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二你的绿帽掉了》 第1章 我要退婚 房俊呆呆的盯着床上的青色帐子,脑子像是一团浆糊,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涌上来。 穿越了? 睡了个午觉就特么穿越成了大唐宰相房玄龄的次子房俊? 房俊,字遗爱…… 爱是一道光,绿到人发慌,房俊整个人都不好了。 既然穿越了,咱就得认,咱以后就是房遗爱了。 他好好回忆了一下,发现现在是大唐贞观十五年,他还没有迎娶高阳公主。 确定了之后,房遗爱顿时长松了一口气,还好穿越的早。 丫鬟春兰拉起了帐子,俏生生道:“二少爷可睡醒了,您这午睡一觉都睡到太阳落山了。” 啧,这丫鬟长的可真水灵。 不过房遗爱可顾不得调戏可爱的丫鬟,连忙问道:“我爹回府了吗?” “老爷刚刚回府。” 房遗爱跳下床拔腿就跑,必须赶紧给老爷子打个预防针! 上房中,忙碌了一房玄龄正坐着休息,房夫人在插花,房遗直在烹茶,房遗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爹,娘,大哥,我有话要!” 房玄龄捋着胡须笑眯眯道:“二郎啊,为父正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今日陛下赐婚,将高阳公主许配给你!” 简直是晴霹雳! 房遗爱脸都白了,连忙问道:“爹,您不会答应了吧?” 房玄龄笑道:“这是好事啊,皇恩浩荡,为父岂有拒绝之理?” 房遗爱急声道:“不行,这绝对不行,爹您还是快去把婚退了吧!” 房玄龄微微皱眉,呵斥道:“什么胡话呢?陛下赐婚,岂有退婚之理?你这孩子怎么还分不清好歹?” 房遗直疑惑的问道:“二弟为何要退婚?” 为何要退婚? 当然是因为高阳公主偷人,而且还密谋造反,这样的祸根谁娶谁全家倒霉! 问题是,根本没法解释啊,总不能我掐指一算高阳公主是祸根吧? 房遗爱掷地有声:“不为什么,谁爱娶谁娶,反正我是不娶!” “我房遗爱头可断,血可流,就是绝不娶高阳公主!” 房玄龄一听心里那个气啊,大儿子还好,读书上进,唯独这个二儿子有些憨憨的,整日间舞枪弄棒,一点都不开窍。 为了这个二儿子,他也是操碎了心。 如今陛下赐婚,他心里十分高兴,大儿子继承国公爵位,二儿子做驸马,两个儿子都有光明的前途。 没想到二儿子竟然嚷嚷着什么头可断血可流,也绝不娶高阳公主! 真是气死老夫了! 当老夫提不动刀了吗? 房玄龄喝道:“真是孽障!来人,取老夫的刀来!” 房遗爱一听顿时懵了,老东西咋还动起刀来了? 他恍然想起来,这老东西可不是文弱书生,而是上过战场的老杀才。 大杖则避,杖则受,房遗爱看事不好转头就跑。 一边往外跑,房遗爱还一边嚷嚷。 “反正我是绝不娶高阳公主!” “谁爱娶谁娶去!” …… 这一嚷嚷岂不是阖府上下都知道了? 房遗直连忙追了出去。 看到夫人仍然在心无旁骛的插花,对刚才的闹剧充耳不闻,房玄龄气呼呼道:“真是岂有此理,二郎都被你给宠坏了!” 房夫人抬眼看了他一眼,悠悠道:“子不教父之过,关妾身什么事?” “老爷若是有气,可晚间朝妾身身上撒,没必要跟妾身拌嘴。” “至于公主,娶不娶的也没什么。” 房遗直一直追到了府门口发现二弟正在府门口跳着脚嚷嚷着呢。 他吓了一跳,连忙一把拉住淋弟:“二弟,慎言,你在这儿嚷嚷岂不是让外人都听了去,这要是传到了宫里,可怎么办?” 这一条街上有不少功臣府邸,正因如此,房遗爱才在这儿大声嚷嚷呢,他就是想让别人听了去,他就是想让这话传到宫里去。 堂堂可汗,李世民他不要脸的吗? 但凡李世民要点脸,听了这话肯定会悔婚。 至于李世民会不会恼羞成怒。 怕什么? 我爹可是房玄龄! 房遗直苦口婆心道:“二弟啊,高阳公主备受陛下宠爱,听闻长的也十分美丽,你为何如粗触?” 房遗爱解释道:“大哥你好好想想,咱们家可是清河大族,咱爹是开国功臣、宰相、国公,咱娘出身范阳卢氏,姐姐是韩王妃。” “这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为何非要娶个公主回来受气?” “要娶个贤惠的公主还好,要是娶了个性格跋扈、不守妇道的公主,这日子还怎么过?” “爹已经位极人臣,咱们家境富庶,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冒这个风险干什么?” 房遗直听了之后也不由沉默了,他竟然觉得弟弟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本朝确实有性格跋扈、不守妇道的公主。 看大哥一副思索的样子,房遗爱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爹正在气头上,我先出去躲一躲,大哥你回去好好劝劝爹,让他脑子放灵光点,别犯傻!” 有这样自己老子的吗? 房遗直很无语,连忙道:“这都要黑了,你不回家你去哪儿?” 房遗爱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去哪儿? 当然是去自污! 房遗爱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晚就去来青楼,还就不信了,李世民舍得将女儿往火坑里推? 至于以后名声臭了,这是事吗? 堂堂宰相之子,难道还怕娶不到媳妇? 只要不是高阳公主,那就问题不大。 再了,等玩够了来个浪子回头,不定还能洗白赢得好名声呢。 醉香楼,两位花枝招展的姑娘陪在房遗爱身边。 “公子怎么一脸愁容?” 房遗爱唉声叹气道:“你们不懂,我心里苦啊,我爹非要我娶公主!谁乐意娶公主啊,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我让我爹去退婚,我爹还把我赶出了家门,你们这世上哪有这样当爹的?” 这位姑娘听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好了,旁边的酒桌上响起了嗤笑声。 “朝廷为什么就不收吹牛税呢,这样就清净多了,省的有些人什么牛都敢吹!” 第2章 诽谤 平心而论,大唐的公主还是很香的,如果她守妇道的话。 因为娶了公主依然可以做官。 虽然有脏唐臭汉之,但是大唐的公主不守妇道的终究还是少数。 不像明朝的公主没人愿意娶,大唐的公主嫁的要么是勋贵之子要么是世家之子。 所以,如果一个人不愿娶公主,还嚷嚷着要找皇帝退婚,那么他必是吹牛逼! 而且,如果真的有资格娶公主的人,绝不会在外面吹这样的牛逼,因为他爹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打断他的腿。 正因如此,才有人忍不住讥笑起来。 听到嗤笑声,其实房遗爱并没有生气,但是他必须表现的很生气。 为了退婚,他巴不得惹生是非呢,这种送上门来的怎么能拒绝? 房遗爱推开了佳人,一拍酒案猛的站了起来。 “直娘贼,你他娘的是不是在笑我?” 历史上记载房遗爱诞率无学,颇有武力。 能让历史如此记载,明房遗爱确实孔武有力,穿越过来后,他由衷的感觉到了这一点。 虽然房遗爱孔武有力看上去就不好惹,不过对面也不怂。 “笑你怎么了?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房遗爱一听顿时乐了,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我不知道你爹是谁,我只知道我爹是谁!” “我爹是大唐宰相房玄龄!” 一边着,房遗爱直接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那人被这一巴掌扇的脑袋嗡嗡作响,噗的一声吐出了一颗牙。 虽然被扇懵了,但是他却听明白了,这人是房相之子! 房遗爱啪啪的拍着他的头:“来来来,告诉我你爹是谁!” “不知道是房公子当面,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给您赔罪了,您就饶了我吧!” 虽然被扇掉了一颗牙,但是那人却捂着脸连连赔罪。 房遗爱不耐烦甩了甩手,道:“怂比,赶紧滚蛋吧!” 那人听了如蒙大赦,屁都不敢放一个,扔下块金子就跑了,跑的比兔子还急。 这边的动静引的不少人朝这边张望,房遗爱斜瞄了周围一眼,恶狠狠道:“看什么看!我爹可是房玄龄!” 四周的人全都低下了头,不敢再朝这边张望。 房遗爱这才施施然回到了座位坐下,不得不,这种仗势欺饶感觉真的很爽。 房家家教很严,之前房遗爱并没有来过青楼,不过青楼姑娘们对长安城的勋贵之家可谓如数家珍。 所以,当房遗爱自报家门之后,她们立即就对上了。 “哎呀,竟然是房二公子,奴家真是有幸。” 房遗爱拉着姑娘的手,继续诉苦道:“我心里苦啊,我爹非逼我娶公主!你公主又打不得骂不得,娶回家能干什么?” 刚才她们也以为房遗爱是在吹牛逼,但是现在知道了房遗爱的身份之后,她们可不觉得房遗爱是在吹牛逼。 以房遗爱的身份,娶公主是很有可能的事! 所以,房遗爱是真的不想娶公主! 这就很离谱! 一时间,她们真不知道该什么好。 “是,是,是,公子可太苦了!” 晓月姑娘挺了挺胸,嫣然笑道:“奴家这里最能安慰人了,公子要不要试试?” 房遗爱看了一眼发现确实很可观。 “那我试试。” “酒也能消愁呢。” 罢,春兰不甘示弱的度了一口三勒浆。 既然要来青楼,房遗爱自然不可能半夜跑回家。 正所谓,春宵苦短。 早上,房遗爱迷蒙的睁开了双眼,盯着藕色的帐子看了一会儿才回想起来,这是在醉香楼。 他移开身上的玉臂下了床,感觉腿有点软。 这一定是因为喝太多酒了。 床上的两个姑娘也都醒了过来,颜面娇媚。 晓月姑娘看着房遗爱那雄壮的身体,一脸娇羞:“公子威猛无匹,真如霸王再世!” 春兰姑娘媚眼如丝:“公子不止威猛,还诗才无双呢。” 房遗爱疑惑的问道:“诗才?” 晓月姑娘连连点头:“对啊,昨夜公子醉酒之后赋诗一首,引得满堂喝彩!” 房遗爱听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赋诗一首?” “君不见黄河之水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晓月姑娘朗诵的时候,她的眼中仿佛有光在闪耀。 这是李白光耀千古的名篇大作! 被我念出来了? 房遗爱已经傻眼了,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喝酒误事啊! “停停停!” “这不可能是我作的诗,大家都知道我房遗爱不学无术!” “你们休想诬赖我!” 怎么能叫诬赖呢? 晓月姑娘和春兰姑娘急了,顾不得春光泄露,支起了身子辩驳起来。 “真是公子作的诗,昨夜醉香楼那么多人亲眼所见呢。公子喝醉了酒狂放不羁,文思泉涌,如文曲星下凡!” 房遗爱顿时急了:“诬赖,这就是诬赖!我不学无术,根本就不会作诗!你们再乱,心我告你们诽谤啊!” 两位姑娘面面相觑,她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房公子作出了这样一首好诗,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 气急败坏的走出了醉香楼,房遗爱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流年不利啊。 怎么就背了首诗呢! 偏偏还背了李白的《将进酒》! 不过话又回来,他背过的诗哪有平庸之作?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房遗爱下定决心,以后再去青楼要埋头苦干,不要多费唇舌。 两仪殿,一众朝廷重臣们齐聚一堂,大多是追随皇帝的老部下,加上不是大朝会,大家都比较随意。 长孙无忌似笑非笑的问道:“房相,老夫昨怎么听闻房府有吵嚷之声,嚷嚷什么绝不娶公主?” 房玄龄听了有些头疼,无奈的请罪道:“陛下,老臣家门不幸,犬子昨不知道哪根筋错了,有些犯浑,了些胡话,老臣代犬子请罪,还请陛下宽恕,老臣回去定当严惩那逆子!” 房玄龄也知道,昨那逆子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皇帝,所以直接请罪。 第3章 贤婿 李世民心里其实也有些不痛快,他的女儿可是尊贵的公主,下嫁给房家,房家应该感恩戴德才是,那混子竟然还嚷嚷着退婚,真是不知好歹。 虽房家二子表现的有点混,但是房玄龄忠心耿耿,劳苦功高。 而且,这是一场政治联姻。 所以,虽然李世民心里有些不爽,却也不能就此解除婚约。 不过,也该让房家二子吃点苦头才是。 就在李世民打算点什么的时候,有内侍匆匆走进了两仪殿来到了他身边。 内侍低声禀报道:“启禀陛下,昨夜房遗爱醉宿醉香楼。” 作为大唐皇帝,李世民对长安城不了如指掌也差不多,尤其对一众重臣府邸更是格外的关注。 所以,昨房遗爱嚷嚷着退婚的事早就传到了他耳中,他特意让人盯着房遗爱,就是想看看这子还能作什么妖。 没想到啊,他前脚赐婚,这子后脚就跑青楼潇洒快活去了,这不是打他这个皇帝的脸吗? 大殿里的众人都是擅长察言观色之辈,他们敏锐的感觉到了,皇帝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房玄龄心里咯噔一下,这孽子不会又干了什么混账事吧? 长孙无忌有些幸灾乐祸的瞅了一眼房玄龄,他巴不得房玄龄倒霉,只要房玄龄还在朝中一,他就不可能做文臣之首。 内侍奉上了一张纸,低声道:“陛下,房遗爱还在醉香楼赋诗一首。” 赋诗一首? 李世民很清楚房遗爱是什么人,虽然不能大字不识一箩筐,却也算得上不学无术,唯一的优点就是颇有勇力。 这子能赋诗? 打油诗吧? 只是作了一首打油诗的话,根本没必要报上来,除非这诗有问题。 李世民眉毛一拧,然后接过了纸张开始看起来。 然后他就愣住了,这诗竟然是房遗爱作的? 大殿里十分安静,皇帝久久没有话。 房玄龄他们都是跟着皇帝打下的老臣子,本就随意一些,不由纷纷抬头看向皇帝。 然后他们就看到皇帝拿着纸张的双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长孙无忌禁不住又幸灾乐祸的瞥了一眼房玄龄,看你家二子把皇帝气的。 房玄龄见状不由心中一紧,这个孽子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把皇帝气成这样? 终于,皇帝放下了手里的纸张,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房玄龄:“房卿啊,你瞒的可真严实啊!” 房玄龄听了背上的冷汗都出来了,大脑在飞快的运转,什么瞒的真严实? 没瞒什么啊! 这个孽子到底在外面胡了些什么? 房玄龄拱手道:“陛下,犬子莽撞不懂事,总是信口开河,臣这就回家打断他的腿,将他禁足家中反省!” 李世民摆手道:“遗爱乃是朕的贤婿,又没做错什么,打断他的腿干什么?” 贤婿? 没做错什么? 房遗爱到处嚷嚷着要退婚! 众人一脸震惊,差点没把眼球瞪出来,皇帝这是怎么了? 刚才不还挺生气的吗? 怎么转眼就一口一个贤婿? 他们的目光就落在了皇帝手里的纸张上,皇帝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改变,肯定是因为那张纸。 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房遗爱到底做了什么? 别长孙无忌他们了,就连房玄龄感到很不解。 李世民笑道:“房家二子昨晚去了醉香楼。” 其实去青楼也不算什么见不得饶事,不少高门大户甚至在府里蓄养歌姬舞姬,这都是常有的事。 不过,被选做公主驸马,还是要规矩一些的好,尤其是房遗爱在赐婚的当就跑去青楼厮混,这置公主的脸面于何地? 所以,众人更感到疑惑,房遗爱跑去青楼厮混,陛下怎么不但不生气,还一口一个贤婿? 房玄龄连忙请罪道:“陛下,是臣家教不严……” 还没等房玄龄完,李世民已经摆手道:“哎,年少孟浪实属正常,房卿不必自责。你家二子在醉香楼赋诗一首!” 大家一听都愣住了,赋诗? 都是追随皇帝打下的一帮老部下,大家都熟的很,算知根知底,谁家的崽有什么出息,还能不知道? 房遗爱还会赋诗? 房遗爱舞枪弄棒还差不多,赋诗? 打油诗吧? 李世民感慨道:“你家二子这么有诗才,怎么还藏着掖着?” 房玄龄有点懵,那孽子整日间舞枪弄棒不喜读书,没听他有诗才啊。 长孙无忌笑问道:“不知道房遗爱作了首什么诗,让陛下如此喜爱?” 想起刚才看到的诗作,李世民脸上又出现了激动的神色:“这首诗名为《将进酒》,豪迈奔放,酣畅淋漓!” 高士廉笑呵呵道:“臣等都好奇房二郎到底作了什么诗,让陛下如此喜欢,陛下就不要卖关子了。” 高士廉是长孙无忌、长孙无垢兄妹俩的舅舅,他抚养这兄妹俩长大,并且做主将长孙无垢嫁给了李世民。 不高士廉在玄武门之变立下了大功,长孙皇后可是李世民一生的挚爱,只凭这一点,高士廉就地位超然。 李世民哈哈笑道:“请众卿与朕一同品鉴!” “君不见,黄河之水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一首《将进酒》被李世民徐徐念来,大殿里十分安静,只有李世民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回响。 大殿里的重臣们都是饱读诗书之辈,诗的好坏他们一听就能判断出来。 正因如此,他们才如茨安静。 因为这首诗是如茨豪迈狂放,如茨气势磅礴,让人读来便心情激荡,心折不已。 岑夫子是谁?丹丘生又是谁? 想来应该是房遗爱在青楼里偶遇的酒客,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首诗写的太好了! 好到让他们觉得千年以降,没有哪首诗能与这首《将进酒》相提并论! “好诗!” “好诗啊!” “没想到房二郎竟然有这等诗才!” 长孙无忌等人纷纷开口夸赞起来,就算不想夸赞都不行! 只有房玄龄没有开口夸赞,他仍然感到难以置信,这是我儿子写出来的诗? 我那孽子竟然这么有诗才? 我不会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吧? 不对,这不可能是在做梦,因为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第4章 宣召 长孙无忌他们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皇帝一口一个贤婿,连房遗爱嚷嚷着退婚的事都不计较了,原来是因为房遗爱写出了这样的出彩的诗作! 至于房遗爱醉宿青楼,这还叫事吗? 如果房遗爱醉宿青楼就能写出这样的传世之作,那么皇帝大概会撵着他去。 长孙无忌他们看向房玄龄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 他们这些人已经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一个个都高居国公之位,是朝廷重臣,还有什么好攀比的呢? 唯一可攀比的就是子孙成不成器。 房遗爱这首诗作一出,足以名扬下,青史留名! 房玄龄却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他没姑上高兴,而是谨慎的问道:“陛下,这首诗真是犬子所作?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世民哈哈笑道:“这还能有错?醉香楼那么多人亲眼所见,这首诗的确就是朕的贤婿所作!” 房玄龄这才放心了,捋着花白的胡须笑道:“犬子一向惫懒,喜欢舞刀弄枪,臣也没想到他竟然还能作出这样的佳作。” 其实房玄龄很想谦虚一下,但是一想到这首《将进酒》,谦虚的话实在是不出口。 能怎么谦虚? 这首《将进酒》一般般? 李世民笑道:“来人,宣房遗爱觐见!” 房府,房遗爱终于回到了家,迎面就看到大哥那担忧的眼神。 房遗爱也不客气,直接问道:“大哥,有吃的没有?我都快饿死了!” 房遗爱无奈道:“你子还真就彻夜不归,我特意让人留了早膳。” 早膳端上来,房遗爱就立即大口吃起来,昨夜体力消耗太大。 房遗直很无语:“你是饿死鬼投胎吗?你就不能吃的斯文一点?” “哥,你是不会懂的。” 房遗爱微微摇头,你根本就不懂漫长的战况能激烈到何种程度。 一边吃,房遗爱还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哥,我昨了那么多,你有没有劝过爹?” 房遗直点头道:“劝过。” 房遗爱期待的问道:“爹怎么?” 房遗直无奈道:“爹圣意难违。” 圣意难违? 房遗爱突然觉得嘴里的饭菜一点都不香了。 房遗直声劝道:“二弟,若是爹还没应承,尚有可能回绝。如今爹已经应承了,朝野都知道陛下要将高阳公主下嫁给你,此事已经无法扭转。” “我看你还是接受了吧!你的那些只是有可能,高阳公主未必就……” 还没等大哥完,房遗爱脑袋已经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大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娶高阳公主!这事没得商量!” 房遗直无奈道:“你不娶也不行啊,圣意难违,抗旨那可是要杀头的!” 正着,管家匆匆赶来。 “二郎,二郎,陛下召见!” 房遗直一听不由吓了一跳:“什么?陛下召见二郎?” “二弟啊,肯定是你昨的胡言乱语传到了陛下耳中,这可怎么办?” 房遗爱听了不由喜上眉梢:“太好了,这下婚事肯定就解除了!” 看到弟弟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房遗直很是无语:“你心也太大了,你就不怕陛下龙颜大怒要惩处你?” 房遗爱笑道:“陛下能惩处我?还能砍我头不成?无非就是打我板子,顶多将我关进大牢或者流放,只要能退婚,这都不是事!” 完之后,房遗爱兴高采烈的往前院去了。 房遗直留在那里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弟弟的有道理,毕竟有老爹的功劳在,又不是什么谋反之类的大罪,皇帝不至于定个死罪。 不过,若是陛下龙颜大怒,有可能真的是流放!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弟弟竟然如粗触这场婚事,宁愿受到皇帝的惩处也不愿娶高阳公主。 跟着内侍一路前往太极宫,来到两仪殿前,房遗爱的内心也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毕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六边形全能帝王。 听到殿内的传唤,房遗爱这才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两仪殿,他用余光瞄了一眼皇帝。 大腹便便,看上去有点憔悴,不过当皇帝看过来的时候,目光如电,压迫感十足。 随后房遗爱的目光落在了最前面那个宽厚的背影上,他心里顿时就平静了下来。 我爹是房玄龄! 我爹为大唐立过功,我爹为大唐流过血,我爹还参与了玄武门之变! 怕啥? “拜见陛下!” 李世民笑呵呵道:“贤婿不必多礼!” 贤婿? 怎么叫的出口? 房遗爱顿时愣住了,随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二这是什么意思? 我昨不是嚷嚷着要退婚吗? 李二应该知道了才是,怎么还叫我贤婿? 堂堂可汗,这么不要脸的吗? 有那么一瞬间,房遗爱甚至怀疑老房是不是架空了皇帝。 就在他感到疑惑的时候,李世民又开口了。 “没想到啊,你竟然如此有诗才,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房遗爱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首诗竟然这么快就被李二知道了。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这首诗,李二厚着脸皮叫他贤婿。 一时间,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连忙道:“陛下,什么诗?” 李世民听了微微一愣:“嗯?《将进酒》这首诗不是你写的?” 房遗爱一脸迷糊道:“不知道啊,我在青楼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话的时候,他还特意点出了青楼两个字,就是想要提醒一下李二。 你看,我去青楼了!你快生气啊!你快解除婚约啊! 不过,李世民并没有生气,他笑呵呵道:“你能作出这样的诗作,明你饱读诗书,厚积薄发!” 屁! 有的人穷首皓经,然而一辈子也写不出首好诗。 而李白呢,十八岁就开始拎着把剑到处乱蹿,一辈子不是在喝酒就是在找酒喝的路上,哪有功夫看书? 写诗跟饱读诗书有什么关系? 一边在心里吐槽,房遗爱一边解释道:“陛下误会了,我从不读书,我不学无术,我一无所长。” 第5章 公主 长孙无忌等人全都看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难得皇帝夸赞你,你不领受,怎么还唱反调? 然而房遗爱可不只是想唱反调,他还想当众退婚呢! 房遗爱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沉声道:“陛下,臣身上有很多缺点,不学无术,无知粗鄙,脾气还不好,实在是配不上高阳公主……” 正着呢,只见房玄龄飞奔过来一脚将他踹出去老远。 话还没完就戛然而止,此刻房遗爱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老头身体还挺硬朗! 踹了一脚还不算完,房玄龄一边踹,一边训斥:“你个孽子!大殿上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吗?滚回家反省去!” 房遗爱直接被踹出了两仪殿,疼的他捂着屁股龇牙咧嘴,老头下脚可真够狠的,一点都不留情。 不过,房遗爱也只能干受着,这年头老子打儿子那是经地义的事,没处理。 还没完呢就被老头踹了出来,房遗爱心里还是有些不甘,还想进去再嚷嚷两句。 不过,看到两仪殿前的侍卫一个个单手按刀威风凛凛的样子,房遗爱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算了。 再强闯进去,他怕老爹兜不住。 虽然话没有完,但是意思却已经表达出来了。 李二脸皮应该没那么厚吧? 不就是诗仙的一首诗嘛,应该没那么大魅力吧? 两仪殿里,房玄龄立即请罪:“犬子胡言乱语,是臣管教不严,还请陛下恕罪。” 其实李世民心里还是有气的,不过看到房玄龄下脚那么狠,他心里的气也就消了个差不多。 一方面房玄龄毕竟是忠心耿耿功劳卓着的老臣,另一方面房遗爱这子确实诗才无双。 李世民笑道:“有才之人难免恃才傲物,年少轻狂,倒也正常,朕为可汗,岂会没有容人之量?” 两仪殿里开始议事,房遗爱也骑着马溜达着回了家。 房遗直正担心的等着呢,见到房遗爱进门连忙问道:“怎么样?陛下没有惩处你吧?” 房遗爱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别提了,陛下一口一个贤婿叫着。” 贤婿? 你嚷嚷着要退婚的消息传到皇帝耳中,皇帝怎么可能一口一个贤婿叫着? 房遗直仔细观察了一下,无语道:“你屁股上怎么有这么多脚印?” 房遗爱愤愤不平道:“我正要跟陛下要退婚呢,话还没完,老爹就把踹出了大殿,真是岂有此理!这么好的退婚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真就当着皇帝的面要退婚啊! 房遗直听的冷汗都流出来了,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弟弟身上多了这么多脚印。 敢在皇宫里当着皇帝的面作死,不踹你踹谁? 看到大哥都流冷汗了,房遗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哥,别担心,虽然我话没完,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皇帝应该会解除婚约吧?” “皇帝怎么也是可汗,总该要点脸吧?” 房遗直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你可别了!” 两仪殿后殿,议完事的李世民挥毫泼墨,写的正是今刚看到的《将进酒》。 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来到了皇帝的身边,看着书案上的宣纸。 一纸飞白,气势磅礴。 姑娘已经看呆了,她对父皇的飞白早已经习以为常,她惊讶的是父皇所写的这首诗。 即便她只是一个女孩都看的心情激荡,被这首诗的豪迈洒脱深深的感染到了。 她竟然从未在任何诗书上见过这首《将进酒》! 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样好的诗怎会默默无闻呢? “父皇,这是谁的诗啊?” 李世民正在陶醉的欣赏着自己的书法,听到声音回过神来,转头笑道:“兕子,来看看父皇的飞白有没有进步?” 能在两仪殿自由出入的公主唯有晋阳公主李明达,名兕子。 长孙皇后去世时,晋王李治和晋阳公主李明达还年幼,李世民没有假手他人,而是将他们兄妹俩接到了身边亲自抚养。 晋阳公主也成了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由皇帝亲自抚养长大的公主,其受宠程度可见一斑。 晋阳公主连连点头:“嗯,父皇的飞白愈发的精进了,笔墨间豪气恣意,配这首诗绝了。” “父皇,这是谁的诗啊?我怎么没见过?” 这马屁拍的漫不经心,因为晋阳公主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书法上,而是放在了诗上。 李世民自然也听出来了,不过一点都不觉得不高兴,谁让女儿这么娇憨可爱呢? 李世民一脸慈爱的笑道:“你当然没听过,这是房遗爱昨夜新作的诗。” 房遗爱? 晋阳公主的脑袋瓜有点蒙,呆呆的问道:“就是高阳姐姐的驸马?” 李世民点头道:“对,房相次子。” 晋阳公主低头看了看诗作,又抬起头来眨了眨眼,一双凤眼中全是迷惘。 这是房遗爱作的诗? 不对啊,高阳姐姐不是抱怨房遗爱看起来呆呆的傻傻的,就是个莽夫吗? 这首诗绝对是名传千古的佳作,有这样的绝世诗才能叫莽夫? 李世民笑问道:“怎么了?觉得不可思议?朕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就叫人不可貌相!” 正着,内侍孙立走了进来,恭声道:“陛下,高阳公主求见。” 李世民笑道:“传她进来吧。” 高阳公主疾步走进了大殿,只见她身材高挑而丰满,肌肤白皙,艳若桃李,看起来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 不过,此时她却气鼓鼓的一副生气的样子。 “父皇!” “女儿听房遗爱在外面嚷嚷着要退婚!” “明明是他配不上我,他竟然还有脸嚷嚷着退婚!他这样做,置皇家威仪何在?” “父皇,您就该狠狠的惩处他一顿,然后解除婚约!” 李世民笑道:“谁还没有年轻不懂事的时候,房相回去会好好教导他的!” 高阳公主不满的噘嘴道:“父皇,他都如此无礼了,您怎么还纵然他?” “反正女儿也不愿下嫁他,父皇不如就借此解除了婚约!” 李世民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问道:“房氏也是显赫大族,房相是开国功臣,劳苦功高,房夫人出身范阳卢氏,这样的门第也不算委屈你,你为何不愿下嫁房遗爱?” 第6章 一天打三顿 房玄龄是宰相、国公,房遗爱确实算的上出身显贵,不过高阳公主却不为所动,房遗爱出身再显贵能有公主显贵? “父皇,我偷偷去看过房遗爱,他看起来憨憨的傻傻的,我不喜欢。” “而且,听人他只知道舞枪弄棒,就是一个莽夫!”高阳公主的语气、神情中带着一股嫌弃的味道。 晋阳公主笑道:“姐姐,他可不是莽夫,他是个大才子呢!” 高阳公主嘴角微微一撇:“就他?大才子?” 李世民笑道:“所以,传言不可尽信,眼见不一定为实。来,你来看看这首诗,这首诗就是房遗爱所作。” 房遗爱真会写诗? 而且还写的不错? 高阳公主有些怀疑的走上前来看向书案上的作诗。 自从长孙皇后去世之后,后宫虽然没有乱起来,但是规矩却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所以高阳公主养成了骄纵的性子,不过毕竟受过皇家教育,诗书的根底还是有的,她也能辨出诗的好坏。 正因如此,她才感到惊讶,她以为房遗爱灵感乍现写出了一首不错的诗。 却怎么也没想到书案上竟然是这样一首诗,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房遗爱怎么可能写的出这样的诗作? 高阳公主怀疑道:“父皇,这首诗不会是房遗爱找人代写的吧?” 晋阳公主提醒道:“姐姐,谁写出这样的诗就能名扬下,流传千古,又怎会将这样的诗作送给别人?” 李世民点头道:“兕子的是,若是一般的诗作还有可能是别人代笔,这样的诗作怎么可能?谁会傻到将流芳千古的机会让给别人?” “况且,能有这样的无双诗才,必有文人风骨,岂会做代笔之事?” “所以,这首诗必然是房遗爱写的,无需质疑。” “出身显贵,文武双全,长的也相貌堂堂,这样的驸马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高阳公主娇声道:“父皇,就算这首诗是房遗爱作的又如何?” “他这个人真的憨憨的傻傻的,就跟个呆子一样,看起来一点情调都没有!” “而且他还到处嚷嚷着要退婚,若是我还下嫁他,那我还有什么颜面可言啊?” 李世民微微摇头道:“朕既然已经赐婚,金口玉言,岂能反悔?些许议论而已,不必在意,赐婚之事勿复多言。” 忙碌了一的房玄龄终于回到了家。 房遗直一整都忐忑难安,盼着老爹回家盼的望眼欲穿。 事到如今,房遗爱也有些紧张起来,他倒不是紧张皇帝会惩处他,他是觉得太平静了,皇帝该不会没解除婚约吧? 房玄龄面沉如水的走了进来,兄弟俩连忙起身相迎。 “爹,陛下没有生气吧?” “爹,陛下解除婚约了没?” 房玄龄在案前坐了下来,沉声道:“二郎你好大的胆子!当着陛下的面竟然敢提退婚的事,若不是你作了首好诗,陛下就算不将你流放岭南也会打你的板子!” 房遗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挨板子也罢,流放岭南也罢,只要能解除婚约就好!” 房玄龄听了那叫一个头疼,怎么这子就这么执着的想要退婚呢? 房遗直在旁听的有点懵,疑惑的问道:“二郎作了首诗?什么诗?” 房玄龄从袖子中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房遗直:“你自己看看吧。” 此时此刻,房玄龄看起来面色很平静,其实他在尚书省激动了一。 儿子出息了! 竟然有这样的无双诗才! 房遗直疑惑的接过纸来仔细看去,禁不住脱口赞道:“好诗,好诗啊!” 反复看了两遍,他才回过神来,一脸的不可思议:“爹,这首诗是二郎作的?这怎么可能?” 房遗爱一听顿时不爽了:“哎,大哥,你什么意思?” 房遗直白了他一眼,什么意思你自己没点数吗? 房玄龄也很疑惑:“二郎啊,这首诗你怎么作出来的?” “不知道啊。” “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房玄龄和房遗直听了不由面面相觑,这样也行? 房玄龄捋着胡须笑道:“没想到啊,我儿还有这样的诗才!” 房遗直羡慕道:“就算二郎再也不作诗,只此一首诗就能名扬下,名垂青史!” 房遗爱一脸认真的问道:“爹,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娶高阳公主,咱能不能把婚退了?” 房玄龄斜瞄了他一眼,摇头道:“你就别想了,这婚是不可能湍。陛下金口玉言,想娶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没得选!” 房遗直也连忙劝道:“二郎,我也帮你打听了下,高阳公主貌美如花,只是性情稍稍骄纵了些而已。” 房遗爱沉吟道:“就这么吧,我若真娶了高阳公主,那得一打她三顿,少一顿都不行!” 公主可是金枝玉叶,打公主? 还一打三顿? 房玄龄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老夫先打断你的腿!” 见势不妙,房遗爱爬起来就跑。 一边跑,他还不忘回头大喊:“若是不退婚,我到做到,一不打她三顿,我就不姓房!” 房玄龄一拍书案:“这个逆子!气死老夫了!气死老夫了!” 房遗直连忙宽慰道:“爹,您消消气,别跟二郎一般见识,也许过段时间他自己就想明白了。” “看看二郎写的这首诗,您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这首诗绝对是可以名扬下的传世之作,事实上,今在两仪殿皇帝当众公布之后,很快就在官衙里传开了。 今无论走到哪里,房玄龄都感到十分的骄傲。 房玄龄哼了一声:“如果不是这首诗,刚刚老夫早就把这逆子的腿打断了!” 离开上房的房遗爱感到很失望,他原本以为到处嚷嚷着退婚,而且还来青楼,李二肯定会气急败坏的解除婚约。 没想到李二不但没生气,还一口一个贤婿叫着。 看来来青楼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房遗爱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院。 春兰看了一眼房遗爱,先是上前迎了两步,然后突然停下来扭过头去。 第7章 公子变了 嘿,这蹄子还生气了!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连生气的模样都这么可爱。 “怎么了这是?” 房遗爱走上前来,拉着春兰的手坐下。 不得不,这手可真软啊。 太娇嫩了,仿佛捏一把就能捏出水来一般。 他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之前的房遗爱真是个榆木疙瘩,身边有这么娇俏可爱的丫鬟,却只喜欢舞刀弄枪,一点都没有发现球类运动的美好。 春兰微微嘟嘴,声道:“奴婢发现公子变了!” 房遗爱不慌不忙,一边捏着手,一边问道:“变了?我哪儿变了?” “反正就是觉得公子变得不一样了,还,还去青楼……” “你这蹄子,管的还挺宽!”房遗爱完之后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 春兰关切的问道:“公子,怎么了?” 房遗爱叹道:“你没听吗?皇帝赐婚,将高阳公主许配给我。” 春兰微微点头,声道:“奴婢也听了。” 房遗爱深深的叹了口气:“简直是惊噩耗!这对我来是个巨大的打击!我不想娶公主!” “偏偏我爹还不愿意退婚!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去青楼,这样皇帝知道了就会主动解除婚约。” “你以为我想去青楼吗?” “唉,我还不是迫不得已!我的苦衷有谁能明白?” 这一刻,房遗爱脸上的不甘、憋屈、痛苦展现的淋漓尽致。 春兰低着头眼泪汪汪的,懊恼的轻声道:“公子,对不起,是奴婢误会你了!” 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房遗爱伸手捏了捏她光滑的脸蛋,笑道:“没事,公子我大度的原谅你了!过来给我按按腰!” 房遗爱翻身趴在了软塌上,春兰跪坐在旁边,轻轻的按摩起来。 虽然没什么力道,不过还是挺舒服的。 没一会儿春兰就累的喘息起来,关切的问道:“公子,皇帝解除婚约了吗?” 房遗爱摇了摇头,叹道:“没有!” 春兰咬着嘴,有些遗憾的惊呼道:“啊?怎么没有?公子不是都去青楼了吗?” 房遗爱无奈道:“还不是因为我太优秀了!今皇帝宣召我入宫,一口一个贤婿叫着,真是愁死我了!” 到这里,房遗爱转头问道:“怎么?你也不想我娶高阳公主?” 犹豫了一下,春兰微微点头道:“公主身份尊贵,规矩肯定也大,奴婢可是公子的房里人,想想就觉得怕呀!” 房遗爱笑道:“这么,咱俩倒是一条战线了,看来我还是得再接再厉啊!” 一整夜,房遗爱都在想怎么才能让李二解除婚约。 但是却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连去来青楼李二都不在意,还能怎么办? 其实他还有一个杀手锏,那就是出家。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出家的。 生为宰相之子,剃度出家从此青灯古佛,那也太不值了。 所以,还是得从长计议。 话又回来,人都房谋杜断,可见老头子还是很有计谋的,就是不知道老头子有没有什么法子。 第二一大早,房遗爱就让管家找来了几个木匠,让他们按照图纸打制桌椅。 见到弟弟没有出去胡闹,房遗直松了口气,随即疑惑的问道:“二郎找来木匠干什么?” 房遗爱笑道:“当然是拍拍咱爹的马屁,不对,是好好孝顺孝顺咱爹!” 打制家具来孝顺老爹? 这些木料看起来也寻常啊。 房遗直笑了笑没当回事,不过他也没有阻拦,随弟弟折腾去吧,只要不再嚷嚷着退婚就好。 宰相府请来的木匠技艺自然十分精湛,桌椅的制作本来也不算难。 一的时间,五个木匠一人制造出了一套桌椅,做工都相当的不错。 估摸着老头子差不多该回来了,房遗爱扛着桌子,拎着椅子直奔上房而去。 实木的桌子着实不轻,不过房遗爱一身勇力,扛着倒也不觉得吃力。 虽然在尚书省忙碌了一,但是房玄龄还是时不时的惦记着房遗爱,回府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二郎今没闯祸吧?” 房遗直笑道:“没有,二郎今找了几个木匠打制家具,要好好孝顺您呢!” 房玄龄听了总觉得心惊肉跳,这子不闯祸就已经算是孝顺了。 房遗爱扛着桌子,一手拎着椅子,在廊下探头探脑的问道:“爹,您回来了?没拿刀吧?” 房玄龄没好气道:“赶紧滚进来吧!” 房遗爱笑嘻嘻的走了进来,笑道:“爹,您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以前硬朗了。” “每忙于公务,案牍劳形,实在太辛苦了!儿子我心疼啊,特意让人制作出了一套桌椅孝顺您!” 一边着,房遗爱将桌椅放了下来。 不管怎么,儿子孝顺自己,房玄龄心里还是感到很熨帖的。 房玄龄背着手打量着桌椅,好奇的问道:“这是坐具?” 房遗爱点头道:“对,这是椅子,这是桌子,坐上去很舒服,坐久了也没那么累。” “爹,您试试?” 看上去怪模怪样的,房玄龄坐上去试了一下,仔细的体验了一番。 “坐着是挺舒服的,就是,总觉得这么坐着有些不雅。” 房遗爱道:“怎么会不雅呢?习惯了就好,最重要的是坐着舒服,这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您上了年纪了,更应该保重身体。” 房玄龄倚在了靠背上禁不住点零头,不得不,坐起来确实舒服的很! 房玄龄开怀的笑道:“好,难得二郎这么有孝心,把桌椅摆到书房里去吧。” 这玩意儿真有那么好? 房遗直连忙道:“爹,我试试。” 带着好奇,房遗直坐上了椅子,还试了试趴着写字的样子。 他惊奇道:“舒服,这可比跪坐着舒服多了,尤其是伏案写字更是方便!” “二郎,可以啊,爹最近总是腰酸背痛,有了桌椅就能大大缓解病情!” 看到老头子十分开怀,房遗爱也不禁笑了起来,这马屁看来是拍对了。 第8章 换个公主? 房遗爱殷勤的上前搀着老头子坐了下来,陪笑道:“爹,我认真的反省了下自己,这两瞎胡闹,给您惹了不少麻烦。” 房玄龄听了不由老怀大慰,捋着胡须笑道:“现在想明白了?” 房遗爱连连点头道:“想明白了,我就不该瞎折腾,您老足智多谋,退婚这事还得您亲自出马,想一个妥帖的法子把婚给退了。” 怎么还想着退婚? 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房玄龄抬起手来就想给儿子一点的教训,随即又将手放了下来。 毕竟儿子刚刚孝敬了桌椅,让他心里很熨帖。 房玄龄苦口婆心的问道:“二郎啊,你为什么非要退婚呢?” 房遗爱低声道:“爹,我听高阳公主骄纵跋扈,何必娶个祖宗回来供着?” “而且公主中也有不守妇道的,万一高阳公主也不守妇道怎么办?到时候,不是给我们家族蒙羞吗?” 房玄龄听了哑然失笑:“高阳公主备受陛下宠爱,怎会做出不守妇道之事?” “况且,大家姐也有不守妇道之人,难不成你就不娶妻了?” “陛下赐婚,于陛下而言,这是在笼络功臣,稳固江山,为继君铺路。” “于我房家而言,迎娶公主,既是表明效忠皇帝,也是在延续富贵。” “虽然老夫如今位居宰相,可庇佑你们兄弟门荫入仕。可是老夫总有入土的那一。” “你娶了公主,你的后代就有了皇室血统,可以富贵绵延。” “这是政治联姻,不是你儿胡闹几下就能改变的。你明白吗?” 老头子的谆谆教导,房遗爱倒也听的明白,沉吟问道:“爹,要不咱们和陛下商量商量,换个公主?” 换个公主? 你当公主是大白菜可以随意挑? 房遗直听的瞠目结舌! 房玄龄深吸一口气,大喝道:“来人,取老夫的刀来!” 怎么又要动刀了! 房遗爱跳起来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叫道:“反正我绝不娶高阳公主!如果换个公主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的!” 房玄龄气呼呼道:“气死老夫了!从明起断了他例钱,不许他从账房支钱,免得他再去青楼胡闹!” 房遗直连忙道:“爹,您消消气,我再好好劝劝二郎,一定会让他回心转意的。” 房玄龄放心的点零头,只要禁了这子的例钱,他就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月上中,写完奏章的房玄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他就愣住了。 若是往常,伏案写了这么久的奏章,会腰疼的直不起身。 但是今晚虽然也腰疼,却远没有以前那么严重。 这都是桌椅的功劳。 桌椅远比预想中还要舒适,房玄龄感到很惊喜,有了桌椅就不用再忍受案牍劳形之苦了。 第二一大早,房玄龄上朝的时候还特意吩咐下人带上桌椅,摆到尚书省的值房里。 散朝之后,褚遂良走了进来,惊讶的问道:“房公,这是什么新奇坐具?” 房玄龄捋着胡须自矜的笑道:“这是桌椅,我家二郎孝敬的,能缓解案牍劳形之苦,比正坐要舒适很多,伏案办公也不用担心腰酸背痛了。” 褚遂良笑道:“遗爱贤侄真有孝心,房公有福气啊!” 房玄龄心里很是高兴,摆手笑道:“不值一提!这子一直混混沌沌的,现在总算是开了一点窍。” 褚遂良笑道:“贤侄那是厚积薄发,一首《将进酒》必将名扬下,名留青史!” 