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易孕美人,嫁最猛军官养崽崽》 第1章 穿书新婚夜 大红喜字,精美窗花,充满年代感的新房里,一个美艳妖娆的女人躺在床上。 穿着一条纯棉的碎花睡裙,露出纤细的天鹅颈,还有两条嫩生生的胳膊,肌肤如凝脂般白皙滑腻。 “傅京烨,你怎么还不上床,到底行不行啊?” 话落,简婳被自己的声音惊呆了,抬头茫然四顾,我是谁,我刚刚在说什么? “简婳,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一道低沉的冷笑在耳畔响起。 她转头回眸,门口站着一位丰神俊逸的男子。 橄榄绿军裤配着雪白衬衫,因为出了汗,衬衫有些湿贴,勾勒出结实的胸膛和精壮的臂膀,性张力直接拉满。 瞬间,一段狗血记忆涌入她的脑海,她穿到了一本年代文中,成为书中一个同名同姓的女配。 不仅是落后的八零年代,还是一个悲催的假千金。 为了还债,简家逼着她替刚刚认回来的真千金,嫁给了这个叫傅京烨的老男人。 傅京烨不仅比她大了十二岁,更要命的是还带着两个拖油瓶。 虽说他是高级军官,职位犹如火箭般飞升,年纪轻轻就站到了普通人难及的高度。 可是听说他在执行任务时受过伤,那方面不能人道了,说到底就是残废了。 原主不情不愿地嫁过来,百般瞧不起这个丈夫,摆出这个风骚勾人的姿势,催着他履行义务,就是借机羞辱他。 前世的简婳,作为某音千万粉丝的网红博主,早已实现了财富自由,这次去迪拜奢华游,结果玩跳伞时出事了。 她从高空坠地,香消玉殒,于是魂穿到了这个尴尬的时刻。 周遭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要换作别人肯定当场社死,但简婳不仅不尴尬,还咽了咽口水。 男人的面庞逆着光,轮廓分明,鼻梁高挺,深邃的眼眸漾着黑曜石般的光芒,真是每个部位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傅京烨脱了衬衫,从衣柜拿了一条内裤,走进卫生间洗澡了。 刚才在酒席上,被几个战友灌了不少酒,又忙碌了一天,有些醉意与疲劳了。 简婳看着他的背影,公狗腰蜜桃臀,长这么帅,身材还这么好,只可惜性无能。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简婳的脑海,继续消化着那狗血般的剧情。 原主早已有了青梅竹马的男友贺景洲,是一家水泥厂的厂长,家境好长得也人模狗样,原主大学未毕业就辍学与他在一起,此生非他不嫁。 一个月前真千金简珠找上门来了,父母对这个从小遗失的女儿百般宠溺,疼爱有加,而她这个假千金,就变成了多余的人了。 贺景洲也立刻对她嫌弃起来,觉得她这个乡下村姑配不上他堂堂一厂之长的身份,跟她提出分手,转头就与真千金勾搭上了。 这时傅家来简家讨债,简家落魄时曾借过傅家三千元,现在简知年已是矿务局的局长,不是还不起这笔钱,就是感到肉疼。 夫妻俩就想将女儿嫁过去抵债,他们当然舍不得让亲生女儿受苦,就逼迫着简婳替嫁,让她偿还这十八年的养育之恩。 假千金被彻底抛弃,也撒泼打滚反抗过,但人家根本不理,与其死皮赖脸地留在简家,还不如识趣地离开。 而且傅京烨自身条件虽差,但地位收入在那摆着,日子应该还不错。 简家生怕她反悔,立刻将她塞进婚车送到了傅家,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后,这个婚就结了。 可是原主自小富养长大,娇纵任性,婚后根本照顾不了两个孩子,更受不了这憋屈的无性婚姻。 于是不断兴风作妖,不仅勾搭野男人给傅京烨戴绿帽,还花式虐待两个继子女。 两个孩子受尽了后妈的冷眼与嘲讽,内心阴暗黑化成反派,小男孩长大后有了能力,立刻回来报仇,将她一刀杀了。 简婳想起书中描写的一刀穿胸鲜血激溅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寒战。 大美人现在只想穿回去,继续从前有颜有钱,夜夜笙歌的快活日子。 但看起来她是穿不回去了,除非再死一次,她可不想冒这个险。 简婳一脸的生无可恋,准备像咸鱼一样摆烂度过这一世,只要保住这条命就行了。 傅京烨从卫生间出来了,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清香,刚吹干的头发还氤氲着水气。 他几乎赤裸着身子,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光泽,健硕的胸大肌,肌肉线条流畅的四肢,都充满了爆发的力量。 此时身上还残留着水滴,从胸膛顺着窄腰,没入性感的人鱼线,真是又欲又野。 目光落到下面,穿了一条灰色的弹性内裤,沉甸甸的形状清晰毕露,与祼奔好像没差别。 简婳红唇一抿,意味深长的笑了,那玩意儿看起来就凶猛,体验应该不错。 他绝对不可能是残废,至于为什么外面有那些谣言,可能是有人故意不想让他结婚。 当然,试试就知道真假了。 简婳咕咚地咽了一下口水,她一向喜欢美男子,何况这男人看起来并不老,三十岁正风华正茂,年富力强。 “老公,上床吧。”简婳原本嗓音甜腻,此时更像喝了糖水一样又娇又软。 还掀开大红被子,故意将睡裙撩上来,露出两条光溜溜的美腿。 这么赤裸裸的暗示,相信没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了。 傅京烨的目光禁不住移过去,女人慵懒妩媚地歪在枕头上,一身冰肌玉骨漾着莹光,白嫩得仿佛能掐出汁。 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胸前的高耸若隐若现,衬着一张美艳绝伦的脸,真是令人神魂荡漾。 傅京烨那清冷得像笼了寒霜的脸庞,有些微微泛红,躺到了床上。 简婳立刻感到席梦思床垫陷落了几分,清香和着男性特有的气息,丝丝缕缕沁入她的鼻息。 “睡吧。” 男人伸出骨节匀称的手,“啪”的一声关了灯,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简婳傻眼了,刚才使出了浑身解数诱惑他,只想跟这老男人好好切磋一番,结果就这? 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她感觉自己这个美艳丰腴的大尤物,受到了严重冒犯,不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不过一想,这年代的人都保守,可能要关了灯才进行运动吧? 第2章 真的残废了吗? 过了一会,简婳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转头望着他的面部轮廓,高挺的鼻子,削薄的唇,五官好像大理石雕刻过一样完美立体。 她闻到了他灼热的呼吸,还有肌肤隐隐传来的热度,越发地感到燥热起来。 傅京烨也暗暗转眸望着她,妖娆的脸庞隐在黑暗中,依然莹白得发亮。 胸前随着呼吸起伏的曲线,更让人浮想非非,他的喉结不由地滚动了一下。 简婳等了半天,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他说的睡觉,就是指字面意思的睡觉? 她探起头一看,果然男人紧闭着双眼,响起了均匀的呼吸。 什么人,长那么大家伙真的只是摆设,刚不起来了? 简婳此时的心,好像有无数只猫爪在挠,越是这样她就越想要。 傅京烨正要睡着的时候,忽然一个温温软软的身子钻进他的怀中,娇脆的高耸隔着薄薄的衣料紧贴着。 同时一条光溜溜的大腿,伸进了他的两腿间,膝盖的位置微妙又恰到好处。 傅京烨身子一僵,极力地稳住呼吸,禁欲三十年了,他有自己的方式绝不会轻易破防。 简婳感觉还是没有动静,简直羞辱人,大美人前世抛个媚眼,都有一群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使出了杀手锏,伸出一只细嫩柔软的手,像灵巧的小蛇一样顺着他的大腿游上去。 就在要短兵相接的那一刻,男人苍劲的大手扣住了她娇嫩的手腕,“别闹了,睡吧。” 简婳实在没辙了,忿忿地骂一声,“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残废!” 她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翻过身,将被子也卷去了一大半,终于睡过去了。 可傅京烨却久久无法入眠了,身子火灼一般,感觉从没有过的煎熬。 他其实是不打算结婚的,姐姐意外去世留下两个孩子,他收养过来,专心专意要将他们抚养长大。 可是父母因为特殊原因不在身边,家中的保姆也不太尽心,思来思去,还是给孩子们找个妈妈合适,这样也能弥补他们缺失的母爱。 正巧这个时候,简家愿意将女儿嫁过来抵债,他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他还不确定,她是不是真心要嫁给他,能不能吃这份苦,如果她有悔意,他会立刻放她离开。 简婳睁开眼的时候,天已大亮了,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来。 她环顾着屋子,红漆的三门柜五斗橱,窗前还摆着一台缝纫机。 床对面的书桌上,摆着热水瓶和搪瓷杯,瓶子内插着一大束塑料花,还有一只鸡毛掸子。 旁边的梳妆台上,摆着雪花膏,珍珠粉,桂花头油,还有贝壳装的护手霜。 这一切,她好像小时候在奶奶的房间见过。 简婳依然恍恍惚惚,目光落到墙上的挂历上:1980年10月1日。 她终于确信自己是穿越了,穿到了这个物资贫匮的年代,华丽的时装没了,奢侈品首饰没了,豪华别墅与轿车,通通都没了。 简婳沮丧了好一会,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好歹是京城军区大院,总比穿到乡下嫁糙汉住破瓦房好吧。 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下来,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这时候房间早不见傅京烨的影子了,像他那种长期在部队的人,作息时间一定非常规律。 何况他昨晚睡得那么香,一想到他对自己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无动于衷,她又是一阵愤怒。 她已经想好了,等实现财富自由的时候,就跟傅京烨离婚,去找一个器大活好的小鲜肉。 反正大美人她光芒四射,走到哪里都桃花运滚滚。 简婳打开衣柜找了一条连衣裙,当她脱掉睡裙时候,发现白得发光的大腿内侧,也有一颗鲜艳的红痣。 难怪她会穿到这个假千金身上,这也太像了。 对着穿衣镜,她又惊喜的发现,原主竟然有一对36E的大胸,真是波涛汹涌,胸器逼人。 前世她顶着一张绝美的脸,身材也窈窕可人,遗憾的是胸有点小,她一度还想去棒子国隆胸来着。 可是硅胶哪有这样自然的手感,哪有这样挺拔的弧度? 简婳挺着胸,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还用手捏了两把,真是太爽了。 她美滋滋的陶醉其中,连门响了都没察觉,忽然镜中出现一张男人的脸,直愣愣的望着她。 气氛顿时蜜汁尴尬。 该死,结合昨晚的表现,他不会以为自己饥渴到,需要自我安慰的地步吧? 傅京烨的目光落到琼脂堆积的高耸上,也瞬间血脉贲张,虽然在黑暗中碰触过,感觉到了盈润丰硕,但视觉上更有震撼力。 简婳脸颊红彤彤的,拿着裙子慌不择路地钻进了卫生间,穿上衣服,一番梳洗下来,这才恢复了平静走出来。 男人疏淡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惊艳。 一条乌黑的粗麻花辫,蓬松中显出几分慵懒,藕粉色的连衣裙衬得雪白的肌肤,更如凝脂般滑腻。 脚上一双杏色的小皮鞋,不像别人那样穿着丝袜,而是光裸着露出柔嫩莹白的脚踝,看上去更性感撩人。 傅京烨呆愣了好一会,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收回了视线。 他挽着衬衫袖子,两截健壮的手臂上还沾着水珠,显然刚才洗衣服去了。 “我要去执勤了,去军区吃早餐,晚餐也不用等我。”男人取下衣架上的外套穿上。 全国上下都在放假,欢度国庆,但对于军人来说,反而是最忙的时候。 简婳挥挥手,“去吧,我会照顾好两个孩子的。” 傅京烨从兜里拿出了三张百元大钞,“今天是1号,昨天刚发了工资,给你作这个月的生活费吧。” 简婳很惊讶,80年的物价很低,三百块相当于现代的一万块,购买力超强。 比如一个鸡蛋3分钱,一斤肉8毛钱,就算扯匹布做衣裳,10块钱也够了。 一个月的生活费,根本花不完。 大美女虽然前世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但也知道入乡随俗,这年代大家都拿工资,做生意发财的人凤毛麟角。 简婳接过钞票,望着他,“你将工资全交给我,就这么信任我?” 傅京烨对着镜子,一边系着钮扣,一边云淡风轻地说,“男人赚钱养家,天经地义。” “时候不早,我该走了。”男人提起公文包,出了门,大步流星下楼去了。 第3章 人类幼崽真可爱 简婳望着那个一身军绿身姿挺拔的背影,忽然间心生爱慕。 这个男人长得帅,有钱有权还顾家,要是还能睡一睡就更好了。 简婳也随后下楼,这是一栋两层的独立楼房,沿着木质扶栏的楼梯下去,是一个宽敞的客厅。 客厅中摆着真皮沙发,橱柜上放着一台笨重的彩电,还有大板砖一样的录音机,墙上挂着一个欧式壁钟。 旁边是餐厅,摆着一张大圆桌,还有一台浅绿色矮矮的电冰箱。 这样的电器现代早淘汰了,但在这个年代,是妥妥的奢侈品,可见傅家确实生活优渥。 简婳正打量间,忽然从旁边的小房间,跑出来两个小奶团子。 她从原著中得知,孩子并不是傅京烨亲生的。 他的姐姐作为七零最后一批知青下乡,嫁给了当地一位男青年,先后生下两个孩子。 后来姐姐意外去世,那个男人又不负责任,烂泥扶不上墙,傅京烨便索性将孩子接到京中,过继在自己身边。 简婳仔细望过去,女宝大概有三岁,头顶两个乱糟糟的小揪揪,衣服也脏兮兮的,可是长得很漂亮。 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睫毛又弯又长,苹果般的小圆脸,现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男宝大概有五岁,五官一样的俊秀端正,细看眉目与傅京烨有几分相似,都说外甥随舅,眉清目秀嘛。 只是那双麋鹿一样清澈的眼眸,冷沉阴森,闪射着与这个年龄不相衬的锐利锋芒。 简婳与他对视一眼,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生起,这就是长大后杀了原主的小反派。 这也只怪原主太刻薄太刁钻了,自从结了婚,就对这两个孩子满怀恶意,没让小兄妹的童年过一天好日子。 简婳觉得原主太幼稚了,跟孩子计较什么?人家舅舅养,又不吃你的。 而且无痛当妈,连带孕的钱都省了,大美人前世最怕生孩子了。 此时两个奶团子也在打量她,一头飘逸的乌发,五官精致绝美,长裙翩翩,好像仙女下凡一样。 小丫头望着她,大眼中透露着紧张不安,小男孩面孔绷得紧紧的,牵着妹妹的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简婳露出甜美的笑容,尽量用温柔的口气问,“小朋友,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小丫头看了哥哥一眼,软软糯糯的奶音回道,“我叫蜜蜜,哥哥叫朝朝。” 然后,她挣开哥哥的手,怯生生地站到她面前,“舅妈,次糖。” 小丫头软嫩嫩的小手中,捏着几颗小白兔奶糖,也许握得太久,粘乎乎的快融化了。 她眨巴着一双黑琉璃似的眼睛,带着讨好与小心。 这是昨晚舅舅结婚的喜糖,她忍了一夜都没舍得吃,她想将最好吃的东西送给舅妈,这样舅妈就不会讨厌他们了。 简婳一瞬间被人类幼崽萌化了,柔声说,“舅妈是大人,不喜欢吃糖,蜜蜜自己吃吧。” 她剥了一颗奶糖,放到小丫头嘴中。 小丫头便咂巴着小嘴快乐的嚼着,婴儿肥的小圆脸上,露出很满足的表情。 舅妈看起来一点都不凶,好像很喜欢小孩子的哎。 简婳心中也暖暖的,以后一定要让小丫头像她的名字一样,过得甜甜蜜蜜的。 而另一边的朝朝,自始至终都保持着警惕,好像一只小狼崽子一样,随时准备对她发起攻击。 这时,一个身材苗条约十八九岁的女孩,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 身上穿着的确良蓝花裙子,长得眉清目秀,两条小辫子垂在胸前,一副清纯朴素的样子。 她瞥了简婳一眼,面色很高傲。 “你起来了?两个孩子闹腾了我一早上,也不知道帮个忙。傅首长娶你,不是让你来享福,是让你来照顾孩子的。” 简婳从原书已知,这是傅家的保姆林蔓,从小是孤儿被傅家夫妇收养,已经来傅家十几年了。 因为夫妇俩都在外地,不能亲自照顾外孙,便让林蔓来到儿子家中,替他们照料两个孩子。 林蔓早就爱慕傅京烨了,如今来到他身边,更是不断地勾引诱惑他,一心想嫁入傅家。 无奈傅京烨根本不看她一眼,甚至刻意躲避她,每个月回家看一次外甥就匆匆走了。 简婳冷笑,“口气不小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傅家小姐呢,其实就是个下人。好歹我也跟傅京烨领了证,是傅家的女主人,若是以下犯上,不好好干活,我可是要开除的!” 林蔓哼了一声,根本没将简婳放在眼中。 她是傅家夫妇钦点过来的,又与傅家有多年的感情,没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林蔓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女人,胸这么大屁股这么翘,肌肤像白嫩的豆腐一样能掐出汁来。 还有那双桃花眼,含情带俏像要勾人魂似的,真是活脱脱一个狐狸精。 难怪昨晚催着男人上床,叫出那番骚话来。 自己来傅家这么久,费尽心机想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甚至为了阻止傅京烨娶其它女人,到处散播他残废的消息。 谁知这个女人不知死活的嫁过来,一切计划都泡汤了。 好在傅首长坐怀不乱,任她怎么卖弄风情,都不为所动。 林蔓唇角牵动,蔑笑一声,“领证了又怎么样,傅首长根本不碰你,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简婳一听,嗤笑起来,“躲在阴暗处听床脚,这癖好可不好啊!再怎么样,我们是夫妻,总比一些不知廉耻的下人,搔首弄姿勾引主子好吧?” 林蔓被说中了心事,有丝慌乱地回厨房去了。 简婳冷冷地盯着她的背影,原主最终的悲惨遭遇,与这个林蔓脱不了关系。 就是她,在两个孩子面前挑拨离间,将她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歹毒无比的后妈,让孩子们与她敌对,产生警惕与攻击。 同时,林蔓又挑唆她对付两个孩子,言下之意傅京烨不碰她,不愿跟她生孩子,就是因为这两个继子女的关系。 原主那个愚蠢的脑子,就信以为真,对两个孩子恨之入骨,经常虐待折磨他们。 为了挽回傅京烨的心,还经常在家撒泼哭闹,弄得整个大院人尽皆知。 这样一来,傅京烨就更加厌恶她远离她,还坚持与她离了婚,将她赶出了门。 最后林蔓成功地嫁给了傅京烨,就算后来傅京烨执行任务牺牲了,她拿着高昂的抚恤金,日子也过得悠闲富贵。 简婳那双水莹莹的桃花眼,浮起一抹阴戾与狠劲。 这一世,被赶出傅家横死街头的,应该换作林蔓了! 第4章 这保姆的心太坏了 “蜜蜜,朝朝,吃饭了。”林蔓将盘子端到桌上,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声。 两个孩子好像很饿了,赶紧围到了桌边。 简婳转头望去,一盘蒸土豆,两碗南瓜粥,一盘炒酸菜,这就是早餐? 关键是,那土豆看起来还是硬硬的,根本没熟透,南瓜粥粘稠稠的,分不清是粥还是饭,还有那酸菜看着黑乎乎的,都散发出臭味了。 简婳一下子来气了,“林蔓,这就是孩子们的早餐?作为一个保姆,你的做饭水平就这样?” 林蔓面不改色心不跳,大言不惭道,“我是傅家的养女,孩子们的小姨,不是专职保姆,没有学过厨艺。你想吃大餐,上五星级酒店啊。” 好大的口气,人家正经的女儿都没这么嚣张吧? 简婳怒道,“你的厨艺不好,但可以用点心啊,至少品相要好看一点吧?” 林蔓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顶撞她,“我的首长夫人,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一早要伺候他们起床穿衣,还要打扫卫生,还剩多少时间?你想要我做朵花出来吗?” 简婳强压着怒火,“就算这样,你也应该做点有营养的食物吧?不知道孩子们正在长身体吗?” 林蔓撇撇嘴,“你不知道吃粗粮,才是最健康的吗?再说傅首长,每个月就给我那点钱,能顿顿吃肉吗?” 其实傅京烨,每个月都给了她一百块钱的生活费,按说三个人吃完全够了。 但是她将钱都克扣下来,拿来买漂亮的衣服,买首饰化妆品,等傅京烨回家的时候,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勾引他。 当然她自己是从不吃这些的,等上街买菜时,悄悄买各种好吃的。 而傅京烨任务繁忙,每次回家孩子们睡了,第二天未醒又走,根本不知道家中的情况。 此时朝朝与蜜蜜乌溜溜的大眼睛,都落在了简婳身上,这个新舅妈是什么意思? 早餐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肉肉不是要逢年过节才能吃的吗?他们打从记事起,在奶奶家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了。 而林蔓被她这样怒斥一顿,也是困惑不解。 听说这个简家千金,飞扬跋扈,刁蛮难缠,可为什么对两个孩子这么温柔? 她难道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她婚姻的拦路虎吗?傅京烨不睡她,就是不想让她怀孕。 她应该跟自己一样,狠狠地虐待这两个孩子,最好将他们弄死,她才能生自己的孩子啊。 简婳望着林蔓小丑一般的表情,一眼看穿了她的内心一样。 不错,原主就是被她这样怂恿,才变成了一个恶毒苛刻的后妈,变成一个撒泼打滚的怨妇,最后遭到傅京烨彻底厌弃,撵出了傅家。 可现在,她作为一个知道原著结局的人,一个在现代事业成功的人,怎么还会那样蠢? “你想吃就吃,不吃拉倒,多管闲事!”林蔓冷哼一声,再也不看她。 捡了一只土豆放到朝朝手中,然后抱起蜜蜜,掰了一大块土豆塞到小丫头的嘴中。 土豆太硬,小丫头吞不下去,食物卡在嗓子眼大声咳嗽起来。 “真是个麻烦精。”林蔓端起水杯,粗暴地给她灌了一口水。 “那就喝粥吧。”她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坨粥,塞进了小丫头嘴中。 不等她吞下去,又急躁地塞了一勺进去,好像喂的不是孩子,是机器人一样。 小丫头来不及吞咽,粥汤就顺着嘴角流出来,洒落在衣襟上。那片衣襟幽黑一片,早已沾满了油垢。 朝朝一直懂事地默默地吃着土豆,十分难咽的时候,就喝一口水。 他知道自己与妹妹没有爸爸妈妈了,现在是寄人篱下,舅舅收养他们已经不易了,不能再给他添堵。 只要能活着长大,就是他们最美好的希望了。 简婳望着两个孩子的模样,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没有养过孩子,但她收养过流浪猫狗。 这两个孩子现在的处境,真的能连小猫小狗都不如。 难怪两个孩子最后的命运那么惨,他们早就受到了保姆非人的折磨,原主的到来,只是让他们雪上加霜罢了。 简婳气坏了,“林蔓,傅家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这样虐待孩子?” 林蔓嚣张地叫着,“我怎么虐待了?傅家是革命家庭,军人家庭,从上而下讲究节约朴素,有这样的生活很不错了,你以为像你这种官僚小姐,整天山珍海味的?” 简婳冷笑,“那好,以后抓住你吃肉,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林蔓色厉内荏地叫着,“你敢!” 简婳没有理会她,冲过去夺过了朝朝手中的土豆,又拿毛巾擦净了蜜蜜的脸,将她抱下来。 “都不要吃了,舅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简婳打开冰箱,扒开了一堆蔬菜,竟找到了一大块肉,还有一个大猪肘子。 又发现墙上高高地挂着一个竹篮,取下来,居然是满满的鸡蛋。 挂这么高藏得这么深,就是不想被孩子看到,然后趁着孩子上学后,自己偷偷做来吃的吧? 林蔓心虚地望着,感觉心尖在滴血了,可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她万万没想到,娇生惯养掌上明珠一样的简家小姐,居然会下厨房去做饭。 简婳又打开厨柜,找到一袋子洁白的精面粉,而另一袋幽黑粗糙的荞面粉,肯定是给孩子们吃的。 这个黑心的女人,这么虐待孩子,还敢说是傅家的养女?她对得起傅家夫妇吗? 简婳抚摸着蜜蜜的头,“舅妈给你们做又酥又香的烙饼,好不好?” 蜜蜜一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用力地点头。 简婳用盆子装了半盆面粉,打了几个鸡蛋,再将瘦肉剁成细末,将葱切成小段,一起放到了面粉内,然后加水搅拌调和。 她动作娴熟,刀法麻利,一番操作如行云流水,林蔓都看傻眼了。 简婳前世是推广传统文化的博主,发表过无数的中华美食视频,厨艺自然很好。 她将平底锅烧热刷上油,放入摊饼,两面翻煎了一会,诱人的香味便飘满了厨房。 蜜蜜双手攀着灶台踮着小脚尖,仰着小脑袋,眼巴巴地瞅着锅中,朝朝也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几分钟后,面饼就煎好了,两面金黄带着绿色的葱花,赏心悦目,鸡蛋肉末散发着浓郁的焦香。 简婳将饼切成小块,用盘子盛了端到桌上,“朝朝,蜜蜜,可以吃了。” 两个孩子兴奋地坐到桌边,拿起一块放进嘴内,又酥又软,香香脆脆,真是太好吃了。 第5章 小奶娃化身成狼崽子 小丫头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甜甜地说一声,“谢谢舅妈。” 这个舅妈又漂亮又温柔,她是妈妈在天上派来,守护她与哥哥的吗? 林蔓被香气吸引,也感到垂涎欲滴,手伸过来想悄悄的拿一块。 简婳立刻拿起筷子打过去,“去吃土豆和稀饭!” 林蔓悻悻地坐到了一旁,这个女人,结婚第一天就收买了孩子的心,自己的地位有点不妙了。 更晦气的是,傅京烨将工资全交给了她,家庭财政大权移交到她手中,自己今后一分都贪不到了。 不一会儿,孩子们都吃饱了,盘中还剩下一些碎饼残渣。 简婳将盘子放到林蔓面前,“这些给你吃,吃完后收拾桌子,将碗洗了。” 说完就起身,袅袅婷婷上楼去了。 林蔓恨得咬牙切齿,一来就给她下马威,连傅夫人都没给她甩过脸子。 她重重地踢着椅子,简婳,你不要太得意,究竟是谁滚还不知道呢! 简婳上楼来到书房,她终于接受了穿书这件事,当然她不可能愚蠢到走原来的剧情。 原书中,因为原主的虐待折磨,两个孩子缺乏亲情与关爱,内心积压了长久的憋屈,都变得十分阴暗极端。 男宝习武练出了一身反骨,加入了黑社会,成为了独霸一方的老大,因为心怀仇恨,狠狠地报复这个社会,制造了几起惨案。 最后死于一场黑帮混斗,身中数十刀,血肉模糊横尸街头。 女宝看着柔弱温顺,其实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冷漠,因为得不到后妈的照顾,连例假来了都不知道处理,遭到了一个女同学的嘲笑。 于是她一怒之下拿着裁纸刀,将那个女生一刀割喉,然后自己也跳楼结束了性命。 这是一对苦情的小兄妹,都在青春年少横死,而原主的命运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不仅被林蔓阴谋算计,遭到傅家所有人的厌恶,还被真千金简珠按在地上摩擦,带着那个厂长老公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最后她被傅家赶出来时,简家拒之门外,说从未养过这个女儿,让她流落街头,最后被继子杀害的时候,他们都懒得收尸…… 简婳想到这里,一双漂亮的狐狸眼聚起了寒意,幸好一切刚刚开始,她还来得及扭转乾坤。 她给自己立下了三个目标: 1,善待两个孩子,引导他们健康成长,做个快乐阳光的人。 2,努力发展事业,一心赚钱暴富,打脸那堆极品人渣。 3,睡了傅京烨,然后卷款去南方,过自己逍遥的日子。 她暂时接受了这个家庭,并不代表会长期在这里,军嫂多无聊,还不如做个自由自在的富婆。 这时楼下的林蔓,怨气冲天地洗完了碗,从厨房出来,瞥了一眼楼梯,赶紧走进儿童房中。 两个小团子正坐在床上玩积木,原本惶恐不安的心,被简婳的笑容与一顿早餐抚平了。 林蔓弯下腰,指尖戳着朝朝的小脑袋。 “小兔崽子,还有心思玩这个?你以为那个女人真心对你们好?那只是她假惺惺的面孔,她的最终目的,是要赶走所有人,独霸这个家!” 朝朝冷酷着一张脸,“你胡说,舅妈是好人,要赶也只会赶你走!” 他虽然表面没有反抗,但内心明镜似的,这个林蔓阿姨又懒惰又自私,根本不将他们当人看。 林蔓恼怒地低吼,“你有没有一点志气,一张饼就收买了?这世上有哪个后妈是好人?她要生自己的孩子,你们就是她的眼中钉,小心她在食物中投毒。” 朝朝的小脸不由地绷紧了,看向妹妹,蜜蜜的身体很弱,经不起任何摧残了。 林蔓继续吓唬他们,“你们难道都没听说过?那个女人从小飞扬跋扈,血腥残忍,遇到流浪的小猫小狗,直接拧断它们的脖子,将它们绑起来浇开水……” 蜜蜜一听吓得哭起来,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向着朝朝身边靠过来。 “呜呜呜……哥哥,蜜蜜好害怕。” 朝朝抱紧妹妹,瞪着林蔓,“你不要在这里撒播谣言,我们不会相信的。” 林蔓摊摊手,故意长叹口气。 “不信我也没办法了,我是不怕的,被赶出去还能找工作,你们被赶走,就可能去要饭睡桥洞了。” “你们姥爷姥姥年岁已高又不在京城,你舅舅被她的狐媚样子迷惑,很快就有自己的孩子了,我看到时,还有谁还会在乎你们?” 朝朝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立刻水汪汪的蒙上了一层忧伤。 他倒是不怕,他是小小的男子汉,但是蜜蜜是女孩子,若是流落街头,被坏人盯上了怎么办? 朝朝想象着妹妹被欺凌的情景,身子都气得颤抖起来。 林蔓见目的达到了,心满意足地走出房间,就由这两个孩子去对付简婳吧。 过了一会,简婳走下楼,忽然听到儿童房传来小丫头痛苦的奶音。 “哥哥,我的头好疼,肚子也疼……” 简婳一惊,赶紧推门进来,只见蜜蜜崽躺在床上,满头汗水,额头的头发都打湿了,小脸蛋红彤彤的,好像烧红的螃蟹。 简婳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小丫头,感觉她的身子像个小火炉一样烫手。 她十分着急,“蜜蜜,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发烧了?” 小丫头眉头痛苦的拧着,双手摸着小肚子,“好疼……” 朝朝刚端了一杯水进来,见状像急红了眼的小狼崽,冲过来撕扯着她的胳膊。 “你这个坏女人,快放开我妹妹,不要伤害我妹妹!” 原本朝朝对林蔓的话还半信半疑,可妹妹忽然发起了烧,这让他一下子深信不疑了。 这时林蔓也走过来了,见状趁热打铁,高声嚷叫起来。 “我早就提醒过你们,要注意这个女人,不要吃她的东西,不要听她的话。她肯定在烙饼中投了毒,你妹妹吃了才忽然肚子痛的。” 朝朝一听瞬间失去了理智,双眼赤红充满凶残,抓起简婳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简婳疼得叫起来,手臂上现出了清晰的泛着血丝的牙印。 她一把推开朝朝,大声吼道,“别闹了,你妹妹病了,我现在要立刻替她退烧。” 林蔓身子倚着门框,不紧不慢地冷笑。 “不要装模作样了,蜜蜜平时好好的,你一来就发急症,还说跟你没关系?就算你要害两个孩子,也不用这么急就下手吧?” 第6章 没妈的小崽崽好可怜啊 这话提醒了简婳,早上蜜蜜还好好的,怎么忽然腹痛发烧? 简婳想起了早上那些土豆,忙去翻垃圾桶,果然发现都长芽腐烂了。 蜜蜜原本身子瘦弱,吃了这些有毒的东西,就引起肠胃不适、头痛发热了。 林蔓见状心虚了,为了省钱,她在地摊上买了一大袋土豆,没想到吃久就坏了。 她原以为简婳不会管孩子的死活,甚至巴不得他们死了,没想到与她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林蔓想要悄悄溜走了,简婳已愤怒地冲过来,“你这个作恶多端的女人,我今天就替孩子们教训一下你!” 简婳扬起手掌,对着她脸上狠狠地扇去。 “啪!啪!啪!” 林蔓连挨了三巴掌,那细嫩的半张脸,瞬间火辣辣的疼痛起来,红肿得像馒头。 简婳还不解气,扳住她的头,将土豆往她嘴里塞,“你给我吃,给我咽下去!” 那土豆从垃圾桶捡出来,带着一股酸臭味,还沾了烂菜叶馊饭渣。 林蔓只感到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拼命挣扎着摇头,“呜呜,不要……” 可简婳逼着她,硬生生地咽下两口,这才放开了手。 让你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简婳急着给孩子退烧,暂时放过了她,出门买药去了。 林蔓赶紧跑到卫生间,趴在马桶边,嗷嗷的吐起来,直吐得天昏地暗。 她自打七岁时来了傅家,就犹如生活在蜜罐中一样,傅家小姐有的,从没少过她一样。 从没想过有一天,还会吃垃圾桶里的东西。 林蔓呕吐了好一阵,快将胆汁都吐出来了,才终于好受了一点。 她对着镜子,恨得直磨牙,很想打电话给傅夫人,状告这个凶悍横蛮的女人。 可又担心傅夫人细问起来,特别担心她回家,自己的恶行就败露了。 她就是仗着傅氏夫妇在南方,天高皇帝远,才敢这样苛刻虐待两个孩子。 最后,她只得灰溜溜躲回房间去了。 简婳出了小楼,军区大院非常宽阔,一排排楼房耸立,沿着大道绵延不绝。 大院的南门处,汇集了各类生活设施,商店、菜市场、电影院、澡堂子等,应有尽有。 简婳很快找到了药店,她有一定的医学常识,略懂药理。 购了一瓶安乃近西药片,这是当时的退烧神药,对急性高热、头痛腹痛有良效。 还买了一大包中药颗粒,里面含有柴胡、金银花、连翘等,适合儿童清热解毒。 最后还买了霍香丸、云南白药、风油精等一些常用的药品,还买了体温表、绷带棉签等医药工具。 看林蔓的态度,孩子们平时的伤风感冒也肯定置之不理的,也不知小兄妹曾遭过多少罪。 很快,简婳用一张大麻黄纸,捧着一堆药返回家中。 此时蜜蜜烧得更厉害了,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小嘴唇干燥开裂,泛起了一层白皮。 朝朝小手中拿着一条毛巾,不停地给妹妹擦汗,眼神一片焦虑。 简婳赶紧倒来一杯凉开水,在勺子中放入几块药片,抱起小丫头,哄着她。 “蜜蜜,将些药吃了,你就能好起来了。” 小丫头知道舅妈在救她,乖巧地含住药,立刻一股强烈的苦腥味涌上舌尖。 她的小嘴咧了咧,但并没有像其它孩子那样哇哇大哭,而是极力忍住,喝了几口水吞下去了。 简婳竖起了拇指,“蜜蜜真是好勇敢,吃药都不怕苦。” 蜜蜜崽听到舅妈的夸赞,苍白的小脸漾起笑意,疼痛好像都减轻了。 简婳让小丫头躺着,拿毛巾蘸了酒精,脱了她的衣服,给她擦拭身体退热。 当她的目光落到小丫头小小的身子上时,心疼不已,居然这么瘦。 三四岁的小孩,大都有一个圆滚滚的小肚子,可蜜蜜的肚子根本没有脂肪,腰侧的小肋骨也是清晰可见。 确实,那么粗糙难咽的食物,又没有营养蛋白质,孩子怎么能健康呢? 傅京烨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即使回家也是早出晚归,恐怕都没看清孩子们长什么样。 傅家夫妇将外孙托付给林蔓,尽管林蔓与傅家没有血缘,但一直将她视作家人,理所当然地认为,林蔓也会善待两个孩子。 没想到她会这样冷血自私! 简婳给小丫头脱掉长裤,要给她擦拭双腿时,小丫头猛然又哭起来,“疼……” 简婳赫然发现,她的两个小膝盖,布满了层层伤痂。 旧的伤口好了,又覆上了新的伤口,最新的一层还带着血丝,甚至粘到了裤子上。 她一下子震惊了,“蜜蜜,你这是怎么了,在幼儿园摔的吗?” 蜜蜜的大眼水汪汪的,望了一眼门口,显得很是惊慌。 朝朝的小脸气得通红,“是林蔓阿姨,她让妹妹每天跪在地上擦地板,她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擦完不准妹妹起来。” 那个女人,不仅让他们兄妹包揽了所有的家务,还让他出门提重物,还要给她按摩捶肩。 而她自己,每天只顾着穿衣打扮,悠闲地享受。 朝朝原本也害怕,老师问起来他们身上的伤时,他都不敢回答,担心遭到林蔓的报复。 但今天忽然有了勇气,觉得舅妈是妈妈派来的保护神,一定会站在他们身后的。 简婳听完,气得身子都发抖了,这是旧社会吗,当他们是童工吗? 这个林蔓,简直不配为人! “蜜蜜忍一忍,舅妈给你弄伤口。” 简婳拿着棉签,细致地清理了血迹,洒上了白药粉,然后拿纱布胶带敷上。 蜜蜜感到伤口的疼痛一下子消失了,膝盖一点都不疼了。 她眨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舅妈真是好温柔好善良,有她守在身边,再也不害怕了。 小崽崽身上的疼痛消失了,刚才哭闹那么久也累了,于是沉沉地睡过去了。 简婳松了口气,给她盖上被子,这才感觉自己的手臂火辣辣的疼,那是刚才被朝朝咬的。 好在伤口不算深,她撒了一些药处理好了。 望向朝朝,“现在你信了吧?我不是坏人,是救你们兄妹的。” 朝朝此时放下了全心的警惕,心头还涌起一丝愧疚,“舅妈,对不起。” 简婳也不怪他,理解这孩子的心情,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当然要拚命保护了。 第7章 漂亮后妈有双魔术手吗 一番折腾下来,大半天过去了,简婳对朝朝说,“你在这里陪伴妹妹,我去给你们做午餐。” 朝朝听话地坐到了床边,握着妹妹的小手。 蜜蜜不知做起了什么恶梦,忽然哭起来,“哥哥,我好怕怕……” 朝朝握紧了她的手,小脸贴上去,柔声安慰,“蜜蜜不要怕,哥哥在这里。” 他看着妹妹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泪滴,心也跟着刺痛起来。 妹妹是不是又梦见了,因为家务没干好,被那个女人扇耳光、泼冷水、抽皮带…… 蜜蜜感觉到哥哥熟悉的气息,重新又入睡了。 朝朝也感到很疲劳了,而且小胃一阵阵绞痛,虚弱地倒在床上。 因为吃得差吃得少,他又尽量将好吃的让给妹妹,时间一长,就落下了胃病。 朝朝用小手使劲地顶住肚子,最后在疼痛中也昏睡过去了。 简婳来到厨房,倒了一盆面粉和成光滑的面团,放到冰箱内发酵。 然后将剩下的瘦肉剁成碎末,又切了一把韮菜花,加入盐与味精调拌好。 半个小时后,她将面团从冰箱取出来,擀成薄薄的饺子皮,再加入馅料包成元宝状。 最后将饺子放到烧开的锅中,煮了一会,一只只洁白的饺子便上下翻滚起来,厨房内弥漫起浓郁的肉香味。 简婳又打了几个鸡蛋放到碗内,拿到屉子上蒸了,很快,空气中又弥漫起鸡蛋的清香。 “好香啊。” 昏睡中的朝朝醒过来,打开房门探出小脑袋,看见桌上摆着几盘水饺。 每个都滑溜溜,胖乎乎,有他的小拳头那么大。 而且个个皮薄馅多,晶莹剔透,里面的馅料与汤汁好像要溢出来似的。 小崽崽瞬间垂涎欲滴了,简婳看到了他,“朝朝想吃了吧?舅妈先带你去洗手。” 她带着朝朝来卫生间,拿香皂给他搓手。 小家伙也是瘦瘦的,嘴唇干燥开裂,十个手指长满了倒刺,头上一撮呆毛也是黄黄的,这都是长期营养不良的体现。 朝朝洗完手坐到桌边,简婳将一盘饺子放到他面前,“有点烫,要慢点吃。” 奶团子夹起一个饺子,鼓着腮帮吹了几口气,就迫不及待一口咬下去。 顿时满口生津,鲜美无比,芳香在唇齿间回味无穷,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佳肴。 简婳去房间叫醒了蜜蜜,小丫头睁开长长的睫毛,转动着乌溜溜的眸子。 身上的疼痛消失了,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啊,可肚子叽咕咕叫唤起来了。 “饿了吧?舅妈带你去吃饭。” 简婳打开衣柜,想找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小丫头换上。 里面的衣服像垃圾一样堆积拧成一团,她翻了好一会,都没看见一件彻底洗净的,而且不是破洞就是脱线。 林蔓根本不管他们的吃穿饱暖,衣服都是孩子自己洗的,这么小能洗得干净吗?而且看起来,两三年都没换过新衣了。 简婳勉强找出一套完好的,可穿到孩子身上紧皱皱的,连系钮扣都费劲了。 她下定决心,下午就带孩子去商场买衣服,一定要将这些破衣烂裳全丢了。 还有被褥垫子,也是黑乎乎脏兮兮的,一定要全部换洗了。 简婳抱着蜜蜜来到桌边,端起那碗鸡蛋羹来喂她,因为小丫头刚刚病好,要吃清淡一点的。 小丫头吃了一口鸡蛋羹,又香又软,滑滑嫩嫩,哧溜一下就咽下喉咙了。 她睁大了瞳孔,舅妈有一双魔术手吗?每一次都带给她这么大的惊喜。 小丫头有滋有味的吃着,还没有忘了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太好次了,谢谢舅妈。” 简婳不厌其烦地一勺一勺地喂着她,看着两个小家伙津津有味的样子,内心也甜丝丝的。 她一定要施展全部的美食技能,将两个孩子喂得白白胖胖的,让他们像年画上的宝宝那么可爱。 朝朝看着这个漂亮善良的舅妈,越发觉得林蔓的凶恶歹毒。 经常他们放学回来,闻到厨房浓郁的香气,可锅内干干净净,只看到垃圾桶内一堆骨头。 有好几次晚上,他看到锅中炖着一只肥美的大母鸡大肘子,可是第二天早上,发现只剩下一锅汤了,那个女人说,肉肉被大老鼠叼走了。 小崽崽望着面前的美食,又有点忐忑,总感到这是幻觉,眨眼就会消失了。 简婳望着他犹豫的样子,“朝朝,快吃啊,以后舅妈每顿都给你们做好吃的。” 这时,林蔓闻着香气,贼头贼脑地走出来了。 看着盘内鲜嫩晶莹的饺子,真是不可思议,这么薄的皮,还只只完好,自己每次煮的,最后都糊成了一锅面汤。 林蔓咽了咽口水,今天没有机会吃独食,她也感到饥肠辘辘了,可根本不敢靠近桌边。 简婳见状,将一盘饺子推过去,“吃吧。” 林蔓不敢置信,怀疑她有什么阴谋,但禁不住美食的诱惑,还是坐下来,夹起饺子狼吞虎咽吃起来。 简婳冷眼望着林蔓,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她已经想清楚了,就这样将林蔓赶走,太便宜她了。 公婆不在身边,自己以后要搞事业,肯定没精力照顾两个孩子,家中反正需要一个保姆。 不如将林蔓好好驯服成奴隶,让她包揽所有的家务活,也替两个孩子出口气。 等到林蔓放下筷子,打起了饱嗝,她才站起来说。 “朝朝,蜜蜜,上街去百货大楼。” 奶团子十分兴奋,他们很久没有出大院了,也从没去过百货大楼。 林蔓也很激动,赶紧拿了一个大帆布包挎上,她最喜欢逛的地方就是商场了。 简婳也找出三个大大小小的帆布包,带着两个孩子出门了,两个奶团子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她后。 林蔓走在最后,缩着脖子垂着头,像个小丫鬟。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更何况还有把柄在简婳手中握着,已完全神气不起来了。 简婳出了大院,凭着原主的记忆,沿着宽阔的大道往东走。 这时候的京城远不如现代繁华,没有摩天大厦,也没有车水马龙,路上大都是骑自行车的人,偶尔才有几辆小车通过。 宽阔清净的路面,让她这个曾因堵车痛苦不堪的人,真有点不习惯。 过了两三个马路口,一栋灰色的高楼出现在眼前,就是百货大楼了。 第8章 买得根本停不下来 简婳走进百货大楼,复古的年代感扑面而来,真是温馨又朴实。 大厅四面玻璃柜台环绕,靠墙摆着一排排的货柜,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 从七十年代的三转一响,缝衣机、手表、自行车、收录机。 到八十年代的紧俏三大件,冰箱、彩电、洗衣机。 再到微小的生活用品,手帕、火柴、顶针…… 真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因为顾客比较少,几个烫着时髦卷发的销售员,正聚在一起聊天嗑瓜子。 简婳带着孩子来到童装部,却发现成衣非常少,而且色彩单一、款式很土,跟现代的童装根本不能比。 简婳便只给孩子买了内衣裤与睡衣,还有棉袜子,外套准备自己做。 她看到楼上有一架缝纫机,前世作为传统文化的博主,她会裁剪衣服,还会手织毛衣,应付几件童装完全没问题。 简婳来到布料柜台前,花花绿绿的布匹种类非常多,这年代大家仍然习惯买布做衣服。 简婳买了两匹灯芯绒,给两个孩子做秋装,又买了两匹羊毛绒,给孩子做冬装,然后又买了两匹纯棉布,给他们做贴身的单衣。 接着,又来到旁边的毛线柜台前,同样毛线也是五彩缤纷,品类繁多。 简婳买了五斤羊毛线,这样算下来,每个孩子可以织一套衣裤,剩下的还能织围巾手套。 最后又来到鞋柜前,给孩子买了两双单层的小皮鞋,两双加绒的小皮靴。 皮质都是羊皮的,柔软透气又保暖,保证寒冬也不会冻脚。 销售员好难遇到这样阔绰的买家,脸上堆满殷勤的笑容,就连旁边的柜姐,也全过来凑热闹了。 瞧瞧这夫人,漂亮又大气,看上去就高贵,一定是某位首长的夫人。 还有两个小娃娃,五官精致,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就像洋娃娃一样可爱。 朝朝与蜜蜜望着柜台上一大堆的东西,乌亮的眼眸都充满了惊诧。 以前每到秋天的时候,他们就感到寒意了,短小的衣服根本遮不住肚皮与手腕,破洞的袜子与鞋子,好像光脚踩在冰面上一样,冻得他们瑟瑟发抖。 那些衣服,还是姥姥临走的时候给他们买的,之后林蔓再也没有给他们添过衣服鞋子。 蜜蜜嫩乎乎的小手拿着软软的毛线团,奶声奶气问,“舅妈,这些真是买给我和哥哥的吗?” 简婳抚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当然,全部给你们的,舅妈回去就给你们做衣服,织毛衣。” 柜姐们一听,原来孩子不是亲生的,居然只是老公的外甥,真是太善良太有爱心了。 为什么他们的孩子,就遇不到这样一个亲亲舅妈呢? 林蔓看着,也是羡慕死了。 她居然出手这么阔绰,一口气买下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些毛线可是纯羊毛的,价格很贵,而且一买就是几斤,还有那些布料与皮鞋,价格都不菲。 林蔓也心痒难耐,看中了货架上一匹墨绿色的天鹅绒,这是从国外最新引进的吧?上次来逛时还没有看到。 如果拿这匹天鹅绒做一条连衣裙,肯定穿起来像孔雀一样漂亮,到时一定能吸引傅京烨的目光。 反正她平时克扣下了不少生活费,一件衣服还是做得起。 简婳望着林蔓直勾勾的眼神,还有脸上那抹兴奋的光芒,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记冷光射过来,蔑笑一声。 “想什么呢?你一个小保姆,也配穿这么高档的布料吗?穿着华丽的裙子,你还怎么干活?” 林蔓一听,顿时蔫了,缩着脖子退到后面去了。 柜姐们一听,窃窃自语起来。 “我就说嘛,她看着也挺漂亮,但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原来是个保姆。” “就是嘛,一个保姆穿这么高档的天鹅绒,哪能穿出气质来?白白糟蹋了布料。” 林蔓听在耳中,气得七窍生烟。 一群拜高踩低的小人,你们卖货的就很高级吗?等我做了首长夫人,来清光你们的货柜! 内心对简婳,也更加恨之入骨。 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羞辱她,伤她的自尊。 她发誓,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将简婳赶出傅家。 傅京烨是她的,她一定要做首长夫人,那是她从小的梦想,没有任何人能夺走! 简婳看着林蔓气鼓鼓的样子,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 她将毛线放到自己的包中,然后夺过林蔓的包,将布料鞋子全塞进去,鼓囊囊的装了一大袋。 林蔓又气得直翻白眼,合着她带了个大袋子,就是替这两个小兔崽子装东西的? 简婳给孩子们买好穿的,又带他们去各个柜台,买了糖果,玩具,还有文具与书籍。 而林蔓,趁着这个空隙转到化妆品柜前,瞄准了一款日产的珠珍膏。 据说这款面霜,是用天然的海水珍珠研磨成的,对增白嫩肤有奇效。 看着简婳那白皙细腻、吹弹可破的肌肤,她就十分嫉妒。 如果自己能养出那样白得发光的肌肤,一定能吸引傅京烨的目光,又增加了一层胜算。 但是这款珠珍膏,居然要十块钱的高价,想想都肉疼。 林蔓拿着盒子,慢慢地靠近简婳身边,见她正在结账,趁着她不注意,将盒子塞到了那堆货品中。 反正她乱七八糟买了这么多,要花上百块,肯定不会发现的。 可朝朝的眼睛尖,一把抓出了盒子,“舅妈,这个不是我们的。” 简婳的目光又利箭般的射过来,难道又要自取其辱么? 林蔓生怕她又说出什么话来,赶紧乖乖掏了钱,然后溜出了商场。 不一会儿,简婳带着两个小崽崽出来了,他们的小挎包也装得满满的。 虽然这一趟花去了150块,今早刚拿的工资就少了一半,但极大的改善了两个孩子的生活水平,还是很值得的。 林蔓远远地看着一大二小,两个孩子背着挎包,像企鹅一样摇摇晃晃跟在她后面。 她恨恨地说,“买买买,败家子,傅家都被你败光了,看夫人回来怎么收拾你!” 简婳走到她身边,阴森地盯着她,“你在嘀咕什么?” 林蔓一个激灵,嗫嚅道,“没……没说什么,买好了就回家吧。” 她已经完全没有了跟简婳正面硬刚的底气。 “好,回家吧。” 简婳将身上的包,挂到她另一只臂膀上,然后将朝朝蜜蜜的包也取下来,挂到她脖子上。 林蔓望着身上四个鼓囊囊的包,傻眼了,气愤大叫。 “简婳,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是骡子呢?” 第9章 谁家保姆这狐媚样 简婳笑吟吟地看着她,“保姆不就是干活的吗?你是过来照顾孩子的,所以他们的东西当然要你背。” 林蔓气呼呼的瞪着她,“那你呢?你的包为什么也要我背?” 简婳一左一右,牵起两个萌宝的小手,“我要带孩子走路啊,他们这么小,摔倒了怎么办?过马路遇到车辆了怎么办?” “朝朝,蜜蜜,走啦!”简婳牵起两个奶团子,朝前走了。 林蔓望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小身影,还有简婳那气定神闲的背影,气得要原地爆炸。 这些大大小小的包加起来,起码有三四十斤重,而且左手挎一个,右手挎一个,脖颈上还挂着两个,这要怎么走路? 此时,过往的路人看到她的模样,好像看到小丑似的,都掩嘴窃笑起来。 这更让林蔓怒不可遏,她平时那么在意形象,出门之前还特意抹了粉,换了双高跟鞋,结果出来当搬运工? 简婳回转头,厉喝一声,“还不跟上来?中午的饺子白吃了吗?” 林蔓暗暗告诫自己,小不忍乱大谋,她一定要忍住,等着傅夫人回来对付她。 林蔓咬紧牙关,晃晃悠悠地走起来,走不了多久,就感到脚尖传来钻心的疼痛。 原本美美的高跟鞋,现在真想直接踢掉。 十月的太阳还很晒人,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流下来,妆粉早冲花了,眼睛也快睁不开了。 简婳还回头,不停地催她,“快点!吃得起像猪一样快,干起活来磨磨蹭蹭,你有没有一点职业精神?” 谁家的保姆涂脂抹粉,扭着腰踩着细高跟,装出这个狐媚样的?这回就让你长点教训! 林蔓敢怒不敢言,如果不按她的意思做,她告到傅京烨那里,说自己虐待两个孩子,一定会被扫地出门。 真是匪夷所思,居然对两个野崽子这么好,就这么喜欢当后妈? 简婳见两个孩子走得冒汗了,走进路边一个小卖铺,买了两瓶冰冻的桔子水。 奶团子接过来,双手捧着美滋滋地喝起来。 林蔓此时嗓子也要冒烟了,咽了咽口水,“姐姐,给我也买一瓶吧。” 简婳一瞪眼,“这一瓶要两毛钱呢,快到家了,回家喝水!” 林蔓只能继续走,感觉全身要虚脱了,明明大院就在前面,可好像远得没有尽头。 朝朝冷冷地望着林蔓,自作自受! 想起平日出门时候,他小小的身子着扛着大米背着土豆,而林蔓就踩着高跟鞋悠闲自得地走着。 连蜜蜜摔倒了都不扶一下,一次蜜蜜差点撞上车,还要骂她没长眼睛。 现在,舅妈终于帮他们出口气,以后再不会受她的折磨了。 好像经过一个漫长的世纪,终于到家了。 林蔓卸下身上的重负,脱掉高跟鞋,赶紧奔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像头牛似的咕咚咕咚喝起来。 最后瘫倒在沙发,这才发现脚尖都挤破了,脚后跟也磨掉了皮,血糊糊的,将袜子都粘住了。 林蔓恨得牙根直磨,自从来到傅家,从没受过这份苦,这个仇她一定要报的! 简婳也没闲着,到楼上卧室,抱了一床新棉被与被套下来。 走到儿童房,将床上的被子床单枕头撤下来,全部换上新的。 林蔓又看傻眼了,这是她昨天带过来的嫁妆吧? 这么好的丝缎被子,她居然拿给野崽子睡?就不怕他们流口水尿床,不怕沾上跳蚤? 简婳走出来,将换下来的黑黝黝的被套,扔到她身上,“去洗了!” 林蔓跳了起来,“凭什么要我洗?” 简婳冷笑,“林蔓,你真是陶醉太久,都忘了真正的身份了!家中洗刷之事,不是你保姆该做的吗?” “可是……可是这么脏,洗衣机哪能洗干净?”林蔓捏着鼻子,满眼嫌弃。 简婳冷声,“所以你要手用洗,用搓衣板使劲地搓,谁叫你这么懒,不早点洗呢?” 看这样子,恐怕一年都没洗了,也不知孩子睡得有多难受。 林蔓没有退路,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去阳台了。 两个奶团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下午四点的时候,中央台正在放动物世界。 简婳从冰箱内翻出一串葡萄,洗净了装到盘内,端到茶几上。 “朝朝,蜜蜜,先看会电视吃点水果,舅妈去炖猪肘。” 两个小家伙眼睛盯着盘子,紫色的葡萄亮晶晶的,每个都又大又圆。 这么好的水果,他们从来没有吃过,都是林蔓藏起来偷偷吃了。 于是兄妹两人,一边甜滋滋地吃着水果,一边看着电视,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 简婳走进厨房,将那只大猪肘子洗净,准备了冰糖、黄酒、葱姜蒜各种配料,开始做起了冰糖肘子。 林蔓坐在阳台上,用力的搓揉着被子,目光透过玻璃,看着藏好的葡萄与猪蹄全被吃了,感觉心尖在滴血,这是她拿来养颜、补充胶原蛋白的。 再看着两个小兔崽子,满脸的兴高采烈,气得要吐血。 以前都是她美滋滋的躺在沙发上,小宝擦地洗衣,大宝给她剥石榴捏腿,现在居然反了! 在简婳没有到来之前,她是妥妥的大小姐,拿着傅京烨给她的钱,大肆的挥霍,各种美食化妆品衣服买到手软。 而且还有两个大气都不敢吭的小包子,听她随意摆布,随意使唤。 随着这个女人到来,她的好日子戛然而止,陷入水深火热了。 当了搬运工,又让她做洗衣工,她就没有一刻能清闲了是吧? 林蔓忿忿地搓洗着,洗了四五遍,手上的皮都搓破了。 简婳过检查,终于满意了,“晾起来,准备吃饭吧。” 林蔓闻到浓郁的焦香,又变得兴奋起来,忙完赶紧坐到桌边。 盘中摆着一只大肘子,早已炖得软糯酥烂,带着晶亮的糖丝,色泽艳丽红润,外焦里嫩,芳香四溢,看一眼都垂涎欲滴了。 林蔓拿起筷子,迫不及待要去夹,简婳将她的手打回去,“先给孩子吃。” 她将肘子切开,夹了两大块放到孩子的盘中,朝朝与蜜蜜吃了一口,都惊奇地睁大了眼。 这些肉又酥又软,咸中带甜,入口就化掉了,一点都不觉得腻。 林蔓伸长脖子望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炖的猪肘,不是太硬咬不动,就是烂成了一锅粥,从没见过么香这么好看的肘子。 简婳待两个孩子吃饱了,才将带着几块皮的骨头,放到她面前。 “吃吧,吃完了记得洗碗。” 第10章 睡个香香甜甜的觉 林蔓赶紧拿起骨头来啃,哪怕就剩几块肘子皮,也是酱香四溢,美味无穷,最后就差将盘子舔了。 吃完,她自觉地收拾桌子洗碗去了,因为手破了皮,热水一泡火辣辣的疼,她又气得想摔碗。 忍一忍吧,年底前傅夫人肯定会回来,只要她留在傅家,就有扬眉吐气的机会。 两个幼崽坐在沙发上,捧着圆滚滚的小肚子,他们打从记事起,就没有哪一天吃得这么饱过,还这么丰盛。 因为吃得饱了,又走了半天路,蜜蜜歪着小脑袋,已经昏昏欲睡了。 简婳摸摸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叫醒她,“蜜蜜,先不要睡,舅妈带你们去洗澡。” 简婳带着他们来到卫生间,在这个大部分人都拖家带口去澡堂子的年代,傅家不仅楼上楼下有热水,还有洗漱盆与浴缸,真是超级奢华了。 到了门口,朝朝挣扎了一下,有点羞涩的说,“舅妈,你带妹妹先洗,我等会自己洗。” 简婳望着他红扑扑的小脸蛋,这小豆丁挺有性别意识的,到了明年上小学,兄妹俩也该分床了。 简婳便带着蜜蜜进去了,蜜蜜也挺独立的,抽出一条小板凳,自己站到了洗漱盆前,刷了牙洗了脸。 但洗头就费劲了,林蔓好久才给她胡乱的洗一次,头皮油油腻腻的发丝都打结了。 简婳给她头上抹上洗发露,轻轻地按揉着,洗了三四遍,拿毛巾擦了,再用吹风机吹干。 又将浴缸中放了一半的水,蜜蜜自己脱了衣服,爬了进去。 简婳给她身上打上香皂,重点给她擦手肘与颈部的位置,那里都积出污垢了。 蜜蜜乖乖的很安静,好像一只小奶猫,简婳养过猫,洗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一番清洁下来,小丫头变得清清爽爽,身上还泛着淡淡的奶香,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蜜蜜穿上睡衣跑进房间,望着漂亮的新被子,兴奋地扑过去,顿时好像跌进了松松软软的云朵中。 小丫头从来没这么舒服过,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童话中的小公主。 “舅妈辛苦了,谢谢舅妈,晚安。”说完,下一秒就睡过去了。 简婳将她抱进被窝内,给她盖上被子,看着灯影下长长的睫毛,粉嘟嘟的嘴唇,这孩子是吃可爱长大的吗? 这时朝朝也洗好了,简婳等小兄妹都睡下后,关了灯出来了。 虽然这一天很累,但她感觉很有乐趣。 原本她是很讨厌孩子的,现在才明白,她只是讨厌那些爱哭爱闹的熊孩子。 像朝朝蜜蜜这么乖巧,这么安静的幼崽,真让人爱不释手。 简婳也上楼,洗了澡准备睡觉,忽然听到门外车响,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 她怔住了,按照书中的剧情,傅京烨不是住在营地,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吗? 不过她很快就激动起来,昨晚挑撩失败了,不信他今晚还能逃过自己的美人计。 一抹高大俊逸的身影进了大门,打开了灯。 往常这个时候,林蔓一定穿着性感的蕾丝睡衣,像发情的野猫一样迎出来了。 但今天没有这个胆,而且累得手脚抽筋,像死尸一样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傅京烨按照习惯,先去了孩子的房间,其实他已经忐忑一天了,不知道这个新娶的女人,会怎么对待孩子。 当他打开灯的那一瞬,被眼前的画面怔住了。 两个孩子躺在柔软温暖的被子内,面色红润,呼吸平稳,睡容甜美而安详。 他有些失神,以前孩子睡觉的时候,双手总是不安分地往身上挠,或者蹙着眉蜷缩着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甚至有时还听到他们在梦中哭泣,小脸上沾满了泪水。 这时,小丫头咂巴了一下嘴,在睡梦中甜甜的笑起来,“好次……” 傅京烨望着,眼眸中的刚硬与阴冷都散去,内心也变得温暖柔软。 他与姐姐从小感情深厚,将她的遗孤接到身边,视同已出,甚至打算一辈子不婚,就是怕孩子受到后妈的虐待。 没想到简婳,不仅接纳了两个孩子,还给了他们无微不至的照顾,这是之前的保姆压根做不到的。 都说她品行不好,骄纵顽劣,连父母都厌弃,所以将她嫁过来抵债了。 可现实中她这么大度善良,跟传闻的根本不一样。 简婳听到楼梯声响,赶紧往身上喷了几点香水,然后在床上躺好。 她将粉色的睡裙撩起,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露出一双光溜溜的美腿,连底下的白色内裤都露出来了。 男人终于进来了,一身军装身姿挺拔,还是那样飒爽英姿,只是感觉刚毅冷峻的五官变柔和了,深邃清冷的眼眸也好像燃烧起来。 有戏!简婳内心欢呼,这种色迷迷灼热的眼神,就是动情的前兆。 “老公,你回来了。” 她撩了一下胸前的乌发,露出罪恶的深沟,声音千娇百媚,说不尽的风流宛转。 傅京烨掠了她一眼,想起昨晚这具温香软玉的身子,紧缠着自己的情景。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内心涌起燥热,连鬓角都洇湿了。 禁欲三十年,面对美色从来坐怀不乱的他,昨晚差点失控了。 傅京烨脱掉了上装,搭在了衣架上,声音暗哑,“孩子们……都睡得很安稳。” 简婳慵懒一笑,“下午去逛了百货大楼,晚上又吃了一个猪肘子,又洗得清清爽爽的,可不就睡安稳了吗?” 简婳没有将林蔓的恶行告诉他,只要林蔓不再作妖,老老实实的,她不介意家中多一头干活的驴。 说着,她略坐直了身子,“今天给孩子们买了一堆吃的穿的,花掉了一半的工资,你不会怪我乱花钱吧?” 男人将手表摘下来,解开衬衣钮扣,抬头望过来,声音像大提琴一样低沉悦耳。 “怎么会呢?既然工资交给了你,就由你做主。” 又补充一句,“不要一心只想着孩子,也给自己买点,钱不够的话,柜子里还有一张存折。” 简婳不安的心落下去了,又想这男人甜言蜜语,深情款款的,是在故意撩她吗? “你也累了一天,赶紧洗澡睡觉吧。”她朝男人,眨了眨乌亮的大眼睛,暗示得不能再明显了。 傅京烨“嗯”了一声,仿佛接收了信号,麻利地脱了掉衬衫长裤,只剩下内裤。 简婳的目光落到那里,那壮观的景象,又让她感受到了一亿点暴击,真的…好涩涩啊。 第11章 结婚三天还完璧 傅京烨进卫生间了,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是站着淋浴的,玻璃门上映着清晰的影子。 男人打上香皂搓揉着全身,像他这样在户外作战训练的,每天都要出一身汗。 简婳躺在床上正对着浴室门,望着那道影子,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真是神魂荡漾,饥不可耐了。 大美人前世看过不少的小黄片,尤其是上大学的时候,每晚都躲在被窝,拿着手机看花市小说。 不得不佩服那些作者,细腻精湛的文笔,让人沉浸得难以自拔。 所以她虽然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但知识储备相当丰富了,从前奏到过程,无一不了然于心。 但傅京烨生活在这个年代,此时社会风气还十分保守,又没有电脑手机,境外的碟片流不进来,那种小说也不能上架书店。 所以她相信傅同志的心灵,绝对没有受过那方面的开化,还是一张光秃秃的白纸。 而且他成长在军人家庭,在军事学院毕业后,又进了部队,一直生活在严苛的环境中,更不会行越矩之事。 其实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进门根本不敢正视自己,连掠过她那双腿,耳根就泛红了,这个老男人一定还是个处。 为了给这个老处男一个美妙的初夜体验,简婳的脑海,泛起一幅幅香艳销魂的画面,想想等会用什么方式打开。 也不知这个一脸威严、四平八稳的老男人,在床上会是什么表现?看他到那时候还高冷得起来吗? 前世虽然身边美男环绕,恋爱谈过一段又一段,但每到关键的时刻,她总觉得还差一点火候。 直到见了傅京烨才知道,她是嫌弃那些小奶狗,太阴绵又太依赖人,没有这种刚朗硬核的气质,又缺少成熟稳定的品性。 她看着那个影子,线条紧致流畅,肚子上真是一丝赘肉都没有。 在她的印象中,年过三十已是油腻男了,尤其还小有权势的男人,哪个不是肥肠大肚的? 可是这个男人刷新了她的认知,原来三十岁也可以这样玉树临风,风度翩然。 简婳满怀期待的时候,那个男人还在一丝不苟地洗着,洗了正面洗反面,洗了上面洗下面,没完没了的,好像要去赴一个隆重的宴会似的。 大概,他也想让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晚,有一个美好的体验吧。 可是大美人已经打起了哈欠,穿越第一天发生的事,简直比前世一辈子加起来还多,脑子纷纷扰扰的,让她精疲力尽了。 那就先打个盹吧,养足了精神等会更有劲。 简婳闭上了眼,恍惚间,沙沙的水声好像停了,响起了嗡嗡嗡的吹风机声音,然后就是门开了,然后一个重物落到了床上。 她想要睁开眼,可根本撑不开眼皮,再然后……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 枕边空荡荡的,但被窝还是热的,显然男人在这里睡了一夜,刚刚起床了。 简婳很懊悔,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呢?又错过了美妙的一晚。 不过忽然想,这男人会不会偷香窃玉,趁着她熟睡的时候动手? 可是感觉了一下,那个部位……一点都不疼痛啊,这不科学,她记得很清楚,原主的身体在结婚前是完璧的。 简婳不信邪,掀开被子,睡裙还好好地穿在身上,而且连撩到臀部的裙摆,都被人拉下去整理好了。 什么人,长成了个妖孽,却清心禁欲?这是要活活将人憋死啊。 那么大个玩意儿,不就是用来造福女人的吗?白白的放着,真是暴殄天物! 简婳内心狠狠地咒骂着,其实吧……也不是非想要,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跟个男人同床共枕两夜了,居然还没有破瓜,这要是在后宫,都被一群妃子笑死了。 简婳没精打采地起来,打开衣柜,拿了一条连衣裙更衣。 望着镜中那具白皙丰腴、前凸后翘的身体,她真是困惑了。 这样热辣的身材,别说是男人,连女人都会沦陷,她自己都有点自攻自足的想法了,可那个男人居然无动于衷。 不要说什么盲婚哑嫁没感情,古代人不都这样?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冲动起来不带脑子的。 简婳梳洗好下楼,看到两个小团子站在客中,正扬着小脑袋,眼巴巴地瞅着楼梯。 早上醒来,小兄妹俩迷迷糊糊的,以为昨天的一切是个梦,好吃的一切都消失了,舅妈也变成蝴蝶飞走了。 直到看到她走下来,才相信一都是真的。 蜜蜜兴奋地扑过来,拉住她的裙子,眼睛亮晶晶的,“舅妈,你今天好漂酿啊。” 唉,这么小的崽崽,都知道她漂亮,你们的舅舅却像瞎了眼一样。 她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崽,刷牙洗脸了没有?” “洗了。”蜜蜜咧嘴笑,露出两排还没有长齐的小贝齿。 这时傅京烨进门了,手中提着篮子,里面装满了早餐,是刚从大院食堂买回来的。 男人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一身熨烫整齐的制服,肩上绣着的五角星与领口处的徽章,更衬托出他几分神圣威严之气。 而且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居然还亲自去买早餐,让他威严之中,又增加了一丝烟火气。 简婳的目光沦陷了几秒,就移开了,男人该做的事不做,买个早餐有什么感动的? 蜜蜜看到他,惊喜地叫起来,“舅舅,你又回来了?” 舅舅不是昨天刚回家的吗?按照她的记忆,下次应该很久才能见到的。 傅京烨弯腰抱起她,他好像许久没抱过这个小外甥女了,居然这么轻,个子长了不少,体重一点都没变。 他将蜜蜜放到椅子上,“舅舅买了许多早餐,快吃吧。” 朝朝也走过来,怯怯地叫了一声,“舅舅。” 这个舅舅一向眉眼冷峻,英气逼人,虽然他在心里视舅舅为偶像,但表面上却不敢亲近。 而且他又不像蜜蜜那么粘人,嘴那么甜,便以为舅舅不喜欢他。 而傅京烨对待他,果真像在部队训练兵一样,声线沉重严肃,“坐下,吃饭。” 林蔓经过一夜的休息,又精神焕发了,一对辫子梳得油光水滑,脸上抹上了珍珠膏,真是白了一个层次。 望着简婳阴沉的脸色,知道昨晚她又色诱失败了,不禁幸灾乐祸。 只要傅京烨一天不碰她,就代表自己还有机会,她一定不会输的! 第12章 兴奋骄傲的小模样 傅京烨将早餐拿到桌上,一张纸包着几根油条,一张纸包着几个大包子,还有一个保温盒,打开一看,满满的豆腐脑快溢出来了。 一块块洁白软嫩的豆腐花,嫩而不散,细腻爽滑,比鸡蛋羹还要柔软。 浇入卤汁后,再加入蒜苗、香菇、肉末,汤色就变得晶亮红艳,散发着鲜咸清爽的芳香。 这是北京地道的美食,孩子们都特别喜欢,傅京烨给朝朝蜜蜜盛了两碗,两个小家伙呼哧呼哧地吃起来了。 “怎么还不坐?想吃什么?”傅京烨给孩子分完了食物,抬起头问。 旁边的林蔓赶紧坐下,“傅首长,我也要一碗豆腐脑,要加点辣酱。” 可说完才发现,傅京烨的目光越过去投到了小妻子身上,根本不是问她。 林蔓只得讪讪地拿过碗,自己去盛了一碗。 “我没有手,自己不会拿吗?”简婳沉着脸坐下,拿起了一根油条吃起来。 其实她是南方人,吃豆腐脑只放糖,吃不惯咸的辣的。 蜜蜜埋头沉浸在美食中,可朝朝却细心地觉察到,舅妈好像不太高兴。 傅京烨又递给她一个大包子,“里面是羊肉馅的,今天食堂宰杀了几只羊,天气冷了,羊肉又滋补又暖胃。” 简婳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眸,横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的火气还不够旺,还想给我上火吗?” 傅京烨的手僵在那里,还在为……那事? 林蔓赶紧接双手过来,“傅首长,给我吃吧,我不怕上火。” 林蔓拿着羊肉包子,吃得满嘴流油,内心洋洋得意,叫你每晚看着又得不到,干着急! 胸大有什么用?傅首长不喜欢太妖艳的,还是喜欢我这种清秀可人的。 简婳瞥了一眼她的面色,不紧不慢地说,“好好吃吧,今天可有许多活要干哦。” 林蔓想起仍然酸痛的双手双脚,手中的肉包子顿时不香了。 这时候,蜜蜜也觉得气氛不对劲了,昨天舅妈脸上还是笑容灿烂的,今天一早就充满了阴云。 她转过头,生气地质问,“舅舅,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欺负舅妈了,你对她都做了什么?” 朝朝也有点疑惑,虽然他相信老舅的人品,但大院的男人揍女人,也不是没有过。 傅京烨望着小丫头清澈的大眼睛,无辜的摇摇头,“舅舅没有,什么都没做啊。” 蜜蜜不放心,爬下椅子跑到简婳身边,“舅妈,你告诉我,舅舅是不是欺负你了?” 简婳面对孩子童真的眼神,苦笑着摇头,“没有啊,你舅舅确实什么都没做。” 小丫头伸出嫩乎乎的小手,挽起她的袖子看了看,又掀开她的衣领看了看,确实没有伤痕,这才作罢。 然后回过头盯着舅舅,奶凶奶凶地警告他,“舅妈是好人,你不许欺负她!” 朝朝也同仇敌忾,气势汹汹地吼,“如果你欺负了舅妈,我们都不会原谅你的!” 因为舅妈的到来,他们才能吃上美味的东西,穿上暖和的衣服,还能睡上香香软软的被子。 宁可没有这个当军官的舅舅,但不能没有温柔的舅妈。 傅京烨第一次被两个孩子威胁,哭笑不得,请问这是亲外甥吗?到底跟谁一个姓? 才两天就几样,日子久了还有他的地位吗?一家之主的威严何存? 简婳内心很感动,这真是一对懂得感恩的孩子。 自己只是凭着良心,做了一点该做的事,但他们小小的心灵,却将她视为至亲。 她拉过朝朝蜜蜜,“崽崽,大人的事不要管,舅妈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这时门外响起了喇叭声,那辆绿色的吉普又开过来了,司机在门口等着。 傅京烨趁机拿起包,消失在孩子们咄咄逼人的目光中。 假期还在延续,两个孩子不用上幼儿园,简婳带着他们出门去买菜。 路上,不断地遇到大院内的人,三三两两地从她旁边经过,因为不熟,她只是点头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可是身后的声音,却隐隐约约传进耳中来: “这就是傅团长的夫人啊,好漂亮啊,大眼睛樱桃唇,尤其是那皮肤,跟凝固的羊脂似的,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只是可怜啊,这么年轻漂亮,一嫁过就给两个孩子当后妈,孩子还这么小,带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亲生的都嫌累呢。” 简婳心如平镜,她可没想过未来那么长的日子,等攒够了钱后就离开老男人。 现在过一天,就照顾孩子一天,再说两个孩子这么乖巧这么懂事,一点都不难带好吗? 这时,蜜蜜看到一个幼儿园的小女生,忙拉着简婳的手,清脆地介绍,“兰兰,这是我舅妈。” 又看到另一个同班小男生,大声说,“安安,这是我舅妈。” 那兴奋骄傲的小模样,好像在说,我也有妈妈啦,我不是一个没妈的孩子啦。 瞬间,几个孩子都被吸引过来,好奇打量她。 兰兰叫着,“哇,蜜蜜,朝朝,你们舅妈好漂亮,好像仙女姐姐。” 蜜蜜很自豪地说,“舅妈会做好多好吃的,还带我们去百楼大楼,买了好多好多东西,晚上还给我洗澡澡。” 孩子们都羡慕极了,想着被这么漂亮温柔的姐姐照顾,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朝朝虽然没有口上夸赞,目光也是一片骄傲,以后看到小伙伴跟妈妈在一起,他再也不用羡慕,也不用忧伤了。 简婳真担心蜜蜜这张小嘴叭叭个不停,整个大院都要轰动了。 摸摸她的头,“崽,咱们还要买菜呢,先跟小朋友再见吧。” 蜜蜜这才打住了,拉着简婳的手继续前行,指着前面一排平房,“舅妈,我们在那里买菜。” 简婳走近一看,这是首长特供的商店,部队有专门的农场,有战士负责养殖,里面的蔬菜肉类都是直供的。 虽然同样要钱买,但比外面吃得放心,价格也优惠一点。 销售员看到她,热情地推荐,“夫人,来点羊肉吧,挺新鲜的。” 简婳拿起一扇羊排,红艳鲜嫩,肉质饱满,她的脑海瞬间涌起了一道道美食。 孜然羊肉、葱爆羊肉、清炖羊肉、红焖羊肉、羊杂汤…… “确实挺新鲜的,给我来一扇吧。”简婳估摸着,放在冰箱能吃一周。 朝朝眨着乌溜溜的眼睛,有点糊涂了,“舅妈,你不是吃羊肉上火吗?” “啊?”简婳忙解释,“其实舅妈不是吃羊肉上火,是看见你舅舅就下头。” “哦。”朝朝好像明白了。 舅舅那张冰块脸,确实看到就扫兴,以后天天呆军营,别回来了。 第13章 给傅同志挂个男科 简婳买好了羊肉,又买了一些其它肉类蔬菜,还有几样水果,装了满满一大篮子,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去了。 走进门,就看到林蔓坐在沙发上抹指甲油,十个指甲都涂得鲜红的。 简婳走过去,直接将指甲油丢进了垃圾桶,这是看到傅京烨经常回来了,千方百计吸引他的注意力。 林蔓叫起来,“简婳,你干什么?这是我的私人用品!” “一双干活的手,整那么漂亮有什么用?” 简婳找来一块抹布,丢到她手中,“擦地。” 那是孩子们平时用来擦地的,因为他们的个头还没有拖把高,只能跪在地上擦。 林蔓满腹牢骚又无可奈何,只能去打了一盆水,蹲在地上擦起来。 简婳一脚踢过去,“跪着擦。” 林蔓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声吼起来。 “简婳,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父亲是烈士,我是英雄的后代,连傅老爷子都要对我客气三分,你凭什么这样嚣张?” 简婳哂然一笑,“英雄的后代这么坏心眼,虐待无辜的儿童,那你可真是给你祖上丢尽了脸!” 简婳从原著中得知,林蔓的父亲曾经是傅老爷子的部下,在一次森林抢险中牺牲了。 过了几年,林蔓拿着勋章来到京城,找到了傅家,声称是烈士的遗孤,傅老爷子可怜她,这才将她收留在傅家。 简婳觉得这件事真是破绽百出,傅家有没有仔细去调查过林蔓的身份?为什么烈士后代过了好几年才现身,她一个小女孩又怎么孤身一人找上门的? 林蔓望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有点心虚,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跪着擦起了地板。 简婳冷声说,“楼上楼下每个房间,包括楼梯过道卫生间,全部要清洁干净。” 她让两个孩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端来了一盘刚买的荔枝给他们吃。 “朝朝蜜蜜,你们两个监督她,看到她偷懒就告诉舅妈,我上去给你们做衣服了。” 蜜蜜甜甜地答道,“好的舅妈,我们一定会好好看着她的。” 林蔓一边跪着擦地,一边看着两个小屁孩剥着鲜美的荔枝,吃得津津有味,不由气得七窍生烟。 难道不该是她躺在沙发上享受美食,让两个小兔崽子干活吗? 看着楼上楼下这么多房间,当初来的时候好兴奋,现在只有满心郁闷。 简婳来到房间,窗前有一台缝衣机,里面有尺子、画粉、剪刀与线团,还有个插电的熨斗,样样工具都齐全。 这年代几乎每个女人都会女红,原主也略学过一些,所以出嫁时将东西都带过来了。 简婳对传统的裁剪十分娴熟,而且喜欢走国风路线。 她决定给蜜蜜做一件夹层旗袍袄子,再配上一条百褶裙子。给朝朝做一件立领的夹衣,配一条直筒裤。 简婳很快打好版裁剪起来,这时听到朝朝叫起来,“舅妈,她站起来了。” 简婳走到楼梯口,林蔓刚刚直起腰想歇口气,冷不防头顶一道目光射来,又赶紧跪下了。 恨得暗暗磨牙,两个小畜牲,你以为这个女人能保你们一世?等我将这个女人撵走,慢慢跟你们算账! 简婳踩着缝衣机,开始缝制衣服,一边打开了收音机。 这时代的广播电台相当繁荣,节目也丰富多彩,一曲泉水叮咚结束后,转入了一档医疗节目。 “终结孕育疑难,开启新生希望,中医治不孕,大家都放心,国家级医疗专家,让你好孕连连生不停。如果您有生育方面的烦恼,请拨打……” 简婳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这年代基本没有虚假广告,也没有专家满天飞,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她赶紧拿过纸笔,记下了这个号码。 傅京烨一定有那方面的问题,否则不可能对她这个大美人无动于衷,那些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简婳来到书房,悄悄拨打了电话,向专家咨询了一番。 专家听完,很沉重地告诉她,“同志,综合我看过的上千起案例,新婚夜男人不同房,就是肾虚不举的表现,而且他这个情况相当严重。” 这都不是持久度与强度的问题,而是压根就不行啊。 然后建议她,为了自己的性福和谐人生,为了家庭的美满幸福,赶紧带男人去面诊治疗。 简婳很为难,“医生,我爱人身份特殊,而且工作很忙,不太方便上门治疗,能不能先让他吃点药?” 专家很严肃,“药可不能乱吃的,一定要弄清楚症状。” 然后很负责地说,“这样吧,你将他的电话给我,我跟他亲自沟通,这样才能了解具体的情况。” 简婳觉得专家的话很在理,于是拿起桌上的电话簿翻了一遍,找到了傅京烨办公室的电话。 那边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着文件,忽然电话响了。 听完之后,感觉一盆狗血劈头浇下来,“去你们的医院,治孕不举之症?” 专家的声音很温暖,“同志,你不要感到难为情,相信我,依我的医术水平,一定能让你重振雄风,恢复男人自信的,这也有利于你们夫妻关系的稳定。” 傅京烨琢磨了许久,“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是你爱人留下来的。”专家语重心长,“年轻人,你这样对女同志是不公平的,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我建议你尽早来治疗。” 傅京烨眉眼冷沉,“这是误会,请你以后不要再打了。”然后掐断了电话。 一抬头,就看到门口的秘书,赶紧将半个脑袋缩回去了。 傅京烨也不明白,为什么进医院做个手术,就传来他不举的消息了。 因为他之前也没想过结婚,懒得去澄清,而且好像身边还落得清净了。 但事情突然变了,简家为了逃避三千块的债务,居然将女儿硬塞给他。 他又不是圣人,怎么会没有欲望? 只是担心她年龄小又娇生惯养,长期带着两个孩子,未必能吃这份苦。 他的目光落到了面前的文件上,中东地区局势紧张,他很可能会被秘密派去,执行一项危险的任务,到时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 而她才十八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完全可以改嫁,他不愿毁了她,拖累她。 第14章 实力不允许低调啊 中午,简婳下来检查林蔓的劳动成果,果然地板擦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 此时林蔓坐在沙发上,正在给膝盖上药,两只膝盖早就跪出了一片青瘀,有些地方还破皮流血了。 她洒了一些药粉上去,疼得龇牙咧嘴,而旁边两个小家伙,目光冰冷的望着她。 之前是怎么虐待他们的?报应真爽啊! 林蔓咬牙切齿,真想将他们抽一顿,可现在借一万个胆也不敢。 简婳走过去,掏出一张五角钱,“去商店买一包孜然粉,今天中午吃孜然羊肉。” 林蔓一听,霎时要流口水,顾不得疼痛,赶紧拿了钱出门。 简婳走进厨房,先将米淘了放到高压锅内,然后将羊肉洗净切成片。 这时候林蔓拿着东西回来了,简婳又递给五角钱,“生抽和料酒也没有了,再去一趟。” 林蔓简直要哭了,“我的腿这么疼,你就不能一次讲清楚吗?” 简婳将刀一拍,“我做了一上午的衣服,你知道有多费神吗?要不,你自己来做饭,这本来就是保姆的事!” 林蔓怂了,羊肉这么膻,她做的能吃吗? 于是又一瘸一拐地又出门了,幸好大院内就有商店,这个简婳,就是故意整她的。 林蔓再次将东西买回来了,胆战心惊地望着她。 简婳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去楼顶看看,昨天洗的被子干了没有。” 林蔓简直想夺过刀砍人,但只是想想而已,身子还是乖乖的听从,扶着楼梯一颠一颠的上去了。 简婳架上锅烧好热油,将蒜末与孜然放进去爆香,然后将腌制好的羊肉放进去翻炒,再加上生抽酱油上色,最后撒上葱花和芝麻,装盘出锅了。 “朝朝,蜜蜜,吃羊肉了。”简婳将一大盘羊肉端到桌上。 羊肉色泽酱红,泛着麻辣味的焦香,两个小家伙一闻就馋了。 迫不及待吃上一口,一点都不腻,也不膻,肉质嫩嫩的滑滑的,原来羊肉这么好吃吗? 简婳又炒了一盘青菜端上桌,看着两个孩子吃得有滋有味的模样,真是一种享受。 下午,简婳将衣服做好了,来不及熨烫,两个孩子就迫不及待将衣服穿起来。 蜜蜜穿着粉色旗袍上袄,配着同色的小伞裙,袄子的领襟处,还缝了一朵丝质的小花,更显出娇俏的小淑女气息。 朝朝一身海蓝色的中式立领套装,将小小的身板,衬托得更加挺拔帅气。 再加上两个奶娃粉妆玉琢的面庞,站在一起,真比现代的童装模特还养眼。 蜜蜜是个小社牛,拉着朝朝出了门,看到邻居老人在散步,兴奋地叫起来。 “李奶奶,我们穿新衣服了,是舅妈做的。” 蜜蜜这一嚷,不仅是李奶奶,连附近的李大婶、杨大姐,全都走过来了。 望着两个小粉团子,简直认不出来了,这是傅首长家的孩子们吗? 平时穿得灰扑扑脏兮兮的,从没见过如此光彩照人的样子。 李奶奶摸着蜜蜜的小袄子,布料柔软,款式漂亮,不大不小正合身。 她有些不相信,“这真是你舅妈做的?她的手艺这么好?” 蜜蜜小嘴叭叭,“当然了,舅妈不仅会做漂亮的衣服,还会做香香的饭菜,她什么都会做。” 几个女人听了面面相觑,有点不敢置信。 “都说这简家姑娘,在娘家时娇生惯养,脾气横蛮,可现在看来,心灵手巧,勤俭持家,跟传说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就是,这简婳不光是长得漂亮,心地还这么善良,将没有血缘的孩子照顾得这么好,比那个保姆强多了。” 简婳真是受不了蜜蜜这强烈的表达欲,终于,小丫头带着哥哥溜了一圈回来了。 简婳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崽,以后咱们要低调一点哈。” 朝朝酷酷地来了一句,“舅妈,实力不允许低调啊,你真是太厉害了,跟超人一样。” 简婳,“……” 我这是又穿到现代了么? 忽然,只见李奶奶带着那几个女人,走了进来。 李奶奶将一块布料放到她手中,恳切地说。 “婳婳,你也给我孙女做套裙袄吧,我孙女跟蜜蜜一般大小。这块布料,我留了好久担心做坏了,现在交给你,我可就放心了。” 简婳摸了摸,确实是块上等的布料,大概压了箱底好多年了。 李大婶也拿出一块布料,“婳婳,给我孙子也做一身吧,尺寸就跟朝朝的差不多,按着那个款式做就行了。我让师傅做了两件秋装,可不是袖子短了,就是脖子勒了,我孙子成天不舒服。” 这时,杨大姐走过来,“小婳,给我做一件成人的旗袍吧,虽然我没见过样品,但相信你的手艺一定能做好。” 简婳被团团围住,有些恍恍惚惚。 忽然一想,不如接下这些活,先在大院内打响名气,然后再去开一个服装厂。 80年正是历史的重大转折点,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私营企业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 尤其是服装行业,发展得迅猛火热,国人从清一色的黑蓝灰中解放出来,款式也从单一的工装变得丰富多彩。 这是她迈向致富的第一步,可以攒下人生的第一桶金。 于是,简婳笑着说,“既然你们这么相信我,那我就尝试一下。” 李奶奶拍拍她的手,“我们相信你,而且不会让你白做的,每件五块钱,跟外面的大师傅一样价。” 简婳说,“先不要谈钱,做出来满意了再说。” 林蔓看到她被众星捧月似的,缩在角落嫉妒死了,她也曾学过做衣,可到现在一件围兜都做不好。 她要有这种本事,给傅京烨做几件衣裳,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被忽视了。 简婳与大家寒喧了一阵,直到天黑,屋子终于安静下来。 忽然门又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傅京烨今天回来得格外早,脸上像笼着一层寒霜。 男人走进来,薄唇紧抿,吐出一句,“回房,我有话要跟你说。” 然后就扣住她的手腕,抓着她径直上楼。 简婳生气地甩开他的手,“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了。” 不就是给你挂个男科,直戳了你的痛点吗? 第15章 不许凶舅妈 傅京烨压低声音质问,“为什么将我的号码透露给那种医院,你什么意思?” 简婳懒洋洋地说,“没什么意思啊,有病就治,你这是因公受伤,不丢人。” 男人眸色阴沉,低喝道,“我没病,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我又不是未成年,又不是被拐卖来的,光明正大的婚姻,为什么不能发生关系? 简婳一声叹息,满怀怜悯地望着他。 “你就别掩饰了,虽然这事确实有损男人的尊严,但只要勇敢面对,还是有治愈的可能,那位专家是医疗界的权威,水平很厉害的。” “其实呢,我也不是稀罕那个……主要是想让你重新找回男人的自信,这样你心里也没有压力,脸上也能看见笑容了。” 傅京烨简直要被逼疯,一直以来,他都是优秀瞩目的。 从国防科大毕业后进入军队,年纪轻轻就坐到了令人望尘莫及的位置,他什么时候没有自信了? “以后别瞎折腾了,还有,我办公室的电话是机密,不能随意外泄!” 男人刚警告完,屁股腚上被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回过头,就看见小丫头鼓着奶腮子,气呼呼的吼,“不许凶舅妈!” 傅首长看到孩子,秒变成了小心翼翼的新兵,“我没有凶她,在跟她讲道理。” 朝朝冷漠脸,“家不是讲道理的地方,是讲爱的地方!” 小家伙平时十分怕他,这会儿居然敢训他了,傅京烨再一次感到自己地位可危了。 小丫头又命令起来,“舅舅,你欺负舅妈了,罚你去做晚饭!” 傅京烨乖乖溜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决定做一道清炖羊肉汤。 正在忙着,林蔓凑了过来,“傅首长,我来帮你吧,你忙了一天还下厨房,夫人知道该心疼了。” 林蔓想跟他一起洗萝卜,傅京烨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林蔓,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 虽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很久,但他对林蔓始终是彬彬有礼,保持距离。 林蔓对孩子的行为,他也略知道一些,但碍于她的身世及父母的面子,还是没有太为难她。 林蔓又碰了一鼻子灰,怏怏地走了,可想到简婳也得不到,又幸灾乐祸起来。 那个女人,她还真以为傅京烨不行,不知道是自己魅力不够,没一点自知之明。 半个小时后,傅京烨端着一盆萝卜羊肉汤放到桌上。 汤汁像牛奶一样又白又浓,上面飘着几颗鲜红的枸杞,羊肉与萝卜都炖得软烂,让人食欲大开。 他给每人装了一碗汤,朝朝蜜蜜捧着碗,大口地喝起汤来,简婳尝了一口,汤汁醇厚鲜美,羊肉肥而不腻,没想到他竟有这般厨艺。 其实傅京烨曾经在新疆服过兵役,在大漠草原的日子,他都是与战士们一起做炊的。 这时候,傅京烨才注意到,两个孩子都穿上了新衣服,难怪今天都特别神气。 这就是简婳给他们做的吧,她居然真的会做衣裳,这跟传闻中的简家小姐,真是大相径庭。 吃完饭后,简婳照顾着两个孩子洗澡睡下,上了楼,傅京烨还在书房处理公事。 死要面子活受罪,生理功能有障碍,心里也憋得住么? 简婳恨恨地骂了一声,突发其想,走进了卫生间,看着门上那个老式插栓,使劲地扒拉起来。 因为插栓原本就有些松,再费了一番劲,终于弄掉了。 没有这扇门,他们之间就会零距离,到时就知道他究竟行不行了。 可因为太用力,手掌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她赶紧下楼找创口贴了。 简婳再次上楼的时候,发现男人正拿着锤子,在那里叮叮当当地敲。 她气坏了,“你在干嘛?” 傅京烨头也不抬地说,“在修门栓啊,也不知怎么突然坏了。” 她怒道,“你有毛病吧?深更半夜来修门,这里又不会进贼,急什么?” 傅京烨抬起头,眼神一片困惑,好像不明白她生气的点在那里。 “可是晚上要洗澡啊。” “难道我还会偷窥你吗?你真以为自己好帅啊,自作多情!” “我这是尊重你的隐私。” “我……” 简婳气得翻白眼,不知这老男人是真憨,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男人终于修好了门,还试着反锁了一下,对效果很满意。 “可以了,你先洗吧。” 简婳眼眸一转,举起那只受伤的手,“我的手受伤了,不能沾水,你帮我洗。” 傅京烨拿起她的手,认真地看了看,“怎么弄伤的?” 她忙说,“白天做衣服的时候,剪刀划伤的。” 看着他的面色,“怎么,我为孩子操劳了一天,还受了工伤,你帮这点忙都不行?” 傅京烨眼眸有些挣扎,看着她的胸与腿,都有点控制不住了,更别说她脱了光溜溜地在眼前晃。 就在小娇妻又要发作时,男人暗哑地开口了,“你先进去。” 简婳暗暗在内心使劲,哪怕你是高不可攀的佛子,今晚也要将你拉下神坛。 她进了卫生间,将浴缸放满热水,脱了衣服坐进去,娇媚的喊一声。 “老公,进来吧。” 傅京烨听到这声音,心尖颤栗了一下,犹豫着走进去。 一眼便看到女人的美背,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光滑细嫩,莹白无瑕。 这柔美的背跟男人是不同的,两侧的肩胛骨轻薄而流畅,弧度优美的延展开来,好像两片飘然欲飞的蝴蝶翅膀。 傅京烨的目光有些恍惚,立在那里忘了动弹。 女人回眸一笑,修长的狐狸眼中满是勾人的风情,“老公,过来呀,给我搓背。” 傅京烨终于蹲到了她身后,倒了沐浴露在她背上,双掌覆上去搓揉起来。 简婳忍不住得意,老男人在部队再厉害,那方面肯定是白痴。 从他刚才的表情,就断定他从没见过女人的祼体,看他等会怎么禁受得住。 可是还没等她撩男人,自己已经被撩得脸红心跳了。 那双手掌修长粗砺,掌心还带着一层茧,每次划过她娇嫩的肌肤,都引起她一阵战栗。 好像一股又酥又麻的电流,陡然从尾椎骨一路蹿上大脑,然后直达身体的每个末梢。 简婳的身子的水中,好像瘫软成一团春泥,忍不住夹紧了腿,蹭了蹭,嘴中还嘤咛了一声。 第16章 做了什么羞羞的事 此刻的简婳,真渴望背上那双游移的手,伸到前面来,抚摸着全身每一处部位。 “你感觉不舒服吗?”男人听到她的声音,疑惑地问。 因为背对着看不清她的表情,也没注意她的小动作,只以为是自己的手太重了。 一句话,将简婳从心驰神往中拉回来,旖旎的梦一下子被粉碎了。 真是个木头人,不知道这是女人的渴望吗?面对自己这具娇嫩的胴体,他就没有一点念想吗? 就算没有经验,没有看过小黄片小黄书,也总看过一些名著吧,里面就没有一点片段描写? 再说,这不是动物的本能吗?这种事都是无师自通的好嘛? 所以,这种脑子不开窍的老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这么无趣这么古板,真是朽木不可雕! 简婳在心里骂了八百遍,男人还是淡定的搓着背,没有一点要往前试探的意图。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冲动?只是生活在军队,一向严于律己,有着非凡的克制力。 他始终保持着头脑清醒,在自己的安危没有保障前,不愿意毁了她。 “洗好了。”他强压着心底的热流,想要站起来。 简婳抓住他的手,“还没有洗完呢,哪有洗澡只搓背的?到前面来。” 傅京烨额头沁出了细汗,不知是热气熏的还是紧张的缘故,一个祼背就让他情难自禁,要是再看到…… “你自己洗,战士们经常训练受伤,都是独自洗澡,没有人伺候的。” 他说完坚决地抽出手,转身出门了。 简婳气得大叫,“我不是你的战士,是你的老婆。傅京烨,我看你就是阳Wei,性无能,你就不是个男人!” 她真的恼火啊,有钱有颜的大美人,走到哪里都光芒四射,被一群男人追捧,偏偏在这年代,在一个老男人身上栽了跟头。 简婳心情沮丧,匆匆洗了出来,傅京烨看到她出来,就赶紧钻进卫生间了。 那急切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东西憋了很久似的。 简婳也懒得理这个不解风情的老男人,累了一天,倒头就睡了。 傅京烨洗了很久,终于回到床上,可他就比较煎熬了。 脑海中,总是一遍遍浮过她在浴缸中的模样,水波潋滟下娇艳欲滴的身体,总是在眼前晃动。 