,但是却不太认可。 她直接道:“煞气确实会引来凶灵,但是煞气这种东西累积在人体里,对身体伤害不小。” “煞气越重,人也会越来越倒霉,虽然方丈会定期为王爷化解煞气,但是不可能每次都能化解干净。” “时间一长,煞气一点点在王爷身体里累积,只会让他的运势越来越低,会让他死得更快。” “重点是,如此一来,那幕后之人会以为王爷怕了,心里不知道多嘚瑟。” 景墨晔微微眯起来了眼睛,方丈有些不服气地道:“这是我当时权衡过最好的法子了。” “你此时这么说,难不成你有更好的法子?” 他真不觉得还能有什么好的法子解决这件事。 第三十八章 厉害的不得了 凤疏影点头:“我的法子就是将王爷体内的煞气彻底放出来。” “反正王爷的亲人除了太后是真心对王爷好,其他人都想要害王爷。” “王爷见太后的时候把镇煞的法器带上,平时看谁不顺眼,就天天去他家里晃。” “他不是说王爷是天煞孤星嘛,那就先克死那些王爷看不顺眼的人。” 方丈:“!!!!!” 景墨晔:“……” 他们发自内心觉得凤疏影的思路清奇,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角度。 但是仔细想一想,又觉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方丈扭头看向景墨晔,他没有说话,只伸手将菩提手串取了下来。 在他取下来的那一刻,方丈和凤疏影都是开了灵眼的人,直接看到近乎粘绸的煞气从他的身上泻了出来。 方丈骂骂咧咧往后退了一大步:“我去,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把手串取下来!” “你要去克的是害你的人,不是来克我的啊!” 凤疏影虽然听方丈说景墨晔身上的煞气重,却没想到会这么重! 他身上的煞气在此时都快化为实质了! 这么重的煞气他还没死,简直就是个奇迹,真不愧是超级大反派,命真长! 且煞气一出,景墨晔的气质也有所变化,他平时虽然冷情冷性,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温和的一个人。 此时的他,身上的煞气翻滚,眉心处的黑气缭绕,为他平添几分邪魅。 他原本就长得极好,此时眼角眉梢处一带上邪魅的味道后,整个人看起来邪肆狂狷,是凤疏影最喜欢的那一款。 她捂着心口道:“我去!这个就要命了。” 景墨晔朝她看了过来:“要什么命?” 凤疏影当然不会在他的面前说实话,他长得再帅也不是她有肖想的。 她忙道:“我说的是煞气这么浓,太要命了。” 景墨晔直觉她刚才不是这个意思,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 她微笑着问:“我现在虽然解不了这个咒术,但是我有办法能让受益的那个人吃记闷亏,王爷要不要试一试?” 景墨晔有些意外:“还可以这样?” 凤疏影点头:“当然可以,就是这事稍微有点损,需要王爷稍微牺牲一下。” 那人盗走景墨晔的气运,从某种程度来讲,是和他同气连枝的。 她会一种术法,能暂时让两人的行为同步,若景墨晔摔倒,那人也一样会摔倒。 景墨晔问:“本王要怎么做?” 他受这个咒术之苦已经很久了,对那个趴在他身上吸取他气运之人恨之入骨。 能让对方倒霉的事情,他是愿意配合的。 就是凤疏影此时笑起来的样子太坏,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果然凤疏影笑眯眯地道:“我给王爷贴一个符,一会王爷不管做什么,对方就会做什么。” “王爷摔倒,他也会跟着摔倒,王爷撞墙,他也会跟着撞墙。” “当然,如果王爷不想活了,想要报仇,拿着剑给自己一剑,他也一样会给自己一剑。” 景墨晔:“……” 他觉得最后那一句才是她想说的话。 他冷声道:“这事本王要如何才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毕竟他们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无从验证。 凤疏影一本正经地道:“所以我方才才会说要看王爷对自己够不够狠了。” “你对自己越狠,对方就会对自己越狠。” “如此一来,那人的身上必定就会在相应的部位有伤,王爷再去查你怀疑的那几个人,就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景墨晔:“……” 方丈在旁道:“这个术法我听说过,理论上讲是行得通的。” “因为那个害王爷的人的气运是从王爷的身上窃取的,从某种程度来讲,确实能做到。” 他说完又问凤疏影:“你真的会这个术法吗?” 她轻点了一下头,方丈一脸兴奋地道:“王爷,试试嘛!万一真的有用呢?” “再说了,就算没用,以你的身手,肯定也伤不到自己。” 景墨晔扭头看向两人,两人都用一脸期待的目光看向他。 他明白这两人的心思,这是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他略想了一下后道:“本王试一下。” 凤疏影一听到他同意,立即光速画了一张符贴在他的身上。 她一脸期待地道:“可以了,王爷可以先走几步调整一下,让对方彻底和王爷的行为同步。” 景墨晔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却难得听她的来来回回走了几步。 在他走动的时候,他生出了一种极为玄妙的感觉,感觉这个世上真的有人在跟他说做样的事情。 他二话不说,飞快的向前疾奔。 这种状态,只要对方跟他一样往前走,就一定会撞墙。 他算得没有说,此时对方就在一间屋子里,不受控制地跟着他往前奔跑时,直接就一头撞在墙上。 景墨晔有所感觉,却不是太明显,往后退了几步,又飞快地朝前奔去。 他身形修长轻轻纵跃有如飞燕,对方却不受控制的十分笨拙地往前狂撞。 对方骂骂咧咧:“草,这是怎么回事?救命啊!” 他身边的下人一看情况不对,忙过来拽他,却根本就撞不住,他发了疯一样往墙上撞。 这种感觉如同中邪,完全停不下来。 凤疏影原本是想戏弄一下景墨晔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决窍。 且他纵跃之时身形优美,完全看不出一点狼狈来,她就觉得自己失策了。 一张符的时间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结束时景墨晔感觉到了自己和对方失去了联系。 对方此时已经撞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差点没命。 景墨晔意味深长地看了凤疏影一眼,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邪门。 凤疏影微微一笑:“方才王爷和他共状态的时候,王爷的霉运会也传递一些给对方。” “所以现在我们虽然还找不到对方,至少能让对方一起倒霉,若是运气好,还可以干掉对方。” “就算干不掉对方,也能让对方倒大霉,这种才是不怂的应对方式。” “王爷,你觉得我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景墨晔淡声道:“这符你再给本王画个一百张。” 凤疏影:“……” 第三十九章 未婚夫妻 凤疏影觉得景墨晔有病,且有大病! 哪有人一开口要符就是一百张的?以为她是印刷机吗? 她深吸一口气扭头对方丈道:“劳驾大师给王爷科普一下画符有多难。” 她今日便宜卖符给方丈,方丈承她的情。 他对景墨晔道:“王爷,画符不是简单的拿笔在纸上画,这事需要引天地间的灵气,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你不一开口就要一百张,有点过了。” 凤疏影在旁疯狂点头:“就是,就是!王爷,符很难画的,是很珍贵的东西,不是大白菜!” “再则就是,这符用起来是有些伤身的,最多十天用一次。” 其实是每天都能用的,但是她不想被他压榨。 这种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是得维护一下她的高人形象。 不能让景墨晔觉得符这种东西得来太容易。 景墨晔冷冷地看着她:“又撒谎?昨夜本王亲眼见你一口气画了数十张符。” 凤疏影:“!!!!!”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的心情。 重点是,她竟一点都没有发现他来过! 她怒道:“王爷你偷看我!” 方丈在一旁惊道:“你一夜能画数十张符,你怎么做到的?” 景墨晔淡声道:“什么叫偷看,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怕你被人欺负,所以才去探望你。” “你不但不感谢本王,还用这样的语气对本王说话,真没良心。” 凤疏影:“……” 他去探望她? 这话真的是鬼扯! 他只怕是去抓她马脚的! 她磨了磨牙,这个时候既然没办法举例证明,那就只能耍赖了。 她直接道:“要符没有,要命一条!” 景墨晔斜斜地看向她,方丈忙在旁打圆场:“王爷,符确实是很难画的。” “凤姑娘能一晚上画那么多,那是人家被逼得没办法了,想要为自己求条生路。” “凤姑娘,你也体谅一下王爷的心情,他被咒术折磨了太长时间,难得有反击的机会。” “要不这样,你给王爷画十张符。” 凤疏影轻轻吸了吸鼻子,她原本还想着给景墨晔化解一下他身上浓郁的煞气,这会完全不想了。 就他这样的,就不值得同情! 她深吸一口气道:“十张就十张,先付银子后给符。” 景墨晔笑了,问方丈:“在京中,你可曾见过谁敢找本王要银子的?” 方丈继续打圆场:“王爷和凤姑娘是未婚夫妻,将来王爷的银子都是凤姑娘的。” “如今你们虽然还未成亲,但是也不用算得这么清楚。” 凤疏影在景墨晔这里受了很多的气,就算知道他是超级大反派,不是她能招惹的人。 但是当她顶着他未婚妻的招牌时,想不招惹他都难。 她沉声道:“我和王爷虽然顶着未婚夫妻的名头,但是他到现在连聘礼都没下。” “从严格意义来讲,这算哪门子的未婚夫妻?” “既然连未婚夫妻都算不上,当然要先把账算清楚。” “还是那句话,不给银子的话,要符没有,要命一条,王爷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啊!” 其实不是景墨晔不下聘礼,而是他之前已经死了七个未婚妻了。 有好几个都等到他下聘礼人已经死了,他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 所以到凤疏影时,他决定等到大婚那天再下聘,这样更省心。 景墨晔的眸光幽深,手按在剑柄上。 方丈吓了一大跳,按着他的手道:“王爷,有话好好说!” “她是个姑娘,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大不了……大不了这笔银子我替你出。” 景墨晔和凤疏影异口同声地道:“好。” 方丈:“……” 他极度怀疑他被这两人联手坑了。 他问:“我能反悔吗?” 景墨晔:“你觉得了?” 凤疏影:“不能!” 方丈:“……” 实锤了,他就是被这两人联手坑了。 好在他之前给景墨晔解煞,景墨晔放了一大笔银子在他这里。 他决定了,就从那笔银子里扣。 