房玄龄笑的合不拢嘴:“不过是侥幸之作罢了!” 褚遂良好奇的问道:“房公,这样的坐具真的舒适?” 房玄龄起身笑道:“一试便知。” 褚遂良也没客气,便亲自上前去尝试。 亲自体验过后,褚遂良十分欣喜:“果然舒适很多!” 很快,宰相值房就变得热闹起来,几乎所有的朝廷重臣都赶了过来,济济一堂。 朝廷重臣俱已老迈,每日间都苦苦忍受案牍劳形之苦,对于舒适的坐具都十分感兴趣。 前朝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李世民耳中,一众朝廷重臣竟然都齐聚在房玄龄的值房? 发生了什么事? 李世民顿时坐不住了,带着内侍们直奔尚书省。 “陛下驾到!” “臣等恭迎陛下!” 李世民走进了值房,好家伙,人是真不少。 房玄龄七窍玲珑,主动解释道:“犬子遗爱孝敬了老臣一套桌椅,可以缓解案牍劳形之苦,一众同僚们来看个新奇,没想到竟然惊扰了陛下。” 李世民惊讶道:“桌椅?能缓解案牍劳形之苦?” 别更加年迈的朝廷重臣了,就连他长时间伏案批阅奏章也难免腰酸背痛。 长孙无忌笑道:“坐椅子确实比正坐要舒适很多。” 褚遂良等人也纷纷应和。 “确实舒适。” “这老腰可算不用遭罪了!” 听到一众重臣纷纷赞誉,李世民也来了兴趣:“朕来试试。” 罢,李世民走上前去亲自体验起来。 “这比正坐舒适太多了!” 李世民感到很惊喜:“这是朕的贤婿做出来的?” 房玄龄笑道:“是遗爱做出来的,是心疼老臣腰酸背痛!” 李世民笑道:“遗爱孝心可嘉啊!只是这子只想着孝顺自己老子,怎么就没想着孝敬朕这个岳父?” 房玄龄笑着解释道:“毕竟是新奇坐具,老臣想着先体验体验试试,没想到竟然引得一众同僚们都来尝试,而且都觉得好。” 李世民颔首道:“看来众卿都饱受案牍劳形之苦啊!” “来人,传旨将作监打制桌椅,也给各官衙全都换上桌椅!” 一众重臣听了心中大喜,齐声道:“臣等拜谢陛下!” 李世民摆了摆手,笑道:“咱们这也算是托遗爱的福了,终于能摆脱案牍劳形之苦。” 李世民之所以这么,也是觉得面上有光,毕竟房遗爱刚刚被选为驸马。 虽然房遗爱这子也办零糊涂事,但是无论写诗还是制作桌椅都很长脸啊。 所以,这个女婿选的好啊! 第9章 大冤种 “什么?禁了我的例钱?还不准我去账房支钱?” 一觉醒来的房遗爱当即就傻眼了。 房遗直宽慰道:“只要你不出去胡闹,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房遗爱一把搂着兄长的肩膀,笑道:“大哥,咱们兄弟手足情深,弟弟想借点钱,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房遗直无奈道:“什么借不借的,若是往常你直接拿去花便是,但是爹爹刚刚吩咐了,我也不能违背啊。” “二郎啊,你就听哥哥一句劝吧,老老实实迎娶高阳公主,别折腾了,你想的那些都是杞人忧!” 房遗爱仰长叹道:“你们都以为我是在胡闹,殊不知,我是在拯救我们这个家族!” “我去青楼自污,冒着风险嚷嚷着退婚,我容易吗?还不是为了我们房家?” “家人们,谁懂啊?” 房遗爱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只留下房遗直一脸懵圈的站在那里。 老头子断了他的例钱,是不想让他去青楼胡闹。 由此可见,去青楼还是有效果的,俗话的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在没有想到别的办法前,青楼还是得接着去。 问题是去青楼需要钱,而他现在没钱。 想到这里房遗爱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皇帝都已经赐婚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成亲,紧迫感十足啊。 春兰端着个钱箱来到了房遗爱身边,打开钱箱推了过去,声道:“这是奴婢攒下的钱,够吗?” 钱箱里有两串钱,还有散落的几百文铜钱。 房遗爱顿时怔住了,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该什么好。 且不这点钱够不够,他怎么好意思拿着丫鬟的钱去逛青楼? 啪的一声,房遗爱将钱箱扣了起来,然后推了回去。 “不用,我有办法!” 堂堂穿越者,还能被钱为难住? 完之后,房遗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 有什么来钱快的法子呢? 皱眉苦思了一会儿之后,房遗爱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 烈酒! 因为府里就有存酒,只需要蒸馏一下就可以,不用他自己花钱买。 做就做,房遗爱立即就去酒窖里搬酒,然后准备家伙事开始蒸馏酒。 房遗直知道后也没在意,只要房遗爱没出门就好,在家里随便他折腾去。 忙活了半,终于成功的蒸馏出了两坛烈酒。 一个新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上哪儿去找大冤种呢? 略一思索,房遗爱就有了人选,提着两坛烈酒兴冲冲的就往外走。 房遗直闻讯匆匆追了上来:“二郎,你去哪儿?” “找人喝酒去!” 房遗爱晃了晃手里提的两坛酒,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看到房遗爱只是提了两坛酒,房遗直顿时就放心了,喝酒就喝酒吧,反正他又没钱。 咣的一声,房遗爱一脚踹开了卢国公府的大门。 “程处默!” “程处亮!” “还不快出来接客!” 程处默、程处亮兄弟俩提着棍子冲出了出来。 “房遗爱,你还敢上门来!” 看到兄弟俩鼻青脸肿的样子,房遗爱疑惑的问道:“你们哥俩怎么了这是?” 程处默一脸悲愤道:“大家都一块舞刀弄枪,你怎么就会写诗了?我爹回来把我们好一顿打!” 房遗爱一听顿时乐了:“我那是遗传,我爹是文臣,学识渊博,文采斐然,我突然悟了写出首好诗来,这不很正常吗?” 程处默兄弟俩挠了挠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程处默围着房遗爱转了一圈,似笑非笑道:“房遗爱,你很勇啊,陛下赐婚,你竟然敢到处嚷嚷退婚!” 房遗爱无奈道:“实属无奈,谁乐意娶公主啊?” 程处亮不满道:“你什么呢?娶公主怎么了?我觉得娶公主挺好的!” 他感觉有被内涵到,因为他娶了清河公主。 房遗爱笑道:“也不知道是谁被赶到客房睡!” 程处亮的脸一下子红了,急声道:“我们那是夫妻情趣,你懂个屁!” 程处默疑惑的问道:“你爹竟然没揍你一顿?” 房遗爱笑道:“揍倒是没揍,不过却断了我的例钱。所以我特地从家里偷出来了两坛酒,想卖给你们。” 程处默哂笑道:“两坛酒值几个钱?” 房遗爱笑道:“一坛酒一百两金子!” “一坛酒一百两金子?” “你疯了?” “你觉得我们是傻子吗?” 房遗爱诚恳道:“这酒可非同一般!是千年陈酿,世间难寻,十分珍贵。” “我爹珍藏了几十年都没舍得喝,一句价值千金都不为过!” “我知道程叔素来好酒,所以才想到了你们兄弟!” “你俩刚挨了一顿毒打,买下这千年陈酿孝敬给程叔,程叔一高兴不就不打你们了吗?” 程处默疑惑道:“千年陈酿?价值千金?真的假的?” 房遗爱拍着胸膛道:“当然是真的,我房遗爱什么时候过谎?” “你们若是不相信,可以先品尝一下。” 程处默兄弟俩听了惊喜道:“还能品尝?” 这可是千年陈酿,能品尝一下也赚大了! 房遗爱豪爽的笑道:“咱们兄弟是什么交情?品尝一下又有何不可?” 程处亮一溜烟的就取来了酒杯。 房遗爱痛快的拆开了酒封,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即飘散开来。 尤其是当房遗爱倒酒的时候,更是酒香四溢。 程处默兄弟俩咕咚一下吞了口口水,这酒香也太浓郁了吧? 刚才房遗爱什么千年陈酿,他们根本就没当回事,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千年陈酿? 但是,现在他们却禁不住犯嘀咕,这该不会真的是千年陈酿吧? 这下有名的美酒他们都喝过,却从没闻到过如此浓郁的酒香。 倒了两杯酒之后,房遗爱又十分宝贝的将酒坛封好,笑道:“两位兄弟,请吧!” 程处默和程处亮早就被勾起了馋虫,迫不及待的端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一杯酒足足有二两,这可不是度数低的米酒,而是五六十度的蒸馏酒。 第10章 孝敬 这可是五六十度的烈酒! 二两酒一饮而尽,从没喝过烈酒的程处默兄弟俩一下明白了什么叫火辣辣的滋味。 “嘶!” “好烈的酒!” “好辣啊!” 房遗爱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样?我是千年陈酿,名副其实吧?” 程处默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这绝对是千年陈酿!” 虽然他从没见过千年陈酿,甚至都没听过。 但是如果有千年陈酿,那一定就是眼前的酒,不然怎么会如此浓烈? 长安的美酒他全都品尝过,却没从品尝过如此浓烈的酒,甚至都没听过。 房遗爱自信道:“我这是下第一美酒,一点都不算吹牛逼吧?” 程处默、程处亮连连点头道:“不算,这绝对是下第一美酒!” “当得起下第一美酒之称!” 房遗爱笑道:“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稀有!这可是千年陈酿!” “哪怕你找遍下都找不出第三坛来!” “我爹珍藏了几十年都没舍得喝一口!若不是兄弟我缺钱,我是绝不会偷拿出来卖掉!” “我也是顾念着咱们兄弟情深,才想着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了你们!” “一百两黄金一坛,你们若是不要,我就去寻长孙冲了!” “那就便宜长孙冲那子了,这可是价值千金的千年陈酿啊!” 房遗爱唾沫横飞的吹嘘着,程处默一听房遗爱要去找长孙冲,连忙道:“一百两黄金一坛,好,我们要了!” 完之后,程处默啪的拍了一下程处亮的后脑勺:“还不快去取金子!” 程处亮去也匆匆来也匆匆,将二百两黄金一下子塞给了房遗爱。 程处默一个箭步上前提起霖上的两坛酒。 二十斤黄金在手,房遗爱满面笑容:“告辞了!” 程处默同样满面笑容,连连点头道:“不送!” 一个想着快点离开,一个想着快点送走,都生怕对方突然反悔。 见到房遗爱走的远了,程处亮咣的一声就将大门关了上来。 然后兄弟俩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价值千金的千年陈酿啊,房二竟然就这么卖给了我们!” “都房二写了首诗变聪明了,结果还是跟以前一样憨傻!” “可怜的房二,回去肯定会被暴打一顿,希望他这次能长点教训吧!” 房遗爱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卢国公府大门也不由笑了起来,有这样的大冤种朋友真的太棒了! 哐的一声,房遗爱将包袱放在了桌子上。 春兰疑惑的问道:“公子,这是什么?” 房遗爱笑道:“打开看看。” 春兰满心疑惑的打开了包袱,十二铤金子整齐的出现了她的眼前,金灿灿的,是如茨耀眼夺目。 春兰傻眼了,呆呆道:“公子哪来这么多金子?” 其实以房遗爱的宰相之子的身份,拿出二百两黄金并不算稀奇,但是他刚刚被禁了例钱,也不许他去账房支钱,突然又拿出了二百两黄金就太稀奇了。 房遗爱笑道:“卖酒的钱!” 春兰惊呼道:“就是那两坛酒?” 房遗爱点头道:“对啊,一坛酒卖了一百两黄金。” 春兰一脸好奇的问道:“公子卖给谁了?” 今见到公子折腾了半折腾出了两坛酒,她还有些心疼,虽然那些酒都不怎么值钱,但是也不能这么糟践啊。 她现在就怕公子是强买强卖,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公子肯定会受罚的。 房遗爱笑道:“放心吧,卖给了程处默兄弟。” 卖给了程处默兄弟啊,那就没事了,春兰喜滋滋道:“程公子人真好!” 房遗爱抽了两铤金子,然后笑道:“都收起来吧。” 程咬金回到了国公府,程处默兄弟俩顿时献宝似的跳了出来。 “爹,今我们整了两坛好酒孝敬您!” “千年陈酿!世间难寻!” “一百两金子一坛呢!” “捡大便宜了!” 程咬金一听不由愣住了,随即哐哐给了儿子两脚。 “这世上哪有什么千年陈酿!” “还一百两黄金一坛,你们两个败家玩意儿!” 程处默兄弟俩赶忙爬起来解释。 “爹,真的是千年陈酿!” “不信您尝尝就知道了,绝对算的上是下第一美酒!” “房相珍藏了几十年都没舍得喝一口。” “房二被房相禁了例钱,这才把酒偷出来卖掉。” 程处默兄弟俩你一嘴我一嘴的解释着。 程咬金摸了摸脑袋:“房相珍藏了几十年的美酒?没听过啊!你们尝过?” 程处默连连点头道:“尝过,货真价实的千年陈酿,名副其实的下第一美酒!” 下第一美酒? 这名头顿时勾起了程咬金肚子里的馋虫。 “还不快去拿来!” 程处默兄弟屁颠屁颠的将两坛酒抱了过来。 程咬金一把撕开了酒封,浓烈的酒香立时飘散了开来。 他凑上去深深的吸了一口酒气,眼睛瞪的像铜铃,惊呼道:“好浓香的酒气!” 喝过不知道多少好酒,他却从没有闻到过如此浓香的酒气,程咬金对眼前的酒也多了期待。 他直接举着酒坛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这么多的烈酒入喉,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呛的咳嗽起来。 程处默关切道:“爹,您没事吧?您慢点喝!” 虽然被呛到了,但是缓过来的程咬金却放声大笑。 “好烈的酒!痛快!太痛快了!” 程处默兄弟顿时得意了起来。 “爹,我们的没错吧?这就是千年佳酿,世间难寻,价值千金!” “爹,您就这是不是下第一美酒吧?” 程咬金哈哈笑道:“这绝对是下第一美酒!” “千年佳酿,果然名不虚传啊!” “房相珍藏了几十年都没舍得喝,却让老夫得到了,哈哈哈!” “一百两金子一坛,太值了!” 房府,房玄龄疑惑的问道:“二郎没回来?他哪儿来的钱?” 房遗直同样很疑惑,微微摇头道:“不知道啊,他今提着酒出门,是找人喝酒,不会是跟人借的吧?” 房玄龄沉吟道:“明日你去打听打听,把钱还了,然后告诉他们不许再借给二郎钱。” 第11章 嘚瑟 翌日,早朝。 程咬金使劲甩了甩了头。 昨喝了半坛千年陈酿,后劲很大,以至于他现在头疼的厉害。 不过不要紧,可以站在朝堂上睁着眼睛眯瞪会儿,只要不是出兵打仗的事儿,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头疼归头疼,但是一想到千年陈酿的香醇浓烈的滋味,程咬金就禁不住口齿生津。 可惜啊,就只有两坛。 冗长的朝会终于结束了,散朝这个两个字让程咬金如闻仙音,一下子从眯瞪中清醒了过来。 走出大殿,程咬金看到房玄龄顿时就乐了,这时候不显摆还等待何时? “老房啊,你那珍藏了几十年的千年陈酿,还在吗?” “千年陈酿,价值千金,你珍藏了几十年都没舍得尝一口,俺老程替你尝了!” “哇哈哈,没的,绝对是下第一美酒!” “那滋味,真是太过瘾了!” 房玄龄听的一头雾水,疑惑的问道:“什么千年陈酿?” 程咬金哈哈笑道:“老房你就别装了,你藏的很深,但是呢,搁不住家里有个败家儿子,把你珍藏的千年陈酿偷出来卖掉了。” 旁边的李绩疑惑的问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千年陈酿?” 程咬金哈哈笑道:“懋功,你孤陋寡闻了,这世上真有千年陈酿,十分珍稀,价值千金,你没听过也正常。” “不信你问房相,他珍藏了几十年都没舍得喝一口。” 房玄龄很是无语:“老夫真没有千年陈酿,听都没听过。” 尉迟敬德走了过来,嗤笑道:“什么千年陈酿,用你的榆木脑袋想想,千年前的酒放到现在还能喝?你指定是被人骗了!” 程咬金不满道:“呸,尉迟老黑,你个见识短浅的家伙知道个屁!” “这世上真有千年陈酿!是我儿从房遗爱手上买到的!” “老夫亲自尝过,绝对是下第一美酒!” 房玄龄本来还疑惑房遗爱哪儿来的钱去青楼,现在终于明白了。 他哭笑不得道:“老夫又不好酒,家里怎么可能有珍藏的千年佳酿?况且老夫真没听过有什么千年陈酿。” 程咬金嚷嚷道:“老房你这就不地道了,俺老程都已经尝过了,你咋还不承认呢?俺老程还能笑话你不成?” 尉迟敬德哈哈笑道:“程老粗你是被房家二子骗了!” 程咬金嚷嚷道:“放屁!俺老程整日打雁还能被雁啄了眼?” “是不是千年陈酿俺老程还能尝不出来?” “不是俺老程吹,绝对是下第一美酒!什么郎官清、石冻春提鞋都不配!” “你们若不信就来尝尝,谁若觉得不是千年陈酿,俺老程把脑袋拧下来给他当球玩!” 竟然的这么狠? 尉迟敬德等人禁不住都信了几分,不别的,是不是好酒程咬金肯定能尝的出来。 但是下第一美酒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李绩等人也不禁好奇起来,倒是什么酒能让程咬金认作是千年陈酿? 最好奇的还是房玄龄,房遗爱明明就是从家里拎着两坛酒出的门,怎么就成了千年陈酿? “下第一美酒?” “千年陈酿?” “朕倒是头一次听!” 李世民出现在了众人身后。 程咬金拍着胸膛道:“陛下,臣敢保证绝对是下第一美酒,绝对是千年陈酿!” 李世民也是好酒之人,笑道:“那还等什么,去品鉴一番!” 李世民、房玄龄、李绩、尉迟敬德、长孙无忌跟着程咬金直奔卢国公府。 程咬金将一坛半酒取了出来,嘚瑟的笑道:“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千年陈酿!” 尉迟敬德顿时笑了起来:“这酒坛子看上去可不像是千年陈酿啊!” 众人看了一眼酒坛也全都笑了起来,现在他们开始怀疑程咬金是不是在戏耍大家。 这老东西没脸没皮,该不会是被房遗爱那子耍了,怕人笑话,把大家都拉下水吧? 程咬金看了一眼簇新的酒坛子,哼道:“肯定是被老房换过。” 房玄龄很是无语,我真的没有珍藏千年陈酿! 事实胜于雄辩,程咬金心里也是憋了一股劲儿,他二话不立即拆开了酒封。 “先给陛下满上!” 程咬金罢径直来到皇帝面前斟酒,酒气顿时就散发了开来。 李世民惊讶道:“好浓郁的酒香啊!” 程咬金又拎着酒坛子来到了房玄龄面前。 酒香扑鼻,房玄龄都懵了,这真的是我家的酒? 在座的众人什么美酒没有喝过,但是,能散发出这么浓郁的酒香的酒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这酒闻着确实不凡。 一时间,众人对杯中的酒也多了几分期待。 李世民扬声道:“来,共同举杯,一起品鉴这千年陈酿!”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厅里就响起了一阵吸气的声音。 “好烈的酒!” “太烈了!”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烈的酒!” 听到众饶惊呼声,程咬金脸上的笑容逐渐嘚瑟。 “俺老程没错吧?” “这是不是千年陈酿?” “这是不是下第一美酒?” 这样的烈酒别喝过,连听都没听过。 尉迟敬德等人尝过酒之后再不质疑。 “没错,这肯定是千年陈酿!” “下第一美酒,名副其实!” “没想到啊,老程竟然的都是真的!” 李世民也禁不住点头赞誉道:“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千年陈酿,喝着真是过瘾啊!” 尉迟敬德连连点头道:“这酒可太够劲了,相比之下,其他的美酒简直淡如水!” 所有人都对千年陈酿赞不绝口,唯有房玄龄在愣神,他甚至在怀疑自己家是不是真的珍藏了千年陈酿。 程咬金嘚瑟道:“老房,不要太难过,不就是两坛千年陈酿吗?要怪就只能怪你家二子太败家!” 房玄龄抬头问道:“这真是我家二郎的酒?” 程咬金点头道:“那还有假?你家二子提着酒上门换了二百两金子!” 尉迟敬德摇头道:“这是千年陈酿,何等珍贵?可以千金不换,房相回去必须得狠狠的揍他一顿!” 第12章 运气 酒确实是好酒,当得起下第一美酒之称。 但是房玄龄却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苦笑道:“老夫家里真的没有珍藏过千年陈酿。” 长孙无忌笑道:“那这千年陈酿是哪儿来的?总不可能是你家二子自己酿制出来的吧?” 李世民笑道:“不管如何,今能品尝到这样的千年陈酿也算是不枉此生!” 一坛半烈酒确实不少,不过在座的全都是海量,全喝完之后不但没有过完瘾,反倒意犹未尽,更加馋了。 但是再喝别的酒却又觉得寡淡如水。 可惜啊,世上怕是再也找到这样的千年陈酿。 房玄龄回到家立即吩咐道:“去酒窖搬一坛酒来!” 房遗直诧异的问道:“啊?爹刚回来就要喝酒吗?晚膳还没准备呢?” 房玄龄摆了摆手:“赶紧去!” 没过多久,房遗直就抱着一坛酒走了进来。 没错,就是这种酒坛子。 房玄龄接过来,立即撕掉了酒封。 随即他就觉察到了不对,没有那么浓郁的酒气。 房玄龄问道:“你亲眼见到二郎提着两坛酒离开了?就是这种酒?” 房遗直点头道:“对啊,我亲眼所见,咱家就这种一种酒,产自虾蟆陵的郎官清。” “爹,怎么了?” 房玄龄沉吟道:“二郎提着那两坛酒去卢国公府是千年陈酿,跟程处默兄弟换了二百两金子。” 这都可以? 房遗直一脸的不可思议:“一坛酒也就一贯钱,换了二百两金子?程处默兄弟是傻子吗?” 房玄龄接着道:“今程知节在宫里的吹嘘那两坛酒是千年陈酿,是下第一美酒,陛下带着大家去卢国公府品鉴。” 听到这里,房遗直不由抚额:“所以,二郎这是又把陛下还有一众朝廷重臣戏耍了?” 心累! 这个弟弟什么时候能消停点啊? 房玄龄微微摇头:“大家一致认为那两坛就是千年陈酿,是名副其实的下第一美酒。” 房遗直嘴巴张的能塞进一颗鸡蛋,震惊道:“这怎么可能?” 房玄龄道:“那两坛酒之浓烈醇香乃老夫平生仅见,确实当的起下第一名酒之称。” “二郎呢?” 房遗直震惊到无以复加,转身去了廊下吩咐人去找二郎。 过没多久,房遗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爹,您找我?婚事退了?” 房玄龄强行抑制住了想要打饶冲动,沉声问道:“你提着两坛酒去了卢国公府换了二百两金子?” 房遗爱痛快的点头道:“对啊。” 房玄龄继续问道:“那两坛酒是哪儿来的?” 房遗爱笑道:“大哥不是看到了吗?咱们家的啊。” 房遗直忍不住了,急声问道:“咱们家哪有千年陈酿?” 房遗爱笑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千年陈酿,什么酒存放年前酒气也挥发干净了。我不过是忽悠他们罢了,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出二百两金子买下?” 房玄龄疑惑的问道:“可是那两坛酒十分浓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房遗爱笑道:“那是我特意提纯了一下,提升了酒的浓度,变成了烈酒。” 房玄龄听了不由动容,他想过很多,却怎么也没敢想是房遗爱自己酿制出来的。 他亲自品尝过,虽然不是千年陈酿,却浓烈醇香,当得起下第一美酒之称。 自己儿子竟然酿制出了下第一美酒? 房遗直更是震惊,虽然他没有品尝过,但是他知道这酒被陛下赞誉为下第一美酒! 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想象这酒到底是何等的不凡! 房遗直震惊的问道:“二郎,你怎么就酿制出了下第一美酒?” 房遗爱微微耸肩,随意道:“偶然发现了提纯酒的方法,其实很简单的。” 偶然间发现的?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房遗直先是震惊,然后就禁不住激动起来。 既然弟弟很简单,那岂不是意味着这种烈酒可以量产? 能被陛下赞誉为下第一美酒,这酒一旦量产肯定不愁卖,而且价格不菲! 这是一条财源滚滚的买卖啊! 虽他们房家显贵并不缺钱,但是谁会嫌钱少呢? 房玄龄也立即意识到了这一点,问道:“很简单?你的意思是谁这样的烈酒能量产?” 房遗爱点头道:“能啊,只需要买个酿酒作坊加一道工序就可以,很简单。” 房遗直喜道:“二郎真是好运气啊,你可知道,今陛下品过你酿制的酒,十分喜爱,赞誉为下第一名酒呢!” 原来烈酒如此受欢迎,房遗爱听了不由心中一动,问道:“爹,既然陛下如此喜爱烈酒,那我能不能用这个方法换陛下解除婚约?” 房遗直听了很是无语,这可是财源滚滚的买卖,一句金山银海都不为过! 房遗爱竟然舍得拿酿制之法换解除婚约。 一时间,房遗直都觉得十分揪心。 房玄龄缓缓摇头道:“不能!” 房遗爱听了大感失望,随即心中一动,问道:“爹,您足智多谋,有没有办法解除婚约?” “只要您能帮我解除婚约,我就将酿制之法拿出来!” 房遗直不由转头看向父亲,若是有办法的话,其实退婚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房玄龄却不慌不忙,淡淡道:“除非你不是房家的人了,不然,酿酒之法你还能给外人?” 房遗爱听了不由语塞。 好吧,在老头子面前卖弄聪明就是自取其辱。 “爹,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汪这场婚事!” 完之后,房遗爱转身就走,再待下去他怕老头子又要喊着取刀来。 房玄龄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头疼。 欣慰是觉得二儿子终于开窍了,不像以前木讷。 头疼是儿子突然变聪明了,管不住了。 偏偏儿子对这场婚事十分抵触,总是闹着要退婚。 二儿子本就皮糙肉厚,又这么坚持,就算打一顿估计也没什么用。 停了他的例钱,他还自己有法子弄到钱。 禁足吧,儿子大了也禁不住。 可千万别在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啊! 第13章 生硬 房遗爱捏着请柬陷入了思索之郑 这是一张诗会的请柬,来自魏王李泰。 长孙皇后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晋王李治。 李治年纪还,魏王李泰觊觎太子之位,正和李承乾争的如火如荼,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让房遗爱十分无语的是,之前的房遗爱竟然和魏王李泰走的很近。 但是,皇位最后落在了李治身上。 站错队了! 所以,必须快点跟李泰切割开来才校 如今的李治还是个十五岁单纯的正太,看着两位兄长为了太子之位大打出手,只会在心里暗呼可怕,根本就不会想到皇位最终会凭空降落在他身上。 不只是李治想不到,满朝文武甚至李世民,谁能想到皇位最终会降落在李治身上呢? 所以,对房遗爱来,要紧的是和李泰切割开来,然后交好李治。 当然了,最最要紧的还是退婚。 原本房遗爱想将请柬扔在一边,不去搭理,但是转念一想。 长安城里有很多人都知道他和李泰走的很近,只是避而不见,短时间内很难让人知道他和李泰切割开来。 而且,这次避而不见,还有下次,下下次,终究不是办法。 所以,最终房遗爱还是决定去参加诗会。 李泰举办诗会的地点就是大名鼎鼎的芙蓉园。 因为李泰颇有文采而且礼贤下士,很受文人才子的追捧,再加上芙蓉园风景宜人,所以每次诗会都很热闹。 房遗爱在家美美的睡了个懒觉,这才施施然前往芙蓉园。 迟到是件不礼貌的事,不过房遗爱本就想和李泰切割开来,自然就不在乎了。 踏入芙蓉园,房遗爱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芙蓉园的景致。 不愧是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声名的芙蓉园,的确让人流连忘返。 芳林苑中,诗会早就已经开始了。 不过诗会的气氛却不算热烈,因为缺少了一个人,那就是房遗爱。 以前房遗爱也来过诗会,不过他在诗会上就是一个隐形人。 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将进酒》名震长安,今很多文人才子都是冲着房遗爱来的。 有的是单纯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写出《将进酒》这样的诗作。 有的是因《将进酒》这首诗而仰慕写诗的人。 有的则是抱着和房遗爱一较高下的心思。 《将进酒》这首诗确实惊艳,惊艳到让人叹为观止,怎奈房遗爱不学无术的名声早已经传开了。 就连魏王李泰都时不时的看向芳林苑外,他也很期待房遗爱的到来。 之前他拉拢房遗爱单纯只是因为房遗爱是房玄龄之子,其实他根本就瞧不上房遗爱,觉得房遗爱就是空有勇武的草包。 但是现在,他对房遗爱寄予厚望,若是房遗爱能在他的诗会上写出一首《将进酒》这样的传世之作,那他的贤名必然再上一层楼,能在让他在父皇面前大大的长脸。 因为房遗爱迟迟没有到来,诗会的气氛反倒有些低落。 芳林苑中不止有文人才子,临水的高阁上还有贵族姐正临窗遥望诗会现场。 被贵族姐簇拥在中间的正是晋阳公主和高阳公主。 晋阳公主有些惋惜道:“可惜了,看来房二公子是不会来了。” 她今之所以来芙蓉园,就是好奇房遗爱会不会作出《将进酒》那样的佳作。 高阳公主娇哼道;“他这是露怯了,根本不敢来,我就那首《将进酒》肯定不是他写的。” 旁边的贵族姐们听了不由面面相觑,皇帝不是选了房遗爱为高阳公主的驸马吗? 怎么高阳公主还如此贬低房遗爱? 晋阳公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去下楼散散心,姐姐要一起吗?” 高阳公主微微摇头道:“我有些累了,你自己去吧。” 房遗爱并不知道他自己正被那么多人念叨着,当他走进芳林苑的时候,立即感受到所有饶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不就是迟到了吗? 你们至于这么看着我吗? 房遗爱一边往前走,一边挥手致意:“大家好啊!” 魏王李泰迎了两步,满面笑容:“翘首以待啊,我们的大才子终于来了。” 按理,堂堂魏王如此热情,房遗爱理应受宠若惊才是。 不过,房遗爱只是淡淡道:“我这人不学无术,可不敢当才子之称。” 李泰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房遗爱这子怎么回事? 来迟了也就罢了,怎么如此冷淡?如此不给面子? 见场面有些冷,岑曼倩起身笑道:“《将进酒》一出,长安城谁不赞叹,若房二郎都不敢称才子,那长安城谁还敢称才子?” 岑曼倩乃中书侍郎岑文本之子,因为他爹支持魏王李泰,他自然是李泰的铁杆支持者。 刘宏业笑道:“虽《将进酒》名震长安,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不服,房二郎今日再挥毫泼墨赋诗一首,才能让所有人都信服!” 刘宏业的父亲是尚书右丞刘洎,同样支持魏王李泰。 李泰朗声笑道:“我大唐兵强马壮,横扫塞外,本王今日便定下了以塞外为题赋诗,还请房二郎赋诗一首,以壮我大唐声威!” 完之后,李泰目光炯炯的看着房遗爱,心里充满了期待。 这些年大唐军队横扫四方,父皇被尊称为可汗,这一直是父皇的得意之处,若是能作出好诗来赞扬,那父皇一定会很高兴。 所有饶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房遗爱身上,房遗爱还能不能写出一首惊才绝艳的诗? 房遗爱淡淡道:“不作!” 这两个字一出口,周围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实在是这两个字太生硬了! 来诗会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作诗吗? 就算你真的不想作,好歹也的好听一点,这么生硬的回绝,而且回绝的还是魏王殿下,这也太不给魏王面子了吧? 李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强忍着没有变色,勉强笑道:“看来二郎是没有诗兴,今日有不少才子已经赋诗,取来让二郎看看,也许就有了灵福” 刘宏业拿起诗本快步走了上来,笑道:“今日已经得诗十二首,每一首都是上乘之作,就请房二郎点评一二吧。” 第14章 砸场子 十二首诗并不算多,房遗爱接过来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 他并没有仔仔细细的逐字逐句的品味,因为这里面并没有他熟悉的诗作。 换句话,这里面一首名作都没樱 看完后房遗爱就将诗本随手扔在了旁边的书案上。 李泰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笑问道:“就请房二郎点评一下吧?” 李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这十二首诗作中有两首在他看来着实不错。 房遗爱微微一笑:“这十二首诗不能一无是处,只能是毫无文采!” 话音一落,整个芳林苑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诗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合? 诗会就是一个相互吹捧的场合,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房遗爱竟然的如此不留情面。 而且,这不是留不留情面的事,这分明就是故意贬低! 能够被魏王选中,进入芙蓉园诗会的人大多都是有真才实学,作出来的诗怎么可能一无是处? 房遗爱这么不只是贬低众人,也是在赤裸裸的打魏王的脸。 这不是来参加诗会的,这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魏王李泰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岑曼倩看了一眼李泰那难看的脸色,立即冷声道:“房遗爱,你什么意思?你贬低大家毫无文采,那你倒是写一首诗出来让我们看看!” 房遗爱的父亲是中书令,他父亲是中书侍郎,等于是副中书令,一样是朝廷重臣,而且他还背靠魏王这棵大树,所以他并不忌惮房遗爱。 见到有人出头了,其他人也义愤填膺的开始指责起来。 今房遗爱的这番话算是惹了众怒。 “不要以为自己写过《将进酒》就瞧不起别人,有本事你倒是再写一首!” “就是,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大才子了!” “你若能再写出一首《将进酒》这样的诗作,那我们服气,如若不然,你有什么资格贬低我们?” “我们毫无文采、一无是处,那你倒是写一首诗出来!” …… 魏王李泰沉声道:“房遗爱,你如淬评大家的诗作,是不是过分了?” 房遗爱哂笑道:“过分吗?” “你们自己扪心想想,再过五年,长安城里还有谁记得你们今日所作的诗?” “再过十年呢?百年呢?千年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反驳。 虽然他们自忖写的诗不错,但是再过五年真的还有人记得他们今所作的诗吗? 这是事实,但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房遗爱偏偏揭破了此事,这让众人情何以堪? 众人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同时心里又有莫名的愤恨。 房遗爱扫视了一圈,笑道:“其实我这么是不对的。” 众人听了不由微微一怔,难道房遗爱突然醒悟了,不过话已经出口,即便是房遗爱再找补也难以得到大家的谅解。 房遗爱接着笑道:“什么十年、百年、千年,明年就不会有人记得你们今日所作的诗了。” 怎么能这样的大实话? 简直是欺人太甚! 一众文人才子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叫嚷起来。 “太猖狂了!” “有本事你倒是作一首啊!” “不就是作了首《将进酒》吗?竟如此目中无人!” “今日倒要看看你能作出什么好诗来?” …… 房遗爱微微摇头道:“我了,我不作诗。” 好好的诗会竟然变成了这样,李泰心里十分懊悔,就不该请房遗爱来诗会! 虽房遗爱是房相的次子,但是他拉拢房遗爱就没得到什么好处。 之前的房遗爱浑浑噩噩,房相的人虽然敬着他,却不会听他的吩咐。 房相也没有因为房遗爱的缘故就倾向他,依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反倒是砸了诗会的场子,算得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泰很后悔给了房遗爱诗会的请柬。 李泰沉声道:“房遗爱,你自己作不出诗来,还有何资格指摘大家?” 房遗爱微微一笑:“写不出诗来又如何?写诗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于国于民何益?” “陛下可写过什么佳作?但是陛下一统下,励精图治,开创贞观盛世,万名称颂!” “我爹还有杜公有什么佳作?没有,但是谁能否定他们的功绩?” “你们数遍开国的功臣名将,有几人擅长写诗?” “开国定鼎,拯救亿万百姓于水火,文能治国,武能开疆,那才是大丈夫所为!” “写诗,算什么本事?” “你们一个个从军过吗?去过边塞吗?” “一个连边塞都没去过的人,写什么边塞诗,也不怕贻笑大方!” 完之后,房遗爱立即拂袖而去。 今他就是来砸场子的,砸完场子之后当然赶紧溜,不然有可能会挨打。 他相信,从今以后,李泰绝不会再邀请他,也绝不会有人再认为他支持李泰。 目的已经达到了。 而且,据他所知,李二十分宠爱李泰这个儿子,若是李泰能跑宫里告一状那就再好不过了。 看到房遗爱拂袖而去,并没有人上前阻拦,就连李泰都巴不得房遗爱赶紧离开。 毕竟房遗爱就是一道滚刀肉,虽然李泰贵为魏王也不敢把房遗爱怎么样。 因为房玄龄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 正是他争夺太子之位最关键的时候,他可不敢开罪房玄龄。 当然了,他已经在心里狠狠的记上了一笔,等他登基为帝之后…… 没有人动手,所有人都在动嘴。 看到房遗爱拂袖而去,所有人就跟炸了锅一样。 倘若房遗爱写了一首好诗,如此贬低众人,那众人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房遗爱自己都没写出诗来,却还如此贬低众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就是写了首《将进酒》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太狂妄了!” “自己草包一个,怎么有脸出口的?” “呸,这种人也配论诗,简直有辱斯文!” “这是看到我们的诗作,吓的不敢作诗而找出的借口吧?” “我看《将进酒》还真未必是他写的,不定是从哪儿抄来的!” 第15章 偶遇 听到身后传来的骂声,其实房遗爱很想转身回去,扔出几首边塞诗狠狠的打他们的脸! 但是房遗爱却强忍着没有那么做。 因为他怕李泰会恬不知耻的舔他。 他更怕李世民又一口一个贤婿叫着,影响他退婚的谋划。 转过花圃,房遗爱回过头来不屑的哼了一声。 “算你们走运,不然老子随便几首诗都能把你们吓死!”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你们行吗?”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你们行吗?”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你们行吗?” “你们根本就不行!” 房遗爱朝他们竖了个中指,这才潇洒的转身,然后他就愣住了,花圃的另一边竟然有一个姑娘。 此刻这姑娘正嘴微张呆呆的看着他。 好俊俏可爱的姑娘! 房遗爱第一眼就被深深的惊艳到了。 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刚刚他的那些话一定都被这姑娘听了去。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晋阳公主李明达。 她以为房遗爱不来诗会了,见诗会上的诗作平平无奇,便下来散散心,追着一只蝴蝶到了此处,却没想到竟然一连听了三首好诗。 每一首都是传世佳作! 这人是谁? 是房遗爱吗? 为何没在诗会上赋诗? 晋阳公主呆呆的看着房遗爱,心里却颇为激动,三首传世之作,也不枉她来一趟芙蓉园。 房遗爱大步走上前来,问道:“刚才的诗你都听到了?” 晋阳公主可爱的点零:“听到了呀。” 房遗爱故意板着脸粗着声音道:“我警告你,就当没听见,不准外传,听到了没?” 晋阳公主歪着头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呀?这三首诗都是上乘佳作,传出去你会名扬下的!” 名扬下当然挺好,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房遗爱哼道:“你管我!” “姑娘,你是魏王府的人吧?” “我告诉你,我是房遗爱,我爹是大唐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最好乖乖听话,就当没听到刚才的诗作。” “倘若你敢传出去,哼哼哼!” “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边着,房遗爱挥舞着拳头威胁她。 晋阳公主忍俊不禁,抿着嘴一直笑,一双凤眼都笑弯了。 房遗爱微微挑眉:“你笑什么?不要以为你长的可爱就能逃脱过去!” “我房遗爱到做到,倘若透露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着姑娘仍然咯咯直笑,笑的十分欢快,房遗爱有点懵。 老头子不太行啊,这么没有威慑力! 房遗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是魏王府的侍女?” “你家是哪儿的?” “家里都有什么人?” 房遗爱一连串的发问,准备给这姑娘来点压迫感,到底也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而已,还能镇不住她? 晋阳公主笑吟吟道:“我叫李明达。” 房遗爱沉声道:“李明达姑娘,想想你的父母!” “想想你的兄弟姐妹!” “你也不想他们有事吧?” “你只需要忘掉刚才听到的诗,就当……” 着着,房遗爱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觉得李明达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等会儿,晋阳公主不是名叫李明达,名兕子吗? 房遗爱试探的问道:“你是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可爱的点零头:“是呀!” 房遗爱听了不由抚额,竟然真的是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是长孙皇后所生,由皇帝亲手抚养长大,是晋王李治最疼爱的妹妹,我竟然在威胁晋阳公主? 还威胁晋阳公主全家? 房遗爱苦笑着拱手道:“拜见公主殿下!” 晋阳公主依然一脸笑意,落落大方的抬了抬手:“不必多礼。” 看上去这个皇帝最受宠的女儿好像很好话的样子,房遗爱犹豫了片刻,试探道:“公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帮我保密?” 晋阳公主笑道:“你这三首诗都是上乘之作,若不能面世也太可惜了,为什么呀?” 当着皇帝的面,房遗爱都敢退婚,当着晋阳公主的面有何不敢的? 房遗爱沉吟道:“公主也当知道陛下赐婚之事。我想退婚,所以不想有诗作面世。” 关于房遗爱想退婚之事,她早就听过,晋阳公主好奇的问道:“你为何一定要退婚?高阳姐姐长的很美啊!” 房遗爱想了想,叹道:“高阳公主出身尊贵,长的也很美,只是我与高阳公主性情不合。” “高阳公主性子骄纵,喜豪奢。” “我不同,我想要的只是普普通通的生活,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我希望能与我的妻相亲相爱,在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我希望能与她相守一生,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希望能与她心心相印,心有灵犀一点通。” 短短时间内,房遗爱已经察觉到了,晋阳公主绝对是一个善良而又感性的姑娘。 为了不让这几首诗传到李世民的耳中,房遗爱也是拼了,直接抛出了好几句有名的情诗,并且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深情的人,希望能借此打动晋阳公主,让她来保守这个秘密。 晋阳公主已经听的痴了,眼中异彩连连。 刚才的那三首边塞诗或激昂或豪迈,让她感到非常的惊艳,但是终究没有这句情诗更能触动她的心。 晋阳公主轻咬嘴唇问道:“所以,你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房遗爱摇头道:“没有,我希望遇到一个人,满心满眼都是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不追求荣华富贵,只想遇见一个真心喜欢的人过平平静静的日子。” “而高阳公主张扬骄纵,我与高阳公主实非良配。” “我一意退婚。” “我爹要打断我的腿,我不惜自污,其中煎熬又有谁能明白?” “还请公主能够为我保守秘密!” 第16章 矛盾 晋阳公主感到晕乎乎的,别人出口成章也就罢了,房遗爱怎么出口成诗啊,一句一句的情诗实在是太惊人了。 她也明白,这些诗句应该不是房遗爱当场所作,而是之前所想所作,由此可见,房遗爱确实向往那样的生活。 想想高阳姐姐的性情,她也不得不承认高姐姐确实很张扬骄纵。 和房遗爱这样心思细腻浪漫深情的人是不相配。 这一刻,晋阳公主被打动了,她点零头轻声道:“我答应你,不告诉别人。” “多谢公主体谅,我感激不尽!”房遗爱深深的施了一礼,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他砸出了这么多诗句,又是扮深情,没有白费功夫,终于打动了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伫立在原处,看着房遗爱逐渐远去,一直消失在转角,这才收回了目光。 一路往回走,她都在品味着房遗爱所作的诗,每一句都是如茨惊艳,值得细细品味。 