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老婆关了我的呼吸机》 第1章 我不需要你的机会 “程骁，你就是我们苏家的一条狗，为我们家看门，为我们家赚钱的狗！ “虽然你多次将我的哥哥和弟弟从看守所里捞出来，又为我家积累亿万资产，在我心里，你依然是狗！ “你现在得了癌症，就相当于狗掉光了牙齿，又断了脊梁，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 “你的父母待我像亲生女儿，但是我也给他们生了个孙子，一切都扯平了！ “儿子虽然是我和你生的，但他跟我却从来不一条心，也从来不拿正眼看他的两个舅舅。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给他一分钱！ “等你死了，我再找个年轻的，这次一定要生个女儿。我听我妈的话，我的女儿也应该听我的话。我愿意为我娘家付出一切，我的女儿也必须跟我一样！ “别怪我心狠，程骁！呼吸机我给你关了，这玩意儿，多用一天，就多浪费一天的钱！虽然也都你的钱！” …… “我重生了？”程骁惊呼。 前一秒，程骁死在魔都华山医院的特需豪华病房，还是他的妻子苏玉凤亲手关的呼吸机； 下一秒，他却躺在苏北彭城老家的旧宅里。 这是他中学时代的卧室，砖墙、平顶，潮湿、燠热。 头顶的吊扇吃力地转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却感觉不到一丝清凉。 墙上贴着“四大天王”、谢霆锋、林志炫等明星的海报； 墙角放着两个哑铃，门后还挂着弹簧拉力器和破得露出海绵的劣质拳击套； 随身听里还传出林志炫的歌声：“……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 “这栋房子十多年前就拆了！”程骁喃喃道，“看来，我是真的重生了！” 床头的书桌上有一个小圆镜，程骁拿过来一照。 果然，镜子里映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不敢说有多帅，却非常耐看，且朝气蓬勃。 他的笑容自带痞气，如果皮肤能再白一点，那就神似《正阳门下》的韩春明了。 放下镜子，程骁看到桌上还有一个信封，信封上有“彭城师范专科学校”的字样。 “哦，我回到了2000年！这一年，我刚刚考上彭城师专……” 就在他正准备回忆并记录2000年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事的时候，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女孩缓缓走了进来。 这女孩与程骁年龄相仿，身材瘦削，皮肤白皙，水汪汪的眼睛似乎会说话，颇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程骁一眼就认出，正是他前世的妻子苏玉凤，哦，此时的他们还只是同学关系。 高中三年，二人都是同班。 高一时程骁对苏玉凤只是暗恋，高三时已经发展到跪舔，男人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2000年夏天，二人都被彭城师专录取。 苏玉凤家境不好，父母重男轻女，不愿出钱供她上师专，是程骁一家为她提供学费和生活费。 前世，二人师专毕业，都在彭城市新河区高级中学任教。 苏玉凤嫌教师的工资太低，新婚不久，就逼着程骁辞职创业。 程骁先开了个打字社，后来又注册了一个广告公司，经过二十年辛苦打拼，生意从彭城做到金陵。 重生前，他已经是身家过亿的文化公司老总。 因为创业之初太过辛苦，程骁积劳成疾，患了肺癌。 苏玉凤居然嫌程骁的治疗费用太高，亲手关了他的呼吸机。 此刻，程骁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他临终前苏玉凤说的那句话：“你就是我们苏家的一条狗……” 他满腔恨意，却不动声色：“你怎么来了？” 苏玉凤面容悲戚：“程骁，看来我是不能跟你一起去上学了！” “怎么回事？”程骁明知故问。 “阿爸和阿妈说，阿哥要娶媳妇，阿弟要上学，他们没有钱供我上师专！” 苏玉凤弱弱地说到这里，用幽怨的目光看向程骁。 前世的这一天，苏玉凤也是这样的口吻，也是同样的目光，就好像错的是程骁。 彼时的程骁拍着胸脯保证：“你别担心，我跟阿爸、阿妈说，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家包了！” 苏玉凤趁势来了一句：“程骁，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如果，你们家真的供我上师专，我会给你一个机会的！” 瞧瞧人家这措辞！ “……我可没逼你……” “……我会给你一个机会……” 师专三年，苏玉凤给了好几个男生机会，让程骁无数次黯然神伤。 但是那些男生的层次太高，看不上她，最后还是程骁接盘。 这一世，看透了苏玉凤真面目的程骁绝不会再做冤种。 两个人的人生轨迹自此开始出现分岔。 只听程骁淡淡地说：“这个师专，你读了也没意思。三年之后，出来当老师，工资那么低，还不够你哥哥抽烟喝酒、弟弟闯祸的！” 苏玉凤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这话出自程骁之口。 一向善解人意、事事替她着想、事事想在她前头的程骁怎么像变了个人？ 于是，她的声音更加低沉、柔弱：“程骁，难道你不希望我和你一起上师专？” 程骁面无表情地说：“不希望！没有你在身边，我更舒服！” 苏玉凤的声音突然变大：“程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无数次跟我说过，你想和我读一个学校……” 程骁哼了一声：“就因为我想跟你读一个学校，我自己不学习，也要给你辅导，并且跟你报了同样的学校。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填金陵的高校了！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没错，以程骁的分数，完全可以报金陵的二本。就因为他想和苏玉凤在一起，所以才报了彭城师专。 如果没有程骁的辅导，苏玉凤什么学校也考不上。 如果程骁不把时间浪费在苏玉凤的身上，他有把握考个一本。 听程骁这么一说，苏玉凤的态度又软化了，她一只手抓着程骁的胳膊轻轻摇动，同时嘟着小嘴说道：“程骁，你已经为我付出那么多了，就再帮我一次吧！等我们上了师专，我保证给你机会！” 程骁用力一甩：“我帮不上你，也不需要你的机会。你快走吧，去别家试试，说不定有人愿意出钱！” 苏玉凤顿时脸色发白，然后捂着脸向外跑去。 透过窗户，程骁看到苏玉凤跑到院里，他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谁会当这个冤大头？” 就在这时，他家大门被人推开，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 他们正是程骁的父亲、母亲。 “不好！” 程骁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2章 “未来的儿媳妇” 程骁的父亲程大印和母亲于惠敏是中学同学，上学的时候他们就互生情愫。 他们都没有考上大学，就到同一个学校做民办教师，顺理成章地做了夫妻，后来，就有了程骁和妹妹程娆娆。 1989年，彭城地区民办教师集体转正，但是，因为程大印夫妇生了二胎，被从转正名额里剔出。 两口子一合计，索性辞去教职。 他们开了个服装店，生意还不错，比当老师强多了。 正因为夫妻俩曾经是同学兼情侣，当他们听说程骁在高中期间追求苏玉凤时，不仅没有阻止，还给予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支持，希望儿子也能跟他们一样，有甜蜜的爱情和婚姻。 程骁那不祥的预感正源自于此。 于惠敏看到泪流满面的苏玉凤，十分心疼：“玉凤，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程骁欺负你了？你别伤心，阿姨给你做主！” 程大印也大喝一声：“我看这小子是欠收拾！” 苏玉凤很聪明，她没提程骁一句意见，只是抱着于惠敏的胳膊抽泣：“于姨，不关程骁的事，是我的问题！” 于惠敏追问道：“你有什么问题？” “我想跟程骁一起读师专，可是阿爸、阿妈不想出钱……” 于惠敏沉吟半晌，又和程大印对视一眼，就在这一瞬间，他们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就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 于惠敏又问：“如果阿姨出钱供你上学，你将来毕业了，会嫁给俺家程骁吗？” “这个……我会考虑……”苏玉凤红着脸，声音含混。 她就是这样的人，对任何人都不会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 可是，程大印和于惠敏夫妇却一厢情愿地以为，苏玉凤这是害羞，毕竟她还是个刚毕业的高中生。 苏玉凤又说：“于姨，谢谢你的好意，我的心领了。可是……刚才程骁说了，他不想帮我！” 于惠敏知道，儿子是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毕竟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即将读高二。 即便如此，她还是想供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上学。 于是，她继续安慰道：“你别听他的！阿姨的钱，爱给谁花给谁花，他管不着！” 程大印也说：“就是，他还是我们养活的呢！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欠收拾”这三个字，程大印每天都会对程骁说上几遍，其实，他这半辈子都没有收拾程骁几回。 于惠敏又说：“玉凤，你先回家，等阿姨把学费和生活费凑齐，就让程骁给你送去。或者，我都打在他的卡里，开学那天，你们一起去报到！” “谢谢于姨！”苏玉凤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又迅速切换成小姑娘特有的娇羞，“那我先回家了，抽空再来看你和叔叔！” “那你慢走！” 程大印和于惠敏依依不舍地把苏玉凤送出大门。 卧室里的程骁透过玻璃看到这一幕，并没有出来阻止。 他在思索，如何能让自己一家不做冤种。 好在，母亲刚才的最后几句话启发了他，让他的眉头渐渐舒展。 “等老妈的钱凑齐了，会打在我的卡里。钱到我的手里，就由我来支配。与其浪费在苏玉凤的身上，还不如用来下崽！” 这个师专他决定不上了，作为一个重生者，挣钱才是第一要务。有了钱，怎么舒服怎么来。 程骁刚刚想到这里，父母已经走进了他的卧室。 “阿爸、阿妈，你们从杭州回来了？”程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昨天下午，父母亲跟着本地的大客车去杭州进货，当天夜里赶到。他们早晨进了货，坐上大客直接回家。 “嗯，刚到！”于惠敏点了点头，“先回家吃晚饭，歇歇，待会再去店里，整理新货！” 这个年代还没有京沪高速，长途颠簸，可把老两口给累坏了。 程骁立即说道：“你们先洗个澡，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做饭！” 程大印不敢相信：“你小子哪会做饭？炒个菜，不是糊了，就是没放盐；蒸个米饭，不是水多饭太烂，就是水少米不熟！” 程骁笑道：“阿爸，你说的那是以前，我今天非让你刮目相看不可！” 说着，他走出卧室，来到厨房。 前世的程骁，为了博得苏玉凤的欢心，创业之余，还学过厨艺。 即便如此，他在苏玉凤的心目中，仍然是一条狗，一条能干的狗。 这一世，他的厨艺只会服务亲人。 于惠敏不相信儿子会做饭，她正想跟过去看看，却被丈夫一把拉住：“让他锻炼锻炼，将来到苏家也能表现表现！” 丈夫都这么说了，于惠敏也不好再插手，就算儿子厨艺再差，能将就吃就行。 半个小时后，程骁蒸了一锅米饭，炒三菜一汤，分别是豆角炒肉、土豆丝、盐豆炒粉丝，汤是西红柿鸡蛋汤，他冲着堂屋大叫：“阿爸、阿妈，吃饭喽！” 已经洗过澡，精神焕发的程大印和于惠敏走了进来，帮着程骁把饭菜端进餐厅。 “儿子真的进步了！”程大印虽然还没有尝一口，但是闻到饭菜的香味就已经让他很开心了，“这小子哪里都好，就是不会哄小姑娘！” 于惠敏也帮着丈夫教导程骁：“是啊！刚才玉凤在的时候，你怎么能跟她说，不想帮她呢？你是怕我们没钱吧？就算没钱，你也不能用这种态度啊！” 程骁先给父母盛了饭，这才坐到桌边，拿起筷子：“阿爸、阿妈，你们挣钱供我和娆娆上学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怎么忍心再给你们增加负担？” 于惠敏边吃边说：“玉凤虽然说‘考虑’嫁给你，其实就是准备嫁的，只是她害羞，不好意思直说！我们供她读书，她将来一定会感激我们，与你的感情也会更深厚。只要你们过得好，我们多花点钱怎么了？多一个人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们供得起！” 彭城师专一年的学费是3600，住宿费是500，再加上每月200、一年最低2000的生活费，单单这些就有6100块钱了。 程骁的班主任月工资才800块钱，两口子都拿工资，最多只能负担一个人上大学。 现在程家要负担两个人的费用，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幸亏他们的服装店生意好，换个农民家庭，根本负担不起。 程大印也说：“我们现在多花点钱给她，将来你们结婚时，彩礼就省了！” 听父亲提到彩礼，程骁不由得心中冷笑。 前世，程家包了苏玉凤三年的学费、生活费，在她身上起码花30000块钱（连衣服和化妆品都是程骁让母亲给买的）。 可是，到程骁和苏玉凤谈婚论嫁的时候，苏玉凤的母亲仍然狮子大开口，要了50000的彩礼。 要知道，2004年的彭城，一般人家的彩礼才一万多块钱。 苏母之所以要这么多的钱，是为了给大儿子订亲，给小儿子买房。 此外，苏母还要求有“三金一钱”，即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和钱江125踏板摩托车。 苏母要钱的时候，苏玉凤是坚定地站在娘家那边的。 面对如此不讲理的亲家和儿媳，程大印真想停办这个婚事，奈何儿子不争气。 那一刻，他们两口子真后悔生这个儿子！ 想起前世种种，程骁暗暗发誓：“阿爸、阿妈，这一世，我绝不会让你们后悔生了我！” 第3章 复读是最好的借口 吃罢晚饭，程骁正在洗碗，于惠敏来到他的身后：“儿子，这张卡你收好！密码就是你的出生年月日！” 程骁回过头来，果然看到母亲的手里拿着一张牡丹卡。 于惠敏又说：“卡里有10000块钱，除了你们的学费和住宿费，剩下的就是你们下半年的生活费，你尽量省着花！” 两个人的学费和住宿费，总共是8200，还剩下1800，差不多够两个人下半年吃饭的，老妈这小账算得很清啊！ 程骁接过卡，笑着说道：“阿妈你放心，我一分也不会乱花！” 他这么一说，于惠敏反而不放心了：“我让你省着花，可没让你抠抠搜搜啊！平时的零食、节日的礼物，这些绝不能省，别让玉凤在她的女同学那里丢了面子！如果钱不够，提前跟我说！” 程骁心道：“上一世，阿妈也给我这么多。除了我的学费和住宿费，其他的钱，大部分都花在苏玉凤的身上了。可是，她却用我的钱给别的男生买礼物。这一世，她别想花我一分钱！” 于惠敏哪知道儿子的想法，她叮嘱道：“你把卡放到安全好记的地方，别过几天就找不到了！” “忘不了！我都成年了，这点小事还要你操心？” “你再大也是我儿子！”于惠敏嗔了一句，“好了，我跟你爸去店里整理新货去了！” “我跟你们去帮忙吧！” “不用，你在家等着，一会儿娆娆回来，你帮她辅导辅导！” 程骁的妹妹娆娆在新河区高级中学，过了暑假就升高二，现在已经开始补课，每天午饭、晚饭都在学校吃，晚上九点才放学。 “好吧！” 程骁把爸妈送出门，自己也回到卧室。 他坐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电子表，屏幕上显示今天是2000年8月22日。 他双目微闭，极力回忆前世的一些事情。 今年的9月15日至10月1日，悉尼奥运会…… 从今年开始，房价…… 2002年日韩世界杯…… 2003年，淘宝…… …… 程骁拿出一个硬皮带锁的笔记本，把能想到的事情都记了下来，而且笔迹十分潦草，尽量做到除了自己，别人都不认识。 “上面记的都是远期发生的大事，我一时还用不上。关于本市近期的一些信息太少了……” 他还想再回忆一些相关的传闻，突然听到自家的大门被人推开，不用问，也知道是妹妹程娆娆放学了。 他先把笔记本放到抽屉的最底层，这才从卧室里出来。 看到程娆娆把自行车推进院子，程骁问道：“放学啦！饿不饿？给你留菜了，还吃点吗？” 程娆娆声音清脆：“从今以后晚上别叫我吃饭，我要减肥！” 小姑娘长得很清秀，就是太瘦了。 程骁禁不住想笑：“你再减肥，就成晾衣架了！” 不知从哪一年开始，国内掀起一阵阵减肥风潮，最近老妈经常念叨，她进的衣服，自己都快穿不上了。 但是，娆娆身高一米六五，体重还不到八十斤，也嚷嚷着要减肥，真让人担心。 看到娆娆进了她的卧室，程骁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还想继续写“回忆录”，刚刚拿出笔记本，娆娆就来敲门了：“阿哥，快来给我讲题目，有几道立体几何题我不会！” 程骁吓了一跳，心道：“你不会，我更不会！二十年没有接触数学了，早忘光了！” 可是，他还不能照实说，毕竟他“刚刚”参加完高考，语文、数学、外语考得都挺好。 “快啊！”娆娆催促道，“怎么回事？通知书刚刚拿到，你的架子就端起来了！” “谁端架子了？” 程骁反驳了一句，磨磨蹭蹭地跟着妹妹往她的卧室走。 当他看到娆娆不会的那几道题时，突然心中一动：“这题好简单！我怎么一点也没忘？” 他轻而易举地把几道立体几何题给解出来，并且让妹妹听得明明白白。 娆娆感慨道：“阿哥，我们老师说，以你的成绩，如果不谈恋爱的话，考个一本绝对没问题！” 娆娆现在的老师，先前也教过程骁。 程骁心中一动：“我真的不如复读一年，明年考个985或者211！如果能上个名校，结识一帮牛逼同学，岂不更好！就算考不了高分，起码能甩了苏玉凤！她是绝不会跟我一起复读的！” 虽然他打心眼里不想资助苏玉凤上学，却找不到拒绝她的借口。 现在他觉得，复读就是最好的借口。 “只要我选择复读，阿爸、阿妈觉得我跟苏玉凤是不可能的，应该会放弃资助她！” 想要复读，他要先说服父母。 在程大印和于惠敏的眼里，程骁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且性格绵软，也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子，最好是老老实实读师专，毕业后老老实实教书，将来找个老老实实的女朋友，老老实实过完这一辈子。 想要说服父母，就要先展示自己的实力。 在父母眼里，最大的实力就是能赚钱。 他打定主意：“我就用阿妈给的这1万当本钱，在彭城师专开学之前赚到几万，到时候，阿爸、阿妈就不会逼我上师专，更不会‘收拾’我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程骁开始冥思苦想：“今天是8月22，彭城师专9月15开学，我必须在这二十多天里赚到一笔钱……到底做什么生意，才能这么快赚钱……炒股试试……” 前世，他辞职创业后，结识了一帮生意场上的朋友。 这些朋友中，有人空闲时间还炒股，大家小聚的时候，就交流各种炒股心得。 当然，他们最津津乐道的，是历年的妖股。 每当股市上出现一只妖股，抓住机会，就能大赚一笔。 有的人能把魔都证券市场成立至今的所有妖股都数一遍。 跟他们在一起久了，程骁投了些钱试水，也曾小有斩获。 “今年有哪些妖股？” …… 第二天上午，程骁走进了和平路上的国泰证券。 大概是看他脸嫩，没有人会想到他能炒股，甚至根本没有人搭理他。 程骁站在角落，看着大盘上滚动出现的一只只股票。 “传说中的妖股，这段时间都在蛰伏！”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一串绿色的股票名字、代码和数据。 “昭元矿业？” 这只股票好熟悉。 前世，他一个室友的父亲就死在这只股票上。 第4章 九眼桥 第4章九眼桥 前世的2000年9月15日，彭城师专开学，程骁认识了他的室友袁大庆。 袁大庆是鲁省人，父亲是某个镇的财政所所长，母亲是税务局的干部。在六个室友中，他的家境是最好的。 但是，当年的十月底，袁大庆却突然请假回家了。 后来程骁才知道，袁大庆的父亲跳楼自杀，他是回家披麻戴孝的。 袁父之死，就是因为“昭元矿业”这只股票。 昭元矿业，是鲁省的一个金矿，97年上市的。 早些年，昭元的金矿给国家和地方带来巨大效益。 到了2000年初，金矿逐渐枯竭，企业开始走下坡路，股票也是长年绿色。 8月下旬，有小道消息称，昭元发现新矿脉，消息一出，昭元的股价应声上涨。 袁父深信不疑，挪用公款来狂买“昭元矿业”。 就在当年的国庆节期间，有记者曝出昭元矿业的谎言，节后第一天开盘，“昭元矿业”就是跌停。 这种情况下，袁父手中的股票根本卖不出去，眼看着“昭元矿业”一路跌停，由最高点每股11.75元，跌至1.09元。 袁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时想不开，跳楼了。 这个故事在学校里传开，很多学生甚至写文章控诉万恶的资本，程骁就是其中的积极分子。 这一世，程骁再看到“昭元矿业”这只股票，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于是，他立即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工作人员：“小姐，我想开户，你能不能帮我？” 被程骁寻求帮助的是个穿着国泰制服的姑娘。 程骁说完，又看了看她的胸牌，上面有她的姓名和职级——杨春梅，客户经理。 杨春梅穿着精致的国泰订制版西装套裙，脚下是一双细高跟皮鞋，脸上画着淡妆，如此一来，就显得比同龄人成熟。 做了三个月实习生的杨春梅，前两天刚刚转正，成为客户经理。 可是，她的名下还没有一个自己发展的客户。 见程骁过来搭话，虽然他看着年轻，不像有钱人，更不可能是大户，即便如此，也让杨春梅心中一喜：“只要有人开户就行，终于发市了！蚊子腿，也是肉！” 她微笑着，露出八颗石榴籽一样的牙齿：“先生要开户是吧！请跟我来！” 程骁被杨春梅带到国泰的前台，在这里填了几张表，手续就算办齐了。 杨春梅这才知道，程骁竟然只有十八岁，刚刚到可以独立炒股的年龄，所以她认真地提醒了一句：“程先生，炒股有风险，你想清楚了吗？” 程骁笑着来了一句：“风浪越大，鱼越贵！” 杨春梅差点以为程骁是打鱼的，但是看对方嬉皮笑脸，明显是开玩笑，她只好讪笑着接了一句：“程先生，你真会开玩笑！” 程骁把母亲给他的银行卡拿出来，将其中仅有的一万块钱转进他的账户。 因为是刚开的户，今天不能买进，必须明天才能开始交易。 程骁向杨春梅表示感谢，然后杨春梅送他走出国泰的大门。 “程先生，你是怎么来的？” “坐公交！” 杨春梅斜指着马路对面的和平路大桥：“靠近九眼桥那边，就有站台，我就不远送了！” 程骁一愣：“杨经理，你说什么桥？” “九眼桥！怎么了？” 程骁说道：“那不是和平路大桥吗？你怎么说他是九眼桥？” 杨春梅笑着解释道：“和平路大桥是现在的名字，以前，那里有清朝建造的老桥，因为有九个桥洞，所以叫‘九眼桥’！附近的居民都念旧，还是习惯‘九眼桥’这个名字！这里的很多股民都这么叫！” 然后，她还含蓄地问了一句：“程先生，你家离这不近吧？和平路大桥才刚刚建成，你不知道很正常！” 程骁以前住在乡下，父母进城做生意，才在新河区定居，而国泰所在的地方属于鼓楼区的。 新河区与鼓楼区之间还隔着一个云龙区，程骁不知道九眼桥，的确很正常。 程骁突然面色一变，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杨春梅吓了一跳，心道：“她不会以为我是地域歧视吧！” 在彭城，老城区的人看不起新河区的，新河区的看不起乡下的，乡下的看不起周边县城的。 想到这里，杨春梅立即说道：“对不起，程先生，我是口误！” 程骁摆了摆手：“没事，明天见！” 说着，他就跑向马路对面。 程骁刚才变突然失态，是因为杨春梅说的九眼桥，让他想起前世的一幕惨剧。 2000年8月底，一个叫秦葭的女高中生晚自习放学，骑着摩托车撞了上九眼桥的栏杆，连人带车翻进河里，溺水而死。 这件事闹得很大，导致全市的所有中学一个星期没有上晚自习，程娆娆同学因此忿忿不平。 不过，市民们议论得最多的还是秦葭的家事。 秦葭的父亲秦青林是本市最早的房地产开发商，因为女儿的死，他不久就离开彭城这个伤心地，到省城发展，曾经一度成为省城的首富。 后来，秦青林好像出过一次投资失误，导致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 当年大家议论这件事的时候，程骁根本不知道九眼桥在哪里，还曾经跟几个同学打过赌，所以对此事印象极深。 杨春梅一提到这个名字，他就想起当年的事。 此时的程骁，顶着烈日，沿着和平路大桥来回走了两趟。 他越走越疑惑：“栏杆这么高，秦葭开的是什么摩托车，怎么能翻进河里？” 程骁裸高一米八，栏杆最高处到他的肋下，他真想不出有什么摩托车能造成这个后果。 他又看了看河面，宽约三十米，估计河的中间有四五米深。 这样的深度，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小时候，程骁住在乡下爷爷、奶奶家，每年夏天，他都跟村里的小伙伴去故黄河逮鱼摸虾，多凶险的水他都不怕。 “秦葭小姐，你这一次不用死了！我会救你一命，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不他还有一个问题：“秦葭是在八月底出的事，到底是哪一天？” 一般来说，每月下旬的任一天，都可以说是月底。 今天是8月23，秦葭还没有出事。 但是谁能保证今天晚上她就没事？ 程骁决定：“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就守在这里，一旦发现有事，我立即跳水救人。秦家这么有钱，一定不会亏待我！” 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如果被救的人能给施救者一笔钱，岂不是锦上添花，传为美谈？ 如果秦葭小姐再娇滴滴地来一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愿以身相许”，那就更好了。 程骁开始担心秦小姐漂亮不漂亮了！ 第7章 打断他的腿 程骁一看秦青林的眼神，就知道对方的心思，他不待对方开口，就直接说道：“秦总，你怀疑我是肇事者？” 秦青林瞬间石化，心想：“这小子也太直接了！” 他这样的老江湖，什么场面没见过？有的是化解尴尬的法子，他立即换了个话题：“小伙子，你认识我？” 程骁点了点头：“双林集团的董事长，报纸上登过你的先进事迹，我们都看过的！” 然后，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胸：“我叫程骁，程咬金的程，骁勇善战的骁！” “幸会！”秦青林伸出手来，和程骁握了握。 这时，有两个女人跑了过来，一个中年，一个青年，她们看到地上的秦葭，都是痛哭失声。 秦青林大声说道：“别哭了，葭葭没事，送去医院就行了！” 他这话刚说完，救护车也“呜哇呜哇”地赶到了。 有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跑过来，秦青林等人帮着把秦葭搬上担架，程骁也把秦葭的书包和手机递了过去。 救护车启动，前往医院，秦青林也向程骁说道：“小程，要不要跟我们去医院一趟？” 程骁苦笑道：“必须去！秦小姐不醒过来，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秦青林这次就没有那么尴尬了，他的应对也很直接：“是啊，我也想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家走上大桥，秦青林指着那辆奔驰350：“小程，上这辆车！” 说着，他自己先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 程骁犹豫了一下，坐上副驾。 秦青林又向车外叫道：“冯琳、小山，你们也上来！” 紧接着，刚才那个最先来到秦葭身边并且打了120的年轻人和那个痛哭失声的中年妇女也都上了车，坐在后排。 秦青林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向程骁介绍：“这是我的夫人冯琳，这是我儿子秦山！” 程骁回头分别打了声招呼：“阿姨好！秦哥好！”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刚刚好。 他这样的态度，让冯琳和秦山都很诧异。 毕竟，在他们面前点头哈腰的人太多了。 看到奔驰启动，其他人也都上了另外两辆车，跟在奔驰的后面，追赶前面的救护车。 “小程，你可以说了！” 程骁这才把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详细讲了一遍。 听到女儿被一条鱼吓得摩托车失控，冯琳一把揪住秦山的耳朵：“我早就说，葭葭不能骑摩托车，你偏不听，非要给她！” 秦山抱着脑袋：“老妈，我可不想给她！那辆哈雷是我专门让人从梅国带来的，我都没骑几回。上次她非要骑，我不给，你还骂我呢！” “她要你就给？还敢顶嘴？”冯琳也知道不是儿子的错，但是嘴上还不饶人，“如果葭葭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把你的耳朵割下来！” 秦青林不想让妻子再闹，就安慰道：“葭葭不会有事的，你们静一下，我还有问题要问小程！” 冯琳立即住口。 秦青林问程骁：“你刚才说，摩托车撞断了大桥的栏杆，连人带车都掉进河里了！” 程骁反问道：“秦总，刚才你们停车的地方，那里就有断了的栏杆，难道你们没看到？” 秦青林摇了摇头：“当时只想着女儿，哪注意这个？” 这时，冯琳又暴发了：“什么样的栏杆，能被摩托车撞断？秦青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和平路大桥是我们家干的活儿，是你手下的人干的吧！你弄出这么一个豆腐渣工程，却害了自己的女儿……” 冯琳的声音越来越大，最近差点把程骁的耳朵给震聋了。 “我的天，都说中年妇女战斗力爆表，这位冯阿姨真够可以的，跟阿妈有一拼！” 同时，他心中又有一种快意：“这些做工程的，如果他们弄出的豆腐渣工程都坑了他们自己，该有多好！”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一种奢望，哪个包工头愿意住在自己偷工减料建的房子里？ 冯琳接着说道：“秦青林，你这就给我查，看看问题出在哪里，出在谁的身上。查出来，我打断他的腿！” 她的话刚说完，秦山突然来了一句：“老妈，你来真的？” “当然，谁坑我闺女，我就打断他的腿！”冯琳没好气地说，“小山，你别以为我不管事了，就当我是观世音！” “那活是表哥干的！”秦山的声音明显透着幸灾乐祸。 听秦山这么一说，秦青林和冯琳都是一愣：“表哥，哪个表哥？” “还有哪个？当然是我大舅家的表哥，冯全贵！” 冯琳听了，先是沉默半晌，然后咬紧银牙：“小山，你给冯全贵打电话，让他来医院一趟，我要亲手打断他的腿！” 有母亲这句话，秦山立即用手机拨通出一个电话：“喂，表哥，你现在立即去彭城二院……别问为什么，这是阿妈的命令！” 说着，他立即结束通话。 打完电话，秦山才笑着说道：“老妈，电话我已经打了，就看你是不是忍心！” 程骁心道：“秦山这家伙憋着坏，就想看母亲收拾娘家侄子！” 不过，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就当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很快，奔驰车跟着救护车来到彭城二院，大家都下了车，簇拥着秦青林夫妇前往急诊科。 秦葭被推进去急救，其他人都在大厅里候着。 秦山掏出一包“小熊猫”，递给程骁一根。 “谢谢秦哥！”程骁摆了摆手，信口说道，“我戒了！” 秦山佯作生气：“装什么装？不会就是不会，还说自己戒了！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吸过烟？” 程骁也不想跟对方争辩，他现在只想看戏。 倒是冯琳身边的一个女青年走过来，瞪着秦山，不让他吸烟。 程骁问道：“秦哥，这是谁？” 秦山将烟头扔进垃圾桶，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张明月！” 程骁微笑着打招呼：“嫂子好！” 还是那么不卑不亢。 张明月礼貌回应，高冷范十足。 过了一会儿，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胖子走了进来，管冯琳叫大姑，管秦青林叫姑父，十分熟络地跟秦青林带来的所有人打招呼。 不用问，他就是冯琳的娘家侄子冯全贵。 冯全贵来到秦山的身边，低声问道：“老表，谁病了？” 彭城人都习惯称表兄弟为“老表”。 秦山就把秦葭出事的经过说了一遍。 冯全贵听了，眼珠转了几圈，然后一把抓住程骁的领子：“小子，是不是你害的我表妹？” 第8章 封口费 程骁不得不承认，冯全贵的反应就是快。 本来是保护过桥人安全的栏杆，被秦葭的摩托车一撞即断，这可不是一般的偷工减料。 只要查实，负责这个环节的所有人都要倒霉。 所以，冯全贵必须给自己找一个背锅的。 大厅里的所有人，只有这个程骁这个陌生人最适合。 只听冯全贵接着说道：“我表妹今年都十七八岁了，怎么可能被一条鱼吓着？就算他被鱼吓着，摩托车也不可能撞断水泥护栏，那可是我亲自负责的工程，内钢筋、外水泥，绝不会出问题！” 程骁掰开他的手，整了整衣领，反问道：“你都说了，绝不会出问题，为什么护栏还是断了？” 冯全贵冷笑道：“一定是你设的陷阱，把护栏那里锯断一段，等着我表妹的车往那里撞呢？” 这家伙的话里漏洞百出，但是程骁不屑反驳，他只是问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冯全贵一脸得意：“你就是要让我表妹掉进水里，然后你来个英雄救美，这样，我姑父会感激你，可能会给你一笔钱，也可能会给一个工程做。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偌大的彭城，想跟我姑父一家套近乎的人多着呢！” 程骁看向秦青林：“秦总，你可以派人去现场，看看那桥的护栏是什么做的？” 秦青林还没有点头，冯全贵就率先站了出来：“姑父，我去跑一趟就行！” 秦青林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诮：“我已经派人去了，马上就会回来！” 冯全贵顿时面色大变，他嘴唇颤抖了几下，喃喃说道：“我做的工程，我最熟，我……”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穿着黑T恤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秦总，我在九眼桥上发现了一个鲶鱼头，身子已经被过往的车辆碾碎。还有，大桥护栏里没有一根钢筋，全是用铁丝绑扎的篾片！” 黑T恤的手中拎着两个袋子，将袋子递给秦青林。 秦青林接过袋子看了看，又将袋子扔到冯全贵的面前。 从一个袋子里滚出一个鲶鱼头，另一个袋子露出篾片。 此时的冯全贵满头大汗，他环顾四周，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冯琳的面前：“大姑，你就饶过我这一回！” 冯琳指着大厅一角的休闲椅：“起来，到那边坐着！” 冯全贵虽然不知道冯琳这个命令是什么用意，却也知道肯定对自己不利，他直接抱住了冯琳的大腿。 秦山招了招手，有两个人立即走过来，将冯全贵从地上拉起来，按到旁边的椅子上。 冯琳面无表情地走出大厅，别看她穿着高跟鞋，走路却是十分稳健。 很快，冯琳又回来了，此时，她的手中拿着一根挂吊瓶的铁架子。 她来到冯全贵的面前，抡起铁架子，狠狠地敲在侄子的小腿上。 “喀嚓”一声，冯全贵左腿的迎面骨被生生敲断，他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瑟瑟发抖，包括那些躲得远远的医生和护士。 冯琳却无声抽泣，身子颤抖。 身为双林集团老总的妻子，冯琳当着众人的面，做出如此狠辣的事，真是出人意表。 这也充分说明，她对自己的娘家人失望至极。 秦青林走上来，拍着妻子的肩膀：“行了、行了，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就行了！” 然后，他又吩咐手下：“送过去，让医生给下个钢板！” 那一刻，程骁突然想笑：“他妈的，在医院里打断腿，治疗起来可真方便！” 有两个人刚刚把冯全贵抬起来，这家伙却突然指着程骁：“大姑、大姑父，你们也不能放过他……他也不是好东西……半夜三更的……他等在桥上，难道是预先就知道表妹会出事……” 冯全贵腿上剧痛，强撑着说到这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然后就被人抬进急诊科。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看向程骁。 秦山一步步走近：“小程，你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个时间你恰好出现在那里吗？” 程骁一脸的苦笑：“你都说了是‘恰好’，我还要解释什么？” 秦山说道：“我从来不相信巧合。你是不是未卜先知？” 程骁哼了一声：“屁的未卜先知！我是心疼我的钱，不敢回家！” 秦山更加好奇：“你心疼什么钱？难道你的钱掉进河里了？” 程骁“无奈地解释”道：“我昨天在国泰证券开了账户，今天就把10000块钱全部买了股票。有人跟我说，我买的是垃圾股，就等着亏钱吧！我后悔了，从国泰出来，不敢回家。要知道，那是阿爸、阿妈给我准备的学费和生活费！如果开学之前，我的股票跌得太多，我只好跳下九眼桥了！” 程骁的这个解释，生动地描画出一个贪财、胆小、患得患失且没什么担当的少年形象。 最后，他又说：“你们如果不相信，明天可以去国泰打听打听，有没有我说的这件事！” 秦山相信，程骁炒股的事不会是假的，这种事第二天一问便知。 那么，程骁的话里就没有破绽了。 他回头看向父亲，秦青林也点了点头。 秦山向一个夹着皮包的手下招了招手，那人立即走了过来，然后将皮夹交到秦山的手上。 秦山从皮包里拿出两沓红通通的百元大钞，拍到程骁的手里：“小程兄弟，你炒股的钱，我帮你出了，你就不用担心没有钱上学了！” 程骁推辞道：“秦哥，我赔的钱，与你无关！” 秦山却说：“你救了我妹妹，衣服都湿了，这点钱，你就拿着，明天买身衣服吧！” 说着，他不顾程骁的推拒，直接塞进程骁的裤兜里。 “谢谢秦哥！”程骁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然后，他压低声音，“大桥的护栏已经已经破成那样，快派人去解决吧！一旦等到天亮被人看到，那麻烦就大了！” 秦山点头笑道：“已经派人去做了，天亮之前，必须完工，必须确保安全！”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变得意味深长：“今晚的事，也必须保密！” 程骁明白了，他收了人家这两万，也有保密的义务。 不仅他要保密，这里的所有人都要保密，包括医生和护士。 当然，他们也会收到好处的。 “大桥没事吧！”程骁担心大桥也被偷工减料了。 “大桥是我爸亲自负责的，确保没问题。只有护栏和路灯，交给了冯全贵，结果就弄成这个样子！”秦山恨恨说道。 听秦山这么说，程骁就要告辞，这时，一个医生来到大厅：“秦总，你女儿已经醒了，情绪也很稳定，你们可以进去探视了！” 第9章 秦葭 程骁正要离开医院，听说秦葭醒来，他立即停了下来。 他也想见见双林集团董事长的掌上明珠。 刚才，他都“亲”过人家的嘴了，那感觉还不错。美中不足的是，河岸的光线太暗，他没有看清她的脸。 而且，他更好奇，一个小姑娘，非要骑一辆堪比野牛的哈雷摩托，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弄个捷安特变速车，或者木兰50女士专用摩托不香吗？ 秦青林、冯琳最先进去，冯琳抱着女儿大哭的声音震得外面的大厅都嗡嗡响，幸好有医生进去制止。 秦山和未婚妻张明月第二批进去，他们在里面叽叽咕咕一阵子后，也出来了。 程骁走了进去：“秦哥，我能不能看看你妹妹？” 秦山做了个手势：“葭葭也想感谢一下她的救命恩人！” 程骁走进急救室，此时的秦葭虽然还滴着盐水，躺在病床上，但是病床的一头已经被摇起成45度角，她相当于是半躺。 秦青林和冯琳一直留在病房里，他们一左一右，坐在秦葭的两边，犹如左右护法。 程骁一进门，就往秦葭的脸上看。 真是绝色啊！ 那眉毛、那眼睛，比画得都精致。尤其是那眼神柔柔的，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她的鼻子又直又挺，鼻尖还肉肉的，显得有些俏皮。 最诱人的还是她的樱唇，虽然不太鲜艳，却带着金属的光泽。 程骁心中那个悔啊：“早知道刚才在河边时就多蹭几下了！今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突然，他下定决心：“有机会要蹭，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蹭！” 看到程骁进来，秦葭一脸的感激：“大哥哥，谢谢你把我从河里救出来！” 程骁淡淡道：“不客气！见死不救，我还是人吗？” 秦葭又说：“大哥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以向阿爸提一个要求！” 秦青林也微笑着看向程骁，似乎鼓励他提要求。 程骁笑着拍了拍裤兜：“刚才你哥哥已经谢过我了，两万块钱我都揣兜里了！” 秦葭佯怒道：“我的命就值两万吗？让阿哥进来，我要打他一顿！” 程骁笑道：“小妹妹，别这么说，你的命可值钱了，偌大的双林集团都不如你珍贵。至于我，救人是应该的，本不应该收钱。你哥哥给的钱，是看我衣服湿了，也脏了，给我买衣服的钱！” 他这么一说，秦青林一家三口都笑了。 秦葭又说：“阿爸刚才问我，还记不记得那个钓鱼的人长啥样，我根本没看到那个人的脸。况且，就算看清了，我也不想追究他。出这么大的事，完全是因为我不适合驾驭哈雷这么大的车。所以，不管你认不认得那个钓鱼的，都忘了他吧！” 程骁不由得心中一震：“这小姑娘的肚量真大！若是换了个人，肯定会迁怒于那个夜钓者。不说别的，只看他见死不救，就得狠狠地治他一下！” 他收敛笑容：“我也不知道他长啥样！” 秦青林哼了一声：“算他命大！” 程骁一听就知道，秦青林肯定不相信他的话。 于是，他直接提出告辞：“小妹妹，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祝你早日康复，返回校园！” 然后，他又向秦青林和冯琳点头致意，转身走出病房。 秦青林跟了出来，吩咐一个手下：“小丁，把程骁送回家！” 小丁就是那个从事发现场带回鱼头和篾片的黑T恤汉子。 秦总这么吩咐，小丁立即陪着程骁来到外面的停车场，用秦青林的奔驰送程骁回家。 奔驰来到新河区，停在程骁家的巷口，小丁目送程骁进家，他才驾车离去。 程骁心道：“这回秦总可放心了，我家住哪里他都知道，想来调查我更方便！” 程骁一进院子，就看到堂屋前站了三个人，分别是父亲程大印，母亲于惠敏，妹妹程娆娆。 “臭小子，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程大印手指如戟。 “衣服怎么湿了？鞋子上还都是泥！”于惠敏扬起笤帚疙瘩。 娆娆还给添油加醋：“我听说，苏玉凤他爸喜欢吃鱼，阿哥肯定是下河抓鱼去了！这还没结婚就到丈母娘家献爱心，等结了婚还不知道多孝顺呢！可能连亲爹、亲妈都不要了！阿爸、阿妈，你们还是对我好一点，将来还得指望我来养你们！” 程骁哭笑不得：“对、对，我是抓鱼去了，弄我一身腥，还没吃到一条！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去了！” 他已经让秦葭逃过一劫，从明天晚上开始，肯定不用再去了。 救人的事，他谁也没说，解释不清。 他进了自己的卧室，换衣服、洗澡、睡觉。 换衣服时，程骁取出裤兜里的两万现金。 因为裤子是湿的，这两沓钱的最外面十几张也都被浸湿了。 他把湿了的钞票摆到书桌上晾，没湿的钞票拿在手里，点了几遍。 “秦山啊秦山，你拿两万块钱就想打发我！那就别怪我打你妹妹的主意了！” …… 8月25日上午，国泰证券。 今天，“昭元矿业”继续飘绿，股价已经跌到1.37元。 程骁见杨春梅正在力劝一个阔太开户，他就没有打扰，自己来到交易处，将手中的两万现金存入账户，并且全部买入“昭元矿业”。 这次，他两万块钱买了14598股，再加上昨天的6578股，至此，他总共拥有“昭元矿业”21176股。 旁边一个股民看到程骁如此“大手笔”，目光里顿时充满了戏谑，把程骁当成了傻子。 的确，在这个“昭元矿业”经常跌停，别人都竭力清仓的时候，程骁一次买进两万块，就算是大手笔了。 他不是傻子，谁是傻子？ 程骁完成交易，刚刚转身，就听到有人在笑。 “‘昭元矿业’都绿了一年多，还有人敢买！” “那小子是不是想爆冷门，异想天开‘昭元矿业’会咸鱼翻身？” “很有可能！我当年刚入行，也是专门挑便宜的买，差点把裤衩赔光了！” “哈哈哈哈！” 对于这些人的议论，程骁根本不往心里去，他面带笑容，缓缓走向国泰的大门。 杨春梅刚刚给那个阔太开完户，听到大家的议论，一下子就知道他们说的是程骁。 她看到程骁向外走，立即追了过去，想劝程骁尽快把手里的股票清仓。 虽然昨天程骁的固执让她很生气，但是这毕竟是她转正以来的第一个客户，她不想看到程骁赔个精光。 可是，她穿着高跟鞋和包臀裙，跑得太慢。 等她追出国泰的大门时，程骁已经到了马路的对面。 杨春梅似乎看到，程骁仍然面带微笑。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小孩怎么回事？他哪来的自信？” 第11章 女婿是丈母娘家一条狗 苏志强、马秀夫妇十分失望。 他们本来以为程家为苏玉凤准备的是现金，正好把女儿的学费带回去，做生意周转一下，却没想到白跑一趟。 这一次，马秀没说话，只是捅了捅苏志强。 苏志强立即说道：“程骁在家反正也没什么事，明天上午还不如去我店里帮帮忙。我最近从山东联系了一车西瓜，他正好帮着卸车！” 不能在钱上打主意，又改为使唤人了，这么转换，不觉得有点突兀吗？ 起码程家四口都有点不太习惯。 于惠敏还没有反应过来，苏玉凤已经抱着她的胳膊摇晃了一下，糯糯地叫了一声：“于姨，就让程骁陪我几天……” 未来的儿媳妇撒娇，于惠敏感觉骨头都轻了二两：“程骁，你明天去给你苏叔帮忙，不要给我们做饭、送饭了！” 娆娆看不下去，问了一句：“那谁给我讲题目？” 于惠敏瞪了女儿一眼：“死丫头，等你晚自习放学，你苏叔的店面也要打烊，你哥自然就回来了！” 程骁来了一句：“我这几天跟大树约好了，要去金陵一趟！” 他只是不想见到苏家人，找个借口，并不是真的要去金陵。 最近两天，他还要去国泰证券看看行情呢！ 于惠敏大声呵斥：“去金陵干什么，浪费钱！这几天哪儿也别去，就给你苏叔帮忙！女婿就是老丈人家的一条狗，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前世，苏玉凤就是这么说的，程骁没想到，老妈也会这么说。 他冷笑一声，不再吭声。 于惠敏还以为儿子已经理解了她，就笑着向苏志强、马秀两口子说道：“苏大哥、嫂子，我也不留你们了，明天你们一开门，程骁保证就到！” 于惠敏的态度让苏志强一家十分满意，他们齐声说道：“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于惠敏把苏家人送到大门外时，苏志强又回头说道：“程骁，明天把银行卡带上！” 程骁强忍着没有爆粗口：“好嘞！” 一家四口再次回到堂屋，程大印看向于惠敏：“你怎么能让儿子去给苏家帮忙？” 于惠敏反问道：“为什么不行？他们将来反正要结婚的，现在就开始相处，有什么错吗？” 程大印解释道：“咱家是出钱的，应该是他们来巴结咱们。现在可倒好，变成咱们巴结他们，连儿子都去义务劳动。等儿子和苏玉凤结婚了，他们更拿捏咱呢！” 于惠敏说道：“什么巴结不巴结的？我只要儿媳妇好！等将来玉凤跟咱儿子结婚了，他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谁来拿捏咱！” 程骁问道：“阿妈，你觉得如果我和苏玉凤结婚了，她能不顾娘家吗？她哥哥和弟弟不来占我家便宜吗？这不就被拿捏上了？” 于惠敏怒了：“你给你丈母娘家一点好处怎么了？” 程骁心道：“我前世帮苏家的还少吗？我生意做那么大，苏玉龙和苏玉柱在我的公司里，一分钱正事不能干，一年还开他们十几万的工资，上百万的分红！我私下给娆娆买一套房子，苏玉凤居然不让我上床！这个女人居然关了我的呼吸机！最可气的是，他连儿子都不顾！” 他记得前世苏家人的种种劣迹，却不能拿到这一世来作证据。 于惠敏仍然意犹未尽：“你娶了玉凤，就成了苏家半个儿，大舅哥、小舅子都是你兄弟，帮他们一点有什么？别跟某些人似的，你小舅来借摩托车骑，他都不借！” 于惠敏借着教导儿子，敲打起了老公。 程大印立即跳了起来：“你自己说，你弟弟来借多少回了？只骑车不加油的事我就不说了，你就说撞过几回人了？趟过几回沟了？没有驾照，被交通抓住，哪一回不是我花钱把车子弄出来？” 于惠敏也想跳，却被娆娆按住了。 她指着程大印：“他是你小舅子，把你车骑坏了，也是你活该！我告诉你，女婿就是丈母娘家一条狗，我娘家有什么事，你都要管！” “女婿就是丈母娘家一条狗”，老妈这句话，今天已经说了两遍，等于在程骁的心上扎两次，虽然母亲不是故意的。 程骁彻底不忍了：“于惠敏同志，你能让阿爸给你于家当狗，那是你的本事！我是绝不会给苏家当狗！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你要是再逼我，这个师专我不上了，苏玉凤我也不要了，我明天就把头发剃了，上云龙山出家！” 一向窝窝囊囊的儿子居然爆发，还要出家，把于惠敏和程大印吓了一跳。 娆娆的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波，差点给哥哥鼓掌了。 程骁说完，起身就往自己的卧室走。 他不走不行，再停上几秒，怕自己会笑场。 刚才那样的爆发，他只是演给父母看的。 母亲虽然也疼爱娘家弟弟，但是，她对弟弟再好，也远远比不上对程骁兄妹的好。 程骁相信，他演这一出，母亲会有所反思。 那么，等过几天他说出不再资助苏玉凤上学的决定后，母亲就有心理准备了。 “呜呜呜呜……”堂屋里传过来母亲的哭声，“程大印，你儿子是个白眼狼，呜呜……” 只听父亲程大印笑道：“你这叫什么话，我儿子不也是你儿子？” “他居然直接叫我的名字，呜呜……” “儿子叫你的名字，那是你让他太失望了！还想让他去给苏家当狗！” “我那就是打个比方，呜呜……” “比方也不能那么打！” “他还要出家，呜呜……” “我也给你气得想出家！” 父母的声音渐小，很可能是进了他们的卧室。 程骁正想出来看看，娆娆却进了他的房间：“阿哥，你终于男人一回！” 程骁问道：“阿妈没事吧？” “没事，阿爸会劝她的！”娆娆拍着哥哥的肩膀，“依我看，苏玉凤根本配不上你。其实，学校里喜欢你的女生有很多，你怎么就偏偏被她迷上了呢……” 娆娆还想再絮叨，程骁却把她往外推：“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娆娆刚走，父亲程大印也进来了：“你小子，长能耐了，把你妈气成那样，我看你欠收拾！” 程骁双手一摊：“这可怪不得我，她都要把亲儿子送去苏家当狗，这我可受不了！” 程大印笑道：“你妈说，女婿是丈母娘家的一条狗，其实是说给我听的，他怪我最近没帮你小舅了。可是，我们家将要负担两个大学生、一个中学生读书，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程骁趁机说道：“那就别再管苏玉凤了，咱家又不欠她的！” 程大印摇了摇头：“你妈这个人，爱面子，说要资助苏玉凤，就一定会做到底。况且，苏玉凤说不定会是个好媳妇呢！” 程骁想说，他根本不想跟苏玉凤有任何瓜葛。 程大印却根本不给他机会：“你妈既然答应了苏家，你明天就过去帮一天，过午就说自己中暑了。以后就别去了！” 程骁心想：“既然你们都要我去，那就别怪我明天搞事情！” 第12章 这瓜包熟吗 “梆梆梆！” 早晨八点半，程骁正把刚刚洗好的衣服往晾绳上挂，自家的大门被人敲响。 接着传来一个尖尖的声音：“这是程骁的家吗？” 程骁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苏玉凤的弟弟苏玉柱。 前世，苏玉柱的声音他听了二十多年。 从十六、七岁到四十岁，苏玉柱的声音似乎就没变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泰国做了变性手术。 苏玉柱比程骁小两岁，初中还没上完就辍学了。 这小子是个彩迷，他整天拦在附近几所初中和小学的校门口，向一些胆小怕事的学生“借钱”，然后拿去买彩票，却从来没中过一百元以上的奖。 程骁曾经无数次规劝过他，他却从来不知道悔改，更不知道感恩，一有机会就挖程骁的墙角，弄来的钱仍然拿去买彩票。 这一世，程骁才不会管他怎么死！ “肯定是苏志强让他儿子来催我去干活的！” 想到这里，程骁先问了一句：“谁找我？” 然后，他把刚刚抖开的湿衣服又放回洗衣机，慢腾腾地来给苏玉柱开门。 程骁还没来到门前，苏玉柱已经把门推开了。 程骁以前和苏玉凤一起上学，苏玉柱见过他。 “程骁，你答应阿爸，去帮俺家干活，怎么还在磨蹭？”这小子气冲冲地问道。 程骁强忍着没有动手：“我正在晾衣服，马上就走，你先回去！” “银行卡别忘带了！”苏玉柱撂下这句话，蹬着自行车就走了。 程骁把衣服晾好，锁上家门。 走出巷子，他进了旁边的游戏厅，和宋铁树交代了几句，这才前往“苏记水果店”。 一辆卡车停在水果站的门前，车上装满了西瓜，苏志强、马秀、苏玉凤、苏玉柱还有卡车的司机正把西瓜从车上往下搬。 看到程骁慢腾腾走来，苏志强大声呵斥：“你小子怎么回事？没吃早饭？走得这么慢！” 程骁只说了两个字：“没吃！” 苏志强一愣，他总不能现在让程骁去吃饭。 他气鼓鼓地说：“卸完再吃！女婿给丈人家干活，要从自家里带煎饼来，我最多给你一口水喝！” 那个卡车司机跟苏志强很熟，他笑道：“苏老板，你这话就不对了！女婿是娇客，你怎么舍得让人家干活？” 苏志强哼了一声：“想娶我家玉凤，就要有当牛做马的觉悟！” 司机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看程骁，又看了看程玉凤，偷偷撇了撇嘴。 一车西瓜卸了大半，司机说道：“苏老板，你把现金准备一下！” 苏志强看向程骁：“你银行卡带了吗？” 程骁拍了拍空空的裤兜：“在这里！” 然后，他举起手来，似乎是做了个手势。 苏志强没看懂程骁的手势，只是催促道：“走，跟我去银行，把钱取出来，我周转两天！” 彭城人说“两天”，绝不可能确指两天，有可能是十天半个月，也有可能是两三个月，甚至更久。 苏志强拉着程骁正要走，突然有两个混混来到瓜摊前。 这两个混混都光着膀子，露出身上纹的龙。不同的是，他们一个头发染成红色；一个没染发，脑袋却很大。 “红毛”指着西瓜问道：“老板，西瓜怎么卖？” 见有生意上门，苏志强停下脚步，笑道：“两毛！” 另一边的“大脑袋”问道：“这瓜包熟吗？” 程玉凤的母亲马秀手里拿着西瓜刀：“肯定包熟！不但包熟，还包甜包沙瓤！” “大脑袋”从马秀的手里接过西瓜刀，“喀嚓”一声，切开一个西瓜。 红瓤黑籽，的确熟了。 但是，“大脑袋”视而不见，又问了一句：“这瓜包熟吗？” 然后，他又切开一个西瓜。 这家伙像个复读机一样，一边问“这瓜包熟吗”，一边切，瞬间就被他切了十多个西瓜。 苏家人吓傻了。 司机也吓得爬上了卡车的驾驶室，把门关得死死的。 两边的商家看到这一幕，都躲得远远的。 他们见过来收保护费的混混，却没见过这两个只会“杀瓜”的愣头青。 越是愣头青越可怕，他们做事不记后果，弄死人才知道后悔。 这时，程骁冲了上来，站在苏玉凤的前面：“你们想干什么？” “红毛”冷笑：“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红毛”的话才说完，“大脑袋”就冲了上来。 程骁“猝不及防”，被“大脑袋”一拳打在胸口，他一声不吭，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看到“打死人”，两个混混也有点后怕。 “大脑袋”踹了程骁一脚：“真他妈不经打！” “红毛”指着地上的一堆切开的西瓜：“妈的，这里西瓜都不熟！” 说着，他们转身就走。 直到两个混混走远了，附近的商家才围过来，就连卡车司机也从驾驶室里跳出来。 司机拉着苏志强的手：“快把西瓜钱给了，我好回家！” 一车西瓜四万多斤，按一毛钱一斤算，就得四千多块钱。 苏志强身上的钱不够，程骁又不知死活，他只好找到几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商家帮忙，凑了四千多块钱，交到司机手里。 司机把钱点清，这才指着地上的程骁向苏志强说道：“苏老板，快看看你女婿，别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打个120？” 苏志强一愣：“打什么120？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躺了这么久，程骁也忍不住动了一下：“苏叔，我胸口疼，可能肋骨断了，你送我去医院，拍个片子！” 苏志强先把程骁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去摸他的裤兜：“卡呢？” 程骁也摸了摸，然后指着瓜摊：“可能掉在西瓜里了！” 苏志强立即指挥老婆、孩子：“把西瓜搬开来找！” 他们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银行卡，都累得呼呼直喘。 苏志强又来问程骁：“你卡到底弄哪去了？” 程骁可怜兮兮地说：“苏叔，你先别找卡，先把我送医院吧，我感觉都要吐血了！” 苏志强冷哼一声：“去医院？到时候花你的钱，还是花我的钱？拿不出银行卡，你就忍着吧！” 听他这么一说，附近的邻居们纷纷指责：“老苏，你怎么能这样？” “你女婿是因为你家才被打的，你竟然不管了！你还是人吗？” “你要是这样，那就把刚刚借的钱还我！” “谁娶你家闺女也倒霉！” 苏玉凤听了，恨不得把脸捂起来。 苏志强无奈，只好指挥儿子：“小三儿，把他送去医院！” 苏玉柱则一脸的不情愿：“凭什么？我刚刚搬西瓜，已经累得够呛，怎么还让我送他？我一分钱没有，去医院有什么用？” 马秀一把拉过小儿子，低声说道：“让你送，你就送，还得快！你把他扔到医院，你就跑！只要离开这里，哪怕他死在路上，也与我们无关！” 第13章 你总是心太软 苏玉柱无奈，只好过来搀着程骁。 趁此间隙，程骁回过头来，看向苏玉凤。 苏玉凤见程骁的目光里带着怨气，不由得心虚，她不敢与程骁对视，索性将身子一转，就当没这人。 程骁心中冷笑，一声不吭地跟着苏玉柱走了。 他们来到附近的新河区中医院，苏玉柱将程骁按坐在候诊大厅的长椅上，长出了一口气：“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挂个号！” 程骁点了点头：“你去吧！” 然后，他冷眼看着苏玉柱走过挂号的窗口，向后面的住院部走去。 那边有医院的后门，苏玉柱可以偷偷离去。 “他妈的，我前世怎么就没看出这家人这么坏呢？” 程骁越想越气，他在候诊大厅坐了一会儿，也起身往家走。 他一点伤也没有，刚才只是在演戏。 程骁一进家门，就听到宋铁树在厨房里得意地说：“小波、大头，把这些菜端到堂屋去！老程一回来，咱们就开喝！” 上午，程骁把苏玉柱打发走之后，先去找了宋铁树，让他找两个朋友，假装混混去苏家的水果店闹事。 大树果然没有让程骁失望，叫来了“红毛”和“大脑袋”，演了一出戏，把苏家人吓得够呛，让苏志强的小算盘也落空了。 程骁还把家里的钥匙交给大树，让他把那两个朋友带回程家，再整几个菜和啤酒，等他回来一起喝。 “红毛”叫曹波，“大脑袋”叫王强，外号“大头”。 他们都是宋铁树在学校运动队时认识的朋友，跟程骁只是认识，却不太熟。 程骁心想：“过了今天，大家就熟了！” 听到大门响，曹波从堂屋里出来，笑道：“就等你了！” 程骁做了个表示友好的手势：“今天陪兄弟们一醉方休！” 宋铁树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笑道：“难得说一回大话，看你能喝多少？” 他准备了两箱“王子啤酒”，共二十四瓶。 “一人六瓶，喝不完，不许走！”宋铁树拍着箱子。 程骁一脸的不在乎：“who怕 who？” 四人坐下开喝。 半个小时之后，宋铁树就开始出汗了：“老程，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程骁笑问：“我哪儿不一样？” “你以前从来不喝酒，怎么今天突然这么勇猛？我们两瓶还没喝完，你已经开第三瓶了！” 他不知道，程骁的酒量一直都不错，只是先前都被苏玉凤管着，滴酒不让沾。 “我决定了，要改变自己，跟从前的自己决裂，换一个活法！”程骁仰头灌下一杯，“从今天开始，我要把心里原来为女人留的位置腾出来，让兄弟们住进来！” 他这句话有点绕，曹波和王强费了好大的劲才明白。 曹波翘起大拇指：“兄弟如手足……” 王强立即接了一句：“妻子如衣裳！” 最惊喜的是宋铁树。 “这还是那个老师和同学眼里滴酒不沾的乖孩子吗？” “这还是那个一见到苏玉凤就恨不得将头塞进人家裙子里的窝囊废吗？” “现在好了，老程终于醒悟了！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做我宋铁树的兄弟！” 一个多小时之后，两箱啤酒被喝光，六个盘子也空了。 曹波和王强喝得浑身大汗，身上“纹”的龙都被汗水泡没了。 其实，那两条龙都是纹身贴弄的。 好在，他们还能走路，于是就各回各家。 程骁一觉睡到傍晚，这才起来做了晚饭给父母送去。 一进自家的服装店，于惠敏就问道：“儿子，你今天给玉凤家帮忙，他们对你怎么样？” 程骁一脸的愤怒：“阿妈，我决定了，要跟苏玉凤分手！你也别再想着让她做你的儿媳妇，更不要资助她上学了！” 于惠敏一愣：“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新河区那么大，程家的服装店离苏家的水果店两三公里，苏家上午发生的事，于惠敏根本不知道。 程骁就把今天在苏家水果店被打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他不会告诉父母，那两个混混是宋铁树的朋友。 听说儿子被打，程大印立即问道：“伤到哪里了？重不重？我们这就去医院查查，拍个片子！” 程骁知道父亲肯定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已经想好了说词：“苏小家狗日的刚从医院的后门跑了，我就遇到了大树。大树和他的两个朋友给我挂号，然后让医生看了，医生说没事！大树他们又把我送回家，还做饭给我吃，我们喝了点酒！” 程大印稍稍放心：“医生没让拍片子吗？如果肋骨断了，并不是很痛苦。这种情况，只有拍片子才能看处清楚！” 程骁安抚父亲：“卖衣服，你是专业的；看个病，医生才是专业的。医生说我没事就没事！” 于惠敏气呼呼地说：“你没事最好！要不然，我这就去把苏家的水果摊给砸了！不行，我还是得去找苏家人问个清楚！” 程骁心道：“问个清楚最好！以后阿爸、阿妈就不再对苏家抱什么幻想，更不用往苏家花钱了！” 程大印和于惠敏连晚饭也顾不上吃了，两口子骑着摩托车就走，留下程骁一个人，先把店外的模特搬进来，然后再锁上店门。 他担心父母会吃亏，就一路小跑跟了过去。 快到苏家水果店门前时，他放慢脚步，站在阴影里，细听水果店里的声音。 “你们也太不像话了……我儿子帮你干活，你们就这样对他……亏我还打算资助你家闺女上学……” 这是母亲于惠敏的声音。 母亲咆哮一句，苏志强两口子就道歉一句。 间或还传来苏玉凤呜呜的哭声。 程骁暗笑：“老妈的战斗力还行，与秦葭她妈有一拼！既然他们不吃亏，我就先回家了！” 九点多，程骁正在给妹妹辅导功课，父母的摩托车也开进家里。 于惠敏看到儿子，一脸的得意：“儿子，我已经帮你出气了！你是没看到，当时我抠鼻子挖眼，把苏玉凤的爹妈熊一通！他们一家连大气都不敢出！” 程大印还补了一句：“你妈要不是看那个小妮子呜呜地哭，心软了，现在还不回来呢！” 程骁最担心的就是母亲心软，他急忙问道：“阿妈，你有没有跟苏家人说，以后不资助苏玉凤了！” 于惠敏听了，顿时尴尬起来：“唉呀！我刚才看到那小妮子哭，心里一软，这话就没好意思提！” 程骁拍着大腿：“我的亲妈，你总是心太软！” 娆娆来了一句：“不该软的时候软！” 第16章 班底 2000年4月，腾讯的域名中因为含有“ICQ”字样，被“霉国在线公司”诉为侵权，不得不启用新域名“tencent”，并且将“OICQ”改为“腾讯QQ”。 此时，腾讯的用户还不多，全国最多不过几十万人。 大约两个月前，七位数的QQ号才刚放出来。 如果你有耐心，多申请几个QQ号，说不定还能捡漏，遇到一个六位的号。 也就是这一年，很多年轻人开始喜欢上QQ聊天。 宋铁树只看人玩过一次QQ聊天，立即就来了兴致。 但是他连打字都费劲，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对方能有兴趣才怪。若不是隔着屏幕，对方能拿脚踹他。 程骁安慰道：“别难受了！今晚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来找我，我教你如何跟人聊天！” 宋铁树先是一愣，然后禁不住大笑：“老程，你以为QQ聊天是面对面聊的吗？就算是面对面聊天，就你这种老实巴交的乖孩子，也聊不出花来！” “我知道你说的是网络聊天，一人面前一个电脑，根本不知道对方长啥样，甚至隔着千里万里！”程骁只好亮出底牌，“我最近在学电脑，而且已经可以给人培训了。明天你找我，我给你培训培训，起码让你打字快起来！” “真的？你在哪里培训的？” “解放大厦向东，一百多米吧！” “好，我明天去找你！” “把小波和大头也叫上！” “好嘞！”宋铁树喜滋滋地回家了。 程骁回到家里，继续给妹妹辅导功课。 自从重生，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给娆娆辅导，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前世高三时的状态。 “如果我复读，明年一定考得比今年好，一本应该没问题！”他信心满满。 次日上午，程骁正在教十几个学员打字，就听何田田说道：“这里是培训学校，不是游戏厅，也不是网吧，你们走错地方了！” 程骁回头一看，原来是宋铁树和曹波、王强走了进来。 这三人都是花衬衫、大裤衩、凉拖鞋，头发乱得像鸡窝，尤其是曹波，头发还是红的，怎么看都是坏孩子。 何田田担心他们闹事，哪怕他们是想交钱学电脑，她都不敢要。 程骁招手道：“何姐，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来给我们帮忙的！” 何田田一愣：“他们能帮什么忙？” 程骁来到何田田的身边，小声说道：“我教他们QQ聊天，他们帮我们拉学员！” 何田田犹豫了一下：“他们可以吗？” 程骁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他将宋铁树三人叫到身边，亲手给他们开了三台机子。 反正没有多少学员，机子闲着也是闲着，何田田也没说什么。 程骁让三人先上他们各自的QQ号，看看他们的QQ昵称。 宋铁树的昵称是“铁树开花”，曹波的昵称是“CB”，王强的昵称是“追风少年”。 他禁不住想笑：“你们这都啥昵称，谁愿意跟你们聊天？除了大头的，大树和小波都要改！” 程骁把“铁树开花”改成了“浸泡在泪水里的鱼”，把“CB”改成了“人海孤鸿”，“追风少年”则被保留。 然后，他又教他们打字，让他们将双手按在键盘上找感觉，避免再使用“一指禅”。 并且，他不教三人五笔，他们只练智能ABC。 仅仅两天的时间，这三人的打字速度就快多了，虽然比不上那些交费学习的学员，却可以跟人聊天了。 学员们立即就不愿意了：“神手，你怎么回事？你的朋友才学了两天，就能跟人聊天了。我们练了小半个月，连一篇文章都打不出来呢！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没有传授给我们？” 程骁说道：“你们用的输入法不一样！他们用的是拼音，你们用的是五笔！” 有几个学员还是有意见：“我们也想学拼音！” 程骁没有下面回应，反问了一句：“你们学打字，是为了什么？” 有人说：“我舅舅的单位需要打字员，我学会了就去打字！” 这个学员的回答代表了所有学员的意思。 那些交费的学员，他们学习打字是为了找工作，到一些单位做个打字员啥的。 程骁在黑板上写出一个“爨”字：“你们用拼音把它打出来！” 学员们大叫：“这个字，我都不知道怎么读的，用拼音怎么打？” 程骁笑道：“你们做打字员的，当一份文件送到你们手里，难免会遇到生僻字。难道你们还要去找秘书，问问这个字的读音？这样不耽误时间吗？不招人笑话吗？如果你们用五笔，就简单多了，只要那个字出现在纸上，不管会不会读，你们就能打出来！” 说着，他又指着宋大树三人：“他们学拼音打字，就是为了跟网友聊天。他们打出错别字也没事，只要对方能看懂就行。如果实在接不上对方的话，打个“呵呵”也行。你们能随便打吗？” 他这么一说，那些学员都没话了。 到了第三天，在宋铁树他们与人聊天的时候，程骁告诉他们一些网聊的禁忌。 “在吗？在干吗？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做什么工作？多大了……类似的问题，千万不要问，这样只能让人家反感！” 程骁又教给他们一些骚话。 “我真的很花心，喜欢每一天的你！” “有没有听过‘大猪说有，小猪说没有’的故事？” “我是个演员，一看见漂亮美眉眼就圆！” “情书是我抄的，但喜欢你是真的！” “你这么针对我，是不是想睡我？” “请你从我梦里出去，或者，再也不要离开！” …… 宋铁树三人都惊呆了：“老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练？” 程骁笑道：“这算什么？只要你们经常上网，很快就会变得跟我一样！” “那我们以后天天来！” “想得美！”程骁说道，“作为我的朋友，何姐允许你们玩三天，已经够意思了。如果你们还想玩，就要带人来！” 曹波一愣：“带人来？白玩电脑不说，还浪费电，老板没意见吗？” 程骁这才说出他的计划：“你们跟人说，是在我这里学的技术。别人想来学，要交学费的。一人50，包教包会！” 王强算了一下：“50？是不是有点多了？我们在网吧，一个小时才两块钱呢！” 程骁反问：“网吧里，有人教你聊天把妹吗？有人教你打字吗？在我们这里，除了教你各种技术，还能免费玩电脑，多划算！” 然后，他又给以物质刺激：“只要你们拉来的人交了学费，当天晚上我就给你们返点，10%！另外，你们还能免费玩电脑！” 每人返点5块钱，真心不多。 程骁就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三人的反应。如果有可能，他就把这三人打造成自己的班底，今后带他们一起发财。 宋铁树第一个同意：“老程，你放心，我今天回去就帮你拉人！” “我也拉人！”曹波和王强同时说道。 第17章 文哥和田宝 “小程，你那三个朋友，今天怎么没来玩？” 前三天，何田田每天都能听到宋铁树那三个坏小子大呼小叫，以至于影响到其他学员，她不得不出面“镇压”。 今天培训班里突然安静许多，她反而不习惯了。 “他们哪能天天来玩？从今天开始，他们要给我们拉人了！”程骁笑道。 “他们怎么拉人？”何田田不太明白，“这个又不能生拉硬拽！” 程骁笑着解释：“前面这几天，我不是教了他们网聊嘛！现在，他们开始到各个网吧里，展示他们的才艺，一旦有些小孩子羡慕了、想学了，自然就会被拉来！” 何田田明白了，却又不太看好：“暑假已经过去了，哪有几个小孩有时间学这个？” 程骁摇了摇头：“何姐，你肯定没去过网吧和游戏厅。有机会你过去看看，那里面半大的孩子多得是！” “半大的孩子来我们这里学网聊，岂不是被我们教坏了？” 程骁没好气地说：“那也比打游戏强！如果他们通过聊天把打字速度练上来，以后找个打字的工作不是挺好吗？” 何田田来了一句：“好像是这个理儿！” 程骁又说：“先前，我们这里招不到学员，原因之一是没有人气。如果学聊天的孩子来得多，这里的人气就被带起来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来学习office的人也会多起来！” “但愿吧！” 虽然程骁说得漂亮，何田田还是那么谨慎地乐观。 中午时分，都过了平时的饭点，张乃文还是没有把饭送来。 何田田担心对象有事，就站在门前向外看。 又过了一会儿，张乃文才匆匆赶来。 “怎么来得这么晚？”何田田问道。 张乃文皱着眉头：“田田，有、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什么事？” “我、我辞职了！” “他们又给你气受了？” “局长让我去干投递员，我不想去……我跟局长大吵了一架，当场就辞职了！” 程骁听到夫妻俩的对话，他走过来安慰道：“辞了好！堂堂金陵邮电大学的高材生，却被安排做投递员，你们局长不是瞎就是傻！辞了好、辞了好，张哥不辞，我还担心过几天学员多了，我忙不过来呢！” 他这么一说，何田田和张乃文齐声问道：“小程，过几天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吗？” 程骁故意说道：“我能给你们拉来学员，但前提是，你们得让我吃上中午饭！” 张乃文笑着递上手中的饭盒：“不好意思，我只顾着跟田田说话了！” 程骁在楼下吃，何田田拉着张乃文上楼去了。 程骁吃过饭，想上楼拿东西。刚刚到楼梯口，他就听到小屋里传来何田田哭泣的声音：“文哥，都怪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跟我来彭城的！” 然后就是张乃文的声音：“田宝，这不怪你！我有技术怕什么？我们专心经营这个门面，一样挣钱养你和孩子！” 程骁立即退了回去。 他心中暗笑：“这两口子，女的不苟言笑，男的不善言辞。没想到他们背地里还这么浪漫，女的叫男的‘文哥’，男的叫女的‘田宝’，真够腻的！” 突然想到自己的前世，他反而羡慕这两口子了。 第二天早晨，程骁一进店，就看到张乃文在打扫卫生，看来他是真的辞职了。 做完卫生，张乃文就站在门前，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大街，又看看自己这冷冷清清的店面和稀稀拉拉的学员，眉头越皱越深。 程骁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张哥，你别愁，听我的，你这里生意很快就会好起来！” 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曹波从远处走过来，在曹波的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半大小子。 曹波看到程骁，立即指着他向那五个小子介绍道：“这位程老师，就是专门教人聊天的。我就是跟他学的，才学了两三天，就能要到女网友的电话号码。你们跟他学，准没错！” 那五个小子围了上来：“程老师，包教包会吗？” 程骁笑道：“只要学不会，你们天天来找我，我天天教！” “哦，我交钱、我交钱！” 五个孩子举起手来，每个人的手中都一张50的钞票。 程骁指着身边的张乃文：“这是校长，你们交给他，他给大家开票。我只负责教学！” 张乃文开心得结巴起来：“别、别忙，大、大家进店……” 还好，他开票、收钱倒不慢。 程骁则把五个小子带到身边，给他们开了五台机子。 这五个孩子，有的已经有了自己的QQ号，有的连号也没有，程骁索性帮他们申请一个，并且起了昵称。 就在他们开开心心地学习的时候，王强也带来了三个孩子。 快到中午时，宋铁树也来了。 他竟然带了十个孩子过来。 有这十八个孩子，培训班里吵成一锅粥。 这时候，就显出何田田的作用了。 她板着一张脸：“学习归学习，大家不要吵。再吵我就把你们的机子给关了！” 还别说，就她这种到不苟言笑的范儿，还挺能镇住场子，大家都安静了。 程骁和张乃文同时向何田田竖了个大拇指，何田田却羞涩一笑，转身上楼去了。 当天晚上下班时，何田田问程骁：“小程，今天来的这十八个学员，你都能拿提成。这笔钱，你是现在就拿，还是到月底一起结！” 程骁想了想：“还是现在结吧！我也要给大树他们三个提成。结得越早，他们越有干劲！” 何田田立即点了270块钱给程骁。 程骁来到上次遇到宋铁树的那个网吧，果然，宋铁树、曹波、王强都在，跟不知何处的网友聊得正欢。 旁边还有几个半大小子，见他们三个“啪啪啪啪”地打字，“嘎嘎”地笑，十分羡慕，一口一个“哥”地跟他们套近乎。 这几个很有可能会成为“瑞星”的下一批学员。 程骁分别和宋铁树、曹波、王强握了握手，其实暗中分别给三人塞了50、25、15块钱的钞票。 他没有打扰他们聊天，自己先回家了。 他还要给妹妹辅导功课呢！ …… 过了晚上十一点，网吧里没有包夜的少年基本都要离开。 宋铁树、曹波、王强三个从网吧里出来，沿着大街闲逛。 王强突然问道：“大树、小波，你们说，老程给我们这点钱，他自己能得多少？” 宋铁树走在前面，他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看着王强：“如果你还拿老程当兄弟，以后这种话就别说！” 王强见曹波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立即换了口吻：“是、是，以后不提了！” 第19章 斗法 “大印兄弟、弟妹，你们一家三口在玩‘躲猫猫’吗？” 苏玉凤的母亲马秀第一个走进程家院子，她的嗓音粗嘎嘎的，就像铁锹从沙地上拖过。 马秀前脚走进，苏志强后脚也跟了进来。 在苏志强的后面，跟着雄赳赳的两个儿子苏玉龙、苏玉柱。 苏玉凤走在最后面，低着头，一副乖巧娴淑的样子。 程骁听到声音，往椅子上一坐，丝毫没有起来迎接的意思。 程大印和于惠敏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同时走出堂屋。 不管怎么说，人家登门是客，起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马秀一进门，就直截了当地说：“大印兄弟、弟妹，你们上次说，要帮俺家玉凤出上学的钱。今天都要开学了，我们一起送孩子们去学校吧！” 程骁不待父母说话，就大叫道：“这个师专我不上了，准备复读。苏玉凤，你自己一个人去读师专，肯定会有别的男生追你。将来，你指不定嫁到哪家呢！反正你将来不是嫁给我，所以别指望我们家替你出学费！” 听说程骁准备复读，苏玉凤先是一愣，然后面色苍白如纸。 她知道，自己和家人已经把程骁伤透了，程骁宁愿不上这个师专，也不想跟自己再见面。 其实，苏玉凤也是打心眼里看不上程骁的。 上高中时，如果不是贪图程骁那点零花钱，如果不是指望考试前程骁能帮自己突击一下，她绝不会搭理这个虽然长得好看、个子也高却没有男人气概的傻小子。 现在，她还指望程家资助她上师专呢，哪能这么快就跟程骁分手？只要她能顺利入学，到学校后，她再找新的冤大头。 想到这里，苏玉凤的眼泪缓缓流出眼眶：“程骁，我知道，你是怪我这段时间冷落了你！俺家条件不好，还要攒钱给阿哥找对象，所以这段时间我都帮家里干活，没有时间陪你。请你一定要原谅我，等到了学校，我有的是时间陪你！” 程骁冷笑一声：“我说过了，我不会上师专的，所以你以后的时间再多，也与我无关了！” 然后，他看向墙角的苏玉柱：“那天，你苏三儿把我扔在医院里，我都吐血了。要不是遇到几个朋友，他们给我挂号，又送我看医生，我可能都死在医院了。就你们这样的家庭，我算是看明白了，谁做你们家的女婿谁倒霉！” 他这么一说，马秀却向于惠敏说道：“弟妹，那天晚上我们已经认错了、道歉了，你也原谅我们了，怎么现在又提这事？” “阿妈原谅你，我可不原谅！”程骁提高嗓门，“你们快走，我家不欢迎你们！” 见程骁油盐不进，一直没说话的苏志强忍不了了：“小子，你怎么说话呢！你妈已经答应帮我闺女上学，就得说话算话，负责到底！” 程骁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牡丹卡：“钱在我的手里，我不取钱，阿妈也没办法！” 苏志强向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苏玉龙和苏玉柱立即从两边向程骁靠近。 程大印见了，急忙跳到儿子身边：“谁敢动我儿子一根手指，我就跟他拼命！” “阿爸，你到后边歇着，他们不敢动我的！” 程骁将父亲推到一边，冷笑道：“你们想干什么？想硬抢？我告诉你们，这张卡我给你们，你们都不敢接！” 苏玉柱不信邪：“你给我，我就敢接！” 程骁将银行卡往苏玉柱的怀里一扔，苏玉柱单手接住。 程骁突然大叫：“抢劫啊！抢劫啊！有人抢我的银行卡！” 他的声音太大，两边的邻居都听到了，东边的老张拎着擀面杖，西边的老杜拿着菜刀，他们跑进程家的院子：“谁抢劫？人呢？” 苏玉柱吓了一跳，急忙又将银行卡扔给程骁，程骁根本不接，只是大叫：“抢劫犯在这里！” 老张和老杜拎着“兵器”进了堂屋，直接把苏玉柱吓跪了。 苏志强见了，急忙将两个邻居拦住：“两位老哥，你们误会了。俺家闺女跟程家儿子谈对象，现在他们闹矛盾了。你们别掺和！” 老张和老杜都是看着程骁长大的，知道他跟苏玉凤有点暧昧，现在听苏志强这么一说，感觉真像那么回事。 “你小子看着老实，也学会骗人了！”老张用擀面杖轻轻地戳了程骁一下。 老杜则打趣程大印：“老程，跟亲家好好聊聊，争取让孩子一毕业就结婚，你两口子也早点抱孙子！” 说着，这二人转身就走。 苏志强十分得意，指着地上的银行卡：“小三儿，把卡捡起来！” 程骁来了一句：“阿爸，打电话报警！” 苏玉柱刚刚弯下腰，吓得又向后退去。 程骁得意地笑道：“这卡上有了苏玉柱的指纹，我只要报警，肯定抓你！” 苏玉柱是个傻小子，听程骁这么说，急忙将银行卡捡起来，用衣服的下摆擦了又擦，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 程骁继续吓唬他们：“阿爸，你怎么不打电话报警？” 程家有一部固定电话，就在客厅的一角。 程大印还有一部传呼机，至于手机，他们家还不舍得买。 见程大印拿起电话，苏志强蛮不在乎：“警察来了，我们也不怕。银行卡上已经没有小三儿的指纹了。而且，就算拿着银行卡，没有你的密码，我们也取不出钱来。这些事，警察都知道！” 这老东西终于明白过来，程骁拿个银行卡出来，就是逗他们玩的。 程骁从裤兜里掏了一沓钱，向着苏志强的方向一扔：“这回你怕不怕？再不走，我就报警说我家钱少了！” 苏志强一惊，他的身上也带着卖水果的现金，万一警察来了，他身上的钱和地上的钱就说不清了。 他手一挥：“走！” 苏玉龙和苏玉柱跟在父亲的后面，走出程家的院子。 程大印见苏家三个男人走了，也放下电话。 他问程骁：“你是不是把卡里的钱取出来花了？” 程骁不想让苏玉凤对这笔钱抱希望，就故意说道：“那一万块钱快让我花完了！” 其实，地上的钱都是他最近在“瑞星培训学校”挣的招生提成。 听说程骁快要把银行卡里的钱花完了，于惠敏急忙走过来，将地上的钱捡起来。 这几百块钱，有零有整，她可不能再让儿子挥霍了。 这时，马秀向苏玉凤使了个眼色。 苏玉凤会意，她走近于惠敏，抱着她的胳膊：“于姨，我知道程骁对我有意见，但是我也没办法。我一个女孩子家，孝敬父母是必须的，闲着就得帮父母干活。如果我将来有幸嫁到你家，我也会像孝敬阿爸、阿妈一样孝敬你和叔叔。就算程骁看不上我，我给你当干女儿都行！” 说到这里，苏玉凤再一次眼含热泪。 于惠敏轻轻推开苏玉凤：“孩子，我们注定没有婆媳的缘分，你们走吧！” 程骁心中一喜：“老妈的心，终于硬一回了！” 他的喜悦还没有完全打开，接下来的一幕震得他目瞪狗呆。 只见苏玉凤缓缓蹲下，直接跪在于惠敏的面前。她抱着于惠敏的大腿，叫一声“干妈”，然后放声大哭。 第20章 奥运会有奖竞猜 程骁直接看傻了。 这是什么操作？ 苏玉凤说哭就哭，说跪就跪，说喊干妈就喊干妈，有这本事，不做演员可惜了。 “孩子、孩子，别这样、别这样！” 于惠敏也傻了，她将苏玉凤往外推，却根本推不开。 苏玉凤将于惠敏的腿抱得紧紧的，开始哭诉：“干妈，我的命好苦啊，呜呜…… “小时候，爷爷、奶奶疼孙子，好吃的从来轮不到我，呜呜…… “长大了，阿爸、阿妈重男轻女，家务活都是我来干，连学习的时间都没有，呜呜…… “哥哥、弟弟不省心，家里的钱要为他们买房、娶媳妇，却不让我上学，呜呜…… “干妈，你说，我前辈子造了什么孽，呜呜……” 程骁听了直皱眉，心道：“你不是没有时间学习，你是把学习的时间都用来搔首弄姿，并且吸引很多男生。要不是我追你追得紧，又有大树帮我把别的追求者打跑，你今天不知道扑在哪个男人的怀里撒娇呢？” 他知道苏玉凤在学校里有多骚，但是他的老妈于惠敏却不知道。 于惠敏被苏玉凤哭得心都碎了。 她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她，不也跟苏玉凤一样吗？ 到现在，她的弟弟，也就是程骁的小舅，还经常来占便宜。 如果不是嫁对了人，她的命会比苏玉凤更苦。 那一刻，于惠敏从苏玉凤的台词里找到了共鸣。 她俯下身子，搂着苏玉凤的头：“闺女，你别哭了，干妈认你了！” 苏玉凤表演了半天，终于奏效，她心中喜悦，脸上仍然表现得可怜巴巴的：“干妈，我不要你出钱供我上学，能经常来跟你说说话，我就满足了！” 于惠敏则说出了苏玉凤一直盼望的那句话：“不，干妈一定出钱供你上学。将来当个老师，嫁个好人家！” 程骁气得差点跳起来：“阿妈，你傻啊？这一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怎么又上当了？” 于惠敏来了一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干妈，你别这么说程骁！程骁其实是个好孩子，就是有点……” 苏玉凤这句话看似替程骁说话，其实是拱火。 程骁冷笑着问道：“就是有点什么？” 苏玉凤讪讪说道：“没什么，你一直都很好的！” “去你妈的！” 程骁直接开骂，然后，他看向父亲程大印：“阿爸，只要阿妈供苏玉凤上学，这个家我就不回来了！” 程大印来了一句：“这段时间卖衣服的钱，都在你妈手里。今后再卖货，钱我攥着，不给她一分，看她还犯傻！” 老公和儿子都不支持，让于惠敏十分尴尬：“滚，滚，你们都滚！” 程骁从桌子上拿起银行卡，往兜里一塞：“我这就滚！以后别找我！” 说着，他拔腿就往外走。 程大印追了上去：“没有钱花，就到店里来找我！” 程骁回了一句：“不用了，我找个有钱人家入赘去！” 父子俩一唱一和，先后走出家门。 “回来！” 于惠敏望着他们的背影大叫，却没有看到，在她的身边，苏玉凤和马秀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 程骁刚出巷口，程大印就叫住了他：“儿子，你真准备复读的吗？” “那当然，我的成绩那么好，要不是因为苏玉凤，我今年能上一个好样的二本。再复读一年，我明年考个一本！” 程大印想了想：“好吧！只要你有这个决心，老爸支持你！” 程骁说道：“我最近找了个事做，既能学电脑，又能挣点零花钱。最多一个多月，我就去复读。家里你看好了，别再让阿妈管钱了！” 程大印拍着胸脯：“你尽管放心，钱到我的手里，绝不会花到外人身上。哦……” 他犹豫了一下：“今天这事，你也别怪你妈！主要是苏玉凤太会演了，就连我也差点上当了。我会慢慢劝你妈，你别太往心里去！” 程骁点了点头：“不会的！” 程大印问道：“你在哪里学电脑的？跟我说，如果有事，我也能找到你！” 程骁突然跑向远处刚刚停靠的公交车，上车之后，他从车窗里向外挥手：“别找我！” 程大印无奈地大叫：“臭小子，欠收拾！” 可是，程骁已经听不到了。 他被公交车拉着绕城半圈，终于在解放大厦附近下车。 在往“瑞星”方向走的路上，程骁突然看到路边的“海伦酒吧”挂出一个横幅：“从9月16日开始，本店举办奥运会赛事和金牌竞猜活动，欢迎新老顾客参加！” 程骁这才想起：“悉尼奥运会今天开幕了。关于金牌数目，我熟！今天是9月15，酒吧把活动安排在明天，肯定是因为明天星期六，很多人都不上班，可以参加这个活动。嗯，明天我也过去看看！” 前世的今天，他和苏玉凤都去彭城师专报到了。 凭良心说，彭城师专还是不错的，每个宿舍都有一台电视机。 因为白天要军训，每天晚上，同学们都窝在宿舍里看比赛。 这一年，华国的金牌破了纪录，终于跻身前三名，前两名分别是霉国和大鹅。 这样的成绩的确值得大书特书。 学校的领导们搞了一个关于奥运会的征文比赛，程骁也参赛了，还获得了二等奖，奖品是一台随身听。 多年之后，程骁已经忘了自己的征文写了什么，但是他却依然记得华国的金、银、铜牌有多少，以及前三名的金牌各是多少。 “既然是竞猜，肯定有奖品！”程骁想着美事，“如果奖励个妹子，我是收呢，是收呢，还是收呢？” 他又想道：“明天这种场合，有没有人开个赌局，让顾客都下注？如果有的话，我也下注试试！” 这段时间，宋铁树他们拉来一百多人学习QQ聊天，程骁提成一千六百多块。 刚才在家的时候，他只是把零头拿出来扔在地上，他的身上还有一千块的整数。 “如果有关于金牌最终结果的下注，我就把这一千全押上！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想到摩托，程骁又想到了秦葭。 “那小姑娘的哈雷就不错，只可惜已经泡水了！” 他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着来到了“瑞星计算机培训学校”。 这段时间，来学QQ聊天的人未见少，而学习office的人倒越来越多了。 幸好，机子恰好够用的，没有发生跟网吧一样抢机子的事。 当天晚上，程骁真的没有回家，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 第二天正常上班。下午五点，他找借口请个假，就前往海伦酒吧。 之所以来这么早，是因为悉尼与华国有三个小时的时差。这个时候，悉尼那边刚刚开幕。 程骁刚刚来到酒吧门前，就看到一辆奔驰350也停在那里。 奔驰的后车门打开，一张精致绝伦的面孔露了出来。 第21章 喝酒的时候不要逗我笑 “咦，这不是秦葭吗？” 程骁本来还觉得那辆奔驰350有点扎眼，现在想起来了，这就是秦青林的车。 “这小姑娘似乎比上次更漂亮了！” 随着秦葭从车里走出来，她的曼妙身材就全部展露在程骁的面前。 只见她上身穿着白色的印有机器猫的T恤，下身是牛仔短裙，脚下是阿迪运动鞋，鞋和裙子中间是又白又直的大长腿。 秦葭下车的时候，从前面两个车门也下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程骁都认得，一个是秦葭的哥哥秦山，一个是秦山的女朋友张明月。 程骁主动上前打招呼：“秦哥，你带着嫂子和妹妹来玩啦！” 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向着张明月和秦葭点头致意。 虽然他现在还是个穷光蛋，却一点也没有穷人的觉悟，即便见到秦山这样的富二代，他该打招呼就打招呼。 当然，他也不会卑躬屈膝。 不卑不亢这个状态，他拿捏得很好。 秦山看到程骁，微微点头：“小妹今天不上晚自习，我带来放松放松。怎么，这个地方你常来？” 海伦酒吧是彭城的第一家酒吧，这里的消费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程骁连连摇头：“我今天是第一次！要不是因为有奥运会的赛事和金牌竞猜，我也不会来！” 秦葭问道：“程骁哥哥，你对今年的奥运会还挺了解？” 程骁微笑道：“略知一二！” 秦葭嫣然一笑：“一般来说，敢说‘略知一二’的人，其实已经有八九分的把握。程骁哥哥，我说的对吗？” 秦葭的笑容让程骁怦然心动，他却依然清醒：“可不敢这么说！” 秦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猜对几场？” 程骁看向秦山：“秦哥，方便吗？” 秦山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订了卡座，起码能坐四个人，连你才刚刚好！” “那就叨扰了！” 程骁跟在秦山等三人的后面，进了酒吧。 此时，酒吧里已经挤满了人。 大家要么盯着大屏幕电视上现场直播的开幕式，要么讨论着从前天就开始的赛事，每一个人都兴致勃勃地高谈阔论。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秦山等人来到他们预订的卡座。 像秦山这样的老主顾，服务生都知道他的习惯。 秦山只说了三个字“老规矩”，服务生就送来了一瓶“轩尼诗VSOP”，和四瓶红茶，还有一个果盘。 程骁心道：“这一瓶酒就一千多，相当于普通市民两个月的工资，秦山真壕啊！” 秦山让服务生把“轩尼诗”打开，在往四个杯子里倒的时候，服务生却都只倒了半杯，然后又加入红茶。 往洋酒里掺饮料，爱装逼的富二代做不出这样的事，觉得丢脸。 程骁却觉得：“小秦总虽然家资过亿，带着女朋友出来潇洒，还这么有节制，难得！” 四人刚刚举杯，旁边的卡座突然过来三个端着酒杯的年轻人。 “山哥，你啥时来的？” “嫂子好！” “葭葭妹子越来越漂亮了！” 那三个年轻人七嘴八舌地打招呼，秦山也举着酒杯，微笑回应。 其中一个看到程骁，就问了一句：“这位兄弟是谁？看着面生！” 秦葭突然来了一句：“这是我朋友，程枭，程咬金的程，枭雄的枭！” 程骁立即给她纠正：“我不是那个枭，我是马尧骁！” 上次他在秦青林面前介绍自己时，说的是“骁勇善战”的骁，现在他面对的是年轻人，就不能再那么说了。 然后，他站起身来，主动与三个年轻人分别碰杯。 三人都没有离开，围着秦山在聊天。 程骁端着酒杯静听，几分钟之后，他就知道这三个年轻人的姓名和背景了。 那个留着短发的叫彭飞，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 彭飞每一句话都要捧着秦山，大概是家中的生意与双林集团有关。 那个梳成三七开的叫刘川，是个官二代。 刘川低调得很，轻易不说话。 那个扎成脏辫的，叫吴长天，家里是做外贸生意的。 吴长天可能是刚从国外回来，牛逼烘烘的，一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样子。 他们很快就聊到了这次奥运会，彭飞问道：“山哥，你猜今年我们华国能拿多少金牌？” 秦山笑道：“这个谁说得准？” 因为先前程骁说过，对本届奥运会“略知一二”，秦山就看了看程骁，希望他发表意见。 程骁带着先知来的，此时不宜多说，否则，他很容易就会在别人的心里落下张扬轻狂的印象。 他刻意回避了秦山的目光，转身和秦葭碰了碰杯。 秦葭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只听阿哥说你叫程枭，却不知道是哪个枭。枭的同音字，可用于人名的有很多，如潇洒的潇、肖像的肖、逍遥的逍、灵霄宝殿的霄、山魈的魈……这些‘xiao’字，我觉得都不如枭雄的枭字霸气，你觉得呢？” 程骁闷闷地说：“不好，那个枭是猫头鹰！” 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个猫头鹰的呆萌表情。 秦葭先是一愣，接着放声大笑，刚喝下去的酒都喷到程骁的身上。 好半天，她才止住笑，轻轻地捶了程骁两拳：“喝酒的时候，不要逗我笑！” 程骁抹着脸上的酒液叫屈：“是你给我瞎起名，还怪我咯！” “怪我、怪我！”秦葭强忍着笑，拿出手绢，给程骁擦了又擦。 程骁心中感叹：“这小妮子家境优越，却没有一点架子，难得！” 看到秦葭与程骁表现得有点亲密，一直用眼睛余光瞟他们的吴长天看不下去了：“程兄弟，你家里做什么生意的？” 程骁今天穿着文化衫、破洞牛仔裤和假李宁鞋，就这一身加起来也不到200块钱，远不如吴长天的一根皮带值钱。 吴长天一眼就看出，程骁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这样的穷鬼，有什么资格跟秦家大小姐谈笑风生？ 吴长天故意这么问，就是想让程骁认清现实，产生自卑的心理，从而退出秦山的圈子，并且远离秦葭。 程骁淡淡说道：“我们家不是做生意的……” 吴长天听到这里，正想拿话挤兑，却听程骁继续说道：“不过，我正在跟秦哥谈一个合作项目！” 这小子竟然是跟双林集团谈合作？ 吴长天根本不相信，他看向秦山，想验证真伪。 程骁也看向秦山，希望秦山能给他一个面子，顺便也想验证一下，自己作为秦葭的救命恩人，在秦山的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秦山和张明月对视一眼，顿感左右为难。 一个是自己的发小，一个是妹妹的救命恩人，我该帮谁？ 这时，旁边的秦葭突然说道：“程骁哥哥说的对，我们家刚刚开发的‘龙城新苑’，正准备让程骁哥哥做个项目！” 第23章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 作为一个重生者，程骁对自己的国家最有信心。 但是，别人都不知道他是重生的，谁会相信一个学生说的话？ 当然，程骁也不在乎有没有人相信，只要自己能赢就行了。 只听吴长天说道：“你看好你的祖国，我看好我的祖国！” 他拿过笔来，在那张纸上勾出前三名霉国、大鹅和袋鼠。 至于三个国家的金牌总数，他先写了霉国44、大鹅32、袋鼠20。 写完这一种可能，他觉得不太保险，又写了两个，分别是霉国43、大鹅35、袋鼠19，霉国41、大鹅33、袋鼠21。 然后，他把服务生叫了过来，每一种可能性他都押了一万。 看到吴长天如此干脆，彭飞学着他，写了霉国44、大鹅32、袋鼠20，下注一万。 刘川则写了霉国38、大鹅35、德国25，也下注一万。 秦山和张明月两个人商量了一会，写了四种可能。 一种是是霉国42、大鹅30、袋鼠18；第二种是霉国41、大鹅32、袋鼠17；第三种是霉国40、大鹅32、德国22；第四种是霉国41、大鹅33、德国20。每种可能都下注一万。 秦山写完，问秦葭道：“你要不要也玩一把？” 秦葭笑道：“我当然要玩，而且我还要在我们华国上下注！” 程骁一听，立即说道：“你要是照我写的数字下注，就算输了，这钱我给补上！” 秦葭美目一眯：“你说的啊！我今晚下注一万，如果我输了，你就欠我一万！” 程骁故意逗她：“那如果我让你赢了呢？” 秦葭想了想：“如果今晚你让我赢了，我可以给你一个跟我哥合作的机会！” 说着，她转身秦山和张明月：“嫂子，我能当家不？” 一向高冷的张明月被秦葭逗笑了：“你问我干啥？我还没有嫁到你家呢？” 说到这里，她举起手掌，在秦山的腰间比划了一下：“如果你哥不同意，我就嚓嚓了他！” 秦山连忙对妹妹说道：“你能当家！我们家，你说话比我都好使！” 他是被迫表态，所以更坚定了让程骁离秦葭远一点的想法。 “这小妮子情商挺高，知道顾及未来嫂子的感受！” 程骁哪知道秦山的想法，他暗赞了秦葭一句，然后向她伸出右掌：“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秦葭咯咯娇笑着，和程骁对了一掌。 吴长天冷眼旁观，妒意满满：“程骁，我们都下注了，你怎么不下！” 程骁掏出一千块钱：“我不能像你们那么大手笔，我就下个一千的吧！” 说着，他在纸上写了霉国39、大鹅32、华国28。 最后，他在秦葭那张纸上写下了同样的一行字。 吴长天见了，又是一阵狂笑：“程骁，你觉得华国能拿28枚金牌吗？” 程骁淡淡说道：“我觉得能！” “我觉得不能！” 程骁突然加重语气：“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太好了！”秦葭适时的鼓掌，“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程骁哥哥，你这句话似乎可以上教科书了！” 程骁笑道：“谢谢你的支持！” 他回头向吴长天说道：“你以为我是盲目爱国，其实我是对我们的运动员作了深入的研究！” 他说给吴长天听，其实是为了促使秦葭下决心。 秦山却抓住机会：“程骁，如果我按照你的想法下注，你是不是也确保我能赢！” 程骁点了点头：“我确保你能赢！” 秦山又说：“如果你让我输了一万，是不是也赔我一万？” 秦山笑道：“如果我让你输了，我就赔你一万！” 他像刚才一样反问：“如果我让你赢了呢？” 秦山看了看妹妹：“我真的给你一个跟我合作的机会！”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哈哈哈哈！” 同样的台词，同样的笑声，他们的想法却不一样。 程骁心想：“刚才秦葭说我跟秦山合作‘龙城新苑’的项目，那是和大家开玩笑的。现在看来，我真的能获得一个跟双林集团合作的机会。但是，我能从秦家得到什么呢？” 秦葭想的是：“程骁哥哥救我一命，阿哥才给他两万块钱。只要这次我赢了，我家就给他一个项目，让他赚上几十万。这样，我就不欠他的了！不对，如果这次我赢了，按照2×3×14的赔率来算，那就是84万，只让他赚几十万显然不够。我要么分一大半给程骁哥哥，要么让他在项目上赚更多才行啊！” 秦山心中得意：“这次程骁输定了！他注定会欠我一万块钱。对他这种小市民出身的孩子来说，一万就是巨款，他肯定还不上的。到时候，我不要钱，只要他离葭葭远一点就行。哪怕，我再给他一万块钱也行！” 想到这里，秦山立即叫来服务生，又把程骁的那组号码写到纸上，追加一万的赌注。 刘川和彭飞见了，也按照程骁的竞猜数字，追加一万的赌注。 程骁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玩这个前三名竞猜，现在他玩过了，竞猜结果要到10月一日才揭晓。 他没有必要再逗留，就跟众人打声招呼，起身离去。 今天晚上，他没有再住旅馆，直接坐上公交回家了。 昨天跟母亲赌气要入赘，那都是故意吓唬她的。 重生了，程骁更重视跟家人的相处。 大门没上栓，他听到家中有人在说话，就轻轻推开大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然后，他就看到堂屋里父亲、母亲和妹妹在争执。 “阿哥不回来，没有人给我辅导功课，我就考不上大学。到时候，后果阿妈来负责啊！”娆娆一边啃着西瓜一边说。 “我让你爸明天去找他！”母亲于惠敏懊悔地说。 “我去哪找，这小子又没说去哪？”程大印不服气地说。 于惠敏伸手“折磨”丈夫：“你去问大树，他肯定知道！” 正说着，她偶一回头，看到了院子里的程骁，故意拉下脸：“你不说去找个有钱人家入赘的吗，怎么又来了？” 程骁笑道：“那家人太小气，晚上连个西瓜也舍不得买。我掐指一算，你们三口在吃西瓜，我就回来了！” 说这话时，他已经进了堂屋。 娆娆立即将一块瓤多的递给他。 程骁一边啃一边说：“我吃过西瓜就走！” 于惠敏将西瓜刀亮了亮：“你敢走，我把你狗腿给你剁下来！” 程大印一把将西瓜刀夺了过去：“儿子回家，是给我面子，你别不知好歹！” 于惠敏故作伤心状：“你们三个姓程的欺负我一个外姓人！” 接下来的几天，程骁仍然和往常一样，早晨八点去“瑞星”，晚上八点下班。学QQ聊天的人越来越少，他的提成也越来越少。 这天晚上，他刚刚下了公交车，就看到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孩一脸惊慌地从他面前跑过。 第24章 谢逅 路灯下，程骁一眼就看清了女孩的脸。 那一刻，他只有一个感觉——惊艳。 那女孩一头秀发，扎成高马尾。 大概是跑得太急，也因为天太热，女孩那光洁的额头上满是汗珠。 女孩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鲜红的唇瓣、尖尖的下巴，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就算与秦葭相比也不遑多让。 但是，此时的她脸色苍白，眼里透着惊恐的光，就好像一只被大灰狼追到穷途末路的小白兔。 程骁不由得停下脚步，看向她的背影。 她的身高足足有一米七，迈着一双大长腿，速度倒是不慢。 “她跑什么？难道有人在追她？” 程骁刚刚产生这个疑惑，就听到身后有摩托车的声音。 摩托车从程骁的身边经过，很快就追上那个女孩。 摩托车的驾驶员程骁一眼就认出来了，却是在这一片混得挺欢的痞子侯七。 女孩加速，侯七就加速；她减速，侯七也减速。他们之间的就保持二十多步的距离。 女孩跑出一段路之后，实在跑不动了，只好停下来，蹲在地上。 侯七就骑着摩托车围着女孩绕圈子，他发出得意的笑声，并说了一些威胁的话。 程骁决定，再来一次英雄救美。 他连家也不回，迅速向侯七和女孩的方向靠近。 他越走越近，听到侯七在说：“妹子，你不是挺傲气吗？你不是不愿意跟我交朋友吗？今天晚上，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女孩操着一口东北话问道：“你想咋着交朋友？” “做我的女朋友！” “不行，我还得上学！” “你说不行就不行？”侯七冷哼一声，“我说交朋友，是给你脸！我说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是不想吓坏你。明跟你说吧，从今晚开始，你要陪我睡觉！” 女孩鼓起勇气：“我喊人了，让警察来抓你！” 侯七从摩托车上下来，狂笑道：“你喊吧！看谁敢帮你报警？我侯七在这儿生活了二十多年，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打扰我的好事？” 他说得不错，有些路过的市民见到侯七，纷纷绕道而行。 程骁心道：“看来只有我一个敢出手救她了！”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砖，躲在路边的一棵法国梧桐的阴影下。 侯七身材肥壮，从小就练过，打架经验丰富，出手也十分狠辣，说不定身上还带着刀，程骁自觉空手对付不了，只好用砖头作武器。 而且，程骁也不想正面跟侯七发生冲突，一旦被对方认出，自己和家人都会有麻烦。 所以，他准备用板砖偷袭，一击之后，不管能否得手，立即躲得远远的，深藏功与名。 女孩见路人真的害怕侯七，越发无助：“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小，还不到结婚的年龄！” 侯七一脸的淫笑：“谁说要跟你结婚了？我只是想睡你罢了！你虽然小，长得却带劲！这样的小黄瓜，我不咬一口，将来还不知道便宜哪个王八蛋呢！” 他来到女孩身边，抓着女孩的胳膊：“上车，跟我走！如果你今晚把我伺候好了，我明天开车送你去学校，以后天天接你送你！” 女孩努力挣扎：“大哥、大哥，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啪！”侯七一巴掌抽了过去，“喊什么喊？一会儿到床上喊！别他妈不识抬举！” 女孩被打得嘴角流血，她从书包里摸出一把剪刀，虚刺两下，骂道：“坏种，再敢碰我，我就跟你拼了！” 女孩这是要拼命的节奏，在程骁看来，却只感觉好笑：“看来这丫头是早有准备！可是，看她那动作，却又不像练过的。如果是我女朋友，我就教他几招陈鹤皋的‘疯狗拳’！” 很显然，侯七也不怕女孩的拼命，他趁女孩放松警惕，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腕，用力一拧，就把剪刀夺了下来。 “小贱人，花样还挺多，就不知道在床上有没有花样？” 说着，侯七揪着女孩的头发就往摩托车边拖。 就在这时，程骁迅速从法国梧桐下跑出来，照着侯七的头顶就是一砖头。 随着“砰”的一声，侯七“啊”的一声惨叫，头顶流出鲜血。 “谁他妈……” 他还没有看清是谁偷袭，身子就摇摇晃晃，一头栽倒在地。 程骁明知拍不死侯七，也不想被侯七认出来，他一把抓住女孩的手：“快走！” 女孩这才醒悟过来，和程骁一起向前跑去。 他们跑过一条街，又拐了两个弯，女孩又一次停下来：“停、停一下，我、我跑不动……” 程骁只好停下来，扶着女孩在路牙石上坐下。 “大哥，谢谢你啊！”好半天，女孩终于把气喘匀了，“那个坏种不会被你打死了吧？” 程骁对自己这一砖很有信心，他拍的是侯七的头顶，既不是后脑勺，也不是太阳穴，最多能把侯七拍得昏厥而已。 看着女孩那清澈中透着焦虑后怕的眼神，程骁故意板着脸逗她：“很有可能！万一拍死了他，我就得偿命！” 女孩一惊：“那可怎么办？” 程骁继续表演：“我长这么大，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要是就这么被判了死刑，我得有多亏？” 女孩脸上的惊疑慢慢消退，然后嘴角上翘，现出一个美丽的弧度。 似笑非笑的她，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以至于，她脸上被侯七打出的指印都被程骁忽略了。 她接过程骁的话茬：“你是不是还想说，让我报答你，做你的女朋友？” 程骁笑道：“逗你玩呢！当然，如果你要做我的女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女孩白了他一眼：“普通朋友还可以，女朋友不行！” “那就做个普通朋友吧！”程骁说着，向女孩伸出手，“介绍一下，我叫程骁，程咬金的程，骁勇善战的骁！” 女孩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和程骁握住：“我叫谢逅，感谢的谢，邂逅的逅！” “你是学生吗？” “是的，我在……” 谢逅还没有说出自己所在的学校，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小狗日的，你给我放手！” 程骁回头一看，只见几个中年汉子正向这边冲来，他们都光着膀子，一人手中拎着一根锨杠子（锹把）。 为首的一个，手指程骁，目露凶光，骂人的就是他。 程骁吃了一惊：“他们是什么人？难道是侯七的亲戚？替侯七报仇来了？” 谢逅却站了起来：“老舅！” 老舅一边指挥身后的人对程骁进行包抄，一边安慰谢逅：“谢谢你别怕，在老舅这儿，谁欺负你都不行！我今天非打断他一只手不可！” 老舅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几个同伴已经向程骁举起锨杠子了。 “老舅，你听我说完，他是好人！”谢逅急了。 “好人？好人敢摸你的手？先废了这小子再说！”老舅根本不给谢逅和程骁分辩的机会。 第29章 行头、手机、桑塔纳 10月2日，中午，“惠敏服装店”。 因为生意火爆，娆娆被父亲、母亲拉到店里，帮着招呼顾客。 好不容易赶上个节假日，小丫头想睡一会儿懒觉，却被从家里拉过来干活，她嘴里嘟哝着：“阿哥一大早就跑出去玩，老妈你也不找他，偏偏来使唤我。难道我不是你们亲生的？” 于惠敏苦笑道：“我再使唤他，他就要找个有钱人家入赘，我还敢吗？那我岂不是白养了一个儿子？再说，他早晨起来锻炼，比我们都早，我也抓不着他啊！” 娆娆正想反驳，却看到程骁施施然走进店来。 乳白色“梦特娇”Polo衫、黑色“新郎”西裤、黑色“富贵鸟”皮鞋，腋下夹着个真皮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工厂的推销员。 他这身行头，既不随便也不算太正式，跟秦山谈项目，还算得体。 看到儿子走进来，程大印和于惠敏面面相觑。 “儿子，你穿成这样，是准备看对象的吗？”于惠敏问道。 程大印也说：“你不会又反悔了吧？又想苏家那丫头了？” 程骁不准备跟家人说实话，就解释道：“我不是准备复读了嘛，穿成这样，像个学生！” “瞎说！”娆娆揭露他，“你穿成这样，比老师还像老师！” 程骁笑道：“那不是更好？比老师更像老师，老师就不敢轻视我，更不敢给我穿小鞋！” 娆娆说道：“阿哥，我前几天遇到你的班主任乔老师，他听说你没去师专报到，就问我你是怎么回事。我说你准备复读了，他让我告诉你，想复读就插他的班！” 新河区高级中学没有专门的复读班，但凡有学生愿意复读，都到应届班插班。 程骁点了点头：“行，我过几天去找老乔！” 老乔叫乔明齐，教语文的，很厚道的一个人，教学水平也很高，常年带高三年级的班主任。 程骁说着，把为家人准备的午饭拿进来。 吃饭的时候，于惠敏问道：“儿子，你是不是把那张卡里的一万块钱都糟蹋光了？” 程骁拿出母亲给他的那张银行卡，往小饭桌上一拍：“卡给你，一万块钱，一分也不少！” 就在刚才，他新办了一张银行卡，老卡里只留下一万，剩余的钱都打进新卡了。 这个年代，国庆节期间银行也办公的。 于惠敏拿到银行卡，根本不敢相信：“卡里还有一万吗？你没花啊？那你这一身衣服是哪来的？” 程骁得意地说：“上个月我不是打工了嘛，挣了好几百块钱，就买了这一身！” 于惠敏半信半疑：“好吧！这些钱先在我手里放着，留着你明年上大学再用！” 程骁伸出手：“阿妈，我看看卡上有个黑点！” 于惠敏不知是计，就把卡递到儿子手上：“黑点？难道卡脏了就取不出钱？” 程骁却直接把卡交给父亲：“阿爸，这笔钱还是在你手里我最放心。说不定，过几天阿妈又收了个干闺女！” 程大印接过银行卡：“儿子，还是你了解你妈！真不愧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于惠敏却一点也不生气：“臭小子，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往苏玉凤身上花一分钱！” 程大印、程骁和娆娆同时哼了一声：“谁信？” 吃过午饭，程骁离开自家的店，骑车进了一个小区，敲开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跟程骁年龄相仿的小胖子：“老程，好几年不见！听说你没去师专报到？怎么，看不上这个学校，不想当老师？看你这身衣服，跟已经当了干部似的？我们局里的干部都这么穿！” 小胖子叫黄金虎，外号“胖虎”，是程骁的高中同班同学，却比程骁大一岁。 这家伙明知高考没戏，高二下学期一结束，他就退学了。 胖虎的父亲很有能量，他先是找了学校的领导，给儿子弄了张高中毕业证，又送儿子学驾照。现在，胖虎在财政局给领导开车。 程骁笑道：“我听说，给领导开车的人都应该少言寡语，你怎么话这么多？” 胖虎无奈一笑：“我可能是给憋的。给领导开车时尽量少说话，从单位出来，我的话就特别多！” “理解、理解！”程骁说着，从他的皮包里拿出一条“红塔山”。 胖虎愣了：“老程，什么意思？” 程骁这才说明来意：“我听说，财政局里闲置的车很多，你能不能借出来一辆，给我开开！” 胖虎瞪大了双眼：“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听人说的！” 程骁心说：“前世，我们同学聚会，你说过多少次，财政局经常买新车，旧车要么低价处理给熟人，要么就锁在车库里吃灰。这些话我怎么能忘了？” 胖虎犹豫了一下：“局里的确有很多闲置的车，但是，你会开吗？你有驾照吗？” 程骁轻松一笑：“我早就会开车了。驾照嘛，正在办！” 话虽如此说，他却知道，这年头办个驾照还挺麻烦呢！ 胖虎起初有点为难，但是看在“红塔山”的份上，他还是答应了：“用车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 “这事不用跟领导说，只要再给看大门的一条‘红塔山’，他能让你开出去，你就算不还回来都没事！” 程骁笑道：“这个好办！我们走街上再买一条！” 胖虎一脸的惊喜：“大气啊，老程！你变化好大！想当年你在学校的时候，跟在苏玉凤的后面，像条哈巴狗似的，我们都替你臊得慌！” “去你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跟苏玉凤已经分手了！” “分得好，她配不上你！”胖虎笑道，“走，跟我去局里！” 胖虎换了一身衣服，和程骁一起出门。 路上程骁真的又买了一条“红塔山”。 胖虎见程骁如此下血本，有点奇怪：“老程，你用车干什么？如果不是做什么大生意，我劝你还是别用了。这玩意儿太烧钱！” 程骁胡诌道：“有个老家的亲戚，在外地好多年，这才刚刚回来。他想让大家知道，他混得很好。就让我帮他找一辆车，开个一段时间。我给他当司机，每天除了各种开销他给报，还给我开工资！” 胖虎信以为真：“还有这好事！老程，你好好干！” 说话间，二人来到新河区财政局。 国庆节期间，财政局除了有领导值班，其他人都回家过节了。 胖虎带着程骁进了门卫室，他先说明来意，程骁又拿出那条烟。 看大门的老头麻利地把烟划拉进抽屉，轻描淡写地说：“外面的进口车，都是领导们经常开的，你就别想了！只要是锁在库里的车，你们随便挑！” 胖虎带着程骁来到车库，里面果然停了很多六七成新的车。 程骁知道，财政局有的是钱，想换台车还不容易。那些档次稍低，舒适度也不行的车，没有领导愿意做，那就换新的。 程骁看上一辆八成新的紫红色“桑塔纳2000”：“就是它了！” 他早就想好了：“当我从这辆车里出来，穿着这身行头，腰间挂着‘摩托罗拉’，秦山手下的人，应该不敢小看我！” 第30章 双林大厦 “老程，你上车开一段，我看看你技术怎么样？”胖虎说着，拉开右边的车门，坐到了副驾上。 程骁坐进驾驶座，打着火，熟练地换档，将车开出车库，在财政局的大院里绕了一圈，按了两下喇叭向看门老头致意，这才驶出大门。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财政局门前的黄河路上，不管前面是有行人横穿马路，还是有摩托车闯红灯，程骁都是从容不迫，应对自如。 车子开出几公里之后，胖虎实在忍不住了：“老程，你什么时候学的车？这技术，比我都好！以后哪个单位缺司机，我介绍你过去？” 程骁笑着摇了摇头：“等那个亲戚回南方，我就去学校复读。到时候，我再把车子还回来！” 胖虎蛮不在乎地说：“急什么？只要你还能出得起油钱，你就一直开着！只要不出事，谁也不会管你！而且，我们财政局的车，就算出了什么事，只要不是大事，谁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程骁心中暗笑：“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每天开着财政局的车进进出出，谁也不知道我是什么背景，绝不敢骑在我脖子上拉屎！” 至于驾照什么的，他也不急着办。 开着公家的车，尤其是财神爷的车，哪个不开眼的敢查他？ 他问胖虎：“我如果开的时间长了，你们领导不发火吗？” 胖虎笑道：“看门的老头是大领导的亲戚，我们局长跟他说话都是客客气气，谁敢捋虎须？” “那我就放心了！” 他们又开了一段，程骁绕回财政局，把他们俩的自行车都塞进“桑塔纳2000”的后备箱，把胖虎送回家。 从这天开始，程骁没事就开着车子瞎逛，他甚至还用这辆车非法营运。你别说，节假日跑黑车还是挺挣钱的！ 夜间，车子就停在离家稍远的马路边，一家人都不知道这事。 10月6号这天晚上，程骁把一对小情侣送到矿业大学，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娆娆也该放学了，他就不再拉人，回家给妹妹辅导功课。 车子快要到家时，他突然看到路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这不是谢逅嘛！ 程骁放慢车速，按下车窗，先吹了一声口哨。 谢逅循声望过来，一眼认出是程骁，登时笑靥如花。 “妹子，要不要我送你一段？”程骁问道。 谢逅连连摆手：“谢谢，不用了，你快走！” 程骁笑道：“急什么？再聊一会儿！我还不知道你在哪个学校呢！” 谢逅大声说道：“让你快走，你就走……”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程骁就从后视镜中看到一个中年汉子追了过来，对方的手中还举着一根锨杠子。 “糟糕，是她老舅！” 程骁本来想停下来，跟对方掰扯掰扯，又担心对方蛮不讲理，还没有掰扯清楚，先把他的车给砸了。 无奈之下，他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小狗日的，你给我站住，看我不砸烂你的乌龟壳！”老舅挥舞着锨杠子破口大骂。 谢逅走过来，无奈地劝解：“老舅，就是这个人上次把我从侯七手里救来的，你对人家这么凶，不太合适吧！” 老舅冷笑一声：“虽然他救了你，也没安什么好心！肯定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出来勾搭女孩呢！我一听他吹的流氓哨，就知道一定不是好人！你以后不要搭理他！” “知道了，老舅！”谢逅摇头苦笑。 “谢谢，你一定要听老舅的！就这一年时间，你绝不能分心。大学里的好小伙多的是！”老舅苦口婆心地勉励。 谢逅小脸微红：“老舅，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谈……” 后面的话，她都不好意思说了。 老舅也笑了：“好、好，我外甥女最听话了，是老舅多心了！走，回家，你舅妈给你做了夜宵！” 谢逅在老舅家吃面条的时候，程骁和娆娆也正在吃水果。 程骁一边吃，一边问道：“娆娆，你们学校有没有一个操着东北口音，长得非常漂亮的女生？” 娆娆想都没想：“东北口音是什么样的？我没听过。还有，程骁同学，你给我记住，天底下，长得非常漂亮的女生，除了我，没别人！” “噫！”程骁发出鄙视的声音。 他这个妹妹，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越来越自恋。 午夜，程骁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谢逅到底是哪个学校的？” …… 10月8日，上午9点，程骁开着“桑塔纳2000”来到位于彭城长江路中段的双林大厦前。 双林大厦是双林集团的私产，前几年买了一个工厂的地皮，在这片地皮上建起来的。 程骁记得，前世秦葭溺死于和平路大桥下，她的父母伤心欲绝。一年之后，秦青林把他在彭城的所有资产变卖，一家人离开这个伤心地，去省城发展了。 秦青林是个商界奇才，他在省城很快就做得风生水起，一度成为大苏省的明星企业家。 只可惜，因为某个大人物的牵连，秦家的生意也受到影响，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这一世，秦青林应该不会再去外地发展了。嗯，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如果我能接住秦山给的这个机会，最近几年都能从双林集团获得一份收益，那么，阿爸、阿妈的日子也会好过！” 程骁感慨了一下，停好车子，来到大厦的一楼大厅，向保安咨询。 大厦的保安早就看到程骁开的是财政局的车子，又听说他要找的“秦哥”是秦山，立即热情地指点他上十一楼。 十一楼的走廊里，秘书模样的女郎拦住了他：“先生，有预约吗？” 程骁点了点头：“我叫程骁，秦哥让我今天来的！” 女郎笑道：“先生，请跟我来！” 女郎带着程骁来到走廊尽头一间办公室，她轻轻敲了敲门：“秦副总，程骁先生来了！” 房间里传来秦山的声音：“让他进来！” 程骁猜想：“秦青木是董事长兼总经理，秦山是副总，他还不到三十，还婚都没结，难道就准备接班了吗？” 女郎做了个手势，程骁说了声“谢谢”，就推开办公室的门，缓步走了进去。 这间办公室有三四十平米，里面的装修十分奢华，满眼都是红木家具，就连墙裙和踢脚线都是红木的。 程骁前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看了这间办公室，也禁不住咋舌。 二十一世纪初，红木的价格还没有涨上来。再过个十来年，这一个房间的红木价值都要过亿了。 “程骁，就等你了！” 程骁正在发愣，坐在大班台后面的秦山叫了一声。 程骁快步走上前：“不好意思，秦哥，我来晚了！” 秦山笑道：“你来得不算晚，只是有人来得比你早！” 程骁这才注意到，在大班台的对面，坐着两个中年男人。 大概是因为他们一个穿着紫红色的对襟唐装，另一个穿着深红的衬衫，在红木家具的“海洋”里，他们被“淹没”了。 于是，程骁也走过去，跟这两个中年人客气地握了握手，然后就坐在他们的身边。 秦山向那二人介绍道：“彭叔、刘叔，这个小兄弟叫程骁，是我的朋友，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这次‘龙城新苑’的开发建设，希望二位能分他一杯羹！” 第32章 大展拳脚 与彭学礼、刘志二人分手之后，程骁立即前往新河区工商局，注册一个“天马建筑材料有限公司”。 公司地址，他写的是“解放路27号-3”，这是“瑞星计算机培训学校”门牌号。 注册过公司的人都知道，地址可以借用别人的。程骁只需要抽时间跟何田田、张乃文说一声就行。 他相信，这两口子肯定没意见的。 虽然营业执照还要耽误几天，程骁现在就可以着手招兵买马了。 他知道，如果手底下没有几个可用的人，这种业务根本做不了。 他把宋铁树、曹波、王强三人从游戏厅里叫出来：“我现在给双林集团送沙子和砖头，你们要不要跟我干？” 王强听了，一脸的轻蔑：“老程，我们承认玩电脑不如你，但是吹牛逼你就不行了。你说说，双林集团你认识谁？” 曹波手一伸：“空口无凭，你有合同吗？拿来看看！” 关于合同的事，程骁刚才问过彭学礼和刘志了。 彭学礼告诉他，只要他拿到新公司的营业执照，随时可以去秦山那边签一份合同。 而且，以他们两家与秦山的关系，那份合同并不重要。 程骁无需跟曹波解释这么多。 宋铁树颇有些为难：“老程，阿爸说了，他过几天送我去学车，学成之后给我买一辆出租车。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玩车。所以……” 程骁拉着宋铁树，来到他的“桑塔纳2000”旁边：“想玩车，好办！等我们的事业走上正轨了，这辆车你随便开！” 说着，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宋铁树惊呆了：“老程，这是谁的车？” 为了让他们相信自己跟双林集团关系匪浅，程骁骗他们：“这是双林集团副总秦山给我的，让我随便开。我能随便开，你就能！” 这回，宋铁树、曹波和王强他们已经有点相信程骁的话了。 “你会开车吗？”宋铁树问道，“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 “前一段时间，秦山的司机教我的。我都是晚上学的，那时候你们都在游戏厅呢！” 王强问：“老程，你跟秦山是什么关系？” 程骁故意大咧咧地说：“如果我说他妹妹看上我了，你们信吗？” “哈哈哈哈！”三个小子笑得前仰后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长没长那张脸？” 程骁只好叹了口气：“跟你们说实话吧，我们是远房亲戚！” 三个小子齐声说道：“这个理由还靠谱一点！” 说话间，他们三个都坐到车里。 程骁说道：“秦山见我们家很穷，想拉我一把，就让我给他们新开发的‘龙城新苑’送沙子和砖头！” 曹波问道：“不管是沙子还是砖头，你都要先垫付一部分钱吧？起码十多万，你有这么多钱吗？” 程骁拍着驾驶台上的皮包：“他已经给我准备好一笔钱了。月底就给我结账！” 然后，他向三人说道：“这种活儿，人家把什么都替我考虑好了，所以我的利润并不大。不过，你们跟我干，我少不了你们的。除了每月800块钱的工资，我每送出一方沙子，就给你们每人提成一毛钱！” “提成才一毛钱？我们不要了，你给我们开800的工资就行！”宋铁树说道。 不只是他，曹波和王强也看不上那点提成。 程骁笑道：“你们知道一个工地，几十栋楼，从开工到完工需要多少沙子吗？” “多少？”三人齐声问道。 他们都是刚出校园不久的孩子，对建筑这一块根本没什么概念。 程骁笑道：“起码二三十万方！” “二三十万方沙子，一方提成一毛钱，我个乖乖！”曹波最先算出来，“一人提成两三万！” 宋铁树又说：“那我不要工资了，有这些提成就够了！” 2000年的彭城，老师的月薪也才七八百块钱。 程骁说道：“给你们开的工资，是可以告诉家里人的。每当你们领了工资，家里人会以各种理由找你们要钱。至于提成，你们最好别跟家里人说。等工程完工，你们手里攥个两三万，想买什么不行？” “有了这笔钱，我就买个铃木王！”宋铁树开心地憧憬着未来。 “我要去广州见女网友！”曹波说道。 “我要买个手机！”王强说道。 三人说出了自己的美梦，然后齐声说道：“老程，我们跟你干，你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 程骁见目的达到，立即发动车子：“我们先找几家沙场！” 半个小时之后，“桑塔纳2000”停在了故黄河的岸边。 四人从车里下来，放眼望去，几十艘吸沙船在河面上一字排开，蔚为壮观。 每艘船上都是机器轰鸣，有人操控着吸沙泵，将含有大量细沙的水喷到岸边，水从两边的小沟里流回河里，沙子就留在了岸上。 曹波来了一句：“乖乖，‘火烧赤壁’那一段，应该来这里拍！” 程骁笑道：“你的老祖宗被烧成那样，你看着很开心，是吗？” 这家伙经常说，曹操是他的老祖宗。 曹波当即语塞，宋铁树和王强则是哈哈大笑。 四人走下河堤，走过长长的跳板，来到一艘吸沙船上。 “你们有事吗？” 船舱里走出一个人，个子不高，光着上身，古铜色的面庞，古铜色的皮肤，脸上和身上起码有七八条疤痕。 他的头发乱如鸡窝，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带着杀气，像宋铁树这种小家伙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程骁知道，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的人，哪一个手上都沾着人血，更有甚者，还背着人命呢。 不过，他又不是来抢地盘的，怕什么？ “我找你们老板？”程骁说道。 “我就是老板！”那人说道。 程骁来个自我介绍：“我姓程，专门给双林集团采购建材的，我想问问你们这里的沙子多少钱一方？” 那沙船老板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才多大，能干这事？” 程骁笑道：“你管我多大？只要有人罩着，我年龄再小，也能干！” 说着，他拿出秦山给他的那张名片，在那人的面前晃了晃。 沙船老板半信半疑：“先前不都是老彭、老刘来联系的吗，怎么这次换人了？” 程骁问道：“你是说彭学礼和刘志？” “对，就是他们！人家现在都是老总了！”那老板哂笑道。 程骁说道：“小秦总想让我赚点钱，彭叔和刘叔就把沙子和砖头这一块交给我来做了！” “你等一下，我打电话给老彭问问！” 沙船老板拿出腰间的手机，拨了彭学礼的电话，当着程骁的面，直接问对方是怎么回事。 那人打电话的时候，宋铁树低声问程骁：“老程，人家当老板的都有手机，你有没有？” 程骁掀开Polo衫的下摆，露出腰间的摩托罗拉V998。 宋铁树见了，眼神中的羡慕不言而喻。 他回头又让曹波和王强都过来看，最后三人齐声说道：“等拿到提成，我也买一个！” 这时，那沙船老板已经结束通话，回头向程骁说道：“别说了，都是自己人，我给你最低价！” 第34章 把车押给你 电话是杨春梅打来的，程骁刚一接通，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她声音有点颤抖。 “程骁，你是不是得到什么内部消息了？” 程骁知道杨春梅说的“内部消息”是什么，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的：“杨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内部消息，我怎么听不明白？” 杨春梅似乎有点不满：“我说的是‘昭元矿业’！你9月28号刚刚清的仓，29号那天还是涨停，过完七天的国庆节，它就跌停了！” 程骁只好继续装：“先前都是涨停，突然来个跌停，的确很突兀！怎么回事？杨姐你给分析分析！” 其实，杨春梅也不相信程骁能得到什么内部消息，以为他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我听说，‘昭元矿业’先前传出的发现一个新矿脉，其实是个假消息，是昭元金矿的领导被大股东收买，故意虚报，方便他们将手中的股票套现。这下子，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程骁笑道：“股市就是这样，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谁能说得准！” 杨春梅叹息道：“今天才是第一天，就有人哭哭啼啼。如果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跌停，我们这里肯定有人要跳楼！” “没有你的亲戚朋友吧？” “没有！”杨春梅说道，“可是，如果每天都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我也开心不起来！” 说到这里，杨春梅又长叹一声：“自从入职，到现在，我已经看到好些个从天堂跌到地狱的了！说真的，我都有点不想干了！” 程骁突然想起，上次在西餐厅时，杨春梅说她在大学里修了会计和英语两个专业，他趁机说道：“杨姐，我开了个公司，还缺个会计，你辞职吧，来给我管账，每月开你1000的工资！” 杨春梅一听：“你不说还要复读的吗？怎么又开公司了？你忙得过来吗？” “正因为忙不过来，所以才需要雇人来给我干。杨姐，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是我们之间还是很了解的。我相信你，这个财务总监的位子最适合你！” 杨春梅笑骂：“去你的吧！我好不容易应聘进了国泰证券，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我劝你啊，如果想复读，就别弄什么公司；如果想赚钱，就别想着复读的事！” “那不行，我既想赚钱，也想复读！”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程骁问道：“你有没有会计专业的朋友，可以介绍给我？” “我帮你打听打听吧！” “谢谢杨姐！有时间，请你吃饭！” “你是个小富翁，必须请我！好了，话费太贵了，有事见面聊！” 挂了电话，程骁又来到“瑞星计算机培训学校”，把办理营业执照用了这里地址的事，向何田田、张乃文两口子说了。 这两口子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程骁从家里出来，来到他经常停车的地方，发现宋铁树、曹波、王强三人竟然都在车子旁边等着了。 他们这个工作态度，让程骁很满意。 “走，先跟我去沙场！” 程骁招呼大家上车，然后直接出城，来到故黄河边上。 正在指挥手下干活的叶守金看到程骁来了，直接把手一伸：“钱带来了吗？没有钱，我绝不给你送沙！” 程骁从他昨天取的5万现金中拿出3万，往叶守金的手里一拍：“每天1000方，你先送着，钱不够我再来！” 他甚至都没有让对方打条子。背后有双林集团这棵大树，谅叶守金也不敢吞他的钱。 程骁如此年轻，却如此大方，让叶守金这个老江湖都十分欣赏。 他当即拿出手机：“我这就给你联系车队！” 程骁留下宋铁树和王强，让他们跟着车队，一个去搅拌站，一个去“龙城新苑”的工地。 然后，程骁又带着曹波去了砖厂，给厂长老杜留了两万，又把曹波留下，让他跟着拉砖的车队前往工地。 如此安排一番，程骁反而成了闲人。 当然，程骁不会真的就此放松，摆在他前面的，有两道难关。 第一个难关是钱不够。 像现在这种每天送1000方沙子、3万块红砖，每天都要1万多元钱，到月底的话，起码需要三十万。 但是，他的卡里总共只有不到20万，这还是包括早晨散出去的5万。他的钱根本不够周转到月底的。 “实在不行，就去彭城一中找秦葭，让她给秦山打电话，早点给我结账！” 程骁目前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用。 另外，他还缺一个会计。 按理说，代账的会计不难找，但是程骁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全面接手公司，并且让他完全放心、放手的万金油式的会计。 有这种能力的人，谁会来他这个连地址都没有的皮包公司？ 至于宋铁树他们，一来没有会计知识，二来还需要锻炼。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程骁只能自己顶上。 好在，他前世也是从个体户打拼上来的，什么经验都有。 晚上，程骁开车到搅拌站和“龙城新苑”，把宋铁树、曹波和王强三人接回来，找了个大排档，大家边吃边聊。 “沙子和砖头都够数吧？”程骁问道。 他的意思是，沙场和砖厂送来的，跟搅拌站和工地接收的，数目是不是能对上。 他把宋铁树三人留在工地和搅拌站，主要目的就是这个。 如果沙场送来1000方，工地的账上只有800方，中间的差额他就得贴了。 宋铁树点了点头：“工地上，沙子和砖头的数目都能对上！” 王强也说：“搅拌站那边也没问题！” 然后，他们把盖有收货章的条子交了上来，到了月底，程骁可以拿着这些条子去秦山那边结款。 宋铁树又说：“工地上现在砌墙的活不多，暂时不需要太多沙子，你让老叶每天送200方就够了。还有，砖头每天只要送2万块。多了，堆在那儿，车辆出来进去的，不方便！” 曹波也来了一句：“工地上销方的有点不好相处，老是嫌沙子质量不好，又说砖头不够平整。其实，我看沙子和砖头挺好的！” 所谓“销方”，就是工地上的验收员，每当沙子、石子、砖头送来的时候，他负责审查质量和数量。 他这么一说，宋铁树笑道：“没事，明天给他带一条烟过去，保准什么事也没有了！” 程骁笑了，手下有人就是方便。 他大手一挥：“这个好办，吃完饭我就给老叶和老杜打电话！待会儿，我给你们各买一条烟，明天送给搅拌站和工地上的会计！只要他们不找麻烦，以后每月都有！” 吃饭、送礼，花的都是小钱，每天的货款，才是大钱。 不知不觉，就到了8月下旬，程骁的账上，不知不觉也没钱了。 这天晚上十点多，程骁刚刚准备上床，就接到了叶守金的电话：“小老弟，我是老叶，你明天送点钱过来！” 程骁这才想起：“我怎么忘了，账上已经没钱了？我应该早点去找秦葭，让她给他哥哥打个电话，明天给我结一笔！” 可是，现在都这么晚了，秦葭已经放学回家了，而程骁既不知道秦葭住哪里，更不知道她的手机号。 这时，老叶又来了一句：“小老弟，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明天给我送钱过来，要不我就把沙子给停了！” 程骁这才故意粗着嗓子说道：“叶老板，我今晚喝多了，你说第一遍时我没听清！你说钱的事？好办，我明天早晨一定给你送过去！” “那就好！你早点歇着！” 挂了电话，程骁却再也睡不着了。 他想向父母求助，可是，刚刚从床上坐起，他又躺回去了：“阿爸、阿妈手里只有那一万，根本不够。我把这事告诉他们，他们也只有干着急！算了，我明天一早就去彭城一中门前堵秦葭！” 次日一早，程骁也不锻炼了，准备去彭城一中。 他随便洗漱一下，就往他停车的地方跑。 刚刚拉开车门，他突然改变主意：“这不就是现成的钱吗？” 于是，他立即开车前往故黄河边的沙场。 这一次，程骁没有把车停在岸边，而是直接开到了叶守金的沙船前面。 看到程骁的车，叶守金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 “让你送个钱而已，你小子没必要来得这么早！” 程骁直截了当地说：“叶老板，我手里没钱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沙子你们先送着，再过四五天，秦总就会给我结款。到时候，我全部你补上！” 老叶脸色一变：“你小子逗我玩呢！” 程骁指着他的桑塔纳“2000”：“你要不放心，这车放你这儿押着！” 第35章 为你破例 千禧年之前，一辆新“桑塔纳2000”的售价没有低于20万的。 程骁开的这辆，虽然只有八成新，其实新河区财政局买来不到三年，而且行驶里程也不到3万公里。只要想出手，卖个十二三万绝对不成问题。 如果在一般的清水衙门，“桑塔纳2000”可能是一把手的爱车，开个十年八年都舍不得放手。 但是财政局是什么单位？人家有的是钱，只要想换车，什么样的进口车买不来？ 至于这辆车，放在那里报废，局长也不心疼。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家的钱。 老叶从船上下来，围着车子转了几圈：“你这车子没有出过事，没有翻修过吧？” 程骁把老叶拉到车前头，指着车牌说道：“老大，你看清楚了，是新河区财政局的车！你出来混这么多年，白道上朋友肯定少不了。你找人打听打听，这辆车如果出过事，瞒不了人的！” 老叶还在犹豫，程骁又说：“你再看看，这是什么车牌？苏C！1000以内的车号，都是公车！开着这样的车，没有驾照都没人敢查你！” 老叶想了想，竟然同意了：“好吧！我最多给你押到月底！” 程骁又说：“你给老杜那边打个电话，帮我说说情！” 老叶瞪着眼睛：“我欠你的？” 程骁笑道：“我就这一辆车，没法给押给老杜了。你们俩认识那么多年，什么话都好说。只要你打这个电话，我就欠你一顿酒！”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老杜的手机号。 很快，老杜那边通了，程骁把手机按在老叶的耳边，老叶居然直接说道：“老杜，小程手头没钱了，要月底才能结账……他把那辆‘桑塔纳2000’押我这儿了……你那边的红砖继续送，如果送到月底还没有给你结账，我就把这辆桑塔纳卖了，车钱咱俩分……” 程骁弄得太没面子，不过，在他看来，找秦葭打个电话，他感觉更没面子。 老杜那边也同意了，程骁这才放心。 这时，运沙子的货车来了，程骁跟着第一辆车前往搅拌站。 看到程骁是坐着货车来的，宋铁树问道：“咱们的车呢？” 程骁也不瞒他，把刚才的经过说了。 宋铁树点了点头：“今天晚上，我们坐公交回家。还有，晚上咱们都回各家吃。阿爸、阿妈想跟我吃顿饭都难！” 这家伙是想为程骁省钱的。 程骁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树，谢谢理解！” “没事，我一会儿跟小波和大头都说一声，他们也会理解你的！” …… 好不容易挨到了10月30这天，程骁拨通了秦山的手机。 秦山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小子居然坚持这么久才给我打电话！” 程骁一愣：“秦哥，你什么意思？” 秦山笑道：“我听说，你手里没钱了，把从财政局借来的车押给沙场的老叶。我说得没错吧？” “秦哥，你怎么知道的？” “老叶开着你的车，去找彭叔和刘叔喝酒，把你的事都说了。彭叔又告诉我的！” 程骁苦笑：“没办法！家里穷，想做点事业，只能东挪西借的！” “你小子能拿一万出来炒股，又拿出20万来创业。这么说，你家里应该也不错啊！” 关于程骁炒股的事，他救下秦葭那天晚上，就告诉秦山了。 程骁连声说道：“阿爸、阿妈开个服装店，哪有这么多的积蓄。这钱是……”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还得感谢秦哥你啊！” “与我有什么关系？”秦山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程骁就把自己炒股，原本只有一万的本钱，后来秦山又给他两万，最终把这3万炒成21万的经过说了一遍。 秦山听了哈哈大笑：“我现在办公室，你过来喝杯茶，我让财务那边核对，只要账对上了，今天就能往你的户头里打钱！” 有秦山这话，程骁立即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双林大厦。 进了秦山的办公室，程骁发现，彭飞和刘川也都在。 “彭哥、刘哥，好久不见！”程骁主动打了个招呼。 彭飞和刘川齐声说道：“兄弟，快来，这边坐！” 他们两人坐在一张沙发上，同时拍着中间的位置。 程骁无奈，只好坐在这二人的中间，他似乎感觉这二人居心不良。 秦山笑道：“程骁，你小心点，这两个家伙听说你是股神，要向你请教请教呢！” “我哪会炒什么股？”程骁连连摆手，“秦哥，我刚刚在电话里说的事，你是不是跟他们说了？” 秦山笑道：“我可没跟他们说，只是，我跟你通话的时候，不小心按了免提，他们两个都听到了！” 程骁急忙说道：“两位哥哥，我那完全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你们别当真！” 彭刘二人哪里肯信？ 彭飞说道：“我两三年前就在国泰开了户头，存了50万在里面，先前一直买的是‘盛亚股份’，到今年已经翻了三倍多。九月初，我听说‘昭元矿业’的‘内部消息’，立即卖了一半的‘盛亚’，买进‘昭元矿业’。结果，他妈的，我将近一百万的钱都打水漂了！” 彭飞这么一诉苦，可把刘川给开心坏了：“叫你小子吃独食，知道内部消息也不告诉我！等我知道这件事时，‘昭元矿业’已经好几个涨停，中间有两个调整期，我砸进去20万。他妈的，5.73元一股吃进的，现在……他妈的，听说要被退市了！” 程骁听了，只能苦笑：“这两个阔少！赔了20万的，取笑那个赔了100万的，根本看不出他们有什么难过的！我他妈差点被几万块钱难为死！” 彭刘二人诉苦结束，同时举起手来，一左一右拍在程骁的肩头：“兄弟，下次看上什么股，一定跟我们说一声！” 程骁心道：“我哪还有闲钱炒股？” 于是，他直接敷衍：“我对股票了解并不多，不能给两位哥哥什么有价值的建议。依我看，你们近期还是小心点，别乱买！” 在彭飞和刘川听来，“小心点，别乱买”就是指导性意见。 二人同时点头：“对，不能瞎买！看你买，我们再买！” 程骁心道：“你们等着吧，我一时半会儿的，没有闲钱！” 这时秦山问程骁：“送沙的条子，你都带过来了吧？” 程骁从皮包里拿出二十多张条子，放到秦山的办公桌上。 秦山叫来秘书，秘书又把这些小票拿去财务那边审核。 过了一会儿，秘书回来报告：“秦副总，财务那边已经把材料款打到程总的公户里了！” 程骁听了，立即起身：“秦哥、彭哥、刘哥，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得赶紧去把欠老叶和老杜的钱给还上。我的车子押在他们那边四五天了，还不知道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呢！” 秦山笑道：“那你就去吧！从下个月开始，我破例给你半个月结一次账！” “秦哥，太感谢了！”程骁抱了抱拳。 他知道，越往后，工地上用的沙子和砖头就越多，他总不能次次都把车子押给老叶。 否则，那辆八成新的车，早晚被老叶整散架了。 程骁刚走，彭飞和刘川就抱怨道：“山哥，你对程骁是不是太好了？我们两家，你可从来没有给过这种待遇！” 秦山笑道：“你们两家，也从来不缺钱啊！” 然后，他收敛笑容：“最初我以为，程骁没了周转资金之后，会私下里找葭葭，让葭葭给我打电话，给程骁提前结账。没想到，这小子宁愿把车抵押出去，也没有去找葭葭帮忙！” 刘川来了一句：“这小子还算懂事！” 秦山点了点头：“对于懂事的孩子，我愿意为他破例。希望他能一直这么懂事，别跟葭葭走得太近！” 第37章 金鹏大酒店 从头至尾，程骁没有提砖头的事。 这几个小子太能花钱了，这个月的工资刚到手，明天就会花光。估计等工程结束，他们都攒不下来钱。 所以，程骁准备到工程结束后，再从砖头的利润中拿出一小部分，分给他们。 这话暂时不能说，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 酒足饭饱，大家各自散去。 程骁回到家中，继续给娆娆辅导功课。 “阿哥，这马上就要进入十一月了，你到底还复不复读？乔老师都问过我好几遍了，再不去上课，你以前学的东西都忘光了！”娆娆一边收拾作业本，一边问道。 程骁其实也想早点去插班，奈何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会计。 如果再找不到会计，他明天先去税务局把十月份的税给报了。 既然重生了，就要堂堂正正赚钱，一点违法的事都不能做，更不用说偷税漏税了。 他敷衍道：“我最近还有点事，再过几天，我……” 刚刚说到这里，他的腰间突然震动起来，他下意识地掀起衣服。 娆娆又惊又喜：“阿哥，你都有大哥大了，借谁的？” 这个年代，学生们一般喜欢沿用电视剧中的叫法“大哥大”，走上社会的人才称这是手机。 程骁先前从来没有在家人面前露出手机，现在藏不住了，只好顺着妹妹的话说：“这是借朋友的，玩玩，就图个新鲜！过几天我去复读，再还给人家！” 说话之间，他已经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号码，是杨春梅打来的。 他接通电话，直接问道：“杨姐，是不是想通了？” 电话那头的杨春梅没有接他的茬，却喘着粗气说道：“程骁，快来救我！” 程骁一惊：“杨姐，你在哪里？” “我在‘金鹏大酒店’，我被我们的副总灌醉了！你快来，3018房间！哦，我现在已经躲进洗手间了！”杨春梅似乎急了。 “你等我，我这就赶到！” 程骁说着，站起身来：“我一个朋友喝醉了，我得去看看，娆娆，你在家等阿爸、阿妈回来吧！” 娆娆隐约听到程骁通话的内容，她一脸的兴奋：“阿哥，你要出去救人？是不是救个女人？我靠，英雄救美啊！” 程骁立即拉下脸：“你一个小姑娘，说什么虎狼之词？” 娆娆吐了吐舌头：“阿哥，我错了！” 程骁急着要救人，没有心思训她：“在家老老实实看书，我走了！” 娆娆又说：“阿哥，你要救一个喝醉的女人，最好还是我这个女人来帮你。不然，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人家！” 说到这里，她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哦，对了，你来照顾更好，我就不去给你们当电灯泡了！” 程骁简直哭笑不得：“别胡扯！” 说着，他换上长裤和皮鞋，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就往外跑。 “金鹏大酒店”是去年才建成开业的，也是本市最豪华的几家酒店之一，地址就在云龙区和鼓楼区之间，离程骁的家有二十多公里。 程骁不喜欢飙车，却不代表他不能开快车。 十分钟之后，他的车停在“金鹏大酒店”的楼下。 他从车里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酒店的三楼，然后直接推开3018包间的门。 房间里，有七八个人正在推杯换盏，却没有看到杨春梅，但是程骁也看到了，有三个座位是空着的。 听到程骁推门的声音，房间里几个人也都回头看，程骁说了一声“抱歉，走错了”，就关上门，出来寻找洗手间。 在一个服务员的指引下，程骁来到女洗手间的门前。 这时，他看到杨春梅正抱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大花瓶，一个穿着国泰证券工装的女人正在掰着杨春梅的手，边掰边说：“小杨，我是你李姐。你别在这里赖着了，丢我们国泰的人。走，跟我回家，今天晚上去我家睡！” 杨春梅声音含糊不清：“李姐，你就别骗我了……你跟臧其元是一伙的……你们把我灌醉，不怀好意……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一个身材肥壮的男子走了过来：“杨春梅，你胡说什么！一喝醉酒就发酒疯，你还想不想干了？” 说着，男子亲自出手，来拉杨春梅的胳膊。 “姓臧的，放开我……你这个老流氓！” 杨春梅虽然醉眼朦胧，却仍然一眼就认出这就是自从入职就对她不怀好意的国泰证券副总经理臧其元，她毫不客气地叫道。 听到杨春梅的声音，几个围观的女客都议论纷纷。 臧其元恼羞成怒，“啪”的一巴掌抽在杨春梅的脸上。 “啊！”杨春梅惨叫一声，把紧搂着花瓶的右手抽了回来，捂着自己的面颊。 臧其元则趁机把杨春梅抱在怀里，就要往电梯的方向走。 “站住，放开她！”程骁一个箭步，拦在臧其元的面前。 程骁刚才跑得太急，看到杨春梅没事时，他停下来想喘口气，却没想到这个姓臧的就敢动粗，把杨春梅给打了。 这他就不能忍了。 看到有人拦路，臧其元一愣，然后将程骁上下打量一番。 程骁虽然穿着打扮偏成熟，眼神也很坚定，却毕竟脸嫩，更像一个象牙塔里的大学生。 臧其元心中一松，对于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他有一百种方式让对方生不如死。 “程骁，救我！”被臧其元抱在怀里杨春梅清醒了些，见到程骁来了，她急忙挣扎，想从臧其元的怀里跳到地上。 臧其元这才知道，原来这小子跟怀里的小美人儿认识。 难道自己精心设计的局就这么被搅了？ 臧其元越想越气，他破口大骂：“妈的，哪里来的野小子，这里是你英雄救美的地方吗？” 说到这里，他抬起脚，直接踢向程骁的裤裆。 程骁抬起脚来，抢在臧其元的腿刚刚抬起时，一脚跺在对方的迎面骨上。 “唉哟！”臧其元吃痛，怀里里的美人儿也抱不动了。 杨春梅趁机挣脱他的胳膊，逃到程骁的身边。 臧其元手指程骁：“小逼……” 这两个字刚刚出口，程骁就一拳勾在他的下巴上。 程骁跟宋铁树练过几年，最擅长这一招。 上个月，他和杨春梅在“塞纳河西餐厅”，也是这么一记勾拳，击中吴长天的下巴，直接让对方头晕目眩。 “哦、哦……”臧其元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刚才正说话，被程骁来了这么一下，差点把舌头咬破，疼得他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指着李姐，示意她去喊人。 “快来人啊！臧副总被人打了！”李姐尖着嗓子叫道。 程骁知道，3018包间里还有七八个人呢，那些人肯定会站在臧其元这边。 “杨姐，快走！”他拉着杨春梅就往电梯的方向跑。 可是，无论是乘电梯，还是走楼梯，他们都要经过3018的门前。 二人刚刚跑到半路，就被李姐带着一帮人给拦住了。 “就是这个小子，把臧副总打伤了！”李姐指着程骁叫道。 “别让他走了，给我狠狠地打！”身后，臧其元也捂着下巴，跑了过来。 有人认出了程骁，就小声说道：“这不是我们国泰证券的客户嘛！哪能打我们的客户？” 臧其元却怒了：“一个小散户而已，就算没有他，我们国泰证券照样顾客盈门。大家一起动手，我明天给你们发奖金。谁敢退后，明天就别干了！” 那几个人也很无奈，为了保住饭碗，也只得向程骁逼近。 程骁拿起墙角的一根拖把，往膝盖上一磕，拖把断为两节，每一节的断茬都带着尖刺。 要是被这玩意儿捅一下，肯定会有皮肉之苦。 程骁大骂：“你们这帮浑蛋，帮着一个老流氓，欺负一个弱女子！今天我跟你们拼了，有种的就上来！” 看到程骁做困兽之斗，李姐带来的几个人也都犹豫了。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没有必要拼命吧？ 突然，外围有人大喝一声：“公共场所，聚众斗殴，你们是不是想进局子？” 第38章 人各有志 一听到这个声音，程骁就放心了。 是刘川来了。 其他人循声望去，看到刘川，立即退开，纷纷打着招呼：“刘少！” 市里重要领导的公子，谁敢不给他一个面子。 杨春梅靠近程骁，低声问道：“你认识吗？” 程骁故意说道：“认识，但是不熟！” 杨春梅拧了他一下：“骗人！我看到你脸上有笑意了！” 她真是喝多了，别的女人呼吸时吐气如兰，她吐气如酒精。 程骁没说话，示意她看看刘川接下来会怎么处理。 刘川向臧其元勾了勾手，姓臧的立即屁颠屁颠地凑了上去：“刘少，你也来这里吃饭？待会儿我去敬个酒，可以吗？” 刘川面无表情地说：“你刚才那句话怎么说的？一个小散户而已？我也是散户！没有我们这些散户，你国泰证券照样顾客盈门？” 臧其元一惊：“刘少，你误会了，我只是说那小子！” 说着，他向程骁一指。 刘川向程骁眨了眨眼，然后又向臧其元说道：“看不起散户，你这个态度很成问题啊！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虽然臧其元所在的国泰证券属省证监局管辖，但是，以刘川的能量完全可以影响姓臧的前途。 臧其元一时没明白，只是一个劲地点头：“是，刘少，我今晚喝得有点多，的确需要清醒清醒！” 然后，他向手下的人一挥手，让他们散去。 臧其元也想走，程骁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别忙走！刚才你侮辱女性的事还没有说清楚呢！” 臧其元见是程骁，顿时收回了哈巴狗的脸，变成了疯狗脸：“你小子说什么呢？谁侮辱女性了！” 那个李姐也瞬间化身泼妇：“小子，你别胡说！我们臧副总为人最正派，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们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春梅被臧其元和李姐的变脸吓了一跳，却仍然鼓起勇气：“就是你……平时在单位，你就总对我动手动脚……今天晚上还把我灌醉，要带我出去开房……” 说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酒嗝。 刘川走向程骁，将嘴巴附在程骁的耳边：“这个女的，跟你是什么关系？” 程骁也低声说道：“先前，他是我的客户经理。不过，从明天开始，她将会成为我的财务总监！” “没有那方面的关系？”刘川露出猥琐的笑容。 “哪方面？”程骁一副“我还小，你别把我带坏了”的表情。 “你小子，真会装！”刘川拍着程骁的肩膀，“你别管了，我找人来收拾他！”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胡总，你来一下！” 不到一分钟，从电梯里出来一个中年人。 这中年人相貌普通，眼神却十分犀利。最显眼的是他的鼻子，带着勾，宛如鹰嘴。 在场的人都认识，这个中年人是“金鹏大酒店”的老板胡金鹏。 胡金鹏早年也是在道上混的，不过，他早就洗白上岸，现在的他是本市的著名企业家。 虽然胡金鹏已经不在江湖，但是只要他一出面，还是能镇得住场面，谁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胡总好、胡总好！”大家七嘴八舌地向胡金鹏问好。 胡金鹏虽然向每个人都点头致意，却是面无表情。 作为一个“大人物”，他这样的态度大家完全理解。 就这么一个牛逼的人，在看到刘川之后，立即由慢走变成小跑。 刘川佯怒道：“胡总，你这个老总也真够悠闲的！” 胡金鹏却是一脸委屈的样子：“刘少，我也不想闲着！今晚我想陪你喝一杯，你却把我赶出去了！” 刘川低声说道：“刚才那个场合，你在不方便！” 然后他看向杨春梅：“你们这里有女顾客被流氓侮辱，你这个老总还管不管了？” 刘川这么说，就等于给这个事件定性了。 胡金鹏立即向杨春梅询问：“妹子，刚才是谁欺负你的？” 他的态度十分和蔼，杨春梅受到鼓励，胆子也大了许多。 她指着臧其元和李姐：“就是他们两个……他们合伙把我灌醉，这个女人骗我说带我回家睡，其实已经在楼上开了房间……房卡还在姓臧的手里呢！” “金鹏大酒店”下面五层是餐饮，中间五层是娱乐，上面六层是住宿，只要你有钱，能把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胡金鹏回头瞪着臧其元：“是不是有这事？” “胡总，我没有！”臧其元说这话时，脸色苍白如纸。 胡金鹏又问了一句：“房卡是不是还在你的手里？” 这回，姓臧的就是否认也没用，他知道，只要胡金鹏一搜身，肯定能搜到。 他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张房卡，然后一脸的“惊讶”：“我身上哪来这东西？” 说着，他看向李姐：“是不是你塞到我身上的？” 李姐一惊，她知道自己被领导给放弃了，可是她怎么甘心：“姓臧的，你别没良心！你先前跟我说过多少次了，要我帮你创造机会，把这个小贱人给睡了！今天，我好不容易把她灌醉，你又掉链子了！” “老逼，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狗东西，我手机里还有你委托我的短信！还有，你以前睡我的时候，我也留了证据！” 胡金鹏也不用审了，把臧其元的房卡拿在手里，直接叫来保安：“把这一男一女给我带进保卫科，好好教育教育！” 杨春梅迷迷糊糊，不知道胡金鹏口中的“教育”是什么意思，她十分愤慨地说：“这种坏蛋，不应该送到派出所的吗……不应该让他们身败名裂的吗……” 胡金鹏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这也就是看在刘川的面子上，否则，他才不管这么多。 程骁拉了杨春梅一把：“如果把他们送去派出所，他们说不定会有熟人在那里，很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一旦走了法律程序，我们俩也得跟着过去做笔录，太麻烦！” 杨春梅稍稍明白，终于不再说话。 程骁压低了声音又说：“在这里受‘教育’，他们的丑事早晚也会散布出去，后果更严重！” 他前世就听说，“金鹏大酒店”的保卫科比私家侦探都厉害，最喜欢挖人隐私，关键时刻都能用得上。 保安押着臧其元和李姐离去，胡金鹏看向刘川：“我能不能过去敬一杯？” 刘川摇了摇头：“今天晚上不合适，下次吧！” 胡金鹏一脸的遗憾：“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了！” 然后，他又走近程骁：“小老弟，以后经常来玩，提我的名字，不用花钱！” 说着，胡金鹏拿出一张名片，以及那张房卡，都递到程骁的手里，并低声说道：“反正房间都开好了，你们就在这里住吧！” 程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胡金鹏见程骁有点尴尬，还以为他年纪小、脸皮薄，笑着使了个眼色，这才走向电梯。 程骁这才走近刘川：“谢谢你啊，刘哥！” 刘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家兄弟，你就别客气了！” 然后，他又压低声音：“你真的想让她给你做会计？” 程骁点了点头：“我准备过几天就去学校复读，明年考个好一点的大学！到时候，手头的事都交给她！” 刘川不由得审视程骁：“背靠着双林集团这棵大树，你好好发财不行吗？还上什么大学？” 程骁笑着反问：“秦哥和葭葭给我一次机会，我挣点小钱就行了，还能老是指着人家吗？我觉得，还是考个大学，开阔眼界，将来做点别的！” 刘川笑了笑：“好吧！人各有志，你觉得好就好。好了，你们去休息吧，我那边还有客人！” 第39章 被杨春梅耍了 程骁目送刘川去了他的包间，回头看向杨春梅，只见她醉眼迷离，眼瞅着要睡着了。 “她刚才不是很清醒的嘛！” 疑惑归疑惑，程骁一定要在她睡着之前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杨姐，你是住在这里，还是回家？” “我回家……” “你家住哪里？” “我家住彭城……” “彭城哪里？” “彭城……” 她可真会说，偌大的彭城，让程骁怎么找？ 程骁接连追问几句，杨春梅都没说清，程骁只好把她送上这家酒店的12楼，也就是臧其元先前让李姐开的房间。 这是一张大床房，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和这个年代刚刚流行的蚕丝被。 程骁轻轻地把杨春梅放到床上，又把她的高跟鞋也脱了，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至于上衣和丝袜，他不敢动手。 说真的，这姑娘颇有几分姿色，身材更是没的说，他真怕自己一旦动手，就停不下来了。 “水、水……”杨春梅伸着手，到处乱摸，口中呢喃着。 程骁只好用电水壶烧了半壶。 滚开的水，需要晾一晾。 趁这个间隙，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座机。 “喂，谁啊？是程骁吗？”电话那头传来母亲于惠敏的消息。 “阿妈，我出来照顾一个朋友。她喝醉了，我不放心，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不回来也行……对人家姑娘好一点！别忙，你爸有话要说！” 接着，话筒里传来父亲程大印的声音：“儿子，我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朋友，你今晚务必带套。别把人家搞怀孕了！” 程骁哭笑不得：“阿爸，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照顾她，又不会跟她发生什么！好了、好了，你跟阿妈早点睡吧！” 他只顾着跟父亲说话，却没有注意，床上的杨春梅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但是接下来，她的眼角又流出两滴清泪。 那杯水终于不烫嘴了，程骁把水端过来：“杨姐，起来喝水！” 杨春梅又一次闭着眼睛，伸手乱摸。 程骁无奈，只好坐在床边，将她扶起来，让她斜躺在自己的怀里，这才把水杯递到她的嘴边。 “咕嘟……咕嘟……” 杨春梅一口气把水喝完：“唉哟，好热！” 她摸到了程骁的手，用力往自己的身上按：“帮我脱……” 程骁一愣：“她是清醒，还是醉了？如果是清醒，那她自己就能脱，根本不应该让我帮她脱；如果她是醉了，为什么还知道我在她的身边？” 左右为难之际，他心一横：“不管怎样，明天早晨，我就说是她自己脱的！” 想到这里，他再也没有顾忌，解开杨春梅小腹前的纽扣，脱下了她的西装外套。 “还有裙子……袜子……都脱……” 程骁无奈，只好把她的包臀裙和丝袜也都脱了。 为杨春梅脱丝袜的时候，程骁的一颗心怦怦直跳，同时口干舌燥，他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扑上去了。 那一刻，他的身体都有了反应，只有竭力控制、控制、再控制。正因为如此，他又一次漏过了杨春梅脸上绽放的笑容。 最后，杨春梅的身上还有一件白衬衫，当然，罩罩和小裤裤都是不能动的。 “睡觉吧，杨姐！”程骁帮她盖上被子。 可是，杨春梅把一把抓住他的手：“程骁……你别走……” 程骁回头看过来，见她仍然闭着眼，只好又坐回床头：“杨姐，你放心，我不走！” “国泰那边……我不想干了……你真的需要一个会计……” “当然需要，就等你呢！”程骁大喜，“财务总监的位子，一直给你留着！” “太感谢你了，程骁……我都要走投无路了，你来得正好……从今以后，我就跟你干……” 程骁刚想跟她客气几句，她却不再说话，并且传出轻微的鼾声。 他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慢慢地向门边走去。 虽然他跟父母说了今晚不回家，却也不想跟杨春梅睡在一个房间，免得明天他们醒来都尴尬。 “程骁、程骁……”程骁刚刚碰到手把手，床上的杨春梅就叫了起来，“我才跟你干一个月……你怎么把我辞……” 程骁一愣：“她连一天也没干，怎么就干了一个月，还说我辞退她？哦，我知道，她是做梦了！难道说，在她的梦里，我还是个坏蛋？” 他立即回到床边，大声说道：“杨姐，我绝不会辞退你的！只要我的公司还在，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员工！” 说这话时，他发现杨春梅的脸上似乎漾着笑意。 “她是不是已经醒酒了，故意逗我玩？” 程坐回杨春梅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将她的胳膊高高抬起，同时嘴里念叨着：“我听说，人要是睡着了，这胳膊就能一直保持原状！” 然后，他就撤回了自己的手。 杨春梅的胳膊竟然真的举了四五秒。 程骁顿时大笑：“杨姐，你就别装了！” 杨春梅这才知道，自己上了程骁的当。 如果是平时，程骁这个小伎俩根本骗不了她。 但是，今天晚上她先是喝醉了酒，现在虽然醒酒，却又有点困倦，一不留神，就中了程骁的奸计。 她睁开眼来：“你这个狡猾的小狐狸！” 程骁苦笑道：“我要是狡猾，早就看出你是装的了！害得我给你脱衣服！”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尴尬了。 半晌，杨春梅才说道：“小坏蛋，你快走吧，我要睡觉了！” 既然她醒酒了，程骁也放心了：“好吧，我这就走！杨姐，你最好洗个澡再睡，你身上已经有味儿了！” “滚！”杨春梅扔过来一个枕头！ 程骁一把接住，又扔了回去：“晚安，杨姐！” …… “山哥，还没睡吗？” 晚宴结束，刘川从“金鹏大酒店”里出来，坐进了自己的车里，然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秦山的电话。 “没有，你有事吗？”秦山淡淡地问道。 “我刚才在‘金鹏’遇到程骁了！” 接着，刘川就把刚才帮程骁解围的经过说了一遍。 秦山听了，顿时来了兴致：“看来，这小子真能把国泰的那个客户经理给挖过去！” 然后，他又有点惊讶：“这小子胃口不小，居然说从我们双林集团挣的只是一点小钱！在他心里，到底多少是多？” 刘川问道：“山哥，你说他今天晚上会不会把那个女的给睡了？” 秦山顿时笑不可支：“小川啊，你小子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刘川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两个今天晚上睡到一起，你就不用再担心葭葭了！” 秦山倒是很赞同：“这倒是！每天怀里搂个女人，我看他还怎么考大学？” 第41章 杨副总 程骁前世就听说，胡金鹏开的这个酒店，目的就是为了搜集一些名人的隐私，以便日后利用。 臧其元身为国泰证券的二把手，本地炒股的人没有不认识他的，这种人必然会进入胡金鹏的视野。 他敢对杨春梅下手，之前肯定也这样坑害过别的女人。 只要他来这里做坏事，肯定会有把柄被胡金鹏记在小本本里。 另外，程骁觉得，臧其元昨天晚上被带去保卫科进行“教育”，不留下一点隐私，那些保安是不会放他走的。 程骁不会真的给胡金鹏打电话，但他相信，只要自己提一句，就能把姓臧的吓一跳。 果然，臧其元当场就镇住了：“兄弟，我不知道小杨经理是你的女人，我不跟你争了！如果她还想在这里干，我绝不为难她；如果她想离职，我这就给办手续！” “那你现在就给办离职手续！” “好、好，我这就给办！” 臧其元递过一支笔：“杨经理，你写个辞职报告吧！” 程骁手一拦：“你替她写，她只负责签字！” “那好、那好！” 臧其元乖乖地写了一份辞职报告，又给盖上公章，这才让杨春梅签字。 至于那份录用合同，直接被程骁撕成碎片。 把杨春梅的辞职手续办妥，臧其元恭恭敬敬地说道：“兄弟，你的要求我已经给满足了，‘金鹏’那边的事就别提了吧！” 程骁的面色依然冰冷：“这次我先放过你！如果你再做坏事，我就给你捅到报纸上去！” “下次不敢了，一定不敢了！” 程骁向杨春梅挥了挥手：“杨姐，我们走！” 看到杨春梅从副总的办公室里出来，那些老员工同时向她挑起大拇指。 不过，看到副总经理臧其元像条哈巴狗一样跟在后面，他们立即将手缩了回去。 从国泰证券出来，杨春梅如释重负：“程骁，谢谢你啊！” “咱们姐俩还客气什么？”程骁笑道。 “你真的准备放过姓臧的吗？” “我不放过他，又能拿他怎样？” “你的手里不是攥着他不法行为的证据吗？直接找个记者，或者写个举报信不行吗？” “我那是骗他的！”程骁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只是猜测，胡金鹏的手里有这样的证据，但是我跟胡金鹏并不熟，昨天晚上老胡对我客气，只是看在刘公子的面上。现在刘公子不在这里，你觉得胡金鹏会把这样的证据交给我吗？” “这样也能把姓臧的吓到？” “谁让他心里有鬼呢？” “那就这样吧！”杨春梅也想开了，“程总，我什么时候可以走马上任？” 程骁指了指不远处的“桑塔纳2000”：“杨副总，你现在就可以行使副总的权利了！” 二人都是哈哈大笑。 上车之后，杨春梅问道：“我们这就去公司？” “我们先去租房子！” “什么意思？你别跟我说，你连办公地址都没有！” “这个……真没有！” “你还缺什么？” “hr、后勤、技术人员……你能想到的，应该都缺！” 程骁的皮包公司虽然暂时还不需要这些，但是，只要他还想做大，还有梦想，hr、后勤、技术人员早晚要配备。 “停车……我要下去找工作！” “哈哈，你上了贼船，就别想下去了！” “臭小子，你敢骗我，找打！” “唉哟、唉哟……副总敢打老总，以下犯上！” “你老老实实让我打一顿出口气，我就好好给你干活，要不然，我这就走，你拦也拦不住！” 程骁一听，终于放心了。 把程骁“捶打”了十分钟之后，杨春梅终于消气了：“走，我带你去租一间办公室！” 他们在解放大厦的楼上租了个三室一厅，年租金才一万块钱。 接下来，程骁带着杨春梅去采购办公用品。 因为公司才刚刚成立，程骁只买了桌椅、沙发、文具、茶具等目前用得到的东西。即便如此，这一天他就花了两万多。 虽然有人送货上门，帮着安装、摆放，程骁和杨春梅也没闲着。到了晚上，他们都弄得满身疲惫。 吃过晚饭，程骁送杨春梅回“家”。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杨春梅的家不在彭城市区，她是皖北肖县人，矿业大学毕业之后，就在彭城找了工作。 程骁回到家中，父母和妹妹都已经到家了。 娆娆上来就摸程骁的腰：“阿哥，你手机呢，让我玩玩！” 程骁把手机取下来：“这是借人的，你小心点，别给玩坏了！” 母亲于惠敏将儿子上下打量一番，生怕儿子少了个零件似的，他见儿子一切如常，这才问道：“那个姑娘呢？怎么不带来家，让我跟你爸看看？” 程骁忍着笑反问道：“你看人家干什么？既不是你儿媳妇，也不可能是你未来的儿媳妇，你看不看，都不重要！” 于惠敏不相信：“那你半夜三更的跑去伺候人家，晚上又住在一起，这算什么？” 程骁笑道：“我照顾她是真的，却没有住在一起。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我还要复读，明年考个好大学。你们为我准备好明年的学费，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大学里逛逛！” 他的话说得漂亮，父母却是半信半疑。 从第二天开始，程骁把缴税、为沙场和砖厂打款、变更营业执照（因为公司地址变更）等事务全部交给杨春梅。 杨春梅虽然怨声载道，既然上了贼船，她也不会轻易下船。 三天后的晚上，程骁把宋铁树、曹波、王强都接到办公室，将杨春梅介绍给他们认识：“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公司，这位杨姐就是我们的副总。等到了月底，就是她为大家发工资！” 宋铁树他们看到杨春梅，都是倒抽一口凉气。 也难怪，杨春梅穿着一身笔挺的职业装，秀发高挽，面色清冷，十足的御姐范儿。 再加上她前面几个月在国泰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其中很多还都不怀好意，已经把她锻炼出来。 虽然宋铁树三人这段时间也有些提升，但是以杨春梅现在的层次，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大树他们不敢造次。 程骁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庆祝杨春梅的入职。 让他惊讶的是，这姐们儿的酒量也挺深，把他的三个小伙伴全部灌趴下了。 吃罢晚饭，程骁送大树他们三个回家。 在路上，宋铁树问道：“老程，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杨姐，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程骁不想提起自己炒股的事，以免这三个家伙也效仿，弄不好把家底都赔光。 他随口说道：“这是秦山介绍来的！” 王强来了一句：“你就不怕她把你的钱卷跑了？” 程骁笑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公司是秦山扶持起来的，她敢吗？” 程骁自己也不担心。 一来，他相信杨春梅的人品。 杨春梅的心里如果只有钱，她完全可以委身于臧其元，最多陪姓臧的睡几次，既不违法还把钱挣了。 二来，他相信杨春梅的智商。 卷款潜逃是犯罪行为，她不会这么傻。 三来，他的公司每隔几天都要给老叶和老杜转一次账，根本剩不下多少钱。 就算杨春梅把半个月的货款卷走，再过半个月，秦山又会为他结一次款，他的公司照样运转。 第44章 被程骁“哄得团团转” 程骁怎么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谢逅。 先前他与谢逅两次见面，第一次是把她从侯七手中救下来，第二次是在街上遇到。 每当程骁想问她在哪个学校时，她那个该死的老舅就出现了，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谁能想到，从今天开始，他们要做同学了。 谢逅也看到了程骁，这小妮子先是一愣，然后眼里漾出笑意，并且向他微微点头。 她笑的时候，脸上似乎有光芒闪现，就像灿烂的朝霞。 程骁眼前一花，幸福得差点栽倒。 好在，他也是过来人，这点克制力还是有的。 他也点了点头，继续向后走，最后坐到教室最后排的位子上。 插班生安排好了，乔明齐也走了，这时，第二节课也下课了。 接下来是课间操时间，大家都跑了出去，只有程骁坐在那里，稳如老狗。 胡元庆、张家南异口同声地喊他：“老程，走啊，站在我们的后边，随便比画几下就行了！” 程骁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你们都穿着校服，我这身衣服太显眼，就不去了！” 胡、张二人觉得有理，就不再啰嗦，跑向操场。 二十多分钟之后，同学们纷纷回到教室。 程骁看到，谢逅和一个胖乎乎的女生手牵手地回到她们的座位。 他立即走了过去，轻轻地敲了敲胖女生的桌子：“同学，我跟你换个位子行不行？” 那胖妞愣了愣：“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打我们家谢谢的主意？告诉你，想打她主意的人多了，最后都是灰溜溜地离开。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刚来就不怀好意，你这胆子可够肥的！” 胖妞说这话的时候，谢逅就坐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一声不吭。 但是旁边的同学却都被吸引过来，他们议论纷纷。 “这谁啊，这么牛逼，想坐哪里就座哪里！他以为他是校长啊？” “插班生，今年没考好，来复读的！” “一个复读生，牛气什么？就是一个不下蛋的抱窝鸡！” 听到有人诋毁复读生，胡元庆、何小雨、苏丹、张家南、顾芳都不乐意了。 “复读生怎么了？” “我他妈怎么就变成抱窝鸡了？” “是不是找打？我在学校的运动队有熟人，谁不服，站出来！” 最后一句是胡元庆说的，他跟宋铁树一样，都不是省油的灯。 程骁拍了拍桌子：“大家别吵了！” 然后，他掏出十块钱，往胖妞的面前一拍：“只要你同意跟我换位，这十块钱就是你的了！” 胖妞眼睛一瞪，掏出二十：“看不起谁呢？就你有钱是吗？你给我老老实实坐后面，这二十就是你的了！” 程骁见了，又掏出五十：“六十，换不换？” 胖妞直接掏出一百：“这一百二你拿着，滚回你的座位去！” 程骁大笑，将桌上所有的钱全部抓到手里：“谢谢！美丽的胖公主，请你就座！” 然后，他一步三摇地回到了教室的最后排。 全班同学都惊呆了。 在这个普通市民月薪只有六七百的时代，胖妞能拿出一百二十块钱，相当于一个月的生活费，真心不算少了。 为了保住一个位子，这么多钱，就这么没了，值吗？ 这个新来的抱窝鸡用这种法子赚了人家一百二十块钱，怎么这么不要脸？ 但是胖妞是个面子大过天的人，还在嘴硬：“钱算什么？本姑娘一个电话，家里就会送钱来！” 然后，她拍着谢逅的肩膀：“谢谢，你放心，有姐保护你，哪个小刺溜也别想欺负你！” “小刺溜”，是苏北一些地方对混混的蔑称。 “宁宁，谢谢你一直以来的保护，但是……” 说到“但是”，谢逅已经站了起来，并且抱了一几本书。 “谢谢，你要去哪里？”胖妞问道。 谢逅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笑了笑，从胖妞的身后走到过道上。 他的举动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她，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谢逅直接来到教室的后排，坐到程骁的身边。 胡元庆和张家南等复读生都麻了：“程骁虽然很帅，却还没有帅到这种程度吧！” 就在大家都惊愕不已的时候，胖妞率先清醒，她怒了：“谢谢，你怎么能这样？我倾尽所有的保护你，你却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投怀送抱”这个词似乎引起了一部分同学的共鸣，大家纷纷看向谢逅。 谢逅脸飞红霞：“林宁，别乱说！” 她转过身来，将手伸向程骁：“拿来！” “什么拿来？” “钱！”谢逅一拍桌子，“那是林宁一个月的生活费，你全给骗去了，想让她饿死吗？” 程骁笑道：“饿死是不可能，如果能饿瘦一点，想必正是她所期望的！况且，我也没骗她，我们是竞价，想买一个与你同桌的资格。价高者得，他得到了这个资格，就得付钱！” “既然是买与我同桌的资格，付钱也得付给我！” “好，给你就给你！” 玩笑归玩笑，程骁还是把胖妞的一百二十块钱都交到了谢逅的手里。 他只是想耍一下胖妞，这点钱，怎么能入了他的法眼？ 谢逅来到第四排，把钱送到胖妞林宁的手里。 林宁却冷着脸，直接将钱扔到地上：“谢谢，你太让我失望了！难道你喜欢大叔型的吗？” “谁喜欢他？我跟他坐一起，是因为他救过我！我总要给他一点面子！做人要知恩图报！”谢逅准备实话实说了。 林宁追问道：“他怎么救你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谢逅答道：“前一段时间，晚自习放学，我老舅……” 她刚刚说到这里，程骁突然大声阻拦：“别说！” 谢逅一愣：“为什么？” 程骁招了招手：“坐到我的身边来，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谢逅只好坐到程骁的身边：“你可以说了！” 程骁将声音压得很低：“我知道，你是想跟大家说，是我从侯七手里把你救下。可是，那天晚上我拍了侯七一砖头，他现在正到处追查呢。如果查到是我，他一定会报复的！” 谢逅听了，不由得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我再也不提这事了！” 见谢逅被程骁“哄得团团转”，班里的男生、女生叹息一片。 好在，上课铃终于响了，大家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第45章 丑闻 第三节是英语课，教英语的刘老师是本校女教师中数得着的美女，同时也是个时髦女郎。 她一年到头都穿着裙子和细高跟鞋，晚自习的时候，只要有“哒哒”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大家就知道是她来了。 刘老师今天带着大家复习“被动语态”，她一边讲着例题，一边从前往后走。 当她走到第四排的时候，发现谢逅的位子空了。 环顾教室，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后排的谢逅和程骁，两人正在窃窃私语。 那个穿得人五人六的小家伙有点面熟！ 哪里来的臭小子，专门来泡妞的吗？ 咦，这小子不是程骁嘛！ 几个月不见，这小子变帅了，似乎也成熟许多！ 听说他考上彭城师专，却又放弃了？ “可惜啊！如果他今年去读师专，说不定三年之后我们就能成为同事了！” 刘老师惋惜的同时，仍不动声色地继续讲课，并且继续往后排走。 此时，程骁正在套谢逅的话，因为他想不起本校什么时候有一个东北女孩。 像谢逅这种级别的美女，只要在学校里持续出现一个星期，就能被全校的男生认识。 程骁在新河高中上了三年，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所以很奇怪。 他甚至想过，如果前世在高考之前就认识了谢逅，那他绝不会是苏玉凤的舔狗。 因为程骁对谢逅有救命之恩，谢逅对程骁十分坦诚。 她告诉程骁，老家是东北的，离大鹅很近。因为老家的师资力量不行，从高一那年，母亲就把她送到内地老舅家来借读，明年夏天回原籍去参加高考。 谢逅还说，她先前在别的学校，因为两个男生为了她决斗，一个把另一个给捅伤了。她不得不转校，于是就到了新河高中。 程骁还想再问点别的，却突然听到鞋跟的声音近了，他急忙“嘘”了一声，立即结束谈话。 “Are you dating?”正在讲课的刘老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刘老师说出这一句时，声音压低了些，语速却快了许多。 很多同学都没听懂，却将目光投了过来。 程骁却听出来了，刘老师是问他和谢逅：“你们在谈恋爱吗？” 他连忙坐正，然后用英语回答：“No，We are exchanging learning experiences（不，我们在交流学习心得）！” 刘老师一愣，她没想到程骁的反应这么快。 能听懂她的问话并不是太难，但是能这么快就做出反应，而且回答还这么得体，就很不容易了。 要知道exchange（交流）和experience（经验）这两个单词并没有出现在高中三年的单词表里。 “今年高考，这小子的英语成绩才110多分，不应该有这样的口语水平！如果今天不是他的超常发挥，照这个水平来看，他明年高考，英语考到140分都正常！看来，他们是真的在交流心得！” 刘老师以为自己误解了程骁，立即说道：“Sorry，You continue（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然后，她就由后往前走，继续讲她的课。 同学们的注意力本来还在程骁的身上，刘老师讲了几句之后，很自然地把大家的注意力又吸引过去。 谢逅却不淡定了：“程骁，你刚才回答刘老师那一句，是什么意思？” 程骁就低声复述了一遍，然后又翻译给她听。 谢逅听了，一双俏脸上写满了“崇拜”两个字：“你的英语这么好！要不，我就一直坐你这里，你帮我补一补吧！” 程骁一听：“怎么，你还准备坐一会儿就走啊？” 谢逅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怕伤了林宁的心，准备利用这堂课的时间，向你表示感谢，下一节课我就座回去！” 程骁说道：“你这么照顾别人的想法，将来会吃亏的！” 谢逅摇头苦笑：“我已经吃过亏了！” “是吗，说来听听！” “算了，都过去了！” 见谢逅不想说，程骁也就不再追问，开始认真听课。 前一段时间，程骁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给妹妹辅导功课。 娆娆也是学理科的，给她辅导高二的课程，程骁自己也把很多知识点给串联起来了。 所以，第四节的化学课，程骁听起来根本没难度。 反观谢逅就不行了，一道稍微有些难度的化学反应式配平，她都配不好。 程骁一边听课，一边看着谢逅急得一头汗，就笑道：“我觉得，你当初应该学文科的！” 谢逅皱着眉头：“谁说不是呢！都怪我妈，天天跟我念叨：‘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逼着我学理科！唉，我现在都感觉走进死胡同了！” 50、60年代出生的人，但凡上过几年学，都会把“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挂在嘴边。 程骁说道：“如果你想学好，就听我的！” 谢逅想了想：“这么说，你除了英语好，其他科目也挺好？” 程骁拍着胸脯：“你去问问班里的插班生，我今年是考上彭城师专，放弃了的！” 谢逅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要放弃，当个老师也不赖啊！” 程骁更加夸张，他捂着胸口：“跟你一样，也是吃过亏，伤过心！” 谢逅好奇心上来：“是吗，说来听听！” “算了，都过去了！” “你学我，是吗？”谢逅小嘴撅了撅，娇俏可人。 的确，刚才她就是这么说的。 程骁的脑袋又是一昏，差点亲了上去。 还好，他克制了。 第四节课之后，就是午休时间，谢逅问道：“我要跟宁宁去吃饭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程骁摇头：“你们女生在一起吃饭、聊天，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谢逅也知道，带着程骁一起去食堂，林宁反而有意见。 因为自己“移情别恋”，她这个闺蜜现在正对她有意见呢，如果程骁跟了过去，等于是火上浇油。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 谢逅摆了摆手，就跑向第四排。 林宁其实也在等着谢逅，但是谢逅来拉她的手时，她却高傲地甩开了。 等到谢逅第二次牵起她的手时，她才多云转晴，然后一蹦一跳地跟着跑出教室。 两个插班生胡元庆和张家男都站了起来：“老程，去食堂！” 程骁摇了摇头：“太挤了，不去！我出去吃！” 学生食堂不仅挤，味道也不行，程骁现在手里有钱，没有必要再为难自己。 两个家伙都是眼前一亮：“老程发财了！” “今天我们吃大户！” 程骁无奈：“那好吧！‘老沙家’走起！” “老沙家”是学校门口的一个羊肉馆，他家的羊肉很正宗，隔壁的烧饼打得也好。 三人来到“老沙家”，程骁要了三碗羊肉汤，六个烧饼，边吃边聊。 胡元庆说道：“老程，这帮应届生很嚣张，对我们复读生很排斥，你要有心理准备！” 程骁笑了笑，没说话。 他是应届生的时候，也排斥复读生。 这个其实很好理解，你都考过一年了，又回来跟我们抢名额，还要不要脸了？ 胡元庆又说：“我们这几个复读生中，就数你的成绩最好，你可要给我们争口气！” 程骁依然没说话。 怎么争气？ 他对自己的情况很了解，又不是什么天资聪颖之辈，今年分数过二本，就是自己的真实水平。 要知道，哪个学校的应届生中，都有几个妖孽，人家在高二的时候，甚至都有冲击高考的实力。 这时，张家南突然问道：“老程，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东北妞？” 程骁笑问：“怎么了？不可以吗？你没听那个林宁说，全校的男生都喜欢谢逅，多我一个怎么了？” 张家南低声说道：“谢逅打过胎！” 第46章 就由我来保护她 “谢逅打过胎！” 张家南说这话时，眼里闪着得意的光。 他的脸上似乎也写着三行字——快感谢我！我把这么重要的信息透露给你，你不应该再给我加点羊肉吗？ 程骁强忍着笑：“这话你听谁说的？” “班里女生都这么说！”张家南把“都”字咬得极重。 就连胡元庆也附和：“听说谢逅是从十四中转过来的，我们班女生有十四中的同学，她们专门去打听的，真有这事！” 程骁问道：“既然知道谢逅打过胎，为什么男生还这么喜欢她？” 张家南说：“追着玩呗！谁让她那么漂亮呢！如果能有机会睡一下，岂不是赚了？” 程骁真想把半碗羊肉汤泼到张家南的脸上。 他心中感叹：“这个谢逅真可怜，都遇到些什么同学？人人都编排她，就没有一个真心盼着她好的！” 作为一个重生者，前世又是结婚过的，程骁对女孩和女人的区分，是有些发言权的。 前世读师专的时候，因为他对苏玉凤盯得紧，有一段时间，他突然觉得苏玉凤跟先前有点不一样。 这种变化既表现在神情中，也表现在步态和坐姿上。 起初程骁怎么也想不明白，直到后来有舍友提醒他，苏玉凤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师专副校长的儿子，他才明白在苏玉凤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为这事，程骁还哭过几回。 后来，苏玉凤被副校长的儿子踹了，又哭哭啼啼地来找他复合，他这个冤种居然就忍了。 幸好，苏玉凤没有怀孕，更没有发生打胎这种事。 想必是副校长公子的防护措施做得好。 这一世，程骁以一个四十岁老男人的眼光来观察，他确定谢逅的身体没有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他不想去替谢逅辩白，他知道，就算说了也没人相信，反而白白的让谢逅徒增烦恼。 从她掏出剪刀刺向侯七，从她拒绝林宁的好意主动坐到自己身边，足以说明这小妮子是个好姑娘。 “从现在开始，就由我来保护她吧！”程骁对自己说。 吃罢午饭，三人刚刚回到教室，程骁还没有坐稳，乔明齐就出现在教室的门口：“程骁，出来！” 程骁心道：“十有八九是为了谢逅的事！” 他看向谢逅，谢逅也是面带歉意，低声说道：“如果乔老师骂你，你就说是我主动坐过来的！” 程骁淡淡一笑：“别想那么多！” 然后，他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走出教室。 乔明齐没有在教室门口停留，而是把程骁带到远处的花坛边。 “你怎么回事？刚来第一天，就跟谢逅坐到一起？你是来上学的，还是来谈恋爱的？你以为你今年考得好，就可以不用心，明年还能考出这个成绩？我告诉你，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乔明齐巴拉巴拉说了一通，这才停下来，掏出一盒“红塔山”，抽出一根。 他正想把烟盒收起来，突然想到，这烟就是程骁送他的，于是他问道：“你要不要也来一根？” 程骁摇了摇头：“我戒了！” 他不这么说还好，他一说，乔明齐立即又掏出一根：“装什么装？就你这么老练，敢说自己不抽烟？来，点上！” 程骁苦笑着：“乔老师，我是真不抽！” 说着，他还掏出一个打火机，帮乔明齐把烟点燃。 这下子，乔明齐更不相信程骁不抽烟了。 不过，他也不勉强，继续教训程骁：“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谢逅的，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且不说她风评如何，等到晚自习，你看有多少混子在门口等她！如果让那些混子知道，你在学校里追她，你就完了，等着下辈子坐轮椅吧！我听说，侯七也在追她，你跟她走得太近，侯七不会放过你的！” “这事我知道！” “知道你还敢招惹她？” 程骁说道：“乔老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其实真不是追她！只是因为我们先前就认识，她看到我来了，就跟我说一会儿话。而且，她知道我的成绩还行，想让我帮她补补！” 乔明齐盯着程骁看了一会儿：“好吧，我暂且相信你！她能找到你帮着补课，也算她有眼光。你的基础还是不错的！但是，你不能只是帮她，把自己的功课给耽误了！你需要提高、提高、再提高，明年必须弄个一本！” “好的，乔老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见程骁如此态度，乔明齐也不再多说，就让程骁回教室了。 “乔老师跟你说什么？” 程骁刚刚坐下，谢逅就低声问道。 程骁骗她：“乔老师以为我在追你，他说，你是个好姑娘，让我一定不要辜负了你。他说我帮你好好补一补，最好能考到同一所大学，将来双宿双飞！” 谢逅一听，一张俏脸刷地红透了：“别瞎说，我是不会跟任何人谈恋爱的！而且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听到关于我的流言。到时候，你一定会让我离开这个座位的！” 程骁笑道：“那就让时间来检验一切吧！” 下午的两节课分别是物理和生物，从谢逅在这两节课上的表现，程骁就知道，她在班里勉强能算是中游。 以谢逅现在的状态，如果持续到明年还没有什么改善，她连个专科都考不上。 虽然从去年高校开始扩招，但是招生的名额只是稍有增加。像新河高中这样的学校，能过大专线的，每个班连二十人都没有。 哦对了，谢逅的学籍还在东北那边，她需要回原籍参加高考。在那边，她考个大专是没有问题的。 第三节是自习，很多同学都在做讲义，程骁见谢逅做题很费劲，就提议道：“老师出的这些题，难度有点高，你没有必要死磕。你还是多看看课本，如果能把教材上所有的例题都吃透，你一定会有所提升！” 谢逅半信半疑：“这样真的可以吗？” “我去年就是这么做的！” 程骁又说谎了，以他的基础，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但是他相信，谢逅照他说的做，效果比现在这么死磕要好。 这小妮子倒是很听话，真的照程骁说的做。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自习放学时间。 放学的铃声响了，谢逅放下书本，又敲了敲桌子：“谢谢你，我先走了！” 程骁笑问：“我们一起走不好吗？” 谢逅含笑地看着他：“你真敢跟我一起走吗？我老舅可厉害着呢！” 程骁只带了一本化学课本：“我又不是坏人，他能把我怎么样？” “有种你见到他别跑！” 谢逅说着，与程骁并肩走出教室。 二人并肩走在校园的路灯下，程骁能听到四面八方都有人在喊： “谢逅、谢逅……” “有人敢追谢逅！” “谁这么大的胆子，就不怕七哥阉了他？” 程骁向发声的方位一个一个看过去，此时的他眼神犀利、面色阴沉，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就好像一匹在荒野中寻觅猎物的饿狼，而且死后重生的饿狼。 那些叫着谢逅名字的孩子，都是谢逅的暗恋者，只是不敢表白，只敢混在人群中鬼叫。 至于那个喊出“七哥”的，应该是与侯七有点关系，拉大旗作虎皮，用来欺负同学的。 不管是哪一种，只要与程骁目光相接，都是禁不住打个寒战，再也不敢吭一声。 程骁心中冷笑：“这些坏小子，还是没经过大场面！” 第49章 程老师和宋老师 高屯村内的小路都没有路灯，黑漆漆的只能看到几个人影。 程骁和宋铁树加快脚步，距离渐近，隐约能听到前面有人说道：“七哥，这就是谢老二的家！谢逅是谢老二的外甥女，她就住在这里！” 侯七狞笑一声：“上去敲门！等他们开门了，我们立即冲进去，再把门从里面插上！” “是，七哥！” 一个小混混答应一声，就上前敲门。 “我们应该怎么办？”宋铁树问程骁。 程骁说道：“不急，等侯七把谢老二打一顿，我们再喊人。这个村子的人很抱团的，他们要是知道谢老二被打，肯定不会放过侯七的！” 他刚刚说到这里，谢老二家的门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谁敲门的？” 程骁一听，就知道不是谢逅。 一个小混混突然推开门，迅速将那个女人的嘴捂住，接着侯七他们全部闯了走去，并且在里面把门上了栓。 宋铁树说：“我爬到墙头上看看！” 他后退一步，正想来个助跑，却被程骁一把拉住。 “你拉我干什么？” 程骁向墙上一指，宋铁树借着院内传来的微光，仔细一看，只见新砌的墙上插着很多碎玻璃。 “我靠，这要爬上去，我这双手就废了！” “跟我走！”程骁一边说，一边向谢老二家的房后走去。 谢家新建的房子，后窗开得两米多高，程骁和宋铁树都够不到，只能隔着玻璃听里面的动静。 而且，谢家的窗户隔音效果还不错，他们只是隐约能听到房间里有人叫骂，有人哀嚎。 宋铁树说道：“老程，你让我骑一下！” 程骁踹了他一脚：“你都快有二百斤了，想压死我？老规矩，还是我骑你！” 宋铁树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老板心太黑！” 说着，他面向后墙，蹲下身子。 程骁骑到宋铁树的脖子上，宋铁树用力站起，这样，程骁恰好能透过窗户看到房间里的情形。 只见房间里已经凌乱不堪，谢逅的舅舅被两个混混按在地上，一个妇女也被另外两个混混控制了，她可能是谢逅的舅妈。 谢逅的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她的全身都压在小男孩的身子，以防孩子被打。 侯七手持一根甩棍，照着谢老二的身上，连砸了十多下。 谢老二也是个硬汉子，不仅没有求饶，也没有叫痛，只是大骂：“侯七，有种你狗日的就打死我！只要我不死，就跟你妈拼到底！” 倒是她的老婆有意思，老公被打，她在一旁哀嚎。 侯七冷笑道：“谢老二，我打你，你个狗东西也别觉得冤。那天晚上，你狗东西闷我一砖头，我这是来报仇的！” 谢老二一愣：“狗日的，我什么时候闷过你？你他妈被人利用了，来找我麻烦！”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我早就想过了，除了你，没人敢打我！你不承认，我就天天来找麻烦！” 听他这么一说，谢逅的舅妈急忙说道：“老二，你就认了吧！服个软！咱们还得过日子！” “不是我干的，我凭什么要认？”谢老二愤懑地说道。 “你不认，咱的日子就不安稳！你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咱小虎想一想。难道你愿意看到他每天提心吊胆地上学？” 舅妈的话提醒了侯七，他慢悠悠地说：“对啊！你不承认，我就让人每天欺负你儿子！你自己硬气，难道你儿子也硬气！” 被谢逅抱在怀里的小虎大声说道：“我不上学了！” 他这么说，虽然是向着父亲的，却显然效果不好，等于是变相地给父亲加压。 谢老二无奈：“好吧，我承认闷你一砖头！” 侯七听了，立即掏了一张纸来：“只要你在上面签了字，我就放过你们一家！” 谢老二接过纸条一看，登时失声叫道：“欠你医药费一万？我一年不吃不喝也挣不来这么多钱！你这是讹人！” 侯七阴森森地说：“你闷我一砖头，我得了脑震荡，住了一个月的院，就花了这么多钱。你要不信，我下次把医院的单据拿给你看！” 谢老二却知道，这种单据可以造假的。 他正想反驳，侯七又说：“你要是不想赔钱也可以，就让谢逅做我的女朋友……” 侯七的话还没说完，谢老二就猛地挣扎：“侯七，我操你娘！” 那两个混混一不留神，居然被谢老二挣脱，从地上爬了起来。 侯七眼疾脚快，一脚又将谢老二踹倒，两个混混扑上来，再一次把谢老二按倒在地。 “你们俩有什么用？”侯七怒吼，“给我按住了！” 说着，他挥起甩棍，就向谢老二劈头盖脸地打去。 “别打了，我同意……我同意做你的女……”谢逅放开小虎，扑了上来，替舅舅挡住甩棍。 侯七十分得意：“妹子很懂事，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谢老二却大叫：“谢谢，你要是敢……我就死……” 舅妈也大哭：“谢谢，我们不能对不起你妈……” 程骁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一巴掌拍碎窗户上的玻璃，然后扯着嗓子大叫：“侯七来打人了！把谢老二一家给打死了！” 他这一嗓子，首先把房间里的人给惊到了。 谢老二没想到外面还有人，他也大声说道：“救命啊！侯七来俺家杀人了！” 他一个人喊，全家人都跟着喊，登时声震房顶。 同时，左邻右舍也都听到了，他们纷纷走出家门。 程骁从宋铁树的脖子上下来，二人一边跑一边叫。 几个村民围了上来：“谁家出事了？” “谢老二家的！” “你怎么知道？” 程骁已经想好了说辞：“我是谢逅的老师，她跟我说侯七要找她舅舅家的麻烦，我就跟过来了！” “这小子是谁？” 程骁不待宋铁树开口，替他说道：“这位是我们学校教体育的宋老师，来给我壮胆的！” 大家见程骁是个小白脸，真像个老师，就是脸太嫩。宋铁树一脸的横肉，像是个教体育的。 他们也不再多问，纷纷向谢老二家跑去。 恰好，侯七他们也从谢老二家里出来，程骁一指：“那个光头就是侯七！” 侯七因为头部受伤，为了方便包扎，医生不得不把他的头发都剃光。现在虽然伤口已经愈合，头发却还没有长出来。 这下好了，小巷里虽然没有路灯，侯七这个脑袋却起到了北斗星的作用。 大家都朝他这个方向追，虽然一时追不上，却有无数的砖头飞过去。 侯七一伙人强忍着疼痛，向着巷口跑去。 侯七一边跑，一边给手下四个混混打气：“兄弟们，快点跑！只要骑上摩托车，他们就追不上了！” 这几个家伙跑得还真快，把村民们远远地甩在后面。 宋铁树跑在村民们的前头，他以前是体育生，只有他能追上，却被程骁紧紧地扯住衣襟。 “老程，你拉我干什么？” “你跑在最前头，万一他们身上带刀子，你就没命了！” 宋铁树连连点头，就连曹波和王强都有刀子，谁敢担保侯七他们没有。 这时，侯七他们已经来到摩托车的旁边，各人掏出钥匙，插入锁孔，然后开始猛踹车子的启动杆。 因为心慌意乱，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车子的轮胎已经瘪了。 很快，他们踹开摩托，侯七自己骑一辆，那四个混混分骑两辆。 他们将油门拧到底，向着马路猛窜。 “咕咚……咕咚……咕咚……” 这是轮胎变形发出的声音。 同时，车子全身摆动，驾车的人根本根本控制不住。 “砰……砰……咣当……咣当……咣当……” 三辆摩托车撞在一起，全部倒地。 第52章 早晚落个心律不齐 程骁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妹妹程娆。 他心中好气：“这个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怎么叫‘又谈恋爱’了？我以前谈过吗？那是鬼迷心窍！一个‘又’字不打紧，我差点成了二婚！” 心中有气，他嘴上却没说，只是问道：“怎么还不回家？” 娆娆笑道：“我想看看，跟你走在一起的，是哪个姐姐？” 她说这话时，眼睛早就盯上了程骁身边的谢逅。 谢逅也在看向娆娆，她问程骁：“这小老妹儿是谁？” 趁此机会，程骁就给她们互相介绍：“这是我妹妹程娆！这是我的朋友谢逅！” 娆娆听到谢逅说话，先是愣了愣，然后问道：“姐姐，你是东北人吧？” 自从赵本山的小品上春晚，十多年来，全国人民都熟悉东北口音。 “是啊，咋了？” 娆娆说道：“刚开学不久，阿哥就问我，咱们学校有没有一个长得非常漂亮，操着东北口音的女生，原来就是你吧！” 谢逅摇了摇头，表示有点懵。 程骁笑道：“就是侯七拦你那一次，我回来问娆娆，她说不知道有你这个人！” 谢逅这才明白：“我刚来的时候，不想让人听出我的口音，轻易不跟人说话的！” 程娆来了一句：“阿哥，留住她，这个嫂子我认下了！” 谢逅的小脸羞得想捂脸。 程骁又好气又好笑：“程娆娆，你别胡说！” “咯咯咯咯！”娆娆蹬车就逃，撒下一路笑声。 程骁对望一眼，都有些尴尬，两人默默地向前走。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程骁中午停车的地方，程骁指着那辆“桑塔纳2000”：“上车，我送你回家！” 谢逅惊得差点后退一步：“你还有四个轮子的车？” 程骁骗她：“我的自行车中午就没了，所以我只能把这辆开出来！” 说着，他拿钥匙，将副驾的门打开：“进来啊！” 