这事定下来之后,凤疏影今天到手两千两银子,让她成功脱贫,攒下了离开京城的第一笔银子。 这件事情为她打开了思路,她给景墨晔解咒是可以收银子的。 他可以死,但是她可以在他死之前先赚一笔银子。 反正他要是死了,他的银子也是别人的,凭白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她。 于是她涎着一脸的笑问景墨晔:“王爷,你身上的煞气要驱散一些吗?” 景墨晔问:“你有办法驱散本王身上的煞气?” 凤疏影点头:“会,有效果一次收一千两,没效果不收银子。” 景墨晔冷笑:“你这是掉钱眼里了?” 凤疏影微笑:“当然不是,我之前所有的家当都捐到寺里给王爷祈福了。” “如今我身无分文,而人活着总归要花银子。” “再说了,我若有多余的银子,我也会全捐寺里为王爷祈福。” 景墨晔面无表情地道:“用本王的银子为本王祈福,凤疏影,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凤疏影笑了笑:“还行吧!” 方丈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人虽然顶着未婚夫妻的名头,关系着实一般。 他这一次不会再出来做冤大头,干脆在旁装聋作哑。 景墨晔淡声道:“你若真能为本王解了这咒术,本王必有重谢。” 凤疏影立即道:“重谢是多重?这事先说清楚,省得以后闹得不开心。” 方丈觉得他这个时候可以说一句公道话了:“王爷的命是无价的,这事单用银子是无法估算的。” “我觉得吧,你治好王爷,就收获了一个位高权重又帅气多金的相公,简直不要太划算。” 景墨晔似笑非笑地看向凤疏影,她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大师说得对。” “但是我和王爷还没有成亲,变数太多。” “我们若都能活到成亲之时,合为一家,这事就只是左手倒右手而已。” “但若有一个人死了,这亲就结不成了……” 她说到这里含笑看着景墨晔道:“十万两为王爷解咒,附送符咒除煞相关事宜,王爷觉得如何?” 第四十章 大惊喜 景墨晔还没说话,她又道:“王爷的命肯定不止十万两,想来王爷不会对这个数额有意见。” “我这人也是个实在人,王爷先给我五万两银子作为定金,余下的五万两等咒术解除后再付就好。” 方丈以为景墨晔再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他直接道:“好。” 凤疏影听他爽快答应了这件事情,她觉得他脾气虽坏,却还有救。 她夸他:“王爷是个痛快人!” 她说完掐了个诀打在他身上,刹那间,浓郁的黑气一下子就散了很多。 方丈在旁看得眼睛瞪得滚圆:“你怎么做到的?” 凤疏影笑道:“这不是有手就会吗?” 方丈:“……” 他突然就觉得他的手白长了。 凤疏影连着掐了几次诀,景墨晔身上浓黑的煞气就只余下薄薄一层了。 方丈瞪大了眼睛:“这样也可以!” 这件事情超出了他的认知之外,他觉得就算是当年玄门的掌门过来,可能也只是这个水准。 谢天谢地,景墨晔终于有救了! 景墨晔自从中了咒术之后,一直觉得身体阴寒沉重,此时煞气除去大半,他只觉得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轻快。 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非常好! 她的本事比他预期的要大得多。 他看向她的眼里有了几分趣味。 凤疏影做完这些事情后,就去后面供奉牌位的地方给她的父母上香。 她今日赚了银子,果断买了一大堆的元宝等物烧给他们。 她一边烧一边在心里轻声道:“虽然我的灵魂已经不是你们的女儿了,但是身体还是。” “往后我会照顾好这具人身体,好好的活下去。” “你们在天若有灵,也请保佑我,我会替你们的女儿报仇。” 她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半点灵应,便知他们的魂魄大概是已经投胎转世。 她轻轻叹了口气,她烧的这些东西他们未必能收得到。 她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就开开心心地出了佛寺,她还有华氏的事情要处理。 她走到佛寺的门口时若有所感,回头看时,看见景墨晔站在一处偏殿的阁楼上,正在看她。 她笑着朝他摆了摆手,然后大步离开。 方丈在景墨晔的身边道:“你这个新未婚妻有点意思啊!” “我挺喜欢她这性子的,开朗大方,充满活力。” 景墨晔补了一句:“还嘴里没一句真话。” 方丈笑道:“有点心机挺好的啊,这也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做你的妻子,若是太过单纯,怕是会死得很快。” 景墨晔没有说话,他其实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娶妻,前面的七任未婚妻都是别人塞给他的。 如果他硬要娶一房妻子的话,他觉得凤疏影还挺合适的。 就她这性子,娶回家之后别的不说,至少不会闷。 且他看她的本事,估计一般人弄不死她,没准,她真能活到他们大婚的时候。 既然如此,给她送聘礼又何妨? 凤疏影则在心里琢磨,要如何为景墨晔尽快把咒解了,离开京城的时候手里不会缺银子。 而林府那边她也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只是不知道她这一耽搁华氏怎么样了。 华氏此时的感觉很不好。 她在落水的那一刻,她是真的觉得自己今天十分危险。 只是她的运气不错,她落水的时候,陈王恰好在附近,便派人将她和她的婢女救了上来。 她被救上来的时候人还是晕着的,陈王便让人把她送去附近的医馆,大夫为她施了针,她才醒了过来。 陈王隐晦地问了一下事情的进展,她也隐晦地告诉陈王今日凤疏影必死。 陈王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他有些事情不宜做得太过明显,便留下一辆马车和小厮供她驱使,他先行离去。 华氏今日受了惊,又呛了水,身上还有好些擦伤,心情是极坏的。 她还想知道凤疏影那边是什么情况,只是她一起身头晕眼花,脚下发虚,只能又躺下去休息一会。 她这一休息就休息了大半天才觉得缓了过来,她决定去刘车夫动手的地方看一看。 只是她过去的时候,那里连一滴血都没有看见。 四周倒是有些压倒的草,但是却不算多。 华氏有些不解,觉得还是先回府一趟,找到刘车夫之后问问是怎么回事。 正在此时,旁边传来动静,刘车夫从旁边的林子里走了出来。 华氏听到动静先是吓了一跳,见是刘车夫又松了一口气。 她问道:“你怎么一个在这里?凤疏影呢?” 刘车夫低着头道:“死了。” 华氏听到这话简直就是心花怒放,笑道:“做得不错,你到马车上来细细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 她这会太开心了,没有注意到刘车夫的异常。 毕竟刘车夫平时在她的面前也低着头,所以不太能看得出来。 他们上了马车后,华氏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就一掌把华氏劈晕了。 平时华氏身边都会跟着婢女,今日她的婢女受了伤,还没有醒过来,所以她身边没有其他人。 而车夫则是陈王借给她的人,自然不会为她操太多的心。 他听到了些微的动静,也没有放在心上。 马车驶到林府大门口的时候,林书正刚好下衙回来。 他看到陈王府标示的马车停在自家门口,他有些意外,过去跟车夫攀谈了几句。 车夫粗略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车夫含笑道:“我奉陈王殿下之命送尊夫人回府,尊夫人身体有些不适。” 林书正笑呵呵地道:“有劳了,我现在就去扶我家夫人下马车。” 他觉得华氏最近有些拿乔,他在这里说了好一会话了,也该自己下来了,竟还让他去扶她。 等回府之后,他决定好好修理她一番,省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太过自以为是。 他伸手将帘子撩开:“夫人,该下马车……”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一双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脸色铁青,飞快地把帘子放了下来! 第四十一章 她偷人 小厮没有看到车里的情景,他笑吟吟地对林书正道:“尊夫人这一次立了大功,殿下会论功行赏。” 林书正的表情十分难看,却还是挤出一抹微笑道:“多谢殿下!” “你把贱内送回来也辛苦了,不如进府喝盏茶?” 小厮摇头道:“我就不叨扰林大人了,殿下还等着我回去跟他禀报。” “劳请林大人把林夫人扶下车,我好尽快回去复命。” 林书正已经有些笑不出来了,但是他还想设法全自己最后的脸面:“不差这一会。” “殿下最是心善,体恤下人,你过府了连盏茶都不喝,这个说起来是我失礼了。” 小厮觉得林书正的话的道理,他略犹豫了一下,正准备点头,就听见马车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小厮问道:“什么声音?” 林书正忙道:“你听错了,没有声音。” 正在此时,里面又传来一记声音,这记声音比刚才还要更大一些。 林书正的脸色十分难看,小厮这一次也听清楚了。 这辆马车是陈王府的马车,小厮回去还需要给陈王一个交代。 他大步走回马车旁,林书正忙拦着他道:“你跟我回府喝茶吧!” 他说完想把小厮强行拉进林府,而此时一双手将帘子完全拉开。 小厮听到动静,往马车里看了一眼。 他这一眼看完表情极为尴尬,因为方才还无比端庄的华氏此时已经和刘车夫滚在了一起。 两人赤条条的,衣衫褪得干干净净,在做的事情尺度极大。 不堪入目。 小厮惊到了,脸都红了:“你们……” 他想说这对狗男女太不要脸了,竟在陈王府的马车里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这是陈王的马车,他们这样把马车弄脏了,他回去后如何跟陈王交代? 只是他还算是顾全了林书正的脸面,没有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他不说,却有人替他说。 凤疏影伸手捂着眼睛道:“舅母,舅舅就在外外,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你这样让林府的脸往哪里搁?让舅舅的脸往哪里搁?让表姐如何嫁人?” 她的声音很大,喊得整条街都听见了。 林书正气得不行,想要来阻止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只是她才不会听他的,一句比一句大声。 她见林书正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她果断一把扯下马车的帘子。 刹那间,里面的光景便完全展露于人前。 林书正气得两眼发黑。 华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让林书正觉得极其丢脸。