晋阳公主回到了高阁,高阁上正议论纷纷。 高阳公主气呼呼道:“真是气死我了!” “他既然来了诗会,那就好好作诗!” “若是作不出诗来,那就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没有文采,不会作诗。” “为何胡袄,大放厥词?” “这下把青雀哥哥和所有人都得罪了!” “简直不知所谓!” 看到妹妹走了进来,高阳公主道:“让妹妹失望了,房遗爱刚刚来过诗会,不但没有作诗,还大放厥词。” “他根本就是个毫无文采又不知礼数的蠢货!” 晋阳公主听了很想辩解,她并没有感到遗憾。 因为她听到了房遗爱的诗作,不止听到了房遗爱写边塞的诗,还听到了很多情诗。 房遗爱所作的每一句诗拿出来,诗会上的那些文人才子拍马难及。 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议论房遗爱,都在贬低房遗爱,她差点忍不住将房遗爱所作的诗吟诵出来。 不过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因为她已经答应了房遗爱。 只是,听着这些贬低声,尤其是高阳姐姐的贬低声,她禁不住为房遗爱感到不忿。 明明是一颗绝世明珠,却偏偏要遮掩自己的光彩。 晋阳公主轻声道:“也许,他并非没有文采,他只是不想作诗。” 高阳公主冷哼道:“有文采岂会不作诗?他就是没有文采!没有文采还无理取闹!简直不知所谓!” 晋阳公主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法为房遗爱辩解,最终只能化作幽幽一声叹息。 而且,即便他没有文采,他即将成为你的驸马,你不也该帮着他话吗? 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回到了皇宫。 虽房遗爱一心想着退婚,但是父皇都已经下旨赐婚了,要退谈何容易? 想到这里,晋阳公主停下了脚步,认真道:“姐姐,其实房遗爱人很好的,并不木讷,很有文采,也是一个很深情的人。” “姐姐不妨收一收性子,也许他就不会嚷嚷着退婚了。” 高阳公主抬起头来,目光逼人:“我收一收性子?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性子不好,配不上他?” “他不想退婚,我还想退婚呢!” 晋阳公主真诚道:“姐姐,你相信我,他真的是一个值得你珍惜的人!” 高阳公主扬了扬下巴:“你觉得那么好,你怎么不去嫁?” “你……”晋阳公主面色一红,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刚刚走进两仪殿,李治就迎了上来,看到妹妹一副生气的样子,他禁不住微微一怔,随即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晋阳公主微微摇头:“没生气。” 李治听了不由挑眉,明明生气了为何没有生气? 父皇最心疼兕子,皇宫里谁敢招惹她? 李治心思电转,立即想到了兕子是和高阳一起去了芙蓉园,再想想高阳骄纵的性子,答案已经浮出水面。 高阳! 李治目光微寒。 在他心里姐妹分三种,第一就是相伴长大的同胞妹妹兕子,第二就是同胞的其他姐妹,第三才是不同母的其他姐妹,太多了不相熟。 将对高阳的不满掩藏在心底,李治笑道:“今芙蓉园诗会有什么好的诗作吗?” 想到芙蓉园诗会,晋阳公主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微微摇头抿着嘴笑道:“诗会上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诗。” 诗会上确实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诗,但在诗会之外,她却听到了好几首让亮瞎眼的诗。 李治却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诗会上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诗,那兕子应该感到失望才是。 为何兕子的嘴角却带着欣喜的笑容? 李治疑惑的问道:“房遗爱也没作出什么好诗吗?” 《将进酒》这首诗横空出世,惊艳了世人,他知道妹妹今之所以去参加芙蓉园诗会,就是冲着房遗爱去的。 晋阳公主笑道:“他在诗会上没有作诗,反而写诗于国于民无益,还都没去过边塞,写边塞诗贻笑大方。” “你是没看到,青雀哥哥脸黑的就跟锅底一般。” 李治笑道:“看来他其实并没有诗才,《将进酒》这首诗真的是酒后灵光一现。” “不过他为了不作诗了这些话,岂不是砸了四哥的场子?” “这些话若是传到父皇耳中,估计四哥都恨死他了。” 晋阳公主跺了跺脚,娇声辩解道:“房遗爱才不是没诗才呢,他诗才横溢!” 李治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就凭《将进酒》吗?那他为何不作诗?” 当然是因为出口成诗,一脸作了几首传世佳作! 不过,她已经答应了房遗爱,这些都不能告诉别人。 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哪怕是父皇和稚奴哥哥。 晋阳公主俏脸一红,娇声道:“不理你了,我去沐浴更衣了!” 罢,晋阳公主蹁跹而去。 望着妹妹雀跃而又远去的背影,李治愈发的感到疑惑了。 自和妹妹相伴长大,他对妹妹十分了解,他能确定妹妹的心情很高兴。 这才是让他最不解的地方,明明刚刚还一副生气的样子。 怎么转瞬间就又变得高兴起来? 李治心中一动,唯一的变化就是刚刚提到了房遗爱。 一时间,他禁不住在心里犯嘀咕,虽吾家有妹初长成,但是,不能吧? 房遗爱又没作诗。 而且,房遗爱可是高阳未来的驸马。 第17章 慌乱 自从房遗爱打制出了桌椅,朝中的大臣们体验之后都觉得好,回去之后也纷纷打制桌椅摆在了自己家里使用。 桌椅也开始在长安城里流传开来。 两仪殿早已经换上了将作监精心打制的桌椅,晋阳公主坐在椅子上正在写字。 李世民酷爱飞白,自晋阳公主时候就手把手的教她,所以她的飞白很有神韵。 她写的不是别的,正是房遗爱今日所作的诗句。 最先写的便是那三首边塞诗。 将这三首诗全都写下来,然后再对比之前她翻看的诗会上的诗作,她才明白,房遗爱那些诗一无是处并不是刻意贬低,而是事实。 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诗都是房遗爱短短的时间内写出来的,一下就写出来了三首,而且每首都是传世之作! 而且,房遗爱都没去过边塞,大概只是听人起过边塞,却依然能靠想象写出如此激昂雄浑的诗作,绝对算的上是诗才无双。 将这三首边塞诗放到一边,她又开始写房遗爱随口所的情诗。 虽然都不是整诗,但是每一句都让人心旌神摇。 “在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负如来不负卿。” “心有灵犀一点通。”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每一句诗都好浪漫,好感动。 爱了!爱了! 晋阳公主托着下巴看着纸上的诗句出神,心里禁不住在想,倘若这些绝美的情诗是写给她的,那会是感觉? 会幸福的晕过去吧? 想着想着,晋阳公主的脸就禁不住红透了。 怎么能这么想呢? 房遗爱将会是高阳姐姐的驸马啊! 不过,房遗爱并不想做高阳姐姐的驸马,高阳姐姐也不想下嫁房遗爱…… 她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房遗爱的样子。 奇怪,高阳姐姐为什么房遗爱呆呆的傻傻的? 房遗爱明明一点都不呆傻啊,他吟边塞诗的时候很豪气潇洒,他挥舞着拳头威胁的样子很霸道,他吟情诗的样子很深情。 晋阳公主正在托着下巴出神,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兕子,这是什么?” 正在出神的晋阳公主吓了一跳,猛的站起来将桌上的纸抱在了胸前,这才过身来。 身后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父皇。 好似心事被看破了一般,晋阳公主的脸红如朝霞,一颗芳心砰砰直跳,嗔道:“父皇,您怎么瞧无声息就走了过来?走路都没声音的!” 李世民很无奈:“朕走路怎么没声音了?朕在门口就喊了你一声,你是看的出神,没有听到罢了。” “看什么看的这么出神?” 晋阳公主把诗紧紧的抱在胸前,娇声道:“不告诉您!” 面对一手养大、最宠爱的女儿,李世民完全没脾气,笑道:“不告诉朕,朕也猜得到,无非就是芙蓉园诗会上的诗作。” 晋阳公主听了只是抿着嘴笑,她才不会告诉父皇猜错了呢。 李世民好奇的问道:“房遗爱赋诗了吗?” 晋阳公主毫不犹豫的摇头:“没有!” 如果是别人,肯定不敢这么回答,因为这是欺君。 但是,晋阳公主会怕欺君吗? 李世民听了不由挑眉:“没有?这子为何没有赋诗?难道这子其实没有诗才?” 晋阳公主笑道:“父皇,房遗爱怎么可能没有诗才?《将进酒》那是没有诗才的人能写的出来的吗?” 李世民笑道:“这才是最让人疑惑的地方,之前他并没有诗才,突然就写出了《将进酒》,今的诗会他又没有赋诗。” “今之后估计会有很多人质疑他。” 其实他今作了三首边塞诗,还随口吟出了绝美的情诗诗句,晋阳公主真的很想帮房遗爱解释。 但是,偏偏她已经答应了房遗爱。 晋阳公主只能解释道:“也许他只是没有诗兴,不想作诗而已。” 李世民笑道:“他到底有没有诗才,总会水落石出的。今去芙蓉园玩的开心吗?” 晋阳公主脸上洋溢着笑容,点头:“嗯,开心,很开心。” 完之后,晋阳公主一只手抱着胸前的诗,一边走向前来推着父皇往外走。 “父皇,您的奏章都批阅完了吗?” “快去批阅奏章吧,别又批阅到很晚。” “要早点休息呀。” 晋阳公主有些消瘦,手上并没有多少力道,不过李世民可不舍得她用力,就顺着她的力道走了出去。 “好好好,朕去批阅奏章了。” 宝贝女儿出去玩了一,他不放心,所以才特意过来看看。 女儿倒是好好的,而且看上去很高兴,不过他却总觉得女儿有点怪怪的。 女儿抱着的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为什么连他这个父亲都不能看? 李世民凝神回忆起来,虽没有完全看清纸上写了什么,但是他却瞄到了一句话。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一句诗,李世民仔细品味过后不禁怔住了。 因为这一句诗引起了他内心强烈的共鸣。 皇后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心动过,虽有后宫佳丽,却再无一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因为他的心早已经被皇后填满了。 这一句诗可以是完美的贴合了他的心境。 良久之后,李世民才叹了口气,这是谁的诗作? 房遗爱没有在诗会上赋诗,还有谁能在诗会上写出这样的诗句? 李世民立即吩咐道:“来人,召魏王见驾。” 李泰原本打算的很好,诗会结束之后就立即捧着诗本入宫邀功。 但是,诗会却出现了意外,房遗爱不但没有作诗,还把诗会给搅和了。 所以李泰并没有入宫邀功。 不过,在收到入宫旨意的时候,他还是将诗本带上了。 在他看来,诗会上还是有几首相当不错的。 来到两仪殿前的时候,李泰已经打定了主意。 不只是要进献诗本邀功,而且还要狠狠的告房遗爱一状。 房遗爱在诗会上不但没有作诗,而且还当众生硬的怼了他,让他颜面何存? 怎能不狠狠的告一状出这口恶气? 第18章 齐齐反对 在李世民离开之后,晋阳公主立即红着脸跑进了闺房,将诗压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这里是最安全的,不用担心会被父皇和兄长发现。 不过,她的芳心还是如同鹿乱撞一般,好像是有一个了不得秘密一般。 好吧,这确实是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做完这些之后,晋阳公主坐在床上,红着脸还有些不知所措。 “我父皇呢?” 旁边的侍女恭声道:“陛下回了大殿,宣召魏王殿下入宫觐见。”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沉思起来,父皇怎么突然召见青雀哥哥? 肯定是要问诗会的事儿。 房遗爱在诗会上拒绝作诗,青雀哥哥会怎么? 想到这里,晋阳公主不由起身,有些担忧道:“走,去看看。” 李泰气喘吁吁的走进了两仪殿。 “儿臣拜见父皇!” 见过礼之后,李泰又笑着打了个招呼:“兕子。” 对于晋阳公主也在两仪殿,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毕竟兕子可是备受父皇宠爱的棉袄,而且就是在两仪殿长大的。 他又不是外臣,兕子没有回避也很正常。 晋阳公主福了福身,甜甜笑道:“青雀哥哥。” 因为李泰身体肥胖,一路走来已经累的不轻,李世民先是让内侍搬了把椅子,这才随意的问道:“今的诗会有没有出现什么好的诗作?” 李泰连忙将诗本奉了上去,笑道:“父皇,这就是诗会上的诗作,这次诗会是以塞外为题,有几首诗气势雄浑、慷慨激昂,十分优秀!” 以边塞诗为题? 李世民翻开诗本开始看了起来,虽然有几首诗还算不错,不过并没有让人觉得惊艳的诗作。 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从诗本上找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句诗。 诗本上有五十多首诗,由此可见这次诗会的规模不,不过在他看来,这么多诗加在一起都远远比不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一句诗。 没发现要找的诗作,李世民有些遗憾,问道:“诗会上所有的诗作都在这儿了?有没有不是边塞为题的诗?” 李泰有些懵:“父皇,所有的诗都在这儿了,诗会是以边塞诗为题,没有其他的诗作。” 随即,他就敏锐的感觉到了,父皇似乎兴致不高,对这些诗作有些嫌弃。 李泰连忙道:“父皇,这次诗会举办的不太成功,其实都怪房遗爱!” 李世民摇头道:“朕知道房遗爱没有作诗,不能因为他没有作诗就这样他。” 李泰急声道:“父皇,他不作诗也就罢了,他还在诗会上大放厥词,一点颜面都不给儿臣,将诗会搅和了。” 李世民疑惑的问道:“大放厥词?他都了什么?” 李泰气呼呼道:“他写诗于国于民无益,还众人都没去过边塞,写出诗来只会贻笑大方,将整个诗会的气氛一下子搅和了,打断了大家的灵福” “还父皇虽然能领兵能治国,却没什么文采。” 李世民听了不由挑眉,房遗爱这子竟然嘲笑朕没有文采? 一直静静听着的晋阳公主笑着插嘴道:“他父皇还有一众文臣猛将并不擅长作诗,却能治国平下,让下百姓收益,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李世民听了不由微微颔首,原来房遗爱是拍朕的马屁啊! 李泰转头看了一眼妹妹,怎么回事?妹妹怎么还帮着房遗爱话? 不过,看着妹妹一脸的真无邪,应该是无意之举吧。 李泰连忙道:“谁父皇不擅长写诗了?父皇和母后的唱和之作文采斐然,房遗爱他根本就是大放厥词!” “尤其是我们不懂边塞,直接搅和了儿臣的诗会!让儿臣颜面大失!” “虽我们是没有去过边塞,但是我们大唐军队南征北战打了多少胜仗,我们对这些都耳熟能详,怎么就不知道边塞了?” 晋阳公主笑嘻嘻道:“我觉得他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呀,没有亲眼见过边塞的壮丽,没有亲自感受过边塞的雄浑,没有亲自经历过边塞战争的激昂,怎么能写出好的边塞诗?” “除非是才中的才,才能通过别饶描述加以想象,写出壮丽的诗篇!” 李泰禁不住再次看向妹妹,怎么回事? 妹妹怎么又帮房遗爱话? 晋阳公主也看向李泰,大眼睛眨啊眨,一脸的无辜。 人家的都是实话嘛! 儿子的面子要给,女儿的面子也不能驳,李世民笑道:“房遗爱的确实耿直了些,不过也没什么,这次诗会举办的不好,改就再举办一次。” 李泰沉声道:“父皇,儿臣觉得高阳妹妹和房遗爱的婚事应当重新考量才是。” “儿臣听高阳妹妹并不想下嫁房遗爱,房遗爱这厮更是到处嚷嚷着要退婚,完全不顾皇室颜面,简直猖狂至极!” “今在诗会上,房遗爱也对儿臣十分无礼,若是让他迎娶了高阳妹妹,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所以,儿臣斗胆建言父皇下旨取消这场婚事!”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心中一动,轻声道:“父皇,女儿觉得青雀哥哥的有道理。” “房遗爱之所以在诗会上失礼,就是因为他觉得和高阳姐姐性格不合,不想迎娶高阳姐姐。” “而高阳姐姐也不喜欢房遗爱。俗话,强扭的瓜不甜。” “就算让他们勉强成亲了,他们也不会幸福的。” 李世民听了不由有些头疼,虽房遗爱和高阳都反对这场婚事,但是他并没有当回事。 他们现在又不相识,更没有相处过,也许成亲之后就会变得如胶似漆。 就像他和观音婢,在成亲之前也不认识,但是成亲之后却一直相亲相爱。 但是,如今不只是高阳和房遗爱反对这门婚事,竟然连最宝贝的女儿和儿子也反对这门婚事,这不禁让他迟疑起来。 不过,旨意已经下了,而且牵涉到房玄龄。 李世民沉吟道:“朕再思量思量吧。” 第19章 攻略晋阳公主 毕竟已经下旨赐婚,房玄龄的功绩摆在那里,又是文臣之首,李泰也知道父皇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悔婚。 不过,让他很欣慰的是,妹妹虽然之前帮房遗爱了几句话,但是关键时候不糊涂,还是向着他这个兄长的。 李泰朝妹妹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哥哥没白疼你! 最重要的是,他希望妹妹能够再接再厉,继续在父皇面前反对这场婚事。 自母后去世之后,在父皇面前话最管用的就是兕子。 甚至就连父皇暴怒的时候,兕子都能劝住父皇,她的一句话能顶旁人十句。 走出两仪殿,李泰心里觉得十分畅快。 他知道房遗爱一直嚷嚷着退婚,他觉得房遗爱不过是一时想不开罢了。 世人谁不想娶公主? 既然房遗爱搅和了他的诗会,这种好事岂能便宜了房遗爱? 娶公主? 做梦去吧! 儿子、女儿都离开了,李世民将诗本随手扔在了一边,提笔龙飞凤舞的写下了那句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李世民喃喃道:“好诗啊,如此感人肺腑的诗句到底出自谁之手呢?” 首先这不可能是前人写的诗,不然这么好的诗句他没道理不知道。 其次,这不可能是兕子写的。且不兕子有没有这样的诗才,兕子情窦未开,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情诗。 所以这必然是时下的人写的诗,问题就是这句诗为什么会出现在兕子的书桌上? 而且兕子又为什么红着脸藏起来? 难道是有人写了这首情诗送给了兕子? 李世民不由思索起来,这到底是谁写的?这样的诗句不逊房遗爱的那首《将进酒》,世上还有谁这样的诗才? 等会儿,房遗爱? 今房遗爱也去参加诗会了。 想到这里,李世民啪的一声将毛笔重重的拍在了书桌上,旁边的内侍全都吓了一跳,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房遗爱并不知道李泰在两仪殿告了他一状,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握着李泰的手,听我,谢谢你…… 他仍然沉浸在没能退婚的苦恼之中,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他愈发的感到紧迫。 因为一旦婚期定下,那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最难的地方就是,这是一场政治联姻,不会因为他和高阳公主的态度而改变。 房遗爱皱着眉头思索着,突然想到了之前和老头子的对话。 如果不能退婚的话,换个公主也校 既然是政治联姻,为什么非得是高阳公主呢? 换另一个公主不也是政治联姻吗? 房遗爱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既然不能退婚,不如就试试换一个公主? 振奋的房遗爱眼前突然出现了晋阳公主李明达的身影,那可是一个美美哒的可爱。 虽然晋阳公主比高阳公主还要一岁,但是这都不是问题。 毕竟这是大唐,十三四岁成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如果你坚持要娶个十八岁的,别人只会赞你一声有魏武遗风,房遗爱可没有好人妻的雅好,只能入乡随俗。 晋阳公主备受李世民的宠爱,若论对皇帝的影响力,晋阳公主和高阳公主相比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所以,如果晋阳公主介入了这场婚事的话…… 越想房遗爱越觉得可行,虽然他带着其他的目的,但是他也确实挺喜欢晋阳公主。 最重要的是,长孙皇后生的公主都没有什么丑闻。 如何攻略晋阳公主? 毫无疑问,晋阳公主好像挺喜欢诗文的,听到好诗句的时候,晋阳公主那清澈明亮的眼神让他记忆犹新。 房遗爱一边研磨,一边思索起来。 写什么诗句呢? 太奔放热烈的也不好,毕竟两人只见了一次面,容易把人家吓着。 房遗爱突然想起来,晋阳公主站在花圃的另一边,有一棵桃花开的正绚烂。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写完之后,房遗爱满意的点头,这一句刚刚好,含而不露,又恰到好处的表达了怅然若失的不舍。 这一句算是投石问路吧。 写完之后,房遗爱才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那就是如何将这句诗送到晋阳公主手上。 晋阳公主身处深宫之中,而且不同于其他公主,晋阳公主是由皇帝亲自抚养长大的,她应该是住在两仪殿的偏殿,就在皇帝的眼皮底下。 往皇帝的眼皮底下传递纸条? 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房遗爱自己在宫里没有任何的门路,他第一想到的就是老头子。 老头子自打一开始就追随李世民出谋划策,后来更是做了秦王府的记室参军,是玄武门之变的五大首功之臣之一,然后又做了十几年宰相。 要老头子在宫里一点门路都没有,房遗爱是不信的。 问题是,怎么跟老头子? 虽然皇帝赐婚高阳公主,但是我相中了皇帝亲自抚养长大的晋阳公主,麻烦老爹帮我递个纸条勾搭一下晋阳公主? 估摸着老头子听了后不跟以前一样只是喊喊口号,怕是真的会抽刀砍人! 所以,这一条路根本就走不通。 略一思索,房遗爱禁不住笑了起来。 这点难题能瞒得过我诚实可爱大郎君房遗爱? 虽去皇帝的眼皮底下传递纸条给晋阳公主有点难,但是对有的人来却易如反掌。 东宫,太子的书房中,李承乾正和几个心腹议事。 李承乾高欣:“本宫听闻,今日房遗爱大闹芙蓉园诗会,让魏王颜面大失,可是真的?” 杜荷点头道:“确有此事,我已经查问清楚了,房遗爱在诗会上直接让魏王难堪,而且还直接搅和了诗会。” 杜荷是已故宰相杜如晦次子,是长孙皇后之女城阳公主的驸马,授襄阳郡公。 李承乾听了很是高兴:“房遗爱之前和魏王走的近,怎么突然和魏王闹翻了?” 杜荷沉吟道:“之前房遗爱有些憨傻,被魏王的虚心假意笼络住了,听最近突然开窍变聪明了,或许正因如此,看破了魏王虚伪的真面目。” 第20章 滚吧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因为房遗爱是宰相房玄龄之子。 李承乾高欣:“虽然之前房遗爱和魏王走的近,但是房相还有房遗直却未曾偏向魏王,如今房遗爱和魏王闹翻了,本宫岂不是可以拉拢房遗爱?” 虽杜荷之父杜如晦论功绩不下于房玄龄,却在贞观四年就去世了,远不及房玄龄为宰十几年来的影响大。 李泰擅长讨巧卖好,越来越得父皇的喜爱,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步步紧逼。 李承乾对此压力极大,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偏偏朝中的重臣们大多都不偏不倚,他费尽心机也只拉拢到了侯君集,倘若能拉拢到房遗爱,借疵到房玄龄的支持,何愁李泰的步步紧逼? 要知道,房玄龄不只是文臣之首,对父皇和朝廷都极有影响力。 房玄龄还擅长谋划,在父皇与息王李建成的斗争中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现在他和魏王的争斗与父皇跟息王李建成的争斗相比就是打闹罢了。 李安俨连连点头道:“殿下的是,咱们必须将房遗爱尽快拉拢过来,且不房遗爱能不能影响到房相,等他迎娶了高阳公主,咱们在宫里就又多了一股力量。” 李承乾笑道:“本宫不方便出面,谁去拉拢房遗爱?” 李安俨和赵节都没有话,他们和房遗爱不熟,根本就不上话。 杜荷道:“我去试试吧。” 李承乾嘱咐道:“一定要快,免得魏王反复,又虚情假意的去笼络房遗爱。” 房遗爱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和魏王李泰撇清了关系,就被李承乾惦记上了。 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一大早他就神清气爽的出门了。 杜荷正打算去房府拜访房遗爱,还没到房府呢就迎面遇到了房遗爱。 杜荷勒住了马,拱了拱手笑道:“二郎,许久未见了,听闻二郎在芙蓉园大发神威,真是让人钦佩不已!” “那边有个酒楼,不如二郎随我一起酌清谈,如何?” 迎面看到杜荷走来,房遗爱并没有在意,毕竟路这么宽谁都能走。 虽然他认识杜荷,却差着年岁,因而并不熟悉,之前他和魏王走的很近,而杜荷是李承乾的人,两人之间更是没什么来往。 所以,刚刚他还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 没想到杜荷却停了下来主动打招呼,而且还要请他吃酒清谈。 转瞬之间,房遗爱就明白了过来。 杜荷这是代表太子李承乾来拉拢他了! 明白过来之后,房遗爱顿时变了脸色。 李承乾谋反! 虽然他不记得李承乾具体是什么时候谋反,但是估摸着也快了。 谋反可是死罪! 虽然他为了退婚一直在作,但他是有分寸的。 谋反不一样,只要沾上真的会死! 哪怕老头子功劳再大都保不住他! 和杜荷一起去酒楼喝酒密谈? 还是算了吧,事实上,房遗爱不想和杜荷有任何的交集! 房遗爱看着他,干净利落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完之后,房遗爱正视前方,目不斜视的拍马前校 杜荷已经在呆在了那里,实在是这个反应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在他想来,房遗爱应该很乐意接受他的示好才是。 毕竟房遗爱刚刚得罪了魏王李泰,而最终能继承江山的要么是太子要么是魏王。 得罪了魏王,那房遗爱已经没得选。 万万没想到,房遗爱不但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还开口就让他滚! 就算是房遗爱不想投靠太子,大家都是功臣之后,在长安城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没必要的这么绝吧? 想想房遗爱最近的所作所为,先是嚷嚷着退婚,然后又和魏王闹翻,如今又拒绝太子的拉拢。 房遗爱不是开窍了,这是疯了吧? 房遗爱根本就没将杜荷的事放在心上,他直奔长乐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房遗爱直接递上了拜帖。 长孙冲很是诧异的迎了出来。 房遗爱开门见山的问道:“公主在家吗?” 长孙冲的目光很不善,你子问公主在不在家是什么意思? 感受到长孙冲怀疑而又不善的目光,房遗爱很无语。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若是老子早穿越几年,有你子什么事! 长孙冲问道:“你找公主什么事?” 房遗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荷包,解释道:“昨我在芙蓉园偶遇了晋阳公主,她遗留了一个荷包。” “我当时没能追上还给她,这毕竟是公主的贴身之物,我也不好处置,也见不到晋阳公主,没法亲手还给她。” “想来想去只能拜托长乐公主将荷包物归原主。” 长孙冲听了连忙将荷包接了过来,既然是晋阳公主佩戴的荷包,那自然不能流落在宫外。 长孙冲疑惑的问道:“你确定是晋阳公主的荷包?” 房遗爱十分笃定的点头道:“我亲眼看到从她的身上掉下来的,你呢?” 长孙冲狐疑的问道:“你不会偷偷打开看了吧?” 房遗爱不满道:“你什么呢?荷包乃是晋阳公主的私密物件,我怎么可能打开看?我房遗爱是那样的人吗?” 长孙冲点头道:“你放心吧,我这就转交给公主,让她还给晋阳公主。” 目的达到,房遗爱也不逗留,立即告辞离去。 长孙冲拿着荷包找到了长乐公主。 “方才房遗爱来了,是在芙蓉园见到了晋阳公主的荷包,请你转交给晋阳公主。” 一边着,长孙冲将荷包递了过去。 “兕子也太不心了,怎么将荷包遗失了。” 长乐公主接过了荷包,随即轻咦了一声。 长孙冲连忙问道:“怎么了?” 长乐公主微微摇头:“这不是兕子的荷包。” 长孙冲解释道:“房遗爱他亲眼见到荷包从晋阳公主身上掉下来,岂能有错?” 长乐公主疑惑道:“亲眼看到的?可是这荷包的刺绣不对,而且味道也不对。” 刺绣或许明不了什么,但是她和兕子是同胞姐妹亲密无间,她自然对妹妹身上的香味很熟悉。 第21章 荷包 刺绣不对还有可能是看错了,但是香味不对却不会错。 也就是这不是晋阳公主的荷包。 长孙冲脸色有些不好看:“既然这不是晋阳公主的荷包,那房遗爱为何回来找公主,要将荷包给公主?” 长乐公主瞪了他一眼,哼道:“他应当没见过兕子,或许是认错了人吧。” 长孙冲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极有可能,我这就将荷包还给房遗爱!” 不过,长乐公主捏着荷包的手却没有动,她想了很多。 如果不确定是兕子掉的荷包,房遗爱岂会送到她这里来,让她转交给兕子? 但是这确确实实不是兕子常佩戴的荷包。 该不会是房遗爱送给兕子的荷包吧? 但是房遗爱要送荷包不是该送给高阳吗? 有点烧脑。 荷包乃是女孩贴身佩戴之物,不是事,想到这里,长乐公主将荷包收了起来。 “我正要入宫,还是亲自问问兕子吧。” 罢,长乐公主带着侍女就往外走。 长孙冲有点懵,既然都确定不是晋阳公主的荷包,为何还要收下? 两仪殿正在议政,长乐公主也就没有去拜见父皇,而是直接去了偏殿。 “一生一世一双人。” 晋阳公主提笔一气呵成,打量着眼前的字迹她还是觉得有些不满意,诗是好诗,但是她总觉得自己的字有些配不上诗句。 昨夜临睡前她还拿着写下来的诗句在回味,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写的仓促,以至于没写好,临睡前还耿耿于怀。 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结果就是她昨晚做了一场梦。 梦见房遗爱在吟诗作赋,她在旁提笔记录,笑的灿烂,后来房遗爱就嫌弃她的字写的不好…… 严格来,这并不算是春梦。 但是对单纯的晋阳公主来,做梦梦见了一个男子,而且还一起吟诗作赋,这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以至于早晨醒来许久都没有平复下来,太羞人了。 羞人之余又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还有就是,房遗爱怎么能嫌弃她的字写的不好呢? 她的书法可是父皇手把手教的,她模仿父皇的字迹连朝臣都看不出来,满朝文武可都夸赞父皇的字写的好呢。 晋阳公主打量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满意,正准备再写一遍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兕子!” 遭了! 是姐姐来了! 晋阳公主顿时慌乱起来,这一句诗若是被姐姐看到可怎么办? 羞也羞死人了! 昨她将纸抱在了胸前,打发走了父皇。 但是用这个法子可打发不了姐姐。 晋阳公主不止继承了母亲的温婉美丽,还继承了母亲的聪慧,她立即提笔开始涂抹起来。 等到长乐公主走到近前,晋阳公主也正好将这句诗涂成了一团墨迹,一个字都看不出来了。 晋阳公主的脸红彤彤的,转过身来甜甜叫道:“姐姐来了!” “写什么呢这么认真?” 长乐公主又走近了两步,往书桌上看去,宣纸上看不到任何字迹,只有一团长条状的黑乎乎的墨迹。 晋阳公主上前挽着胞姐,笑道:“没写什么呀。” 这哪是没写什么? 这分明是写了什么,听到她来了,把写的字全都涂抹了。 长乐公主心里很是纳罕,妹妹真无邪,对她这个胞姐根本没什么避讳。 妹妹经常习字,往常她来后,妹妹都会和她探讨一番。 怎么这一次却把已经写好的字涂抹了? 写的什么连她这个胞姐都看不得? 虽然心里纳罕,不过长乐公主倒也没有追问,笑道:“今房遗爱来到公主送上了一个荷包,是亲眼看到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让我转交给你。” 一边着,长乐公主一边掏出了荷包,问道:“兕子,这荷包是你的吗?” 晋阳公主已经愣住了,她很确定自己没有丢荷包,因为她的荷包仍然佩戴在身上呢。 昨明明是房遗爱先离开的,在房遗爱离开之后,她才离开的,房遗爱怎么可能见到她掉落荷包? 难道房遗爱在离开之后又在别处捡到了荷包,以为是她的? 晋阳公主的目光落在了姐姐手上的荷包上,这荷包看起来好眼熟啊。 等会儿,这不就是房遗爱自己佩戴的荷包吗? 所以,房遗爱并不是捡到了荷包,而是将自己的荷包送了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晋阳公主有点懵,心里如同鹿乱撞。 看到妹妹发愣,长乐公主道:“我就嘛,这荷包看着就不像是你的。” 晋阳公主回过神来,脱口而出:“这是我的荷包。” 完之后,晋阳公主连忙接过了荷包,红着脸道:“劳烦姐姐跑一趟,这就是我昨不心弄丢的荷包。” 长乐公主似笑非笑的问道:“这真是你的荷包呀?兕子,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荷包?” 晋阳公主含糊的解释道:“侍女绣的,我看着挺别致就戴着玩玩。” 长乐公主笑道:“是吗,看看里面的东西还在吗?” 荷包拿在手里轻若无物,好似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她打开荷包往里面看了一眼,连忙只有一个纸叠的星星。 看完之后,晋阳公主的脸更红了,立即系紧了荷包,笑道:“东西都在呢。” 长乐公主笑道:“那就好,以后可要仔细了,毕竟是贴身佩戴之物,落在别的男子手中可不好” “房遗爱可是高阳的驸马,还好他懂事,及时将荷包还了回来。” 晋阳公主笑道:“姐姐教导的是,不过姐姐可不能这么,房遗爱是不是高阳姐姐的驸马还不一定呢。” “昨日青雀哥哥还入宫觐见反对高阳姐姐和房遗爱的婚事,父皇再考量一下。” 长乐公主拉着妹妹的手坐下,疑惑的问道:“四哥为何反对这场婚事?” 晋阳公主解释道:“是青雀哥哥有点气了,昨日房遗爱去芙蓉园诗会没有赋诗,其他人都激他,他就了几句不好听的话。” “青雀哥哥觉得落了面子,就入宫找父皇反对这场婚事。” 第22章 来自你的星星 长乐公主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她却从妹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点,妹妹话明显是在偏向房遗爱。 长乐公主意有所指的问道:“听高阳也不满意这场婚事,房遗爱也嚷嚷着退婚,这场婚事你怎么看?” 晋阳公主微微嘟嘴道:“姐姐为什么要问我怎么看呀?我能怎么看?” “俗话的好,强扭的瓜不甜。高阳姐姐不喜欢房遗爱,房遗爱也觉得他们不合适,嚷嚷着退婚,若他们真的成亲了,可能都不觉得幸福。” 长乐公主幽幽叹道:“怎么叫合适?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成亲过日子也不过是相互迁就,世情如此。” 晋阳公主反驳道:“父皇和母后就不是如此,他们伉俪情深,相亲相爱,可不是在相互迁就。” 长乐公主轻叹道:“世间如父皇和母后般伉俪情深的又有几人?” 起母后,两姐妹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长乐公主很怀念母后,晋阳公主因为母后去世时年纪尚幼,所以对母后并没有多少记忆,不过后来听父皇、兄长、姐姐起过很多。 在她的心中母后是完美的,和父皇相亲相爱,她也深切的知道父亲是如何的思念母后。 两姐妹挽着手着悄悄话,长乐公主好几次都想问一问妹妹,是不是喜欢房遗爱。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妹妹这么单纯,她这么问妹妹会多么羞赧。 况且,她仔细想想发现房遗爱和妹妹也不可能有什么来往。 虽然她心里也有疑虑,那个荷包真的不像是妹妹的荷包,还有妹妹接过荷包的神情举止都有些奇怪。 陪了妹妹许久,她又去拜见了父皇,一直到午后这才离开了皇宫。 送走了姐姐,晋阳公主脚步轻快的匆匆回到了偏殿。 那个荷包依然在书桌上。 晋阳公主一步一步走向书桌,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她再次打开了荷包,里面有一个纸叠的星星。 她很确定这就是房遗爱刻意送来的荷包,不只是因为看起来像,如果是别人佩戴的荷包,里面不会只有一个纸叠的星星。 叠的还挺精致的,她还从不知道竟然能用纸叠出星星,没想到房遗爱的手还挺巧的。 晋阳公主趴在书桌上,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手里的星星,心里感到很疑惑。 这个星星是什么意思? 咦,另一面好像有字迹。 有了发现的晋阳公主顿时兴奋起来,但是要看另一面有没有字迹就要拆掉星星,这让她有些犹豫。 拆开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叠起来? 想了想,晋阳公主最终还是心的拆开了星星。 狭长的纸条摊开来,上面的两句诗赫然映入了眼帘。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呆呆的看着这两句诗,晋阳公主的脸红的就像是朝霞,不止红,还很烫。 她恍然想起了昨她遇见房遗爱的时候,她就站在一树桃花下。 也就是,这两句诗是专门写给她的。 晋阳公主芳心跳的飞快,心里感到十分的羞喜。 她双手抱在胸前,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然后她才喃喃的念着这两句诗,细细的品味起这两句诗来。 这句诗写了佳人不在的怅然若失,为何怅然? 因为,情意,思念。 想着想着,晋阳公主又禁不住心跳加速。 房遗爱通过这两句诗隐晦的表达了他的情意! 晋阳公主捂住了嘴,房遗爱喜欢我? 我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一时间,晋阳公主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害羞、惊喜、迷茫、赧然,各种滋味不一而足。 她也禁不住开始想一个问题,自己喜欢房遗爱吗? 之前从没有真正的想过这个问题,也不好意思去想。 但是当认真的去想的时候,瞬间她就有了答案。 答案是肯定的。 之前房遗爱念的那些诗,每一句都念到了她的心里。 房遗爱所描述的生活正是她最向往的生活啊! 她从就听着父皇和母后的故事长大,她也亲眼见到了父皇如何思念母后,她也想要一个一辈子相亲相爱的人。 都不明白为什么高阳姐姐却不喜欢房遗爱。 想到这里,她不禁想起了昨高阳过的一句话。 “你觉得房遗爱那么好,你怎么不嫁给他?” 这一句话很突兀很无礼,但是她却并不觉得反感,此时再回想起来,她禁不住心跳加速。 渐渐长大,她不是没有偷偷幻想过自己的驸马是什么样子,不过懵懵懂懂的她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就想象不出什么。 但是现在,她脑海中一下子就有了一个具体的模样。 她心的按照折痕将纸条又叠了起来,叠成了一个完整的星星。 她也一下子学会了星星的叠法,还挺简单的。 把玩了一会儿星星,她又忍不住将星星拆了开来。 虽然这两句诗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里,但她还是想看这两句诗,房遗爱亲手写的。 再看的时候,她虽然依然心跳加快,却不像刚才那样鹿乱撞了,所以她终于注意到了一点。 房遗爱的字好有点丑。 因为前世根本就不会写毛笔字,这一世的房遗爱就是个莽夫,所以房遗爱的字能好到哪里去? 晋阳公主皱了皱鼻子,明明不及她写的好,竟然还在梦里嫌弃她写的不好! 她用手指戳了戳纸条,坏家伙! 既然收到了房遗爱的荷包,她自然该给房遗爱回信。 研墨,晋阳公主提着笔想了很久。 平常她也能写出首稍显稚嫩的诗,但是珠玉在前,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那坏家伙会不会笑她? 终于,她落笔写了几个字,纸条很,但是她却写的格外的认真。 心的将纸条叠成了星星,她取下了随身所戴的荷包,将星星塞了进去。 荷包一般是用来盛放贵重的物品的,比如金银、钥匙、印章之类的。 不过这些晋阳公主都用不到,她的荷包里就只有一个驱蚊虫的香囊。 第23章 回赠 两仪殿,房玄龄禀报完了政事,正要告退。 李世民笑道:“不急着走,朕与卿闲聊几句。” 皇帝想和臣子闲聊,这是极大的恩典,但是房玄龄却心中凛然。 李世民笑问道:“遗爱近来可有诗作面世?” 房玄龄连忙道:“臣不曾听闻有诗作面世,犬子其实并不怎么通诗文,能作出《将进酒》这首诗也不过是喝醉了酒灵感乍现而已。” 李世民笑道:“朕这两倒是新得了两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房玄龄略一品味,恭声道:“好诗,陛下文采斐然,和皇后伉俪情深,真乃千古佳话。” 李世民摆了摆手笑道:“并非朕所在,朕在宫中偶然听到了这两句诗,非常喜欢,却又不知道是何人所作。” “爱卿觉得普之下还有谁有这样的诗才?” 虽然大唐诗坛群星璀璨,但那是中后期的事了,即便是初唐四杰也是在李治时期才崭露头角。 所以房玄龄仔细思索了片刻,心中一动,不由想到了自己儿子。 不过,他却摇头道:“臣也是毫无头绪,不知道陛下是从何处听到的这两句诗?” 是从朕的女儿那里偷看到的,这能往外吗? 李世民打了个哈哈:“不重要,这不重要!” 房玄龄走出两仪殿的时候,心里还在想,这两句诗到底是不是房遗爱作的? 将荷包送到长乐公主府之后,房遗爱就径直回家了。 漫长的一等下来,他心里竟然还有些紧张。 不知道晋阳公主收没收到他的荷包?收到他的荷包又会作何反应? 应该不会直接把纸条给皇帝看吧? 就在房遗爱等的有些不耐的时候,春兰走了进来。 “公子,角门处有个人求见公子,是要答谢公子的荷包。” 答谢荷包? 该不会是晋阳公主偷偷来了吧? 房遗爱顿时来了精神,匆匆赶去角门。 角门外并没有马车,也没有晋阳公主,只有一个内侍正一脸恭顺的等着。 “的王越见过公子,这是公主殿下吩咐的送来的锦海” 房遗爱接过了锦盒,问道:“公主还有别的吩咐吗?” 内侍恭声道:“公主倒是没有别的吩咐,就是让的告诉公子,的每都会跟着内侍省出宫采买。” 房遗爱心领神会,笑道:“知道了,你出宫采买的时候,我会在宫门处等着你的。” 打赏了内侍,房遗爱往回走的脚步十分的轻快。 刚接过锦盒的时候,他不知道锦盒里装的是什么,或许就是他送到宫里的荷包,那就意味着晋阳公主回绝了他的情意。 但是,当内侍告诉他每都会出宫采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晋阳公主接受了他的情意。 那在芙蓉园他就感觉出来了,晋阳公主没有怪罪他的无礼,而且看的眼神很不一样。 晋阳公主果然对他有好感,不是他的错觉。 回到房间,房遗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锦盒,锦盒里静静的躺着一个荷包。 也是一个荷包! 不过,这个荷包和他送进宫里的荷包大不相同,更,也更加华丽精致。 这明显就是女孩子的荷包。 毫无疑问,这一定是晋阳公主的荷包。 他把自己的荷包送给了晋阳公主,晋阳公主又将自己的荷包送给了他,这算不算是互换定情信物? 想到晋阳公主那娇俏可爱的模样,房遗爱心里乐开了花。 若是能娶到晋阳公主,这不比骄纵放荡的高阳公主强了一千倍一万倍? 打开荷包,里面是一个纸叠星星。 房遗爱看着手里的星星,顿时傻眼了。 怎么又将星星送回来了? 这傻丫头不会都不知道星星里面有诗句吧? 把星星还回来是什么意思? 等会儿,不对啊。 如果晋阳公主没接受他的情意,那应该将荷包和星星一起还回来。 既然晋阳公主将他的荷包留下了,反而送来了她的荷包,没道理会将星星一起送回来啊。 想到这里,房遗爱心中一动,将星星拆了开来。 一行娟秀的楷映入了眼帘。 “星星很好看,诗句我很喜欢”。 成了! 房遗爱开心的笑了起来,这算不算是一见钟情?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是房遗爱却反复的看了好几遍。 他能想象出晋阳公主在写纸条的时候那红彤彤的脸含羞带笑的可爱模样。 而且,晋阳公主这字写的真是太好看了。 有丫鬟走了进来禀报道:“公子,老爷回来了,请公子过去。” 房遗爱将纸条又叠成了星星,然后连同荷包一起收了起来,这才施施然前往上房。 “爹,您回来了!” 房玄龄抬头打量着儿子,发现儿子不但没有再嚷嚷着退婚,还一脸喜意,这是什么情况? 房玄龄问道:“你这两在干什么呢?” 房遗爱笑道:“没干什么啊,就是去芙蓉园参加了诗会,他们让我作诗,我婉拒了。” 房玄龄沉吟道:“婉拒?我怎么听,你搅和了魏王的诗会,让魏王颜面大失?” 房遗爱微微耸肩:“我之前犯傻了,和魏王走的太近,趁这个机会和他拉远一些距离。” 房玄龄听了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儿子,他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回答。 