谢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像个木偶一样，被程骁拉过来，“塞”进车里。 程骁绕到车的另一边，坐进驾驶座。 谢逅是第一次坐这种车，她有点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程骁的身子突然压了过来，那一刻，有一种夺门而逃的冲动。 看到谢逅脸色苍白，程骁笑道：“我是给你系安全带呢，你怕什么？” 谢逅这才看到，程骁将两根四五厘米宽的带子从她右肩处拉过来，从她的胸前勒过，最后插在她左腿处的卡扣里。 先前，谢逅都穿着宽松的衣服，看不出胸部的资本有多雄厚。 经此一勒，他看得清清楚楚，同时心头一颤：“一定得把她追到手，将来，就算生个双胞胎，也不用给孩子买奶粉！” 为了缓解尴尬，他笑着问道：“看清了没有？” “看清了！” “学会了，下次就自己系！” 谢逅嘟哝：“下次我步行回家！” 显然，她被程骁刚才的举动吓到了。 程骁也觉得刚才太冒失了，追女孩哪能这样？ 他什么也没说，立即发动车子。 因为路上还有放学的孩子，程骁开得并不快，十多分钟之后，他们来到高屯，停在谢老二家门前的巷子里。 谢家门前突然来了一辆车，有路过的邻居立即跑过来看。 “哟，程老师，你送谢谢回来的啊！” 这个邻居昨天晚上就见过程骁，看到程骁从车里走出来，他十分诧异。 这年头，老师的日子并不比他们好多少。能开上轿车的老师，应该是领导了吧！ 这么年轻的领导，真不多见！ 程骁从车里出来，礼貌地笑笑：“谢谢放学，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以后我负责接送！” “好、好，这下子我们这些长辈就放心了！” 说着，那个邻居主动替谢逅敲门。 很快有人出来开门，正是谢逅的舅妈，院子里，还有那个叫虎子的男孩，也就是谢逅的表弟。 舅妈看到谢逅，先是一愣，然后拍着大腿：“谢谢，我本来准备去接你的，家里闹钟早就不准，虎子的电子表也没有电石，直接停了！” 像舅妈这个年龄的妇女，如果没有什么文化，基本上都把“电池”叫做“电石”。 那个邻居说道：“二嫂，你以后不用担心了，人家程老师开着轿车亲自送谢谢回来。你还不快把程老师请进家里，喝杯茶！” 谢逅问道：“程老师，你还进去喝茶吗？” 看来，她对刚才的“安全带事件”气还没消。 程骁笑道：“我还得安慰安慰舅妈呢！” 听到程骁以“老师”的身份叫自己舅妈，舅妈直接乐开了花：“谢谢，你怎么说话呢，还不快请程老师来家坐！” 谢逅无奈：“进来吧！” 程骁却并不进去，而是打开后备箱，将里面的方便面、火腿肠、八宝粥等东西往外拎。 那个邻居也过来帮忙，程骁觉得他已经完成了使命，就将两大袋雪米饼递过去：“带回家给孩子吃！” 邻居接过雪米饼，眉开眼笑地走了。 见程骁带了这么多的礼品，舅妈更开心了：“程老师，谢谢以后就交给你了。有你照顾她，我也放心了！” 然后，她又抹着眼泪：“虎子他爸被拘留了，据说还会被判刑。我们这个家算是完了！” 谢逅说道：“舅妈，要不我不上学了，出去打工，或者照顾虎子！” 舅妈连忙说道：“不行！你要是不上学，你舅舅出来，能把我打死！从明天开始，我出去找活儿干，你上你的学，抽时间帮我照顾一下虎子就行了！” 程骁插话道：“舅妈你想多了，舅舅不会在里面待太久，最多两三个月就会放出来。你这段时间也不需要出去找事做，生活费我出了！” 说着，他拿出一千块钱，放在舅妈的面前。 这下子，不仅是谢逅和舅妈吃惊，就连虎子也放下了手中的零售。 “程老师，我不能要你的钱！”舅妈拿起钱就往程骁的手里塞。 程骁轻轻推了回去：“舅妈，你这就见外了！谢谢是我的朋友，我帮她是应该的。等你们度过这一关，再还给我不行吗？” 舅妈这才将钱收起来：“程老师，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会说话。谢谢以后就交给你了，但是你可一定要让她考上大学！” “谢谢以后就交给你了”，这已经是舅妈说的第二遍。 程骁听出舅妈的弦外之音，可以跟谢逅处男女朋友，但是不能耽误她的成绩。 “舅妈，你就放心吧！谢谢在我的身边，我确保她明年一定能考上大学。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误你们休息了！” 见程骁要走，舅妈立即向谢逅使眼色：“快送送程老师！” 谢逅把程骁送到大门外：“程骁，谢谢你让我们家渡过难关！你的钱，我一定还你！” 程骁说道：“谢谢，你怎么突然跟我这么见外？刚才我们不还说好了，明年考到一个学校去的嘛！” 谢逅气鼓鼓地说：“谁让你刚才那样了？” 说着，她还用手在胸前比划一下，还是安全带的余波。 程骁连忙道歉：“对不起！我看你是第一次坐车，不会系安全带，所以才……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行不？” 谢逅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哼，你别忘了，我的书包里还有一把剪刀！” 程骁禁不住想笑：“我知道、我知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谢逅又说：“你已经来学校这么久，难道没听过我的一些风言风语吗？” 程骁又想到张家南说的关于谢逅打胎的事：“听过了！” “听过还跟对我这么好？” “我不相信啊！” “为什么不相信？” “一个书包里装着剪刀，时刻准备刺向来犯之敌的姑娘，能做出那样的事吗？” 谢逅终于绷不住，露出笑脸。 一钩新月挂在天边，浅浅的清辉撒在她的脸上，竟然比满月还灿烂。 程骁急忙捂紧胸口：“时不时被谢谢这么灿烂一下，我早晚会落个心律不齐！” 第56章 侯家人来闹事 程骁本来以为谢逅只会说一声“谢谢”，却没想到她竟然要喂自己一块肉。 “这就是她说的不谈恋爱吗？如果是，那我希望她每天都喂我几十次！简直比谈恋爱还刺激！” 惊喜之余，程骁张开大嘴，让谢逅的筷子送进他的嘴里。 谢逅轻轻后撤，想要抽回筷子，却没有抽动。 显然，筷子被程骁咬住了。 “别……”她只说出一个字。 程骁这才松开牙齿，然后大嚼羊肉，并且得意地笑。 “噫，恶心死了！都吃到对方的口水了！”看到谢逅和程骁卿卿我我，林宁一脸的嫌弃。 “肉麻！”话虽如此说，娆娆却很开心。 谢逅则弄个大红脸：“我只是想感谢他一下，口头致谢不能表达我的心意，就喂他一口……”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林宁说道。 娆娆笑着接了一句：“掩饰就是事实！” 她上次见到谢逅时，说了一句“这个嫂子我认下了”，现在他希望这句话能成为事实。 林宁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感谢他什么？” 谢逅还没有说话，程骁就接过话茬：“当然是感谢我请客啊！” 谢逅感谢程骁，是因为他找人把侯七的表哥给处理了。 旁边还有那么多吃饭的人呢，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谁能保证其中有没有侯七家的亲戚，下次把程骁的车给砸了？ 吃罢午饭，四个人往学校走的时候，娆娆问道：“阿哥，你现在每天怎么不骑自行车？” 程骁有车的事，还想再瞒一段时间，就骗她说：“天越来越冷，骑车冻手又冻脚，多受罪！我每天步行，比骑车好多了！” “哦！”娆娆也没有多问。 晚上放学，程骁把谢逅送到高屯的那个巷口，待她走进巷子，他就掉头返回。 还没有到家，他的手机就“嗡嗡”地震动。 程骁原以为可能是杨春梅打来的，仔细一看号码，竟然是个陌生的固定电话。 他缓了缓，没有马上接，可是，对方却锲而不舍。 他只好按下接听键，听筒中立即传来谢逅急促的声音：“程骁，你到家了吗？” 程骁一愣，他先前只是把手机号跟谢逅说过一次，没想到这小妮子就记住了。 “我还没到家呢！怎么，有事吗？” “侯七的家人到老舅家来闹事，把舅妈给吓哭了，你能不能来一下？” “你别怕，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程骁再次掉头，驶往高屯。 刚刚开到那个巷子口，他就看到谢逅站在巷口的商店门前，也就是上次侯七来打人，程骁让人找公用电话报警的那一家。 看到程骁从车里出来，谢逅也跑过来：“侯七他娘、他姑、他几个姐姐都来了，一个比一个泼，我们这边的街坊邻居都不敢惹她们。我实在没有办法，才给你打电话的！” “你打电话给我就对了！” 程骁说着，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拉住了谢逅的手，直接向巷子的深处走去。 谢逅的手抖了一下，也没有抽回去，就这么与程骁并肩前行。 谢老二家的门前还有几辆自行车，院子里传来女人的咒骂声。 “这些自行车都是侯家人骑来的！”谢逅说道。 程骁心道：“骑着自行车来，说明侯家人也没有什么实力！” 进了院子后，借着走廊下的灯光仔细一看，程骁惊呆了。 只见几个陌生的粗壮妇女或站或坐，她们指手画脚，口沫横飞，疯狂输出一些污言秽语，夹杂着男人和女人的某些器官。 这几个女人还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上衣全部拉开拉链，露出胸前颤巍巍的两坨。 站在外围的都是谢家的街坊邻居，他们都是男人，大家虽然没什么文化，却并不粗俗，更不傻。 他们都知道，这些女人如此门户大开，就是让他们心有顾忌。只要他们离得稍近，这些女人就会诬陷他们耍流氓。 另外，侯家女人敢脱衣服，也表明她们不怕丢脸。如果你怕丢脸，那你就别惹她们。 程骁刚刚还以为人家没实力，原来人家的实力体现在这里——特别能战斗！ 谢老二家的男邻居们嘿嘿笑着，用目光耍流氓，反而舍不得离开。 那些女人本来正在骂着谢逅的舅妈，看到谢逅来了，又把矛头指向她：“小贱人，你勾引俺家老七，我跟你没完！” “小婊子，我今晚就把你扒光，让你丢人现眼！” “要不是你，俺家老七的腿也不会断，他表哥也不会被抓。等他们出来，你一个人给他们俩睡！” …… 谢逅被骂得眼泪汪汪，直接从棉袄的内兜里掏出一把剪刀。 程骁见了，一把将她的剪刀夺了下来：“干什么？” “我跟她们拼了！” 程骁冷冷说道：“她们十条命也不如你一条命珍贵，跟她们拼，你就亏大了！” “我也活不下去了！” “说什么呢？有我在，你一定能活得好好的！”程骁将剪刀插在自己的裤兜里，“我有办法对付她们！” 谢逅半信半疑：“你有什么办法？” 程骁指着外围那一圈男人：“你去他们的家里，告诉他们的老婆，就是这里有女人脱衣服，他们的老婆一定会来的！” 谢逅仍然犹豫：“让那些婶婶、阿姨来，又有什么用？她们应该也对付不了侯家这几个女人！” “让你去，你就去！” “好吧！” 这时，恰好有一个老女人向谢逅扑来：“我儿子的腿断了，你得给他当媳妇，伺候他一辈子！” 看来，她是侯七的老娘。 程骁立即把谢逅推出门外，然后拔出剪刀在面前挥舞。 那老女人先是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待到想明白程骁不敢刺她时，程骁和谢逅都跑出门去。 老女人追到门外，暗夜中连个鬼影子也不见。 程骁跟着谢逅挨家挨户地敲门，见到女主人之后，只说一句“俺家有女人脱衣服”，转身就去敲下一家。 很快，谢老二家又来了一拨女人，他们都是那些男人的媳妇。 这群女人来了，并没有帮上什么忙，而是要把自家男人往外推。 看人家那两坨肉干什么？ 自家没有吗？ 谢逅看向程骁：“你看，她们来了，也没什么用吧！” 程骁嘿嘿一笑：“我这就让她们发挥作用！” 说着，他走进人群，大声说道：“阿姨们、婶婶们，我是谢谢的男朋友。谢谢今天晚上被人欺负了，我很生气。我现在出钱，谁要是把这帮脱衣服的女人打一巴掌，我就给她十块钱！” 在这个月薪不过七八百的年代，十块钱绝对有吸引力。 而且程骁说的还是一巴掌十块钱，那要是打十巴掌，这一张红票票就拿到手了。 “真的假的？”有个女人问道。 程骁已经拿出几张百元大钞：“我只带了五百块钱，先打先得。谁动手的晚，分不着钱别怪我！” “我先来，你给我数着！”有人女人率先捋起袖子。 “我也打，狗蛋他爸，你帮我数数！” “算我一个！” …… 七八个妇女奋勇争先，把侯家的几个女人围在中间，巴掌如雨。 起初，她们出手为的是钱，打着打着，她们就打上瘾了。 “叫你欺负谢谢！” “叫你来俺高屯撒泼！” “叫你勾引俺男人！” …… 侯家的几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要说打架、挠人、撕衣服、揪头发，她们都是这一行的祖宗。 果然，谢逅的一个老姨被薅去一撮头发。 这个老姨当场爆发了：“狗蛋他爸，你眼瞎啊，看着我吃亏！” 身后的狗蛋爸那就不忍了，他从媳妇的身后飞起一脚，将侯家一个女人踹倒在地。 别的男人见了，也是如法炮制。 很快，姓侯这一家女人全部被踹倒。 “投降，我们投降！” 侯七的老娘哀嚎道。 第57章 不舍得离开你 敌人都说投降了，程骁也不能让人继续打下去。万一出人命，他就是主犯。 “大家歇一会儿，我马上就分钱！”程骁招呼大家住手。 此时，侯家的女人们已经个个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宛如斗败了的鹌鹑。 程骁问道：“下回还敢来吗？” “不敢、不敢来了！”侯七的老娘一脸惶恐地答道。 “下次要是再敢来，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了！我让人把你们扒光，扔进粪坑里！” “不敢了，真不敢了！” “滚吧！” 侯家这帮女人灰溜溜地逃出谢家，忙不迭地去推她们的自行车，刚准备骑，却发现每一辆车子都没有链条。 “我们的车链子呢？”侯七的老娘问道。 人群中钻出一个少年，咬牙切齿地说：“链子被我截断，扔粪坑去了！你们欺负阿妈，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少年，正是谢老二的儿子小虎。 左邻右舍们看到小虎有此举动，大笑着把侯家的女人轰走。 “现在，我开始分钱，刚才谁出战的，到我这来报名！”程骁晃着钞票，大声说道。 “我，我是第一个打的！” “我是第二个，我打了一百多巴掌！” “我们也都打了，我都累得一身汗呢！” …… 这些女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说着，程骁一数，居然有八个人。 他笑着说道：“我刚才说了，只有五百块钱，谁先打给谁。现在你们都打了，我应该都给钱。但是你们八个人也不好分，这样吧，不管你们打多少巴掌，一人算一百块钱。行不行？” 打人还有钱赚，而且是一百，自家男人需要干四五天，才能挣这么多！ 多少是多？要什么自行车？ 程骁又添了三百，分给每个妇女一张。 她们拉着自家男人，美滋滋地回家了。 有人还不满足，临出门时又回头说道：“程老师，下次需要打人，再来喊我们！” “放心吧！”程骁笑道，“只要你们照顾谢谢一家，以后有你们的好处！” 谢家小院终于恢复了宁静。 谢逅的舅妈抹着眼泪出来道谢：“程老师，老是给你添麻烦，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会说话，以后谢谢就由你来照顾了！” 这个女人很聪明，知道程骁喜欢谢逅，事事都把谢逅推出来。 程骁摆了摆手：“舅妈太客气了！舅舅不在家，你一个人带着谢谢和虎子，着实不容易。你再坚持一段时间，舅舅就会回来的！” 说着，他又掏出五百块钱：“这点钱，你拿着！家里再难，总不能委屈了肚子，委屈了孩子！” 舅妈推辞两下，就收进兜里。 程骁又安慰这家人几句，就告辞出来。 舅妈见了，立即把谢逅推出门来：“谢谢，你送送程老师！” 程骁笑道：“那你就送送我吧！” 说着，他直接牵住了谢逅的手。 谢逅身子一僵，想抽回去，却只是稍稍用力挣了一下，无果，就乖乖地被程骁牵着走了。 程骁一边走一边说：“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点内疚，觉得给我添麻烦了？” “最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我不想……” “不想再给我添麻烦是吗？”程骁说着，拿出那把剪刀，交到谢逅的手中，“等你的能力大到不需要剪刀就能解决时，我才放心让你一个人远行！” 谢逅小声嘀咕道：“你对我这么好，就算我将来有能力解决任何事，也不舍得离开你了！” 程骁回过头来，借着路灯的光线，欣赏着她那张美得让人心醉的俏脸：“这样最好啊！情意就是悄无声息地滋生，才最动人！” “我说过的，高考之前不谈恋爱！” 程骁听了，禁不住想笑。 他记得，谢逅第一次跟他谈起这个话题时，原话是“不跟任何人谈恋爱”，而且没有时间限制。 现在她却说“高考之前不谈恋爱”，这说明了什么？ 程骁说道：“我们谈恋爱了吗？自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说过我爱你了吗？” “你是没说过，但是你做的事……分明……” “我做的事，都是为你好，是吧！” “嗯！” “这是因为，你现在还小，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我还是那句话，等你有了足够的能力，我才放心让你一个人远行！” “我还是那句话，到那个时候，我就不舍得离开……唉呀，我们都围着车子绕两圈了，你快回家吧！” 程骁上了车，听着谢逅连声叮嘱“慢点开”，他将手伸到车外挥了挥，这才加速返回。 他把车停在先前停车的地方，刚刚从车里出来，就看到不远处的法国梧桐后面绕出来三个人。 程骁定睛一看，这三个不是别人，他的父亲程大印，母亲于惠敏，妹妹程娆娆。 “阿爸、阿妈，你们怎么在这里？”程骁失声问道。 程大印冷冷说道：“你先别问我们，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从哪里弄的车？” “我同学胖虎在财政局开车，我找他借的！” “你怎么会开车的？” 这个问题，程骁不能说实话，只好撒谎：“我跟胖虎学的！” “加油钱是谁出的？” “当然是我出！” “你哪来的钱？” “我自己挣的！我给双林集团送沙子和砖头，一个月能挣好几万，不仅加油钱是我出，手机也是我自己买的，不是借的！” 程骁索性豁出去了。 其实，他说一个月挣好几万，都是少说的。这个月，他差不多挣了二十万。 程大印夫妇对视一眼，既有惊喜，也有迷惘：“你是怎么跟双林集团搭上线的？” 因为救了秦葭的事不能说，程骁只好又一次撒谎：“九月里，我打工的地方有个‘海伦酒吧’举行奥运竞猜，我都猜对了，得到了双林集团副总秦山的赏识，就让我为他的集团送建材？” 程大印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这个秦山也太儿戏了吧！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交给你一个毛头小子来做？” 程骁开始胡扯：“我也不知道秦山为什么欣赏我，哦，我明白了，可能是他的妹妹看上我了！他的妹妹长得五大三粗，胸口长着密密麻麻的护心毛！看来，这个活儿不能干太久，我明年考个好大学，跑得远远的。要不然，秦家人会上门逼婚！” 他这么一说，父母和妹妹都是大笑：“就我们家这样的，秦山的妹妹再丑也看不上！” 被程骁这么一扯，程大印开始相信他先前说的因奥运竞猜而获得赏识了。 程大印出来做生意这么多年，也知道一些建筑行业的门道，他询问程骁的业务细节，觉得十分靠谱，也就放心了。 母亲于惠敏却说道：“你一个月挣好几万？钱呢？交到我这里来，我帮你存着，将来给你买房、买车、娶媳妇用！” 程骁双手一摊：“我注册了公司，钱都在公司的账户上。将来我们还需要增加别的业务，那些钱都有用处。况且，公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大树他们。怎么我随随便便就把钱拿出来？我现在花的钱，都是我作为一个总经理的工资！” 程大印拍着巴掌：“这才是我儿子！目光远大，将来要做大事！” “做什么大事？”于惠敏嘟囔了一句，“唉，对了，你小舅现在在家没事干，你安排到工地上收沙子吧！” 第58章 还真忍得住 于惠敏的弟弟于惠良是个永远都让姐姐操心的人。 他做什么事都是毛手毛脚，骑着程大印的摩托车，撞人、下河，可不是一次两次； 在工厂上班，一不小心榔头打在师父的天灵盖上，差点出人命，被当场开除； 结婚当天，他身上装着给新娘子的下轿钱，都能装丢了； 带孩子出去玩，自己一个人回来，忘了还有孩子； 就连炒个菜，都能把碱当成盐放进锅里，被媳妇骂了一年。 这种人，让程骁怎么带？ 于惠敏一看程骁这表情，立即瞪起眼睛：“你以为攀上双林集团，就目中无人了是吧！让你照顾一下你小舅，怎么跟要你命似的？” 程骁故意说道：“工地上每天车来车往，还都是大车，一车都是几十吨的沙子。就小舅那迷迷糊糊的精神状态，我怕一不小心把他给埋进去！” “放屁！他又不瞎！”于惠敏说到这里，口气又变得温柔起来，“儿子，你小舅在家闲得没事干，你舅妈天天骂他。再闲下去，要跟他离婚了。到时候，你姥姥还不得气死！” 听母亲提到姥姥，程骁也推辞不过，毕竟姥姥那是真疼他。 “那好吧，过两天让他来！”程骁说道。 程大印见了，也拍着儿子的肩膀：“你二叔也在家闲着呢！” 对于二叔程二印，程骁觉得他比自己的小舅还强一点，二叔除了性格有点窝囊，做事还是很认真靠谱的。 “那就一起来吧！最好星期天过来，不耽误我上课！” 程骁又说：“我让二叔和小舅去工地或者搅拌站，工资一个月600。有大树他们带着，只要听大树他们的安排，就不会有事，还能涨工资。如果不听安排，大树有权把他俩开除！” “你二叔最听话了！”程大印对自己的弟弟很了解。 于惠敏却有点不服气：“你小舅怎么说也是长辈，怎么能让他听小辈的呢？” 程骁一本正经地胡扯道：“哪怕大树他们的辈分再小，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如果小舅不听安排，他们几个股东联合起来，能让我也滚蛋！” 于惠敏信以为真：“那好、那好，我让你小舅一定听从安排！” 毕竟还是儿子的利益最大。 一家人边说边往家走，快到家门口时，程骁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有车的？” 娆娆说道：“是邻居张叔说的，他每天都起得很早，经常看你去那个地方开车！” 怪不得！ 娆娆又说：“今天中午吃饭时，我专门试探你，问你为什么不骑车？你还跟我装！” 程骁笑道：“我是怕你嘴快，到处传！” “你是怕我蹭你车坐的吧？” 说到这里，娆娆压低声音：“你的车，现在只为未来的嫂子服务！” “别瞎说！”程骁一把捂住妹妹的嘴。 他不想让老妈再提起谢逅的事。 星期天的下午，小舅于惠良来到程家，不久二叔程二印也到了，因为父母都在服装店，程骁做东，请他们吃了午饭，并且开车送到他们到搅拌站和“龙城新苑”的工地。 此前，程骁已经把要安排人员的事跟宋铁树、曹波和王强说过了，接下来，就是宋铁树他们带着二叔和小舅干活，这三人就有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建筑知识。 从工地回来，程骁闲着没事，他打电话给杨春梅，听说她在公司里打游戏，就把车开到解放大厦楼下，自己也上去了。 一晃多日不见，杨春梅还是那么娇俏可人。 她穿着高领毛衣和包臀裙，下面是黑色加厚丝袜和细高跟短靴，勾勒出窈窕的身材。 程骁正要赞美几句，杨春梅却抱怨道：“程总，你可真是大忙人，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你是不是把这个公司给忘了！” 程骁笑道：“我要是这么健忘，岂不是便宜你！每月小二十万的收入，都是你的了！” 他看到杨春梅正在玩“蜘蛛纸牌”，就问道：“我上次让你加小马哥，他那边一直没有通过吗？” 杨春梅嘟着鲜红的小嘴唇：“你的这个小马哥，架子可真大！我起初我照你说的，每天加他十多次，他都没有通过。最近一段时间，我也只是隔三岔五地加他一次！” “就知道你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程骁批评了她一句。 加了小马哥好久也没有被通过，他也猜到原因了。 随着企鹅的形势越来越好，小马哥也越来越忙，他可能都没有时间上线。 就算他上线了，也不会搭理一个随随便便加他的人。 他嘀咕道：“我要怎么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呢？” 他登录自己的企鹅号，再一次加小马哥，而且还在备注里加了一句：“小马哥，企鹅界面太土了！” 此时，小马哥的头像是灰的，说明没在线。 程骁不管那么多，又连加三遍，这三次，他分别在备注里加一句：“需要改进”、“加我私聊”、“架子太大可不好”。 最后，他索性也下线了。 “杨姐，你来玩吧！”程骁将电脑让了出来，自己坐到沙发上。 杨春梅也不想玩，她坐到程骁的侧面：“上次大树他们来办公室，说你让他们学习建筑方面的知识，还说将来准备涉足这一行，我要不要也学学工程造价、预算和决算？” 程骁笑道：“本来我想，如果你不想学，我们将来就招一个这方面的专业人才。既然你想学，那就省了一个人的工资！” “我可没说我想学！” “我建议你还是学学！”程骁说道，“你只有自己也熟悉这一行，才能知道你招来的人行不行！” “好吧，我学！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活到老，学到老嘛！身为一个副总经理、财务总监，这点觉悟还是要有的！你上辈子欠没欠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在‘金鹏’，你可多亏了我！” 在“金鹏大酒店”那一次，对杨春梅来说，可不是一次美好的回忆。 她故作恼怒，拿起沙发靠背上的一个小盒就砸了过来。 程骁一把接住，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装有蕾丝内裤的盒子，上面还印有商品的图片，倒是十分精美。 一时间，程骁和杨春梅都有点尴尬。 为了打破僵局，程骁开玩笑道：“这种内衣可不便宜！好看是好看，却不适合冬天穿，漏风，不保暖！” “小坏蛋，乱说什么呢！快给我！” 杨春梅说着，从她那边的沙发上跳到程骁这边，要夺下程骁手中的盒子。 她穿着高跟靴，不知怎么绊了一下，身子失去平衡，竟然直接扑进程骁的怀里。 更巧的是，她的红唇恰好印在程骁的嘴上。 两人同时“嗯”了一声，然后时间就此静止。 刹那间，程骁似乎明白了什么。 还好，他的嘴唇一直紧闭。 过了一会儿，杨春梅轻轻说道：“放开我！” 二人的脸离得这么近，她说话时，一股幽香缓缓沁入程骁的鼻腔。 程骁强抑着一股冲动，涩声说道：“大姐，我的手都是张开的！” “那你起来！” “你压在我身上，我怎么起得来？” “好吧，我自己起来！” 杨春梅说着，双手按在程骁的肩膀上，慢慢将自己撑起来。 突然，她的手一滑，身子又落下。 程骁吓了一跳，眼看着杨春梅的红唇又一次袭来，他只好把脸偏向一边。 “啪！”杨春梅的唇印在了程骁的脸上。 同时，程骁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两坨软肉“狠狠”撞上。 好“痛”啊，真想再挨一下。 还好，杨春梅再次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杨姐，这个给你！我走了！” 程骁把那个小盒往杨春梅的手里一塞，夺门而去。 杨春梅脸上渐渐溢出笑容，却有隐隐有些遗憾：“这个小坏蛋，还真忍得住！” 第59章 优等生张志凯 从公司里出来，都进了电梯，程骁的心还“砰砰”跳得厉害：“这个小妖精，我今天差点就被她给吃了！” 两世为人，程骁并不会被从一而终的道德约束。 自从重生至今，作为一个成年人，又是一个已婚人士，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开荤，荷尔蒙都要泛滥成灾了。 杨春梅这姑娘，颜值上虽然低于秦葭和谢逅，也只是略低。 如果她换个身份，程骁今天一定将她拿下。 问题是，她现在已经是“天马”的副总，他们之间如果发生那样的事，她有可能会以老板娘自居。 天长日久，这公司是谁的还不好说呢！ 电梯下了一层，上来两个少女，她们看到程骁，都是捂着嘴笑。 “你们笑什么？”程骁莫名其妙。 他问，这两个少女也不说。 电梯又下了一层，上来一个带着孩子的宝妈。 宝妈看了一眼程骁，又看了看两个少女，也忍不住笑了。 “大姐，你们到底笑什么？”程骁问道。 大姐拿出纸巾，在程骁的脸上擦了两下，纸巾上有口红的颜色。 程骁这才明白，肯定是刚才被杨春梅印上去的。 “谢谢大姐！” 宝妈问道：“你这脸上是谁亲的，她还是她？” 宝妈这么问的时候，手指着对面的两个少女。 程骁来了一句：“你猜！” 那两个少女顿时尴尬起来，都是连连摆手。 宝妈笑道：“亲一下帅哥，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要是年轻十岁，我也敢亲！” 程骁哈哈大笑。 隔天，新河高级中学举行了一次月考。 这是程骁插班以来的第一次月考，他也想通过这次月考检验一下检验一下这段时间的学习效果。 已经是过来人了，试卷上的很多题目程骁都很熟悉，起初，他信心满满。 语文他做得很顺，而且比前世还顺。 前世他做文化公司的时候，很多文案都是他亲自操刀，在文章立意和遣词造句这方面，都下过苦功夫。 但是第二场考数学的时候，他就出汗了。 前面的两项选择题和填空题，他花了太多的时间，最后的两道大题，他明明会做，却没有时间写。 他知道，这种情况，与他这段时间做题太少有关。 高三这一年，除了复习知识点，就是海量刷题。 尤其是选择题，必须做到看一遍选项，基本就能排除两到三个错误选项。就算拿不太准，也只需要用计算来验证一下。 至于填空题，只要经验足够丰富，可以省去前面的验证过程，直接计算，得到答案。 可惜，好久不刷题，程骁拿不准的太多，验证得也太慢，时间就这么浪费掉了。 下午，英语他考得也很顺，这也得益于他前世的经历。 第四场是理综，这又一次暴露了他的弱项，还是做题太慢。 试卷交上去之后，谢逅问他：“考得怎么样？” 程骁苦笑：“没考好！” 谢逅一脸的疑惑：“附近的同学们向你请教时，我看你做得很好嘛，基本没有你不会的题！” 程骁实话实说：“做得太慢了，会的也没有时间写！” 说到这里，他反问：“你呢？” “语文和英语还行，都做完了，但是正确率不敢保证。数学和理综只是把简单的题做了，稍微有难度的，就只挑会的做。难度太大的，连第二遍都不看！” 程骁想了想：“这样就挺好！” 第二天发下试卷，程骁语文73（月考没有作文，总分只有90），数学105，英语138，理综197，总分是513。 今年大苏省的高考理工类录取分数线：本一505分，本二467分，本三457分，专一440分，专二400分。 月考的卷子相对简单，与高考没有可比性，所以程骁没在意。 他拿过谢逅的几份试卷看了看，语文77分，数学82分，英语107分，理综155分，总分是421。 “不要笑话我！”谢逅闷闷地说道。 程骁正色道：“我为什么要笑话你？你考得不算差！” 然后，他又说：“我不知道你先前的成绩如何，但是我敢肯定，你在班里的排名一定进步了！” 谢逅嘴角微露笑意：“的确，比上次月考多了18分！” 程骁给她鼓劲：“就你现在这状态，只要持续下去，明年一定能考上。你的语文挺好，作文想必也不差，一定要保持住。如果回你们黑河省，起码能考个大专！” 午休的时候，班主任乔明齐拿来一张纸，贴在黑板的一侧。 坐在前排的同学立即围了上去，然后大声念道：“第一名郝迪，593分……第二名陈瑶瑶，571分……第三名张志凯，558分……第四名……第十二名程骁，513分……” 这时，前排的一个男同学大声说道：“这些插班生，我还以为有多牛逼嘞，连前十名都没进去！” 程骁听到，只是淡淡一笑。 插到这个班里已经一个多月了，他每天除了学习就是逗逗谢逅。 高三没有体育课，课间操他也不去做，就连吃饭都不去食堂，跟同学们很少接触。 班里的同学，他只和几个复读生偶尔开个玩笑，其他人只是看着面熟，除了几个班干部，绝大多数都叫不出名字。 这个挑衅插班生的男生，程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甚至想不起来对方长什么样。 谢逅拍着程骁的后背：“张志凯就是这么嚣张，你别理他！” 程骁笑道：“我根本不知道谁是张志凯，我只在乎你！哪怕全世界人都不理我，我也不在乎，只要你搭理我就行！” “就知道你没正型！”谢逅不再拍他。 没想到，胡元庆站了起来：“张志凯，你狗日的放什么屁？有种的晚自习放学你别走！” 最前排的一个男生回过头来：“胡元庆，我又不是说你，与你有什么关系？别以为你能找运动队的人做靠山，我也有朋友在运动队！” 哪一个学校的运动队，都是该校学生武力值的巅峰。 你要是跟哪个运动员关系好，可以保证你在这个学校不受欺负。 张志凯说这话的时候，程骁已经抬起头来。 他个头高，视力也好，一抬头就能看到张志凯的相貌。 这小子大眼睛，尖下巴，留着郭富城同款的发型——四六开，总有一撮能盖住眼睛，他似乎也是用这撮头发掩藏内心。 张家南从前面跑到后排：“老程，你是我们几个插班生里成绩最好的，张志凯这狗东西其实是向你挑衅！” 程骁往张家南的大腿上捶了一拳：“你不说，我装不知道，就完了。你这不是挑事吗？” 胡元庆大声说道：“老程，你就雄起一把，替我们这些插班生争一口气！” 张家南立即接上：“老程，人家都打到门上了，你如果再不接招，我真看不起你了！” 他这么一说，就连苏丹、何小雨、顾芳三个女插班生也都回过头来，齐声说道：“老程，你要不接招，我们都看不起你！” 程骁问道：“我要怎么接招？” 张家南说道：“你就说，下次考试进入前十！” 程骁笑道：“进前十有什么意思？我学我的，他学他的……” 在他的眼里，这帮人统统都是小屁孩，实在不想跟这帮人较劲。 他这话还没说完，前面的张志凯就继续挑衅：“你进不了前十，当然会说没意思！你们这帮插班生，除了吹牛逼，就是泡妞，再不然就是用武力威胁我们这些优等生，还有什么本事？” 程骁不想再忍了：“我们打个赌吧！我如果能进前十，你能怎样？” 张志凯说道：“如果你能进前十，我就从教室里爬出去！” 程骁大声说道：“大家等着看，期终考试后，我一定让张志凯从教室里爬出去！” 张志凯突然说道：“如果你前不了十步，能不能满足我一个条件？” “你提什么条件都行！” “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反悔！如果你输了，从此不再与谢逅说话！” 第61章 毛蛋儿哥，你前世是贾宝玉 听说被小马哥通过，程骁十分兴奋：“他说了什么没有？” 电话那头的杨春梅说道：“小马哥通过你的申请好友之后，给你打了好几个招呼，因为我忘了登录你的号，所以都没有回应。最后，他给你留言了！” “留言怎么说的？” “他说，我叫马腾华，想跟你聊聊，最好电话联系。后面是他的一组手机号！” “你用短信把他的手机号发过来，我抽时间跟他联系！” “好的，这就给你发过去，挂了！” 挂了电话，程骁开车往学校去。 一分钟之后，他的手机接到一条信息，是杨春梅发来的，小马哥的手机号。 程骁知道，想要跟小马哥交上朋友，自己这第一次通话必须好好准备，要把企鹅的前景和不足说得透彻，说到点子上，说得让小马哥自己都口服心服。 所以，他绝不会立即就打这个电话，先回去上课再说。 看到程骁专心开车的侧颜，谢逅居然主动摸了摸他的头发，俏皮说道：“程老师，你什么时候又变成‘程总’了？” 程骁笑道：“我这个‘程总’比‘程老师’上任得早！插班之前，我就注册了一个公司，给建筑工地送建材，还是挺赚钱的。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个，是我的副总！” 谢逅一脸的崇拜：“你才比我大一岁，就开公司了，好厉害哦！” 程骁越发得意：“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大学毕业，到我的公司来上班！” 谢逅攥着小拳头：“嗯，我会努力的！” 回到学校，他们继续上课。 当天晚上，程骁把谢逅送回家，他停好车子，找一间网吧坐进去，点开企鹅的登录界面和聊天窗口。 他不加网友，也不找小马哥聊天，只是从大脑里搜索前世的记忆，想着怎么才能让企鹅更吸引人。 他甚至拿出纸笔，把企鹅的一些细节都画了下来。 这一画，就画到下半夜。 第二天早晨，程骁顶着一对黑眼圈，去接谢逅。 “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谢逅一上车就问道。 “想你想的！”程骁就喜欢逗她。 “从今天晚上开始，不准想！” “你说不准想就不准想？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谢逅知道打嘴仗自己不是对手，立即转移话题：“我老舅说，星期天想请你吃饭！” 程骁疑惑道：“他昨天还生我的气呢，今天怎么就突然想请我吃饭？这变化也太大了！” 谢逅解释：“昨天舅妈和邻居都告诉他，如果不是你照顾，我们这个家就没了，老舅很感激，想请你吃一顿，顺便向你道歉！” 说着，她用小拳头捶了捶程骁的肩膀：“我知道，你不喜欢老舅那样的人！给我个面子，就吃一顿，以后保证不会再麻烦你！” 程骁大笑：“你的面子，我必须要给！那就星期天中午吧！” 转眼就到了周末。 星期天的上午，程骁驱车前往高屯，把车停在谢长水的家门口，然后拎着刚买的零食进了谢家。 谢长水正在杀鸡，看到程骁进来，立即大声叫道：“小虎，快出来帮你姐夫拎东西！” “帮你姐夫拎东西……帮你姐夫……姐夫……” 谢长水的声音萦绕在程骁的耳朵里，久久不绝。 那一刻，程骁心中那个美，就像那炎炎夏日喝了冰水，又像数九寒天捧着一块烤山芋。 这时，小虎也跑出房间：“姐夫，东西给我吧！” 小家伙手脚麻利地接过零食，进了他的房间。 程骁问道：“你姐姐呢？” 小虎脆生生地叫道：“姐，姐夫来了！” 这时，谢逅也从堂屋里出来，手上都是面粉，手中还捏着一块饺子皮。 因为小虎的“姐夫”叫得太响，她的脸上红扑扑的。 程骁笑问：“谢谢，你还会包饺子？” “我们东北人，每到冬天闲着没事就包饺子，包好就放到外面冻着，啥时想吃啥时煮！我最多曾经一天包了上千个包子！”谢逅一脸的傲娇。 程驱看到谢逅的舅妈正在擀饺子皮，立即洗手，上去帮忙。 舅妈见了，急忙说道：“他姐夫，你第一次来，怎么能让你动手，你去谢谢屋里坐，等着吃就好！” 上次还是“程老师”，今天变成“他姐夫”，听得程骁心花怒放。 “别客气，舅妈，我在家也经常做饭的！” 舅妈见程骁执意要帮忙，也十分高兴，感觉这个外甥女婿真没有架子。 很快，他们包出一桌饺子，而谢长水的鸡也炖好了。 因为是开车来的，程骁没喝酒，在谢家人的殷勤招待下，他吃得很开心。 当然，最让他开心的，还是小虎一口一个“姐夫”。 饭后，程骁没有急着走，反正也快到傍晚了，他要直接带着谢逅去学校上晚自习。 这时，谢逅的舅妈突然问道：“他姐夫，你老舅原先在工地上干活，出了这么大的事之后，那个包工头不要他了！你看，你能不能给想想办法？” 程骁想了想：“让老舅这段时间先去工地上收沙子，等将来我们接到工程，老舅就在我的工地上干！” 他已经安排了自己的二叔和小舅，再安排一个也不多。 他现在就希望宋铁树、王强和曹波三人尽快学点技术，明年他就注册个建筑工程公司，从秦山的手里包个工程来干。 像谢长水这样的大工，正是程骁所需要的。 而且程骁还有一个想法，将来他想让谢长水从高屯这边拉一帮人，都到他的公司去干。 有谢逅这层关系，谢长水一定会卖力跟他干。而有谢长水这层关系，高屯这帮人应该也会卖力给他干。 于是，程骁直接说道：“这样吧，老舅，我们一会儿就要去学校，你跟我们一起走，我送你到工地上看看。如果你愿意，明天自己直接去工地！” 谢长水大喜：“你姐夫，给你添麻烦了！” 这个莽汉，也学会客套了。 程骁带着谢逅、谢长水来到“龙城新苑”的工地上。 此时堆沙的空地上只有二叔程二印。程骁就给谢逅、谢长水和二叔做了介绍。 谢逅恭恭敬敬地叫了声“二叔”。 程二印眼都直了：“毛蛋儿，这是你对象？” “是啊！” “你老爹要是知道，一定高兴得喝二两！” 程骁大笑：“有机会带她给老爹看看！” 正说着，宋铁树、王强和曹波三人从工地上回来。 自从程骁的二叔被安排进来，宋铁树和王强就不用再守在堆沙堆砖的地方了，只是偶尔去看看。 程骁的小舅被安排在搅拌站，曹波也“获得自由”，每天都往这边的工地跑。 多数时间，他们都跟着技术员走遍工地。 在这里，他们如鱼得水。 除了学技术，他们也跟着工地上的人学会了很多荤段子，然后编辑成短信，发给女网友。 看到谢逅，三人齐声叫道：“嫂子好！” “唉呀！”谢逅听得双手捂脸，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熟了。 程骁也不阻止，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老程，这又是谁啊？”宋铁树问道。 “这是谢谢的老舅，今后也在这里干，一切你们安排！” 程骁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带着谢逅前往新河高中。 路上，谢逅向程骁坦白：“刚才舅妈跟你说，老舅没了工作，需要你帮忙，其实是我教舅妈这么说的！” 程骁侧过脸，看着谢逅那如玉的面庞：“下次就别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行！” 谢逅抿着嘴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 “别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你老舅就是我老舅，你舅妈就是我舅妈，况且，小虎都已经叫我‘姐夫’！” “哎呀，别再说了，羞死人了！”谢逅娇声说道，“小虎每叫一声‘姐夫’，我的心都颤一下！” 程骁一脸霸气：“你害羞很正常，慢慢就习惯了。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我说过不谈恋爱的，怎么现在每一天都像在恋爱中？”谢逅似乎很无奈，“毛蛋儿哥，你前世一定是贾宝玉！” 刚才二叔叫“毛蛋儿”，被她记住了。 第64章 女大不中留 “程骁哥哥，你跟他们都打招呼，怎么不理我？” 程骁打了一圈招呼，唯独漏了秦葭，小姑娘娇声“质问”。 程骁笑着解释：“打招呼要一个个来！他们都是哥、嫂，你是小妹妹，最后一个才轮到你！” 秦葭又问：“我听说你放弃彭城师专，已经复读了，明年准备报哪个学校？” 程骁也不瞒她：“我的目标是金陵邮电学院！” “为什么要报这个学校？” “这个学校的计算机专业牛啊，我要学计算机，将来进军互联网产业！” 秦葭说道：“计算机专业牛的高校，还有很多，华青、北邮、北航、成电、西电都是，你为什么只认准金陵邮电？” 程骁苦笑道：“我也想报考你说的这些学校，问题我底子不行，分数差得远呢！就算是这个金陵邮电，我也不一定能考上，只是说出来，激励自己一下！” 以他现在的状态，想考金陵邮电，还真有些差距。 听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是哈哈大笑。 秦山突然质疑道：“兄弟，现在的互联网还能搞吗？大网站都一个劲地裁员，小网站都在找下家呢！” 秦山说的，正是互联网的现状。 从2000年到2002年，是互联网的第一个寒冬。有人算过，这两年时间，全世界的互联网公司损失了起码五万亿霉金。 要知道，2000年全球的GDP总量才33.5万亿，而华国的GDP仅有1.2万亿。 程骁收敛笑容，开始变得严肃：“进军互联网，并不是随便找一家网站就往里砸钱！这一点，几位哥哥都清楚！” 刘川问道：“你准备怎么操作？” “找一家前景好的，下重注买他们的股份，只要他们上市，我们就发了！” 刘川又问：“上次通话，你说你已经有目标了，是哪一家？” “企鹅！” 听程骁说要投企鹅，秦山四人都不以为然。 的确，一个聊天软件而已，又不能收费，全靠输血，能坚持多久？ 程骁一脸郑重地说道：“几位哥哥都比我消息灵通，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明年开春，我就把手中的股票抛了，投二百万给企鹅。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也可以跟着投，不要太多，二百万就行。错过这次机会，别说我没告诉你们！” 程骁投二十万买下“银广厦”和“世纪中天”这事，昨天就和刘川说了，大家都知道。 目前，他名下的股票，最多能值一百万多点。 到了明年开春，程骁名下的股票最多能值二百万。 这么说，他真是下血本投企鹅了。 如此一来，秦山他们几个就释然了。 等到程骁抛售股票时，他们也跟着抛，这一进一出，他们赚的比程骁多多了。 程骁这样的穷小子都敢投，他们家大业大，有什么不敢的？ 于是，四人纷纷说道：“我们都投二百万，凑成一千万，交给程骁兄弟，你尽管拿去砸！” 程骁看向秦葭，心中乐开了花：“这个妹子只提了一句明年报考哪个学校，就让我把话题轻易扯到投资企鹅上，还成功说服了他们！” 见程骁看过来，秦葭嗔道：“哥哥，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有钱跟你投！” 程骁知道她理解错了，笑道：“妹子，你不用投，只管安心上你的学！等你将来出嫁了，我来喝喜酒，出一千万给你当嫁妆！” 秦葭羞红双颊：“呸，狗嘴吐不出象牙，就会拿我开涮！” 见程骁如此大胆地说出一千万的嫁妆，一直没说话的彭飞就问道：“兄弟，你觉得投企鹅比炒股更有前景？” 程骁反问道：“飞哥，你投资股票，最多可以持有多长时间？” 彭飞想了想：“没有超过半年的！一般来说，只要不被套牢，涨点我就卖了。我不图赚多少钱，就是找个乐子！” 刘川也说：“说真的，这次买入‘银广厦’，看它涨这么多，我已经很满足了。如果不是看你还攥着，我早就沉不住气，抛了变现！” 程骁说道：“我们这次买下企鹅的股份，就在手里攥着，攥它个十来年。我敢保证，我们每个人的收益都会有几百上千倍！” “上千倍？”每一个人都是吸了一口凉气。 投入二百万，收获二十亿，这是神话！ 秦山、张明月、刘川、彭飞都不敢相信，只有秦葭一双美目飞出小星星。 “兄弟，我家双林集团的总资产也不过十几个亿，你会不会太夸大张？”秦山问道。 程骁笑道：“山哥，我现在不跟你争辩，你就等着看吧！反正二百万在你手里也不算多！” 秦山也笑了：“这倒是！二百万就是我两个月的零花钱，就算赔了我也不怕。况且，将来葭葭嫁人时，还有你那一千万垫底呢！” “哈哈哈哈！”大家一阵哄笑。 秦山一挥手：“我们去秦园！程骁兄弟一来，我饿得就快！” 就在大家出电梯的时候，程骁的手机震动了，他拿起来一看，却是叶守金打来的。 “叶哥，有事吗？”程骁问道。 叶守金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那小子跑了！” 程骁知道，老叶说的是苏玉柱。 他轻描淡写地说：“跑就跑了呗！我就知道，这小子坚持不到一个星期！” 老叶却没有程骁这么淡定：“他偷了我的钱！” “多少钱？” “一万多！” “太好了！” “好个屁！敢情不是你的钱！”估计电话那头的老叶已经跳起来了，“我不管，他是你介绍来的，这钱你来赔！” 程骁笑道：“我赔、我赔！但是，你必须先报警！” 他这么一说，老叶也醒悟过来：“对啊，我怎么忘记报警了。他妈的，以前做过的坏事太多了，吃亏了都不敢报警。现在我已经是正经的生意人，我还怕啥？” 程骁又说：“估计，苏玉柱一回家就会来找我麻烦，到时候我会让人把他抓住。你等着，我一定让他把偷你的钱都吐出来！” 二人商量已定，就挂了电话。 程骁立即又给宋铁树打了个电话，让他带着曹波、王强去自家的服装店门前等着，如果看到苏家人去闹事，一定当场把苏玉柱抓住。 听到程骁接打电话的内容，彭飞就问他怎么回事。 程骁就把他与苏玉凤之间的那点屁事说了一遍。 张明月说道：“程骁，你与苏玉凤先前也算是恋人，分手也不能成为仇人啊！你现在让老叶报警，一旦抓住苏玉凤的弟弟，那是要判刑的。何至于此？” 程骁反问道：“嫂子，我给他介绍工作时就说了，苦是苦了点，工资却是双份，我出一份，老叶出一份。苏玉柱受不了这个罪，可以直接说，老叶自然会给他结账。他为什么要偷老叶的钱？我不让老叶报警，难道等着苏玉柱去我家闹事？” 张明月盯着程骁看了一分钟：“我总觉得，你送他上船，就是个阴谋！” 程骁苦笑：“嫂子，我冤啊！我本意是让他吃点苦，知难而退，以后别来麻烦我。谁能想到，他居然敢偷老叶的钱？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一切后果都需要自己承担！” 苏玉柱今年十七岁了，偷了一万多，会不会被判实刑，这一点程骁也拿不准。 旁边的秦葭立刻帮腔：“程骁哥哥说的没错，成年人，做了事情，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张明月看了看秦葭，又看了看秦山，突然来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啊！” 第65章 苏家全军覆没 一句“女大不中留”，说得秦葭噘着小嘴：“嫂子，你还没有嫁过来，就看我不顺眼了？我还想着给你们带几年孩子呢！” 这丫头的情商连程骁都佩服，明明是她被张明月打趣，她却一句话就把张明月给绕进去，而且说出来的话还让张明月听了心中舒坦。 张明月急忙搂着未来的小姑子：“我们葭葭最好了，嫂子哪舍得让你出嫁！” 连那些身着古装的服务员都跟着大笑。 此时，秦园的酒菜已经摆好，大家边吃边聊。 吃到一半，程骁的手机又震动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宋铁树打来的。 “老程，苏家人真的来你家店里闹事了！苏玉柱把程叔的头打破了。你家橱窗也给打破了，好在，我们抓住了苏玉柱！” 程骁一听：“我这就回去！” 他这边刚刚挂断电话，彭飞就说道：“你快去吧！我这就让人给你们滨河路派出所的所长打电话！” “谢谢飞哥！”程骁双手抱拳，“山哥、嫂子、川哥、葭葭，你们慢用，我家里有事，先走了！” 出了双林大厦，他一边开车，一边给叶守金打电话，让他带着当地警方前往市区滨河路派出所。 很快，他就来到自家“惠敏服装店”门前那条路。 远远地，他看见服装店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只好把车停在别处，然后步行过来。 “让一让、让一让！”程骁努力往人群里钻。 有人问道：“你是谁啊？看热闹也要讲个先来后到！” 程骁忍着气：“这是我家的店！” 有熟人见了：“程骁，快过去看看，你爸被人打了！” 大家让开一条路，程骁终于来到自家的店门前。 果然，橱窗玻璃被砸碎，里面的模特都被推倒了。 父亲程大印蹲在门前，用手捂着额头，指缝中流出鲜血。 宋铁树、王强、曹波像三个门神拦在门前，在他们的脚下，躺着苏志强、苏玉龙，还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子。 母亲于惠敏的手中拿着一块一尺长的玻璃，宛如长刀，一副谁来给谁放血的架势。 苏玉凤的母亲马秀则掀起衣服，露出长满赘肉的肚皮，那意思是，让于惠敏往她那里插。 “阿妈，把玻璃扔了！” 程骁生怕母亲真的插马秀一下。就算不出人命，只要流血，苏家也一定会狠狠地讹诈他们。 虽然有彭飞给他当靠山，程骁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惠敏看到儿子来了，心中一喜，立即将手中的玻璃扔到地上。 “喀嚓”一声，刀开的玻璃断为几片。 马秀回过头来：“小杂种，你把俺家小三儿坑成这样，老娘跟你拼了！” 说着，她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玻璃，向着程骁冲过来。 程骁往旁边一让，脚下一绊，马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手中的玻璃也远远飞出。 “好！”宋铁树、王强和曹波同时鼓掌。 “好个屁！”程骁没好气地说。 然后他来到父亲程大印的面前：“怎么受伤了？” 程大印叹了口气：“刚才，我们正在卖衣服，苏玉柱突然从外面闯进来，拿起衣架就往我的头上砸。我没躲过去！” 程骁问道：“苏玉柱呢！” 程大印一指：“小王脚下的那个不是吗？” 程骁看向王强的脚下，他这才看清，那个蓬头垢面的小子，正是刚刚从老叶的沙船上跑回来的苏玉柱。 这才几天的时间，苏玉柱就像变了个人，不仅浑身脏兮兮的，精神也是十分憔悴。 可见，他在船上这几天吃了很多苦。 其实，要说吃苦，叶守金和他手下的几个工人哪一个没吃苦？ 数九寒天，在船上工作，大家都不容易，为什么就他苏玉柱受不了。不仅做了逃兵，还偷了叶守金的钱。 此时的苏玉柱眼睛里闪着仇恨的光：“程骁，我操你……” 他后面的话还没骂出来，就被王强一脚踩在嘴上。 “报警了吗？”程骁问道。 “报过了，马上就到！” 宋铁树的话才说完，远处就有警车呼啸而至。 “让开、让开！”几个警员闯了进来。 带队的所长问道：“谁报的警！” 宋铁树举起右臂：“我报的！” “怎么回事？” 宋铁树指着地上的苏志强：“这家人冲到这个服装店来闹事，还把人打伤了，我们是见义勇为的！” 苏玉龙大叫：“他放屁，他们几个都跟这家人认识，拉偏架！” 所长喝道：“不要骂人！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 所长亲自出马，大家都乖乖地跟着警员上了警车。 程骁锁上门，也跟着前往滨河路派出所。 他是开着“桑塔纳2000”去的，刚从车上下来，所长就从办公室里迎出来：“是程总吗？” 程骁知道，这是彭飞打过电话的效果。 他笑着伸出手：“所长，可别这么叫，叫我小程就行！” 所长握住了他的手：“那我们就兄弟相称吧！我姓郑，你叫我郑哥就行！来、来，外面冷，到办公室里坐！” 程骁立即叫了一声“郑哥”，跟着郑所长来到他的办公室。 郑所长问道：“兄弟，你们两家这是怎么回事？” 程骁就把他介绍苏玉柱去船上干活，苏玉柱受不了苦，偷了老板的钱逃走，然后带着家人来程家的服装店里找麻烦，还把他父亲打伤等经过都说了一遍。 虽然程家人来找麻烦不是他亲眼看到，但是只要他说，郑所长就会采信。 郑所长听完：“这种人恩将仇报，还涉嫌盗窃，出手伤人，太可恶了，我绝不轻饶！” 他刚刚说到这里，又有一辆警车开进院子。 郑所长一看有兄弟单位的人来，立即迎出办公室。 程骁看到，从这辆警车上下来几个人，分别是一个所长，两个警员，还有一个是老叶。 于是，程骁也迎了出来：“叶哥，你们来得真及时！” 老叶气呼呼地说：“那小子呢！我今天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带他一起来的所长立即呵斥：“老叶，你是不是又想进去采石头了？” 老叶连忙陪着笑脸：“晁所，我是跟我兄弟开玩笑呢！” 郑所长和晁所长同属新河区分局，先前就认识。他们进了办公室的小房间，窃窃私语。 程骁则陪着老叶坐着喝茶。 很快，郑所长和晁所长就笑着走出来。 这边，警员们的笔录也做好了。 程大印、于惠敏、宋铁树、王强、曹波一个接一个地走出，站在院子里等着程骁。 郑所长向程骁说道：“兄弟，你们可以回家了！” 程骁问道：“那苏家人呢？” “他们涉嫌寻衅滋事，苏志强和苏玉龙行政拘留十五天，马秀拘留十天！”郑所长说道，“你父亲头上受伤，先去医院看看，最好做个法医鉴定。如果达到轻伤，立即过来找我，量刑自然加重！” “那个苏玉柱呢？” 郑所长指着晁所长：“苏玉柱犯的案子在晁所长的辖区，他要跟晁所长去！” 程骁想了想：“晁所长，我给你们提供一个线索！” 晁所长问道：“什么线索？” “苏玉柱先前经常恫吓附近的小学和初中生，以借钱的名义勒索，弄来的钱都拿去买彩票了！” 苏玉柱涉嫌盗窃，但是他今年还不到十八岁，这种情况会不会判刑，程骁拿不准。 好在他知道，苏玉柱还有故意伤人和敲诈小学生的事，这些事抖出来，这小子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听说还有这事，晁所长当时就怒了：“敲诈小学生？程总，你可别说得这么文雅！这不是敲诈，这是抢劫！” 然后，晁所长向郑所长说道：“郑所，程总说的事，发生在你的辖区，还需要你们协助！” 郑所长笑道：“好说、好说！” 程骁明白了，苏玉柱的敲诈会被定性为抢劫。他见目的达到，笑着和两位所长握手道别。 他又向老叶说道：“叶哥，我父亲受伤了，我要送他去医院，这次就不留你喝酒了！” 老叶摆了摆手：“快去吧！我不跟没有孝心的人玩儿！” 程骁让父亲、母亲坐进车里，又向宋铁树三人说道：“车里挤不下你们三个，弟兄们都步行回去吧！” 宋铁树挥手笑道：“快送程叔去医院，别管我们！” 程大印却对程骁说道：“我没事！你带他们几个吃饭去！要是没有他们，我跟你妈今天就惨了！” 程骁唯恐父亲有什么暗伤，不由分说就开车来到市中医院。 经检查，程大印没什么事。 医生建议，可以住院观察一晚。 程骁立即给父亲办了住院手续：“阿爸，你就在这里住一晚，阿妈在这里照顾你，娆娆就交给我了！” 程骁走后，病房中就只有程大印夫妇。 于惠敏说道：“苏家全都被拘留，玉凤如果知道这事，不知道有多伤心！” 程大印没好气地说：“你先担心自己的儿子吧！” “我儿子怎么了？” “苏家人恨上了咱儿子，将来指不定怎么报复我们呢！尤其是那个苏玉凤，很有心机，我担心她什么事都做得出！” 第68章 小马哥的焦灼 程骁把“桑塔纳2000”停在学校门前，他和娆娆都从车里出来，却发现谢逅坐在那儿纹丝不动。 “谢谢，你怎么了，下车啊！”他有点诧异。 谢逅犹豫了一下：“我能不能一直在车里待着，等快到我的节目时，你来叫我？” “为什么？” “我穿成这样，我怕同学们不看节目，都来看我了！” 程骁哈哈大笑：“有这个可能！这样吧，我直接把车开进学校，停在教学楼的前面。等轮到你的节目时，我站在教室门前做个手势，你再出来！” 谢逅和娆娆同时问道：“你又不是学校里的领导，保安能让你开进去吗？” 程骁：“应该可以的！” 他们重新坐回车里，程骁开车缓缓驶向学校的大门。 一个年轻的保安出来，伸手阻拦。 那个胖保安大声喝道：“这是局里领导的车，下次记住！” 小保安一声不吭，退到旁边。 其实，程骁每天来上学，胖保安早就知道他不是领导，程骁也知道胖保安知道他不是领导。 大家心照不宣，见面各自点头微笑，偶尔程骁会塞过去一包烟。 车子驶进学校，谢逅再一次将程骁上下打量：“我本来以为你只是程老师，后来又多了一个程总的身份，你什么时候又成领导了？哪个局的领导？” 程骁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哪个局的，要不，你去问问，看看他把我安排在哪个局！” 娆娆还不知道哥哥冒充老师的事，就问是怎么回事。 当她听到谢逅讲到那天晚上冒充谢逅的老师，带着高屯村民抓捕侯七的经过时，笑得直不起腰。 程骁把车停在教学楼前的花坛边，自己一个下车，留娆娆陪谢逅在车里聊天。 此时，同学们已经在搬桌子，他们把桌子围成一圈，中间是表演的场地。 有表演任务的同学都站在角落里，对着节目单做准备。 为了表演效果，他们也是够拼的。 唱军旅歌曲的，穿来一身旧军装； 跳霹雳舞的，不仅带了露出四根手指的霹雳手套，还在额头上扎一根红布条； 有两个跳舞的女同学，甚至还穿了长裙，画着浓妆。 郝迪走了过来：“程骁，谢谢怎么没来？我们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 程骁神秘一笑：“不急！等她的节目到了，自然会现身！” 郝迪打趣道：“你别整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女出来！” 程骁笑道：“就想制造这个效果……” 他刚刚说到这里，突然感觉腰间一震，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小马哥打来的。 程骁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迅速走出教室，同时按下接听键。 “喂，马总，新年好！” “新年好，程总！”话筒中传来小马哥的声音。 上次通话，小马哥还管程骁叫“程先生”，这次他改口了。 “有什么事吗？”程骁明知小马哥要找他谈投资的事，却故意这么问。 “程总，你上次说，要投一千万给企鹅，有没有时间来深市一趟，大家坐下来谈？” 程骁知道，这么大的生意，见面是必须的，弄不好，还要打一场持久战。 他默算了一下时间，十天之后会有期末考试，考完试，学校还会组织补课，一直补到腊月二十六。 对他来说，补课远不如投资企鹅重要。 于是，他对着手机说道：“我大约十天之后有空！” “还要十天？”小马哥这四个字充分暴露他内心的焦灼。 为了掩饰，他来了一句：“临近春节，大家都很忙的！” 程骁说道：“如果你们十天之后太忙，那我就春节之后再去！” 小马哥无奈，只好给自己打圆场：“程总这是哪里话？你远道而来，我们再忙也得把事情推开，热情招待！” 程骁笑道：“那好，我大约在农历十九、二十左右过去！” “要不要我让人给你订机票？” “这倒不用！”程骁笑道，“我现在就想知道，我投一千万，你们能给我多少股份？” 小马哥一愣，心说：“这家伙是什么脾气？上次一言不合就挂电话。这次又是这么直接！” 他耐着性子说道：“能给多少股份，这个不需要我们坐下来谈的嘛！你要先过来，看看我们企鹅的现状和精神面貌，这样，你会在心里有一个大致的价位……” 小马哥说得似乎很在理，程骁正想着如何应对，耳边突然传来歌声，原来各班的联欢晚会已经开始。 电话那头的小马哥也听到了，他笑着问道：“程总，你是在KTV吗？你这日子可真够潇洒！等你这次过来，我一定给你安排得舒舒服服的！” 程骁这次如果去深市，大家肯定要砍价，要厚着脸皮地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他可不想在KTV里被人灌醉了。 于是，他立即说道：“我可不喜欢KTV那种环境！我们这是学校里举行联欢会！” “程总还在读大学吗？真是年轻有为！” “不，我现在是辅导员！” “程总是哪个大学的辅导员？” “金陵邮电！” “哦，久闻大名！金陵邮电的计算机技术在国内能排进前十，程总在这方面应该造诣很深！” “马总过誉了，我只是略知皮毛！恰好对网络感兴趣，又恰好喜欢企鹅，还恰好手里有点小钱，就想跟马总合作了！” 程骁给自己弄一个金陵邮电高材生的人设，只是想让小马哥知道，他在计算机和网络方面可不是菜鸟，不是好糊弄的。 而且，他把一千万说成是小钱，自己的背景就值得小马哥琢磨了。 “看来，程总对我们的企鹅很有研究！” “谈不上研究，只是对企鹅有些设计觉得不太满意，值得商榷！” “程总如果不太忙的话，可以在电话里聊聊，你觉得哪些地方有欠缺？” 既然小马哥主动递过话题，程骁就把他前一段时间的针对企鹅的研究说了出来，如此一来，他们越扯越远。 这时，郝迪又走了过来。 程骁知道，郝迪是来找谢逅的。 于是，他向自己停车的方向指了指，又招了招手。 谢逅看到他的手势，立即从车里出来。 郝迪看到谢逅，不由得“啊”了一声：“谢逅，是你吗？” 谢逅展颜一笑：“班长，我这身装扮还行吗？” “岂止还行，简直就是……”郝迪停顿一下，“程骁说，要让你像个仙女一样从天而降，我看现在他的目标达成了一半！” “怎么才一半？” “你现在是仙女，这是已经成功的一半，另一半是，你需要从天而降，这一半，你还需要努力！” 谢逅连连摇头：“那就算了，我恐高！” “哈哈哈哈！”郝迪大笑着，挽起谢逅的胳膊，一起走进教室。 看到班长带了一个人进来，大家先是一愣，几乎人人都在想：“这是谁啊？是班长请来的外援吗？” 下一秒，大家才认出来：“谢逅？这不是谢逅嘛！” 于是，全班同学起立鼓掌，欢声雷动。 他们从来没想过，一向低调得接近卑微的谢逅，竟然有如此光彩照人、雍容典雅的时候。 正在和小马哥通话的程骁听到班里的动静，立即说道：“马总，班里似乎出了点状况，我过去看看！” 说着，他不待小马哥回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他刚刚走进教室，就听到文娱委员姚倩倩报幕：“接下来请欣赏大鹅民歌串烧，演唱者，谢逅！” 第69章 副总全权处置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 夜色多么好，令我心神往，在这是迷人的晚上……” 谢逅最先唱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谢逅的歌声十分浑厚，中气十足，这与她平时柔声细语的说话迥然不同。 而且，平日里目光内敛、尽量低调的谢逅此时却神采飞扬，浑身似乎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程骁突发奇想：“我要是抄几首以后的歌让谢谢唱，他将来会不会成为歌星？” 这个念头刚出来，他又给压下去了：“算了！她要成为歌星，人生的道路会有很多变数！在我的能力还不足以保护她之前，还是让她躲在我的身后吧！” 程骁刚刚想到这里，谢逅又唱了一首《喀秋莎》。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随便，她又唱了《三套车》和《红莓花儿开》。 当她唱到“有一位少年最令我心爱”时，谢逅转过身子，面向程骁。 这一刻，她的目光似乎都带着无穷的爱意。 程骁突然感觉好笑：“这小妮子口口声声不跟我谈恋爱，却忘了我们每天都在谈恋爱！” 下面的同学们看到谢逅与程骁目光传情，都禁不住拍着桌子起哄。 甩手掌柜乔明齐见了，不由得苦笑：“这小子，当初跟我信誓旦旦，说不会跟谢逅谈恋爱，现在看他们的样子，弄不好我明年就得喝他们的喜酒！” 不怪乔明齐这么想，实在是程骁和谢逅此时的目光也太直白了。 最后，谢逅唱完这首“红莓花儿开”，鞠了一躬，缓缓出场。 全场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几乎每个同学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只有张志凯面色阴沉。 文娱委员姚倩倩再次报幕：“接下来请欣赏《回到拉萨》，演唱者程骁！” 程骁正要往教室中间走去，突然腰间的手机又震动了，嗡嗡的声音引得全班同学都把目光投过来。 这个时候，根本不方便接电话，他连号码都没看，就立即按下挂断键。 就在他从姚倩倩手中接过话筒的时候，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 只听张志凯说道：“这个时候，你来显摆手机啊？” 程骁强忍着没有发火，又把话筒递给姚倩倩，然后向大家抱拳道歉：“同学们，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回来再给大家唱！” 乔明齐也示意姚倩倩：“下一个继续！” 程骁跑到教室的外面，拿出手机，一看是宋铁树打来的。 他知道，宋铁树连打两遍，肯定有事，立即接听。 “大树，有事吗？” “老程，我的确有件事！”宋铁树的口吻有点犹豫。 “什么事？我们兄弟，还有什么顾忌的？”程骁鼓励道。 这时，他听到教室里传来歌声“回到拉依萨，回到了布达拉宫……” 他心中疑惑：“这不是我的歌嘛，谁替我唱了？我靠，唱得比我还强呢！” 可是，宋铁树的声音却让他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你舅舅于惠良有贪污的嫌疑！” 程骁吃了一惊：“我小舅怎么贪污？他没有机会接触钱啊！” 宋铁树解释道：“昨天杨姐去双林集团报账报了89万，这个数字跟前两个月基本没有悬殊，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砖头和沙子每月八九十万的用量，是“龙城新苑”正常用量，别说杨春梅没放在心上，程骁自己也不会多想。 只听宋铁树继续说道：“可是，今天双林集团的财务却打电话给她，说有人拿着我们的沙票去报账。杨姐让财务那边把这个报账的人留住，她亲自过去追查。” “查到了吗？” “那还有查不出来的！”宋铁树笑道，“那个人叫于大海，他说他的沙票就是你小舅给他的！” “我小舅哪来的沙票？他在搅拌站每天收到的沙票不应该都是交到你的手里吗？” “是啊，按理说，他应该全部交到我的手里，然后我再交到杨姐那里。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却每天都留一张沙票。凑到今天，恰好是一万块钱！” 程骁冷笑一声：“好大的胆子！他仗着是我小舅，从小就坑我们家，这次他居然挖我的墙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宋铁树笑着问道：“不客气？你准备怎么办？” 程骁还真被他问住了：“是啊！我要是把他送进大牢，阿妈和姥姥肯定会伤心的！” 想到这里，他灵机一动：“这事你交给杨姐处理！” 宋铁树笑得更响了：“哈哈，杨姐不知道怎么处理，也不好直接给你打电话，才让我打。你可倒好，反而又推给她！” 程骁被揭穿，只好干笑道：“你跟杨姐说，这是她的问题，因为她没有跟老叶那边把沙子的账目对上。况且，她还是副总，就让她全权处置！” 宋铁树笑道：“好，我就这么说！” 挂了电话之后，程骁再次返回教室。 他还没有进门，就见郝迪和谢逅迎了出来。这二人都是一脸的愤愤不平。 “怎么了？”程骁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谁替我唱的《回到拉萨》？是不是放了磁带？” 谢逅说道：“刚才，你出来接电话，姚倩倩就要进行下一个节目。可是，张志凯突然站出来，说他也会唱这首歌。然后，直接从姚倩倩手中接过话筒，就唱了你的歌！” 程骁又来了一个“我靠”：“这小子唱功可以啊！” 郝迪一脸的歉意：“不好意思啊，程骁，是我没安排好！这个张志凯成绩还不错，老班也不好太批评他！” 程骁拍着谢逅的肩膀：“没事！《回到拉萨》又不是我作词、作曲，只要郑钧不追究，我又何必跟他计较！” 然后，他开玩笑似的问道：“你们凭良心说，他唱得怎么样？” “跟驴叫一样！”这是谢逅对张志凯的评价，她是站在程骁的角度，所以他的评价不中肯。 郝迪却很认真地说：“张志凯唱得还不错！我看啊，他就是先唱出来，让你不敢再唱！” 程骁禁不住想笑：“这个狗东西，挖空心思地想让我难堪。可是，世上的歌曲这么多，我待会儿不唱这首不就行啦！” 郝迪连连点头：“对，你再想想，哪一首更拿手？我们都会给你鼓掌！” 说话间，三人回到教室。 看到程骁，教室里立即静了下来。 张志凯抢先唱了程骁要唱的歌，大家都想看看，程骁会如何应对。 程骁还没有说话，张志凯却又主动宣战：“程骁，《回到拉萨》已经被我唱了，如果你觉得比我唱得好，那你可以再唱一遍！” 乔明齐立即说道：“程骁，你换一首吧！” 程骁和张志凯都算是他的得意门生，他不想让这二人内斗。 哪知，张志凯今天是豁出去了，非要挑起这个内斗不可：“程骁，不管你唱什么歌，我都唱得比你好，你信不信？” 乔明齐怒了：“张志凯，你们是学生，应该比成绩，歌唱得好有什么用？高考加分吗？要不，你转去音体美班算了！” 程骁笑道：“乔老师，你别担心，我们就是唱着玩玩，就当是元旦为大家助兴！” 然后，他转向张志凯：“你刚才说，不管我唱什么歌，你都唱得比我好，是吗？” 张志凯傲然一笑：“我就敢夸这样的海口！” 旁边有人气愤地说：“张志凯，你从小就是彭城少年艺术团的，当初就应该上音乐班，来我们理科班干什么？” 程骁听了，仍然毫无惧色：“我就唱一首大家从来没有听过的！” 第71章 招揽张乃文 程骁小舅贪污这件事，杨春梅处理得很干脆。 先前，她还有所顾忌，不敢下狠心处理，所以才推给宋铁树。 可是，宋铁树转身就推给程骁，转了一圈，程骁又让她这个副总全权处置。 思虑良久，杨春梅咬着牙又跑了一趟双林大厦，说这个于大海手中的沙票是假的，于惠良根本不知道有这事。 她这么一说，双林大厦那边就更好办了，一个电话就叫来了110，直接把于大海带走。 不出意外的话，于大海会落个诈骗未遂，起码也要三个月的拘役，甚至还有罚金。 程骁问道：“你这么做，我小舅屁事儿没有！他岂不是更猖狂？” 杨春梅白了他一眼：“他想得美！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从大树手中收到多少沙票，都要跟叶老板那边对一下账。只要数目对不上，我就扣大树的工资。至于大树怎么办，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程骁顿时笑出声。 他能想象得出，如果宋铁树的钱被扣了，肯定会捶于惠良一顿。 他这个小舅，不打不长记性。 至于将来于大海从看守所里出来，会怎么对付他小舅，程骁才不管那么多。 他曾经是怕姥姥伤心，可是小舅这样，还不都是姥姥惯的？ 他又问道：“你先前怎么不跟老叶对账？” 杨春梅苦笑了一下：“先前只是偶尔对一下账，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你小舅来了，我觉得他是自己人，就放松警惕。没想到，他才是真正的蛀虫！” 程骁说道：“早就让你再招一个专职会计，你拖到现在还没招到。如果有个会计，这些得罪人的事，就不需要你做了！” “我不是想替你省一个人的工资嘛！”杨春梅没好气地说。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不该省的绝不能省！” 安抚好杨春梅，程骁来到了“瑞星计算机培训学校”。 张乃文正好出来准备买饭，看到程骁从车里出来，又惊又喜：“小程，是你啊！” 程骁笑道：“张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张乃文说道，“你不说要去复读的嘛！怎么还弄了一辆车开？看你这身穿着，也不像个学生！” 的确，程骁穿着皮夹克和牛仔裤，看着十分成熟。 程骁笑道：“我复读，也不耽误做生意！怎么，张哥就不请我进去坐坐？” 张乃文拍着额头：“瞧我这脑子，你何姐就天天说我，不懂一点人情世故！” 说着，他拉开“瑞星”的玻璃门，将程骁请进去。 程骁走进门内，四下一望，见里面一半的电脑前都坐了人。 要知道，现在已经到了饭点，天也快黑了。 能在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多的学员，足以说明一切。 “田田，你看谁来了！”张乃文向正在给学员讲课的何田田叫道。 何田田回头一看，也是惊喜大叫：“你小子，自从我给你结了工资，你就没有来看姐姐！” 程骁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嘛！” 何田田把程骁请上楼，那里人少，方便叙旧。 “何姐，我看你这里生意挺好啊！” “是啊！”何田田一脸的兴奋，“你走之后，我又招了两个老师。这样，你张哥就有时间作点别的活了！” 程骁问道：“张哥做别的什么活儿？” 张乃文说道：“有人需要设计或者编程，我都能干。现在这行还不太挣钱，但是我相信，要不了几年对设计和编程的需求会越来越多！” 程骁原本就知道张乃文擅长这方面的工作，他今天过来，也是希望能借助张乃文这方面的专长和人脉。 于是，他问道：“张哥，你觉得企鹅怎么样？” “你是说那个聊天网站？” “那当然！难道我跟你聊南极那个吗？”程骁笑着反问。 张乃文想了想：“我基本不聊天，但是我觉得这个网站做得挺好，未来一定能火！” “张哥，你有没有互联网圈子的朋友，帮我挖一挖企鹅的内部消息？” “你挖人家这个干什么？”张乃文问道。 直到此时，程骁才说出他的来意：“我想投资企鹅，买他们一些股份！” 何田田与张乃文对视一眼，都是瞠目结舌：“小程，投资一个网站，资金起码要千万打底，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发这么大的财？” 程骁也不隐瞒：“我前一段时间，给双林集团送建材，又在股市上赚了些钱。而且，我不是一个人投资，还有几个朋友，凑个一千万，不成问题的！” 然后，他把话题转到张何二人身上：“你们俩投资这么一个培训学校，看来家底儿也挺厚实！” 何田田苦笑：“我跟你哥把两家的房子都抵押了，又借遍了亲戚朋友，才凑钱弄了这么个学校！” 程骁说道：“我记得，你们俩还准备扩大规模的！” 张乃文倒是挺实在：“那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就希望你多带几个学员来！” 程骁哈哈一笑：“张哥，年底我去深市跟企鹅的老板谈投资，如果你能跟我跑一趟，我给你五万！” 张乃文还没有反应过来，何田田已经惊呼：“小程，你说多少钱？” 程骁伸出五个指头：“五万！” 何田田把张乃文往程骁面前一推：“给五万，你哥就跟你走，干啥都行！” “瑞星”要起码三个月才能赚到五万块钱。 如果程骁只带张乃文出去一趟，最多十来天就能挣这么多，何田田肯定愿意。 当然，她这么说，也是建立在信任程骁的基础上。她觉得程骁不会把她老公带出去卖了。 程骁笑道：“我不会让张哥跟我出去做坏事的！他只要帮我熟悉一下企鹅的网站架构，以及搜集一些关于企鹅的负面消息，这样，我们在跟企鹅谈条件的时候就能占据主动！” 张乃文犹豫了一下：“这个我可以的。我们金陵邮电的校友，遍布全国各地的邮政、电信和互联网系统，我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程骁又说：“大约十天之后，我们就要动身，我刚才说的，你需要在这十天之内，全部摸清！” “行，包在我身上了！” “把你的身份证给我，我们需要办一个‘特区通行证’！” 深市的特区通行证，要到2008年才取消。 拿到张乃文的身份证之后，程骁就告辞离开。 看着“桑塔纳2000”绝尘而去，张乃文感慨一声：“田田，我觉得这个小程可能是我的贵人！” 何田田笑道：“你想明白了？” 张乃文点了点头：“如果他们这次投资成功，我以后想跟小程干。我想，他的手下应该需要我这种懂电脑和互联网的人！” “那以后你就别再叫小程了，应该叫程总！” …… 离开“瑞星”后，程骁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准备给彭飞和秦山打电话。 要去深市，必须持有“特区通行证”，彭飞的二叔是公安系统一把手，这事找彭飞更方便。 至于给秦山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他哪天有空，能否一起去深市。 他这边还没有拨号，秦山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兄弟，吃饭了吗？” “没呢！山哥你请客啊？”程骁笑问。 “我跟你嫂子还有你飞哥、你川哥都在‘秦园’，正准备吃饭呢，你快点过来，我们找你有事！” 要是一般的朋友，快到饭点儿才发出邀请，程骁肯定是不会去。 秦山可不是一般的朋友，况且程骁还要跟他们谈收购的事，他不可能计较太多。 二十分钟之后，程骁走进“秦园”，他发现除了秦山、张明月、彭飞和刘川，还有秦葭。 “葭葭，你怎么没去上晚自习？”程骁问道。 “你不也没上吗？”秦葭俏皮一笑。 “我这是有大事要跟山哥商量，专门请假过来的！” “我是旷课过来的，专门来听某人唱歌！” 程骁一愣：“某人唱歌，唱什么歌？” “歌名我也不知道，好像有狼有羊！” 第75章 苏玉凤黑化之始 堂屋里，雪亮的日光灯管下，一个瘦弱的身影跪在那里。 瑟瑟寒风中，程骁似乎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哭泣。 程骁一眼就认出，那跪着的人应该是苏玉凤。 他唯恐老妈上了她的当，立即大步走进堂屋。 堂屋里，父亲程大印和母亲于惠敏分坐一边，娆娆站在母亲的身后。 苏玉凤面向于惠敏跪着，低声哀求。 “苏玉凤，你想干什么？”程骁大声喝道。 苏玉凤听到程骁的声音，立即转过身来面向他，依然是跪着的。 这段时间，她在彭城师专正游走在几个学生之间，每天礼物不断，生活潇洒无比。 奈何今天上午，母亲马秀一个电话打到她们辅导员的办公室，让她如坠冰窟。 回到家里，她才知道，因为打砸程家的服装店，母亲刚刚从拘留所里出来，父亲哥哥都还在拘留所，还要四五天才能出来。 弟弟已经被关进看守所，等待他的将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漫长刑期。 苏玉凤和母亲商量了半天，决定自己来程家下跪，希望能用泪水把程家人的心给泡软。 可是，程大印明确说了，她的父亲和哥哥最多五天就能出来，至于苏玉柱的事，已经不是他们家的决定的。 苏玉凤隐隐觉得，程骁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程骁，你放过我们一家吧！” 程骁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苏玉凤，你说的是什么屁话？什么叫我放过你们一家，应该是你放过我们一家才对！” 苏玉凤抹着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过是求干妈帮玉柱安排个工作，你怎么把他送进大牢了？” “那是他活该！咎由自取！”程骁的声音又冷又硬，“我好心安排苏玉柱到船上干活，怕他嫌累，专门跟他说，开他双份工资。他可倒好，一个星期也没坚持，就偷偷跑了……” 其实，他安排苏玉柱去干活，并非出于好心，而是故意让苏玉柱去吃苦受罪，从此以后不再来给他添麻烦。 程骁还没有说完，苏玉凤就辩解道：“玉柱在家没吃过苦，太累的活儿他根本受不了！” “他跑了也没什么，我和船老大最多不发他工资。谁知道，他从船老大的抽屉里拿了一万多块钱，然后才跑路。这是什么行为？盗窃！你懂不懂？” “玉柱还小，不到十八岁，你让他把钱还回去，老老实实认个错，大事化小不行吗？” “哪有那么容易？他回到市区，就带着你们一家，来把我家的店给砸了，把阿爸的头打破！你看看，阿爸的头上还戴着纱布呢！这又是什么行为？寻衅滋事！还有，他喜欢买彩票，钱都是从小学生身上翻的，这是什么行为？这叫抢劫！盗窃、寻衅滋事、抢劫，数罪并罚，你们就等着每月去劳改农场去看望他吧！” 苏玉凤也是学过法律常识的，听程骁这么一说，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玉柱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哪样的人，你和我说的都不算，派出所正在侦办这个案子，人家说了才算！你别找我，去派出所看看吧！” 苏玉凤心说：“我在派出所认识谁？” 她膝行两步，直接跪倒在于惠敏的面前：“干妈，女儿求求你，拉我们家一把吧！” 这一次，于惠敏的心没有再软：“玉凤，你们家人来我家店里闹，还把你叔的头打破，我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就已经是看你的面子。你要是再不知足，我就让你叔把脑震荡的病历交给派出所。到时候，你爸、你哥都要坐牢！” 苏玉凤这才知道，于惠敏已经不是先前那个她一哭就心软的傻女人，她再怎么哀求也没用。 她缓缓的从地上站起：“好吧，我们走着瞧！” 程骁冷笑道：“走着瞧，你能把我们怎样？” 苏玉凤没有接话，大步走出程家的院子。 听到程骁在身后重重地关上大门，她更坚定了一个想法。 走了巷子，苏玉凤来到大街上，看到一个商店的门还没有关，就走过去用店里的公用电话拨了一个手机号：“郜局长，我答应你！” …… 2001年1月9日，全市的高中举行期末考试。 按照市教育局的指示，各校都要以高考的标准迎接这次考试，每个年级的学生都要打散，随机安排考场和座位。 程骁被在高三第十一班的中间位置，当他走进考场的时候，发现坐在自己身后的居然是他们九班的班长郝迪。 “这么巧？”程骁笑问。 郝迪却是一脸的嫌弃：“看到我，你是不是终于松了口气？” 程骁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郝迪说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在鬼混，并没有把学习放在心上，根本不可能考出好成绩。别说能进前五，就是想保住你这第十二的名次都难。现在有了我，你肯定会让我给你递纸条！” 程骁简直哭笑不得：“我们尊敬的大班长，你把我程骁当成什么人了？” “不是我们把你当成什么人，而是你本身就是一个坏男人！” “我哪里坏了？” “你来插这个班，就是为了追谢谢吧！你别不承认！你现在追上了，就应该带着她好好学习，将来考到同一所大学去！可是，你没有，你把她也带得不爱学习了！你的成绩将来够上个大专的，可是谢谢怎么办？她的成绩还差点，努力就能上个大专，不努力什么学校也上不成。你说你这不是坑她吗？” 说到这里，郝迪压低声音：“我警告过谢谢，她却还替你说话！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把她给糟蹋了？要不然，她不会这么处处都维护你的。明年，你考上大学，一定会弃她而去。你这也是始乱终弃，你这个坏男人！” 程骁突然无话可说，直接转过身去。 他听到郝迪在身后说道：“虽然我不齿于你的行为，但是为了谢谢，我也会帮你一把。数学和理综，我会把纸条塞进你的皮……” 这时，坐在左侧的一个别班的学生也来了，郝迪立即闭嘴。 程骁知道郝迪说的“皮”是皮夹克，他大声说道：“我不要！” 这一嗓子把周围的几个学生都吓了一跳。 郝迪气得在桌子下面照程骁的屁股狠狠一脚。 “唉哟！”程骁夸张地大叫。 一个女监考老师正好进门，听到程骁的叫声，立即问道：“那位同学，你怎么了？” 程骁当然不会把郝迪给卖了，只好故作老诚地说：“这椅子上面有根钉！” 这个监考老师听了，翻了翻白眼，根本不相信程骁的话，只当他是哗众取宠。 第一场考的是永远都是语文，程骁做得很顺，在交卷前十五分钟把作文写完。 吃午饭时，程骁突然想起早晨在考场里他跟郝迪的对话，就笑着讲给谢逅听。 谢逅却很感动：“我就知道，班长一直都在关心我！她踢你那一脚，你可别放在心上。晚上回家时，我让你多亲一会儿！” 第78章 把水搅浑 程骁说的“不打无准备之仗”，就是放一个烟幕弹。 他觉得目前时机还不成熟，所以没有找评估公司，如果一切如他所想的话，他可以不需要评估。 不过，他现在说没找，估计小马哥也不相信。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小马哥提出请程骁他们吃饭，被程骁婉拒。 从企鹅出来，在回去的路上，刘川问道：“程骁，你觉得企鹅现在能评估多少钱？” 程骁也拿不准：“互联网企业，就有这个臭毛病，一分钱没赚，先评估个几千万、上亿。去年企鹅评估550万霉金，相当于5000万人民币。这一年过去，肯定还会再涨。所以，我们必须尽量把它的评估价给打下来！” 彭飞问道：“怎么才能把企鹅的估值给打下来？” 程骁问张乃文：“老张，我先前布置你做的事，你做得怎么样？” 十天之前，他让张乃文联系在深市工作的同学和校友，既摸清了企鹅的现状，还散播出一个消息，那就是企鹅快撑不住了。 张乃文答道：“前天，我的一个同学跟我通话，说是IDG公司和香江盈科正在寻找下家，准备将他们各自持有的20%企鹅转让。” 正是张乃文的同学对外散布了企鹅濒临破产，才使得这两家公司不想再持有企鹅的股份。 程骁又问：“他们没有说多少钱转让吗？” “听说IDG要价2000万人民币，香江盈科要价300万霉金！” IDG和香江盈科当初都是投资110万霉刀，现在卖这个价格，都赚了。 听张乃文这么一说，彭飞有点沉不住气：“这么说，IDG还便宜一点。即便如此，我们凑了1000万，也只买到10%的股份！” 程骁骂了一句：“2000万，卖给他哪个爹？” 他故意这么说，其实他知道，这两家公司持有的企鹅股份，明年再卖给南非的MIH公司，起码都翻了十倍。 但是，他既然重生了，就要趁着企鹅最难熬的这段时间，横插一脚，把这两家公司的股份给低价收过来。 于是，他向刘川和彭飞说道：“回去之后，找一个有资质的评估公司，多给点钱，让他们把企鹅的估值狠狠地压一压！把水搅浑！” 刘川点头同意：“只要舍得给钱，他们一定会照我们说的做！” 当天晚上，深市的一个“大鹏评估公司”就交来了一份企鹅的评估报告，报告上显示，企鹅现在价值2500万元人民币。 程骁看了只想笑：“果然是照我们说的做！1000万正好可以买下企鹅40%的股份，恰好是IDG和香江盈科持股的总和！” 当然，这样的评估报告做不得数，只能散播出去，吓唬吓唬这两家持有企鹅股份的公司。 果然，第三天上午，就有两个霉国人找上门来。 程骁和刘川亲自接待这两个老外。 两个老外的中文说得还挺棒，他们一见面，就表明来意，原来他们是IDG公司的人。 那个姓史密斯的老光头说道：“程先生，听说你们准备投资企鹅，我们IDG就有企鹅的股份，你们有没有兴趣？” 程骁懒洋洋地答道：“我们对所有的互联网公司都有兴趣，但是，我们只准备投资一两家。至于你们手里的股份，要看是什么价格？” 史密斯说道：“我们IDG持有企鹅20%的股份，只要1800万就可以转到程先生的名下！” 程骁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史密斯先生，你们是来讲笑话呢！我们通过正规的评估公司给企鹅评估，它只值2500万，你这20%的股份就想卖1800万？” 史密斯听了，脑门上的血管差点爆裂：“NO、NO，我们也给企鹅做了评估，它的市值不低于1个亿人民币！” 刘川说道：“既然企鹅的市值不低于1亿，那你们持有的这些股份应该卖到2000万啊，为什么反而便宜200万？” 史密斯的助手约翰逊是一个皮肤并不太黑的黑人：“我们是想跟你们交个朋友，才自愿降了200万！” 程骁冷笑一声：“交朋友？你们愿意跟我交朋友？” 约翰逊：“当然！降这200万，显示我们的诚意。你也应该拿出你们的诚意！” 程骁突然神秘一笑：“我的诚意，就是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史密斯问道：“什么故事？” “去年夏天，贵公司亚洲区的总裁特纳先生在香江与他的老朋友李超人会面，李超人的儿子李择海盛情招待了特纳先生，然后两人各自斥资110万霉金，分别买下企鹅的20%的股份。不同的是，李择海用的是自己的钱，特纳先生用的是IDG的钱。现在特纳先生要回国述职，这笔投资他先前没有请示总部，就有点说不清了！” 香江盈科的老板，就是李超人的儿子李择海。 史密斯听了，心中惊疑：“特纳总裁的这笔投资是我们公司内部的秘密，他一个华国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公司有内鬼？” 现在不是找内鬼的时候，他反驳道：“不管请不请示，特纳先生只要投资没有给公司造成损失，这就不算事！” 程骁冷笑：“如果几个月前，你们把这些股份出手，说不定还能赚点，现在嘛，他投的这110万霉金，起码要亏一半！” 如果他前些天不造势，IDG投的这笔钱也不会亏，但是他拿出一个企鹅估值只有2500万的评估报告到处散播，值得沸沸扬扬，特纳能不慌吗？ 要知道，总部那边有很多人都觊觎特纳这个位子，哪怕他亏了十万霉元，就会有人将此事放大，并且指控为挪用公款。 谁让他当初投资没有请示总部？ 在程骁的前世，没有这个评估报告，特纳的投资仍然显示是赚的，所以他述职时没有任何问题。 程骁又说：“史密斯先生，你回去告诉特纳先生，企鹅公司这20%的股份，我最多出500万。如果他要卖，就快点来找我。我最多待到1月21日，22日我们就回老家过春节！” 史密斯已经怒了：“我们绝对不会卖的！” 程骁挥了挥手：“送客！” 这两个老外一走，刘川就问道：“程骁，我们这样压价，能行吗？” 程骁笑道：“如果IDG不卖，我们就直接投给马腾华！反正他缺钱，只要想投资，还怕他不收？” 刘川苦笑：“好吧！反正山哥说过了，一切都听你的！” 接下来的两天，程骁、刘川和彭飞在双林分公司领导的陪同下，在深市玩了个遍。 这天晚上，他接到了娆娆的电话：“阿哥，阿爸、阿妈和嫂子都让我问你，哪天回来？” 程骁不假思索：“最迟腊月二十八！” “怎么这么久？那你回来可得给我带礼物！” “好，我看看这里有什么土特产？” 结束通话之后，程骁想了半天：“深市能有什么土特产？要不，我明天去华强北看看！”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他说：“我们今天不出去玩，去华强北看看吧！” 他这么一说，刘川和彭飞都是连声附和：“山哥让我们听你的，你不提去华强北，我们还不好意思说呢！” 于是，他们吃过早饭就去了这个全国有名的电子批发市场。 一个小时之后，程骁的手里就多了一个包，包里是深市的“土特产”——五部“诺基亚”手机。 之所以买这么多，是家里人多。 他想好了，父亲一个，母亲一个，娆娆一个，谢逅一个，连张乃文他都送一个。 不光是他买得多，刘川和彭飞也都买了很多电子产品。 这地方的电子产品实在便宜，他们虽然有钱，也知道该省的钱要省。 他们刚刚回到“天元大酒店”，正准备吃午饭，没想到马腾华就带着张士东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了。 第79章 苏玉凤的第一波报复 “马总、张总，你们怎么有空过来了？还没吃午饭吧？正好跟我们一起吃！” 虽然马腾华和张士东满面怒容，程骁却装作看不见，只把这二人当成是来做客的。 “程总，你别跟我假客气！”小马哥也不是好对付的，“你们散播谣言、打压企鹅，也太过分了吧！” “马总这话从何说起？” 程骁笑着将小马哥和张士东带进了“天元大酒店”专门为他们准备商务套间。 小马哥直接开门见山了：“程总，你找的一个什么狗屁评估公司，将我们企鹅的市值压到2500万？先前，无论是我们还是别人找来的评估公司，对企鹅的评估都是一亿以上！” 的确，哪怕现在是互联网的寒冬，人们对一家网站或软件都是非常看好，随便找个评估公司，都能给出令人咋舌的估价。 去年IDG和香江盈科过来投资的时候，企鹅的估值就高达550万霉金，折合人民币5000万。 今年，小马哥自己给出的估值是两个亿，有些评估公司给出的估值甚至更高。 所以那天晚上他和程骁第一次通话时，程骁提出要投资1000万，小马哥只答应给他5%的股份。 但是，不管大家给企鹅的估值有多高，只要有一人唱反调，就会立即引起极大的反响。 这就像一个官员即将升迁，有关部门正在公示，坊间都在传他有多么清正廉洁，突然一封匿名信飞来，他升迁的事就可能要黄。 程骁散播出去的那份评估报告就相当于对企鹅的匿名信。 程骁对小马哥的心情非常理解，他笑着说道：“马总，我找人做的这份评估报告并不是针对你！” 小马哥和张士东对视一眼，同时问道：“那你是针对谁？” 程骁也不隐瞒：“当然是IDG和盈科！” 小马哥立即就明白了：“把我们的市值压下去，你就可以低价收购IDG和盈科？” 程骁笑而不语。 小马哥又问：“这么说，你并不是投资我，只是想坑IDG和盈科？” “马总，话可不能这么说！”程骁说道，“只要这次我的目的达到了，我起码白送马总200万！另外，我有办法让企鹅改变只进不出的现状！” 小马哥摇头苦笑：“程总，空头支票你就别开了！我们一个团队几十人，殚精竭虑两三年，仍然没有走出困境。你一个外人，就能让我们起死回生？” 程骁笑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只有我这种局外人，才有真正的破局之法！” 小马哥仍然不相信：“那些且不管，你以为IDG和盈科又好对付吗？IDG是一家美资公司，实力雄厚；盈科的背后更是李超人的儿子李择海，你把我们打压得太低，人家反手就把我们给收购了！到时候，你岂不是白忙一场？” 一旁的刘川冷笑一声：“如果真的被他们收购，企鹅也就离死不远了！” 这句话算是说到小马哥的心坎里了。 一旦企鹅被收购，要不了几天就会退网，然后那个当初告他们侵权的ICQ就会出一个中文版，取代企鹅在华国网民心中的地位。 这种情况，可不是小马哥愿意看到的。 做了这么久，企鹅就相当于他的亲儿子。 这时，程骁又来个火上浇油：“你也知道这两家公司的背景，IDG向来是无利不起早，蚕食鲸吞我们的本土企业。那个姓李的也不是好人，从他爹到他都是奸商。他投点小钱，就想获重利，却从来不在你的企业上花一点心思。所以，企鹅的股份与其在他们的手上，不如拿在我们自己人的手里。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程骁做了企鹅股东，我一定会帮企鹅走出困境！” 张士东问道：“看来，我们是不得不与程总合作了？” 程骁笑道：“你们还有退路吗？” 说着，他拿出史密斯的名片：“看看，人家IDG的人都找上门来了，开价1000万转让企鹅20%的股份，我没买！” 彭飞附和着说道：“对，这些老外在国内十分嚣张，我们这次一定让要他们大出血！” 这家伙看上去有点粗鲁，说出来的话却非常解气。 明明两个老外开价1800万，程骁却硬说他们开价1000万。 本来这种事口说无凭，可信度不高，但是有彭飞这么一搅和，反而让人觉得，程骁说的可能是真的。 小马哥无奈地叹息：“企鹅这点水被你搅成这样，我是无能为力了！” 程骁笑道：“马总，你只管运营你的企鹅，别的事你只当过眼云烟！” 刘川也说：“既然马总来了，中午我们安排！” 这顿午饭，让小马哥和张士东充分理解，为什么“东北虎、西北狼，喝不过苏北小绵羊”。 刚刚送走小马哥和张士东，程骁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儿子，咱家的服装店被查封了！” …… 时间倒回一个星期前。 傍晚，彭城“塞纳河西餐厅”，就是夏天杨春梅请程骁吃饭的那个桌子上，此时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西装革履，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头顶半秃，肚子外凸，派头十足。他是新河区教育局的副职郜海明。 女的穿着羊绒大衣，颇为时尚，却是一脸的戚然，正是苏玉凤。 这时，郜海明说道：“玉凤，你以前不是嫌我年龄大的嘛，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苏玉凤擦去眼角的泪花：“郜局，我只想找个依靠！” 郜海明一听就明白了：“你遇上什么难处了吗？” 苏玉凤就把最近家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郜海明听了，面有难色：“你的父亲和哥哥涉嫌寻衅滋事，这个好办，以我的人脉，找找关系，立即就能出来。当然，就算不找关系，他们再过两天也能出来。但是，你弟弟就不好办了，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他的事情可能已经由公安机关移交到检察机关。我是教育系统的，管不到这一摊子！” 苏玉凤又问：“害我弟弟的人，是我曾经的男朋友，他家有一个服装店，你能不能替我整治他们一下？” 郜海明一听就轻松了：“这个好办！我有个同学，现在是市场监督的，而且，我在工商部门也有关系。想拿捏一个服装店，简直不要太轻松！你等着，我这就给我那个同学打电话！” 打完电话之后，郜海明眯着小眼：“玉凤，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兑现承诺了！” 苏玉凤咬了咬牙：“郜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 “哈哈，玉凤，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做了我的女人，除了不能给你名分，别的你一样也不缺。你今后的一切费用我都包了，等你毕业，我安排你进最好的学校，做最轻松的工作，进入最快的升职通道。只要我在位一天，你的一家我都包！” …… 三天之后，一个穿市场监督制服的胖子走进“惠敏服装店”。 “谁是老板？”胖子口气不善。 于惠敏立即走了过来：“你好，领导，有什么事吗？” 胖子说道：“有人反映，穿了你这里的服装，回去身上都起疹子。你快拿几件样品，我带回局里检测！” 于惠敏听了，头皮一麻，她知道，胖子所谓的检测，要么是自己穿，要么是送人，总之，都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可是，人家就有这个权力，她能怎样？ 程大印躲出去，给他几个在官场上混的同学打电话，却都是鞭长莫及。 最后，他只好跑进来，主动帮这个胖子拿了十多件衣服，送回胖子的公车上。 “大印，我们要不要给儿子打个电话？”送走胖子，于惠敏一进店，就向程大印说道。 程大印摇了摇头：“儿子在外面奔波，还不知道事情谈得怎么样，我们就别给他添乱了！损失点损失点吧，儿子能挣就行！” …… 今天，程大印夫妇正在店里招呼顾客，突然来了两个工商的人。 他们拿了一张纸，大声念道：“鉴于本店非法经营劣质服装，勒令立即停止营业！” 就在程大印夫妇锁上店门的时候，苏志强和苏玉龙父子就站在不远处，他们一脸的兴奋。 稍远一点的人群中，张诚和张志凯父子惊疑不定。 第80章 我他妈被你坑惨了 自从期末考试过后，张志凯就没有再去学校。 父亲张诚听说他是因为与程骁闹矛盾落了这个下场，气得将他一顿好打。 可是，打过之后，事情还是需要解决。 张诚知道，张志凯不仅在高三九班读不下去，就连在整个新河高中也容不下他了。 不说别的，张志凯只要一进新河高中的校门，立马就有会学生指着他的脊背：“快看、快看，那家伙原来是我们高三九班的，因为太嚣张，被全班的同学排斥……” 张诚担心，时间久了，儿子会得抑郁症。 所以，张诚直接托了教育系统的朋友，把儿子给转到邻近的十四中去了，也就是先前谢逅的那个学校。 手续办了之后，需要过年开学再去报到。 趁着这段时间，张诚就给儿子下了一个任务，一定要跟程骁修复关系，尽快见到《披着羊皮的狼》的词曲作者。 张志凯先前就知道，程骁的父母在这里开了个服装店，他们今天过来，就是想跟程骁的父母拉近关系的。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张诚父子都有点吃不准。 “阿爸，程家的店开得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张诚沉吟道：“肯定是得罪了哪个大人物！嗯，他们能得罪谁呢？难道是还有人看上了《披着羊皮的狼》，想通过这种方式，拿到这首歌的著作权？” 然后，他问儿子：“程骁唱这首歌的时候，除了你们班的同学，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班主任！” “你们那个班主任乔明齐，就是个废物，他没有这个智商，也没有这个胆子！” 张志凯又说：“也有可能是我们班里的某个同学，将歌曲唱给家里大人听，导致程家被人针对了！” 张诚感叹道：“儿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现在懂了吧！” …… “妈的，我一看程大印两口子那种假仁假义的样子，我就头疼！” 看到于惠敏抹着眼泪锁上店门，苏志强恨恨说道。 苏玉龙开心得合不拢嘴：“这一家人除了会做生意，别的都不行。我回头就给玉凤打电话，让工商的人盯死他们，让他们什么生意也做不成，活活饿死！” 苏志强却说道：“你弟弟是被程骁给坑了的，怎么能想办法把程骁也给送进去？” “玉凤那个朋友不是教育系统的嘛，想治程骁还不容易？” “那好，你下次跟玉凤通话，就提这事！” 说到这里，苏志强又问道：“我听说，在学校里开商店最赚钱？” “那当然，学生的钱最好赚！”苏志强的话似乎为苏玉龙指明了一条生财之道，“而且，卖给学生的东西，就算假冒伪劣，或者变质了的，学生们也不懂！不管怎样，比我们开水果店强多了！” “你跟玉凤说说，让她的这个朋友一定帮我们想想办法，随便在哪一个学校开个商店，我就知足了！” “好嘞，我回去就给玉凤打电话！” …… 接到母亲的电话之后，程骁立即跟刘川说了这事。 刘川笑道：“我这就给我爸的秘书打个电话！” 两个小时之后，程骁又接到母亲的电话：“儿子，没事了！工商的人找到家里，给我们道歉，让我们随时可以开门营业！” “拿去的衣服呢？” “市场的人也来了，说是衣服被他们用来检测，已经不能再卖，陪我们3000块钱。我们还赚了！” 程骁心想：“他们肯定是拿去自己穿，或者送人了，不好再拿回来。既然赔了钱，那就暂不追究！” “好吧，阿妈，你跟阿爸继续做生意！” “你哪天回来？” “腊月二十八！” “这么晚！”于惠敏抱怨了一句，“最近这几天，谢谢每到晚自习放学，都跟娆娆到店里，陪我们聊天。小姑子跟嫂子是同学，她们将来关系一定好！” 说到这里，于惠敏已经笑出声来。 程骁想说，谢逅是高三，娆娆是高二，根本不是同学。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母亲高兴就好，纠正反而没意义。 程骁这边刚挂了电话，刘川就笑着问道：“你给双林集团送沙子和红砖，每月都能挣二十多万，何必再让程叔和阿姨做这种小生意？” 程骁解释道：“他们都四十多了，有生意做，就不再胡思乱想。如果让他们闲着，要不了一个月，就会催我结婚，生个孩子给他们带！” 他这么一说，刘川和彭飞都是哈哈大笑。 …… 程骁接到母亲电话前的半小时，管理滨河路市场的赵良友正志得意满地进了一家酒店。 因为昨天喝了郜海明的一场酒，受郜委托，赵良友今天带人封了程家的服装店。 郜海明听说此事，立即又摆了一桌酒，算是犒劳赵良友。 这一次，不仅苏玉凤在场，就连郜海明那个市场监督的同学也来了。 大家兴致勃勃、高谈阔论，感觉拿捏程家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当然，最开心的还是苏玉凤，她终于报了程骁的一箭之仇，哦，不对，这次只是收一点利息。 她弟弟的账，还要慢慢跟程骁算。 看着身边的郜海明，苏玉凤心中还是有点意难平。 这个男人要了她的身子，却不能给她一个名分。并且约定，哪怕她将来嫁人，也要有求必应——他有求，她必应。 不过，这姓郜的也会疼人，这才短短几天，就为她买了几身衣服，还给她买了手机。 而且郜海明还承诺，给她办助学金，让她在学校入学生会、入档、保研、留校。这条件比上次说的还诱人。 想到这里，她反而看开了：“女人这辈子，不就是图有个靠山吗？管他能不能娶我？” 她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郜海明的手。 郜海明感觉到苏玉凤的柔情，心情更佳：“大家举杯，今天一定不醉不归！” 赵良友的酒杯刚刚端起来，他的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他们老大的电话。 他立即“嘘”了一声，然后按下接听键，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老大”。 “赵良友，你刚才是不是封了一家服装店？” “是的，老大！”赵良友笑着解释，“我们接到投诉，说那家店在销售……” “别管他们干什么，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去把店门的封条给撕了，并且向店主郑重道歉。如果没有取得他们的原谅，你就别来上班！” “老大，怎么会这样……” “快，哪怕你现在正在拉屎，也别擦屁股，立即提上裤子，给我第一时间赶过去！” “是，老大！”赵良友挂断电话就往外跑。 郜海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即追出来：“老赵，怎么了？” 赵良友回头骂道：“姓郜的，我他妈被你坑惨了！” 郜海明还不知道什么头绪，他那个市场监督局的同学也从包间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接电话：“是，领导，我这就赶过去，一定高价赔偿！” 在从郜海明身边经过时，这个同学也骂了一句：“姓郜的，我他妈被你坑惨了！” 此时，郜海明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 苏玉凤也从包间里出来：“郜哥，他们怎么回事？” 郜海明一巴掌抽了过去：“贱人，我他妈被你坑惨了！” 看着郜海明远去的背影，苏玉凤欲哭无泪。 这时，她的新手机响了，接通之后，原来是哥哥苏玉龙打来的，目的是让她跟郜海明说说，帮他在哪个学校开个店。 苏玉凤终于哭出声来：“我、我他妈被你们一家坑惨了！” 第81章 从深市带来的土特产 2001年1月22日，农历腊月二十八。 程骁、刘川、彭飞和张乃文坐上了深市开往彭城的航班。 下午两点，秦山亲自到机场接他们。 听刘川把这次南方之行详细说了一遍，秦山问程骁：“你觉得，我们能把IDG和盈科两个公司持有的企鹅股份抢下来吗？” 程骁倒是十分笃定：“IDG的亚洲区总裁即将转到欧洲上任，企鹅的这些股份他必须在转任前解决掉，要不然公司会追究他的责任。而我们把企鹅的估值做得这么低，根本没有人接手这些股份，最后，他就是降价也很难卖出去。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最迟到大年初八，IDG的人就会打我的电话！” 秦山又问：“香江盈科那边呢？” 程骁却又摇头苦笑：“盈科这边很难拿下。李超人父子有的是钱，就算企鹅倒闭了，他们也不过是赔了110万霉金，对他们来说，九牛一毛。人家根本不看在眼里的！” 秦山想了想：“如果能把IDG这20%的股份拿到手里，我们也值了。那好，大年初八听你的好消息！如果有可能的话，过了年，我想亲自去一趟深市，顺便看看那边的分公司！” 刘川笑道：“山哥要去，我就不用去了！” “就知道你小子离不开家！”秦山笑道，“走，跟我回公司，为你们接风洗尘！” 这一次，秦山在秦园招待了程骁他们。 张乃文则是沾了程骁的光。 程骁看到张明月也在，他心想：“看来，这两人是和好了！如果张明月再让我唱，我就唱一遍吧！” 可是，张明月居然没提这茬，而且，她看着程骁的目光很冷，似乎还在生程骁的气。 程骁却不能跟她一般见识，主动向她敬酒。 酒过三巡，程骁问道：“山哥，我们的股票涨得怎么样了？” 秦山笑道：“正想跟你说这事呢！‘银广厦’涨到了155块钱一股，‘世纪中天’涨到了120多块钱一股！” 刘川和彭飞都是喜出望外：“这么猛？” 程骁当初买下这两只股票的时候，“银广厦”每股13.73元，“世纪中天”每股8.25元。 这么说，“银广厦”涨了12倍，“世纪中天”涨了15倍。 他每样投了10万，现在这笔钱已经涨到270万了。 刘川和彭飞各投了50万，现在他们已经相当于中了一次双色球大奖，而且还不用交个税的。 至于秦山和张明月，他们都成了千万富翁。 程骁注意观察张明月，这个女人发了一笔横财，居然对程骁连个笑脸都没有。 程骁心中盘算：“明年买下IDG的股份，最好把她排除在外。以后挣钱的事就不带她了。如果秦山以后娶了她，我就脱离秦山这个圈子！” 他想得没错，自古疏不间亲，如果秦山跟张明月成了两口子，有张明月这股枕头风，他跟秦山的关系也只会越来越差。 这时，秦山问道：“兄弟，我们的这批股票，最多还能涨多少！” 程骁直接说道：“短期来看，是到顶了！不过，‘银广厦’和‘世纪中天’这两家企业的经营状况一直都不错，如果长期持有，应该也不会差！” 他这话其实是说给张明月听了。 他觉得，张明月只要听到，短期内一定不会抛。只要她不抛，估计对企鹅也没兴趣。 果然，张明月立即说道：“你们谁爱抛谁抛，别扯上我啊，我还想着再捂一段时间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秦山什么也没说，只是端着酒杯向秦山示意：“兄弟，别留量，敞开了喝！待会儿我让下面的人替你们开车！” 酒足饭饱，秦山让手下的人开着程骁的车，把张乃文和程骁先后送回家。 程骁一进家门，就看到父亲程大印、母亲于惠敏、妹妹程娆和谢逅正在家中忙活。 “阿爸、阿妈，你们怎么没开店？” 于惠敏说道：“开你个头！你没看到谢谢来啦！听说你今天回来，谢谢上午就过来，在家里等你，一直等到现在。我们专门办一桌好菜，给你接见呢！” 程大印看着儿子的小脸红扑扑的：“哟，这是在哪里喝过了？” 程骁笑道：“刚才秦山招待了一下，不好推辞！要不，我一会儿再陪你老人家喝点？” 程大印连连摆手：“你就别喝了，等吃过饭，你还要送谢谢回她舅舅家呢！” 程骁回头抓住谢逅的双手：“这段时间想我了吧？” 谢逅小脸通红：“没有、没有多想……” 一家人都被她逗笑了。 娆娆问道：“哥，你给我带礼物了吗？” 程骁笑道：“我给大家都带了深市的土特产！” 说着，他打开背包，拿出四部手机：“喏，一人一个，无偏无私！” 程大印简直不敢相信：“我还以为是南方的好酒，或者海边的带鱼呢？你管这个叫‘土特产’？” 程骁笑道：“深市别的没有，就是电子产品泛滥成灾。如果你们不喜欢，我下次带你们过去，看上什么买什么？” “我喜欢！我太喜欢了！”娆娆早已把一部手机拆开。 自己见过程骁的手机，她早就想拥有一部自己手机了。 新手机虽然还没有办SIM卡，但是开机打游戏还是没什么妨碍的。 推箱子、贪吃蛇，她一玩就上瘾。 谢逅问道：“话费很贵吧？” 现在还是双向收费，短途一分钟6毛，长途1块5，甚至更多。 程骁笑道：“以后，你们的话费我包了！” 于惠敏拿着新手机，虽然很开心，嘴上却还要说：“挣两个钱，你看你烧不轻！你给谢谢一个人买就行了，给我们买，多浪费！” 程大印却说道：“这可不一样！有这部手机挂在腰里，以后别人再喊我‘程老板’，我的底气就足了！” 于惠敏笑骂：“你比你儿子烧得更重！” 玩笑过了，大家开吃，程骁少不得又陪家人吃一顿。 晚饭后，一家人又聊到八点多，此时的程骁已经醒酒了，就买了些礼品，开着车子送谢逅回高屯。 路上，谢逅说道：“这段时间补课，你没来，乔老师气坏了！过了年，你可别再旷课了！” 程骁却摇头苦笑：“正月里，我还要再去一趟！” 谢逅急了：“你这样整天不上课，明年高考还有希望吗？” 程骁笑着安慰她：“你不要替我担心，我明年一定能考上！” “谁信啊？” 看得出，谢逅是真心希望能跟程骁考进一个学校，然后双宿双飞的。 程骁轻踩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然后他的上身就凑了上去。 “坏蛋，就会忽悠我！”谢逅把他往外推。 可是，她的拒绝是无力的，很快，他们就吻到一起。 过了一会儿，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 “坏蛋，就会欺负我！” 程骁再次发动车子，将谢逅送到她舅舅家。 大过年的，程骁也到谢长水家坐了一会儿，那些刚买的礼品也是给谢长水的。 “你姐夫，这段时间让你费心了！”谢长水衷心感谢程骁。 程骁笑道：“老舅，自己人就别见外！” 然后，他又说：“明年，我准备从双林集团接点工程来做，老舅能不能挑大梁？技术员我来请，工人你来找！” 谢长水拍着胸脯：“你姐夫，我谢老二在高屯一句话，三十、五十个大工能找来！” 程骁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第82章 上面有人 第二天早晨，程骁去高屯接上谢逅，又带上家人，前往移动公司，每人办了一张手机卡。 然后，他驱车直奔解放大厦。 别的公司都放假，让员工回家过年，他还没有跟员工们见一面呢！ 他进了办公室一看，嗬，人都来齐了。 杨春梅正在给大家工资、奖金和过节福利。 宋铁树、曹波、王强每人都拿了近万块钱，二叔程二印、小舅于惠良还有谢逅的舅舅谢长水，也都拿了两千多。 另外，还有色拉油、大米、猪肉和鱼。 每个人都开心得嘴咧到了耳朵根。 程骁又给大家讲了几句：“今年，大家忙了小半年，也辛苦了小半年。这次回家好好歇着。明年，等到‘龙城新苑’开工，你们再过来！我先说好，兜里有钱了，也不能去赌！如果让我知道了，你们以后就别来了！” 他这话不仅说给小舅听的，也是警告宋铁树、曹波和王强，这三个家伙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拿饭票出来赌。 宋铁树赌技不行，饭票和零花钱输光了，就向低年级的学生“借”，还曾经因此受过学校的警告处分。 宋铁树也知道程骁的意思，他笑着说道：“老程，你别担心我们！我们三个拿到工资，该买的东西一样不落，这样，手里就剩不下多少钱了！” 的确，他们第一个月的工资就拿来买手机，拿到第二个月的工资就各买了一辆摩托车，第三个月，他们各搬了一台电脑回家…… 程骁也拿他们没办法，他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杨春梅。 “杨姐，你也辛苦了这么多天，我也该给你分红！我们账上的余额还有多少？” 杨春梅把程骁拉到电脑前：“看看，这就是我们辛苦小半年的成果！” 程骁一看余额，居然有93万多！ “这么多？”他本来以为顶天不过就是七八十万而已。 杨春梅问道：“我的大老板，你准备给我多少分红？” 程骁拿过一张纸，亲自写了批条：“同意向杨副总发放分红50000元整！” 有了这张条子，杨春梅可以从公户上提出五万现金，或者向自己的私人账户上转五万。 杨春梅惊呆了，过了半天，她也跟程骁刚才一样，说了一句：“这么多？” 她本以为，程骁最多能发她两万。 当然，能发她两万，她也满足了。 程骁笑道：“你不是跟我要过股份吗？从现在开始，你就拥有‘天马公司’5%的股份。过了年，我们再注册一个建筑公司，你依然拥有5%的股份。过一段时间，我会找个律师，把你的股份给确定下来。哦对了，大树、小波和大头，他们都会有股份，但是比你少！” “嗯，我一定好好干！”杨春梅激动得双眼湿润。 “哈哈，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争取明年拿50万的分红，保证比你在国泰挣得多！” “我相信你！”杨春梅擦了擦眼角，“你开车来了吗？” “开来了！” “能不能送我去汽车站？” 程骁这才想起，她的老家是皖省的肖县，虽然离着彭城只有几十公里，却还是需要坐大巴的。 “走，我送你！明年你拿个驾照，我去财政局把这辆车买下来，留在家里给你开！” “你不开吗？” “我要去金陵上大学，到那边再买一辆！” “好啊，我明年一定考个驾照，沾一沾程总的光！” 说笑间，程骁开车把杨春梅送到了长途汽车站。 午后，他又开车带着父亲、母亲和妹妹回到故黄河畔的老家，这个年，他们要在老家陪着爷爷过。 看到程骁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二婶的脸上笑出花来。 爷爷却一个劲地咂着嘴：“又乱花钱！我听说老二说，毛蛋儿都有对象了，要不了多久他们还不结婚吗？以后，你们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程骁笑道：“老爹，我现在能挣钱了！过了年，我带对象来看你！” 爷爷露出仅有的几颗牙：“好、好，可别忘了！” 四点左右，程大印、程二印、程骁和牛牛去给老祖上坟、烧纸，于惠敏和二婶在家做年夜饭。 他们刚刚在几个老祖的坟上磕完头，程骁的手机就响了，是娆娆打来的：“阿哥，快回来，有人来二叔家闹事！” 程骁的火顿时就上来了：“妈的，我这一年忙到头，大过年的，也不让我消停！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他们急匆匆往家赶，刚到村口，就看到二叔家门口围了一圈人。 走近之后，程骁看到人群中一对男女正在大吵大嚷：“袁小娥，你家里都有轿车了，欠我们的钱还不想还！今天再不还，这个年你就别想过安稳！” 袁小娥就是程骁的二婶，程二印的媳妇。 一向在家里高声大嗓的袁小娥，此时却一声不吭。 程大印问道：“老二，这些年我贴补你家的可不少，而且老爷子的任何花费也都是我跟你嫂子包了，你怎么还欠着钱？” 程二印老脸一红：“牛牛他妈经常跟村里的几个老娘们打麻将，可能是她输的钱！” 程大印又问：“这两个要账的我认识，是刘三跟他媳妇。他们两口子一向不务正业，哪有钱借给他二婶的？” 程大印口中的“他二婶”，指的当然是程骁的二婶袁小娥。 程二印恨恨说道：“刘三两口子在家里设局，全村的妇女都到他们家打麻将。如果手头输光的，还可以找他们借，五分息！” “真没有出息！”程大印瞪了弟弟一眼，“连个媳妇也管不住！” “村里女人都这么玩！”程二印很无奈。 程骁的心里已经有了底，他立即分开人群，走近刘三两口子。 “三叔，我二婶欠你多少钱？只要你说清楚数额，因为什么借你的，这钱我替二婶还！” “是毛蛋啊！你二婶借钱这事，可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回两回！”刘三晃着手里的几张借条，“从今年开春，到今年腊月，她从我手里借了七次钱，总共是2200块！” 听刘三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齐声惊呼：“我的天，牛牛妈怎么输这么多？” “她还说她经常赢呢？” “赌鬼都这样，只记得赢，从来不说自己输！” 程骁走出人群，他先拨通新河区滨河路派出所郑所长的手机，向郑所长要到了河湾乡派出所晁所长的手机号，然后又给晁所长打一个电话，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因为远离人群，谁也不知道程骁是打给谁的。 刘三见程骁打电话，撇嘴冷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程家今天不还钱，找谁来都不好使！” 他媳妇更嚣张：“你们以后再欠钱，最好主动送来，别让我来催。不然，我把你们都送进去！我上面有人！” 程骁再次走回人群：“三叔，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我让人送来，你们稍等一会儿！” 他车上的皮包里就有至少一万的现金，却不能往外拿。一旦钱到了刘三手里，就成了赌资，会被没收的。 他可不好意思再找晁所长要回来。 二十分钟之后，两辆警车呼啸而至。 这种设局聚赌的案子最好办，油水也最大，所以晁所长亲自出马。 晁所长见到程骁，还是满脸堆笑，二人亲切握手。 转过头来，他面对刘三夫妇，却已经是满面寒霜。 晁所长手一挥：“把这两人铐走！袁小娥涉赌，带走！还有谁？” 刘三媳妇差点吓傻了：“领导，赵玉国是我表弟！” 赵玉国是联防队员，并不是刘三媳妇的亲表弟，两人还有一腿，她说“上面有人”，指的就是赵玉国。 难道他们每次打扑克，赵玉国总是压在刘三媳妇的上面？ 第83章 改口费 赵玉国恰好就跟来执行抓赌任务，听到刘三媳妇的话，吓得腿都软了：“所长，她是瞎说的，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刘三媳妇却哭着说道：“你每次睡我的时候，都亲热地叫我表姐。你还说，我们程家庄这片天，是你罩着的！我家的赌场开着，只要有你，就不会倒。我还每月给你五百块钱呢！” “哈哈哈哈！”全场大笑。 晁所长一声冷笑：“把赵玉国也铐了！” 这天晚上，整个程家庄都不安生，被刘三两口子攀咬的涉赌人员有几十人。 警车来回七八趟，才将这些人全部带回河湾乡派出所。 这真是个特别的除夕！ 晁所长临走前，低声向程骁说道：“兄弟，你一个小时之后去派出所，把你二婶给接回来！我今晚太忙，没法亲自给你送来！” 程骁笑道：“罚款多少？我替二婶交！” 晁所长捶了他一拳：“你小子给我提供了一个创收的机会，我应该请你吃饭！罚款的事，免提！” 送走晁所长，程骁等人回到二叔家的堂屋里。 虽然做了一桌子的菜，因为刚才这事，大家都没有食欲。 爷爷更是唉声叹气：“毛蛋儿，你把派出所的人招来，连累了全村的人，他们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 程大印听了，十分不服：“爸，你这样想就不对了！村里有一个赌场，坑了这么多人，没有人能把它铲除。是你孙子找关系，才把这个赌场给端了。他们难道不知好歹吗？” 爷爷说道：“毛蛋儿端了赌场，当然是好事，但是，连累了大家，他们就不念咱们的好了！” 程骁淡淡说道：“他们要骂也不敢当面骂！等明年我的公司接了工程，他们会求着二叔到我的工地上干活。到时候，他们见到老爹都是点头哈腰的！” 爷爷不敢相信：“你明年不是要考大学吗？怎么又要开公司？” 二叔说道：“爸，你不知道毛蛋儿有多厉害！他跟彭城的大人物都有交情，这几个月，毛蛋儿可挣了好多钱！” 程二印对程骁的了解并不多，他说的这些，都是听宋铁树他们几个说的。 于惠敏敲着盘子：“老二，你以后别管程骁叫‘毛蛋儿’了，我们都叫他大名呢！” 程二印连忙陪笑：“嫂子说得对，就连杨副总他们都是一口一个‘程总’呢！下次一定不叫了！” 他的性格有点窝囊，而这个嫂子却有点强势。程家的女人都强势。 程骁听了，无奈苦笑。长辈之间说什么，他尽量少掺和。 看看过了一个小时，程骁立即出发去河湾乡派出所，把做了笔录的二婶袁小娥带回家。 至于其他人，都要在派出所里过这个除夕了。 家人终于凑齐，爷爷的脸色顿时好看很多：“吃饭、吃饭，吃过饭我还要看赵本山！” 赵本山的小品每年都排十点之后，这个一向睡得很早的老头，居然能熬得到这么晚。 就在一家人对着电视机哈哈笑的时候，程骁接到了谢逅的短信：“毛蛋儿哥，新年好！” 程骁立即走出二叔的家院，躲进他的车里，拨通了谢逅的手机。 “过年好，谢谢！” “过年好，毛蛋儿哥！”电话那头的谢逅咯咯娇笑，“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程骁也说：“那我也向咱妈问好！” 他说的“咱妈”，自然是指谢逅的母亲。 谢逅听了，立即说道：“我今天跟我妈通电话，我跟她说了我们俩的事，告诉她叔叔、阿姨和娆娆对我都那么好。我妈原本不同意我高考之前谈恋爱，我保证明年能考上大学，她现在也松口了！” 程骁心道：“我这个未来的丈母娘也真不容易，将来一定对她好点！” 谢逅又说：“我跟我妈说，你明年会在金陵买房，到时候带她过来专门给我们做饭，我妈也同意了！” 程骁笑道：“我最喜欢吃东北菜了，尤其喜欢铁锅炖大鹅！” 他喜欢吃的菜可不少，绝不止这一样铁锅炖大鹅，但是他知道，这样说谢逅一定高兴。 “哟，你知道得还挺多！还知道我们那边有铁锅炖大鹅？我妈做菜可好吃了，一定能把你喂得胖胖的！” “我可不想胖！我要练健美，成为你眼里最完美的男人！” “你已经很完美了！” …… 一对小情侣煲着电话粥，不知不觉，他们的手机都烫手了，这才结束通话，各自睡觉。 第二天早晨，程骁在二叔家吃过饺子，这才带着父母和妹妹离开程家庄。 到市区之后，于惠敏说道：“儿子，你去把谢谢带来，就说我想她了！” 程骁笑道：“是应该带她来给你老人家拜年！” 程大印拍着胸口：“我和你妈已经准备好压岁钱了！” 程骁立即开车前往高屯，先给谢老二两口子拜年，又给虎子二百块压岁钱。 这时，谢逅也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 今天的谢逅穿着元旦那天的着装，上身是羊绒大衣，下身是包臀长裙，脚下是粗跟短靴，再加上她秀发高挽、眉目精致，即使身在这贫家小院，也难掩她雍容出尘的气质。 程骁立即把谢逅推回她的房间，抱着她来了一个深吻。 “毛蛋儿哥，你好吓人！”谢逅嘴上埋怨，心里却甜得很。 “还不是因为你太美，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程骁笑道。 接着，他又说：“阿妈想你了，让我来带你去玩！” 谢逅点头：“我也想阿姨了！” 程骁笑道：“直接叫‘妈’不好吗？你看，我已经管你妈叫‘妈’了！” “去你的吧，我可没有你这么厚脸皮！” 二人又腻了一会儿，程骁出来跟谢长水夫妇告知，迫不及待地带着谢逅回家。 一进堂屋，谢逅就给于惠敏和程大印跪下磕头：“阿妈、阿爸，过年好！” 谢逅这一举动，直接把程大印夫妇给叫傻了。 按彭城风俗，儿媳妇第一次叫“爸妈”，公婆是要给“改口费”的。 他们只准备了压岁钱，却没有准备改口费。 夫妻二人同时看向程骁，家中没有现金，他们希望儿子给支援点。 程骁也愣了，他刚才只是跟谢逅开个玩笑，没想到人家当真了，进门就直接叫“阿妈、阿爸”，这完全是彭城人的叫法。 要知道，谢逅先前都是说“我妈”的。 “乖乖，快起来，地上脏！”于惠敏急忙把未来的儿媳妇扶起来，还给谢逅掸了掸裙子。 其实地上很干净，她昨天拖地之后，就直接去了程家庄，这才刚刚回家，想把地面弄脏都不容易。 然后，于惠敏瞪着儿子：“快给我准备一千块钱，这是给谢谢的改口费！” 程骁笑着递过一沓钱，于惠敏数都没数，就直接塞进谢逅的衣兜。 谢逅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度过了这个大年初一。 初二，宋铁树的姐姐订亲，程骁被叫去陪酒。 初三，秦山请客，程骁本想带上谢逅一起，谢逅却要在家看书，他只好自己一个去赴宴。 初四的早晨，程骁正准备带谢逅和娆娆出去逛逛，突然接到杨春梅的短信：“程总，救我！” 第84章 又当姐夫了 看到杨春梅的短信，程骁立即回拨了她的号码。 杨春梅没有接，就在程骁心急如焚的时候，她主动打过来：“程总，我爸要把我给卖了！” 程骁简直不敢相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春梅说：“我这次回家，被我们镇上一个领导的儿子庄亮看上了。昨天，庄亮这个狗东西带着两万块钱过来，跟我爸说，只要把我嫁给他，这两万块钱就是我家的了！” “你爸是什么意思？” “我爸把钱收了。因为我下面还有个弟弟，跟你差不多大，在家游手好闲。我们这边流行早婚，弟弟什么本事也没有，只有用钱砸。庄亮拿来这两万，够我弟弟从相亲到结婚的一切开销。所以，我爸动心了！” “你没有跟你爸说，你从明年起，一年起码能挣几十万？” 电话那头的杨春梅似乎在跺着脚：“这话我都说了好多遍，可是我爸他根本不相信！” 程骁笑道：“也对！现在的人，年收入过万就已经很让人羡慕，你说出这么一个数字，你爸还以为你是骗他呢！” 然后，他又问道：“你没告诉你爸，你现在已经有起码五万的存款了？” 杨春梅都气哭了：“我说了，我爸还是不信。他说，我才工作不到一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存款！” 程骁也觉得很棘手：“就你爸这种顽固不化的人，我也没办法！” 杨春梅开始耍赖：“我不管，我是你的副总，如果我被圈在家里，你的公司就没人管理。你看着办吧！” 程骁心道：“临时找个副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总不如杨春梅好用！况且，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我必须得帮帮她！” 他想了想：“我这就过去，今天务必把你接回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今年就在彭城买房，以后就别回去了！” 杨春梅顿时破涕为笑：“你以为我不想在彭城买房？还不是因为没有钱！你抓紧来，只要你把我带走，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家在肖县银湖镇小杨庄西头，我爸叫杨立富！” 结束通话后，程骁立即去附近的ATM机，在五个网点总共提了五万的现金，这才开车直下正西。 肖县位于彭城西六十里，前世，程骁辞职下海做生意，彭城周边的县城都被他跑遍了，地形熟得很。 不到一个小时，程骁就来到了银湖镇。 他在镇上买些礼品，向店主问清小杨庄位置，直接就开了过去。 来到小杨庄的西头，程骁向人打听了杨立富的家，他的“桑塔纳2000”就停在杨家的大门口。 一个年近五十，裹着旧军大衣的小老头从家里出来，看到程骁的车，就问：“你找谁？” “我找杨春梅！” “你是春梅什么人？” “我是他领导！” 程骁的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衬衣和紫色的领带，下身是笔挺的西裤、锃亮的皮鞋，是这个年代干部的日常穿着。 再加上他眼神坚定、气场超强，所以虽然脸嫩，却真像一个领导。 小老头听了，顿时眼睛一眯：“别找了！我家春梅不会再回去，她要在家嫁人！” 不言而喻，这小老头就是杨春梅的亲爹杨立富。 程骁说道：“我不同意！” 杨立富冷笑：“你不同意不管用，我是她亲爹，这事我说了算！” 程骁笑得比他还冷：“婚姻自由，虽然你是他的亲爹，也不能强迫。而且，我的单位跟杨春梅还签订了一个用工合同，不满三年就提前离职，必须赔偿我三十万！” 杨春梅从国泰辞职的时候，国泰的副总臧其元就曾经用这一招来拿捏她，现在程骁就用这一招来拿捏她的父亲。 如果杨立富想看看这份用工合同，程骁可以立即回去补一份，甚至可以伪造一个杨春梅的签名。 听说要赔偿三十万，杨立富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未来的女婿庄亮肯定不愿意出这么多的钱。 这时，从院子里又跑出一个年轻人，眉眼跟杨春梅有几分相像，就是脸色苍白，细胳膊细腿，一看就知道没吃过苦。 这年轻人已经听了程骁跟杨立富的谈话，他冲着程骁一伸手：“有人出两万要娶我姐，你留下两万，我就让我姐跟你走！” 这小子就是杨春梅的废物弟弟。 杨立富立即拉了他一把：“秋生，你小子傻啊！如果庄亮娶了你姐，他爸是镇上的干部，将来还能帮你一把。你姐如果将来嫁到外地，对我们这个家一点帮助也没有！” 杨秋生立即改变主意：“不行，得加钱！” 程骁心道：“我刚才幸亏多取了钱！” 于是，他回身从车里拿出皮包，将五沓百元大钞亮给杨立富父子看：“只要你让杨春梅跟我走，我五万就留给你们。而且，我还承诺，以后每年给你们的账户上打五万块钱！” 杨立富顿时两眼放光：“秋生，看来你姐说今年挣了五万块钱不是瞎话！” 杨秋生咽了咽口水：“如果每年都有五万，俺家就什么也不用干了，你有酒喝，我有烟抽！” 说到这里，杨秋生向着自家的堂屋大叫：“妈，让我姐出来！” 很快，又从堂屋里走出两个人，一个是杨春梅，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她的母亲。 女人的关注点完全不同于男人，杨立富父子只盯着钱，而杨春梅的母亲则将程骁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 “领导，你今年多大了？”杨母问道。 “阿姨，我二十五了！” 程骁的周岁还不到二十，但是他必须将自己的年龄说大一点，太小了，就不符合他的干部身份。 “你二十五，俺家春梅二十三，嗯，正合适！”杨母一脸的喜色，“你有对象吗？” “没有！” “太好了！”杨母双掌一击，似乎敲定了某件大事。 听到母亲问得这么露骨，杨春梅的脸“腾”地红了：“妈，你问这些干什么？” 杨母轻轻地拍了女儿一巴掌：“死丫头，有这么好的男……领导，也不跟妈说！” 然后，她把杨立富拉过去：“这小伙子又高又帅又有钱，可不比庄亮那个烟鬼子强多了！” 杨立富也说：“如果春梅能嫁给他，我也放心了！” 两口子商量了一下，同时向程骁说道：“领导，你得答应我，今后对俺家春梅好点！” 程骁知道杨母误会了，却也不能揭穿，只好将错就错：“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对春梅好的！” 杨母这才点头：“好了，留下五万块钱，你们可以走了！” 杨春梅大喜，小跑着回到堂屋，拎着个背包就回到程骁的身边，看来，她早已准备要走了。 程骁为了扮演一个“好领导”，他主动接过杨春梅的背包，放进“桑塔纳2000”的后备箱。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来时是买了礼物的。 于是，他把礼物一件一件地往外拿：“秋生，快，把这些东西拿回家！” 秋生大喜：“姐夫，你这么客气干什么？” 程骁又尴尬又好笑，他上次当“姐夫”，还是在谢老二家里。 他偶一回头，却看到杨春梅正慢慢向他靠近，伸手在他的腰间掐了一下。 “唉哟！”程骁差点叫出声来。 谢逅也曾经掐过他，相对于杨春梅这一下，谢逅只是挠痒痒。 同样是美女…… 掐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除夕晚上，赵本山、范伟、高秀敏三人的小品《卖拐》一出，这句台词就流行开了。 礼物搬下来之后，杨家人对程骁的态度又亲近了些，他们非要留程骁在家吃饭。 程骁连忙推辞：“叔叔、阿姨，我们今天回彭城，还有重要的事。下次再来吃！” 二人刚刚坐进车里，杨秋生拍着车窗叫道：“姐夫，你刚才说的，每年再给家里五万，可别忘了！” 程骁笑道：“你去办一张银行卡，我会让你姐每月给你转四千。这样你每月都有钱花！如果一次性给你五万，怕你没有花钱节制！” “好嘞，姐夫！我过几天就去银行！” 目送女儿、“女婿”远去，杨立富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们放走了春梅，庄亮那小子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杨秋生轻蔑地说：“他能找我们什么麻烦，最多把这两万块还给他罢了！” 杨立富连连摇头：“不行！秋生，你快给庄亮打电话，就说，你姐被一个彭城来的人给抢走了。让庄亮去路上拦车，拦着了，让他们自己谈。拦不着，你就把这两万送回去！一切与我们无关！” 第85章 空有女婿之名 “程骁，你是不是很嘚瑟？” “桑塔纳2000”在公路上疾驰，程骁正专心开车，突然听到杨春梅这么问，没有多想，随口反问：“杨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值得嘚瑟的？” “什么意思，还用我说吗？在我家做个便宜女婿，却不用负什么责任！还不够你嘚瑟的吗？” 程骁这才明白，他立即反驳：“恰恰相反，我才憋屈呢！空有女婿之名，却没有女婿之实！” “砰！”杨春梅一拳打过来，“你还想要女婿之实？什么是女婿之实？要不，回到彭城，我跟你开房？” 程骁连连求饶：“杨姐、杨姐，我错了、我错了！” 他心想：“谢谢就没有这么暴力！她们两个，生错地方了！” 前面拐过一个路口，就要离开银湖镇了，突然，一辆白色的“女神面包”转过车身，把程骁的路拦住。 这年头，乡村公路都不太宽，“女神”这么一拦，程骁的车就过不去。 程骁只好踩下刹车，在距离“女神”二十米处停下。 从面包车上下来两个人。 一个身材魁梧，穿着派出所联防队员的棉服。 另一个身材瘦弱，面色蜡黄，像个烟鬼子。 程骁推开车门，正要质问，身边的杨春梅却低声提醒：“那个瘦子，就是庄亮！他爸是银湖镇的干部！那个联防队员，是他堂弟庄峰！” 程骁笑着安慰：“你在车里坐着别出来，我去会会他们！” 他刚刚从车里出来，庄亮也跑了过来：“杨春梅是不是在你的车上？” “在我车上，怎么了？”程骁把庄亮拦住。 “让她下来！”庄亮骂道，“这个贱人，已经收了我的彩礼，还想跟野男人跑，看我今天……” “啪！”庄亮的话还没有骂完，就被抽了一耳光。 打他的自然是程骁。 “小子，你敢打我？”庄亮回头看向他的堂弟，“你眼瞎啊？看着我被人打，还不快把这小子给我拿下！” 看到堂哥被打，庄峰立即冲上来。 “站住！”程骁向庄峰一指，面色冷峻。 庄峰居然被程骁给镇住了，他脚下一缓，却又给自己壮胆打气：“你敢打我哥，我今天就把你送进派出所！” 程骁向着身后一指：“你们认识这是什么车吗？” 庄亮嘴一撇：“就是一辆‘桑塔纳2000’而已，你吓唬谁？” 程骁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再看看，这是哪个单位的车？” 庄亮和庄峰都是干部子弟，对于公车了解得比一般人都多。 他们一看“桑塔纳2000”的车牌“苏C00XXX”（XXX是一个三位数），就知道这是彭城市某机关的公车。 程骁傲然说道：“我是彭城市财政局的，你们肖县的处级干部，在彭城见到我都客客气气。你们这两个小蚂蚁，反而如此嚣张，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程骁说得没错，虽然肖县现在跟彭城不在一个省，但是肖县在1955年之前，还隶属于彭城，是彭城的老八县之一。 本地人对彭城的认同，绝对胜过对省城贺肥的认同，就好像皖南人把金陵当成省会一样。 肖县的很多干部，都在彭城上过学，逢年过节，也会去彭城走亲访友，很多在本县不方便搞的酒局，都在彭城安排。 程骁又说：“你们今天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一个电话能打到你们县里去。要不要试试看？” 庄峰胆气已泄，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就是再大的干部，也不能打我哥！” 程骁说道：“他刚才怎么骂我，你没听到吗？” 庄亮辩解道：“我不是骂你，我是骂杨春梅！” “杨春梅现在是我女朋友，你敢骂她，跟骂我一样！” 庄亮也泄气了，他知道，自己跟杨春梅无缘。 程骁又说：“我听说，你给了杨立富家两万块钱，我已经让杨秋生抓紧给你送回来。从今以后，你们两家桥归桥，路归路。你要是敢给杨家小鞋穿，我就直接给范长山打电话，他是我的大学校友！” 范长山是肖县的二把手，若干年之后，他成了肖县的一把手。 范长山年轻时在彭城师专读书，算是这个学校的杰出校友。 程骁虽然没见过范，却不影响他拉大旗做虎皮。 大冷的天，庄亮头上的汗珠都吓出来了。 他父亲是副科，人家直接拉出一个正处级别的官来吓唬他。 “一切都听领导的！那两万，他什么时候送过来都行！我怎么能给他家人穿小鞋？从小我爸就教育我，要跟群众打成一片……” 这家伙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那还不给我让开？”程骁眼一瞪。 “是、是，我来、我来！”庄峰像个兔子一样跳进车里，发动车子，转动方向盘。 程骁也回到车里，摁了摁喇叭，扬长而去。 杨春梅终于松了一口气：“你说你是财政局的干部，他们怎么就信了呢？” 程骁笑道：“我是不是财政局的干部，他们又不知道。但是，我们开的这辆车，却的的确确是新河区财政局的车。公车的车牌号都是有固定的数字，庄亮应该懂这个！” “那我以后能不能回家就开这辆车？” “完全可以！”程骁说道，“但是，你必须早点考个驾照！另外，我这次回去，就找财政局的同学，把这辆车买下来，算是我们公司的固定资产！” 虽然程骁的驾照是彭飞给办的，但是，他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很放心，无需学习。 他希望杨春梅能去驾校学习，凭自己的能力考一个驾照出来，不被教练骂几个月，他都不放心她一个人开车。 如果杨春梅开这辆车出事了，会连累到胖虎，还是能买下来，算在“天马公司”的名下更合适。 回到彭城之后，程骁立即联系胖虎。 胖虎答应，等到大年初七财政局上班，就帮他把这辆车买下来。 初五，程骁陪谢逅玩了一天。 初六，谢逅去学校上课。恰好工地上也开始干活，程骁到“龙城新苑”和搅拌站转了一圈。 初七上午，程骁来到新河区财政局，在胖虎的引荐下，程骁见到了分管后勤的副局长，以五万的价格买下了这辆“桑塔纳2000”。 这个价格真不高。 程骁一出财政局，就给胖虎塞了两条“红塔山”。 在回来的路上，他的手机响了，看看号码，居然是深市那边的陌生号码。 接通之后，对方用普通话问道：“是程骁先生吗？” “我是程骁，你是哪位？” “我是IDG公司的史密斯，我们特纳总裁想跟你谈谈企鹅股份的事！” 第86章 IDG亚洲区总裁特纳 “……谈谈企鹅股份的事！” 程骁心中默算，此时离IDG亚洲区总裁特纳赴欧洲上任的日期已经不远。 在离开亚洲之前，特纳先前在这边做的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必须全部清理干净。 这笔企鹅的股份，他就是降价也要卖出去。 程骁说道：“特纳先生同意我开的价吗？” 上次他就跟史密斯说了，IDG公司持有的企鹅20%的股份，他最多只出500万人民币。 当时，史密斯嫌价钱太低，愤愤而去。 这一次，程骁还是那个价。 等到他跟特纳见面的时候，如果对方的态度不好，他甚至会再一次压价。 欺负老外，程骁从来没有心理负担。 听程骁这么问，史密斯居然没有一点犹豫：“程先生开的价格，我们总裁基本同意，就是在细节上还需要双方协商！” “细节上需要协商？” 程骁不明白：“什么细节？” 史密斯欲言又止：“这个……等程先生跟特纳总裁见面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程骁心道：“最好不要跟我玩心眼儿！否则，我会扒掉你们的底裤！” “我最近手头有事情需要处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去深市！” 囤了这么久的股票，必须在这几天清仓，否则，哪来的钱去买IDG的股票？ 电话那头的史密斯说道：“我们特纳总裁在两个星期之内都有时间，程先生来深市之后，随时可以联系我！” 跟史密斯结束通话之后，程骁立即给秦山打电话，把刚刚接电话的事说了一遍。 秦山听了，既震惊又佩服：“兄弟，从深市回来的时候你就说过，最迟到大年初八，IDG的人会打你的电话，真准啊！” 程骁笑道：“不是我猜的准，是他们沉不住气了！” “这次，我跟你走一趟深市！”秦山颇有些兴奋，“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先把我们手里的股票抛了！” 第二天上午，程骁、秦山、彭飞、刘川先后来到国泰证券，只有张明月没来。看来，她是真的准备再囤一段时间。 今天是股市开年第二天，“银广厦”比昨天涨了8.35%，“世纪中天”直接涨停。 程骁将他手上的这两只股票全抛，到账305万。 他这两只股票，年前才价值270万，这才短短两天，又涨了30万。 但是，程骁知道，它们涨不了多少了。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小幅回落呢！ 这下子，张明月又要恨他了。 为了不引起波动，秦山、彭飞和刘川三人都是分批清仓，三天之后，他们分别到账1600万、620万和770万。 程骁让他们每人给自己转了300万，总共凑了1200万。 程骁用这1200万注册了一家“四海投资有限公司”，因为有刘川的关系，他们第二天就拿到了营业执照。 程骁就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 因为这次刘川和彭飞都不去，程骁和秦山约定，正月十四动身。 正月十三这天晚上，程骁开车把下了晚自习的谢逅送回高屯。 “谢谢，我明天就要去深市，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我什么也不想要，只希望你能早点回来，跟我一起上课！” “这次生意谈成，我一定天天陪你上课！” “哼，净说好听的！如果今年你没考好，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程骁笑道：“你能怎么不客气？” 谢逅双手挥舞：“我挠你！” 程骁抓住她的双手，按在她的身上，同时自己也压了过去。 “唔！手别乱摸！” 程骁只顾吻得舒服，根本没听清谢逅在说什么。 等他们各自呼吸困难不得不分开的时候，程骁才知道，自己的手竟然一直摁在谢逅的胸口。 怪不得手感那么好呢！ “毛蛋儿哥，你越来越坏了！”谢逅幽幽说道。 程骁故意吓唬她，他双手成爪：“你再说？” 谢逅又羞又怕，急忙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跑进小巷。 2001年2月6日，农历正月十四，程骁、秦山、张乃文三人现身深市黄田机场。 程骁没有急着和特纳见面，而是在第二天带着秦山和张乃文去了一趟企鹅。 马腾华一见程骁，就是一通抱怨：“程总，你拿出来的那份评估报告，算是把我们给害苦了！我现在正等米下锅，到处借贷，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借给我！” 程骁笑道：“马总别急，一个星期之内，我一定让你走出困境！” 马腾华把他这句话直接记在本子上：“程总，一个星期之后，就看你的了！” 程骁手一伸：“拿笔来，我签上名字！如果不能让企鹅改变现状，你就全网公布，让我在全世界的网民面前丢人现眼！” 当然，小马哥不会真的让程骁签字。 “程总，刘总和彭总怎么没来？” “他们都很忙！”程骁笑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四海投资有限公司’的秦总！山哥，这位是企鹅的马总，这几位是马总的合伙人张总、许总、陈总、曾总！” 小马哥能看出来，秦山的气度远在彭飞和刘川之上，甚至程骁也不如秦山，他一度以为秦山才是“四海投资”的老大。 但是，他观察良久，却发现秦山还听程骁的。 这让他十分困惑：“这个金陵邮电学院的辅导员，到底是什么背景？” 在小马哥的陪同下，秦山也把企鹅的办公区参观一遍。 然后，小马哥殷勤挽留，请程骁、秦山和张乃文吃了午饭。 于是，他们再一次领教了彭城人的酒量，“企鹅五虎将”全部钻了桌子。 离开企鹅，秦山恍然道：“怪不得IDG那边一个劲催你见面，原来你只凭一个评估报告就把企鹅给打趴下了！” 程骁笑道：“这就叫‘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接下来，程骁才与史密斯打电话，约定第二天见面。 次日上午九点，程骁、秦山在“天元大酒店”的商务套间里见到了史密斯一行人。 确切地说，是史密斯和他的助手约翰逊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金毛大汉。 不用说，这个大汉就是IDG的亚洲区总裁特纳。 “程总，我们又见面了！”史密斯满脸堆笑，“这是我们的总裁特纳先生！” 特纳早就听史密斯说过，要收购企鹅股份的是一个非常年轻的黄种人，他也是见多识广，根本不敢轻视程骁。 “程，我们来谈谈企鹅股份的事！” “请坐！”程骁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他还记得，史密斯说过，特纳接受他开出的价格，却需要在细节上有所商榷。 只听特纳说道：“程，你说的500万人民币收购我们手中的企鹅股份，我完全同意，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程骁不动声色：“请讲！” “我想举办一个盛大的股份转让酒会，请多家公司的老总来见证我们这次股份转让仪式，还要有媒体的参与！” “可以！” “我们签的是一个3000万人民币收购的协议……” “我操……”程骁差点要骂娘。 特纳不待程骁发火，立即举手打断了他：“我事先转给你2500万人民币！” 秦山和程骁对视一眼，都在想：“这老外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第87章 赚大了 程骁很快就明白，特纳这么做，搞一个明赚暗亏，只是为了面子好看，不影响自己去欧洲上任。 去年特纳斥资110万霉金收购企鹅20%的股份，用的是IDG的公款，虽然没有向总部汇报，却是实实在在的投资。 他看准了，这笔投资血赚。 只要有企业收购企鹅，他绝不会把赚到的钱交给公司，而是留在自己的腰包里。这样，他就能早日退休，去佛罗里达州享受有金发美女陪伴的日光浴。 可能是他的命里不该有这一笔财富，总部突然调他去欧洲，让他等不到企鹅被收购的那一天。 如果他的继任者不愿意为他擦屁股，他就有坐牢的风险，思前想后，他哪怕赔钱，也要把挪用的这笔钱给填上。 程骁还有点不明白：“特纳先生，你收购企鹅20%的股份本身就已经违犯公司的规章制度，你还大张旗鼓地搞一个转让仪式，不怕传到总部去吗？” 特纳苦笑：“公司的账，我已经平了。但是，那些都是借的钱。我搞出这个股份转让仪式，是希望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投资专家。这样，我再找人借钱，别人就不会拒绝了！” 程骁终于明白了，但是，他却很不开心：“特纳先生，你这么一搞，企鹅的估值就上来了，我再想买一点企鹅的股份，难度会大大的增加。你这不是挖个坑让我跳吗？” 特纳想了想：“程，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先转给你2600万！” 程骁又和秦山对视一眼，都禁不住想笑，如果特纳真的这么做，他就相当于用400万收购特纳的股票了。 “一点蝇头小利而已，我怎能置公司的核心利益于不顾？” 程骁把特纳多给的100万人民币说成是蝇头小利，真是够骚包、够霸气！ 他这么复杂的句式，特纳居然能听懂：“2700万！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程，我挪用了IDG110万霉金，都是用借来的钱填上的。你总不能让我全部赔光吧！” 这一次，程骁也不看秦山，直接答应：“那好吧，就2700万，人民币啊！” 他要事先说清楚，唯恐特纳给他的是日元。 这样一来，就等于程骁用300万人民币收购了特纳手中企鹅的全部股份。 按照今天的外汇牌价，300万人民币，相当于35万霉金。 就因为提前调整工作，导致特纳亏了75万霉金。 细节已经商量得差不多，秦山让人端来咖啡。 程骁抿了一口咖啡：“特纳先生，你提前转给我2700万，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卷款跑路吗？” 特纳显然也算到了：“我又不是现在就给你转！签协议那天，你的手机上只有收到到账记录，你才签协议，然后你再给我打款！众目睽睽之下，你往哪里跑？” “那好，就这么定了！日期你定，地点你点，仪式也是你来定！”程骁才不会把心思花在这上面。 “那就后天！”特纳急着去欧洲上任搞钱还债，可不想再拖了。 特纳走后，秦山喜道：“300万收购企鹅20%的股份，真是太便宜了！” 然后，他又咂着嘴：“可是，这次仪式之后，企鹅的股份就抬高了，盈科那样会不会借机涨价？” 程骁摇头苦笑：“他涨价，我们买不起；我们压价，他又不卖。李超人的公子，可是不缺钱的人。他手中的股份，我们就别想了！” 2月10日上午，程骁和秦山驱车前往希尔顿酒店，出席这次的股份转让仪式。 他们刚刚从车里出来，就看到小马哥和张士东迎了上来。 转让的就是企鹅的股份，他们作为企鹅的创始人，是必须到场的。 “程总，真是太感谢了！”小马哥握着程骁的手，颇有些用力。 转让金额已经传出来，程骁3000万买下企鹅20%的股份，也就是说，企鹅的估值又涨上来，达到1点5亿。 评估报告做得再好，也不如有人拿着真金白银来投资更有说服力。 小马哥感谢程骁是应该的。 “马总太客气了！过了今天，我们就是一家人！” “对，我们就是一家人！” 二人携手走进希尔顿。 特纳果然搞了好大的阵仗，他请了在深市的很多霉资企业来见证他这次的“成功投资”。 程骁甚至还看到一张前世让他仰慕不已的面孔。 “那不是李超人的公子李择海吗？这一世，我有没有机会与他比肩呢？” 他刚刚想到这里，李择海已经端着酒杯向他走来：“程总，你认识我吗？” 程骁笑道：“商界天才，谁不认识你李公子？” 李择海跟他碰了碰杯：“预祝程总签约成功！” “多承李公子吉言！”程骁一饮而尽。 很快，股份转让仪式开始，特纳、程骁和小马哥都上去讲话。 就在程骁坐到签字桌前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年，果然，特纳已经让人把2700万人民币打进了他的账户。 程骁抬起头来，和秦山对了个眼色，然后放心大胆地签了这份转让协议。 协议签罢，程骁当场转给特纳3000万人民币。 因为特纳此前已经用自己的钱把IDG公司的账给填平了，所以这一笔投资算是他的“私人进项”。 3000人民币万相当于350万霉金，而一年前特纳才投了110万霉金，短短一年，他就“赚了240万”。 在场的人，除了程骁、秦山、特纳以及特纳手下的几个心腹，别人都不知道真相，就连小马哥也说不清里面的道道。 大家交口称赞：“特纳，怪不得你和李公子成为朋友，原来你也是投资的天才！” 特纳微笑着一一回应，表情自然，毫无做作之感。 那一刻，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酒会一结束，秦山就向程骁说道：“你哪天回家？” 程骁拍着小马哥的肩膀：“我说过了，最近要帮马总一把，让企鹅走出困境。所以，我要多逗留几天！” 秦山苦笑道：“刚才葭葭打电话来说，因为我出来久了，明月不开心，在家里生闷气。我要抓紧回家看看！” 程骁淡淡说道：“那你先回去吧！” 秦山突然问道：“我跟张明月之间，你觉得我们能长久吗？” 程骁大笑：“山哥，我可不是情感专家！” 把秦山送到机场，程骁回头就带着张乃文来到企鹅。 小马哥一看到程骁，立即拿出上次写的那张纸：“程总，你说一个星期之内让我们走出困境，现在就看你的了！” 程骁笑道：“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 他拿出一张卡：“我上次说过，只要你们配合我打压IDG，我就白送你们200万！钱都在这张卡里！” 支援企鹅200万，这是他之前就和秦山、刘川、彭飞商量好了的。 送出这笔钱，秦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安排一个财务进来。 小马哥简直不敢相信：“程总，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 他还欠着员工年前的工资呢，有这笔钱，他就能安抚人心。 程骁认真地说：“我现在已经是企鹅的股东，我可不能看着企鹅倒下！这笔钱，你们尽管用！” 听说新股东送钱，企鹅上下一片欢腾。 接下来，程骁又把前一段时间研究企鹅的一些心得讲出来。 关于企鹅的登录界面和聊天窗口，程骁更有发言权，毕竟，他给出的意见都是前世一两年内企鹅将要推的新款。 张乃文也从技术的角度谈了一些企鹅的漏洞，他说的这些也都有程骁的启发。 企鹅的技术部立即将张乃文拉进去，两天之后，他们就推出新版的企鹅。 可是，小马哥仍然不满足：“程总，怎么才能让企鹅为我们带来利润？” 程骁心道：“程咬金的三板斧，我已经砍出两个，第三个看来也留不住了！” 第88章 李清平 在砍出自己的第三斧之前，程骁先问小马哥：“这个问题，我想你已经考虑很久了，有没有一个成熟的方案？” 现在，程骁已经不是外人了，小马哥就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前一段时间，我们跟移动合作，在移动梦网的基础上搞了一个移动企鹅，利用企鹅短信与移动共分蛋糕。但是，移动99年才刚刚成立，很多政策还没有放开，我们短时间内很难获得现金流！” 程骁继续问道：“你说得对，移动自己都还不完善，指望它，短时间内根本不赚钱！还有别的思路吗？” “前一段时间，我们推出一款企鹅俱乐部的会员服务。充值十块钱，就可以享有网络收藏夹和好友列表，还可以选择一个好记的号码！” “效果如何？” “不好！”小马哥又说，“我们还推出企鹅的企业版，比普通版多了视频会议、讨论组和短信群发等功能！” 程骁笑道：“效果肯定也不好！” 小马哥点了点头：“的确！程总能不能给我们出一个主意？” “我试试！” 程骁一边说，一边打开小马哥的电脑，让小马哥登录企鹅，并随机点开与一个网友的聊天窗口。 “马总，你看看窗口右边的这两个人像，都光着身子，它们需要点什么？” 那两个光着身子的人像，一个代表小马哥，一个代表与他聊天的网友。 小马哥一头雾水：“我哪知道它们都需要什么？” 程骁笑道：“它们都需要穿衣服啊！” 小马哥还是不太明白：“程总的意思，是让设计部那边的人给这两个人像设计一款穿衣服的形象？” 程骁问道：“你知道给它们设计什么样的衣服最合适？” 小马哥摇头：“这谁说得清？” 程骁这才说出他的计划：“我们可以推出一款服务，让网友自主选择给代表他们自己的人穿上衣服。至于穿什么衣服，我们设计出很多款式，供网友选择！这款服务，我们就叫他‘企鹅秀’吧！” 前世，这款服务叫“QQ秀”。 QQ秀本来是2002年才推出的，程骁让它提前问世，并且命名为企鹅秀。 小马哥眼前一亮：“我们可以针对这款服务收费！” 程骁点了点头：“还有，我们要推出一种虚拟货币，用来购买换衣服的服务，换一次收费一次！” “虚拟货币？”小马哥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 “暂且就叫它企鹅币吧！”程骁说道，“网友可以用银行转账的方式兑换企鹅币，再用企鹅币购买我们的企鹅秀服务……” 不等程骁说完，小马哥就完全理解：“哈哈，这种换衣服游戏，女性网友最喜欢！除了换衣服，还可以换首饰、换发型，她们一定乐此不疲。我们每次收费很低，她们的付费也不痛不痒！” 程骁又说：“现在的企鹅用户大概有几百万了吧！其中女性就算只有三百万，如果她们中有三分之一的人愿意充值，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体量很大的资金池！” “程总，你真是个天才！”小马哥惊叹。 程骁心中好笑：“我说的这些，都是前世你们做过，且证明有效的。当然，你们当时也是抄别人的！” 他刚刚给了小马哥200万，让小马哥安抚人心。 如果小马哥按照他的启发，推出这款企鹅秀，一段时间之后，企鹅会拥有一个体量达到上千万的资金池。 有这个资金池的支撑，企鹅继续发展，购买服务器，扩大网站的容量，吸引更多的用户。 到时候，程骁再让小马哥搞一些企鹅游戏，不说别的，光是一个企鹅农场弄出来，就能吸引万千网友半夜起来“偷菜”。 用户的量上来了，不管是收点企鹅币，还是广告招商，都能赚钱。 “马总，你跟身边的人再商量，细节上我就不掺和了。这几天，我要到下面的县城散散心！” 细节上，程骁的确不擅长。 “那好，程总，你自便！” …… 2月13日，粤东，兴宁。 程骁对小马哥说要到下面的县城散散心，其实只想来兴宁。 兴宁离深市有三四百公里，路还不怎么好，他开着双林集团深市分公司提供的越野车，一路颠簸，可把他累坏了。 傍晚时分，程骁进入兴宁城区。 他先找个宾馆，洗个澡解解乏，然后出来吃饭。 吃过饭，他直接进了街边的一个网吧。 打开一台电脑后，程骁把网管叫来，先给网管递了一根烟，指着上面的hao123网站问道：“网管，这个是谁做的，你知道吗？” 那网管染着一头黄毛，他接过烟却夹在耳朵上。 因为程骁说的是普通话，网管也用普通话回答，只是粤味极重：“我当然知道啦，这是李哥搞的啦！” 程骁一听“李哥”，心中一喜：“我要找的人不就是姓李嘛！” 他立即说道：“李哥在哪里？能不能带我过去见见他？” “你认识李哥吗？” “不认识！” “那你找他干什么？” “我就是看这个网站做得挺好，想跟他交流交流！” 程骁说这话时，又拿出一包“红双喜”，塞进了网管的口袋。 网管将程骁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跟我走啦！” “远不远？” “不远！我骑摩托车带你去！” 听说要坐摩托车，程骁有些犹豫：“你也别骑摩托了，我开车，带你一起过去！” 黄毛点了点头：“你把车开到网吧门口，我跟老板请个假！” 程骁跑出网吧，去宾馆前把越野车开过来时，黄毛也从网吧里出来了。 黄毛上车后，向前一指：“直走！” 走了大约三四公里，前面有一片旧房子，应该是老城区，有些房子的窗户都没了玻璃，显然是没人住。 黄毛又向右一指：“右转，进这个巷子！” 程骁却一踩刹车：“兄弟，你指错方向了吧？这个地方根本不像有网吧！” 他两世为人，什么事没经历过，从黄毛说要开摩托带他，他就有点信不过黄毛了。 “没错，就是这里！”黄毛的口气很硬。 程骁盯着后视镜，挂上倒档，猛踩油门，迅速向后退去。 “停车！”黄毛大叫，“狗东西，我让你停车！” 这时，程骁隐约看到，刚才黄毛让他驶进去的那个巷子跑出来两个人，向他这边追来。 他在路上一个急转掉头，加速行驶，瞬间就将那两个人甩开。 黄毛急了：“小子，你敢耍我？” 程骁冷笑道：“是你先耍我的！” 他在路边停下车子，趁着黄毛没有解开安全带，一把将对方按在座位上，一通巴掌抡过去。 “我让你耍我……让你骂我……让你欺负我们外地人……拿我的烟，还不办事……” 打得黄毛“嗷嗷”叫：“大哥，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你是找李清平的，我这就带你过去！” 程骁威胁道：“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再敢跟我玩心眼，我直接把你带到派出所去！我能从深市开着车一路过来，就是有倚仗的，梅州的公检法，我都有关系！” 程骁这么说，只是吓唬黄毛，如果真的惹出事来，直接给小马哥打电话，让他来摆平。 他这话还真把黄毛镇住了。 兴宁就属于梅州代管，果真如程骁所说，在梅州的公检法部门有关系，收拾黄毛就像收拾一只鸡。 “大哥，我真的带你过去！往前走，有红绿灯的地方右转，不到一百米就看到了！” 在黄毛的指点下，程骁的车停在一个“天宇网吧”的门前。 “大哥，我进去给你喊出来！” 黄毛推开车门就跑，还真是进了天宇网吧。 程骁在车上没下来，也没熄火，万一黄毛带着同伙出来，他一脚油门就窜出去了。 一分钟之后，一个穿着黑色羊毛衫的青年跟着黄毛一起出来。 程骁一看，正是他要找的李清平。 第90章 女人说不就是要 当天傍晚，程骁和李清平抵达深市。 因为程骁提前通知了小马哥，小马哥让程骁把车开到一个村口。 村子里出来一个人，正是企鹅的员工。他的老家就在这个村子，能把没有特区通行证的人带过去。 如果带个陌生人的话，他会收人家一笔领跑费，但是这人是程骁送来的，这领跑费他连提都没提。 “李兄，你跟他走小路，先到企鹅等我！”程骁向李清平说道。 李清平有点好奇：“你是企鹅的人？” “我是企鹅的小股东！”程骁笑道。 企鹅的那个员工多了一句嘴：“程总可不是小股东，他刚刚斥资3000万，买下我们企鹅20%的股份！” 李清平听了，手捂胸口，一脸的痛苦状：“我卖便宜了！” 程骁大笑：“李兄，要不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李清平摇了摇头：“算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说着，他跟那个员工就进了村子。 程骁也开着越野车从大路进入深市。 晚上八点，程骁来到企鹅，把李清平和张乃文都接了出来。 在车上，程骁给他们介绍：“张哥，这位是李清平，hao123的创始人！李兄，这位是张乃文，金陵邮电学院的高材生，计算机方面的专家！” 张乃文用过hao123，感觉挺实用，却从来没想过能见到这个网站的创始人，更没想到这个创始人如此年轻。 李清平也很震撼，自己只是一个初中生，程骁却让他跟一个金陵邮电学院的高材生平起平坐。 两人都是实在人，握手之后，都有点惺惺相惜。 他们回到“天元大酒店”，程骁让人把酒菜送到他的商务套间，三人边吃边聊。 程骁说道：“张哥，我已经买下hao123，你能不能找几个网络方面的人才，接手维护，把这个网站做大做强！” 张乃文连声答应：“我在这边有两个师弟，跟我的性格差不多，在电信那边工作得都不开心，正想跳槽呢！要不，我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明天过来？” “让他们现在就来！”程骁说道，“我这就给前台打电话，再上几个菜！” 趁着张乃文打电话的工夫，李清平凑了过来：“程总，我们的收购协议能不能改一改？” 程骁笑着问道：“李兄，你要反悔吗？” 李清平摇头：“你给我保留点股份，哦，你可以少给我钱！” “你怎么突然又想要股份了？” “我本来是不想与人合作的，但是你招来这么多大学生，我想留下来工作，跟他们学学技术。另外，看你这么搞法，hao123将来一定能做大，我随便占点股份，将来都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你想要多少股份？” “给我保留10%吧！” “那好，就照你说的来。至于给你的现金，就80万吧！你留下来工作，工资一分不少你的！” 听说还有工资，李清平喜出望外：“一言为定！” 程骁拍着李清平的肩膀：“李兄，要不了几年，你会为你现在这个决定而庆幸的！” 这时，张乃文的电话也打完了，程骁把他拉过来，请他见证自己和李清平的股权转让仪式。 不一会儿，程骁的房门被人敲响，张乃文出来开门：“你们来得还真快！” 张乃文带着两个年轻人进来：“程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丁小康，这位是杨树庄！” 丁小康皮肤略黄，一脸严肃；杨树庄人如其名，敦实得像个树桩，跟宋铁树有一拼。 “快请坐、快请坐！”程骁起身招呼，然后给服务台打电话，让他们加菜。 大家坐下之后，程骁又一次介绍了李清平，丁小康和杨树庄的表情跟刚才的张乃文一样，都很惊讶于李清平的年轻。 接着，程骁又把自己买下hao123的事情说了一遍：“现在，我需要网站的维护工程师，二位应该都能胜任吧！” 杨树庄拍着胸脯：“这工作难不倒我们！” 丁小康却有点犹豫：“工资怎么算？” “每月5000！”程骁又看了看李清平，“李兄也是这么多！” 这一年，深市的平均工资才2000左右，程骁开这么多，也算够意思了。 丁、杨、李三人听了，都很满意。 程骁又说：“丁工和杨工可以接手日常维护工作，李兄负责运营，并保留网站原有的风格！” Hao123最大的优点就是为广大的菜鸟网民做好搜索导航工作。 李清平最初做这个网站的时候，他自己只是个刚入行的网管，所以他最了解广大菜鸟网民的需求，他也是从菜鸟网民的角度思考问题，从而做出这个网站。 程骁可不希望李清平把这个优良传统丢掉，否则，hao123有可能会被广大网民抛弃。 丁杨二人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单位辞职！” 程骁笑道：“那你们今天晚上提前加个班，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列出来，我明天统一采购齐全，并且租间写字楼。今后，采购的工作，就暂且交给你们三个！” 程骁在隔壁为大家开个房间，让张乃文带着丁、杨、李三人去加班，他就没有必要再掺和了。 他刚刚洗过澡，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却是谢逅打来的。 程骁这次是6号来深市，前面几天，他还和谢逅每天煲煲电话粥，互道相思之苦。 昨天，他长途奔波，从深市直到兴宁，跟李清平见面后，回到宾馆太过疲惫，没有跟谢逅聊天就直接睡了。 今天，他又是长途奔波，从早晨到现在，终于闲下来。 本来，他准备洗过澡躺在床上再给谢逅打电话的，没想到谢逅却主动打来了。 “哟，谢谢，想我啦？” “毛蛋儿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程骁这才想起，今天是2月14，情人节。 这个年代，情人节在苏北虽然还属于新鲜事物，却已经被很多学生接受了。 前世的今天，程骁还花五十块钱给苏玉凤买过一束玫瑰，十一朵，代表一心一意。 这一世，他居然对谢逅没有一点表示，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说道：“谢谢，情人节快乐！”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呢！”谢逅幽幽说道。 “知道、知道！就是最近太忙了，从昨天到今天，长途奔波一千公里，太累了，差点给忘了！” 这一世，程骁对洋节的兴趣不大，但是女朋友既然把今天当成节日，他就没有必要扫她的兴。 “我听说，南方很暖和，那边的小女孩现在还都穿着短裙，露出大腿。你是不是被她们给迷住了？” “哪有这么夸张？我在这边，也是穿着羊毛衫！再说了，我心里有你，哪还容得下别的女人？” “就会说好听的！”谢逅娇笑，“好吧，我原谅你了！” “我过几天就回去，你想要什么礼物？” “只要你早点回来，比什么礼物都重要！” “你刚才说，这边的女孩都穿着短裙露大腿，她们哪有你的腿长？要不，我给我买几条短裙？” “我不要！” “女人说不，就是要！” “坏蛋，不理你了！” 第91章 陈伯 第二天上午，程骁在华强路附近租了两个写字间，离着企鹅不到一公里。 然后，他去工商局注册了一家“好网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如此一来，hao123就成了好网公司旗下的网站。 好网，这个名字似乎有点俗，却对应了hao123。 而且，程骁有了新的想法，他想等考上大学后，或许自己做一个网站，名字就叫“好网”。 接下来就是采购，李清平、丁小康和杨树庄三人跟着他，两天就全部买齐了。 与此同时，秦山从双林集团抽调的两个会计也到了。 原本，秦山只准备派一个会计过来，安插在企鹅那边。 程骁给他打电话，说他最近注册了一个公司，也需要一个会计。 于是，秦山直接派来两个，还是一对情侣。 男的叫陈虎，女的叫朱小萌。 程骁让陈虎去企鹅，把朱小萌留在好网。 反正两家公司很近，他们可以每天都在一起。 财务、技术都齐了，好网公司的架子就搭起来了，并且正常运营。 看到李清平又接一单广告，程骁十分欣慰：“我可以回去了！谢谢都望眼欲穿了！” 最近几天晚上，他们两个一通话，谢逅就问他哪天回去，程骁早已归心似箭。 现在，他可以放心离开深市。 临行前，他在自己的土特产里加了几条短裙，心想：“谢谢穿上，一定好看！” 2月20日上午，程骁拖着皮箱，来到“天元大酒店”的大堂，准备坐车去机场。 就在这时，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酒店的门前。 程骁正好走出酒店的大门，他惊讶地看到，从“劳斯莱斯”上下来三个西装男，一看就是某个大老板的保镖。 为首的西装男还戴着蛤蟆镜，虽然年龄不好判断，看他那步态，脚下生根，想必是个功夫高手。 程骁见他们三人迎面走来，就拉着皮箱，往旁边让了一步。 可是，这个“蛤蟆镜”却在他的面前停下脚步：“你是程骁程先生吧？” 程骁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我怎么能这么说？我应该说，先生，你认错人了！这三人如果是哪个道上大佬的打手，要对我进行敲诈勒索，那我岂不是惨了？” 可是，事已至此，他想否认也晚了。 “蛤蟆镜”一看程骁的脸色惊疑不定，就知道他在胡思乱想。 “程先生，你不要害怕！鄙人姓谷，是李择海先生的保镖。上次在希尔顿酒店，我见过你上台发言。这次李二公子让我来，请程先生再去希尔顿做客！” “蛤蟆镜”用港式普通话说道。 听说是李择海相邀，程骁心中稍定：“以李家的财力，能请到这样的保镖也不奇怪。李公子请我去做什么？” 见程骁没有说话，“蛤蟆镜”老谷又说：“程先生这是要赶飞机吗？如果没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先去见见二公子，只是聊几句，然后我们派车送你去机场，肯定不会耽误你登机！” 程骁心想：“李泽海派人邀请，如果驳了他的面子，今后万一专门对付我，以他家的财力，我会死得很惨！而且，听这老谷的口气，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既然李先生相邀，敢不从命？” 老谷做个手势：“请！” 程骁上了“劳斯莱斯”，老谷坐在他的身边，另外两个保镖都坐到前头，车子驶离“天元”。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希尔顿”。 在老谷的陪伴下，程骁来到这里的总统套房。 套房前，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他们看到程骁是老谷带来的，只是互相递了个眼神，并没有阻拦。 老谷敲着房门：“二公子，程先生来了！” 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着OL制服、面容姣好的女郎露出上半身：“请程先生进来！” 程骁向老谷点头致意，跟着制服女郎走进房间。 一进门，程骁就眼前一花，顿感贵气逼人。 高大的景泰蓝大瓶、塞尚的真品油画、全套的红木家具、精美的波斯地毯…… 程骁上辈子进过总统套房，却没有在里面住过。 不是他住不起，而是苏玉凤对他的生活支出盯得非常紧，每次出差，从来不给他订太高档的房间。 她从老公和儿子身上省下来的钱，供她的父母和两个哥哥挥霍。 程骁心中暗想：“等我将来有钱了，包一个总统套房，和谢谢在里面住上几年！” 这个念头刚起，他又觉得好笑：“我将来肯定会有钱！别说一间总统套房，就是买下几个五星级酒店，又算什么？” “程总，我们又见面了！” 李择海坐在会客区的办公桌后面，看到程骁进来，缓缓站起说道。 程骁转过身来，上前握住李择海的手：“李先生，你真是会享受，住这么好的地方！” “哈哈哈哈！”李择海大笑，“如果你愿意把手头的企鹅股份转给我，你可以在这里住一个月，房费都算在我的头上！” 程骁听了，眼睛一眯：“李先生，你的保镖老谷说，你有事要跟我聊，难道就想说这个？” 李择海微微点头：“对，我就是看上你手中的企鹅股份了！” 程骁心中暗想：“前世，南非报业旗下的MIH公司要投资企鹅，李择海忙不迭地将手中的企鹅股份全部转让给MIH。这一世，他怎么又对企鹅感兴趣了？” 想不明白，他就直接问：“李先生，既然你对这批股份感兴趣，为什么当初不直接从特纳的手里接过去？” 李择海倒也坦诚：“本来，我对企鹅是不看好的，甚至想把手里的企鹅股份也转让出去。但是，前些天我回到香江，见到家父的好友陈伯，跟他说了特纳将手中企鹅股份全部转让的事。陈伯看了我的面相之后，说我的目前的投资没有问题。陈伯是家父最信任的人，他说没问题，那我就不能犹豫，手里的企鹅股份不仅不能卖，还要多买！” “陈伯？”前世的某些信息瞬间涌现。 陈伯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之后，香江最神秘的男人。 据说他是道家青城派传人，早年以卖画为生，但是他偶尔出言点拨某人，无不预测精准，渐渐声名鹊起。 被陈伯点拨的人，很多都成了香江巨富。 李超人与陈伯关系最厚，但凡有投资的举措，都要请教陈伯。 程骁又一次疑惑了：“怪不得这个花花公子对我手中的企鹅股份感兴趣，原来是有高人指点！可是，前世他为什么就把手中的企鹅股份贱卖了呢？那时候陈伯怎么没有指点他一下？” 前世，MIH公司要投资企鹅，对其估值6000万霉金。 李择海听说，立即将自己持有的企鹅20%的股票全部卖给MIH，进账1200万霉金。 而当初他只花了110万霉金。 这件事传出去之后，大家纷纷捧李择海的臭脚，说他是投资天才，不愧是李超人的面子。 但是20年之后，企鹅的股份最高升值4950倍，李择海虽然没说，但是人人都知道，他一定是肠子都悔青了。 程骁发现，自己的重生已经造成了不小的蝴蝶效应。 第92章 李二哥 三天前，香江，机场。 一架来自澳洲的航班缓缓降落，十多分钟之后，一群人走出闸口。 一个身材消瘦、面容清癯的老者刚刚走出机场大厅，就有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他的面前。 戴着蛤蟆镜的老谷从车里出来，恭恭敬敬地说道：“陈老，我家老爷让我来接你！” 这清瘦老者，就是李超人的御用风水师陈伯。 陈伯淡淡说道：“有劳了，小谷！” 老谷拉开车门，陈伯径直坐了进去，老谷则坐在副驾上。 “劳斯莱斯”驶离机场，一番曲曲折折之后，来到了南区的深水湾道79号。 这里，李超人居住了40多年的老宅。太平山上的豪宅，是他们2008年之后才搬过去的。 五分钟之前，老谷已经通知了李超人。此时，李超人带着两个儿子正站在大门前恭候。 陈伯一下车，李超人就迎了上来：“陈兄，你这段时间去何处云游？好久没有当面聆听指教，小弟心中没底啊！” 陈伯微笑道：“李兄无须太过自谦，你能有今日之地位，都是你自己的福报！” “没有陈兄指点，哪有我的今天？”李超人笑着回应。 他的大儿子李择锯也说：“陈伯算无遗策，家父佩服得很！” 老二李择海见父兄对陈伯推崇备至，虽心有不服，却还是礼数周全：“陈伯舟车劳顿，快请进家歇息！” 李超人与陈伯携手走进大门，两个少爷跟在后面，老谷等保镖则观察周围之后，迅速关上大门。 进了李家的客厅，李超人说道：“如果小弟没记错的话，陈兄去年一直隐居在家的吧！怎么突然从澳洲回来？” 陈伯苦笑一下：“我不光去了澳洲，还把亚、欧、美、非都走了一遍！” 李超人一愣：“陈兄去了这么多地方，难道有什么事吗？” 陈伯面色严肃：“去年八月下旬，我午睡醒来，无意间看到乾坤盘上有异动。” “异动？”李泽锯问道，“陈伯，异动代表什么？” “异动代表有异人降生！” 李家父子听了，都是一惊。 李超人问道：“异人降生？陈兄，这个异人不会带来什么劫难吧？” 陈伯笑道：“李兄多虑了！异人不过是某些方面超常而已，至于说劫难，当今之世，热武器盛行，个人之力非常渺小，异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走遍全球，希望找到与这个异人有关的蛛丝马迹，却什么也没发现。看来，这个异人最多就是球星或者艺人罢了！” 李择海故意打趣：“不会出来一个咸蛋超人吧？” 港台人所说的“咸蛋超人”，大陆这边叫奥特曼。 陈伯笑得更响：“你小子，还是那么顽皮！” 李超人心中稍安。 陈伯又说：“我观李兄和两位公子，都是气色上佳，是不是最近都生意兴隆？” “还行、还行！”李超人微笑。 “托陈伯的福！”李择锯颇为自得。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父子在世界富豪中的排名又靠前了。 只有李择海故意唱反调：“陈伯，我前年和霉国IDG公司的亚洲区总裁特纳看上了深市一家网站，我们各投110万霉金。本来盼着这个网站被人收购，我们吃个溢价。没想到，特纳那家伙工作调动，要去欧洲上任，这边的股票他不敢再持有，就低价出手。他这一卖不要紧，连带着这个网站的估值都低了，我手中的股份也无法出手！” 陈伯仔细看了一眼李择海，却又摇了摇头：“择海啊，我看你的气色，你这段时间运势极佳，你这笔投资应该没有问题。相反，它还有大涨的可能！” “真的吗？” 李超人一巴掌拍了过去：“你小子，还信不过你陈伯？” …… “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 虽然父亲和兄长对陈伯奉若神明，李择海却有点不以为然，甚至将陈伯的指点当成笑话，讲给程骁听。 只有陈伯说的关于异人出世的事，被李择海隐瞒了。 程骁终于明白，前世的这段时间，李择海正在阿尔卑斯山滑雪。 没有程骁恶意打压企鹅的估值，特纳持有企鹅的股份也没有低价转让，李择海也就没有回香江，更没有见到陈伯。 “程总，我出3000万，买你手中的全部企鹅股份如何？”李择海问道。 程骁嘿嘿一笑：“我就是3000万从特纳手中买来的，你再3000万买过去，玩儿捏！” 他最后这两个字，竟然拿出了宋小宝的腔调。 李择海轻蔑一笑：“别以为我知道，你小子其实只花了300万！” 程骁笑道：“你别管我花了多少钱，这笔股份既然到了我的手里，我是不会卖的！” “我出5000万！” “不卖！” “6000万！” “不卖！” …… “一亿！” “我的李先生、李二公子，你就别费劲了，多少钱我都不卖！” 李择海突然拍着脑袋，一副悔之晚矣的表情：“我刚才就不应该把陈伯说的话告诉你！” 程骁狡黠一笑：“可是，你已经说了，我也记住了。这批股份说什么我都不卖！” “你觉得，企鹅20%的股份能值一个亿吗？” “我觉得值！” 李择海口风一转：“要不，我把手里的企鹅股份卖给你，一个亿，你要不要？” 程骁连连点头：“我买不起！” “多少钱转给你，你愿意要？” “300万！” 李择海突然一拍桌子：“你小子故意气我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把企鹅直接买下来，大量注入资金，把你的股份给稀释，稀释到可以忽略不计？” 程骁苦笑道：“李二公子，你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本来，我们同时投资一家公司，大家都是企鹅的股东，说出去，我的脸上也有光。你却非要买我的股票，等于是要把我踢走！于心何忍？” 程骁一个高帽子丢过去，稳稳地戴在李择海的头上。 这家伙终于露出笑脸：“算你小子会说话，我今天先放过你！但是，我们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今后把手中的股份出手，却没有事先征得我的同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程骁摆了摆手：“李二哥，既然是丑话，你就别说了！” 刚刚还是“李先生”、“二公子”的叫着，现在又叫人家“二哥”，程骁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想跟李择海称兄道弟，却生怕被人看成是趋炎附势，所以不敢开口。 只有程骁，抓住机会，直接就叫上“二哥”了。 在他看来：“你们想做却又不好意思做的事，我就毫不犹豫地做了，你们能拿我怎样？我今天是私下里这么叫，以后有机会，我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这么叫！” 李择海听了，居然丝毫不以为僭越，还笑眯眯的看着他。 程骁又说：“我对企鹅很看好，任何时候都不会转让手中的股份！李二哥，我劝你也保持一份平常心，静观企鹅，它一定会破茧成蝶！” 他说这话，是希望李择海不要破罐子破摔。 万一这家伙真的把企鹅买过来，又不用心经营，那麻烦就大了。 强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以程骁现在的小身板，根本扛不住。 李择海思索了一会儿：“好吧！你都叫我‘二哥’了，我也不为难你。听你的，静观其变。可是，万一将来企鹅破茧之后变成一只苍蝇，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程骁笑道：“二哥放心！如果将来真的如你所说，小弟提头来见！” “哈哈哈哈！”李择海仰天大笑，对他的女秘书说道，“艾丽丝，你跟老谷说，让他送程骁去机场！” 程骁听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汗出如浆。 第93章 苏玉凤的新靠山 “谢谢你啊，谷师傅！” “劳斯莱斯”停在深市黄田机场的门前，程骁从车里出来，向开车的老谷挥手致意。 “别客气，程总！受二公子差遣，份内事！” 程骁走出“希尔顿”总统套房时，一口一个“二哥”的叫着，给老谷留下很深的印象。 老谷亲手取出程骁的皮箱：“程总，一路顺风！” “谢谢，后会有期！” 程骁拉着皮箱，走进候机大厅。 此时，机场的广播里正传出广播员甜美的声音，通知前往彭城的旅客可以通过安检。 从安检出来，走上廊桥，程骁给秦山打了个电话：“山哥，马上登机，四个多小时之后，你让人来接我！” 秦山满口答应：“兄弟，今天晚上我安排，在‘金鹏大酒店’为你接风洗尘！” 程骁有点奇怪：“怎么不在‘秦园’？” 秦山的声音有点尴尬：“张明月说，她今天晚上要用‘秦园’招待一个从国外回来的朋友！” 程骁记得，秦山以前提到张明月，都是说“你嫂子”，现在却直呼其名，两种称呼，足以说明某些问题。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笑道：“‘金鹏’好啊！那里的老板见到川哥都是点头哈腰的！” 秦山笑道：“今天晚上，我让胡金鹏对你也点头哈腰的！” 上了飞机之后，程骁很自觉地结束通话，关掉手机。 下午三点多，程骁走出观音机场。 秦山派来的司机接到程骁，然后直接送他到“金鹏大酒店”。 因为这个司机不知道秦山预订了“金鹏”的哪个包间，程骁只好再给秦山打电话。 秦山那边的声音非常嘈杂，似乎什么东西被摔碎，然后就是一个女人的呵斥，程骁一听就知道是张明月。 “山哥，我到‘金鹏’了，你在哪个房间？” 电话那头的秦山说道：“兄弟，你先去888房间等着，我们几个随后就到！” 这时，张明月的声音也从电话里传来：“不许去！我的小姐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不能陪我接待她一回吗？” 秦山笑道：“程骁从深市回来，带着大家的股份，他为我们兄弟冲锋陷阵，我总不能不表示一下！” “你眼里只有钱，没有我！”张明月怒叱。 “如果我是穷光蛋，你还会跟我吗？”秦山反问。 “滚！”张明月恼羞成怒。 程骁别有用心地来了一句：“山哥，嫂子的事重要，不要管我！” 秦山说道：“别多想，在888等着！” 然后他主动挂断电话。 程骁心想：“再这么下去，这两个人非分手不可！呵呵，我也想看看，在秦山的眼里，是女人重要，还是兄弟重要，或者说还是钱更重要！” 他一边想一边走进酒店的大堂，在一个女服务员的带领下，他来到了三楼的888房间。 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程骁独坐无聊，就来到窗边向外看，欣赏彭城的街景。 一辆“宝马”从远处驶来，停在“金鹏大酒店”的停车区。 接着，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那男人矮墩墩的，一脸横肉。 那女的却身材苗条，颇有几分姿色。 两人一起走向“金鹏”时，那男的伸出胳膊，要搂那女人的腰。 那女人犹豫一下，随后还是让这个男人搂了。 “咦，这不是苏玉凤嘛！” 程骁十分惊讶：“今天是星期二，现在又不是下课的时候，这女人不在学校上课，怎么跑这来了？” …… 最近一段时间，苏玉凤的人生经历了一次过山车。 年前，他为了弟弟苏玉柱的事，去程家哀求无果之后，就傍上了新河区教育局干部郜海明，情愿给郜海明当小三。 在她看来，以郜海明的权势，拿捏程骁和他的家人，易如反掌。 她和郜海明上床不久，郜海明就请动市场管理部门和工商部门的人，一次拿走程家十多件衣服，一次直接封了程家的服装店。 就在她和郜海明为这两个朋友开庆功宴的时候，这两个朋友突然接到电话，然后就怂了，跟郜海明绝交了。 更可恶的是，就连睡过她的郜海明也翻脸无情，从此再也不接她的电话。 她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为程家撑腰。 无奈之下，她只好另想办法。 她的班上有一个叫宁薇的女同学，衣着另类，性格张扬，经常欺负同学，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 据说，这个宁薇的哥哥宁大光是本市有名的混子，在道上非常吃得开。 春节后一开学，苏玉凤就向宁薇靠拢。 宁薇的身边本来有几个在学校里混日子的男生，她还不满足，见到苏玉凤主动投靠，她立马将苏玉凤收为心腹。 前天是星期天，苏玉凤陪宁薇逛街，“顺便”到宁大光开的一个舞厅里跳舞，“恰好”见到宁大光本人。 宁大光睡过的女人多了，都是一群脂粉妖精，妹妹带来的苏玉凤淡扫蛾眉，书香气十足，让他眼前一亮。 那一刻，一向见到女人就往上扑的宁大光只想谈一场恋爱。 他向苏玉凤发出邀请，要请她吃饭。 苏玉凤“矜持”地说当天没空，宁大光则十分绅士地往后顺延，最终他们定在今天约会。 此时，宁大光和苏玉凤根本不知道，三楼上程骁正在盯着他们。 他们走进“金鹏”的大堂。 “光哥好！” “欢迎光哥！” “光哥好久没来了！” …… 门童、大厅的前台、几个服务员，甚至还有大堂经理，都满脸堆笑地向宁大光打招呼。 宁大光微笑着挥了挥手，就像一只狮子面对一群羚羊。 进了电梯之后，苏玉凤问道：“光哥，这里你常来吗？” 在苏玉凤的心目中，“金鹏大酒店”在彭城的地位就如同“帆船酒店”在迪拜一样。 前些天，她跟郜海明在一起的时候，郜海明也只是向她允诺，有机会来“金鹏”吃顿饭，却一直没有兑现，最多带他去了一次“塞纳河西餐厅”。 瞧瞧，人家宁大光第一次约会，就带她来“金鹏”！ 只听宁大光笑道：“这里的老板胡金鹏是我哥们儿！” “看来你们很熟啊！”苏玉凤也挺会捧臭脚。 “你看过《天龙八部》吗？” “看过，怎么了？” “里面有一句话，‘北乔峰，南慕容’你应该还记得吧？” “记得！” 苏玉凤其实对《天龙八部》并不感兴趣，她喜欢的是琼瑶。 之所以还知道这句话，是因为先前程骁喜欢看，她被耳濡目染了。 宁大光傲然一笑：“现在彭城的道儿上，只有我和胡金鹏最牛逼。你要是不信，到外面问一句‘北大光，南金鹏’是谁，他们肯定说是我宁大光和胡金鹏！” “光哥，你跟乔峰一样哦！”苏玉凤一脸的崇拜。 那一刻，她又一次产生找到靠山的感觉。 宁大光翻了翻手掌：“我宁大光虽然不会降龙十八掌，但是，彭城道儿上的那点事，都在我的掌心里攥着呢！” “是吗？” 苏玉凤努力做出一副小姑娘的清纯和无知，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更能让宁大光着迷。 先前，她非常不喜欢个头太矮、言语粗俗的人，现在，她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可以接受。 矮点怎么了？只要结实，照样可以成为我的靠山。 说话间，电梯门已经打开，他们走出电梯，进了518包间。 宁大光来到窗前，指着外面的工地：“你看，外地那些正干得火热朝天的工地，我只要一句话，他们就得停工！” 苏玉凤，听了简直心花怒放：“程骁不是正在往某个工地上送沙子吗？我让他的沙子再也送不进去，让他哭死！宁大光没文化怎么了？他说‘火热朝天’就是火热朝天，我就喜欢听！” 第94章 官二代口气就是大 “搂着苏玉凤的这个男人是谁？一看那样子，就很粗鲁！哈哈，这女人离开我，品味越来越差，真是活该！” 程骁刚刚想到这里，888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彭飞和刘川进来了。 “飞哥、川哥，过年好！”程骁笑道。 其实，大年初三那天秦山请客，他已经给这二人拜过年了。 彭飞走上来，一把搂住程骁的脖子：“兄弟，你辛苦了！” 程骁开玩笑道：“心不苦，命苦！” 刘川的个头稍矮，他拍着程骁的另一边肩膀：“谢谢你啊，兄弟！” 程骁问道：“谢我什么啊，川哥？” 刘川说道：“山哥一回来，就跟我们说，你只用300万就买下老外手里全部的企鹅股份，我们赚大了！” 程骁心道：“我买下hao123的事还没有跟你们说呢！” 上次，他打电话给秦山，让秦山派两个会计过去时，也没有提这事，以后慢慢说吧！ 程骁问道：“山哥怎么没来？” 刘川笑道：“山哥跟张明月正吵架呢，晚一会儿回来！” 彭飞则直接说道：“兄弟，如果他们两个分手了，你负全责！” 这家伙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交警，说话就带着交警的味儿。 “与我有什么关系？” 程骁知道，自从上次张明月让他唱《披着羊皮的狼》他没唱，就在张明月和秦山的心中种下一根刺。 但是，他绝不承认。 彭飞说道：“你和山哥上次只用300万就买下企鹅20%的股份，张明月却说有这好事为什么不带上她，因此生你的气了。今天，我们本来在‘秦园’招待你的，张明月却说要招待一个国外来的女人，硬是把我们赶了出来，还要让山哥留下来陪她。你说气人不？” 程骁笑道：“这有什么好气的！山哥跟嫂子将来是要结婚的，我们可别掺和！” 彭飞冷笑一声：“他们要是能结婚，我把这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程骁捶了他一拳：“大过年的，飞哥，你瞎说什么呢？” 刘川也说：“就是，今天还没出正月呢，老彭你说话注意点！” 彭飞嘿嘿笑道：“还是你们两个关心我！” 程骁又问：“山哥人长得帅，家里又有钱，官场上还有背景，张明月能有他这样的男朋友，还不得梦里都要笑醒。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他明面上是为秦山鸣不平，其实是想挖一挖张明月的背景。 刘川笑道：“兄弟，看来你对张明月了解不多啊！” “川哥，你说来听听！” 刘川缓缓说道：“这个张明月的父亲是省发改委的，跟山哥的姑父有交情！当初，就是山哥的姑姑为他们牵的线！” 程骁心道：“看来是政治联姻。前世，秦葭死在九眼桥下，秦家人去省城发展，应该是奔着秦山的姑父和张明月的父亲去的！” 有刘川开了个头，彭飞更无顾忌，连着说了一些张明月无事生非的劣迹。 他们正义愤填膺地说着，888房间的门又开了，秦山从外面走进来。 程骁急忙说道：“山哥，你跟嫂子吵什么？留下来陪她不就行了？” 秦山气咻咻地说：“这种女人不能惯！兄弟，你辛苦了，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 程骁心想：“你跟女朋友吵架，还要我们陪你喝醉！我跟我的女朋友可好着呢，她还在等我呢！” 他现在有苦说不说。况且，秦山跟张明月吵架，也是因为他。 秦山点了一桌子的菜，又要了四瓶茅台：“每人一瓶，喝不完不许走！” 程骁稍稍松了口气，一瓶茅台，他还是能对付的，反正不用开车，有人送。 最多父亲、母亲骂几句，谢逅却不会因为他喝多而闹情绪。 一瓶茅台刚刚喝到一半，就有服务员进来：“秦少，胡老板想进来给你和刘少、彭少敬酒，你看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服务员口中的“胡老板”，就是胡金鹏。 秦山一拍桌子：“让他进来！好久没有训他了，今晚给他上一课！” 他的声音很大，外面的人也能听到。 很快，这家酒店的老板胡金鹏就拎着酒瓶、端着酒杯进来了。 “秦少、刘少、彭少！”胡金鹏一进来就作了个罗圈揖，最后把目光停留在程骁的身上，“这位贵客有点眼生啊！” 程骁夏天来过一次，还是来解救杨春梅的。 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胡金鹏记性也不是太好，早就忘到脑后。 彭飞拍着程骁的肩膀：“这是我兄弟，姓程！” 胡金鹏立即道歉：“程少，恕我老胡眼拙，我先敬你两个！” 他这话才出口，秦山就打断了他：“老胡，你既然承认眼拙了，就应该罚酒！” 胡金鹏陪着笑脸：“秦少，你说罚几个，我就喝几个！” 秦山看着胡金鹏手中的酒瓶：“全上去！” 让人喝酒不能说“下去”，要说“上去”。 胡金鹏毫不犹豫地举起瓶子，“咕嘟咕嘟”，十几秒钟之后，这大半瓶的茅台被他灌了下去。 这家伙酒量真好，一气灌下这么多，只是脸色微红而已。 秦山非常满意：“老胡，来，坐我身边！” 他也不让胡金鹏吃口菜，就开始揭他的黑料，如拍客人的不雅照片、逼良为娼等劣迹。 胡金鹏被训得跟孙子似的，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他以前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抢夺工地，什么坏事都做过。 这几年虽然对外号称洗白，但是有些事如果被抖出来，也够他喝一壶的。 旁边的彭飞就是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儿子，想治他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现在秦山主动训他，说明还不准备治他。 看来，跟这些官二代走得近，自己再放低姿态，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措施。而且，还挺有效。 秦山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指着程骁：“你敬我兄弟两杯！” 胡金鹏就用秦山的酒，敬了程骁两个。 最后，他又分别敬了这四人一遍，这才被打发出来。 胡金鹏一走，程骁问刘川：“川哥，胡金鹏也是彭城道儿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山哥这么教训他，合适吗？” 刘川笑道：“他的那些名声，也就吓唬普通人！哦，有些干部拿了他的好处，可能也会对他客客气气。我们这些人家，根本看上了他那点好处，凭什么对他客气？” 彭飞也说：“只要他敢不客气，我立马就让他进去蹲几年！” 程骁心说：“官二代口气就是大！” …… 胡金鹏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妖娆的女秘书就走了进来：“胡总，宁大光带个小姑娘在518房间吃饭，他想请你过去坐坐！” 胡金鹏在女秘书丰满的臀部摸了一把：“好，我过去看看，他带的小姑娘水灵不水灵！” 这一次，他就不用拿酒拿杯，直接来到518房间。 第95章 让程骁生不如死 “光哥，你跟嫂子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 518房间，一个龇着大金牙的胖子连连作揖，慢慢退出。 此人是本市一个开超市的老板，被宁大光找过几次茬之后，算是服了，不仅每年要交保护费，逢年过节还要送重礼。 今晚这个老板恰好也在这里吃饭，恰好看到宁大光，立即过来敬酒。 敬完酒，他还要去前台，把518的账给结了。 “光哥，你真厉害，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来，我敬你一个！”苏玉凤举起酒杯。 从开始上菜到现在，已经有三拨客人进来敬酒。 来敬酒的，要么是手握实权的街道办干部，要么是小有名气的混子，要么是大腹便便的老板。 他们以前都是苏玉凤高攀不起的“大人物”，现在却是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 苏玉凤深知，她能被如此礼遇，都是因为宁大光。 今后，能不能踩死程骁一家，就指望宁大光了。 宁大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这算什么？我跟服务员说了，一会儿让胡金鹏也进来喝两杯。你们认识一下，对你以后有好处！” “谢谢光哥！” 苏玉凤凑过去，在宁大光的肥脸上亲了一口。 就在这时，房门一响，一个大汉走进房间，正是胡金鹏。 “大光，我来得不是时候啊！”胡金鹏大笑。 宁大光站了起来：“老胡，你什么时候来，都是时候！” 然后，他向胡金鹏介绍：“这是你弟妹，苏玉凤！” 胡金鹏和苏玉凤握了握手：“弟妹真漂亮！” 宁大光一脸的自得：“那是！她是龙城师专的大学生，我还从来没有睡过女大学生呢！” 这句话非常刺耳，但是苏玉凤只能当成一杯苦酒，一口闷了。 宁大光拿过一个杯子，给胡金鹏倒上一杯：“老胡，一杯双义！” “一杯双义”是酒桌上的俗语，表示两个人够意思，各喝一杯。 胡金鹏连连摆手：“大光，你让我缓口气！” “你在别的房间喝过了？”宁大光问道。 “我刚刚去了888房间，今天晚上，秦公子、彭公子、刘公子还带了一个贵客来吃饭，我过去敬了一圈！因为去晚了，还被秦公子罚了整整一瓶茅子！” 胡金鹏说到这里，已经一脸的兴奋，自然少不了炫耀的成分。 “彭公子？是彭学义的儿子吗？”宁大光眼睛一亮。 “当然是他！别人值得我上赶着敬酒吗？” “胡哥，你能不能带我也过去敬一杯？” 宁大光知道，自己这几年坏事做尽，说不定哪天就会出事，如果能巴结上分管公安的大领导的公子，那就安全多了。 胡金鹏却面有难色：“我是硬着头皮过去的，被秦公子骂了一通。最后，他还说，别再让任何人来烦我！” 虽然秦山并没有这么说，他也不会把这么好的资源与宁大光分享。 一旦哪天风声紧了，上面要杀鸡骇猴，他希望自己是那只猴，宁大光是那只倒霉的鸡。 宁大光听了，连连咂嘴。 胡金鹏安慰道：“大光，你也别失望。我这里你只要经常来，说不定哪天就遇到他们了。赶上这些公子少爷心情好，我立即带你过去敬酒！” 宁大光听了，握住胡金鹏的手：“胡哥，我先谢谢你！” 说着，他举起酒杯，“吱”的一声闷了。 胡金鹏陪着宁大光喝了两杯，就告辞出来。 房间里，宁大光向苏玉凤说道：“以后我经常带你过来，等我跟那些领导的公子熟悉之后，也介绍你跟他们认识，到时候，你可以留校当干部！” “谢谢光哥！” 苏玉凤凑过去，抱住了宁大光的胳膊，媚眼如丝。 宁大光怎能看不出苏玉凤的心思：“吃好了吗？” “嗯！” “带你上去休息！” “哦！” 二人离开518，去前台结账。 收银员说道：“光哥，‘惠民超市’的史老板已经给你结过了！” “算他懂事！”宁大光轻蔑一笑，“再给我开一间房，今晚不走了！” 负责客房的服务员拿着钥匙，带着宁大光来到楼上的客房：“光哥，祝你休息愉快！” “快滚！” 宁大光说着，踢上房门，然后就把苏玉凤扑倒在大床上。 一番颠鸾倒凤之后，宁大光推开苏玉凤的身子，却发现床上没有落红。 “你不是第一次？”他问苏玉凤。 这家伙有收集处女的癖好。 苏玉凤先是一惊，但是她很快就有了主意：“光哥，你听我说！我原先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在读高中的时候，被一个叫程骁的男生诱骗，做过几次。” 宁大光怒道：“这小子，敢喝我的头汤！” 苏玉凤一头扎进宁大光的怀里：“光哥，那个程骁太可恶了，还把我的弟弟给坑进看守所。光哥，你要给我做主！” 宁大光抚摸着她的肌肤：“妹子，你放心，我一定让那个程骁生不如死！” …… 888房间的晚宴终于结束。 “小飞、小川，你们都有司机，我就不管了，我送程骁回家！”秦山向着彭飞和刘川挥了挥手。 刘川打着酒嗝说道：“山哥，那我们先走了！” 彭飞则故意打趣：“山哥，你要是想早点回家跪搓衣板，程骁就由我来送！” 秦山一脚踹了过去：“去你的吧！我一脚把你踹回家！” 刘川和彭飞都大笑着坐上了自家派来的轿车，各自离去。 程骁和秦山坐进“奔驰S350”的后排，秦山命令司机：“先送程总回家！” 程骁也不客气：“师傅，我家在新河区，滨河路中段，你到那儿停就行！” 司机发动车子，朝着新河区的方向驶去。 路上，程骁向秦山说道：“山哥，我这边的杨副总注册了一个建筑公司，想从你手里接点活干！” 秦山点了点头：“哪天让她来找我，我让秘书带她去工程部，随便接个活，一年挣上千万没问题！有熟悉的大工就行，技术人员我这边都可以派！” 既然大家都捆绑在一起了，秦山不介意分点好处给兄弟，再说，这活给谁干不是干？ 很快，“奔驰”就到了程骁指点的地点。 “山哥！”程骁从车上下来，又回头叮嘱秦山，“不好意思，是我让你们吵架了，改天我专门向嫂子道歉！” 秦山苦笑：“别提这事了，早点回家休息！” 目送秦山坐车离去，程骁也是摇头苦笑：“看来，张明月是恨透我了！希望杨春梅从双林集团接活，她别从中作梗！” 他一边想，一边拉着皮箱往家走。 到家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进门一看，只见父亲、母亲、娆娆和谢逅都在堂屋里坐着。 “你终于回来了！”娆娆气鼓鼓地说，“嫂子天天盼着你回来，今天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你又喝成这样！” “我知道错了！这次再也不走了！” 程骁说着，从皮箱里拿出给大家带的礼物。 “别翻了，”母亲催促道，“早点送谢谢回家，明天你们一起去上课！” 程骁把谢逅的礼物翻出来，拿上车钥匙，和她一起走出家门。 上了“桑塔纳2000”之后，谢逅拍着包裹：“毛蛋儿哥，你给我带了什么？” “超短裙！” “你给我带这个干什么？我可不穿！羞死人了！” 程骁笑道：“深市那边的大学生都穿！等你进了大学，你就知道了！” “那你现在买也太早了！” “不早，让你先熟悉熟悉！” “我不想……熟悉……” 谢逅的声音又软又糯，程骁心中痒痒，他禁不住将上身俯了过去。 好久不见，他现在需要熟悉熟悉她的唇。 第96章 这小子我惹不起 第二天一早，程骁开车来到高屯，带着谢逅去上学。 到了学校之后，他让谢逅先去教室，自己来到乔明齐的办公室。 乔明齐正在办公室里吃早饭，他一见到程骁，差点将手中的包子砸过来：“你小子还知道回来？你拿我这里当公共厕所！有事就来放点水，没事就躲得远远的！” 程骁环顾整个办公室，见别的老师都各忙各的。 他拉过一把椅子，笑嘻嘻地坐到乔明齐的身边，从书包里掏了一款新手机塞进乔的抽屉。 这是他专门从深市带回来的。 乔明齐一惊：“这……” 程骁“嘘”了一声，然后拿过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老班，承蒙照顾，这是我对你的补偿！” 程骁所说的补偿，指的是乔明齐为了他，赶走了张志凯。 张志凯是高三九班的尖子生，今年如果没有意外，他是一定能考上一本的。 新河高中有一个规定，每考上一个一本，该学生的班主任奖励1000块钱。 现在张志凯走了，乔明齐即将揣进兜里的1000块钱就飞了。 乔明齐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程骁不能没有表示。 他这部新手机，在本地可以卖到3500左右，就是在华强北的水货市场，低于2000也拿不到。 他送了这么重的礼物，可不想让别的老师听到。 乔明齐也没有说话，接着在纸上写道：“真的不需要，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 程骁没有再写字，而是把那张纸拿过来，撕得粉碎，扔进字纸篓。 然后他拈起面前的一个小笼包，一边吃，一边说：“乔老师，我去教室了！” 乔明齐想把他喊回来，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程骁进了教室，跟着大家一起早读。 