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这种事情,他可以关起门为处理,却绝不会愿意把这种事情露于人前。 他恶狠狠地瞪着凤疏影道:“你做什么?” 凤疏影一脸惊吓地道:“我没做什么啊!” 她看起来似乎很是害怕,想对林书正比划什么,然后她手里的窗帘就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 马一受惊,就撒开脚丫子往前狂奔。 林书正:“……” 林书正:“!!!!!”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马车这样拉着华氏和刘车夫在这条街上走一圈,只怕不用半个时辰,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华氏偷人! 到时候,他的脸往哪里搁! 林书正急道:“快拉住马车!” 凤疏影在抽了马一窗帘后,早早就闪在一旁。 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整条街的人都探出脑袋来看。 凤疏影一脸无措地道:“舅舅,我拉不住马车,你快去拉!” “舅母这副模样,若是被别人看到了,你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林书正:“……” 他觉得他的脸已经被丢光了! 这事他们知道就好,她这样喊出来,是嫌他丢人丢得还不够吗? 没错,凤疏影就是想让他丢人丢到极致。 华氏想要杀她这事她原本就是不能忍的,更不要说还要将她先奸后杀。 这种事情只有心肠极为狠毒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对付这种人,凤疏影的理论一向都是以牙还牙。 林书正气得真跳脚,他想过去拉住马缰,只是他哪里跑得过马,很快就被甩在马车的后面。 凤疏影对着他的脚掐了一个诀,他扑通一下就摔了个狗啃屎。 凤疏影立即跑到他身边道:“舅舅,你没事吧?” 林书正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她扁着嘴,一脸的委屈,眼里似乎满是泪光,很是害怕。 林书正方才还疑心这事是她做的,但是看到她这副样子,他又觉得不像是她。 毕竟她没有这样的能力。 他一把将她推开,叫来家丁去把马车拉回来。 他没有再去费这个力气,因为他知道这么走一趟之后,华氏的脸已经丢光了。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这件事情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至于他这么做会不会逼死华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半刻钟后,家丁终于把四面透风的马车拉了回来。 家丁做事还算周全,脱了件衣衫盖在华氏的身上。 只是马车这么出去跑一圈,那一件衣衫已经不能为华氏遮羞了。 林书正一向极要脸面,发生了这种事情,他整个尴尬得不行,难受得不行,愤怒得不行。 马车一停在林府的门口,他就让婆子取来被子,把华氏从马车里抬进了林府。 至于刘车夫,他此时还有些浑浑噩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直接被家丁拖下马车,关进柴房。 华氏被抬下马车的时候,林婉婷从里面跑了出来。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华氏的模样,脸色十分难看。 她扑过去道:“娘,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要害你?” 她说完恶狠狠地看着凤疏影道:“是不是你在害我娘?” 今日的计划林婉婷知道一些,但是不是太清楚。 华氏原本是不想出去的,却被凤疏影激的不得不一起去佛寺。 在这种情况下,林婉婷完全可以怀疑这件事情是凤疏影做的。 华氏今日先是落水,后是受惊,此时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此时她隐约听到林婉婷的声音,却出不了声。 第四十二章 他应该喜欢你 凤疏影委屈巴巴地道:“表姐怎么能这样想我?我哪来这样的本事!” 林婉婷指着她的鼻子骂:“凤疏影,你别装了,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能不知道吗?” “你这样害我娘,对你有什么好处?” 凤疏影缩着脖子,一副被人欺负的无法为自己辩解的小可怜的模样。 她只呐呐地道:“表姐,不是我,我没有!” 她这副样子看在林婉婷的眼里,就是她又在装。 林婉婷更加生气:“我娘今天是陪你去佛寺里上香的,你们一起出的门,却只有你一人平安回来。” “这摆明了就是你在害我娘,你竟还敢否认!” 凤疏影似乎被吓到了,语无伦次地道:“真的是不是我!” “舅母今日没有跟我去佛寺,她在半路就把我丢下了,我和她分开后就没再见过她。” “表姐要是不信,可以去问佛寺里的方丈大师,他可以为我作证。” 林婉婷破口大骂:“借口,你这些话全是借口!我娘就是被你害的!” 陈王的小厮在旁有些听不下去了,毕竟陈王有过要娶林婉婷的打算,他便在旁提醒:“林小姐,慎言!” 林婉婷一扭头,就看见旁边围了一堆的人,众人都用十分鄙夷的目光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道:“不是你们看到这样的,我娘真的是被凤疏影害的!” 凤疏影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道:“表姐,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吧!” 林婉婷一把将她推开道:“滚!你把我娘害成那样,难不成还想让我给你在人前留面子?” “我今天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拆穿你的真面目!” 凤疏影尖叫一声:“表姐你别打我,我真的没有害舅母!” 林婉婷一听这话,就更气了,伸手就要来打她,旁边一只手握住了林婉婷的手。 林婉婷一扭头就看见方丈的脸,方丈叹气:“阿弥陀佛”。 “贫僧可以替凤施主作证,她今天真的是一个人来寺里。” 凤疏影看见他的时候也有些意外,因为他今天在她的面前真的是没有半点得道高僧的样子。 可是他此时在人前,举止优雅,阿弥陀佛念得再顺畅不过,仿佛真的是个得道的高僧。 行吧,这也是个大装装。 同道中人。 方丈的话一说完,林婉婷的脸色十分难看。 她想要指责方丈说谎,但是她想起一件事,方丈在京中颇受达官贵人的追捧,属于德高望重之人。 这样的人不可能撒谎。 她只得道:“有方丈为表妹证明,那这件事情应该是一场误会。” 方丈对林婉婷道:“温言软语寒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林小姐,凤小姐虽然是寄居在林府,但是她也是你的表妹。” 方丈一开了个头,旁边有人看不下去的人就有人说话了。 有人指着林婉婷道:“林大小姐,凤疏影是你表妹,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她又打又骂,也太过分了吧!” “你们看凤小姐的衣衫,里面那件衣衫的袖子短了一大截。” “我之前去林府的时候,看见凤小姐在柴房劈柴,午饭吃是馒头。” “林府也太不像样了,这般行事实在是过份!” “这或许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们没把话说得太过难听,毕竟林书正还是三户的户部侍郎。 但是意思却都表达得很到位。 华氏这些年来为林婉婷攒的好名声,这一次被毁了大半。 林婉婷的面色发白,努力为自己找回点场子:“我是因为我娘今天和表妹一起出去的,我娘出了事,表妹安然无恙。” “我心里有些急了,所以才有些口不择言,其实私底下,我和表妹的感情极好。” “我们全家都很喜欢表妹,都对她极好。” 她说完瞪了凤疏影一眼,凤疏影缩着脖子怯生生地道:“表姐说的是。” 林婉婷:“……” 旁边的人看林婉婷的眼里满是嘲弄,就这,还敢说林府全家待凤疏影好? 他们觉得林府的这些人实在是太坏了,这样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只是这是林府的私事,他们是外人,不好过问多,只是觉得凤疏影真的太可怜了。 林婉婷气得不轻,拽着凤疏影要回府,却被方丈拦了下来:“贫僧有话要和凤施主说,还请林施主行个方便。” 林婉婷此时恨不得把凤疏影叫进去打一顿,方丈这么说,她只得点头,自己先回林府。 方丈温声道:“贫僧今日过来是想跟凤施主商议为你父母借长明灯的事情。” 凤疏影便道:“今日府里有些乱,请方丈移步去旁边茶楼里说话。” 方丈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跟她一起去了隔壁茶楼。 他们一进到雅间,方丈见四下无人,立即对凤疏影竖起大拇指道:“我有点明白王爷为什么要叫你撒谎精了。” 凤疏影:“……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的。” 方丈嘿嘿一笑:“我就是觉得你和王爷挺配的。” 景墨晔被人污蔑为天煞孤星,处境十分危险。 也只有像凤疏影这种脑子活络、能力很强的女子才能活得下来。 方丈之前觉得景墨晔会做一辈子的光棍,现在看来,景墨晔或许不用打光棍了。 凤疏影不想跟他废话,直接问:“你怎么来了?” 方丈一说到这事就来气:“我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问!” 凤疏影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丈解释:“我之所以会来,是因为我打赌又输给了你未婚夫。” 凤疏影:“……” 她有些好奇他们打的是什么赌。 方丈却打算解释,他又笑眯眯地道:“我虽然输了不开心,但是有八卦看又觉得心情很不错。” 凤疏影:“……” 她出家人这么喜欢看热闹真的好吗? 方丈却又往她的身边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道:“我觉得王爷对你很上心,他应该喜欢上你了。” 凤疏影吓得虎躯一震:“你眼没瞎吧?” 景墨晔喜欢她?开什么国际玩笑! 第四十三章 天作之合 方丈还委屈上了:“他要是心里没有你,能巴巴地打赌让我输了来给你送符笔和符纸?” 凤疏影看向他,表情有些复杂:“有没有可能是他想让我给他画符?” 她为他解咒,开价是十万两银子,包含各种所需的符咒。 她极度怀疑是他看到了她画符的水准,想要她免费为他画符。 他看不上她现在画符用的纸和笔,所以才让方丈来送符纸和符笔。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方丈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他略有些犹豫地道:“不应该吧!” “我认识王爷多年,真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如对你这般上心。” 