虽然是背对着,但也看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段,他的双手游移在腋下,无数次想穿过,探上绮丽的高处。 还有她嘴中发出的娇引,狠狠撞击着他的神经,那一刻恨不得立刻搂着她亲吻起来。 傅京烨这样想着的时候,不知不觉又有了反应,该死,刚刚才用冷水浇灭过。 他只能努力平息心跳,将脑海中的画面屏蔽,终于睡过去了。 然而睡梦中,还是不时跳跃过那副活色生香的画面,甚至都梦见自己抱住她,行起了云雨之事…… 清晨,简婳迷迷糊糊的醒来,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一条腿搁到了他身上。 忽然,她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像石头一样硌人,男人的肌肉也没这么硬吧? 不怪她白痴,一是还没完全清醒,二是之前从没接触过。毕竟在影片中看过,与实际的碰触,还是有一点信息差。 简婳想要一探究竟,男人终于惊醒了,然后就最后一刻,抓住她的手,生生让她悬崖勒马了。 “你拦我干什么,放开我!” 挣扎间,男人身上的被子被拉开了,简婳也彻底睁开眼了。 “啊——”她一眼瞥到那里,发出一声尖叫。 就算隔着布料,也那么蔚然壮观。 简婳惊得连连后退,一个不慎,仰面从床上摔下来。 傅京烨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有点鄙夷,撩得那么起劲,还以为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是个纸老虎。 他也没想到,这是很少出现的晨象,昨晚压了一夜的火,也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可终究还是防不胜防。 不过这样也好,她亲眼看到了,不会乱给他寻医问药了。 傅京烨起身又要去洗手间,再刚走到门口,又去柜子内翻出一条内裤,这才转身进去了。 简婳一脸发懵,刚来的时候,她看着男人整整齐齐一叠内裤,还有些嫌弃,现在看来很有必要。 她从地上爬起来,想起刚才的反应,真是惭愧啊。 不是在影片中见过了吗?轮到真枪实弹,就怂成熊包了。 不过想想那尺寸……还真是心有余悸,真担心能不能承受,不过初次嘛,总会受伤的。 简婳坐在床上,抿着唇偷乐,原来他真的是正常男人,而且凶猛异常。 这老男人也并不是块木头,昨晚那一撩,他肯定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如此反复两三次,必然会缴械投降了。 傅京烨穿好衣服出来,就拿起换下的衣服,拿到楼下阳台去洗了。 他从来不会让林蔓洗他的衣服,尤其贴身衣服,虽然林蔓很期待。 简婳下来,打发林蔓去买早餐,然后给蜜蜜梳头发。 一转头,看到男人在阳台上晾衣服,不仅有他的衣服,连自己的衣服也洗了。 当看到他手中,拿着一条粉色的内裤时,她的脸不禁热了一下。 别看大美人说起话来荤素不禁,一副风月老手的样子,其实内心还是个纯洁的小女孩。 很快林蔓买了早餐回来,一家人坐到桌边,她居然有点不敢正视这老男人了。 就好像你看到一名军人,握枪与不握枪,震撼力是明显不同的。 蜜蜜崽眼尖,瞅着她的脸,“舅妈,你的脸红红的,是不是做了什么羞羞的事?” 舅妈是大人了,应该不会像她一样,还会偶尔尿床吧? 简婳对自己也是无语,不就是摸了一下……那个,怎么就害羞成这样了? “崽,吃大肉包子。” 她拿了一个包子给蜜蜜,转移她的注意力,自己端起一杯豆浆喝起来。 这时,老男人的目光悠悠地望过来,盯着她的脸好一会。 忽然说,“结婚三天了,你是不是该回简家一趟?” 简婳一听,“噗哧”一声,差点被豆浆呛住。 按照旧习,结婚三天要回门,可傅京烨并不知道她是假千金,已被赶出了简家。 第17章 她是宝,我是显眼包是吧 简婳此时,不知道该不该向傅京烨坦白。 傅老爷子退休前是司令,简知年现在是局长,而且两人早年一起干过革命,可以说傅简两家是世交之谊,门当户对。 可现在她真正的身世揭晓,只是乡下一对无权无势农民的女儿,这样卑微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傅家独子。 更何况,傅京烨自身也有权有势。 他知道自己娶的并不是简家千金,而是一个乡野村姑,肯定也会介意吧? 毕竟,连贺景洲那种水泥厂的厂长,也瞧不起她的身份,转身去追真千金去了。 “怎么,不想回去?”傅京烨望着她的神色,又涌起困惑。 一个姑娘在娘家生活了十八年,刚结婚肯定很想念父母,迫不及待要回去吧? 可三天三夜了,没见她有半点思家之情,也从没谈及过家庭。 “当然想啊,正准备跟你说呢。”简婳的眼眸,不经意间划过冷意。 她肯定会回简家一趟,看看那个真千金还有养父母,究竟是怎样一副嘴脸。 傅京烨说,“我没空陪你回去,派司机送你过去吧。” 简婳忙说,“不用了,我自己骑自行车回去就行了。” 傅京烨便回书房,提了两瓶茅台酒,一条大中华,“将这些带回去。” 这放到现代也是豪华大礼,简婳想起冷血的养父母,觉得白瞎了这些东西。 等到傅京烨离家后,简婳对朝朝蜜蜜说,“舅妈要回娘家了,你们乖乖待在家。” 小丫头很好奇,“舅妈,可不可带我去?” 简婳摇头,“不行,那里有坏人。” 林蔓撇撇嘴,居然这么说自己的娘家人,才结婚三天呐,有了男人连爹娘都不要了。 简婳瞪向她,“林蔓,如果我中午没回来,好好给孩子做饭,如果再让他们吃那种食物,我回来饶不了你!” 她将礼物放到单车的车筐内,骑上出大院了。 林蔓看着满心羡慕,有个京城的娘家真好,所以她才那么有底气。 可隐隐觉得不对劲,她总感觉简婳的身上,隐隐带着一股杀气,好像会的不是亲人,是冤家似的。 简婳骑着自行车出了大院,凭着原主的记忆,沿着大道往东走,过了两条街,便来到另一座大院前。 虽然这院子,不如军区大院那样气派威严,但一栋栋红色的洋楼,看起来很阔绰。 这就是矿务总局的家属院,在这个年代,煤炭很重要,所以这是个富得流油的衙门。 早些年的简知年,还只是局里一个小会计,因为一次计算失误,给单位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将面临开除的危险。 简知年惶恐之下,便向傅家借了三千块,填补了这个窟窿,这才保住了铁饭碗。 如今,简知年已是局里的一把手,座上之宾非富即贵,三千块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但他就不想割这块肉,而且也想趁这个机会,将简婳打发走。 自从找回亲生女儿后,他们就对原主这个养女百般看不顺眼,想将她送回乡下。 可是原主过惯了京城的繁华生活,死活不肯回乡,所以将她嫁到傅家,就是个一箭双雕之计。 简婳走进大院,几个大妈大爷看到,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 这俊俏的脸蛋,婀娜的身段,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更何况,这还是局长千金,大院内谁人不识? 可因为她骄纵跋扈的脾气,成天闯祸劣迹斑斑,大家为免惹上麻烦,一直敬而远之。 只是现在,大家除了远远地避开,眼中更多了一层鄙夷。 “我就说嘛,她跟简局长夫妻一点都不像,也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淑雅气质,果然就是医院弄错了,只是一个乡下出身的野丫头。” “就是,这大院内的孩子,个个聪明伶俐,考上名牌大学的不在少数,可她居然直接缀学,将简局长的脸都丢尽了。” “新找回的这个千金,虽然一出生就生活在贫困的乡下,可人家不仅努力读书,考上了医护学院,还知书达理,性格温婉。” “这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打地洞……” 简婳听着这番议论,肺都气炸了。 简知年夫妇冷血就算了,这大院内的人也个个麻木不仁,看着她成假千金,就开始落井下石了。 原主怎么渣她不管,可作为某985知名高校的毕业生,她从来没在学历方面受过鄙视。 而且简珠表现出来的人设,也全是伪装的,她一定会当着大院内所有人的面,撕下简珠的面具。 简婳走到一栋联排别墅前,刚站到门口,就听到客厅内传来对话声。 “贝贝,将这碗燕窝粥喝了,瞧瞧你,这么瘦,也不知在乡下受了多少苦。” 是养母韩美薇的声音,掩不住浓浓的怜爱。 亲生女儿找回一个月,她每天吩咐保姆,各种名贵滋补品都炖起来,恨不得将这些年的岁月全弥补回来。 当年韩美薇到乡下工作时,不小心动了胎气,在当地一家卫生所生产了。 此时卫生所中,还有一个农村女人也生了一个女孩,因为忽然停电,护士不小心将两个婴儿抱错了。 前些日子,单位组织重回旧地的活动,她见到了那个农妇的女儿,越看越觉得像自己。 于是简家利用关系,运用当时只有公安刑侦才能拥有的鉴定技术,最后证明果然就是她的女儿。 韩美薇立刻就将女儿带回来,还给她改了名,大名叫简珠,小名叫贝贝,反正就是如珍似宝的意思。 而原本作为宝贝一样的简婳,现在变成显眼包了。 简婳深吸了口气,正要推门进去,一个温柔细气的声音传来。 “妈,简婳结婚已经三天了,你说,她今天会回来吗?” 韩美薇的声音很凉薄,“她还有脸回来吗?白白浪费了我十八年的心血,那么尽心尽力的培养她,吃的穿的都是家里最好的,可她就是不争气,什么都学不好,沦为大家的笑柄,让我们在大院内丢尽了脸。” 简婳叹息,难道母女一场,相处了十八年,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第18章 年龄大才疼人 简珠柔声说,“妈,你不要这样说婳婳,其实我们应该感谢她,不仅替简家还了债,还将景洲哥哥让给了我。” 韩美薇不以为然,“简家养了她十八年,还个债怎么了?景洲原本就应该是你的,不是她让出来的。” 贺景洲是厂长,本身长得仪表堂堂,父母也是工厂领导退休,而且祖辈就住在皇城根,家中有一座方方正正的四合院。 韩美薇对这个乘龙快婿百分百的满意,这么优异的女婿,当然得配简家真正的女儿了。 她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那野丫头在傅家过得不好,跑到这里哭哭啼啼,又缠着景洲不放。” 门外的简婳嗤之以鼻,贺景洲那个厂长之位,不过是凭着父母的光环坐上去的,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也只有原主那个恋爱脑才喜欢他。 现在别说抢,就是硬塞给她,她都嫌污染空气。 简婳按了按门铃,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很快保姆开了门。 “是小姐回来了。” 简婳走了进去,这栋高干楼有两层,满屋的红木家具,电器一应俱全,非常的气派。 养母韩美薇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一个身穿绿裙子的女孩,身姿袅娜,面目秀丽,一副文静淑雅的样子,这就是她的亲生女儿简珠。 韩美薇望向她,原本是不咸不淡的,可看到她两手提着礼物,立刻起身了。 “婳婳,你回来了,这两天妈一直在想念你呢。” 简婳环顾着屋子,“爸在家吗?京烨让我带了两瓶茅台,还有一条华子来孝敬他。” 简知年正在书房,原想避而不见,听了这话才走了出来,笑呵呵地接过礼物。 打量着她,“婳婳,这桩婚姻,爸爸有些对不起你,只是……” 简婳打断了他,“爸,我是回来感谢你们的,谢谢你们为我挑了那么好的人家,那么好的丈夫。” 简知年愣了愣,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了,“那是,爸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能害自己的女儿吗?” 简珠望着她容光焕发的样子,忽然间不是滋味。 当初费尽心机的将贺景洲从她手中抢过来,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就感到十分痛快。 原以为简婳这次回来,仍然是哭丧着脸,而且被折磨得一脸憔悴,可事实恰好相反。 她心中的胜利感骤然下降了,怎么会这样? 嫁给一个大十二岁还性无能的男人,还带着一对拖油瓶,她哪来的幸福可言? 简知年坐到沙发上,也是满心的困惑,“婳婳,傅京烨真的对你好吗?有没有仗着年龄欺负你?” 简婳一提起老公,眉眼间满是笑意,“年龄大才会疼人啊,结婚的第二天,他就将工资全交给我,还给我洗衣服,甚至我的手受伤了……还给我洗澡。” 说到后面,她故意羞红了脸。 简知年听了,心中那一丝丝愧疚感荡然无存了。 简珠却嫉妒得面目扭曲了,她跟贺景洲在一起,不仅没收过一件礼物,还倒贴礼物去看贺家父母。 而且贺景洲那个大男子主义,连杯水都没有给她倒过,哪怕就是那个事后,也是提起裤子就走人了。 韩美薇担心地问,“婳婳,傅家还有两个小外甥,你跟他们相处得好吗?” 这个顽劣的女儿,从小就是大院内的公害,经常打得一群孩子哭爹喊娘,为此夫妻俩没少被家属投诉。 要是将傅家那两个孩子弄死了,到时找上门来,简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简婳依然笑意盈盈,“妈,你们都放心吧,那对孩子跟我特别亲,我给他们做美味的饭菜,还给他们做了漂亮的衣裳,现在他们整天粘着我这个舅妈,一刻都不舍得分离了。” 韩美薇有些不相信,“这……这是真的吗?” 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儿,什么时会做饭,还会做衣服了? 简婳点头,“当然了,现在傅京烨也对我非常感激,整个傅家都是我说了算。” 简知年听了,暗暗计上心来,既然她在傅家这么受欢迎,以后少不了简家的好处。 傅家原本就家底丰厚,傅京烨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团长,以后仕途会青云直上。 想想两个女儿,亲生女儿嫁厂长,养女儿嫁首长,他这个老丈人可风光了。 韩美薇内心也是美滋滋,拉着简婳的手。 “婳婳,我就知道傅京烨可靠,有权有势还长得英俊,京城多少的姑娘想嫁给她,也亏得简家跟傅家是世交,才能结上这门亲。” 简婳内心冷笑,呵,现在说这番话了,之前怎么不将亲生女儿嫁过去? 简珠一肚子怒火,简婳偷走了她十八年美好人生,她内心忿忿不平,才抢了简婳的男友,逼着她嫁给老男人。 可为什么,她还是这么幸福,难道老天爷就这么眷顾她? 这时,简知年回书房去了,简珠凑过头,仍是不死心地问。 “婳婳,我听说傅京烨受了伤,那地方残废了,你真的不介意吗?” 韩美薇也在厨房听着,可不是吗?难道这野丫头还不通人事? 简婳一脸正色,“你说谁残废了?我老公体魄健硕,一切正常,就是……” 说着,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简珠忙追问,“就是什么?” 简婳羞红着脸,“就是尺寸太大,又太持久,我有些吃不消。” 简珠傻眼了,她跟贺景洲幽欢了无数次,可没有哪一次尽兴,每次都是短短几秒就草草了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之前特地到军区大院去打听了,里面的人都说,傅京烨不仅收养了两个孩子,还受伤不能人道了。 所以,她才使劲的怂恿父母,要将简婳嫁过去,没想到最终被骗了。 那个傅京烨又是怎么回事?既然是好端端一个人,为什么要娶简婳这个名声败坏的女人? 那边的韩美薇也是想不通了,照这样说来,傅京烨好像不比贺景洲差了,甚至论家世地位更优越。 简珠努力收敛起嫉妒之心,揶揄一笑,“婳婳,你才刚结婚,怎么这种虎狼之辞都说得出口了?” 简婳冷眼望向她,“还装什么矜持,难道你跟贺景洲做得还少吗?” 原书中写过,为了引诱贺景洲,简珠脱光爬上了床,否则贺景洲怎么会这么快移情别恋? 他跟原主交往多年都尝不到一丝腥,如今面对一个投怀送抱的妖冶女人,自然把持不住。 想起简珠在床上的骚浪相,她就感到恶心,还有脸来指责她? 第19章 心机婊的骚操作 简珠沮丧了一会,又安慰自己。 傅京烨是个军人,遇到战乱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挂掉了。 还有那两个小崽子,不会真的喜欢她这个后妈,等翅膀硬了就会反目了。 还是嫁给贺景洲好,做厂长没有人身危险,又没有带孩子,不用给人做后妈。 这时保姆做好了饭菜,烤鸭、炸丸子、爆肚片、酱肉丝好几大盘,看起来很是丰盛。 简知年当即就开了一瓶茅台,香气扑鼻,醇馥幽郁,一看就是好酒,这个女婿还真用心。 这时简珠说,“婳婳,我们不会饮酒,我去倒两杯果汁吧。” 简婳看着她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橙汁,往两个玻璃杯里倒着。 她倏地打了个寒战,这一幕与书中描写的一模一样,回家的这天中午,简婳也同样给她倒了一杯果汁。 然后在骑车回家的路上,她忽然感到神智迷乱,直冲向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幸好卡车紧急刹车,她才逃过死劫。 可还是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上血流如注,进医院缝了好几针才康复。 原本以为这只是意外,现在看来,与这杯果汁脱不了干系。 她猜得一点都没错,简珠借着在医院工作之际,偷偷拿回了一包药粉。 这是一种致幻药,食用后就会发作,导致精神恍惚,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做出失常的行为。 好不容易回到简家,一山哪能容二虎? 尽管父母对她很疼爱,但她还是嫉妒简婳,不希望简婳再回到简家。 简家的千金只有一个,只能是她简珠! 简婳这个野种,就该滚回乡下,就过自己曾经过的那种苦难日子! 简珠的目光闪过阴狠,悄悄拿出那包药粉洒了进去,粉末落进杯中就融化了,一切不着痕迹。 她将两杯橙汁端到桌上,将有毒的那杯端给了简婳。 “这是妈妈早上榨的新鲜橙汁,冰冻过后更美味,你快尝尝吧。” 简婳望着那杯冰冷的橙汁,内心一阵幽凉。 她故意将简珠的筷子碰落在地,趁着简珠低头之际,赶紧将杯子调换过来。 简珠重新坐好,对刚才的一切浑然不觉。 简知年此时已喝得酒酣耳热,根本没注意到这种小细节。 醉醺醺地望过来,“婳婳,希望你以后常回家看看,虽然我们没有血缘,但永远是亲人,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韩美薇刚从厨房端了一碗鸡汤出来,给她盛了一小碗。 “婳婳,你别客气,以后你与贝贝都是我的女儿,你们两个要像孪生姐妹一样亲。” 简婳听了这句话,差点都感动了,可想起书中的剧情,头脑一下子清醒了。 书中,因为原主虐待两个孩子,闹得家中鸡飞狗跳,傅京烨对她非常冷淡,自然对简家也不用心。 因为得不到好处,简家夫妇对原主也非常冷漠,每次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就心烦,最后干脆直接不让她进门。 及到后来,简婳被傅京烨彻底厌弃,扫地出门,简婳提着行李想回简家,简家人竟声称从不认识她。 原主又瞧不起乡下父母,自始至终都没有去找过他们,就在京都到处流浪,历经磨难,最后还被继子杀了。 而简家听到这个消息,波澜不惊,好像死的是一只无关痛痒的蚂蚁一样。 简婳想起这段剧情,不禁眼眶红红的,泛起了泪光。 但简知年夫妇还以为她是被感动哭了,这野丫头,果然没有心眼,一句好话就哄住了。 以后他们就可以通过甜言蜜语,哄着她不断地将家产拿回来,当然简家最后的财产,只能留给他们的亲生女儿简珠。 这时,韩美薇告诉她,“婳婳,贝贝这个月底,就要与景洲订婚了,到时你跟京烨都一起回来吧。” 简婳笑盈盈地望向简珠,“那我就提前祝贺你,希望你与贺厂长早结良缘,幸福到老,到时我与老公一定会来参加订婚宴的。” 简珠听着,怎么感觉有点刺耳呢。 好像在说,我有个优秀的老公了,贺景洲那个人渣,就让给你吧。 简珠虽然内心不是滋味,可贺景洲这样的男人,无疑是她目前的顶配了。 父母都有高额退休金,京城有大宅子,自己也是小有权力的厂长。 她虽然是简家千金,可在乡下生活了那么多年,现在也只是个护士,若不是因为简家,贺家夫妇根本看不起她。 不过,她是不会放过简婳的,不知道简婳这趟回去,还能不能平安到家。 简婳将她的表情都收在眼中,这个心机婊,自从被找回到简家,各种骚操作不断。 在邻居们面前表现得谦恭有礼,这更让他们觉得简婳跋扈嚣张。 在简家夫妇面前,极尽孝顺,温婉乖巧,这样让夫妻俩更感到简婳忤逆不道。 最后,她就成了一个从乡下受尽苦难归来,楚楚可怜的无辜女孩,而简婳就成了那个烂泥扶不上墙,鸠占鹊巢的小偷。 “婳婳,喝点果汁解解油腻吧。”眼见饭都吃完了,简珠催着她。 简婳装作若无事的,将一杯果汁一饮而尽。 简珠望着那个空杯子,眼中闪过不动声色的阴笑,然后将自己面前的果汁也一饮而尽。 简珠放下筷子,又殷勤地走进厨房切起了水果。 简婳陪着养父母在沙发上聊天,蓦地,厨房中传来简珠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将夫妻俩都吓得一震,急忙冲过去。 只见简婳握着一把血淋淋的水果刀,另一只手鲜血喷涌,手掌一片血肉模糊,看上去触目惊心。 “贝贝,傻孩子,你在做什么?” 韩美薇急忙夺过水果刀,拿起女儿的手,心疼眼泪都掉出来了。 简知年也惊呆了,“贝贝,你好端端的切水果,怎么去切自己的手了?” 他回转身,急忙去找药箱了。 简珠的眼眸一片空洞,好像在梦游一样,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目光落到手掌上,大吃一惊,那手掌被自己生生切开了一道一厘米深的大口子,再下去一分,掌筋都要断了。 “妈妈,疼死我了,呜呜……”简珠疼痛难忍,大声哭起来。 药箱找来了,幸好她自己就是护士,一系列的消毒上药包扎后,总算止住了血。 简婳一直淡定地看着一幕,这药力可真够猛的,竟能让人自残,难怪原主会开车撞向卡车。 如果今天自己没有早察觉,说不定真的要横尸马路,一场穿书就抱恨结束了。 第20章 私底下这么浪 韩美薇拉着女儿的手,疼得眼都红了,“贝贝,你怎么将自己切这么狠,刚才是不是走神了?” 简珠回想起刚才,头脑极度亢奋,有一种想见血的冲动,手像中了邪一样,根本不听使唤,拿起刀就切进了手掌。 她颤抖了一下,难道放了药粉的那杯果汁,被自己喝下去了? 忙向简婳望去,果然她神色镇定地坐在那里,没有丝毫中毒的反应。 这怎么可能,放药的时候简婳根本就没看到,她是怎么知道的? 韩美薇望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担忧,“贝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有人在谋害你吗?” 说完,怀疑的目光就投到了简婳身上。 自从简珠夺走了贺景洲,她们就变成仇人了。别看她刚才说得那么动听,什么感谢他们夫妻将她嫁给傅京烨,对这桩婚事很满意。 谁知道她是不是口蜜腹剑,仍是怀恨在心,暗中对简珠下手? 简知年也怀疑起来,她一回到家,贝贝就举止失常,不可能没有关系。 他严肃地问,“婳婳,你是不是知道贝贝会发生这种事?” 简婳冷哼,刚才还说一碗水端平,看到亲生女儿出事,屁股就歪了。 她不紧不慢地说,“爸,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神算子,哪能知道贝贝出事?” 本来她不想再起事端了,但望着夫妻俩虎视眈眈的眼神,决定再给简珠心口来一刀。 “爸,妈,贝贝这种举止,确实不会无缘无故,一定是服用了迷药所致。” 简珠一惊,可想到剩下的粉末连同包装袋,早被她冲进下水道了。 于是她安了心,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哭得梨花带雨。 “婳婳,我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要造谣中伤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的到来,分走了爸爸妈妈的爱,如果你真的讨厌我,我还是继续回乡下吧。” 说着,就作势起身往外走。 韩美薇赶紧抱住了女儿,因为这番话,更加愤怒起来。 “简婳,我白养了你十八年,从没亏待过你,你还要谋害我的亲生女儿。今天这事不查清楚,你别想出这扇门!” 简知年也上下打量着她,“简婳,你最好将证据交出来,老实认错,都是一家人,闹到警局就难看了。” 一旁的保姆周嫂,望着这个情形很着急,现在一对三,简婳无疑落在下风。 原本她对调皮顽劣的简婳,也说不上多偏爱。 可自从真千金简珠找回来,她亲眼目睹了简婳受冷落,被算计,最后被迫出嫁,就对简婳同情起来。 同时也看清了简家夫妻的冷血,简珠身上的虚荣,只是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留在简家。 周嫂朝简婳指了指茶几上的座机,意思要她打电话向傅京烨求救。 简婳胸有成竹,屈屈小事,还用得着出动她家傅首长? 她依然不急不徐地说,“爸,妈,要是我搜出证据来呢?” 夫妻俩相互望一眼,不知她是什么用意,简珠也变得有些忐忑。 简婳叫过周嫂,对着她耳语了一番,周嫂半信半疑,最后还是上楼去了。 过了几分钟,周嫂就下楼了,手中拿着一盒药。 “先生,夫人,这是小姐房中找到的。” 简知年接过一看,霎时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咄咄逼人的气焰全消了,尴尬地躲进书房去了。 韩美薇忙拿过来,花花绿绿的药盒上,印着一个风骚撩人的祼体女郎,写着一个引人入胜的药名:啪啪神仙丸。 韩美薇的面色当即就垮了,三岁的孩子,都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药。 简珠也瞬间面色苍白,那是她为了勾引贺景洲弄来的媚药,每次事前服上一颗,就变得更加狂野亢奋,让贺景洲欲罢不能。 可是,她买回来的时候根本没人发现,而且放在柜子的最底层,那么隐秘的地方,简婳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的事实在不可思议,她仿佛长了双透视眼似的。 简婳微抬眼帘,望向韩美薇,“妈,贝贝就是这种药服多了,才造成了精神恍惚,产生幻觉。” 简珠早已乱了手脚,急得跪下了,“妈,是我一时糊涂,只是想助兴一下,反正我跟景洲哥哥也是要结婚的对不对?” 简婳叹气,“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还没有结婚就跟男人上床,传扬出去,你让爸妈的脸往哪儿搁?” 韩美薇被简婳一阵冷嘲热讽,如坐针毡,既恼恨简婳狠辣,又怨女儿不争气。 最后拉起简珠,“走,你伤得太深,还是医院去处理吧。” 等母女俩走后,周嫂走过来,“婳婳小姐,你是怎么知道那药的?” 简婳神秘一笑,“周嫂,我知道的事还有很多呢。” 周嫂很是感慨,“真是不敢相信,贝贝小姐看着那么端庄淑雅,居然会……” 简婳朝外面望了望,“周嫂,院子里人多呢。” 周嫂会意,提着一桶垃圾出门了。 简婳坐了一会,来到书房门口,“爸,我回去了。” 简知年感到颜面扫尽,话都说不出来,只朝她挥了挥手。 简婳经过院子的时候,特意绕到了人口聚齐的一株大树下,果然听到一片议论声。 “你们刚刚看到了吗?简家真千金受了伤,匆匆去医院了。” “我听说了,是因为那种药服多了,造成了精神错乱,自残弄伤手了。” “啧啧啧,看着一个清纯的姑娘,私底下这么淫荡,未婚同居就算了,还使用媚术……” 她笑了笑,两瓶茅台与大中华,总算没有白费。 简婳骑着车回到家,一走进门,林蔓望着她扬眉吐气的样子,下意识地往后退。 感到简婳的身上,又凭空多了一层杀气,尤其那双修长清澈的狐狸眼,仿佛能洞穿一切似的。 简婳走进儿童房,看到朝朝蜜蜜正在午睡,就上楼去了。 恰在这时,书房的电话响了,她走进去接起来。 “喂,你好。” 一个愤怒的男人声音传来,“简婳,你出来,我有事找你!” 简婳的记忆立刻涌上脑海,这就是那个抛弃她、最后勾搭上简珠的青梅竹马,贺景洲。 死渣男,肯定是因为简珠受伤进医院的事,来找她兴师问罪了。 第21章 来玩个刺激的 简婳冷笑,“你谁啊?脑子有毛病吧,你叫我出来,我就出来啊?” 贺景洲在电话那端吼,“简婳,你别做缩头乌龟,以为躲在大院内就找不到,有种做,就要敢承认!” 刚才他去医院看望简珠,断定这件事一定是简婳做的,因为自己爱上了简珠,她气不过就去报复简珠。 于是,他拿到了傅家的电话号码,回到家就打了过来,想要为简珠出口气。 简婳知道他在使用激将法,原本不想上这个当,将他大骂一顿就挂了。 可忽然计上心来,这个狗男人,因为原主变成了假千金,就将她无情的抛弃,转头就与真千金打得火热。 这种忘恩负义、见风使舵的小人,光骂他一顿,太便宜他了。 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于是,简婳换成了一种服软的口气,娇滴滴地说。 “景洲哥哥,我哪有躲啊?其实我也想见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样吧,我们还在老地方,湖边的树林见。” 贺景洲一听,满心的怒意顿消,身子骨一片酥麻,仿佛被勾走了魂。 他曾经多次带简婳去那片树林,可她死活不愿进去,他也就占不到什么便宜。 没想到简婳变成了少妇,一夜间就开窍了,一定是傅京烨那个软蛋废物,不能满足她,她感到寂寞难耐了。 “婳婳,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我换身衣裳马上出门,你去那边等我,半个小时内准赶到。” 贺景洲激荡不已,赶紧对着镜子换西装打领带,还将头发打上发胶,梳成一个二八分的骚气发型。 然后骑着一辆拉风的摩托车,一路呼啸着赶往湖边树林。 简婳走下楼,林蔓将探出的脑袋缩回了房内,脸上闪过阴笑。 竟然敢背着傅首长,跟野男人光天化日下幽会,胆子真够大的。 简婳,这回你死定了! 傅京烨得知被戴绿帽,等抓到现行后,一定会将你与奸夫打个半残,再将你赶出傅家! 简婳瞥了一眼那扇门,故意装作不知道,又骑着单车出门了。 很快她就赶到那片树林,里面树木茂盛,遮天蔽地,是一个很适合偷情幽会的地方。 因为这年代开房查得紧,这种地方就成了野鸳鸯的天堂,眼角一瞥,就看见一对男女面色潮红的从树林中钻出来。 “婳婳!”旁边一道油腻的声音响起。 简婳转头,只见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轻人,倚在一辆摩托车旁。 西装革履,一表人材,颇有几分书生气,颜值还勉强凑合,但体魄气度与傅京烨这种军人比起来,就差远了。 贺景洲看到她,瞬间心猿意马,急不可耐了。 一袭修身的红色旗袍,勾勒出S型性感的曲线,乌黑的秀发散落在傲人的胸部,眼眸中荡漾着别样的风情。 变成少妇的她,真是格外的水嫩动人,好像一只熟透的水蜜桃。 简婳走到他面前,“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话?” 贺景洲此时哪还顾得上问罪,恨不得立刻将美人抱在怀中。 虽然简珠也漂亮,可到底是农村来的,哪比得从小在都市长大的简婳? 而且简珠那么快就主动扑上去,男人对到手的猎物,总是不会珍惜,得不到的才永远在骚动。 “婳婳,我们进里面去说。”贺景洲拉着她,来到了林子深处。 用一种怜香惜玉的眼神望着她,“婳婳,你受委屈了,傅京烨那么老,又是残废,我真是心疼你。” 简婳冷笑,傅京烨要比你刚猛十倍,还是去找个医生治好你的早泄吧。 可她表面,还是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可不是吗?那个老男人根本无法满足我,以后我就要一辈子活守寡了。” 贺景洲顺势抱住她,“婳婳,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好好疼爱你的,那个软蛋废物,就当他是空气吧。” 然后迫不及待地来解她的衣服,简婳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你才软蛋废物呢,傅京烨才是顶天立地的真男人。 她表面仍装作不胜娇羞的样子,望着四周,“景洲哥哥,这地方不会有人发现吧?” 贺景洲早已按耐不住,喘着粗气,“放心,傍晚快天黑了,不会有人的。” 其实就他那几秒的火箭速度,经不起几下折腾,别人还不及走近就完事了。 简婳挣开他的手,装出一副羞涩的模样,“景洲哥哥,你先脱好不好?” “好咧,我先脱。”贺景洲立刻就解开皮带,褪下了西裤。 打野战嘛,差不多就行了。 可简婳不依不饶,“景洲哥哥,我想跟你全身亲密接触,毕竟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嘛,等会我也会脱光的。” 贺景洲一听,骨头都酥了,想像着旗袍下这具诱人的胴体,将她赤祼祼的压在身下,肆意的爱抚侵占,不知何等销魂。 于是,他又麻利地脱下西装,脱了衬衫,最后全身光溜溜,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正要扑过来,简婳又闪身避开了。 贺景洲有些不耐烦了,“婳婳,你快点好不好?脱了衣服很冷呢。” 说着就止不住打了个寒战,湖边的风吹过来,又是深秋时节,气温只有十几度了。 “景洲哥哥,你别急,等会运动起来就不冷了,你想不想玩个刺激一点的?”简婳冲他妖娆一笑。 贺景洲来了兴致,“你想玩个什么样的?” 他跟简珠已经折腾得花样百出了,不知还有什么更新鲜的。真是想不到啊,平时她那么清高,玩起这么兴奋。 简婳将他拉到树边,“我想你将绑在树上。” 贺景洲愣住了,“绑起来,我怎么动?” 简婳眨眨眼,暧昧一笑,“你不要动,让我来动就行了,景洲哥哥,我希望我们的初次,留下深刻的回忆。” 贺景洲为了得到她,言听计从,于是简婳拿皮带,从后面牢牢地绑住了他的双手。 然后站到他面前,“你是喜欢温柔一点的,还是粗暴一点的?” 贺景洲像打了鸡血一样,“婳婳,男人都喜欢狂野的女人,越粗暴越喜欢的。” 简婳点头,“跟我想的一样啊,那我给你来个狠一点的。” 她说完走到一边去了,贺景洲以为她去脱衣服了。 虽然这个过程又冗长又麻烦,但想想这个觊觎了好几年的女孩,马上就要属于他了,还是激动万分。 第22章 暴揍死渣男 简婳捡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站到他面前,狠狠朝他身上抽去。 贺景洲被抽懞了,呆了呆,以为她这是在玩游戏,嘻嘻一笑。 “婳婳,这方式可真够刺激的,可下手能轻点吗?” 简婳冷笑,“你刚才不是说,越是粗暴越喜欢吗?” 贺景洲感觉被带入沟了,央求道,“婳婳,我真的忍不住了,你快点脱衣服过来吧。” 简婳瞥了一眼他的下半身,果然蠢蠢欲动了,可是比起傅京烨的来,只能算是小弱鸡。 “脱你妈的头,贺景洲,你以为我真的要跟你这种人渣发生关系吗?我将你绑起来,是要给你一点教训!” 她拿起树枝狠劲地抽过去,一下又一下,很快贺景洲赤祼的身体上,就现出了一道道血红的印子。 像他这种纨绔子弟,身上的肉从没经过风吹日晒,捂得白白腻腻的,根本经不起这样的笞打。 而且那树枝上的毛刺与松针划过肌肤,更是痛痒难耐。 贺景洲双脚乱跳,浑身打颤,怒声吼起来。 “简婳,你疯了吗?居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快放开我!” 简婳凶狠地瞪着他,“贺景洲,若不是你色迷心窍,怎么会沦落到我的手中?” 她一边抽打一边怒骂,“呸,你个狗渣男,当初抛弃我勾搭上简珠,现在还想脚踏两船,勾引已婚女人,真是道德败坏,禽兽不如!” 贺景洲望着她狼戾的脸色,惶恐不已。 为什么她一下子变了?从前自己骑车受一丝擦伤,她都疼得流眼泪,恨不得替他去流血。 为了跟他约会,她可以傻傻地在厂门口等一天。为了给他送一碗热乎乎的鸡汤,她可以冒着风雪穿过大半个京城。 所以当初提出分手时候,她痛不欲生,苦苦哀求,及到她结婚的前一天,她还哭哭啼啼的说,此生最爱的人是他。 一转眼,这个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卑微入骨的女人,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冷血麻木。 她仿佛换了一个人,那些昔日的爱恋,全与她无关似的。 贺景洲全身火辣辣的疼,一阵寒风吹来,又冻得直哆嗦。 他只能苦苦哀求,“婳婳,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曾经爱过的份上,放了我吧。” 简婳啐了他一口,“狗渣男,我从没爱过你,现在正式告诉你,我要跟你一刀两断,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以后别来骚扰我!” 简婳打够了骂够了,扔下树枝拍拍手,转身要走。 贺景洲慌了,“简婳,你将我留在这里,想要活活冻死我吗?我死了,你担罪得起吗?” 简婳并不担心,这种天气一时半会冻不死人,等会就有巡逻队经过了。 贺景洲看着她的背影,心如死灰,要是被治安队的人发现,再告发到厂里,他的脸往哪儿搁? 说不定,还会扣他一项流氓罪。 简婳转身,就看到一辆绿色的吉普停在树林边,一个穿军装的男子走过来,正是傅京烨。 望着从天而降的男人,她并没有过多惊讶,林蔓听到了,肯定会给他通风报信的。 她怎么会放过这个“捉奸”的大好机会呢? 傅京烨脸上乌云密布,手放在腰间,仿佛随时要拔出手枪来。 隐约发现林中闪过一具白花花的身体,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幅男女交缠淫乱的画面了。 这一刻,他怒发冲冠,心痛万状,果然被这个女人骗了! 原来她对孩子的善良与温柔,都是伪装出来的,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傅京烨雷霆大怒之际,忽见简婳笑盈盈地走出来,“老公,你来了,正好可以看这出精彩的好戏呢。” 傅京烨见她衣裳完整,并没有与人偷情的迹象,再往前一看,树上绑着一个赤祼的男人,身上还有一道道伤痕。 傅京烨瞬间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简婳依偎到他身边,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精致的小脸上布满委屈的神情。 “老公,这个渣男叫贺景洲,我们早就分手了,他还约来这里,对我欲行不轨,还好我机智,将他绑起来,狠狠暴打了一顿。” 傅京烨望着贺景洲身上的伤势与垂头丧气的样子,断定她没有撒谎。 原来,是自己疑心太重,误会她了。 傅京烨握起她的手,柔声问,“手打疼了吗?以后这种事,直接报警就是了。” 贺景洲胆战心惊,原本体魄上就不如人,现在身子被绑着,面对高大英气的傅京烨,更感到自己虚弱无能、狼狈不堪。 而刚才凶神恶煞般的简婳,到了傅京烨面前,就变成了小鸟依人的柔弱样子,这让他忿忿不平。 更令他嫉妒的是,两人站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十二岁的年龄差,军人的硬朗搭配着女人的柔美,有一种野兽与美女的天然和谐感。 “老公,天快黑了,咱们走吧。” 傅京烨冷傲地瞥了一眼那个男人,“就这样一直绑着?” 贺景洲吓得身子如筛糠,难道还要将他活埋吗? 傅京烨拔出手枪,“砰”的一声闷响,他手上反绑着的皮带就掉开了。 贺景洲的身子软趴趴的倒在地上,感觉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哪怕差一毫,子弹也打在他的手上了。 简婳也大为佩服,真是神枪手啊,不过感觉白白浪费了一颗子弹。 放了他干嘛,最好让他冻成肉棍,让大家都来参观。 傅京烨收起枪转身走了,他只是不愿让简婳受连累,相信受到这番震慑,以这男人也不敢来纠缠了。 枪声惊动了附近的人,贺景洲赶紧抓起地上的衣服,慌不择路地跑出了树林。 这才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一辈子没栽过这样的跟头。 简婳跟着他走出林子,问他,“你现在要回家,还是要回营地?” 傅京烨说,“晚上还有训练,你先回去吧。” 简婳望着不远处郁郁葱葱的山头,那就是部队驻地,充满了神秘又庄严的气息。 她很想过去看看,其实她从小就有军营情结,曾经还幻想过当一名女兵。 见傅京烨没有反对,她就赶紧将单车寄到景区管理处,然后坐上那辆吉普。 坐在车中,她左摸摸右瞧瞧,心情十分激动。 这种车,她只在现代影视剧中见过,这个年代只有首长才能坐,那是父辈们刻在骨子内的情怀。 第23章 男人都是闷骚的 司机小管打量着她,首长夫人真是好漂亮啊,清澈的大眼睛,凝脂般的肌肤,特别是这身材,凹凸有致,性感又迷人。 难怪首长这两天,不管忙到多晚都要回家,而且第二天还带着黑眼圈,中午在办公室狂补觉。 有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妻子,又是新婚燕尔,哪个男人能控制得住呢? 尤其是他们首长,单身到三十岁,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他都能想像新婚夜是如何疯狂了。 所以,首长夜夜笙歌是理所当然的,哪怕请假不上班,都是可以理解的。 小管正在浮想联翩,傅京烨瞪了他一眼,“看什么,还不开车?” 小管打了个激灵,首长与战士们一向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但对自己的女人却提防得很紧。 吉普车向着山上驶去,途中经过一片农田,一个庄稼汉手中提着一个网兜。 简婳的目光无意间撩过,一下子被吸引了,那竟是一兜活蹦乱跳的小龙虾。 她的眼睛都直了,麻辣小龙虾可是她前世的最爱,可在这个年代,根本没有夜宵摊,也没见哪里有小龙虾卖。 简婳赶紧让小管停车,然后摇下车窗大声问,“大叔,你的小龙虾卖吗?” 那庄稼汉看见大吉普停在身边就紧张了,又见车内探出一张天仙似的脸庞,更是慌得手脚无措。 简婳干脆下了车,只见这兜小龙虾,只只又大又鲜活,哪怕到了秋天,小龙虾配上啤酒,也是一道可口的美味。 “大叔,这些小龙虾卖吗?”她又问了一遍。 庄稼汉终于回过神,连连摇头,“不卖,碾碎了拿来喂鸭子。” 简婳一听,简直是暴殓天物。 不过也是,小龙虾处理起来很麻烦,肉不多又费油,现在国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自然大鱼大肉更有吸引力。 简婳掂量了一下,大概有十斤左右,“卖给我吧,我给你五块钱。” 庄稼汉怀疑听错了,这东西还能卖钱,水渠里一捞就是一大兜,他们都嫌污染了水域。 傅京烨也忍不住出声,“你买它干什么?这东西能吃吗?” 简婳说,“你们哪里知道小龙虾的妙处,等我做出来,保证你们吃得欲罢不能。” 她拿了钱给庄稼汉,将小龙虾放到后备箱,正好要去营中,就当是给战士们的见面礼吧。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而上,行人渐渐稀少,不时能见到巡逻的武警,已经进入大军区了。 一扇黑漆大门出现在眼前,值守的武警见到吉普车,都刷刷的举起手行军礼,简婳也跟着体验了一把首长的威风。 车子驶过大门,里面绿树成荫,一排排整齐的营房从眼前掠过,宽阔平坦的训练场上,还能看见精神抖擞的士兵身影。 这是空军司令部,里面宿舍楼、后勤楼、办公楼,还有装备区训练场防空洞等,一应军队设施俱全,透着庄严神秘的气息。 几分钟后,吉普车停在了一栋宿舍楼前,简婳下车,让小管将龙虾先拿到食堂,晚上再过去弄。 她跟随着傅京烨走进宿舍,这是一个小套间,外面一个客厅,里面有两个卧室,一间大的是他睡,另一间是司机小管的。 原书中,傅京烨长期不归家,就是住在这里。 简婳打量着屋子,简简单单,没有什么家具电器,但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尤其床上那叠得四四方方的绿色被子,充满了军人一丝不苟的作风。 远处传来铃声,晚餐时间到了,傅京烨拿了两个搪瓷碗,去食堂打饭了。 简婳看到桌上有一台电话,拨打了过去,林蔓在那边接了。 听到她的声音后,忐忑不安,“简婳,你、你现在哪里?” 简婳冷笑,“我在军营,跟傅京烨在一起,怎么样,让你失望了吧?” 林蔓瞠目结舌,怎么可能? 自己清清楚楚地听到,她跟那个野男人,约好了在湖边树林见面,又打扮得那么风骚性感的出门,不就是准备打野战的吗? 而且,她掐好了时间报信,傅京烨去得不早不晚,正是干柴烈火烧得旺盛的时候啊。 简婳哧然一笑,“林蔓,我真是谢谢你啊,幸亏傅京烨及时赶来,看到我痛打渣男的画面,现在他不仅没有怀疑我,还对我更信任了。” 林蔓感觉自己被耍了一道,这个简婳,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了,不是听说,她对那个野男人爱得死去活来吗? 简婳不想跟她费口舌了,交代道,“我今天会很晚才回来,你给孩子们做好饭,再给他们洗澡,让他们早点睡。” 林蔓满心郁闷,自己在家伺候两个小畜牲,她跟男人去潇洒的过二人世界,这么久的日子,傅京烨都没带她去过军营一次。 这时候,傅京烨打了饭回来了,两碗米饭,里面有西兰花炒肉、木耳炒鸡蛋,另外还有一碗排骨冬瓜汤,又清淡又有营养,看起来还不错。 只是她的心思,全放在今晚香喷喷的麻辣小龙虾上了。 傅京烨还是怀疑,“你确定大家会吃吗?到时别说不给你面子。” 简婳信誓旦旦,“保证他们吃了,还会惦记着下次。” 饭后,简婳靠在沙发上休息,感觉有什么东西硌着,拿开抱枕一看,居然是几本花花绿绿的杂志。 封面上印的全是欧美当红的影星,翻开里面,丰乳肥臀的金发郎,一个比一个性感,穿得一个比一个暴露。 其中有一本,封面上印的就是性感女神梦露站在风中,捂着被风撩起裙子的照片。 简婳意味深长的笑了,这老男人,装得一副清心禁欲的样子,骨子内却这么闷骚。 可不是嘛,这年代没有小黄片小黄书,男人总要找点乐趣,这种艳情杂志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她拿起那本杂志,呵呵一笑,“傅首长,目光不错哦,这个梦露真是性感啊,听说去军营慰问的时候,士兵们都疯狂了。” 傅京烨望过来,面色微微一红,“我不认识,杂志不是我买的。” 简婳暗暗好笑,这模样,还害羞呢。 她拉长了声音,“不是你买的,难道是国家发的?不要不好意思,男人嘛,总要有一点特殊的兴趣,我能理解的。” 第24章 小嫂子人美又会撩 这时,小管进来了,看到她手中一沓杂志,好像做了坏事,瞬间羞红了脸。 低下头小声说,“夫人,那是我上次陪首长去香岛出差的时候,顺手在小摊上买回来的,其实我都没有看。” 简婳暗暗好笑,这小管也就二十岁出头,一副青涩稚嫩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有恋爱经验的。 她转头望向傅京烨,“他没看,那你看过没有?” 老男人一口否认,“没看。” 简婳冷哼,“骗鬼呢,这些杂志封面都快翻烂了,纸角都磨秃了,还说没看?” 身边放着本艳情杂志,这滋味就像女人来了快递一样,不拆根本睡不着。 她想象着一个老处男,带着一个小处男,两人坐在一起研究着性感美艳的女人,那是一幅怎样醉人的画面? 简婳叹声,“你们慌什么?古人都说了,君子食色性也,漂亮的女人谁都爱看。” 小管担心她误会,忙说道,“夫人,首长一向作风正派、洁身自好,夫人如此年轻漂亮,首长一定对你一心一意,对其它人都目不斜视了。这些女人,哪比得上夫人的盛世美颜呢?” 唉,杂志上的女人算什么?现实中,一堆妖艳奔放的文工团女人扑过来,首长都坐怀不乱,真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简婳感叹,“小管,你这么会说话,怎么就没有谈恋爱呢?” 其实对于这傅京烨的人品,她是放一百个心,但凡他有一点色心,也不至于结婚到现在,都没有碰她。 这老男人,就是没有开过戒,尝过荤,才不知道男女间的妙处。 说得好听点,这是不沾风尘的高岭之花,难听点就是榆木疙瘩。 自己不解风情,三十岁才结婚,所以下属也跟着冥顽不化了。 简婳将杂志放到小管手中,“你尽管看,改天嫂子再给你捎几本爱情小说,像《飘》、《简爱》、《安娜卡列尼娜》之类的,你可别像他,活得像个木头人,一点都不懂浪漫。” 她进去过几次傅京烨的书房,柜子上有些空,一眼望过去也全是军事工程类的书籍,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人似的。 小管望着夫人忿忿不平的神色,一脸困惑。 这些小说,首长不是早看过了吗?记得第一天来到首长身边,首长就在看一本俄国爱情名著,还跟他很认真的分享了读书心得。 首长看起来是严肃了点,但骨子里还是一个很温柔,对爱情充满浪漫幻想的男人。 傅京烨不想听她扯下去了,面无表情地脸站了起来,“我要去训练场了。” 简婳也起身,来到厨房准备宵夜了,管理食堂的范师傅很热情地迎上来。 简婳跟着他走进厨房,里面有两口大灶,一口炒菜的大铁锅,橱柜内,有八角桂皮麻辣酱等配料,筐子内还有新鲜的葱姜蒜,一切东西都齐备了。 简婳将小龙虾清洗干净,在大锅内倒上油,等油加热后,将一筐的小龙虾倒进锅内。 “哧啦”一声响,龙虾在油锅中滚动,随着滋滋的声音,一只只炸得通红酥脆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厨房。 就连在门外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里瞧几眼,什么东西这么香呢? 简婳将小龙虾炸熟后,过油捞了出来,将葱姜蒜切碎,用麻辣酱炒香。 最后将小龙虾放了进去,一顿翻炒之后,香味越发浓郁,麻中带辣,让人垂涎欲滴。 范师傅在旁边望着,原本还想她娇滴滴的样子,哪懂什么厨艺,不过是闹着玩的。 可是看她的动作这么娴熟,转眼就炒出一道美味的大餐,不得不佩服起来了。 简婳将小龙虾用一个大铝盆装了,十斤龙虾堆积成了小山似的,一只只红艳艳的泛着油亮,肉质鲜嫩,又酥又香。 简婳留了一碗给范师傅,其余的端到了宿舍,这时傅京烨回来了,一下子被香味吸引过来。 他不敢置信,原本那些灰不溜秋的小龙虾,转眼间被她变成了美食,做得色香味俱全。 他吩咐小管去叫人,再去商店买几瓶啤酒回来。 不一会,七八个军装男子走进了客厅,都是傅京烨身边的勤务兵、参谋长,还有下面的两个营长。 都是跟他朝夕相处,关系密切的人,否则也不会带到这里。 几个人望着简婳,小嫂子简直像画上飘下来的仙女,不仅漂亮,还这么能干。 大家围着茶几,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搬来椅子,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剥着小龙虾吃。 麻辣鲜香的味道,瞬间便征服了他们的味蕾,燃了他们体内的热血。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个个吃得满头冒汗,真是太过瘾了。 有个勤务兵是新来的,原本在首长面前有些腼腆,可是尝了两个后,沉浸中在美味中,变成话最多的那个了。 周营长说,“小嫂子,我们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吃过东西了,你的手艺这么好,应该去开一家餐馆,到时大伙都会去捧场。” 简婳也有这个念想,现在街上只有国营饭店,或是几家老字号的餐馆,里面的菜虽然经典,却没有多少新意。 如果开几家特色餐馆,一定会引人注目。 随着经济一步步活跃起来,商业聚餐会变频繁,家庭外出就餐也会增加。 民以食为天,做菜最赚钱,她还想开服装厂,开化妆品厂。 可是,资金店铺是头道的难题,现在两眼抹黑,根本不知从哪里动手。 这老男人身体都不让她睡,更别说给她提供帮助了。 宵夜散后,小管将茶几收拾干净,将垃圾倒了。 这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傅京烨又考虑到小管喝了酒,不方便开车,决定今晚不回去了。 他倒是没什么,宿舍内有衣服,可是简婳没有带衣服来。 这样的天气,外衣穿两天没什么,可是内衣裤,那必须天天要换,否则浑身不舒服。 傅京烨想了想说,“你先洗着,我去商店看看。” 他记得在那里买过内裤,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女性的。 很快,傅京烨就下楼来到了商店,商店虽然比不上市区的百货大楼,但商品也是琳琅满目,能应付一切生活所需。 店内的女售员正准备关门,看到他进来有些意外。 “傅首长,这么晚了,你需要点什么?” 第25章 谁说首长不解风情 傅京烨扫视了一眼店内,神色有些不自然,“有没有女性穿的……内衣裤?” 销售员一听明白了,刚才看到傅首长的夫人来了,看来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 “有的,只是款式花色单一,不过用来换洗还是可以的。” 销售员说着,将他带到了一个柜台前,拿出几件文胸,就是那种没有海绵没有花纹的基础款。 销售员望着他,“傅首长,你要挑什么码数的?” 傅京烨一头雾水,还分好几个码? 销售员知道首长是新婚,而且一向不近女色,没有闹过任何绯闻,这方面还需要多多熟悉。 她拿出一张商品介绍纸,上面标有从A到G的尺码,对应着一个个从纤细到肥胖的女人。 傅京烨的脑海,一下子闪过了那天她对镜换衣,自己抚摸着左顾右盼的样子,表情看起来很是满意。 可是看到他进来,又像只受惊的兔子,慌不择路逃进卫生间了。 傅京烨忍不住笑了笑,心里估量了一下,拿过一件36D的内衣,然后又拿了一条粉色内裤,开始付账。 销售员拿个小纸袋装了,一脸羡慕,首长夫人看起来也不胖,原来这么有料,首长真是有福了。 傅京烨拿着小纸袋上楼,正遇到小管走下来,一手提着拖鞋,一手拿着睡衣,看起来很不寻常。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他肃声问。 “首长,我、我今晚去跟周营长睡。”小管嗫嚅道。 “好端端的,你怎么去跟别人挤铺?” “我不想打扰首长与夫人。” 小管说着,脚底抹油快速溜走了。 你们新婚夫妻激情洋溢,那么薄的墙又不隔音,我一个单身狗躺着,不是白白遭罪吗? 傅京烨好像明白了,这个小管,脑子越来越邪恶了。 小管也内心吐槽,首长真是跌下神坛,越来越有人情味了。夫人还说他不解风情,有几个男人能帮老婆买贴身衣物的? 傅京烨走进门,就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玻璃门若隐若现的现出一个身影,他陡然间就感觉,平时冷冷清清的屋子一下子温度升高了,难怪小管要逃走。 他上前敲了敲门,“内衣买回来了。” 里面传出一个娇软的声音,“进来吧,门没有锁。” 傅京烨便推开了一条缝,拿着衣服的手,从门缝中小心地探进去。 简婳真是无语,我是你老婆,又不是老虎,有这么吓人? 她接过衣服,穿上文胸试了试,居然这么合身。所以老男人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眼睛像把尺,将她的身体都扫遍了。 简婳穿上内衣裤,外面穿上一件男人的白衬衫,没有睡衣,就这样将就一下吧。 简婳拉开门,探出脑袋瞧了瞧,傅京烨坐在迎面的沙发上,“小管不在,出来吧。” 简婳心想,这小伙子还真有眼力劲,果然能在首长身边工作的人,都是是人精。 于是她一撩头发,落落大方的走了出来,现代的下衣消失术,不就是这样穿的吗? 男人的目光落到那双光溜溜的美腿上,简直要喷鼻血,她大概有一米六五高,也不算瘦,可这双腿看起来纤细修长,在灯光下莹白发亮。 “老公,你快去洗吧,我在床上等你。”简婳朝他抛了个媚眼,躺到床上。 傅京烨进了卫生间,不停地洗啊洗,不过今晚,哪怕她的眼皮累得打架了,她也强打着精神。 男人洗了快半个小时,才氤氲着一身水气来到床上,掀开被子,就看到女人只穿内衣裤,光溜溜的躺着。 简婳斜躺的那里,挺着胸翘着臀,样子很像一只勾人的野狐狸,“老公,你买的衣服,大小很合适呢。” “那就好。”男人的目光,从罪恶的深壑中收回来,关了灯,很快响起了均匀轻缓的呼吸。 简婳很生气,都脱成这样了,还无动于衷? 于是她装作不经意的翻身,滚进了他怀中,一只柔软的手探进他的睡衣内,在他强劲有力的腰部,摸了两下。 同时伸出一条玉腿……男人的身子一颤,居然还能这样撩,赶紧移开她的腿。 他感觉这样下去,今晚别想睡觉了,忽然坐了起来,“你口渴吗?我去端杯水。” 简婳晚上小龙虾吃多了,还真觉得口干舌燥,于是等傅京烨端来水后,闭着眼一喝下去了。 刚放下杯子,她就感到睡意上涌,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了。 傅京烨松了口气,他在极度失眠的时候,会借助药物入睡,刚才不得已在水中放了一片。 可是她睡了,他却仍是睡不着,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注视着她的冰骨雪肌的小脸。 睫毛又长又翘,眼尾的弧度微微上挑,这双水莹莹的桃花眼,就算闭着都透着狡黠与明媚。 睡着的时候这么安静,为什么醒着那么爱折腾呢? 傅京烨这两天,一直在琢磨着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她是娇生惯养、生活优渥的局长千金,所以她有坏脾气,会任性胡闹,可是,她又那么温柔,有一双灵巧的手。 她明明还是一位少女,被他撞破也会慌张脸红,可是这暖昧撩人的手段,驾轻就熟,得心应手,都是跟从哪里学来的? 傅京烨觉得自己仍是看不懂她,真觉告诉他,她身上一定怀有秘密。 她没有向他敞开胸怀,也不是真正喜欢他这个人,只是对他有肉欲。 傅京烨在姐姐去世的那一天起,似乎就没有欲望,也不相信爱情了。 小时候,父母在部队工作很忙,很少回家,他一直是跟姐姐在相依为命。 姐姐只比他大了两岁,却承担起像妈妈一样的责任,生病了,姐姐会照顾他吃药,衣服破了,姐姐给他缝好。 姐姐性格飒爽坚毅,从小就有个蓝天梦想,想当飞行员。而他则喜欢文学音乐,生性浪漫,向往文雅的生活。 一天家中电器失火,他被困在熊熊烈火中,姐姐从外面回来,毫不犹豫的冲进火海救下他,自己却受伤昏迷了。 姐姐被抢救过来后,不仅容貌受损,视力也受到严重影响,她很痛苦,因为从此与蓝天无缘了。 他含泪抱着姐姐,表示自己会替她完成梦想,于是他弃文从军,考入了军校,立誓成为最优秀的飞行员。 第26章 难道取向不正常 姐姐没有再读大学,随着社会潮流下乡当知青,并与当地一个青年相恋了。 父母都反对,觉得男人配不姐姐这个高干千金,只有他支持姐姐,不忍伤害她喜悦的心。 婚后,男人一家露出了贪婪的本性,不停地向姐姐索要钱财,还嫌弃她残疾,可是姐姐要强,向家中隐瞒了这一切。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晚上孩子发烧,男人不在家,公婆无动于衷,姐姐独自出门找医生,在黑暗坠入河中。 他这才知道,原来姐姐过着如此悲惨的生活,他接走了姐姐的孩子,同时更加刻苦的训练。 他在屡次的比武竞赛中获得第一名,在大型军事演习中,总是勇敢地冲在最前面。 每次遇到救灾抢险,他也是踊跃积极的报名,从直升机跳下,深入灾区救援。 有一次奔赴地震灾区时,因为余震不断,他被重物砸中受伤往院,昏迷了好几天才捡回一条性命…… 他就是凭借着这些鲜血与汗水换来的荣誉,一次次得到晋升,最后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这次上面又有指示,要派他去边境平息一场动荡,有人同中东一些势力勾结,企图分列国家。 这是一次立功的大机会,将成为他人生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为了心中的梦想,他绝不能放弃。 傅京烨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面对这样漂亮诱人的尤物,他肯定会心动。 只是长期历练出来的冷静与果断,让他克制住了心底的欲念,在不能保证未来前,他不会轻易沦陷。 第二天简婳醒来,男人已经起床了,她十分懊丧,怎么睡得那么沉? 她动了动身子,感觉腰酸背疼,好像被人揍了一顿,这木板床也太硬了,只能适应军人这种硬汉睡。 简婳挣扎着爬起来,别提心中多郁闷了,受了一夜苦男人还是没到手,来这儿干什么呢? 简婳穿好衣服洗漱好,傅京烨端着碗进来了,“先吃早餐吧,等会让小管送你回去。” 简婳越看他越来气,“不用了,我自己下山。” 她转身出了门,下楼的时候正遇到小管,小管还来不及说话,被她那六亲不认傲视无物的步伐,顶到一边去了。 小管贴着墙壁,真是摸不着头脑,夫人满面怒容,难道首长昨晚没有发挥好? 简婳阴恻恻地盯着他,突发奇想,傅京烨会不会是性取向不正常,是个Gay? 这个小管,虽然不是俊俏小生,但是二十来岁的弱冠年华,长得五官端正,窄腰宽肩有胸有臀,很有作受的潜质。 两个男人同处一室,日子一久难免基情四射,她的脑海,甚至都浮现起春光乍泄的场面。 小管望着她阴沉诡异的目光,感觉汗毛倒竖,赶紧溜上楼了。 简婳走出军区大门,沿着山路跑下去,取了昨天寄存的自行车。 一路上,大美人的心在咆哮,别人穿到年代文中,开局就是推倒男人,赤身肉搏三百回。 她倒好,撩了这么久,人没睡到,还被审核了好几回,连个肉沫儿都不让她尝。 这就是所谓的脸黑吧? 简婳骑车回到家,真是骨头都要散架了,嗓子也不知怎么哑了。 瘫倒在沙发上,冲着林蔓说,“给我去做一碗羊骨汤,补补元气,昨晚真是被折腾得够呛。” 林蔓还以为他们真的发生关系了,走进厨房啪啪啪的剁着骨头,内心怨气冲天。 她跟男人潇洒快活了,还要自己给她补充体力,傅首长那么斯文稳重的人,肯定不会主动,都是她在床上花样百出的折腾男人。 她脑补了简婳纠缠着傅京烨的样子,气得身子发抖,一不留神,差点一刀剁到手上了。 “舅妈。”蜜蜜跑过来钻进她怀中,一天没见到舅妈,还以为她消失了。 简婳抱起蜜蜜,发现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睡得不错,也吃得不错。 被教训了几次,林蔓表面真的变老实了。 朝朝站在一旁,眨着乌亮的眼眸,“舅妈,你昨晚是跟舅舅度蜜月去了吗?” 啥,这个叫蜜月? 简婳内心一阵酸楚,望着小崽崽稚嫩的小脸,真是一言难尽。 只能说一句,“崽,你长大了千万别像你舅舅,正道不走,偏要走旁门邪道。” 林蔓叮叮当当弄了一阵,终于将一碗羊骨汤端上来了,简婳饿了,也不计较口味,胡乱地喝了。 等恢复了体力后,上楼去做衣服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老男人将仕途看得高于一切,心中只有革命同志的友谊。 她也要用心经商,等赚到钱暴富了,就跟老男人各奔前程,各抱各的小鲜肉。 简婳埋头苦干了一天,终于将几件衣服做出来了,李奶奶、张大婶、杨大姐她们,都过来拿衣服了。 李奶奶与张大婶拿着孙子孙女的衣服,赞不绝口,无论是裁剪还是针脚,都不比老师傅的逊色,而且款式还这么漂亮。 尤其是杨大姐,当时就进房间换上了旗袍,对镜一看,真是多一寸嫌大,小一寸嫌紧,将身材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杨大姐的眼中满是惊喜,感动快哭了,“小婳,结婚后这么久,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身材,感觉又回到少女时代了。” 为了带孩子操持家务方便,她都是选了又宽松又耐脏的衣服,整天被柴米油盐束缚,身材是什么,那是一个早就忘了的词。 简婳微笑说,“大姐,你以后要多爱自己,不要将全部精力都用在家庭上,男人在外面风光,咱们也要变得漂漂亮亮,精神焕发,让男人产生危机感,这样就会更爱你。” 杨大姐感叹道,“可不是吗,我们家那个,好久都没有正眼瞧过我了,心思都是不在家中了。” 简婳又帮杨大姐,梳了一个典雅的发型,配着这旗袍,一下子变得风韵动人,与之前灰头土脸的模样,判若两人了。 杨大姐由衷的感谢,然后与李奶奶她们,每人掏出五块钱给她。 简婳坚持不收,笑道,“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有空就照顾一下,哪天我开店了,欢迎你们来捧场。” 杨大姐一听,“太好了,小婳,你若是开店,我就是你的忠实顾客了,那我帮你多多宣传一下。” 果然,杨大姐穿着衣服在大院中走一圈,霎时吸引了一波人的目光。 第27章 请叫他傅叔叔 傍晚的时候,家中乌泱泱的来了好几个大妈大姐,都是让她做旗袍的。 简婳感觉自己要忙不过来了,但办法总是有的,先接下单子再说。 她拿出尺子,挨个跟大家测量身体,耐心的沟通着款式。 "王姐,你是梨型身材,我给你做个改良款的,下摆做成伞形,能遮住臀部。” “刘姨,你的身材有点发福了,腰部要加宽做成H型,这样更显得大气端庄。” 忽然门口人影一闪,走进来一个年轻姑娘。 霎时屋内的说笑声停止了,大家都自发地往边上站了站,生怕碰到她一样。 这姑娘扎着一对麻花辫,穿着格子裙,瓜子脸柳叶眉,看起来像个娇养的千金。 姑娘走到她面前,昂着头,一脸高傲。 “你就是简婳吧?听说你很会做衣服,给我做件礼服,过两天要登台演出。” 原来是文工团的演员,难怪这些军嫂们都不想跟她为伍。 顾客是上帝,简婳并不计较她的态度,定制礼服在她的服装版图中,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姑娘拿出一匹红色的丝缎,“见过吗?这是正宗的杭州丝绸,二十块一米,一共有三米。” “确实是块好料子。”简婳打着她的身材,是经典的细沙漏型,“我给你做一件鱼尾式的旗袍长裙,这样能将你的优点都衬托出来。” 姑娘眉毛一挑,“你给我画几幅设计图,我自己来挑选。” 简婳沉吟了一下,“这需要一点时间,我要精心构思,你明天再来吧。” 姑娘嚷叫起来,“画个图纸还要一天时间,我看你根本就不会画,连设计图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真的好厉害,其实就是个土鳖裁缝!” 其实她做礼服只是借口,找机会挑衅简婳才是真正的目的。 简婳沉下了脸,这黄毛丫头居心不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她? 一个军嫂为她鸣不平,冲着那姑娘说,“就你这么啰嗦,简婳想做什么款式,心中有数,凭什么要人家画出来?” 姑娘不屑地扫视一眼人群,最后盯在了简婳脸上。 “我就说你们,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知道巴黎的时装周吗?那些服装都是大师设计出来的,画图是一个设计师的基本功。我在巴黎演出的时候,就认识了一个非常有名的设计师,叫……叫香奈儿的。” 简婳轻蔑一笑,香奈儿能见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而且她从来不追捧所谓的奢侈大牌。 前世她虽然不是专业的服装设计师,但自制的国风礼服,每次在视频中一晒出,就有无数私信要定制。 简婳讥笑道,“既然这样,你去巴黎找香奈儿大师吧,我这里庙小,接待不了你这尊大佛。” 那姑娘急了,她哪里真认识什么设计师,而且时间也来不及了。 于是凶巴巴地吼起来,“简婳,你居然敢撵我,不想在大院混了吗?我提点要求怎么了?知道我是谁吗?” 简婳微抬眼帘,“哦,我还真不知道,报上你的小名来。” 一旁有个军嫂说,“这是姜师长家的千金,姜菲菲。” 姜菲菲神气地昂起下巴,“这下知道了吧?告诉你,我跟京烨哥哥从小就在大院认识,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玩泥巴呢。” 简婳明白了,原来是老男人惹的风流债啊,不过他那个榆木脑袋,懂感情吗? 姜菲菲望着她的面色,更得意了,一脸陶醉的说起来。 “京烨哥哥真是好温柔好贴心,从小,他就给我买糖葫芦吃,还带我爬山,单车也是他教我骑的,他是看着我长大的。” 她从小就爱慕着傅京烨,上个月还向他表白过,可是傅京烨说她年纪小,拒绝了她。 她赌气去了南方演出,结果一回来,就听说傅京烨结婚了。 她咽不下这口气,立刻上门来宣战,过来一看,这个女人年龄也不大嘛。 所以她更没将简婳放在眼中,自己与傅京烨有多年的感情,她才嫁过几天,敢跟自己杠? 屋子内正热闹着,傅京烨回来了,一进门,看到这么多女人,脑子有点嗡嗡嗡。 而姜菲菲看到那道丰神俊朗的身影,一把推开简婳,像小鸟一样飞扑过来。 “京烨哥哥,你回来了?好长日子不见,我很想你。” 傅京烨不着痕迹的一闪,避开了她的双臂,姜菲菲收势不住差点跌倒。 简婳哂然一笑,望着老男人,“人家小姑娘想跟你亲热,干嘛这么冷漠,伤人家的心?” 老男人木然着脸,没有一丝情绪,脱了外套,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姜菲菲还不甘心,趾高气昂走到简婳面前,“所以,你根本画不出设计图,也根本不懂什么叫礼服是吧?” 简婳清声说,“姜菲菲,我已经拒绝了你,请你识相的离开。” 她瞥了老男人一眼,“还有,你刚才说我们家老傅,是看着你长大的,他跟你父亲又是战友,所以,你不应该叫京烨哥哥,要叫京烨叔叔。哦,也不对,你不能直呼长辈名字,要叫——傅叔叔。” 说完,笑盈盈望着老男人,“这样叫没错吧?” 雕塑一样的老男人,居然点了点头,认同了。 姜菲菲傻眼了,“简婳……” “什么简婳?你叫我老公叔叔,所以要叫我婶婶,小孩子要懂礼貌。” 简婳笑眯眯的,老男人嘴角牵动了一下,想笑又硬生生忍住了。 姜菲菲真是心碎了,心心念念的情哥哥成了叔叔,还被一个同样年龄的女人占了便宜。 她拿起自己的布料,含着泪叫了一声,“傅叔叔,我走了。” 然后夺门而去了,不得不接受这个结局,傅京烨已经成为别人的了。 一旁的军嫂都对简婳佩服不已,三言两语,就让对手失挫逃亡了,真是捍卫婚姻的典范啊。 一个军嫂说,“我们不打扰傅首长休息了,婳婳,等衣服做好了我们再过来。” 傅京烨也起身上楼了,回头冲简婳叫道,“上来,我有话问你。” 第28章 可以无性繁殖吗 简婳跟着他上楼,来到了书房。 傅京烨在书桌后的椅子坐下,双腿交叠,修长的手指搭在扶手上,摆出一副十足的官架子。 “你究竟想干什么?做这么多做衣服,闲得没事?” 简婳翻了白眼,“老傅同志,你忙你的工作,我的事不用你管。” “叫我什么?”傅京烨坐直了身子。 刚才为了让姜菲菲死心,他才同意让自己的辈分升一级,真的有这么老吗? “老傅啊,不然叫你什么?小哥哥?” 简婳冷笑,这男人看着四平八稳,一副老干部的作风,其实也有偶像包袱的。 她变本加厉又凑近一步,手指在他脸上比划着。 “老傅同志,不要整天沉着脸,这样更容易变老,你看看你,抬头纹都出来了。” 傅京烨一声厉喝,“站好,回答刚才的问题!” 简婳不由地哆嗦了一下,不得不说,这老男人浑身带着硬核气场,乍一看挺唬人的。 简婳垂手站好,“我不能光做一个家庭主妇,要有一点自己的事业吧?” 傅京烨点点头,“我正要跟你说,明天就去部队的招待所报到,做一名服务员。” 按照规定,团长级别的军人,能解决家属编制的问题。 虽然这是个令人羡慕的铁饭碗,但简婳一点都不稀罕。 等这几年,这些招待所改革,她就要成下岗女工了,而且上班拿那点死工资,不如自己创业,当个亿万富婆痛快。 “我对上班没兴趣,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简婳不敢一下子说出自己的宏大目标。 傅京烨很生气,果然这叛逆劲一点都没变。 “你要么就去上班,要么就安心做家庭主妇,不要整些幺蛾子。” 事实上,大院内的女人也只有这两种,做生意的人凤毛麟角,而且认为是不体面的。 正僵着,门推开了,探出两个圆溜溜的小脑袋。两个孩子看着舅舅阴沉的脸,就知道他是这副德性。 蜜蜜走过去,奶凶奶凶地吼,“对女孩子要温柔点,你有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朝朝也严肃地提醒他,“舅舅,这里是家,不要将部队那一套搬回来,舅妈不是你的兵!” 简婳摸着抚摸着两个小崽崽的头,真是没白疼你们,关键时刻能救场。 傅京烨不得不打住,总不能在两个孩子面前训老婆吧? 晚上,简婳吃完饭后,一直在那里弄衣服,到了深夜才洗澡上床。 她将老男人狠狠地踢到一边,姐现在一门心思搞事业,对你没欲望了。 傅京烨为防挨踢,只能尽量拉开距离,想想一米八三的大块头,委屈巴巴地挨着床边,那是一副怎样的情景? 早上,简婳醒来,感觉那里湿湿的,掀开被子一看,是来例假了。 因为穿越换了个身子,根本不知道原主的日期,没有防备。 糟了,连睡衣都脏了,她像是做了坏事,脸红红的。 趁着傅京烨没醒来,赶紧捂着裙子冲进了卫生间,可进了里面更慌了,这年代又没有卫生棉,怎么弄呢? 傅京烨起来,敲了敲门,“好了没有?” 简婳说,“我可能要久一点,你去楼下的卫生间吧。” 傅京烨果然出门下去了,简婳趁机回到房间,翻箱倒柜,她听说这年代,大家都是用月经带的。 果然,她在一个小抽屉,发现了一块布条,赶紧拿进了卫生间。 可是摆弄了半天,好不容易将卫生纸卷好放进去,又不知道怎么穿上。 这时候傅京烨回房了,见她还没有出来,怀疑出什么意外,推门进来了。 于是,入目便看到这一幕,女人急得满头大汗,拿着布条在那里比来比去。 “你是第一次吗?”男人看了一会,都替她着急了。 简婳一惊,赶紧夹紧了双腿,抬起通红的脸庞。 “你什么脑子,我都十八岁了,怎么可能是第一次?我,我只是没用过这个东西……” 见他还忤在那里不动,一瞪眼,“还不快出去?” 傅京烨作为一个大男人,也不懂处理这个,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只能关上门出去了。 简婳将绳子,从一个搭扣中穿过来,终于系上了,那模样就像穿了条丁字裤,也太滑稽了。 简婳换了衣服,将弄脏的衣服用洗衣粉泡好,下楼去了。 这老男人,会不会认为她又邋遢又白痴,这么大个人,连个例事都处理不好? 简婳做贼心虚般地走下楼,看到男人正提着篮子进来。 傅京烨拿出半边土鸡,“这是刚从食堂拿的,回头让林蔓给你炖上,可以补充营养。” 又拿出一包红糖,“让林蔓烧点开水,多喝红糖水,肚子就不疼了。” 最后还叮嘱,“衣服也不要洗了,这时期不能沾冷水,让林蔓给你洗。” 这个常识他倒是知道,以前妈妈也是这样照顾姐姐的。 简婳看着他不停地折腾,来个月事,又不是坐月子,她一向没有那娇气的毛病。 林蔓却羡慕妒嫉死了,自己也是女孩子,也有虚弱的时候,可得不到男人一句关心。 更气人的是,还要帮她做这个那个,真当她是公主啊? 这时,蜜蜜走到客厅,一听这话,呀,舅妈病了? 小太阳立刻发挥自己的光和热了,赶紧跑过来,“舅妈,你的肚子疼吗?我给你揉揉。” 她的小手放在简婳的腹部,揉了揉,又迈着一双小短腿,倒来了一杯热水,双手捧到她面前。 “舅妈,医生说,生病了要多喝水。” 简婳接过她手中的杯子,真是受宠若惊啊,一生没见过那么大的阵势。 然后又很感动,前世高中的时候父母就离异,重组了家庭又有了儿女,她好像被遗忘了一样。 坚强的她谁也不依靠,考入了大学就开始独立,做起了自媒体谋生。 别说是来例假,就算是脚伤了打石膏,也没有得到过一句嘘寒问暖,还要带病录视频。 朝朝眨着乌亮的眼眸,关心地问,“舅妈,你是有小宝宝了吗?” 听说大人结了婚,就会有小宝宝了,而且怀孕很辛苦。 简婳差点被水呛到,崽啊,舅妈可以无性繁殖吗? 她摇头道,“舅妈只是一点点不适而已,受了一点点风寒,你们不用担心。” 第29章 所有人都偏宠她 最后,傅京烨又拿出豆浆油条,“都过来吃早餐。” 简婳想起刚才慌手慌脚的一幕,仍然尴尬无比,不敢直视这男人。 牵起蜜蜜的手,“走,舅妈带你去洗脸。” 蜜蜜睁大了眼睛,“舅妈,我洗过了啊。” 不,你没有洗! 简婳不由分地说抱起了她,小丫头的双腿像鸭子划水一样,在空中乱蹬,“舅妈,我真的洗过了啊。” 简婳将她抱进卫生间,哗哗地放着热水,平息着内心的慌乱。 蜜蜜看着舅妈的脸,红得像滴血一样,舅妈到底是什么病啊? 朝朝聪明,一下看出舅妈是在避着舅舅,确实,舅舅这个人越看越烦,就算可爱也不过三秒,成天像个冰块人。 傅京烨一抬头,对上小崽崽嫌弃的眼神,正巧小管也开车来接了,他赶紧拿着油条出门了。 简婳见他走了,才带着小丫头出来,坐到了桌边。 她一边吃着,一边对朝朝蜜蜜说,“国庆假期就剩最后一天了,舅妈带你们去公园玩,给你们照相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十分兴奋,蜜蜜又担心起来,“可是舅妈,你生病了啊。” 简婳说,“舅妈这不是病,不碍事的。” 林蔓也想去,听说公园的菊花可漂亮了,也想美美地照张相,可想想这做不完的家务,只能羡慕地咽了咽口水。 简婳找出一台海鸥牌相机,在这个年代,相机是富裕人家必备的奢侈品。 又往包里装了一叠纸,带着两个孩子出门了。 简婳出了大院,上了公交车,因为两个孩子超高的颜值,吸引了一车乘客的目光。 一个大姐笑着说,“好可爱啊,红扑扑的小脸,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真想偷一个回去。” 朝朝小脸严肃,“阿姨,偷小孩是犯法的,你可以生一个嘛。” 一车人被逗乐了,大姐也笑,“我没有你们妈妈这么好的基因,生不出漂亮的宝宝啊。” 大家的目光落到简婳身上,“确实,妈妈也是神仙颜值,不过也太年轻了点……” 简婳也没有解释,其实在心里,早将这两个暖宝宝视若亲生了。 公交车在公园门口停了,简婳买了门票,带着孩子们进去。 里面楼台水榭,碧波荡漾,处处花团锦簇。 开得最绚烂的是菊花,红的黄的紫的,好像一个个小绣球,争妍斗艳,五彩缤纷。 简婳让两个奶娃站在花圃前,像童装模特一样,摆出各种姿势,拿着相机拍下来。 鲜花衬着孩子灿烂的笑容,画面非常明媚,就连旁边的镜头都对了过来。 拍完了照,简婳带着孩子来到旁边的游乐场,让他们坐着一匹小木马玩。 这时候,花圃那边走来了一男一女。 “公园好美啊。”简珠目不睱接,从小在乡下长大,走得最远的就是小县城,哪见过首都的繁华。 贺景洲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一扫,落到了不远处的简婳的身上。 她穿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乌发编成一条蓬松的麻花辫,肌肤白皙清透,素面朝天依然明媚动人。 对比起来,简珠的皮肤就要暗淡粗糙一些,虽然五官也算秀丽,但没有这样典雅大气,身材就更比不上了。 简珠正沉醉在美景中,忽然发现贺景洲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面。 顺着目光过去,居然是简婳! 不仅打扮得光彩照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晕,还与孩子们相处得十分融洽。 她原以为像简婳这样嚣张的个性,肯定一进门就虐待两个孩子,最后被傅家赶出家门。 可结果是,孩子这么喜爱她,傅京烨也对她很宠爱,还享受着首长夫人尊贵的地位。 就算离开了简家,她依然是牡丹一样富贵,而自己就算进了简家,也像小家碧玉一样寒酸。 简珠望着贺景洲恋恋不舍的目光,气恨不已,看着仍然缠着纱布的手,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她努力挤出几滴眼泪,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景洲哥哥,我的手好疼,婳婳真的太狠心了。” 那天,贺景洲一赶到医院,就将她抱在怀中哄慰,还怒气冲冠要找简婳算账。 可眼下男人的目光,如痴如醉,充满了柔情,哪还有半丝怒气? 简珠气得七窍生烟,委屈地提醒他,“景洲哥哥,简婳那么狠的对你,将你绑在树上抽打,你难道都忘了吗?” 贺景洲终于将目光收回来,淡淡地说,“事情都过去了,简贺两家是世交,不能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那天确实被折磨得够呛,回来后就冻感冒了,住进了医院,身上的伤现在还没有康复。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着迷。 从前的简婳只会对他千依百顺,打扮得又俗又幼稚,现在一身反骨带着妖艳的气质,让他根本挪不开眼。 所以他不仅没有生气,还幻想跟简婳来个二次约会,哪怕做鬼也要风流一回。 简珠知道贺景洲贼心未死,可现在除了他,也没有更好选择。 太可恶了!为什么她能得到所有人的宠爱,为什么她走到哪里都能获得幸福? 简珠内心疯狂尖叫,眼睛射出愤怒的火焰,极度的嫉妒让她的五官都扭曲了。 “哇——” 蜜蜜无意中一回头,正对上她凶恶的面庞,吓得一下子哭了。 扑到了简婳怀中,抽抽溚溚,“舅妈,那边有个阿姨好丑,好吓人啊。” “死小孩,哭哭哭,迟早要被叫花子拐走!” 简珠内心狠毒的咒着,拉起贺景洲,走进了旁边的林荫道。 简婳替小丫头擦了擦眼泪,回头一看,没有什么人,怀疑她眼花了。 贺景洲见了简婳,不仅眼前的景色索然无味,连看着简珠,都有几分倒胃口了。 简婳身上不便,要上洗手间了,好在公厕就在前面不远处。 她对朝朝说,“你在这里看着妹妹,不要走动,舅妈很快就回来。” 朝朝说,“舅妈去吧,我会保护好妹妹的。” 简婳上完洗手间,匆匆走出来,忽然一个人从树后闪出来,挡住了去路,又是那个狗渣男。 第30章 痛打蛇蝎女 贺景洲的目光,像磁铁一样吸在她身上,“婳婳,咱们又见面了。” 简婳冷笑,“难道那天一顿暴揍,还没长教训吗?闪开,好狗不挡道。” 贺景洲继续腆着脸劝道,“婳婳,你一嫁过去就给别人带孩子,还是两个,真是太辛苦了,其实你值得更好的生活,不必这样做牛做马的受累。婳婳……” 简婳打断他,“你看到我哪里辛苦了,不觉得我比从前更有光彩了吗?还有,不要叫我婳婳,听到就恶心。” 可贺景洲就是脸皮厚,“婳婳,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其实你只要肯离婚,我是不介意你二婚的……” 简婳真是要被他气笑了,“对不起,我介意你太渣,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大渣男!” 此时,简珠发现贺景洲缠上了简婳,正要冲上去,可眼珠一转,走向了一旁的孩子。 蜜蜜从小木马跳下来,走向一旁的水池,扒着扶栏叫着。 “哥哥快来看,好多漂亮的鱼儿。” 朝朝也走过去,看到水池中一群五彩斑斓的锦鲤,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摇着小尾巴欢快地游来游去。 兄妹俩一下子被吸引了,目光追逐着一条艳丽的橘色大锦鲤,看着它在鱼丛穿梭往来,连一道阴影笼罩到他们头上,都没有发觉。 简珠悄无声息地走到他们后面,目光一片阴毒。 这水池的水虽然不太深,但足以淹死孩子,如果这两个小孩意外横死,傅家肯定要叫简婳偿命。 她才是简家唯一的千金,简婳拿走了她十八年的美好人生,凭什么还能过得那么好? 她就应该回乡下,去过自己曾经的贫困日子,最好是去监狱里呆着,这样也能让贺景洲彻底死心了。 于是,简珠恨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双手伸向孩子的后背。 鱼池的围栏很低,稍用力一推,孩子就会掉下去。 朝朝察觉到了背后的异样,死死抓住了护栏,简珠只能放开他,抱起蜜蜜要往里扔。 朝朝大声呼救起来,“杀人了,救命啊!” 声音惊动了简婳,她急忙推开贺景洲,一个箭步冲过去,远远地看到简珠抱着蜜蜜。 她大惊失色,一声怒喝,“简珠,你要干什么?” 简珠看到她奔过来,面色有点苍白,“我……我只想抱抱孩子,她个子矮,看不到锦鲤。” “你胡说,你就是想将我们推进水池淹死,你是个杀人犯!”朝朝大声斥责她。 这时,蜜蜜回头看到她那张脸,又吓得哭起来,“坏阿姨……” 简婳奔过来,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然后抬手,狠狠扇了简珠两巴掌。 “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你想弄死两个孩子嫁祸我,真是太狠毒了!” 朝朝也踢了她两脚,“你这个坏蛋,居然敢害我妹妹,我要让警察叔叔抓你!” 简珠捂着火辣辣的脸,有点慌张,“婳婳,你们真的误会了,我是看着两个小外甥可爱,跟他们闹着玩的。” “呸,不要乱认亲,现在再狡辩,也掩不住你的歹毒心肠。”简婳啐了她一口。 旁边一位大妈,也走过来作证,“刚才我看到这个女人鬼鬼祟祟的靠过来,就知道她不怀好意。” 简婳更加愤怒,将简珠推到地上,一只脚踩在她的背上。 两个孩子便一拥而上,四条有力的小腿,狠狠地踢着她的屁股,小拳头雨点般落砸在她的脑袋上。 瞬间,简珠就被揍得鼻青脸肿,鼻孔流出了鲜血,嘴中发出哀嚎惨叫。 周围的人听说她要谋害孩子,没一个出手相助的,甚至还为孩子鼓劲加油。 简珠被简婳踩着,挣扎翻不了身,望着远处的贺景洲,“景洲哥哥,快救我啊……” 贺景洲感觉脸都被她丢尽了,这个愚蠢的女人,居然在广庭大众之下动手,还是谋害儿童,她以为这样就能连累到简婳? 但又担心事情闹大不可收拾,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婳婳,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放了她吧。” 简婳一下子将矛头对准了他,“贺景洲,你是不是跟这个女人是同谋,故意拖住我,给她争取作案时间?” 贺景洲一听傻眼了,“我、我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你们是同谋,脱不了干系!”简婳揪住他厮打起来。 地上的简珠趁机爬起来,可是头晕眼花,眼睛也肿得看不清,身子原地晃了两圈,“扑通”一声栽进了鱼池。 池水只有齐腰深,简珠想站起来,可重心不稳,刚刚爬起又跌倒,在水池中不停地扑腾。 小丫头拍拍手笑起来,“哈哈哈,好像李奶奶家的小狗,前几天掉进水池里也爬不上来。” 简婳也笑,“那只狗一定叫贝贝,长着一身卷毛是吧?” 简珠简直要气晕,刚巧她今天为了约会拍照,新烫了一头时髦精致的卷发,原本美滋滋的,这下真像只落水狗了。 围栏边站着一群人,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 贺景洲气急败坏,只得跳进池,将她水淋淋的拖上了岸。 可简珠还没有罢休,冲着简婳张牙舞爪的乱叫。 “简婳,你这个打从娘胎出来就没教养的,专门干这些横行霸道的事,不愧是乡下人生的贱种!” 简婳一听,摇头叹气,“那对乡下夫妇养了你十八年,你居然这么贬低他们,真是忘恩负义的王八!” 简珠怒叫,“你才是数典忘祖的王八,找到了亲生父母也不回去,今后休想再来简家,滚回你的乡下去吧!” 简婳冷笑,“我根本不稀罕简家,以后别来烦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回乡下,才不做你这种嫌贫爱富的势力小人!” 简婳出完了气,牵起两个孩子,“打累吧?舅妈带你们去吃烤鸭。” 简珠垂头丧气的,坐着贺景洲的摩托车回家了。 一走进门,韩美薇就被女儿的样子惊呆了,浑身湿漉漉的,衣服头发凌乱的贴着身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子还流着血。 好像是从哪个大型的灾难现场,逃命回来似的。 “贝贝,你怎么这个样子,是谁害的你?”韩美薇扑上来心疼地问。 简珠痛哭流涕,“爸,妈,是简婳,你们一定要为我报这个仇!” 第31章 到乡下见亲生父母 韩美薇听说又是简婳,气得咬牙切齿,“太可恶了,真是养了条白眼狼,居然对我们的亲生女儿这样下狠手!” 她望向男人,“走,咱们去傅家,一定要当着傅京烨的面,讨回这个公道!” 简知年有些犹豫,他还想从傅家捞点好处,以后傅京烨升官发财了,他也会跟着沾光。 他叹口气劝女儿,“以后见到简婳,你就绕远点,不要惹她,不要跟她起冲突。” 简珠捂着脸,哭得凄凄惨惨,“爸,难道我就白白挨打了吗?我根本没有惹她,是她嫉妒景洲哥哥爱上了我,一直对我怀恨在心。” 简知年有些怀疑,“这不至于吧?傅京烨也不差劲,都结婚了,她没必要对往事耿耿于怀了。” 如果真的还对贺景洲不死心,也不会将他绑在树林毒打了。 韩美薇仍然不甘心,“那野丫头能嫁给傅京烨,也是托我们简家的福,现在恩将仇报,实在太气人,一定要给她一点教训!” 简知年沉吟一下,“那就让贝贝与景洲,这个月举行婚礼吧,等贝贝嫁到贺家,以后再也见不到简婳了,简婳也会彻底死心了。” 简珠的心情稍稍好一些了,嫁给贺景洲,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毕竟,她一直生活在乡下,刚刚才成为简家千金,嫁一个厂长是最佳的选择了。 傅景洲还没有走完,在门外听着这话,心如死灰。 没错,当初他嫌弃简婳的身世,狂热的追求简珠。 可后来得到了简珠的身子,看穿了她尖酸吃醋的性格,慢慢就心凉了,甚至开始厌烦起来。 但是简知年身为局长,地位那儿摆着,又无法拒婚,只能悔不当初了。 简婳带着孩子吃完饭,回到家中。 想起公园的事,还有些后悔,以后在外面,一定不能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同时,她决定明天回乡下一趟。 在原著中,简婳根本没有下过乡,甚至亲生父母找到大院来,她担心傅家发现她的身份瞧不起,还让警卫将他们撵走了。 所以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那对乡下夫妻长什么模样,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有时候她觉得,原主最后悲惨的下场,也是命中注定。 就算他们身份寒酸,毕竟血浓于水,怎么也得去看一眼吧? 于是,简婳准备连夜赶工,将那些衣服做完。 晚上,傅京烨打来电话,说开会到深夜不回来了,她更觉得自由了。 第二天早上,简婳将长发扎起来,换上一套朴素的衣服,一双平底运动鞋。 林蔓见她这身打扮,就知道她要出远门,内心揣测着,可也不敢多问。 两个孩子吃完早餐,背起了小书包,简婳将他们送到幼儿园后,出了大院。 她来到百货商场,买了一条羊毛毯,又买了一袋麦乳精、一包黄糖、一斤枣泥糕,装到了袋子里。 然后搭上公交车,来到了汽车站。 那对夫妇,住在梁县一个叫桃源村的地方,离京有一百多里。 这时候的汽车站非常简陋,车辆也不多,简婳很快找到了前往梁县的车。 与司机师傅一交谈,汽车正好要经过桃源村,这样她就少倒一趟车了。 汽车驶出城区,沿着国道开了一个多小时,师傅停下车,提醒她。 “姑娘,从这个岔道口进去,往里走一公里,就到桃源村了。” 简婳谢过了师傅,提着行李下了车,沿着坑坑洼洼的黄土路走进去。 转过一道山坳,一座村庄出现在眼前,虽然全是土坯房,但依山临水,古朴幽静,果然一派世外桃源之气。 大道两边都是庄稼地,村民们望着这个白皙俊俏的姑娘,就猜到是从京城来的,也不知谁家有门这样的好亲戚。 迎面走过来一位老妪,简婳向她打听,“大娘,这村里有个叫宋槐安的人吗?” “宋槐安,你找他?”大娘疑惑地望了她一眼,忽然一拍掌,“你莫不是宋老二的亲生闺女?” 上次一辆豪车来村里接走了宋家丫头,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村子。 听说那丫头的生父,是京城当大官的,这下真是飞上枝头,有享不尽的锦衣玉食了。 只是大家觉得,这丫头也太绝情了一点,毕竟是养了十八年的父母,她走的时候头也不回,没有丝毫留恋。 然后大家都等着宋家的亲闺女回来,不过也不抱什么期待,毕竟人家过惯了京城的繁华生活,怎么会来这穷乡僻壤呢? 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大娘握着她的手,“闺女,你总算来了,你娘在家望眼欲穿,每天都在盼着你呢。快跟我走,我带你去。” 简婳跟着大娘,来到了一座小院前,低矮的土砖围墙,破旧漏风的大门,一切都显示这个家庭的贫寒。 简婳的内心紧张与激动交织,不知初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就在这时,院中传来“咣当”一声响,好像是什么坛子罐子摔碎了。 然后,一个男人的咆哮声传来,“又没酒了,叫你上个月酿一坛,你的耳朵聋了听不见?” 一个女人夹杂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家里就那点粮食,吃都不够,年底又要去外面借吗?” “那你拿钱来,我去街上买。” “钱也没有。” “你又想讨揍了是吗?那条猪卖了三十块,手中就没钱了?” “这钱得留着作一年的开支,每年都顾头不顾尾的,日子要怎么过?” 简婳一阵心酸,这才是八零年代,普通生活的写照吧。 大娘叹声说,“你爹嗜酒如命,又赌博上瘾,你娘真是可怜,闺女,以后要多孝顺她。” 这时,院中传来激烈的撕打声,简婳推门闯了进去。 只见一个身材瘦小面目猥琐的男人,正按着一个女人,一边挥拳砸着她的头,一边拉扯她的衣服,命她将钱交出来。 简婳瞬间怒火涌上来,走过用力甩开男人,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打老婆的男人,狗熊都不如,没出息!” 她真是无语了,居然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亲爹,而且鼠眉獐目的,跟自己一点都不像。 宋槐安抬起头,惊愕地望着她,“你、你是谁?” 大娘忙说,“宋老二,婉莲,这就是你们日思夜盼的亲闺女啊。” 第32章 雨过天青云破处 江婉莲一怔,转头望着简婳,声音颤抖,“你、你是婳婳?” 她已经从简知年夫妻口中,知道了亲生女儿的名字,亲眼见到的这一刻,激动万分又有些不知所措。 她原本以为,女儿永远不会来这里,没想到不仅出现了,还出手维护她,这就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吗? 简婳打量着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长得像妈妈。 两人的五官如出一辙,鹅蛋脸大眼睛,秀挺的鼻子,饱满的唇。 但是因为生活所迫,历经岁月的风霜,她的脸上出现了细纹,肌肤黯哑无光,不复年轻时的娇艳明媚。 身体很瘦,穿着一身洗得泛白的蓝布衣,脚上一双自做的黑色布鞋,虽然寒酸,但有一种干净的气质。 与地上这个猥琐腌臜的亲爹一比,简直天壤有别,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结合到一起的。 “妈妈,我来看你了。”简婳叫出这声妈,眼睛忽然潮湿了。 前世父母离异后,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之前叫韩美薇,也不过是一种敷衍。 现在见到江婉莲,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血浓于水,两人之间泛起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江婉莲眼睛泛起了泪光,抚摸着女儿的脸庞,满怀欣慰。 “婳婳,妈妈终于见到你了,跟我想象中一模一样,你就是我的孩子。” 而那边的宋槐安,只是一脸惊愣,看不出多少喜悦,好像家中来了个陌生客人一样。 简婳转身走到门边,刚才那位好心的大娘,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将行李提进来,“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江婉莲说,“这么远,提着多费劲啊,快进屋吧。” 