看到程骁终于“浪子回头”，谢逅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嘴角露出喜悦的笑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程骁把精力都用在学习上。 偶尔，他会打电话给杨春梅，询问她注册建筑公司的事。 杨春梅告诉他，已经注册了一家“金马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程骁让她尽快去找秦山。 既然可以遥控指挥，程骁自然连学校的门也不出。 这天中午，程骁正带着娆娆和谢逅出来吃饭，突然接到了宋铁树的电话：“老程，给我们送沙的车，被人拦住了！” 程骁不想让谢逅听到，就很简洁地只问了三个字：“谁拦的？” “几个痞子，领头的叫刚强！” “在哪里？” “在奎山路北段，你一到就能看到，好几辆运沙车都在这儿呢！” “马上到！” 结束通话之后，他向娆娆和谢逅说道：“你们俩先吃吧！大树找我有点事！” 娆娆哼了一声：“是大树重要，还是嫂子重要？” 谢逅却柔声说道：“你去吧，我们俩随便吃点就回学校了！” 程骁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要走。 “答应我，别打架！”谢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程骁再次转身：“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去打架的？” “从你的眼神！”谢逅走上来，握住程骁的手，“应该是有人激怒你了！” “哈哈，你这次预判错误！”程骁捏了捏谢逅的手，然后大步走向他停车的地方。 他开着“桑塔纳2000”，直奔宋铁树说的地方。 半路上，他又接到了杨春梅的电话，说的也是运沙车被拦这件事。 于是，他折了一个方向，到解放大厦，把杨春梅也带上，这才来到奎山路北段。 果然，在路边停了六七辆红色的“自卸王”，上面装了满满的河沙，有的还“哒哒”地滴水。 宋铁树、曹波和王强都站在“自卸王”的旁边，对面是几个年龄跟他们差不多却穿着奇装异服的痞子，他们正在争执。 稍远一点，还有一群看热闹的市民，有个游客甚至端起了相机。 程骁按了按喇叭，宋铁树听到声音，立即跑过来：“杨姐也来啦？老程，刚强你认识吗？” 程骁摇头：“我是好学生、正经人，怎么可能认识一个痞子？倒是你，出来混这么久，怎么没认识几个痞子？” “你既然是好学生、正经人，怎么还谈恋爱？”宋铁树笑着反驳了一句，就开始说正事，“刚强我认识，但是不熟。前些天，他来到‘龙城新苑’的工地，说要给里面送建材，被拒绝之后，骂骂咧咧就走了。第二次，他要拉工地的电闸，工地上报警，把他吓跑了。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拦住我们运沙的车！” 说到这里，宋铁树吐了一口唾沫：“我跟刚强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放。他妈的，要是以前，我非打到他妈都不认识他！” 他向来脾气火爆，自从跟着程骁做这个，他就收敛许多。 程骁不动声色：“他这是冲着我来的！走，过去看看！” 三人来到第一辆“自卸王”的前头，只见两辆破旧的“川崎”摩托车就拦在车前，四个痞子坐在摩托车上不下来。 只要“自卸王”再往前开两三米，就会从摩托车和痞子的身上碾过去。 这些开车的虽然也都是亡命之徒，脑子却清醒得很，事情与他们无关，不值得他们冒这个险。 而且，他们还想看看这几个年轻人是如何处理今天这事的，如果程骁他们太窝囊，只会一味地塞钱求和，他们下个月就会涨运费。 程骁满脸堆笑：“谁是刚强！” 一个发型酷似喇嘛帽，戴着大耳圈的胖子十分嚣张地答道：“我他妈就是刚强！” “是哪个老大派你们来的？” “你他妈管我是谁派的？” 宋铁树、王强和曹波本以为程骁会搬一个靠山过来，没想到程骁来了，竟然毫无办法。 他们先前跟刚强谈的时候，大家还是客客气气的。 现在老板来了，反而被骂，他们都感觉太丢人，忍不住就想动手。 程骁拿出一包“红塔山”，掏出一根，递到刚强的嘴边。 刚强十分得意，直接用嘴接住。 程骁又拿出打火机，凑上去要给刚强点上。 宋铁树三人见了，一个个都想捂脸——跟这样的老板混，太丢人了。 坐在“自卸王”里的司机见了，也是禁不住撇嘴。 他是这个车队的头儿。 “这个窝囊废！太好欺负了！我下个月的运费就涨三分之一！” 那些看热闹的市民都议论纷纷：“怎么让一个小白脸来处理这事，他能行吗？” “可能真正的老板不在家！” “也可能是老板想锻炼锻炼他！” “怎么不报警？” “小白脸，只会陪老板娘睡觉，懂个屁！你瞧，老板娘还窝俊！” 听到这话，就连杨春梅也忍不了，就要发火。 就在这时，只见程骁手一抬，打火机的火苗直接就奔着刚强的喇嘛帽发型去了。 “忽拉”一声，“喇嘛帽”瞬间被点燃。 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小子也太阴了！” 还是刚强本人反应快，他怪叫一声，高举双手，在头上乱扑，想把头上的火扑灭。 一个小喽啰见状，急忙拿出一瓶可乐，就要往刚强的头上浇。 程骁怎会让对方如愿，他一脚将这个小喽啰踢倒，让可乐洒了一地。 他转过身来，看向宋铁树他们：“还愣着干什么？” 宋铁树这才回过神来：“小波、大头，上！” 三人冲上去，一通拳打脚踢。 他们上高中时都是运动员，身体素质比这些小喽啰好多了，一分钟之后，刚强一伙人全部被打倒在地。 虽然没有人重伤，却都是鼻青脸肿、腰酸背痛。 刚强倒是很幸运，他在地上连滚带爬，居然把头上的火弄灭了。 喇嘛帽的发型，现在彻底成了鸟窝。 程骁向着“自卸王”里的司机示意：“快走，工地上等着用沙呢！” 那司机指着车前的两辆摩托车：“摩托车还在呢！” 程骁眼一瞪：“直接碾过去！别跟我说你不敢！” 这一个眼神，就让司机浑身一颤，他从程骁的身上感受到隐约的煞气。 “这小子，我惹不起！” 第97章 让宁大光再跳几天 “喀嚓、喀嚓、喀嚓！” 连沙子加车身自重足足有几十吨的“自卸王”，从两辆旧“川崎”上缓慢碾压而过。 司机还是挺懂的，他只是把摩托车的后座和轱辘给压扁，居然没有碾压油箱，可能是怕引起爆炸。 “程骁，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把这个流氓给得罪死了！”杨春梅来到程骁的身后，低声说道。 程骁毫不在意：“这种人渣，我还给他留情面吗？直接得罪死，过几天送他去蹲大牢！” 杨春梅微微点头，她相信程骁有这个实力。 “可惜了，小伙子，这车本来还能骑！”一个看热闹的老头说道。 程骁嘿嘿一笑：“小日子的车，一看就是走私来的，不碾碎，留着干什么？” 然后，他向着围观的人群说道：“我建议你们都买国产车，有钱也别给外国人赚！” 都到这时候了，他还秀一把，让大家知道他支持国货。 他的话、他的“英雄事迹”，都被那个拿相机的游客给记录下来。 看到所有的运沙车都通过，程骁这才来到刚强的身边。 他俯下身子，冷冷地盯着刚强，看得刚强心里直发毛。 “谁让你来的？”程骁问道。 “是光哥！” 这个刚强并不是没节操，而是以为，他说出“光哥”这两个字，眼前这小子会吓尿，摆酒请客是一定的，赔偿两辆新摩托都有可能。 听刚强这么一说，宋铁树不由得一惊，然后立即凑了过来，想跟程骁说光哥有多牛逼。 “啪！”宋铁树的话还没有说，程骁已经一巴掌抽在刚强的脸上。 “妈了个逼，不会说人话？这世界上有姓光的吗？还叫‘光哥’，怎么不叫‘光孙子！” 此时的程骁，比先前的刚强嚣张多了。 刚强连忙解释：“光哥不是姓光，他姓宁，叫宁大光！” “啪！”程骁又是一巴掌抽过去，“那你刚才直接说‘宁大光’不就行了，还让我猜？我知道哪个龟孙叫‘宁大光’？” 说到这里，他又一脚踹了过去，把本来坐在地上的刚强给踢得倒在地上。 “你回去跟宁大光说，让他把脸洗干净，我哪天过去，也这样抽！” 刚强见程骁愿意放他，爬起来就想走。 “慢着，回来！”程骁一声断喝。 刚强吓了一跳，只得又退回到程骁的面前：“大哥，你还有什么吩咐？” 程骁指着地上的废铁：“把你们的摩托车骑走！” “哈哈哈哈！”他的话引得在场的人捧腹大笑。 刚强的脸黑如锅底：“大哥，都成这样了，还怎么骑？” 程骁冷笑一声：“你怎么骑来的，就怎么骑回去？” 宋铁树也挥着拳头要继续打。 刚强无奈，只好叫来小喽啰，四人分成两组，各抬着一辆“摩托车”，吃力地离去。 程骁这才看向宋铁树：“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说？” 宋铁树苦笑了一下：“宁大光我们惹不起！他的名下有好几家舞厅，养着上百个打手。彭城的道上有句话，‘北大光、南金鹏’，意思是说，他跟‘金鹏大酒店’的老板胡金鹏齐名！” 程骁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宁大光还真有点实力！” 杨春梅说道：“要不，你出去躲几天？” 程骁差点笑出声来：“大姐，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吗？我如果出去躲，宁大光的怒火就朝你们发了！” “那怎么办？”曹波和王强齐声问道。 “凉办！”程骁说道，“你们三个回工地，杨姐回公司，平时小心点，提高警惕，别中了他们的圈套就行。我有办法对付他！” 说着，他拉着杨春梅上车，把她送回解放大厦，自己开车回学校。 在回去的路上，程骁拨通了彭飞的电话：“飞哥，救我！” 电话那头的彭飞笑道：“你小子故弄什么玄虚？” 程骁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宁大光？这狗东西还挺嚣张吗？”彭飞骂道，“你等着，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程骁问：“你认识宁大光？” 彭飞答道：“我只是知道有这个人！这种狗一般的人，有什么资格让我认识？我会打电话给云龙分局的陆局长，他是我二叔的老部下！就连陆局长也不屑于亲自给宁大光打电话，最多只会让下面的所长警告宁大光别乱来！” 程骁笑道：“这么麻烦，拐了这么大一个弯！” 彭飞说道：“兄弟，你让宁大光再跳几天，只要抓到大的把柄，我立马送他进去，起码关个十年八年！” 有他这句话，程骁就放心地回去上课。 …… “海盗船迪厅”。 宁大光刚刚结束与奎山路派出所杜所长的通话，一脸的惊惧与不安。 恰好苏玉凤从外面进来，见宁大光脸色不好，凑上来问道：“光哥，你怎么了？” 宁大光一把将苏玉凤搂在怀里，又在她的胸前揉了一把：“是奎山路派出所的老杜，这家伙刚刚把我骂了一顿！” “他骂你干什么？” “还不是因为刚强？” 听说与刚强有关，苏玉凤又问：“光哥你早就派刚强去找程骁的麻烦，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宁大光说道：“程骁有背景！” 苏玉凤喃喃道：“他家就是个开服装店的，能有什么背景？” 她也知道程骁家有点背景，否则郜海明等人也不会怂成那样。 但是，关于那段经历苏玉凤绝不会跟宁大光提一个字。 在宁大光的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被程骁骗得破瓜的天真女孩。 宁大光哼了一声：“刚强今天去拦截给程骁送沙的车，却被程骁一顿暴打，头发都被烧了，就连摩托车也都被沙车碾成了废铁！” “这么惨？”苏玉凤简直不敢相信。 宁大光气得在她的胸上抓了一把：“我也纳闷，这家伙平时挺能打的，怎么今天被打得这么惨？我正要带人去给他报仇，老杜就打来电话，警告我不要再惹事，否则他第一个拿我开刀！” 苏玉凤“唉哟”一声，急忙将宁大光的手推开：“光哥，难道说我们就这么算了？” 宁大光冷笑：“算了？说得轻巧！程骁这次能找到老杜这个靠山，肯定是花了钱！我也能花钱，我找分局的人，只要能压过老杜就行！” 苏玉凤又问：“那天晚上，我看有些干部都来向你敬酒，你还怕一个所长？” “你懂个屁？”宁大光解开裤子，让苏玉凤跪在自己的身前，“那些干部向我敬酒，是因为得了我的好处，怕我翻脸。这个老杜就不一样，我想给他好处，他都不给我机会！惹恼了他，随时都能来抓我！” 苏玉凤的小嘴正在工作，含糊不清地说：“还是算了吧！光哥，我不想连累……”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希望宁大光就这么算了，这叫“以退为进”。 宁大光拍了拍她的脑袋：“好好弄，别说话！你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五分钟之后，宁大光进入贤者时间。 这个时候，他的脑子是最好用的。 “妹子，你弄几张程骁和他手下的照片，我给下面的兄弟们看看。只要以后进了我的场子，一定给他们挖个大坑！” 第98章 重回深渊 双林大厦。 “山哥、山哥，快来看，程骁上新闻了！”彭飞正在用秦山的电脑浏览彭城本地新闻，突然拍着桌子大笑。 秦山笑骂：“你小子发什么疯？程骁哪有机会上新闻？” 彭飞指着电脑屏幕：“你来看看就知道了！刚才，他打电话给我，说把宁大光的马仔打了一顿。我还以为他是吹牛逼，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然后，他又招呼张明月和刘川：“嫂子，刘川，你们也来看看！” 秦山、张明月和刘川三人都凑了过去。 彭飞所说的新闻，并不是只有记者或相关工作人员才能发表意见的政府网站，而是本地的一个网络社区，只要是注册会员，都可以在上面发表言论和图片的。 不知道是谁拍了程骁暴打刚强的照片，从火烧头发到车碾摩托，这些细节一个没漏，全部拍下来，并且传到网上。 “程骁给我打电话，到现在才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人传到网上，比登报快多了！”彭飞惊叹。 “这是网络优于传统媒体的一面！”秦山说道，“投资互联网，绝对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我现在越来越对程骁有信心了！” 刘川笑道：“有他打头阵，我们全力支持他，跟着一起发财！” 看到秦山等人如此推崇程骁，张明月很不自在。 她把彭飞推开，仔细浏览这篇题为“震惊！建材商暴打街头霸王”的帖子。 从头看到尾，她也没有看到原因。 张明月问身边的三个人：“你们说，宁大光为什么要派刚强找程骁的麻烦？” 秦山敷衍道：“那谁知道？可能就是眼馋程骁为我们双林集团送沙子吧！” 彭飞也说：“差不多！去年我爸还跟我抱怨，说到嘴的肉，被程骁咬了一块，我还劝他想开些呢！” 刘川冷笑道：“宁大光，他算什么东西？我们的生意他也敢眼红，就不怕我们挖了他的眼珠子？” 张明月觉得，这三人所说，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于是，她点开了这篇新闻后面的留言。 这个年代的网民虽然还不多，但是有条件上网的，却个个都是一腔热血，看到什么事，都要评论几句。 绝大多数的看法都和秦山他们的意思差不多，即宁大光看上了程骁的生意，想吃一口。 有人义愤填膺：“现在的流氓也太嚣张！” 有人幸灾乐祸：“建筑行业的水深得很，他们都不是好东西，狗咬狗而已！” 有人坐地吃瓜：“期待反杀、反杀、再反杀！” 但是，有一个署名“彭城歌者”的帖子却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彭城歌者”说，程骁坑了他前女友苏玉凤的弟弟，苏玉凤为了给弟弟报仇，先是投靠新河区教育局的郜某，让郜某帮她打压程骁。奈何郜某实力不够，苏玉凤又投进了宁大光的怀抱，让宁大光帮她对付程骁。 这个答案倒是让张明月耳目一新，那一刻，她记住了苏玉凤这个名字。 …… 在本市的另一个办公室，张志凯的父亲张诚正对着电脑，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这段时间，他们父子为了找到《披着羊皮的狼》的词曲作者，简直费尽心机。 奈何程骁神龙见首不见尾，长时间不在彭城，他们根本见不到。 年前，他们本来想去见一见程骁的父母，却没想到亲眼看到程家的店铺被封。 看到这一幕，张诚还以为又有更牛逼的人想从程骁这里拿到《披着羊皮的狼》的著作权。 他们父子叹息而归。 词曲作者没找到，儿子还被迫转学，并导致成绩下滑，张诚因此对程骁恨之入骨。 他暗中打听与程骁有关的一些消息，不久，他就打听到，那天封了程家服装店的赵良友是受新河区教育局干部郜海明之托。 而郜海明与程家无怨无仇，之所以要做出如此狠毒之举，都是因为他的小情人苏玉凤。 儿子张志凯告诉他，苏玉凤是程骁的前女友。苏玉凤的弟弟被程骁送进看守所。 如此一来，张庆就把前因后果捋清了：这女人为了报复程骁，先是投靠郜海明，看到郜海明实力不够，又投靠宁大光。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张诚感叹之余，希望苏玉凤的报仇能早日成功。 当然，他也相信，有宁大光这样的靠山，程骁早晚要倒霉。 可是，今天在网上看到的一则“震惊！建材商暴打街头霸王”，让他差点惊掉下巴。 “程骁这胆子也太大了！连宁大光的人也敢打！”张诚震惊之余，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小子一定有更强硬的靠山！” “宁大光，你可别怂啊！” 因为担心宁大光会怂，张诚在这篇新闻的后面留言，把程骁、苏玉凤和宁大光的关系挑明，就连郜海明都被牵扯进来。 张诚的目的就是，让程骁和宁大光斗个不死不休。 …… “海盗船迪厅”的办公室里，宁大光也看到了张诚的那条评论。 他的眼神立即冷了起来。 此时，苏玉凤正在对面的桌子前帮他做账，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妹子，你过来！”宁大光竭力压制自己的火气。 “别忙，光哥，我马上就把这个月的账做完了！”苏玉凤嗲嗲地说，“待会儿我一定让你爽！” “我让你过来，你就快点过来！”宁大光开始变得狂躁。 苏玉凤一惊，抬头看到宁大光的眼珠子已经充血，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凑了过来：“光哥，怎么了？” 宁大光一把薅住她的头发：“你仔细看看，这个苏玉凤跟你是不是一个人！” 苏玉凤看到那条评论，吓得魂差点飞了：“光哥、光哥，你听我说，我并没有骗你！我只是被程骁破了身子，跟郜海明什么也没发生！不信，你去问他！” 以她对郜海明的了解，这家伙既然跟自己分手，是打死也不会承认他们曾经上过床的。 郜海明是个称职的政客，绝对能做到守口如瓶。 所以，她倒是希望宁大光真的找郜海明对质。 可是正处在狂躁状态的宁大光根本不听她的解释：“贱人，你为什么骗我？你已经不是处儿，就是跟郜海明发生点什么，我也看不出来！你对我隐瞒，就是心里有鬼！” 说着，他按着苏玉凤的脑袋就往桌子上撞。 “砰、砰、砰！”苏玉凤鼻血直流，一个劲地惨叫、求饶。 就在这时，宁大光的妹妹宁薇也进来了，看到这一幕，急忙将苏玉凤从哥哥的大手下解救出来。 “阿哥，你发什么疯？”宁薇质问道，“玉凤哪儿做错了，你这样对他！” 宁大光指着电脑的屏幕：“她先前就有野男人，却对我说没有！” 宁薇也凑过来，看那条评论。 趁此机会，苏玉凤又说：“宁薇，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跟郜海明什么事也没有！” 宁薇叹了口气：“你要是早说，现在就什么事也没有！” 说着，她把苏玉凤带出去，帮她清洗。 当天晚上，苏玉凤没有回师专，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苏志强和马秀继续摆摊卖水果，只有苏玉龙在家。 “玉凤，你回来啦！你能不能跟妹夫说说，让我去他的迪厅看场子？” 长期干电焊，苏玉龙早就厌倦这个工作。现在妹妹傍上了道上的大佬，他也想借此机会，改变命运。 他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苏玉凤脸上的浮肿。 “行，我明天跟光哥说！” 苏玉凤心中哀叹：“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在回来的路上，她还咬牙决定远离宁大光。 现在，她又不得不回头面对那个深渊。 第99章 谢逅给的惊喜 3月17日，星期六，下午。 解放大厦。 程骁赶在下班之前，来公司视察。 他不能拖到明天，因为周末大家也要休息。 他今天来，是想见见杨春梅新招的人。 一出电梯，程骁就看到，“天马建材有限公司”的牌子下面，多出一个“飞马建筑安装有限公司”。 推开公司的门，杨春梅一眼就看到他：“程总来了，大家欢迎！” 随着一阵掌声，程骁走进门来。 原本闲着的几张桌子，都已经被人利用。 杨春梅指着一个高瘦的中年眼镜男：“这位周思宇，周工！” 天马公司已经从双林集团的“房地产部”接到一个工程，承建一栋十七层的居民楼，技术方面就是周思宇负责。 至于带工的，则是谢逅的老舅谢长水。正在干活的几十个熟练工，都是谢长水从高屯召集过来的。 杨春梅又指着一个少妇：“财务总监，杜娟，杜姐！” 现在的杨春梅，已经把财务总监的位子交给了杜娟。 现阶段，公司太小，财务总监没什么事，但是谁能担保公司将来不会做大？ 接下来，杨春梅又介绍了会计何丽，资料员叶小磊。 此外，还有三个都是程骁的“老员工”，宋铁树、曹波和王强。 这三个人平时给周思宇当助手，如果红砖和沙子的输送出现问题，他们随时可以抽一个人去协调。 要是有人敢闹事，也是他们三个出面镇压。他们才是程骁最能信得过的人。 跟大家闲聊了一会儿，程骁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请大家去吃饭。 晚宴结束，程骁把杨春梅、宋铁树、曹波和王强四个人留下了。 程骁打了个饱嗝：“明天你们几个人再来一趟公司，我给你们分一点股份！” 听说有股份，本来都有点昏昏欲睡的四个人立即来了精神。 “老程，你准备给我们多少？”只要没有外人，宋铁树从来都不叫“程总”。 程骁说道：“大树、小波、大头，你们三个每人3%的股份，杨姐我给她5%！” 大年三十，程骁就跟杨春梅说过要给她5%的股份，现在他真的做到了，杨春梅既高兴又感动。 看到杨春梅的股份比自己多，宋铁树、曹波和王强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程骁和杨春梅。 他们的目光里没有嫉妒，只是觉得程骁和杨春梅二人的关系肯定非同寻常。 这也难怪，女副总年轻貌美，男老板不用一下，岂不是暴殄天物？要不然，凭什么给这么多的股份？ 看到宋铁树三人目光不对头，程骁立即说道：“你们别多想，我之所以给杨姐多一点股份，是因为她的贡献大！” 宋铁树笑道：“我们可没多想，倒是你老程，可能多想了！” 程骁知道，这种事根本说不清，索性也不解释：“以后，如果周思宇和杜娟能坚持干下去，我也给他们股份。不过，他们的股份肯定比你们的少！” 听程骁这么一说，宋铁树三人就舒服多了。 只比副总的股份少一点，而且这个副总还…… 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程骁让他们明天早晨九点之前到办公室，然后大家就各回各家。 程骁到家时，父亲、母亲也从服装店回来，正坐在堂屋跟娆娆和谢逅聊天。 看到程骁进来，母亲于惠敏说道：“儿子，明天是你十九岁的生日，可是我跟你爸都没有时间，你看怎么办？” 程骁见母亲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地扫向谢逅，他一下就猜透母亲的心思。 “我随便！”他笑着说道。 谢逅立即说道：“阿爸、阿妈没空，就由我来陪你过生日吧！想吃什么，我明天给你做？” 娆娆则提议道：“嫂子，我们明天去吃西餐吧！我还没有吃过西餐呢！嫂子，你吃过吗？” 谢逅摇头：“我也没有！” 程骁笑道：“虽然西餐一点也不好吃，但是你们既然想尝尝，那我就带你们一起去！” 于惠敏“捶”了女儿一下：“你哥跟你嫂子吃个饭，你凑什么热闹？” 谢逅则笑道：“娆娆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了！” 未来的儿媳如此护着小姑子，于惠敏这个未来的婆婆很开心：“好、好，你们年轻人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程骁送谢逅回高屯。 路上，谢逅问道：“毛蛋儿哥，你想要什么礼物？” 程骁笑道：“我什么礼物也不要，就要你！” 谢逅抿嘴微笑：“我不是已经答应跟你谈恋爱了吗，以后都是你的人！” 程骁得寸进尺：“我的意思是，要你明天穿超短裙给我看！就上次我从深市给你带来的那几件！” 最近一段时间，气候很暖和，中午甚至都接近三十度，大街上随处可见穿着丝袜短裙的姑娘。 谢逅听了，小脸绯红：“那些裙子太短了，我哪好意思？” “这有什么？你明天到大街上看看，如果没有人这么穿，我绝不勉强！” “我不！你好坏！” 无论程骁如何“威逼利诱”，谢逅就是不就范，害得她被程骁多吻了好几次，最后气喘吁吁地下车回家。 第二天上午九点，程骁把先前为谢老二辩护的竺律师请到解放大厦。 在竺律师的协助下，他和杨春梅、宋铁树、曹波、王强四人完成了股权转让。 竺律师颇为欣赏程骁年纪轻轻就开了两家公司，直接拒绝了程骁塞给他的辛苦费。 程骁则索性聘请竺律师做他这两家公司的法律顾问。 事后，程骁开车直奔高屯。 “嘀、嘀！” 他只按了两声喇叭，谢逅就从家里出来。 今天的谢逅显然经过精心打扮的，不仅秀发高挽，还修了眉毛，抹了唇膏。 她穿着长款的风衣，里面是低领的羊毛衫，下身是细瘦的牛仔裤，脚下是一双细高跟皮鞋。 这身衣服是程前几天给谢逅买的，尤其鞋子，谢逅不要他偏送。 作为一个心理年龄过五十的老男人，程骁喜欢看她穿高跟鞋的样子。 谢逅果然让他失望，她今天是第二天穿这双高跟鞋，走起路来，小心翼翼，却也袅袅婷婷。 程骁急忙迎上去，牵住谢逅的玉手，如此一来，她就有了倚靠。 他跟着谢逅进了家，先问候谢逅的舅妈，又关心一下虎子的成绩，然后才带着谢逅离开。 临出门前，谢逅背着一个挎包。 程骁则贴心地接过去，背在自己的肩上。 然后，他们又回家接上娆娆，一起前往“塞纳河西餐厅”。 彭城可不止这一家西餐厅，但是程骁只来过这一家，所以他这次又来了。 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在等菜的时候，程骁指着窗外那些穿着短裙露出大白腿的姑娘给谢逅看：“你看、你看！” 他的意思是：“人家都这么穿，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娆娆却不明所以，一个劲儿地追问：“阿哥，你看啥呢？” 程骁不好直说，只是随口敷衍：“没啥、没啥！” 冷不防谢逅的手已经捏住他大腿的软肉，他强忍着疼，不敢吭声。 吃过西餐，出门时，娆娆恰好遇到同学，就跟着同学逛街去了。 程骁问谢逅：“要不，我带你去看电影？” 谢逅却说：“我们回家！” “这么快你就要回家？舅妈有什么事吗？还是要陪虎子写作业？”程骁微微有点失望。 谢逅嗔了他一眼：“那是我老舅的家！我说的回家，是咱们的家，是阿爸、阿妈的家，是娆娆的家，是你的家，当然也是我的家！” 程骁这才明白：“我错了、我错了！” 他又有点惋惜：“现在才两点多，回家还早，看个电影正合适！” 谢逅却点着他的腮帮子：“回家有惊喜！” 程骁虽然不知道这惊喜是什么，却很听话地带着谢逅回到家里。 “毛蛋儿哥，你在这儿站着别动，我先去你的房间。等我出来时，惊喜就有了！” 程骁被激起兴趣：“好，我在这里等着，你快去！” “把眼闭上，不要乱跑哦！”谢逅说着，快步进程骁的房间。 三分钟之后，谢逅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毛蛋儿哥，你可以进来了！” 第101章 跟钱聊聊 程骁所说的受牵连，指的是王强万一受不住拷打，会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 王强不该说的，其实有很多。 比如，王强、曹波、宋大树在校期间就强借同学的饭票，走上社会之后，他们还打过几次群架。这些都属于寻衅滋事。 另外，沙船老板叶守金就是个两劳释放人员，手下带着一帮地痞，一个个劣迹斑斑； 为工地送沙子的司机很多都有案底。 这些事情其实与程骁无关，与天马公司也不沾边。 但是，就怕某个有心人把这些事往一块串连。 万一这个有心人还收过宁大光的好处，那就更可怕了。 程骁到现在还不知道宁大光为什么会瞄上他，他喃喃说道：“狗东西，当我没有背景是吗？上次我放过你，这次你死定了！” 他立即打通了彭飞的电话，将今天晚上的事情详细说给对方听。 电话那头的彭飞只是略一思索，就说道：“我这就给陆叔打电话，让陆叔跟和平路派出所打个招呼，趁着他们才刚刚审讯，把王强放出来，省得他在里面熬不住，什么话都往外掏！” “那就拜托飞哥了！” 王强涉嫌强干，只要他认罪，今天晚上必须送往看守所。必须在他认罪之前，就把他捞出来。 彭飞又说：“你那边，找到那个被王强睡过的女人，让她把案子销了。这个女人肯定知道宁大光的底细，你只要肯花钱，让她出来举报宁大光。到时候，我让人把宁大光连根拔起，省得日后再生事端！” 彭飞说的，跟程骁先前想的一样。 “好的，飞哥，我这就着手，照你说的办！” 与彭飞结束通话，程骁就和宋铁树、曹波坐在车里等着。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一个年轻的女人从派出所大门里走出。 昏黄的灯光下，依然能看出她的身材火辣，还有几分姿色。 曹波说道：“诬陷大头的就是她！” 宋铁树笑道：“怪不得能让大头着迷，还是有几分本钱的！” 程骁拍了他一巴掌：“你们两个跟上她，一定要找到她的住处，明天早晨我带着现金过去！” “好嘞！”宋铁树和曹波先后从车里出来，慢慢跟了过去。 程骁继续等，又过了十分钟，王强也一瘸一拐地从派出所里出来。 他站在台阶上东张西望，似乎是等人来接。 程骁立即把车子开了过去：“大头，上车！” 王强面露喜色，他走上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老程，怎么是你来？大树和小波两个牲口呢？” “他们刚刚给我派出去办事了！”程骁没有明说，“你在里面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看到，王强面部浮肿，嘴角有血痕。 王强苦笑了一下：“明明是那个女人引诱我的，我让她爽了，她还诬告我，真她妈不是人！他们让我承认是强干，我偏不承认。他们就打我，橡皮棍、电警棍都用上了！” 说着，他撩起上衣，将后背转给过来。 程骁一看，果然王强的背上一道道青紫色的棍痕。 王强又说：“他们不光让我承认强干女性，还让我坦白以前都做过哪些坏事。他们甚至还提到了老叶那一伙，还有运沙的那几个人，让我说出那些人都做了什么。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看向程骁：“我说的话你相信吗？” 程骁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但凡你承认了做过几件坏事，你现在根本出不来！” 虽然彭飞打过电话给陆局长，陆局长又硬压和平路派出所的所长，但是如果王强承认自己强干，或者承认自己做过某些违法的事，一旦落到笔录上并且签了字，那么谁都救不了他。 王强又说：“我连票昌都不认，就说自己跟那女人跳出了激情，因此发生了关系！” 程骁笑道：“你要是被认定为票昌，起码要关你十天，再罚款5000块钱！” 王强颇为庆幸：“幸亏我扛揍！眼看就要受不了了，来了一个领导，说我是生活作风问题，不是治安问题，就让人把我给放了！” 程骁知道，这个领导肯定是接了陆局长的电话。 他问道：“揍你的人，还让你承认以前做过哪些坏事，还想让你把老叶也给攀咬出来，你应该能猜到，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了吧？” 王强面有惭色：“肯定是宁大光，他分明是想抢走我们给双林集团送沙子这档生意！老程，你上次还跟我们说，让我们注意别落入宁大光的圈套，可是那舞厅就是他的。我们真是太大意了！” “知道就好，下次注意！我送你回家休息！” 把王强送回家后，程骁也回了自己的家。 此时，父亲、母亲、娆娆和谢逅都还没睡。 看到程骁进来，他们终于松了口气，什么也没问，各自休息。 半夜时分，程骁接到了宋大树的电话：“老程，我们盯梢那个女人，亲眼看到她进了家门！她家住在和平路幸福小区……” 程骁说道：“你们两个换班休息，一定要确定她一直在家。我明天取十万现金过去，跟她面谈！” 第二天早晨，程骁给全家人买来早点，然后向谢逅陪着笑脸：“我上午有事，你跟老班说说！” 谢逅嘟着嘴：“你比校长都忙！” 虽然很不情愿，她还是主动站在程骁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事情处理完，早点回来上课啊！”谢逅又叮嘱。 “一定！” 母亲于惠敏都看不下去了：“谢谢，你不要这么惯他。男人都是属狗的，给个好脸他就能上天！” 她这话一出，父亲程大印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你说我可以，你别败坏儿子的形象！” 谢逅却抿着嘴笑：“阿妈，他一定有重要的事！” 她超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 一家人吃完饭，开店的开店，上学的上学，只有程骁在家，哪儿也没去。 九点之后，他去银行，取了十万元现金，放在车里，然后直奔和平路幸福小区。 双眼熬得通红的宋铁树站在小区门口，看到程骁过来，立即招手：“这边、这边！” “那女人还在家吧！” “还在，小波在看着呢！”宋铁树说道，“我找人打听过了，她叫陈露，原先被宁大光睡过一段时间，现在被冷落，又没有什么正式工作，每天都在舞厅里鬼混。她这种人，都是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出来寻食！” 说话间，他们来到第十一栋楼四单元，上了楼梯，在202号门前停下。 同样是满眼血丝的曹波就站在二楼与三楼之间的楼梯上，看到程骁和宋铁树过来，他也从上面下来，向着202的门努了努嘴：“还没起呢！” “敲门！”程骁说道。 宋铁树的拳头就重重地砸到门上。 一分钟之后，门内传来声音：“哪个六叶子？大清早不让人睡觉？” 门开后，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正是昨天晚上从和平路派出所出来的那个女人。 她就是陈露。 陈露看到程骁他们，吓了一跳，回身就想关门。 宋铁树的脚往前一伸，让陈露关不上。 三人趁机闯了进去。 “你们想干什么？强闯民宅，这是犯法，你们知道不？信不信我报警，把你们都抓进去？”陈露拿出手机来。 程骁一把将她手机夺下来，扔到旁边的沙发上：“坐过去，我跟你聊聊！”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聊的！”陈露似乎还有点硬气。 程骁将腋下的皮包打开，抽出两沓现金往茶几上一拍：“你跟我没什么好聊的，跟它呢？” 第102章 陈露 两沓红通通的现金摆在那里，陈露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被吸引过去。 “你们想跟我谈什么？”她的口水都出来了。 “去派出所撤案！”程骁说道。 虽然王强被放出来，但是案子还在，属于是证据不足、补充侦查阶段。如果再发现有什么不利于王强的证据，还会再把他抓进去。 听了程骁的话，陈露一口回绝：“不可能的！就拿你这两万块钱，我去撤案，有人会把我打死！” 程骁问道：“你说这个要打死你的人，是宁大光吧？” “知道你还问？”陈露没好气地说。 程骁又掏了三万出来：“再加这些，应该够了吧？” “这、这……”陈露想说够了，又怕宁大光报复。 她活了二十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老老实实上五六年班，不吃不喝，才能挣到这么多。 此时的她，陷入了两难选择。 程骁说道：“你拿着这五万块钱，开开心心地出去旅游。等你回来，宁大光应该已经落网了！” 陈露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能把宁大光送进监狱？” 程骁冷笑一声：“那当然，我的背景不是他能想象的！” 然后，他又反问一句：“难道，你不想把宁大光置于死地？” 他这一句，等于是无情地揭开了陈露心头的伤疤，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她原本是附近一家幼儿园的老师，因为跟同事去舞厅玩，被宁大光看上，在她的饮料里下了药。从此以后，她沦为宁大光的玩偶。 一段时间之后，宁大光玩腻了她，又有了新的玩偶。即便如此，宁大光仍然不放过她，让她在舞厅里专门勾引有钱的男人。 昨天晚上，她就是受宁大光之命，勾引宋铁树、曹波和王强中的一个人。 王强看到她第一眼，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她把王强带进卫生间，发生关系之后，宁大光派手下把王强按住，她再报警。 被宁大光强迫做诱饵的事，先前已经发生过好几起，她早就厌倦了。 倘若有人能把宁大光送进大牢，她也算解脱了。 “我想让他死，死一次根本不够，我想让他死十次！一百次！一千次！”陈露说到这里，已经潸然泪下。 见陈露如此说，程骁立即将所有的现金都拿了出来：“只要你检举揭发宁大光的犯罪事实，这十万都是你的。这次，我们要将宁大光的势力连根拔起，也能消了你心头之恨！” 这个年代，十万块钱足够在彭城买一套房子的。 陈露突然说道：“钱，我要。但是，你们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尽管说！”程骁以为，最多还是钱的事。 可是，陈露面色微红：“我只要先撤案，然后，那个王强应该就没事了吧？” 此时，她还不知道，王强昨天晚上就没事了。 程骁与宋铁树、曹波对视一眼，同时疑惑：“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程骁点了点头：“你都撤案了，王强肯定没事！” 陈露犹豫了一下：“你们要王强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让他答应娶了我……” 程骁急了：“这个谁能保证？你都把王强坑进派出所了，王强被打得有多惨，你知道吗？” 陈露苦笑：“其实，我跟王强那个之后，我并不想诬告他。是宁大光他们先冲进来，然后逼我报警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王强是个纯爷们儿，我很怀念跟他在一起那十多分钟！” 程骁终于明白，这女人是被王强给干爽了，还想再续前缘。 张爱玲那句话怎么说来着？X道是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 程骁问道：“如果王强不想娶你呢？” “那我就只是撤案，然后带着这五万块钱，到远方生活。以后再也不回彭城了！” “这个……”程骁很无奈。 陈露的回答并不能让他满意。他希望陈露把十万块钱全部收下，然后出面举报宁大光，这样，彭飞就有理由把宁大光团伙连根拔起了。 这时，陈露又来了一句：“如果王强愿意娶我，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宁大光做的坏事都抖出来。就他做的那些事，绝对够他吃枪子的！” 程骁看了看宋铁树，宋铁树则说道：“让王强来一趟，不就行了！” 陈露听了，面露喜色：“什么？王强是不是已经出来了？他没事了？我想见见他！” 曹波则提议：“老程，给王强打个电话，让他来，让他自己做决定！” 程骁笑道：“好吧，你给他打！” 当着陈露的面，曹波拨通了王强的电话，直接说道：“你现在就到幸福小区十一号楼四单元202，有非常重要的事！” 不等王强说话，曹波就挂了。 宋大树笑道：“不说什么事，他反而来得快。要是说了，他可能才磨蹭，甚至不来。我们等着吧，他二十分钟准到！” 在等待王强的这段时间里，程骁问陈露：“上次刚强来找我的麻烦，已经被我们暴打一顿。宁大光为什么还不知死活，要来惹我？” 陈露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你得罪的不是宁大光，而是宁大光的新宠！” “新宠，是谁？” “叫苏玉凤！” 程骁、宋铁树、曹波三人都明白了，同时“噢”了一声。 陈露又说：“苏玉凤这个女人很厉害，她之前被你骗了身子，因此对你恨之入骨！” 程骁直接懵逼：“我什么时候骗过她的身子？” 宋铁树和曹波却一脸的惊喜，似乎吃到了意想不到的瓜。 宋铁树更是拍着程骁的肩膀：“老程，你行啊！虽然家里付出一点学费，你其实没吃亏！” 程骁无语，他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陈露继续讲述苏玉凤：“为了报复，苏玉凤先是投靠一个教育局姓郜的干部，要封你家的服装店！” 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却似乎更坐实程骁骗了苏玉凤身子的事。 “姓郜的报复失败，苏玉凤立即投进了宁大光的怀抱。她先是撺掇宁大光，让宁大光派刚强去找你们的麻烦。不知内情的，还真以为是图谋你们的生意。” 程骁心想：“我就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刚强被你们收拾得很惨。苏玉凤只好暂且隐忍，她提供了你们几个人的照片，发到宁大光控制的所有舞厅，让大家记住你们。” 程骁终于明白：“我说呢！我跟你从来没有见过面，怪不得你认识我呢！” 陈露最后说道：“昨天晚上，宋铁树、曹波和王强三人一进舞厅，就被里面的打手认了出来。他们本来想打你们一顿，但是苏玉凤却想用我作诱饵，给你们三人中的任意一个安上一个强干的罪名。接下来，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程骁看向宋铁树：“瞧瞧，一个混子居然学会用法律武器来对付我们，你们以后也要多学学法！” 宋铁树连连点头：“学，一定学！” 就在这时，陈露家的门被人敲响，曹波开门一看，是王强来了。 王强一进房间，目光就盯上了陈露：“贱人，让你诬陷我，我再强干你一次！” 宋铁树和曹波吓了一跳，急忙上前，要把王强拉住。 陈露却主动挑衅：“有种你就来吧！” 程骁却哈哈大笑：“这可不算用强啊！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大树、小波，你们都别拉！我们出去，让他们聊！” 他这么一说，王强反而怂了：“你们别走啊！” “砰！” 程骁、宋铁树和曹波已经来到门外，曹波顺手把门也给关上了。 第105章 我要教训你一顿 就在大家都以为程骁一定很开心的时候，程骁却冷笑一声：“投1200万霉金，想拿走我们20%的股份，他们在做梦呢！” 小马哥说道：“程总，我找人重新做了评估，我们企鹅的估值也不过6000万霉金，人家MIH开的价钱并不过低！” 程骁笑道：“马总，企鹅现在缺钱吗？” 小马哥摇头：“不缺，但是……”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程骁接过来说道：“但是，一个网站想要做大，必须投重金进行推广，力求让每一个国人都拥有一个企鹅号。马总，你是这个意思吗？” 小马哥笑道：“我想说的，都被你抢先了！” 程骁说道：“投重金推广，这个我是支持的。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张士东问道：“那程总说说，什么时候投重金推广才是最佳时机！” 程骁笑了笑：“我们先把‘企鹅农场’做出来，只要能通过用户的检验，立即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现金流。到时候，企鹅的估值就是不是6000万霉金，而是6个亿，还是霉金！” 程骁这句话，极大的震撼了在场的各位。 “真能达到这个效果吗，程总？”小马哥这么问，其他人也都是同样的表情。 程骁笑道：“反正我们现在不用为钱犯愁，就先把这个‘企鹅农场’做出来，让事实说话！” 秦山说道：“如果真的能像程总说的，那这个MIH的1200万霉金，就只能拿2%的股份了！” “哈哈哈哈！”大家又是一场爆笑。 当天晚上，企鹅“五虎将”热情招待程骁一行四人。不过，这次他们学精了，一个个都说身体不舒服，医生不让饮酒。 第二天上午，程骁带着秦山、彭飞和刘川视察“好网”。 相对于企鹅的近百人工作团队，好网这边就实在寒酸。 好网现在只有五个人，除了李清平、丁小康、杨树庄、朱小萌，还多了一个负责推广的，叫邹辉。 李清平告诉程骁，现在的hao123每月的广告收入已经将近三万。 秦山几个人听了，根本打不起精神。 虽然他们都在用hao123，却根本看不出，这个网站有什么前途。 只有程骁知道，春节之前，hao123的广告收入还只有几千块钱的。 他安慰李清平，让他沉住气，好好干，起码现在的收入能发起几个人的工资了。 从好网的办公室里出来，程骁问道：“山哥、飞哥、川哥，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投资这个好网投错了！” 秦山笑道：“你这家伙，说什么呢？我们既然把钱交给你，就是绝对的信任。哪怕你投给一个乞丐，我们也绝无怨言！” 彭飞和刘川也都是笑着点头。 他们三个各凑了300万，让程骁投资企鹅，现在程骁让他们每个人都拥有5%的股份。 单单是这些，他们就知足了。 程骁心想：“看来你们还是不看好hao123，那下次就不带你们来了。哪天hao123崛起，亮瞎你们的双眼！” 这四人在深市又玩了两天，准备4月13日打道回府。 12号这天晚上，双林集团深市分公司设下晚宴，殷勤接待秦山等四人。 四人喝得都有点多，醉醺醺地回到“天元大酒店”。 就在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程骁的房门被人敲响。 程骁开门一看，竟然是两个老外，其中一个还是老熟人，IDG亚洲分部的员工史密斯。另一个脑袋有点秃的老外他就不认识了。 “程总，”史密斯向程骁介绍，“这位是MIH亚洲业务副总裁戴维先生，想跟程总交个朋友！” MIH亚洲业务副总裁？程骁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了。 他记得，这个老外前几天想投资企鹅，没有成功。现在来找他，肯定是想买下他手中的企鹅股份了。 于是，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先进来坐！我这边还有几个朋友，都是企鹅的股东，要谈一起谈！” 然后，他直接敲了秦山、彭飞和刘川的门，把他们都叫进自己的房间。 戴维起初还不知道程骁是什么意思，当他听说这四人都是企鹅的股东，每人占有5%的企鹅股份，反而有些高兴。 在他看来，四个人跟一个人不一样，人多了，反而便于各个击破。就算不能全部拿下，总有一两个人容易对他开出的高价动心。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程骁先问史密斯：“你不是IDG公司的嘛，怎么又为MIH服务了？” 史密斯也不隐瞒：“MIH属于南非报业，南非报业也是由我们霉国人控股的。这个股东找到我，又付了重金，我没有理由拒绝！” 程骁又问戴维：“戴维总裁是想买我们手中的企鹅股份吧？我听说你已经找过企鹅的马总，未获成功。你找我们，准备出什么价？” 戴维看着程骁和他的三个伙伴：“如果你们全部转让的话，我愿意出2000万霉金！” 秦山、彭飞和刘川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几天前，马腾华就说，MIH要以1200万霉金收购他们20%的股份，今天，他们又涨到2000万霉金。 这就相当于，企鹅的估值已经涨到1亿霉金了。 企鹅成了一只下金蛋的母鸡，不，母企鹅，他们能不笑吗？ 程骁摇了摇头：“我们不会卖的！” 戴维还不死心：“程，价钱好商量！或者，你们只卖一部分也行！” 程骁回头看向秦山他们：“你们谁愿意卖？” 三人全部摇头：“我不卖！” 戴维十分失望，起身要走。 程骁将他们送到门口时，来了一句：“戴维先生，你们可以去香江，找一下李超人的二公子，他的手里也有20%的企鹅股份。你问问他，愿不愿意卖？” 戴维摇头苦笑：“我们找过李公子了，他不卖，反而让我们来找你！” “你是什么时候找他的？” “就是昨天！” “在哪里见他的？” “希尔顿！” “哪里的‘希尔顿’？” “希尔顿”在全世界有很多酒店，所以程骁才这么问。 “当然是这里的！” 程骁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戴维怒了：“你们俩这是消遣我吗？” 说着，他带着史密斯愤愤而去。 程骁笑着向秦山三人说道：“三位哥哥，我明天不回去了，你们先走吧！” 秦山问道：“你不回去，要干什么？” “我要去见一个人！” “你要见谁？” “李二公子？” “就是你刚刚说的李超人的二公子？他是不是叫李择海？”秦山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认识他？” 程骁提醒道：“那次我们和特纳在‘希尔顿’举行股份转让仪式时，李择海不就是在现场吗？还跟我说过话呢！” 彭飞说道：“就跟你说过话，你就想见他？他手下的安保可不是吃素的，打你一顿都是轻的！” 程骁也不隐瞒：“后来，我又见过他一次！” 他把李择海派保镖来接他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秦山故作嗤之以鼻：“我还以为李择海请你在总统套房住了几个晚上呢？” 刘川也说：“就是，连一杯水都不给你喝，你还去见他！” 彭飞更过分：“没打你一顿就不错了！” 程骁笑道：“我明天再去，他就会请我在套房吃大餐。可惜，没法带你们去。要不，我拍个照片给你们看，证实一下？” 秦山说道：“那我们明天也不走了，等你一起！” 就在这时，程骁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还以为是谢逅打来的，拿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按下接听键之后，听筒里传来一个港味十足的声音：“小子，明天上午来希尔顿，我要狠狠地教训你一顿！” 第106章 李二少请我吃大餐 “……我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程骁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李择海，他还想再说什么，对方却已经挂了。 秦山几人没听清，齐声问道：“这是谁啊！” “李二公子，明天要请我吃大餐！” 秦山说道：“你就吹吧！” 彭飞笑道：“你这是拉裤子盖脸！” 刘川说得更直白：“明天你肯定会鼻青脸肿地回来。看来，山哥让我们等你一起是对的。要不然，没有人照顾你！” 大家笑着，各自回房间休息。 程骁躺在床上，给谢逅打电话。 谢逅无奈地叹息：“毛蛋儿哥，‘二模’你又躲过去了！” 经历过高考的朋友，都知道“一模”、“二模”、“三模”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模拟考试在正月里，那时候程骁正参加特纳搞的企鹅股份的转让仪式呢！ 程骁笑道：“你等我‘三模’时一鸣惊人吧！” 谢逅幽幽说道：“等你‘三模’，我已经不在彭城，回原籍了！” 程骁听了，情绪也有点低落：“其实，我年前要是操作一下，帮你改户口，你就可以在彭城参加高考了！” 谢逅笑着反问道：“就我这成绩，在彭城参加高考，你觉得有希望吗？” 程骁倒是不在乎她的成绩：“差几分没事！现在有‘委培’这个说法，只要舍得花钱，低分也可以上大学的！” 谢逅却不以为然：“我只想凭自己的实力考上大学！” 程骁笑问：“你上大学是为了什么？” “为了离开原籍，找个好工作，让我妈也跟我享福！” “我现在就能够做到，让你不需要工作，也有钱花，咱妈也能跟你享福！” “你这么优秀，我要是没有一个货真价实的大学文凭，怎么配得上你？如果你不急着要我结婚的话，我将来还想考研究生呢！” “考什么研究生？这个不用考，你甚至不用研究，只管生！” 谢逅愣了一下，终于还是听出程骁的不正经：“毛蛋儿哥，你又学坏了！你每次去深市，都会学坏。上次，你拿来超短裙，我就有这种感觉。这次，你连说话都那么流里流气。那个地方，你不能再去了！” 程骁笑道：“这边的风气就是这样！等你考上大学，我也带你来，体验一下！” “我可不去！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我到那儿，也会变坏的。到时候，就更配不上你了！算了、算了，不聊了，早点睡觉，明天‘二模’！” “晚安！”程骁对着话筒“啵”了一声。 第二天上午，在秦山三人的“护送”下，程骁来到“希尔顿大酒店”。他挥了挥手，独自走进酒店大堂。 上次来过一遍，这次就轻车熟路。 程骁来到总统套房的门前，两个西装保镖立即把他拦住，将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那一刻，他感觉乘飞机过安检也不过如此。 上次来时，因为有老谷，这一关他就免了。 两个保镖在程骁身上没有摸到什么凶器，这才做了个手势：“请进！” 程骁推开门，走进房间。 总统套房的客厅里，李择海正在看一沓文件，妖娆女秘书艾丽丝在帮他翻页。 对面的沙发上，坐着老谷，正在擦拭一把手枪。 程骁一惊：“谷师傅，你怎么还带这玩意儿？这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老谷将手枪插进腰间的枪套，微微一笑：“跟二公子出来，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程骁也知道，只要老谷不是当街杀人，一切都好说。 他转过身来，双手抱拳：“二哥，别来无恙！” 李择海这才抬起头来：“你小子还真敢来，就不怕我叫人打你？” 程骁笑道：“你没有理由打我！你让戴维高价买我的股份，我都没卖，没有违背对你的承诺吧？你不仅不能打我，还应该请我吃大餐！” 李择海的确说过，如果程骁想要转让手中的企鹅股份，必须征得他的同意。其实就是他有优先权。 李择海合上文件，站起身来：“的确是我让戴维去找你的，想看看你能不能经受这个诱惑。如果你真的卖了，今天这顿打你跑不了！” 程骁颇为自得：“戴维那点小钱，岂能让我动心？” 李择海问道：“你为什么对企鹅那么有信心？” 程骁想了想：“这纯属一种商业嗅觉！” 他只能这么说，总不能说，我后知二十年！ “商业嗅觉？”李择海笑了笑，“你小子还真是个商业奇才！” 程骁又一次抱拳：“二哥谬赞了！” 李择海说道：“年前，企鹅陷入财务危机，谁都以为它要死了，就连我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无人投资。没想到，他们突然推出一个‘企鹅币’和一个‘企鹅秀’，这么快就转危为安了。我听说，这两个点子，都是你出的？” “正是！” “我听说，你这次来，又给企鹅出了一个‘企鹅农场’的主意？” 程骁一惊：“这个项目才刚刚开始搞，你怎么就知道了？” 李择海得意一笑：“这个世界上但凡是已经发生的事，只要我想知道，就一定能知道！” 程骁心想：“李超人的儿子这么说，还真不是吹牛！我昨天晚上还在奇怪，他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码，我真是幼稚！呵呵，好在，我也有过人之处，有些尚未发生的大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李择海又说：“现在，我是企鹅的大股东。企鹅做得越成功，我的利润越丰厚。这里面有你的功劳，那就如你所愿，我请你吃大餐！” 程骁心道：“你这家伙，占有企鹅20%的股份，如果一直攥在手里，等到企鹅市值过万亿时，你就有起码2000亿的身家，在华人世界是前五名的大富豪。就算在全球，你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前世，因为MIH的介入，李择海居然就以1200万霉金的价格，把这20%的股份给卖了。 他卖出的当年，大家纷纷称赞，说他是投资天才，不愧是李超人的儿子。 但是，随着企鹅做得越来越好，人们开始在背地里笑他：“这小子的投资眼光也就是那么回事！给他爹提鞋都不配！” 李择海哪知道，如果不是程骁，他还会走前世的老路？ 他向秘书说道：“艾丽丝，去把厨师叫来！” 李择海好享受，讲捧场，走到哪里都带着私人厨师。 而且，总统套房里还有私人厨房，里面备着从世界各地空运过来的食材。 在程骁和李择海闲聊的时候，厨师也在厨房里忙活。 半个多小时之后，厨师推出餐车。 餐车的最上层是一个比狗还大的澳龙，下面还有鲍鱼、象拔蚌等海鲜。 这些菜肴对李择海来说，是司空见惯，但是程骁看了却差点流口水。 前世，程骁创业成功，本来也可以享受这些美食，却被苏玉凤看得死死的，什么好东西也没吃上，倒是她的父母、兄弟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这一世，他可不能亏待自己。 “你喝什么酒？”李择海拉开酒柜，里面的洋酒琳琅满目。 程骁看到角落里有一瓶“茅台”，就自己上去拿出来：“我就喜欢喝酱香型的，洋酒喝不惯！” “你小子，还真有眼光！我瓶‘茅台’那是85年生产的！是你们深市的一把手送我的！” 程骁笑道：“看你这样子，也不像喜欢喝白酒的人，我替你处理它！” 二人碰杯的时候，女秘书爱丽丝举起相机：“程公子，笑一个，我给你和二少拍一张！” 程骁笑道：“拍出来，也给我一张！” 他还要拿着这张照片，去跟秦山他们证明呢！ 他却没看到，李择海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第107章 李择海的礼物 爱丽丝用的是一种最新出品的拍立得相机，即拍照之后立即自动冲洗，当场可以拿到照片。 程骁看着照片上站在自己身边的李择海：“二哥，你的笑容怎么有点奇怪！” 李择海心中一动，还以为被程骁看穿动机，就问道：“哪里奇怪？” 程骁端详半天，笑道：“有点猥琐！” “去你的吧！我好心好意招待你，你还这么诋毁我！要不是看你叫我‘二哥’的份上，我就让老谷收拾你一顿！” 程骁连忙抱拳：“二哥，我错了！” 然后他就开始埋头对付那只澳龙。 作为一个重生者，跟李择海这种名人吃饭，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当然，他也不是吃相难看，乱叭唧嘴那种。 半瓶“茅台”、大半只澳龙、大半盘鲍鱼下肚，程骁站起身来：“二哥，你慢用，我吃好了！” 李择海抬起头：“别忙走！” 他向身边的爱丽丝做个手势：“把我给程骁准备的礼物拿来！” 爱丽丝走进卧室，拿回来一个精美的包装盒。 李择海向程骁说道：“打开来看看！” 程骁心中暗喜：“李二公子送我的礼物，绝不会差的！” 他解开包装盒上的丝带，掀开盒盖，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天鹅绒小盒。 再打开天鹅绒小盒，里面是一块手表。 他把手表拿到眼前，近距离欣赏，只见鳄鱼皮的表带，凝重的合金外壳，里面镶着一圈钻石，中间是一串字母：PATEK PHILIPPE。 “百达翡丽！” 程骁激动地叫出声来。 李择海笑问：“喜欢吗？” “谢谢二哥！”程骁将手表戴到自己的手腕上，美滋滋地晃了晃。 在李择海面前，他无需装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还是本色出演最好。 “喜欢就好！”李择海笑道，“多帮企鹅出出主意，只要把它养肥了，我有好处，自然会感谢你！” 程骁也笑道：“我也是企鹅的股东之一，企鹅做大了，我们都是受益者。当然，二哥你给的好处，我绝不会推辞！” “你去吧！老谷，替我送送程骁！” “后会有期，二哥！” 在老谷的陪同下，程骁来到“希尔顿大酒店”的门前。 “谷师傅，你留步！” 老谷则指着酒店停车场中的一辆“宝马”：“程公子，那辆车里的人是你朋友吧？” 程骁上次来见李择海的时候，老谷还叫他“程总”，这次却叫他“程公子”，让程骁有点懵，甚至有点沾沾自喜。 很快，他就清醒过来：“谷师傅，我刚才就是坐那辆车来的。车里的人，的确是我的朋友。怎么，谷师傅能掐会算？” 老谷笑道：“我要是有那个本事就好了！我刚才无意间从窗户往外看，见这辆车上有人下来，也往总统套房的方向张望。所以我想，他们要么是心怀叵测，要么就是在等你！” 程骁笑道：“为李二哥安全，谷师傅尽心尽责，我替二哥感谢你！” 老谷挥了挥手：“分内之事，无需感谢！程公子，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程骁说着，大步走向那辆双林集团深市分公司派来的“宝马车”。 他刚刚来到车前，秦山、彭飞、刘川三人就从车里跳出来。 “挨打了没有？”彭飞笑着问道。 刘川则笑道：“你看他这样，肯定是没打，但是不知道是否少一两个零件，做不成男人了！” 程骁笑道：“要不，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把衣服脱下来，让你们检查一下！” “我看行！”彭飞大笑，“就到车里脱吧！” 说着，大家就上了“宝马！” 这时，秦山一眼看到他手腕上的表：“咦，我记得，你好像从来不带手表的，这手表是哪来的？” 程骁也不隐瞒：“李二公子送的！” “让我看看！”秦山说这话时，已经从程骁的手腕上把表捋下来。 彭飞和刘川都把脑袋凑过来。 “百达翡丽！”彭飞也是识货之人。 “这表不错！在大陆能卖到十多万吧！”刘川说道，“就算这块表是我送的，也不能算是厚礼。以李择海的身家，他送程骁这么一块表，是不是有点寒酸了？山哥，你说是吗？” 秦山却微微摇头：“这块表可不一般！” 刘川一愣，在奢侈品这方面，他与秦山还是有差距的，毕竟秦家财大气粗。 “哪里不一般？”连彭飞也这么问。 至于程骁，前世虽然也是个成功人士，却没有接触多少奢侈品，此时更没有发言权。 秦山说道：“这块表是百达翡丽的珍藏定制款，同款手表全球不会超过一百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年春天香江的奢侈品商店曾经出现过两块，每一块的售价是888888！” 程骁问道：“山哥，你说的是港币还是人民币？” 自从香江回归之后，有些奢侈品商店可以使用人民币的。 秦山笑而不答，转身看向彭飞和刘川：“你们俩也猜猜？” 这二人齐声说道：“应该是霉金吧！” 秦山最终揭晓答案：“是英镑！” 这个年代，英镑比霉金还坚挺，一英镑可以兑换14-15元人民币。 也就是说，李择海送给程骁的这块手表，按人民币的售价不低于1200万。 “乖乖！不愧是李超人的儿子，出手就是大方！”彭飞惊呼。 刘川则捂着脸：“是我太低估李二公子，丢大人了！” 秦山看着程骁：“兄弟，李择海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的礼物？” 程骁说道：“他说，因为我帮助企鹅起死回生，让他的投资翻了几十倍，为了感谢我，才送我这块手表！” 然后，拍着秦山、刘川和彭飞三人的肩膀：“企鹅要起飞，大家都有好处。人家李二公子已经有所表示，你们准备送我什么？” 彭飞不假思索：“我送你一套房，怎么样？” 刘川想了想：“我送你一辆车吧！” 秦山十分认真地说：“兄弟，我送你一个女朋友好不好？你看葭葭怎么样？她对你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刚刚认识程骁的时候，他生怕妹妹被程骁骗去。 现在，他真心希望程骁能成为自己的妹夫。 这小子太能挣钱了，不说别的，单单持有这5%的企鹅股份，就有资格做葭葭的女朋友。 程骁心说：“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已经有谢谢了！” 他连连摆手：“我跟三位哥哥开玩笑的！我什么也不要！车子我有，房子我想买就能买，女朋友我也有了！” 秦山倒是锲而不舍：“兄弟，你再考虑考虑，谁家姑娘能有我妹妹好？” 彭飞和刘川也帮着秦山劝程骁：“就是啊！我们的房子和车子才多少钱？你要是娶了秦葭，光是嫁妆就得上亿！” 程骁苦笑着推辞：“山哥、飞哥、川哥，我真的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们别再提这事！” 然后，他又说：“今天的飞机反正已经耽误，我们不如就在市区玩玩吧！” 他们在深市又玩了一天，第二天才回到彭城。 程骁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落下得太多，一到学校，就迅速沉浸到紧张的学习当中。 以前，他总是时不时找谢逅聊天，给她讲一些风流而不下流的段子，把谢逅逗得脸红心跳，他以此为乐。 现在，他每天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学习，偶尔跟谢逅聊天，也都在探讨做题的心得。 以至于谢逅都微微有点失落，她轻轻问道：“毛蛋儿哥，你这次去深市，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怎么像变了个人？” “我的确受到刺激了！” 第108章 舅家表哥来捣乱 “我的确受到刺激了！”程骁幽幽说道。 “谁刺激你了？” “深市的女孩！” “他们怎么刺激你的？” “他们都穿着超短裙，露着大白腿，简直是赤果果的诱惑，却不让人摸！” “呸，你这个大坏蛋！”谢逅挥舞着粉拳，在程骁的身上打了几下，“学习、学习，快把这道大题给我讲讲！” 程骁做题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一般的大题他基本都能做出来。 当他把一道数列和极限题给谢逅讲明白之后，谢逅低声说道：“毛蛋儿哥，过了五一，我就要回老家。临走之前，我会穿上超短裙，让你摸一下！” 程骁喜不自胜：“这傻丫头太可爱了！我明明是胡扯的，她却当真！我真是捡到宝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4月30。 今天是宋铁树的姐姐办喜酒的日子。 本地风俗，姑娘出嫁的前一天，娘家先要办一场喜酒，称为“暖嫁酒”。 以程骁与宋铁树的关系，这场喜酒他必须去喝的。 上午第四节课一下课，他就问谢逅：“中午我要去大树家喝喜酒，你要不要跟我去？” 谢逅笑着摇头：“我可不好意思去！我还是跟娆娆在校门口随便吃点，然后回来做题！你少喝点！” “尽量不喝！”程骁随口答应，然后匆匆而去，前往酒店。 程骁到酒店的时候，曹波、王强、陈露、杨春梅、工程师周思宇、财务总监杜娟、会计何丽、资料员叶小磊都已经到了。 陈露早就被王强安排在杨春梅的手下打杂了。 一般来说，某人的姐姐结婚是不应该请同事的，但是天马公司就这么几个人，大家都在一个办公室，整天见面开玩笑，关系非普通的同事可比。 他们九个人，连同宋铁树和他舅舅家的表哥坐了一桌。 曹波、王强、周思宇等人下午要回工地，他们也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几杯。 程骁虽然答应谢逅“尽量不喝”，但是，这么多的朋友、下属都没怎么喝，他怕自己不喝会冷场，就喝了二三两。 倒是宋铁树这个表哥很活跃，他从程骁开始，跟每个人都喝了两杯，这叫“打通关”。 喝了一圈之后，宋表哥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他的嘴上也没有把门的，他瞄准了陈露：“姐姐，我看你怎么有点面熟……你好像在那个‘海盗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陈露的脸就开始发白。 在舞厅混的那段时间，成了她的黑历史，根本不希望任何人提及。 王强不由得攥起拳头。 程骁和曹波都是面色阴沉，目光转冷。 宋铁树自然明白，他生怕表哥再胡扯，立即夹起一个肉丸塞进表哥的嘴里：“你酒喝多了，多吃点菜！” 同时，他用手在表哥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宋表哥不明所以，但是他看到大家的脸色都不善，他虽然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再乱说。 不一会儿，宋铁树的姐姐宋铁梅、姐夫孙峰过来敬酒。 程骁跟宋家人早就熟悉，就连宋铁梅这个名字的来历他都知道。 据宋铁树的母亲说，他家男人喜欢样板戏，女儿出生的时候，他正听着《红灯记》，里面有一个人物“李铁梅”，于是就给女儿取名“铁梅”。 但是宋铁梅却没有李铁梅那个长相，她长相一般，工作也一般，能找到孙峰这样的对象，她很满足。 此时的她，偎在孙峰身边，一脸的幸福。 “大姐、姐夫，在座的都是大树的朋友或同事，你们就不用一个一个地敬。我建议，大家共同举杯，祝你们新婚快乐！”程骁提议。 孙峰是个不善言辞的厚道青年，既然程骁这么说，他也没有多想，举起酒杯，嘴里说着“谢谢”，然后抿了一口。 婚礼上的敬酒，新人一般是不喝的。就算是喝，也是意思意思就行。要是跟每个人都喝满杯，还不得喝死。 所以，对于孙峰能抿一口，程骁都连声说道：“姐夫，你少喝点！大姐，你看着点儿，别让姐夫喝多了！” 宋铁树不方便说的，程骁替他说。 没想到，那个宋表哥又跳了出来：“表姐夫，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说着，宋表哥拿过一只空碗，倒了满满一碗：“表姐夫，你要是真爱表姐，就把这一碗喝了！” 众人都惊了，这一碗盛了大半瓶白酒，差不多有七八两，有几个人能一口闷下去？ 再说了，真爱与喝酒有什么关系？ 孙峰面露难色，他的酒量是真不行。 宋铁树说道：“表哥，我替姐夫喝行不行？” 宋表哥刚才被他掐了一下，现在正想报复呢：“不行，这碗酒必须新人喝！” 宋铁梅突然上前一步：“表弟，既然是新人喝，我喝行不行？” 宋表哥根本看不起这个表姐：“表姐，你要是敢喝，那也行！” 孙峰哪舍得让媳妇受这罪？ 他正想阻拦，宋铁梅却端起碗来，“咕嘟咕嘟”，几口气就把这碗酒干了。 喝完之后，她的身子晃了晃，直接倒在孙峰的怀里。 宋铁树连忙帮着孙峰把姐姐搀扶回家，临出门时，他向程骁使了个眼色。 程骁会意，他又拿过一只碗，跟刚才那只碗放在一起，给每只碗里都倒了小半碗，大约三四两的样子。 然后，他向宋表哥下战书：“兄弟，我看你的酒量不错，但是我有点不服气，咱们兄弟喝一个！” 说完，他先把自己那一碗干了。 宋表哥有点心虚，他正想推辞，对面的王强却来了一句：“这一看就是个怂包！” 宋表哥头脑发热，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他先前打通关时，就已经喝了六七两，再加上这小半碗，再也受不了，捂着嘴就往门口跑。 灌倒这种人，程骁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他向大家说道：“大家吃好没？吃好就起席，各忙各的！” 大家出门时，看到那个宋表哥正对着冬青树丛一个劲地狂喷，他们都是鄙夷一笑。 在回学校的路上，程骁给宋铁树打了个电话：“你那个表哥被我们灌醉了，正在吐呢！” “他活该！” 程骁问道：“他是你舅舅家的表哥，这是自己人，怎么关键时刻来捣乱？” 宋铁树说道：“阿妈跟舅妈吵过架，阿姐当时是帮阿妈对付舅妈，舅妈就怀恨在心。这个表哥今天是来给他妈找场子呢！” 程骁心想：“家家都有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儿！亲妈跟舅妈没有几个能和睦的！” 宋铁树又说：“你明天早点过来，给阿姐压车！” 宋铁树所说的“压车”，指的是当新娘坐进婚车准备前往婆家或酒店的时候，新娘的娘家人要走在婚车的前头，尽量走得慢一点，让新娘多看看娘家的风景。 “好的，一定过去！”程骁笑着答应。 因为明天是五一，下午上完两节课，学校就放假了。高三放两天，高二、高一放四天。 这段时间学习太投入，程骁索性带着谢逅和娆娆去吃了一顿西餐，算是给她们放松放松。 吃牛排的时候，当娆娆听说谢逅明天要回老家参加高考，眼圈当场就红了：“嫂子，你可要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谢逅搂着娆娆的肩膀：“拿到录取通知书，我就回来。我也想你啊！” 姑嫂两个越说越伤心，竟然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害得整个餐厅里的客人都看过来，还知道程骁把她们怎么着了呢！ 程骁无奈，只好带着她们离开。 “娆娆，你回家吧！我带你嫂子去大树家看看！”程骁必须把她们两个分开，要不然，她们哭个没够。 宋铁树家一片喜庆，谢逅到了那里，应该心情会好一点。 他刚刚来到宋铁树家门外，就看到一个横幅挂在门前。 “我宋家姑娘千金之躯，若是到你孙家少一根头发，我定将孙家踏平，将孙峰扔进油锅，炸到两面焦黄！” 第109章 我想拥有你的全部 程骁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能在2001年看到这样的横幅。 前世，他是在抖音上看到类似内容的横幅，算起时间，应该是十多年之后了。 “这个拉横幅的，可真是个人才！”他指给谢逅看。 谢逅也皱着眉头：“这是谁写的，这么霸道，不怕男方有意见吗？” 程骁拉起她的手：“走，我们找大树聊聊！” 宋家院子亮着灯，很多本家的男男女女都在院子里聊天。 看到程骁带着谢逅，宋铁树的父母亲就大声招呼： “小程，快进屋坐！” “小程，这姑娘是谁啊！” 程骁笑道：“这是我女朋友！” 谢逅则礼貌地叫着：“叔叔好，阿姨好！” 宋铁树也从房间里出来：“你们怎么有时间过来？哦，对了，今晚不上晚自习！” 程骁问道：“大姐醒酒没？” 宋铁树笑道：“早就醒了！俺家人都是酒篓子，那一碗酒，根本不能让阿姐醉了。她是装的，故意让姐夫扶她！” 宋铁梅从她的闺房出来：“大树，别揭我的底儿！” “哈哈哈哈！”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程骁把宋铁树拉到门外，指着横幅问他：“你弄的？” 宋铁树连连摇头：“不是我！是我那个表哥，拉着几个兄弟搞出来的。他们说，这是给阿姐撑腰，让阿姐将来在婆家不受欺负！” “你觉得这样好吗？” “我觉得有点过分了！幸亏姐夫是个厚道人，如果是个性子爆的，说不定就会发火！” “你就看着你姐夫性格随和，才这样欺负他吗？” 程骁说着，一个助跑，跳起来抓住横幅，借着下落之势，将横幅撕了下来。 “你怎么给撕了？”宋铁树问道。 “不撕，还留着？将来让大姐跟你姐夫吵架？” “不会吧！姐夫脾气挺好的！” 程骁解释道：“明天来接亲的，可不止你姐夫一个人，还有他的本家兄弟和朋友。那些人看到这个，会不会笑话你姐夫？天长日久，他会不会因此跟大姐生气？我告诉你，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越是老实人，越不要挑战他的底线！” 谢逅也赞同程骁的说法：“大树，你相信程骁，他不会害你。想要给姐姐撑腰，只有一个办法，你好好干，多挣钱，不拖累姐姐家，甚至还能帮衬姐姐。婆家人自然不会给姐姐脸色看！说狠话、发毒誓，只会适得其反！” 程骁又说：“大树，如果你将来娶媳妇，小舅子也拉出这样的横幅，你能受得了吗？” 宋铁树听了，连连点头：“撕了、快撕了！” 听到外面有“哧拉、哧拉”的撕裂声，宋铁树的几个本家兄弟和表兄弟都出来了，看到程骁他们在撕横幅，都很奇怪：“你们怎么把这个撕了，我们这是表明一种态度！” 宋铁树说道：“俺家不需要这种态度！这玩意儿让姐夫的朋友看到，就会成为他一辈子的笑柄！” 大家听了，也都不再坚持。 程骁在宋家又闲聊一阵，就带着谢逅离开了。 “明天带我把车票买了，好吗？”谢逅边走边说。 “明天早晨，我来给大树的姐姐压车，结束之后就开车带你去火车站！”程骁越说，越有些不舍，“你这一去，我们起码要三个月之后才能见面！” 谢逅笑道：“要不，高考一结束，你就去找我。等到高考出分了，你再回来填志愿。我那边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就到彭城跟你汇合，然后我们一起去金陵报道！” 程骁一想：“这样也好！你家在黑龙江的什么地方来着？” “黑龙江省抚远县柳条沟乡十三家村！我只说一遍，咯咯，你能记住吗？” 程骁立即复述一遍。 他也不怕记错，只要他问，谢逅就一定会跟他说，绝不会介意他说错地方。 有些女孩，总是把细节挂在嘴上，只要男人记错一点小事，女人就会说“你没放在心上，说明你不爱我”！ 谢逅就从来没有这么矫情。 程骁又说：“高考之后，就到你十八岁的生日了，我要去陪你过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你只要去了，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别的什么也不要！” 程骁狡黠一笑：“过了十八岁，你就是成年人。到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 谢逅一听就知道程骁打的是什么主意，她禁不住捂着嘴笑：“你太坏了，老想着那种事！” 程骁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男人嘛，情到深处，就想拥有你的全部！” 谢逅顺势偎在他的怀里，羞涩地说：“我愿意被你拥有全部！但是到那时，我妈肯定天天陪在我的身边，你没有机会的！” 程骁笑道：“咱妈看到我这么优秀的女婿，说不定会提前让我们结婚呢！” “瞎说，我妈其实很封建的！先前，她根本不允许我在高中阶段谈恋爱。要不是阿爸、阿妈和娆娆对我那么好，老舅也替你说话，她绝不会允许我跟你好呢！” “哎呀，这样可不好！国家政策现在都放开了！我听说，国内有些大学，已经允许学生结婚，还专门给配备双人宿舍！” 程骁说的这个消息，其实是前世若干年某个高校之后才有的。 据说，这个政策并没有实行多久，就被上面强制叫停。 “哪有这样的学校，我不相信！” 程骁不管她信不信，双手已经开始上上下下地移动，弄得谢逅一会儿呼呼娇喘，一会儿咯咯娇笑。 大晚上的，他也不怕人看到。 两人腻到很晚，程骁才把谢逅送回高屯。 第二天一早，程骁就来到宋铁树的家。 今天他的任务不仅是压车，还要陪着来接亲的人喝几杯。 曹波和王强比他来得还早。程骁看到王强顶着黑眼圈，就问道：“你怎么回事？昨晚没睡好吗？” 曹波则打趣道：“刚刚才有了女朋友的人，晚上肯定要陪女朋友‘打游戏’！但是，你要记得，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王强一脸的不悦：“别提了！昨天中午我带陈露来吃饭，却被大树的表哥认出来。她当时就不开心了！昨天晚上，她一个劲地问我，将来会不会嫌弃她？我安慰到下半夜，也没有安慰好。搞得我的脑袋现在都懵懵的！” 程骁听了，不由得暗暗摇头，心想：“陈露的那段历史，的确不够光彩。总有一天，她跟大头会因此而分手！” 他先前还想着，陈露会跟王强在婚后几年才闹僵。没想到，他们之间现在就有了分手的先兆。 他想：“这是大头跟她的事，我们也不好多掺和。如果他们真到了分手那一天，我就劝大头多补偿她点钱吧！” 他刚刚想到这里，外面就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这说明婚车已经到了。 婚车来到女方家，第一件事就是放鞭炮。 宋家人立即迎出来，白衬衫红领带的新郎官孙峰从婚车里出来，见人就敬烟。 程骁就站在门前，他虽然没有接孙峰的烟，却依然说了几句祝福语。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孙峰后面的几个男方亲友脸色有变。 程骁回头一看，只见宋大树的表哥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后，手里举着一个小型的横幅，上面写的还是昨天晚上的横幅上的字“……两面焦黄”。 与其说这家伙是来示威的，不如说他是来搅局的，非把今天这好端端的亲事给搅黄了不可。 宋大树立即冲上来：“表哥，你干什么？” 表哥还装出一副为宋家人着想的假相：“表姐今天出嫁，我代表娘家人，要为她壮壮声势！” 第110章 这桩婚事你搅不黄 “能代表娘家人的只有是我，你有什么资格代表！” 宋铁树一边说，一边向表哥走去。 表哥知道宋铁树要夺他手中的横幅，一边后退一定说：“阿爸是表姐的亲娘舅，俗话说‘娘亲舅大’，我是代表阿爸来的！” 宋铁树的母亲都要哭了：“张金宝，你要还认我是你姑，现在就走。你要是再闹，我就没有你这样的侄子，没有你爸这样的娘家人！” 见母亲都说出这样的话，宋铁树直接挥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王强和曹波也从两边包抄，直接把表哥张金宝夹在中间，拳打脚踢。 想起昨天中午在酒店的事，王强打得最狠。 “啊……哎哟……有种你们打死我……” 程骁冷笑一声：“这小子骨头还挺硬！” 他来到近前：“别打了，我跟他聊聊！” 宋铁树、曹波和王强也不敢多打，生怕打出重伤来。 程骁问道：“张金宝，这顿打你挨得服不服？” “我不服！”张金宝擦去嘴角的血。 “你走不走？” “我也不走！”张金宝从地上坐起来，“当年，阿妈跟小姑吵架，表姐把阿妈的脸都抓破了。我今天就是要为阿妈出头，非把婚礼给搅黄不可！” 程骁心道：“张金宝的母亲够执着，大树的姐姐也够泼辣。幸好她今天就要嫁人，如果早几个月传出去，恐怕孙峰就不会跟她订婚！” 他再次问道：“‘宁拆千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今天是铁了心？” “你说的对！我今天要么死在这儿，要么就把这婚事给搅黄！” 张金宝说着，爬起来就要往婚车的方向跑去。 “啪！”程骁一个扫腿，让张金宝重重地摔倒在地。 张金宝摔得头晕目眩，一时动弹不得。 “这桩婚事你搅不黄！” 程骁说着，上前一步，一脚踩在张金宝的背上，然后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滨河路派出所郑所长的电话，让他派人过来。 其实，看到宋铁树一家人的态度，孙峰带来的那帮亲友已经非常感动。 他们知道，拉横幅的人只是居心叵测，不能代表宋家人的态度。 宋铁树的父母将接亲的人请进家中，开始吃席。 “老程，快上桌！”宋铁树催促道，“姐夫的朋友看你踢出那一脚，都说你是练家子，想跟你喝几杯呢！” 程骁笑着摆了摆手：“我今天是不能上桌了！” “为什么？” “我已经报警了，让派出所的人来处理！” “待会儿，我跟派出所的人去！” 程骁笑道：“你还要把大姐从家里背出来，一直背到婚车里。你今天哪儿也不能去！” 本地风俗，姑娘出嫁，都是由自家兄弟从闺房背到婚车里。如果没有亲兄弟，那就找本家兄弟，或者表兄弟。 他们正说着，一辆警车就从远处驶来，停在宋家的门前。 听到警笛声，就连吃席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张金宝大叫：“打人啦、打人啦，我都要被打死了！” 两个警员从车里出来，他们没有理会张金宝，只是问道：“刚才谁报的案！” 程骁因为还踩着张金宝，就举着手：“我报的！” 其实，他打的并不是110，而是郑所长的手机。 两个警员来到近前，一个年龄偏大的说道：“同志，请你把脚拿开，说说你为什么报警？” 程骁就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警员向已经爬起来的张金宝说道：“人家办喜事，你来捣乱，涉嫌寻衅滋事，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 张金宝指着程骁、王强和曹波：“他们刚才都打我，你怎么不抓他们？” 老警员轻蔑地说：“他们属于制止你的违法行为，只是手段可能不太合适，我们也要带回派出所，批评教育！” 听到警察都这么说，宋家人和来接亲的人都是连连鼓掌，为警察们喝彩。 就这样，程骁他们都被带到派出所。 程骁向曹波和王强说道：“你们跟着警察同志去做笔录！” “你呢！” “我去所长的办公室里喝杯茶！” 曹波和王强早就知道程骁跟所长很熟，他们也心中有底，就坦然地去做笔录。 郑所长看到程骁进来，立即起身给他沏茶，然后问道：“兄弟，那个张金宝怎么处理？” 程骁哑然失笑：“郑哥，你是这里的老大，怎么处理，还不是你说了算？” 郑所长笑道：“寻衅滋事，可大可小！关一天也行，关半个月也行。如果非要把后果夸大，送到看守所，关他三个月都可以！你刚才在电话里都说了，他是你朋友的表哥，你要不要征求一下你朋友的意见？” 程骁翘起大拇指：“郑哥，在做人做事这方面，我还要多向你学习！” 郑所长“哼”了一声：“要说会做人，还是你老弟。连我们彭城公安系统老大的儿子，都跟你是兄弟，你还跟我谦虚！” “我若不是能带着彭飞发财，他认我是老几？与其说你老郑给我面子，不如说是给彭飞的面子！” 当然，这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 然后，他就按照郑所长说的，给宋铁树打了个电话，而宋铁树又征求一下母亲的意见。 宋母则希望派出所能早点把张金宝放出来，那毕竟是她亲侄子。 程骁又把宋家人的意见转达给郑所长。 郑所长说道：“那就关他个24小时！直接放了，他就不懂收敛，说不定下次你朋友结婚，他又去闹事呢！” 程骁笑道：“郑哥想得周到，那就全凭郑哥做主。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不走也行，今天中午我请客！” “哈哈哈哈，改天我请郑哥！”程骁笑着走出郑所长的办公室。 此时，曹波和王强也都做好笔录，三人一起出了派出所。 “小波、大头，你们还去大树家吗？” “我们不去了！虽然今天是劳动者的节日，我们这些劳动者还要到工地上拼命呢！” 程骁笑道：“你们就别抱怨了！只要今年好好干，年底你们的分红够买两三套房子的！” 上次秦山就说过，杨春梅从双林集团接的工程如果干到年底，差不多盈利1000万。 宋铁树、曹波和王强三人都持股3%，照这么算，他们年底的分红都有30万。 就这，还不算他们平时的工资和送沙子的提成。 现在，龙城的普通房价每平米不到1000元，他们单单凭着分红，就能够买三套房子的。 经程骁这么一激励，曹波和王强顿时喜形于色，直接打车前往工地。 程骁也回了自己的家，他要开车去高屯接谢逅。 车到高屯，程骁先按了按喇叭，很快，一个美女就从谢长水家的院子里出来。 乖乖，小衫、超短裙、高跟鞋，中间好长一截大白腿！ 程只是看在眼里，某个地方就起反应了！ 第111章 给谢逅捏脚，爽 看到谢逅穿着超短裙出来，程骁立即下车：“谢谢，你这样穿，冷不冷？” 五月的彭城，上午十点，气温已经升到二十多度，再加上年轻人都是火力旺盛，根本不可能冷。 程骁这么说，是希望谢逅穿一件风衣，到膝盖的那种。 自家媳妇的大白腿，只能自己看、自己摸，敞着被别人看去，岂不是亏了？ 别人老婆的大腿，怎么不让我看？ “不冷！”谢逅反应有点慢，没明白程骁的真实意图。 “最好还是穿一件风衣！别一不小心，冻出关节炎！” 谢逅静静地看着程骁，眸子里漾着笑意：“你不是说，想看我穿超短裙的吗？” 程骁索性直说了：“我只想一个人看！” 谢逅的笑意更浓：“我就是故意穿出来，先给你一个人看看。你就是不说，我一会儿也要再穿一件风衣！” 程骁用中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媳妇！” 谢逅也摸了摸他的下巴：“真是个可爱的哥哥！” 说到这里，她转身跑回家。 一分钟之后，谢逅穿了一件乳白色的风衣，背着个小挎包出来。 风衣的下摆，露出一双粉嫩的小腿，线条柔和，腿肚浑圆，让人有握在手里亲亲的冲动。 谢逅袅袅婷婷地来到程骁的面前：“毛蛋儿哥，这回你放心了吧！” 程骁拉开车门：“美丽的公主，请上车！” 谢逅笑得花枝乱颤，乖乖地坐进副驾。 程骁发动车子，直奔火车站而去。 因为抚远属于佳木斯，而且抚远目前还不通火车，他只能帮谢逅买到佳木斯的卧铺票。 从火车站出来，程骁对谢逅说道：“你孤身一人，走那么远，我就不给你买土特产带着了，那样只能给你增加负担！” 说着，他掏出两张卡：“这张卡里有两万，你留着；这张卡里有10万，你交给咱妈。密码都是你的出生年月日！” 程骁看过谢逅的身份证，知道她是1983年7月22日出生的，所以他提前让杜娟办了两张卡，密码都是830722。 谢逅只拿了两万的那一张：“毛蛋儿哥，有这一个就够，不需要那么多的！” “这是给咱妈的！”程骁不容分说，就直接把两张卡都塞进她的小挎包里。 “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在一边，我带你把彭城玩个遍！” 说是“玩个遍”，因为谢逅穿着高跟鞋，程骁没有带她去爬山，只是带她去云龙湖和龟山汉墓转了一遭。 即便如此，傍晚从龟山汉墓出来时，谢逅直接扑到程骁的背上：“毛蛋儿哥，你背背我，我的脚又酸又痛，实在走不动了！” 程骁倒是很得意：“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背你一辈子！” 他把谢逅背到车边：“天也不早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吃什么？” “全驴宴！” 程骁上辈子挣了那么多的钱，却被苏玉凤控制得死死的，并没有吃过名贵的东西。 因为长期走南闯北，他吃过很多小饭店。在他的印象中，驴肉才是最好吃的。 可惜，在商务招待中，还不能带客户去吃驴肉，感觉不上档次。 今天晚上，他不管什么档次不档次，自己喜欢的美食，要让心上人也尝尝，顺便调戏调戏她。 在新河区与云龙区交界，就有一家驴肉馆。 程骁一共点了四个菜，“蒜泥驴耳”、“芥末驴肚”、“鲍汁驴圣”、“发财驴肉羹”。 四个菜上来之后，谢逅说道：“毛蛋儿哥，你吃过蒜泥，别来亲我！” 程骁笑道：“你也吃，不就行啦！等会儿我们互不嫌弃！” 谢逅又指着“鲍汁驴圣”：“这是什么？” 程骁故意逗她：“这可是好东西！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 “哟，小词儿整得挺溜嘛，还一串一串的！快说，这是什么？” “驴鞭！” “哎呀，恶心死了！我可不吃！” “你尝尝，味道真的好！” 程骁说着，夹起一截，放到谢逅面前的小盘里，却又被谢逅又夹了回来。 “我不要，你自己吃，自己加油吧！”谢逅红着小脸。 程骁也不勉强，一个人吃起驴圣。 其实，这玩意儿的味道并不好，比驴肉差远了。如果处理不好，还隐隐带着一股骚气。 男人之所以点它，主要还是想给自己“加油”。 这个年龄的程骁并不需要“加油”，他只是用这玩意儿调戏一下谢逅。所以，他只吃了两截就不吃了。 “你尝尝，味道还真不错！”他还在骗谢逅吃。 谢逅刚才见程骁吃得津津有味，信以为真，就夹了一个放进嘴里。 “净瞎说，一点也不好吃！” “吃完它！这玩意儿美容！” “那好吧！”谢逅勉为其难地把一截驴圣吃了下去。 她却不知道，所谓的美容，其实是给男人“加油”之后，让女人貌美如花的。 吃过晚饭，程骁带着谢逅到他家附近的一个公园逛了一会儿。 “唉哟，我这脚，今天是废了！”谢逅再次扑到程骁的背上。 程骁心中一动：“走，到车里坐一会儿，我给捏捏！” 他让谢逅坐到车的后排，自己也坐了进去。 车内灯没有开，外面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这光线恰好能让他们看清对方的脸。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有点暧昧。 谢逅斜坐在那里，程骁稍稍俯下身子，握住她的左脚踝。 谢逅感觉脚踝好像被电流击中，一股酥麻竟然顺着小腿、膝关节、大腿、胯骨、上身，直达大脑。 她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 程骁轻轻地把谢逅的小腿抬起，架在自己的大腿上，并脱去她的高跟鞋，露出如和田玉一般晶莹滋润的美足。 程骁忍不住，低下头在这只脚的脚背上“啪”地亲了一口。 “毛蛋儿哥，你干啥？不嫌脏吗？待会儿你可别亲我！”谢逅虽然心中甜蜜，嘴上却故作不满地嗔道。 “行，不亲了、不亲了！”程骁继续欣赏谢逅的脚。 她的脚型小巧纤细，五根脚趾中第二根最长，属于典型的希腊脚。这种脚非常适合穿性感的尖头高跟鞋。 程骁给谢逅买的这双高跟鞋，不仅合脚，皮料也很软，并没有把她的脚磨出泡，只是路走多了，才觉得累。 他只是轻轻地摩挲一下脚底，谢逅就禁不住扭动身子，大笑着求饶：“毛蛋儿哥，别挠我，求你了！” “好，下面开始正式按摩！” 程骁前世隔三岔五地做一次足疗，早就学会了捏脚的各种手法。 他随便用几招，就把谢逅折腾得“嗯”、“啊”、“哎”、“噢”地叫个不停。 “谢谢，你别再叫了！再叫，我就受不了了！” 的确，谢逅的叫声把程骁的心给撩得痒痒的，他真想直接扑上去。 “你一个劲地捏我，我能不叫吗？”谢逅感觉很“委屈”。 “好、好，我让你歇一会儿，我也歇一会儿！”程骁放下谢逅的左脚。 谢逅的伸了伸左腿，扭了扭脚踝，开心地说道：“毛蛋儿哥，你真行！我现在一点也不酸了！” 程骁笑道：“等我们将来去金陵，我在那边买一栋别墅，我们都别住学校，直接住在别墅里。到时候，我天天给你捏脚！” 谢逅满眼都是爱意：“我跟你学学捏脚的手法，也给你捏！” 他们聊了一会儿，程骁又把谢逅的右脚也抬起来，继续足底按摩。 大概是谢逅的右脚比左脚更敏感，她的叫声比刚才更魅惑。 此时的她，半躺在座位上，窗外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越发显得她眼神迷离、面容娇美、身材性感。 再加上她的声音入耳撩拨，程骁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也要燃烧起来了！ 第112章 让手表陪你 程骁放下谢逅的脚，慢慢地爬到谢逅身体的上方，轻轻地压在她的身上，用自己的嘴去寻找她的嘴。 谢逅的小嘴立即迎了上来，此时的她，已经不在乎程骁的嘴曾经亲过她的脚背，还吃过蒜泥了。 一番长吻后，两人都急需换气。 “毛蛋儿哥，你想要吗……想要我现在就给你……”谢逅轻轻地呢喃着。 心上人都这么说了，程骁肯定求之不得。 他从谢逅的身上下来：“公园附近有宾馆，我带你去开一间！” 说着，他帮谢逅理了理风衣，自己率先下车。 谢逅从车子的另一边出来，夜风吹来，她有微凉之感。 程骁锁好车子，立即上去搂着她的肩膀，将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谢逅却轻轻说道：“毛蛋儿哥，你真的想好了吗……我有点害怕……” 程骁顿时清醒过来：“我们一时冲动不要紧，万一两个多月之后谢谢怀孕了，岂不是耽误她的高考？” 身为重生者，他也不是没有避孕的法子，比如戴上小雨伞，或者让谢逅事后服药。 可是，就算这两种措施都做了，也不能确保谢逅不怀孕。 一旦怀孕，在遥远的东北，对谢逅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当地人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死。 一念及此，程骁生生地忍住了自己的欲望。 “谢谢，是我冲动了！咱们上车，我带你回家！” 程骁要带谢逅回自己的家，他要让父母亲知道，谢逅即将回原籍参加高考，大家见个面，告个别。 免得事后母亲想念谢逅，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得罪了未来的儿媳妇。 他们一进家门，母亲于惠敏就问道：“谢谢，你要回东北了？” 谢逅问道：“阿妈，你怎么知道？” “我说的！”娆娆走进堂屋。 谢逅这才解释：“我的学籍在那边，就得回去参加高考。提前回去，也能熟悉环境。再说了，那边的教学水平比这边弱，我的成绩在这边不行，在那边的把握就大很多！” 于惠敏自诩当过老师，她搂着谢逅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到时候只管放开手脚去考，这样才能发挥你的真正实力。妈相信你，一定行的！” 谢逅连连点头：“阿妈，你放心吧！” 于惠敏又说：“程大印，跟我去服装店一趟！” 程大印很纳闷：“这么晚了，还去服装店干什么？” “我给谢谢准备几身夏装，还有给亲家母的！” 程骁连忙拉住母亲：“谢谢一个人出行，光是长途车就要坐两天两夜，路上就已经很累，你就别再给她添东西了！” “那我给点钱！” 谢逅连忙说道：“程骁已经给我银行卡了，里面有十几万呢！” 于惠敏和程大印都吓了一跳：“这么多？” 程骁笑道：“谢谢和咱丈母娘已经好久没有回老家，家里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我建议她们也别回家，就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住，租个好一点的房子，再添点家具。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直接在一个像样的酒店包个房间也行。临近高考，图个清静！想要好的生活条件，手里就得有足够的钱！” 程骁财大气粗，把谢逅母女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程骁又说：“等谢谢高考之后，让丈母娘把那边的所有人情都做个了断，然后就再也别回去了！” 他一口一个“丈母娘”，全家人听了都想笑。 谢逅更是心中欢喜，爱意横生。 “等到秋天，我在金陵买两套房子，一套给丈母娘住，另一套等明年娆娆考上大学，你们也过去住！” 瞧，他把自己的爹娘也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于惠敏和程大印对视一眼，想法竟然都是一致的：“儿子长大了，以后能成为我们的依靠！”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还年轻，再干二十年也没问题，现在还不是考虑养老的时候！” 程骁笑道：“你们一年挣那点钱，还不抵不上我一个月的利润！” 程大印说道：“那也得干！人只有每天不闲着，才能保持健康。一旦闲下来，什么病都来了！我跟你妈还想多活几年呢！” 程骁一想，父亲说得也对，他就不再勉强。 “房子我先买下来，你们随时可以去住。或者每年去金陵旅旅游，就住在那里，比住酒店舒服！” 娆娆说道：“我明年也考金陵的大学，到时候，那房子就是我的了，我在里面大闹天宫！” 一家人哈哈大笑。 他们又闲聊一会儿，程骁这才把谢逅送回高屯。 在谢逅下车之前，程骁把她按在副驾上，“狠狠地”来了两次长吻。 谢逅下车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毛蛋儿哥，你先亲我的脚，再亲我的嘴，不嫌脏吗？” 这丫头现在才回过味儿来。 程骁大笑：“我不嫌！” 谢逅擦了擦嘴唇：“真拿你没办法！”然后笑着跑向舅舅家。 第二天上午九点，程骁开车来到高屯，他要送谢逅去车站。 他把车开到谢长水家门前，从车里出来后，直接走进谢家的院子。 一进门，就看到谢长水拎着皮箱，在叮嘱谢逅。 谢逅穿着粉色的T恤，修身的牛仔裤，脚下是白色的运动鞋。这才是出远门的正确着装。 看到程骁，谢长水说道：“程总、啊不、你姐夫，谢谢今天要走了，我们一家要送送她！我跟老周请过假了！” 程骁笑道：“我也是来送她的，你跟舅妈和虎子都上我的车吧，我们一起去车站！” 虎子把谢逅的皮箱放进“桑塔纳2000”的后备箱里，他们一家很自觉地坐到车子的后排，把副驾留给了谢逅。 程骁发动车子，前往彭城火车站。 此时，离发车还有一个小时。 大家把谢逅送进候车室，谢长水只和谢逅说了几句，就被老婆拉了出去。 他还不明白：“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呢！” 虎子笑道：“阿爸，是你的话重要，还是姐夫的话重要！” 谢长水这才明白，小情人即将远离，应该有说不完的话。 其实，这个时候程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候车室里都是要出门的旅客，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把谢逅搂在怀里啃几口。 突然，他把衬衫的袖子捋起，露出李择海送他的百达翡丽。 他毫不犹豫地将手表摘下来，戴在谢逅的手腕上。 “毛蛋儿哥，你这是什么？”谢逅急忙推辞。 程骁这次从深市回来的时候，曾经向谢逅炫耀过这块手表。虽然他没说这手表值什么价，却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送他的。 既然这样，谢逅是说什么也不会要的。 程骁说道：“谢谢，这段时间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就让它来陪你吧！让它陪你学习，陪你睡觉，陪你走进考场！” 谢逅这才放心：“等高考结束，你来找我，我再还给你，你不许不要哦！” 程骁笑道：“到时候，你不给我，我会打你屁股！” 说着，他亲手帮谢逅戴上。 谢逅的手腕很细，好在这种手表的表带是鳄鱼皮的，可以往里收紧，就算是再细一点的手腕，也能戴得上。 “这手表真好看！”谢逅笑道。 “等我们到大学报到的时候，我买一块送给你！” “不要太贵哦，一百多块钱的表就挺好！” “好、好，行、行，听你的！” 程骁嘴上答应，心中却想：“我要送你手表，肯定送贵的！” 这时，候车室的广播里传来检票的声音。 程骁突然将谢逅搂在怀里，大声说道：“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 “去吧！我会去找你的！” “我等你！” 谢逅从程骁的怀里出来，拉着皮箱向检票口走去。 程骁呆呆地看着她随着检票的人走向站台，而谢逅也是泪流满面地屡屡回头。 那一刻，他们谁也想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第113章 大闹誓师大会 半个多小时后，直到火车早已离去，程骁才默默地走出候车大厅。 谢长水一家一直站在外面耐心等候，看到程骁情绪低落，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舅，我送你们回家！” 把谢长水一家送回高屯，程骁也回到自己的家。 从这一刻起，他开始努力学习。 他以为，只有学习才能将自己从相思中拯救出来。但是，他的心根本静不下来，书里的每一幅图都能变成谢逅的影子。 椭圆如同她的面庞，抛物线如同她的胸线，双曲线如同她的臀型…… 几个小时之后，程骁终于能做出一道题，他的手机却收到一条微信：“毛蛋儿哥，我到泉城了！” 于是，程骁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接下来，谢逅每到一个大城市，都要向程骁报告。 “毛蛋儿哥，我到京城了！” “毛蛋儿哥，我到沈阳了！” “毛蛋儿哥，我到哈尔滨了！” …… 5月3日晚九点半，程骁刚刚晚自习放学，谢逅就打来电话：“毛蛋儿哥，我已经到佳木斯了，妈妈来接我的！妈妈想跟你说话！” 听说丈母娘要“训话”，程骁自然不能推辞：“好吧，你把手机给咱妈！” 接着，手机听筒里就传来一个带着东北口音的女声：“是小程吗？” “妈，我是程骁！” “呵呵！你小子，嘴真甜！”谢母笑道，“我听谢谢说过多少次，你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还给她老舅安排了工作，你的父母和妹妹也都喜欢谢谢。等你们高考结束，你过来玩，妈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妈！” 接下来，谢母又叮嘱程骁，要他好好学习，千万不要因为恋爱而荒废了学业。 程骁连声答应。 谢逅娇嗔的声音传来：“妈，你想多了！程骁的成绩比我好很多，今年考个二本一点问题也没有，如果发挥出全部实力，连一本都有可能呢！” 谢母笑道：“好、好，我就不说了，你们再说几句吧！” 谢逅接过手机：“现在太晚了，我们先找个宾馆住下，明天早晨再坐大巴回抚远，估计明天晚上能到。后天我就可以去抚远中学插班，反正我有学籍呢！手机快没电了，我不跟你聊了！” 程骁也收起手机，回家睡觉。 5月4日晚自习放学，程骁主动给谢逅打电话，问她插班的事。 谢逅告诉程骁，她已经进入抚远中学高三应届班，母亲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租了一个单元房，条件很好。 但是，她还说了一个让程骁提心吊胆的事。 今天第一天上课，班上的男同学就不住地盯着她看。 课间，其他班的男同学都跑过来，扒着窗户看她。 晚自习放学，这些男生都跟在她的后面，把她烦透了。 对此，程骁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叮嘱让丈母娘每天接送，就像她老舅一样。 从这天开始，他们每天晚上都保持通话。 一个星期后的早晨，班主任乔明齐让大家搬着板凳，去操场上集合，参加新河中学高考誓师大会。 此时，离高考还有五十多天。 乔明齐还说，新河中学以后每年都要搞一个百日誓师大会。今年时间不允许，就不挑日子了。 程骁前世曾经经历过儿子的高考百日誓师大会，亲眼看到讲师在台上煽情，台下的孩子和家长都哭得跟泪人似的。 他心想：“第一次搞这种活动，我倒要看看这个讲师有多厉害！” 今年的誓师大会没有请家长，只是让老师和学生们感受一下。 同学们来到操场上，看到主席台上已经做好准备。 教导主任老梁简单来了个开场白，就向大家说道：“接下来，有请来自金陵师范大学的陈青云老师为大家演讲，大家欢迎！” 程骁就问坐在他身后的乔明齐：“乔老师，梁主任也是金陵师范大学毕业的，他跟这个陈青云应该是校友吧！” 乔明齐皱着眉头：“陈青云就是梁主任请来的，谁知道他们玩什么猫腻？” 这时，陈青云已经开讲了。 他的演讲并无出奇之处，无非就是号召大家好好学习，将来报效国家，孝敬父母。 但是，接下来的内容就让程骁十分不适，只听陈青云说道：“同学们，只有好好学习，才有机会走出国门，看看外面的世界，直面我们与其他国家的差距！ “不说别的，就说我们一衣带水的邻邦小日子。同学们，你们知道华国与小日子的差距吗？ “我曾经在那边生活过一段时间，我穿了一个星期的白袜子都不会脏，在华国你敢穿三天吗？ “毫不夸张地说，走在小日子的大街上，你呼吸到的空气都带着菊花的清香！” 程骁一下子就火了，他大声骂道：“妈个逼，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好在，他坐在班级的最后排，主席台上的人根本听不到。 倒是坐在他身后的乔明齐吓了一跳：“你小子还想不想参加高考了？如果被老梁听到，信不信他会给你安一个扰乱会场的罪名，取消你的高考资格？” 程骁强忍怒气，只好耐着性子听下去。 只听陈青云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吗？小日子的女人性感又温柔，华国的女人泼辣又丑陋。就算是为了改变家庭的基因，你们也要好好学习，将来到小日子留学，跟那边的女人结婚，生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 “这个讲师怎么这样？这不是崇洋媚外吗？”高三9班的班长郝迪不满地低声抗议。 陈瑶瑶也说：“他说我们国家的女人泼辣又丑陋，难道他的母亲不是女人吗？” 不仅是女生，男生们也是纷纷叫骂。 上千名学生同时发声，那声音就盖过了主席台上的话筒。 陈青云身边的老梁立即站起身来：“班主任都给盯着，哪个再敢窃窃私语，就给我记下来，全部给处分！” 程骁直接忍不了了：“他妈的，我今年就算不参加高考，也得揍他个狗日的！” 他拎着凳子就向主席台冲去，乔明齐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程骁，你给我回来！” 他嘴里喊着，却没有追上来。 程骁跑到队伍的最前头，将手中的凳子向主席台上扔去：“我楔死你个卖国贼！” 凳子准准地向着陈青云飞去。 陈青云已经看到程骁冲过来，早就有了准备，他往旁边一躲，凳子砸了个空。 “打得好！”有些反应快的男生也冲了上去。 陈青云见势不妙，从主席台的另一侧跳下，向着学校的大门跑去。 “反了、反了！”老梁气急败坏。 乔明齐这才跑过来：“梁主任，这种时候，你绝不能再说什么过激的话，否则事态扩大，你收拾不了！” 老梁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先打电话给保卫科，把陈青云放出去，把追赶的学生拦在校内。 然后，他又命令各班主任，把他们的学生领回教室，并且承诺绝不秋后算账。 一桩闹剧就这么草草收场。 接下来，学校领导就严令老师和学生，不许提这事。 周一的早晨，程骁刚刚来到学校的门口，就看到同学们围在校门口。 只听有个同学念道：“高三九班学生程骁扰乱会场秩序，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经校委会研究决定，给予开除处理。” 第114章 你是大领导 听到这个声音，程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挤到近前，果然看到大门前的柱子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对他的处理意见。 他看着白纸上面的墨迹，还新鲜着，再用手摸了摸纸，还有点粘手，说明是刚贴上去的。 他轻轻一揭，就把这张告示给揭起一只角。 “谁让你揭的！”保安室里传来声音。 程骁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的保安正要出来制止。 这时，那个跟程骁经常打招呼的胖保安一下子堵在门前，把那个年轻的保安给拦了回去。 胖保安又向程骁挥了挥手，示意他该干嘛干嘛。然后，胖保安转过头去，就当什么也没看到。 程骁胳膊一抬，将整张的告示全部揭下来，卷成一卷，拿在手里。 “好！”身后的同学齐声吆喝。 程骁昂首挺胸地走进校园。 他直接来到梁主任的办公室，见梁主任正在打电话，他径直走进去，将那张告示往老梁的面前一摔。 梁主任这才看到程骁，他放下电话，大怒：“程骁，你已经被我们开除了，还进来干什么？” 程骁将告示展开给老梁看，老梁更加恼怒：“你敢揭我的告示，就不怕……” 说到这里，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骁已经被他开除，他还能把程骁怎么样？ 老梁的嘴唇哆嗦半天，才想起来：“我要报警，把你送到派出所，治你一个寻衅滋事！” 程骁突然想起，宋铁树姐姐出嫁那天，张金宝举个横幅闹事，最后也被定个寻衅滋事。 新河中学归河滨路派出所管辖，如果老梁报警，派出所的人过来，见到程骁，最多假装批评几句，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这不是程骁想要的结果。 他还想继续上学，直到参加高考。 这种事情，如果打电话给刘川，刘川再打电话给教育系统的领导，肯定能把梁主任吓得屁滚尿流，乖乖地撤销对程骁的处分。 这种结果固然是程骁想要的，他却不想给刘川打电话。 “对付一个小主任，如果还需要借助刘川的背景，那我这个重生者也太菜了！” 想到这里，程骁直接往梁主任的对面一坐：“有种你报啊！不报，你就是孙子！” 见程骁如此有恃无恐，老梁反而有点怯：“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骁指着那张告示：“收回去，再写一张撤回对我处分的决定！” “你休想！这是我们全校领导研究后的决定！” 程骁冷笑一声：“你不写，我就把你的事给抖出去！” 老梁一惊：“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做这个主任三四年，一直是两袖清风！”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都有点低了。 程骁大笑：“你说这话，你自己都不相信！我听你的声音，就没有底气，说明你心虚！” “我没有心虚！我心底无私天地宽！” “哟哟，还挺牛逼，小词整得一串一串的！”程骁学着谢逅的口吻。 然后，他拿过梁主任面前的自来水笔，在那张告示上写了一个人名——胡艳。 这一看就是女人的名字。 梁主任看了，不由得面色大变：“你，你想干什么？” 程骁冷笑道：“你不是要报警吗？报啊！你敢报警，我就把你强了胡艳的事说出来！” 胡艳原本是新河中学的生物老师，还教过程骁的。 去年，程骁上高三的时候，胡艳突然调到十四中去。 学生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程骁也是前世读师专时，听来进修的老师说起，才知道她被梁主任给强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胡艳顾及名誉，不敢报警，只好想办法调走。 程骁又说：“还有，教我们英语的刘老师，你已经骚扰她多少次了，我也跟警察说，看看谁倒霉！” “我没有！我只是关心小刘……” “少废话！你要是不撤回对我的处分，我就告到派出所！” 梁主任无奈：“好、好，我待会儿写一个撤回处分的告示！” “这就写，我要亲眼看着！” 在程骁的逼迫下，梁主任拿起毛笔写道：“因为程骁同学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真心悔过，经研究决定，特撤销……” 其实，只看第一句，程骁就不同意，只是因为老梁的字写得漂亮，才让他多写几个。 程骁一把扯过纸来：“我没有错，你写的什么狗屁玩意？不行，重写！” 老梁彻底不会了：“你来说，我来写，行不行？” 程骁想了想，念道：“因为程骁同学阻止了誓师大会讲师的不当言论，经研究决定，提出表扬，同时撤销对他的处分！” 老梁嘟囔道：“如果表扬的话，那就不能在白纸上写，要用红纸！” “那你就换，别跟我说你这里没有红纸！”程骁毫不客气。 老梁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沓红纸，然后就照着程骁的意思，写了一份“喜报”。 “快点拿去贴！如果我中午看不到，当场就去派出所举报你！” “我这就去！” “看你字写得不孬，却是个斯文败类！”程骁撂下一句话，转身回教室。 如果不是怕毁了胡艳的名誉，程骁可能真的去派出所举报了。 中午，他到校外吃饭，看到一帮学生又聚在校门口，读着喜报。 “我早就听那个讲师不对劲了！” “那你怎么不上去制止？” “我不敢啊！” “还是程骁胆子大！” “他是我们学校的大英雄、真牛逼！” 程骁听了，开心之余突然感觉很别扭：“你们夸我是大英雄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带上后面三个字？哪怕说我真牛鞭也行！” 这时，那个胖保安走了过来：“领导，出来吃饭啊？” 程骁连连摆手：“我一直都是冒充领导，你就别揭我老底了！” 胖保安笑道：“能让梁主任这么快就收回成命，就是校长也很难做到！你比校长还牛，你是大领导！” 程骁听得开心，直接塞过去一包“中华”：“拿去抽！” 原本，他身上和皮包里装的都是“红塔山”，现在有钱了，就换成“中华”，自己不抽，只是为了便宜身边人。 胖保安又惊又喜：“这烟我可舍不得抽，晚上拿去孝敬老丈人！” 程骁心说：“我前世就是这样的，朋友送点好东西，自己还没舍得用，就被苏玉凤拿去孝敬他父母了。不过，我跟这个保安还不一样，人家是主动奉献型的，我是被动割舍的！” 直到吃饭的时候，他还在想：“苏玉凤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暗中窥探，伺机报复。如果她‘招子’亮的话，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再敢招惹我，我一定抓住她，送她去吃牢饭！” 他却不知，数日之内，他又见到苏玉凤了！ 第115章 谁是大英雄 关于自己被处分，又被改为表扬这事，程骁也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 反正，他很快就成为全校的名人，隔天，他又成了彭城教育系统的名人。 如果套用“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俗语，那么上面那件事就是坏事。 这天下午刚上完最后一节课，他就接到了秦山的电话：“大英雄，快过来吃饭！” 程骁问道：“山哥，你请我吃饭，我是一定会去的。但是，这‘大英雄’三个字，从何说起？” 秦山笑道：“你在学校的誓师大会上把讲师都打跑了，那讲师就是个卖国贼，你还当不起这个称号吗？” 程骁瞠目：“我以为只有学生才知道这事，你怎么也知道了？” “哈哈，是葭葭跟我说的。在她的心目中，你就是大英雄！” “连一中的学生都知道我，那我真是太露脸了！山哥，你替我谢谢葭葭。等她出嫁，嫁妆我再加1000万！” “你不就考虑换个女朋友？” “算了，山哥！葭葭是我的亲妹妹！永远都是！” 其实，程骁起初对秦葭是非常中意的，奈何秦山防得太紧，程骁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从秦山手下捞点好处。 恰好谢逅及时出现，转移了程骁对秦葭的注意力。 不管怎样，现在程骁绝不能做对不起谢逅的事。 结束通话后，程骁立即开着“桑塔纳2000”赶往双林集团。 …… 双林集团。 秦山的办公室里，秦山、张明月、彭飞、刘川四人正在打麻将。 张明月打出一张红中，同时说道：“秦山，听你的意思，还想把程骁跟葭葭撮合撮合？” “碰！”秦山推倒面前的一对红中，同时打出一张小鸡，“我真的希望程骁能成为我们秦家的女婿！” 坐在秦山下家的刘川摸了一张，笑道：“可惜啊，我把我们家族的所有未婚女性都想了一遍，她们都比不上葭葭。如果有，我也想给程骁撮合一下！三饼！” “到站！我留着一、二饼，就等三饼！”秦山对面的彭飞把面前的麻将一推，“很遗憾，我们家都是男孩。不过，只要抱紧程骁的大腿，就不耽误我们发财！给钱、给钱！” 张明月眉头紧皱。 她怎么也想不通，身边这三个富二代兼官二代为什么这么推崇没钱没背景的程骁？ 半年前，程骁还是跟在他们后面等屁吃的小弟弟，怎么就成长为一座高山了呢？ 这时，秦山说道：“不打了！程骁马上就要回来，我们直接去‘秦园’吧！让早点上菜，程骁吃过饭还要去上晚自习呢！” 张明月强忍着气：“你们这么在乎程骁，是不是傻了？” 刘川笑道：“嫂子，如果你当初跟我们一起买了企鹅的股份，你就不会这么说！” 彭飞也说：“这么大一笔财富，可都是程骁给我们带来的，等他吃一顿饭怎么了？让我天天等他吃饭，我都愿意！” 这段时间，他们亲眼看到企鹅一天天“养肥”，坚信企鹅未来的估值会远远超过10亿霉金，他们每人手里都有5%的股份，到时候最低也是5000万霉金，价值4亿多的人民币。 这个年代，4个亿足以让整个家族提升一个台阶了。 他们这么一说，张明月反而更气：“这么好的事，你们为什么不带上我？” 秦山知道张明月已经生气，却不想跟她吵架，只是陪着小心：“程骁当初让我们卖掉‘银广厦’和‘世纪中天’，去投企鹅。我们都照做了，就你不听啊！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呢！早知道，我当时就多投300万，也给你分一股！毕竟谁都不缺那点钱！”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这话，张明月直接爆发了：“就是！你也不缺这300万，为什么把我排斥在外？” “我们没有排斥你，就是单纯地以为你不感兴趣！” “我现在感兴趣了，你们能不能分点股份给我！”张明月盯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我们原本是准备五个人买下企鹅20%的股份，可惜我错过了，你们每人拥有5%的股份。请你们匀一点给我，我不要多，1%就行。这样，我们每个人就都拥有4%的股份！哦，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我给你们每人500万！” 秦山、刘川和彭飞三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吭声。 到此的肥肉，谁愿意吐出来？ 企鹅1%的股份，也价值1000万霉金，你想拿500万人民币来买，当大家都是傻子呢！ 别说她只是秦山的未婚妻，就算已经结了婚，秦山也不想与她分享。这么大一笔财富，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寂静。 “吱呀”一声，程骁推门进来。 “山哥、嫂子、飞哥、川哥，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程骁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一看房间里的气氛就知道肯定没有好事，立即转移话题，“快吃饭，我晚上还要上课！” 他这么一说，秦山、刘川和彭飞立即向外走。 “吃饭忙什么？”张明月一把拉住程骁，“程骁，你来给评评理！” 程骁被抓了“壮丁”，已经躲不过去，只好问道：“嫂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明月就把她刚刚的要求又说了一遍。 程骁沉默半晌，终于缓缓说道：“嫂子，我们要把手里的‘银广厦’和‘世纪中天’卖掉的时候，你在哪？我们集资成立‘四海投资有限公司’的时候，你在哪？我们来往深市好几趟，跟企鹅的老板和老外会面砍价、斗智斗勇的时候，你在哪？我们因为担心企鹅倒闭而寝食难安的时候，你又在哪？” 程骁的一通排比句，就如同一发发炮弹，把张明月给轰懵了。 她回忆道：“在卖掉‘银广厦’和‘世纪中天’之前，你还跟我说，这两家公司经营得还不错，长期持有，股价还会涨，所以……” 程骁坏笑道：“我们也知道这两只股票还会涨，但是，我们为了投资企鹅，忍痛把股票卖掉。你呢，为了那么一点升值空间，却一直把这两只股票捂到现在。怪谁呢？” 张明月这才明白，她上了程骁的当。 比起年初，“银广厦”和“世纪中天”的股价都有所回落，张明月最近心情差，也与这些有关。 程骁又说：“其实，你家根本不缺钱。而且，我们在成立‘四海投资有限公司’的时候，你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问题是，你连问都不问一句，说明你不想跟我们同甘共苦！” “我……” “嫂子，别说了！你当初不感兴趣的企鹅现在已经养肥，你再想来分一杯羹，不太合适吧！” 张明月恼羞成怒：“秦山，你站在哪一边？” 秦山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明月，你放弃吧！” 程骁也是故作诚恳：“嫂子，下次如果有赚钱的机会，我们一定把你带上！” “下次？没有下次了！”张明月怒气冲冲地走出秦山的办公室。 “山哥！”程骁使了个眼色，示意秦山追一下。 秦山却连连摇头：“追什么追？吃饭！” 他们来到顶楼的“秦园”，秦山让人立即上菜，还拿来四瓶茅台。 “兄弟，今天晚上别去上自习了，陪我喝几杯！” 程骁心道：“你拿来这么多的酒，这哪是喝几杯，而是几十杯！” 他明知秦山心情不好，想要借酒浇愁，只好答应：“好的，今晚不去了，陪你一醉方休！” 每人喝了小半瓶后，彭飞来了兴致：“服务员，把卡拉OK打开，我要唱歌！” 别看“秦园”装修得古色古香，只要拉开一道屏风，就能看到49英寸的夏普电视机和全套的卡拉OK音响设备。 服务员开机后，彭飞拿过话筒：“鉴于程骁同学上周在学校的表现，我为他献上一首歌，《谁是大英雄》！” 然后，他用狼嚎一样的声音开唱：“绝招好武功，问世间多少个能上高峰。成功威风，男儿有多少真的是英雄……” 秦山他们听了，也都走过来，把嘴凑向话筒，跟着一起唱：“谁是大英雄……” 程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也跟着唱了起来：“谁是大英雄……” …… 张明月出了双林集团，直接回到自己在彭城的别墅：“苏玉凤，我不能白养你，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第116章 杀他就便宜他了 “张小姐，你想要我做什么？” 这段时间，被警方通缉的苏玉凤一直躲在张明月的别墅里。 她知道，张明月之所以愿意养着她，只是因为她痛恨程骁，而张明月也痛恨程骁。 如果张明月哪一天想报复程骁，一定会假手于她。 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帮我对付程骁！他刚才惹恼我了，我要让他死！”一向高冷的张明月，此时面目狰狞。 苏玉凤皱着眉头：“张小姐，你看我这个小身板，能杀得了程骁吗？如果能的话，程骁也不会活到现在！” 这时，张明月的司机老黄说道：“小姐，杀人这事你就别难为苏小姐了，还是我去吧！” 上次把苏玉凤从警方手里带走的，就是老黄。 作为张明月的司机，老黄也是练家子，三五个普通人他也能对付。 这段时间，苏玉凤陪老黄睡了几次，一夜夫妻百日恩，老黄还是很体贴这个女人的。 张明月想了想：“玉凤，老黄不认识程骁，你带他去。找个合适的地方埋伏，废了他就行，不一定要杀人的！做事要利落一点，别留下什么证据！” 老黄自负一笑：“小姐，你就放心吧！这种事，我以前经常做。也就是跟了你，才成为一个守法公民！” 苏玉凤还是摇头：“黄师傅，不是我小看你，你想废了程骁，并且全身而退，也不容易！我有别的法子！” 听她这么一说，张明月立即催促道：“快说！” “程骁很狡猾，想对付他有难度。而且，就算成功地废了他或者杀了他，我觉得还是便宜他了。我们应该从他亲人的身上下手！让他先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再慢慢炮制他！” …… 晚上九点半，新河高中准时放学。 娆娆骑着自行车，随着放学的人流，缓缓驶出学校的大门。 她家离学校也不过三公里，一路上还有几个男女同学说说笑笑，所以明知哥哥有轿车，她根本不愿意坐。 走了一大段之后，同行的几个同学已经各自走散，接下来的路，只有她一个人走。 过了前面的路口，再拐进一个巷子就到自己的家。 就在这时，娆娆看到一辆面包车停在路口，在昏黄的路灯下，她清楚地看到，这辆车居然没有车牌。 这段时间，娆娆被程骁灌输了太多有关社会险恶的知识，看到这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她立即蹬着车子拐向马路的另一边。 …… “这丫头怎么回事？她为什么绕得这么远？难道她知道我们要把她拉上车！” 面包车里，虎视眈眈的苏玉凤被娆娆的举动惊呆了。 刚才，苏玉凤告诉张明月，程骁不是好对付的，与其对他下手，不如伤害他的亲人，而对程骁来说，妹妹程娆娆才是他的要害。 张明月听了，就派老黄配合苏玉凤，把程娆娆抓起来。 老黄偷了一辆面包车，并且拆了车牌。他们来到这个路口来，守株待兔。 只要娆娆从车边经过，老黄就突然拉开车门，捂住她的嘴，把她拉到车上。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程娆娆居然拐一个弯，绕开了。 老黄也很惊讶：“这小丫头是不是嗅到危机了？” “很有可能！”苏玉凤恨声说道，“黄师傅，追上去！” 老黄立即发动车子，向着娆娆的自行车追去。 娆娆正在往家蹬，那辆面包车突然超过她，然后直接横在她的车前，拦住去路。 “你干什么？会不会开车？这样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娆娆双手猛捏车闸，这才没有撞到面包车上。 她从车篮里把书包拿上，丢了自行车就向后退，并且转身就跑。 她一边跑，还一边喊叫。 可是，这个时候居然没有人路过。 老黄从车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毛巾，毛巾上事先沾了乙醚，只要捂到娆娆的脸上，她十几秒钟就会昏迷。 以他的身手，再加上这玩意儿，想抓住一个女中学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娆娆刚跑出不远，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猛地回头，手中的书包也被她扔掉，她的手里还剩一个东西。 此时，老黄已经来到近前，正要伸手揪娆娆的头发。 “噗”的一声，娆娆手里的东西就喷到了老黄的脸上。 老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眼睛也进了些异物，直接睁不开，眼泪开始止不住地流。 他心中一惊：“好机警的丫头，居然还备着辣椒水！” 娆娆看到老黄先是双手捂眼，然后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她十分得意：“阿哥给我这玩意儿，还挺管用！” 程骁先前担心苏玉凤会报复她和谢逅，给她们准备了不少防身的东西，现在终于用上了。 娆娆还不解恨，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砖，悄悄走近老黄，砖头就朝着对方的脸砸去。 就在那一瞬间，老黄恰好擦去眼睛，看到面前有人影，知道有人偷袭，立即一脚踹出。 “砰！”老黄的面门被砸个正着，差点栽倒。 也就是他身体素质好，换个普通人，这一下就得昏迷。 娆娆被踢中前胸，一阵头晕目眩，滚出好几米。 面包车上的苏玉凤见了，立即从车里出来：“黄师傅，你怎么了？” 她这一露面，娆娆立即认出她来：“原来是苏玉凤，她带着人贩子来害我，我一定告诉阿哥！” 说着，滚到马路边上，她拿出手机，就拨通了程骁的电话。 …… 此时的秦园里，程骁和秦山、刘川、彭飞还在唱歌。 唱歌似乎有一个好处，有助于醒酒。 程骁刚才喝了整整一瓶茅台，唱了两个小时之后，他的酒已经醒了七八分。 突然，他感觉腰间震动，立即拿出手机，一看是娆娆的号码，立即接通：“到家啦……” 听筒里却传来娆娆惊恐的喘息声：“阿哥，苏玉凤带着人来抓我……” 程骁剩下的二分酒意瞬间消逝：“快说，你在哪里？” “就在俺家西边的路口，他们开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拦住我要抓我。我用辣椒水喷了那个男的，苏玉凤也从车里下来了……” “不要挂，保持通话，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说！我这就过去！”他担心挂了之后就听到妹妹那边的动静。 程骁说着，见刘川正在用手机发信息，他立即抢在手里：“我用一下！” 刘川还没有反应过来，程骁已经用他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大树，娆娆在俺家路口，苏玉凤带着人要抓她，他们开着一辆无牌面包车，你快去！” 程骁只说一遍，又让宋铁树重复一遍，他就挂断。 接着，他又给王强和曹波打过去，还是同样的话。 他的记忆力很好，尤其在记数字这方面，根本不用电话本。 刘川就在程骁的身边，听到他的话，直接把卡拉OK音响全关了。 秦山和彭飞正唱得起劲，见状齐声问道：“怎么回事？” 刘川指着程骁：“她妹妹被绑架了！” 程骁也来不及解释：“飞哥，快给陆局长打电话，我妹妹在新河区滨河路附近遇到绑匪。对方开着一辆无牌面包车，车上除了绑匪，还有一个通缉犯苏玉凤！” 彭飞听了，不敢拖延，立即给新河分局的陆局长打过去。 程骁又给滨河路派出所的郑所长打过去，将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打了一圈电话，程骁又对着自己的手机问道：“娆娆，你现在怎么样了？” “砰！唉哟！”手机里传来这两个声音，然后就挂断了！ 第117章 女侠娆娆 “砰”这一声，说明手机砸到某个物体上了。 “唉哟”这一声，有点像苏玉凤的声音。 难道娆娆用手机砸了苏玉凤？ 程骁再打过去，听到的却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程骁的心立即揪了起来，一溜小跑冲向电梯。 秦山几个人也跟上来，大家乘电梯下楼。 在电梯里，秦山打电话通知手下的人，让他们安排几个司机，到楼下待命。 秦山做事一向稳妥，他知道大家都喝了酒，绝不允许在路上出岔子，必须找司机。 等他们四人来到双林大厦的楼下时，四个老司机已经等在那里。 彭飞说道：“我直接去新河分局，让老陆坐镇指挥！” 刘川则说道：“我去找胡金鹏，说不定绑匪的底细他清楚！” 秦山则向程骁说道：“我跟着你！但凡遇到什么阻力，我还有点面子！” 程骁点头：“谢谢！” 四人都有自己的车，于是他们每人带了一个司机过去。 四辆车风驰电掣地开出双林大厦停车场。 程骁他们一进入新河区，就看到警灯闪烁，警车呼啸而过。 很显然，彭飞的电话起作用了。 他们跟在警车的后面，前往自家附近的路口。 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前面拉起了警戒线，几个警察站在路中间，把所有的车辆都拦下来，让他们原路返回。 程骁从车里出来：“同志，遭遇绑匪的是我妹妹，我要看看我妹妹怎么样了！” 为首的一个分局副局长看了看程骁驾驶的“桑塔纳2000”，立即变得铁面无私：“先生，你要相信我们警方。你过去，就是添乱！” 这时，秦山也过来了：“我是双林集团的秦山，我要把这位程先生带过去！” 那副局长端详了一下秦山，又看到他后面的奔驰S350，立即抬手放行。 程骁心道：“山哥刚才说的不错，他的面子真大。哪天我有这样的面子就行了！” 他们来到出事的地点时，那里已经围得水泄不通。除了办案的警察，还有围观的群众。 程骁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自家的邻居老张：“张叔，我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老张一看到程骁，一拳就捶了过去：“你小子怎么才来？” 程骁挨了一拳，却不动怒：“快说，我妹妹呢？” “娆娆被120接走了！” 听说妹妹没有被绑匪带走，程骁先松了一口气，接着他又急了：“娆娆是不是受伤了？绑匪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问老张：“张叔，知道娆娆去哪个医院了吗？” 老张摇头：“这个我哪知道？” 秦山拍着程骁的肩膀：“别急，我打个电话问问！” 两分钟之后，他拉着程骁的胳膊：“跟我走！市第一人民医院！” 于是，他们两辆车又前往第一人民医院。 来到急诊室时，一个护士正推着医护车从造影室出来，车上躺着一个人，正是程娆娆。 “阿哥，我在这儿！我没事！”看到哥哥来了，娆娆先举起手，然后竭力想让自己坐起来。 护士一把将她按住：“别动，肋骨都断了一根，还乱动！” 程骁急忙问道：“肋骨怎么断了？谁打的？” 娆娆恨恨说道：“那个人贩子踢的！” 她到现在还分不清绑匪与人贩子的区别。 接着，她就把刚才与绑匪周旋的细节说了一遍。 …… 娆娆被老黄踢中胸口，在眼冒金星的同时，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她摸着胸口：“我不会死在这里吧？” 这时，她能听到手机那头的哥哥正在寻求帮助，已经打给宋铁树了。 她迅速爬到绿化带的另一边，静待哥哥的朋友前来救援。 突然，她听到苏玉凤说道：“黄师傅，你还能看清吗？” 老黄恨意十足：“能勉强看一下！快，把那个丫头找到，今天晚上说什么也得把她带走。我要把她折磨死！” 听到对方这么说，娆娆爬起来就跑。 因为胸口痛，呼吸不畅，她跑得很慢，很快就被苏玉凤追上。 这时，手机里传来程骁的声音，娆娆已经来不及跟哥哥通话，她将手机狠狠地掼在苏玉凤的脸上。 “唉哟！”苏玉凤发出一声惨呼。 只可惜，苏玉凤的颧骨很硬，手机撞上去，直接把后盖给震开了，电池掉到地上。 娆娆来不及去地上捡，掉头继续跑。 这时，老黄也追了上来，一把揪住娆娆的头发。 好在，老黄手中的毛巾已经掉了，他无法让娆娆昏迷，只好捂住她的嘴，往面包车的方向拖。 娆娆近乎绝望：“阿哥，你怎么还不来？” 远处，一道强光刺来，一辆摩托车来到近前，戛然而止。 “放开她！”从摩托车上下来一个人，声音很熟。 娆娆大喜：“是大树哥来了！是哥哥叫来的救兵！” 来的果然是宋铁树。 他正在企鹅上跟女网友撩骚，接到程骁的命令，立即开着摩托车赶来，来得太及时了。 老黄手一松，将娆娆扔到地上，就向着宋铁树迎去。 宋铁树见老黄其貌不扬，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冲上来就是一脚。 老黄身子一侧，躲过宋铁树这一脚，一拳打在对方的胸口。 宋铁树连退几步，捂着胸口，龇牙咧嘴。 他这才知道，对手比他强多了。 娆娆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宋铁树吃了亏，立即呐喊助威：“大树哥加油！” 宋铁树哭笑不得地挥手：“你躲远一点！” 娆娆又喊了两声，但是宋铁树却不跟绑匪正面交锋，只是跟对方周旋、绕圈子。 她明白了：“大树哥这是在等救兵呢，估计一会儿小波哥和大头都会来了！” 既然这样，她就不担心了，只是大声喊叫，向附近的邻居求救。 不到三分钟，曹波和王强就先后骑着摩托车赶到。 苏玉凤对宋铁树、曹波和王强三人都十分了解，知道他们在学校就是好战分子，三人联手，老黄也不是对手。 于是，她立即拉着老黄往面包车里钻。 娆娆大叫：“大树哥、小波哥、大头哥，别让他们跑了，一定要抓住苏玉凤。要不然，她将来还……” 说到这里，她感觉胸口发闷，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宋铁树见娆娆手捂胸口，就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娆娆指着面包车远去的方向：“被那个人贩子踢了一脚！” 宋铁树见曹波和王强已经骑着摩托车去追了，他知道绑匪的厉害，生怕娆娆受了什么内伤，立即说道：“我送你去医院！” “你别送我，给我打个120就行！一定要把苏玉凤抓住！快去，大树哥，要不，我死不瞑目！” 这丫头，为了抓住苏玉凤，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宋铁树急忙拨打120。 警车终于来到，周围的邻居也出来了，娆娆再次催促道：“大树哥，不用管我，你快去追苏玉凤啊，万一小波哥和大头哥打不过呢！” 宋铁树咬了咬牙：“我去了，你保重！” …… 听娆娆讲完，程骁立即打电话给宋铁树。 宋铁树没接，过了一会儿，宋铁树主动打过来：“老程，我们追上苏玉凤的车了……” 程骁大喜：“一定要抓活的，挖一挖她还有哪些同伙，确保除恶务尽，不留后患！” 但是，宋铁树接下来的话却让程骁凉了半截：“那辆车停在路边，已经从里面烧着了！” 第118章 漏网之鱼 “黄师傅，再开快点！”坐在面包车后排的苏玉凤一边向后看，一边催促老黄。 他们刚才从程骁家附近的路口逃离，甩开了十多辆警车，却怎么也甩不开宋铁树三人的摩托车。 哪怕他们开出市区，驶上乡村小路，三辆摩托车仍然紧随其后。 “妈的，我这已经把油门踩到底了，嫌慢你来看！”老黄不满地骂了一句。 苏玉凤心生怒意，却不动声色。 面包车拐过一个弯，暂时离开宋铁树三人的视线。 苏玉凤突然说道：“黄师父，停车！” 老黄踩了一脚刹车：“怎么了？” “我对这个村子熟，我们下车，我带你走！” 老黄也觉得这是个法子，他直接把刹车踩死，让车子停稳。 就在这时，苏玉凤突然抄起一个大扳手，重重地砸在老黄的后脑勺上。 “砰、砰、砰！”接连几下，老黄直接趴倒在方向盘上。 苏玉凤拉开后座的门，从车里跳出去。 她拿出一只打火机，把前后两排的车座及能烧的东西全部点燃，最后连打火机都扔进车里。 后面又有摩托车的声音传来，苏玉凤眼看着已经变成一辆“火车”的面包车，冷笑一下，关上车门，匆匆走进村边的麦地。 麦子已经长至大腿那么深，夜色漆黑如墨，她弯下腰来，谁也看不见她。 她刚刚走到麦田的中间，身后突然传来“轰隆”一声。 不用说，肯定是面包车发生了爆炸。 她回过头来，她看到面包车已经完全烧透，不远处，警车排成一条长龙。 …… “车里怎么可能只有一具尸体？我妹妹亲眼看到，是两个人要绑架她！” 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外面，程骁接到彭飞的电话，简直失望透顶。 电话那头的彭飞安慰道：“车子在着火之前，肯定是跑了一个。你别急，警方现在已经展开搜捕！” 程骁又问：“车里的是男尸，还是女尸？” 他希望死的是苏玉凤。 这个女人不死，对他的报复就永无休止。 彭飞答道：“警方已经检验过了，是男尸！” 程骁无语。 秦山安慰道：“别急，彭城就那么大点地方，警方搜捕一个人，应该没有多少难度！” 他接过程骁的手机，对电话那头的彭飞说道：“这事就交给你了，抓不住苏玉凤，扣你1%的股份！” “啪！”彭飞似乎来了一个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这边刚挂电话，刘川也来到医院，还带来了胡金鹏。 看到秦山和程骁在一起，胡金鹏恭恭敬敬地叫着“秦少”、“程少”。 刘川说道：“老胡，把你刚才跟我说的，再说给大家听听！” 胡金鹏点了点头：“我刚才听刘少说了程小姐遭遇绑匪的事，专门打电话给城西的尹大瘸子和城东的苟四姐，他们的团伙中，都没有与绑匪相似的人，他们也都不认识苏玉凤。” 程骁说道：“可是，苏玉凤先前因为帮助宁大光出谋划策，已经成了通缉犯，她为什么没有被抓住，还能在彭城出现？她一定又傍上了道上的某个大佬，你说是不是？” 胡金鹏连忙撇清：“程少，我真的不认识苏玉凤！彭城近几年名头最响的，除了我和宁大光，再就是尹大瘸子和苟四姐了。宁大光已经被打掉，尹大瘸子和苟四姐先前都是我带出来的。他们说不认识苏玉凤，那就一定不认识！” 程骁看着胡金鹏的眼睛：“你能打包票？” 胡金鹏犹豫了一下，却又重重地点头：“我能，程少！” “那你分析一下，绑匪可能是什么来头？” 胡金鹏想了想，说道：“能躲过警方抓捕的，一般来说，有两种情况！” “哪两种？” “一种是我们这些道上的，我们比较狡猾，狡屈三兔！” 刘川一脚踹了过去：“什么他妈‘狡屈三兔’，不会说就别乱说，那就‘狡兔三窟’！” “哈哈哈哈！”秦山大笑。 就连程骁也忍俊不禁：“这家伙怪不得能讨这些官二代的欢心，插科打诨的本领倒是一流的！” 胡金鹏笑着向刘川鞠了一躬：“谢谢刘老师指正，我今天学会了一个成语，狡兔三窟！” 他继续解释：“我们的老巢比较多，警方想完全查清，难度极大！” 程骁问道：“第二种情况是什么？” 胡金鹏答道：“第二种情况，就是权贵。苏玉凤如果躲在哪个权贵的家里，那里都是高档小区，注重个人隐私，警方也碍于情面，不会查得太细！” 程骁喃喃说道：“我不记得，得罪过哪个权贵啊！” 胡金鹏又说：“刚才听刘少说了，那个绑匪虽然其貌不扬，却一个照面就把程少你的朋友给打了。这样的高手，一般不会跟我们道上的人混，他们更愿意给富贵人家做保镖，这样钱来得干净！” 程骁不得不承认，胡金鹏说得有道理。 他看向秦山和刘川：“山哥、川哥，你们帮我想想，我最近是不是得罪了某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 秦山笑道：“就算你得罪了某个权贵或者他们的孩子，他们想对付你，也得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刘川也笑道：“山哥说的对！偌大的彭城，敢不给山哥面子的，我还想不起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程骁苦笑：“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说明就有人敢不给山哥的面子！” 秦山哼了一声：“老胡，你回去跟你下面的兄弟们说，如果谁能提供苏玉凤和绑匪的真实可靠信息，奖励5万；如果能把苏玉凤抓住，奖励10万！” 程骁跟上一句：“对，如果你下面的人做到了，奖金我翻一倍！” 刘川也不甘示弱：“我也加一倍！” 胡金鹏抱拳作揖：“我这就打电话，跟下面的兄弟们布置任务！” 说着，他就跑一边打电话去了。 事已至此，程骁向秦山和刘川说道：“山哥、川哥，这都快到半夜了，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秦山拍着程骁的肩膀：“兄弟，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事随时联系！哦，对了，我刚才从集团调了四个保镖，换班保护你们。瞧，他们现在已经就位了。” 程骁顺着秦山手指的方向一望，果然看到，走廊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手拿报纸，却正盯着这边看。 他再看向另一侧，那边也有一个壮汉，正在假装玩手机。 秦山又说：“他们有自己的换班制度和休息方法，你不要管，就当不认识他们。不把苏玉凤和她的团伙全部抓住，这四个保镖就一直保护你和家人！” “谢谢山哥！” 送走这几个人，程骁回到病房。 娆娆正在吊水，父亲和母亲陪在床边。 母亲于惠敏还不知道已经有了保镖这档子事，她气鼓鼓地向程骁说道：“你小子，有车也不带着妹妹！从明天开始，我生意放在一边，早送晚接！” 娆娆则说道：“阿妈，你可别怪阿哥，要不是你当初对苏玉凤那么好，她也不会这么恨我们！” 于惠敏一拍病床：“还怪我啰！那好，我不管你了！” 嘴里说着不管，但是，从第二天开始，娆娆的上学、放学路上，于惠敏寸步不离。 …… 三天后，城外的某个村边小路上，来了一辆宝马。 张明月从车里出来，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五分钟之后，从小路的另一头，跑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 张明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苏玉凤？” 第119章 神经紧张 “苏玉凤，你老实说，这三天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张明月在城外见到苏玉凤之后，没有当场就质问，而是把她塞进宝马的后备箱，带回自己的别墅，又让她清洗一遍，换了身干净衣裳，这才开始追问。 “我们低估了程骁的妹妹，这小贱人不仅练过功夫，书包里还有辣椒水和刀子！” 苏玉凤把娆娆吹成女侠，以凸显这次行动的难度。 反正老黄已经死了，她怎么说都行，也没有人戳穿她。 张明月半信半疑：“那小贱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是老黄的对手！你不要太夸张，以掩饰你们的无能！” 苏玉凤苦笑道：“张小姐，你根本想不到，那小贱人有多狡猾。她先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在黄师傅去抓她的时候，先是用辣椒水喷在黄师傅的脸上，又趁着黄师傅什么也看不到，用刀子刺伤了黄师傅。我上去帮忙，被她打了好几下。你瞧我的脸！” 她脸上被娆娆用手机砸伤，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肿。 张明月听了，也是心有余悸：“妹妹都这么厉害，程骁肯定更难缠。幸亏你们没有直接去找程骁的麻烦！” 苏玉凤心中一喜，她的目的达到了。 要知道，弃程骁而就其妹，正是苏玉凤的主意。 “你接着说！” “好的，张小姐！”苏玉凤点了点头，“黄师傅强忍伤痛，眼看着就要抓住小贱人，可是突然来了几辆摩托车！” “这些骑摩托车的人，都是干什么的？” “他们都是程骁的狐朋狗友，我都认识的！他们肯定是接到了程骁的通知，匆忙赶来的。黄师傅跟他们打得难解难分，可惜，他身上有伤，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只好上车逃走！” 张明月不解：“你们开着车，怎么还逃不掉呢？” 苏玉凤说道：“张小姐，你不知道，那边的路不太好，汽车反而不如摩托车灵便。而且前后左右都有警车拦截，我们根本逃不出去的！” 说到这里，她双眼含泪：“我们来到一片麦田边上，黄师傅让我下车逃走，他把敌人引开。我让他跟我一起走，他说，他的伤太重，已经跑不动了。他还说，如果我不走，我们两个都要死。我下车之后，他又把车开出一段路，这才停下来。我远远地看着，车子着火，却根本无能为力！” 苏玉凤表演得太精彩，张明月都被她感动了。 张明月哪里想到，老黄就死在苏玉凤的扳手之下。 张明月喃喃说道：“我知道老黄为什么把自己烧死！只有这样，才能不牵连到我的！他是我们家的一条好狗，我会照顾他的老婆和孩子的！” 苏玉凤听了，直接跪在张明月的面前：“小姐，我也愿意成为你的一条狗，随时为你赴死！只求你能善待我的父母！” 张明月伸手将她扶起：“玉凤，你现在被全国通缉，在国内已经待不下去了。我如果送你去棒子，在那边整容。等你回来后，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你愿意吗？” “我愿意！” “那好，我最近几天就送你去连港，然后安排人带你偷渡去棒子国。在那边，你将拥有一个新身份。过几年再回来，到我的公司来工作，专门帮我对付程骁！” 苏玉凤鞠躬表决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还没说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张明月继续追问。 想起这三天的经历，苏玉凤的眼里闪着怒火：“我在麦田里躺了一夜。那一晚上，到处都能听到警察在搜捕。好在，他们没有发现我。快天亮时，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我爬到一个护林人的小屋，哀求他能收留我。那是一个老光棍，他要我陪他睡，才不报警。我不得不同意。他把我藏在地窖里，每天晚上都折腾我很久。今天，我联系上你之后，趁他不防备，用砖头拍死了他，把他的尸体扔进地窖，这才来找跟你汇合！” 张明月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苏玉凤：“行，你既能忍，又能杀人，将来一定能做大事！我收留你是收留对了。我会安排你在那边上大学，将来，你会以棒子国公民的身份来华。我帮你开一家公司，专门跟程骁的公司作对！” “谢小姐栽培！” …… “喂，毛蛋儿哥，打我电话了？又想我啦？”谢逅那甜甜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程骁笑道：“想你是常规操作，哪天不想？不过，我现在要祝你节日快乐！” 谢逅一愣：“什么节？” 程骁哈哈大笑：“当然是儿童节！提前祝你节日快乐！” 不知不觉，五月就过完了，今天是5月的最后一天。 这段时间，程骁一直在等着抓捕苏玉凤的好消息，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唯一能让他有个好心情的，就是谢逅。 “坏蛋，又来逗我！”谢逅故作不满，“苏玉凤找到了吗？” 娆娆出事的当天晚上，就给她这个未来的嫂子打了电话。 若不是未来的婆婆于惠敏“严厉制止”，谢逅可能会从老家来看望娆娆。 “没有！” 谢逅安慰他：“你也别太着急上火，估计苏玉凤这次也吓破胆了，再也不敢打娆娆的主意！” 程骁说道：“那女人应该是真不敢了！阿妈每天早晨送，晚上接，还有山哥派了四个保镖，暗中保护！” 本来，按照秦山的意思，这四个保镖要日夜守护。 程骁觉得，神经紧张到这个程度完全没必要，只是让他们一早一晚过来。白天娆娆在学校，跟全班同学在一起，绝不会有事。 秦山却让保镖们在学校附近转悠，甄别所有可疑之人。他如此坚持，程骁也不好推辞。 不仅秦山如此，彭飞也隔三岔五地去分局施压。 刘川则坐镇“金鹏大酒店”，天天把胡金鹏等道儿上的妖魔鬼怪召集起来，要他们把彭城及周边的县城掘地三尺。 他们都为了程骁及其家人的安全，程骁十分感动。 谢逅又说：“要不，等到秋天我们都去上大学，你就让阿爸、阿妈别开店了，专门照顾娆娆。反正，你有的是钱，咯咯！” 程骁也笑了：“我也是这个想法！等我们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就让他们把服装店关了。实在不行，让娆娆去金陵插班，跟你一样。或者把学籍也迁过去！” “这个主意好！”谢逅大喜。 让父母关了服装店，必须慢慢说服，急不得，程骁只好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儿童节之后，全市组织了“三模”，程骁发挥得不错，语文134分，数学122分，英语135分，理综251分，总分642分。 这个成绩，在班里排到第六名，程骁颇有点洋洋得意。 不过，乔明齐告诫他，为了不打击学生的信心，“三模”的试卷一般都比高考卷要简单。 程骁才不管这么多，哪怕再减50分，也够金陵邮电学院了。 六月下旬的一天中午，他到学校外面吃饭。 秦山派来的两个保镖混在人群中，向程骁做了个零的手势，意思是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 程骁也料到这个结果，他什么也没说，就向对面的一个菜馆走去。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你是程骁同学吧？” 程骁看着对方，似乎有点面熟：“你怎么认识我？” 他心中暗想：“难道这也是苏玉凤的人？没抓住娆娆，就想来抓我？” 想到这里，他眼睛向旁边瞟了瞟。 那两个保镖也都注意到程骁被人拦截，立即悄无声息地靠近。 第120章 来自“小姨”的诱惑 就在程骁准备先发制人的时候，这个中年男人笑容可掬地说：“我叫张诚！张志凯是我的儿子！” 提到张志凯，程骁这才恍然：“怪不得看这家伙有点面熟，原来是张志凯的爹！看来，他们父子没错种！” 他礼貌地笑道：“原来是张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诚说道：“小凯在新河高中时，给你造成了困扰，他现在很后悔，已经有了心结。我想请你吃顿饭，算是向你赔礼道歉，希望他能解开这个心结！” 程骁说道：“大家都是同学，道歉就免了。张叔给回去跟志凯同学说，我已经原谅他了，让他好好学习！” 张诚却说：“道歉可以免掉，但是饭必须要吃。再说，现在是中午，你去哪里不也得吃饭？我已经在前面的‘天天旺’订了一个包间，我们边吃边聊！” 程骁心道：“这家伙请我吃饭，绝不是道歉的事！先前，张志凯为了《披着羊皮的狼》的著作权，求过我好多次。估计，儿子不行，老子出马了。我先吃他一顿再说！” 想到这里，他不再推辞：“既然张叔都安排好了，我再客气就太失礼！” 张诚见程骁答应，就上前拉着他的胳膊，一起向“天天旺”的方向走。 “天天旺”是这条街上一家中档饭店，楼上有几个包间，干净雅致。 程骁前世带苏玉凤来这里吃过几次，今天这是旧地重游。 跟着张诚进了包间，程骁发现，包间里已经有一个人。 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穿着一件低领碎花连衣裙，秀发挽在头顶，颇有些姿色。 程骁有些纳闷：“张叔，志凯怎么没来？这位大姐是谁？” 张诚连忙解释道：“小凯心中有愧，不好意思面对你。所以就没让他来！” 然后，他又介绍那个妇人：“这位是小凯的小姨！” 程骁笑道：“那我也应该叫‘小姨’啊！小姨，你好！我是志凯的同学程骁，刚才失礼了！” “没事，我显得年轻，你叫我‘姐姐’也行！” 小姨笑吟吟地伸出手，跟程骁握了一下。 她的手细长白嫩，纤若无骨，应该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可是，在两人的手即将分开时，她却用指尖在程骁的掌心挠了一下。 程骁心中冷笑：“怎么，为了一首歌，还要勾引我？嗯，如果能得到这首歌的著作权，勾引我也值得。哪怕陪我睡一觉，也值得！这首歌足以让他成名！不过，我可不是那么好勾引的！” 此时，包间的餐桌上已经有了四个凉菜，小姨招呼程骁坐下，又指挥张诚：“姐夫，你去通知服务员，让他们走热菜！” 程骁则习惯性地来了一句：“张叔，我们就三个人，吃不了多少的，热菜别点太多！” 说着，他直接坐在小姨的对面。 小姨见了，立即从位子上站起来，坐到程骁的身边：“小程，离小姨这么远干什么？小姨又不会吃人？” 小姨这副做派，愈发坚定了程骁的想法，她就是来勾引自己的。 于是，程骁装出一副猪哥相，双眼盯着小姨那连衣裙的领口，一个劲地咽唾沫。 小姨微微一笑，似乎认定这小子就是个没见过女人的雏儿。她还故意将衣领向下拉了拉，露出深深的沟。 这时，张诚也拎着一瓶白酒走进来，坐在程骁和小姨的对面：“来、来，喝点酒，好说话！” 程骁也没推辞，他就想看看这二人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几杯酒下肚之后，张诚就开始诉苦了：“小程同学，我家小凯自从转到十四中，成绩就一路下滑。我很担心，怕他今年连个大专也考不上啊！” 程骁根本不相信：“张叔多虑了，志凯的成绩在我们班是前三，就算再下滑，上个一本也是没有问题的！” 张诚叹息道：“你还是不了解他！早知道，我就把他的成绩单拿来给你看了！” 程骁也不想反驳，直接问道：“张叔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给他另辟一条路！” 程骁一脸崇拜的样子：“张叔好厉害，能给志凯找到新的出路。不像阿爸，只会督促我学习。一旦考不好，就什么前途都没有了！不知道张叔要给志凯另辟一条什么样的路？” “我想让志凯做歌手！” 程骁连连点头：“志凯嗓子好，元旦那天就看出来了，的确适合走这条路。张叔，你真是个称职的爸爸！” 张诚却说道：“小程同学，让志凯做歌手，还得你帮忙啊！” 程骁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还故作懵懂：“我能帮上什么啊？五音不全的！” 张诚终于表明来意：“小程，你告诉叔叔，那首《披着羊皮的狼》是谁写的？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拿到这首歌的著作权！” 程骁放下筷子，一脸的严肃：“张叔，我明确告诉你，那首歌是我的一个朋友作词、谱曲，那是他的心血凝聚。我答应他，只唱一次，而且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关于他的信息！” 张诚却不以为然：“我理解，一个人一生能谱写出一首好歌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他一定是想在一个合适的时候把这首歌唱出来，以获得最大的利益。你告诉他，条件随便他提。我能给出的好处，肯定远远大过他提的条件！” 程骁看了看张诚：“你确定能满足他的条件？” 张诚见程骁松了口，顿时大喜过望：“你说个数字！” “1000万！” 张诚登时愣在那里：“你在开玩笑吧，小程同学？” 小姨也凑到程骁的身边，将一支玉臂压在程骁的肩头：“小程，你以为我姐夫是亿万富翁？” 程骁轻轻地将小姨推开，向着张诚说道：“这首歌能产生多少价值，张叔你算过吗？” 张诚想了想，故意压低价值：“最多一百万吧！而且还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可能要好几年才能赚到这么多！” 程骁轻蔑一笑：“张叔何必藏着掖着？你既然不想说，我就算给你们听。这首歌就能让我的朋友一炮而红。然后他以这首歌为主打，再弄几首歌凑数，灌一张碟片，卖100万张没问题吧？这么多的碟片，他本人提成300万，也没问题吧？” 张诚没说话。 做为一个在文化局工作的音乐人，他也算半个业内人士。 凭他的直觉，以《披着羊皮的狼》为主打歌的碟片，卖100万张就太保守了。 这个年代的正版碟片在10到15元左右，卖出100万张，就是大约1200万。演唱者提成300万，真心不多。 程骁又说：“只要火了，我的朋友到处走穴，一年出去演出五十场，一次挣十万，不多吧？” 张诚还是没说话。 他知道，一个二线歌手一年的演出何止五十场？有的一个星期就是两三场，每天在各大城市之间飞来飞去。 程骁又说：“现在的彩铃手机越来越普及，很多手机都能付费下载歌曲，下载一次付费一毛钱。这首《披着羊皮的狼》这么受欢迎，下载的人必然很多。你们想想，全国有多少手机？哦，对了，还有音乐网站，它们收录了这首歌，只要有人听，也要给演唱者付费。我的天呐，我刚才说少了，你们要出2000万，我的朋友才会卖！” 张诚和小姨对视一眼，都是惊骇莫名。 他们以为程骁什么也不懂，没想到程骁比他们两个业内人士还门儿清。 “我去催催菜！” 张诚说着，离开座位，同时又向小姨使了个眼色。 现在，包间里就只剩下程骁和小姨了！ 第121章 仙人跳 小姨的胳膊再次压上了程骁的肩膀，她的声音开始发嗲：“小程，你这个朋友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程骁的嘴角露出讥诮的笑容：“就不告诉你！” 小姨吃了瘪，却丝毫不生气：“小程，听小姨跟你讲。你们虽然是朋友，但是如果他火了，赚的钱分给你吗？” 程骁冷笑：“小姨，你就别挑拨离间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说，他赚的钱不会分给我，甚至有可能甩掉我。不如跟你们合作，获取的利益更大。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个朋友跟我情同手足，他赚了钱，会分我一半！” 小姨突然嗤笑一声：“小程，你真的这么以为？” “那当然，我相信他更胜过相信自己！” “哈哈，你撒谎！” “我为什么要撒谎？”程骁反问。 小姨再靠近一步，直接搂住了程骁的脖子：“小程，我已经断定，你在撒谎！” “你说我撒谎，拿出证据来！” “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人，愿意将自己赚的钱分一半给朋友。”小姨竖起两根手指，“如果你真的相信，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说明你傻；第二种，你说的这个朋友，就是你本人！你傻吗？你不傻！所以，只能是第二种情况！” 程骁听了，不由得浑身一震：“这女人是个妖精！” 他夸张地大笑：“姐姐，你说对了！那首《披着羊皮的狼》就是我写的！我不仅能作词、谱曲，还能自己演唱。未来，我会成为一个歌星。我为什么要把这首歌给你呢？” 见程骁直接把“小姨”改成“姐姐”，妇人媚笑道：“如果你把这首歌的著作权转让给我，我就做你的女人！” 程骁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我都要成大明星了，我都要成千万富翁了，到时候，我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得睡你这个老半货？” “老半货”，是对中年妇女的蔑称。 妇人目光一冷：“你连我也看不上？我让你身败名裂，你信不信？” 程骁心中狐疑：“你怎么让我身败名裂？” 那妇人突然双手一扯，将自己盘得很精致的头发披散下来。 接着，她手捏衣领，“哧”的一声，将衣领撕出一道口子，露出一片雪白。 程骁顿时明白了：“这女人想告我非礼！” 果然，接下来妇人直接威胁程骁：“你现在就签一个‘著作权转让协议’，否则，我就告你非礼！” 程骁强忍怒火：“你让张诚也进来！” 妇人以为程骁已经就范，她得意地叫道：“老张，还不进来，躲在外面看什么呢？” 程骁问道：“他不是你的姐夫吗？” “那是演给你看的！”妇人得意地笑道，“我可没有姐姐。我跟张诚只是同事，又有点床上关系。哦，如果拿下你的著作权，我想跟他合唱这首歌，搞一个组合！” 程骁心道：“这首歌好像不适合两个人合唱吧！这女人疯了！” 他问道：“张诚刚才不是说，他要弄给他儿子唱的吗？” 妇人轻蔑一笑，反问：“这句话只是借口！是你自己当明星舒服，还是让你儿子当明星舒服？” 程骁笑道：“当然是我自己当明星舒服！我红了，想给儿子换个妈，就能随时换。儿子红了，说不定看我不顺眼，就会换个爹！” 妇人听了，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小子，你活得挺通透嘛！” 程骁得意地说：“那当然！要不，我们把张诚踢了，搞一个组合，一起发财？” 妇人听了，似乎有些意动：“就怕他不同意！” 程骁冷笑一声：“他不敢不同意！” 妇人脸色大变：“你这么有把握？咦，老张怎么还不进来？” 程骁双掌一击：“袁师傅，带张诚进来！” 老袁，就是秦山派给程骁的四个保镖之一。刚才，程骁和张诚走进“天天旺”的时候，老袁已经悄悄跟在后面。 现在，张诚在外面迟迟不进来，很有可能他已经被老袁给控制了。 果然，程骁的声音发出，下一秒，老袁就揪着张诚进来了。 “程少，”老袁说道，“刚才这个女人说的话，我在外面已经用录音笔录下来了！” 能被秦山看上的保镖，还是有些手段的。老袁的身上，连录音笔都常备。 程骁冷冷地看着那个妇人：“你设局敲诈勒索，还有什么话说？” 妇人的脸色已经惨白：“程骁，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张诚指使我的！” 张诚倒也爽快：“程少，都是我鬼迷心窍，想红想疯了！请你饶过小魏，要打要骂冲我一个人吧！” 程骁冷笑一声：“老东西，你还知道怜香惜玉？我才不打你，我要让警察来抓你。让你开除公职，去牢里踩缝纫机。哈哈，你别说，你是做音乐的，组织一个缝纫机乐队，还是挺有前途的！” 张诚再也硬气不起来，“扑通”一声，跪在程骁的面前：“程少，你怎么惩罚我都认，请你千万不要报警。一旦失去公职，我的家就完了。小凯还指望我的工资供他读大学呢！” 程骁想了想，如果真的把张诚和小魏送进大牢，除了能出一口气，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倘若把他们抓在手里，或许日后能用得上。 于是，他掏出身上的纸和笔：“你们写一份认罪书，我就放过你们！” 张诚犹豫了一下，又连声说道：“我写、我写！” 他趴在桌上，根据今天的实际情况，写了一份认罪书。签字之后，他还咬破中指，用自己的鲜血盖了指印。 小魏在张诚的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魏小茹。 看到张诚用鲜血盖的指印，她也想咬破手指，却又有点怕疼。 张诚见了，立即将从自己的中指上再挤出一滴血，沾到魏小茹的大拇指上。 程骁心道：“这个老东西，怪不得能跟年轻漂亮的魏小茹睡在一起，这怜香惜玉的本事，我都学不来！” “程少，你过目！”张诚把签了名字的认罪书递给程骁。 程骁看了一遍：“把你的身份证和手机号都写上，日后如果有需要，我会让你们帮忙办事！事情办得好，今天这事一笔勾销，我会把这认罪书都还给你！” “是，程少！” 似乎看到希望的张诚和魏小茹把各自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都写上，为了聚焦程骁，他们还都拿出身份证，给程骁看。 “好了，你们如果还有食欲，可以跟我一起吃！”程骁笑道。 张魏二人哪里还吃得下，结账之后，匆匆而去。 程骁向老袁说道：“你把孙师傅也叫过来，我们三个一起吃！” 老孙也是秦山派来保护程骁的保镖，这几天，老孙一起跟老袁搭档。此时，他应该正在学校门口甄别可疑人员。 老袁连连摇头：“程少，我们奉秦少之命，专门保护你。你现在没事，我还要回去跟老孙换班！” 程骁说道：“要不，你先吃，吃好了再换他过来！” 老袁这回没有再推辞，坐下来一番狼吞虎咽，程骁一碗饭还没吃完，他就吃了三碗。 “程少，我去换老孙了！”老袁放下筷子，跑出饭店。 很快，老孙走进包间。 程骁笑道：“孙师傅，你辛苦了。坐下来，慢慢吃！” …… 不知不觉，就到了七月，离高考还有三天。 这天晚上，程骁正在上自习，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程骁哥哥吗？我是秦葭！” 第122章 秦葭的小报告 程骁虽然没有秦葭的手机号，但是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她。 “听出来了，有事吗，葭葭？”程骁笑着问道。 电话那头的秦葭说道：“哥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想说你就说，有什么该不该的？你就拿我当一个树洞！”程骁还以为她遇到了某些难以启齿却不方便跟家人说的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秦葭一听就知道程骁想偏了，“是关于你的事！” “关于我的事？说来听听！”程骁来了兴致。 “前一段时间，你不是全城搜捕你的前女友了吗？” “别提她！那是我眼瞎！”程骁愤愤说道。 “咯咯，不提不行啊，与她有关！”秦葭笑道。 “那好，你可以提！”程骁很无奈。 秦葭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没有找到苏玉凤。就连阿哥、飞哥和川哥也都帮你找他，都是徒劳无功。” 程骁说道：“你还小，别管这么多！马上要高考了，你好好复习，争取考个好成绩！” 秦葭笑道：“我的成绩不比你差！” 然后，她又说：“我打这个电话给你，是想跟你说一说，张明月很可疑！” 程骁心中一动：“的确！我几乎怀疑了所有的人，唯独没有怀疑她。而且，因为她的身份特殊，也没有人敢查她！” 但是，他仍然向秦葭说道：“张明月是你的嫂子，你可不要直接叫她的名字！” 秦葭哼了一声：“她最近经常跟阿哥吵架，我看他们是好不了了，她做不成我的嫂子！” “那你说说，她哪里可疑？” “星期天的上午，我在张明月的别墅里玩。当时，我们正在看家庭影院。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通之后，我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只是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张明月看着我，似乎还有点心虚，拿着手机去外面打电话。于是，我就悄悄跟过去听。 “我听到她跟对方说：‘一件小事，你就敢敲诈我100万？’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好吧，我就给你100万，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最后，她又说：‘你要现金，我就给你现金！什么时候要？’ “当天下午，她就一个人开车出去了。我猜，她可能是给人送钱的。 “程骁哥哥，你说，在彭城，什么人敢勒索她？ “这种事，她只要跟阿哥说一声，阿哥还不得把勒索她的那个人杀了喂狗？除非她张明月心里有鬼！” 程骁心想：“张明月的确可疑。如果能找到那个敲诈她的人，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他问秦葭：“这事，你跟别人说了吗？包括山哥！” 秦葭答道：“没有，我连阿哥都没说，就先跟你说了。程骁哥哥，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 程骁笑道：“这事，不一定与苏玉凤有关。如果你的这条信息真的让我抓住苏玉凤，等你将来嫁人了，我再给你加1000万的嫁妆！” 他先前已经两次允诺秦山，要在秦葭结婚的时候，他也出一份嫁妆，现在这嫁妆也是越加越多了。 电话那头的秦葭大羞，她“呸”了一声：“程骁哥哥，没想到你也这么坏。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说这事了！” 程骁连忙道歉：“妹妹，对不起，是我错了！等高考结束，我请你吃饭！” “要请也只能请我一个人！” “行！”程骁答应得很爽快，“你要去哪里吃，我们就去哪里吃！你要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这还差不多！”秦葭笑道，“你学习吧，我挂了！” 挂了电话，程骁这才发现，坐在他前面、左边和右边的同学都在偷听他打电话。 张家南笑道：“老程，你是不是跟别的女人玩暧昧？谢逅不在这里，你开始心猿意马了！” 程骁笑道：“别瞎说，这是我朋友的妹妹！再说，我有了谢谢，心里怎么可能再容下别的女孩！” “噫！”同学们都是一副鄙视的口吻。 下课之后，程骁立即给彭飞打电话：“飞哥，能不能帮我查查一个人的通话记录？” 彭飞问道：“是谁的？” “张明月！” “哪个张明月？” “当然是山哥的未婚妻！” 彭飞吓了一跳：“为什么要查她？” 程骁只好把刚才秦葭告诉他的事说了。 彭飞感慨道：“葭葭对你，比对她亲哥都信任。兄弟，你可要珍惜。最难消受美人恩！” 程骁笑骂：“去你的吧！我一向把葭葭当妹妹的！你就说，这事能不能查？” 彭飞顾虑道：“我们要查张明月，先要问问山哥同不同意？” 程骁说道：“如果先跟山哥商量，这事可能会被张明月知道，让她有所防备。我的意思是，先查查张明月星期天上午的通话记录，从中找到一个可疑的号码，找到一个可疑的人！” 彭飞疑惑道：“哦，你是要查一个跟张明月通话的可疑人物。你怀疑对方就是苏玉凤？” 程骁也不隐瞒：“因为企鹅股份的事，张明月对我意见很大。如果她让苏玉凤来对付我，事后苏玉凤向她敲诈100万，她不得不给，而且还不能跟山哥说。你说呢？” 彭飞也不得不承认，程骁的猜测有点靠谱。 程骁又说：“先前，苏玉凤作为通缉犯，警方却一直找不到她。如果她被张明月藏起来，谁能想到？” “好吧，我帮你查！”彭飞说道，“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先跟山哥说一声。当然，我们先强调，这事一定不要泄露出去。我这就打电话给山哥，问问他在哪里，然后我们聚一聚！” 程骁也不再有异议，挂了电话回来上课。 过了一会儿，彭飞发来信息，让程骁去双林大厦汇合。 程骁索性连课也不上了，拎着书包就走。 因为还有两个保镖在校门口保护娆娆，他丝毫不担心。 一进秦山的办公室，他就看到秦山、彭飞、和刘川都在。 秦山正在玩茶道，看到程骁进来，他放下茶碗，一个人站了起来。 程骁笑道：“山哥，你这么客气干什么？我来了，你不用站起来！” 秦山抡圆了胳膊，看似使了全力，却在程骁的肩膀上轻轻一拳。 彭飞和刘川见了，都是哈哈大笑。 秦山说道：“小飞都已经跟我说了！你小子到底使了什么花样，让我妹妹对你死心塌地。有些事，她连我都不说，却先跟你说。你将来一定要为她负责！” 程骁听了，一脸的苦笑：“只是一句话而已，值得为她的一生负责吗？” “当然值得！” “好、好，只要葭葭让我负责，我一定负！”程骁不得不答应。 他心想：“再过三个月，秦葭要上大学，一旦遇到某个优秀的男孩，说不定很快就把我给忘了。到时候，我就是想负责，人家还看不上呢！” 秦山这才说道：“小飞，你给警方打电话吧！一定要查出星期天上午跟张明月通话的人是谁！” 得了秦山的允许，彭飞立即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然后，大家就围着茶道桌品茶。 半个小时之后，彭飞接到了警方的回复，他直接按了免提，让大家都能听到。 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彭少，跟张明月通话的人是城东的苟四姐！” 第123章 苟四姐从此消失 苟四姐以前是跟着胡金鹏混的小姐，后来胡金鹏要洗白，她就出来单干，现在已经是城东那一片道儿上的大姐大。 刘川听了，立即给胡金鹏打电话：“你把苟四姐带到双林集团来，现在就去！她要是敢不来，以后就别在彭城混了！” 电话那头的胡金鹏一秒钟都不敢耽误，立即给苟四姐打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秦山的办公室。 刘川直接问道：“苟四姐，星期天上午，你跟张明月通话，到底说了些什么？” 慑于刘川的背景，苟四姐不敢隐瞒：“我向张明月敲诈了100万！” 刘川又问：“你究竟拿到张明月什么把柄？要知道，她的钱可不好拿！” 苟四姐说道：“前一段时间，全城通缉苏玉凤的时候，我手下的一个混混黑猫，在马场村的小河边钓鱼，看到一辆‘宝马’停在路上。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十分洋气，黑猫就盯着人家看。 过了一会儿，从一间破屋里跑出一个女叫花子，过来跟那个洋气的女人说了几句话。洋气女人让女叫花子上了她的‘宝马’。不过，这个女叫花子并不是坐进车里，而是蜷缩在‘宝马’的后备箱里。 黑猫感觉很奇怪，就记住了车牌。几天后他才跟我说这事，还说那个女叫花子有点像苏玉凤。 我找人查了车牌，才知道是从金陵来的，车主叫张明月。我又查到了张明月的手机号，就打电话过去想讹她一下。 没想到，我一提这事，张明月就害怕了。我向她要100万，她只是犹豫一下就答应了。当天下午，我们在云龙湖边接头，拿到100万的现金。” 听苟四姐讲完，秦山立即拿出一张照片丢过去：“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 苟四姐看了一眼照片，立即大声说道：“就是她、就是她！一看就有点傲气！” 事已至此，大家都看着秦山。 秦山拿起电话，拨通了张明月的电话：“明月，来我这边喝点酒！” 因为他按了免提，大家都能听到张明月的声音：“我就不去了！刚刚接到省里的电话，说那边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我需要连夜赶回去。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秦山一听就知道，要么是哪个环节走漏消息了，要么是张明月心虚了。 他索性开门见山：“苏玉凤是不是在你的车上？” 张明月冷冷一笑：“我又不认识她！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你是不是给了苟四姐100万？” “苟四姐是谁？” “你尽可以不认账！但是，你此时离开彭城，就足以说明一切。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曾经亲密的爱人，居然走到今天这一步，秦山也很无奈。 “没有就没有，谁在乎？”说到这里，电话那头的张明月已经带着哭腔，“程骁能带着你们赚钱，你们就拿他当亲兄弟一样。我反倒成了一个外人。你告诉程骁，他将会迎来苏玉凤无穷无尽的报复！” “你这个疯子！”秦山恨恨地挂了电话。 办公室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突然，胡金鹏抽了苟四姐一巴掌：“贱人，谁的钱你都敢收！谁的命令你都敢违背！” 大家冷眼旁观，直到胡金鹏把苟四姐打得面部肿胀，嘴里鲜血直流，刘川才冷冷说道：“老胡，你把苟四姐的场子都收了吧！这种不听话的人，没有培养价值！” “是，刘少！” 胡金鹏本来想洗白，现在不得不替苟四姐擦屁股，他一气之下，又朝着苟四姐的身上踹了几脚。 苟四姐听刘川这么说，感觉天都要塌了。虽然她收了张明月100万，但是如果场子没了，她的损失何止几百万？ 而且，一旦没了势力，没了靠山，她曾经欺凌坑害过的人，绝不会放过她。就连那100万，她也保不住。 想明白这一切，她急忙爬过来，要抱刘川的大腿。 刘川厌恶地一脚踢去：“带出去，别弄脏了这里！” 胡金鹏答应一声，拎着苟四姐的头发就把她拖出秦山的办公室。 秦山拍着程骁的肩膀：“兄弟，哥哥我遇人不淑，给你添麻烦了！” 他这个态度，程骁也不好再说什么，还不如大度一些。 程骁笑道：“真正麻烦的是你！一天抓不住苏玉凤，你的保镖就一天都在我那上班，工资还是你开！” 秦山也笑了：“只要能保你家人平安，哪怕他们在你那里上一辈子班，我都愿意！” 二人对话，引得刘川和彭飞都笑了起来。 程骁突然问道：“山哥，张明月的家在金陵，她在那边是不是很有势力？我还准备报考金陵邮电学院呢！如此说来，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秦山轻松一笑：“张明月除了父亲在省发改委任职，其他的家人都已经移民霉国了。两年前，我姑父介绍我和她认识，起初我们情投意合，并且有结婚的打算，她才没有出国。现在，我们闹成这样，她这次肯定会移民的！你放心好了，省城尽管去。就连葭葭也准备报考省城的大学！” 虽然秦山说得轻松，程骁却仍然不放心：“张明月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估计她会在省城的小圈子里说我的坏话。将来，等我到了省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鄙视我？” 即便如此，他仍然准备前往省城。 这是因为，他前世最熟悉的两个城市就是省城金陵和老家彭城。 尤其是金陵，他对那边的好几任主政官员都很熟悉，知道他们的施政理念和发展思路。随便搭上哪条线，他的财富都会增长数十倍。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程骁说道：“山哥、川哥、飞哥，今晚这事，你们也别放在心上。起码，我们一家还是安全的。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要回去好好休息，就不陪你们了！” 彭飞说道：“我们也走吧！” 大家一起出来，各回各家。 程骁在驾车回家的路上，看到好几家娱乐场所的门前都是乱哄哄的，还有人在大打出手。 这些地方，先前都是苟四姐控制的。 从今天晚上开始，苟四姐注定会从彭城的江湖上消失。 …… 7月7日，程骁起了个大早。 今天，他没有出去跑步，只是在自家的院子里随便运动一下。 他的运动刚结束，父亲程大印也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刚买的早点。 “儿子，吃饭喽！” 程骁来到餐桌边，拿起一个烧麦：“这烧麦真地道，肯定是老鲁家的！” 程大印笑道：“老鲁家的烧麦，每天都排成长队。听说你今天要高考，街坊邻居一致同意我插队。你可不要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程骁笑道：“老爸，你放心，我今年一定考个一本！” 这时，妹妹也起床了：“阿哥，旗开得胜！” 母亲于惠敏穿着一身旗袍，从卧室里走出来：“儿子，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 程骁笑道：“这才叫旗开得胜！” 这个年代，送考的人还不流行穿旗袍。程骁最近费了好多口舌，才说服母亲订做了两件旗袍。 吃过早点，于惠敏穿着旗袍、高跟鞋，昂首挺胸地送程骁去考场。 街坊们在后面笑着鼓励：“旗开得胜！” 进了考场，发下语文试卷，程骁匆匆浏览一遍。 看到最后面的作文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稳了！” 第124章 高考很顺 前世的2001年8月，程骁放假在家。 已经是准高三的娆娆，拿来这一年的高考卷，向程骁请教。 程骁虽然没有全做，但是一些难度大的题，包括语文试卷最后的阅读理解和数学试卷最后的两道大题，他都做过一遍。 就连作文，程骁也帮妹妹作了分析。 现在，他自己做这样的卷子，信心十足。 写上名字和考号之后，程骁开始进入答题状态。 不到一个小时，他把前面的题做完。 又一个小时，他把作文也写完了，大致数一下，将近900字，足够。 时间还早，他从头到尾检查一遍，老老实实地坐到交卷的铃声响起，这才跟着其他考生一起离场。 出了考场，母亲于惠敏立即迎上来，递给他一瓶“非常可乐”。 “儿子，看你这脸色，考得很顺吧！” “那当然！”程骁拧开瓶盖，先让母亲喝了一口。 “我就知道，我儿子是最棒的！”于惠敏难得夸程骁一句。 这时，她挎包里的手机响了。 来考场之前，程骁让母亲带上两部手机，一部是他自己的，一部是母亲的。 现在，响的这一部，就是他的。 程骁一看号码，就笑道：“阿妈，你儿媳妇打电话过来了，肯定是报喜的！” 于惠敏顿时眉开眼笑：“快接、快接，我听听谢谢怎么说！” 果然，程骁一按下接听键，听筒里就传来谢逅的声音：“喂！毛蛋儿哥，你真神了！” 于惠敏不让别人叫儿子的小名，但是未来的儿媳妇这么叫，她是一点意见也没有。 程骁笑着问道：“语文考得怎么样？” “很好！”谢逅笑道，“前几天，你给我出的好几个阅读理解和作文题，居然就和今天的高考题撞上。你是不是未卜先知？” 程骁绝不会否认：“那当然！” “毛蛋儿哥，你又吹上了！”谢逅笑道。 程骁却很严肃地说：“我给你出的那些数学大题，你可一定要认真做。那都是我花高价请名师押的题。人家有二十年的押题经验，你可不要小看！” 谢逅大笑：“我就知道，不是你的本事！” 两人又聊了几句，程骁就把手机交给母亲，让母亲跟谢逅聊聊。 接下来，谢逅又把手机交给她的母亲，让两个亲家沟通沟通。 最后，手机又回到程骁和谢逅的手里，他们互相祝福，这才结束通话。 下午考数学，程骁又是从容不迫地把所有的题都做完，并且认真检查一遍。 出了考场不久，谢逅又打来电话：“毛蛋儿哥，你找的那个押题老师真厉害，又押准了！” 程骁笑道：“明天考英语和理综，没有押题了，你可要认真哦！” “放心吧！我今年一定能考上！只要这次能到一个城市，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 谢逅说这话时，程骁甚至都能想象出她攥着小拳头的可爱模样。 次日，考理综和英语，程骁都考得很顺。 下午一出考场，秦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兄弟，你这两天辛苦了，我安排一桌，让你放松放松！” 程骁笑道：“没问题，马上就到！” 他回家换了身衣服，开车直接前往双林大厦。 秦山的办公室里，除了秦山，还有秦葭、刘川、彭飞，以及几个先前见过面的官二代和富二代。 前一段时间，因为苏玉凤要绑架娆娆，闹得满城风雨。 这些官二代和富二代们都听说，案发的真正原因，是苏玉凤想报复程骁。 也就是说，彭飞坐镇警方，刘川驱使道上的大佬，大家奔波劳碌，都是为了这个平民出身的程骁。 所以，虽然他们不知道程骁先前做了些什么，却丝毫不敢小瞧这个年轻人。 大家纷纷主动和程骁打招呼，程骁也笑着一个个问候。 电视剧和爽文中经常出现的官二代、富二代出言羞辱主角、践踏主角尊严的戏份，在这种场合是不可能出现的。 这些二代的家庭出身就决定了，他们的情商比一般人高。 情商稍低的人，早就被秦山他们给淘汰，根本没有机会来到这里。 最后，秦葭来到程骁的身边：“程骁哥哥，看你春风得意的样子，一定考得很好吧！” 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的秦葭宛如一朵即将盛开的白莲。 不同于往日的高马尾，今天的她秀发披肩。 虽然未施脂粉，她的一张俏脸仍然如同无瑕的白璧，那柳叶一般的眉毛、宝石一般的眼睛、玉雕一般的鼻子、菱角一般的嘴唇，让程骁看在眼里，乱在心里。 有几绺发丝被空调的微风吹动，秦葭伸手轻拂。 这一刻的她美到极致。 程骁急忙用力晃了晃脑袋，连连告诫自己：“不能再看了，看到眼里，拔不出来！” 想起秦葭刚才的问话，他微笑着点头：“我的目标是金陵邮电学院，今年应该没有问题！” “看来你是认准了这个学校！” 程骁问道：“你呢？你准备报哪个学校？” 秦葭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秦山问程骁：“兄弟，高考结束了，准备做点什么？” 程骁想了想：“准备去北方一趟！” “去北方干什么？” “旅游啊！” 他早就跟谢逅约好，高考一结束，他就去东北，陪伴谢逅，直到高考出分他才回来报志愿。 不过，真实原因他不想说给大家听。 谁知道这里有没有人跟张明月走得近？ 万一张明月知道谢逅的事，提前派苏玉凤去东北把谢逅也给绑了，他就后悔不迭。 秦葭说道：“我还想去新加坡玩玩，想找程骁哥哥搭个伴，看来是没机会了！” 程骁笑道：“国内那么多好玩的地方，我都没有去过，暂时还不想出国！而且，我这次去北方，顺便考察一下市场，看看有什么生意可以投资的！” 他不是不想出国玩玩，但是，跟秦葭出去，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秦葭对他很有好感，如果他忍不住表白，秦葭很有可能就会答应。 既然如此，还是离这个好姑娘远一点，以免伤害了她。 程骁这么一说，就连秦山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在秦园吃过晚饭，程骁开车出来。 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解放大厦楼下的民航售票处。 好在，卖票的人还没有回家休息，程骁当即预订了一张彭城飞往哈尔滨的机票，是后天上午的。 之所以选择航班，一来省时间，二来不用坐火车跟别人挤。 暑假期间，坐火车的人太多，挤是肯定的，车票也不好买。 订好机票，程骁立即给谢逅打电话：“谢谢，我后天就去陪你！” 谢逅很高兴，却又说道：“为什么明天不来？是不是买不到明天的火车票？” 程骁笑道：“我不是坐火车，我买的是飞机票。从彭城到哈尔滨，两天一个航班！” 谢逅故意说道：“毛蛋儿哥，你好坏！我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坐飞机！” 程骁打趣道：“你这么漂亮，我怕飞机上的空姐见到你，都会自惭形秽，辞职不干！” “咯咯！算你会说话！等我们再回彭城，也要坐一次飞机！” “只要你喜欢，坐多少次都行！” “不要多次，浪费钱，体验体验就行！你挣钱也不容易！” 第二天程骁跟父母说了要去东北，又买了些土特产。 7月10号早晨，程骁打车前往观音机场。 上午10点登机，下午4点到哈尔滨。 下机之后，程骁立即挨打谢逅的电话。 彩铃响了半分钟后，谢逅的手机终于接通，但是，听筒里并没有传来谢逅那甜甜的“毛蛋儿哥”的声音。 程骁只好主动说道：“喂，谢谢！” 这时，听筒里才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谢个屁！你神经病啊！” 第125章 谢家迷案 程骁满心喜悦地希望能听到谢逅的声音，没想到却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他的心猛地一沉。 “你是谁？” “嘀、嘀、嘀……”对方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 他再打，对方再次挂断。 他第三次打，听筒里直接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程骁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谢谢怎么了？是手机被偷了，还是遇到什么事了？难道张明月已经知道我有谢谢这个女朋友，专门派了苏玉凤前往谢谢老家？” 他越想越害怕，急忙打车从机场出来，前往哈尔滨火车站。 恰好有一列前往佳木斯的客车即将发车，他立即买票上车。 找到自己的座位之后，他再次拨打刚才那个电话，仍然处于关机状态。 “唉，早知道会出这事，当初谢谢回家时，我就应该给丈母娘也买一部手机！” 程骁给了谢逅两张银行卡，里面共有12万，他多次提醒谢逅，让她给母亲也买一部手机。 可是，他这个丈母娘拮据日子过惯了，非说娘俩有一部手机就行，说什么也不买。 否则，现在也不会联系不上，让自己干着急。 火车“逛吃、逛吃”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到达佳木斯。 他随便找个小摊，吃了一碗牛肉面，又打车前往佳木斯长途汽车站。 他坐在长途大巴上，又多次拨打谢逅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 “如果谢谢的手机是丢了，或者被偷了，她完全可以先用固定电话打给我，跟我说一声。然后，她再买一部就可以了，反正不差钱！现在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要糟！” 想到这里，程骁立即给秦山打了个电话：“山哥，不好意思，又要向你求助了！” “兄弟，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苏玉凤又出现了？”秦山连忙问道。 “大前天晚上，我跟你说要来北方，其实是来东北。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看市场，而是要陪我的女朋友……” 然后，他就将自己联系不上谢逅的事说了。 “我担心她们母女有危险，山哥，你把老袁跟老孙给我派过来！” 电话那头的秦山一口答应：“好的，我这就让他们坐飞机过去！然后，我再派两个保镖，暗中保护你的家人！” “一切费用算我的！” “去你的吧！”秦山没好气地说，“葭葭昨天都生气了，说你没有请她吃饭！” 程骁这才想起，上次秦葭告诉他张明月被苟四姐敲诈，只要求他高考后请吃一顿饭，而他急着来东北，把这事给忘了。 他急忙说道：“山哥，你告诉葭葭，这次回去，我一定请她吃饭。时间、地点、吃什么、怎么吃，都听她的！” “这还差不多！” 挂了电话之后，程骁心想：“等以后我的事业壮大，也得养几个保镖！” 大巴车从早晨晃到夜里，终于来到抚远县的驻地抚远镇。 汽车站的附近就有小旅馆，程骁嫌这里太脏，又担心有人半夜敲门做“生意”，就找个路人打听县招待所，一路找过去，就在招待所住下。 第二天上午，程骁在县城里找到一家出租车公司。因为担心前往柳条沟乡的路不好，他不敢租桑塔纳之类的轿车，而是租了一辆来自大鹅的“卡玛斯”越野车。 大鹅的车哪儿都好，就是太耗油。好在程骁有的是钱，不在乎。 他向出租车公司的老板要了一份本县的地图，然后就驱车直奔柳条沟乡十三家村。 根据地图的指引，程骁现在行驶的公路，竟然是黑龙江边上的一条河坝。 江风拂面，似乎都带着大鹅的伏特加气味。 中午时分，他来到十三家村。 先前，谢逅曾经说过，十三家村最早只有十三户人家，在谢逅小的时候，就已经超过一百户了。 不过，随着内地的经济越来越发达，本地人但凡在内地有点亲戚关系的，都迁到内地，导致最近几年本地的人口不增反降。 程骁站在村口，极目四望，果然一片萧条。五分钟的时间，他居然没看到村子里有一个行人。 没办法，他只好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敲了半天门，家里才出来一个老婆婆。 “小哥，你找错人了吧！我家没有超生的。我儿子在内地打工，连个对象也没有呢！”老婆婆说道。 程骁一听就知道，老婆婆把他当成乡里的干部了。 他连忙掏了一包烟，递了过去。 谢逅跟他说过，本地的女人也抽烟。 果然，老婆婆接过烟盒，脸色立马好了很多。 “大娘，我不是干部，我来走亲戚的。向你打听一个人！” “你要打听谁？” “我想问问，谢长云家住哪儿？” 谢长云就是谢逅母亲的名字。 那老婆婆用警觉的目光将程骁上下打量：“你跟谢长云是什么关系？” 程骁心想：“谢谢太年轻，我要说是她的男朋友，这个老婆婆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评价她呢！” 于是，他就撒了个谎：“我是谢长云的侄子，专门来看望小姑的！” 老婆婆说道：“我好久没有见到长云了！听说她在哈尔滨的餐馆里干活，她的闺女在内地上学。也不知道她们多久才能回来？” 程骁听了，心中一惊：“难道谢逅的母亲这段时间没有回村？那我岂不是扑了个空？她们母女能去哪里了？” 他又问道：“我小姑住哪里，你能不能告诉我？” 老婆婆向左一指：“这条路下正东，前面有一棵柳树的那家就是！” “谢谢大娘！” 程骁辞别老婆婆，开车继续向东，行驶了将近一公里，终于看到一户人家的门口有一棵柳树。 他把车停在门前，本想上前敲门，却发现门已上锁。 “看来，谢谢和丈母娘都不在家！他们能去了哪里？” 程骁前后左右绕了一圈，发现周围的邻居家也都已经荒废。 他又回到门前，突然发现一个破绽。 “门是破破烂烂，这把锁却是新的。看来，谢谢母女近期应该回来过。只是他们今天恰好不在！” 于是，他直接把门踹开，走进院子里。 果然，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被清除一空，还挖了一块菜地。 程骁再向堂屋走去，见堂屋的锁也是刚刚换的新锁。 顺着门缝往里看，却吓了一跳：“屋里怎么这么乱？” 屋里光线虽暗，但只要多看一会儿，就能适应。 只见堂屋里，饭桌被掀翻，杯盘碗筷掉了一地。 程骁再也忍不住，索性把这道门也给踹开：“如果谢谢和丈母娘再回来，我就带他们去县城，直接开宾馆，一直住到她们离开抚远！” 进了堂屋，他更加吃惊。 房间里的东西被扔得乱七八糟，程骁甚至看到一只小罩罩，这还是他亲手给谢逅买的。 “难道谢逅也被人给绑架了？张明月真的把苏玉凤给派来了？” 程骁没有多想，直接拨通了110。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警车来到十三家村，停在程骁的车边。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穿制服的问程骁：“谁报的警？” 程骁上前答道：“是我！” 制服男亮了亮警官证，程骁只看到他姓司。 司警官先让程骁出示身份证，在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后，又问他来这里干什么。 这一次，程骁没有撒谎，他先说了和谢逅的关系，又把这次来抚远，在谢家看到的情形都说了一遍。 跟司警官一起来的便装辅警骂了一句：“你他妈的把现场都破坏了，让我们怎么查？” 程骁忍着气：“不破门，我也不知道这里有事啊！” 司警官说道：“老古，我勘察现场，你去把村主任叫来！” 两人分头行动。司警官到房间里转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后，辅警老古也把村主任和几个村民带了过来。 村主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他把程骁好一番打量，微微有些敌意。 那几个村民，看着程骁的目光也都不善。 程骁心想：“难道大家都喜欢谢谢，听我说是谢谢的男朋友，他们都吃醋？呵呵，这也太扯了！” 司警官问村主任：“老朱，这家人最后一次出现在家里，是什么时候？” 村主任老朱想了一会儿：“好像是10号早上吧！我听到她们母女在家，不知道为什么就吵了起来。我想过来劝架，却看到母女两人已经拉着行李离开家！” 老朱这么一说，辅警老古立即说道：“这么说，没什么大事！最多是手机丢了，很快就会买新的，你别放在心上。连笔录都不用做，你们都各忙各的吧！” 说着，司警官和老古上了警车就走。 程骁掏出一包烟，塞给老古，想问问一些关于谢家的情况。 老朱却看都不看，带着几个村民转身就走，走出几步之后，又甩给程骁一句：“跑这里来找人，神经病啊！” 第126章 夜闯十三家村 程骁被骂“神经病”，却是一句大话都不敢说，只能上车就走。 车子开出柳条沟乡，快到抚远县城时，他突然大叫一声“靠”。 他终于想起，10号那天下午，他最后一次打通谢逅的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神经病啊”，竟然跟村长的声音有点相近。 “难道谢谢的手机在村长手里？” 程骁把车子停在路边，本想掉头再去一次十三家村，把他的猜测向警察报告。 但是，想到司警官和老古敷衍的态度，还有村主任老朱及其手下村民那不善的眼神，程骁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到县城的招待所，程骁正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程少，我们已经到哈尔滨了！” 原来是秦山派来的两个保镖——老袁和老孙。 程骁告诉老袁：“你们出了哈尔滨的机场，直接去火车站，坐上今天晚上的火车去佳木斯，明天一早就能到。然后再从佳木斯坐大巴来抚远！我住在抚远政府招待所！” 为防这二人忘掉或者记错，他还编辑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高考前紧张的复习，高考后又连日的奔波，程骁一直没有休息好。今天又没见到谢逅，让他心情极差，突然感觉很疲惫，就哪儿也没去，躲在房间里大睡一觉。 这一睡，他连租来的“卡玛斯”越野车都忘了还。 第二天上午，程骁开车把抚远县城及周边都逛了一圈，希望能看到谢逅。却是失望而归。 下午，他把车子停在招待所的大院，步行去了一趟抚远一中，这是抚远全县唯一的高中。 程骁见到了谢逅的班主任，但是这个班主任对谢逅知之甚少，从她的嘴里，什么有用的都没有问出来。 抚远处在华国的最东端，有“东极”之称，几乎跟小日子一个经度，所以这才刚过五点钟，天就黑了。 程骁从抚远一中出来，步行前往招待所。 走在昏黄的路灯下，他感觉有人跟踪。 回头一看，果然看到有两个人紧紧地跟在后面。 程骁立即加快脚步，想着回到招待所就安全了。那里毕竟是官办的，谁敢在那里撒野？ 可是，身后的两个人直接小跑着追上来，还亮出链子，看样子，是要把程骁给绑了。 程骁撒腿就跑，想把这二人甩开。 刚跑不远，前面的路口又出来两个人，拦在程骁的前面。 其中一个，好像昨天在十三家村的时候见过，跟在村主任老朱的身边，像个走狗。 “卧槽！难道主任要绑架我？谢谢的失踪，必然与他有关！” 程骁的身上可没有辣椒水，此时，他的处境比那天晚上的娆娆还危险。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人大叫：“干什么！” 程骁一听这声音，登时放下心来，原来是老袁和老孙来到了。 那四人要对程骁不利的陌生人，根本不把程骁这三人放在眼里，继续上来围攻。 半分钟之后，他们全部被老袁和老孙放倒。 四人见势不妙，打一声呼哨，各自作鸟兽散。 程骁暗叫可惜：“要是能抓住一个就好了，这样就知道主任的意图！可是，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还不能追！万一他们是调虎离山，或者又有埋伏，遭罪的还是我！” 于是，他立即招呼这两个人：“快走！我们去招待所，那里安全！” 他们来到招待所，程骁给他们两人开了一间房。 不是他小气，而是这两人中有一个要跟他住一个房间，这样才有安全感。 开好房间，三人来到招待所的食堂吃饭。 程骁一边吃，一边小声把这两天的遭遇说给两人听。 老袁突然问道：“程少，你租的车还在不在？” “还在！怎么，你要用？” 老彭说道：“今晚，我们就跑一趟十三家村！找到那个主任，我怕他明天就跑了！” 老孙也附和道：“老袁说得对！这里离大鹅太近，如果主任找个借口去大鹅那边玩几天，等我们走了，他回来照样做他的主任！” 程骁咬了咬牙：“听你们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吃罢晚饭，老袁抢着去结账。 程骁心想：“反正有山哥报销，我就不跟他们争了。等这边的事情办完，我让山哥再奖励他们一笔钱就行。” 这时，他看到老袁拎着几个馒头回来。 他正想问老袁是什么意思，老孙低声解释：“这是给狗吃的！” 程骁立即明白了，十三家村的狗多，吃了加“料”的馒头，狗就老实了。想必这二人身上都带着“料”呢！ 这年头，坐火车、坐飞机，都查得严，旅客身上不能带凶器。但是，给狗吃的药，他们却不禁止。 “怪不得能被山哥看中，果然是老江湖！” 程骁心中大定，带着二人回到房间休息。 过了十二点，三人从房间里出来，上了那辆“卡玛斯”越野车，直奔柳条沟乡十三家村。 离着十三家村还有一里路，程骁就把车子停下：“这车子的噪音太大，容易把人吵醒，我们还是步行的好！” 进村之后，每从一家门前经过，只要还有人住，就有狗叫。 老袁小半个馒头扔过去，那只狗很快就没了声息。 程骁问道：“这些狗是被毒死了吗？” 老袁笑道：“它们只是昏迷，十几个小时就能醒来！” 程骁虽然不是动物保护协会的，但是如果他们把一个村子的狗全部毒死，他也于心不忍。 听老袁这么说，他就放心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谢家的门前。从这里向南不远，就是村主任的家。 主任的房子是全村最漂亮的，院子也很大，足足有两三亩。院子里有四五条狼狗，听到脚步声，齐声狂吠。 好在，老袁手里的馒头足够多，他扔进去几个之后，那些狗都陷入沉睡。 突然，主任的家二楼的灯亮了。 老袁低声说道：“不好，主任肯定被狗叫声吵醒了。他只要看到院子里的狗都躺下，我们就暴露了！” 老孙冷笑一声：“这个时候，只有硬闯！不然，等到主任把全村人都叫起来，我们就麻烦了！” 说着，他拿出一副防割伤手套戴上。 “我先上，老袁给我助力。程少在外面等着，我们解决了家里的人，再给你开门！” 听老孙这么说，老袁立即来到院墙外面，并且身子半蹲，双手合在一起，平举于胸前。 老孙一个助跑，一脚踩到老袁的手掌上。 老袁趁机身子挺直，同时双手上举。 借着老袁这一托之力，老孙顺利攀上三米多高的院墙。 他一条腿勾住墙头，伸出一只手，将助跑跳起的老袁也拉上墙去。 程骁心中赞叹：“这保镖，起码是特种兵出身！山哥手下真有能人，我得把他们俩挖过来！” 第127章 瓦西里·周先锋 程骁一边打着老袁和老孙的主意，一边走向主任家的大门。 一分钟之后，大门缓缓打开，露出老袁的脸：“程少，主任家的人都已经搞定，你进来审一审！” “你们没有受伤吧！”程骁关切地问道。 老袁轻松一笑：“这种小地方，我们就跟进自己家一样！” 程骁进了院子，一路走向堂屋。 主任家的客厅里，躺了男男女女好几个人，他们应该都是主任的老婆、儿子、儿媳或者女儿。 老孙在一旁盯着他们，谁敢有异动，上去就是一棒子。 程骁直接略过他们，一步步来到主任的身边。 “主任，我们又见面了！” 主任可能刚才被打狠了，此时还疼痛难忍：“你、你想干什么？” “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问完就走！”程骁说着，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主任的身边。 “你想知道什么？” “谢长云母女，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 主任吓了一跳：“少爷，谢长云母女没有在我这里，她们被姓周的带走了！” “姓周的？”程骁一愣，“哪个姓周的？叫周什么？” “他叫周先锋，是谢长云的男人，谢逅就是谢长云跟他生的。哦，对了，当年这个姓周的就因为打了我爸，被我们追踪，跳进黑龙江！” 主任说的这一段，程骁最初追谢逅的时候，也听她说过。 谢逅的谢长云当年与一个姓周的年轻人相恋并同居，因为支书要非礼谢长云，“小周”把支书打了一顿。支书带着民兵抓捕“小周”，“小周”走投无路，只好跳进黑龙江。 不久谢长云怀孕，生下谢逅。 主任又说：“我们都以为他会淹死在江里，没想到他竟然游到了对岸，成了大鹅的人。” 那时候，不管是谢逅、谢长云，还有十三家村的人，甚至还包括后来听说这个故事的程骁，都以为她的父亲周先锋死在黑龙江里了。 没想到，这个“小周”福大命大，居然没死，还有奇遇。不过，他现在只能是“老周”了。 主任继续说道：“7月8号傍晚，谢长云带着女儿回到村里。9号那天半夜，姓周的突然来到，还带着几个大鹅籍的保镖。他先找我爸报仇，我爸死了，他就把我打了一顿。然后，他就把谢长云母女给带走了。听邻居说，谢逅好像还不愿意，是被几个保镖架走的！” 