凤疏影十分自信地道:“那是因为他之前也没见过我这么优秀的人才。” 方丈:“……” 他瞪大眼睛看着她,她摊手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方丈有些感慨地道:“我突然就很期待你们成亲的情景了。”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凤疏影问。 方丈摇头:“是鸡飞狗跳,永无宁日。” 凤疏影:“……” 她想想她和景墨晔自相识之后相处的种种,她觉得方丈总结的可能是对的。 她轻咳一声道:“你还是盼我们一点好吧!” 方丈嘿嘿一笑:“我自然是盼着你们好的,不过你得努力活着,可别死了哈!” “他已经死了七个未婚妻了,你若是再死了,他可能这辈子真娶不上媳妇了。” “毕竟像你这么有本事,命这么硬的女子真的不多。” 凤疏影斜斜地看了他一眼道:“彼此彼此。” 方丈看向她,她笑着道:“他身边应该也没什么朋友,你作为他的朋友,能活到现在,也很有本事。” 方丈笑了笑:“这倒是事实。” 他说到这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些感慨地道:“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凤疏影接过他的话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方丈:“……” 这话他接不下去了。 方丈把符纸和符笔取出来放在她的面道:“东西给你了,你好自为之。” 凤疏影也确实需要符纸和符笔,也就不跟他客气,直接收下了。 方丈要走的时候有些八卦地凑到她的面前问:“华氏这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凤疏影笑眯眯地道:“你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就告诉你。” 方丈:“……” 他把伽纱一掀,扭头就走。 他每次问景墨晔什么事情的是时候,景墨晔让他去猜。 他问凤疏影,她居然就找他要银子。 这两口子,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凤疏影把东西收好之后,就走出了茶楼,然后回了林府。 此时的林府里一片鸡飞狗跳。 她隔得老远都能听得到主屋那边传来的哭闹声。 门房对她道:“老爷吩咐了,表小姐回来之后,就去见他。” 凤疏影点了一下头,她必须去啊,有事闹,有热闹可以看,不去才不是她的风格。 再说了,这也是检验她这一次劳动结果的时候了。 她很想知道她送林书正的这顶绿帽子他是不是很喜欢。 门房看着她开开心心往主屋那边走的样子轻撇了一下嘴,她怕是还不知道她将要面对什么。 华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林书正肯定会把怒气往她身上撒。 凤疏影走到主屋门口的时候,里面扔出来一个花瓶,花瓶在她的脚下炸开,她往旁边和躲了一下。 周管事守在门口,见她过来眉头皱了起来,冷声道:“进去吧,老爷在等你。” 凤疏影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脸色发青,眼窝深陷,一看就是最近没睡好的样子。 他左肩上被她弄灭的魂火,此时还是熄的。 而趴在他身的那个凶灵,此时正在慢慢蚕食他的生机。 按这情景发展下去,他最多还能再活十天。 她知道他之所以现在还活着,不过是那个凶灵觉得让他直接死了太便宜他了,在让他品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凑到他身边轻声道:“周管事最近过得似乎不太好啊!” “想来周管事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我这个心善,见不得有人受苦。” “你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她说完便进了主屋。 周管事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些纠结。 因为凤疏影的话说中了他的心病。 自从上次凤疏影对他说完那番话之后,他就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对劲。 他晚上睡觉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身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曾隐约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 那张脸他还认识,所以他的心里极为害怕。 他这几日找了道士到他家里驱邪,但是效果平平。 他不但无法入睡,还总是看到那张鬼脸,还十分倒霉。 他走路会摔跤,难得睡着就会做噩梦,今天早上洗脸,还差点咽死在洗脸盆里…… 且他总觉得身体十分沉重,有什么重物压在他的肩上,后背永远都是凉的。 这几天,他真的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他眯着眼睛看着凤疏影的背影,眼里有些迟疑。 他身上的凶灵对着他的后颈吹了一口气,他整个人冷得打了个哆嗦,缩着脖子站在外面。 凤疏影一进去,林书正就冷声道:“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刘车夫已经被拖了下去,华氏在后面的房间里躺着,她还没有清醒过来。 凤疏影一脸无辜地道:“我不知道啊!” 林书正怒道:“你和你舅母一起出的门,你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凤疏影回答:“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今天去佛寺的时候,没有看见舅母,这事佛寺的方丈可以替我作证。” 林书正瞪着她问:“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凤疏影回答:“今天我和舅母一起出门,她的马车在前面跑得飞快,我的马车在后面跟不上。” “刘车夫驾着马车把我引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带着几个人想要对我意图不轨,恰好楚王赶了过来。” “楚王帮我把刘车夫和那几个人收拾了一顿,然后就带着我去佛寺了。” “至于后面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第四十四章 摸刀 凤疏影发自内心的觉得,这口锅由景墨晔来背更加合情合理。 果然,林书正听她说完这句话面色大变。 她一脸害怕地道:“舅舅,刘车夫先是对我心怀不轨,紧接着又对舅母下手,他也太坏了!” 林书正在心里理逻辑,没有说话。 凤疏影又道:“舅舅,你说舅母今天跑那么快做什么?” “今天刘车夫那样做,该不会跟舅母有关吧?” 林书正立即否认:“你瞎胡说什么!你舅母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今日你的事情,是刘车夫跟你的私怨,与你舅母无关。” 凤疏影听到这话眸光闪了闪,轻吸了一下鼻子道:“可是他怎么到了舅母的马车上?还和舅母当众做下那种不要脸的事?” 林书正黑着脸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的话能对得上逻辑,却让他心里发寒。 华氏今日带凤疏影出门是做什么去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他觉得只要华氏出马,这次凤疏影必死无疑,毕竟她就是个死了双亲的孤女,不可能是华氏的对手。 他表面上对凤疏影极为疼爱,骨子里却把她当成是个踏板,想要榨干她仅有的价值。 他不觉得这样对凤疏影有什么不对,但是当他发现没能弄死凤疏影,反而让华氏给他戴绿帽子时,他就很不舒服。 而这事若是楚王景墨晔做的话,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全京城都知道景墨晔不但是个天煞孤星,行事还十分疯狂。 林书正敢对凤疏影下手,不过是因为知道景墨晔不可能看得上凤疏影,也不可能过问凤疏影的事情。 若景墨晔要保她,所有的一切就都得另当别论。 林书正此时心里烦得很,对她摆了摆手道:“这事你不要管了,你先回房休息!” 凤疏影正欲答应,林婉婷从里面冲出来道:“爹,这事一定跟她有关系!” “就算是楚王对娘下的手,也一定是她唆使的。” “她看着老实,其实可坏了……” 她还想再说一些难听的话,凤疏影直接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刀。 林婉婷瞬间就是被掐住脖子的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毕竟她上次见识过凤疏影的疯狂。 林书正吼道:“凤疏影,你要做什么?” 凤疏影用怯生生的语气道:“王爷说了,遇到那种随意污蔑我,而我又说不过的人,可以直接动刀子。” “他是我的未婚夫,是我的靠山,我若是输了,他过来帮我捅人。” 她用着最软懦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以前她不太敢扯着他的大旗做什么事,怕他找她的麻烦。 但是如今知道他需要她替他解咒,那她就不会跟他客气了。 这么好的挡箭牌加借口,不用白不用。 林书正和林婉婷同时心梗,有了上次的事情在,他们知道她说拿刀捅是真的敢拿刀捅! 他们自认金贵,不敢拿自己去跟她硬碰。 林书正烦得要死,对凤疏影摆了摆手道:“你回去休息吧!” 凤疏影却道:“舅舅,刘车夫今天带着人欲对我不轨的事情你得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王说了,你要是查不清楚的话,他会来查。” 林书正:“……”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凤疏影道:“你是我的外甥女,我肯定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的。” 凤疏影这才转身离开。 林书正看到她的背影有些心塞。 他第一次觉得他把她塞给楚王做未婚妻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林婉婷咬着牙道:“爹,今日肯定是她把娘害成这样的!” 林书正沉声道:“证据呢?” 林婉婷语塞,林书正没好气地道:“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害的你娘,但是她却有不在场的证明。” 