而宋槐安一下子来了精神,赶紧接过她手中的东西,“闺女,让我来提就行了。” 简婳掀起布帘走进去,里面也十分简陋,黄泥墙壁,泥土地面,摆着几件漆都掉没了的家具,但收拾得很清爽。 江婉莲她叫坐到炕上,拿暖水壶倒了一杯热茶,又端出一盘山枣。 “婳婳,家里太简陋,你是大城市来的,一定不习惯的吧?” 江婉莲为自己狼狈的生活,感到很惭愧,面对亲生女儿都局促不安,心怀歉意。 她会不会也跟那个女儿一样,嫌弃他们无能,痛恨自己的父母是农民。 而且,她过了那么多年的富裕生活,一直有着体面高贵的父母,如今面对他们,心理落差肯定很大。 她肯定怨恨命运,为什么要揭穿她的身世,让她的人生天翻地覆。 简婳望着江婉莲小心翼翼的神色,心底疼痛了一下,知道她的心思。 她握着江婉莲的手,“妈,再简陋这里也是我的根,天下哪有嫌弃父母的?感到惭愧的应该是我,没有早点找到你们,尽自己孝心。” 一席话,让江婉莲潸然泪下,苦难伴随了她半生,女儿的出现,像暖阳一样照进了她的生命。 简婳喝了一口茶,里面有淡淡的烟火气,还有花草味的清香,醇厚又温暖,让她第一次品味到家的味道。 她的目光,落到了江婉莲的脸上,有些担忧。 “妈,你的额头有些瘀青,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江婉莲忙说,“不用了,我拿点红花油抹抹就行了。” 显然,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已习以为常。 那边,宋槐安已经将行李翻了个遍,没有一瓶酒,也没一包烟,大失所望。 于是,他坐到炕边,上下打量着简婳。 “闺女,你是千金小姐,听说又嫁到大院,现在是军官太太,果然这穿衣打扮,真是高贵又洋气。” 简婳想起他刚才恶劣的行径,不想理他。 宋槐安干脆挑明了,“闺女,你的生活过得那么好,可是你的亲生爹娘,日子这么艰难,你是不是该尽点孝心才是?” 江婉莲立刻回道,“你说什么呢?闺女才刚进门,你就向她要钱,我们没有养她一天,她不欠我们的。” 宋槐安恼怒起来,“那个丫头被接走的时候,也没给我们留一分钱,这个丫头来了,也是两手空空,合着我们就白养了一个女儿,竹篮打水一场空?” 原来简家一毛不拔,觉得养了自己十八年,所以他们养大简珠,也是理所当然的。 简婳不想听他吵闹,想想荷包里还有点钱,可刚要掏出来,又想到他拿去了,也是喝酒赌博。 于是又收回了手,“我没有钱,就剩五块钱,还要留着回去坐车的。” 宋槐安泄气了,破口骂起来,“你个死丫头,进门就给老子一脚,一点孝心都没有,回来干什么?晦气!” 他气得一摔帘子,骂骂咧咧的出门了。 江婉莲叹了口气,“不用管他,反正他平时就是这样,家里不管,庄稼也不弄,成天就跟一帮人鬼混。” 简婳无法想象,江婉莲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嫁了一个长得磕碜又不上进的男人,还经常被家暴。 可是她现在,跟傅京烨的感情若即若离,手中又没有钱,也无法接走妈妈。 如果她哪天赚钱,一定买一套房子,将江婉莲接到城中,让她离开这个男人,让她过点舒心的日子。 屋子内清静下来,江婉莲起身准备做午餐了。 她淘了米放到锅内,从床底下拿出一罐头鸡蛋,要不是藏得深,就被男人拿去卖钱了。 然后打开坛子,拿出一碗麸子肉。 五花肉上面裹着糯米粉、辣椒粉,洒上米酒,这样就能在坛子内能存鲜一两个月的时间,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是农家招待客人的美味。 江婉莲走到灶边生起了火,很快屋内弥漫起烟雾,她抬起头对女儿说。 “婳婳,这里有烟会呛到你,去里面卧室坐坐吧,饭很快就会好了。” 简婳真的被呛到咳嗽起来,走进里面的卧室。 一个架子床上,挂着雪白的蚊帐,靠窗有张书桌,放着瓶瓶罐罐。 简婳随意一扫,猛地被一只淡青色的瓶子吸引住了,瓶身没有一点花纹,泛着淡淡的釉色,看起来素净又清雅。 简婳走近细看,猛地内心一跳,脑海中闪过一句诗,“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只宋代的汝窑瓶,放到了现代的拍卖会上,这样的成色与大小,可以卖到上亿的天价。 第33章 开挂的前半生 简婳看着瓶子,里面装着满满的黄豆,随意放着,显然家里人并不知道价值。 目光一扫,忽然发现桌子一角,还有一只盘子一只碗,与瓶子一样都是天青色,温润柔和,纯净如玉。 她拿起盘子,发现下面有栗米大小的孔,这是烧制盘子时,用支钉垫起的缘故,盘子表面还有细碎的裂纹,这些,都是鉴定汝瓷的重要依据。 简婳激动不已,前世她十分喜欢看鉴宝节目,也经常会去博物馆参观,对汝瓷情有独钟。 可因为价格昂贵与稀缺,她根本不可能买到,甚至都没有机会碰触。 而现在,这些稀世珍宝,毫无遮挡地摆在她的眼前。 简婳抚摸着瓷器,内心疑云丛生,这样贫寒的乡村人家,怎么会有宋朝的古董? 正入神时,江婉莲在外面叫她,“婳婳,吃饭了。” 简婳收敛起激动的神色,来到了桌边。 紫苏炒鸡蛋,粉蒸酸肉,剁椒小鱼干,还有绿油油的小白菜,农家饭虽然朴素,但是很香很有人情味。 江婉莲还是感到有些歉意,“婳婳,上午时间来不及了,下午我杀鸡,晚上吃鸡肉。“ 简婳说,“不用了,我下午还得赶回去,家中有很多事要忙。” 江婉莲理解地点点头,“是啊,结了婚,总有做不完的琐事。” 然后,江婉莲又问起她婚后的事,简婳当然报喜不报忧,只说现在过得很幸福,老公很宠她。 过了一会,她忽然问,“妈,我姥姥的家是哪里的?” 她已经想过了,宋家这种一贫如洗的农家,是不可能拥有那些东西,只能是江婉莲带过来的。 江婉莲愣了愣,好像尘封已久的心扉被打开。 她缓声说起来,“其实我小时候,也是生活在京城,你姥爷是名瓷器商,在最繁华的长安街有自己的商行,解放后,商行改制成国营公司,他成了财务经理。” 简婳明白了,原来江家有这样殷实的家底,有几件古董也不稀奇了。 她又问,“那现在呢?我姥爷他们还在世吗?” 简婳说完,就觉得自己问得很蠢,如果他们还在世,怎么会让女儿在乡下过得如此悲惨? 江婉莲面色凄凉,好一会伤感地说起来。 “后来,有人诬告你姥爷贪污公款,他被开除了公职,还天天受到批、斗,身体受到了严重摧残,支撑不住去世了。” ”家中的财产也被全部没收,商行与四合院都被充了公,里面的家具器物也全被拿走,只留下一些不起眼的破旧之物。” "你姥姥带着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来到了梁县的农场改造,可来这里不久,你姥姥也因病去世了……” 简婳一时间也哀伤起来,她知道那是一段特殊的岁月,这样不幸的家庭有许许多多。 这时也才明白,江婉莲为什么会嫁给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男人了。 在这个以成份论身世的年代,像她这样的资本家反、革命的小姐,是社会的最底层,让人避之唯恐不及,而宋槐安却是根正苗红的农民。 在宋槐安这边看来,江婉莲还高攀了他,所以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家暴。 唉,又是一个被历史,毁掉了一生幸福的人。 可江婉莲说完这些,面色又平静如常,这么多年的苦累岁月,早已磨掉了她曾经的光彩,已经接受了坎坷的命运。 简婳想起,现在已是八零年,社会一片清明,那段黑暗早已过去了。 “那姥爷平、反了没有?房子与家产拿回来了吗?” 江婉莲无奈地说,“江家在京城,早就没有朋友与亲戚,我也不知道去找什么部门,反正人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折腾了。” 简婳琢磨着,也许可以借助傅京烨的力量,去办了这件事。 虽然会很困难,但这是身为江家后人该做的事,如果四合院能拿回来,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于是饭后,她让妈妈将姥爷的相关身份材料,还有当初的地契,都整理好拿给了她。 江婉莲知道女儿的用意,这往事她都在心底埋葬了二十年,从来没有向人提过,想不到还有迎来生机的一天。 简婳又拿起那几件瓷器,“妈,我很喜欢这几件东西,能让我带回城里吗?” 她没有直接说出这是古董,事实上,收藏热要在下个世纪才兴起,现在估价还太早了。 江婉莲不以为意,“这都是当初,那些人挑剩下的破旧玩意,柜子里还有几件,你喜欢都拿走吧。“ 简婳打开柜子,又发现了一只斗彩罐子,一只青花瓷瓶,一只珐琅捧盒,虽然表面有些残损,但依然价值不菲。 于是,简婳找来一块布,将这些瓷器小心地包好,放到行李箱中。 然后,她又给江婉莲量了身材,准备回去给她做一套衣裳。 看了看旁边一件破旧的男装,准备给宋槐安也做一套,这男人再混蛋,也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 还坚持给江婉莲,留下了三十块钱。 江婉莲很欣慰,从前的女儿嫌弃家贫,对他们恶语相向,在外面连句爸妈都不愿叫出口,觉得丢人。 她省吃俭用,供女儿上学,尽量让女儿吃好的,穿好的,可女儿一心跟同学攀比,无论如何都不能满足她。 而这个女儿,从没养过一天,却对他们这么孝顺。 临走前,江婉莲将一篮子的鸡蛋拿给她,简婳说什么也不肯要,最后只带走了一袋子的山枣。 简婳告别出门,宋槐安还没有回来,大概在他心里,这个女儿也是个没心肝没良心的。 简婳来到国道边,等了一会,上午那趟车就返回来了,司机还认识她,靠边停了车。 快进城的时候,售票员开始收钱了,前排一个女人忽然惊叫起来,“我的钱包不见了!” 众人的目光都望过来,同情地看着这个狼狈惊慌的女人,她一定是遇到扒手了。 可刚才上上下下了好几拨人,谁知道扒手在哪里下车了? 简婳站起来问,”丢了多少钱?” 女人带着哭腔说,“我是从镇上过来的,去城里亲戚家做保姆的,带了十块的盘缠,现在全没了。” 简婳拿了一张五块的钞票给她,“你拿去买了车票,剩下的拿着坐公交车,到了你亲戚家就好了。” 女人不敢置信地接过钞票,面含感激,就差给她跪下了。 第34章 简珠的黑历史 很快,汽车停在了京城车站,女人走下车,对着简婳千恩万谢。 还介绍自己说,“ 我姓吕,姑娘住哪里?等我赚了钱,一定还你。” 简婳说,“我叫简婳,住在空军大院里,还钱就不必了,都是乡亲,没事可以来坐坐。” 公交车还没有来,两人在等待时又交谈起来。 吕大嫂问,“刚才看你,是从桃源村上来的,是走亲戚?” 简婳点点头,”也算是吧。” 吕大嫂说,“最近桃源村可出了一件大事,有个叫宋小麦的姑娘,生父居然是京城当大官的,也不知怎么忽然找上门,将她风风光光接走了,现在摇身一变成城里人了。” 简婳一愣,这个宋小麦,就是后来改了名的简珠。 她望着吕大嫂,“你也知道宋小麦的事?” 吕大嫂说,“那当然了,她跟我闺女不仅是卫校的同学,还曾经是镇卫生院的同事,可人家如今去京城,应该进大医院了,再也瞧不起我们这种普通百姓了。” 简婳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这么说来,你们对宋小麦很了解吧?听说她的人品不怎么样……” 吕大嫂撇撇嘴,“那当然了,宋小麦无论在学校还是医院,甚至在整个镇上,都是风云人物,谁不知道她那些事……” “她究竟做了什么,居然如此出名?” 简婳知道她的人品差劲,但也喜闻乐见,得到她更多更爆劲的黑料。 吕大嫂一脸鄙夷,“那姑娘,小小年纪就知道打扮,又极有心眼,在学校的时候勾引老师,在医院又勾引医生,为了借钱,还到处骗人讹诈……” 正说着,简婳那趟公交车来了,她只能先跟吕大嫂告别了。 她坐在车上冷笑,没想到简珠这么淫荡无耻,可还装得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 简珠,你最好别再来惹我,否则将你的黑历史,全给你抖露出来。 简婳回到家,天已黑了,林蔓将两个孩子从幼儿园接了回来。 蜜蜜看到她提着一个行李箱,打开一看,是一堆瓶子,还有盘子和碗。 她十分奇怪,“舅妈,咱们家有很多碗和盘子,还买这些干什么?” 简婳说,“这些东西不一样,是拿来收藏的。” 简婳将瓷器小心收起来,放到柜子内,还警告林蔓不许碰。 林蔓内心嗤笑,神经病,背些破烂回来,还当个宝似的。 朝朝却好像明白了,因为他看的侦探剧中,有许多盗宝的情节,难道舅妈带回的这些东西,就是稀有的宝物? 简婳赶了一天的路很累了,好在林蔓在她的威逼下,做饭菜用心了,也不敢虐待孩子了,她也省了不少心。 简婳洗完澡上了床,倒头便睡了。 睡梦中,她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浑身是血,朝她伸着手,“孩子,帮帮我。” 简婳内心一疼,眼前又浮过爷爷的面庞,父母离异后,她是爷爷带大的。 爷爷为了养她,退休了还找了一个环卫工的活,一天上班途中,突发脑溢血死在马路上。 她望着眼前这个老人,有点像爷爷,可又很陌生,但内心却有久违的熟悉感。 卧室门开了,傅京烨走进来,望着睡梦中的女人。 一头浓密的头发散落着,粉嫩白皙的脸庞,显出几分苍白,带着掩不住的疲惫。 秀眉紧蹙,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垂下,却好像有些湿润,含着一丝悲戚的神色。 傅京烨愣了愣,听说她今天出门了,究竟去了哪里,见了谁?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身上有秘密,但她选择沉默,他也不逼问。 他相信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一只柔软的绵羊,对他毫无攻击性。 傅京烨上前,捡起踢落在地的被子,轻轻盖到了她身上,然后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简婳迷迷糊糊间醒来,感觉今晚的量有点多,似醒非醒间,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不料“咚”的一下,额头撞上了一堵肉墙,睁眼一看惊叫起来。 “傅京烨,你回来了?” 男人眸色暗沉,“这是我的家,回来很奇怪吗?” 昨晚开会实在太晚,他留在了宿舍,她一个电话没打,平时被缠得烦,这样不闻不问,又觉得有些失落。 简婳望着他湿漉漉的胸膛,情不自禁伸手摸上去,硬梆梆的,顺着肌理往下,又摸上了他强劲有力的腰。 朦胧中,她感觉自己在看艺术展一样,好像按黄金比例雕刻的模特,复活了似的。 她的目光往下,越过人鱼线望去,一声惊叫,伸过去的手都震得缩了回来。 她呆呆地望着那里,脑子轰的一下炸裂了,莫名其妙的嘀咕一声,“太大了。” 虽然早有预见,可亲眼见到还是无比震撼,怎么这么大?这真不是普通人的尺寸。 傅京烨望着她震惊的样子,声音暗哑,“都摸过了,还这么可怕吗?你不是喜欢猛男吗?” 他原本是心如止水的,但她的手一摸上来,就控制不住破功了。 简婳有些意外,他居然没有像往常那样掩盖,就那样让她一览无余,好像在暗示着什么一样。 她终于回过神来,像惊弓之鸟一样逃了出去,可下一秒又返回来,“快点洗,我要用马桶。” 傅京烨洗好出来,躺在床上,以为她又要骚扰自己,却发现她很安静地睡了,这倒让他有些不习惯起来。 目光望过来,看着她离得远远的身子,难道真被吓住了吗?看起来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其实就是个白痴。 部队的军人,不都是这么强壮有力么?以为都是那种软绵绵小白脸? 男人的心有点荡漾,挪了一下,想要靠过去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平时那么高冷矜持。 就在这时,女人翻了个身,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他这才想起,她还是在例假期,难怪无动于衷了。 傅京烨这样一想,便安心地睡了。 可简婳还是清醒的,这个男人明明很正常,可新婚起就不碰她,思来想去只有几种可能。 第一,他是歪的。 第二,他心有所属。 第三,自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算了,反正她也没想过跟他天长地久,强上了他也不过爽一时。 等财产拿回来,生意做火了,就跟他离婚。 第35章 捡漏发现了国宝 第二天,简婳拿着房契,骑着自行车上街了。 那栋四合院位于故宫南面,只隔着一条筒子河,离长安大街也只有一百米远,地理位置绝佳。 而且有前后三进院,占地上千平米,是一座完整典型的四合院,放到现代,起码价值十个亿。 简婳走进南街,按照门牌号,找到了昔日江家的四合院。 坐北朝南,东南角有一扇斑驳的红漆大门,墙壁上电线纵横,挂着一排的电表。 简婳数了数,好家伙,住了整整十户人家,不出意料,里面已经变成了大杂院。 正探头往里瞧时,一个老太太走出来,凶巴巴地望了她一眼。 “你谁啊,想干啥?” 简婳感叹,江家除了江婉莲,没有其它后人,所以论起来,她就是这座房子的主人。 可是现在连主人都不进去家门,还得被人盯着盘查。 简婳陪着笑,“我是一个古文物爱好者,见这座院子很雅致,能进去看看吗?” 老太太嚷嚷着,“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干。” 简婳忙从包里,抓起一把小白兔奶糖,“拿给你孙子吃,行个方便吧。” 老太太这才缓和了面色,接过糖放到兜里,将门打开。 简婳走进去,只见院中拉着绳子,挂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与被子,花坛也被种上了菜。 檐廊下面,堆满了蜂窝煤与废品,有些地方还用铁皮封起来,用作厨房杂物间。 简婳真是痛心疾首,一个好好的四合院,被弄得乌烟瘴气,残破不堪。 既然交公了,为什么有关部门不好好保管? 不过她细看,影壁上的石雕依然栩栩如生,檐梁上的彩画还鲜艳绚烂,门柱窗子除了掉漆,也没有大的破坏。 院中的海棠丁香玉兰树,虽然枝叶发黄,树身千疮百孔,但还是有生命的。 只要经过整修翻新,院子还是能恢复如初,只是这个工程量相当庞大。 但简婳一定要去完成这件事,不仅仅是为了守住江家的财产,还为了保护传统文物。 刚才的老太太满眼狐疑,像防贼一样盯着她,不一会就催促起来。 “看完了就走吧,院里是不能随便进外人的。” 简婳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当初是怎么搬进来的?” 老太太说,“单位有两三个,都是上面分的房子。” 她又问,“那你们知道原来的房主是谁吗?” 老太太不耐烦了,“我们哪管那么多?分下来就住呗,我都搬进来二十年了。” 简婳被撵了出来,感觉前景不容乐观,都住二十年了,就算文件下来,他们能轻易腾退吗? 看来这件事急也没事,只能慢慢来,房子能不能拿回来都是未知数。 简婳骑上单车出了胡同,又来到了百货大楼,买了几匹布,准备给父母做衣服的。 然后,她又去了充满神秘色彩的潘家园旧货市场。 这时候的市场还没有形成规模,就是几个小贩蹲在街道两旁,面前摊着一块布,摆着零零散散的古董。 简婳无比兴奋,这里随便淘一件宝贝,到了现代价格都会翻成千上万倍。 文物要到九十年代才热起来,这时的人们根本不知道它的价值。 而且百姓们大都没解决温饱,根本没有收藏的余钱,甚至经常有人抱着祖传之物来卖掉,只为换取几块钱的生活费。 这就是一个捡漏撞大运,孕育富豪的年代。 简婳走着,目光被一个黑不溜秋的铜疙瘩吸引了,虽然表面锈迹斑斑,甚至都看不出具体的形状了。 但直觉告诉她,这一定是秦汉时期的东西,打磨后一定会有惊喜。 于是,她走到摊位前,挑选了几样盘壶碗碟,然后指着那个铜疙瘩。 “我买了这么多,能不能将那件东西附送给我?” 老板看了一眼,那件铜器摆了很久,可根本没哪个顾客瞧一眼,他都想丢了。 那是当初进村收古玩时,从一个小孩子手中,用一根冰棍随手换来的,于是不假思索地给了她。 简婳付了二十块钱,将这些器物用草绳编装起来,绑在单车后载回家了。 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她就过来淘几件,虽然还要等待十几年才变现,但收藏无疑是最轻松,回报率最高的投资。 简婳回到家中,吃了午饭后,就拿来了一块磨砂布,擦拭起那个铜疙瘩。 这东西大概手掌那么大,应该从地底出来的,才会潮湿高度腐蚀。 林蔓在一旁看着,这败家女人,买这么多破碗破盘子,还有那个什么玩意,茅坑里捡来的,收破烂的都不会要。 也是仗着家中没有人管,才这样挥霍傅家的钱财,下次等夫人打电话回来,一定要告诉她。 简婳拿着砂布不停地擦拭着,既要用力,又要小心,生怕不慎弄坏了。 林蔓看着她那副专注的模样,又有点好奇起来,难道里面藏着金子? 可后来锈迹全擦脱了,还是一个黑黝黝的东西,她就再也没有兴趣了,掉头回房了。 简婳惭惭发现,这是一只铜虎,背后有槽,颈背有小孔,虎身上镶着错金铭文。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好像在博物馆见到过,这、这不是虎符吧? 简婳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赶紧将铜虎收起来,藏到了书房的抽屉内。 如果这真是一件国宝,意义非同一般了。 简婳回到客厅,心还在扑通跳着,忽然有人敲门。 打开一看,是邻居李奶奶,手中提着一只刚刚宰杀的兔子。 “小婳,上次你给我做了衣服,也没有收钱,这次我从乡下带回两只肉免,送一只给你。” 简婳一看,这兔子可肥了,处理非常干净,肉质晶莹鲜嫩。 她的眼前,立刻浮现起一道香辣干锅兔,这季节吃上一口,真是美滋滋。 简婳便谢过李奶奶,接过了兔子,进厨房忙活起来。 她将兔肉斩成小块,用盐、姜葱、料酒腌渍起来,放油锅炸至外酥内嫩捞出来。 然后削了几个土豆,切成块,也放进油锅中,炸至酥脆焦黄色捞出来。 最后将辣椒、花椒、姜蒜葱炝香,加入豆瓣酱,将兔肉与土豆块一齐倒入锅中爆炒。 再掺入少量鲜汤,洒上精盐、味精、孜然粉,将水分炒干入味后,撒入芝麻与碎花生仁,一道麻辣鲜香的干锅免就做成了。 第36章 经验丰富的老司机 林蔓闻到了浓厚的香气,从房中钻了出来,看着锅中油亮红艳的兔肉,要流出口水了。 简婳找来一只平底铁锅,将兔肉倒进去了,准备带到营地去。 还留了一盘的份量在锅内,对林蔓说,“等孩子们放学回来一起吃,你若是吃了独食,我回来找你算账。” 林蔓不敢吭声,现在哪还敢吃独食,那两个小畜牲动不动就告状。 简婳端起铁锅,绑在自行车后座,出了大院。 她想找傅京烨说一说四合院的事,可是他每天回来那么晚,她撑不住就睡着了,早上一睁眼,他又要走了。 那点时间,事情根本说不清。 而且,要求人家办事,当然要对他好一点,不都说征服男人的心,先征服了他的胃吗? 简婳很快来到了西山,盘山公路骑不上去,只能推着单车走了。 走到太阳快落山,终于到了营地,守门的警卫认出她,就是上次来的傅首长夫人,于是很快放了行。 简婳端着锅,走进宿舍楼,此时战士们还没有下岗,楼内有些安静。 她来到宿舍门前,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正要敲门,忽然传来异样的声音。 “首长,你能轻一点吗?实在太疼了!”是小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 “当兵的人,怎么这样娇气?又不是第一次了,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傅京烨好像在使着劲,声音有些喘息。 简婳举起的手,又缩了回来,这两个男人在干什么勾当? “首长,真的不行,这次太疼了,不是每个人,都是你这样的硬汉。”小管的声音委屈巴巴,带着恳求。 傅京烨好像动了恻瘾之心,“那我去找找看,给你抹点油吧。” 什么油,润滑油? 简婳的脑袋轰的一下炸了,尽管早就怀疑他们的同志情,但亲耳听到,还是不敢置信。 屋内静默了一会,傅京烨说,“准备好,我要开始了。” “啊——”小管紧接着一声惨叫,那凄厉的声音,真比新婚第一夜的小媳妇还可怜。 简婳吓得身子一哆嗦,不是第一次了,又抹了油,还这么疼? 她的眼前浮过昨晚见过的模样,确实……也太大了。 连男人抵不住,何况女人?简婳想起从前撩他的样子,感觉自己真是不知死活。 过了一会,傅京烨问,“还疼吗?” 小管惊喜地叫起来,“首长,好了,一点都不疼了,你这门技术也太好了。” 傅京烨笑了笑,“那是当然了,这些年在军营,我帮不少的战士做过这活,经验丰富了。” 我的妈呀,还跟不少战士做过这活?这傅同志看着一脸正经,私底下居然这么豪放。 她原以自己见多识广,傅同志还是一张白纸,原来人家深藏不露,是个老司机了。 简婳为了不妨碍他们,远远地坐到了楼梯台阶上。 她也真是服了,天天晚上睡一套房,还嫌不腻?这天还没黑就干了起来,可真是如胶似漆、精力无穷啊。 简婳默默地坐在那里,说不难过吧,有一点,说难过吧,又感觉不到。 结婚七八天了,她跟这个男人之间,确实有点小感动,但也说不上什么深厚的感情。 刚开始她是垂涎他的美貌,有点色欲熏心,现在清醒了,比起睡男人来,她更热衷于赚钱。 简婳在那里胡思乱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小管一边走,一边系着衣服钮扣,额头上还有汗渍,带着一种淋漓尽致的舒畅。 傅京烨走在后面,又恢复了冰山脸,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一样。 他看到简婳坐在那里,怀中还抱着一口锅,愣住了,“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简婳忐忑地站起来,“我、我给你们送一锅兔肉吃。” 傅京烨又问,“那你怎么不进来,傻坐在这里?” 小管也问,“夫人,你来了多久了?” 简婳忙说,“我刚来一会,以为屋里没人就坐在这里等,真的,我什么都没听到。” 两个男人对望一眼,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傅京烨揭开锅一看,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他喜道,“正好开晚饭了,咱们好好吃一顿。” 简婳来到房中,将锅放在茶几上,小管从厨房拿来了碗筷,还有一盘馒头。 傅京烨在沙发坐下来,简婳抽了一条板凳,坐到了茶几对面。 小管看了看,没凳子了,只能跟傅京烨坐在了沙发上。 简婳默默地打量着两人,还挺般配的,一个是战狼一样的上级,一个是忠犬一样的下属,朝夕相处,不擦出火花才怪。 小管正吃着,忽然对上夫人悠悠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战。 记得那天夫人临走前,也用这个眼神盯着他,神天菩萨,他到底犯了什么天条? 傅京烨沉浸地享受着兔肉的美味,根本没注意她的神色,因为吃得太兴奋,衣襟都不慎溅上了油。 小管条件反射,赶紧抽了一张纸巾,正要帮首长去擦拭,可对上夫人的目光,手一抖,又缩了回来。 简婳暗暗好笑,小管还害羞呢。 不过男人的喉结滚动着,透着十足的性感,这样凑上去,确实让人脸红心跳。 小管望着她似笑似笑的目光,简直要哭了,夫人到底是个啥意思? 他如坐针毡,没有一点食欲,最后干脆放下筷子,将话摊开了。 “夫人,是不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你对我有意见?你尽管直说吧,我会虚心的接受批评,加以改进的。” 傅京烨也终于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们,发生什么了? 简婳正色道,“小管,你千万别这样想,我不仅对你没意见,还很感激你。感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傅首长,不管是训练场上,还是漫漫长夜,你都是傅首长身边,无可取代的人。” 傅京烨莫名其妙,“你神神叨叨说什么呢?” 简婳冷笑,我给你们挑明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傅京烨吃饱了,对她说,“我今晚又要开会,不回家了,你先回去吧。” 简婳不能走,事情都还没开口呢。 “我今晚也留在这里。” 第37章 老公你的身体顶呱呱 晚上,简婳洗好了澡,躺在沙发上等傅京烨下班。 屋里连个电视都没有,上次那叠艳情杂志,也被小管毁尸灭迹了。 此刻,她非常怀念拿着手机看小说的日子,最喜欢的就是番茄上的小说,当初被一本年代文深深吸引,死后就穿进了这本书中。 简婳百无聊赖地打开柜子,看到了一叠书籍,有西方的《乱世佳人》之类的,也有中国古典文学《红楼梦》。 她真是大开眼界,原来这个硬汉男人不只看军事科技书,也看文学著作的。 但是简婳拿着厚厚的书翻了几页,没有兴趣,她看不进这种严肃文学。 忽然发现里面有一本巜故事会》,这可对她的胃口了,前世跟着爷爷生活,很小就看过这本杂志。 里面的故事雅俗共赏,或离奇或狗血,从家庭伦理到社会万象,主打的就是一个轻松有趣。 简婳躺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起来,一口气看完整本杂志,傅京烨也下班了。 简婳并不懂他的具体工作是什么,反正不是训练就是开会,遇到特殊情况,就要外出飞行。 傅京烨好像出了不少汗,脱了外套准备洗澡,小管又拿着自己的毛巾拖鞋,准备溜了。 简婳叫住他,“不给你的首长搓澡吗?” 小管要吓哭了,“夫人,部队没有这项服务,首长他、他自己能洗。” 说完就赶紧溜之大吉,感觉夫人看他的眼神,特别诡异。 简婳等他走了,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傅京烨犹豫了一下,用浴巾围上腰,打开了一条缝隙。 “什么事?” 一条白皙修长的美腿插进来,然后探进一张妩媚妖娆的脸,好像撩人的小狐狸。 “老公,要搓背吗?” 男人声音喑哑,“不用。” 简婳挤了进来,“傅首长,工作一天辛苦了,让我帮你放松一下,我搓背的技术很好哦。” 她扯下他腰间的浴巾,拿出准备好的澡巾,给他后背打上香皂,来回的搓揉起来。 男人的皮肤呈小麦色,粗砺又紧实,这是经常风吹日晒的缘故,也更让他增添了野性的魅力。 简婳的双手一点点向下移动,从窄劲的公狗腰,到圆而翘的臀部,每一块肌肉,都像是美术家用刀雕刻出来的一样。 “老公,你的身材太棒了,比世界男模更阳光,比起足球巨星又显得柔和,世上咋就有你这么完美的人呢?” 傅京烨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故意绷着紧脸,叹了口气。 “三十多岁,老了,比不上年轻人了。” 简婳知道他还在介意那个称呼,趴在他耳边娇软的说,“老公,你正当盛年呢,三十男人一枝花,床上功夫顶呱呱!” 傅京烨面色一热,耳根都红了,“你又没经历,怎么知道的?” 简婳想起傍晚屋中脸红心跳的对话,还有小管痛苦的惨叫,抿了抿唇。 “那是肯定的。” 她搓好了背,转到前面,男人有丝不自在,双手遮住了重点部位。 “可以了,你出去吧。” “就让我服务到底吧,老公,你有什么需求,我都能满足你。” 女人眨着卡姿兰大眼,充满了暗示,但这男人好像又化成了木桩人,根本不懂情趣。 简婳只能主动出击,拿开他的手,“老公,不要害羞,放松点。” 目光喵向那里,禁不住颤栗了一下,脑子晕乎乎,又吐出一句,“真的…好大。” 手正要落下去,被男人扣住了,“我自己来,出去!” 男人的面色恢复了冷静,下一秒,就沉寂下去了。 眼前的女人虽然看起来很殷勤,但从她的眼中没有看到激情,只有阴谋与算计。 简婳实在没辙,只能走了出去,极力的讨好这老男人,确实是有求于他。 可这男人是歪的,对女人没兴趣,根本撩不起来。 傅京烨洗好澡出来,躺到床上。 简婳倾过头,主动跟他探讨起两性关系,“其实只要有感情,男女并不重要的。” 傅京烨听着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脸迷惑,“嗯?” 简婳一脸真诚地望着他,“知道港岛的张国荣吗?虽然刚刚出道,但已经很红,等过几年,他就会成为圈内最有影响力、最著名的男艺人。” 傅京烨淡然道,“我不懂娱乐圈。” 简婳神秘一笑,“我告诉你吧,这个人是同性恋,后来娶了个男人。” 傅京烨猛地坐起来,盯着她,“什么意思?” 简婳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对小管的感情,我是能够理解的,以后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妨碍你们。如果你觉得三个人的世界太挤,我可以马上离婚退出。” 傅京烨盯着她,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你的脑子能不能正常一点?思想能不能阳光健康一点?” 上次怀疑他不举,给他挂生殖科,这次直接怀疑他是同性恋了。 简婳望着他的样子,困惑了,“难道不是吗?我亲耳听到的!” 傳京烨明白了,难怪傍晚见到她,神情就有些诡异,满脑的肮脏思想! 他冷声说,“小管的手肘,在训练中受伤脱臼了,我有这方面的经验,就给他矫正了。” 简婳傻眼了,正个骨,要弄出那种暧昧撩人的氛围吗?不过细细一想,确实是自己神经敏感,过度曲解了。 傅京烨很严肃地说,“军人是神圣庄严的,你这样猜测,是对我们的亵渎!这样的错误,以后不许再犯。” 这男人发起怒来,着实有点可怕,简婳拉过被子,灰溜溜地蒙头睡了。 可奇怪,她好像松了口气,明明并不在乎的,为什么得到否定的答案,又有点开心呢。 傅京烨却拉开了被子,看着缩成舵鸟她的,“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老公“出轨”了都能容受,还殷勤的讨好他,不要说,这是她贤慧大度,她就不是唯夫是从的女人。 简婳很紧张,到底怎么开口呢? 说她不是简家千金,是一个乡下村姑,家中一贫如洗,父亲还是一个酒鬼加赌鬼? 这样的身份,配进傅家的门吗,配得上他这个空军团长吗? 他会不会立刻就与她离婚,让她滚回乡下? 傅京烨看出她内心的挣扎,换了一种柔和的口气,“你尽管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可以理解。” 简婳坐起来,双手抱膝,一双明澈的大眼,怯怯地望着男人。 “其实,我不是简家人,刚出生的时候就被抱错了,我的生父不是简知年,而是一个乡下农民。“ ”我在简家生活了十八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命运忽然变了,一个月前,简知年从乡下找回了亲生女儿。” “他们对亲生女儿爱若珍宝,对我百般嫌弃起来,为了将我打发出门,强行让我嫁给你抵债。” “你现在明白了吧?我是个假千金,要嫁你的原本是真千金简珠,根本不是我。” 第38章 国宝换回四合院 傅京烨听完,面色出奇的平静,“我知道了,睡吧。” 简婳又傻眼了,这男人是什么意思,一点反应都不给?难道这不比故事会里的故事,更精彩更离奇吗? 她试探地问,“你不嫌弃我?” 傅京烨声音淡淡的,“我是娶你,又不是娶你整个家庭,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过好日子就行了。” 简婳看他不像是装的,如释重负。 这可比那些凤凰男强多了,见多了那种起初高攀女方,后来见女方失势就一脚踹开的男人。 不过傅家的地位,原本就比简家高,傅京烨自身优秀,前途无量,也根本无需简家的扶持。 眼见他就要睡了,简婳舔了舔嘴唇,“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傅京烨的身子又是一震,其实刚才那番话,他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一个同床共枕的妻子,忽然间身世家庭都变了,换哪个男人不吃惊? 现在听到她这句话,又担心一个炮弹落下来,心脏真是受不起了。 男人声音微微发颤,“还有什么事?” 简婳咬着唇,“其实昨天,我去乡下看望亲生父母了,他们的生活非常贫穷,住着破旧的房子,种着几亩薄田……” “你是打算接济他们吗?”傅京烨打断了她。 如果是这样,倒也没什么,每个月给几十块钱就行了。 简婳摇头,“不,他们人穷志不穷,没有开这个口,只是我,想为他们做一件事。” 简婳将妈妈江婉莲的身世,还有姥爷含冤去世、房子被没收充公的事,都告诉了他。 傅京烨是经历那个时代的人,立刻明白了,“你想要为你姥爷翻案,然后拿回房子?” 简婳默默点头,充满期待的望着他。 傅家在京都相当有人脉,有威望。 傅老爷子曾经身居高位,即便离休了影响力还在,他曾经的部下与同僚,遍布京都各个部门。 傅京烨虽然有这个能力,但从不来揽事,可这件事他不能坐视不管了。 他默然了一下,“先睡吧,明天再说。” 简婳有他这句话,放了 一半心。 第二天早上,傅京烨问了她一些情况,就叫来秘书,派他找相关部门去了解,然后让简婳回去等消息。 简婳下楼来,正遇到小管,笑容灿烂的打了个招呼,‘小管,早啊。” 小管望着夫人的面色,长吐了口气。 看来昨晚首长的表现不错,夫人很满意,希望首长每天晚上都努力,这样他就少受些折磨了。 简婳回到家,赶紧钻进书房,再次拿出那只铜虎,细细观察着。 这铜虎分成了两半,中间有开合的按钮,与历史上描述的虎符一分为二,很吻合。 虎身的背面摩挲过去,凹凸不平,刻着细细的纹路,好像是什么密码一样。 上面刻着铭文,可惜是古文字体,她认不出来。 但她基本可以肯定,一定就是历史上,某个时期的虎符。 因为虎符只听说有偷盗的,没听说过有伪造的,复杂的工艺根本就仿不出来。 这件国宝,也不知怎么落到了她手中,也许她是穿越过来,改变了一些历史。 但简婳清楚,过程可以变,结局一定是一样,最后回到博物馆中。 按照有关规定,祖传的文物归自己,出土的文物要归国家。 她肯定是要上交的,但怎么交,就由她自己做主了。 傍晚,蜜蜜与朝朝回来了,他们见舅妈这段日子,每天早出晚归,看起来非常忙碌,就知道她在干一件大事。 于是,他们都乖巧的没有打扰舅妈,吃完饭玩了一会,就洗澡睡觉了。 简婳一直在等着傅京烨回来,到了深夜,楼下车响,男人回到家,走进了书房。 简婳倒了一杯茶,走了进去,目光充满了询问。 傅京烨放下公文包,在书桌后正襟危坐。 ”秘书去调查过了,他们说,你姥爷的事可以纠正,但房子收不回来了,里面住满了人,不过可以给一笔补偿。” 简婳坚决地摇头,“不,我就要房子。” 难道能补偿十个亿? 而且她考虑清楚了,那地方位于长安街,紧邻着皇宫,位置绝佳面积又大,适合开一家高端会所。 里面可以开设餐饮、娱乐、养生等项目,完成她第一桶原始金的积累。 傅京烨皱眉,“那可就难办了,就算文件下来,里面的人也未必肯腾退。” 他有点困惑望着她,“为什么非要房子,你没地方住?” 简婳心想,那套四合院现在估值是十万,跟他说房子将来会升值一千倍,他肯定不信。 她很严肃地说,“我是江家的后人,必须要守住祖上的财产。” 傅京烨很为难,如果这样,怕要惊动老爷子。 但说实在的,父子俩的关系非常一般般,他不想开这个口。 简婳沉吟了一下,“如果,我献一件国宝给国家,能不能换回四合院?” “国宝?”傅京烨诧异的望着她,这思维不会又飞到外太空了吧? 简婳打开抽屉,将虎符拿出来,放到桌面上。 傅京烨起初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过了一会,他拿起虎符,读着上面的铭文。 “兵甲之符,右在君王,左在阳陵,凡兴士披甲……” 简婳十分惊喜,他居然认识古文,看他的眼神,宝物确实是真的了。 傅京烨熟读史书兵法,而且作为军官将领,对虎符早有神往。 面对突如其来的宝物,许久才回过神来。 望着简婳,“你从哪儿得来的?” 简婳如实交代,“我去潘家园买古董的时候,看到这个,顺手买回来的。” 傅京烨知道,她绝不可能是顺手而已,一定当场就看出来了。 这说明她,不仅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还有一定的文物知识。 可是她大学都没考上,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怎么会懂这些知识呢? 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小妻子不简单,比他想象的要深沉得多,她仿佛拥有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世界。 傅京烨将虎符,用一个小木盒装起来,“我明天亲自带去问问。” 果然第二天,简婳就得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有关部门,不仅答应给姥爷纠反,四合院也会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第39章 她有锦鲤运 下午,大院的警卫员,带着一名中年男人来到了傅家。 男人一进门就说道,“我姓陶,是市博物馆的馆长,简婳同志,感谢你将珍贵的文物献给国家,特给你送来了奖状。” 简婳从陶馆长手中接过奖状,鲜红色的纸面上,写着她捐献的宝物名称及年月,还有嘉奖之类的话。 她十分高兴,没想到一次闲逛,不仅发现了国宝,还为自己解决了困难,带来了成就。 陶馆长又拿出一个大红包,还有一张红色证书。 “简婳同志,这是博物馆对你的额外奖励,同时,聘请你成为博物馆的顾问,以后一起参与文物鉴赏大会。” 简婳接过红包与证书,“谢谢陶馆长,你们太客气了,这是每个公民应做的事。” 前世她作为传统文化的推广者,因为自媒体红火起来,也多次获得过奖励与表彰。 真没想到穿越到这个年代,还能继续闪耀光彩。 送走了陶馆长后,简婳将奖状贴到了墙上,又打开红包,里面有三百块钱,相当于现代的一万块了。 当然,她更在乎的是这份成就与信任。 林蔓看着,真要嫉妒死了,那个黑不溜秋的疙瘩,居然是国宝? 她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又是怎么认出来的?自己除了金子,什么值钱的东西都不认识。 这下,她不仅得了一大笔钱,还成为大院的风云人物了,说不定,记者都要上门采访了。 这时,门口涌进来了一群大院家属,每个人都像打量明星一样,激动地望着她。 李奶奶说,“婳婳,你太了不起了,是我们空军大院的骄傲,连上面的司令部,都知道这件事了。” 杨大姐也说,“婳婳,你真为军嫂们争了口气,谁说咱们只会围着孩子炕头转?咱们也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不比爷们差。” 一个年轻男子挤过来,手中拿着一只铜锅,脸上带着笑。 “嫂子,你的眼光这么好,也帮我鉴定一下,看看这个东西是哪个年代的。” “你那个破锅,怎么可能是古董?就是你爹当年在杂货铺买的。” 旁边的大爷冷笑一声,抱着一只金鱼缸走过来,“小婳,你看看我这个青花瓷,是康熙还是乾隆年间的?” “婳婳,帮我看看这口坛子。” “婳婳,看看我家这个罐子。” …… 瞬间,一群人将她围得水泄不通,个个手中抱着家传的“宝贝”,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简婳扫了一眼,真是要崩溃了,各种破缸破罐就算了,居然还有人抱了个夜壶。 她委婉地说道,“各位对不起,我的知识很有限,又没有专业的检测设备,为防看走眼,不好鉴定,你们还是找专业人士吧。” 杨大姐大声说,“你们听到了没有?小婳是在告诉你们,这些都是破铜烂铁,根本不值钱,别在这里闹笑话了。” 大家感觉她的语气,也就是这个意思,只能扫兴地走了。 屋子内总算安静下来,简婳累瘫在沙发上,看来人出名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林蔓看着地板上乱糟糟的脚印,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拖把一边擦,一边暗暗的咒骂。 “就喜欢掐尖出风头,等夫人年底回来,将那些破烂全给你摔了,看你还怎么神气?” 晚上,孩子们从幼儿园回来了,蜜蜜看着墙上的大红奖状,很是惊奇。 朝朝已经识字了,看了看,惊喜地叫起来,“是舅妈献了宝物,被国家表扬啦!” 蜜蜜感觉舅妈太厉害了,她在幼儿园得个奖状都好费劲了。 朝朝一脸祟拜地望着她,“舅妈,我以后可以跟你学习鉴宝吗?” 简婳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好呀,不过,你得先将功课学好,有了深厚的知识才会欣赏文物。” 朝朝握着小拳头,“舅妈,这次期末考试,我一定拿第一名!” 蜜蜜好尴尬,哥哥很聪明,成绩每次比她好,不过小崽崽也是有优点的。 上前拉着舅妈的手,甜甜地说,“舅妈,你做的衣服也很漂亮,我要穿着去比赛跳舞。” 简婳抱起她,“蜜蜜要参加舞蹈比赛吗?那舅妈要给你另外设计一套裙子了。” 她猜想,可能是幼儿园元旦活动吧。 小丫头笑得眉眼弯弯,“谢谢舅妈,我一定拿第一名的!” 晩上,傅京烨回来了,又说了一大堆,无非是战友听了这事惊奇反应。 然后还说,上面的军区司令也知道了,希望见见她,还准备安排军事媒体采访她。 简婳很头疼,她不喜欢官场应酬,而且现在根基很浅,这种高度曝光并非是好事。 她恳求道,“老公,你帮我都推掉吗,我真的只是运气好而已,根本没什么可宣扬的。” 傅京烨也欣赏她这种超然淡泊的性格,便答应帮她推掉。 傅京烨又告诉她,四合院那边下了文件,居民安排了新的住处,现开始陆续搬离了。 然后拿出一份文件,“你姥爷事已经办好,证明他是无罪的。” 简婳接过来,满满一页文字,盖了几枚鲜红的印章。 她满心欣喜,只想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妈妈江婉莲。 于是简婳连夜赶制好衣服,第二天,又坐着汽车来到了桃源村。 简婳走进门,正看到江婉莲在院中劈柴,忙拉着她坐下,将证明拿给她看。 江婉莲双手接过,念着念着,禁不住哭出声,父亲终于可在九泉之下安息了,自己也不是黑、五类子女了。 简婳又告诉她,四合院也会原封不动还回来,包括里面的家具,也都会归还。 江婉莲无比惊喜,“婳婳,你真是太孝顺,了却了妈妈的心头大事,我真的做梦都没想到,还有这一天。” 简婳笑道,“妈妈,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从前在院中的日子?” 江婉莲感慨道,“是啊,我想起院中绿油油的葡萄架,还有海棠玉兰,到了夏天全开了,一家人坐在院中喝茶聊天,真的好温馨。” 简婳说,“妈,等房子翻新好了,我就带你过去看,一定能让你找回曾经的记忆。” 江婉莲满面笑容,黯淡的脸庞,似乎又有了曾经身为富家小姐的光彩。 她慈爱地望着简婳,这个女儿真是生来报恩的,还身附锦鲤,一出现,事情都变好了。 第40章 早没夫妻生活了 江婉莲掀起帘子,“婳婳,快进屋吧。” 简婳进屋,来到炕上坐下,从行李袋中拿出一件深蓝色的丝绒旗袍,还有一条青色的毛料直筒裤。 “妈,衣服做好了,你快穿上试试,看喜不喜欢。” 江婉莲接过旗袍,抚摸着柔软顺滑的面料,“婳婳,你怎么买这么好的料子,庄稼人一穿就弄脏了。” 简婳给她穿上衣服,系着盘扣。 “妈,冬天了你也该歇歇了,以后不要种那么多地,我来养你。” 江婉莲穿上衣服,身心都暖暖的。 衣服不大不小,非常合身,而且做工很细致,每一粒扣子都包得很精致。 “婳婳,你的手艺真好,其实我也很喜欢穿旗袍,可整个镇上都找不出会做旗袍的师傅。” 从前,她也让小麦去学裁缝,可小麦压根就看不上,说中国的布料都太土了,她喜欢的是商场里的洋装。 可商场的洋装那么贵,一件连衣裙就要几十块,为了不委屈女儿,她也只能省吃俭用满足她。 然而就是这样,小麦还是嫌弃他们没用,不能让她像城里学生那样,每天有穿不完的新衣鞋子。 江婉莲将衣服脱下来,细心地叠好,还是留到外出时再穿吧。 简婳知道她节俭惯了,也无法勉强她。 她又拿出一套藏青色的男式中山装,打量着屋子,“我爸呢?” 尽管她很看不起那个男人,但也不得这样叫一声。 江婉莲有些担忧,“昨晚就出去了,一夜都没回来,也不知会不会出事。” 正说着,一个身子跌跌撞撞进来,走了两步,倒在了地上。 简婳闻到了酒气,看着宋槐安烂醉如泥的样子,上前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江婉莲却赶紧过来,费劲地将他背到床上,还倒来水给他洗脸。 简婳真是替她不值,“妈,等房子弄好了,你去城里住,不要再伺候他了,让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江婉莲叹声说,“婳婳,咱们不能过河拆桥,当年我那种情况,也只有你爸肯娶我,其实,他心里也委屈……” 他有啥委屈的,要不是那个原因,癞蛤蟆能吃上天鹅肉? 这时,醉得人事不省的宋槐,猛地张口呕吐出来。 简婳赶紧冲到院中,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简直要被恶心死了。 江婉莲清理了一会,走了出来,“婳婳,你爹就这个样子,你多体谅一点。” 简婳觉得江女士的脾气也太好了,困惑地说,“妈,这种人,你是怎么跟他过了快二十年的,晚上睡得着吗,碰着不难受吗?” 江婉莲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们一直分睡的,他的身子早被酒精掏空了,从来没有碰过我。” 哦,没有夫妻生活,那还好一点。 可忽然又觉得不对劲,“他从没碰过你,那我是从哪儿来的?” “啊……”江婉莲没料到她会这样问,忙改口,“结婚刚开始,还是睡一起的。” 简婳没经历过她的生活,无法共情,但也没办法勉强她。 江婉莲做好饭菜的时候,宋槐安醒来了,看到简婳,一脸不快。 “你又来干什么?你老子在乡下吃菜咽糠,你在城里大鱼大肉的享福,能不能尽半点孝心?” 江婉莲拿过衣服,“这是婳婳给你做的,她哪里没孝心了?” 宋槐安看到新衣服,脸上立刻堆满了笑,赶紧起身换上。 穿上新衣在屋中一走,果然整个人都显得有精神了,也没那么猥琐了。 一家人吃完饭,刚放下碗,大门闯进了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的。 有个光头男大声叫着,“宋老二,你给我出来!” 宋槐安看着这阵仗,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江婉莲气急败坏地问他,“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欠赌债了?” 宋槐安躲在门后,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简婳真看不下去了,一个怂包,在家中打老婆耀武扬威,看见恶人就吓得尿裤子了。 她一掀帘子走了出去,扫视着那群男人,“你们要干什么?强闯民宅是犯法的!” 那个光头男人,猛地见屋中走出来一个娇俏鲜嫩的姑娘,眼睛都直了。 没想到宋老二那个蛤蟆样,居然能生出这么俊俏水灵的女儿。 “小丫头,你爹欠了我一笔债,若是不想还,就跟大爷走一趟,这笔债就一笔勾销了。” 简婳怒斥道,“赌债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你们再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了!” “哟,小丫头还蛮有个性的。”男人恶狠狠地说,“今天要么给钱,要么就给人!” 他回头招呼一声,一群男人就跟着他朝屋中冲来。 简婳临危不惧在站在门口,待到光头男靠近,抬脚迅急地踢去,光头男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她在前世为了防身,学过散打功夫,一般男人都近不了她的身。 这时,宋槐安也仿佛有了勇气,拿着铁锹冲出来,一声大吼,“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光头男觉得碰上了硬钉子,与同伙商量一下,阴笑一声准备撤了。 简婳担心他们趁她走了,又卷土重来,走了过去,“站住!” 她走到光头男面前,“欠了多少?” 光头男没想到忽然有了希望,嘿嘿一笑,“不多,就一百。” 简婳狠狠瞪了一眼这个不成器的老子,抬头清声道,“我给你们五十块,这笔债就一笔勾销,今后再也许来宋家骚扰,否则我会报警,将你们一个个抓走!” 光头男被她的气势吓住,有些慌张,“行,那就五十吧。” 江婉莲忙走过来,“婳婳,不要理这些无赖,他们也不敢真的要你爹的命。” 但简婳还是想解决这个麻烦,掏出钱,光头男接过钱,带着人轰地一下散了。 宋槐安看傻眼了,这个刚刚才认回来的女儿,居然慷慨出手解救他?而且,上次那样骂她,她还给自己做新衣服。 忽然间,一丝从未有过的羞愧涌上他的心头。 他觉得自己太混蛋了,这么多年,自己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都是孩子妈在撑着这个家。 他走到简婳与江婉莲面前,扑通一下跪了,“我跟你们娘俩发誓,今后一定改邪归正,再碰赌桌我就自断双手!” 简婳不相信这个男人真的会改,冷声说,“别说没用的,要真的想变,现在就去地里干活。” 宋槐安听了,真的扛上锄头出门了。 简婳觉得这笔钱也没白花,若是他真的踏实过日子,江婉莲以后也少受些苦了。 第41章 祖母绿翡翠的秘密 简婳又要回城了,忽然,江婉莲从卧室,拿出了一个红绸布包着的东西。 她放到炕桌上,一层层的打开绸布,里面露出了一枚碧绿莹亮的吊坠。 简婳眼前一亮,很快认出这是一枚祖母绿翡翠,玉色浓翠水润,好像要滴出汁来,泛着凝重高贵之美。 吊坠大概有孩子的手掌那么大,重约200克,上面刻着精美的缠枝莲,她明白了,这应该蕴含了妈妈江婉莲的名字。 简婳问,”妈,这枚莲花玉坠,是姥爷送给你的吗?” 江婉莲没有回答她,只是细细摩挲着,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过了片刻,江婉莲将东西放到她面前,“婳婳,玉坠送给你,今后由你保管吧。” 简婳惊呆了,如果说,那些汝窑瓷器她认不出来,但这枚翡翠,她一定是知道价值的。 自那个末代太后以来,翡翠的价格就炒得非常可观,从来没有降下来过。 一枚这么大的祖母绿,按八零年的价格起码上万元,要是放到现代,那得上亿了。 简婳摇头,“妈,这枚玉坠明显是送给你的,你自己保管吧。” 江婉莲声音有些发涩,“睹物思人,留着也是徒增烦恼,我藏了快二十年了,生怕被你爸发现偷去卖了,还是由你保管妥当。” 之前,她从来没有给养女小麦看过,知道她乱花钱,被看到了肯定保不住了。 虽然这个亲生女儿才见过两次面,却能感觉到她踏实沉稳的性格,从她做衣裳时的一丝不苟就能看来,绝不是大手大脚败家的人。 简婳心想,可能妈妈看到这枚玉坠,就会想起姥姥姥爷,心头增添伤感。 反正自己也是要继承江家遗产的,于是接了过来,小心地包好,放到了包包中。 她站了起来,“妈,我走了,等房子装修了,再开着车来接你进城。” 江婉莲送女儿出门,望着她纤细柔美,又不乏豪爽英气的背影,感叹跟他真像啊。 她倚在门边,望着天边的晚霞,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江沈两家是世交,都曾经是京城的商贾巨富,她与沈家少爷沈怀渊青梅竹马,感情笃深。 十八岁那年,沈怀渊花了高价,打造了这枚祖母绿缠枝莲玉坠,来江家向她提亲。 可就在这一年,江家飞来横祸,家破人亡,她一夜之间,从京城名媛成了一个农场工人。 沈家感觉到形势动乱,为免受连累,全家秘密迁往了海外,从此杳无音信。 不久,江婉莲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极度恐慌,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未婚先孕,根本无法在社会立足。 农场支书发现了她的秘密,好心给她牵线,这样她就认识了附近村庄的宋槐安。 宋家一贫如洗,宋槐安又游手好闲,在村里根本娶不到老婆,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可是他内心一直隔硬着,妻子不仅成分不好,还带着别人的种,所以动不动拿她撒气。 而江婉莲感觉有愧于他,一直忍气吞声,仍然任劳任怨照顾他。 江婉莲望着女儿消失的背影,关了门,默默地回到屋内。 这么多年过去,想必他也在异国娶妻生子,这辈子都不可能相逢了。 简婳坐在车上,脑海盘算着,就算四合院拿回来,可哪有钱翻新装修呢? 那么大的院子,开店还要购买设备,起码要好几万的费用。 傅京烨工资虽高,但工作并不久,也不可能有大笔积蓄。 目光望着包包,但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这是妈妈让她保管的,不到山穷水尽,绝不能变卖。 如果能有人投资一笔钱就好了,但觉得这个想法太天真,周围做生意的人寥寥无几,也没人能拿出这么大手笔。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将房子拿到手再作打算了。 简婳的目光漫不经心望向外面,忽然发现了路边,有一亩绚丽的玫瑰花田。 她当即让司机停车,下车后,走向那片花田。 田里有一个花农正在忙碌,简婳走过去,大声问,”大叔,你这些玫瑰是拿来卖的吗?” 花农望着她,一脸的愁容。 ”可不是吗?我这片花田,原本专供一家化妆品厂的,可今年化妆品厂的生意不景气,迟迟都不来收采了。” 简婳刚穿过来的时候,就想过研制精油,她也拍过不少自制玫瑰精油的视频,对这个过程非常了解。 她打量着这亩花田,说道,“大叔,这地里所有的玫瑰,我全给你买了。” 花农喜出望外,原本以为今年的努力白费了,没想到绝处逢生。 于是,简婳与花农谈好,以一百块的价格,将这些玫瑰全卖给她。 幸好她献宝,得到了三百块钱的奖励,否则她现在根本没钱,傅京烨交的工资早已花完了。 简婳告诉花农,她今天只能先采摘五十斤回去,做完成了实验,再开着车来收集。 于是,花农很快采摘了五十斤玫瑰花朵,用一个大麻袋装起来。 简婳扛着袋子走到路边,拦了下一趟进城的车,一路倒了两次车,才回到了军区大院。 警卫员看着她扛着一个鼓囊囊的麻袋,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个傅首长夫人,上次用麻绳提了一堆瓷器,这次不知又用麻袋装了什么,不会又是什么珍稀的宝物吧? 简婳气喘吁吁,终于将麻袋扛回了家,林蔓闻到浓郁的花香,立刻走了过来。 打开袋子一看,惊喜地叫起来,“好香的玫瑰,是拿来泡澡的吗?” 简婳横了她一眼,“你是一头大象,泡澡需要这么多?” 林蔓满心疑惑,又要搞什么名堂,难道这些玫瑰花,也能让她变成宝? 简婳又骑上自行车,找到一家五金店,买了一套小型的酿酒器。 这个年代没有精油,根本找不到特制的提取器,酿酒与制精油的原理,也是差不多的。 这时候,林蔓又将孩子接回来了,蜜蜜看一大盆玫瑰花,兴奋地扑过来。 仰起小脑袋问,“舅妈,这些花是拿来吃的吗?” 真是个小吃货,看到什么都想吃。 简婳笑道,"玫瑰花确实可以泡茶,还可以做花饼 ,但今天,舅妈有其它用途。” 她将盆子内倒满水,”朝朝,蜜蜜,你们将这些花朵洗干净好吗?” 两个孩子立刻撸起袖子,一朵一朵认真的清洗起来。 简婳将蒸馏器洗净,放到煤气炉上,倒进清洗干净的玫瑰花,加入适量的水,盖上蒸煮起来。 很快,锅中的水就沸腾起来,水蒸气在锅顶凝聚成晶莹的水滴,顺着管子流入到琉璃瓶中。 一滴一滴,玻璃瓶内的液体越来越多,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那上面浮着的一层油指,便是玫瑰精油。 第42章 来吧,一起泡个芳香浴 两个小家伙蹲在那里,看着液体一滴一滴落到瓶中,起先还觉得新奇,渐渐地就打起了瞌睡。 简婳就抱起小崽崽,给他们洗了澡洗了脸,放到了床上。 她再次回到厨房,因为蒸锅太小,那些玫瑰花朵分了三次才蒸煮完。 此时玻璃瓶内,已盛满了大概一斤的纯露,上面飘浮着一层晶亮澄红的油脂。 她找来一个拇指大的玻璃瓶,洗净消毒后,将那层油刮了倒进小瓶内。 然后将盖子拧紧,防止精油挥发。 五十斤玫瑰,大约提取了5克的精油,所以精油又被称为软黄金,非常珍贵。 林蔓在旁看呆了,她早就听说过这种精油,在欧美国家很风行,对护肤美容有奇效。 今天才大开眼界,原来是这样提炼出来的。 她知道这么贵重的精油,简婳也不会给她,就拿来一个空化妆瓶,装了满满一瓶纯露。 反正是跟精油一起出来的,应该效果也不错,而且香气也很浓郁。 简婳又将煮过的玫瑰花朵,细细捣碎做成了花泥,加入蜂蜜、苏打粉调和,这样就成了简单的面膜。 然后找来空化妆盒,装了满满两大盒。 因为时间成本有限,她只能这样将就了。 等实验成功后,她会开辟专业的生产线,不仅要制作精油,还有做面膜与水乳套装,包装瓶也要到统一定制。 简婳将工具收拾好,带着精心弄出来的成果上楼了。 她将浴缸放好热水,洒下一捧新鲜的玫瑰花瓣,又倒了两三滴精油进去。 瞬间,馥郁的玫瑰清香随着热气氤氲开来,弥漫在整个浴室,沁人心脾。 简婳脱了衣服,赤身泡在浴缸中,温暖的香波吻着身体,全身的肌肉刹那间放松了。 丝丝缕缕的香气沁入她的鼻息,心绪也变得十分宁静,好像什么烦恼都忘却了。 她在泡浴的同时,拿来花泥面膜敷在脸上,这样热气也会帮肌肤更好的吸收营养。 这时,傅京烨回家了,走进客厅就闻到浓郁的清香,整个房子都好像笼罩在香气中。 他又惊又疑,上楼推开卧室门,气味更凝重了,好像打翻了香水瓶。 可是,他从来没闻过么清新又柔和的香水,吸上一口气,令人神清气爽。 他循着香气推开浴室门,透过薄薄的香雾,看到浴缸中半躺着的女人,脸上敷着一层白白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傅京烨吓了一跳。 简婳正靠着浴缸闭目养神,快要睡过去了,被他的声音惊醒了。 “老公,你回来了?” 她迷迷糊糊要坐起来,忽然回过神,自己是祼身在浴缸中,赶紧又坐了回去。 可是就这白晃晃的一瞬,也让他感到心颤惊艳了。 目光望着波光潋滟下的身体,玲珑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一片玫瑰花瓣贴在起伏的雪肌上,红白相映,清丽妖娆。 傅京烨面色一热,赶紧移开视线,紧盯着她的脸,“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简婳说,“我在护肤啊,这是用玫瑰花做成的面膜。” 她扯过纸巾,将脸上的面膜擦去,捧起清水洗了脸。 仰起头,轻拍着脸颊,“你看,我的肌肤是不是变得更娇嫩,更紧致了?” 傅京烨瞅了瞅,好像也没多大区别,她的肌肤原本就如剥了壳的嫩鸡蛋,吹弹可破。 不过现在看上去,确实更有水润度,也更滑腻了。 傅京烨的目光,又落到浴缸旁那个小玻璃上,里面装着澄红色的液体,“这里面又是什么?” 简婳有点得意地说,“这是玫瑰精油,我今天在一个花农那里,买了五十斤玫瑰,才熬出这么一点精油来。” “玫瑰精油?”傅京烨半信半疑,他听说这种东西,价格很昂贵。 拿过瓶子打开,瞬间,一股甜蜜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他赶紧盖上,眼神一片困惑,感觉小娇妻好像拥有一个新奇的世界,无所不知一样。 “老公,干嘛这样看着我?”简婳朝他抛了媚眼,“来吧,一起泡个芳香浴。” 傅京烨脸红心跳,暗哑出声,“我等会洗。” 他站起身,拉开门出去了。 简婳有点生气,直男真是不懂一点情调,这花好月圆的夜晚,一起泡个玫瑰花浴不知有多浪漫。 她感觉泡得差不多了,清理了浴缸,穿上睡衣打开门。 “老公,你可以洗了。” 傅京烨走进来,今天在野外训练了一天,感到浑身疲惫,只想早点休息。 简婳体贴地说,“老公,这些精油与面膜,不分男女的,你等会也体验一下。” 傅京烨说,“这不是女人的美容品吗?男人养得白白嫩嫩的干什么?” 简婳瞥了他一眼,拉长了声音。 “老公,精油不仅可以美容,还可以清洁皮肤,平衡油脂,更重要的是,可以修复老损的细胞,延缓人体衰老。” 傅京烨感觉心口又被插了一刀,这女人是什么意思,还在嫌弃他老吗? 可不是吗?毕竟比她大了十岁,什么三十男人一枝花,那是她求自己才这样说的。 “老公,你慢慢洗,我在床上等你。”简婳关上门出去了。 傅京烨等她走后,赶忙凑到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脸。 今天晒了一天,感觉又皮肤又黝黑了一点,还有点粗励,眉角间隐见一丝风霜。 这模样,跟白嫩水灵的小娇妻站在一起,感觉就是老牛啃嫩草。 男人打开面膜盒子,迟疑了一下,挖了一坨涂到脸上,均匀地抹开了。 过了一会洗掉,果然皮肤与以往不同了,又柔润又舒爽,而且没有香皂那种紧绷感。 冲澡的时候,挤了几滴精油在身上,细细的按摩一番,精油分子渗透进肌肤,瞬间一天的疲劳都消除了。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男人终于走出来了,浑身香喷喷的,肌肤都在灯光下泛着光。 简婳躲在被窝内偷笑,这男人还说不在意形象,一说抗衰老就心动了。 看来喜怒不动于色、高高在上的首长,也是有容貌焦虑的。 简婳闭上眼睡了,因为精油的原因,她很快进入了梦乡,而且睡得十分安稳香甜。 第43章 大人物来到桃源村 一辆红旗豪华小轿车,停在了桃源村的路口,司机打开车门,一位年约半百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一身藏青色的西服,打着领带,戴着金边眼镜,气质斯文又儒雅。 宋槐安正在地里忙着,抬头一看这情景,隐隐感到不妙。 偏僻贫寒的村子,鲜少有轿车出入,这样气度非凡的男人,他更是从没见过。 他好像有某种感应似的,惴惴不安地走到路边,“你们是什么人?” 沈怀渊忙说,“我想问一下,你们桃源村,有没有一位叫江婉莲的女士?” 宋槐安身子一震,果然猜得没错,江婉莲十八年前的老情人,居然找上门来了。 他绝不能让他们相见,否则他就失去了老婆,失去了女儿,什么都没有了。 “江婉莲,让我想一想……” 宋槐安的脑子急速地转着,最后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她是村东头宋家的媳妇儿,可早没了,死了十几年了。” “死了?”沈怀渊头顶响起一道晴天霹雳,面庞苍白的失了血色。 他摇着头,喃喃自语,“不可能,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会等我回来的。” 宋槐安长叹口气,“她得了重症,家中又没钱医治,唉,真是可惜啊,到死也没留下一儿半女的。” 沈怀渊身子颤抖着,仍是不敢相信,“你带我去那户人家,我要去问个究竟。” 宋槐安摆摆手,“那家已经没人了,女人死后,男人外出谋生,再也没有回来了,你还是走吧,不要沾了这晦气。” 司机上前扶着他,“先生,不要太难过了,既然这样,我们先回城吧。” “不,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她!”沈怀渊捂着隐隐作疼的胸口,喘着气,“既然她死了,麻烦你,带我去她坟前。” 那一年,父母将他骗到一艘邮轮上,他以为只是一次度假,没想到飘洋过海,再也不能回来了。 他们在一个华人聚集的城市定居下来,重操旧业做着生意,财富越积越多,但他一直单身,心中始终牵挂着江婉莲。 他一直在打听江婉莲的下落,无奈隔着大洋又通讯不便,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一年前他遇到一位国内来的朋友,友人告诉了他,江婉莲下放到梁县农场,后来嫁到隔壁的桃源村。 他归心似箭,恰巧这一年国内改革开放,大力招商引资,他便以侨商的身份踏上回国的路途。 他下榻到国际饭店后,立即赶过来了,谁知,却听到这样的噩耗。 宋槐安担心露馅,只能领着他们往山上走,内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忽然,他看到了旁边的乱草丛中有一个坟头,手一指,“就在那里。” 那是当年闹饥荒的时候,外地过来讨饭的,病倒在路边,村里人就草草埋了。 沈怀渊急切地奔过去,扒开了乱草丛,却发现坟头连一个墓碑都没有。 宋槐安赶紧解释,“宋家太穷了,当年的棺材还是村里人凑钱买的,哪有钱来立碑啊。” 沈怀渊望着眼前荒凉的土坟,悲哀不已,眼前浮过两人恩爱的一幕幕。 若不是那场劫难,江家不会遇难,沈家也不会出国,他们早就结婚在一起了。 那天晚上他来找她,说外出探亲几天就回来,两人依依不舍的抱在一起……没想到,这一去就是永别。 沈怀渊眼泪纵横,哀恸不已,抚摸着坟头的黄土。 “婉莲,我对不起你,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团聚的。” 司机担心他的身体,忙搀扶起他,“先生,你的身体不好,还是赶紧回去吧。” 沈怀渊只觉得胸口一阵阵沉闷,无力支撑下去,只得先下山了。 宋槐安望着他的背影,你就哭吧,见到坟头,这回该死心了吧? 简婳骑着单车,继续去那块花田,准备再采些玫瑰提炼精油。 忽然,她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车,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司机在路边焦急的张望。 这年代的小车很少,而且是大红旗,除了领导,只有国宾才能乘坐。 简婳忙走过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司机赶紧说,“姑娘,这附近有医院吗?我家先生受了刺激,突发心脏病,昏迷过去了。” 简婳一惊,望向车内,果然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人事不省的瘫在座椅中。 她在练跆拳散打的时候,学习过心肺复苏法,也曾成功救过人。 于是,简婳立即查看他的气息,发现还有呼吸,吩咐司机,将座椅往下放倒,让男人平躺下去。 然后解开他的西装,在他的胸口位置,按照心跳的频率,一下一下有规律的用力按着。 十几秒后,男人终于吐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 司机激动得快哭了,“先生醒来了!” 沈怀渊坐起来,望着站在车旁的简婳,“姑娘,刚才是你救了我?” 简婳微微一笑,“先生,我只是恰好路过,帮个忙而已。” 沈怀渊望着她的脸,猛地一震,挣扎着走下车来。 “你、你没有死?”他一脸激动,感觉似梦似幻。 简婳一头雾水,这位先生看着很有风度,怎么开口就咒她死? 司机忙说,“先生,这位姑娘是在路上遇见的,与她没关系,你千万不能再受刺激了。” 沈怀渊回过神,是啊,婉莲就算活着,也跟自己一样年过半百了,哪还会这么年轻? “先生,你还是上车,赶紧回酒店休息吧。”司机过来搀扶他。 沈怀渊上了车,仍是怔怔地望着简婳,“姑娘,你救了我一命,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有困难,来首都国际饭店找我。” 沈怀渊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烫金名片,“你说我的名字,服务员就会知道的。” 简婳双手接过来,看了一眼,心扑通直跳:沈怀渊,美藉华人,太平洋投资公司董事长。 她一下子猜到了他的身份,难怪会受到这样高规格的接待,原来是归国投资的侨胞。 司机启动小车走了,简婳还久久地愣在原地,奇怪,怎么对这位沈先生,有种奇妙的感觉呢? 简婳极力回忆那本年代文,书中根本没有沈怀渊这个人物,也许因为她改变了剧情,意外的人物也出现了。 也不知这位沈先生,会不会对她的未来产生影响。 第44章 像极了她的模样 简婳又采集了一大袋玫瑰花,回城的途中,发现路边的水洼地,长着一丛青翠欲滴的艾叶草。 这是一种中药材,用来泡浴有良效,于是她拨了两棵绑在单车后座上。 回城后路过一家药材店,她又去里面买了几样中药材。 像红花、三七、丹参、郁金等,与艾叶一起泡澡,能活血化瘀,行气止痛,有效的缓解心脏病。 简婳回到家,又开始提炼玫瑰精油,忙到深夜收了工具,傅京烨还没回来,大概又宿在军营了。 简婳一点都不担心,她去了两次,满营都是男人,就商店食堂有两三个大嫂,也肯定不符合他的审美。 现在他跟小管之间,也证明是清白的,更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简婳美美的睡到天亮,起床后,将昨天买的艾草叶烤干了,与中药装在一起。 她今天要做两件事:第一,去看四合院,不知那些人搬得怎么样了。第二,去国际饭店,看望沈先生。 简婳将药材放到自行车篮子内,出了大院,约半小时后来到南池子街。 刚转过弯,一道摩托车疾驶过来,她忙一扭车头,差点撞到墙上。 对方也紧急刹住摩托车,破口大骂,“瞎了眼,看不见路?” 简婳定睛一看,悖然大怒。 “贺景洲,你才瞎了狗眼!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想死就直接开河里,不要脏了这条路!” 贺景洲发现是她,怒气一下子消了,“婳婳,你怎么来这里,是来找我的吗?” 贺家就在里面胡同,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这也是简珠看得上他的原因之一。 后座上的简珠,眼睛狠狠地瞪着贺景洲,好像要射穿他的后脑勺。 简婳冷笑,“谁想见你?我回江家的祖宅,就在前面河边。闪开,不要挡了我的道!” 什么什么,江家的祖宅,江婉莲的? 简珠根本不信,这边四合院的主人,非富即贵,贺家祖上曾经是王府的奴才,才留传下来一套偏宅。 江婉莲那种乡下村妇,连京城都没来过,还有祖宅在这? 简珠冷笑,“简婳,你莫不是脑子发昏了?看看这地方,皇墙根下,你做梦都别想!” 简婳决定好好的气她一下,慢悠悠地说起来。 “你还不知道吗?江老爷子,也就是我姥爷,曾经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后来在文 中去世,宅子也充公了。不过呢,我现在给姥爷恢复了名誉,宅子也还回来了,我是我妈唯一的女儿,所以宅子就归我了。” 说完,笑盈盈地看着简珠的反应。 果然,简珠一脸的震惊,嘴张得大大的,都能塞下一个鸭蛋了。 半天,她才回过神来,然后熊熊怒火涌上心头。 江婉莲,这个可恶的女人,自己跟她生活了十八年,从来就没有告诉过自己这些。 既然江婉莲曾是富家小姐,肯定还隐藏了不少宝贝,可是她愣是装成那个穷酸样,天天让自己吃咸菜、穿破衣。 现在亲生女儿一找回来,就马上说出了家世,将家产全交到她手中。 真是可恶,枉费自己认了这种女人当妈,白叫了她十八年! 简婳说完,骑上车走了,简珠不服气,撇下贺景洲,悄悄尾随过去。 简婳来到四合院,往门内一看,大家都陆续往外搬着家具,但嘴中都怨声载道。 “新房换到郊区那么远,上班去单位,坐公交车都要一个小时了。” “以前饭后,还能去广场溜哒一圈,顺便逛逛王府井,那边出了门,一眼就是荒山野坟。” “唉,我在这里结婚生子,又到孩子上大学,一生最好的时光都留在这院里了……” 一伙人恋恋不舍,但也无可奈何,上面下了文件,催得非常紧。 一个老太太嚷起来,“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有个姑娘来看房,肯定是她弄的鬼,早知道,就不该让她进来。” 简婳听了,悄悄缩回了脚步,还是等他们搬空了,直接去收房吧。 简珠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又妒又气,原来真的有一座宅子,还这么气派宽敞。 她不甘心,内心疯狂地叫着,绝不能让简婳,轻易地得到宅子,得到江家的一切! 简婳离开巷子,很快到达了国际饭店,这是专门接待外宾的五星级酒店,里面金碧辉煌,安保也很严格。 简婳拿出名片,保安就立刻引了她进来,带她来到一间套房前,“沈先生就在里面。” 简婳深呼了口气,敲了敲门。 很快,昨天的司机助理开了门,望着她的脸,“姑娘来了,快进来吧。” 沈怀渊正坐在沙发上,面色哀然,还在为江婉莲的死难过,忽然看到简婳,心情一下子好多了。 他忙让简婳坐到身边,和蔼地问,”昨天走得太匆忙,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家是京城的吗?” 她笑道,“我叫简婳,住在空军大院,我爱人是名军官。” 沈怀渊听了更高兴,“原来是名军嫂,难怪这么善良。” 简婳打量着他,“沈先生,看你昨天的病症,仿佛是心脏病,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怀渊神色黯然,“这个病跟随我多年,一直无法根治,唉,就随它吧。” 简婳有些疑惑,这样一位有钱的大富豪,为何如此悲观? 她拿了带过来的药材,“沈先生,这是我特 意意配的中草药,经常泡浴的话,对你的心脏病有好处。” 沈怀渊打开纸包,看了看,“太好了,在国外这些年,中药很难买到,也找不到好的中医。” 他望着简婳,“你懂药浴吗?” 简婳点头,“是的,我很喜欢中国传统文化,研究过中药,自己也长期使用,如果你信得过的话,我现在就给你泡个脚吧。” 她叫服务员拿来一个小木盆,盛上热水,将药材泡在里面。 将盆子端到沙发前,“沈先生,你脱掉鞋袜吧,在泡脚的时候,我还可以帮你按摩。” 沈怀渊见她说得很诚恳,就脱了鞋袜,双脚放进温暖的汤水中。 简婳捧着他的脚,按揉着足底的穴位,舒畅的感觉立刻从他的脚底传遍全身。 他低头望着简婳,秀气的鼻子,细长的凤眸,一缕发丝垂在白皙饱满的额前,真是像极了她曾经的模样。 第45章 不要想歪了 沈怀渊陷入回忆中,不知不觉眼睛湿润,鼻吸也阻塞了。 简婳抬起头,“沈先生,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伤感的事?” 沈怀渊的目光望向窗外,“是啊,离开了京都二十年,如今物是人非,确实触景生情。” 简婳微笑道,“可是如今的京城,也有许多新的变化,等你身体好些了,我陪你到处逛逛。” 沈怀渊含笑点头,他一直单身至今,这一刻,竟觉得眼前的姑娘,像女儿一样亲切。 简婳替他擦干了脚,沈怀渊感觉身子从未有过的轻松,心跳也平稳许多了。 “简小姐,你在中医上真的很有造诣,不知平时做什么工作的?” 简婳回道,“我现在还没有事业,正准备开一家会所,集美食、休闲、养生与一体,我觉得随着经济开放,像你这样的商务人士越来越多,很需要一个高端的社交场所。” 沈怀渊听了,频频颔首,“没错,我来京城两天,就感觉到这个行业的缺失, 一定会有前景的。” 然后问她,“地址选好了吗?” 简婳说,“就在长安街上、故宫旁边的一座四合院,前后三进,是我自己的祖宅,装修好后,就可以开业了。” 沈怀渊点头,“这个位置,很符合会所的定位。” 他吩咐助理,拿过一个信封,放到简婳手中。 “简小姐,这里面有一万块,给你做创业资金吧。” 简婳红了脸,忙推辞,“沈先生,我今天来,不是这个意思……” 沈怀渊很坦然地说,“简小姐,我成立了一个青年创业基金,只要能提供清晰的思路,就会无偿投资,我是看好你这个行业,才给予你支持的。” 简婳听他这样说,才接过钱,“谢谢沈先生,等我会所开业了,再请你光临。” 沈怀渊点头,“这次回国,我要住一段时间,到时一定会去的。” 简婳不想耽误他休息,告辞出来了。 等她走后,助理不解地问。 “先生,你什么时候成立了这个基金?就两千美元,直接给她不就行了吗?” 沈怀渊说,“我知道这姑娘的意思,但不能失了她的面子,我相信她一定能做好的。” 钱财对于他来说,早变成了数字,她这半天温暖的陪伴,早胜过这一万块钱了。 可这一万块对于简婳来说,就是雪中送炭,这下装修费不用愁了。 晚上,她愉快地泡了澡,抹起了精油,因为后背够不着,只能对着梳妆镜抹着。 房门一响,傅京烨回来了,她赶紧拉起睡袍,但还是被他看见了。 男人迟疑了一下,“我来帮你。” 简婳窃喜,正好,看你这次如何过我的美人关。 她趴到床上,脱掉了睡袍,凝脂般的肌肤祼露在灯光下。 除了一条玫红色的内裤,什么都没穿,而且薄而窄的布料,根本包不住饱满圆润的臀。 简婳回过头,眨着魅惑的狐狸眼,声音娇软,”快动手啊,你在怕什么?” 傅京烨平稳了呼吸,将精油倒在她的背上,双掌按下去,均匀的推揉起来。 简婳慢慢惊奇起来,“傅首长,手法还不错哦,你怎么会推拿的,是从那些沙滩美女身上学到的吗?” 她还记得那叠外国杂志,一个个丰乳肥臀的女人,穿着比基尼躺在沙滩上,做着日光浴。 傅京烨无语了,老天作证,小管买回来后,他就顺手翻了那么一下。 作为一名赤胆忠心的军人,他怎么会喜欢外国女人? “我们经常在任务时受伤,按摩理疗是自我康复的必要手段。”他淡淡的回了一句。 男人的手掌在背上缓缓移动,掌心带着一层薄茧,粗砺又有劲道,划过她娇嫩的肌肤时,像电流触过一样。 简婳为了分散注意力,慢慢说道,“那座四合院拿回来后,我有钱翻修了。” 傅京烨的手顿了顿,“那么大一座院,要不少钱吧,你哪来的?” 简婳一时间无法解释沈先生的事,实在是太凑巧离奇了,连她自己都有点恍惚。 她想了想,“是我妈妈曾经的一个亲戚,住在京城很有钱,他借给我的。” “那你拿什么还?房子装修好后,要卖出去吗?” 简婳只能和盘托出了自己的商业计划,“我想开一家会所,可以在里面唱歌,吃饭,还有做身体护理,定位高端的客户。” 傅京烨也早想到,她在家中实验,不是闲得发慌,是盘算着要干大事的。 她现在就像一只雏鸟,期盼着长出羽翼,到时候她会飞走吗? 傅京烨的心情很复杂,双手按到纤腰上,不知不觉加大了力度,好像要将她禁锢住一样。 “你弄疼我了。”简婳嗔怒了一声。 傅京烨缓和了一下心绪,“忘了告诉你,搬迁的事遇到了麻烦,有个钉子户不肯搬,说家中有孕妇,不宜搬家。” “什么,有人不肯搬?”简婳惊得要坐起来,可意识到自己裸着上身,又赶紧趴下。 她捶着枕头,“这分明是讹诈,明天我就去会会他们。” 傅京烨说,“千万不要跟他们起冲突,如果要的不多,从我这里拿钱补贴。” 简婳内心暖暖的,“我知道的,老公,你真好。” 傅京烨被她这一夸,心间漾起柔情,手掌也变得温柔,还有点轻佻,慢慢地滑向臀部,在琼脂堆积的圆弧边游移。 简婳娇软的身体一片酥软,一股渴念从心田泛滥,又有点想那个了… 然而男人却忽然收回了手,“好了,穿上衣服睡吧,我还要去书房处理公务。” 顿时,简婳像从旑旎的云端跌落在地,这老男人真会煞风景,大晚上忙什么公务? 傅京烨好像没发现她愤怒的目光,打开门出去了,简婳悻悻的穿上睡衣。 狗男人,等本小姐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休了你,找个器大活好的! 简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吃点东西应该就好了。 于是下了楼,看到桌上盘子内,还有晚上蒸的玉米棒,拿了一个上楼了。 刚走到房门口,正碰上傅京烨从书房出来,目光一下子落到她手中的玉米棒上。 简婳一慌,口中下意识地冒出一句,“我拿来吃的。” 男人目光昏昧,“不然呢?” 是啊,不然…不然还能做什么? 简婳感觉越描越黑,最后恼羞成怒,钻进房间反锁了门。 “今晚别回房,睡书房去吧!” 第46章 人狠话不多 早上,简婳坐到餐桌边,望着傅京烨,面色又有些不自然。 这老男人看着一本正经的,但昨晚那个眼神,明显就透着邪恶。 蜜蜜眼尖,又觉察她不对劲了,“舅妈,你的脸红红的,是不是昨晚做了坏事?” 简婳真想在她奶乎乎的小脸上掐一把,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光明磊落,从来不做暗事。 朝朝抓起一个肉包子,塞到妹妹口中,“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小嘴吗?” 蜜蜜生气地推开他的手,瞪着乌亮的大眼,“哥哥,干嘛凶我?” 朝朝紧绷着小脸,“吃饭不许说话!” 虽然他也好奇,但知道这是大人之间的秘密,小孩子不能乱问。 傅京烨若有若无的望了简婳一眼,对孩子们说,“舅妈昨晚下楼偷玉米吃,被舅舅抓住了。” 蜜蜜拍手笑起来,“哇,舅妈也是个小馋猫,不过玉米棒真的好好吃哦。” 简婳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玉米棒再出现在餐桌上。 林蔓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的打哑谜,也猜不透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气氛又暧昧又挠人。 以前傅京烨回来,她还能双手勾搭揩下油,现在简婳盯着,连一个媚眼都不敢抛了。 傅京烨在临走前,拿给简婳五百块现金,让她去补偿那个钉子户。 还一再嘱咐她,“要心平气和的谈,千万不要起冲突,实在解决不了,由我去谈。” 简婳摆摆手,“不用你出马,这种钉子户,我在新闻上见得多了,制服他们,用一招就行了。” 傅京烨有点不放心,“记住,能用钱解决的,就不要用别的。” 简婳说,“行了,我知道了,不会跟他们干架的,如果提要求,就将钱给他们。” 她口中这样说,内心却是一万个痛快。 房子本来就是她的,免费让他们住了二十年,还将里面弄得乌烟瘴气,没问他们要房租,要维修费,就很不错了。 简婳骑着单车出门了,内心思忖着,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去谈判,哪有胜算? 对付那种刁民,不能一开始就亮钱,得亮出锤子,先从气势上震慑住他们,这样谈判才有效果。 于是,简婳满大街的找起来,不是买锤子,是找装修公司。 可这年代房产没有发展起来,装修公司也屈指可数,沿着大街走出四五里,也不见什么工程公司。 她又非常怀念手机的时代,在同城app上一搜,什么信息都出来了。 就是她要泄气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个狭窄的店铺,门上写着“名匠装修”四个字,左右还挂着一副对联: 装修找名匠,高端又时尚。 名匠帮你办,装修更划算。 简婳走进去,店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体强壮又显出几分憨厚。 简婳跟他交流一番,才知道这个男人叫郭松,是曾上过朝鲜战场的军人,顿时信任度好感度直线飙升。 重重地一拍他的肩,“郭大哥,我的四合院装修,就全盘交给你了。” 郭松得知她是军嫂,也感觉很亲切。 当下说,“夫人,我现在就跟你去看看院子,这样好规划整个工程。” 简婳点头,“你得再带一个工人师傅,将大锤也带上,遇到碍眼的地方先敲了。” 于是,郭松带着一个徒弟,操上家伙,骑车跟在她后面,来到了四合院。 简婳对他们说,“我还有点麻烦没解决,你们先等在门外,等我喊一声就进来。” 她走进院子,里面空空荡荡的,九户人家都搬走了,只有中间大院还有一户人家。 简婳看到一个老太太,悠哉悠哉地躺在椅子上,正是之前看房时遇上的那个。 一旁有个年轻的女人,肚子微微隆起,正在那里晾衣服。 老太太也认出了简婳,挺起身子,先发制人了。 “我们是不会搬的,孕妇不能折腾,而且那边又没有医院,生产出了意外,你兜得起吗?最起码,也得等孩子生下来满月再搬!” 简婳看那女人的肚子,离临盆还早着呢,这得拖延多久? 她清声说,“你们有要求与不满,可以去上面找人谈,我只管按照文件,收回我自己的房子,今日天黑前,你们必须要离开!” 老太太蔑笑一声,又躺下了,“我就不搬,你能拿我怎么样?” 简婳也冷笑,“那我可要动工装修了 ,到时尘土飞扬,声音嘈杂,你们受得了就行。还有什么断梁残柱落下来,砸伤了我可不负责!” 那孕妇看起来是个斯文的,对老太太说,“妈,要不咱们还是搬吧,大家都走了呢。” 老太太一脸凶相,吼了回去,“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那偏远又狭窄的房子,怎么带孩子?” 简婳终于看破了这老太太的嘴脸,对儿媳妇都这么恶劣,哪是什么善茬? “那我可不客气了。”她朝外面喊了一声,郭松便带着徒弟进来了。 一看这阵势,郭松就明白了,这分明就是个胡搅蛮缠的老太太,小夫人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 “给我上去,将这扇门砸了!”社会我婳姐,人狠话不多。 老太太一见,跑过去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不搬,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搬,你们敢碰我一下试试?” 她的耳边,又回想起昨天那个姑娘的话,“你们闹一闹,最好弄出点血灾来,我给你一千块。” 一千块啊,那是她全家一年的收入了,能不动心吗? 院门口,几个邻居探头探脑,他们原本就对腾房不满,若是开了这个这坏头,他们以后也会被赶走了。 一个女人幸灾乐祸,“这下碰到硬茬了,小丫头,你还嫩了点!” 简婳冲过去,一使劲,就将老太太从地上揪起来,将她牢牢的控制住,让她连挣扎碰瓷的机会都没有。 老太太顿足捶胸的嚎丧起来,“没良心的资本家,欺负我儿子去了三线,家中只有孤儿寡母,就要活活撵我们走,小小年纪,做事怎么这样绝呢?” 简婳冷声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不同意,可以上诉,房子是我的,就由我作主!如果你们肯今天搬走,我可以补偿五百块。” 那名孕妇忙走过劝道,“妈,还是见好就收吧,房子是人家的,五百块不少了。” 老太太滚动着狡猾的眼睛,那不行,昨天的姑娘光是押金,就给了她五百。 她恶狠狠地说,“一千,一分不少!” 呵,真是狮子大开口,给你是情分,不给是本分。 简婳冷笑,“对不起,现在一分都没有了!” 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就不该惯着她。 回头吩咐郭松,“砸 ,继续砸,门和窗,还有里面的墙壁,都给我砸了重新装修!” 第47章 精心设计的陷阱 在简婳看来,能用武力解决的,就绝不用钱。 反正这些门窗,都要换成玻璃的,墙壁也要安上月洞门,这样热火朝天的敲打,不信她们还能住得安生。 孕妇急了,冲过来拦他们,“求求你们,不要砸了,我马上就搬。” 可是老太太却一脸阴险,看着机会来了,悄悄一勾脚,便将孕妇绊倒在地。 孕妇倒地后,又顺着台阶滚下来,随之便响起一声尖叫。 外面那些瞧热闹的街坊邻里,一下子涌了进来,有人上前察看了一下,大惊失色。 “不好了,孕妇流血了!” 简婳瞬间石化了,刚才明明没有碰到孕妇,她怎么忽然摔倒,还摔得这么重? 她看出孕妇是善良的,所以她的心,全放在了这个横蛮的老太太身上,以防她倒地讹诈。 没想到老太太没事, 这个孕妇出事了。 这下老太太神气了,反过来揪住她的衣领,“是你推倒了我儿媳,今天不给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众人也纷纷将矛头指向简婳,大声地指责她,说她缺德,丧尽天良,为了家财草菅人命。 简婳竭力声辩,“我们没碰她,一点都没碰到她!” 可是根本没人信,这年代又没有监控,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郭松也感到事态严重,其实他们没想过真砸房子,更不可能去推女人。 他赶忙出门,去路口叫了一辆三轮车,“大家都别闹了,快将孕妇送往医院。” 他跟司机将女人抬上车,老太太也只得跟着走了。 临走前指着简婳,“你在这里等着,如果我孙子有意外,我不仅让你拿不回房子,还要让你倾家荡产!” 有几个好事的邻居,也追着三轮车去社区医院了,一路上不停地散播着消息。 顿时整条胡同的人知道了这件事,都在骂着这个房主没良心。 街角拐弯处,简珠站在那里阴笑。 昨天简婳走后,她悄悄走进院子,瞄准了这对婆媳,得知老婆子对儿媳态度很恶劣,就猜到了原因。 她从医院拿来一包药交给老婆子,让她给儿媳服下,趁着简婳过来时推倒,嫁祸到简婳身上。 果然与这老婆子一拍即合,因为老婆子儿媳前面生了一个女儿送乡下去了,这胎检查又是女孩,老婆子十分嫌弃,正好趁这个机会一箭双雕。 简珠预感到接下来的好戏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去联系电台报社,将这件事无限扩大。 她要让简婳沦落成人人喊打的老鼠,最后将她送进监狱,以报心头的仇恨! 在医院门前下了车,老太太扶着儿媳,故意磨磨蹭蹭。 女人痛苦地捂着腹部,“妈,快点,我坚持不住了。” 老太太不以为然,“就摔了一下,不碍事的。” 刚说完,孕妇就瘫倒在地,一滩暗血从裤腿流下来。 几个护士手忙脚乱地围上来,有人大声说,“不好了,产下来一个死胎!” 老太太一听,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起来,“是那个小恶女,为了拿回房子害死了我的孙子!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啊?” 那几个街坊邻里一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走,咱们回去找她算账!” 等护士将产妇抬进病房,其它人也陆续走后,简珠闪身进来。 老太太忙抓住她,“剩下的钱给我。” 简珠塞给她了五百块,又阴狠的警告,“闭紧你的嘴,敢供出我,连你一块弄死!” 老太太知道自己已成了帮凶,哪敢多嘴?点点头,接了钱就跑了。 简珠也料她不敢泄露,转身走了,现在要去看简婳的好戏了。 四合院中,简婳对郭松说,“郭大哥,你先走吧,不关你们事,我不能连累你们。” 郭松说,“我要留下来作证,夫人根本没碰她。” 简婳面色凝重,“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中,你作证也没用,我会自证清白的。”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郭松只能带着工人走了。 简婳跌坐在台阶,脑海一片空白,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社会凶险。 后悔还是社会经历浅显,没有听傅京烨的话,给她一千块用钱解决就好了。 人心的险恶,只有你猜不到,没有别人做不到。 忽然,简婳听到院外一片吵嚷声,无数的脚步朝这边涌进来,有人大喊着要教训她一顿。 简婳猛的惊醒,赶紧冲过去,将院门牢牢的栓上了。 一群人立刻冲了过来,用力砸着门板,用各种语言侮辱谩骂她。 甚至还有人朝墙内扔石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连孕妇都不放过,还不快出来自首?” 简婳靠着大门瘫坐在地,感到满心疲惫又无助。 她该怎么办?现在成了整条街的讨伐对象,别说做生意,就居住都不敢了。 而且现在,她连出门都做不到,院中又没有电话,无法向傅京烨求救。 也不知过了多久,简婳听到外面的吵嚷声停了,以为众人都散了。 悄悄探头往窗外瞧去,猛地一片亮光闪过,居然有几个拿着相机的人,蹲守在大门对面。 她瞬间心如死灰,居然有人通知了记者,这件事一曝光,这京城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这下简婳真的绝望了,坐在地上伤心的哭起来,她的富婆梦破碎了,说不定还要惹上官司。 简珠躲在角落,得意不已。 简婳,看你这只缩头乌龟,能躲到什么时候?等你一出来,你这张脸明天就会登上报纸,臭名远扬。 那几个记者,也执着地守在那里,预知这是一个会反响很热烈的新闻。 业主逼着人腾房,迫使孕妇流产,反映了尖锐的社会矛盾,光这个标题就够吸睛了。 简珠想着之前被她在公园暴打的事,咬牙切齿。 她去市场,准备了一大筐的臭鸡蛋与烂水果,只等简婳一出来,就鼓动巷子内的人,朝她身上扔去。 一定要让她比自己,更狼狈一万倍,狠狠地出心中一口恶气。 太阳一点点落下去,大门还没有动静,有人沉不住气了,准备翻墙进去,将她活活抓出来。 忽然,一声喇叭响起,接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霸气十足地开进来了巷子。 众人油然而生一股敬畏,自动让开了一道路。 