程骁听了，不由得皱起眉头。主任说得太离奇，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信。 想了想，他又问道：“谢逅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里？” 主任急忙从自家的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正是程骁年前买给谢逅的。 主任把手机交到程骁的手中：“少爷，这手机可不是我从谢逅手里抢的。10号的早晨，因为听说姓周的走了，我就去谢长云家看了看，看到地上这部手机。我就捡了带回家。没想到，下午你就打电话过来。我听你说‘谢谢’，感觉没头没脑，就骂你一句‘神经病’，然后就挂了，还把电池给抠了！” 程骁更加想不通，谢逅就算要去大鹅那边，带着手机也不算什么。 她为什么要把手机落在家里？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老周来打你，你为什么不报警？他现在是大鹅的国籍，偷越国境，你只要一报警，警方肯定会抓他！” 主任连连摆手：“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程骁脸一冷，“说实话，要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姓周的今非昔比，现在的他，是大鹅那边的黑帮老大，控制着好几个城市的黑市。他这次来，身上都带喷子的！” 程骁又惊又喜，心想：“我这个未来的老丈人，还挺有实力啊！” 他问主任：“你怎么知道？” “我也做一些水路上的生意，挣点零花钱，对大鹅那边也了解一些。先前我就听说，大鹅那边有一个华人老大，俄文名字叫瓦西里。那天晚上，他打我的间隙，还接了个电话，我听到他自称瓦西里！” “他是用俄语说的吗？” “是的！” “你能听懂俄语？” “能听懂，但是说得不好。否则，我水路上的生意就做大了。干了这么多年了，也就盖了这栋小楼！” 主任说的水路生意，应该就是走私。 东北的经济不怎么好，很多人家还都住在破旧的房子里。主任却盖起了小洋楼，吃得大腹便便。 程骁心想：“这家伙既然有水路生意，想必跟大鹅那边也有联系。能不能通过他，联系到周先锋呢？” 他来到门外，把自己的想法跟放哨的老袁说了。 老袁问道：“程少，你还想跟大鹅那边的黑帮联系上？” 程骁点了点头：“我想去一趟大鹅，见见这个周先锋、瓦西里！” 老袁面有难色：“这是越境，犯法的。再说，就算这个主任有那边的关系，你就不怕他把我们卖给大鹅的人？我和老孙奉秦少的命令来保护你，绝不允许你有任何闪失。否则，我们回去就会受到重罚！” 程骁苦笑了一下：“袁师傅，你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但是，我都到这地方了，如果不见到我的女朋友，我是绝不会回去的！” 老袁见程骁如此坚决，只好妥协：“我跟老孙商量一下！” 他进了堂屋，跟老孙耳语几句。 然后，老孙也走了出来：“程少，老袁跟我说了你的想法。如果你非要见到那个瓦西里，我可以替你去！” 程骁问道：“我不能亲自去吗？” 他想见见这个老丈人，顺便向对方展示自己的诚意和财力，让老丈人心甘情愿地把谢逅托付给他。 可是，老孙却不同意：“大鹅那边的黑帮太野蛮，一言不合就动喷子。你绝不能去冒险！” 程骁说道：“那你一个人去也不安全！让老袁陪你一起吧！” 老孙摇了摇头，解释道：“程少，我替你去，带上村主任，让他帮我跟那边的黑帮接上头。你和老袁在这边控制他的家人。这样，主任也不敢把我给卖了，他的家人也不敢报警！” 程骁觉得，老孙这个法子也不错。 “好吧，你们跟朱主任说说，看他同意不！” 老孙来到村主任的身边，将他们的意图说了一遍，老朱竟然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只要你们不伤害我的家人，让我做什么都行！” “什么时候动身？”老孙问道。 老朱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我们一般每天凌晨两点去江边接货，你们如果有车的话，我们现在去还不晚！” 老孙一把将老朱从地上拎起来：“我们的车停在外面，现在就跟我走！” 见到父亲被带走，老朱的儿子大叫道：“爸，你跟他们去了，他们应该可以放我们自由了吧！” 留下来保护程骁的老袁哼了一声：“你们想什么呢？我的朋友没有平安归来，你们哪儿也别想去！” 老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在家等着，别出妖蛾子！” 老朱的儿子向老袁抗议：“我今天还要上班呢！” 老袁顿时凶相毕露：“今天星期，你上什么班？就算有天大的事，都给我推了！别想跟我玩花样，否则，我把你们的衣服都扒光，发到网上去！” 这下子，老朱一家彻底老实了。 老袁又向程骁说道：“程少，有我看着他们就行，你睡一会儿吧！” 程骁苦笑：“我怎么睡得着？” 实在闲得无聊，他就打开谢逅的手机。 这丫头的手机真是太干净了，里面竟然只存了几个人的电话。 四个手机号，分别是程骁的父亲、母亲、程骁和娆娆的。 四个固定电话中，有一个是程家的，一个是母亲谢长云打工时的固定电话，另外还有两个，分别是班长郝迪和文娱委员姚倩倩。 至于通话记录和短信，绝大部分都是程骁的。 从谢逅的手机中找不到线索，程骁愈发失望，捧着手机发呆。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为了安抚朱家人的情绪，程骁让老袁看着他们，他亲自下厨，为他们做了早饭。 吃过早饭，老朱一家人的手机先后响了起来，想必是各有各的事，却都在老袁的监视之下，简短地推辞、挂断。 其间，还有邻居过来串门，也都被老袁押着老朱的老婆隔着门给骗回去了。 程骁盼着老孙能传回信息，却又不敢给老孙打电话，以免给他带来麻烦。 中午时分，就在他急切的期盼中，老朱家的门被人敲响，老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快开门！” 第128章 别辜负一个对你好的人 听到老朱的声音，老袁立即把门打开。 那辆租来的“卡玛斯”越野车停在门外，老孙一身鲜血地从车里出来，迅速闯进朱家大门。 老袁又及时把大门关上。 程骁见状，吓了一跳：“孙师傅，你怎么了？” 老朱抢先说道：“他中枪了！” 然后吩咐他老伴：“快把急救包拿出来！” 程骁也知道，枪伤不能进医院。一旦去了医院，医生在救治之前，先打电话给110。 老朱家里常备急救包，想必也是被子弹伤过。 老袁懂急救，他撕开老孙的左袖，见子弹穿过肱二头肌，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只在胳膊上留下两个洞。 老朱不计前嫌，帮老孙清理伤口、消炎、包扎，最后又弄了一根带子，将老孙的前臂吊在他的脖子上。 程骁这才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孙喝了一口糖水，面色稍稍恢复血色，这才缓缓说道：“大约两点左右，我跟着朱主任来到走私船预定抛锚的地方。不一会儿，从上游过来一条货船，靠在岸边，等人过来卸货。 “我们没有要货，直接上船。老朱跟大胡子船长交涉了一会儿，又给对方一点好处，船长才同意带我们去对岸。 “到了对岸，船长介绍当地的黑帮给我们。听说我们要见瓦西里，几个黑帮分子就把我们带到哈巴罗夫斯克市郊的一个庄园，他们向瓦西里报告。 “过了两个小时，有几个满脸凶相的文身大汉来到这个庄园。” 说到这里，老孙看了看老朱：“朱主任，下面你来说！” 老朱点头：“我来说！那几个文身大汉自称是瓦西里的手下，为首的一个叫伊万。 “伊万问：‘你们找瓦西里干什么？’ “我就说：‘我们受朋友之托，来见瓦西里，因为瓦西里的女儿是我朋友的未婚妻。’ “伊万根本看不起我们，他说：‘华国人没有资格做瓦西里的女婿。瓦西里的女儿应该嫁给大鹅的首富。’ “老孙说：‘就算瓦西里看不起我的朋友，我们大老远来一趟，他也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伊万说：‘你们想要说法，我就替瓦西里给你们一个说法！’ “说完，伊万就在老孙的胳膊上开了一枪。 “我们再也没有脸待下去，只好夹着尾巴回来！” 程骁长叹一声：“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孙师父先养伤，等你伤好，我们就回去！” 老孙说道：“程少，我这是小伤，明天回去就行！” 程骁说：“不急，养几天，没事的！” 他让老孙和老袁在老朱家休息，自己开车去县城。 在县城的银行里，他取了3万现金，又办了两张卡，每张卡里各转5万。 程骁买了些礼物，带回十三家村，他将现金给了老朱，银行卡给了老孙和老袁。 虽然他知道秦山给老孙和老袁开的工资不会少，但是人家为他负了伤，他总不能没有表示，要表示就不能只表示一个人。 看到程骁拍在茶几上的现金和礼物，老朱一家都震惊了。 本来他们还痛恨程骁三人，看到这笔钱，他们的恨意立即烟消云散。 “朱主任，我们在你家住一晚上可以吗？”程骁问道。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老朱连声说道，“你们想住多久都可以！” 那一刻，他几乎都想把程骁招女婿了。 朱家人摆下酒宴，招待程骁三人。 天黑之后，程骁一个人来到谢逅的家里。醉眼朦胧的他，眼前都是谢逅的影子。 他看到墙角有一瓶墨水，就撕了一块床单，蘸着墨水在墙上写道：“谢谢，我想你！谢谢，我永远等你！谢谢，我的号码永远不变……” 他就这么一直写，直到把两个房间的石灰墙全部写满。 然后，他一头扎在炕上，呼呼大睡。 清晨，老袁和老孙找了过来，把程骁叫醒：“程少，我们走吧，回彭城！” 程骁问道：“孙师傅，你的伤没事吧？” 老孙笑道：“没事！只要坚持吃消炎药，很快就会好的！” 他们辞别老朱一家，回到抚远县城，将“卡玛斯”越野车还给租车行，又到招待所退了房。最后，他们坐上大巴，离开抚远。 两天之后，三人回到彭城。 程骁登机之前，程骁没有给秦山打电话，更没有让他接机。 可是，从机场出来时，他却看到秦山的“奔驰350”就停在候机楼的门前。 秦山的司机毕恭毕敬地说：“程少，小秦总让我来接你！” 程骁回头看向老孙和老袁：“你们谁给秦总打电话的？” 老孙站了出来：“程少，是我打的！小秦总关心你，让我们每到一地，都给向他汇报！” 程骁无奈摇头：“我不怪你！” 三人上了“奔驰”，来到双林大厦，然后程骁一人进了秦山的办公室。 秦山、秦葭、刘川、彭飞以及一帮权贵子女都在闲聊，看到程骁进来，秦山第一个笑道：“兄弟，这次去北方考察市场，收获如何？” 程骁立即明白：“我去东北接谢谢的事，只跟山哥一人说过。他现在这么说，表示没有跟别人说过。既然如此，我也顺着他就是！” 想到这里，他双手一摊：“那边的生意不好做！” 秦山又笑道：“既然北方的生意不好做，你就别再三心二意，守着彭城这一亩三分地，别辜负一个对你好的人！” 程骁差点笑出声来：“山哥这是点我呢！对我好的人，他指的是葭葭吗？” 他看向秦葭，秦葭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如此一来，程骁反而有些心虚。他的心里还有谢逅呢！ 对了，他还欠着人家一顿饭呢！ 好在，今天晚上不需要他请，秦山安排在“秦园”。 吃罢晚饭，秦山让人把程骁送回家。 一进家，父亲、母亲和娆娆都在，他们看到程骁，都是大眼瞪小眼：“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东北那边陪谢谢了吗？” 在抚远的这段时间，程骁偶尔跟家人通话，都没有说实话，只是说谢逅跟母亲走亲戚，没遇上。 他这次出远门，虽然没有经历血雨腥风，却也算不得平安。一旦被父母知道，还不把心提到嗓子眼？ 先前他一直瞒着父母，此时却再也不想隐瞒：“阿爸、阿妈，谢谢失踪了！” 他这话一出，全家人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她那么大的人，怎么会失踪？” 程骁就把谢谢被生父带到大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至于差点被主任手下人打的事，他继续隐瞒。 一旦被父母知道有这事，他以后再出远门，父母肯定不放心。 母亲于惠敏听了，连连叹息：“好好的一个儿媳妇，怎么出国了！” 父亲程大印则说道：“你好好读大学，将来也去大鹅留学，说不定就能见到谢谢！” 娆娆却对谢逅有些怨念：“阿哥你别担心，我们班里有长得好看的，有机会我给你介绍！” 程骁眼睛湿润：“我现在不想别的，只想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他既没有去和秦山喝酒，也没有请秦葭吃饭，每天坚持锻炼、看书、回忆前世的细节。 7月25日，晚八点，全家人都聚在堂屋，准备打电话咨询高考分数！ 第129章 请秦葭吃饭 程骁复读大半年，虽然其间偷空谈个恋爱，还做成两笔生意，总的来说，在学习上他还是付出心血的。 从高考后就成败已定，今天只想知道一个结果。 程骁、父亲、母亲和娆娆每人一部手机，但是他们都嫌手机的声音不够响，大家想通过电话查询，只要按下免提，一家人都能听个清清楚楚。 程骁亲自操作，他连拨了几遍，终于拨通，在报上自己的考籍号之后，电话里传来：“考生程骁，语文131分，数学137分，英语129分，理综220分，总分617分。” 6月初的那次三模，程骁考了642分，当时班主任乔明齐跟他说，高考试卷的难度会大于三模，他能考到580分就不错了。 这次，程骁的分数超过了600分，不过，这分数是怎么来的，他心中虚得很。 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他最多只能考到560分。 “617？我没听错吧！比去年高了一百多分！”于惠敏兴奋地大笑。 去年，程骁考了498分，可以上本省的二本院校。 这小子为了跟苏玉凤在一起，偏偏选择了大专——彭城师专。 “够一本了！”娆娆叫道。 “那就好、那就好！他反正有的是钱，我也不用操心了！” 程大印虽然也很高兴，却没有什么成就感。 学习上他没帮什么忙，学费儿子也不会用他的钱，他感觉自己提前废了。 程骁似乎理解父亲的心情，他一把搂住程大印的脖子：“从现在开始，你跟阿妈好好锻炼，有个好身体，将来带孙子！” 程大印一听，顿时又挺直腰杆：“连你我都能教育得这么好，孙子更是不在话下！” 于惠敏撇了撇嘴：“儿子教育，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程大印的腰立即塌下来，连忙改口：“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娆娆在旁边“噫”了一声：“阿哥，你将来可别跟阿爸一样，在老婆面前永远直不起腰！” 程骁心想：“我前世还不如阿爸呢！” 就在一家人互相开玩笑的时候，程骁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却是秦葭打来的。 “程骁哥哥，你查分了吗？” “查了，617！你呢？” “比你多6分，623！” 程骁暗自佩服：“这小姑娘的脑子真好使，我比人家多学一年，还不如人家考得多！” 他笑着说道：“好厉害，值得庆祝！我还欠你一顿饭呢！你哪天想吃，只要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那就明天吧！”秦葭笑道，“我明天打你电话！地点我定，菜我点，你只管付钱就行，咯咯！” “都听你的！” 两人又开了几句玩笑，这才挂断。 程骁收起手机，见一家人都在盯着他看，就随口解释：“是秦山的妹妹，秦青林的闺女。她曾经帮过我的忙，我请她吃饭，表示感谢！” 如果是别的女孩，于惠敏或许会鼓励儿子跟人家多聊聊，尽快从谢逅失踪的阴影中走出来。 听说是彭城首富的女儿，于惠敏什么也没说。 在她看来，程家与秦家一个在地，一个在天，有些事情，想一想都有点过分。 一家人各自回房间休息，只有程骁的手机响个不停，不外乎同学之间互相通报分数的。 很快，他就知道班里大部分人的分数。 郝迪，641分；陈瑶瑶，628分；姚倩倩533.5分；胡元庆，490分；张家南，509分；何小雨，512分…… 幸亏他现在是有钱人，要不然，这一晚上他的话费就扣光了。 双向收费真害人！ 第二天下午，程骁接到秦葭的电话：“程骁哥哥，你到‘塞纳河西餐厅’来，我已经到了！” “又是‘塞纳河’？”程骁脱口而出。 “怎么，你经常来吃？是不是吃腻了？要不，我们换一家？”电话那头的秦葭笑道。 “不用换，就是它吧！好找！你要是换个别的地方，我可能还找不着呢！” “那好，我等你！” 程骁洗了个澡，换一身短袖衬衫、西裤、皮鞋，夹着皮包，走在大街上，像个街道干部。 他开着“桑塔纳2000”，来到“塞纳河西餐厅”门前的停车场。 刚刚从车里出来，他就看到二楼的窗户里有人向他挥手，仔细一看，正是秦葭。 程骁上到二楼，见秦葭已经站在楼梯口等他。 秦葭秀发高挽，一张俏脸虽未施粉黛，笑容却是明艳动人。 她今天穿着一件月白色旗袍，将身材勾勒得凸凹有致，宛如一朵白色的牡丹。 她的脚下是一双白色细高跟皮凉鞋，使她不由自主地抬头挺胸，又像个骄傲的小孔雀。 秦葭净身高就将近一米七，现在有了高跟鞋的加持，眉毛几乎和程骁平齐。 程骁心中暗叹：“大家闺秀，果然不同于小家碧玉！问题是，像她这种不从事体力劳动的女孩，身材竟然不输谢谢。她是怎么做到的呢？应该练过瑜伽吧！” 本来，秦葭吸引了二楼众多男人的目光。 现在程骁的到来，有些男人开始盯着他看。 不过，男人们看着秦葭的目光是爱慕，看着程骁的目光却是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 程骁顾不得这些，他笑着问道：“你今天真美！” 跟所有的女孩一样，秦葭也会挑男人的刺：“你的意思，我先前就不美了？” 程骁自然有法子应对：“你先前只能是漂亮，今天是真美！” “有什么区别吗？” “自己琢磨！” “哥哥，你好狡猾！” 秦葭轻轻地捶了程骁一拳，然后挽着他的胳膊走向她预订的桌位。 在走动的过程中，程骁问道：“看你走得这么稳，应该不是第一天穿高跟鞋吧？” 秦葭微笑点头：“我们女孩子，只要母亲有高跟鞋的，都喜欢偷偷穿着玩，体验一下女人的感觉。十六岁的生日那天，阿妈就为我订做了旗袍、晚礼服和高跟鞋。我跟那些领导和老板的孩子聚会的时候，大家都这么穿！” 程骁前世听人这么说过，也从电视剧中看到官二代和富二代聚会的场景，却没有亲眼看到。 他笑道：“下回再聚会，你把我也带上，既能开开眼界，也能混点好吃的！” 秦葭抿嘴而笑：“我劝你还是别去的好！” “为什么？” “领导的孩子，聊的都是父母亲又怎么高升了，又结识了某个大领导；老板的孩子，在一起不做别的，就是炫富。其实，他们的父母也并没有多大的权力，或者也没有多少钱，只是看着光鲜而已！” 程骁说道：“他们跟你肯定没法比！” “他们说出来的话大气，做事就不行了。你是大老板，看着他们那样，你会吐的！” 程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大老板？” “听阿哥说的！阿哥和川哥、飞哥在一起聊天时，都说只要抱紧你的大腿，就不怕赚不到钱！” 说话间，他们来到桌边。 程骁装得像个绅士，他在秦葭走到桌边的时候，假模假式地帮她拉了一下椅子，然后自己才坐到对面。 秦葭把菜单递过去：“我刚才已经点了这几个菜，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再点！” 程骁只看一眼：“你点的我都爱吃，这就够了！” 他对西餐没兴趣，只要秦葭吃好就行。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小子，请马子吃饭，应该大方一点。如果你怕钱不够，可以走开，让我来！” 第130章 敬一个真实的男人 “马子”这个词，大概是从港台剧中学来的，是对女朋友一种极不尊重的称呼。 程骁听得很不舒服。不管秦葭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他都不允许别人这么说她。 他把手中的菜单往桌上一扔，抬起头来，向说话那人看去。 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男青年来到他们的桌边，正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 程骁冷冷问道：“你是谁啊？我们认识你吗？你上来就搭讪，显着你了？” 男青年拿出一张名片，放到餐桌上，同时自我介绍：“我叫武超，是东盛公司的副总经理，想跟两位交个朋友！” 东盛公司程骁没听过，想必不是什么大公司。 他正想说话，秦葭已经拿起菜单，轻轻一掸，就把那张名片抽飞出去，名片像个中了导弹的飞机一样，飘然堕地。 同时，她不动声色地吐出两个字：“走开！” 武超一愣：“小姐，你这……” 不等武超说完，秦葭已经再次开口，这次她吐出五个字：“我让你走开！” 此时的秦葭，虽然还是刚才的表情，既没有瞪眼，也没有骂人，但是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程骁心中暗赞：“这种气场，普通人家的孩子是学不来的！” 再看武超，大气也不敢出，“哎哎”了两声，慢慢向后退去，一直退到楼梯口的地方。 就连附近几桌看热闹的食客，也都不敢再多看秦葭一眼。 秦葭放下菜单，看向程骁：“程骁哥哥，我吓着你了吗？” 程骁故意拿起餐巾，抹去额头虚假的汗珠：“还真吓我一跳！” 秦葭登时露出笑容：“哥哥，你就装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胆子大得很呢！” 程骁奇道：“是吗？我觉得我很胆小！你是什么看出我胆子大的？” 秦葭回忆道：“去年夏天，你把我从河里救起来的那个晚上。我醒来之后，已经躺在病床上，还在打吊瓶。你从外面进来，老是盯着我的脸看，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这么一提醒，程骁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的确，那天晚上他一直在后悔，没有在救上来之后多亲几下。 程骁笑道：“把你从河里捞出来的时候，天太暗，看不清你的长相。等进了病房才看到，原来你长得这么美，所以才忍不住多看几眼。我后来一直在想，所谓的‘英雄救美’，如果救上来的不是美人，那么我是不是也不算英雄了？” 秦葭问道：“那你到底算不算英雄？” “我当然算英雄了，而且是大大的英雄！” 程骁这么说，就等于承认秦葭是美女，而是大大的美女。 “油嘴滑舌！”秦葭展颜一笑。 那一刻，程骁简直看呆了，他突然觉得，就因为秦葭的笑容，餐桌上摆着的那瓶花似乎也更有生命力了。 就因为这瓶花，程骁对西餐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他决定，以后跟秦葭在一起吃饭，只要有条件，必须在桌上加一瓶花。花和菜肴都是佐料，秦葭的笑容才是真正的大餐。 “别再看了，再看我就收费了！”秦葭突然说道。 程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眼都直了。 “好、好，不看了、不看了！”程骁笑道，“你这么美，收费一定很高，我可付不起！” “去你的吧！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我每天最多免费让你看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怎么够？” 他们正开着玩笑，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过来，将车上的菜肴一盘一盘端到餐桌上。 蜗牛、鹅肝、鱼羹、牛排，秦葭每样都点了双份。 程骁赞叹：“你真会吃，我以前都是瞎点的！” 他们正要“动刀子”，刚才那个惹他们生气的武超又凑上来了。 在武超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鲜红对襟唐装，胸前挂着一串佛珠的大汉。 大汉的腿脚不灵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武超来到程骁他们的桌边，眼睛只盯着秦葭：“小妹妹，刚才哥差点被你唬住了。哥请你吃饭，你不给面子。现在李老大来了，你总不能不给面子吧！” 程骁正要说话，突然，那瘸子一巴掌就抽在武超的脸上：“你算什东西，也敢请秦小姐吃饭！” 武超一愣：“秦小姐？哪个秦小姐？” “这位是双林集团的秦小姐！” 听说是双林集团的，面色大变：“秦小姐，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请你一定原谅，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秦葭一声不吭，只是将手中的刀子晃了晃，然后向着楼梯的方向一指。 武超竟然看懂了：“好嘞、好嘞，秦小姐，我这就走！” 然后，他躬着腰向楼梯的方向小跑而去。 瘸子跟在后面骂：“狗东西，我差点被你害死！” 有个小孩大声叫道：“那个叔叔好像一条狗哎！” “哈哈哈哈！”全场大笑。 秦葭则看向那个瘸子：“你认识我？” 瘸子满脸堆笑：“我在刘少的办公室里，看到你和秦少、刘少、彭少等人的合影！刚才上楼梯时，就感觉是你了！” 程骁问道：“你是李大瘸子？” 他听刘川说过，西城有一个大混混，外号“李大瘸子”，看这家伙姓李，又瘸，还认识刘川，觉得可能是他。 “是我、是我！”李大瘸子向着程骁拱手作揖。 秦葭不想再说什么，直接挥了挥手。 “我这就走、这就走！”李大瘸子慢慢后退，退出老远后，才转身离去。 秦葭这才招呼程骁：“哥哥，别看了，快吃吧！” “吃、吃，你也吃！”程骁说着，叉起一个蜗牛，送进嘴里。 二人边吃边聊。 “哥哥，你以前来这里吃饭，是跟谁来的？”秦葭问道。 “我的女朋友！” 其实，程骁一共来这里两次，一次是和杨春梅，一次是带着谢逅和娆娆来的。 但是，程骁只想说说谢逅。 从抚远回来之后，程骁每天锻炼、看书，已经不像那天晚上在谢家的房子里熬夜那么难受了。如果有人愿意倾听，让他把与谢逅的故事讲出来，他的心情会更好。 “是谢逅吗？” “你怎么知道？听山哥说的？” 程骁问出这句话，才想起肯定是老袁和老孙向秦山汇报，而秦山又跟秦葭说的。 果然，秦葭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还爱她吗？” 程骁反问：“你觉得我是那么健忘的人吗？” “你要是那么健忘，我就鄙视你！” “我宁愿被你鄙视，也好过心痛如绞！” “你觉得，她还会回来找你吗？” “如果她是自由的，她一定会回来。就怕她现在没有自由！” “大英雄，你应该去解救她！” 程骁苦笑：“我也想啊！我让孙师傅去过一趟，孙师傅就挨了一枪。我总不能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秦葭问道：“有人说，为了爱情可以付出生命，你怎么就不行？” 程骁摇了摇头：“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是做不到！我可以为了她，花光所有的积蓄，然后再去赚。可是，如果连命都丢了，我拿什么去爱她？而且，我的生命中不光有她，还有父母、家人和朋友。如果我死了，她或许会有下一个男朋友。我的父母怎么办，他们还能再生一个儿子吗？” 秦葭默然，半晌才举起酒杯：“哥哥，我敬你一杯！” “这个敬酒，有理由吗？” “理由就是，你是一个真实的男人，这个理由充分吗？” 第131章 我只想离你近一点 程骁和秦葭出来的名义是吃饭，其实并没有吃多少，绝大多数的时间，他们都在聊天。 认识这么久，他们还是头一回聊这么多，这么深。 “哥哥，我吃好了！” “我光顾着说话，或者听你说话，还没来得及吃呢！” 程骁说着，开始给秦葭表演一招“风卷残云”，不到三分钟，他就把面前的蜗牛、鹅肝、鱼羹全部消灭。 “你真能吃！来，我这边还有！”秦葭将自己盘子里剩的也推到程骁的面前，“节约光荣，浪费可耻！” 而且，她还亲自为程骁切牛排：“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为别人切过牛排，就连阿爸、阿妈和阿哥，都没有这待遇！” “我真是太荣幸了！” 光盘之后，程骁喊服务生过来结账。 服务生却告诉他，刚才有个姓武的，已经结过账了。 程骁看向秦葭：“你的面子太大，出来吃饭根本不用付钱！” 秦葭笑道：“这次不算，你再请一次！” 程骁倒是不在乎，让他再请一百次也愿意。 走出“塞纳河西餐厅”，程骁问道：“你是怎么来的？” “家里司机送我来的！”说完，秦葭反问，“怎么，还要我再给司机打电话吗？” 程骁笑道：“你想要我送，就直说！” 他知道，秦葭一开始就打算让他送回家的。否则，她会让司机在外面等着。 秦葭白了他一眼：“还用我说吗？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将来走上社会可怎么办？” 程骁简直哭笑不得：“妹妹，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这事不需要你担心，我将来能不能行，你问你山哥就知道了！”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秦葭来到“桑塔纳2000”的旁边，并且为她拉开车门。 秦葭坐到副驾上：“听阿哥说，你现在身家上亿了，怎么不换一辆好点的车？” 其实，程骁早有换车的打算，他如实说道：“再过两个月，我就会去金陵上学，到时候，我会在那边买一辆。这辆车呢，准备留在我的公司，给副总开。可惜阿爸、阿妈都不会开，否则，我就给他们也买一辆！” 然后，他问秦葭：“你要是也到金陵上学，我就同时买两辆，送你一辆！想要不？” 秦葭反问：“你想不想我也报金陵的学校？” “当然想啊！大家在一起，也能有个照应！” “那我就不要车了！我想和你共用一辆车，你给我当司机！” “那多麻烦！”程骁说道，“我有时候要跟室友出去撸串，或者去深市的公司视察，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接你、送你！” “你好笨哦！连我这么明显的话都听不懂，将来走上社会可怎么办？”秦葭有点抓狂。 程骁故意不接她的话：“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龙湖御苑！” “好嘞，系好安全带！” 程骁把车开出“塞纳河”的停车场，驶上大马路，直奔“龙湖御苑”。 “哥哥，你开得好稳哦！”秦葭见程骁在车流中穿行，从容不迫，十分羡慕，“能不能教教我？” 程骁笑道：“你应该找个驾校，练上一暑假，就什么都会了！” “驾校我就不去了，听说教练都没有好脾气！飞哥已经给我办了驾照，就差有个高人指点！” “你家司机可以……”程骁说到这里，立即改口，“我就是你需要的那个高人！” 秦葭这才露出笑脸：“算你聪明！” 她接着说道：“我明天开我的车去找你！” “你已经会了，还找我干什么？” “我不敢开快！” 程骁想说：“谁都是慢慢练，才越来越大胆的！” 他怕这话一出口，秦葭会让他停车，自己走回家，话都到了嘴边，他生生咽了回去。 “你还是别来找我了！如果想让我教你练车，你打我电话，我打车过去找你！” “哥哥，你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程骁简直哭笑不得。 二十分钟之后，程骁的车来到“龙湖御苑”的大门前。 这是彭城最好的小区，没有之一。 这个年代，虽然还没有车辆识别系统，但是这里的保安都长着一双鹰眼，程骁的车子刚到，就被拦在门前。 程骁把头探出窗外：“仔细看看，这是财政局的车！” 小保安很牛逼：“只要不是这里的业主，市政府的车也别想进！” 秦葭按下窗户：“不认识我了吗？” 小保安立即换上笑脸：“原来是秦小姐，快请进、快请进！” 程骁这才松开刹车，轻点油门：“妹妹，还是你面子大！” 秦葭拍着他的肩膀：“哥哥别怕，以后我罩着你！” 程骁大笑。 在秦葭的指点下，程骁把车开到8号别墅前。 “你进去吧，明天见！” “哥哥，不进去喝杯茶吗？” “我不渴，你早点休息！” 程骁刚才吃了好多菜，说不渴是假的。 他怕的是，万一进去被秦青林夫妇盘问，那就不舒服了。 秦总两口子肯定会琢磨：“你小子是救了我女儿没错，但是，我看你不怀好意！你小子是冲我家的嫁妆来的吧？来、来、来，你说个数，我写支票给你，以后离我女儿远一点！” “哥哥慢点开！”秦葭邀请不成，只好挥手作别。 程骁又说了一声“明天见”，就开着“桑塔纳2000”出了小区。 回到家中，他整整吃下半个西瓜。 娆娆问道：“阿哥，你怎么了？” “吃肉吃多了！” “谁信？”娆娆一脸的促狭，“是跟秦家大小姐吻得太起劲，浪费了很多唾沫吧？” 程骁“恶狠狠”地将手中的瓜皮扔了过去：“找打！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学点好不行吗？” 娆娆躲过瓜皮，笑嘻嘻地逃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上午，程骁果然接到了秦葭的电话：“哥哥，来龙湖御苑，教我练车！” 程骁：“叔叔、阿姨不在家吧？” “怎么了？” “不想被他们看到！” “咯咯，他们去上班了！” 程骁开着自己的“桑塔纳2000”来到龙湖御苑时，秦葭已经站在8号别墅门前等着了。 今天的秦葭穿着白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超短裙、小白鞋，一双大长腿莹白如玉，在吸引程骁目光的同时，还让他有眩目之感。 在秦葭的身边，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mini”。 程骁笑道：“这种车，只有你们小女孩才喜欢！” 秦葭问道：“这么说，你不喜欢？要不，我再换一辆？” “你家到底有多少车？” 秦葭想了想：“两个‘奔驰’，阿爸开走一辆，阿哥开走一辆，车库里还有三辆，一辆‘宝马’7系，一辆‘尼桑’，一辆‘切诺基’。还有这辆‘迷你’，是阿妈送我的十七岁生日礼物！” 程骁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有钱人了，平时自己也算是大手大脚，但是，比起秦家，自己还是个穷鬼！ “你家真有钱！”他故作一副财迷心窍的样子，“你抽空问问叔叔、阿姨，做你家女婿，能给多少嫁妆？” 秦葭故作不悦：“我这么一个小美女，你看不到，却惦记我家那点嫁妆！真是没眼光！” “我不是没眼光，只是不会说话！”程骁在自己的嘴上轻轻抽了一下，“车子不用换，就开它！上车，带你练车！” 因为秦葭的驾照是走后门拿到的，连科目一都没学过，很多常规性操作她都不会。 程骁就教她练练侧方位停车、倒车入库等，又带她来到几个路况复杂的地方，分辨一些交通标志。 几天下来，秦葭的车技有明显提升。 这天傍晚练完车，程骁说道：“行了，明天填志愿，你可以开车去学校了！” “哥哥，你真的会报金陵邮电学院吗？” “那当然！” “那我也报！” 程骁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听秦葭这么说，就回头道：“其实，以我们俩的成绩，都能报一个更高档次的大学。我之所以报这个学校，是为了结识一批校友，为我未来的公司网罗人才、积累人脉！” “我只想离你近一点！” 第132章 我不想跟你再清白了 “我只想离你近一点！” 秦葭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如星，定定地看着程骁。 与秦葭对视了几秒之后，两世为人的程骁竟然败下阵来，他移开目光，轻轻说道：“我会照顾好你的！” “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肯定是我照顾你啊！嗯，我这个人有点粗枝大叶，不太会照顾人，你别嫌弃就行！” “你这也不算是粗枝大叶，就是胆子有点小！” “瞎说，谁说我胆子小？我什么事都敢做！”程骁有点不服气。 “那你做啊！”秦葭这么说，相当于激将法。 “做什么？”程骁看着似乎是有点茫然，却更像揣着明白装糊涂。 “谁知道你该做什么？”秦葭气鼓鼓地说。 “你不说就算了！我先回家！” 就在程骁转过身来，想推开车门的时候，秦葭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回座位上。 然后，她的上身就俯了过去。 “啵！”程骁的腮帮子被秦葭的小嘴啄了一下。 “啊！”程骁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先前与谢逅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亲昵的动作，都是他主动的。 没想到，跟秦葭在一起，这个丫头竟然时时掌握主动权。 这下子，他被整不会了。 再看秦葭，她也是双手捂脸，羞不可抑。 很显然，跟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成年男子做这种动作，她还是第一次。 很快，程骁就清醒过来，他看向秦葭：“刚才那一下，简直就像蜻蜓点水，没有感觉，要不要再来一次？” 秦葭连连摆手：“不要、不要，刚才那一下，已经用掉我积攒了十八年的勇气！” 程骁笑道：“没事！这次不需要你的勇气，我有的是勇气！” 他心想：“小丫头片子，敢来挑战我，看我吓不死你！” 秦葭双手护在胸前：“哥哥，你最好老实一点，阿爸、阿妈马上要下班了！他们能看到的！” 她这么一说，程骁也不得不退缩：“好吧，今天先过你！” 他从“宝马mini”里出来，走向自己的“桑塔纳2000”，向秦葭挥了挥手：“再见！关于填志愿的事，你再想想！” “不用想了，我也认准金陵邮电！填过志愿，你再来教我练车！” “可能没时间！” “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我要去一趟深市，那边的公司好久没去看看，我不放心！” 填过志愿后，还要半个多月才能接到录取通知书。这段时间，程骁正好去深市走一遭。 “我陪你一起去！” “嘀嘀！”程骁没说话，只是按了两下喇叭，权作回应。 带着秦葭去深市，不是不可以，但是程骁还有点顾虑。 秦葭对他的心意，连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却有点进退两难。 万一哪天谢逅突然出现，他怎么办？ 一想到谢逅，他就心痛如绞。 “不行，抓紧回家，整点小酒，喝醉了睡觉！” 他刚刚把车开出“龙湖御苑”，驾驶台上的手机就响了，他一边开车，一边接听。 “程总，你还是我们的老板吗？”电话那头的杨春梅开口就是抱怨。 程骁笑道：“怎么了，杨姐？是不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需要我亲自出马？” 杨春梅说道：“能有什么事？难道你信不过我的能力，怕我一个人盯不了两家公司？” “那你打来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希望你能来看看，我们的员工一天天增多，你这个大老板不来，他们都以为我是老板呢！” 程骁又笑了：“你就把自己当老板！而且，你也是股东，千万别把自己当外人！” 杨春梅说道：“那我拍板买两辆车，行吗？” 程骁这才想起，他年初就让杨春梅学驾照，拿到驾照就给配车。而且，公司越做越大，没有两辆车充门面，就显得太寒酸。 “那你就买呗！你是副总，连这点权力也没有吗？” “我想开你的那辆车！” 程骁这辆“桑塔纳2000”原本是新河区财政局的公车，开出去交警都不查，倍儿有面子。 程骁开着这辆车去肖县，把那边的人都镇住了，杨春梅一直记着这事，她准备以后再回老家就开这辆车。 程骁笑道：“我这就把车给你送过去！” 明天填志愿，他可以步行去学校。 填过志愿他就去深市，到时候，秦山会派专车来接他。 等他从深市回来，秦葭又会找他练车，所以他没有必要再占着这辆车。 听程骁这么一说，杨春梅顿时兴奋起来：“那好，我在办公室等你，再给你弄几个小菜，我们整点小酒，庆祝一下！” 程骁心道：“我正想喝点呢！这杨姐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喝过酒，打车回家，一觉睡到明天早晨，还不耽误填志愿！” 他把车开到解放大厦下面的停车场，自己拿着车钥匙上了电梯。 进了天马公司，其他人都已经下班回家，只有杨春梅一个人还在。她已经买了几个熟菜回来，正在装盘。 杨春梅穿着白色的衬衫和包臀裙，裙子下摆正好压着膝盖，脚上穿着白色的细高跟皮鞋，性感与干练在她身上完美地融合。 看到程骁进门的声音，杨春梅回头笑道：“这里没有餐厅，我们就在会客室里简单地吃点吧！” 程骁倒是没什么意见：“在哪都能吃饱，在哪都能喝醉！” 杨春梅本来只在桌上摆了几罐“青啤”，听程骁这么一说，立即拿出一瓶“洋河”：“想喝醉？我陪你！” 她倒了两杯酒：“程总，我敬你！” 说着，她先仰头干了一杯。 程骁怎么在女人面前示弱？ “现在，就我们俩，你就别再‘程总、程总’的，你是姐，我是弟！干了！”他也干了一杯。 “吃菜、吃菜！”杨春梅一边招呼，一边给两个杯子满上。 又喝了两杯，杨春梅才问道：“弟弟，遇到什么不顺心的，说来听听，姐姐帮你开解开解！” 关于谢逅的事，程骁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就随口敷衍：“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有跟你喝酒了！” 杨春梅也不追问：“那就喝呗！咱姐俩再走两个！” 不知不觉，他们两个就喝了大半瓶。 这么热的天，虽然办公室里有空调，他们仍然喝得汗流浃背，两人都把衬衫的扣子解开。 程骁露出鼓鼓的胸肌，杨春梅则露出了衬衫里面的黑色胸罩和深深的沟沟。 如此一来，程骁的眼睛就有点使不开了。 突然，杨春梅说道：“你的女朋友谢逅是不是准备定居大鹅，以后就不回来了？” 程骁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事？” “我听大树说的。” “大树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听你妹妹说的！” “这个死丫头，嘴真快！” 本来，程骁以为只有自己的家人，还有两个保镖和秦山知道这事，没想到，娆娆是个小喇叭，已经传得满世界都知道了。 杨春梅说道：“你别怪小妹，她是为你好。她怕你陷得太深，就告诉大树，让大树想想办法，把你从情网里拉出来。大树整天忙得跟兔子似的，哪有什么办法。他就跟我说，让我拉你一把。可是，你最近一段时间也不来，我只好打你电话！” 程骁问道：“难道你就有办法让我从情网里挣脱出来？” 杨春梅笑道：“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我可以陪你醉！” 说到这里，她拉着凳子坐到程骁的身边：“弟弟，你知道大树为什么要让我来帮你吗？” “你是我的副总，公司的二把手，你不帮我，谁帮我？” “不止这些！” “还有别的原因吗？” “他们都以为，我是你的女人！” 程骁大笑：“别听他们瞎说，我们俩清清白白！” “现在，我不想跟你再清白了！” 说到这里，杨春梅直接抱住程骁的脖子，红艳艳的嘴唇就凑了过来。 “姐、姐，你听我说……” “什么也别说，要我……” “呜……” …… 第133章 你随时都可以来 一夜暴风骤雨。 天快亮时，杨春梅缓缓睁开眼睛。 “程骁，你怎么跟个牲口似的！” 她发现自己被程骁搂在怀里，两人挤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此时的她浑身酸痛，禁不住抱怨道。 “怎么了，杨姐？”程骁闭着眼睛，喃喃地问道。 “还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要了我五次！”杨春梅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身子。 她的身子如丝绸一般爽滑，稍一扭动，就刺激了程骁的小兄弟。 程骁顺势翻身，要再一次把她压在身下。 “快放开！天都亮了！” 程骁这才睁开眼睛，果然看到窗外晨曦已现。 他感慨道：“这是我今生的第一次，能不勇猛吗？” 重生快一年了，还是第一次跟姑娘发生关系。 杨春梅听了，顿时兴奋起来：“你真是第一次？要不，姐给你封个红包？” 程骁说道：“红包就省了！要不，让我再来一次！” 杨春梅像条鱼一样弹了起来：“不行，你饶了我吧！” 她光着脚踩在地上，到处找她的胸罩、短裤、裙子和上衣。好在，程骁还没有把她这些衣服撕破。 她在卫生间里洗得干干净净，又对着镜子检查一遍，以防有衣服遮不住的吻痕。 穿上衣服，她来到会客室，催促道：“快起来，一会儿财务和资料员都要来了！” 程骁也从沙发上坐起，先去卫生间上个大号，然后也洗得清清爽爽，对着镜子一照，好一个英俊少年。 从卫生间出来，他见杨春梅正在会客室收拾地上的纸团，上前一把抱住她的纤腰：“杨姐，我们今后还能跟昨晚一样吗？” 杨春梅柔声说道：“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来。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永远只给你一个人！” 程骁在她的后颈上吻了一口：“以后，这两家公司就交给你了！” “我不是为了你的钱！”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我只是因为要出去上学，把公司托付给你。当然，也是给你一个保障！”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嘴唇就吻上了。 “哒哒哒哒！”门外有高跟鞋经过。 杨春梅一把程骁推开：“你快走吧！一会儿真来人了。看到我们两个在这里，有嘴也说不清！” “那就不要说！”程骁笑着开门。 杨春梅又跟出来叮嘱：“以后想我了，如果我不在办公室，你就去十五楼1502。我在上面租了个两居室！” 程骁假意抱怨：“你也不早说！如果在床上，我还能再要你两次！” “你真是牲口啊！” “你想要，我就是！”程骁笑着走向电梯。 从解放大厦里出来，迎着晨曦，程骁感觉神清气爽，昨天晚上的操劳，此刻一扫而空。 他娶杨春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像他这种未来的富豪，将来身边注定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当然，他也会在金钱方面补偿她，数额大到她下半生什么都不用干，可以奢侈地生活，连父母、兄弟都养得起。 他在马路上刚走了几步，就有一辆出租车来到身边：“小老弟，去哪里？要不要送？” 程骁拉开车门，坐到副驾，指明路径，就闭目养神。 那司机是个话痨：“小老弟，一看就知道你这一夜没睡好！男人，哪怕身体再好也要有节制！” 程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司机继续说道：“小老弟，一晚上能挣多少钱？” 程骁顿时怒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司机吓了一跳，这才闭嘴。 到了目的地之后，程骁付钱下车，司机掉转车头时，突然大声说道：“小老弟，当鸭不丢人！” 然后，他猛踩油门就跑。 程骁气极，想骂几句，又怕引起路人围观。等到出租车跑远了，才后悔怎么没有记住车牌。 他绕到“老鲁家”早点铺，买了烧麦、包子和稀饭，拎着往家走。 一家人都已经起床了，看到程骁，齐声问他：“你昨晚怎么没回来睡觉？” 程骁随口扯谎：“昨晚在秦山的公司做账，忙到太晚，就在那里睡了！” 吃罢早饭，娆娆去学校补课，父母去服装店开门，程骁就进了自己的卧室补觉。 九点半，他被手机吵醒，这才从家里出来，步行去学校。 这个年代，电脑还不是普通家庭能用得起的，毕业生要填报志愿，只能去学校。 程骁来到学校，同学们几乎都到了。 班主任乔明齐发给每个同学一份志愿填报表，程骁拿过来，只是随便扫一眼，就在第一志愿那一栏填上了“金陵邮电学院”。 未来十年，他的大部分精力都会倾注在互联网上，邮电学院能提供互联网产业所需的全部人才。 再过十年，他会投资移动互联网，到时候，与之相关的移动、联通和电信，哪个部门都有他的校友。 至于第二、第三志愿，他就随便填了几个本省的院校。外省，他是不会考虑的。 乔明齐走过来，看到程骁填的学校，不由得皱起眉头：“你今年考得不错，虽然报西交、北航有点危险，但是报个北邮、北师、北理工都问题不大，你怎么才报了金邮？” 程骁笑道：“北边太冷了，不想去！我就想在本省上学，将来也在本省工作！” “本省的南理工和南航也挺好，你为什么不报？” 程骁实在不好拒绝乔明齐的好意，只好找个借口：“我跟谢逅约好了！” 乔明齐真信了：“怪不得呢！谢逅的成绩，在我们这边她没有机会上金邮，在东北那边应该可以的！” 程骁不想和他多聊谢逅的事，就随口说道：“应该够了！” 乔明齐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你们幸福！哦，将来结婚时，通知我一声！” 程骁强笑道：“只要结婚，一定请你！” 志愿交上去之后，同学们开始聚在一起议论，谁报了什么学校。 程骁这才知道，郝迪报了金陵大学，陈瑶瑶报了东南大学，姚倩倩报了晓庄学院，林宁报了苏州大学，张家南报了彭城师专，胡元庆报了彭城大学（这个学校听着高大上，其实只是大专，连找工作都要去人才市场）…… 程骁记得，前世胡元庆和张家南两个人复读也没有考上任何学校，到了秋天，他们打包行李，南下打工去了。 这一世，他们怎么就考上了呢？ 程骁心想：“我这只蝴蝶扇动翅膀，把他们的命运也给改变了？他们先前都是吊儿郎当，难道是在我的影响下，知道用功了？” 有人提议去“天天旺”吃一顿散伙饭。 那些考得还不错的同学，都表示赞同。 程骁本来想回家补觉，又想起去年大家都支持他，反对张志凯，这份情义不能辜负，也就跟着去了。 到了饭店，程骁直接包了两桌。 上菜之前，同学们互相留着QQ、电话，说些“苟富贵勿相忘”之类的废话。 这时，林宁和郝迪突然把程骁叫到门外，郝迪问道：“谢谢怎么没有音信？” 林宁也说：“就是！我早就把QQ号和家里的电话留给她，难道她既不上网，也没有电话吗？不对，我记得她还有个手机，说是你给她买的？” 程骁只好再编个瞎话：“谢谢的父亲年轻时偷渡到大鹅，现在发财了，把谢谢接了过去。估计谢谢是要在那边上大学。上次我去东北，她正天天补俄语呢！” 林宁和郝迪都是半信半疑：“那你怎么办？” 程骁苦笑：“有缘自会相见！” 既然是散伙饭，感伤就是必然的，很多同学都喝醉了，互相抱着在那里哭。 程骁虽然没醉，心情却很糟糕。 他找个借口出来，到柜台前把同学两桌的账给结了，然后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大街上人来人往，让他有一种错觉，谢逅会躲在人流中，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他的眼睛都看花了，也没有看到要找的人。 临近天黑时，他给杨春梅打个电话：“杨姐，我今晚去你那！”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 第134章 你叫“逗我玩” 解放大厦，1502。 杨春梅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她关了客厅的灯，却点亮两根蜡烛。茶几上已经打开一瓶红酒，还有两个果盘。 她穿着一件丝质挂脖式晚礼服，脚下是黑色的细高跟露趾凉鞋，连脚趾都涂了鲜红的蔻丹。 看到程骁进来，她俏皮地皱了皱鼻子：“哎呀，你这是喝了多少酒？怎么不知道节制？酒多伤肝！” 说着，她亲手把程骁扒个精光，又把他领进卫生间：“快洗洗！” 然后，她又故意挑逗：“要我给搓背吗？” 程骁则故意吓她：“搓背不需要，我倒是喜欢洗鸳鸯浴！” 杨春梅眼睛一亮：“好啊！谁怕谁？” 程骁笑道：“这次就算了！你精心准备这么多，我要一样一样来，亲手脱了你的晚礼服！” 他洗漱一番，裹着浴巾就出来了。 红酒、美人、烛光晚餐，程骁也没有那么猴急，今天晚上，他要扮演一个绅士…… 早晨醒来，程骁发现杨春梅不在身边。 他从卧室里出来，看到杨春梅已经做好了早餐。 “快去洗洗，准备吃饭！”杨春梅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将他推进卫生间。 程骁刚刚洗好，她又把一身男装递过来：“这是我昨天为你准备的，试试合身不？你那身留下来，我给你洗洗！” 在程骁拉上西裤拉链的时候，杨春梅也为他扣上了衬衫的扣子。 她欣赏着面前这个大男孩，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我的眼光还不错，给你买的衣服不大不小，还挺时尚！” 吃过早饭，杨春梅去办公室，程骁则直接打车前往双林大厦。 今天，秦山的办公室难得清静，只有秦山和他的女秘书。 程骁进来之后，直接问道：“山哥，我们好久没有去深市了，我想明天去一趟！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 “深市，早就该去的！”秦山说着，翻了翻台历，“唉呀，不行啊，我最近事情太多。市里要搞青年企业家联谊会，几个主要领导都参加，我如果缺席，就太不给他们面子了！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小飞和小川，让他们安排时间，跟你一起去！” 说着，秦山就给刘川和彭飞打电话，结果，他们恰好都很忙。 放下电话，秦山说道：“葭葭跟我说过，想去深市玩玩，要不，就让她陪你去！” 程骁明白了，秦山这是故意给他和秦葭创造条件。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拒绝了：“葭葭又不是外人，只要她想去，还用征求我的意见？现在不是她陪我，是我陪她，我一定让她吃好、喝好、玩好！今天她应该填完志愿了，怎么不喊我陪她练车？” 话音刚落，程骁的手机就响了，他低头一看，果然是秦葭打来的。 “哥哥，志愿填完了，怎么不来教我练车？” 程骁笑道：“今天就别练了，你在家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去深市！” 电话那头的秦葭说道：“有什么好收拾的？那边分公司老总的老婆还是我家亲戚，我需要什么，她都知道。所以，我什么都不用带！” 程骁这才知道，深市分公司老总跟秦家还有这层关系。他又联想到先前那个做出豆腐渣工程的冯全贵，那是秦山母亲的娘家侄子。 看来，双林集团也是个家族企业。 秦葭都这么说了，程骁也不再推辞：“那好，你等着，我先就去买机票，然后就去找你！” 程骁这话刚说完，秦山就说道：“买机票，我让秘书给你搞定，你就别再麻烦了！” 程骁笑道：“山哥，那就麻烦你了！” 秦山摆摆手：“快去、快去！” 从双林大厦出来，程骁又打车前往“龙湖御苑”，陪秦葭练了大半天的车。 经过这几天程骁的陪练，秦葭的驾驶技术有了明显的提升，在如潮的车流中，她也可以行驶自如。 “葭葭，你真聪明！”程骁赞叹，“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开车出门了！” 秦葭摇头小脑袋：“不行！我是个路痴，到了金陵，你还得经常带我出来练练！” 程骁故作苦笑：“那边的路，我也不熟啊！” 其实，省城的路他熟得很。 前世，他把业务发展到金陵，对那边熟悉程度丝毫不亚于彭城。 他故意这么说，是不想让秦葭太依赖他。 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总不能走到哪里都带着她吧！ 秦葭却说道：“有你在身边，我的胆子才大。况且，我又不是让你天天带我出来！” 程骁只好点头：“行，只要不忙，我就陪你开车出去转转，要不了一个月，你就熟悉了！” 快到傍晚，程骁说道：“今天就练到这里，我要回家了！明天早晨，你到山哥的办公室等我，然后让他派司机送我们到机场！” “一言为定！”秦葭回答得很干脆。 他见程骁从车里出来，站在路边要打车，立即把车开过去：“哥哥，我送你回家！就当是练车了！” 程骁笑道：“好吧！我也检验一下你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半个小时后，秦葭把程骁送到他家附近的那个路口。 “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吃过晚饭再走？”程骁从车里出来，假模假式地向秦葭发出邀请。 “好啊！”秦葭真的解开安全带。 程骁又说：“我炒的菜肯定不如你家厨师炒得好吃，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哦！” 秦葭嗤笑一声：“一听就知道你没诚意！” “我怎么没诚意了？” “你要是有诚意，就不会再说炒菜的事了！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娇小姐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但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理你了！”秦葭系上安全带，开车就走。 程骁苦笑着挥手。 他邀请秦葭在家吃饭，只是国人一种虚伪的表达方式，根本不希望秦葭当真。 没想到，秦葭竟然答应了，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他才说做菜不好吃，希望秦葭打消这个念头，最后却惹这小姑奶奶生气了。 半个小时之后，刚刚做好晚饭的程骁就拨通秦葭的手机：“葭葭，你到家了吗？” 手机里传来秦葭使小性子的声音：“你管我？我在半路上抛锚了！” 程骁一惊：“你现在哪里？快说，我这就打车过去！” 秦葭“扑哧”一笑：“逗你呢！我已经到家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我让阿哥跟你说话！” 很快，听筒里就传来秦山的声音：“你小子敢惹葭葭生气，我明天非打你屁股不可！” 程骁这才放心：“好、好，我明天洗得干干净净，送给你打！” 手机那头又换了秦葭说话：“哥哥，这顿打就免了，我刚才并不是真的生气！我知道你的邀请是虚的，我说‘好啊’也是虚的，就是逗你玩！” 程骁这才知道，上了这小姑娘的当，他模仿相声大师马三立的声音：“我叫‘逗你玩’！你叫‘逗我玩’！” “咯咯！”秦葭娇笑，“我已经知道你住哪里了，要不要我明天去接你！” “别费那事了，我明天打车去山哥那，跟你汇合！” 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才挂断。 程骁一边吃饭，一边咀嚼着与秦葭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丫头，还挺有意思！跟谢逅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想到谢逅，他的心情又坏了。 晚上，一家人都睡了，程骁却辗转反侧。 就在这时，他接到一条短信：“弟弟，今晚还来吗？” 第135章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美妙 “……你今晚还来吗？” 这条短信是杨春梅发来的。 他立即回复：“你希望我去吗？” “不希望！你跟牲口一样，太会折腾人了！” 女人说不就是要！ 程骁立即回复：“那我非去不可！等我！” 他穿上衣服，夹着皮包，走出卧室。 “你不睡觉，要去哪里？”母亲于惠敏正在客厅做账，看到程骁，厉声问道。 程骁习惯性撒谎：“忘了跟你说，我明天要去深市，山哥喊我去准备一些资料，要和外商洽谈业务。今晚就不回来了，明天早晨直接去机场！” 于惠敏冷哼一声：“是吗？” “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程骁反问。 “你已经好几个晚上没回家睡觉了，谢谢又不在这里，你是不是跟别的女人鬼混了？” 程骁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直觉就是准。 好在，他是打死也不承认的嘴硬：“别瞎说，我们是办正事！前两天，也是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对付老外！这些老外可狡猾得很呢！你要不信，我可以把山哥的电话给你，你打电话问问！” 于惠敏：“双林集团的少东家，认识我是谁？人家根本不会接我的电话！你去吧！到外面给我老实点，别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程骁笑道：“我下次就跟山哥说，阿妈说你是不三不四的人！” “他也不是好东西！有钱人，哪一个不在外面花天酒地？我看你这段时间也没学好！” “你怎么知道我没学好？” “我看你步子有点虚！” “是吗？”程骁被说中心事，却更加嘴硬，“我这是熬夜熬的！” “那你快滚，继续去熬！” “嗻！谨遵老佛爷懿旨！”程骁拂了拂双手的衣袖，弯腰单手下垂，给母亲行了一个清宫礼节“哇哈”。 于惠敏受此一礼，心情大好，连连挥手：“走吧、走吧，在外面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好嘞！”程骁答应一声，转身走出堂屋。 出了自家的巷子，他在路上跺了跺脚，同时自言自语：“我感觉身体还行嘛！只放纵了两个晚上，怎么可能就把自己玩虚了？今晚上继续操练，这一去深市，就不能近女色了！” “而且，我还带了一个绝色美女在身边，这个美女只能看不能碰，会让我心痒难搔！” “如果今天晚上把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出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和葭葭在一起，就算是有贼心，有贼胆，也没有贼力气了！” 程骁发现，他为自己放纵找的理由倒是很充分。 很快，一辆出租车从路口经过，被他拦住，直奔解放大厦。 “叮咚！”程骁按下1502的门铃。 三秒之后，房门打开，一个秀发高挽，穿着吊带睡袍的丽人出现在门内。 为了迎接程骁的到来，杨春梅专门画了淡妆，看到程骁，她的双眼漾着笑意。 程骁进了房间，左脚轻轻一勾，就把房门关上。接着，他伸手一捞，就把杨春梅的腰搂住。 杨春梅却双臂一推，与他拉开一定的距离：“你还真来啦？这两天，你可把我祸害得不轻！就不能闲两天再来吗？” 程骁说道：“我明天要去深市，这一去可能就得十多天。难道你不想我吗？” “不想！” “不想我，那你为什么还要打扮得这么迷人？” “我哪天不迷人？这么穿，也不一定是给你看的！” “那好，我走了！”程骁作转身状。 “既然来了，喝一杯再走！” 杨春梅说着，把茶几上昨天喝的那瓶葡萄酒倒出一杯，端在手里。 程骁伸手去接酒杯。 但是，杨春梅却将酒杯举到嘴边，自己喝了下去。 “你逗我呢？”程骁假意生气。 杨春梅放下酒杯，将自己的小嘴送了过来。她的意思是，让程骁喝她嘴里的酒。 “这姐姐真会玩！”程骁暗笑，“这一手欲擒故纵玩得好！” 既然如此，他就放开了！ …… 早晨，程骁洗漱完毕，杨春梅已经做好了早餐。 吃饭的时候，杨春梅问道：“这次去深市，除了你，还有谁？” 程骁没有隐瞒：“还有山哥的妹妹！” “秦葭啊？” “就是她！” “去深市的，就你们俩？” “是啊！”程骁笑道，“你是不是很担心，怕我们发生点什么？” “我为什么要担心？我巴不得你们发生点什么呢！” 程骁很奇怪：“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应该吃醋才对啊！” 杨春梅认真地说道：“我才不会吃醋呢！我希望你能娶到她，这样，我们公司的业务就更多了！” “你不希望我娶你？” 杨春梅却摇了摇头：“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首先，我比你大四五岁；还有，我在跟你之前不是处女，我也谈过男朋友，也和他发生过关系。这些问题，就算你现在不计较，将来总会是个芥蒂！我可不想现在逼着你娶我，将来再被你甩了！就跟大头和陈露一样！” 程骁一听：“大头和陈露怎么了？” 杨春梅说道：“陈露比大头大五六岁，而且，陈露先前是做舞女的。虽然他们现在已经住到一起，陈露却每天都在担心，唯恐大头的父母不同意，唯恐她以前的事被人翻出来耻笑她。我探过大头的口风，其实大头也挺在意陈露先前不清白！” 程骁说道：“这种事，我们不要管，让他们自己做主。如果他们最终分手，就让大头多给一点补偿！” 杨春梅说道：“所以嘛，我也不会强求嫁给你。当然，我也不想嫁人，我的小窝以后就是你寻求慰藉的港湾，你随时可以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你生个孩子！” 程骁不由得瞠目结舌：“你这么想得开吗？” 杨春梅向上、向下各指一下：“这栋楼里的很多老板，都是家外有家的，家里有个黄脸婆，外面还有个小狐狸精！他们都想得开，我为什么想不开？” 程骁摇头苦笑：“姐姐，将来无论你想怎样，我都不拦你。而且，我会给你一大笔补偿！” 杨春梅手一挥：“谁要你的补偿？如果我真的给你生一个孩子，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不会亏待我的！” “你想什么时候生？” “急什么？我现在还没玩够呢！”说到这里，杨春梅定定看着程骁，“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那么美妙，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有个孩子来打扰我们！等你将来对我厌倦了，我再生也不晚！” 程骁问道：“你就不怕我厌倦之后，再也不来了？” “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的确不是好人，但是，就冲你这句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吃罢早饭，杨春梅问程骁：“要不要我送你去机场？” 程骁不想麻烦她：“不用！我先去双林大厦，然后山哥会派司机送我和秦葭去机场！” “那我送你去双林大厦！” 程骁有点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主动送自己的男人去和另一个姑娘约会？” 杨春梅却笑道：“我不是说了嘛！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那么美妙，我珍惜这每一秒！至于其他的，我才不想那么多！” 第136章 我的勇气随时都会被激发出来 既然杨春梅坚持，程骁也没有再拒绝。 “那好吧！我也想看看，你的车技练得怎么样了？”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以前都是杨春梅坐车，程骁开车，现在由她来开，她兴奋不已。 二人坐进“桑塔纳2000”，杨春梅发动车子，驶上解放路。 开出两公里之后，程骁连连称赞：“不错、不错，这技术去哪儿都没问题！” 杨春梅也很得意：“那当然，我比大树他们学得都快！” 程骁一愣：“大树也去学车了？” “是啊，小波和大头也都学了，就数大树最笨，他刚刚拿到驾照！光是科目一就比我们多考了两次！”杨春梅笑道。 程骁还记得，前世的宋铁树在2000年就学车，拿到驾照之后，家里给他买了一辆出租车。 这个年代的出租车很赚钱，可是宋铁树非常喜欢飙车，最终在结婚前死于一场车祸。 想到这些，他向杨春梅说道：“这辆车你尽量别让他开！” “为什么？” “他这人是个急性子，最容易超速。这样害人害己！” 杨春梅说道：“就算这辆车不让他开，他最迟年底也会自己买车。到时候，谁能阻止他？” 程骁给了宋铁树3%的股份，年底，这家伙单单凭着分红就能拿走30万。到时候，他一定会买一辆车嘚瑟。 程骁想了想：“我们只能劝他慢点开，如果还是要出事，那就是他的命！”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双林集团的楼下。 程骁问道：“要不要上去坐坐，看看你的情敌？” 杨春梅摇头苦笑：“算了！我自认还有几分姿色，但是秦葭那丫头美貌与气质并存，我在她面前实在没有底气。还是不上去了，以后见到她，我躲着走！” 程骁鼓励她：“姐姐，你也别妄自菲薄，你有你的优点！” 杨春梅问道：“跟秦葭比，我的优点还算优点吗？” 程骁坏坏一笑：“起码，你在床上的表现比她好！” 杨春梅一愣：“你是说我骚？你这个坏蛋！伺候你三个晚上，却落了一个这样的评价！” 她俯过身子，双手成爪，向程骁扑来。 程骁急忙抓住她的双手：“姐姐，你听我说！骚，在你们女人看来是一个坏品质，但是对我们男人来说，却是一个最佳同时也最不好意思出口的优点！” “真的吗？” “那当然！难道你没听说，男人都想找一个在家是主妇、在外是贵妇、在床上是荡妇的女人吗？” 杨春梅微微点头：“确实有人这么说过！” “你这三点全部都做到，难道你不应该感到骄傲吗？” “那我就一直这么骚下去？” “你还可以再骚一点！”程骁鼓励道，“当然，你只能对我一个人骚啊！在别人面前，还是要表现出贵妇的形象！” “你以为我傻？快下车，我要回去了！”杨春梅没好气地说。 程骁下车之后，杨春梅又把头探出窗外：“争取趁着去深市这几天，把秦大小姐给拿下！” 说到这里，她还向程骁抛了个媚眼。 程骁大笑：“对，就是这个味儿！” “坏蛋，就没正形！”杨春梅笑骂一句，加油远去。 程骁则转身走进双林大厦。 他一进秦山的办公室，就看到秦山和秦葭都已经到了。 秦葭今天的衣着打扮跟先前截然不同。 一向素面朝天的她今天化了淡妆，长眉入鬓，眼波盈盈，本来就十分雍容雅致的五官透着一股英气。 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是紧绷绷的包臀裙，下摆直到膝盖，露出两截黑丝包裹、线条优美的小腿。 她的脚上是一双黑色细高跟漆皮凉鞋，鞋跟目测有十厘米，这么高的鞋跟让她看起来比秦山还高，同时也让她昂首挺胸，气场凌人。 一个高中生，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都市白领丽人！ 程骁只看一眼，目光就再也移不开。 程骁的表现，让秦葭对自己的打扮十分满意，她得意一笑：“程骁哥哥，我这身打扮还行吧！” 程骁晃晃脑袋，甩开脑子里的杂念，他翘起大拇指：“岂止是还行，简直是太行了，太美了，都市丽人！” 接着，他又问道：“你这副打扮，算是代表山哥的吗？”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程骁笑道，“等见到小马哥，我就向他介绍，这位是秦总，我的合伙人的妹妹！” “小马哥是谁？” “企鹅的创始人马腾华嘛！” 秦山大笑：“这个叫法倒是很清新脱俗！” 秦葭说道：“我就是代表阿哥的，见到马腾华，你就这么介绍我，不许变！” “绝不会变！” 这时，秦山把机票递过来：“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早点去机场吧！我今天还有事，就让司机送你们！” 程骁和秦葭坐着秦山的“奔驰350”来到观音机场，半个小时之后，他们登上飞机。 二人坐在一起，秦葭的位置还靠近窗边，他们一起看着窗外的景物慢慢变小，然后就是白云从窗外掠过。 “葭葭，以前去过深市吗？” 秦葭正在用最新款的奥林巴斯数码相机拍摄窗外的白云，听程骁这么问，就回忆着缓缓说道：“初中、高一、高二的时候跟阿爸、阿妈去过，在华强北买过一些电子产品。去年秋天上高三，功课太紧，就没有再去！” “深市发展太快了，几个月不来，就会大变样。这次忙完公司的事，我陪你好好玩玩！” 秦葭倒是不太在意玩：“玩不玩的无所谓，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程骁故意逗她：“那就不玩，办完事我们就走！” 秦葭哼了一声：“就知道你没诚意！昨天邀请我去你家，也没有诚意！哥哥，你不是好人！” 程骁突然向窗外一指：“你看，那是什么？” 秦葭也扭头向窗外看去，程骁则趁机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 秦葭看了一会儿：“除了云彩，哪有什么？” 她刚一回头，红唇就贴在程骁的脸上。 程骁故作惊讶：“葭葭，你怎么搞突然袭击？” 他学的是《功夫》中包租公调戏阿珍的桥段，前世的儿子上小学时，就经常这样调戏同桌小女生，被打了也开心，回来还向他炫耀。 秦葭明知被程骁调戏了，心中又羞涩又甜蜜，为了表示“愤慨”，就装模作样地对程骁施展“鹰爪功”。 程骁抓住她的手腕，轻声说道：“你上次说，你积攒十八年的勇气都用完了，下次我借一点给你！” 秦葭将小脑袋靠在程骁的肩膀上：“不用借，只要你对我好，我的勇气随时都会被激发出来！” 说着，他将“奥林巴斯”的镜头掉转过来，对着自己和程骁，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两人再一起欣赏。 甜蜜的时光流速似乎更快，不知不觉间，飞机就到了深市。 从机场出来，一个时尚少妇开着“宝马”来迎接他们。 “表姐，你还亲自来接我啊？”秦葭跑过去，和少妇热烈拥抱。 程骁上次就听说，双林集团深市分公司的总经理高光伟，是秦葭大姑家的女婿，也是秦山和秦葭的表姐夫，这个少妇就是秦葭的表姐、高光伟的老婆张嫣。 程骁前几次和秦山一起来的时候，高光伟都是派司机来机场迎接，他自己就没有必要亲自来了。 高光伟以分公司的名义招待秦山时，他们之间都是称呼“秦总”、“高总”，亲戚关系不便表露。 只有秦葭来了，表姐张嫣才亲自迎接，甚至有可能安排她住自己家里。 秦葭和表姐拥抱之后，立即给她和程骁介绍：“表姐，这是我的朋友程骁！程骁……哦，这是我的表姐张嫣！” 平时，她都习惯于叫“程骁哥哥”或“哥哥”的，此刻，她“哥哥”两字有点羞于出口。 而且，虽然她只说程骁是自己的朋友，但是说这话时，她却突然红了脸，足以说明一切。 见表妹一副娇羞之态，张嫣不由得将程骁上下打量，然后伸出手去：“程总好帅！” 程骁和张嫣握了一下：“谢谢表姐！” 张嫣问道：“上次秦山表弟来深市，买了企鹅的股份，听说是程总点拨的？” 程骁连忙说道：“谈不上点拨，只是英雄所见略同！” 张嫣一脸的羡慕：“现在，企鹅已经成了天鹅，有一飞冲天之势。程总真是好眼光！” 程骁笑道：“表姐谬赞，我只是运气好！” 张嫣又说：“听说，南非的MIH公司正在谋求购买企鹅的股份，程总就这为这事来的？” 第137章 小股东没有发言权 关于MIH公司要购买企鹅股份的事，程骁早就知道了。 今年3月下旬，MIH公司的工作人员来到深市，想以1200万霉金的价钱买下企鹅20%的股份，被马腾华婉拒。 4月上旬，程骁、秦山、刘川和彭飞去深市视察。12号的晚上，IDG亚洲分部的员工史密斯带着MIH亚洲业务副总裁戴维直接找到他们下榻的“天元大酒店”，要收购他们手中的全部企鹅股份，出价2000万霉金。 短短半个月，就涨了800万霉金，这个价格的确很诱人。 可是，程骁根本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他和泰山等人不仅拒绝了戴维的要求，还戏谑地建议他们去香江跟李超人的二公子谈谈，因为李二公子手里也有20%的企鹅股份。 殊不知，戴维就是从李择海那里来的，他还以为程骁在戏弄他，当场拂袖而去。 现在，听张嫣说MIH的人还不死心，程骁不由得想笑，心想：“他们到底能出个什么价钱？” 从机场进入深市市区，张嫣把秦葭和程骁请进自己的家中，又给老公高光伟打电话，他们夫妇请秦葭和程骁请了一顿海鲜大餐。 当晚，秦葭在高家留宿，程骁则住进了“天元大酒店”。 第二天上午，秦葭开着张嫣的“宝马”，来到“天元”，跟程骁会合。 今天的秦葭虽然换了一身衣服，却还是衬衫加包臀裙的白领丽人风格，只是装扮略有变化。 这两个变化是，一，她的发型跟昨天不一样，比昨天更显风韵；二，她戴了钻石耳钉。 “哥哥，你看我有什么变化？”秦葭在程骁的面前转了个身。 “哟，戴耳钉啦！”程骁对于秦葭的发型没怎么在意，只是感觉她的耳垂一闪一闪的。 “咯咯，这是表姐送我的！”秦葭摸了摸耳朵，“从小阿妈就让人给我打了耳洞，其实我没有戴耳饰的习惯！” 程骁笑道：“等你成了职场女强人，这些饰品必不可少！将来要不要给我打工？你的首饰我全包了！” 秦葭白了他一眼：“谁给你打工？” “那你将来准备干什么？” 秦葭摇了摇头：“还没想好！” 程骁说道：“你这个年龄，没想好很正常。等你大学毕业，差不多就有目标了！” “你想好了吗？你将来想干什么？”秦葭反问。 “不一定！”程骁回答得很认真，“什么挣钱干什么！” “你都两家公司了，一家做建材，一家做建筑，另外还持有企鹅的股份。阿哥说，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身家过亿。你还不满足吗？” 说到这里，她突然醒悟：“你跟阿爸、阿哥都是一样的人，都想跻身‘胡润百富榜’！” 自从1999年英国注册会计师胡润搞出一个“胡润百富榜”，很多有钱人就以登上这个榜为荣。 其实，2001年的“胡润百富榜”还不为普通人所知，但是出身富豪家庭的秦葭肯定不是普通人。 程骁淡淡说道：“‘胡润百富榜’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那你觉得什么有意义？” 程骁再一次认真起来：“在我看来，手里掌握的财富越多，能量就越大，可以做更多的事，可以让爱我的和我爱的人生活得更幸福，可以为这个国家做更多的贡献！” 秦葭被程骁这种态度所感染：“要我帮你吗？” 程骁向她伸出手：“欢迎你加入‘四海投资’！” 秦葭问道：“‘四海投资’是什么？” “这是我跟山哥、飞哥和川哥共同投资的一个公司，等我们有了一定的资金基础，我们就投资芯片、新能源，或者其他尖端产品填补国内空白，提高国际竞争力！” “这么高端吗？” “难道你不相信？” “我相信！我愿意加入你们！”秦葭说着，伸出手和程骁握了一下。 “走，我们去企鹅那边看看！”程骁说道。 因为秦葭不认识路，这次就由程骁开车前往企鹅的总部。 马腾华恰好在家，看到程骁下车，他立即迎了出来：“程总，这次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秦总、刘总和彭总呢？” 程骁指着从“宝马”另一边下车的秦葭说道：“这位是秦总的妹妹，代表秦总来的！” 小马哥看到秦葭，顿时一脸的惊艳：“秦总是靓仔，妹妹也是靓妹，你们家的基因真是太好了！” 秦葭很得体地说：“谢谢马总！我会把你的夸奖转达给我哥，他一定很开心！” 在小马哥的陪同下，程骁和秦葭把企鹅总部参观一遍。 程骁边看边问：“马总，这段时间，企鹅应该不再为钱犯愁了吧？” 小马哥一脸的喜色：“程总提议的那个‘企鹅农场’，我们已经搞出来了。为了提升用户的体验度，我们还专门弄了一个‘企鹅空间’。这个‘企鹅农场’恰好可以放进‘企鹅空间’。这段时间，无论是企鹅的总注册用户还是每日活跃用户都翻了好几倍，从上个月开始，我们的营收就突破1000万了！” “下一步，我们有什么打算？” 小马哥很有把握地说：“我们可以引进一些大型游戏，跟盛大抢夺一批玩家！” 程骁前世没怎么玩过游戏，不过，他记得2002年在彭城师专读书时，室友经常在聊一些大型游戏，如“魔兽争霸3”、“传奇”。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游戏的发行方都非常赚钱。只要现在提前布局，就能抢占先机。 他们正说着，突然从外面进来两个老外。 程骁一看：“这不是史密斯和戴维吗？” 没错，这两人就是IDG亚洲分部的员工史密斯带着MIH亚洲业务副总裁戴维。史密斯虽然不是MIH的员工，却私下里为戴维牵线搭桥。 他知道，这二人一定是为了企鹅的股份来的。 戴维和史密斯也认出了程骁，戴维点头致意：“程，你也在这里？” 程骁笑道：“我是企鹅的股东，出现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 戴维一脸的热切：“我们也想拥有一点企鹅的股份！” 史密斯也说：“戴维先生这是第四次来了，难道他的诚意还没有打动诸位先生吗？” 程骁向小马哥使了个眼色，小马哥会意，就问道：“戴维先生，你还准备买我们20%的股份吗？” 戴维说道：“我们MIH公司斥资3000万霉金，想收购企鹅20%的股份！” 听他这么一说，秦葭不由得拉了拉程骁的衣袖。 今年四月，MIH公司要以2000万霉金收购程骁等人20%的股份，这才短短三个月，又涨了1000万！这是霉金，相当于9000多万的人民币。 程骁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小马哥听了，已经颇为意动。 刚才，他跟程骁说，企鹅现在不缺钱，那是指在保持现状的情况下，企鹅能够自负盈亏，发得起工资，租得起服务器，到年底，还能剩个几百万人民币。 问题是，企鹅现在的用户量才刚刚过千万，相对于我们国家十多亿人口，企鹅还需要大力推广，或者说疯狂扩张，力争让三分之一的华国人成为企鹅的用户。 而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必须一个劲地烧钱——扩租服务器、招兵买马、重租办公楼、购买办公用品、广告宣传。 上面说的这些，哪一样都要巨量的投资，企鹅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钱。 至于说明年的游戏，也要先投资后挣钱。 如果有了戴维这3000万霉金，那就相当于2亿8000万人民币，足够小马哥“挥霍”了。 眼看着小马哥就要答应，程骁突然咳嗽一声。 戴维一看程骁这表情，就知道他想从中作梗，立即说道：“程，你只能算企鹅的一个小股东，而且，你也不是企鹅的高管，应该没有发言权吧？” 第138章 他们以为华国就一种茅台 程骁嗤笑一声：“戴维先生说得对，我的确不是企鹅的高管，但是你不能说我是一个小股东！” 戴维说道：“你手中只有企鹅5%的股份，你不是小股东，难道还是大股东？” 程骁说道：“虽然我个人持股是5%，但我是‘四海投资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而我们‘四海投资’占有企鹅20%的股份！” 戴维看向小马哥：“马总，他说的是真的吗？” 小马哥点了点头：“程总说的没错，当初IDG公司总裁特纳将其持有的股份转让，并不是平均转让给程总和他的三个朋友，而是转让给‘四海投资’的。程总就是‘四海投资’的法定代表人！” 程骁笑道：“戴维先生，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戴维悻悻说道：“程总，你对我们MIH公司要购买企鹅的股份，有什么意见吗？” 他对程骁的称呼也从“程”变为“程总”了。 程骁问道：“戴维先生，你准备用3000万霉金买下企鹅20%的股份，有什么评估依据吗？” 戴维听了，就向身边的史密斯做了个手势。 史密斯立即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戴维，戴维又递给程骁：“程总，这是我们雇佣专业的评估公司做的评估报告，目前的企鹅估值是1.5亿霉金。我以3000万霉金买下企鹅20%的股份，有什么问题吗？” 程骁接过评估报告，只看了一眼，就又塞给戴维。 他淡淡说道：“好巧，我前些天也请人做了一份评估报告，对企鹅的估值是3亿霉金。” 戴维手一伸：“有报告吗？拿来看看！” 程骁摇头笑道：“谁知道你今天要来，我的报告还放在住呢！要不，戴维先生明天再来，我一定让你看到！” 他第一次找人做了企鹅的评估报告，把企鹅的估值压得很低。那家评估公司跟他还有联系，只要他愿意，今天晚上就能拿出一份像模像样的评估报告。 当然，一些重要的数据都是他说了算。 不管有没有这份报告，戴维都觉得3亿有点离谱，他连声说道：“程总、马总，今天你们说个数，只要我觉得还行，我们立即签合同！” 这老外觉得，只是股东的程骁，比马腾华这个创始人还不好对付，有话还是跟马腾华说。 小马哥想了想：“3000万霉金，只能买我们企鹅15%的股份！” 说着，他看向程骁：“程总还有什么意见吗？” 虽然程骁不是企鹅的高管，但是企鹅每一次出售股份，都关系到每一个股东的切身利益。 而且，程骁屡次为企鹅出谋划策，让企鹅走出困境，小马哥征求他的意见，实属正常。 程骁算了一下，3000万霉金买企鹅15%的股份，这样企鹅的估值就是2亿霉金。 就目前这个互联网大环境和企鹅的现状来说，企鹅估值这么多，已经有点虚高。 可是，人家老外愿意花这个价，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点了点头：“马总这么说，已经是最大的诚意。3000万霉金，只能买我们企鹅15%的股份，绝不能再多。戴维先生，如果你还不满意，就请回吧！” 戴维有点拿不定主意：“我给总部打个电话！” 说着，他拿出手机，走到门外。 秦葭装作补妆，也走出办公室。 三分钟之后，她又回来，低声向程骁说道：“我听到戴维跟总部打电话的内容，基本成了！” 程骁笑道：“老外打电话，我基本听不懂！” 秦葭自信一笑：“我的英语口语是请彭城矿大的外教来教的，现在把我丢在英语国家，我都能跟当地人无障碍交流！” 程骁大喜：“有你在身边，我就不用再学外语了！以后，我要去哪里，都把你带上！” 秦葭纠正道：“不，应该是，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意思虽然差不多，但是在程骁嘴里，秦葭是被动，在秦葭嘴里，她就是主动。 这时，戴维已经通过电话跟总部请示完毕，回到办公室。 “马总、程总，就按你们说的价格来，3000万霉金购买企鹅15%的股份！” 小马哥心中暗喜：“那我们现在今天先签一个协议，过几天再搞一个股权转让仪式。我们还有一个股东，是香江李超人的二公子，这种事必须通知到他！” 企业的股份出售，会导致原来的股东股权稀释，股东必须有知情权。如果是大股东，甚至还有否决权。 在程骁、秦葭的见证下，小马哥和戴维签了一份股份转让协议，即企鹅将15%的股份以3000万霉金的价格转让给MIH公司。这笔款项进入企鹅之后，全部用于公司的运营。 如此一来，“四海投资”所持有的企鹅20%的股份，就被稀释为17.39%。李择海那边也是一样。 协议签订之后，小马哥意气风发：“程总、秦小姐、戴维先生、史密斯先生，午饭的时间到了，我这就让人安排饭店，大家边吃边聊，顺便把股权转让仪式的时间和地点敲定！” 小马哥问两个老外：“戴维先生，你要吃西餐，还是中餐？” 戴维说道：“你们华国人有句话，叫‘入乡随俗’。来到深市，海鲜是必不可少。至于酒水嘛，还是上次喝的茅台吧！” 小马哥连连点头：“那就喝茅台！” 戴维又看向程骁：“听说程总是内地来的，酒量应该不错吧！” 程骁笑道：“我的酒量还行，应该可以把戴维先生陪好！” 小马哥带着大家前往附近的一家海鲜酒楼。 路上，秦葭小声提醒程骁：“这个戴维不怀好意！可能是你刚才从中作梗，让他的股份买少了，他今天中午想把你灌醉！” 程骁笑道：“没事！我就算喝醉了，还有你开车呢！” 秦葭捶了他一拳：“就知道你要打我的主意！” 大家来到海鲜酒楼的雅座，不一会儿，海鲜上了一大桌子，茅台酒也开了三瓶。 小马哥和秦葭不喝，程骁、戴维和史密斯面前各有一瓶。 酒宴之初，小马哥和戴维商定，后天中午，在希尔顿举行股权转让仪式，请媒体和互联网公司到场。 这件事定下来，大家的酒杯就端了起来。 这时，戴维说道：“程总，我不是华国人，不习惯喝白酒，能不能我喝一杯，你喝两杯？” 程骁心想：“这白狗子想占我便宜！” 他立即说道：“我们华国人热情好客，有酒向来都尽着客人喝，应该是你喝两杯，我喝一杯！” 史密斯出来打圆场：“既然这样，程先生和戴维先生就都喝一样的吧！” 就这样，程骁和戴维一杯酒一口海鲜地喝着，其他人都喝着饮料看热闹。 程骁一瓶茅台喝了八两，仍然面不改色。 戴维却是面色发青，似乎不太舒服，突然他站起来就往外跑，刚刚跑出包间，就发出“哇”的一声。 不用说，他一定是吐了。 史密斯见状，立即放下饮料，端起酒杯：“程先生真是好酒量，我来敬你几杯！” 程骁笑道：“你想跟我来车轮战！好啊，我把你也喝倒！” 他和史密斯一杯一杯地喝着，自己面前这瓶酒喝光之后，又让人拿来一瓶，继续喝。 又喝了半斤，史密斯也不行了，趴在桌上，嘴里说着胡话：“上次我喝一瓶也没事，今天……” 说到这里，史密斯直接睡着了。 小马哥笑道：“上次他们来谈股权的事，我安排他们吃饭，当时喝的也是茅台，他们两个都喝了一瓶也没事。我和一青几个人都被他们灌醉了。他们也自以为神勇，一个劲地贬低我们的酒量。哈哈，今天他们终于出丑了！” “上次他们喝一瓶没事，今天还不到一瓶，怎么就不行了？” 小马哥解释道：“上次他们喝的茅台都是38度的，今天你们喝的是53度的！他们大概以为，我们华国就一种茅台呢！” 第139章 酒中女杰与武二郎 茅台单单从度数上分，就有33%、38%、43%、45%、46%、51%、52%、53%这么多的品类，一个老外哪知道得这么细？ 而53度与38度的白酒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38度的戴维能喝一斤，53度的他能喝半斤就已经很不容易。何况他还喝了八两！ 再看看对面已经烂醉如泥的史密斯，小马哥挑着大拇指：“程总，你这酒量，到底是怎么练的？是不是你们大学里的辅导员都是酒精考验的战士？” 秦葭听了，登时就有点懵。 她哪里知道，程骁从第一次跟小马哥接触，就声称自己是金陵邮电学院的高材生，辅导员。 程骁知道秦葭的疑惑，立即向她眨了眨眼。 秦葭见了，也不再追问，反正回去有的是时间。 程骁又向小马哥说道：“我们彭城人，从娘胎里出来就能喝酒！有句话叫：‘东北虎、西北狼，喝不过苏北小绵羊！’” “东北虎、西北狼，喝不过苏北小绵羊！”小马哥还是头一回听说这句话，登时被逗得哈哈大笑，“程总，你要是小绵羊，我们连兔子也算不上了！” 秦葭关切地问道：“哥哥，你已经喝了一斤多，吃点饭我们就结束吧！” 程骁连连点头：“我今天已经超水平发挥，现在是一滴也不能再喝了！吃点饭，养养胃！” 他端起一碗米饭正要吃，却看到戴维从外面走了进来。 此时的戴维，刚刚去洗手间吐过，似乎又恢复了些精气神。 恰好他进包间之前，听到程骁说“一滴也不能再喝”，顿时心一横，还想再拼一下。 “程总，你怎么吃饭了？我还没有尽兴呢！”戴维一脸的不服气。 秦葭和小马哥都愣了，心想：“还没喝尽兴？你都吐成那样，还有脸说？” 程骁正色道：“戴维先生，我已经喝好了。我劝你也别喝了，吃点饭回去休息！” 戴维却不依不饶：“程总，你这就不够朋友了！华国是礼仪之邦，哪有客人没喝好，主人就先吃饭的道理？” 程骁心中有气，他放下饭碗：“戴维先生既然还有雅兴，我就奉陪到底！” 他刚刚说到这里，秦葭却插话道：“戴维先生，你跟史密斯两个人对付程先生一个人，这也太不公平了！” 她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戴维的脸上根本挂不住。 戴维觉得，反正已经丢脸了，必须让程骁也跟着丢脸，他才能平衡。大家都是企鹅的股东，今天如果输得太惨，今后再见面，他会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里，戴维狡黠一笑：“程先生这边不是还有你们两个吗？你们也可以上！” 这家伙明知小马哥酒量不行，他见秦葭是个娇弱女子，想必也没什么酒量，正是好捏的软柿子。 程骁拍着秦葭的胳膊：“没事，我再喝点也还行！” 说着，他拿过两只空碗，全部倒满茅台：“戴维先生，我们一杯一杯的喝着太耽误时间，我下午还有事呢！索性就是这么每人一碗，喝完结束，你看行吗？” 喝酒是偏才，一个酒量高的人，必须有一副好胃加一副好身板。 程骁现在就是仗着年轻，胃好、身体好，敢打敢拼。 他的酒品也不错，喝醉了不打人不骂人，倒下就睡。 戴维看着眼前这两碗酒，每一碗都足足半斤，这么一碗下去，铁定还得吐。再吐，就把苦胆都吐出来了！ 他心中暗想：“这小子刚才说一滴也不能喝了，怎么还敢应战？难道是说给我听的，引我上当？” 程骁也看出戴维底气不足，他冷笑一声：“怎么？戴维先生怕了？” “有什么可怕的？”戴维豁出去了，“你先喝，我照做！” 程骁伸手就要端碗，不成想，秦葭突然把他拦住：“哥哥，我来！” 秦葭这一下，把程骁、戴维和小马哥都吓了一跳：“这小妮子好大的胆子！” 秦葭说道：“戴维先生似乎没有把我们华国女人放在眼里，我今天就挑战你！” 说着，她根本不给程骁反对的时间，端起一只盛满茅台的碗，“咕咚咕咚”，喝个一干二净。 喝完之后，秦葭将碗口朝下，只洒了几滴。 小马哥惊呆了：“好，秦小姐巾帼不让须眉！” 程骁急忙站起，双手扶着秦葭的肩膀，唯恐她一头栽倒。 秦葭却反过来安慰程骁：“哥哥，我没事！” 说着她向戴维做了个手势：“戴维先生，到你了！” 戴维目瞪口呆，却不得不应战，他端起碗来，感觉手都有点哆嗦。 原本想趁着程骁酒到临界，把他灌醉，结果引出一个酒中女杰。 事已至此，他不喝也不行了。 “咕咚……咕咚……” 戴维喝得极慢，似乎这样能把碗里的酒精过滤掉，但是，他再怎么慢，这碗酒也不能喝到别人的肚子里去。 终于，他把这一碗酒全部喝完。 可是，他刚刚把碗放到桌上，胃里就已经翻江倒海。 他急忙低头，“哇”的一声，这下吐得比刚才更彻底。 程骁看了看小马哥：“马总，麻烦你叫两个员工过来，照顾他们一下！” 小马哥点头：“我这就叫人过来！” 他打了个电话，叫来五个员工，四个人照顾戴维和史密斯，一个人负责把程骁和秦葭送回住处。 程骁和秦葭都喝过酒，小马哥可不放心让他们开车，那就让自己的员工把他们送回去。 秦葭将车钥匙交给员工，她和程骁坐到后排。 “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葭葭，你这酒量可真不错！” 秦葭傲然一笑：“我们家，从我爷爷那一辈都能喝。我爸、两个姑姑都是好酒量，我表姐、表哥、阿哥和我也都是！” “你爷爷是干什么的？” “他老人家是老革命，从朝鲜战场上下来的。腰椎上到现在还有两个子弹头取不出来呢！” “他现在还能喝吗？” “这都八十多了，医生看得紧，一滴也不让他沾！” “太可惜了！我还想陪他老人家喝几杯呢！呵呵！” 两人聊着聊着，程骁开始眼皮打架，哈欠连连。 终于，车子到了“天元大酒店”。 秦葭让司机回去，她扶着程骁上楼，来到他的房间。 此时的程骁已经醉眼朦胧：“本来想下午带你去好网那边看看的，现在我醉成这样，哪儿也去不成了……睡觉、睡觉……” 然后，他拉着秦葭的胳膊：“你也喝过酒了，哪儿也别去，就在我这里睡一觉……” 秦葭还以为程骁要动粗，急欲挣脱。 但是程骁的力量太大，她根本挣扎不动。 “你有什么好怕的……哥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 程骁迷迷糊糊地来到床边，把鞋一蹬，往床上一躺。 因为他的怀里还抱着秦葭的胳膊，他这么一躺，秦葭也被他带倒在床上。 秦葭还想挣扎，没想到程骁的半个身子就压了过来：“葭葭，别怕，老虎来了，哥给你打……哥是武二郎……哥唱个快板给你听……当里个当，当里个当，当里个当里个当里个当……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好汉武二郎……” 程骁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爷爷会唱几段快板，其中就有武松打虎这一段。 秦葭听得直想笑，索性不再动弹，以免影响他继续唱下去。 “那武松，学拳到过少林寺，武艺练到八年上……呼呼……” 第140章 有人错过一场泼天富贵 程骁又唱了两句，竟然就睡着了。 “你继续唱啊！哥哥，你怎么不唱了！”秦葭只听了四句，实在不过瘾。 倒不是这段快板有多好听，实在是她觉得太有趣了。 程骁会开车、会赚钱、成绩好，这些固然都是他的优点，但是，秦葭认识的优秀青年实在太多，这些优点谁没有？ 经过这段时间与程骁的相处，秦葭本以为已经对程骁足够了解，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土到掉渣的一面。 不，这叫淳朴，很多人已经丢掉了的品质！ 秦葭侧过身来，与程骁来了个面对面，只是，已经熟睡的程骁根本不知道。 她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程骁的脸，从额头到眉毛到面颊再到下巴。 她拉过程骁的一条胳膊，枕在自己的脖子下面，就这么静静地端详着他的脸，直到自己慢慢也进入梦乡。 “叮咚叮咚……” 一阵手机和弦的声音把秦葭从睡梦中吵醒，眼开眼来，她发现自己竟然被程骁搂在怀里。 好在，程骁还在酣睡，这么羞羞的场面他看不到。 室内一片漆黑，看看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 这一觉，睡得时间不短，她从来没有在白天睡这么久。 “唉，都是那一碗白酒闹的！” 秦葭虽然酒量还行，但是一口气喝下半斤53度的茅台，没有当场醉倒就不错了。 手机还在响，秦葭急忙推开程骁的胳膊，摸索着找到身边的挎包，从中翻找手机。 电话是表姐张嫣打来的。 “表姐，你找我？” “都这么晚了，也不回来吃饭？” “我跟程骁在外面吃了，吃完就回去！” “从早晨一出门，就一个电话也不打来，你就不怕我担心？” “哎呀，表姐，我都这么大人了！再说，我还身边还有程骁呢！” “葭葭，你是不是已经跟程骁住到一起了？” “没有、没有，我很守规矩的好不好？” “深市这边的小女孩，很多还没上高中就已经跟男生同居了！我以为……嘻嘻！” “你别瞎以为，我才没有那么乱呢！” “好、好，我们葭葭是好姑娘！那好，你就跟程骁吃吧，我跟你姐夫就不等你了。吃过饭，早点回来！哦，不回来也行，程骁这么能挣钱，还这么帅，你们一定会幸福……” 秦葭不待表姐说完，就先挂了。 通过手机屏幕的微光，她找到房间的开关，“啪”的一声，房间大放光明。 她看向程骁，突然发现这家伙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秦葭大羞。 她刚才跟表姐的通话，声音可不小。 程骁缓缓从床上坐起：“刚醒！” “是不是我打电话的声音太响，把你吵醒了！” “不是，是灯光太强，把我给刺醒了！” 秦葭这才放心：“起来吧，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二人洗了把脸，一起走上大街，在一家专业做粥的店铺，喝了两碗粥，养养胃。 “葭葭，你今晚还去你表姐家吗？” “现在不急，我想你陪我逛一会儿街！” “好啊，逛一晚上都行！”程骁笑道。 他们走出不远，就看到路边有一家KTV。 这个年代，内地已经有了卡拉OK和练歌房，至于装修豪华、音响设备齐全、有公主少爷服务的量贩式KTV还没出现，起码彭城就没有一家。 秦葭说道：“哥哥，我想听你唱一首歌！” 程骁不用猜也知道秦葭的心思：“你想听《披着羊皮的狼》？” 秦葭含笑点头：“可以吗？元旦那天，我和张明月去新河中学，恰好在窗外听到你唱这首歌，此后就再也听不到了！你还能不能再唱一遍？” 程骁说道：“只要你想，那我就一定能！” 他又说：“其实，元旦那天如果张明月用商量的口吻跟我说，我也会唱。但是，她却用了命令的口吻，让我很不爽！” 秦葭说道：“算了，再也别提这事，她跟阿哥已经分手，听说现在移民去北美了！” 程骁主动牵起秦葭的手：“走，进去！我唱给你听！” 两人走进KTV，程骁让服务生开了个小包。 秦葭一进包间，就让服务生打开选歌机，为她搜索《披着羊皮的狼》的伴奏曲。 服务生一愣：“小姐，你说的这首歌，我从来没听过！” 秦葭不肯相信：“我这个朋友就会唱，你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服务生又来问程骁：“先生，真的有《披着羊皮的狼》这首歌吗？” 程骁这才想起，这首歌刀郎还没有写出来呢，怎么可能有人知道？更没可能有它的MTV。 可是，他现在都没法向秦葭解释，别人连听都没听过的歌，他怎么会唱？ 想了想，他只好撒谎：“我曾经写过一首小诗，诗名就是《披着头皮的狼》。后来，我天天没事就哼着玩，居然就哼成一首歌了！” 原本，张志凯父子找程骁要这首歌的著作权时，程骁骗他们，这是他的朋友作的。 现在，程骁却对秦葭说，这是他自己瞎哼哼出来的。 之所以要撒一个新的谎，是因为秦葭将来会长期跟着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他的身边根本没有这样的朋友。 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说是自己瞎哼哼的，不管对方信不信，自己先咬死口。 秦葭果然不相信：“那你再哼一个给我看看？” 程骁笑道：“这首歌你想不想听？不想听，就算了，我送你去你表姐那！” “听、听！”秦葭只好妥协，“没有伴奏，你还跟上次一样，清唱吗？” 程骁点了点头：“又不是没唱过！” 他拿过话筒，先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然后慢慢唱道： “我小心翼翼的接近， 怕你在梦中惊醒， 我只是想轻轻的吻吻你， 你别担心。 我知道想要和你在一起并不容易， 我们来自不同的天和地， 你总是感觉和我一起， 是漫无边际阴冷的恐惧……” 包间的音响比元旦时高三九班的音响强出起码两个档次，而且，这里除了秦葭，就是服务生，也没有同学们咳嗽声的影响。 程骁唱得十分投入。当他唱到“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时，心中情不自禁就想到了谢逅。 就在这一瞬间，他双眼湿润，眼前的人物也开始变得朦胧，他看到谢逅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拂着“谢逅”的秀发，并且想把“谢逅”搂进怀里。 “别，哥哥，还有人呢！” 这一声“哥哥”，立即让程骁清醒过来。 眼前哪是谢逅，分明是秦葭，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程骁心中一叹，继续唱道：“……你确定看到我为你披上那温柔的羊皮，是一个男人无法表露脆弱的感情，我有多爱你，就有多少柔情，我相信这柔情定能感动天地！” 一曲终了，程骁颓然坐到沙发上。 秦葭也坐到他的身边：“哥哥，你是不是想起她了！” “她”是谁，秦葭没说，程骁也不想承认。 倒是那个服务生，突然疯狂鼓掌：“先生，你唱得太好了！这首歌你卖不卖？” “不卖！”程骁站起身来，拉着秦葭就走。 服务生一惊：“先生，别走嘛！不是我买！我给你介绍音乐人！我还认识唱片公司的人！” 一个服务生能有这方面的人际关系，已经很不容易。 但是，程骁就算要出卖这首歌，也不会卖给他。 这是刀郎的歌，程骁就算要卖，也要补偿刀郎。 服务生追出包间，见两个顾客已然走进电梯，电梯门也慢慢闭合。 他的心凉了一半，感觉自己错过一场泼天富贵。 第141章 好游戏 “真不该让你唱这首歌的！” 出了KTV，秦葭挽着程骁的胳膊，沿着长街的马路，一边走，一边说，颇有些自责。 程骁笑道：“与你无关！这首歌一出，谁不打听？” “哥哥，我本来以为还挺了解你的，怎么突然感觉你好神秘？” “我哪里神秘了？” “这首歌，真是你瞎哼哼就能哼出来的吗？” “我有时候，还真能唱出一些好听的曲子！” “是吗？那你再哼一首别的歌！”秦葭非要见证奇迹，“我先跟你说，我的记性好，但凡听过的歌，我都能记住。所以，你别拿一些已经有了的歌来糊弄我！” 程骁神秘一笑：“那我再唱一首： 听见你说，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 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挥挥洒洒，将自然看通透……” 秦葭小嘴微张，听得很认真，一脸着迷的样子。 可是，程骁却不打算把这首歌唱完，唱到这里，他开始真正的瞎哼哼。 “停、停、停，”秦葭连忙打断程骁的瞎哼哼，“前面的很有意味，怎么后面开始乱了？” 程骁双手一摊：“这是我琢磨了大半年，才找到一点感觉。我又不是专业的作曲家！” 秦葭说道：“哥哥，看来你在这方面很有灵性。要不，我找个专业的音乐人，把你系统地培养一下？” “不用、不用！”程骁连声推辞，“我不做音乐，照样能赚钱，照样能活得很好。而且，我也不想做歌星，不喜欢走到哪里都有狗仔队跟着的感觉！” “可惜了，你的音乐天赋！” 程骁哪有什么音乐天赋？ 他心中暗笑，却是一脸的严肃：“唱歌，以后就当是一种爱好吧！遇到合适的人，我会把这首歌送给他！” “你舍得？”秦葭有点不敢相信。 这年头，谁写了一首好歌，不是大肆张扬，并且到处走穴，吃尽红利？ 程骁说道：“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转让给你！” 秦葭不屑地一挥手：“我才不要呢！一旦成了名人，连吃个路边摊，都有人跟着拍！” 程骁刚刚说“不喜欢走到哪里都有狗仔队”，她的想法跟程骁一样。 他牵着秦葭的手，用力地晃了几下：“英雄所见略同！” 秦葭突然问道：“你的音乐天赋是不是与快板书有关？” 程骁一愣：“什么快板书？” 秦葭立即唱道：“当里个当、当里个当！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好汉武二郎……” 程骁下午唱的快板书《武松打虎》，秦葭听一遍就记住了。 程骁简直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哟嗬，看不出嘛，你也会唱快板！” 秦葭笑道：“我是今天才跟某人学的！” “某人是谁？” “当然是你是程老总！” “我什么时候教你唱过这个？” 秦葭就把他午后回到客房时“丑态”形容一遍，只是略过了自己躺在他怀里一直睡到晚上这个细节。 程骁拍着额头：“下次绝不能再这么喝！都喝断片了！万一哪个女人趁我喝醉，让我在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上按指印，那就麻烦了！” 秦葭佯怒：“今天就我跟你在一起，我会做那样的事吗？” 程骁赔着笑：“我是说万一，不是说你！” “那你就不能说‘万一哪个女人’，你应该说，‘万一哪个人’！” “不，我应该说：‘万一哪个男人趁我喝醉’，这样行了吧！” 秦葭笑道：“这还差不多！” 她又问：“今天在酒桌上，马华腾说你是邮电学院的辅导员，这是怎么回事？” 秦葭这一问，把程骁禁不住想笑：“我那时想投资企鹅，可是，我还只是个高中生，怕他嫌我年轻没实力，就谎称自己是金陵邮电学院的辅导员！” 秦葭根本不相信：“你这么年轻，马华腾看不出来吗？” 程骁反问道：“就算他看出来了又怎样？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哪个高中生这么老练？我在酒桌上所向披靡，打压企鹅的股价手段老辣，把霉国的特纳坑得差点吐血，这是高中生干的事吗？” 秦葭听了，也不得不佩服：“这倒是真的！你这么年轻，阿哥、飞哥和川哥都要抱着你的大腿，根本不把你当中学生对待！” 程骁又说：“后来，我们和特纳完成了股权转让，他就算知道我的真实年龄，又有什么意义？小马哥很聪明的，只要能为企鹅带来好处，他才不管我是什么身份，甚至会主动帮我圆谎！” 秦葭一时无语，半晌才说：“都说生意场上真真假假，看来是，假做真时真亦假！” 程骁接一句：“无为有处有还无！” 说完，两人会心一笑。 他们又散了一会儿步，秦葭看着手表：“快十点了，我要去表姐家休息了！” 程骁睡了一下午，此时精神头正足，根本没有睡意，而且感觉跟秦葭聊得还不尽兴：“你昨天就不应该在她家住，直接住到酒店来，我们能聊个通宵！” 秦葭想起刚才被程骁搂着睡了一下午，顿时双颊发烧：“不行，我必须住她家！” “那好吧！明天早点过来，我们去好网那边看看！” 二人回到酒店，秦葭开着张嫣的“宝马”离开，程骁也回到房间。 一夜无事。 上午九点，秦葭又来到“天元”，他们一起前往华强路的“好网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一进门，程骁就看到正在茶水室冲咖啡的会计朱小萌。 朱小萌也看到程骁，立即大声招呼：“程总，你可好久没来了！” 接着，她又看到程骁身后的秦葭：“秦小姐，你怎么来了？今年高考了吧？考得应该挺好吧？” 朱小萌在双林集团工作两年，自然认识秦葭。 程骁笑道：“秦小姐今年考了620多分，等着录取通知书呢，正好秦总没空，她就替秦总过来视察一下！” “好网”也是“四海”投资的，有秦山的股份，秦葭替她哥哥过来看看，没毛病。 朱小萌的声音也把其他人吸引过来，李清平、丁小康和杨树庄，还有一个专门负责推广的邹辉。 程骁笑道：“李总，这段时间你们做得不错！” 李清平负责运营，他又有10%的股份，程骁就让他做了运营总监。现在公司人太少，他这个运营总监还是个光杆司令。 李清平也很谦逊：“都是大家的功劳！截止六月底，我们的广告费已经突破10万了！” 李清平这帮人每月的工资还不到3万，再加上房租、水电、工商税务以及服务器的租用费，10万根本用不了。 也就是说，“好网”已经盈利了。 程骁问道：“如果再让你弄一个网站，你们有信心吗？” 李清平想也没想：“绝对有信心！最多就是再租服务器，人员不够再招！一只羊是牵，两只羊也是放！” “那好，我等的就是你李总这句话！”程骁笑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再做一个网站！” 李清平问道：“程总，这个网站是干什么的？” 程骁和盘托出：“专做小游戏！你们把所有的小游戏都汇集到我们的新网站里来，让所有喜欢游戏的人都进来玩，游戏不收费，我们只收广告费！” 前世，李清平把hao123卖给百度之后，又开发了一个4399小游戏，这个网站大家都知道。 程骁已经截胡了他的hao123，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4399也给截了，反正里面有他的股份。 而且，程骁把这个网站的名字也想好了，就叫“好游戏”。 最后，程骁又向丁小康和杨树庄说道：“如果人手不够，李总可以再招！只要网站做成了，我给你们股份！” 听程骁这么一说，丁小康、杨树庄都十分开心。 他们都是拿工资的，干一月也只能领一月的工资。如果能持有企业的股份，就享有分红的权利。 程骁看到邹辉和朱小萌眼巴巴地看着他，就笑着安慰道：“你们也不用眼馋，只要干好了，你们这些元老都有股份！” 马阿里手下有“十八罗汉”，我程总要不要也整个“凌烟阁二十四将”？ 第142章 做我的私人助理 程骁这次要做的“好游戏”，绝不能像李清平当初做hao123那样寒酸。 他当即拨给朱小萌100万，让她全力支持李清平，招兵买马添设备，钱不够他再投。 去年，程骁、秦山、刘川和彭飞四个人各投了300万组建“四海投资”。今年年初从特纳手里买下企鹅20%的股份只花了300万，从李清平手里买下hao123网站也只花了不到100万，现在，“四海投资”的账上还躺着700多万呢！ 他现在不差钱！ 只要网站做起来了，秦山他们都值得往里投钱。 为了鼓舞士气，晚上他还请大家出去嗨皮一下。 曲终人散后，秦葭开车送程骁回“天元”。 路上，秦葭问道：“哥哥，你在企鹅那边的股份市值都上千万霉金了，做这个‘好网’总共才花了二百万，还是人民币。‘好网’的体量这么小，我怎么看你的兴趣倒是不小？” 程骁笑道：“不光你这么想，山哥、川哥和飞哥也都这么想，他们几乎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询问一下企鹅的市值涨了没有，但是对于‘好网’却从来不闻不问，就当没有这回事！” “是啊，你怎么就如此看好‘好网’？” “你不看好它，是因为你没有真正了解好网在网民心中的地位，将来会产生什么影响！” 秦葭半信半疑：“我只觉得它用起来方便一点，别的没感觉到什么！” “呵呵，这就够了！” 程骁知道，在这个时间点，他说什么大家也不会相信，所以他也不多做解释。 接着他又说：“明天上午十点，MIH公司在希尔顿举行企鹅股权转让。我们都要过去，你可别忘了！” 秦葭笑道：“忘不了，我会早点过来接你！” 二人来到“天元”，程骁进客房休息，秦葭回她表姐家。 次日上午，程骁正在客房的窗边看书，突然听到敲门声。 他知道是秦葭，立即过来开门。 果然，门外的秦葭穿着一件月白旗袍，宛如一朵白莲。她秀发高挽，头上还插着一根簪子。 程骁先是惊艳，然后问道：“今天怎么没穿职业装？” 秦葭笑道：“今天的仪式上肯定还有很多外国女人，我要穿着我们的民族服饰，让她们羡慕！” 程骁深表赞同：“以后，我们与老外打交道的次数会越来越多，你最好多准备几身旗袍！” 秦葭想了想：“要不，等我们去金陵上学后，你陪我去魔都，那边有些老裁缝店，专门订做旗袍，我也订几身？” “十分荣幸！” 二人开了一会儿玩笑，就驱车前往“希尔顿”。 他们刚刚把车停在“希尔顿”的停车场，就看到马腾华和曾一青等人也到了。 大家打过招呼后，程骁问道：“上次我们跟特纳交易，特纳选在这里。这次跟MIH交易，他们怎么也选在这里？” 小马哥说道：“他们都是霉国人，‘希尔顿’也是霉国的品牌，他们当然要照顾同胞的生意！” 程骁笑道：“有机会，我们也照顾照顾自己同胞的生意！” 小马哥也笑道：“等我们企鹅做大了，我们建一栋企鹅大厦，里面吃、住、玩一条龙，有什么商务活动，都在我们的大厦里举行！” 程骁心道：“这个大厦很快就有了！” 前世，企鹅大厦那叫一个牛，简直成了深市的地标性建筑。 他们一起走进“希尔顿”的大堂，然后来到8楼的会议中心。 此时，已经有很多国内、国外的媒体来到，他们看到小马哥，都争着过来采访。 也有些女记者瞄上了穿着旗袍的秦葭，程骁立即拉着秦葭来到会议中心的一角。 秦葭知道程骁很不喜欢这种被记者刨根究底的场面，就笑着问道：“哥哥，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记者追逐和包围的目标，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程骁远远看着小马哥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的样子：“要不，你做我的助手，将来遇到这种场面，你来应付行不行？” 秦葭轻笑道：“为什么让我来？” “你外语好，相貌出众，思路清晰，头脑灵活，还不怯场，最适合应对采访！” “那你准备给我什么职位？” “‘四海投资’的副总，怎么样？” 程骁这话绝不是开玩笑，他觉得，秦葭上完四年大学之后，再锻炼锻炼，可以挂一个“四海投资”副总的头衔。 这小姑娘出身富商的家庭，从小耳濡目染，将来也是经商的材料。 听程骁这么说，秦葭反而摇头：“副总就算了，只做个新闻发言人吧！” “为什么？”程骁反而不明白。 秦葭说道：“这‘四海投资’本来是你、阿哥、飞哥和川哥四个人投资的，如果我再担任副总，飞哥和川哥会心存芥蒂的！” “他们怎么会有芥蒂？” “哎呀，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秦葭小脸一红，“阿哥老是说，要让你成为我们家的女婿，飞哥和川哥会以为我们两家联手，将来把他们排除出去呢！本来，你和阿哥，飞哥和川哥，四人两组，各占25%的股份，势均力敌。如果我再做了副总，权力太大，他们那一组的实力就有点弱，能不生芥蒂吗？” 程骁明白了，当初张明月没有入股“四海投资”，刘川和彭飞是非常开心的。 万一张明月加入“四海投资”，秦山这两口子就占股40%，再把他拉过去，他们总共占股60%，刘、彭二人就处于劣势。 别看他们现在关系亲如兄弟，一旦有过亿的经济纠葛，很难说还能保持现在的状态。 明白了这一点，程骁笑着说道：“那你做我的私人助理吧！” 秦葭轻轻捶他一拳：“去你的，想得美！” 二人正在打情骂俏，那边传来司仪的声音，股权转让仪式正式开始。 还和上次一样，股权的转让方和受让方都要登台讲话。 小马哥显然是有备而来，还专门准备了稿子。 在他的讲话里，把企鹅的前景说得光辉灿烂，引得听众一片叫好。 小马哥念完稿子，就轮到戴维了。 这家伙前天醉成那样，今天似乎还没有恢复元气，看他脸色发青，想必是胃里还不舒服。 戴维用的是英语读稿子，程骁听得很费劲，很多句子听不懂，他只好和秦葭说闲话：“这次股权转让之后，企鹅的市值还会涨！” 秦葭拍着他的肩膀：“这不是你程总最希望看到的嘛！” “不是我一个人希望，山哥他们也希望啊！” 秦葭问道：“哥哥，你这么看好企鹅，你们持有的这点股份，将来能不能超过我家的资产？” 程骁反问：“你家有多少资产？” “大约三十亿吧！” 程骁心中默算了一下。 他们四个人原本持有企鹅20%的股份，现在已经被稀释到只有17.39%，也就是说，他们每个人平均只有4.3%的股份。 二十年之后，企鹅市值过万亿，他们每个人的股份都价值五百亿，甚至更多。 至于双林集团，在程骁的前世，因为秦葭溺死在九眼桥下，秦青林带着老婆离开彭城，前往金陵发展，起初，他的业务做得很大，一度成为本省的首富。 可惜，他们在官场上的靠山倒台，从而失去庇佑，2010年之后，市值数百亿的双林集团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困境，偌大的企业轰然倒塌。 好在，这一世程骁救下了秦葭，秦青林应该是不会去省城。 至于他们未来的命运如何，程骁自己也说不清。 面对秦葭的这个问题，程骁只能说：“这个谁说得清？” 秦葭笑道：“你既然这么说，就说明在你的心里，若干年之后，你们手中的股份会超过30亿！” 程骁也笑了：“可以这么理解！”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程骁，这位小姐是谁？” 第145章 诗意的无耻 程骁与秦葭相识已经近一年，但是，他们之间互生情愫也只是最近半个多月的事儿。 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程骁请秦葭吃饭，其实是秦葭主动要求的；程骁教秦葭练车，也是秦葭主动要求的；程骁带秦葭来深市，还是秦葭主动要求的。 如此算来，这段时间完全是秦葭主动追的程骁。 那么，就连秦葭说的“你再追我一次”，都是错的，应该是这次换你来追我！ 所以，面对秦葭的这个要求，程骁必须义不容辞：“好、好，我追你一次，哦，不对，不能只追一次，是天天追！” 秦葭听了，不由得嗔道：“你的意思，我很难追吗？我不会让你天天追的，只追一次就行！” 程骁笑道：“我的意思是，每天给你制造一点小浪漫！你们女孩子不是最喜欢浪漫的吗？” 秦葭笑着摇了摇头：“每天一个小浪漫，听着容易做着难！别给自己找麻烦，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了！” 二人打着嘴仗，不知不觉就到了“天元大酒店”。 程骁说道：“葭葭，你中午也别回去了！就在这里休息，下午反正没什么事，我们继续逛！” 秦葭觉得有道理：“好，我让前台再给我开一个房间，我们都睡个午觉！” 程骁却说：“这酒店就是你家开的，你要学会节省成本！” 秦葭一愣：“怎么省？” 程骁一本正经地说：“你再开个房间，不是浪费成本吗？还不如跟我住一个房间，这样就能省出一个房间。否则，万一有客人入住，发现酒店客满，岂不是少赚一笔钱？” 秦葭一脚踢了过去：“坏蛋，想占我便宜！” 好在，她穿的旗袍，开叉到大腿与膝盖的中间位置，为了不走光，他连走路都是小碎步。这一踢，也只是象征性地抬了抬腿。 程骁笑道：“我就是讲个笑话，逗你开心！这也是追女孩的一个法子！” 秦葭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你追前任女朋友，是不是也这样？” “是啊！怎么了？”虽然不是，程骁也说是。 秦葭说道：“怪不得人家小姑娘要去大鹅，肯定是受不了你这种低级趣味的笑话！” 程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只有这种追求女孩的办法！” “那你就等着打光棍吧！” 秦葭才不相信程骁追女孩只会开这种低级的玩笑，她白了他一眼，直接让前台给她开个和程骁隔壁的房间。 “天元”的前台是两个少妇，他们都认识秦葭，肯定是不会收钱的。 二人进了电梯，来到他们的客房。 进门之前，程骁说道：“现在太阳正毒，我们多休息一会儿，两个小时之后，我准时叫你！” 秦葭冲他做了个OK的手势。 两个小时之后，程骁把秦葭叫醒。 他们一起下楼。在楼梯里，程骁问道：“你晚上是不是还要回你表姐家住？” “是啊，怎么了？” “我就说嘛，只住两个小时，还让人家费一次手续。我让你不要单开房间，直接去我那边……” 秦葭瞪着美目：“你还没完了是吗？这种低级趣味的玩笑还开成连续剧了！” 说着，她挥舞拳头，就向程骁靠近。 程骁双手一伸，抓住秦葭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葭葭，我让你去我的房间，没有一点坏心思。就是想跟你站在窗前，并肩远眺，看车来车往，看人流如潮，看日落月升，看万家灯火！” 他后面这一段，带着满满的诗情画意，颇有点“我想去你的房间看月亮”的无耻。 秦葭先是一愣，然后粉面羞红：“坏蛋，你早说啊！” 程骁直接把她拉进怀里，正要把嘴凑上去，只听“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放开我！”秦葭柔声说道。 程骁也只能放开她，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门外还站着四五个等电梯的人。他要是再坚持吻下去，就成现场直播了。 二人出了酒店的大堂，来到外面停车场，上了秦葭表姐那辆“宝马”。 “去哪里玩？”程骁问道。 “随便！”秦葭似乎心不在焉。 “那就去天后宫吧！”程骁说着，启动车子。 车子开上马路，秦葭突然说道：“哥哥，我终于相信，《披着羊皮的狼》，是你自己写的了！” “敢情你先前不相信，还以为是别人的作品，是吗？” 秦葭略带歉意：“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先前的能力只表现在赚钱上，没看出什么文学功底。刚才在电梯里，你的表现相当惊艳！” 程骁笑道：“这算什么文学功底？这只是我想追你时，一个发自内心的表达！” “这么说，你刚才就是追我了？” “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太突然，而且我还以为你又在表演低级趣味，反差太大，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程骁笑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再来一次？” “如果你想再来一次，我当然很开心！”秦葭笑着咬了咬下唇。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位于赤湾村的天后宫。 按天后宫的规矩，每天下午3点即不再放游客进入，幸好程骁他们在2：50赶到，也就跟着别的游客一起进去了。 进去之后，程骁就拉着秦葭跟其他游客一起拜天后，也就是妈祖。 二人并肩肃立，合十鞠躬，并且各自念念有词。 祭拜结束，秦葭问程骁：“哥哥，你跟妈祖娘娘说什么呢？” 程骁一脸严肃：“我在求姻缘呢！” “姻缘，跟谁的姻缘？” “当然是跟你的姻缘！” “我还以为，你是祈祷再见到你的前女友吗？” 程骁摇了摇头：“我相信，她将来一定还会再来找我。但是，你已经走进了我的心扉。当她看到我们在一起时一定会愤怒，甚至可能会报复。但是，我希望她只针对我，不要伤害你！我跟妈祖娘娘就是这么说的！” “妈祖娘娘怎么答复你的？” “妈祖娘娘说，只要你跟现在的女朋友恩恩爱爱，谢逅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 又被程骁表白了一次，秦葭笑得好甜。 “你跟妈祖娘娘说了些什么？”程骁问道。 “我对妈祖娘娘说，我跟你在一起，都是我主动的，希望谢逅将来不要恨你！” “你怎么能这样说，快去跟妈祖娘娘说，收回刚才的话！” “我不！”秦葭笑着向远处跑去。 她穿着月白的旗袍和高跟鞋，在傍晚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 那一刻，程骁有点恍惚：“这是妈祖娘娘下凡了吗？” 接下来，他们又在“圣母泉”、“神仙树”等景点看了看，就打道回府。 秦葭把程骁送回“天元”，程骁恋恋不舍地问道：“今晚不去你表姐家不行吗？” 秦葭笑道：“我的换洗衣服都在那边呢！” “我给你买新的！” 秦葭又说：“明天，李素兰要来见我，我也得跟表姐商量一下，把人家招待好啊！” “李素兰是谁？” “就是李择海的女朋友！” 程骁终于想起，李择海的法官女朋友就叫李素兰。 “那好吧，你们明天好好玩！我明天跟李择海去香江！” 第147章 做客李家 电话是“天元大酒店”的前台打来的，至于这个“姓谷的先生”，程骁知道，一定是李择海的保镖老谷。 程骁向手机那头的秦葭说道：“李老二派人来接我了，我要下去看看！” 秦葭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收拾收拾，再给你送几身换洗衣服？” 程骁笑道：“我跟他去，自然是要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玩他的，要不然，我这‘二哥’岂不是白喊了？你耐心在家等着接待李素兰吧！” 秦葭无奈苦笑：“你这脸皮真是够厚的！那你去吧，拜拜！” 程骁只夹了个皮包就出门，他来到大堂，果然看到戴着墨镜的老谷坐在大堂的一角。 他故意问道：“我要不要收拾收拾，带点衣服和洗漱用品？” 老谷笑道：“程少何必见外？以你和我们二少爷的关系，只要到了那边，什么都给你备好！” 程骁见果然如自己刚才所说，故作不好意思状：“那就给谷师傅添麻烦了！” 说着，他跟老谷一起走出大堂，上了那辆劳斯莱斯，直奔“希尔顿大酒店”。 进了李择海的总统套房，程骁问道：“二哥，我的港澳通行证办下来了吗？” 李择海将两本证件递给他，一本是他的，一本是秦葭的。 “多谢二哥！”程骁笑道，“也就是你的面子，换了我，起码要一个星期才能办好！” 其实，他通过彭飞，一天时间也能办好。 他这么说，只是发高帽子发习惯了，反正这玩意儿又不需要什么成本。 李择海听着十分受用：“走，去我家做客！” 女秘书艾丽丝已经为李择海收拾好他的私人物品，保镖们争相拎起，大家一起下楼。 李择海上了劳斯莱斯，跟程骁坐在后面，老谷开车，艾丽丝坐在副驾上。 至于那几个保镖，他们分乘两辆奔驰，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三辆车鱼贯驶出。 车队来到罗湖桥，程骁亮出通行证，他们顺利通过。 进入香江市区后，车队在高楼大厦之间穿行，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深水湾道79号。 下车之后，程骁在先观察一下这栋豪宅的外观。 高墙，防爆门，铁丝网，给程骁的感觉，就像一座监狱。 他突然有一个离奇的想法：“李老二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重生者，要把我软禁在这里，帮他赚钱吧？” 他前世看过一部重生文《俗人回档》，里面除了主角边学道是重生者，还有一个重生者祝海山。祝海山识破边学道的身份，主动与他结交，希望边学道庇佑他的子孙。 程骁又想：“李超人这个商界奇才，莫非也是重生者？难道他已经看破我的秘密，要让我为他儿子赚钱？” 想到这里，他突然禁不住想笑：“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重生者？” 这时，豪宅的大门从里面打开，李择海向程骁做了个手势：“兄弟，请！” 程骁问道：“二哥，你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 李择海有点小尴尬：“老爷子一直希望我能谦和一点。我先前对你很不客气，那是在外面。如果在我家也这样，被老爷子看到，肯定会骂我！” 程骁恭维道：“早就听说你家老爷子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对你的要求也是这样！” 李择海苦笑道：“可是，他的要求我没有做到！” 程骁反问：“哪个富二代还能像父辈那般谦和？你如果没有一点锋芒，那老爷子赚这么多钱干什么？他赚钱，还不是为了让你不再过他当年的生活，不再让你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李择海听了，眼睛一亮：“道理还能这么讲？挺别致啊！下次老爷子如果再因为我不够谦和而骂我，我就把你的话说给他听！” 程骁笑道：“我的话你尽管学，但是后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证。万一骂得更狠，可与我无关！” “就知道你小子没担当！” “哈哈哈哈！” 说笑间，他们已经进了豪宅的一楼大厅。 一个佣人在大厅等候，看到李择海和程骁进来，佣人鞠躬说道：“二少爷，老爷和陈伯在楼上的书房等你！” 李择海点了点头，回头拉着程骁：“我们去书房看看，跟老爷子和陈伯聊聊。中午大家随便吃点，晚上我带你去参加一个酒会！” 程骁笑道：“只要老爷子不说，你带我干什么都行！” 李择海显然不信：“我要是带你去花酒，弟妹还生我的气呢！” 他们没有进电梯，而是从楼梯来到三楼。 三楼有一间大书房，此时，李超人正和陈伯在对坐品茗。 李择海走在前面，来到李超人和陈伯的面前：“爸、陈伯，程骁来了！” 在李择海说话的时候，程骁已经把李超人和陈伯打量了一下。 李超人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程骁一眼就认出他来。所以，他的观察目标主要集中在陈伯身上。 这是一个身材瘦削、面容清癯的老者，看他的年纪，应该六十多岁。老者目光如剑，穿透力极强，似乎一眼就能看破别人的前世今生。 程骁颇有些忐忑，却仍然不失礼节，他身子微微一躬：“李伯父好，陈伯好！” 李超人也把程骁打量一遍，然后指着对面的沙发：“程世侄请坐，不要客气！” 然后他吩咐李择海：“让杨妈沏茶，就用我跟你陈伯经常喝的极品明前！” 李择海立即走出书房。 此时，陈伯仍然盯着程骁看，程骁也微笑着与他对视。 早就听说李超人有个智囊，人称“陈伯”，程骁今天就想看看，这个陈伯能不能看透他的底细。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李择海带着佣人杨妈端着茶杯进来，陈伯才向程骁做了个手势：“世侄，品茶！” 程骁接过茶碗：“谢谢李伯父、谢谢陈伯！” 程骁抿了一口茶后，陈伯问道：“去年的这段时间，世侄是不是有什么际遇？” 程骁心想：“去年的八月，我刚刚重生回来，这老头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真是高人啊！” 第149章 兰桂坊、他乡遇故知 “奔驰”沿着坡道不紧不慢地驶向市区，渐渐地，前面就能看到很多高楼大厦。 “二哥，我们去哪里？”程骁问道。 “带你去兰桂坊！”李择海一脸兴奋地说，“知道兰桂坊是什么地方吗？” “当然是好玩的地方！”程骁也有点兴奋。 前世的他，虽然赚了很多钱，但是苏玉凤对他看得极严。他多次去过香江，却从来没有到过兰桂坊。 所以，他只是听别人说过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个红灯区。 也不怪程骁这么想，内地的很多中小城市几乎都有一个打擦边球、藏污纳垢的娱乐场所，取名就叫“兰桂坊”。 好在，他说兰桂坊是个好玩的地方，其实也没错。 李择海笑道：“兰桂坊的确是个好玩的地方！待会儿，我们先找一个海鲜餐馆，美美地吃一顿，然后我再叫几个小演员过来，你看上谁，可以直接带出去过夜，一切费用都是我的！” 程骁摆了摆手：“这倒不必！二哥，我们还是小心点好，你家伯父毕竟是香江的头面人物，别一不小心，被狗仔拍到！” 李择海听了，也是无奈叹息：“你说得对！我跟李素兰拍拖，本来也很低调，就是被狗仔拍到我们从游艇上下来，结果传得全香江人尽皆知，老爷子早就想对我使家法了！” 程骁奇道：“你说的家法是什么？” “是我母亲留下的一把尺子！” 程骁知道，李超人的夫人庄氏于1990年因心脏病发作去世，终年只有58岁。 想到亡母，李择海声音突然变得有点沙哑：“如果老爷子用别的东西来打我，我还敢跑。他把这把尺子拿出来，我只能含着眼泪，趴在沙发上挨打！” 程骁拍着他的肩膀：“二哥，我们以后做事谨慎点，别被狗仔们拍到，也别惹着伯父，就没事了！” 李择海突然闷闷地说道：“我大哥就从来没有被打过！” 程骁知道，李择海的大哥就是李择锯，李超人退休后，李择锯成了长各系的掌门人。 此时的李择锯早就结婚，妻子姓王，名字像个男人，叫富信。2000年之前，他们就已经有了两个女儿。 他问道：“今天怎么没见到大哥和大嫂！” 李择海解释道：“他一早就去办公室，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大嫂最近几天带孩子去娘家了！” 程骁笑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大哥之所以没有被伯父教训，是因为人家老实听话，循规蹈矩。年轻时，大哥认真学业，工作后兢兢业业，到了结婚的年龄就老老实实的结婚生子。哪像你，都三十好几，还整天在外面浪！” 李择海哈哈大笑：“哈哈，我母亲生前就经常说我是‘浪荡子’！你小子肯定见过她！” 程骁笑道：“可能是她老人家托梦给我，让我把你领上正道！” “去你的吧！我现在也没有走邪道！” 说笑间，“奔驰”停在一条街边。 李择海说道：“兄弟，到了！” 二人从车里出来，李择海指着四周对程骁说道：“香江人把这一片街区统称‘兰桂坊’，这边的酒吧、餐馆到处都是，以后如果你再来香江玩，直接来这里就好！记住，要叫上我哦！” 说着，他带着程骁进了一家“元记海鲜”。 “元记”的伙计认识李择海，立即把他们引到楼上的包间。 李择海点了一桌子的海鲜，二人呷着啤酒大快朵颐。 出身豪门的李择海，此时一点也不讲风度。 酒足饭饱，二人下楼，在街上走了一段，进入一间“feeling酒吧”。 酒吧里穿着性感女仆装的服务生也认识李择海，立即上来献殷勤，将他们引入卡座。 李择海说道：“把我上次剩下的‘人头马’拿来，再来两个果盘！” 程骁说道：“二哥，我们刚才喝了很多啤酒，还能再喝‘人头马’吗？这可是烈酒啊！” “人头马”的酒精度虽然比不上二锅头和老白干，在洋酒里却算是货真价实的烈酒。 李择海笑道：“这酒是我上次剩下的，存在这里。我们意思意思就行，喝不完就扔！” 很快，女服务生就端来半瓶“人头马”和一干一鲜两个果盘，并且殷勤地为李择海和程骁倒进杯子。 李择海直接掏出一张百元港币，塞进女服务生的内衣里。 女服务生向李择海抛了个媚眼：“谢谢二少爷！” 李择海问道：“今天有艺人来玩吗？” 女服务生答道：“刚刚看到黎小姐和蔡小姐了！” 李择海立即说道：“跟她们说一声，就说我在这里！” “好的，二少爷！我这就通知她们！” 女服务生转身就走向吧台。 程骁问道：“二哥，黎小姐是谁？蔡小姐是谁？” 李择海想了想：“黎籽和蔡小芬，你都没听说过吗？” “是她们啊！”程骁笑道，“你不说名字，我哪知道是谁？” “这两个女人长得都不错，你看上谁，可以带他们去开房！” 程骁连连摇头：“认识一下就行，开房就免了。葭葭还在深市等着我呢，万一我这边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李择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小子，真是死心眼！你这样假正经，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带她们出去了！” 程骁笑道：“你尽管风流，我会为你保密的！” 正说着，刚才那个女服务生带来三个摩登女郎。 “二少爷，黎小姐、蔡小姐都来了，还有这位叶小姐！” 李择海又掏出两张钞票，塞了过去，女服务生连声道谢地退下。 程骁一眼就认出，左边的是蔡小芬，中间的是黎籽，右边的叶小姐却是叶炫。 这三个艺人中，程骁最喜欢的就是叶炫。 一来，叶炫的相貌更带英气；二来叶炫是在大陆出生，10岁才去霉国读书，算是半个老乡；三来叶炫是有真才实学的，她18岁就获得英特尔国际科学与工程大奖赛植物学学科一等奖。 前世，因为喜欢叶炫，程骁对她关注颇多。 这时，黎籽和蔡小芬已经分别坐到了李择海的身边，她们同时嗲嗲地叫道：“二公子，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程骁心道：“这两个女明星先前肯定跟李老二喝过酒，既然他们这么熟，我就不掺和了。” 其实，他比较同情这两个女星，蔡小芬年纪轻轻就出来拍戏，为母亲偿还巨额赌债。 黎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她的父亲听力有问题，只靠母亲开大货车养家，她曾经以童工的身份出演舞台剧，14岁就到新艺城去做临时演员。 这种出身的姑娘，谁不想嫁给年少多金的李二公子。 他拍着身边的空位：“叶小姐，你就别站着了，过来坐吧！” 叶炫似乎性子有点冷，但是，她仍然坐到程骁的身边，这时，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位先生，你普通话说得这么好，难道是刚刚从大陆过来？” 程骁笑道：“是啊，我上午才过来！” 叶炫虽然从10岁就离开大陆，但是后来多是爷爷、奶奶照顾她，与父亲、母亲也时常保持通话，她对普通话有一种天生的亲切感。 “先生，你从哪里过来的？” “我是从大苏省彭城过来的！”程骁想直接说自己来自彭城，又怕叶炫不知道彭城属于哪个省。 叶炫听了，十分兴奋：“我老家是江浙省杭州的，我们江浙两省离得可近，也算是半个老乡了！” 程骁笑道：“可不是嘛！瞧你这普通话说的，这么溜！” 叶炫似乎对自己的普通话十分得意：“咯咯，我虽然离开杭州有十年，但是我普通话还是那个味儿！香江这么大，普通话能说得比我好的，还没有几个呢！” 她这么一说，程骁的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一层：“这姑娘不忘本，值得交往！” 他伸出右手：“他乡遇故知啊！叶小姐，我们交个朋友！我叫程骁，程咬金的程，骁勇善战的骁！” 叶炫居然很用力地跟他握了握：“我叫叶炫，树叶的叶，炫耀的炫！” 说到这里，她指着正跟蔡小芬和黎籽打得火热的李择海问道：“这个二公子是谁？” 第150章 谭校长 叶炫居然打听李择海，让程骁十分奇怪：“你连他都不认识？” 叶炫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前年才来香江，去年连演了三部剧，没有时间交朋友！” 程骁也听说过，叶炫演戏很拼的。 他笑着说道：“这位是李超人的二公子择海！” “他就是李择海啊！” “就是他！李二公子年轻有为，风趣幽默，又怜香惜玉，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 出乎程骁的意料，叶炫却摇了摇头：“谢谢，不必了！知道他是大人物就行，以免将来惹了不该惹的人！” 程骁说道：“你要是结交了他，将来或许能给你捧场呢！” 叶炫淡淡说道：“指望大人物捧场，背后肯定会有人说三道四，还不如自己努力！” 程骁听了，不由得更加高看这个姑娘。 他为叶炫倒了一杯酒：“叶小姐，我敬你一杯！” 叶炫端起酒杯，跟程骁碰一下，浅浅地抿了一口。 程骁也没有干杯，意思到了就行。 “叶小姐好久没回杭州了吧？” “前几年偶尔回去看望爷爷奶奶，这几年忙了，就没有再回去！” “杭州这些年变化可太大了！” 程骁就把他父母去杭州进货遇到、听到的趣事讲给叶炫听，甚至还夹杂着一些他前世去杭州旅游、联系业务的见闻，听得叶炫兴趣十足。 突然，叶炫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家叔叔、阿姨是开服装店的？你们家小本生意，你凭什么能与李二公子扯上关系？” 程骁笑道：“我们同时拥有一家公司的股份，就这么认识了！” 叶炫还是不相信：“李二公子的投资，没有一亿也得几千万，难道你也投了这么多？” “差不多吧！” “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程骁笑道。 虽然李择海就在身边，程骁也不想喊他过来证明自己。 叶炫又问：“你多大了？” “我19岁，82年的！” “比我还小两岁？”叶炫还是不相信，主要是程骁显得太成熟，“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程骁这才想起，他的皮包还落在李家，他双手一摊：“没带！” 叶炫问道：“你故意把自己说得这么优秀，这么年轻有为，是不是想追我？” 程骁一愣，旋即大笑：“大姐，是不是经常有人在你面前炫耀自己的年轻有为？” 叶炫哼了一声：“那真是太多了，哪个国籍的都有！” “难道就没有一个入你法眼的？” “姐姐不喜欢洋鬼子！” “就没有同胞追过你？” “感觉他们已经成了香蕉人，我最烦这样的人！” 香蕉外黄里白，指的是一些已经西化的华人，这种人一到霉国，就夸耀那边的空气有多么香甜。 “大姐，你这一点倒是挺对我的胃口！”程骁笑道，“可惜，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叶炫盯着程骁的眼睛，感觉他并不是说瞎话，就故作轻蔑：“小屁孩还玩早恋！” “过了十八岁就不算早恋！”“程骁反问，“大姐，难道你在中学阶段就没有谈过恋爱？” “从来没有，信不信由你！” “我相信你！”程骁端起酒杯，跟叶炫又碰了一杯，“大姐，你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 “嘁！反正不是你这样的！”叶炫轻笑道。 她觉得，她已经抓住了程骁的狐狸尾巴，这小子说自己已经有女朋友，是在玩欲擒故纵，这样的毛头小子她见得多了。 在国外生活十年的叶炫，远比同龄人成熟。 就在这时，邻边卡座上来了几个人，因为灯光昏暗，离得又远，程骁并没有看清他们的长相。 李择海的胳膊原本搭在黎籽的肩膀上，却突然拍了拍程骁：“兄弟，谭校长你认识吗？” 程骁问道：“你说的是谭应鳞吗？” 他知道谭应鳞有“校长”的外号，至于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他就不知道了。 “是啊，他就在隔壁！你要不要认识一下，我给你介绍！” 如果是普通的明星，程骁是没有兴趣的。 如果是一些热心公益的大明星，程骁敬重其人品，倒是不妨认识一下。 见程骁点头，李择海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拍着卡座的挡板：“阿伦哥，我有个小兄弟，从大陆来的，想认识你一下！” 谭应鳞的英文名字就叫阿伦。 隔壁站起来一个人：“二公子，你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啦！我过去，还是他过来？” 程骁仔细一看，果然是谭应鳞。 李择海笑道：“当然是他过去啦！” 他回头向程骁笑道：“阿伦哥的歌，在大陆很受欢迎，你是不是很崇拜阿伦哥？” 程骁也学着李择海的香江口音：“那当然啦！” 说着，他向叶炫说了一声：“大姐，我过去敬杯酒，马上就回来，你先稍等！” 叶炫轻笑一声：“果然是小屁孩，见到个红艺人，上去就想敬酒！等哪天我红了，你给我磕头，我都不理你！” 程骁笑道：“要不，我现在就给你磕一个！” 叶炫顿时心情大爽：“算了，我可承受不起你的头！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 程骁端着酒杯，就来到隔壁的卡座。 谭应鳞等人正在闲聊，看到程骁过来，都是一愣。 他今年已经51岁了，他身边的这几个朋友，有的年龄比他还大。 到了这个年龄，多少有点倚老卖老，看不起年轻人。 就连比他们小十多岁的李择海，他们内心都有点轻忽，之所以在李择海面前表现得很亲近，主要还是看在李超人的面子上。 他们本以为李择海口中的“小兄弟”起码有30多岁，没想到，这小子看着竟然如此年轻，最多不过20岁，还不如他们的儿子大。 几个人的目光立即转冷。 只有谭应鳞举着酒杯：“小兄弟，坐下慢慢聊啦！” 程骁笑道：“谭校长，我叫程骁，从大陆来的，是你的歌迷！” 谭应鳞见程骁不亢不卑，笑容自然，心中诧异，感觉这少年不简单。 这些年，他见过很多在演艺圈里打拼的年轻人，见到他都是上赶着拍马屁，点烟，倒酒。 他又一想，能被李二公子当成兄弟的，肯定也是有实力的。 于是，他立即说道：“叫什么校长？你是李二公子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叫我一声‘阿伦哥’，才最亲切的啦！” 程骁笑道：“好，阿伦哥，我敬你一杯！” 谭应鳞与程骁碰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程骁也喝光了杯中酒：“阿伦哥，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们聊！” 说着，他看也不看那几个人，直接回到隔壁卡座自己的座位上。 看到程骁回来，叶炫笑着问道：“名人的脸色好看吗？” 程骁也笑道：“起码没有给我的脸色看！” 叶炫则说道：“那当然！他们就算再看上不你，也要给李二公子的面子！” 她刚刚说到这里，突然看到谭应鳞端着酒杯过来了。 第151章 赠歌谭校长 “阿伦哥，你想跟我喝酒，说一声我就过去，怎么还需要你亲自来过来？” 看到谭应鳞端着酒杯走进卡座，李择海还以为是找他的，立即笑着站了起来。 谭应鳞笑道：“你可不要自作多情，我是找这位程兄弟喝的啦！” 刚才，程骁从他那边离开时，谭应鳞隐隐感觉有点不妥。 他本人做得没什么毛病，对一个少年，他足以称得上平易近人。 但是，他身边的这几个朋友都太傲气，虽然没说话，他们的眼神却已经让程骁不高兴了。所以程骁离去时，看都没看这几个人。 演艺圈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江湖，谭应鳞在其中混得久了，早已修成了一个老妖精。 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对他说：“这个程骁未来必成大器！” 就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提示，谭应鳞端着酒杯就过来了。 听谭应鳞这么一说，李择海就笑着向程骁说道：“兄弟，还是你面子大！” 程骁已经站了起来：“阿伦哥，这边坐！” 于是，谭应鳞就来到程骁的身边坐下。 “兄弟，这位是你的女朋友？”谭应鳞指着叶炫问道。 “我哪有这个福气？”程骁笑着否认，“这位是叶炫叶小姐，TVB的演员，也是我的老乡。阿伦哥以后遇到，一定要多照应！” 叶炫也和谭应鳞握了握手：“谭老师，以后请多多关照！” 别看叶炫不认识李老二，却早就知道谭应鳞，因为她也是演艺圈的人。在香江这片天，谭应鳞是一棵参天大树，她只能算一棵小草。 谭应鳞故意拉着脸：“叫什么谭老师？你是程兄弟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以后跟程兄弟一样，叫我阿伦哥就行啦！” 叶炫性子冷淡，听了谭应鳞的话，虽然不至于受宠若惊，也感慨于对方的没有架子：“谢谢阿伦哥！” 这时，坐在李择海身边的黎籽和蔡小芬也回头向谭应鳞打招呼。 谭应鳞一一应付过去，专门和程骁碰了一杯。 二人干杯之后，谭应鳞小声说道：“兄弟，我那几个朋友都是刚刚喝过酒，正上着酒劲，对你不太热情，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啦！” 谭应鳞这话让程骁颇感意外，他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注重他的感受，甚至把别人的过错（其实也不能说是过错）揽到自己的身上。 程骁笑道：“阿伦哥见外了！你的朋友，就算他们不把我当朋友，我也应该把他们当朋友！况且，他们都比我的父亲还年长，我有什么理由让他们对我热情？相反，我应该热情才是！” 谭应鳞揽着程骁的肩膀：“兄弟，你真是太够意思啦！以后来香江，如果二公子没有时间接待，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如果想听谁的演唱会，根本不用买票，我给你安排最好的位置。在香江这块地方，我还是有些面子的！” 程骁突然想起：“《披着羊皮的狼》就是刀郎写给谭应鳞的，我还不如把这首歌送给他，让他关照关照刀郎。我记得，前世的这个时候，刀郎的日子挺难的。我让刀郎的歌提前问世，改变一下刀郎的处境，也算是对他的一个帮助！” 想到这里，他向谭应鳞说道：“阿伦哥，我想送你一首歌！” 谭应鳞一愣：“兄弟，你想到吧台边为我点一首歌吗？” 程骁摇头笑道：“我前一段时间写了一首歌，想唱给你听，如果你觉得好，我就把这首歌的著作权送你了！” 谭应鳞深深地看了程骁一眼，发现他表情严肃：“兄弟，你说真的？” 程骁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说着，他叫来服务生，要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在纸上写下《披着羊皮的狼》的歌词。 写完之后，程骁把这张纸递给谭应鳞：“阿伦哥，你看看，之前应该没有别人写过类似的歌词吧？” 谭应鳞从头至尾认真看了一遍：“这歌词倒是新的，那曲谱呢？” 程骁笑道：“我不会写谱，我只是去年在西疆遇到一个叫罗林的音乐人，从他那苍凉的调子里得到启发，写成了这首歌。” 他从来没有去过西疆，但是，谭应鳞也不可能去查他的行踪。 在他这个谎言里，提到了刀郎的真名，因为他也不知道此时的罗林是不是已经用了“刀郎”这个艺名。 他说自己是受了罗林音乐的启发，相信谭应鳞将来一定会去找罗林，这样，罗林的成名会早一点，少过几天苦日子。 听程骁这么一说，谭应鳞疑惑道：“你连谱子都没有，那你能确定现在还能再找到去年的感觉？” 另一边的叶炫也质疑道：“我们大陆有一个词‘靠谱’，程骁，我看你就不靠谱！” 程骁笑道：“靠谱不靠谱，我唱一遍，你们听听不就知道了？” 谭应鳞点了点头：“兄弟，你现在就唱！” 酒吧里闹哄哄的，但是，李择海选的这个卡座靠近角落，比别处还安静些。 于是，程骁压低声音唱了起来：“我小心翼翼的接近，怕你在梦中惊醒。我只是想轻轻地吻吻你，你别担心……” …… 深水湾道，李家豪宅。 陈伯已经屏退众人，枯坐了三四个小时。 在他的面前，秦葭的港澳通行证就摊开在那里。 从他看到秦葭照片的第一眼，就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小姑娘应该在去年这个时候就死于溺水，她是怎么办成这本通行证的？看这日期，还是昨天办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当年下了青城山，陈伯自诩已经看破这个世界。今天，他却连遇两个难题，一个是程骁，一个是秦葭。 这两人还是情侣。 难道神秘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吗？ “笃笃笃！” 书房外传来敲门声，然后就是李超人的声音：“陈兄！” 陈伯说道：“进来吧，李兄！” 李超人这才走进书房：“陈兄，吃饭吧！杨妈看到你闭门不出，都不敢来打扰你，那我只好亲自来请！” 陈伯强笑着从椅子上站起：“走吧！” 李超人看到陈伯的面前还是秦葭的那本港澳通行证，就问道：“陈兄，这姓秦的小姑娘到底怎么了？” 陈伯说道：“从她的命相上来看，她应该是穷困潦倒，命途多舛，非病即残。可是，你也知道，在大陆那边，穷人是办不下来港澳通行证的。而且，她能成为程骁的女朋友，相貌和学识应该都是上上之选！所以，我才疑惑！” 在这里，陈伯撒了个谎。 他如果照实说这个秦葭在去年夏天就应该溺水而死，可能会把李超人给吓着。 李超人想了想，说道：“陈兄如果存疑，我可以让择海怂恿程骁，把他的女朋友也请来我家，陈兄你可以当面看看！” 陈伯问道：“择海能把她请来吗？” “能不能的，先试试！”李超人笑道，“我想，只要我们愿意，这世界还没有我们请不来的人！” 陈伯也笑了：“走，吃饭，吃过饭给择海打电话！” 第152章 正中下怀 兰桂坊，“feeling酒吧”。 程骁终于把《披着羊皮的狼》唱完。 虽然他是压低了声音，表现不出那种苍凉感，但是谭应鳞已然听出这首歌的妙处。 “兄弟，你真的准备把这首歌给我？” “那当然！” “你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程骁笑道，“我只是觉得你有机会应该去西疆一趟，见一见罗林这个人。他还是很有才气的，希望你给他一个机会！” 谭应鳞连连点头：“兄弟，你说的很对！想唱好这首歌，就得去大漠戈壁，体会那种黄沙漫天的苍凉之感。等我学会之后，就立即去西疆，到那边去找感觉，顺便把曲子完善一下。” 程骁知道，他只唱一遍，谭应鳞是不可能学会的。 “今天这种场合，也不适合我再唱。等我回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认真地唱一遍，用录音机录下来，寄到你家里。多听几遍，你就会了。歌词你最好不要改，曲子你随便编。著作权都是你的，我绝不会跟你争。说真的，我也不差那几个钱！” 谭应鳞当然相信程骁的承诺。 在他看来，程骁是李择海的朋友，肯定也是国内哪个城市的首富。一首歌的著作权才多少钱？程骁肯定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于是，谭应鳞也作出承诺：“曲子编好，我就去找罗林。他现在人在西疆吗？” “对，他现在乌鲁木齐！” “只要罗林愿意，我可以邀请他来香江，让他参加我的演唱会，包他一夜成名！” 谭应鳞和程骁交换了联系方式，又聊了一会儿，他起身告辞。 “程骁，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都能给谭校长写歌了！”一直没说话的叶炫终于开口了。 刚才，程骁唱歌时，她听得很认真；程骁跟谭应鳞聊到罗林时，她不敢开口，唯恐影响二人。 程骁笑道：“我也是一时兴起，瞎唱唱出这首歌。以后就再也没有灵感了！” “瞧你说的，就怕我向你也要一首歌！我可不是唱歌的人！”叶炫假意抱怨。 “你要我也没有啊！”程骁说道，“嗯，等我认识几个大导演，给你安排几个重要角色！” 叶炫很开心：“那你还不如自己投资，拍一部戏，我来演女一号！” 程骁苦笑：“我现在还没有富到那个地步！” “我可以等！” “那我努力！” 正说着，程骁突然看到李择海从外面回来：“二哥，你刚才去哪的？是不是啤酒喝多了，尿急，呵呵！” 李择海刚才出去，办了两件事，一是尿尿，一是接电话。 这个电话，就是他父亲打来的，让他立刻回家，有事要问他。 李择海本来还想着今晚爽一把，但父亲有令，他不得不从。 此时的他不爽至极，见程骁开玩笑，只好勉强笑道：“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有点累！” 程骁问道：“要不，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李择海看了看程骁身边的叶炫：“我先回去，你再陪叶小姐玩一会儿。什么时候想回去，我让司机来接你！” 叶炫倒是很有眼色：“谢谢二公子！我也累了，也想回去休息。就不麻烦程骁了！” 旁边的黎籽和蔡小芬也都这么说。 既然如此，他们一起走出“feeling酒吧”，挥手告别。 回到李家，程骁在小莲的服侍下，早早上床。他根本不知道皮包已经被小莲翻了一遍。 反正睡不着，程骁就给秦葭打电话。 “哥哥，还没睡啊！” “你不是也没睡嘛！” “素兰姐今天心情不好，晚饭时我和表姐陪她喝点酒，刚才又陪她聊了好一会儿，这才上床呢！” “你怎么不叫‘二嫂’？” “她不让我叫，她说李二公子不会娶她的！” 程骁说道：“这李老二也老大不小的，心却野得很，不知道还想玩到什么时候？刚才我们一起去酒吧，如果不是我看得紧，他可能又会跟哪个小明星出去开房！我看啊，这个家只能他父亲能管得了他！” 在酒吧里，程骁自己并没有什么荒唐之举，所以他直言不讳。 秦葭想了想：“哥哥，我有个法子，能帮素兰姐一把！” “什么法子？” “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就说想你了，你故意在李择海面前说，想邀请我过去玩玩。只要李择海愿意，我就把素兰姐也带过去，让素兰姐跟李超人见一面。只要李超人对这个儿媳妇满意，李择海不同意也得同意，他的花心也得收一收！” “行，你明天吃早饭时就给我打！” 两人又聊一会儿，才各自睡去。 就在程骁跟秦葭通话的时候，李择海也被杨妈叫到了书房，父亲和陈伯都在书房等他。 陈伯问道：“择海，昨天秦葭办理港澳通行证的时候，你在场吗？” 李择海如实答道：“是啊！是老谷通知深市的公安来办理的，因为他们都没有带照片，就现场照相，并且录入信息，我亲眼所见！” 陈伯本来还怀疑，秦葭已死，是别人用了秦葭去年的照片办的通行证。听李择海这么一说，他对秦葭的兴趣就更大了。 “择海，你能不能把秦葭也请到香江一趟？” 李择海面有难色：“我昨天就邀请了，但是秦葭说她大姑要到深市，她要陪伴几天！” 陈伯说道：“那我们就等她几天！” “陈伯，你为什么对秦葭这么感兴趣？” 陈伯也不能透露秦葭的诡异，只好说：“程骁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一年之前他还什么成就也没有。这个秦葭的命相本来也不好，也是一年内突然改变。我就想知道，他们是谁影响了谁？或者说，是谁影响了他们？” 李择海问道：“陈伯怎么知道秦葭的命相不好？” “我看过她的照片了！” 李择海这才明白：“陈伯是从秦葭的通行证上看到的！” 他们安排小莲服侍程骁，就是为了近距离观察程骁。 想到这里，李择海说道：“我明天跟程骁说一声，让他给秦葭打电话，把秦葭的大姑安顿好，就尽快来一趟！” 他这么说，其实是给秦葭预留时间，并不是安顿她大姑，而是把李素兰送走。 李素兰说过，要去看望秦葭，谁知道这两个女人会在一起玩多久。 李择海不知道的是，李素兰今天已经去了深市，见到秦葭。 清晨，程骁起床，洗漱之后，被小莲带到顶楼的健身房锻炼身体。 这时，他看到健身房里已经有一个人在挥汗如雨。 此人的相貌有点像李择海，程骁一看就知道，他应该是李超人的大公子李择锯。 小莲为他介绍：“这是大少爷！大少爷每天早出晚归，忙于公事！” 程骁立即上前打招呼：“大哥，我叫程骁，是择海兄的朋友！” 李择锯有点冷：“哦，你也练练吧！待会儿一起吃早点！” 两人各自锻炼，其实都在互相观察对方。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分头洗漱。 程骁换了一身小莲为他准备的新衣服，来到餐厅。 李超人、陈伯、李择锯都已经到了，稍后，李择海也打着哈欠来到。 吃饭的时候，程骁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出手机，向大家说道：“抱歉，女朋友来电话了，我出去接一下！” 李超人笑道：“你小子，这里要么是你的长辈，要么是你的兄长，你就当着我们的面接个电话能怎样？” 这话正中程骁的下怀，他直接按了免提：“葭葭，这么早打我电话干什么？” “哥哥，我想你了！” “想我就来玩！我在李伯父家呢，李伯父和蔼可亲，跟他在一起，让我受益匪浅！” “我今天就过去，行吗？” 程骁看了看李超人，李超人立即点头：“让择海派车去接！” 对李超人和陈伯来说，秦葭的话正中下怀！ 第154章 母豹子 程骁给谭应鳞打了电话，问清对方现在哪里，然后他让李择海安排一个保镖把那个录音机给谭应鳞送过去。 接下来，他们就静待秦葭和李素兰的到来。 快到午饭时，老谷的车终于来了，程骁和李择海出来迎接。 从“奔驰”的后面下来三个女人，一个是秦葭，一个是李家的女佣，还有一个女人，程骁从来没见过。 这女人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似乎有欧洲人的血统。 “难道这女人就是李素兰？听说她是葡萄牙籍，有白人的血统很正常！” 秦葭看到程骁，只是微笑着挥了挥手。 李素兰看到李择海，却径直跑了过来，直接扑进李择海的怀里。 程骁心道：“在国外留学的人，就是太奔放！我说什么也不能让葭葭出国留学！” 别墅二楼上的李超人和陈伯正在往下看。 李超人说道：“陈兄，择海的媳妇，你可要费点心思。只要她能旺择海，我这次一定把择海看住，让他们早点结婚！” 陈伯笑道：“离这么远，我哪里看得清？走，我们下楼，到客厅里等他们！” 这二人从楼上下来时，程骁、李择海、秦葭和李素兰也走进一楼的大客厅。 “杰西卡，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爸，这位是陈伯！” “爸、陈伯，这就是杰西卡，中文名字叫李素兰！” 李择海为父亲、陈伯和李素兰双方做了介绍。 陈伯仔细看了看李素兰的脸，然后向李超人说道：“果然是择海的良配，李兄尽管放心！” 李超人听了，笑容立即更深一层，然后直接问候李素兰的父母。 不要多想，这是真的问候，奔着结亲家去的。 看过李素兰，陈伯开始把目光转移到秦葭的身上。 程骁也给他们做了介绍。 秦葭微笑着了叫一声“伯父、陈伯”。 陈伯微微点头，然后问道：“秦小姐，去年的这个时候，你是不是溺水一次？” 秦葭一愣：“陈伯，你怎么知道？” 陈伯笑道：“从你的面相能看出来！” 程骁心想：“这老头果然有两把刷子！若不是我重生，葭葭早已离开这个世界。这种事，他应该算不出来！” 秦葭又问道：“陈伯，你能不能算出来，是谁救了我？” 陈伯摇了摇头：“这个就出了命相的范畴！” 秦葭来到程骁的身边：“就是程骁哥哥把我从水里救出来的！” 这回轮到陈伯懵了：“秦小姐，你说真的吗？” 程骁笑道：“千真万确！” 陈伯想了想，然后拍着脑袋：“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程骁去年之前默默无闻，从去年秋天到现在却成就惊人，一定是你救了秦小姐，改变了你的命相。这种改变虽然非常细微，从相貌上看不出来，但是从此之后，你做任何事都是那么顺遂无碍！” 陈伯怎么也想不通程骁小小年纪却突然发迹，只能找到这一个理由——积阴德！ 终于“破案”了，陈伯有五分高兴。 之所以有五分，是因为他的心里还有个疙瘩。因为，他从秦葭的面相上来看，这姑娘是死过一次的。 人死不能复生，她却复生了，这是何道理？ 另一边，李超人也和李素兰的父亲通了电话，约定两家周末小聚。 这个中午，李家大摆宴席，招待李素兰和秦葭。 席间，李择海悄悄地吐槽：“如果不是这两个姑娘来了，我们又要跟着老爷子吃他的健康餐！” 下午，李超人的大儿媳王富信也回来了，还带着她的两个女儿，李家变得更加热闹。 王富信一进家，就显露了她的高情商，很快就跟李素兰和秦葭聊得火热。 程骁背后笑着问李择海：“大嫂这个名字，有点像男人！” 前世他从网上看到，数年之后，王富信改名为王丽侨。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陈伯在李家这么久，要数年之后才帮王富信改名？ 李择海也笑道：“陈伯早就说过大嫂的名字不太好，不过，他只是精于相面，却不精于改名。他说，除非遇到非常高明的命理大师，大嫂的名字也不能随便改！” 程骁明白了，看来王丽侨的名字是别人帮她改的，与陈伯无关。 当天晚上，程骁和秦葭在李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他们在香江游玩一天。第三天，他们婉拒了李家人的挽留，要回深市。 李择海亲自送他们到罗湖口岸。 路上，李择海说道：“兄弟，刚才陈伯跟我说了，关于投资这一块，让我向你学习。这学习吧，既耽误时间，我也没有这么多的精力。你今后只要投资哪个，跟我说一声，我也跟着投一笔。资金方面，我出大头，你出小头。股份上，你占大头，我占小头！” 程骁笑问：“你不觉得亏吗？” 李择海答道：“这不算亏！用老爷子的话说，这叫‘信息补偿’，用我的钱来买你的信息！” 程骁说道：“我也不是全能的，也不敢保证投什么都能大赚。如果你对我有信心，我弄个网站，下次卖点股份给你！” 李择海听了：“你说的是那个‘好网’？” “你怎么知道？” 李择海笑道：“全球做网站的，哪个能瞒得过我？” 他手下有个公司“盈科数码”，也是与互联网相关联的。 “你对它没有信心？”程骁反问。 李择海连忙说道：“不、不是，我只是没有深入了解。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起码要20%的股权！” “我这20%的股权可不便宜！”程骁意味深长地笑道。 “没事，只要你开价，太贵我可以还价嘛！”李择海也不是好忽悠的。 “行，国庆节之后我再来，到时候我们兄弟再见面！” “秋天见，兄弟！” “再见二哥！”程骁和秦葭同时说道。 过了罗湖口岸，就进入深市的地盘。 “你还去你表姐家吗？”程骁问道。 “不去了！我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就行！” “你的行李呢？” “前天，我在‘天元’接待李素兰时，就已经把行李带到那里了。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到酒店之后，我们就订机票！” “估计今天去彭城的机票是订不到了，我们在‘天元’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果然，他们打车回到“天元大酒店”后，前台已经订不到当天去彭城的机票，只好订了明天的。 第二天上午，他们一起飞回彭城。 秦山派了司机把他们接回双林大厦，并在秦园为他们接风洗尘，刘川和彭飞及一帮官二代都来了，一直闹到晚上九点多。 饭后，秦葭问程骁：“哥哥，明天再教我练车！” 程骁满口答应：“今晚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你打我电话！” 酒宴散场后，彭飞开车送程骁回家。 路上，程骁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还在深市吗？把秦小姐拿下了吗？” 这是杨春梅发来的。 那一刻，程骁只觉得丹田发热，他立即说道：“飞哥，送我到解放大厦！” “兄弟，你不是要回家休息的吗？”彭飞问道。 “公司里有点事！” “好嘞！” 彭飞把车停在解放大厦的下面，程骁取下行李箱，向彭飞挥手道别。 目前彭飞驾车远去，程骁这才拉着行李箱上了电梯。 在电梯里，他给杨春梅发了个信息：“我到你门前了，给我开门！” 电梯来到15楼，他看到1502的门虚掩着，知道是杨春梅专门给自己留的，立即推门进去。 他刚要把门关上，门后突然闪出一人，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不轻不重，但是程骁仍然夸张地呻吟一声。 咬他那人听了，立即松开嘴，放开他的脖子。 程骁一看，只见杨春梅穿着一件豹纹吊带连衣裙，宛如一头母豹子，一副好久没吃人肉的馋相！ 第155章 给家里买套房 “喊什么喊？”杨春梅佯怒道，“出门好几天，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发个信息，我咬你一口都是轻的！” 程骁笑道：“你不是也没有给我发信息、打电话吗？” “那能一样吗？你跟秦小姐在一起，我打你电话，怕打扰你们。我反正不怕打扰，你却一个电话也没有！” 程骁一把将杨春梅搂在怀里：“是我的错！下次我再出门，再忙也要给你打电话、发信息！” “别净说好……” 杨春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骁用嘴给堵住了。 一番颠鸾倒凤之后，两人都弄得汗津津，就一起去卫生间冲凉。 杨春梅一边帮程骁搓背，一边问道：“这几天在深市，你把秦葭拿下没有？” “没有！” “你怎么这么笨？那小姑娘一看就是个雏，一点经验也没有，只要你使点手段，就能拿下。如果你娶了她，双林集团很多工程我们都能接下来！” 程骁笑道：“这几天，我们都没有在一起住！” 他把这几天在深市和香江的经过说了一遍。 杨春梅听了，又惊又喜：“你跟李超人都能拉上关系？你也太厉害了？真不愧是我的男人！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程骁问道：“我是不是成就越大，在你眼里就越性感？” 杨春梅笑道：“是啊！对男人来说，女人最大的性感是体态；对女人来说，男人最大的性感是成就！” 说这话时，她眼波流媚，身段如柳，妖娆之态尽显。 程骁一把将她抱起，直奔卧室大床。 …… 早晨醒来，程骁神清气爽，他跳下床，一时兴起，连着做了几十个俯卧撑。 已经做好早饭的杨春梅正要喊程骁起来吃饭，见他这样后劲十足，不由得笑骂道：“我就说你是个牲口！折腾了半夜，一觉醒来，还是那么精神！” 程骁笑道：“我要是没有精神，你就惨了！” “呸，下流胚子，快去洗洗，吃饭！” 吃过饭，杨春梅去公司，程骁拉着行李箱从解放大厦里出来。 他没有开那辆“桑塔纳2000”，准备打车回家。 他刚刚来到路边，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他的身边：“兄弟，去哪里，我送你！” 程骁低头一看，有点面熟：“这不是上次讥讽我那哥们儿吗？” 上次，他也是从杨春梅这边回家，遇到这个司机，还说什么“做鸭不丢人”的话。 那个司机也认出了他，却丝毫没有得罪人的觉悟，居然还调侃起程骁：“兄弟，你被老板娘赶出来了？” 程骁来到出租车的后面，把皮箱放进后备箱，自己坐进副驾：“你怎么知道？” “猜的！”司机笑道，“有些老女人挺会折磨男人的，除非你长着一副铁腰子，否则，你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能把这段时间睡你的钱给你结清，就很不容易了！” 程骁故作沮丧：“没有！她嫌我最近表现不好，没有让她爽，这个月的工资给我扣了！” 司机一拍大腿：“算了，这趟算我白跑，不要你钱了！” 程骁心道：“就冲你上次讽刺我，这次我不打你一顿就不错了，还想要我的钱！” 可是，当出租车来到他家附近时，他还是掏了十块钱丢过去。 “兄弟，我说过不要钱的！”司机很意外。 “我挣钱比你容易！”程骁说道。 司机连连点头：“兄弟说的对，你们只要还能硬，就能挣钱！” 程骁真想一巴掌抽过去。 可是，接下来司机的一句话又让他差点笑破肚皮：“兄弟，你看我长得也不赖，身材也没走样，感觉那方面也还行。要不，你把我介绍给你的老板娘吧！” 程骁强忍着笑：“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用你的老二顶纸。什么时候能把一张报纸顶个窟窿，再想这事！” 说着，他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家走。 司机竟然信以为真，大声回应：“我回家就练！” 程骁简直哭笑不得。 他刚走几步，突然又一辆出租车停在他的身边，他还以为是那个司机，看都没看就说：“你不回家练，还跟着我干什么？” “程总，你嫌我们的功夫还不到家吗？” 程骁回头一看，说话的竟然是秦山手下的保镖老袁，车里还坐着另一个保镖老孙。 这两人是秦山派来保护娆娆的。 苏玉凤绑架娆娆的事过去这么久，他们也跟着程骁跑了一趟抚远，回来后又暗中跟踪保护娆娆，倒是让程骁很感动。 他笑道：“不是说你们的，我还以为是刚才那个司机呢？你们怎么开上出租了？” 老袁解释道：“秦总说，我们弄个出租车，每天停在学校附近，像个趴活的，更能迷惑苏玉凤！” 想到苏玉凤，程骁觉得她可能已经不在彭城了。 但是这事谁说得准，为了妹妹安全起见，还是让他们盯着吧，等明年娆娆考上大学就好了！ “让你们费心了，除了秦总发你们的工资，我还会再付一份！”程骁挥了挥手，走进自家的巷子。 这时，他看到妹妹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 “阿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你以前不都是晚上才回来的吗？”娆娆一边问，一边跳下自行车，要帮程骁拎箱子。 从深市飞到彭城，都是下午落地，然后再跟朋友吃饭，吃到晚上，这是程骁的惯例。 如果昨天不是杨春梅的一个短信，他肯定也是晚上到家。 程骁连忙推开她：“飞机延误了！你快上学去吧！好好学习，明年也要考到金陵去！” “放心吧！”娆娆蹬车而去。 程骁回头看时，老袁的出租车已经跟了上去。 程骁放心地进了家，看到父亲母亲正要去他们的服装店。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母亲于惠敏问出了跟娆娆一样的问题。 程骁的回答也是一样的。 父亲程大印说了一句：“桌上有油条，锅里有稀饭！” 然后老两口推着摩托车就要出门。 看到父母忙忙碌碌地做点小生意，家中还是老样子，程骁突然有点内疚：“我好像从来没有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爸、妈，你们别忙走！”程骁大声说道，“我跟你们商量点事！” 听他这么一说，于惠敏回过头来：“怎么，你想要多少钱？” 程骁的内疚又升了一级：“我在爸妈的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除了要钱，别的什么都不行？” 他认真地说：“我马上要去金陵上大学了，今后可能也会在那边定居，你们别做生意了，把库存清理清理，跟我去金陵吧！我有钱了，能给你们养老！” 程大印连连摇头：“我们在这边生活习惯了，去金陵干什么吗？我跟你妈今年才四十多岁，如果这个年纪就什么也不干，身体很快就显老态的。我们还是活到老，干到老！” 于惠敏也说：“娆娆才刚刚读高三，我们走了，她怎么办？” 程骁说道：“我给想办法，让她到那边上学！” 于惠敏还是不同意：“除非你将来有孩子了，需要妈给你带，要不然，我们不想离开彭城！” 程骁想了想：“要不，我给家里买套房子吧！你们觉得哪儿合适，我就买哪里！” 程大印一愣：“你买房子干什么？等你结婚时再买也不晚！” 于惠敏也说：“是啊！俺家这地段，再过几年，一定会拆迁的。到时候，我们能得到两套房子，你住一套，我跟你爸住一套。根本不用买房子！你都说了，将来要在金陵生活，在这边买房子，也是浪费！” 程骁说道：“这个家离咱家的店有点远，离新河中学更远，每天，你们开店、娆娆上学都把时间耽误在路上了。我想在服装店的附近买一套二手房，你们搬进去就能住，娆娆上学也方便！” 程大印说：“那我们这个房子不就闲着了吗？” 程骁说道：“租给别人住，也能收点房租！” 程大印又说：“我跟你妈最多只能拿出5万，你的学费也在里面呢，我劝你量力而行！” 程骁笑道：“买房子的钱不要你出，今后，我也不会再找你们要钱！我手里的现金，买两三套房子都不成问题！” 早晨，杨春梅告诉他，到年底两家公司的盈利接近2000万，他在彭城买一百套房子也不成问题。当然，这话就不说给父母听了，以免母亲又显摆。 儿子都这么说了，程大印一摆手：“你看着办吧！” 父母去开店，程骁也离开家。他进了一家网吧，在彭城论坛找到房屋买卖那一栏，寻找自家附近的房源。 很快他就找到一个，是新河高中附近的，娆娆上学方便，父母开店也近了很多。 他打电话给房主，约定一个小时后见面。 然后，他又打电话给秦葭。 “哥哥，你怎么主动打我电话了？就这么着急想教我练车？”秦葭笑道。 程骁说道：“我想给爸妈买一套房子，已经跟房主约好，一个小时之后见面。所以，你等我一个小时。” 秦葭一听：“我想看看，你要买的房子在哪里？” 程骁说道：“要不，你现在就过来吧！就是上次你送我回家的那个地方！” “好嘞，你等着！”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宝马mini”停在程骁的面前。 第157章 秦葭来给燎锅底 “到了金陵再追，而且还是正儿八经地追？”秦葭听了，颇有些期待，“怎么才算是正儿八经的追？” 程骁想了想：“送花啊……送早餐……把一圈蜡烛摆成心形……在你的宿舍对面挂条幅，上面写着我爱你……拿一把吉他，晚上在你的窗户下面弹……” “打住、打住！”秦葭笑着阻止，“你唱歌还行，弹吉他应该就是难为你！我可不想这么张扬！平时我们低调点，周末开车带我出去玩玩就行！” 这个要求，她上次就提过的。 程骁上次没有答应，这次答应得倒是挺爽快：“行！反正你说过，尽量离我近一点，以后我走到哪里都带着你！跟朋友吃饭带着你，商务活动也带着你。对了，你还是我的新闻发言人呢！” “只要你带我去，我就是你的私人助理，兼‘好网’的新闻发言人！”秦葭说着，手一伸，“把通知书给我看看！” 程骁把通知书递过去，秦葭主要是看他报的专业。 只见通知书上的专业写着“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她终于放心，因为她报的也是这个专业。 很有可能，他们被分在一个班里。 秦葭开始憧憬起她与程骁的大学生活了。 既然拿到录取通知书，他们就不再停留。 “宝马mini”开出新河中学，他们继续练车。 傍晚，秦葭把程骁送到他家附近时，程骁说道：“明天不能陪你练车了，要搬家！” 他买的房子，房主已经搬走，房本和钥匙也都到手了。 这两天的晚上，于惠敏和程大印离开服装店之后，都到新房里打扫卫生，定在明天搬家。 程骁买这套房子，父母虽然全程没有参与，事后看到房子，他们十分满意。 父母满意，程骁就安心了。 他不会一步到位，直接换别墅，好日子要一点一点的品尝。 “知道了！”秦葭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开车离去。 今天周六，程骁到家时，娆娆也到家了，她兴奋地期待着到了新家的生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第二天一早，程大印就买来早点，全家人吃罢早饭，开始把衣服被褥打包。 左邻右舍听到消息，也都来帮忙，很快这些东西都装好了。 至于家具什么的，他们就不带了，有的送给邻居，有的留在家里。 因为，那边房主的东西也都没带，他们过去就能用。 旧家具放在老房子里，将来有人租房，也能用上。 程大印用借来的三轮车把打包好的东西往新家里送。 到学苑小区之后，程骁先放了一挂鞭炮，然后和父亲一起把车上的东西往楼上扛。 三趟之后，这些东西全部运完，母亲和娆娆也都过来，再把东西分类。 就在这时，新家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响。 娆娆跑过去开门：“这位姐姐，你找谁？” “我找程骁！” 一听是秦葭的声音，程骁立即迎出来。 只见秦葭扎着高马尾，穿着白衬衫和包臀裙，脚下是乳白色的细高跟凉鞋，俨然一个职场丽人。 惊艳之余，程骁问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吗，今天搬家，不能教你练车！” 秦葭笑道：“你是我教练，天天教我练车，连学费都没收。你今天搬家，我不得表示表示？要不然，也太不懂事了！” 娆娆推了程骁一把：“阿哥，怎么说话呢？姐姐，快请进！家里有点乱，你担待一下。下次再来，就好多了！” 于惠敏也放下手头的东西跑出来，看到有这么标致的姑娘来找自己的儿子，心中自然高兴：“闺女，程骁不会说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阿姨这就做饭，你一定要留下来吃中饭！” 程大印则直接说道：“中午我们下馆子！刚刚搬过来，各种佐料都不全！” 程骁见秦葭这一来，父亲、母亲、妹妹没有一个向着自己的，禁不住想笑，只能说秦葭太招人喜欢了。 于是，他再次“刁难”秦葭：“你说要表示，但我看你是空着手来的！看来，你还是不够懂事！既然这样，下次练车的时候，我一定要骂你几句！” 于惠敏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你小子给我少说两句，人家姑娘能来，就是你福分！” 程骁急忙“哀求”：“阿妈，松手，我还没有给你们介绍呢！哪有当着客人的面打儿子的？” 于惠敏松了手，仍然冷哼道：“就你这么不懂事的，就该打！” 程骁这才给大家介绍道：“葭葭，这是阿爸，这是阿妈，这是我妹妹程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双林集团小公主秦葭秦小姐！” 听说是双林集团老总的闺女，本来还挺兴奋的于惠敏突然感觉有点凉。 人家层次太高，自己的儿子注定够不着。 “阿姨好！叔叔好！妹妹好可爱！” 秦葭微笑着挨个打招呼，然后看着程骁：“我看你家电视太小，我给你换一个！” 程骁老房子里的电视是17英寸孔雀小彩电，新家也有一台电视，是原房主留下来的21英寸康佳。 本来，以程骁的意思是，电视、冰箱、洗衣机全部换新的，但是程大印两口子说什么也不同意，坚持用房主留下的旧家电，理由是旧的一样用，买新的要花好多钱，旧的卖废品就不值钱。 让程骁没想到的是，秦葭今天来燎锅底，竟然要送一台电视。 “电视呢？”他问道。 秦葭笑道：“国美的送货车就在下面，司机一个人搬不动，你下去帮个忙！” 这年头还没有液晶电视，几乎所有的电视机都是大方块。 程骁又问：“什么电视？多大？他一个人搬不动？” “夏普，35的！” 过去的大方块电视，屏幕规格有17、21、25、29、35、39英寸等几种规格，35英寸的，足足有100斤了。 这种规格的电视机，再加上外包装，体积超过一立方米，一个人弄到三楼，在楼道拐弯就费劲。 程骁只好下楼，果然看到国美的送货车就停在楼下。 他和司机一起使劲，把夏普电视机从车上搬下来。等到把电视机弄到楼上，两人都累出一身汗。 他们一起把电视机拆箱，调试，看到节目正常，司机才离开。 于惠敏问秦葭：“闺女，这台电视机多少钱？” 秦葭笑道：“阿姨，不值钱的！” 程大印一看发票：“乖乖，5399！” 程骁笑道：“葭葭，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得给你当一辈子的司机了！” 他这话就相当于调情，秦葭红着脸：“那就看你表现了，表现不好，把你这个司机给辞了！” 于惠敏和程大印听了，都是心中一喜：“秦葭虽然很高贵，咱儿子还是有机会的！” 于惠敏立即说道：“儿子，你带秦小姐到那屋里凉快凉快，把空调打开，别怕费电！” 平时，她在老房子里只吹风扇，到了这边，虽然每个房间都有空调，她却舍不得开。 现在，儿子的朋友来了，将来还有可能是儿子的女朋友，她必须大方点。 秦葭倒是挺大方：“阿姨，我不热，我帮你们一起收拾吧！” “唉哟、唉哟，不用你伸手，我们很快就干完了！” 于惠敏的话还没说完，秦葭已经帮着程骁一起整理衣服了。 虽然她从来没有干过家务活，但是人聪明，程骁只是做一遍，她就会了。 程大印和老婆、女儿使了个眼色，他们自觉地到别的房间收拾。 “我感觉，这个嫂子对阿哥有点意思，而且还没有富家千金小姐的架子！”娆娆忍不住说道。 “你小声点！”于惠敏拍了女儿一巴掌，“别让人家姑娘听到，会害羞的！” 程大印却有点担忧：“上一个女朋友谢逅，对咱儿子也很痴情，可是，她一到大鹅就再也不回来了。这一个，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第158章 老孙挨了自己一枪 两年时间，程骁已经换了两个女朋友，都是有始无终，难怪程大印会多想。 娆娆也说：“这位姐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看她的打扮，好像已经工作了。肯定比阿哥大好几岁！单单从年龄上，阿哥可能就不会接受！” 于惠敏却有不同的意见：“你小丫头懂什么？别看这姑娘穿得成熟，年龄其实并不大，应该还没有你哥大呢！依我看，最多就是个大学生，甚至跟你哥一样，今年刚刚考上大学！” 不得不说于惠敏的眼光独到，一眼就看出秦葭的真实年龄。 程大印却说：“两个人都是刚刚考上大学，咱儿子要去金陵，谁知道这姑娘去哪里？只要不在一个城市，就没戏！” 他这么一说，于惠敏也不敢憧憬有这么一个儿媳妇了。 隔壁房间里，秦葭也在和程骁闲聊。 “哥哥，你怎么不跟叔叔和阿姨说，我即将成为你的大学同学？” 程骁笑道：“忙什么？他们现在肯定正在议论你，我要让他们忍不住来问的时候，再告诉他们！” “为什么？” “这样才能让惊喜达到最佳的效果？” 秦葭嗤之以鼻：“我上次就说，你不写小说可惜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于惠敏招呼秦葭一起吃饭。 秦葭看了看程骁：“我还在这吃饭吗？” 程骁点头：“你送那么贵重的礼物，我们不留你吃饭，心里也过意不去。再说，你回家也是吃饭，叔叔、阿姨和山哥都不在家，就你跟保姆在家，太沉闷。不如跟我们一起吃，热闹！我们还去上次那家，‘天天旺’！” 秦葭其实并不想走，听程骁这么说，她欣然应允。 锁上门，一家人一起下楼。 娆娆看到楼道前停了一辆“宝马mini”，就用羡慕的口吻说道：“这车好漂亮！” 程骁笑道：“想不想上去坐坐？” “想！”娆娆脱口而出。 下一秒，她就明白了：“这是姐姐的车？” 秦葭拿出钥匙，轻轻一按，“宝马mini”发出“嘀”的一声轻响。 秦葭拉开车门：“妹妹，你进去试试，我带你兜风！” 她把娆娆推上车，自己也坐了进去，发动车子，缓缓开出小区的大门。 于惠敏踹了程骁一脚：“你怎么不上车？” 程骁笑道：“我上车，怕你们找不到饭店！” 程大印傲然一笑：“我们在这里混了将近二十年，还有我们找不到的地方？” 这一家三口来到“天天旺”门前时，“宝马mini”已经停在门前，秦葭和娆娆把菜都点好了。 吃饭的时候，娆娆问道：“姐姐，你今年多大？” “83年的，18了！”秦葭答道。 于惠敏听了，不由得意一笑，刚才她猜测秦葭的年龄，还真让她猜对了。 娆娆又问：“这么说，你今年刚刚参加高考？” “是啊！” “考了多少分？” “623分。” 娆娆“哇”的一声惊呼：“这分数，够同济、南开或者北航了吧？你报的是哪一个？” 娆娆说的这几所学校，都是外省的。在她看来，这位秦姐姐肯定与哥哥无缘。 就连程大印和于惠敏都放下筷子，想听听结果。 秦葭微微一笑：“我报的是金陵邮电学院！” 程大印和于惠敏先是一愣，然后他们的脸上同时绽放出惊喜。 “咱儿子报金陵邮电，这姑娘比我儿子还高6分，居然也报了金陵邮电，她是不是就奔着咱儿子报的？” 当然，这话可以想，却不能明说。 娆娆最开心：“姐姐，你一定要跟阿哥谈一场恋爱，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用四年时间来谈一场恋爱，毕业就可以结婚了！” 秦葭被说得满脸通红，她急忙夹了一块肉，直接送到娆娆的嘴边：“快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娆娆竟然也毫不客气地用嘴把这一块肉给接了：“嫂子喂我的，真香！” 没想到，于惠敏一巴掌打在娆娆的肩膀上：“喊‘姐姐’！” “为什么？”娆娆愣了。 “你姐姐还小，你现在就这么叫‘嫂子’，让别人怎么看她？有些不安好心的听了，还不知道背后怎么议论她呢？”于惠敏解释道。 程大印也说：“就是！你姐姐家世太好，嫉妒她的人也太多，防止别人背后泼脏水！” 其实，这个年代的少男少女谈恋爱，男方的朋友管女方叫“嫂子”，或者女方的朋友管男方叫“姐夫”，大家都能接受。 秦葭还以为程大印和于惠敏不适应年轻人的开放呢！ 好在，她也知道程骁的父母这是为她好，她立即揉着娆娆的肩膀：“还是叫‘姐姐’好！我平时也管程骁叫‘哥哥’呢！” 娆娆低声在秦葭耳边嘀咕一句，然后两个姑娘同时笑了起来。 吃过午饭，刚刚从饭店里出来，秦葭就向于惠敏和程大印说道：“阿姨、叔叔，我家里还有事，就不跟你们过去了！” 于惠敏说道：“姑娘，你有事就去忙，我们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程大印也说：“以后常来玩！你阿姨炒得一手好菜！” “好的，叔叔，我一定来！” 程骁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能开，都练好久了！”秦葭说道。 程骁指着她的脚：“你穿着高跟鞋，踩刹车使不上劲，我不把你送到家不放心！” 秦葭也就不再坚持。 大家挥手道别，程骁和秦葭也上了车。 程骁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你穿高跟鞋真的很美，但是，你最好在车里准备一双平底鞋，开车的时候换上，不费事的！” 秦葭笑道：“有你这个司机，我还换什么鞋？” 程骁把车开上马路：“你知道刚才阿妈为什么不让娆娆叫你‘嫂子’吗？” “不知道！怎么了？” “以前谢逅在的时候，娆娆跟她的关系也很好，娆娆都是一口一个‘嫂子’，谢逅也很开心地答应。结果呢，还不到一年，谢逅就去了大鹅，从此没了消息！阿妈肯定是怕你也坚持不了多久呢！” 听程骁说到这里，秦葭突然说道：“哥哥，有一件事，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向你坦白？” 程骁兴趣十足：“什么事？” “你上次去抚远的时候，孙师傅骗了你！” 程骁颇有些疑惑：“老孙骗我？他怎么骗我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葭说道：“谢逅被他父亲带走之后，你不是准备去一趟大鹅的嘛，还准备让那个村主任老朱给你带路，有这事吧？” 程骁点了点头：“有这事！我想去大鹅，见见谢逅的父亲，最好能把谢逅带回来。老袁怕我有危险，就让老孙替我跑一趟，的确是老朱给带的路。结果，老孙到了大鹅后，还被谢逅父亲的手下打了一枪，胳膊上血淋淋的，我亲眼所见。老孙怎么了？” 秦葭说道：“其实，孙师傅那一枪是自己打的！” “打自己一枪，老孙脑子进水了？” “他脑子没进水，之所以要这么做，是阿哥的命令！” “山哥为什么要下这个命令？” “袁师傅和孙师傅在去东北之前，阿哥就给他们下了命令，一定不要让你找到谢逅。因为你只要找到谢逅，我就没有机会了！” 秦葭说这话时，表情怯生生的，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自信。 程骁却哈哈大笑，他腾出右手，摸了摸秦葭的头：“我很理解山哥！没事的，我不会怪你们！你接着讲！” 秦葭这才放心：“孙师傅和老朱过了黑龙江，并没有联系当地的黑帮，只是在当地逛了几个小时，最后找到一个熟人，从这个熟人的手里借了一把枪，往自己的胳膊上开了一枪！” 第159章 秦葭的升学宴 为了演一出戏，老孙居然给了自己一枪，真是个狠人。 程骁听了，只有羡慕：“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的手下？” “哥哥，你不会生我和阿哥的气吧？”秦葭问道。 程骁摇头：“不会的！这件事，你不跟我说，我永远也不会怀疑你们的！” 秦葭却说：“我不想骗你！再说，万一哪天谢逅来找你，你们一对质，我更加无地自容！刚才娆娆说，希望我们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我觉得，想要刻骨铭心，首先要问心无愧！” 程骁心想：“有愧的是我！我跟杨春梅都已经熟门熟路了！” 可是，事已至此，这两个姑娘他都放不下。 他试探着问道：“我怎么才能让你问心无愧？” 秦葭想了想：“要不，你也骗我一次？” 程骁连连摇头：“你就当我已经骗过你一次！” “问题是，你没有骗过我啊！” “说不定我已经骗过你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别再提这事了！”程骁心虚，果断转移话题，“最近，已经有同学在办升学宴，你家哪天办？提前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打扮得帅帅的，来为你庆祝！” 秦葭说道：“这事是阿哥张罗的，我不管！你别急，他很快就会打你的电话！” 程骁笑道：“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太张扬。行，我下次专门问问山哥！” 秦葭问道：“你家也办升学宴吗？” 程骁摇头：“不想办！最多就是在开学之前，我和公司里的几个人吃顿饭，告诫他们，我在金陵的这段时间，让他们工作用点心！” “如果你跟公司里的人吃饭，那我就不用来了！”秦葭这么说，其实是想到场的。 “不来也好！”程骁说道，“如果让他们知道，我正跟双林集团的小公主谈恋爱，他们会得意忘形，以为不好好工作，照样能拿到你家的工程呢！” 程骁不想让秦葭到场，其实是不想让她跟杨春梅见面。 但是，他找的这个理由很充分。 秦葭听了，微微有点不开心，却也没有多想。 把秦葭送回“龙湖御苑”后，程骁打车回到自己的新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和秦葭还是每天练车，其实就是以练车的名义约会。 不管怎样，秦葭的驾驶技术是越来越好了。 八月底的一天，练了一天车的秦葭把程骁送回学苑小区，临走时，她突然说道：“哥哥，我们明天暂停！” “你有事啊？”程骁问道。 “阿哥明天要给我办升学宴，请他的朋友，你必须来哦！” “山哥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他明天会打的，我先提前通知你！” “呵呵，好啊！几点？” “明晚六点，在秦园！” 双林集团的顶楼秦园有一张大桌子，但也只能坐不到二十个人，看来秦山没准备请太多的朋友。 “行，我明天打扮得帅帅的！” “你现在就挺帅！”秦葭笑道，“明天见！” 第二天上午，秦山果然打来电话，时间、地点跟秦葭说的一样。 下午，程骁洗个了澡，换上一身新的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跟个干部似的出门了。 他打车来到双林大厦的楼下，刚刚下车，恰好一辆“宝马”也来到身边。 从“宝马”上下来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程骁一眼瞟过去，觉得有点面熟，再仔细一看：“哟，这不是吴长天嘛！” 去年夏天，程骁和杨春梅在“塞纳河西餐厅”吃饭，遇到吴长天来挑衅，当时吴长天还带了一个名叫珍妮的白人女子。 程骁用英语向珍妮挑明了吴长天的居心不良，让珍妮弃吴而去。 自那以后，吴长天就从秦山的朋友圈中消失。 没想到，时隔一年，这家伙又出现了。 吴长天盯着程骁看一会儿，突然冷笑道：“你也是来参加葭葭的升学宴的吗？” 程骁一看对方这眼神，就知道他还敌视自己，看来这个梁子是解不开了。 他嘿嘿一笑：“当然！你不也是吗？” 吴长天轻蔑地说道：“你是打车来的？看来你连一辆车都买不起。你有什么资格参加今天晚上的宴会？” 程骁冷哼一声：“你管我有没有资格？现在我是给山哥面子，不跟你计较。再多嘴，小心我把你打出去！” 吴长天去年被程骁一拳勾在下巴上，到现在还记忆深刻，见程骁亮出獠牙，他再也不敢多嘴。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双林大厦，又进了同一部电梯。 吴长天见程骁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诧异之余，敌意更深。 他们先来到秦山的办公室。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吴长天抢先程骁一步，走了进去：“山哥、小飞、小川，兄弟姐妹们，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 这家伙大概是离开彭城太久，突然出现，大家看到他都十分惊喜，把他围在中间，问东问西。 程骁一眼就看穿吴长天的心思：“这狗东西肯定以为他在这里更受欢迎，他抢先进去，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让我被人冷落！既然他这么想，我不妨配合他一下。” 想到这里，他故意放慢脚步，过了两分钟才进去。 因为别人都在跟吴长天说话，没有人注意到程骁。 程骁才不在乎这些，他正要找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来，身后突然有人抱住了他的胳膊，同时在他的耳边“啊”了一声。 程骁微微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秦葭来到他的身边。 秦葭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只见她的秀发在头上盘成一个黑色的“大包子”，周围是一圈珠链。如此一来，她那本就饱满的额头更显宽广，莹白如玉。 她的眉毛细长如柳叶，斜飞入鬓，眼睛幽深如潭水，让人望了一眼就不能自拔。 秦葭穿着一袭乳白色的旗袍，正是上次他们在“塞纳河西餐厅”约会时的那一件。 程骁心中赞叹：“这丫头的身材最适合的就是旗袍！” 这时，秦葭笑道：“哥哥，我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程骁故意手抚胸口：“唉哟，吓死我了，我的小心脏受不了了！” “我给你揉揉！”秦葭说着，一只手就按在程骁的胸口，却又故意拧了他一下。 程骁故意龇牙咧嘴，然后拉着秦葭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那家伙怎么也来了？”程骁指着被人包围寒暄的吴长天。 “我哪知道？”秦葭说道，“一年不露面，一露面就赶上阿哥给我办升学宴！别管他，我只在乎你！” 程骁笑道：“我就是为你来的！” 他们这么情意绵绵的举动恰好被人群中的吴长天看到，这家伙妒火中烧，立即分开人群，向秦葭起来。 “葭葭，好久不见，来，让哥抱一下！”吴长天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学着老外的礼节，张开双臂，要和秦葭拥抱。 秦葭双臂一伸，直接将吴长天推开：“我不习惯这种礼节，面对面说话就好！” 吴长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幽怨，却又不敢表露。 他掏出一只制作精美的盒子：“葭葭，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秦葭摇了摇头：“今天，我不收任何人的礼物，大家都是我的哥哥、姐姐，来吃顿饭就已经很给阿哥和我的面子了！” 第160章 这小子深藏不露 吴长天专门从欧洲带来的礼物，就是想在今天展示一下，顺便向秦葭表白。如果秦葭不收，他岂不是白费心机？ “葭葭，这是我请卡地亚的著名设计师设计的，在亚洲都没有卖的！”吴长天一边说，一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 不得不说，这条项链真的很精美，几乎每个在场的官二代都觉得价值不菲。 秦葭仍然看都不看，只是向在场的客人们说道：“哥哥、姐姐们，阿哥是请你们来聚一聚，不是想收礼的。今天，无论你们送什么，我都不会要的！” 吴长天说道：“葭葭，我送你的这条项链，不只是庆祝你考上大学。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 “停！”秦葭一听就知道吴长天接下来想说什么，她小手一挥，“吴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谁？”吴长天立即问道。 程骁拍着胸脯：“我！我就是葭葭的男朋友！” “你一个穷小子，有什么资格做葭葭的男朋友！”吴长天眼里冒火，“你连一辆车都没有，还是打车来的，你能给葭葭幸福吗？” 程骁认真地说道：“我当然能给葭葭幸福，而且，我能给她的，你都给不起。一条项链算什么？” 秦葭也说：“吴哥，程骁能给我的，你都想象不到！” 吴长天根本不相信，他回头看向秦山：“山哥，葭葭被这小子骗了，你这个当哥的也不管吗？” 秦山笑道：“长天，你可别看不起程骁，他现在的成就已经远在你我之上！” 秦山这话一出，全场的人都震惊了。 只有刘川和彭飞知道内情，他们什么也不说，就等着看吴长天的笑话。 吴长天指着程骁：“大家看，这小子穿的什么衣服？衬衫、裤子、皮鞋加起来不到1000块钱，连块手表都没有，哪里像一个成功人士？” 其实，程骁穿的这身衣服已经很不错了，“雅戈尔”的衬衫和西裤，“富贵鸟”的皮鞋，加起来800多块钱。 这一身行头，在这个年代的彭城，已经算是高消费了。 当然，他跟吴长天还是不能比。吴长天就算什么也没穿，光是一块劳力士就价值过万。 秦山替程骁解释说道：“他这个人就这样，一向不注重衣着，但是他名下的公司，已经资产过亿了！” “我不相信！资产过亿的公司，我都没有！他一个穷小子，哪有这样的实力？”吴长天觉得，秦山是在耍他，“山哥，我们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你至于这么帮一个外人吗？” 不光是吴长天不相信，其他的官二代也不相信。 刘川和彭飞还是没说话，一人端着一杯茶，笑眯眯地坐在那里。 秦山说道：“程骁在彭城有两家公司，一家‘飞马’，一家‘天马’，单单这两家公司一年的纯利润都将近2000万！” “这么厉害？”几个官二代看着程骁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他们平日见秦山总带着程骁玩，还以为程骁跟秦山是亲戚呢，却没想到程骁还有这样的实力。 要知道，一个普通的资产过亿的公司，一年的纯利润也不一定能达到2000万，经营不好还有可能负债！ 程骁苦笑着向秦葭说道：“我这点老底，都让山哥给扒出来了！” 秦葭笑道：“阿哥是帮你说话呢！” 程骁拍着她的手背：“我知道，山哥是向着我的！” 谁都看出来，秦山是向着程骁的，正因为这样，吴长天反而更不服气。 “不过是两家小公司而已，也就在本地挣点小钱，我家生意都做到欧洲和美洲去了，进出口、高科技！”吴长天不屑地说。 秦山又说：“我、程骁、小川、小飞，我们四个成立了一个投资公司，拥有企鹅17%的股份。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互联网公司，算不算高科技？” 他这么一说，那些官二代又是一片惊叹。 “企鹅？百分之百的高科技、互联网企业！” “企鹅17%的股份，那得多少钱？” “我看到消息，前一段时间南非的MIH公司花3000万霉金购买企鹅15%的股份，也就是说，企鹅的估值不低于2亿霉金，相当于人民币19亿！” “这么说，企鹅17%的股份，市值就是3400万霉金，相当于人民币3.2亿了！” 听着大家的议论，吴长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们四个人投资的公司，应该是山哥、小川、小飞各投33%，这小子只投1%吧！” “放屁！”彭飞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顿，“我们四个人每人投了25%，谁也不比谁多，谁也不比谁少！” 刘川也哼了一声：“要不是程骁给我们指出这条明路，我们哪有这样的机会。我多给他一点股份都愿意！” 这两个以前跟吴长天关系是最好的，现在也站到程骁这边，气得吴长天脸都白了。 秦山又说：“长天，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们的话，你过来，我让你看看几张照片！”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翻开来，让吴长天过去看。 吴长天走过去，只看一眼，就惊呼道：“哎呀，这不是李超人嘛！葭葭什么时候跟他合照的？” 这些年，李超人在香江和欧美的生意越来越大，名气也越来越响，采访他的报纸和杂志也越来越多，但凡消息不太闭塞的地方，都知道他这个人。 秦山展示的这张照片，是上次程骁、秦葭在李超人家中做客时，跟李家人的合影。 秦葭把这些照片带回家后，秦山又惊又喜，将照片收入相册，轻易不会展示，也只有刘川和彭飞两个人看到过。 别的官二代听了，也都围过来，大家齐声问道：“葭葭，你怎么有机会跟李超人合影的？” 秦葭笑道：“高考出分后，我跟程骁哥哥去深市，李超人的二公子择海跟程骁哥哥是朋友，非要让我们去他家做客，于是，我们又去了香江，见到了李超人！” 听秦葭说程骁跟李择海是朋友，吴长天根本不相信：“既然他们是朋友，为什么没有程骁跟李择海的照片？” 秦山笑道：“你别急啊！下面一张就是！” 果然，他翻到相册的下一张，就是程骁、秦葭、李择海、李素兰四人在海边的照片。 那天，秦葭要到香江的风景区玩玩，李择海就带着李素兰陪同，当然也少不了程骁。既然出来逛，合影就很正常了。 秦葭亲自给大家讲解：“李二哥身边的这个女的，是他的女朋友，香江的女法官，律师世家出身！” 秦山再翻一张，就是程骁、秦葭和李择锯的夫人王富信及两个女娃的合影。 秦葭继续讲解：“这是李超人的大儿媳，这两个丫头是李超人的两个孙女！” 秦山翻一张，她就讲解一张。 十多张照片看过之后，大家都惊呆了：“程骁这小子，深藏不露！有李择海这样的朋友，什么样的事情做不成？” 吴长天更是愤愤不平：“你小子这么牛逼，还装什么穷？你就不能买一身名牌衣服吗？” 程骁笑道：“我不喜欢大牌！” “你就不能买一辆轿车吗？害得我看走眼！” 秦葭笑道：“我家的车多得是，都在车库里吃灰！他随便开，有什么必要再买车？” 第162章 这个班长选对人了 本来，按照秦山的意思，让他的司机开着家里的“切诺基”，送程骁和秦葭到金陵，然后司机再坐火车回来，“切诺基”留在金陵，给他们代步。 可是，秦葭说她两三年没坐过火车，这次非要体验一把。 拗不过妹妹的秦山只好让司机开着“切诺基”，带着程骁和秦葭的行李前往金陵，让这一对大学生空着手，轻轻松松赶火车。 要说他们什么东西没带，那是冤枉他们。 最起码秦葭的肩膀上还有个挎包，里面装着手机和钱包；程骁则背着个双肩包，里面装了些零食。 三个多小时之后，列车在金陵站停靠，程骁和秦葭随着人流走出火车站。 在金陵火车站前的广场上，有很多大学生举着牌子迎接新生。 金陵的大学太多，每年来报到的新生也太多，如果没有人接，任凭一些黑出租来宰客，非出乱子不可。 看到程骁和秦葭走近，这些大学生们都在嘀咕： “这两个人看着很年轻，应该是大学生吧？” “可是，他们怎么没带行李？” “那个女孩真漂亮，要是我们学校的就好了！” “就算是我们学校的，你也没机会！” “哈哈哈哈！” 秦葭从小就被人瞩目惯了，她坦然地迎着这些人的目光，小声向程骁说道：“哥哥，那边是邮电学院的接新点，我们要不要过去？” 程骁摇头：“不用！我们打车去学校，省得跟一帮学生挤大巴。这么热的天，去车上挤着多受罪。而且，那些男生看到你，还不得疯！他们一定争着找你要电话或QQ号！” 秦葭听了，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哥哥，你吃醋了？” “我肯定不希望你被别人纠缠！” “你放心，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他们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邮电学院的三牌楼校区。 学院的门前，也有很多大二大三的学生在迎接新生。 很多学生是带着家长来的，有些家境好的，甚至还开着轿车。 一时间，学校的大门前堵得水泄不通。 程骁和秦葭搭乘的出租车根本开不进学校，程骁只好让司机在门外停下。 当秦葭从出租车里下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 T恤、短裙、运动鞋，中间一截又细又长又直的大白腿，火辣的身材再搭配姣好的容颜，哪个男生能忍住不看她？ 