林婉婷恨恨地道:“那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林书正深吸一口气道:“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华氏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不管她是不是被人所害,他的脸已经丢光。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林婉婷,之前陈王确实是有娶她的打算,但是现在华氏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陈王不会再娶林婉婷。 毕竟华氏是林婉婷的母亲,皇族是不会容许王妃有这样一个母亲。 只是这事他此时不会对林婉婷说,他需要先处理华氏的事情。 今日京中最大的新闻就是户部侍郎林书正的夫人与府里的下人在马车里缠绵被抓。 这件事情既恶心又香艳,以极快的速度席卷全京城。 之前林书正预计是半个时辰传遍全京城,事实上,这事只用了半个时辰。 处于众人笑话中心的林府,此时气压低到可怕。 整个林府,唯一不受影响的可能就只有凤疏影。 她开开心心地回到她房间的时候,周管事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她看到周管事的时候笑了笑,他直接问:“表小姐真的能帮我吗?” 凤疏影轻掀了一下眉问:“你指的是鬼压床?还是呛水?又或者是最近霉运连连?” 周管事的面色大变,她能说出这些事情,足以说明这些事情她都知道。 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凤疏影回答:“当然是用眼睛看出来的。” “你现在并不相信我,没事,你还能活十天,这十天你可以好好想想。” 她说完直接进屋,一把将门关上。 周管事原本想要跟过来的,鼻子差点撞在门上,真正的碰了一鼻子灰。 周管事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想要拍门,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 他觉得现在的凤疏影实在是太邪门了,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 凤疏影今日把华氏给坑惨了,她的心情极好。 不过她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还不能让林书正休了华氏,因为华氏的娘家很强大,能帮林书正不少。 以林书正一向虚伪的行事方式,只要他得到的好处够多,这一次就会找个还不错的理由和借口揭过此事。 这也是凤疏影想要的。 华氏百般算计她,华氏若是如此轻易离开林府,往后她修理华氏多不方便! 第四十五章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样 凤疏影开开心心地走进里间,却把她吓了一大跳: 景墨晔一袭雪色白衣靠在她的雕花大椅上,长腿搭在旁边的小几上,手里拿着个茶盏,浅浅品着茶。 茶香盈室,氤氲水气顺着茶盏缓缓上盈,将遮了他的脸。 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半掩在水汽里,更显妖魅邪肆。 凤疏影最初看到他被吓得心跳加速,再往后心跳就有些控制不住。 这狗男人脾气坏得要死,行事也可恶得人要死,但是这脸是长得真好,身材也极好。 他但凡不是这本书里最大的反派,还是个短命鬼,就冲他这颜值,她觉得嫁他都不亏。 而她一想到他的结局,她立即心如止水。 她笑眯眯地在他的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道:“王爷怎么来了?” 她其实更好奇的是,他从哪里弄来的开水。 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眼睛都亮了,方才她只闻到茶香便知是好茶,喝完更惊艳。 景墨晔不答反问:“方丈给你把符纸和符笔送过来了吗?” 凤疏影回答:“送来了。” 景墨晔对着茶盏轻轻吹了一口,眼眸微抬,淡淡地看向她:“既然送过来了,你现在可以画符了。” 凤疏影:“……” 凤疏影:“!!!!!!” 敢情真的被她猜中了? 她看着他道:“王爷,我才刚进家门!” 景墨晔把十万两银票拍在她的面前:“画不画?” 凤疏影:“!!!!!” 所谓财大气粗,可能说的就是他这种行为了。 她深吸一口气道:“画!必须画!” 她说完又对他微笑:“不过也这事不急……哎!王爷,你让我把杯茶先喝了!” 景墨晔没有理她,拎着她扔在一旁的桌边道:“画完十张之后再喝。” 凤疏影震惊地看着他道:“王爷,我今日出门跑了一趟,不要说吃饭了,我连口水都没有喝上!” “就算是生产队的驴,也不是这么使的!” 景墨晔指着她的杯子道:“你这喝的不是水吗?” 凤疏影理直气壮地道:“这是茶!” 景墨晔:“……” 他看向她,面色冰冷。 凤疏影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补充道:“茶是茶,水是水,不是一个东西。” 景墨晔把她的那杯茶一口喝了,然后从旁边的壶里倒了一杯白水:“喝。” 凤疏影:“!!!!!” 她瞪大眼睛盯着那个杯子,表情有些纠结。 景墨晔这才想起那杯茶她刚才喝过,他觉得他真的是被她气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的眸光半敛,按着她的脑袋道:“你可以画符了。” 凤疏影看着那个杯子的表情更纠结了,这水她是喝还是不喝? 景墨晔给了她一记暴栗:“本王没嫌弃你,你难不成还敢嫌弃本王?” 凤疏影捂着脑袋把银票甩回去:“银票不要了,咒也不帮你解了,你走吧!” 景墨晔冷哼一声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的那双眼睛幽深冰冷,看得她心里发毛。 她把银票又拿回来塞进怀里,重新取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乖乖坐在那里画符。 景墨晔斜斜地看她一眼,她当没看见,拿着笔画得飞快。 他今日身上的煞气被她清除了很多,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她就画好了十张符,然后拿起杯子一口气把水喝了个精光。 景墨晔问她:“这些都是什么符?” 凤疏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有件事情王爷一定要弄清楚,现在是王爷求我给你解咒,麻烦你给我应有的尊重。” “至于符的事情,我只为王爷提供和解咒有关的符,其他的符概不提供。”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笑:“若是王爷喜欢我其他的符,可以额外出钱来买,一千两银子一张,概不赊欠。” 景墨晔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朝她走了过去。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景墨晔没理她,继续朝她走去,她只得一直往后退,很快她就退到了墙边。 他比她高了一头,这般站在她的面前,压迫感满满。 他的眼神邪魅狂狷,眼底还带着几分嘲讽。 她心里有点怕,问道:“王王王……王爷,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景墨晔单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另一只勾起她的下巴道:“你在跟本王讲条件?” 凤疏影:“……” 她觉得她此时不能怂,但是他带给她的压迫感太过强烈,她下意识就想怂。 但是她知道,她此时若是怂了,以后估计会被他压得死死的。 以后她估计会成为他的私人画符机器,日子会过得相当苦逼。 她努力挺直腰杆,看着他道:“我不是跟王爷讲条件,而是在告诉王爷我的底线。” “我可能是这个世上唯一能给王爷解咒术的人,还请王爷给我应当的尊重。” 景墨晔将她的下巴捏得紧了些,缓缓低下头看着她。 两人靠得极近,四目相对,他的鼻尖快要抵着她的鼻尖。 属于对方的气息,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钻进对方的鼻子里。 景墨烨的眸光幽沉如海,缓缓地道:“你之前说你爱慕本王?” 凤疏影一时间没能跟上他的脑回路,“啊”了一声。 景墨烨缓缓地道:“你还说你十年前见到本王的时候,就对本王一对钟情?” 凤疏影:“!!!!!” 这是她刚穿越过来对他说的话,她那天以为他根本就没有听,没想到他竟都记下了! 景墨烨问道:“你既然如此爱慕本王,又哪来的胆子跟本王讨价还价?” 凤疏影:“……” 景墨晔接着道:“本王还听说,当一个女子爱慕一个男子的时候,常会做出没尊严的事,你用什么跟本王谈尊严?” 凤疏影:“……” 她当时真的只是为了活命,才胡说八道瞎编的,他记那么清楚做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轻咳一声道:“王爷,一码归一码,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否则会影响感情。” “未婚夫妻就更应该把账算得更明白一点,这样才能白头到老。” 第四十六章 反击 景墨晔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白头到老?这世上哪有什么白头到老!” 他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眉眼里有了几分煞气。 凤疏影看着他道:“王爷这话就不对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没有白头到老?” “这世间恩爱的夫妻,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相濡以沫,恩爱一生。” “只是这样的夫妻,大多都是相扶相携,他们是平等的。” “那种有一方低贱到尘埃里的夫妻,注定是不会长久的,因为这只会换来另一方的不以为然。” “真正能白头到老的夫妻,必定是能比肩的两人,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绝不是一方的委曲求全。” 景墨晔的眼神更深了些,他缓缓地道:“你想和本王白头到老?” 凤疏影看着他道:“现在是的,但若是王爷一点都不尊重我,我觉得我的一腔热情迟早会耗尽。” 景墨晔回看着她,她的眼神明亮坦荡,屋子里的灯光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带着她的整个人也有了几分暖意。 若不是他知道她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光是看到她的这双眼睛,他怕是都要信她说的话。 