吉普车停在了大院前,司机下来打开车门,一位丰神俊朗、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走了下来。 第48章 他像天神降临 傅京烨走下车,冷冷地扫视一眼记者,带着睥睨天下的神色。 动静闹得太大,房管局将消息汇报给了他,他这才匆匆赶过来。 记者看着他一身闪耀的军装,肩章上有三颗金星与两道杠,知道这是上校军衔。 还有人认出来了,这是曾经被采访过,登上过军事栏目的空军傅团长。 一群人顿时都慌了神,他怎么来了,难道里面的新闻主角与他有关? 简珠躲在阴暗处,看着傅京烨走下吉普的那一刹,惊艳得呼吸都窒住了。 没想傅京烨如此英俊伟岸,气宇轩昂,全身都闪烁着瞩目的光芒。 贺景洲对比起他,瞬间黯淡无光,她非常后悔当初的决定,原本嫁他的应该是自己。 这时,傅京烨威慑地望着那群记者,“你们要干什么?随意拍摄是侵犯公民隐私的,在真相没有弄清楚前报道,这是诽谤诬蔑!” 记者们一听发怵了,这位傅团长,听说家世非常深厚,全家都是部队高官,连顶头上司都要看傅家的面子。 有个记者壮着胆子说,“傅首长,我们已掌握了充分证据,有人目击了房主推倒了孕妇,而孕妇也已在医院流产,诞下了死胎。” 傅京烨凛声,“所以你们可以代表警方?” 那个记者胆怯的后退一步。 傅京烨警告他们,“请你们立刻离开,等候警局公布结果,谁敢肆意报道,一定追责到底!” 记者们赶紧收起相机,陆续撤走了。 简婳在里面关了大半天,正精神恍惚间,猛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一刻,仿佛是黑暗的地狱照射进了曙光,她奔过去打开门。 “傅京烨,你来了?” 傅京烨转头,小娇妻站在大门处,脸色一片苍白,带着惊犹未定的神色。 也不知刚才被这么多人围堵谩骂,内心是如何的惊恐彷徨。 “你没事吧?”他柔声问。 简婳看着男人,仿佛天神降临一般,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 她扑过去,在他怀中委屈地哭起来。 傅京烨抚了抚她的头,“先别哭了,上车吧!” 胡同里的一群邻居,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上车,满心愤怒又无可奈何。 简珠看着她依偎在男人怀中的样子,内心酸溜溜的,尤其是男人柔情似水的目光,让她羡慕不已。 她十分沮丧,原本万事俱备,就等着简婳身败名裂堕入深渊了,没想到这个男人出现,将她的全盘计划打乱了。 不过事情不会结束的,她已经让孕妇报了警,警局肯定会立案,她逃得过舆论谴责,也逃不过法律制裁! 简婳上了车,伤心又无助地说,“我没有推那个女人,是她自己摔倒的,我是被嫁祸了。” 傅京烨一板一眼地训起来,“我早上跟你怎么说的?不要跟他们起冲突,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否则我直接带几个部下亮出枪,岂不比锤子管用?” 简婳哭着点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呜呜呜,我记住这个教训了。” 男人额头黑线,能不能别一直提这个老字?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他将一个食盒放到她手中。 里面有一条鸡腿,一个馒头,知道她被困半天,肯定什么也没吃,就从食堂拿了过来。 简婳这才感觉到饥饿,拿过鸡腿狼吞虎咽,傅京烨递给她一个水壶,“喝口水,不要呛到了。” 简婳吃饱喝足,吉普车也停了,她正要下车,发现这根本不是军区大院,而是警局。 简婳瞬间变了脸色,“傅京烨,你什么意思?大义灭妻,好向上面邀功请赏吗?” 傅京烨很无奈,“受害人报案了,你不自首,警察也会上门,难道要警车开进大院吗?” “我没有推她,我不要进看守所!”简婳大声吼,心中很恐慌。 “只是录个口供,案件没定,不会抓你的。”傅京烨安抚着她。 简婳万般无奈下了车,警察见了傅京烨,首先行了军礼,才客气地将她请进审讯室。 简婳交代了前因后果,半个小时后,警察又客气地送她出来。 “夫人,在案件没有结果前,请不要出京,随时听候传唤。” 简婳木然的点头,傳京烨安慰了她一番,送她回到大院。 简婳走到家门前,看到林蔓跟一群军嫂站在一起,正讲得眉飞色舞。 “你们听说了吗?简婳被公安抓走了,她跟一名孕妇吵架,将人家推倒在地,害得人家当场流产,一个七八月的大胖小子,就这样没了!” 中午简婳没回来,她就料到四合院出事了,打电话问小管,终于盘出了这件事。 当下惊喜不已,赶忙召集一群女人,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不会吗?小婳那么温柔,怎么会跟人吵架?” “是啊,我也不相信,婳婳那么善良,绝不能谋害孕妇!” 林蔓郑重保证,“这事千真万确,事发后她被一堆民众围堵追打,还有记者赶过来报道,她只能像老鼠一样躲起来,直熬到天黑去警局自首了。” 这下,大家都深信不疑,纷纷谴责起她了。 “造孽啊,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没了,干这种事会下地狱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长得那么漂亮,却这样心狠手辣,真给咱们大院丢脸!” 林蔓好不得意,终于出了心中一口气,等她进了监狱,傅京烨肯定会跟她离婚。 这个孕妇,真是她的神助攻,给她送来一份意外大礼。 简婳知道这时候现身,辦解也是苍白无力的,默默地走进了家。 回到家中,发现晚饭没做,衣服没洗,家中乱成一团。 林蔓回来看到她,吓了一跳,“你、你居然还能回来?” 简婳冷笑,“哪怕我死了,我的魂魄也会在这里看着你,你永远别想靠近傅京烨!” 她喝令,“还不快去做饭?” 林蔓却大摇大摆地坐到沙发上,“对不起首长夫人,我今天休假!” 简婳讥笑,“谁给你的权利?” 林蔓高声叫起来,“保姆也是人,受劳动法保护,也有休息的权力!” 然后又嘀咕,“真是个法盲,难怪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 呵,见风使舵,又露出从前的嘴脸了。 简婳提醒,“林蔓,最好给自己留点后路,否则我的手段,比之前更厉害十倍!” 林蔓不屑一顾,自己都要进牢房了,吓唬谁? 简婳知道,这件事绝不会是意外,是有预谋的,否则记者不会来得那么快。 她一定会揪出凶手,将这一切,狠狠地还回去! 第49章 舅妈不要走 简珠回到家,兴奋地告诉韩美薇,“妈,简婳跟一个孕妇打架,导致别人流产,这下她不仅会坐牢,还会被傅家休掉了。” 韩美薇听完事情的经过,不仅没有心疼,还感觉很解气。 “那个野丫头,从小就惹事生非,到处闯祸,让我们担惊受怕,犯罪是迟早的事,我一点都不意外。” 她拍着胸口,“幸好,她已经回桃源村认亲生父母了,否则还要连累我们。” 简珠内心冷笑,简婳,继承了四合院又怎么样,你没有那个命享受。 出了这宗血案,院子拿不回,还要赔光江婉莲的老本! 韩美薇这样一对比起来,越发觉得亲生女儿可爱了。 “贝贝,还是你让爸妈省心,一回城就考进了市医院,白天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孝顺我们,你真是爸妈的骄傲。” 简珠亲热地搂着韩美薇,“妈,你对我也很好啊,从前我在乡下,白天去地里劳动,晚上还要写功课到深夜,可江婉莲还要打骂我。” 韩美薇心疼地抚摸着女儿,“贝贝,以后在爸妈身边,再也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了。” 说着,想起了后天的婚礼,“定制的婚纱做好了吗?” 简珠点头,“刚才店里打来电话,婚纱与礼服都做好了,明天去取。” 韩美薇想起婚礼,就一脸激动。 “你爸已在和平酒店,订下了三十桌酒席,鲍鱼茅台全都要上,到时亲戚朋友,还有单位的领导,都会来参加的。” 简珠心念一动,“妈,给简婳也发一张请帖吧,虽然她肯定没脸来,但咱们礼数还是要到的。” 韩美薇深表赞同,“对,要是她敢来,就让她见识一下,咱们贝贝有多美,婚礼有多热闹。” 母女俩想象着婚礼,满心兴奋期待。 那边,简婳陷在案子中,一片焦头烂额。 她决定不管真相如何,也该去看看那名孕妇,都说小月子更难坐,那个老婆子,对她又那么恶劣。 简婳从冰箱中拿出一只老母鸡,洗净了放到锅内,又找出那天买的中药,将红花、丹参、当归还有大枣,放到了里面一起炖煮。 林蔓看着冷笑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 想得倒轻巧,将人家的孩子弄没了,就凭一锅鸡汤就能取得谅解? 简婳将鸡炖上,去幼儿园接了朝朝蜜蜜,两个小崽崽一眼就发现,舅妈的面色从没有过的苍白。 简婳带着他们去大院食堂,打了饭带回来,坐在桌边看着他们吃。 蜜蜜眨着乌亮的大眼,“舅妈,你怎么不吃?” 简婳摇头,“舅妈不饿。” 朝朝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舅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简婳摇头,“舅妈是老虎,谁敢欺负我?” 她默默道,“朝朝,如果舅妈有一天不在了,你要保护好妹妹。不要害怕恶人,她敢对你们不好,就立刻告诉舅舅。” 林蔓冷笑嘀咕,“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想得挺多的。” 蜜蜜听完这话,黑葡萄大眼立刻变得水汪汪的,扑过来,奶乎乎的小手抱住她。 “舅妈,你不要走,我要跟你一起。” 朝朝也十分难受,小鼻尖立刻红了起来,跑到她身边。 “舅妈,你不要离开我们,不要离开舅舅好不好吗?” 简婳内心也十分难受,但还是笑着安慰他们,“舅妈只是开个玩笑,并不是真的要离开你们,乖乖,不要伤心了。” 朝朝抬起头,“舅妈,你真的不会走吗?” 简婳虽然心虚,但语气很坚定,“不会。” 朝朝这才放了心,带着妹妹坐好,还告诫她,“舅妈,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了。” 两个小崽崽始终记得,因为舅妈的到来,他们才能吃上肉肉,穿上新衣服,舅妈就是亲生妈妈一样。 林蔓一脸嘲讽,哭吧,以后让你们两个小畜牲,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这个小贱人怎么对我的,我要加倍还到你们身上去! 晚上,简婳将两个孩子弄睡下,这时鸡汤也炖好了。 她拿保温瓶装好鸡汤,又带了一些水果,骑着单车,趁着夜色出了大院。 简婳来到医院,向护士打听了白天流产的那个孕妇,护士将她带往病房。 一路上还责怪她,“你们家属是怎么回事?这么晚才来送饭,不知道女人小产后,是非常需要补充营养的吗?” 简婳连连点头,这么看来,那个老太婆真的没来送饭? 简婳推开病房门,看到女人浑身虚弱地躺在床上,女人看到她,也明显愣住了。 简婳冒着被骂死的风险,走到了病床前。 “大姐,我没有推你,但我确实有责任,要对你道歉。” “我不会逃避的,法院判定后,该赔的,我都会赔你,该罚的,我也会受罚的。” 女人望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简婳将保温瓶放到她面前,“大姐,吃点东西吧,养好身体,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垮了。” 女人望着热气腾腾的鸡汤,眼睛有些湿润了。 忽然,她看到了汤里有一些中药,“这是……” 简婳说,“这都是补气养血的中药,如果你不相信,现在可以叫医生来检查。” 女人陷入了沉思中,昨晚,一向对她恶声恶气的婆婆,忽然给她炖了猪脚吃,里面也有几味奇怪的药。 当晚,她的肚子就隐隐疼痛起来,但婆婆说,这是她吃多了撑的。 “大姐,你怎么了?”简婳忐忑地望着她。 女人抬起头,心事重重地说,“谢谢你,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 简婳叹了口气站起来,临走前,留下家中的电话号码。 “你有什么要求与想法,可以直接联系我。” 简婳疲惫地从医院回来,发现傅京烨已经回来了,坐在沙发上。 “林蔓说,你去医院了?”傅京烨望着她。 简婳默然道,“那个女人太可怜了,独自躺在医院,没有任何人照顾她。” 她思索了一下,“可是,她的模样又很奇怪,欲言又止,我更加肯定里面有问题。” 傅京烨说,“警方那边也在怀疑,他们明天会去医院调查,很快会有结果。” 第50章 水落石出,痛打恶老婆子 第二天早上简婳醒来,脑子昏昏沉沉的,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 一会儿梦见一个婴儿在哭泣,一会儿梦见自己被关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一会儿又梦到,自己逃到现代去了,警察抓不到了。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梦醒了,依然还是躺在这张八零年代的席梦思床上。 简婳草草的洗漱一番,走下楼,傅京烨送完孩子上幼儿园,又继续上班去了。 录音机内,正在播放着一首欢快的歌曲,回荡在整栋房内。 林蔓坐在沙发上染着指甲油,一边随着曲子哼着,“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响……” 看着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内心有多开心了。 简婳在厨房中找了一圈,发现早餐没做,茶水没烧,地板也没有拖。 她“啪”的一下关了录音机,“林蔓,不要得意忘形,你现在还是个小保姆!赶紧去干活!” 林蔓眼皮都没抬一下,气定神闲地说,“对不起首长夫人,我今天休假。” 简婳强压怒火,“你不是昨天休过了吗?” 林蔓郑郑有辞,“首长夫人,按照劳动法,每周要休一天的,我都连续工作一个月了,休两天不为过吧?” 简婳咬牙切齿,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身负案子,实在没精力治她了。 林蔓料定她这次要进去了,不待个一年半载出不来了,等出来了,背负案底也不可能回傅家了。 还查什么?那么多眼睛看着,还能有假?要不是有傅家的面子在,她昨天就进去了。 简婳决定煮一点白米粥吃,淘了米放到锅上,上楼洗衣服了。 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糊焦味,赶紧冲下楼。 揭开锅,发现白粥都烧成黑炭了。 她瞪着躺在沙发上的林蔓,“你死了吗?不知道给我关下火?” 林蔓伸了伸懒腰,“首长夫人,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今天休假,工作的事,我一概不管!” 看着简婳气鼓鼓地举着锅铲,好心劝道,“冲动是魔鬼,到时两罪并罚,判得越久。” 简婳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的怒火,洗刷好了锅,准备去冰箱拿点水果吃算了。 可刚走到冰箱边,脚底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 顿时腰椎处,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简婳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大声怒骂,“林蔓,你眼瞎了,地板上有水都不拖干?” 林蔓也粗声回敬,“首长夫人,你是老年痴呆了,这么健忘吗?我刚才说了,今天休假!” 简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腰,刚要在沙发椅上坐下,猛地茶几上的电话响了。 简婳一惊,差点又跌倒在地。 这次林蔓倒是殷勤了,上前扶着她坐下,“姐姐,电话来了,快接吧。” 简婳手指颤抖着,心惊肉跳的抓住话筒。 那边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是简婳同志吗?这里是东城区公安局,请你马上过来一趟。” 简婳一颤,话筒从手中掉落,面如土色。 林蔓殷勤地说,“姐姐,你若是身体不适,我可以陪你去。” 简婳强打起精神,甩开她的手。 如果不去的话,警车开到大院,将她锁上铐镣带走,那才更加难堪。 林蔓将她送到门边,“姐姐,不用担心,你要衣服什么的,我会收拾好给你送过去的。” 简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林蔓冷哼,还横什么,你就准备去里面过年吧。 她又打开录音机,随着音乐跳起了舞,受了一个月的折磨,终于要翻身了。 简婳出了大院,上了公交车,这真是她人生中,最漫长最痛苦的一段路程。 “东城区公安局到了!”耳边响起了售票员的声音。 她站起来,木然地下了车,一脸死灰地走进公安局大门。 昨天那个警察接待了她,在一间屋子坐定后,拿给她一份报告。 “首长夫人,那名孕妇已经交代,是她自己误食了药物导致的流产,与你无关,她已撤销了对你的控诉。” 简婳怀疑听错了,“她、她自己承认了?” 警察重重地点头,“对,所以你的案子消了,带着这个证明回去吧。” 简婳看着上面的文字,孕妇交代,是误食了大量的藏红花益母草,造成了子宫强烈收缩而堕胎,随后医生也从她胃内,检出了残存的药物。 简婳走出大门,依然不敢相信,案子就这样结了? 忽然她蹙紧了眉,一个孕妇怎么会胡乱吃药?自己不懂,医生也不会乱开的。 一定是那个恶婆子! 于是简婳杀气腾腾地赶到四合院,正碰上老太太搬家。 一辆四轮货车上,装满了家具杂物,昨天的女人坐在车后厢。 老太太正要爬上车,简婳冲过去,一使劲就将她拽下来。 老太太被摔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 “你这个凶恶的女人,我们已经搬家了,也不起诉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简婳一抬手,“啪啪啪”连扇了她三个耳光,顿时,她那张老脸肿成了猪肝色。 老太太捂着脸,暴怒地叫着,“你疯了吗,凭什么打我?” 简婳冷哼,“我这是替你儿媳打的,老实交代,药是不是你下的?” 老太太有些心虚,但嘴巴还是死硬,“我听不懂你的疯话,快放开我,否则我要报警了。” “你敢报警吗?你做的这种缺德事,都够枪毙了。” 简婳又朝她连扇了几耳光,老太太吐出一口鲜血,两颗老牙掉了出来。 最后疼痛难忍,只得趴在地上磕头求饶。 “小姑奶奶,饶了我吧,我也是没办法,前面两个孙女了,我想要个孙子啊,不然没脸见列祖列宗。” 简婳又朝她踢了两脚,“快点交代,那些药谁给你的?” 老太太浑浊的眼珠一转,这事死都不能说,否则不仅那一千块钱要吐出来,还要又遭那个女人一顿毒打。 “没有谁给,是我自己在药店买的。姑奶奶,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做这事了。” 她不招供,简婳也猜到是谁了。 最后狠狠踢了她两脚,“滚吧,记住,以后不许虐待你儿媳。” “是,是,以后儿媳妇就是我的亲闺女,我一定好吃好喝地供着她。” 老太太磕头如捣蒜,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连滚带爬的上车了。 第51章 林蔓摔断腿,被赶出傅家 简婳怜悯地看着车上那个大姐,清官难断家务事,既然她肯替婆婆背黑锅,将事情隐瞒下来,自己也不便插手了。 这年代的女性,无论收入还是事业,远没有现代女性这么独立强大,所以许多人都受着婆家的压迫。 既然自己洗清了冤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冤有头债有主,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对付真正的幕后凶手。 此时,四周又站满了吃瓜群众,刚才看到简婳对老太太动手,一个个义愤填膺要相助。 可猛地事情急转直下,居然是这老太太,害得儿媳妇流产? 于是,群众的矛头立刻对准了老太太,看着她被简婳揍得满地找牙了,这才放了心。 等车子离开后,一个邻居走过来,“姑娘,我们误会你了,都被这个可恶的老太婆骗了,看着她平时那个凶相,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简婳虽然对昨天他们穷凶恶极的样子,还记忆犹深,但还是大度一笑。 “误会说清楚了就好,远亲不如近邻,以后还请大家多多照顾。” 简婳走进院子,终于全部搬清了,只是垃圾废物也散得满地都是。 她先将大门锁了,等明天去找个清洁工收拾清楚,然后郭松他们就能入场装修了。 简婳处理完院子的事,往家赶去,此时,林蔓又在打电话,向小管套口风。 小管说,“你还不知道吗?原告已经交代了事实,是她自己服药流产,嫁祸夫人,夫人是无辜的,公安部门已经销了案。” 林蔓听完,头顶仿佛滚过一道晴天霹雳,被震懵了。 居然有这么离奇的事,有人利用胎儿来嫁祸别人?这个人,真是比她还恶毒十倍。 她呆愣了一会,猛地回过神来,现在,简婳必然是往家中赶了。 她清楚简婳的性格,有仇必报,绝不手软的,这两天那样对她,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林蔓想起她之前的种种虐待,现在只会变本加厉,想出层出不穷的花样对付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蔓在家中急得团团转,平时品行不好,这时候也找不到朋友帮忙。 最后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离开傅家,先避避风头再说。 于是林蔓立刻回屋收拾行李,将衣服首饰化妆品,全装进行李箱。 可是平时克扣下来的钱,都被简婳搜走了,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她赶紧跑上楼,走进主卧室一阵翻箱倒柜,终于在衣柜抽屉内,发现了一叠厚厚的钞票,足足有一万。 林蔓大喜过望,这笔钱,足让她衣食无忧,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了。 她赶紧将钱揣进衣袋,经过走廊时望着书房,推门进去。 前段日子,简婳献了一件国宝,那其它的破瓷器,肯定也是值钱的宝物。 林蔓在书房中一阵倒腾,终于在一个格子内,发现那堆瓷器。 她想拿个大瓶子,又担心显眼,最后只拿了一个盘子,藏到了怀中。 林蔓正要下楼,猛地大门打开了,简婳走了进来。 林蔓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缩在走廊一角,一动不敢动。 “林蔓,你给我出来!”简婳坐在沙发上,一声喝叫。 可是屋中久久没有人应声,她疑惑地推开下人房,发现里面的东西收拾一空了。 逃得还真快的! 简婳正沮丧之际,忽然看到了楼梯下的行李箱,又抬头望了望楼上。 难道她还没走? 简婳冷笑一声,找来了一把扫帚,冲上了楼。 果然看到林蔓缩在那里,衣服鼓囊囊的,一看就藏了东西。 “好啊,你居然敢偷东西?偷了什么,拿出来!” 林蔓挣扎着摇头,“没偷什么,我、我在楼上搞卫生。” “人赃俱获,还敢狡辩!”简婳抡起扫帚,朝她劈头盖脑打下去。 林蔓左躲右闪,可扫帚头每一下都结结实实落在身上,打得她脸青鼻肿,晕头转向。 最后,林蔓只得求饶,“我还给你。” 她从口袋里,拿出来那叠钞票。 简婳一看,差点没晕过去,居然是她从沈先生那里,好不容易弄来的一万块钱。 这笔钱若是丢了,对她来说真是天崩地裂,费尽心血拿回来的四合院,根本没钱装修了。 简婳夺过钱,急怒攻心,又抡起扫帚对着她一顿猛扇。 林蔓跌倒在地,然后“咣当”一声脆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简婳低头一看,地板上有几片青色的碎瓷,是自己淘回来的汝窑盘子。 她顿觉胸口闷痛,肺都气炸了,又损失她几千万。 她冲过来抓住她,“林蔓,你偷窃主人的巨额财物,够判无期徒刑了,我现在就抓你去警局!” 林蔓惶恐不已,“我……我不要坐牢……谁也别想抓我。” 她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朝着楼下怆惶而逃,心慌意乱间,根本没看清脚下的楼梯。 于是猛的一脚踩空,身子滚落下来,重重在甩在地板上。 随之,她一声凄厉的惨叫,大腿处钻心的疼痛传来,骨头摔断了。 “我的腿,我的腿……”林蔓抚着受伤的大腿,忍着剧烈的疼痛,嚎啕大哭。 简婳一步一步走下来,居高临下望着她。 “林蔓,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你虐待两个孩子,我仍然留你下来,告诫你安分守己。可你死性不改,找准时机就兴风作浪,一心要赶我出门,想取而代之。” “这傅家,是容不下你了,你也走不了路了,我替你打110,让警车来接你吧。” “不,姐姐,求求你,不要送我去坐牢。” 林蔓不顾疼痛爬起来,抱着她的腿,痛哭流涕的哀求。 “姐姐,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姐妹,被关进去,连个探监的人都没有。” “姐姐,我的腿已经断了,遭到了报应,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求求你了。” 简婳低头望着她,今天早上有多神气,现在就有多狼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罢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必竟她也在傅家生活十几年,如今腿残也疾了,将她赶出门就是了。 于是,简婳拿起电话,拨打了120。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赶来了,医生将她像死狗一样抬上了车。 简婳将她的行李箱扔进去,劝勉道,“在医院安心治疗啊,我会给你申请孤儿医疗金的,等出院后,再送你一辆轮椅。” 林蔓疼得晕了过去,心中后悔已经迟了。 第52章 送一份新婚大礼 李奶奶看到林蔓被抬上救护车,走了过来,“婳婳,这是怎么回事?” 简婳说,“林蔓想偷东西逃跑,被我当场抓住,她慌不择路,从楼梯摔下来,砸断了腿。” 李奶奶感慨,“真是看不出,模样清秀可人的,居然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不过她也不像个做保姆的,从前孩子都被带的脏兮兮的,吃了上顿没下顿。” 这时杨大姐走过来,“婳婳,你没事吧,昨天林蔓说你犯法,要被公安抓走了。” 简婳忙说,“那是误会,孕妇已澄清,撤销案子了。” 简婳将调查证明拿出来,杨大姐接过看了看。 “我就说嘛,婳婳这么善良,怎么会做出那种凶残的事,全是林蔓在乱嚼舌根,今天终于得到报应了。” 简婳知道,杨大姐一定会在大院内帮她澄清的,一场公关危机总算解决了。 简婳回到屋内,楼上楼下收拾了一番,想着林蔓走了,得另外找个保姆了。 她出门倒了垃圾,转身回来,打开了墙上的信箱,里面有两份报纸,还有一张大红请帖。 简婳回到屋内,打开请帖一看,一个鲜红刺目的喜字,下面加一行字。 欢迎参加简珠小姐、贺景州先生新婚大礼! 这对渣男贱女,终于要结婚了。 简婳想起原著中,两人婚后恩恩爱爱,生下一对可爱的儿女,贺景洲的事业也蒸蒸日上,简珠活成了所有女人羡慕的模样。 这一世,怎么能让他们如愿? 特别是这个贱人,真是打不死的蟑螂,教训过她两次,还蹦哒得这么欢。 这次若不是那个女人主动交代,她也许真的含冤进狱了。 栽赃嫁祸自己的,只有简珠,那天她也跟着去看了四合院,嫉妒得面目都扭曲了。 依照简珠狠毒的性格,致人流产这种事,她一定做得出来,而且她在医院工作,拿药很方便。 简婳想到这里,冷冷一笑,“简珠,既然你邀请了我,我一定会如期而至,送你一件新婚大礼!” 这时,电话响了,是大门警卫打来的。 “首长夫人,有一位叫吕秀的女同志,说是你的同乡,要进来见你。” 简婳一听,记起来了,那天回城的路上,吕秀丢了钱包,自己帮助过她。 “是我的同乡,麻烦你带她进来。” 简婳忽然想起,吕秀曾说过简珠水性杨花勾搭男人,还到处坑蒙拐骗的事,感觉真是瞌睡遇上了枕头。 过了一会,吕秀提着行李箱走进来,面色依然像那天丢了钱一样,满脸愁云。 简婳让她沙发坐下,问她,“你在亲戚家干得不好吗?怎么提着行李要回去了?” 吕秀叹声说,“那个亲戚太苛刻,我怎么做都不满意,最后被辞退了。” 她拿出五块钱,“谢谢你那天的帮助,钱还给你。” 简婳忙摆手,“这钱不用还了。” 忽然心中一动,“我家的保姆住院了,不如你留下来,在我家干吧。” 吕秀愣住了,亲戚住那么小的房子,一个单位的副科长,脾气都很大。 这大院的别墅,一定住着大首长,肯定更难伺候。 简婳看出了她的担忧,“你放心,我爱人早出晚归,基本不在家,家中还有两个小孩,都十分乖巧听话。” 吕秀迟疑了一下,“那我试一试。” 于是,吕秀住进了之前林蔓的房间,简单的安顿好后,她就开始做晚饭了。 简婳从幼儿园接了孩子回来,一进屋就闻到诱人的香气,吕秀端着一盆竹笋老鸭汤,从厨房走出来。 蜜蜜看了,十分好奇,“这位阿婆是谁?林蔓阿姨呢?” 简婳说,“林蔓阿姨走了,以后由这位阿婆照顾你们好吗?” 两个孩子睁着大眼,因为曾经的经历,让他们有点害怕与迷茫。 吕秀见两个孩子这样,也很紧张局促,以为不喜欢她。 简婳招呼大家坐下,尝了一口鸭汤,又鲜香又浓郁,而且清清爽爽,一点都不油腻。 简婳给朝朝与蜜蜜,每人夹了一条鸭腿,两个孩子咬了一口,瞬间被美味征服了。 小丫头鼓着小腮帮嚼着,甜甜地说,“阿婆,你做的鸭子好好次。” 吕秀见大家都喜欢,终于放了心,她也希望能好好干下去,女儿刚毕业,欠下的学费都没还完。 晚上,等孩子睡下后,简婳走进她的房间。 “吕大嫂,我想请你的女儿帮一个忙,是关于宋小麦的。” 吕秀愣住了,“夫人跟宋小麦认识?” 简婳便将自己跟简珠之间,一切恩怨纠葛都说了出来。 吕秀听完,十分生气,“果然这个简珠,不管到哪里都兴风作妖,让人不得安宁。” 她承诺道,“夫人放心,明天我亲自回乡下,帮你将那些证人都找来,她们也都被简珠,气掉半条命了。” 简婳放心了,到时这场婚礼,一定轰动全场,出人意料的热闹。 深夜,傅京烨回来,简婳跟他说了林蔓摔伤住院的事。 果然傅京烨反应平平,好像无关痛痒,“那就再找一个保姆吧。” 简婳笑道,“刚巧有个叫吕秀的同乡来看我,便将她留下了,人很利索,做的饭菜也很可口。” “你们喜欢就好。”傅京烨淡淡的回了一句,进卫生间去了。 简婳拉过被子,今晚身上卸下千钧重负,很快呼呼地睡过去了。 傅京烨来到床上,望着她睡熟的样子。 莹白的小脸在灯光下细腻如瓷,五官清丽精致,双眸紧闭,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浓密纤长,小嘴莹润饱满,像鲜红的玫瑰一样娇艳。 他情不自禁俯下头,在唇上亲吻了一下,关了灯躺下了。 简婳感觉有点冷,感觉床上来人,身子一滚就落进了男人怀中。 男人身体强健,阳气旺盛,她紧紧的贴着,柔软的地方隔着布料,与他紧致坚硬的胸膛形成对比。 同时一双手像水蛇似的,伸进他的睡衣,搂紧着他窄细有劲的腰。 傅京烨顿觉唇干舌燥,刚拉开她的手,她娇软的哼唧一声,“我好冷。” 然后更紧的贴上来,纤腿又插进他的两腿间,傅京烨不敢再推她了,以防她再做过激之举。 简婳手脚暖哄哄的,终于睡踏实了,可傅京烨就难熬了,费了好大劲才让那里沉息下去。 第53章 到底要嫁几回啊? 婚礼这天,简珠化好妆,穿上洁白的婚纱,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神采飞扬。 韩美薇满眼疼爱,“贝贝穿上婚纱,比简婳那野丫头漂亮多了,上次她哭丧着脸,感觉像是出殡,看就晦气。” 简珠忽然问,“妈,你说简婳今天会来吗?她会不会已经被关进去了啊?” 这两天她忙着婚礼,没有去打听动静,但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简婳肯定洗刷不掉嫌疑。 韩美薇拉着女儿的手,“不管她了,今天你才是主角,好好做个幸福的新娘子吧。” 即便那丫头来了,也肯定不会让她上主桌,就让她远远地待一边羡慕吧。 此时,简婳在家中也换了一身衣裳,是她昨天赶制出来的旗袍。 池青色竹叶印花针织面料,领襟处是纯手工竹叶盘扣,经典修身的裁剪,衬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一头乌亮的秀发垂下,鬓边别着一支发卡,珍珠耳坠洁白圆润,整个人雅致低调,充满文静秀美的书香气。 简婳走出卧室,暗问吕秀,“都准备好了吗?” 吕秀说,“夫人放心,人都到齐了,就等候在饭店外面。” 简婳点点头,推开书房,“老公,我们可以出发了。” 傅京烨站起身,昨晚她早就提醒了,所以今天才没上班。 “你不是跟简家没关系了,不跟他们来往了吗?”他披上外套,边走边问。 简婳眨着漂亮的大眼,“可人家送来了喜帖,咱们不去就拂了面子。再说,原本嫁你的人是简珠,你不想看看她是什么样子吗?” 傅京烨无言以对,但觉得她隐隐透着兴奋,也有点好奇这场婚礼。 两人上了门前的吉普车,小管看着夫人一颦一笑摇曳生姿,身上还散着迷人的幽香。 尽管早已见识过夫人的风采,还是感到面红耳赤,不敢直视。 简婳上了车,望着前面的小管,今天换了军装,也依然是一身暗蓝,跟他的上司一样,沉闷又无趣。 简婳便开口说,“小管,改天嫂子给你做一套青春时髦的衣服,你才二十岁,不要学那些老干部的风格。” 傅京烨一沉脸,这又是说他呢? 简婳无视男人的目光,继续说,“除了穿衣要改变,你还要多笑一笑,别学你首长这样,天天沉着脸,好像别人欠他钱似的。” 小管握着方向盘,悄悄瞥了首长一眼,没敢吱声。 简婳不依不饶,“小管,来,现在就给嫂子笑一个。” 小管被逼得没法了,红着脸咧开嘴,露出一个羞涩又矜持的笑容。 简婳拍拍他的肩,“这就对了,这样才像个年轻人嘛。” 傳京烨感到字字句句都戳在他敏感的神经上,眼眸涌上寒意,一声低喝。 “坐好,扰乱司机开车是犯法的!” 简婳终于住了口,这老男人,说到年龄就好像踩了他尾巴似的。 很快,吉普车来到了和平饭店,门前停满了各色的小车。 婚礼的嘉宾有简知年的官场同僚,也有富豪矿主,简家的亲戚也个个非富即贵。 傅京烨一入大厅,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他今天穿了一身藏青色的立领中山装,在军人的硬朗之外,又平添了一丝学者的儒雅之气。 站在旁边的简婳,端庄又温婉,尽管有年龄差,两人但看上去依然默契养眼。 站在迎宾处的韩美薇一见,怎么回事?简婳不仅没进去,还容光焕发的与傅京烨一起来了? 简知年很高兴,感觉他的光临让婚礼更有面子了,忙上前打招呼,让他们坐到主桌。 简婳说,“我们不是贵客,随便找个位置就行了。” 韩美薇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简婳来的不同寻常。 为防她捣乱,特意叫过来一个保安,全程盯紧她。 大门缓缓开启,新娘挽着新郎,面含微笑沿着红毯缓缓走进来了。 贺景洲虽然对她已生厌,但将人家睡了,碍于简家的势力,试用不满想退货不可能了。 简珠虽然对傅京烨一眼惊艳,但也知道跟他不太现实,还是抓紧眼前的香饽饽要紧。 韩美微与简知年,望着女儿女婿,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那边贺敬安与夫人,望着儿子儿媳,也是一片称心如意。 尤其是贺夫人,觉得儿媳的工作模样都完美,而且每次来家中都抢着干活,又勤快又懂事。 不像之前的简婳,整天无所事事,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儿子,还在她面前,摆着一副娇生惯养的千金架式。 虽然新媳妇有些不好的风评,但在她看来,未婚同居,还能早点怀上孙子呢。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喝交杯酒。”礼台上,司仪的声音传来。 蓦地,一个女人冲进来。 “宋小麦,原来你逃到了这里,终于让我逮住了!你这个黑心的女人,快将我的救命钱还回来!” 简珠一惊,面色刷的一下白了。 桌上的简知年,立刻站了起来。 “哪里跑出来的泼妇,在这里胡闹?快将她撵出去!” 可是,一旁的院长伸手拦住了,望向女人,“你说谁欠了你的救命钱?” 女人抹着眼泪,指着台上的简珠。 “三个月前,我母亲诊断出宫颈癌,这个护士说,她得到一种国外的抗癌药,可以私下给病人注射,我就将家中最后的五百块钱交给她。谁知,她给我母亲注射的是假药,很快我母亲就病情恶化去世了……” 院长的脸瞬间阴沉了,这就是医院刚刚入职的优秀护士?这是严重的亵职违法行为! 场中宾客也震惊了,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新娘子真要做了这事,那就太缺德了,身为医护人员,怎么能赚这种黑心钱?” “听说她现在进人民医院了,大家去看病可要小心点,以防她用假药哦。” 简珠面如死灰,这下刚刚端上的大医院铁饭碗,要保不住了,说不定还要判刑。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又一个男人闯进来。 “小麦,你答应嫁给我的,怎么跟别人结婚了?我找得你好苦啊。” 简珠像见了鬼一样,一声尖叫躲到了贺景州后面,凄厉地叫着,“快将他赶走!” 男人一脸的深情与沉痛,一步步走上台来。 “小麦,我爸妈杀了一头猪,卖了一年的粮食,终于凑够了一千块的彩礼钱,准备给我们办喜酒,你怎么深夜卷钱跑了呢?你到底要嫁几回啊?” 第54章 贺家退婚,简珠身败名裂 简珠惊慌不已,这个男人是怎么找来的? 当初她在学校附近的酒吧,认识了这个男人,发现男人在村里开拖拉机有钱,就想跟他耍耍。 没想到这个男人一根筋,认为自己睡了她就要负责,非她不娶。 可简珠觉得自己毕业就是护士,一心要找个吃国家粮的,怎么肯嫁这个庄稼男? 可她又垂涎那笔彩礼,于是假意答应男人回家,还说要先结婚后办证,结果拿了彩礼就消失了。 这个痴情的男人找上医学院,却发现她的姓名与家庭地址都是假的,根本找不到人。 但简珠忽然大手大脚的花钱,买了新款的衣服包包,还是让身边的同学发现了端倪…… 简珠面色惨白,抓着贺景洲的手,“老公,这个人在胡说八道,你千万别信他!” 贺景洲也不是傻子,原本对简珠不是初次就介意,现在还跑出来一个未婚夫。 他愤怒的推开她,“简珠,你太令人恶心了,为了钱出卖身体,我贺家不会要你这样的女人!” 大厅中又是一片喧哗,明目张胆地对她鄙夷唾弃起来。 简知年气急败坏,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婚礼,怎么钻出这么多牛鬼蛇神? 他让保安将男子拖出去,桌上的公安局长站起来了。 “简局长,这件事涉嫌婚姻欺诈,性质很严重,我要带他回局里调查。” 台上的简珠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然而事情还没完,又同时有两个女人冲进来。 “宋小麦,你这个小贱婊,勾引自己的老Shi,在教室内就干那事,还要点脸吗?” “宋小麦,不要脸的狐狸精,趁着我怀孕在医院勾搭我老公,你这种人,居然还有人娶?” 她举起几张纸,“看看啊,这就是这个女人堕胎的手术单,整整三个,真是个狠人!” 那两个女人骂完还不解气,端起桌上的酒杯盘子,朝着她身上摔去。 简珠身上洁白的婚纱,顿时染成了五颜六色,污秽不堪。 最后女人端起那盘大蛋糕,扣在她精心盘好的头发上。 此时,简知年连站起来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恨不得找个地洞消失。 两个女人发泄了一通,终于离开了。 台上的简珠,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地上,她已经没脸见任何人了,因为整张脸被蛋糕糊住了。 她真是想不明白,自己特意跑到邻县去做人流的,这件事谁知道? 今天这一切,究竟是谁主导的?为什么这些冤家在这个时刻,一起涌上门寻仇了? 此时的贺景洲,一辈子没这么窝囊过,想他堂堂一个厂长,平时多少的女工想往上扑。 而他最后,却娶了这个被人穿过的三四手烂鞋,让贺家在大庭广众下丢尽了脸。 简珠绝望之际,像一根溺水的稻草,死死地抱住他的腿。 “景洲哥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自从进了城,我早已跟他们一刀两断。景洲哥哥……” “贱人,太让我恶心了,婚礼立刻取消,我不会取你这个破鞋的!” 贺景洲踢开她的手,扬长而去。 此时的贺敬安与夫人,也早已气得浑身颤抖。 他们满心喜悦娶进来的儿媳,居然是这样一个淫荡无耻、十恶不赦的女人? “韩美薇,你个大骗子,将这种烂透的女儿嫁给我儿子,你安的什么?”贺夫人怒声质问。 “简知年,枉我认识你那么多年,从此以后,两家绝交,再不相来往!” 夫妻俩说完,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简知年与韩美薇呆坐在那里,这真是他们一生中,最狼狈最黑暗的时光。 宾客们也没心思吃宴席了,光这一茬一一茬的瓜就吃饱了,一个个带着窃笑,陆续的散了。 霎时整个大厅寂静下来,只有简婳与傅京烨还坐在那里。 傅京烨望着她的神色,刚才整个过程,她始终云淡风轻,全场发出震惊的时候,她依然淡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操控中。 他眉头一挑,“这就是,你带我来参加婚宴的目的?” 简珠微微一笑,“现在看清楚了吗?” 傅京烨忽觉脊部一寒,当初如果简家将简珠嫁给他,他肯定也接受了。 想想若娶了个这样的人,简直是一场灾难与噩梦。 此时的简珠,狼狈万分地瘫坐在地上,眼中全没有光彩。 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什么都没发生,自己跟贺景洲完成仪式,酒宴散后就回贺家了。 可是眼前的一地狼藉,还有父母悲凉的面庞,都清晰的告诉她,这一切就是真的。 她已沦为全城的笑柄,已被贺家抛弃,连父母都觉得她丢尽了脸。 简珠忽然站起来,将婚纱撩起往头一蒙,向着一根柱子撞去。 到这时,韩美薇才清醒过来,赶紧冲上去拉住了女儿。 “贝贝,不要做傻事!” 简珠放声痛哭,“妈,我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我给你们丢尽了脸,就让我去死吧!” 韩美薇的心情很复杂,一边恨女儿不争气,一边心疼她遭受这样的羞辱,毕竟是心上掉下来的肉。 她拿来纸巾,替女儿将脸庞擦干净,悲伤地说。 “贝贝,爸妈不怪你,你生活在那么贫寒的家庭,吃不好穿不暖,也没有任何背景,必须通过自己去争取,才不可避免的走上邪路。” 简珠听着,哭倒在妈妈怀里。 如果她像简婳那样,从小生活富裕优越,又有强大的父母做靠山。 她怎么会为了拿到毕业证,去勾引老师?怎么会为了转正,去勾搭院长?怎么会为了几百一千的,去干违法乱纪的事? 是简婳拿走了她的人生,她才活得如此狼狈凄凉。 这一切,都是简珠害的! 而韩美薇也回过神来,站起来一步步走向简珠,手指着她。 “你个贱丫头,是不是你,安排了这些人来闹事的?” 简婳冷笑,“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简珠自找的,跟我有什么没关系?” “就是你!你怨恨我们找回亲生女儿,怨恨我们将你赶出门,你一直怀恨在心,才能报复我们!” 韩美薇忽然冲过来,双手掐住她的脖颈。 一边还骂着,“小贱种,小时候我就怀疑你不是亲生的,那时就应该掐死你,不让你活到今天。” 傅京烨急忙拽开韩美薇的手,用力推开她,“你疯了吗?没有证据就冤枉人?” 简知年也回过神来了,虽然也有疑惑,但简婳出了事,傅京烨他可得罪不起。 他忙拉开了女人,“算了,事已至此,咱们先回家吧。” 第55章 怎么惹上这骚浪货 从酒店出来,傅京烨将她送回大院,又往军营去了。 简婳回到家,对吕秀感谢道,“吕大嫂,这次多亏了你,才让众人看清简珠的真面目,今天看着她的下场,真是过瘾。” 吕秀说,“那是她罪有应得,很早我就觉得那孩子没良心,迟早得长歪。” 简婳问,“她小时候又是怎么坏的?” 吕秀满眼鄙视,“没半点孝心,养她不如养只狗,狗还懂得感恩呢。” 从小一班的孩子,就属她的伙食最好,别人都带榨菜丝萝卜干去学校,只有她顿顿是肉,不是腊肉腊肠,就是鸡鸭鱼肉,而江婉莲一年到头几乎没吃过一口。 上中专的时候,别的同学还是补丁衣、破洞鞋,只有她的衣服鞋子总是簇新的,可她还觉得款式土气,将那些衣服丢了,去商场买洋装。 大雪天的时候,江婉莲徒步十几里山路,去给她送手炉,送暖乎乎的烤红薯,可她觉得妈妈是乡下人丢脸,让她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学校…… 简婳听着,能深深地感受到一个母亲,当时的无奈与心酸,尤其是面对她离开桃源村,头也不回的决断,是何等的痛心与失望。 所以今天发生的事,不仅为自己出了口气,也为妈妈江婉莲讨回了公道。 天气越来越冷了,简婳拿出了那堆羊毛线,准备给孩子织衣服,因为每天都很忙,一直没有动手。 吕秀看了说,“夫人,我来织吧,我女儿小时候的毛衣毛裤,都是我织的。” 简婳看着吕秀熟练地拿起钎子,毛线在手指中翻飞,不一会,就织出了一片平整又漂亮的花纹。 她感觉很惊喜,这个保姆,可比林蔓那个什么都不会的笨猪强多了。 吕秀一边织着,一边口中感叹道。 “这羊毛线多柔软啊,织着都是一种享受。我以前织的都是旧毛线,孩子毛衣小了就拆了,加点新的再织大的,这样反反复复,毛线都变得又僵又硬了。” 简婳话里话外,都听出吕秀是一个吃过苦,懂得的感恩的人,这下可以放心将家交给她了。 简珠回到家属院,面对邻居们的指指点点,含羞带哭的冲进门。 她跑上楼,将脏兮兮的婚纱脱下来,泡个澡换了身衣服,坐在床上以泪洗面。 韩美薇与简知年也垂头丧气回来了,坐在客厅中四目相对,唉声叹气。 贺家退婚了,以后谁还肯娶他们女儿?哪怕倒贴全部资产,也找不到接盘侠了。 简珠哭着,忽觉胸口一阵翻江倒海,走到卫生间呕吐起来。 凭着职业习惯,她猛地意识到什么,而且这个月又没来例假,算算日子,与傅景洲在一起两个月了。 所以,她一定是怀孕了。 简珠想到这里,仿佛茫茫大海看到了一片孤舟,又有了生还的希望。 她迫不及地抓起包冲下楼,告诉父母要去医院,然后风风火火出门了。 简珠来到一家偏僻的医院,一番检查下来,望着手中的化验单,果然胎儿已有四周,一切发育良好。 简珠抚摸着肚子喜极而泣,怀过那么多次胎,只有这一次是喜悦激动的。 她马不停蹄地赶到贺家宅子,上前大声敲门。 贺景州开门一见她,余怒未消。 “贱人,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嫌我们贺家丢脸还不够吗?” 他正要关门,简珠强行挤了进来,将手中的化验单举起来。 “景洲,你不能抛下我,我腹中有你的孩子了。” 贺景洲只觉一阵恶心,“你腹中的孩子,关我什么事?去找你的奸夫吧。” 简珠顾不得他的嘲讽,大声说。 “景洲,自从我来到京城,只跟你发生过关系,这个孩子就是你的,若是不信,生下来可验DNA。” 贺景洲见她信誓旦旦,掐指一算日子,还真有可能。 可他当时只为发泄欲望,根本没想要孩子,现在更不愿意这个女人帮他生孩子。 于是,贺景洲冷酷地说,“是我的也不要,立刻去打掉,反正你也打了好几胎,不在乎再多一个。” 简珠哭着哀求,“景州,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我再打掉这个孩子,恐怕一生都不能生育了。” 她知道自己的子宫创伤累累,再经不起手术了。 贺景洲更觉恶心,“你绝育关我什么事?你这种人就不配当母亲!” 简珠还像癞皮狗一样贴上来,“景洲,只要你肯让我进门,让孩子有个家,我愿在贺家做牛做马。” “不需要,我家有下人。”贺家将她用力推出去,“砰”的一声关了门。 简珠坐在台阶上,满心悲凉,忽然心一横,朝着大门内凄厉地叫着。 “景洲,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既然你不肯容我,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她解下裙子上的腰带,打成结,踮着脚,挂在门檐的钩子上,将脖子伸了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简珠伸着舌头鼓着眼球,眼看就要窒息了,门终于又开了。 贺夫人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忙将她放下来,破口大骂。 “贱人,你要死就死远点,不要玷污了我家大门!” 简珠翻身坐起,抱住贺夫人的腿,“妈,求你了,看在我怀了贺家子嗣的份上,原谅我吧。” 贺夫人恼怒地盯了一眼儿子,叫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惹上这个骚浪货! 贺家三代单传,原本她日夜盼着有孙子,可是现在,哪能让这种品行的女人,生她的孙子? 这时,贺敬安从外面回来了,听了这事问她,“这孩子真是景洲的?” 简珠忙说,“千真万确,如果我敢骗你们,不得好死。” 贺敬安寻思着,儿子也是个不争气的,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要不,上次也不会脱了衣服被人绑起来打。 而且看他那身子骨,也不是多强健,好不容易怀上一个,还是留下来吧。 在贺敬安的主张下,简珠终于踏入了贺家大门。 她打开新房门,看着满屋鲜红的家具,还有铺着大红被子的婚床,躺上去兴奋的翻了个滚。 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赶紧将消息告诉父母,让他们将她的衣物用品送过来。 简知年与韩美薇都惊呆了,都这样了,她还能顺利进入贺家,果真有两把刷子。 然而简珠刚放下话筒,身后传来贺景洲的厉喝,“快滚出去,不要脏我的床!” 第56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简珠吓得赶紧爬下床,生怕迟一步,又被贺家赶出去了。 终于轮到吃晚饭了,中午那一闹,她滴水未沾,早饿得饥肠辘辘,头昏眼花了。 可是坐到桌边一看,三四个盘子,青一色的素菜,酸黄瓜,辣白菜,腌萝卜,酱豆干。 贺夫人不咸不淡地说,“我们家都喜欢吃素,吃不惯就回你简家吧。” 简珠看着她圆润肥硕的身体,吃素能胖成这样? 但脸上仍然带着笑容,“妈,我也喜欢吃素,尤其是这酸黄瓜。” 她一口接一口地吃,直吃得胃部泛酸,脸都变青了。 贺夫人冷笑,装吧,就算你怀了男孩,我也不会让你生下来! 饭后,贺夫人对她说,“虽然你们今天是新婚,但你怀孕了,孕期不能同房,以后晚上跟我睡。” 贺夫人跟老贺早就分房了,一个住东屋,一个住西屋。 简珠小声说,“妈,我可以自己睡客房。” 贺夫人一瞪眼,“你一个孕妇,自己睡哪行?万一有什么事,我可以照顾你。” 简珠洗了澡,穿着睡衣忐忑地走进西房,看到贺夫人已躺在床上。 她小心地走过去,刚要上床,贺夫人嫌弃地叫起来。 “我不跟陌生人睡,万一沾上了什么病菌就倒霉了。” 跟那么多男人发生关系,这么肮脏,还想上她的床? 简珠知道她在羞辱自己,仍然忍气吞声,准备睡到沙发上。 贺夫人又叫起来,“沙发是用来坐,不是用来睡的,这样滚几天就弄坏了。” 简珠打量着房间,难道让她躺地上?虽然屋中已通了暖气,但冬天还是很凉。 贺夫人站起来,推开卫生间的门,一指浴缸,“就睡这里。” 简珠瞬间凉透了心,“妈,这浴缸能睡人吗?” 贺夫人叫着,“怎么不能睡?这么宽,睡个人绰绰有余。” 碍于自己可观的体格,她特意选了一个大号浴缸,现在睡个人正好。 贺夫人打着哈欠上床了,简珠无可奈何,只能拿浴巾垫在底部,又找来一条毛毯,裹紧身子躺进去了。 她睡在里面,既不能伸直腿,又不能翻身,身底还又硬又冷,一辈子没遭过这份罪。 特别到了半夜,身子冻得瑟瑟发抖,透过窗户一看,夜色中飘着白絮,下起了今年第一场雪。 简珠绻缩着冰冷的身子,挨到快天亮,好不容易睡过去,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简珠,快开门,我要上厕所!” 贺夫人可能是晚上吃了咸菜,她这富贵身受不了,闹起了肚子。 简珠听她叫得这样急,故意装作没听见。 贺夫人憋不住了,也不敢去打扰老头,只能穿过院子,去南房的公卫。 一路上寒风呼啸,身子好像冻僵了,等解决完回来,一脚滑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贺夫人爬起来,扶着老腰一瘸一拐地回房,猛敲卫生间的门。 “简珠,你睡死了,还不起来?” 简珠慢终于悠悠地走出来了,看着婆婆呲牙咧嘴的样子,冷笑一声,看谁斗得过谁! 贺夫人暗暗磨牙,小娼妇,看接下来怎么对付你。 简珠走出房,看到贺景洲在院中骑上摩托,准备去上班了。 “老公,下雪路滑,慢点开。” 贺景洲根本不看她一眼,轰地一声骑出了大门。 贺夫人拿来一个大铁桶,“去外面的公厕提水。” 简珠问,“家中不是有自来水吗?” 贺夫人一瞪眼,“没看到下雪了?院子的水管冻住了,水箱的水一会就用完了。” 简珠看到贺老爷子走出来,想留一个好印象,提着桶出门了。 她打来了满满一桶水,吃力地拎着穿过胡同,刚要跨过台阶走进院子,连人带桶摔倒在地。 一桶水哗啦一下,全浇在她身上,瞬间从里到外湿透了。 冷风一吹,外面衣服就结了一层冰碴子。 简珠尝试了几下都没站起来,贺夫人还站在檐子下冷嘲热讽。 “千金大小姐,我们贺家条件太苦,你还是回去住别墅吧。” 简珠咬紧牙关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抚摸肚子,好在并没有不适。 内心默念,宝宝,你可千万别出事,妈妈就靠你救命了。 贺夫人见她有惊无险,有点失望,等她换好了衣裳,又将一个大篮子放到她手中。 “跟我出门去买菜!” 军区大院。 简婳起来往窗外一看,白皑皑的一片,这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迎来的第一场雪。 朝朝与蜜蜜起了床,看着外面的雪景十分兴奋。 吃完早餐后,吕秀给他们穿上棉袄,围上刚织的围巾,戴上毛茸茸的手套,带着他们去幼儿园了。 回来后,简婳对她说,“你跟我去一趟那边的四合院,咱们将院子清理一下。” 两人走进胡同,正碰上简珠,她提着一筐沉重的菜,跟在双手插兜的贺夫人后面。 她的脸冻得一片青白,嘴唇呈乌紫色,身子有些摇晃,看上去状况很不好。 “婳婳,这简珠怎么还是进贺家了?”吕秀很诧异。 简婳想起书中的剧情,简珠是带孕嫁进贺家的。 “她可能是怀孕了,用孩子胁迫了贺家才进的门。” 而这时,简珠也看到她们,惊恐地睁大眼,她居然跟吕秀在一起! 瞬间,她全明白了,难怪简婳能找出那些人,将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是因为有了吕秀这个奸细。 简珠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老女人,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居然这么阴险,敢在背后捅她的刀! 简珠一不留神,手中的篮子掉在地上,里面的鸡蛋全掉出来砸碎了。 贺夫人顿时火冒三丈,揪着她的头发扇了个大耳光。 “小贱人,又看哪个男人被勾了魂?路都走不好?” 简珠也不敢反抗,唯唯喏喏,“妈,对不起,是我的手冻僵了。” 简婳与吕秀相视一笑,“走吧,不用我们管了,恶人自有恶人磨。” 有这样一个横蛮凶狠的婆婆,简珠就算进了门,日子也别想好过。 在原书中,简珠的黑历史捂得紧紧的,怀上贺家的独苗后,被婆婆捧在掌心宠着,天天燕窝鲍鱼的伺候。 连出门都小心搀着她,生怕动了她的胎气。 比起书中的情景,现在可是天壤之别啊。 第57章 财神爷回家了 简婳带着吕秀来到四合院,将废品垃圾都清理出去,忙活了一上午,总算将院子弄干净了。 下午,她带着郭松来到四合院,开始划定区域,制定装修方案。 中间的正方形大院,有北房与东西厢房,用来做餐厅,院子可以做烧烤。 后面的狭长形小院,有一排后罩房,用来做美容馆。 天井上面搭建玻璃,做成阳光花房,用作客人喝茶小憩之所。 前院打造成私人定制坊,为客人制作旗袍,还可以附设首饰、包包的定制,打造国风奢侈品。 出于对郭松的信任,简婳拿出一万块钱,让他全权负责。 郭松从部队复员后,就进入了工程行业,干了快二十年了,接过许多高端装修活。 他统筹了一番,立刻列出了计划,买来了油漆、木材、玻璃、水泥石灰等,带着一班兄弟,开始叮叮当当大兴土木了。 简婳交代好后,又去国际饭店看沈先生,因为这一切,都亏了他的资助。 沈怀渊看到她很高兴,雪后初霁,天色放晴,他想出门走走,提议去故宫看看。 于是,司机开着车直接进了午门,简婳陪着沈先生走进去。 这年代老百姓的生活还不富裕,旅游的人很少,里面空荡荡的见不到几个人,感觉太惬意了。 此时许多殿宇没有翻修,映着殿顶的残雪,显得有些残破陈旧,但庄严肃穆的气息仍是扑面而来。 沈怀渊抚摸着朱漆斑驳的柱子,眼角有些洇湿,情不自禁吟起一首诗。 “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 简婳从他的声音,听出他二十年来身在异国的思乡之情,饱含着对往事的回忆。 她问道,“沈先生以前常来这里吗?” 沈怀渊默然道,“从前我有位朋友,就住在故宫附近,我们都喜欢古建筑,经常来这里游玩。” 简婳忙说,“那为何今天,不约上那位朋友,一起故地重游呢?” 沈怀渊的神色又黯淡下去,“她已经过世,坟上的草都长得很高了。” 简婳叹息一声,真是世事难料,从沈先生哀伤的神情,她推测这个人一定是他的知己。 简婳为了让他开心一点,站到了一座石狮前,“沈先生,我们来拍个照吧。” 沈怀渊看着石狮前美目倩兮的女孩,恍惚间穿过时光隧道,她也站在同样的位置,向他笑盈盈的招手。 简婳陪着沈先生逛了一会,出了宫门,找了一家附近的餐馆吃饭。 简婳点了许多京城地道的美食,炸酱面,炒猪肝,爆肚丝,囟煮火烧等,当然北京烤鸭是必不可少的。 她放下菜单说,“沈先生,等我的餐厅开业后,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吃的,我对川菜湘菜很擅长。” 沈怀渊脸上充满了期待,然后问她,“你的四合院装修得怎么样了?” 简婳说,“因为中间出了点麻烦,耽搁了几天,今天开始动工,现在太乱,等装修好后请你参观。” 沈怀渊笑道,“不知为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总觉得那里会有意外的惊喜。” 简婳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沈先生这么熟悉,尽管是萍水相逢,但似乎认识一辈子了。 饭后,沈怀渊派司机,将她送回到军区大院。 简婳走进家门,看到吕秀已照顾孩子睡了,她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就这几天的时间,她已经给孩子织了两套毛衣裤了。 简婳脱掉毛呢大衣,跟她打了招呼上楼,一头钻进了书房。 她拿起画本开始画旗袍设计图,到时印刷成画册,再制作几件成品,这样才能吸引客户。 在画的时候,脑海中闪过妈妈江婉莲的模样,她身上更有古韵的味道。 如果不是被贫困的生活消磨了容颜,她一定是个惊艳的旗袍美人。 这时傅京烨回来了,一进门就告诉她,“明天我父母要回京了。” 简婳一愣,从画稿中抬起头来。 公婆在部队戎马半生,退休后身体不太好,一直在海边疗养,也正因为这样,才将家与孩子托付给林蔓。 不是说过年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忽然想到,一定是林蔓告的状,她摔断了腿,被赶出傅家,岂会罢休? 林蔓在傅家多年,傅家小姐去世后,傅夫人更将她视如己出,听说后肯定按捺不住了。 傅京烨望着她凝重的表情,心情也复杂,都说婆媳是天敌,这桩婚姻,又没有经过他们允许。 “其实我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只是有些严肃,作风也保守,如果有些观念跟你不一样,希望你能理解。” 简婳望了他一眼,“放心,我能理解的,不会跟他们起冲突的。” 看傅京烨的样子,就知道他成长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坏不到哪儿去。 换一个角度想,他们是退休高干,一辈子积蓄不少,又只有傅京烨这一个儿子。 这哪是冤家,简直是财神爷回家,在金钱方面,她向来能屈能伸。 第二天,傅京烨亲自开车去火车站,接上了父母。 两老口面对儿子的热情,却没给他一点好脸色。 在他们看来,儿子这么优秀,就应该娶一个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 可是这个简婳,学历没有,才艺没有,没有哪一样拎得出手。 而且简知年为官不干净,当初差点进去,还是傳家借钱保下的。 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儿子,更可气的人,进门才一个月,将他们亲派的保姆,打得腿断住院了! 没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女人! 早知道这个女人劣迹斑斑,风评不好,无奈儿子先斩后奏,他们远在千里,鞭长莫及。 傅京烨望着他们的脸色,内心有点沉重。 “爸,妈,简婳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她多才多艺,心灵手巧,还很有爱心的。” 许琼月一瞪眼,“你还敢为她说话,若不是你的纵容,她哪敢这样放肆?” 傅见澄不忍儿子夹在中间为难,“你别担心,我们就事论事,不会跟她一个小丫头斗的。” 傅京烨心说,我是替你们担心,到时输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第58章 果然财大气粗 两老口终于到家了,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身穿格子旗袍的年轻姑娘,看起来文艺雅致,端庄中又不失俏丽。 简婳看着他们愣怔的样子,赶紧迎上来,“爸,妈,你们回来了。” 她开始不停地嘘寒问暖,火车上人多不多,冷不冷,坐了多久,有没有吃午饭,身体累不累等等。 傅见澄好不容易插上话,“我们坐列车专厢,服务很好。” 简婳又滔滔不绝,夸傅夫人年轻漂亮,高贵端庄,傅老爷子精神矍铄,雄风不减当年,还十分羡慕他们白头偕老、一生不离不弃的爱情。 许琼月紧绷着脸,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训她。 可是她左一声爸,右一声妈,听着这甜甜糯糯的声音,再也发作不起来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不是? 简婳上前挽着她,“妈,我给你们的房间都收拾好了,去看看满不满意吧。” 许琼月来到房间一看,里面收拾得窗明几净,床上铺着柔软暖和的毛毯,桌上的粉青瓷瓶里,摆着一束红艳的腊梅花。 许琼月看了十分满意,这个儿媳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根本不像传闻中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 不仅小嘴像抹了蜜一样甜,看起来挺淑女,很有品味。 简婳给他们安顿好行李,请他们到客厅坐下,端上泡制好的茉莉花茶。 傅京烨已成了背景板,全程看着媳妇张罗,眼中充满了惊讶与新鲜。 小时候父母很少回家,对他的要求又很严厉,所以他与父母的关系十分疏淡,从没有过这样亲昵的举止。 傅见澄喝了一口茶,望着她问,“小婳,结婚一个多月了,京烨对你还好吧?” 简婳笑盈盈,“爸,你放心,他很体贴很暖心。” 许琼月差点被茶水呛到,她这个冰山一样的儿子,居然还有暖心的时候? 正说着,门口响起欢笑声,吕秀提前将孩子从幼儿园接回来了。 许琼月有些紧张,孩子们还认得她吗?朝朝还好些,当初蜜蜜才两岁,可能早没记忆了。 可是小丫头目光落到她身上,张开小手臂扑过来,“姥姥!” 许琼月赶紧抱起她,看着她那张小脸,一下子想起了过世的女儿,眼泪又簌簌落下来。 蜜蜜赶紧抽了一张纸巾给她,“姥姥,你不要难过了,我跟哥哥会很乖的。” 那边,朝朝也扑到姥爷怀中,大胆地摸着他的胡子,“姥爷,你的胡子都花白了。” 傅老爷子笑呵呵,“你也长高了不少,爷爷能不老吗?” 老两口都深感欣慰,祖孙间一点没陌生,还是这么亲密。 其实分开两年,孩子们早忘了姥姥姥爷的模样,都是早上简婳教好的。 许琼月打量着两个外孙,穿得厚厚的暖暖的,小脸像苹果般粉里透红。 可还是不放心地问,“朝朝蜜蜜,你们每天都吃肉肉了吗?” 小丫头眨着清澈的大眼,“舅妈与阿婆每天给我们做好吃的,还给我洗澡了呀。” 朝朝小手拍着胸膛,“舅妈还给我们做衣服,里面的毛衣是阿婆织的。” 许琼月看着家中的新保姆,虽然内心不快,但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吕秀有些局促地站了一会,搓着手,“老爷,夫人,你们一定饿了吧,我去准备晚餐。” 许琼月站起来,从她手中抢过围布,“我亲自来。” 儿子外孙们,也好久没吃到她做的菜了,肯定也非常怀念了。 许琼月打开冰箱,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食物,看来都是为迎接他们准备的。 她看到一只又肥又大的母鸡,决定做一道黄焖鸡。 她将鸡肉斩块,再切了青椒、土豆、香菇,装在锅中焖煲起来,这样做出来的鸡汤又鲜又浓,是全家人的最爱。 许琼月弄好了这一切,望着简婳,“京烨说你的厨艺也不错,做道菜来看看。” 许琼月不相信她这么年轻,能有什么厨艺,自己当年可在炊事班干过,借此也让她感受一下泰山压顶的气势。 简婳心说,婆婆这是你主动邀请的,输了可别怪我。 她端出一盆早已准备好的鳝鱼,这是她从上次买小龙虾的庄稼人手中买的,都是他亲自去田里抓的。 鳝鱼已经过水煮漂清切刀,一条条的用料酒姜蒜腌制好了。 简婳将油锅烧热,放入鳝鱼烹炸,瞬间香气飘满了厨房,连客厅中的众人都转过头来。 蜜蜜迫不及待地跑过来,“舅妈,这是什么,小泥鳅吗?” 简婳说,“这是鳝鱼,与泥鳅是不同科的。舅妈给你们做脆鳝,去那边等等,很快就能吃了。” 她将鳝鱼炸得又焦又脆,捞出来过油,用姜末、酱油、白糖,烧沸成卤汁,将鳝条放进去烩煮。 几分钟后起锅装盘,在上面放上鲜嫩的姜丝。 许琼月看呆了,这黑不起眼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东西,居然被她做得如此美观精致。 简婳将脆鳝端到桌上,傅京烨夹了一条,甜中带咸,酥脆爽口,汤汁浓郁带点酸味,真是太美味了。 两个孩子也争先恐的吃起来,舌尖被美味炸裂了,连傅见澄都拿着筷子心动了。 这时,许琼月也将黄焖鸡端上桌,将两个大鸡腿夹了外孙碗中。 “朝朝,蜜蜜,看姥姥炖的鸡肉香不香?” 要是以前,孩子们看到肉就狼吞虎咽了,可现在他们顿顿吃肉,感到腻了,只想吃激发味蕾的食物。 他们将鸡腿扒拉到一边,继续吃鳝鱼,连刚进门时的热情都不装了。 简婳看出许女士不悦,赶紧劝孩子,“朝朝,蜜蜜,鸡腿也要吃,这样才能营养均衡。” 小家伙听舅妈这样说,才勉强拿起了鸡腿。 简婳也盛了一碗鸡汤,尽管觉得有点油,还是美滋滋的喝了几口。 “妈,鸡汤很香很浓,闻起来,就有一种母爱的味道,家的味道。” 许琼月听了,完全生不起气,反而忍不住笑了。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饭,傅见澄坐到沙发对夫人说。 “琼月,媳妇叫了我们爸妈,又喝了她的茶吃了她的菜,咱们是不是也得准备点见面礼?” 许琼月见老伴提起,也不能装糊涂了,去房间,拿出了一块红布包着的东西。 “婳婳,这里有一块金砖,重163.33克,现在送给你。” 这块金砖的意思,是一路生生生,原本就是定制好给儿子娶媳妇的。 简婳算了算,现在金价约每克60元,这块金砖价值上万了。 她赶忙上前,笑哈哈接过来,“谢谢爸妈,你们太客气了。” 第59章 领了证,晚上又不营业 简婳回到房间,对着灯光望着那块金砖,还用牙齿咬了一下,果然看到几个浅浅的牙印。 不过她又傻傻的笑了,真是多此一举,以老爷子的地位身份,怎么会送她假的呢? 傅京烨进来,看到她笑得嘴唇都咧到耳根了,这就是财迷心窍的样子吗? 不过他倒是松了口气,看起来婆媳关系没那么糟糕,只要她哄得父母开心,财产全给她都没关系。 不过看父母的意图,住在一起肯定要催生了,自己面临的压力不小。 简婳洗了澡出来,真丝睡裙下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长发随意披着,散发着慵懒妩媚的气息。 男人的眸子有些暗沉,但简婳根本不看他一眼,有这么豪气的公婆,还要什么男人?哪凉快呆哪边去。 真是奇怪,刚开始看到他就春心荡漾,施展各种手段撩他,现在睡久了,竟然像革命同志了。 傅见烨见她入眠了,那一点点冲动也消退,很快睡熟了。 可是许琼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总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本来是回来兴师问罪的,可林蔓的事一句都没提,反而赔出去一块金砖。 她郁闷不已,生气地推了一把老傳,“都是你,几句甜言就被哄住了,小蔓的事就不管了?” 傅见澄说,“京烨在路上就交代了,是林蔓想偷东西逃走,被简婳抓到,逃跑时摔下楼梯,这一切,是她自作自受。” 许琼月冷哼一声,“小蔓跟随我们多年,怎么从来没偷过东西?一定是她诬谄的。” 傅见澄真为老婆的固执头疼。 “你没看到墙上的奖状,小婳能献国宝,证明她又有文化又有觉悟,做不出害人的事。” 许琼月终于不纠结林蔓的事了,可还是耿耿于怀。 “金砖送出去了,她得给傅家生孩子啊,可看她那个吃相,根本没有怀孕的迹象。” 老傅,“都睡一个床上,那不是迟早的事吗?还年轻,不着急。” 许女士,“她是年轻,可咱们儿子老大不小了,不能等了。再说睡一个床,就一定会发生关系吗?” 说起这事,许女士终今不能释怀。 解放那时,她跟老傅扮地下夫妻,为了迷惑敌人,在一张床上睡了半年,愣是相安无事。 解放后,她咽不下这口气,请求组织让他们真结婚,终于将老傅成功拿下。 她生的这个儿子,许多地方都像他爹,一样的木讷缄言,这方面也难说。 老傅拍拍许女士的手,“那是战争年代,况且咱俩又不是真夫妻,他们是领证的,能一样吗?” 许女士整个人忧心忡忡,“你不懂。” 自从他姐姐在火灾中受伤,这小子就变了个人,墙上的明星照取下来了,文学小说也不看了,每天沉浸在军事的世界。 及到后来姐姐去世,他变得更沉默,像雄鹰一样,将整个生命都投向了蓝天。 有时候,她多么希望儿子传出点绯闻,可是他好像与女人绝缘了,不管什么漂亮姑娘,他都眼皮不抬一下。 许琼月猛地掀开被子,“我去楼下倒杯水。” 她出了房间,悄悄凑到夫妻俩的房门前,耳朵贴上去细听。 结果大失所望,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两道均匀又酣浓的呼吸。 许琼月气得干瞪眼,这才几点,比老年人还睡得早? 领了证不营业,一个个睡得比猪沉,这孩子要什么时候怀上? 许琼月生气地回到房间,老傅一看她的面色就明白了,肯定儿子没好好努力。 或许,要跟儿子去谈一谈了。 早上,简婳走下楼,看着婆婆的面色不太好,也不敢多说话。 吕秀做好了一锅羊肉饺子端上来,简婳吃了一个,忽然胃部一阵翻腾,忙俯下身子,对着垃圾桶干呕起来。 她想,一定是下雪那天骑车受了寒,回头吃点感冒药就好。 可是一抬头,对上婆婆眉开眼笑的脸,“婳婳,是不是有了?” “有了什么?”她感觉莫名其妙。 许琼月满脸堆笑,“孩子呀,婳婳,妈是过来人,生了两个,每一胎开始的时候都这样。” 简婳一惊,“妈,这不可能,我不可能怀孕的。” “怎么不可能?”许琼月严肃道,“婳婳,我看你嘴唇红润,臀部丰满,又是桃李年华,最好生养了。” 简婳叹息一声,“妈,不是我的问题。” 许琼月将目光转向儿子,他也身体健硕,三十壮年,不抽不喝习惯良好。 难道,他们没发生关系?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傅京烨不敢抬头,放下碗准备开溜,被老傅叫住了,“京烨,咱们上书房谈谈。” 傅京烨在外面是呼风呼雨的首长,但在这个老首长面前,也只能毕恭毕敬。 傅见澄关上门,直入主题。 “老实说,你是不是辜负了婳婳?为什么要剥夺她作为妻子的权力,这样公平吗?” 傅京烨没想到老爸的话,这么犀利直白,昨天未进门前,还口口声声这个女儿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现在儿媳妇是亲生的,他是路上捡的吧? 傅京烨没有回避,“爸,如果我跟她发关系,才是伤害她,我的职业,随时有生命危险。” 老傅一瞪眼,“哪个军人没有危险,大家都不结婚了?个人生活幸福了,才更有力量报效祖国!” 傅京烨无奈只能说,“爸,我已经向上级请示,准备进驻边疆,平息那边的动、乱,等我回来再谈儿女私情。” 傅见澄每天都关心时局,似乎没有多大惊诧,只是沉声命令,“不许去!”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让儿子有闪失。 但是傅京烨这回没有妥协,头也不回地出门,上了吉普车。 “京烨,如果有一天你上了蓝天,告诉姐姐,北国有多美。” 那一年,姐姐即将成为最年轻的女歼击机飞行员,却因为救他,折断了梦想的翅膀。 他不仅要看到北国有多美,还要看到更辽阔更广袤的山河。 许琼月明白了真相,对儿媳妇惺惺相惜起来,向她保证。 “婳婳,不是你没魅力,是他太木讷了,妈会帮你的。” 第60章 抱歉,我没有什么要回应 许琼月打电话叫来司机,准备去医院看望林蔓,简婳一下子忐忑起来。 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不知道林蔓会乱说些什么,毕竟生活了一个月,知道她许多事情。 许琼月看出了她的担忧,安慰她,“婳婳,你不用担心,我还没有老糊涂,分得清对错的。” “妈……”简婳想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解释一下好,可许琼月已经上了车。 简婳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紧张也没用,先去四合院那边看装修进度了。 她越发觉得,人与人之间没有绝对的信任,最放心的是自己的钱包,还是抓紧赚钱要紧。 许琼月来到医院,走进骨伤科病房,看到林蔓躺在床上,左腿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夫人,你总算回来了,我被那个女人害惨了,这条腿差点废了!” 林蔓一见到她,泪水涟涟的哭诉起来,说简婳如何扇她的耳光,命她下跪,将简婳描述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 许琼月走到床边,冷声问,“简婳这样对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不是虐待孩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林蔓吓得战战兢兢,怎么回事? 明明夫人在电话中,是站自己这边的,刚回家一天,一下子就改变心意了。 许琼月沉着脸,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养女。 “清早我在大院内散步,一群大妈大婶都夸赞简婳,说她将孩子带得很好,视若亲生,是一个好后妈。” “而你之前又懒又自私,孩子每天脏兮兮的,饿得面黄肌瘦,你对得起傅家的养育之恩吗?” 林蔓吓得魂飞魄散,眼看罪行败露了,拖着一条残腿下了地,在许琼月面前跪下。 “夫人,我没有带孩子的经验,缺少耐心,不是故意折磨他们,请夫人原谅。” 许琼月怒声说,“如果京烨没有娶媳妇,不知我两个外孙被你虐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被你骗到哪一天!” “夫人,我知错了。”林蔓捂着那条伤腿,“如今我也受到了报应,恐怕会终身残废了。” 林蔓说着,又凄惨的哭泣起来。 许琼月动了恻瘾之心,毕竟相处了十几年,看着她长大的。 “你好好养伤,医疗费我来承担,等出院,会给你安排去处的。” 林蔓感觉回傅家无望了,可仍是不甘心,决定再咬简婳一口。 冲着许琼月的背影,叫住她。 “夫人,你大概还不知道,简婳根本不是千金小姐,只是一个乡下丫头。” “她的生父是一个赌徒,生母曾是资本家小姐,被下放农场改造,这样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傅家!” 许琼月吃了一惊,“居然有这种事?” 林蔓知道,傅家是红色革命家庭,最鄙视这类歪风邪气的人。 “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她那座四合院,她准备走她姥爷的道路,继续经商做资本家。” 许琼月在一番震惊后,强压住了怒火。 简知年也是一个贪官污吏,跟资本家半斤八两。况且都已经结婚了,介意这些也没用了。 林蔓见无法奏效,突然暴出一句,“简婳还在外面出轨,勾引老男人!” 许琼月瞬间变了脸,“你说的是真的?” 林蔓咬紧牙关,这次一定要将简婳锤死。 “夫人,简婳经常打扮得花枝招展往外跑,我早就起疑了,一次跟踪她,发现她进了一家酒店……回来后,她就多了一万块钱。” 许琼月联想到早上的事,看来不是儿子不碰她,是她不让碰,心思压根不在家中。 林蔓看许琼月的神色,就知道踩中了她的底线,继续煽风点火。 “夫人,我就是察觉了简婳的秘密,她才想将我赶出门,想灭了我这个眼中钉,好安排她的心腹到傅家。” 许琼月沉默良久,一语不发的走了,内心很悲凉。 她这趟来医院,主要是想为儿子儿媳买些补药,让他们早点怀孕。 现在看来,自己是多么愚蠢可笑,人家只当傅家是摇钱树,嘴巴抹糖,只是为骗她的财产,等发了财就远走高飞了。 许琼月气匆匆回到家中,简婳还没有回来,她走进房间翻找起来。 若果真如林蔓所言,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吕秀看她的神色不对,跟在后面陪着笑。 “夫人,你要什么东西,直接问少夫人吧,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许琼月瞪了她一眼,“一丘之貉,滚一边去!” 许琼月一顿翻找,终于在衣柜抽屉内,看到几张新洗印的照片,就是前两天下雪,在故宫照的。 照片中,简婳穿着粉色的旗袍,外面披着雪白的貂绒大衣,笑得明媚而娇艳。 旁边的男人,虽然年过半百了,西装大衣风度翩翩,看起来是个留洋的富商。 他看着简婳的眼神,满是宠溺与温柔,一看就不同寻常。 许琼月这下证据确凿了,气得浑身发抖,如果自己不发现,儿子这绿帽不知要戴到什么时候。 吕秀慌了张,赶紧跑到门外,焦急地等着简婳回家。 中午,一家人齐聚在客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下子降到冰点。 “简婳,你虐待保姆,隐瞒身世,骗取傅家的财产,这些我都可以原谅。这件事,是不是太过份了?”许琼月愤怒质问。 “小婳,你缺钱花,为什么不告诉京烨,为什么不直接向我们要?你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满足你,做出这种事,太让人寒心了!” 傅见澄的语气还算克制,但也透出浓浓的不满。 简婳知道林曼会搬弄是非,说她许多坏话,没想到会造谣她跟沈先生。 傅京烨也冷冷地质问她,“那一万块钱是他给的,你为什么骗我是亲戚借的?你们是如何认识的,见过几次面,我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简婳的脑子乱糟糟的,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这四面八方的质疑。 吕秀在一旁替她着急,“婳婳,你快点解释啊,你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简婳默然良久,伤感笑了笑。 “这么荒谬的事,有什么好解释的?很抱歉各位,我没有什么要回应的。” 第61章 告诉你一个秘密 许琼月被她的态度惊到了,她以为简婳一定会痛哭忏悔,乞求他们的原谅。 再不济,也会指天发誓,矢口否认,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冤枉的。 结果就这,这也太侮辱人了吧? 许琼月更加愤怒,“简婳,你这是什么态度?证据在此,我们能质疑一下都不行吗?你连解释一下都怕费口舌吗?” 简婳依然面色平静,嗤笑一声。 “你们想听我说什么?我说自己是清白,你们信吗?如果不信,我岂不是白说?若是相信,我又何必多说?” 许琼月目瞪口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从没见过这么狂妄的女人,被抓住了出轨把柄,居然还振振有词。 傅见澄都被逼得退步了,缓和了语气。 “小婳,那个男人是谁,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你们真是清白的,约他到家里来吃顿饭,我们都认识一下好吗?” 简婳抬了一下眼帘,“你们都这样怀疑了,人家能来吗?不要尊严了吗?” 傅京烨见她这个油盐不进的态度,也更加恼火了。 “简婳,不要回避问题!狡辩就是心虚的表现,是,还是不是,回答一下这么难吗?” 简婳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灼,“傅京烨,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傅京烨见她始终在兜着圈子回避,心中的疑团更重了。 他仔细回想,以前每个晚上她都变着花样勾引他,自从她回了趟乡下,拿到那套四合院开始,就对他很冷淡了。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认识了那个男人,心就不在他身上了。 许琼月挡在儿子面前,一把推开她。 “你这个嚣张的女人,还有脸质问别人,如果是的话,你就离开傅家,不要败坏了我们的家风!” 简婳立刻回道,“那好,明天就去离婚。” 一张照片就掀起轩然大波,那是不是以后跟人吃顿饭,坐辆车,都会这样怀疑她? 做生意肯定要有社交,如果彼此没有信任,一次次的解释不累吗? “你要跟我离婚?”傅京烨咬着牙,眼眸瞬间染上起一抹血红。 “傅首长,不要这么激动,搞得你好像很受伤,多喜欢我似的。” “结婚到现在,我们都没发生关系,这样的婚姻,你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简婳唇角漾起自嘲的笑容,心底却微微泛酸。 这男人,从新婚夜就冷落她,不就是防止她怀孕,防止她缠上身,为离婚作准备吗? 其实吧,她也从没爱过这个男人,也就是馋涎他的肉体而已。 前世从父母离异那天起,她就不相信婚姻了,只想做一个赚钱的机器。 也许在这一个月,她也有过一丝丝幻想,想跟他天长地久,但也就是一刹那,之后很快清醒。 所以她现在,就算真的要走,也会很洒脱,绝不拖泥带水。 简婳说完上楼,留下一家三口面面相觑,久久没有回过神。 许琼月简直要怀疑人生,这年代离婚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就这样轻飘飘问她几句,就要离了? 她恨恨地说,“一定是那个男人给她做靠山,她才这么狂,等我们找到这个人,一定要将他赶出京!” 简婳回到房,开始收拾行李了,既然准备离婚,住这里不合适,搬到四合院先过渡一下吧。 除了衣服,也没什么要带的,这块金砖自然不会要了,让别的女人给他生生生吧。 简婳打开衣柜,忽然看到穿衣镜中,一双幽怨的盯着她。 “真的要离?” “嗯。” 男人十分心痛的样子,“你摸着良心问问,除了在床上,我哪一件事对不起你,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 简婳冷笑,“在床上无作为,这就是做丈夫的失职。” 男人眼眸中的火焰跳跃了一下,声音暗沉,“我可以现在,将新婚夜补上。” 简婳还没回过神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被一双苍劲的抱起,扔在了大床上。 男人裹挟着满心的怒火压下来,伸手解着她的衣襟扣子。 简婳没想到临离婚了还要失身,这样太不划算了。 她双手拼命挣扎,大声警告他,“傅京烨,婚内强迫也是强奸罪,军人更是罪加一等!” 傅京烨眼中仇恨的火花迸射,“在告我之前,我首先要找到那个男人,以破坏军婚罪将他毙了!” 简婳陡然间身子绷紧,“你说什么?” 傅京烨捏住她的下巴,“你害怕了,心疼了?在欢快时候,没想过自己是有夫之妇,还是名军嫂吗?” “傅京烨,你无耻!”简婳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沈先生的年龄,都可以做她父亲了,第一次见面起,她就当他是长辈,当成人生路上的高峰。 她的内心,对他自始至终只有敬意与景仰,却因为几张照片,被傅家人曲折,他现在还说出这种话! 傅京烨被这记耳光打懵了,坐在这个位置很久了,连对他大声呵斥的人都很少了。 他的虎口稍微用力,就可以捏碎他柔嫩的下颌,但忽然间觉得浑身乏力,站了起来。 原来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对他偶尔的讨好,也只是求他帮忙。 如此也好,省得内心纠结了。 简婳心想这一巴掌,也基本将他们短暂的婚姻葬送了。 她整理好旗袍,默默坐起来。 “傅京烨,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人,知道你们都不知道的事。” “所以,我知道房价是会暴涨的,古董也会升值的,知道小龙虾是可以吃的。” “而且,我还是穿到一本书中,按照剧情,你就是要跟我离婚,最后娶林蔓的。” “我原本以为,自己能挣脱剧情,但感觉还是无能为力,与其被你休掉,还不如我现在就离开,少浪费几年青春。” 傅京烨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有惊诧,有迷惑,最后又化为了沉痛。 呵,要离婚了,还编个这么离奇的借口,说是被人操控了,真担心他去找那个男人呢。 忽然,书房的电话响起来,傅京烨一秒便收敛起情绪,稳步奔向书房。 他接起话筒,神色越来越凝肃,最后挂了电话,回房穿戴好军服。 临出门前,看了她一眼,“我要去执行任务,离婚的事,回来再谈!” 第62章 为军人的荣誉而战 傅京烨这一出去,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 老两口好像习惯了,照常吃晚饭,照常睡觉,因为他们在部队半辈子,都是这样长年不落家的。 可是简婳觉得有点不对劲,什么任务走得这么匆忙,看他临走的神色也很凝重。 她躺在床上,脑海又回想起他那句话,是啊,他究竟有哪点对不起自己? 他将工资全交给她,会给她洗衣服,遇到困难时,他帮着解决,遇到危险,他像天神一样降临。 而且生活作风正派,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位高权重,这样的男人真是一个优良的对象。 如果他回来,自己一定会向他解释,带他去见沈先生。原本这就是她的打算,只是忽然被婆婆的质疑声打乱了。 第二天早上,简婳下楼,电视中正在播放早间新闻,这是公公的习惯,关注时局是他每天的必修课。 “连日来,巩bU分子不断袭击墨城,继昨天炸毁2辆公交车,造成近百名人员伤亡后,今日清晨又引爆了1处菜市场,伤亡人数正在调查中……” 简婳心脏一紧,赶紧将目光投向屏幕,画面中一片被轰炸后的狼藉,幸存者们脸上惊慌失措。 整个街头人人自危,一片混乱,警报声响彻城市上空,弥漫着硝烟的气息。 简婳呆立着,西疆经常会有baO动,歹徒勾结境外势力捣乱,但这次看起来非常严重。 “……火速作出响应,空军第N师第N团团长傅京烨,连夜带领三千战士抵赴西疆……” 画面中出现了一架军绿色的大型战机,傅京烨一身戎装,正疾步走下舷梯。 桌边的许琼月看到儿子的身影,手中的馒头“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京烨去前线?”她失声尖叫。 傅见澄倒是神色淡定,“不然,他昨天匆匆离家去干嘛?” 许琼月面色苍白,这些恐bU分子穷凶恶极,来势汹汹,儿子有个闪失怎么办? 他们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能再失去儿子了,而且儿子连个后代都没留下。 许琼月目光落到简婳身上,厉声吼叫起来。 “都是你害的,因为你的背叛,还闹着要离婚,他才气得上了前线,连性命都不顾了!” 简婳平静地说,“妈,你将我想得太重要了,他根本就不爱我,离婚对他来说,正中下怀,他怎么会为了我不要命呢?” 她将视线投到屏幕上,“他是为自己的荣誉而战,为理想而战,为了替傅家光耀门庭而战!” “你……”许琼月差点被噎死,将自己的男人气走了,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傅见澄适时出声了,“这不关她的事,昨天早上京烨就跟我说过,他要去西疆反kOng。” 许琼月将矛头对准他,“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制止他?” 傅见澄摇头,“说了就能阻止他吗?他是名军人,保家卫国是他的责任,个个都舍不得儿子,那谁还上战场?” 许琼月气了半响,可人都走了,也不能叫回来。 她指着简婳,“要是京烨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简婳理解她一个当母亲的心情,也没有顶撞她了。 许琼月整个人都不好了,电视早间新闻播完,她又抱着收音机,时刻关注着动静。 忽听到一声巨响传来,有人在叫着,好像一座学校被袭击了…… 简婳走在路上,精神恍惚,满脑子都是战火的画面。 她想起了书中的结局,傅京烨娶了林蔓后就上了战场牺牲了。 可那都在小说大结局了,自己才刚穿过来,而且书中写的是,他死在南海,并不是西疆。 可是,现在许多剧情都被她改变,不按原书中发展了,比如沈怀渊,原书中根本没有这个人。 那么,傅京烨的命运会不会也有所不同?会不会这次就出事了? 简婳忽然间心底疼痛了一下,按说他牺牲了,自己婚都不用离了,还能领取一笔丰厚的抚恤费。 可是,她从来就没想过要他死,哪怕被他气炸的时候,也顶多是想做个富婆离了而已。 简婳走到巷子中,真是冤家路窄,又碰到了简珠。 其实,简珠就是守株待兔等候在这里,故意气她的。 她阴阳怪气地说起来,“简婳,你老公都快战死了,居然还有心思弄你的四合院,做你的发财梦,你也太冷血了吧?” 简婳肃声说,“你诅咒军人,知道这是什么罪吗了?” 简珠不屑一笑,“你别装腔作势了,昨天一个排都被覆灭了,就在刚刚,一架战机被击落,还不知道上面是谁呢。” 说到这里,简珠越发得意,还是嫁给贺景洲这个厂长好,平平安安活到老。 嫁个当兵的,不知哪天死了,尸骨都找不着。 简婳的心猛的坠了起来,可还是强自镇定,“傅京烨命大福大,他不会有事的!” 简珠揶揄道,“那你还是赶快去庙里上香,多求菩萨保佑吧。到时变成寡妇,你就会被傅家赶出来,四合院也保不住,只能跟江婉莲去乡下种田了。” 简珠说完,看着简婳那张苍白的脸,很开心的回家了。 一到家中,就冲婆婆叫道,“我饿了。” 贺夫人虽然面色不耐烦,还是吩咐保姆,“给她一碗燕窝粥。” 简珠美滋滋地喝着粥,暗暗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赞。 原本每天被婆婆虐得血泪横流,生不如死,那天在街边看到一个算命的瞎子,忽然灵机一动。 她给了算命的一百块钱,那算命的便拦住贺夫人说,儿媳怀的是个男孙,而且贵不可言,可以助贺家飞黄腾达,贺夫人这才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简珠感叹,如果自己不是出生被抱错,长在贫寒的农家,凭她的如花美貌与聪明智慧,要比简婳优秀一百倍! 那边简婳匆匆回到家,推门一看,二老的神色还算正常,要是独生子真出事,那肯定天崩地裂了。 许琼月果然弄来了一尊菩萨,收拾了一张香案供上,正在那里虔诚的祷告。 晚间新闻上,墨城局势越发严峻,满目疮痍,人们四散逃窜,闭门不出,街上只有武警与官兵的身影。 第63章 她去报效祖国立功劳 新闻中说,这次袭击事件,是由一个叫哈桑登的头目组织的。 此人纠合一帮歹徒在墨城潜伏多年,虽经武警多次搜捕,一直找不到藏身之所。 简婳感觉哈桑登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蓦地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 一次去西疆旅游的时候,在一家博物馆看过一组纪录照。 好像在七八十年代,有个巩bU头目在西疆作乱多年后,顺利逃窜出国,随后官兵发现了他的窝点。 照片中,依稀有一个小湖,湖边有栋白色的房子…… 但是简婳努力回忆,也记不起地名,应该离首府墨城不远。 简婳忽然生起一个大胆的念头,自己去西疆去,协助官军剿灭这伙歹徒。 如此一来,她又替国家立了大功,说不定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赏。 但简婳想了想,又觉得太冒险,因为记忆并不完整,人名年代都不确定。 万一有什么差错,那就成了误报军情,可能给军队造成损失。 而且,现在墨城局势很乱,说不定功劳立不了,反送了性命。 简婳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睡觉,忽然对面房间传来婆婆的哭声,大概梦见儿子去世了。 简婳在这一刻坚定了决心,如果自己真的能摧毁歹徒,不仅墨城居民能得到安宁,傅京烨也能早点凯旋而归了。 于是,第二天的早餐桌上,简婳郑重的宣告,“爸,妈,我决定去墨城一趟。” 这句话仿佛石破天惊,两老口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傅见澄困惑地望着她,“现在墨城的人都往内地跑,你还要往那里去?没看到新闻中,情况多严峻吗?” 简婳说,“可是那里,有大量武警与解放军,见到他们就安全了。” 傅见澄明白了,“你担心京烨的安全,要去见他?” 简婳点头,没敢说真正的目的,若是说自己有先见之明,他也不会信。 许琼月冷哼,“你去部队有什么用,京烨看到你会更来气,扰乱他的心思,还会碍手碍脚的。” 傅见澄也劝她,“是啊,你又没有作战经验,去了也帮不上忙,现在通讯发达了,我们在家中就可以知道消息。” 简婳意念已决,“爸,妈,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我已经收拾好行李,现在就要动身了。” 简婳上楼,取下来行李箱,吕秀赶忙拦在楼梯前。 “婳婳,那里太危险了,炸弹不长眼,一不小心就没命了,你去了也帮不到傅首长啊。” 简婳也不知道如何解释,默默地说,“我们是夫妻,就算使不了力帮不了他,也要跟他同患难共进退!” 