连女人看到她，都是双眼冒火！ “那姑娘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像，以前从来没见过！” “难道是新生？” “新生怎么没带行李？” “也有可能，他们就是本地人，不需要带太多东西！” 他们抓破头皮，也想不到秦葭到底是老生还是新生。 至于程骁，他虽然也算得上帅哥，在这些男生眼里却成了刺。 “那小子何德何能，居然跟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走在一起？” “只要他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以后一定让他知道，跟美女同行的代价！” 程骁哪里知道，他已经成了一些男生的敌人。 他和秦葭走进大门，看到一个大牌子，上面贴了学院的平面图。 二人在平面图上找到“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教学楼的方位，就直接走了过去。 此时，“计科”楼的门前，二十多个学生正在排队报名，留着中分发型的辅导员正带着一个短发女孩接待新生。 这女孩招呼大家填表，辅导员则专门清点学费。 这年头只有大额金钱往来才转账，学生交学费还都是现金。 今年的学费是4500元，住宿费800，被褥100，充饭卡200，教材200。军训服不要钱，据说是某个单位的捐赠。 轮到程骁和秦葭了，程骁从背包里拿出皮包，取出一沓现金，点了116张百元大钞，放到辅导员面前。 辅导员一看就说：“多了，多了！5800就够！” 程骁指着身边的秦葭：“我们俩的！” 辅导员问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程骁反问道：“我们学校禁止学生谈恋爱吗？” 辅导员一愣：“不禁止，怎么了？” 程骁笑道：“既然不禁止，我们就是男女朋友！” “如果禁止呢？” “那她就是我表妹！” “哈哈哈哈！”几乎所有人都捧腹大笑。 只有秦葭红着脸，轻轻地捶了程骁一拳。 辅导员再次打量了程骁，然后伸出右手：“我叫何霁峰，是‘计科专业’01届的辅导员！” 程骁握住了何霁峰的手：“程骁，未来四年就在你的手下混，请何老师多多关照！” 何霁峰问道：“我看你挺成熟的，也不怯场，有没有兴趣做我们班的班长？” 他这话一出口，身边那个正在指点新生填表的短发女孩立即抬起头来，她看着程骁的目光也透着敌意。 程骁一看就知道，这个女孩也想当班长，否则，她才不会在这么热的天过来给何霁峰帮忙，晒黑了怎么办？ 程骁指着这个女孩：“我觉得，她比我更合适！” 何霁峰说道：“你们两个都是班长，一个管男生，一个管女生。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她叫叶韵，鄂省人，昨天就来报到了！” 程骁心道：“昨天就来了？想表现一下？看来她就是冲着这个班长的职位来的！这个九头鸟倒是挺有心机！她这种人，对同班同学或者同宿舍的人肯定要求很高。葭葭从来没做过家务，在宿舍里可能会被大家针对，更有可能被叶韵挑刺！看来，我必须当这个班长，才能让葭葭不受别人的气！” 虽然秦葭有的是钱，但是，在学校宿舍这种地方，除非你还有人罩着，否则只有钱反而是一种错。 当然，秦葭只要把她那个省发改委副主任的姑父抬出来，学校领导立即就得对她另眼相看。 可是，程骁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他要是连秦葭也保护不了，还指着她做官的亲戚出面，那自己就太低能了。 程骁问何霁峰：“我们都是班长，谁正谁副？” 何霁峰想了想：“现在先不分正副，给你们半个月的表现时间，军训之后，我再宣布谁正谁副！” 程骁看了一眼叶韵，发现这丫头竟然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嘿，你还跟我叫板？我随便使点钞能力，就把你玩得死翘翘！” 只用钱就能摆平的事，他没有必要再费神思。 这时，大家的手续都办好了，何霁峰让叶韵带着十二个女生去女生宿舍，他带着程骁这帮男生共十八人去男生宿舍。 男生宿舍离计科楼有300米，路上连一棵树都没有，火辣辣的太阳照着，大家来到宿舍楼下时，都是汗流浃背，蔫头耷脑。 程骁看到宿舍楼下有个小卖部，立即说道：“大家等一下，我给大家降降温！” 他几步跑到小卖部的窗口：“来十九瓶‘非常可乐’，要冰镇的！” 然后他又向同学们招手：“兄弟们，还犹豫啥呢！”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立即兴奋起来，嗷嗷叫着冲上来。 程骁拿到第一瓶，先递给何霁峰：“老大，你辛苦了！” 何霁峰心头一暖：“这个班长选对人了！” 第164章 让她们彻底反水 秦葭当然知道，程骁不是让她滚，而是冲他的舍友。 刚刚认识半个小时，程骁就和舍友打成一片，让秦葭非常羡慕。 她就不行了。 虽然她也努力做到平易近人，却仍然不被同宿舍的几个女孩接纳。 刚才，大家一起前往宿舍，其他同学都是大包小包，只有她和叶韵没拿什么行李。她背着挎包，叶韵空着手。 秦葭不是没眼色的人，她立即向旁边一个胖乎乎的女孩伸出援手，把对方的肩包接了过来。 可是，对方明显不太满意，因为这个胖丫拎着两个皮箱，她希望秦葭帮她拎一个。 这胖丫也不想想，秦葭哪有那样的力气？ 反观叶韵，就跟个小母牛一样，不仅帮别人背了一个背包，还“抢”了两个皮箱，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头，一直上到三楼。 进了宿舍，大家拿出各自带来的零食与舍友分享。 秦葭这才想起，她的零食都还在背包里，却被程骁带到男生宿舍去了。 虽然大家没说什么，她却能感觉到她们的目光有点异样。 更让秦葭心寒的是，叶韵在有意针对她。 同宿舍的六个女孩，只有三个有手机，一个是秦葭，一个是叶韵，另一个姑娘叫陈菲儿。 叶韵和陈菲儿的手机一看就是二手的，最多值500块钱。而秦葭的手机是最新款的诺基亚，前几天刚上市，售价7000。 “哎哟，一部手机顶我爸爸一年的工资！有钱人的日子，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叶韵话里带刺。 天太热，别的女生都用毛巾擦脸，只有秦葭用湿巾，因为她的行李还没有到。 叶韵夸张得过分：“富婆，你用的是什么啊，这么高级？” 总之，只要是对秦葭，叶韵说话都是阴阳怪气。 秦葭心中冷笑：“就因为程骁要跟你竞争正班长，而我是程骁的女朋友，你就要针对我？” 以秦葭的情商，不是处理不好与舍友的关系。 但是，有程骁在这儿，她就想找程骁诉诉苦。谁让程骁是她的男朋友？ 没想到，她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被程骁的舍友“监听”了。 只听电话那头的程骁说道：“你下楼等我，我马上就到！哦，对了，我这边的几个兄弟要跟我一起吃，你看要不要带着他们？” 秦葭犹豫了一下：“那就一起吧！” …… 与秦葭结束通话，程骁似乎感觉她有心事。 “想必与叶韵有关！这女人想当班长没错，但是如果她因此而针对葭葭，那就别怪我给你小鞋穿！” 想到这里，程骁拎着背包，大手一挥：“走，带你们见嫂子去！” “见嫂子去！”五个家伙齐声说道，就像打了鸡血。 大家下楼，顶着烈日，浩浩荡荡地向女生宿舍进军。 离着老远，程骁就看到秦葭站在女生楼下的走廊里，他立即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遮阳伞。 他一边把伞打开，一边教训身后的几个小家伙：“你们要学着，女人是用来疼的！” 姚舜笑道：“老大这话，要记在本子上！” 大家来到女生宿舍楼下，程骁把几个舍友都介绍给秦葭认识。 姚舜等人一人一声“嫂子”，把秦葭叫得满脸通红。 程骁笑道：“你们几个也太热情了，小心把你们的嫂子吓着！快走，去食堂！” 学院里有好几个食堂，其中四食堂就在女生楼的附近，很好找。 大家走进食堂，各自打饭，然后占了邻近的两张桌子，边吃边聊。 程骁和秦葭坐了一张桌子，姚舜、陈建、张丰收和杨金山坐了另一张桌子，任家龙最后打完饭，就坐到程骁、秦葭的桌边，坐在程骁的对面。 食堂里的饭菜真不咋地，秦葭看着就没胃口，勉强吃了几口，就都推给程骁。 程骁低声问道：“是不是谁惹你了？” 秦葭附在程骁耳边，将刚才在宿舍里的感受说了一遍。 她刚刚说完，突然用手一指：“她们就坐在那边！” 程骁抬头，果然看到左边不远处，来了五个女孩，其中就有叶韵。另外四个女孩中，有两个长得还算清秀。 这五个女孩打了饭菜之后，一边吃，一边向程骁这边看。 作为一个过来人，程骁一眼就看出，这五个女孩盯的是任家龙。 他心中暗笑：“怪不得老六当年总是很烦，他到哪都要承受女人直勾勾的目光！” 看着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程骁站起来大声说道：“老二、老三、老五，我给你们一百块钱，你们买点西瓜、饮料，带回宿舍！” 说着，他将一张红钞票拍到姚舜的面前。 姚舜问道：“老大，你们呢！” “我给你嫂子也买点，并且给她送到宿舍去！”程骁笑道，“老四和老六做我的苦力！” 姚舜很得意：“你们三个不来，那我们就先吃了！” 说着，他忙不迭地带着陈建和杨金山先走了。 秦葭拍着程骁带来的背包：“这里不是有好多零食吗？你怎么还要给我买？” 程骁说道：“天太热，我再给你买点饮料！走吧！” 他拉着秦葭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任家龙和张丰收。 他偶一回头，就能看到叶韵那一桌的几个姑娘正盯着他们的背影看。 很显然，她们看的是任家龙和张丰收两个帅哥。 程骁也算是帅哥，但是他已经名花有主，不在姑娘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程骁买了几兜饮料、水果，让任家龙和张丰收拎着，一直把秦葭送到女生宿舍楼下。 这时，叶韵也带着陈菲儿他们回来了。 程骁拦在路中间：“叶班长，我女朋友在你们宿舍，你可得给我照顾照顾！只要照顾得好，我这边的帅哥你随便挑！” 叶韵冷哼一声：“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我就不信，你能坚持四年不谈恋爱！” “我就能！” 叶韵说着，径直走向楼梯。 身后的几个姑娘慢吞吞地跟了上去，还不住的回头。 程骁向任家龙和张丰收做了个手指：“走，帮你嫂子把这些零食和水果送上楼去！” 上楼梯之前，程骁先把一兜水蜜桃放到宿管的桌子上。 原本板着脸拦着门不让进的宿管阿姨立即露出笑容：“上去吧！三个小伙子真帅！” 程骁他们跟着秦葭来到三楼，把水果、饮料和零食放到她的桌子上，然后在几个女生的目送下离开。 半个小时之后，程骁接到了秦葭的短信：“几个室友都想要你们宿舍的电话，老四和老六有手机吗？” 程骁笑着回复了一条信息：“有也不能给，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她们不会珍惜的。必须让她们彻底反水！” “好的，听你的！” 第167章 把你从军训中解救出来 何霁峰让其他学生在教室里等着，他带着程骁去后勤处拉教材。 “老大，后勤处怎么走？”程骁今天是第一次来邮电学院，简直两眼一抹黑。 何霁峰试探着问道：“要不，让我开？” 程骁立即从驾驶座上下来：“只要你有驾照，随便你怎么折腾！” 何霁峰见程骁如此善解人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去年就拿了驾照，想买辆二手面包车，却一直攒不够钱！” 程骁笑道：“暂时别忙买，以后需要用车，直接跟我说！” “那怎么好意思？” “见外了，老大！你又不是天天开。偶尔需要用车，一个电话打过来，我把车给你送过去！” 程骁都这么说了，何霁峰也不再客气：“下个星期借我开一次，走丈母娘，送节礼！反正从明天开始，接连两个星期的军训，你也没有机会带女朋友出去玩，车子也是闲着！” 程骁算了一下，下个星期就是阴历八月。中秋节之前一段时间，正是男人到丈母娘家送节礼的日子。 “老大，结婚了吗？” “结婚两年多了，女儿还不到一岁！”何霁峰反问，“你跟秦葭谈多久了？” “不到一年！” “毕业后立即结婚，可别再拖了。谈得太久，可不是好事！” 结婚的人，有一个“七年之痒”；谈恋爱的人，谈久了也会“痒”，这个“痒”的时间甚至更短。 程骁心想：“这老何是不是就有一个谈得太久却没有结成眷属的前女友？” 这个问题不适合他来问，他正想换个话题，何霁峰已经把车停在后勤处的楼下。 二人下车，何霁峰进去办手续，领到教材后，他们用绳子把三百多本书打成捆，拎到“切诺基”的后备箱里。 “乖乖，这车真能装！”何霁峰咋舌。 程骁笑道：“老大，你开这车走丈母娘，礼物可得多带点，要不然在这个后备箱里装着太空旷，显得寒酸！” 何霁峰笑道：“多买几个西瓜和水果，就显得多了！” 二人说笑着，又把教材拉回教室，让大家自取。 教材发完，何霁峰让程骁歇一会儿，又让叶韵统计同学们的身高、体重，一会儿再去拉迷彩军训服。 当叶韵把统计表拿上来的时候，程骁随意瞟了一眼，登时看出不对劲来。 秦葭怎么看也是接近1米7的身高，却被统计成了1米60。 按照叶韵统计的身高，秦葭拿到的军训服肯定不合身。 “这个臭丫头，是想给我上眼药吗？” 当着辅导员和所有新生的面，程骁冷着脸问：“叶韵，你有多高？” 叶韵一下子就明白程骁的用意，却还嘴硬地说道：“我1米64！” 程骁又问：“你目测一下，秦葭有多高？” 叶韵嗫嚅着说：“秦葭？有1米7吧！” 程骁立即把表丢到她的面前：“你看看，你上面写的多少？” 叶韵故作认真地看了看：“唉哟，不好意思，是我笔误！我刚刚还问了秦葭，她说是1米68，结果我把8的上半截给写得太小了！秦葭，对不起啊！” 她都说了“对不起”，秦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向着程骁苦笑了一下。 拉军训服还是何霁峰带着程骁去，还是去后勤处，只是换了个科室。 把军训服分发之后，大家就各自回宿舍试穿。 吃晚饭的时候，秦葭就向程骁吐槽：“哥哥，我从来没有做过体力活，天又这么热，我怕我受不了！” “你考上彭城一中时，没有参加过军训吗？” “那几天我请假了！学校里的图书馆，还是我家捐的呢，哪个老师不给面子？可是，这里的老师，我一个也不认识！” “不要想着走歪门邪道躲过军训！”程骁笑道，“正因为你平时没有做过体力活，才需要锻炼一下啊！” “想要锻炼，也不能一下子就来高强度的，你就不怕把我累瘫了？我要是真的瘫了，你一定不会再要我的！” “我养你一辈子！” “我不相信！” “我发誓，我要是抛弃你，让我……” 下面的话他没说，因为他知道，秦葭一定会及时捂住他的嘴。 果然，秦葭真的把他的嘴捂上了：“别瞎说，吃饭、吃饭！” 程骁又说：“食堂里的饭不好吃，等军训结束，我天天带你去外面下馆子！” 他这么一说，秦葭又开心起来。 吃过晚饭，程骁把秦葭送回宿舍，让她早点睡，明天好有精力训练。 可是，半夜时候，秦葭发来信息：“哥哥，我一想到明天要训练，就吓得睡不着！” 程骁只好答应她：“最多三天，我一定会把你从军训中解救出来！” “你怎么解救我？” “天机不可泄露！” 程骁发了几十条信息，才让她睡着。 早晨6：00，随着尖锐的哨声响起，新生们全部起床，慌慌张张地洗漱。 6：30分，大家到操场集合。 何霁峰带来一个精壮的军官：“这位是军区的杜教官，大家欢迎！” 杜教官一脸的严肃：“接下来的十五天，我和大家一起度过。我们的训练强度可能有点大，希望大家能咬牙坚持！” 何霁峰又把程骁介绍给杜教官，接下来，在杜教官的号令下，由程骁带着同学们跑操。 7点整，大家去食堂吃饭，7点半，整理内务。 程骁急匆匆叠好裤子，然后拿着手机就去了厕所，给张乃文和李清平布置了一个任务。 8点整，新生们再次到操场上集合，程骁这帮人在杜教官的号令下，齐步走，左右转，向后转…… 太阳越来越火辣，还不到11点，附近经济系的一个女生就中暑倒地，被医务室的人抬走。 程骁心想：“这个年代的学生，应该还不像后世那么娇气，怎么也说晕就晕了？” 他前一段时间坚持锻炼，这种强度的训练还不会让他怎样。 他看向秦葭，这姑娘早已上身湿透，面色苍白，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秦葭见程骁在看她，嘴张了张，就像离了水的鱼，眼看着就要被晒成鱼干。 程骁心想：“妹子，你可得再坚持坚持！” 好在，一会儿就到了11点，上午的操课结束，全体解散去吃午饭。 食堂里，昨天还嫌饭菜不好吃的秦葭，今天吃得比谁都香。 程骁笑道：“多吃点！嗯，菜汤也别浪费了，补水、补盐分、补电解质！” 旁边的任家龙笑道：“老大，补盐分跟补电解质是一回事！” 程骁一巴掌拍过去：“多嘴！” 秦葭笑道：“哥哥，你打老六一下，周围的小姑娘会诅咒你一天！” 程骁环顾四周，果然，很多女生看他的目光都不善。 他笑着向任家龙说道：“兄弟，你命犯桃花！” 任家龙苦笑：“我一定要趁这半个月，把自己晒得黑黑的，看谁还会喜欢我？” 姚舜却哀叹：“我本来就不白，这半个月过去，我会被晒成黑人，岂不是更没女人喜欢？” 程骁安慰他：“好好学习，将来好好赚钱。有钱了，自然会有女人喜欢！” 吃过午饭，休息一小时，下午1点，新生们继续训练。 下午的气温比上午还高，随着越来越多的新生被抬走，程骁多次观察秦葭，发现她除了脸色越来越白，似乎还能坚持。 直到训练结束，秦葭一直没事。 解散后，程骁来到她的身边：“行啊，你这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 秦葭嗔了他一眼：“你昨天晚上说，最多三天就把我从军训中解救出来，我相信你的话，并且用它来麻醉自己。每过一分钟，我就安慰自己，离你解救我的日期又近了！” 程骁大笑：“军训真的这么可怕吗？” 秦葭可怜兮兮地说：“怎么不可怕？我甚至在想，怎么能让自己也中暑？我中午要是少喝点汤就好了，出汗多了，造成电解质紊乱，就容易中暑！” 程骁只好再安慰她：“再坚持坚持，我们的救兵马上就到！” “好吧，哥哥，我信你！” 第二天上午，温度比第一天还高，偌大的操场，没有一丝风。 还不到十点，就有三个新生因为中暑被抬走。 程骁看着秦葭，她似乎热得没了意识，只是机械地随着杜教官的命令扭动身子。 就在这时，何霁峰从远处跑来：“程骁、秦葭，跟我走！” 第168章 副院长亲自接见 “他们来得这么快？” 暑假里，程骁和秦葭去深市，让李清平招兵买马，创建“好游戏”。 昨天早晨，程骁给张乃文和李清平打电话，让他们三天内来金陵邮电学院，联系应届生实习的事。 之所以选这个时间，就是找个借口把他和秦葭调出去，歇几天。 程骁猜测，应该是张乃文和李清平来了。 队伍中，正在迷迷糊糊站军姿的秦葭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起初还没有反应，是程骁走进队伍，拉她一把，她才清醒过来。 “怎么了，哥哥？” “何老师喊我们出去有事！”程骁说道。 秦葭眼睛一亮：“难道是……” 她心中狂喜，肯定是程骁的三天之约见效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程骁当然不会承认：“去看看再说！有可能是那个姓黄的来找麻烦呢！” 秦葭明白程骁的心思，她假装幸灾乐祸：“哥哥，你要挨揍了！” 旁边的姚舜听了，信以为真：“老大，要不要我带弟兄们一起过去，揍他个龟孙！” 程骁没好气地说：“好好训练，我能摆平！” 然后，他拉着秦葭走出队伍，跟何霁峰向学院的大办公楼走去。 何霁峰一边走一边问道：“程骁、秦葭，你们跟企鹅有什么关系？” 程骁与秦葭对视一眼，笑道：“我跟葭葭的哥哥合资买下企鹅的部分股权，算是企鹅的股东！” 何霁峰咂着嘴：“我正纳闷呢，企鹅的人来我们学院，跟我们领导洽谈公务之前，怎么还非要你们两个在场？” 程骁没说话，心中暗笑：“就是我让他们来的！” 何霁峰又问：“你们占了企鹅多少股份？” 程骁摇了摇头：“老大，这是商业机密！” 何霁峰拍着自己的脑袋：“我的好奇心太重！哈哈，工作好几年，我还没有见过像你们这么牛的学生，能让副院长都等你们！” 大专院校等级森严，对他一个辅导员来说，副院长就已经很高了。 程骁笑道：“我们算什么？企鹅的创始人，那才叫牛人！带着几个人，就能把一个小工作室，做到今天这个地步，用户都过千万了！” 何霁峰也是了解企鹅的，他连连点头：“马腾华真是个人才！” 他又感叹：“我们邮电学院，有很多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为什么就不能出一个马腾华那样的人呢？” 程骁想了想：“环境不一样！我们这边的高校，培养的是国企的工程师和领导。深市那边的高校，培养的是创业者！” 秦葭也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大环境不同，人们的心态也不一样。我们这边的大学生，谈论的都是毕业后找什么样的工作。深市那边的大学生，谈论的都是毕业后怎么当老板。有的甚至还没毕业，就在课余时间打工，为将来创业积累经验！” 三人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学院的就业指导处。 就业指导处里已经有六个人正在喝茶。这六个人中，有三个程骁都认识，分别是张乃文、李清平和丁小康。 另外三个人，二男一女，程骁就不认识了。 不过，看他们的派头，应该都是领导。 看到程骁和秦葭进来，张乃文、李清平和丁小康三人同时站起：“程总、秦总！” 程骁笑道：“老张、老李、老丁，你们来得可真快！” 那三个陌生的领导本来不需要站起来，但是客人们都站了起来，他们也不好坐着。 何霁峰立即给程骁和秦葭介绍：“这位是钱院长！这位是就业指导处的顾主任！这位马主任！” 钱院长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身材不错，波涛汹涌，有五六分姿色。 虽然何霁峰介绍的是“院长”，但是程骁知道，这一定是个分管毕业生就业的副院长。 副院长亲自接见，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以他目前的身份，想见到一把手可没那么容易，一把手也不会管这种小事。 顾主任是就业指导处的正职，马主任应该是副的。 程骁立即上去跟三位领导握手，旁边的丁小康也帮着介绍：“这是我们‘好网’的总经理程骁，同时也是企鹅的董事！这位美女是我们的副总经理！” 企鹅已经有了董事会，程骁代表“四海投资”，就被马腾华列为董事。 至于秦葭这个“副总经理”，却是程骁昨天临时安排的。 大家握过手之后，钱院长说道：“没想到程总和秦总这么年轻！我刚才看了你们俩的档案，程总今年考了617分，秦总考了623分，在今年的新生中，你们两个都排进了前五。我就想知道，你们明明可以报南航或者南理工，为什么报了我们邮电学院？” 程骁说道：“校长，叫我‘小程’就行！我早早就关注并投资了企鹅，还在深市成立了‘好网’，我们两家公司急需一批计算机及相关专业的高材生。我发现，只要来到邮电学院，就能找到我们公司需要的所有人才。而且，我本人也需要在邮电学院深造！” 钱院长莞尔一笑，并没有直接叫“小程”：“程总真会说话！” 说着，她又看向秦葭：“秦总也是这么想的吗？” “在师长面前，哪有什么‘秦总’？”秦葭微笑道，“程骁是我男朋友，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钱院长深深地看了程骁一眼：“程总好福气！” “谢谢钱院长！”程骁开始谈正事，“张工、李工和丁工这次过来，想和我们学院洽谈应届生实习的事，钱院长百忙之中亲自接见，想必是支持我们的工作！” 钱院长点了点头：“我刚刚看了他们带过来的公函，有企鹅的，也有‘好网’的，很有诚意。而且，张工和丁工，也都是我们学院的校友，你和秦总更是我们学院的新生，大家都不是外人。支持，是必须的！” 程骁知道，钱院长下面肯定要说“但是”了。 果然，钱院长没有让程骁失望：“但是，实习是就业的预演。一旦去贵公司或企鹅实习，将来他们大概率会留在那边工作。你必须友善地对待我们的每一个学生！” 程骁笑道：“钱院长多虑了！他们都是我的师兄、师姐，我要是虐待他们，哪还有脸面回母校？” 然后，他又指着张乃文和丁小康：“张工毕业回原籍，在彭城邮电局工作，被局长安排送信。丁工在深市的某单位，也是被处处排挤。我们还有一个杨工，也跟丁工一样的遭遇。这么优秀的高材生没有用武之地，真是令人痛心！他们到了我的公司，立即就成了技术骨干！” 说到这里，他又向李清平使了个眼色。 李清平立即说道：“我们好网正要拓宽业务，需要贵院的优秀人才。只要他们去了，我们绝不会亏待，正式入职后，月薪5000起步！” 目前，金陵市的平均工资不到1500，深市的平均工资也不到3000。 5000月薪的工作，在全国范围内都难找。 “月薪5000？还只是‘起步’？”钱院长、顾主任和马主任都是又惊又喜。 学生能领高工资，他们出去也有面子。 嘴上说得再好，也不如真金白银实惠。 站在旁边的何霁峰恨不得自己辞了工作，入职好网。 钱院长连连点头：“程总有魄力！实习生的事，我们学校一定大力支持！但是，我有个条件，你一定得答应我！” 第169章 回头看 李清平都给实习生开出这么高的工资了，钱院长还要提条件。 程骁问道：“什么条件？钱院长！” 钱院长说道：“做我们学校的创业标兵！” “创业标兵？”程骁愣了一下，“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钱院长笑道，“你先答应下来，我暂时不忙跟你说，我要跟校长汇报一下！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程骁心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要是不怕被校长骂，那你就汇报！” 于是，他看向秦葭：“我们答应了！” 秦葭微微一笑，感觉很舒服，因为程骁代表了他们两个人。 钱院长说道：“现在已经是午饭的时间，我请你们吃个工作餐吧！关于实习的细节问题，下午你们跟顾主任、马主任慢慢协商，我就不参加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顾主任终于吭声了：“钱院长，你有事尽管去忙，这事交给我跟程总就行！” 钱院长请房间里的众人前往四食堂，在小包间里享受了一次副厅级领导套餐，只是没有喝酒。 吃饭的时候，秦葭小声说道：“下午，老李、老张他们跟顾主任谈事情，我们也去混时间，免得我去操场上被晒糊了！” 程骁拍着她的肩膀，将嘴凑到她的耳边：“只要你不想军训，我可以有一百个法子帮你混过去！要不，我们找个借口去看看你的别墅，这几天就住在里面！” 秦葭小脸羞红：“哥哥，一看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说着，她还打了程骁一记粉拳。 看到他们这副小儿女态，钱院长禁不住笑道：“年轻就是好啊！在他们的眼中，什么都是美好的。不像我们这些中年人，做什么都要权衡利弊！” 顾主任也说：“钱院长说得好！正因为年轻，做事情不瞻前顾后，勇往直前，才容易成功。所以，程总年纪轻轻就能成为企鹅的股东。换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最多就是上上班，拿点死工资！” 程骁立即捧了一句：“顾主任，看你这年龄也不过三十多岁，‘老家伙’这个词，用在你的身上可不合适！还有钱院长，你哪像一个中年人？这也就是在学校，明知你是大领导，我不敢造次。要是在其他场合，我肯定会叫你一声‘钱姐’的！” 他这么一说，钱院长顿时笑靥如花，马主任通体舒泰，其他人也都忍俊不禁。 一直装聋作哑的何霁峰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瞧瞧人家，还不到二十岁，居然如此能说会道。我怎么就不行？当着领导的面，我连个玩笑也不敢开！” 钱院长看着秦葭，突然问道：“秦总，省人民医院的秦青霞院长，你认识吗？” “那是我小姑！” “这么说，省发改委的李锡庆主任……” “那是我小姑父！” 钱院长得意地笑道：“我刚才还纳闷，你们怎么长得那么像，而且还都姓秦！” 秦葭嫣然一笑：“我们家人都说，我跟小姑最像。小姑也最疼我，拿我当亲闺女一样！” 钱院长听了，顿时露出慈母笑：“青霞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处得跟亲姐妹一样！她太过分了，侄女在我这里上学，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得打电话骂她！” 看到钱院长要掏手机，秦葭微笑着阻拦道：“钱姑姑，你可别忙跟小姑说！上次小姑就让我提前来金陵，先去她家住几天。我前天才到，还没有来得及去。你这个电话要是打过去，你还没骂她，她就先用你的电话来骂我了！” 秦葭这一声“钱姑姑”，叫得钱院长心花怒放。 她拉着秦葭的手，舍不得放开：“乖乖，我不打，你别怕！等过一段时间，我再找她算账，让她请我们娘俩吃饭！” 然后，钱院长又看向程骁：“你小子到时候只能作陪！” 程骁笑道：“能陪你老吃饭，我就很荣幸了！” 关于秦葭小姑打电话让秦葭早点来金陵的事，程骁前几天就听她说过。 秦葭之所以没有去她小姑家，其实还是想跟程戏腻在一起。 要不是因为程骁，她肯定会至少提前一个星期来金陵，跟小姑好好聚聚。 吃过午饭，钱院长、顾马二位主任各自回家。 程骁向何霁峰说道：“老大，这几天我跟葭葭就不去军训了，麻烦你跟杜教官说一声！” “小事一桩，你们出去玩都行！” 何霁峰又问道：“没有你这个班长带队，我怕他们会乱套。叶韵做别的还行，带人训练肯定不合适。换个人吧！你觉得谁适合带队？” 程骁想了想：“让姚舜来带着大家训练！” “那小子有点桀骜不驯，像个土匪！”何霁峰有顾虑。 “你就跟他说，我让他带的，他不敢不带，而且还一定能带好！”程骁笑道，“要不我一会儿就跟他说！” “对，我先跟他说一声，你最好再跟他确定一下！”何霁峰终于放心了。 何霁峰走后，程骁问张乃文三人：“你们可能要在这边耽误两到三天，我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吧！” 三人倒是没什么意见：“只要程总需要，我们怎么都行！” 程骁带着他们来到学校的招待所，开了三个房间。 张乃文说道：“程总，你开个三人间就行！” 程骁笑道：“你是企鹅的工程师，老李和老丁是我们好网的高管，我让你们住三人间，两家公司都跟着丢人！” 安顿好这三人，程骁和秦葭各回宿舍休息。 一进宿舍，姚舜等人就围了上来：“老大，你刚才去哪里了？” 程骁不想说是自己公司的事，就找了个托辞：“你嫂子家的公司要到学校里招实习生，让我们过去盯一下！这几天我们俩不能参加军训了，你替我带着大家训练吧！” 姚舜说道：“刚才何老师也给我打电话说这事了，我怕你多想，正准备问你呢！” “好好干！”程骁摸着姚舜的肚皮，“让自己瘦下来，瘦出八块腹肌！等军训结束，我推荐你做体育委员！” 听说能当“官”，姚舜更加兴奋：“有个干部身份，说不定能招女生喜欢！” 程骁前世就听人说，在鲁省人的心目中，宇宙的尽头是编制，而编制的尽头肯定是干部身份。 看来姚舜就对干部身份很有执念，瞧瞧人家父母给儿子取的名字，姚舜音同尧舜，希望儿子能成为唐尧虞舜那样的伟人。 不过，这对父母怎么也想不到，儿子想做干部的动力居然是招女生喜欢。 下午一点，同宿舍的人都去操场了，程骁换一身衬衫、西裤、皮鞋，宛如职场精英。 这身打扮去参加企鹅、好网与学院的商务活动，还挺像回事，谁知道他就是去摸鱼的。 他来到女性宿舍楼下，给秦葭打电话。 很快，秦葭也下来了。 她穿的也像个OL，白衬衫、包臀裙、高跟鞋。 程骁笑道：“心有灵犀啊！” 秦葭娇憨地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喜欢我这么穿！” 二人一边说，一边走向学院的就业指导处。 此时，李清平、张乃文和丁小康已经到了，正和顾主任、马主任在谈论实习生的名额及各种资格认定。 程骁只听了几句，就被秦葭拉出办公室。 “去哪里？” 秦葭没说话，却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相机。 程骁问道：“你带这个干什么？” 秦葭笑道：“待会儿我们到操场边上，给军训的新生照个相。纪念一下我的军训生活！” 程骁禁不住想笑：“你的军训生活？你已经成了逃兵，还有什么值得纪念的！” 秦葭撒娇道：“陪我一起去嘛！” 程骁反正没什么事，就和秦葭一起来到操场边上。 因为离着“计科班”的新生比较远，没有人认识他们。有些教官和新生还以为他们是来采访的记者，不得不强打精神，以免被拍成了反面教材。 秦葭正拍得开心，挎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把相机交到程骁的手里，拿出手机一看：“别说话，我小姑打来的！” 这个时候，程骁肯定不会出场，以免被电话那头的小姑听到。 只听秦葭说道：“小姑……我在军训呢，不方便去你那……什么……回头看？看什么……” 第170章 秦青霞 听到秦葭说“回头看”，程骁立即意识到，她的小姑就在身后。 二人回头一看，果然，他们身后二十米处停着一辆“帕萨特”，帕萨特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妇女。 秦葭看到那个中年妇女，立即兴奋地大叫“小姑”，然后迈着小碎步跑过去，高跟鞋在地上都踩出机关枪的“哒哒”声。 程骁走在后面，与秦葭保持一定的距离。 保持距离不是为了避嫌，他要给小姑留出“骂”秦葭的空间。 果然，就在秦葭张开双臂要拥抱的时候，小姑却故意后退一步：“站住！别跟我腻歪！你不是说在军训吗？你不是说不方便吗？你就是这么军训的？好大的胆子，敢骗小姑了！” 程骁仔细观察，他发现秦葭的小姑秦青霞与秦葭竟然有七分神似，眉目精致，透着一股英气。 他曾经见过秦葭的母亲，这个未来的丈母娘与秦葭也不过是三分相像。 这么说或许不恰当，应该说，秦葭三分像母亲，七分像父亲。 像父亲，还像小姑，难怪这个小姑会如此疼爱秦葭。 被小姑秦青霞训了一通，秦葭丝毫不以为意，她抢上一步，终于把小姑抱在怀里：“小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来晚了，到了就直接军训，没有来得及去你家。小姑最疼我，一定会原谅我的！” 秦青霞叹了口气：“我算是被你这个小丫头给降服了！好了、好了，我不怪你，快放开我，天这么热，别捂出痱子！” 秦葭这才放开小姑：“小姑，你怎么来了？” “你不去看我，我得来看你啊！有人忘了自己的小姑，我却不能忘了我的侄女！”秦青霞怨念满满，“你怎么没军训？” 秦葭小声说道：“操场太热了！程骁哥哥找个借口，让我歇两天！” 秦青霞眼一瞪：“胡闹！大学军训是你人生的一个重要节点，也是你大学的开端。连军训都想躲，说明你已经走在学坏的道路上！你这个死丫头是要气死我是吗？今天就算了，明天就给去军训！” 秦葭听了，一脸的无奈，回头看向程骁：“哥哥，怎么办？” 程骁只好走上前来：“小姑！” “别这么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侄子！”秦青霞面若寒霜，“你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别把我的葭葭给带坏了？” 程骁苦笑道：“秦院长，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秦青霞冷哼一声：“你说吧，我给你机会！如果理由不够充分，以后在学校有你受的！” 程骁心道：“你跟钱院长关系这么好，想给我穿小鞋，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 他缓缓说道：“我的公司急需一批计算机或相关专业的人才，我就让三个高管来邮电学院，跟就业指导处的人洽谈，看看能不能招一批应届生过去。因为山哥、就是秦山在我的公司也有股份，葭葭受山哥之托，也要参与此事。所以，她今天就没有参加军训！” “你的公司？你能有什么公司？” 秦青霞一脸不屑，在她看来，程骁所说的公司，应该是其父辈的产业。 程骁说道：“我既是企鹅的股东，名下还有两家公司。一个是‘四海投资’，一个是‘好网’。‘好网’的主要业务是网络科技，所以需要大量的计算机及相关专业的人才！” “你们不去谈正事，跑操场上来干什么？” 程骁说道：“我们要把学院的精神面貌拍下来，张贴在公司的宣传栏里，激励后来的员工！葭葭的拍摄技术那么好，必须她来拍！” 秦葭本来还找不到借口，听程骁这么一说，立即从侧面给他竖大拇指。 秦青霞听程骁讲得头头是道，似乎没有什么破绽，只好找人求证：“小子，你不要骗我，我这就打电话给学院的熟人！” 说着，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小薇……我在你们学校呢……你们学校跟一个名叫‘好网’的公司有业务关系吗……有关应届生实习的……哦……我去你的办公室吧！” 秦青霞挂了手机，向程骁说道：“走，跟我去钱院长的办公室，如果她说你是假冒的，那你就完了，我会立即报警！” 说完，她向秦葭说道：“你跟我上车！” 秦葭听话地坐到“帕萨特”的副驾上，还把头探出来：“哥哥，你坐后边！” 秦青霞一声呵斥：“让他跟在后面步行！” 她这么一说，秦葭立即从车里出来：“哥哥步行，我也步行！” 程骁急忙说道：“葭葭，你到车里坐，外面太晒了！” 秦葭却难得地不听话一回：“要坐车，就一起坐车；要走，就一起走；要晒黑，就一起晒黑！” 秦青霞无奈：“好吧，你们都上车！” 然后，她瞪着程骁：“也不知道你小子给葭葭灌了什么迷魂汤？” 程骁苦笑：“我能有什么迷魂汤？我对葭葭是一片赤诚！” “呸，说得好听！” 三人都上了“帕萨特”，秦青霞轻踩油门，车子缓缓驶出。 拐了两个弯，他们来到学院的主办公楼下，然后下车上楼。 副院长钱薇的办公室在五楼，程骁三人刚出电梯，就看到钱薇已经在走廊上等候了。 看到秦青霞三人，钱薇笑容可掬地说：“青霞，你板着脸干什么？侄女和侄女婿来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你看这一对年轻人，珠联璧合，十分般配……” 秦青霞立即打断她的话：“别再说好听的！立即给我查查，‘好网’是个什么东西？我担心你被这小子给骗了！” 钱薇笑道：“青霞，我知道你是关心侄女。可是，你长期在医院，消息太闭塞了！” 说着，她拿出一沓资料：“‘好网’名下的网站是hao123，我们每天都在用的网站，据说点击量非常高。这家网站前途无量！小程白手起家，是我们学校即将推出的创业标兵！” 钱薇拿出的资料，正是李清平等人带过来的。 秦青霞一愣：“小子，hao123就是你家的？” 程骁点了点头：“是我手下的一个工程师做的！” 李清平只是个初中生，到了程骁这里，那就是如假包换的“李工”。 秦青霞又问：“‘好网’总共投资了多少钱？” “几百万吧！” “也不多嘛！” 程骁心想：“这是嫌我公司的体量小，看不起我，那我就说个大的，看你是什么反应！” “我还有一个‘四海投资’，是跟山哥，还有两个朋友合资的，各占25%的股份！” 秦青霞一听：“你这个公司能有多少体量？” 程骁嘿嘿一笑：“我们拥有企鹅17%的股份，企鹅现在估值3亿霉金！” 其实，MIH收购企鹅15%的股权时，企鹅的估计只有2亿。 这里，程骁故意夸大，反正企鹅的估值在不断地增长。 “我的老天爷！”钱薇不愧是教书育人的，心算就是快，“3亿霉金相当于28亿人民币，17%的股权能分得4.7亿，你们四个人平分，每人都是亿万富翁！” 说到这里，钱薇搂着秦青霞的脖子：“青霞，我看你也不喜欢这小子，不如就让他跟葭葭分手。我家女儿还没有男朋友呢！” 秦青霞一把推开钱薇：“你想得美！葭葭看上的男生，只要葭葭不想分手，就谁也别想插足！这臭小子想跟葭葭分手都不行！” 第171章 侄女捡到宝了 “这臭小子想跟葭葭分手都不行”，这话一出，等于是秦青霞已经认可了程骁这个侄女婿。 秦葭捏着程骁的手，小声说道：“你终于安全了！” 程骁也在她的耳边说道：“还早着呢！我估计，一会儿小姑就会让我们去她家吃饭，还要让你的小姑父也考察考察我！” 秦葭想了想：“很有可能！哥哥，你可别往心里去啊！他们也都是为我好！” 程骁故作冷脸：“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哼……” 他下面的话没说，手已经被秦葭掐了一下。 这时，秦青霞继续向钱薇副院长兴师问罪：“看来，你早就知道葭葭已经到了，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钱薇笑道：“我也是上午才见到他们的。本来，我还不认识咱侄女，只是看她跟你长得有点像，恰好你们又都姓秦，我就试探着提了你的名字。葭葭说你是她小姑……” 秦青霞十分得意：“葭葭相貌随我，长得这么标致！” 钱薇又说：“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质问你为什么侄女在我这上学，也不跟我说一声？葭葭却不让我打，她说你一旦知道她已经到了，肯定会直接在电话里骂她！” 秦青霞笑道：“我刚才已经骂过她了！” 钱薇嗤笑道：“你还骂葭葭？你还不如人家呢！当年，你在葭葭这个年龄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葭葭和小程在这个年龄却已经成了我们学院力推的创业标兵，他们未来的成就肯定远在你和李锡庆之上！” 秦青霞听了，立即问道：“创业标兵？干什么的？” 钱薇看了看程骁和秦葭：“这里没有外人，我就暂且透露一下。我们学院想升大学，但是各方面的条件还略有欠缺。前一段时间，我们一把手去南方考察，看到南方的大学有很多学生在积极谋求创业。一把手很有启发，就想推出几个创业标兵，为我们学院争口气，这也算是剑走偏锋吧！找来找去，一时没有合适的创业标兵人选。没想到，葭葭和小程就来报到了。这真是天降宝贝！我已经跟一把手打过电话。一把手明天就要接见他们！” 秦青霞听了，微微点头：“我知道，全国有四大邮校，北邮、南邮、西邮、重邮，北邮已经成了大学，我们金陵的还叫邮电学院。按说我们实力一点也不比北邮差，凭什么不能叫大学？” 这些年，大苏的教育界都憋着一口气，力争让高校对标首都。 首都有北大，我们就有南大。 首都有北航，我们就有南航。 首都有北理工，我们就有南理工。 首都有北师，我们就有南师。 首都有北农，我们就有南农（但是，北农现在牛逼了，直接改叫中农，国字头）。 北邮都叫大学了，南邮还是学院。所以，每一任校领导上来，都想把南邮这个学院升为大学。 程骁记得，前世的2005年，南邮由学院升格为大学。 就算他什么也不干，躺着度过四年，等他们毕业的时候，毕业证上的戳也是邮电大学，而不是学院。 当然，程骁是不可能躺的，他一定会折腾折腾。 今后的二十年，房地产最赚钱，他不会袖手旁观。 曾经有个地产商说过：“现在的楼盘利润率已经高到让我们不好意思的程度了！” 既然这一行这么赚钱，程骁为什么不分一杯羹？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不会跟皮带哥一样，祸国殃民之后，让老婆孩子润出去。 程骁未来肯定会投资实业，把从房地产上赚来的钱投在芯片和新能源上。 “想远了！”他摇了摇头，“近期还是配合学院，做一个合格的创业标兵吧！我们配合学院，学院也会给我们应得的好处！” 程骁心里想的，秦青霞也替他们想到了。 她笑着向钱薇说道：“你们把我侄女和侄女婿树立典型，我不反对，怎么说也是为我们大苏人争光。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只要南邮升格为大学了，他们就是大功一件。你们可不要忘了他们！” 钱薇一拍桌子：“我钱薇是那样的人吗？只要南邮升级成功，咱侄女和侄女婿都是功臣。到时候，是想留学，想留校，还是想进部委，都是一句话的事，让孩子们自己提！” 秦青霞也一拍桌子：“老钱，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好了，我也不耽误你时间，我要带两个孩子回家吃顿饭，让我家锡庆也见见小程！” 程骁回过头来，向秦葭眨了眨眼，意思是：“我说得没错吧，还得再让你小姑父考察考察我！” 秦葭向他抛了一个娇憨的媚眼。 钱薇把三人送出办公室，最后还叮嘱了一句：“小程、葭葭，你们明天就别再去军训了，穿得成熟一点，我带你们去见佟院长！嗯，今天这一身装扮，就挺合适！” 程骁穿得像个街道办的干部，秦葭穿得像个职场丽人，看着就像个做事的人，比那些穿着老头衫、大裤衩、人字拖的大学生看起来更靠谱。 秦青霞带着程骁和秦葭来到楼下。 三人一坐进车里，秦葭就说：“小姑，你刚才听到了吧！就连钱姑姑都不让我们明天去军训！” 秦青霞笑骂：“死丫头，不想军训就直说，还把你钱姑姑的话拿来当圣旨！” 程骁说道：“小姑，葭葭也不是不想军训，实在这几天太热了。你没到操场上看，哪一天没有几个新生中暑？葭葭从来没有做过体力活，哪受得了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她跟我说了，等军训过后，她让我每天陪她跑步、健身，运动量一点一点地增加。这样，她的身体素质就越来越好了！” 秦青霞幽幽说道：“小程，小姑刚才的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程骁笑道：“小姑说的哪里话？你对我审查得严，还不是为了葭葭？我能理解！我有个妹妹，如果她跟男生谈恋爱，我也会盯得很紧！” 秦青霞又说：“看得出，你很宠着葭葭，我很欣慰。她从小就家境优越，难免像个娇小姐。这一点，想必你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现在恋爱期间，眼里只有对方的好。等你们结婚了，每天面对柴米油盐，她却不能为你分担家务，你总有爆发的一天！你当初有多爱她，未来就有多烦她！” 程骁收敛笑容，认真地说道：“小姑，如你所说，葭葭是个娇小姐，她不能吃苦，不会做家务。可是，只要我能赚钱，她没有必要吃苦，我再雇个保姆，她也无需做家务。除了这两样，她就没有别的缺点。她人美、聪明、善解人意、情商高等等等等，优点太多了，我都数不过来！” 听程骁说第一句时，秦葭还有点紧张。等到全部听完，她早已心花怒放，同时还被深深地感动了。 秦青霞也给逗笑了：“你这小子也太夸张了，我自己的亲侄女，我也看不出她有这么多的好处！” 程骁仍然认真地说：“上次我们去香江，到李超人家中做客。李超人的身边有一个陈伯，那是他的智囊。陈伯就跟我说，葭葭是帮夫命，就算是嫁给乞丐，也能让乞丐成富翁！” 秦葭听了，简直哭笑不得：“你才嫁给乞丐！不对，你应该娶一个女乞丐！我怎么没听陈伯这么说过？” 程骁笑道：“这种话，陈伯怎么会当着你的面说？陈伯只是跟我说，让我珍惜你。他还说，如果不是我们已经有了感情，而李二哥也有了素兰，他会建议李择海把你娶进门来！” “呸，净瞎说！我才看不上那个花花公子呢！” 秦青霞突然插嘴道：“小程、葭葭，你们真的去李超人家里做客了？” 秦葭笑道：“这还有假？小姑，你听谁说过？” 秦青霞说道：“我听张嫣说的！” 她口中的张嫣，是秦葭大姑家的女儿，也就是上次程骁和秦葭去深市，那个去机场接他们的表姐。 秦青霞又说：“张嫣上次说这事，我还以为她跟我开玩笑的。没想到，你们真是李超人的座上宾！” 她终于知道，自家侄女捡到宝了！ 第172章 李锡庆 华盛豪庭小区，李家。 省发改委常务副主任李锡庆正在厨房中忙碌，做他最拿手的“松鼠鱼”，专门招待内侄女秦葭。 秦葭小时候只要来金陵，就住在小姑家，小丫头乖巧又可爱，深得李锡庆两口子的喜爱。 这两口子只有一个儿子，因为政策的原因，想多生一个都不行，自然就把秦葭当亲闺女一样待。 李锡庆的“松鼠鱼”刚刚端上餐桌，就听到房门响动，他走出餐厅一看，妻子秦青霞和秦葭已经进门，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程骁。 “小姑父！”秦葭亲热地叫了一声。 程骁也跟着叫了一声“小姑父”。 李锡庆一愣：“青霞，这小伙子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秦青霞介绍道：“这是葭葭的男朋友，叫程骁！” 李锡庆更诧异：“葭葭还不满18周岁，这么早就有男朋友了？” 秦葭是83年的，生日是10月7日，此时离她的18岁生日还有20多天呢！ 秦青霞笑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他俩在高中时就认识了，一起报考了南邮！” 李锡庆脸色阴沉。 他一向把秦葭看成是亲生女儿，现在有个男人要把秦葭拐走，他能开心才怪！ 秦青霞碰了碰李锡庆，示意有话去厨房说，于是，这两口子就一起走向厨房。 程骁环顾客厅，从头顶的进口吊灯，到墙上的名人字画，再到地上实木地板，无不显示着低调的奢华。 “葭葭的姑父身为发改委副主任，家里装修成这样，应该算是正常吧！如果他们把家里搞得很寒酸，反而说明这个姑父心里有鬼，跟《人民的名义》里的赵德汉是一类人！” 他看到餐桌上已经摆了六个菜，就问身边的秦葭：“这些菜是姑父做的，还是保姆做的？” 秦葭走过去看了一眼：“只有一个‘松鼠鱼’是姑父做的，另外五个应该是他从饭店带回来的！” “我还以为是保姆做的呢！保姆要是有这厨艺，工资恐怕都要翻倍！” “小姑家没有保姆！” “怎么可能？小姑和姑父那么忙，没有保姆，谁来做家务！” 秦葭解释道：“以前表哥在家的时候，家里是有保姆的。从去年表哥去首都上大学，小姑就把保姆给辞了。毕竟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平时还都那么忙，连饭都不在家吃，雇个保姆没有必要。只是每周请一次钟点工来帮着打扫卫生！” 接着，她又说道：“小姑父常年出入各种高端饭局，对这个‘松鼠鱼’最有研究，如果家中来了重要的客人，他就做一道‘松鼠鱼’！” 程骁笑道：“小姑父根本没想到我能来，你才是这个家最重要的客人。看来，我今天是沾你的光！” 程骁和秦葭在客厅里开玩笑的时候，李锡庆在厨房里差点惊呼出来。 他竭力压低声音：“青霞，你说这小子拥有企鹅的股份，还买下了hao123？这个消息确切吗？” 秦青霞反问：“你是发改委的，消息应该比我灵通，怎么反倒问我了？” 李锡庆说道：“我知道企鹅的股东里有一个‘四海投资’，‘四海投资’的法定代表人叫程骁，哪知道就是这个程骁？” 秦青霞说道：“刚才，我在钱薇的办公室里亲眼看到了企鹅发来的公函，那还有假？怎么样，我这个侄女有眼光吧！小小年纪找个男朋友，就身家过亿。你别看我哥手里有几十亿，那是他多年打拼再加上各种关系才挣下来的。这个程骁才十九岁，就有这个能力，将来肯定比我哥还厉害！” 李锡庆点了点头：“程骁投资企鹅，固然有眼光。他能把hao123给买下来，这才叫厉害！” 秦青霞有点不太明白：“怎么，难道hao123比企鹅更有前途？” 李锡庆笑着解释：“hao123怎么比得上企鹅？我的意思是，在程骁投资企鹅之前，企鹅恰好处于低谷，有很多人都想投，只是价格谈不拢。而hao123就不一样了，今年之前，根本无人问津。程骁能把它买下来，这份见识就无人能及！” 看到丈夫如此推崇程骁，秦青霞笑道：“既然认可程骁，你的脸就别板着了，出来吧，我们一家好好吃顿饭！” 李锡庆揉了揉脸，努力做出一副柔和的笑容：“你看这样行吗？” 秦青霞知道丈夫是故意逗她，就没好气地说：“有这个必要吗？你去见省部级领导，也没有这么做作！自自然然的就好！” 两口子从厨房里出来，齐声招呼：“小程、葭葭，快来坐！我们吃饭！” 李锡庆拿出一瓶“茅台”和一瓶“波尔多干邑”：“咱们爷俩喝白的，她们娘俩喝红的！” 程骁先拿起开瓶器，把红酒打开，又接过“茅台”酒瓶，给李锡庆和自己都倒上。 程骁首先举杯，感谢小姑和姑父的热情招待。 几杯酒下肚，李锡庆问道：“小程，我听你小姑说了，南邮准备推你和葭葭为创业标兵。我知道，你的名下已经有了hao123，难道你就准备把这个作为你的创业项目吗？” 程骁想了想：“hao123是我在高考之前投资的，严格来说，与南邮无关，如果有人细究，我们可能会陷于被动。小姑父这么一说，我还要仔细考虑，拿一个新的项目出来！” “新的项目？”秦葭、李锡庆和秦青霞都把目光投过来。 程骁笑道：“我还没想好！反正我们还要在南邮上四年，不急于一时！” 李锡庆又问：“抛开南邮的任务不谈，如果你自己想赚钱，你会往哪个方向努力？” 这一回，程骁不假思索：“当然是房地产！小姑父，如果你手头有闲钱，立即买下十套八套房子囤着，十多年之后，你囤的这些房子都会升值十几倍，肯定比存银行翻得快！” 李锡庆笑着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身为发改委的干部，他肯定知道房子会涨钱。 秦青霞笑道：“我们家已经囤了七八套房子了！” 程骁十分赞赏：“小姑，你这眼光就很超前嘛！” 李锡庆说道：“小程，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有这么多的房子，就已经腐败了？” 这个问题让程骁没法回答。在他看来，一个双公务员的家庭，居然有这么多的房子，说不腐败都没人信。 李锡庆解释道：“我这个人喜欢炒股，有时候看准一只股票，长期持有，几个月翻个几十倍，十万本金涨到几百万很正常。我的钱，经得起查！” 程骁心想：“以你的职位，你看准的那只股票就有问题！” 当然，这句话他仍然不能说。 李锡庆这么精明，他的财产一定经得起纪检部门的审查。 只要不牵连到秦葭，程才不管这么多。 他在前世的记忆中搜寻与李锡庆有关的信息。 此人在省发改委深耕多年，秦家从彭城来到金陵发展，就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 后来李锡庆被提为副省长，在一次回乡祭祖的路上，出了车祸，不治身亡。 没了靠山的双林集团，不到两年就走了下坡路。 程骁心中暗想：“我重生了，或许能救你一命！” 第173章 梦里有你 “小姑父这‘松鼠鱼’做得真好，堪比大厨！” 酒足饭饱，程骁由衷赞叹。 李锡庆十分得意：“这是我做得最拿手的一道菜！只要你喜欢，就经常来！只要你来，我就给你做‘松鼠鱼’！” 秦葭故作醋意：“小姑父，我小时候可是经常来啊，你可从来没有做过这道菜！” 李锡庆笑道：“你小时候来，我还不会做‘松鼠鱼’。这是近几年经常出入顶级饭店，专门跟名厨学的！” 秦青霞也笑道：“葭葭，你小姑父一定是预知你能把程骁带来，这才学的做菜。而且，他还只会这一道菜！” 此话一出，全家大笑。 秦青霞又说：“我看，你们今晚就别回学校了，咱家房间多，就在家里住吧！” 程骁有点犹豫，第一次登门做客，就住主人家里，似乎有点不合适。 秦葭劝道：“哥哥，小姑和小姑父又不是外人，天底下，除了爸妈和哥哥，就是他们最疼我，我以前经常在这住的！” 李锡庆也说：“小程，就在这住吧！待会儿我跟你聊聊秦山和张明月的事！” 听李锡庆提到张明月，程骁直接答应：“小姑，我们今晚在这住，给你老人家添麻烦了。小姑父，我还真想听听张明月的近况，他可把我害得不轻！” 李锡庆很奇怪：“张明月怎么害你的？” 程骁就把因为投资企鹅与张明月结怨，后来张明月指使苏玉凤妄图绑架娆娆的经过说了一遍。 李锡庆听了，瞅了一眼秦青霞：“我就说吧！你非要把张明月介绍给秦山，现在搞得好几家都不安生！” 程骁笑道：“小姑，原来张明月跟山哥在一起，是你给介绍的？” 秦青霞也有点不好意思：“去年春天，张明月留学回来，我请她吃了顿饭，恰好秦山也在场，两个年轻人似乎都有好感。我这个人喜欢给人做媒，就给他们牵个线。起初他们还郎情妾意的，没想到这还不到两年，他们就分手了，还搞出这么大的事情！” 李锡庆告诉程骁：“张明月从彭城回来之后，立即办了移民手续，去了霉国。现在，除了她父亲张鹏远还在大陆，她家其他人都在霉国。张鹏远最多两年就要退下来。到时候，他肯定也会去霉国与家人团聚！” 程骁冷哼一声：“她走就对了！如果还在金陵，我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秦葭也说：“就是，起码要把那个苏玉凤给揪出来，活要见人，死要鞭尸！” 说到这里，她笑着拍了拍程骁：“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吃醋？” 程骁抽了抽鼻子：“感觉有点酸！” “哈哈哈哈！”秦青霞和李锡庆都是大笑。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秦青霞为程骁和秦葭安排住处。 当然，他们是不可能住一间的。 程骁洗过澡，躺在床上，正要闭眼，手机突然有短信的提示音。 他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秦葭发来的：“哥哥，睡了吗？” 有一首歌《想家的时候》，这首歌的前两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 对程骁来说，夜深人静的时候，是他发骚的时候。 既然秦葭还没睡，他肯定要调戏调戏她。 程骁立即回复：“没呢！想你，睡不着！” 秦葭回复：“我们整整一天都在一起，你怎么还想？” 程骁：“我希望，睁开眼就能看到你，闭上眼就能摸到你！” 过了一会儿，就在程骁以为秦葭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回复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骁一脸坏笑地回复：“我想跟你睡一张床！” 可惜，短信不是QQ，否则，他在回复文字的时候，还能附带送一个奸笑的表情过去。 这回，秦葭倒是回复得快：“坏人！我还以为你能来点诗情画意的句子，没想到你这么流氓！” 程骁正寻思着该怎么回复，秦葭又发来一句：“我还记得你上次在深市跟我说过的那句话：想跟你站在窗前，并肩远眺，看车来车往，看人流如潮，看日落月升，看万家灯火！” 程骁顿时怦然心动：“这小妮子的记忆力真好，我都忘了的句子，她却一字不落地发过来！只从这一点来看，她对我就是一片痴心！此女不可辜负！” 于是，他斟酌着打出一段：“不管日月轮转，灯火明灭，我只希望身边有你，怀里有你，嘴里有你，眼里有你，心里有你！” 秦葭回复：“我比你多一有！” 程骁：“多哪个？” 秦葭：“梦里有你！” 接着，她又发来一条：“我睏了，哥哥，晚安，明天见！” 隔着一堵墙，程骁似乎能看到秦葭在打哈欠。 …… 第二天早晨，秦葭和程骁在小姑家吃过早餐，由秦青霞把他们送到南邮的大门前。 目送秦青霞离开，二人并肩走进校园。 程骁身姿挺拔，秦葭窈窕婀娜，引得路人纷纷行注目礼。 当然，大家主要看的是秦葭，她穿着衬衫、包臀裙和高跟鞋，分明是个职场精英，哪像个大学新生？ 突听“戛然”一声，一辆轿车停在他们的身边。 程骁侧身一看，却是黄少松的那辆“奥迪100”，时隔三天，老李打出的那个凹陷已经没了。 黄少松那带点邪性的声音从车里传出：“小美人，我们又遇见了！” 秦葭顿时面若寒霜：“什么东西？真恶心！” 程骁竖起中指，骂道：“狗东西，有种你下来！” 黄少松冷冷说道：“傻子才跟你逞匹夫之勇！我会让你在南邮待不下去！我甚至能让你在金陵都待不下去，灰溜溜地回你的彭城！” 程骁也冷笑一声：“好啊，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黄少松不再啰嗦，一脚油门，“奥迪100”绝尘而去。 秦葭担心地问道：“哥哥，他会不会来报复我们？” 程骁并不在意：“我们一直在学校，他能把我们怎样？黄少松说，让我们在南邮待不下去，最多就是找领导给我们穿小鞋！” “要不要我跟小姑说一声，或者我们跟钱院长说一声？” 程骁笑着安慰秦葭：“暂时不用！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事最好自己解决，不能有点事就给长辈或者领导添麻烦！钱院长不是说，今天要带我们去见一把手的吗？我们就去见见！一把手看我长得帅、你长得美，能让南邮有面子，一高兴就把我们树立为南邮的创业标兵。到那时，谁敢给我们穿小鞋？” 秦葭也笑了：“南邮要的是创业标兵，又不是选美？” 程骁一本正经在说：“如果我们既能创业，又长得好看，南邮岂不是更愿意推我们？” “这倒是！” 他们正说着，程骁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是个陌生号。 他一接通，听筒里就传来钱薇副院长的时间：“是程骁吗？” 程骁答道：“我是程骁！钱院长，有事吗？” “当然有事！你跟葭葭到我的办公室来，我带你们去见佟院长！” “好嘞，我们马上就到！” 第174章 何霁峰被打 “院长，程骁和秦葭我给你带来了！” 一进院长办公室，钱薇就向院长佟向东介绍了程骁和秦葭。 “这小伙子就是程骁，企鹅的股东，hao123的实控人，好网的总经理；这个姑娘就是秦葭，好网的副总，程骁的贤内助！” 程骁和秦葭男帅女靓，正好长在佟向东的审美上。 佟向东十分满意，主动与他们握手，同时还连连称赞：“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眼光和能力，我不及也！” “我们算什么？”程骁笑道，“你老人家要是不从政，就没比尔盖茨什么事了！” 他这个马屁虽然拍得有点夸张，却仍然惹得佟向东哈哈大笑。 佟向东坐到沙发上，让程骁和秦葭坐到他的对面，钱薇只能坐在侧位。 “钱院长昨天已经跟你们说了吧，我们学院想要升格为大学？” 程骁和秦葭同时点头：“我们非常理解领导的迫切心情！” 佟向东又说：“我承认，无论学校的软硬件，还是师资力量，南邮的确比不上北邮。但是，北邮在首都，我们南邮在省会，上面给的政策就不一样。而且，我们南邮与北邮相比，也只差一线而已。按理说，我们升格大学的条件都已经达到了，上面却还在考虑，没有给予肯定的答复。” 程骁和秦葭都没有说话，等着佟向东继续吐槽。 佟向东接着说道：“据我所知，重邮也递交了申请。我可以非常自信地说，重邮的条件跟我们南邮相比，那差距起码一个档次。 “但是，如果重邮抢先一步，在我们之前升格为大学，那我这个院长就是没有脸坐在这里了！ “前一段时间，我去粤海考察，那边的大学生创业蔚然成风。我想，我们学院也应该培养这种风气。 “如果我们南邮率先培养出几个创业标兵，在四大邮中就冒了尖，这将是一个非常耀眼的亮点。到那时，上面一定会重点考虑我们的升格申请。 “从南方回来之后，我在院长办公会上讲了我的想法，领导班子也都表示全力支持。 “小程、小秦，我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学校，重点宣传你们的创业经历和成绩！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也会尽量满足！” 虽然佟向东没有说出“留校、留学、进部委，三个条件随便提”的话，但是意思已经很接近了。 程骁想了想：“院长，我和葭葭虽然也做出一点成绩，但是我们成立‘四海投资’和‘好网’，都是在我高考之前就做成的。这些成绩如果对外公布，我怕有心人会刨根究底，一旦被外人知道实情，我们和学院都会很被动！” 同样的意思，他昨天晚上也跟李锡庆两口子说过。 听他这么一说，佟向东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程骁想了想：“我想在最近一段时间重新创业，搞一个新项目出来！” “太好了！”轻易不会动容的佟向东也面露喜色，“那你现在有眉目了吗？” “还没有！” 佟向东微微有点失望：“这个的确急不得！创业不是小事，既要有一定的规模，还要确保成功！” 程骁又说：“最近两个月，我搞个框架出来，到时候，还希望学校大力支持！” 佟向东连连点头：“金钱上，我们可能拿不出多少，但是人力这一块，你需要多少人都行。至于人脉这一块，全国的邮政和电信系统，都能帮得上！” 这个老狐狸，一说到钱就含糊。 程骁也不指望南邮的投资，而且，如果南邮投资了，将来公司算谁的还难说呢。 他直接说道：“钱的事，我自有办法！” 佟向东试探着问道：“小程，你们准备搞一个多大规模的？” 程骁伸出一个指头。 钱薇问道：“一千万？” 秦葭笑道：“应该是一个亿！” 程骁又做了补充：“霉金！” “这么多？”钱薇差点跳起来。 就连佟向东也坐不住了：“小程，我们前期不要搞这么大，先从小做起！” 程骁笑道：“那当然！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嘛！” 佟向东见程骁如此上道，就把学院的几个副院长都叫了过来。 这些副院长也都是人精，听说这是一把手准备推出的创业标兵，他们都是赞不绝口。 尤其听钱薇说，程骁还是企鹅的股东，身家上亿，他们就打心眼喜欢这个小伙子了。 中午，佟向东安排大家吃一顿，饭后，又专门给后勤处打电话，给程骁安排了一间创业办公室，里面的装修和设备对照副院长的级别。 有一把手的命令，后勤处做事效率很高，他们立即在主办公楼里腾出一间。 当天下午，程骁和秦葭就坐进了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程骁笑着说道：“一把手这是要下血本啊！” 秦葭则有点担忧：“哥哥，你把话说得这么大，到时候可不好收场！” 程骁却胸有成竹：“你放心，老老实实陪在我身边！今后，你的任务就是帮我数钱！” 秦葭嫣然一笑：“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自信从哪里来，我却仍然愿意相信你！” 她最开心的是，有了这间办公室，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去参加军训了。 傍晚时分，程骁接到张乃文的电话。 张乃文说，他们已经挑选了首批十名应届毕业生，希望程骁能够抽时间过去看看。 程骁就带着秦葭来到了就业指导处。 看到程骁和秦葭走进来，那十个毕业生都愣住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张工口中的程总和秦总，居然如此年轻，好像比他们还小。 “这不会是一场骗局吧？”有人甚至冒出这样的想法。 幸亏现在还没有嘎腰子买水果的新闻，否则他们真的怀疑程骁看上了他们的腰子。 好在这次的实习活动有学院做背书，他们再困惑，也不会怀疑自己的母校。 面对大家困惑的目光，程骁直接道出大家的心声：“你们看我年轻是吗？我非常理解你们的困惑。不过你们不要纠结于我的年龄，只要我把工资给足，你们管我多大呢！” 接着，他又说：“你们这一批实习期两个月，食宿公司全包，另外每月2000块钱工资。实习期满，如果愿意留在那边，工资涨到5000。日后如果级别有提升，工资也跟着上涨！” 虽然张乃文他们已经跟大家说过工资的事，但是现在由程骁再亲口证实一遍，大家还是很兴奋的。 一个男生问道：“程总，我们是不是需要经常加班？” 程骁想了想：“肯定要加班，但也不是天天加班，要看公司有没有这个需求！” 那男生说道：“我就说嘛！你不让我加班，我都不好意思拿这么多的钱！”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 程骁问道：“哥们儿，你贵姓？哪里人？毕业了怎么不回老家？” 那男生答道：“我叫王二牛，甘省人。老家工资太低，我需要多赚钱，补贴家里！” 程骁说道：“好好干！只要转正，我确保你在深市一个月的工资的抵在老家几个月的！” 王二牛苦笑道：“像我们这种没有背景的毕业生，回到老家的电信局，很有可能被派出去维修线路。整天风吹日晒的不说，我一年的工资，可能也拿不到5000！” 他这么一说，另外九个毕业生也纷纷吐槽。 这些人没有回原籍的原因都差不多，在老家小县城没有什么社会关系，进入邮电局也是做个邮递员、维修工，没有地位，工资也不正常发。现在有了去特区闯一次的机会，他们怎么能轻易放过。 程骁问李清平：“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李清平答道：“学校里负责给大家办理特区通行证，走了市局的特别通道，明天下午就能拿到。我们订了后天的机票！”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今天晚上，你们请大家出去吃一顿好的，发票拿回去让朱小萌报！” “谢谢程总！” 实习生的事情办得很圆满，后续的事都不需要程骁再费心，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和秦葭到创业办公室待着。 程骁设计创业框架，秦葭没事就看书。 不知不觉，军训就过了一半。 9月22这天下午，程骁接到何霁峰的电话，说要用车，给丈母娘送节礼。 今天是阴历8月初6，双日子，正是送礼的好时候。 程骁把车开到“计科楼”下，何霁峰看到了，也从办公室里出来。 “老大，你今天晚上可以在老丈人家喝点，反正明天是周末。而且，我们这几天也不用车！”程骁笑道。 何霁峰连连点头：“晚上我不来查寝了，男生宿舍这边，你帮我盯着！” “你放心吧，老大！” 何霁峰开车还是挺稳的，这一点程骁挺放心。 当天晚上，程骁刚刚回到宿舍，却接到何霁峰的电话：“程骁，我被人打了，车子也被砸了！” 第175章 江大桥 听到何霁峰说人被打、车被砸，程骁急忙问道：“老大，你现在哪里，伤得怎么样？” “我在鼓楼医院，伤得不重，正在吊水观察！” “那我马上过去！” 程骁立即到502、503两个宿舍走了一趟，告诉他们，辅导员找自己帮个忙，让他们今天晚上老老实实睡觉，不许出幺蛾子。 至于501，这是他的根据地，室友都是好兄弟，不可能出事。 程骁跑出学院，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鼓楼医院。 在急诊旁边的观察室，他看到了头上裹得跟阿三一样的何霁峰。 何霁峰正在吊水，身边还有一胖一瘦两个警察，胖子负责问话，瘦子负责记录。 “老大，你没事吧！”程骁问道。 何霁峰强笑道：“死不了！但是，你女朋友的车被砸报废了，我可赔不起！这不，警察正在做笔录，只要能抓住凶手，可以让对方赔！” 程骁只好安慰他：“车不要紧，只要你没事就好！警察同志，你们继续做笔录，我也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警察继续工作，程骁很快就听明白了。 何霁峰在老丈人家吃过饭，老婆和孩子被留下来过夜，他一个人不想回家，就想开车回学校，住他的教工宿舍，这样也方便工作。 快到学校时，他感到口渴，就下车买瓶水。他刚刚从小卖部出来，就被三个人包围。 这三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而且还不说一句话。 何霁峰说不清挨了几拳几脚，这些都不重，只是头上被棒球棍敲了一下，差点晕倒。 他强撑着甩开三人，跑向学校。当他带着保安回来时，发现“切诺基”的引擎盖已经被掀开，下面的机体被砸成废铁。 何霁峰被南邮的保安送进医院，稍事包扎之后，他打电话报了警。 胖警察做完笔录，问道：“打你的三个人，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何霁峰哭丧着脸：“警察同志，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清他们长什么样！” 程骁一听：“这就难办了！就算凶手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认得！” 胖警察又问：“你平时有没有得罪谁？” 何霁峰想了半天：“我在南邮做辅导员，从来没有与人结怨，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啊！” 胖警察连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他只好回头问程骁：“那辆挂着苏C牌照的‘切诺基’是你的？” 程骁答道：“那车是我女朋友的。我们都是彭城人，女朋友的家人把车送到省城，方便我们在本地出行。今天借给何老师，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胖警察把程骁和秦葭的名字都记了下来，还有程骁的手机号和身份证号，并且给程骁留下他的名字、单位和手机号。 原来他叫江大桥。 程骁忍不住想笑，因为他想起前世的一个笑话——金陵市长江大桥。 江大桥见程骁脸上浮现出笑意，就好奇地问道：“你笑什么？” 程骁不能说是因为“江大桥”三个字而笑，只好撒谎：“何老师是我的辅导员，我的车因为他被人砸了，他就欠我一个好大的人情。今后四年，哪怕我天天逃课，他也不好意思骂我！” 何霁峰拍着大腿，作气急败坏状：“程骁，你想得美！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赔你一辆车！” 程骁笑道：“你一个月才2000的工资，一年才24000，四年不吃不喝也攒不到10万。我的车虽然开了两年，起码也能值15万。还没等你还上，我就毕业了。所以这四年里，你得好好照顾我！” 何霁峰气得直喘粗气。 江大桥突然问道：“程骁，你真是这么想的？”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程骁反问。 江大桥一把抓住程骁的胳膊：“那我就有理由怀疑，你与这个案子有关！” 何霁峰哈哈大笑：“警察同志，你得好好查查他！我觉得，他有打人、砸车的动机！他把车子毁了，就是想让我欠他的人情！” 程骁连忙改口：“江警官，我刚才都是和你开玩笑的！我是个好学生，怎么可能逃课？” 江大桥斥道：“就算你是和我开玩笑，你小子的品质也有问题！” “我的品质能有什么问题？” “你的老师被人打了，你居然还笑眯眯的！” 程骁只好照实说：“是你的名字把我逗笑了！” 江大桥一愣：“我的名字怎么了？我活了近三十年，也没有谁见到我的名字就笑！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把你带回派出所，关你一晚上，让你喂蚊子！” 程骁看到病床边的柜子上有纸，就向那个瘦警察借来笔，在纸上写下七个字——金陵市长江大桥。 他把纸递给长大桥：“江警官，你念念！” 江大桥先是念了一遍：“金陵市长（常）江大桥！” 这一遍念完，他立即明白了：“我们一直以来的叫法都是‘金陵长江大桥’，没有‘市’。你小子，敢拿我的名字开涮！” 何霁峰和那个瘦警察起初也是莫名其妙，当他们看到这张纸上的字时，很快就明白程骁是什么意思。 瘦警察居然还给江大桥敬了个礼：“江市长，我的前途就靠你罩着了！” 江大桥虚踢一脚：“去你的吧！” 他继续找程骁的麻烦：“你小子好大的胆子！我从警近十年，还没有人敢拿我的名字开涮。看来，我今晚非带你回所里不可了！” 程骁连声抱拳：“江哥、江哥，我向你赔罪！我们出去搞点宵夜，我请客，你看怎样？” “你必须请客！”江大桥想了想，“这个案子还不算完，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今天晚上就算了。如果你有心，改天再约！” 程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江哥，这话我可记住了！再过几天就到国庆节，到时候我们再约，你可不能再推辞！” 江大桥拍着程骁的肩膀：“只要不出什么大事，我一定赴约！” 一个俊俏的小护士突然闯进来：“你们声音小点，患者需要安静！” 江大桥压低声音向何霁峰说道：“何老师，笔录做过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今后如果有什么线索，可以打我的电话，也可以直接去梅山派出所找我！” 回过头来，他又向程骁说道：“你想看你的车，也可以找我！” 程骁笑道：“那好，我先送送两位哥哥！” 把江大桥和他的同事送到急诊室外，程骁又回头来陪何霁峰。 小护士见到程骁，又要把他往外赶。 程骁笑道：“我跟何老师说句话就走！” 他问何霁峰：“老大，你明天还能上班吗？要不要给领导打电话请个假？” 何霁峰说道：“我刚才已经跟系主任请过假了，但是主任说，暂时没有人来顶替我。如果你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来帮我盯着这帮新生，到军训结束就行。最多到国庆节结束，我一定会回学院！” 程骁也很无奈：“好吧！学院里如果有什么消息，你及时通知我！” 他毕竟不是老师，学院有什么放假之类的消息，他没有资格知道。 何霁峰笑道：“那是当然，我也尝尝遥控指挥的滋味！” “那我回学校了！” “你小心点！” …… 江大桥开着警车，返回梅山派出所。 他的同事问道：“江所，刚才那个程骁拿你名字开涮，你怎么不训他？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江大桥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感叹道：“胡帅，看来我这火爆脾气，你也习惯了！” “江所，你这脾气不是挺好吗？” “好个屁！就因为我这臭脾气，我得罪了多少人？当年跟我一起从公安大学毕业的，有的已经是分局长了，我还是个副所长！我这脾气，得改改了！” 胡帅听了，没有接话。 江大桥又说：“再说，那个程骁也不是好拿捏的！” “他有什么牛逼的地方吗？” “一辆九成新的‘切诺基’被砸报废了，人家根本不放在心上，还跟辅导员开玩笑。这家世背景可有点硬！” 胡帅有点不服气：“那车又不是他的，是他女朋友的，这话是他亲口说的！” “你不应该叫胡帅，你应该叫糊涂？” “江所，我又错哪里了？” “你也不想想，能有一个富家千金做女朋友，程骁肯定不是普通人。而且，刚才他只是跟我开个玩笑，就让我心甘情愿地和他有了一个约定。这一点，就值得你好好学学！” “江所，你说的对！下次跟程骁吃饭，带上我好吗？” “少不了你！” 第176章 拉歌 程骁从医院出来，越想越觉得蹊跷。 如果真像何霁峰所说，他从来没有得罪过谁，对方为什么打他？ 何霁峰又说，那三个人一言不发，直接群殴，就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之前肯定与何霁峰有过节。 他的话前后矛盾，怪不得江大桥他们也束手无策。 程骁打了一辆出租车，告诉的哥去南邮，自己又给秦葭发了一条信息：“睡了吗？” 一分钟之后，秦葭用手机打过来：“哥哥，出什么事了？” 程骁诧异道：“你怎么知道出事了？” 秦葭笑道：“这么晚了，你还发信息，而且发得这么短，说明你肯定有事！她们已经睡了，我现在阳台上，你可以直接说，不会打扰别人的！” 程骁不得不承认，秦葭真的很聪明。 他就把何霁峰被人殴打，车子也被砸报废的事说了一遍。 秦葭听说何霁峰并无大碍，而且已经报警，就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说道：“要不，国庆节期间，我们再买一辆车吧！你们男生喜欢空间大的车，车型你来挑，钱我出！” 程骁现在根本没有必要用钱来证明男人的尊严，他笑道：“你愿意出，那我就不跟你争！我给你打电话的意思是，何霁峰让我明天替他盯着大家军训，直到军训结束。我答应了！” 秦葭犹豫了一下：“你要去军训，那我也去吧！一个人在创业办公室里也太无聊！” “你不怕晒？” “还有一个星期，坚持坚持，应该没问题！” “你要是嫌热，可以随时找借口离开，我会随时放行！” “咯咯，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你早点睡吧！” “哥哥，我要是能睡着，早就睡了！” “想我了是吗？我也想你！要不你出来，我带你去宾馆开房！”程骁故意逗她。 “去你的吧！不理你了，坏人！我挂了！” 通话结束，出租车也来到南邮的门前。 程骁回到宿舍，随便洗洗，一觉睡到天亮。 “老大，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跟辅导员去干啥了？你们这关系，处得跟亲兄弟一样，我服气了！” 程骁一睁眼，姚舜就趴在他的床边，大嘴叭叭地说个不停。 程骁没说实话：“我昨晚跟辅导员喝点小酒，回来时你们都睡了。他这几天有事请假，我带你们军训！” 姚舜大喜：“老大回归组织，兄弟们训练又有劲了！” 7点整，大家还跟往常一样，来操场跑操。 姚舜问程骁：“老大，你带队还是我带队？” 先前程骁在的时候，都是程骁带队的。 程骁低声说道：“你继续带！好好干，军训一结束，我就向辅导员推荐你做体育委员！” 这是程骁先前的承诺。 姚舜就是个官迷：“老大，你看我的表现吧！” 吃过早饭，正式军训。 程骁和秦葭连着几天没来，今天到这儿才知道，训练的内容也有所变化。 前几天只是站军姿、左右转，这几天开始踢正步了。 吃午饭的时候，程骁问秦葭：“感觉怎么样？” 秦葭倒是开心：“我喜欢走正步！每当在电视上看到阅兵的场面，我都热血沸腾！” 程骁又问：“你怎么不去参军？就你这将近1米7的身高，参军很有可能被选拔参加阅兵队！” 秦葭抿嘴笑道：“阿爸、阿妈担心我受不了这个苦！” “看你现在很有激情嘛！” “这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呢！” “啊哦……”旁边的姚舜等人做呕吐状。 “滚！”程骁佯怒。 秦葭却笑而不语。 大概是因为前几天日头太火辣，老天爷也过意不去，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阴天。 如此一来，新生中暑的现象也不见了。 临到军训结束，教官们对新生的管束也逐渐放松。 下午，教官们都带着新生做游戏。有的班玩老鹰捉小鸡，有的班拔河，有的班跳绳，还有的班唱歌。 见同学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杜教官就跟大家说道：“我们也搞个小活动吧！” 程骁问道：“什么活动，教官？” “拉歌，你们听说过吗？”杜教官问道。 “拉歌？”同学们都是一头雾水。 所谓拉歌，就是一群人分成两拨，比赛唱歌，唱得越响，气氛越热烈越好。 程骁是过来人，他前世还曾经带着公司的人去军营慰问，亲身体验那种热情洋溢的氛围。 知道归知道，程骁却觉得不妥。 军营里的拉歌，那是大家都扯着嗓子喊。如果让这帮刚刚从繁重的学习中走出来的学生唱歌，他们根本唱不出。 不是他们不会唱，而是他们的脸皮太薄。 杜教官将同学们分成两拨，一队由程骁带队，二队由叶韵带队。 杜教官让叶韵这边先唱，他先给大家打个气：“东风吹，战鼓擂，二队唱歌怕过谁！” 然后，他又给这拨人带个头：“说句心里话，唱！” “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家……” 二队的15个新生有14个只看到嘴动，却发不出声音，大家只听到秦葭一个人在唱。 说实在的，像《说句心里话》这种男高音的歌曲，其实并不适合秦葭的嗓子，但是她仍然唱得很认真。 秦葭身边的陈菲儿和叶韵不想冷场，只好也跟着唱。 接着，又有几个男生也跟着唱，只可惜，他们中午都没吃饱，听起来都像是在唱《摇篮曲》。 杜教官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操场这么大，几百双眼睛都在看着呢，结果就搞出这场面，今后他还怎么带兵？ 程骁急忙从队伍里出来：“教官，这么下去可不行！我有个法子！” “说来听听！” “我们两拨每次只选出一个人来唱，歌曲自选！” “这样行吗？” 程骁指了指秦葭：“这么多人，还不如她一个人唱！” “试试吧！” 秦葭一唱完，程骁就站了起来：“我代表一队，给大家唱一首《回到拉萨》！” 然后，他扯着嗓子就吼了起来：“回到拉依萨，回到了布达拉，回到拉依萨，回到了布达拉宫。在雅鲁藏布江把我的心洗净，在雪山之巅把我的魂唤醒……” 他一边唱，一边看向秦葭。 秦葭也在看着他，二人目光相撞，秦葭向他轻轻眨了眨眼。 程骁一曲唱罢，又大声叫道：“二队来一个！” 姚舜和张丰收等人也跟着大叫：“二队来一个！” 二队那边，叶韵看了看身边，居然没有人出头，无奈之下，她站出来唱：“一条大河波浪宽……” 她这嗓子有点沙哑，根本不适合唱这样的歌曲。 叶韵刚唱两句，旁边几个班看热闹的都听不下去了：“下去吧！别唱了！” 叶韵唱到“船上的帆”时，被大家的起哄得直接唱不下去，铁青着脸坐到地上。 杜教官也很无奈，却还是鼓励：“唱得不错，勇气可嘉！一队还有人敢唱吗？” “我来！”姚舜自告奋勇，“大河向东流……” 这家伙还不如叶韵，不仅嗓子像破锣，还不在调上。很快，他的声音也被起哄的人给压下去了。 程骁见姚舜要开骂，立即将他按坐到地上，然后叫道：“二队谁敢唱！” 这次，二队唱歌的是陈菲儿：“人说相思苦，离人心上苦缠绵；我说相思难，山高路远难相见……” 让程骁没想到的是，陈菲儿居然唱出了叶凡的味道。 他向秦葭看过去，秦葭向他点了点头，又向陈菲儿竖起大拇指。 但是，当陈菲儿唱到“啊，最怕你寂寞，最怕你孤单”时，声音没有唱起来，反而咳嗽两声。 刚才训练流了太多的汗，嗓子太干，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 旁边的人又要起哄，秦葭却站了起来，搂着陈菲儿的肩膀，接着唱道：“今夜梦中应有你痴情一片……” 她的嗓音比陈菲儿还要清亮，而且她的发音方式也跟陈菲儿不一样，似乎受过正规的发声训练。 听到她的声音，那些起哄的立即闭嘴。 程骁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姚舜：“快，带老三、老四去搬三箱水来，给大家解解渴！” 此时，大家都出了太多的汗，嗓子正干，姚舜也不推辞，立即带着陈建和张丰收跑向小卖部。 秦葭唱完，开始挑战一队：“一队还有敢唱的吗？” “我来！”任家龙站了起来，“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第177章 女歌唱家 任家龙男生女相，歌声更是阴气十足。 但是，无论是本班的女生，还是在稍远处观望的姑娘，她们看向任家龙的目光都很火热。 程骁心道：“阴柔型男人在这个年代就已经受人欢迎了吗？” 他看向秦葭，又冲着任家龙做了个手势。 他的意思是：“你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吗？” 没想到，秦葭居然看懂了，她摇头而笑，表示对任家龙不感兴趣。 一曲《枉凝眉》唱罢，全场轰动，当然，叫好的绝大多数是女生。 程骁再次向二队发起挑战：“二队，谁还敢唱？” 秦葭再次站出来：“我来！” 恰好姚舜他们搬来三箱饮料，程骁让他快点给大家分发，第一个给教官，第二个就给秦葭，让她润润嗓子。 秦葭抿了一口“绿茶”，开始唱道：“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 秦葭的嗓音颇似李娜，在没有麦克风的情况下，她的歌声仍然十分高亢，压住了操场上的其他声音。 其他班级正在搞的游戏也进行不下去，大家纷纷聚拢过来。 “呀拉索，那就是青藏高原！” 秦葭唱出这么一句之前，程骁还在担心她“卤子吃咸了”，当她这一句响遏行云时，他终于放心了。 “一队的，还敢应战吗？”秦葭调皮地攥着拳头。 “我来！”程骁主动应战，“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他唱的是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 程骁的嗓子浑浊不清，就靠一个吼，有时候还跑调，好在他吼出了气势，倒是能赢得掌声。 这首歌唱完，程骁继续挑战：“二队的，来一个！” 结果，还是秦葭出战。 秦葭直接开唱：“谁说也不信他，谁说也不信他，只要我今生认定了他，走遍天涯去寻他……” 她唱的这首歌是电视连续剧《乙未豪客传奇》的片尾曲，歌名就叫《谁说也不信他》。 这首歌在二十世纪末还是很有受众的，但是过了千禧年之后，就很少有人再唱了。 程骁没想到秦葭还能唱出这首歌来，而且还唱得这么好。 一曲唱罢，他率先鼓掌。 “一队还有敢挑战的吗？”叶韵见秦葭表现神勇，她这个队长又有劲了。 任家龙起来应战，唱的是《追梦人》。 秦葭接着一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程骁唱一首《冷酷到底》。 秦葭唱一首《后来》。 任家龙唱《一剪梅》。 秦葭唱《我可以抱你吗爱人》。 程骁用粤语唱《海阔天空》。 秦葭也用粤语唱《千千阙歌》。 …… 程骁和任家龙两打一、车轮战，秦葭丝毫不落下风。 秦葭从一开始就显出专业歌手的素质，与她相比，程骁和任家龙明显都是野路子。 好在，旁观的人已经不在乎他们的声音了，大家要的是他们别停下来，一直唱。 突然，大家眼前一亮，原来是有人打开了操场上的水银灯。 再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此时，恰好秦葭的一首《记事本》唱完，杜教官大声说道：“好了、好了，操场演唱会到此结束，解散！” “再来一个！”围观的人哪里舍得散去。 “小师妹再来一个！” “小师妹”指的当然是秦葭。 “小师弟再来一个！” “小师弟”应该是任家龙。 程骁听了，扯着嗓子大叫：“怎么没有人请我再来一个？” 其实，唱了这么久，他的嗓子已经沙哑。 不光是他，任家龙也哑了，只有秦葭没事。 能不能唱是一回事，没人请他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葭走过来，挽着他的胳膊：“哥哥，我请你再来一个！” “我可唱不过你！”程骁笑道，“走，吃饭去！” 他一边走一边问：“我们认识这么久，怎么从来没听你唱过？” 秦葭笑道：“我们认识算久吗？去年8月24，你救我一命，今天是9月28，满打满算才刚刚13个月零4天呢！” 程骁心道：“她记得倒是很清楚！” 身后的姚舜问道：“老大，你还救嫂子一命？你是怎么救的？” 程骁随口开了个玩笑：“有几个绑匪要绑架你嫂子，是我把绑匪打跑了！” 姚舜“噫”了一声：“那几个绑匪一定是你花钱雇的！” 张丰收、陈建和杨金山一致同意。 秦葭只好说实话：“是我骑着摩托车冲破大桥的栏杆，掉进河里！程骁跳水救我的！” 姚舜等人同时手指程骁：“那桥栏杆一定是老大弄坏的！” 秦葭笑得花容失色，好半天才恢复到平时的淑女状态。 她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认识13个月，中间还有10个月的复习备考，哪有机会在一起唱歌？上个月，我们在深市的KTV，你只唱一首，我还没来得及唱，你就拉着我跑了！” 那次，如果不是服务生打程骁《披着羊皮的狼》的主意，他们本来准备唱上两个小时的。 程骁又问：“你唱歌一定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吧？” 秦葭点头：“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唱歌，阿爸阿妈给我找了少年宫的音乐老师教我练发声，还托关系请来彭城师范大学音乐系的老教授指导我呢！” 走在他们身后的任家龙问道：“嫂子，你怎么不报考音乐学院，学声乐？” 这个问题让秦葭很苦恼：“你们觉得我唱得好听，但是那些老歌唱家却觉得我的嗓子没有灵性，就算上了音乐学院，也不会有什么前途。他们说，我将来最多就是翻唱别人的歌，自己唱不火一首新歌的！”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感伤：“他们这么说，我也不想走唱歌这条路了，就努力学习文化啦！” 他们来到食堂，吃惯了辣的程骁打了一份辣炒花蛤。 秦葭立即把他的菜端到自己的面前：“哥哥，这几天别吃辣，否则你的声带会发炎的！” 程骁问道：“我跟老六的嗓子都哑了，怎么你没事？” 任家龙也说：“是啊，嫂子，你唱得比我们都多呢？” “唱歌也需要技巧的，我学的是科学发声，跟你们扯着嗓子喊能一样吗？”秦葭笑道，“吃过饭，你们都买点‘西瓜霜润喉片’或者‘金嗓子喉宝’，睡觉前含一片！” 他们吃饭的时候，很多从操场上跟过来的新生也都打了饭，坐在他们的附近。 男生盯着秦葭，女生盯着任家龙。 男生们还有点含蓄，每当秦葭一眼扫过去，他们总是心虚地躲开，不敢与她对视。 女生们就太大胆了，任家龙被她们看得浑身不自在，吃到一半就落荒而逃。 女生们放肆地大笑，看她们那得意的神情，就好像已经集体和任家龙发生了零距离的关系。 任家龙一走，姚舜他们也跟着走了。 只有程骁和秦葭坦然地吃完，同时站起来往外走。 众目睽睽之下，程骁突然牵住了秦葭的小手。 “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别人看到？”秦葭虽然是质问的口气，心中却是甜蜜的。 程骁笑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看到！他们的眼睛都盯着你，似乎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我要让他们死了这条心，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秦葭本就心中甜蜜，程骁这么一说，她再也绷不住，嫣然一笑，媚意横生。 程骁看得心脏砰砰跳，那一刻，他感觉偌大的食堂都春意盎然。 但是，对有些男生来说，这意味着他们的冬天到了。 第178章 “江南风韵”的新别墅 在回宿舍的路上，程骁买了三盒“金嗓子喉宝”，往秦葭的口袋里塞了一盒。 “哥哥，我不需要！我嗓子没事！” “你今天唱了我们双倍的歌，嗓子也累了，含一片，总比没有好！” 程骁都如此说了，秦葭也不再啰嗦。 快到女生宿舍时，秦葭突然想起一件事：“哥哥，我跟阿爸、阿妈说要再买一辆车，他们让我别买，让李叔再给我送一辆过来！我家还有一辆‘宝马7系’，一辆‘宝马mini’，一辆‘尼桑’，你想要哪一辆？” “你想要哪辆，就让李师傅送哪辆！” “以后都是你来开，你想要哪辆？” 程骁想了想：“哪辆空间大，就要哪辆！” 那天帮秦葭往宿舍送行李，他印象太深了，必须用空间大的车。 “肯定是‘宝马’或‘尼桑’的空间大！至于这两个哪个大，我也说不准。我这就给家里打电话了！” 秦葭一个电话打过去，父亲秦青林就答应明天就让司机老李把“尼桑”给送过来。 第二天，也就是9月29日的中午，程骁和秦葭正准备吃午饭，秦葭就接到了老李的电话，说“尼桑”已经停在上次跟黄少松发生争执的地方了。 看来，老李这次一路比较顺，没有遇到堵车的。 程骁和秦葭接到车，又请老李在食堂吃了午饭，这才让老李离开。 “哈哈，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明天开车带你出去玩！” “去哪里？”秦葭问道。 “我们先去你的别墅看看，”程骁笑道，“国庆期间，我们不住宿舍，住你的别墅。我要亲自做饭给你吃！” 秦葭小脸微红：“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哦！就算住进‘江南风韵’，你也不能跟我住一间卧室！” 程骁故意逗她：“我看，是你胡思乱想的吧！如果你的别墅只有一间卧室，我还不去呢！” 秦葭突然一个媚眼抛过来：“这是你说的啊，到时候不许进我的房间！” 军训的最后一个下午，校领导搞个检阅式，然后就是各班新生合影，最后送别教官。 程骁接到何霁峰发来的短信，明天新生自由活动，10月8号正式上课。 他把这个消息跟大家宣布，又叮嘱他们注意安全。 至此，他算是完成任务了。 接下来的八天，他要陪伴秦葭。 “葭葭，我们去你的别墅看看！” “也行，虽然叶韵她们对我的态度有所好转，我也不想住宿舍！”秦葭想了想，“把行李都带上，直接在那边住吧！而且，上次拿进宿舍的皮箱，我想拿到新家去。那些秋装和冬装，不能老是塞在皮箱里，应该挂在衣橱里！” “走，我跟你去拿！” 程骁跟秦葭来到她的宿舍，把那些皮箱拎到楼下。 此时，叶韵对秦葭的态度已经完全转变，陈菲儿等姑娘对秦葭更是十分亲近。 但是，这帮女生还不如男生，一点也不讲卫生，地上的头发也不知道打扫一下，难怪秦葭不想住宿舍。 “尼桑”的后备箱比“切诺基”小很多，程骁一边往里塞东西，一边骂小日子真他妈坑。 拿完秦葭的行李，程骁也回男生宿舍带上自己的行李。 宿舍里，任家龙和陈建因为家离得近，都坐大巴回家了。 姚舜、张丰收和杨金山则相约爬牛首山，程骁听了，立即给他们买了食物和饮料。 二人离开南邮，一路打听着前往“江南风韵”小区。 “这个小区离着小姑的‘华盛豪庭’很近哦！” “阿哥当初买这里的时候，就是想着以后我住这里，可以经常去小姑家串门，方便！” “尼桑”停在小区的B区16号门前。 这是一栋三层小楼，总面积大概在300平。从外面看，二楼和三楼都有气派的大阳台和落地窗。 这栋别墅现在的售价就得接近200万，十多年之后，它的价格能翻20倍。 程骁拿出上次老李带来的钥匙，正要开门，从右边15号的门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雍容妇人，妇人满脸警觉地问道：“那是你们的家吗，你们随便开人家的门？” 程骁和秦葭都是刚刚参加过军训，身上的迷彩服还没换，上面还带着污渍，乍一看，还以为假扮成农民工的小偷呢！ 难怪这妇人看他们不像好人！ 虽然妇人的态度不好，程骁却很欣赏她的警觉。 有这样的邻居，对自己和秦葭也有好处，起码，她能帮他们看着家，起到朝阳大妈的作用。 “阿姨，这就是我们的家！”程骁一边说，一边拧动钥匙，打开大门。 “哦，原来你们是秦家的孩子！”妇人立即露出笑脸。 程骁笑道：“她是秦家的孩子，我是秦家的女婿！” 妇人笑得更开心：“秦家的女婿，也是秦家的孩子！小姑娘长得这么美，小伙子也这么帅！” 程骁那一句“秦家的女婿”，已经让秦葭满面羞红。 但她还是很有礼貌地问道：“你是蒋阿姨吧？” 妇人问道：“小姑娘，你怎么认识我？你应该是头一次来吧？” 秦葭笑道：“是阿哥告诉我的！阿哥还跟我说，15号的蒋阿姨最和蔼了，让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请教你！” 蒋阿姨问道：“你哥哥是秦山？” “是的，我叫秦葭，你可以叫我葭葭！” 蒋阿姨笑着连连点头：“葭葭，你哥哥怎么没来？” 秦葭答道：“阿哥事情太多，最近没时间过来。蒋阿姨，你来家坐坐？” 蒋阿姨摆了摆手：“你们刚来，应该还有很多事，我就不打扰了。有空来我家玩，我做饭给你们吃！” 秦葭和蒋阿姨聊天的时候，程骁已经把客厅参观一遍。 水晶吊灯、大理石地板、真皮沙发、红木餐桌……比李锡庆的家还豪华。 程骁摸了摸桌面，竟然一尘不染，想必是请了钟点工，每隔几天来擦拭打扫一次的。 “这样也好，省得我再打扫了！” 参观至此，程骁开始把“尼桑”里的皮箱都搬进客厅。 这时，秦葭也跟蒋阿姨聊完了，他们走进客厅，关上大门。 “那个蒋阿姨对山哥印象深刻！”程骁说道。 “哥哥，你可别瞎想！”秦葭接着解释，“蒋阿姨有个闺女，刚刚大学毕业，现在省政府工作。去年阿哥带着装修队进来的时候，被蒋阿姨看到，想把闺女介绍给他。可惜，阿哥第二次来，张明月就跟着过来，让蒋阿姨的招亲计划落空！这些还都是张明月跟我说的！” “张明月怎么知道？” “肯定是蒋阿姨跟她聊天时流露出遗憾了呗！” 程骁大笑：“蒋阿姨不是邀请我们有空过去吃饭的嘛！我们最近几天就登门拜访，顺便把山哥已经跟张明月分手的事给抖出来！” 秦葭摇头：“别忙！我要看看蒋阿姨的闺女相貌和人品咋样？如果还不如张明月，那我们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有道理，小丫头越来越聪明了！”程骁想了想，“如果山哥跟隔壁小丫头能成的话，我就在这个小区再买一套！” “为什么？” “这套房子还给山哥，我们住我们自己的房子！” “那你就买两套，给娆娆也准备一套！” “哈哈，你这个嫂子太疼小姑子了！” “那当然，肯定比你这个当哥哥的称职！”秦葭一脸的小傲娇。 “我怎么不称职了？”程骁问道。 秦葭问道：“我们自从来金陵，你很少给叔叔、阿姨和娆娆打电话吧！” 程骁算了算，这半个月来，他只打过两次。 他还振振有词：“没事打什么电话？男人老打电话回家，反而让父母以为我在外面活不下去！” “强词夺理！”秦葭嗔道，“你不想家，家里人还想你呢！叔叔、阿姨太忙，没有时间给你打电话，娆娆却经常给我发信息，问你过得怎么样！” “哦，原来你们经常短信联系啊！都聊些什么内容，快拿来让我看看！” “不给！”秦葭急忙将手机背在身后。 程骁伸右手去抓，秦葭向左闪躲； 程骁伸左手去抢，秦葭向右侧身。 程骁双臂一圈，直接将秦葭抱在怀里。 因为程骁微微弯腰，秦葭软软的胸大肌恰好撞在程骁硬硬的胸大肌上，一场撞肌事件就这么上演了！ 第180章 这小子有点神秘 那少女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显得身姿婀娜，楚楚动人。 她与蒋阿姨站在一起，似乎在说着悄悄话，看起来十分亲密。 程骁一看，就知道她们是母女。 秦葭肯定也看出来了：“哥哥，别忙开车，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她拉着程骁向15号门走过去。 看到他们走过来，蒋阿姨率先说话：“葭葭，穿得这么漂亮，今晚有应酬吗？” 秦葭微笑着说道：“谢谢蒋阿姨，我们就是出去吃个饭，没有应酬！” 蒋阿姨上下打量着秦葭，啧啧连声：“这旗袍的做工真好！瞧瞧人家这盘扣、这滚边做得多精致，还有这腰身也收得恰到好处！葭葭，你这是在哪里买的？” 秦葭答道：“这是家里给我订做的，好像是秦淮河那边的一家手工旗袍店吧！” 蒋阿姨立即明白了：“是蒯师傅的手艺，怪不得呢！他的手工可贵哦！这一件旗袍，起码做半个月，手工费就要收3000块钱，快顶我女儿两个月的工资！” 程骁听秦葭说过，蒋阿姨的女儿在省政府工作，以她家的情况，根本不在乎工资的。 秦葭冰雪聪明，听蒋阿姨提到她女儿，立即说道：“阿姨，这是你家那位姐姐吧！” 蒋阿姨笑着点头：“这是我女儿巩凡凡！凡凡，这是你秦家妹妹，我们的邻居！” 秦葭走上去，握着巩凡凡的小手：“姐姐，我叫秦葭，你叫我葭葭就行了。姐姐，你好漂亮哦！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你可一定要赏光！” 巩凡凡可不是随便跟人吃饭的人，她连忙推辞：“妹妹，我吃过了，你们去吃吧！” 秦葭不肯放手：“姐姐，我们初来乍到的，不知道哪个餐馆味道好，你就给我们指点指点！” 巩凡凡说道：“出了小区的大门向左走，大约100米，有一个‘江鲜小馆’！” 秦葭却直接抱住了巩凡凡的胳膊：“姐姐，我不会点菜，你教教我！” 这么娇憨的表情，让巩凡凡无法拒绝。 她向母亲求援，蒋阿姨却摆了摆手：“你晚饭根本就没吃，就带着葭葭去吃吧，省得我还要给你做！” 程骁笑道：“蒋阿姨，你老人家也别做饭了，跟我们一起吧！让我们小辈尽尽孝心！” 蒋阿姨连连推辞：“我要减肥，晚上除了喝水，一点东西也不能吃！你们年轻人去吃吧，我就不打扰了！” 蒋阿姨坚决拒绝，程骁他们也就不再勉强，三人一起出了小区。 “江鲜小馆”位置有点偏，但是从外面的装修来看，还很有江南水乡的特色。 进得门来，一个服务员问道：“三位先生小姐，你们坐外面，还是要包间？” 巩凡凡说道：“要包间！” 服务员问清人数，把三人领到往8号包间。 看到巩凡凡和秦葭进了包间，程骁立即来到吧台，将500元现金预存在吧台上，以防待会儿巩凡凡抢先结账。 巩凡凡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她拿过菜单，信手点了六个菜，都是从长江里打捞出来的，也是本地的特色菜。 六个菜陆续上桌，三人边吃边聊。 当听说秦葭和程骁都是南邮的大一新生时，巩凡凡瞪大了眼睛：“你们这么年轻就同居，我都23了，还没有男朋友呢！” 秦葭红着脸说道：“姐姐，你误会了，我们没有住一个房间！” 巩凡凡半信半疑，勉强点头。 秦葭又说：“姐姐你23没男朋友很正常，阿哥都28岁了，还没有女朋友呢？” 程骁听出来了，秦葭拉巩凡凡出来吃饭，其实是看巩凡凡长得漂亮，想给自己哥哥牵线。 他发觉，但凡有哥哥的女孩，一般都会这么做。 娆娆也是这样的人。 这时，巩凡凡问道：“你哥哥？就是先前带人过来装修你家房子的秦总？” “就是他，还有点小帅吧！” “他能没有女朋友？” “真的没有！” “你别骗我，我妈说，他有女朋友的，我妈亲眼见到过！而且，他这个女朋友还是省发改委主任的女儿！人家很般配的好吧！” 秦葭却故意冷着脸：“般配啥啊！张明月一心想着移民，阿哥却最不喜欢国外，于是，他们就分手了！” 虽然程骁是张明月跟秦山分手的导火索，但是三观不合，却是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 秦葭并不是瞎说，张明月就是喜欢国外的生活，经常显摆自己在国外的生活。 听秦葭这么一说，巩凡凡也很气愤：“国外有什么好？我上大学期间，跟家人到国外玩过几次。国外其实也就那样！偶尔去逛逛还行，让我去那边定居，打死我都不……” 说到这里，巩凡凡突然脸红了。 她已经听出来，秦葭这是要撮合她跟秦山，而她还一不小心就表露出跟秦山很合拍。 秦葭见巩凡凡害羞，立即转移话题：“姐姐，你现在哪个单位？” “我在省政府办公厅！” “好单位！” “好什么啊？工资那么低！” 程骁笑道：“巩姐，你又不是靠工资生活！光看你家的别墅，那点工资连买零食都不够！” 他说得没错，巩家一定有别的生活来源。 程骁又问：“政府办公室厅可不好进！巩姐，你考进去时，一定费了很大的精力吧？” 巩凡凡却说道：“也没怎么费劲。我二叔是市委办公厅的秘书长！” 二叔在市委，把侄女安排到省政府，瞧瞧人家这能量，跟秦家也算门当户对。 饭后，巩凡凡出来结账，却发现程骁已经预留了现金，她无奈地说：“下次我请你们吃饭！” 秦葭却说道：“姐姐，你别下次了。后天就是中秋节，我们不回家，去你家过中秋行不行？” 巩凡凡又惊又喜：“太好了！我回去就跟妈妈说，那天多弄几个拿手菜！” 谁会拒绝一对俊男靓女来家做客？ 从“江鲜小馆”里出来，三人慢慢往小区走。 路上，程骁在一家高档超市里买了一箱“依云”矿泉水。 回到小区，先经过巩家的大门。 巩凡凡打开门：“小程、葭葭，进来坐坐！” 程骁说道：“不坐了，巩姐你也早点休息！这箱矿泉水，给阿姨漱漱口！” 蒋阿姨正和老公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到程骁的声音，都来到门前。 她看到程骁送进来的矿泉水，故作夸张地惊呼：“哎哟哟，小程，你买这么好的水干什么？” 程骁笑道：“阿姨，你不说晚上不吃饭只喝水的嘛！这个水补充矿物质，你老人家别嫌弃！” 对于矿泉水，程骁并不觉得“依云”就有多好，只是为了配合葭葭，用它跟巩家拉近关系而已。 蒋阿姨说道：“我平时只喝塑料瓶的，你这还是玻璃瓶的，比塑料瓶的贵一档呢！” 程骁心道：“塑料瓶装的‘依云’也不便宜，天天喝的话，普通人家根本消费不起！” “依云”矿泉水塑料瓶装的38一瓶，玻璃瓶装的48一瓶。在这个年代，相当于一瓶中低档白酒的价钱。 这时，巩凡凡说道：“妈，葭葭说中秋不回家了，他俩想到我们家过节，你可要拿出你的手艺哦！” 蒋阿姨大喜：“天天来都行，我一定让你们吃得美美的！” 他老公老巩也说：“小程酒量怎么样？” 程骁笑道：“还行吧！后天晚上我一定陪你老人家喝得恰到好处！” 大家又聊几句，就各自回家。 秦葭一进门，就夸奖程骁：“哥哥，你那箱水送得好，蒋阿姨一定很开心！” 程骁则笑道：“还不是为了配合你！你是不是觉得巩凡凡跟山哥很合适？” 秦葭点了点头：“我觉得还行，比张明月强！哪天瞅机会带她去彭城走一遭！” …… 巩家。 听巩凡凡说秦山跟张明月分手了，蒋阿姨眼睛一亮：“那正好啊！凡凡的机会来了！” 巩凡凡被母亲的话弄得面红面赤，他向父亲求援：“爸，你看老妈这话说的，就跟我嫁不出去似的！我才23岁，急什么？” 老巩却站在老婆这一边：“听你二叔说，秦山的姑父是李锡庆，这个人精明能干，前途无量。那秦山也是个青年才俊，虽然不入官场，其实很有头脑，我还是挺欣赏的。相对来说，那张明月的父亲虽然是发改委的一把手，官声却并不好，能干到任满就不错了！他的女儿配不上秦山！” 接着，他又说：“倒是那个程骁，说话做事，不卑不亢，气度不凡！我想不出本省的政商两界有哪个姓程的！这小家伙有点神秘！” 第181章 前世的恩人 9月30早晨，刚刚六点，程骁就睁开眼来。 在老家的时候，他就有晨练的习惯。 来金陵的这段时间，他被军训强化了这个习惯，已经形成生物钟，不需要再定闹钟，他就能在六点准时醒来。 他穿了一身运动套装，去卫生间洗漱。 此时，跟他住隔壁的秦葭还没有开门，这小妮子喜欢睡懒觉，程骁也不打扰她，自己一个人出去跑步。 这个习惯，他准备保持到结婚。 多年之后，网上将会流行一句话，“但凡身上压着一条腿，你都不会起那么早”。 对程骁来说，如果秦葭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着他，他肯定不会早起，甚至还可以继续战斗。 小区外面，就有适合晨练的小公园。 程骁跑了四十多分钟，直到满身大汗，才小跑着回家。 路上，他还顺便带了包子和鸭血粉丝汤。 冲凉、洗衣服，就在他把衣服拿上阳台的时候，秦葭也洗漱完毕：“哥哥，衣服不用你来洗，钟点工阿姨上午会过来！” 程骁看着容光焕发的秦葭，强忍着搂过来亲一口的冲动：“快吃饭，待会儿带你出去玩！” 吃过早饭，二人开车来到新街口，买了些衣服和生活用品，中午他们也没有回去，午饭就在外面解决。 下午，程骁带着秦葭返回“江南风韵”。 半路上，他们突然看到，一黑摩的在闯红灯的时候，把一个老太太给蹭倒了。 “哥哥，快停下来看看，那个老太太好可怜哦！” 此时，距离彭宇案还有5年，金陵的热心市民还挺多，大家都围了过来。 黑摩的已经逃了，老太太躺在地上呻吟，还能动弹，脸上和胳膊上却大面积擦伤，鲜血把衣服都打湿了。 秦葭立即说道：“哥哥，我们把她送进医院吧！” 程骁点头：“你坐到后排，我把她抱进去，你负责照看，我开车去医院！” 在另外两个市民的帮助下，程骁把老太太放进“尼桑”的后排，让她的头枕在秦葭的腿上。 程骁直接驶进了最近的医院。 在医生为老太太清理伤口的时候，程骁问道：“大娘，你记得亲人的电话吗？你说一个，我打给他们！” 老太太摇了摇头：“我就一个儿子，到广阔天地炼红心去了！” 秦葭一愣：“什么叫‘广阔天地炼红心’？” 程骁低声说道：“应该是进去了！” 三十年前的“广阔天地炼红心”，可不是这个意思。 他向老太太说道：“大娘，亲人联系不上也没关系，我们负责到底，为你治疗，再把你送回家！” 老太太做了个CT，医生鉴定没什么大碍，就给开了些消炎药，程骁和秦葭把老太太送回她的家。 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程骁开车进来时，里面的街坊邻居都眼巴巴地看着，希望这是自己的亲戚来了。 当秦葭把老太太从车里扶出来的时候，那些邻居七嘴八舌地问话。 “石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受伤了？被人打的吗？” “你儿子那么厉害，谁敢打你？” “这是你家亲戚吗？” 石老太太冷漠地回了一句：“对，他们是我本家的侄子和侄女！” 邻居们立即羡慕地说道：“石大姐，你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程骁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骗这帮邻居，想必是有她的原因，所以他和秦葭对视一眼，都没有说破。 二人把石老太送进她在三楼的家。 进门之后，石老太立即把门关上了，然后小声说道：“小伙、姑娘，我说你们是我的亲戚，你们没生气吧！” 秦葭笑道：“大娘，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这么说，是没拿我们当外人啊！” 石老太苦笑了一下：“我是故意骗他们的！自从我儿子犯了案子，他们整天对我冷嘲热讽，说我死之前都看不到儿子！” 程骁问道：“大娘，你儿子犯了什么案子？判了几年？” 石老太恨恨说道：“他被老板派出去打架，把人打成重伤。现在老板不管了，什么罪都是他扛！还没判呢，听说起码也要判十五年！这就是个傻小子！” 说到这里，她从里屋拿出一张照片：“你们看，他现在已经三十岁了，等他出来，都四十多了，到时候怎么找媳妇？唉，我这辈子连孙子都看不到！我每天晚上都对着他的照片哭，要不了几年，我的眼都能哭瞎！” 程骁接过照片，看第一眼时，感觉很普通，又看一眼后，脑海里突然涌出一个人来。 前世，大约是2007年，他的业务拓展到金陵。 一天晚上，他应酬归来，在金陵的街头被一帮小混混拦住，除了拿走他身上的所有物品，还要抢走他的“奥迪A4”轿车。 程骁死死地攥着车钥匙，就在小混混准备对他动刀子的时候，一辆“宾利”停在路边，从车里探出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面孔。 这个墨镜男大喝一声：“小逼养的，想干什么？” 那几个小混混听到声音，回头一看，都吓得直接跪地。 那人又骂一句：“妈个逼，还不快滚！” 几个小混混如蒙大赦，立即作鸟兽散。 程骁来不及捡起地上的东西，走过去向墨镜男鞠躬感谢。 墨镜男却一声不吭，随着“宾利”的玻璃缓缓上升，车子迅速远去。 程骁只记得，这辆车的牌照是5个8。 后来，他向人打听这辆车，才知道车的主人是“金石集团”的老总石磊，并且听说了一些关于石磊的故事。 石磊当年因为受老板之命与人打架，致人重伤，被捕入狱。 就在他快要被判刑的时候，却在看守所被打瞎一只眼。他因此获得保外就医的机会。 在保外就医的那段时间，他的老板出钱替他摆平了案子。 石磊得了“独眼龙”的外号，却也因此凶名在外，他开的建筑公司只要看上了哪里的工程，就没有人敢跟他抢，否则，对方也会丢掉一只眼睛，甚至丢命。 有一段时间，石磊甚至成了明星企业家，他的照片还上过报纸。 程骁看过照片，感觉跟那天晚上很相像。 他想登门道谢，却被保安拦在门外，因为他没有预约。 后来，程骁自己把这事也看淡了。 2010年前后，石磊得罪了某个大人物，被强制销户。 石磊之死，还让程骁唏嘘了一回，毕竟他受过人家的恩惠，没有来得及报答。 这张照片上的人正是他前世记忆中的石磊。 没想到，他重生一年后，居然还和石磊的母亲遇上了。 “前世欠你的，这一世我一定要报答！” 想到这里，程骁安慰石老太：“大娘，你别太悲观，我看大哥这面相，绝不会蹲太久，最多年底就能出来！” 石老太苦笑：“你这孩子，就会说好听的！” 秦葭也说：“大娘，我这个男朋友会看相，他说年底能出来，就不会错！” 明知程骁是胡说，她也要帮着圆个谎。 石老太似乎有点信了：“好，如果我家石磊能出来，我一定把你们请来，让他敬你们酒！” 程骁笑道：“大娘，你这就见外了。他是哥，我是弟，应该我敬他的酒！” 三人开玩笑的时候，程骁的眼睛已经转了一圈。 石家太穷了！ 目光所及，家徒四壁。 程骁让秦葭陪着老太太说话，他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米、面、肉、油，送到石家。 石老太感动得老泪纵横：“自从石磊出事，我的亲侄子、亲外甥都不上门了！” 程骁说道：“大娘，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亲侄子，这就是你侄媳妇！” 他做好事的时候，也没忘占秦葭的便宜。 程骁用买来的菜，给老太太做了一顿晚饭，并且陪她吃完，又留了一沓钱，这才告辞。 在回去的路上，秦葭用赞许的目光看着他：“看不出，我家哥哥还是个好人！” 程骁笑道：“你也不错啊！要不是你让我停车，我可能就过去了。这件好事是我们俩一起做的，希望我们以后一起做更多的好事！多年之后，江湖上会有我们俩的外号！” “什么外号？” “神雕侠侣！” “我是神，你是雕！” 第182章 间接饮酒 2001年的10月1日，同时还是国庆节。 据说，这种巧合要每19年才能轮到一回。 早晨起来，程骁还是照例要跑步，然后给秦葭带早点。 吃早饭的时候，他给父母打个电话，主要祝他们节日快乐，然后秦葭也跟于惠敏聊了一会儿，未来的婆媳两个十分亲昵。 上午，程骁和秦葭去看望石老太，带她去医院换纱布，又陪她吃了午饭。 下午，程骁买了一箱茅台，和秦葭来到巩家。 看到程骁还带着酒来，老巩顿时火了：“小程，你干吗呢？你怕我家的酒不够你喝吗？” 他拉着程骁来到一楼的储藏室，推门一看，里面光是茅台和五粮液就有好几十箱。 程骁笑道：“我们要是空着手来，就成白吃了！” 他这个“白痴”的谐音把秦葭和巩家三口人都给逗笑了。 蒋阿姨果然做了很多金陵的名菜，让秦葭叹为观止。 大家落座后，蒋阿姨带着女儿和秦葭喝红酒，程骁和老巩喝茅台。 酒过三巡，秦葭的手机响了。 当着程骁和巩家三口的面，她直接按下免提，叫了声：“阿妈！” 听筒里传来母亲冯琳的声音：“葭葭，今天晚上怎么吃的？” “我跟程骁哥哥在蒋阿姨家吃的！蒋阿姨和巩叔叔对我们像自家孩子一样！凡凡姐可漂亮了，人品更是没得说！你要是能有这样的儿媳妇，做梦都会笑醒！” 她为了给哥哥牵线，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就连跟母亲通话，都会扯到巩凡凡身上。 巩凡凡小脸羞红，用手掐了秦葭一下。 电话那头的冯琳也明白女儿的用意，笑着说道：“替我谢谢你叔叔、阿姨！人家姑娘那么优秀，就不知道能不能看上你哥！” 蒋阿姨两口子听到这里，不由得对视一笑，只从秦葭母亲这两句话，就能听出她的人品不会差。 程骁却心中暗笑：“我这个未来的丈母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她用钢筋敲断亲侄子一条腿！我跟葭葭认识这么久，都不敢登她家的门！” 当然，他也知道，冯琳那天对亲侄子痛下杀手，也是事出有因，责任都在她的侄子。 秦葭和母亲又聊了一会儿，冯琳突然说道：“假期还有好几天呢，把你凡凡姐也带彭城来玩玩，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秦葭答应一声，然后拉着巩凡凡的手：“姐姐，你肯定没去过彭城吧！那边好玩的地方太多了，我一定让你不虚此行！” 巩凡凡看看父母，父母都没拦着，她只好羞羞地答应了。 这个中秋节过得很开心，程骁和秦葭心满意足地回到隔壁16号。 “蒋阿姨做的菜太好吃了，我都吃撑了。会不会变胖啊，我要减肥！”秦葭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说道。 程骁以前就知道，秦葭体重113斤，因为她的身高是1米69，这样的体重就算轻的了。 于是，他故意打岔：“我知道一个减肥的法子，需要男女配合！” “什么法子？”秦葭好奇地问道。 “接吻！每天跟我接吻100次，保证让你瘦成模特！” “坏蛋，又来逗我！”秦葭拿起茶几上的一棵葡萄“砸”了过来，“你上次吻我，差不多有五分钟，我差点窒息了！每天这么吻一百次，什么事也别干了，弄不好还要没命！” 程骁接过葡萄，一边吃一边说：“你要是嫌时候长，那我们就少吻几次。现在反正没事，我们练练！” “去你的吧！你找苏玉凤练去，你找谢逅练去！”秦葭佯怒。 说完，她跑上楼洗漱，留下程骁在原地沉思。 接吻是一种非常考验感情的动作，两情相悦的人，越吻越爽，吃对方的剩饭都愿意。 没有感情的人，看一眼都嫌对方的嘴臭。 程骁前世跟苏玉凤生活了近20年，所有的接吻加在一起也没有20次。 有时候苏玉凤想要达成某种目的，就硬着头皮跟程骁接吻。 但是，不到半分钟她就把嘴缩回去，然后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让程骁爱咋咋地。 可能在她看来，更愿意被睡，因为被睡不需要投入感情，还能获得快感。如果能有高潮，那更是意外之喜。 与苏玉凤相比，谢逅对程骁，那绝对是真感情。 自从他们之间有了第一次接吻，几乎每天晚上程骁送她回高屯，他们总要在车上深吻一两次。 偶尔程骁忘了，谢逅还主动把香唇凑上来。 可惜伊人远在天边，杳无音信，今后还能不能见到都难说。 再说，就算见到，又能怎样？ 他的身边，已经又有了美人；而她的身边，谁知道会不会也有一个帅哥呢？ “哥哥，你怎么了？” 洗漱完毕的秦葭见程骁的房间没有灯光，走到楼梯口，却见程骁还在楼下，呆若木鸡。 “哥哥，你生我的气了吗？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让你难过了？” 秦葭从楼梯上走下来，伸出一双玉臂，抱着程骁的脖子。 程骁这才从沉思中走出来，他顺势搂住秦葭的腰：“没事！” 秦葭的俏脸越来越近，程骁也不再犹豫，直接吻了上去。 几分钟之后，秦葭竭尽全力，才把程骁推开。 程骁意犹未尽地说：“怎么，减肥效果达到了吗？” 秦葭满面潮红：“你酒喝得太多，再吻下去，我都要被醺醉了！” 程骁笑道：“你这属于间接饮酒！” 他还想再来一次，秦葭却笑嘻嘻地跑上楼：“哥哥，今晚减肥结束，我要睡觉了！” 程骁心中一股火，简直是不上不下，他真想冲进秦葭的卧室，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隔天，也就是10月3日的上午，程骁开车把秦葭和巩凡凡送到禄口机场。 这次两个美女回彭城，程骁没有与她们同行。 这几天，他每天都要去照顾石老太，另外，他还想约江大桥吃饭。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程骁就给江大桥打一个电话。 “江哥，晚上有时间吗？” “有，必须有！” “我对金陵不太熟，你看哪个馆子好，我直接过去！” 江大桥想了想：“我们就去‘烟雨春晓’吧，在苍山路这边！” …… 晚上6点，“烟雨春晓”的百合厅。 “江哥、胡哥，里面坐！” 看到江大桥和胡帅进来，程骁立即站起，招呼他们坐上首，然后让服务员上菜。 酒至半酣，程骁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道：“外面的苏C‘尼桑’是谁的？” 程骁来到门外：“是我的，怎么了？” “被人给砸了！” 第183章 给我上头条 听说车又被砸了，程骁急忙跑出去看。 果然，停在“烟雨春晓”门前阴影处的“尼桑”已经成了一堆废铁，甚至比“切诺基”还惨。 程骁什么也没说，他已经猜道是谁干的了。 这时，江大桥和胡帅也出来了，看到“尼桑”的惨状，江大桥第一句话就是：“看来，这事与何老师无关，是你小子自己得罪人了！” 胡帅拿出随身带着的数码相机，正要拍照，程骁却直接揽着他的脖子：“江哥、胡哥，别管了，我们继续喝！” 胡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车都砸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喝酒！” 程骁笑道：“都到了这一步，我心疼有用吗？难道你让我站在这儿骂街？或者报警？你两位可都是如假包换的警察！” 江大桥一看程骁的表情，也拉着胡帅：“走，进去继续喝！” 三人回到包间，江大桥问道：“兄弟，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程骁点了点头，把他刚来报名那天与黄少松发生争执的经过叙述一遍。 江大桥听了，一拍桌子：“原来是他个狗东西！” 胡帅则笑道：“人家外号叫‘狗少’！” 程骁问道：“什么意思？” 胡帅解释道：“黄少松是梅山街道办主任黄云峰的儿子，这家伙仗着父亲的权势在这一带胡作非为。初中语文有一篇课文《连升三级》，里面的张好古有个外号叫‘狗少’，黄少松就被人这么叫！” 程骁有点想不通：“在省城这样的地方，街道办主任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他是怎么包庇他儿子的？” 江大桥说道：“黄少松上中学的时候，就开始嚣张跋扈，搞校园暴力。我去抓他，反而被黄云峰给骂了，说我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等他上了大学，就把欺负的目标瞄准了南邮的女生。一般来说，他都是用钱砸，让女生陪睡。两三个月就换一个。现在已经废除了流氓罪，这种事属于生活作风问题，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程骁愤愤说道：“他砸我车，这应该属于寻衅滋事，或者是毁坏公私财物！” 江大桥苦笑：“你有证据吗？你到门口问问，看谁给你作证？这里又没有监控！” 这个年代，装监控的成本还很高，只有一些重要的场合才会装。 程骁一愣：“证据？是的，一切都是我的想当然！” 他换了个思路：“江哥刚才说，黄少松玩弄女学生，都是拿钱砸，他父亲只是一个街道办主任，能有多少钱任他挥霍？” 他的意思是，如果能查到黄云峰有贪污受贿的情节，把他扳倒，那么黄少松就没了庇护。 江大桥说道：“黄云峰的老婆开了个公司，据说很赚钱，他们家起码有几千万！” 程骁又问：“他老婆的公司是做什么的，黄云峰会不会为他老婆的公司提供某些便利？” 江大桥面有难色：“这个？这属于经济领域，我一个小副所长没有权限查这些！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能乱说！” 这家伙还挺谨慎。 程骁说道：“不一定是确凿的证据，捕风捉影的也行！” 他这么一说，胡帅接话了：“捕风捉影的罪名，那可就多了！” 程骁一喜：“胡哥，说来听听！” 胡帅说道：“黄云峰老婆叫侍小萍，她开的公司叫‘绿萍园林绿化有限公司’。据说，梅山街道辖区内的所有绿化工程都是‘绿萍’做的。有一部分工程表面上是别的公司在做，其实也是‘绿萍’弄的壳。‘绿萍’这几年可挣老钱了，从别处几百块钱一棵买来的银杏，卖给街道都是上万甚至几万。而且还不包活，一旦死了，再移一棵来，还要上万……” “讲慢点，胡哥！” 胡帅讲述的时候，程骁用手机把他的话都编辑成文字，保存在手机里。 事情弄成这样，已经酒不香、菜无味，三人又聊一会，就此结束。 程骁结账的时候，江大桥已经让人把“尼桑”拖走。 “江哥，今晚喝得不尽兴，我们改天再聚！”程骁说道。 “下次我请你！” 三人挥手道别，各自打车离去。 在回“江南风韵”的路上，程骁就有了对策。 一进别墅，程骁立即把刚才编辑的文字以短信的形式发给李清平。 因为编辑的文字太多，这段内容竟然是分五次发出的。 两分钟之后，李清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程总，你发的信息是什么意思？” 程骁说道：“我的车被人砸了，大概情节就是我发的内容。你现在马上找几个水军，把这件事情给我添油加醋地传到网上去。再以hao123的名义联系搜狐、新浪和网易等几家门户网站，让他们把这件事给弄上头条，越热越好！” 李清平一听就兴奋了：“程总，你就放心吧，这事我在行！别看那些大网站很牛，跟我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程骁说的几个大网站在hao123上都排在第一行，很多菜鸟上线，都是在hao123上找到他们的网址。 一旦他们得罪了李清平，hao123把他们的网站除名，绝对影响他们的点击量。 程骁当初买下hao123，只是想着把它做大，赚大钱。 现在，这个网站还有相当于武器的效果，这有点出乎程骁的意料，他比李清平还兴奋。 “这事就交给你了，做得好，年底有奖金！” “好嘞，老板！” 挂了电话，程骁先去冲凉。 他刚刚从卫生间里出来，手机又响了，一看号码，是秦葭打来的。 “哥哥，在干吗呢？” “想你！”程骁笑道，“只要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唯一喜欢做的事就是思念你。可惜……” 他卖了个关子。 秦葭明知程骁接下来是调情的话，甚至有可能露骨，却还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可惜什么？” “可惜我是单相思！” “瞎说，我也在想你好不好？你看，这个电话还是我先打的，说明你对我的思念不如我对你的思念更深！” 程骁贱兮兮地说：“你说你对我的思念深，那你晚上怎么不给你留门？” “坏蛋，不理你了！”秦葭每当被调戏，都只会说这么一句。 在程骁这个大灰狼面前，她就是纯得不能再纯的小白兔，简直比嫦娥那只玉兔还纯。 嘴上说不理，她也没有挂断。 程骁嘴上过了瘾，开始转移话题：“今天巩姐和山哥见面了吧？你感觉他们有戏吗？” 他一说这事，秦葭立即把他刚才的“劣迹”忘得一干二净。 “我上飞机之前，就给阿哥打了电话，让他亲自来接。果然，我们一下飞机，阿哥的奔驰就来了。他们之前见过面的，互相都有印象，这一次见面，他们的眼里都是惊喜。说真的，我当时都想打车自己回家，不给他们当电灯泡！” 远隔近千里，程骁似乎都能看到秦葭那眉飞色舞的样子。 聊了一会儿秦山和巩凡凡，秦葭又问程骁：“哥哥，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白天去看石大娘，晚上请江所长吃饭！”车子被砸的事，程骁有意忽略。 他早就想过，只要他告诉秦葭，秦葭一定会告诉秦山和李锡庆，而以他们两个人的能力，一定能把这事给解决。 但是，解决车子被砸这件事有几个层级。 第一个层级，是让黄少松赔礼道歉，再赔新车。 如果只是这么解决，程骁根本不满意，他哪在乎两辆车钱？ 第二个层级，通过纪委把侍小萍的公司查封，断了黄少松的财路。 到了这一步，程骁还是不太满意，因为黄少松的保护伞是他父亲黄云峰，此人不倒，侍小萍还会开新的公司。黄少松有了钱，还会继续作恶。 第三个层级，把黄云峰扳倒，让他们一家都锒铛入狱。 至此，程骁才算出一口恶气。 他不确定秦山和李锡庆能解决到哪一层，在他看来，这两人最多能解决到第二层。 不是他们没有能力扳倒黄云峰，而是他们觉得没有必要。 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砸车只是小事，他们不会因此把对方逼到绝路。 正因为如此，程骁才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想解决到第三层。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利用舆论对付黄家，事情能发展到哪一步，他也说不准。 此时的秦葭还被他埋在鼓里，两人又腻了一会，才各自睡觉。 第二天早晨，程骁照例去锻炼。 因为不需要为秦葭带早点，他就在鸭血粉丝店里吃了，再慢慢往家晃。 刚一进门，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第184章 黄家人慌了 程骁稍稍犹豫一下，就按下接听键。 “喂，你是程骁吗？”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 “是我，你是哪位？”程骁听出对方是黄少松，却故作不知。 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得到他的手机号，毕竟知道他手机号的人也不少。 没想到，他昨天晚上给李清平布置的任务，今天早晨黄少松就知道，估计已经上头条了。 “你妈了个逼，敢在网上曝光我！”黄少松开始咆哮，“告诉我，你现在哪里？我这就带人过去，把你剁了喂狗！” 程骁虽然心中恼怒，却一句粗话都没说，只是嘿嘿笑道：“你现在这么疯狂，说明你已经怕了！嘿嘿，你越怕，我越开心！” 听到黄少松还要再骂，他直接结束通话。 接着，黄少松又打来几个，他都没接。 半个小时之后，秦山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兄弟，你现在哪里？” “我在你的别墅里，怎么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出了什么事？”程骁反问道。 秦山怒道：“你还跟我装？要不是秘书看新闻，我还不知道你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他说这话的时候，听筒里还传来两个女声，似乎是秦葭和巩凡凡。 程骁笑道：“哪有什么大事？就是有人砸了我的车，我捅到网上而已！” 秦山叹息道：“兄弟，原本没有必要这样！只要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就能让黄云峰带他儿子来给你负荆请罪。你不仅能当面抽他的耳光，还能拿到两辆宝马！” 程骁声音转冷：“山哥，你觉得我在乎他的两辆宝马？” “那你想怎样？” “我想让他们一家都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秦山惊呼：“兄弟，你这样有点狠了吧！没有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程骁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口气说道：“山哥，如果黄少松只是侮辱我，我可能会一笑置之。可是，他在打葭葭的主意。葭葭是我的，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谁敢打葭葭的主意，我就要他粉身碎骨！” 想必秦山开了免提，他身边的巩凡凡和秦葭都听到了。 只听巩凡凡夸张地说道：“哎呀，葭葭，你家男人好man哦！” 秦葭也很开心：“程骁哥哥，我爱你！” 只有秦山用无奈的语气说道：“兄弟，你这是意气之争！何必呢！” 程骁说道：“刚刚黄少松还打电话过来骂我，要带人来砍我。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硬气多久？” 他这么一说，秦山也怒了：“卧槽！都死到临头了，他还敢打电话来骂你、威胁你？这小子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你等着，我这就去金陵，我倒要看看，这黄少松的牙是什么做的？” 程骁连忙说道：“山哥，你不要……” “嘀嘀嘀嘀……”秦山已经挂了。 程骁刚刚松了一口气，他的手机又响了，这回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是程总吗？”听声音就是金陵本地人。 “我是程骁，你是哪位？” “我是黄云峰！”对方似乎松了口气，“程总，我儿子得罪了你，我代表我们全家向你道歉！你看，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聊聊赔偿的事？” 程骁冷笑一声：“有什么好聊的？我在乎你赔那仨瓜俩枣的？” “两辆宝马！够不够？” “……”程骁没说话，只是冷笑。 “再加100万！” “……” “程总，你想要什么，我听你的！” 程骁什么也不说，直接挂断。 书房里有一台电脑，程骁左右无聊，就打开试试，没想到还能联网。 “哈哈，我倒要看看，我的帖子现在有多火？” 程骁连着把搜狐、新浪、网易、企鹅、凤凰几个网站全部点开，排在第一位并且加红的新闻都与黄少松一家人有关。 程骁分别点开之后，更是开心得要跳。 每条新闻的评论区里的都有大量的评论，跟帖的几乎都在骂黄云峰及家人该死。 有人把黄少松从小到大做的坏事说得有鼻子有眼。 有人把“绿萍公司”的赚钱黑幕给扒得内裤都不剩。 还有人说，黄云峰与街道办打字员有私生子。 也有人替黄少松父子说话，却被网友骂得立即下线。 程骁越看越惊喜：“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就有这样的效果，舆论时候真是个好东西！当然，这把刀要攥在自己的手里！” 关了电脑，程骁走出家门，在小区外面打了一辆车前往石老太的小区，带她去医院换药。 把石老太送回家后，程骁又去看望何霁峰。 何霁峰已经出院，在家休养，没什么大碍，节后就能去上班了。 在何家吃过午饭，程骁告辞出来。 连着打了几次出租，程骁觉得省城的的哥有点傲娇，恰好半路看到一家4S店，他立即让的哥停车，下车后直接进店。 他看中一辆“宝马”5系，试驾之后，感觉还不错。 恰好有新车，程骁付了全款，然后就是各种手续，签个不停。 等他开着新车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这时，他接到秦山的电话：“你在哪儿呢？” “我刚买了一辆车，出来兜风呢！” “我说怎么到了‘江南风韵’也不见你的人！” 程骁诧异道：“我听说国庆节期间高速公路会堵车，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秦山没好气地说：“我不能坐火车啊？有特快列车，三个多小时就到了！” “那好，我请你们吃饭！” 这时，秦葭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明天再请，今晚先去小姑家，小姑父要给你上课呢！” 程骁心道：“小姑父肯定也不赞成我把黄云峰一家捅到网上，弄不好，还会批评我！” 但是，秦葭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那好，我这就过去，在小姑家楼下等你们！” 当他开着新车来到“华盛豪庭”时，发现秦葭已经等在楼下。 一日不见，小姑娘娇俏依旧，就是脸上写满了担忧。 看到程骁，秦葭立即跑上来，仔细地将他上下打量：“哥哥，你没受伤吧？” 程骁笑道：“他们只是砸我的车，又不是打我！” “出事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程骁早就算好她会这么说，就笑道：“离那么远，告诉你也只会让你担忧得睡不着觉，还不是知道的好！” “自从知道闹出这件事，我一直没有给你打电话，你不会觉得我不关心你吧？” 程骁故意逗她：“你就是不够关心我！” “瞎说，我心里只有你！” “是吗？我说怎么这么热，原本被你关在心里了！” 第185章 搞死黄家几个王八蛋 程骁和秦葭说说笑笑地携手走进电梯。 他们来到李锡庆家时，客厅里几个人正在聊程骁与黄少松的事。 程骁见客厅里除了有李锡庆、秦青霞、秦山、巩凡凡，还有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青年。 程骁叫了“小姑”、“小姑父”、“山哥”、“巩姐”后，秦葭主动给他介绍：“这是小姑家的表哥！” 那青年站起身来：“你好，我叫李琦！” 程骁和他握了握手：“你好，表哥，我叫程骁！” 李琦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程骁：“大家正在聊着你的事呢！兄弟，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你能在互联网上搅出这么大的风浪！” 程骁尴尬一笑：“表哥，你都这么说了，待会儿小姑父骂我的时候，你可得替我说情！” 李锡庆听了，哑然失笑：“你怎么知道我要骂你？” 程骁说道：“山哥说，我做这事之前应该跟他商量，没有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我猜，对于我爆料黄云峰一家的事，你老人家应该跟山哥态度一致！” 李锡庆问道：“这可不一定！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先来找我，而是直接把这事捅到网上？” 程骁点了点头，坐在李锡庆对面的沙发上，开始从头讲起。 他把黄少松觊觎秦葭美色，对他步步进逼，再加上从胡帅口中知道黄云峰以权谋私的劣迹，因此产生将黄家连根拔起的念头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说到这里，他问道：“小姑父，我有这个念头，是不是太狠了？” 李锡庆说道：“狠点不算错，男人不狠，地位不稳嘛！就是有点冒险！你要知道，黄云峰这个街道办主任的级别虽然不高，只是个副处，位子却很重要。他之所以能在这个位子上以权谋私却稳如泰山，肯定是有人保他。当你想把他拿下的时候，可能会招惹一大批明里暗里的敌人。如果我是你，绝不会这么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程骁笑道：“我早就料到了，你老人家跟山哥都不会支持我扳倒黄云峰，但是这口气我还是咽不下去。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和山哥，直接把这事捅到网上去！” 旁边的李琦问道：“妹夫，你的事一夜之间就能传到全网皆知，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刚才还称程骁“兄弟”，现在突然来一声“妹夫”，把秦葭叫得满脸通红。 程骁也很开心：“表哥可能还不知道，hao123网站现在是我的产业！我让人以hao123的名义联系了国内几个门户网站，让他们把我的事送上头条，他们还是要给面子的！” 李琦一脸的惊讶：“妹夫，我听说hao123是一个南方人做的，怎么成你的了？” “我花100万买的！”程骁骄傲地说。 听说程骁只花了100万，李锡庆禁不住惊呼：“真的假的？” 身为发改委副主任，他的眼光比秦山更独到，更知道hao123有多重要。 “我还能骗你老人家？” 秦山说着，又把今年正月去兴宁从李清平手中买下hao123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100万花得太值了！”李锡庆说道。 秦山却有些汗颜，他、刘川和彭飞先前都没看上“好网”，只把李清平当成一个靠招摇撞骗起家的小网管，如果不是因为程骁的坚持，他们甚至会把这个新公司关掉。 现在，他终于知道“好网”的一个好处，不管值钱不值钱，其旗下的hao123可以引导舆论。 网络时代，能控制舆论就等于多了一个护身符。 这时，程骁问道：“小姑父，我把黄云峰家的脏事弄得人尽皆知，纪委多久能查他？” 李锡庆笑道：“小程，你把这事想得简单了。纪委要查谁，舆情固然重要，上级的想法更重要！” 程骁连连点头：“你老人家说的对！” 虽然两世为人，他对官场的了解也不如李锡庆更深刻。 李锡庆又说：“这件事如果持续发酵，鼓楼区纪委一定会查的。但是，什么时候查，查到什么程度，都要听相关领导的指示。据我猜测，黄云峰的靠山一定会跟他说，让他在几天之内，要么把网上的帖子删了，要么把你搞定！” 秦山笑道：“删帖的事，黄云峰只是个副处级的街道办主任，应该还没有这个资格！搜狐、新浪那些可都是大网站！” 李锡庆点了点头：“一般来说，县级以上的党政一把手才有这个能量！” 程骁说道：“那就剩最后一个法子，把我搞定！小姑父，你说，黄云峰会怎么把我搞定？难道要把我套个麻袋，扔到长江去喂鱼？” 李锡庆笑道：“黄云峰是国家干部，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秦山抢着说道：“可是，黄少松已经打电话威胁程骁，要把他剁了喂狗！” 程骁也点头：“对，黄少松就是这么说的！” 李锡庆脸一沉：“这小子看来真是被惯坏了！看来，必须让他尝点苦头！” 他们正说着，秦青霞的手机突然响了，秦青霞接通之后，问道：“老钱，大过节的不在家陪老公和孩子，打我电话干什么？我也要陪老公和孩子，不能跟你去逛街……什么，你让我劝劝程骁？” 秦青霞的最后一句，成功地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李琦干脆凑到母亲身边，把手机给按成了免提状态。 只听电话那头一个女人说道：“青霞，我也很无奈，黄云峰找到我，让我以副院长的身份帮他劝劝程骁，希望能够和解。我与其找程骁，还不如找你！” 程骁已经听出来了，说话这人是南邮的副院长钱薇。 黄云峰为了让程骁跟他和解，居然把关系托到了钱薇这边。 南邮是正厅级单位，一把手的级别就是正厅，钱薇的级别是副厅，黄云峰只是副处，看来这家伙还真有点能量。 程骁转念一想：“南邮的校址就在梅山街道的辖区，黄云峰与钱薇认识，也很正常！” 秦青霞却冷冷说道：“老钱，你说完了，现在该我说了！我的亲侄女报了南邮，结果第一天就被黄少松骚扰。据说那个小杂种已经祸害了几十个姑娘，你这个副院长是怎么当的？黄少松砸了我侄女的车，还要把程骁剁了喂狗，你让我们怎么跟他和解？老钱，你要是再站在黄云峰那边，我就把这两个孩子都转到别的学校，让你们的创业标兵泡汤去吧！” 程骁听了，十分感动：“这才是亲姑！我也是沾了葭葭的光！” 同时，他又有点疑惑：“大学新生，能转学吗？嗯，也有可能吧！毕竟小姑父是省发改委的副主任。省内哪个大学不给他的面子，再说，我和葭葭的成绩又那么好！” 他正在胡思乱想，手机那头的钱薇却急了：“青霞、青霞，你听我说，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咱侄女被黄少松骚扰，我是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我把那个小杂种骟了！” 南邮的副院长，高级知识分子，说出来的话也如此有意思。 一屋子的人听了，都紧绷着脸，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大家也都理解她，情急之下爆一句粗口，很正常。 况且，钱薇跟秦青霞情同姐妹，她们之间什么样的话都能说。 秦青霞语气稍缓：“老钱，这事你就别管了，就说我们不同意和解，非搞死黄家那几个王八蛋不可！” 第186章 我要当所长 作为秦葭的亲姑，秦青霞对侄女的爱护已经到了不计后果的程度。 程骁和秦葭对视一眼，顺势握住了她的小手。 秦葭把头靠在程骁的肩膀上，小声说道：“哥哥，我小姑比我妈还疼我！” 程骁笑道：“我多多赚钱，将来孝敬小姑！” 秦葭白了他一眼：“小姑才不在乎钱！” 这时，手机那头的钱薇说道：“青霞，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这边也要有所表示，先建议学校把黄少松给开除了！” 秦青霞稍稍消气：“老钱，你这才是我的好姐们儿！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给两个孩子转校了！” 钱薇无奈地说：“你都说是好姐们儿了，还用孩子来拿捏我！” 说着，两个中年妇女隔着电话笑成一团。 李锡庆来到秦青霞的身边，从她手中接过电话：“喂，老钱，我是李锡庆！” 钱薇笑道：“怎么，你也想替你老婆来骂我几句？” 李锡庆笑道：“我可不敢！我的意思是，关于要不要开除黄少松，你也不要先开口。等着舆论再发酵发酵，你把这新闻拿给院长看，让他做决定！” 钱薇听了：“老李，你这才是向着我的，既不得罪人，还能把那个小杂种给赶走！” 李锡庆又把手机交到秦青霞手里，两个女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在笑声中挂断。 程骁问李锡庆：“小姑父，你觉得南邮会开除黄少松吗？” 李锡庆点了点头：“一定会的！我现在担心的是，万一黄少松不上学了，可能会更猖狂，说不定会报复你。所以，我不仅要让他被开除，还要让他进去吃牢饭！” 程骁最希望的就是这个结果，他又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跟hao123那边的人说，让他们把黄少松做的坏事再深挖，一定要关联南邮和警方。这样，南邮就不得不开除黄少松，警方也会有所表示！” 程骁笑道：“小姑父，我听你的！” 他立即给李清平打了个电话，把李锡庆的意思布置过去。 “好了、好了，到饭点了，有话到饭桌上再聊！”秦青霞说道。 李锡庆也说：“今天难得聚得这么齐，我们吃个团圆饭！” 秦青霞已经在小区外面的饭店订包间，大家直接走过去。 大概是因为秦山、秦葭和李琦好久不见，十分亲热，再加上还有程骁这个到哪儿都不见外的，今天晚上的家宴气氛很热烈，不知不觉就吃到十点多。 酒宴结束，秦青霞又把大家带回家，泡茶闲聊。 李琦突然问道：“妹夫，你刚才给好网的人布置了一个任务，一般来说，什么时候能见效？” 程骁说道：“最迟明天早晨，或许会更早！” 李琦听了，就回到自己的书房打开电脑。 两分钟之后，他在书房里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快来看呐！”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即跑向他的房间。 李琦见大家进来，指着电脑的屏幕：“你们看，都是黄少松的消息！” 他点开几个门户网站，不仅头条是黄云峰一家的爆料，紧跟着头条的几个链接也都与黄家有关。 再点开任何一个链接，都是关于黄少松玩弄某某少女，手段多么卑劣之类。 这些内容涉及的人物虽然用了化名，看起来就跟真事一样，有的甚至还有擦边的情景描写，非常吸引眼球。 程骁心道：“我只是给李清平说了大概的任务，根本没说黄少松做了哪些坏事，他居然就能做成这样的效果，真不容易！嗯，以他的文化程度，肯定是写不出这种小作文的，应该是他找的水军做的。水军里面有能人啊！再过几年，这些人就可以混迹网文圈子了！” 秦山感慨道：“这下子，黄云峰一家算是彻底臭了！” 巩凡凡哼了一声：“敢打我们葭葭的主意，还敢砸程骁的车，他们是活该！” 李锡庆告诫大家：“你们以后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一旦有什么过激的话，被人传到网上，都可能会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李琦笑道：“老爸，你多虑了！我有程骁这个妹夫，谁敢爆我的料，我就让妹夫灭谁！” 他这么一说，秦山也拍着他的肩膀赞同：“英雄所见……” “略同”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李锡庆就打断了他：“糊涂！就连小程以后都要以身作则！你们以为控制一个网站就能胡作非为？你们把网信办当成吃素的？” 程骁也附和道：“小姑父说的对！如果网信办发现我们操控舆情，轻者封站，重者抓人！网络是一把双刃剑，一旦操作不当，伤人的同时也能伤己！” 说到这里，他一个高帽子送上去：“小姑父，你老人家不愧是发改委的，眼光就是独到！以后，你可要多关心我们这些晚辈！” 虽然李锡庆明知程骁是批发高帽子的，却仍然很高兴：“你能有忧患意识，就比小山和小琦强许多！你小子有前途，我看好你！好好干，给我挣个金陵首富出来！” 他也是个高帽子批发商。 程骁问道：“小姑父，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李锡庆想了想：“你们什么也不用干，静观其变！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个国庆节还没结束，警方就会对黄少松采取措施。国庆节后，黄云峰的老婆会主动到纪委交待问题，把所有的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只有这样，才能保住黄云峰的位子！” 程骁觉得还不够：“只要黄云峰不倒，他的老婆和儿子很快就会没事的。” 李锡庆问道：“你还想怎样？我不是说了嘛，你非要扳倒黄云峰，会得罪一批人的！” 程骁无奈苦笑：“好吧！”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程骁、秦山、秦葭、巩凡凡就都告辞出来。 程骁的新车就在楼下，但是他喝了这么多的酒，显然不能开车，只好把新车放在这里，大家打车回到“江南风韵”。 虽然秦山的别墅有六七间卧室，巩凡凡也不方便住在这里，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10月5号上午，程骁正开车带着秦葭、秦山和巩凡凡爬牛首山，突然接到江大桥的电话。 “江哥今天不忙啊？” “我不忙！”江大桥说道，“但是我想找你帮忙！” 程骁笑道：“江哥，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我想当所长！” 程骁听了，差点笑出声来：“江哥，你这玩笑开大了！我又不是你的上司，哪有权力帮你提升？” 江大桥说道：“你只要帮我把一件事扩散出去，我这个所长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什么事？我看看行不行？” “刚才，我们所里的两个警员去黄云峰家，把黄少松带走回所里，做了笔录之后，就要送去看守所。” 程骁听了，心中一喜：“果然让小姑父说对了，警方会对黄少松采取措施！” 只听江大桥继续说道：“但是，他们没有去看守所，而是把黄少松带到城郊的一个度假村去了！” 程骁直接忍不住了：“卧槽，还能这样操作？这两个警员好大的胆子！” 江大桥说道：“他们的胆子不大，是所长和指导员让他们这么做的！” 程骁明白了：“我要是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所长和指导员都要受牵连，极有可能会停职。这样，你这个副所长就能上位！你确定没有阻力吗？” “我的靠山已经给我暗示了！” “那就好！我提前祝江所长走马上任！” 第187章 没有王牌，只能打破规则 为了防止网上出现爆料后，警方再把黄少松投入看守所装装样子，程骁跟江大桥商量了一个法子。 他让江大桥买通度假村的工作人员，让此人举报黄少松骚扰女服务员，然后江大桥再请他江宁区的同学来抓捕，对黄少松处以15日的行政拘留。 如此一来，梅山派出所就算看到网上的爆料，根本找不到黄少松，一旦有记者采访，他们就抓瞎。 就算知道黄少松在哪里，因为不在一个区，在没有上级领导协调配合的情况下，他们想把黄少松带走，也要等黄少松把半个月的行政拘留熬完。 结束通话后，程骁加快速度，追上前面的秦葭。 在前面的十米之外，秦山和巩凡凡正拾级而上，二人一左一右，他们之间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 可惜，秦山的右手和巩凡凡的左手都在晃荡，却怎么也牵不到一起去。 任谁都看得出，他们是真想牵，却都缺乏主动的勇气。 程骁心想：“山哥是过来人，怎么也没敢伸手？哦，我知道，他对巩凡凡是真的动心了。只有真正的动心，才会这么犹犹豫豫、患得患失。既然如此，我就帮你们一把！” “葭葭，”程骁低声说道，“你看山哥跟巩姐都不好意思牵手，你过去帮一把！” 秦葭迟疑道：“他们才认识不到四天，现在就牵手，合适吗？” 程骁笑道：“你别管他们认识几天，只要他们愿意牵，我们就应该帮一把，这个总没错吧？你还是山哥的妹妹，你不称职啊！” 秦葭点了点头：“好吧！” 她蹑手蹑脚地追上去，将秦山和巩凡凡的手同时抓住，再往中间一合。 秦山和巩凡凡都是一愣，回到看到秦葭，同时露出笑脸，然后齐声说“谢谢”。 秦葭指着快步走上来的程骁：“是他让我帮你们的！” “兄弟，谢谢你！”秦山大声说道。 “小程，谢……”巩凡凡因为害羞，没有说出来。 程骁握着秦葭的手，高高举起：“山哥、嫂子，你向我们学习！” 这一声“嫂子”，把巩凡凡叫得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当天晚上11点半，程骁接到江大桥的短信：“搞定！” 程骁立即给李清平打电话，把他和江大桥商量好的事布置一遍。 10月6日早晨起来，程骁先打开电脑，果然看到黄少松假拘捕真度假的事又搞得铺天盖地。 他开心一笑，像个没事人似的，该跑步跑步，该吃饭吃饭。 吃过早饭，天就开始下雨，程骁、秦山和秦葭都没出去，他们把隔壁的巩凡凡叫过去打“升级”。 蒋阿姨早就相中了秦山这个女婿，之前因为有张明月，他们不好意思提。 现在，张明月跟秦山断了，蒋阿姨看着女儿跟秦山越来越亲昵，她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她让四个年轻人放开了玩，中饭、晚饭她都包了。 刚在巩家吃过午饭，程骁又接到江大桥的短信：“刚刚宣布，让我主持工作，基本上定了！” 程骁回复：“恭喜江哥，改天请你吃饭！” 江大桥回复：“这次必须我请你，等我通知！” 程骁知道，江大桥现在应该是代理所长，还要等着上面的正式任命，所以他这段时间不能出任何岔子。 既然如此，程骁就不急着约江大桥，等对方真正坐稳了位子再说。 和江大桥的短信沟通刚结束，李锡庆又打来电话：“小程，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程骁知道李锡庆为什么会这么说，他苦笑道：“小姑父，你看他们做的是人事吗？对外表示要送黄少松去看守所，其实去了度假村，我不搞他们一下，咽不下这口气！” “你总是说咽不下这口气！你哪来这么多的口气？我警告你，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往网上搞任何东西！” “好的，小姑父，我听你老人家的，再也不乱搞了！” 程骁跟李锡庆的对话被秦山等人听得清清楚楚，秦山问道：“兄弟，你是不是又搞事情了？” 程骁就把昨天跟江大桥约定的事说了一遍。 秦山感叹：“兄弟，你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程骁笑着问道：“山哥，换了你，你怎么做？” “我肯定是找领导来压他，让他不得不就范。他就算背景再硬，也没有我的背景硬！” 程骁记得秦葭曾经告诉他，她的爷爷是老革命，而且现在还健在。这老头的门生故吏遍天下，秦山当然有底气这么说。 程骁想起前世王校长那句话：“你们再有钱，也没有我有钱！” 程骁笑道：“山哥，我明白了，你所谓的按常理出牌，因为你手里都是王牌。跟你斗，谁按常理出牌就是找死！我没有王牌，只能打破规则，围棋盘上玩五子，象棋盘上玩斗兽！” 他这么一说，秦葭、巩凡凡都笑起来，就连秦山也不得不点头。 10月7号，程骁、秦葭和巩凡凡把秦山和李琦送上机场，二人一个去京城，一个去彭城。 秦山临上飞机前，突然壮起胆子，一把抱住巩凡凡：“我会尽快把双林集团的总部转到金陵来，你等我！” 巩凡凡被抱住，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才说出三个字：“我等你……” 10月8日早晨，程骁的“宝马5系”驶进南邮的大门。 远远地，他和秦葭就看到报栏前围得水泄不通，他放慢速度，按下车窗，问一个大学生：“兄弟，他们都在看啥呢？有什么新闻吗？” 那个大学生起初还以为是哪个大老板，待看到程骁的脸比他还嫩，就反问道：“兄弟，你最近应该没上网吧？” 程骁笑着点头：“我跟我女朋友出去旅游了，七天都没上网呢！” 那大学生说道：“我们学校出了一个败类，叫黄少松，他玩弄女生的事被捅到网上。现在学院把他开除，都张榜公布了！” 程骁故作惊喜：“好，大快人心！谢了！”然后缓慢加速。 秦葭幽幽说道：“不算上中学那段时间，黄少松单单在南邮就胡作非为两三年。如果不是遇到我们，他这坏事能做到大学毕业。将来到社会上，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程骁感叹道：“官二代、富二代，一旦教育不好，贻害无穷！” 他接着来了句：“等我们有了孩子，不一定是官二代，但一定是富二代，到时候你可不要溺爱他们！” “你说什么？”秦葭面飞红霞，高举粉拳。 “我没说什么？” “有胆子说还不敢承认，看我不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你尽管打！生活不能自理，也有你照顾。别打得我性生活不能自理就行！” “哥哥，你好坏哦，不理你了！”秦葭嘟着嘴。 程骁只好笑着向秦葭道歉。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提示收到短信，拿过来一看，却是江大桥发来的：“侍小萍去纪委自首了！” 第188章 还是“烟雨春晓” 程骁把手机递给秦葭：“你看看，让小姑父说准了！” 李锡庆前几天就说过，黄云峰为了自保，先让警方对黄少松采取措施，如果还不行，就让老婆出来自首。 秦葭顾不得跟他怄气，接过手机一看：“哈哈，我们胜利了！” 程骁却说道：“我们不能高兴得太早！” 秦葭一听就明白：“哥哥，你的意思是，黄云峰在弃车保帅？” 程骁拍着她的肩膀：“聪明！黄少松是小卒子，侍小萍是车！” “你还乘胜追击吗？” 程骁摇了摇头：“那天小姑父就说过了，让我不要再瞎搞，那我就放黄云峰一马！” 秦葭又问：“现在的网上正是对黄云峰骂声一片，我们要不要删帖，让热度降下来？” “这倒不用！”程骁说道，“小姑父让我别再爆料，又没让我删帖！就网上现在的余威，如果还能把黄云峰扳倒，那只能说明他太弱，倒了活该！” 秦葭笑道：“这倒是！谁让他家教不严？” 程骁见秦葭不再生气，就继续开车。 他把车开到“计科楼”下，二人一起下车，携手走进教室。 教室的黑板前，何霁峰正在贴课程表。 看到程骁和秦葭走进来，他立即迎上来：“今天的第一节课由我来上，我准备把班干部都选出来。你们俩每人至少担任一个职务，不许推托！” 程骁说道：“我们已经被钱院长点名做学院的创业标兵，可能没有时间为班级做太多的事！” 何霁峰说道：“这事钱院长已经跟我说了，你们担任班干部，平时该干啥干啥，学院里有事你们就过去，我自有安排！” 他都这么说了，程骁和秦葭也不好再拒绝。 二人找两个座位坐下，不一会儿，“01级计科班”的新生就到齐了，何霁峰宣布上课。 “同学们，从今天开始，我们‘01级计科班’就正式上课了。在今天的第一堂课上，我们需要选出所有需要的班干部，在未来的四年里为大家服务！” 他这么一说，姚舜突然来了一句：“班长我选程骁，除了他，我谁都不服！” 有姚舜带头，其他人也都跟着起哄。 何霁峰说道：“举手表决！” 此言一出，除了程骁本人，其他人都高举手臂。 何霁峰数了数，全班只有30人，却有36条胳膊，他气得抄起黑板擦就砸过去：“张丰收，你们几个举两条胳膊，要投降吗？” “哈哈哈哈！”教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程骁全票当选班长，接下来就是副班长，何霁峰提名叶韵，经过举手表决，叶韵得到23票，副班长就是她了。 轮到选学习委员时，何霁峰提名秦葭。 大家纷纷说道：“秦葭应该是文艺委员！” 何霁峰一愣：“为什么？” 叶韵就把军训拉歌的事讲了一遍。 何霁峰十分惊喜：“我那天还在住院，不知道还有这事！不过，文艺委员待会儿再选，我们现在选的是学委。秦葭同学以623的高分进入我们学院，全校最高。这个学委我觉得她来做最合适，大家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没有！”大家齐声说道。 “举手表决！” 何霁峰说过这句话又后悔了，因为他又数出36条胳膊。就一个黑板擦，他已经扔出去了。 接着就是劳动委员，由男生502宿舍的张军当选。 体育委员是姚舜，这是程骁上次看望何霁峰时就跟他提过的。 轮到文艺委员时，大家都选秦葭。 秦葭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跟程骁已经参加了学校的一个创业计划，平时没有太多的时间为大家服务，班干部我担任一个学习委员就够了。至于这个文艺委员，我建议选任家龙吧！” 秦葭这个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于是，任家龙就成了文艺委员。 最后，何霁峰说：“现在还有团支部书记一个职位没有定，但是，在提名之前，我先给大家读一封感谢信！” 说着，他拿出一张纸，一字一句地读起来：“尊敬的领导，我叫何大壮，是鄂省襄市梨树沟的一个普通农民，国庆节期间，我的儿子何小猴在河边抓鱼，不小心滑进深水里，幸亏你们学校的叶韵同学从附近路过，把我儿子……” 下边的内容，就算不读大家也都知道了，敢情叶韵在这个国庆节期间救了何小猴。 事主都寄来了感谢信，那么这个团支部书记就非叶韵莫属。 何霁峰读完：“我现在提名叶韵同学担任团支部书记，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大家齐声说道。 姚舜来了一句：“叶韵是副班长兼团支部书记，就相当于副书记兼市长，或者是副司令员兼政委……” 他还没说完，全班同学就大笑起来。 班干部确定之后，每一个当选的都上去做“就职演说”。 当每一个人都演讲完，这堂班会课也结束了。 第二节课是高数，然后就是午休。 程骁和秦葭从食堂里打了些菜，开车来到石老太的小区，和石老太一起吃午饭，并且带她去医院换最后一次药。 把石老太送回家时，程骁又掏出2000块钱：“大娘，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上课，以后我们就不能天天来看你了！” 石老太又哭了：“你们以后不用来了，好好上学，将来找个好工作，做个人上人！” 秦葭笑道：“我们可以星期天来的，大娘，你别难过！” 从石大娘家出来，二人立即返回学院上课。 10月12号，星期五，中午。 程骁正和秦葭在食堂吃饭，他接到江大桥的电话：“兄弟，今晚我请你吃饭，地点还是‘烟雨春晓’！” 程骁说道：“那地方我可不敢再去了！我刚买一辆新车，才刚刚开一个星期，别再被人给砸了！” 江大桥笑道：“我请你来，就是想告诉你，砸你车的人，是黄少松雇的打手，已经全部被抓，你就等着他们赔钱吧！” “那就好！”程骁十分开心，“我能不能把我女朋友也带去？” “当然可以！”手机那头的江大桥说道，“弟妹要来，我就把你嫂子也叫上，让胡帅把他的女朋友也带来。女人喝红的，我们男人喝白的！” 程骁这边刚刚结束通话，秦葭就假意质问：“你还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要带我去见你的朋友？” 程骁笑道：“你要不想去，那我就自己去。等我喝醉了，你再开车去接我！”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免得那个江大桥的老婆听说你有钱，再给你介绍对象！” “别瞎说！她们要给我介绍对象，不是因为我有钱，而是因为我长得帅！” “噫！”身边的姚舜等人同时发出鄙视的声音。 晚上6点，程骁，秦葭把车停在“烟雨春晓”的门前。 他们从车里出来，根据江大桥短信的提示，来到二楼的包间。 一进门，程骁就看到江大桥和胡帅已经到了。 江大桥的身边，坐着一个标致的少妇；在胡帅的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姑娘。 看到程骁，这四人立即站起。 江大桥介绍少妇：“这是我媳妇马秀英！” 胡帅介绍那个年轻姑娘：“这是我女朋友吴蕾！” 程骁也把秦葭介绍给大家。 大家落座，招呼服务员上菜，然后举杯开吃。 几杯酒下肚后，江大桥告诉程骁：“黄云峰被免职了，正在接受组织调查！” 第189章 把你压到五行山下 黄云峰被免职？ 程骁不由得喜出望外。自从听说侍小萍主动交代问题，再加上李锡庆的警告，他就一直没有再爆料。 本以为黄云峰这次能过关，没想到他还是栽了。 “老天有眼！”程骁主动和在座的每一个人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江大桥又说：“兄弟，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你在我们鼓楼区的官场可算出名了！” 程骁一愣：“我能出什么名？” 江大桥解释道：“你以南邮新生的身份把一个省会城市的街道办主任扳倒，能不出名吗？现在，很多人都说你是‘过江龙’、惹不得！” 程骁听了，怎么都感觉不舒服：“我可不想出这个名！” 江大桥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出这个名不太好！你不按常理出牌，今后谁还敢跟你交朋友？” 程骁冷笑一声：“不交就不交！只要他们别来惹我就行！谁来招惹我，除非他的屁股上干干净净，否则我一定让全世界都知道！” 江大桥见程骁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就没再啰嗦。 程骁换了个话题：“别提那些人渣了！江哥已经主持工作一个星期，什么时候宣布你正式上任？” 江大桥笑道：“我的老领导说了，像我这种情况，最多一个月就会扶正，我不急！” 胡帅说道：“听说派出所所长都会兼任街道办副主任，江哥是不是也快了？” 江大桥说道：“那要等年底的两会过后，才能宣布！” 程骁举起酒杯：“让我们共同庆祝江哥官运亨通！” 胡帅来了一句：“祝我们江所在不久的将来成为金陵市长！” “哈哈哈哈！”程骁和江大桥都是大笑。 三个女同胞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胡帅就把那天晚上在何霁峰的病房闹的笑话讲了一遍，他刚刚说完，三个女同胞就笑得花枝乱颤。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一个多小时之后，大家吃得饱饱的，这才走出饭店。 看到程骁和秦葭是开车来的，江大桥说道：“兄弟，你刚才喝了不少，就别开车了，我叫个队员过来，把你们送回去！” 这个年代，还没有代驾这种职业。 秦葭说道：“江哥，程骁虽然喝多了，我却没事！我来开就行！” 江大桥连连摆手：“你既然叫我一声‘哥’，我就得为你们的安全负责！” 他真的拿出手机，拨通了梅山派出所的电话。 十分钟之后，一个年轻的联防队员骑着自行车来到。 “小郝，你把车子放在这里，开着这辆宝马，把程少和秦小姐送到……”江大桥回头问程骁，“兄弟，你们住哪里？” “江南风韵！”程骁说道。 小郝听了，立即一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小伙子一看就是在部队里锻炼过的。 江大桥让小郝上了宝马的驾驶位，程骁和秦葭坐到后排。 至于他和胡帅，都是骑自行车来的。二人带上自己媳妇或者女朋友，慢慢往家蹬。 回到“江南风韵”后，程骁为表示感谢，给小郝塞了两包“熊猫”。 程骁和秦葭其实喝得都不多，他们洗过澡之后反而更有精神，就一起到阳台上闲聊。 “哥哥，刚才江所长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本地的一些小官僚，没有必要跟他们交朋友！”秦葭安慰程骁。 程骁笑道：“我有你家这个大靠山，还怕什么？” 他接着问道：“我上次听你说过，咱爷爷是老革命，他现在是什么级别？” 这一声“咱爷爷”叫得秦葭心花怒放：“爷爷以前级别高，但是早就退了。你要想从政，可别指望他！” “我才不会从政！我只想赚大钱！做了官，有钱都不敢花！”程骁说道，“你家除了小姑父，还有谁从政？” “我大姑和大姑父，都是京城部委的。他们家有三个孩子，除了张嫣表姐在深市，其他人都在京城，也都从政！” 程骁又想起前世，秦葭溺水而死不到一年，秦青林就把双林集团从彭城迁到金陵。 在这里，双林集团疯狂扩张，秦家一度成为金陵首富，但是不到十年双林又轰然倒塌。 程骁上次就想过，双林集团由盛转衰是因为李锡庆车祸而死。 现在，他听秦葭这么说，感觉没有那么简单，就算小姑父死了，秦家还有大姑一家，还有爷爷罩着呢！ 唯一的可能是，秦葭的爷爷也死了，秦家没了主心骨，树倒猢狲散，双林集团失去了靠山。 在任何一个国家，私企都是不能没有靠山的。 前几天，秦山回彭城的时候还跟巩凡凡说，他会把双林集团的总部迁到金陵，这样就走了前世的老路。 他心想：“老头子年纪大了，寿终正寝，这种情况我无能为力。如果我能救李锡庆一命，或许秦家和双林集团就不会衰落！不为别人，只为秦葭！”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有这个把握。 想到这里，他问秦葭：“山哥说，要把双林集团迁到金陵来，叔叔、阿姨会不会同意？” “应该会的！”秦葭说道，“阿爸、阿妈也看中了凡凡姐，希望阿哥早点结婚，他们也能早日抱上孙子！” 说到这里，她突然噘起了小嘴：“你刚才‘咱爷爷’叫得那么亲热，怎么提到阿爸、阿妈，又叫‘叔叔’、‘阿姨’了？” 程骁笑道：“你要这么较真，那我以后就直接叫‘咱爸’、‘咱妈’了！万一这么叫顺了，让‘咱爸’、‘咱妈’听到，还以为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呢！” 秦葭大羞：“谁跟你有夫妻之实？你这个坏人！” 说着，她挥舞双拳，向程骁打来。 程骁双臂一张，将她搂在怀里，同时嘴凑了上去。 “呜……” 接吻既是力气活，也是技术活。 说它是力气活，是因为需要大肺活量；说它是技术活，是因为需要两个舌头的“双人舞”。 秦葭已经有过热吻的经验，只是，她的肺活量不够。 终于，她推开程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程骁低声说道：“要不，我们今晚就来个夫妻之实！” 秦葭央求道：“哥哥，我还没准备好呢！” 程骁笑道：“你马上就要18周岁了，还有几天就成年，不需要再准备什么！” 秦葭的生日是10月18，还有六天就到她的生日。 程骁又说：“你是不是准备留在生日那天给我的？” 秦葭可怜巴巴地说：“哥哥，再给我一段时间，我需要充分的准备！” “好吧！我给你时间！”程骁故作痛苦状，“你就像一颗鲜美的蟠桃，我就是馋嘴的孙猴，我想吃，玉帝和如来都不让！” 秦葭笑道：“你敢吃，就把你再压到五行山下，起码五百年！” 第190章 秦葭的阳历生日 看到程骁那猴急的模样，秦葭还是很得意的。 程骁越想“吃”，说明越爱她。同样，也说明自己有魅力。 她暂时还不想被“吃”，只好竭力把程骁推回他的卧室，自己也回房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平凡而又甜蜜，平平无奇，甜而不腻。 星期四这天傍晚，二人一起在食堂吃饭，程骁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他只是向秦葭来了一句：“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下！” “什么事？要我帮忙吗？”秦葭问道。 “不用！”程骁只说了这两个字，就匆匆而去。 秦葭来不及问，只好独自回教室上自习。 一个小时之后，程骁还没有回来，秦葭拨打他的手机，提示音居然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坏家伙，到底干什么去了？可别出什么危险！” 就在这时，姚舜突然来到她的课桌边：“嫂子，有人给你寄一个冰箱，你过去看看，要不要我们帮你送到女生宿舍！” 秦葭一愣：“冰箱？谁寄的？给我寄这个干什么？我家又不缺，宿舍里也用不上！” “我哪知道？你出来看看不就行了！” 虽然很疑惑，秦葭仍然跟着姚舜走出教室。 果然，就在教学楼前面的花坛边，张丰收和杨金山正站在那儿，他们的身边伫立着一个大纸箱子。 校园的路灯光照在纸箱上，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出，这是“美玲·阿里斯顿”的牌子。 看到秦葭出来，张丰收和杨金山齐声说道：“嫂子，送到哪里去？” 秦葭缓缓走近纸箱，她先是用手轻轻拍了拍，接着凝视静听，最后她狡黠一笑：“给我扔到垃圾堆去！” 她一拍一听，就听出里面空洞洞的，似乎还有人的呼吸声。 肯定是有人在跟她开玩笑，所以她才让张丰收和杨金山把纸箱扔到垃圾堆。 只有这样，才能逼着箱子里的人主动现身。 她甚至已经猜到，箱子里藏的人是谁。 张丰收和杨金山都慌了：“嫂子，你……” 这时，纸箱突然自己掀开，一个大活人从里面冒出来，正是程骁。 程骁的手中抱着一束花，他大声说道：“葭葭，生日快乐！” 秦葭又好笑又甜蜜：“哥哥，我就知道是你！你突然离开，手机还关机，就为了搞这么一出啊！” 秦葭说得没错，程骁突然消失一个多小时，就是为她庆生。 今天是10月18，是秦葭的18岁生日。放在后世，这叫成人礼，值得大操大办的。 从昨天开始，程骁就搜肠刮肚地想，怎么才能让秦葭这一天过得最难忘。 他想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想出什么好点子。 就现在这个法子，还是从前世的影视剧中学来的。 程骁把花递过去：“喜欢吗？” 秦葭笑着把花接过：“哥哥，以后别搞这里花里胡哨的，我知道你爱我，你也知道我爱你，这就够了。哦，忘了跟你说，我一向都是过阴历的生日！” “你阴历的生日是哪天？” “9月13！” 程骁心算了一下：“今天是阴历9月初二，还要11天呢！到那天，我再给你过一次好不好？” 秦葭说道：“好啊！到那天，估计阿爸、阿妈、阿哥都会来，小姑一家肯定也在，就连大姑那边可能也会来一个表哥或表姐呢！” 程骁咋舌：“这么隆重？” 秦葭甜甜一笑：“那当然！要知道，我过的可是18岁生日，终于成人了！再说，我可是爷爷最宠爱的孙女哦！” “这种场合，我可以参加吗？” “你必须参加！”秦葭抛来一个媚眼，“你不会是胆怯了，不敢面对我家的亲戚吧？” 程骁嘿嘿一笑：“我程骁怕过谁？毛脚女婿总有要见老丈人的那一天，我早就准备好了！” 接着，他又说：“刚才，我已经在学院大门对面的‘小阳春’订了一桌，除了你我，还有我们宿舍的几个兄弟。你看，能不能把你们宿舍的几个姐妹也都叫来？” 秦葭一听就知道，程骁这是想帮姚舜他们找女朋友，她想了想：“我打个电话问问！” 她把电话打给叶韵，对方居然满口答应。 很快，秦葭那个宿舍的女生也都来到。 大家一起走向学院的大门。 南邮保卫处的两个保安大声问道：“这么晚了，马上就要锁门，你们还出去干什么？” 程骁两包“熊猫”塞过去：“我们吃个宵夜！待会儿给我们开门！” 保安们一眼认出，这正是经常开着“宝马5系”从门前经过的“阔少”，这样的人肯定有背景，他们这些草根出身的保安根本惹不起，还是老老实实地配合为好。 况且，这个“阔少”还有好烟相送。 程骁带着大家进了“小阳春”，服务员早就等着呢，一看到他们进来，立即准备上菜。 程骁一进包间，就拿出班长的派头：“大家插开坐，女生的左右两边必须都是男生，男生的左右两边必须是女生！” 对此，没一个人有意见。6男6女，正好安排。 他又让服务员拿来一筐啤酒，共24瓶：“每人两瓶，不喝完不许走。如果谁超额完成任务，今天晚上哥奖励！” 对此，仍然没人有意见。 程骁一看这架势，心想：“看来每人都起码是两瓶的量！” 对于男生能喝两瓶啤酒，他一点也不惊讶，但是女生们也没有意见，那就说明她们都对自己的酒量有自信。 开学一个多月，班里的男生女生们基本都认识了，不用介绍，大家直接开喝。 每个人两杯啤酒下肚后，他们开始各找目标。 今天晚上的六个男生，除了程骁、张丰收和任家龙三个帅哥，姚舜、陈建和杨金山都是相貌平平。 女生这边，秦葭自不用说，陈菲儿长得小巧玲珑，还有一个冀省女孩袁慧也是眉清目秀。 其实，叶韵长得也不错，但她做事有点霸道，反而不招男生喜欢。 还有两个女孩，一个叫于大美，来自陕省，虽然相貌不美，却胸器惊人。 另一个女孩叫谷雨，来自黔省，长得干巴巴的，一点也不像被雨水滋润过。 虽然今晚主角是程骁和秦葭，但是他们两个已经名花（名草）有主，所以没有成为别人的目标。 于是，张丰收和任家龙就成了女生敬酒的目标，陈菲儿和袁慧也成了男生的目标。 很快，张丰收就瞄上了袁慧，陈菲儿却和陈建聊得火热。 这是因为，任家龙有点冷，陈建是个厚脸皮，还能说会道。 程骁碰了碰秦葭，低声问道：“你看那两对，能成吗？” 秦葭笑道：“这谁说得准！” 程骁端起酒杯，想跟秦葭碰一杯，突然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却是李择海打来的。 他将手机屏幕转向秦葭：“李二哥的电话，我们出去一起接！” 二人出了包间，来到无人的隔壁，程骁这才按下手机的免提键。 “二哥，晚上好！”程骁先打了个招呼。 “你小子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的电话？”手机那头的李择海很不高兴。 程骁笑道：“刚才隔壁太吵，就换个房间！” 李择海不再追究，直接说道：“今天好像是弟妹生日吧？” “是啊！我们正在饭店庆祝呢！” 李择海立即咆哮起来：“你小子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让我们也表示表示？” 秦葭凑近手机，替程骁解释：“二哥，我的生日向来过的都是阴历，程骁突然给我过阳历，我还不习惯，就跟几个同学吃顿便饭！” 听到秦葭的声音，李择海收起脾气，笑道：“原来弟妹在你身边啊，我给她个面子，就不骂你了！” 程骁问道：“二哥，你怎么知道今天是葭葭的生日？” “我听杰西卡说的！” 李择海口中的“杰西卡”，就是他现在的未婚妻李素兰。 秦葭说道：“二哥，你代我向嫂子问好，谢谢她的关心！” “你二嫂就在我身边呢，让她跟你说！”李择海说完，听筒里就传来李素兰的声音，“弟妹，我是看过你的港澳通行证，才记得你的生日！哦，原来大陆人过生日还分阴历和阳历啊！” 李素兰真是过目不忘，李择海也看过，现在一点印象也没有。 但她是葡萄牙籍，分不清阴历和阳历很正常。 李素兰接着说道：“我刚刚跟你二哥说了，我们准备给你补一个生日礼物。听说他上次送给程骁一款百达翡丽的男款，我们这次准备送你一块百达翡丽的女款，你一定会喜欢！” 秦葭连忙说道：“二嫂，我什么也不要！你们别破费！” 李素兰笑道：“程骁有的，你必须也要有。千万不要推辞，否则我跟你二哥要生气的！” 程骁笑道：“二哥和二嫂给的，你还客气什么？尽管收！” “那就这么定了！”听筒里又换了李择海的声音，“兄弟，你一会儿把地址和阴历生日时间发给我，我派专人给你送过去！” “好嘞！” 四人又聊了一会，这才挂断。 程骁和秦葭刚刚从隔壁出来，就看到有几个年轻人气势汹汹地进了他们的包间。 第191章 歌王和酒神 四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后面看，扭臀摆胯，颇带喜感。 秦葭看向程骁：“哥哥，这是你请来助兴的吗？” “别瞎说！”程骁忍俊不禁，“我怎么会请一帮活宝过来？” 秦葭一摆头：“走，过去看看！” 他们刚刚来到包间的门前，就听到里面有人大叫：“任家龙，你别不知好歹！” 这个声音很陌生，不像他们同学发出的。 程骁进门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长袖连衣裙的短发女孩站在任家龙的身边，另外三个陌生女孩也离得不远，就好像要对任家龙不利。 程骁立即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正吃饭呢，你们捣什么乱？” 那个短发女孩回过头来，看向程骁：“哦，我认得你，你就是军训那天和我家阿龙一起唱歌的哥们儿，还有你身边这个女歌王！” 被人称为“女歌王”，秦葭有点沾沾自喜。 程骁也忍着笑：“你到底是谁？” 短发女孩傲娇一笑：“你们是新生，不认识我很正常，我叫霍思雨，在社科系读大二。你们在学校里打听打听，就连黄少松都不敢惹我的！” 程骁心想：“难道是又一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 他问道：“你找任家龙干什么？” 霍思雨说道：“我想让他做我的男朋友！这段时间，我让人给他送了好几封情书，他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惹恼我了，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程骁终于明白，这个霍思雨很大的可能既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否则她会直接拿钱砸。 写情书？ 什么年代了？但凡有一部手机，都会短信联系！ 怪不得黄少松也不敢招惹她，就她这么疯疯癫癫的，做事不计后果，一旦把她肚子搞大，天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来？ 程骁问道：“你准备怎么让他付出代价？” 霍思雨一伸手，离他最近的那个女“打手”立即敞开衣襟，露出一个酒瓶，还是“红星二锅头”。 “女打手”将酒瓶递过来，霍思雨用酒瓶往任家龙的面前一顿：“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要么就把它喝下去！” 任家龙腾地站了起来：“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霍思雨说道：“你要不照我说的做，我就天天缠着你，让你在南邮待不下去！” 秦葭听得上火，就小声向程骁说道：“哥哥，要不我跟钱姑姑说一声，给这个霍思雨来个处分，看她还敢不？” 程骁笑道：“那倒不急，我想看看，老六会怎么做？” 听他这么一说，秦葭也不再多话，且看戏。 任家龙被逼无奈：“我已经喝过两瓶啤的，不能再喝了！” 霍思雨冷哼一声：“那我不管！要么喝下去，要么跟我走！” 说着，她看着酒桌上的五个姑娘：“你是不是被这五个女人给迷住了？她们长得还不如我呢！” 凭良心说，霍思雨倒是有七八分的姿色，如果她正儿八经地找个男朋友，绝对没问题。 她之所以被任家龙拒绝，可能就是坏在她这种疯疯癫癫的性格上。也不知道她在情书上都写了什么，把任家龙吓成这样。 霍思雨见叶韵她们不服气，就大声说道：“你们一定喜欢我家阿龙！好啊，谁要是能替他喝了这瓶酒，我转身就走！” 姚舜拍着桌子说道：“我也喜欢你家阿龙，要不，我替他喝，喝完之后就不是你家阿龙，是我家阿龙了！” “哈哈哈哈！”全场大笑。 任家龙瞪了他一眼：“老二，别开玩笑了。你要是真拿我当兄弟，等我把这瓶酒喝完，你送我去医院洗胃！” 说着，他拿起酒瓶，拧开盖子。 就在他将瓶口靠近自己嘴的时候，突然有人说道：“任家龙，我来替你喝！”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竟然是谷雨。 谷雨身高最多1米6，皮肤黯淡粗糙，眉目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第一次见到她，还以为她是已婚妇女，已经生出一个超生游击队出来。 她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似乎就没有她这个人。 谁能想到，她居然有这个勇气。 这时，谷雨又说：“任家龙，我替你喝酒，并不需要你报答，你就当没有这回事！” 说着，她来到任家龙的面前，从他手里将那瓶“二锅头”接了过去。 “咕咚咕咚！”谷雨直接将白酒往嘴里灌。 不到一分钟，这瓶55度的“二锅头”被她喝得只剩几滴。 秦葭看得双眼发亮，她附在程骁的耳边说道：“她的酒量比我还高！” 程骁不敢相信：“你上次一口气喝下半斤茅台，虽然脸红，却没什么事。我怕她一会儿就要去医院洗胃！” “格！”谷雨打了个酒嗝。 她把酒瓶往霍思雨的面前一顿：“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霍思雨愣了半晌，然后转身就走，临出门时，他撂下一句：“酒神，我惹不起！” “哈哈哈哈！”包间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任家龙向谷雨说道：“快走，我送你去医院洗胃！” 程骁也说：“现在就走！一切费用算我的！” 可是，已经坐回自己位置的谷雨纹丝不动：“我不用洗胃！这点酒醉不着我！我们还没有吃生日蛋糕呢！” 秦葭走过去：“谷雨，你真的没事？” 谷雨笑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老家是茅台镇的，家里酿了几辈子酒。我从小就在烧锅边长大，每天都尝酒，最近几年一顿喝上二斤都没问题，不知不觉喝成了酒精依赖症。我到这边来上学，本来就是为了戒酒的。没想到，刚喝两瓶啤的，这酒瘾就上来了。幸好，那个霍思雨带了白的来！” 她这么说，大家都不敢相信。 谷雨又说：“不信你们等着瞧，我的皮肤一会儿好很多！” 程骁只好说道：“行，我们就在这里观察一下，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立马送你去医院！” 大家坐下来一边吃蛋糕，一边闲聊，问谷雨一些酿酒的趣事。 半小时一晃而过，谷雨越来越有精神。 让大家更为奇怪的是，她的皮肤竟然开始变得红润白皙，眼睛也越发清澈，越来越像个小姑娘。 他们都想不到，谷雨的相貌竟然不输陈菲儿和袁慧。 任家龙说道：“谷雨，你别戒酒了！以后我每天供你酒喝！别喝多，两瓶就行！” 谷雨盈盈一笑：“你说的哦！” 程骁和秦葭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两人挺有缘。 见谷雨真的没事，大家才离开“小阳春”，回南邮的宿舍。 从第二天开始，任家龙每天都和谷雨一起吃饭，除了早餐没有酒，他中午和晚上各为谷雨准备一瓶“二锅头”。 每到吃饭时，大家都围坐在他们的附近，看着谷雨将一瓶白酒像喝水一样喝得干干净净。 有人根本不相信，甚至还倒一点出来自己尝尝。 验证之后，这些人又广为宣传，导致每天围观他们吃饭的人越来越多。 而谷雨的状态也越来越好，跟身边的女生一样水灵。 谷雨以酒下饭，很快就成了南邮四食堂一景。 有几次，程骁还看到霍思雨也参与围观，只是神情黯然。 程骁和秦葭谈起此事，都在纳闷：“谷雨到底是戒酒好，还是不戒酒好？” 秦葭也很担心：“她都喝成酒精依赖症了，再这么喝下去，早晚会出事！” 第192章 新的创业方向 10月29日，阴历9月13，星期一。 程骁和秦葭吃过早饭，从“江南风韵”的别墅里出来，驱车前往南邮去上课。 每周的一、二、三、四，他们住宿舍，应付学生会的查寝，逢五、六、日三个晚上没人管，他们就回家来住。 其实，有钱薇的关系，他们谁都不用应付。 只不过，住宿舍也有宿舍的乐趣，起码能听到一些学校里的八卦。 况且，如果天天都回别墅，让程骁看着秦葭美美地在自己面前晃却吃不到，说不定会上火到流鼻血。 车子上了大路，程骁说道：“葭葭，生日快乐！” 秦葭噘着小嘴：“你不应该一大早就这么说的吗？刚才吃饭时你一声不吭，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程骁微微一笑：“我怎么可能忘？你的阴历生日是重阳后四天，我一直记在心里！我想知道，你家人准备怎么安排的？” 秦葭也笑了：“阿哥说了，他已经订在金陵饭店，晚上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程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西裤：“我这身装束还行吧？” “帅哥一枚！”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接着程骁又说：“从上次给你过阳历生日我就一直在想，应该送你一个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才能让你最开心。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想好。葭葭，你到底喜欢什么？” 秦葭将手伸过去，摸着他的耳朵：“我就喜欢你！哥哥，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我自己都想不起来，我还缺什么！虽然我们家远远不如李超人，但是这些年好吃的、好玩的我都经历过了！” “可是，我什么都不送，你家的人会不会当我是吃软饭的？” “他们要知道你拥有的企鹅股份已经市值过亿，就巴不得你在我家吃一辈子软饭！” “媳妇，你真会说话！” “找打！” 因为听秦葭说她的父母会亲自来金陵为女儿庆生，程骁难免有点忐忑，以至于连上课都心不在焉。 秦葭说是“晚上”，但是刚过三点，秦山就打电话过来催，好在接下来没课，程骁立即带着秦葭前往金陵饭店。 二十一世纪之前，金陵饭店是金陵名气最大的饭店，没有之一。 虽然现在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这里仍然让很多市民不敢企及。 程骁把“宝马”停在饭店的停车场，二人乘电梯前往34层的“金陵豪华厅A厅”。 “我十岁的时候，小姑定在这里为我庆生，一个豪华套间要500霉金，当然，包含食宿！”电梯身上攀升的时候，秦葭回忆她的童年。 程骁笑道：“八年前的500霉金，折合人民币也要3、4千人民币，相当于小姑两口子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秦葭毫不在意：“官员敢在这里吃，肯定是有人买单的！” 说话间，电梯来到34层。 他们出了电梯，来到A厅的门前，推开虚掩的房门。 房间里已经先来四个人，分别是秦葭的父亲秦青林、母亲冯琳、哥哥秦山，还有巩凡凡。 看到秦葭，巩凡凡立即说道：“葭葭，快跟我到卧室里换衣服，再化个妆！” 秦葭今天早晨出门时，白色的连衣裙和高跟鞋，程骁以为她这么穿就是为了晚上的生日宴，没想到还要换。 他转念一想：“也对，换个晚礼服才正常！” 秦葭和巩凡凡进了卧室，程骁陪秦青林一家三口闲聊。 “小程啊，你小子好手段！”秦青林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分明是有点不太舒服。 他有这样的心情，其实很好理解。 去年夏天，程骁在“九眼桥”救了秦葭，当天晚上秦山就给程骁两万现金，以示感谢。秦青林是知情的。 不久，秦山要把“龙城新苑”沙子和砖头交给程骁来做，也是经得秦青林的同意。 当时的秦青林只以为秦山这是报恩，在他看来，先前给的两万块钱的确有点少。 此后，他又听说秦山和程骁玩股票，一次就赚了1000多万。 这点钱秦青林根本不看在眼里，他以为程骁只是运气好。 再后来，秦青林又听说秦山、刘川和彭飞三人在程骁的怂恿下注册了“四海投资”，并且买下企鹅20%的股份，他这才意识到，程骁已经跟他儿子深度绑定。 到这个时候，他仍然没有放在心上。 高考成绩出来后，秦青林问女儿准备报考哪个学校，秦葭告诉他要报南邮。 秦青林很不理解，因为女儿的成绩可以报省内排名更靠前的高校。 以他的手段，很快就知道，秦葭之所以要报南邮，都是因为程骁。 秦青林十分恼火：“你小子什么背景，也敢打我女儿的主意？” 他把儿子秦山叫到面前大骂一通，让泰山与程骁切割。秦山却告诉他，程骁和李超人的儿子也有交情。 至此，秦青林才感觉程骁已经成了人物。 既然如此，那就让女儿跟他先处着吧！ 这个想法，实属无奈，所以，秦青林还有是怨念的。此时，见到程骁，他自然没有好脸色。 程骁非常理解秦青林此时的心情，他看了看冯琳，这个未来的丈母娘也是一脸的严肃，坚定地站在老公的一边。 他又看向秦山，秦山是一脸的尴尬，那眼神分明是让他自求多福。 程骁只好为自己解释：“叔叔，我跟葭葭在一起，什么不光彩的手段也没用，完全是两情相悦！” 秦青林也没有过多地为难他：“既然葭葭是真心喜欢你，我们做父母的也不想管得太多。你小子今后要是敢做对不起她的事，可别怪我不客气！” 程骁连忙保证：“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对葭葭绝对是一片赤诚！” 秦青林又问道：“我听说你已经是企鹅的股东，并且名下还有一个‘好网’，是不是就觉得已经功成名就，不准备再奋斗了？” 程骁连连摇头：“那怎么行？我想亲自做一个网站，一个跟企鹅和hao123完全不同的网站！” 秦山眼前一亮：“兄弟，要不要算我一股？” 程骁说道：“我这次的创业，是被南邮强推上来的，暂时算我和葭葭的功课吧！你想入股，等我们网站有了框架之后再说。而且，我还准备引进李二公子，让他投一笔大的。你和川哥、飞哥要投，就弄个小股东玩玩吧！” 程骁这么说，都是他的真实想法，他就是要弄一个目前在国内独一无二的网站，而且他觉得，条件已经成熟了。 秦青林点了点头：“年轻人，敢闯敢干，我支持！” 他的话刚说完，房门被人推开，有人笑道：“我们也支持！” 程骁回头一看，却是秦青霞和李锡庆两口子来了。 程骁和秦山立即迎上来打招呼。 大家落座之后，李锡庆问道：“小程，我们在外面都听到了，你想弄一个什么样的网站？” 程骁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我想搞一个购物网站！” 李锡庆听了：“你说的类似易趣和当当吗？” 1999年8月，邵亦波和谭海音在魔都创立易趣网。 同年11月，李国庆和俞渝夫妇创立的当当网也投入运营。 李锡庆身为省发改委的常务副主任，对此肯定不陌生。 程骁摇头：“易趣只卖手机，当当只卖书籍和音像制品，我的网站要什么商品都有，而且普通人都可以在上面开店！” 他说得没错，上面这两家公司在创立之初，经营的范围很窄，一个只卖手机，另一个只卖书和碟片。 当然，后来这两家网站也都开始多种经营了。 李锡庆没说话，因为他也想象不出，程骁说的网站是什么样的。 那个年代，谁能想到后世有淘宝？ 程骁就是要截淘宝的胡，或者说，与淘宝一较雌雄。 就在大家都思索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网站！” 第193章 你要有危机感 程骁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OL套装，手臂上搭了一件风衣的少妇走进门来。 在少妇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程骁有点纳闷：“这个季节的金陵，穿风衣或者西装会稍稍有点热，他们怎么不怕捂出汗？” 这时，秦山已经主动打招呼了：“表嫂，你怎么没把我侄子带来？” 那少妇笑道：“小宝上学了！” 秦山又看向那个西装男：“田浩怎么有时间过来，你们商务部不是挺忙的吗？” 西装男田浩笑道：“再忙，葭葭妹妹过生日，我也得过来！” 等少妇和田浩跟秦青林夫妇、李锡庆夫妇打过招呼，秦山又给程骁介绍：“这是大姑家的表嫂，叫田静文；这位是表嫂的堂弟田浩。他们都是从京城来的！” 怪不得这二人风衣和西装都备上了呢！ 程骁立即叫一声“表嫂”、“田兄”。 田静文看向程骁：“小伙子，你是谁家的亲戚？” 秦山再帮着介绍：“表嫂，这是葭葭的男朋友，程骁！” 听说是秦葭的男朋友，那个田浩的表情首先就不自然了。 田静文也颇有些惊讶：“葭葭才刚上大一，刚满18，这就有男朋友了？是不是早了点？” 她的话让秦青林和冯琳两口子都不好回答，而且，似乎能听出她有家教不严的暗指。 不待别人回答，程骁来个抢答：“我和葭葭从高考之前就认识了。我们互有好感、互相帮助、共做一个项目，却发乎情、止乎礼，表嫂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多？” 他的意思是，你脑子不干净，看谁都脏！ 田静文先前只把程骁当个毛头小子，被程骁怼了一句，这才重新审视他：“小程是吧，听你这么说，也是刚刚参加高考，你这么年轻理解男朋友的含义吗？” 程骁说道：“朋友可以有很多，但是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只能有一个。我对葭葭的爱发自肺腑，而且我有能力让她过得幸福。别人有的，葭葭肯定会有；别人没有的，葭葭还会有！一切都看葭葭想不想要！” “你这话说得太大了吧？”田静文的嘴角浮现一丝讥讽，“拿着爹妈给的钱来装阔可不合适哦！” 秦山眼看着田静文对程骁的误会越来越深，立即替程骁解释：“表嫂，你不知道，程骁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自己创业了。他在彭城有两家公司，还拥有企鹅17%的股份，另外，他的名下还有一个网站！” 秦山口中这17%的股份，其实是“四海投资”的，属于程骁、泰山、刘川和彭飞四人共有。 他故意这么说，要为程骁的脸上贴金。 程骁笑着看了他一眼，以示赞许。 听秦山这么一说，那个田浩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不用说，他的名下可没有这么多的资产。 田静文十分惊讶：“原来程表弟这么厉害，真是年轻有为！” 刚才还叫“小程”，现在改叫“表弟”了。 程骁心想：“你居然不知道我？你是张嫣的亲嫂子，难道她没跟你提过我？” 这时，一阵香风从室内飘出，有人娇滴滴地叫着：“小姑好、小姑父好、表嫂好、田哥好！” 最后这个声音停在程骁的身边：“哥哥，你猜我是谁？” 程骁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秦葭妆扮结束，出来见亲戚。 他回头一看，登时大脑轰的一声响，这是被秦葭给震了。 秦葭今天太美了！ 她秀发高挽，眉如远山，目若深潭，鼻如悬胆，嘴似菱角，往常能打9.5分的相貌，今晚能打9.9分。 她换了一条黑色的吊带晚礼服，下摆是鱼尾式，真像一条美人鱼。 程骁立即本色出演：“你是哪个国家的公主？快离我远一点！我是有女朋友的，我很爱她。你离我太近，我怕抵御不了你的诱惑！” 脸皮偶尔这么厚一下，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房间里的人多是捧腹大笑，唯有田浩笑不出来。 秦葭则靠近程骁的耳朵，小声说道：“哥哥，你跟表嫂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这个表嫂是教育部的官员，一向眼高于顶，好为人师。张嫣表姐跟她关系不太好，所以没有把你的成就告诉她！” 程骁这才明白，怪不得这个表嫂对他一无所知呢！ 他也小声问道：“这个田浩是什么人？他好像看不惯我！” 秦葭笑道：“田浩在商务部工作，他父亲以前是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他对我有好感，今天这个场合他来了，说不定就是想借机表白。现在，他看到你已经先下手为强，肯定敌意满满！哥哥，你要有危机感哦！” 程骁也笑了：“他没机会的！” 这时，巩凡凡也装扮了结束，出来跟大家见面。 别人她都认识，主要是跟田静文和田浩打招呼。 大家聊了几句，田静文又把话题扯到程骁身上：“程表弟，你刚才说的什么商品都有且普通人都可以在上面开店的网站，这个根本不符合国情，我劝你最好不要干！” 她这么一说，李锡庆也把目光投了过来：“小田，说说看，为什么小程的网站不能干？” 田静文则把田浩推到前面：“这是小浩跟我说的，那就让他来跟小姨父解释吧！” 田浩似乎感觉到露脸的机会来了，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的得意：“小姨父，我是这么想的。小程兄弟说的那个网站一旦建成，将会出现三个问题！” “哪三个问题？”大家都在关注。 田浩语气十分肯定地说：“第一，商品质量成问题。在网上卖的，跟商店卖的可不一样。店里卖的都有假货，网上卖的，看不见摸不着，谁能保证质量？第二，付款成问题。货到手了，买家不付款，你怎么办？第三，运输成问题。现在的邮政不仅服务差，费用还高！” 身为商务部的工作人员，田浩也不是吃干饭的，这番话也算是切中购物网站最初的要害。 李锡庆看向程骁，希望他能有行之有效的办法。 程骁逐条解释：“，第一，关于质量问题，凡是在我的网站上开店的，都要交一定的保证金。 如果出现质量问题，店主不及时赔付，我们就从他的保证金里扣。 第二个就是付款的问题，我们会打造一个第三方支付平台。 买家先付款，钱到第三方支付平台上，卖家才可以发货。 货到之后，买家用了有问题，可以申请退款。如果没问题，在一定的时间之内，我们会把货款打到卖家的账户上。 第三个关于运输的问题，现在除了邮政之外，已经出现了快递。 93年就有了一家名叫‘申通’的快递，99年又有了韵达快递，去年又出一个圆通快递。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快递公司。 快递越多，寄东西就越便宜。而且，服务态度也越好！” 说到这里，程骁说道：“小姑父，这只是我目前想的一个框架，正在完善，等哪天做好了，我拿去请你老人家过目！” 李锡庆点了点头：“我倒真想看看你的创业计划书！” 田浩又说：“这么一家网站，在还没有盈利之前，需要投入的钱将达到天文数字，你那点企鹅的股份全卖了也远远不够！” 程骁笑道：“拉人投资啊！” 田浩问道：“小程兄弟，你家大人是做什么工作的？” 程骁知道田浩要打听他的家庭背景，这里的很多人了解他，想瞒也瞒不过去，况且程骁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他直言：“我爸妈是开服装店的，年收入才几万块钱！” 田浩突然大笑：“小程啊小程，就你这样的家庭背景，谁愿意投钱给你？别看你现在家资过亿，一旦做了那个网站，你将会负债累累！” 第194章 这饭店都是陶家的 田浩绝不是危言耸听，哪个网站想做起来，都要先烧上几个亿。 这里的亿可不是“天地银行”的，必须是人间通行的钞票，甚至都有可能是霉金。 经田浩这么一“提醒”，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程骁。 程骁淡淡一笑：“我自有办法！” 秦山见程骁这么淡定，顿时来了信心：“兄弟，我投一个亿！” 秦葭也附和：“我把嫁妆钱提前支取，也投一个亿！” 秦青林夫妇对视一眼，都要有哭的冲动。 儿子、女儿都被程骁成功洗脑，这个网站要是短时间内做成了还好，如果需要一直烧钱，那他们辛苦打拼的双林集团都要搭进去！ 田浩见秦葭如此支持程骁，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悻悻地说：“你们有钱人愿意投，那也随你！”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陷入尴尬。 幸好，很快又有别的亲友们来到，才打破这个尴尬。 后来的这几个人里，有金陵的副市长严仲义夫妇，有长江集团的董事长薛嵩夫妇，有书画家赵大年夫妇…… 这帮成功人士一进来，先把秦葭夸一遍，送上他们的礼物，然后就和秦青林聊一些商业上的事情。 田静文跟着舅妈冯琳、姨妈秦青霞及那些成功人士的夫人聊一些女人之间的话题。 程骁、秦山、秦葭和巩凡凡四个年轻人聚在一起，也聊得眉飞色舞。 只有田浩一个人坐冷板凳，急得抓耳挠腮。 终于，他看到严仲义去了一趟卫生间，于是，他就等在卫生间的门口。 严仲义从卫生间一出来，田浩就凑上去说道：“严叔叔！” 严仲义犹豫了一下：“你是……” “我爸是田子坤，以前在金陵市委组织部工作过！” “哦，原来是子坤兄的儿子！真是后生可畏，我都不敢认了！” 严仲义一边说，一边走向秦青林那拨人，田浩也就跟了过去。 出于礼貌，那帮成功人士也要问候一下田浩的父亲。 田浩表现得谦恭知礼，自然大受称赞。 他瞅个时机，向程骁这边看了一眼，目光透着得意。 只可惜，程骁这边根本没人注意他，让他有点小遗憾。 不一会儿，秦青林见客人都已经到齐，就招呼大家到隔壁就座。 本来，金陵饭店的客房部与餐饮部是分开的，但是秦山当初预订的时候，就要求在隔壁临时安排一间，摆下一张大桌子，生日宴会就在这里举行。 以秦家的实力，饭店的管理层还是要给面子的。 大家来到隔壁，分宾主坐下。 很快，服务员推着餐车从电梯里出来，把各色菜肴摆到桌上。 男人都喝白的，女人都喝红的。 几杯酒下肚，房间里的气氛越发热烈。 几个年轻人坐在一起，田浩的右边是程骁，程骁的右边是秦葭，秦葭的右边是巩凡凡，再往右就是秦山。 程骁他们聊得火热，田浩不甘心冷场，就从兜里掏出一个锦盒。 “葭葭，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田浩隔着程骁说道。 他把锦盒打开，盒里是一条白金项链，带了一个红宝石吊坠。 秦葭的天鹅颈白如雪、嫩如酥，只可惜空荡荡的，正需要一根这样的项链。 “我能亲手给你带上吗？” 秦葭却淡淡说道：“谢谢田哥，我这段时间不想戴项链！” 田浩无奈，只好把锦盒合上，递到秦葭手中。 秦葭顺手放到旁边的柜子上。 田浩感觉有点没趣，就问程骁：“你给葭葭送了什么礼物？” 程骁笑道：“不用送，我名下的资产都是她的！” 他这话一说，长辈们都笑了：“这小子很鸡贼！礼物舍不得买，净会说好听的！” 在场的五个年轻人，刚才只有田浩一个人上去跟他们打招呼。 另外的四个，两个女孩自然不能计较。 秦山又是东道主的儿子，也是成功人士，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唯有程骁这小子，大家从来没见过，似乎没什么背景，所以他们自然要站在田浩这一边。 只有秦葭故意“噫”了一声：“在我跟你第二次创业之前，你所有的资产我都不会要。至于你说的这个购物网站，我们一起搞，如果赚钱了，我们一起花，这样的钱花着也舒心！” 秦青林无言苦笑，妻子冯琳则骂了女儿一句：“死丫头，你的意思是，我们给你的钱，你花着不舒心？” 秦葭立即撒娇：“阿妈，你看你，我跟程骁开玩笑呢，你怎么也当真了？我是故意激他，让他早日成功！” 她在母亲面前撒娇，大家只能凑趣地笑笑。 就在这时，服务员领班走进来说道：“诸位贵宾，打扰了！有个从香江来的客人要找一个叫程骁的先生！哪位是程先生？” 程骁站起身来：“我就是，怎么了？” 那领班就向着门外叫道：“陶先生，程骁先生就在这里！” 