他轻哼一声道:“撒谎精,你心里若喜欢本王的话,就不会想着大婚前离开京城。” 他说完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只杯子。 凤疏影:“……”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咳了一声:“那还不是王爷每次见到我都凶得不得了,我便觉得王爷看不上我。” “我就算是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处处委曲求全。” “所以我便觉得,既然王爷心里没有我,那我不如把楚王妃的位置让出来,成全王爷。” 景墨晔见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转来转去,一看就是在撒谎。 他今天心情好,决定逗逗她,便道:“你说你喜欢本王,那你现在证明给本王看。” 凤疏影:“……” 她真的想爆粗口,这种事情怎么证明? 她的脑子转得飞快,从怀里取出一张符定在景墨晔的身上,他瞬间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 景墨晔:“……” 她从进屋开始,就一直表现的十分无害,所以他对她并没有太多的防备。 凤疏影一击得手,开心得不行。 要不是她知道他太难搞,怕他秋后算账,她可能就要先扇他几记耳光,再骂几句狗男人。 她笑眯眯地道:“我听人说,对一个人好,是对方对自己做了什么,再用同样的方式还回去。” 她说完就照着景墨晔的后颈就是一记手刀。 景墨晔:“……” 她竟敢对他动手! 凤疏影笑眯眯地道:“之前王爷用手劈晕了我好几次,我觉得这种感觉非常好,所以也想让王爷尝尝。” 她说完又照着他的后颈又劈了一记手刀。 咦,他还没晕?再劈! 啊?他还没有晕?继续劈! 她对着他劈了十余记手刀,他还是没有晕,只是他的那双桃花眼已经冷得能结冰了。 凤疏影已经有些不太明白是他脖子太硬,还是她劈的位置不对。 她劈了他这么多下还没有把他劈晕,再劈下去的话,他秋后算账的时候圆都不好圆。 于是她又笑眯眯地对景墨晔道:“王爷,我之前劈完后就直接去睡觉,我们今天也一样。” 她说完一把拽过他的胳膊,直接一记过肩摔,就把他摔到旁边的床上。 景墨晔:“……” 景墨晔:“!!!!!!” 他这些年来被人各种算计,处境不太好。 但是那些人明面上见到他,都还是相当客气的,没有人敢明着对他动手。 可是今天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不但敢动手劈他,还敢摔他! 他的脸黑得像暴风雨前天空。 凤疏影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心里就舒服了,她就是要让他尝尝被人欺负却无法还手的感觉! 反正她知道,他凶起来固然凶得很,但是绝对不会真对她下死手,毕竟他还得靠她来解咒。 她把他甩到床上后,伸手搂着他道:“王爷,乖哦,我们睡觉了!” 景墨晔:“……” 他真的要被她气死了! 偏凤疏影对着他连打几个静心诀,他已经又有两日没合眼了,这诀一打过来,他的神志便开始涣散。 凤疏影一看对他有效,果断又送了他几个静心诀。 他睡过去后,凤疏影得意扬扬地叉着腰道:“小样,姐还收拾不了你!” 她说完就去掐他的鼻子,轻哼一声道:“让你欺负我!你难道不知道,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的吗?” 景墨晔睡得无知无觉。 凤疏影觉得这样的机会太过难过,就只是打他这几下那也太亏了。 反正他醒来后肯定会找她算账,那不如再玩一玩。 于是她拿起画符的笔在他的头上写了一个王字,她看了看觉得还不够,就又在他的两颊画了一撇一捺。 她看到这情景开心的哈哈大笑,巧灵从她身上的玉佩里飘出来道:“小姐,差不多就好了。” 巧灵在玉佩里虽然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却听得到她和景墨晔的对话。 景墨晔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吓人了,她觉得凤疏影是在玩火。 她飘出来想要劝一下凤疏影,结果在看见景墨晔的那张脸时,没忍住笑了起来。 凤疏影笑眯眯地道:“没事,反正他不敢杀我,不如就再玩刺激一点。” 于是她在他的脸上又画了两只乌龟。 只是她才刚刚画完,景墨晔的眼睛突然睁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吓了一大跳,巧灵一看情况不对,立即钻回玉佩里。 凤疏影有些意外:“你怎么醒了?” 她画的符她心里有数,没那么快失效。 她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他身上原本就中了咒术,符咒在他身上的效果会打一个大大的折扣。 所以他此时醒来也不是不可能。 景墨晔一把将她拽了过来,将她压在身下道:“你问这个问题,还不如猜猜本王会如何对你。” 凤疏影:“!!!!!” 这件事她一点都不想猜,报应来得太快了,她该如何应对? 第四十七章 被调戏了 凤疏影想乖乖的服个软,求个饶,但是当她看到他脸上的乌龟又有些绷不住轻笑了一声。 景墨晔问:“你在嘲笑本王?” 凤疏影忙道:“不敢!我只是觉得王爷好帅,被王爷这样压着好幸福。” 景墨晔:“……” 明明是他要收拾她,却愣是觉得被她调戏了。 他的眸光冰冷,她忙道:“王爷,你的咒术只有我一人能解,冷静,冷静!” 景墨晔觉得自从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她就想要上天。 他看着她道:“本王已经很冷静了,但是架不住你一直在找死。” “本王觉得你少个耳朵,或者少只眼睛,也不会影响你为本王解咒。” 凤疏影:“!!!!!” 她大意了,忘了他是个疯批,这种事情他是真的做得出来的。 此时她无论是逃,还是掏符都来不及了。 她果断伸手勾着他的脖子上,贴上了他的唇。 景墨晔:“……” 景墨晔:“!!!!!” 她之前亲他的脸时他忍了,她今天居然…… 他额前的青筋直跳:“大胆!” 凤疏影看到他的表情后委屈巴巴地道:“我爷,我喜欢你,方才是我情难自禁。” 景墨晔被她这么一打岔,已经快要不记得方才她对他做下的事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子。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怕再看她几眼,会直接动手掐死她。 凤疏影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王爷!” 景墨晔忍无可忍,飞快地从她身上下来,在床边坐下,伸手按了按眉心。 她看到他这副样子又喊了一声:“王爷!” 她这一声比方才那一声还要娇媚几分。 景墨晔额前的青筋跳了几跳,手里的剑出鞘:“闭嘴!” 剑尖擦着凤疏影的鼻尖过去,将她荡起的头发削掉一缕,森冷的寒气激得她全身汗毛倒竖。 凤疏影吓了一大跳,知道他这一次真到极限了,没敢再去撩拨他的神经。 景墨晔斜斜地看向她:“三天后,皇宫有场家宴,到时候你也参加。” 他说完收剑回鞘,扭头就走。 他怕再在她这里待下去,他真的会一剑把她给砍了。 凤疏影一点都不想进宫,忙问:“我们还没有成亲,皇族的家宴我不适合去吧?” 景墨晔回头看她,露出森森白牙:“你不是深爱着本王吗?本王觉得这事得让全皇族都知道。” 他说完的扭头就走。 凤疏影品出他这句话里的危险,毕竟他已经死了七个未婚妻。 她去参加晚宴,怕是还得和他演郎情妾意的戏码,到时候想要杀她的人只怕会更多。 她忙喊了一声:“王爷!” 景墨晔这一次没有回头,而是扔了个东西砸她。 她反应很快,直接趴在床上,听到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头顶飞过。 等她再爬起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走远了。 凤疏影轻声道:“我真没其实意思,只是想提醒你脸上有个王八,还有两只乌龟。” 巧灵飘出来道:“小姐,你这话一听就是马后炮,一点诚意都没有。” 凤疏影嘻嘻一笑:“他让我去参加皇族的家宴,那就表示在此之前不会真挖我眼睛削我耳朵了。” 巧灵问道:“为什么?” 凤疏影回答:“他也是要面子的,我若是个残疾,丢的绝对是他的脸。” 巧灵:“……有道理,但是你这样招惹他,就不怕他家宴后把你给削了?” 凤疏影摆摆手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大不了到时候她再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嘛! 反正今夜她揍了他,还在他脸上写了王八,画了乌龟,她心里开心了。 巧灵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巧灵如今是灵体,是死了的人,不管是活人还是灵体,她就没见过比凤疏影胆子更大的人。 凤疏影胆子这么大,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凤疏影没有巧灵这样的烦恼,反正她就不是个能受气的主。 明明是景墨晔有求于她,却还想欺负她,拿捏她,凭什么! 他没有求人的样子,那她就教会他求人该有的样子! 景墨晔从凤疏影的屋里出来之后,伸手摸了摸唇,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之前亲他脸的时候,他就觉得她的唇很软。 但是那天的感觉和今天被她亲唇时的感觉又不太一样。 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一时间也不明白,只知道他今天的心情被她弄的起起伏伏,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他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么生气,却又想让她知道他没那么生气,否则她下次怕是也骑到他头上来。 他的情绪稍稍平缓了一些后便踏着月色回了王府,长史秦执剑看到他的时候整个人都要惊呆了。 他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强行憋着笑问:“王爷,你今日去哪里了?” 景墨晔见他的表情不对,便问:“怎么了?” 秦执剑轻咳一声道:“我去给王爷打盆水来洗把脸。” 景墨晔想起凤疏影对着他憋笑的样子时,直接回房取来铜镜一照。 他只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就把铜镜扣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凤!疏!影!” 秦执剑亲自端着水进来道:“王爷,洗脸吧!” 景墨晔洗了三盆水,才将脸上红色的朱砂给洗干净。 秦执剑见他脸色不佳,不敢多问什么,为他倒完水便准备离开。 