吕秀有些迷糊了,不是昨天还说要离婚吗?原来她对傅首长还爱得这么深。 简婳想想,确实此去很危险,不得不交代后事, “吕嫂,万一我回不来,麻烦你将我妈妈接到四合院,我抽屉内还剩下一些钱,还有留下的玉佩古董,都帮我交给她吧。” 吕秀当即要哭了,“婳婳,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临来时各自飞,你却反而飞蛾扑火,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简婳心说,你想多了,本小姐连人都没睡到,怎么会跟他出生入死?我这是准备报效祖国立功劳的。 许琼月听了半信半疑,她真有这么深情?是装的还是怀有其它目的? 傅见澄好像被感动了,没想到啊,和平年代,还有这样崇高圣洁的爱情。 他站起来,拿起话筒。 “婳婳,你现在买不到去墨城的机票了,我打个电话,安排你坐运输机去。” 就这样,简婳坐上了前往西疆的飞机,望着窗外的蓝天,她也不清楚前面等候自己的是什么。 飞机一路往西北而去,两个小时后进入西疆境内,阳光明媚,碧空如洗,脚下是一片壮丽的景致。 既有奔腾不息的河流,碧波无垠的草原,还有黄沙漫漫的戈壁滩。 简婳心想,等消灭了歹徒后,再顺便游览了一下西疆美景,也就不虚此行了。 飞机终于停在了墨市机场,简婳走下舷梯,阳光下的城市依然美丽整齐,只是出奇的宁静。 而这份宁静,带给人的不是心安,仿佛处处蕴藏着危险的气息。 一个战士对她说,“夫人,军车在外面等候,去了那里就能见到首长了。” 话音刚落,一枚炸弹不知从哪里响起,那个战士赶紧拉着她趴下。 简婳听到一声巨响,随后身后的飞机燃起了大火,她感到浑身灼痛,渐渐失去了知觉…… 墨城医院。 傅京烨面色沉重地沿着走廊过来,这群狡猾猖獗的歹徒,几天内炸毁了城内多个目标。 不仅居民伤亡惨重,也相继有士兵受伤死亡,今天连运输机都遭到袭击。 虽然他们也歼灭了一些歹徒,但这些人前仆后继,依然没有收手之势。 他走进病房,看望了几位受伤的战士,忽然身边的部将说,“首长,那边病房还有一位家属昏迷不醒。” “家属?”傅京烨脸上涌起怒气,“谁在这个时刻带家属来?当这是旅游好玩吗?” 部将回道,“不知道是谁家的,机长只是接到上级的一个电话,便带上了她。” 傅京烨更感困惑,走进隔壁病房,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首长……”部将发现他的神色十分古怪。 傅京烨深吸了口气,“呃……是我的家属。” 部将一时不知说什么,默默退了出去。 傅京烨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医生说她只是被热浪灼伤,造成短暂窒息,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他实在琢磨不透,她来这里做什么,都要离婚了,还担心他的安危?这当然是不可能。 难道迫不及待要离婚,所以追到战场上,让他签离婚协议? 因为照着目前这个情况,局势短时间内稳定不了,短则一个月,长则要一年,所以她等不及了? 简婳终于醒了,在爆炸的那一瞬,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又要穿回现代去了。 可睁开眼,还是八十年代的环境,身边坐着一个男人,正是傅京烨。 她猛地坐了起来,“傅京烨,我终于见到你了!” 虽然才分开两天,但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傅京烨说,“拿来吧,我现在签。” 简婳愣住了,“签什么?” 傅京烨,“你不是来离婚的?” 第64章 当着他的面洗? 简婳莞尔,这男人对她的话倒是很上心,竟以为她千里迢迢追过来离婚。 她摇摇头,“婚肯定是要离的,不过我不会给你压力,你现在安心打仗,等胜利了再说。” 傅京烨更困惑了,“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简婳望着他,“你爸妈很担心你的安危,每天忧心忡忡,食寝难安,我代表他们来看看你。” 傅京烨依然面无表情,“那你现在看我平安无事,可以走了。” 他叫来了医生,医生检查过后,说她可以出院了。 傅京烨便从床上拽起她,拉着她出了病房,穿过走廊下了楼。 简婳有点惊慌,“傅京烨,你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抿着唇,拉开了一辆越野车,“小陈,送夫人去火车站,给她买一张回京的车票。” 然后,将她推上车上,又命人将她的行李箱也丢上车。 简婳急了,开什么玩笑,千辛万苦赶了过来,刚下飞机还差点丧命,就这么轻易的回去? 她挣开他的手,气呼呼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夺过自己的行李箱,“我不走!” 傅京烨满脸怒气,“你不走,以为这地方好玩?都被炸过一次了,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简婳态度坚硬,“你们不怕,我就不怕!” 傅京烨真是搞不明白了,“我们是在执行任务,你这样誓死如归为哪样?” 简婳说,“我也有任务,不完成不回去。” 傅京烨感到她的话十分蹊跷,见她死活不愿走,只得将她带回军事驻地。 一路上,简婳打量着街道两侧,商铺大多数关门了,偶尔有一两个摊贩路过,也是为了生计铤而走险。 学校停课,工厂停工,居民楼内也听不到大声喧哗,城市一片死寂。 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完全没有来时的兴奋感,但还是装作镇定的样子,绝不在他面前露怯。 军车驶进一座绿树成荫,非常偏僻隐蔽的院子,傳京烨与几个贴身将官住在这里。 简婳跟随他走进一间宿舍,里面没有卫生间,也没有暖气,只在屋中放着一盆烧红的炭。 西北原本就不如京都,部队又特意挑了较荒僻的院子,条件就更艰苦了。 傳京烨望着她,“若是住不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简婳咬紧牙,“谁说我住不惯?我最喜欢这种朴实无华的地方。” 说着,她就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蜷缩到火盆旁,胡天八月即飞雪,现在十月,已经是地寒地冻了。 天渐渐黑下来,屋里亮起了灯光,傅京烨端了晚餐进来,放在一张简陋的四方桌上。 桌上有两张馕,两缸羊肉炖萝卜汤,还有一盘烤羊肉串。 简婳喝了几口热汤,身体变得更暖乎了,馕也很好吃,又香又脆的。 傅京烨吃完,就去了旁边的会议室,与几个将官继续探讨巩bU头目的藏身之所。 有人说藏在哪座清真寺,有人说藏在哪个葡萄庄园,还有人说,他们藏匿在哪个废弃的古城堡内,在下面修建了地下宫。 因为这时代的侦查技术还不太先进,没有无人机与卫星雷达,只能依靠歹徒出现的蛛丝马迹,进行推测。 简婳看到墙上挂着一张大地图,详细描绘了墨城的全貌。 她仔细的寻找着,终于发现在城市的东南方向,有一个叫瓦赫拉的小湖泊。 简婳的心猛烈跳动,她依稀记起了这个地名,如果湖边真有一栋白房子,那就可能真是歹徒的窝点。 这时候,傅京烨进来了,她又回到桌边,若无其事端起一杯茶喝着。 傅京烨拿了毛巾香皂,还有一套棉睡衣出去,过了一会,他洗了澡回来了。 手中还提着一桶滚热的水,“你也洗吧,墙角那里有个木盆。” 简婳惊呆了,“在这里洗?” 傅京烨说,“院里都是战士,只有男浴室,你只能在屋里洗了。” 简婳看着这屋子,空空荡荡的,连个遮挡的帘子都没有。 摇头说,“算了,我不洗澡了,洗个脸就行了。” 傅京烨一脸嫌弃,“赶了这么远的路不洗澡,也忒臘塌了!” 简婳想想也是,坐了几小时飞机,又进了一趟医院,闻了闻衣服,还有一股火药爆炸的气息。 她顿时浑身都难受了,打开行李箱拿出了衣服,而傅京烨,也背对着她,坐在桌边看起了文件。 男人逆着光,身后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披着军大衣的背影,更加高大冷峻。 傅京烨过了一会,没听到动静,回过头,“怎么还不洗?水都凉了。” 简婳欲哭无泪,虽然她不是第一次裸身面对这男人,但那时还是夫妻。 现在进入离婚阶段,他是准前夫了,这老男人莫非忘了离婚这茬事了? 简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倒了热水在木盆,然后赶紧脱了身上的衣服。 谁知这男人又忽然起身了,她吓得赶紧钻进了木盆中,背对着他。 傅京烨将火盆端过来,放到她身边,想来是怕她洗澡冻着了。 目光落到她的身体上,肌肤真像羊脂玉一样滑腻白皙,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一只受惊的羔羊。 “你快点洗,不要冻着了。”傅京烨又坐回桌边。 简婳赶紧洗起来,水声哗啦哗啦,一阵兵荒马乱后,终于穿上秋衣秋裤,缩进了被窝。 傅京烨好像一直在听着动静,恰到好处地站了起来。 给她倒掉水,将火盆移到床前,然后上了床。 他没有关灯,开始脱起身上的睡衣,简婳呼吸一窒,“你要干什么?” 男人脱掉上衣,紧致结实的肩胛和优美流畅的臂肌,展现出充满力量的线条。 可是左肩膀上,赫然有一道三四厘米长的伤口,结了一层暗红的血痂。 “子弹擦伤的。”傅京烨递给她一瓶药,“给我抹上。” 简婳内心一沉,看他说得轻描淡写,当时肯定惊心动魄,稍有不慎就没命了。 她拿了药,替他轻柔涂抹起来,眼神也变温柔了,有点后悔那天的话,离婚的事肯定对他有心理影响的。 第65章 兵哥哥,想听个情报吗 “还疼吗?”她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边。 柔绵的声音,将傅京烨压抑的需求轻而易举的挑起,从小腹处升起炽盛的火,横冲直撞的漫延。 这段日子他憋了许久,尤其是夜里,柔软芳香的娇躯滚进怀中,他都控制不住想做那事。 只是想着这次执行任务,自己可能会出意外,而她才十八岁,刚刚嫁过来,所以才强自忍住。 “一点皮肉之伤而已,不疼。”他声音暗哑,对于军人来说,身体都是钢铁般坚强。 窗外雪花飘飞,室内炭火熊熊,温暖如春,他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炙浪。 胸口起伏,喉结蠕动,清冷俊逸的脸庞,在炭光映照下染上一层瑰丽之色。 简婳也渐渐沦陷,心潮起伏,双手抚上他的腰。 傅京烨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黑眸沉沉的慢慢俯下头,越来越近,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简婳仿佛要窒息,内心挣扎,既想拒绝,又有点渴望。 他的唇慢慢靠过来,然而就在要碰触的一霎那,又游移开了,喉咙吞咽了一下,将浓浓的欲望克制下去。 傅京烨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拉了灯躺下,黑暗中响起低哑的声音。 “我想那天的话,确实是太冲动了,一张照片并不能代表什么。” 简婳虽然气已消了,可还是冷哼,“覆水难收,我已经伤透了心,不会原谅你了!” 傅京烨可怜兮兮,“那你也打了我一耳光,这不扯平了吗?” “那是你活该!”简婳说,“想让我打消离婚,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傅京烨又看到了希望,一定要早点剿灭匪徒,带着佳人归。 第二天,傅京烨要外出巡逻,嘱咐她在院中不要乱跑。 简婳口中答应,等他出门后,也上了街,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服饰店。 她买了一套绣着花纹的艳丽长裙,一顶小花帽,还有几样项链耳坠等配饰。 简婳回到家,换上裙子戴上首饰,描了眉涂了口红。 她原本就五官立体精致,有几分西域风情,现在这身打扮,活脱脱一位维吾尔族的美女了。 简婳收拾好出了门,凭着地图的记忆,出了城往东西方向,果然看到一泓湖水。 而湖的对岸,就矗立着一栋白色的楼房,与周围邻居不同的是,这栋楼不仅有围墙,而且铁门紧闭。 简婳想要走过去细察,又怕引起歹徒怀疑,到时一枪就被嘣了。 忽然,她闻到一股浓味的香气,一个戴着头纱的中年女人,推着一辆小板车过来,炉火上放着一锅糖炒栗子。 简婳顿时有了主意,拿出五十块钱,要女人将栗子与工具,全部卖给她。 女人起先很吃惊,但想想很划算,就痛快的答应了。 简婳推着小板车,沿着湖畔慢慢走向那座院子,来到大门前往里窥视。 庭院内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旁边有一个长着络腮胡子,身材精瘦的老头。 简婳心头猛地一震,这个男人,与记录照中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她心中狂喜,正要赶紧离开,猛地大门打开了,一个身材壮实的保镖走出来。 “干什么的?” “卖糖炒栗子,要吃栗子吗?” 好在墨城这种地方,方言与普通话都差不多,能听得懂。 里面的小孩一听,赶紧跑过来,吵着要吃栗子。 保镖警惕地盯着她,“以前是个中年妇女,怎么换成你了?” 简婳赶紧说,“那是我妈,今天病了,这几天学校放假,我帮她来卖了。” 既然是大学生,普通话就更标准了,保镖似乎打消了怀疑,要她称一斤栗子。 简婳将栗子包好递过去,再往门里一看,老头与年轻女人已进屋了。 简婳知道这个歹匪头目,娶了三四个老婆,这应该是他最小的老婆。 简婳赶紧着要离开,猛地刚才的保镖又走出来,一声喝叫,“站住!” 简婳吓得魂飞魄散,难道是身份暴露了? 她战战兢兢转过身,以为面对的是黑黝黝的枪口,谁知,男人手中拿着两块钱。 简婳忙接过钱,“谢谢。” 她接过钱匆匆离开,身上都冒出了冷汗,第一次做侦探,还是经验欠缺。 而这个细节,让保镖皱了皱眉。 中午,傅京烨回到家,发现简婳不在了,床上留下一堆衣服。 他百思不解,原本她的到来就蹊跷,现在又是这古怪的举动。 正在院中观望时,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姑娘走进来,“兵哥哥,要吃板栗吗?” 战士们闻着香气都走出来,看着她的模样都笑起来,原来小嫂子去做摊贩去了。 简婳将锅中的板栗用纸包着,一一分发给战友们,将剩下一包放到他面前,“想吃吗?” 傅京烨将她拉进屋,严肃地吼道,“你来做什么,体验生活?真当这里是好玩的?” 简婳甩开他的手,“你凶什么?告诉你,我侦探到了一个惊人的情报,你想不想听?” 傅京烨望着她神秘兮兮的模样,有点忍不住,“什么情报?” “我找到了匪徒头子,哈桑登的藏身之地了,就在瓦赫拉湖边的白房子内。” 这句话仿佛平地一声惊雷,傅京烨满脸震惊,像打量神佛似的看着她。 既有点害怕,又有点敬佩。 然后,他站到了墙上的地图前,仔细打量这个位置。 四周道路交错发达,有利于歹徒行踪暴露,顺利逃亡。湖边是一片茂盛的树林,为歹徒出入作了很好的掩护。 他转过身,“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中情局的人?不可能,平时那么冲动,不符合间谍的素养。 简婳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来自未来的世界,消息比你们领先三四十年,知道你们不知道的事。” 傅京烨皱起眉,怎么又在胡言乱语了?他的心有些动摇了。 简婳也懒得解释,“你要是不信,派人再去侦探一番,不就确定真假?” 下午,傅京烨果真派出两个侦探兵,得到了真实可靠的消息,里面住的就是哈桑登。 刻不容缓,傅京烨向上级请示后,立刻组建了猎豹突击队,自己担任队长。 深夜十一点,实击队实施斩首行动,驾驶着两架直升机,在一片万籁俱寂中,降落在白房子前。 第66章 撩得他脸红心跳 傅京烨与另外两名队友,攀着绳子从直升机坠下,落到了别墅的阳台上。 他已经侦探清楚,这间卧室睡的就是匪徒头子哈桑登。 哈桑登正搂着他的小老婆入睡,听到直升机的响声,警觉的坐起来,“不好,解放军来了!” 话音刚落,阳台的玻璃门猛的被震破,随着一声枪响,哈桑登倒在了床上。 傅京烨凭着超强的夜视力与精准的枪法,子弹正中歹徒的脑门。 灯光打开了,只见一个老头歪在枕头上,脑门上裂了个洞,满脸鲜血,双眼还是睁着,一副临死不敢置信的样子。 他苦心经营多年,纠集了大批杀手,原想血洗墨城,搅乱整个西疆。 没想到只用了一周的时间,便葬送了性命,至死都不明白,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傅京烨验明他的身份后,又当胸补了一枪,这个野心勃勃的枭匪便彻底断了气。 旁边的女人看老头死了,面对从天而降的军人,吓得浑身如筛糠。 忽然想起了白天那个卖炒栗的姑娘,当时保镖就觉得异常,可老头十分自信,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暴露。 现在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刺探情报的。 傅京烨吩咐,将这个女人押起来审讯,然后向楼下走去。 与此同时,其它队员也破门而入,别墅内的保镖被惊醒,但来不及反应就被击毙,其它家属也束手就擒。 枭匪被斩,群龙无首,城中的匪徒们人心惶惶,准备连夜出逃,被埋伏在关卡处的解放军一网打尽。 天渐渐亮了,简婳坐在床上一夜未睡,直到收音机内,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墨城的最高长官,向全城人民宣告:匪徒已剿,解除警戒! 很快,简婳就听到外面传来欢呼声,她也激动得流下了眼泪,傅京烨真的成功了。 但傅京烨依然没回来,他先去军区复了命,然后接受了电视台的专访。 镜头中,他依然穿着迷彩制服,面容有些憔悴,但目光炯炯有神。 他面对镜头,还原了昨晚击毙匪枭的经过,并说这是整个团队的成果。 当被问起,是如何得知匪枭的藏身窝点时,他郑重地说,是夫人给了他提示,所以特别感谢她。 这场反kOng斗争的胜利,很快经电视台传遍全国,傅京烨成了维Weng英雄,大家都记住他这张俊美又坚毅的脸。 同时,这场胜利也传到国际上,强烈震慑了那些企图分列Z国的人。 此时,京都傅家一片欢腾。 傅见澄倍感兴奋,虎父无犬子,这个儿子真是他一生的骄傲。 许琼月喜极而泣,儿子立了大功,这下可以凯旋而归了。 吕秀也十分激动,“婳婳好厉害,竟然知道匪徒的窝点。她在这次突击行动中,功不可没。” 许琼月回过头,“太夸张了吧?她的眼中只有钱,怎么可能发现匪徒?那是京烨给她面子!” 朝朝与蜜蜜坐在电视机前,小手都拍疼了,舅舅真是太厉害了,想像他击毙匪徒的样子,真是又酷又帅啊。 晚上的墨城,灯火辉煌,酒肆饭馆人声沸腾,一片热闹繁荣的景象。 白色恐怖终于过去,大家又可以安居乐业了。 驻军大院也是一片繁忙热闹,傅京烨与战友们准备举办一场庆功宴。 院子中央升起了一丛篝火,烤架上有一只鲜嫩肥美的羊,已经散发出阵阵香味。 四面摆满了桌椅,简婳正将切好的哈密瓜,一盘盘的端到桌上,另外还有刚烤好的面包。 她穿着那身民族风的长裙,双瞳剪水,眉眼带笑,火光映照着精致的脸庞,染上了一层昳丽的酡红。 傅京烨也拿着几瓶葡萄酒放到桌上,略一回头,微微失神。 简婳觉察到身侧的视线,扭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傅京烨转过头,开始摆放酒杯,不知为何,今天的她格外动人。 战士们看着,首长一身戎装,英姿勃发,夫人俏丽妩媚,光彩照人。 这画面,真是恋爱感满满,超糖高甜。 以前首长不苟言笑,冷峻威严,可刚才偷看夫人的样子好温柔,被发现后又有点不好意思,原来首长也有这么萌的一面。 全羊已经烤好,里焦外嫩,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师傅将羊肉一块块割下来,放到桌上的盘子内。 简婳将烤羊肉蘸了酱料,放进嘴里,感觉口味非常赞。 同时端起面前的葡萄酒,酒液甘甜清冽,配着烤肉吃真是绝配。 傅京烨一边吃着肉喝着酒,一边与身边的战友谈笑风生,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又是庆功宴上,气氛轻松又热烈。 简婳静静地听着,内心也被感染,都是一群直率又纯粹的灵魂。 忽然,他转过头,“你冷吗?” 他从刚才的高谈阔论,一下子声音变低变柔,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上。 简婳一愣,“还好。” 冓火很热烈,又喝了酒,并没有感觉多冷。 但傅京烨还是进了屋,拿了一件羊皮大衣出来,披在她身上,还细心地把她的头发,从衣领内弄出来。 简婳微微歪着头,目光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延伸到他那张丰神俊逸的脸上。 也用一种很轻很柔的语气说,“我看了你在电视台的采访了,知道我当时的感觉吗?” 傅京烨坐下来,凝望着她,“什么感觉?” 简婳凑近他耳边,声音娇软撩人,“感觉你好英俊,我要爱上你了。” 傅京烨呼吸窒住了,结婚这么久,她夸过他无数次帅,从来没有说过爱。 而且当着这么多战友的面,虽然是夫妻间悄悄话,她的声音可一点都不低。 可是看着简婳,她没有任何羞涩,一双眉尾上挑的桃花眼,波光粼粼,勾魂摄魄。 晶润红艳的唇映着雪白如玉的脸庞,在半明半暗的火光中,显得分外娇嫩秾丽。 傅京烨移开目光,端正好坐姿,赶紧倒了一杯酒喝起来。 简婳手指绞着发丝,侧头望着他,漂亮的唇弧上扬。 这老男人大概从没听过情话,这样一句含蓄委婉的话,都撩得他脸红心跳,耳尖都发烫了。 傅京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才觉得心跳没那么快了,简直比执行任务还紧张。 第67章 婳婳,不想要了么 这种露天篝火野炊,享受的不仅是美食,更是一种自由洒脱的放松。 曹参谋提议来点歌声助兴,小管便立刻拿来准备好的一架麦克风,还有一架手风琴。 简婳起先有点奇怪,看到傅京烨接过来手风琴,呆住了。 这个看着不解风情木桩一样的男人,竟然懂音乐? 傅京烨望着大家,“你们想唱什么?我来配乐。” 曹参谋笑道,“傅首长,你的歌喉那么好,还是由你带个头吧。” 傅京烨便点点头,坐到场中的麦克风前,拉起手风琴。 简婳以为他会唱一曲激昂振奋的革命歌曲,然而随着琴键按响,一首婉转舒缓的乐曲流泄出来。 傅京烨跟着节奏,一缕低沉深透、带着磁性的男中音飘荡在夜色中。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 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她那粉红的笑脸 好像红太阳 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 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 (王洛宾《在那遥远的地方》,创作于1937年) 傅京烨饱含深情的唱着,眸光不经意间落到她身上,好像她就是情歌中美丽的卓玛姑娘。 傅京烨唱完,战士们开始轮番唱起来,都是这个年代流行的歌曲,像《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红梅赞》、《小白杨》等。 简婳自然是一首都不会,只能脸上带着微笑,跟着大家的节奏拍手。 一曲大合唱后,曹参谋将目光落到她身上,“嫂夫人,你也唱一曲让大家聆听一下。” 简婳有些为难,虽然她也会唱一两首经典老歌,但习惯了手机屏幕提词,根本没记住歌词。 “对不起,今天感冒了嗓子不太好,让各位失望了。” 傅京烨目光望过来,嗓子不好?她的嗓门从来没有低过。 可是战友们非常期盼,曹参谋说,“那请嫂夫人跳一段舞,让我们欣赏一下。” 简婳没法,怎不能说腿也摔了吧?何况她的古典舞功底也不俗的。 她便大大方方站起来,拎着裙摆来到场中间,冲傅京烨说,“请傅首长,弹奏一曲《青春舞曲》。”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随着轻松愉快的音乐响起,简婳旋转着身子舞动起来。 她明快流畅的身姿,仿佛一只自由翱翔的飞鸟,发丝随着衣裙飘飞,展现出灵动的生命活力。 一曲舞罢,战士们意犹未尽,高嚷着再来一曲。 于是,从达板城的姑娘,到掀起你的盖头来,简婳一口气跳了三曲。 她舒展的舞姿,像一朵雪莲绽放在夜色中,时而欢快时而缓慢,既有火焰般的热情奔放,又有溪流般的恬静优雅。 战士们都沉浸在她优美的舞姿中,首长夫人真像仙女一样美,傅京烨的眼眸也变得温柔又炙热。 简婳跳完,感觉身上都冒汗了,也感到疲倦了,便先行回房休息了。 她从锅炉房打来两桶热水,昨晚男人在身侧洗得提心吊胆,今晚可以痛痛快快洗了。 她先用一桶热水洗了头与脸,再用一桶热水洗了澡,这洗发膏与沐浴皂,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散发着一种纯天然的花草香。 简婳穿上睡衣,将头发弄干后,躺到床上甜甜地睡了。 院中的歌声与谈笑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傅京烨走进了房间。 他来到床边,望着她睡熟的样子。 他爱她旺盛奔放的生命力,爱她无拘无束的个性,也爱她俏丽明媚的容颜。 之前碍于年龄代沟,又身负国家重任,理智让他克制住情感,强忍着不碰她。 现在,他想要她做爱人,做他未来孩子的母亲,她是一只飞鸟,自己就是她栖巢的大树。 傅京烨拿了衣服与工具,去浴室洗了澡,躺到床上。 他推了推简婳,“睡了吗?” 简婳从他一上床就醒了,含糊地说,“不要闹了,明天一早赶飞机回京,去办离婚手续。” 傅京烨的心沉下去了,“我已经道过歉了,也被你打过骂过,你还不消气?” 简婳半眯着眼,其实气已经消了,但绝不能轻易原谅他。 她严肃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离婚就一定会做到,反正你们一家都不信任我。” 傅京烨扳过她的肩,“那你倒是解释一下,那个男人是谁?看那个亲昵的样子,谁不怀疑呢?” 简婳看着他满眼的醋意,狠狠的鄙视他,“你什么眼神?内心肮脏,看什么东西都是脏的。” 她将与沈怀渊相遇相识,最后得到他资助的经过,都如实告诉了他。 傅京烨彻底放了心,其实他早就觉得是一场误会。 如果她真的出轨了,根本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边疆,完全可以趁着出京的机会幽会。 简婳说完,气呼呼倒头睡了,想着那个被他全家误会的场面,余恨未消。 傅京烨望着她的样子,宠溺的笑了。 秀发洒落满枕,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轻颤,像蝴蝶在扇动羽翼,好一个俏丽的睡美人。 傅京烨内心怦然一动,喉结焦渴地滚动之后,俯下身,慢慢凑到她脸上。 简婳看着他俊逸的脸慢慢逼近,那张可能从来没跟女人吻过的嘴唇,近在咫尺。 她有点渴望,但没忘了之前受过的冷遇,将他狠狠推开了。 现在热情如荼了,以前任她百般撩拨,他都无动于衷,甚至在新婚夜都不碰她,让她丧尽尊严。 “离我远点,明天回京办手续,你很快就成我前夫了。” 傅京烨又从后面凑过来,手掌抚摸着她的脸,指腹在她饱满红润的唇上摩挲。 “婳婳,你真的不想要了么?” 简婳感觉臀部有什么东西硌着,身子禁不住荡漾了一下,还是咬紧唇。 “不想,你想了自己解决吧。” 曾经好几次,他半夜去卫生间,快一个小时才出来,便秘也不用这么久。所以在里面干什么,当她不知道? 现在双手满足不了,需要她这个活人了,对不起,她不伺候了。 傅京烨握着她的双肩,将她强行翻过来,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吻上她的唇。 简婳拼命挣扎,“傅京烨,不要碰我……” 可她的声音被淹没在炙热的呼吸中,他亲完了唇,沿着锁骨一路住下…… (男女主要度蜜月了,持续高速中) 第68章 体验相当美妙 第二天一早,小管开来了一辆大吉普停在院子内,这是从西北军区调来的。 傅京烨将行李都搬到了车上,冲屋里喊,“出来,上车。” 简婳面带赧色的走出屋子,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傅京烨,但内心却是喜悦的。 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感觉这两个月的委屈都补回来了。 小管看着她的模样,也见怪不怪了,如果夫人早上一脸恼怒,必定是首长失职了,如果一脸喜悦,那肯定是首长干得还不错。 简婳上了后排座,坐到他旁边,吉普离开墨城,向着大草原驶去。 她原本是坚持回京离婚的,但经昨夜一番“唇枪舌战”,她已经溃不成兵,乖乖投降,跟着他去旅游度蜜月。 简婳偷瞄着男人,又是正襟危坐的模样,好像昨晚的经过全忘了一样。 傅京烨感觉到她的目光,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得像要滴出水。 简婳在他的掌心挠了挠,目光在他唇上流连,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人,昨晚竟给她“咬”了。 简婳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身子还有些颤栗,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真像让她打开了新大陆一样。 都是成年人嘛,有时候她也忍不住用手……但对比起男人的爱抚来,那感觉起码销魂十倍。 看着一个清冷如佛子的男人,顶着一张禁欲系的脸,亲吻全身,最后跪伏下去。 他的动作很生涩很笨拙,显然是经验欠缺,但态度又极为认真,满含爱意。 这样不仅是身体上的震撼,目光所及,也会得到极大的满足。 想想一个手握重权睥睨一切的男人,居然虔诚的匍匐在身前,这不像是征服了一座高峰吗? 简婳原本还半推半就的,但后来就瘫软成了春泥一样,任由他摆布了。 内心感慨,这男人听句情话都脸红,这会儿倒是成高手了,而且学得格外快,很快就能领略到对方渴望的方式。 所以越是一本正经的男人,在床上就越烧,出其不意给你惊喜。 简婳也明白,他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讨好她取悦好,让她放弃离婚的念头,也是平息她这两个月来的怒火。 最后,他柔软的嘴唇上泛着水光,连鼻尖都是晶亮的,看着她如痴如醉样子,也很欣慰。 但是他真正想要的时候,简婳死活不配合了。 一是不想他彻底得逞,还要考验他。 二是她的道行太浅,在这个过程中没控制好,已经被吸走魂了。 惭愧啊,以为看了那么多片子身强力坚了,没想到还在前奏,没步入正题就输了。 不过多经历几次就有经验了,反正这次的体验,是相当美妙的。 然后男人也觉得差不多了,点到为止,这事要循序渐进,反正来日方长。 于是去打来热水,洗了脸漱了口,搂着她睡了…… 吉普车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奔驰,不时地看到成群的牛羊与洁白的毡房,远处渐渐出现了一座蜿蜒巍峨的雪山。 积了千百年冰雪的山峰,银妆素裹,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射着淡淡的金光。 吉普车停在一座毡房,这边是雪山南面,冷空气被高山阻挡,虽是农历十月,依然水草茂盛,气温宜人。 简婳下了车,走进毡帐内,里面空间很大,中央安放着一个大火炉,顶上有烟筒升出帐蓬。 东侧铺着地毯,摆着矮脚雕花桌,西侧有一张大床,西侧摆着彩绘柜子,还有一张大床。 墙上挂着马鞭、弓箭,还有壁画等各类装饰,看起来很奢华舒适。 傅京烨身居要位,这次又立了大功,所以西疆当局给了他高规格的接待,衣食交通都是细致体贴的。 小管帮他们将行李取下来,就与曹参谋去旁边的小毡房了。 简婳收拾安顿好后,仰面倒在大床上,真是太喜爱这里了。 傅京烨也很快躺下来,将她搂在怀中轻吻着,这一路可将他憋坏了。 尝过了甘甜芬芳的滋味,简直像中了魔一样想念,无时无刻不想着她的娇软莹润。 他修长的手掌穿过她的长发,掬起她的头贴近自己,吻得更深更用力。 昨晚接吻时,他的技术还没有这娴熟,透着慌乱与生疏,只会反复摩挲着唇瓣。 现在,他已经会撬开她的贝齿,舌尖抵进来,从浅吻到深吻热烈的缠绵着。 简婳感到要窒息,听到他喉咙处的吞咽声,感受到他又欲又渴的气息,身子又禁不住荡漾。 “放开我,这可是白天,随时有人进来。”她拼命地推开他,大口喘着气。 傅京烨松开她,他的气息倒是平稳,毕竟是练过的,知道怎么换气。 他漆黑的眼眸,凝视她的脸庞,看着她娇嗔又迷离的模样,感觉又要失控。 “首长,饭来了!” 小管提醒了一声,端着一个大木盘走进来,目光根本不敢斜视,放下就溜之大吉了。 傅京烨将她从床上拉起,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两人一起来到矮桌前,席地而坐。 桌上有椒麻鸡、胡辣羊蹄、烤鱼烤肉、薄皮羊肉包子、芝麻馕饼,还有葡萄香梨大红枣,很是丰盛。 简婳一边吃一边看着他,昨晚给她咬过之后,表面镇定自若,但与她对视起来,还是有些异样。 毕竟,那是他第一次完整地看到女人的身体,不仅看了摸了,还深入吻过了。 对于简婳来说,当然是挺享受的,但未免有伤男人的尊严,虽然床第间是平等的,但总归是他付出了。 简婳给他夹了几样菜,“你辛苦了,多吃点。” 傅京烨不知道她这个辛苦,指的是他灭敌立了功,还是在床上立了功,但内心总是暖的。 昨晚的付出是他心甘情愿的,不管她闹不闹离婚,将媳妇伺候舒服了,日子总会好过些。 吃完了饭,简婳望着面前的草原,已经迫不及待了,“我们去骑马吧。” 她前世去大草原玩过几次,也骑过马,但始终没学会,如今身边不是有现成的老师吗? 傅京烨说,“那你得多穿点,外面虽说有太阳,但风很大。” 他取过那件白色的羊皮披风,亲自给她穿上,这是在墨城解封那天,当地长官送给他的上等羊皮。 简婳看着他那双苍劲又细腻的手,怎么办?她已一步步沦陷,不等旅游结束,就要被他彻底掳获了。 第69章 昨夜表现还不够? 无边无垠的草原,犹如一幅巨大的画卷铺展在天地间,绿油油的清新而明亮。 四野茫茫,头顶是蓝天白云,人站在那里,仿佛静止海洋上的一片叶子,感觉四周是多么空旷渺远。 “首长,这是你的马。”小管牵着一匹银白色的骏马走过来。 听说这是汗血宝马,奔跑时脖颈处会流出红色汗水,品种很珍稀,也是从军区特调过来的。 傅京烨打量着这匹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体形饱满矫健,从头到尾勾勒出优美的曲线。 他伸手抚着马的脖颈,尽管是初次相见,宝马似乎能感觉到他身上强悍硬朗的军人气息,表现得温驯又服帖。 “我骑上试试。”他翻身上马,一扬马鞭,骏马便在草原上疾驰起来。 简婳站在远处看着,男人藏青色的大衣配着银白色的马,在阳光下分外醒目。 他的骑术非常精湛,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衣袂翩飞,身姿挺拔,看上去高贵俊致,气度迫人。 简婳看得入了迷,傅京烨骑了一圈后,在她面前停下,“你要不要试试?” 简婳忙点头,小管牵来了另一匹稍为矮小的马,但她执意要试试他那匹马。 传说中大名鼎鼎的汗血宝马,不骑一下岂不可惜? 傅京烨便跟她换过来,紧紧跟在她身后,发现她懂骑术才稍微放了心。 简婳骑在马背上,发现宝马很听话,渐渐的胆子也大,松开缰绳策马疾驰起来。 猛然,一只山雀挨着草尖飞过,马儿一惊,一声长嘶,骤然向前猛冲起来。 简婳握紧缰绳,双腿用力夹着马肚,在马背上剧烈颠簸着。 傅京烨看出不对劲,面色一惊,赶忙策马追过来,但他那匹马,根本追不上这匹受惊的宝马。 他在后面大声吼叫,告诉她如何让马停下来,但她已被颠得晕晕乎乎,极度紧张中根本听不清。 简婳已被马甩得全身像散了架,她什么都不会做,只知道牢牢踩着马蹬,握紧着缰绳,避免让马颠下去。 马儿撒着蹄子狂奔,朝着远处的雪山而去,因为她的紧张,加剧了马儿的紧张,人与马都处在惊乱的状态。 身后马蹄急急,傅京烨很快换了匹健壮高大的马,带着几个战士追过来。 简婳感觉有了救援,心放宽松了,这时候竟涌起刺激畅快的感觉。 望着眼前圣洁巍峨的雪山,感觉自己似乎坐着云霄飞车,要飞向雪山之巅一样。 这种感觉,跟她在迪拜跳伞,从高空俯视着大地的震撼感一样。 也许是现代快节奏的生活太压抑,她只想尽情地享受这一刻的快感,根本不顾忌危险的后果。 傅京烨与几名战士前后合拢,有人抛出马套,宝马勒住跪地,简婳顺势倒下来。 一群人忙奔过去,她此时被颠得七荤八素,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脸,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傅京烨将她抱起来,她靠着他的胸膛大笑着,“真是太刺激了,风驰电掣,像坐飞车一样。” 在她的笑声中,傅京烨已将她重新抱上那匹白银马,伏在马耳边说了几句,那马便安静乖顺了。 傅京烨抱着她策马慢行,一边察看她的头与胳膊,看有没有哪里摔着。 简婳躺在他怀中,也许太疲惫,在极度亢奋过后,沉沉地睡过去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小管将饭菜送进帐篷,她还没有醒来。 傅京烨来到床边,虽然医生来检查过,只是受了惊吓而已,但他还是有些担忧。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又亲了亲她的嘴唇,替她将踢开的被子盖好。 她身上只穿了薄绒的打底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线,纤腰很细,堪堪一握,丰盈圆润处却张开掌都覆不住。 因为内涵丰满,她穿的都是薄款海绵文胸,而现在为了贴近自然,更只有一层单薄的布料了。 傅京烨的手触碰到那里,雪腻酥软,凝脂暗香,让他心摇旌荡,呼吸加重了。 他禁不住躺到她身边,炙热的大掌穿过发丝,托起她的头,低头吻着她。 一番温柔缱绻后,强势撬开她的唇瓣,唇舌相依,抵死缠绵。 简婳被弄醒了,感觉有柔软的东西堵住嘴,睡眼朦胧中看到男人的脸。 她麻酥得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奋力推开他,“你变态吧,睡着了都不放过?” 傅京烨看到她终于醒了,揉着她的头,“快起来吃晚餐吧。” 简婳穿上衣坐到桌边,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脑子还是有点眩晕,只吃了一块红枣糕与一块西瓜,歪在了毡毯上。 傅京烨将她搂抱在腿上,忽然吻着她的耳垂说,“婳婳,不要离婚了,我们好好爱下去吧。” 简婳回头看着他,男人的脸染着一层薄红,好像是情至深处了。 她感到又酥又麻,推了推他,“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傅京烨凝望着她的眼,“我表现得还不够好吗,嗯?” 他漆黑的眼眸中,满含幽怨,他一个高高在上的首长,都已经那样了。 简婳知道他指昨晚的事,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我说的表现,是指生活中,如果没有感情,怎么能长久幸福?” 傅京烨更紧的搂住她,“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承认?” 简婳说,“我肯定是喜欢你啊,这么帅,又有权有势,但感情不仅仅是喜欢,还需要信任。” 傅京烨真是头疼,扯来扯去还是那件事,他当初发的什么昏,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婳婳,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也相信你跟沈先生是清白的,你还要怎么样?” 简婳冷笑,“你不怕我哪天,又遇到什么李先生张先生,而且说不定我真出轨了,你到时会后悔没早离。” 傅京烨的面色凝重起来,发誓般地说。 “如果真有那一天,你爱上了别人,就说明那个人比我更优秀,比我更疼你,我会放你自由,让你随时离开。” 简婳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又想起下午他救起自己的情景,内心狠狠动容了。 傅京烨还在等待答案,“婳婳,你答应我不离了好吗?” 看着他又要吻过来,简婳只能举手投降,“不离了,我们好好过下去。” 第70章 也挺自恋的 傅京烨兴奋不已,头埋在她温热的脖颈里,眉眼里掩饰不住开心,然后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简婳被他连绵不断的吻,亲得有点晕乎乎,搂着他的脖子,“要带我去哪里?” 傅京烨亲了一下她的唇,“给我亲爱的妻子洗澡。” 他清冷俊逸的面庞漾着温柔的笑,双眼含情脉脉,让人甜腻到掉牙。 傅京烨将她抱进帐篷里的卫生间,但里面只有淋浴,只能站着洗。 男人将她放下,开始给她脱衣服。 简婳以前也当着他的面洗过澡,还主动撩他,让他抚摸自己。 但他像木桩一样无动于衷,这会像打通了全身经脉,一下子开窍了。 简婳娇嗔一声,“你又想占我的便宜,看我的身体吧?假正经!” 傅京烨邪魅一笑,“那一起洗,你也将我看回去,这样公平了吧?” 简婳内心窃喜,尽管在床上有过亲密接触,但这男人严守死防,内裤捂得紧紧的,肯本扒不下。 虽然也曾闯进过浴室,但他都背对她,拿手遮住要害,就算看到也是惊鸿一瞥,匆匆掠过。 这回,可以大大方方欣赏,甚至可以宣誓主权了。 傅京烨脱起衣来很干脆,很快全身精光,公狗腰人鱼线,全身肌肉紧致而饱满,好像一匹雄健的天马。 简婳的目光很快落那里,因为作了心理准备,这次只有惊喜,没有惊吓了。 真的是…好大,能拥这样的男人,人间值得了。 “看哪里呢?”傅京烨还有点不自然,自己也低头望去,神情间却颇为自豪。 简婳嘻嘻一笑,看把他美的,这男人也挺自恋的。 她也很快脱了衣服,反正昨晚都被他看光摸光了,捂着没意义了。 傅京烨望着灯光下的玉体,又是狠狠一震,凸凹有致的曲线,给了他另一番视觉冲击力。 两人一起淋着浴,因为空间小,身子时不时蹭到一起,傅京烨差点擦枪走火。 最后,他急急忙忙擦干身子,连睡衣都没有穿,抱着她滚到了床上。 但简婳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抬头打量着帐篷,“老公,这里不安全。” 傅京烨心急火燎,“怎么不安全了?门反锁了,周围住的全是战士。” 简婳说,“正因为周围全是人,帐篷又不隔音,声音让人听到怎么办?” 左边是司机,右边是参谋,后面还有两个战士,四面八方包抄,感觉像在打野战一样。 “听到就听到了,都是成年人了,谁不知道这回事?”傅京烨说着又蹭过来。 简婳双腿拧成麻花状,死命拒绝。 “不行,环境不好,我心理有负担,会影响发挥,第一次很重要的。” “而且,声音会影响他们睡眠,让他们感到煎熬。” 部队的男人,结婚的常年分居,未婚的找不到女朋友,一群单身狗听到叫床声,岂不火上浇油? 傅京烨没想到她这么能折腾,不过想想又有点道理,第一次不能太潦草。 他倾过身子,吻着她的耳垂,商量着问,“那不发出声音行吗?” 简婳恼火地看看男人,“不出声有意思?想想你看AV片,关了声音是什么效果?” 傅京烨一脸茫然,“什么是AV片?” 简婳懒得跟他解释,反正她不可能不出声,第一次不疼吗?整个过程就没个失控的时候? 她不想干这事瞎灯黑火,悄无声息的,这不符合她的个性。 傅京烨沉思一下,终于下定决心。 “好,明天换个地方,保管你叫破嗓子,都没人能听到。” 商定完毕,简婳穿上内衣裤睡了。 但刚阖上眼,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肌肤上嚅动,浑身的野火花又燃烧起来。 然后,男人又开给她咬了,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轻门熟路,技巧更加精湛了。 她一个失神间,又被吸走了魂…… 男人去卫生间洗了脸漱了口,最后又冲了一遍冷水,回到床上。 简婳依偎到他怀中,羞涩又甜蜜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傅京烨也不瞒她,“我从前看过许多古典文学,内容很杂,包括《玉楼春》、《金瓶梅》这种。” 接着批判起来,“不过我不喜欢里面的封建思想,拿工具伤害女性的身体,还用马鞭抽打女性,这是对女性的侮辱。” 简婳也赞同,不愧是军人,三观超正。 然后就跟他聊起了文学,两人从原始的欲望,很自然地过渡到深奥的文明。 然后她发现,傅京烨虽是哈军工毕业的,可他不止是专业扎实,还博闻广识,多才多艺。 不仅有很高的文学修养,书法丹青也是一绝,还通音律会舞蹈,是一名十足的文艺青年。 只是身居高位后,他要塑造沉稳大气的形象,展现的都是刚硬坚毅的一面,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文雅风致的一面。 经过一番灵魂交流后,简婳感觉他们关系更升华了一层,后来就打了个哈欠睡了。 而隔壁毡房的曹参谋,听了半宿的列夫托尔斯泰、曹雪芹,也被深深洗礼了一番。 但肯定这是他们的烟雾弹,度蜜月就这? 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餐,两人将行李收拾好上车了。 简婳问要去哪里,傅京烨不透一丝口风,弄得她满心好奇。 吉普车驶出草原,一路逐北而去,气温越来越低,草叶枯黄,冰天霜地。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泓碧绿澄澈的湖水,湖岸边还有一片桦树林,地上积满了金黄的落叶。 简婳说,“这地方好美,我们下去拍下照吧。” 傅京烨看看快到中午了,就命令车队停下来,顺便在附近找个地方吃午饭。 简婳走进湖边的树林,她里面穿了一条鲜艳的红裙子,外面披着白色的羊毛大衣,还戴了一顶白色的毛茸茸的帽子。 再加上雪肌红唇,娇俏又明艳,为这萧索的冬景,增添了一抹亮丽的暖色。 她摆出了许多姿势,时而转身回眸,时而跳跃,时而旋转,好像化身成了雪湖精灵。 傅京烨就充当起了她的摄影师,弯着腰举着相机,捕捉着她每一个惊艳的瞬间。 第71章 腰一下子软了 简婳拍完后,又拿过相机帮傅京烨拍。 他穿着一件蓝色的羊绒衫搭着一条西裤,脖子上系着暗纹围巾,外面穿着藏青色的大衣。 没有了穿军装时的威严冷峻,闲适中透着清雅之气。 傅京烨的拍照姿势就稳重多了,要么双手插在大衣兜内,下颌呈四十五度的仰望天空,要么单手扶着栏杆,低头沉思似的俯望着湖面。 简婳替他拍了几张,将相机拿给小管,让他拍夫妻俩的合照。 简婳挽着傅京烨的手,笑得明艳妩媚,傅京烨目光落在她脸上,也带着淡雅温情的笑容。 小管感觉首长平时鲨人一样的目光,这会儿比春日的湖水还柔软,首长真是爱惨了她啊。 不然他已经几年没休假了,也一点不喜欢拍照,若不是为了陪夫人开心,根本不会有这样轻松的时刻。 拍完合照,简婳又拿出相机,给小管也正面侧面各来一张,还让他笑着露出八颗牙齿。 小管感觉脸都笑酸了,拍完后问,“夫人,你给我拍这么多干什么?” 简婳说,“给你找对象啊,你放心,年前嫂子一定给你介绍一个漂亮的女孩。” 小管脸都羞红了,又有点激动与期待,若能有夫人十分之一的美就不错了。 拍完照游览了一番,曹参谋在那边找好了饭店,大家吃完午饭继续上路。 车子越往北,气温越低,车窗玻璃上凝起了一层薄冰。 “冷吗?”傅京烨搂过她的腰问。 车厢内并不冷,但简婳顺势滚到他怀里,耳边传来他沉重有力的心跳。 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睡一觉吧,养足精神。” 简婳感觉他这句养足精神,真是别有深意,今晚恐怕是睡不好了。 她像猫一样,蜷缩在男人怀中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车速慢下来,睁开眼坐起身,外面天色暗淡,已近傍晚了。 面前是一座银装素裹的山峰,一轮红日缓缓坠落西山头,霞光映照着一座秀丽的庄园。 吉普车驶进庄园大门,有人前来迎接,引领着车子开到一座小院前。 简婳跟随傅京烨走进院子,小院内有一株盛开的红梅,一对喜鹊在上面叽叽喳喳的叫着,很是热闹喜庆。 迎面是一间古香古色的房子,门檐上挂着红灯笼,走进里面,看到一张宽阔的大炕。 大炕烧得暖暖的,铺着崭新的褥子枕头,炕桌上摆着水果糕点与热气腾腾的奶茶。 小管与曹参谋,将他们的行李安置好,就带上院门出去了。 简婳里外打量一番,像这种独门独户的小院,还真是隔音,叫破嗓子都没人知道。 简婳脱了大衣坐到炕上,还是有点热,索性将里面的针织裙也脱了,可能地下有温泉吧。 而那边,傅京烨比她脱得更快,只剩下衬衫与裤子了。 他坐到她身边,搂着她亲起来,简婳全身酥酥麻麻的,腰一下子软了。 她偏过头,唇角梨涡带着浅笑,白皙柔软的手探过去… 傅京烨心焦火燎,还是拉开她的手,“先吃点东西吧。” 养足精神,还得补充体力,这一战可能有些持久。 简婳喝了那杯加了蜂蜜与芝麻的奶茶,又吃了一些水果。 终于,傅京烨将她放到了炕上,忍了几天已到达极限了,简婳也很快被撩起,两人滚到了一起…… 小管与曹参谋住在对面的小院,两人负责着首长的安全,随时观察着对面的动静。 天渐渐黑了,小管要去厨房端饭,给首长送进去,服务员是不能进首长房间的。 曹参谋拉住他,“急什么?咱们吃完再送过去。” 小管就好奇了,“哪有这规矩?首长与夫人不饿吗?” 曹参谋说,“哪里会饿着?里面有食物的,他们坐了一天车,应该在补觉。” 小管半信半疑,只能跟曹参谋先吃了,吃了半小时后,“这会儿该醒了吧?” 曹参谋看了看手表,从进屋到现在,足足两个小时,估摸是差不多了。 于是,他亲自去厨房,用食盒装了海参鹿筋鹌鹑蛋好几样大补的食物,叫小管送进去。 小管提着食盒走进院子,猛地娇声划空响起,他的心尖打了个颤,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小心谨慎走到门边,听到两道沉沉的喘息,好一会,终于明白过来。 于是脸涨得通红,心脏扑通直跳,像只受惊的兔子逃开了。 他这个从没交过女朋友,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的纯洁小战士,真是受到了一亿点暴击! 这时候才明白,难怪曹参谋一直拖延他,还弄了这么补肾的食物。 曹参谋看到他惊惶地逃出来,问他怎么了。 小管脸红脖子粗,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曹参谋暗暗好笑,这后生一看就没经验,这点事都吓成这样? 他是结过婚有过孩子的,当然是明白的。 刚才看首长进屋的样子,就饥不可耐了,不然他们出来度蜜月,真的只为灵魂交流? 只是到现在,三个小时快过去了,还没有结束? 曹参谋感叹,不得不说,首长的功夫真是样样一流,下属们望尘莫及。 从日落西山到月上中天,简婳的声音,从最初美妙悦耳,到后面沙哑着嗓子,变成了哭腔。 为了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大龄处,有一个美妙的体验,她真是声情并茂,各种花样都使了出来。 起初还挺享受的,叫声还夹杂着各种骚话,将男人撩得越来越燃,可时间一长就吃不消了。 但傅京烨卯足了劲,是谁说他那玩意儿是摆设?是谁说他不能人道?是谁造谣他喜欢男人? 他决定一次性给她算笔总账。 好在院中惊慌的脚步声,提醒了男人,终于他意犹未尽地收战了。 简婳手脚发软地坐起来穿上衣服,望着桌上的补品,看着男人大口吃着,脸都绿了。 哪个天杀的还要给他壮羊补肾? 傅京烨看着她娇软地趴在那里,露出的雪白颈部与手腕上,有点点的红印。 他过来抱住她,“对不起,弄疼你了吧?先吃点东西,再去后面温泉泡个澡吧。” 第72章 满载荣誉归来 简婳浑身酸疼,正想泡个温泉放松一下,于是跟着他来到温泉馆。 里面有大大小小几个汤池,都用屏风隔起来,但很安静没有一个客人,山庄为了接待他,特意清了场。 傅京烨从前与西疆兵团联演时,在这里休憩过,所以知道里面的情况。 他带着她走进一个最大的汤池,推门进去,里面热气氤氲,温泉清澈透亮,散发出淡淡的硫磺味。 简婳脱了衣服走下池中,一股热流瞬间传遍全身,柔暖而顺滑的包裹着身子。 傅京烨从背后抱住她,她感觉到硌人的地方,心中一阵悸动,主动提出给他咬。 然而过了好久,男人还不知足,最后将她抱起来,让她的双腿缠上他的腰…… 小管也拉着曹参谋进来,都来温泉山庄了,哪能不泡一下呢?听说这里的温泉,有很强的养生作用。 两人刚推开一间门,还未来得及脱衣,猛听一道声音从婉转飞出,然后是噼哩啪啦的水声。 小管的心尖又打了个颤,首长与夫人还没睡,又转移阵地了? 曹参谋倒是镇定自若,温泉水滑洗凝脂,面对出水芙蓉一般的美人,首长哪能把持得住? 可小管吓破了胆,拉着曹参谋去了另一个稍远的汤池。 但关上门下了池,那声音还是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传来,绕来绕去都是一个大厅,薄薄的屏风根本阻隔不断。 小管面红耳赤,心慌意乱,泡了半个小时就悄悄溜出来了。 一直到了半夜,傅京烨终于抱着简婳出来了,她的身子软绵绵的,双腿打颤根本走不了路。 回到屋中,傅京烨将她放到床上,她便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简婳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睁眼一看,窗玻璃上一片亮堂。 她爬起身来,禁不住一声痛呼,浑身哪哪都疼。昨晚被他正面反面、坐立仰卧,各种花样都尝试过了。 这老男人,三十岁没碰过女人,这是要一次性全补回来啊。 简婳下了地要上卫生间,可走一步就疼得直吸气。 那里本就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平时要小心呵护,哪经得起激烈的摧残? 简婳并不是个娇气的人,但这种疼真是难忍,估摸着是裂开口子了。 那玩意儿本就凶猛,还那么用力,那么久,将她都弄昏了。 简婳气得哭起来,傅京烨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她眼圈通红,委屈巴巴地坐在床边。 他忙坐到床边,伸出长着薄茧的手,小心翼翼替她擦拭眼泪。 “怎么了,还没睡够吗?那你继续睡吧,咱们晚点离开。” 简婳推开他的手,泪眼迷离地凶着他,“还不赶紧给我去买药,我要痛死了。”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傅京烨拉开她的衣领,露出雪白的纤颈与圆润的肩头。 他昨晚虽然有点猛,但手上是很轻的,嘴下也是留情的,因为泡在温泉中,也不容易积血浮肿。 不过,瘀青还是有的,他也早有准备,从行李箱中拿出一瓶红花油。 简婳一看,面色都苍白了,“我是伤口,要抺软膏,这药不得痛死我?” 傅京烨一脸困惑,“你到底哪里受伤了?” 简婳脸上憋出了红晕,伏在他耳边气呼呼地说,“就是那里,撕裂了一道口子,快去给我买消炎止痛膏。” 她的声音又娇羞又恼怒,最后又气哭了,这老男人,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傅京烨终于明白过来,眼神一片疼惜,“对不起,我没有经验,下次一定注意。” 真是该死,只顾着横冲直闯,没注意她的承受力,以为跟自己一样粗糙耐磨。 傅京烨赶紧出门,简婳又叫道,“自己去买。” 若是让小管与曹参谋知道这件事,不知道要怎么取笑她。 傅京烨抿着唇点点头,亲自开车出去了。 好在山庄下面就是一个小镇,他不仅买了药膏,还顺便去旁边的土特产买了一些吃的用的。 傅京烨再次回到房间,简婳已经上完卫生间,洗净了等在床上。 傅京烨洗了手,取出药来到床边,简婳还是有点难为情,掀起衣服蒙上头,任由他摆布了。 傅京烨看到果然有一条鲜红的口子,挤了药出来,用手指小心翼翼抹开,好像在修复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饶是这样,她还是抽痛了一下,眼中泪光潋滟。 最后,她坐起来穿衣服,又娇又凶地吼叫,“以后不许碰我!” 她真希望他还像从前一样,百般撩他都无动于衷,像个没知觉的木头人。 穿上衣服一本正经,脱了衣服真不是人,她再不想体验下一次了。 傅京烨早知道饱一顿饿三顿,就悠着点了,只得答应,“你先养好伤。” 吃完了早餐,傅京烨动身准备回京了。 原本以为此次进疆,会是一场危机重重旷日持久的战争,没想到一周就剿灭了匪徒,还领略了一把美妙风光。 车子来到机场,一辆专机早停在那里,小管与曹参谋拎着箱子上去,傅京烨搀扶着小娇妻也登上飞机。 飞机离开广阔的大西北,三个小时后,回到热闹繁华的首都。 两人一走下飞机,就看到鲜艳的红毯,战士捧着鲜花迎接,机场大厅还挂起了横幅:热烈欢迎反kOng英雄归来! 傅京烨与简婳,被直接带到了军区礼堂,受到上司的表彰。 傅京烨荣立一等功,被授与了和平勋章,简婳也被评为模范军嫂,还得到了一笔奖励。 表彰大会结束,两人佩戴着大红花,坐着车一路热热闹闹地回到家。 此时傅家早得到消息,老两口知道儿子满载荣誉归来,简婳也确实辅助儿子,立了大功。 简婳与傅京烨走进门,整个客厅响起了欢声笑语,傅见澄望着儿子意气风发的样子,倍感骄傲。 许琼月一颗心也放下了,走到简婳面前,拉着她的手眉开眼笑。 “婳婳,这次真亏了你去前线,帮了京烨的大忙,你真是傅家的宝藏。” 简婳也不计较之前的不愉快了,笑哈哈的寒喧了一番,一扭头,发现楼梯边坐着一个人。 第73章 两个大佬的较量 简婳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林蔓,满心的喜悦凝固了,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傅京烨皱眉,“妈,她怎么又回来了?” 许琼月讷讷地说,“医生说,林蔓可以出院复健了,我见她也没有家,就将她接来了。” 许琼月转头望着儿媳,“婳婳,我知道林蔓做了许多错事,我也很生气,可念她无家可归,怪可怜的,你就原谅她一次吧。” 许见澄也说,“婳婳,你可能不知道,林蔓的父亲曾经是我的部下,在抢救一次森林火灾时牺牲了,她妈妈也抛下她走了,傅家便收留了她这个孤儿,算是告慰烈士的亡魂吧。” 简婳大声说,“爸,烈士的后代,也不能保证都是好人,这个林蔓干的事,你们都不知道吗?她不仅偷东西,还虐待两个孩子!” 林蔓赶紧抹起了眼泪,装作痛悔不已的样子。 “姐姐,我知错了,现在我双腿残疾,受到了报应,绝不敢再做坏事了。” 简婳看着她假惺惺的样子,冷笑一声。 “既是残疾人,可以去救助中心,为什么非得来傅家?我可以出钱,给你找个救助站。” 林蔓面露惊恐,抓住许琼月的手。 “夫人,我不要去救助站,里面都是流浪汉,还有精神病人,太可怕了!” 她来到傅家后,待遇如同小姐一样,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许琼月也不忍心,转头恳求,“婳婳,先让她将腿养好了,再送走好不好?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真的不安全。” 林蔓听了,更露出惊恐哀伤的样子,哭着倒在许琼月怀中。 许琼月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继续恳求。 “婳婳,我保证她不会伤害你,以后也不会相信她的谣言了,她跟吕嫂住在保姆房,不会妨碍到你的。” 简婳被公婆左右夹击,无力反驳,无助地望着傅京烨。 傅京烨也很为难,在姐姐去世的那段日子,母亲悲伤成疾,一直在林蔓在身边伺候。 在那个时候,母亲将林蔓当成对姐姐的寄托,对她更依赖了。 他扯开话题,“婳婳,刚刚进门,你也挺累的,先坐下吃饭吧。” 这时,吕秀将午餐做好了,一家人坐到桌边,简婳满心郁闷,但也没有招。 许琼月给她夹了 一只大虾,满脸带笑。 “婳婳,明天将你爸妈也接来吧,不要让他们在乡下受苦了,楼下正好还有一间客房,收拾了让他们住。” 傅见澄也说,“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每天热热闹闹的,也不用两头挂念了。” 简婳看着这两老口一唱一和,在他们内心,肯定还没有接受她的农民父母,也压根不是真想接他们过来。 都是为了让林蔓留下,才故意示好。她真是小瞧了林蔓在这个家的地位,看来一时半会也撵不走她了。 简婳不冷不淡地回道,“我爸妈是农村人,住不惯城里豪华的房子,而且习惯了干庄稼活,闲下来就发慌,就让他们在农村呆着挺好的。” 许见澄忽然说,”婳婳,上次那位先生,应该是帮助过你的贵人吧?带到家中来坐坐吧。” 傅京烨一下子就停下了筷子,尽管他已选择相信了她,可心中还是有根刺梗着。 简婳知道,这件事不弄清楚,一群人都不安心的。 为免日后的烦恼,她同意邀请沈怀渊来家中。 下午,简婳打电话到国际饭店,助理接起汇报后,沈怀渊答应了。 他对简婳很关心,也想看看她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傅家是高干家庭,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受委屈。 半个小时后,红旗车径直开进了军区大院,停在了傅家小楼前。 傅京烨看到那辆车与车牌号,内心就咯噔了一下,这是一位重量级的国宾。 简婳站在门口迎接他,指着身边的傅京烨介绍道,"沈先生,这就是我的爱人。” 沈怀渊一看,年轻人高大英俊,身上有着军人特有的端正与硬朗,跟简婳还是挺般配的。 简婳带着他走进来,给他介绍了公公与婆婆。 许见澄一见他,一身深色的高档西装,戴着眼丝眼镜,比照片上还要儒雅,透着一种世家大族的贵气。 沈怀渊面对曾经的大军区司令,不亢不卑,掏出名片与一张牌子给看。 傅见澄先接过名片,太平洋投资董事长,他隐约听说过,这是一家资产逾百亿的国际集团。 再接过那张红色的牌子时,内心震了一下:XX院商务参赞。 这意味凭着这张牌,他可以随意出入红墙,是名副其实的红顶商人。 他所投资的领域,从能源到科技到军工业,全部纳入了上层的发展计划中。 傅见澄从最初的猜疑,变成了肃然起敬,忙上前握手。 两人在沙发坐下来,一个军界大佬,一个商界大佬,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就这样聊了起来。 傅京烨垂手肃坐在一边,完全没有插话的份,平时已经够威严了,但在沈先生面前,气势完全抬不上了。 简婳微笑望着他们,怎么感觉是两家的家长见面呢,沈先生一下子从长辈子变成了亲人。 沈怀渊指着她说,”婳婳是个好孩子,她很聪明,也很有远见,响应改革开放的号召经商,希望你们都支持她。” 傅见澄说,"我们当然支持婳婳,现在是新时代,女性也可以创立事业的。” 许琼月虽然很不喜欢她做生意这件事,但现在也不好反对。 她怎么感觉这个沈先生,不是来作客,是来给简婳撑腰镇场子的。 沈怀渊又提醒傅京烨,“你也要多理解她,若是辜负了她,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傅京烨唯唯诺诺点头,感觉像是老丈人的命令似的。 沈怀渊坐了约一个小时,告辞出门,坐上车走了。 简婳站在门口目送她,吕秀走过来说,"婳婳,我怎么觉得你跟沈先生好相似呢。” 简婳问,“哪里相似的了?” 吕秀回忆着,“就是说话的神态,甚至端茶杯的样子,反正有种熟悉感。” 说着笑了起来,“婳婳,其实我一直怀疑,你爸宋槐安那个样子,怎么生得出你这种标致的女儿呢?我看,沈先生才像你真正的父亲。” 简婳跺着脚,“吕嫂,你在开什么玩笑呢?我是长得随我妈啊。” 沈先生与妈妈,完全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们怎么可能认识? 第74章 好像听到狗在叫 这下傅家人都放了心,凭着沈怀渊的身份与地位,也不会干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 而且沈怀渊看着简婳的目光,很清朗很坦荡,虽然有温柔与爱,但绝对没有不轨之意。 傅见澄觉得能认识这样一个高人,对傅家的前途一定有益,既然这样一个商界大佬都看好简婳,大概她那个生意错不了。 于是,傅见澄从房间拿出一叠钞票,“婳婳,这里有一万块钱,也给你作创业资金吧。” 简婳忙接过来,“谢谢爸。” 她内心很感激,虽说他们的工资高,但这一万块也得攒很久。 而且说实话,他们才认识几天,论不上什么感情,纯粹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 许琼月在旁提醒她,“婳婳,虽然女人要有事业,但家庭也不能耽误,照顾男人,生孩子,都是作为一个妻子的责任。” 简婳点头,“妈,我知道的,一定将事业家庭平衡好的。” 虽然大家某些方面有矛盾,但人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的,就像自己也有一堆的毛病。 如果这次林蔓真的改变了,没有触碰自己的底线,就暂时容下她吧。 傍晚,朝朝与蜜蜜从幼儿园回来了,看到他们都飞奔过来。 “舅舅,舅妈,你们回来了!” 简婳抱起蜜蜜,小丫头明显沉多了,再也不是刚来时瘦瘦的轻轻的样子了。 小脸粉嘟嘟肉乎乎的,像饱满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姥姥姥爷回来了,又换了勤快用心的保姆,两个小家伙成了小少爷,小小姐,生活被照顾得无微不至。 吃得好,婴儿肥就出来了。 简婳抱着她亲了亲,从沙发上拿起准备好的礼物,两件羊皮袄子,还有两顶毛茸茸的小帽子。 她给兄妹俩穿上,两个小崽崽摸着柔软暖和的衣服帽子,都感到很兴奋。 简婳拿来镜子,放到蜜蜜崽面前,”看看这个小可爱是谁啊?” 小丫头看着自己漂亮的样子,甜甜的笑了,忽然跑到房间,拿出一幅画放到她手中。 这是一幅蜡笔画,画的是舅舅与舅妈,舅舅穿着天蓝色的军装,舅妈穿着红色的裙子,两人都是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嘴唇。 虽然笔画看起来很稚嫩,但萌萌的,好像Q版人物一样。 许琼月说,“这次你们去了快十天,蜜蜜在家中非常想念,我就让她画出来了。” 简婳亲了亲她的小脸,“蜜蜜太棒了,画得真好。” 小丫头还真有艺术细胞,会舞蹈会画画,这方面是随了他舅舅吧。 傅京烨也很感动,抱起蜜蜜,看着她的小脸,忽然想起了姐姐。 姐姐在没有被火吻前,也是明眸皓齿,美貌动人。 是那场无情的火灾,不仅毁掉了她的容颜,也直接断送了她的前途,直至最后的生命。 傅京烨眼中泛起了泪光,蜜蜜眨巴着大眼睛,不明白舅舅为什么忽然伤心了。 因为妈妈去世的时候,她还不记事,根本没有悲伤的感觉。 傅京烨抱着她走向餐厅,“饿了吗?看看阿婆今天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吃了晚饭,婆婆带着孩子去洗澡了,简婳走到厨房,看到吕秀在那里洗碗。 她走过去问,“吕嫂,这段日子,我妈没为难你吧?” 吕秀笑道,“没有,夫人很好,不仅给我加了工资,还给我买了一件呢子大衣呢。” 简婳半信半疑,婆婆一直怀疑吕秀是自己的人,对她不太友善的。 “那她就没别的要求?” 吕秀摇头,“婳婳,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是个保姆,干活是我的本分,快上楼休息吧。” 简婳上楼回到卧室,洗了澡上床睡了,工伤未愈,浑身还是又酸又疼。 不一会,傅京烨也洗了澡来到床上,看她睫毛轻颤,就知道她并没入睡。 ”伤口处还疼么?要不要再抹点药膏?”他俯下头柔声问。 “你说疼不疼?”简婳想起昨晚顶那么狠,抓起他的手臂开咬。 本来要狠狠一口咬下去,可想想他只手还要握钢枪,便减了力,变成了牙齿间的厮磨。 傅京烨手臂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没有觉得多疼,只觉是像小兔子在啃咬一样,痒痒的。 他忍不住笑起来,等笑够了,还是拿来膏药,坚持给她再涂抹了一次。 这个晚上,他觉得分外难熬,开了荤想戒掉就很难了。 楼下,吕秀将浴缸放满水,将林蔓抱起来放到浴缸内,洗完了,又将她抱到床上。 因为她的腿骨没长好,站不起来了,卫生间太窄,轮椅进不去。 好不容易伺候她睡下去,吕秀也洗了澡,爬上了双层上铺。 可刚刚在被窝内躺热,林蔓又叫起来,“我尿急了,要上厕所。” 吕秀说,“不是洗澡前刚上过吗?” ”我今晚喝多了水。”林蔓厉声说,“吕秀,夫人让你好好照顾我,别以为简婳回来了,你就可以偷懒。” 吕秀知道,夫人给她加工资,给她买衣服,就是为了让她顺便照顾林蔓。 可这个林蔓,实在太刁钻了,伺候她一个人,比照顾一家人都累。 林蔓见她还不下来,又叫起来,“吕秀,你想偷懒,那我就在床上解决了,你明天再洗被单吧。” 吕秀一咬牙,只得又从上铺爬下来。 她已经快五十了,本来就腰肌不好,这一上一下的折腾,立刻感觉腰眼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抱起林蔓进了卫生间,又重新将她抱回到床上。 林蔓心满意足的睡下,冷冷地看着她费劲地攀着梯子爬上去。 这个老女人,趁虚而入,想占据我的位置,没想到啊,现在变成我的奴仆了。 就这样,一个晚上,她使唤了吕秀三四次,都是等吕秀刚刚睡着,又将她叫醒了。 最后,吕秀想给她床边放个盆子,林蔓粗声的吼叫起来。 “吕秀,你这是想羞辱我,让我活得像猪狗一样没尊严吗?” “我警告你,不要以为简婳回来了,就能给你撑腰了,惹恼了夫人,连她一块扫出去。以她那个乡下出身,根本就配不上傅首长!” 吕秀不想让简婳为难,增加她们婆媳间的矛盾,只能默默又抱起了她。 楼上简婳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怎么好像听到一只狗在叫? 第75章 在故意装瘫? 早上简婳起来,坐到餐桌边,吕秀已经做好了早餐摆上来。 土豆火腿鸡蛋饼、虾仁时蔬燕麦粥、葱花油泼阳春面等,因为人多,摆了满满一大桌。 简婳望着许琼月,“妈,你们半夜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吼吗?" 许琼月吃着面条,“我睡得很沉,没听到啊。” 简婳又望着吕秀,“吕嫂,你听到了吗?声音好像是从楼下传来的。” 吕秀说,“婳婳,我也睡得沉,没听见。” 因为被林蔓折磨得一夜没睡好,又一大清早赶来做早餐,她的面色憔悴而苍白。 简婳看着她,明显比刚来时瘦了一大圈。 她直觉吕秀不对劲,有什么事隐瞒着她。 早餐后,公公送孩子去幼儿园,然后与几个退休老人下棋去了,婆婆也出门,约了一帮老姐妹去逛街。 简婳也故意装作出门,在外面绕了一圈后,又悄悄回到家门前。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林蔓傲慢的声音。 “吕秀,过来推我,我要去外面散步!” 吕秀正拖着地,为难地说,“我正忙着,你行动也不便,就不要出门了吧。” 林蔓嚷叫起来,“医生说了,我要经常呼吸新鲜空气,这样才有利于养病。这屋中的空气越来越浑浊,我感觉要闷死了!” 自从昨天简婳回来,尤其看到她与傅京烨双双佩戴着红花,她就满心气愤,憋了一肚子怒火。 吕秀被她吵得不安宁,只能过来推着轮椅出门,简婳忙藏到了房子另一面。 只见吕秀先将林蔓抱起来,走下台阶放到花坛上,然后将轮椅搬下台阶,再抱着林蔓坐上去。 林蔓坐着轮椅,操纵着轮子,欢快地在院子内蹓跶开了。 因为台阶有四五层高,吕秀这样上上下下的折腾,又感觉腰快被折断了,用一只手揉着,喘着气进屋了。 虽然她感到很吃力,可很需要这份工作。 丈夫因病去世,女儿刚刚毕业,家中欠着一大笔债要还。 简婳探头望着这一切,全明白了。 她走进屋内,问吕秀,“吕嫂,这段日子,林蔓是不是天天这样折磨你?” 吕秀见被她发现了,叹了口气。 “可不是吗?不仅白天这样折腾,晚上也不让人安宁,要上三四趟厕所,平时还要帮她按摩,帮她上药。” 说完,又赶紧对她说,“婳婳,你不要管我,夫人给我加了工资,就是让我照顾她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简婳眼中凝聚起杀气,原来林蔓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因为有婆婆撑腰,暗中更为嚣张。 她怎么可能让林蔓如此猖狂呢?不管吕秀是不是她的人,都容许被人欺负。 简婳站在门口,看着庭院中的林蔓,一会儿摸摸花,一会儿逗逗鸟,坐在轮椅上很是悠闲自得。 一个孩子走过来,看到她大声嘲笑,“瘫子又出来了!” 林蔓心头大怒,想站起来抽那孩子一耳光,可张望四周一下,还是忍住了。 内心说,等我熬过了这段日子,成了傅家女主人,再来收拾这死小孩。 林蔓躺在轮椅上晒着太阳,拿出一包小鱼干美滋滋的嚼着,忽然不知哪儿跑过来一只猫,冲到她面前“嗷呜”一声。 林蔓满心厌恶,抬腿狠狠踢过去,”死瞎猫,滚开点。”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将简婳看呆了。 她的腿长好了,在故意装瘫? 想想也是,如果不装残,她怎么博得傅家人的同情,重新回到这里? 简婳不动声色地回到家中,想着接下来怎么揭穿她的骗局。 这时,林蔓又在门口嚷,“吕秀,我回来了,快来帮我。” 吕秀只得放下手中的活,将她与轮椅弄上台阶。 林蔓进了屋,又嚷开了,“背我上楼,我要去楼顶晒太阳。” 又是熊孩子又是脏猫子,看到烦死了,还是去楼顶清净。 吕秀一脸愁容,“楼太高了,我真的背不动。” 林蔓拍着桌子大怒,”吕秀,夫人每个月给你开五十块的工资,你想白拿啊?不想干了,立刻打铺盖滚蛋!” “林蔓,不如我背你上楼顶晒太阳吧。”忽然一声阴冷的声音响起,简婳从厨房走出来。 林蔓瞬间面色苍白,她怎么还在家中没走? 简婳走到轮椅边,要将她拖起来,林蔓吓得魂不附体。 “姐姐,我不晒了,不上楼了。” 她想起上次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这次简婳,一定会直接她扔下楼。 简婳坐到沙发上,盯着她的腿,"治疗了一个月,还没有好?” 林蔓面露哀伤,”当时摔得太严重了,骨头都断裂了,医生说,也许一辈子都不能痊愈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至少,要装到将简婳赶出去的那一天。 简婳没说什么,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林蔓莫名有些心慌。 中午,许琼月回来了,林蔓赶紧挨到她身边,生怕简婳对她做什么。 简婳漫不经心绕到林蔓身后,往上她脖子上放了一个大海参,然后猛叫起来。 “哎哟,林蔓,一只老鼠爬到你身上了!” 林蔓立刻感到一个湿湿的东西钻进了脖子,吓得一声尖叫,从轮椅上弹跳起来。 她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又蹦又跳,嘴中哇哇大叫,想将老鼠吓走。 许琼月被她的举动吓得一抖,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到地上,也赶紧站起来。 “老鼠在哪里?” 最后,一只泡发好的大海参掉到了地上。 林蔓松了口气,可猛然意识上当了,刚要坐下,简婳一把扭住了她。 “林蔓,你不是说骨头断了,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吗?” 许琼月也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她。 “是啊,小蔓,你怎么站起来了?你的腿好了吗?” 林蔓面如苍白,双腿颤抖。 “夫人,我、我虽然能站起来了,可还没有彻底痊愈,我的腿好疼……” 她的额头冒出汗珠,除了恐惧,还真是疼。 许琼月又有些不忍了,”婳婳,放开她,让她坐下。” 简婳大声说,"妈,你不要再被她骗了,她明明已经好了,还装瘫痪博取同情,真是太阴险了!” 林蔓痛苦的呻吟,“我真是疼,快让我回到轮椅吧。” 简婳一推,将她甩到了沙发上。 “既然好了,还坐什么轮椅?这把轮椅应该毁了才是。” 简婳从储物室拿来一把铁锤,对着轮椅就是一顿乱砸,咣当咣当几下,将轮子就砸掉了。 第76章 未来要暴富 林蔓吓傻了,绻缩在沙发上不敢动弹。 许琼月也被她疯狂的举动吓到了,“婳婳,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破坏她的东西?” 简婳丢下锤子,踢开那把报废的轮椅。 “妈,我在帮林蔓呢,她明明已经好了,还不愿站起来,天天坐着轮椅,迟早会废掉的。” “你胡说,我的腿根本没好,现在还钻心的疼。”林蔓眼泪汪汪。 她挽起裤脚,露出受伤的腿部,“夫人你看,这里还是红肿的。” 许琼月看了一眼,对简婳说,“才一个月,伤势刚刚好,就算能站起来,也走不了路。” 简婳早有准备,转身拿来一根竹棍,丢到林蔓手中。 “以后,你拄着这根拐杖走路。” 这是她刚才上楼顶,将晾被子的一根长竹棍从中折断了。 这根竹棍一米长左右,不粗不细,刚好够她使用。 林蔓一看,脸都气青了,这么寒酸的东西,当她是要饭的叫化子呢? 她哭着扑在许琼月怀中,”呜呜呜,夫人,简婳欺人太甚,她怎么可以这样虐待取笑我?” 许琼月也觉得太埋汰人了,“这个能用来走路吗?” 简婳说,“妈,拐杖都一个样,都是用来辅助走路的工具。” 许琼月望着林蔓,“你去走几步试试,如果能走的话,明天我去给你买一副拐杖。” 林蔓哭丧着脸,”我走不了。” 简婳说,“那不好意思,轮椅也砸了,你以后哪儿也别去了,就天天窝在沙发上吧。” 林蔓没办法,只能拿过拐杖,尝试着走了两步。 许琼月高兴地鼓起了掌,“小蔓,你真的能走了,这样就好,慢慢来,每天增加几步,很快就能正常行走了。” 这时,傅见澄回来了,看到林蔓站起来,也十分欣慰。 “小蔓,你竟然好了!” “我就说不会那样严重,从前我们上战场,子弹打中腿,取出弹头,过几天就能拄着拐杖走了,哪需要坐轮椅。” 林蔓这个时候真是欲哭无泪了,再装可怜,也不会惹人喜爱了。 她只能艰难地走着,在夫妻俩面前博个坚强的形象。 许琼月赶紧说,“可以了可以了,不能一次太累了,免得又伤到了骨头,快坐下。” 她对简婳说,“婳婳,你真是个康复大师,若不是你,林蔓还不知哪天有勇气站起来。” 简婳抿了抿唇,“妈,都是一家人嘛,我也希望林蔓早日康复。” 林蔓恨得咬牙切齿,她是希望自己康复吗?只是在为吕秀出气。 简婳瞥了她一眼,重重了地说,“既然能拄着拐杖走路了,以后拉屎拉尿,到院里溜猫逗狗,就要亲力亲为,不要使唤人了!” 林蔓望了夫妻俩一眼,见他们不帮腔了,只能无奈地点头。 “我知道了。” 她十分沮丧,折磨不到吕秀是小事,等腿彻底好后,不知还能不能留在傅家了。 简婳走进厨房,看着吕秀,“吕嫂,这下看着解气了吧?” 吕秀深感佩服,“婳婳,幸亏你治住了她,否则继续下去,我的腰非得断了不可。” 简婳拍拍她的背,“吕嫂,以后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只要有我在这个家,没有谁敢欺负你。” 林蔓一脸怨毒的望着她们的背影,小声地挑拨起来。 “夫人,她跟吕秀嘀嘀咕咕的,肯定没安好心。” 许琼月瞪了她一眼,“我看吕秀再怎么样,也比你好,至少不会虐待我的两个外孙。” 林蔓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了。 处理了家中的事,第二天一早,简婳安心去四合院了。 走进院子内,雕梁画栋,花木葱茏,里面真是大变样了。 在她离京的日子,郭松带着七八个兄弟夜以继日,将房子翻修一新,电线水管也重新铺设好,连里面的家具都配齐了。 此时大的工程已经完成了,留下郭松一人,在院子内做着收尾的工作。 郭松看到她,站起来,“夫人来了,我带你参观一下吧。” 简婳走进室内,一间一间地察看。 里面摆满了家具,圆桌、翘头案、多宝阁,还有拔步床与美人榻,各类家具琳琅满目,古色古香,极符合四合院的风格。 她没想到一万块,郭松居然弄得这么好,货真价实,没有一丝欺骗。 简婳在全面检验过后,又补贴了郭松两千块。 “郭大哥,辛苦你们了,院子的装修效果我很满意。” 郭松不肯收,”夫人,你们早已谈好价,你给过钱了。” 简婳说,“我知道除去材料,你们基本没有利润了,但你们也得生活啊,亏本我也内心不安。“ 郭松见她说得诚恳,这才接过钱来,"谢谢夫人。” 简婳告诉他,以后有建筑装修的活,还会叫他们,她估摸着还要弄车间厂房之类的。 房子的硬装弄好了,接下来要进行软装饰了,还有庭院也要进一步的美化。 简婳为了购物方便,特意叫来了老爷子的司机,吉普车后厢可以放下许多东西。 她拿着昨晚定制好的清单,先去了百货市场,她挑选了帘子、席褥、桌布等一些物品。 然后又去了潘家园古董市场,挑选一堆花瓶盘子碗碟等,这些瓷器青铜器,既实用又可以用来装饰,而且还可升值。 接着,她又来到一家大型的字画坊, 里面分隔出几间小雅室,展示着各种风格的作品。 店主告诉她,东室展示的,是久负盛名的老艺术家作品,西室展示的,是青年艺术家的作品。 简婳先来到东边屋子,目光一下子被一幅三尺条幅的水墨画吸引住了。 一株荷花下面,游动着四五只青虾,活泼生动,栩栩如生,画上红印盖章“白石”二字。 店主望着她目不转眼的样子,知道她心动了,告诉她这副画需要30元。 八零年代,书画同样没有炒起来,虽然放在当时,也是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但到了现代,这位大师的画,暴涨了千万倍,而且拍卖市场难见踪影。 她看到那墙上,还挂着几位名家的作品,于是精心挑了四幅。 又来西室,她看着画作上的名字,虽然这些青年画家,现在还藉藉无名,但过了二三十年,都成了画坛名家。 而且,这些画非常便宜,只要几块钱就能买到一幅,于是她又一口气挑选了十幅。 最后,简婳抱着一堆书画走出来。 她算了算,今天这些瓷器书画,总共花了约500块,但若干年后,这些艺术品可以带给她数十亿的财富。 第77章 抱一抱,不做什么 简婳又去花鸟市场,买了一些花卉绿植,十几条锦鲤,还去买了二三十个红灯笼。 回到四合院后,司机老聂爬上梯子,将大红灯笼一个个挂到檐子下。 又将那些罗汉松、红豆杉、苏铁等盆景,摆放到院中各个角落。 然后将那些五颜六色的锦鲤,一条条放到院中的水池内,很快锦鲤便活泼地游起来。 简婳也在屋子内,将帘子字画都挂起来,将古董瓷器摆放到案柜上。 一番收拾下来,房间变得富丽堂皇,温馨典雅,院子内也一派欣欣向荣,喜气洋洋。 当初落败不堪的大杂院,又重新变成了昔日名门望族居住时,繁华红火的模样。 简婳特意将西跨院收拾出来,给妈妈江婉莲居住。 这座小院有一扇门通向正院,小门一关,自成一方天地,任外面宾客喧哗也不会被打扰。 里面有两间耳房,她布置了床与柜子,还有一张炕,到时通上暖气,数九寒冬也不会冷。 简婳与老聂从早到晚忙活了一天,最后锁上院子大门,坐车回到了家中。 一进门,就看到林蔓坐在沙发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有了简婳的话,吕秀再也不伺候她了,她只能自己拄着拐杖去端茶倒水,下午嘴馋想去开冰箱,结果摔倒在地上。 许琼月也没有多难受,她对林蔓的阴暗心理是一清二楚的。 将林蔓留在傅家,主要觉得简婳不好对付,想让自己有个心腹帮手。 简婳想到自己早出晚归的,反正也不要整天面对着林蔓,也不与婆婆硬杠到底了。 晚上,大家休息睡下了,林蔓坐在沙发上,往腿上抹着药。 听到外面车响,知道是傅京烨回来了,忙一瘸一拐地跑过去开门。 傅京烨走进来,林蔓身子一斜,故意往地上倒去。 傅京烨条件反射地扶住她,林蔓便趁势钻进他怀中,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傅京烨吓了一跳,果断地撒手一推,林蔓便倒在了地上。 她“哎哟”一声痛呼,抬起泪汪汪的眼睛。 “京烨哥,你怎么这样绝情,知道我腿受伤站不稳,还要推我?” 傅京烨面色冷峻,没有丝毫怜惜,“知道腿不好,就不要乱跑乱钻。” 林蔓抱住他的腿,一脸悲伤的仰着头。 “京烨哥,你从前那么关心,疼爱我,你都忘了吗?” “记得那次,我放学回家,路上遇到几个流氓纠缠,是你赶过来救了我,为了跟那群流氓博斗,你的手还受伤了。” “还有那次, 我半夜发起了高烧,夫人老爷都不在家,是你背起我赶往医院,救了我一命……”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换任何人,我也会这样做。”傅京烨冷漠地回了一句。 小时候的林蔓,又单纯又柔弱,让人一看就生起保护欲。 可是那场大火之后,他总感觉林蔓有点蹊跷,远不如表面单纯,就一点点疏远了她。 再后来他上了军校,毕业后进了部队,长期不在家,与她的关系更陌生了。 再后来,他收养了姐姐的孩子,父母将她派过来照顾孩子,这才彻底看穿了她的本质。 林蔓还在抱着他的腿,煽情地哭着,”京烨哥,我多么希望,我们还能回到从前的样子……” 傅京烨内心一阵倒胃,抬脚甩开了她的手,径直往楼上去了。 林蔓看着他上楼,背影消失在房间内,狠狠抹去了脸上的泪。 如果不是简婳这个妖精出现,京烨哥迟早是她的,她一定要将简婳赶出傅家! 傅京烨走进浴室,就看到香艳的一幕。 简婳半个身子泡在浴缸中,露出雪白的香肩,还有优美纤薄的后背。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她又在用精油泡芳香浴了。 她头枕着毛巾,眸子半闭着靠在浴缸边沿,浓密的头发撇到一边,面颊被热气熏得有些绯红。 傅京烨心脏跳动了一下,又想起那天温泉池中,销魂蚀骨一幕。 简婳听到动静转头望来,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配着红唇绯颜,直要勾魂摄魄一般。 “回来了?刚刚在和谁说话呢?”她似笑非似地问。 傅京烨漫不经心道,“你听错了吧?” 简婳已经隐约听到了,戏谑地望着男人。 ”看到林蔓那个样子,你心疼了吧?她可是你曾经怜爱的小妹妹啊。” 傅京烨一句话没说,麻利的脱了衣服,挤进了浴缸中。 简婳还没发应过来,就被大手搂腰抱起,放到了他的腿上,捧着她的头亲起了唇。 简婳感到那里异常的火热,心尖一颤,“我的伤口还没好。” 傅京烨说,“就抱一抱,我不做什么。” 然而贴得那么紧,水又那么柔顺,一个不慎就…… 简婳一声痛呼,粉拳雨点般砸落在他肩上,“痛死我了,你说话不算数!” 傅京烨也感到不忍,可此时再撤不可能了,只能尽量温柔一点。 但到了后面还是情难自抑,水花随着动作被溅起…… 林蔓在楼下听到动静,气得使劲敲拐杖,将地板敲得砰砰直响。 想想真是气死人,爱慕多年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恩爱,而自己只能拖着一条残腿,悲伤地看着。 偏偏这个妖艳贱货,还叫得那么销魂,故意向人炫耀似的。 隔壁卧室内,许琼月刚刚入睡,猛然听到一道异样的声音。 作为过来人,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左右辗转起来,可是身边的老头子,睡得很沉。 这也是战争时养成的习惯,哪怕头上敌机轰鸣,防空洞内也能安然入睡。 许琼月原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谁知一波下去一波又起,她只能找来两团棉花,塞进了耳朵内。 良久,简婳软软地倒下来,伏在他肩头。 傅京烨仍旧抱紧她,与她耳鬓厮磨,不停地四处亲吻着她。 简婳有些担心,“刚才我叫那么大声,要是被爸妈听到怎么办?会不会觉得太吵?” 傅京烨说,“他们早就盼着抱孙子了,高兴还不来及呢。” 两人亲昵了一会,擦干身子,穿上睡衣上床了。 简婳躺到床上,告诉他四合院装修好了,准备明天接妈妈进城来。 傅京烨一脸期待,想看看是多优良的基因,才给他生出这么漂亮的老婆。 第78章 接上父母进城来 第二天早上简婳醒来,身子娇软无力,虽然他不如那夜的狠,但也被顶得又酸又胀。 她洗漱好下楼,坐到桌边,有点不敢看众人,那么大的动静,可能都听到了吧? 林蔓一脸愤恨地望着她,真没一点羞耻心! 人家干那事都黑灯瞎火,躲躲藏藏的,她是唯恐天下不知。 吕秀给众人端上了早餐,又特意将一碗鸽子汤放到她面前。 ”婳婳,京烨清早就下来吩咐,让我给你炖点汤补补,正好冰箱里有一只鸽子,我就用虫草丹参炖了。” 简婳看着那碗汤,“这也太补了吧?怎么还放这么多药材呢?” 许琼月说,“这是我特意从药行买的,你将身体养好了,才更容易怀孕,快吃吧。” 简婳听婆婆这样说,顿时味同嚼蜡,只能客气地尝了两口。 她对自己的好,也不过是想让自己早点怀上孩子,为傅家开枝散叶。 林蔓看着她勉为其难的样子,内心酸溜溜的。 为京烨哥生孩子,这可是她的福份,多少姑娘都赶着想生呢,还端着架子给谁看? 吃完早餐,众人都去各司其职,简婳在阳台洗着衣服。 林蔓一颠一颠地走过来,扬着下巴,一副很不服气地样子。 ”不知道京烨哥,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们的往事?你知道他左臂上那道伤痕,是怎么来的吗?那是他为了保护我,同一伙流氓搏斗受伤的。” 简婳依稀想起,傅京烨的手臂,确实有一条淡然若无的伤痕。 原以为他是训练或出任务时受伤的,没想到,是为救林蔓? 简婳的心顿时阴沉起来,她只看到傅京烨表面对林蔓的冷漠,没想到他们有这么深的纠缠。 想想也是,同一个屋檐生活那么多年,怎么会没有一点故事呢? 林蔓见刺痛了她的神经,越发得意了。 “我生病的时候,京烨哥会焦急地背着我去医院,在病床前日夜守候着我,还给我喂饭呢……" 简婳猛地站起来,冷艳的眸子像刀子一样刺向她。 林蔓闪退了两三步,提防她打人。 ”姐姐,你别误会,我不会跟你抢京烨哥的,我跟京烨哥之间,只是纯洁的兄妹之情。” 这个贱人,真以为是傅京烨心中的白月光呢。 简婳一脸嘲讽,“林蔓,我老公早就说过了,你现在就像茅厕里的白蛆,看到就令人作呕。但凡有点眼见力,也不会留在这里丢人了。” 林蔓气得面色通红,居然这么羞辱她? 简婳继续冷笑,“我老公还说了,早知道救下的女人,竟然是一个忘恩负义、满腹心机的小人,他当初就不应该出手,让流氓弄死你,省得来祸害傅家了。” 林蔓面色惨白,简婳虽然没动手,但一字一句,像巴掌一样结结实实落在脸上。 她耷拉着脑袋,万般羞愤地走开了。 简婳冲着她的背影,“以后不要往已婚男人怀里钻,也不要听别人的床事,一个姑娘家,给自己还留一点脸面吧。” 吕秀在厨房听着,瞥了一眼林蔓,骂得太痛快了,自取其辱,不知廉耻! 腿断了还不好生待着,还要兴风作妖,一肚子坏水。 她收拾好厨房,走到阳台上,”婳婳,你不是要回乡下接妈妈吗?衣服我来洗,早点去吧。” 简婳便又叫来司机老聂,开着车回乡下了。 气派威严的吉普车一驶进桃源村,顿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大家议论纷纷,羡慕不已。 “这是宋老三家的闺女,来接夫妻俩进城享福了,这闺女可真孝顺,比前面那个强多了。” “宋家的祖坟真是冒烟了,生出这么争气的闺女,嫁了京城的大军官,看这车子等级,只有大首长才能坐呢。” 车子驶过坑坑洼洼的马路,停在了一座土院前,江婉莲听到动静出来了。 简婳走进院中,“妈,那座四合院我已经装修好了,今天来接你进城的,你快去收拾一下动身吧。” 江婉莲喜出望外,“这么快?” 她非常激动,毕竟她与父母在那里,度过了最好的青春年华。 宋槐安听了心痒难耐,上前陪着笑,”闺女,我也跟你进城吧。” 简婳满脸鄙夷,“你去干什么吗,喝酒赌博吗?” 江婉莲插话道,"婳婳,自从你上次帮他还了赌债,你爸再没有赌了,酒也喝得少了。” 简婳见他有变好的迹象,想着开店也缺人手,就答应捎上他。 于是,大家一起收拾起家当。 江婉莲将家中的米面豆子各种粮食,还有各类腌菜咸菜酱菜,还有圈里养的鸡鸭,全部装上了车。 因为她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村里了,永远告别这二十年来的苦难岁月了。 剩下一些带不动的,江婉莲就送给了邻居村民们,与大家依依话别。 吉普车渐渐驶出了村庄,进入了繁华的京城,来到了四合院前。 江婉莲望着熟悉的巷子,热泪盈眶,没想到今生还能回到这里。 走进院子,往事纷至沓来,她想起了父母的音容笑貌,想起曾经一家人,在海棠树下喝茶聊天的情景。 简婳带着江婉莲来到正院的小跨院,让她以后住在这里,负责管理会所的餐饮部分。 然后带着宋槐安来到前院的偏院,这里原来是马厩,现在改作了锅炉房,里面堆满了买好的蜂窝煤。 她让宋槐安住在这里,以后就做个锅炉工,负责整个院子的暖气与热水供应。 宋槐安连连答应,要不是这个女儿,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进城。 好不容易有个工作,一定会好好珍惜。 简婳将父母安顿好后,此时已是中午,带着他们上街去吃饭了。 出了巷子,简婳指着前面,“妈,我上次在那家饭店吃过,口味很好,尤其是烤鸭非常正宗。” 宋槐安一听,肚子都辘辘地叫起来了。 忽然,他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饭店门口,走下来一位衣冠楚楚的男人。 宋槐安总感觉很眼熟,电光火石间,他想起来了。 就是上次来桃源村,自己带着他上山哭坟的那个男人。 第79章 我有肉,长在这儿呢 江婉莲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怔了一下,这时宋槐安飞扑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指着旁边,“ 这里有家炸酱面馆,我们就在这里吃。” 简婳瞅了一眼说,“这家面馆太简陋了,你们第一次来城里,我带你们去餐厅吃大餐。” 江婉莲也说,“你不是想吃烤鸭吗?这面馆里可没有。” 宋槐煞有介事地说,“婳婳,你开店不知要花多少钱,咱们能省就省,中午吃顿面对付得了,晚上回家做好吃的。” 简婳还真是看不出来,他居然会替自己省钱。 她摇摇头,“一顿饭花不了多少钱,午餐还是要丰盛一点。” 她拉着妈妈要往走前,宋槐安死死挡住她们。 “就吃面吧,这两天感冒了,吃不下油腻的,就想吃点素。” 江婉莲莫名其妙地看了男人一眼,家中一年都吃不了几次荤,他竟然说吃腻了? 简婳见他这么犟,也就顺从了他,一家人还有老聂走进了面馆,一人来了碗炸酱牛肉面。 宋槐安这才长松了口气,要是让她们跟那个男人撞上了,老婆孩子都没了。 他也呆不了京城,又得回乡下种地了。 一家人吃完午餐,简婳又带大家来到了一家大型的炊厨店。 她挑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炉子,一堆的蒸锅炒锅炖锅,还有刀具砧板勺子等。 另外还买了一批铜火锅、烧肉盘、烧烤架,以满足不同的美食需求。 然后,她又挑选 了十几套统一花色的瓷制餐具,配备不锈钢刀叉。 还有各种类型的玻璃酒杯、紫砂茶杯、陶瓷咖啡杯等。 这些都是为开餐厅做准备的。 简婳结完账后,大家将一堆的炊具餐具搬上车,然后车子又去了菜市场,买回了一堆的果蔬肉类。 回到四合院后,简婳用刚装好的座机,打电话到傅京烨的办公室,让他晚上过这边来吃饭。 傍晚,傅京烨走进了四合院,看到了很温馨和谐的一幕。 简婳与一位中年女人站在院中的柿子树下,两人不知说着什么,笑得非常开心。 中年女人穿着素净淡雅,容貌秀丽,两人一颦一笑都十分相似。 江婉莲一转头,看到一位英俊高大穿着军装的男人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战士。 她柔声说,“这是京烨吗?” 傅京烨忙上前,叫了一声,“妈,你来城里了?” 江婉莲打量着他,越看越满意,这女婿又有气势又谦逊有礼。 