大家的目光齐向外看，很快，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相貌堂堂，只是皮肤不太白皙。 程骁离开座位，迎向男子：“是陶先生吗？” “我是陶知宾，你是程骁？” “我就是程骁，是李二公子让你来的吗？” 他上次给秦葭庆祝阳历生日的时候，李择海就给他打电话，说要在秦葭的阴历生日当天送她一块百达翡丽作为生日礼物，并且有专人送达。 此时送来，正是时候。 听程骁这么一说，陶知宾本来还挺严肃的面孔顿时露出笑脸：“李二公子跟我说，只要我说是从香江来的，你就知道是受他之托。果然让他说中了！” 说着，陶知宾主动握着程骁的手，用力摇晃。 这时，对面坐着的那帮男性长辈竟然都站了起来。 副市长严仲义问道：“知宾，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严叔叔！” 长江集团的董事长薛嵩则说道：“知宾，你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吧！又去新加坡了吗？” 画家赵大年也说：“知宾，我还是十年前去你家给你爷爷作画，十年了，你变得我都不敢认了！” 另外几个成功人士也都纷纷和陶知宾打招呼。 程骁拍着陶知宾的肩膀，做了个手势：“先跟长辈说句话吧！” 陶知宾点了点头：“我马上过来！” 说着，他走过去跟严仲义他们叙旧。 秦山问程骁：“是不是李二公子给葭葭送礼物了？” 程骁说道：“李二哥说了，要送葭葭一块手表，这位陶先生就是专门送表来的！” 然后，他又问道：“这个陶知宾是做什么的？这么多人认识他？” 秦山笑道：“他啊！严格说起来，这个饭店都是陶家的！” 程骁更不理解：“山哥，这话说得，没头没脑！” 秦山说道：“二十多年前，新加坡华商陶伯欣回到金陵老家，他觉得金陵缺乏一个地标性建筑，就找到有关部门，经过多方的筹资，最终建了金陵饭店。那时候，金陵饭店是全国最高的建筑，也是国内酒店行业走向现代化的一面大旗。后来的很多涉外酒店，都是从这里取的经！” “哦，原来如此！”程骁点了点头，“陶知宾是陶伯欣的孙子？” “你还不算笨！”秦葭笑道。 程骁突然来了一句：“既然是他家的酒店，今晚的开销，让他签单！” “哈哈哈哈！” 第195章 亲手给她戴上 “程先生，你们聊到什么好笑的事，这么开心？”陶知宾在长辈那边打过招呼，又回到程骁这边。 “陶兄，这么见外干什么？别叫我‘先生’，直接叫‘兄弟’！”程骁再一次扮演厚脸皮，“我跟山哥说，留你在这里吃饭，然后让你买单，反正这个饭店是你家的！” 陶知宾听了，也是忍俊不禁：“这饭店自从建成，就属于国家的了，我爷爷只是发起人，又投了一部分钱而已。如果要我买单，也是小意思！” 秦山连声说道：“陶兄，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怎么能让你买单？我兄弟只是开个玩笑！” 陶知宾又笑道：“李二公子跟我说了，程兄弟是个自来熟的性格，果然不假！呵呵，我喜欢！” “喜欢我，就坐下来喝酒！” 程骁说着，将他的位子与秦葭挤了挤，把田浩推开一点，最后招呼服务员再搬一张椅子来，让陶知宾坐在自己的身边。 陶知宾坐下后，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一只做工精美的盒子，上面有百达翡丽的商标。 打开盒子，能看到天鹅绒包裹的一个小物件。 再把天鹅绒打开，就是一只亮晶晶的百达翡丽坤表。 金灿灿、流光溢彩的表身，镶着钻石、熠熠生辉的指针，精制的鳄鱼皮表带，无一不彰显它的奢华。 看到程骁把手表拿出来，对面的严仲义等人也都把目光投过来，齐声说道：“好漂亮的手表，一定不便宜！” 陶知宾笑道：“严叔叔好眼光！这是李二公子让人从伦敦带来的，百达翡丽的限量版，全球只生产了100块。刚上市的第三天，就被中东的富豪预订了30多块，欧美的一些豪门也纷纷抢购。李二公子托伦敦的朋友，才买到三块，他嫂子一块，他未婚妻一块，还有就是秦小姐这一块！” 程骁心想：“李老二一向目中无人，这回居然还知道给嫂子送礼物，看来李素兰对他的影响很大！” 陶知宾问道：“程兄弟，你知道这块手表售价多少钱吗？” 程骁摇头：“说说看！” “只差一英镑就到一百万了！” 程骁问道：“陶兄，你的意思是这块表值999999英镑？” 陶知宾点了点头：“是啊！”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禁不住瞠目结舌。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英镑还是世界上最值钱的货币，一英镑兑换人民币13块多呢！ 秦山突然咳嗽一声，引得程骁向他那边看去。 秦山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程骁立即明白过来，秦山的意思是，李择海也曾经送他一块手表，价值888888英镑，只是这块表已经送给谢逅，而谢逅此时全无音信。 他知道，秦山是让他收收心，有了秦葭就知足吧！ 知足，他的确应该知足！ 这时，田浩突然来了一句：“谁没事会送这么贵的表？陶先生，你不会是故意夸大的吧？” 陶知宾扫了他一眼：“你不舍得送，不代表别人也不舍得。这是李二公子送的，在他的眼里，钱就是一串数字！” 田浩又问：“李二公子是谁？” 陶知宾见对面的一帮长辈也都想知道，就大声说道：“就是李超人的二儿子，李择海！” 在场的，除了秦家人，其他人都是一脸的惊讶。 “李超人的儿子，居然给程骁送礼物？” “这小子何德何能，攀上李家这棵大树？” 众人心里所想，却没有一个敢说出来。 他们现在终于知道，程骁是个人物，别看他们都已经功成名就，在综合实力上，或许程骁已经不输他们了。 陶知宾又说：“程兄弟，李二公子在盒子里给你留了一张字条，你拿出来看看！” 程骁看向盒子，果然，底部有一张纸条，拿出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繁体字：“兄弟，亲手给弟妹戴上！” 程骁把字条亮给秦葭看：“这是二哥的意思！” 秦葭羞答答地伸过左手，程骁给她把手表戴上，最后，还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秦葭也调皮地用手指刮了一下程骁的鼻子。 “哈哈哈哈！”全场大笑。 “给二哥打个电话吧！”秦葭提醒道。 “这个电话必须打！” 程骁说着，拨通了李择海的手机，因为秦葭也要听着，他就按了免提。 很快，手机接通，听筒里传来李择海的港式普通话：“兄弟，手表收到了吗？” 程骁笑道：“已经戴在你弟妹的手腕上了！” 秦葭也凑近手机说道：“二哥，谢谢你和二嫂！” 很快，听筒里也传来了李素兰的声音：“弟妹，别客气！要不是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太多，我就跟你二哥一起过去看你们了！” 秦葭说道：“等有时间，我跟程骁哥哥一起去看你和二哥！” 李素兰笑道：“最近你们可以不来，但是，明年春天，你们必须来！” 秦葭一愣：“明年春天？有什么事吗？” “我跟你二哥定在明年春天结婚！” 程骁笑道：“你们早就该结婚的！在我们大陆，像二哥这样的，都算是大龄青年。连对象都不好找！” 听筒里传来李择海的声音：“去你的吧！我李二少到八十也不可能缺了女……唉哟、唉哟，我是跟程骁开玩笑的！” 一听就知道李素兰在跟李择海玩“家暴”。 程骁急忙说道：“二哥、二嫂，你们玩吧！我挂了！” “别忙，我还有话说！最近如果有新的项目需要投资，跟我说一声，我也投一笔！” “好嘞，二哥，你们忙吧！” 结束通话后，他看到每一个人都在凝神静听，他突然有点后悔，豪门的生活细节不应该让这些人知道。 “我们继续喝酒！”秦青林招呼大家。 此时的他，心情那就一个舒畅。 未来的女婿虽然家境一般，却攀上了李超人这样的巨富豪门。 尤其是，刚才田静文和田浩都说程骁的网站是烧钱的无底洞，让他很不开心。 现在听李择海的意思，只要程骁一个电话，李择海就会投钱。 以李家的体量，哪怕是个垃圾网站，也能用钱砸到起死回生。 秦青林彻底放心了。 秦青林一招呼，大家纷纷举杯，包间里的气氛又热烈起来。 只有田浩的心沉入谷底。 三年前，堂姐田静文生下一个男婴，在宝宝的满月酒宴上，田浩看到刚刚上高一的秦葭，那时候，他就记住了她。 原以为，等秦葭上到大学，自己也进了商务部，他再追求秦葭，一定十拿九稳，没想到，却被程骁截了胡。 刚才，他听程骁说准备弄一个购物网站，还在想着程骁会陷进一个无底洞，直到破产，那样，他的机会就来了。 可是，这一顿饭还没吃完，他又听到一个更令他震撼的事，程骁居然攀上了李超人这棵大树。 看来，他是彻底没机会了。 酱香型的苦酒，田浩从头喝到尾，直到生日宴的结束。 长辈们纷纷走近程骁，主动与他握手，并且都留下手机号。 程骁和秦青林、秦山一起把客人们送到楼下。 “哥哥，我今晚不回去了，陪阿爸、阿妈说会儿话，好吗？”秦葭小声向程骁说道。 “好……好吧！我……我明天早晨来接……接你去学校！”程骁艰难地做出选择。 身着晚礼服的秦葭，飘然出尘，宛如黑色的精灵，无论是相貌、气质还是身材，对男人都有无限的诱惑。 如果今天晚上他们一起回“江南风韵”，程骁很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直接闯进秦葭的卧室，做出禽兽才做的事。 刚才喝了不少酒，程骁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江南风韵”。 他洗了个澡，一觉睡到天亮。 早晨起来，程骁看到手机里有好几条短信，都是秦葭发来的。 2001年10月29日，23时55分。 “哥哥，阿爸、阿妈夸你了，说是你个好孩子！” 2001年10月29日，23时57分。 “哥哥，阿爸、阿妈说，等我们一毕业，就给我们结婚！” 2001年10月30日，0时1分。 “哥哥，我想你了！” 2001年10月30日，0时5分。 “哥哥，你好坏！你肯定是睡着了，人家还精神着呢！” 第196章 秦葭的突然袭击 看到秦葭这些信息，程骁心中又甜蜜又好笑。 他照例去跑步，却没有在街上吃饭，而是回来洗得干干净净，换了身新衣服，打车前往金陵饭店。 他来到34层的“金陵豪华房”，刚敲两下，秦青林就把门打开。 “叔叔，早上好！”程骁立即问候。 秦青林很诧异：“你小子起这么早干什么？” 程骁说道：“起来锻炼身体啊，我每天都起这么早！再说，待会儿还有课呢！” “好习惯！”秦青林赞了一句，又指着隔壁，“葭葭还没起呢！” 程骁笑道：“我把她叫醒，然后陪你和阿姨吃饭！” 秦青林更加高兴：“那可太好了！我和你阿姨已经有两三年没有跟他们兄妹俩一起吃早饭了！他们一个比一个懒！” 程骁解释道：“我们年轻人，很多时候喜欢熬夜工作，所以早晨都想多睡一会儿！” 秦青林说道：“你可不要养成这种坏习惯！” 程骁连忙说道：“叔叔你放心，我不会的！我每天早晨起来跑步，都坚持好几年了！” 其实，他也就是重生这一年来才开始锻炼。 前世，他因为操劳过度再加上烟抽得太多才得了肺癌，这辈子他不仅要戒烟，还要坚持锻炼。 哪怕是在运动场上猝死，也比躺在ICU的病床用呼吸机续命要好。 这时，秦葭的母亲冯琳也洗漱结束，从卫生间里出来。 程骁立即打招呼：“阿姨，早上好！” 冯琳点了点头：“小程，你有晨练的习惯，非常好。以后，你要让葭葭也跟你锻炼，都养成良好的工作和生活习惯！” 说着，她递过一张房卡：“葭葭昨天晚上跟我们聊到很晚，让我给她锁的门，还让我早晨叫她起床。既然你来了，你去叫她吧！” 拿着房卡，程骁轻易就进入葭葭的房间，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她的床前。 此时的秦葭还在酣睡，乌黑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她双眼微闭，呼吸均匀。 程骁轻轻地凑近，在她那粉红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秦葭突然张开双臂，一把抱住程骁的脖子，然后她的嘴就凑上来，和程骁的嘴来一个无缝对接。 其实，程骁在外面跟长辈说话的时候，秦葭就已经醒了。 她眯着眼睛，看到是程骁进来，就想给他一个突然“袭击”，恰好程骁还“送货上门”。 程骁本来只是俯身，经秦葭这一抱，直接扑在她的身上。 怀里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嘴里品尝着她柔软的舌头，很快，他就有反应了。 被程骁压在身下的秦葭也感觉到不对劲，似乎有个什么东西硬硬的抵着她。 那一瞬间，她先是茫然，很快就明白了。 她能明白，应该感谢当年的生理卫生老师很称职，当然，也要感谢万能的互联网。 秦葭急忙将程骁往外上推，程骁正吻得意犹未尽，禁不住问道：“怎么了？” “我没刷牙，你不嫌臭啊？” “有点，但是我还想再来一次！” 秦葭没好气地说：“我要穿衣服了！” “我帮你穿！”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你帮？”秦葭粉面羞红，“快出去，阿爸、阿妈在隔壁呢！” 程骁也担心，万一他们玩过火了，未来的老丈人突然进来太尴尬。 “好吧，我等你！”说着，他退出卧室。 秦葭穿衣、洗漱，和程骁一起陪父母吃早饭。 7点半，他们辞别父母，下楼驾车回南邮。 “哥哥，你好坏！” “我又怎么了？” “昨天晚上，给你发了好几条短信，你却一条也不回，肯定是睡着了。我还睁着两眼等你回复呢！弄得我都失眠了！” 程骁笑道：“我有一个法子，治疗你的失眠！” “什么法子？” “每天躺在我的怀里睡！” “坏蛋，又来口花花！”秦葭又羞又气，“要是和你睡一张床，那还不得……” 下面的话，她不好意思出口。 程骁却故意追究：“不得怎样？” “坏蛋，不理你了！” 程骁认真地说道：“葭葭，你的18岁生日已经过完，是货真价实的成年人，我们可以……” “不行，我还没有准备好！” 程骁叹了口气：“好吧！” 这小美人儿如此诱人，他总有抵御不住诱惑的一天。 他换了个话题：“咱爸、咱妈和山哥准备在金陵住几天？” 秦葭听得满心欢喜：“刚才吃早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叫？” 程骁笑道：“我要真这么叫，他们肯定以为咱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这个理由，程骁上次就说过。 秦葭无奈，只好笑骂一句：“去你的吧，坏蛋！阿爸、阿妈这次来，要跟凡凡姐的父母见见面，加深了解。至于阿哥，他准备把双林集团的部分业务搬到金陵来做，家里已经在新街口买下一栋楼！” “一栋楼？多少钱买的？” “20亿！家里最多只能拿出5亿，剩下的15亿是贷款！” 程骁一听：“大手笔啊！现在买的楼，十年之后价格起码能翻十倍！更何况还能对外出租，收租金！” 秦葭笑道：“这是小姑父给出的主意。小姑父说，这是受了你的启发！” “哈哈，小姑父太自谦了，以他的眼光，应该能看出地价和房价都会上涨！” 隔天，下午没课，程骁带着秦葭去参观秦山买下的“新立大厦”。 二人从车里出来，秦葭指着楼宇，给程骁介绍。 “大厦一共16层，1-4层是商场，5-12层是对外出租的写字楼，13-16层阿哥自用！” 他们乘电梯直上顶楼，一进秦山的办公室，就看到秦山、巩凡凡、刘川、彭飞等人都在。 “兄弟，好久不见！”刘川和彭飞惊喜地大叫，冲上来和程骁来了个拥抱。 程骁问道：“山哥已经搬过来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彭飞笑道：“我这边正在走程序，最迟年前就能进省厅！” 程骁知道，彭飞的二叔彭学义先前就是省公安厅的，想把儿子运作过来很容易。 刘川却很沮丧：“我家老爷子让我在下面熬资历，把团委、国资、乡镇都走一遍，不做满一任乡镇的一把手，不许我来省城！” 程骁一听就明白了，刘川的父亲这是想让儿子踏踏实实地从政了。 他安慰道：“川哥别难受，我反正父母都在彭城，以后我一回老家，就去看你！” 刘川搂着他的肩膀：“你必须来看我！如果让我知道你到了彭城却不来看我，我让人扎你汽车轮胎！” “哈哈哈哈！” 因为彭飞已经确定调过来，秦山就建议他早点买房。 程骁恰好也准备要买，包括刘川也要买一套放在那儿涨钱。 大家说买就买，立即下楼，在巩凡凡的带领下，逛了“江南风韵”及附近的两三个高档楼盘。 临到傍晚，他们在“江南风韵”各定了一套别墅。 三套别墅即将完工，估计年底能上房，程骁、刘川和彭飞三人都把别墅的装修就交给秦山，因为双林集团就有专业的装修公司。 周末的上午，程骁带着秦葭去看望石老太。 他们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带到石老太家。 石老太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看到程骁和秦葭还来看她，十分激动：“我以为你们不会再来了呢！” 程骁笑道：“大娘，我是你侄子，这是你侄媳妇，我们以后还会来看你老人家的！” “你们以后再来，可不要买东西了！”石老太利索走进厨房，“我做饭，你们中午就在这吃！” “大娘，我帮你！”程骁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程骁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戴着墨镜的剽悍男子。 第197章 狠人石磊 额头宽广，嘴角带着一丝桀骜，再加上那标志性的大墨镜，程骁一眼就认出，这就是石老太的儿子，前世的大混混兼明星企业家石磊。 “石磊，你出来了？”程骁问道。 “你怎么认识我？”石磊一愣，“你是谁？到我家干什么？” 程骁向厨房做了个手势：“你过去问问石大娘！” 石磊走进客厅，又看到了秦葭，他更加困惑：“这么漂亮的女孩，根本不应该在我们这种小区出现！” “妈、妈！”石磊连叫两声。 正在厨房忙碌的石大娘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地答应一声：“哎，磊啊！” 下一秒，她扔掉手中的菜刀，冲出厨房。 面前站着一个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儿子。 老太太不敢相信，还以为是看花眼了，连忙用手揉了揉眼睛。 “妈，就是我！” “磊啊，我的儿！”石大娘一把抱住石磊，放声大哭。 石磊也轻轻地拍着母亲的后背：“妈，我出来了，没事了！” 程骁来到秦葭的身边：“看到这一幕，你是不是很感动？” 秦葭轻轻捶他一拳：“那当然，石大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儿子了呢！高考之后，我听说你去抚远寻找谢逅，也被你感动了呢！” “那你希望我找到，还是希望我找不到？” “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当然是真话！” “我不希望你找到！” “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程骁揽着她的肩膀，“以后我谁也不找，只陪在你的身边！” “嗯！”秦葭也偎着程骁的胸口。 石大娘哭了一阵，突然想起家里还有外人，她立即拉着儿子走向客厅。 “磊啊，这是小程，这是葭葭，他们都是好孩子。我在街上受了伤，是他们救了我。如果没有他们，你可能就见不到妈了！”石大娘指着程骁和秦葭说道。 听母亲这么一说，石磊上前一步，就要跪倒。 程骁一看石磊那架势，立即抢先一步，将他抱住：“大哥、大哥，没必要行礼！” 秦葭也说：“石大哥，我们见大娘在路上摔倒，就把她老人家送到医院包扎。大娘受的都是皮外伤，并不重，很快就养好了。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无需放在心上！这种事，谁遇到都会帮一把的！” 石磊却摇了摇头，正色道：“兄弟、妹妹，你们听我说！我从小在这个小区长大，知道这里的人冷漠到什么程度。如果不是你们，就我妈这种情况，一旦受伤，邻居们一点都指望不上。她又没有钱，伤口任由发炎化脓，能折磨死人的！” 程骁想起前世有记者采访过石磊，他从看守所回到家里时，母亲已经烂成一滩腐肉，身上都是蛆。 虽然臭味传遍整个小区，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敲门，甚至连报警的人都没有。 石磊后来开公司，拆迁这个小区时，将这里的居民全部打了出去，一分钱也没赔。 很显然，他是为丧母之痛找一个发泄口。 说到这里，石磊再次跪下：“兄弟、妹妹，请受我一拜！” 程骁急忙用双臂插入石磊的腋下，将他扶起，拉到旧沙发上坐下。 石磊郑重说道：“我现在没有能力报答你们，但是……” 程骁打断他的话：“我们俩与大娘有缘，接济大娘是我们自愿的，不需要报答！” 虽然石磊未来会很牛逼，但是程骁作为一个重生者，他的成就不是石磊这样的人能企及的。 秦葭也说：“石大哥，你们既然兄弟相称，今后互相扶持就行了，没有必要再客气！” 石磊连连点头：“妹妹说得对，今后必须互相扶持！” 这时，母亲问道：“磊啊，你都到家了，怎么还戴着墨镜？” 石磊沉默半晌，缓缓将墨镜摘下。 直到此时，大家才看到，石磊的左眼上覆着一层纱布。 “磊啊，你的眼怎么了？”石老太惊呆了。 石磊又把那层纱布取下，原来他的左眼球竟然没了，只留下一个干瘪的眼眶。 石老太简直要疯了：“磊啊，我苦命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石家祖上造了什么孽，把你连累成这样……你将来怎么找媳妇……我怎么抱孙子……等我死了，怎么有脸见你的死鬼老爹……” 因为这只眼睛，儿子回家的喜悦全没了！ “妈，别哭了！”石磊打断母亲的哭诉，“我这是在看守所里跟人打架受的伤。也幸亏受了这么重的伤，看守所同意我保外就医！” 石磊说的事情，程骁前世就知道，他疑惑道：“大哥，你既然是保外就医，应该有警察送你回来，并且还要各种监督。我怎么没见有穿制服的人跟在你的后面？” 石磊嘿嘿一笑：“我在这一片混了三十年，哪个片警跟我不熟？我进去之前，大家都是隔三差五泡酒吧的，他们好意思来监督我？” 程骁明白了，一切制度都要需要人来执行，至于执行的效果如此，还要看执行人的素质。 石磊说道：“妈，你炒几个菜，我陪兄弟喝几杯！” 石老太抹着眼睛：“应该的、应该的！我早就跟他们说，只要你出来，我就让你请他们喝酒。我这就炒菜！就是，就是家里没有酒了！” 程骁和秦葭每次来，米、面、肉、油都带了，就是没有带酒来。 他也给石老太留了钱，很显然，老太太既不喝酒，也没买酒。 程骁说道：“大哥，想喝酒，我车里有！” 他车里还有一箱“二锅头”，这是任家龙让他从校外带的，专供谷雨，比学校里便宜，质量还有保障。 程骁买了五箱，谷雨已经喝了四箱。 秦葭拿着钥匙向外走：“哥哥，你陪石大哥聊天，我给你拿酒去！” 秦葭走后，石磊问道：“兄弟，这是你亲妹，还是你女朋友？” 程骁笑道：“她是我女朋友！” 石磊点了点头：“那我就不能叫妹妹，应该叫弟妹！” 有些人虽然是出来混的，其实很讲规矩。 他们正聊着，秦葭一只手拎着两瓶“泸州老窖”走了进来，另一只手还有熟菜，闻着味就知道是板鸭和猪头肉。 程骁一愣：“你到小区外面买的？” 秦葭眨了眨眼：“你车里的酒没了！” 程骁知道，秦葭是不想让石磊喝二锅头。 毕竟这家伙刚刚从看守所出来，可能想喝酒都想疯了，怎么也要让他喝点好的。 秦葭在待人接物上，比程骁想得还周到，未来肯定是个贤内助。这一点，让他十分欣慰。 秦葭又说：“外面的商店里有‘茅台’和‘五粮液’，我看着好像有问题，怕你们喝了不舒服，只好拿这个酒来！” 石磊笑道：“这个酒就挺好！这小区附近的商店，根本没有真正的‘茅台’和‘五粮液’！弟妹挺识货！” 程骁心想：“她家人喝的，非‘茅’即‘五’！” 秦葭把酒菜摆上桌，石磊和程骁开始端起酒杯，秦葭则以水相陪。 酒酣耳热之际，程骁问道：“大哥，你还没有宣判就保外就医，这个是不是不符合程序？” 石磊邪邪一笑：“兄弟，你说得对，我这种情况，的确不符合保外就医的条件。但是，看守所里的人被我拿住了把柄，他们不能不放！” 程骁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问什么把柄。 石磊的酒喝到兴头上，而且也没把程骁和秦葭当外人。 他先看了看厨房，趁着母亲没有过来，低声问道：“兄弟，你知道我这只眼是怎么伤的？” “你刚才不说，是被号子里的人打的吗？” “不，是我自己弄的！” 第198章 纯洁的革命友谊 “自己弄的？” 程骁和秦葭对视一眼，都不敢相信石磊说的是真的。 自己把自己搞成独眼龙，这得多狠的心？ 或者说，这得下多大的决心？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程骁问道。 石磊缓缓说道：“我这几年犯的事情很多，如果判刑，起码要蹲十多年。 “从进入看守所那天，我就担心，如果没有我，我妈还能活多久？ “这个月初，我的一个小兄弟也被抓进看守所。他跟我说，我妈受伤了，我更加着急上火！ “恰好当天晚上有检察院的人来提审，我故意态度很不老实，引他们来打我。 “就在他们用电棍砸我的时候，我瞅准桌子就撞过去。这只左眼撞上桌子一角，当场就报废了。 “那帮检察院的人吓坏了，立即把我送到医院。我向他们提出，必须给我办理保外就医，否则我会以各种方式自杀，并且不惜一切代价把事情闹大。 “他们屈服了，所以，我今天才有机会见到你们！” 程骁又问：“就算是保外就医，只要你的伤好了，还会继续把你送进看守所，等着宣判、服刑。你觉得这样值吗？” 石磊说道：“我不知道我妈跟你们说过没有，我犯的案子，有些是受人指使？” 程骁连连点头：“大娘跟我们说过的，你是替人背锅！” 石磊狞笑了一下：“我明天就去找那个人，让她为我的事花钱。否则，我让她身败名裂！我的事，只要花上百把万，就一定能摆平。她原先跟我承诺过，我进去之后，要为我花钱打通关节的。现在，她做不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葭连忙说道：“石大哥，你可要讲究策略，别这边没谈拢，那边警察又来抓你了！” 石磊微微点头：“没事，我手里有她行贿官员的证据！” 三人在客厅说话，石老太在厨房垂泪。 儿子和程骁说的话，都被她听到了。 程骁和石磊两个人喝完一瓶“泸州老窖”，程骁就不再喝了，他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和秦葭一起离开。 人家母子分别数月，也需要说说话呢！ 第二天下午，程骁和秦葭刚刚下课，他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号码还挺陌生。 他接通之后，对方直接说道：“程骁吗？我是石磊！” 程骁问道：“大哥，有事吗？” 石磊说道：“在哪儿呢！今晚我请你和弟妹吃饭！” 程骁笑道：“自己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晚上还要上自习，改天吧！” 石磊说道：“你晚饭反正都要吃，就出来跟我一起吃，我想跟你聊聊！” 程骁见推不掉，就问清地方，带着秦葭一起过去。 石磊选的是一个深巷中的小馆，名叫“小鼓楼”。 程骁的车子来到时，石磊正站在巷口等候。 “这个馆子是我一个兄弟开的，不仅味道好，还私密，你以后可以经常来！”石磊一边走，一边介绍。 进了馆子，一个小胖子出来打招呼。 石磊给程骁介绍：“这就是我的兄弟小鼓楼！” 他又向小鼓楼说道：“这是我兄弟程骁，这是我弟妹，他们以后来吃饭，必须给我招待好！” 小鼓楼笑眯眯地点头：“一定、一定！” 这家伙头圆、脸圆、眼圆、鼻子圆，眯眼一笑，自带喜感，程骁和秦葭禁不住都想笑。 程骁直接掏出两包“熊猫”塞了过去。 小鼓楼没接，只是看了看石磊。 石磊手一挥：“都是自家兄弟，给你，你就拿着！” 小鼓楼接过烟，笑得更讨喜了。 石磊把程骁和秦葭带进包间，小鼓楼亲自上菜。 两杯酒下肚之后，小鼓楼突然跑进来：“磊哥，你是不是又犯什么事了？” 石磊一愣：“没有啊，怎么了？” 小鼓楼说道：“梅山派出所的人正在到处找你！片儿警进来打听，我说你不在，他们就走了！” 程骁一听，也放下筷子：“大哥，你今天做了什么事，快说给我听听！” 石磊想了想：“我今天去了我老板家里，她给我十万块钱，让我好好过日子，还说最近几天就把我的事给平了！” 程骁觉得不妥：“大哥，你有可能上了你老板的当！” 石磊一惊：“什么意思？” 程骁解释给他听：“你拿了他的钱，他转手就报警，说你是敲诈勒索！” 程骁说的这种情况，在后世很常见。 但是，这个年代的人一般还没有阴险到这种程度，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人已经做出这样的事，却还没有被爆出来。 今天这个情况的出现，第一说明石磊不懂法，第二说明石磊老板的歹毒已经超出普通人的认知。 秦葭也连声附和：“哥哥说的有道理，在警察找到你之前，你必须让你的老板撤案！” 石磊腾地站起：“我这就去找她！” 程骁又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大哥，我先打电话给你确认一下！”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江大桥的电话：“江哥，我听说你们在找石磊？” 因为他按了免提，秦葭和石磊也能听到。 只听江大桥说道：“石磊好不容易获得保外就医的机会，不在家里待着，跑去黄云峰家。黄云峰的老婆侍小萍给他十万块钱，石磊一走，侍小萍立即报案，说是遭到石磊的敲诈。这傻小子，被人当猴耍！对了，你怎么认识石磊？” 程骁心想：“怎么又扯上黄云峰一家了？难道侍小萍就是石磊的老板？” 他强压着心中的疑惑：“石磊在我这儿呢！他是我哥们儿！” 江大桥的声音一变：“你小子怎么谁都认识？你才来金陵几天，居然认识一个混混？” 程骁说道：“江哥，你别管我是怎么认识的，你先听我的，给石磊一个晚上的时间，让他跟侍小萍谈，让侍小萍主动去你那边销案。你看行不行？” 江大桥想了想：“可以！但是，你让石磊克制点，别杀人。万一他一气之下把黄云峰一家都杀了，我可担待不起。我这个所长才刚刚扶正呢！明天早晨如果侍小萍不来销案，你就让石磊来投案，争取宽大处理！” 程骁笑道：“这个包在我身上了！” 接着，他又问道：“江哥，上次吃饭时你跟我说，侍小萍去纪委交代问题，怎么她又回家了！” “按正常程序，侍小萍应该被关在看守所。但是她说自己心脏有问题，还拿出病历来，只在纪委待了一个晚上！” 江大桥说到这里，发出一声冷笑：“只要你在官场上有后台，处处都能给你开绿灯。比如黄少松在看守所关了几天，也被保释了。就拿你来说，一个电话打过来，就给石磊争取一个晚上的活动时间！” 程骁干笑了一下：“江哥，我们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江大桥被他逗笑了：“行了，你安排石磊去办事吧！今天晚上我不抓他，只要他别往人多的地方去！有时间我们再聚聚，为了我们纯洁的革命友谊！” “好的，江哥，时间你定！” 结束通话，程骁看向石磊：“大哥，你还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能不能搞定侍小萍？” 石磊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今晚必须搞定她！” 第199章 说服与睡服 为防石磊酒喝大了，在酒精的作用下闹出人命，程骁把他的杯子夺过来。 秦葭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石大哥，说说你是怎么跟黄云峰一家扯上关系的？” 石磊回忆着说道：“我高中毕业后，在社会上混了一段时间，经熟人介绍，到侍小萍的‘绿萍’公司上班。 “做绿化这一行，水很深，利润很大，经常有附近的混混到我们的工地上闹事，收好处费。 “我本来就是出来混的，侍小萍把我推出来，让我应付那些混混。 “一般的混混，我拿个万儿八千的就能摆平。遇上那些狮子大开口的，我提刀就砍。 “只要不出人命，我就算进了派出所，黄云峰一个电话也能把我保出来，最多侍小萍再赔对方一点医药费。 “时间久了，我就打出了名气，梅山一带的混混没有不怕我的。 “因此我也成为‘绿萍’公司的‘高管’，算是侍小萍的心腹。 “侍小萍经常让我到外面买树苗，还让我给一些领导送礼，次数多了，公司的猫腻我都清楚。 “今年夏天，有一个领导的亲戚要跟‘绿萍’抢工程，我出手将对方砍成重伤。 “哪知道那个领导很硬气，非要追究到底。黄云峰一看惹不起，就把我推出去，让我去自首。 “在我投案之前，侍小萍专门找到我，她跟我说，让我先在看守所里待几天，好好配合警方的讯问。她在外面会积极跟伤者沟通，最多花个百儿八十万，就能跟对方来个庭外和解。 “我他妈真信了！ 没想到，我把什么事都背上身，侍小萍却准备让我把牢底坐穿！ “更可恨的是，侍小萍一分钱不想出，让警方把我账上的钱全部冻结，新买的房子都被强制过户给伤者，我跟她干了这么久，落个两手空空。我妈甚至连生活费都没有，只能到大街上捡废品！” 程骁见石磊越说越气，就拍着他的肩膀：“大哥，你这样可不行！要冷静！” 石磊点了点头：“兄弟，我没事！” 程骁也相信他没事。 前世的石磊也和今天一样，先拿了侍小萍的钱，却被侍小萍反手举报。石磊藏身“小鼓楼”，躲过警方的搜查。 当天晚上，石磊又去找侍小萍，居然让她老老实实到派出所撤案。至于石磊是怎么让侍小萍老实的，谁也不知道。 而且，侍小萍又拿出300万，跟伤者和解，经过一番运作，石磊砍人的案子自然也大事化小。 石磊问道：“兄弟、弟妹，听你们这意思，也认识黄云峰一家？” 程骁冷笑一声：“他们一家三口，我只认识他的儿子黄少松，但是，我却跟黄云峰也打过交道！” 他说的打交道，其实就是和黄云峰通过电话，还有，他引导舆论把黄云峰逼到被就地免职。 黄云峰如此下场，程骁仍然不满意。因为，侍小萍还在家休养，黄少松那小子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江大桥刚才就说了，黄少松在看守所里关几天，又被放出来，恢复自由。 具体黄家人怎么运作，中间出现哪些猫腻，程骁一概不知。 “说来听听！”石磊挺好奇。 程骁没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石磊翘起大拇指：“兄弟，你牛啊！黄云峰后台很硬的，却被你给拿下了！” 秦葭笑道：“石大哥，你可别夸他！再夸，他就翘尾巴了！” “哈哈哈哈！”三人大笑。 吃罢晚饭，程骁让秦葭开车，用他的“宝马”把石磊送到黄云峰家附近的无人处，然后他们去学校上自习。 正常上课期间，程骁和秦葭都住宿舍。 早晨一睁眼，程骁就看到手机收到两条短信。 一条是石磊在今天凌晨3点10分发来的：“已销案。” 一条是江大桥在6点半发来的：“你给石磊出了什么主意，让他一夜之间就说服侍小萍？” 程骁给石磊回了个：“恭喜！” 给江大桥回了个：“你猜！” 然后他就洗漱、跑步去了。 数日之后的下午，石磊又打来电话：“兄弟，今晚上我请你和弟妹吃饭！” 程骁也正想问他事情处理得怎么样，就立即答应：“去哪里？” “还是‘小鼓楼’！” 傍晚，程骁和秦葭开车来到“小鼓楼”的巷子前。 这次，石磊没有在巷口迎接，程骁估计他已经在包间里了，就带着秦葭直接走进去。 一进大门，正好遇到小鼓楼。 小鼓楼指着1号包间：“磊哥在那边！” 说到这里，他还挤眉弄眼地笑。 程骁问道：“哥们儿，你笑什么？” 小鼓楼连连摇头：“你进去就知道了！” 说着，他跑进厨房，开始炒菜。 程骁和秦葭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小鼓楼刚才笑的深意。 二人走进1号包间，发现里面除了石磊，还有一个少妇。 说是少妇已经有点不太恰当，这个妇女的年龄应该在30到40之间，只是保养得好，打扮得也很时髦，再加上还有几分姿色，看着还不到30岁。 看到程骁和秦葭进来，石磊立即站了起来：“兄弟、弟妹，你们终于来了！” 程骁指着那个妇女问道：“大哥，这位美女是谁？” 被程骁称作“美女”，那少妇顿时一脸的娇媚。 石磊说道：“这是我的女朋友宋艳琴，也是‘绿萍’的财务经理！” “嫂子好！” 遇到这种情况，不管这女人将来会不会跟石磊结婚，程骁总是先叫一声“嫂子”，因为对方爱听。 秦葭也是甜甜地叫了一声：“嫂子！” 他们这一叫，少妇宋艳琴听在耳里，喜在心里。 程骁隐隐觉得，石磊和“绿萍”的财务经理交朋友，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他默契地和秦葭对视一眼，都是心照不宣。 上菜之后，四人各自举杯。 只有程骁、石磊、宋艳琴三人喝酒，秦葭还是喝水，因为她还要把程骁的车子给开回去。 几杯酒下肚，程骁问道：“大哥，你的案子处理得怎么样了？” 石磊放下筷子，伸出三根手指：“侍小萍出了300万，那个被我砍伤的人才罢休，他出具了谅解书，我们达成和解，最后的结果是判三缓三！” 程骁又问：“侍小萍怎么那么听话？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程骁有个习惯，“说服”的“说”，他一起读成“睡”。 听他这么一说，石磊立即向他挤了挤眼，示意他不要再说。 程骁心道：“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跟小鼓楼一个毛病！” 他们又喝了两杯，石磊站起来，拍着程骁的肩膀：“走，卫生间走一趟！” 程骁和石磊来到卫生间，石磊一边解裤子一边说：“兄弟，你刚才说得很准嘛！” 程骁不太明白：“怎么准？我说什么，就准了？” 石磊笑道：“你说，侍小萍怎么那么听话？你是怎么睡服她的？这还不算准嘛！我真是把她给睡服了！” 第200章 魏武投胎 晚上十点，“天福公馆”门前的小路上已经没了行人。 石磊从冬青树丛中走出，来到“天福公馆”的大门前。 他看到保安正在打哈欠，就低下头快步走进小区。 黄云峰和侍小萍的家在这个小区的13幢3单元202，石磊以前经常来，自然十分熟悉。 他来到门前，先按下门铃，又用手捂住猫眼。 “谁啊？”房间里传来侍小萍的声音。 石磊没说话，只是捂着嘴咳嗽一声。 侍小萍没有多想，把门拉开一条缝。 石磊立即冲了进去，同时用脚后一踢，把门关上。 侍小萍一看是他，吓出一身冷汗：“你、你怎么来了？” 石磊冷笑一声：“我怎么不能来？我来找你算账！” “你信不信我报警？” 石磊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你报警我也不怕！我手里有你和你老公行贿干部的证据，你今天不照我说的做，我让你们一家都去劳改农场栽稻子！” 上午石磊来找侍小萍的时候，就说过同样的话。 侍小萍给石磊十万块钱，骗他说一定会拿钱替他摆平伤者。 石磊一走，侍小萍立即打电话把老公和儿子叫回来。 三口人经过一番商议，由黄少松去另一套房子，清理其中的现金、名烟名酒、字画等值钱的东西。 由黄云峰打电话给他们先前送礼的各位领导，大家统一口径，订立攻守同盟。 侍小萍则打电话报警，说石磊敲诈勒索。 所以，现在石磊再说这样的话，侍小萍已经不怎么害怕了。 “我凭什么照你说的做？我就不！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不是有我们行贿受贿的证据嘛，你拿出来，交给纪委啊！尽管去，我不拦着！” 石磊一惊，心想：“这女人上午还害怕我举报，口口声声说要替我摆平伤者，现在怎么就不怕了？看来，我得换个法子吓唬她！” 他看到侍小萍穿着天鹅绒的睡袍，他手一伸，解开睡袍的带子。 “流氓，你想干什么？”侍小萍又惊又怒。 石磊狞笑一声：“你不配合我，我就把你脱得光光的，再给你拍几张照片传到网上。到时候，你一定身败名裂，千夫所指。黄云峰好面子，肯定不会再跟你过下去。离开这个家，你还有什么？” 虽然石磊的手里连个相机都没有，但是他知道，这句话一说出来，侍小萍就害怕。 石磊跟黄云峰也经常见面，知道这家伙早就看自己老婆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因为侍小萍还能替他赚钱，他可能早就踹了她，找一个更年轻的。 石磊这么一说，侍小萍是真的害怕了。 她知道自己的老公是什么样的人，一旦给他戴了绿帽子，让他丢了脸，他一定会将她弃之如敝屣，从而失去一切。 后果严重！她急忙将睡袍裹紧，唯恐走光。 侍小萍怕什么，石磊就做什么。 “哧拉”一声，他直接把侍小萍的睡袍给撕下半边。 “啊！”侍小萍一声惊呼，半边雪白的身子就呈现在石磊的面前。 其实，凭良心说，侍小萍长得还是不错的，五分姿色，皮肤保养得也挺好，身材也没有发福走样。 石磊在看守所里待了好几个月，保外就医这几天，因为心情不好也没有找人开荤。 现在，石磊看到侍小萍这块白条肉，他心中压抑已久的那股邪火立即燃烧起来。 “哧拉！” 石磊把侍小萍身上那半片睡袍也给撕开，然后他就直接扑了上去。 二十多分钟之后，侍小萍蜷缩在石磊的怀里喘息。 老公黄云峰在外面包了两个女大学生，她已经很久没有和男人亲热，石磊虽然前期违背她的意愿，后期却还是把她给干爽了。 “待会儿跟我去派出所，把案子销了！”石磊说道。 侍小萍却没那么听话：“我要是给你销案，我老公会打死我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干死？” “那你来啊！”侍小萍意犹未尽，居然主动发起挑战。 石磊鼓起余勇，翻身上马。 这一次，他们鏖战的时间更久。 当石磊一泻千里的时候，侍小萍却如海棠绽放一般娇艳。 石磊终于理解为什么女人有“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说法了。 他骂道：“你他妈在我这里找便宜呢！快跟我去派出所，要不然我就把你光着身子扔到楼下去！” 侍小萍亲了亲他的面颊：“我累坏了，你再搂我睡一会儿，我一定陪你去销案！” “你老公来了怎么办？”石磊回头看了看房门。 侍小萍幽怨说道：“这么晚他还没来，就不会再回来了。不知道去哪个狐狸精那里睡了！” 石磊这才放心，把侍小萍抱上床，搂着他昏昏睡去。 到了后半夜，石磊起来撒尿，他突然想起吃晚饭时江大桥在电话里说，如果侍小萍不去销案，他必须去投案。 于是，他立即把侍萍摇醒，催促她去派出所。 侍小萍却撒娇装痴地缠着他又做了一次。 事后，两个人腰酸腿软地前往梅山派出所。 销案的当天，侍小萍带着石磊去见那个被他砍伤的原告。 当侍小萍把一张存了三百万元的银行卡交到对方手里时，对方那张臭脸立即由阴转晴。 …… 听石磊说完，程骁颇有点小骄傲，他记得，重生以来第一次做那种事的时候，还是跟杨春梅。 那天晚上，他们一共做了五次，事后杨春梅骂他是牲口。 “唉，我也好久没开荤了，葭葭这小妮子怎么就不给我机会呢？” 他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你把侍小萍睡了就睡了，这个宋艳琴又是怎么回事？” 石磊反问道：“你想不想让黄云峰和黄少松继续倒霉？” “想，当然想！我想看着黄云峰进去吃牢饭，让黄少松成为丧家之犬，在金陵没有容身之地！” “这么想就对了！”石磊说道，“你别看侍小萍主动跟我去派出所撤销报案，其实并不是因为我手里有他们贪污受贿的黑料，也不是我把她干爽了，而是我威胁她不配合就把睡她的事告诉黄云峰。那样黄云峰会踹了她！” “他们为什么不怕这些黑料被曝光？” “侍小萍告诉我，黄云峰已经做好应对，我手里的那些黑料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程骁咂了一下舌头：“那你还说什么，要让黄云峰和黄少松继续倒霉？没有证据啊！” 石磊笑道：“我掌握的证据不管用，宋艳琴是‘绿萍’公司的财务经理，她手里有‘绿萍’偷税漏税的证据啊！侍小萍从来没想过防着她，也防不住！” 程骁这才明白，为什么石磊要把宋艳琴带过来。 “她能听你的吗？” “我跟宋艳琴先前就很熟。她前几年死了男人，一直没有再找。这次我找上门，跟她睡了几次。我提出这个要求，她愿意帮我。但条件是，我要娶她！” 程骁心道：“这家伙是魏武投胎吗，怎么专门勾搭妇女？” 他问石磊：“你愿意娶她吗？” “娶就娶呗！”石磊一脸的无所谓，“我想开个公司，她会帮我，财务上不用我费心。这女人还是不错的，只要她没有二心，对我妈好，我愿意跟她过下去！” 程骁又问：“你刚睡过侍小萍，现在又要坑她，就不怕她伤心？” 石磊冷笑一声：“你以为侍小萍会放过我？她害怕我把睡过她的事情传出去，未来还不知道会怎么害我呢！我必须先下手为强！” 第201章 倒打一耙 二人回到房间的时候，秦葭和宋艳琴已经聊得很投机了。 寡居好几年的宋艳琴努力想让自己更年轻，所以在穿着打扮上非常在意，也舍得花钱。 本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时尚，没想到，秦葭肩上的一款LV包就把她给镇住了。 秦葭的包里有几管“香奈尔”口红，这是秦山给巩凡凡买的，巩凡凡又给秦葭几个。 秦葭的嘴唇一直都是那么鲜嫩、红润，这些口红她一直也没用上，就送给宋艳琴。 这么漂亮、有钱又大方的姑娘，谁不喜欢。 看到秦葭和宋艳琴相谈甚欢，程骁和石磊对视一笑。 吃罢晚饭，四人在巷口分别。 在回学校的路上，秦葭和程骁交流了对石磊和宋艳琴的看法。 “这个宋艳琴人还不错，如果她能善待石大娘，应该能跟石磊过下去！”秦葭说道。 程骁笑道：“石大娘想尽快抱上孙子，宋艳琴还能生吗？” “她跟我说，她还能生！” “哈哈，看来她是真想跟石磊结婚的！” 一个星期后，石磊打来电话。 他告诉程骁，宋艳琴把“绿萍”的账目交到纪委，纪委当天就把侍小萍带过去“喝茶”。 虽然侍小萍再次拿出证明她心脏有问题的病历，纪委却根本没当回事。 这倒不难理解，黄云峰已经没了权力，谁还能保得住她？ 宋艳琴交出去的账目中，不仅有“绿萍”偷税漏税的事，还有与梅山街道办利益勾兑的细节。 如此一来，黄云峰也被双规。 电话的最后，程骁问道：“黄少松呢，那狗东西藏哪里了？” 石磊的声音透着惋惜：“我知道你想办他，我也想把他抓住，让你出一口气。可是，我听人说，他拿着港澳通行证，登上了去香江的飞机！” 程骁无奈地说：“那好吧，算他命大！” 按说，他可以找李择海帮忙，在香港把黄少松找出来。 他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种小事，无需假手于人。 …… 不知不觉就进入十二月，一场连阴雨过后，江南的气温也来了个大跳水。 傍晚，程骁和秦葭一起前往食堂，身后跟着姚舜、任家龙、谷雨、张丰收、袁慧等男女同学。 穿着驼色“紫澜门”大衣、红格过膝裙和高跟短靴，身材高挑、笑靥如花的秦葭是学院里最靓丽的风景。 如果南邮评校花，肯定非秦葭莫属。 有些男生看到秦葭，犹豫着要不要上来打个招呼，要个电话什么的。 可是，当他们看到秦葭挽着一个男生的胳膊，一脸的幸福，而且这个男生高大帅气，身后的一群人还一口一个“老大”的时候，他们立即退缩了。 这种情形，是程骁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今天的程骁穿着西装、领带、皮鞋，西装里面还有一件鸡心领（V领）的羊毛衫。 这个年代，鸡心领的毛衣简直是干部的标配。放眼全校，也只有他一个学生这么穿。 一行人进了食堂，开始排队打饭。 就在他们快要排到窗口的时候，一个其他班的长发男生突然从别处跑来，直接站到袁慧的面前。 “你怎么不排队？”袁慧不满地说道。 “我从来没有排队的习惯！”那长发男生不屑地说。 站在袁慧身后的张丰收看不下去了。 他跟袁慧的恋情才刚刚有了点眉目，这个时候，自然要替袁慧发声：“哥们儿，怎么说话呢？你以前没有排队的习惯，今天再养成这个习惯也不晚！” 排在另一条队伍里的姚舜也看到了，大声呵斥：“没有排队的习惯？谁把你惯的？” 那长发男生见惹了众怒，只好忿忿不平地退到队伍的后面。 程骁这帮人打了饭之后，就到食堂的一角，一边吃，一边聊天，互相开玩笑。 突然，袁慧一屁股坐到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因为姚舜说了一个色色的笑话，袁慧站起来要打他。 等袁慧再坐下的时候，却坐了个空。 她刚刚坐过的凳子，竟然向后挪了半米，袁慧一屁股坐到水泥地面上，似乎摔痛了。 可是，程骁和秦葭分明看到，那只凳子被人用脚勾了一下。 再看那个勾凳子的人，正是刚才要在袁慧面前插队的长发男生。 “你干什么？”程骁立即站了出来，手指那个男生。 那男生瞪了程骁一眼：“没你事！” 程骁径直来到他的面前，指着已经被张丰收扶起来的袁慧：“立即给她道歉，并且送她去医院！” 那男生嘴一撇：“摔一下就去医院，想讹我？” 程骁问袁慧：“你感觉怎么样？” 袁慧用手揉着尾椎：“我的尾巴骨好痛！” 程骁猜测：“可能是尾椎摔伤了，得去医院拍个片子！” 那男生更是轻蔑：“摔一下就拍片子，你们拿我当冤大头？” 程骁冷哼一声：“我们现在要去医院，你去不去？” “我不去！” 程骁向姚舜做了个手势：“把他的学生证扣下来，等我们从医院里回来，所有的医药费都找他报销！” 那男生见程骁来真的，转身就走。 姚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反拧过去，伸手一掏，就掏出他的学生证。 “老大！”姚舜把学生证扔了过来。 程骁打开一看：“周长风，‘财经01级’！好，你等着，我会来找你的！” 说着，他将学生证塞进自己的兜里，让张丰收把袁慧背在身上，大家一起出了食堂。 程骁让大家在食堂门口等着，他跑步过去，把“宝马”开过来。 “老四，你和袁慧坐后头，其他人都去上自习！”程骁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说。 “我也要去！”秦葭先坐到副驾上。 “你想去就去吧！”对于秦葭喜欢粘着自己，程骁一点意见也没有。 袁慧上了“宝马”的后排，竟然不敢坐，要趴在张丰收的身上。 程骁见了，猜测袁慧的尾椎最起码也得是个骨裂。 他上了车，一脚油门，驶出学校。 南邮离鼓楼医院最近，程骁直接把车开到那里。 经过一番忙碌，袁慧终于拍上了片子，经过医生鉴定，确定是尾椎骨裂。 医生建议住院，因为骨裂处需要进行复位治疗。 程骁见张丰收面有难色，知道他没有钱，立即掏出3000块钱，替他交了住院费。 “老大，我……”张丰收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却哽咽着说不出来。 程骁拍着他的肩膀：“别跟个娘们似的，你照顾好袁慧就行！” 说着，他又把1000块钱塞进张丰收的兜里：“这是给袁慧加营养的！不用还，等我跟葭葭结婚，你来当伴郎！” 秦葭听了，登时面飞红霞，却是双眼发亮。 张丰收连连点头：“我得保护好这张脸，一定做一个最帅的伴郎！” 程骁笑道：“你太帅了，就显得我这个新郎不太好看！” “那我就长得丑一点！” “不用，你现在这样就挺好，颜值只比我低一点！” “老大，什么是颜值？” 程骁这才想起，这个年代还没有“颜值”这个词，他就胡乱解释：“颜值就是为你相貌打的分！我打9分，你只能打8.5分！” 秦葭“扑哧”笑出声来：“你最多打个8分！” 大家又开了一会玩笑，程骁说道：“你在这里照顾袁慧，我们回学院上课，顺便给你请假！” “好的，麻烦你了，老大！” “少说废话！” 程骁挽着秦葭来到医院的停车场。 在回去的路上，秦葭问道：“你还真准备找那个周长风，让他赔偿医药费？” 程骁冷笑：“那小子是故意害袁慧跌倒的，我没有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就不错了！” 他们正说着，程骁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辅导员何霁峰打来的。 “老大，你好！” “程骁，我怎么听说，你把财经班的人给打了？” 第202章 其实我是个老妖精 听何霁峰这么一说，程骁就知道周长风倒打一耙了。 “老大，没人打他！” 程骁说着，把刚才在食堂里发生的那一幕跟何霁峰说了一遍。 “唉，程骁，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何霁峰一向对程骁青睐有加，就连批评都是那么委婉。 “老大，周长风是不是找你告我的状了？” “何止是告状？他直接报警了，说你们动手打他！现在梅山派出所和学院保卫处正在协商，要不要把姚舜带走呢！你要是先报警，我们就占理了！” 程骁苦笑了一下：“我哪知道，周长风会恶人先告状？老大，你别急，我打个电话，先把姚舜保下来！” 这年头，普通人都不敢进派出所。有些警员，那态度真不敢恭维。 程骁知道姚舜的性格，怕他进了派出所会吃亏。 与何霁峰结束通话，程骁立即给江大桥打过去：“江哥，在哪里呢？” 江大桥没好气地说：“我在你们学校，你刚才抢了一个学生的学生证，我正准备把你抓去派出所呢！” 程骁大笑：“那你等我，我马上到！那个叫姚舜的，你给我留下，不能把他带走！” 江大桥苦笑：“你小子还敢命令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 南邮，保卫处。 江大桥正和保卫处长老邓在抽烟。 这两个人见面，都有点尴尬。 江大桥现在是梅山派出所的所长，到年底人代会过后，他会当选梅山街道办的副主任。 就算他当上了副主任，也只是正科级。（省城的街道办党政一把手都是副处级，区党政一把手是副厅级，市党政一把手是副部级） 坐在江大桥对面的老邓却是实实在在的正处级。 可笑的是，邓处长只能管南邮这一亩三分地，而江大桥的辖区要比南邮大得多。 一个是级别低，权力大，一个是级别高，权力小，他们都不想见到对方。 今天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学校外面，江大桥根本不用出来，随便派个警员过来就解决了。 问题是，南邮的级别太高，他只有亲自到场，才能显得对这个厅级单位的尊重。 就在这时，程骁和秦葭进来了。 程骁笑嘻嘻地伸出双手：“江哥，要不要给我戴铐子！” 江大桥瞪了他一眼：“去你的吧！” 邓处长认得这个开着“宝马”来上学的“阔少”，见程骁跟江大桥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就客客气气地问道：“程骁是吧？听说你是从医院回来，那个叫袁慧的怎么样了？” 程骁拿出医生开的病历递过去：“你先看看吧！” 邓处长接过病历，和江大桥一起看。 看到袁慧尾椎骨裂，已经住院治疗，这两人同时皱起眉头。 见他们如此表情，秦葭趁机又把发生在食堂的事讲给他们听。 所谓“颜值即正义”，像秦葭这样的美女说话，谁都愿意相信。 江大桥说道：“周长风说，他只是和袁慧开一个玩笑，程骁等人却趁机讹诈，还对他大打出手，我看这小子一句真话没有！袁慧伤成这样，起码要对他处以七天以上的行政拘留！” 邓处长连忙说道：“江所，没这个必要！周长风他爸就是我们南邮的优秀校友，每逢校庆必须邀请的。你把他儿子拘了，让我们以后怎么见面？” 程骁一听就明白了，周长风报警，十有八九是他爸出的主意。 见邓处长这么说，江大桥坏笑道：“周长风仗着他爸的关系，我这位兄弟也有背景。这样吧，让他们两家掰手腕，我们就别管了！” 程骁问道：“邓处，周长风他爸是干什么的？” 邓处长直言相告：“他爸叫周奎，是内地某地级市的邮政局局长！” 程骁点了点头：“怪不得能被列为优秀校友呢！” 他也赞成江大桥的意见：“邓处长，就按江所说的办！你们别管了，我跟周长风谈，只要他老老实实地把医药费付了，我就放过他！” 邓处长无奈：“那好吧！他们就在隔壁，你过去聊聊！” 程骁来到隔壁，“计科01”的辅导员何霁峰和“财经01”的辅导员阎刚都在，还有姚舜和周长风。 不同的是，两个辅导员都坐着，姚舜和周长风一人站一个墙角，互不理睬。 看到程骁，姚舜一激动：“老大，你来了！” 周长风则大叫：“他就是主犯！” 程骁一声呵斥：“你鬼叫什么？什么煮饭？我还烧汤呢！” 然后，他向何霁峰和阎刚说道：“两位老大，邓处长请你们过去聊聊！” 何霁峰和阎刚同时叮嘱了一句：“不许打架哦！” 说着他们就出去了。 程骁往椅子上一坐：“周长风，你还想不想留在南邮？” 周长风一愣：“你什么意思？我留不留在南邮，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院长？” 程骁说道：“因为你抽凳子导致摔伤的那个女同学，已经造成了尾椎骨裂，刚刚在鼓楼医院办完了住院手续。我希望你明天能去医院看望，并且诚恳道歉，还要负担因此产生的一切费用！” “我就知道你会讹人，我要不呢？” “那就一切后果自负，你可能在这里待不久！” “你威胁我？” “你可以试试！” 说到这里，程骁直接走出房间，来到隔壁。 “你们聊得怎么样了？”江大桥问道。 程骁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周长风不肯赔付医药费，那就算了吧！我们也不在乎这点钱！” 听程骁这么说，江大桥就知道，事情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就过去。 不过，他也想看看，程骁怎么对付这个周长风。 邓处长不了解程骁，还以为他真的不在乎钱，十分高兴这样的结果：“那行，你们都回去吧！放下包袱，好好学习！” 程骁、秦葭和姚舜走出保卫处的时候，看到周长风已经走出很远。 他低声向姚舜说道：“你们几个平时没事就盯着他，看看他有什么爱好，喜欢去哪些地方，查得越细越好！” 姚舜点头：“老大，你放心吧！” 三人一进教室，同学们立即停止了自习。 “班长，袁慧怎么样了？” “财经班那小子怎么处理的？” “要不要我们帮忙？” …… 程骁只把袁慧的现状跟大家说了，别的事情只字未提。 最后他说：“现在，张丰收在医院里照顾袁慧，虽然他们两情相悦，却毕竟不是两口子，有些事情那是真不方便！” 他的话引起全班哄笑。 程骁又说：“谁想去医院照顾袁慧，报上名来，我给排个班，每人照顾一天！男生就别凑这个热闹了！” 哄笑声中，女生纷纷举手。 程骁点了陈菲儿、谷雨几个人，却独独把叶韵给排除在外。 叶韵不服气地说：“班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骁笑道：“你是副班兼团支书，班里什么时候也不能缺了你，你给我老实在班里盯着！包括秦葭，她是学习委员，也不能到处乱跑！” 他这么一说，叶韵倒是很开心。 事情安排好之后，程骁和秦葭回到他们的座位上。 秦葭小声问道：“哥哥，你刚才说男生不方便照顾女生，今天晚上张丰收不是还要照顾袁慧一夜吗？” 程骁笑道：“今天晚上就不安排女生过去了！让张丰收和袁慧独处一室，给他们一个加深感情的机会！” “那你为什么不让张丰一直收照顾袁慧，直到出院？” “年轻人没有耐性，如果让他一直照顾，说不定几天就烦了！” “如果我住院，让你来照顾，时间久了，你会烦吗？” “我不一定！”程骁意味深长地说，“别看我相貌年轻，其实我是个老妖精！我不仅不会烦，还会把你给吃了！” 第203章 周长风的“艳遇” 周末，滨湖路酒吧一条街是大学生最多的地方。 稍有姿色的女大学生在这里与有钱的大叔“偶遇”，一旦被看上，可能就傍上了一张长期饭票。 囊中羞涩却高大帅气的男生也在这里闲逛，运气好的话，可能会遇到出手阔绰的阿姨。 就算遇不到，他们也有可能“捡”到喝醉的姐姐，于是就带去附近的二十元小旅馆春风一度。 周长风也来了。 虽然他既不高大，也不帅气，却胜在有钱。 他经常带着女同学来这里潇洒，喝过酒之后，就和女生去开房，最后再打发人家二百块钱。 今天晚上，周长风是自己来的。 因为“计科班”的几个男生几乎每天都跟在他后面，痛斥他把一个女生害到骨裂却不闻不问，搞得人尽皆知。 如此一来，所有女生都离他远远的。 就在周长风叼着烟，喝着闷酒的时候，一个女人坐在他的身边：“帅哥，一个人喝酒多孤单，要不要我陪你啊？” 周长风看那女人虽然相貌不咋滴，身材却还不错，仿真皮大衣里面是深V领的内衣，露出深深的沟。 他又摸了摸女人的大腿，裹着黑丝，还算笔直，弹性也不错。 周长风嗤笑道：“你是出来卖的吧？” 那女人竟然毫不避讳：“是啊！你买不？” 周长风摇了摇头：“不买！” 他先前睡过的女生，都是本校或附近学校的，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在这个女人之上。 作为一个地级市邮政局的儿子，周长风还是有点品味的，不可能什么烂桃都咬一口。 那女人颇有点死缠烂打的劲头：“你都摸过我大腿了，怎能不买呢？随便买一次呗！保证让你恣！” “恣”是爽的意思，本地人一般不会这么说，估计她是外地人来金陵“做生意”的。 周长风嘿嘿笑道：“摸过大腿就要买？这是哪条法律规定的？” 那女人一把将周长风嘴上的烟抢过来，叼在自己的嘴上吸了两口，又送回周长风的嘴边。 周长风被挑逗得来了兴趣，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女人。 女人又说：“哪条法律也没有规定摸过大腿就要买！我的意思是，好比我是卖樱桃的，你尝过一个，觉得味道还不错，那就多少买一点，一斤也行！” 她自比卖樱桃的，更让周长风觉得有意思。 周长风邪笑道：“你这个樱桃我尝过了，没觉得味道不错啊！” 女人冲他飞了一个媚眼：“如果你觉得味道不好，早就把我赶走了，哪会跟我这么多废话！” 周长风点了点头：“你真会说话！走，我们开个宾馆，杀一杀，再陪我聊聊！” 二人出了酒吧，在附近的“玫瑰宾馆”开了间房。 一进门，他们连澡都不洗，就真刀真枪地干了起来。 很快，云收雨歇，周长风去卫生间冲洗。 趁此机会，女人从周长风的衣服里翻出钱包，把里面的几千块钱现金全部拿出来，塞到床头柜的最底层，最后又把钱包放回衣兜。 周长风从卫生间出来，见女人正在穿衣服，就问她：“你怎么不进去洗洗？” 那女人说道：“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在这洗了！你快给我钱，我要回家！” “你要多少？” “两张！” 周长风把钱包掏出来，却发现里面只有几个硬币：“我的钱呢？” 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却知道，他的钱一定是被这个女人拿去了。这种手法，也是“仙人跳”的一种。 他上高中的时候，在老家洗浴中心，也被人用这个方法给坑过。 女人却显得比他还冤：“你找谁要钱呢？你不带钱，想白玩？你以为我是傻逼？” 周长风以为自己的钱在女人的身上，他一把将女人按倒，去她的衣兜、裤腰、小沟里乱掏。 “唉哟，你个小狗日的，玩女人，不给钱，还打人！”女人扯着嗓子大叫。 周长风在女人的身上掏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的钱，只好放开她，掀被窝、掀床垫。 忙了半天，终究是徒劳，气得周长风直喘粗气。 那女人却不住地嚎叫，把“玫瑰宾馆”的其他客人都吵得睡不着，有人“好心”地报了警。 看到警车来到，周长风这才清醒过来，自己要是被带进派出所，那麻烦就大了。 想到这里，他急忙跟女人商量：“大姐，大姐，那钱我不要了，我明天再给你五百行不行？警察来了，你就说我们是谈恋爱！我叫周长风，你叫什么？” 女人根本不听：“喊妈都没用！你小子刚才把我按在身下，现在怎么没种了？钱我也不要了，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周长风急得要给女人下跪，可是警察已经进来了。 “警察同志，这人是强干犯，快把他抓起来！”女人大叫。 周长风听了，差点把魂吓掉，强干可比票昌严重得多。 而且，这种事不是他说了算，是女方说了算。 他连声大叫：“我没有强干，我只是票昌……” “少废话，跟我们到派出所里说去！” …… 南邮教工宿舍。 “你是南邮‘财经01’班的辅导员阎刚吗？” 刚刚把被窝焐热的阎刚就接到梅山派出所的电话，让他一头雾水。 “是我，怎么了？” “我这边是梅山派出所的，你班里有一个叫周长风的学生吗？” “有啊，他又怎么了？” 虽然派出所的人什么也没说，阎凭直觉就知道没好事，周长风这小子肯定又惹祸了。 派出所的人在电话里说道：“周长风涉嫌一桩强干案，麻烦你来确认一下！” 派出所说的“确认”不是确认罪行，而是确认涉案之人是不是真的南邮学生。 “好，我这就过去！”放下手机，阎刚气得想骂人。 周长风上个月把“计科01”的一个女同学坑得尾椎受伤，事情还没有解决，今晚又进派出所了，而且还涉嫌强干。 班里有这样的学生，阎刚出去都没脸见人。 半夜三更的，阎刚骑着自行车，顶着寒风来到梅山派出所。 亮明身份后，所长江大桥亲自把他带到拘留室。 “阎老师，救我！” 被手铐铐在长椅上的周长风一见阎刚，就像见到了救星，立即大声呼救。 江大桥问道：“阎老师，这是你的学生吗？” 阎刚点了点头，他什么话也不想说。 江大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阎老师，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来吧，到我的办公室坐坐，看看这事怎么解决！” 在江大桥的办公室，看完周长风的笔录，阎刚终于说话了：“江所，这事还有缓和的余地吗？” 作为辅导员，他要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学生，更要最大限度地维护学校的面子。 江大桥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让周长风的父母来，跟那个女人谈，让对方改口，把强干说成是谈恋爱。对方如果不同意，就拿钱砸。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 阎刚点了点头：“我回去就给周长风的父母打电话。我睡不好，他们也别想睡好！养出这么一个儿子，那两口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他妈是南邮的优秀校友呢！” 阎刚一走，江大桥立即给程骁打了个电话。 第204章 心甘情愿上你的战车 正躺在宿舍的床上看书的程骁感觉手机振动，拿起来一看，是江大桥打来的。 他信口说道：“大哥，我睡得正香，你把我弄醒干嘛？” 重生之后，他越来越不厚道了。 电话那头的江大桥没好气地说道：“为了你的事，我还没睡呢，你凭什么先睡？” 程骁笑道：“江哥，那事进展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那小子已经被拘押，等他父母来谈！” “那好，谢谢江哥！早点休息吧！” “别谢我，我只是例行公事，这事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哪天你把石磊约出来，大家吃个饭！” “好的！等这件事过后，我给你打电话！” 江大桥说得没错，周长风“艳遇”这件事，与他没一点关系，他只是恰好办了这个案子。 这件事是程骁策划，他让姚舜等人盯梢周长风，又找石磊帮忙。 石磊找了一个外地来的小姐，到酒吧里引诱周长风。就连在“玫瑰宾馆”里报警的客人，也是石磊安排的。 程骁根本不想让周长风因为强干罪坐牢，他只想让周家破破财，让周长风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最好退学或者转走。 隔了一天，程骁和秦葭正在图书馆，石磊打来电话，告诉他周长风的父母找到那个小姐，给她5万块钱，让她改口。 要知道，当初周长风让袁慧摔那一下，医药费连3000都没花完。 他省了那一笔，这边却多花十几倍。 多花钱不说，周长风肯定在学校里也待不下去。 听石磊说完这事，程骁说道：“江所想让我约个饭局，就我们三个，你有时间吗？” 石磊停顿一下：“那就今晚吧！五点半，‘小鼓楼’见！” 挂了电话，程骁把通话内容告诉身边的秦葭。 听说周长风落了这个下场，秦葭笑着说道：“你太坏了，谁要是得罪你，不知道会有多惨！” 程骁哂笑：“是他自己作死，可怪不得我！” 然后，他又说：“今晚，石磊约饭，还有江所！” 秦葭摇了摇头：“哥哥，我来亲戚了，天这太冷，我哪儿也不想去！你自己去吧，我在食堂吃！其实，我早就知道这边冷，要不是因为你，我就报矿大了。好歹那边的宿舍有暖气！哼！” 彭城是大苏省唯一一个有暖气的城市，这一点让苏南人羡慕得流口水。 程骁凑近秦葭，压低声音：“晚上睡觉冷不冷？” 秦葭经常被程骁调戏，她一看程骁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憋好屁，立即警觉，嗔道：“冷不冷关你什么事？” 程骁说道：“如果你冷得睡不着觉，我们就别住宿舍，回‘江南风韵’，我搂你睡。我的怀里可暖和得很！” “呸！”秦葭一记粉拳打在程骁的胸口，“坏蛋，就会占我便宜！” 程骁笑道：“我也想让你占我的便宜，你占不占？” 秦葭白了他一眼：“谁稀罕！” 然后，她又说道：“我看了你最近做的创业框架，有点潦草，待会儿拿给我，我给输进笔记本里，再给你完善完善！” 就算不为了学校的创业标兵，程骁自己也有创业的打算。 最近一段时间，他根据前世马允做淘宝网的经历，写成心得。 他没有带笔记本的习惯，所有的心得都是随手记在纸质本子上的。 秦葭觉得，趁着元旦之前，把心得誊到笔记本电脑上，先给他小姑父看看，然后再交给学院，算是一个阶段性成果。 “真不愧是我的贤内助！”程骁说着，从书包里拿出本子。 秦葭故作无奈：“我算是被绑在你的战车上了！” 程骁笑道：“我会绑你一辈子！” 秦葭听得心中欢喜，脸上娇羞：“别跟我花言巧语，快看书吧！” 下午五点，程骁步行出门，打车前往“小鼓楼”。 之所以没开车，是因为他今晚要喝酒。往常都是带着秦葭，他就算喝醉了也没事，有秦葭做他的司机。 来到“小鼓楼”时，石磊已经在1号包间里坐等。又过一会儿，江大桥也来了。 江大桥先前就和石磊认识，只不过他们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混混，以江大桥的处事风格，跟石磊尿不到一起。 这段时间，江大桥的性子绵软了些，没那么刚硬，再加上石磊与程骁走得太近，他觉得有必要重新认识这个混混，或者修复关系。 几杯酒下肚之后，江大桥向石磊说道：“你以前跟着侍小萍干，现在她进去了，你准备做什么？” 石磊说道：“我跟我老婆商量好了，要自己开个公司！” 江大桥奇道：“你进去之前，还是个光棍，怎么刚出来两个月，就结婚了？” 程骁笑道：“他的老婆是‘绿萍’的财务经理，他们准备结婚了，提前叫一声‘老婆’很正常！” 江大桥问道：“你老婆也在‘绿萍’工作过，看来你们这个新公司十有八九也是做园林绿化？” 石磊点了点头：“做生不如做熟嘛！” 程骁却有不同意见：“园林绿化的活儿，都是从基层政府部门接的，干完了还要找这些部门拿钱。你们如果没有过硬的后台，这些钱可能不好拿！” 他说的是实情，前世石磊出狱后，起初也是做绿化，很多时候活干了，钱却欠了很久。 石磊请这些部门的领导大保健、一条龙，哪怕把利润拿出来跟领导分成，效果都不好。 尤其是这些部门的领导一旦调动，新官不认旧账，他一分钱也拿不到。 后来，他偶然接触了拆迁和渣土运输的工程，从开发商或承建商手里接活，只要活干完，基本都能拿到钱。 他索性转行，从拆迁干起，越做越大，直至成了市里的明星企业家。 听程骁这么说，江大桥连声说道：“有道理、有道理！” 石磊沉默半晌：“可是，别的我也没做过！” 程骁笑道：“葭葭的哥哥在金陵开了公司，准备做房地产，周末我带你过去，认识认识！” 程骁去过几次“新立大厦”，秦山的确准备做房地产。 不过，做这一行，除了上面有领导罩着，下面还要有地头蛇替他冲锋陷阵。 要不然，光是拆迁这一项，就能把一个好好的公司给拖黄了。 程骁早就觉得，石磊目前是秦山的最佳人选。 石磊顿时来了精神：“弟妹的哥哥，那就是你的大舅子。有你这层关系，肯定有活干，而且钱也好拿！” 江大桥说道：“石磊，不管跟谁干，都要遵纪守法！要不然，我可保不住你！” 程骁连连点头：“江哥提醒得正是时候！以后你们经常出来坐坐，喝个小酒聊聊天，江哥给石哥普及一些法律知识，顺便再告诫他，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他说这段话的重点，其实就是最后一句——“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前世，石磊就是因为惹了不能惹的人，被人家一根手指，就轻轻碾死。 饭后，程骁回到南邮。 他在一家药店买了一包阿胶和一盒“益母草”，然后直接进了图书馆。 此时，秦葭正在全神贯注地把程骁的草稿往笔记本里输，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来到身边。 程骁从她桌边经过，手一伸，就把她的茶杯给顺走了。 他在茶杯里倒入一块和一包“益母草”，加入滚烫的热水，轻轻摇晃，直到阿胶完全融化，才又放回秦葭的桌上。 秦葭这才看到程骁，她甜甜一笑：“哥哥，你吃好饭了？” 程骁把茶杯推过去：“喝一口暖暖！” 秦葭只喝一口，就惊呼：“你怎么懂这个？” 程骁心中苦涩。 前世，他照顾苏玉凤真是无微不至，泡一杯阿胶加“益母草”算什么？ 秦葭哪知道程骁的心事，她羞羞地说：“你的战车不是把我绑上去的，是我心甘情愿的！” 第205章 唯独你们两个不行 不知不觉，2001年就要过完了。 12月31日这天，南邮举行了盛大的元旦晚会。 学院的内部晚会，表演节目的肯定都是老师或学生。 在晚会前一个月的筹备期，学校的官网里就有人发帖子：“今年的元旦晚会，你最希望看到谁？” 起码有上千条跟帖，都是一个回答——军训女歌王。 军训女歌王，当然是秦葭。 众望所归之下，秦葭想推都推不掉，至于唱什么，由她做主。 受何霁峰之命，文艺委员任家龙还要再推出一个节目，他居然别出心裁地把程骁也推了出来，两人搞一个合唱。 此时，一场热舞表演刚刚结束，主持人出来报幕：“接下来请欣赏男女声合唱《好人好梦》，演唱者‘计科01’班的程骁、任家龙！” 众目睽睽下，程骁和任家龙并肩走上舞台。 二人西装领带，皮鞋锃亮。 台下的人都愣了：“不是男女生合唱吗？怎么是两个男的？” 有认识任家龙的就帮着解释：“那个小个子，负责女声部！” 任家龙开始唱了：“烛光中你的笑容，暖暖的让我感动，告别那昨日的伤与痛，我的心你最懂……” 军训时听任家龙唱歌，程骁就觉得，他有李玉刚的潜质。 可惜，这个年代没有选秀，否则，任家龙走女声路线说不定能一炮而红。 接下来，轮到程骁：“尽管这月色朦胧，也知道何去何从，我和你走过雨走过风，慢慢地把心靠拢……” 按说，到这个时候，两个人应该含情脉脉地对视。 他们毕竟都是正常的男人，哪能做出那样的表情？ 于是，一脸尴尬、动作僵硬的他们，惹得台下大笑。 在后台的小门里，秦葭和谷雨都在往台上看。 可惜，她们看不到程骁和任家龙的表情。 这首歌唱完，台下的人居然大叫：“在一起！在一起！” 秦葭笑得手捂小肚子。 谷雨则笑着说：“让他们在一起吧，我们两个搭伙！” 秦葭一脚踢过去：“去你的！我可不是那种人！” 程骁和任家龙退场，秦葭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当着后台那么多“演员”的面，直接投入程骁的怀抱。 看到他们这么自然地拥抱，任家龙和谷雨都有点不知所措。 任家龙为谷雨提供这么长时间的“二锅头”，他们之间除了偶尔牵手，就没有更亲热的动作。 程骁和秦葭同时看向他们，程骁大声说道：“你们两个怎么干看着？抱啊！老六，勇敢点，你是男人！” 在程骁的鼓励下，任家龙终于把谷雨拥入怀中。 程骁和秦葭相视而笑，他们早就觉得任家龙和谷雨是挺合适的一对儿。 过了一会儿，主持人报出了秦葭的名字：“下面请欣赏《一生有你》，演唱者‘计科01’班的秦葭！” 秦葭脱下身上的羽绒服，露出里面的晚礼服，天太冷，她在脖子上搭了件披肩，袅袅婷婷地走上舞台。 台下顿时掌声雷动。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一生有你》这首歌下半年刚刚发行，金陵的大街小巷都在放这首歌，很多人都能哼唱几句。 秦葭唱得中规中矩，正如她的音乐老师所说，她不适合原唱，只适合模仿。 台下的人自发地跟着她唱，声浪甚至都盖过了秦葭的声音。 一曲唱罢，大家意犹未尽，齐声高喊：“再来一个！” 秦葭却鞠了一躬，退到后台。 程骁立即把羽绒服给她穿上，贴心地为她拉上拉链。 旁边的谷雨说道：“你向老大学着点！” 现在，不仅同宿舍的人叫程骁“老大”，本班另外两个宿舍的男生也都这么叫，女生们也都这么叫。 任家龙说道：“老大，你把嫂子照顾得这么好，有什么经验，可得跟我传授传授！” 程骁笑道：“这有什么可传授的？你爱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她爱你，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可以照顾她，她也可以照顾你！” 说到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葭葭，看我的领带歪没歪？” 秦葭微笑着帮他整了整领带。 谷雨看在眼里，叹了口气：“任家龙，看来以后还是我照顾你吧！” 任家龙说道：“行，你的酒我管一辈子！” 程骁笑道：“行啊，老六，这句话说得就很感人！情话不一定非得有情情爱爱的字眼，发自内心就好！” 他化身情感大师，给任家龙上课，殊不知，前世的他就是个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终于，元旦晚会在掌声中结束。 演员们重新上台，与领导握手合影。 今天的晚会，一把手佟向东院长亲自到场。 佟向东和程骁、秦葭握手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小程，你的创业计划做得怎么样了？” 程骁说道：“创业计划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正在做最后的完善，一个星期之内，一定交到你的手里！” 其实，他的计划已经做好，几天前，秦葭先把计划书发给她小姑父看，因为其中打造支付平台这一块，需要发改委的同意。 佟向东满意地点头：“那就好！年前我必须看到，并且要和几个副院长讨论，只要没什么问题，下学期就开始实施！” 副院长钱薇在后面笑着催促：“院长，你和程骁有话，可以事后再聊，那些演员都等着和你握手呢！” 佟向东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一遇到青年才俊就舍不得放开，把正事给忘了！” 握手结束，晚会散场。 明天是元旦，学院放假两天，当天晚上，程骁带着秦葭回“江南风韵”。 元旦的下午，他们一起前往秦葭的小姑家吃饭。 饭桌上，程骁和秦葭的小姑父李锡庆聊起了他的创业计划。 “小程，你这个‘好网’起得好，尤其是这句广告语：‘好东西都在好网！’”李锡庆笑道。 程骁的电商网站就叫“好网”，他已经注册成功。 前世，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的几个大学生创办“好网”，这一世，被他抢注了。 程骁笑道：“我的名下有两个网站，一个是hao123，另一个是‘好游戏’，现在再多一个’好网‘，岂不是很合理！” 李锡庆又说：“我看了你的实施细则，写得很详细，很有操作性。最重要的是，你已经有了投资人，还有了战略合作伙伴！” 李锡庆所说的投资人，指的是李择海，这一点，程骁已经在计划书里写明。 程骁有把握，李择海一定会投资。 至于战略合作伙伴，则有三个，一个是企鹅，另外两个是hao123和“好游戏”。 程骁在计划书里说，“好网”上线之前，就会和上面这三个网站签署战略合作伙伴协议。 只要“好网”上线，这三家网站就会着力推它，让每一个网页都有“好网”的商品图片，让他们的用户一上线就能看到。 最后，李锡庆提出他的疑问：“你准备推出的这个第三方支付平台‘财信通’，有什么保障，谁为你背书？” 前世的2004年，马允推出支付宝，作为国内第三方开放支付平台，那时候，阿里巴巴已经人尽皆知，而且淘宝网也上线一年。 也就是说，支付宝的背后有阿里巴巴在支撑。 程骁还是个大学生，以他的实力和财力，弄出一个支付平台，有人会怀疑他卷款潜逃。 程骁直截了当地说：“我希望省发改委给我担保！” “原来你小子在打我的主意！”李锡庆一拍桌子。 秦葭叫道：“小姑父，你别生气嘛！” 小姑秦青霞说道：“都是自家孩子，能帮就帮一把！” 李锡庆说道：“如果换作别人来做这事，我跟一把手说一声，很有可能他就同意了。但是，唯独你们两个不行！” 第206章 张鹏远之死 “……唯独你们两个不行！” 李锡庆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严肃。 “为什么？”秦葭问道。 程骁拍了拍她的手背：“现在的省发改委当家人是张明月的父亲张鹏远，他的女儿跟山哥分手，他肯定会对你们一家，包括我，都是怨气满满！” “叮叮！” 李锡庆敲了敲筷子，对程骁的话表示赞同：“泰山跟张明月刚分手的时候，张主任在我面前唠叨过好几次了。他说，这个程骁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秦山跟我女儿分手？” 秦葭说道：“这事根本怪不得程骁哥哥，都是张明月心胸狭窄，不能容人！” 李锡庆冷笑一声：“张明月这个性格是遗传她爸，张主任就是这样的人！因为我是秦山的小姑父，他连我也恨上了！现在的发改委，就是他张鹏远的一言堂，根本容不得别人说一句反对的话！省委领导早就对他不满意了！” 听他这么说，秦青霞颇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当初就是她把秦山和张明月往一处撮合的。 这种事情，成了固然挺好。如果不成，害处极大，会导致双方的亲友见面都不好说话。 程骁笑问：“小姑父，你什么时候能坐上发改委一把手的位子？” 李锡庆苦笑：“想当发改委的一把手，可没那么容易！这个职位太重要，一般来说，上面不允许直接从常务副主任直升主任。我要做这个主任，可能先要到某个正厅级部门过渡一下！” 程骁没说话，他在搜索前世的记忆。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李锡庆的履历。 李锡庆于2002年夏天从发改委常务副主任调任省财政厅厅长，工作两年之后，又调回发改委任一把手。又过了三年，李锡庆由发改委主任提拔为副省长。 他心中暗想：“我能不能帮小姑父一把，让他提前当上这个发改委主任？” 前世，张鹏远退休后就借口到国外养病，从此一去不回。 多年之后，自媒体流行，张家曾经的保姆爆料，说张鹏远有一套房子，里面都是名烟名酒和奢侈品，她还帮着擦拭上面的灰尘。 保姆还说，张鹏远退休前就把这些东西全部处理，换成现金，经过地下钱庄，弄到国外。 就因为爆了这个料，保姆还被警方带去问话，出来之后就老实多了，再也不敢乱说。 想到这里，程骁心中冷笑：“张鹏远，你这个一把手可能干不了多久了！” 当天晚上，秦葭和程骁就在小姑家住下。 …… “金华小区”是一个老破小，在这里住着的，多是一些老年人。 还有一些外地来金陵打工的，租住在此。 下午四点，一辆半旧的面包车从大门外驶入，来到小区9号楼的3单元门前。 开车的是个中年汉子，一看就很精明。 中年汉子下车之后，先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他，就向着车内招了招手。 从副驾的位子上下来一个小姑娘，衣着虽然高档，看似有点不搭。 中年汉子说道：“小梅，你先上去开门，我把东西搬上去！” 小梅点了点头，走上楼梯。 中年汉子拉开面包车的侧门，把一个纸箱搬下车，也跟在小梅的后面上了楼梯。 他们来到201室的门前，小梅拿出钥匙，把门打开，中年汉子把纸箱搬进房间，放到一张床的下面。 床下，同样的纸箱还有十多个。 “快走！”中年汉子对小梅说道。 他们正想出门，外面突然闯进来几个人，把他们堵在屋里。 这几个人都在二十来岁的年纪，一个个染着黄毛或红毛，嘴里叼着烟，一看就知道是混社会的。 为首的一个长着大板牙的青年指着小梅骂道：“就是这个贱人，跟我谈恋爱，花我的钱，还勾搭别的男人！兄弟们，把这个野男人给我抓住，我要好好出口气！” “大板牙”口中的“野男人”，指的就是那中年汉子。 他这么一说，另外四五个混混立即向那个中年汉子包抄过去。 中年汉子早就看出不妙，他拉开架势，瞬间放倒两个混混。 剩下的几个混混立即拔出腰间的弹簧刀，冲上去照着中年汉子的胳膊、肩膀、大腿、屁股就捅。 功夫再高，也怕小刀。 中年汉子勉力打倒一人，身上已经中了好几刀，很快就丧失了战斗力，瘫倒在地。 “啊，杀人了！”小梅看到血泊中的中年汉子，吓得连声尖叫。 几个混混在房间里乱翻一通，把储藏室中的“茅台”、洋酒、名酒等好东西都拎出来，扔得到处都是。 有一个看到床下有纸箱，就拉出来撕破，里面居然都是红彤彤的钞票。 这个混混把钞票也拿出来，像雪花一般撒遍房间。 “嘘！”大板牙打了个口哨。 混混们立即鱼贯而出，他们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混混们刚走，楼上楼下的大妈们就出现了。 “姑娘，你哭什么？” “啊，好多钱！” “好东西真多！” “有人死了！” 大妈们的法制意识都值得表扬，虽然她们没有手机，却立即跑回家，用座机拨打了110。 十多分钟之后，附近的派出所派人赶到。 警员们看到房间里一片狼藉，立即嗅到了大案的味道。 他们封存现场，把中年汉子送去医院，把小梅带回去讯问。 小梅真诚实：“我是发改委张主任老家的侄女，给他家做保姆。被捅的赵叔是张主任的司机……” 当天晚上，正在办公室加班的张鹏远听到消息，他点了一根烟，缓缓吸完后，从五楼上一跃而下。 因为张鹏远的老婆孩子都在国外，家中只有一个小保姆，另外还有一个虽然知道内情却装聋作哑的司机。 死者为大，上面的领导决定，追查到此为止，所有的罪过都由张鹏远一个人担着！ 至于发改委的担子，就由李锡庆这个常务副主任来挑。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李锡庆乍听到这个消息，还有点晕乎。 …… 三天之后，金陵西郊的一个墓园。 因为张鹏远涉及大案，他的葬礼居然连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来。 安放好父亲的骨灰后，张明月和哥哥、嫂子扶着母亲缓缓离开墓园。 “妈，我们走吧！这个国家没有什么值得我们留恋的了！”哥哥张明星愤愤说道。 他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禄口机场。 在候机的时候，张明月忍不住给秦山打了个电话。 因为张明月用的是北美的手机号，秦山根本不知道是她打的。 “我是张明月，你还好吗？” “哦，我挺好！” “你还在彭城吗？” “我把公司搬到金陵了！” “葭葭呢？” “她也在金陵，跟程骁在一个大学！” 听到这句时，张明月突然恨意上涌：“他居然也到金陵了！” 第207章 郝迪的质疑 就在张明月和秦山通电话的时候，程骁正在“小鼓楼”和江大桥、石磊吃晚饭。 曝光张鹏远巨额财产这件事，程骁是主谋，提要求的是他，出钱的也是他。 石磊负责找人，找一些信得过的做事利索、听话的小弟。 江大桥做法律指导，指点混混们如何跟踪张鹏远的司机而不被发现，让混混们下手时避开要害，并且严令混混们不得拿走一张钞票。 虽然此事最终导致张鹏远跳楼自杀，但那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程骁他们三个问心无愧。 就算将来有人将此事揭秘，程骁也不怕。 除了张鹏远之外，没有出第二条人命。司机被捅伤，又没死。 以程骁将来的能量，还解决不了这点小事？ 只要出得起钱，会有无数媒体把他塑造成反腐倡廉的先锋。 话又说回来，谁没年轻过？谁没冲动过？ …… 元月中旬，已经进入腊月，学院各个系都开始考试。 考完之后，不等出分，就会放假。 任家龙和谷雨、张丰收和袁慧、陈建和陈菲儿这三对恋人，没有一对是老乡，临到放假前，他们自然如胶似漆、依依惜别，就差去开房了。 只有程骁和秦葭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们开开心心地吃饭、散步、处理班务，偶尔还被叫到校长室接受咨询。 他们的创业计划校领导已经看过，说实在的，领导们都觉得程骁太过夸大了。 李择海是什么人？他会投资你的项目？ 还有这个第三方支付平台的“财信通”，谁为你背书？ 对于领导的质疑，程骁并不在意，一切等过了年再说。 回家的前一天，他们再一次来到学校，要把二人的床单、被罩带回别墅洗一遍。 就在他们准备返回“江南风韵”的时候，程骁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号码，还是金陵的号。 “接吧！”秦葭说道，“咱又不在乎那点话费！” 任何时候，当着秦葭的面，程骁与人通话都是免提：“喂，哪位？” 听筒里传来一个似曾熟悉的女声：“喂，是程骁吗？” 程骁犹豫了一下：“我是程骁！你是班长吗？” 他口中的“班长”，是他高三插班时的班长，郝迪。 果然，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变得欢悦：“我是郝迪！程骁，你果然没换号！她们都说你肯定换号了，我就打一个试试！” 这年头，彭城的手机号到了金陵，就算是长途加漫游，要加收高昂的长途话费和漫游费。 有的人腰里明明别着手机，也宁愿使用座机，起码不用付漫游费。 有的人如果在外地待的时间稍长，可能就会买一张本地的SIM卡。 只有程骁这种人才不在乎这点话费。 程骁笑着问道：“她们？还有谁？” 郝迪说道：“还有瑶瑶和倩倩！” 程骁记得，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郝迪报的是金陵大学，陈瑶瑶报的是东南大学，姚倩倩报的是晓庄学院。 看来这三个女孩都如愿以偿了。 郝迪接着说道：“程骁，你放假了吗？” “放了！明天就回家！” 郝迪问道：“你买到票了吗？” 程骁答道：“我开车回家！” “哈哈，记得你有车呢！能不能把我们也捎上？我们三个都没有买到票呢！” 现在还没有12306，买票都要到火车站去挤。 金陵是个大站，平时在这里坐火车的人就多。再赶上过年，赶火车的人能挤到爆。 平时，还有站内的工作人员或者铁路派出所的人维持秩序，让大家排队。 到了年底，这些工作人员都忙别的，派出所的人也到处抓小偷，谁还管他们排不排队。 几个小姑娘排成的队伍，一个男人就给你挤垮了，更别说还有罪该万死的黄牛。 这种情况下，女孩要么寄希望于学校集体订票，要么就到黄牛手里买高价票。 很显然，郝迪她们没有订到集体票，也舍不得花高价。 程骁看了看秦葭，秦葭笑着点头。 程骁这才说道：“好吧！待会儿把你们的地址都发过来，我明天早晨按顺序去带你们！” 郝迪连声说道：“好的、好的，一会儿就给你发！” 看到程骁挂断电话，秦葭笑道：“行啊，还挺招小姑娘喜欢！” 程骁颇为得意：“连你都为我着迷，更不用说其他女孩了！” “呸！”秦葭小脸通红，“谁为你着迷了？” 程骁反问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当天晚上，程骁、秦葭、秦山、巩凡凡一起来到小姑家吃饭。 听到他们聊天，程骁才知道秦葭的父母会来金陵过春节。 这小姑娘原本不需要回彭城的，就为了能和他多相处几天，宁愿长途跋涉。 第二天早晨八点，程骁按照郝迪发来的位置，把“宝马”开到金陵大学鼓楼校区的门前。 寒风中，身材瘦削的郝迪瑟瑟发抖。 半年不见，这老同学比高中时好看多了。 “你这个女同学长得还不错嘛！”秦葭一边解下安全带，一边说。 “在我的心里，谁也没有你漂亮！”程骁踩下刹车，笑道。 正在搓手取暖的郝迪看到这辆停在自己面前的“宝马”，还以为是哪个不正经的男人要搭讪，她立即扭过脸，看向另一个方向。 “郝迪！班长！”程骁从车里出来，笑着叫了一声。 郝迪这才转过脸来：“程骁！这是你的车？我记得，你开的不是‘桑塔纳2000’吗？” 程骁笑道：“那辆车留在彭城，我来金陵后，又换了这辆！” 说着，他伸手将靠近自己的秦葭拉到身边：“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秦葭，也是彭城的！” 秦葭主动打招呼：“你好！” 郝迪却愣了，忘了跟秦葭说话，只顾着质疑程骁：“她是你的女朋友？那谢谢呢？”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程骁与谢逅已经失联。 她见秦葭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不在谢逅之下，而且，秦葭在举手投足间，都像个富家女，不是谢逅的家境能比的。 那一刻，郝迪暗暗为谢逅担心。 “失联了！” “失联？怎么会这样？你夏天不还说，她在那边补俄语的吗？” 填报志愿那天，郝迪和林宁向程骁打听谢逅，当时程骁跟两个女孩说，谢逅的父亲年轻时偷渡到大鹅，现在发财了，把谢逅接过去，要在那边上大学，她正天天补俄语。 郝迪看来是当真了。估计，她跟本班的其他同学也是这么说的。 程骁苦笑：“那时候是骗你们的，从她高考过后，我们就失联了。是秦葭把我从失恋的沼泽中拉出来的！” “怪不得我多次打她的手机都联系不上，QQ留言也从来没有回复呢！”郝迪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过了一会儿，她问程骁：“如果谢谢哪天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怎么办？” 第208章 你是外人 “如果谢谢哪天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怎么办？” 郝迪向程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秦葭也盯着他的眼睛，想听听他怎么说。 程骁一脸严肃地说：“当我心里有谢谢的时候，容不下别人；现在，我的心里有葭葭，谢谢就别想再进来了！” 秦葭听了，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郝迪却替谢逅感到不忿：“你这么快就把谢谢忘了？爱情不应该是天荒地老的吗？” 程骁已经微微有些不悦，就怼她道：“你说的那不是正常人的爱情！我作为一个正常人，也有失恋，也有痛苦，但是我绝不会一直沉浸在痛苦里。我要学习，我要生活，我要迎接下一段爱情！” 程骁的答案显然不能让郝迪满意，她“哦”了一声，就没话了。 程骁问道：“你到底走不走？要走，就别磨蹭！” 秦葭立即拉开后排的车门，将郝迪往车里推，郝迪也半推半就地坐了进去。 程骁拎起地上的皮箱，放进“宝马”的后备箱。 接着，他们去东大接陈瑶瑶。 程骁一边开车，一边向郝迪说道：“你跟陈瑶瑶和姚倩倩说一声，就说我有了新女友，让她们有心理准备，别待会儿像你一样问东问西的！” 郝迪来了一句：“停车，让我下去！” 程骁真想踩刹车，副驾上的秦葭却捶了他一下：“好好开车！” 接下来，郝迪什么也没说，只是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按键，似乎用短信跟陈瑶瑶和姚倩倩在交流。 大概是郝迪的“通风报信”有了效果，后上车的两个女孩什么都没问，反而笑眯眯地和秦葭打招呼，一起闲聊。 程骁驾车出城，驶上长江大桥。过江后，他一路向东，从泰州上了京沪高速。 因为担心女孩们事情多，又不好意思说，程骁就以疲劳为由，在两个服务区停下来休息。 他这么贴心，结果却是三个女同学跟秦葭打成一片，她们在服务区的花坛里聊得很开心，反而把他晾在一起。 看秦葭一会儿向他这边瞟一眼，程骁完全可以肯定，她们聊天的内容与他有关。 “十有八九是葭葭在打听我跟谢谢的事，哼，我问心无愧！” 下午四点，他们来到彭城。 程骁先把郝迪、陈瑶瑶和姚倩倩三个女孩送到她们家的附近，恰好她们三个住得还挺近。 三个女同学下车的时候，郝迪问道：“程骁，年后我们班同学聚会，你来不来？” 程骁想了想：“看情况！” 郝迪又说：“只要你来，就把葭葭带上；如果葭葭不来，你也别来了！” 姚倩倩则抱着秦葭的胳膊一个劲地摇晃：“你一定要来哦！年后，我们还想坐你的车回去呢！” 秦葭笑摇头：“小年之后，阿爸、阿妈都要去金陵过年，我也要跟他们一起回去。年后可能就不回来了！” 姚倩倩说道：“哎呀，你现在是程家的媳妇，去什么金陵，就留在彭城不好吗？” “哈哈哈哈！”郝迪和陈瑶瑶放声大笑。 程骁强忍着笑来了一句：“神州行，我看行！” “去你的吧！”秦葭捶了程骁一拳。 她又追打姚倩倩：“臭丫头，看我不撕你的嘴！” 姚倩倩连忙求饶：“妹妹我错了！” 秦葭说道：“我是姐，你是妹！” 姚倩倩哪肯伏低做小：“你是妹，我是姐！” 郝迪站出来当裁判，让她们拿出身份证，最后证明秦葭比姚倩倩大一个月。 对过年龄之后，姚倩倩仍然撒娇卖萌地要秦葭能参加年后的聚会。 见秦葭有点犹豫，程骁说道：“等咱爸、咱妈从金陵回来，你再跟他们一起来，不就行了！” “爸、妈”都叫上了，更坐实了秦葭是程家的媳妇。 秦葭无奈，只好抛开郝迪她们，自己钻进车里。 她坐的是驾驶位，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催促程骁：“快走！” 程骁跟三个女同学挥手道别，也坐上了副驾。 “看不出，你这么坏，在你的同学面前欺负我！”秦葭“恶狠狠”地说。 程骁笑道：“如果你有同学聚会，你也可以带上我，让你的同学都来欺负我！” 秦葭“哼”了一声：“我的男人，只能由我一个人欺负，别人休想动你一根手指头！” 程骁笑得更开心：“哈哈，你这句话，我可以视为，你欺负我了！不过，我喜欢被你这样欺负！” “哥哥，你好贱哦！”秦葭脸上苦笑，心中甜蜜。 二人一路上打情骂俏，不知不觉就进了秦家居住的“龙湖御苑”。 车子停在秦家的门前，程骁把后备箱里秦葭的行李搬出来，给她送到家里去。 上次在金陵饭店时，他就得到了秦葭父母的认可，现在，他可以堂而皇之进入秦家别墅。 恰好秦青林夫妇都在家，看到女儿、女婿回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叔叔、阿姨，最近还好吗？”程骁立即问候。 秦青林微笑着点头：“挺好！你山哥把集团的业务转移一部分去金陵，我这边就轻松多了！” 程骁正想再说点别的，秦葭却抢先说道：“你怎么不叫‘爸妈’？” 程骁一愣，心想：“现在就叫爸妈，不是有点早吗？” 秦葭却挽着父亲的胳膊：“阿爸，程骁刚才欺负我！” 母亲冯琳笑眯眯地问道：“小程怎么欺负你的？” 秦葭一脸“愤然”地将刚才程骁当着郝迪几个人的面，管她的父母叫爸妈的事说了。 这种事说出来，其实也是一种撒娇，一种秀恩爱。 听女儿讲完，秦青林夫妇同时看向程骁，一脸的玩味。 程骁索性豁出去了：“叫就叫！早晚都要叫，晚叫不如早叫！” 于是，他退后一步，微微弯腰：“阿爸、阿妈！” 秦青林夫妇大喜，冯琳更是拍着程骁的肩膀：“儿子、儿子，今晚在家吃饭！” 秦葭刚刚还因为程骁叫了爸妈而羞涩，现在听母亲管程骁叫“儿子”，她有点懵：“他是你们的儿子，那我是什么？” 冯琳笑道：“你是外人！” 一家人哈哈大笑。 这时，保姆进来，说晚饭做好了。 程骁本来想回家陪父母吃饭，现在肯定是走不成。 “翁婿”二人喝光一瓶“茅台”，又聊了一会儿，程骁起身告辞。 “哥哥，你喝了这么多酒，还能开车吗？”秦葭问道。 程骁笑道：“车是肯定不开了！你明天如果没事，开车去接我，带你出去玩！” 秦青林也说：“小程，别回去了，就在家里住，反正房间多得是！” 程骁解释道：“回家看看爸妈，陪他们说说话！” 他这么一说，秦青林夫妇也不好再留。 秦葭挽着程骁的胳膊，一直把他送到“龙湖御苑”的大门外。 “哥哥，我明天去你家，可不好意思叫‘爸妈’！”秦葭一脸娇羞。 程骁故意逗她：“那可不行！我都叫‘爸妈’了，你不叫，太不公平！” “我跟你能一样吗？你脸皮厚，我脸皮薄！” “你脸皮薄吗？让我试试！”说着，他就把嘴凑了上来。 秦葭急忙推开他：“人来人往的，你也不怕被人看到！明天我们开车出去，你想怎么亲都行！” 程骁也不再开玩笑，拦了一辆出租车，与她飞吻告别。 出租车在学府小区的门前停下。 程骁付了钱，从车里出来，走向小区的大门。 这时，一辆轿车迎面驶来，程骁一看车牌：“这不是我先前那辆‘桑塔纳2000’吗？” “桑塔纳2000”里的人也看到了程骁，立即停在他的身边。 随着车窗缓缓而下，一张俏脸探出来：“程总，你可算回来了？” 第209章 再做一次牲口 驾驶这辆“桑塔纳2000”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春梅。 这一声“你可算回来了”，透着无尽的幽怨。 程骁自从去金陵上学，就没有回过彭城。其间，他们只是电话联系，谈的也多是“天马”和“飞马”两家公司的业务。 有时候，说完正事，杨春梅想调个情，但是一听程骁的身边还有秦葭的声音，她就说不出口了。 程骁颇觉自责：“杨姐，最近还好吗？” “不好！”杨春梅回答很干脆。 程骁顿时语塞，感觉问这么一句就多余。 这时，杨春梅又说：“如果程总能上来聊聊，我或许心情会好一点！”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程骁立即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 “杨姐，你怎么到这儿了？是来找我的吗？” 杨春梅轻踩油门，车子缓缓驶上大路，她慢悠悠地说：“谁找你？我们程总的父母住这里，快过春节了，我给送点钱和年货过来！” 程骁奇道：“阿爸、阿妈不缺钱！再说，他们要是缺钱，会直接跟我说的！” 杨春梅“哼”了一声：“程总除了给钱，还能给什么？叔叔、阿姨培养你上大学，一离开家就连个电话也没有！我来这里，陪叔叔、阿姨聊个天，就算是替程总还债了！” 她一口一个“程总”，声音不阴不阳的，像个怨妇。 其实，程骁也经常往家里打电话的，再说，秦葭几乎每天晚上都和娆娆短信沟通呢。 当然，这种话他不能说，说了反而会刺激杨春梅。 程骁故意说道：“你要是再这么说话，我就下车了！” 他这么一说，杨春梅反而猛踩油门，车子像箭一样射了出去。 程骁吓一跳：“你疯了，开这么快干什么？” 但是，他很快就闭嘴了。 杨春梅开得越快，他越不能打扰她。 十多分钟之后，杨春梅把车停在云龙湖边的一个僻静处。 程骁见她解开安全带，还以为她要下车，可是，下一秒，她就向他压了过来。 杨春梅的捧着程骁的脸，不容分说就亲下来。 她先是亲着程骁的额头，然后是眼睛，接着是鼻尖、面颊，最后落到他的嘴上。 程骁也立即接住杨春梅的嘴，两人同时探出舌头，犹如两条蛇在纠缠、嬉戏。 具体画面可以参考人首蛇身的伏羲和女娲在交流。 好半天，他们才分开来，各自喘着粗气。 杨春梅开始脱衣服。 “你干什么？”程骁问道，“这里可不是放纵的地方！” 其实，若干年之后，“车震”这个词流行起来的时候，很多男人女人来这里寻刺激。 杨春梅两眼通红：“我忍不住了！” 程骁立即将她按在座椅上：“带我去你家，我今晚再做一次牲口！” 他重生以来第一次开荤，就是和杨春梅做的。 那天晚上，他们一共做了五次，把杨春梅搞得差点散架，骂他是“牲口”。 程骁提到“牲口”，杨春梅也记起那天晚上的疯狂。她立即发动车子，直奔解放大厦。 一进电梯，杨春梅就把程骁羽绒服的拉链拉开，钻进他的怀里。 电梯到了15层，直接就是程骁抱着她出来的。 他们来到1502的门前，杨春梅把钥匙交给程骁，让他开门。 大门一开，一股暖浪迎面扑来。 程骁不由得感叹：“暖气真足！彭城真好！” 暖气犹如无形的手，把这一对痴男怨女给扒得精光。 程骁抱着杨春梅就进了卧室。 一场鏖战之后，杨春梅靠在床头小憩，程骁有点口渴，就出来倒了杯水。 这时，他看到自己的手机有短信提示，点开一看，却是娆娆发来的。 “哥，葭葭姐说你们到彭城了，你早已从她家出来，为什么现在还没到家？” 程骁立即回复：“我现在跟大树他们喝酒，晚一点回去！” 他这条信息刚发出去，杨春梅一把抢过手机：“我替你发一条！” 程骁笑问：“你要发什么？” 只见杨春梅手指如飞，迅速打出两行字：“大树他们不让我走，今晚在外面住了！” 娆娆也很快回复：“那好吧，我们不等你了。少喝点！” 杨春梅把手机往旁边一丢，用挑衅的口吻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不把我喂饱，你哪儿也别想去！” 程骁“恶狠狠”地压上去：“小妖精，今晚我吃了你！” …… 早晨六点，程骁准时醒来。 这个点儿，是他晨练半年养成的生物钟，哪怕再累，他也会醒。 放在往常，他肯定起来跑步，但是今天早晨他跑不动了。 他翻了个身，一不小心却压到了杨春梅的头发。 “嘤！别动！” 杨春梅一声娇呼，又翻身压到他的身上，像个八爪鱼一样把他紧紧缠住。 那一刻，程骁身体的某个部位又有反应了。 杨春梅虽然十分疲惫，却仍然感觉到程骁的这个变化，她急忙又从他的身上滑下来，嘴里嘟囔着：“别碰我！让我歇歇，白天公司还有一大摊子事呢！” 程骁笑道：“你昨天晚上不是挺有种的嘛！现在怎么怂了？” 杨春梅不满地说：“谁知道你这么勇猛，又做了一次牲口？” 说到这里，她的困意也稍稍消退，就凑了上来，枕着程骁的胳膊：“这么说，你还没有拿下秦小姐？” “你怎么知道？” 杨春梅俏皮地皱了皱鼻子：“你要是已经把她拿下，就没有这么多的子弹来对付我了！” 说着，她还在程骁的两腿之间摩挲一把。 程骁再也忍不住，又一次翻身上马：“趁我现在子弹还多，你难道不应该珍惜！” …… 七点半，程骁走出解放大厦。 他看到财务总监杜娟走过来，生怕被她认出，急忙把头低下，走向旁边的站台。 一辆出租车停下来，的哥问道：“老板儿，要送吗？” 以程骁现在的疲惫程度，那是必须打车的。 他坐进副驾，不由得愣了一下：“又是你！” 这的哥就是先前羡慕他做鸭的那个。 的哥记性也不错：“兄弟，是你啊！怎么还在这里上夜班？” 程骁故意逗他：“不在这里上班干什么？现在钱这么难挣！” 的哥连连点头：“是啊！我开车都开出前列腺炎和腰间盘突出了！” 程骁问他：“你不说羡慕我的工作吗？要不你也来试试？” 的哥又连连摇头：“不行！你上次让我用小鸡顶报纸，什么时候能把报纸顶个窟窿，就可以干这一行！我试了两个月都不行！” 他居然当真了。 程骁忍着笑：“那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出租吧！起码比在工地搬砖好得多！” 他们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学府小区”的大门前。 小区里有很多老头、老太太正在锻炼身体，他们看到程骁进来，都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 这也难怪，程骁一家搬到这个小区不久，他就去南邮报到，这里没有几个人认识他。 老人们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知道他夜里干啥去了，想必没干什么好事。 “梆梆梆！”程骁敲响自家的大门。 门开了，母亲于惠敏看到是自己的儿子，虽然眼里溢出喜色，嘴上却很生分：“这不是程总嘛，你走错门了吧！” 第210章 你的吻太热烈 于惠敏这话，带着满满的醋意。 这也难怪，自己生的儿子，离家半年后回到彭城，先去女朋友家吃晚饭。 先去女朋友家，于惠敏还能原谅，她不能原谅的是，这小子在女朋友家喝过了，又跟几个同学出去鬼混。 哪怕你先给家里打个电话也行。 如果不是娆娆发了短信，她还不知道儿子已经回到彭城。 刚才那句话还没解气，于惠敏又说：“你继续在外面浪，家里已经把你开除了！” 说着，她就要关门。 程骁就防着母亲突然关门，他已经把一只脚伸在门缝里，正好跟门撞个正着。 他夸张地大叫：“唉哟、唉哟，这下麻烦了，骨折了！” 于惠敏明知他是装的，就呵斥道：“瘸了才好，每天待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省得我担心！” “谁骨折了？”程大印从厨房里出来，“你小子终于回来了！让你妈担心一夜！” 程骁笑道：“我夏天不也是每天晚上都在外过夜的嘛！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惠敏却冷哼一声：“你夏天跟现在能一样吗？夏天时，你只和葭葭一个人好，现在，你又多了一个杨总！” “你怎么知道？”程骁脱口而出。 说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这样说，就等于承认。 于惠敏说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小杨姑娘第一次是跟大树一起来的，说是你的助手，来看看我和你爸。第二次，她就自己来。这段时间，她来得越来越频繁。虽然她没有明说喜欢你，但是三句话都离不开你。你小子前世积了什么德，能让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你？” 程骁笑道：“还不是你跟阿爸的基因好，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你看我，一米八一大高个，又白又帅又幽默！” 刚刚重生那会儿，程骁一米八零，这一年过去，他又长了一厘米，估计也到顶了。 于惠敏的脸再也绷不住：“好了、好了，别吹了，快洗手吃饭！” 程骁洗了手，来到餐厅，见母亲做了手擀面，还有腌黄瓜和盐豆炒鸡蛋。 他在南邮小半年，就没吃过一顿手擀面，更不用说这彭城独有的盐豆炒鸡蛋。 娆娆不在家，肯定是早就去学校了。 一家四口能聚三口，就已经很不容易，于惠敏却显然不想让儿子安心吃饭。 “你跟我说，葭葭和春梅，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程骁喝了一口汤：“谁喜欢我，我就喜欢谁！” “你这是耍流氓！” “阿妈，年轻人的事，你不要管？你当初认苏玉凤当干闺女，她却带人来绑架你亲闺女！我跟谢谢那么好，她说失联就失联，到现在杳无音信！这世界变化太大，今天的你能算准明天的事吗？一切顺其自然，等我大学毕业，自然会有人跟我结婚！” 于惠敏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被程骁堵得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只好把丈夫拉进来：“程大印，你看你儿子说的是人话吗？” 程大印最近有点无欲无求，或者说，他喜欢坐山观虎斗。 “年轻人的心思，不是我们这代人能理解的。你管他呢，爱怎么折腾都由他！福是他享，罪是他受！” 于惠敏气鼓鼓地：“看来，就我一个人为这个家操心！既然这样，我也不管了！程骁，你洗碗，我跟你爸去店里了！” 程骁说道：“阿妈，那个店还开着有什么意思？我秋天不是往你们的户头上转20万了嘛！你们出去游山玩水不好吗？” 程大印说道：“这些钱留着你将来买房、买车、结婚用！” “到了年底……” 程骁想说，到年底公司还有起码两千万的利润。 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 不能让父母知道得太多，他们的嘴太大，别被人盯上。 父母去服装店开门，程骁在家补觉。 正酣睡间，他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他穿着秋衣来到门前，从猫眼往外看，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靓丽身影。 不用看脸，他也知道是秦葭来了。 去年元旦，他在新河高中唱那首《披着羊皮的狼》时，秦葭在窗外听“偷听”。程骁走出教室时，她跑向张明月的“宝马”。 那时的她，就穿着这件白色的羽绒服。 既然是她来了，程骁也不用穿衣服，直接开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秦葭的一张俏脸。 程骁直接张开双臂，将秦葭搂在怀里，并且直接吻了上去。 “哥哥，放开，被人看到！”秦葭喘着粗气。 程骁笑道：“家里没人！阿爸、阿妈去开店了，娆娆上学去了！来，我们继续！” 秦葭急忙躲开：“家里越是没人，我越得防备你！” “为什么？” “你的吻太热烈，我怕我……”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程骁却明白了，她是怕自己一时失去理智。 她能这么想，就说明足够理智。 想到这里，程骁也熄了心头那把火。 秦葭问道：“哥哥，怎么睡到现在？这不是你的风格！你不是每天都早起跑步的嘛！” 程骁只好撒谎：“昨天晚上从你家离开，打车到小区附近，遇到几个同学，被他们拉去喝酒、打牌，闹了一夜！” 秦葭抚摸着程骁的脸庞，心疼地说：“瞧你这一夜熬得，都有黑眼圈了！下次可别这么熬了！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我不打扰你！” “不睡了！睡足了！带你出去玩！” 就算再睏，程骁也不好意思再睡，他梳洗打扮，穿好衣服，和秦葭一起出门。 二人来到楼下，秦葭把程骁的车就停在这里。 看到他们出来，几个老头、老太太瞪大了眼睛。 老人们大概都是一个念头：“这小子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认识这么标致的姑娘？而且，这姑娘还是开着轿车来的！” 他们要是知道这辆车是程骁的，说不定以为他是偷的。 程骁殷勤地为秦葭开门，然后自己坐到驾驶位。 “去哪里？”秦葭问道。 程骁本来想说随便转转，突然想起刘川还留在彭城：“走，去看看川哥！你还记得吗？上次在金陵，他说我回彭城要是不去找他玩，他就扎我车胎！呵呵，我好害怕！” 秦葭故意杏目圆瞪：“他敢？” 这是程骁第一次见到她“凶相毕露”，说真的，只能是七分娇俏加二分奶凶再加一分任性。 看她的表情，程骁突然有一个坏坏的想法：“每天看她这么表演一次，也很幸福！” 程骁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刘川的电话。 “兄弟，回彭城了吗？”刘川直接问道。 “昨天晚上到的，晚饭陪老丈人吃的！”程骁一边说，一边笑眯眯地看向秦葭。 秦葭晃着小拳头，那意思是“再乱说，就打你”，但是她的笑容出卖了她。 她笑得很甜。 听程骁这么一说，电话那么头的刘川说道：“陪老丈人吃饭，或者陪父母吃饭，这是正当理由，我就不说什么了。今天中午，必须过来跟我一起吃！” 程骁问道：“你不忙吗？” “忙也不能不吃饭，让你来，你就来，把葭葭也带上！” “葭葭就在我身边呢！” “那你们快来吧！到市委大院，找团市委，提我的名字，没人不认识！” 程骁心道：“你有常务副市长的老爸，自然是顺风顺水！” “好嘞！”他答应一声，就挂了电话。 “哥哥，你这嘴是越来越甜了，老丈人叫得那么顺！”秦葭取笑他。 程骁说道：“怎么？不想让我这么叫？那我下次还喊‘叔叔’、‘阿姨’！” “不行！”秦葭连忙予以否定，“既然叫了，就一直叫！” 说着，她又一脸为难：“刚才去你家，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叔叔、阿姨在家！” “你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怕的！” “我怕你逼我跟你一样，也叫‘阿妈’、‘阿爸’！” 程骁哈哈大笑：“我肯定逼你！” 说笑间，他们来到彭城市委大院，在保安的指点下，他们把车停在团市委的楼下。 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刘部长”在三楼的组织部。 也就是说，刘川现在是团市委的组织部长。 程骁和秦葭来到三楼，看到组织部的牌子，门开着，刘川正在研究一份文件。 程骁轻轻地敲了敲门，刘川抬起头来：“快进来！” 刘川从椅子上站起来，将程骁和秦葭请到沙发上坐下：“兄弟，你越来越帅了！葭葭妹妹也越来越漂亮了！” 程骁笑道：“川哥，你在官场上混得越来越老练了！” 刘川毫不避讳：“我这是家传！从我爷爷，到我爸爸，到我，都适合当官！” 说着，他亲自为程骁二人沏茶。 程骁坐的位置离刘川的办公桌很近，他的视力也不差，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到刘川的桌面上有一份红头文件。 文件的标题是《关于元月30日在青自基地招开现场会的批复》。 看到“青自基地”四个字，程骁的心猛地一沉。 第211章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青自基地”的全称，是“青年自主择业培训基地”。 这个基地，位于新河区的老客运站大院内。 早几年，新河区客运站搬迁，这里就空了下来，被团市委借用，向青年下岗工人传授再就业技能。 程骁清楚地记得，前世的2002年元月29日，彭城突降暴雪。 30日，团市委在“青自基地”召开现场会，大雪压塌了房顶，造成一死六伤的惨剧。 据说，被钢梁砸死的女干部还是很有背景的。 程骁心中狐疑：“那时候，我已经放假了。出事当天，我还跑来救援，根本不记得有刘川这个人。这一次，他怎么就参与这事了呢？” 他再一想：“很有可能是因为我的出现，造成了蝴蝶效应。前世的刘川一心想着挣钱，这个时候还没有进入团委。这一世，年纪轻轻就拥有过亿的身家，他已经不在乎钱，想在仕途上发展。这次的现场会，作为组织者，他要负责任的。我得提醒他一下！” 此时，刘川正好端了两个茶杯过来，程骁和秦葭各自接过。 程骁抿了一口，直接说道：“川哥，我看你这个文件上的‘青自基地’，是新河区的老客运站吗？” 刘川笑道：“就是那里！离你家很近，是吗？那天如果你没事，可以过去给我捧个人场！” 程骁提醒道：“那个老客运站年久失修，我听原来在里面上班的老司机说，顶棚的钢梁都锈透了。太不安全！而且，天气预报说了，最近几天有大雪，积雪压在钢梁上，更容易出事。你们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刘川连连摇头：“这次的现场会是团市委联合市里好几个单位搞的，现在红头文件都出来了，哪能说换就换？除非在召开现场会之前那里就塌了，否则，谁也无法更改！” “我建议你去现场看看！” “行，我抽时间过去！”刘川显然没有太在意，“走，我们先去吃饭！” 三人出了办公室，迎面遇到一个和刘川差不多大的女孩。 刘川立即打招呼：“韩书记，中午怎么吃？跟我们一起吧！” 韩书记操着普通话笑道：“不用了，我去食堂随便吃点就行！” 然后，她看向秦葭：“这小姑娘真漂亮！” 刘川笑道：“这是我妹妹，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她漂亮，我也不丑啊！” 韩书记“呸”了一声：“贫嘴！你们去吃饭吧，我还有点事！” 韩书记一走，秦葭就笑道：“哥哥，我跟你打赌！” “赌什么？”程骁问道。 “我赌川哥肯定喜欢这个姐姐！” 程骁笑道：“这个不用赌，我也看出来了！” 然后，他们齐声问刘川：“我们猜的没错吧！” 刘川却叹了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程骁问道：“现场会那天，她是不是也要到场？” 刘川点了点头：“她是这次现场会的发起人，并且要代表团省委做重要发言的！” 程骁一愣：“她能代表团省委？看来，她很有背景啊！” 刘川苦笑道：“她现在是团市委副书记，却是从团省委下来的。她的父亲是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所以我高攀不上啊！” 程骁顿时想起来了：“怪不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前世那场事故，死的就是她！” 当然，这种话是不能跟任何人说的。 他想救下这个韩书记，却又颇感为难。 刘川都说了，这次的现场会是团市委联合好几个单位搞的，既不能换地方，也不能提前或延期。 这可怎生是好？ 三人出了市委大院，来到对面的一家菜馆。 刘川下午还有工作，程骁也没有酒瘾，于是就没有上酒，边吃边聊。 饭后，程骁说道：“川哥下午如果没什么大事，还不如就去老客运站看看！” 刘川知道程骁是为他好：“走，我们这就过去！” 程骁开车带着刘川和秦葭来到新河区的老客运站。 此时，青自基地里有很多下岗工人正在跟着老师傅学习各种实用技能。 基地的负责人认识刘川，立即出来迎接，并请他们去办公室里坐。 刘川说道：“我听说这里的顶棚年久失修，不会出问题吧！” 负责人笑道：“刘部长，你说年久我承认，要说失修就不至于。再说了，今年夏天那天大的风，也没有把顶棚吹塌了。冬天能有什么事？” 说着，负责人还找来梯子，他亲自爬上去，用小锤敲击。 还别说，顶棚看似真的挺结实。 程骁笑道：“那可能是我们过虑了！” 这种情况下，他说什么都多余，一切看元月30那天吧！ 在从青自基地回团市委的路上，程骁说道：“川哥，30号那天，我过来帮忙！” 刘川笑道：“你还是不放心啊！” 秦葭则说道：“川哥，程骁哥哥还不是为了你？那天我也来！” 程骁急忙说道：“葭葭就别来了！万一有事，你跑得太慢！” “我偏来！”秦葭的话不容反驳，“我站在大棚边上，没有谁比我跑得快！” 刘川气笑了：“看来，你们已经确定会出事了！” “我只是怕万一……” 程骁可不想扮演未卜先知的高人。 把刘川送回单位后，程骁又陪秦葭兜了一会儿风，快天黑时才把她送回家。 在回自己家的路上，程骁给宋铁树打电话，约三个小伙伴出来吃晚饭，又跟母亲“报备”了一下。 吃完饭，他又鬼使神差地来到解放大厦1502。 杨春梅听到有人敲门，开门见是程骁，虽然心中欢喜，却还幽幽地问道：“你这回怎么主动来了？” 程骁笑道：“这是我的家，我想来就来！” 杨春梅立即将身子偎过来：“我也是你的，你想用就用！” …… 元月29，从早晨开始，天空就彤云密布。 还没到九点，就有“盐粒”撒向人间，“盐粒”只持续一会儿，就开始变“羽绒”，随之又变成“鹅毛”。 这么大的雪，只要没什么事的，都窝在家里取暖。 只有程骁和秦葭两个老六，开着车来到云龙湖边赏雪。 车窗外，上面白茫茫一片，下面隐约能看到湖水如一方墨玉。 程骁正想着吟几句古诗附庸风雅，秦葭突然问道：“哥哥，你说明天老客运站那边会不会出事？” 程骁笑道：“这谁说得准？上高中时，我的一个同学他父亲是客运站的员工，老头跟我说，客运站的顶棚年久失修，早晚要出事。结果这都三四年过去也没事。我跟川哥说这话，也只是让他小心点，没有别的意思！” “希望它别出事！”秦葭说着，看向程骁，“哥哥，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咯咯！” 程骁疑惑：“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希望它别出事，就是希望你预判不准啊！” “哈哈，我就那么心胸狭窄吗？只要开会的人都安全，我再错几次又算得了什么！” 说到这里，程骁拍着秦葭的肩膀：“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也改变不了那个大棚是危房的事实。所以你记住，明天你一定要站在门口，绝不允许你往里走！” “我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 第212章 不幸中的万幸 元月30，农历腊月十八，宜嫁娶、祭祀，忌开市、行丧。 早晨六点，程骁准时醒来。 昨天晚上，他没去杨春梅那过夜，在家陪父母和妹妹。 此时，天刚朦朦亮，他拉开窗户，看到大雪已停。 他看向楼下，积雪已经逼近“宝马”的车牌。 跑步是不行了，他只好在客厅里锻炼，然后开车送娆娆去学校。 吃过早饭，他又开车去“龙湖御苑”接秦葭。 雪厚路滑，往常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今天要一个多小时。 上午十点，他们准时来到老客运站。 从车里一出来，他们就看到大棚两边的柱子上拉着一条横幅——“热烈欢迎各级领导莅临检查。” 大棚下面，站着几十号人，除了“青自基地”的老师，其余都是团市委、劳动局、建工局、中小企业局等单位的人。 大棚的最里面，摆着几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韩书记、刘川及上述几个局的副职。 此时，坐在中间的韩书记正在读稿子，其他人或认真听，或假装认真听。 程骁远远望去，只有刘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地抬头向上看。 韩书记讲话完毕，换了建工局副局长讲话。 程骁正在鼓掌，突然感觉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却是刘川发来的一条短信：“兄弟，今天应该没事吧？我老是往上看，韩小姐都批评我了！” 程骁也回了一条：“危险总是出现在你忘记它的时候！” 刘川看到短信，向程骁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向上看。 就在这时，忽听“喀嚓”一声，大棚最北边的一道钢梁因为不堪重负，终于折断。 这一根梁断了，顶棚的重量就叠加到相邻的钢梁上，第二根钢梁也应声而断。 “喀嚓、喀嚓”响个不停，然后大棚轰然坍塌。 上述的变化简直发生在一瞬间，即便是程骁这个重生者都是先愣了一下，然后才做出反应。 “快跑，梁塌了！” 程骁一边说，一边把身边的秦葭往外推。 好在，他们都站在大棚的边缘，三五步就跑出危险区。 程骁回头看去，只见那些站着听领导讲话的人绝大多数都跑了出来。 几个坐在桌子后面的，却无一幸免。 程骁大声说道：“葭葭，快打电话，110、119、120，全部打一遍！” “好的，哥哥！”秦葭答应一声，就拿出手机求救。 程骁早已跑向那片废墟。 废墟中，有几处凸起，应该是主席台的桌子撑起来的。 程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扒开积雪，下面有一个人，身上压着钢梁。 程骁徒手去掀钢梁，饶是他经常锻炼，力气仍然不够，只能勉强晃动钢梁，却根本掀不动。 他大叫一声：“快来帮忙！” 那些逃出去的人惊魂甫定，有的已经瘫坐在地，有些胆子大的已经回过神来，立即跑过去帮忙。 几个人全力掀起一根钢梁，把下面的人救出来。 这人程骁不认识，于是他继续扒，又救出两个陌生人。 待到扒第四个凸起时，他终于看到了刘川，刘川的身下还压着韩书记。 程骁不及多想，先让人把钢梁掀开，把刘川扶起来。 此时的刘川已经昏迷，韩书记却没什么大碍。 韩书记爬起来，一个劲地拍着刘川的脸，带着哭腔大叫：“刘川，你醒醒！刘川，你醒醒！” 不一会儿，110、119、120也都来了，救援进行得很及时，程骁看到，一共有7个人被救护车拉走。 前世的这次危机，造成一死六伤，这一次还是那么多的人出事。 前世，死的人是韩书记，这一次，死的人会是刘川吗？ 秦葭眼含热泪：“哥哥，你说川哥会死吗？” 程骁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那道钢梁砸在桌子上，刘川和韩书记躲在桌子下面，桌面虽然被砸个粉碎，刘川的身上却没有受到直接的撞击，可能只是震晕了。 秦葭刚才也参与救援，她那件白色的羽绒服不仅弄脏，还破了几个大口子。 程骁比她还狼狈，羽绒服被钢梁的边角撕开，鸭毛飞得到处都是。 不仅如此，他们的脸上也都是灰尘和汗水。 程骁看到有记者过来采访，就拉着秦葭的手：“走，带你回家洗个澡！” 秦葭想了想：“去我家洗！” “我家近！” “去你家我没有衣服可换！” “我把娆娆的衣服拿给你穿！” “娆娆的内衣我不合适！” 程骁看了看秦葭那高耸的胸脯：“好吧，去你家！你把山哥的衣服拿给我穿！” 他们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的时候，一不留神就被记者拍了下来。 二人来到“龙湖御苑”，秦家的保姆张阿姨看到他们这副尊容，吓了一跳。 若不是秦葭认真解释一番，她非打电话向秦青林夫妇报告不可。 程骁在秦家的卫生间洗个干干净净。 秦葭把哥哥秦山的衣服拿了一套给他，她自己则换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两人都饿了，立即让张阿姨做饭。 他们刚吃两口，程骁的手机就响了，是刘川打来的。 程骁接下免提：“川哥，你醒啦！现在感觉如何？” 刘川：“我很好，各种检查都做过了，什么事也没有！” 程骁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川哥，你今天真勇敢，把韩书记压在身下，保护得很好。经过这一个危机，你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刘川也笑了：“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你快来二院一趟，我爸要见你！把葭葭也带来！” 程骁看向秦葭，然后二人齐声说道：“我们这就出门！” 说是“这就出门”，饭还是要吃好的。 吃过午饭，程骁和秦葭驾车直奔二院。 他们一进医院，就听到有病人在谈论老客运站的事，大家都在庆幸，被埋在废墟下面的人，五个轻伤，两个重伤，重伤的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大过年的，能不死人，已经不幸中的万幸。 在护士的带领下，程骁和秦葭来到刘川所在的病房。 一进门，程骁就看到两张病床，左边的床上躺着刘川，正在输液。 右边的床上，韩书记也在输液，却是斜坐在床头，很显然，她是五个轻伤中的一个， 刘川可能是两个重伤中的一个。 在刘川的床边，站着一个相貌威严的中年男人，一看面相知道是刘川的父亲，彭城的常务副市长刘忠。 还有一个年龄与刘忠相仿的中年妇女，却坐在韩书记的身边，与她窃窃私语。 程骁心想：“难道这个阿姨是韩书记的母亲？” 这时，秦葭已经打招呼了：“刘叔叔，杜阿姨！” 既然秦葭都这么叫了，程骁也跟着叫了一遍。 刘忠和那个中年妇女杜阿姨看到秦葭，都是满脸堆笑：“葭葭，今天真是多亏你了，要不然，你川哥就危险了！” 韩书记也说：“谢谢你啊，小妹妹！” 秦葭挽着程骁的胳膊：“刘叔叔、杜阿姨、韩姐姐，今天这事多亏程骁哥哥，是他把川哥和韩书记从废墟里救出来，我只是打电话报警的！” 刘川也说：“爸、妈，要不是程骁提醒我那个大棚年久失修，我的小命可能就交代在那儿了！” 程骁这才知道，这个杜阿姨原来是刘川的母亲，他起初还以为是韩书记的亲戚呢。 他心中好笑：“肯定是杜阿姨也相中了这个韩书记，趁这个机会表示关心呢！” 听刘川这么说，刘忠夫妇和韩书记都把目光投过来，希望程骁能给他们一个解释。 程骁解释道：“刘叔叔、杜阿姨、韩书记，我家就是新河区的，对那儿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早几年就听客运站的人说，大棚的钢梁都已经锈透，承受不了重压。所以，我事先提醒了川哥。但是川哥说，现场会已经定了，就无法更改，只能小心一点。我看他就够小心的，领导讲话的时候，他一直向头顶看！” 直到此时，韩书记才明白：“刘川，原来你一直向上看，是观察钢梁啊！我还以为你心不在焉呢！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第213章 200万换个名额 韩书记居然向刘川道歉了。 程骁还记得刘川昨天说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很可能是刘川向韩书记表白过，被她拒绝。 此刻他觉得，韩书记对刘川的态度可能会有所转变，他趁热打铁：“韩书记，道歉不重要，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川哥这救命之恩，你应该怎么报答？” 秦葭也从旁助攻：“韩姐姐，我去年夏天骑车掉进河里，是程骁哥哥把我从河里救出来，我决定以身相许。等我们大学一毕业，我就嫁给他！” 韩书记小脸通红：“哎呀，你们小孩子懂什么？” 韩书记也是个大姑娘，大约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跟刘川差不多，她把秦葭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说成“小孩子”，倒也没毛病。 秦葭笑道：“我们的确不懂你们的所思所想，既然如此，这事就交给你们自己解决！” 说着，她拉着刘忠夫妇的胳膊：“叔叔、阿姨，我们到外面去聊！” 大概是秦青林与刘忠的关系也挺好，刘忠夫妇把秦葭看成自家孩子，秦葭这么一拉，两个长辈都跟着出来了。 程骁肯定也不会留在里面当电灯泡。 四人来到外面走廊上。 杜阿姨问道：“葭葭，你让你川哥跟小韩在里面，他们会不会很尴尬？” 程骁笑道：“就得让他们尴尬一下！我听川哥的意思，先前他曾经表白被拒。经过这一次，韩书记的心思会松动。葭葭帮他们捅破了窗户纸，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杜阿姨觉得有道理：“如果他们真能成了，阿姨请你们吃大鲤鱼！” 彭城的风俗，做媒成功，男女双方要送一条鲤鱼给媒人。 当然，这是以前的风俗，现在谁还在乎一条鱼？ 刘忠问程骁：“看来，你跟我家刘川很熟，可是，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程骁笑道：“刘叔没见过我很正常，我也是最近一年多才认识川哥的，还是因为葭葭才认识他的。我们一起炒股，赚了些钱，后来又共同买了企鹅的股票！” 刘忠眼睛一亮：“原来你就是跟秦山、彭飞和我家刘川一起买下企鹅股份的那个青年才俊啊！听他们说过几次，早就想见见你了，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面！” 程骁作恭敬状：“青年才俊算不上！刘叔日理万机，还惦记着小侄，小侄太荣幸了！” “哈哈，你小子不要油嘴滑舌！” 他们正说着，来了一个手拿相机的人，正是刚才在废墟边上拍照采访的记者。 这个记者看到刘忠，立即凑上来打招呼：“你好，刘市长，我是《彭城日报》的记者！” 刘忠点了点头：“我认识你，做得不错，好好干！” 彭城的报社和电视台就那么几个人，他们经常出现在领导的面前，领导但凡记性好一点，都能记住他们的面孔。 那个记者登时有点受宠若惊：“谢谢刘市长！刚才，你身边这位小同志和那位小姑娘在废墟上救人，被我拍了下来，我要为他们做个专访，明天就能见报！” 刘忠看向程骁：“这是好事，你小子可不要推托！” 他都这么说了，程骁还能说什么？ 记者把程骁和秦葭拉到一边，详细询问了他们的姓名、年龄、身份、家庭背景、学习情况，以及他们救人时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最后还给他们拍了几张照片。 记者走后，刘忠问程骁：“你现在手头怎么样？” 程骁没太明白，就实话实说：“还行吧！我只要不买游艇，根本花不完！” 他现在的名下，除了“天马”和“飞马”两家在彭城的公司，还有hao123和好游戏两个网站。 “天马”和“飞马”今年的总利润已经超过2000万，这些钱都在账上了。 Hao123和好游戏也都盈利，总利润也接近1000万。 即便如此，他也买不起一艘价值几千万、上亿的游艇。 以刘忠的见识，一听就知道了程骁的现金规模：“你小子还挺有钱！这样吧，那个‘青自基地’要重建，你捐点吧！” 程骁笑嘻嘻地说道：“捐钱可以，100万足够了！问题是，我能有什么好处？” 刘忠本来就没打算让他白花钱，所以直接说道：“从明年开始，协商委员有你一个名额！” 程骁想了想：“刘叔，其实我要这个委员没意思！一年365天，我有300天在金陵，很少回来！” “那你想要什么？” 刘忠有点哭笑不得，很多私企老板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想弄一个委员的名额都弄不到，这小子居然还不想要。 秦葭也说：“哥哥，你傻了吧！协商委员还是挺好的。你可以不管事，但是如果有这么一个身份，对你也是一种保护！” 她的家庭出身，让她比一般人更知道身份的重要性。 程骁笑着解释道：“刘叔，我在彭城有两家公司，平时我不在的时候，都由我的副总打理。你看，我能不能让公司出钱，把这个名额给我的副总？” 刘忠笑道：“给你小子弄这个名额，不只是因为你花了钱，还有一个原因是你有见义勇为的事迹。你的副总想要弄个委员的名额，起码得翻倍！” 程骁连连点头：“200万，说定了！” 刘忠又说：“你进去跟刘川说一声，具体怎么动作，他会告诉你！” “好的，刘叔，我们进去了！” 说完，程骁拉着秦葭一起走回病房。 此时，刘川和韩书记正在小声说着什么，看到程骁和秦葭走进，他们立即停止低语。 程骁直接把刘忠的意思说了。 韩书记听了，十分惊讶：“20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小程，你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多钱？” 程骁笑道：“你问问川哥，他的钱怎么来的，我的就跟他一样！” 韩书记问刘川：“你也跟他一样，都是小富翁？” 刘川笑着点头。 韩书记又问：“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刘川指着程骁说道：“我这位兄弟是小股神，我从二叔那里借了一百万，跟着他炒股，翻了几倍。后来，我们又联手从老外的手里买下企鹅的一些股份。现在，我们每个人手中的企鹅股份市值都已经过亿了！” “过亿？”韩书记不由得瞠目结舌，“那你们就不是小富翁，而是大富翁！” 她看向刘川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但凡是人，都嫌贫爱富。 当你身边有个朋友其实是个隐藏的乞丐时，你一定会非常失望，哪怕他并没有拖你的后腿。 如果这个朋友是个隐藏的富豪，你一定会非常惊喜，哪怕你并不想占他的便宜。 前者，你觉得他是个骗子；后者，你只觉得他为人低调。 程骁虽然算不上高情商人士，但是人性的一些底层逻辑他还是摸得很透的。 他只是把刘川的底细暴露一点出来，就足以让韩书记震撼了。 秦葭突然问道：“哥哥，你们最近好像都没有再炒股吧？” 程骁笑道：“没钱的时候，投个几十万进去，翻几倍再出来，小打小闹，没人在意。现在我们的胃口都大了，如果投个几百上千万，会被庄家盯上。弄不好，可能连本钱都折了！” 他说得没错，胃口的确大了。 而且，前世记忆中的某些妖股，很多都是庄家推起来的，一旦自己投入太多，被庄家盯上，很有可能导致某些股票的走势与前世相悖。 自从买了企鹅的股份，虽然他手里还有闲钱，却一直没有再进股市，就是这个原因。 想赚钱，自己创业。 刘川也说：“现在国家不让公务员炒股，我既然准备从政，今后也远离股市。想花钱，就等着企鹅分红吧！” 2001年，企鹅终于走出困境，今年股东们想必可以拿到一点分红了。 刘川说这话，等于向韩书记保证，自己会踏踏实实工作。 韩书记果然露出笑脸。 程骁跟他们商定捐款的事宜，就带着秦葭离开医院。 在回“龙湖御苑”的路上，秦葭突然问道：“哥哥，你刚才跟刘叔说的副总是那个杨姐姐吗？” 第216章 陪杨春梅回娘家 腊月二十九，早晨。 一身珠光宝气的杨春梅往程骁面前一站：“我的程总，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 今天的杨春梅穿着簇新的羊绒大衣、细高跟过膝长靴，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全部配齐，在她抬手的一瞬间，还能看到粗大的金表和金手镯。 程骁禁不住想笑：“你有两个钱，就烧不清了！至于这么显摆吗？” 杨春梅却摇了摇头：“你不知道，我弟弟刚刚找了个对象，我就是显摆给她看的。待会儿到家里，如果她老老实实，对我父母都是恭恭敬敬，我就随手摘下一个送她，作为奖励！如果她很强势，对我父母不好，我就送给本家的妹子，让她眼馋，让她后悔！” 程骁皱着眉头：“如果她对你父母不好，那是你弟弟的问题，你何必强出头？” 杨春梅叹了口气：“就我弟弟那个窝囊样，他能有人看上，我们全家就烧高香了。谁还敢指望他替父母出头？” 程骁想起自家母亲的强势，想起二叔、小舅都是窝囊废，想起前世的自己，他禁不住暗骂：“我们苏北爷们儿难道都这么不争气？” 他又想起这一世的自己，虽然给了父母二十万，父母却一分都舍不得花，留着将来给自己结婚用，这钱要花在自己的老丈人家。 他打定主意，以后见到什么好东西，都直接给父母买了，完全不用经得他们的同意。 “我过年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阿爸阿妈买个别墅。他们倘若不住，就放那儿空着，看他们心疼不心疼？” “想什么呢，我的小男人！”杨春梅见程骁沉思，就走上来，在他的面颊上吻了一下。 “没事！”程骁也亲了一下对方，“你的想法很正确！” 然后，二人拎着各式礼品来到楼下。 程骁见杨春梅走向那辆“桑塔纳2000”，就笑着说道：“你那车旧了，开我的吧！想要面子，就要足了！” 杨春梅见程骁走向一辆崭新的“宝马”，车牌是苏A。 这段时间，程骁每次来找她，她都在楼上，没有看到程骁开车，所以根本不知道楼下还有这样一辆车。 “你买的？从金陵开来的？” “在那边出门不方便，所以就买了这辆车！” 说着，他打开后备箱，将手中的礼品放进去。 杨春梅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时，还故意用鼻子猛吸两下：“怎么有一股香水味？是不是秦小姐经常坐？” 程骁笑道：“你想多了吧！葭葭几乎从来不喷香水的！” 他这话让杨春梅有点不开心：“人家从来不喷香水，都比我还香！” 程骁凑过去亲了她一下：“别想太多！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再说，我们还指着双林集团赚钱呢！” 杨春梅也觉得自己的醋劲有点大，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我的第一次没给你，你不会介意吧！” 程骁也有点过意不去：“我不能给你一个名分，你别介意就行！” “我不会的！每年到我家表演一下就行！” “那好，包你满意！出发！” 他发动车子，“宝马”一路向西，直奔肖县。 一个小时之后，程骁和杨春梅来到肖县银湖镇小杨庄。 “宝马”刚刚在杨家的门前停稳，一个小姑娘就从院子里出来，看样子，也不过十八九岁。 看到程骁和杨春梅从车里出来，小姑娘试探着问道：“你是春梅姐吗？” 杨春梅问道：“你是谁？” “我是秋生的对象！”说这话时，小姑娘略有一点羞涩。 说着，她向院子里叫道：“秋生，姐姐和姐夫来了！” 她这一嗓子喊出，杨家堂屋里出来三口，分别是杨父、杨母和杨秋生。 “姐、姐夫，你们来啦！”杨秋生似乎早就盼着他们来了。 “他姐夫，快家里坐！”这是长辈的口吻。 程骁打开后备箱，将他们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这时，邻居们也出来看热闹，他们齐声说道：“立富，你女婿来送节礼啦！” 杨春梅的父亲杨立富一脸的骄傲：“他姐夫来玩玩，我早就说过让他们不要乱花钱，他们就是不听！” 有邻居说道：“女婿孝敬你的，那是天经地义，你为什么不要？难道还指望儿子？你儿子还要买东西给他老丈人呢！” 果然，吃女婿是全体国人的共识。 杨立富笑道：“他们确实该花这个钱！但是，这些东西，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我哪舍得吃？” 的确，杨春梅带来的东西，有“脑白金”、蜂王浆、西洋参，都是这个年代送礼的高档货。 “你女婿有钱！” “看看人家的车，这是名牌！应该是‘宝马’吧！” “挂的还是金陵的牌照，那是我们大皖的省会！” “不懂就别瞎说，我们的省会是贺肥！” “你才不懂哩！贺肥人都往金陵跑，就好像我们肖县人往彭城跑一样！” 程骁突然感觉，听这帮人聊天也是很有意思！ 他拿出一包“红塔山”，撕开来，一人一根递过去，大家难得抽一回好烟，都是点头哈腰地接。 杨春梅过来跟邻居们打招呼，然后把程骁拉进她家的院子。 杨家的四间房子，一共是两个门，东边住着杨立富夫妇，西边住着杨秋生。 看样子，秋生的对象也跟他同居了。 “爸、妈、姐姐、姐夫，快坐，喝茶！” 秋生的对象还挺热情，对未来的公婆也很和气。 杨春梅把她拉到身边：“妹妹叫什么名字？” “姐姐，我叫红鸽！” “今年多大了？” “姐姐，我十九了！” “上过几年学？” “姐姐，我初中毕业！” …… 杨春梅问了一圈，十分满意，当场就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姐姐来得匆忙，没有给你买什么礼物。大过年的，姐姐不能没有表示，这个你就戴上吧！” 红鸽喜出望外，却毫不见外：“谢谢姐姐！” 程骁心想：“未来的弟媳妇拙劣地表演一番，你就把戒指送出去。杨春梅，你也太好骗了！” 不过，杨春梅送出去的是她自己的东西，他有什么好说的。 大家闲聊一会儿，听说程骁一会儿还要回彭城，杨母立即起身去厨房做饭。 程骁刚要客气客气，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号码，是郝迪打来的。 郝迪告诉程骁，他们班的同学定在正月初八中午聚会，希望程骁把秦葭也带上。 挂了电话之后，程骁又要给秦葭打电话，当着杨春梅的面，有些话不好说，他就来到院子里打。 秦葭接了电话之后，也告诉程骁，她在彭城一中的那个班定在正月初九聚会，她将在正月初六跟着父母回彭城。 好几天不见程骁，秦葭的话难免多了些，更少不了一些感情热烈的表达。 这样的话，更不能让杨春梅听到，于是，程骁一边说话，一边向院子的外面走去。 程骁一边通话，一边在村子里闲逛，等他绕回杨春梅家时，却发现杨春梅一脸怒容。 “你怎么了？谁惹你了？”程骁还以为是自己的事呢。 杨春梅哼了一声：“那个红鸽当着我的面，看着挺老实，没想到背地里那么霸道！” 程骁这才知道，她的怒容不是自己的原因：“红鸽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她霸道？” “我刚才想去秋生的房间里拿点东西，走到窗边时，听红鸽对秋生说：‘你姐姐带来的那些礼物，你让你爸妈都别动，我要拿给我爸妈！’”说到这里，杨春梅“呸”了一口，“怎么，我爸妈没长嘴，还是他们不会吃？我看啊，我给家里打钱的银行卡，都在她的手里！她一定会把我的钱取一部分补贴她的娘家！” 程骁笑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怎么知道？” “我的朋友多，大家在一起，都会聊这事！” 其实，程骁最初是从苏家看到的。 每逢节日，他买给苏玉凤父母的东西，都会被苏玉龙和苏玉柱拿去孝敬他们的老丈人。 以至于之后程骁给老丈人再买礼物，苏玉凤都让他买三份，老丈人一份，两个舅子各一份。 这样的大舅子和小舅子，也真是世间的极品。 重生之后，程骁想起前世的一幕幕，他觉得问题出在他的身上，老丈人一家，都是自己惯的。 想到这里，程骁笑道：“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我有个提议，你给我助攻。我保证红鸽听了，会收敛很多！” 第217章 新女婿坐上位 “他姐夫，快上坐！”看到程骁和杨春梅走进院子，杨立富立即大声招呼。 程骁虽然并不是第一次上门，却是第一次在杨家吃饭。 在今天这个场合，新女婿是要坐上位的。 有些地区，甚至还要把村里的干部以及德高望重的长者也请来作陪，方显得对女婿的重视。 杨母和红鸽把炒好的菜端上桌，杨秋生也开了一瓶“口子窖”，要给父亲和程骁倒上。 程骁以手掩杯：“一会儿还要回彭城，开着车呢！” 杨春梅也帮着程骁说话，然后，她主动给程骁开了一瓶饮料。 三个男人吃菜、喝酒（饮料），三个女人一旁伺候。 程骁看不下去：“阿姨、春梅、红鸽，你们怎么不上桌？” 杨立富手一摆：“不要管她们，今天这种场合，她们要等我们吃好才能上桌！” 程骁只记得北方的某个地方有女人不能上桌的风俗，没想到肖县也有。 其实，本地并非天天都这样，只是因为他这个“新女婿”登门，或者有什么贵客，才特意这么隆重一下。 既然是他们这里的风俗，程骁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已经知道，这些女人虽然不上桌，却都掌握家里的经济大权，有得必有失嘛！ 酒过三巡，程骁聊起了正事：“秋生今年一直没有工作吧？” 杨秋生有点尴尬：“姐夫，现在工作不好找！” 有杨春梅每月四千块钱打到账上，他们一家都不需要工作，连地都不种了。 别人下地干活，他们悠哉游哉。 程骁又问：“今后有什么打算？” “姐夫，我想趁着没找到工作，先跟红鸽把婚结了。结过婚，我再认真找个工作，踏踏实实地干！” 程骁皱起眉头：“红鸽才十九，你看着也不大，结婚忙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先立业后成家！” 杨立富也很为难：“他姐夫，我们家一没手艺，二没后门，秋生又吃不了苦，哪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说到这里，他看向程骁：“要不，你把他安排到你的单位？” 程骁心道：“这老东西，还真会打算盘！还好，我早有准备！” 于是，他笑着说道：“我们单位安排的都是大学毕业生，像秋生这种情况，想都别想！不过，你老人家别担心，我刚才跟春梅已经商量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杨家人都一脸的兴奋，等着程骁公布答案。 程骁说道：“我们来时，在县城的大街上也转了一圈，看到有些小区的门面房对外出售。我们准备给秋生买一套。这种门面房有两三层，下面做生意，上面住人，很方便。将来，他们有孩子，也可以在城里上学！” 杨秋生却说道：“可是，我跟红鸽都不会做生意啊！” 这么好的事，他还推三阻四，程骁真恨不得把这小子打一顿。 他强忍着气说道：“门面房在闹市区，每天人来人往的，做什么生意都行。进点烟酒零食，弄个小超市。夏天门口再放个冰柜，卖个雪糕。随便卖点什么，都比上班强！” 红鸽听了，也赞成道：“姐夫说得很对！到时候，我看城里的小超市，门面不大，都能养活一家人呢！到时候我来干！” 虽然她打的是掌握经济的主意，但是如果她能用这个门面房养活一家人，也是不错的。 杨立富问道：“他姐夫，这样一套门面房要好多钱吧？” 程骁点了点头：“一套200平米的门面房需要四五十万，我跟春梅能拿出一半！” 老头一下子急了：“剩下的一半怎么弄？我跟你姨一分钱也没有！” 程骁摆了摆手：“剩下的一半，也不用你们操心，我们按揭贷款！” 这时，杨春梅接过话茬：“爸，我不是每月给你打4000块钱嘛！按理说，就算给你们打2000块钱，你们都花不完。把另外2000用来还房贷，15年就能还清。到时候，你们白得一套门面房！” 红鸽来了一句：“姐，一个月4000，根本不剩什么钱的！” 程骁脸一板：“我们单位的职工，一个月一千就能养活老婆孩子，你们4000块钱花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良嗜好？是赌了，还是被人骗了？这个必须说清！我们不是舍不得给你们钱花，而是怕你们走上犯罪的道路！” 他转头看向杨春梅：“春梅，从这个月开始，每月只给家里2000，我倒要看看，谁敢骗我们的钱，我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你们县的范县长是我的校友，我给他打个电话，立马就能叫来警察！” 程骁这一怒，颇有些干部的派头，把杨家人吓了一跳，“粮草”被切了一半，都没人敢反对。 红鸽连忙说道：“姐夫，你别生气，待会儿我算一算，2000应该可以够我们花的！” 程骁又说：“你们太年轻，很容易就会犯错误，或者上了别人的当。所以我决定，门面房买下来，先写你姐姐的名字。如果你们孝敬老人，洁身自好，等房贷还清之后，她就把房子过户到你们的名下。如果你们不孝敬老人，乱花钱，将来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红鸽怯怯地说：“姐夫，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对爸爸、妈妈好的！” 说着，她还拉了拉杨秋生的衣襟。 杨秋生也当即表态：“姐夫，你放心！我的亲爹、亲妈，我们不孝敬，孝敬谁？” 程骁这才面色稍缓：“我吃好了！叔叔，你们慢吃，我要回彭城了！” 他既然说要走，就不会再耽搁。 杨家人把他送到大门外，杨春梅则坐进车里，要把他送到村口。 “我刚才的表演怎么样？”程骁笑道。 “完美！”杨春梅亲了他一口，“有这个门面房勾着他们，秋生和红鸽就不敢不孝顺爸妈！” 程骁又说：“无论如何，你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到底有多少钱！否则，他们会想方设法地骗你！” “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哪能像你想的那样坏？” “不信你试试！” 杨春梅连连摇头：“算了，不试了。在父母和你之间，我选择相信你！” “这就对了！”程骁笑道，“你下去吧！我初二来接你！” “初二早点来，我们去县城逛逛，看看哪里的门面房合适！” “好的！” 杨春梅下车，程骁驶上大路。 回到彭城之后，他想起早晨的誓言，立即把车停在一个名烟名酒店的门前，搬了两箱“茅台”和“五粮液”。 然后，他又去海鲜市场，买了几百块钱的大虾、黄鱼等海货。 父母亲都还在服装店，程骁就一个人做饭，焖了大虾、炖了黄鱼，又拎了一瓶“茅台”给送过去。 看到程骁送来的菜和酒，母亲于惠敏瞬间发飙：“臭小子，你疯啦！我们一天忙忙碌碌，也挣不来你一瓶酒钱！” 程骁拍着母亲的肩膀：“阿妈，你们辛辛苦苦干一年，也不过是我一天的利润。让你们吃点好的，怎么了？” 他把“茅台”拧开，给父亲倒了半碗：“阿爸，你们这个小店，以后就当是精神寄托！家里的开销，由我来负责，别想着为我省钱！” 程大印端起来抿了一口：“你能赚到钱，我跟你妈为你高兴；你有这份心，我跟你妈就已经很满足！但是，我们现在还能赚钱，这个家你不需要太操心。等有一天我跟你妈需要你照顾，我们也不会跟你客气！” 说到这里，程大印指了一圈：“你说得对，这个店的确是我们的精神寄托，但是我们的寄托绝不只是在店里，我们要跟顾客打交道，要跟周围的邻居打交道。大家的身份都是一样的，平等相处，开开玩笑骂骂街，让我们从中获得乐趣。在大家都喝5块钱一瓶‘高沟’的时候，你让我喝300块钱一瓶的‘茅台’，如果被邻居们看到，他们背后会怎么议论我，今后还怎么和睦相处？” 程大印当年做民办教师时，政治课讲得最好，现在给儿子上课，也是一套一套的。 第218章 第二个春节 程骁这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前一段时间，他给母亲的账上打了20万，见父母舍不得花，他就主动买点好酒好菜，结果还是没能让父母开心起来。 两世为人，都不知道父母亲怎么想的，他感觉很失败。 程大印接着说道：“这一年多，你的变化太大，我跟你妈都有点接受不了。我经常在想，是不是我儿子被移植了爱因斯坦的大脑？” “哈哈哈哈，阿爸，你的想象力真丰富！”程骁夸张地大笑，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不是我想象力丰富，而是你的能力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你一个月赚的钱，已经抵我们一辈子挣的了。这么多的钱，我们要慢慢享用，日子也要慢慢地变好。别想着昨天吃干盐豆子，今天就吃鲍鱼、龙虾，一步登天的日子你要不了几天就会腻。接下来，你就会寻找刺激，直到走上邪路！” “阿爸，你放心，我不会有！” “不会最好！”程大印将碗中的白酒一口喝光，“剩下的带回去，留我跟你爷爷还有你接着喝！明天我们关门歇业，忙了一整年，也该歇歇了！” 程骁大喜：“说定了啊！明天别让我做饭！” 家中还有那么多的虾和黄鱼，交给母亲来做，肯定比他做的味道好。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 中午，程骁开车带着父亲、母亲和妹妹来到老家程集，看望爷爷，顺便在二叔家过除夕。 爷爷一见程骁就问：“毛蛋儿，你去年就说要带对象来给我看看，这都一年过去了，你的对象呢！” 去年，程骁的确这么说，那时他的对象还是谢逅。 现在，他的对象换人了。 他讪笑着说道：“我对象跟她父母去金陵过年了，初六才回来，初七我就带过来，看望你老人家！” 老头子咧着嘴，露出仅有的几颗牙：“好！我给你数着日子，初七一定要看到孙媳妇！最好你们能早点结婚，我在临死之前看到重孙子！” 说到这里，老头子抹起了眼泪。 爷爷今年85了，他和奶奶一辈子生了七个孩子，前两个死于淮海战役时期老蒋的轰炸，中间三个死于三年自然灾害，只剩下程骁的父亲程大印和二叔程二印。 程大印之所以让儿子管弟弟叫二叔，而不是七叔，只是不想让父母亲想起前面的五个孩子。 前面的五个孩子哪怕只剩下一个，爷爷也许早就抱上重孙子了。 程骁见了，连忙安慰道：“爷爷，你别急，我们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保证让你抱上重孙子！” “你离毕业还有几年？” “还有三年半！” “我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程骁急了：“爷爷，你一定能！” 娆娆也哄着爷爷：“爷爷，大过年的，说这话不吉利，快吐口唾沫，说‘大吉大利’！” 老头子被这一对孙子孙女给逗笑了，听话地吐了口唾沫：“大吉大利！” 下午，照例是男人去上坟，女人在家做饭。 程大印、程二印、程骁、程勇（二叔家儿子牛牛的大号）两辈四个人，拎着火纸往上坟岗边走去。 路上，但凡有本家或同村的人遇到，都会主动上来打招呼。 很多人都在程骁的公司里做瓦工，前天才刚刚参加过年会，看到老总来了，倍感亲切。 这些人在工地上干活时，都会有意无意地说一句：“程总是我老乡，他爷爷跟我一个村的！” 等他们从坟地回来，家里已经做好饭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着年夜饭，看春晚。 春晚刚刚看到一半，程骁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却是秦葭打来的。 “哥哥，过年好！” “过年好，葭葭，代我向咱爸、咱妈、山哥问好！” “那你也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秦葭肯定不好意思管程骁的父母叫爸妈，所以犹豫了一下。 她说这话的时候，程骁听到她的身边有秦山、彭飞和刘川等人说笑的声音。 程骁问道：“怎么飞哥和川哥也都在你那边？他们的春节没有陪伴父母家人吗？” 秦葭笑道：“飞哥的父亲管着彭城的治安，大过年的肯定没有时间陪家人过年，所以飞哥就没有回彭城。川哥的情况也类似，而且，他陪着韩姐姐来金陵的！” 程骁说道：“你把手机给他们，我挨个聊聊！” 于是，手机就分别传到了秦山、彭飞和刘川的手里。 秦山和彭飞都好说，他们的事业就在金陵，刘川这家伙却是听说韩书记要回金陵，就厚着脸皮与她同坐一辆车来到金陵。 程骁跟每一个人都聊了一会儿，手机这才回到秦葭的手中。 “哥哥，你给李二哥打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给你打，怎么可能轮到他？” “咯咯！那你给他打吧，我给二嫂打一个！” “听你的！” 与秦葭结束通话，程骁立即给李择海拨了过去。 除了拜年祝福，程骁还跟对方介绍了“好网”，不出所料，李择海兴趣满满。 接下来，程骁又给李锡庆、江大桥、何霁峰、石磊、宋铁树、曹波、王强、姚舜、任家龙等人都打一个。 等他电话打完，春晚都结束了。 爷爷已经睡熟，程骁没有打扰他，就带着父母和妹妹回市区。 大年初一，他们又回了一趟程集，给爷爷拜年，给二叔家的两个孩子发了些红包。 初二的早晨，程骁开车前往肖县，要把杨春梅接回来。 车子刚刚在杨家大门前停下，杨立富就大声招呼：“春梅妈，他姐夫来了，快炒菜！” 看到程骁，似乎就看到了高档礼品。 程骁把后备箱里的礼品搬出来，指挥杨秋生和红鸽往家里拿。 “叔叔，饭就不吃了！跟春梅去县城，给你们定一套门面房！” 杨家人一听更兴奋——今后要做城里人了！ 杨春梅从房间里出来，袅袅婷婷地来到程骁身边：“走吧！” 看着杨春梅上了车，“宝马”绝尘而去，杨家人依依惜别。 红鸽却是意难平，看着身边瘦弱窝囊的杨秋生，想到高大帅气的姐夫，不由得暗自感叹：“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可是，她又想到自己的条件，跟杨春梅也是没法比，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 “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守着这个窝囊废，起码还有他姐姐这棵摇钱树，省得我每天不是下地干活，就是进厂熬夜！坚持几年，争取早点把门面房的主人换成我的名字！再说，到了城里，我也学着打扮，学着城里人的生活，不一定就没有机会！说不定，哪个眼瞎的大款就看上我了！” 第219章 情人节分手 “我的小男人，两三天不见，你又帅了！”杨春梅看着手握方向盘的程骁，颇有些迷醉。 程骁笑道：“不是我变帅了，而是你这两三天在村里看到的男人都不如我，让你失望！” “别瞎说！”杨春梅轻轻一掐程骁的胳膊，“别的男人再帅，与我何干？自从决定做你的女人，我就不会再有二心。不管你将来娶了谁，我都把你在彭城的产业给守好！” 这几年，来彭城投资的外商和港澳台商越来越多。这帮人每到一地，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女人也包养了一个又一个。 极少数的干部也向他们学习，每每传出绯闻，引人无限遐想。 所以，世纪之交的老百姓早就已经笑贫不笑娼了。 像程骁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行为，可能所有人都会骂他是渣男，但是，如果轮到自己，他们肯定比程骁还渣。 绝无例外，除非他不举！ “我的产业，就是你的产业！”程骁说道。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肖县的县城。 虽然是大年初二，很多企事业单位都放假，商场、娱乐场所和售楼处却人满为患。 转了几个小区之后，他们在“滨河花园”看中一套门面房，一共三层，每层80平米，单位2500元，总价60万。 杨春梅直接一次性付清，省得贷款还要给银行付利息。 之前程骁说的按揭贷款，都是骗杨家人的，找个借口把杨春梅每月给家里的4000“零花钱”降到2000。 只要银行的人不说，他们一家人都会被蒙在鼓里。 售楼小姐帮他们办齐了手续，就等着一个星期之后杨春梅回来，去房管局办理房产证。 从售楼处出来，程骁笑道：“有这套门面房，哪怕在这里摊煎饼，也能养活一家人！” 杨春梅却有点忧心忡忡：“我看，那个红鸽不是省油的灯！我不在家，我爸、我妈和秋生三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程骁却说道：“红鸽再厉害，就这小小的一个家，她能翻出多大的浪花！由她闹，让你爸、你妈和秋生彻底认清她的真面目。离开她，难道你们家人就不会过日子了？” 杨春梅想了想：“你说得对！只要他们还依赖我过日子，就闹不出什么花样！” 二人回到彭城，进了解放大厦。 在暖气的烘烤下，再加上他们两三天没见面，很自然地就抱在一起，脱光对方的衣服…… 初三的早晨，程骁被手机铃声吵醒，他拿过来一看，是宋铁树打来的。 “有事吗，大树？” “中午聚一聚！”宋铁树说道，“我们兄弟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虽然腊月二十八那天他们还一起参加了公司的年会，那与兄弟小聚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里，宋铁树又问：“杨姐在彭城吗？如果在的话，也带过来！” 程骁连忙说道：“听说她上午从老家过来，我到时候去接她！” 这话说出来，颇有点此地无银的意味。 宋铁树没有细究：“那行，待会儿‘老姚家’驴肉馆见！” 他说的驴肉馆，就是去年五一之前程骁带谢逅去的那一家。 挂了电话之后，程骁向杨春梅说道：“大树约了我们吃饭，在驴肉馆，你也过去吧！我说你上午刚从老家过来，可别说漏了！” 杨春梅笑道：“你可不要点驴鞭啊！你要是再补，我可受不了！” 程骁一听，立即压了上去：“小妖精，我怎么感觉你还能再大战一场！” …… 中午，十一点。 程骁和杨春梅一下楼，就看到满大街手捧鲜花的女孩。 程骁这才想起，今天是2月14，老外的情人节。 虽然他对于洋节并不感兴趣，但是看到杨春梅一脸的期待，就勉为其难地给她买了一束花。 然后，他们带着花，打车来到“老姚家”驴肉馆。 自己兄弟聚会，必须喝点酒，开车来反而不方便。 进了包间，别人都已经到了，宋铁树、曹波、王强，还有两个姑娘，一个是陈露，另一个程骁也不认识。 杨春梅指着这个程骁不认识的小姑娘给他介绍：“她叫叶冬青，是小波的女朋友！” 程骁笑着问曹波：“认识多久了，怎么以前没听你说啊？” 曹波笑道：“叶老板上个月才介绍的，他外甥女！” “哪个叶老板？”程骁半年没回来，彭城这边有些关系他已经生疏了。 杨春梅说道：“就是沙场的叶老板，叶守金！” 程骁这才想起来，他笑道：“好！有这层关系，我们今后再用沙子就更有保障了！”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 杨春梅“明令禁止”的驴鞭赫然在列，而且，还有两个品种，一个是“鲍汁驴圣”，一个是“黄芪红汤烩金钱”。 前者是驴鞭切成小段，后者是将驴鞭切成铜钱一样的薄片。 杨春梅见程骁夹起一片“金钱”，就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不许吃！” 这话却让宋铁树听到了：“为什么不能吃？这道菜是男人的福利，老程应该多吃才对！” 杨春梅没法回答，只好说道：“你听错了，我是提醒他待会儿别忘了付款。他吃不吃，与我有什么关系？” 宋铁树问道：“怎么能没有关系？这玩意大补，他好你也好啊！你们还没有住到一起？” 杨春梅眼一瞪：“再胡说，扣你下个月工资！” 宋铁树连连拱手：“杨姐，你是老大，比我们程总都牛，我服了！” 大家哈哈一笑，这个小插曲就过去了。 几杯酒下肚之后，陈露突然哭了起来：“程总，你给我评评理！” 程骁问道：“你这是哪一出？” “王强一家人都不待见我！” 下面的话，程骁不用问也知道什么原因。 肯定是因为陈露以前在舞厅的那段历史被王强的家人知道了，王家父母都好面子，怎么可能让儿子娶一个这样的人？ 虽然说大家笑贫不笑娼，但那是建立在贫者尚未翻身而娼已经发迹的基础上。 王强现在是“金马”的副总，年入近百万，而陈露却还依靠王强生活，王家人肯定看不上她。 王强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带陈露回家，阿爸、阿妈对她都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也没办法！一边是我亲生父母，一边是女朋友，我能怎么办？” 陈露哭诉：“程总，我应该怎么办？” 程骁一脸的为难：“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能有什么主意？” 王强来了一句：“陈露，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陈露听了：“什么意思？” 王强解释道：“我先给你转一万块钱，你拿着出去玩玩。这段时间，我在家说服我的父母之后，就主动联系你。” “如果你说服不了他们呢？” “这……那……我们就……” 陈露登时明白了：“你想分手就直说！” “我没说要分手！”王强还想保留一块遮羞布。 “王强，你这个卑鄙小人，情人节要跟我分手！睡了我大半年，一万块钱就想把我给打发了？” “你想要多少？” 陈露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万！” “不行，最多十万！”王强只伸一根手指。 十万已经不少了，足够市区的一套的全款。 陈露见好就收：“十万就十万！” “走，我们现在就去银行，我转给你！” 程骁和杨春梅面面相觑：“这么干脆？” 第220章 秦葭“自投罗网” 王强撂下一句“你们几个别走，等我回来接着喝”，然后拉着陈露就往外走。 程骁、杨春梅、宋铁树、曹波、叶冬青五个人坐在那儿纷纷发表意见。 程骁叹息：“大头看来是被他父母给逼急了！” 杨春梅笑道：“本来就是一段孽缘！” 叶冬青一脸的疑惑：“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曹波就把王强与陈露走到一起的故事讲给她听，末了还不忘评论一句：“舞厅里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有宋铁树慢悠悠且十分自得：“谈什么恋爱？你们看我，多么潇洒自在！” “呸，单身狗！”程骁来了一句。 这个年代，还没有“单身狗”的说法，但是，程骁这么一说，大家觉得这个词用在宋铁树的身上十分形象。 “对，单身狗不配谈论爱情！”几人齐声嘲讽。 宋铁树却一点也不生气：“单身狗就单身狗！我已经订了一辆‘奥迪A6’，过几天就去提车。以后，我就跟车过了，我是老公，车是老婆！” 大家都知道他对车的痴迷，所以一点都不惊讶。 不到一个小时，王强就回来了，一脸的如释重负。 因为这两人的事，今天这酒喝得也不尽兴，很快大家散场，各回各家。 程骁和杨春梅打车回解放大厦。 出租车来到大厦的下面，程骁对杨春梅说道：“你自己上去吧，我一天一夜没回家了，要回家看看！” 杨春梅怀抱鲜花，想到程骁吃了那么多的驴鞭，正幸福地憧憬着要跟他再温存温存，听程骁这么说，颇有些失望：“好吧！你回家好好歇着！” 程骁回到家里，父母都不在，肯定是去服装店了。 他见娆娆正在复习功课，就给她指点指点。 其实，程骁的高中知识还不如娆娆学得扎实。好在，他拥有前世的记忆。 前世，娆娆高考后程骁曾经帮她估过分，记得高考作文的题目，和数理化最后的几道大题。 程骁有目的地把同类型的题找出来，让娆娆做一遍，加深理解。 他还特意告诉娆娆，如果她做不出，可以问同学、问老师，绝不能把这些题目放过。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秦葭的电话。 “哥哥，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情人节快乐！”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这个节日呢！” 程骁笑道：“既然是情人的节日，我们天各一方的，这节对我们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如果你在我的身边，我肯定带你出去看好玩的，吃好吃的！” 秦葭懊恼地说：“来金陵之前，我忘了看日历。早知今天是情人节，我就不来金陵，或者，昨天就该坐火车去找你的！” 程骁安慰她：“反正你初六就回来，到时候我再陪你玩！以后，有我在身边，保证让你每天都过得像情人节！” 这话肯定是吹牛，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么一说，秦葭就开心。 果然，秦葭笑着说道：“我初六下午就能到，我希望，下车后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你！” 程骁也笑道：“保证让你如愿以偿！” 挂了电话，娆娆笑嘻嘻地凑上来问道：“阿哥，事不过三，这个葭葭姐应该可以确定做我的嫂子了吧？” 程骁经历了苏玉凤和谢逅，对秦葭也不是太有信心。 跟苏玉凤闹掰，是因为她的家人太贪心。 跟谢逅分开，是因为她被父亲带到了大鹅。 跟秦葭呢？会不会再出什么妖蛾子？ 要知道，她的爷爷可是老革命，老头会不会对孙女婿有更高的要求？ 当然，只要给程骁足够的时间，他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足以让任何一个世家大族愿意与他联姻。 想到这里，程骁淡淡一笑：“别管那么多，你哥我的身边永远也不会缺女人！” 娆娆突然说道：“杨姐我看就不错，听她说话，对你是死心塌地！” 程骁一愣：“你跟她接触过？” “大树哥带她来过一次，以后她自己就经常来，我也见过她几次。她每次来，都买东西，还帮着阿妈干活，陪阿妈聊天。阿妈还是挺喜欢她的！” 程骁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大年初四，程骁去了父母亲的服装店，看着他们与邻居开玩笑，跟顾客斗智斗勇，话说到口干舌燥却乐此不疲。 一切都是人间烟火，沉浸其中，自得其乐。 初五，他在云龙湖附近一个新开发的小区买了一栋别墅，写的是父亲的名字。 哪怕父母不搬进去住，就在那儿放着都升值。 之所以没用母亲的名字，他担心万一哪天母亲的圣母心泛滥，这套房子可能就便宜小舅了。 初六下午三点，程骁接到秦葭的短信：“哥哥，我们已经下了高速，进入市区！” 程骁立即开着他的“宝马”前往“龙湖御苑”。 十多分钟之后，一支由两辆“奔驰”、一辆“宝马”组成的车队驶进“龙湖御苑”，停在秦家别墅的门前。 程骁手捧鲜花，面带笑容地站在那儿。 穿着米色羊绒大衣、紫色包臀裙的秦葭从车里出来，欢欣鼓舞地扑向程骁，一把抱住他的脖子。 若不是还有秦葭的父母以及几个保镖、保姆和厨子在场，程骁非用舌头“堵”住她的嘴不可。 当天晚上，程骁在“金鹏大酒店”订了个包间，为秦葭三口接风洗尘。 饭吃到一半，酒店的老板胡金鹏进来敬酒。 在秦青林面前，胡金鹏以晚辈自居，那姿态简直要低到尘埃里。 秦青林只是几句鼓励的话，就让胡金鹏受宠若惊。 初七上午，程骁来接秦葭。 “哥哥，我们去哪儿玩？” 程骁笑道：“先保密，到了你就知道！” 秦葭不知是计，兴奋地上了程骁的副驾。 程骁带着她在市区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服装店的门前。 “哥哥，你要买衣服吗？” 程骁诡异一笑：“进去看个熟人，你也认识的！” 秦葭十分疑惑：“这里怎么会有我的熟人？难道是你的高中同学？是郝迪还是陈瑶瑶，还是姚倩倩？” 她一边说，一边跟着程骁走进店门。 程骁见店中不忙，就大声叫道：“阿妈，葭葭来给你拜年了！” 秦葭也看到了，在服装店的一角，程骁的父母正在商量着什么。 他这才知道，程骁所谓的“熟人”是程骁的父母。 此前，她无数次地盘算着，怎么才能避免与程骁的父母见面，省得自己叫他们“爸妈”。 可是，她今天简直是“自投罗网”。 嗯，也不算自投，其实是上了程骁的当。 于惠敏和程大印正在盘算着过几天再去进货，听到程骁这一嗓子，急忙站起来：“葭葭来啦！快屋里坐！” 秦葭迈着小碎步来到他们的面前，张着嘴，犹豫了好久，终于叫出声来：“爸，妈，过年好！” 于惠敏和程大印听到秦葭叫他们“爸妈”，心都揪起来了。 第221章 外孙女和孙媳妇 于惠敏和程大印之所以揪心，是因为之前已经有两个女孩管他们叫“爸妈”，这两个女孩都跟程骁没成。 第一个是苏玉凤。 那姑娘之所以这么嘴甜，完全是想骗他们家的钱，最终落个身败名裂，不知所踪。 第二个是谢逅。 去年正月，谢逅来给他们拜年，进门就跪下磕头，叫“爸妈”，让他们喜出望外。 就在他们以为这个儿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时候，谢逅去了东北，从此再也没有音信，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秦葭是第三个叫他们“爸妈”的。 于惠敏和程大印都在犯嘀咕：“这个谁知道能坚持多久？事不过三，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妖蛾子吧！” 在这件事上，他们夫妇跟女儿的期待都一样——“事不过三”。 突然，他们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未来的儿媳妇上门，公公婆婆要给见面礼的。 于是，于惠敏掏出了程骁给他们的那张卡：“乖乖，妈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这里有二十万，你拿去零花！” 秦葭连连推辞：“妈，这是程骁孝敬你二老的钱，我怎么能拿？再说，我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需要！” 程骁笑道：“阿妈，钱啥的，你就别往外拿了！人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你要是有我奶奶或者姥姥传下来的手镯、玉佩啥的，可以给葭葭，算是定下这门亲事！” 程大印苦笑道：“俺家跟你姥姥家，都是八辈子的贫农，哪有那些玩意儿？” 秦葭再次说道：“妈，我真的什么也不缺！只要程骁哥哥真心对我就行！” 听她这么一说，于惠敏立即拿出老娘的威严：“乖乖，今后程骁敢跟你说一个‘不’字，你就跟妈说，看妈不扒了他的皮！” 秦葭登时笑容绽放：“妈，程骁哥哥平时对我还是挺好的！” 于惠敏也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他们又聊一会儿，程骁说道：“阿爸、阿妈，你们先忙，我带葭葭去看看老爹！” 程大印十分赞成：“你老爹都念叨过好多次了，说没见过你对象。你们快去吧，然后回来吃午饭！” “爸、妈，我们过去了！”秦葭一边说，一边和程骁向外走去。 出了店门，她一把抓住程骁的胳膊：“哥哥，你太……” 她想说“你太坏了，跟我搞突然袭击”，同时，她还想在程骁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一把。 突然，她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却是程骁的父母送到店门。 她立即改口：“太孝顺了！” 同时她正准备用力的两根手指也悄悄松开。 看到秦葭对儿子如此“依恋”，于惠敏和程大印老怀大慰。 他们目送程骁和秦葭上了车，还在不住地叮嘱：“开慢点，注意安全！” “宝马”渐渐远离，这夫妻二人还舍不得进店。 “大印，你说，这个儿媳应该没跑了吧！” “这回应该稳了！”程大印分析，“苏玉凤从一开始就是冲俺家钱来的！谢谢那丫头虽然对俺儿子是真心，但是她毕竟是苦出身，这一去大鹅就不回，很有可能是遇到更有钱的了！只有葭葭，她的父亲是我们彭城首富，资产有几十个亿，人家只在乎俺儿子对她好，不在乎我们有没有钱！” 听老公说得头头是道，于惠敏越想越开心。 …… “哥哥，你以后能不能别搞突然袭击，你这样让我好被动！”副驾驶上的秦葭“愤愤”地说着。 程骁笑道：“怪我、怪我，下次不会了！阿爸、阿妈你以前见过的，今天来拜年，喊过‘爸妈’就行了。接下来我们去见老爹，以后就再也没有亲戚要见了！” 程骁还有一个姥姥，但是这个姥姥太偏心，多年来一直倚老卖老，逼迫女儿也就是程骁的母亲贴补程骁的小舅。 对于这个姥姥，程骁绝不会带秦葭去看她，最多她死了，程骁去戴个孝，干嚎两嗓子。 “宝马”出了市区，很快就来到河湾乡程集村，也就是程骁二叔的家。 程骁的爷爷正坐在大门前晒太阳，程骁大声说道：“老爹，我带对象来看你了！” 秦葭也笑着问候：“老爹，过年好！” 她管自己的爷爷叫“爷爷”，到了这边，就跟着程骁叫“老爹”，算是入乡随俗吧！ 老头儿的眼力和耳力都还行，她看着孙子居然带来这么好的对象，又笑得咧着嘴，露出仅有的几颗牙。 “好、好！”老头拉着程骁的胳膊，“毛蛋儿，看到你有这样的对象，我死了也开心！” 程骁故意皱眉：“大过年的，老爹你说这话多不吉利！你再坚持个十年八年，等我们结婚了，生两三个孩子给你带！” 秦葭听得脸红心跳，在程骁的背上拍了一巴掌：“又瞎说！” 程骁笑道：“只要老爹开心就行！” 老头儿却一脸严肃地说：“我活了八十多年，一事无成……活着也没意思，浪费粮食！” 程骁安慰他：“你老人家一年才吃多少？这个世界不在乎你省下的那么点儿粮食！你再吃十年又能吃多少？” 老头儿却摆了摆手：“听我说！四八年淮海大战，你大姑跟你大伯被老蒋的飞机炸死，那时候我要是参军就好了…… 只要能坚持到解放，我就能混个一官半职，那样，你二伯、你二姑、你三姑就不会饿死…… 我名都报上去了，你奶奶鬼哭狼嚎不让我走，最后部队就没收我…… 这辈子浪费最后一次机会，让你爸没有上成大学，也没有能力给你二叔找个好媳妇…… 本来我以为俺家已经不行了…… 没想到，毛蛋儿，你给俺老程家争光了！” 老头儿断断续续说了这么多，然后背靠墙壁，微微喘息。 程骁自打记事，就没有听爷爷一口气讲这么多的话，而且尽是悔恨和懊恼，好像是亲手拒绝了一次家族振兴的机会。 他吓了一跳，仔细地盯着爷爷的脸看，心中暗想：“看这状态，不像是回光返照！” 据说，人在回光返照的时候，两眼会突然变得炯炯有神，面色红润，尤其是两个颧骨的附近变得潮红。 而且，在这种状态下，可能会突然想吃东西，非常渴望见到家人，尤其渴望见到曾经最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爷爷显然不是这样。 经过一番分析，程骁终于放心。 他看向秦葭，秦葭给他解释：“人到了这个年纪，都是活在回忆中！我爷爷也是这样，每次去看他，他总是给我们讲一些战争年代的事。很多都是悔恨，哪个战友没来得及抢救就死了，哪个战友救了他的命却没有机会报答，哪个资本家的小姐看上他他没敢答应！” 程骁禁不住哈哈大笑：“咱爷爷当年还挺招姑娘喜欢？” 秦葭傲然一笑：“你看我爸这么帅，还不是因为遗传我爷爷的优良基因？” “这倒是，咱爸真是个帅哥！你们这一代也不错啊，山哥又高又帅，你长得这么好看，身材也好，皮肤也好，性格也好……” 秦葭害羞地打断他：“别夸了！夸得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程骁问道：“咱爷爷是老革命，咱爸、大姑、小姑不是高官就是富商，你姥爷那边似乎不怎么样啊！” 程骁这话是有根据的。 他记得，秦葭前年出事的九眼桥护栏就是秦葭舅舅家表哥冯全贵负责建造的。 那么一点小工程，冯全贵为了省点钢管钱，用竹片和水泥来代替，真是想挣钱想疯了。 这种人的家庭出身，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秦葭解释道：“我爷爷在淮海战役的时候是团长，我姥爷是他的警卫员！” 程骁心想：“团长和警卫员结成亲家，这地位悬殊太大！” 秦葭继续说道：“在碾庄大战的时候，爷爷的部队被敌人炮火覆盖，是我姥爷把他推倒，救他一命。战役结束后，我姥爷的一条腿没了，只好回老家养伤。全国解放之后，爷爷去看望姥爷，帮他在镇上的粮管所谋了个工作，两家还结成儿女亲家！” 说到这里，秦葭叹了口气：“姥爷那边，除了我妈从小就认真学习，几个舅舅都是调皮捣蛋，不务正业。所以后来虽然我爸做了这么大的生意，舅舅们却一个都指望不上，只能做一些看大门之类的工作，领一点死工资。我表哥冯全贵把九眼桥的栏杆做成那样，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妈打断他的腿，一点都不亏！” 这时，程骁的爷爷突然问道：“丫头，你姥爷姓冯？” 秦葭点头笑道：“是啊，老爹！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老头儿又问：“你姥爷是不是冯满仓？” “老爹，你怎么知道？” 老头儿笑道：“解放军打碾庄的时候，我们都是支前的民工……我用独轮车把一个断了腿的解放军推下战场，他就叫冯满仓……” 程骁大笑：“老爹，你当年这场好事没白做！冯满仓的外孙女，现在成了你的孙媳妇！” 第222章 也不送送你程叔 “下次见到爷爷和姥爷，我一定要把老爹救人的跟他们说！”在回市区的路上，秦葭兴奋地说。 程骁笑道：“让老爹请酒，喝二锅头，吃鸡蛋炒盐豆！” 秦葭佯怒：“瞧你那点出息！你都亿万富翁了，怎么还这么抠？” 他们说笑着回到市区，陪程骁的父母吃午饭。 正月初八的中午，程骁带着秦葭参加了他的同学聚会。 新河区是个落后区，新河中学在彭城的教育系统也不是什么好学校，稍有背景的人，都会把孩子转到一中、二中、三中、四中这些排名靠前的学校。 可以说，在新河中学读书的孩子，家世都差不多，没有装逼装得太出格的，很多人都很淳朴。 张志凯那样的孩子，也只是极少数。 没人装逼，这样的聚会就让人舒服许多。 程骁和秦葭度过一个快乐的中午，他一高兴，就把两桌酒席的账给结了。 如果不让他开心，他才没这么好心。 第二天，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上午十一点，程骁和秦葭前往班长约定的“金鹏大酒店”。 路上，程骁一边开车一边说：“同学聚会，找一个普通的饭店就行。你们安排在‘金鹏’，档次是上去了，但是这消费水平太高。大家都是学生，能承担得起吗？” 秦葭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这次的聚会，是班长王庆发起的，一切的费用都是他出。他的父亲年前刚刚升了市工商局的副局长，结账时，把他父亲的名头抬出来，应该能打一个大大的折扣。这样他多有面子！显摆一下呗！” 程骁问道：“显摆给谁看？” “给我看！” “什么意思？” “高中三年，王庆跟我表白几次，都被我无视了。这一次，他是觉得，自己的父亲进了副处，他有资格追我了！” “我的女人，他也敢打主意，好大的胆子！”程骁故作怒容。 听程骁说“我的女人”时，秦葭侧过脸笑眯眯地看着他。 “为什么这样看我？” “你这么霸气，我好喜欢！” 说话间，程骁的“宝马”已经来到“金鹏大酒店”的门前。 他停好车，由秦葭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走进酒店的大堂。 从电梯上到三楼，王庆订的房间就在302。 王庆就站在门前，用手机跟什么人发短信，看到秦葭挽着程骁的胳膊，他的眼神一冷。 “葭……秦葭，这哥们儿是谁？”王庆本来想直呼“葭葭”，又怕这么热乎引起秦葭的反感，喊到一半才改为直呼其名。 “这是我男朋友！”秦葭说道，“带来跟大家认识认识！” 王庆顿时感觉心中一阵苦涩，敢情从年前到现在的苦心安排全部付诸东流。 大家进入302，程骁看到这里只有一张大桌子，最多能坐二十多人。 程骁问秦葭：“就订这一个包间吗？你们班怎么还不到二十人吗？这也太不公平了，我们班有六十多人呢！” 在昨天的聚会上，他们班有四十多人到场，坐了五张桌子。 之所以还有人没到，是因为有人高考落榜后，就南下打工，年底也没有回家。 秦葭解释道：“我们彭城一中每年的高一新生都是面向全市掐尖，所以每个班有半数以上的同学来自下面的六个县或县级市。大过年的，他们来一趟市区不容易，所以基本都缺席。另外，家在市区的同学，还有一些脱不开身的，或者跟王庆关系不睦的，也都没来。最终能有十八九个人到场就不错了！” 看到秦葭进来，先到的同学纷纷跟她打招呼，秦葭微笑回应，并且把程骁介绍给大家。 听说是秦葭的男朋友，这些人再看向王庆的目光就充满了戏谑。 终于，人到得差不多了，王庆让服务员上菜。 菜品很丰富，光是海鲜就有好几盘；酒水也不错，男生喝“蓝带”啤酒，女生喝“汇源”果汁。 有人问道：“班长，这一桌得不少钱吧！待会儿结账的时候，你把金额报一下，我们凑钱给你！” 王庆得意一笑：“没这个必要！我爸现在管着全市的酒店，他们不敢多收我的钱，这一桌菜，他们最多收个成本价！” 有人问道：“班长，你爸不是泉山区工商局的吗？这里可是鼓楼区的地盘！” “哦，你们还不知道，我爸年前就已经调到市局做副局长了！” “恭喜啊，王庆！” 王庆双手下压，就好像唯恐大家鼓掌似的：“低调、低调！” 程骁和秦葭对视一眼，都是哑然失笑。 看到程骁和秦葭眉来眼去，王庆极不舒服。 他继续显摆：“这家酒店的老板你们知道是谁吗？” 大家都在市区居住，平时肯定都听过一些社会人的事迹，他们齐声说道：“不是胡金鹏嘛！” “你们知道胡金鹏跟我爸什么关系吗？”王庆压低声音，“他跟我爸是把兄弟！我爸是领导干部，胡叔是社会人，这种关系都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 然后，他环视一圈：“毫不夸张地说，就这一片儿谁得罪我，分分钟让他消失！” 说这话时，王庆眼睛的余光看向程骁，那意思是：“小子，我说你呢！就是威胁你！就问你怕不怕？” 王庆的目光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他在给程骁下马威。 这种时候，程骁也不想装傻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老胡……我在302这里吃饭呢……你来一块儿吃点……” 去年春天苏玉凤绑架娆娆的时候，胡金鹏奉刘川之命，全城抓捕苏玉凤，那时候程骁就有了胡金鹏的电话。 老胡？王庆的第一意识就是“这小子是给胡金鹏打电话”，但是，他下一秒就给否定了，胡金鹏是什么人，岂是谁能都认识的？ 于是，王庆板着脸训斥程骁：“我们这是同学聚会，你也不是我们的同学，我是看在秦葭的面子上，才让你上桌。你怎么能再拉自己的朋友来？大家都不认识，有多尴尬？别跟我说，你的朋友没有吃过好东西！” 程骁脸一冷：“少废话！等我这个朋友进来，你就知道了！” 他刚刚说到这里，包间的门被人推开，胡金鹏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家伙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庆立即站了起来：“胡叔！” 胡金鹏眯了王庆一眼：“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我九点多就来了，胡叔！我们高中同学聚会呢！” 胡金鹏点了点头：“你玩吧！” 然后他就径直走到程骁的面前：“兄弟，你也是小王的同学？” 程骁冷笑一声：“我才没有这样的奇葩同学！我是陪葭葭来的！” 胡金鹏陪着笑脸：“妹妹，吃得怎么样？要不，你们换个地方，去我的专用包间？” 秦葭摇了摇头：“不用，我吃好了！谢谢你，胡大哥！” 说着，她从椅子上站起，向桌上的同学们挥了挥手，牵着程骁就往外走。 “兄弟、妹妹，慢走！” 胡金鹏说这话时，往王庆的头上拍了一巴掌：“小崽子，也不起来送送你程叔？” 第223章 解渴只是暂时的需要 程骁那一句“我才没有这样的奇葩同学”，就表达了对王庆的看法。 胡金鹏一听就知道，程骁讨厌王庆。 程骁既然讨厌王庆，他老胡也必须跟程骁保持一致，哪怕王庆是一块金子，也要当成一块狗屎。 这个时候，胡金鹏宁愿得罪王庆一家人，也不敢得罪程骁一个人，所以直接一巴掌拍过去。 他没有打王庆一顿，就算是客气的了。 王庆被胡金鹏这一巴掌给拍得差点灵魂出窍。 “程叔？我操，他跟我差不多的年龄，怎么就成了我叔？” 这种话他只是在心里想想，是绝不敢说出口的。 众目睽睽之下，王庆站起来，向程骁和秦葭的背影摆了摆手：“程叔……慢走……” 在场的同学们听到他叫出“程叔”两个字，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别样的意味。 “你王庆不是牛逼吗？” “你爸跟胡金鹏不是把兄弟吗？” “你刚刚不是说，在这一片谁得罪了你，分分钟让他消失的吗？” …… 王庆为了装逼，精心搞了这么一个同学聚会，掏了钱，也费了心思，却落个这样的结果。 那一刻，他真想从三楼的窗户跳下去。 程骁和秦葭来到外面的走廊：“老胡，你忙吧，我们走了！” 胡金鹏啧啧连声：“兄弟、妹妹，改天一定再来啊！” 程骁回头笑道：“以后我们请客，就带到这里来！” 说着，他和秦葭走进电梯。 出了“金鹏大酒店”，秦葭说道：“同学聚会真没意思！” 程骁笑道：“以后只和关系密切的朋友小聚就行了，这种人多的聚会，不来也罢！上车，带你散散心去！” 接下来的几天，程骁继续细化他的创业计划，秦葭则作为他的助手，帮他搜集各种资料。 一晃就到了2月底，2月28，农历正月十七，程骁辞别家人，带着秦葭、郝迪、陈瑶瑶、姚倩倩四个姑娘南下金陵。 把郝迪她们三个送回各自的学校，程骁和秦葭来到“江南风韵”16号。 晚上，他们和秦山、巩凡凡约好，来到秦葭的小姑家吃饭。 一进门，程骁就问：“小姑父，你们发改委到底能不能为我的‘财信通’背书？” 年前，他就跟李锡庆说过，希望省发改委为“财信通”做担保，李锡庆当时没有明确表态。 李锡庆笑着反问：“我在省发改委主持工作，你是我的侄女婿，我们为你背书，这属于什么性质？让下面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背后会怎么议论我？让领导知道了，会怎么看我？” 程骁苦笑：“南邮也是这个态度，唯恐我创业不成，卷款跑路！” 秦葭为程骁鸣不平：“小姑父，你不同意情有可原，因为你需要避嫌。南邮这样做就太不应该了，是他们求着我们做的。实在不行，我们就把公司注册到境外，让李超人为我们担保！” 李锡庆笑得更灿烂：“你们年轻人真是性急！放心吧，年前我就去了一趟京城，把你们的事跟国家发改委说了，他们同意你们上这个项目！” 国家发改委既然同意，那就不需要任何人的担保了。 小姑秦青霞也说：“为你们这件事，你小姑父可浪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程骁大喜：“待会儿我一定陪小姑父多喝几杯！” 这时，秦山问道：“兄弟，你前期准备投资多少？我能不能也投一股？” 程骁想了想：“我准备先投资1000万，把框架搭起来，再选派一部分应届毕业生去企鹅实力。你跟飞哥、川哥稍后进来，每人也投1000万，我给你们每人1%的股份！” 秦山一听就急了：“只有1%，这也太低了吧！难道你的‘好网’一问世，就价值10亿？” 秦青霞和巩凡凡也都看向程骁，觉得他给秦山的股份太少。 程骁笑问：“山哥，你知道我准备让李择海投资多少？” 秦山摇了摇头。 程骁说道：“我准备让他投资一亿霉金！” 秦山问道：“那你准备给他多少股份？” 2002年，一美元可兑换8.5元人民币，李择海投资的这一亿霉金，那就是8.5亿。 就算按照程骁定的价，李择海也差一点就把“好网”给买了。 程骁笑道：“我最多只给他20%的股份！” “这么少！”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一样表情。 程骁反道：“这回你还觉得你的股份少吗？” 秦山连连摇头：“不少了、不少了！” 程骁又说：“这前两轮投资，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的股份被稀释！” “那可太好了！”秦山大喜。 李锡庆问道：“小程，你跟李择海沟通过吗？” 程骁没说话，却点了点头。 大年三十，在秦葭的提醒下，他给李择海打电话拜年，顺便说了“好网”的事，李择海当场表示要投资，只是没有提投资的金额与所占股份。 程骁不想细说，他有把握说服李择海按照他说的来。 其实，就算李择海不投，他也有把握把“好网”做起来。 让一些人来投资，只是他不想独吞这个蛋糕，让出一些利益，跟有实力的人交个朋友。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3月1日，南邮开学。 早晨，程骁带着秦葭来到学校，姚舜、任家龙等人看到他，纷纷上来打招呼。 任家龙用十分羡慕的语气说道：“老大，还是你们好啊！从高中时就谈，考进一所大学，平时双宿双飞，假期还能一起回家！” 程骁笑道：“那你寒假为什么不把谷雨带回家过年？” 任家龙苦笑：“我们才相处半年，她也不好意思跟我走啊！我原以为她回到老家可以喝到自家的酒，没想到这一两个月她是滴酒不沾。缺了酒，她又像暑假报名时一样憔悴了！” 程骁看向谷雨，果然，这姑娘就像一株久旱的禾苗，皮肤黯淡，精神不振。 程骁说道：“下午没课时我出去一趟，搬几箱二锅头进来，你就放在宿舍里，每天给她喝两瓶，很快就能恢复！” 作为班长，刚刚开学时程骁的事情太多。 好在，有叶韵这个副班长兼团支部书记，程骁把事情都推给她，自己做甩手掌柜。 有时候，叶韵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难免对程骁提出抗议。 秦葭就给程骁出主意，让他派姚舜给叶韵帮忙。 姚舜起初不愿意，但是他跟叶韵合作一天之后，就开始变得主动。两人配合默契，被同学们戏称为“摇曳二人组”。 不到一个星期，程骁就发现姚叶二人的眼神不对。用其他几个室友的话说，就是这一对“狗男女”有奸情。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问秦葭：“你是不是故意撮合姚舜和叶韵的？” 秦葭笑道：“我们301寝室和你们501寝室如果都谈上恋爱，岂不是一段佳话？” 程骁想了想，现在他跟秦葭正热恋，姚舜和叶韵刚刚互生情愫，另外陈建和陈菲儿、张丰收和袁慧、任家龙和谷雨早就谈了，只剩下杨金山和于大美两个，互相看不上。 他笑道：“你别管这么多，能成自然会成，不能成也别强求。强扭的瓜不甜！” 秦葭嗔了他一眼：“你们男生不是说，不需要甜，解渴就行的嘛！” 程骁说道：“解渴只是暂时的需要，当他们不渴了，就会寻找其他的瓜，不甜的还不要！” “你们男生……” “女人也一样！” 第224章 丧家之犬 在秦葭的辞典里，似乎没有“男人”这个词，“男生”两个字听在程骁的耳朵里，糯糯的，很受用。 所以，对程骁来说，跟秦葭聊天斗嘴都是一种享受，看着她一颦一笑、轻嗔薄怒，程骁的心都化了。 与这样的姑娘共度一生，绝对没什么遗憾。 三月中旬的一个下午，程骁正和秦葭在“创业办公室”里翻阅今年毕业生的资料，准备挑几个送去深市实习时，手机突然响了。 这是李择海打来的。 “兄弟，我跟你二嫂定在3月29日结婚，也就是农历二月十六。你跟弟妹提前一个星期来香江！” “二哥，恭喜你！”程骁笑道，“我们去那么早干什么？” 李择海说道：“来给我们做伴郎和伴娘！提前过来，先熟悉一下流程，再跟其他几们伴郎、伴娘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程骁自然不会推辞。 他点的是免提，李择海的声音，秦葭也能听清。 听说要做伴娘，秦葭两眼放光，十分兴奋。 李择海又说：“把你们俩的三围报上来，我现在就让人给你们订做伴郎服和伴娘服！” 程骁哪知道自己和秦葭的三围，就直接说道：“我身高1米81，体重73公斤；葭葭身高1米68，体重51公斤。我们都是标准身材，你让裁缝看着做就行！” 李择海做了记录，就要结束通话。 程骁问道：“二哥，伴郎和伴娘都有哪些，说来听听？” 李择海说道：“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千万别外传！” “二哥，你还信不过我吗？” “我这边有李召基的侄子，郑裕通的孙子，邵一福的孙子。再加上你，正好四个人。” “二嫂那边呢！” “她那边有何红申的女儿，大法官布朗的女儿，大律师霍其的女儿。虽然她们都是富家小姐，弟妹的家境也不差，想必会跟她们相处得很融洽！” 程骁并不担心秦葭被人小瞧，单单她这红三代的身份，就足以让香江的很多富人主动结识。 “那好！我们请个假，安排一下功课。登机之前，我会打你的电话！” “哈哈，到时候我派老谷去机场接你！” 挂了电话后，秦葭面有难色：“我们这一去，起码要耽误十天，功课不会落下了吧？” 程骁笑道：“你那么聪明，这点功课不要放在心上！” “我是说你的！”秦葭顽皮一笑。 “我没事，反正我也不指望将来做个程序员！我要当老板，指挥这些人给我打工！” “我看你要飘！” “我就是个风筝，飘得再高再远，线也在你的手里，你可以随时收回！” “算你会说话！” 程骁和秦葭现在是院领导的红人，别说他们要请十天假，就是请一年，何霁峰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3月22日下午三点，香江国际机场。 程骁和秦葭各拉着一个皮箱，携手从闸口出来。 在机场外面的候车点，二人东张西望，却没有看到老谷的车。 人流中，一个与程骁年纪相仿，面色苍白、眼圈发青的男子从程骁的侧面走过，程骁和秦葭只顾着寻找老谷，没有看到这个衰人。 “衰人”却看到了程骁和秦葭：“这一对狗男女怎么到香江了？哈哈，太好了，我这就让人把他们骗走，送到猪场去。男的做成香肠，女的卖到泰国！” 这家伙拿出手机，就要摇人，远处驶来一辆“劳斯莱斯”，停在程骁和秦葭的面前。 从“大劳”上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汉子，他一下车就向程骁和秦葭说道：“程少、秦小姐，真是对不起！来机场的路上遇到好几处堵车，耽误了！” 程骁笑道：“谷师傅，这么客气干什么！” 墨镜男拎过程骁和秦葭的皮箱，放进“大劳”，并且亲自为程骁和秦葭拉开车门。 三人进了“大劳”，司机发动车子，迅速离去。 人群中的“衰男”看得目瞪口呆：“我只知道程骁和秦葭在金陵有点势力，没想到他们在香江也有熟人！他们不会是听说我逃到香江，专门来这边抓我的吧？要是这样的话，难道我还要往别的地方逃？澳门也不安全，实在不行就新马泰吧！妈的，在金陵你们把我父母亲都送进监狱，还要对我赶尽杀绝？” 这“衰男”正是在金陵突然消失的黄少松。 去年秋天，石磊的女朋友宋艳琴举报了“绿萍”公司偷税漏税，侍小萍、黄云峰夫妇先后被抓。 就在程骁准备痛打落水狗的时候，黄少松却突然消失。 这小子也知道，父亲下台，没人可以庇护他，平时得罪了那么多的人，不跑就是等死。 他拿着早就办好的护照来到香江，先是在酒吧里厮混，前不久被一个富婆看上，从此做了富婆的面首。 就在他痛恨暗骂之际，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黄，你等多久了！” 黄少松回过身，见一个年过五十、身材痴肥的妇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立即满脸堆笑：“娥姐，我并没等多久，只不过早到半个小时而已！” 这个娥姐就是包养黄少松的富婆，名叫杜玉娥。 几年前，杜玉娥的富商老公死了，她的独生女儿在国外，嫁了一个老外，不愿回国接手父亲的公司。 无奈之下，杜玉娥亲自上阵，居然把老公的生意做得更好。 但是，与此同时，她的心也野了，喜欢包养小鲜肉。 黄少松就是她的正在“消化”的一块肉。 杜玉娥拍着小黄的面颊：“看你小子对姐姐一片痴心的份上，姐姐送你一个礼物！” 听到“痴心”两个字，黄少松只想吐。 在金陵时，他曾经多么风光，南邮的女孩他召之即来，哪一个不是相貌俊美身材窈窕？ 如今，他为了生存不得不委身于这个胖得像狗熊一样的女人，平时还要装作痴情一片。 “谢谢娥姐！”黄少松故作惊喜状。 杜玉娥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打开来一看，却是一只“浪琴”手表。 “喜欢吗？”杜玉娥问道。 黄少松心中暗骂：“这种表，在大陆也不过几千块钱一只，我根本不愿意戴，你他妈用这种垃圾来糊弄我！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抠的老板！” 虽然不喜欢，他却装出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娥姐，我太喜欢了！” “喜欢就好！”杜玉娥说着，往自己的下垂的腮帮子指了指。 黄少松会意，立即凑上去，亲了一口。 杜玉娥一把将他搂在怀里：“走，回家，让娥姐好好品尝你！” 黄少松听得心中一紧，心想：“你千万别压在我的身上，上次，我差点被你压扁了！” 可是，他越怕什么，杜玉娥就越喜欢做什么。 一个小时候，他们来到杜玉娥的家，那是位于大屿山中的一个小别墅。 “小黄，姐先洗个澡……小黄，我们来个鸳鸯戏水吧！” 半个小时后，黄少松躺在床上，望着杜玉娥的身子如果压路机一般碾过来，他心中充满了悲壮：“程骁，我现在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给我等着！” 第225章 打赌赢别墅 就在黄少松默默发狠的时候，程骁和秦葭已经来到了深水湾道79号的李家大宅。 大宅里张灯结彩，看样子要搞一场中式婚礼。 程骁说道：“李伯父应该会喜欢中式的，但是李素兰从小在葡萄牙长大，她肯定喜欢西式婚礼！” 秦葭却笑道：“以李家的财力，中式、西式各来一次，也不算什么！” 程骁故意逗她：“等我们结婚了，也是中式、西式各来一次！” 秦葭小脸羞红：“我还小，你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看到程秦二人从车里出来，李择海立即从别墅的客厅里迎出来：“兄弟、弟妹，你们来得正好！” 程骁笑问：“怎么就正好？马上要开席吗？” 李择海一拳打过来：“你小子就知道吃！我的意思是说，你二嫂和几个伴郎、伴娘都在这里，正在试衣服呢。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大家先认识认识！” 秦葭说道：“伯父呢？我们应该先跟他老人家打个招呼！” 李择海说道：“家父和陈伯出去有事，要晚上才回来！” 既然如此，程骁和秦葭就跟着李择海来到别墅的四楼。 果然，李素兰和一群人正在说说笑笑地试衣服。 “兄弟姐妹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李择海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很快，大家就安静下来。 “这位小兄弟叫程骁，程咬金的程，骁勇善战的骁。这位小妹妹叫秦葭，秦时明月汉时关的秦，蒹葭苍苍的葭。他们是一对情侣，也是我请来的伴郎和伴娘！” 李择海说这话时，程骁和秦葭也打量着对面的那帮“同行”。 对面七个人，普遍都比他和秦葭大。 这也难怪，李择海今年都36了，他身边的朋友，很多都是在30与40之间。 李择海又介绍对面的几个人：“这位是李召基先生的侄子李炎，这位是郑裕通先生的孙子郑玉龙，这位是邵一福先生的孙子邵家驹。这位小姐是何红申先生的女儿何超夷，这位小姐是大法官布朗的女儿琼斯，这位小姐是大律师霍其的女儿霍小小。” 程骁和秦葭分别向着这帮少爷和千金点头致意。 李炎、郑玉龙和琼斯，程骁都是两辈子头一次见。 邵家驹存在于程骁上辈子的印象中，这是个演员，上辈子演过很多尺度大的影片，颇受争议。 至于何超夷，也是演员，明年将嫁给模特陈子聪。 霍小小是香江警界未来的女强人，执掌飞虎队，程骁上辈子就听说过这个一辈子未嫁人的老姑娘。 那六个少爷、千金看到程骁和秦葭，都是暗暗点头。 程骁一看他们那眼神，就心生自豪：“我跟葭葭算是一对璧人，他们肯定很羡慕我们！” 他刚刚想到这里，李素兰已经跑了过来，将秦葭拉到她的身边。 同时，琼斯、何超夷和霍小小三个姑娘也把秦葭团团围住，用各种声音和她打招呼。 “妹妹，你好美！” “妹妹，你的皮肤真好！” “妹妹，你的气质是怎么养成的？” 看得出，她们是真心喜欢秦葭。 反观自己，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对面的三个少爷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自顾自地试着礼服，就像没看到他一样。 程骁这才知道：“妈的，敢情我是葭葭的陪衬！” 他再一深想，就明白了。 李炎、郑玉龙和邵家驹三人的家境都是香江顶尖，自然眼高于顶。 至于琼斯、霍小小的家境，虽然都是出身法学世家，论财富肯定跟这三个男人没法比。 她们只是李素兰在欧洲读法学时的同窗，关系密切，才有机会出现在这里。 只有何超夷，身为赌王之女，却不在乎自己的门第，愿意结交出身平民的朋友。 否则，她明年也不会嫁给男模陈子聪。 想到这里，程骁也不再纠结，走过去找自己的礼服，由佣人杨妈带他去他的房间试穿。 衬衫、领结、马甲、裤子、腰封、西装，程骁一旦“披挂整齐”，走出房间，气质自然不输在场的任何男士。 李择海连连赞叹：“兄弟，这身衣服老外穿着也没有你好看！” 除了西式礼服，还有中式的长袍、马褂、千层底布鞋，胸前斜挂着纯金的怀表链，真有点像清末民初的富家公子。 霍小小已经偷看程骁好几眼了。 何超夷更是直说：“我要不是已经有了男朋友，我今天就跟葭葭妹妹竞争一下！” 李择海也说道：“兄弟，我真后悔让你来做伴郎！” 李素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程骁笑道：“我知道二哥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因为我的出现，把他的光彩都压制了！” 