景墨晔沉声道:“今夜的事情不许外传。” 秦执剑笑道:“我知道,王爷放心吧,除了我之外不会再有人知道的。” 他说完又实在是控制不住他的八卦之心,他问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厉害,竟能在王爷的脸上画这些东西?” 景墨晔的眼刀朝他飞了过来,他忙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只是他虽然没有再问这事,心里却对在景墨晔脸上画这些东西的人更加好奇了。 他是先帝当年为景墨晔挑的伴读,两人相识已有多年,对彼此十分了解。 景墨晔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就算是皇族中人在他脸上画这么个东西,他反手可能就把人给剁了。 第四十八章 动心吗? 可是秦执剑见如今景墨晔完全没有要去剁人的样子,相反,好像还不是那么生气。 这种类似于恶作剧的手法,倒有点像是女子的手笔,是闺中的乐趣。 难道景墨晔有心仪之人了? 他立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知道景墨晔的成长经历,知道像景墨晔这样的人,这世上很难有女子能让他动心。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景墨晔问他:“执剑,你若遇到那种胆大包天之人,你会如何?” 秦执剑闻到了八卦的气息,立即快步走回他的身边道:“我若遇到这种人,我八成就不理他了。” “王爷若是遇到这种人,应该是一剑杀了他吧?” 景墨晔淡声道:“那人还有大用,暂时杀不得。” 秦执剑八卦的雷达立即竖了起来:“既然有用杀不得,那就把他弄进府里来。” “然后日日折磨他,夜夜鞭打他,让他生不如死,却又还给他留一口气。” 景墨晔看了他一眼后道:“她若来了王府,那么王府以后将无宁日。” 秦执剑忙问:“为什么?” 景墨晔想想这几天凤疏影凭本事把林府弄得鸡飞狗跳的事,轻笑了一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执剑抓住了里面关键的信息:“到时候?那就意味着他真的会来王府?” “让我猜猜他是谁……” 景墨晔拿起案上的一本书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瞎猜什么?夜深了,回去睡觉吧!” 秦执剑抱着脑袋跑了出去。 他的八卦之火被彻底点燃,能来王府肯定是个女子。 他第一个猜的是凤疏影,却马上就被他否定了。 因为他曾见过她一回,她低眉顺眼地跟在钟氏的身后,一看就是个小软包,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秦执剑再把所有和景墨晔走得近的女子梳理了一遍,却悲摧地发现景墨晔不近女色。 再加上他天煞孤星的名声在外,所以京中女子对他也退避三舍。 他在心里扒拉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一个符合这种条件的女子。 秦执剑没能八卦出结果来,这让他很不快乐,这一夜都没睡好。 他晚上做梦还梦见景墨晔被只母老虎给扑倒了,直接把他半夜吓醒。 秦执剑晚上没睡好,凤疏影却睡得十分香甜。 她早上睡醒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 她索性拿起符纸和符笔开始画符,巧灵一边帮她收拾房间,一边看她画符。 她的符常人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巧灵作为灵体却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她能看到凤疏影的笔尖有灵气流转,一笔成符时隐隐流出来的光线。 她觉得自己的这个新主人很厉害,且对她也很好。 她跟着凤疏影的这几天,凤疏影每天都有给她烧香烛,短短几天的时间,她的灵体比之前就凝实多了。 主仆两人正各忙各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房门,巧灵往外看了一眼后道:“小姐,是周管事。” 凤疏影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她把符纸收好后才打开房门。 周管事进来后把门关上,就跪在她的面前,给她磕了个头道:“表小姐,救命!” 凤疏影见他的脸上多了一个漆黑的手印,脖子上还有条黑色的勒痕,便知道他昨夜又被折磨得不轻。 她又看了一眼周管事身上的那只凶灵,身形比之前大了不少。 凶灵的成长要么是吃掉同类,要么是以人类的负面情绪为食。 看这凶灵的样子,想来是吃了不少周管事的恐惧和害怕。 凤疏影淡声道:“周管事这是想通了?” 周管事抬头看着她道:“只要表小姐能救我一命,我以后都可以供表小姐差遣。” 他昨夜又寻了位大师在家里作法,结果法还没有做成,那位大师就被什么东西吊在了房梁上。 他们七手八脚把大师救下来之后,大师掉头就跑,坚决不再掺和他的事。 他昨夜不但被鬼压床,还差点被鬼勒死。 他是真的怕了! 他想起昨天凤疏影对他说的话,他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就只能来找她。 凤疏影淡声道:“你想让我救你,你得拿出诚意来。” “你若没有诚意,或者你能给我的东西不够,那你就是没有价值的,我也不用浪费力气救你。” 周管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之前觉得只要他过来,她一定是极欢迎的,没想到她到此时竟还拿乔了。 凤疏影看着他道:“你身上的那个凶灵是你杀的,它是来复仇的。” “这是你们的因果,没有足够的好处,我不会沾染你的因果。” 那凶灵这几日成长了不少,觉得自己厉害了,对她呲了一下牙,作势要咬她。 凤疏影手里掐个诀一巴掌就呼了个过去:“呵,能耐了,敢对我动手了!” 这一下直接就把凶灵扇得倒飞了出去,原本长大的身体瞬间就变得比之前还要小一圈。 它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凤疏影,缩着脖子躲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周管事却在凶灵被凤疏影扇飞出去那一刻,身上一下子就松快了很多,阴森的寒气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有些吃惊地看着凤疏影,到此时,他终于相信她确实是有本事的。 他忙道:“我知道表小姐带过来的那些房契和田契夫人都放在哪里,我还知道他们很多秘密。” 凤疏影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看看他能说出什么秘密来。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曾经听老爷和夫人聊天的时候说过,小姐的母亲并不是老爷的亲妹妹。” 凤疏影这一次是真的有些意外了,因为这事原着里并没有提过。 不过也是,原主在书里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炮灰,作者对她的身世背景不会有太详细的介绍。 这事倒有些能解释为什么林书正对她没有半点长辈的慈爱,只有算计。 但是她觉得这事有点奇怪,若她娘不是林书正的妹妹,为什么会让原主来投靠林书正? 她问道:“我娘不是林书正亲妹妹,那她是谁?” 第五十一章 厉害的奸夫 那些人都是华氏的心腹,今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弄死凤疏影。 走得最快的那人为了讨好华氏,飞快地往里冲,嘴里还骂着脏话:“凤疏影你个***……” 他余下的话随着那一声剑吟声,彻底咽进了喉咙里。 冰冷的剑光如闪电一般在房间里划过,泛着凛冽又森冷的气息,让人后背发冷。 景墨晔的桃花眼横斜,剑身轻拍了被割喉的那人,他身形不由自主的一转,温热发腥的血液便喷了身后的人一脸。 这一次来得太快,后面的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还有人在骂:“一对不要脸的女干夫***!” “把他们全抓去沉塘!” 脸上被喷到血的人则在骂:“什么东西!” 他们伸手一摸,一脸的血,最先那人直接倒地而亡。 四下又是一阵惊呼声。 后面的人想要进来,前面的人想要退出去。 珠帘被撩得哗哗响,一时间场面有些乱。 凤疏影听到门口的动静觉得有些遗憾,热闹就在眼前,她却动不了。 她知道昨天弄出那种事情后,华氏肯定会反击,但是她真不知道华氏的反击会来得这么快。 且还是捉女干的戏码…… 她深深地觉得华氏母女脑子有病,她们对捉女干这事太过执着。 那些人七嘴八舌地问:“你是什么人?” “你与凤疏影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就算了,竟还敢伤人!” “兄弟们,一起上,把这女干夫拿下!” 他们说完话,有人往前冲了几步,直接就被景墨晔抹了脖子。 景墨晔平时在人前看着温和,实则骨子里冷到极致。 他此时心情不佳,眉眼里的戾色半点不做掩饰。 他原本就是极尊贵的身份,气场极强。 更不要说他此时手里的剑还在滴血。 他们叫得凶狠,本质上却也只是寻常的家丁婆子,看到这情景,又岂能不怕? 就算他们从未见过景墨晔,也能感觉得到他有多么可怕。 一个个往后退去。 到此时,他们就算再傻,也已经知道凤疏影这个女干夫的身份非比寻常。 第五十二章 更刺激的事 林婉婷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强撑着道:“王爷,就算你和疏影是未婚夫妻,也于礼不合。” 景墨晔轻笑了一声:“当真好笑,在这世上,竟还有人跟本王讲礼。” “你若对这事有意见,不如直接去宫里问皇叔,看看他是要跟本王讲礼,还是把你浸猪笼。” 华氏:“……” 景墨晔的身份十分特殊,虽然昭元帝想要杀他,但是却绝对不敢明着动手。 且在明面上,昭元帝还对景墨晔十分客气。 她如今声名狼籍,一个不好,真能把她浸猪笼。 林书正很快就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他一来忙道:“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见谅。” 景墨晔淡声道:“林大人,你这夫人昨日当众偷人,全京城都知道。” “她自己做下这样的事情,便觉得全天下的女子都跟她一样不要脸,这事你也不管管?” 林书正:“……” 他没有急于去处理华氏的事情,便是想等着看华府那边的反应,想要得到更多的好处。 他实没想到,他今日没去上朝,躲过了政敌的嘲讽,却没能躲过景墨晔的嘲讽。 他只得道:“王爷恕罪……” “本王不恕。”景墨晔打断他的话道:“你们夫妻一体,你的夫人不要脸,那就是你没有管教好,你当重罚!” 凤疏影在旁憋笑憋得肚子疼,景墨晔在她面前嚣张的时候很是讨厌,但是在林书正的面前嚣张就真的很解气! 