这时宋槐安从廊子经过,因为刚从锅炉房出来,黑瘦的脸上沾着一大片煤灰,更显得狼狈滑稽了。 “这是我爸。”简婳指着他介绍。 傅京烨看着他呆了呆,这老丈人的形象也太差了点,但还是礼貌的叫了声,”爸。” 宋槐安一阵激动,想要过来握手,江婉莲瞪了他一眼。 他就嘿嘿一笑,出院去了。 傅京烨打量着院子,古树参天,那边还有一口锦鲤池,四面的檐廊雕梁画栋,在这样清幽雅致的地方用餐,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他望向那株杮子树,因为居民搬迁的时候,杮子还是青涩的,没有被摘走。 现在一个个红彤彤的,早已熟透了,像一个个小灯笼。 简婳说,“我们刚刚还想将这些杮子摘下来,现在你来了,就让来你们来摘吧。” 于是傅京烨便与小管一起,搬来楼梯摘起了杮子。 简婳陪着妈妈在厨房弄食物,炖了一锅大骨头汤,又清洗着各类肉蔬,准备晚上吃火锅。 母女俩一边忙着,一边嗑着家常。 江婉莲说,“这四合院装修,得花不少钱吧,都是傅家给的吗?” 简婳说,“公婆给了我一万块,还有沈先生,也资助了我一万。” “沈先生?哪个沈先生?”江婉莲听到这个姓,声音就有丝颤抖。 简婳说,“沈先生是一名爱国华侨,带着巨款回国投资,我跟他结识后,他就提供一笔资金,帮助我创业。” 江婉莲默默点头,“这么好的人,你得请他来家中吃顿饭才行。” 简婳说,“沈先生很忙,要见领导,要开会,还要视察项目,不过他答应,会所开业的时候过来。” 江婉莲也没有多想了,分开了二十年,天各一方,那个人大概再也见不到了。 忽然望着她,“婳婳,上次给你的翡翠玉佩,你怎么不戴起来?” 简婳觉得太贵重太惹眼了,但还是答应妈妈,“等开业庆典那天,我就佩戴起来。” 很快天黑了,江婉莲将火锅与一盘盘食物,端到西厢房一个暖阁内。 东西厢房分成了数个小阁间,每间都有花窗对着院子,通上暖气后温暖如春。 “婳婳,你跟京烨两个人吃吧,我跟你爸,还有两个司机,在上面大厅吃就行了。” 江婉莲布置好食物,就出去了。 女婿这么尊贵,男人那个样子,委实上不了桌。 简婳便与傅京烨进了暖阁,靠窗的炕桌上,小铜锅冒起了缕缕热气,下面的炭火烧得红旺旺的。 简婳脱了外套,露出一件鹅黄色的宽松毛衣,斜斜的领子处,露出半截雪酥香肩。 她刚要上炕,傅京烨将她拉入怀中,两人坐到了一边。 铜锅中的美食翻滚着,里面有虾丸子、牛肚片、鸭血肠等,看起来鲜美无比。 傅京烨给她夹了满满一碗肉,简婳吃着几个虾丸,又吃了一些肚片血肠,感觉麻辣又有嚼劲。 到时请来专业的厨师,味道一定会更好。 她吃完后,又烫了一些青菜与菌菇吃了,便放下了碗。 傅京烨望着她,“再吃一点,锅里还有这么多。” 简婳歪在靠枕上,“我吃饱了。” 傅京烨知道她想减肥,严肃地说,“太瘦了不好,没一点肉感,再吃点丸子吧。” 简婳扬起娇俏的脸庞,“我不瘦,有肉啊,都长这儿呢。” 她抓着男人的大手,从毛衣下面伸进去。 傅京烨,“……” 毫不客气地揉了揉,这琼脂雪玉堆积的手感,还真是很爽,一时竟无可反驳了。 第80章 夫人又在撒娇了 傅京烨便让她吃点水果,他将碗搁到了一边,从盘子内拿了一只黄澄澄的冻柿子过来。 柿子在树上的时候,冻得硬邦邦的,现在放到暖阁内一烘,软而不烂,吃起来正好。 傅京烨拿来一只不锈钢勺子,从果蒂处插进去,挨着果皮旋转一圈,就将果肉连着汁水挖了出来,送到了她嘴边。 简婳张嘴吃了,果肉酸酸甜甜,冰冰凉凉,尤其是刚吃完热腾腾的火锅,感觉特别解腻降燥。 简婳被喂完了一个柿子,擦了擦唇又继续歪在靠枕上,看着男人吃火锅。 傅京烨吃得头上沁了汗,尽管脱得只剩下了衬衣,还是将袖子卷了一层。 简婳耳边响起林蔓的话,想起他跟林蔓的过去,仿佛一根刺横在心中。 尤其是原书中写到,傅京烨后来离婚娶了林蔓,想想他跟林蔓在一起的样子,她就感到不痛快。 她漫不经心地问,“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傅京烨愣了一下,一定是林蔓跟她说了什么。 他懒得叙述经过,只是坚定地说。 ”我跟林蔓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没有年少情动,也没有什么青梅竹马,就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而已。” 简婳也觉得,自己穿过来后,揭穿了林蔓虐待孩子的真面目,他只要不傻,都不会再信任林蔓了。 而且,他之前将事业看得那么重,心如止水,坐怀不乱,自己撩了那么久都没得逞,想必林蔓也是徒劳无功。 吃完饭,简婳辞了妈妈出门,跟傅京烨坐上车回家。 天空飘起了点点雪花,冬夜的长安大街一片寂静,只有路灯发出桔黄的光晕。 简婳忙了一天,身子软软的陷在座椅中,闭上眼睛睡了。 傅京烨脱下身上的大衣,盖到了她身上,凝视着她的脸庞。 想想她一个才十八岁的女孩,做着这么大的生意,真是又佩服又心疼。 车子开进大院,停在了小楼前,傅京烨拍拍,“醒醒,到家了。” 简婳星眸微启,两条胳膊搂上了他的脖子,声音甜软,“抱我。” 前面的小管听到,心脏扑通直跳,夫人又在撒娇了。 傅京烨微微一笑,打横抱起了她,开了门,一步步上了楼梯。 简婳闻到他温热的呼息,粗重的喘息声,将头埋在他颈窝处,搂得更紧了。 终于,傅京烨将她放到了卧室床上,拉下她纤细柔嫩的手腕。 “好了,安静地睡吧。” 刚才在四合院那边,他们在后面水疗区,已经泡过热水澡了。 傅京烨打开灯,替她脱下外套,看着她细腻如脂带着红晕的脸庞,嘴唇粉嘟嘟的,饱满又红润。 他脱了衣服上床,抱着她吻起来,简婳在迷迷糊糊中,被撩越来越燃。 最后一个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之前一直是被动的,现在也要让他见识一下。 简婳先是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几下,然后捏住他的下颌,舌尖深入缠绵。 她一边吻着,一边上下其手,傅京烨躺着,陶醉地闭上眼…… 第二天一早,简婳又来到了院子这边,江婉莲正在厨房中忙碌。 她将一盘雪白的糯米丸子,倒进滚开的水中,淋上鸡蛋液与米酒,关上火后,撒下一把鲜红的枸杞。 最后,她将丸子倒进一只青花盖盅内,丸子汤红白相映,散着醇厚的酒香,看起来非常诱人。 简婳问,“这是酒酿汤圆吗?” 江婉莲说,“是啊,丸子内放了芝麻馅,米酒是自己酿的,小时候,你姥姥常做给我吃。” 江婉莲又从锅中装了一碗,“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简婳吃了一个汤圆,烫烫的软软的,大雪天吃上一碗,真是幸福感满满。 她望着那个汤盅,“这是留给谁的?” 江婉莲笑道,“你不是说,沈先生没时间过来吗?那你可以给他送过去呀。” 简婳高兴地说,“太好了,沈先生一定会喜欢吃。” 于是简婳取来一个篮子,用棉布将汤盅包好保温,又往篮子内,放了几个昨天摘的柿子,出院去了。 四合院离国际饭店并不远,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因为来过几次,她一路顺畅地进入了顶楼的总统套房。 助理接过蓝子,将她带进去,只见沈先生正伏在书桌前,面前放着一幅刚画好的水墨莲花图。 沈怀渊看着她,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简小姐来了,今天下雪,刚好没有外出,就随手涂鸦了一幅画。” 简婳走过来,看着画上的莲花,有些愣怔。 助理在旁说,“先生平生最爱莲花,常年累月的练习,已经做到神形兼备了。” 简婳也赞叹,忽然看到旁边一张宣纸上,还有一首诗。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陆游《钗头凤》) 简婳内心一震,她知道这首词,写的是词人与原配被迫分离的悲剧,后来重游故园,借此抒发了眷恋与相思之情。 她忽然明白了,“看来先生这次回国,是为了寻找昔日的恋人。” 沈怀渊眼中含着赞许,“你理解这首诗?” 简婳说,“红酥手,宫墙柳,说明这是一位美丽动人的佳人。东风恶,欢情薄,是说先生与她后来遇到阻力,被迫分开了。山盟虽在,锦书难托,看来先生跟她,再也无法相见了。” 沈怀渊坐在椅中,一脸萧瑟凄凉。 “是啊,她已经过世了,长眠在一片荒郊野岭。” “我已在挑好了一块幽静的墓地,准备将她迁葬过来,以后与她合葬。“ “生不能在一起,只能死后相守了。” 简婳看着沈先生的神色,能感觉到他心中那份哀怨愁苦,还有难以释怀的相思痴情。 她一时不知如何安慰他,忽然想起了带来的酒酿丸子,赶紧端到了桌上。 “沈先生,这是我妈妈做的,你尝尝好吃吗?” 沈怀渊揭开那只青花盖盅,瞬间面色一变,熟悉的画面涌上脑海。 她端着一碗丸子来到他面前,拿着羹勺装了一只放到了他嘴边。 “怀渊,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好吃吗?” 第81章 男人都吃这种颜吗 沈怀渊拿起勺子,尝了一个,熟悉的味道让他眼睛有点湿润了。 他望着简婳,声音颤抖,“你妈妈做的?” 简婳笑着点头,“是啊,我将妈妈接到城里了,现在就住在四合院中,以后让她来管理会所的饮食。” 沈怀渊听了,激动的面色慢慢平静了。 不可能是婉莲,她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活着做汤圆呢? 只是一种巧合罢了,这是一道著名的小吃,许多人都会做的。 沈怀渊吃了几个,很甜爽,能暖胃,可惜甜不了、也暖不了他的心。 简婳并没有发觉沈先生的情绪变化,她收拾好碗,问道,“先生打算要在饭店长住吗?” 她觉得饭店虽然豪华,总归没有家庭温馨,而且,他看起来还年轻,很适合找一个伴侣。 沈怀渊走到窗前,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楼房。 “那就是我未来的家,一年前我买下那块地,叫人在上面盖了栋房子,很快要竣工了。” 简婳一看,那是一座十层高的现代化楼房,灰色的大理石墙面,还有宽大的落地窗,楼顶好像还有圆形的空中花园,站在那里能看到故宫。 因为离故宫太近,所以楼房不能盖高了,但在一众的四合院中,还是犹如鹤立鸡群。 这明显是一座商住两用楼,顶层可住人,下面几层可当作办公室、开设商铺。 简婳内心赞叹,到底是国际投资商,目光超前,这个位置到了九十年代后期,价格就要暴涨了。 沈怀渊的情绪还是很低落,“我曾经非常渴望这个新家,现在担心住进去,房子太空,太孤单了。” 简婳知道,因为他等不来那位佳人了,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沈怀渊转头看着她,“会所装修好了,准备开业了吗?” 简婳说,“还需要产品与原材料,水疗馆要生产精油,旗袍定制要布料,还有餐厅的酒水食材,这些都没有联系好。” 沈怀渊问,“你做好计划了吗?” 简婳赶紧拿过文件夹,这是她思索了几天定制好的。 沈怀渊看了看,微微点头,“列得很详细,也很有见解。” 他将文件交给了助手,“小冯,你去联系几位合作商,去洽谈这些业务,事后联系简小姐。” 小冯接过计划书,“好的,简小姐,有消息了我电话联系你。” 简婳回到四合院后,开始写招聘广告,需要招聘厨师、美容按摩师、服装设计师,然后,还需要大量的服务员与工人。 简婳将广告贴到外面,一天时间就来了不少人应聘。 在八零这个时节点,许多国营企业都受到沿海商业的冲击,生意都不太景气,有的被裁员,有的被迫辞职,社会上有许多闲散人员。 还有一些家庭主妇,之前根本找不到就业岗位,如今看到这个机会,奔走相告,成群结队地赶来了。 简婳一个个面试,通过不同类型的考核,精心招聘了三十名员工。 让他们以后每天来培训,不仅要训练专业技能,还要培养新型的服务思维。 江婉莲也陪着她忙了一天,晚上等她回去时,对她说。 “婳婳,我跟你爸都来了两天了,还没有见到你公公婆婆呢,要不明天晚上,请他们过来吃顿火锅?” 简婳虽然有点担心婆婆,但既然是一家人,迟早要见面的,于是答应了。 简婳回到家,众人都睡下了,吕秀还坐在客厅出神。 “吕嫂,你怎么还不睡啊?” 吕秀一脸愁苦,原来她的女儿苗苗,到乡镇医院一年了,可一直没有转正,领导暗示要送礼,可她们哪有钱呢? 简婳说听后说,“我正在招聘,要不到我的会所里来?以后的年代,编制不重要了,只要有能力,都能找到人生价值。” 简婳以为吕秀会犹豫,毕竟她是这个年代的人,还是会觉得铁饭碗很香的。 吕秀却毫无犹豫点头,“太好了,婳婳,我明天就让苗苗来京城,跟着你这样的老板干,比跟着那个道德败坏的院长强多了。” 其实她也不懂什么叫商业,但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只觉得简婳很正直,又很有能力,值得信赖。 于是第二天,苗苗就拿着包袱,从乡下来到了四合院。 简婳打量着她,黑布鞋,小花棉袄,剪着齐耳的短发,虽然与简珠是同学,但她们完全不是一类人。 她不像简珠那样涂脂抹粉,爱掐尖出风头,看起来很稳重很朴实。 简婳觉得苗苗有护理基础,就让她跟着自己学习美容,做精油按摩护理。 苗苗也学得很认真仔细,两人相处一天就熟了,虽然简婳只比她大了几天,但苗苗还叫她婳姐。 到了晚上,傅见澄与许琼月,坐着车赶到了四合院。 他们看了看庭院,对清幽雅致的环境很满意,走进北面大厅,正中摆着一张大圆桌,放着一个大火锅。 江婉莲正在布置菜,看到亲家来了,忙上前打招呼。 傅见澄一看,虽然江婉莲盘着低髻,系着围裙,但秀丽温婉,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许琼月也打量着她,又看到老公的目光,有点嫉妒起来。 这母女俩,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道男人都吃这种颜吗? 这时,宋槐安走进来,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上前握住傅见澄的手。 “亲家公好,不愧是大司令,魁梧雄壮,威风不减当年啊。” 傅见澄看着他黑不溜秋的样子,客气地笑笑,许琼月直接翻白眼了。 这种人,居然是他们的亲家?江婉莲简直瞎了眼,怎么找了个这样的男人? 这时傅京烨也到了,一家人坐到到席上,小管与一些工人,都在下面厢房里吃。 圆桌上摆了大大小小的盘子,显得十分丰盛。 海参、鲍鱼、大虾一只只整齐地放好,牛肉、羊肉、五花肉都细细地切成了薄片,鸭肠猪舌肚丝也洗得干干净净,还有冬笋、香菇、西兰花、藕片等蔬菜。 江婉莲放了几盘肉到火锅中,很快高汤就翻滚起来,热气腾腾,香喷喷的。 她对夫妻俩笑道,“开始吃吧,不要客气。” 许琼月看着锅中的食物,心情一下子变好了,看起来很清淡鲜美,味道应该不错。 “婳婳妈,你辛苦了, 一起吃吧。” 于是,大家纷纷拿起筷子,吃得赞不绝口。 简婳紧张的心也渐渐放下了,两家的父母看起来还算和谐,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忽然,宋槐安拿着一只大勺子走过来,将满满一勺猪油倒进了汤中。 众人顿时都傻掉了,举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 第82章 首长笑得太风骚 江婉莲愣了一下,大声斥责丈夫,“你这是干什么?” 宋槐安嘿嘿一笑,“亲家来了,咱们要大方一点,多放点油,你看看这汤,清得能照人了。” 江婉莲一听默然了,面色有些哀伤。 从前在乡下的时候,他们根本舍不得吃猪油,每餐的菜只能放一丁点油星。杀猪时熬出来的油,都要留给女儿炒菜带去学校的。 家中那些粗糙的食物,吃起来都刺嗓子,没有一点香味,有时候拿猪油拌一点米饭,那都是珍馐佳肴了。 所以在宋槐安的观念中,拿猪油来招待亲家,才是最好的礼节。 可是许琼月在大城市生活多年,根本体会不到这种艰苦的日子。 看到原本一锅清汤,泛起了一层厚厚的油脂,顿时失去了食欲,重重地放下了筷子。 傅见澄有高血压,不能摄入太多的脂肪,也放下了筷子。 简婳与傅京烨也不喜欢油腻的,于是整桌人都不吃了,好好的一顿火锅,才刚开始就这样凉了。 宋槐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叹息道,“你们城里人就是胃口小,菜都还没动,这么多食物不能浪费,我得吃完才行。” 他夹了鸭肠粉条,独自呼哧呼哧地吃起来。 江婉莲无可奈何,去厨房端来了刚刚出笼的包子花卷,大家就吃起来了主食。 宋槐安一边滋儿八响地吃着,一边还没忘了与亲家说话。 “你们不要看不起乡下人,没有我们风吹日晒的种庄稼,你们城里人吃什么?” 傅见澄客气地说,“是啊,粮食是第一生产力,农民是伟大的。” 宋槐安朝他竖起了拇指,“大哥,还是你明事理,来,我敬你一杯。” 他端起酒杯伸过来,重重的一碰,杯中的酒液就溅了出来,落在了许琼月身上。 许琼月望着貂裘大衣上的几点污渍,气得变了脸,江婉莲忙拿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拭。 宋槐安一点没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还在滔滔不绝。 “我们家婳婳,聪明又漂亮,还是一脸福相,就算不嫁到你们傅家,也有许多达官贵人喜欢她,放到过去,那是要进宫做娘娘的……” 简婳听着,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脚趾头都要抠地了。 许琼月再也坐不住了,拉起老公就走,简婳与傅京烨面面相觑,也只能跟着起身了。 江婉莲跟在后面,一个劲地道歉。 “对不起亲家公亲家母,婳婳爸不会说话,以后常来玩啊。” 简婳说,“妈,你进去吧,都是些小事,他们不会介意的。” 她走到院中,看到廊子拐角那里,小管正与苗苗在说话。 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小管的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很激动。 灯光映照下,他的脸庞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因为羞涩。 苗苗看到有人出来,面色一红,掀起帘子进屋去了。 简婳内心一动,正想着给小管介绍对象,这不正好是一对吗? 小管看到他们出来,也正要出院去准备车,简婳朝他招招手,“过来。” 小管像做贼被抓住似的,慢腾腾走过来,根本不敢直视首长夫人。 其实自从陪着他们度蜜月回来,听过那种销魂蚀骨的声音,他在夫人面前就更难为情了。 简婳打量着小伙子,虽然还是一身军装,可是头发梳得溜光整齐,眉宇精神,唇角上扬,再也不是从前那一股子沉闷气了。 而且,他不仅会笑,还会去主动搭讪女孩子,这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步啊。 简婳拍拍他的肩,“不错,孺子可教也,没有辜负我的一番批评指教。” 小管瞄了首长一眼,看到他万年冰山般的脸庞,也泛着柔暖的笑意。 其实,教导是一方面,最主要还是受潜移默化的影响,榜样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之前整天面对不苟言笑的首长,他自然也是沉默木讷的,后来首长的表情越来越丰富,甚至还有点风骚不正经,这一套也都被他学过来了。 简婳让他抬头望着自己,然后问他,“小管,想找对象吗?” 小管立刻面红耳赤,“夫人,你说什么呢?我年纪还小,只想好好地照顾首长。” 傅京烨缓声说,“二十三岁也不小了,在你们村里,这年纪都抱娃了吧?上次你家中不是来信,说媒人介绍了个姑娘,让你年底请假回去相亲的?” 小管支支吾吾,“那是家里人的主张,我没有这个想法。” 说完,转身溜出了院子。 身后,传来首长放肆的邪笑,“小管这是鸭子嘴硬,这个月发了工资,他立马去买了一套西装,还去剪了个新发型,回到宿舍对着镜子照了好久,这不就是情心萌动了吗?” 小管听着,跑得更快了。 首长越来越不正经了,跟曹参谋一样,上次明知道他们在泡温泉,还将他带进去。 这些已婚的男人,一个个忒坏的。 简婳上了车,再不敢调侃小管了,小战士面皮薄嫩,要是心慌意乱手一抖,开到沟里就麻烦了。 反正以后他经常跟傅京烨来这边,跟苗苗也会经常见面的,就顺其自然吧。 那边,许琼月已经回到家,脱下身上的貂裘大衣,气得破口大骂起来。 “没品味,没素质,跟那样的人做亲家,真是丢尽了我的脸!” “要不是京烨先斩后奏,要是我们当时在京城,怎么都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傅见澄劝老婆,“你少说两句,人家请我们吃饭,也是一番好心嘛。” 林蔓假惺惺地走过来,“夫人,好端端的出门,怎么这个样子回来了?” 许琼月坐在沙发上,絮絮叨叨控诉起来。 “哎哟,你是没见过那种乡下人,好端端的一锅汤,挖一大坨猪油进来,都够咱们炒一周的菜了,难道以为咱们没吃过油吗?” “还说什么,她女儿天生丽质,一脸福相,是做正宫娘娘的命,意思是我们京烨高攀了她吗?“ 许琼月又拿起来那件大衣。 “你看看这上面,都是他溅的酒液,一下乡下粗人,还学什么碰杯?还管京烨爸叫大哥,一个老首长,弄得像黑社会老大一样。” 林蔓拿过衣服看了看,“夫人不要生气,明天拿去干洗,应该能洗干净的。” 她口中安慰许琼月,内心却乐开了花。 这才是简婳真正的身世,一对无知又粗鄙的父母,哪配得上傅家? 至于沈怀渊,充其量是一个不明不白的干爹,等哪天这个干爹一个不高兴,就将她踢掉了。 第83章 笑靥如花迎宾客 简婳进门的时候,还听到婆婆在房间内抱怨的声音。 她蹙起了眉,虽然知道宋槐安举止粗鲁,但毕竟是生物学上的父亲,她也不能再将他赶回乡下吧? 而且她渐渐觉得,宋槐安虽然上不了台面,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人,比起这个家中某个人,还是要顺眼一些。 傅京烨也有些为难,总不能去将母亲教训一顿吧? 他上前握紧了她的手,意思告诉她,不要受长辈的影响,他们的心是在一起的。 但简婳甩掉他的手,独自上楼了。 一夜无话,简婳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亮了,起来后就接到了冯助理的电话。 于是简婳又叫上司机,跟冯助理汇合,一起去看工厂了。 简婳先去北城区那里看了一家纺织厂,又去南城区那里,看了一家化妆品厂。 两家都是国营企业,曾经有过上千名工人,制造过畅销的产品,有过繁荣的时代。 后来因为设备落后陈旧,产品更新跟不上时代,渐渐被市场淘汰了,工人也逐渐减少,现在加起来只有两百人了。 因为无法经营,有关部门便将工厂放到市场上出售,简婳以两万元的价格,将工厂买了下来。 她用的是银行的贷款,以四合院作抵押,因为有沈怀渊的担保,一切很顺利,一次就贷了三万块。 简婳再拿着剩下的钱,通过沈怀渊的关系,在海外订购了乳化设备与精油生产设备,又购置了印染机与绣花机,都是自动化控制的。 在等待设备到来的日子,她又去采购了棉花、玫瑰花等原材料,设备一到后,就正式投入生产了。 为了迎接开业典礼,她抽空给自己做了一件旗袍,还给许琼月也做了一件。 虽然婆婆对她一直有成见,但她还是想改善一下关系,毕竟她还要生活在这个家中。 简婳回到家,将旗袍拿给许琼月。 “妈,我给你做了一件衣服,等开业那天,你也去参加吧。” 许琼月拿过那件旗袍,磨毛针织呢面料,材料舒适柔软。颜色是群青色,好像古画中的一种矿物,又庄重又高贵。 衣领与前襟,用了暗酒红与白色的镶边,增添了衣服的亮色。 许琼月心动不已,忙去房中换上走出来。 修身的腰线,两侧的低开叉,加上浓郁端重的蓝色,整个人瞬间显得优雅又精致。 屋中人都赞叹起来,连傅见澄看着老婆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了。 简婳又拿出刚刚生产出来的精油与面膜,给她做了一个面部护理。 许琼月感觉肌肤从未有过的饱满水润,满心欢喜,对简婳的态度也大变了。 “婳婳,等开业那天,我一定会去给你助阵,还要将我的姐妹们都叫上。” 许琼月马上电话联系起朋友,都是各个大院军区的首长夫人,让她们开业那天,都来媳妇的会所捧场。 这些女人上了年纪,又有钱,又想留住青春,听说有这么神奇的美容产品,都开始心动了。 同时,简婳也在院中做宣传,之前的杨大姐是她的忠实客户,帮着她卖力吆喝,大院的一群小媳妇大嫂子听后,也都满怀期待了。 还有沈怀渊那边,得知了开业日期后,也为她联系了许多朋友,这些人的身份自然非富即贵。 到了一个黄道吉日,会所开业了。 简婳一早来到四合院这边,准备迎接宾客,沈先生无疑是最重要的嘉宾。 正盼望着,忽然两人抬着一个大木箱子从大门进来。 他们将箱子放到院中打开,瞬间金光闪闪,里面是一条纯金打造的龙。 简婳惊呆了,谁这么豪气,送这么大的贺礼。 这时,来人交给她一封烫金的贺信: 简小姐,开业大吉,生意兴隆。——沈怀渊 原来是沈先生,他给了自己那么多帮助,从资金到人脉,不遗余力,全程护航。 在开业的时候,还花费这么大的金钱。 她朝门外望了望,“那沈先生人呢,还没来吗?” 来人告诉她,“沈先生国外那边有急事,昨天晚上坐飞机出国了。” 简婳一阵惆怅,她多么想让沈先生,见证这个重要的时刻,而且妈妈也很想见他。 江婉莲走过来安慰她,“婳婳,沈先生肯定还会回来的,客人都来 ,快去接待吧。” 于是,简婳让人将这条金龙,摆在中堂的长案上,作为镇宅之宝。 门口一片笑语喧哗,许琼月领着一群衣着光鲜的夫人们走进来了。 她们边走边打量着院子,前面一位阿姨满面笑容。 “许姐,你真的没骗我们,这院子又富丽又雅致,吃个饭喝个茶,感觉挺不错的。” 一抬头,目光落到了院中的简婳身上。 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刺绒绣花旗袍,上面绣着一朵朵的小雏菊,下面配了一条大丽红的毛呢长裙,明亮的撞色,格外吸睛。 再加上她清丽精致的面庞,顾盼生辉的眼眸,整个人显得柔和又明媚,优雅又灵动。 “许姐,这就是你儿媳妇吗?这么漂亮,真像是电影里走出来的美人。” 于是,一群女人围过来,有人夸赞她的衣服好看,有人夸她的皮肤细腻,还有人夸她的身材好。 简婳一向自信大方,不管多大的场面都撑得住。 她一边奉承着各位夫人,一边将她们往屋内中让。 请她们先吃饭,然后再去做个美容,还可以去定制一件漂亮的旗袍。 许琼月见媳妇这么受称赞,感觉脸上也有光。 虽然她的父母是乡下人,可她毕竟是生活在京城,是富养着长大的,见识谈吐跟她的父母是不一般的。 客人一批一批的到来,除了预约的宾客,还有许多听到消息赶过来的人。 平时聚会,大家都是茶楼饭店,对这种私密性的高级会所,都充满了好奇。 而且听说里面不仅有私家菜,还有美容与高定,都是从未听说过的新鲜词。 很快餐厅就爆满了,可还是不断有车子开进来,将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最后连交警都赶来疏通道路,劝大家改日再来。 因为动静太大,贺夫人与简珠也被吸引来了,站在大门处探头探脑的张望。 只见简婳站在那里,笑语晏晏的迎接宾客,又大方又漂亮。 她内心后悔不已,当初儿子要是娶了简婳就好了,不仅平空得了一座这么大的四合院,至少她是清白的,还这般有能力。 回头望着身后的简珠,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身边的熟人,都知道贺家娶了一个水性扬花,没人要的破鞋。 要不是看她怀了孩子,贺家又三代单传,真恨不得立刻将她踢出去。 第84章 抱紧养女这棵大树 简珠看着她被团团簇拥的模样,内心非常嫉妒。 这个简婳,真是天生好命,夺走了她十八年人生,被赶出简家还是这般风光。 她有点后悔离开宋家了。 从小她就自命不凡,总觉得自己就应该是千金小姐,天之骄女。 无意中得知,当年母亲与另一名城里来的孕妇同时生产,就感觉自己是被抱错了。 于是她千方百计联系到当年的产妇,终于等到了韩美薇的到来,她立刻去做亲子鉴定,结果还真是简家小姐。 可是现在看来,江婉莲的家底并不比简家差,可恨的是她之前一点都没透露口风。 忽然,简珠看到院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从小学到中专的同学苗苗。 原来她们母女俩个,都倒向了简婳一边,所以简婳才对她的底细一清二楚。 简珠想起婚礼上,所受的那番羞辱与践踏,心中怒火熊熊,一定要报复这些人,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简珠回到家,就听到客厅电话在响,是妈妈韩美薇打过来的。 “贝贝,你去哪儿了?怀孕不要乱走动。” 韩美薇已经对这个女儿丧失了信心,现在唯一祈求的,就是她将孩子顺顺利利生下,不被贺家赶出来。 简珠酸溜溜地说,“妈,你还不知道吗?简婳的四合院会所开业了,弄出好大的阵势,周围的人都去瞧热闹了。” 韩美薇一愣,“这么看来,简婳那丫头还真有点能力。” 简珠不满地说,“妈,你怎么夸起她来了?她自己哪有什么能力,听说是认识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干爹,出钱又出力,才将她捧起来的。” 这个小贱人,比自己也干净不了多少,只不过隐藏得好而已。 可是韩美薇却合计开了,亲生女儿已经废了,得赶紧抱住养女这棵大树。 于是,她立刻挂了电话,叫上司机,上街买了两个大花篮,飞速赶到了四合院。 韩美薇看到简婳,就亲热地抱住她,“婳婳,我的宝贝女儿,恭喜你啊。” 简婳推开她,冷笑一声,“你当初不是说,你找回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让我滚出简家吗?” 韩美薇有些尴尬,打起了亲情牌,“婳婳,妈妈一手将你抚养长大,过去那么疼爱你,你不会这样无情吧?” 江婉莲走过来,搂过女儿。 “你抚养了婳婳,我也抚养了小麦,如今她们回到各自的家庭,我们互不相欠了。” 简婳点头,这话没毛病,妈妈总算霸气了一回。 不过韩美薇的脸,不是一般的厚,根本没打算离开。 往后院瞅了瞅,“那我作为顾客,来做个消费一下总可以吧?” 简婳也无可反驳了。 于是韩美薇来到了后院的美容馆,进门就喝道,“来人,我要做个护理。” 苗苗迎过来,“夫人,今天顾客比较多,请您到那边休息区排队。” 韩美薇一脸傲慢,“你居然叫我排队?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们老板娘的妈。” 苗苗望着她,“不会吧,婳婳姐的妈,不是江阿姨吗?” 韩美薇尖亮着嗓子,“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江婉莲只是生了她,是我含辛茹苦将她拉扯大,培养她成材,她有今天的出息,我的功劳最大!” 苗苗明白了,原来是婳婳姐那个薄情势利的养母。 因为她一直在大嚷大叫,苗苗只得替她先做了。 韩美薇做了面部护理,又做了头发护理,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小姑娘,手艺不错,好好干,我女儿不会亏待你的。” 韩美薇从床上坐起来,心满意足的走了。 看到前院也有不少人,走进去才发现,都是定制旗袍的。 墙上挂满了各种华丽的布料,案台上有几本设计册,是简婳亲绘出来的。 她翻了翻,一股二三十年代上海名媛风迎面而来,不过经过了改良设计,显得更为时尚。 真没想到,那个平时成绩一塌糊涂,看到书本就头疼的丫头,居然有这么高的设计天赋。 韩美薇毫不客气地选了一匹最贵的布料,为自己定制了一件旗袍,约定好一周后来拿。 她刚要出门的时候,服务员叫住她,“夫人,你还没结账呢。” 韩美薇冲她怒吼,“不知道我是简婳的妈?我养了她十八年,洗个脸洗个头,做件衣服过分吗?” 简婳听到动静,大好的日子,不想闹不愉快,挥挥手让她走了。 客人一茬接一茬,到了晚上又迎来一波高峰,一直忙到十二点,院子才清净下来。 简婳坐在灯光下,数着桌上的一堆钱,虽然被人薅了一把羊毛,但除去成本,还是盈利一千块。 我要发财了!简婳差点尖叫出声。 这么算来,只需要一个月,她就能还清银行贷款了,一年能赚三十万。 所以,她穿过来时的愿望,睡了傅京烨,做生意赚大钱,好像都达成了。 以后要是惹得她不痛快,她就离开傅家,包养一个听话的小狼狗。 简婳收起账本,感觉太累了,就打电话给傅京烨,今晚不回去,跟妈妈睡在四合院了。 又打电话回家,让吕秀帮她找几套换洗的衣服,骑着单车送过来。 傅京烨原本听说她生意火爆,还挺替她开心的,可是听说她晚上不回来,又有些失落。 他回到家,父母已经睡了,整栋楼显得格外寂静。 上楼走进卧室,还没有开灯,就感觉床上躺着一个人。 不是说不回来吗,难道要给他惊喜? 傅京烨赶紧打开灯,赫然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一身红色性感的睡衣,露出光溜溜的腿。 竟然是林蔓! 傅京烨面色立刻冷下来,沉声命令,“赶紧起来,给我出去!” 林蔓依然单手托着腮,柔软无骨的斜靠在枕头上,一条腿翘起,睡裙上滑,露出了黑色的蕾丝内裤。 “京烨哥,你不要这么凶,简婳不回来,让我陪你啊。” 她媚眼如丝,声音软绵绵的,一张精心化过妆的脸庞,透着妩媚妖娆。 傅京烨伸出大手,将她的身子拖拽起来,“不要让我说出更难听的话,立刻出去!” 第85章 乖巧的小棉袄 傅京烨将林蔓从床上用力拖起,她站立不稳摔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我的腿好疼,感觉要断了,京烨哥,你怎么这样粗暴?” 傅京烨丢开她的手,“不要装了,快出去,知道腿残了,就不要上楼来。” 林蔓坐在地板上,仰着头可怜兮兮地说。 ”京烨哥,我的腿是简婳弄断的,你现在还看不出她的狠心,不知道她有多冷血吗?” “她的心中只想着做生意发财,对你好,也是眼馋傅家的人脉与资金,她的心中只有利益,根本没有感情。” “现在她的生意做起来,达到目的了,就准备过河拆桥,抛弃你了,她刚才让吕秀,将她的衣服与洗漱用品都带过去了。” 傅京烨面色阴沉,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冷喝道。 “快点走,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林蔓咬了咬唇,决定再添一把火。 “京烨哥,坊间都在传闻,她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哪能干出这种大事,是背后有大佬给她撑腰,我担心这种话,会败坏你的声誉。” “够了,林蔓,我不想再动手,否则你又要进医院了!” 傅京烨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显露出心里的雷霆怒火。 林蔓知道挑动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经,她胸有成竹了,男人口中装作满不在乎,其实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一点。 林蔓也不敢再激怒她,拖着那条伤腿,扶着墙走出去了。 傅京烨走进卫生间,看着镜中的自己,努力想平息心情,可耳边仍是回响着林蔓的讽刺。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简婳的野心,她不甘心一份平庸的工作,想闯出自己一番天地来。 所以为了达到目的,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根本不顾忌别人的谣言吗? 傅京烨脑子乱糟糟一团,忽然,他一拳砸在洗手台上,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能真的中了林蔓的圈套,受她挑唆呢? 那种可笑的谣言,自己不仅不能相信,还应该制止,维护妻子的清白。 傅京烨想通了,看着刚刚砸伤的手掌,拿来创口贴止住了血,然后洗漱睡了。 四合院那边,简婳跟妈妈睡在一张床上。 她搂着妈妈的腰,头靠在她颈窝处,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十岁之前,她每天晚上都搂着妈妈睡,因为爸爸基本不回家。 忽然有一天,妈妈说要出去打工,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爷爷过来抚养她,可离开了依赖的怀抱,她整夜的哭着不肯入睡。 那是一段特别难熬的日子,上学走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一个与妈妈相似的背影,她的心都像是刀割一样疼。 等了许久,妈妈没有回来,爸爸带回了一个新阿姨。 她这才明白,爸爸在外面早就有了新欢,妈妈也去外面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简婳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江婉莲感觉衣襟被打湿了,看到她满脸的泪痕,内心疼痛不已。 难道她之前生活在简家,父母对她不好吗? 简婳醒来的时候,江婉莲正端着早餐进来,“婳婳,快起来吃羊肉饺子,还有薏米红枣粥。” 简婳伸了个懒腰坐起,睡了一晚上,又恢复了满满的元气。 闻到这香浓的味道,低落消沉的情绪更是一扫而光了。 简婳洗漱完坐到炕上,端起粥一口气喝了一半碗,内心暖乎乎的。 江婉莲让她吃点饺子,简婳伸长脖颈,“喂我。” 江婉莲便夹起饺子喂起了她,宠爱地望着女儿。 “又要搂着睡觉,又要喂着吃饭,这是要将小时候的遗憾补回来吗?” 简婳洋溢着满心的幸福,眨巴着大眼睛。 “可不是吗?谁叫你那么粗心,将自己的娃都弄错了,抱了别人的孩子回去。” 江婉莲也很懊悔,要是没有失去这个乖巧的小棉袄,以前的日子也不会那么伤心了。 吃完早餐,江婉莲劝她今晚一定要回去。 简婳蹙起眉,“回家后,准会听到婆婆的唠叨,还说是革命出身,没有一点肚量。” 江婉莲说,“婳婳,你婆婆又送你金砖,又给你介绍客户,她的内心还是好的,婚姻没有完美的,你要去接纳包容。” 简婳顿了顿,“过几天再说吧,开业实在太忙了。” 打开大门后,客人依然络绎不绝,简婳从早忙到晚,一连三天都睡在四合院中。 傅京烨见她没回来了,回家也没意思,索性睡在营区宿舍,这样也避免了林蔓纠缠。 深夜,他去上卫生间的时候,看到小管还坐在客厅角落的书桌前,在台灯下写着什么。 只见小管一会托着腮,好像在沉思什么,一会拿起钢笔,在信纸上沙沙沙地写着。 因为太入神,一直没发现身后有人。 傅京烨再一次刷新了认知,平时叫小管写个材料,他都找尽借口推给参谋,这会儿如此认真了? 小管写了改,改了写,最后终于满意了,关了灯睡了。 第二天是周末,傅京烨起来后,小管因为熬夜,还没有醒来。 他走到书桌前,看到书本下压着一张纸,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一首情诗。 我爱着祖国,我的部队,也爱着你。 银色的月光下,我手握钢枪,心里牵挂的却是你。 自从遇见你,我的生活里又添了一项铁律:想你。 每天我从睡梦中醒来,总升起一个念头:这辈子只做祖国与你的哨兵。 …… 傅京烨哑然失笑,真是青出蓝胜于蓝,这家伙比自己更会撩,还会写情诗了。 他看完后又按原样折好,因为小管腼腆害羞,万一表白不成,很伤自尊的。 周日,朝朝与蜜蜜也休息在家。 蜜蜜起床后,迈着小腿跑到楼上卧室,可推门一看,不见舅妈,连舅舅都不知哪去了。 她“哇”的一下就哭了,一周没见到舅妈,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还是不见舅妈踪影。 许琼月听到哭声,赶紧出来抱起她,“蜜蜜,你哭什么?” 蜜蜜扑闪着泪眼,奶凶奶凶地吼,“姥姥,是不是你赶走了舅妈?” 别看她小,可又不傻,姥姥经常在家中数落舅妈的不是。 许琼月直呼冤枉,“姥姥哪有本事赶走她?是你舅妈要赚大钱,每天在外面忙着生意,没空回家了。” 她抱着蜜蜜来到楼下,“别哭了,姥姥给你弄吃的,想吃什么呀?” “我什么都不吃,我要见舅妈!”小丫头嚎啕大哭。 朝朝倒是很冷静,他早知道舅妈是要干大事的人,不会像林蔓一样,像蛀虫一样呆在家中。 许琼月对着她束手无策,好在傅京烨回来了,抱起小丫头。 “不要哭了,吃完早餐,舅舅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第86章 没有一点契约精神 于是,傅京烨带着一对孩子,坐着车来到了四合院会所。 朝朝跟着舅舅走进去,只见一重门又一重门,一个院子连着一个院子,好像电视中看到的王府一样。 蜜蜜一眼看到院中的身影,飞扑上去,“舅妈!” 简婳看到小丫头,一把抱起她,“蜜蜜,这院子漂亮吗?” “漂亮。”小丫头乌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四周,“舅妈,这些屋子是做什么的?里面好像有很多人。” 简婳说,“中间这个大院子是餐厅,也可以喝茶,里面都是顾客啊。” 她放下孩子,走到厨房,端来了几盘厨师现做的糕点,有花生酥、小麻花、粘豆包等。 她将盘子放到院中的桌子上,让两个小家伙坐着吃。 前院有人在喊话,“婳婳,这位客人想要做一件特殊的旗袍,你过来看一下。” 简婳对傅京烨说,“我要去招待客人,你陪孩子玩吧。” 蜜蜜见到舅妈就满足了,一心沉浸在美食中,傅京烨生意插不上手,只能奶娃了。 简婳到了前院,跟顾客沟通完,刚想说几句话,后院又有人叫她了。 但这个时候,两个孩子自己玩开了,一会儿绕着大树捉起迷藏,一会儿趴到水池边看锦鲤,一会绕着廊子撒欢似地跑。 傅京烨在后面追着,“蜜蜜,慢点,不要摔着了。” 这时才知道,带孩子比训练新兵还累。 有过路的顾客看到他们,“好可爱的小孩,圆乎乎白嫩嫩的,头顶两个小髻,好像招财童子。” 蜜蜜见到了生人也不社恐,阿姨姐姐甜甜地叫着,还夸她们的身材好苗条,皮肤好光滑。 那些顾客更是喜欢得不行,恨不得将她抱回去养起来。 这时小管像打游击战一样,偷偷摸到了后院,站在花坛后观望。 待苗苗出来送顾客走后,他忙走上前,鼓起勇气说。 “苗苗,你那天说喜欢外国名著,我今天为你带来了一本《飘》,你想看吗?” 苗苗接过书,脸颊飞起了红云,“太好了,我有空就会看。” 小管迟疑了一下,“等没人的时候,找个安静的地方看。” 苗苗垂着头,“我知道,看小说需要静心的。” 苗苗转身回屋去了,小管也怀着忐忑的心走了,不知道她看到那封信后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觉得他配不上,觉得他太莽撞? 临近中午的时候,顾客陆续走了,苗苗坐在沙发一角,如饥似渴地翻开了那本书。 因为她从前根本没有钱买书,偶尔从同学那里借到一本小说,也只能匆匆看一天,又要轮到下个同学看了。 苗苗打开书翻了几页,忽然一张信纸落出来,她看到了一眼,心脏扑通直跳。 “苗苗,你怎么还不来吃饭?”简婳的声音传来。 苗苗慌忙将情诗藏到口袋内,慌慌张张站起来,“婳婳姐,我看书忘神了。” “我给你端来了,我们一块吃吧。”简婳将两份红烧猪排盖浇饭,放到了茶几上。 她的目光落到了那本小说上,这不是傅京烨宿舍里的吗?又看了看苗苗的神色,明白过来了。 她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说。 “苗苗,我以过来人经验告诉你,找对象一定要找军营的,部队纪律严明,一般干不了啥坏事。而且军营里全部是男人,大大降低了出轨的概率,作风比较靠得住。” 苗苗埋头吃着,想着信上赤热滚烫的话语,不敢搭话。 简婳又说,“小管这年轻人,工作兢兢业业,在他们团里很受好评。而且非常单纯,从来没有恋爱经验,白纸好画图,以后你想让他变成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 苗苗垂着头说,“婳婳姐,你在说什么……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简婳也不点破他们,等水到渠成了,自然就会公开了。 到了晚上,简婳终于上车,跟傅京烨回家了,而两个孩子玩得太累,躺在座位上睡过去了。 简婳回到书房,坐到桌前打开账本,今天回来得太早,还没有算收入呢。 傅京烨过来,抢过账本,“早点休息吧,反正钱都在你的袋子里,跑不了。” 简婳瞥了他一眼,“傅首长,我觉得你有点粘人,你从前清冷高傲的气质都去哪了?” 傅京烨不顾她的目光,捧起她的脸吻起来,“我就是要粘着我老婆,每天晚上都要一起睡。” 他的声音甜腻腻的,带着撒娇的语气,从前那个直男硬汉,变得又柔又软。 简婳有点受不了这画风,“那……我有点累,就睡觉可以吗?” 傅京烨抬起漆亮的眸子,答应她,“好,就睡觉。” 简婳说,”你去洗澡,我马过来。” 等傅京烨走后,简婳拿着算盘,噼哩啪啦一阵划拉,还好营业额没有下滑。 算完账后,她回到卧室,冲了淋浴来到床上。 然后发现这男人没有一点契约精神,居然没穿睡衣,全身光溜溜的躺着。 这种赤祼祼的诱惑,怎么感觉似曾相熟呢?猛然想起来了,这不是她之前玩过的套路吗? 简婳虽然睡意模糊了,但在这春情荡漾的男色面前,还是把持不住。 她扑过去吻着男人,在他身上四处摸着。 傅京烨满心期待,但发现她忽然不动了,竟趴在他身上睡过去了。 但好不容易将她带回来了,三天没见面了,哪能就此罢休呢? 傅京烨将她的身子翻过来,又拿出曾经的杀手锏,将她从上吻到下。 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冲入鼻息,简婳又睁开眼,伴随着温热的感觉,她贪婪的享受起来。 简婳见他这么诚恳的邀请,也不忍拒绝他了,两人翻云覆雨起来。 刚才还软绵绵的撒娇精,转眼间化身为狼…… 事后,两人又去浴室冲了澡,但简婳感觉他的目光还是很危险,毕竟小别胜新婚嘛。 于是,她坚决地让他穿上内裤,再穿上睡衣睡裤才准他上床。 好在男人还算克制,虽然还是有亲亲吻吻,摸摸揉揉的行为,从总体上还算安分。 清晨,简婳从睡梦中醒来,转头不见了男人,却看到枕头上放着一枝香槟色的郁金香。 花枝下还压一张纸条,写着一行英文: It WaS lOve at firSt Sight, at laSt Sight, at ever and ever Sight. (第一眼是爱情,最后一眼也是,每一眼都是。) 第87章 浪漫的情话 简婳拿起那枝郁金香闻了闻,心情无比轻松愉悦,赶紧起床换衣服。 她拿起衣架上一件甜玉米色的绒毛蕾丝旗袍穿上,这是新做的,昨天刚从高定坊拿回来。 奶白的颜色质感通透,淡雅高级,看上去柔和又温暖。 领襟处钉了一枚金色的蝴蝶玫瑰胸针,袖口做成了微喇状,显得更为青春时尚。 简婳又化了精致的淡妆,乌黑的秀发衬着一对珍珠耳环,加上这身淡雅的旗袍,对着镜子一照,真是美呆了。 简婳走下楼梯,一家人都坐在了餐桌旁,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瞬间都惊羡住了。 素衣如雪,纯洁浪漫,透过唇上那抹嫣红,又看出一层朦胧的娇羞。 蜜蜜葡萄般的大眼睛都呆住了,甜腻腻的说,“舅妈,你今天太漂酿了,好像白雪公主!” 许琼月忍不住夸赞起来,“婳婳,你的设计水平越来越好了,每一件旗袍都仿佛是一件珍美的艺术品,让人眼前一亮。” 林蔓也艳羡不已,在她的观念中,旗袍都是中老年人穿的,原来也可以做得如此唯美浪漫,一点都不输那些时髦的洋装。 她也很想去订制一件,但简婳肯定是不欢迎她这个顾客的。 简婳坐到桌边,今天早上吕秀做了鸡豆花汤,每人面前摆着一碗。 这种汤是用鸡脯肉打碎成茸,裹上鸡蛋液与淀粉烧开煮熟,再放上豆苗虫草花做成的。 简婳拿起调羹喝着汤,傅见澄问起她,会所的生意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简婳笑着回道,“自开业起来,生意一直很火,许多人办了美容年卡,还有旗袍订制,现在已经接了四五十个单,这个月都忙不完了。” 傅见澄又问,“那餐厅的生意应该也不错,你妈妈的厨艺很好。” 简婳说,“餐厅也是每晚都爆座,除了我妈外,另外还聘请了一位大厨,改天你们再去品尝。” 傅见澄点头,“等有机会,我联系一些老战友去那里聚聚。” 得到公公婆婆的支持,简婳的心情更美了。 妈妈说得没错,一段婚姻很漫长,不可能没有摩擦,如果当成亲人一样包容,就不会有那么多矛盾了。 过了一会,公公婆婆都吃完起身,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傅京烨见人都走了,目光落到小娇妻身上,“你穿上这身旗袍,真漂亮。” 看到媳妇如此美,他的心情也格外好,枕边的情书她应该也看到了。 这是小管给他的提示,结婚这么久,他好像都没做过浪漫的事。 简婳眼尾的眸光望过来,细腻如瓷的小脸泛起两个小酒窝,挂着浅浅甜甜的笑容。 “I’ll think Of yOU every Step Of the Way。”(我会想你,在漫漫长路的每一步。) 傅京烨会心一笑,这两句话,都是国外名著中的台词。 自从那夜谈心后,就知道她读过不少书,还懂英语。 林蔓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眉来眼去,还说起了听不懂的洋语,满心嫉恨。 昨晚听楼上的动静,他们又折腾了很久,这还不够,又来当着她的面秀恩爱。 简婳放下碗,准备去会所了,傅京烨也站起来准备去军营。 许琼月从房间走出来,叮嘱她,“气温降了,可能又要下大雪,你注意保暖,穿件厚点的大衣。” 简婳说,“妈,你放心,这件羊绒大衣从西疆带回来的,很保暖的。” 简婳要去取衣架上的一件月桂绿羊绒大衣,傅京烨此时已穿好了军大衣,伸手替她拿过来。 帮助她穿好后,还细致地帮她将头发弄出来整理好,还帮她拎过包。 这一幕,又看得林蔓满心醋意,对自己的态度那么恶劣,对这个女人这么温柔,故意做给她看的吧? 简婳上了车,准备上午去工厂巡视,傅京烨吩咐小管,先载她去工厂。 因为寒风太大,简婳骑不了单车了,现在出门,要么坐老爷子的车,要么就顺路坐老公的车。 简婳盘算着,等还清了贷款,就存钱买一辆小车。 八零年代,高档轿车还没有引入国内,但她也可以让沈先生,给她在国外空运过来一辆。 简婳来到化妆品厂车间,因为客流量大,精油有些供应不上,她指示厂长要加大生产。 员工们听说要加班,不仅没有埋怨,还显得很高兴。 之前的工厂濒临倒闭,他们都担心要失业,现在不仅保住了工作,还增加了收益。 员工们目光都追随着她,被她的风采吸引,这位女老板,简直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女神。 简婳看完工厂后,回到四合院,刚到中午,巷子内就停满了各种车。 可是她走进院子,就听到东边厢房一阵喧哗,好像有顾客在嚷叫。 其它房间的顾客纷纷走到廊子上,向着这边张望,大家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简婳内心一沉,预感到要出事,赶紧奔了进去。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倒在地上,面色苍白,汗如雨下,捂着肚子疼得直叫唤。 他的同伴大声嚷着,“叫你们老板过来!竟然让我们吃有毒的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 服务员此时都吓傻了,看到简婳过来,战战兢兢躲到她身边。 简婳看着一切,沉声问,“怎么回事?” 服务员战战兢兢,“婳婳姐,这位客人吃得好好的,忽然倒地痛呼,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是你们投了毒,还故意装糊涂。”那名同伴拉住简婳,“你快给我兄弟一个交代!” 简婳回转头,桌上的火锅热气腾腾,里面炖着一只大鹅,旁边放着几盘配菜。 火锅怎么会有毒呢?而且汤料端上桌前,厨师都会试吃的。 简婳很快从惊慌中淡定下来,对那名同伴说。 “你不要急,先将患者送到医院,让医生检验出结果,如果是食物中毒,我必定会负责到底!” 在她的一番承诺下,那名同伴放开了她,简婳赶紧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这时候,在凑外瞧热闹的食客,一下子砸开了锅。 “果真是食物中毒,这可怎么办,我们刚才吃的不会也有毒吧?” “天哪,我刚才吃的也是鹅肉火锅,一定是这鹅肉有毒。” “我也是啊,不好了,我感觉头有点晕,肚子也有点疼,不会是毒性发作了?” …… 第88章 医生与警官,该信谁 江婉莲扒开人群挤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束手无措。 她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今天宰杀的两只大鹅,是我从乡下带来的,每天亲自喂谷食,我从来没听说过,鹅肉是有毒的。” 厨师柴师傅也满心困惑,“这两只鹅处理干净后,我当场就炖了起来,全程没离开厨房,怎么可能出问题呢?” 简婳说,“你们先不要慌,等送去了医院,到时等医生的诊断结果。” 因为位于城中心,不一会救护车就停在了巷子口,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奔进来了。 他们将出事的男人抬上车,简婳又派了一名员工去跟着,有情况随时汇报。 救护车离开后,简婳对院中的客人说。 “对不起各位,今天中午的单全免了,这件事一定会水落石出,到时会公告给大家,你们先回去吧。” 听了这番话,有的人犹犹豫豫的走了,可还有几个人岿然不动。 一个老大爷说,“我不走,刚才我也吃了鹅肉,万一回到家就毒发了,你们不认账。” 另一个老太太也接言,“对,咱们就在院中晒太阳,等确认没事才离开。” 忽然,两名片区警官走进了院子,也不知是谁报了警。 一名警官走到她面前,亮出警官证。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店内的食物存在安全隐患,已致使顾客发病住院,现在特来检查。” 简婳心想这样更好,可以借此机自证清白,反正她真金不怕火炼。 于是,她将警官带到了房间内,指着桌上的火锅。 “客人就是吃了这鹅肉火锅,才引起病症,但我们都肯定,鹅肉没有任何问题。” 那两名警官,先端详了锅内一番,里面除了吃剩的鹅肉,还有白菜、豆芽、木耳等,都是常见的蔬菜。 然后,有一位警官拿出了一块食品检测器,一般的农药残留、重金属、真菌毒素等,当场都能查验出来。 警官将检测仪伸进了汤汁内,众人围在门口,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可是过了许久,检测仪没有任何反应。 柴师傅长吁了口气,为了服众,他还当场取来碗筷,吃了鹅肉,又喝了一大口汤。 过了一会,柴师傅心不跳气不喘,安然无恙。 门口的顾客困惑了,既然火锅没事,那刚才的顾客是怎么回事? 简婳对警官说,“现在已证明,我们的食物是安全的了,一定是那名顾客自身有疾病,正巧发病了,我们等候医院的通知吧。” 警官找不到有毒的证据,便开出了检验结果,离开了。 而院中那些客人,看到了检验结果,又见大厨吃了都没事,终于陆续散了。 简婳将警局的公告,贴到了院子的大门外,还对街坊邻里解释了一遍。 可尽管这样,生意还是一落千丈,原来拥挤的巷子,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到了晚上,大院内一个客人都没有。 事关性命,就算警局澄清了,大家还是谈之色变,谁也不会为了吃一顿饭来冒险。 连同后面的美容区,也没有一个人,谁也不肯定那些精油与化妆品中,会不会含毒。 原本忙得脚不沾地的员工,此时一个个都清闲下来,坐在大厅中发呆。 厨房内炭火通明的炉灶,此时也火光暗淡了,准备好的许多食材,也只能先存入冰箱。 简婳赶往了医院,想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江婉莲不放心,也陪着她一起去了。 简婳来到了患者的病室,找到了主治医生。 医生告诉她,“病人经过抢救,已经脱离危险,但身体很衰弱,需要住院观察。“ 简婳忙说,”不管住多久,医药费我全出,可他究竟是怎么病的呢?” 医生说,“根据我们的诊断,患者的身体非常健康,没有任何疾病史,他就是中午吃了鹅肉,才引发了疾病。” 简婳惊呆了,摇着头大声说。 “不,这绝不可能!下午警察已经来检查过,我们的食物没有任何问题,已经开出了检验报告。” 医生说,“我们也有诊断报告,如果你觉得有疑异,可以找另一家医院鉴定。” 医生将一份诊断书,放到了她手中。 简婳扫视一眼,身子踉跄了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医生的说法,与警官的说法截然相反? 江婉莲忙扶住她,“婳婳,不要急,咱们先回家,这件事你应该告诉京烨,让他一起想办法。” 简婳也只能出了医院回家,一路上,脑海中想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如果怀疑不解除,餐厅可能会关门倒闭,其它的业务板块也会严重受影响。 到时两座工厂,又会陷入破产。 而且,要是这患者留下什么后遗症,家属带人来闹,更是无穷无尽的烦恼。 简婳脑子乱成一团麻,回到了大院,刚进门,就听到里面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 简婳奔进门,只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拿起铁棒到处敲打。 柴师傅带着几个员工围过来,可根本他们手持凶器,根本不敢靠前。 一个男人走到中堂前,一棒子敲下去,玻璃门哗啦一声便碎了。 简婳气愤不已,冲了过去。 “你们这些流氓,强闯我的宅子,破坏室内财物,我现在就报警,你们一个个都休想逃走!” 她刚奔到前台想要拿电话,一个男人拖住了她。 “原来你就是这个黑心老板,害得我的兄弟差点进了鬼门关,现在还躺在医院,还敢报警抓我们?” 简婳用力甩开男人,“有什么不满,可以上警局说,该承担的责任,我一定会承担!” 一名男子的目光,落到了长案上那条金龙身上,眼睛一下子发亮了。 对着简婳嘿嘿一笑,”生意人和气生财,我劝你还是破财消灾,事情闹大了,对你没好处。” 另一名男人也盯上了那条金龙,阴狠地威胁她。 “只要你有点承认,我们几个不仅不会再来找麻烦,还会主动帮你澄清,我们兄弟住院的事与店里无关。” 简婳看出了他们贪婪的目光,冷笑一声。 “你们有理,尽管去告!别想在我这里拿走一个子儿。” “反而是你们,必须留下一百块,赔偿我这扇大门,否则等着上警车吧。” 那些人没想到她这么刚硬,相互使了个眼色,决定去硬抢。 于是几个人一窝蜂涌上去,将金龙抬起来,往门外冲去。 第89章 失踪的员工 简婳想要冲过去阻拦,江婉莲死死拉住了女儿。 “婳婳,这些人十分凶残,人又多,不要跟他们正面硬碰。” 其它人望着歹徒凶狠的模样,也不敢上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抬着金龙出了大厅。 然而他们刚要走出院子时,宋槐安拿着一把挖煤的铁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一声怒吼,“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快点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人都被宋槐安的气势惊呆了,尤其是简婳,更是不相信这一幕。 当初在乡下遇到赌徒讨债时,他吓得瘫软在地,根本不敢露面。 一个这么怂的男人,忽然有如此大的勇气了? 然而那些歹徒,根本没将这个瘦小的老头放在眼中,一棒子扫过去,宋槐安的身子就飞起来,撞在台阶上。 他一声惨呼,额头上流出了血,再也站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走进来,穿着军大衣,脚踩长靴,那些歹徒一看就慌神了。 员工们内心都欢呼起来,老板娘的首长丈夫来了,这可是刚刚授封的反恐英雄。 那个雄踞西北的枭雄都被他枪毙了,何况这种宵小毛贼? 傅京烨从腰间帅气地拔出枪,对着他们命令,“将财物放下,双手举起来!” 这四五个歹徒,便乖乖地放下金龙,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其实他们根本不是受害顾客的朋友,只是街上的一群混混,听说会所出了事,就趁机过来勒索敲诈。 可他们只打听到,这座会所的主人是一个娇滴滴的年轻女人,没想到她还有强大的军方背景。 傅京烨将歹徒控制住,又命小管报了警,走到简婳面前。 “没事了,警察很快会赶来,以后院子中,一定要聘请保安来守护。” 简婳看到他出现,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让人将金龙重新抬回去。 那边,江婉莲也将宋槐安扶进了屋,拿来药物,给他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一边责备他,“瞧你这个窝囊样,能打得过谁?冲上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宋槐安痛得直咧嘴,还是声音洪亮地说,“婳婳对我有恩,我就应该替她守住财宝,守住这个店!” 他没忘了,是简婳替他还了赌债,还将他接进城,比从前的养女孝顺一百倍。 简婳愣住了,没想到宋槐安是一个如此懂得感恩的人。 原本只为了妈妈的日子安宁,顺手帮了他一把,他却记在心里了 很快警察赶来了,认出这是一伙前科累累的惯犯。 最后以入室抢劫罪与伤人罪,将他们全部带走,等待他们的将是新的牢狱之灾。 简婳让人将院门关好了,中堂的大门,只能明天叫人来修了。 柴师傅做好了晚餐,大家围着桌子吃起了饭,傅京烨接到电话就匆匆赶过来,没顾上吃 晚餐,也坐了下来。 简婳依然忧心忡忡,望着面前的盘子,脑海中又回想起中午出事的餐桌。 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赶忙问妈妈。 “中午的餐桌上,是不是有一盘柿子?” 江婉莲回想了一下,“对啊,我当时还在想,家中的柿子又不多,不向客人出售的,怎么会上了餐桌呢?后来收拾桌子的时候,就随手搁在了窗台上。” 简婳赶紧让服务员,将那盘柿子取来,里面只剩下一个了。 其余的,应该都让顾客吃了。 简婳又拿出那份诊断报告看了看,恍然大悟,“我终于找到客人发病的原因了,鹅肉是不能同柿子同吃的。” 众人都愣住了,傅京烨也一脸惊奇,“这是为何?” 简婳沉声道,“因为鹅肉中含有丰富的蛋白质,与柿子中的酸性物质相遇,就容易凝聚成成块阻塞肠胃,这就是客人腹痛的原因,严重的会休克甚至引起死亡。” 江婉莲听完,顿时一阵后怕。 环顾着众人,“小英呢?那间包厢是她在管理,是不是她端进去的?” 众人到处张望,这才回过神来,从中午出事起,小英就不见了。 简婳立刻就意识到,这个小英一定有问题。 她让人拿来小英的资料,她来自东北农村,跟这个客人毫无交集,而且自己又没得罪她,她为什么这样做呢? 简婳问妈妈,小英这两天,又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江婉莲想想,惊叫一声。 “我想起来了,昨天早上,我看到小英在偷偷抹眼泪,一问她,原来是老家的妈妈病了,急需要用钱。我想跟你说,让你提前将工资发给她,可厨房的事一忙,我就忘了。” 这样看来,是小英为了钱,被人收买了来陷害她? 这个套路,怎么如此熟悉呢? 简婳思索了一下,立刻将目标锁定在简珠身上。 简珠学过医药,知道食物相克的原理,而且跟自己有深仇大恨。 江婉莲看着她的神色,“婳婳,你是不是知道真相了?是什么人在陷害你?” 简婳含糊地说,“我只是猜测,这事得找到小英才清楚。” 可是小英逃走了这么久,根本不知道她躲到了哪里,就算知道她身份证的地址,也未必能抓到。 大家都叹起气来,都在心中骂小英没良心,遇到这么好的老板还要坑。 傅京烨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安慰她。 “不用担心那么多,我会让警察寻找证人,也会同医院那边协商,事情一定会过去的。” 简婳还是很沮丧,就算证明是被人陷害的,顾客也产生了畏惧心理,餐厅的生意终究是凉了。 也许过不了几天,她就要将这些员工遣散了,院子也要重新改装。 寂静的胡同内,一个影子像幽灵一样站在路灯下,望着四合院紧闭的大门。 简珠望着门可罗雀的院子,又想起从前夜夜笙歌灯火辉煌的情景,心中无比畅快。 自从会所开业那天起,她就时刻盘算着下手,通过多天的观察,终于找准了目标。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面对五百块钱的诱惑,那个满脸忧愁的女员工,立刻就答应了。 简珠为自己的计谋暗暗高兴,只是让顾客食物中毒,并没有造成生命危险,就算万一被查出,也不用负多大的责任。 可是中毒事件一传出,众人谈之色变,再也无人光临,这个会所很快就要倒闭了。 何况,她觉得简婳一定找不到客人中毒的原因,也找不到小英的踪影,根本就无法报警抓她。 第90章 从美梦中笑醒了 简珠回到家中,一会儿,贺景洲骑着摩托车从工厂回来了。 她忙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大衣,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一副乖巧小媳妇的模样。 贺景洲看在她怀了富贵种子,又这么殷勤伺候的份上,对她的态度不像新婚那天恶劣了。 已经让她回到了房间睡觉,还每月给了她一笔零花钱,不然,她都没有钱去收买人。 简珠伺候男人睡下后,自己也爬上了床,眉飞色舞地说。 “景洲,你知道吗?简婳的会所才开业几天,就快要倒闭了,我早就说过,她不是做生意那块料。” 贺景洲一愣,“难怪今天经过胡同,里面一辆车都没有了。生意那么火爆,怎么一下子就冷清了呢?” 简珠脸上掩饰不住得意,“听说中午有个客人中了毒,被送进医院,差点死掉,这卫生条件,谁还敢去送命啊?” 贺景洲默默无语,他已经很久没联系简婳了。 上次去骚扰她,被绑起来教训了一顿,后来又见她与傅京烨恩恩爱爱的出双入对,就更不敢去惹她了。 在这段日子里,水泥厂来了一个漂亮女人,浑身上下透着骚气,他身为厂长,三下五除二就勾到手了。 每天都关起门在办公室内偷腥,也没多余的精力了。 贺景洲正要入睡,猛然盯住她,“这件事,不会跟你有关吧?” 她跟简婳结下梁子,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提起简婳都是一脸怨毒样。 简珠有些心虚,但还是强作镇定,“景洲哥哥,我现在怀着孕,哪还会操心她的事?这是她管理不善,咎由自取。” “那就好,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保不了你。”贺景洲翻过身睡了。 简珠望着他的背影,自从睡到这张婚床上,他们就没做过那事。 她直觉男人在外面有了女人,但她担心胎儿有闪失,前三个月也不敢行欢。 而且那种工厂小妹,与简婳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她动动手指就能捏死对方。 内心想着等收拾了简婳,再去收拾那个骚贱货,定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简珠也闭上眼睡了,不一会做起了梦,梦见自己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洪亮的啼哭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与此同时,一个大喜讯传来,贺景洲被调入市里组织部,成为了正厅级。 一家人大喜过望,添丁又升官,算命的说得没错,这孩子真是吉星降世啊。 婆婆抱着孙子,笑着合不拢嘴,当场便奖励了她一个大金元宝。 贺景洲抱着她,左亲右亲,发誓要跟外面的狐狸精划清界线。 公公也在院中大摆酒席,宴请宾朋好友。 鞭炮声震耳欲聋,整条胡同都轰动了,大家羡慕不已,说贺家娶了一个锦鲤儿媳,福耀满堂,再也没人提她是破鞋了。 ”哈哈哈……”简珠看着众人羡慕的眼神,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笑声将贺景洲吵醒了,踢了她一脚,“半夜三更,发什么神经?” 简珠也被自己的笑声惊醒了,忙合拢了嘴,想着梦中的情景,心头仍是美滋滋的。 她抚摸着肚子,内心默念。 宝贝,你一定要平安出生,保佑你爹升官晋级,到那时,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上让所有人艳羡的日子。 晚饭后,简婳坐着车,跟着傅京烨回家了。 她默默地望着车外,明知道这事是简珠所为,她却一筹莫展。 这年代,没有随处可见的摄像头,也没有身份证联网,茫茫都市,很难找到证人,找到她们的交易罪证。 她想起原书中,简珠嫁给贺景洲后,不久就生下一个儿子,贺景洲也入仕升官,那幸福的日子真是艳羡旁人。 然后,简珠与韩美薇母女,就经常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看着她落魄的样子,对她百般羞辱。 “简珠,我绝对不会让你猖狂,你这辈子再也别想好过!” 简婳想起前世悲惨的遭遇,双拳紧握,咬紧牙发誓。 傅京烨转过头,难道,又是那个所谓的真千金在背后搞鬼? 没想到上次简婳给她的教训,还没有让她收敛,这次,自己应该出手了。 正好这段时间,国防项目出了问题,正准备调查水泥厂…… 简婳回到家中,度过了自穿越以来,最难过的一夜。 想想前期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投入了那么多心血,还借贷了好几万块钱。 若是真的关门了,怎么跟公婆,跟沈先生交代?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努力与付出? 她的富婆梦也要破碎了,大概也是与这个年代的女人一样,找个稳定的工作,平稳地度过一生了。 第二天早上,简婳穿着一身家居服,没精打采的走下楼。 四合院没生意,自然也不用去了,以后要天天蹲家里了。 林蔓看到她这个样子,内心又乐开了花。 那个简珠,真是她的神助攻啊,她真要找个机会,好好地感谢她了。 等这次破产了,她再也别想做生意,别想从傅家骗走一分钱了,看她还怎么骄横得起来? 许琼月也早就知道会所发生的事了,她倒是无所谓,那一万块钱就当是给她的聘礼了,现在天天呆家中,正好可以造人了。 她安慰道,“婳婳,不要难过,做不成生意,就让京烨养你。” 傅见澄也放下报纸说,“婳婳,这段日子你忙得天昏地暗的,就当放了个假,在家安心休息两天吧。” 简婳受伤的心,顿时温暖的不少,都说家是避风港嘛。 她坐到桌边,许琼月将一盘油焖大虾端过来,“多吃点蛋白质,补充点营养。” “今天的虾好大只。”傅京烨赶紧拿起一只虾剥起来。 刚要放进嘴里,看到母亲大人眼睛一瞪,赶紧放到了媳妇碗中。 许琼月这才满意了,嘱咐他,“这两天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不要加班了,早点回来。” 都结婚三个月,应该要怀上了,生育才是头等大事。 于是简婳失业的这两天,被男人桌上宠完床上宠,简直有点醉生梦死的感觉。 到了第三天,她从被窝内爬起来,双腿颤抖地了下了地。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拯救,让会所起死回生。 第91章 一场红色盛宴 简婳已经听到汇报,那名患者出了医院,也赔给了他损失,事情已经落下帷幕了。 可是餐厅生意还是没有起色,三天没开张,一个顾客都没有。 这时候,傅老爷子从外面回来,高兴地告诉她,这两天他陆续约一帮战友聚餐,大家都已经答应,晚上就在四合院中相聚。 简婳喜出望外,这真是雪中送炭啊,得到老军人相助,声誉一定能挽回了。 她问了老爷子,正好是一桌十人,又问了他们的年龄、身体状况等,立刻回去准备宴会了。 简婳回到四合院,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瞬间死气沉沉的院子,立刻焕发了生机。 简婳同柴师傅一起商量菜谱,决定拿出国宴的高规格水平招待他们,国宴以扬淮菜为主,而柴师傅恰好就是江南名厨。 简婳最终拟定了十个菜品:红烧狮子头,佛跳墙,北京烤鸭,东坡肉,松鼠鳜鱼,龙井虾仁,宫保鸡丁,文思豆腐。 菜单定下后,柴师傅就去采购了,从水鲜肉类蔬菜,每一样都精挑细选。 食材买回来后,他就在厨房精心准备起来了。 同时,简婳带人布置起了院子,檐廊上除了红灯笼,还挂上了彩带气球,庭院中的过道铺上了红地毯。 大厅中摆满了鲜花,像君子兰、菊花、牡丹,百合这些花,既可以突显军人刚正不阿的气节,又蕴含了美好富贵的寓意。 大家忙碌了一天,一切准备就绪了。 华灯初上,一辆辆红旗或吉普车,缓缓驶进了胡同,走下来一位位身穿军装的老人。 虽然他们年纪都在六七十开外,可是精神矍铄,哪怕退休多年,依然保持着毕挺的身姿。 他们中,有参加过红军两万里长征的,有跟着百万雄师渡过长江的,也有参加过抗美援朝战役的。 都是功勋显赫、威望崇高的老首长,享受着师长级以上的待遇。 首长们走进大院,一下子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整个院子在灯光下映照下,美仑美奂,大厅中花团锦簇,喜庆又庄重。 简婳穿着一袭红色的旗袍,站在大门处迎宾。 她先上前作了自我介绍,跟老首长一个个打招呼,然后将他们引到了大厅的圆桌旁。 一位老首长望着她,感慨地说,“老傅,你的儿媳又端庄又大气,这场宴会办得有声有色,我们都很惊喜。” 众人纷纷夸赞起她来,简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随后,十个服务员整齐地依次上来,呈上一道道菜品。 首先是北京烤鸭,表皮烤得金黄酥脆,里面的肉质却细嫩爽滑,同时还配上了葱丝、甜面酱一起食用。 第二道是佛跳墙,分别用十个小炖盅装了,里面有海参、鲍鱼、鱼翅、瑶柱等多种山珍海味,享饪了十个小时才熬制出来,味道非常鲜美。 第三道是红烧狮子头,这是以肥瘦相间的猪肉末,与虾仁一起制成的丸子,酱汁鲜艳,味道鲜美。 …… 服务员将十道菜上齐了,又端上几瓶十年珍藏的茅台酒。 老首长们一边喝着酒,一边品尝着各道菜肴,都赞叹味道绝佳,一点不比国宴差。 简婳看着大家吃得开心,这才松了口气。 老将军们喝到兴致起来,提议每人放歌一曲,于是傅老爷子带头唱了起来。 从《打靶归来》到《红星带我去战斗》,一首首激昂热烈的红色歌声,回荡在大厅中。 大家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炮火纷飞的年代,回想起他们的青春与信仰。 这时,忽然有几个人奔进来,举着相机不停地按下了快门。 简婳正紧张时,傅京烨随后走了进来,冲她摆摆手。 简婳明白了,这是傅京烨特意找来的记者,等他们将这其乐融融、感人肺腑的一幕报道出去后,影响力更大了。 整场宴会持续了两个钟头,终于在大家的意犹未尽中散席了。 老首长们都有微醺的醉意,带着愉悦轻松的神情,在司机们的搀扶下,上车离开了。 这阵势早已惊动了周围的人,大家看着车子离去,都开始心动了。 有人说,“人家这么大的将军都不怕中毒,咱们怕什么?军人就是信誉的保证。” 还有人说,“我是不信食物中真的有毒,那肯定是谣传,是同行恶意毁谤。” 最后有人说,”听说里面还有国宴菜品与珍品茅台,走,咱们也去尝尝。” 于是呼啦一下,七八个人涌进了院子。 宋槐安站在大门口,惊喜的嚷叫起来,“有客人了,客人来了!” 众人也都兴奋起来,这感觉,好像意情解封了一样。 晚上,简婳回到家中,又得到傅老爷子一顿夸赞。 “婳婳,我那些兄弟们,对这场红色宴会很满意,没想到你年纪虽小,办事如此妥当。他们还说,以后家中有重要的宴席,都上你那儿去办。” 简婳抿唇一笑,这样看来,又增添了一批优质客源。 这个晚上,她又是一宿难眠,第一次领教到做生意的大起大伏,酸甜苦辣。 第二天,她赶紧看报纸,看电视,果然昨晚老首长相聚的一幕,在几个栏目刊登播报了出来。 于是餐厅的声誉一下子恢复了,中午的时候,来了好几桌客人。 简婳从这件事得到了启示,又让柴师傅包了上千个饺子,煮熟后用大锅装了,用推车拉上街。 简婳将饺子,分送给那些寒风中站岗的交警、武警,还有辛苦的环卫工人。 这一幕,更是赢得了市民的称赞,也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她的餐厅会所。 到了晚上,餐厅的生意又涨了一波,恢复了往日爆满的现像,然后做美容养生的人也跟着增多了。 深夜,简婳在书房中算着营业额,又回到了净利润一千块了。 可是生意的事放下心来,想起被简珠暗算,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要怎么对付她呢?她的名声早已烂了,根本不在乎了。 她现在躲在贺家不出门,自己也不能强行闯进去抓她,贺夫人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又没有证据,报警也无可奈何。 傅就烨看着眉头紧蹙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已经胸有成竹了,但不想提前透露给她。 第92章 恭喜你,厅长太太 贺景洲正在工厂办公室内,搂着厂花亲热,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不耐烦的接起来,听出是市秘书办的人打来的,立刻坐直了身子。 ”什么,军方要来调查水泥厂?”贺景洲听完后,冒出了一身冷汗。 上个月刚修的国道就出了问题,路面开裂下陷,工程方怀疑是水泥质量不过关。 但他拒不承认,说是天气太寒冷才造成开裂,而且贺家在上面又有关系,轻松将这事压下去了。 没想到事情还没结束,甚至惊动了军方。 秘书说,“上面的人很快就要来了,你赶紧做准备吧,要是出了问题,大家都完了。” 贺景洲忙答应,其实应对这种场面他早有准备,当即吩咐货车工人,赶紧整顿仓库。 很快,那些颗粒粗硬、颜色发白的水泥,都被运到了外面藏好,仓库内换上了质量上等的水泥。 这边刚弄好,调查车就来到了工厂门前。 贺景洲迎出大门,看到从吉普车上走下来的傅京烨,瞬间面色苍白了,怎么是他? 这事闹到军方,原本就不合常理,现在来的人又是他,更是反常了。 忽然想起了简珠那夜的话,莫非会所的事,就是她干的? 现在傅京烨为简婳出气,公报私仇来了? 贺景洲气得直咬牙,这个贱女人,这回真给他惹祸了。 他赶紧上前,伸出手。 “原来是傅首长,说起来咱们还是一家人,上次你还来参加了我的婚礼,没想到又见面了。” 傅京烨并没有跟他握手,公事公办的介绍了来意,向工厂里走去。 他带着两个副手,先来到仓库,抽查了几袋水泥,并没有发现异常。 但看到地上散落的水泥粉末,就能感觉刚才兵慌马乱的一幕,一定是他得到了内部消息,匆匆掩盖了真相。 傅京烨先按兵不动,又来到了车间检查,发现里面的环境很乱,通风设备不好,防爆装置也很破旧了。 他质问,“为什么不升级这些设备?这样对工人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贺景洲说,“工厂效益不好,账面上没有钱了,我也意识到了风险,会马上筹钱更换的。” 其实,这家水泥厂是央属企业,一向受到上面照顾,资金充足,但被他父子俩贪污了。 (预告一下,贺景洲最后死于粉尘爆炸) 傅京烨从车间出来,严肃地说。 “上级派我来调查,为了生产安全与质量保证,我决定派两个代表,在你们工厂驻扎一个月。” 贺景洲叫苦连天,瞒一天还好,一个月能瞒得过去? 他终于肯定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傅京烨这么做,就是另有深意。 于是,他陪着笑脸,“傅首长,眼看要到中午了,先吃饭再谈工作吧,为了迎接你的到来,食堂准备了丰盛的午餐。” 傅京烨望了他一眼,缓声说,“咱们两个人吃,是不是太冷清了点?” 贺景洲赶忙说,“你说的是,我叫上我妻子,你也叫上简婳,让她们姐妹见个面,也算是一场家宴吧。” 傅京烨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颌首同意了。 于是,贺景洲赶紧回办公室,打电话到家里,叫简珠立刻来工厂。 简珠感到很奇怪,贺景洲从不让她去工厂,以免撞破他的奸情,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没好气地说,“去工厂做什么,我现在身体不便。” 贺景洲严厉地说,“是上面来了人调查,今天中午在工厂吃饭,你过来陪一下。这关系到我的前途,关系到整个贺家的命运,你明白吗?” 简珠一听,身子都激动得哆嗦了。 难道是那个梦要应验了,上面来人考察他,准备提拔他去市委了? 简珠赶紧答应,“老公,你等着,我马上化个妆换件衣服,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 贺景洲黑着脸,“你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限你半个小时内,赶紧过来!” 简珠放下电话,匆匆化好妆换上华服,出门坐上了前往工厂的公交车。 与此同时,简婳也坐上了小管的车。 她也感到很奇怪,“傅京烨约我去哪里吃饭,见什么人?” 小管面色充满了神秘,“到了那里,夫人就知道了。” 约半个钟头后,车子停在了工厂门前,简婳走下车一看,这不是贺景洲的水泥厂吗? 这个地方她可太熟悉了,从前为了跟贺景洲约会,她经常就像只哈巴狗一样蹲在门口。 有时候蹲半天,贺景洲都未必肯出来见她一眼,而只要透过铁门看到他的身影,她就会感到欢欣雀跃。 难道,傅京烨还在介意她的过去?可她跟贺景洲早就一刀两断,很久没见过面了。 正困惑时,看到简珠从一辆公交车上下来了。 打扮得可真是珠光宝气,貂裘大衣配着长靴,头上戴着贝蕾帽,脖子上还戴着龙眼果那么大的珍珠项链,一副高贵夫人的样子。 简珠也看到了她,想起前几天所做的事,有些心虚。 可转而一想,这是她老公的地盘,她是这里的厂长夫人,怕谁? 于是,她昂首挺胸的走过去,“简婳,你不好好地做你的厨子,跑到这里干什么?还在想勾引景洲哥哥吗?” 简婳想起被暗算的事,怒火中烧, 上前揪住她。 “简珠,小英到底在哪里,快点交代!” 简珠不慌不忙,“什么小英?简婳,你自己人品不好,得罪了同行,不要将脏水都泼到我身上!” 她推开简婳,一脸傲慢。 “我告诉你,我老公很快要升官,成为厅级干部了,你这团长夫人,以后也得对我客气点!” 简婳一怔,贺景洲那种管理水平,将水泥厂弄得乌烟瘴气,居然还要升官? 简珠看着她傻愣的样子,得意一笑。 “我告诉你,今天就是组织上派人来考察我老公,我是来陪宴的。” 说完,感到有点不对劲,“简婳,你选择这个时候来,难道是想砸我老公的场子?” 简婳好像明白了什么了,不动声色地一笑。 “我也是来赴宴的,既然这样,我就提前恭喜你,厅长太太,祝你的美梦成真。” 简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请她,但料想她不敢在这里撒野。 于是头一甩,没有理她,提着包踩着高跟鞋进去了。 第93章 你惹她干嘛? 两人来到厂长办公室前,助理打开了门。 简婳走了进去,里面摆着漆黑发亮的真皮沙发,红木镶大理石的茶几,还有一张比普通办公桌大几倍的书桌。 这可比军区的办公室还豪华,看来水泥厂钱还是赚了不少。 简婳的目光很快落到了傅京烨身上,他一身军装笔挺的坐在那里,完美的身形像修饰过的松柏一样。 贺景洲坐在一侧,明明是这屋子的主人,此时却缩着脖子,畏手畏脚的,好像个犯了错的仆人似的。 傅京烨看到老婆,朝她微微点头,“过来坐吧。” 贺景洲抬头,目光落到自家女人身上,顿时火冒三丈。 工厂遇到大麻烦,都火上浇油了,她还有心思打扮,还穿得这么招摇,生恐别人不知道他贪污吗? 简珠原本春风满面,摆出一种优美高贵的仪态,想在老公的上司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是看到傅京烨时,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了,这是什么鬼,怎么是他? 又感觉到办公室内窒人的高气压,她好像也明白过来了,面色瞬间苍白。 这哪是什么升官加爵宴,分别是鸿门宴。 简婳坐到傅京烨身边,故意娇滴滴地问,“老公,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傅京烨宠溺的望了她一眼,示意她看戏就好了。 贺景洲咽了咽口水,“婳婳,是这样的,我想着你跟简珠,姐妹俩许久没见面了,一家人吃顿饭。” 简婳冷笑,“我跟你们是哪门子家人?” 贺景洲转望着简珠失魂的样子,喝叫一声。 “你傻了吧?见到傅首长,还不打招呼?” 简珠简直要哭了,战战兢兢地打了声招呼,“傅首长好。” 简婳悠悠地开口了,“厂长夫人,没想到你说的考察官,就是我老公啊,可是我老公不包升官,只包将人送进监狱的。” 贺景洲一听,这死贱人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在简婳面前又胡说了什么。 他只得硬着头皮恳求,“傅首长,大家都是熟人,我知道产品质量有待提升,安全设施也有待改正,请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会大刀阔斧地改革。” 傅京烨淡淡地说,“容缓一个月,也不是不可以……” 贺景洲正要吁口气,听到他又继续说,“主要看你夫人的意思。” 贺景洲知道这事绕不过了,狠狠瞪了简珠一眼。 简珠早就生起了不好的预感,此时更是心惊肉跳了。 傅京烨幽冷地瞥了她一眼,“厂长夫人,你好像对我妻子有很大的仇恨,屡次的陷害她,上次利用孕妇,这次利用顾客,不知道下次,你又想利用谁?” 简珠身子一哆嗦,慢慢挨到了贺景洲身边,想求得一丝保护。 可贺景洲对她已经恨之入骨,待在家中好好的,你去惹她干什么?不知道傅京烨是个宠妻狂魔? 前面的教训还不够?现在还要连累到自己。 于是贺景洲猛地站起来,一巴掌狠狠地挥向简珠脸上。 简珠身子站立不稳,一声惊呼跌在了地上,半边脸飞快变得红肿起来。 她抬起泪眼,哀伤地叫了一声,“老公……” 贺景洲指着她大喝,“快给首长夫人道歉!” 简珠满腹委屈,被男人当着面扇耳光,已经颜面尽失了,现在还要她向仇人道歉。 “还不快点?若是不道歉,你就滚出贺家,别怪我绝情!”贺景洲气急之下,又扇了她一巴掌。 要想让傅京烨高抬贵手,就一定要让简婳好好地出口气,只有她高兴了,傅京烨的心情才会好。 简珠看着贺景洲凶狠的样子,知道他是做得出来的,好不容易才嫁入贺家,她一定不能离开。 于是,她强忍住悲愤与羞辱,爬到简婳面前。 “婳婳,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嫉妒心太重,才一次次加害于你。我向你保证,今后一定不会再犯你,我会老老实实呆在家中,虔心悔过,再也不做任何坏事了。” 简婳看着她匍匐在地的样子,项链歪到了一边,帽子被打飞在地,再也不复刚才趾高气昂的官太太形象。 她默不作声,这种心都黑透了的人,几句话哪能相信。 贺景洲她无动于衷,感觉力度不够,又抬起脚狠狠踢过去,命令她。 “态度诚恳点!” 简珠感觉腹部一阵绞痛,好像有血液从下体流出,很快她就感觉裙子上湿了一片。 她用手摸了一把,看到血糊糊的一片,失声惊叫。 “血,我流血了,老公,我们的孩子有危险……” 简珠慌成一团,这个孩子可是她安身保命的根本,一定不能有闪失。 她挣扎着爬起来,往门外走去,“我要去医院,我保住这个孩子……” 可是贺景洲面无表情,好像怀的根本不是他的种,恶狠狠地拖住她。 “这件事没完,你不许走!” 简珠真的害怕了,跪在简珠面前,一边大哭,一边不停地磕头。 “婳婳,我求求你了,看在我是一个孕妇的份上,原谅我吧,我以后不敢犯了,真的不敢了……” 她知道,原本贺景洲就讨厌她,现在厂里勾搭上了姘头,对她更冷漠无情了。 若是不帮他解决厂里的麻烦,他根本不会在乎这个孩子,会将胎儿活活打下来。 她已经身败名裂,离开了贺家,再没有任何人愿意娶她,也没法在京城生活下去了。 她不停地磕头,随着弯腰的动作,身下的血液也越积越多,浓烈的血腥气飘来,弥漫在整间屋子内。 简婳感到自己要熏过去,捏了捏鼻子,转头看了一眼男人。 傅京烨知道她的意思,冷冷地望着贺景年,“我在跟你谈工厂的事,别将家属牵进来!” 贺景洲听这声音,就知道傅京烨于心不忍了,这才吩咐助理打电话叫救护车,将简珠扶起来放到沙发上。 又不放心地保证,“傅首长,我今后一定管教好妻子,绝不再让她行恶了,工厂的事,希望你暂时不要上报……” 傅京烨知道工厂问题严重,可是今天不答应,这男人非得闹出人命来。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到时再检查出问题,不要怪我手不留情!” 贺景年大喜过望,忙答应,“谢谢傅首长。” 其实,他根本没想过改进设备,只想利用这个时间去疏通关系,让人将傅京烨调开就行了。 傅京烨与简婳离开后,救护车也到了,医护人员进来,抬起一身血腥的简珠走了。 那个厂花站在角落看着,一脸阴狠的笑。 第94章 能不能正经一点 简婳与傅京烨出了工厂,上了车,感觉刚才的一幕真是太爽了。 贺景洲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电视剧,跟里面的家暴男真是如出一辙。 傅京烨看着她,“你从前喜欢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简婳抿唇一笑,“怎么了,不满意贺景洲的做法?” 傅京烨一脸鄙夷,“为了自己的利益,暴打妻子,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你觉得你嫁给他,能得到幸福?” “不能。”简婳感到一阵恶寒,想也不想的否定。 她抬起柔嫩的双手,像藤蔓一样缠住男人的脖颈,脸上笑眯眯的。 “所以我的命真是太好了,感谢那个女人的出现,帮我夺走了他,不然,我怎么能遇到你这样的好男人呢?” 傅京烨看着女人又娇又软的样子,挑了挑眉,“你这么肯定?我也有脾气不好的时候。” 简婳的声音柔柔的,“当然确定,军人的拳头是用来打敌人的,绝对不会打老婆。” 傅京烨脸上漾起笑容,这份信任让他有点感动。 可是简婳忽然凑过头,附在他耳畔说,“除了床上有点粗暴外,其它都还好。” 傅京烨脸庞一热,也低声说,“以后注意点。” 两人说完感到车身一震,看着前面的小管,又偷听走神了吧? 回到四合院,中午饭点过了,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两人来到暖阁,在炕上坐下。 柴师傅特意为他们做了几样菜,其中有一份水晶肴肉,一块块的光滑晶莹,像果冻一样透明。 这是将猪蹄用盐腌制后,配上各种佐料焖至酥烂,再经过冷冻凝结后,切成的小块,这也是柴师傅的招牌菜。 傅京烨从来没有吃过这种漂亮的冻肉,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到嘴里,清醇软糯,细腻滑嫩,在暖气房内吃上一口,感觉特别清爽鲜香。 简婳又让人拿来一瓶葡萄酒,要与傅京烨好好庆祝一下,希望否极泰来,今后再也不要遇到倒霉事,生意一直红红火火。 她倒了两杯酒,与傅京烨干杯喝起来,红酒甜甜的,带点儿酸味,这八十年代的张裕干红,味道就十分好了。 简婳喝了一杯后,脸上的雪肌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晕,一双眼眸水盈盈的,嘴唇沁着酒液,红润又饱满,傅京烨忍不住想亲她了。 吃完了饭,简婳提议他去后面的水疗馆体会一下。 傅京烨好像心神领会了,而且会所开业这么久,他也真的想去体验一次了。 简婳将他带到了后院,进去就是一个玻璃阳光房,里面有瀑布、假山、绿植做成的自然观景。 客人可以在这里一边喝着花草茶,一边身心愉悦的体憩,还可以在隐密区做露天浴。 走进室内,迎面是接待区,旁边是休息区,摆着一圈柔软舒适的沙发。 两侧有冲凉房、桑拿房、泡浴房、按摩房与健身房等。 两人来到一间泡浴房,简婳将浴缸内放满热水,滴入精油,瞬间芳香连同热气将他们包裹了。 简婳脱光衣服,赶紧进了浴缸,尽管被他摸光看光了,但光赤着身子还是有点不自在。 傅京烨也很快脱了衣服进来,将她圈在怀中,鼻尖抵着她香软的雪腮,因为身体贴得太紧,差点没忍住。 泡了半个小时后,简婳裹着浴巾出来,先让他躺着,给他用精油按摩。 男人光着身子俯卧在按摩床上,简婳倒了精油在他后背上,双掌在他背上轻轻推着。 推完了背,他很自然地转过身来,简婳看着那里,尽管深入熟悉过了,还是感到很震撼。 她羞红了脸,“这里是水疗馆,能不能正经一点?” 傅京烨一脸无辜,“他不听话有什么办法?可能是认识你了,看到你就想打招呼。” 简婳冷漠脸,强迫自己心跳平稳下来,内心只当他是客人。 按摩完后,傅京烨非要给她按,他的手就没那么矜持了,最后简婳终是没控制住,滚到了一起。 不过她全程用唇咬着毛巾,没让自已发出一点声音,免得不知情的顾客,怀疑他们在做某种交易。 最后,两人冲了澡,抹上身体乳,穿上衣服出来了。 小管正与苗苗坐在沙发窃窃私语,看到他们出来了,装作若无其事的站起来了。 傅京烨与小管又去部队了,这个时候客人稀少,简婳与苗苗在那里交谈起来。 她劝苗苗,如果对小管有感觉,就一定要抓住机会。 要是过年回老家,像小管这种京城官兵,可是村里人的香饽饽,一下子就被人抢去了。 苗苗害羞地点点头,看起来他们的感情已经萌芽,很快要破土而出了。 简婳正说着,忽然前院传来争吵声,她内心一惊,又出了什么事? 简婳赶紧跑过去,原来是婆婆许琼月来了,正跟父亲宋槐安在吵架。 许琼月大声嚷着,“这里是高档会所,不是鸡舍免窝,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饲养的!” 原来宋槐安看到每天餐厅剩下许多饭菜,就去街上买了几只鸡,还有几只兔子,养在偏院里。 可能刚才门没关严,有几只家畜跑了出来。 宋槐安也嚷得脸红脖子粗,“不买些家畜,剩下那么多食物,倒掉多可惜,它们又不咬人。” 可话音未落,旁边的林蔓跳着脚尖叫起来,“该死的大公鸡,居然来啄我!” 她踉跄地走到许琼月身边,“夫人,这只公鸡太凶猛了,幸好我穿得厚,不然非得啄出血来。” 许琼月更理直气壮了,冲着宋槐安说,“看了吧,这要是啄伤了客人,你负责得起吗?是不是还想会所再关门一次?” 宋槐安怒怼林蔓,“你不踢它,它怎么会伤你?“ 上下打量她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你很喜欢挑衅滋事,不然腿怎么会断,现在要拄着拐杖走路?” “夫人,你看他……居然这么说我!”林蔓眼泪汪汪的哭诉。 许琼月见他还敢教训自己的人,更动怒了。 “办了防疫证了吗?接种疫苗了吗?要是客人传染上了禽流感怎么办?这些东西,统统要清理出去,不能出现在服务场所!” 宋槐安仰着脸,鼻孔朝天地冷哼一声。 ”这是我女儿的四合院,我想养什么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来指手划脚。” 许琼月一听,瞬间火焰冲天了。 “房子是你女儿的,可我们没出钱吗?没出力吗?要是没有傅家,今天的会所还能开张吗?” 简婳的脑子嗡嗡响,从刚才的甜蜜爱情,一下子回到一地鸡毛的琐碎生活。 第95章 让你变成仙女脸 这时,两人看到了简婳,一齐冲过来。 许琼月拉住她,“婳婳,你怎么不管管你爸,院子里怎么能养家畜呢?要是伤了客人,传染了疾病怎么办?” 宋槐安也说,“婳婳,你管管你婆婆吧,拿着退休金安享晚年就行了,没事别来这里晃荡,指手划脚的瞎增乱。” 许琼月,“婳婳……” 宋槐安,“婳婳……” 简婳感觉自己要被撕裂了,这才明白那句,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她只能息事宁人,对宋槐安说,“爸,这些东西都宰了,以后别喂了,等我赚到钱了,专门弄一个养殖场。” 