此言一出，全场爆笑。 至此，李炎、郑玉龙、邵家驹这三个富少才算是勉强接纳程骁。 这时，秦葭也穿着礼服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她穿着一件一字肩的粉色礼服，上面露出象牙一般的香肩，下面是鱼尾形，更衬托出窈窕的腰身。 她袅袅娜娜地走来，如同仙子驾着云雾，又让人想起曹子建的那一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接着，秦葭又换了一身锦缎旗袍，这旗袍整体呈银色，堪称美轮美奂，论手工、论匠心，根本不输金陵秦淮河畔的蒯师傅。 李素兰赞叹：“择海请了香江手艺最好的旗袍大师，一共做了十件，我们每人两件。现在看来，就葭葭穿着的效果最好！” 程骁连连点头：“等我和葭葭结婚，也找这个大师来做！” 李择海说道：“你们才刚刚上大一，就算你们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可能这个大师都等不及！” 李素兰解释：“手工做旗袍，越是精美越累人。那个大师操劳一辈子，早已油尽灯枯，可能活不过三年了！” 程骁感叹道：“做旗袍的手艺应该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吃过晚饭，这帮伴郎和伴娘就没有回去，聚在一起打牌。 他们玩的是德州扑克，即那种有同花、有顺子，港台剧中经常出现主角一把“梭哈”的玩法。 程骁前世是个不嫖不赌只会埋头赚钱的模范丈夫，哪会玩这个，所以大家玩的时候，他只在一边看着。 “兄弟，你怎么不玩？”李择海问道。 “这个没意思！”程骁直言不讳。 听他这么一说，李炎抬起头来：“小老弟，你觉得哪种玩法有意思？斗地主吗？你们大陆人最喜欢斗地主，我们几个都是地主，你要斗谁？” 李家和郑家都靠地产发迹，他们都以“地主”为傲，大陆流行的斗地主，他们自然不喜欢。 这个时期的香江也有人玩斗地主，只不过大家称之为“二打一”。 程骁说道：“我们是四个人，玩两副牌！” 郑玉龙问道：“是双抠？是保皇？还是升级？我都玩过，也就那样，还不如德扑有意思！” 程骁嘿嘿笑道：“看来郑兄对扑克挺在行？” 郑玉龙傲然一笑：“我当年在伦敦，接触过顶尖的牌艺大师。这个大师精通世界上的所有牌艺，我跟他学了两年。但凡你能叫得出名字且有意思的玩法，我都会！” 程骁登时来了精神：“是吗？我会一种玩法，郑兄肯定不知道！” 郑玉龙哈哈大笑：“小老弟，如果你真的弄出一种我不会的玩法，我送你一栋别墅！” 程骁看向李择海：“二哥，我跟郑兄第一次见面就赢他一栋别墅，实在不好意思！” 李择海没好气地说：“你小子赢了再说！” 程骁看向郑玉龙：“郑兄，这样吧，我们赌一把！我教大家一种新鲜玩法，如果大家觉得没意思，就算我输，送你一艘游艇！” 最便宜的一艘游艇也是价值数千万，不比别墅便宜。 郑玉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跟你赌了！” 程骁指着房间里的所有人：“这里一共有十个兄弟姐妹，除了你和我，还有八个。如果我弄出的这个玩法有五个人说‘没意思’，就算我输。如果有五个人说‘有意思’，就是你输！” 郑玉龙问道：“如果恰好是四比四呢？” 程骁想了想：“还算我输！” “这不公平！”秦葭有点急躁。 她从来没见过程骁玩牌，生怕他输。 程骁摆了摆手：“你放心，我输不了！我们那边有一种玩法，郑兄肯定没玩过！” 郑玉龙比秦葭还急：“少废话，快说，你说的这个玩法叫什么？” “掼蛋！” 第226章 “香江掼蛋协会” “掼蛋”是2012年下半年发明的。 当时，淮安的一部分老年人在“跑得快”的基础上，加入“同花顺”的特色，推出的一种新玩法。 这个玩法很快就风靡大江南北，程骁前世曾经遇到三年口罩的困局，这三年里，他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掼蛋”中度过的。 听到程骁说出“掼蛋”两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片茫然。 李择海等香江人固然不知道，来自澳门的何超夷也没听说过，真给赌王丢脸。 就连秦葭也不知道“掼蛋”为何物。 他看向程骁，光动嘴不说话。 如果程骁懂唇语，他就能知道秦葭在说什么：“哥哥，你净说瞎话，哪有这个玩法！” 倒是邵家驹挺看好程骁：“不管程老弟是赢是输，单凭他说出‘掼蛋’这个名字，就值得写一部中原风情的剧本！” 众人齐声说道：“大家说打牌呢，小驹子，你别跑偏了！” 程骁笑道：“‘掼蛋’这个玩法只流行在我们老家一个小村，且大家约定，绝不许外传。所以，你们不知道很正常！” 郑玉龙根本不相信：“小老弟，你别胡诌个名字，就想来骗我的别墅！你先说说怎么个玩法！让我们大家都学一学。如果我们觉得有意思，我那栋别墅就是你的。如果没意思，你就欠我一艘游艇！” 李炎也说：“小老弟，你不会把‘不许外传’当借口吧？” 程骁一脸郑重的样子：“虽然村里长辈不许外传，但是我现在既然说了，就不会藏私。顶多回去被长辈打断一条腿！” 听他这么说，李择海趁机拱火：“李炎，我兄弟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李炎一时兴起：“小老弟，如果你赢了，我再送你一辆‘大劳’！” 程骁一拍大腿：“郑兄和李兄如此大方，我就豁出这条腿了。反正将来有车，不用我走路！” 他这副神态，堪比德州扑克中的“梭哈”，众人同时鼓掌。 待众人掌声平息，程骁才拿过两副扑克牌，随便洗了两遍。 他坐在桌边，带着李炎、郑玉龙和邵家驹分别抓牌，每人各抓27张牌。 “四条及以上为炸、五张同花顺也是炸、单出大王最大、每次最多出六张、顺子最多出五张、连对最多出三对……” 程骁从自己的牌中分别拿出自己所描述的类型，简洁明了。 “我们这种玩法讲究一个精诚合作，我手中的牌再好，基本上也都是打上家、打下家，不打对家……” 说完之后，他先出牌，另外三个也按照他刚才描述的原则或出或不出。 最后，程骁和对家邵家驹率先出完手中的牌，升了三级。 “看懂没有？”程骁问道。 也不知道是李炎和郑玉龙觉得就这么输掉一栋别墅和“大劳”心有不甘，还是他们真的没搞懂，二人一齐摇头。 程骁抬头问旁边的几个女人：“几位姐姐，你们懂了吗？” 李素兰第一个说道：“我看懂了！我跟你打！” 接着，琼斯和霍小小分别把李炎和郑玉龙从桌子边拉开：“你不行，让我来！” 现在是程骁与李素兰对家，琼斯坐上家，霍小小坐下家。 程骁洗牌，霍小小切牌。 程骁从霍小小手中拿出一张牌：“谁抓到这张牌，谁先出牌！” 大家都说：“这样最公平！” 四人轮流抓牌后，正式开打。 别看程骁是老手，这三个姑娘却一点也不怵，出牌凶狠老辣。 她们都是高智商人士，学什么都快，更不用说是打牌了。 程骁刚才说的，打上家、打下家、不打对家，她们才不管这么多呢，先争个上游再说。 琼斯手里有五个3的闲炸，她知道对家霍小小手里有大王，就单出一张3，让霍小小用大王来接，获得出牌的机会。 尤其是霍小小，老是压着程骁的牌，硬是逼着程骁把三个炸弹都用光了。 最终，程骁手中的小顺子打不出去，成了末游。 这一把，霍小小赢得头游，李素兰二游、琼斯三游。 “你们升两级！”程骁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学法律的，头脑清醒，思维缜密，小弟不得不服！” 秦葭就站在程骁的身后：“哥哥，你就别献丑了，让我来！” 程骁笑着问道：“你看会了？” 秦葭嘴角上翘，露出迷人的小傲娇：“刚才就会了，想让你再打一把，没想到你的技术这么烂！” 接着，就是秦葭和李素兰对家，对付霍小小和琼斯。 几番下来，大家各有输赢，一路打到K对J。 程骁问其他几个人：“你们都学会了吗？” 大家都说：“会了！” 程骁笑道：“那就别在一旁看热闹了，你们也凑一桌吧！” 旁观的除了程骁，还有李择海、李炎、郑玉龙、邵家驹、何超夷五人，他们在另一张桌子上坐下，却多一个人出来。 程骁笑道：“郑兄，你就别打了，看着他们打。满一局之后，让大家投票！” 郑玉龙苦笑：“小老弟，不用等大家投票，我输了！我在大屿山有一栋别墅，过几天我带你去过户！” 那边的李炎一边抓牌一边说：“程老弟，等玉龙的别墅过户，我就让人把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送到你的别墅里！” 程骁对于在香江置业并无多大兴趣，而且，他也知道大屿山那边的房价也不高。 他唯一知道的是，著名武侠作家黄易，就住在那里。 前世，他最喜欢的武侠小说就是《大唐双龙传》。 如果郑玉龙真的送他一栋大屿山的别墅，冬天可以过来住几天，顺便去拜访一下自己心中的偶像。 郑玉龙说不用投票，但是程骁仍然大声问道：“兄弟姐妹们，你们觉得我的‘掼蛋’怎么样？” “好玩！” “有意思！” “小郑如果不给你一栋别墅，我们都鄙视他！” “哈哈哈哈！” 程骁十分满意。 这时，李择海突然说道：“我们搞一个‘香江掼蛋协会’怎么样？” 第227章 “神仙岛”的大别墅 “掼蛋协会？” 李择海的提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李择海又说：“我们先成立‘掼蛋协会’，再把‘掼蛋’这个玩法在全港推广，让尽可能多的人学会‘掼蛋’，热衷‘掼蛋’。以后，逢年过节的，我们就搞一场‘掼蛋大赛’，扩大我们的影响！” 香江人爱玩，比如桥牌、麻将、醒狮、街舞…… 与之相关的协会也很多，如桥牌会、麻雀会、醒狮会、街舞团。 很多香江的有钱人也愿意组织这样的协会，投一点钱进去，就成为这个协会的会长。 每逢节日，会员小聚，会长都要坐在前面讲话，颇有点螺蛳壳里做道场的滋味。 在香江，影响力最大的就是香江小姐大赛，那些坐在主席台上的有钱人，近距离欣赏参赛的小姑娘，还有机会跟美女们暗通款曲，谁不羡慕？ 今天在场的这帮富少，他们也想成为选美大赛上的评委，奈何那些评委就是他们的长辈。 老一辈霸占着位子，哪舍得让给下一代？ 下一代也很气愤，你们都玩不动了，白白的浪费资源干吗？ “干了！二哥，你牵个头！”这些富少们都出言支持。 李择海笑道：“明天我就让人办个手续！以后，我们就是‘掼蛋协会’的十大长老！” 程骁笑道：“那我就是香江的‘掼蛋之父’！” 秦葭嘲笑他：“噫，你又想飘！” 程骁拿秦葭开心：“你不要嫉妒我！我是‘掼蛋之父’，你就是‘掼蛋之母’！” “呸，谁稀罕！” 隔天，郑玉龙、李严等人驾驶游艇，带着程骁和秦葭前往离岛。 远远看去，岛上郁郁葱葱，空气清新，地广人稀，环境十分优雅。 但是，因为这里与市区不通公路，车辆需要借助轮渡才能开到岛上。而轮渡又受天气的限制，导致来这里居住的人并不多。 十多年之后，港珠澳大桥通车，这里的房价才看涨。 程骁故意说道：“郑兄，你送我的别墅，我住不上。李兄，你送我的‘大劳’，我也开不到岛上来！” 郑玉龙本来输了别墅就不开心，故作怒容：“开车上岛有轮渡，你小子难道不知道？你是不是看上我这个游艇了？告诉你啊，这可不是我的，这是我二叔的，借来开开还行，送人不可能的！” 程骁笑道：“逗你玩呢！以后来这里之前，我会先给李二哥打电话，让他派游艇送我过来！” 李择海这两天除了要筹备婚礼，还对“香江掼蛋协会”很上心，所以没有跟大家一起来离岛。 他已经自封为“掼蛋协会”的会长了，其他人都是副会长，程骁和秦葭是名誉会长。 游艇靠岸的地方就是大屿山。 上岸后，能看到前面有一个巨大的平坦之处，似乎是把山体炸开、洼地填平弄成的。 开发商在这里建成一个别墅区，取名“神仙岛”，数百栋别墅排得整整齐齐。 遗憾的是，起码有三分之二的别墅尚未装修，说明还没有卖出去。 在郑玉龙的带领下，大家走进别墅区。 “前面那个最高最大的一栋就是我的！” 顺着郑玉龙手指的方向，程骁果然看到一个占地起码两亩的大院，院里有一栋四层别墅。 郑玉龙得意洋洋地说：“我这栋别墅光是占地面积就是4500平尺，四层就是18000平尺，住几十口人都没问题！” 香江的房地产界习惯以平尺计算面积，9平尺才只相当于1平米。 也就是说，郑玉龙的这栋别墅占地面积500平米，建筑面积2000平米，真他妈大！ 说话间，他们来到别墅的门前，郑玉龙按响门铃。 很快就有人出来开门，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相貌中等。 郑玉龙拍着程骁的肩膀向那妇人说道：“周姐，这位是程公子，这位是秦小姐，这栋别墅我转让给他们小两口了，今后你就为他们服务，你的工资由他们来发！” 周姐向着程骁深深地鞠了一躬：“少爷好！少奶奶好！二位有什么爱好或者忌讳，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让二位满意！” 一声“少奶奶”把秦葭叫得满脸通红。 程骁心中暗叫一声“卧槽”。 秦葭从害羞恢复正常，也用戏谑的眼神看向他，那意思是：“这别墅一年还不知道能住上几天，却要为人家支付一年的工资！” 好在，程骁不在乎这点钱：“周姐，你放心，我不会难为人！我们一年难得来几天，你照顾好这里就行。工资我会每月准时打到你的卡上！” “谢谢少爷！谢谢少奶奶！” 别墅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秦葭看了，不由得心动：“我爷爷最喜欢种花养草，要是让他搬来住，他一定喜欢！” 程骁听她好几次提到过爷爷，就问：“爷爷住哪里？” 秦葭告诉他：“爷爷一直住京城。” “怎么不跟你们住在一起？” “他还有一个老婆，他跟他的小老婆、儿子、孙子住在一起！” 程骁一听就知道：“很多老干部都做过这样的事，解放之后，就算不抛弃原来的糟糠之妻，也会家外有家！” 当然，这话他不想在李炎和郑玉龙两个香江人面前说，只能在心里吐槽。 在周姐的引领下，大家进了别墅。 别墅里的装修也是金碧辉煌，只是稍逊于李超人的家。 程骁问道：“郑兄，这么好的房子，你怎么不来住？” 郑玉龙说道：“这里太过偏僻，我这人喜欢热闹！” “那你买它干什么？” “当初买下这里，只是为了投资，想着升值之后就转手卖掉。谁知房子到手，却根本无人接盘。有人说，装修之后会有人接，我真的信了。他妈的，我花了上千万装修，还是没人愿意接。只能派个佣人在这里住着，每天打扫打扫，别弄脏了、受潮了，更不值钱！” 程骁本来还觉得如此轻松赢了一个别墅，有点过意不去。 既然是郑玉龙把它当成一个烫手山芋，他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周姐做了一顿午餐，招待大家。 饭后，大家出了别墅，走向码头。 走在这个小区的鹅卵石小径上，程骁突然感觉背后有两道冷森森的目光，他回过头来，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我觉得有人在盯梢，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秦葭笑道：“咯咯，哥哥，你想多了吧，这里谁认得我们？” 程骁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可能是我晚上没睡好吧！” “你失眠了？想谁了？” “当然是想你！” “坏蛋，不理你了！” 大家说笑着，来到码头边，坐上郑玉龙的游艇，前往市区。 …… “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小区？” “神仙岛”E区的第6栋别墅的三楼上，黄少松吓出一身冷汗。 自从委身于杜玉娥，黄少松大多数时间都窝在这个别墅里。 这家伙闲得无聊，就弄一个望远镜，从窗里向外看，尤其喜欢看女人的敏感部位。 就在刚才，他看到程骁和秦葭在两个富家公子的陪同下走向码头，他还以为自己的行藏已经暴露，立即就想逃离这里。 他转念一想：“如果他们已经找到这里，说不定会在香江的所有的码头、机场、口岸都布下眼线，那我还走得了吗？” 想到这里，他立即跑进客厅：“娥姐，救我！” 娥姐正在处理一份文件，看到黄少松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自己也一惊：“怎么了，我的小宝贝，谁把你吓成这样？” “娥姐，我在大陆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黄少松强压恐惧，将他从大陆来香江的真实目的说了一遍。 “啪！”杜玉娥一巴掌抽了上去，“你之前为什么骗我？” 先前，黄少松对杜玉娥说，他是大陆考到香江中文大学的学生，毕业后不想回大陆，就留了下来。 黄少松“扑通”一声跪在杜玉娥的面前：“娥姐，我那时候不是想装成纯情小奶狗，让你开心的嘛！你别往心里去，我自己赏自己几巴掌！” “啪啪啪……”这家伙真的抽了自己几耳光。 杜玉娥见黄少松态度老实，这才转怒为喜：“算了，别打了！我的小宝贝，你既然跟了姐姐，姐姐就一定会护你周全！姐姐这就调几个保镖过来，专门保护你一个人！” 黄少松大喜：“姐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杜玉娥淫笑道：“那你准备怎么感谢姐姐？” “姐姐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好吧，让我试试你的舌功！” 第228章 “中华掼蛋协会湾湾分会” 3月29日，农历二月十六。 李家大喜。 一大早，程骁、李炎、郑玉龙和邵家驹四人就起来了，他们把伴郎服穿戴齐整，簇拥着李择海来给李超人“检阅”。 李超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边的陈伯穿着一件红色的唐装，看着程骁他们盛装走来，一个个帅出天际，儿子走在他们的前头，虽然不帅却豪气迫人，顿时老怀大慰。 “老二，走，跟我去给妈妈上炷香！” 李择海的兄弟李择锯引领弟弟来到母亲的房间，在母亲的遗像前跪拜、上香、念念有词。 稍后，伴郎和新郎来到院子里。 一架经过改装的HL1100型直升机停在李家的草坪上，这是李择海去年买的，为的是在跟女朋友约会时，别被堵车耽误时间。 这些年香江的小型客车越来越多，道路越来越拥堵。所以上流社会的人都会置办一架直升机，既能显示身份的高贵，也表明他们对守约的重视。 今天，李择海作为新郎就不用亲自驾驶飞机了，飞虎队派来了经验丰富的飞行员，为他们家服务。 新郎和伴郎上了飞机之后，飞行员启动螺旋桨，随着大风压倒草坪，直升机缓缓升空，向李素兰家的方向飞去。 二十多分钟之后，HL1100降落在李素兰家门前的草坪上，螺旋桨越转越慢，直到停止。 李择海从直升机上跳下，程骁等四人也跟在他的后面。 大家走向李素兰家的大门，却被两张桌子挡住去路。 四个盛装美女分别占据两张桌子，每张桌子上放着两副扑克牌。 这四人正是秦葭、琼斯、何超夷和霍小小。 霍小小不愧是警队精英，她翘着二郎腿，拍着桌子：“让四个伴郎上来，陪我们掼蛋，赢了我们，新娘让你们带走。如果输了，你们有的罪受！” 其实，这是他们事先就商量好的节目，重在宣传“掼蛋”。 果然李素兰家的亲友都围了上来。 “他们怎么打上牌了？” “这是什么玩法？” “难道是内地传过来的？” …… 两张桌子的牌局结束，很多亲友也都学会了。 因为伴郎们全都输了，必须接受伴娘们的“殷勤招待”。 各种刁难过后，直升机把新郎、新娘、伴郎、伴娘全部接走，升上天空。 经过改装的HL1100就是有劲，上面坐了十个人，丝毫不影响飞行体验，更不用担心安全。 其实，如果算上飞行员，就是十一个人了。 返程并不是前往李家大宅，而是降落在丽晶酒店的停机坪上。 飞机是停稳了，伴娘们却不下来。 按照事先设定的剧本，李择海“迫不得已”，让酒店搬来两张桌子，伴郎和伴郎们又来了两桌“掼蛋”。 宾客们本来都已经在酒店大厅里就座，听到外面有这样的奇事，他们都跑了出来，把两张桌子围得水泄不通。 来自港岛、大陆、湾湾、东南亚、北美和欧洲的上百家媒体实时报道了这个“盛况”，标题都是“李超人娶儿媳，伴郎伴娘掼蛋”！ 有些电视台的午间新闻就有这个实况。 李超人站在丽晶酒店的三楼，看到下面的人头攒动的情形，简直哭笑不得。 陈伯却说道：“李兄，你别以为择海这是不务正业。未来的几十年，就是炒作的时代，越是能够吸引别人注意，越是容易成功！” 李超人点了点头：“好吧！就让这帮年轻人折腾去！” 程骁和李择海虽然没有听到楼上的对话，却也知道炒作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相视一笑，这才开始接下来的婚礼进程。 婚礼终于进行得差不多了，伴郎和伴娘们也可以坐到桌子上吃席。 秦葭偎在程骁的肩膀上：“哥哥，我今天累坏了！” 程骁指着她的脚：“你穿着这么高的鞋，能不累吗？” 十厘米的高跟鞋，秦葭穿了大半天，其间，根本没有休息的机会。 程骁笑道：“要不要我帮你捏捏脚？” 秦葭还以为程骁在开玩笑：“可以啊！” 见程骁真的要搬她的脚，秦葭急忙将他的手推开：“这么多人看着呢！羞不羞？” 程骁笑道：“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们正开着玩笑，李择海突然带了一个青年过来：“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元安，从湾湾过来的！” 张元安？程骁看着他的脸，却想不起前世有这么个人。 李择海又说：“张公子是台基电老总张多谋的孙子，也是我在斯坦福时的同学！” 程骁伸出手去：“张兄，幸会！” 李择海又给张元安介绍程骁和秦葭：“这是我的兄弟程骁，这位秦葭小姐是她的女朋友。他们都是从大陆来的。我的‘掼蛋’玩法就是他们传过来的。如果你想在湾湾推广‘掼蛋’，可以跟他们商量，这样，在玩法上就不会出什么岔子！” 其实，在程骁把“掼蛋”介绍给香江这帮朋友之前，秦葭也不知道“掼蛋”是什么。 只是她的牌技还挺高超，让李择海误以为秦葭早就熟悉这种玩法。 听李择海这么一说，程骁立即笑道：“张兄，你尽管搞，玩法上有什么不太清楚的，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们还互换了手机号。 张元安大喜：“那我就是‘湾湾掼蛋协会’的创始人兼会长了！” 程骁立即说道：“不行！” 张元安和李择海都是一愣：“兄弟，你不支持我（他）吗？” 程骁非常认真地说：“张兄，你回去之后，只能以‘中华掼蛋协会湾湾分会’立足！” 李择海一听：“我兄弟说得对！” 张元安想了想：“程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好吧，就照你说得来！虽然会有一些阻力，但是我还是有信心能把这个‘湾湾分会’给办好！” 程骁再一次伸出手，跟张元安握住：“张兄，预祝你成功！”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张元安告辞而去。 傍晚时分，李家的婚礼节目终于全部完成。 程骁和秦葭谢绝了李家人的挽留，乘坐当晚的航班回金陵。 …… “啪、啪、啪……” 在“神仙岛”E区的第6栋别墅里，杜玉娥正挥舞着皮鞭，狠狠地抽在黄少松雪白的脊背上。 第229章 黄少松的艳遇 中午时分，杜玉娥家客厅中。 杜玉娥大概是看过《我爱我家》的某一集，她像葛优一样瘫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遥控器，一边换台，一边品着红酒。 黄少松坐在她的旁边，拈着一颗樱桃往她的嘴里送：“娥姐，来，吃个樱桃！” 杜玉娥用嘴接了樱桃，咀嚼两下，微微低头，把种子吐在黄少松另一只手的掌心。 虽然恶心，黄少松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也是读过书的人，知道明朝的严嵩吐痰时让身边的侍女用嘴接，并美其名曰“香痰盂”。 黄少松用这个典故为自己宽心。 比起那些侍女，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这时，电视里播放午间新闻，李家的婚礼还是重点播放，时长达两三分钟。 杜玉娥恰好看到李家伴郎伴娘分两桌打牌那一幕，十分有趣，她看得哈哈大笑。 黄少松突然看到程骁和秦葭的面孔，禁不住大叫一声：“娥姐，就是那一对狗男女要追杀我！” 杜玉娥一愣：“你说谁要追杀你？” 趁着这个新闻还没有结束，黄少松跑到屏幕前，指着程骁和秦葭：“就是他们！” 杜玉娥的声音骤然变冷：“你的意思是说，你得罪了李超人的朋友？” 黄少松这才明白，原来刚刚播放的这段新闻是李超人家的婚事。 他看杜玉娥的表情很凝重，登时心脏猛地一沉。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得不说，黄少松的预感还很灵。 下一秒，杜玉娥就发飙了。 “狗东西，你得罪了李家的朋友，却跑来找老娘庇护，你想把老娘坑死？老娘挣下这个家业不容易，还有儿子和孙子要养。如果因为你而被李家盯上，老娘明天就会死得不明不白！” 见杜玉娥如此表情，黄少松立即跪倒：“娥姐、娥姐，我不是故意坑你，我只是喜欢你、爱你，想跟你在一起！” “去你妈的！”杜玉娥一脚踢开他，“把衣服脱了！” 黄少松还以为杜玉娥想玩他。 这个时候，如果能被杜玉娥玩弄，让这个女人舒服一下，说不定还有转机，所以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扒个精光。 “狗东西，你脱成这样干什么？你以为我还会弄你吗？” 黄少松傻了：“娥姐，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趴下！” “好的，娥姐！” 杜玉娥从卧室里拿过皮鞭，这是她跟黄少松玩滴蜡游戏时用的道具，现在却玩真的了。 “啪！”杜玉娥一鞭抽在黄少松雪白健美的后背上，当场留下一道红肿的印记。 “啊！”黄少松发出一声惨叫。 “啪、啪、啪……”杜玉娥连抽几鞭，打得黄少松哭爹喊娘。 “呼呼……”杜玉娥很快就抽累了，坐到沙发上喘息。 她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指着黄少松：“我先饶过你！” 黄少松听了，心中一松。 可是，杜玉娥接着说道：“你小子给我老老实实待着，等我的保镖来了，带你去李家。只有这样，才能不连累到我！” 黄少松跪着爬到杜玉娥的面前：“娥姐，你千万别把我交给李家！你好歹留我一条狗命，我可以为你做好多事！” 杜玉娥却冷笑道：“留你一条狗命，老娘的命可能就没了！” 说着，她把黄少松推到卧室里，她从外面把门锁上。 “娥姐、娥姐！”黄少松一边大叫，一边拧着门把手。 感觉到卧室的门已经被锁死，他的心终于沉到谷底。 “我不能坐以待毙！”黄少松对自己说。 虽然背上火辣辣地痛，他却顾不得这些。 他从衣橱里找出一身衣服，一边穿，一边思索着如何从三楼安全地逃走。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黄少松看到床上的床单，立即有了主意。 他把床单撕成长条，拧成绳子，将一头系在床腿上，拉开窗户，另一头扔向窗外。 顺着这根床单做成的绳子，他从三楼坠到一楼，趁着娥姐的保镖还没来，就向码头跑去。 码头边上有轮渡正要离开，黄少松一个助跑，跳了上去。 “谁？怎么不买票就上船？”开轮渡的老头大叫。 黄少松想买票，可是摸遍全身，却连一个硬币也找不到。 他刚才被打时，先脱衣服后换衣服，这身衣服不可能有钱的。 “妈的，我怎么忘了？杜玉娥的床头柜里就有零钱！” 坐船不给钱，老头铁定会把他赶下去。 那一刻，黄少松心急如焚。 黄少松的身边有几辆往来离岛的货车，其中一辆还是拉垃圾的。他也顾不得脏，迅速爬进臭气熏天的车厢里。 那个老头过来找了一圈，把其他几辆车都翻查一遍，唯独放过垃圾车。 老头嘟哝着：“难道是我看错了？” 躲在垃圾车里的黄少松心中得意：“哈哈，还是小爷我聪明，就知道这个老东西不会来垃圾车上翻！” 不一会儿，轮渡到达对岸，垃圾车驶上陆地。 趁着垃圾车还没有提速，黄少松急忙从车上跳下来。 “真他妈臭啊！” 黄少松看到景观带附近有个小水池，就跳进去把自己清洗一遍。 因为衣服也脏了，顺便把衣服也脱下来洗，挂到小树枝上晾晒。 他自己则光着屁股缩在景观带的后面，像条狗一样。 快到晚间，黄少松的衣服终于晾干，这才穿上，向市区走去。 来香江小半年，因为先前都被杜玉娥圈养着，他很少出门，对于港岛的很多地方都不熟悉。 华灯初上，前面的一条街上飘出各种美食的香味。 黄少松中午吃的就不多，肚子里的那点食物早就消化一空，闻到这样的香味，肚子立即“咕咕”叫。 可是，这些开店的也不是菩萨，不可能让他吃霸王餐。 他在身上到处乱摸，甚至想脱下上衣来当饭钱，却突然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浪琴”。 “杜玉娥那个贱人随便弄块手表来糊弄我，哈哈，我就用它来抵饭钱！” 黄少松拿着手表进了一家牛丸店，用它换了500港币。 一块普通的“浪琴”表，在香江的任何商店里售价都不会低于5000港币。 这里的老板摆明了就是讹他，谁让他身单力薄，粤语还说不好呢！ 黄少松花30港币吃了一碗炒粉，接下来开始为住的地方发愁。 他在街头游荡，凌晨时分，来到一间酒吧的门前。 一个女人从酒吧里出来，摇摇晃晃走到路边，脚下一滑，就摔倒在地。 无论是酒吧里的客人，还是从她身边经过的路人，都故意绕远一点，避之唯恐不及。 “香江人怎么如此冷漠，难道不懂得怜香惜玉吗？哈哈，我的机会来了！” 自以为很了解香江人的黄少松来到那女人的身边。 借着路灯的光线，他能清晰地看到，这女人相貌还算端正，身材也算得上凸凹有致。总之，比杜玉娥强多了。 这种情况，必须扶一下，顺便勾搭勾搭。如果是个中产白领，自己就衣食无忧了。 他刚刚把手伸过去，那女人就一把抓住：“送我回家……” 黄少松问道：“你住哪里？” “扶我起来……跟我走……” 黄少松将女人搀扶起来时，那女人顺势就偎在他的身上。 “朝前走……右拐……上台阶……19楼……这是钥匙……” 黄少松从女人的手中接过钥匙，打开房门，又把她扶进房间。 房间里一片漆黑，黄少松正要找关门，那女人却扑了上来，用嘴封住了他的嘴。 “这么容易就钓到一个？”黄少松窃喜，开始脱衣服。 在女人的摸黑引领下，他们倒在一张大沙发上。 这场战斗只持续几分钟就结束了。 “500块，谢谢！”那个女人说道。 黄少松一愣：“什么500块？” “你给我500块！”那女人不耐烦了，“妈的，难道还是我给你？我见过霸王嫖的，却没见过有找妓女要钱的！难道你他妈是童子鸡？我还要给你封一个红包？” 黄少松这才知道：“这么容易就钓到，果然不是好货！” 第230章 关于流言装作无动于衷 “老大、嫂子，你们上杂志了、出大名了！”姚舜举着一本时尚杂志，跑进教室。 程骁和秦葭正在讨论上一节课老师讲的内容，姚舜已经把杂志放到了他们的面前。 在这本杂志上，有一副大照片，上面是李择海结婚当天，他们四个伴郎、四个伴娘拦在丽晶酒店大门前“掼蛋”的一幕。 在这张照片上，有秦葭的正面照和程骁的侧颜。 因为杂志用的是进口铜版纸，照片印出来效果极好。 其实，在大陆以外的很多地方，这张照片，或者与之相关的视频已经传遍了。 而在大陆，这种消息是上不了新闻节目。 程骁和秦葭相视一笑，他们都想过了，早晚要出名，只要做好自己，别太嚣张就行了。 姚舜说道：“老大，你们那天玩的‘掼蛋’是怎么个玩法？教教我们呗！” “好，你先准备几副扑克牌，晚上我们回宿舍操练！” 程骁说着，又给秦葭布置任务：“你们女生那边，就交给你了，争取在一个星期内，把你们整个宿舍楼的女生全部教会！” 秦葭横了他一眼：“我们是学生，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程骁笑道：“劳逸结合嘛！等我们班的同学都会了，我也去民政部门申请成立一个‘中华掼蛋协会’！今后，我们这里就是‘总会’！” 这几天，就“掼蛋”的问题，程骁和秦葭聊了很久。 既然年轻人都喜欢，何不搞一个“中华掼蛋协会”，把全世界的华人都聚到一起来？ 程骁的最终目的是，先让他们来“掼蛋”，再来这里投资。如果造成这样的效果，连省市领导都会重视。 这叫“‘掼蛋’搭台，经济唱戏”！ 前些天他就想教大家“掼蛋”，却缺乏一个契机，现在机会来了。 当天晚上程骁就把“计科01”三个宿舍的17个男生全部教会了。 睡觉之前，他收到秦葭的短信，那边的11个女生也都学会“掼蛋”，并且兴趣十足。 隔天，程骁带着姚舜前往鼓楼区的民政部门，申请成立“中华掼蛋总会”。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听了，都是一头雾水。 什么是“掼蛋”？“掼蛋”掼的是什么弹？有没有危险？ 当他们听说是打牌，又是疑虑重重。 你们都是大学生，不好好学习，打什么牌？有没有耍钱？万一涉嫌赌博怎么办？ 还冠以“中华”两个字，你们好大的胆子？ 程骁也不跟他争辩，他只是笑着说道：“你们有顾虑很正常！我们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成都不要紧。过一段时间我们再来！” 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成立协会必须具备几个要素。 有一定数量的个人会员或单位会员；有规范的名称和相应的组织机构；有固定的住所；有足够的工作人员；有合法的资金来源；有独立的民事责任能力；有明确的章程。等等。 对于工作人员说的这些，程骁其实都想过，却没有精力来搞。 从民政局出来，程骁向姚舜说道：“老二，刚才人家说的，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 “好，你把这些东西准备一下，租房子、拉人头、选会长……” 说到这里，程骁笑了笑：“会长就不用选了，必须是我。你可以做副会长。其他人如果愿意，可以做个理事！” 最后，他拿出两沓钞票：“拿去花！把发票拿来就行！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我们既然要做这事，就得做好、做规范。首先就是财务规范！” 程骁这么忙，是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年前，李锡庆已经帮他把“财信通”搞定，他先投资1000万人民币，注册成立了“金陵好网电子商务有限公司”，简称“好网电商”。 公司的地址暂时选在秦山的“新力大厦”，财力和行政也从“双林集团”抽调。 经南邮的领导批准，程骁把李清平和张乃文召来金陵，让他们精心挑选出第二批20名应届生，由他们两个带队，分别前往企鹅或hao123实习。 挑选应届生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这天傍晚，张乃文气冲冲地来办公室找程骁：“程总，太可气了！” 程骁故意皱起眉头：“老张，我怎么你了？你这样说我？” 秦葭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笑。 张乃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过，他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就算不道歉，也要先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不好意思，程总，我嘴瓢了！刚才，宣传处的潘处长找到我，要我把他的外甥安排进实习小组。还想请我跟小李去吃饭，我没去！” 程骁问道：“潘处长的外甥？他计算机的功底如何？如果技术跟那20名应届生悬殊不大，可以开个口子！” 在学校这种地方，宣传处算是个重要的部门，程骁不想得罪某些手握权力的人。 张乃文嘴一撇：“他有什么技术？那小子根本就不是南邮的人！他是外省一个计算机学校的，混了三年，弄个大专文凭。除了聊QQ比较溜，别的什么也不懂。这种人塞进我们的队伍里，让其他人怎么看？工作还怎么开展？” 张乃文当年在彭城电信局被排挤，就是因为他这种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和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 别人排挤他，程骁却是捡到了宝。 程骁点了点头：“你就直接说，我们的团队不需要这样的人才！我这边只需要真正有技术的人，把实习生的标准给我卡死！” 张乃文也很感激程骁这个伯乐：“程总，你放心！歪瓜裂枣都别想从我眼前漏过去！” 张乃文走后，程骁感叹：“我才给实习生开两三千的工资，就有人眼红！本地的就业环境还是不行啊！” 秦葭说道：“以后把李二哥多请来玩玩，让他带着香江的富豪来内地投资！” 程骁笑道：“那就请他们多来打几次‘掼蛋’！” 于是，他们的话题又扯到“掼蛋”上。 …… 最近一段时间，不仅程骁忙，学院的领导也很忙。 程骁出手就是1000万的投资，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大手笔，尤其他还是个大学生，就更不多见。 学院的领导自然把程骁和秦葭当成宝贝，他们分头前往财政部和教育部要政策，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想把学院换成大学。 上面这两家部委却都持谨慎态度，他们担心的是，两个学生投入这么多的钱，万一失败，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 学院的领导把上层的意思反馈给程骁，程骁也不想多说什么。 很多事情，在没有最终结果之前，有几个人愿意持乐观的态度？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风，有人开始对程骁和他的“好网电商”说三道四。 “程骁那个公司就是个空壳子！他哪有1000万？” “我要有这1000万，我肯定存在银行里吃利息！” “他们挑选的两批实习生，在深市那边都做着‘包身工’的活！” “他们已经被程骁的人严密控制，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累得要死，跟家里联系，都不敢说实话！” “程骁的‘掼蛋’是从老外那边学来，就是为了给这些年轻幼稚的大学生洗脑。说不定过几天又要送一批人去做‘包身工’呢！” …… 关于流言，程骁装作无动于衷。 暗地里，他把电话打给石磊和江大桥。 很快就到了5月1。 这段时间，气温升得太快，很多同学嫌热，都没有出去玩，就聚在学校的各个树荫下“掼蛋”。 程骁、秦葭、任家龙、谷雨四人坐一桌，姚舜等人在附近的桌子上，大呼小叫，自得其乐。 突然，学院保卫处的几个保安跑了过来：“聚众赌博，谁也别想走！” 第231章 潘处长 大学生好胜心强，在打牌的时候搞点彩头，比如输了请吃饭、买烟、买水果之类，实属正常。 可是，这帮保安直接给大家扣个“聚众赌博”的帽子，这就太不厚道了。 这片树荫下的学生几乎都是“计科01”班的，他们自然唯程骁马首是瞻。 程骁稳稳地坐在那里：“是不是‘聚众赌博’，你们保安没有执法权，说了不算！让你们邓处长来，或者我自己报警！” 几个保安都认识经常开着宝马进出学校的程骁，知道他有背景，也不敢真的跟他撕破脸，就都一言不发，等着头目发话。 他们的头目是一个长得有点像“奔波儿霸”的保安，只听“奔波儿霸”说道：“我们邓处长有事不在家！” 程骁冷笑一声：“领导不在家，你们就私自抓人，就不怕事情闹大，你们兜不住？” “奔波儿霸”又说：“我们是接到群众举报，这才过来抓赌的！” 程骁摆了摆手：“既然你们领导不在，那我就找一个外面的领导来给我们打牌娱乐定个性！”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江大桥的电话。 正在办公室里吹空调的江大桥听到程骁说明事情的原委，立即带人赶到。 “你们是不是闲的？”江大桥气呼呼地问道，“一包香烟，一兜水果，这样的赌注就跟玩儿似的，你们也要管？” “奔波儿霸”居然得意地说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古人不是说了嘛！” 江大桥气笑了：“如果照你们这么做，街上那些园子里的老头、老太太都应该抓！那我们派出所就不干别的了，看守所也都被老人塞满了！” 最近几年，金陵人流行“五十块钱进园子”。 所谓的“园子”，其实就是麻将馆，称之为赌场也可以。 大家都带了五十块钱进去，输赢最多也就是这么点。 这种园子遍布街头巷尾，警方看到也都当没看到。 程骁来了一句：“几位保安人员说，他们是接到群众举报。这个群众的行为也太恶劣了，涉嫌报假警，必须深究！” 他说的算是很客气了，所谓的“群众举报”，很多情况下都是领导授意。 江大桥点了点头：“说说吧！是谁向你们举报的？” “奔波儿霸”连忙说道：“举报的人已经走了，我们也想不起他长什么样！” 江大桥冷笑一声：“既然一时半会儿的你们想不起来，那就跟我去所里走一趟，慢慢想！” “奔波儿霸”脸色大变：“你们派出所是正科级单位，我们学校保卫处是正处级单位，你们管不到我们！”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口，算是把江大桥给激怒了：“别管你们是什么级，在我的辖区我就管得着！就算你们邓处长亲自到场，我也是这句话！” 江大桥的心腹胡帅拉开车门：“上车吧！难道还让我们请你去？” “奔波儿霸”无奈，带着一个保安上了警车。 江大桥向程骁使个眼色，程骁会意，也带着任家龙跟着上车。 这种警用面包车还挺大，里面都装七八个人。 路上，程骁故意说道：“江所，保卫处出来抓赌，处长却找借口躲出去了，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江大桥冷笑道：“他明知这种行为不合法，不躲出去干吗？老邓这个人我最了解，向来是有好事冲锋在前，遇到坏事，就一推六二五，有黑锅就由下面的人背！某些人，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呢！” “奔波儿霸”再傻也听明白了，他立即说道：“江所长，那个举报聚赌的人我想起来了，他是学院宣传处的潘处长！他给邓处长打电话，让邓处长来抓赌。邓处长借口有事，就让我们来了！” 潘处长？ 程骁想起来了，前几天他让张乃文和李清平挑选实习生，潘处长想把他的外甥塞进来，被张乃文拒绝，姓潘的肯定是怀恨在心了。 程骁又问：“那些说我的公司是个空壳子，把实习生当成包身工的流言是不是都是他说的！” “奔波儿霸”想了想：“我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最先出自他的嘴里，但是他找我们这些人办事的时候，却都是这么说的！” 江大桥说道：“行，你们到所里做个笔录，就没事了！” 连警车都上了，“奔波儿霸”还能说什么，只有乖乖服从，前往梅山派出所。 “奔波儿霸”和另一个保安的笔录基本相同，都承认是潘处长举报学生聚赌。而且，他们也都指认那些流言出自潘处长之口。 笔录做完之后，程骁看了一遍：“江哥，给我复印一份！” 江大桥面有难色：“我让你看一遍，就已经不合规范了，你还想复印？怎么，准备拿着去找姓潘的对质啊？” 程骁嘿嘿冷笑：“姓潘的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去找他？我直接找一把手！” 江大桥想了想：“别跟我说，我不知道！我还有别的事，失陪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别跟我说，我不知道”这八个字的意思，程骁自然明白。 江大桥一走，程骁从档案柜里把那两份笔录拿出来，在复印机上各复印一份，又把笔录放回原处。 一切都是程骁的私人行为，与所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胡帅就在外面看着，心中暗笑：“老大跟程总真是默契！” 程骁从派出所出来，带着任家龙回到学院。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那两份笔录来找学院的一把手佟向东院长。 “小程啊，你公司的框架已经搭好吧！”佟院长问道。 程骁点了点头：“就等着这批实习生回来，我们就可以运营了！” “好！年轻人做事就是雷厉风行！有什么需要学院协助解决的，你可千万不要客气！” 程骁立即问道：“院长，有人说我的公司就是空壳子，还说我把实习生送去深市是让他们做包身工的。你到底管不管？” 佟院长一拍桌子：“谁这么大胆，敢诋毁我们学校的创业项目？你知道是谁吗？我这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程骁要的就是佟院长这句话，他立即掏出那两份笔录复印件，放到院长的办公桌上。 “你小子行啊！”佟院长意味深长地说，“居然能把派出所的笔录给复印出来！” 程骁知道自己做的都是违规的，他也不解释：“院长，你看到底怎么办吧？” 佟院长立即一个电话打出去：“潘处长，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五分钟后，一个身材肥壮的中年男站在院长办公室的门外：“院长，你找我？” 这人正是南邮宣传处的潘处长，元旦晚会那天，他还跟在几个副院长的后面，跟参加演出的学生们握手合影。 “进来！”佟院长没带好声气。 中年男屁颠屁颠地来到院长的桌边。 佟院长把两份笔录丢给他：“瞧瞧你干的好事！” 潘处长一见到程骁站在这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装模作样地把两份笔录都看了一遍：“院长，笔录怎么可以由私人随随便便复印出来？他这是不合法的！或者，笔录就是假的！” 第232章 来自香江的礼物 潘处长是个聪明人，他一看笔录的内容不容抵赖，就拿笔录的合法性说事儿。 佟院长却不吃他这一套：“你别管笔录合不合法，你就说关于小程那个公司的流言是不是出自你之口？” 潘处长见混不过去，只好为自己分辩：“小程的公司是不是空壳子，也不是我说的，是有别人说起这事，我就跟着议论几句。院长，我向你检讨，我的大局观不强，今后一定加强学习，绝不再犯同类的错误！” 这家伙不愧是混机关的，先把责任说得含糊其词，然后开始道歉、检讨，给领导一个台阶。 果然，佟院长的脸色一下子就好看多了：“小潘，我多次在学院的大会上讲过，小程同学的创业项目关系到我们学院能否升格为大学，任何人都不能拖他的后腿。你可倒好，居然跟别人在背后诋毁他，你必须向他郑重地道歉！” 潘处长听了，立即转向程骁：“小程同学，那些流言给你造成困扰，我向你道歉！” 说着，他还向程骁微微一鞠躬。 佟院长说道：“小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这不是程骁想要的结果，但是他不是院长，又能怎样？ 这时，潘处长又说：“关于全校学生‘掼蛋’这件事，我们毕竟是学校，不是娱乐场所，学生也要以学习为主，不能把打牌当成主业！我承认，举报的方式不对，但是我的初心是好的！” 见对方又拿“掼蛋”说事，程骁问道：“潘处长，你有在上课的时候看到学生们出来打牌吗？” “没有，但是大家哪怕只把精力分一点在打牌上，就会影响学习！”潘处长振振有词。 “大学生精力旺盛，分一点在别处，怎么就能影响学习？你要是这么担心影响学习，那每年的元旦晚会就别搞了，各种运动会、辩论会、军训也都别搞了，直接把他们关在教室里，每天三顿饭直接由食堂送上门，这样他们就能学好了！” 程骁一番话把潘处长气得面红耳赤：“你……你……” 他只好向一把手求助：“院长，你看他，就会抬杠！” 关于“掼蛋”这件事，佟院长显然是站在潘处长这边的。 “小程啊，我听说这个‘掼蛋’就是你教会大家的！” 对此，程骁绝不否认：“对，就是我教他们的，而且，我还准备成立一个‘掼蛋协会’呢！” 佟院长说道：“如你所说，大学生精力旺盛，课余时间搞点别的活动，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上面的领导来检查，发现我们学校的学生三五成群地打牌，领导会怎么想？” 程骁解释道：“不知院长有没有听说，我前一段时间去参加了李超人二公子的婚礼。在这个婚礼上，我把很多人都教会了，其中有香江的，也有湾湾的。他们都纷纷成立‘掼蛋协会’，准备跟我们南邮的学生一决雌雄呢！” 佟院长一听：“你的意思是，李二公子会来我们学院，跟我们的大学生打牌？” 程骁笑道：“我让他来，他就一定会来！” “哼，你以为你是谁，李二公子哪是那么好请的？”潘处长冷笑一声，“你就是去混了一顿大席，有什么可张扬的？” 程骁看向潘处长，目光中带着讥诮：“如果我能把李二公子请来，你这个宣传处的处长立即辞职！你敢跟我赌吗？” 潘处长冷笑一声：“有什么不敢赌的？如果你没有把李二公子请来呢？” 程骁拉着他来到窗边，指着楼下的一辆“宝马”：“看到没？那是我的车！如果我输了，这辆车就是你的了！” “好，一言为定！”潘处长非常乐意打这样的赌。 要知道，他这个宣传处长是组织任命的，不是他一句辞职就真的没了。组织肯定会下来了解情况，最多是批评几句，他继续做他的宣传处长。 可是，如果赢了呢，程骁的车他就随便开，每逢周五，在学校里带个小女生，去乡下的农家乐过两天，岂不快哉！ 想到这里，潘处长暗笑：“这个小傻逼，跟我赌什么不好，非要赌我的官帽子。我的级别在这儿摆着呢，岂是你想撸就撸的？” 当着佟院长和潘处长的面，程骁给李择海打了个电话。 “二哥，‘掼蛋’练得怎么样？”程骁直接问道。 “哈哈，我们全家都会了！昨天晚上，我爸、陈伯还有我大嫂、二嫂四个人还打了一局呢！” 听说陈伯居然也对“掼蛋”感兴趣，程骁喜出望外。 他说：“我们学校里也有很多学生在‘掼蛋’，有空你来玩玩，交流一下‘掼蛋’的技艺，顺便谈谈投资的事！” 李择海立即答应：“好，我尽快过去！最近事情有点多，我也说不准时间！” 二人又聊一会，这才挂断电话。 “小程，你从哪找个道具人，冒充李二公子帮你接电话？”潘处长一脸的嘲弄，“李家掌握了香江的经济命脉，事情那么多，偶尔玩玩牌也就罢了，你还让他到金陵来玩。这个牛吹得有点大！” 程骁也不想多说，只是淡淡地来了一句：“等我把李二公子请到南邮来的那一天，你当着佟院长的面提出辞职，不要忘了！” 然后，向佟院长点头致意：“院长，我先出去了！” 看着程骁远去的背影，潘处长嘲讽兼挑事地说道：“院长，你瞧这小子有多嚣张，居然敢干涉组织的工作。我怎么说也是一个正处级的宣传干部，他凭什么说让我辞职？” 佟院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猜，我是希望你赢，还是希望你输？” 潘处长听了，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是啊，佟院长也希望程骁能把李择海请到南邮，李超人的儿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来一趟，蓬荜生辉啊！ …… 五一节过后，程骁和秦葭正在自习课看书，姚舜从外面跑进来：“老大，有你一个包裹，从香江来的！” 程骁看了看包裹，比课本还小一点，地址并不是李择海家的深水湾，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可是，收货人却分明是自己的名字。 秦葭也把脑袋凑过来：“哥哥，是不是香江的某个红颜知己给你寄来的？打开来看看，我也学习学习怎么讨你欢心！” 程骁笑道：“我有你一个红颜知己就够了，可不想再没事找事！” 说着，他亲手撕开包裹，包裹的里面是几层报纸，报纸里面却是一个CD的盒子。盒子外面，写着谭应鳞和罗林两个人的名字。 盒子里面，是一张谭应鳞的专辑，和一张什么字也没有的光盘。 专辑上，有程骁唱给谭应鳞的《披着羊皮的狼》，这张专辑程骁前世就听过，质量当然没得说。 但是，程骁现在感兴趣的是那张什么字也没有的光盘。 他跑回车里，拿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将这张光盘放进去。 很快，电脑的扬声器里就传来谭应鳞和罗林的声音：“程骁兄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我是谭应鳞！ 程骁老师，我是罗林，神交已久！” 接着又是谭应鳞的声音：“年前年后，我在西部采风，受益良多，感谢兄弟你的指点！” 接着又轮到罗林说道：“如果不是程骁老师把我介绍给谭老师，我现在可能还困顿在乌市的那个小工作室……” 两人说了一大套，程骁和班里的同学都听得津津有味。 有人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 突然，大家听到姚舜的惊呼：“黄少松、我们学校的黄少松！” 第233章 黄少松之死 “黄少松，把地拖一下！” “好嘞！” “黄少松，我的晚礼服熨好了没？老娘可就凭着这件衣服招人的？没有这件衣服，拉不到客人，你和我都要喝西北风！” “马上就好！小珠姐，你先化妆，再喝口牛奶。牛奶解酒，这样不伤身体。等你化好妆，我这衣服也熨好了！” “算你小子懂事！” 突然多了一个男仆，朱小珠十分满意。 她是这条街附近有名的暗娼。前几年，她珠圆玉润的时候，凭着陪附近的男人睡觉，很是攒了一笔钱。 那段时间，她认识了一个小男友，大概是上头了，她想跟这个小男友结婚，就把所有的钱都交给小男友拿去炒楼。 结果小男友一去不复返，朱小珠不得不重操旧业。 这几年，朱小珠已经人老珠黄，没那么吸引男人，不仅单价越来越低，生意也是越来越清淡，以至于附近认识她的人都不愿搭理她。 那天晚上，她陪几桌男客喝酒，但是没一个人愿意在她身上花钱。 从酒吧出来时，她故意摔倒在地上，居然也没有人扶她。 大家都知道她的套路，一旦伸手去扶她，她就整个人都贴上来。到时候，想甩都甩不掉。 恰好黄少松走过来，他还以为可以“捡尸”，这种好事怎能错过。 于是，黄少松就成了朱小珠今晚的第一个客人。 事后，朱小珠开口就要500港币，而黄少松的身上只有470港币。 就这470，黄少松也不想掏。 朱小珠叫来几个邻居，把黄少松一顿暴打，不仅身上的钱被搜去，人还被朱小珠留下来做家务。 这个结果正是黄少松巴不得的，他故作为难地接受，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黄少松不仅白天为朱小珠服务，有时候晚上她接不到客人，黄少松也要负责让她爽。 在朱小珠这里住了仅仅半个月，黄少松就感觉下体发痒。 他找个街头老中医看看，人家告诉他这是梅毒。 黄少松当场就吓傻了。 老中医倒是很厚道，给他指点，治这个病西医更有效。 黄少松不敢去医院，一来没有钱，二来他怕被程骁或杜玉娥的人抓住。 想到杜玉娥，黄少松更加痛恨。自己像狗一样伺候她，她却一点情分也不讲，为了不被连累，就要把自己送给程骁的朋友。 就在这一刻，黄少松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报复计划。 这天晚上，他陪朱小珠爽过，趁她睡着，用绳子勒死了她。 他把朱小珠抱进浴缸，给她放血，然后把她大卸八块，放进冰箱的冷冻室。 之所以要杀朱小珠，是因为他认为梅毒就是她传染的。 至于把她的尸块放进冰箱，是不想尸体糜烂的气味影响邻居，让案情过早暴露。 他的报复计划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第二天早上，黄少松拿着朱小珠卖肉挣来的钱，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 他再一次来到离岛，进了杜玉娥的别墅。 见到杜玉娥，黄少松双膝跪地：“娥姐，你打我吧！” 杜玉娥见黄少松状态很好，似乎比先前还帅了，十分惊讶。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动手打一顿再问话，而是做出一副关切的表情：“小黄，你最近去哪里了？过得还好吗？” 黄少松心想：“老母猪，你以前要是用这种态度对我，我也不会来搞你！” 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说辞：“娥姐，我这几天去见了我的那个仇家，他一直住在丽晶酒店。我负荆请罪，他们终于原谅我了！” 杜玉娥半信半疑：“真的吗？他们有这么好心？” 黄少松拍着自己的衣服、裤子，笑道：“我这身衣服，就是他们给我钱买的！” 他这身衣服，足足花了5000港币，如果指望他去打工挣钱，半个月的时间，就他这小身板，累死都赚不到这么多的钱。 自以为非常了解黄少松的杜玉娥，决定暂且不打他。 她有两手准备。 那一对来香江“追捕”黄少松的年轻人既然是李家二公子的朋友，肯定也是哪个富豪的千金、子弟。 如果黄少松说的是真的，杜玉娥就想跟他们搭上线，自己的生意将会更上一层楼。 抱着这个目的，杜玉娥觉得，她更应该对黄少松好一点。只有笼络住这小子，才能最终接近那两个富家子弟。 如果黄少松说的是假的，杜玉娥一定会把他交到李府，嗯，在交上去之前，先爽几天，毕竟这小子又变帅了。 “姐的小宝贝，姐哪舍得打你？你走之后，姐也非常想你，觉得那样对你太苛刻了。来，让姐看看，你出去这几天，身上是不是少了什么零件？” 看到杜玉娥主动脱自己的衣服，黄少松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下体，他立即主动扑上去，用自己的樱桃小嘴堵住了杜玉娥血盆大口。 从这天开始，黄少松又在杜玉娥的别墅里住下。 为了确保杜玉娥染上梅毒，他每天晚上都要让她爽。 半个月之后的上午，杜玉娥接到一个客户打来的电话，约她去市区谈一笔业务。 “小宝贝，我出去会个客户，你在家里不要淘气哦！”杜玉娥吻了黄少松一口，温柔地说。 “娥姐，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准备研究两个新招式，等你回来，我们一起操练！” “哈哈，我的小宝贝，你越来越懂姐了！” 杜玉娥本来还想着过段时间去拜访李超人，如果黄少松没有与他的仇家和解，她就把他交给李家。 现在，她有点舍不得了。 因为太放心黄少松，杜玉娥把家交给他，自己带着保镖前往市区。 车子过了轮渡之后，杜玉娥突然觉得下体有点痒，而且越来越痒。 她情不自禁的将手塞进裙子里，抓挠痒处，却摸到下体似乎生出小疙瘩。 杜玉娥顿生不祥之感。 即便如此，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杜玉娥仍然坚持与客户谈完，这才找一家医院问诊。 当医生告诉她得了梅毒时，她第一时间就怀疑是黄少松。 从医院出来，杜玉娥立即让保镖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离岛的别墅。 不出她所料，别墅被人翻得一片狼藉，家中现金一分钱都不剩，黄少松也不知所踪。 “麻子，你们四个立即联系道上的朋友，花重金请他们前往香江与外地的所有出口，只要抓住黄少松，我另有重谢！”杜玉娥向保镖头目下令。 …… 罗湖口岸。 人流中的黄少松埋头前行。 眼看着就要通关，黄少松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秦葭，你这个小贱人，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把我身上的梅毒传染给你！” 这次“醒悟”之后，黄少松决定报复三个人，分别是朱小珠、杜玉娥和秦葭。 在他看来，朱小珠把梅毒传染给他，必须死；杜玉娥要将他交给李家，害得他沦落到给朱小珠做男仆，也该死；至于秦葭，因为她太漂亮了，让黄少松日思夜想也不可得，也很可恨。 现在朱小珠已经死了，杜玉娥也被他传染了梅毒，只有秦葭还没事，黄少松决定前往大陆一趟，既能对付秦葭，也可以躲避杜玉娥的追踪和报复。 他相信，杜玉娥只要得知自己传染了梅毒，第一时间就会派人来抓他。 事不宜迟，黄少松把杜玉娥放在家里的现金搜刮一空，这样，他就有足够的钱在金陵雇佣道上的人来对付秦葭和程骁。 算盘打得很响，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有人拍他的肩膀。 回头一看，却是杜玉娥的保镖头子张麻子。 当天晚上，黄少松就被套了麻袋，沉入维多利亚湾。 数日之后，黄少松的尸体浮出水面，警方经过调查，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个消息当即登报，报纸恰好被谭应鳞用来包裹寄给程骁的光盘，也恰好被姚舜看到。 看到这个消息，秦葭感叹：“这家伙真倒霉，我们本来已经不打算追究，他还是死了！” 她却不知，黄少松的死，其实都是被他俩给吓的。 第234章 李择海来金陵 既然跟李择海约了牌局，程骁就先把“好网电商”的股东给扩大一下，免得这帮人被李择海的投资给吓着。 他让秦山把刘川、彭飞都约到“新立大厦”，跟他们约定新公司的股份。 “什么？我们投资1000万，却只得到百分之一的股份！兄弟，你这公司还没有运营就价值10个亿吗？” 现在刘川和彭飞的疑惑，与秦山第一次听到的反应一样。 程骁笑道：“这个月，李择海也要来金陵。你们等着瞧，我会让他投资一亿霉金，却占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刘川不由得咂巴嘴：“如果真的像兄弟所说，那么你这家公司就市值5亿霉金，折算成人民币80多亿呢！” 说完，他和彭飞相视而笑：“不到一个月，我们的投资就翻了八倍！” 几个男人在谈投资，秦葭和巩凡凡、韩敏三个女人谈论时尚。 韩敏就是刘川的领导，彭城团市委副书记，现在已经是刘川的女朋友了。 之前韩敏看不上刘川，觉得他不认真工作，到处投资赚钱。 自从听程骁说刘川拥有企鹅的股份，她不得不对刘川另眼相看。 要知道，企鹅的市值又涨了，刘川手里的资产早就过亿，这是妥妥的金龟婿呀！ 彭飞见三个女人聊的火热，颇有些羡慕：“看来我也应该找个女朋友，下次我们聊投资，你们女人聊时装！” 以彭飞的家世，绝不可能找不到女朋友，之所以先前一直单着，是担心被女朋友纠缠，影响他在外面胡作非为。 他这样的条件，是不缺炮友的。 巩凡凡笑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秦山看向彭飞：“凡凡给你介绍的，你可一定要好好跟人家谈，别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彭飞十分尴尬：“山哥，我以前是浪子，现在我回头了！” 程骁给彭飞打圆场：“飞哥是个好同志，我相信他！” 五月底，气温已经高到每天30多度，金陵人全部换上夏装。 金陵禄口机场，程骁和秦葭来这里迎接李择海和李素兰。 下午四点半，香江飞往金陵的航班准时到站。 不一会儿，李择海和李素兰携手走来，在他们的身后，跟着老谷及一干保镖。 李择海以前出远门，总是带着他那个妖娆的女秘书爱丽丝。 结婚之后，他就没有那么自由了。 程骁心想：“李老二结婚三个月，也不知道后悔没有？” 这时，李素兰已经看到了秦葭，一边走一边用力挥手。 秦葭也挥手娇呼：“二嫂、二哥，你们终于来了！” 程骁从秦山那边借了两辆“奔驰”，给李择海的8个保镖乘坐，李择海夫妇则坐进程骁的“宝马”车里。 当天晚上，程骁在金陵饭店安排食宿，他请陶知宾、秦山、李锡庆来作陪。 开席之前，程骁、秦葭、李择海和李素兰先打了一局“掼蛋”。李择海还说出一句顺口溜：“请客不掼蛋，等于没吃饭！” 程骁这段时间只在南邮传授“掼蛋”，让他没想到的是，李锡庆、陶知宾等人也都会掼蛋，于是包间里就出现了四个人打牌，一圈人围观的热闹场面。 大家一边看还一边指指点点，根本没有“观棋不语”的自觉性。 这种情况反而更让李择海喜欢，他有一种找到组织的兴奋。 吃饭的时候，李锡庆把程骁拉了出去：“小程，我想向省领导请示一下，让他们派出代表隆重接待！” 程骁笑着点头：“可以啊！省领导亲自接待，跟他们搞好关系，今后邀请他们来投资！” 第二天上午，程骁又请李择海和李素兰到南邮观摩大学生“掼蛋”。 此前，他已经跟校领导通过气，让他们自然一点，不要上赶着巴结，没想到佟向东他们还是有点不争气，点头哈腰地跟李择海握手。 程骁恰好看到宣传处的潘主任，他故意揭潘主任的短：“潘主任，那天是谁说的，我请来李二公子，你就主动辞职？” 潘主任笑容一僵：“兄弟，我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你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吧！” 佟院长却要替程骁出了这口气。 “潘主任，你回去把工作跟副处长交接一下，到后勤处报到！” 潘主任问道：“院长，我到后勤处能干什么？处长吗？” 任何单位的后勤都是肥差，潘主任十分开心。 佟院长冷哼一声：“你就别想那美事了！做个副处长吧，享受正处长待遇！领死工资的那种！” “啊！好的，院长，我明天就去报到！” 赶走了姓潘的，程骁心情大好，带着李择海跟本院的学生打了两局。 佟院长要宴请李择海夫妇，而且是在学校的食堂。当然，今天的厨子不一般，是从本地著名苏菜饭庄里请来的。 就在他们即将进包间的时候，佟院长接到一个电话，顿时又开心又尴尬。 他附在程骁耳边，低声说道：“常务副省长赵云帆要跟李二公子见面，地点安排在省政府！可惜了我的一桌好菜！” 程骁笑道：“一桌菜算什么？能进入领导的视野，你十桌菜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佟院长见程骁说得头头是道，奇道：“你小子上辈子是不是混过官场，连这也知道？” 程骁确实记得前世的一些细节，却从来没有混过官场。 当然，他这辈子努力赚钱，官帽子就不要了！ 他来到李择海面前，将省领导要接见的事跟李择海一说。 李择海无奈苦笑道：“这就没意思了！我喜欢南邮这种环境，不喜欢官场的氛围！” 李素兰劝他：“今后的几十年里，你只要到哪个地方，都要官员要请你。先锻炼着吧！” 李素兰不愧是法官，陈伯也说，她将来是李择海的贤内助！ 陈伯的眼光果然不错！ 可惜，在程骁的前世，李择海和李素兰只好了不到一年，就和平分手。 可见陈伯虽然有眼光，却不能左右别人的想法。 这一世，李择海算是捡到宝了！ 第235章 一亿，霉金 省政府。 常务副省长赵云帆与盈科数码的总经理李择海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赵省长期望李择海来金陵投资办实业，李择海却表示，近期只投一个“好网电商”。 赵云帆十分奇怪：“‘好网电商’？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公司？” 李择海向着厅外的程骁招了招手，程骁猜测他们应该是谈到自己，就快步走进会客厅。 李择海拍着程骁的肩膀说道：“赵省长，这就是‘好网电商’的创始人程骁，我这次来金陵，就是想投资他的项目！” 赵云帆问程骁：“小程多大了？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我今年二十了，还在南邮读大一！” 听了程骁的回答，赵云帆甚感失望。 在他看来，一个大一的学生能搞什么公司，投资规模几十万顶天了。这样的公司在金陵到处都有。 失望归失望，赵云帆对于李择海和程骁的关系也很感兴趣：“李总跟小程，一个在香江，一个在内地；一个还在读书，一个却已经有了偌大的公司，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李择海直说：“我们在投资企鹅的过程中，有了交情，要不然，谁跟一个小屁孩交朋友！” 程骁也不客气：“你也就比我大十多岁而已！要不是我，你现在还是个浪子！” “我情愿做个浪子！” “二嫂不在身边，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就不怕我告诉二嫂？” 在程骁的前世，李择海没有跟任何人结婚，只有演员梁洛诗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却没有给人家名分。 当着赵云帆的面，这两人互相打趣，毫不避讳，让赵云帆十分奇怪：“这小子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跟李二公子谈笑风生？” 他又问道：“李总，你准备投多少在小程的公司？” 李择海笑道：“一亿，霉金！” 这个数目是程骁之前和他商定的，唯一的分歧是，投资这么多，能占多少股份。 赵云帆虽然见多识广，也没想到李择海愿意在程骁这个“小屁孩”的身上投这么多的钱。 “这么多，看来李总是准备收购小程的公司了！”赵云帆看似开玩笑，实则别有所指。 他担心本土的企业被外人窃取，就委婉地提醒程骁。 程骁笑道：“他想得美！我最多给他20%的股份！” 李择海却说：“你想抬价？好啊，明天带我去你的公司，看看值不值这么多！” “保证让你满意！”程骁说道，“跟我投资，稳赚不赔！” 赵云帆说道：“小程今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的秘书！” 李择海投1亿霉金，就算他占一半的股份，程骁这家公司的市值也不会低于2亿霉金。 这样的企业，领导必须密切关注，以防走上弯路，或者遇到什么困难。 见领导发话，他的秘书立即递过来一张名片。 程骁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叶俊杰。 “谢谢叶哥！” 接着他又说道：“早认识叶哥就好了！” 叶俊杰好奇地问道：“怎么这么说？难道先前有人为难你？” 程骁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只是最初我拿出创业框架的时候，有一个环节没人给我背书！” 叶俊杰笑道：“背书的事，我也没有这个资格啊！” 赵云帆也笑了：“我们省政府倒是可以的！” 程骁笑道：“现在不需要了。省发改委的李锡庆主任专门跑一趟京城，事情就解决了！” 赵云帆有点惊讶：“这个李锡庆还挺有眼光。” 同时，他又有点疑惑：“省发改委也可以为你做背书啊！” 程骁尴尬一笑：“他是我女朋友的小姑父，如果让省发改委来背书，他就涉嫌公器私用。现在好了，经国家发改委同意，我的公司无需背书。” 赵云帆听了，缓缓说道：“李锡庆一直以常务副主任的身份主持发改委的工作，也不容易！” 一般来说，发改委的副主任想要扶正，要调到其他同级单位做一把手锻炼两年，再回发改委做一把手，此后就直升省部级了。 听赵云帆这意思，似乎有将李锡庆扶正的想法。 发改委就归赵云帆管，只要他在省常委会上提出来，应该没人会反对。 叶俊杰笑道：“李主任积极扶持大学生创业，并为之奔走，这个可不可以……” 后面的话，叶俊杰没说，但是赵云帆已经会意。 程骁心中暗喜。 昨天在金陵饭店时，李锡庆跟他说，要把李择海来金陵的事通知省领导，程骁就盘算着怎么才能借这事做文章。 经过刚才绕那一圈，他的目的基本达到了。 午饭时间到了，赵云帆在省政府食堂里招待李择海。 这里的大厨一点也不比五星级大酒店的厨子差。 总的来说，今天这顿饭的效果还不错。 赵云帆与李择海达成了投资意向，李锡庆、佟向东也都受到表扬。 第三天上午，程骁和秦葭带着李择海一行人前往“新立大厦”。 在这里，“好网电子商务有限公司”的牌子早就挂了出来。 因为是秦山的产业，程骁可没客气，直接租下一个楼层。 财务、技术、运营等部门都已经到位，首批去企鹅实习的毕业生绝大多数都回到这里，还带来了深市那边的一些技术人员。 整个公司的人都在忙忙碌碌，已经初见大公司的规模。 李择海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到了程骁的办公室，他终于开口：“兄弟，就按你说的，我投一亿霉金，占股20%！” 程骁笑道：“我就说嘛，不会让你失望的！” 亲兄弟，明算账，就在这间办公室里，程骁和李择海签下了一亿霉金的投资协议。 李择海在金陵又待了两天，这两天却玩得并不开心，先是金陵的市长请他吃饭，接着又是市委书记相邀。 最后，他直接说道：“兄弟，我下次如果再来，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程骁苦笑道：“你这种人自带光环，走到哪里都耀眼！谁不想跟你拉一拉关系？就算我不说，还会有别人把你的消息透露出去！” “那下次我不来了！” “这倒没有必要！顶多下次你再来，我带你去我家住。如果一直让你住在金陵饭店，那里的服务员都能认识你！” 程骁口中的“我家”，是他年前跟刘川、彭飞他们一起买的别墅，现在已经装修好了，先放在那儿，跑一跑甲醛。 李择海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说定了！” 送走李择海和李素兰之后，程骁独自飞了一趟深市。 他先来到企鹅这边，跟马腾华谈了一个下午，最后他们签订了一个《战略合作备忘录》。 在这本备忘录里，他们约定，企鹅拿出一部分广告位，用来给“好网”做广告。 离开企鹅后，程骁又来到李清平这边。 程骁对李清平的要求是，只要“好网”上线，hao123必须让“好网”在推荐位的前排。 从深市回来后，程骁在秦葭的陪同下，前往杭州的四季青服装批发市场、常熟的服装城、义乌的小商品市场，动员那些老板到好网开店铺。 这些老板们在线下做得就已经很顺了，让他们做到线上，绝大多数人根本不屑一顾。 也有一部分头脑活络的，愿意尝试线上经营，但是他们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店、怎么上传图片、怎么做文案…… 程骁只有手把手地教，最后干脆就把这些店铺的货品给拍下来，传回公司让那些电脑高手来处理。 至此，万事俱备，不欠东风！ 第236章 小小的里程碑 2002年6月18日凌晨，“好网”正式上线。 很多熬夜聊QQ的网民起初还在奇怪这个陌生的弹窗，但是点开之后，他们一下就记住了“好网”的那句广告语——“好物，尽在好网”。 一夜之间，就有1200多人注册成为“好网”的用户。 但是，此时的“好网”还没做成一笔交易，自然也就没有交易记录，好多人都在观望。 6月21日，“好网”的注册用户超过1万。 6月23日，有一位用户尝试着下单。 6月28日，这位用户收到她在线上购买的裙子，价格比服装店里便宜三分之二，货品的质量却并无悬殊。 五天时间才到货，这种事放在二十年之后简直无法想象，但是在2002年就已经很不错了。 对于这种情况，程骁也没有办法，主要是那位用户所在的城市暂时还没有“三通一达”这样的快递。 指望邮政能快，你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也快不起来。 这位用户在确认付款的时候，把收到的裙子一通猛夸，还把店主也夸了一遍。 这样的记录被很多点开该网页的人看到，有人以为是托儿，也有人相信这是真的。 “好网”的买家和卖家逐渐增多，交易成功的案例也越来越多。 从7月5日开始，南邮放暑假，程骁因为关心“好网”的数据，根本没打算回家。 早晨，郝迪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还想蹭他的车坐。 程骁哪有闲工夫，秦葭在一旁听到：“要不，我带他们一起回去吧！也顺便看看我爸妈和咱爸妈！” 程骁笑问：“你的驾驶技术行不行？” 他从来没有让秦葭跑过高速，还真不放心。 秦葭笑道：“有什么不行？我不超速，还不行嘛！” 程骁想了想，这个年代的京沪高速车还不太多，而且秦葭这一年跟他经常出去赴宴，给他当司机，技术也练得差不多了。 “好吧！注意安全啊！”程骁又跟了一句，“后天娆娆就高考，你去给他打打气！” “这还用你说！” 程骁千叮咛万嘱咐地送别秦葭，又回到办公室盯着数据，连午饭都是在公司跟大家一起吃的。 快下班时，他接到娆娆的电话：“阿哥，葭葭姐刚才来家里了，还带了你的三个女同学，据说，其中还有一个南大的，一个东南的，这么厉害吗？” 程骁笑道：“这有什么？我先前给你指出的知识点，你只要吃透了，考得不会比她们差！” 其实，他知道娆娆的根底，再吃透那些知识点，也不可能考进南大或者东南的。 娆娆说道：“我跟葭葭姐说过，将来也报南邮呢！” “你考到哪里就上哪里！尽量别复读！”说到这里，程骁又问，“阿爸、阿妈他们呢，有没有把服装店关了门，专门来照顾你？” 程骁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娆娆就不开心了。 “阿哥，你两次参加高考，阿爸阿妈都是关了店，专门伺候你吃喝，轮到我可倒好，根本没人问我的想要点什么！” 娆娆这话刚说完，手机那头就传来母亲于惠敏的咆哮声：“死丫头，你不就是想买一台笔记本电脑的嘛！居然这样编排我跟你爸！等你高考出分再买能晚啦？万一考不好怎么办？秋天要不要复读？有了电脑会不会影响学习？” 程骁现在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家里的吵吵闹闹他是眼不见心不烦，甚至还可以拱拱火。 不过，老妈今天这个想法也不合程骁的心意，他不想让娆娆再吃二茬苦、受二茬罪。 只要不是像程骁这样的重生者，或者是高考严重发挥失常，他都不建议对方复读。 他对着手机那头的娆娆说道：“你把手机给阿妈！” 很快，手机那头就传来母亲的声音：“儿子，你赞成给娆娆买笔记本？” “我赞成！”程骁笑道，“就她今年的成绩，考上什么学校就去上什么学校！我不赞成她复读！你也别怕她将来找不到工作，我的公司里就缺个自己人！” “对了，听葭葭说，你到底又搞了什么事业？听着怪吓人的！” 程骁一愣：“怎么吓人了？我这次的创业又不是老虎！” 于惠敏说道：“葭葭说你在搞一个什么电子商务，只要上了这个网，就可以买东西或者卖东西。是不是跟她说的一样？” “差不多吧！” “怎么不吓人？如果人人都到网上买东西，那我们这些开店的岂不是都要关门了！” 程骁立即意识到，母亲现在说的问题，正是十多年之后门面房的房租一降再降的原因。 不过，搞电子商务是大势所趋，就算他不搞，明年的马允和刘长东都会搞，自己占着先手，却不及早布局，岂不是傻瓜一个？ 这种事情，就是天王老子来阻拦，他也得踢开。 当然，如果来自老妈的批评，他就考虑，委婉地踢开。 “你们都四十多了，还能再干几年？现在应该可以考虑一下养老的问题了，实在不行，给我和娆娆生个小三儿！” “滚蛋！”于惠敏恼羞成怒，“倒霉孩子，没大没小的！不跟你说了！” 手机又回到娆娆的手里，程骁向他打包票：“明天我就让葭葭带你去买笔记本，要最高配置的那一种！” “阿哥，我其实跟你的想法一样，不复读。有个电脑，我每天装成上了网瘾的样子，哪怕考得再差，阿爸、阿妈也不会逼我复读的！” “哈哈，我理解你！” 晚上睡觉的时候，于惠敏躺在程大印的身边。 她低声把刚才跟程骁的对话向丈夫复述了一遍。 “这小子，居然连你都敢耍，我看他是皮痒了！”程大印愤愤说道。 “你也别往心里去，儿子其实也很幽默的！”于惠敏刚才虽然恼羞成怒，肯定也有夸张的成分。 说着，她向程大印的身子偎了过去。 两人是二十年的夫妻，一方有什么意图，根本不用说，只要一个体位，另一方就能知道。 一场运动之后，于惠敏美滋滋地睡着了。 程大印却轻轻地捶着自己的腰，同时想起一句推销壮阳药的小广告：“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 7月6日凌晨，“好网”的注册用户达到10万，交易成功的单数也突破20单，总金额还不到1000元。 别看这组数字小，它只是“好网”成长道路上的一块里程碑。未来的“好网”，成就远不止此。 程骁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去休息。 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几个员工才刚刚关上电脑。 公司初创，员工们的心气都很足。他们也和程骁一样，在盯着这些数据。 “大家别忙走！”程骁说道，“辛苦了大半夜，跟我出去吃点宵夜，明天中午再来上班！” 程骁平时都在学校，员工们很少能见到他，每次看他来公司，处理完事情转身就走，那派头，帅帅的、硬硬的，哪个员工都羡慕。 程总这么一请客，立即就显出他的亲和力。 他们在一个街头大排档吃过饭，各自回家，程骁也准备打车回“江南风韵”。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杨春梅打来的：“我到金陵了，你在哪里？” 第237章 早日拿下，吃肉喝汤 听说杨春梅来了金陵，程骁心中一喜。 “你在火车站吗？去候车大厅等我，我最多半个小时就到！任何人搭讪，都不要理睬！” “咯咯，我又不傻！”杨春梅笑道，“我是开车来的，进入金陵市区，不知道怎么走了！” 程骁简直不敢相信，这姑娘平时开车只在彭城市区及周边转悠，怎么敢单枪匹马下江南？ 之所以说她是“单枪匹马”，程骁敢确定，杨春梅是一个人来的。 “告诉我你旁边有什么建筑？” “我在丁家桥派出所的门前！” 程骁这才放心。 在华国，如果连派出所门前都不安全，那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丁家桥派出所。 出租车刚刚来到丁家桥派出所，程骁就看到那里停了一辆紫红色的“桑塔纳2000”。 他从车里出来，“桑塔纳2000”里也出来一个身着红裙的姑娘，正是杨春梅。 程骁小跑过去，将扑过来的杨春梅接住。 “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就来了！” “为什么不坐火车？或者你明天白天来也行，为什么偏要大半夜的过来？多不安全！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我就知道你会关心我！”杨春梅得意地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过来吗？” “不知道！” “今天白天，不对，应该是昨天，也就是7月5号的下午，我想着娆娆要高考了，我去看看她还缺点什么。我开车到你家小区门口时，看到你那辆宝马停在楼下。我起初还挺高兴，可是从车里只下来四个女孩，除秦小姐，另外三人我都不认识，根本没有你。” 程骁说道：“那三个都是我的高中同学，他们也都在金陵上学，放暑假了，蹭我的车回彭城。这次我的新公司上线，我没空回去，就让葭葭带他们三个走了！” 杨春梅从程骁的怀里挣脱，幽幽说道：“除了秦小姐，又增加了三个女同学，你到底要招惹多少女孩？” 程骁简直哭笑不得：“你别瞎想，除了你和葭葭，别人根本不入我的眼。那三个女同学是因为听葭葭说娆娆要高考了，就过去帮忙查漏补缺，毕竟其中有一个南大的，一个东南的！” 说到这里，他才意识到越扯越远了：“快说，你为什么半夜三更往这边来？” 杨春梅这才回归正题：“我没看到你下车，就猜你应该没回彭城。于是，我当即做了个决定，来金陵陪你！” “你猜我没回去？你就不能先打个电话过来问问？万一我先下车，跟朋友喝酒去了呢？你一旦猜错，这几百公里的路就白跑了！” 杨春梅淡淡一笑：“白跑就白跑！为了你，跑再远的路我也不怕！” 程骁摇头苦笑：“你从下午五点出发，路上开了八九个小时？” 一般来说，驾驶小轿车五六个小时就应该到的。 “人家是第一次上高速，不敢开得太快，稍稍感觉有点累，就去服务区休息一会儿。到泰州那边下高速，我开得就更慢了，所以才耽误这么久！” “你这个女人，胆也太大了！我真服了你！”程骁说着，将杨春梅推向副驾，“走，带你找个住的地方！” 当程骁开车带着杨春梅来到一家宾馆的楼下时，杨春梅却拒绝下来：“我不喜欢住宾馆，带我去你家！” 程骁说道：“我在金陵有两个家，一个是葭葭的房子，一个是我的！” “葭葭的床我可不好意思去睡！” “我的房子才刚刚装修好，你确定要去！” “确定！” 程骁无奈，只好带着杨春梅来到他的新房里。 房间有人定时清扫，一尘不染，甲醛味儿已经跑得差不多了。 可惜，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套被褥。 程骁又问：“你确定今晚在这儿住？” “确定！”杨春梅一边给程骁脱衣服一边把他往卫生间推。 两人就在卫生间里大战起来。 紧接，他们又转换阵地，来到床上。 …… 他们这一闹就闹到了黎明，然后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等程骁醒来时，日光已经到了头顶，他顺手一摸，却发现身边没有人。 “杨姐，你在哪儿呢！” 他连叫了几声都没人回应，急忙坐起来。 “难道她出去买早点了？” 这时，他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张纸，上面有几行字，字迹很粗，大概是用眉笔写的。 “我亲爱的小男人，当你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金陵了。我这次来，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并且试试你的床上功夫生疏了没有，嘻嘻！很好，你没有让我失望。等你回彭城，我们再对练！” 落款是“爱你的杨”。 程骁又一次哭笑不得。 “这个傻妞！她是来吊我胃口的！我还没有过瘾呢，她就走了！太不像话了！” …… 就在程骁“痛斥”杨春梅“不像话”的时候，杨春梅本人已经开着她的“桑塔纳2000”过了长江大桥。 昨天下午，她看到秦葭带着三个女生进了程骁家所在的单元。 作为一个过来人，她能看出此时的秦葭还是个雏儿。 杨春梅当时就有点纳闷：“秦葭无论是在相貌、身材和气质上都比我强上一筹，程骁怎么就没有跟她发生关系呢？程骁没有理由让这块肥肉在嘴边挂上一年的！难道他不行了，或者说，他背地里还有别的女人！” 她跟程骁多次肉搏，深知程骁的战斗力。 所以，她更怀疑程骁的身边可能还有别的女人。 “他有我跟秦葭两个还不满足吗？我得去看看，是哪个小妖精把他迷得放假都不回来！” 于是，她当即决定，直接去金陵，看看程骁的身边是哪个狐狸精。 从来没有上过高速的杨春梅，就这么一路南下，天黑之后，完全是硬着头皮开的。 路上，她还看到好几起车祸。 好在，她过于谨慎，终究还是平安抵达金陵。 给程骁打电话时，杨春梅都有心理准备：“凌晨两点。他不接我的电话很正常。如果他的身边还有别的女人，他关机都有可能！” 出乎杨春梅的意料，程骁简直是秒接。 而且，当听说她已经到了金陵时，程骁立即打车过来。 如果程骁的身边还有别的女人，他一定会先挂断再抽时间打过来。如果他的身边躺着个女人，他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当然，最令杨春梅开心的，程骁这一夜的表现非常棒，绝对是欲火积压太久无处释放的特征。 杨春梅本来还想留下来多住几晚，奈何公司最近接了个新工地，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亲自参与，所以不得不走。 “压抑太久，会不会憋坏了？看来，我应该催催他，早点把秦小姐给拿下！” 于是，她立即靠边停下，用手机编了一段词：“葭葭苍苍，美人慌慌。早日拿下，吃肉喝汤！” 第238章 逃犯有枪 “兄弟，今晚出来喝点？”下午，石磊打来电话。 自从李择海来金陵，程骁就一直没有闲下来，已经推了石磊的几次邀请。 “好啊！”程骁笑道，“还是小鼓楼那里？你给江所打个电话！我打车过去，来个一醉方休！” 最近几天，“好网”的数据缓慢攀升，这就说明网站的各项指标都正常。 此时，程骁再盯在办公室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真后悔那天没有跟杨春梅一起回彭城。 晚上六点，程骁打车来到“小鼓楼”，进了一号包间之后，却只有石磊坐在里面。 “江哥呢？”程骁问道。 石磊说道：“他今晚有重要任务，可能来不了了，让我们先吃！” 程骁笑道：“什么重要任务，难道连吃饭都为止让步？” 石磊得意一笑：“你们坐办公室的，有些消息就是没有我们在外面混的人灵通！” “你听到什么内幕消息了？” 石磊神秘兮兮地说：“听说，是一个外省的逃犯，在金陵被人发现行踪，却又他娘的消失了。这个逃犯手里有枪，在别的地方已经杀了五个人。所以，每个派出所的负责人都是如履薄冰啊！” 逃犯？有枪？五条人命？ 这么凶残！ 他努力向记忆中搜寻，前世的2002年夏天，他所在的彭城师专也放假了，那时候，他正在苏玉凤家的水果店帮着卖西瓜。 某一天，他在《扬子晚报》上看到一篇报道，说的是某个从北方过来的逃犯，藏在金陵的狱友家中，被群众发现并举报，该逃犯打死两名警员及数名群众，逃之夭夭。 这个逃犯非常狡猾，他那个狱友开了一个冷库，他就在库里干活。冷库里常年都需要穿着棉衣、戴棉帽，甚至还要戴上厚厚的口罩。 所以很多人跟他在一起干了几个月的活，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至于是哪个冷库，程骁已经想不起来了。 对了，他还记得，这个逃犯叫郭期，外号叫“锅盖”。 这时，他想到彭飞，这家伙调到省公安厅，不知道是不是参与这场搜捕行动。 于是，他就给彭飞打了个电话试试。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这是彭飞手机的彩铃，别人都是下载一些爱情歌曲，只有他弄出这么幼稚的铃声。 程骁心道：“怪不得这家伙一直不交女朋友，肯定是还没长大！” 彩铃声响了一分钟，也没有人接。 如此一来，程骁就能猜出大概：“这家伙肯定也参与行动了！” 果然，程骁跟石磊酒足饭饱，江大桥也没有来。 程骁回到“江南风韵”的别墅里，才接到彭飞的电话：“兄弟，你打我电话了？” “没事，想请你出来吃饭的！” “唉，最近几天可能都没有时间！”彭飞叹息道，“从外省来个逃犯，在金陵现身了，我们省厅协调金陵、镇江、扬州、马鞍山等城市的公安局，确保把那家伙给抓住！” “这么说，还没有抓住？” “哪有那么容易？”彭飞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抓逃犯是做选择题啊？四个答案任选？我们需要进行大量的走访，要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分辨出有用的线索，这是一项非常考验脑力和体力的工作！” 程骁笑道：“飞哥，我给你提个建议，你看怎么样？” 彭飞根本没当回事，他用戏谑的口吻说道：“行啊，我看你程总能提出什么好建议？” 程骁反问道：“飞哥在彭城生活那么久，你应该听说过煤矿里面藏犯人吧？” 手机那头的彭飞笑道：“当然知道！前几年，哪一家煤矿里没有几个逃犯？警方一去抓捕，他们立即躲进矿井。而且，矿工们每天下井都把自己弄得跟非洲人一样，谁能分清？” 说到这里，他反问程骁：“你小子昏头了吧？这里是金陵，可没有一家煤矿！” 程骁笑道：“这里虽然没有煤矿，却有一个与煤矿接近的地方，上班时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下班时各自离开。一旦有警方检查，他就躲到里面去，大门一锁，谁也想不到！” 彭飞被弄得一头雾水：“兄弟，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当然是冷库啊！” 彭飞想了想：“还真有道理！我明天就跟领导说说，如果真的抓住逃犯，计你一功！” 程骁笑道：“我要这功有什么用？你能立功升职就行！” 跟彭飞通过电话之后，程骁又给江大桥打过去，把他给彭飞出的主意又说了一遍。 …… “富兴冷库”的冷藏室里，郭期正跟着几个搬运工把一车水蜜桃往冷藏室里装。 他头上戴着棉帽、嘴上捂着棉纱口罩、身上穿着棉衣棉裤，虽然跟别人都一样，但是别人干完活之后都把口罩取下来，只有他一直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每天上班来、下班走，他都是这样，哪怕捂出一身汗，也不敢稍有放松。 他穿成这样，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他的棉衣里揣着一只手枪，一旦遇到抓捕，他可以随时掏枪。 这天中午，他们一帮搬运工正在休息，突然冷库的老板陪着两个穿警服的走进“富兴冷库”的大院。 冷库的老板叫常贵，前些年他在北方服刑，与郭期关在一个号子里。 郭期这次犯了大案，不得不来投奔常贵。 常贵居然就把他收留了。明明已经成为一个正经的生意人，却还敢招惹逃犯，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 这两个穿警服的，一个是江大桥，一个是胡帅。 自从得到程骁的启发，江大桥就带着胡帅在辖区内排查。 很快，他们就查出梅山街道一共有五家小冷库。这些冷库都是搞一些江鲜和当季水果的冷冻，每一家也只有十多个工人。 如果程骁知道这事，他一定会哀叹：“那篇新闻报道我要是看得再细一点就好了，原来这个‘锅盖’就藏在江大桥的辖区！” 郭期看到两个警察越走越近，虽然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内心已经慌得一批。 他将手伸向棉衣的怀里，那是他藏手枪的位置。 第239章 他们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江大桥虽然只是三十出头，从警以来经历的坎坷却比一般人都多，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江湖。 他只看那个搬运工假装挠痒，把手伸向棉衣的动作，就预判对方十有八九有枪。 就在那一瞬间，他惊出一身冷汗：“先前公安系统通报的材料里就有关于嫌犯的情况，这家伙是个神枪手，而且抢到的子弹还挺多。 只要对方先拿出手枪，我跟胡帅都没有生还的希望！” 同时，他的心中也微微有点兴奋：“还真让程骁给说准了！只要抓住他，我的仕途就有希望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矛盾。 眼看着郭期的右手就要伸到左肋下，江大桥一把搂住冷库老板常贵的脖子：“常老板，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东西？” 常贵窝藏逃犯，难免心虚。突然听江大桥这么说，他的心情立即放松下来。 “有啊！我这里有各种当季的水果，江所，你要的话，我让人给你搬几箱带回去！” 江大桥冷笑一声：“水果才多少钱一斤？谁稀罕那玩意儿？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野味？比如穿山甲、果子狸啥的？” 常贵连连摇头：“江所，穿山甲和果子狸哪是那么好弄的？再说，储存那些东西也是非法的，我是有前科的，不敢再犯了！” 江大桥故作悻悻状：“好吧！我相信你现在是个守法公民。走，小胡，我们走！” 江大桥和胡帅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慢走啊，江所！”常贵跟在后面，送出大门。 看到两个警察远去的背影，郭期这才把右手从左肋下拿开。 很快，常贵送走江大桥和胡帅，反身回来。 “干活、干活！”他吆喝着来到郭期的面前，“你跟我去搬点东西！” 二人来到常贵的房间，郭期问道：“常哥，刚才是怎么回事？” 常贵笑道：“例行检查罢了，你别往心里去！” 郭期又问：“这个江所经常来找你要鲜货吗？” “没有！这家伙先前一直都是铁面无私，今天怎么转性了？”常贵笑道，“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升官，开始贪图享受了呢！” 郭期面色一变：“看来，常哥这里我是待不下去了！” “什么意思？” “那个江所可能是认出我来了！” 常贵想了想：“不可能！你戴着棉帽和口罩，连我都难以分辨，更不用说一个外人！” “我刚才把手放在肋下，他应该是看出，我准备掏枪的！” “你胆子真大，干活的时候还敢带枪？” “我这不是怕被抓嘛！”郭期嘿嘿笑道，“常哥，只要这次我能活着离开，我就把藏金子的地点告诉你！” “好，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抓住你！” 常贵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骂：“要不是看上你从金矿抢到的那些金子，我早就亲自带警察来抓你了！” …… “江所，你从来不贪小便宜，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出“富兴冷库”的大门，胡帅就禁不住问道。 江大桥擦去额头的冷汗：“我那哪是贪小便宜，我那找借口逃命！” 胡帅十分纳闷：“江所，有那么严重吗？” 江大桥白了他一眼：“刚才，我们走近那几个搬运工，我准备让他们摘下口罩时，有一个家伙居然把手伸向怀里！” 胡帅笑道：“人家可能是挠痒痒呢！” “你懂个屁！”江大桥叱道，“挠痒痒是一种非常放松的姿态，那家伙的姿态明显是紧绷着的！” “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还太嫩！”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请求增援，现在、立刻、马上！” 江大桥刚刚说到这里，大街上就驶来两辆警车，在他们的面前停下，车上下来八个身着防弹衣的警察。 为首的一个正是彭飞。 那天听了程骁的建议，彭飞立即向上级反映，省厅刑侦大队的一个领导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就让他带队去附近的冷库进行搜索，此时恰好来到这里。 虽然都是程骁的朋友，此时的彭飞却并不认识江大桥。 彭飞大声说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江大桥迎上去：“我是梅山派出所所长江大桥！” 彭飞：“我是省厅刑侦大队的！” 江大桥大喜：“你们来得太好了，嫌犯就在这里，而且枪支就随身携带！” “里面是什么情况？” “里面有一个老板和十八个工人。老板是嫌犯的同伙，工人中是否有其同伙还很难说。我担心，贸然强攻会伤及无辜！” 经江大桥这么一提醒，彭飞也觉得难度太大：“万一嫌犯把无辜群众拉在身前做挡箭牌，这个责任我们可负不起！” 于是，二人退到一边，协商解决。 最后，还是江大桥拿的主意：“从现在开始，不让任何人进出‘富兴冷库’，不管是谁想进来或者出去，立即就地控制。当这个冷库只有嫌犯的时候，我们才好甩开膀子干！” 主意已定，他们又各自摇人，很快，有上百名便衣警察把“富兴冷库”给牢牢锁住。 感觉万无一失了，江大桥给彭飞点一根烟，又问：“兄弟，省厅高高在上，怎么也能想到从冷库着手查案！” 彭飞得意地吐了一口烟：“这是我的建议！” 江大桥不由得惊呼：“兄弟，你行啊！年纪轻轻居然如此接地气，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 彭飞只好实话实说：“这不是我想的，是我一个兄弟给我出的主意。他现在还是个大学生！” 江大桥十分惊奇：“我能来冷库，也是一个小老弟给我的建议，他也是个大学生！” “他们不会是同一个人吧！”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兄弟是南邮的！”彭飞说。 “我兄弟也是！”江大桥大声说道。 然后，他们同时报出了“程骁”两个字，又同时哈哈大笑。 因为有一个共同的朋友，让他们的关系迅速拉近。 彭飞拿出手机，拨通了程骁的电话，同时按了免提：“兄弟，我今天认识一个叫江大桥的人，这家伙太坏了，我一定让他知道我的手段！” 为了不被江大桥暴锤，彭飞还向江大桥拱了拱手。 此时，程骁正在“新立大厦”的办公室，他反驳道：“飞哥，你认错人了吧？” 江大桥：“我连梅山派出所的一把手都能认错，今后就别在警界混了！” 程骁笑道：“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飞哥你在耍我！江哥这人还是很不错的！” 这句话刚说完，他就听到有人对着彭飞的手机大叫：“兄弟，我的人品仅仅是不错吗？” 程骁一听是江大桥的声音，大笑：“用‘不错’这个词，的确不合适！” 江大桥喜道：“哈哈，你说的对！” 程骁继续说道：“你两个的人品统统不行！居然给我挖坑！” “哈哈，被你识破了！”彭飞大笑。 程骁问道：“你跟江哥是怎么认识的？” 电话那头的江大桥和彭飞一个说，一个补充，很快程骁就明白了。 反正下午没事，他就打了一辆车，来“富兴冷库”这边看热闹。 江大桥和彭飞生怕他出事。 尤其是彭飞，程骁就是他的财神爷，他把程骁安排进警车里，任何时候都不许出来。 不知不觉就是傍晚，富兴冷库也到了下班时间，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大门。 大概是冷库里温度太低，他们出来之后，仍然没有脱下棉服，但是，很多人都摘下了口罩。 大家来到冷库一侧的车棚，车棚上挂着各自的夏装。 此时，他们已经感觉到夏天的暖意，开始脱下棉服，换上夏装，然后骑着自行车回家。 每个工人一出场，就被外面的便衣警察控制。 控制这些人，不是因为他们有罪，而是不让他们用手机短信向嫌犯传递信息。 18个工人，转眼就被成功控制了15个。 还剩三个，迟迟没有出现。嫌犯郭期，就是其中之一。 如此一来，大家都明白了，郭期一定是找了什么借口，把两个同事拦在库里，名为工作，实为挟持。 嫌犯有了人质，这可怎么办？ 第240章 娆娆要猛龙过江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程骁问道：“这个冷库的老板呢？” 彭飞告诉他：“老板刚才就被铐走了！” 程骁一拍大腿：“没有老板给嫌犯发信号，嫌犯是不会出来的！” 彭飞笑道：“这不好办嘛！再让老板回来不就行了！警方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江大桥却担心：“老板刚刚磨蹭这么久，我担心嫌犯对他起了疑心，反而更糟！” 彭飞却说：“让老板去试试，就算不行，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有他这个省厅“代表”的话，几个便衣立即把冷库的老板常贵给带了过来，让他给嫌犯发信号。 常贵的信号很简单，就是打开冷库的门，大声吆喝：“别干了，加班也不给你加班费！” 这是他与嫌犯之前就设计好的。 几分钟之后，郭期带着另外两名工人从冷库里出来。 两名工人各自换上夏装，骑车回家，郭期则走进冷库旁边的一间宿舍。 当冷库大院里只有郭期一个人时，他也换上夏装，出来打水做饭。 突然从远处传过来两声枪响，郭期的两条胳膊分别中枪。 如此一来，他这个曾经的北方某省射击冠军、“神枪手”算是废了。 埋伏在院外的便衣一拥而上，将郭期牢牢按住。 程骁拍着彭飞和江大桥二人的肩膀：“恭喜两位哥哥，升职加薪要请客哦！” 今天这上百名警察执行抓捕任务，一大半是彭飞从省厅调来的，听从彭飞指挥；一小半是江大桥从他的派出所里召来的，当然要听从他的指挥。 这次抓捕非常成功，且有惊无险，足以让二人升职、提级。 果然，一个星期之后，省公安厅就举办了盛大的庆功会，江大桥被提为鼓楼分局的副局长，彭飞也成了省厅刑侦总队一分队的一个小队长。 …… 就在江大桥和彭飞争着请程骁喝酒的时候，程骁这个幕后功臣已经坐火车回到彭城。 7月25日，晚七点五十，和去年这个点一样，程骁一家人坐在电话前，等着娆娆的高考成绩。 八点一过，娆娆亲自拿起话机，根据提示音将准考证上的号码输入，很快一家都听到了：“考生程娆，语文135分，数学133分，英语126分，理综230分，总分624分。” 于惠敏听了，差点跳起来：“比你哥考得还高！你哥去年的成绩617，都够南航了，他偏偏选了个南邮！你今年应该够东南了吧？” 程骁笑道：“这可不一定！去年全省的分数都不高，今年的分数线都出来了，比去年可高一截呢！” 娆娆倒是没所谓：“够南邮就行！葭葭姐说了，阿哥在南邮混得风生水起，我到那边，肯定是猛龙过江了！” 程骁笑得差点闭过气去：“你还以为你是去打码头？到那边给我老实点，别借着我的名头欺负新生！” 娆娆正要说话，突然手机铃响，她向大家做个“嘘”的手势，就忙着接电话去了。 程大印问道：“你让你妹妹考进你的学校，将来准备让她从政，还去你的公司做高管？” 程骁倒是没想这么多，他如实回答：“随她，想做官，我让她主抓政绩，不用为自己搞钱；想自己开公司，我给她本钱；想当教授，我让她留校；想来我的公司做高管，我分她一点股份。我就这一个妹妹，肯定要让她随心所欲，才显得我是一个称职的哥哥！” 于惠敏听了，虽然心中暖洋洋的，嘴上却还不饶人：“你小子就嘴硬！你能让她留校当教授？” 程骁正想跟母亲显摆显摆自己现在做的“好网”前景到底有多好，但是他又一想，母亲现在最烦的就是自己的服装店即将被儿子的电商平台搞垮，也不再多说。 这时，娆娆拿着手机跑进来：“阿哥，葭葭要跟你说话！” 程骁笑道：“她要跟我说话，直接打我电话就行了，怎么还通过你来中转，难道她想向我求婚，不敢直接跟我说，怕我不愿意？你告诉她，我必须愿意！” 娆娆嘴一撇：“臭美吧，你！葭葭姐是问我考了多少分，顺便跟你说句话！如果不是因为我，葭葭姐根本不爱搭理你！” 程骁这才接过手机，笑着向电话那头的秦葭说道：“葭葭，我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电话那头的秦葭早已羞不可抑：“哥哥，你的脸皮是什么做的？” “一层小牛皮打底，再加一层铁皮、一层人皮！” 不待秦葭笑出声，程骁又问：“你要跟我说啥呢？” 秦葭咯咯娇笑：“娆娆高考前，我刚刚给买了个笔记本。现在高考成绩出来了，我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说什么都不要。我就想，我们带她出去玩玩！” 程骁直接不同意：“我们出去玩，带她干什么？等她考进南邮，肯定吃住都跟我们在一起，‘江南风韵’16号的别墅，肯定也会被她霸占一间。所以，现在嘛，我们还是过一过二人世界的好！” 他这么一说，娆娆也是嗤之以鼻：“我才不做你们的电灯泡呢！” 程骁：“你不做最好！我要带你葭葭姐旅游去！” 接着，他问电话那头的秦葭：“你想去哪里？” 秦葭答道：“好久没有看大海了，我们去海边玩玩吧！” 程骁连连答应：“那我带你去青岛，那边好玩的多，好吃的也多！你准备准备，我明天就去接你！” 秦葭一愣：“这么急？” 程骁笑道：“早去早回！说不定金陵那边哪天就有事了！就在今天下午，江哥和飞哥争着要请我喝酒呢！” “为什么？” “是我帮助他们破了一桩大案，他们现在都升职了！明天我讲给你听，绝对有趣！” “好啊、好啊！” 看到儿子事业有成，爱情美满，女儿也即将走进理想的大学，程大印和于惠敏夫妇也很开心。 次日一早，程骁接上秦葭，直奔青岛。 “哥哥，你们到底破了一个什么案子？”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听我慢慢道来。话说那天……” 第241章 张明月的神秘计划 程骁这次带秦葭出来玩，多少带一点补偿的心理。 三天前他回彭城，一下火车就去了解放大厦，在杨春梅家疯了两天两夜，直到7月24才回自己的家。 接下来的几天，他要带秦葭出来玩玩。 其实，国内的很多旅游城市，秦葭都去过。 不过，那时候她还小，都是跟着父母或哥哥去的。 跟男朋友来青岛，还是第一次。 洗海水澡，吃海鲜，到啤酒节上品酒，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来青岛的第三天，程骁带着秦葭在“鲁迅诗廊”前，二人各自欣赏刻在石头上的鲁迅的格律诗。 20世纪之后的诗人，程最喜欢的有两个，一个是教员，另一个就是鲁迅。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小妞，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好喜欢，不如跟我去开房吧！” 程骁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上刺龙画凤的矮壮汉子正向秦葭伸出咸猪手。 “滚！走开！流氓！”秦葭一边喝斥，一边退向程骁的身边。 程骁一个箭步，拦在壮汉的面前，护住秦葭。 “狗东西，你想干什么？”程骁大声喝骂。 他平时不喜欢出口成脏，但是如果有人敢挑战他的底线，他骂人可是什么部位都敢说出来。 恰好秦葭就是他的底线之一。 壮汉看到程骁，轻蔑一笑：“她是你的女朋友？别怕，我就是摸摸，摸完再还给我，保证不会少块肉！” “干你娘！”程骁再也忍不住，一拳勾向对方的下巴。 他这一招“勾拳”是上辈子都练过二十年的，在多少次战斗中都证明便捷高效。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程骁这次居然打空，被对方躲开。 “狗日的你别跑！” 程骁说着，又飞起一脚，向那壮汉的小腹踢去。 壮汉侧身躲过，反手就是一拳。 程骁也学着对方侧身躲避，却被打在肩膀上。 他这才知道，壮汉原来是个练家子。 眼看着壮汉再一次逼近，程骁大叫“葭葭报警”，然后与壮汉展开游斗。 他虽然在力量和技巧上不如壮汉，却胜在身子灵巧，跟壮汉围着海边的岩石兜圈子。 相对于壮汉，体重较轻的程骁擅长在岩石上跳来跳去，胜似跑酷，犹如老鼠在缝隙中戏耍老猫。 一旦壮汉放弃追击，要回头靠近秦葭，程骁则转过身来，伺机偷袭。 “来人啊！抓流氓啊！” 在程骁跟壮汉周旋的时候，秦葭大叫着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报警结束，她看到程骁快要被追上，急得大叫：“哥哥，你别怕，我来帮你！” 秦葭捡起地上的石头向壮汉砸过去，正中额头。 “唉哟，小婊子，你给我等着！”壮汉捂着额头大骂。 程骁大笑：“葭葭，继续！我们前后夹击，只要拖到警察来到，就是胜利！” “仓基哟！住手！” 远处跑来一男一女，他们先是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又来了一句“住手”，一听就不是中国人。 听到有外人，程骁和那个壮汉都停止打斗。 秦葭说道：“哥哥别打了，我已经报警，警察会给他点颜色看看！” 听到秦葭这么说，那壮汉顿时有些胆怯，留下一句“你小子给我等着”，撒腿就跑。 “狗日的！有种你别走！”程骁在后面叫骂。 对方哪里还敢停留？ 程骁担心秦葭的安全，只是虚张声势，根本不打算追击，回头看向那两个喊“住手”的老外。 说真的，如果这两个老外不说外语，程骁肯定以为他们是同胞。 他仔细打量他们，女的大约二十出头，容貌秀丽，像个白领。男的三十多岁，像体育老师或者健身教练。 “他们是什么关系？” 带着这个疑惑，程骁和秦葭上前致谢：“刚才谢谢二位出言相助！” “不客气！”那女子笑道，“你们华国有句话，路见不平一声吼嘛！” 秦葭笑着纠正：“姐姐，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那女子早就见秦葭的美貌在她之上，却也没有什么嫉妒之心，反而好像也挺喜欢秦葭的。 “谢谢妹妹！”女子说道，“我们虽然喜欢华国的文化，却并不太精啊！” 程骁趁机问道：“你们是哪个国家的？” “我们是韩国的！” “韩国啊，我去过的！”秦葭笑道，“姐姐在韩国哪个城市？” “汉城！” 2002年，韩国的首都还叫“汉城”，不知道什么原因，哪个脑残的家伙弃“汉城”两个字而不用，改称“首尔”。 程骁觉得，“首尔”远不如“汉城”两个字有气势。 就好像王富贵突然改名叫“王馒头”一样。 程骁在心中吐槽的时候，秦葭已经跟那个韩国女子聊得越来越热乎。 他这才知道，这韩国女子叫朴金香，是韩国“开化互联网公司”的运营总监。 她身后的中年男人，是她的助理兼保镖、司机。 秦葭说道：“我男朋友也是做互联网公司的，大家交换一下名片，日后说不定能互相帮衬！” 程骁没有多想，就和朴金香互换了一张。 直到此时，附近的派出所才有警员出警。 当听说耍流氓的人已经逃离，他们都明显松了口气。 程骁知道，这种寻衅滋事的案子出得太多，警员们早就疲了，少了被告，省得他们后续的很多麻烦。 警员们安慰了秦葭和程骁几句，就开着警车离开。 还是朴金香有眼色：“妹妹看样子情绪很不好，不如姐姐请你吃海鲜吧！” 秦葭没有拒绝，大家在景区外面的饭店里吃了一顿海鲜，扯扯闲篇，尽欢而散。 回到宾馆后，秦葭再也没有游兴：“哥哥，我们回家吧！” “这就收拾东西，回家！”程骁一边说，一边将她搂在怀里，拨弄着她的秀发，“刚才都怪哥哥，你可千万别生哥哥的气！” …… 北美，张明月的家。 张明月正在熬夜看报表，就在这时，她身边的手机突然振动。 她拿过来按下接听键。 “明月姐，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听筒中传来一个女声。 “没事，我还没睡呢！”张明月说道，“怎么，有什么事吗？” “明月姐，就在刚才，我在青岛看到程骁了！” “哦！他当时在干什么？” “他在陪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游玩，事后才知道，那个小姑娘叫秦葭！” 张明月急忙说道：“那个秦葭是红三代，你可千万不要伤害到她，否则，别说你们，连我都要跟着倒霉！” 电话那头的女人笑道：“放心吧，明月姐！金香姐只是略施小计，就和秦葭搭上交情了！原本明年才实施的计划，今年恰好遇到，就提前实施。我觉得，这样的效果会更好！” “不管效果如此，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张明月松了口气，“不得我的同意，任何时候都不许擅自行动！绝不能了乱我的计划！” “你放心吧，明月姐！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下！” 第242章 姥姥病危 在回彭城的路上，程骁一边开车一边说：“葭葭，你觉得那两个韩国人正常吗？” 秦葭一愣：“怎么了，哥哥？他们有什么不正常的？” 程骁解释道：“孤男寡女的，出来旅游……” “我们俩不也是孤男寡女吗？” 程骁分辩道：“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几乎是同龄人，而且还是男女朋友！” 秦葭笑道：“朴金香说了，那个男的是他的保镖兼助理，这样的关系就不能出来旅游吗？” 程骁一愕：“你说的也没错，但是，我还是觉得他们这两个人有点……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其实，他刚才说这二人不正常，也只是有一种莫名的警觉而已。 秦葭嗔道：“人家好歹帮助过我们，你就别……不识好人心！” “不识好人心”前面的话她没说，但是程骁明白。 “小妮子，你还会拐着弯来骂人！”程骁故作咬牙切齿，“早知道开宾馆的第一个晚上就把你给……” 秦葭小脸微红：“哥哥，别急嘛！我的身子，早晚都是你的！” 大概已经习惯了程骁这样的玩笑，程骁以前说这话时，秦葭都是脸红心跳、岔开话题的。 看着秦葭那张俏脸，程骁心中暗喜：“一朵鲜花已经悄悄绽放，就等着时机成熟，我来采撷了！” 他们开了一会儿玩笑，秦葭开始跟他谈到正事：“哥哥，你不觉得应该配备几个保镖吗？” 程骁点头：“你说得对，我的确该考虑这事了！今天这事，虽然是个意外，但是也给我提个醒！” “就是啊，你把业务做得这么大，今后难免会有人觊觎的！” “要不，先从山哥那边借两个？”程骁征求秦葭的意见，“去年跟我去东北的老孙和老袁，我用着就很顺手！” 秦葭笑道：“我们家的人和物，只要你需要，随时给你送来！” 程骁想了想，又说：“再找两个女保镖吧，专门贴身保护你！” “这就没有必要了吧！”秦葭忍着笑说道，“我和你一起出去时，让袁叔和孙叔随身保护。我自己就没有必要再配保镖了。还配两个女保镖，太夸张了吧！” 程骁正色道：“一点也不夸张！‘好网’做到现在这个程度，未来的规模不可限量，很多人都已经盯着了。现在，除了山哥、川哥、飞哥和李二哥他们持有23%的股份，剩下的77%的股份属于我们共同持有。说真的，你一旦有点什么不测，绝对会有人怀疑我移情别恋，雇凶杀人、独吞股份呢！” 秦葭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哥哥，你说得似乎还挺有道理！难道‘好网’真的能像你以前说的那样，成为世人瞩目的公司吗？” “一定能！” “那你预估它未来能有多大的价值体量？” “起码万亿规模！” “真的吗？”秦葭瞪大了双眼，“据我所知，当今世界上这么大的公司还没有几家吧！” 程骁笑道：“‘好网’也不是立即就能达到这么大的规模！但是，给它十多年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秦葭认真地看着程骁：“哥哥，我相信你一定行！” 程骁又说：“除了‘好网’，企鹅也可以的！” 秦葭帮他算账：“现在，你、阿哥、飞哥、川哥四人共同拥有企鹅百分之十七点几的股份，平均一人就是4.3%。如果企鹅达到上万亿的规模，你单单在企鹅这边，就拥有400亿的财富。我要是你，肯定就什么也不干了，每天环游世界！” 程骁笑道：“那是你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我敢担保，要不了几年，你就会摒弃这个想法。到那时，你会想着，为这个国家做点事！” 说到这里，他的右手离开方向盘，拍着秦葭的大腿：“我希望，到时候你能陪我一起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 这段时间，秦葭经常被程骁搂在怀里，有各种亲密的接触，拍大腿只是开胃菜，所以秦葭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相反，她被程骁的话感染了：“哥哥，只要你需要，任何时候我都陪在你的身边！” 就这样，他们时而推心置腹，时而开怀大笑，不知不觉就进入彭城的地界。 快进入城区时，程骁突然接到母亲于惠敏的电话：“儿子，还跟葭葭在青岛吗？” “马上到彭城了！” “哦，你在二院有熟人吗？” “没有！”程骁接着问道，“怎么了，谁不舒服？是俺老爹吗？” 于惠敏答道：“是你姥姥！她现在喘不上气，送到二院，听说这里设备先进，看看能不能用一下！” 程骁直接说道：“别打听了！她用不起！” 于惠敏笑道：“臭小子，你姥没有钱，你不有钱吗？” 程骁冷冷说道：“我有钱，关她什么事？” 于惠敏怒了：“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姥现在已经病危，也没有没有几天了，你花点钱在她身上怎么了？” 程骁怼她：“花点钱？你知道呼吸机启动一次需要多少钱吗？” “多少钱？” “起码100万！” 程骁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根据，他前世因肺癌住院时使用了呼吸机一天的费用上万，这倒是真的。 “那算了！” 于惠敏主动替母亲决定，放弃治疗，十分干脆。 但是，她又说：“你姥姥现在二院，还有一口气，你能过来看看她吗？” 程骁无奈地说：“可以，我一会儿就过去！” 与母亲结束通话后，程骁问秦葭：“先送你回家，还是选跟我去二院？” 秦葭笑道：“去看看你姥吧！我听得出，你似乎并不喜欢她，到底是为什么？” 程骁苦笑道：“姥姥有一句口头禅：‘疼亲孙子，还能给我烧把纸，疼外孙子什么也指望不上！’ “所以，我和娆娆从小就不受她待见，但凡她有什么好吃的，都要留给我小舅。小舅都快二十的大小伙子了，也跟我争好吃的。 “后来，小舅结婚了，姥姥更是只疼小舅的孩子，对我和娆娆视而不见。 “这些年，小舅给阿爸拖了多少后腿，阿爸只要一有怨言，姥姥就堵着俺家的门大骂。 “对于那个老太婆，我只想说四个字，早死早好！” 秦葭点了点头：“你可真够苦的！其实我想说，二院的呼吸机，我家有使用的优先权！” 程骁奇道：“为什么？你家有钱，就有理？” “啥啊？二院只有一台呼吸机，还是我爸捐的。以防爷爷哪一天来彭城玩，万一需要，就得尽着爷爷先用！” 这年头，全国的呼吸机也不多，彭城二院能拥有一台，可能是淮海经济区唯一的一台。 说话间，程骁已经把“宝马”车开进了二院。 下车后，他和秦葭携手来到呼吸科的病房。 刚刚进门，就听到众人议论纷纷。 “这小伙子是谁？这么精神！” “这是惠敏家的小子，据说事业做得不错！” “肯定是发财了！” “这还用说，要不然也不会带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太好了！惠良他娘有救了！” “让外孙子出钱，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钱本来该着他爸出，他爸没有，就得让他出！” “就是！他爸是我们于家的女婿，他的骨头有一半是我们于家的，让他出点钱，怎么了？” “对！敢不出钱，就把他搞臭！” 第243章 女婿命苦 一帮于姓本家和王姓本家（姥姥就姓王）在低声议论，丝毫不担心程骁是否听到。 程骁只当是一群狗在叫，他和秦葭缓缓走向病床。 此时姥姥于王氏正拉着女儿于惠敏的手，嘴唇翕张，声音细微：“惠敏，把我的丧事给办大一点，要热闹……我知道你有钱……” 离这一对母女最近的，还有程骁的舅舅于惠良、舅妈岳菊、父亲程大印，他们表情各异。 于惠敏连忙说道：“阿娘，你瞎说什么？你好好养病，过几天我接你出院！” 于王氏虽然病重，却并不糊涂，知道女儿是安慰她：“别打岔，听我说……你弟不会过日子，你这个当姐的有责任……” “阿娘，我帮惠良的还少吗？他连亲外甥都坑……” “让你别打岔……给惠良在城里买一套房……一辆摩托……小强（于惠良的儿子）结婚，彩礼你出……我知道你家毛蛋儿有钱……我不要他出钱给我治病……” 于王氏的弟弟，也就是于惠敏的舅舅，程骁的舅姥爷说道：“大姐，你外孙子既然有钱，就让他送你京城去治病，那边的医生比彭城强多了。实在不行就出国，他要是敢不出钱，我们王家饶不了他！” 舅姥爷这话一出，于王两家人纷纷附和。 程大印听得眉头紧皱，程骁更是两眼冒火。 好在，于王氏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都别说话……只要把小强的事情办好……我死也闭眼了……” 她本人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强求。 程骁冷眼旁观，然后拉着秦葭一声不吭地离开。 二人来到病房外面的走廊上，秦葭笑道：“哥哥，咱这个姥姥好像真有点不太讲理！” 程骁说道：“她那哪是‘不太讲理’，应该是‘太不讲理’，你不用太委婉！” “那他提这些条件，咱爸、咱妈能答应吗？” “就算他们答应了，也得看我的心情，只要惹恼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们！” 正说着，于王氏的病房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嚎哭，不用说，程骁也知道他姥姥死了。 “走，过去看看！”程骁拉着秦葭的手，“虽然我不喜欢她，也哭不出眼泪，但总要演一场哭戏！” 秦葭问道：“我也跟你一起表演吗？” “这倒不用，你看我装哭，别笑出声就行！” “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他们来到病房外，跟着大家一起假哭。 要说真哭的，可能只有于惠敏和于惠良姐弟。 有于家人张罗，用灵车把于王氏的尸体送回程骁的舅舅家。 程骁没有跟着，他要先把秦葭送回“龙湖御苑”。 分别前，秦葭问程骁：“哥哥，你姥姥去世，应该不需要我去戴孝吧？” 程骁笑道：“只要我们一天不结婚，你就一天不用戴。怎么，你还挺想戴啊？是不是急着跟我结婚？” “去你的吧！不理你了……回家慢点开！” 程骁开车回家，只有娆娆一个人在家里。 娆娆的高考志愿已经填报，她报的也是南邮。 她的分数比南邮的录取线高三十分，铁定不会滑档的。 程骁出去买了菜，回来做给妹妹吃。 快天黑时，程大印和于惠敏也从舅舅家回来了，夫妻俩都黑着脸，饭都没有心情吃。 程骁笑问：“阿爸、阿妈，你们怎么了，受了什么窝囊气？” 程大印气呼呼地说：“你舅姥爷太作难人了！” 作为姥姥的娘家人，舅姥爷在这个时候提出一些苛刻条件很正常，但是能让程大印这么好的脾气都气成这样，也不容易。 “舅姥爷提什么条件了？” 程大印掰着手指头：“第一，他要我们给你姥姥做一个柏木大棺。这年头，一般人家都是用柳木棺或者槐木棺。柳木或槐木不过两三千块一个，柏木的价格要高出十倍！” 程骁熟知本地风俗，虽然民政部门早就强制死人火化，但是死者的亲属在办丧事时，仍然采用棺木，只是把骨灰盒放进大棺里而已。 如此一来，死者的亲属既浪费了火化钱、骨灰盒钱和棺材钱，还一点也没有起到节约土地的效果。 程大印说的“我们”，其实指的是他和于惠敏两口子，以及于惠良两口子。 于惠良两口子拿不出钱来，最终还是程大印和于惠敏两口子出钱。 程骁笑道：“一个柏木棺材而已，我们又不是做不起！还有什么条件？” 程大印继续说：“纸人纸马，这些都应该是闺女家出钱找人扎，我们没话说，但是你舅姥爷让我们再用钱插一个‘奠’字！” 农村办丧事，有摆阔的陋习，即用钞票在纸板上摆成一个硕大的“奠”字。这么一个字，起码需要上万块钱。 当然，这些钱最后都便宜舅舅一家了。 程骁淡淡说道：“要不了多少钱的！” 于惠敏：“你舅姥爷还要求，给你姥姥配三金？” 程骁一愣：“死人要什么首饰？” “你舅姥爷说，让你姥姥死后风光！”程大印恨恨说道，“这些金首饰，戴在你姥姥的身上，最后都被火化工摘去。我宁愿把钱给你小舅，也不想便宜外人。就因这一句，还被你舅姥爷扇了一巴掌！” 听说父亲被打，程骁当时就火了：“老东西，好大的胆子！” 程大印摇头苦笑：“打就打了吧，这口气我忍得下。他们王家人多势众，我们程家和于家加在一起，也不是他们王家的对手！” 程大印能忍，程骁却不可能忍。 不过，他现在也不想说什么过激的话，瞅机会，他一定会把父亲这一巴掌给找回来。 姥姥从二院回家的第二天，就被送去火化。 主要是因为天太热，不火化尸体就臭了。 像火化这种事，死者的近亲属包括女儿、女婿也需要到场的，如果能再有几辆轿车跟着，是很有面子的事。 于是程骁开着他的“宝马”，带着父母亲跟随民政部门的殡葬专用车前往火葬场。 2002年，虽然一部分私人家庭已经拥有轿车，但是对农村一般家庭来说，仍然可望而不可即。 当天，于王氏娘家的亲戚，一共来了两辆“桑塔纳”，三辆“天津大发”。 就算是那种黄色的“天津大发”，在这个年代拥有一辆，也是很有面子的事了。 而于家却只来了一辆“捷达”。 火化车队来到火葬场之后，因为需要排队，大家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 这时，一个开着“天津大发”的小胖子来到程骁的“宝马”前，拍着车门。 程骁按下玻璃：“你有事吗？” 那胖子指着“宝马”问程骁：“你是惠敏姐的什么人？” “那是我妈！” “哦，那你应该叫我‘表舅’！” “你好，表舅！” “外甥，把车借给我开几天！”胖子道明来意，“我出去泡个码子！那天我看你带个码子很洋气，你要是把这车给我开，我也能带一个！” 第244章 断亲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码子”成了女朋友的代称，而且还是极不尊重的那一种。 别人愿意称自己的女朋友为“码子”，那是他的事，程骁才不会多管闲事。 但是，程骁绝不允许别人称他的女朋友为“码子”，这是对他的侮辱。 程骁一口回绝：“不行，这车是我借朋友的，等姥姥的丧事结束，我就还给人家！” 胖子表舅还不死心：“你姥姥今天火化，明天正吊，后天下地，我就开到后天中午。等你吃完回灵席，我就把车还给你！” 本地风俗，死者入土为安后，亲属要聚在一起吃大席，称为“回灵席”。 胖子还说：“你要是怕有车出门不方便，那台‘天津大发’是我的，你就开去！” 程骁还是不借：“不行！我的朋友说不定一会儿就要用车，我还得给他送去！” 胖子表舅那张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犟？我开你车是给你脸！你小子是给脸不要脸是吗？” 程骁冷笑一声：“你给我的脸？你的脸太小了，我看不上！” 胖子表舅再也不耐烦：“嫌我面子小？你小子有多大的脸？你去河湾那边打听打听，我王志刚给谁面子，没有敢不接的！就你们程集那个小庄子，我一只脚就能给你踏平了！” “那你现在就去踏平，我又不住那边！”程骁说着，把车窗玻璃按了上来。 胖子王志刚无计可施，照着车子的轮胎踢了一脚，骂骂咧咧地回到自己的车边。 过了一会儿，程大印走过来，敲着玻璃。 程推开车门：“爸，有事吗？” 程大印问道：“刚才王志刚过来跟你说什么？” 程骁就把王志刚借车不成，吹了个牛逼的事说给父亲。 程大印皱着眉头：“这个王志刚是河湾乡有名的混子，在老家那边经常打架斗殴。我刚才听说，他们王家人准备跟于家断亲，这样的话，明天正吊他们肯定会大打出手。到时候，你就会成为王志刚的目标！” 一个嫁出去的女人死了，如果她的娘家人想与婆家这边断亲，就会在正吊当天找个借口，把死者儿女或公婆的家打砸一番，扬长而去。 这样，他们这两家就成了路人。 这种事，只要不出人命，不出重伤，一般都是民不举、官不究。 为了儿子的安全，程大印无奈地说：“明天你就别来了！” 程骁笑道：“如果他们真的准备断亲，不但小舅会被打，你也跑不了。说不定，王志刚找不到我，就会把气撒在你的身上！” “他敢？”程大印喊出这两个字时，明显色厉内荏。 程骁听出父亲没有底气：“我明天会有准备的，你不要管！” 第二天，程骁一走进舅舅家的院子，就看到于氏宗族很多来帮忙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不要怕，一旦打起来我们躲到一边，王家人只打于惠良！” “你们不懂，我听说，最危险的可能是惠敏姐的儿子！” “与这大外甥有什么关系？” “小声点，我慢慢跟你说……” “哟，原来是王志刚这个坏种要搞事啊！” 程骁听到大家的话，淡淡一笑，该干啥干啥。 正吊这天，丧家要招待来吊唁的亲友吃饭。 中午十二点半，第一排宴席刚结束，酒足饭饱的王家人立即跳出来，借着酒劲找茬。 “妈个逼，今天的肉一点也不新鲜，吃得我肚子疼！”王志刚率先跳出来发难。 在他的带动下，于王氏的几个娘家侄子也都纷纷大骂，开始摔锅砸盆。 程骁见王志刚向他靠近，立即跑出院子，钻进他的“宝马”车里。 “小狗日的，你以为躲进车里，我就不打你了？信不信我砸你的车？” 程骁隔着玻璃骂道：“老狗日的，有种你就砸！” 他巴不得王志刚砸车，砸得越厉害越好。 王志刚一边骂，一边去找砖头。 有个村民示意程骁立即开车离开，程骁却装作看不懂。 他已经给河湾派出所的晁所长发了信息。 很快，王志刚拿着一块砖头过来，“啪”的一声，拍在挡风玻璃上，玻璃瞬间出现蛛网一样的裂缝。 “啪啪啪啪……”王志刚又在车上砸了几下，把前后左右的玻璃全部砸坏。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突然驶进村子。 晁所长从车上下来，正好把王志刚抓个现行，直接给他戴上“银镯子”。 另外几个打砸的王家人，也都被当场抓获。 程骁这才从车里出来：“晁所长，我的车被砸成这样，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晁所长一看程骁没事，这才放心：“你先把车子开去定损，我这边把嫌疑人带回所里，赔偿不到位，他别想出来！” 程骁开着“破车”，离开于家庄，前往市区的修车行。 修车的师傅看就乐了：“来大活了！” 程骁直接要求，给他换最好的玻璃。 一圈玻璃换下来，花了28000。 程骁拿着发票就去了河湾派出所。 已经被修理过一顿的王志刚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可是，看到程骁出示的发票，他再一次气得大骂。 “程骁，你小子拿我当冤大头？我一年到头，辛辛苦苦也攒不下几千块钱，你修个破车居然花这么多钱！你信不信，等我出来，杀你全家！” 程骁则大叫：“所长，他威胁我！” 晁所长也不含糊：“那就再加一条，威胁当事人！” 他让程骁看了讯问笔录，王志刚已经涉嫌寻衅滋事、毁坏私人财物、聚众斗殴、聚众赌博等多项罪名。 有两项罪名并不是今天犯下的，而是先前做的。 很显然，刚才那一顿修理没有白费。 听晁所长说要“再加一条”，王志刚当场就软了。 他声泪俱下地表演：“我们农村人挣钱不容易，程骁，你看能不能少要一点！” 程骁也不跟王志刚废话，他把发票留在派出所，一切交给晁所长处理，自己开车回于家庄来接父母。 程大印正担心儿子，突然看到他又开着车回来，顿时大喜：“你这车子没变样？” 程骁说道：“怎么能没变样？只是换了原装的玻璃，跟原来一样，你看不出变化而已！” “原装玻璃？一定很贵吧？多少钱？” 程骁说出价格，程大印也吓了一跳：“我跟你妈辛辛苦苦一年，也就能落个几万块钱。你换个玻璃就这么多，王志刚根本还不上！” 程骁笑道：“他还不上，就去坐牢！谁让他砸我车还这么有种？” 母亲于惠敏从灵棚里出来，听程骁这么说，也啧啧叹息：“让志刚坐牢？那可是我的亲表弟！” 程骁冷笑一声：“你认他这个表弟，他却不认我这个表外甥！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不让他进去蹲几年，他不长记性！人家都要跟你断样亲了，你还讲这个？” 第245章 “盛大”的欢迎仪式 2002年的暑假一晃而过。 八月三十这天，程骁开车带着秦葭、娆娆、郝迪、陈瑶瑶、姚倩倩五个姑娘前往金陵。 程骁和秦葭坐在前面，娆娆和郝迪等四个女生坐在后排。 虽然“宝马”的空间也不小，但是，四个姑娘挤在一起，着实不容易。 也幸亏她们四个还算瘦，如果都是胖子，那就有罪受了。 即便如此，她们还乐此不疲，互相调侃：“年底，我们还坐你的车，挤着暖和！” 程骁心道：“如果她们年底还要搭我的车，我就只好再临时买个七座的！” 几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金陵，程骁把大家都送到各自的学校门前，最后才前往“江南风韵”16号。 “娆娆，这是你葭葭姐的别墅，我们只是寄人篱下，你可要有寄人篱下的觉悟，千万别惹你葭葭姐生气！”程骁笑道。 “阿哥，瞧你说的！”娆娆笑道，“葭葭姐是我未来的嫂子，长嫂如母，我怎么敢惹她生气？” 葭葭小脸绯红：“小妮子，再乱说，看我不撕你的嘴！” 娆娆要9月14才开学，她提前半个月过来，正好饱览金陵的大好河山。 程骁和秦葭带着娆娆先是去了玄武湖、莫愁湖、钟山。 这天他们正在游览牛首山时，程骁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却是李择海打来的。 “二哥，有什么指示？”程骁笑着问道。 李择海也笑道：“你小子嘴就是甜！张元安你还记得吗？” 程骁想了想：“就是台基电的太子爷吗？” “对，就是他！你的记性还不错！”李择海赞了一句，“他在湾湾搞了个‘中华掼蛋总会湾湾分会’，准备到我这边来以牌会友，然后再去大陆挑战你们，你敢接招吗？” 程骁大笑：“有何不敢？” 李择海又说：“张元安听说我投了‘好网’1亿霉金，得了你20%的股份，他也想参一股！” 程骁问道：“他想投多少？” “也是一亿！” 程骁想了想：“二哥，别看你投一个亿，我给你20%的股份，他如果也投这么多，我最多只能给他10%！” 李择海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兄弟，我就说嘛，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 “那当然，你是我二哥，别人最多只能是三哥！” 李择海的笑声差点把手机话筒震裂：“哈哈，还是你小子会玩！只有这样，‘好网’的市值才能快点涨上去！” 程骁心说：“‘好网’的市值不是我与股东玩的数字游戏，凭的是网站的业绩！” 当然，李择海也知道，一个公司的市值要看业绩，别的都是次要。 三天后的9月6日，程骁和秦葭来到禄口机场，迎接李择海与张元安一行。 趁着航班还没到，秦葭跟程骁闲聊：“哥哥，你那天跟李二哥说，‘好网’要卖10%的股份给张元安，照这么下去，早晚会把我们的股份给卖光的！” 程骁笑道：“到目前为止，山哥、川哥和飞哥各拥有1%的股份，李二哥拥有20%的股份，剩下的77%的股份为我们共有。如果再拿出10%给张元安，那么我们还剩67%。最近几年，我会陆续转让16%的股份出去，我们至少保留51%！” 秦葭这才放心：“你心中有数就好，我怕你卖得多了，我们持有的股份低于51%，公司会出现动荡！” 程骁握着她的小手：“你如果不放心，以后再有股份需要出手，你帮我监督！” “我相信你！”秦葭轻轻地挠着他的掌心。 程骁感受着来自掌心的温柔，他缓缓说道：“只要‘好网’的数据和业绩持续走高，我会把这16%的股份越卖越贵！” 下午三点，李择海与张元安终于走出候机大厅。 搞笑的是，在他们的身后，有两拨人。 一拨人举着“中华掼蛋协会香江分会”的小旗，另一拨人举着“中华掼蛋协会湾湾分会”的小旗。 进出候机大厅的旅客们看到他们举着旗子，感觉像是看到了稀有动物。 而这两拨人见受人瞩目，则更加得意洋洋。 李择海和张元安来到程骁的面前，程骁张开双臂，将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抱住：“欢迎二哥！欢迎张兄！” 跟李择海一起来的，还有李炎、邵家驹和郑玉龙，以及保镖老谷等人。 张元安带来的都是湾湾的富家子，程骁先前素未谋面。 秦葭则问道：“二哥，二嫂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李择海骄傲地笑道：“你二嫂刚刚查出怀孕，家父怕动了胎气，不让她出远门！” 李择海的哥哥和大嫂只生了两个女孩，所以李超人非常重视二儿媳的头胎，希望能给自己生个孙子，管得严一点很正常。 秦葭一脸的惊喜：“哎呀，二嫂太伟大了！” 这时，张元安问程骁：“你们怎么不举旗子？” 程骁说道：“我们这边申请了‘中华掼蛋总会’，还没有批下来！” 他上学期就让姚舜去申报成立“中华掼蛋总会”，结果不是没批下来，而是民政部门根本就不批。 不过，程骁相信，只要李择海和张元安来了，要不了几天，民政部门会屁颠屁颠地主动上门给他们批复。 “二哥，李兄，我们已经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他和秦葭带着大家走到候车点，一辆大巴看到他，稳稳地停在他们的面前。 这辆大巴是“双林集团”的公车，平时团建用的，程骁要用车，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上车、上车！” 在程骁的招呼下，李择海带来的七八个人，和张元安带来的七八个人全部登上大巴。 大巴缓缓启动，驶向市区，最终停在南邮大门对面的一栋大楼前。 此时，这大楼前已经竖起四个硕大的氢气球，气球上垂着条幅：“热烈欢迎来自香江和湾湾的牌友！” 气球的下面，姚舜等上次曾经参与接待李择海的南邮学生站成两对，热情鼓掌。 李择海想起刚才程骁说的“盛大的欢迎仪式”，禁不住想笑：“兄弟，这就是你说的‘盛大’？” 程骁反问：“二哥？我们这些人都是大学生，搞成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难道你想让我弄几个舞女上来给你们献花？” 李择海哭笑不得：“那倒不用！我还以为你会让整个南邮的学生来欢迎我呢！” “我可没有那个权力！”程骁笑道，“他们都是从本校的牌友中选拔出来，专门来接待你们，希望不会让你们失望！” 他这么一说，李择海就来了兴致：“那好，大家现在就坐下来，打上一局！” 张元安也说：“对，今天下午不做别的，先看看大陆牌友的牌技如何！” 程骁向姚舜等人说道：“贵客们远道而来，就是想见识我们的牌技，你们过来陪着好好打。只要打出水平、打出风格，我安排大家到金陵饭店。如果打得不好，那你们就去学校的食堂吃剩菜吧！” 姚舜他们还从来没有吃过金陵饭店，听程骁这么一说，顿时兴奋起来：“好好打，让老大请客，把他吃破产！” 大家进了一个挂着“中华掼蛋总会”牌子的大门。 一楼是关于“掼蛋”的介绍，及总会的各项规章制度。 有礼仪小姐引领大家上二楼。 二楼上摆着很多小桌子，每个桌子放着两副扑克牌。 在礼仪小姐的指点下，每一对大学生对战两位来自香江或者湾湾的贵客。 起初，除了李择海和张元安带来的八个保镖，二楼就没有闲人。 大家都在打牌，谁也不看谁的。 但是，不知何时，程骁、秦葭、李择海、郑玉龙这一桌的旁边就站着几个人在观战。 程骁猛一抬头：“赵省长、小姑父，你老人家啥时来的？” 第246章 中华掼蛋总会 不知何时，常务副省长赵云帆和秦葭的小姑父李锡庆以及赵云帆的秘书叶俊杰已经站在程骁的身边。 他们正笑眯眯地看着程骁出牌，见程骁抬头，还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你们继续！” 李择海上次来金陵，就受到赵云帆的热情接待，此时再见东道主，他也不能坐着无动于衷，立即站了起来。 郑玉龙倒是第一次见到赵云帆，听说是“省长”，也不禁动容。 秦葭举着手中的牌：“赵叔叔、小姑父，你们要不要打？” 她这么一说，程骁顺势也把手中的牌递给赵云帆，学着秦葭的叫法：“赵叔叔，你瞧我抓的好几个炸，你来试试！” 赵云帆看着李择海和郑玉龙：“中途换人，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李择海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那一刻，他居然有点陈伯的风度。 看来，跟高人在一起生活久了，自带“仙气”。 赵云帆和李锡庆分别坐在程骁、秦葭刚才的位置，与李择海和郑玉龙对战，程骁拉着秦葭来到窗边，喝水小憩。 “哥哥，你是不是很奇怪，怎么赵省长他们又来了？到底是谁给他通风报信？”秦葭笑着问道。 程骁刚才的确有这个疑惑，但是听秦葭这么一说，他反而明白了：“肯定是你给小姑父打电话，小姑父又通知的叶秘书！他们才闻风而至！” “哈哈，就是我！你不会有意见吧？” “这么一点小事，值得我有意见吗？而且，你这么做也没错！我先前答应过李二哥，他再来金陵，我不通知任何人，就我们几个玩玩。但是，李二哥来了，如果不让上面的领导知道也不好，万一他在本地出了什么事，领导们反而更被动。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你想到我前面去了。你是哪个男人都想拥有的贤内助！” 秦葭轻轻一指点在程骁的额头：“哥哥，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程骁又说：“上次在省政府，我在赵省长面前说，是小姑父亲自跑京城，为我的‘财信通’开了绿灯。当时，我看赵省长似乎对小姑父很有好感，这么长时间，小姑父的发改委副主任应该扶正了吧？” 秦葭笑道：“扶正了、扶正了！暑假之前我跟小姑通话，她就跟我说了这个喜讯，我只是忘了跟你说！” 程骁假意抱怨：“你看你，真能保密！早跟我说，我也早点开心！” 秦葭主动凑过去，在程骁的面前上啄了一下：“怎么样，还抱怨吗？” “烟消云散！” “咯咯，小傻瓜，真好哄！” 程骁回头看向赵云帆的方向：“看来，小姑父是抱紧了赵省长的大腿！” 秦葭低声问道：“凭你个人的眼光，你觉得赵省长未来的前途怎么样？” 程骁笑道：“虽然我个人没有相面的本事，但是我相信陈伯的眼光。如果老赵没有前途，陈伯不会让李二哥再跟他接触的！” 在他的前世，赵云帆从常务副省长直升省长，接着又调到别的省做一把手，后来又调回大苏做一把手，最后进了京城。 现在，如果他直接说赵省长前途无量，秦葭可能不是太相信。所以他借陈伯之名，暗示赵云帆未来的还会走得更远。 听程骁这么说，秦葭更加开心：“是啊，陈伯肯定也觉得让李二哥跟赵省长接触没什么风险！哥哥，你真聪明！” 过了一会儿，李择海与赵云帆的一局牌打完，他们都起来休息。 赵云帆笑着夸奖程骁：“小程真是个有心人，你搞的这个‘中华掼蛋总会’，倒是很有开宗立派的风范！” 程骁心道：“我终于抓住机会了！” 他直接夸张地苦笑：“赵叔叔，我现在是硬着头皮搞的！” “什么意思？”赵云帆见程骁话中有话，就问道。 “暑假之前，我们就想去民政部门注册成立‘中华掼蛋总会’，可是民政部门却推三阻四，说我们还是大学生，没有资格注册民间组织。时至今日，我们还是一群乌合之众！” 赵云帆大笑：“哈哈，原来我是陷身非法组织了！” 听他这么一说，叶俊杰立即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金陵市民政局吗……我是叶俊杰……让你们局长到南邮对面的‘中华掼蛋总会’来一趟……” 不到二十分钟，一个胖子匆匆跑了进来，浅蓝色衬衫都被汗水打湿。 看到赵云帆，胖子立即堆起笑脸，凑了上来：“赵省长，我是金陵民政局的小司！” 赵云帆笑道：“不是我找你的，是小叶找你的！” 以赵云帆的级别，就算是省民政厅的一把手，在他面前都要战战兢兢。 不过，碍于身份，他对更低一级的部门领导，反倒更加和善。 司局长可怜兮兮地看向叶俊杰：“叶处长，你有什么指示？” 叶俊杰环顾四周：“司局长，你知道这个‘中华掼蛋总会’吗？” 司局长摇了摇头：“没听过！” “你没听过很正常！现在，这个协会开始正常工作了，却连一套合法的手续都搞不到，你这就回去，帮着弄一套！” 司局长问道：“他们申请了吗？” 程骁说道：“我们申请了，你们局里的工作人员不予通过！” 司局长心中暗骂：“哪个浑蛋卡着人家的？我回去就收拾他！事情居然弄到常务副省长的秘书亲自给我打电话，吓得我出了一身虚汗！” 这年头，民政部门容易腐败，司局长起初还以为是自己东窗事发了呢！ 他立即给自己的办公室主任打电话，很快办公室主任就来了。 主任直接带来了司局长的公章，司局长当场批示，让“中华掼蛋总会”成为合法机构。 关于“中华掼蛋总会”的事，程骁一向都是交给姚舜来办的，此时自然还是姚舜跟办公室主任对接。 趁这个间隙，程骁又把李择海的几个朋友介绍给赵云帆。 “这位是李召基先生的侄子李炎，这位是郑裕通先生的孙子郑玉龙，这位是邵一福先生的孙子邵家驹，这位是台基电老总张多谋先生的孙子张元安！” 赵云帆一听都是港台大佬的后代，自然不能怠慢，跟大家亲切握手，并且主动提出，要留大家吃饭。 秦葭笑道：“赵叔叔，我跟程骁哥哥已经约好了，今天晚上请所有参与打牌的人一起吃饭。你要想请客，明天再安排吧！” 然后，他向李择海等人说道：“明天赵叔叔请客，你们不可缺席哦！” 李择海苦笑：“我要是不听你的安排，你二嫂知道，不定会怎么训我呢！” 第247章 不正经 秦葭一句玩笑话，就把李择海他们明天的安排给预订了。 李择海都服从安排，别人更没什么可说的。 赵云帆也知道，今天这里人太多，不适合他请客，安排在明天效果更好。 于是，他跟李择海等人说一声“失陪”，就带着叶俊杰和李锡庆离开“中华掼蛋总会”。 来到门外，赵云帆向李锡庆说道：“你这对侄女和侄女婿都是个人物，一定要好好培养！” 李锡庆笑道：“他们毕竟还年轻，当不得赵省长如此看重！” 赵云帆拍着李锡庆的肩膀：“老李，我可不是虚言，这样的年轻人，我们家族能有一个，我就烧高香了！” 叶俊杰也说：“李主任，你们家族未来的兴旺，可能就看他们两个了！” 能被大领导拍肩膀，这是信号明确的示好，李锡庆虽然不至于诚惶诚恐，也倍感荣耀。 赵云帆又给李锡庆下任务：“李择海带来的这些人，都是港台的头面人物的子孙，未来，他们可能还会执掌家族的经济大权。你让程骁跟他们维持长久的关系，一旦你进入省部级时，招商引资，可就指望他们了！” “一旦进入省部级”，这就等于说，等你成了副省长。 赵云帆现在已经是省委常委，未来肯定还会更进一步，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就等于允诺给李锡庆一个省部级的前程了。 李锡庆早已心花怒放，表面上却还要谦逊：“赵省长，你说的对，程骁那边，我会跟他聊的。趁着他们这个‘中华掼蛋总会’成立，让他多花点工夫，多邀请一些港台富豪来金陵，与我们大苏的名人形成良性互动！” 赵云帆连连点头：“良性互动？老李这个说法挺好，就这么搞！” 说完，他们各自上车，匆匆离去。 “中华掼蛋总会”内，程骁与李择海等人品茶闲聊。 只听张元安说道：“程老弟，我听择海说，他往你的‘好网’投资了1亿霉金，我也想投一个亿！” 程骁笑道：“张兄，李二哥投的时候，‘好网’才刚刚成立，那时候，我的网站估值只有5亿霉金。现在‘好网’已经步入正轨，估值也突破10亿霉金了！” 张元安一愣：“你的意思，我现在再投一亿，得到的股份只相当于择海的一半？” 程骁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秦葭也说：“当初李二哥投1亿，得到20%的股份。现在，张兄要是再投1亿，你只能得到10%的股份！” 张元安一拍桌子：“程骁，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程骁摆了摆手：“张兄，稍安勿躁！你想想看，公司草创跟步入正轨能是一个价吗？” 李择海也说：“元安，‘好网’值不值10亿，你明天自己去看！” “当然要去！”张元安说道，“我不仅要去，还要让我的会计也介入。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骗我！” 这次跟着张元安来参加掼蛋活动的随从，其实都是台基电的财务人员。 大概是经常与数字打交道，这帮财务人员在算牌这方面确有过人之处，姚舜等人被打得溃不成军。 程骁倒是希望张元安真的派几个懂行的人来，这样，“好网”的价值就会被更多的人知道。 这时，秦葭过来打圆场：“行了，行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晚上我们先吃饭！” 一辆大巴拉着前往金陵饭店，程骁请大家吃海鲜自助。 听说要吃海鲜，姚舜等人都是两眼放光：“老大威武！兄弟们中午就没吃，就等着晚上这一顿呢！” 程骁差点双手捂脸：“你们这几个家伙，在贵客面前，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姚舜笑道：“就算现在矜持，待会儿我们吃得太凶猛，更惹贵客耻笑。所以，我们还不如本色出演！” 李择海听了：“这位同学说的对！在吃东西的时候矜持，最后只有吃亏！” 有李择海的支持，姚舜他们在海鲜自助餐厅简直杀疯了。 晚宴结束，程骁说道：“二哥，你上次说，再来金陵就让我把你安排到家里住。可是，你们这次来的人太多，家里也住不下！” 李择海笑道：“当时是因为这里的官员每天都来打扰，你二嫂不堪其扰。这次你二嫂没来，我自己就怎么都好说了！” 既然如此，程骁直接把他们安排在金陵饭店。 至于姚舜等人，则送回南邮。 姚舜上车前，低声向程骁说道：“老大，你和嫂子最近不怎么上课，几个教授可都点了你的名！” 程骁笑道：“我这是为学院创业呢！难道他们不想让学院升格为大学？” 秦葭也有点担心：“在教授们看来，学院能不能升格为大学，与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只在乎自己教的怎么样，自己的学生学的怎么样。至于学生为学校做了什么，与他们也没有关系。哪怕我们扛着炸药包去炸敌人的碉堡，只要考试考不好，他们照样不给学分的！” 程骁苦笑道：“那我们还是把‘好网’给办好，只要网站将来做大，随便出售一点股份，就够我们几辈子花销的，在乎什么学分？” 因为今天全程都是坐大巴，程骁早晨出门就没有开他的宝马。 晚上，他和秦葭打车回“江南风韵”。 出租车在小区门前停下，程骁和秦葭步行走进小区的大门。 程骁牵着秦葭的手，沐浴着清凉的晚风，不禁感慨起来：“葭葭，去年暑假我们基本确定了恋爱关系，不知不觉这一年就过去了！” 秦葭柔声说道：“哥哥，跟在你的身边，我成长了很多！” 程骁笑道：“不仅是你，我也是成长了。我们就这么互相陪伴，见证彼此的成长，也是一个非常浪漫的事！” “希望今后的几十年，我们仍然这么携手走下去，直到人生的终点！” “我们的人生只有起点，没有终点！” “哥哥又瞎说，我们又不是老妖精，怎么可能没有终点？” “我就是老妖精，想吃下你这只美人鱼，却一直不忍心下口！” “咯咯，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后总要来这么不正经的一句！” 第248章 乔峰与段正淳的集合体 第二天上午，程骁和秦葭一身白领装束，开着“宝马”前往金陵饭店。 他们刚刚出门，程骁的手机就响了。 虽然是个陌生号码，程骁还是接了。 话筒里却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是程骁同学吗？” 程骁一听就知道，这是去年就教他们计算机技术的余教授。 余教授是国内知名的计算机名师，授课极严。 程骁不敢怠慢，急忙恭恭敬敬地回答：“余教授，我是程骁！” 只听余教授说道：“程骁，你小子不好好学习也就罢了，怎么把我们班最好的学生也给带坏了？” 程骁一愣：“余教授，我并没有不好好学习，我只是响应学校的号召，出来创个业，该学的我还是要学，该考的我还是要考。而且，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学院升格为大学……” 余教授冷冷说道：“小小年纪，还没上几天课，就想着去创业，你这是钱多了烧的！一个弄不好，就会落个血本无归！再说，学院升格不升格，与你一个学生有什么关系？那是院长才考虑的事情！” 程骁必须服软：“好的，余教授，我今天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一定回去上课！” 余教授却还是不依不饶：“你把秦葭同学带到哪里去了？她是好孩子，你可别把她带坏了！” 程骁这才醒悟，余教授所说的“我们班最好的学生”，指的就是秦葭。 他连忙说道：“秦葭同学是我创业的合伙人，我绝不会害她。今天事情结束，我一定带她回学校！” 余教授哼了一声：“你小子必须说到做到！如果明天我在课堂上看不到秦葭，我就上报学院，把你开除！” 程骁笑道：“余教授，你放心，我明天一定让秦葭回到课堂。如果她不回去，我绑也要把她绑回去！” “放屁！”余教授气笑了，“秦葭同学需要你绑回学校吗？我看，就是你把秦葭同学给绑架了！” 程骁无奈，只好把手机递给秦葭：“快，帮我说几句好话！要不然，余教授一会儿要报警了！” 秦葭接过手机，甜甜地说道：“余老师，我是秦葭！” 余教授关切地问道：“秦葭同学，你没事吧！如果真的失去了人身自由，现在就跟我说，我立即给你报警！” 秦葭连忙说道：“余老师，我没事，程骁出来创业，我也是支持的。他是我男朋友，人品绝对没说的，你老人家一定要放心！” 余教授叹息道：“小姑娘，我担心你遇人不淑，别上当太深！” 秦葭笑道：“余老师，你过虑了！程骁同学也是个好孩子！” “他要是好孩子，天下就没有坏孩子！” 余教授见劝不动秦葭，只好放弃：“你明天一定要来上课啊！如果你不来，我就报警，说程骁那小子把你给绑架了！” “余教授，你放心吧！我明天一定出现在课堂上！” 终于结束了和余教授的通话，程骁和秦葭笑得前仰后合。 秦葭把程骁上下打量：“哥哥，你怎么看也不像绑匪，怎么余教授把你想得这么坏？” 程骁苦笑道：“不是我表现得有多坏，而是你先前表现得太好！你想想看，这一年来，你每次上课都坐得端端正正，老师每次提问，你都回答得中规中矩。而且，你长得又漂亮，性格又娴静，是老师心中的完美学生。毫不夸张地说，他们都巴不得能再生一个你这样的女儿！” 秦葭听得抿嘴而笑：“你说得倒是靠谱！我几次去办公室的时候，我们的教授都向其他班的老师说，这是我女儿！” 程骁又说：“而我呢，虽然也没有做出什么坏事，却也没干什么好事。尤其是，当我把黄少松、周长风之流从学院里赶走，在老师的心目中，我就是跟黄少松、周长风一样的人。我敢说，他们甚至巴不得再出来一个大英雄，把我也给踢出学院！” 秦葭拍着他的肩膀：“哥哥，你想得太多了！老师们才不会把你想得这么差！在他们的眼里，你还是可以挽救的对象！” “可以挽救的对象？怎么，合着在老师们的心中，我已经是一个失足青年！” “咯咯，估计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你说这话太伤人了！”程骁一边开车，一边捶着胸脯，“葭葭，我受内伤了！你得为我疗伤！” “你要怎么疗？” “晚上回到别墅，我们俩都盘膝坐在床上，脱个精光，你为我输入真气……” “呸，就知道你没好话！”秦葭一拳打过来，“如果我被你骗上床，学院的老师们一定会报警来抓你！” “只要得到你的人，被判刑也甘心！” “去你的吧！”秦葭羞红双颊，“我们今天把张元安投资的事情搞定，今后找几个业内的高人做职业经理人，省得我们大事小事都要亲力亲为！” 程骁想了想：“你说的对！但是，在找到职业经理人之前，我们还是要忙上一段时间的！” 秦葭安慰他：“要忙我陪你一起忙！如果老师们真的把你当成不务正业的典型，我们也认了，这顶帽子我陪你一起戴！” 程骁笑道：“我突然想起《天龙八部》中的一段，俏夜叉甘宝宝向段正淳说道，你带我走，你做强盗、做小贼，我就做强盗老婆、小贼老婆，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秦葭禁不住笑道：“如果把你的行为往《天龙八部》里套，你应该就是乔峰和段正淳的集合体！” “别瞎说，我只是乔帮主，怎么可能是段皇爷？” “哈哈，我亲爱的乔帮主急了！”秦葭拍着程骁的肩膀，“其实，段正淳也有他的可取之处，最起码他知情识趣，所有女人都喜欢，跟哥哥你有一拼！” “你也喜欢段正淳？” “我只喜欢你！我喜欢你像乔帮主一样带着大家创业、赚钱，所向披靡；对我却像段正淳宠所有女人一样，万千宠爱集于我一身！” “嗯，你就放心吧！”程骁笑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把对这个世界的爱都集中到你的身上！” 程骁说这话时，心都是虚的。 第249章 培养我们的芯片人才 程骁和秦葭来到金陵饭店，带着李择海、张元安两人，前往“好网”的所在地——“新立大厦”。 至于李炎、郑玉龙、邵家驹等人，因为他们对“好网”不感兴趣，由叶俊杰带着省政府的人陪他们在金陵附近游览。 在“好网”的总部，程骁让张元安看一看最近的数据： 截至9月5日零时，“好网”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100万；在线交易超过10000单；交易总金额达到100万元；复购率达到40%…… 而在7月6日零时，“好网”的注册用户只有1万，全部交易仅仅20单，交易总金额只有1000元…… 短短两个月，“好网”用户涨了100倍，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恐怖的增长。 张元安可不会轻易相信这些数据，他打电话叫来自己的助理，也就是从台基电带来的财务人员兼数据专家。 两个小时之后，两个数据专家向张元安报告：“少爷，‘好网’每天的浏览量和访客数都是正常的数据增长，不存在数据造假；访客IP来自大陆的各个地区，这是完全真实的用户IP；另外，从跳出率和平均访问时长来看，‘好网’都是毫无问题的！” 张元安似乎没有这么多的耐心：“别跟我说这些，我不关心！你们只要跟我说，我现在投1亿霉金，‘好网’只给我10%的股份，我亏不亏？” 两个专家又经过一番计算：“少爷，通过计算，‘好网’的市值不低于12亿霉金。你以1亿霉金获得10%的股份，已经赚了！” 张元安这才放心：“那好，我投了！” 原本还慎之又慎的张元安，这回主动来找程骁要签约。 李择海笑道：“元安，你终于知道我没有骗你吧！” 张元安说道：“你当初投‘好网’，是因为你跟程骁有交情，哪怕这一个亿全部赔了，你也觉得值！我跟程骁可没有这样的交情。而且，我爷爷只给我一亿霉金让我创业，一旦赔光，我就得进入台基电，每天朝九晚五地上班，哪儿也不许去了！” 李择海说道：“你们台基电的总部办公大楼里，美女如云，我要是你，哪天一年有364天待在那里，也不会腻！” 张元安却苦笑道：“美女再多，我都是只能看不能碰，爷爷早就给我订下了一门亲事，等对方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程骁说道：“张兄，你有没有想法到大陆来投资建厂？” 张元安反问道：“你想让我来大陆建什么厂？” “当然是芯片代工厂！” 其实，从程骁第一次接触张元安，知道他是台基电的太子爷，就有这个想法，让对方来大陆建厂，做芯片的代加工，为他将来做芯片打个铺垫。 现在，正是忽悠张元安的好时机。 张元安嗤笑道：“程总，你以为芯片是饼干吗？开个生产线，弄个原料就能生产？你知道芯片的生产工艺要求有多高吗？你知道打造一个芯片生产车间需要多少钱吗？你知道一个芯片公司有多少硕士甚至博士的工程师吗？” 程骁说道：“张兄，你说的这些，就我们大陆目前的条件，的确很难做到。但是，我们这边也有令你们台基电垂涎的条件。” “你们有什么条件？” “第一，我们的政府非常支持芯片加工企业，只要你愿意投资，我们会给你最优惠的政策；第二，我们的工人工资跟湾湾没法比，你们只需要付出五分之一的薪水，就能招到本科以上的高素质人才；第三，预计‘好网’的用户年后将突破一个亿，到时候，我们不仅需要建设一个现代化的办公楼，更要建设高性能的大数据中心，因此也需要大量的芯片！” 李择海插了一句：“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张元安听了，似乎颇为心动，却又有点踌躇：“台基电可不是爷爷一个人说了算！能不能到大陆来建厂，可能会牵扯到多方的利益，甚至霉国那边都有人在盯着！” 程骁又说：“要不，张兄可以牵头在金陵建一个芯片实验室，专门为‘好网’研制芯片。只要今天这个投资协议签了，我们就是一家人。‘好网’是我的，也是你的。我们今后需要的设备，我希望都能来自我们的实验室！” 张元安连连点头：“程总说得太对了！如果‘好网’能做成世界一流的电商公司，我在台基电那边说话也会更有力度。这样吧，我回去之后就力推这件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来金陵建造实验室！” 程骁立即拿出股份转让合同，让张元安研究一遍。 “程总，今天能签吗？”张元安问道。 程骁笑道：“张兄急什么？现在，我们的面前连一家媒体都没有，就这么签了，岂不是浪费一次造势的机会？” 张元安作为台基电的太子，自然也懂得造势的重要性。 “好网”每一次融资，都是一次宣传的好机会。 趁这次宣传，可以极大地提高“好网”的曝光率，让更多的人知道“好网”，加入“好网”，在“好网”上面做交易。 程骁又说：“我已经让人安排媒体下午来采访，现在先吃饭！” 吃饭的时候，秦葭悄悄问程骁：“哥哥，你让张元安在大陆建芯片实验室干什么？” 程骁笑道：“当然是为大陆培养芯片人才啊！这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总不能全部从湾湾过来吧！只要他们敢于使用我们本土的人才，大家耳濡目染，都是一种进步。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秦葭还是不太看好：“我听说，制造芯片的过程中，有一个最重要的环节是光刻机。这个光刻机完全来自荷兰，我们的人根本插不上手。未来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培养出环节的芯片人才？” 程骁说道：“我相信，只要有我们大陆人才的参与，总有一天我们能够完全摸透芯片的全产业链！” “哥哥，你这么有信心？” “必须有信心！”程骁说道，“虽然我们在芯片的研究和生产上有先天的劣势，但是只要我们有机会参与，就一定能做出我们自己的芯片！” 秦葭笑道：“哥哥，看来我还得多学习，不然跟不上你的脚步！” 第250章 江东门 下午，程骁召开新闻发布会，把金陵市所有的媒体都请了过来。 在这些记者的见证下，他和张元安签了“好网”的股权转让协议。 事后，记者还给他们做了人物专访。 第二天上午，程骁和秦葭老老实实地出现在教室里。 看到秦葭，余教授十分欣慰：“秦葭同学，你是个好孩子，千万别跟那些坏孩子混在一起，影响你的前途！” 若不是看在余教授平时里德高望重的份上，程骁能将面前的教材直接扔到对方脸上去。 秦葭只好替程骁说话：“余老师，程骁并不是坏学生，他只是带着我一起创业。目前，我们的公司已经市值百亿了！” “多少？”余教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好网’的估值达到12亿霉金，折算成人民币，恰好是100亿！” “厉害！”全班同学都在惊叹。 余教授叹息道：“一个网站而已，他怎么能值那么多的钱？姑娘，你可别被某些人给骗了！” 秦葭笑道：“谢谢你的提醒，余老师！我是铁了心跟程骁一条路走到黑，就是被他骗了，也是心甘情愿！” “啪啪啪！”教室里顿时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 姚舜等人更是大叫：“老大威武！嫂子万岁！” 余教授气得差点晕过去：“别拍了，继续上课！你们谁如果也敢跟他们一样，我保证你们今年的学分为零！” 他都这么说了，就连程骁都收敛好多，再也不敢翘课。 隔天，佟向东把程骁和秦葭叫到校长室。 佟向东、钱薇等领导都在场，看到程秦二人进来，他们竟然站起来迎接。 佟向东的手中拿着一份《新华日报》：“程骁，你的‘好网’真的估值过百亿吗？” 程骁笑道：“这还有假？这次的投资者来自湾湾，人家还是台基电的太子爷，手下有专业的评估专家。你可以不相信我，却不能不相信那些评估专家，他们绝不会偏向我！” 佟向东说道：“我们南邮自从建校以来，把所有的校友都算上，也没有人能做出这么值钱的网站。你算是给我们南邮挣足了面子。我已经向邮政部和工信部上报了你的事迹，下星期两个部委都会来我们学院。到时候，领导一定会接见你。你要做好准备！” 邮电学院培养的学生，有的是邮政方面的人才，这方面归邮政部管。有的是信息化方面的人才，这方面归工信部管。 所以，他们这次上报，上面直接来了两个部委的领导。 程骁故作为难：“院长，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领导，万一语无伦次，可就丢大人了！” 佟向东想了想：“如果需要做报告，我这边让人给你写稿子。如果只是简单的问话，你就只说好的，不好坏的！” 程骁却不想让院长称心如意，他说：“院长，我们‘好网’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只是有一条，很多城市的商户在顾客下单之后，寄出商品却成了制约‘好网’的一个瓶颈。你看看，能不能让领导们给出面解决一下！” 程骁说的这个问题，简直是邮政部门的老大难。 几乎所有的邮局在接到包裹之后，都是以蜗牛般的速度运送，把顾客仅有的一点耐心给磨掉。 直到数年之后，“三通一达”在全国范围内开通，这种情况才略有好转。 见程骁提出问题，佟院长也不能装作听不到。 他安慰程骁：“这次领导过来，你可以选在他接见你的时候，把这个问题提出来，让领导帮着解决。只要领导下了文，今后如果哪个城市再出现这样的问题，当地的邮政一把手会被问责的！” 对于这个回答，程骁并不满意。可是，短时间内，有这个结果就已经很不错了。 另外，程骁又把几个教授看得太严的事提了出来。 几个副校长纷纷表示，学分啥的，都不重要。只要程骁能把“好网”办好，会让他以优秀的成绩毕业。 程骁点了点头：“好吧，其他的问题我一定配合领导！” 因为两个部委的领导要来，程骁把李择海和张元安等人都留下了，这样，也能增加这次领导接见的分量。 既然留下人家，程骁就要陪他们玩。 星期天，程骁带着大家来到江东门，参观大屠杀纪念馆。 去年的12月，程骁带着全班同学来过一次，回去的时候，程骁眼含热泪，秦葭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姚舜和张丰收几个更让人啼笑皆非，他们居然闹着要参军。 若是是身体不合格，他们已经穿上军装了。 程骁想看看李择海和张元安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他们深受触动，程骁今后有什么好事，还会带着他们玩。 如果他们无动于衷，程骁就要考虑今后与他们的关系了。 “兄弟，你早该带我来这里了！”下车后，一看到“大屠杀纪念”的字样，李择海就大声说道。 “二哥，不是我不想带，上次你带着二嫂过来，她是葡萄牙籍的，我怕她不习惯！” 李择海说道：“管她哪个籍，入了我李家的门，就是我们华国人。如果她有什么不习惯的，我直接炒了她！再说，我去欧洲的时候，也陪她参观过纳粹集中营呢！” 这时，张元安说道：“我觉得，每一个华国人都应该来这里看看。尤其在湾湾那边，很多人都成了精日，足以值得警惕！” 程骁说道：“张兄，今后你的‘掼蛋协会’再吸收会员，一定要注意这方面的甄别，但凡是精日，绝对不能要。还有，今后我们再交流，来金陵之后，先来这边看看！” 张元安的一个助理一边含着眼泪拍照一边说：“我一定要把这些照片带回去给湾湾那边的人看，我们被蒙蔽得太久了！” 张元安拍着他的肩膀：“小林，传播的时候如果有人跟你提出异议，一定要把他的名字记下来，年底放假前，这种人全部开掉！我要让精日分子在台基电绝迹！” 太子爷如此支持自己，小林拍得更大胆了。 程骁说道：“二哥，张兄，我有个提议！” 李择海回过头来：“你有什么高见？” “我们齐心协力把‘好网’做大，以后拿一些分红出来，在香江和湾湾各建一个‘大屠杀纪念馆’的分馆，让那些一时到不了金陵的人也能看到！” “支持！” “支持！” 秦葭说道：“算我一个！” 就连没有投资“好网”的李炎、郑玉龙和邵家驹也都把手伸过来：“我们也投钱！” 第251章 政府给块地 2002年10月3日，工信部副部长虞建、邮政部副部长林秀木会同大苏省常务副省长赵云帆，共同接见程骁、李超人的二公子李择海和台基电的太子爷张元安。 之所以如此隆重，是因为此前的“好网”只是一个大学生创业的项目，谁也想不到短短半年时间内，它的估值已经达到12亿霉金，相当于人民币100亿元。 如此大体量的公司，上面再不重视，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南邮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学生，足见你们切实转变了工作作风，为大学生创业开拓了一条全新的道路。经部里研究决定，争取2003年暑假之前让南邮升格为邮电大学！” 陪同程骁来见领导的南邮院长佟向东听了，高兴得差点血压升高。 他今年已经54岁了，眼看就要退二线。 他自从就任南邮的院长，就知道这是自己仕途的最后一站。 在退休前，他如果能让南邮升格为大学，仕途就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此刻，他最感激的就是程骁。 当着领导的面，佟向东低声提醒程骁：“小程，你们现在有什么困难，尽管向领导提出来。领导一定会给你解决！” 程骁本来正想这事呢，佟院长这么说，他就更加不客气了。 “三位领导，我们‘好网’现在正面临一个最大的困境，希望给予解决！” 赵云帆问道：“小程，需要我们为你做点什么？” 程骁说道：“随着‘好网’现在的规模越来越大，现有的办公室地点已经远远无法满足我们发展的需要。所以，我希望省里能帮我们批一块地，建设‘好网大厦’！” 现在的金陵，房地产方兴未艾，地皮也越来越紧张，有些好的地块，花钱都买不到。 而且，程骁虽然从李择海和张元安的手里融了两亿霉金，这笔钱他另有用处，可舍不得用来买地皮。 见程骁想用地，赵云帆笑道：“金陵的地皮可不便宜，你们得拿钱来买！” 程骁心道：“如果需要用钱买，我何必跟你们张口，赶上拍卖的时候，我自己不会买吗？” 关于地皮，他打的就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 想到这里，程骁又说：“我们用的地可不是开发房地产，我们要上马高新技术产业园。这位来自湾湾的张先生是台基电的太子爷，我准备让他投资一个‘芯片实验室’。在芯片没有量产之前，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钱花在地皮上！” 赵云帆看向张元安：“张公子真有这样的想法吗？” 张元安傲然一笑：“这是我跟程骁的承诺。他说，今后‘好网’所用的芯片，都来自我们芯片实验室！” 程骁补充道：“用了老外的芯片，万一发生数据泄露，就有可能暴露我们国人的消费习惯。所以趁着现在‘好网’的规模还不大，我们未雨绸缪，做我们自己的芯片！” 李择海也来了一句：“如果程骁的芯片实验室能够上马，我立即追加1亿霉金的投资！” 这家伙财大气粗，随便投一笔就是一亿霉金。 李择海上次来金陵时，因为受到赵云帆的热情接待，然后赵云帆提出让他投资金陵，李择海推辞不过，和金陵市政府签了一个模糊的投资意向书。 所谓的“投资意向书”，并不是投资款真的到账，类似于备忘录的性质。 这次，李择海主动提这事，赵云帆立即旧事重提：“李总上次准备的投资，难道就是这个？” 李择海笑道：“我先前已经投了‘好网’，这次再投芯片实验室，如果日后有合适的项目，我还会继续！” 李择海如此大方，李炎、郑玉龙、邵家驹三人也不甘寂寞，纷纷表示跟投。 赵云帆真心想留下李择海，见几个阔少如此表现，立即代表金陵市政府拍板：“好，就这么定了。最近几天，我会让金陵市政府拿出几块地皮，供你们选！” 说是“最近几天”，当天下午，金陵市分管招商引资的副市长杨水根就来到金陵饭店李择海的房间。 此时，程骁正和李择海、张元安、郑玉龙在打牌，李炎和邵家驹在观战。 秦葭没有来，趁着国庆节，她带着娆娆游览金陵市的景点去了。 杨水根进门就说：“李总、程总、张总，赵省长催我过来，给大家提供几个建设‘好网’和芯片实验室的地点，供大家挑选！” 说着，他的秘书把一份地图摊到桌子上。 李择海说道：“兄弟，我们对金陵不熟，你来选吧！” 程骁展开地图，只见上面标注了建业、雨花台、江宁的几个地点。 他选了建业和雨花台两个地点后，小声向李择海说道：“二哥，这两个地段都不错，但是，我觉得还是让陈伯来看看比较好！” 李择海笑道：“兄弟，没想到你也信风水！” 程骁说道：“以前我们没有这方面的高人，只有硬着头皮自己做选择。现在有了陈伯，我们就没有必要冒那个风险！” 李择海立即给父亲打去电话，李超人答应，陈伯后天会来金陵。 张元安、郑玉龙等人都知道陈伯是李超人的智囊，他们见李择海为了这次的投资，把陈伯都搬出来，自然兴趣十足。 10月5日的下午，程骁、李择海、张元安等人亲自来禄口机场，迎接陈伯。 6日，陈伯花了一天的时间，把金陵市政府提供的几个地段全部勘察一遍，最后确定建业区的那一块。 建业区政府提供的这个地块，本来是王番街道杨家庄的一块菜地，大约有20亩。 听说是港商要用地，那些菜农一夜之间在地上建了很多塑料大棚。 李择海听了，气得当场就要给副市长杨水根打电话投诉，却被陈伯拦住了。 陈伯问程骁：“世侄怎么看？” 程骁皱着眉头：“如果是今天之前就有的土地附着物，上面哪怕有一根葱，我都会以高出市价的金额来赔偿。但是，他们这明显是突击建设，恶意骗取补贴。此风不可长，否则，他们今后不定还会出什么妖蛾子呢！” “世侄说得不错，内地的有些老百姓就有这样的习惯，一听说有外商投资，就敢狮子大开口。这种事，虽然可以向当地的政府求助，可是，如果我们老是给政府添麻烦，就显得我们太过软弱。所以，世侄有什么好法子吗？” 这些年，帮着李超人在世界各地投资，这样的事情他见过太多，自然有法子对付。 程骁也知道陈伯已经胸有成竹，就笑道：“这事还需要陈伯出手！” “你想让我怎么做？” 程骁说道：“陈伯精通风水，何不做个局，吓唬那些村民一下，让他们今后再也别打那片地的主意？” 陈伯摸着下巴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打算让我闲着！” 第252章 情敌来了 三日后的10月9日，下午。 天气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 在杨家庄的那块菜地前，陈伯带着李择海、程骁、郑玉龙、李炎、邵家驹、张元安来此祭拜。 本来，秦葭下午没课，带着娆娆想来看热闹，但是，陈伯以“阴人不得靠近”为由，让她们离得远远的。 陈伯的面前摆着香案，上面有猪头、牛头和羊头。 陈伯点燃香烛，念念有词。 在他之后，李择海、程骁等人相继跟着祭拜。 祭拜结束后，陈伯让人把香案撤了，把猪、牛、羊三牲全部扔进长江里。 当天晚上，有村民想要进菜地突击建设，突然看到鬼影飘忽，当场吓尿。 此后的几天，那片地里的大棚接连失火，所有能烧的全部烧个干净，警方都束手无策。 如此一来，程骁他们就是想赔钱，村民也拿不出证据。 即便如此，陈伯还建议程骁，不要太吝惜钱，每户给予500块的一次性补偿。 陈伯都这么说了，程骁怎么会在乎这点钱。 可是，就在他们一家一户发钱的时候，有两户嫌500块太少，居然又出娇蛾子。 他们把钱摔在程骁的脸上，大骂程骁放火烧了他们的大棚，还扬言要报警。 程骁二话不说，直接打电话给石磊。 之所以先前没有让石磊出马，程骁是没有搞定绝大多数的村民，唯恐石磊手段过激，把事情闹大。 现在，只有两户村民作梗，这就好办了。 石磊随便使了点手段，两户村民就老老实实地接受了500块钱的补偿。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程骁立即让秦山手下的建筑公司进驻那块菜地，清理地面上的所有东西，先把院墙圈起来。 至于如何建设，需要他拿出大致意见，“双林集团”再根据他的意见画出图纸，根据图纸进行施工。 这块地方，程骁命名为“微电子产业示范区”。 他把这个名字报上去，市里、省里立即进行政策倾斜，三年免税，三年后半税。 此外，还有人才落户无限制，购房有补贴，保证电力供应等。 这些政策对程骁来说，算是“大年三十打个兔子，有它没它都能过年”。 送走陈伯、李择海等人，程骁又回归了学生的身份，返回学校，继续上课。 好几天没回学校，这一回来，让他哭笑不得。 原来，南邮已经得到了京城的正式承诺，明年暑假之前让南邮升格为邮电大学。 学校里因此大加宣传，而程骁和秦葭就成了南邮升格的最大功臣，他们俩的照片和资料几乎出现在学校的每个角落。 这天中午，程骁和秦葭前往食堂吃饭，刚一进门，就看到娆娆等几个女同学正在跟另外几个女同学打嘴仗。 只听娆娆说道：“程骁是我哥，秦葭是我未来的嫂子，不许你们说他们的坏话。没有他们，你们将来拿的文凭还是二本！” 南邮因为是学院，毕业生只能拿到二本的文凭。除非南邮升格为大学，学生们才能拿到一本的文凭。 程骁急忙走进来：“娆娆，可别这么说，就算没有我，南邮也会升格为大学！” 然后，他又向对面那几个女生说道：“我是程骁！学院大力宣传我，并不是我为学院的升格起了多大的作用。而是告诉大家，创业也是一条路！谢谢大家的关注！” 听程骁这么一说，那几个女生反而对他有了好感。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却波涛汹涌的女生说道：“学长，我叫陈虹，是程娆的同学。看到你的宣传材料，我十分钦佩，我能加你的QQ吗？这样，我也方便向你学习！” 这个陈虹长着一双桃花眼，看人时总让人感觉有一种含情脉脉的错觉。 程骁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秦葭，发现她也在看自己，而且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程骁又回头向陈虹说道：“学妹，你没有必要向我学习，我其实是个吃软饭的。我创立‘好网’，投了几千万，都是我女朋友家里出的钱。你要学习，先向我的女朋友学吧！” 说着，他伸手把秦葭拉了过来：“这就是我的女朋友秦葭，家里有几十亿的资产！” 陈虹却对秦葭并不感冒：“学长，有钱人多得是！有几个能做成一个网站？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有能力？如果你没有能力，这位学姐的钱再多，也不会给你投一分！所以，我还是向你学习！” 程骁还想再说，秦葭却主动说道：“陈虹学妹，程骁的QQ号我知道，你记一下！” 说着，她不经程骁的同意，就把他的QQ号报了出来。 陈虹的记性也不差，只是重复一遍，根本没有记在纸上。 然后，她向着程骁甜甜一笑：“学长，我有了你的QQ，今后可能会经常跟你联系，你可不要嫌烦哦！” 程骁苦笑：“我肯定会嫌烦的，希望你少联系！” 他如此态度，陈虹却丝毫不以为意：“学长，我会掌握尺度的！” 她又抛了一个媚眼过来：“祝你用餐愉快！”这才带着身边的几个女生走出餐厅。 陈虹一走，程骁就抱怨秦葭：“葭葭，你真是够多事，偏要把我的QQ号给她。万一她来骚扰我，你来解决！” 秦葭笑道：“人家当着我的面，要你的QQ号，分明是要挑战我！我如果不把你的QQ说出来，就说明我怕了。我是那么怕事的人吗？这种小姑娘，我必须把她挑落马下，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娆娆凑上来说道：“葭葭姐，我帮你！” 程骁看着这个妹妹：“程娆同学，今后如果有人议论我，你就当没听见！” 娆娆却说道：“那不行！你是我哥，别人说你的坏话，我有义务站出来为你正名！” 程骁苦笑：“我就做出这么点成绩，有什么好维护的？” 他们一边说，一边排队打饭，然后坐在一起吃。 秦葭笑着说道：“哥哥，你现在成了学院的名人，肯定会有很多女生打你的主意。我敢说，这个陈虹是第一个，却绝不是最后一个！” 她这么一说，娆娆立即拍着胸脯：“葭葭姐，你别怕，我站在你这边。谁敢打阿哥的主意，先要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然后，她低声说道：“我才来不到一个月，就看到很多大学生都已经明目张胆地谈恋爱，甚至有人都去学校的宾馆开房了。你们俩连别墅都有，直接同居不行吗？” 秦葭听了，早已霞飞双颊。 程骁也是啼笑皆非，不过，他觉得妹妹这是为他考虑，因为他早就提出跟秦葭先同居，只是秦葭不同意而已。 这时，娆娆又说：“阿哥，葭葭姐，你们放心，我今后都住学校的宿舍，绝不去别墅打扰你们！” 第253章 陈虹来电 别看娆娆年纪小，懂得却不少，她巴不得哥哥程骁与秦葭生米煮成熟饭。 在她看来，生米煮成熟饭，别人就不再惦记了。 只能说，她还太年轻。 不过，这小姑娘说到做到，从这个周末开始，她真的只住在学校的宿舍，不去秦葭的别墅了。 程骁倒是很开心：“葭葭，你别管她，我们回家！以后有时间，我们给她也买一套别墅，到时候，她爱怎么住就怎么住！” 秦葭点头：“对，我们要给她买最好的房子！” 程骁问道：“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秦葭像看个陌生人一样：“那是咱妹啊！我不对她好，对谁好？再说了，我在爷爷的孙子辈里是最小的，每次聚会，我都是叫别人‘哥哥’、‘姐姐’，现在终于有人叫我‘姐姐’，我必须珍惜！” 程骁笑着问道：“叫你‘姐姐’，你就珍惜？” “那当然！” “那我也叫，你是不是也珍惜？” “我已经够珍惜你的了，你还想怎么珍惜？” “我想去你的卧室睡！” 秦葭想了想：“你叫一声‘姐姐’，我就让你去我的卧室睡！” 程骁心中狂喜，刚想叫出口，看到秦葭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立即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们睡在同一间卧室里！” 他已经预判了秦葭的操作，这丫头让他睡她的卧室，她一定会换一间卧室。 果然，秦葭立即收敛笑容：“你还是别叫了！” 程骁故作气鼓鼓状：“我就知道，你不珍惜我！” 秦葭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脖子，主动献上香吻：“哥哥，我这样还不算珍惜你吗？” 程骁要的肯定不只是这些，他还想更进一步。 但是，秦葭能主动献吻，就已经很不容易，他也不好逼得太紧。 好饭，需要合适的火候。 “哥哥，咱们回家吧！”秦葭吻得似乎有点缺氧。 “好的，你系上安全带！”程骁一边说，一边发动车子。 前一段时间太忙，程骁和秦葭就没有时间过二人世界，今天他们终于有了机会，程骁决定亲手做几个小菜。 回到“江南风韵”，程骁就钻进厨房。 他正在摘菜，秦葭却捧着他的手机进来：“哥哥，有人打你的电话！” 程骁擦了擦手：“谁啊？”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程骁一点印象也没有。 秦葭却笑眯眯地说：“是你的学妹！” 程骁一愣：“哪个学妹？我哪有学妹？” “你忘了？就是上次在食堂遇到的那个学妹！陈虹啊！” “你怎么知道是她？” 秦葭笑道：“忘了跟你说，她有一次将写有自己QQ号和手机号的纸条交给娆娆，让娆娆转交给你。娆娆却转交给我了！” 这小妮子，做小姑子真够称职的！ 程骁又问：“那她怎么有我的手机号？我可没给过她！” “你在我们学校是名人，很多人都有你的手机号，陈虹想跟你通话一点也不难！” 秦葭说着，将手机递过来：“你到底接不接？” 程骁摆了摆手：“我不接！让它一直这么响下去！时间久了，她自然就灰心了！” 秦葭笑道：“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美少女，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程骁说道：“我怎么不懂？我所理解的怜香惜玉，香是你，玉也是你！” 手机响了一分钟，自动挂断。 程骁以为对方一时半会不会再打，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两分钟之后，陈虹又一次打过来。 如是几次，秦葭首先忍不住，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程骁学长吗？我是陈虹！”听筒里传过来陈虹急切的声音。 秦葭替程骁回答：“哦，是陈虹学妹啊！程骁哥哥在洗澡呢，不方便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虹说道：“程骁学长要是现在不方便，那我就过一会儿再打！” 秦葭问道：“陈虹学妹，你找程骁哥哥有什么事吗？” 陈虹故作矜持：“有一些关于创业的问题，我想向程骁学长请教！” 程骁见陈虹如此锲而不舍，只好捏着嗓子说道：“葭葭，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刚才忘拿了！内裤放在哪里，你知道的！” 秦葭知道程骁是配合她演戏，却仍然有些害羞：“哥哥，机器猫的内裤，你要不要？” 程骁笑道：“我的内裤都是你买的，你喜欢我穿哪一条，我就穿哪一条！反正最后都是你给我脱的！快进来，咱俩谁跟谁？我身上的这些零件，你又不陌生！” 程骁一番话，说得秦葭面红耳赤。 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开过尺度这么大的玩笑，今天是第一次，而且还有陈虹在手机那头听着，真是够刺激。 为了不让程骁说出更过头的话，秦葭只好向着手机的听筒说道：“陈虹学妹，程骁哥哥还在卫生间，我得给他送内衣，可能还要耽误一会儿。要不这样吧，我跟他说一声，等他有时间了，再给你回过来！” 说着，秦葭主动挂断。 “好了、好了，我要炒菜了，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程骁说道。 很快，他就端出四个小菜，分别是西芹炒虾仁、豆芽粉丝、油煎吉了猴和土豆丝。 秦葭拿出两罐青啤，二人边喝边聊。 突然，程骁手机震动一下，这是收到短信的提示。 他拿起手机，果然看到陈虹发来的信息。 “程骁学长，我是陈虹，刚刚打你的电话，是真的想向你请教如何创业。你可能会奇怪，一个姑娘家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创业，可是我真的迫不得已！” 程骁念给秦葭听完，秦葭说道：“我还真想听听她要创业的理由！” 程骁说道：“短信只能发这么多的文字，她应该还会再发！” 果然，一分钟之后，他的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 “我五岁时，父亲车祸身亡，母亲丢下我，离家出走，我只能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从小学到初中，我的生活都是非常拮据。高中时，爷爷、奶奶相继病故，我靠着给校长的女儿补课，免去高中三年的学费；我又通过捡破烂和奖学金，勉强维持高中三年的生活。” 一条短信读完，很快，又一条短信进来。 “第一次高考，我考上老家的医学院。明知没钱上学，我把自己的全部资料和录取通知书卖给乡长的女儿，得了两万块钱。然后改名复读，今年考上南邮。我现在手里还有一万块钱，想用这点钱创业，赚取大学四年的生活费，希望学长能教我！” 读到这里，程骁问秦葭：“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秦葭想了想：“不管是真是假，我觉得，我们都有必要重新认识她。如果是真的，我们必须帮她。如果是假的，我们也没有必要揭穿她，离她远远的就好！” 第254章 陈虹和她的闺蜜 南邮大一女生宿舍。 陈虹发完信息之后，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 她迫切希望收到程骁的回复，同时，她又担心程骁给她一个否定的回复。 关于自己的身世，她基本没有夸大，就连出卖自己的医学院录取通知书，都是真实的经历。 有人可能会疑惑，陈虹的身份信息都卖了，她就成了黑户，还怎么参加下一次的高考。 要知道，与她交易的是她们老家的乡长，只要这个土皇帝愿意出手，完全可以给她弄一个新的身份证。 在那个超生事件多发的年代，这样的操作为一些有权力的人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小虹，你在想啥呢？”闺蜜叶海英问道。 陈虹如实说道：“我怕程骁学长拒绝我！” 叶海英笑道：“你有什么好怕的？就算他拒绝了，你也不会少块肉！相反，他每拒绝你一次，内疚都会增加一分。只要你持续不断地发信息向他请教，他终有承受不了内疚的一天。到那时，他先前拒绝得越多，最后对你的帮助就越大！” “真的吗，海英？” “当然是真的！”叶海英得意地说，“我高中时数学成绩太差，于是我就给学习委员塞纸条，向他求教。接连拒绝我两个月之后，他实在受不了我的锲而不舍，主动给我讲题目。现在，他已经成了我的男朋友！” “他在哪个学校？” “东南大学！” “呀，海英，你太厉害了！”陈虹由衷地说。 “你也可以的！”叶海英继续给陈虹打气，“只要你持续不断地给程骁发求教的信息，他总有一天会主动来教你创业。说不定，他会因此爱上你。到时候，你就不用创业，他的百亿资产都是你的，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哦！” 陈虹红着脸，用手机轻轻地敲了敲叶海英的额头：“你想得太简单了！程骁怎么可能看上我？” 叶海英在陈虹的胸前摸了一把：“就你这么丰厚的本钱，他看上你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你舍不舍得下本钱！” 如果单论相貌，陈虹只有八分姿色。在这个美女如云的南邮，她连前一百名都排不进去。 不过，正如叶海英所说，陈虹胸部的本钱那叫一个丰厚，在学院众多的美女中，排进前十都是绰绰有余。 高中三年，她都营养不良，却长出这么大的胸，真是奇迹！ 陈虹又说：“程骁学长的女朋友秦葭，人家无论是相貌、身材，还是气质，都远在我之上，我拿什么跟人家竞争？” 叶海英却笑道：“就凭你的苦出身啊！你这么励志的身世，程骁只要看过短信，就一定会动容。一个经历过艰苦创业的人，内心更认同有同样经历的人。小虹，相信我，你一定行的！” “好吧，我一定努力！” “等你努力成功，成了有钱人的枕边人，可别忘了我哦！” “怎么会？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小虹，我爱死你了！” “嘀嘀嘀！”陈虹的手机突然震动，然后屏幕一亮，显示收到一条短信。 “来短信了！”叶海英指着手机，“快看看，我猜一定是程骁发来的！” 陈虹拿过手机，手指颤抖着，不知道该不该点开信息。 叶海英一看陈虹这种患得患失的表情就想笑：“有什么好怕的！就算他拒绝，你过几天继续发。总有一天……” 说到这里，她从陈虹的手中接过手机，主动点开那条短信。 “陈虹学妹，刚才看了你的短信，甚有感触。明天下午，我在学院南门的‘雪原咖啡’等你，就你的创业道路，我会给出详细的解答！” 叶海英读完，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我就说程骁一定会答应你的！本来，我还以为他会矜持一段时间，没想到，他一天都坚持不了，明天就迫不及待地要见你！” 陈虹疑惑道：“海英，你从哪里看出他迫不及待了？” “这还用说吗？你刚刚发的信息，他立即就回复了。还主动要求明天见面。明天，你可要好好打扮打扮哦！” 说到打扮，陈虹更加没有底气：“海英，我不会打扮！我既没有像样的化妆品，也没有约会穿的衣服，怎么跟程骁学长见面啊？” 叶海英笑道：“你可以穿我的！我的那件连衣裙，自从买来，只穿过两次，你穿上它，一定会更加漂亮！” 说着，叶海英从她床头的衣架上拿过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小虹，你穿上试试！将来，你做了程骁的女人，别忘记我就行了！” “怎么可能忘了你？” 陈虹说着，脱下身上的T恤和牛仔短裤，换上叶海英的连衣裙。 “哎呀，胸前太紧了！勒得我都喘不开气！”陈虹连声叫苦。 “谁让你的胸这么大，我都嫉妒了！”叶海英开着玩笑。 这件衣服显然不合适，陈虹一边脱，一边唉声叹气。 叶海英说道：“你手里不是有一万块钱吗？就用这笔钱买一件高档的裙子！” “一件高档的衣服，可能要好几百甚至上千块钱。把钱花在这上面，我就没有本钱做生意了！” 叶海英哂笑道：“只要把程骁勾过来，你还做什么生意？到时候，你直接做阔太太就行了！我还指望着沾你的光呢！” 陈虹想了想，咬着后槽牙说道：“海英，我这就去买一件高档的衣服，你陪我去吧！” “必须陪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叶海英说道。 二人从宿舍里出来，走过南邮的那高大的法桐树荫，来到学院的大门外。 这里有一条街都是卖服装的。 两个姑娘逛了好几家服装店，终于看上了一件带有“香奈尔”徽标的连衣裙。 一看标价，就连叶海英都吓了一跳——1588元。 “海英，这件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贵了！”陈虹压低声音说道。 叶海英却似乎见过世面：“贵有贵的道理！先让店员拿给你试试。试过之后，我们找找缺点，说不定可以讲讲价！到了这个季节，很多衣服都要打折的！” “好吧！听你的，海英，你帮我砍价！” “我一定帮你！” 叶海英说着，招呼店员：“小姐，把这件衣服拿给我朋友试试！” 那个店员看了看叶海英，又打量着陈虹：“两位小姐，这件衣服很贵的，你们根本不舍得买，我看你们就别试了吧！” 店员的话一下子激怒了陈虹：“小姐，怎么说话呢？你怎么知道我舍不得买！你拿过来给我试，只要合适，我一定买！” 店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好吧！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她真的把那件“香奈儿”挑下来，捧到陈虹的面前。 陈虹带着这件连衣裙走进试衣间。 一分钟之后，她穿着新衣服出来。 “哇，效果这么好？”本店的所有顾客看到陈虹，都禁不住惊叹。 店员趁机说道：“小姐，你看大家都说你穿着合适，你可不要食言哦！” 陈虹看向叶海英，叶海英试探着问店员：“小姐，这件衣服打几折？” 店员强掩着轻蔑：“我们这里的任何衣服都不打折！我刚才就说了，你们根本舍不得买，你们还非要试！” 陈虹再一次被激怒：“谁说我舍不得买？我只是没带现钱！” “没事，我们这里可以刷卡！” 陈虹彻底没辙，只能把这件“香奈儿”买下。 在回去的路上，叶海英不得不一个劲地劝：“小虹，想开点！只要你成了程骁的女人，一件衣服算什么？” 第255章 跑团提前布局 十月中旬的金陵，气温仍然居高不下。 南邮大门外的“雪原咖啡”里，程骁和秦葭两人坐在窗边的位子上，向外看着匆匆而过的人流。 程骁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干部打扮，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 秦葭穿着一身粉色的旗袍，白色的高跟鞋，秀发高挽，气质出众。 “葭葭，我发觉旗袍这类服装就是为你准备的，你穿上之后，回头率几乎达到百分之三百。就连女性都要回头看你两眼！” “哥哥，我穿别的衣服不好看吗？”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你穿别的衣服，回头率没有这么高！” “咯咯，我才不在乎回头率，只要你喜欢就行！” “我当然喜欢啦！” “既然哥哥喜欢，那以后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多穿旗袍！” “那我真是太幸福了！”程骁一脸的陶醉。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外进来两个姑娘。 程骁拍了拍秦葭：“那两个女孩中，好像有一个是陈虹吧？” 他只是在食堂里见过陈虹一次，好几天不见，已经拿不准了。 秦葭笑着点头：“那个穿着‘香奈儿’的就是她，另一个应该是她的同学！” 说着，秦葭举起手来，向那两个姑娘招了招手。 陈虹已经看到了程骁和秦葭，但是此时的她心中砰砰跳，毕竟她今天动机不纯，请教创业只是借口。 “他们在那边，我们过去吧！”叶海英牵着陈虹的手，同时低声叮嘱，“抬头挺胸，把你的本钱亮出来！” 陈虹心虚地说：“我感觉，我的本钱也就那样，不一定比秦葭更丰厚！” 叶海英说道：“你不懂！秦葭今天穿的是旗袍，显胸大。如果你们脱光光，比一比，她肯定不如你！” 她这么一说，把陈虹给逗乐了：“谁没事脱光了，比这个？” 叶海英却说：“说不定程骁就会让你们比一比！有钱人嘛，很多时候就会无聊到这个地步！” 陈虹摇头：“我不相信！如果是我，只要无聊了，我就数钱，瞬间就会不再无聊！” 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程骁和秦葭这一桌前。 程骁稳稳地坐在那里，只是做了个手势：“请坐！” 陈虹和叶海英听话地坐在程骁的对面。 “你们喝点什么？”秦葭问道。 陈虹一愣，这种地方她先前从来没来过，哪知道应该喝什么。 她用求援的目光看向叶海英，叶海英嗫嚅着来了一句：“两杯拿铁吧！” 虽然她也不是经常出入这种场所，却在电视上看过有人点拿铁，于是就给自己和陈虹点了一杯，显得自己不怯场。 很快，服务生端来两杯咖啡，咖啡上面用牛奶搅拌成树叶的图案，看着就那么高大上。 陈虹和叶海英都有点舍不得喝了。 程骁端起面前的冰水，抿了一口：“陈虹想创业，有方向了吗？” 陈虹摇了摇头：“没有！” 程骁笑道：“你连创业方向都没有，谈什么创业？就你那一万块钱，一不小心就赔个精光！” 秦葭连忙拦住他的话：“这一万有一万的玩法，你别打击人家，快帮着出个主意！” 程骁想了想：“你在我们南邮的官网上发布跑腿消息，谁需要什么东西，你可以抽时间给送过去，赚个跑腿费！跑一单赚个3块钱，一天跑上三五单，你今天的生活费就有保障了！” 叶海英质疑道：“如果只是赚个跑腿费，我们一分钱没有也照干。何况小虹还有一万块钱的本钱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陈虹轻轻地拉着她的衣襟。 陈虹想提醒叶海英，她那一万块钱，已经花了1588，买了一件“香奈儿”，正穿在身上呢！ 听了叶海英的质疑，程骁笑道：“既然是创业，那就要从小事做起，越做越大。像跑腿这种事，在学校里会有很多类似的需求。陈虹可以多招几个人，跟她一起干。然后，陈虹在金陵的各个高校做推广，让每个高校都有人跟她一起做跑腿！” “那一万块钱不是还用不出去吗？” “你以为推广不需要钱吗？贫困生连手机都没有，你要批发出便宜的手机，供他们接收信息，这些不要钱吗？”程骁反问，“一万块钱根本不够，到时候，你们只能通过已经招募到的跑腿，出去做宣传！甚至还需要拉投资！” 一直没说话的陈虹问道：“那我怎么赚钱？从跑腿的人头上抽成吗？” 她这么问，叶海英也是同样的表情，就连秦葭也没想明白，陈虹的利润从何而来。 程骁说道：“只要你们造成的影响足够大，肯定会有商家找你们合作，到时候，收取加盟费或者广告费，陈虹就能实现财富自由了！” 陈虹有点不敢相信：“有商家愿意找我们合作吗？” 程骁解释道：“比如，某个同学发烧了，希望你们跑腿的人给送个退烧药。这一盒退烧药在哪里买，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只要你们的用量足够大，就一定会有某个药店找你们合作。这就是陈虹的利润。至于说从跑腿的人那里抽成，我不建议那么做。但凡出来跑腿的，都是迫不得已才干这一行的，你们就别再剥削他们了！” 听他这么说，陈虹连连点头。 她就是个穷困潦倒的人，她知道自己当年有多难。 程骁又说：“只要陈虹坚持做下去，我敢担保，大学毕业之前，她就能赚到几百万！” 陈虹听了，十分兴奋：“学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分一半给你！” 程骁连连摆手：“我看不上那点小钱！否则，我早就这么干了，还能轮到你？我给你们取个名字吧，叫‘跑团’，你看怎么样？” “跑团”有跑腿与美团的意思，但是，在程骁的前世，跑团一般都是指喜欢跑步的人组团。 陈虹却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学长，我一定好好干！” 程骁说道：“今年年底，如果你能把南邮的一些贫困生整合起来，我会无偿投资10万块钱，供你推广之用。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如果你能在金陵的所有高校间建立‘跑团’，我会让你葭葭学姐投资100万，占有‘跑团’20%的股份！” “学长，你说的是真的吗？”陈虹唯恐自己听错了。 程骁郑重说道：“当然是真的！但是，我说的这些条件，你必须全部做到，而且，我要有严格细致的数据考核，有一条做不到，我是一分也不会投的。等到我投下100万的时候，那笔钱也不是让你随便花的，而是让你去其他的城市，比如京城、魔都、津门等高校多的地方拓展业务！我不希望你小富即安，我希望你能把‘跑团’的业务拓展到全国！” 在这个还没有智能手机的年代，程骁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他给陈虹出这个主意，等于是提前布局。 前世，大约在2010前左右大陆开始普及3G网络和智能手机。 这一世，程骁决定推进芯片的研制和生产进程，那么3G网络和智能手机一定会提前，到时候，“跑团”也一定会比美团和饿了么更有优势。 程骁只希望，陈虹一旦成功，能对那些外卖小哥好一点，别让他们疲于奔命。 达则兼济天下，这是程骁重生后的人生信条。 第256章 裙子是冒牌货 “跑团”的大方向确定之后，程骁又给陈虹提了一些建议。 “但凡加入‘跑团’的，都是贫困生，他们可能连手机都没有，没有手机，就无法接收任务。所以，你必须为他们提供手机。手机不需要高档，只要能接打电话、接发短信、电池续航时间长就行。 “一部手机，哪怕是二手的，也得几百块钱。你那一万块钱，能买几部手机？所以，你要省着花！ “想要快速完成任务，还要为‘跑团’的团员提供自行车。你总不能让他们一路小跑吧！ “我给你算过了，自行车选二手的，也要几十块钱一辆。这段时间，你们一边招募团员，一边去市场上看看，把二手手机和自行车的价格摸清！” 程骁老是揪着陈虹的“一万块钱”不放，他连说几句之后，陈虹已经心中没底：“学长，我现在只有八千多了！” 程骁一愣：“怎么花得这么快？是不是又投资了什么？” 陈虹低声“嗯”了一声：“昨天晚上买了身衣服！” 秦葭问道：“是你身上这件裙子吗？” 叶海英见秦葭如此问，就替陈虹回答：“这件可是名牌！” 秦葭笑道：“我知道，这是‘香奈儿’。可是，很遗憾，你们这件‘香奈儿’不是正品！” 听她这么一说，叶海英顿时急了：“秦学姐，你可别瞎说！我们这件衣服是在学院南门外的品牌街上买的，怎么可能假？” 陈虹也是一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秦葭指着陈虹的衣服：“瞧瞧你身上这件，面料是涤纶，就是以前人们常说的‘的确凉’，‘香奈儿’是绝不会用这样的面料的。而且，你这件衣服看着跟‘香奈儿’的一款连衣裙一模一样，但是走线并不规整，做工比正品明显差一个档次……” 秦葭根据面料、做工、标志等方面连着说了几个理由，叶海英无言以对，陈虹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虹的肠子都悔青了——砸锅卖铁买一件名牌，想在秦葭面前装一把，竟然买假了，而且还是被秦葭给指出来的。 这人可丢大发了。 秦葭最后说道：“‘香奈儿’进入大陆不到两年，只是在国内十几个大城市的最繁华地段都有专柜，在金陵，也只有新街口百货商场才有一家专柜，南邮这边的品牌街没有资格出售正品的‘香奈儿’。所以，陈学妹你上当了！” “那怎么办？”陈虹有点不知所措。 程骁冷笑一声：“怎么办？去找他，让他给退了，还要赔偿损失！敢欺负我们南邮的学生，看我非让他大出血不可！” 叶海英吓了一跳：“程学长，你不会是要打架吧？” 程骁说道：“打架？他们还没有资格让我动手！我们只是找他退货，他们如果不识相，我就直接打电话给消协，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他催促道：“你们快点喝！喝完就带我们去那家服装店，让他们把买衣服的钱退给你们！” 陈虹和叶海英还没有来得及品味，就把杯子里的拿铁喝光。 “走吧，别磨蹭了！” 在往那家服装店去的路上，秦葭又问：“陈学妹，你这件连衣裙花了多少钱？” “1588！”陈虹不敢隐瞒。 秦葭笑道：“这段时间，全国的服装店都在退旧上新，旧款的服饰只要不下架，都会半价促销，这件衣服就算是正品，最多800就能拿下。你们可真够实在的！” 陈虹一声不吭。 她现在已经后悔，今天就不应该穿着这件衣服来见秦葭。 她甚至有所醒悟，与秦葭这种富家女在一起，越朴实越好。 四人来到品牌街，陈虹指着二十米之外的“信诚服饰”：“学长，就是那家店！” 程骁冷笑道：“名字取得倒是不错，却既不信也不诚，我今天就要揭开她的画皮！” 然后，他指着身边的一家服装店：“你先在这里换一身！要不，待会儿去退衣服时，你身上就没有衣服了！” 秦葭听了，不由得一记粉拳打来：“哥哥，怎么说话呢，你这不是调戏学妹的吗？” 程骁笑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意思是，既然要把这件假品牌退了，就要先买一身衣服，把这件换下来。这样吧，葭葭你帮她买一件，费用算我的！” “当然算你的！”秦葭笑道，“就当是你说错话的惩罚了！” 这二人言笑晏晏，看得陈虹十分羡慕。 她甚至觉得，哪怕被程骁用语言调戏，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秦葭哪知道陈虹此时的想法，她拉着陈虹进了身边的服装店，花一百多块钱，买了一件连衣裙，让陈虹换上。 “嗯，挺合身嘛！”程骁夸赞道。 “这是学姐帮着挑的！”陈虹有点害羞。 叶海英有点傻眼，本来她是力劝陈虹来跟秦葭抢男人的，现在看来，陈虹既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心思了。 程骁笑道：“我就是夸你学姐的！跟她在一起，我的衣服也都是她给挑的！” 秦葭笑道：“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们快去给陈虹学妹退货！” 四人一起来到“信诚服饰”。 服务员一看到陈虹，立即知道不妙，都躲得远远的。 程骁拍着桌子大叫：“老板呢，给我出来！” 一个腆着大肚子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小老弟，我就是老板，你有什么事？” 程骁从陈虹的手里接过那条假“香奈儿”，往柜台上一拍：“这件衣服就是从你们这里买的，假的，抓紧给退了！” 大肚子男人眼一瞪：“你有什么证据说它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从我这里买的？