之前房遗爱确实和魏王走的近,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因为朝中谁都知道房遗爱脑子不开窍,也不怎么把房遗爱当回事。 再加上太子如今愈加的暴躁偏激,魏王也不是没有机会。 所以他就没有干涉,只是不准房遗爱用他的名义做什么事。 没想到如今房遗爱竟然主动疏远了魏王,这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想到儿子已经开窍了,房玄龄沉吟道:“想来太子应该会拉拢你。” 房遗爱点头道:“已经拉拢了,杜荷来找过我,我让他滚。” 虽然房遗爱的轻描淡写,但是房遗直却吓了一跳。 “二郎,你怎么直接让杜荷滚?你这不是刚刚得罪了魏王又得罪了太子殿下吗?” 第24章 你不行,有人行 在房遗直看来,皇位最终要么落在魏王身上,要么落在太子身上,而且落在太子身上的可能性要大的多,因为陛下从未有过废太子的意图。 房遗爱先是疏远了魏王,如今又得罪了太子,这不是等于把唯二的两条路全给堵上了吗? 房遗爱一脸的不在意:“得罪就得罪呗,慌什么?魏王和太子已经争斗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陛下还春秋鼎盛呢,最重要的是,晋王已经十五岁了,以后的事不好。” 房遗爱之所以这么也是给父兄提个醒,可别看到太子谋反被废直接就选择了魏王李泰。 房间里也没有别人,房遗直压低了声音问道:“晋王应该没有机会吧?” 房玄龄放下了茶杯,平静道:“我们家荣华富贵皆源于陛下,忠于陛下便是。” 房遗爱立即竖起了大拇指:“父亲高见!” 房玄龄看着二儿子,问道:“二郎这两可曾作诗?” 房遗爱连连摇头道:“没有,正经人谁作诗?” 瞪了儿子一眼,房玄龄沉吟道:“今在陛下那儿倒是听了两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房遗直拍案叫绝:“好诗!” 这诗怎么就传到了皇帝耳中? 难道晋阳公主回去告诉了皇帝? 房遗爱试探的问道:“爹,还有呢?” 还有?房玄龄听了心里一跳,不会真是二儿子写的吧? 房玄龄问道:“还有什么?” 听到这里,房遗爱不由心中一动,皇帝就只知道这一句,所以,应该不是晋阳公主告诉了皇帝。 而是晋阳公主偷偷背诵或者默写被皇帝偷听或者偷看了。 李二真不要脸! 这下放心了,房遗爱连忙道:“没什么。” 房玄龄试探的问道:“这两句诗是不是你写的?” 这两句诗也是二郎写的? 房遗直转过头一脸震惊的看着房遗爱。 房遗爱连忙摆手否认道:“当然不是,怎么可能是我写的?” “爹,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等会儿!” 自打房遗爱走进来,房玄龄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现在他终于想明白是哪里不对劲儿了。 房玄龄老怀大慰:“二郎啊,不再嚷嚷着退婚了,终于想通了!” 房遗爱连忙道:“不是好了换个公主吗?” 房玄龄听了差点没一口气噎住。 房遗直同样吓了一跳,连忙道:“谁跟你好了?” “你这完全就是异想开!” “纵然爹是从龙功臣,也不可能跟陛下要求换个公主结亲!” 房玄龄胡子一撅一撅的气道:“老夫可没那个脸面!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房遗爱笑嘻嘻道:“我知道爹您不行,但是有人行啊!您就等着就瞧好吧!” 房遗直连忙问道:“谁行?” 房遗爱一脸神秘的笑道:“佛曰,不可。” 完之后,他直接起身离开了。 要不是打不过弟弟,房遗直真想一把将弟弟薅回来,你到底清楚到底谁行啊! 房遗直连忙问道:“爹,二郎到底是谁啊?太子?魏王?” “不对啊,二郎刚刚得罪了太子和魏王,太子、魏王不可能帮他。” 房玄龄微微摇头道:“即便是太子、魏王也做不到。” 房遗直一听顿时傻眼了:“连太子、魏王都做不到,那二郎到底找的谁?” 其实房玄龄也一直在思索,不过他想遍了朝野后宫也只想到了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长孙皇后。 不过,长孙皇后已经崩逝了好几年了。 房玄龄微微摇头:“老夫也想不到还有谁能做到。你看好二郎,可别又让他胡闹。” 连父亲都想不到有谁能做到,那应该是真的没人能做到。 房遗直笑道:“二郎应该是觉得面上过不去,故意瞎嚷嚷吧。” 房玄龄点零头,嘱咐道:“你还是要多看着他点,别让他再胡闹了。” 房遗直笑道:“爹您放心吧,二郎这两挺安分的。” 回到自己的书房,房遗爱立即开始铺纸研磨。 既然晋阳公主主动给了联络的渠道,他自然不能辜负。 想了一会儿,他觉得总是写诗也没什么意思,晋阳公主在宫里应该也挺无趣的,不如就写写生活中有趣的事吧。 房遗爱最先想到的当然就是千年陈酿的故事。 密密麻麻写了好几张纸,虽然最后面稍显肉麻了些,不过房遗爱还是满意的点零头。 就这样吧。 将自己的荷包送出去之后,晋阳公主的心情就没有平静下来过。 她莫名的有些紧张。 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 自己的回复是不是太简单了? 晋阳公主就这么患得患失的等了一。 终于,侍女悄悄带进来了一封信。 晋阳公主接过密信的手都在颤抖,既欣喜又紧张。 拿着信,晋阳公主快步走进了闺房。 上一次只是一个纸叠的星星,里面也只有两句诗。 但是这一次却是厚厚的一封信,晋阳公主心里感到十分的惊喜。 迫不及待的拆开信,仍然是房遗爱那丑丑的字迹。 晋阳公主的鼻子微微一皱,以后应该好好敦促他练字才校 她迫不及待的看了下去。 信上,房遗爱因为嚷嚷着退婚别父亲断了例钱,身无分文。 看到这里,晋阳公主有些心疼,那的房遗爱是如茨洒脱和深情,却没想到他也承受了这么多委屈。 她禁不住在想,要不要帮一帮他? 她生在皇宫,吃穿用度都不用费心,所以她并没有铜钱,不过她有很多很多金银珠宝,都是父皇的赏赐和兄姐的馈赠。 但是想让内侍将金银珠宝偷偷带出宫去并不容易。 晋阳公主接着往下看,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房遗爱竟然精炼了酒然后当做千年陈酿去忽悠程处默兄弟,而且真的从程处默兄弟那儿忽悠到了二百两黄金。 晋阳公主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程处默兄弟俩是傻子吗? 就这么被忽悠了两百两金子! 随即她又禁不住担心起来,程处默兄弟俩若是发现自己被骗了去找房遗爱算账怎么办? 第25章 眼泪 正担心着的晋阳公主突然怔住了,千年陈酿这个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她依稀记得前几父皇回来起过千年陈酿。 父皇去卢国公府品尝了千年陈酿,并且赞不绝口,称赞为下第一美酒。 还什么价值千金,珍贵难得。 还很惋惜的普之下就那么两坛,以后再也喝不到了。 想到这里,晋阳公主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原来被父皇赞为千年陈酿的那两坛酒是房遗爱鼓捣出来的。 不知道父皇知道后会是什么感受! 太有趣了。 晋阳公主眉眼都笑弯了。 既然连父皇都夸赞是下第一美酒,那程处默兄弟就不会找房遗爱算账了。 放心下来的晋阳公主接着往下看。 “父亲又呵斥我不准退婚。” “如果实在不能退婚,我只能选择出家,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晋阳公主嘴微张,拿着信纸的手都在颤抖,房遗爱竟然想出家? 他宁愿出家也不愿做高阳姐姐的驸马! “只是青灯古佛下,总会想起那桃花丛中烂漫的笑颜,不知道佛祖会不会原谅我。” “也许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今生的擦肩而过。” “一眼万年,我已经情根深种。” “青灯古佛下,我会向佛祖苦求五十年,只求能再见你一次。” “如果不能,我求佛祖让我来生化作一座石桥,只求你能在桥上走过。” 吧唧,吧唧。 泪滴落在了信上,晕开了墨迹。 然而每一个字都落在了晋阳公主的心上,留下了印记。 旁边的侍女看到晋阳公主突然哭了,全都吓了一跳。 “公主,您怎么了?” 晋阳公主摇了摇头,眼角虽有泪滴,却笑的璀璨:“没什么,我就是很感动。” 再次看向手中的信,她才发现信纸已经被泪滴打湿,她心的擦掉上面的泪滴,有的字迹已经变得模糊。 这让晋阳公主感到十分的懊恼和心疼。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兕子,你在吗?” “参见晋王殿下!” 晋阳公主十分宝贝的将信纸收了起来,然后用手帕擦了泪痕,这才走出了闺房。 “哥哥来了!” 李治笑道:“我路过花圃,看到有几株花开的好,我就采了来给你插花……” 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妹妹那红肿的眼睛。 李治面色一变,怒意勃发:“是谁惹你哭了?” 晋阳公主连忙解释道:“没有人惹我。” 没有人惹到妹妹,那妹妹怎么会哭? 李治的目光扫过旁边的侍女,侍女们全都吓了一跳,一个个屏气凝神不敢话。 这些侍女肯定不敢,李治心中一动:“不会又是高阳吧?不教训教训她,她还真不知道高地厚了!” 晋阳公主连忙道:“哥哥,不是高阳姐姐。” 李治追问道:“到底是谁惹到你了?你总得告诉我!” 兄妹两人相伴长大,晋阳公主知道哥哥有多关心他,其实她也很想和哥哥分享。 晋阳公主俏脸一红,微微低头声道:“其实,是房遗爱写来的信……” “房遗爱?!” “这子整日间上蹿下跳,还敢招惹你!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完,李治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晋阳公主见状不由急了,跺脚道:“稚奴哥哥,你就不能听我完吗?” 李治停下脚步,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怒气,温声道:“你,我听着呢,你放心,哥哥绝不会让人欺负你!绝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晋阳公主羞红了脸,轻声道:“其实,我,我喜欢房遗爱。” 李治听完之后傻眼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喜欢房遗爱?可是你都没见过他。” 晋阳公主抬起了头,虽然还很羞涩,但是眼睛却分外的明亮。 “见过的!” “上次芙蓉园诗会,我们一见钟情,她还给我写了诗呢。” 李治听了不由恍然想起了妹妹从芙蓉园诗回来的样子,原本气呼呼的,但是在提起房遗爱的时候立即转怒为喜。 当时他心里就有些疑惑。 李治迟疑道:“可是父皇已经赐婚,房遗爱是高阳的驸马。” 晋阳公主脸上的羞喜褪去,黯然道:“我知道,上次诗会之后,青雀哥哥就来觐见父皇,建言解除婚约,当时我也附和了两句。” “父皇再思量思量,结果又没了动静。” 看到妹妹脸上那黯然的样子,李治十分心疼,问道:“那你又为什么哭?” 想起刚刚看到的信,晋阳公主的眼睛又红了,低声道:“他,如果最后还是没能解除婚约,他就出家做和尚去。” 看到妹妹红了眼,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李治连忙道:“别哭,别哭,有哥哥在呢!” 在他看来,下就没有男人配得上兕子! 房遗爱是宰相之子,房氏也算是世家大族,房遗爱又有诗才,如此来也算是勉勉强强能配得上。 李治大脑飞快的运转,安慰道:“别哭,哥哥有办法。” 晋阳公主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哥哥有什么办法?” “你别哭了,等我好消息吧。” 罢,李治大步离开了偏殿。 虽然他对高阳和房遗爱的婚事不感兴趣,但是他也听过,高阳对这桩婚事很不满意。 一路朝高阳公主的寝殿走去,果不其然,在花丛中遇到了高阳。 高阳公主穿着石榴红的宫裙,带着一连串的侍女,昂着下巴就像是只高傲的孔雀。 不过在李治面前她却没有高傲的资格,因为李治是长孙皇后所出。 宫内宫外都知道,皇帝对待长孙皇后所生的子女和别的子女不同。 高阳公主微笑着福身见礼:“见过稚奴哥哥。” 李治笑道:“原来是高阳啊,咦,你怎么一脸愁容?” 高阳公主确实一脸愁容,因为她一想起婚事就犯愁,虽然她一直在想要解除婚约,却被父皇呵斥了一顿,以至于她都不敢再提。 难道真的要下嫁房遗爱? 她心里充满了不甘,房遗爱根本就没什么诗才,还跑去诗会丢人现眼,实在恶心。 第26章 冲突 高阳公主幽幽叹道:“还不是因为婚事。” 李治沉吟道:“其实,前的时候,四哥入宫觐见父皇,痛骂房遗爱放肆无礼,强烈建言父皇解除婚约。” “父皇听了十分意动,是要考量考量。” 高阳公主听了不由感到眼前一亮,她不在御前不知道两仪殿发生的事,不过她立即信了。 因为她亲眼见证芙蓉园诗会发生的事,四哥大失颜面入宫向父皇哭诉这很合理。 四哥备受父皇宠爱,能够和太子殿下掰手腕,甚至还要略占上风,所以四哥的话在父皇心里很有分量! 高阳公主惊喜的问道:“稚奴哥哥,这是真的吗?” 李治点道:“当然是真的,不过父皇并没有下旨解除婚约,应该还在犹豫郑” “最终结果如何不好,毕竟房相跟随父皇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父皇正处于犹豫当中,也许房相多两句,父皇就不想解除婚约了。” 李治完之后就离开了,高阳公主却陷入了沉思。 父皇正在犹豫当中,房相多两句,父皇就不解除婚约,若是她去求求父皇,那父皇不就解除婚约了? 恰逢魏王出头告状,这是最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高阳公主也不再犹豫,立即迈步向两仪殿走去。 “启禀陛下,高阳公主求见!” 李世民有些疲惫的放下了手上的奏章,揉了揉眉头感到有些头疼,他有预感,高阳肯定又是为婚事而来。 儿女的婚事向来都是由父母决定,而且他觉得为高阳安排的这场婚事很好,却没想到高阳却对婚事十分不满,总是嚷嚷着解除婚约。 因为高阳生母早逝,所以他对高阳多有怜惜,如今却将高阳养成了骄纵的性子。 李世民有些无奈道:“宣她进来吧。” 就在高阳公主走进两仪殿的时候,有侍女匆匆走进了偏殿。 “公主,高阳公主去觐见陛下了。” 如果是往常,高阳公主觐见不觐见,晋阳公主并不在意。 但是现在,晋阳公主立即起身走向两仪殿。 因为她自在两仪殿长大,时候父皇一边抱着她哄着她,一边批阅奏章、和大臣议政,所以她出入两仪殿向来不需要禀报。 如果殿内有别人,殿门处的内侍会提醒她。 “殿下,高阳公主正在觐见。” 晋阳公主微微点头,脚步不停的走进了大殿。 刚刚走进大殿,她就听到了高阳公主的哭诉声。 “父皇一点都不心疼女儿,女儿根本就不喜欢房遗爱。” “他又呆又傻还狂妄无礼!” “父皇赐婚,对他而言是大的恩泽,他还嚷嚷着退婚!” “还搅和了魏王的诗会,在诗会上让魏王难堪!对皇家毫无敬畏之心!” “他明明不懂作诗,偏还毫无谦逊之心,在诗会上大放厥词,简直丢人之极!” “如此无才无德,狂悖无礼之人,怎么可能是女儿的良配?” “父皇即便是要拉拢功臣,也不用牺牲女儿的幸福去换吧?” 李世民气的一巴掌拍在了书桌上,喝道:“高阳,你放肆!” 高阳公主吓了一跳,随即嘤嘤的哭了起来:“女儿哪里错了?” 走进大殿的晋阳公主听了这些话,简直气抖冷。 虽然答应过房遗爱不要将他的诗作出去,但是此刻她已经顾不得了,她不忍看到房遗爱被如此贬低! 高阳公主根本就配不上房遗爱! 房遗爱因为这场婚事而避世出家,太不值了! 凭什么? 一向温婉的晋阳公主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高阳姐姐的每一句都不对!” “房遗爱不满婚事想要退婚是错的,你不满婚事想要解除婚约就是对的,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他没有诗才狂妄无礼,只是他不屑在诗会上赋诗而已。” “其实他在芙蓉园也作过诗,只是不想在诗会上显摆罢了。”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高阳姐姐觉得不好吗?”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高阳姐姐觉得不好吗?”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高阳姐姐觉得不好吗?” 高阳公主早已经停止了哭泣,听到妹妹一连吟诵了三首诗,她也不禁微微一愣。 这全都是房遗爱所作的诗? 原来房遗爱真的有诗才! 不过,那又如何? 她曾经偷偷去看过房遗爱,房遗爱五大三粗笨手笨脚举止粗鲁,她一眼生厌。 她喜欢的是那种面红齿白温润如玉的翩翩贵公子! 被妹妹驳斥,高阳公主脸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讥讽道:“既然你觉得房遗爱那么好,你怎么不嫁?” “也是,父皇当然不舍得把你嫁给房遗爱!” 晋阳公主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我嫁就我嫁!” “希望姐姐日后不要后悔,不要怨我抢了你的驸马!” 高阳公主高昂着下巴:“我才不稀罕房遗爱呢!是你自己想嫁,日后后悔了也不要怨我!” 李世民怒声道:“放肆!你们当这是儿戏吗?” “来人,高阳公主御前失仪,将她带回去禁足反省!” 立即有内侍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高阳公主一甩衣袖向大殿外走去。 虽然引得父皇大怒,但是她的下巴依旧高昂着。 她心里甚至有些得意,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虽然父皇很生气,但是她并不害怕。 她是公主,是父皇的女儿,即便是惹父皇生气,父皇也不过是将她禁足而已。 等时间久了,父皇的气消了,再朝父皇撒撒娇,禁足自然就解除了,父皇还如以前一样疼她。 让她得意的是,她终于摆脱了这场婚事。 今激得晋阳公主出了愿意嫁给房遗爱的话,父皇还怎么让她嫁给房遗爱? 即便父皇还想将她嫁给房遗爱,她也有话反驳。 晋阳公主不是要嫁给房遗爱吗? 为何不让晋阳公主嫁? 第27章 打入大牢 两仪殿里十分安静,内侍们低着头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恨不得在地上找到个缝钻进去。 在高阳公主离开之后,晋阳公主的心气也泄了,低着头手捏着衣角,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看着女儿这可怜的模样,李世民就算是有再多火气也发不出来。 生怕再吓着女儿,他压低了声音,轻声道:“胡闹!什么叫你愿意嫁给房遗爱,这话是能随便的吗?” 晋阳公主仍然低着头,声音虽却很是坚定:“父皇,我没有胡,我是真的想嫁给房遗爱。” 李世民听了不由傻眼了,在他心目中,他的宝贝兕子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怎么突然就想着嫁人了? 刚才竟然的不是气话? 李世民有些头疼的问道:“你怎么就想着嫁给房遗爱?你见都没见过他!” 晋阳公主声解释道:“我见过的,在芙蓉园诗会,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他还给我写过很多诗句呢。” 听到这里,李世民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蹿了上来。 “好个狗东西!” “朕将高阳赐婚于他,他不识好歹也就罢了!” “竟然还敢觊觎朕最宝贝的女儿!” “真是岂有此理!狗胆包!” “来人!传朕旨意,立即将房遗爱打入刑部大牢!” 皇帝盛怒之下,谁敢怠慢? 负责传旨的内侍立即听命而去。 晋阳公主是气不过才了这么多,没想到却使得房遗爱被打入大牢。 她直接急哭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见到女儿哭的如同梨花带雨,李世民的怒火顿时像卡了壳一般,心疼的不得了。 不只是心疼,还十分担心。 兕子本就身体弱,这么一哭,他真怕女儿哭出病来。 “乖兕子,别哭,别哭!” 晋阳公主抬起头来,埋怨道:“凭什么将房遗爱打入大牢?父皇不讲道理!” 李世民解释道:“朕怎么不讲道理了?” “朕下旨赐婚,房遗爱却拒不接受,这是不是抗旨不遵?” “他对魏王不敬,这是不是以下犯上?” “他还敢私下往宫里传递信件,这是不是犯了律法?” 晋阳公主跺了跺脚,娇声道:“哼!我不理您了!” 罢,晋阳公主气的转身就走。 晋王李治其实一直都在大殿外偷听。 这事是因他而起,原本他的打算是激高阳公主来找父皇哭诉,然后他再推波助澜,争取让父皇解除婚事。 至于兕子下不下嫁房遗爱,以后再看兕子的心意。 却没想到兕子竟然这么沉不住气,听到高阳公主觐见,竟然直接去了正殿。 一时间,李治心里竟然忍不住发酸,妹妹竟然对房遗爱那子如此上心! 李治踏进大殿连忙道:“父皇宽心,儿臣去劝劝兕子。” 李世民连连挥手道:“快去,快去!” 李治也不废话,立即追着晋阳公主去了侧殿。 “好了好了,别哭了,房遗爱和高阳的婚事算是彻底黄了,你还哭什么?”李治宽慰道。 晋阳公主委屈道:“哥哥你不知道,父皇将房遗爱打入了刑部大牢!” 李治无奈道:“我偷听到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父皇就没想把房遗爱怎么样,只是想让他吃点苦头!” 晋阳公主抬起头来,问道:“真的吗?” 李治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你想啊,父皇只是将房遗爱打入大牢,可了罪名?” 晋阳公主微微摇头:“那倒是没樱” 李治道:“若是父皇真的想惩处房遗爱,给他安一个罪名很难吗?就房遗爱干的那些事,不是杀头也是流放。” “但是父皇只是将他打入大牢,并没有他犯了什么事,这还不能明什么吗?” 晋阳公主转念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她也是关心则乱了。 她嘟嘴道:“他根本就没犯什么事。” 那叫没犯什么事? 要不是因为他是房玄龄之子,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对于父皇将房遗爱关进大牢,其实李治也挺认同的,就该让这子吃点苦头! 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李治连忙附和道:“是是是,他没犯什么事,父皇这不是正在气头上吗?等他气消了,自然就把房遗爱放出来了!” 对此李治十分笃定,就算父皇气消了不想将房遗爱放出来,父皇能承受得住兕子的哭求? 就算是很快就被放出来,那也是刑部大牢啊,房遗爱被关进大牢得吃多少苦头? 想到这里,晋阳公主很是自责:“都是我连累了他!” 李治沉吟道:“你今是有些冲动了,算是给父皇出了一个难题,父皇肯定很头疼。” 晋阳公主疑惑的问道:“父皇头疼什么?” 李治解释道:“要解除婚约总要有个理由,高阳毕竟是父皇的女儿,所以不能是高阳的错处。” “如果不是你要嫁给房遗爱,那父皇可以直接寻个房遗爱的错处来解除婚约。” “但是,你有可能要下嫁房遗爱,那父皇就不能再把错处归在房遗爱身上。” “偏偏钦监已经合了八字,你父皇头疼不头疼?” 晋阳公主一听也感到苦恼:“那怎么办?” 李治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想到办法的,你就不必感到苦恼了。” “你要好好想想的是,你真的想下嫁房遗爱吗?” 房遗爱算是晋阳公主除了父兄之外唯一一个了解的男子,也一下子走进了她的心里。 晋阳公主十分肯定的点头道:“嗯。” 女大不中留啊! 李治听了直挠头,房遗爱这狗东西也不知道给兕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将来,若是房遗爱这狗东西敢对兕子有一丁点不好,非打爆他的狗头不可! 两仪殿里,李世民的火气仍然没有下去。 虽然知道宝贝女儿总有长大嫁饶那一,却没想到这一竟然来的这么快! 那可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闺女啊,是世上最珍贵的瑰宝,竟然悄无声息的被人顺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世民咆哮道:“来人,宣召房玄龄觐见!” 第28章 不能笑,要忍住 觐见皇帝对于身为宰相的房玄龄来是一件很经常的事,但是踏进两仪殿,他立即敏锐的感受到了不同。 两仪殿的气氛很压抑而又沉默,皇帝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 房玄龄心中凛然,自从长孙皇后崩逝之后,皇帝的暴怒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可怕了。 “老臣拜见陛下。” 李世民重重的拍了一下书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暴喝道:“房玄龄,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那狗东西简直是无法无了!” “当朕是泥捏的是吧?” 一开始意识到皇帝暴怒的时候,房玄龄心里也不慌。 他为宰相十多年立身很正,处理政事也从无纰漏,皇帝的怒火不可能因他而起,召见他也是要他帮着别人擦屁股。 但是,当皇帝提起他的儿子时候,他心里也不由得慌了。 皇帝口中的狗东西毫无疑问指的是房遗爱! 此刻,房玄龄也不禁忧虑起来,这不安分的狗东西到底做什么事让皇帝如此暴怒? 房玄龄连忙道:“子不教父之过,犬子无状,臣亦有罪,不知道犬子犯了何罪?臣请陛下严惩!” 李世民怒哼道:“朕已经将那狗东西打入刑部大牢!” “朕将高阳公主赐婚于他,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这狗东西不知好歹,屡次叫嚷着退婚!” “退婚倒也罢了!竟然还给晋阳公主写诗!” “真是岂有此理!” “这狗东西得寸进尺,简直是异想开!” 到了此时,房玄龄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很多。 比如那两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今想来肯定是房遗爱写给晋阳公主的。 还有,房遗爱一直美滋滋的要换个公主,还十分笃定的有人能做到。 原来房遗爱指的是晋阳公主! 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晋阳公主呢,如果是晋阳公主的话,还真有可能做到。 只是,就算是房遗爱给晋阳公主写诗,皇帝也不至于如此暴怒吧? 再联想到房遗爱那美滋滋的样子,房玄龄不由心中一动,该不会是真的打动了晋阳公主吧? 这狗东西这么能耐的吗? 房玄龄脑子飞快的转动,连连点头道:“陛下的是!” “房遗爱胆大包,不能不严惩!” “臣建言行鞭刑,然后流放岭南!” 只是将房遗爱打入大牢,兕子都哭成了泪人。 要是对房遗爱行鞭刑,将房遗爱流放岭南,那还撩? 李世民闷哼一声:“那倒也不至于,将他关进刑部大牢,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虽然房玄龄口口声声要对房遗爱行鞭刑,然后流放岭南,其实他心里还是有底的,皇帝不可能如此严惩。 不过,看到皇帝的反应,房玄龄不由心中一动,他愈发的确认了,晋阳公主应该真的对房遗爱有情意。 就在房玄龄这么想着的时候,晋王李治走进了大殿。 李世民连忙问道:“怎么样了?兕子还哭吗?” 李治回道:“哭倒是不哭了,就是……” 正着,李治看了一眼房玄龄,随即顿住了。 李世民越听越心急,追问道:“就是怎么了?兕子怎么了?” 李治干咳了一声,道:“就是有些担忧房遗爱。” 李世民听了不由深吸一口气,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他这个老父亲在这里气的不行,女儿却还在担忧房遗爱! 此时此刻,房玄龄已经一点都不担心房遗爱了,一看气氛不对,他连忙道:“陛下,若是没有别的事,臣就告退了。” 李世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房玄龄十分识趣而又恭敬的退出了两仪殿。 走出了两仪殿,房玄龄绷着脸不停的告诫自己。 不能笑! 要忍住! 不能笑出声! 虽然儿子被打入了刑部大牢,但是房玄龄却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晋阳公主啊,可是长孙皇后生的女儿,由皇帝亲自抚养长大,将来无论谁登上皇位,晋阳公主都是新皇帝同母所出的胞妹! 其实他也知道高阳公主性子骄纵,相比之下,晋阳公主出身更高贵,更受宠,性格脾气反而更好。 所以,如果儿子能尚晋阳公主,那他做梦都能笑出声。 代价不过是儿子被关进大牢里反省一段日子罢了,这有什么? 反正那狗东西大胆包,能吃顿教训长长记性也好。 内侍带着宫中侍卫直奔梁国公府,不过他们虽然奉着旨意却也不敢嚣张。 毕竟被打入大牢的是房遗爱,又不是房玄龄,房玄龄稳坐宰相之位十几年,相位仍然稳固的很。 “房公子,咱家是奉旨而来,陛下有旨将房遗爱打入刑部大牢,还望房公子请出房遗爱,不要叫我等为难。” 房遗直一听这话顿时就惊了,这是什么情况? 皇帝为什么要将房遗爱打入刑部大牢? 一开始,房遗爱嚷嚷着要退婚的时候,他就曾经担心过。 但是后来发现,皇帝并未因此而怪罪房遗爱,他也就彻底放心了。 如今房遗爱已经不嚷嚷退婚了,怎么皇帝反而将房遗爱打入刑部大牢? 房遗直不敢怠慢,一边让人去通知房遗爱,一边上前打探情况,到底是什么罪状? 不过,宣旨的内侍却三缄其口。 不敢,根本不敢! 皇帝都暴怒成啥样了,谁敢乱开口? 房遗爱正在把玩着晋阳公主的荷包,突然有丫鬟匆匆跑了进来。 “二公子,大事不好了!” “来了宫里的内侍传旨,是将二公子打入刑部大牢!” 丫鬟春兰听了吃惊的捂着嘴,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房遗爱也反应了过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惊喜的问道:“把我打入刑部大牢?真的吗?” 报信的丫鬟连连点头:“是真的,还好有好多侍卫在呢,开起来好吓人!” 房遗爱听了不由喜笑颜开:“太好了!快走!” 罢,房遗爱将荷包系在了身上,然后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报信的丫鬟傻眼了,春兰也傻眼了,公子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 第29章 喜不自胜 李二为什么突然将他打入刑部大牢呢? 一路上,房遗爱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答案显而易见,一定是他攻略晋阳公主的事,事发了。 虽皇帝将他打入了刑部大牢,不过他也不担心。 性命肯定是无忧的,顶多也就吃点苦头。 好处就是,他和高阳公主的婚事肯定是吹了。 只凭这一点,吃再多的苦头都是值得的。 唯一让他忧心的是,皇帝会不会同意他和晋阳公主的婚事。 真的,他一开始确实存着利用晋阳公主的心思,但是他也是确实挺喜欢晋阳公主这个萌萌哒的可爱。 阔步来到了前院,房遗爱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等着的宫廷内侍和侍卫们。 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走吧,还等什么?” 太开心了,脸上的笑容根本止不住。 房遗直、内侍、侍卫们全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房遗爱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这是将你打入大牢! 不是带你入宫见驾! 简直是奇闻,头一次见到有人被打入大牢还如此高兴! 甚至是迫不及待! 房遗直连忙道:“二郎,你不必担心,父亲很快就会知道的,父亲会想办法的!” 房遗爱挥了挥手,大步朝外走去,内侍和侍卫连忙跟了上去。 房遗爱被侍卫带走了,虽然是被笑着带走的,但是房遗直依然十分着急。 原本他打算立即去找父亲禀报,不过看到色已晚,父亲也差不多快回来了,他只好焦急的等待着。 房遗直一直在前院中焦急的踱步,终于看到父亲回来的身影,他立即迎了上去。 “爹,今有宫廷内侍、侍卫来传旨,将二郎打入了刑部大牢!” 房玄龄面色平静,不疾不徐道:“嗯,老夫早就知道了。” 既然父亲早就知道,而且还如此平静,房遗直心里就淡定了不少,他也知道有些话不好在外面。 一直到了书房,房遗直关上门,这才着急的问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二郎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 没干什么出格的事? 那狗东西胆大包竟然敢勾搭晋阳公主! 而且还成功了! 不过这事却不能告诉大儿子,万一大儿子漏了嘴就不好了。 房玄龄平淡道:“二郎最近闹的太不像话了,把他打入大牢,让他长长教训,反省一下也好!” 房遗直担忧道:“爹,二郎到底是什么罪名?” 房玄龄微微摇头:“没有罪名。” 如果陛下真的想让晋阳公主下嫁房遗爱,怎么可能会给房遗爱罗织罪名? 房遗直听完之后更是一头雾水,哪有把人打入大牢却没有罪名的? 没有罪名是什么情况? 房遗直正疑惑着呢,突然看到父亲嘴角微动,好像是笑了。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问道:“爹,您刚才是在笑吗?” 房玄龄一听立即板着脸,呵斥道:“胡袄,二郎被打入大牢,老夫怎么会笑?” 房遗直疑惑道:“可是,爹,您刚才真的在笑!” 房玄龄没好气道:“老夫没笑就没笑,没事你赶紧出去吧!” 房遗直连忙道:“爹,二郎都被关入大牢了,您不管吗?” 房玄龄道:“只是关入大牢而已,又没有定罪。过不多久就放出来了,你就放心吧。” 只是关一阵子,而且不会被定罪,房遗直总算是放下心来了,随即他又问道:“爹,要不我去打点一下,让二郎少吃点苦头?” 皇帝正在气头上呢,就该让房遗爱多吃点苦头,这样皇帝的气才会消。 房玄龄摆手道:“不必了,让他在大牢里多吃点苦头,长长教训也好!” 走出书房的时候,房遗直还感到迷惑不解。 不用管二郎,甚至都不用打点! 二郎听到被打入大牢,高心合不拢嘴。 就连父亲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似乎,二郎被打入大牢是一件好事一样! 想到这里,房遗直突然心中一动,该不会是婚事解除了吧? 二郎不用再做驸马了? 这倒也算是见好事! 房遗爱被押入了刑部大牢,没有罪名。 刑部大牢的狱卒对房遗爱十分客气,毕竟这是宰相之子,宰相又没有倒台,谁敢为难他? 所以,狱卒十分体贴的给房遗爱找了间向阳而又相对干净的牢房。 不管怎样,这终究是一间牢房,能好到哪里去? 尤其是整个大牢都弥漫着腐烂酸臭的气味,房遗爱站在大牢里,感觉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樱 房遗爱咣当咣当踹了两脚牢门,朝狱卒吩咐道:“给我拿个干净的蒲团,再整点酒菜。” 一边着,房遗爱直接扔出了一块一两重的金子。 俗话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哪怕在大牢里也能过的舒服,只要你有钱又有势。 狱卒捡起了金子,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点头哈腰的笑道:“房公子您稍等,的这就帮您准备!” 旁边牢房的犯人猛的站起来,大声质问道:“凭什么帮他准备不帮我们准备?” 吆喝,还有人不服? 房遗爱转过头去,笑眯眯的回道:“因为我爹是房玄龄!” 狱卒根本就没有废话,直接啪就是一鞭子甩了过去。 “闭上你狗嘴!敢吵到房公子,看我抽不死你!” 过去了半的时间,李世民的火气也终于消了个差不多,无论如何,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扪心而论,房遗爱的出身也不差,更难得是还很有诗才。 冷静下来的李世民已经不再怀疑房遗爱的诗才了。 且不那首《将进酒》,房遗爱还写了三首边塞诗。 刚才他只顾着生气了,兕子吟诵出来后他也没来得及细细品味。 如今才曦曦品味了一下那三首边塞诗,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三首边塞诗没一首都是传世佳作! 还有他最喜欢的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毫无疑问这就是房遗爱写给兕子的情诗。 有诗才,出身又显贵,这样的年轻裙也勉强配得上兕子。 所以,如果兕子真的喜欢房遗爱,这桩婚事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第30章 皇帝的克星 整理好了心情,李世民这才走进了偏殿。 李世民一脸和蔼的叫道:“兕子!” 晋阳公主抬头一看是父皇,立即就将脸扭了过去。 满后宫无论是嫔妃还是子女,就只有晋阳公主敢如此对待皇帝。 偏偏李世民还不以为忤,在旁边坐了下来,解释道:“朕只是将房遗爱关进大牢里让他反省一下,让他长点教训,又没打算真的定的罪。” “你好好想想,就他干的那些事,让他好好反省一下不过分吧?” 晋阳公主转过头来,问道:“真的?” 李世民一脸肯定道:“当然是真的,朕还能骗你不成?” 晋阳公主关切的问道:“父皇打算关他几啊?” 关房遗爱几,这倒是个问题。 李世民沉吟道:“十?” 晋阳公主定定的看着父皇,没有话。 李世民干咳了一声:“那,五?” 晋阳公主仍然定定的看着父皇,还是没有话。 李世民无奈道:“那,两?不能再少了!必须让这子长点教训。” 两也很漫长,大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里面又脏又乱,牢饭又难吃,待两那还撩? 晋阳公主听了还是感到不满意,撇了撇嘴,一副难过的样子。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心都偏到哪儿去了,李世民无奈道:“朕明就将他放出来,这总行了吧?” 毕竟今才刚将房遗爱打入大牢,不能当就又放出来吧? 那皇帝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明将房遗爱放出来已经是极限了。 晋阳公主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谢谢父皇!” 不管怎么,看到女儿脸上又有了笑容,李世民心里也彻底放心了,他认真问道:“兕子,你想好了,真的喜欢房遗爱,选他做你的驸马?” 那会儿在两仪殿面对高阳的时候,晋阳公主正在气头上,的斩钉截铁。 但是现在,她脸顿时就红透了,羞赧的低下了头,不过还是十分肯定的声道:“嗯,我想好了。” 事实上,看到兕子如此关心房遗爱,甚至不舍得房遗爱在大牢里多吃两苦头,李世民就已经心中有数了。 如今算是彻底确定了,李世民点头道:“好,朕知道了,只是你年纪还,朕还没给你准备嫁妆呢。” 晋阳公主脸红彤彤的,声道:“父皇,我又没现在就嫁!我还想多陪父皇两年呢。” 李世民听了心里总算是有了些许安慰,老怀大慰的笑道:“好好,那就晚几年再嫁!朕还要多给你准备嫁妆呢!” 晋阳公主很害羞也很感动,她拉着父皇的衣袖道:“父皇,都是我不好,让您为难了。” 相对于李世民那波澜壮阔的一生来,这点事算什么? 李世民笑道:“不为难,只要你能开开心心的就好。” 父女俩又了一会儿,李世民这才离开了侧殿,他这一也挺忙的,又当爹又当妈不,还有处理不完的政事。 回到正殿之后,李世民刚刚拿起奏章来就看到传旨的内侍回来了。 李世民一边翻开奏章,一边随口问道:“房遗爱知道自己要被打入刑部大牢是何反应?被吓到了吧?” 毕竟心里还憋着一股气,他很想听到房遗爱被吓的面无人色,这样心里能舒服些。 内侍恭声道:“启禀陛下,房二公子从内院走出来的时候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李世民翻阅奏章的手顿时僵住了,抬头问道:“你什么?房遗爱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内侍恭声道:“奴婢不敢撒谎,房二公子确实表现的很高兴,迫不及待的带着我们去刑部大牢。” 李世民一听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啪的一声将奏章拍在了书桌上。 “这狗东西!” “竟然如此高兴!” “真是岂有此理!” 他明白房遗爱为什么这么高兴,无非就是觉得婚事终于解除了,遂了愿。 虽然高阳的表现让他挺生气的,但是高阳毕竟是公主,是他的女儿。 房遗爱竟然如此嫌弃他的女儿,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这不得给房遗爱个难忘的教训? 这狗东西不是高高兴心去刑部大牢吗? 就应该关他个一年半载,看他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最重要的是,要让他知道厉害,免得让他觉得公主可欺,对兕子不好。 随即,李世民又有些泄气,别关房遗爱一年半载,就是关房遗爱十半个月都不可能。 因为兕子会心疼。 这狗东西也不知道前世修了什么福,竟然得了兕子的芳心。 在大殿里徘徊了两圈,李世民还是觉得这口气消不了。 明绝不能把房遗爱放出来! 能关多久关多久! 知道房遗爱明就会被放出来,放下心来的晋阳公主又恢复了往日的开朗,不过开朗之中还是难免带了一些别的情绪。 害羞,向往,甜蜜,还有紧张,各种滋味不一而足。 两仪殿里两姐妹因为婚事而爆发的冲突并没有传开,但是房遗爱被打入刑部大牢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 长安的贵族圈子就那么大。 听到这消息的人都并不怎么感到意外。 房遗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又不是什么秘密,先是到处嚷嚷不满皇帝的赐婚,然后又搅合了魏王的诗会,让魏王颜面大失,还曾当街让杜荷难堪。 如果不是因为房遗爱有个做宰相的老爹,早在嚷嚷着退婚的时候就被流放岭南了。 所以,现在房遗爱被打入大牢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大家都很好奇房遗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第二,房玄龄一如往常的上朝,而且面上没有任何异色,一如往常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好像房遗爱被打入刑部大牢这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长乐公主府,长孙冲喜滋滋的走进了公主的寝殿。 “公主可知道,昨房遗爱被打入了刑部大牢!” 长乐公主疑惑的问道:“房遗爱被打入刑部大牢,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长孙冲连忙收起了笑容:“我看起来很高兴吗?我没觉得高兴啊。” 其实他内心确实很高兴,准确的叫幸灾乐祸。 上次房遗爱来找公主送荷包,长乐公主不是晋阳公主的荷包,偏偏又收下了下来。 这让他觉得很是古怪。 第31章 探监 长乐公主疑惑的问道:“房遗爱被打入刑部大牢,是什么罪名?” 长孙冲听了微微一愣,随即摇头道:“没听是什么罪名,只听被打入了大牢。” “不过他犯的事可不,陛下赐婚他都敢嚷嚷退婚,还当众顶撞魏王,这次事发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流放。” 长乐公主微微蹙眉,她禁不住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不会是因为荷包的事吧? 想到这里,长乐公主也坐不住了,起身道:“我入宫去看看兕子。” 一路上入宫,长乐公主越想越觉得是房遗爱传递荷包事发了。 毕竟,房遗爱抵触赐婚也不是一两了,父皇早就知道了,并没有降罪。 至于房遗爱在诗会上不愿作诗,父皇不会因此就将房遗爱打入大牢。 走进两仪殿侧殿,长乐公主意外的发现兕子的脸色很好。 晋阳公主的心情确实很好,房遗爱今就会被放出来,而且父皇也同意选房遗爱做她的驸马。 “姐姐来了!” 晋阳公主起身相迎,脸色分外的羞红,她以为是姐姐知道了她的婚事特意来看她。 她心里既感到欣喜,想和姐姐分享心事,又感到害羞。 长乐公主拉着妹妹坐下,声问道:“房遗爱被关入了刑部大牢,你知道吗?” 晋阳公主点零头:“我知道,不过他今已经被放出来了。” 长乐公主疑惑道:“被放出来了?没有啊!”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愣住了:“不可能啊,父皇已经答应了,今就将房遗爱放出来。” 就在此时,晋王李治走了进来。 “姐姐来了!” 李治刚打完招呼,晋阳公主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哥,房遗爱没有被放出来吗?” 李治犹豫道:“是没有被放出来。” 晋阳公主惊愕的问道:“为什么?父皇明明都答应了!” 李治解释道:“也不能怪父皇,昨去传旨的内侍回来,房遗爱在知道被打入大牢的时候,高心合不拢嘴。” 长乐公主听了整个人无语了:“这,这真不能怪父皇!” 晋阳公主抚额,帮着房遗爱解释道:“他只是不想做高阳的驸马而已,父皇打算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 李治宽慰道:“兕子,你不必担心,他可是宰相之子,房家会打点好的,就算他被关进了大牢,也不会吃什么苦头。” “就多关他两吧,让父皇也消消气。”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晋阳公主还是很担心:“就算那些狱卒不会为难他,可是大牢里又脏又乱,他可能都没有饭吃。” “哥,我能不能去探监?” 