许琼月这才住口了,宋槐安不服也没办法了,只能闭了嘴。 林蔓朝他丢过去一个讥讽的眼神,嘴里嘀咕着。 “乡巴佬,泥腿子,进了城也上不了台面,斗得过我家夫人吗?” 简婳望着婆婆,“妈,你今天来有事吗?” 许琼月说,“我就是放心不下你的生意,帮你盯着点,免得再被人搞破坏。” 江婉莲见争执停息了,这才走过来,“许姐,进屋喝茶吧。” 趁着几个人走开了,林蔓悄悄离开,蹑手蹑脚地走进后院。 此时水疗馆只有零星两三个客人,都在包厢里,由按摩师在服务。 林蔓走进空无一人的前堂,看到一排柜子上,摆满了各类护肤品,这是用玫瑰等鲜花研制出来的。 林蔓眼中涌起妒意,拿起一瓶洁面乳打开,然后迅速从兜内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全灌了进去。 处理完后,她将洁面乳拧紧放回去,将药瓶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这是她从街上买回来的一支老鼠药,客人洗了后脸就会烂掉,到时闹一闹,会所的生意又要凉了。 林蔓听到了里面的脚步声,匆匆出了门,可刚出来的苗苗,还是隐约看到了背影。 她在屋里屋外找了一圈,没发现人,奇怪,这个人进来做什么? 这时,她在化妆柜前,似乎闻到一股异样的气味,内心暗叫不妙,赶紧将简婳找了过来。 简婳打量着那排化妆品,拧开盖子一瓶瓶闻了闻,很快发现洁面乳里有异味。 然后,她又从垃圾桶内,发现了那个空药瓶。 苗苗看到上面的字,浑身一震。 “这是谁啊,怎么干这种缺德事,若是让客人用了,又有麻烦了!” 简婳听说刚才有人进来,立刻就联想到了林蔓。 此时,林蔓忙完了这一切,急切地拉上许琼月准备回家了。 刚走到门口,简婳挡住了去路。 “林蔓,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就这样走了呢?我帮你做个面部保养吧。” 林蔓望着她诡异的笑容,感觉事情败露了,吓得面色苍白。 “不、不用了,我这张脸没必要保养,先陪夫人回去了。” 可是许琼月却说,“小蔓,这段日子,你不是一直在念叨着要做美容吗?既然婳婳有这个心,你就去试一试吧。” 林蔓还想挣扎,简婳已招呼苗苗还有另外一个按摩师,将她直接架了起来,拖进了水疗馆内。 然后像杀猪一样,将她放倒在按摩床上,牢牢地按住她的四肢。 简婳拿水给她冲了一把脸,然后就拿过那瓶洁面乳,往她的脸上猛力倒去。 林蔓看着那个瓶子,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不要,我不要……” 简婳将大半瓶洁面乳,全倒在她脸上,然后使劲地搓揉着。 “乖乖地不要动,洗了后,你的皮肤就会变得又白又嫩,像仙女下凡一样。” 苗苗死死地按住她挣扎的身体,也嘻嘻笑道。 ”这瓶化妆品里,添加了黄金液,用了会有一鸣惊人的效果哦。“ 林蔓闻着老鼠药的味道,脑海中闪过肌肤一片片烂掉的情形,极度的恐惧让她颠狂起来。 她一声大吼,挣脱开三人,从按摩床上跳下来。 一边惊恐地往外跑,一边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泡沫,一下不留神,摔下了台阶。 伴随着一声惨叫,口中吐出一团鲜血,一个白色的东西掉出来,竟是磕掉了一颗牙。 许琼月正在前院,一边与江婉莲说话,一边等着她。 看着她慌不择路的冲出来,被泡沫与鲜血糊了一脸,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她吓了一跳,“小曼,你这是怎么了?疯了么?” “我的脸好疼,我要毁容了,要立刻去医院!” 林蔓捂着脸朝着门外奔去,牙齿掉了还可以补,要是脸毁了,一切都完了。 许琼月不知发生了什么,也慌了手脚,忙让医生带上她去医院了。 一路上,林蔓还是惶恐不安,口中不停地叫着。 许琼月说,“你一定是多心了,简婳的化妆品,上次我与几个老姐妹都用过,效果非常好,不会有问题。” 林蔓也不敢说出实情,支支吾吾,“可能是我的皮肤过敏,真的好疼。” 终于到了医院,林蔓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的叫着疼,让医生不停地给自己洗脸,消毒,还打了消炎针。 忙完了这一切后,脸上是干净了,可刚才狠狠地摔到了脸,此时半边脸肿得像桃子,嘴唇也肿得像香肠了。 许琼月被折腾得不耐烦,回到家说,“算了,以后再也不带你出去了。” 四合院那边,简婳与苗苗想像她肿成猪头的样子,感到很开心,可是对于她的阴险,又感到很可气。 简婳提醒自己,今后一定不能再让林蔓踏进这里半步,最好将她赶出傅家才安心。 傍晚,江婉莲也去了医院,她这两天有点感冒了。 转过一道走廊,忽然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简珠。 她惊喜地叫起来,“小麦,你怎么在这里,哪里不舒服吗?” 简珠冷冷看了她一眼,“瞎了眼了?谁是小麦,我叫简珠。“ 昨天虽然保住了胎,但她的身子还很弱,还要住院观察几天。 她看到江婉莲,就想到简婳,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宋槐安从后面赶过来,冲着她大骂。 “忘恩负义的小王八,白养了你十八年,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现在连养父母都不认识了?” (宋槐安马上要被简珠害死了,他的死,会让故事发生许多转变了) 第96章 杀人先诛心 简珠听了,也怒骂起来,“你这个老赌鬼,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在村里就是个混混,烂泥扶不上墙。” 宋槐安被揭了老底,很是羞愤,厉声说,“那是从前,现在婳婳接我进城,给了我一份工作,我已经自食其力了。” 说着,一脸骄傲的昂起头,“幸好我们找回了亲闺女,婳婳又孝顺又能干,比你这个狼心狗肺不知感恩的东西,强一百倍!” 简珠原本就对简婳恨之入骨,如今又被这样对比,这样捧踩,更是气得身子发抖。 这时护士走过来,“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大吵大嚷,不知道她是高危孕妇吗?” 江婉莲一愣,既惊喜又忐忑,“你……你怀孕了?现在身体不舒适吗?” 简珠听到这里,满心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还不是拜你们的女儿简婳所赐?是她,弄得我身败名裂,让我在婆家受尽欺负,也是她,指使我丈夫家暴我,将我打成重伤!她就是个歹毒残忍,骨子内卑贱无耻的小人!” “是婳婳?”江婉莲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一切。 宋槐安冷笑,“婳婳就算真的这么做,也是你活该!一定是你干了伤天害理,不可告人的事!” 江婉莲忙推他,“不要说了,走吧。” 宋槐安痛骂了一场,内心才舒畅了些,他感觉对这个女儿,已经仁至义尽了。 夫妻俩吃菜咽糠,都没少过她一顿肉,供她读书上学,耗光了一辈子的积蓄,如今见了面,居然说不认识? 简珠气得几乎吐血,恶狠狠地望着宋槐安的背影。 老东西,我收拾不了简婳,我还收拾不了你? 接下来两三天,简婳忙着生意的事,没有回傅家,也没有注意到到宋槐安的异常。 只记得他前天出门去煤球厂, 一去就是大半天,最后却拉了个空板车回来。 他解释说,当天老板不在家,他空等了半天,等过几天再去一趟。 简婳想到家中的煤还可以烧几天,就没在意了。 早上,宋槐安用斗车推着煤灰,出门想倒掉,猛地胡同转弯处,闪出两个彪形大汉。 一个男人恶狠狠问他,“三天的期限到了,钱准备好了吗?” 宋槐安哀丧着脸,“五千块,我真的还不起啊,再宽限一些日子吧。” 男人凶狠地说,“你女儿做着这么大的生意,女婿又是大首长,区区五千块都拿不出来?” 另一个男人狞笑,“要不,咱们还是直接拿着欠条,去找他女儿讨吧。” “不,千万不要!”宋槐安满脸惊慌,要是让简婳知道了,对他不知有多失望。 他挡在胡同中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们执意要去,就先杀了我吧!” 那两个男人好像有些害怕了,对望一眼,“咱们走,到另一个地方去讨。” 宋槐安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又要做什么,满心惶恐不安。 蹲在墙边,痛苦不堪抱住了头,又想起了前天那一幕。 每次买煤的时候,都要路过一家麻将馆,他听着里面的声音,强忍着一次又一次的冲动。 可是那天,这两个男人说三缺一,非拉他进去凑数,说好玩两局就走。 他坐到桌上,开局就赢了一百块,在尝到甜头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但后来,他便一路不停地输,不仅赢来的钱没了,最后还倒欠了五千块…… 许琼月与老伴出门散步,远远看到一群人围聚在那里,热火朝天的议论着。 好像听说谁家亲戚欠了一笔赌债,债主在大院门口贴了公告,上门讨债了。 许琼月一脸不平,“谁家这么倒霉,居然碰上这种亲戚?” 傅老爷子也眉头紧皱,“军人家出了这种亲戚,不是抹黑大院的形象吗?” 许琼月走过去,“李大娘,你们说的是谁家的亲戚啊?” 一群人回望着他们,瞬间鸦雀无声,然后一个个面色尴尬地走了。 两老口觉得很不对劲,赶紧跑到大门口。 抬头一看,大门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赫然写着他们的名字。 傅见澄,许琼月,你们的亲家宋槐安,在店内打麻将输了五千块,看到公告后,速速出来还钱! 傅见澄一看,瞬间血压上升,几乎要晕厥。 他的名字,一生中上过无数次光荣榜,代表的都是骄傲与荣光。 而现在,居然被人这样贴在大门口,被人像看猴一样围观。 许琼月更是气炸了,她一生,好面子好名声,什么事都不输于人后。 一辈子积攒下来的尊严,全被这个窝囊废亲家毁光了。 于是,许琼月撕下那张公告,坐上车,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四合院。 简珠站在胡同口,看到傅家夫妇杀气腾腾走过来,露出心满意足的奸笑。 杀人先诛心,直接弄死那个老家伙,便宜他了。 设下这个赌局,既可以让老家伙声名狼藉,还可以让傅家夫妇,更鄙视简婳的出身,增剧他们的家庭矛盾。 简婳正在门口迎着宾客,看到公公婆婆来了,迎了过去。 “爸,妈,你们是来吃饭的吗?” 许琼月一把推开她,闯进院内,大声嚷叫。 “宋槐安,躲到哪里了,给我出来!” 宋槐安佝偻着身子,缓缓地从锅炉房走出来,一脸惶恐,仿佛末日来临一样。 许琼月将那张讨债纸,愤怒地扔到了他身上。 “不成器的老东西,一把年纪还去赌博,自己不要脸,还要害得我们名声扫地!” 简婳捡起地上的纸一看,声音颤抖,“你、你又去赌博了,还输了这么多钱?” 江婉莲听到动静,也赶忙走出来,看到那张纸后,双眼一黑,也差点晕过去。 许琼月望着夫妻俩,怒声斥道。 “你们知道大院的人,是怎么在背后嘲笑我们,戳我们的脊梁骨吗?我们傅家一向清白为人,从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现在脸都被你丢光了!“ 傅见澄抑制不住恼怒,“赌博是社会的公害,你作为京烨的岳父,会影响到他的前途知不知道?” 宋槐安耷拉头,一脸萧索,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们。 简婳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骂的人不是她,但一样觉得被人扇了耳光,脸上火辣辣的。 (下章宋槐安会离开自杀了,他受不起这样的侮辱,也觉得对不起简婳) 第97章 他并不是你生父 江婉莲也被自己的男人气坏了,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嘲笑。 “你不是说改邪归正了吗?好长时间没去那种地方了,为什么又去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骨气,要不要一点面子啊?” 宋槐安惭愧地垂着头,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意志坚定一点,为什么要中了别人的圈套? 许琼月冷蔑一笑,赌博如吸粉,一旦上了瘾,能说戒就戒的吗? 看起来他是赌了一辈子,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还要什么面子? 简婳咬紧唇问,“你欠了多少钱,为什么不对我说?” 宋槐安默默地抬起头,满怀愧疚地看了她一眼。 “婳婳,对不起,是我给你添乱了,我明天就离开,再也不会让你们母女俩难堪了。” 简婳愣住了,“你要回乡下?” 宋槐安看了傅家夫妇一眼,声音透着寒凉。 “我是个粗鄙的人,没法跟大人物平起平坐,也享受不起城里的福,还是回乡下自由。” 许琼月见他决意要回乡下了,这才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气势,然后没忘了叮嘱简婳。 “赌债是不合法的,你不能还这笔债,要是有人上门来,你就立刻报警。” 傅见澄见他要走了,气也消了大半,客套了两句就跟妻子离开了。 宋槐安对简婳说,”婳婳,这锅炉房,你另外请个人来吧,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然后转身进屋,开始收拾行李。 简婳望着妈妈,“你真的让他走吗?他一个人回村能生活吗?” 江婉莲眼眸暗淡,含着无奈与心酸,“让他走吧。“ 她不想让男人留在这里,增加女儿的家庭矛盾,也不想他再被人陷害,受这样的羞辱。 简婳也觉得事已至此,只能先让他离开了。 于是到了晚上,她来到了宋槐安的房间内,拿给他两袋子食物,里面有烤鸭卤肉与一些馒头,大冬天可以吃一段日子了。 又拿给他一千块钱,给他作回乡的生活费。 宋槐安接过来,当她出门的时候,眼角泛起了泪光。 “婳婳,有你这样的女儿,爸这辈子没白活。” 简婳也觉得眼睛有些酸涩,顿了顿,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奇怪,第一次在桃源村看到宋槐安的时候,恨不得揍死他,对他的恶劣习气也很鄙夷,还劝妈妈赶紧离婚。 而现在,居然有丝不舍了。 夜深了,宋槐安喝了酒,摇摇晃晃地来到江婉莲的院子。 敲了敲门,“孩子妈,你睡了吗?” 江婉莲已经睡下了,望向窗户口,“你怎么还不睡?不是说赶明早的班车吗?” 宋槐安嘴中嘟嚷了一句,“婉莲,那个男人回来了,他来找过你。” “什么男人?”江婉莲听着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以为他在说醉话。 “他看起来也是个大人物,衣着光鲜,气度不凡……他就是婳婳的亲爹吧。” 宋槐安含糊不清,心底有些悲凉。 江婉莲听不真切,对他说,“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暂且回去,等过完这个年,我就回家看你。” 宋槐安便慢慢地离开了。 简婳也在床上,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忽然想起了什么。 “妈,这次赌博,会不会有人设的圈套,他最近得罪谁了吗?” 江婉莲一下子想起了简珠,那天在医院内,宋槐安与她大吵了一架。 简婳看着妈妈失神的样子,“妈,难道他真的得罪了人?” 江婉莲想起简珠的模样,默默地说,“你爸已经要离开了,不要去追究了,以后,也不要去为难简珠了。” “又是她?”简婳坐起来,双手捶着床板,“真是贼心不死,屡教不改!” 江婉莲将女儿拉进被窝,“睡吧,不要冻着了。” 然后默默说起来,“做母亲不容易,简珠现在怀着孩子,婆婆对她不好,丈夫也家暴她,她已经自食恶果了,就由她去吧。” 简婳知道,江婉莲养了她那么大,心底还是有感情的。 她也身心疲惫了,实在没精力对付简珠,只希望宋槐安离开后,不要再生事端了。 第二天清早,宋槐安已经离开了,几个服务员在打扫庭院。 简婳来到中堂,忽然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叠钞票。 她拿起来了数了数,正好一千块,这不是昨天给宋槐安的吗?他没有拿走? 简婳正愣怔时,一旁的电话响了,她接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我是桃源村的支书,你是宋槐安的亲人吗?我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这个电话号码。” 简婳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赶紧说,“我是他女儿,他出了什么事吗?” 村支书沉痛地说,“你爸爸喝醉了酒,经过村里水库的时候,掉下去淹死了……” 简婳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宋槐安……竟然死了? 良久,她才虚弱地说,“我知道了,马上赶回来料理后事。” 简婳放下电话,一转头,看到江婉莲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口。 “妈……”简婳过来扶着她,却不知如何安慰。 虽然她跟宋槐安没有夫妻感情,但近二十年的相处,心中也难以割舍的。 江婉莲眸子泪光闪闪,什么都没说,沉沉地叹息一声。 “那就回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于是,她们谁都没有惊动,坐上客车回到了村里。 简婳拿钱在镇上买了一口棺材,又在村口搭上灵棚,按照当地的习俗,做了一天的道场,请村里人吃了一顿酒席。 最后,将宋槐安葬到了山上,还给他立了一块碑。 村里人都叹息,如果宋槐安不喝醉酒,就不会掉下水库,他辈子都是被酒精害了。 但简婳知道,他留下那笔钱,就是没打算活了。 他一辈子都没在乎过脸面,被村里人早看扁了,也不知道怎么在这一刻,就看不开了。 送完葬后,简婳跟着妈妈走下山,寒风吹着山岗上的枯草,一片萧落凄冷。 忽然,江婉莲望着女儿说,“婳婳,其实,宋槐安并不是你的生父。” 这句话,仿佛一块巨石投入水面,一下子激起了千层浪花。 简婳震惊地看着江婉莲,“妈,你在说什么?” 江婉莲握着女儿的手,“我当初嫁给宋槐安时,已经怀了你。在当时一个女人未婚先孕,根本没法活下去,宋槐安也是村里的光棍,一直娶不到妻子,我便嫁给了他。” 简婳颤声问,“那我的生父是谁?” 第98章 只是为你难过 江婉莲的目光望着远处,好像陷入了回忆中。 “他是我的初恋,家中也是经商的,在我们刚订完婚的时候,江家就遭遇不幸,为免遭到同样的厄运,他随家人秘密迁往国外,从此我们天各一方,再也没有见过面。” 简婳这才确认这件事是真的,难怪自己跟宋槐安,外表性格哪哪都不像。 简婳问妈妈,“这么多年,你没有想过找他吗?” 江婉莲凄凉地说,“他自从离开后就音讯全无,远隔重洋,茫茫人海,我到哪里去找他?” 她叹息一声,“况且,找到又如何?他肯定结婚生子,有了另一个幸福的家庭,我的出现只会增加他的负担。” 简婳有些气愤,“那他总能打听到你的下落吧?这么多年,也没有回国找过你?” 江婉莲说,“当时,他根本不知道我怀了你,而且回国非常困难,我也不能怪他。” 简婳清楚当时的环境,即便到了八零年代,华侨回国也要经过严格审查。 而且M国已经高度发达,Z国还很落后,有钱人都千方百计想办法移民,怎么还会有人回国呢? 江婉莲愧疚地望着女儿,“婳婳,妈妈对不起你,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希望你也不要恨他。” 简婳摇摇头,伤感地说。 “妈,我只是替你这一生感到难过,至于我自己,已经长大了,那个男人出不出现都无所谓了。” 她转过头,望着山坡上那座新冢。 “虽然宋槐安不是我生父,相处的时间也很短,但他还是给了我父爱。” 他会在人前维护她,骄傲地夸赞他,上次面对歹徒 ,还会挺身而出保护她的财产。 他虽然有些毛病,但并没有犯下什么大恶。 江婉莲也抹了抹泪,“不要伤心了,下山吧,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 简婳跟妈妈走到山脚,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傅京烨穿着大衣走下来。 他走到简婳面前,埋怨道,“为什么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 这几天她也没回家,他也宿在了营中,今天到四合院找她,才得知她父亲去世,回老家办丧事了。 简婳一脸冷漠,“告诉你,人就能复活了吗?” 她讽然一笑,“这下你们满意了?我爸死了,再不会给傅家抹黑,拉低你们高贵的身份了。” 傅京烨对家人之间的矛盾也很头疼,原以为他们只是斗斗嘴,没想到忽然出了这种事。 他默默地说,“先回家吧,让我父母向你道歉。” 江婉莲也劝她上车,在她看来,虽然他的父母盛气凌人,但女婿还是合格的。 简婳上了车,默默地想,欠着傅家夫妇一万块,在离开之前,怎么也得连本带息还回去。 可现在还凑不齐这笔钱,会所开业才没几天,虽然赚了一点钱,但都投到工厂生产了。 这次又回家办丧事,兜底都掏空了。 傅家客厅内,许琼月坐在沙发上,惴惴不安。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死了呢?他不是挺喜欢吵架的吗?” 林蔓安慰她,“夫人,那边的人都说了,是他喝醉酒掉进了水库,这能怪谁呢?” 傅见澄此时,也有点清醒了。 “我感觉我们都被耍了,谁追债往大门上贴公告?而且这么久了,也没见债主出现,显然他们的本意并不是为钱,就是想挑起我们的矛盾。” 忽然大门开了,简婳走了进来。 许琼月赶紧站起来,搓着双手。 “婳婳,这次丧事辛苦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让我们也去帮忙呢?” 简婳冷冷地说,“他的身份那么卑微,怎么能劳烦首长与夫人的大驾呢?” 许琼月顾不得她的嘲讽,诚恳地说。 “婳婳,那天的事,我们冲动了一点,当时看到那张公告气坏了,没有多想。现在才明白,是有人在陷害你父亲。” 简婳望了她一眼,“我爸现在听不到了,你去地下跟他说吧。“ 许琼月脸上绷不住了,这不是咒她死吗? 林蔓觉得这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猛地站了起来。 “简婳,你不要得寸进尺,夫人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你爸嗜赌成性大家都知道,有今天的结局,也是绺由自取。” 简婳一听,满心的怒意正无处发愤,冲过来,朝她脸上狠扇了两个耳光。 “林蔓,这一切都少不了你在背后推波助澜,煽风点火,你也欠我爸一个道歉!” 林蔓的脸原本就肿得像桃子,被她掌掴后,脸上的肉疼得好像绽开了。 她捂着脸尖叫一声,缩回到沙发上。 许琼月白了她一眼,没眼力劲的,我都在这儿低声下气了,你还往枪口上撞。 最后,傅见澄沉重地开口了。 “婳婳,我们对你父亲的死,深表惋惜,谁也不希望这种不幸的事发生。你可以怨恨我们,但希望不要影响你跟京烨之间的感情,如果觉得碍眼,我们可以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京城,去南边生活。” 傅京烨也紧张地望着她,如果她非要这样做,自己也只能舍弃家人了。 简婳呆了呆,凄然一笑,“你们说哪里话?这是傅家,要离开也只能是我啊。” 她转过头,往楼上走去。 吕秀在背后说,“婳婳,这两天你肯定没睡好,先睡一觉,别多想了。”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不知这段婚姻还能不能走下去了。 简婳刚上楼,书房的电话响了,她走过去接起来,居然是大洋对岸的沈先生打来的。 沈怀渊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情绪低落,关切地问。 “简小姐,你感冒了,身体不适吗?” 简婳悲伤地告诉他,”沈先生,我父亲昨天过世,刚刚从葬礼回来。” 沈怀渊愣了一下,然后对她说,“简小姐,来M国散散心吧,最近有一个商业会议,你可以来参加。” “去M国?”简婳有些激动。 前世她一直没有去过M国,更有些好奇,八十年代国外的样子。 沈怀渊说,“这次会议,有来自世界各国的企业家,你既可以学到经验,又可以拓宽眼界,是难得的一次机会。” 简婳有些心动了,犹豫地说,“可是,办签证会不会很麻烦?” “去吧,我可以帮你办理。”傅京烨忽然站在门口说。 第99章 东方美人惊艳全场 简婳挂了电话,望着傅京烨,“你真的支持我去M国,去见沈先生?” 傅京烨说,“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支持?那边的经济科技很发达,去开阔一下眼界也好。” 在这个时代,M国是神一样的存在,是世界第一超级大国,的确引人遐想。 而傅京烨因为军人的身份,是不可以随意出国的。 于是第二天,简婳准备了身份证、结婚证等各种证件,在傅京烨的陪同下去办签证。 这时候出国审查还很严格,他们走了好几个部门,最后在大使馆盖章确认。 然后,又去订了前往纽市的机票,将抵达时间告诉了沈先生。 晚上,简婳收拾着行李,将证件小心收藏在包中,然后带了好几件旗袍,搭配上珍珠首饰,她要将异国每个地方都变成秀场。 傅京烨又给了她一沓兑换好的美元,让她拿着在旅途中花。 简婳收拾妥当了,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傅京烨也跟了进来,要跟她一块洗。 简婳便选择了淋浴,想想在浴缸中那几次,有些害怕了,担心明天腿软走不了路。 她脱了衣服,打开莲蓬头,热水顺着柔嫩的身躯滑落下来。 男人也光着身子从后面凑过来,在她耳边赤热地说,“婳婳,这次一去要好几天,我想你了怎么办?” 简婳漫不经心说,“你家里有个林妹妹,她可以陪你。” 傅京烨发誓般地说,“你不在家,我晚上也不会回家的,不会跟任何异性接触。” 男人的身子不安分的挪动,亲着她光滑的背,又来亲她的脸,一看就想干那事。 简婳被搞得心脏怦怦直跳,知道逃不过,就想干脆的速战速决。 做出一个前倾的样子,朝后勾了勾手。 然而因为身高差距,男人总不得劲,突然抱起她,放到马桶盖上,让她双膝跪在上面。 简婳,“……” 首长你真是行啊,又没看过岛国片,金瓶梅里没有马桶这个东西吧? 傅京烨望着小娇妻两条莹润白皙的美腿,还有浑圆微翘的部位,感到诱惑至极。 离别在即,又要过一段清心戒欲的日子,还等什么…… 过了一会,简婳就感到膝盖疼,傅京烨感到她的不适,立刻抱起她翻身转了个向。 这次,换他坐在马桶盖上,让女人坐在他怀中。 简婳又刷新了一招,闷骚的男人一旦浪起来,真是放荡形骸无底线。 傅京烨反搂过她的头,贴着脸吻着,炙热的爱意与凝视,让她控制不住出声。 …… 第二天早上,傅京烨帮她提着行李箱下楼。 许琼月知道她心中有气,还是笑着说,”婳婳,一路顺风,在国外玩得愉快一点。” 这时候,还怀疑她跟沈先生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敢说出口了。 简婳来到四合院,向妈妈告别。 江婉莲已经知道她要出国,特意去买了一叠织锦,这样比较轻便,让她遇到朋友就送一块。 傅京烨又将她送到机场,简婳登上了直抵纽市的飞机。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快要降落了,简婳从半醒半睡中睁开眼。 透过舷窗往下一看,一座繁华的现代化大都市出现在眼前,处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这一刻,她恍惚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魔都,此时的Z国,真的还差着三四十年的距离。 简婳走下飞机,因为精通英文,一路毫无阻碍的走出了通道口。 这时,看到了沈先生的助理小冯,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简婳跟着小冯,来到了一辆闪亮的劳斯莱斯前,这款车型她在展览馆中见过,但在当代,已是最豪华先进的了。 简婳坐着车,来到一座气派恢宏的五星级酒店,这就是商贸会议举办的地方。 小冯将她带到了顶楼的套房,在这里,她又见到了沈先生。 沈先生依然西装革履,风度翩然,再次的见面,让他们觉得格外亲切。 “婳婳。” 沈先生过来重重地拥抱她,也许因为她父亲过世,要特意安慰她。 简婳在他怀中,忽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好像心中的委屈全要倾泄出来似的。 但她强忍住没有哭,刚刚见面,不能留下情绪失控的模样。 此时纽市是早晨,酒店侍从将两份西餐送了进来,沈先生便邀她共进早餐。 简婳在小圆桌边坐下,透过面前的落地窗,能远远地看看到蔚蓝的海港,还有高耸的自由女神像。 沈怀渊喝了一口咖啡,说道,“婳婳,这次的商贸会议很隆重,全球的媒体都要报道直播,你准备一份稿子,我让你登台发言。” 简婳一下子紧张起来,虽然前世作为千万粉丝的博主,她获过不少奖,多次登台发过言。 但这是国际舞台,是精英荟萃的世界第一大都市,让她上去发言,她真的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 沈先生鼓励她,“这是一次让世界了解Z国的机会,你可以结合传统文化,谈一些自己的商业见解,相信他们都有兴趣。” 接着,沈先生给她提供了许多灵感,简婳的心中便渐渐有了一条思路,传统与创新结合,一直是她的经营理念。 早餐后,简婳回到房间,顾不得长途劳累,以及时差颠倒带来的困意,立刻开始起拟草稿。 很快,她写了一篇千字的稿子,因为只有八分钟的发言机会。 她拿给沈先生过目后,沈先生又给她润色了一遍,最后终于定稿了。 下午的会议时间到了,简婳化了精致的妆容,一走进会场,瞬间吸引来一大片目光。 一袭干净宁静的米白色旗袍,散发着清新温柔的气息,衣襟处别着一支香槟色的立体玫瑰花,更显得精美又优雅。 修身合体的裁剪,将她玲珑的身材衬托得曲线毕露,纤细又不失丰秾,尽显东方女性的端庄与含蓄之美。 在场的代表们,大都是碧眼金发的白人,女人都穿着西装裙子,她的样貌与打扮,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好漂亮,她是R本公主吗?” “我猜她可能是H国的明星。” 现场响起了一片议论声,纷纷议论着她是哪个国家的。 简婳来到沈先生身后一排坐好,看到他正跟身边的一位男子热聊,她仔细看了看,这不是巴菲特吗? 第100章 好像森林走出的精灵 简婳望前这位投资界的顶级大佬,此时的巴菲特只有五十岁,正是年富力强、大展宏图的时候。 八零年,他投资了可口可乐,后来获得了巨大的利润,令整个金融界为之咂舌。 简婳住左边看去,发现了乔布斯,这时候的他还活着,大概只有二十来岁。 这一年苹果公司成功上市,他作为创始人之一,成为了M国的亿万富翁。 简婳扫视全场,目光落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那里坐着比尔盖茨。 这一年盖茨刚与IBM合作,开发PC机操作系统,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商人,没有多少人注意他的存在。 简婳第一次见到这些世界名人,看到了他们年轻时的样子,真是太震撼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他们自己,也许都料不到后来的苹果与微软,会震撼全世界。 会议正式开始了,代表们一个个上台发言,都是身价百亿,在商界举足若轻的总裁董事长,一个个侃侃而谈、神采飞扬。 “下面有请,太平洋投资公司的代表上场。”主持人用英文发言。 简婳站起来,心脏跳得有些厉害,手心沁出了细汗,沈怀渊回头鼓励她,目光充满信任。 简婳平复了一下心情,优雅大方的站到台上,放眼望去,圆弧形的大厅中,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她身上。 她调整了呼吸,对着话筒声音清越,“My name iS Jian HUa and Ie frOm China…” 简婳作了自我介绍后,契合今天的会议主旨,谈起了怎样将传统与创新结合。 她一番流利清晰的英语,还有优雅自信、明眸皓齿的外表,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倾倒。 大家都惊讶,原来她来自Z国,在他们的印象中,这里的女性都是落后保守毫无地位的。 而她却如此光彩夺目,自信大方,尽显东方女性之美。 与此同时,全场的摄像头与相机,记录下了这精彩短暂的几分钟。 简婳在掌声中走下台来,看到沈先生欣慰的笑容,这才放下心来,应该顺利完成了使命。 会议结束后,酒店举办了鸡尾酒会,宾客们端着酒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攀谈起来。 沈怀渊将她叫过来,介绍给巴菲特先生,巴菲特听了她刚才的发言,也为之侧目。 简婳送给他一幅苏绣,在下榻饭店后,她就吩咐小冯,拿去装裱店装饰好了。 她指着绣画说,“这是长城,是世界八大奇迹之一,希望先生有机会来看看。” 巴菲特竖起了拇指,“我对Z国早有向往,很喜欢它悠久的历史,一定会去看的。” 接着,简婳又与乔布斯攀谈,送给他一幅故宫绣画,又送给盖茨一幅大熊猫绣画。 他们都非常喜欢,而且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在场有许多百年名企的大佬,可这位美丽的东方小姐,似乎只对他们青睐有加。 简婳转头建议沈先生,让他投资这两家公司,将来一定会获得丰厚的回报。 沈怀渊有些微微的诧异,因为刚才老朋友也这样建议过,她第一次来M国,目光就如此精准? 晚宴后,简婳又坐上那辆劳斯莱斯,跟随沈先生前往他纽市的家。 一路上,简婳望着灯光璀璨的城市,马路上都是小车,奔驰宝马随处可见。 两侧高耸入云的商厦,亮着五颜六色的霓虹广告牌,路易威登、卡地亚这些奢侈大牌应有尽有。 而Z国,在改革开放三四十年后,才能达到这样的盛况,这也更坚定她坚持经商的初心。 不一会,来到沈先生的豪宅,这栋大楼位于中央公园附近,站在顶层的阳台,绿林碧湖尽收眼底。 简婳走进豪宅内,里面的装修大气又简约,充满了现代化,不仅有大屏幕彩电与音响,还有空调与电脑。 忽然,一缕悠扬的琴声响起,弹的是贝多芬的《月光曲》。 简婳循声望去,宽阔的客厅一角,一位年轻男子坐在一架三角钢琴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按的琴键。 穿着白色的西装,五官清俊温润,眼眸漆黑深邃,浑身散发着一种忧郁沉静的艺术气质。 “教父回来了,这就是简小姐吗?”男人看到他们,站了起来。 沈怀渊告诉简婳,他叫时铮,是当年朋友留下的遗孤,毕业茱莉亚音乐学院,现在成了青年钢琴家。 简婳上前招呼,“时先生你好,刚才的琴声很动听,你很有才华。” 时铮笑容清浅,“简小姐,你也非常漂亮迷人,见到你很高兴。” 简婳感觉他,好像油画中走出来的忧郁美男子,透着清澈干净的气质。 夜色已深了,佣人带她上楼,给她安排了房间休息。 沈怀渊走上楼来,说过两天就是圣诞了,让简婳过完节再回国。 简婳第一次在西方过圣诞,还挺期待的。 她又让沈先生,考虑刚才酒会上的那两条建议,那两个年轻人绝对是最值得投资的。 但沈怀渊告诉她,“我不会再做投资金融,要将所有的资产转移国内,支援国家的科研建设。” 简婳愣住了,“你要放弃M国了?” 沈怀渊凝重地说,“我正在处理名下资产,变更国籍,但遇到了一些阻力,希望能尽快处理好。” 简婳心生敬意,沈先生真是不了起,他放弃了见效快的投资领域,放弃了熟悉优渥的商业环境,要回来支援落后贫困的祖国。 简婳回到房间,一天一夜没合眼,洗了澡就沉沉睡过去了。 第二天睁开眼,天色已大亮,拉开窗帘,一片绿色的森林扑面而来,隔着玻璃都能感觉清鲜的氧气。 简婳洗漱完后,换了一件苔藓绿的丝绒旗袍,衣襟镶着白色珍珠织带,手腕处拼接米白褶袖,用一对立体的蝴蝶点缀。 旗袍收腰大摆,展现玲珑优雅的曲线,再换上一双米白色的高跟鞋,身姿更纤细挺拔。 简婳从旋转楼梯款款走下来,一下子将满屋子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时铮也被深深迷住,平静舒缓的绿色,又富含饱满的生命力,整个人好像森林中走出来的精灵。 第101章 夫人在大洋彼岸想你了 沈怀渊坐在沙发上,看到她下来,将报纸拿给她看。 “婳婳你看,昨天的会议上了《华尔街日报》,配了许多照片,还有一张你的特写。” 简婳接过来一看,镜头下自己一袭米白旗袍站在演讲台上,衬着金碧辉煌的会议大厅,显得又大气又端庄。 图片下还介绍了她,“中国企业家简婳,东方文化传承者。” 简婳很激动,能登上世界上影响力最大的报纸,真是一生的荣幸。 她问沈先生,“我能将这张报纸带走收藏吗?” 沈怀渊笑了起来,“我特意订了好几份呢,除了报纸,还有NBC电视台也报道了这次会议。现在你已成了名人,我有不少朋友打来电话,希望能约你见面。” 简婳忙说,“沈先生,你都我帮推了吧,我才疏学浅,没有什么成就,实在当不起。” 沈怀渊说,“我知道你还年轻,需要沉淀,你这次过来,主要是散心游玩的,就都帮你婉拒了。” 简婳这才松了口气,跟随着他走进餐厅,长形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着丰盛的早餐。 沈怀渊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问她,“会所开业后生意如何,还顺利吗?” 简婳蹙了一下眉,“虽然经历过一些波折,但熬过来了,希望以后风平浪静吧。“ 沈怀渊说,”刚创业的时候都会这样,有人嫉妒,有人打压,这也是一种历练与成长,你能挺过来,就说明很坚强了。” 他忽然又问,“你在傅家生活得怎么样?” 简婳端着一杯果汁,有些失神。 沈怀渊好像看出了端倪,“你们对你不好吗?” 一直沉默的时铮也望了过来,听教父说,她已经结婚了,但看起来婚姻不是那么美好。 简婳笑了笑,“其实还好,只是两家人来自不同的圈层,生活习惯有些不太一样,不过我现在一般住在四合院,也不会产生多少交集了。” 沈怀渊心想,如果真的什么矛盾,等自己回国就知道了。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望着时铮,“吃完早餐,你陪婳婳去外面逛逛。” 时铮面含微笑望着她,“简小姐,你第一次来纽市,肯定充满新奇,我很高兴作你的导游。’ 简婳确实充满对这座大都市充满了,于是早餐过后,在绿色旗袍外,披了一件白色的皮草,跟着时铮下楼了。 时铮开了一辆雪弗兰出来,这是一款当时M国很风靡的高档轿车,深受西方人的喜爱。 小车沿着中央公园行驶,里面的草坪湖泊景致非常幽美,是这个大都市的一片绿肺。 一路上经过几家博物馆,美术馆,教堂,还有高耸入云的帝国大厦,这就是著名的第五大道。 时铮带着她走进了自然历史自然博物馆,里面陈列了世界各大洲的标本,有恐龙化石,大型禽鸟遗骸,还有名类海洋生物标本。 时铮了解许多动植物的习性,原来他在音乐学院深造时,也修选过自然文学。 简婳徜徉在艺术的长廊,一边欣赏着文物,一边与他交谈。 “你是怎么来到M国的,从小就跟着沈先生吗?” 时铮告诉她,他的祖上是来M的华工,世代在一家种植园劳作,在他十岁的时候,父母因一场流感双双去世,他作为孤儿被送到了一家教堂。 后来沈先生在教堂看到他,因为他一生未婚,没有子女,就将他收养在身边。 来到沈家后,他不仅有了一个安稳富有的家,还接受了精英式的教育,改变了出身底层的命运。 简婳想,他真是幸运,能遇到沈先生这么富有又善良的人。 她忽然好奇问,“沈先生真的一直没有结婚吗?他这么优秀,肯定有许多女人喜欢他的。” 时铮笑道,“爱慕教父的女性很多,他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甚至还有一位等了他十几年的红颜知已,但教父却从未有过婚姻的念头。” 简婳想起了沈先生那首诗,知道他一直在怀念那位逝去的挚爱,果然是情痴啊。 时铮也凝视着她,“简小姐,听说你才十八岁,这么早就结婚了?” 简婳有些尴尬,这要怎么说呢?说自己被发现不是亲生的,被养父母卖了? 她吞吞吐吐地说,“因为……我们两家有婚约,我虽然年纪小,但我先生他年纪大了,家中都盼着他结婚。” 时铮感慨道,“现在还有婚约这种事吗?我以为都是自由恋爱了。” 然后好像明白过来似的,“所以,你们没有感情基础,生活很不幸吗?” 简婳忙说,”其实可以先婚后爱的,我先生人很好,没有那么糟糕。” 她走到一架大型标本前,收敛起情绪,聚精会神参观起来。 “啊切——” 坐在车上的傅京烨,猛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看了窗外,是不是雪后放晴了? 小管回头望了一下,“首长,肯定是夫人在大洋彼岸想你了。” 傅京烨觉得也是这样,她第一次去那么遥远地方,虽然有沈先生在身边,但身处陌生的环境,肯定会感到孤单的。 傅京烨到家后,因为今天是周末,让小管去休息了。 他推门走进来,家中一片安静,父母带着朝朝蜜蜜,去公园湖面上溜冰去了,吕秀也回四合院看女儿去了。 他坐到沙发上,赶紧拿起电话,拔打了纽市沈家的电话,但是里面毫无回音。 那边可以打国际长途进来,但国内是打不出去的,上次简婳回复沈先生,是拍了电报的。 傅京烨呆坐在沙发上,满脑子想像着国外的样子,想像着简婳在干什么。 “京烨,你回来了?” 林蔓听到动静,从房间走出来,她穿了一件花青色的呢子衣,头发束成了高马尾, 傅京烨看着她愣了一下,才发现她穿了姐姐过去的衣服,打扮成跟她一个样子。 林蔓小心地解释,“天气太冷了,我没有厚的大衣,就从箱底翻了这件出来穿……” 傅京烨没有说什么,站起来准备离开。 林蔓叫住他,“京烨,能陪我去医院吗?我要去做复查,老爷夫人都出去了,没有车也很不方便。” 傅京烨看了她一眼,如果她的腿好了,应该可以送她离开了。 于是答应了一声,上了车坐到驾驶位上,林蔓内心一阵激动,赶紧上了车。 第102章 是什么在吸引你 到了医院门口,傅京烨停好车,两人走了下来。 医院前有一道高高的台阶,林蔓抬起脚,十分吃力地走上去。 可是脚底没站稳,身子摇晃了一下,眼看就要跌倒,傅京烨伸手扶住了她。 林蔓看着那只扶着自己胳膊的手,一颗心兴奋得扑通直跳,看来他还是关心自己的。 林蔓在他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上去,她多么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可以跟他一直走到地老天荒。 进了医院,傅京烨陪着她来到骨伤科,林蔓在床上躺下,医生替她拍X光检查。 拍完片后,医生神情轻松地说,“林小姐,你的腿骨已经愈合了,做完这次检查不用来了。” 林蔓长松了口气,两个月终于康复了,幸好没有落下残疾。 可又有些担心,如果自己康复,就没有赖在傅家的理由了,如果简婳执意要赶她,傅夫人也无可奈何。 这时,医生神色又严肃起来,“虽然骨头愈合了,但还是很脆弱,要避免剧烈的运动,也不能长久地走路,否则,再次受伤再难恢复了。” 林蔓点头,“谢谢医生,我会注意的。” 医生又看了傅京烨一眼,“你们做家人的,也要关心体贴她,不要让她第二次受伤,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变成残疾,多可怜啊。” 傅京烨点了点头,“我知道。” 两人走出医院,有了医生的嘱咐,林蔓就更娇气了,紧紧地搂着傅京烨的胳膊,恨不得将身子都挂到他身上去。 上了车,开了一会,林蔓又说。 “京烨哥,吕嫂今天不在家,没有人做饭,我们在外面找个地方吃吧。” 傅京烨没有说话,但是眼睛望着外面,显然在找饭店。 林蔓赶紧说,“京烨哥,去前面那条路,北海边有家饭店很好吃。” 傅京烨将车停在一家靠湖的饭店前,走下车,感觉似曾相识,记起了小时候,他与林蔓、姐姐三个人来过这里。 进了饭店,林蔓点了许多地道的京都美食,奶油炸糕、糖火烧、艾窝窝,驴打滚,涮羊肉…… 傅京烨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小吃,一下子回到了年少时的快乐时光,那时候姐姐还没有出事,大家都是无忧无虑的。 林蔓望着外面的湖面,继续深情地诉说。 “京烨哥,还记得吗?每年冬天的时候,我们三人都要到这湖面上来滑冰,我老是摔跤,姐姐是滑得最好的,当时这一带的孩子们,都叫她冰雪女王。” 傅京烨想起姐姐又飒又美的样子,心底又疼痛起来,眼睛有些湿润。 林蔓赶紧道歉,“对不起京烨哥,我不该说这些的,这些年我也十分难受,如果当初不发生那场大火,姐姐也不会受伤了。” 傅京烨淡淡地说了一句,“都过去的事了,以后的事不要提了。” 虽然他的态度依然冷淡,但林蔓还是看出他的心变软了,他们拥有十几年的共同回忆,不是简婳能够比的。 地球另一边,简婳与时铮坐在一家精致的餐厅。 西冷牛排、波士顿龙虾、奥尔良鸡翅、蛤蜊浓汤,甜筒冰淇淋,还有拉菲红酒,构成了一道丰盛的西餐。 经过半天的相处,两人已经有些熟了,时铮不像昨天看到时那样忧郁了。 喝了红酒后,他白皙得好像没有血色的肌肤,也有了丝红晕,寒星一般的眼眸也有了温度。 他望向玻璃窗外,看着远处那座自由女神雕像。 “简婳,你看这座女神,头戴冠冕光芒四射,脚底是打碎的铐镣,我觉得你也应有勇气,冲脱一切束缚,追逐自由的人生。” 简婳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她做不到如此洒脱快意。 就算家庭有裂痕,她也希望能修复,感情上有瑕疵,也选择了容忍。 她是一个骨子内依然传统的女人,希望婚姻从一而终,不触最后的底线不会放弃。 她觉得傅京烨还算是个好男人,有权势也不骄横,强硬也不乏温柔,没有到十分忍不下的地步。 她抿了一口红酒,对时铮笑了笑。 “时铮,你可能是误会了,其实我的婚姻很幸福美满,我来M国的一切,都是他打点的,此刻他肯定在想我。” 时铮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聊起了别的事。 简婳回到家,忽然听到书房传来争吵声,透过门,看到沈先生与一个漂亮的女人在里面。 女人一头波浪卷发,穿着西装套裙,身材火辣,五官立体深邃,看起来是个华裔混血人。 “怀渊,将财产移到大陆,你真是疯了!Z国那么贫穷落后,不可能发展起来的。” “你在M国辛苦打拼多年,已经在华尔街站稳了脚,为什么要放弃这么舒适的环境?” 女人歇斯底里的吼着,看得出心底很急,很害怕失去他一样。 “丽娜,落叶归根,这是我从未改变的心意!现在Z国大力发展经济,又有英明的领路人,我相信一定会有崛起的一天。” 沈怀渊始终一脸温润平静,但冷静之下是一颗矢志不移的心。 女人冲到他面前,死死地盯着他。 “你没有说实话,一定是为了那个女人,可她已经死了,你回去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要跟她的魂作伴?” 沈怀渊没有直接回答她。 他坐到书桌前,拿出一张支票。 “丽娜,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本人及公司的支持,这里有十万美元,算是对你的弥补。” 简婳好像看电视剧一样,真有大佬这么霸气地甩出支票。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时峥所说的,沈先生的红颜知己了,这么多年没嫁成,现在还不甘心。 丽娜望着那张支票,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 “怀渊,我对你的感情,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如果失去了你,我要这笔钱又有什么幸福?” 沈怀渊依然面不改色,“丽娜,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娶你,也一定要回国。” 女人坐在椅上,双手捂脸呜咽的哭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看起来确实有点悲切。 沈怀渊也不说话,点燃了一支雪茄,慢条斯理地抽着。 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女人的抽泣声。 简婳站了十几分钟,就在腿发麻的时候,女人站起来拿起支票,怨恨地看了男人一眼,转身往门边走去。 沈怀渊掐灭了雪茄,明显松了口气。 女人拉开门,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简婳。 第103章 热烈浪漫的红玫瑰 女人看着简婳的脸,浑身一震,长得真像照片中那个女人。 那张照片的女人,也穿着一身旗袍,站在四合院的树下,不仅五官神似,连神情气韵都一模一样。 不过,十八年过去,那个女人就算驻颜有术,也不可能这么年轻。 她们肯定不是同一个人,也肯定是因为这张脸,沈怀渊才将她留在身边。 女人满心嫉妒,“长得可真够漂亮,不过你也只是替身而已。” 简婳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女人又换上了幽怨的神色,“不过你能让他放弃一切,义无反顾的回国,看来不只是脸长得漂亮,还有几分本事的。” 简婳翻了个白眼,沈先生回国,那是报效祖国,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讥诮一笑,“看你这个格局,就配不上沈先生,他是一个心怀大爱的人,不要将他想得那么狭隘,他义薄云天,豪情满怀,回国是要做大事的!” 沈怀渊在房中听到这句话,抬头望过来,别看她年纪小,认知却深刻多了。 女人根本好像听不懂,喃喃自语,“我就知道,他一辈子都不会忘了她。” 简婳说,“既然知道,怎么还缠着他?带好你的支票离开吧,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女人也早就知道是这个结局,悲伤地离开。 简婳有些莫名的开心,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不希望沈先生身边有别的女人。 她走进书房,望着沈先生,“刚才她哭得这么凄惨,你真的忍心吗?” 沈怀渊微笑望着她,“你刚才不是说了,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吗?” 简婳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中,还在想念那位初恋,不过你这样孤单的过一辈子,觉得值吗?” 沈怀渊面色哀伤,“中国有句俗话,一诺千金,既然我承诺娶她,一辈子都要等她,只是我没想过,等来的却是……" 简婳也觉得很悲伤,就为了这一句诺言,他就苦等了多年,直到两国恢复关系,立刻回国寻找,然而却已阴阳两隔。 原来世界上真有这么纯粹的爱情,可以克服时间与距离,永远不会变心。 简婳回到房间,重新审视自己跟傅京烨的婚姻,更觉得不能轻言放弃。 她想打个电话给傅京烨,告诉他这两天的所见所闻,跟他一起分享新鲜喜悦的心情。 然而她去客厅拨打电话时,沈先生才告诉她,电话打回Z国,需要先进行申报,有关部门还要监听的。 简婳没想到这么麻烦,写信的话也太遥远,信件没到,人可能已回去了。 简婳只能忍耐下来,也不知道傅京烨这两天,有没有想她? 来纽市的第三天早上,简婳发现时铮不在家,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沈先生又出门处理商务去了,还告诉她,下午带她去百老汇看演出。 简婳瞬间充满了期待,来纽市不去百老汇,就如同到京城不看长城一样。 到了午后,她与沈先生坐上车出发了,沈先生穿上燕尾服,她也换上了旗袍礼服。 这是一种约定成俗的礼仪,看音乐剧必须要盛装前往,同时来参观的,一般也是富裕的人。 劳斯莱斯开进百老汇大街,两边分布着众多的剧院,外面挂着色彩艳丽的海报,既有欧洲文化的庄重,又有美式化的热闹欢腾。 这里的剧院,每家都只单演一部剧,演员也一部剧就演一生的。 小车停在一家剧院前,简婳从车中走下来,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她穿着一件红与黑的丝绒旗袍,灯笼泡泡袖,简约利落的鱼尾下摆,充满了浓浓的复古与高级感,特别是胸前绣着的一枝立体玫瑰,热烈又绝美。 随着她的动作,黑色的丝绒裙摆摇晃着,发出猫眼石一般的光泽,波光流转在步履间,尽显柔媚与华贵。 现场的名媛淑女们,都穿着那种欧式的荷叶边蓬蓬裙,乍一看到她这种旗袍,都感觉惊艳又吸睛。 简婳跟随沈先生走进演出大厅,来到了二楼中心位置坐下,这是整个会场视觉最佳处。 简婳刚刚看过海报,今天演的是文学巨匠雨果的《悲惨世界》,这部剧在西方上演后,还是初次搬上百老汇的舞台。 所以今天的音乐剧,只是一次试演,所有的门票也都是赠送的。 但简婳知道,这部音乐剧后来火遍全世界,因为深邃宏大的主旨、直抵心灵的音乐,几十年都经久不衰。 幕布缓缓拉开了,舞台上灯光闪烁,变幻莫测,一个年轻人从阴暗处缓缓走出来。 简婳发现,他居然是时铮,原来他不见的这一天,去排演音乐剧了。 随着时铮低沉富有感染力的唱腔,演员们陆续登场,演绎出了一个伤感又厚重的故事。 贫穷的冉阿让为偷一个面包被判入狱,在狱中受尽虐待与磨难,19年后终于出狱,但仍然遭到警察的刁难,善良的主教出手救下他,并将所有的财产都送给了他,让他去找自己的女儿珂赛特,冉阿让找了珂赛特,两人历经磨难后产生了爱情,最终找到了人生的幸福…… 剧中还有许多配角,各个人物都有精彩的故事,夹杂着当时动荡黑暗的社会背景,整部剧都充满了哀伤又悲壮的气息。 表演结束,观众都站起来鼓掌,简婳也深受震撼。 她跟沈先生走到后台,祝贺时铮演出成功,还告诉他,这部剧以后会成为百老汇的王牌剧目,还会获得许多大奖,到全世界去巡演。 时铮与那些演员们都不敢相信,但都受到很大的鼓励,时铮更感到激动。 从剧院回到家,沈先生已经让佣人备好了丰盛的食物准备庆贺。 但他只喝了半杯酒,就上楼休息了,留下简婳与时铮坐在那里。 时铮看着眼前的女孩,五官精致明媚,晶艳饱满的唇上沾着酒液,美得摄人心魄。 简婳面对他的目光有些躲闪,她没料到,原本只想来这里看望沈先生,没想到他还有一个收养的儿子。 而且长得这么帅,还很有才华,虽然他在国外长大,但完美的继承了沈先生身上的品质。 君子如玉,温润而泽,给人一种温暖愉悦的感觉。 时铮目光落到了她身上的旗袍上,“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简婳转过眸来,“是啊,我在国内开了一家衣坊,专门订制旗袍,款式都是我设计的。” 时铮温润的一笑,“我好像看到了一部电影,《美女与野兽》中的那枝玫瑰,美丽又纯洁,热烈又浪漫。” 简婳的心怦然一跳,天哪,她设计这件旗袍的时候,灵感就是来这部法国电影,没想到他们居然有这种默契。 她心想,我不能再坐下去了,一定很危险。 于是放下酒杯,说自己有点醉了,匆匆逃上了楼。 第104章 谁在偷袭他 简婳回到房间,感觉脸庞还有些发烫,心脏不受控的跳动。 她暗骂自己,怎么可以这样,你可是有夫之妇,怎么夫妻才分开三天,就如脱缰的野马了呢? 她真恨自己没志气,现代什么美男没见过,直播间的助理助播,清一色全是小鲜肉,是圈子内闻名的花样美男团。 但是时铮不仅帅,还有才华,特别是那股忧郁的气息,带着一丝魅惑,有一种天然的高级感。 而傅京烨跟他完全相反,他的脸上从来看不到忧郁,只有冷峻硬朗,带着强权者的威严。 简婳躺在床上,脑海又浮现西疆时的一幕,他纵马驰骋时的野犷豪情,拔枪射击时的正义凛然,还在床上,出其不意给她的温柔惊喜。 她渐渐的清醒过来,自己还是喜欢这种钢铁直男,而且傅京烨曾经,也是一个文艺青年,只是后来投笔从戎了。 简婳有点怀念傅京烨了,就像这西餐再精致,还是吃不惯,远没有酸菜炖大骨头的味道香。 来这里三天了,会议开过了,大人物也见识了,各种景点也看遍了,她有点想回去了。 可是答应了沈先生留下来过圣诞节 ,就差两天了,这样走又不太好意思。 此时,傅京烨在办公室内,满脑子也是简婳的影子。 她长得那么漂亮,衣服又那么美,肯定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他有些莫名的不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虽然知道沈先生不会有问题,可直觉就是不放心。 他开始动摇了,自己鞍前马后的为她张罗,将她亲手送出国,是对还是错呢? 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傅京烨接起来,是母亲打过来的。 许琼月在那边大声说,“京烨,今晚回来吃饭,王师长夫人送了一大块鹿肉过来,我做了好几样吃法,你快回家。” 傅京烨说,“妈,你们吃吧,我今晚要睡在军营。” 许琼月一听恼火了,“你老婆不在家,你就不回来了,父母外甥都不要了吗?” 傅京烨听母亲生气了,就改了语气,“我处理完手上的事,马上就回来。” 傅京烨回到家时候,闻到了一屋子鹿肉的香气,红烧姜丝鹿肉、孜然烤鹿肉、鹿肉人参炖汤,还有一盘鹿肉山药丸。 许琼月看到他,笑了起来,“回来得正好,快洗了手来吃。” 傅京烨洗了手,坐到餐桌边,皱起了眉。 “妈,你不知道鹿肉性燥,吃多了容易上火吗?” 许琼月说,“你看看这是什么天?现在是数九寒天,外面滴水成冰,你还怕上火吗?” 她摸了摸蜜蜜的小脑袋,“小丫头昨天去滑冰,不知是不是受了寒,今天都流清涕了。” 蜜蜜眨着乌溜溜的眼睛,“舅舅,丸子好吃。” 傅京烨也不说什么了,夹了一块鹿肉尝,点头,“味道不错,吕嫂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许琼月说,“吕嫂回四合院了,简婳都不在,她哪还有心思给我们做饭吃?” 她看了林蔓一眼,“这顿饭,是小蔓帮着我一起做出来的,还好有她在,不然又要照顾两个孩子,我要忙昏头了。” 傅京烨感觉有些不是滋味了,这样一来,林蔓岂不是又顺理成章留下来做保姆了? 许琼月给他盛了一碗汤,“京烨,每天训练这么辛苦,看你都瘦了,以后还是要常回家吃饭,多补充点营养。” 傅京烨在母亲的逼视下,喝了一大碗鹿肉汤,又吃了好几个鹿肉丸子,这才得以上了楼。 回到房间,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他原本就是阳气旺盛的人,此时更感觉有炙火在体内蹿腾,脑子也晕乎乎的。 于是,他去洗了个澡,早早地上床睡了。 睡梦中,他好像又回到了西疆,温泉池缭绕的雾气中,他与简婳搂抱着纠缠。 蚀骨香艳的梦境,让他的身体迅速有了冲动,嘴唇也更加焦渴了。 忽然,他感觉有个湿漉漉的东西落在脸上,还有什么东西抚上了他的唇。 “婳婳,你回来了吗?”傅京烨被惊醒,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一定是他们心有灵犀,知道他在想念她,就连夜飞回来了,看到他熟睡就偷吻他。 然而眼前的脸庞渐渐清晰放大,居然是林蔓! 傅京烨猛地推开她,抹了一下脸上残存的温热,恼怒质问。 “林蔓,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进我们的房间,你怎么这样不知检点?” 林蔓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京烨哥,我担心你睡不好,进来看看你,发现你的被子掀开了,就帮你盖起来。” 傅京烨冷沉着脸,“我睡得很好,出去!” 林蔓瞥了他一眼,呼吸那么沉重,身上都冒汗了,真的睡得很好? 她好像心如明镜似的,缓声说,“京烨哥,简婳在国外快活逍遥,根本不记得你了,你还想念她吗?” 傅京烨知道她又在挑拔离间了,冷眉一挑。 “是我让她去外面旅游散心的,她当然要玩得开心了,她跟沈先生在一起,我放心!” 林蔓不甘心,又撇了撇嘴。 ”京烨哥,纽市那么大,她遇到的又不止沈先生一个,有富豪大佬,金融精英,还有什么艺术家……她长得那么亮眼,谁见都会喜欢啊。” 傅京烨的心忽然疼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中了。 林蔓见他面色越来越难看,说得更起劲了。 “京烨哥,M国是这个世界上,最开放最自由的国家,听说那里的女人,视婚姻为儿戏,当天结当天离这种事都不少,他们还竖了一个什么自由女神像,就是劝告全天下的女人离婚的,小心简婳被那里的人洗脑了!” 她说得煞有介事的,其实根本不理解雕塑是什么含义。 傅京烨沉沉的喘着气,眼眸忽然变得血红,站她暴喝一声,“出去!” 林蔓吓得一激灵,终于闭了嘴出门了。 内心狠狠地诅咒,希望简婳永远别回来,最好飞机出了事才好。 傅京烨起身,重重地反锁好门。 该死,怎么又让她溜进来,还会受她的言语蛊惑呢? 简婳将身心都交给了他,哪怕受了委屈,她还是愿意回傅家,自己怎么能怀疑她呢? 也许因为激动,傅京烨感觉身上的热气更旺了,又走进浴室去冲凉。 然而好像不管用,蓬勃的渴念无处发泄,他只能自己解决起来。 第105章 离别的煎熬 林蔓被赶出卧室,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异样的声响。 主卧室的卫生间是个暗间,在走廊开了一扇小窗户,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林蔓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可还是不顾羞耻地想偷窥,看到墙角有一把凳子,悄悄搬过来,踩了上去。 透过玻璃,看到了灯光下男人精壮的后背,手臂在动着,沉缓又用劲。 林蔓死死地攀着窗台,身子绵软得差点摔下来。 随着男人的喘息,她憋得十分难受,恨不得穿过这扇墙,钻到他怀里去。 男人弄过后,打开莲蓬头哗哗地冲洗,因为水太烫,担心又复燃,将水温调到了最低。 冲过凉后关了灯,又回床睡了。 林蔓这才悄悄走下来,搬走了凳子,此时浑身都酥软了,扶着楼梯慢慢走下去。 内心又气又妒,傅京烨这么需要,还是不愿碰她,对简婳爱得死心塌地。 不知道简婳回来的那天,他会如何的疯狂。 这一晚,傅京烨感觉十分难熬,睡到半夜热气回升,又去冲了一把凉水。 于是第二天,他感到头晕鼻塞,声音沙哑夹杂着一声声咳嗽,明显是受寒感冒了。 许琼月看到儿子这样,又心疼又奇怪,“鹿肉不是暖身的吗?你怎么吃了反而着凉了?” 傅京烨无言以对,早餐都没有吃,坐上车走了,反正今晚他是不会回来了。 因为天气太冷,营地训练减少了,他感觉不太忙,让小管将车开往四合院。 小管听着他沙哑的声音,疑惑地瞅了他一眼,傅京烨只能搪塞,说昨晚被子没盖好。 小管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不过反正是跟夫人有关的。 傅京烨走进院子,早上没有客人,院子内有些安静。 江婉莲正坐在房间看账本,看到女婿进来,让他到炕边坐了。 傅京烨问,”妈,这几天会所的生意怎么样?” 江婉莲说,”还不错,临近新年了,有些顾客提前订了席,我已经让柴师傅去加购食材了。” 傅京烨又问,”锅炉房找人顶替了吗?” 江婉莲眼眸暗淡了,”临时招了个人,做得还可以。” 傅京烨默默地说,“妈,那件事,我父母有大的责任,等过年时候,我让他们过来亲自道歉,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要节哀。” 江婉莲说,“事情过去就算了,你转告他们,不用内疚,以后好好对婳婳就行了。” 她自己一生过得坷坎,唯一希望的就是女儿人生婚姻都平平顺顺。 傅京烨说,“妈,你放心,我们全家都会对她好的。” 说完又咳嗽起来,江婉莲这才注意到他感冒了。 ”这么寒冷的天,怎么不注意保暖呢?我给你吃点冰糖橙子,对止咳有良效的。” 她转身从柜子内,端出一个大玻璃罐,里面装着一片片熬好的橙糖。 她夹了两片到盘子内,橙片红艳晶亮,拉着细绵的糖丝,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傅京烨尝了口,酸酸甜甜的,还真好吃。 江婉莲见他喜欢,就让他将整罐橙糖都带回军营,闲时吃上几片。 临走时还对他说,“不用挂念婳婳,我猜她也在想你,过了圣诞就会马上回来了。” 傅京烨从四合院出来,心安了不少,只要丈母娘喜欢,老婆跑不了。 回到军营也没有多少事,白天跟曹参谋他们开了会,说了些事,转眼就天黑,回房休息了。 傅京烨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忽然看到了一本崭新的《小说月报》,百花洲文艺刚创刊的。 翻开看了看,果然是百花齐放,内容十分丰富,尺度也前所未有的开放。 他看了一会,就被一段情爱描写吸引住了,直看得血脉贲张,神魂荡漾。 这天杀的小管,好好的故事会不买,买这种风月小说,他被折磨得还不够吗? 傅京烨禁受不住,又钻进了卫生间,反正也要洗澡睡觉了。 小管在隔壁宿舍侃了一会,也回房睡觉了,可刚走进来感觉不对劲,卫生间内,好像有野兽在低吼。 小管看着玻璃门的影子,首长的模样简直不认识了,面目狂野又狰狞,还有手的动作。 这画面简直不忍直视,才分开三天而已, 这么熬不住了么? 从前买了一叠的花花公子杂志,也没见他破功,所以一旦结了婚,就如死火山变成活火山,定期要喷发了? 小管默默地退出去,在走廊上,跺着脚吹了半个小时寒风,估计差不多了,这才重新进屋来。 果然卫生间门开了,地面湿漉漉的,花洒还在滴着水。 小管洗了澡,溜回了房间,临睡前将门反锁了,要是首长控制不住,男女不忌那就惨了。 心里只盼着夫人早点回来,将这头饥饿的野兽带走。 很快就到了平安夜,纽市街头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沈家豪宅内,佣人在忙碌地准备晚宴。 简婳在打扮着圣诞树,将一株常青树上挂上彩灯、星星、流苏等,布置好后插上电,五光十色非常漂亮。 这时,沈怀渊从楼上下来,递给她一个礼品盒。 “婳婳,这是送给你的圣诞礼物,看看喜欢吗?” 简婳打开一看,是一把车钥匙,十分惊喜,因为她正打算买一辆车,可在国内根本买不到。 沈怀渊看着她惊喜的模样,也很开心,问她要不要去楼下看车。 简婳赶忙跑到车库,看到了一台红如烈焰的宝马轿车。 这是一款5系的车型,虽然性能不如现代,但外观与内部装饰都挺好,在当时已经是世界级的豪车了。 简婳抚摸着车身,爱不释手,穿到这个年代最遗憾的事,没有将她的爱车带过来,现在总算实现了。 沈怀渊说,“以后你做生意,必须要有一辆车,我打点了海关,将这台车给你运送到国内。” 简婳对沈先生十分感激,即便在八零年代,这款车也价格不菲,重要的是他的心,总是这么细致周到。 简婳想,沈先生为什么这样对她好呢?难道就是那个女人所说,自己长得很像他的恋人? 第106章 绚丽过后归来 晚宴开始了,沈家来了许多客人,都是公司的合伙人或高层员工,有华人也有一些白人黑人。 因为这是沈怀渊在M国最后一个新年了,大家借此机会,来为他送行告别。 沈怀渊也为每个人,精心准备了礼品,都是一些大牌奢侈品。 简婳从楼上下来,她换了一身洁白的蕾丝旗袍上衣,袖口与领襟都用了雪花作边,下面配了一条阔摆毛呢红裙。 纯净圣洁的白,配上鲜秾饱满的红,静谧又治愈,与节日气氛很相衬。 众人的目光都望过来,好像看到一个美丽的仙女,从云端缓缓飘下来。 他们听说沈先生从国内带来了一个年轻女孩,就料知不同凡响,今天一看,如此清丽灵动。 简婳用英语,同大家落落大方地打招呼,一群宾客围过来,叽叽喳喳说开了。 有个女宾客摸着她的裙子,“简小姐,这就是旗袍吗?听说都是你自己设计的,真是太漂亮了。” 还有人宾客说,“简小姐,听说你在北京有一座四合院,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房子?跟故宫一个样吗?” 又有一个宾客说,“简小姐,沈先生会书法,爱喝茶,喜欢玉,你也一样吗?感觉你跟沈先生身上,有相同的气质。” 这些人对神秘古老的东方大国,充满了种种好奇。 因为这个时代,Z国出国的人很少,美西方人得到的一些印象,都来自书籍中的只言片语。 简婳面对这么多问题,一时回答不过来。 微笑望着大家,“欢迎你们以后来北京,到我的四合院喝茶品中国菜,我还可以给你们免费做旗袍。” 大家想象着北京的各种美景美食,都心驰神往。 沈怀渊招呼大家到餐厅坐下,巨型水晶吊灯下的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食。 桌中正中,旁边摆着一只烤得蜜黄的大火鸡,肚子内填满了土豆、番薯、板栗、胡萝卜等馅料。 另外还有烟熏火腿、烤三文鱼、鳕鱼柳、大龙虾、苹果派、布丁等各种食物,还配了红酒与白兰地。 圣诞音乐响起,沈怀渊将火鸡切开分发给大家,众人在愉快的气氛中,边吃边聊起来。 晚餐后,沈先生与几个朋友,坐在沙发上聊天,其它一些年轻人,在客厅中就着音乐跳起了舞。 简婳有点出神,第一次过正宗的圣诞节,与国内还是不一样的。 这时,时铮走到她面前,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微微欠身,向她伸出手。 “简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简婳有些愣怔,她来到这个年代,第一次跳舞,是在西疆的篝火晚宴上,跳了几支独舞。 可是她知道,交际舞是西方基本的社交礼仪,于是将手放到他手中。 “我不太会跳,请多包涵。” 时铮握紧了她的手,“没关系,开心就好。” 但很快就发现,她不仅会跳,而且舞步非常娴熟。 待到音乐变快的时候,她的身子飞速旋转,长裙飘逸飞起,美仑美奂,闪耀生辉。 于是,其它的宾客都停了下来,将他们围在中间,热烈地鼓起了掌。 沈怀渊听到声音转过头,面含微笑地看着,其实她跟婉莲是不同的,婉莲娴静端庄,她更像是热情绚丽的玫瑰。 一路对她的提携,不仅仅是因为她们长得相似,他更看中了她身上的社交天赋。 她遵守规矩,囿于传统,又有西方人的开放先进,这样的性格才适合于国际化的大商海。 跳完一支舞,简婳有些微微的喘息,脸颊绯红,衬得一双明眸水光盈盈。 时铮望着她,目光有些迷离,“谢谢你简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迷人的东方姑娘。” 简婳的心脏又跳得厉害,忽然外面一声巨响,落过落地窗,公园的湖面上燃放起了绚烂的焰火,光华四溢,将整个城市都点亮了。 宾客们都走到窗前,观赏着一年中纽市最美的盛景,与此同时,教堂的钟声也敲响了。 大家都在心底,默默许着新年的愿望。 时铮望着她,“简小姐,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简婳思索了一下说,“希望家人身体健康,生意红火,也希望我先生前途似锦,步步高升。” 时铮的目光暗了一下,又微笑说,“你的愿望一定会成真的。” 烟花落尽后,热闹的城市恢复了安静,宾客们都带着醉意告辞了。 简婳也回到房间,明天下午,她就要登上航班返程了。 这次旅途也会像烟花一样,在璀璨的绽放之后复归于宁静,只在脑海中留下一个凄美的回忆。 第二天圣诞节,沈怀渊带她去时代广场,这里早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巨大的圣诞树耸立在广场中央,鳞次栉比的商店都打出特价促销,人头攒动,游客如织。 他们来到了一家商场,简婳买了一堆礼物,有给孩子的巧克力、洋娃娃,还有给妈妈买的大衣鞋子,又给公婆也买了鱼肝油蛋白质等营养品,还买了一条火腿一块金枪鱼,可以全家一起吃。 沈怀渊带她来到奢侈品柜前,买了一对卡地亚情侣表,送给她与傅京烨。 简婳带着一箱的礼物,来到机场,与沈先生告别。 沈怀渊拥抱她,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你先回去,以后在北京见。” 简婳热烈地期盼,“希望先生早点回来。” 她登上了飞机,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回到了京城。 落地后是傍晚,她打了傅京烨办公室的电话,很快小管就开车过来接了,只是不见傅京烨的人。 小管告诉她,首长这几天公务十分繁忙,晚上再回来。 一路上,简婳想问小管,傅京烨有没有一点想念她,但还是忍住了,觉得是自己矫情。 回到了傅家,朝朝与蜜蜜正从幼儿园回来,看到她兴奋地奔过来,奶声奶气地叫着。 “舅妈!舅妈!” 简婳赶紧放下行李,一手一个,抱着软乎乎的小团子,在他们脸上亲了亲。 她回到傅家,这两个乖宝也是她的动力,哪怕这个家庭所有的人都伤害她,他们永远不会。 第107章 小别胜新婚 简婳拿了一个白雪公主洋娃娃给蜜蜜,又拿了一个机器猫给朝朝,两个孩子都很喜欢。 简婳又拿了两盒营养品给公公婆婆,他们没想到儿媳还会给他们买礼物,都开心地收下了。 林蔓自然什么都没有,在厨房气得摔锅盖。 简婳的目光望过去,不知这段日子,她有没有在家中作妖? 许琼月解释说,“林蔓的腿好了,我就让她做饭,让吕嫂回四合院了,反正那边年底生意忙,缺人手。” 简婳心中不快,“妈,你也清楚林蔓是什么样的人,有她在,这个家就会鸡犬不宁的。” 许琼月知道林蔓是待不长久了,将她叫过来。 “小蔓,我已经托一个老姐妹,将你介绍给她乡下的侄子,你过两天去相亲,若是成了,过完年就举办婚礼。” 傅见澄也说,“小蔓,男方虽说是农村的,可在村里很富裕,有果园有养猪场,人也很实在上进,你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林蔓其实早就听说了此事,压根就没动过心。 她已经习惯了大城市的生活,怎么可能去乡下?连苗苗这种乡下丫头,都嫁给小管了。 她想嫁的是高学历高职位出身高干家庭的人,像傅京烨这样的,这是她从小就发下的誓。 “老爷,夫人,我不想嫁。”林蔓绞着双手,一脸的不情愿。 许琼月狠了心,“不想嫁人,那你就搬出去,反正我不能留你在这里了。” 傅见澄也冷了脸,“你好歹去见一见,否则我们都没法回话,你不能挑三拣四的,也得看下自己的条件。” 林蔓见两老口的语气冷淡,明显他们还是偏向儿媳一边的。 她只得施展拖延之计,勉强答应下来。 许琼月便对简婳说,“婳婳,你就再忍一忍吧,反正离过年也就一个月了。” 简婳心想,若是将林蔓嫁出去,她可能会死心了。公婆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能逼得太急了。 晚餐时,许琼月做了好几道菜,简婳也将蓝鳍金枪鱼,切成薄薄的细片,摆在盘子内端上桌。 傅老爷子望着鲜红的鱼肉,有些迟疑,“婳婳,这生鱼片真的能吃吗?” 简婳说,“爸,金枪鱼生活在深海处,身上没有细菌,而且富含血红蛋白,生吃才更有营养,口感也更好。” 听她这样说,一桌人才吃起来,果然鲜嫩清爽,一点都不腥,还带着酸甜的味道。 两个小家伙吃得不停下来,但简婳还是劝住了他们,吃多了营养过剩,肠胃不好消化。 饭后,简婳回到房间,看着熟悉的一切,朴实无华的大床,老花色的地板,一盏简单的吊灯。 她一下子又从现代回到了八零年代,虽然简单,却觉得很温馨。 简婳进浴室洗澡,耳边回响着小管说过的话。 首长工作太忙,今晚有可能回来,也有可能不回来。 这句话真让她抓耳挠心,分开一周了,他都不想吗?今晚的夫妻生活还有期盼吗? 她放好热水,慢慢地脱去保暖丝袜。 忽然门推开了,一个滚烫的身体贴过来,双臂用劲地抱住了她。 简婳吓了一跳,抬头望着男人,“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傅京烨捧着她的头,如饥似渴地攫住红唇,另一只手在她腰际游移,用劲揽向怀中,好像要将她嵌进体内。 简婳好不容易喘了口气,笑问他,“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傳京烨说,“何止是想,简直想得发疯,从未体验这种相思入骨的滋味。” 她情不自禁张开口,双手勾着他的头,迎合着他的吻,身子紧紧贴上去。 简婳这才发现,自己深深爱着他的人,他的身体。 不管以后的事了,过一天算一天,现在只想好好地享受。 男人的手从旗袍开叉处伸进去,抚上白嫩的美腿,今天才发现,穿着旗袍的女人如此妖娆。 简婳感觉自己要瘫软了,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吃过饭了吗?我带了金枪鱼回来,很好吃,要不要去尝尝?” 他忽然双臂用力,将她托举到洗手台上,撩起旗袍,简婳看着他目光对上的位置,大惊失色。 “等等,还没有洗。” “不碍事。” …… 简婳不敢直视这一幕,一个高冷自持、纤尘不染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那都是洗了澡之后。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傅老爷子夫妇俩,也上楼来睡觉了。 傅京烨听到声音,赶紧直起身,堵住她的唇,这没让她发出声。 简婳闻着他唇上的气息,实在不怎么美好。 等声音消失后,傅京烨将她抱下来,给她一粒一粒的解开盘扣。 两人走到浴缸内,双双拥抱在一起…… 许琼月回到房间,发现灌好的热水袋忘了拿上来,瞥了老伴一眼。 “你去拿吧。” 刚才从走廊经过,就隐约听到了动静,这会儿怕是惊天动地了,她不想再去受一次折磨。 老爷子没她那么多心眼子,也一向有为老婆服务的自觉,乐呵呵地出门了。 刚靠近浴室小窗户那里,就听到水声撞击声大炸,好像实弹开战一样。 老爷子从枪林弹雨中闯过来,天不怕地不怕,可这会儿脚底一软,差点摔倒。 他赶紧扶住旁边的椅子,那椅子划出声响,将浴室内的人惊到了。 然而简婳完全刹不住,傅京烨只能一边堵她的嘴,一边死死按住她的身子。 老爷子拿了热水袋,胆战心惊地走上楼,像穿越地雷线一样,飞快地跨过那里,钻进了房间。 许琼月望着老伴受惊的样子,暗笑一声,“你干嘛,跑这么快?” 傅老爷子狠劲地盯了她一眼,“你就算计我吧。” 不过他倒是能理解,小别胜新婚,都是年轻人,这是正常的。 希望儿子勤快一点,到新年的时候,说不定就有喜讯了。 第108章 给江女士牵个红线 傅京烨抱起她娇软无力的身体,放进柔软厚实的被窝内。 简婳脸上红晕未散,一双桃花眼含着春水,波光盈盈,充满了娇羞与餍足。 她抚摸着男人的身子,”好像瘦了点。” “是吗?”傅京烨淡淡地说,“可能中间两天感冒了,胃口不太好了。” 简婳担心起来,“怎么我一走,你就不会照顾自己了?” 傅京烨在她红艳水润的唇上吻了一下,“放心,看到你,我的胃口一下子就好了,每天都会吃得饱饱的。” 简婳脸更红了,刚才问他想不想吃金枪鱼,他说想吃说她,然后就发生了那一幕…… 她的手落到他腰上,手臂上,虽然瘦了点,可肌肉还是结实健硕的。 不然,刚才都不会有那么大的劲,这男人训练的时候,俯卧撑与引体向上一定很优秀。 手继续落下去,在他的臀部掐了一把,紧致又有弹性。以前觉得男人的胸肌最性感,后来才发现圆润的翘臀更迷人。 傅京烨任由她的柔嫩的手,像水蛇一样游动,成年以来,他对任何异性的碰触都反感。 等到他晋升到这个职位后,碍于长官的威严,连同性都不能轻易触碰他的身体了。 敢这么肆无忌惮抚弄的,也只有她了,在她面前,他没有任何私密禁区。 夜深了,傅京烨还没有睡意,搂抱着娇嫩的人儿,好像一闭眼她又不见了,独守空房的日子太难熬了。 简婳也睡不着,侧着身子久了有点麻木,于是翻身躺到了他身上。 她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喜欢躺到他身上。 虽然硬梆梆的胸肌没有毛毯柔软,但可以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一抬头,正对他滚动的喉结。 喉结滚动的样子真的好欲,尤其是夹杂着吞咽的咕隆的声音,简直要将她的魂吸走。 简婳趴在他身上,说起了林蔓的事,“爸妈让她去相亲,她真的会去吗?” 傅京烨说,“总要结婚的,她也不能一直赖在傅家,再不走,我们要直接撵她了。” 简婳说,“可是她心高气傲,喜欢的是你这种大院子弟,肯定瞧不上那个村长。” 她忽然掐住他脖子问,“老实交代,这段日子林蔓有没有勾引你,你有没被迷惑?” 傅京烨拿下她的手,放在唇上吻着,”能迷惑我的人,只有婳婳。” 然后捧着她的脸,一脸严肃,“那你在国外,有没有被人迷住过?有没有对什么美男小鲜肉动过心?” 简婳坚决地摇头,“我对外面的小鲜肉有了免疫力,只喜欢我们家的傅叔叔。” 傅京烨听到“叔叔”两个字,感觉自己瞬间老气横秋了。 “乖,以后不许提这个称呼。” 他对自己各方面都自信,唯有年龄上,总没有安全感,毕竟比她大了整整一轮。 简婳却最喜欢在这点上逗他,“不叫傅叔叔,那叫傅爷爷。” 说起来,傅京烨是五零后,她原本是九零后,可不差了两个辈分吗? 看着男人气呼呼的样子,她咯咯地笑起来,可刚笑了一秒就没声了。 光顾着说话,没防到他已养精蓄锐,猛地一下来了个偷袭。 傅京烨翻过身,狠狠地压下来,他要用实力证明,年龄只是个数字。 第二天,简婳虚软的从床上爬起来,好在喝了婆婆炖的鸽子汤,又恢复了力气。 她来到四合院,将衣服鞋子拿给江婉莲,让她赶紧穿起来。 江婉莲拿起那件黛瓦绿的呢大衣,这是一种优雅温柔的绿色,好像中式庭院的山水,不过分艳丽,又不过分隐暗。 简婳给妈妈穿起来,柔软的质地很有垂顺感,不大不小,非常合体修身。 她又拿出一条奶白色的浅花丝巾,替妈妈系上,衬着大衣非常淡雅。 最后又拿出一双香奈儿的高跟鞋,黑漆鞋面上嵌着水晶茶花,非常漂亮。 江婉莲眼眸一亮,自从下放到农场,她再也没有穿过高跟鞋,这一刻好像又回到少女时期。 简婳赶紧让妈妈穿起来,大衣丝巾配着高跟鞋,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简婳打量着妈妈的脸,这阵子皮肤也经过保养,变得白皙细腻,原本她就是大眼睛,卧蚕眉,现在活脱脱就是名媛淑女了。 她拉着妈妈来到院中,拍了好几张照片,每一张举手投足间都优雅迷人。 拍完了照,江婉莲又将衣服鞋子脱下来,还是舍不得穿着这么好的衣服干活。 她问简婳,这些衣服丝巾鞋子,花了多少钱。 简婳说,”都是沈先生挑选搭配的,也是他付的账。” 江婉莲一愣,“沈先生的品味真好。” 她望着女儿,“婳婳,你真是三生有幸,遇到这样的贵人,有机会也一定要报答他。” 简婳心想,沈先生什么都不缺,她拿什么报答呢? 看着妈妈,忽然心中一动,沈先生缺的,就是家庭的温暖,妈妈这个样子,跟沈先生挺般配的。 简婳跟妈妈坐在炕上,聊了一下这些天会所的营业情况,然后漫不经心地问她。 “妈,爸已经去世了,你没有考虑过下半生的幸福吗?” 江女士一下子脸红了,嗔怒地看了女儿一眼。 “婳婳,你说什么呢?你爸尸骨未寒,你就提这些?” 简婳正色道,“妈,你跟爸本来就是无性婚姻,是特定环境造成的悲剧,现在他走了,你也解脱了,是时候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简婳觉得,虽然她跟江婉莲是母女,但从前世的阅历来说,她们更应该是朋友。 想想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在二十岁的年龄嫁给一个乡下男人,没有共同语言,甚至都没有夫妻生活, 这是多么可怜! 江女士拥有皇城边的四合院,富家小姐出身,长得天生丽质,年龄也才四十多。 这条件放到社会上,追求的人大把,她一定能找到爱情。 江婉莲目光黯淡,叹息一声。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已经对婚姻与感情,没有任何幻想了。” 简婳知道,她还在思念那个男人。 可是人家都失踪快二十年了,儿女成群,早将她遗忘了,这样思念值得吗? 她暗暗打定主意,等沈先生回国的时候,一定要给他们牵个红线。 第109章 面子撕得粉碎 简婳正与妈妈谈话,门口一阵喧哗,好像有一群客人涌进来了。 她走出去,只见一身珠光宝气的韩美薇走进来,后面跟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 一个女人打量着院子,“韩姐,这就是你女儿开的高级会所,真是太豪华了。” 另一个女人也说,“找遍整条长安街,都没有一个这么高档的餐厅,你女儿真是太能干了。” 韩美薇掩饰不住得意之色,“简家养的女儿能差吗?我家婳婳从小就有经商的天赋,脑子特别灵活,大院内人见人夸。” 然后朝大家说,“大家参观完了,就来餐厅吃饭,吃完饭再做个美容按摩,保证你们一个个都容光焕发,气色饱满。” 简婳看到这里,走了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美薇忙拉过她的手,一脸亲热。 “婳婳,这些阿姨们听说了你的会所,都十分向往,我带她们来开开眼界,给你个捧场。” 简婳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打量了一下那群探头探脑的女人。 “我的店不缺客人,不需要你们捧场。” 韩美薇面有不悦,“婳婳,你说什么话呢?来者都是客,而且都是你的长辈。” 她的手指点着,“那是陈阿姨,小时候抱过你的,那是赵阿姨,从前常来咱们家……” 简婳打断她,“我一个都不认识了。” 这时,那群女人呼啦一下围过来。 “婳婳,真是女大十八变,结婚后变这么漂亮了。” “婳婳,虽然你小时候成绩不太好,可小嘴挺灵巧的,那时就知道你准有出息。” 韩美薇见简婳不太热情,直接招呼她们,”姐妹们,来屋里坐,中午吃个大火锅。” 那些女人便选择了一个最豪华的包厢,韩美薇拿起菜单,一脸大气地说。 “想吃什么尽管点,自己人,不用客气。” 那些人便争先恐后,将菜单上所有贵重的菜,挨个点一遍,鱿鱼大虾海参猴头菇,一个没落下,是后还点了酒水饮料。 服务员走到她面前,“婳婳姐……” 简婳使了个眼色,“给她们端上来。” 于是,服务员端上汤料与各色菜肴,很快火锅热气腾腾,那些女人吃得直呼过瘾。 等到吃饱喝足了,一个个满头冒汗地走出包厢。 韩美薇带着她们沿着廊子,走往后院,津津有味介绍道。 “出了一身汗,再去泡个芳香澡,做个精油按摩,那感觉,告诉你们真是绝了。” 忽然,简婳与服务员闪身出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餐厅与美容的营业额是分开的,你们先将吃饭的钱结了,再去做美容。” 服务员拿起单子报账,”一共58块。” 那些女人听了,一齐望着韩美薇。 韩美薇也有些愣怔,她本来就是想吃霸王餐的,根本没想过结账这回事。 “婳婳,我是你妈,带些朋友来吃饭,还要付账吗?” 简婳冷笑,“我只有一个妈,你是谁的妈,就找谁去,在这儿,吃饭结账就是规距!” 那些女人面面相觑,刚才在路上,韩美薇口口声声说,这个养女有多孝顺,对她有多好,上次开业还特意邀请了她。 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回事啊。 韩美薇脸上也挂不住了,刚才豪气冲天的向姐妹们保证,请她们先吃一顿,再按一顿,这些女人也一脸奉承与羡慕,让她满心陶醉飘飘然。 而现在,简婳迎面给她浇了一桶冰水。 韩美薇恼怒起来,冷声说。 “婳婳,你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乌鸦还会反哺,我养你这么大,吃一顿火锅,你还要跟我算账?这传出去,可是大不孝啊。” 简婳反唇相讥,“你想要吃白食,去贺家呀,那个才是简家千金。你的千金对我妈,也不怎么孝顺啊。” 如果只是她一个来,吃点拿点就算了,这一大桌人,还点这么贵的,真当是自己家? 韩美薇骑虎难下,最后只得拿出钞票,“结账!” 她狠狠地剜了简婳一眼,目光充满了阴毒,跟简珠一个模样,不愧是母女。 走出大门,就听到那几个“要好‘的姐妹,在交头接耳。 ''哎呀,充什么大尾巴狼,装腔作势,要是不请,咱们也不是吃不起!” ”就是,搞得我们像蹭吃蹭喝似的,其实要不是她再三邀请,我才不想来!” “我早就听说,她这个养女根本不认她了,人家自己有亲生父母,财力不比简家差,而且嫁了个高级军官,权势大着呢。” “要是我啊,就有自知之明,不会热脸贴屁股,自讨没趣!” 韩美薇听着这些话,恨得咬牙切齿。 好歹她也是个局长夫人,走到哪里都有几分薄面,没想到这些女人表面和气,背地里这么刻薄。 都是简婳,将她的面子撕得粉碎,让她在朋友圈里再也抬不起头来。 韩美薇没有理她们,怒气冲冲地走了。 她来到贺家,贺夫人不在家,于是她冲着女儿,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破口大骂,“小白眼狼,吝啬鬼,一天挣那么多钱,吃她一顿火锅,都让我下不了台,真是一不毛拔!”‘ 简珠说,“妈,那种狠毒的女人,你不离她远点,还去凑什么热闹?我吃过她多次亏了。” 韩美薇说,“我就是不甘心,当初好吃好穿地供着她,现在发财了,翻眼不认人!” 韩美薇气闷了好一会,望着女儿的肚子,“胎儿好些了吗?” 简珠想起上次惨遭家暴的事,怒从心起。 “简婳实在太可恶了,不给她一点教训,实难填我的心头之恨!” 韩美薇看着她的样子,不敢说话了。 “贝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多想,先将孩子生下来再说。” 韩美薇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简珠坐在家中,越想越气愤,然后也出了门,悄悄来到四合院。 走到胡同口那时,就看到骑着单车的苗苗,车后座上放着从工厂拿回来的化妆品。 简珠挡在路中间,苗苗不得不下了车,没好气地说。 “你眼睛看不见,不会让路啊?” 简珠看着她,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我当是什么东西,一条乡下土狗攀上了城里的主子,就变得高人一等了?” 苗苗也出言相讥,“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以为嫁进豪门就成贵夫人?被揍得满地找牙的时候,连狗都不如!” (下章:简珠知道了简婳的身世,又要搞破坏了) 第110章 阻止他们相认 “你这个出卖朋友的叛徒,有什么资格说我?”简珠挥着手,要上来打她。 从小学到中专这么多年的同学,平时还那么信任她,她居然倒向简婳! 苗苗抓住她的手,“你才是个没有人性的东西,养父都被你逼死了,是你害死了宋槐安!” 简婳听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那种人渣,死有余辜!” 苗苗感到一阵恶寒,真是坏透了,其实从小到大她就是这么坏! 她忽然冷笑一声,“不过,宋槐安并不是婳婳姐的生父,你想杀了他报仇,没用!” 简珠身子一震,“你说什么,宋槐安不是她生父?” 苗苗鄙夷地看着她,“江阿姨是京城的大小姐,她早就与人有了婚约,只是因为特殊的环境不得不分开,这才下嫁到桃源村。” 简珠这才想起江婉莲的种种不对劲,从记事起,就没见她与宋槐安同过床,看不出一点感情。 她曾经心生疑惑,但江婉莲守口如瓶,从未向她透露过半句从前的事。 简珠赶紧追问,“那简婳的生父是谁?” 苗苗冷哼,“人家早出国了,从前就家境殷实,现在肯定是大富翁了。” 说完,警惕地盯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简珠的脑海像台风卷过,一片凌乱,怎么会这样? 江婉莲是富家小姐,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富豪亲爹,真是太可恶了。 自己在乡下受了十八年苦,富贵全让简婳享了。 简珠看着苗苗远去的背影,决定将这件事打探明白,既然江婉莲十八年前生活在这里,肯定能打听到一些情况。 简珠沿着胡同,问了左右几户人家,可这些人都是新搬迁来的,原来这一带的财主都在运动中覆没了。 她契而不舍,终于在胡同深处,问到了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 那个老人告诉她,江家从前与沈家是世交,两家儿女订了婚,后来都下落不明了。 “姓沈?”简珠努力搜索着记忆。 恍惚中记起,曾经看过江婉莲在纸上,写过“沈怀渊”这个名字。 天哪,沈怀渊居然是简婳的亲爹?她居然现在才明白过来。 沈怀渊这个人,她在电视中看过,不仅登上城楼参加了今年的国庆观礼,还因为捐款投资,屡上新闻频道。 江婉莲一直生活在农村,家中没有电视,所以才没有发现。 简珠嫉妒得面目扭曲,现在有一个傅家,简婳都不可一世了,再有个那样的亲爹,岂不要飞上天了? 简珠一脸沮丧的回到简家,韩美薇因为上午的事,正躺在沙发上生闷气。 看到她进来,坐起来问,“贝贝,你怎么了?贺家人又欺负你了?” 简珠望了楼上一眼,“爸在家吗?” 韩美薇说,“去下面了,听说哪个煤矿塌了,又死了人,真是烦!” 简珠便坐过来,将刚才打听到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韩美薇也大吃一惊,“她亲爹居然是沈怀渊,那个回国投资的华侨?” 简珠担忧地说,“妈,一定不能让他们相认,否则简婳有了亲爹撑腰,一定会越发嚣张,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了。” 韩美薇望着她,“要怎么阻止他们相认?” 简珠恶毒地说,“只要江婉莲消失,简婳天天看着沈怀渊,也不会知道他们是父女!” 韩美薇身子一抖,“贝贝,你的意思……” 简珠脸上,涌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我们找人,将江婉莲除掉!” 她绝对不能让简婳认父成功! 最好,他们都相互蒙在鼓中,最后还闹出乱纲的感情,那才更是大快人心! 简婳害得她身败名裂,害得她被男人暴打,这个仇非报不可! 至于江婉莲,从她将四合院交给简婳那天起,她们就恩断义绝了! 她看着韩美薇沉默不语的样子,“妈,你不会还对简婳心存仁慈吧?” 韩美薇目露凶光,“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还有什么心软的?” 她阴狠一笑,“我只是忽然想到,在除掉江婉莲之前,不妨好好敲诈简婳一笔,反正她有个提款机!” 简珠听后笑了,“妈,还是你想得周到,死都不能便宜她们!” 于是,母女开始周密的计划起来…… 晚上,简婳忙了一天结账,收益虽然不错,但产品投入也大,实体行业,想要一夜暴富不大可能。 但可以慢慢累积作为原始金,她的致富捷径,都放在那些书画古董上,以后再囤地皮,买各种股票。 江婉莲走过来,“婳婳,这么晚了还回去吗?” 简婳合上账本,“今晚回家,我还有事。” 然后嘱咐妈妈,晚上一定要敷面膜,做整套护肤,将肌肤保养好。 衣服也不要翻来覆去就是蓝色灰色,要多穿一些亮眼的颜色,也不要老是穿布鞋,就算要干活,也可以穿跟低一点的皮鞋。 还有内衣,也要买聚拢塑身的,穿松了就要扔掉。 她拿出一千块钱,“妈,明天去百货大楼,看中什么就买,千万别节省。” 江婉莲想起她早上说的那番话,又有点不好意思。 “婳婳,我跟你说了,对感情不存幻想了,而且这么大岁数,谁会看得上我?” 简婳抱住她,”妈,你怎么这么没自信?你又漂亮又温柔,还有个我这么聪明可爱的女儿,只要你点头,大把的人追求你。” 她一再的嘱咐,“一定要好好打扮,对自己好一点!” 江婉莲也只能接过钱,不应付她一下,肯定会天天提这事。 这时候,傅家的车来接,她告别妈妈,出门回家了。 傅京烨回来,对她昨晚那句爷爷辈,仍是耿耿于怀,脸上一直不太高兴。 洗澡的时候,他在浴室照了好一会镜子,又用洗面奶细心地洗了脸,抹上面霜。 简婳在床上等候多时了,“老公,洗好了没有?” 