你有发票吗？” 程骁比他还横：“我说是假的，那就是假的！我说是从你这里买的，就是从你这里买的！发票我没有，你不承认，后果自负！” 大肚子气笑了：“小子，你这么横，谁给你的底气？” 程骁冷笑：“底气我自己有，不用别人给！” 大肚子咧着嘴：“你小子这是要找事？那好，我就找人来陪你玩！” 说着，他拿起手机就拨号。 程骁不动声色：“我看你能把谁找来？” 他本来也可以摇人，却不屑于这么做。 不到十分钟，几个光着膀子，上身刺龙画凤的小混混走了进来：“朱老板，叫我们来，有事吗？” 大肚子朱老板回头看到几个混混，立即掏出一包“熊猫”，挨个地递烟，最后他指着程骁说道：“就是这个外地来的小逼崽子，来我这里找事！” 几个混混这才看到程骁，却立即换上一张笑脸：“程总，你怎么在这里？” 程骁冷笑一声：“你几个家伙不跟石磊干活，来这里给人平事？是不是长本事了？” 这几个混混都是石磊手下的马仔，其中还有一个曾经参与搞臭前发改委主任张鹏远的，算得上石磊的心腹。 几个混混齐声说道：“程总，我们是来玩的。这几天石磊哥的工地完工，新工地还没有开工，大家就来这边休息休息！” 见程骁跟几个混混认识，大肚子朱老板惊出一脑门子汗：“兄弟，恕我眼拙，这就给你换，这就给你换！” 第257章 女保镖宋月霞 “海英，我可能爱上程骁学长了！” 那件假“香奈儿”退了之后，程骁和秦葭就离开品牌街，陈虹和叶海英也回了学校。 躺在宿舍的床上，陈虹脑子里浮现的都是程骁在服装店里那霸气的表现，以及他先前在咖啡馆里表现得那么睿智，再加上他英俊的相貌和颀长的身材，陈虹有点上头了。 叶海英听了，苦笑道：“这么好的男人，你爱上他很正常！可是，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陈虹却说：“我又不跟秦葭学姐争！我只是默默地喜欢程骁，不让他知道，还不行吗？” “这么说，你准备单相思啊？” “单相思又怎么了？我觉得，这样才能促进我的创业。嗯，程骁学长就是我创业成功的催化剂！” “呸，小妮子疯魔了！” “咯咯，别人想疯魔都没机会呢！” …… “阿哥，葭葭姐，你们怎么来了？” 南邮的另一栋女生宿舍楼下，娆娆见到了哥哥程骁和未来的嫂子秦葭。 秦葭亲昵地揽着她的肩膀：“我们俩出来玩，顺便给你买点零食！你不回家住，我们担心你在学校吃不好！” 说着，她从车里拎出一大包的牛肉干、薯片和虾条。 “葭葭姐，我爱死你了！”娆娆开心地在秦葭的脸上亲了一口。 “臭丫头，这么疯！”秦葭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喜欢。 但是，娆娆接下来的话又让她脸红心跳：“葭葭姐，我真希望你能早一天成为我的嫂子！我不在别墅的这些天，你跟阿哥有没有生米煮……嘻嘻！” 秦葭气得双手往娆娆的肋下乱挠，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娆娆却躲到程骁的身后：“阿哥，你看葭葭姐的身材这么好，长得这么俊，你怎么还没有把她拿下？你还是不是男人？” 程骁笑道：“我也想早点跟你葭葭姐更进一步，奈何她总说自己没有准备好，我很为难的！” 秦葭嘟着嘴：“你们兄妹俩合伙欺负我！我走了！” 娆娆急忙上去拉着秦葭的胳膊：“姐姐，我错了，你别生阿哥的气！” “我是生你的气！敢开我的玩笑，真是白疼你了！把零食还我！” “不还！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嘻嘻！” 娆娆拎着零食就跑。 程骁和秦葭看着她的背影，放声大笑。 这时，程骁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来电，是石磊打来的，就毫不犹豫地按下免提键。 “石大哥，想请我吃饭吗？”程骁笑道。 “来吧！老地方，‘小鼓楼’！”电话那头的石磊说道，“我感谢你替我教训那几个不成器的家伙！” 石磊所说的“不成器的家伙”，指的是刚才在“信诚服饰”帮老板撑场面的几个混混。 程骁说道：“你也不要怪他们，年轻人都这样。相反，我倒是要感谢你！” “你谢我干什么？”石磊不解。 “他们平时跟你在一起，在你的教导下，他们对我也很尊重。说真的，如果刚才他们不给我面子，那我就丢大人了！” “他们敢不给你面子？哪怕不给我面子，也得给你面子！” 程骁大笑：“大哥这话说的，我都诚惶诚恐了！” 石磊又说：“弟妹跟你在一起吗？” “是啊，葭葭就在我的身边！” “你让弟妹也过来，我带个人，给她看看！” “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之后，秦葭问程骁：“石大哥说带个人给我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程骁想了想，说道：“上次从青岛回来，我就跟他说，让他找一个合适的保镖，以后如果出远门，让保镖贴身保护你。现在，估计他是找到了！” 秦葭说道：“可别找个男的，走到哪里都不方便！” 程骁笑道：“给你配的，当然是女保镖。如果这个女保镖靠谱，我再让他帮我找一个男保镖！” “你不是说，看上我家的孙师傅和袁师傅了吗？” 程骁摇头：“那么好的保镖，我可不敢夺人所爱。日后如果有紧急情况，可以调来应应急。平时，我还是用自己的保镖比较好！” 话虽如此说，程骁其实是对老孙不太放心。 去年夏天，他们在东北的时候，老孙明明没有见到谢逅的父亲，却说自己见到了。 为了让程骁对谢逅死心，老孙宁愿往自己的胳膊上开一枪。 这样的保镖只忠于秦山。程骁敢用，却不敢重用；程骁可以相信他，却不敢以性命相托。 所以，程骁需要培养自己真正的心腹，这也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保镖的原因。 宁缺毋滥！ 对于程骁的回答，秦葭不置可否：“走吧，我们去见见石大哥带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二人开车来到“小鼓楼”的巷子口，他们刚刚从车里出来，就看到石磊从饭店里迎出来。 程骁笑着走上去：“大哥，你在包间里坐着等我们就行，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每次都是一号包间，我们吃过多少次，不会走错的！” 石磊却苦笑：“我给弟妹找一个保镖，那是真有本事。但是，她不说话的时候，表情太冷，给我的感觉就像进了冰箱。我这是出来晒晒太阳呢！把她留在包间里了！” 程骁奇道：“还有这样的保镖？可得见识见识！” 秦葭有点担心：“这样的保镖，我以后能驾驭吗？” 石磊说道：“我觉得，也只有弟妹这种人才能驾驭！怎么说呢，弟妹是那种让人感觉很暖的人，用一个成语，叫‘如……’” 石磊“如”了半天，也没有说出那个成语。 程骁笑道：“哥哥，你想说的是，‘如沐春风’吧！”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也只有弟妹能克制对方身上的冷气！”石磊做了个夸张的手势。 说话间，他们三个走进一号包间。 果然，包间里已经有一个姑娘坐在那里。 说她是姑娘，似乎有点不太合适，因为看面相，她应该快到三十了。 但是，程骁看着她，又不像个少妇。 少妇与姑娘，还是有一点微妙的差别。 姑娘留着短发，相貌算得上清秀，却是一脸的生人勿近。 尤其是她的眼神，当她看向程骁的时候，给程骁的感觉是：“这是个屠夫！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块一块的肉！” 她的双手摊在桌子上，十指轻轻地叩着桌面，手背和手指上全是厚厚的茧子。 就这双手，一看就不知道打裂了多少棵树的皮，戳破多少沙袋。 她穿着浅色的长袖POLO衫和蓝色的牛仔裤，显得十分干练。 程骁暗暗点头：“武力值应该是够了，如果忠诚度也足够的话，她给葭葭做保镖，我绝对放心！” 这时，石磊说道：“月霞，这两位是程总和秦小姐，也是你未来的雇主！” 这个叫月霞的老姑娘听了，缓缓站起：“程总好！秦小姐好！” 程骁和秦葭同时笑道：“你好！你好！” 石磊又介绍月霞：“宋月霞，我的邻家妹妹。她的父亲是‘梅花螳螂’金陵这一支的掌门人，可惜已经病故，月霞继承了她父亲的衣钵。十多年前，月霞参军，到南方参与两山轮战……” 程骁听到这里，不由得问道：“女兵也能上前线吗？” 宋月霞淡淡地解释道：“我当时是军医，上去抢救伤员的。可是，大家已经打红了眼，我就抄起战友的枪冲上去，一口气干掉了十多个敌军士兵，端掉一个暗堡。战后，我还被记了一个二等功呢！” 程骁竖起大拇指：“宋姐，你真牛！” 宋月霞又说：“退伍后，我没有分配到理想的工作，就跟着几个战友去云南，给一个做玉石的女老板当保镖。瞧，我手上的茧子、身上的伤，都是那段时间留下的！” 说着，她举起双手，让程骁看她手背上的茧子。 然后，她又捋起POLO衫的袖子，果然，两条胳膊上有五道伤痕，应该都是利刃划出来的。 “我在那边干了十年，虽然挣了些钱，但是父亲却得了重病，这些钱都花在父亲的身上，仍然没有留住父亲的命。父亲去世后，我也不想再出去闯荡，只想在本地找个工作！” 秦葭拍着宋月霞的肩膀：“宋姐，以后就跟着我吧，工资保证你满意！” 第258章 又是一个渣男 程骁给宋月霞的安排是，秦葭的助理。 平日里，秦葭在校上课，宋月霞去“好网”上班，有她这么一个“冷面包公”坐镇，谁也不敢摸鱼。 一旦秦葭需要去外地，宋月霞随时随地随叫随到。 至于工资，暂时开5000，比本地的平均工资高出一倍还多。 “程总、秦小姐，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宋月霞问道。 秦葭笑道：“你只要把家里的琐事安排好，明天就可以上班！” 宋月霞说道：“我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也没什么事需要我处理！” 程骁说道：“那你明天早晨八点去新街口附近的‘新立大厦’十五楼，我们的‘好网’暂时在那边办公！” 说完，程骁给张乃文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宋月霞的工作。 从去年到现在，张乃文已经带了两批实习生去深市。 “好网”创立之初，张乃文带着一批实习生从深市回来，程骁直接把他留下来，成为“好网”资格最老的一批人。 张乃文在企鹅工作一年多，已经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好网”交给他，已经井井有条地运营。 张乃文为人忠厚，而且是那种进取不足，却守成有余的人，程骁把“好网”交给他，绝对放心。 在“好网”，有程骁一个人开拓进取就行了，其他人暂时只负责让程骁的想法贯彻落实。 程骁已经有所准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好网”的关键数据达到他的要求后，他会想办法挖一批人过来，对“好网”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提升“好网”的利润。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正事说完，小鼓楼亲自上菜，大家开始用餐。 石磊一边吃一边说：“兄弟，我要结婚了！” 秦葭和程骁对视一眼，笑着说道：“恭喜你啊，大哥！” 程骁也说：“大娘早就想抱孙子了！你在看守所的时候，大娘天天都这么说！” 石磊笑道：“你艳琴姐已经怀上了，前几天我们去做了彩超，男孩。这下子我妈终于放心了！” 石磊与原“绿萍”公司的财务经理宋艳琴早就关系暧昧，就是她帮着石磊扳倒了黄云峰一家。 “绿萍”公司倒闭后，石磊成立了自己的拆迁公司，宋艳琴专门给他管钱。 正因为有宋艳琴的打理，石磊的公司从第一单工程就十分正规，没有任何偷税漏税的事。 现在，石磊跟宋艳琴即将结婚，倒也是一件美事。 对于石磊为胎儿做彩超，秦葭故作鄙视：“石大哥，你重男轻女！” 石磊则指着程骁：“你家程总不重男轻女就行了，你可管不着我！” 秦葭又来“逼迫”程骁：“哥哥，你是重男轻女的人吗？” 程骁其实有点重男轻女，不过，当着秦葭的面，他是绝不会承认的：“男女都一样！” 为了让秦葭放心，他还加重语气：“其实，我内心更喜欢女孩。如果我们能生一个跟葭葭一样的女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对于程骁这样的回答，秦葭十分满意，却又羞红双颊：“别瞎说！我们还早着呢！” 程骁立即把话题转到石磊身上：“大哥，婚期定下来了吗？” “就在元旦！” “好，阳历年大吉大利，百无禁忌，正是结婚的好日子。到时候，我们一定去喝喜酒！” 秦葭又问宋月霞：“宋姐姓宋，艳琴姐也姓宋，你们俩应该不陌生吧！” 宋月霞微微点头：“艳琴是我堂姐！” 程骁问道：“艳琴会不会拳脚？” “她也练过的！” 程骁大笑：“石大哥，你也不一定打得过艳琴姐吧！” 石磊有点小尴尬：“我们两口子有事都商量着来，不会有什么矛盾的，更不会动手！” 程骁想起前世的梗：“你们家，大事听你的，小事听艳琴姐的。不过呢，自从结婚之后，家里就没有啥大事！” “哈哈哈哈！”三人大笑，就连宋月霞也难得地露出笑脸。 晚餐过后，石磊独自回家，宋月霞开着程骁的“宝马”，送他和秦葭回“江南风韵”。 其实，秦葭也没有喝酒，先前都是她开的车。 程骁就是想看看宋月霞的驾驶技术如何。 车子一路驶来，宋月霞宛如闲庭信步，程骁这个两辈子的老司机都十分佩服。 “宝马”车进入“江南风韵”小区，停在16号别墅的门前。 “宋姐，进去坐坐！”程骁发出邀请，“哪天如果我不在家，你可以过来陪陪葭葭！” 宋月霞也不客气，跟着他们进了别墅。 一般来说，某人到别人家做客，都会欣赏人家的装修，比如壁画，比如地毯，比如吊灯。 宋月霞则不然，她进门之后，先熟悉别墅的布局，哪里易于藏匿，哪里易于暴露，哪里适合设伏，哪里适合做机关…… 她甚至还将手插在肋下，做出各种拔枪射击的动作。 突然，她看到程骁和秦葭都在看向她，这才醒悟：“不好意思，我的职业病犯了！” 程骁笑着问道：“宋姐，你在上一个雇主家，是不是就经常这样？” 宋月霞点了点头：“我的上一个雇主叫祝云仙，是个寡妇。最初，她跟着丈夫在云南和缅甸之间做翡翠生意。 “祝云仙的丈夫善于经营，为她积累过亿的家财。可是，他们也得罪了不少人，导致她的丈夫被人暗杀。 “祝云仙并没有因此被吓到，她出高价雇佣了几十个保镖，光是贴身保镖就有八个，全部是女性，我就是其中之一。 “那时候，我们每到一地，都要以最快的速度观察地形，以防有人躲在暗处对她打黑枪。 “甚至，就连回到自己的家里，都要有保镖提前进入，以防有人先行潜入，留下炸弹。 “即便如此，十年的时间里，她最初的保镖也死了一半。我起码受了十次枪伤和刀伤，好在，都没有性命之忧！” 程骁又问：“你是怎么来到祝云仙身边的？” “最初，我的一个战友先被祝云仙看上，聘为保镖。这个战友听说我在金陵没有合适的工作，就介绍我过去！” “你的这个战友也跟你一样厉害吗？” “单论格斗近战，她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她更擅长丛林战。在彩云之南的热带雨林里，她有一百种方法让我死于不知不觉间！” “你应该也跟她学了很多杀人的法子吧？” “那当然！”宋月霞傲然说道，“吹箭、飞针、毒蛇、陷阱、弹射、尖刺……我们在一起十年，她会的，我都会了！” “你这个战友还跟着祝云仙吗？如果不想再过那种刀头舔血的生活，可以请她来金陵，跟你继续做同事！” 听程骁这么说，宋月霞却是脸色一黯：“她不成了！” “什么意思？”程骁追问。 “她爱上一个小白脸，被对方坑去所有的积蓄。她受不了这个打击，沾了毒，现在已经成了废人。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这么惨！”程骁喃喃说道。 秦葭却从别的角度问道：“宋姐，你谈过恋爱吗？” 宋月霞想了想：“刚刚退伍的时候，谈了一个。那时候，我正面临分配工作，而他在本市的一所中学教政治。后来，我的工作分配下来，是到丝织厂当纺织工。他觉得我工人的身份配不上他知识分子的身份，就跟我提了分手。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跟任何男人动过感情！” 这种情况下，秦葭当然要替宋月霞鸣不平：“又是一个渣男！你们男人啊……呸！” 程骁却是一脸的不忿：“我们男人怎么了？难道就因为出现两个渣男，就把我们所有男人都判了死刑？我就不能是个好男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有底气。 第259章 周奎 十月下旬的一天早晨，程骁和秦葭正在上第一节课，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却是宋月霞打来的。 宋月霞上班之前，他们就交换了手机号。 不过，这还是宋月霞上班以来第一次给程骁打电话。 她这么冷的人，主动打来电话，就一定有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讲台上，余教授正在授课，这种情况下，程骁一旦接电话，就是对他最大的冒犯。 程骁不得不挂断电话，迅速编辑一条短信发过去：“宋姐，我在上课，你有什么事吗？” 三分钟之后，对方也发来一条短信：“程总，最近几天，我们接到很多顾客的投诉，都与邮寄速度有关！” 目前，货物的邮寄速度是世界范围内的顽疾，程骁也没有办法。 他只能回复三个字：“接着说！” “我把这些投诉统计了一下，发现其中90%的投诉与豫中的白马市有关。我们的服务商为客户寄出商品后，但凡经过白马市，就再也不动了，停个十天八天都是常事！” “白马市？”程骁喃喃自语，“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他又给宋月霞下达一个任务：“宋姐，你现在就去白马市一趟，摸一摸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的，程总，我这就让人订票！”宋月霞迅速回复。 “注意安全！”程骁也叮嘱一句。 看到程骁接连发了几条信息，正在专心听课的秦葭问道：“哥哥，出什么事了吗？” 程骁苦笑着把刚刚与宋月霞交流的情况说了一遍。 秦葭听了，也感觉有点困惑：“绝大多数的投诉只与一个地级市有关，这可太蹊跷了！” 她想了想：“当地的邮政系统绝对是出问题了！” 程骁点头赞同：“下课后，我们去查查，看看白马市那边邮政局长是谁！” 作为全国四大邮电学院之一，南邮肯定有全国邮政和电信系统一把手的名单。 就在他们盼着下课的时候，讲台上的余教授看出了异样。 他来到程骁和秦葭的身边：“你两个孩子怎么了？刚刚老实几天，又要开小差了？” 余教授都快六十岁了，对学生的称呼都是“孩子”。 程骁见余教授问起，索性将刚刚的困惑说给他听。 余教授听完，颇有些不可思议：“据我所知，白马市的邮政局局长叫周奎，还是我们学院的优秀校友。这个人曾经是我的学生，自从参加工作以来，一直都是认真负责。在他管辖的地方，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 不得不承认，余教授的记忆力真好。 但是，他如此想当然地认定他的学生有多好，这也是一厢情愿。 秦葭没有接话，趁着余教授转身时，她轻轻说道：“哥哥，你还记得周长风吗？” “周长风？”程骁似乎有点明白了。 去年，本校的纨绔子弟周长风因为袁慧不让他插队，就踢开袁慧的凳子，害得袁慧摔断了尾椎。 事后，程骁让周长风赔偿袁慧的医药费，却被周长风拒绝，反而抢先报警。 这家伙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南邮的优秀校友，十分嚣张。 程骁和石磊设局，让周长风成了强干犯。 其父母闻讯赶来，花了五万块钱才摆平这事，并且把周长风转到重庆邮电学院。 周长风的父亲，就是周奎，据说是内地某个地级市邮政局的局长。 现在，程骁完全可以断定，“好网”交易的商品在白马市受阻，原因就在周奎的身上。 想到这里，程骁立即又给宋月霞发了一条短信：“重点查一查白马市的邮政局长周奎。” 很快，宋月霞回复：“好的，程总。” 程骁和秦葭继续上课。 第三天的晚上，宋月霞打来电话。 程骁正和秦葭吃饭，当即按下免提：“宋姐，查得怎么样了？” “程总，我已经查到头绪了！” “说来听听！” “白马市这边有多家商户专门出售牡丹花苗，但是白马市的邮局收到货后，就长时间堆在库房，导致花苗干枯。商家收到货后，已经无法移植。这段时间投诉急剧上升，就是这个原因。” 宋月霞这段话说得十分正式，就好像拿着公文向领导汇报，让程骁觉得十分有趣。 秦葭却称赞道：“宋姐才刚刚到白马，就查出问题的原因，也很不容易了！” 得到夸奖，宋月霞并没有丝毫的得意，说话仍然像公文：“为了验证服务商的猜测，我下午故意弄个包裹送到邮局。工作人员询问我邮寄的原因，我就说是‘好网’客户下单。他们在接过我的包裹后，趁我不注意，在封皮上面画了一个叉。我觉得，这可能就是他们的暗记，让送货的人故意把它落下！” 程骁笑道：“宋姐这个法子不错！你是往哪里寄的？” “寄到你们的学校！”宋月霞说道，“如果五天内你们能收到，那就是邮局没问题。如果超过一个星期，百分之百是邮局的事！” 程骁说道：“白马市的邮局肯定有问题，你根本不用试！现在网友的投诉居高不下，我可不想等这么久！我让你查邮政局长周奎的问题，你查得怎么样？” “周奎，现年48岁，身材中等偏胖。妻子叫何冬梅，现年47岁，相貌和身材都一般，现任白马市实验小学副校长。儿子周长风，现在重庆邮电学院读书，据说先前是南邮的学生，因为犯了错误才转学到重庆。” 宋月霞的汇报证实了程骁和秦葭的猜测。 “就这点信息吗？”程骁问道。 “周奎贪财好色，他把白马市邮政宾馆承包给自己的女同学兼情妇丁红心，这是白马市邮政系统内公开的秘密。不过，我跟踪他一个晚上，没见他去宾馆过夜！” “继续跟踪，拿到实证，必须有照片！你明天立即去买一部数码相机，档次要最高的，拍出来的效果一定要好。价钱不用担心，公司全额报销。这部相机今后归你使用！” “是，程总！”宋月霞答道。 其声音之干脆，让程骁有一种置身战场的错觉。 …… 傍晚的白马市，秋风扫落叶。 邮政局长周奎看完桌上的报表，却心情大好。 “妈的，敢搞我，我让你们在白马市的业务完全停滞！” 那份报表是白马市电商的资料。 最近一段时间，白马市的电商因为发不出货，联名投诉白马邮政系统。 可是，本地只有邮政一家物流，他们就算把邮政告倒闭了也没用，离了邮政这个“屠夫”，他们只能吃“带毛猪”。 所以，周奎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投诉，在白马市邮政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周奎说了算。 周奎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完全是因为程骁。 去年冬天，他儿子只是票昌，最后却差点成了强干犯。 事后，他请了私家侦探，查明这一切都是程骁与石磊设的局。 自那以后，他就处心积虑地想搞一搞程骁。 奈何程骁远在金陵，周奎鞭长莫及。 今年国庆过后，全国的邮政系统开了一个会，重点宣传程骁的创业典型。 听说程骁创业成功，气得周奎咬牙切齿，却也给他一个启发：“我收拾不了你程骁本人，却能收拾白马市的电商。只要你们的货发不出去，投诉自然会飙升！” 在周奎的授意下，白马市辖区内的所有邮递网点全部恶意压“好网”电商的货。 这一招果然好使，短短两个星期，电商们就坐不住了。 他们集体来白马市邮局投诉，周奎让几个老员工跟他们周旋，主打一个“有话好好说，就是不配合”。 电商们有苦说不出。这个年代，“好网”才刚刚成立不久，本地的电商只有几十家，形不成气候。 除非本地电商过千家，得到政府的扶持，这样才不会被邮政系统欺负。 得意之余，周奎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将报表扫到地上：“妈的，再过一两年，我去省邮政局做副局长。到时候，我让全豫省的电商都倒闭！” 就在这时，他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周奎拿起电话，听到话筒里传来嗲嗲的声音：“奎哥，我今晚换了新内衣，想让你检验检验！” 第260章 你可一定要冷静 给周奎打电话的，是他的女同学兼情妇丁红心。 上中学的时候，周奎与丁红心情投意合。可是，丁红心那当老师的父亲却不同意他们谈恋爱，生生把他们拆散。 后来，周奎从南邮毕业，进入白马市邮电局，且步步高升，娶了现在的老婆何冬梅。 丁红心从纺织学校毕业，嫁给一个工厂子弟。 多年之后，丁红心所在的工厂倒闭，她与丈夫离婚，到处打工，到处碰壁。 这一年，周奎已经是白马市邮电局的副局长，大权在握，妥妥的人生赢家。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二人相遇，旧情复燃，并且一发而不可收。 周奎先让丁红心到邮政宾馆上班，慢慢提升。 在他成为白马市邮政局的一把手后，就让丁红心承包了邮政宾馆，因此，宾馆的一部分利润都进了他的口袋。 而邮政宾馆也成了周奎的第二个家。 被丁红心的电话勾得心痒难搔，放下电话之后，周奎立即走出办公室。 他来到楼下的停车场，开着老式的“奥迪100”，前往邮政宾馆。 “奥迪100”刚刚驶上马路，一辆红色的“桑塔纳”就跟了上去。 周奎浑然不觉，此时，他的心里只想着两个人，一个是身材惹火的丁红心，一个是身材臃肿的何冬梅。 他不禁感叹：“同样是女人，年轻时身材都差不多，怎么二十年过去，她们的差别这么大呢？” 就在这样的感叹中，周奎来到邮政宾馆的楼下。 他停好车子，走进宾馆的大堂。 前台的服务员看到他，立即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局长好！” 周奎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走进电梯。 在宾馆的十三楼，有丁红心的专用房间，或者说是为周奎而设的豪华客房。 “梆梆梆！”周奎轻轻敲了三下。 房门从里面打开一半，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露出半张脸。 这人正是周奎的女同学兼情妇丁红心，虽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 看到周奎，丁红心的脸上一喜：“奎哥，你怎么才来？” 说着，她把门全部打开，伸手将周奎扯了进来。 周奎见丁红心穿着一件米色风衣，就笑着问道：“我的小心心，你说你换了新内衣，快让我验验！” 丁红心一把扯下风衣的腰带，立即露出带着蕾丝边的内衣。 这套内衣实在是太大胆了，丁字裤的关键部位只有巴掌大小。 尤其是胸罩，简直跟墨镜差不多大。 周奎笑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听班里的女生说，她们宿舍的女生集体出去买眼镜。我就纳闷：‘你们都集体出去买眼镜了，怎么今天一个戴眼镜的都没有？’” 丁红心娇笑道：“我的奎哥，你真是太天真了。我们女人说的眼镜，指的是胸罩！” 周奎拍着额头：“我那时候纯洁得像一张白纸，哪知道胸罩还可以这样比喻？” 丁红心偎进他的怀里：“现在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周奎立即上下其手：“自从跟你重逢，我对女人了解得非常透彻，简直深入骨髓！我感觉，我的人生就像枯木逢春，而且永远都是春天！” 感觉到周奎有点猴急，丁红心按住了他的手：“奎哥，别急，我们先吃饭！” 原本，她已经在房间里备好了红酒和西餐。 酒能助性，两人微醺之后，越发的狂野，最后相拥着上了席梦思。 …… 宋月霞开着租来的“桑塔纳”，不远不近地跟在周奎的“奥迪100”后面，一前一后来到邮政宾馆。 看着周奎下车，走进宾馆的大堂，她这才从车里出来，打量着宾馆的外观。 宾馆一共十五层。按照高层建筑的惯例，顶层一般都是设备层，不适合住人。 次顶层有可能住人，但是一般也都是用于杂物。 这样做的好处是，一旦杂物失火，火势也是向上燃烧，下面的住客不受影响。 所以，宋月霞将目光瞄准了第十三层。 此时，太阳落山，宾馆里已经亮起了灯。第十三层恰好有一个房间亮着灯。 宋月霞拿出小型望远镜，向着这个亮灯的房间看去。 她能清晰地看到，这个房间的吊灯十分精美，市价起码十万块钱一架。 而且，吊灯上面的吊顶也很奢华，光是木材就价值不菲。 从这两点来看，这个房间很有可能是宾馆的负责人居住的，或者用来接待贵客。 就在这时，宋月霞的镜头里出现两个身影，一个是女人，另一个正是周奎。 他们两个在窗边拥抱、激吻。 “你就是不到窗边，我也能猜到，你就在这个房间！” 宋月霞冷哼一声，将望远镜收进挎包，然后快步走进邮政宾馆的大堂。 前台的服务员依然热情地打招呼，在她的操作下，宋月霞开了九楼的一个单人间。 宋月霞来到九楼，只是开了个门，稍作停留，接着就从房间里出来，直接从电梯上到十三楼。 她找到总经理办公室，听着里面传出细微的声音，找出一根铁丝，将门打开。 此时的周奎正和丁红心在床上颠鸾倒凤，根本不知道办公室里进了人。 宋月霞弄开卧室的门，只推开一道缝隙，然后将数码相机的镜头对准床上。 周丁二人的疯狂被数码相机清晰地记录下来。 几分钟之后，床上的两个人终于熄火。 宋月霞也把相机收回来，查看自己的偷拍成果。 看着照片上一眼可辨的人脸，她十分满意，悄悄走出房间，并且无声无息地关上房门。 回到自己的客房后，宋月霞给程骁打了个电话：“程总，我拍到了周奎与他情妇在床上的照片！” …… 周五的晚上，白马市北郊机场。 程骁和秦葭走出候机大厅。 门外，宋月霞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 “程总，这边走，车子在那边！”宋月霞向程骁招了招手，“哟，秦小姐也来了？” 秦葭笑道：“程骁哥哥的性子太急躁，有时候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我跟着他，能让他保持冷静！” 程骁笑道：“等我们见到周奎，你就知道我有多冷静了！” 然后，他问宋月霞：“宋姐，一切都准备好了吧？” 宋月霞点头：“放心吧，程总！” 那天晚上，宋月霞拍到周奎与情妇幽会的照片，就立即给程骁打去电话。 程骁却让宋月霞在白马市等候，他会过来，亲自找周奎谈。 今天是周五，程骁和秦葭下午没课，他让人提前订好机票，吃过午饭就和秦葭坐飞机，从金陵来到白马市。 二人上了宋月霞租来的“桑塔纳”，一起前往市区。 宋月霞一边开车一边说：“程总，我以为你会让我把照片交给你，然后传到网上去，把周奎搞臭，换一个人来做白马市的邮政局长。你却只是让我到外地找个照相馆，洗出几张照片。我很不理解！” 程骁说道：“换一个邮政局长，不是那么容易的！万一换不成呢，周奎岂不是更加疯狂地报复我？再者说了，这件事情只要闹大，最后总能查出我是幕后主使。到那时，我就把全国的邮政系统全得罪了。你说，我的电商还能继续做下去吗？” 秦葭也笑着说道：“所以，程骁哥哥才会来白马，跟周奎谈谈后面的合作。如果他不配合，我们再把照片拿出来！” 宋月霞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她把“桑塔纳”开到邮政宾馆。 “程总，我就住这里！” “那我们也住这里！”程骁说道。 “怎么给你们开房间？是一个双人间，还是两个单人间？” 秦葭急忙说道：“给我们开两个单人间！” 一向不苟言笑的宋月霞也绷不住，笑道：“好，听秦小姐的！” 可是，天不遂人愿，今天的宾馆客人挺多，单人间居然全被订完了，双人间也所剩无几。 程骁笑道：“葭葭，今天晚上，我们两个注定要住一个房间了！” 秦葭无奈：“好吧，哥哥！你可一定要冷静哦！” 第261章 我拿出这个，你如何应对 程骁禁不住想笑。 其实，他只要跟宋月霞换个房间，他去住宋月霞的单人间，把这个双人间让给宋月霞和秦葭就行了。 只要秦葭没想到，他就不会主动提。 就连宋月霞也想到了，但她见程骁笑得“不怀好意”，像个即将偷到鸡的小狐狸，就更不会说破。 作为一个老姑娘，年轻人的事，她只当是看戏了。更何况，她还挺看好程骁和秦葭这一对儿。 现在，程骁牵着秦葭的手，一起走进电梯，上到七楼。 进了客房之后，看到房间里有两张床，秦葭稍稍松口气，立即占据了右边那张：“哥哥，男左女右，左边那个是你的！” 程骁摇头：“分得那么清干什么？你睡哪里，我就睡哪里！” “不行，哥哥，你一定要冷静！”秦葭大叫。 程骁大笑：“吓唬你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也是正人君子好不好！” 秦葭嘟着小嘴：“希望你是！” 程骁就算再想跟秦葭更进一步，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他真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周奎的手机。 这个号码，是他从南邮的优秀校友通讯录上查到的。 很快，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周奎的声音：“谁打我电话？” 程骁直接说道：“周局长吗？我是程骁！” 电话那头的周奎立即警觉：“程骁？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他知道，程骁这小子太狡猾，唯恐说错了话，只好假装不认识。 虽然现在这个年代的手机还没有录音功能，但是，周奎担心程骁按了免提，并且在旁边开了录音机。 这种情况下，他绝不会乱说一句话。 可以说，周奎比一般的政客更谨慎。 当然，在玩女人这方面，所有的政客都一样，谁也不比谁高尚。 程骁笑得有点邪性：“周局长，你就别否认了，我找的就是你！”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你当面谈！” “你想跟我谈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我们可谈的事情很多，见面你就知道了！” 周奎也知道，程骁这次来，是希望他为电商的货物放行。 但是，邮政的速度提不上来，这是国内公认的，谁也没有办法。 在现有的条件下，或者说在规则之内，周奎可以拿捏程骁的办法有很多。 “好吧！你明天上午九点，到我的办公室，我们有话当面说！” 办公室，是周奎的主场，他不相信程骁能把他怎么样。 “那好，我们明天上午九点见！” 挂了电话，周奎一阵狞笑：“小子，你让我儿子身败名裂，我要让你这百亿企业烟消云散！” 秦葭也听到了程骁的对话：“哥哥，只凭着周奎跟他情妇幽会的照片，他会妥协吗？” 程骁冷笑道：“只要他还要在局长的位子上坐下去，就必须向我们低头！” “你不是跟宋姐说，只要我们把照片拿出来，就会得罪全国邮政系统的官员吗？” “我跟宋姐说这话的前提是，我把周奎的事传到网上去。那样的话，会引起轩然大波，全国人民都会对邮政系统口诛笔伐。我才不会那么傻，这次如果周奎不低头，我就把这些照片交给纪检部门。纪检部门也会努力将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只处罚周奎一个人！” 像检举揭发这种事，除非纪检部门也包庇周奎，否则程骁是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大的。 听程骁这么一说，秦葭也很赞同。 程骁又说：“你给宋姐打个电话，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据说白马市的八大件儿挺有名，我请你们尝尝！” 听说有好吃的，秦葭顿时来了兴致，立即给宋月霞打电话。 三人找了一家饭店，点了几个本地的特色菜——八大件儿，还喝了点酒。 吃过晚饭，他们又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儿，这才回到邮政宾馆。 程骁和秦葭洗澡之后，各占一张床，躺下来闲聊。 出乎秦葭的意料，此时的程骁竟然十分君子，只是给秦葭讲一些“好网”未来的发展大计，根本不像往常一样对她动手动脚。 “哥哥真的好体贴！我本来可以让他跟宋姐换个房间，之所以没提这事，只是想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到现在为止，他的表现还不错！他要是上我的床，非搂着我睡，不做别的，我也会答应的。看他今晚的表现，等我们回到金陵，如果他要求跟我睡一间卧室，我一定会答应他……” 小姑娘被程骁的体贴打动，真的把程骁当成正人君子，心中憧憬着更美好的事。 她却不知，此时的程骁已经忍得好辛苦。 他的体贴，只是伪装而已。 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他选择了“禽兽不如”。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各自入眠。 第二天早晨，程骁带着秦葭和宋月霞出来吃早点。 宋月霞见秦葭与程骁谈笑风生，没有一点异常，十分奇怪。 好在，她不是嘴快的人，就算有疑惑，也只会埋在心里。 上午八点五十五分，程骁、秦葭和宋月霞三人来到白马市邮政局的办公室大楼。 虽然局里几年前就实行双休，但是局长周奎在周六很少休息，会照常来办公室。 所以，程骁向值班人员打听周奎的办公室，值班人员毫不犹豫地为他们指点路径。 “梆梆梆！” 程骁来到局长办公室的门前，轻轻敲了三下。 “进来！”里面传来周奎的声音。 程骁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秦葭和宋月霞也跟在后面。 房间中只有周奎一人，他斜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一脸轻蔑地看着三人。 “你就是程骁？”周奎看过程骁的资料，明知故问。 “我就是！”程骁说着，缓缓走近周奎的桌边。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周奎明知故问。 “我来这里，是想教训教训你！” 程骁说这话时，突然一把揪住周奎的衣领，将他从老板椅上拎起来，一记耳光就抽了上去。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办公室。 “啊！”周奎被打个猝不及防，只是本能的惨叫一声，却没有什么反抗的动作。 “哥哥，你……”秦葭早就告诫程骁要冷静，其实并不只是让他在宾馆的客房里冷静，还是让他面对周奎也冷静。 她没想到程骁居然如此霸气。 宋月霞跟着先前的女老板祝云仙干了十年，也没见过女老板如此冲动过。 她在程骁的手下工作还不到一个月，就见到如此火爆的场面。 “年轻就是好啊，想冲动就冲动！”她心中暗想。 “啪啪啪啪！”程骁又是几耳光抽上去。 “啊……保安……”周奎这才反应过来。 程骁冷笑一声：“我劝你别叫保安，否则，事情会失控，让你后悔莫及！” “我为什么要后悔？”周奎的嘴角渗出血来，“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他妈打了我五个我耳光，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我现在头晕、呕吐，起码是中度脑震荡，我要住院治疗，后果很严重。在白马市的地皮上，我能让法院判你至少坐上五年大牢！” “哈哈哈哈！”程骁大笑着，“我知道你在白马市有权有势，你是这里的地头蛇，欺负本地的电商，就跟欺负自家孩子一样。可是，你想过没有，我敢打你，就确保你不敢报警！” “我为什么不敢？保安、保安……” “别叫了，我让你看一样东西。等你看过，再决定要不要报警！” 程骁说着，向后伸出手。 宋月霞立即将他的皮包递上来。 程骁从皮包里掏出几张照片，像打扑克一样往周奎的办公桌上一摔：“我若拿出这个，你将如何应对？” 第262章 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周奎拿起一张照片，只看一眼，就面色大变：“你、你怎么有我和她的照片……” 程骁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至于我是怎么得到的，你就别管了！现在，你还确定要报警吗？” 他这话刚刚说完，突然有人撞开办公室的门。 程骁等人回头一看，却是两个身着保安制服的汉子。 两个保安齐声问道：“局长，我们来了！” 周奎挥了挥手：“出去吧，没事了！” 两个保安还没有看清形势，就开始表忠心：“局长，只要你下命令，我们赴汤蹈火、万死……” “滚！”周奎摸起桌子上的一个墨水瓶就扔了过去。 “砰！”墨水瓶掉到地上，摔得粉碎，有无数的玻璃碴子和墨水溅起来。 虽然玻璃碴子不伤人，但是，墨水却溅得两个保安满脸花。 两个保安再也不敢废话，各自抹了一把脸，立即退出房间。 临走时，还把房门给关上。 退到走廊上时，两个保安看到对方变成了花脸，都是哈哈大笑，却不知，他们自己更丑。 笑声传到局长的办公室，周奎的脸色更加阴郁。 长期混迹官场，他深知这几张照片的破坏性有多大。只要程骁将照片送到纪检部门，他这个局长就干不下去。 如果纪检部门再顺藤摸瓜，查出他的经济问题，他下半辈子都会在大牢里度过。 如果程骁把这几张照片上传到网上，整个豫中的邮电系统将发生一场“大地震”。 当务之急，他必须要把这几张照片买下来，哪怕付出天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程骁，你有什么条件，就直说吧？”周奎坐回老板椅上，颓然说道。 “好，周局长果然爽快！”程骁明面是赞了一句，其实是揶揄他。 周奎听出程骁的冷嘲热讽，却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静静地听着。 “我的要求并不过分！第一，立即让人打电话，给被你压货的所有电商道歉，并赔偿损失！” “可以！” “第二，给因为压货造成损失的电商顾客打电话，道歉并赔偿损失，直到他们撤销投诉为止！” “这个……也可以！” “第三，今后必须严格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否则，后果自负！” “好吧，我今天就召开局党委会，把你的要求传达下去！” 程骁表情稍稍放松：“这几张照片呢，你留着欣赏吧！我手里有底片，如果你不服气的话，我随时洗上几张，帮你送到纪检部门去！” 周奎点头哈腰：“不，不、不！我服气，完全服气！” 说真的，程骁对他已经够仁慈的，没有趁机敲他一笔，更没有借这个机会换一个新的局长上来。 他转念一想：“这小子有的是钱，根本不在乎我贪污受贿来的钱。看来，我是真惹不起他！” 事已至此，程骁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 周奎将程骁一直送到电梯里：“程总、两位小姐，你们慢走，我就不送了！” 三人下到一楼，上了宋月霞租来的那辆“桑塔纳”。 秦葭再也绷不住了：“哥哥，你刚才怎么那么冲动，万一打伤了可怎么办？” 程骁笑道：“打伤了也是他不小心造成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毕竟是一个地级市的邮政局长啊，正处级的干部！” “那又怎样？我手里握着他的黑料，他敢说一个‘不’字吗？” “我还是希望你以后别这么冲动！” “好，我听你的，谁让你是我媳妇呢！” “呸，别瞎说，宋姐还在呢！”秦葭晕红双颊。 宋月霞难得地开一次玩笑：“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程总刚才抽周奎的那一幕，太帅了！” 程骁说道：“宋姐是我们‘好网’的员工，日后如果发现谁严重损害公司的利益，你也可以这么抽！” 宋月霞却连连摇头：“我下手太重！如果我像你那样抽周奎的耳光，这几巴掌下去，他就是严重的脑震荡了。轻者，他一嘴的牙保不住；重者，他会脑出血，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程骁听了，连忙说道：“那我就不鼓励你动手了！” “桑塔纳”驶上大街，宋月霞问道：“程总，我们现在去哪里？送你和秦小姐去机场吗？” “不急，先把明天的机票订了，然后痛痛快快地玩一天！白马市怎么说也是历史文化名城，来一趟，就不能白来！” 秦葭也说：“我虽然从小就每年跟着爸妈和哥哥出去旅游，但是白马市却只来过一次。走，我们去看看龙门石窟！” 宋月霞给邮政宾馆打电话，让他们订了三张明天飞金陵的机票，然后驱车前往龙门石窟。 他们三人共花了150元的门票钱，这点钱对于程骁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看到石窟的现状，让程骁十分郁闷。 很多小型石窟里的佛像都没了，只留下空荡荡的洞窟。 秦葭解释道：“从清末到解放前，因为连年战乱，无人管理，龙门石窟遭到疯狂的偷盗。很多石像都被人连根凿了，卖给国内外的文物贩子，最后流落到国外！” 程骁愤愤说道：“我得努力挣钱，有机会把这些佛像再买回来！” 宋月霞问道：“程总，我们为什么不能抢回来呢？” 程骁一口浓痰吐出去：“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会跟那些老外客气。不过，这抢文物的活儿就交给宋姐你了。如果你觉得人手不够，可以把你那些在云南当保镖的朋友请来协助！” 宋月霞微微点头：“现在公司还不需要太多保镖，但是，我跟她们一直保持联系！” 三人在龙门石窟玩到下午，程骁和秦葭都感觉有点累，他们就回邮政宾馆休息，准备吃过晚饭再逛逛夜市。 “桑塔纳”停在邮政宾馆停车场，他们从车里出来。 宋月霞指着宾馆十三楼中间的那个房间：“程总、秦小姐，那就是周奎和他情妇幽会的房间。那些照片，都是在那里拍到的！” 程骁抬头向上看了一眼，虽然他的视力一直都不错，双眼裸视都达到1.5，却仍然看不清房间里的东西。 要知道，宋月霞确认那个房间时，也是先用望远镜观察的。 三人向上看了一会儿，这才走进宾馆，各自休息。 …… 程骁带着秦葭和宋月霞离开邮政局的办公大楼后，周奎在办公室里坐了大半天。 这段时间，他任何人不见，任何人的电话也都不接。 桌子上的几张照片，带给他深深的恐惧，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几个小时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他才给丁红心打电话：“给我准备点吃的，我马上过去！” 他开着“奥迪100”来到邮政宾馆，进了丁红心的房间。 “牛排和红酒都给你准备好了，快吃吧！”丁红心迎上来，先在周奎的脸上吻了一下。 “不忙吃，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 “啊，这是哪来的？”丁红心看到周奎拿出的几张照片，都是她跟周奎幽会的情景，把她吓了一跳。 “我今天被人勒索了！”周奎说道，“对方把我好一番羞辱。这几张照片就是我们那天晚上的状态。我就想知道，对方是怎么进来的？” 丁红心也很困惑：“我的房间，只有我有钥匙，就连总台的总房卡都打不开我的门。偷拍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周奎原本怀疑是丁红心被程骁收买，但是他仔细观察着丁红心的脸，根本不像说谎。 “这事不急，我会慢慢查的！”周奎开始吃牛排。 酒足饭饱之后，他来到窗边，透过百叶窗，观赏白马市的全景。 从十三楼上俯视全城，他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控的错觉。 “心心，过来！”周奎向丁红心说道。 “奎哥，怎么了？”因为被偷拍，丁红心唯恐周奎迁怒于她。 好在，周奎并没提这事，面是向窗外看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地面上有三个人正抬头仰望。 “咦，那三个人好面熟！”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是程骁，和他的两个女人！” 对于程骁带着的秦葭和宋月霞，周奎并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他只是带着恶意地揣测，她们都是程骁的女人。 想到早晨被程骁打的几个耳光，周奎的脸似乎又有一种灼烧感。 “奎哥，怎么了？”丁红心问道。 周奎顾不得解释：“你现在就给宾馆的前台打电话，看看有没有一个叫程骁的住进来？” “好的，奎哥！” 丁红心这才从周奎的身下爬起来，来到办公桌边，给宾馆的前台拨了一个电话。 很快，她就得到反馈，并及时向周奎报告：“奎哥，真的有一个叫程骁的年轻人住进我们这里。他跟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小姑娘住在七楼的718房间！” 周奎点了点头：“那就对了！” 他以为，知道程骁和他女朋友的信息就够了，至于另外一个女人，根本不重要。 “偷拍我们的，就是程骁！”周奎恨恨说道，“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住进我们的老巢！我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第264章 擅长治渣男的人 “咦，有张照片？” 饭店的服务员在收拾饭桌时，突然看到一张男女赤身相拥的照片，而且男人、女人的相貌还很清晰。 服务员好奇心上来，不舍得将照片弄脏，更不舍得将它扔进垃圾桶，直接带着照片来到吧台，交给老板。 “老板，你看！” 老板正在算账，看到照片之后，也是大感意外：“这是谁的照片？哈哈，这两个人真倒霉，做那事被人偷拍，这下子，他们要臭了！” 这老板也是个操蛋犊子，他写了一张纸贴在饭店的大门上：“哪位顾客在本店遗失照片一张，可到吧台咨询。” 这么做的效果是，几乎每个路过的行人都会进店看一看照片，有人顺势就在店里吃饭，还能听大家聊聊与照片有关的八卦。 看到今天的营业额增加近半，老板笑得嘴都咧到耳朵根儿了。 第二天中午，几个女教师在店里用餐，看到照片后，大吃一惊：“这不是我们何校长的老公嘛！这个女人是谁，根本不是何校长！” 于是，有个女教师立即给她们的何校长打电话。 二十分钟之后，白马市实验小学的副校长何冬梅闻讯赶来。 她一看到那张照片，顿时火上顶梁，拿起照片就走。 老板急了：“大姐，你怎么回事？那照片上的人是你吗？” 对他来说，这张照片是一棵小小的摇钱树。 何冬梅指着照片上的男人：“这男的是我老公！你把他的照片摆在这里给所有人看，属于泄露他人隐私，我会告你的！” 老板听了，也不敢多嘴。 做生意的，都怕惹上官司，除非是律师事务所。 何冬梅带着几个女教师，浩浩荡荡地来到邮政大楼，直接冲进周奎的办公室。 “冬梅，你怎么来了？”周奎惴惴不安地站起来，“怎么还把同事带来了呢？我这边很忙的，没有时间招待你们！” 昨天晚上，程骁曾经警告他，会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在“靴子”尚未落地之前，他的心总是悬着的。 他甚至有一种预感，自己的老婆来了，教训也随之来到。 果然，何冬梅的举动，证明他的预测是准确的。 “啪！”何冬梅一巴掌抽了过来。 “冬梅，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呢？”周奎心中冰冷。 何冬梅大骂：“姓周的，你还知道要脸啊？你跟狐狸精睡觉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要脸？你对得起我吗？要不是我爸当年极力抬举你，你现在还是个邮递员！刚刚当上局长没几天，你就敢找小三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唰唰唰唰……”何冬梅十指如钩，乱抓乱挠，在周奎的脸上留下无数道血口。 幸好有邮政局的几个副局长过来看热闹，他们开心之余，“好心”地拉开何冬梅，让周奎逃了出去。 “这个女人是谁？”何冬梅问道。 大家没有一个告诉她的，却都暗示她：“嫂子你去邮政宾馆看看！” 何冬梅以前就听过风声，现在得了暗示，自然明白。 她手一挥：“你们跟我走！” 在她的带领下，白马市实验小学的一帮“娘子军”又出征下一个战场——邮政宾馆。 大家一进宾馆的大堂，就看到神色慌张的丁红心。 原来，丁红心刚刚接到周奎的电话，让她暂避一时。 可是，她稍作收拾，就把时间给耽误了，一出电梯，就被何冬梅的人给堵在大堂。 “何姐，这就是那个狐狸精！”有个老师眼尖，一眼认出丁红心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敢勾引我男人，给我打！” 何冬梅一声令下，那些女教师立即围了上来。 她们不敢打周奎，对丁红心却毫不手软。 要知道，何冬梅才是她们的顶头上司，这个时候，把丁红心打得越狠，越能显示自己的忠心。 十多分钟之后，遍体鳞伤的丁红心被人送进医院。 周奎闻讯赶来，看到病床上一脸凄惨的丁红心，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心心，都是我害了你！我要是不得罪程骁就好了！” …… 就在周奎悔恨交加的时候，程骁、秦葭和宋月霞三人已经走出金陵禄口机场的候机大厅，坐上张乃文派来的接他们的轿车。 今天是星期天，程骁和秦葭不用去学校，直接来到“好网”在“新立大厦”的办公地点。 “老张，今天你不休息吗？抽空回家看看田田姐和孩子也好啊！” 程骁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张乃文坐在电脑前，他关切地问道。 前年，程骁把正在彭城经营电脑培训中心的张乃文拉到自己的麾下，派他去企鹅工作。 张乃文一直兢兢业业，其间很少回家探亲。 今年，程骁把张乃文调到金陵，也是希望他有机会多回彭城看看老婆、孩子。 张乃文苦笑道：“程总，‘好网’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你这么信任我，把它交给我管理，我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再说了，‘好网大厦’已经开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来处理。说真的，我能力有限啊！” 程骁也知道，张乃文是更适合技术研发，不适合管理，奈何他的身边暂时没有更合适的人了。 他安慰张乃文：“你再坚持一段时间，我正准备找几个管理人才过来，帮你分担一点压力！” 张乃文这才放心：“程总，你有准备就好。希望管理人才早一天到位！” 又跟张乃文聊了一会儿，程骁带着秦葭来到秦山的办公室。 “山哥、嫂子，好久不见！”程骁一进门就笑着打招呼。 秦山和巩凡凡正在办公室里闲聊，看到程骁和秦葭进来，就问道：“你最近在忙啥呢，怎么老不见你来玩？” 程骁就把最近两天在白马市的经过说了一遍。 秦山哈哈大笑：“你小子太损了！” 巩凡凡则说道：“像周奎这种渣男，就得这么治他！” 秦葭也笑道：“程骁哥哥倒是很擅长治这种渣男的！” 巩凡凡说道：“擅长治渣男的人，肯定是个好男人！” 秦葭听了，看着程骁：“哥哥，你是好男人吗？” 程骁硬着头皮说道：“必须是！渣男也配不上你这样的好姑娘啊！” 大家又开了一会玩笑，秦山问程骁道：“最近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常来坐坐！你飞哥、你川哥最近来得就挺勤！” 程骁摇了摇头：“我的‘好网’需要更合适的管理人才，‘芯片实验室’也需要专业人士来挑大梁。可是，我身边根本没有这样的人，我准备去京城走一遭，请几个大拿过来！” 秦山皱着眉头：“你还只是个大学生，你在京城认识谁？你又知道谁是真正的人才？你想想看，在京城如果没有背景，谁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不是我小看你，京城的确人才过剩，就怕你请不动！” 秦葭也问道：“哥哥，你准备请哪些人？” 程骁不假思索地说：“我准备请倪光男、黄令宜！当然，不止是他们两个大拿，还有他们带出来的研发团队！” 秦山奇道：“兄弟，你怎么知道这两个人？” 程骁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者，他只能解释道：“为了把‘好网’和‘芯片实验室’做起来，我可是阅读了大量的文献，倪光男是连想的总工程师，黄令宜是中科院计算所的工程师，他们的大名我早就知道了！” 秦葭疑惑道：“哥哥，你什么时候看的文献，我怎么不知道？” 程骁说道：“我看这些文献的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呢！” “那时候你才多大呀，还是个高中生，你能看懂这些吗？” “你可别小瞧人，我的知识面还是很丰富的！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自己弄出那首《披着羊皮的狼》？” 秦葭还是不太相信：“艺术和科学是两个概念！关于芯片这一块，我也搜集相关的文献，到现在还看不懂呢！” 程骁笑道：“也有可能，我就是这方面的偏才呢！” 秦山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从自己的办公桌里拿出一张名片：“你到了京城，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打电话给他！” 第265章 中文信息学会 名片是手写的，上面只有两行字。 第一行是“秦青云”三个字，第二行是一组手机号。 联想到秦葭的父亲秦青林，程骁猜测，这可能是秦青林的姐姐，也就是秦葭的大姑。 而且，秦葭的小姑还叫秦青霞呢，云、霞，可不就是一对姐妹？ 秦葭却似乎知道程骁在想什么，她说：“这是我叔叔！” 程骁一愣：“咱爸不是只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吗？你哪来的叔叔？” 秦葭解释道：“我爷爷在我奶奶死后，就跟他的红颜知己结婚了，我们叫二奶。二奶是个解放初的大学生，她给爷爷生了一儿一女。这个秦青云，就是二奶的儿子，现在京城做官。爷爷就跟他住在一起！” 程骁明白了，秦山的意思是，如果自己在京城请不动人，可以让这个叔叔秦青云出面。 “谢谢山哥！” “你是我妹夫，跟我还客气什么？”秦山笑道。 “阿哥！”秦葭大羞，“你不要乱讲啦！” 巩凡凡打趣道：“葭葭，你就别害羞了，反正我们是把程骁当成自家人的！” 秦葭立即把话题往她身上引：“我们是把你当成自家人！” 巩凡凡却根本不怕秦葭这个“反击”，她笑道：“我自从去过彭城，就把自己当成秦家人！” 如此一来，秦葭反而拿对方没办法了，她只能撒娇卖萌。 程骁笑道：“葭葭，你能不能再跟我走一趟？万一需要向青云叔叔求助，有你在我的身边，更好说话！” 秦葭点头：“只要你需要，我肯定会陪你一起！” 三天后，程骁带着秦葭和宋月霞，登上了金陵飞往京城的航班。 “哥哥，你确定倪大师现在京城吗？”秦葭问程骁道。 她口中的“倪大师”，就是华国的芯片研究先驱倪光男。 其实，在先前订机票的时候，秦葭就已经问过这个问题，那时候，程骁回答得模棱两可。 此时，再次面对秦葭这个问题，程骁认真地说道：“我又没有他的电话，怎么确定？我只知道他现在是华国‘中文信息学会’的理事长，而这个‘中文信息学会’的地址在中关村。我们直接去中关村找他，不就行了！” “那万一他出差了呢？” 程骁笑道：“那就当我们出来旅游了！说真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到过京城。我早就想来京城玩玩了！怎么，你不想陪我一起？” 秦葭拍了他一把：“好吧！跟你一起，就算白跑我也愿意！” 身后的宋月霞听了，十分羡慕。 年近三十，她还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呢！ 过了十年刀口舔血的日子，本以为已经心如止水，没想到却被这对年轻人甜甜的爱情感染了。 下了飞机后，程骁三人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中关村。 在程骁前世的记忆中，虽然有倪光男和“中文信息学会”的印象，他却并不知道“中文信息学会”的确切地址。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找人打听。 很快，他就问出来，“中文信息学会”位于中关村南四街4号。 三人来到南四街4号，果然看到一面大门前挂着“华国中文信息学会”的牌子。 进门之后，程骁没有立即找人打听倪光男，而是浏览一下墙上的宣传材料。 原来，“中文信息学会”还分为工作委员会和专业委员会。 工作委员会有组织工作委员会、学术工作委员会、青年工作委员会…… 专业委员会有汉字字形信息专业委员会、机器翻译专业委员会、计算语言学专业委员会…… 在专业委员会中，有一个数据安全专业委员会，还有一个网络空间专业委员会。 程骁看到这里，心中暗想：“这两个专业委员会，应该都与我的‘好网’息息相关吧？” 虽然他创办了“好网”，却只是模仿了前世的马允，至于网站的内涵和外延，他并不是太清楚。 如果只从字面理解，数据安全和网络空间，的确都是全世界网站所面临的重大问题。 一旦有黑客恶意攻击网站，导致数据泄露，对网站造成的损失都是无法估量的。 “哥哥，你要找的倪大师，负责哪个部门？”秦葭问道。 “他是理事长，这里肯定全归他管！”程骁夸张地说。 就在这时，忽然身后有人问道：“你们要找谁？” 程骁回过头来，见一个年过三十，却已经秃了半个脑袋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眼里满是警惕。 程骁直接说道：“我们要拜访倪光男老先生！” 那中年秃顶男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你们找倪老师，有什么事吗？” “我是‘好网电商有限公司’的，我叫程骁！”程骁说着，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过去，“我们有些问题，想向倪老师请教！” 秃顶男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好网电商’？就是前一段时间工信部和邮政部大力宣传的那个网站？” 程骁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网站！” 秃顶男却并不怎么看重：“一个购物网站而已，有什么值得宣传的？我们这里，值得宣传的人和事太多了，也不见有人过来采访！这些宣传部门的人，一个个都是瞎子！” 他这么说，秦葭就听不下去了：“我家程骁哥哥把一个网站从无到有做起来，现在的‘好网’已经市值过百亿，这样的成绩，难道不值得宣传吗？” 秃顶男轻蔑一笑：“市值过百亿？你们是有百亿的固定资产，还是有百亿的知识产权？说白了，还不是有人追捧？一旦你们网站出现安全漏洞，造成网民和用户的恐慌，你们的百亿市值就会立即崩塌，连百万也不值！” 秦葭气道：“我们的网站被人追捧，是因为聚集了千万级别的用户，并且已经成功交易百万单，为上百万的服务商带来经营上的便利。我就想知道，当今世界，除了‘亚马逊’，还有谁能做到？至于你说的网站出现安全漏洞，只要我们的后台技术过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秃顶男龇着牙笑道：“只要你们的后台技术过硬？这话说着容易！如果你们的后台真的技术过硬，没有漏洞，你们还会来这里吗？你们还会拜访倪老师吗？” 宋月霞也看不惯秃顶男的傲娇，她气呼呼地说：“你家才有漏洞！你家到处都是洞！你家耗子满地跑！” 秃顶男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程骁顿时一脑门子的黑线：“宋姐的忠诚度是没说的，但是这个专业知识必须得提升一下！她把漏洞当成什么了？” 为了挫败秃顶男的傲气，程骁只好亲自出马：“哥们儿，想必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拜访倪老师！没错，我们需要技术上的支持！但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们这里的技术人才这么多，却没有人想到做出一个类似‘好网’的网站？” 秃顶男一愣：“我们怎么没想过？只是没有人投资而已。如果有人愿意投资，我们早就把类似的网站做成了！” 程骁笑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没人愿意投资吗？” “因为我们这里都是实在人，不会忽悠！” “忽悠也是一种本领！”程骁正色道，“我能成功说服李超人的儿子过来投资，你觉得这只是简单的忽悠吗？” “哼，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程骁反驳道：“现在，国家提倡‘产学研一体化’，可是，很多人只是擅长‘学’与‘研’，不会与‘产’相结合。我却能把学到的知识用来结合第三产业，搞线上经营，大大地方便网民。当然，我也不敢说自己有多高明。哥们儿，你觉得你高明吗？” 秃顶男无言以对。 程骁继续说道：“我听说，倪老师因为与连想的某个高管发生争执，被扫地出门。倪老师坚持的‘技工贸’被批得一文不值。我是支持倪老师的，希望能与倪老师见一面！” 这时，又有一个中年人走近他们：“高明，他们是做什么的？” 秃顶男回头：“他们要找倪老师！” 程骁一愣，然后差点笑出声来。 这秃顶男就叫“高明”，而程骁刚才还质问他“你觉得你高明吗”！ 第268章 秦青云 程骁先前听秦葭说过，秦老爷子曾经参加过淮海战役，他的警卫员还在打碾庄的时候丢了一条腿，还是程骁的爷爷用毛驴给送回家的。 没想到，秦老爷子的老家竟然就是彭城的。 “怪不得葭葭的父亲一直在彭城开拓事业，敢情是守着老家！” 听说程骁是的老家是彭城，秦老爷子对程骁就亲热多了：“我们彭城多的是血性男儿，葭葭托付给你，我就放心了！” 吃过午饭，程骁和秦葭又被老爷子带进了书房。 “说吧，你们这次来京城想做什么？”老爷子问道。 程骁也不隐瞒，就将自己需要一个网络管理人员、网络安全专家以及芯片产学研带头人，因此来京去中关村拜访倪光男的经过说了一遍。 “倪光男我不认识，我已经让你奶奶给你叔叔打电话了，等他晚上回来，他就算不认识，也能通过别的途径联系上！” “谢谢爷爷！” “你小子跟我还客气！”老爷子故作不悦，“只要你能对葭葭好，爷爷愿意为你们保驾护航！” 下午五点多，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小男孩从外面进来。 秦葭立即迎上去：“婶婶，弟弟！” 那妇女看到秦葭，也是一脸的喜色：“葭葭来啦！怎么不给婶婶打电话，婶婶预先让厨房做点好吃的！” 秦葭笑道：“婶婶不用这么费心，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 老爷子说道：“我跟你奶奶吃饭要清淡，你们这些人爱咋吃咋吃，我们管不着！” 程骁心中暗想：“葭葭的爷爷、奶奶可能平时就不跟小辈一起吃饭，要不然，年轻人可受不了这么清淡的吃法！” 那个小男孩挽着葭葭的胳膊，十分亲热：“姐姐，你好久没来了！是不是以后嫁人，就直接不来了？” 秦葭红着脸：“别瞎说！我就是再嫁人，也不能忘了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更不能忘了小虎啊！” 小男孩小虎又回头看程骁：“你是我的姐夫吗？” 程骁笑道：“是啊！” 在这种场合，哪怕秦葭再害羞，程骁也是不会否认的。 小虎说道：“想要我做你的小舅子，你给我什么好处？” 程骁差点笑出声来：“你想要什么？只要不违法，我都给你买来！” 小虎想了想：“我在‘好网’看上了好几样东西，就是手头的钱不够，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不给我买！” 听说是在“好网”上买东西，秦葭笑得花枝乱颤：“把你的电脑打开，我看看你要买的都是些什么？” 小虎带着他们来到自己的书房，打开他的电脑。 让程骁和秦葭没想到的是，小虎买的居然是一些刀剑。 这些刀剑来自浙省的龙泉县，虽然是没开刃的，上小学的孩子拿着也不安全，难怪家中长辈没有一个愿意为他付款的。 程骁骗小虎：“这些刀剑都属于管制刀具，你们这个年龄根本不允许拥有，一旦看到你们腰里挎着，或者书包里装着，都是违法的。你是不是想去派出所里过夜？” 小虎毕竟年幼，听程骁这么一说，还真不唬住了。 但是，他仍然不服气：“我要拿这些刀剑来练习武艺的，等我长大了，要当兵，把东洋鬼子全部杀光！派出所凭什么要抓我？” 程骁笑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凭着一把大刀打鬼子？” “那我用什么打鬼子？手枪吗？” 程骁继续忽悠：“我们跟东洋鬼子之间，隔着上千里的汪洋大海呢，你觉得，手枪的子弹能打到鬼子吗？” “这个，”小虎犹豫了一下，“肯定不能！那我应该练什么？” “肯定是导弹啊，这还用说吗？兄弟，看来你军事知识还远远不够啊！” 程骁故意这么说，要激起小虎的好胜心，让他努力学文化。 “那怎么才能打导弹？”小虎真的被激将了。 “从现在开始，好好学文化，将来考军校。到军校里，不仅可以练刀剑，练手枪，还能发射导弹！” 小虎听得眼前一亮，似乎在憧憬有那么一天。 程骁又说：“等你学会发射导弹了，只要一颗导弹打过去，打进富士山里，让那里的火山喷发。到那时，火山的岩浆就会淹没整个东京，哈哈，你知道岩浆的温度有多高吗？” “这个，不知道！” “岩浆有一千度！” “那不是比温泉热得多！”小虎突然兴奋起来，“鬼子泡在岩浆里，身上的毛都烫没了，痛得他们哇哇叫！” 他毕竟年纪太小，不知道被岩浆淹没的后果有多可怕，还以为跟杀鸡拔毛一样。 最后程骁总结道：“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学习？” “我一定好好学习！” 秦葭说道：“吃过晚饭，能不能好好写作业？” “能，一定能！”小虎拍着胸脯，“姐姐，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监督我！” “姐姐相信你，走，我们出去吃饭！”秦葭牵着小虎的手。 他们走出书房，秦葭的婶婶和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早已站在门外，并且都是喜形于色。 很显然，程骁跟小虎的对话，他们都听个一清二楚。 秦葭向程骁介绍道：“哥哥，这是我叔叔！阿哥给你的名片，就是叔叔的！” 程骁听说是秦青云，立即恭恭敬敬地躹了一躬：“叔叔好！” 秦青云主动和程骁握了握手：“你小子还挺会教育人，就为了那些破刀破剑，小虎已经闹了一个多月，我们怎么也说服不了。没想到，你一来事情就解决了！” 程骁笑道：“叔叔过奖了！小虎本身就是个好孩子，只是年纪还太小，不能用和成年人沟通的方式来教育他。我跟葭葭年龄都不大，跟小虎恰好还能沟通！” 小虎的母亲说道：“那下次小虎有什么不听话的，我们就打电话给你和葭葭！” 程骁连连点头：“只要小虎愿意跟我沟通，我随时坐飞机来都行！” “哈哈哈哈，那倒不用！”秦青云笑道。 程骁和秦葭跟着秦青云三家三口来到餐厅。 这晚餐就丰盛得多，烤鸭、松鼠鳜鱼、荤素拼、涮羊肉、白灼虾、蒸螃蟹…… 秦青云还拿出一瓶“茅台”：“小程，陪我喝点！” 以程骁的酒量，自然来者不拒。 酒过三巡，秦青云说道：“刚才，老爷子已经跟我说了，你们要去中关村，拜访倪光男老先生！” 程骁问道：“叔叔，你认识他？” 秦青云点了点头：“倪老是国士，但是，他只精于科学研究，却不擅长琢磨人心。他在连想的时候，那里个个都是人精，他被人算计，实属正常。我可以替你们牵线，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要善待这样的人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程骁大喜：“叔叔尽管放心，我们这次请倪老过去，一定以最高礼遇相待。不仅是他，就连他带过去的人，我们也都给予最优厚的待遇，不能让搞研究的人过苦日子！” 秦青云微笑点头：“倪光男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希望你做的，能跟说的一样！” “叔叔，你信不过程骁哥哥，难道还信不过我！” 关键时刻，秦葭肯定要帮程骁说话的。 第269章 倪光男 当天晚上，程骁和秦葭就在秦葭爷爷这个大院里住下了。 因为他们还没有结婚，所以各住一个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起床去天安门看升旗，下午他们又携手游了故宫。 第三天早晨，就在他们准备去爬长城的时候，宋月霞打来电话：“程总，倪光男回来了！” 程骁立即带着秦葭打车赶往中关村的“中文信息学会”。 他们刚刚来到中关村南四街4号的门前，就看到宋月霞从大门里迎出来。 “宋姐，你确定是倪光男本人吗？不会认错了吧？”程骁问道。 这才刚到上班的时间，程骁有点不敢相信，倪光男会来得这么早。 宋月霞将脖子上的数码相机摘下来，递给程骁：“我已经拍了照片，不信你自己看！” 程骁打开相机，看到三张刚刚拍下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行色匆匆却神采奕奕的老人，虽然离得有点远，不是太清晰，程骁也能确定，正是倪光男。 前世，程骁是2020年前后才关注倪光男的，在这之前，他并不了解倪光男，甚至只是仅仅听说这个名字。 那时候，抖音上的网络大V持续爆出倪光男当年在连想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并且附带了八十多岁的倪老先生的照片。 如今，2002年的倪光男，虽然也是六十多岁，已经退休，但是照片上的他目光炯炯，神情坚毅。 程骁知道，这才是心怀大爱情系祖国的人。 他想起前天晚上秦青云所说的话，“要善待这样的人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看来，关于倪老先生在连想的遭遇，很多人都是愤愤不平。 但是，在连想那种属于某些人的独立王国，谁又能插得上手？ 他心中暗想：“要是连这样的人我都不珍惜，我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秦葭见程骁愣神，就提醒他：“哥哥，这个人是倪光男吗？” 程骁这才点头：“就是他！” 既然确定此人就是倪光男，宋月霞终于放心：“早晨六点，我从宾馆里出来晨练，顺便带着相机，准备拍几张京城的风景照。锻炼回来时，我专门绕道经过这里，希望能看到倪光男。” 程骁笑道：“你这是有枣没枣捅一竿，有鱼无鱼撒一网！” 宋月霞点头：“就是！大约七点左右，我看到一个老头骑着自行车来到这个大门前。老头停好自行车，我看他戴着眼镜，嘴挺大，跟程总说的倪光男有点像。” 秦葭说道：“宋姐辛苦了！” 宋月霞又说：“但是，这么早就来上班的老干部，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而且，能让程总亲自拜访的人，我觉得怎么也不可能骑个破自行车来单位，起码也得配一辆‘桑塔纳’吧！所以，我又拿不太准。索性，我就给他拍了三张照片，等着程总回来验证！” 程骁笑道：“宋姐做事挺靠谱，你的想法也挺符合常理。但是，倪老先生却跟一般人不一样。他一心只想着做研究，所以起得那么早，才七点就来上班了。而且，他对于个人的福利待遇不太看重，有没有轿车，他也不在乎，骑个自行车就行。如果他到了我们好网，我给他配一辆‘奔驰’！” 说着，他们就要走进“中文信息学会”的大门。 “小子，你给我站住！” 程骁三人刚刚迈步上台阶，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呵斥，他回头一看，却是前天在这里遇到的两个人。 一个是秃顶男高明，另一个就是与高明一起阻拦程骁的中年男人。 程骁见这二人仍有敌意，就冷冷说道：“你们不让进，这里是你们的家吗？” 高明说道：“这里是我们的单位，我们有义务保证它的安全！” 那个中年男人也说：“你们自称是来找倪老师的，谁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有可能是科技间谍，来盗取科研成果也说不定呢！” 程骁冷笑道：“你们说对了，我们就是科技间谍，来这里不仅要盗取科研成果，还要绑架倪老师呢！可是，我们既然要进去，你以为你们能拦得住我们吗？” 高明和中年男人对视一眼，两人一齐跨上台阶，拦在程骁三人的面前。 “哈哈，小子，有我跟葛组长在这里，你们谁也别想进来！”高明得意地笑道。 程骁这才知道，那个中年男人姓葛，还是个组长，大概是某个科研项目的带头人。 说实在的，程骁对高明和葛组长并无恶感，只是觉得他们情商不够，说话容易得罪人。 总之，他不想太过得罪这两个人。 于是，他向宋月霞说道：“宋姐，你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如果论起个人武力值，高明和葛组长在宋月霞眼里连小虾米都算不上，所以宋月霞兴趣缺缺。 “好吧，程总！” 宋月霞一边说，一边走上台阶。 “二位，麻烦你们让一让！”宋月霞伸出手臂，挥舞了两下。 宋月霞的身高大约在1米65，体重最多不会超过120斤，而且还有几分姿色，这样的女人，哪个陌生人也不会相信她有多厉害。 所以，高明和葛组长不仅不让，还故意与宋月霞的胳膊对抗，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就在这时，一股大力缓缓降临。 “扑通、扑通！” 高明和葛组长一个不稳，同时向后摔出。 “好厉害！”高明还在地上，就不由自主地赞了一句。 葛组长却比他更警惕：“这女人肯定是练过的，十有八九是间谍。高明，快报警！” 高明缓缓从地上爬起，就要从兜里掏手机。 宋月霞手一伸，高明的手机就到了她的手里：“你们就别给警察同志添乱了，我们只是想拜访一下倪光男老师，而且还有熟人介绍！” 葛组长却大声叫道：“我管你谁介绍的，你们就是可疑！” 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前面走廊里的各个办公室都被惊动了。很多人都出来看热闹。 “高明，你们怎么了？” “葛组长，你怎么还坐地上了？是我们办公室的椅子不够你坐的吗？哈哈！” “葛组长肯定是见到两个姑娘，腿软了！” …… 葛组长顾不得同事们的嘲笑，指着程骁三人说道：“他们三个是间谍，快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听他这么说，同事们笑得更响了。 “葛组长，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加班加迷糊了？你见过这么年轻的间谍吗？” “葛组长，工作不要太拼哦！从今天开始，每天十二点之前，必须回家休息！” “高明，你也是！葛组长迷糊，难道你也跟着迷糊？” 高明辩解道：“这个女人很厉害的，一下子就把我推倒了！我们怀疑，她是受过训练的特工！” 有个女同事笑道：“我也能把你推倒，难道你也怀疑我是特工？” 就在这时，一个老人走过来：“大家是不是手头的事都忙完了？要不要我再给你们分派点任务！” 程骁一看，说话的老人正是倪光男，他立即向秦葭使了个眼色。 秦葭会意，她缓缓走过去：“倪老师，我是秦青云的侄女！” 倪光男正想批评高明和葛组长，听到秦葭的话，他立即抬起头来：“姑娘，秦旅长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他侄女和侄女婿要见我，原来就是你们俩？” 秦葭被“侄女婿”这个词整得有点害羞，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程骁就走到近前，笑着说道：“倪老师，我就是秦青云的侄女婿，我叫程骁！” 倪光男上下打量程骁一番，又看了看秦葭，连连点头：“果然是一对璧人！” 第270章 千金买马骨 “一对璧人”，应该是对情侣的极致夸奖。 程骁听了，也赞了一句：“我们是来向倪老师学习的。叔叔说，你老人家是无双国士，让我们一定要给以最高的礼遇！” “无双国士”与“一对璧人”，倒是挺对仗的。 倪老先生听了，居然有些羞赧，就像喝多了美酒。 他连连摆手：“当不起、当不起！只要你们是为了国家，我一定会尽心尽力。而且，我不在乎什么礼遇！” 程骁心中暗叹：“这老头真是个实在人，夸他两句就不好意思。要是换了那些厚脸皮的，说不定就摆架子！” 这时，倪光男又说：“秦旅长的电话，就等于替你们约了时间。我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你们来我的办公室吧，我们好好谈谈！” 听说程骁和秦葭都是秦旅长的亲近晚辈，高明和葛组长也不敢再废话，各回各的办公室。 倪光男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走进房间，除了一套办公桌椅、一条沙发、一台电脑、一盆绿植，就没有别的了。 对于倪光男的俭朴，程骁前世就有耳闻。 他这么简朴，让很多人都无所适从。 程骁觉得，倪老先生完全当得起教员对白求恩的评价：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连想公司，却被人排斥，最终被一撸到底，最终黯然离开了工作多年的岗位。 估计连想的很多人都是一个想法——你一个人愿意吃苦，你要发扬风格，那是你的事。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凭什么跟你一起吃苦，凭什么跟你一起发扬风格？ “我这里只有白开水和茉莉花茶，你们要喝，就自己泡。要是不喜欢，就别浪费了！”倪老先生就是这么直接。 程骁和秦葭齐声说道：“倪老师，我们什么也不喝！” 倪光男也不再啰嗦：“那好，我们就直奔主题吧！你们来找我，到底想要什么？” 既然如此，程骁就直说了：“倪老师，我创办了一个电子购物网站，现在已经有近两千万的注册用户，日活用户也有近百万，但是，这个网站的发展现在已经进入瓶颈期，希望你老人家能指点一二！” 程骁所说的瓶颈期，有多种意思，他这次进京，需要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人才。 他需要的是个专家组。 暂时，他还不想说得太多，只要跟倪光男接触多了，什么样的专家都会有的。 倪光男听了，略一沉思：“关于网站，我们学会有的是这方面的人才！有人擅长网站的管理，有人精通后台的安全，如果你需要，待会儿我派两个跟你回去。对了，你的公司在哪儿？” “我们在金陵！” “你的网站叫什么？” “好网！” “哦，听说过！”倪光男说道，“前一段时间，工信部和邮政部大力宣传南邮的在校生创业成功，说的就是你吧！” 程骁点了点头：“他们宣传得过了头，我的网站还在成长期，不到成熟期，算不上成功！” “小伙子，你还挺谦虚！”倪光男笑道。 “在你老人家面前，我有骄傲的资格吗？” “怎么没有？我当年如果不去连想，也可能会加入某个网站呢！”倪光男说到这里，一脸的落寞，“我把十多年的时光都浪费在连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连想是1989年成立，那时的倪光男是公司的董事兼总工程师，主持开发了连想系列微机。 到了1999年，他被连想解聘，相当于净身出户。 这么算起来，倪光男在连想一共工作了10年。 但是，连想的前身是“中国科学院计算机技术研究所新技术发展公司”，而倪光男在1984年就应邀出任这家公司的总工程师。 如果按照这个时间来算，他在这家公司就工作了15年。 曾经雄心勃勃的倪光男，十多年的时间，辛辛苦苦的研究成果被掠夺一空，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程骁知道，倪光男曾经有一段时间力主自研芯片，却被连想的董事会拒绝，老人家痛心之余，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想到这里，程骁又说：“倪老师，我们还准备上马一个芯片实验室，你老看看能不能给指条明路？” 倪光男听了，不由得再次打量了程骁一番：“小伙子，你知道做芯片有多难吗？” 程骁笑着点头：“再难，我也要干。这种事，早一天做了，我们国家就早一天不再受制于人！” “说得好！但是，研究芯片，需要很多钱的！完全是天文数字！” “我短时间内，我起码能投一个亿！” “1亿人民币？不多，烧不了多久的！” “我说的是霉金！” 倪光男一拍桌子：“小伙子，有点实力哦！” 程骁笑了，继续说道：“而且，我已经跟张多谋的孙子签了协议，让台基电给予全面的技术和设备供应！” 倪光男瞪大了眼睛：“台基电？就是湾湾的台基电？” “除了那个台基电，别处还有吗？”程骁反问。 倪光男哈哈大笑，笑毕：“需要我做点什么？” 程骁直言不讳：“需要你老人家挑大梁，坐镇指挥！” “我还行吗？” “非你莫属！” “哈哈哈哈！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做个交待，马上就过去。挑大梁不敢说，提点建议还是可以的！”老头还是那么谦逊。 “你老就别谦虚了，我们迫切期望你老能早点过去！” 倪光男说道：“我只能说尽快，主要是学会这边的工作也很多！” 说到这里，倪光男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里叫了一声：“小高，小葛！高明、葛卫东！” 很快，秃顶男高明和葛组长跑了过来：“倪老师，有什么事？” 倪光男指着程骁：“这位是‘好网’的程总，需要网络管理和安全方面的人才，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 高明和葛卫东看了看程骁，又看了看角落里的宋月霞，齐声说道：“倪老师，我们不合适！” 倪光男一愣：“你们怎么不合适？你们的专业正跟‘好网’对口，完全可以胜任。而且，你们现在的单位效益都不好，你们还在里面混，就是浪费人才！” “中文信息学会”不是一个企事业单位，只是一个松散的社会组织，因为大家都是计算机及相关专业，这才聚到一起。 学会不管会员的工作，更不发会员的工资。 葛卫东说道：“单位的效益再不好，总归是个单位，能给我解决京城的户口。我们去给别的企业干活，要是被单位开除，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倪光男听了，也有点为难。 他只是“中文信息学会”的理事长，却不能安排会员的工作，最多就是帮会员组织一些活动，给会员介绍一些朋友。 这时，程骁说道：“如果你们到‘好网’工作，我给你们开的月薪是一万！” “多少？”不仅葛卫东和高明不敢相信，就连倪光男都要多问一句。 要知道，京城现在的平均工资也不会超过3000的。 “月薪一万！”程骁笑道，“单身一人过去，给安排单人间的宿舍。如果是一家人过去，我给安排两居室。带着孩子过去的，我还负责给安排公司附近最好的学校。等我的‘好网大厦’建成，每人配一辆‘桑塔纳’！” 程骁不知道高明和葛卫东的技术到底如何，先试着用。 开他们这么好的条件，就当是千金买马骨了。 “这个……”葛卫东和高明都心动了。 若不是恋着京城户口，他们真想把老婆孩子带去金陵。 程骁又说：“工作满三年之后，我会考虑配股，你们都有会股份！” 葛卫东问道：“你能给我们多少股份？” “百分之零点一吧！” “这么少！”葛卫东感觉受到侮辱。 一直没说话的秦葭提醒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好网’现在就已经市值百亿，哪怕就现在这个市值，如果你们拥有百分之零点一的股份，也都是千万富翁了！” 葛卫东立即醒悟：“是的，我真的忘了！” 这时，高明来了一句：“到你们那边，这位姑娘不打人吧？” 他指的是宋月霞。 刚才，宋月霞表现出强大的武力值，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第271章 捐款一百万 听说还有打人的事，倪光男立即询问是怎么回事。 秦葭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最后笑道：“宋姐可没有主动打你们，是你们拦了我们的路，他只是把你们推开。他轻轻一推，哪知道你们这么弱！” 被一个小姑娘嘲笑，高明和葛卫东都是面红耳赤。 为了照顾二人的脸面，程骁解释道：“你们二位也不要惭愧，我们这们宋姐是武术世家出身，又上过战场，见过血、杀过人，还在南方做了十年的保镖。别说你们，就是十个八个小混混，她都能在半分钟内全部撂倒！” 听程骁这么一说，高葛二人立即就舒服多了。 “哟，这位姑娘还上过战场？看来是巾帼英雄哦！能跟她交手，是我的荣幸！”高明腆着脸笑道。 他居然还用了“交手”这个词，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他感到脸红。 葛卫东问道：“宋小姐在‘好网’是什么职位？” 秦葭说道：“宋姐是我的保镖兼助理！” 倪光南笑道：“‘好网’有这样的员工，可以保护大家的安全。小高、小葛，你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葛卫东说道：“那好，我明天就回单位申请停薪留职，后天跟你们去金陵。只要‘好网’的岗位与我的专业相匹配，我就不回来了！” 这个年代，停薪留职十分常见。 高明笑道：“我也一样！” 人才大计顺利敲定，程骁十分高兴。 看着倪光男简陋的办公室，他试探着问道：“倪老师，你们学会缺钱吗？” 倪光男不假思索地说：“缺啊，太缺了！我们做科研的，没有经费，很多实验都做不起来！” 程骁直接说道：“我想以‘好网’的名义给你们学会捐一百万，你看怎么样？” “那当然好！”说到这里，倪光男却又有犹豫，“你的‘好网’或许不缺钱，但是你要做芯片实验室，那是当年科学界最烧钱的项目之一，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 这个年代，一百万也不是小数目。 程骁笑道：“我们的芯片实验室投资起码十亿起，随便从哪里节省一点，也不止这一百万！” 倪光男这才释然：“既然这样，你就捐吧！” 秦葭在一旁说道：“倪老师，麻烦你把学会的会员召集一下，我们举行一个简单的捐赠仪式！” 倪光男恍然大悟：“你们两个年轻人可不简单！捐这一百万，就能让我们整个学会的人都记住你们。今后，只要他们在原单位干得不顺心，都会想着去你们那边找机会！” 秦葭一脸的诚惶诚恐：“哟，我们捐点钱还能产生这样的效果？那真是太好了！” 程骁心中暗笑：“这丫头还挺会演嘛！” 他更开心的是，秦葭与他心意相通。 程骁提出捐一百万，本来就有收买人心的意思。 秦葭不仅明白他的意思，还主动提出，让倪光男把“中文信息学会”的人召集起来，搞个仪式。 这种明显是收买人心的事，程骁不好意思说，秦葭却替他说了。 他越来越觉得，他和秦葭之间配合默契。 “得妻如此，夫复何憾？”程骁想起古人的一句话。 “小高、小葛，你们去各个办公室说一声，把在家的会员召集到会议室里，我们搞一个捐款仪式！” 倪光男虽然猜出了程骁和秦葭的心意，却并不反感，甚至还支持他们用这种方式招揽人才。 老先生之所以支持，主要还是近几年国家的科研经费投入不足，有些科研单位因此实验室停摆，科研人员闲散，人才浪费非常严重。有的甚至连基本工资都成问题。 如果这些人能被一个好企业招揽过去，让他们有用武之地，在为企业创造效果的同时解决福利待遇问题，岂不是两全齐美？ 高明和葛卫东挨个办公室通知，很快，今天在家的人，全部到会议室聚齐，大约有三十人。 会议室的讲台上，倪光男老先生作了一个简短的陈词：“我身边的这两位年轻人，这位是程骁，这位是秦葭，他们是一对情侣。同时，他们也是南邮的高材生，还是‘好网’的创始人。截至目前为止，他们已经拥有亿万身家！” “哟，这么厉害！”下面的会员们齐声惊呼。 倪光男又说：“瞧瞧人家，在学习的同时，既赚了大钱，还不耽误谈恋爱！再看看你们，除了学习成绩，别的什么也没有，有的都三十多了，还是光杆司令。你们就不觉得，应该向这一对小青年好好学学吗？” “哈哈哈哈！”会员们爆笑。 倪光男拍了拍桌子，开始说正事：“就在刚才，程骁和秦葭同学决定，向我们‘中文信息学会’捐款一百万，资助我们购买设备和器材。这笔钱，我欣然接受。希望他们的‘好网’越来越好，明年给我们捐更多的钱！” 程骁没想到，倪老先生还挺有趣。 “希望‘好网’越来越好！”会员们齐声叫道。 倪光男继续说道：“他们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从我们学会引进人才。大家肯定想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呢？现在，就请程骁同学亲自跟大家说！” 说完，倪光男向程骁作了个手势，让程骁站到话筒前面。 “大家好，我就是倪老师说的，既赚了钱，还没影响学习，更没有耽误谈恋爱的程骁！” “好小子！”台下的会员们见他年轻，齐声说道。 程骁摆了摆手：“感谢倪老师给我这个机会，也感谢大家对‘好网’的美好祝愿！我们这次来，的确是为了招揽人才。目前，‘好网’的发展已经进入瓶颈期。我们国家有近两亿的网民，但是注册用户却只有一千多万。数据上不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另外，我们还跟台基电合作，上马了一个芯片实验室，所以，这方面的人才，我们也需要。希望大家都能去我们的总部看看，集思广益，共创辉煌！” 程骁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具备一个演说家的潜质。于是，他立即向秦葭招了招手。 秦葭走上来：“大家好，我是‘好网’的创始人之一秦葭。说真的，其实我配不上‘创始人’这个称号。我只是帮程骁哥哥做一点辅助的工作，默默地支持他。可以这么说，我是程骁哥哥背后的女人！” 秦葭长得美，人还这么谦逊，尤其是最后一句，说明她还很幽默。 当着众人的面，她都是捧着程骁，刻意淡化自己，这也是高情商的一种体现。 尤其是，她一句一个“程骁哥哥”，这份深情，着实让人感动。 会员们个个都是千军万马中的黑马，从独木桥上闯过来的。 他们的情商或许不够，但是智商绝对不低。 在他们的印象中，帅男和靓女一般成绩都不好，有的甚至脾气还很差。 所以，听程骁和秦葭讲了这些，他们都觉得，“好网”值得去看一看。 秦葭继续说道：“前期，‘好网’都是程骁哥哥一个人在做；现在，‘好网’是所有员工的功劳。我们深知，‘好网’能有今天的成绩，绝不是哪一个人能做成的，需要大量的人才。在国内，真正的计算机人才就集中在这里，就是在座的诸位。所以，我们来了，希望能跟大家交个朋友。用程骁哥哥的话说，就是集思广益，共创辉煌！” “啪啪啪啪！”秦葭的话引得大家热烈鼓掌。 程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真是个贤内助啊！把我想说却没说出来的，都表达出来了！” 第272章 你也上床来吧 在捐款仪式上，程骁和秦葭的讲话已经足够鼓动人心，“中文信息学会”的人个个都有去金陵走一趟的想法，但是倪光男仍然坚持只派高明和葛卫东去金陵。 “让小高和小葛先去打个前站，需要什么样的人，他们自然就知道了，然后再把信息反馈回来。如果这么多的人都去金陵，就影响你们在单位的工作！” 倪光男一锤定音，大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倪光男又说：“小程同学为我们捐了这么多钱，我就充一回富翁，为他们三个和小高、小葛预订后天去金陵的机票！” 程骁听了：“那我就请大家中午下馆子！” 有人请客，会员们自然开心。 吃饭的时候，大家问程骁很多问题，程骁和秦葭都一一做了解答。 下午，程骁跟着秦葭回到她爷爷的小院。 “你们见到倪光男了吗？”老爷子问道。 秦葭上去抱着爷爷的胳膊：“见到了，倪老师是个好人！他答应抽时间去我们的公司看看，并且派了两个‘中文信息学会’的人跟我们去金陵，后天就走！” 老爷子说道：“这个世界，好人最容易吃亏，我不希望看到他在你们那里也吃亏。当然，我也不希望你们成为他那样的好人！” 秦葭疑惑道：“爷爷，你不是不认识倪老师的吗？听你这么说，似乎还有所了解？” 老爷子笑道：“我先前是没有兴趣认识他。既然我孙女准备找他帮忙，我就要了解一下喽！” 程骁听了，心中一暖：“爷爷疼孙女，真是没说的！” 秦葭更是感动：“爸爸，你要不要跟我们去金陵过几天？阿哥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你去给把把关！” 老爷子笑着摇头：“你哥哥已经是成年人了，他要找什么样的女朋友，自然有他的考虑。爷爷老了，哪懂得你们年轻人的事。你这次回去，只要告诉他，爷爷想抱重孙子了！” 秦葭说道：“大姑家表哥不是有个男孩嘛！” 老爷子更是连连摇头：“你大姑的孙子，已经不是我们秦家人了。我更看重秦家的下一代！” 秦葭故意说道：“那等我跟程骁哥哥结婚了，我们的孩子是程家的，爷爷就不喜欢了吗？” 秦葭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开这样的玩笑，话还没说完，她自己先脸红了。 “你例外！”老爷子抚摸着秦葭的秀发，慈爱地说。 程骁笑道：“葭葭，我们就是结婚了，你依然是秦家人，我也是半个秦家人，我们的孩子也算秦家人！” 老爷子指着程骁：“在秦家的女婿和孙女婿中，这小子最对我的胃口。你嫁给他，我放心！” 看到程骁被爷爷如此认可，秦葭越发开心。 程骁故意逗她：“要不，我们到时候多生几个孩子，一半姓程，一半姓秦！” 秦葭小脸绯红：“哥哥，你好坏！不理你了！” 对于秦葭这句话，程骁已经习惯了，她的不理，根本不必当真。 当天晚上，程骁和秦葭依旧在小院住。 次日早晨，程骁带着秦葭和宋月霞爬了一次长城，弄得精疲力竭才回来。 第三天下午，程骁、秦葭、宋月霞、高明、葛卫东五个人乘飞机来到金陵。 张乃文派了两辆车过来迎接，大家一起来到新街口附近的“新立大厦”，直接上到“好网”的总部。 看到程骁带人过来，张乃文立即迎上来：“程总、秦小姐，你们回来了！” 程骁给张乃文和高明、葛卫东介绍：“这位是‘好网’的运营总监张乃文，南邮的高材生！这两位是‘中文信息学会’的专家，高明、葛卫东。高明老师是北邮的，葛卫东老师是西电的！” 在程骁看来，北邮、西电跟南邮在同一水平。 但是，在张乃文听来，却大不一样。他当年就是想报北邮，却分数不够，只好退而求其次，报了南邮。 他立即毕恭毕敬地说：“既然高老师和葛老师来了，我这个运营总监就换人吧！” 高明和葛卫东连忙说道：“张总，你要这么说，我们立即就回京城去！” 程骁哈哈大笑：“你们三位就别谦虚了！既然来了，我绝不会放你们离开的！老张这个运营总监继续干，今后，我还要分出技术总监和安全总监！” 葛卫东连连点头：“程总说得对，项目分得越细越好！这样才能职责明确、不会扯皮！” 秦葭笑道：“程骁哥哥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都是实在人，都想把工作做好。说你们会扯皮，我跟程骁哥哥绝不会相信！” 有这么一个高情商的老板，葛卫东、高明和张乃文都感觉如沐春风。 当晚，程骁和秦葭请葛、高、张来到金陵饭店，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老张，葛老师和高师暂时不安排职务，先在公司里熟悉一下情况。另外，杨家庄那边的‘好网大厦’已经开始建设，你们三个抽时间一起过去看看。今后，那里就是我们的总部，办公区、机房、住宿你们三个商议着办！” 张乃文说道：“程总、秦小姐，你们就放心吧！我刚才跟葛老师和高老师聊过了，我最不擅长的几个方面，恰恰是他们的专业。有他们两位在这里，新总部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秦葭也笑道：“我们毕竟是学生，从明天开始，还要去上课呢！” 上次，余教授就说了，程骁再翘课就判他重修。至于秦葭，余教授只是简单地批评几句。 对此，程骁感觉十分不公，却也很无奈。 好在，佟院长和钱副院长都向他承诺，只要他能把“好网”办好，将来一定会让程骁顺利毕业，但前提是不能跟余教授闹翻。 后来程一了解，学院里的几个领导，包括佟院长和钱副院长，都曾经是余教授的弟子。 所以，为了不把余教授惹恼，程骁还要去学校上课。 晚饭结束，程骁和秦葭回到“江南风韵”。 洗过澡后，程骁借着酒劲问秦葭：“我想去你的房间里睡！” 秦葭红着脸：“哥哥，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程骁笑道：“你要准备什么？我们只是睡在一个房间，又不能把你怎么样！就像我们在白马的时候一样，我们俩住一个双人间，却不在一张床上。那时候，我不是很绅士吗？” 秦葭说道：“可是，我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啊！你不睡床，难道要睡地上吗？” 程骁点了点头：“睡地上也行啊！这几天在京城，我们住在爷爷的大院里，却分别睡在两个房间，听不到你的呼吸声，我睡得都不踏实！” 秦葭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吧！我同意！” 其实，她的心中还有点小甜蜜。 程骁那句“听不到你的呼吸声，我睡得都不踏实”，真正打动了她。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在白马市，他们俩接连两天，共处一室，秦葭也喜欢听着程骁那轻微的鼾声入眠。 这次去京城，在爷爷的大院里，因为与程骁分处两室，秦葭还有点失落呢！ “江南风韵”这种别墅的户型挺好，每间卧室都不小。 秦葭的卧室里，除了一张2.2米*2米的大床，还有梳妆台、床头柜、衣柜，除此之外，床前还有一人多宽的空地。 程骁拿来一张席子，铺在地上，又在上面加了被子。 秦葭看在眼里，弱弱地说了一句：“哥哥，你也上大床来吧！” 第273章 事前戴套，事后吃药 “哥哥，你也上大床来吧！” 程骁差点没听清，随口问道：“葭葭，你说什么？” “我说，你也上大床来睡！现在已经入冬，别冻坏了！”秦葭声音更低，却是一脸的关切。 “好嘞！”程骁立即将被子拿起来，放到秦葭的床上，又把席子卷起来，扔到门外。 他回头看时，见秦葭却又拿出一床被子，放在床上。 程骁连忙说道：“不用这么多被子，我身体结实，有一床被就够！” 秦葭抿着嘴笑：“我这床被子是放在中间，把我们俩隔开的！” 程骁禁不住想笑：“葭葭，有个与被子有关的故事，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什么故事？” “有一对陌生男女同时进一家宾馆，要求开房间，但是这个宾馆却只剩一个单人间。此时，外面下着大雪，两人实在不想再找别的宾馆，只能挤在这个单人间凑合。女的为了防止男士越界，就用一床被子把两人隔开。临睡前，女人说，你要越界，就是禽兽！” “后来呢？”秦葭一脸的懵懂。 程骁这才想到，秦葭或许真的没有听过这个故事。 前世，这个故事大约流行在2005年之后。 程骁继续讲：“第二天早晨，那个男的果然没有越界。你知道那个女人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女人说，你连禽兽都不如！” “咯咯咯咯！”秦葭笑得像一只曲项向天歌的鹅。 笑完之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红了小脸：“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反正，我就是不允许你越界！” “行，听你的，我不做禽兽！”说着，程骁直接跳上了床。 秦葭先钻进被窝，她把头缩进被子，怯怯说道：“哥哥，我真的还没有准备好，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程骁笑道：“我们单是接吻的次数就已经数不清了，你怎么还没有准备好？”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初中时留下的阴影吧！” 程骁一惊：“你初中时怎么了？” “初三那年，我的同桌跟男生偷吃禁果，因为不懂避孕，同桌怀孕了。所有人都骂她不要脸，最后同桌跳楼自杀了！” “你有没有像别人一样骂她？” “我也骂了。其实，在这之前，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就因为她怀孕，我也觉得她不要脸，与她绝交。大概就是因为我的鄙视，才让她轻生的吧！” “这的确是你的不对！但是，”程骁做了个转折，“你那时候还小，很多东西还不懂。所以你也不用过度自责。” 秦葭开始抽泣起来：“可是，这么长时间了，我就是无法原谅自己。所以，高中三年，我一个朋友也没交。而且，因为我家的条件太好，一般同学也不敢主动跟我交朋友……” 程骁将胳膊伸过两人之间的那道被子“屏障”，伸到秦葭的脖子下面。 秦葭摸到他的胳膊，先是身子一震：“哥哥，你不是说，不做禽兽的吗？” 程骁笑道：“我只伸一只手过去，是对你表示理解和慰藉！” 秦葭听了，索性把枕头推到一边，直接枕着程骁的胳膊。 但是，她嘴上却说：“哥哥，你真的不要过来哦！” 程骁只得答应她：“我真的不会过去！这床被子，就是我们之间的鸿沟，不，喜马拉雅山！” 秦葭打了个哈欠：“那好，我先睡了！” 很快，她的呼吸就越来越细，直至微不可闻。 程骁也想睡，却哪里睡得着？ 隔着被子，他仔细捕捉着秦葭那边传来的任何信息，细微的呼吸、淡淡的体香、不自觉的颤抖。 那一刻，他有点后悔：“这都睡在一张床了，我却什么也做不得，不是折磨自己吗？” 但是他转念一想：“不管怎样，我和葭葭是越来越近，循序渐进。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嘿嘿！” 不知不觉间，他也进入梦乡。 早晨六点，程骁悠悠醒来。 感觉左臂麻木，他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 这时，他才发觉，怀里抱着一个人。再仔细一看，正是秦葭。 至于那床用来当作“喜马拉雅山”的被子，已经跑到秦葭那一边。 软玉温香抱满怀，程骁哪怕是个锻炼狂人，此时也舍不得起床了。 他想亲吻秦葭的面颊，却又怕把她惊醒。 “嘤！”秦葭发出一声娇呼，也睁开眼来。 “啊！哥哥，你好坏！”秦葭发现自己竟然趴在程骁的怀里，就想当然地以为是程骁越界了。 程骁大笑：“这回可不能怪我！我都禽兽不如了，是你自己跑过来的！” 秦葭急忙爬起来，一看果然是自己越界。至于自己是如何钻进程骁的怀里，她也不知道。 这种情况下，她是绝不会认错的：“哥哥，一定是你趁我睡着了，把我抱到你这边的！” 程骁本来还想反驳的，但是他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打算，因为如果证明是秦葭主动投怀送抱，那就等于坏了人家的“清白”。 “对，就是我抱的！” “哼，你承认就好！”秦葭一脸的“愤怒”，“为了惩罚你，今晚你别来我的房间了！” “好、好，我回自己的房间！”程骁如蒙大赦。 这一夜，对于程骁就是一种折磨，他巴不得回自己的房间。 至于说“越来越近、循序渐进”啥的，他已经不想那么多了。 哪天瞅机会把她灌醉了，一举拿下，这叫“快进”。 程骁和往常一样，让秦葭再赖一会儿床，他自己起床跑步，又带了早点回来。 吃过早点，他们去学校上课。 刚到教室门口，姚舜就迎上来：“嫂子好！” 秦葭一看姚舜的表情就说道：“你肯定有事！” 姚舜赔着笑脸：“嫂子，你真是神算！我找老大有事，话题比较私密，不想让你知道！” 秦葭作鄙视状：“我才不想知道！你们聊吧！” 说着，她自己先进了教室。 程骁被姚舜拉到教室门前的花坛边，他主动问道：“你小子到底有什么事？” “老大，借点钱！” 程骁又问：“借钱干什么？” “叶韵怀孕了，要打胎，我的生活费全用上也不够！” 程骁惊喜笑道：“好小子，你们进展得够快的！” 说着，他从皮包里取出一沓现金，拍在姚舜的手里。 “谢谢老大！”姚舜接过钱，“这是一万整吧！太多了，我只要一千就行！” 程骁却说：“女人打胎，很伤身子的，需要补充营养！剩下的钱，你给她买点补品！为了‘掼蛋协会’的事，你辛辛苦苦那么多天，我也没开你工资。这点钱，就当是你的跑腿费了！” 姚舜瞪大了眼睛：“老大，你怎么连女人打胎伤身子都懂？你跟嫂子，是不是也……” 程骁一巴掌拍过去：“滚，我跟你嫂子什么事也没有！” 姚舜连忙后撤：“老大，我相信你！” “你相信个屁！”程骁苦口婆心地说，“以后，跟叶韵在一起，一定要有避孕措施。避孕药和安全套都要常备，事前你戴套，事后她吃药。这样，她就少受罪了！” “老大圣明！”姚舜敬了个礼，“叶韵怀孕的事，千万保密哦！” 他想了想：“算了，跟嫂子就不用保密了！你们两个好得跟连体人似的，我们的事，你一定会跟嫂子说的。只求别让更多人知道就行！” “我又不是小喇叭！”程骁没好气地说。 他一边往教室里走，一边想着：“如果葭葭问起姚舜有什么事，我应该怎么回答？如果照实说，葭葭一定会害怕，不愿意跟我有实质性的突破。如果不照实说，她早晚会知道，到时候，她不仅会怪我瞒她，反而会更加害怕男女之事！” 出乎程骁的意料，他回到座位后，秦葭并没有问及姚舜有什么事，只是叮嘱他专门听课，起码考得好一点，别让余教授太光火。 一天的时光转瞬即逝。 傍晚，程骁和秦葭回到“江南风韵”。 吃过晚饭洗过澡，程骁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刚刚上床，秦葭的信息就发过来了：“哥哥，我冷！” 程骁立即回复：“你房间里的被子多得是！” “被子盖多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可以开空调！记得要开制热！” “开空调太闷人！” 程骁心中暗喜：“要不要我给你送个电热毯？” “有吗？” “我给你送去！” 程骁跳下床，跑出卧室，来到秦葭的卧室门前。 他轻轻一推，门居然开了。 程骁更高兴了：“这是给我留的！” 早晨他还想着，瞅机会把秦葭灌醉，一举拿下，现在看来，这姑娘是主动给他机会了。 进门之后，秦葭看他空着手，就问道：“哥哥，你的电热毯呢！” “我说的是人肉电热毯！” 第274章 真的不是我 “人肉电热毯？”秦葭一下子没明白。 程骁已经跳到床上，直接睡在秦葭的身边，并且将她紧紧搂住：“你睡在我的怀里，还要什么电热毯？我就是最优质的电热毯！” 秦葭这才明白过来：“哥哥你好坏！” 程骁笑着问道：“你早晨不是说，不让我进你的房间的吗？怎么又主动召唤我了？” 秦葭一脸的娇羞：“昨天晚上，枕着你的胳膊，我睡得很舒服。今晚，我还想枕！” “有螺丝刀吗？” “要螺丝刀干什么吗？” 程骁一本正经地说：“有螺丝刀，我把胳膊卸给你，我回我的卧室去！” 秦葭忍着笑：“楼下的工具箱里有锯子，你要不要？” 程骁连连摇头：“锯子肯定不合适！用螺丝刀，拆了还能装上去。用锯子锯下来，就装不回去了！” 秦葭终于笑出声来：“你非要回自己的房间干什么？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不是讨厌你，主要是跟你在一起，我需要忍，忍着不侵犯你。你要知道，那种忍是很痛苦的！” 秦葭主动将小嘴凑上来，在程骁的脸上亲了一口：“再忍几天吧！等我不再害怕了，我把我自己完整地交给你！” “不要让我忍得太久哦！” “不会的，我已经习惯身边有你了！” 秦葭说着，主动往程骁身边挤了挤：“陪我聊聊天吧！” “好啊，你想聊什么？” “嗯，今天早晨，姚舜把你拉出去，有什么事吗？” 程骁一愣。 他早晨就在犹豫，如果秦葭问起此事，要不要照实说。 如果照实说了，他担心秦葭会害怕跟他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可是，如果不说，事后被秦葭知道，她不仅会害怕，而且还会因为他的隐瞒而更有意见。 此刻，他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决定把真相说出来：“叶韵怀孕了，要打胎，姚舜没有钱，找我借钱的！”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秦葭语带质问。 “姚舜说，让我尽量不要外传！” “我又不是外人！连我也瞒着？” 程骁陪着笑，找了个借口：“姚舜可不是要我瞒着你，我是怕你嘴松，一时忍不住，又跟第三个人说了！” “我又不是小喇叭！”秦葭的口吻与早晨程骁的口吻一样。 程骁反问道：“跟你说了，有用吗？只会让你更害怕，甚至可能会不让我上你的床！” 秦葭顿时笑出声来：“哦，你白天不主动跟我说，原来是因为这个顾虑？” 程骁故意激她：“你看、你看，你害怕了吧！” “谁害怕了？” 程骁非常认真地撒谎：“刚才，你枕着我的胳膊，一脸的放松。现在，听我说了叶韵的事，你的脸色已经变了。” “我没害怕！真的！” 程骁要的就是她这句话，他立即翻过身子，轻轻地靠近她：“既然不害怕，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晚上，我们就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说到“窗户纸”三个字的时候，声音透着得意。 “不要，哥哥！今天还不是时候！” “哪天才能到时候？”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今天！” 程骁就知道，今天是没希望了：“好吧，你说不行就不行！我就知道，姚舜的事，跟你说了，反而不好！” 秦葭笑道：“这也不一定！如果让我陪着叶韵去医院打胎，可能会有一个好医生来做，而且还会少花钱！” 程骁不相信：“这里又不是彭城！难道你家在金陵的某个医院也有关系？” “你忘了吗？”秦葭反问，“我小姑就是省人民医院的副院长！” 程骁恍然：“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如果由你带着叶韵去，她就不会那么害怕。而且，如果有一个和蔼可亲、动作很轻的医生给她做，她可能会少了很多痛苦……” 程骁还没说完，秦葭的一双美目就盯上了他：“瞧你这么经验丰富，高考之前，是不是也把某个姑娘给弄怀孕了？” “哪有？我这是想当然，瞎猜的！” “我还以为你是亲身经历呢！”秦葭笑道。 程骁叹息：“看来，我在你的心目中，已经人设崩塌成流氓了！” “啵！”秦葭又亲了他一下，“跟你开玩笑的，哥哥！看把你吓的！” “我才不怕呢！”程骁松了口气。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问问叶韵，今天去医院了吗？如果还没有打，那明天我带他去一趟省人民医院！” 秦葭说着，拿出手机，给叶韵发了一条信息：“睡了吗？” 程骁就躺在秦葭的身边，他一言不发，就等着叶韵的回复。 一分钟后，叶韵真的回了一条：“还没呢，嫂子，你有事吗？” 先前，叶韵与秦葭关系不睦。后来，她们之间虽有缓和，却也都是直呼其名。 直到叶韵做了姚舜的女朋友，两个寝室的人在一起玩，姚舜等人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秦葭，叶韵也只好跟着叫，慢慢就习惯了。 其实，叶韵比秦葭还大一岁呢！ 收到叶韵的回复，秦葭没有废话，直奔主题：“我听姚舜说了你的事。如果你今天没有去医院，那明天我带你去一家医院。院长是我家亲戚！” 很快，叶韵又回复：“嫂子，我今天本来想找个医院的，可是我心里害怕，没有鼓起勇气。你明天如果没事，我跟你走！” 秦葭立即回复：“那好，我这就给亲戚打电话，让她安排时间，明天我们到教室再说！” “好的，谢谢嫂子，让你费心了！” 秦葭看过，笑了一下，又拨出一个号码：“小姑，我是葭葭！” “我存着你的号码呢，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怎么，想小姑啦？” 程骁就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话筒里果然是秦青霞的声音。 秦葭笑道：“想啊，天天想，想吃小姑做的饭！” “小丫头，就嘴甜！想吃我做的饭，怎么不来我家？” “最近不是忙嘛！”秦葭撒娇。 “听说你前几天去京城看你爷爷了，他现在状态怎么样？” “爷爷现在很好啊！”秦葭笑道，“我请他来金陵过一段，他说，等阿哥结婚，他一定来！” 秦青霞也笑了：“那你就多催催，我让你爸你妈也多催催，我这边也催催，让小巩的父母也催催，争取让他们明年就结婚！” 说到这里，秦青霞话锋一转：“葭葭，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一定有什么事吧？” 秦葭笑道：“小姑就是厉害，我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你！” “说吧，什么事？” “我们班里一个女同学，怀孕了，想去打胎却不知道去哪里……” 秦葭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话筒里传来秦青霞的惊呼：“你的女同学？不会是你自己吧？葭葭，你可以瞒着父母，却不能瞒着小姑啊！我听说，你早就跟程骁那小子住到一起了，一不小心怀孕，在所难免。你找小姑就对了，小姑一定能让你把痛苦降到最小，而且还不会走漏消息……” 秦青霞的话让秦葭哭笑不得，程骁更是强忍着笑，一声也不敢吭，唯恐被电话那头的秦青霞听到。 秦葭不等秦青霞说完，就拦住了她的话：“小姑，真的不是我！真的是我的一个同学！你要是不信，明天我带去给你看看！” “行，你明天什么时候来都行！我在医院里等你！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会提前给你约个医生，而且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 “小姑，真的不是我！” “不管是谁，只要是你带来的，我都给预约最好的医生！” “谢谢你，小姑！” “傻丫头，跟我还客气！早点睡吧，明天打我电话！你要是不给我打，我就给你打了！” “一定打，一定打！晚安，小姑！” “晚安！” 听到秦葭跟她小姑终于结束通话，程骁再也不忍了，放声大笑。 “坏哥哥，你笑什么笑？”秦葭放下手机，扑到程骁的身上。 “我可以帮你证明，真的不是你！” 第275章 六味地黄丸 “本来就不是我！”秦葭气鼓鼓地说，“我和叶韵根本没什么交情，我帮她，是看姚舜的面子，其实，归根结底是看你的面子。你还笑我，哥哥，你太不厚道了！” 此时，秦葭和程骁正处于女上男下的位置，从程骁的角度看去，这姑娘的本钱还挺丰厚。 “葭葭，是哥哥不好，哥哥今晚任你处置！” “这是你说的啊！”秦葭狡黠一笑，“罚你胳膊让我枕，人却不准动！” 程骁发出一声夸张的哀嚎：“葭葭，你好狠的心啊！” “要不，你就回自己的卧室，今后再也别进来！” 程骁想离开，但是他知道，如果真的离开，秦葭非哭不可。 于是，他只好老老实实地伸出左臂：“你枕吧！我睡觉了！” “不行，你还得陪我聊天！” “聊什么啊？” “你负责找话题！” “好吧！”程骁有气无力地答应，“姚舜真行！他跟叶韵相恋的时间最短，没想到，就他的动作最快……” “姚舜这么坏，肯定是跟你学的！” “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与你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了吗……” 就姚舜与叶韵的事，两人闲扯一通，然后先后睡着。 第二天早晨，程骁醒来时，秦葭还是跟昨天早晨一样，蜷缩在程骁的怀里。 程骁暗暗叫苦：“老是这么睡法，我总有一天会忍不住的！” 吃过早饭，他们开车前往学校。 “哥哥，上完第一节课，我要带叶韵去医院，车子给我开！” “行，钥匙给你！” 第一节课下课后，秦葭就带着叶韵离开了。 姚舜问道：“老大，嫂子把叶韵带走，我应该也跟着啊！毕竟我是肇事者！” 程骁笑道：“你嫂子自有安排！你去了，不仅起不到作用，还会被医生痛批一顿！等她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带你一起过去！” 出乎程骁的意料，秦葭一上午都没打他的电话。 吃过午饭，程骁主动打给她：“葭葭，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手机那头的秦葭笑道：“我小姑让人给叶韵做了人流手术，又在医院里吊水消炎。现在，我们已经回家了！” “回家了？回谁的家？叶韵在金陵有家吗？他不是鄂省人吗？”程骁连声问道。 “当然是回我和你的家！回‘江南风韵’！”秦葭笑道。 程骁“哦”了一声：“我以为你把她送回宿舍了呢！” 秦葭说道：“女生宿舍要爬楼，她肚子疼，也爬不上去啊！” 说到“肚子疼”三个字时，她明显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羞涩。 “可以让姚舜来背嘛！”说到这里，程骁自己也感觉不合适。 一旦让姚舜把叶韵背上楼，看到的人肯定会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最后，叶韵做人流这事能传遍全校。 于是，程骁立即改口：“不住宿舍也行，让她在咱家躺几天吧！晚上我带姚舜过去！” 傍晚，程骁和姚舜打车前往“江南风韵”。 “老大，你住这里啊！这里的房子肯定不便宜！你可真有钱……”姚舜是个碎嘴子，说个不停。 程骁说道：“你毕业好好努力工作，将来也能买起这里的房子！” “老大，我不想找工作，我想跟你干！” 程骁想了想：“也行！你课余时间，多花点心思在‘掼蛋协会’上，将来那边就由你来打理！” 姚舜一愣：“‘掼蛋协会’有什么搞头？一分钱也没有，我来打理，不得喝西北风？” 程骁笑道：“你懂个屁！现在我的心思都花在‘好网’上，没有精力搞。等‘好网’上了台阶，我会邀请港澳台的牌友来比赛。到时候，你可以向金陵的各大中型企业宣传，收他们的广告费！” “我红口白牙地向他们收钱，他们能给吗？”姚舜不敢相信。 “如果他们知道来的都是港澳台的牌友，他们会主动赞助，甚至会申请成为‘掼蛋协会’的会员！你要知道，与港澳台的商人拉近关系，是拉动投资、打开销路的重要途径！” 姚舜竖起大拇指：“老大，还是你高明！” “别拍马屁！”程骁笑道，“这笔钱除了用来招待牌友，还可以发你们的工资。至于发多少，还不是你说了算！还有各种招待费用，花出去多少，怎么报账，也是你说了算！” “老大，你不会让人来查我的账吧？” “只要你把‘掼蛋协会’搞得有声有色，我查你干什么？” 程骁接着说道：“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从中弄好处，可不要太离谱。另外，不管是从哪里来的牌友，你都要招待好，别让人家来一次，下次就不来了！” “老大，你就放心吧！我这辈子就跟你混了！”姚舜拍着胸脯。 关于“中华掼蛋总会”，程骁只想挂一个名誉会长的名，具体的工作交给别人来做。 他想了一圈，还是觉得姚舜合适。 首先，这家伙在任何场合都不怯场，不会被别人一大串的头衔吓得不敢说话。 其次，姚舜还是个碎嘴子，只要有他在，哪怕其他人都不说话，也不会冷场。 其三，他还不贪。 为了“掼蛋协会”的事，去民政部门申请、租门面、置办各类设备和家具，都是姚舜在跑。每次花的钱，账目都是清清楚楚。 姚舜如果敢虚报花销，绝对瞒不过程骁。 有上述这几个优点，程骁可以放心地把“掼蛋协会”交给姚舜来打理。 说话间，二人来到“江南风韵”16号。 程骁打开门，客厅里没人，却听到一楼的卧室里有人说话。 他们走到门外，程骁敲了敲门：“我跟姚舜能进来吗？” 房间里传出秦葭的声音：“进来吧！” 程骁推开门，见叶韵躺在床上，秦葭坐在床边，二人正在窃窃私语。 看到程骁和姚舜，叶韵神情复杂。 流产这种事，她实在不想让外人知道。程骁就算是外人，但是，她和姚舜却不得不向程骁求助。 对于姚舜，叶韵真是又爱又恨。爱他是因为他先前在床上那么卖力，恨他是因为他不知道避孕，让自己受这么大的罪。 “老大，”叶韵嗫嚅着，“谢谢你，谢谢你和嫂子！” 程骁笑道：“别想那么多，好好养着！” 然后，他向秦葭招了招手：“葭葭，我们到外面，让他们俩说说话！” 说着，他立即把姚舜推过去。 秦葭也从床边坐起，跟着程骁走出这间卧室，还顺手把门给关上。 二人来到客厅，秦葭抱着程骁的胳膊：“哥哥，我把叶韵照顾得这么好，是不是很能干？” 她的眼里闪着光，分明是“你快夸我”！ 程骁虽然有点好笑，却也觉得，像秦葭这样的娇小姐居然懂得照顾别人，实属难得。 他一把将秦葭搂在怀里，嘴唇直接就印了上去。 两分钟之后，秦葭竭力将他推开：“哥哥，你太会亲了，我差点被你亲麻了！” 程骁笑道：“还不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如果我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你，你还会每天这么亲我一次吗？” 秦葭仰着头，期待能从程骁的嘴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程骁却重重地摇头，十分认真地回答：“不能！” 秦葭的眼神一暗：“为什么？” “每天只亲一次怎么够？我要早晨一次、中午一次、下午一次、睡前一次，中间嘛，想起来就得亲一次！” 秦葭立即转嗔为喜：“哥哥，你没正形！” 说话间，二人坐到茶几旁边的沙发上。 程骁看到茶几上有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药，甚至还有安全套。 他很奇怪：“这些药都是开给叶韵的？” 秦葭小脸一红：“也有一部分，是小姑让医生开给我的！” 程骁忙问：“给你开什么药？你哪里不舒服？” 秦葭低声解释：“小姑怕我怀孕了，给我们开点避孕的东西！” 程骁听说，就把塑料袋拿过来，除了安全套、避孕药，他居然从袋子里找到两盒“六味地黄丸”。 他很惊奇：“医生开这个干什么？这玩意儿主治肾阴亏损、头晕耳鸣、腰膝酸软、骨蒸潮热、盗汗遗精……你确定这是给你开的吗？” 秦葭的声音更低了：“这是给你开的！” “我要这个干什么？我身体好得很，根本不需要！”程骁感觉，开这种药，是对他男人功能的蔑视。 秦葭解释道：“我和叶韵在医院的时候，小姑唯恐我也怀上了，就请一个老中医给我把把脉。老中医直言我是个黄花闺女。小姑怀疑是你有问题，就让医生开了这个药！” 第279章 注册用户过千万 12月中旬，常务副省长赵云帆一行人顶着凛冽的寒风，来“好网”调研工作。 陪同赵云帆的有省发改委主任李锡庆、金陵市副市长杨水根、他的秘书叶俊杰等人。 昨天就得到消息的程骁和秦葭没有去学校，直接来到“新立大厦”的楼下等候。 赵云帆的车队来到楼下，程骁和秦葭立即带着张乃文、高明、葛卫东、钱文山、杨晖等人迎了上去。 赵云帆从车里出来，握着程骁和秦葭的手，这一对小情侣则齐声说道：“欢迎赵省长！” 赵云帆故作愠怒状：“你这两个孩子，先前都是叫我‘赵叔叔’的，怎么今天开始称官职了？” 秦葭笑道：“今天情况不同了嘛！你老人家是来调研的，这是公事，既然是公事，就要公办，私人关系就不能讲了！” 赵云帆哈哈大笑：“你小子，倒是牙尖嘴利！” 今天这样的场合，赵云帆表现出他的平易近人，提携后辈，程骁和秦葭却不能当真，必须公事公办。 玩笑开过之后，大家一起走向“新立大厦”。 进了电梯，赵云帆说道：“小程、小秦，前两天《金陵日报》上的一篇文章，写了你们公司的事。我这才知道，你们公司如此尊重人才，难得啊，难得！” 程骁早就知道，赵云帆今天能来，是冯思友的那篇报道起作用了，他笑道：“尊重人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因为，人才难得！” 接着，他指着身边的张乃文等人说道：“这些人，都是国内各大高校的高材生，在原单位不受重视，跳槽来我们公司的。我必须厚待他们，不能让他们再一次失望而去！” 赵云帆连连点头：“你们做得好！关于人才，我们政府也准备出台相应的政策，促进人才落户、就业，子女入托、入学。另外，我们还要在住房、医疗上给予相应的保障！” 程骁笑道：“那我就先代表这些人才衷心感谢赵省长！” 出了电梯，在张乃文的引领下，程骁和秦葭陪同赵云帆、李锡庆等人把“好网”的临时总部参观一圈。 接着，他们又去了建业区王番街道杨家庄一趟，视察那边的“微电子产业示范区”。 天气虽然寒冷，工人们却干得热火朝天。 看到这一幕，赵云帆小声向秘书叶俊杰说道：“如果全省的示范区、产业园、开发区都跟这里一样，我也不会愁得睡不着觉！” 叶俊杰笑着回应一句：“所以，他们越是搞得好，我们越要给予政策倾斜，肯定能起到带头示范作用！” 赵云帆略一沉吟：“你要与程骁保持联系，看看他们需要什么，我们酌情配合！” “好的，赵省长！” 调研即将结束时，赵云帆向李锡庆说道：“老李，你这一对侄女、侄女婿都是人才，你问问你大舅哥，他是怎么教育的？” 李锡庆笑道：“哪天你有时间，我让葭葭他爸跟你汇报工作，到时候，你详细问问他！” 秦青林虽然远在彭城，却也是大苏省的企业家，他向常务副省长汇报工作，也很正常。 李锡庆何等精明，他把秦青林推荐给赵云帆，还能借助老丈人的背景让赵省长对自己更加高看。 程骁和秦葭听了，相视一笑。 赵云帆能跟李锡庆开这样的玩笑，说明他们之间绝不只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已经接近于一系了。 赵云帆的下一站是省长，只要他上去了，李锡庆升任副省长就是大概率事件。 赵副省长调研的第二天，省内的各家电视台和报社纷纷报道此事，盛赞“好网”对人才的尊重和厚待。 当然，关于芯片实验室的事，大家都被省里强制要求，目前绝对不许对外公布。 这么密集的正面报道，等于是将“好网”往风口上推。对“好网”来说，好处显而易见——各项数据都“噌噌”地往上涨。 12月22日，星期天。 本日冬至。 下午6点25分48秒，这个时刻对“好网”来说，非常重要。 程骁和秦葭都来到办公室，亲眼见证“好网”的注册用户达到1000万个。 上次在京城，面对高明和葛卫东，秦葭曾经说过，“好网聚集了千万级别的用户，并且已经成功交易百万单，为上百万的服务商带来经营上的便利”。 其实，那时候“好网”的注册用户离1000万还有不小的差距，成功交易百万单更是虚报，把刷单的算在内，也远远没有这么多。 高明和葛卫东加入“好网”后，在后台看到“好网”的真实数据，并没有责怪秦葭在骗他们。 在他们看来，一个购物网站成立还不到半年就能有那样的成绩，真的很不错了。 这才刚刚一个多月，秦葭就“预言”成真！ 在注册用户达到1000万的同时，“好网”的服务商也达到20万家；真实在线交易超过80万单；交易总金额达到5000万元；复购率达到57%…… 为此，程骁还专门开了十多瓶香槟，让每个员工都有微醺之感。 他把“好网”数据编辑成短信，分别传给李择海和张元安，很快，李择海就打来电话：“兄弟，感谢！” 程骁按下免提，让秦葭跟自己一起听，他笑着问道：“二哥，这么客气干什么？” 李择海说道：“虽然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当初投‘好网’的时候，我以为起码要两三年才能达到今天的效果。而这两三年里，你们很快就会把一亿霉金花光，接下来的生活一定会非常艰苦，弄不好还会向我求援。没想到，张元安却上赶着也投了一亿。我更没想到，你们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做到今天的成绩。而我呢，只是把钱一扔，就不管了。所以，我才要感谢你和弟妹啊！” 这时，从听筒里传来李素兰的声音：“兄弟，劳心劳力的事都让你们做了，你二哥就是个甩手掌柜！我也感谢你们啊！” 秦葭笑道：“二嫂，感谢的话不用说！就当是给我们的小侄子一个礼物吧！” 李素兰听了：“弟妹，你这个礼物可太大了！” 秦葭又问：“二嫂，你的预产期是哪天！” “明年的五月底到六月初！” “那好，我们明年过去喝满月酒！” 四人又开了一会儿玩笑，这才结束通话。 刚过一分钟，程骁的手机又响了，这回是张元安打过来的。 程骁一按下免提键，张元安就用不悦的口吻说道：“兄弟，你真忙，我连着打了七个电话都是‘正在通话中’！” 程骁笑着解释：“我刚刚给你发了短信，李二哥就打来电话，我们聊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儿！” 听说是李择海先打的，张元安立即消了气：“兄弟，你做得不错！我刚刚把‘好网’的数据给我爷爷看，他也是又惊又喜。上次我就跟他说了，要在金陵筹建一个芯片实验室，他当时还不置可否。最近一段时间，我正愁怎么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他提一提。没想到，刚才他主动提起这事，还说要‘技术给技术，要设备给设备’！” 程骁笑道：“上次省里批的那块地，现在正进行土木工程作业。年后，你派几个人过来，跟我们这边的芯片工程师见见面，并且把实验室给规划出来。技术和设备我都要，你跟爷爷说，我们一定能把这个实验室做得风生水起！” 张元安却说道：“爷爷说，我们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但是，你那边一定要低调，关于实验室的事，尽量不要张扬，尤其不要出现在官方的媒体上。否则，霉国那边会对我们施压的！” 程骁说道：“这个我心里有数！我们悄悄地做，啥时候做到世界第一，再对外公布。而且，不管这边做出什么成绩，我都会说，这是我们大陆独立自主搞出来的！” 第285章 把跑团扼杀在襁褓里 “江南风韵”，秦葭的卧室里。 程骁刚刚和秦葭爽过一次，他把套套扔掉，搂着秦葭，陪她聊天。 “哥哥，我看那个陈虹是看上你了！”秦葭“没事找事”。 程骁笑道：“我这么帅，看上我的人多了，何止她一个？不过，你放心，我只在乎你！” “那你怎么对陈虹那么好？” “陈虹，我只是把她培养成为我们的弟子！到明年，如果‘跑团’真的整合了金陵市所有高校的贫困生，我会让她注册一家公司，再以你的名义投给她100万，持有20%的股份，那你就是她的股东。” 秦葭笑道：“我才不在乎这点股份！我现在担心的是，师父跟弟子会不会有私情？” 程骁故作气愤状：“师父跟弟子有私情的，只有小龙女和杨过。人家那也是女师父和男弟子。哪有男师父和女弟子有私情的？” 这个年代，网络小说还没兴起，秦葭也想不起哪本小说有这样的情节，所以她主动亲了程骁一下，以示歉意。 程骁又说：“将来，‘跑团’做大了，每年的分红就是我为你攒下的零花钱！” 秦葭问道：“哥哥，看来你对‘跑团’挺有信心。那你跟我说说，‘跑团’的规模可做到多大？” “‘跑团’如果能坚持十年，那么十年之后，它的市值起码数千亿！”程骁很有把握地说。 前世，“美团”最高曾经达到2万亿的规模，到程骁重生之前，它的市值也有4000亿元。 这一世，“跑团”只要在十年内整合了全国的高校，到智能手机人手一部的时候，它一定能在全国的所有大中小城市形成链式反应。 有程骁保驾护航，“跑团”不会太差。 “数千亿？”秦葭简直不敢置信。 “没错！”程骁也信了她一口，“持续关注它，它会给你惊喜！” “好吧，我相信哥哥的眼光和能力！” 秦葭说着，伸手在程骁腰间的软肉上捏了捏。 她的挑衅顿时激起程骁的战斗欲望，程骁一翻身，就要上马。 “哥哥，你怎么还想要？难道你不累吗？” “我不累！” “但是我累啊！”秦葭可怜兮兮地说。 程骁无奈，只好又“翻身下马”。 “睡吧！”他搂着秦葭柔声说道。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剧烈振动。 他拿起手机一看，不由得笑道：“哈哈，真邪性！我们念叨谁，谁就打来电话！” 秦葭一听就知道，是陈虹打来的。 她酸溜溜地说：“她是不是想你了？” “别瞎说！” 程骁说着，按下免提键，让秦葭也听听。 “学长，我是陈虹！”听筒里传来陈虹的声音。 “知道是你！”程骁故意冷冰冰的，“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就在刚才，郄教授给我打电话了，又是好一通威胁！” 秦葭听了，立即凑上来问道：“你买录音笔了吗？” “哦，秦学姐也在啊！”陈虹答道，“买了，也全部录下来了！” 秦葭更加兴奋：“那就好！明天上午，你带着录音笔来找我，我带你去院长办公室，找院长为你伸张正义！” “谢谢秦学姐！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挂了电话，秦葭向程骁说道：“听到陈虹的声音，你是不是有点兴奋？” 程骁无奈苦笑：“我兴奋什么？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你！” 秦葭主动爬到她的身上：“看你瘾挺大，那我就奖励你一次！” …… “这么晚了，我给程学长打电话，秦学姐还在他的身边，看来，他们是住在一起了！” 陈虹躺在床上，心中感觉好闷。 想到程骁的那帅气的脸庞、修长的身材以及偶尔的霸气外露，陈虹就有点难以自持。 可是，人家已经有了女朋友，并且已经同居了，自己再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像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不熟。 旁边床上的叶海英看了：“小虹，你怎么了？又想念你的程学长了？” 陈虹闷闷地说道：“想念有什么用？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长得还那么漂亮，家境还那么好，我一点希望也没有的！” 叶海英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他已经给你指明了路子，你就好好干，直到做成他自己都想不到的高度。在这段时间，你必须拒绝任何男人的追求。到那时，程学长一定会被你感动！” “真的可以吗？” 叶海英拿自己当正面教材：“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的男朋友嘛！起初，他对我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我锲而不舍地向他请教问题。他耐着性子给我讲题的时候，总是跟我说，就我这样的成绩，再拼命学习也没用，专科就是我的归宿。但是，随着一模、二模、三模我的成绩越来越好，他渐渐就对我刮目相看了。高考之后，当我拿着南邮的录取通知书向他表白时，一下子就成功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我吗？” “不知道！”在恋爱这一块，陈虹还是菜鸟。 “他说，当他看到我的一模成绩时，比我更高兴。我考得好，与他的努力也分不开。之后，我每次的成绩都有所提升，他为我辅导也越来越积极，甚至我想放松他都不允许，把我管得严严的。他说，他在我身上投资了，不希望自己的投资失败。高考出分后，他觉得自己的投资很成功。费心心血培养出来的成果，他不希望我投入别的男生的怀抱！” “海英，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一定要好好干，把‘跑团’给做大做强。最后，让他自己都觉得，如果我嫁给别人，他会心痛！” “哈哈，孺子可教也！” 被叶海英这么教导一番，陈虹顿时想开了，也顺利地入眠。 第二天上午，陈虹上完每一节课，就来到“计科01”的教室前。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她大大方方地走进去，来到程骁的桌子前：“程学长、秦学姐，不好意思，又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我们带你去校长办公室！” 说着，程骁和秦葭同时站起身来，并肩往外走。 陈虹跟在后面，像个丫环一样，迈着小碎步。 那一刻，她又心虚了。 前面的程骁固然是他心仪的男神，秦葭也是她无法超越的女神。 穿着羊绒大衣、过膝长裙、细高跟短靴的秦葭，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仪态万方，她步履从容、步步生莲、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冬日的阳光照在秦葭的身上，让她浑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那一刻，陈虹觉得，任何形容女子的美好词汇用在秦葭身上都不过分。 “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敢跟秦学姐竞争？” 陈虹又一想：“秦学姐现在帮我对付郄教授，我居然还想着跟她抢男人，我还是不是人？” 最后，她只能抱定一个念头：“我还是默默地喜欢程学长算了，我没有资格跟秦学姐竞争的！” …… 院长办公室。 程骁和秦葭来到门前，轻轻地敲了三下。 “进来！”程骁按下门把手，轻轻将门推开。 院长佟向东正在品茗，看到程骁和秦葭走进，立即从老板椅上站起来。 这一对年轻人决定了几个月之后南邮是学院还是大学，决定了他是院长还是校长，他能不客气吗？ “小程、小秦，你们怎么有空来了？是不是‘好网’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佟向东主动说道。 秦葭手向后伸，把身后的陈虹拉到身边。 “院长，她叫陈虹，是我们培养的第二个创业人才！” 听秦葭这么一说，佟院长兴趣更大：“小陈，你的创业项目是什么，有多大的规模？” “我做的项目叫‘跑团’，投了……”陈虹小心翼翼回应，生怕说错了。 秦葭立即接过来说道：“陈虹做的‘跑团’，我们准备投资1000万！” 陈虹听了，一声也不敢吭。 她明白了，秦葭这是故意往她脸上贴金，让院长重视她。 只要受到院长的重视，那么郄教授就不敢嚣张。 佟院长听了，眼前一亮：“1000万的规模？虽然不能跟‘好网’两亿霉金的规模相比，也不小了！” 秦葭却立即冷下脸来：“可是，有人却不想让陈虹把业务做大，想把‘跑团’扼杀在襁褓里！” 第286章 我是你儿子！我没有儿子 “……想把‘跑团’扼杀在襁褓里！” 听秦葭这么说，佟院长的也是勃然大怒：“谁？小秦你说，到底是谁？现在，我们正在支持创业，树立典型，谁敢给创业的学生使绊子，就是南邮的千古罪人！” 秦葭要的就是佟院长的这个态度，她立即向陈虹使眼色。 陈虹则拿出那只录音笔，放出声音。 “小虹，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录音笔里传出郄教授的声音。 佟院长一下就听出来：“这是老郄！” 秦葭“嘘”了一下，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接下来，陈虹与郄教授的对话把佟院长气得七窍生烟：“这个老郄，真是道德败坏！以前，有人跟我说他色胆包天，我找他谈话，他还百般抵赖。现在连录音都有了，我看他怎么说？” 佟院长坐回老板椅上，自己揉着胸口，抒解胸闷。 他思虑片刻，又向程骁和秦葭说道：“小程、小秦，我把老郄赶出南邮，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看怎么样？” 程骁和秦葭都知道，佟院长有他的难处，如果严惩郄教授，那个老东西一气之下，再爆出点大瓜，他这个院长能不能安稳退休都难说，更何况，现在是南邮升格为大学的关键时刻，绝不能出一点乱子。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陈虹却急了：“我听说，郄教授糟蹋了好几个女生！” 秦葭拍着陈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程骁笑道：“院长，这事听你的！” 佟院长这才松了口气。 现在的程骁和秦葭已经不只是南邮学生这一个身份了，他们同时还是“好网”的创始人，而且还是常务副省长赵云帆的红人。 据副院长钱薇说，这一对小情侣还是省发改委主任李锡庆的侄女和侄女婿。 他们后台这么硬，佟院长如果对郄教授的处理不能让二人满意，一旦年轻人不计后果地闹，他自己都后怕。 现在，程骁都说了听院长的，佟院长终于放心。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出去，并且按下免提。 很快，电话里就传出郄教授的声音：“院长，你找我！要不要我去你的办公室？” 佟院长强压着火气：“你不用过来，我有件事，在电话里跟你说就行！” 听院长说有事，郄教授立即问道：“院长有什么事，交给我办，你尽管放心！” 佟院长说道：“我们南邮与甘省邮电学校有对口的培训任务，三年前是郑教授去的。郑教授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需要派一个新的同志过去替换他。我觉得，你最合适！” 郄教授一听就急了：“院长，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发配我？” 甘省邮电学校是一个专科学校，远在大西北，而且还不在省城兰州，而是在一个地级市，那个地级市还不如大苏省的一个县城繁华。 所以，郄教授才说自己是被“发配”。 佟院长却冷冷说道：“你刚刚离婚，到外地散散心最好。而且，就你这年龄、这身高，金陵这边条件略好的女人也看不上你。你到那边就不一样了。那边的穷人多，她们只看重你的高工资，根本不看你的身高和年龄！我这是为你好，你不要不知好歹！” 佟院长说的理由，就是从陈虹与郄教授的对话中得到的灵感。 郄教授顿时听出不对劲了：“院长，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有关我的传闻了！我敢以人格担保，那都是谣言，是有人在恶意诋毁我，抹黑南邮的形象！” 佟院长见对方还嘴硬，就直接说道：“我这里有你跟女学生的录音，你要不要听？” “不可能的，我从来不跟女生单独接触！” 佟院长也不废话，直接打开录音笔，对着话筒播放。 “小虹，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虽然隔着电话，程骁看不到郄教授的脸，但是他能猜，这个老东西一定是出了一身冷汗。 录音还没有放完，郄教授就结结巴巴地说：“院、院长，我、我听你、你的，我、我愿意去甘、甘省支、支教！” “服从组织安排，才是好同志嘛！”佟院长语带戏谑。 接着，他的态度就变得严肃：“你到那边，一定要洁身自好，别给我们南邮丢人。一旦有什么关于你的绯闻传到我的耳朵里，你就在那边养老吧，永远也别回来了！” “是、是，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绝不松懈！”郄教授声音颤抖。 与郄教授结束通话，佟院长看向程骁和秦葭：“你们看，我这样处置行不行？” 秦葭说道：“院长，你都处置完了，我们还有什么话说？况且，你也有你的难处！” 秦葭虽然语带不满，却同时也对院长表示理解。 佟院长十分欣慰：“那就好、那就好，希望别因为这点小事，就影响了你们的创业热情！今后，你们如果遇到什么不公正的对待，一定要及时跟我说，我绝对站在你们这一边！” 他说这话，就等于送客，程骁和秦葭也就不再多耽误，拉着陈虹一起告辞离开。 出了大办公楼，陈虹终于忍不住抱怨道：“程学长、秦学姐，你们说，对郄教授的处置是不是太轻了？” 程骁笑道：“我们当然知道！但是，佟院长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为什么？他就不能报警吗？直接把郄教授交给派出所，用警棍电一下，他一定会把这些年糟蹋的女孩都说出来！” 程骁叹息道：“你啊，还是太年幼，想得太简单！像郄教授这种人，南邮可不止他一个！会不会把别人也牵扯出来？一旦牵扯的人太多，事情就闹大了，佟院长自己的脸上也不好看。再说了，南邮准备五月就由学院升格为大学。一旦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升格的事，会不会暂停。小同志，你要顾全大局！” 陈虹愣了一下：“学长，你怎么懂这么多？” 秦葭笑道：“等你把‘跑团’推广到全国的所有高校，你也会成熟，也会懂这么多！” “我一定努力，把‘跑团’做大！” “那你回去上课吧！” 望着程骁和秦葭远去的背影，陈虹攥着小拳头：“学长，我一定会紧跟你的脚步！” …… 元月中旬，所有的考试都结束了。 学院定在16号（腊月十四）放假，为了买车票，同学们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17号早晨，程骁开着新买的七座“奔驰”，带着秦葭、娆娆、郝迪、陈瑶瑶、姚倩倩五个女孩一起回彭城。 暑假的时候，因为程骁的“宝马”只能坐五个人，从彭城回金陵时，却坐了六个人，实在太挤。 所以，就在前几天，程骁提前买了这辆新“奔驰”。 下午三点，一行人回到彭城，程骁把郝迪、陈瑶瑶和姚倩倩三人送到各自的小区门口，把秦葭送到家门口，这才带着娆娆前往滨河路商业街。 这个时候，他们的父母亲应该都在商业街的服装店里做生意，他们要先去看看父母亲，顺便把“学府小区”的钥匙拿来。不然，他们进不了家。 “奔驰”停在“惠敏服装店”的门前，娆娆却愣住了。 自家的服装店关得严严实实，根本不像要做生意的样子。 “阿哥，这是怎么回事？”娆娆问道。 程骁立即拿出手机，给母亲打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母亲于惠敏的声音：“你找谁？” “阿妈，我是程骁！” “程骁是谁，我不认识！” “我是你儿子！” “我没有儿子！” 第287章 杨春梅怀孕了 于惠敏一句“我没有儿子”，把程骁给说愣了。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你没有儿子，那我算怎么回事？” 可是，这个时候母亲那边已经挂断了。 程骁知道，肯定是自己哪儿做错了，惹母亲上火了。 这个时候，他就不去触霉头了，于是，他改打父亲的电话。 很快，听筒里传来父亲程大印的声音：“儿子，你们哪天回来？” 程骁答道：“我们已经到彭城了。怎么你跟阿妈没在店里？” 程大印说道：“我们在你的别墅里！” 程骁去年回彭城时，在云龙湖边的别墅区买了一套，离开彭城之前，就让人装修，并且把钥匙交给父母代管，听说夏天就装修好了。 这么说，父亲和母亲已经搬进去住了。 他又问道：“老妈刚才怎么回事？火气那么大？我哪儿惹到她了！” 程大印说道：“没事，你回家就知道了。快来吧，我们已经在你的别墅住两个月了！” 怎么叫“回家就知道了”？难道还有什么内幕？ 听父亲这么说，程骁都有点不敢回家了。 见哥哥先跟母亲通话，又跟父亲通话，最后一脸愁容，娆娆有点懵：“怎么了，哥？” 程骁简单说了下，娆娆笑道：“待会儿你进家就叫一声‘阿姨’，看她怎么办？” “净给我出馊主意！”程骁苦笑着发动车子。 十多分钟之后，程骁来到他的新小区“湖光山色”。 这里虽然没有秦葭的“龙湖御苑”位置好，也差不到哪里去，透过二楼卧室的窗户，就能看到云龙湖和云龙山。 程骁把车子停在自家的门前：“下车！” 别墅装修的那段时间，娆娆也来看过的，她立即上去敲门。 大门一推即开，程骁一眼看到，父亲程大印正在院里捣鼓一个盆景。 程骁拎着从金陵带来的土特产跟在娆娆的后面进了门。 “爸！”他们兄妹同时叫了一声。 “回来啦，快进屋，你妈正在做饭呢！” 程大印说这话时，还向程骁眨了眨眼。 程骁不知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就直接问道：“爸，你到底想说什么？阿妈呢？” 程骁一边说，一边走进客厅。 就在这时，母亲于惠敏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根莴苣。 程骁没有计较母亲刚才的态度，还献宝似的将金陵特产亮了亮：“阿妈，你看，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咸水鸭！” 于惠敏一言不发地来到程骁的身边，却抡起手中的莴苣，照着程骁的屁股就打。 程骁一惊：“阿妈，你干啥呢？” 不过，他知道母亲打自己总有理由，而且自己现在也是皮糙肉厚，根本不在乎，他索性站着不动，笑眯眯地挨了几下。 “我让你在外面浪！有一个还不行，还想再招惹一个！”于惠敏一边打一边骂道。 程骁一听：“老妈这是怪我脚踏两只船啊！” 他踏过的两只“船”，一只是秦葭，一只是杨春梅。 可是，母亲先前就知道这两个姑娘啊！ 而且，事已至此，他说什么也晚了，不仅踏了船，还在船上过夜，这两只船都粘到脚底板上了。 好在，他只有两只脚，这辈子看来也只能踏两只船了。 想明白这一点，程骁反而把屁股撅起来：“你使劲打！” 于惠敏被气笑了：“脸皮真厚！随你爸！” 外面的程大印不服了：“我可没有这么厚的脸皮！而且，我这辈子只上你这一条船！” 于惠敏哼了一声：“那是你没有钱的！等你有钱，你比儿子还花！” 程骁笑道：“我的钱就是老爸的钱，你看他现在不还是那么顾家！” 于惠敏怒了：“你们爷俩不要一唱一和，给我转移话题！” 然后，她低声说道：“你去看看春梅吧！” 程骁问道：“她怎么了？”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啦！”于惠敏不耐烦地说。 “好吧，我这就过去！”程骁说着，拿着车钥匙就要出门。 “不用开车！”于惠敏说道。 程骁说道：“从这里到解放大厦有好几公里呢，你让我走着去？” 于惠敏拉着程骁走出家门，她指着隔壁的小区：“那边有一个‘水岸豪庭’17号，春梅秋天买的，也是别墅，还是精装修，她已经搬进去住了！” 程骁想起金陵的“江南风韵”，秦葭的别墅是16号。 有意思！ 但他还是不明白：“现在天还没黑，她应该在办公室啊！” 于惠敏脸一板：“我让你去哪里，你就去！” “好、好，我去、我去！”程骁嘟哝着，“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他从带来的土特产里拿了两件，前往隔壁的“水岸豪庭”。 17号别墅在小区的角落，有点不太好找，程骁问了保安才知道。 来到17号门前，程骁按下门铃，很快，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系着围裙的妇女出来开门。 “小伙子，你找谁？” “我找杨春梅！” 那妇女“哦”了一声：“你找杨总啊！进来吧！” 程骁一进院子，就看到客厅里有一个女人的身影走出来。 正是杨春梅，而且还挺着大肚子。 “怎么回事？”程骁愣住了，“这肚子是怎么回事？” 此时，他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杨春梅怀孕了！ 前一段时间在金陵与秦葭亲热的时候，程骁就已经想开了——怀就怀了，怀了就生，他有能力养！ 于是，他立即跑上去：“站在那里，别乱动！” 他来到杨春梅的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什么时候怀上的？” 杨春梅想了想：“应该是 7月6号那次吧！5号的晚上，我看到秦小姐带着娆娆回到‘学府小区’，却没见你下车，于是，我就开了个长途，6号凌晨才到金陵。你把我带到新买的别墅，疯狂地做了两次。事后，我又急急忙忙地回彭城，忘了吃避孕药。这一不小心，就怀上了！” 先前，程骁和杨春梅在一起也经常“疯狂”，不过事后杨春梅总是及时地服下避孕药，所以没有怀孕。 这一次，的确是她疏忽了。 “怎么不早跟我说？”程骁问道。 这几个字，从字面上看好像是质问，但是程骁的口吻里却透着无尽的关切。 杨春梅甜甜地笑道：“暑假时，你在彭城，我却没有感觉。等你和娆娆都去金陵上学了，我才有想吐的反应。我去看医生，医生跟我说，可以做人流，但是既痛苦还伤身体。我想，如果给你打电话，你可能也会让我把孩子打掉。我害怕，所以就没告诉你。我想偷偷生下来，自己养！” 程骁假意怒道：“你凭什么自己养？我是孩子的爸爸，我也要参与其中，尽我做父亲的一份力。还有，孩子必须姓程，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 程骁的态度让杨春梅很满意，她踮起脚跟，在程骁的脸上啄了一口：“孩子生下来，我肯定会让他姓程的！” “你怎么想到，在这里买房子的？” 杨春梅说道：“这眼看要添一口人了，我就不想再租房子，就到处看看，想买一套属于我和孩子的房子。那天，我在这边看房子，恰好遇到咱爸咱妈……” “你爸、你妈？他们也来买房子？”程骁根本不相信，杨春梅的爸妈有钱来彭城买房子。 “是你爸、你妈！”杨春梅笑道，“咱妈一眼就看出我怀孕了，直接问我孩子是谁的。我也没有瞒她。咱妈很生气，哦，是生你的气！” 程骁终于明白，母亲不认他这个儿子，绝对与杨春梅怀孕有关。 当然，肯定不是杨春梅在母亲面前说他的坏话，而是他实在是个渣男。 他把人家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自己还不知道，而且人家姑娘还不敢跟他说，生怕他逼着去打胎。 在金陵，他又跟别的姑娘好上了，这要是还不算渣，那天底下就没有几个流氓了。 母亲生气，程骁非常理解。 杨春梅说道：“咱妈当即要求我住进你在‘湖光山色’买的别墅。但是，我怕哪天秦小姐也过来，见到我会惹麻烦，所以说什么也不能住。于是，咱妈就让我在这里买一套，说是今后方便过来照顾我。我的钱不够，咱爸、咱妈给了我100万，还给我请了保姆窦姨！” 这100万，也是程骁留给父母的。 保姆窦姨，应该就是刚才给他开门的那个。 程大印和于惠敏对孙子辈是真疼！ 第288章 悲惨往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17号吗？”杨春梅问道。 “不知道！”程骁摇了摇头。 “娆娆到金陵，给我发短信，说你跟秦小姐住的别墅是16号。我就决定买17号，表示让她一步啦！” “让她一步”什么意思，程骁当然明白。 他抚摸着杨春梅的脸庞：“不要想那么多！在我的心里，你跟葭葭是平等的。将来，你们生的孩子，也是平等的！” 杨春梅要的就是程骁的这个态度，她终于放心，又在程骁的脸上亲了一下。 “男孩，女孩？B超做了吗？”程骁问道。 虽然医院B超室不允许鉴定胎儿性别，但是只要你舍得花钱，那些拍片的技师甚至把自己今天穿着什么款式的内裤都告诉你。 “男孩！你喜欢吗？”杨春梅明知故问。 虽说男女都一样，但是在一般人的潜意识里，还是觉得男孩好。 哪怕是穷得家里吃上顿、没下顿，也喜欢男孩大过喜欢女孩，他们也不想想，二十年之后，拿什么给儿子娶媳妇。 “喜欢！” 程骁其实是坚持男女都一样的，但是，他见杨春梅一脸喜色，当然不会扫她的兴，况且是给他生的儿子。 他扶着杨春梅到沙发上坐下：“放假这段时间，我尽量多陪陪你！” 杨春梅却说道：“算了吧！你有时间还是多陪陪秦小姐，或者到公司里看看。我最近很少去公司，而且，关于我怀孕的事，只有杜姐知道，别人都不知道！” “为什么瞒着大家？” 杨春梅解释道：“我们公司，还有天马的一部分人，都传言我是你的女人，只是他们没有切实的证据。如果大家知道我怀孕了，肯定又要议论我跟你的事。我怕议论得多了，传到秦总夫妇的耳朵里，既影响你和秦小姐的关系，我们也接不到‘双林集团’的工程！” 程骁笑道：“你想多了，以我跟葭葭的关系，‘双林集团’在彭城的工程，迟早都是你的！” 杨春梅幽幽问道：“这么说，你已经把秦小姐拿下了？” 这个话题让程骁不好回答，如果照实说，他怕杨春梅会吃醋。 一看程骁的表情，杨春梅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伤感只是一瞬，很快就展颜欢笑：“你别怕，我不会吃醋的。以后，她就是你的正牌老婆，我就是你的红颜知己，或者说是外室也行。只有傍上秦家这样的大树，我们才能多赚钱，我们的孩子才能衣食无忧！” “你别想太多，安心养胎，挣钱的事有我！”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杨春梅仍然催他去公司看看。 “那好吧，我晚上来陪你！” “你晚上也不用来，去陪秦小姐吧，我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程骁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开“水岸豪庭”，回到“湖光山色”。 一进门，母亲于惠敏就问道：“你看到春梅了？” “看到了！”程骁点了点头，“阿妈，她怀孕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样，我可以抽时间回来陪陪她！就算再忙，我也应该给她打个电话安慰安慰！” 于惠敏反问：“你主动给春梅打过一个电话吗？我听春梅说了，你除了寒暑假回来才找她，你把她当成什么了？除非她打给你！我看你小子就是不知道珍惜！” 程骁哑口无言。 于惠敏又问：“你跟葭葭发展到哪一步了？如果感觉没有希望的话，那就趁早放手，跟春梅好好过日子！” 程骁苦笑了一下：“放不下了！葭葭早晚也得怀孕！” 于惠敏叹息道：“我跟你爸做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个流氓！是不是你们家祖坟没埋对地方？” 程大印连忙说道：“我家祖坟可没问题啊！你不要乱说！这两年儿子、闺女都考上好大学，儿子又开了公司，赚了大钱，还交了那么好的女朋友，现在又即将给我们添个孙子，这叫‘学业、事业、爱情、子嗣四丰收’，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时娆娆也插一句：“阿妈，你也不想想，现在的政策是一家只允许生一个孩子，春梅姐只能给你生一个孙子，不觉得太少了吗？将来，葭葭姐也再给你生一个孙子，你就有两个孙子，那多热闹！” 她这么一说，于惠敏立即心情转好：“好吧！就看我孙子的面上，饶了你小子！吃饭、吃饭！” 吃过晚饭，程骁又来到“水岸豪庭”。 “你怎么又来了？”杨春梅问道，“我不是让你去陪秦小姐的吗？你来我这里，我又不能陪你做什么？反正半年之内，你在我这里别想做牲口！” 接着，她又问道：“你跟秦小姐在一起怎么样？也这么勇猛吗？” 程骁苦笑道：“你的心真够大的！别的女人听说自家男人还有相好的，都是要么哭成泪人，要么寻死觅活。你可倒好，居然把我跟她的床事拿来当谈资！” 杨春梅问道：“你觉得，我跟秦小姐能平等吗？” “起码在我这里是平等的！” “但是，对我本人来说，就不可能平等！”杨春梅认真地说，“从我记事起，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就天天骂我是赔钱货。 有了弟弟，我更是理所当然的保姆。你见过四五岁的保姆吗？我就是！ 稍稍大一点，别的孩子都上学前班，我却在家带弟弟、打猪草、刷锅、洗碗…… 上学后，因为我穿得破，老师同学都不喜欢我，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 上到初二，我才十三岁，爸妈就不想让我再上，准备把我嫁给村里的瘸子，因为瘸子给的彩礼高。 为了自救，我在村口，当着一帮乡邻的面小便，瘸子以为我是精神病，主动退婚，我这才没有嫁人，继续去上学。 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县一中，爸妈又不想让我再上学，要我去南方打工，挣钱补贴家里。 我假装答应，跑到县城找个饭店，刷了两个月的盘子，给自己挣了学费。 学校的会计看我长得漂亮，愿意出钱养我，还给我钱补贴家里。我不得不答应，陪他睡了三年。 三年后，我考上了矿大，这个会计给我出四年大学的学费，然后我们两清。 那三年里，我为这个会计流产三次。医生说，我今后如果再流产，可能就永远也不能生了。 所以，这次和你怀上之后，我绝不能再打，一定要把他生下来！” 说到这里，杨春梅已经泪流满面。 程骁听得心中剧震。 他怎么也想不到，杨春梅当年居然是这么过来的。 他以为陈虹就够惨的了，没想到，杨春梅比陈虹还惨十倍。 如果说，陈虹的痛苦是因为没有父母不在，而杨春梅的痛苦却恰恰来自父母。 他把杨春梅搂在怀里，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杨春梅继续说道：“前年，在‘金鹏大酒店’，如果不是你来，我可能就被副总睡了。一旦到了那个地步，我肯定会委身于他，直到他把我玩腻了，再弃我如敝屣。我就是个下贱的命，怎么能跟秦小姐这样的小公主相比！” 程骁连忙说道：“我发誓，从今天开始，我对你们一视同仁！” 第289章 宋铁树被碰瓷 [] 因为怀着孩子，杨春梅睡得很早。 程骁这个夜猫子也只好跟她上了床，搂着她，陪她说话，直到她进入梦乡。 这时，程骁的手机响了两声，说明收到短信。 程骁拿过手机，却是秦葭发来的：“哥哥，睡了吗？” 程骁回复：“没呢，在看书。活到老，学到老！” 面对这么倾心爱他的女孩，他却不得不撒谎，委实有点羞愧难当。 秦葭又发：“我中了你的毒！” 程骁：“什么意思？” “不躺在你的怀里，我哈欠连天也睡不着！” “再坚持坚持，等假期结束，我们回金陵，我继续天天搂你睡！” “嗯，我知道。我们现在都是学生，我既不能去你家过夜，也不好让你来我家过夜。那就只好忍着！” “睡吧，宝贝，我会出现在你的梦里！” “好的，哥哥，你也早点睡！” 短信交流到此，程骁这才把手机放回床头柜。 “咯咯，你还挺会哄嘛！”程骁突然听到杨春梅在身边说道。 “大姐，你没睡着啊？吓我一跳！”程骁夸张地说，掩饰着心中的慌乱。 “有什么好怕的？”杨春梅笑道，“我连你将来和秦小姐结婚都不放在心上，你还担心我什么？你最应该担心的是，秦小姐如果知道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她会有什么反应？” 杨春梅说得有道理，但事已至此，他又能怎样？ 他与杨春梅的事情先瞒着秦葭，等到他们结过婚再说。如果能瞒一辈子那当然挺好，就算瞒不了，也是拖得越久越好。 “睡觉、睡觉！” 感情上的事，别说他是个重生者，就是神仙来了也挠头。既然如此，还不如不想，先睡再说。 第二天早晨，程骁来到解放大厦。 宋铁树、曹波、王强、财务总监杜娟、工程师周思宇等人都在。 宋铁树笑道：“我就说嘛，杨总有事请假，程总肯定会早早过来！” 如果在私下，他会叫“老程”，在办公室里，他就要叫“程总”。 程骁笑道：“杨姐跟我说了，你们几个都仗着是公司元老，有点不服管，让我亲自调教调教。如果没有效果，就直接扣了你们今年的分红！” 大家知道他是开玩笑，反而胆子更大。 上午，程骁审阅了财务总监杜娟做好的奖金和分红明细。 原先的会计何丽、资料员叶小磊因为工作认真负责，被杨春梅分别提拔为总经理助理和助理工程师。 这一次，程骁决定给何丽和叶小磊每人0.5%的股份，参与年底分红。 这两个年轻人听了，开心得差点从窗户里跳出去。 要知道，“金马”今年的利润更高，达到3000万。虽然他们的股份只有0.5%，也能分到15万。 下午，他又去金马的几个工地转了一圈。 临近看着，工人们依然干得热火朝天。 包工头谢长水看到程骁，立即从楼上跑下来。 一般来说，包工头都不干活的，这么冷的天，都躲在项目部里享受暖气。 只有谢长水，干得比工人还多。 程骁笑道：“老舅，你没有必要这么拼！我听财务那边说，你今年可赚翻了！” 谢长水一脸的谄笑：“我这么拼，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确保工程质量。只要程总你还用我一天，我就不能放松！” 然后，他又说道：“程总，你可别再叫我‘老舅’了！我听说了，谢谢去了大鹅，再也没有音信。我们谢家对不起你！” 程骁摆了摆手：“虽然谢谢已经不是我的女朋友了，但是她还是我的同学。就从这一点来说，她的长辈，我就必须尊重。你也别说了，我以后还会叫你‘老舅’的！” 谢长水登时眼眶湿润：“程总，你真是好人！” 对谢长水来说，程骁是个好人，对那些违规操作的人来说，程骁绝对是瞪着眼珠子骂，从项目经理到技术员，全部骂一遍。 至于违规的工人，就由项目经理处置，他才不管。 巡视了一下午，总的来说，程骁还是挺满意的。 晚上，他请几个股东吃饭，饭后各自回家。 他又来到“水岸豪庭”，跟杨春梅聊了一会儿，正准备洗澡睡觉，突然接到宋铁树的电话：“老程，我闯祸了！” 程骁忙问：“你闯祸？闯什么祸？说清楚点！” 只听宋铁树说道：“我开车把人撞了！” 程骁一愣：“你刚才喝了那么多的酒，我不是跟你们都说了嘛，全部打车回家！你怎么又开上车了？” 晚餐结束，他是亲眼看着几个人各自打车回家的，盯宋铁树尤其紧。 宋铁树有点不好意思：“我想着明天早晨去工地，开车不挨冻。打车到半路，我又让司机把我送回停车的地方了！” 程骁说道：“你现在哪个地段，我这就过去？” “我在东海路与包头路交叉口！” 挂了电话，程骁向杨春梅说一声“抱歉”，穿上外套就离开了。 路上，他又一次给宋铁树打电话，询问事情的起因。 原来，宋铁树开着他的“沃尔沃”来到东海路与包头路的十字路口时，应该右转的他没有减速就转了。 却没想到，从旁边的冬青树丛后面出来一个骑自行车的老人，老人直接撞到他的车身上，当场摔倒。 老人没事，但是他车筐里放着的一部笔记本电脑却摔坏了，老人揪着宋铁树让他赔钱。 老头一口咬定，这是一部新的笔记本，大约15000元。 几个路人围上来，纷纷指责宋铁 第290章 苟四姐重现江湖 [] 老头突然倒地，把交警和宋铁树都吓了一跳。 交警常年白班、夜班的交替着上，对健康影响很大，他们巴不得夜班没事故，能睡个好觉。 可是，眼看着事情就要圆满解决，他们正要回去休息，当事人却突然倒下。很显然，是刚才撞车的后遗症。 一出现伤亡，事情就大了。 如此一来，他们既要联系医院，又要与当事人重新协调，还要回中队写报告。看来，今晚是别想睡了。 宋铁树更害怕。 老头伤得再重也不怕，他有钱给治。就算钱不够，程骁也能帮衬。 就怕老头死了，他有可能被送进看守所，搞不好还会被劳教，到大墙里面织渔网、吹灯泡，或者踩缝纫机。 如果是两年前，他穷光蛋一个，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现在的他，是“金马”的“宋总”，好日子刚刚开始，他可不想就这么进去。 想到这里，宋铁树最先跑过来：“大爷、大爷，你别吓唬我！” 他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任他怎么叫，老头都是毫无反应。 胖交警过来，掐着老头的人中做急救，老头仍然没有醒过来。 几个旁观者七嘴八舌地说着。 “快打120！” “别让这小子走了！” “先把他的车给扣下！” …… 宋铁树听了，急忙看向程骁。 程骁却笑呵呵地看着眼前这乱纷纷的一幕，什么也没说。 直到交警拨了120，他才上前说道：“不用送医院！” 交警怒道：“现在人都昏迷了，再不送医院，耽误了最佳抢救时间，万一死了，你们的责任更重！” 程骁微微一笑：“我们私了！我只要拿出足够的钱，他立马就能醒过来！” 交警用只有程骁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看出他们是碰瓷的了？” 程骁点了点头：“老头刚才还很精神，他看到我的皮包里有好几万块钱，明显停顿一下。看他这样子，不把我的钱都讹完，他是不会醒来的！” “那你更不能私了啊！我们也不能看着你被人讹诈！” 程骁笑道：“没事，我自有办法！” 胖交警见程骁一脸淡定，气度非凡，想必是那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他们也就不再多说，乐得少管闲事。 因为是宋铁树报的案，胖交警拿出制式的撤案申请书来，让他签字撤销。 看到警车离去，程骁才问那几个旁观者：“你们觉得，赔多少钱合适？” 几个旁观者还装模作样：“你应该先把老头送医院抢救，然后再谈赔偿的事！” 程骁还是那句话：“老头没事！只要我的钱给足了，他立马就能跳起来！” 见程骁识破了他们的伎俩，这帮人开始凶相毕露。 “小子，你想找打是吗？” “乖乖地赔偿，我们让你走，要不然，你们连人带车都要留下！” “4万，少一分也不行！” 这帮人之所以要四万，是因为程骁今天的包里只有五万，给了老头1万2，还剩3万8。 程骁的钱虽然还不够，但是只要他把这3万8全拿出来，再好一番哀求，这帮人最终也会同意。 见程骁被人围攻，宋铁树立即冲了进来：“干什么？想打架，冲我来！” 听程骁与这帮人周旋，他才知道，老头没事。 老头不死，他就不会坐牢，而且交警已经离开，应该不会有事，宋铁树胆子反而大了。 至于说打架，他就更不怵了。 程骁却不想跟这帮人动手，他直接说道：“我有的是钱，别说4万，就是40万也能拿得出。但是，你们这么粗鲁，让我很不开心。这样吧，你们可以选一个领头的跟我谈，只要能让我心服口服，我把这辆车也给你！” “老程……”宋铁树急了。 程骁手一摆：“你别说话，听我的！” 然后，他又向这帮人说道：“你们一看就是马仔，没有资格跟我谈赔偿！让你们的老大出来！” 他前世出门办事，见过很多碰瓷事件，知道真正的老大都是躲在暗里遥控指挥，哪怕警方抓捕，老大也会全身而退。 程骁今天就是想知道，这帮人的老大是谁。 只要见到这个老大，他回头就给刘川打电话，把这帮人一网打尽。 这帮碰瓷的低声商量一会儿，有人拿出手电，向远处的一个废旧岗亭照了照。 很快，岗亭的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女人。 借着昏黄的路灯，程骁能看出，这是个女人。 程骁心道：“这女人行啊！还坐着轮椅呢，居然也能成为这帮人的老大！” 立即有一个人跑过去，帮着那女人推轮椅。 很快，轮椅来到近前，程骁仔细打量，见这女人一头长发，遮着大半个脸，只露出个鼻子和嘴，基本看不清长相。 “老范，起来吧！”这女人说道，“地上太冷，别冻坏 第291章 追杀和溜鱼 [] 最近十来年，彭城的混混以胡金鹏最负盛名，胡金鹏之下，还有李大瘸子和苟四姐。李大瘸子控制城西的黑色产业，苟四姐则控制城东那一片的娱乐场所。 李大瘸子曾经是胡金鹏的马仔，苟四姐曾经是胡金鹏的小姘。所以，彭城的道儿上，还是以胡金鹏马首是瞻。 01年的5月间，秦山的张明月让她的司机老黄带着苏玉凤去绑架程骁的妹妹，最终绑架失败，苏玉凤杀老黄灭口，自己躲在乡下的破茅屋里。张明月营救苏玉凤时，被一个小混混看到车牌。 这个小混混就是苟四姐的人，苟四姐听到小混混回报，又查出车牌是苏玉凤的，却没有将此事告诉胡金鹏，反而以此敲诈张明月100万。最终导致刘川等人失去目标，而张明月成功将苏玉凤送出境。 秦葭知道张明月被人敲诈，就暗中通知程骁，程骁让刘川和胡金鹏一查，与苟四姐有关，就把苟四姐叫来对质。 最后，胡金鹏一气之下亲手废了苟四姐，夺了她的势力范围。 程骁原以为苟四姐会在仇人的报复中惨死，没想到，她只是双腿被废，又回到彭城，带了一帮碰瓷的昼伏夜出。 听到自己被程骁认出，苟四姐面色大变，同时手一挥，一只飞刀就向程骁射来。 “梆”的一声，飞刀射在车窗玻璃上。 程骁吓出一身冷汗：“刚才要是把车窗全部按下来，这一刀就扎在我的咽喉了！” 他立即命令宋铁树：“快走！” 同时车子外面也传来苟四姐的一声令下：“追上这辆车，连人带车全给我烧了！” 那几个混混听了，立即从旁边的冬青树丛中推几辆摩托车，向着“沃尔沃”追来。 这个年代，“沃尔沃”是大陆性能最好的车型，没有之一。 那几辆摩托车明显是经过改装的，速度也很快，竟然紧紧地咬着“沃尔沃”不放。 凡是坐在摩托车后面的人，都点燃了火把。 有一辆摩托车追上来，与“沃尔沃”并肩而行。 摩托车后座上的一个家伙抡起大扳手，就砸向车窗。 只要车窗被砸破，立即就会有火把扔进来。 好在“沃尔沃”的车窗玻璃够结实，对方砸了两下，没变样。 宋铁树也不是善茬，他驾驶“沃尔沃”向摩托车靠近，硬是把摩托车挤进路旁的绿化带。 摩托车摔倒，车上两人发出哀嚎。如此一来，后面几辆摩托车都不敢靠得太近。 趁着宋铁树开车的功夫，程骁已经拨通了刘川的电话。 电话响了十几秒，刘川才开始接听：“兄弟，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打扰我干啥？” 程骁估计，刘川和跟韩敏韩书记正是郎情妾意的时候，但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就直接说道：“苟四姐要杀我！” 刘川一惊：“哪个苟四姐？” “胡金鹏手下的女混混，她带着一帮人碰瓷，被我撞见，要杀我灭口！” “我想起来了！”电话那头的刘川说道，“我操他胡金鹏的祖奶奶，我以为他把苟四姐弄死了呢！我这就给胡金鹏打电话，让他带人追杀苟四姐！” 程骁说道：“那好，我们现在东海路上，我开着‘沃尔沃’，苟四姐的人骑着摩托车，他们在追我！” “别怕，只要我的电话打过，胡金鹏就会立即带人过去！”刘川安慰程骁，“我也马上过去！哦，对了，你也给你飞哥打个电话，让他给彭城的警方打电话，全城通缉苟四姐！” 虽然刘川和彭飞都是彭城的官二代，但是彭飞的二叔是彭城警界的一把手，而且彭飞先前也在彭城的警界工作过，知道这件事找谁更方便，更直接。 与刘川结束通话后，程骁立即给彭飞也打过去。 彭飞接得倒是快，应该还没有睡觉。 听程骁说完经过，彭飞立即说道：“东海路上，有一个派出所，你们直接开进去，所长是我二叔的老部下。我这就给云龙分局的领导打电话，让他们立即出动！” 程骁这边刚刚挂断电话，“沃尔沃”就已经来到东海路派出所的门前。 宋铁树问程骁：“要不要到派出所里躲一躲？” 程骁稍一思索：“不忙进去，往前走！” “为什么？” “我们要是进了派出所，这些碰瓷的立即就会四散而逃。这些摩托车，什么样的胡同都能钻进去。这次跑了，以后再想找他们就难了！所以，我们要继续往前跑，溜他们一段，等警方的人出动了，我们再进派出所！” 听程骁这么一说，宋铁树大笑：“好，我们就当是溜鱼了！” 这家伙以前没少钓过鱼。 果然，看到“沃尔沃”没有驶进派出所，那些已经减速的摩托车又加大油门，追了上来。 宋铁树又开了一段，直到前面警灯闪烁，他这才放心。 程骁说道：“让一辆摩托车追上来，跟刚才一样，挤倒他。就算其他人都跑了，起码这两个跑不了！” 宋铁树如法炮制，将又一辆摩托车挤到绿化带上 第292章 螳螂捕蝉 [] “哥哥，你在哪里？”秦葭的声音带着哭腔。 程骁脱口而出：“我在家睡觉呢！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谁惹你不开心了？明天我去陪你……” “哥哥，你骗人！”秦葭打断了他的话，“阿哥刚才打电话来，说你被人袭击了！” 程骁只好改口：“我没事！我现在好好的，在派出所呢，跟川哥和老胡在一起。有他们在，谁敢动我一根寒毛？” 刘川听了，也凑了过来，向着程骁的手机说道：“葭葭，你别担心，程骁现在跟我在一起，确保是安全的！” 秦葭的声音这才平复了些，却还是问：“哥哥，你在哪里？我要去看你！” 程骁说道：“你别来了，我去找你！” 大晚上的，他可不放心让她一个姑娘家过来。 他拉着宋铁树：“开车送我去‘龙湖御苑’！” “好嘞！”宋铁树笑道。 他知道，程骁这是要和“双林集团”的公主见面，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要送程骁过去。 这两年“金马”的效益好，全是因为“双林集团”的照顾。 宋铁树明知道杨春梅是程骁的女人，却希望程骁再把秦葭给拿下。这样，“金马”的未来几年才能越来越好。 上车前，程骁问刘川：“山哥真是的，他知道我遇袭就行了，怎么还跟葭葭说，这不让她担心吗？” 刘川笑道：“山哥这是拿你当妹夫啊！他可不希望你一个人晚上在外面乱来！” “我可不是乱来！”程骁感觉很冤枉，“要不是大树打电话给我，我就好好的在家……” 说到这里，他突然收住。 他所谓的“在家”，并不是在自己的家，而是在另一个女人的家，而且这个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 于是，他立即换个话题：“川哥，我跟大树先走了。如果警方要做笔录，你帮我挡一下吧！” 刘川挥了挥手：“快走吧！别让葭葭等太久！” 程骁这才上了宋铁树的“沃尔沃”，直奔“龙湖御苑”。 他们来到“龙湖御苑”的大门前，这辆车的号牌没有输入小区的系统，保安根本不让进。 程骁就让宋铁树把车开回去，自己步行走进小区。 离着秦家别墅还有三十米，他就看到秦家的门前站着一个美丽的倩影，正是秦葭。 天上洒下银色的月光，旁边有淡黄的路灯光，在这两种光辉的照耀下，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秦葭犹如一尊女神的雕像。 程骁立即小跑过去：“葭葭，你在家等我就行，出来干什么？别冻坏了！” 秦葭直接扑进程骁的怀里：“你心疼了？我就是要让你心疼！” “你这是何必呢？你这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况且，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今天晚上这事，是因为大树被人碰瓷，我去给他送钱，没想到对方的老大是苟四姐！” “别辩解了，我又没有怀疑什么！”秦葭笑道，“我刚才还在家里，觉得你快要到了，才出来迎你呢！” 程骁这才放心：“咱爸、咱妈都睡了？” “听说你没事，他们这才回房间！” 程骁有点过意不去：“我就是个惹祸精，让未来的岳父岳母为我操心！” 秦葭亲了程骁一口：“知道就行了，以后多孝顺他们吧！” “这是必须的！” 秦葭又说：“我们明天就要去金陵了！” 程骁一愣：“怎么去得这么早？你们去年不是小年才去的吗？” 秦葭解释道：“前几天，爷爷打电话来，希望阿哥和凡凡姐能早点结婚。阿爸阿妈提前去金陵，想跟巩家商量一下结婚时间的！” 程骁笑道：“也好！山哥结过婚，爷爷也能早日抱上重孙子，等我们一毕业，结婚就提上议事日程了！” 秦葭小脸一红：“哥哥，我今晚想要你陪我！” 程骁连连点头：“你跟我走！这一晚不能虚度，否则，这个年我过得都没有味道！”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咱爸咱妈不会介意吧！” 秦葭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已经知道我跟你同居了。刚才听说你遇袭，我哭得跟什么似的。阿妈说：‘这丫头直接搬到程家得了！’” 程骁大笑：“把你的车开出来，跟我走！” “去哪里？” “开房去！” 秦葭低头想了想，虽然有点羞涩，却勇敢地点头：“听你的！” 说完，她小跑着回到自家车库，开着“宝马MINI”出来：“上车，哥哥！” 出了“龙湖御苑”，程骁指着前面的“淮海大酒店”：“去那里！” …… 秦葭将车开出自家车库的时候，二楼上朝南一间卧室里，微微传出亮光。 秦青林和冯琳夫妇同时向外看。 只见“宝马MINI”的车门打开，程骁坐进副驾，然后车子缓缓开动。 “唉，女大不中留啊！”冯琳叹道。 秦青林苦笑：“问题是，她还不算大，大学还没毕业呢！” 说着，他回身拿起床头的手机：“老丁，跟上小姐，确保他的安全！” 很快，从旁边的一栋别墅里驶出一辆八成新的“哈雷”摩托车，远远地跟上了前面的“宝马MINI”。 这栋别墅，也是秦家的产业，每个房间都住着秦家的保镖，他们轮流观察周围，以防有歹徒侵入秦家的主人院。 驾驶“哈雷”的老丁，也是秦家的保镖之一。 这辆“哈雷”，就是带着秦葭冲破“九眼桥”栏杆的那一辆。 车子捞上来之后，被老丁等人修理、改装，性能反而更好。 看到老丁出动，秦青林放心地拉着老婆回床上睡觉。 “年轻人如胶似漆的，早晚要出事！”冯琳说道，“等他们一毕业，就逼他们结婚！” 秦青林却说：“就怕我们的女儿还没毕业就怀孕了！” …… “龙湖御苑”对面的绿化带里，停着一辆“丰田”面包车。 面包车的后排，放着一个可折叠的轮椅。 面包车的驾驶座上，一个女人正紧盯着“龙湖御苑”的大门。 这女人正是苟四姐。 无论是程骁、宋铁树，还是碰瓷团伙的那帮人，甚至包括亲手打断苟四姐双腿的胡金鹏，都以为她成了废人。 根本没人能想到，轮椅只是她的伪装。 苟四姐曾经也是个苦命人。< 第293章 闪电手 [] “淮海大酒店”大堂。 程骁从皮包里拿出现金和身份证，对前台服务员说：“麻烦给开一个大床房！” 那前台服务员年龄也不大，见到程骁这么又高又帅的小伙，她难免春心萌动，两眼放光。 但是，看到程骁身后的秦葭，她又有点不爽。 即便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难掩秦葭那高挑的身材，再加上容颜精致、气质卓然，根本不是这个服务员能比得上的。 服务员一看就知道，程骁要和秦葭在这里过夜，她就故意作难：“这位小姐，你的身份证也给我看看！” 秦葭急急忙忙地出来，却忘了带身份证，她照实说道：“不好意思，我没带！” 服务员有点小得意：“我们这是彭城最正规的酒店，一个身份证，只能入住一个人。你没有身份证，不能入住！” 程骁说道：“她是送我来的，不在这里住，先上去帮我洗个头，然后她就回去了！” 一般来说，只要他这么说了，服务员就应该不再追问。 至于秦葭是不是真的马上回去，也没有人操心。 但是，这个服务员却有点操蛋：“你说的啊！晚上有警方查房，一旦发现没有身份证，或者是非法同居，就处以七到十五日的拘留！” 秦葭目光一冷：“不用你管！” 不愧是“双林集团”的小公主，她这一下，把服务员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废话。 程骁拿了房卡，走向电梯。 他和秦葭都没有看到，酒店大堂的外面，一个女人正透过玻璃门盯着他们。 …… 苟四姐亲眼看着程骁和秦葭进了电梯，她这才推开玻璃门，走进大堂。 来到服务台前，她直接说道：“小姐，刚才那一男一女住在哪个房间？” 服务员说道：“这位女士，我们这里有规定，不能泄露顾客信息！” 苟四姐直接一张红钞票丢过去：“那男的是我儿子，那女的在舞厅上班，我不能让她勾引我儿子，我要上去阻止！” 听苟四姐这么一说，服务员登时“义愤填膺”，她麻利地将钞票收进兜里：“他们住308房间！” 苟四姐拿出一张假身份证：“离他们最近的房间，给我开一个！” “好嘞！”服务员立即拿出310的房卡递过来。 “谢谢！”苟四姐付了钱，接过房卡，走向电梯。 看着她的背影，服务员心中升腾起一股八卦之火。 苟四姐从电梯里出来，找到310房间时，她心中一喜，原来就在308的隔壁。 “天助我也！” 进了房间之后，苟四姐先休息一会儿，接着就观察房间的地形。 这是向阳的房间，朝南有一面大窗户，打开窗户，左边能看到亮着灯的308，右边则是没有灯亮的312房间。 每个房间的窗外都挂着空调的外机。 苟四姐目测了一下，她踩着310的外机，恰好跳到308的外机上。 只要跳到那边，她用玻璃刀划破玻璃，就能进入308房间。 房间里只有程骁和秦葭，她有飞刀在手，可以轻松搞定这一对狗男女。 想到这两个人，苟四姐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敲诈张明月的事情暴露，她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依然是城东的大姐大。 就是因为秦葭偷听了苟四姐和张明月的电话，又告诉程骁，程骁则直接找秦山要人，最后查到她苟四姐的头上。 “哼！我先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快活一会儿，等你们疲倦了，我再进去，杀你们一个措手不及。我要先把你们手筋、脚筋挑了，再狠狠地折磨一番，最后把你们光着身子，吊在酒店的外墙上，让全彭城的人都看到你们的尸体！” 苟四姐越想越开心。 跟着胡金鹏多年，她近乎变态，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这也是胡金鹏赏识她的原因之一。 不过，现在的苟四姐不仅痛恨程骁和秦葭，也痛恨胡金鹏，更痛恨刘川等一帮官二代。 她的双腿康复之后，之所以还来彭城，一来是因为对这里熟悉，有很多老部下还怕她；二来就是她想报复所有伤害过她的人，甚至报复这个城市。 休息一会儿，又看了二十分钟的电视，苟四姐估摸得隔壁的程骁和秦葭应该爽完一把，身心俱疲，正是偷袭的好时机。 她立即脱下身上的棉服，换上紧身的外套，拉开窗户，一脚跨出窗外。 …… 程骁和秦葭一进入308房间，就立即关上门，然后二人紧紧相拥。 “哥哥，想我了吗？”秦葭喃喃说道。 “别说话！”程骁低下头，“嘴给我！” 房间里一时无人说话，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终于，二人的嘴分开。 “哥哥，要我！”秦葭呢喃着。 程骁自然不会客气，“哧拉”一声，将秦葭的羽绒服拉链拉开。 秦葭也主动为程骁脱衣服，两人自从进入同居状态，在脱衣服上道工序上，她还是第一次主动。 现在的她，已经食髓知味，越来越懂得享受程骁对她的爱了。 过了良久，程骁进入贤者时间。 他躺在床上，让秦葭枕着自己的胳膊：“明天几点去金陵？” “九点准时出发！” “时间来得及！待会儿我们再做两次，明天早晨再做一次，我就送你回去！” “哥哥，你真想当牲口啦！我们以前都是只做三次的，你怎么还涨了！” 秦葭说这话时，表情一惊一乍的，其实心中甜蜜得很。 程骁笑道：“这不是因为你明天要去金陵嘛！又要有十多天见不着，我就想给你留点纪念！” “留点纪念？可别让我怀孕了！” “不会的，你瞧，我戴着套呢！”程骁将用过的套套丢进垃圾桶。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隔壁的310房间传来“咚——咚— 第294章 比平时还少一次 [] 隔壁的撞墙之声很快就停了下来，程骁依然纵马驰骋，劲头正猛。 终于，他和秦葭同时到站。 经过这一番鏖战，两人都是大汗淋漓。 “哥哥，我想洗洗！” “我去给你放水！” “我走不动了！” “我抱你去！” 在“江南风韵”16号的时候，程骁经常给秦葭来一个公主抱，将她从一楼的客厅抱到二楼的卧室。 这次，程骁刚刚把秦葭抱在怀里，却感觉双腿一软，连秦葭带他都扑倒在床上。 “咯咯，哥哥，你虚了！” “瞎说，谁虚了？”被秦葭如此评价，程骁又羞又急。 他伸出双手，还想再尝试一下。 秦葭却主动从床上下来，偎进程骁的怀里：“哥哥，你扶着我吧！” 于是，两人互相搀扶着，犹如连体人一样走进洗澡间。 要是按照以前的程序，他们在洗澡间还会再战上一个回合。但是，刚刚他们已经连战两场，现在都有点力不从心。 所以，这场“水战”就免了。 从洗澡间出来，程骁发现手机上接到一条短信。 短信是娆娆发来的：“哥，刚才春梅姐打电话给我，问你回来没有，我说没有。她又说你给大树哥处理事情去了，让我问你处理得怎么样了，要不是回来，就找个酒店早点休息。还有，她说你喝过酒了，要你别开车！” 娆娆发短信，一般都是寥寥数语，发这么多，算是长篇大论了。 程骁立即回复：“大树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今晚跟你葭葭姐在一起！让她放心！” 这条信息刚刚编辑完成，秦葭就来到程骁的身边。 程骁条件反射一样将胳膊伸过去，秦葭十分自然地枕了上去，如此一来，程骁的短信就全被她看到。 “哥哥，这个她是谁啊？为什么要让她放心？” 程骁虽然心中惴惴，却仍然把娆娆发来的信息点开给秦葭看，表示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秦葭看到娆娆的短信中的“春梅姐”三个字，又问：“这春梅姐是谁？” “就是杨春梅，‘金马’公司的副总，在这边的助力！” “看样子，她很关心你嘛！” 程骁傲然一笑：“关心我的女孩多着呢，但是，我真……最终能成为我老婆的只有你一个！” 原本他想说“我真正喜欢的只有你一个”，但是，这句话显然有点违心，因为在他的心里除了秦葭，还有杨春梅，或许还有一个谢逅。 当然，他最爱的人还是秦葭。 她紧紧地偎着程骁：“等我们将来结婚了，我仍然叫你‘哥哥’，不叫你‘老公’，好吗？” 程骁拍着她的肩膀：“只要你喜欢，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两人说着情话，声音越来越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两人还在沉睡，秦葭的手机就响了。 秦葭拿起手机来，直接接通：“喂，谁啊！” 听筒里传来母亲的声音：“死丫头！在外面过夜就不说了，还睡懒觉！今天还要去金陵呢！” 秦葭一看时间，都七点半了。 而她和父母去金陵的动身时间是上午九点，虽然还有一个半小时，但她要洗漱、要吃饭、要收拾，这一个小时可能还不够用的。 “哥哥、哥哥，快起来，阿妈打电话来催了！”挂了电话，她用力晃着身边的程骁。 听说未来的丈母娘都催了，程骁急忙爬起来。 两人穿上衣服，分别洗漱，然后下楼退房。 退房时，那个服务员看到秦葭：“先生，你不是说，让这位小姐给你洗过头就走的吗？” 程骁说道：“我晚上要洗头，早晨也要洗头，难道让她半夜回家，早晨再来吗？那多麻烦！” 那服务员笑着来了一句：“先生，你知道‘洗头’是什么意思吗？” 程骁一怔。 在这个年代的彭城，男人“洗头”，也有那方面的意思。 服务员又问：“昨天晚上，你的家人没来找你吗？” 程骁更加懵懂：“昨晚哪有人来？” 见没有人打扰程骁，服务员反而有点懵。 秦葭又一次冷下脸：“你这么多嘴，是不是不想干了？” 那服务员知道秦葭不好惹，再也不敢说话。 退了房，二人走出“淮海大酒店”。 程骁从秦葭的手中拿过车钥匙：“我来开，你再眯一会儿！” 秦葭上车后，他驾着“宝马MINI”前往“龙湖御苑”。 车子驶上马路，秦葭没有休息，反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程骁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我记得，昨天晚上有个人跟我说，从夜里 第295章 让她在这个世界消失 [] 昨天晚上，程骁和宋铁树被苟四姐的手下追杀，差点遇险。 后来，程骁打电话给刘川和彭飞，这二位招来了警察和胡金鹏。 那时候，程骁以为苟四姐一定会连夜潜逃，短时间内不敢再在彭城露面。 怎么她就落到了秦青林的手里呢？ 此时的苟四姐浑身都是血迹，他再仔细一看，这女人的双手、双脚的筋，都被割断了。 未来的老丈人够狠！怪不得能把生意做这么大。 程骁突然感觉裤裆里冷嗖嗖的。 他生怕哪天老丈人知道自己做出对不起秦葭的事，把他给阉了。 “爸，这是怎么回事？”程骁强打精神问道。 “老丁，你跟他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秦青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老丁说道：“程少，昨天晚上你跟小姐出去的时候，我奉秦总的命令，跟上去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们的‘宝马MINI’在前面走，我骑着‘哈雷’在后面。这时，我看到一辆‘丰田’面包也在跟踪你们。” 程骁一愣：“有两辆车跟踪我们，我居然一点也没有觉察！看来，下次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把宋姐带在身边！” 他和秦葭、宋月霞在白马市时，后面有车跟踪，宋月霞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丁又说：“你们进了‘淮海大酒店’后，‘丰田’车上下来一个女人，站在外面盯着你们。等你们走进电梯，这个女人立即也进入酒店。我认出她就是曾经的彭城大姐大苟四姐。苟四姐向前台打听你们住在哪一间，并且开了你们隔壁的房间！” 秦青林手下的这些保镖，个个都是能人，他们的手头有彭城所有大混混的资料，其中肯定有苟四姐的。 老丁到前台，假装开房，给了服务员一盒巧克力，就换到了程骁、秦葭二人及苟四姐的房间号。 老丁继续说道：“我踹开苟四姐的门，她已经爬到窗户外面，准备打破你们的窗户，把你们杀掉！” 程骁听得背后汗津津的。 要知道，那时候他正跟秦葭鏖战正酣，只要苟四姐打破窗户，就凭她的飞刀，杀了他和秦葭，易如反掌。 突然，他有了个疑惑：“丁师傅，苟四姐都已经成了坐轮椅的废人，她是怎么爬窗户的？” 老丁踢了踢皮箱：“苟四姐，你跟程少说说，你为什么要伪装成残疾人？” 苟四姐虽然手脚被废，身体别的部位还是好好的，不影响说话。 只听她说道：“当初，是胡金鹏打断我的腿，把我扔大街上的，彭城所有的混混都知道我成了废人。我就是想利用这一点，让他们轻敌，伺机把所有得罪我的人全部除掉！” 一个坐轮椅的人如果犯下杀人大案，谁也不会想到是她。 可惜，她遇到了老丁，这大概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说到这里，苟四姐用怨毒的目光看向老丁：“如果昨晚来的是别人，而不是你‘闪电手’，我就能让这一对狗男女死后受辱！” 程骁一脚踹了上去：“去你妈的！你骂我可以，骂葭葭就不行！” 苟四姐忍着痛，冷笑一声：“小子，有种你把我打死！” 程骁也冷笑着：“你一心求死是吧！我可没有权利决定你的生死！不过，你也别以为我会把你交给警方！” 说着，他拨通一个电话。 十多分钟之后，胡金鹏开着一辆“悍马”来到秦家的门前。 “秦总早上好！秦夫人早上好！秦小姐早上好！程少早上好！”胡金鹏满面堆笑，点头哈腰，逐一向秦青林一家打招呼。 程骁是秦家未来的女婿，自然也是秦家人。 秦青林面无表情：“小胡，我一直以为你很能干，对你很欣赏。有人几次要动你，都被我否决了。没想到，你让我很失望！” 胡金鹏一惊：“秦总，我、我……” 他接到程骁的电话，让他来“龙湖御苑”一趟，却没说什么事。 没想到，来到这里就见到秦总一家，而且秦总还拉着脸。 胡金鹏并不知道秦青林的真正背景，却知道，只要得罪了他，就彭城就待不下去。 就在他如坠五里雾中的时候，程骁指了指车库一角的皮箱。 胡金鹏定睛看去，顿时明白了，他当初念旧情放走的苟四姐，不仅追杀程骁，还得罪了秦总。 这一刻，他的肠子都悔青了。 “贱人，你好大的胆子，敢来打扰秦总！”胡金鹏冲上去，照着皮箱里的苟四姐，就是一通猛踹。 “啊——啊——哈哈！” 苟四姐被踹得连声惨呼，接着又哈哈大笑。 “胡金鹏，你当初打断我的双腿，把我扔在大街上，应该没想到我还会再来彭城吧！本来，我想先杀程骁再杀你的，可惜，秦青林手下有高人，让我功亏一遗！” 本来是“功亏一篑”，被苟四姐念成“功亏一遗”。 这女人文化不高，偶尔读错成语，实属正常。 秦青林看不下去：“小胡，别打了！这个女人交给你，如何处置我不管。但是，如果今后再让我看到她，那你肯定比今天的她更惨！” 胡金鹏已经看出，苟四姐被挑了手筋、脚 第296章 聂大雨 [] 去年冬天，彭城市“青年自主择业培训基地”被大雪压塌。 当时是团市委牵头，商务局、劳动局、建工局、中小企业局等单位在老汽车站的大棚下面搞活动，上述单位的副职都来参加，另外还有几十个在基地接受培训再就业的下岗工人。 因为有程骁及时预警，坍塌事故只造成刘川昏迷，几个人轻伤。 这件事本来是团市委的责任，但是既然没有死人和致残，市里对这件事的处理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而且，因为刘川是主动扑在团市委副书记韩敏的身上，这是舍己为人的举动。 转过年，刘川就被市里表彰，同时赢得了韩敏的爱。 还没到夏天，刘川就从团市委出来，到云龙区东湖街道办事处任职副书记。 这是要重点培养的节奏。 谁让刘川的父亲刘忠是常务副市长，而韩敏的父亲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呢？ 程骁开着他的新“奔驰”来到东湖街道。 一进刘川的办公室，这家伙就把门关上，并且拧上保险，这样一来，就是外面有锁也打不开。 程骁一愣：“川哥，你让我看的到底是什么？这么神秘？” 刘川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数码相机：“这是胡金鹏刚刚拍的，让他的亲信送来给我，说请你也看看，看过就放心了！” 程骁心道：“胡金鹏能拍什么？” 他接过数码相机，犹豫着打开一个大约是一个小时前拍的视频。 视频上，两个胡金鹏的保镖把苟四姐从皮箱里拖出来，往她身上浇了些液体，估计是汽油。 最后，画面外飞进来一张燃烧的纸币，纸币落到苟四姐的身子，她瞬间变成一个火人…… 程骁看得心惊肉跳：“他妈的，这帮人也太残忍了！” 同时，他又想：“我与这女人无怨无仇，因为她勒索张明月，才暴露出来，因而被胡金鹏剥夺了一切，可是，她却恨上了我，真是该死！” 刘川从程骁的手中接过相机，删了那个苟四姐被烧的视频，把相机收起来。 “兄弟，把这事忘掉吧！从今以后，你努力挣钱，我努力升官，远离这些人渣！”刘川说道。 程骁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想：“哪有那么容易？” 二人闲聊一会儿，看看快到中午，刘川说道：“你把葭葭叫来，我也把你嫂子叫来，中午吃顿饭！” 程骁摊着双手：“葭葭跟家人去金陵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不是刚刚放假吗？” “就是今天早晨刚走！”程骁苦笑，“说是她爷爷催山哥早点结婚，葭葭的父母今年就提前去金陵了，跟山哥的女朋友家商议订婚和结婚日期！” 说到这里，程骁笑着问刘川：“山哥肯定是快要结婚了，你跟嫂子什么时候结？哦，对了，你都让我叫嫂子了，想必也快了！” 刘川点了点头：“我们都不小了！现在，你最让我们羡慕，年轻，还可以多玩几年！” 程骁心说：“我年龄虽小，却比你们都早抱儿子！” 这种事说来心虚，而且也不适合拿来炫耀。 刘川也不管他，只顾给自己的女朋友韩敏打电话，三人中午在一块吃了一顿。 韩敏现在已经是团市委的书记了，去年的那场事故，对她没什么影响。 还是那个原因，谁让人家的老爸是高官呢？ 接下来的几天，程骁要么陪杨春梅养胎，要么去“金马”公司处理事务。 前些年，杨春梅无论是工作和学习，每到年底都要回肖县老家。 今年，她挺着大肚子回去就不合适了，毕竟她还没有结婚。 在苏皖的农村，一般都把办喜酒看成是正式结婚，领证的都不算。 没有正式结婚却挺着大肚子，老家人会笑话的。 于是，杨春梅给弟弟的银行卡上打两万，就说今年公司太忙，抽不开身回家。 大年二十八，程骁给“金马”的几个股东发了分红。 二十九就是除夕，他们一家还和往常一样回老家程集村过年。 总之，一切照旧。 大年初六的下午，程骁正和宋铁树、曹波、王强三人在家打牌，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哪位朋友打我的电话？”程骁礼貌地问道。 “你好，我叫聂大雨，是倪光男老师把你的号码给我的！”手机那头，一个声音说道。 “聂大雨？” 程骁念叨了一遍，终于想起，倪光男上次在金陵，曾经跟他说过，要给他介绍一个精通股权架构的人，此人就叫聂大雨，曾经在连 第297章 留下来，跟你干 [] 一个多小时后，程骁走出“禄口”机场。 “哥哥，这边！”秦葭从一辆“宝马”里出来，高举右手，用力摇晃。 今天，她穿着驼色的羊绒大衣，下面是细高跟长筒靴。西风吹来，掀开大衣的下摆，隐约能看到她的腿上穿着丝袜。 这种穿着既显出青春靓丽，又透着性感火辣。 程骁立即跑过去，张开双臂将秦葭紧紧抱住。 “哥哥，有人看我们呢！”十多天不见，秦葭有点羞涩。 程骁笑道：“没事，他们都在羡慕我们！” 秦葭低声说道：“上车吧！到车里让你抱个够！” 程骁从善如流：“我来开！” 他的车技比秦葭强出一截，以前他在开车的时候，还经常伸手去摸一摸身边的秦葭。 一般来说，只有驾校的教练才这么骚。 程骁驾驶着“宝马”开上机场高速后，并没有对秦葭动手动脚，而是给聂大雨打去电话：“聂兄，我到金陵了，你在哪里？” 聂大雨十分很惊讶，他显然没想到程骁说来就来，而且这么快就到了金陵：“程总，你接我电话时，真的是在彭城吗？” 程骁笑道：“待会儿让你看看我的机票！” 聂大雨知道，机票做不了假，他这才说道：“我来东南大学看望一位老师。你在哪里？我打车过去！” 程骁记得，倪光男就是东南大学毕业的，不过，那时候还没有“东南大学”这个称呼，而是叫作“金陵工学院”。 很有可能，倪光男和聂大雨就是校友的基础上成为忘年交的。 程骁却说：“你到东大的南门，我过去接你！” “你对这边很熟悉嘛！” “我的一个同学就是东大的！” 程骁的女同学陈瑶瑶就在东南大学。 说定了接头的地点，二人才挂断电话。 “哥哥，你一会儿是要请这个姓聂的吃饭吗？”秦葭问道。 程骁点了点头：“他是倪老师从霉国召回来的，要为我们公司做股权架构。我们先在一起吃顿饭，听他怎么说。如果真的是个人才，就让他跟我们干。我们现在就缺这样的人才！” “那好吧！”秦葭幽幽说道，“到前面停一下！” “什么意思？你要下车吗？请聂大雨吃饭，你不跟我一起吗？你也是‘好网’的股东啊！我们共同持股的！就算你要下车，也不能在这里下啊！这里前不靠村、后不挨店的，你一个人多危险，我是不会放你下来的！” 程骁的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串，把秦葭给逗笑了。 “哥哥，你想哪去了，我要到后面添件衣服！”秦葭拍着自己的丝袜美腿，“我这样穿，只是给你一个人看的。既然还有别人，那我就在丝袜外面再套一条裙子！” 母亲一直以来的家教就告诉秦葭，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或者说，跟什么人在一起，穿什么衣服。 跟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穿得火辣一点很正常。 但是，今晚吃饭虽然只有三个人，却有一个是陌生人，谈的也是公司的事，算是一个商务局，还是端庄一点好。 “你带裙子了吗？” “后备箱里有一条，刚买的！” 程骁找了个应急车道停下来，秦葭到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手提袋，然后坐进车的后排换上新裙子，又下车坐上副驾。 上车之后，她又抱怨道：“刚才你给我打电话，只说公司有事。我还以为你是说给别人听的借口呢！没想到，还真有事！” 程骁侧进身子，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口：“哥哥错了，晚上补偿你！” “必须四次，少一次也不行！”说到这里，秦葭也羞红了粉面。 “宝马”进入市区，直奔东南大学。 来到南门时，程骁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留着长发的男子拎着行李站在那里。 他停下车，按下玻璃问道：“是聂大雨聂兄吗？” 长发男子看到程骁：“我是聂大雨，你就是程总吧？” 程骁和秦葭分别从车里出来，程骁握住了聂大雨的手：“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程骁，这是我的未婚妻秦葭，也是‘好网’的创始人！” 聂大雨仔细地打量着程骁和秦葭，感叹道：“几年前，倪老师对我说‘后生可畏’。看到你们，我也想这么说了！” 程骁笑道：“聂兄过谦了！你现在也不老，而且在国外成绩斐然！现在是学成归国，希望我们能愉快地合作一次！” “听倪老师说，程总很谦逊，看来我们有合作的基础！” “上车吧！”程骁亲自为聂大雨拉开后门。 车子发动之后，程骁问道：“聂兄出国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我一定热情招待。你想吃西餐，还是中餐？” “必须是中餐！”聂大雨说道，“我现在只想吃最地道的金陵菜！” “这个好办！” 程骁立即把他拉到“小鼓楼”。 “小鼓楼”的老板小鼓楼做的一手地产的金陵菜，程骁跟他说一声，小鼓楼立即心领神会。 很快，美人肝、凤尾虾、松鼠鱼等金陵菜就上了一桌子，另外，还有毛蛋和鸭血粉丝汤。 酒呢，上的是“茅台”。 “程总诚意这么足，我也要卖弄一下，不能让你这顿饭白请了！” 聂大雨一边吃，一边问：“程总了解股权架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