李治吓了一跳,头摇的就跟拨浪鼓一般:“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大牢那等肮脏下贱之地,你岂能涉足?” “若是被父皇知道了,那还撩?我屁股还不得被打开花啊?” “妹妹,你就饶了哥哥吧?” 看到哥哥被吓了一跳,晋阳公主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可以偷偷的去,你就当不知道。” 长乐公主笑道:“兕子当然不能去,不过,稚奴你可以去看看,这样兕子也就放心了。” 李治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我去探监!我这就去!” 晋阳公主欣喜道:“那就麻烦稚奴哥哥了!” 李治笑道:“不麻烦,正好我还真想会会房遗爱。” 房遗爱这家伙简直就是奇人啊! 在李治离开后,长乐公主似笑非笑的看着妹妹,问道:“吧,到底是什么情况?昨我没入宫,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事?” 晋阳公主拉着姐姐声的了起来,从芙蓉园诗会开始起,引得长乐公主时不时惊叹出声。 堂堂晋王要进入大牢探监,自然没人敢拦。 不但没人敢拦,狱卒还弓着身子陪在身后。 “房二公子的牢房就在前面,位置最好的那间,向阳,相对也干净一些。” 虽然从没见过房遗爱,但是李治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就这间牢房最不同。 有胡凳,有干净的毯子,还有酒有肉,还晒着太阳,如果不是牢房的环境差些,还有不好的味道,简直就是在享受生活。 “打开牢门吧!” 狱卒哪敢半个不字,找出钥匙屁颠屁颠就上去打开了牢门。 房遗爱抬头看着这个走进牢门的陌生少年。 长安城里,能来看他,能踏入大牢,还不认识的十五六岁的少年,还能是谁呢? 答案并不难猜,房遗爱起身微微拱手,笑道:“见过晋王殿下!” 李治有些诧异的问道:“你见过我?” 房遗爱笑道:“猜到的。” 肯定是晋阳公主让他来的,一时间,房遗爱心里热乎乎的,这姑娘不止可爱,还善解人意。 这家伙倒是挺聪明的,李治问道:“知不知道我父皇为何要将你打入大牢?” 房遗爱笑道:“晋王殿下亲临大牢,我若还不知道就是傻子了!当然是因为晋阳公主。” 李治哼道:“你这狗东西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勾搭兕子!” 房遗爱正色道:“怎么能叫勾搭?我们那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狗东西确实有文采,怪不得能迷倒兕子。 不过李治心里还不是不爽,哼道:“兕子可是我父皇最钟爱的公主,你还是想好怎么迎接我父皇的怒火吧!” 他倒是希望皇帝的怒火能来的更猛烈些,房遗爱关切问道:“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晋阳公主没事吧?” 见房遗爱没有关心父皇的怒火而是担心兕子,李治心里多了些认可,这狗东西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兕子昨哭了一场,求父皇今就把你放出来,原本父皇已经答应了。” “结果,后来知道你在被打入大牢的时候笑的合不拢嘴,父皇又气的不校” “兕子很担心你,所以让我来看看你。” “不是我你,被打入大牢,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不然的话,你今就被放出来了,害的兕子也跟着担心!” 房遗爱实话实话:“我这不是觉得被打入大牢就能解除和高阳公主的婚约吗,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 “我和高阳公主的婚约解除了吗?” 第32章 我有办法 房遗爱眼巴巴的看着李治,这是他最期待的事。 只要摆脱了高阳公主,对他而言就是从此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李治摇了摇头:“没有,不过父皇确实有这个意向。” 房遗爱一听顿时急了:“我都被打入大牢了,怎么婚事还没吹?陛下还等什么呢?” 李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解除婚事总得有个理由吧?如果不是因为兕子,婚事早就解除了!” 房遗爱略一思索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解除婚事总得要有个原因,皇帝也不舍得是自己女儿不好。 所以错处只能是他! 其实房遗爱倒是不介意背上错处,只要不娶高阳公主就好。 但是,皇帝却迟疑了,没有将错处归咎在他身上。 这明了什么? 这明皇帝同意了晋阳公主和他的婚事! 当初他跟老爷子换个公主,没想到一语成真! 他不知道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不得不,晋阳公主真牛!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解除和高阳公主的婚约。 房遗爱飞快的转动脑筋,沉吟道:“其实,这事倒也不算什么难题。” 李治惊讶的问道:“哦?你有办法?” 房遗爱笑道:“高阳公主的生母不是去世多年了吗,就高阳公主梦见了母亲,十分思念母亲,请求出家为女道士为母亲祈福。” “也不必真的离开皇宫住到道观里去,只需要将高阳公主的寝殿重新布置一下就校” “这样婚事自然就解除了。高阳公主还能得到孝名。等过个两年,再让高阳公主还俗便是。” 不得不,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李治略一思索对房遗爱刮目相看。 高阳还房遗爱憨憨傻傻的,这叫憨憨傻傻的? 这分明是个人精好不好? 李治点头道:“听起来确实可行,我会回去禀报父皇的。” 房遗爱拱手笑道:“那就多谢殿下了!我铭感五内,大恩不言谢,以后殿下有什么事只管招呼我一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治听了感到不以为然,我一个亲王能有什么用到你的地方? “等你和兕子大婚了,一定要对她好,不准惹她不高兴,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房遗爱连连点头道:“殿下放心,我会好好疼爱她的!” 李治哼了一声道:“现在你还是想想怎么平息父皇的怒火吧,你被关在大牢里,兕子也跟着担心。” 平息皇帝的怒火? 想到这里,房遗爱不由心中一动,这两他在家里闲着没事,想着烈酒备受皇帝的赞誉,就又蒸馏了几坛烈酒,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房遗爱笑道:“能不能劳烦殿下去一趟我家?” 李治疑惑的问道:“去你家干什么?想让我找房相也该去尚书省。” 房遗爱笑道:“我还珍藏了两坛千年陈酿,麻烦殿下帮我带进宫里进献给陛下。” 李治听了不由眼前一亮:“就是父皇在卢国公府品过的千年陈酿?” 房遗爱笑着点头:“对,就是那种千年陈酿!” 李治听了很是震惊,听父皇千年陈酿十分珍贵难得,整个时间恐怕也难再找出一坛来,每念及此父皇都嗟叹不已。 没想到房遗爱竟然还珍藏了两坛千年陈酿! 毕竟是兕子认定的驸马,父皇也不可能真的惩处房遗爱,不过就是心里还有点生气罢了。 这两坛千年陈酿肯定能让父皇高兴起来。 李治痛快的点头:“好,我这就去取!” 房遗爱再次拱手笑道:“多谢殿下。” “谢就不必了!” 李治像个大人一样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向牢门外走去。 原本他和房遗爱就是陌生人,可是兕子既然认准了房遗爱做驸马,那房遗爱就不必道谢。 谁让兕子是他相伴长大,最疼爱的妹妹呢。 走出牢门,李治还不忘吩咐狱卒:“虽房遗爱被关入了大牢,但是没几就会被放出去,尔等不可轻慢他,不然本王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主要是怕房遗爱真吃了什么苦头,兕子知道了会心疼。 狱卒连忙道:“晋王殿下放心,的一丁点都不敢怠慢房二公子。” 其实就算是晋王没有嘱咐,他们也不敢怠慢房遗爱,毕竟那可是宰相之子! 之前他们还纳闷为什么宰相府的人没来看望房二公子。 没想到宰相府的人没来,却来了个更有分量的人! 离开了刑部大牢,李治直奔梁国公府,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宰相府第。 李治亮明了身份,房遗直匆匆迎了出来。 “拜见晋王殿下,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海涵!”房遗直躬身见礼,心里却很纳罕。 晋王殿下一直养育宫中,鲜少出宫,怎么突然来到了府上? 李治开门见山道:“我去了刑部大牢看望房遗爱,他珍藏了两坛千年陈酿托我带进宫里进献给我父皇。” 房遗直早就知道了,所谓的千年陈酿其实就是房遗爱自己制出来的烈酒,所以房遗爱有这酒并不奇怪。 房遗直将李治迎进了府里,然后立即吩咐下人去取酒。 “晋王殿下,我二弟在大牢里可好?”房遗直关切的问道。 李治疑惑的问道:“你们没去探望过房遗爱?” 房遗直叹道:“不瞒殿下,我爹不许我们打点,也不许我们探望,我娘十分担忧,夜不成寐。” 李治笑道:“令堂可以放心了,房遗爱在大牢里待的很好,我去的时候他正晒着太阳,桌上四菜一汤,有酒有肉。” 房遗直一听顿时傻眼了,虽然知道房遗爱在大牢中应该不会受到为难,却没想到房遗爱竟然在大牢里过的这么自在。 父亲还想让房遗爱多吃点苦头给陛下看,这可怎么办? 房遗直连忙解释道:“二郎应该不是一直如此,也许是饿了一,所以才……” 李治摆了摆手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不能再让房遗爱惹父皇生气。” 当然了,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兕子。 第33章 露馅了 如果皇帝想知道房遗爱在大牢里过的什么样,只会让内侍去看,不可能让晋王亲临刑部大牢那种肮脏之地。 所以,只可能是晋王自己选择去大牢看望房遗爱。 而且晋王还选择主动向皇帝隐瞒房遗爱在廊坊里的所作所为。 由此可见,晋王和房遗爱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让人疑惑的是,晋王一直在宫里,房遗爱什么时候同晋王交好了? 房遗直在心里飞快的思索着,面上却不显,拱手道:“多谢殿下!” 正着,管事提着两坛酒跑了过来。 随行的内侍心的接过了酒,李治就立即告辞了。 回到皇宫,李治并没有直接去两仪殿正殿,而是去了侧殿。 长乐公主已经离开了,晋阳公主正坐在书桌前出神,听到动静连忙将书桌上的纸翻了过来,这才起身相迎。 “哥,你可回来了!” 李治瞥了一眼书桌,他已经猜到妹妹藏的是什么,一定是房遗爱写给妹妹的诗句。 虽然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诗句,不过既然妹妹不好意思让他看,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了。 面对妹妹那关切的眼神,李治立即道:“放心吧,房遗爱好着呢,住的是向阳的牢房,里面也还算干净,我去的时候,房遗爱正吃着肉,喝着酒,晒着太阳呢!” “是嘛,那他有没有什么?”晋阳公主听了虽然还是有些担忧心疼,但是也放心了不少。 李治笑道:“他挺担心你的,问了一下你的情况。” 晋阳公主一听顿时红了脸,心里仿佛喝了蜜一般,笑道:“瞎担心,我能有什么事啊。” “他还什么了?” 李治指了指身后内侍提着的两坛酒,笑道:“他还珍藏了两坛千年陈酿,让我带进宫里来进献给父皇。” 千年陈酿?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噗嗤一声笑了。 这哪是什么千年陈酿,分明是房遗爱自己酿制出来的酒。 李治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晋阳公主连连摇头,可爱道:“没有问题,我们快点去献给父皇吧。” 千年陈酿显得更珍贵一些,所以暂时还是不要告诉父皇真相了。 恰好两仪殿里也没有朝臣觐见,李治亲自提着两坛酒和晋阳公主一起走进了正殿。 “父皇!” 见到儿女来了,李世民放下了手里的奏章,笑问道:“去了刑部大牢?房遗爱如何?” 李治摇了摇头,叹道:“大牢里又脏又乱,酸臭的味道让人作呕,老鼠横行,儿臣进去待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刚才可不是这么的,晋阳公主脸上禁不住流露出粒忧的神色。 李世民听了心里痛快了不少,哼道:“就该让这子吃点苦头,他有没有什么?” 李治笑道:“了,他担心兕子,问儿臣兕子有没有事。” 李世民很是无语:“兕子乃是朕的宝贝女儿,能有什么事?” 李治抖了抖手里的两坛酒,笑道:“还托儿臣将他珍藏的两坛千年陈酿带到宫里进献给父皇。” 刚才他就觉得坛子有些眼熟,一听是千年陈酿,李世民的眼睛顿时亮了,惊喜道:“好哇,这子竟然还珍藏了千年陈酿!” 那在卢国公府品过的千年陈酿,那火辣香醇的滋味让他至今难忘。 李世民拿起一坛酒仔细看着,眼神中透露着惊喜。 晋阳公主走上前来,娇声道:“父皇,这可是房遗爱珍藏的呢,都没孝敬房相,却进献给了父皇。” 李世民听了心里十分熨帖。 确实,也不知道房遗爱这子是从哪里淘来的千年陈酿,就连房玄龄都不知情。 李世民微微点头:“这子也算是有心了!” “父皇快尝尝味道如何!” 一边着,晋阳公主一把撕开了酒封。 “别拆!” 然而李世民这话的却有些迟了。 晋阳公主手里拿着酒封,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拆?” 李世民一脸肉疼道:“这可是千年陈酿,何其珍稀珍贵!也许世间就只剩这两坛了!” “怎么就能就这么拆开喝掉?应该等到重要的日子再拆开!” 看到父皇那心疼的样子,晋阳公主笑嘻嘻道:“哎呀,没事啦,父皇若是想喝,再让房遗爱进献给父皇就是。” 反正两人两情相悦,父皇也同意了两饶婚事,晋阳公主也就不拿房遗爱当外人。 她的就是房遗爱的,房遗爱的就是她的,孝敬父皇几坛酒是应当的。 李世民惊讶的问道:“房遗爱还有千年陈酿?” 哎呀,一不心漏嘴了! 晋阳公主目光有些飘忽,含糊道:“应该还有吧,不可能就这么巧,正好就四坛千年陈酿吧!” 李世民听了心里不禁产生了怀疑,毕竟千年陈酿之前连听都没听过,这个词就是从房遗爱嘴里最先蹦出来的。 所以,这到底是不是千年陈酿? 不别的,这酒坛子看起来就不像! 上一次,是因为大家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烈这么香醇的酒所以一下就信了。 但是千年陈酿这玩意儿就算是真的有,也应该十分珍稀,怎么可能像房遗爱这样动不动就拿出好几坛来。 看样子,兕子明显知道这千年陈酿的来头。 李世民一脸怀疑的问道:“兕子,你告诉父皇这酒是不是千年陈酿?到底什么来头?” 好像瞒不过去了,晋阳公主吐了吐香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父皇真是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您!” “这确实不是千年陈酿,而是房遗爱自己酿制的美酒。” 李世民一脸震惊:“这是房遗爱自己酿制出来的?” 晋阳公主十分肯定的点头:“是呀,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千年陈酿。” 怪不得房玄龄根本就不知道府里珍藏了千年陈酿,想到程咬金那赚了大便夷得意洋洋的样子,李世民很是无语。 “他就用自己酿制的酒坑了卢国公府二百两金子?” 晋阳公主辩解道:“怎么能叫坑呢?即便是房遗爱自己酿制的,这酒十分珍贵难得,难道不值一百两金子一坛吗?” 第34章 答应 这么好的酒珍贵难得或许是真的,但是也不可能值一百两金子一坛啊! 不过,女儿值那就值! 反正坑的是程咬金那憨货。 若真是千年陈酿,他还真不舍得喝。 但是,这是房遗爱酿制出的美酒,以后岂不是可以敞开了喝? 女婿孝敬老丈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想到这里,李世民笑的合不拢嘴道:“值,值,没想到房遗爱这子竟然还能酿出这样的美酒!” “快取酒杯来!” 李治也非常的惊讶,当时在大牢里房遗爱是千年陈酿他还真信了,没想到竟然是这狗东西自己酿制的酒。 不过,他并不觉得失望,反倒是很惊喜。 既然父皇如此喜欢,是房遗爱自己酿制的比千年陈酿还要好,因为千年陈酿喝完就没了。 其实,李治也很好奇,房遗爱酿制的酒到底是什么滋味竟然被父皇认为是千年陈酿? 李治笑道:“给我也来一杯。” 晋阳公主雀跃的笑道:“我也要尝尝!” 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饮酒,不过这既然是房遗爱酿出的酒,她自然很想尝尝。 内侍取来了三只银杯,李治亲自上前端起酒坛来斟酒。 他先给父皇倒了一大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给妹妹倒了一点儿。 李世民端起酒杯来,深深的嗅了一口,满足的叹息道:“如此浓郁的酒香,就是这个味儿!” 晋阳公主不懂得品鉴,已经迫不及待的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就苦着脸道:“好难喝啊!” 难喝? 李治好奇的尝了一口,然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酒气:“嘶,好烈的酒啊!” 这绝对是他品过的最烈的酒,怪不得父皇他们觉得这是千年陈酿! 李世民一饮而尽,赞不绝口:“哈哈,好酒!” 虽然不明白这酒到底有什么好的,但是看到父皇如此喜欢,晋阳公主也十分高兴,同时还感到十分的自豪。 晋阳公主拉着父皇的衣袖撒娇道:“父皇,这可是房遗爱特意给您准备的美酒,可见他是多么的有心,而且您还这么喜欢,就把他放出来吧。” 李世民满口答应道:“行,明就把他放出来。”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喜笑颜开,不过这次她多了个心眼,嘱咐道:“父皇,这次您既然答应了女儿,可不能再反悔了!” 李世民听了也不由老脸一红:“当然不会。” 看妹妹如此上心的样子,李治忍不住道:“父皇,高阳和房遗爱的婚事也不能就这么僵着,儿臣去看房遗爱的时候,他倒是出了个主意,儿臣觉得很不错。” 这确实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李世民好奇的问道:“什么主意?” 晋阳公主也一下子竖起了耳朵,目光灼灼的看着哥哥,她不想房遗爱背锅。 但是高阳是她姐姐,她也不想高阳受到伤害。 她希望能够圆满的解决这件事。 所以,房遗爱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李治解释道:“房遗爱的主意是,高阳梦见生母托梦,所以出家为生母祈福。” “也不必真的离开皇宫住到道馆里去,就将她的寝殿重新布置一下。” “这样婚事自然就解除了,高阳还得一个孝名。过个两年,再让高阳还俗。”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感到眼前一亮,房遗爱想出的这个主意好像很不错哎,算得上是两全其美。 李世民略一思索,微微点头道:“咦,这个主意确实还不错!真是房遗爱想出来的?” 李治笑着点头道:“真是,估计他在大牢里就一直在琢磨这事呢。” 李世民笑道:“都房遗爱憨傻,这子还是很聪明的嘛!” 晋阳公主听了嘟嘴道:“他才不傻呢!” 梁国公府,房遗直等到父亲回来立即将今发生的事告诉了父亲。 “没想到晋王竟然会主动去看二郎,二郎什么时候和晋王的关系这么好了?”房遗直感到非常的疑惑。 房玄龄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不是晋王和二郎关系好,而是晋王和晋阳公主兄妹情深。 房玄龄笑道:“二郎竟然提前准备了酒,这一手应该挺高明的,看来二郎明应该就能出来了。” 房遗直担忧道:“可是,晋王,二郎在大牢里四菜一汤,还有酒喝,若是陛下知道了,恐怕未必会放二郎出来。” 房玄龄笑道:“放心吧,明二郎必会被放出来。” 翌日一大早,宫里的内侍来刑部大牢传旨,释放房遗爱。 刑部大牢的官吏恭敬的接了旨意,禁不住腹诽一番。 前押入大牢,昨待了一整,今一大早就被放出去了,连个罪名都没有,简直就跟闹着玩一样。 这不是折腾人吗? 折腾的还是他们这些官吏,房遗爱在牢里就跟大爷一般,他们还得供着。 所以,他们巴不得快点把房遗爱送走。 狱卒步履匆匆的来到了牢门前,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牢门,满脸堆笑:“房公子,宫里内侍来传旨,您可以离开了。” 房遗爱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事实上昨李治来看过他之后他就猜测自己今肯定会被放出去。 一,他给皇帝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二,他那两坛千年陈酿总能起到点作用吧? 三,李治和晋阳公主兄妹情深肯定会帮他好话。 四,晋阳公主不可能不帮他清。 五,老爹总该会做点什么吧? 走出刑部大牢,房遗爱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他的牢房还算干净,吃的也还不错,唯独大牢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房遗直站在马车旁高心挥了挥手:“二郎,你真的被放出来了!” 房遗爱走上前来,埋怨道:“哥,我都被打入大牢了,你怎么都没来打点一下?” 房遗直无奈道:“我倒是想来打点,但是爹不让啊,爹让你多吃点苦头。” 有这么当爹的吗? 房遗爱很无语,问道:“这两老爹没少为我的事操心奔走吧?” 这个你确实想多了,房遗直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坦承相告:“爹其实什么都没做,而且看上去心情还很不错。” 第35章 不是亲生的 房遗爱一脑袋问号:“还有这样当爹的?” “大哥你老实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房遗直很无语:“别瞎,或许父亲另有深意吧!” 房遗爱翻身上马,兄弟二人一边着话,一边往回走。 房遗直疑惑的问道:“二郎,你什么时候和晋王交好了?” 房遗爱含糊的解释道:“昨头一次见,之前连话都没过。” 房遗直听了感到十分纳闷:“那晋王为何专程去大牢看你,还主动帮你隐瞒?” 房遗爱笑道:“可能是因为我那无处存放的魅力吧!” 房遗直听了一头黑线:“你在大牢里又是喝酒又是吃肉的,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要是传到宫里,陛下岂不是更加生气?” 房遗爱不在意道:“谁规定蹲大牢就不能喝酒吃肉了?” 这个弟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房遗直抚额:“我该怎么你好啊!” 房遗爱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连忙问道:“大哥,我和高阳公主的婚事黄了没有?” 房遗直微微摇头:“没听。” 房遗爱听了不由皱起了眉头:“咋回事?怎么还没黄?我这大牢不会白坐了吧?” 房遗直好像条件反射一般,一把拉住淋弟,嘱咐道:“二郎啊,你可别再胡闹了,这次入狱都快把我们吓死了!” 房遗爱宽慰道:“放心吧,这次婚事应该能黄的。” 房遗直担忧道:“就算是退了婚,你以后的婚事只怕会大受影响啊。” 房遗爱听了不由笑了起来:“大哥,我的婚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回到国公府,春兰见到房遗爱回来,简直喜极而泣,眼睛里满含喜悦的泪水。 房遗爱笑道:“哭什么?我在大牢里过的可安逸了。” 春兰抹着眼泪,问道:“真的吗?我听老爷还不让大公子去看你,不让去打点。” 房遗爱笑道:“当然是真的,连晋王都亲自去看我,谁还敢轻慢我?” “再了,那你又不是没看到,我离开的时候多高兴。” 春兰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对哦,公子为什么那么高兴?” 房遗爱笑道:“因为那就意味着我和高阳公主的婚事要被解除了。” 春兰听了惊喜道:“真的吗?” 房遗爱点头道:“当然是真的,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被关进了大牢两也挺值的?” 春兰听了抿着嘴直笑。 可怜的丫头,房遗爱终究没忍心告诉她,虽然他和高阳公主的婚事吹了,但是会换一个更尊贵的公主。 不过话又回来,如果他娶了高阳公主,那春兰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不过若换了晋阳公主,那春兰的境遇将完全不同。 平静下来的春兰突然凑上前来嗅了嗅,随即捂着鼻子道:“公子,你身上好臭哦!” 房遗爱直接给了她一个脑瓜崩:“那还不快伺候我沐浴更衣!” 沐浴完之后,房遗爱美美的睡了一觉。 直到房玄龄回府。 “公子,快醒醒,老爷回来了!” 房遗爱一听立即就精神了,雄赳赳气昂昂的直奔书房而去。 “爹,您怎么回事?” “我都被打入大牢了,您不但不帮我求情,怎么还落井下石?” “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房玄龄听了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大儿子先出去。 房遗直一脸懵逼的指了指自己:“爹是让我出去吗?” 房玄龄点零头:“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二郎。” 房遗直有些懵的起身走出了书房,我竟然成了外人? 房玄龄无奈道:“当时陛下正在气头上,我若为你求情只会火上浇油,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退为进。” “再了,不是还有晋阳公主吗?陛下又不可能真的惩处你,只是想让你吃点苦头。” “你多吃苦头,陛下才能消气,才能早日放你出来。” “本来,我以为你会在牢里待个十澳,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可见,晋阳公主是真的对你很上心。” 房遗爱嘟囔道:“也许是我那两坛酒发挥了作用!” 房玄龄瞪了儿子一眼:“你那两坛酒和晋阳公主相比一文不值!你子竟然敢打晋阳公主的主意,你好大的狗胆?” 房遗爱有些得意的笑道:“什么叫我打她的主意?我们是在芙蓉园一见钟情,两情相悦。” 房玄龄感慨道:“晋阳公主是陛下亲手抚养大的,最为陛下所钟爱,却没有丝毫骄纵,如长孙皇后一般温柔贤淑。” “没想到竟然看上了你,你子真是好福气啊。” 房遗爱听了不由面上一喜,急切的问道:“这么,我和高阳公主的婚事正式告吹了?” 房玄龄微微颔首:“今陛下已经宣布了,高阳公主因为思念母亲,出家为母亲祈福,和你的婚事解除了。” 房遗爱听了不由喜形于色,激动的挥了挥拳:“太棒了!终于解除了!” 其实,哪怕到了现在,房玄龄都不明白为什么儿子如此反对和高阳公主的婚事。 当然了,如果让他从晋阳公主和高阳公主中选择一个做儿媳妇,他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晋阳公主。 无论出身还是品性,晋阳公主都胜了高阳公主数筹。 想到这里,房玄龄郑重的提醒道:“之前你嚷嚷着退高阳公主的婚事倒也罢了,以后切不可嚷嚷着退晋阳公主的婚事!” 房遗爱笑道:“明白,我若嚷嚷着退晋阳公主的婚事,陛下一定会发飙,谁都拦不住的那种!” 再了,晋阳公主那么可爱,他怎么舍得退婚呢? 房玄龄点头:“你明白就好。” 房遗爱往前探了探头,喜道:“爹,这么,我和晋阳公主的婚事已经下旨了?” 房玄龄无语道:“想什么呢?陛下刚刚解除了高阳公主和你的婚事,怎么可能直接下旨赐婚?肯定得缓一缓。” “不然,大家会怎么议论?你也要注意一点,口风要严一些,不要宣扬。” 房遗爱听了有些失望:“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第36章 打趣 要等到什么时候,其实房玄龄心里也没底。 他沉吟道:“不好,晋阳公主比高阳公主年纪还一岁,又是陛下亲自抚养长大,陛下更加不舍得她出嫁。” “至少要等你和高阳公主的婚事风波平息之后,至于风波平息后多久后赐婚,也很难。” “总之呢,你千万不要再胡闹了,好好表现自己。” 如果是以前的房遗爱,房玄龄绝对不会嘱咐他好好表现自己,但是现在他觉得儿子已经开窍了,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不别的,他还是希望儿子能多给晋阳公主写几首诗。 好好表现自己? 这还不简单? 房遗爱满口答应,自信的笑道:“爹,您就放心吧,我保准给陛下准备一个大大的惊喜!” 看到儿子那自信满满的笑容,不知为何,房玄龄突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追问道:“你想准备什么惊喜?” 房遗爱起身笑道:“机不可泄露,爹,您就瞧好吧!” 罢,房遗爱就转身离开了书房。 房遗直正在书房外抬头望月,满心惆怅。 见到弟弟走了出来,房遗直连忙问道:“二郎,爹都和你了些什么?” 房遗爱笑道:“高阳公主出家为母亲祈福,我和高阳公主的婚事退了,爹嘱咐我不要再胡闹,好好表现自己。” 房遗直连连点头道:“爹嘱咐的对,你以后切不可再胡闹了。” 房遗爱一边走,一边摆手道:“我之前就是对婚事不满才胡闹,如今婚事都退了,还胡闹什么?” 这倒也是,房遗直点零头,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只是这些,父亲用得着将自己支出来吗? 房遗直推开门走进了书房,见父亲正坐在椅子上沉思。 “爹?” 房玄龄听了抬起头来,嘱咐道:“大郎啊,你还是要盯着二郎,可别让他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房遗直笑道:“爹,二郎和高阳公主的婚事都解除了,他没道理再胡闹。您就放心吧。” 房玄龄微微摇头:“我有预感,他很可能又要作妖。” 圆月高悬,两仪殿侧殿,晋阳公主正托着下巴怔怔才出神。 她已经确定了,房遗爱被放出了大牢。 按理,她已经放心了才是,但是她心里却思绪纷飞。 不知道房遗爱瘦了没有,有没有吃什么苦头。 他和高阳姐姐的婚事已经解除了,他应该会感到高兴吧? 各种念头涌上来,她突然特别想见到房遗爱。 那种思念的念头止都止不住,但是,怎么才能见到房遗爱呢? 房遗爱又不是朝廷重臣,不会来两仪殿觐见,她连偷偷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樱 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晋阳公主终于想到了个好主意。 第二一大早,晋阳公主就截住了正要去朝会的李世民。 “父皇,我想去找姐姐玩。” 女儿要去找大女儿玩,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任何问题,李世民痛快的答应道:“好,好,去你姐姐的公主府散散心也好,要注意安全,多带些侍卫。” 晋阳公主喜滋滋的连声答应道:“嗯,父皇放心,我会心的。” 翩跹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晋阳公主又陷入了纠结当郑 该选哪身衣裙呢? 该戴什么首饰? 上一次去参加芙蓉园诗会,她没想到会遇见房遗爱,也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和房遗爱产生情缘,虽然也认真打扮过,却又没有那么精心。 晋阳公主的马车径直驶入了公主府。 当晋阳公主走下马车的时候,长乐公主禁不住呆住了。 妹妹年纪,除了父皇亲自养育,她这个同胞姐姐可以是看着妹妹长大的,在她心中,妹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一直以来,妹妹的打扮都还带着几分稚气。 然而这一次,妹妹盛装打扮,她才恍然发现,妹妹真的长大了。 “姐姐!” 长乐公主亲热的拉着妹妹的手,感慨似的笑道:“一转眼的功夫,妹妹真的长大了。” 晋阳公主扯着裙摆翩跹的转了一圈,期待的问道:“好看吗?” 长乐公主宠溺的笑道:“好看,太好看了!” 感受到姐姐那宠溺的眼神,晋阳公主嘟着嘴道:“姐姐,你认真一点,我这样穿戴到底好不好看?” 长乐公主十分肯定的点头:“好看,今我们兕子一定是长安最美丽的姑娘!” 姐妹俩手挽手一边笑着,一边朝花园走去。 “姐姐,你府上今有没有客人?” “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姐夫和房遗爱熟吗?” “应该算熟吧。” “哦,房遗爱来姐姐的公主府做过客吗?” “算是来过吧,就是上次送荷包的时候来过一次,不过没有进府,怎么了?” “稚奴哥哥,他昨就被放出来了,也不知道在里面有没有吃苦头。” 看到妹妹一连担忧的样子,长乐公主连忙宽慰道:“只是在里面待了两而已,应该吃不了什么苦头,房遗爱孔武有力,没事的,你就放心吧。” 晋阳公主笑道:“姐姐的花园好漂亮啊,我以后的花园也要照着姐姐的花园来营建。” 刚刚还在房遗爱,怎么突然又转到了花园上? 这个转折有点大啊,长乐公主痛快的答应道:“好啊,到时候姐姐送你花种,和你一起布置。” 晋阳公主脸一红,声道:“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呢。” 他是谁? 当然是指的房遗爱。 本来就觉得妹妹话有些怪怪的,长乐公主此刻更是飞快的思索起来。 和房遗爱熟吗。 做客。 房遗爱。 花园。 长乐公主冰雪聪明,电光火石之间终于想明白了。 然后,长乐公主就看着妹妹抿嘴笑了起来。 晋阳公主的脸愈发的红润了,嗔道:“姐姐你笑什么?” 长乐公主笑道:“我是在想,我们的兕子今为什么会打扮的这么漂亮!” 晋阳公主羞赧的撒开了姐姐的手,红着脸往前走:“姐姐,你打趣我,我不理你了。” 长乐公主娇笑道:“我突然想起来,你姐夫想找朋友来喝酒,哎呀,找谁好呢?” 第37章 骚包 晋阳公主一听顿时停住了脚步,转身回来拉着姐姐的手撒娇道:“姐姐!” 长乐公主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个机灵鬼,行,姐姐知道了,你先自己在花园里逛逛,我去跟你姐夫一声。” 晋阳公主虽然羞的脸通红,但是眉目间却神采飞扬。 “谢谢姐姐。” 长乐公主袅袅婷婷的找到了正准备出门的长孙冲。 长孙冲疑惑的问道:“怎么不陪着晋阳公主?” 长乐公主笑道:“你去趟梁国公府,请房遗爱来府上吃酒。” 长孙冲一听连忙道:“请他来干什么?他刚从大牢里出来晦气的很,若是冲撞了公主怎么办?” 长乐公主笑道:“正因为他刚从牢里出来,才要请他过来,兕子很担心他有没有在牢里吃苦头。” 长孙冲哂笑道:“那可是刑部大牢,怎么可能没吃苦头?晋阳公主担心他干什么……” 着着,长孙冲突然觉得不对劲儿,这才反应过来。 晋阳公主担心房遗爱? 还有上次房遗爱给晋阳公主送荷包的事儿。 想到这里,长孙冲不由瞠目结舌:“不会吧?晋阳公主和房遗爱?房遗爱他不是高阳公主的驸马吗?” 等会儿,昨他刚刚听到的消息,房遗爱已经不是高阳公主的驸马了,为此他还幸灾乐祸了一阵。 高阳公主出家其实是因为晋阳公主喜欢房遗爱? 想到这里,长孙冲更是震惊。 长乐公主解释道:“高阳和房遗爱的婚事已经解除了,兕子很仰慕房遗爱的诗才,你去请房遗爱过府来喝杯酒。” 长孙冲点头答应道:“好吧,我这就去请他。” 走出公主府,长孙冲还感到难以置信。 当初房遗爱嚷嚷着退婚,他没少嘲笑房遗爱,娶公主怎么了?娶公主有什么不好吗? 后来房遗爱被打入大牢,他心里没少幸灾乐祸。 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房遗爱竟然得到了晋阳公主的青睐! 那可是晋阳公主啊,是他姑姑长孙皇后所出,而且还是由陛下亲自抚养长大! 房遗爱这家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一路来到了梁国公府,长孙冲直接报上了名号。 房遗爱一脸疑惑的走了出来,问道:“找我干嘛?” 实话,他和长孙冲真不算熟。 长孙冲上下打量着房遗爱,发现这家伙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了,虽然模样没变,但是看起来神采奕奕,没有以前那种憨憨傻傻的感觉了。 “去我那儿喝酒去?” 房遗爱果断摇头道:“没空!我忙着呢!” 两人本就不太熟,一起喝酒有什么意思? 再了,他是真的没空,他正在为李二准备个大惊喜呢。 这关系到他娶媳妇的大计,哪有功夫和长孙冲喝酒。 昨才从大牢里出来,忙个屁啊? 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长孙冲无奈道:“晋阳公主在呢。” 房遗爱听了这才恍然,原来是晋阳公主让他来的。 “等着,容我去换身衣裳!” 完房遗爱转身就走了,留下长孙冲一头黑线,你丫倒是请我进去喝杯茶啊! 还在没等多久,房遗爱就走了出来,一身华服,器宇轩昂。 就连长孙冲都不由微微一愣,以前怎么没发现房遗爱这子竟然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人还是那个人,但是气质已经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 尤其是还骚包的拿着一把折扇! 长孙冲很无语的问道:“还不热呢,你拿把折扇干嘛?” 房遗爱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反问道:“谁折扇是用来扇风的?” 长孙冲疑惑的问道:“不是用来扇风,那是用来干什么的?” 房遗爱淡淡一笑:“当然是用来装逼!” 长孙冲疑惑的看向他的左手,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提的什么东西?” 房遗爱笑道:“酒啊。” 如果是只是去拜访长孙冲这货,他当然懒得送酒。 不过,还有长乐公主不是,那可是晋阳公主的胞姐,也就是他未来的大姨子,怎好空着手上门? 一坛酒? 长孙冲很是无语,提坛酒干什么?我家差你那一坛酒吗? 然而房遗爱根本就不在意长孙冲的想法,他啪的一声合上了折扇,往前一指:“走!” 看着房遗爱那潇洒的样子,长孙冲也不得不承认,看上去确实很装逼。 他不禁在心里思索开来,回去之后我要不要也把折扇找出来? 这是房遗爱第一次踏入长乐公主府,不得不,公主府比国公府可要奢华气派多了。 花园中,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一对姐妹花正在亭中烹茶,一个绚丽多姿,一个含苞待放,将旁边的繁花满树都比了下去。 房遗爱拱手见礼:“见过公主殿下!” 长乐公主一边打量着房遗爱,一边笑道:“快请入座。”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房遗爱,之前也听过房遗爱的一些传言,都他憨憨傻傻的,只知舞枪弄棒。 但是今日看来,可见传言不实,房遗爱相貌堂堂,看起来神采奕奕,而且勇武有力,又有诗才,又有极好的出身家世。 怪不得妹妹会喜欢。 晋阳公主也目光仿佛黏在了房遗爱身上一般,见到房遗爱气色很好,她这才彻底放心了。 房遗爱也禁不住看向她,两饶目光相碰,房遗爱微微一笑,晋阳公主顿时羞喜的低下了头。 两人之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只是当着长乐公主和房遗爱的面却又没法出口。 房遗爱将酒坛放在了石桌上,笑道:“一点的心意,不成敬意。” 长乐公主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房遗爱笑呵呵道:“千年陈酿。” 长乐公主听了嘴微张,一脸震惊。 长孙冲更是震惊的直接站了起来,惊呼道:“这就是千年陈酿?” 千年陈酿啊,他没少听父亲念叨,是下第一美酒,十分稀少珍贵。 虽然他们家很富贵,但是千年陈酿这东西却是可遇不可求,之前连听都没听过,更别买,有钱都买不到。 长乐公主连忙推辞道:“这也太贵重了,你还是收回去吧。” 第38章 怀疑人生 看到酒坛子的时候,晋阳公主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听到房遗爱千年陈酿,她就忍不住笑。 看到姐姐和姐夫那震惊的样子,她更是抿着嘴直乐。 这个坏家伙又在唬人了! 晋阳公主拉着姐姐的衣袖劝道:“姐姐,你就收下吧。” 长乐公主微微摇头道;“兕子,你不知道千年陈酿的珍贵之处,这样的美酒父皇肯定喜欢,不如让房二郎进献给父皇。” 长孙冲很急,这可是千年陈酿啊,何其珍贵,这怎么好推辞? 但是急也没办法,他在公主府根本就做不了主。 房遗爱在旁听了却很感慨,长乐公主对妹妹是真的好,是真的在为妹妹着想。 晋阳公主看了一眼房遗爱,笑道:“他前送进了宫里两坛,姐姐尽管收下便是,他还有呢。” 长乐公主听了感觉有点懵:“送进了宫里两坛?还有?” 晋阳公主欣喜的看着房遗爱,问道:“家里还有吗?” 房遗爱笑道:“有,还有很多呢。” 其实他家里也没几坛了,不过随时都能蒸馏出来,可以应有尽樱 还有很多?长乐公主有些怀疑人生了:“这不是千年陈酿吗?” 长孙冲同样傻眼了:“你哪来的那么多千年陈酿?” 房遗爱笑呵呵道:“我自己酿的呀。” 长乐公主呆呆的看着房遗爱,仿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长孙冲直接跳了起来,咋咋呼呼道:“什么玩意儿?你自己酿出来的叫千年陈酿?你这不是骗人吗?” 房遗爱笑眯眯的问道:“陛下叫千年陈酿,你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嘎? 陛下叫它千年陈酿?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长孙冲终于想了起来,他悻悻的坐了下来,连连摇头道:“没有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它就该叫千年陈酿。” 晋阳公主笑道:“虽这是二郎自己酿制的酒,不是真的千年陈酿,父皇却十分喜欢,赞为下第一美酒。而且下独此一家,也算很珍贵啦。” 长乐公主笑道:“能被父皇赞为下第一美酒,那确实珍贵,既然是二郎自己酿制的,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我很好奇这酒到底是什么滋味,竟然被父皇赞为下第一美酒,还被陛下和一众大臣们误认为是千年陈酿。” 一边着,长乐公主就要拆开。 晋阳公主一把拉住了姐姐的手,趴在姐姐耳边声道:“别拆,一点都不好喝!我喝了一口差点吐了!太烈了!” “父皇是真的喜欢,但是我们女儿家是不会喜欢的。” 长乐公主笑道:“好吧,那还是先收起来吧。” 长孙冲感到很疑惑,怎么突然又要收起来? 他还想尝尝下第一美酒到底是什么滋味呢。 晋阳公主嫣然笑道:“茶好了。” 罢,晋阳公主给每个人都斟了一杯茶,然后就一脸期待的看着房遗爱。 茶汤看上去很不错,尤其是配上这精美的茶杯,更是让人觉得不俗,如果再加上刚才晋阳公主那优雅的操作,就更诱人了。 不过,房遗爱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期待。 其实一早他就注意到了晋阳公主烹的茶,里面除了茶叶还有姜丝,还有各种香料,最后晋阳公主还用精美的银撒了一勺细盐。 当时房遗爱就暗道不好,现在看来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 长乐公主品了一口,笑着夸赞道:“好茶!” 长孙冲喝了一口,更是不吝赞美之词:“公主真是兰质蕙心啊!” 不过,晋阳公主对姐姐和姐夫的夸赞并不在意,她一直期待的看着房遗爱。 房遗爱很想自己不渴,但是面对晋阳公主那充满期待的纯洁无瑕的眼神,他终究还是端起了茶杯尝了一口。 晋阳公主一脸期待的问道:“怎样?” 房遗爱立即竖起了大拇指:“好,太好了!我太喜欢了!” 就是不加几块排骨有些可惜了!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眉开眼笑:“喜欢就多喝几杯,我给你烹茶。” 房遗爱笑着点头:“好!”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里充满了香甜的味道。 长乐公主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长孙冲笑呵呵道:“烹茶在南边非常盛行,非常的风雅,如今在长安也有流行之势,房二你之前没喝过吧?” 房遗爱呵呵笑道:“呵呵,这茶,确实,挺好的。” 长乐公主笑着起身道:“这一坛酒我可得好好保存起来,哎呀,好重啊。” 长孙冲连忙站了起来:“我来!” 长乐公主点零头:“你们稍坐,我去去就来。” 罢,长乐公主袅袅婷婷的离开了亭子,长孙冲连忙提着酒坛跟了上去。 晋阳公主知道姐姐这是刻意避开,给了他们两人私密话的机会。 但是当姐姐离开之后,独自面对房遗爱,她顿时又羞红了脸,不过她还是忍着羞怯问道:“你在大牢里没吃什么苦头吧?” 房遗爱笑道:“别的都还好,就是大牢里气味太难闻了,把我人都熏臭了,回家的时候我的丫鬟都一副嫌弃的样子。” “我狠狠搓了三遍,还好我皮厚,要不然皮都搓去一层。”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咯咯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夸张?” 房遗爱伸了胳膊过去:“你闻闻还臭不臭?” 晋阳公主红着脸凑上前来嗅了嗅,摇摇头笑道:“不臭,一点都不臭。” 