林书正:“……” 他之前就听说过景墨晔看似温和,实则性子十分乖戾,他今日算是体会到了。 他只得道:“是下官没有管好贱内……” “别解释。”景墨晔再次打断他的话:“你夫人怂恿下人半夜踹开外甥女的闺房,可真让本王长见识了。” “今夜是恰好本王来看本王的未婚妻,若是本王没来,你们打算怎么欺负她?” 凤疏影在旁补了一刀:“舅母昨日自己偷了人,今日一进来就喊我偷人,她的心里是不是就只有男女的那一档子事?” 在林书正过来之前,景墨晔已经为她解了穴。 林书正抬手就扇了华氏一记耳光道:“之前府里是闹过贼,我让你驭下严一些,不是让你没事找事!” 华氏这一次挨这一巴掌,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她只扭头看了凤疏影一眼,眼里满是恨意。 凤疏影这个***,运气可真好! 林书正深吸一口气道:“今日之事可能有什么误会,这事我会严查。” 他说完对着景墨晔长长一揖道:“若查出来是她在挑事,我一定会重罚她。” 他说完看了凤疏影一眼:“虽然王爷与疏影是未婚夫妻,但是这样夜里私下见面,终究有损王爷的名声。” “还请王爷息怒,去前厅用茶。” 对上这样不讲道理的景墨晔,他不敢招惹。 毕竟景墨晔是人尽皆知的疯子,林书正觉得他能杀家丁,就敢杀他。 景墨晔不在乎他的名声,但是这里毕竟是林府,这事闹大了,宫里的人难免会借机生事。 他看了凤疏影一眼,冷哼了一声,跟着林书正去了前厅。 他们一走,凤疏影便笑嘻嘻地对华氏道:“舅母捉女干的技艺真的好高明,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华氏咬着牙道:“怪不得你最近如此猖狂,原来是傍上了楚王这棵大树。” “只是他自己只怕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凤疏影微微一笑:“你这话敢当着他的面说吗?” 华氏:“……” 凤疏影轻掀了一下眉:“你不敢!你都不敢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只要他活着,我就能猖狂。” “也请舅母放心,我一准在他之前先弄死你,不给你嘚瑟的机会。” 华氏:“……” 凤疏影又道:“舅母此时有空在我这里找骂,还不如好好想想这一次的事情你要如何收场。” “毕竟我偷人偷的是自己的未婚夫,你偷人却偷的是府里的下人。” “两相一比较,你挑男人不但眼光差,层次还低,舅舅应该会觉得甚是羞辱吧!” 华氏:“!!!!!!” 她气得浑身发抖,想要来打凤疏影。 凤疏影抬起一脚就把她踹得倒飞了出去,然后扯着嗓子喊:“王爷,救命啊!舅母要打杀我!” 华氏:“!!!!!!” 她实在是要被凤疏影气死了! 明明是凤疏影动手打的她,却还污蔑她动的手,凤疏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刁钻了? 她怕凤疏影真的把景墨晔给喊过来,说了句:“下次再收拾你!”后便匆匆走了。 凤疏影在她身后道:“何必等下次,你这次就来收拾我啊!” 昨天她只是想让景墨晔给她背个锅,假装是她的靠山。 没想到今天华氏的这一场所谓的捉女干,竟直接把这事给坐实了。 往后她行事和原主不同的时候,都可以说是被景墨晔宠的。 感谢华氏,为她找了个好的借口,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华氏真的是个大好人! 凤疏影不知道景墨晔和林书正说了什么,他离开林府之前过来和她说话。 他问:“今日的事情是你设计的?” 凤疏影笑道:“王爷,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可掌握不了你的行踪,也不知道华氏会这么缺德冒烟。” 景墨晔撩了撩眼皮子,淡声道:“可是本王瞧着,今夜闹这一出事之后,最高兴的人是你?” 凤疏影有些娇羞地道:“之前都是我对王爷默默付出,如今王爷为我出头,我当然高兴。” 景墨晔很想给她一记白眼,这话鬼话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她一人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他轻哼一声道:“你下次再说这种话之前,先把你眼里嘚瑟先藏起来。” 凤疏影嘻嘻一笑,景墨晔又道:“后日的宫宴,你做好准备。” “理论上来讲,会比今晚精彩很多。” 凤疏影:“……” 她瞬间就笑不出来了,皇宫可比林府凶险多了! 景墨晔看到她的表情十分 第五十三章 刺不刺激 景墨晔说完,低头便来亲她的唇。 他这人想做什么就非要做到,今日他想尝她的味道,哪怕被人打断了,他也要尝到。 凤疏影最烦他捏她的下巴,这个动作在她看来不但侵略性满满,还带着说不出的优越感。 他这样一凑过来,她条件反射的一巴掌就呼了上去。 这一下来得极快,景墨晔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动手,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啪”的那块脆响,两人都愣了一下。 景墨晔的桃花眼瞬间幽深如海,冷冷地看向凤疏影。 她心里在大叫:“卧槽!这个刺激死了,老子居然打了全书的大反派,这条命今天还苟不苟得住啊!” 她的脑子转得飞快,挤出一抹微笑道:“打王爷一巴掌,对我来讲,就是比偷人更刺激的事。” “王爷,爽不爽?刺不刺激?” 景墨晔:“……” 她打了他,居然还敢问他爽不爽? 他的手按在剑柄上。 凤疏影按着他的剑柄道:“王爷,冷静!” “我实在是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偷人更刺激,想来也只有这一件了。” “我不过是听你的命令行事,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景墨晔:“……” 她的歪理多得超乎他的想象。 他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凌厉如刀:“不要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凤疏影涎着一张脸道:“这世上就没有王爷不敢做的事。” “我的血脏的很,怕弄脏王爷的手,王爷不如留着我这条命将功补过。” 她手里捏着一张符,做好和他拼命的打算。 景墨晔一把将她的手拂开,扭头就走。 凤疏影暗暗松了一口气,大声道:“王爷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她说完飞快地冲回房间,再利落地锁上门。 景墨晔听到她弄出来的动静,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凤疏影靠在门上,伸手抚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她喘完气后就顺着门缝往外看,他此时已经走了。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捡了一条命,忙伸手拍了拍胸口。 她开心地道:“他居然没有杀我!” 巧灵飘出来道:“小姐,你刚才真的要吓死我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手打他!” 凤疏影吐出一口气道:“是啊,我也吓死了,但是再来一次,我估计还是会动手。” 巧灵:“……” 凤疏影给她上了生动地上了一堂什么叫做“知错不改”的课。 她是真的不知道凤疏影玩得这么刺激,把自己吓得半死是为哪般。 她朝凤疏影竖起大拇指道:“厉害!” 凤疏影笑了笑,她突然发现一件事,景墨晔虽然凶名在外,但是好像也没有那么吓人。 别的不说,至少他今天没拿剑削她。 她打景墨晔的这件事,林婉婷在房间里恰好看见了。 林婉婷没有听见两人说什么,却看见了景墨晔对凤疏影的亲昵,然后就是那一巴掌,她的眼里有些不可思议。 景墨晔是什么样的性子,京中的人大多都听说过,他暴戾狠辣,没人敢正面惹他。 可是今天凤疏影居然动手打他了都没事! 难道是他的脾气变好了? 林婉婷看了一眼堆在那里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好几具家丁的尸体,她就沉默了。 她的心里生出了担忧,景墨晔如此护着凤疏影,以后他们怎么动手? 不行,凤疏影必须得死! 只有凤疏影死了,她才能成为陈王妃! 景墨晔能护得了凤疏影一时,却不可能一直都在凤疏影的身边。 后宅里那些阴毒狠辣的杀人手段,总有能弄死凤疏影的。 景墨晔今日没能尝到凤疏影的味道,反倒挨了一巴掌。 他的心里是十分恼火的,毕竟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动手。 更不要说是个女人! 他离开林府的时候在想一件事,她动手打他了,他方才怎么没一剑把她给剁了? 这件事情他自己有些想不明白,因为不符合他以往的行事方式。 他琢磨着要不要回去削她,又觉得此时再回去,总归少了几分气势,她又得编上一堆有的没的废话。 景墨晔琢磨着下次见到她的时候,得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否则她怕是还得骑到他头上来。 他一回到王府,秦执剑就感觉到他心情不好。 秦执剑小心翼翼地问:“王爷,你和那位吵架了?” 景墨晔斜斜地看他一眼,他便觉得自己猜中了,便道:“王爷是男子,气量要大,不要和一个女子斤斤计较。” 景墨晔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本王跟她斤斤计较了?” 他要是跟凤疏影斤斤计较的话,就她那性子,早死八百回了。 她打他的那一下不算重,此时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他觉得好在是没有痕迹,否则他这脸可就丢大了,他高低得折回去把她给剁了。 秦执剑回答:“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景墨晔的眸光更冷了些,秦执剑凑到他的面前道:“王爷既然喜欢人家……” “谁喜欢她了?”景墨晔打断他的话道:“秦执剑,本王觉得你两只眼睛都瞎了。” 他说完把秦执剑从书房里轰了出去。 秦执剑还想再说些什么,里面传来景墨晔的声音:“滚!” 秦执剑一看这情景,更笃定景墨烨对那位不知名的姑娘情根深种了。 毕竟就景墨晔的性子,若不是对那姑娘情根深种,是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 秦执剑有些发愁,他之前盼着景墨晔的那些未婚妻们活得久一点,但是现在却盼着凤疏影早点死。 因为只有她死了,景墨晔才能名正言顺地把人娶进来。 至于那女子的身份低贱这事秦执剑觉得无所谓,反正景墨烨的未婚妻死了那么多个了,只要是个活的女人就行。 毕竟宫里的那位,是巴不得景墨晔娶个身份低贱的王妃。 在秦执剑为景墨晔的婚事发愁时,林书正正在骂华氏。 他黑着脸道:“你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