傅京烨来到床上,一脸不怀好意,“这么急,昨晚还不够?” 简婳靠着枕头坐着,“我跟你说件正事,沈先生给我买了一台车,过几天就到了,可我没有驾驶证,你能找驾校帮我办一个吗?我已经会开车,有十年驾龄了。” 傅京烨一头黑线,“你十八岁,十年驾龄?开的婴儿车吗?” 接着严肃地告诉她,这年代考驾照是一件非常严格的事,不仅要会开车,还要会修车。 并且,也没有什么驾校,先由单位开介绍信到交管所登记,然后找一位驾龄丰富的老司机带教,一年后才能拿到证。 简婳一听脸都变了,搂住他的胳膊,“那我找你做师傅,会不会快一点?” 第111章 带着赎金来救人 傅京烨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学车,当然要由自己当师傅,怎么能让她天天跟别人待一个车里? 而且他毕业进部队就学了驾驶,真正的十年驾龄,后来当团长才有了司机,教她绰绰有余。 于是,他答应每天抽空教她一小时,至于什么时候通过,要看她的学习能力。 简婳终于放了心,她都会开了肯定四个科目一次通过,至于修车,也不是让她做修理工,应该会一点就行了。 她拉了被子正要睡下,傅京烨的目光饶有深意地望过来,“想拜师,怎么没有一点诚意?” 简婳琢磨着,“要付学费,多少钱一天?” “我们之间,谈钱就俗气了。”傅京烨有意无意地瞟了下面一眼,暗示得不要太明显。 简婳就知道他不安心,不过现在有事求他,也乐于奉承。 她妖娆一笑,伸出纤纤酥手将男人推倒,眼眸里满是勾人的风情。 “那你躺好了,受不了可别求饶。” 她掀开被子,扒下男人的衣服,狠劲地咬起来…… 天刚刚亮,江婉莲就起床了,按照女儿说的,仔细保养了一次肌肤。 然后打扫了院子,穿上大衣戴上手套,骑着单车出门买菜了。 寒冬的清晨,树枝挂着一层白霜,路上行人很少,偶尔有一两个身影,也是缩着脖子垂着头,小心走着以防摔倒。 江婉莲也不敢骑,推着车缓慢地走着,忽然“嘎”然一声响,一辆面包车紧急刹车,停在了她身边。 江婉莲以为这车打滑了,正观望间,猛地车门打开,两个彪形大汉冲下来,一左一右将她挟上了车。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几秒,路人根本没察觉。 江婉莲被带入黑漆漆的车厢内,刚挣扎惊叫,就感到脖子上一阵刺痛,有针尖扎进来。 不知什么液体注入体内,很快她就昏迷了过去。 与此同时,面包车飞快地驶出了胡同,消失在茫茫大街上…… 傅家,简婳也起床了,换了衣服后,忽然想起了那块翡翠吊坠,将锦盒拿出来。 她抚摸着这块缠枝莲纹翡翠,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生父留给妈妈的定情信物,可惜这段感情没有结局。 简婳将玉坠戴在脖子上,上次江婉莲还提过,玉器可以避邪,让她每天都戴着。 简婳下楼吃了早餐后,照常赶到四合院,走进小跨院,不见妈妈的身影。 此时柴师傅也不安起来,平时夫人出去买菜,最多一个小时,今天去得实在太久了。 简婳心想,不会是天滑摔倒吧?于是她叫来苗苗,两人一起出门去寻找了。 两人沿着胡同走着,忽然,苗苗望着一辆倒在路边的单车。 “这不是江阿姨骑的车吗?” 简婳也认出来了,十分奇怪,车在这里,人呢? 猛地,她发现了地上车轮急刹的痕迹,而且还在地缝中,看到一粒盘扣,一眼认出是从妈妈的旗袍上扯下来的。 简婳惊叫,“不好,我妈被人绑架了!” 苗苗面色都吓白了,“怎么会这样……那快报警吧。” 简婳在一片慌乱之后,镇定下来。 “先不要慌,既然是绑架,匪徒肯定有要求,咱们回去等电话。” 简婳面色凝重的回到家,大家听说夫人被绑架了,一个个浑身紧张,如临大敌。 他们知道,一定是有人见会所生意好,有人嫉妒眼红了。 简婳坐在沙发上,眼睁睁的望着那台电话机,猛然,电话叮呤呤地响起来。 简婳心惊肉跳,赶紧拿起话筒。 匪徒阴森的声音传来,“江婉莲在我们手中,想要活人的话,立刻准备十万块!” 十万块?简婳内心一沉,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目。 但为了稳住匪徒,她立刻答应。 “我可以给你们钱,但你们不许伤害我妈丝毫,否则我要你们陪葬!” 匪徒说,“放心,我们只图财不害命,将钱准备好,立刻放人。” 简婳沉吟了一下,“在什么地方换人?” 匪徒狡猾地说,”你先去准备,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再接电话!” 最后还凶狠地警告,“记住,不许报警,不许耍人,否则立刻撕票!” 简婳放下电话,六神无主,一屋子人也眼巴巴地望着她。 最后,她只能将消息告诉了傅京烨。 傅京烨接到电话一听,四合院出了这么大的事,立刻就赶了过来。 “这事一定要报警,不能向匪徒妥协!”他一走进厅堂,就严肃地开口。 简婳激动地大叫,“不能报警!要是匪徒察觉了,真的杀人了怎么办?” 傅京烨说,“那你能在一天之内,筹到十万块吗?就算交了钱,又能保证他们不会灭口吗?” 简婳又陷入了煎熬中,她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也看过了太多的绑架新闻。 最后,她还是决定,按照歹徒说的去做,她要竭尽全力去救江婉莲,不能让她有丝毫闪失。 这座四合院是江婉莲给自己的,她吃了半生的苦,还这么年轻,怎么能死去呢? 傅京烨无奈,只能打电话回家,跟父母商量起筹钱的事。 结果傅家也吵翻了。 许琼月坚持报警,说一定要信任警察,尤其是军人,更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傅见澄说,要先拿钱稳住匪徒,等将人质解救后,再剿灭匪徒才安全。 而林蔓,自然是幸灾乐祸,各种损招都想出来,恨不得江婉莲被杀掉。 好在,夫妻俩虽然对简婳有各种意见,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又有傅京烨在旁催促,终于协商好拿出三万块,他们也是拿工资生活的人,这已经是他们很大的诚意了。 可是三万块,离歹徒的要求还差得远,时间窘迫,卖四合院工厂也根本来不及。 最后,简婳决定向沈先生借钱。 沈怀渊在京城设有跨国办事处,她赶到那里,利用公司的电话,很快联系上了他。 沈怀渊接到越洋电话,听她提出借七万块,而且语气很急,一时间愣住了。 “婳婳,发生了什么事,很紧急吗?” 简婳说,“是的,我要救一个人的命,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沈怀渊沉吟一下,便指示公司通过汇丰银行打钱过去,再由公司的账户提出来,交到简婳手中。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简婳提着钱回到四合院,刚好匪徒的电话打过来了。 其实,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她的动向,发现她确实去筹钱了,这才重新发指令。 匪徒交代她,独自带着赎金,前往云栖寺,将钱放到门前的古槐树洞里。 (很快会父女相认,夫妻团圆了) 第112章 绑匪变卦了 简婳一刻都不敢耽搁,赶紧带着钱,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她不敢坐吉普车,也严厉叮嘱傅京烨,不要跟着自己,免得惹恼了绑匪。 简婳穿过几条大街,匆匆赶到了云栖寺。 这是一座已经荒废的寺庙,背后是一片茂密的山林,四周是废弃空置的厂房。 绑匪精心选择了这个地方,易于逃亡,也不易引人注意。 简婳抬头一看,寺院门前果然有一株参天蔽地的古槐,一只乌鸦站在树上,“哇’的一声惨叫,透着阴寒的气息。 她的心骤然收紧,知道此时绑匪一定躲在某个角落,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屏息凝气,按照电话中的指示,将报纸包着的一叠钱,放到了树洞内。 然后退步,站到了离寺院两百米远处的一片空旷地,让绑匪看到她就是孤身一人。 简婳在脑海中期盼着,绑匪取了钱后,就将人质留下,她就马上过去接应妈妈。 可是,她在寒风中等啊等,十分钟……二十分钟…… 快一个小时过去了,身子都冻麻木了,绑匪依然没有现身。 此时天已黑了,四周更加寂静,乌鸦的惨叫声越发凄厉。 简婳意识到,绑匪肯定变卦了,只能取了钱,继续回家去等电话。 当她穿过马路时,忽然身边经过几个人,虽然他们都穿着普通的衣服,但身上那股硬朗的气质,她太熟悉了。 然后猛一抬头,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吉普车,傅京烨从车上走下来。 简婳明白过来了,原来他还是报了警,让这些刑警都化成了便衣跟踪她。 她走到傅京烨面前,气愤大吼。 “我说过不许报警,不用你们插手,绑匪就是发现有人才食言了!我妈妈要是出了事,你们负担得起吗?” 傅京烨过来拍着她的背,“你不要激动,如果不是我们跟踪,你不仅救不到你妈,可能连你都有危险。” 刑警队长也过来,沉重地建议道。 “首长夫人,据我们掌握的信息,这伙匪徒犯过数起命案,残暴凶狠,就算交了钱,也不一定能换回人。所以,你必须配合我们,用最佳的方案救人。” 事已至此,简婳也无可奈何,只能坐上车赶回到四合院。 果然一回到屋,电话又适时的响了。 匪徒在那边凶狠地吼,“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许报警,不许耍花样,你是不要你妈的命了吗?” 简婳慌忙说,”我不知道,这一切不是我的本意,你们不要伤害我妈妈,钱一定会给你的。” 匪徒说,“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明天早上八点接电话,如果再不守规则,决不手软!” 简婳肃声说,”可以,但我要先确认一下,我妈妈是否平安无事。” 那边安静了一下,然后好像按下了录音机健,随着沙沙的声音,江婉莲的声音传来。 “婳婳,我被人绑架了,这不关你的事……” “要是出了意外,你不要难过,我们母女俩能够相逢,还过了一段愉快的日子……我已经感激上苍了。” “以后,你好好地经营会所,跟傅京烨过下去……” 江婉莲的声音微弱,说几句就喘息,看起来十分吃力。 简婳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哭着大喊。 “妈,你现在怎么样了?你一定要挺住,我会救你出来的!” 然而那边没有任何回声,绑匪是在街上打电话,放的是磁带录音。 匪徒关了录音机,“记住我刚才的话,否则你就等着收尸吧。” 简婳挂了电话,眼泪还在簌簌的落。 江婉莲的心,此刻一定非常恐惧,非常绝望。 如果不是自己出现,她一定还会在那个小山村,虽然过得辛苦,但绝不会有性命危险。 但她丝毫没有埋怨自己,还感谢命运让她们重逢,可她作为女儿,又给过她什么呢? 她受过那么多苦,又那么善良,怎么能让她死在匪徒手中,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 苗苗也很难过,端了盘子过来。 “婳婳,你奔走了一天,滴水未进,先吃点东西吧,明天再打算。阿姨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简婳木然地端起碗,可没有丝毫胃口,慢腾腾地扒着。 苗苗坐到她身边,迟疑了好一会,“婳婳姐,可能是我……害了江阿姨。” 简婳望着你,“你害了她?” 苗苗忐忑地说,“昨天我在路上碰到了简珠,无意间说起,宋槐安不是你的生父,然后简珠的神情就不对劲了,我不知道……跟这事有没有关系。” 简婳浑身一震,恰巧昨天韩美薇也来过四合院,被自己羞辱了一顿。 难道真是这对母女,绑架了江婉莲报复她? 简婳立刻放了碗,站起来往门外走。 傅京烨看到她,担心地站起来,“你要去哪里?” 简婳咬紧牙,“去简家!” 傅京烨内心一沉,“我送你去。” 此时,简家客厅内,母女俩正在一起商议。 简珠担心地说,“妈,简婳那边报了警,不能再拖延了,咱们还是杀人抛尸,干脆的了结吧。” 韩美薇坚持,“贝贝,简婳将钱都准备好了,不要白不要。放心,他们的经验很好,犯了那么多命案,从没被警方抓捕过。” 十万块啊! 傅家掏空了家底,才拿出三万,简家这么多年贪污受贿,也不过存了三五万。 只有沈怀渊这种外藉商人,才能一次性拿出这笔钱,放过这次机会,永远都得不到。 韩美薇拍拍女儿的手,安慰她。 “他们做事很小心,不会留下把柄。等拿到钱后,再除掉江婉莲,到时我们就与简婳再不来往,安安心心地过我们的日子。” 简珠也心想,那就壮着胆子,最后干一次大的。 想想江婉莲死后,简婳面对沈怀渊一辈子,都不知他是自己的亲爹,多么有意思。 要是他们还产生什么暖昧不清的东西,那就更爽了,没有比这更好的报复了。 母女俩正得意间,猛然听到敲门声。 简珠吓得一下子站起来,“肯定是简婳,怎么办?” 韩美薇强作镇定,“怕什么?她又没有证据,你去楼上躲一躲,我来应付。” 第113章 隔山隔海会归来 韩美薇刚打开门,简婳就怒气冲冲闯了进来,在家中四处搜寻。 韩美薇拦住她,“简婳,大晚上来我这里做什么,抄家吗?” 简婳看了几个房间,没发现人,想来韩美薇也不会这样蠢,将人藏在家中。 她喝问道,“将我妈绑架到了哪里?快交出来!” 韩美薇不慌不忙,反而怒斥她。 “简婳,你叫了我十八年的妈,现在翻脸不认就算了,还来诬陷我,我怎么知道江婉莲在哪里?” 说完,还讽然一笑,“幸许,你妈死了男人,耐不住寂寞跟人私奔了,再合伙来敲诈你一笔结婚费。” 躲在楼梯口的简珠,听了这话掩嘴偷笑。 然而很快,客厅中便响起两声“啪啪”的脆响,韩美薇脸上重重的挨了两巴掌。 简婳一边扇她一边怒骂,“无耻的女人,竟敢侮辱我妈!” 韩美薇捂着火辣辣的脸庞,简直惊呆了,“简婳,你居然打我?” 不管怎么样,母女相称了十八年,三个月前,她还软软地躺在自己怀中,一口一声妈。 现在,居然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打了? 简婳冷笑,“若是我妈有什么不测,我还要杀了你!” 韩美薇被激怒,张牙舞爪冲过来想要撕打她,但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 傅京烨冷喝道,“简夫人,是你出言不逊在先,辱人者,人恒辱之!” 韩美薇挣扎着,气得大吼大叫。 “简婳,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牲,不要在我的家中撒野,有本事,叫警察来抓我!” 简婳又要冲过去打她,傅京烨胳膊一挡,将她拦住了。 “现在没有证据,她也不会招供的,不要节外生枝,先救人要紧!” 他松开手,将韩美薇用力一推。 “如果真是你,赶紧清醒,让绑匪放人吧,否则简家就等着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傅京烨带着简婳走了,简珠赶紧从楼梯下来,扶起地上的韩美薇。 “妈,简婳真是太嚣张,跑到家中来打人,绝不能让她好过!” 韩美薇此时,也是新仇旧恨,怒上加怒。 “我一定要弄死江婉莲,让这个小贱种变成没爹没娘的野种!” 她也担心警察追查,为防夜长梦多,事情暴露,决定前去通知绑匪,让他们立刻处置人质离开。 简婳回到四合院,经过走廊那里,听到几个刑警在客厅中分析案情。 “电话号码查出来了,是在公用电话亭打的,在芝麻胡同一带,可以断定绑匪就藏在那片区域。” “根据附近的居民调查,下午四点左右,电话亭出现一个瘦高个的男子,帽檐拉得很低,怀疑就是嫌疑人。” 接着,几个刑警商量明天的抓捕方案,先是守住公用电话亭,等待明天早上嫌疑人出现。 然后在胡同的民宅中,暗中查访,寻找线索。 芝麻胡同? 简婳嘴中念叨着,其实那就是纸马胡同的化音,上次宋槐安死的时候,在那里买的纸钱。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总感觉绑匪明天不会打电话,今晚就要动手了。 但是刑警是不会相信她这种感觉的,他们有自己的破案方式。 对于他们来说,人质死了顶多就是受一点处罚,而对于她来说,江婉莲是她生命中缺一不可的亲人。 傅京烨走了过来,她当作什么都没听进,回到了房间。 她看到床上的被子,衣架上的衣服,都感到一种种深深的凄凉,仿佛妈妈永远再不会回来似的。 她胡乱的洗漱了一番,脱了衣服躺到了床上。 深夜,刑警们离开了院子,傅京烨担心她出事,也没有回家,留下来陪她了。 “睡吧,养足精神明天才能对付绑匪,要相信警察,绑匪没有拿到钱,不会撕票的。” 简婳闭上了眼,故意装作睡熟的样子…… 京城的深夜,正是纽市的中午。 沈怀渊坐在书房中,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心神不宁,心跳得更厉害,连服了好几颗心脏药。 昨天半夜忽然接到简婳的电话,说要拿钱救人,是她什么人,出了什么事? 冯特助劝他,“先生,你不要太担心,简小姐背后有傅家支撑,想必不会有大麻烦。” 沈怀渊沉默了半晌,忽然站了起来,“冯助理,快订机票,我要立刻回国。” 冯特助忙劝阻,“先生,你现在身体不好,不适宜登机。而且,听说这几天,那边的天气非常恶劣。” 冯特助就知道他有这个想法,将一张天气预报的报纸放到他面前。 “这两天之内,北京不仅有极度寒流,还有惊雷暴雨,飞机恐怕无法降落。” 但是沈怀渊心意已决,“只要有飞机,我就要回去,你快去查航班。” 沈怀渊走下楼,吩咐佣人收拾行李,他原本就要回国的,只是将这个日程提前了。 时铮走了过来,“教父,是简小姐出事了吗?” 他昨天半夜已经听到了这件事,也一直在担忧。 沈怀渊说,“是啊,我总感到莫名的不安,回去才放心。我这一走,以后不能时常回来了,这栋房子就留给你吧。” 时铮激动地说,“教父,让我跟你一起回国吧。我身上也流着华人的血,虽然我出生在这里,但很想回到祖辈生活过的地方。” 沈怀渊走过来,拍拍他的肩。 “时铮,你学的是艺术,国内还不具备发展的条件,你就留在百老汇好好磨练,我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拿到最高艺术奖。” 时铮也明白,他目前只能留在这里。 默然了一会,忽然说,“我去准备一件礼物,你替我带给简小姐。” 他刚要出门,沈怀渊叫住了他,“时铮,不必了,她已经结婚了。” 虽然那些天他看出,时铮爱慕简婳,但简婳显然还是看重家庭,没有离开傅京烨的意思。 时铮默默点头,“我明白了。” 他与简婳相处的几天,如华美舞台上的戏剧,有过惊艳与心动,落幕后就曲终人散了。 佣人很快收拾好行李,装了十几个大箱子,除了衣服用品,更多是他在海外多年拍下的藏品,还有自己的字墨文物。 随行的除了冯特助,还有公司的几个华人高层,他们都自愿追随他回国。 跨国航班乘客很少,一行包下了整个头等舱,飞机冲上了云霄。 郎心自有一双脚,隔山隔海会归来。 第114章 她是稀有血型者 一座破败的屋子内,江婉莲坐在桌边的椅上,身上被麻绳捆绑着。 屋子内没有暖气,身子几乎冻僵,从药劲中醒来后,脑子一直昏昏沉沉。 外面屋子内,一高一矮两个绑匪在烤着炭火,吃着从街上买来的食物。 短个绑匪看了眼屋内,拿了一个馒头一杯水,放到她面前的桌上,“吃点东西吧。” 江婉莲声音虚弱,可语气很刚硬。 “要杀就快点,我女儿已经报了警,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通过几个小时的观察,她知道这两个绑匪,不仅仅是想勒索金钱,最终还想除掉她。 此时,她真希望自己死去,这样简婳就不会再以身冒险来救她了,听说简婳下午独身来交赎金,她现在都感到后怕。 绑匪凶恶地吼道,“你想死,我们还不能让你死呢,你女儿居然敢报警,我们对你够客气了!“ 下午两个绑匪回来,本想剁掉她的手指,警告一下简婳。 可是他们看到江婉莲的双手,一向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居然有些不忍了。 那双手跟所有的农村女人一样,一到冬天就开裂红肿,根本不像个富贵的夫人。 矮个绑匪走出去,两人又商量起来。 “那个黄毛丫头,明天还会报警吗?” “就算不报警,咱们也要转移地方了,警察可能已经侦察出我们的方向了。” 忽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矮个绑匪赶紧拿布塞住了江婉莲的嘴,高个绑匪走过去开门。 绑匪朝门缝外望了望,发现是雇主,打开了门。 韩美薇走了进来,急急地说,“人不能留了,赶紧杀了抛尸,你们离开京城,再也不要回来!” 绑匪不乐意了,“说好了勒索十万,我们抽一半的佣金,怎么变卦了呢?” 韩美薇说,“外面风声很紧,军方警方都惊动了,以防夜长梦多,还是快速处决了。” 她拿出五千块,“这是你们的辛苦费,今夜就将事情办了,速速离开。” 绑匪也有点担心,接过钱,“好吧,我们照你的意思做。” 江婉莲透过窗户,听到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她想要出去,可是身子被绑着无法动弹。 深夜,四合院内万赖俱寂,简婳看了一眼熟睡的傅京烨,蹑手蹑脚地下了地。 她穿上衣服,悄悄打开门出去,来到厨房找了一把尖刀,藏好在衣服内。 然后打开院子角门,骑上自行车上街了。 她要去寻找妈妈的下落,一刻都不能耽搁了,她学过武术,相信遇到歹徒,也可以抵挡一阵子。 简婳穿街过巷,来到了芝麻胡同,里面黑黝黝的连路灯都没有,一片死寂。 她借着模糊的夜光,在胡同内慢慢走着,两边都是纸马店,还有材棺铺,透着阴森的寒气。 但此时她顾不得害怕,沿街慢慢地走着,倾听着两边院子内的动静。 可是院子内静悄悄的,人们都进入了梦乡,绑匪到底藏在哪里呢? 简婳正茫然间,猛然听到脚步声传来,她赶紧放倒自行车,藏到了一户人家的花坛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悄悄探头一看,尽管夜色朦胧,还是一眼认出那个身影。 是韩美薇! 这一刻,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果是韩美薇绑架了妈妈! 简婳怒火焚身,想要立刻冲出去,又担心打草惊蛇。 等到韩美薇离开了胡同,她才赶紧站起来,朝着她刚才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远,忽然看到旁边一座小院,里面好像亮着灯光,还隐约听到了说话声。 她断定绑匪就在这院里,内心太过担忧,根本顾不得害怕了。 看着围墙不太高,踩着单车攀了上去,然后轻轻跳下院子,藏在了那辆面包车后面。 屋内,矮个绑匪提着刀走向江婉莲,高个绑匪喝住了他,“住手!” 矮个绑匪说,“大哥,刚才雇主不是说了,要立刻处决吗?她已经看过了我们模样,无论如何不能留了。” 高个绑匪说,“我们现在还在城区,现在将她杀了,万一途中遇到警察,我们没有人质在手,怎么顺利脱身呢?” “那大哥的意思?” “将她弄晕,按照原计划转移。” 于是,矮个绑匪又拿来针筒,朝江婉莲身上注射,几秒后,江婉莲就昏迷过去了。 两个绑匪抬着江婉莲出门,将她放到面包车上。 猛地,矮个匪徒一声惨叫,一把尖刀从他的背后刺进来。 简婳拔出刀,那名匪徒倒在地上,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再也爬不起来了。 高个匪徒迅速反应过来,拔出利器,随着寒光一闪,刀尖直奔她胸口而来。 简婳已来不及躲闪,瞳孔蓦地放大,眼看刀尖就要没入心脏。 可猛然间,刀尖像遇到了什么阻力,再也刺不进去了。 简婳赢得了这一秒的时间,一个闪身避开,反手一刀朝匪徒刺去。 然而这个匪徒身手也十分了得,不仅躲过了这一刀,又举刀反刺过来,这下刀尖没入了她的手臂。 简婳只感到手臂一阵巨痛,鲜血喷涌而出,可能伤到了大动脉。 她的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绑匪顾不得处理她,赶紧将同伴弄上车,然后驾驶着面包车,怆惶地逃出了院子。 车子刚刚离开,刑警便举枪冲进了院子,可是已经人去屋空了。 这时,傅京烨发现了倒在墙边的简婳,赶紧奔过来。 只见她的左边手臂,已经被鲜血染得一片通红,赶紧抱起了她,上了车朝医院驶去。 医院急救室,医生护士赶紧给她包扎止血,但因为失血严重,她仍然没有苏醒。 医生为她输血的时候,才发现她是Rh阴性血,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 这种血型极为稀有罕见,人群中只有0.2%~0.4%的比例。 血库中根本没有这种存血,资库中虽然登记有这种血型的人,但因为通讯交通不方便,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快亮了,简婳双目紧闭,面色越来越惨白,心跳也变得十分衰弱。 傅京烨坐在病床前,心急如焚,却一筹莫展。 他懊悔自己,为什么睡得那么沉,为什么睡前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第115章 血浓于水的深情 医院上下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想办法,紧急联系献血人。 可因为Rh血型的罕见,信息库仅仅登载了几个人,因为通讯改变,一个也联系不上了。 医院又联系京城广播电台,发布了寻血启示,在全城寻找同血型的人。 傅京烨还承诺,若有愿意献血相救的,必定重金酬谢。 消息通过电台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家家户户,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可是那个热线电话,一直寂静无声。 简婳心跳越来越微弱,医生只能不停地给她输送生理盐水与葡萄糖浆,尽量拖长生命时间。 傅京烨抚摸着她身体,因为缺血热量也降低,脸庞与双手都是冰凉的。 他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心中生起从未有过的恐惧,他在任何一次作战抢险中,实弹演习中,都没有这样惶恐过。 他从来没想过,他与简婳之间,竟然会面临着生离死别的时刻。 他担心过她会逃离他的生活,会孤零零的扔下他消失。 但她肯定在另一个地方过得很精彩,有钱有颜还有小鲜肉,依然生活美滋滋,而不是以这种方式静默结束。 傅京烨眼角泛起了泪水,自责又难过。 是自己没有给过她足够的信任,足够的依靠感,所以她单独冒险行动,也不愿跟他交流。 她觉得那是她的妈妈,自己不会真正关心,没有真正当成亲人。 其实,他与刑警早就商量好了晚上行动,是因为不想她跟着,才没有告诉她。 事实上,就在她出发几分钟后,刑警队也出发了,只是还是迟了。 此时,傅家也是一片愁云惨雾。 虽然他们平时跟简婳不是那么和谐,但想想她年纪轻轻就死了,还是很伤心。 而且儿子对她的感情那么深,她要出事,儿子还能好好活着? 许琼月哀声叹气,“为什么她要单独行动呢,不知道绑匪的凶残吗?” 傅见澄说,“说这些没用了,赶紧想办法找血吧。” 于是他拿出通讯录,挨个打起了电话,询问别人是不是熊猫血,家中有没这种血型的。 这些人有他的老部下,老战友,还有七弯八拐的亲戚。 大清早听到这句话,有听了电台消息的,还能安慰他几句,没听到消息的,自然一脸懵逼。 打了十几个电话,一无所获。 许琼月说,“别打了,机率太低了,老是占着线,医院那边有情况都打不进来。” 林蔓从得知医院的消息起,就兴奋得在房间内旋转起来。 她思索过种种对付简婳的阴谋,没想到她自己不经事就挂了,感觉自己真有神助。 简婳,你不要醒来了,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吧,至少还能是京烨的亡妻,埋到傅家墓地。 免得以后被赶出傅家,变成丧家之犬,死无葬身之地。 傅见澄忽然想起了沈怀渊,“如果有沈先生在,咱们又多了一线希望。” 许琼月望了老公一眼,“你这话说的,沈先生在这里,他能造血啊?” 林蔓也故作悲痛地说,“是啊,大灾面前众生平等,就算沈先生有金山银山,他也挽不回人的性命啊。” 此时的天空,忽然电闪雷鸣,原本已亮的天空,一下子又变得晦暗了。 紧接着下起了倾盆大雨,哗哗的雨声吹打在玻璃上,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林蔓吓得缩到了许琼月身边,声音颤颤巍巍。 “夫人,天变异象,是不是预示着有大事发生?江婉莲与简婳,不会在同一天都死了吧?” 许琼月瞪了她一眼,“你这个乌鸦嘴,净说些晦气的话!” 可是一道惊雷炸响,她也身子一抖,大冬天打雷,确实不同寻常。 —— 航班在京城上空不停地盘旋,半个小时过去,眼看燃油就要耗尽。 这时雷声渐渐小了,机长凭着丰富的驾驶经验,决定执行降落。 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在余雷中颠簸了几下,最后平安降地了。 机舱内响起了欢呼声,长途跨洋过来的乘客,悬着的心落了回去,陆续走下舷梯。 沈怀渊走进大厅中,高音广播中又滚动起那条消息。 “紧急求助:现市人民医院,有一位Rh血型的年轻女性,因为失血过多,性命垂危,希望有同样血型的朋友,能够挽救她的性命,如有合适者,请立即与医院联系。” 沈怀渊一听就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就是这种罕有的血型,年轻的时候,还在医院屡次献血。 冯特助自然也听到了,提醒他,“先生,你年纪大了,又有心脏病……” 沈怀渊说,“你没听到吗,那是个年轻人,这个年纪上有父母,下有家庭,如果走了很可惜。” 冯特助很急,“先生……“ 沈怀渊已走出大厅,上来了来迎接自己的红旗车。 “先别回酒店,去市人民医院。” 沈怀渊匆匆赶到医院,医生得知消息后,上下都振奋起来。 他提出先见一下这个病人,医生赶紧将他带到了病房。 沈怀渊看到了傅京烨,又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简婳,惊呆了。 傅京烨看到他,也同样很震惊,“沈先生,你回来了?” 沈怀渊赶紧走到床边,面色愠怒,“她怎么变成了这样?是谁伤害她的?“ 傅京烨面色凄凉,“说来话长……她妈妈被匪徒绑架了,她深夜独自去救人,结果被绑匪刺伤了……” 沈怀渊生气,但这时候也不容多想了,赶紧让医生准备抽血。 傅京烨望着这一幕,不敢相信绝望中忽然迎来了希望。 他激动地坐到床边,抚摸着简婳的脸,“婳婳,你有救了,沈先生能救你!” 采血室内,医生在给沈怀渊抽血,冯特助透过玻璃门,看得心惊肉跳,心急如焚。 抽这么多血,先生简直在用生命救她! 终于抽完血,医院拿着血袋奔到病房,赶紧输送到简婳体内。 随着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流进她的体内,她苍白的面色终于有了红润,体温也渐渐回升。 当医生告诉傅京烨,她已经脱离了危险时,他禁不住热泪盈眶。 第116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傅家,夫妻俩正愁眉苦脸,忽然电话响了。 两人心惊胆战,唯恐那是一个噩耗,谁都不敢接。 林蔓脸上闪过得意的笑,这还用说,已经过去七八个时辰了,简婳那口气也差不多耗光了。 最后还是傅老爷子接了起来,电话是傅京烨在医院打过来的。 ”爸,妈,简婳已经输过血,脱离危险了!” “脱离危险了?”老爷子惊喜不已,“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放心了。” 许琼月赶紧夺过话筒,“京烨,是谁给她输的血?真的找到了相同血液的人?” 傅京烨说,“是沈怀渊先生回国了,他与简婳都是Rh阴性血,刚下飞机就得到消息,赶紧来医院给她输了血。” 老爷子冲老伴说,“你看看,我说对了吧,沈先生回来就有希望了。” 许琼月已经目瞪口呆,“这、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而林蔓听了,好像泄了气的皮球,面色像天空一样乌沉。 可恶,为什么回来得这么凑巧,哪怕晚来两个小时也好啊。 儿媳转危为安,家中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虽然外面还是乌云密布,但他们心头已雨过天晴了。 许琼月赶忙说,“行了,京烨,你去照顾婳婳吧,我跟你爸马上赶到医院来。” 傅老爷子赶紧又拿过话筒,“那亲家母呢?有没有从绑匪手中救回来?” 傅京烨的语气,一下子又沉重了。 “刘警官昨夜去晚了一步,联系了交通局,封锁了所有的道路口,并没有发现那辆可疑的面包车,可能绑匪还藏在城中。” 傅老爷子沉吟了一下说,“也不排除绑匪换了另外的车,以其它的方式带走人质,要继续让交警严查出城的路口。” 傅京烨说,“刘警官应该也能想到,有消息我再告诉你们。” 傅京烨报了平安,前往楼上的病房。 沈怀渊抽走了大量的血,身体十分虚弱疲惫,躺在床上输着营养液。 冯特助一脸担忧,沈先生回来还要大展宏图的,身体垮了可怎么好? 沈怀渊反安慰他,“没事,血是可以再生的,但命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当看到是简婳的那一刻,他再也没有犹豫了,仿佛有某种感应告诉他,必须要救活她! 他看到傅京烨走进来,忙探起身问,“婳婳怎么样了?” 傅京烨坐到床边,对他感激不尽。 "谢谢沈先生,她已平安脱险,很快会醒来了。” 沈怀渊长舒了口气,露出欣慰的笑容。 傅京烨笑道,“沈先生真是跟我妻子有缘,都拥有这么罕见的血型。” 沈怀渊笑了笑,回忆起他们相识的经过。 “其实我跟她的缘份,很早就有了。一次我在下乡途中心脏病发,是她救了我。后来她来酒店给我送药,谈起她的商业理想,我很赞赏,就资助了她一笔钱。” “再后来,她陪我写诗作画,陪我去故宫游览。我发现她虽然年轻,却能看清我的内心,懂得我的过去,这让我更赞叹了。” “我们就这样一步步熟悉起来,我发现了她许多优秀的品质,觉得她很有经商的天赋,就想好好栽培她……” 傅京烨有些羞愧,之前他还怀疑简婳,跟沈先生有不正当关系,真是该死! 这时,护士走上来,“傅首长,夫人醒了!” 傅京烨忙起身,这时沈怀渊也输完了液,要跟他一起下去。 病床上,苏醒过来的简婳,摩挲着胸前的翡翠玉坠,心中感恩不已。 若不是玉坠挡住,她可能被歹徒一刀穿胸了。 妈妈说得没错,玉石有灵气,可以避邪保平安。 想起了妈妈,她猛地慌神起来,就在这时,傅京烨与沈怀渊走进来了。 简婳看到沈怀渊,一脸惊喜,“沈先生,你回国了?” 傅京烨说,“幸亏沈先生及时回来,救了你一命。” 他将沈怀渊一下飞机,就即刻赶来医院给她输血的事,告诉了她。 简婳这才明白,原来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也差点进了鬼门关。 她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居然是熊猫血,更奇怪的是,居然与沈先生相同。 简婳想坐起来,胳膊上的伤口传来疼痛,她蹙眉痛呼了一声。 沈怀渊赶紧过来,“婳婳,不要动,躺着休息。” 忽然,他的目光落到了那枚玉坠上,仿佛触电般惊呆了。 “婳婳,这枚玉坠,能让我看看吗?” 简婳不知道沈先生的神色,为何忽然如此惊诧古怪,忐忑地点点头。 沈怀渊便伸出双手,小心将玉坠从她脖颈上取下来。 上乘的帝王绿翡翠,雕刻着精美的缠枝莲纹,整块玉用纯金镶嵌,背面刻着一首誓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沈怀渊望着手中的玉坠,又望着简婳的脸,长久以来心中的疑惑,终于要跃水而出了。 “这枚玉坠,你是哪儿来的?” “是我妈妈给我的。”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她叫江婉莲。” 沈怀渊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答案,心潮起伏,眼睛湿润,激动得不能自已。 原来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十九年前,他与江婉莲订婚,并有过肌肤之亲,简婳今年恰好十八岁,又跟他是相同的血型。 毫无疑问,她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简婳望着他失控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沈先生……” 沈怀渊坐到床边,握着女儿的手,“婳婳,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妈妈没有跟你提过我吗?” 亲生父亲?一屋子的人都震惊了。 简婳睁着一双麋鹿似的大眼,怔怔地望着沈先生,仿佛如梦初醒一般。 动乱中出国,与初恋分离,海外经商华侨,长得玉树临风,妈妈说的种种特征,都与沈先生吻合。 为什么她之前,从来没有怀疑过呢? “你真的是我爸?”简婳声音颤抖,因为信息量太大,脑海一片空白。 沈怀渊抚摸着女儿的脸,眼中含泪,温暖地笑道。 “婳婳,你跟你妈妈长得非常相似,我应该早想到的,不过现在也不晚,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猛然间,沈怀渊回过神来,既然简婳是救妈妈受伤的,那么歹徒绑架的人,就是江婉莲了。 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肃杀起来,正要发话,刘警官走进来了。 第117章 朝思暮想的恋人 傅京烨忙问,“刘警官,有消息了吗?” 刘警官眉宇紧皱,“我们猜测绑匪带着江女士出城了,可是交警在道路口设置了关卡,对每辆机动车都严加盘查,也没有发现可疑之点。” 刘警官早已拿到了江婉莲的照片,如果她在车上,警察们一定能认出来。 简婳激动地说,“你们肯定看漏了,我在进院前,就听到绑匪说,到了城外再动手,他们肯定带着我妈出城了。” 刘警官对外招了招手,一名刑警走进来,将一台小型录像机放到了床边。 刘警官对她说,“首长夫人,你昨天见过绑匪的模样,我们特意将现场的录像带过来了,你来辨认一下。” 这时候的路口还没有摄像头,是刑警特意用录像机拍摄的。 录像机打开后,深夜的路面一辆辆机动车闪过,但一直没有那台面包车。 到了天亮后,车辆渐渐增多了,有卡车汽车三轮车,虽然也有一两台面包车,但从款式颜色看,明显不是昨夜那台。 简婳紧盯着画面,忽然一辆小卡车开过来,车厢后放着一具松木棺材,还摆着花圈。 简婳心脏骤然一紧,屏息凝气。 只见交警来到驾驶座前,盘问一番后,再看了看车后厢,就将车辆放行了。 简婳赶紧让他们将画面定格下来,仔细辨认着驾驶位上的男人。 她激动地叫起来,“这个就是绑匪,虽然他戴了眼镜贴了假胡子,但从整个面貌,我断定就是他!” 众人瞬间面色苍白了,那么江婉莲,显然就是被藏在棺材中。 绑匪一直隐身在芝麻胡同中,那里专门出售祭祀品,得到这些东西很便利。 此时沈怀渊心中,既悲痛又震怒,原本以为就要相逢了,没想到马上又面临死别。 他愤怒地质问刘警官,“为什么不开棺查看?你们真的将人质的安危放在心上吗?” 刘警官也为这个疏忽懊悔,当时驾驶员说亲人急病去世,运回老家安葬,秉着死者为大的习俗,他们便放了行。 他急速地思索了一下,“绑匪肯定将棺材运到了附近的山上处理,我们立刻去追查。” 沈怀渊也立刻出门,要跟着他们一起去。 冯特助拦住了他,“先生,外面下着大雨,你的身体也很虚弱,你不能上山,在医院等待消息吧。” 沈怀渊焦急地说,“婉莲生死未卜,我还有心思待在医院吗?今天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见到她!” 上次他是被人骗了,这次可能真的要阴阳两隔了。 冯特助见他执意要去,只能替他拿上大衣,下楼备车。 简婳躺在病床上,默默流着泪,“妈妈肯定遇害,被绑匪活埋了。” 那些绑匪将江婉莲弄晕后,扔进了棺木中埋到山上,她还能活吗? 可怜她思念了一辈子,至死也未能再见到心中的恋人。 而沈先生思念她多年,看着她的尸体,肯定也十分悲痛。 她恨自己没有早发现真相,让他们早点夫妻团圆,有了沈先生保护,江婉莲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傅京烨也感觉凶多吉少,可还是安慰她。 “车辆才过去几个小时,或许绑匪还未动手,警察还有机会解救。” 此时城郊的山上,漫山遍野布满了刑警的身影,他们穿着雨衣举着枪,在草丛树林间仔细搜索。 可找遍了整个山头,都不见那具棺材,也没有看到山上有新鲜的泥土痕迹。 沈怀渊下了车,心急如焚地走上山来,冯特助打着雨伞,紧跟在他身边。 因为下过大雨,路面很湿滑,冯特助生恐他摔倒。 但沈怀渊此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哪怕一身泥水,身上被荆刺划伤,也感觉不到疼痛。 可是茫茫山林,人究竟在哪儿呢?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只见山坡上的树木岩石纷纷滚落下来。 刑警们迅速地往下撤退,刘警官赶到他身边,急急地说。 “沈先生,山体滑坡了,上面很危险,赶紧下山。” 沈怀渊不肯走,婉莲就在这座山上,一想到她躺在冰冷的棺材中,他就悲痛欲绝。 他一抬起头,猛然看到一片松散的泥石,裹挟着一具棺材滚落下来。 他万心激动,不顾一切的奔过去,婉莲一定在里面。 “沈先生,你不上去,太危险了!”冯特助跟在后面叫着。 一块石头飞来,冯特助被砸中,满头是血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沈怀渊也被一棵断树砸中,后背一阵巨痛,但仍是踉跄地奔到了棺材前。 他看着这口棺材,惊惶又沉痛,是婉莲在里面吗?她还活着吗? 这时刘警官他们也赶过来了,但是他们不敢贸然开粮,不知道里面是否就是江婉莲。 因为这片山头有许多墓地,每年都有死者下葬。 就在这时,灰蒙蒙的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刺亮的闪电击中棺木,火花四溅。 随着一片烟雾冒起,棺材裂开了。 沈怀渊赶紧奔过来,看到棺材中躺着一个中年女人,面目依然栩栩如生,双目紧闭,唇色苍白。 尽管沧海桑田,时隔多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恋人。 “婉莲!”他悲切地呼叫一声,扑到棺材边想去抚摸她的身体。 可是因为身体虚弱,加上过分悲痛,他只感到眼前一黑,晕倒在棺材边。 刘警官赶紧过来,让人将沈怀渊抬下山,送往医院急救。 又命人将江婉莲也抬出棺材,他上前探了探鼻息,或许是窒息的时间不长,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于是,赶紧让人将江婉莲抬到山下的救护车上,救护车立刻向市区疾驶而去。 简婳正在忧心悲伤中,猛然听说妈妈找到了,还有抢救的希望,顿时喜出望外。 她顾不得疼痛,赶紧来到妈妈的病房,看到医生正在她吸氧,做心肺复苏术。 不一会儿,屏幕上的心电图恢复了跳动,她真的复活了。 简婳悬着的心落了地,对刘警官表示了感谢。 又急忙问他,“沈先生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刘警官说,“沈先生被送往了另一家医院,那里更适合疗养,他没有大碍,只是太虚弱疲劳了。” 简婳放了心,等他们的身体都养好后,就可以见面了,想象着那种激动人心的场面,她充满了期待。 第118章 钻石单身男人 等江婉莲脱险后,傅京烨给她升到了高级病房,里面有客厅与卫生间,卧室内有两张床,还有电视机。 简婳也搬过来,跟妈妈住到一起。 她胳膊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不能乱动,但精神挺好。 虽然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幕,但找到了亲生父亲,真是因祸得福啊。 这时病房门推开了,傅老爷子与许琼月来看她们了,许琼月手中提着一个大果篮,装着苹果橙子柿子等各种水果。 他们刚进来,吕嫂与苗苗也来了。 吕嫂手中提着好几个保温盒,都是四合院做的食物,苗苗手中提着一大袋衣服,让江婉莲住院换洗的。 江婉莲还没有醒来,简婳怕打扰妈妈,陪着大家来到客厅坐下。 此时大家已经从傅京烨口中,得知了简婳找到亲生父亲的事,一个个既惊诧,又感慨。 傅老爷笑呵呵地说,“婳婳,难怪沈先生对你这么好,又给你投资,又邀你去国外,果然亲人之间都有感应的,大家就是一家人啊。” 许琼月也笑着说,“婳婳,我就知道你这么聪明漂亮,一定出身不凡,不可能真是宋槐安的女儿。” 原本她嫌弃简婳的出身,上次公告讨债的事,让他们颜面尽失。 这下可算是门当户对,可以在大院内扬眉吐气了,儿子这么优秀,就该娶一个真正的名门千金。 吕秀也高兴地说,“婳婳,我早就知道,你妈妈那么漂亮高雅的人,若不是有苦衷,怎么会嫁到桃源村呢?这下好了,她总算苦尽甘来,熬出头了。” 苗苗也兴奋的欢呼,“不知江阿姨见到沈叔叔后,有多激动,她肯定在心里盼望了十几年,做梦也想过有这一天吧。” 简婳听到这里,赶紧示意,“大家小声点,我妈很快就要醒来,不要让她听到了。” 苗苗望着她,“为什么还要隐瞒她,这可是大喜事啊。” 简婳说,“我妈现在身体很虚弱,要是听到这个喜讯,一激动又要晕过去了。” 苗苗点头,觉得有道理。 “对啊,江阿姨一点准备都没有,应该先让她过渡一下,从内心慢慢接受这件事。” 简婳说,“我会给她暗示的,反正我爸也在养病,等他们的身体都好了,找个日子让他们隆重的见面。” 大家一听,都感觉很激动,非常期待这一天了。 大家坐了一会,怕影响她们休息,陆续离开了。 过了一会,傅京烨走进来。 简婳赶紧问,“刘警官那里有消息了吗,绑匪有没有抓到?他们有没有将韩美薇抓起来?” 傅京烨说,“你安心休息吧,这些事以后你就不要操心了,交给我与你爸吧。” 简婳想想也是,依照沈先生的能力与人脉,肯定能对付简家,他一定会替江婉莲报这个仇。 傅京烨扶着她躺到床上,然后说,要去那边医院看望沈先生。 简婳挥挥手,“你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妈妈。” 江婉莲在昏睡中,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放进了一个漆黑的地方,然后灵魂轻悠悠地飘起来。 忽然间,她看见了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急忙跑过去想抓住他。 然而一阵风吹过,她的身子支离破碎,越来越稀薄,只有空中传来凄凉的声音。 “怀渊,我在这里,你看看我啊……” 简婳听到妈妈口中发出模糊的声音,高兴地走过来,“妈,你醒了?” 江婉莲缓缓睁开了眼,望着明亮的病房,又望着一脸笑容的女儿,一时分不清自己是生是死。 简婳坐到她身边,握着妈妈的手,“妈,警察将你救回来,你平安无事了。” 江婉莲抚摸着女儿的身子,这才确信自己真的活着。 她激动地坐起来,赶紧问,“婳婳,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迷糊中觉得,好像被装进了棺材,被人埋了起来。” 简婳说,“妈,你不要害怕,都过去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升官发财,福运绵绵。” 江婉莲被她逗笑了,真是老天开眼,自己还能活着。 忽然,她看到了女儿胳膊上的棉纱,焦急起来。 ”婳婳,你真的来救我,被歹徒伤到了?” 简婳摇头,“妈,伤到手臂而已,没有大的危险,过几天伤口愈合,就可以回家了。” 江婉莲还是很心疼,责怪自己不好。 这时护士进来了,给江婉莲检查了一番后,见她很虚弱,让她赶紧吃点东西。 简婳让护士将保温盒拿过来,放到两张床中间的桌子上。 吕嫂带了各种大补的食物,有人参炖鸡、红枣炖排骨、枸杞燕窝粥等,再加上切好的水果,营养很丰富了。 江婉莲已经快两天滴水未进了,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 可还是端起粥碗,“婳婳,你的手不方便,我来喂你。” 简婳说,“妈,不用,我还有另一只手呢,你快点吃吧,不然又要饿晕了。” 江婉莲吃完饭,又去洗了个澡,精神渐渐好转了。 母女俩靠着枕头,躺在床上看电视。 简婳看着江女士,想像着她与沈先生的情景,就忍不住唇角上扬,漾起微笑。 江婉莲感觉女儿有些不对劲,偏过头望着她。 “婳婳,你有什么高兴的事?是不是罪犯抓到正法了?” 简婳笑道,“妈,那些事不用操心,你现在就安安心心养好身体,等着出院吧。” 江婉莲想不通,为什么出了这种倒霉的事,女儿反倒有些兴奋? 简婳试探地问,“妈,我上次跟你说相亲的事,你还记得吗?” 江婉莲一听,差点又要窒息过去。 “婳婳,我还躺在医院,你就跟我说这件事,我早就说过,没有这个想法了。” 简婳面含微笑,”真的没想法了?可是他很优秀,条件很好呢。” 江婉莲偏过头,不想听她胡说。 简婳笑盈盈的望着江女士,温言细语的说起来。 “这位先生,大概是五十岁左右,英俊儒雅,学识渊博,而且身家百亿,非常富有。” “更重要的是,他一直未婚,没有儿女,这简直是钻石单身男啊,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江婉莲听后,禁不住笑了。 “婳婳,你电视剧看多了,中毒不浅,现实中有这种男人吗?这么好的条件还单身?” 第119章 一生的情都给了你 简婳郑重地说,“是真的,这个人我见过了,等你出院后,他就来家中相亲。” 江婉莲显得很生气,“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这孩子,真是胡闹!” 她又幽幽地说,“就算有这个人,人家那么优秀,一堆年轻女人喜欢。我已人至中年,容貌也衰老了,他能看得上吗?” 简婳叹气,江女士好像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优点,虽然脸上有风霜的痕迹,但那样完美精致的五官,放到现代也整不出来。 而且她成长在富裕的家庭,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都精通,只是后来沦落到底层生活,再不愿提起。 “妈,你不要妄自菲薄,你依然很漂亮,又温柔贤惠,知书达理,一点不比年轻女人差。” “你也不要将别人想得那么肤浅,越是优秀的男人,他越看重内涵,并不在乎外表的。” 她走过来,搂着江女士,依偎在她怀中。 “而且,还有一个我这么漂亮乖巧的女儿,买一送一,多划算啊。这从天而落的好事,他高兴都来不及,还会拒绝吗?” 江婉莲听她说得煞有介意,不禁涌起好奇,不过根本猜不到女儿的“陷阱”。 另一座医院内,沈怀渊也醒来了,睁眼的那一刻,就赶紧问冯特助。 “婉莲呢?她救活了吗?” “先生,你不要担心,夫人被送往医院,已经平安无事了。” 这冯特助也是贴心,头上还缠着纱布就守候在床边,而且张口就称夫人了。 沈怀渊顿时浑身轻松了,脸上漾起欣慰的笑容。 “今天,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不仅找回了失散多年的未婚妻,还有了一个长大成人的女儿,原来上苍对我这么好。” 冯特助一脸笑容,“那我就恭喜先生,双喜临门。” 沈怀渊的脸色,忽然又沉重起来。 “可我想起我在国外过着优越的生活,婉莲却在乡下种田,过着艰辛又贫困的日子,我就感到痛心又自责。” 冯特助说,“当时时局动荡,你也是迫不得已。而且你为了夫人,一生未娶,已经信守了诺言。” 沈怀渊叹了口气,“幸好现在还来得及,往后,我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护她们一生周全。” 正说着,傅京烨走进了病房。 沈怀渊坐了起来,“京烨,你来得正好,将这件绑架案,仔细跟我说一说。” 傅京烨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简家的矛盾起源,都告诉沈怀渊。 沈怀渊这才知道,原来女儿的身世,历经了这么多的曲折。 被发现了假身世后,被简家逼嫁抵债,与她划清界线。看到她过得好后,又心有不甘,反过来打击她,压榨她。 最后竟然丧心病狂,置江婉莲于死地,意欲阻止他们一家团圆。 沈怀渊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望向冯特助。 “你伤好之后,去调查一下简知年,将他的资料拿给我。” 傅京烨知道,沈怀渊是能跟高层直接对话的。 这下简家要面临覆顶之灾了,以后那些女人,再也没有力气跟简婳作对了。 一周之后, 简婳与妈妈出院了。 接下来,就要布置相亲的事了,可事前还要跟沈先生商议一下。 简婳来到疗养院,冬日暖阳下,沈怀渊正跟冯特助在院子内散步。 简婳上前叫道,“沈先生。” 沈怀渊回过头,看着女儿娇俏甜美的样子,满面笑容,“婳婳,你还叫我沈先生吗?” 简婳还不太习惯身份的改变,红着脸叫了一声,“爸。” 冯特助在旁笑得乐不可支,先生第一次被人叫爸,真正的做父亲了。 沈怀渊满心欣慰,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就有好感,也憧憬过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女儿,没想到愿望成真了。 他观察着她的胳膊,“你的伤好了吗?” 简婳说,“已经愈合,能自由行动了,注意一下伤口就行了。” 她过来挽着父亲的手臂,陪着他散步,问他什么时候跟妈妈在一起。 沈怀渊伤感地说,“我怕你妈妈不肯原谅我,怨恨我当初抛下她。“ 他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其实,我是被你爷爷奶奶骗上船的,他们原本说去香岛探亲,结果绕道去M国了,因为复杂的国际环境,我一直都不能回国……” 简婳摇头,“妈妈对你只有思念,绝没有怨恨。“ 她感慨地说,“妈妈告诉过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将一生的情都给了你,再也没有喜欢过别人。” 沈怀渊听了,潸然泪下。 虽然时光茬苒,山海相隔,但并没有消磨掉他们彼此的感情。 反而像一坛女儿红,经历岁月的酝酿,更加醇厚浓郁,香味幽长。 沈怀渊回房准备了一下,开着车,与女儿一起回到了四合院。 他跨过大红门,走进这座曾经熟悉的院子,看着那两株海棠玉树,一切仿佛还在昨天。 这里留下了他们青梅竹马的爱恋,也留下了两个家族往来的情谊,如今双方的父母都作古,一晃眼,他们也人至中年了。 简婳让他先在中堂等候,房间中,苗苗在给江婉莲化妆。 江婉莲仍然抗拒,“你跟婳婳到底在搞什么?见个人也不需要这么庄重吧,我都二十年没化过妆了。” 苗苗笑着道,“阿姨,虽然你天生丽质,但打扮一下更年轻,女为悦已者容,你见了这个人,绝对会很欢喜。” 江婉莲虽然没有再婚的打算,但经不住女儿一直的撺掇,心想那就见一见,交个差吧。 最后,江婉莲终于打扮好了。 一袭紫罗兰色的旗袍,领襟处镶嵌着颗颗珍珠,修身与低开叉的裁剪,衬出她婀娜温婉的身姿。 温柔明亮的双眸,秀气高挺的鼻子,五官精致明晰,加上这件旗袍,浑身散发着淡雅如玉的气质。 苗苗一看,“江阿姨,你真是太惊艳了,跟婳婳姐看起来像姐妹一样。” 江婉莲显得不好意思,“你别取笑我了,客人来了吧?我去见见。” 她只想着应付一下,将他打发走就行了。 可是她走到大厅门口,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呼吸一下子窒住了。 第120章 还愿意嫁给我吗 沈怀渊坐在那里,一身高级裁剪的西装,衬托出颀长挺拔的身躯,五官端正的侧颜,戴着金丝眼镜,散发着儒雅温润的气质。 江婉莲身子颤抖地走进来,多少次午夜梦回与他重逢,醒来后泪水湿透了枕巾。 她不敢奢望现实中有这一天,可是他真的就坐在那里,还是那个位置,就像他十九年前来提亲的样子。 沈怀渊转头看到她,激动地站起来,“婉莲,我回来了!” 江婉莲看着他,又看着站在他身边笑意盈盈的简婳,还有一屋子面带笑容的人。 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大家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还蒙在鼓中。 沈怀渊走到她面前,握起她的手,‘婉莲,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这些年你受苦了。” 江婉莲泪眼朦胧,无语凝噎,心中千言万语一时竟无从说出口。 她极力压抑住激动的情绪,抽出了双手,“你坐吧。” 沈怀渊坐下来,看出他们之间一丝疏淡,也许只是分开太久了。 江婉莲想起简婳之前说过的种种话,对他已经有了大概的印象。 在海外这些年,凭借着深厚的家底与经商天赋,他的财产已经增加了无数倍,富甲一方,身份显赫。 而她,在乡下面朝黄土,一无所获,得到的只有岁月赋予的风霜。 她默默地问,“你回到这里,有什么打算?” 沈怀渊叹息说,“婉莲,当年我们订了婚,却被迫劳燕分飞,未来得及举行婚礼。” 他深情地望着她,“现在,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瞬间,客厅内的气氛燃了起来。 简婳身子都麻了,这个老爹浪漫起来,一点都不输年轻人。 “妈,你还犹豫什么,快答应吧。” 苗苗也被甜翻了,又兴奋焦急,“是啊,江阿姨,快答应吧。” 江婉莲望着他,虽然简婳说过,她仍是半信半疑。 “这么多年,你真的没有成家?” 沈怀渊说,“异国他乡的日子,身如浮萍,半生飘零,至今仍是孑然一身。” 简婳赶紧帮着他说,“妈,爸绝没有骗你,我去过M国,他家中只有佣人,虽然有桃花缠过,但都被他打发走了。” 江婉莲还是很不安,“二十年前,我们门当户对,现在地位已经天壤有别……” 沈怀渊说,“婉莲,我们相识于微时,又被父母寄于期盼,这份感情是多少财富都比不上的。” 简婳急得直跺脚,“妈,你不要犹豫了,我清楚爸的心思,他真的一直在等你,根本不会顾及这些的。” 最后,在沈怀渊的一再恳求下,江婉莲终于答应了。 一屋子都欢呼起来,简婳也很开心,准备接下来为父母设计婚纱,再在四合院为他们补办一场婚礼。 沈怀渊也先回去收拾房子,之前他在王府井那里,盖了一栋现代化的商厦,现在装修已经竣工了,底下几层是办公用,顶层是用来居住的。 豪宅内,摆满了他带回来的珍贵艺术品,除了居住区外,还有健身房、酒窖、雪咖室等,楼顶花园中有游池喷泉。 这套住宅,原本就是为了迎接江婉莲居住的,现在终于迎来的女主人。 沈怀渊来到书房,冯助理带着一沓材料进来了。 “先生,这些就是简知年的调查结果,他身为能源部的高官,与许多矿主勾结,滥批滥采,造成了多起矿井事故,只是手眼通天,全被他遮挡下来了。” 沈怀渊翻看了一下材料,”我明天交给Z纪委,让他们立案调查。” 简知年处理好矿上的事,刚返回京城,就听到了风声,惶惶不可终日。 他听说这件事是沈怀渊揭发的,而他现在就是简婳的生父,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回到家,冲着韩美薇吼道,“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你们是不是对简婳做了什么?” 韩美薇得知简婳与沈怀渊相认后,如同惊弓之鸟,这几天都吓得缩在家中不敢动弹。 她哭着说,“老公,对不起,之前简婳嘲笑我,将我轰出了四合院,我气愤之下,一时糊涂……”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简知年吼道。 韩美薇哆索着,“我、我绑架了江婉莲,想除掉她。” 简知年一听,顿感天塌地陷。 “你这个蠢女人,我早就说过,不要得罪简婳,她对我的前途有帮助,你们就是不听!” 韩美薇满心委屈,“老公,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咱们含辛茹苦养了她十八年,江婉莲一天都没养过她,凭什么她对江婉莲那么好?” 简知年沉沉地喘着气,“不要跟我扯这些了,现在,沈怀渊向上面揭发了我,我肯定职位不保,要蹲大牢,说不定还会判死刑……” 韩美薇一听,一阵天旋地转,涌起深深的绝望与恐惧。 如果老公没了,她也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了。 她惊慌了良久,咬着牙道,“老公,这事是我惹出来的,我会替你摆平的。” 深夜,生意繁忙的四合院安静下来,简婳缝好了礼服最后一粒扣子。 宫墙红的针锦旗袍,艳而不腻,闪耀着华丽的质感。前胸肩部绣着一只金色的凤凰,预示着涅槃重生,吉祥和谐。 简婳端祥着衣服,妈妈穿上一定会更加高贵大气,想想明天的婚礼,她已迫不及待了。 她走进厨房,柴师傅深夜还在那里忙碌,准备明天的宴席,案板上堆积着炸好的脆皮与丸子。 忽然,服务员进来说,“婳婳姐,简夫人要见你。” 韩美薇? 简婳冷笑一声,她还有胆子来这里,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简婳走到院中,韩美薇“扑通”一下,跪到她面前。 “婳婳,对不起,请你高抬贵手,饶过你爸吧。” 简婳讥然一笑,“我只有一个爸,就是沈怀渊,谁又来冒充了?” 韩美薇仰着脸恳求,“婳婳,我知错了,你怎么骂我打我都行,求你不要告你爸了,他一把年纪了,可怜一下他吧。” 简婳知道,简知年东窗事发了,想想他这些年干的事,完全是活该! 第121章 迟来十九年的婚礼 简婳冷沉着眉眼,望着这位平日趾高气昂的官太太。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不是违法乱纪,还害怕别人告发吗?以后,就让他在铁窗中好好反省吧。” 韩美薇扑上前,抱住她的双腿,声泪俱下的嚎哭起来。 “婳婳,你不能这样狠心啊,为了养大你,我们费了多少的心血。你深夜发烧了,是你爸爸将你抱到医院,守在床前一夜未眠。去公园玩时路上遇到疯狗,是你爸爸拚命保护了你,自己反被咬伤住院了……” “别嚎了,我都不记得了!”简婳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女人。 因为原主并不是她,就算这些是真的,她也没法感动。 而她与沈怀渊的感情,却是实实在在亲身经历的,身体内还流着他的血。 她狠踢了一下韩美薇,“闪开吧,别碰我!你绑架了我妈,还想要谋害她,我们不仅要抓走简知年,还要抓你去坐牢!” 只因为绑匪逃了还没有落网,警方一直没有抓捕韩美薇。 虽然那天晚上,她目睹了韩美薇从胡同内走出来,但并不是作为证据。 韩美薇死赖着又扑过来,垂死挣扎。 “婳婳,你行行好,放你爸爸一马,让沈先生去撤诉吧,婳婳……。” 简婳十分不耐烦,看到旁边放着一桶水,提起来泼向韩美薇身上。 “不要叫了,快滚出去!” 韩美薇被浇得全身湿透,打起了寒颤,心也绝望了,知道再求下去也没用了。 她哀然的站起来,湿漉漉地朝门外走去,刚迈出门槛,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从此,简婳与简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第二天,简知年被带上了车,上面对他隔离审查,家中财产也被封冻了。 家中保姆也走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对他们避之不及。 韩美薇坐在冷冰冰的屋子中,内心惶惶,像一只残延喘息的地鼠。 四合院中,一片热闹欢腾,喜气洋洋。 今天院子不对外迎客,只迎接参加婚礼的宾客,简婳一大早就起来忙碌,傅京烨也请了假过来帮忙。 小管与苗苗又见面了,看到苗苗在那里弄桌椅,也凑过来帮她。 经过一番努力,婚礼现场终于布置好了,院中铺着大红的地毯,从垂花门一直延伸向中堂。 大厅内,摆着四张大圆桌,寓意着四季平安,每张桌子上摆着玫瑰与百合。 正面屏风上,贴着大红的喜字,檐梁上挂着大红宫灯。 傍晚的时候,宾客们陆续到了,最先来的是傅见澄夫妇,还带了一件玉雕作贺礼。 然后是沈怀渊一些政商界的朋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非富即贵。 大家打量着婚礼现场,纷纷赞叹。 “婳婳小姐亲自为父母补办婚礼,还布置得这么精致,女儿就是暖心啊。” “沈先生与江女士时隔多年重逢,感情依然不变,也很令人感动。” 婚礼开始了,傅京烨拉起了手风琴,随着一曲优美的《永远和你在一道》,苗苗扶着江婉莲走进大厅。 一袭红色的中式礼服,脸上化着淡雅的妆容,身姿曼妙,气质如兰。 她站在同样身穿中式礼服的沈怀渊身边,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简婳自己做起了司仪,拿起话筒。 “尊敬的各位来宾,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沈先生江女士的婚礼。沈先生与江女士青梅竹马,情定终身,因故分离十九年,终于守得云开见雾散,迎来迟来的婚礼,请大家祝福他们。” 宾客们满面笑容,热烈的鼓起掌来。 仪式开始,沈怀渊为妻子戴上戒指,抚摸着这双仍显粗糙的手,内心一阵疼痛。 简婳问道,“沈先生,你是否愿意以丈夫的名义,照顾你面前的美女一生一世,关心她,保护她,无论疾病与灾难,永不分离?” 沈怀渊望着妻子,坚定地说,“我愿意。” 简婳又问,“江女士,你是否愿意以妻子的名义,倍伴着你面前的男人一生一世,支持他,陪伴他,无论成功与挫折,都一如既如往的爱他?” 江婉莲羞涩的说,“我愿意。” 苗苗在下面喊,“叔叔,阿姨,亲一个!” 江婉莲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沈怀渊在生意场上纵横多年,大方热情一些。 他主动地拥抱着妻子,与她吻了一下,江婉莲瞬间眼泪盈眶。 许琼月看着这一幕,好生羡慕。 睨视了老伴一眼,“真是太浪漫了,我们那时的婚礼多简陋啊,没有仪式,你也没给我戒指。” 傅老爷子也感到很愧疚,“那是解放初期,条件差嘛,不然等明年的结婚纪念日,咱们也补办一场?” 许琼月听他这样说,内心也喜悦起来。 接下来,简婳与傅京烨上来跟父母合影,大家也纷纷向新郎新娘敬酒,跟他们合照留影。 婚宴结束后,简婳将江婉莲送上父亲的车,还嘱咐她,以后不用来四合院忙了,好好享受他们的新婚蜜月。 江婉莲一脸娇羞的上了车,坐到了丈夫身边,一起来到了那座豪宅。 推开大门,是一个华丽宽阔的客厅,透过落地窗,能看到京城的万家灯火,还有不远处金碧辉煌的紫禁城。 江婉莲从没想过,她此生还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能与相爱的人一起厮守。 沈怀渊望着她,“婉莲,从此以后,我会为你遮风挡雨,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咱们一生一世再不会分开。” 江婉莲幸福的依偎在爱人怀中,沈怀渊紧紧搂住了她…… 简婳回家的时候,已经累瘫在车上,快要睡过去了。 傅京烨看了她一眼,她都忙得一周没回家了吧。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一副万般不情愿的样子,好像我倒欠了你的债。” 简婳迷迷糊糊的,也记不清他们婚礼的情景了,反正她穿过来的时候,就躺在床上勾引他了。 她打了个哈欠,“因为我爸妈是先有了感情,再结婚,我们是先结婚再了解,肯定不一样啊。” 傅京烨心想,什么时候,他们也能拥有那份生死不渝的感情呢? 第122章 办公室内有情况 韩美薇为了将老公捞出来,又跑到了傅家,希望傅老爷子利用人脉帮助他们。 但是被许琼月赶了出来,她一向就不同意傅简家联姻,如今她又不是简婳的生母,更不会将她放在眼中了。 傅老爷子与简知年也坚决地划清界限,之前简知年挪用公款,他看在曾经战友的份上,借钱给他填补了这个窟窿。 没想到敲打了一番后,他并没有收手,反而更疯狂的敛财害命。 幸好简婳不是他们亲生的,否则现在真是进退两难,要被简家拖累下水了。 救助无门,面对铁一般的事实,简知年很快认罪了,判处了无期徒刑,发往了勤城监狱。 简家所有的资产都被冻结充公,韩美薇也被赶出了大院,身无分文,居无定所,只能去求助女儿。 她来到了贺家大门前,敲了许久的门,简珠终于走出来了。 韩美薇赶紧提着行李走过去,“贝贝,妈妈没地方住了,到贺家住一段时间吧?” 简珠挡在了大门口, 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提着一个大编织袋,面色暗黄无光,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像个逃荒的。 “妈,我都自身难保了,你就不要来连累我了。”简珠冷漠地望着母亲。 韩美薇震惊地看着女儿,要不是因为她一直怂恿,自己能绑架谋杀江婉莲吗?老公能落到这般境地吗? 她恳求道,“可是妈妈没地方去啊,你是我的女儿,我不投靠你,谁来养我呢?” 简珠冷哼,“你没养过我一天,凭什么我要养你?你没有双手,不能自己养活自己吗?” 韩美薇看着女儿冰冷的样子,浑身的血液也冷却了,感到透骨的寒凉。 当初激动万分的将她迎回来,用尽全力去弥补她,宠爱她,没想到翻脸这么快。 “贝贝……” 韩美薇不顾尊严的恳求,现在众叛亲离,她真的只剩下这一条路了。 “不要叫我贝贝,我讨厌这个名字!” 简珠大声叫着,当初若不是看中简知年是局长,看中简家的家境,她才不会像狗一样,在他们面前卖乖讨好。 她朝地下丢下一百块钱,“拿去租个房子,找个活干,好好养活自己吧,以后再不要来了!” 说完就转身,“砰”的一下关上门。 韩美薇含着泪水,慢慢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钞票。 她有人走茶凉的心理准备,可是亲生女儿的无情,却像一把刀直直地插进了心窝。 这时候,她多么怀念简婳,非常后悔,为什么好端端的女儿要赶走,为什么要千方百计找回这个孽障? 简珠看到她的脚步声走远了,这才放了心,回到了屋子。 “妈,我已经打发她走了,今后不会跟她有关系了。” 贺夫人冷哼,“还算你识相,跟你们简家结亲,真是晦气!” 现在整个胡同的人,不仅说她娶了个破鞋作儿媳,还说她跟贪官污吏作亲家,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 她瞟了一眼简珠的肚子,冷冷地说,“孩子生下来,你也别养了,免得沾染了你们简家的恶习,变成个不成器的东西!” 简珠内心冷哼,你那个偷鸡摸狗的儿子,有多成器吗? 但口上还是答道,“妈,以后孩子成长教育的事,都交给你。” 现在娘家没了,她只能夹着尾巴在贺家做人,等有了孩子傍身,再熬死这个老太婆,她就能出头了。 贺夫人看她是百般不顺眼,可又担心儿子那个焉根再怀不上种,也只能勉强留下她。 可是不出口气,实在憋得慌。 “还愣着干什么?今天新年了,去将窗户擦一擦,这玻璃的灰尘多厚了看不见?天天懒着不动,孩子长得太胖,生起来费劲的。” 简珠只能拿着盆子,去厨房打水。 贺夫人眼睛一瞟,又叫了起来。 “擦玻璃也要热水,烧煤不要钱啊?当你还是哪个金枝玉叶呢?” 简珠只能打了一盆冷水,将抹布放进冰冷刺骨的手中。 等将玻璃擦完,十个手指红通通的,都肿成了个萝卜了。 干完活已是傍晚了,天空乌沉沉的,看起来又要下雪了。 贺夫人拿了一件毛领厚大衣走出来,“给景洲送到工厂去,他早上穿得薄,骑摩托车多冷啊,你就一点不关心自己的男人?” 简珠接过大衣,温顺地说,“我现在就给他送过去。” 她带着大衣,坐着公交车来到工厂,走进办公大楼,就看到员工们慌张的眼神。 秘书看到她,挡在了楼梯间,“夫人,厂长现在同客户交流重要的项目,你稍等一下。” 简珠看着他们的眼色,就知道里面有情况。 “给我闪开!” 简珠推开秘书,冲到了办公室门前,一片污言秽语传进耳朵。 一个骚浪贱的声音,与一个沉重的喘息声,响得惊天动地。 简珠愤怒地撞开门,一眼看到办公椅上销魂的姿势,甚至看到她进来的时候还没刹住。 简珠再忍气吞声,也不堪这份羞辱,当初贺景洲,也是这样一声声宝贝的叫着她。 简珠冲过来揪住厂花的头发,将她甩到一边,按住她的头往办公桌上不停地砸。 女人发媚的嗓音,就变成了哭嚎,”呜呜呜,贺厂长,这个母老虎太吓人了……” 贺景洲被破坏了兴致,原本就恼火,现在还敢当着他的面打人,更是怒火中烧。 他连裤子都顾不得提,光着腚扑过来,抓住简珠扇了两个巴掌。 “贱人,跑到我厂里来撒泼,还不快滚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简珠的唇角又流出了血丝,想起上次孩子被打得流产,她有些后怕了。 这时秘书也冲进来,连劝带哄的,将她拉出了办公室。 贺景洲锁上门,又重新扑上来。 “丽丽,你这次可得争气,要是怀上了,我将那个女人休了娶你!” 第123章 小崽崽让人有点心疼 元旦这天,简婳的那辆宝马新车,也从海关进来,运送到了京城。 简婳领了车开进大院,瞬间吸引了一片目光,大家都凑过来看热闹。 一群人围着这台烈焰红的宝马车,这里摸摸,那里瞧瞧,又新奇又艳羡。 还有人探头往里瞧了瞧装饰,按了按座椅,真是豪华又舒适。 这年代国内只有红旗,而且是官车,私家车很少,只有极少数的富商才会开。 简婳不仅有了车,还会驾驶,看她刚才握着方向盘娴熟的样子,就是个老司机。 这年代男司机都不可多见,女司机那真是凤毛麟角,非常稀罕。 简婳知道树大招风,鹤立鸡群并不是件好事,但对于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来说,没有车真是难受。 她笑着解释道,“因为我做生意,经常要跑工厂,要联系客户与供货商,有了车才方便,之前老是蹭我家首长的车,公车私用,总归是不太好。” 众人听她这话,既谦虚又实在,内心那丝丝的不平也消除了。 杨大姐也在人群中,她可是简婳的忠实拥趸。 “婳婳说得对,企业家必须得备一辆车,时间就是金钱,要是有重要的会议啥的,晚到了一步,那就损失惨重了。” 简婳心想,杨大姐真是有见识,等生意做大了,拉她入个股合下伙挺不错的。 忽然,一道清脆的冷笑传来。 “咱们大院,什么时候也刮起了小资产阶级作风?开个店做生意,钱没赚到几块,就买个车往脸上贴金,想招摇过市的吸引眼球?” 简婳转头一看,一个穿着橙色呢子大衣的女孩,配着时髦的长靴,扎着两条麻花辫。 她想了想,这不是傅京烨那个晚辈吗?就是不远处姜师长家的千金,叫什么来着,姜菲菲? 因为这段时间她忙四合院的事,早出晚归的,跟大院的人都没怎么照面,一时竟忘了这个人,没想到冷不丁地又冒出来了。 杨大姐一向看她不惯,又顶了她。 “你懂什么?婳婳这车,是她亲爸送的,她现在是豪门千金了,根本不需要用一辆车来显摆,你口上积点德吧。” 姜菲菲一听,更加阴阳怪气了。 “哎哟哟,原来是一个大资家,养了一个小资本家,说到底还是个靠爹的,我还以为自己真有多大的本事呢。” 简婳今天提新车,本来是不想跟人吵架触霉头的,但这个小蹄子蹬鼻子上脸,实在太讨厌了。 她走到姜菲菲面前,“你不靠你爹吗?要不是你爹,凭你这种七八流的唱歌水平,能进文工团?凭你这种口无遮拦目中无人的样子,能活到今天?恐怕早就被人拍死在大街了。” 她顿了顿,提高了声音,”还好,以后不要勾引有家室的男人,尤其是乱了辈份的!” “什么,她去勾引傅首长?真是廉不知耻。” “这下真是抬起手打自己的脸,说到靠爹,她不就是大院内的典型吗?” 姜菲菲见吃瓜群众,将矛头对准了她,又羞又怒。 “简婳,你血口喷人,我才没有……” “叫我婶婶!”简婳一脸讥笑,“没有以后就离我家老傅远点,他对这种你又菜又惹事的小丫头,不感兴趣。” 姜菲菲一扭头,气愤的走开了。 众人围观了一阵,也渐渐散了。 这时傅氏夫妇接了孙子回来,朝朝蜜蜜一看到这辆车,兴奋地奔过来。 蜜蜜嫩乎乎的小手抚摸着车身,这辆车可比舅舅外公的大吉普,温柔漂亮多了。 她仰着小脸问,“舅妈,这辆车跑得快吗?” 简婳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这是跑车,当然跑得快了,等舅妈拿到驾照,带你们去外面兜风。” 蜜蜜兴奋地拍起了小掌,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将一张奖状放到了她手中。 “舅妈,我得奖啦!” 简婳拿起来一看,原来公公与婆婆,今天去参观全区幼儿园表演了。 蜜蜜跳了一曲独舞《种太阳》,夺得了第一名。 简婳赶紧抱起蜜蜜,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蜜蜜真优秀,跳得这么好,真是小小的艺术家。” 蜜蜜很乖巧地说,“舅妈,是你设计的衣服太漂亮了,大家才会喜欢的。” 简婳打量着她身上的红色连衣裙,配着她红彤彤的小脸,真像个暖暖的小太阳。 这时,傅老爷子说,“朝朝也获奖了,他朗诵了一首自己创作的儿童诗。” 简婳赶紧又来夸赞朝朝,可是看到奖状上的诗名《梦中的妈妈》,瞬间内心一酸,想流泪了。 朝朝看了,忙安慰她,‘舅妈,其实你就像是我的妈妈一样,我只是作梦后偶然想念妈妈。” 简婳蹲下身,抚摸着朝朝稚嫩又坚强的小脸。 “其实没有任何一种爱,能代替母爱的,你想念妈妈,她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但是没有妈妈,你也要很开心很快乐,这样妈妈才会放心,知道吗?” 朝朝点头,“我知道,姥爷姥爷对我和妹妹很好,舅舅舅妈也对我们很好,我们生活得很幸福。” 许琼月眼睛也湿湿的,想起过世的女儿,心中仍是悲痛难言。 拉起两个小外孙,“快进屋吧,姥姥给你们做好吃的,中午咱们庆祝一下。” 一群人都进屋了,林蔓静静地站在一边,像个局外人。 她恨简婳,恨两个孩子,恨傅氏夫妇,在外面说好听是收养她,其实就当她是个免费劳力。 从小她就学会了做饭,照顾少爷小姐,他们在那边弹钢琴绘画,她只能在厨房刷碗…… 不过,生得好,命不好又有什么用呢? 林蔓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这时耳边传来几声猫叫,有几只流浪猫又准时来讨食了。 她已经持续喂了一周,这些猫养成了习惯,而且特别喜欢吃她的猫粮。 林蔓回屋端来了一盆食物,放到草地上,瞬间一群饿极的野猫扑过来,争先恐后的争食起来。 林蔓看着这些饥饿的猫,此时丢给它们一头牛,恐怕也会撕碎了。 她眼中涌起凶残的目光,看了一眼远处那辆红色的车,血意更浓了。 第124章 梅林赏雪 林蔓正喂着猫,邻居李奶奶过来了。 “小蔓,又在喂猫啊,这些流浪猫喂不熟,要是被抓伤就麻烦了。” 林蔓马上收起刚才凶狠的表情,温温柔柔的说。 “李奶奶,我看见这些流浪猫,就好像看到了无家可归的自己,它们因为长得不漂亮,或是残疾了生病了,就被主人遗弃,真是可怜。” 李奶奶听了这话,动了恻瘾之心,好言劝道。 “你这女孩,长得眉清目秀的,父亲又是英雄烈士,其实你好好的做人,傅家不会亏待你的,以后那些缺德的事都不要干了。” 林蔓装出一副痛悔的样子,“李奶奶,从前都是我糊涂,干了一些昧良心的事,今后一定会改邪归正的。” 李奶奶点头,“这就对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善良才有福报,你看婳婳,人美心善,对人热情慷慨,所以今天才让所有人羡慕。” 林蔓表面乖巧,内心又涌现杀机,一定要将简婳赶出这个家! 李奶奶走后,有几个下班的人路过傅家门前。 看到林蔓在喂流浪猫,也夸赞起她,还以为她真的变好了。 忽然,有个大姐停下来,吸了吸鼻子。 “这些猫粮,怎么透着一股香味?” 林蔓忙解释说,“我在里面夹了一些香料,有催眠镇神的作用,这些野猫吃了后,就会变得安静老实。” 大姐一拍掌,“ 我知道了,这就是芳香食疗吧?难怪这几天晚上都安静了,没有听到野猫叫了。” 林蔓说,“就是这样,前些日子许多人投诉,保安要打死这些猫,现在应该不会抗议了。” 大姐对她瞬间心生敬意了,不仅这么善良,还这么聪明。 她又夸赞了几句,笑呵呵地走了。 中午,傅京烨也回来了,其实元旦是放假的,但部队还是有事忙。 他走到门前,看到一群野猫在吃食,下意识地顿了顿,总觉有些不同寻常。 这时,蜜蜜已经迫不及待跑出来迎接他了,傅京烨便抱起她,进屋去了。 厨房中,许琼月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出来,桌上还有山药炖鸡、红烧猪蹄,清蒸黄花鱼等,摆了满满一大桌。 傅京烨看了小外甥的奖状后,也夸赞了他们一番,然后一家人开始吃饭。 傅京烨看了一眼林蔓,问老太太,“妈,你不是让她去相亲吗?成了没有?” 许琼月说,“中间打了电话,不是婳婳出事了吗?家中乱成一团,又耽搁了。” 傅京烨说,“家中不方便,可以约在外面见,最好年前就办了婚事才好。” 林蔓幽怨地望了他一眼,就这么急的要将她嫁出去,丝毫不担心她今后的幸福? 许琼月也想甩掉这个包袱了,毕竟现在简婳的身份不同了,她又老是跟简婳作对。 当即便说,“我打电话给媒人,让男方来城里,你们约在公园见面吧。” 因为男方在村里有个小四轮,进城很方便,郊区路程也不远。 林蔓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答应见面。 饭后,简婳缠着傅京烨带自己去练车,虽然她会开了,但师傅不同意,驾照也拿不到。 于是,傅京烨就开着她那辆宝马,载着她出大院了。 另一边,林蔓也收拾打扮了一番,去见那个果农万元户。 傅京烨开着车,来到了一个笔直宽阔的路段,两边都是山林,过往车辆很少。 简婳坐到驾驶位上,脚踩油门握着方向盘,稳稳地出发了。 傅京烨这才知道她没骗自己,问她是怎么会的,她就说是从前跟简家的司机学的。 简婳驾着车行驶在公路上,两边的景致飞快地后退,真是过瘾啊。 忽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抬头一看,左侧前方出现了一大片梅林。 一株株梅花傲然挺立,花开得十分绚烂,有嫣红的,有淡粉的,映着树枝上的点点白雪,仿佛一幅如诗的画卷。 “好美的梅林,咱们进去看看吧。” 简婳兴奋的欢呼,一打方向盘,小车开进了林子。 她喜欢梅花的纯净与清雅,冷艳与孤傲,点缀在冬日的枝头,尽显生命的顽强与魅力。 简婳打开车门走下来,一阵风吹过,晶莹的花瓣一片片飘落下来,落在车身上,也落在她的肩头。 傅京烨也走下车,双手插兜靠着树杆,微笑着望向她。 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大衣,围着温暖的白围巾,乌亮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肌肤肌莹,眼眸清澈。 站在花雨中,如梦如幻,如仙子,如精灵。 简婳转眸望了他一眼,男人穿着一件合体挺括的军大衣,整齐的发型在寒风中一丝不乱,五官清俊,眸若寒星。 修立挺拔的身姿,衬着背后遒劲有力的梅枝,更显出一番铁骨铮铮、潇洒飘逸的韵味来。 简婳忽然扑到他怀中,双手缠上他的脖颈,勾下他的头亲吻起来。 男人的唇起先有丝冰冽,在缠绵中渐渐灼热起来,雪粒掉到脸上很快就融化掉。 虽然是寒冬,可简婳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有股热流翻滚得难受。 “老公,我觉得这个地方适合打野战,要不要试一下?” 她潋滟的眸光中,漾满了勾人的风情。 傅京烨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一脸正经地说。 “这地方不适宜开战,林子平坦,左右是山岗,要是敌人埋伏在山头,就会暴露无遗了。” 简婳,“……” 首长大叔,你是装的还是真不懂? “老公,我是说,我们两个人面对面作战。”她红着脸提点。 傅京烨终于回过神,打量着林子,因为地处偏僻,并没有人。 可是光天日之下,实在有损他威严的形象。 “咱们是正经夫妻,没必要学野鸳鸯,乖,等回家再好好切磋。” 傅京烨握起她的手,朝小车走去。 正要开门时,简婳将他压到了车身上,伸手解他的大衣扣子。 “老公,野外更刺激,真的不想尝试一下?” 傅京烨被撩得欲罢不能,摸了摸小车引擎盖还是热的,顺势将她推下…… 第125章 死薅相亲男 两人交叠在一起,风吹散雪花落在身上,这种里热外冰的感觉,真的跟家中很不一样。 忽然旁边的灌木丛传来声响,简婳吓了一跳,看到一只野兔蹿过,才松了口气。 但傅京烨担心风太大,冻着她了,坚决地临阵撤兵,系上自己的皮带,也替她放下裙子。 傅京烨正要拉开驾驶座的门,简婳猛地拖过他,拉开了后车门。 他被推倒在座椅上,一脸茫然,“这样也行?” 简婳冷笑,这会儿装清纯了?在浴室的时候,浴缸内、马桶上、洗漱台上各种花样都使出来了,你不懂这个? 不过傅京烨确实闻所未闻,因为这年代小车很少,作风也纯朴,车振这个词还没有发明。 至于他的吉普车,连别的女性都没上过,更不可能发生这档子事。 简婳扯开还没有系紧的皮带,腿跨过去…… 那边,林蔓也来到了公园,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大棉袄,身体健硕的男人站在那里。 看到这个土样,她就知道是自己的相亲对象了。 男人正搓着冻僵的手焦急地等待,一扭头就看到了她。 穿着格子呢大衣,紧束着腰带,衬出她苗条凹凸的身材,皮肤白净,抹着口红,好像一朵娇艳的花。 男人无比激动,不愧是大首长家的养女,京城长大的,与村里女人就是不一样。 林蔓走过去,一脸傲慢,“你就是李建树,王阿姨介绍过来的?” 李建树嗑嗑巴巴的,“林蔓姑娘,你好……咱们去公园里,边走边聊吧。” 林蔓一脸不悦,“这么冷的天,谁逛公园啊?” 她眼梢一扫,看到街边有一家咖啡店,“去那里坐坐。” 林蔓走进咖啡店,找了一个靠窗的坐椅,放下她的包包,优雅的坐下来。 李建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着高档的装修,又看着她娴熟的姿势,更加手脚局促,心尖发颤了。 林蔓对服务员说一声,“给我来一杯Latte COffee。” 她只读过初中,也不知道发音准不准,但唬唬这个乡下男人还是可以的。 然后转头问男人,“你要喝什么?” 李建树哪懂这些?尴笑着,“就跟你一样的。” 服务员端来咖啡,林蔓伸出纤细的白手,拿着勺子搅拌着,一副漫不经心又优雅从容的样子。 李建树明显是个直性子,憋不住这种磨叽,直接端起杯咕咚喝了两口,开门见山地说起来。 “林蔓姑娘,既然来相亲,我们相互说一下条件吧,我先介绍自己的。” “我叫李建树,今年二十八岁,家中父母都健在,快八十岁了,有三个兄弟,我是老三,下面有七个侄子侄女,大家都住在一座房子。” 林蔓手一抖,真是被惊吓到了。 “一大家子快二十口人,全生活在一座房子里?” 李建树并不理解她的意思,反而还有些骄傲。 “是这样的,我这几年种果树赚了钱,盖了三层的楼房,原来只有我与父母,后来见两个哥哥都住在破旧的泥坯房,对孩子们的成长很不好,就将大家全接过来了。” “你放心,大家生活在一起,非常和睦融洽,都说家和万事兴嘛。不过,我留了最大最敞亮的房间做婚房,你不用担心。” 林蔓看了他一眼,这怕是脑子有毛病,哪个封建朝代穿过来的糟粕吧? 不过反过来一想,自己又不是真打算嫁给他,就是应付傅家走个过场的。 李建树继续一脸骄傲的介绍,什么家中电视机电话一应俱全,热水器也装上了,还说厨房是烧沼气的,非常干净卫生…… 说了一大串,看到对面的女人一副魂游太空的样子,这才刹住了车。 “林蔓姑娘,你可以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林蔓靠在椅中,一副慵懒的样子。 “我啊,没什么好介绍的,从小住在军区大院,我父亲是光荣的烈士,是傅首长的老部下,所以傅家对我视同己出……” 李建树光听这两句,就肃然起敬了,因为他也曾经当过兵。 这也是他来相亲的主要原因,烈士的女儿,肯定也是善良有爱心的。 林蔓看着李建树激动得冒光的眼神,又看了一眼他怀中鼓起的口袋,本来想早早打发他,又改了主意。 “李大哥,难得来城中一趟,对面的百货大楼今天搞促销大活动,你要不要进去看看,捎点什么东西回家?” 李建树原本没有购物打算,这不要结婚了,以后还要生孩子,多留点钱养家啊。 可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自己又挺中意她,不能省这点钱。 于是,两人走进百货大楼,为显示自己的慷慨,还对她说。 “林蔓姑娘,你尽管挑,我来结账。” 这下林蔓可不客气了,那些眼馋很久又买不起的化妆品、高档内衣、羊毛衫,全囊括在手。 最后,还让销售员拿来一只梅花表,左看右看,戴在手腕上不肯摘下来了。 李建树心尖发颤,其它的还好,这只手表标价800块,等同于全家一年的伙食费了。 不过看她那么喜欢,再看看城里人,人手一块表,就觉得不能亏待未来的妻子。 于是,他咬着牙买了单,林蔓心花怒放,将货品都揣到包里。 出来的时候,她用那只戴着梅花表的手,挽住了李建树的胳膊。 李建树第一次如此靠近一个娇艳的女人,心都快跳出来了。 出了大楼,他问道,“既然我们相互都满意,什么时候见家长,将婚事定下来?” 林蔓内心说,谁满意你了,乡下土包子哪配得上我? 可是已经拿了人家这么多东西,只得敷衍他。 “李大哥,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虽然我们有媒人,还是要先培养一下感情,回去先电话联络吧。” 李建树想着她都收这么重的礼,肯定是同意了,便也不逼她,表示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 林蔓带着一大包东西,春风满面的回来,许琼月一眼看到了她手上的表。 “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家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让人家怎么看咱们?” 林蔓吞吞吐吐,“是……是他非要送的。” 傅老爷子说,“既然收了礼,就代表你同意了,过几天两家人聚一聚,商量你们的婚礼。” 林蔓听得心惊肉跳,决定加紧实施那个计划,将简婳赶出去,勾引上傅京烨。 (简婳要离开傅家了,傅京烨开始追妻火葬场,林蔓错失了对她最好的男人,下场很凄惨) 第126章 野猫阴惨的眼神 不一会,简婳也回来了,吃了晚饭,就赶紧上楼洗澡了。 干了那事不清洗,实在是黏乎乎的不舒服。 她在泡澡的时候,发现那瓶精油少了很多,不过又怀疑自己记错了。 简婳泡在浴缸中,眼前又浮现起梅林中刺激的一幕,摸了摸喉咙,好像都叫哑了。 因为在家中楼上楼下都有人,她每次都夹着音极力忍住了,今天总算痛快了一回。 林子很空旷,风又大,将那声音吹得袅袅悠悠的,飘出去很远。 男人也格外刚硬狂野,起先还说有辱斯文,后来欲罢不能,反正她现在还很酸胀。 简婳泡了澡,身子又暖和又清爽,穿上睡衣上床了。 深夜,傅京烨从书房出来,也洗了澡上床。 他搂着又香又软的老婆,手从睡衣下滑进去,在她身上到处摩挲。 简婳睡得迷迷糊糊的,拉开他的手,“你别撩我了,明天再做吧。” 傅京烨算是明白了,不管家宴还是野餐,反正一天就是一顿,可是他还想加个宵夜嘛。 他一手握住了柔软,附在她耳边说,“速战速决,浅酌一下。” “这么贪,担心下顿吃不上了?”简婳实在太困,翻过身又睡了。 傅京烨也觉得不用这么贪,现在她父母的事处理好了,不是那么忙了,基本都会回家的。 第二天早上,简婳起床上洗手间,感到胸口一阵翻腾,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她赶紧掐指算了算,吓了一跳,好像有一个月没来了。 虽然有可能推迟了,但万一怀上了呢? 她渴望家庭温暖,希望能守住婚姻,可是现在这个家,并不能给她百分百的安全感。 万一哪天过不下去,孩子生下来缺少父爱,多么可怜啊。 简婳双手合十,口中念念叨叨,“大姨妈快来吧,大姨妈快来吧,大……” 忽然浴室门推开了,傅京烨探进了头,一脸惊讶。 “你还有个姨妈,我怎么不知道?接她来过年吗?” 简婳一下子僵住了,“哦……你听错了,我是说财神爷快来吧。” 傅京烨一脸狐疑,他哪有听错?而且许愿发财,也不会在卫生间吧? 早餐时,简婳又是一阵干呕,立刻就吸引来一桌人的目光。 许琼月激动地说,“这次准怀上了。” 每次都搞得惊天动地的,要是次次都落空,她都替儿子惭愧了。 简婳强作镇定,“妈,肯定不是,是昨天在外出学车,着了风寒。’ 傅老爷子望过来,”车里不是有空调吗?还能冻着?” 简婳脸庞有些发烫,傅京烨忙说,“途中下车,在山脚下看了一会风景。” 傅老爷子埋怨道,“山里的风多大啊,跑那里去看风景?等过新年的时候,咱们全家去南边旅游,让你们玩个够。” 林蔓看他们的神情,就觉得有猫腻,嫌在家里放不开,跑到外面去浪了。 想起那个时候,他们在野外激情,自己在跟一个乡下男相亲,又觉得更来气。 许琼月也有些不高兴,“婳婳,感冒了就在家休息,不要天天去店里,身体垮了,就很难怀上了。” 简婳感觉嗓子有些疼,头也有些晕,就答应今天在家陪他们。 林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可是个好机会。 傅京烨去药箱中,拿来了感冒退烧药,让她一定要按照说明,一天服三次。 这时小管也开着车来接他了,傅京烨上了车,忽然问。 “小管,你知道大姨妈,还有别的意思吗?” 小管看着首长,一脸困惑,”大姨妈,不就是大姨妈吗?还能有什么意思?” 傅京烨联想着简婳在卫生间的神情,又联想起母亲在餐桌上的话,忽然内心一沉,难道是指月事? 算了算,她确实快一个月没来了,很有怀孕的可能。 可是,她合着双掌祈求,希望大姨妈快点来…… 她不想怀孕! 傅京烨顿时心恢意冷,她果真只当自己是个求欢的工具,根本没想过长久过下去。 其实一开始,他就清楚她的想法,发了财就要离开。 如今她有个富豪亲爹,有了这泼天的富贵,肯定大把年轻帅气的男人等着她了。 小管看着首长越来越清冷的脸色,好像又回到从前封心锁爱的日子,感觉有点不妙了。 雪后又放晴了,许琼月将家中的棉被棉衣等,抱到院子里去晾晒。 又叫过简婳,“婳婳,外面太阳暖和,来晒一晒吧。” 简婳便搬了凳子坐到门前的草坪上,跟婆婆一边闲聊,一边喝着茶吃着点心。 许琼月觉得自己跟儿媳有隔阂,一定是了解得不够,趁着这个机会打开心扉,好好的改进关系。 忽然,三只流浪猫不知从哪个角落奔过来,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眼神透着阴惨瘆人的光芒。 “这些猫一定饿了。”许琼月冲屋内叫,“林蔓,快拿猫粮出来喂。” 简婳说,“妈,林蔓不在家,我刚看她提着篮子出去了。” 茶几上正好有几块肉松饼,许琼月丢到草地上,“快吃吧。” 可是这些饿惨了的猫,看都不看一眼,仍然冲着她们嗷呜直叫,一声接一声,听起来格外凄厉。 “这个林蔓,平白无故的,招惹这些野猫干什么?” 许琼月被闹得心慌,转身进屋,想看看冰箱有没有鱼。 这时,忽然一只野猫跳跃而起,挥舞着尖锐的爪子,凶猛地朝着简婳扑过来。 简婳猝不及防,赶紧起身闪避,但眉角还是被抓伤了一道血痕。 还未等她回过神,又一只野猫跳过来了,朝着她的手背咬了一口,立刻流出了鲜血。 第三只野猫扑过来,她已经有了准备,抬脚狠狠地踢去,正中野猫的的脑门。 那只野猫摔在地上扑腾了两下,就没有动静了,可剩下的猫又围攻上来。 许琼月在屋内听到动静,看着这一幕惊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狠的猫,好像集体疯了一样。 她赶紧拿着拖把出来,拚命打这些猫,奇怪猫根本没看她一眼,一直攻击着简婳。 最后还是傅老爷子及时赶回来了,打死了剩下的两只猫。 而此时,简婳原本就身体不适,加上惊吓过度,瘫倒在椅内晕厥了过去。 许琼月慌了手脚,她这条命,可是她亲爹救回来的,要是出了事,可怎么交代? 她赶紧找来棉纱,处理了简婳手背上的伤口。 傅老爷子也紧急调来了司机,赶紧将她抱上车,往最近的军区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