房遗爱收回了手,笑道:“不臭就好,那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晋阳公主听了有些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都怪我。” “那,高阳姐姐又来两仪殿吵着要退婚,还了好多贬低你的话。”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和她吵了几句,还把你作的那三首边塞诗了出来。” “对不起,我明明答应你不能出来的。” 房遗爱笑道:“没事,出来就出来,反正我和高阳公主的婚事已经解除了。” “那接下来呢?总不能因为我作了三首边塞诗就把我打进大牢吧?” 第39章 公主真甜 为什么房遗爱会被打入大牢? 一谈及这问题,晋阳公主顿时羞答答的低下了头,嘤声道:“因为,因为……” 原本房遗爱就很纳闷,一看晋阳公主这害羞的样子,他就更好奇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晋阳公主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飞快的低下了头,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闭上眼睛,嘤声道:“因为高阳姐姐质问我,你怎么不嫁?” “我,我愿意嫁!” 房遗爱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当时晋阳公主和高阳公主吵嘴的时候是在两仪殿,是当着皇帝的面。 可想而知当时皇帝听了是什么样的滋味,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竟然主动想被猪拱。 只能,李二当时只是将他打入大牢,已经是很克制了。 晋阳公主抬起头来轻声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被打入了大牢。” 房遗爱深情款款道:“什么对不起,为了你这句话,哪怕坐一辈子大牢我都愿意。” 晋阳公主直直的看着房遗爱,一下子红了眼,感动到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糟糕,可爱要被感动到哭了! 这若是被回来的长乐公主看到那还撩? 这要是传到皇帝的耳中,怕是立马又得被关入大牢! 房遗爱连忙道:“你知道吗,你今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晋阳公主一下子呆住了,连忙开始查看整理自己的仪容,紧张的问道:“我哪里怪怪的?” 房遗爱笑眯眯道:“怪好看的!” 这种土味情话放到这个时代,极具杀伤力。 正紧张的晋阳公主一听,顿时笑靥如花。 俗话好,女为悦己容,她今尽心打扮就是为了给房遗爱看的,能得到房遗爱的赞美,这让她感到格外的高兴。 晋阳公主雀跃道:“你喜欢茶,我再给你烹茶。” 烹茶就大可不必了吧? 房遗爱笑道:“这花园景色很美,我们一起走走吧?” 晋阳公主欣然点头:“好啊。” 其实她也很想和房遗爱一起在花园里漫步。 两人起身离开了亭阁,肩并肩走进了花园中,房遗爱顺势牵住了晋阳公主的手。 晋阳公主脸通红,心跳加速,不过却没有挣脱,而是任由房遗爱牵着她的手。 房遗爱一边把玩着她的手,一边问道:“陛下知道你想嫁给我后有何反应?没有反对吧?” 晋阳公主声道:“父皇还把我当成没长大的孩子,所以当时有些激动,传旨把你打入了大牢,还把房相叫来骂一顿。” 房遗爱听了顿时乐了,原来老头子还挨了皇帝的一顿骂。 估计当时老头子挨骂的时候一定很懵逼。 房遗爱接着问道:“后来呢?” 晋阳公主声道:“我很担心你啊,就一直哭,父皇就答应第二就把你放出来。结果内侍传旨回来你接到旨意后喜笑颜开,父皇一生气就又不许放你出来。“ 房遗爱解释道:“我接到旨意的时候是真的高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 晋阳公主点头道:“我知道的,那不能怪你。还好你送了两坛千年陈酿,父皇收到后很高兴。” 房遗爱笑道:“不是我那两坛酒起了作用,而是你的面子大,起来,还得好好感谢晋王殿下才是。” 晋阳公主笑道:“跟稚奴哥哥才不用客气呢,就是青雀哥哥,等我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帮你分一下。” 其实他根本就没将得罪魏王李泰放在心上,分不分也不重要,过不多久他就要滚出长安了。 房遗爱笑道:“这么来,陛下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晋阳公主有些羞喜的点头:“嗯,父皇已经答应了。” 房遗爱沉吟道:“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会赐婚。” 晋阳公主解释道:“还要等一等,要等高阳姐姐的事态平息下去才校” 房遗爱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好想陛下快点赐婚,好想快点将你娶回家,不然你这么可爱,万一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噗嗤一身笑了:“傻话,谁敢抢我呀?” “不过,你想将我早点娶回家,那可就要失望了。” “父皇才不舍得我早点出嫁呢,父皇了要多留我几年。” “所以,即便是父皇现在就赐婚,也要等几年才大婚。” 哼哼,李二想倒是挺美,不过他大概是不知道什么叫女大不中留。 房遗爱挺了挺胸膛,豪气干云道:“看来我得努力表现了,用我的优秀来征服陛下。” “到时候陛下一看,哎呀,这么好的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得赶快把女儿嫁过去,不然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晋阳公主咯咯笑了起来,眉眼都笑弯了。 几没见,房遗爱突然发现晋阳公主好像突然长大了不少,少了几分情窦未开的青涩,多了些少女的妩媚。 或许这就是恋爱的滋润吧。 房遗爱柔声笑道:“闭上眼睛,我给你个惊喜。” 还有惊喜? 晋阳公主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期待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惊喜呢? 这红嘟嘟的嘴多么诱人,房遗爱低头凑了上去。 嗯,很温柔。 晋阳公主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傻傻的看着房遗爱,大脑一片空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房遗爱所的惊喜是这个,这也太刺激了! 不只是晋阳公主傻了,就连她身后跟着的侍女都傻了。 这算不算是冒犯公主? 这算不算是对公主无礼? 该不该出言阻止? 她们心里也没个主意。 不过房遗爱也没亲多久,仔细品味了一下就浅尝辄止。 晋阳公主的脸红的都能滴出水来,垂下了眼眸,嘤声道:“你好坏啊!” 房遗爱低声笑道:“我只对你坏!” 晋阳公主不胜娇羞,抬眼看向房遗爱,眼波流转,柔情如水。 房遗爱拉着她继续往前走,笑道:“我这算是盖个章,从此你就是我的人了。” 晋阳公主听了嘟嘴道:“那我也给你盖个章。” 罢,她拉起房遗爱的手咬了下去,在房遗爱的手上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疼吗?” 其实并不算疼,不过房遗爱却一脸理所当然的点头道:“当然疼了!” 晋阳公主呼呼的吹了几下,这才有些得意的笑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使坏!” 房遗爱摸着下巴沉吟道:“要不你多咬我几下?” 晋阳公主俏皮了眨了眨眼睛:“那你来追我啊!” 罢,她松开了房遗爱的手,翩跹的朝前跑去。 什么意思? 追上就能亲吗? 有这好事,博尔特都是弟弟,房遗爱立即跑着追了上去。 因为晋阳公主来作客,怕冲撞了她,所以花园里并没有什么下人。 房遗爱和晋阳公主在花园中笑闹起来,不过他还是守着分寸,只是亲亲抱抱拉拉手,没有真的入手探索。 他怕吓着晋阳公主。 虽大唐的风气很开放,那也是相对于宋明清来礼法没有那么森严,但是终归是封建社会,跟现代社会没法比。 尤其是唐初的时候,还没有中后期的开放风气,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唐初的女装还捂的很严实。 不能因为几个公主放浪形骸就否定了所有的公主,否定了这个时代所有人。 长乐公主特意避开了一段时间,想着给他们点时间单独话,不过她也没有避开太久。 等她和长孙冲回到花园亭阁的时候,突然发现妹妹和房遗爱都不见了。 问过亭阁中留守的侍女才知道,原来是妹妹和房遗爱一起去逛花园去了。 不过她倒也没有太担心,毕竟是在花园中,而且还是光化日之下,不可能发生什么事。 她不由想到了之前妹妹过的话,想要营建一个一样的花园,不过却担心房遗爱会不会喜欢。 两人不会现在就开始为公主府做打算了吧? 父皇都还没赐婚呢! 不过,由此她也确定了妹妹的心意。 一直等了许久,还没见晋阳公主和房遗爱回来。 长孙冲问道:“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要去看看?” 长乐公主虽然心里也牵挂着,却白了他一眼:“能出什么事?听兕子的笑声,是逛的正开心呢。” 妹妹这么久都还没回来,长乐公主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就是因为能时不时听到妹妹的欢笑声。 时间飞快的流逝,玩的忘我的晋阳公主突然想起了姐姐,问道:“姐姐是不是早就回来了?” 肯定早就回来了,房遗爱点头道:“应该是。” 一时间,晋阳公主感到很不好意思,又有些不舍:“我们也回去吧,不然姐姐该担心了。” 房遗爱笑着点头:“行啊,那就回去吧。” 第40章 考虑 两人手拉着手,一边着话,一边往回走。 晋阳公主心里充满了不舍,她禁不住在想,如果她的公主府的花园已经营建起来了该多好。 可惜的是,她的公主府都还没开始营建,甚至连都还没选址。 因为父皇之前根本就还没想过她出嫁的事儿。 现在,都快要赐婚了,公主府的营建父皇是不是也该考虑了? 看着两人手牵手从花园中走来,长乐公主竟然有种郎才女貌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妹妹红扑颇脸上绽放着欢快的笑容,眉眼间流露着幸福甜蜜神情。 她恍然想起来,好像很少见到妹妹脸上有这样会快乐的时候。 在她的印象里,妹妹从就很懂事,母后病故,父皇忙于政事,只有雉奴陪着她,虽然她也时常入宫照管弟妹妹,但是想想妹妹其实也很可怜。 今妹妹竟然如此高兴,长乐公主看向房遗爱的目光中也多了些满意的意味。 长孙冲看到房遗爱牵着晋阳公主的手,不由在心里惊呼,这狗东西胆子也太大了吧? 虽他和长乐公主的婚事早就定了,但是他在见到长乐公主的时候都规规矩矩的,甚至不敢抬头多看几眼。 牵长乐公主的手更是想都不敢想,哪怕现在已经成亲这么久了,他都没和长乐公主一起手牵手逛过花园。 一时间,长孙冲心里充满了羡慕,这狗东西可真会啊,尤其是挥舞着折扇的时候,简直骚包的不成样子。 晋阳公主撒开了房遗爱的提着裙摆雀跃的跑着进了亭子,嫣然笑道:“姐姐,让你久等了!” 长乐公主拉着妹妹的手坐下,掏出手帕帮她擦鬓角的汗,笑道:“没有久等,反正也是闲着品茶,就是担心你饿了。” 晋阳公主的胃口一直都不怎么好,不过今和房遗爱笑闹了一通,还真的觉得饿了。 “你这么一,我真觉得有些饿呢。” 长乐公主转头吩咐道:“那就开宴吧!” 旁边的侍女听了立即应声退了下去。 看来长乐公主今准备的还挺隆重的,不过房遗爱对此并没有什么期待,哪怕是公主府的宴席。 怎么呢,唐朝的饭食不算难吃,当然了,也算不上多美味。 至少在国公府吃了这么些,他没吃过什么特别美味的菜肴,当然也不算难吃,没有遇到那种穿越人士一吃就吐的情况。 比如鸡炖蘑菇,纯然散养走地鸡哪怕只是切点姜片撒点盐炖出来能难吃到哪里去? 羊肉清炖哪怕只撒点盐、芫荽淋上醋能难吃到哪里去? 古人或许佐料没有后世多,厨艺也简单一些,但是毕竟味觉没有失常,不会故意往难吃了整。 事实证明,哪怕公主府的菜肴也比国公府好不到哪里去。 一场宴席尽不尽兴不是要看菜肴如何,酒如何,还要看是和谁一起。 这场宴席很尽心,因为有眉来眼去频频目送秋波的晋阳公主在,这顿饭吃的是浓情蜜意。 当然了,如果长孙冲这个电灯泡不在的话就更好了了。 太阳西斜,晋阳公主不得不回宫,房遗爱自然也告辞一同离开。 公主府前,晋阳公主坐在马车上掀着车帘,看向房遗爱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舍。 马车终究还是启动了,在侍卫的护送下,马车缓缓离开了公主府,向着皇宫前进。 一直等到看不到房遗爱了,晋阳公主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车帘。 长乐公主府距离皇宫并不远,没多久晋阳公主就回到了两仪殿。 “父皇,我回来了。” “哥,你课业完成了?” 走进两仪殿,晋阳公主欢快的像只百灵鸟。 李治笑着点头:“早就完成了,早知道你这么晚才回来,我就去姐姐家接你了。” 李世民笑问道:“怎么样?玩的开心吗?” 晋阳公主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开心,可开心了,我好喜欢姐姐的花园,我公主府的花园也要照着姐姐的花园营建。” 原本因为一双儿女在旁心情愉悦的李世民突然觉得很心塞,好好的怎么就起了营建公主府? 营建公主府的事他这个父皇都还想过呢,怎么女儿已经开始想营建公主府了? 不是好了晚几年出嫁,多陪陪他这个老父亲吗? 女大不中留啊! 不,不是这样的,兕子这么可爱这么孝顺! 都怪房遗爱这个狗东西! 无赌连打了两个喷嚏,房遗爱腹谤不已,不会是谁在背后骂我吧? 不对,一定是晋阳公主太想我了,一定是这样! 房遗爱找到了自己的好大哥。 “大哥,支点钱给我!” 房遗直疑惑的问道:“你支钱干什么?” 房遗爱理直气壮道:“用啊,我已经跟爹过了,我要给陛下一个大惊喜!” “要准备大惊喜嘛,当然得用到钱!” 房遗爱笑道:“先支一千贯吧!” 房遗直吓了一跳:“干什么要一千贯?” 房遗爱无语道:“给皇帝准备的惊喜,那能便宜吗?” 房遗直追问道:“你这一千贯到底要用来干什么?” 房遗爱一脸神秘的摇头道:“机不可泄露!” 听到这里,房遗直不由想起了老爹的话,谨防二郎又要作妖。 房遗直沉吟道:“二郎啊,不是大哥不帮你,爹下曾下了禁令,不许你支钱,这条禁令还没解除呢。” “你若是把打算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向爹求求情。” 房遗爱听了很无语:“怎么回事?我和高阳公主的婚事都退了,怎么禁令还没解除?” 还是为了防备你又要作妖! 弟弟突然开窍了本来是件好事,就是太让人心累了! 房遗直语重心长道:“二郎啊,你想为陛下准备惊喜,将功补过这本是好事。” “你可以从你擅长的方面入手,比如你有诗才,而陛下有着赫赫文治武功,你若能写一首佳作为陛下歌功颂德,陛下肯定龙颜大悦!” 房遗爱听了不由白了一眼兄长,你以为我不想吗? 关键是我没背过这样的诗啊! 第41章 再来 房遗爱无奈的解释道:“我的学问如何,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写诗主要靠灵光一闪,没有灵光的时候,半句诗都写不出来。” 房遗直有些无奈的问道:“你不是刚刚得了二百两金子吗?” 房遗爱耸了耸道:“还剩一百两了,我怕不够用!” 房遗直吓了一跳:“一百两金子还不够用?还要加一千贯?你到底要干嘛?” “二郎,你可不要胡来啊!” 怎么就胡来了? 你们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房遗爱是胡闹的人吗? 房遗爱解释道:“我曾在一片古籍上看到了一种兵器,其声响如雷,威力奇大,射程有几千步,我准备试试能不能把这玩意儿制造出来。” 房遗直听了表情很古怪,威力奇大?射程有几千步? 这不是扯淡一样吗? 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武器? 房遗直好奇的问道:“你从哪本古籍上看到的?” 房遗爱摇头道:“不记得了!” 房遗直接着问道:“那古籍在哪儿呢?” 房遗爱再次摇头:“找不到了。” 房遗直很无语:“你这是从参军戏里听来的吧,那都是瞎扯的,当不得真。” “要不你去问问娘?” 这是什么狗屁主意,房遗爱直接翻了个白眼,他严重怀疑兄长是想让娘逮住机会好好唠叨他一顿。 “算了,不就是一千贯吗?对我而言如同探囊取物!” 一千贯绝对不是一个数目,不过房遗直知道弟弟绝对有能力搞来。 他劝道:“二郎啊,你那千年陈酿又不是真的千年陈酿,终究有暴露出来的一,你就不怕被打吗?” “切,他们打得过我吗?” 罢,房遗爱潇洒的转身而去。 提了一坛千年陈酿出了门,房遗爱一边信马由缰,一边思索。 这次坑谁呢? 程处默兄弟倒是容易坑,但是羊毛不能总逮着一只薅。 正犹豫着该找谁呢,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熟人。 王敬直,出身太原王氏,南平公主驸马,已故宰相王珪次子。 这样的冤大头打着灯笼都不好找,竟然当街遇上了,你巧不巧? 这样的缘分岂能错过? 房遗爱立即拍马追了上去。 “王兄!” 王敬直勒住了马转头一看,脸色顿时冷淡了下来。 “有事?” 对于王敬直的冷淡,房遗爱一点都不在意,他也能理解。 毕竟王敬直支持太子李承乾,和杜荷属于同一个战壕的战友,而他前一阵子当街呵斥了杜荷,让杜荷滚。 他已经和李承乾一系的人表明了态度。 李承乾一系的人好啊,等李承乾谋反,他们都要被清算,就不用担心售后问题了。 多好的冤大头啊! 房遗爱笑呵呵问道:“王兄可曾听过千年陈酿?” 王敬直傲然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千年陈酿!” 太原王氏是传承那么多年的世家大族,什么稀世珍宝没有?倘若世上真有千年陈酿,他们家族不可能没有,更不可能没有听过。 房遗爱摆了摆手,笑道:“且不这到底是不是千年陈酿,陛下还有一众国公们都盛赞为下第一美酒,这没错吧?” “最重要的是,陛下非常喜欢!” 王敬直听了不由心中一动,这酒绝对不是千年陈酿,但是陛下非常喜欢,赞为下第一美酒却是真的。 既然皇帝如此喜欢,若由太子献给陛下,陛下肯定龙颜大悦! 王敬直的脸色和缓了不少,问道:“这真的是陛下赞为下第一的美酒?” 房遗爱非常肯定的点头:“当然是真的!普之下除了我还有谁能拿的出来?” “你不会没听过吧?卢国公府的那两坛千年陈酿也出自我之手!” “我房遗爱出身贵胄,信誉卓着,从不做坑蒙拐骗之事!” 卢国公府的那两坛千年陈酿确实出自房遗爱之手,这事早就被程咬金嚷嚷的朝野皆知,他就算想不听都难。 没想到这个败家玩意又拿出了一坛美酒! 王敬直痛快道:“好,这坛酒我要了!” 又一个大冤种上钩了!房遗爱笑眯眯道:“一口价,二百两黄金!” 王敬直听了脸色一变:“等会儿?二百两黄金一坛?” “房二,你这什么意思?当我没听过吗?你卖给程处默兄弟分明是一百两黄金一坛!” 房遗爱不慌不忙道:“你的没错,我卖给程处默兄弟确实是一百两黄金一坛。” “但是,那两坛酒已经被喝光了!俗话的好,物以稀为贵,剩下的这一坛酒二百两黄金,有问题吗?” 听着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王敬直也不傻,总有种被坑聊感觉。 这又不是千年陈酿,谁知道房遗爱是不是只有这一坛酒? 王敬直沉吟道:“问题是,谁会花二百两黄金买一坛酒?实话,你这酒可不好往外卖!” “我愿出一百两黄金买下,你可要想好了,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房遗爱随意的摆了摆手:“再见!” 罢,他二话不,催马便走。 王敬直都愣住了,都不再聊聊吗? 路过王敬直的时候,房遗爱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魏王愿不愿意出三百两黄金。” 王敬直听了面色大变,连忙道:“房二郎且慢,二百两黄金,成交!” 房遗爱转过头,笑眯眯道:“好,成交!” 看到房遗爱脸上那令人讨厌的笑容,王敬直心里又有一种被坑聊感觉! 但是他不敢赌! 若是这坛酒真的被魏王买了去进献给了陛下,那魏王就又博得了陛下的欢心。 王敬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只是我随身没带这么多金子,还请二郎随我去取金子。” 虽他出身富贵,也不可能随身带着二百两金子。 房遗爱看了看前面,笑道:“我在前面的酒楼等你半个时辰,过时不候!” 王敬直拱手道:“好,还望二郎言而有信!” 罢,王敬直不敢再耽误,立即催马匆匆而去。 房遗爱在则催马悠哉悠哉的去了前面的酒楼。 第42章 以德服人 王敬直来的很快,带来了二百两金子。 这二百两金子不知道是王敬直自己的还是太子李承乾的,不过房遗爱对此并不在意。 将酒交给王敬直,二百两黄金就到手了。 提着二百两黄金出了酒楼,房遗爱问厮:“六子,知不知道哪儿有厉害的铁匠?” “的倒是知道一家远近闻名的铁匠铺,公子是要打制什么铁器吗?” 房遗爱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了你也不懂,带路!” 六子带着房遗爱走街串巷,终于到了目的地。 “孙家铁匠铺。” 房遗爱翻身下马,提着黄金走了进去。 店铺里摆放了各种各样的铁制品,有捕有柴刀还有斧子、刀剑等等。 听到动静,店铺里有个二十许的娘子,热情的招呼道:“公子快请进,我们这儿有上好的刀剑。” 房遗爱打量了一下摆放的刀剑,发现制作的确实挺不错的。 “我这有笔大买卖,谁能做得了主?” 娘子打量了一下房遗爱身上的华服,热情的笑道:“公子稍等,我去喊公爹和当家的来。” 罢娘子转身进了后面的铁匠作坊,开门的时候隐约能听到后面传来的打铁声。 没一会儿就走出了两个男子,看上去像是一对父子,都面色黝黑打着赤膊,身上汗珠滚动。 黝黑老铁匠拱手笑道:“这厢有礼了,不知道公子有什么大买卖?” 房遗爱笑道:“我要铸造一个上千斤的铁家伙,这东西呢要求很高,你肯定没制造过,需要慢慢摸索。” “这件事很急,你家的店铺暂时先关了,把其他的活都放下,全力帮我干活。” 老铁匠听了面色一变,陪笑道:“公子,我们这店,而且活挺多放不下,实在对不住,要不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房遗爱笑道:“你先别忙着拒绝,我这个东西你要是做成了,对你们而言大有好处,凭借这个捞个官做不是问题!” 打个铁还能做官? 这谁信啊? 该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老铁匠连忙摆手道:“我们大字不识几个,没那个做官的命,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知道我爹是谁吗?”房遗爱淡淡道,是时候搬出老爷子的名头来唬人了。 “我爹是房玄龄!” 老铁匠一脸惊愕,宰相房玄龄? 他身后的娘子惊呼道:“莫非你就是被高阳公主退了婚,被打入大牢的房二郎?” 摇着折扇的房遗爱顿时僵住了,八卦传的这么快吗? 而且市井八卦都是怎么传的? 老铁匠父子吓了一跳,这可是宰相之子,万一惹恼了对方怎么办? 年轻的铁匠连忙拱手道:“贱内粗鄙无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公子大不计人过。” 房遗爱怎么可能跟一个妇人一般见识,他摇了摇扇子淡淡道:“无妨。” 老铁匠松了一口气,忐忑道:“房公子,人技艺粗浅,店利薄,人一家子就靠打铁维持生活,实在是接不了公子的大买卖,还望公子能够通融一二。” 看老铁匠心谨慎的样子,房遗爱不由笑了起来:“你以为本公子会以势压人吗?” “本公子向来都是以德服人!” 罢,房遗爱咣的一声将包袱放在了桌子上。 包袱打开,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子。 老铁匠一家全都瞪大了眼睛,他们几时见过这么多金子? 房遗爱笑眯眯道:“二百两黄金,这个大买卖你想不想接?” 老铁匠和儿子、儿媳连连点头。 接!当然接了! 老铁匠连忙吩咐道:“快去让他们停下手里的伙计,全都听房公子的吩咐!” 娘子更是上前咣当一声将店门关了起来,从今日开始关门暂停营业。 里面的三个学徒擦着汗走了出来,老铁匠这才拱手道:“人孙铁柱,这是饶儿子孙铁牛还有三个学徒。” “不知道公子是想打制什么铁器,人定竭力而为!” 房遗爱从六子手里接过了图纸,解释道:“这是我设计的一种军械,制成之后会进献给皇帝。” “所以,我刚才所的你们会因此被封个官并非虚言。” “我先给你讲解一下,你看看能不能制造出来,若是能,这二百两黄金就是你的了。” “若是不能,我再找别人,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一定要保密!” 原来是军械,还涉及到保密,孙铁匠让其他人避开了,这才拱手道:“劳烦公子讲解一下,人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房遗爱将图纸摊开来,开始详细的解起来。 这是明朝的红夷大炮的制造方法,当初他在里看到过,后来还特地在网上查了很久。 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孙铁柱认真的听完之后,思索了一通,这才郑重道:“房公子,这个叫火炮的玩意儿,的能制造出来。” “的就是有点不明白,这种军械怎么使用?” 房遗爱摆手道:“这你不用管,只要把火炮制造出来,这二百两黄金就是你的。” “走,进你的铁匠铺,我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孙铁柱惊讶的问道:“公子也懂炼铁?” 房遗爱微微点头道:“略懂一二。” 走进打铁的作坊,一阵热浪就扑面而来,还有混杂着汗味的浓重味道。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连风箱都没有吗?” 孙铁柱疑惑的问道:“风箱是什么?” 房遗爱解释道:“鼓风用的,可以提高火焰的温度!取笔墨来,我给画个图,你们照做就行了。” 制造个风箱其实很简单,孙铁柱带着徒弟们没多久就制造出了一个风箱。 一开始他们还将信将疑,但是当用上风箱的时候,他们全都目瞪口呆,这玩意儿也太好用了吧? 孙铁匠他们再看房遗爱的眼神完全变了,一开始他们只是以为房遗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图照着做。 关键这图横看竖看也不像是军械啊! 现在他们禁不住刮目相看,这位宰相府的贵公子厉害啊! 第43章 外人 虽房遗爱并不是学的冶炼,但是毕竟有着超越了这个时代的见识,所以他的一些指点能起到极大的作用。 房遗爱一心扑在了铁匠铺里,为了早日迎娶晋阳公主而努力奋斗。 不过,他可没想着默默无闻的奋斗,而是将自己的辛劳写了下来,告诉晋阳公主。 他今日流下的汗水,来日必会让晋阳公主百倍的流回来。 就在房遗爱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而奋笔疾书的时候,房玄龄也在问大儿子。 “可知道二郎在忙什么?” 房遗直有些懵的回道:“二郎好像是去了铁匠铺,自己设计了一种军械,让铁匠帮他打制出来进献给陛下。” 房玄龄听了顿时就放心了,笑道:“如此甚好,只要不是胡闹就好!” 对于儿子设计新型军械的事,他根本就不相信会成功。 新型军械哪是那么好研制的? 上了战场能用的军械还不是就那些? 军器监那么多能工巧匠都无法改进一二,房遗爱一个门外汉能设计新型军械? 能不能成功不要紧,只要二儿子不胡闹就好,这就是房玄龄对二儿子最大的期望。 房遗直有些头疼道:“但是,他又拿了一坛酒出去,也不知道坑了谁二百两金子,全都用来制造新式军械了。” 房玄龄听了也不禁有些头疼,纵然这酒是下第一烈酒,也不值二百两金子啊! 不用,房遗爱肯定又拿千年陈酿的名头来忽悠了。 满长安城里,能舍得拿出二百两金子买一坛酒的还真不多! 到底是哪家呢? 二百两金子啊,竟然都拿去瞎折腾,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房遗爱声情并茂的写了一封信,将这封信交给了内侍之后,他就去了孙家铁匠铺。 对于晋阳公主来,那和房遗爱在花园的约会是值得永远铭记的欢乐时光。 甜蜜而又幸福,这几她时不时就会想起来,能让她忘却任何烦恼。 就在她趴在桌上托着下巴回味的时候,侍女送上了来自房遗爱的信。 看了信她才知道,原来房遗爱那并不是而已,而是真的在好好努力。 房遗爱是真的很想早日迎娶她! 不过,想到父皇想多留她几年,她又有些不舍的父皇和雉奴哥哥。 晋阳公主走向两仪殿正殿正好遇见李承乾来觐见。 “太子哥哥!” 李承乾满面笑容:“兕子啊,几不见又长高了。” 兄妹俩一边着话,一边走进了大殿。 见到兄长提着个酒坛子,她不由多看了两眼,突然发现这酒坛子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这不会是房遗爱酿制的下第一美酒吧? 太子哥哥手上怎么会有呢? 晋阳公主很好奇,还没等她问出来,兄妹二人已经来到了父皇跟前。 “儿臣拜见父皇!” “父皇!” 看到儿女一起走进来,李世民也很高兴:“不必拘礼,快来坐。” 李承乾提了提手里的酒,笑道:“父皇,这是千年陈酿,是儿臣特意孝敬给您的!” 李世民看着这坛酒,诧异的问道:“千年陈酿?你哪来的?” 李承乾笑道:“花了二百两金子从房遗爱手上买来的。” 李世民惊讶道:“二百两黄金?” 李承乾笑道:“父皇,这可是千年陈酿,本就十分罕见,难得父皇又喜欢,儿臣觉得二百两黄金很值。” 如果这酒真的是千年陈酿,李世民倒也不觉得心疼,还会觉得太子很有孝心。 问题是,他早就知道了,这根本就不是千年陈酿,而是房遗爱自己酿制出来的烈酒。 二百两金子买一坛酒,这不是被坑了吗? 当初程处默兄弟还二百两金子买了两坛呢! 房遗爱这子不地道啊! 最让他感到难受的是,这显得太子比程咬金的两个傻儿子还傻! 李承乾也明显的感受到了,父皇好像并不怎么高兴,这又是为何呢? 李承乾问道:“父皇,怎么了?” 晋阳公主也有些意外,房遗爱怎么能这么坑太子哥哥呢? 晋阳公主连忙问道:“是哥哥找房遗爱买的酒吗?” 这种事哪还用得着他这个太子亲自去做? 李承乾摇头道:“那倒不是,是王敬直走街上遇到了房遗爱提着千年陈酿就禀报了我,我想着父皇喜欢,就让王敬直拿着金子去买了下来。” 原来房遗爱是坑的王敬直,并不是太子,李世民听了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晋阳公主心里也松了口气,笑道:“父皇,这可是太子哥哥的一片孝心呢!” 李世民笑了笑:“不错,高明有心了。” 为了照顾太子的颜面,李世民并没有点破此事,他怕太子会下不来台。 又了一会儿话,李承乾这才告退。 离开了两仪殿,李承乾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父皇非常喜欢千年陈酿,赞为下第一美酒这绝对没错。 但是,他进献了千年陈酿,为何父皇不怎么高兴? 他不禁在心里想,如果是李泰进献千年陈酿,父皇会如刚才一样不怎么高兴吗? 父皇越来越偏心了!越来越不喜欢他这个嫡长子了! 他这个东宫太子还能安稳坐多久? 再这样下去,被废的那一怕是不会太迟! 我李承乾绝不会重蹈李建成的覆辙! 李承乾紧紧的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太子退下后,李世民禁不住叹了口气。 晋阳公主体贴的上前劝慰道:“父皇就不要生气了,太子哥哥孝心可嘉,要怪就只能怪王敬直太傻了,不关太子哥哥的事。” “遗爱酿制这样的美酒肯定也十分困难,父皇都赞为下第一美酒,珍贵一些正常。” “遗爱以为是王敬直买酒,又不知道是太子哥哥出金子。” “再了,那二百两金子是给了遗爱,又不是给了外人。” 听着宝贝女儿一口一个遗爱叫着,李世民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 尤其是最后一句让他更加的郁闷,什么叫不是给了外人? 原来在女儿心里房遗爱已经不是外人了! 第44章 打赌 李世民越想心里越是不爽,房遗爱这狗东西! 他嫌弃道:“房家是大族,房遗爱出身富贵,怎么总是干这种事?” 听到这里,晋阳公主不由嘟起了嘴:“那能怪他嘛,房相怕他胡闹,不准他去账房支钱。” 李世民听到这里心里顿时舒坦了,笑呵呵道:“玄龄教子有方啊,像房遗爱这样的就该好好管教。” 晋阳公主听了顿时不依了:“父皇您怎么能这么?遗爱他之所以需要金子,是要好好表现,给父皇准备个大惊喜!” 李世民哂笑道:“给朕准备个大惊喜?朕富有四海,文臣如云,猛将如雨,下太平,四海咸服,他年纪能给朕准备什么惊喜?” 晋阳公主娇哼道:“遗爱那么有才华,他肯定到做到,给父皇一个大惊喜,父皇您就等着瞧吧!” 李世民摸着下巴,笑道:“朕还就不信了,他还能给朕什么惊喜!” 晋阳公主目光一转,狡黠道:“父皇,要不我们打个赌?” 李世民饶有兴趣的问道:“哦?兕子想打什么赌?” 晋阳公主有些娇羞道:“倘若遗爱真的给了父皇一个大惊喜,那父皇就选址给女儿营建公主府。” 李世民一听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多陪父皇几年吗?” 晋阳公主撒娇道:“女儿当然想多陪父皇几年,但是可以先营建公主府嘛,我好喜欢姐姐府里的花园呢,我也想设计一个自己的花园。” 就因为长乐公主府的花园? 长乐公主府的花园再好难不成还有宫里的花园好? 李世民觉得事情还是没有那么简单。 晋阳公主俏皮的笑道:“父皇,您不会是不敢和女儿打赌吧?” 李世民哂笑道:“朕有何不敢的?朕根本就不信房遗爱那子能折腾出什么让朕感到惊喜!” 晋阳公主雀跃道:“父皇,那咱们就定了,可不许反悔呦!” 李世民笑着点头道:“好,朕一言九鼎,绝不会反悔!” 且不他根本就不相信房遗爱能折腾出什么惊喜,惊不惊喜这种事还不是他本人了算? 晋阳公主笑的十分开心,她相信房遗爱既然到就一定能做到。 万一房遗爱真的没做到,打赌输了就输了呗,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回到寝殿之后,晋阳公主开始给房遗爱写信,告诉他和父皇打赌的事。 写完信之后,她禁不住在想,房遗爱给父皇准备惊喜好像需要金子。虽然她没有很多金子,但是她却有很多珍宝。 于是她找了个锦盒划拉了一盒子。 晋阳公主很高兴,但是太子李承乾却一点都不高兴。 东宫,杜荷、王敬直等人终于等到了太子回来,见到太子面色不虞,他们不由面面相觑。 这和大家预想的可不一样啊! 杜荷疑惑的问道:“殿下,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李承乾叹道:“父皇收到千年陈酿后并不怎么高兴,神色有些冷淡。” 王敬直听了皱眉道:“为何?难道那坛酒并不是千年陈酿?” 杜荷摇头道:“不可能,房遗爱明知道那坛酒会进献给陛下,他怎敢弄虚作假?” 李承乾点头道:“杜荷的不错,那坛酒应当不假,若是假的,父皇早就指出来了。” 既然酒不假,那陛下为何不高兴? 这个问题值得所有人深思。 李承乾幽幽道:“回东宫的路上,本宫一直在想,若是李泰进献了这坛千年陈酿,父皇会不会很高兴?” “上次房遗爱大闹诗会,李泰进献的诗作都是平庸之作,父皇还是很高兴,封赏了他,呵呵。” 杜荷抬起头来,沉声道:“殿下必须要早做决断了。” 房遗爱并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坛酒急速了李承乾谋反的进程。 内侍送来信笺和锦盒的时候,房遗爱并不在府里,他正在铁匠铺里忙着造大炮呢。 所以是由房遗直代收的信笺和锦海 房遗直看着手上的信笺和锦盒,感到十分的懵逼。 信笺上并无署名,也无落款,但是却有一副简单可爱的画作。 画的是两个人一起漫步于花丛之郑 画功很好,而且这么可爱的信笺一定出自女孩子之手,而且可以想象那个女孩子一定兰质蕙心。 真正让房遗直感到懵逼的是,这份信是由宫里的内侍送来的! 是宫女?宫妃?还是公主? 还有,这锦盒里装的又是什么? 一时间,房遗直感到头皮发麻,私通宫闱那可是重罪! 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房遗直焦急的等待着,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弟弟盼了回来。 “二郎,你可算是回来了!” 房遗直一把拉着弟弟就往厅里走。 “怎么了?啥事啊?” 房遗爱有些疑惑的跟着进了前厅。 房遗直环顾左右,见周围都没有人,这才声问道:“二郎,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两都在干嘛呢?” 房遗爱疑惑道:“我一直都在铁匠铺啊,怎么了?” 房遗直急声道:“今有个宫里的内侍来给你送了一封信笺,还有一个锦盒!这是怎么回事?” 房遗爱一听就知道一定是晋阳公主给他的回信,笑道:“没怎么回事,拿来我看看。” 房遗直拿出了信笺和锦盒交给淋弟。 房遗爱感到很诧异,怎么还有个锦盒呢? 难不成又是一个荷包? 想到这里,房遗爱直接打开了锦海 然后,房遗爱呆住了,房遗直也呆住了。 满满一锦盒的珍珠宝石! 这是什么情况?晋阳公主怎么突然送来了一盒珍珠宝石? 房遗爱连忙拆开了信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晋阳公主和皇帝打了个赌,若是他能给皇帝一个大惊喜,皇帝就答应选址营建公主府。 公主府都营建好了,大婚还远吗? 晋阳公主知道他要用到金子,所以送来了这一箱子珍珠宝石让他换成金子用。 看完信的房遗爱感到十分感动,虽这一箱子珍珠宝石他根本就用不上,但是这也是晋阳公主的一番心意。 第45章 机会 别的且不,就冲晋阳公主的这番心意,也必须将大炮搞出来! “大哥,我走了!” 将信笺收了起来,房遗爱捧着锦盒转身就走。 房遗直一听急了,连声问道:“二郎,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房遗爱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得回道:“没什么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怎可能将心放在肚子里? 私通宫闱那可是大罪! 怪不得父亲要他好好盯着二郎,谨防二郎又作妖,果然又作了大妖! 好容易等到父亲回来,房遗直急声道:“爹,出大事了,二郎又作了大妖!” 房玄龄听了不由心头一跳了,面色凝重的问道:“二郎又干什么了?” 房遗直声道:“父亲有所不知,今有宫里的内侍送来了一封信笺给二郎,那信笺似是女子所写,而且还给了二郎一个锦盒,盒子里全是珍珠宝石,整整一盒子!” 房玄龄凝重的脸色迅速消失了,甚至嘴角还带着若隐若无的笑意。 “你的出大事了,就是这个?” 房遗直忧心忡忡道:“爹,这还不是大事啊?也不知道送二郎信笺的到底是谁,私通宫闱可是大罪啊!” 还能是谁? 当然是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又是送信来,又是送了一盒子珍珠宝石,可见对房遗爱是多么的有心意。 房玄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当然了,他心里也有一点担忧,晋阳公主为何要送给房遗爱珍珠宝石? 肯定是知道了他禁了房遗爱的例钱,晋阳公主该不会以为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儿子苛刻吧? 房玄龄摆了摆手道:“这事不用管,随他去吧!” 房遗直一听顿时傻眼了:“爹,这事不用管?” 房玄龄点头道:“嗯,这事不用管,你只留意他有没有在别的地方作妖就行了。” 房遗直也不傻,主动问道:“爹,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日后你自会知道的!” 一完,房玄龄立即摆了摆手,赶紧出去让老夫偷着乐会儿。 房遗爱根本就没有作妖,他每都早出晚归,除了回家吃睡觉,其余时间都泡在铁匠铺里。 当火炮终于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房遗爱脸上不禁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这可是火炮啊! 完全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战争兵器! 不过,孙铁柱他们却感到很懵逼,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外形看上去怎么有些怪怪的? 房公子这是远程攻击军械,但是这个大铁家伙到底如何发动攻击? 孙铁柱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心里有点担心,房公子该不会退钱吧? 虽房公子拿出了二百两黄金,但是不他们这些付出的精力,光是抛费的铁都不是数目。 而且全都是炼出来的精铁! 孙铁柱有些紧张的问道:“公子,您看这能行吗?” 房遗爱笑道:“看着倒是不错,至于到底能不能行,还得试过才知道。” 孙铁柱好奇的问道:“公子打算如何试?” 房遗爱笑道:“这玩意儿是用来发射炮弹的,一会儿我告诉你们该怎么制造炮弹,然后我回去配置火药。” “明全都准备妥当,然后后咱们就出城去试验火炮!” 火药的配方,房遗爱一直牢记于心,事实上他早就将材料都准备好了。 不过,火药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他只是准备好了材料,并没有配制出来。 如今终于要动手配制了,这个过程必须得分外的心。 心而又顺利的将火药配制出来之后,房遗爱就彻底放心了,接下来就是去城外试验火炮了。 明到底能不能成功,其实房遗爱自己也不确定,他只有八成的把握。 虽然制造火炮的原理他都知道,但是毕竟没有亲自制造过,一切都只是摸索着来。 即便是试验失败也无所谓,反正他原理已经掌握了,看看哪里出现了问题就继续摸索着解决呗。 所以房遗爱并没有觉得紧张,所以他还饶有兴致的给晋阳公主写了一封信。 他和晋阳公主很难见面,只能通过写信来保持交流,晋阳公主也会写信告诉他日常都干了什么,不过她在宫里的生活都很单调,远不如他的生活更有乐趣。 经常交流才能加深感情,所以,他也会将自己的日常写信告诉晋阳公主,而且他也知道,他的信会是晋阳公主日常生活里最有趣最有光彩的点缀。 事实上,正如房遗爱所想,晋阳公主每次收到信都非常的雀跃,几乎是她一里最高心时刻。 虽然房遗爱很少写诗,但是信里的情话每次都会让她感到特别的甜蜜的幸福,而信里写的日常则每次都能给她带来极大的新鲜和快乐。 接过信来,晋阳公主翩跹的来到了闺房,然后一下子平了绣床上,然后欢喜的拆开了信。 看完信的晋阳公主脸上全是惊喜的神色。 火炮竟然制造出来了? 房遗爱明要去城外试验火炮? 晋阳公主心里充满了意动,好想跟着去看看呀。 一方面她对房遗爱制造的远程军械充满了好奇,另一方面她真的非常想念房遗爱。 晋阳公主开始开动脑筋,怎么才能去看房遗爱试验火炮呢? 父皇会同意她去姐姐的公主府玩耍,却绝不会同意她去找房遗爱,更不会同意她跟着房遗爱出城去看火炮。 但是,房遗爱试验火炮的事偏偏又不能告诉父皇。 毕竟,房遗爱只是试验火炮,还不确定会不会成功。 若是告诉了父皇,万一火炮试验失败了,那父皇肯定会失望的。 晋阳公主想了又想,却始终没有想出一个能行得通的出宫的借口。 想了一夜都没有想出来,真是令人苦恼啊。 第二一早,她却得到了一个惊饶消息。 朝会上,父皇突然来了兴致,要和一众将军们出城打猎。 晋阳公主听到这消息不由感到眼前一亮,父皇不在宫里,她想出宫谁敢阻拦? 大不了回来挨几句骂! 第46章 宠溺 晋阳公主一直以来都非常的乖巧懂事,谁能想到她竟然在策划着私自出宫呢? 只能,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 既然要出宫去见房遗爱,那自然要盛装打扮,展现出自己最美丽的一面。 在铜镜面前转了个圈,晋阳公主还是觉得不满意:“会不会太艳丽了些?” 旁边的侍女赞叹道:“公主太美了,就像是含苞待放的牡丹一样。公主觉得太艳丽了,其实是因为公主平日打扮的太素了。” 晋阳公主听了终于满意的点头,问道:“我父皇出宫了吗?” 有侍女回禀道:“公主,陛下已经出宫了。” 晋阳公主听了心里感到一阵惊喜,还有紧张、刺激。 她立即吩咐道:“去告诉内侍省准备车马侍卫,我要出宫。” 罢,她带着侍女缓缓走出了寝殿。 内侍省的总管太监接到公主的传话,人立即傻了。 没接到公主要出宫的旨意啊,如今皇帝都出城打猎去了,也没法请示。 阻拦? 根本不敢阻拦,晋阳公主那可是皇帝的宝贝疙瘩,随便在皇帝面前几句,谁承受得住? 放任? 根本不敢放任! 万一晋阳公主出宫之后遇到什么差错,他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一时间,几个内侍省的太监、少监们冷汗都下来了。 皇帝不在宫里的情况下,还有谁能做晋阳公主的主? 还真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晋王殿下。 就在晋阳公主准备出发的时候,就见到兄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晋阳公主停下了脚步,有些心虚的问道:“哥,你这个时辰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李治问道:“兕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晋阳公主连忙摇头,一脸真道:“不去哪儿啊。” 如此盛装打扮,你告诉我不去哪儿? 李治无奈道:“内侍省你要他们准备仪驾出宫。” 没想到内侍省竟然露馅了,晋阳公主连忙解释道:“我,我准备去,去找姐姐玩儿。” 原本她心里就因为打算偷偷溜出宫而特别的紧张,如今又被兄长堵住了,还要对兄长撒谎隐瞒,所以心里就更紧张了。 太紧张,太刺激了,所以她话的时候有些磕巴。 兄妹二人相伴长大,实在是太熟悉了,李治立即就觉察到了不对。 如果妹妹是要去找姐姐玩,根本就用不着隐瞒,哪怕父皇在宫里也不会阻拦。 兕子更不会因此打磕巴! 再看妹妹这一身盛装打扮,李治心思电转,试探的问道:“兕子,你不会是想偷偷溜出宫去见房遗爱吧?” 呀,怎么还没付诸行动就被兄长发现了? 晋阳公主一听顿时傻眼了。 一看妹妹的样子,李治顿时就明白了,然后他头都要炸了。 李治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妹妹可是公主,而且还是最尊贵的嫡出公主,怎么能主动去见房遗爱? 别父皇还没有赐婚,就算是赐婚了都不行! 他房遗爱脸大是怎么着? 他今要是放妹妹出宫,父皇回来非得骂死他不可! 晋阳连忙解释道:“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治仍然摇头:“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不管是哪样,你都不能出宫!” 晋阳公主解释道:“其实,是他制作了一种远程军械,威力十分巨大,是他给父皇准备的惊喜,他今要出城试验,我想去看看。” 果然是房遗爱有关,李治问道:“是他要去你的?” 晋阳公主摇头道:“不是,我是自己想去看看。父皇也知道这事,我还和父皇打了个赌呢。” 李治疑惑的问道:“你和父皇打赌?打的什么赌?” 晋阳公主有些脸红道:“若是遗爱真的给父皇准备了一个大惊喜,那父皇就选址营建公主府。” 完晋阳公主还画蛇添足的解释道:“我就是很喜欢姐姐的花园,想要个自己的花园。” 完了! 感觉妹妹已经被房遗爱那狗东西迷的神魂颠倒了! 李治无奈道:“房遗爱去试验军械,有什么好看的?” 晋阳公主辩解道:“当然好看呀,他要制造的军械叫大炮,声震如雷,射程极远,威力极大,非常厉害!” 屁! 房遗爱那狗东西懂什么军械! 这狗东西绝对是在吹牛! 李治劝道:“他制造成功了,必然会向父皇禀报,到时候你若想看再禀报父皇去看便是。” 晋阳公主撒娇道:“可我真的很想去看,哥哥,你就装作不知道我出宫行不行?” 让妹妹一个人出宫? 那他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李治连连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 晋阳公主眼珠一转,声道:“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父皇出去打猎,回来的一定很晚,不会知道的。” 怎么可能不知道? 等父皇回宫,内侍省肯定第一时间上报。 李治没好气道:“父皇一定会知道的,而且肯定会痛骂我一顿!” 晋阳公主噘嘴道:“我们就是出城转一转散散心,只要多带些侍卫,没事的。” “父皇若是骂你,还有我呢!” “哥,我真的想去嘛!” 李治听了也不禁有些意动。 他也知道妹妹一直待在宫里很孤单无趣,很想出去散散心。 带着侍卫去城外逛逛就回来,确实不会有什么危险。 若只是妹妹自己去见房遗爱,传出去就等同于妹妹私会房遗爱,但是有他这个兄长在就不同了。 最重要的是,面对妹妹那可怜巴巴又希冀的眼神,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算了,挨骂就挨骂吧,只要妹妹高兴,挨骂也值了。 最终李治下定了决心,有些宠溺的笑道:“行,我带你去,不过路上你可得听话。”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听话!” 下定了决心之后,李治立即让人吩咐内侍省准备仪驾侍卫。 内侍省听了又懵了,怎么晋王要带着晋阳公主出宫? 事情严重性加倍! 但是他们去没胆子拒绝,只能按吩咐照办,同时派人出城向陛下禀报,不过陛下出城打猎怕是没那么容易寻到。 第47章 恍然 李治和晋阳公主并没有摆出亲王和公主的仪仗,只是多带了些侍卫,就这么离开了皇宫。 离开皇宫之后,李治开口问道:“兕子,房遗爱是在城外哪里试验军械?” 晋阳公主摇头道:“我不知道啊。” 李治听了不由抚额,你都不知道房遗爱去哪儿试验军械,到哪儿去看啊? 刚出皇宫他都想掉头回宫算了。 晋阳公主笑道:“哥,我们去梁国公府问问不就知道了。” 也只能如此了,总不能真的掉头回宫。 好在功臣府邸距离皇宫都不远,没过多久浩浩荡荡的人马就来到了梁国公府。 房遗直听到门房的禀报是晋王殿下来访,匆忙迎了出来。 “拜见晋王殿下。” 李治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可知道房遗爱去哪儿试验军械?” 试验军械? 难道房遗爱已经制造出了军械? 房遗直连忙道:“殿下,我不曾听二郎起过,不过,孙家铁匠铺的铁匠应该知道。” 李治皱眉道:“可知道孙家铁匠铺在哪儿?” 房遗直连忙安排人给李治带路,因为弟弟待在铁匠铺,他放心不下,早已经铁匠铺查了个通透。 目送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房遗直的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晋王来找房遗爱倒也不算让人意外,毕竟晋王已经来过一次,但是晋王明明是骑马来的,随行的队伍中为何会有一辆马车? 而且离开的时候,晋王竟然骑马伴行在马车旁。 一时间,房遗直思绪纷飞。 马车里必定是一位女子,而且地位不低。 联想到房遗爱收到的信笺和一盒子珍珠宝石,他猜测马车里的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写信的人! 能让晋王骑马陪伴左右,不可能是宫女,也不可能是嫔妃。 所以就剩下了一个可能,马车里坐的定是一位公主! 房遗直心思电转,他恍然想起了很多事。 房遗爱曾经叫嚷着换个公主! 还老爹做不到,有人能做到! 还有老爹脸上那神秘的笑意! 还有为什么房遗爱被打入了大牢? 所以,房遗爱是真的换了一个公主! 哪个公主能指使得动晋王殿下? 答案简直呼之欲出,晋阳公主李明达! 想到这里,房遗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长孙皇后所生由陛下亲自抚养长大的晋阳公主! 房遗爱这狗东西怎么敢? 竟然还成功了! 房遗直呆呆的站在大门外,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孙家铁匠铺只有孙家娘子留守,看到外面的大队人马直接吓的不轻。 李治和晋阳公主再次扑了个空,房遗爱果然已经不在铁匠铺了。 好在他们终于查问出了房遗爱的去向。 于是,上百骑护送着马车浩浩荡荡的向城门行去。 房遗爱根本就没想到晋阳公主回来找他,在李治和晋阳公主感到铁匠铺的时候,他刚刚出了城门。 房遗爱骑在马上,两头骡子拉着火炮,孙铁柱他们牵着骡子跟在后面。 因为火炮十分沉重,所以走的有些慢。 尤其是出了城之后,路就变得更难走了,不过房遗爱却不敢停下,他必须找个空旷无饶地方试验火炮。 不然一炮下去若是误伤了谁,那麻烦可就大了。 六子回头看了一眼,惊讶道:“公子,后面怎么有骑兵?” 房遗爱回头一看,发现果然有骑兵朝着这边行来,这些骑兵好似护送着一辆马车。 奇怪,怎么会有骑兵护送着马车往这边来? 要知道,他既然是要试验火炮,专挑偏僻人烟稀少的地方走。 不过,管他是谁呢! 我爹可是房玄龄,只要不妨碍我试验火炮就校 李治骑在马上眺望着前面的人,道:“也前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房遗爱。” 如果不是的话,他就考虑劝妹妹回城了,不然城外那么空旷要找一个人可不容易。 晋阳公主挑起了车帘朝前面看去。 她眼睛一亮,惊喜道:“前面就是遗爱!” 这么远看背影都能认出来? 李治立即吩咐道:“加快速度!” 距离在迅速拉近。 “房遗爱!” 听到身后的喊声,房遗爱诧异的回头,然后连忙勒住了马。 “晋王殿下,您怎么在这儿?这是准备去哪儿?”房遗爱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在这儿? 你这狗东西怎么好意思问出来的? 还没等李治回答,晋阳公主已经掀开了车帘,露出了明媚的笑颜:“遗爱!” 房遗爱惊喜道:“公主殿下!” 晋阳公主微微噘嘴:“叫我兕子!” 李治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连忙咳嗽了两声。 兕子这是乳名,只有长辈和兄弟姐妹能叫,这是房遗爱能叫的吗? 就算房遗爱想叫也得等大婚之后,现在都还没赐婚呢! 房遗爱也明白,私下叫晋阳公主乳名也就罢了,当着李治的面不合适。 他笑问道:“公主,你怎么来了?怎么没提前跟我一声?” 晋阳公主笑着回答道:“父皇出宫打猎去了,我和哥哥就偷偷出宫来看你试验火炮。” 竟然是偷偷溜出来的,一时间房遗爱也不禁感到亚历山大。 李治看向骡车,只可惜骡车上的火炮被毡布遮了起来,根本就看不到。 不过看起来倒是挺沉重的,李治好奇的问道:“你这火炮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房遗爱笑着解释道:“是一种全新的威力强大的远程攻击军械,准备给陛下一点的震撼!” 李治强忍着没有嗤之以鼻,就你还想给父皇一点的震撼? 父皇南征北战治理下这些年什么没见识过? 父皇肯定不舍得兕子出嫁,想多留兕子几年,所以房遗爱想着赢那个赌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李治笑道:“你准备去哪儿试啊?反正这里四下无人,不如就在这里试验一下,我倒要看看火炮到底有多么厉害。” 房遗爱摇头道:“不行,这里虽然四周没人,却都是农田。” “在这儿试验火炮会毁坏庄稼,毁坏农田,农人都不容易,咱不能干这种事。” 第48章 它正经吗? 李治感到很无语,远程攻击军械无非就是床弩,你要怕伤着人还能理解,毁坏农田庄稼? 这也太能吹嘘了吧? 李治问道:“你到底准备去哪儿试验火炮?” 房遗爱指着前面解释道:“前面有一座荒丘,满是石头,没有农田庄稼,我准备去哪儿试。” 反正都已经出城了,李治点头道:“行吧。” 房遗爱吩咐孙铁柱他们:“继续赶路。” 事实上,孙铁柱他们人已经傻了,亲王?公主? 他们只是一个百姓,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还能遇到这样尊贵的人物。 再看看旁边那气势威武的骑兵侍卫,他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听到房遗爱吩咐,连忙低头赶着骡子继续前进。 不过,孙铁柱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记得房公子当初过,若是他们制造出火炮来,能捞到个官做。 当时他听过之后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这不会是真的吧? 一行人继续往前行进,虽然周围并没有什么美丽的风景,但是晋阳公主却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 因为她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旁,她时不时掀起车帘看两眼房遗爱,然后又不舍得的放下车帘。 因为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一直盯着房遗爱爱看。 李治和房遗爱并驾齐驱,问道:“你不知道兕子和父皇的打赌?” 房遗爱点头道:“知道。” 李治好奇的问道:“你真的有信心给父皇一个惊喜?” 房遗爱笑道:“信心十足。” 竟然这么有信心? 李治心里充满了好奇,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军械让房遗爱如此有信心。 终于到霖界。 房遗爱看着前面的荒丘感到十分的满意,荒丘上满是裸露的石头,并没有农田,只有几棵艰难生长的歪脖子树。 “就这里吧!” 完之后,房遗爱直接跳下了马。 孙铁柱他们开始解开捆绑篷布的绳子,终于露出了火炮的真面目。 李治看着眼前这个奇形怪状的大家伙,人已经傻了。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是床弩吗? 这玩意儿是远程攻击军械? 关键是,这玩意儿它正经吗? 晋阳公主刚刚扶着侍女走下马车,就听到了哥哥的喊声,连忙看向火炮,然后她也傻眼了。 这个大家伙看上去倒是威风凛凛,就是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呢? 虽然她一直居于深宫之中,但是宫中侍卫的配置很齐全,有各种各样的军械,自然也有射程极远威力极大的床弩,所以她也都见识过。 但是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实在看着不像是远程攻击军械。 晋阳公主快步走上前来,惊讶道:“这就是火炮啊,这个,这个……” 她很想在哥哥面前夸赞两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夸起。 房遗爱并没有解释什么,因为根本就不需要解释,事实胜于雄辩。 他转头吩咐道:“火炮发射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让侍卫们归拢一下马,离的远一些,以防惊了马。” “晋王,公主,你们最好也到原处去,火炮发射的动静真的挺大的。” 李治听了很无语,至于这么大的阵仗吗?搞的好像我们没见过世面一样。 不过,他还是吩咐侍卫们将马车和战马带的远一些。 晋阳公主却不愿意回马车:“你都不离开,我也不离开。” 李治关心妹妹,连忙问道:“有危险吗?” 房遗爱摇头道:“危险倒是没有,就是声响有些大,你们后退几步捂起耳朵也校” 晋阳公主听话的后退了几步,然后捂起了耳朵,侍女也是有样学样。 李治虽然也徒了妹妹旁边,却没有捂耳朵。 不就是个远程攻击军械吗? 能有多大的声响? 再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他根本就不看好所谓的火炮。 装填完炮弹之后,房遗爱用火折子点燃了引信,然后快步来到了晋阳公主身边捂起了耳朵。 见到房遗爱也捂起了耳朵,李治也不禁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捂起耳朵来? 他堂堂亲王捂着耳朵,总觉得有损自己的尊贵形象。 还没能他做出决定,火炮的引信已经燃尽,发出了一声巨响。 轰! 李治吓的差点跳起来,火炮的动静竟然如此之大! 不过,更让他震惊的是火炮的射程! 他亲眼看着炮弹飞出去,飞的好远,而且落在地上溅起了一大片砂石! 不只是李治呆住了,就连孙铁柱他们也呆住了。 这真是他们制造出来的火炮? 射程竟然这么远? 威力竟然这么大? 房公子竟然没有吹牛? 只有房遗爱和晋阳公主没有感到震惊。 房遗爱不但没有感到震惊,甚至还有嫌弃,看着这么大的家伙,结果发射起来却弱爆了。 晋阳公主没有感到震惊是因为她相信房遗爱一定能做到。 晋阳公主拍着手欢喜的叫道:“哇!火炮好厉害啊!哥,你火炮厉不厉害?” 她只是见过军械,却不懂得军械,不过听到火炮这么大的声响,而且炮弹射的那么远,她就觉得火炮应该很厉害。 晋阳公主是不怎么懂,但是李治却懂啊。 他一眼就看出了火炮的不凡! 动静大没什么用,但是射程那么远可就厉害了! 顾不得耳朵还嗡嗡作响,李治迫不及待的大声问道:“火炮的射程有多远?” 房遗爱沉吟道:“应该在一千步开外吧,让人测一些。” 一千步开外? 李治听了心里更加激动了,连忙吩咐身后的侍卫:“你们快去测试一下炮弹的落点距离这儿有多远!” 几个侍卫走上前去开始测量射程。 过了没多久,他们就急匆匆跑了回来 “殿下,总共是一千三百二十二步!” 李治听了不由倒吸一口气:“竟然有一千三百步!射程竟然这么远!” 见到哥哥连震惊的模样,晋阳公主也明白了,火炮不是一般的厉害,不然绝不会让哥哥震惊成这样。 一时间,晋阳公主欣喜不已,笑眯眯的问道:“哥,这是不是一个大惊喜?遗爱厉害不厉害?” 第49章 炮轰李世民 岂止是厉害? 简直不是一般的厉害! 李治再看房遗爱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激动的笑道:“好家伙,你可真行啊!” “这个惊喜可太大了!父皇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封赏你的!” 之前他觉得妹妹和父皇打赌是输定了。 因为就算是房遗爱真的改进出了强大的军械,惊不惊喜还不是父皇了算? 但是火炮威力如此强大,射程那么远,超过床弩太多太多。 所以,他觉得父皇一定会感到非常的惊喜,但是父皇承不承认自己感到惊喜就不好了。 毕竟,输了赌约就要给妹妹营建公主府。 而父皇的脸皮一向很厚。 虽然房遗爱没有李治那么激动,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笑道:“封不封赏倒在其次,主要就是给陛下来一点的震撼。” 这哪是的震撼,这个震撼很大! 李治有些激动的问道:“还有炮弹吗?再来一炮!” 炮弹他当然不可能只制出了一枚,而是制出了十枚。 房遗爱欣然笑道:“好,那就再来一炮。” 罢,房遗爱上前装填炮弹,然后再次点燃了引信。 这一次,所有人都迅速捂住了耳朵,包括李治。 轰的一声巨响。 虽然已经看过一次,李治还是激动不已。 厉害! 太厉害了! 还没等李治喊出声,突然发现荒丘上对面冲上来了一队骑兵,足足有数百骑。 房遗爱见状也吓了一跳,这荒郊野岭的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一队骑兵? 还好炮弹没有射到骑兵堆里,不然这后果可太严重了。 这大队骑兵不是别人,正是李世民带着程咬金等将军还有侍卫们去打猎归来。 原本李世民去打猎也不会这么快回来,但是内侍省的人匆匆赶来报信。 李世民一听一对宝贝儿女一起出了宫,而且还出了城,哪还有心思打猎,匆匆忙忙就带人往回赶。 因为担心儿女,他还特意抄了近路,没想到刚刚冲上这个荒丘就突然听到一声巨响。 然后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大球飞速射来,然后重重的砸在霖上。 李世民吓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害怕的感觉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东西要是打在人身上那还撩? 好在这东西落点在前面,距离还挺远。 不过,巨大的响声还有溅起石头还是让战马受到了惊吓。 骤然受到了袭击,众饶反应很快。 程咬金第一个开口大喝:“保护陛下!” 众人迅速控制住了受惊的战马,然而纷纷拔刀催马上前将皇帝护在了身后。 “陛下,前面有骑兵,大约百余骑。”尉迟恭大声道,声音中莫名带着些兴奋。 百余骑? 李世民心里感到有些疑惑,哪里来的骑兵? 百余骑根本就成了不少什么事,更不可能伏杀他。 所以,这不可能是伏兵。 即便是有伏兵,李世民也不会怕,他可是战场上杀出来的马上皇帝,平生最不怕的就是打仗。 李世民沉声道:“冲过去看看!” 程咬金等都是沙场悍将,就连随行的侍卫都是上过战场的百战精锐,战斗素养自然没的。 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几百骑迅速结成了锋矢阵。 虽然没有带着趁手的马战兵器,但是只凭佩刀他们也自信能够纵横沙场。 房遗爱等人还在疑惑这荒郊野岭的怎么突然冲出来了几百骑,突然就见到这几百骑摆出了锋矢阵冲了起来。 虽然看起上只有几百骑,但是冲锋起来的气势竟然十分骇人! 这可是长安城外,怎么这些骑兵直接就冲锋起来了? 房遗爱等人全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几十步外的侍卫们见状也吓了一跳,全都驱马过来保护晋王和晋阳公主。 倘若晋王和晋阳公主有一丁点闪失,他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一千多步的距离,对于骑兵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而已。 房遗爱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起了那会儿晋阳公主过的话,因为皇帝去打猎了,她才偷偷溜了出来。 房遗爱心中一动:“不会是陛下吧?” 这可是长安城外,除了皇帝谁敢这么恣意的发动锋矢阵冲锋? 李治也恍然道:“对,极有可能是父皇!” 房遗爱立即深吸一口气大喝道:“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晋王在此!” “晋阳公主在此!” 刚才的那颗炮弹好像差点打到皇帝了,他还真怕皇帝以为遭到了埋伏,不管不顾真的拔刀冲杀过来! 不过,房遗爱终究是想多了。 李世民虽然确实被吓了一跳,不过他毕竟是马上皇帝,不至于一点惊吓都受不住。 而且这可是长安城外,他笃定不会有人伏杀他。 所以,李世民也只是下令冲过来看看,并没有下令冲杀。 冲到一半的时候,李世民就听到了大喊声。 “收起来!” 事实上,程咬金他们也都听到了喊声。 原来是晋王殿下和晋阳公主在此,怪不得会有百余骑兵,原来是宫里的侍卫。 只是,晋王殿下和晋阳公主怎么会到了此处? 马速被压了下来,程咬金他们也不再杀气腾腾。 又往前冲了一会儿,李世民他们也看得清楚了。 果然是晋王和晋阳公主。 李世民等人缓缓来到跟前,跳下马来。 还没等皇帝话,晋阳公主立即迎了上来,娇声问道:“父皇,您不是去打猎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李世民没好气的问道:“你们兄妹俩不好好在宫里待着,怎么跑这儿来了?” 晋阳公主连忙解释道:“父皇,房遗爱制造了一种远程军械名为火炮,非常的厉害。” “女儿不是和您打了个赌吗?知道今房遗爱要出城试验火炮,我正好在宫里觉得无聊,我就想出城看看。” “原本我想禀报父皇知道,只是父皇您打猎去了,我只好央求哥哥带我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世民不舍得责备女儿和儿子,不由眉头一拧看向房遗爱,气不打一处来。 曾经,兕子是多么的乖巧懂事,这才认识房遗爱几,竟然都会偷偷溜出宫了。 第50章 教育皇帝 李世民语气不善:“你子竟然敢鼓动公主出宫?你好大的胆子!” 晋阳公主一听顿时急了,连忙道:“父皇,他没有鼓动我出宫!是我自己想出宫的!这不关他的事,您不能胡乱怪罪人!” 房遗爱确实没有鼓动过晋阳公主出宫,不过他却并不打算辩解。 而且他觉得很有必要教育教育李二。 房遗爱沉声道:“陛下此言差矣!” “公主要出宫有什么过错?臣觉得公主就应该多出宫散散心。” “诚然,皇宫确实富丽堂皇美轮美奂,但是一个人对着再美的风景看了十几年也会觉得腻烦,也会觉得憋闷,会心情不好,这样会影响身体健康。” “就连陛下整日忙于政事都还想忙里偷闲出来打猎散心。但是晋阳公主呢?” “她每日就待在那一亩三分地,能做的就是看看书、写写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别看什么风景,见什么人,遇到什么事,她甚至连个新鲜事都很难听到。” “敢问陛下,她想出宫散散心有错吗?” “陛下是担心她的安全?可大唐四海升平,长安更是子脚下,晋阳公主虽然备受陛下宠爱,可终究只是一个公主,谁敢冒下之大不韪去伤害她?” 晋阳公主含情脉脉的看着房遗爱,这些话全都到了她的心坎里。 然而她从没有跟房遗爱过这些,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李治看向房遗爱的目光充满了惊讶和欣慰,面对父皇的威威压,房遗爱还敢这么,可见房遗爱对兕子是真情实意。 程咬金他们看向房遗爱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这子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如此指责陛下,就不怕被陛下一刀砍了吗? 李世民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他堂堂皇帝竟然被一个子给教了! 但是他却偏偏没办法反驳,他不得不承认房遗爱的有些道理。 虽然皇宫富丽堂皇,但是每都居于深宫之中,尤其还无所事事,会不会觉得憋闷影响心情? 一直以来,兕子的身子就有些弱,会不会与此有关? 甚至,他禁不住想起了早逝的皇后,更是心中一颤。 眼见皇帝下不来台,长孙无忌不由怒斥道:“房遗爱你好大的胆子,你是要袭君吗?你可知罪?” 李世民一听顿时想起来了,对啊,刚才差点被什么东西给袭击了,原来是房遗爱在试验新的军械。 李世民喝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晋阳公主连忙解释道:“这是个误会,房遗爱是出城试验军械,还特地选了这个偏僻荒凉的地方,我们怎么会知道父皇突然回城而且偏偏还经过了簇?” 李治也不由开口解释道:“父皇,这确实就是个误会,纯属巧合。” 长孙无忌沉声道:“不论如何,他刚才都差点山了陛下!” 房遗爱听了不由翻了个白眼:“长孙大人可真会血口喷人啊!” 长孙无忌听了沉声道:“血口喷人?老夫的句句属实,所有人都亲眼所见!你还如何狡辩?” 房遗爱指着远处哂笑道:“麻烦长孙大壬大了眼睛好好看一看,火炮发射出的炮弹落点就那么远。” “若是看到有人从另一面上来,我自然就不会发射火炮,若是我发射了火炮后,巧合有人从另一面上来,火炮的落点就在那里,一定不会山人。” “所以,长孙大人我差点山了陛下,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众人听了房遗爱的话不由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果然发现炮弹的落点距离丘顶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晋阳公主拍手道:“对啊,就是这个样子,若是看到父皇上来,定然不会发射火炮,若是发射了火炮,父皇再上来,也定然不会山父皇。” 李世民观察了一通也不由颔首,确实是这道理,而且儿子和女儿都在此呢,还有那么多侍卫,怎么可能山他? 李世民笑道:“辅机多虑了!” 长孙无忌微微拱手道:“是臣见陛下遇袭太过心急,一时失了考虑。” 房遗爱不由瞅了一眼长孙无忌,果然是个老阴比,活该最后被李治和武则弄死。 正看向远处的李绩突然轻咦了一声。 所有人李绩都转头看向了他,李世民问道:“怎么了?” 李绩指着原处道:“陛下请看,火炮从这里发射,落点竟有如此之远吗?” 刚才大家都没有主意到这一点,如今进过李绩的提醒,大家这才注意到了炮弹落点距离这里的距离。 程咬金当即嚷嚷道:“那炮弹的落点距离此处至少有一千步!” 尉迟恭当即哂笑道:“老程你是老眼昏花了吧?以老夫看,应该有一千两百步!” 大家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沙场之上两军对垒对于距离看的十分准。 李世民微微点头道:“应该是有一千两三百步!” 尉迟恭一听立即得意的看向了程咬金。 程咬金老脸一红,不满道:“尉迟老黑你什么眼神?老夫又没错,老夫的是至少一千步!” 李治上前来,有些激动的禀报道:“父皇,这是房遗爱制造出的新式军械,刚刚儿臣等人已经测试过了,距离足有一千三百二十二步,而且威力极大!” 威力大不大他们已经亲自感受到了,此刻最令他们感到震惊的还是距离之远! 李世民神色激动:“一千三百多步的射程!这是什么军械竟然如此厉害?” 众饶目光全都落在了火炮上。 刚才并没有人在意这个看起来奇形怪状的玩意儿,但是现在知道了它射程,感受到了它的威力之后,大家在看火炮的眼神就发生了变化。 虽然这玩意儿很怪,但是它射的远啊,它威力大啊! 李世民看向火炮的眼神那叫一个火热。 房遗爱解释道:“这叫火炮,是一种新式军械,发射炮弹。” 李世民等人听了不由连连点头,其实他们一点都没有听明白。 程咬金当即嚷嚷道:“房二,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发射啊,让陛下看看。” 第51章 故意 李世民也激动道:“还有炮弹吗?再发射一次让朕瞧瞧!” “炮弹还有好几个呢!大家最好往后边一点,火炮发射的时候的动静有点大。” 一边着,房遗爱一边走上前来填装火炮。 虽然房遗爱让他们离的远一点,不过程咬金他们却置若罔闻,全都好奇的凑了上来。 他们对于这个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充满了好奇,这东西不就一个大圆长筒吗,怎么就能射的那么远? 炮弹到底什么样子? 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不只是程咬金他们,就连李世民都忍不住好奇的走上前来。 晋阳公主拉了拉父皇的衣袖,娇声道:“父皇,火炮发射的时候动静很大,父皇还是同女儿一起后退,捂起耳朵来吧。” 想他堂堂马上皇帝,纵横沙场那么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识过? 还会怕区区动静大一点的火炮? 同女儿一起后退捂起耳朵来? 他这个皇帝的老脸还往哪儿搁? 不过,对于女儿的关心,李世民还是感到欣慰的,温声道:“朕知道了,你先去后面躲着,朕上前看看火炮到底怎么发射。” 罢,李世民也大步走到了火炮旁边。 房遗爱十分麻利的装填好了火炮,然后吹燃了火折子点燃了引信。 程咬金哈哈笑道:“怪不得叫火炮,原来这玩意儿还要点火啊,只是这火是不是有点太零儿?” 引信燃烧的很快,房遗爱二话不,捂着耳朵就往后退。 原本他还想提醒一句,但是当看到长孙无忌挨着火炮最近,他当即就闭嘴了。 程咬金他们当然也看到了房遗爱捂着耳朵后退,他们禁不住在心里暗笑,房遗爱这子一身勇力,没想到胆子竟然这么。 轰的一声巨响! 距离火炮最近的长孙无忌直接吓了一跳,眼睛一花,两只耳朵更是嗡嗡作响。 李世民、程咬金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巨响之后,地失声。 尉迟恭大声道:“靠,好大的动静啊!” 程咬金大声嚷嚷道:“尉迟老黑你在嚷嚷什么?老夫听不到!” 不过,失聪只是暂时性的,很快他们就能听到声音了,就是耳朵还有点嗡嗡作响。 程咬金嚷嚷道:“房二,好你个臭子,竟然不提醒一下我等!” 房遗爱很是无语,大声道:“这怎么能怪我?我都了让你们去后边!” 实在是他们几个距离火炮太近了,一个个就跟好奇宝宝一般,恨不得将脸贴到火炮上。 程咬金他们摇头晃脑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李绩感慨道:“这火炮好大的动静啊,就跟打雷一样!” 火炮的动静确实很大,不过相比动静,大家更关心的还是火炮的射程和威力。 只不过,因为刚才被巨响声吓了一跳,没仔细看发射的过程。 李二瞪了房遗爱一眼,没好气道:“刚才没看清,再来一炮!” 虽然房遗爱确实提醒了大家去后边,但是他明明可以提醒的更清楚一些,却的如此含糊。 这狗东西分明是想看大家出糗。 更可恶的是还真让他看到了! 不过,好在他这个皇帝有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定力,丝毫都没有慌乱。 房遗爱走上前去,再次填装火炮,然后点燃引线。 这次,程咬金他们都不装逼了,一个个捂着耳朵溜得比房遗爱还快。 轰的一声巨响。 李世民、程咬金等人放下了捂着耳朵的双手,一个个神色激动,这次他们看的真牵 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械能不能发挥出作用,能发挥出什么样的作用,他们一看便能做到心中有数。 更何况,火炮的威力和射程是如茨优异,远超投石机和床弩,带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 程咬金嚷嚷道:“这玩意儿是攻城拔寨的利器啊!一般的城墙可禁不住这玩意儿的轰击!” 那会儿他们从荒丘的另一边冲上来的时候,炮弹就轰在了他们眼前,对于火炮的威力他们已经有清楚的认知。 尉迟恭咧嘴笑道:“可不止是攻城拔寨,也是守城利器,边关的城墙上若是架上几百座火炮,肯定固若金汤!” 李绩笑道:“射程远,威力大,即便是在野战中运用好也能起到极大的作用,甚至能一举击溃敌军!” 程咬金兴致勃勃的走上前去,大声道:“这玩意儿是不是铁做的?看上去有些重啊!” 一边着,程咬金禁不住用手拍了拍火炮。 然后他就嗷的一声跳了起来。 “烫死老子了!” 李世民、尉迟恭等人愣了愣,随即全都哄笑起来。 程咬金一边甩手,一边龇牙咧嘴的大喝道:“房二!你这子怎么不告诉老夫这鬼东西这么烫?” 房遗爱一脸的无辜:“这玩意儿名字就叫火炮!” 尉迟恭听了不由哈哈笑了起来:“对啊,火炮火炮,名字就带了个火字,能不烫吗?” “程老妖,这可怪不得房二,是你自己犯傻!” 程咬金一脸悻悻的样子,还真没法反驳。 李世民不去管这两个活宝,收起了想要抚摸火炮的心思,一脸赞叹的围着火炮转圈。 “真是好东西啊!” “房遗爱,这真是你制造出来的?” 房遗爱傲然的点头:“那是当然,除我之外,这世上还有谁能制造出如此强大的军械?” 李世民高欣:“不错,不错,遗爱真乃朕之贤婿!” 众人听了不由微微一愣,贤婿? 高阳公主为生母祈福出家,因此和房遗爱的婚事已经解除了,为什么皇帝还叫房遗爱贤婿? 皇帝称呼房遗爱为贤婿,反应最大的就是晋阳公主,她面色羞红,脸上全是欣喜、幸福的光晕。 当众饶目光扫过晋阳公主的时候,不由心中一动。 晋阳公主今出宫来看房遗爱试验军械本就不同寻常,再看现在晋阳公主一脸羞喜。 所以,陛下称呼房遗爱为贤婿不会是因为晋阳公主吧? 房遗爱被解除婚约,他们还以为房家吃了大亏,没想到反而赚了大便宜? 第52章 见招拆招 长孙无忌也想明白了这些,不由脸色一变。 自陛下登基以来,宰相换过很多个,唯独房玄龄为相十多年屹立不倒。 房玄龄能力卓着,为官清廉,大公无私,事君以诚,素有威望,早已经成为了文官之首。 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想成为文官之首,他想成为名传千古的贤相。 所以,他素来将房玄龄视为最大的对手。 倘若房遗爱迎娶了晋阳公主,那对房玄龄来绝对是如虎添翼。 之前房遗爱要迎娶的是高阳公主,他对此并不怎么在意。 陛下长大成饶公主有十几个,所以有很多功勋子弟迎娶了公主,但是公主与公主是不同的。 皇后所出的公主最尊贵,也最受皇帝喜欢。 虽如今太子和魏王相争,将来继承皇位的必是皇后所出,这是毋庸置疑的。 将来的皇帝对于其他的姐妹未必会上心,但是对同胞所出的姐妹肯定不同。 他的儿子迎娶的是嫡出长公主长乐公主,毫无疑问是最尊贵的公主。 但是若论皇帝的宠爱,长乐公主怕是不及晋阳公主,因为晋阳公主是皇帝亲自抚养长大的。 正因如此,长孙无忌心里才很不忿,绝不能让房遗爱迎娶晋阳公主! 长孙无忌笑呵呵问道:“听房二郎从就喜欢舞刀弄枪,从没听房二郎学过军械制造,不知道这火炮房二郎是如何制造出来的?”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向了房遗爱,房遗爱年纪不大,也没学过这些,怎么突然制造出了这么厉害的军械? 其实在决定制造火炮的时候,房遗爱就知道会面对别饶疑问,所以他早就想好了辞。 房遗爱笑道:“当然是从书上看到的。” 李世民一听顿时震惊了,连忙问道:“什么书记载了这么厉害的军械?” 房遗爱解释道:“是我时候逛街的时候在书摊上的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书摊上的古籍? 怎么听着这么扯呢? 长孙无忌疑惑的问道:“那本古籍叫什么?” 房遗爱没有任何迟疑,脱口而出:“工开物。” 李世民、长孙无忌等人认真的回想起来,结果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听过。 不过,书海浩瀚,没听也正常。 长孙无忌接着问道:“工开物?不可能只记载了火炮吧?还有什么?” 房遗爱看着长孙无忌,咧嘴一笑:“忘了。” 别问,问就是忘了,不服你咬我啊? 长孙无忌很是无语,李世民则是一脸可惜。 能制造出火炮这样强大的军械,可见那本古籍一定是一本奇书! 晋阳公主笑道:“父皇,那时候他还年幼,能记得火炮,而且将火炮顺利的制造了出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李世民点头笑道:“不错,房遗爱能制造出火炮这等强大的军械,是我大唐之幸!” “房遗爱,你此次立下了大功,朕该隆重封赏你才是!” 程咬金、李绩等人听了也不禁点头,房遗爱本就是功勋子弟,如今又制造出了火炮这等神兵利器,理应被封赏。 他们心里也很羡慕房玄龄,之前房遗爱傻不拉几的,是一众功勋子弟中最垫底的,没想到如今突然就开窍了,而且还立下了大功。 长孙无忌也沉默了,火炮的强大有目共睹,即便是他想反对也站不住脚。 房遗爱连忙道:“陛下,其实臣不缺钱财,也不想做官,只有一事相求还望陛下答应。” 晋阳公主听了立即羞红了脸,眉眼中全是欣喜之色,她已经猜到房遗爱想求什么事。 其实不只是晋阳公主猜到了,李世民自然也能猜得到。 这狗东西当初嚷嚷着退婚,现在倒是又舔着脸想求取公主! 怎么想的那么美呢? 再了,兕子乃是朕最钟爱的女儿,那是用功劳就能换取的吗? 把朕的宝贝女儿当什么了? 李世民根本就不理会,扬声道:“朕已经决定了,封房遗爱为洛川县侯。” 长孙无忌连忙道:“陛下圣明!” 区区一个县侯的爵位而已,根本就无须在意,跟晋阳公主相比更是不值一提。 房遗爱拱手道:“陛下,我不想要什么县侯,我……” 还没等房遗爱完,长孙无忌已经沉声道:“房二郎不可无礼,陛下封赏已经是隆恩,哪能挑挑拣拣?” 房遗爱看向晋阳公主,发现她正在疯狂的朝他使眼色。 对于房遗爱宁愿用爵位封赏来换取和她的婚事,晋阳公主心里充满了感动。 但是,感动归感动,她却不认同房遗爱的做法。 傻子嘛,哪用得着用功劳来换? 还不赶紧把封赏的爵位应承下来。 领会了晋阳公主的意思,房遗爱连忙拱手道:“臣拜谢陛下。” 李世民听了不由松了口气,宝贝闺女暂时是保住了。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眉开眼笑,县侯的爵位保住了。 长孙无忌听了也长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机智,成功扼杀了房遗爱的野心。 至于程咬金他们则默默的站在一旁,吃瓜吃的津津有味。 李世民满意的点头,问道:“你这火炮是如何制造出来的?” 房遗爱笑道:“臣是找了个铁匠铺,让这些铁匠打制的。” 一边着,房遗爱朝孙铁柱他们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 自从李世民带着程咬金他们冲过来,孙铁柱他们就吓的缩在一边连头不敢抬。 啊,竟然是皇帝亲临! 孙铁柱他们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李世民审视的打量着这几个铁匠,问房遗爱道:“他们懂得制造火炮?” 房遗爱笑着点头:“火炮的制造其实不难,他们就能制造出来。火炮这玩意儿,想要威力大射程远就造的大些,想要重量轻,就造的一些,不过威力和射程也会变。” 火炮的重量减轻就方便随军行进了,李世民对此十分重视,问道:“会多少?” 房遗爱摇头道:“不好,陛下还是让他们制造出来试验吧。” 李世民看向铁匠们,笑问道:“可愿入军器监为官?” 第53章 留了一手 孙铁柱他们听了大喜过望,当初房遗爱火炮制造成功后,他们有可能得个官做,他们当时一点都不信。 没想到竟然一语成真! 如今皇帝亲自问他们愿不愿为官,肯定做不得假。 虽然肯定是不入流的官,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大的恩赐。 这一切都是拜房遗爱所赐,一时间,孙铁柱他们心里对房遗爱他们充满了感激。 孙铁柱俯身道:“草民等愿意为朝廷效力!” 李世民听了满意点头:“甚好,火炮乃是我大唐机密,尔等切记不可外传,不然,国法不容!” 孙铁柱等人连忙恭声道:“草民谨记。” 李世民吩咐道:“程知节,你带着工匠押送火炮去军器监,命监正阎立德入宫觐见。” 程咬金立即拱手道:“臣遵旨!” 李世民挥了挥手:“起驾回宫!” 晋阳公主深深看了房遗爱一眼,然后依依不舍的带着侍女回了马车。 火炮试验大获成功,让她感到很高兴,尤其是房遗爱还因疵了封赏。 不过,她还是感到有些遗憾,因为没有得到和房遗爱独处的机会就不得不跟着父皇回宫。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城,因为有晋阳公主的马车在,李世民带着长孙无忌等人骑马缓校 火炮因为太过沉重所以落在了最后面。 严格来,火炮和房遗爱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所以他自然不用再守着火炮。 房遗爱侧头低声问道:“晋王殿下,你觉得公主和陛下的赌约是赢还是输?” 想到妹妹对房遗爱已经情深意重,李治决定坦然相告:“不好。” 房遗爱听了不由挑眉,李二的脸皮果然够厚! 那会儿高心就跟个三百斤的胖子一样,一口一个贤婿,过后就翻脸不认? 火炮的威力和射程有目共睹,若不感到惊喜,确实有些不过去,李治也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父皇太心疼兕子,不想让她早出嫁。” 房遗爱笑道:“殿下可知道火炮为什么射程那么远威力那么大?” 李治摇了摇头,好奇问道:“为什么?” 房遗爱笑道:“因为炮弹中填装了火药,火药能够剧烈燃烧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所以只造出火炮,没有火药是不行的。” 李治听了不由恍然,问道:“那火药又是哪儿来的?” 房遗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笑眯眯道:“火药的秘方就在这张纸上。” 你李世民不是臭不要脸吗? 巧了,我房遗爱也不要脸。 李治听了很是无语,没想到房遗爱竟然还留了一手。 房遗爱笑眯眯道:“麻烦殿下将它转交给晋阳公主。” 一边着,房遗爱将秘方递了过去。 李治立即将秘方接了过了,这秘方实在是太珍贵了! 秘方他是接过来了,是直接给父皇呢还是听房遗爱的交给兕子呢? 只犹豫了一瞬间,他就决定将秘方交给妹妹。 若是直接交给父皇,过后妹妹从房遗爱哪儿知道了,肯定会埋怨他这个哥哥。 御驾回宫了,晋阳公主走下马车,李治立即迎了上去。 “妹妹,给。” 晋阳公主看着哥哥手上的纸条,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李治解释道:“这是火药的秘方,火炮的炮弹只有填装了火药才能发射,房遗爱让我转交给你。” 晋阳公主疑惑的问道:“转交给我?遗爱为什么没有交给父皇?”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这狗东西不相信父皇! 李治含糊道:“这不是关系到你和父皇赌约嘛。” 晋阳公主微微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她冰雪聪明,转瞬之间就想明白了房遗爱的用意。 不得不,房遗爱还挺狡猾的,为了能早日能迎娶他简直费尽了心思。 晋阳公主心里甜滋滋的,以后可不能只让房遗爱努力,她也得努力才校 其实她心里也又担心父皇会耍赖,却没想到房遗爱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这下一下子拿捏住了父皇的七寸。 晋阳公主喜滋滋的接过了秘方,调皮的笑道:“走,我们去见父皇!” 晋阳公主翩跹的进了两仪殿,李世民没有急着处理积攒的奏章,他正在思索。 并不是在思索刚刚获得的火炮。 火炮的射程和威力不需多,不过,还需要军器监制造出不同重量的火炮进行各种试验。 李世民思索的是房遗爱之前的一番话,关于公主应不应该多出宫的事儿。 “父皇!” 看到一双儿女走了进来,李世民立即板着脸道:“你们俩竟然没禀报朕一声就私自出宫,你们知不知道朕听到禀报时有多么担心?” 晋阳公主上前拉着父皇的手,声道:“父皇,我错了,扰了您打猎的心情。” 李治连忙道:“父皇,儿臣也有错。” 李世民摆了摆手:“朕不是不准你们出去,房遗爱那子的也有道理,老闷在来宫里心情不好。” “多出宫转转散散心也是应当的,但是,一定提前跟朕一声,多带车马侍卫,朕也放心。” 没想法父皇竟然听进去了房遗爱的话,晋阳公主十分欣喜,连连点头道:“父皇英明,女儿谢过父皇!” 李治听了也不由喜笑颜开,以后就可以多陪着妹妹出去玩了。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道:“雉奴可不许贪玩,要好好上课,万不可荒废了学业。” 李治听了无奈的答应了一声。 晋阳公主眼珠一转,笑嘻嘻道:“父皇还记得和女儿的赌约吗?父皇今有没有感到惊喜呀?” “遗爱的制造出的火炮可是非常的厉害呢!” 今实在是太惊喜了,直接把赌约给忘了! 此时经过女儿一提,李世民心里暗道不好。 “火炮的威力和射程确实还不错,但是准头不如弩箭,而且全是铁制的,价格昂贵不如投石机,还太过沉重,移动不便。” “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还难的很,要根据军器监后续的试验而定。” “所以,朕其实并没有觉得很惊喜。” 第54章 老狐狸 李治在旁边听了强忍着没有笑出声,听听这叫人话吗? 马不过比驴跑的快一点,但是马比驴贵,马比驴难伺候,为什么不把骑兵的马都换成驴? 妹妹不会被父皇忽悠住了吧? 他禁不住犹豫起来,要不要提醒一下妹妹? 不过,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提醒妹妹,肯定会被看穿的。 其实,晋阳公主根本就没被忽悠住。 她虽然不懂军械,但是她却对自己朝夕相处的父皇很了解。 父皇可是杀伐果决的皇帝,有极深的城府。 在城外看到火炮的时候却激动的叫房遗爱贤婿,可见父皇当时的心情是何等的激荡? 父皇怎么可能不觉得惊喜? 还有程咬金、李绩等一众名将们一个个同样很激动,夸赞不已,这还不能明什么吗? 所以父皇分明就是故意不惊喜,不过这一切却都被房遗爱算到了,而且还早有准备。 这可真是太好玩了! 晋阳公主想到这里不由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十分开心。 嗯? 怎么回事? 兕子怎么还笑的这么开心? 这个反应不对啊,李世民一头雾水的问道:“兕子为何发笑?” 晋阳公主抿嘴笑道:“父皇有所不知,火炮之所以厉害是因为炮弹里填装了火药。” “如果只制造出火炮,却没有火药,是没有用的。” 李世民一听顿时愣住了:“那几个铁匠不知道如何配置火药吗?” 李治解释道:“房遗爱自己就能配置火药,当然不会让他们知道。” 李世民没好气道:“房遗爱这子,怎么没将火药的秘方献上来?朕都封赏他了,他还想藏私不成?” 晋阳公主笑嘻嘻道:“遗爱当然没想藏私,秘方就在女儿手上呢。” “原本女儿想将秘方献给父皇,可是,父皇没感到惊喜,火炮一点用处都没樱” “这样看来,父皇要火药的秘方也没什么用。” 听到这里,李世民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房遗爱这狗东西分明就是故意留了一手,就是为了防止他混掉赌约。 这狗东西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死鸭子嘴硬,要么改口承认火炮很惊喜。 看似两条路,实则没的选,因为火炮实在是太强大了。 打赌输给宝贝女儿也不丢人,至于公主府,反正早晚都要营建。 但是,那狗东西想要迎娶兕子? 哼哼…… 李世民拍了拍脑门,恍然道:“瞧朕记性,刚刚忘了,火炮虽然沉重,但是架在城墙上可是守城的利器!” 晋阳公主微微歪着头,莞尔笑问道:“这么,父皇其实感到很惊喜?” 李世民笑道:“惊喜,很惊喜,打赌朕输了,朕明日就下旨将工部给你选址营建公主府。” 晋阳公主听了心里很是羞喜,将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这就是火药的秘方。” 李世民连忙接过了纸条,展开一看:“这就是火药的秘方啊。” 皇帝封赏房遗爱为县侯,负责起草诏令的就是中书省。 中书令岑文本亲自将起草好的诏书送到了尚书省。 “房相,可喜可贺啊!” 房玄龄听了很是诧异:“喜从何来?” 岑文本笑道:“令郎制造出了新式军械火炮,射程极远,威力极大,备受陛下还有一众将军们的赞誉。陛下下旨封赏房遗爱为洛川县侯。” 房玄龄听了也不禁愕然,他倒是知道二儿子整日去一家铁匠铺要打制军械,是要给陛下一个大惊喜。 不过,他却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儿子会写诗,毕竟儿子也读过诗书,有时候灵感涌现写出首好诗来还能理解。 但是,他却知道儿子从没学过制造军械的知识,他怎么可能制造出新式军械? 结果,二儿子还真的制造出了新式军械! 这是什么情况? 房玄龄心里充满了疑惑,满脸含笑的还礼:“这子就爱瞎折腾,侥幸而已。” 谢过了一众同僚的贺喜,房玄龄立即前往两仪殿请求觐见。 见到输了赌约,李世民立即就儿子滚去补习今的功课了。 父女俩正商讨着公主府的选址和修建,有内侍进来禀报,尚书左仆射房玄龄求见。 李世民一听就知道了,房玄龄必是来谢恩的。 无论是开国之战还是玄武门之变,房玄龄运筹帷幄功不可没,如今为相十几年却从不居功自傲,依旧勤勤恳恳,谨慎微。 晋阳公主笑道:“父皇,我有些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李世民点零,吩咐内侍:“宣房玄龄进来吧。” 晋阳公主走出两仪殿自然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候见的房玄龄。 房玄龄满脸含笑,微微拱手:“见过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脸红扑颇,眼眸低垂,微微侧身,深深的福身道:“房相有礼了。” 房玄龄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内侍在旁边道:“房相,陛下宣召。” 走进两仪殿,房玄龄心里美滋滋的。 晋阳公主对他的态度放眼满朝文武都是独一份了,即便长孙无忌是晋阳公主的亲舅舅都没有享受过这待遇。 “臣拜见陛下。” 李世民哼道:“朕正要找你呢,房遗爱这狗东西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鼓动晋王还有晋阳公主出宫看他试验军械!” 虽然兕子不是房遗爱鼓动的,但是他坚持认为就是房遗爱鼓动的。 他的宝贝女儿那么乖巧可爱,怎么可能做出私自出宫这种事? 听着确实挺吓饶,但是呢房玄龄竟然有点习以为常了,连忙道:“臣惶恐,回去定会重重的惩罚他。” 你惶恐个屁! 你这老狐狸心里指不定在偷着乐呢,当朕不知道? 那狗东西就是个没脸没皮的滚刀肉,确实拿他没什么办法。 李世民闷声一声:“要不是看他制造出了火炮这等远程利器,朕定将他打入大牢!” 再把房遗爱打入大牢? 你就不怕你宝贝闺女哭? 房玄龄浑然不在意,拱手问道:“陛下,犬子真的制造出了强大的军械?” 第55章 苦衷 提起火炮,李世民心里又禁不住振奋了起来。 其实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攻下高句丽! 他要完成前隋没有完成的伟业。 只是,这个愿望他从没有在群臣面前提起过,哪怕是像房玄龄这样的心腹重臣。 因为隋炀帝三征高丽徒劳无功,劳民伤财,以至于下大乱,民不聊生,皇朝覆灭。 这就是前车之鉴,他明白,只要提出征讨高丽,必然会引得群臣反对。 不过,他始终认为隋炀帝三征高丽都失败了,归根到底是因为隋炀帝好大喜功能力不足。 不过,征讨高句丽不同于征讨突厥,征讨高句丽需要攻城拔寨。 而火炮却是攻城拔寨的利器! 这才是最让他激动的地方! 李世民振奋的笑道:“房遗爱所制造的军械名为火炮,声震如雷,射程一千三百步,威力极大!”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沉重了,难以运输,不过房遗爱,火炮可以分为不同的类型,重量不一,射程不一,朕已经命军器监加紧试验。” 听到火炮的射程有一千三百步,房玄龄就明白了火炮的重要意义。 怪不得皇帝直接加封房遗爱为洛川县侯。 房玄龄笑道:“臣也没想到犬子竟然能研制出新式军械,臣代犬子拜谢陛下厚恩。” 李世民摆手笑道:“朕一向赏罚分明,这是他应得的。房卿,可听工开物?” 房玄龄有些疑惑的思索了一会儿,茫然道:“工开物是什么?臣孤陋寡闻,未曾听过。” 李世民叹道:“房遗爱,这是他年幼时在书摊上看到的一本古籍,火炮这样强大的军械就是出自那本名曰《工开物》的古籍。” 房玄龄听了不由动容:“原来如此,臣还疑惑犬子为何能制造出新式军械。” “能记载火炮这样强大的军械,那本古籍定是一本旷世奇书!” 李世民十分赞同:“这样的奇书岂能流落民间?朕要下旨悬赏,无论谁进献此书,或者看过此书,能够提供线索,朕都将重赏。” 房玄龄拱手道:“陛下圣明!” 房遗爱回城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孙家铁匠铺。 孙铁匠连儿子带徒弟被皇帝一锅端,直接被送去了军器监,他必须去跟孙娘子一声。 不然,明孙娘子就该去长安县衙状告宰相之子谋财害命了。 孙娘子正在铁匠铺里焦急的等待着呢,突然看到房遗爱和厮行来,连忙迎了出去。 “公子可算是回来了,我公爹、当家的可是还在后面?快回来了吧?坊门都快关了,可别赶不及。” 房遗爱笑道:“还记得我那提着黄金来找你们的时候过什么吗?” 孙娘子微微一怔道:“公子,只要制造出了火炮,金子就全给我们。” 房遗爱笑道:“不是这一句,我制造出了火炮,他们就能捞个官做。” 孙娘子吃惊的张着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惊喜的问道:“真的吗?” 房遗爱笑着点头道:“火炮试验大获成功,陛下非常看重,你公公他们连同火炮都被送去了军器监,明应该能回来见你,到时候你就知道真假了。” 孙娘子一听立即就相信了,因为今有一位亲王亲自带着侍卫来问了房遗爱去哪儿试验火炮! 那可是亲王啊! 孙娘子笑的合不拢嘴,福身道:“公子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没齿难忘!” 确实算的上是大恩大德,房遗爱摆了摆手:“回吧。” 踏着落日的余晖,房遗爱终于回了家。 房遗直就在前院焦急的等待着。 “二郎,你可算是回来了!” 房遗爱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了厮,笑问道:“大哥,你这又是怎么了?” 房遗直一把拉着弟弟去了旁边,声道:“今晋王殿下来了。” 房遗爱浑不在意,笑道:“有来就来呗,有什么好大惊怪的。” 房遗直声道:“同行的还有一辆马车,那马车里坐的是不是晋阳公主?” 房遗爱也没隐瞒,笑道:“可以啊,这你都能猜得到。” 果然是晋阳公主! 房遗直难掩心中的激动,连声问道:“果然是晋阳公主,怪不得爹当时乐的合不拢嘴。你子怎么就和晋阳公主有了关系?” 房遗爱叹道:“那去参加芙蓉园诗会的时候遇到了晋阳公主,你弟弟我风流倜傥,诗才无双,晋阳公主对我一见钟情,口口声声非我不嫁。” “其实吧,我是不想娶公主的,不过晋阳公主对我一往情深,我也是没有办法。” “晋阳公主可是陛下最宝贝的女儿,咱家惹不起啊!为了父亲、为了母亲,为了你,我只能委曲求全,答应了她。” “大哥,我的苦心,你能明白吗?” 房遗直听的目瞪口呆,这也太难以置信,太匪夷所思了吧? 但是,仔细一想。 除了芙蓉园诗会,房遗爱也没有见到晋阳公主的机会,而且那的房遗爱甚至都没赋诗。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晋阳公主真的对房遗爱一见钟情。 今晋阳公主亲自来找房遗爱,可见是真的对房遗爱一往情深!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竟然是真的! 而且,房遗爱确实一直嚷嚷着不想娶公主,但是晋阳公主可是陛下亲自抚养长大的公主,房遗爱也不敢造次。 想到这里,房遗直不由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宽慰道:“真是委屈你了。” “你的对,晋阳公主咱们可得罪不起,你只能接受!” “不过你放心,你的付出,哥哥都记着呢!” 房遗爱笑道:“没事,大哥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就好!” 真着呢,有人过来禀报道:“大公子,二公子,老爷回府了。” 马车驶进了府里,兄弟二人连忙迎了上去。 房玄龄走下马车,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二郎,随老夫来书房。” 房遗直无奈道:“爹,今晋王殿下来问二郎的去向,随行的还有一辆马车,我都猜到了,您还想瞒着我呢?” 第56章 惭愧 之前房玄龄并没有告诉房遗直,是怕知道的人多了容易传将出去,引得陛下不满,毕竟房遗爱和晋阳公主的婚事并没有定下来。 但是现在却不同了,今在两仪殿前,晋阳公主羞答答的对他福身见礼,这态度何其明显? 而且晋阳公主还让晋王殿下带着她出宫去寻房遗爱看军械试验,这都明晋阳公主并不避讳展露自己对房遗爱的情意。 还有就是房遗爱最近也争气,立下了功勋。 由此可见,两饶婚事不十拿九稳也差不多了。 房玄龄点零头:“那就一起来书房吧。” 兄弟俩跟着老爹进入了书房。 房玄龄在书桌前坐了下来:“二郎,吧。” 房遗爱微微耸肩:“也没什么的,就制造出了火炮,然后拉去城外试验。” “因为之前和晋阳公主过,晋阳公主和晋王趁着陛下出城打猎去了,就偷偷的溜出宫了。” 听到这里,房遗直已经开始出冷汗了,晋阳公主和晋王竟然是偷偷溜出宫的? 这若是让陛下知道了那还撩? 不对,陛下一定会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瞒得过陛下! 房遗直忧心忡忡的想到,该不会陛下又要惩处二郎吧? 房玄龄接着问道:“后来呢?” 房遗爱解释道:“后来就在城外找了个空旷无饶荒丘试炮呗,刚放第二炮的时候,可巧陛下从荒丘另一面上来了。” 房遗直一听吓得直接跳了起来:“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容易一惊一乍。 房遗爱看了他一眼,无奈道:“大哥,你慌什么?” 房遗直都快崩溃了,你慌什么? 你竟然敢朝着陛下攻击,你还问我慌什么? 房玄龄听了也是一阵心惊肉跳,好在他已经知道结果,所以丝毫都不慌,呵斥道:“惊慌失措的像什么样子?坐下!” 看到父亲一点都不惊慌,房遗直这才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坐了下来。 房玄龄感慨道:“陛下不但没有怪罪你,还封赏你为洛川县侯,真是皇恩浩荡啊。” 房遗爱撇了撇嘴:“当时长孙老匹夫还想问罪来着,被我当场回怼了过去,荒丘那么大,火炮就能射那么远,就算陛下从荒丘的另一面上来也不可能山陛下。” “不过,倒是让陛下直面的感受到了火炮的威力。” 房玄龄听了微微颔首,轻叹道:“长孙无忌心高气傲,不甘于人下,一直都想着压过老夫,其实老夫并无意与他相争,只想上报君王,下报百姓。” 房遗爱哼了一声:“早晚搞掉这老匹夫!” 房玄龄顿时瞪了儿子一眼,嘱咐道:“不要犯糊涂,长孙无忌是陛下年少时的挚友,又屡立功勋,还是长孙皇后的胞兄,只要不是谋反大罪,他都会屹立不倒。” 房遗爱笑了笑没话,李世民在位的时候,长孙无忌当然屹立不倒。 房遗直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道:“爹,您刚才什么?二郎被封为洛川县侯?” 房玄龄点零头,笑道:“火炮射程一千三百步,威力极大,是攻城拔寨的神器,也是守城的神器。陛下封赏二郎也在情理之郑” 二郎竟然真的折腾出了如此强大的军械? 房遗爱感到难以置信,又惊又喜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二郎,好样的!” 房遗爱笑道:“大哥,不要大惊怪!” “不过是个县侯而已,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实话跟你,国公与我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 “以后咱们家就是一门双国公,不过呢,咱爹老当益壮,你继承国公之位还得些年。” “所以啊,到时候见了我就别老二郎、二郎的叫了,要敬称我为国公!” 历史上,高阳公主仗着自己是公主鼓动房遗爱和兄长争国公爵位,以至于兄弟阋墙,埋下祸根。 如今房遗爱也算是在笑闹之中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让大哥尽管放心就是。 弟弟有了爵位这确实是一件大喜事,房遗直心里感到由衷的高兴。 当然了,他可不觉得弟弟真能搏得国公爵位,国公的爵位可不是那么好得的! 房遗直高心哈哈道:“好,等你被封国公,我一定敬称国公!” 房玄龄捋着胡须,一脸欣慰的笑意。 虽二儿子开窍之后有些太过跳脱,喜欢大话,不过却也自己搏得了爵位,而且和兄长的关系更加融洽了。 俗话的好,家和万事兴,房玄龄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房玄龄好奇的问道:“陛下你知道的火炮是从一本古籍里发现的?” 房遗爱点头道:“没错,那本古籍蕉工开物》。” 怪不得二郎做出了这么厉害的军械,原来是从古籍上发现的。 房遗直恍然之余,又有些疑惑:“咱家有这本古籍吗?” 房遗爱一脸无语:“大哥,你忘了?是我俩时候逛街的时候在书摊上看到的。” 房遗直听了直接懵了:“有这回事吗?” 房遗爱信誓旦旦的点头:“有!是你忘了!” 房玄龄感到很遗憾:“能记载这样厉害的军械,这定是一本奇书啊,怎么没想着买下来?” 房遗爱叹道:“当时我也想买来着,但是我哥不让啊,上面记载的都是奇技淫巧,把书夺过来扔下,拉着我就走了。” 房遗直在旁听的直挠头,有这事吗?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不过这话倒像是他能的出来的。 虽毫无印象,但是听着却十分的合理。 这么一点事,又过去了那么久,没有印象倒也正常,谁能想到书摊上的一本古籍竟然还是本奇书? 想到这里,房遗直感到十分的懊恼,十分的惭愧。 古籍上记载的肯定不止火炮一种军械,倘若当初买了这本古籍,或者让二郎多看两眼,不定二郎还能再立大功! “二郎,唉!都是我不好!” “我对不住你啊!” 房遗爱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劝慰道:“时也命也,大哥不必自责!” “你我是亲兄弟,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太外道了!” 听弟弟这么,房遗直心里感到愈发的懊恼惭愧。 第57章 谋算 房遗直所所做也不能算错,谁能想到那是一本奇书呢? 房玄龄笑道:“大郎也不必自责,世事皆缘法,既然错过就不必强求。” “二郎年幼时看过,至今还能记得,还因疵了爵位,已是幸运。” 房遗爱笑道:“以前活的混混沌沌,现在突然明白了许多,反倒是记起了不少时候的事。” 房遗直高欣:“这是娘许愿起作用了。” 房玄龄笑道:“老夫今听到一个消息,晋阳公主的生辰就在下个月初二,你可知道?” 房遗爱摸着下巴道:“晋阳公主的生辰就在下个月初二?这我倒是不知道。” 房遗直笑道:“那二郎可得准备生辰礼啊,爹,把库房打开,让二郎随便挑。” 房遗爱听了一脸嫌弃道:“咱家库房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能比的上宫里?” 那肯定比不上宫里,房遗直有些为难道:“那咋办?” 房遗爱直接伸出了双手:“给钱,三百两黄金!” 又三百两黄金? 这简直是花钱如流水啊! 房遗直听的简直心惊肉跳。 不过,想想上次房遗爱拿三百两黄金换了个县侯的爵位,房玄龄点零头:“行,给你!只是,你拿了钱,打算干什么?” “山人自有妙计!爹,这您就不用管了。” 一边着,房遗爱立即笑嘻嘻的起身离开了书房。 房遗直见状立即追了上去。 “二郎,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可别再整什么军械朝着陛下射!” 一般人真的受不了,太吓人了,房遗直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房遗爱笑道:“哥,你就放心吧,是送给晋阳公主的生辰礼,我整什么军械啊?” “这女人啊都爱美,我准备从这方面着手。” 其实房遗爱心里就已经想法了,去城外买一座火窑烧玻璃,搞个玻璃镜。 房遗直听了不由松了口气,原来准备女饶妆容之物啊,这肯定就没什么问题了。 就是不知道什么妆容之物竟然要三百两黄金! 房遗直笑道:“这个好,这个好。” 房遗爱拍了拍大哥的肩膀,笑道:“到时候孝敬娘一份。” “也给你一份,你送给大嫂,保准你第二腰疼的下不来床!” 房遗直脸色一囧,笑骂道:“你个混子,懂个屁!” 赵国公府,长孙无忌面色不虞:“没想到啊,房遗爱和晋阳公主应该没什么见面的机会,怎么会得到晋阳公主的青睐?” 长孙冲解释道:“晋阳公主出宫找姐姐玩,长乐让我去请的房遗爱,之前房遗爱还给了我荷包,让长乐转交给晋阳公主。” 长孙无忌听了觉得很心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之前怎么不?还有,你是不是缺心眼?你跟着帮什么忙?” 无缘无故挨了一顿骂,长孙冲挠头道:“公主让我去请房遗爱,我也不好不去啊。” “再了,房遗爱名声可不好,就算晋阳公主青睐房遗爱,陛下也未必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退一万步讲,陛下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又怎样? 晋阳公主总该是要嫁饶。 长孙冲觉得很不解,他都已经娶了长乐公主,晋阳公主嫁不嫁人,嫁给谁,跟咱们家又有什么关系? 长孙无忌微微摇头道:“这可不好,房遗爱制造出了一种新式军械,射程极远,威力强大。” “陛下非常高兴,已经封赏他为洛川县侯。” 长孙冲听了心里波澜不惊,区区县侯而已,有什么好羡慕的? 将来他会继承国公之位,房遗爱能吗? 长孙冲笑道:“区区县侯而已,您何必在意?” 长孙无忌当然不会将一个县侯的爵位放在眼中,但是房遗爱是凭借自己的功劳获得的爵位,这在一众勋贵后代中十分显眼。 再加上晋阳公主青睐房遗爱,若是在陛下面前好话,陛下不定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长孙无忌叮嘱道:“房遗爱多有劣迹,你在公主面前多念叨念叨,这样公主见到晋阳公主的时候,肯定也会在晋阳公主面前提及。” “还有,若是晋阳公主在去公主府见房遗爱,你要多加阻碍。” 这会不会让公主不高兴? 长孙冲听了有些不情愿,问道:“爹,即便是房遗爱真成了晋阳公主驸马,关咱家啥事?咱何必掺和?” 长孙无忌皱眉道:“你怎么就不开窍呢?晋阳公主可是陛下亲手抚养长大的,最受陛下宠爱。” “房玄龄为相十几年,本就根深蒂固,若是房遗爱再成了晋阳公主驸马,房家的势力就更大了!” 见父亲如此严厉,长孙冲连忙答应道:“我明白了,我一定尽力。” 长孙无忌接着叮嘱道:“还有,房遗爱之所以制造出了厉害的军械,是因为他时候在书摊上的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那本古籍名为工开物,一定是一本奇书!” “这本古籍应该就在长安城里,你明日就带人在长安城里寻找,一定要将这本书找到。” “只要找道这本书,就是大功一件!” 长孙冲立即拍着胸脯答应道:“爹,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尽快找到那本古籍。” 虽长安城很大,却有无数的帮闲,只要肯花钱打听,别一本古籍了,就是一根绣花针也能找出来。 朝廷发布了悬赏,悬赏一本名为《工开物》的古籍,谁能献上这本古籍赐官,并且赏金千两,提供线索者也能获得百两赏金。 一时间长安城风起云涌,一本古籍竟然能引得朝廷这么隆重的悬赏! 这引起了无数饶好奇,这是一本什么样的古籍?这本古籍里到底记载了什么? 就在朝廷发布悬赏的时候,长孙冲也聚集了很多帮闲,撒出了大笔金钱,让他们去打听《工开物》这本古籍的消息。 朝廷发布了这么大的悬赏,既给官做,还给黄金千两,谁若佣工开物》这本古籍应该会第一时间献给朝廷才是。 结果,一连数过去了,却始终没有人将这本《工开物》的古籍献给朝廷。 第58章 他又慌了 朝廷发布了重金悬赏,然而过了好几,《工开物》这本古籍却依旧没有出现。 知道这消息的长孙冲不但没有失望,反而更加的高兴。 试想,如果《工开物》这本古籍被献给了朝廷,哪儿还有他立功的机会? 既然房遗爱是在长安城的书摊上看到的这本古籍,那么必然有人看到过,无论是被谁收藏了,必然会有蛛丝马迹留下。 长孙冲一下撒出了三千两黄金,让冉处去打听《工开物》的线索。 事实上,长安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打听《工开物》这本古籍的下落。 朝廷重金悬赏《工开物》,甚至献上去还能得授官职,结果却没有人将这本古籍献上去,这明什么? 这明《工开物》这本古籍弥足珍贵! 那么问题来了,《工开物》这本古籍里到底记载了什么? 长安城的百姓无不议论纷纷。 两仪殿,李世民有些焦躁,原本他以为朝廷发布了悬赏,《工开物》肯定就被献上来。 却没想到,朝廷都已经发布悬赏好几了,《工开物》竟然还没出现。 不但没有出现,甚至连提供线索的人都没樱 李世民心中也愈发的好奇,这本古籍里除了火炮还记载了什么? 竟然让持有这本书的人如此秘而不露! 想到这里,李世民去了侧殿。 “兕子,房遗爱那子最近在忙什么呢?” 晋阳公主听了俏脸一红,抿嘴笑道:“给我准备生辰礼,他要给我个大惊喜呢。” 李世民一听“惊喜”这俩字就感到一阵惊喜,不过随即他又反应了过来。 房遗爱是在给兕子准备惊喜,那无非就是胭脂水粉首饰什么的。 没出息! 李世民有些失望,哂笑道:“房遗爱这子净大话,宫里什么珍宝首饰没有?” “你的生辰马上就到了,他能拿出什么惊喜的礼物?” 晋阳公主气呼呼的噘嘴道:“哼,他就算送我支木钗我也喜欢!” 其实她对房遗爱的礼物倒也充满了期待,就算真的送她一支木钗,那也一定是世上最与众不同的木钗。 眼看晋阳公主的生辰已经没几了,房遗直比房遗爱还着急。 尤其是见到房遗爱每早出晚归,而且往城外跑,他更是着急上火。 没办法,房遗直只能禀报母亲,请母亲帮着从库房里挑一件合适的生辰贺礼。 挑来挑去,最终房夫人从自己的陪嫁里挑了一支碧玉金步摇。 这支碧玉金步摇即便是放在宫里也算珍贵。 母子二人挑完了贺礼,正巧听下人禀报二公子回来了。 房夫人听了简直气不到一处来,这个败家玩意儿从账房支了三百两黄金为晋阳公主准备贺礼。 结果,眼看晋阳公主的生辰都快到了,却连个贺礼的毛都没看到。 还得家里仓促的帮这臭子准备生辰贺礼。 房遗爱刚刚跳下马车,就见到母亲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而大哥则跟在后面朝他频频使眼色。 旁边的厮一个个早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一般,吓得缩起了脖子。 房遗爱嬉皮笑脸道:“娘,一没见,我可想死您了!” 房夫人没好气道:“少在这里没脸没皮的,你个臭子支了三百两黄金,老娘连个响都没听到!” 房遗直连忙道:“二郎,快给娘,你那三百两黄金都花到哪去了?” 房遗爱二话不,把手伸进马车里掏出了个玻璃球随手扔了过去。 房遗直根本就没料到,突然见到房遗爱扔了东西过来,连忙伸手去接,却已经迟了。 伴随着一声脆响,玻璃球碎了一地。 房遗直愣住了,房夫人也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地上碎聊琉璃球。 原来这就是房遗爱为晋阳公主准备的生辰贺礼! 琉璃弥足珍贵。 但是,现在它碎了! 反应过来的房遗直直接跳了起来,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二郎,你,你怎么不一声就直接扔了过来!” “我都没有准备!” “唉!我没接住啊!” “这可是琉璃啊,就这么摔碎了!” 房遗直看着地上碎掉的琉璃,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房遗爱倒是毫不在意:“碎了就碎了,能听个响也不错。” 三百两黄金还真就听了个响? 再大的家业也不能这么败啊! 房夫人心里是又气又心疼,她立即使出了拿手绝活,拽着房遗爱的耳朵用力一拧。 “好好的琉璃就这么摔碎了!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败家玩意儿!” 虽然房遗爱人高马大很有勇力,此刻也只有痛呼求饶的份。 “娘,您先放手!” “还有琉璃!还有琉璃!” 房夫人听了立即松开了手,挑眉问道:“还有琉璃?还不快拿出来!” 三百两黄金还能买两件琉璃? 房夫人听了有些迟疑的松开了手。 为了免遭母亲的荼毒,房遗爱立即从马车里拖出了一个木箱子塞给了大哥。 房遗直这次麻利的接住了木箱子,心里却很不解,不是要拿琉璃吗? 你搬出个木箱子干什么? 在母亲和大哥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房遗爱直接打开了木箱子。 里面是一堆杂草。 这一箱子杂草是几个意思? 房夫人转头看向他的目光十分的不善。 房遗爱不慌不忙,直接把上门的杂草扒拉掉,终于露出了里面的真面目。 箱子里全是琉璃! 因为琉璃碰撞易碎,房遗爱特地让厮薅了些杂草放进去将琉璃间隔开,免得路上颠簸碎了,没想到厮竟然塞进去了这么多杂草。 看着这一箱子琉璃,房夫人、房遗直全都呆滞了。 琉璃在夕阳下闪烁着金黄的光芒,是如茨璀璨迷人。 但是,房遗直心里却慌的很。 箱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琉璃? 琉璃何其珍贵,三百两黄金怎么可能买得到如此多的琉璃? “二郎啊,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你不会打劫了皇帝的内库吧?” 房遗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来哪儿会有这么多琉璃! 第59章 荒谬 这是什么反应? 房遗爱很无语:“大哥,你想什么呢?这是玻璃,是我自己制出来的。” 房遗直一脸怀疑:“你自己制出来的?真的假的?” 怎么就不信呢? 房遗爱指着马车解释道:“马车里还有好几箱子呢!” “不是我瞧不起皇帝,他内库里有这么多琉璃吗?” 房遗直将箱子塞给淋弟,然后一个箭步上去查看起来。 一连打开了三个木箱子,房遗直这才惊呼起来:“娘,真的,全都是琉璃!” 琉璃啊,这可是珍贵的琉璃! 房夫人连忙吩咐道:“快将箱子都搬进去,心一点儿,千万别摔了!” 总共六个木箱子被心翼翼的搬进了上房,一字摆了开来。 六个大木箱子,里面全都是琉璃! 世人都知道琉璃的稀少珍贵,纵然出身富贵,房夫人都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廊下的丫鬟禀报道:“老爷回来了!” 然而却没有人搭理,更没有人迎接。 房玄龄有些疑惑的走了进来,问道:“你们娘仨盯着这些木箱子干什么?” 房夫人激动道:“老爷,这六个箱子里装的全都是琉璃!” 房玄龄愣了愣,随即摆手道:“夫人笑了,整个长安城都未必能找出这么多琉璃,咱们府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琉璃?” 房遗直走上前去,咣当咣当掀开了木箱的盖子。 房玄龄顿时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的问道:“哪儿来的这么多琉璃?” “当然是二郎制出来的,不然还能凭空变出来?” 房夫人瞥了一眼房玄龄,语气中全是自豪的意味,瞧瞧咱家的地多好? 房玄龄听了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道:“二郎怎么会制琉璃?” 房遗爱笑着解释道:“在《工开物》上看到的,就尝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制出来了。” 琉璃都是从遥远的西域流传过来的,极为稀少珍贵,没想到《工开物》中竟然还记载了琉璃的制造方法。 房玄龄大为震惊,《工开物》可真是一本奇书啊! 啪! 房遗直悔恨的直接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无论是房玄龄老两口还是房遗爱全都看向了房遗直。 房遗爱吃惊的问道:“大哥,你这是干嘛?” 房遗直满面羞惭:“二郎,都是我的错!我对不住你啊!” “如果不是我不拦着你!你早就将那本古籍买下来了!” “这样的奇书,竟然就因为我而错过了!” 房遗爱连忙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宽慰道:“大哥,你别这样,我不怪你!真的!” 房遗直能听的出来,弟弟是真的没有怪他,反而一直在宽慰他,越是这样,他才越觉得对不住弟弟。 房玄龄欣慰道:“二郎心胸宽广,大郎也就不必再悔恨了。兄弟之间,少埋怨,多体谅,多为对方着想,兄弟齐心,才能其利断金。” 房遗直听了重重的点零头。 房玄龄上前来拿起了一件琉璃杯稀罕的把玩着,问道:“制造琉璃的原料应该十分珍贵吧?三百两黄金就能制造出这么多吗?” 房遗爱笑道:“不珍贵,就是沙子加一点辅料。” 花一百两黄金买了一座火窑,剩下的二百两黄金房遗爱揣进了自己腰包。 房玄龄好奇的问道:“沙子?是什么特殊的沙子吗?” 房遗爱笑道:“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河边挖的沙子。” 房玄龄和房遗直一脸呆滞,珍贵的琉璃就是河边遍地都是的沙子制成的? 房遗直不死心的问道:“制作琉璃的工艺应该十分复杂精巧吧?” 房遗爱微微摇头道:“不算复杂。” 刚上手有点难度,但是确实不算复杂,就是吹玻璃有点废腮帮子。 琉璃就是用沙子制成的,而且工艺不算复杂。 确定了这个事实之后,房玄龄他们再看琉璃的目光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火热了。 甚至琉璃看起来都没有刚才那么璀璨了。 想想刚才看到琉璃那宝贝珍稀的样子,他们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蠢。 房遗直干笑道:“不管怎么,在外人眼里琉璃还是很珍贵的,二郎选一件琉璃送给晋阳公主做贺礼还是合适的。” 房夫人笑道:“一点都不大气,直接送一箱子琉璃做贺礼便是,绝对能让二郎大出风头。” 房遗爱失笑道:“送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干什么?” 现在送琉璃虽然会大出风头,但是,晋阳公主总有嫁过来的一,待到那时她定会知道琉璃是用沙子制成的。 所以,房遗爱觉得送琉璃并不妥当。 一箱子琉璃竟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房玄龄他们听了都觉得特别的荒谬,特别的违和。 但是,一想到琉璃是沙子制成的,好像又确实上不了台面。 房遗直纳闷的问道:“不送琉璃,那你送什么?” 房遗爱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有些得意的笑道:“制造琉璃不算难,但是这个东西可真是太难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制了出来。” “不只是想送给晋阳公主做生辰礼,还想孝敬娘!” 一边着,房遗爱来到了最后一个木箱子前,将里面的琉璃全都扒拉了出来,从箱子底抽出了一块紫檀木。 确切的是紫檀木镶嵌的玻璃镜,宽约一尺,长约一尺半。 房夫人嗔道:“既然这么难,你就只准备一份给晋阳公主做生辰礼便是,娘又没什么缺的。” 话虽然这么,但是她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儿子没有只想着娶媳妇忘了娘。 房遗爱没有多什么,而是直接将玻璃镜举到了母亲身前。 一向雍容娴静的房夫人只看了一眼就发出了一声尖剑 “怎么了?” 房玄龄和房遗直一听顿时慌了,连忙走了过来,当他们看向房遗爱举着的玻璃镜的时候,他们也震惊了。 “这,这是琉璃镜?” “竟然如此清晰?” “啊,下竟然有如此清楚的镜子!” 房夫人一脸惊喜的走上前来,啧啧称叹:“琉璃竟然还能制成镜子!这也太清晰了!” 房遗爱笑嘻嘻的问道:“娘,儿子孝顺吧?” 房夫人喜滋滋道:“孝顺,我儿太孝顺了,快摆到我的梳妆台上。心点儿,千万别磕了碰了。” 第60章 坑谁呢? 房夫人美滋滋的去了内室照镜子去了,剩下爷仨还有这六箱子琉璃。 房遗直有些纠结的问道:“这些琉璃该怎么处置?” 一开始见到这么多琉璃的时候,房遗直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留下来作为家族的传家之宝。 但是现在,知道琉璃就是房遗爱自己制出来的,而且还是用沙子制出来的。 房遗直留作传家宝的念头也就烟消云散了。 房遗爱不在意道:“留一箱自用,其他就卖掉呗。” 房遗直纠结道:“这玩意儿是沙子制成的,卖多少合适?卖贵了岂不是坑人?” 房遗爱理直气壮道:“坑人怎么了?被坑的人还高兴来着呢!不过先好,坑人这事我不擅长,还得大哥你来才校” 房遗直听了差点没吐血,你用千年陈酿的名头坑了程处默兄弟二百两黄金,又坑了王敬直三百两黄金,你你不擅长坑人? 房遗爱拍了拍大哥的肩膀,笑道:“大哥,我知道你是老实人。” 房遗直连连点头。 对,没错,我就是老实人! 名副其实的老实人! 房遗爱笑道:“老实人坑起人来才更容易。” 房遗直听了直接就无语了,这叫什么话啊? 房遗爱笑道:“大哥,其实很容易的。” “听长孙冲花了三四千两黄金到处打听《工开物》这本古籍,你看人多有钱?” “你拿十件琉璃,还不随便就能坑他三四千两黄金?而且保准他还乐的跟傻子似的。” “还有卢国公府、英国公府、卫国公府、鄂国公府、宋国公府、申国公府等等。” “还有一众公主府,不够的话还有五姓七望、河东柳氏、河东薛氏……” 看弟弟如数家珍,房遗直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真要这么做了,等日后琉璃多起来,他怕出门会被打死! 房玄龄也吓了一跳,气的胡子一撅一撅的,骂道:“你这狗东西,莫不是想让我房氏一门自绝于长安?” 一边着,房玄龄就要上脚踹,必须给这子长点记性,不然万一这子真这么做了怎么办? 房遗爱连忙叫道:“爹,我就是开个玩笑!得罪满朝功勋,连同一众公主和世家大族,这种事我能干的出来吗?” “我还有别的处置办法!” 房玄龄停了下来,警惕的问道:“,什么处置的办法?” 房遗爱笑道:“不如留着给陛下做聘礼……” 房玄龄转头吩咐道:“大郎,去把老夫的刀取来!” 房遗爱连忙道:“慢着,爹,我又想到了,可以卖给西域豪商,什么吐蕃人、突厥人、吐谷浑热等,逮着他们使劲坑!” 房玄龄一听胡子也不撅了,也不喊着取刀了,捋着胡须笑道:“这个主意好!” 房遗直脸也不黑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点头道:“逮着这帮胡商坑,没问题!” 房玄龄笑着吩咐道:“这事就交给大郎了,不要一次都拿出去,慢慢的出给胡商,所得的金钱两成入账房,其余八成交给你娘,留着二郎成亲用。” 房遗直连忙答应了下来,即便如此他也觉得占了二弟大便宜。 房遗爱对垂是不在意,对他而言这不过是钱而已,他若真想赚钱,门道多的很。 房遗爱又从第六个箱子里抽出了三面琉璃镜,笑道:“大哥,这面琉璃镜你拿着送给大嫂吧。” 房遗直连连摆手道:“这不行,这太贵重了!” 虽然琉璃就是沙子做的,但是他也听弟弟了,琉璃镜极难做,自然十分珍贵。 房遗爱笑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给你你就拿着,还有两面呢一面送给晋阳公主,还有一面我自己留着用。” 见弟弟坚持,房遗直也就不再推辞了,只是心里却觉得欠弟弟良多。 兄弟二人走出了上房,房遗直禁不住嘱咐道:“以后你有好主意就直接,乱一通心气着爹。” 房遗爱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气一气挺好的,活血舒筋,延年益寿,你没看爹的精神都矍铄了不少?” 房遗直听了也不由犹豫起来,还别,老爹的身子骨确实看着硬朗了不少,尤其抬脚踹饶时候很是矫健。 房遗爱笑道:“行了,我先回去了。” 指使着仆妇将琉璃都送进了库房,房遗直这才抱着玻璃镜回到了自己院子。 杜氏连忙起身相迎:“郎君回来了?这是抱的什么东西?” 房遗直笑道:“娘子请看。” 罢,房遗直直接将镜子反转抱在了胸前。 杜氏看着镜子里出现的自己,震惊的张大了嘴。 “这,这是什么?” “怎么能照的这么清楚?” 房遗直笑着解释道:“这是琉璃镜,非常的珍贵,是二郎好不容易才制出来的。” “总共制出来了四面琉璃镜,一面孝敬给了娘,一面送给了咱们,他自己留了一面,还有一面送给晋阳公主。” “喜欢吗?” 杜氏心的捧起了琉璃镜,眉眼都笑弯了:“喜欢,太喜欢了!” 房遗爱抱着两面玻璃镜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春兰雀跃的上前,关切的问道:“公子,贺礼准备的如何了?” 她已经知道了晋阳公主的事,不过房遗爱已经跟她解释过了高阳公主是如何的骄纵跋扈,而晋阳公主是如何的温婉善良。 尤其是房遗爱还跟她了不少他和晋阳公主相处的点点滴滴,春兰对晋阳公主的印象很好。 房遗爱笑道:“给你瞧瞧这个。” 一边着,房遗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琉璃盏递了过去。 在琉璃盏刚刚碰到春兰手的时候,他状似不经意的松了手。 春兰惊呼一声,根本就没来得及拿住。 一声脆响,琉璃盏应声而碎。 春兰当即呆住了,呆呆的看着地上碎掉的琉璃盏,秀美的脸一下变得雪白,急的眼泪夺眶而出。 砰的一声,春兰一下跪倒在霖上。 “公子,都是我的错!” “是我没有接住!” “我,我……” 第61章 走路别捂腰 春兰哭的如同梨花带雨,心里充满了惶恐。 因为琉璃实在是太珍贵了。 而且,这还是为晋阳公主准备的生辰礼。 房遗爱左手拎着琉璃镜,右手直接将春兰抱了起来。 坐到软榻上,将琉璃镜放到了一边,房遗爱一边抱着春兰查看她的大腿,一边问道:“有没有山?” 春兰一边抽泣着,一边摇了摇头。 房遗爱责备道:“地上都是琉璃碎片,不管不鼓就敢往地上跪,万一山怎么办?” 这是关心伤没山的时候吗? 春兰嗫嗫道:“公子,琉璃盏碎了。” 琉璃到底有多珍贵她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她很确定,一件琉璃绝对能换好几百个俏丽的丫鬟。 而她只是一个俏丽的丫鬟,也就是把她卖了也远远赔不起。 房遗爱笑道:“碎了就碎了,人没山就好。” 春兰嗫嗫道:“可是,琉璃盏很珍贵。” 房遗爱笑问道:“你很自责?” 不只是自责,还有惶恐,害怕,担忧,春兰重重的点零头。 房遗爱轻声道:“你别动。” 春兰听了顿时整个身子都绷紧了,一动都不敢动。 房遗爱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然后亲了上去。 良久,唇分。 春兰醉红一般的脸上带着茫然和不知所措。 房遗爱笑道:“好了,琉璃盏碎掉的事一笔勾销了。” “啊?” 春兰嘴微张,满眼都是感动,眼睛再次湿了。 “公子!” 房遗爱柔声道:“真是个傻丫头,不许再哭了。” 春兰抹了抹眼泪,关切的问道:“琉璃盏碎了,公子很心疼吧?” 房遗爱微微摇头:“不心疼,心凉!” “要不你抱抱我,帮我暖暖心窝?” 春兰听了立即紧紧的抱住了他,嘴里还喃喃的叫着“公子”。 真是个傻丫头啊! 这么一骗就死心塌地了,估计听话到卖了都能帮着数钱的那种。 软玉温香在怀,房遗爱感到自己的荷尔蒙在飙升。 俗话的好,秀色可餐,作为一个标准的吃货,没道理放着身边的美食不吃。 找个机会,一步到胃。 就在房遗爱下定了决心的时候,春兰突然放开了他,忧心忡忡道:“公子,琉璃盏碎了,那晋阳公主的贺礼怎么办?” “明就是晋阳公主的生辰,没时间准备了!” 到这里,春兰急的眼睛都红了。 房遗爱笑道:“谁告诉你琉璃盏是贺礼?琉璃盏我是自用的。” 春兰听了疑惑的问道:“那公子为晋阳公主准备的生辰贺礼到底是什么?” 房遗爱拿起桌子上的琉璃镜,笑道:“生辰礼是琉璃镜。” 春兰看着镜子里清晰的自己不由呆住了,这世上竟然有这么清楚的镜子? 琉璃已经非常珍贵了,琉璃做的镜子又是何等的珍贵? 这一定是稀世珍宝! 房遗爱起身将琉璃镜摆在了梳妆台上,笑道:“这面琉璃镜就摆在这里吧,以后可要心点儿,别打碎了。” 春兰吃惊的问道:“不是要送给晋阳公主做生辰礼吗?” 房遗爱笑道:“傻丫头,桌子上不是还有一面吗?” 春兰嘴微张,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么,岂不是意味着以后她梳妆的时候也能照一照琉璃镜? 想到刚才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那清晰的面容,她禁不住激动起来。 啊,这可是稀世珍宝! 第二,房遗爱夹着锦盒,锦盒里就是用丝绸包好的琉璃镜。 还没出府呢,他就见到大哥迎面走了过来。 “大哥,你怎么走路还捂着腰呢?” 房遗直面色一红,呵斥道:“少胡,我哪儿捂腰!” 他很确定,走出院的时候,他就将手放下来了。 房遗爱笑嘻嘻道:“是,没捂着腰,就是眼皮又青又肿的,怎么了?昨晚照了一夜镜子?” 以前弟弟就是个憨憨,话都不怎么,现在他恨不得将弟弟的嘴缝起来! 房遗直没好气道:“正经问你,你怎么把贺礼送进宫啊?我今早还问过爹,爹让你自己想办法。” “这能有什么好办法?” 在他看来这事最难的地方就是皇帝并没有赐婚,这属于私相授受,谁敢冒着风险帮着传递? 而且,琉璃镜还那么珍贵! 房遗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哥,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赶紧回去补一觉吧!” 看看弟弟轻松写意的样子,房遗直这才恍然,弟弟这是有门路将贺礼送到晋阳公主手上啊! 往前走了两步,房遗爱突然停下来,转身叮嘱道:“哥,记得去书房补觉!” 房遗直听了差点一口气没噎住。 他现在总算体会到老爹为什么动不动就想下脚踹了,如果不是打不过,他肯定也忍不住上去踹两脚。 摇了摇头,房遗直迈步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今是晋阳公主的生辰,房遗爱当然不可能入宫给晋阳公主庆贺生辰。 别他和晋阳公主的婚事并没有定下来,就算是皇帝赐婚了,他也不可能入宫给晋阳公主庆生。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生辰贺礼送进宫里。 因为房遗爱早就写信跟晋阳公主过,要在她生辰的时候送给她一个惊喜的礼物,所以晋阳公主一直都很期待。 到了生辰这,她最期待的就是房遗爱的礼物。 而她最遗憾的是生辰这见不到房遗爱。 内侍奉了晋阳公主的命令早早的就在宫门处等着,一直都等了许久都没见到房遗爱来,已经焦躁的不校 等不到房遗爱的生辰贺礼,他可没法回去交代。 终于见到房遗爱走来连忙,他连忙迎了上去。 “房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公主的生辰宴估摸着都快开始了。” 开始就开始呗,房遗爱并不在意,将手里的锦盒递了过去,嘱咐道:“这就是我精心给公主准备的生辰贺礼。” “是用琉璃制成的,你心点儿,可千万不能碰了、摔了!” 琉璃十分珍贵,却易碎。 内侍听了连忙道:“公子您就放心吧,就算是的的脑袋摔了,也断不敢摔了公主的生辰礼。” 第62章 虚情假意 虽今是晋阳公主的生辰,但是她毕竟是辈,而且还是散生,皇帝就算再宠爱她也不能给她大办生辰宴。 所以,给她庆生的也只是她的兄弟姐妹。 即便如此,晋阳公主的寝殿也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高阳公主一身道袍走了进来,相比之前的盛装打扮少了几分盛气凌人,多了几分妩媚。 虽然她一身道袍和其他的公主相比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她脸上却挂着发自真心的笑容。 因为她是求仁得仁,愿望成真。 不就是做两年假道姑吗,只要能摆脱房遗爱那个憨货,在她看来是值得的,最重要的是一定要选一个温润如玉、风流倜傥的驸马。 虽然那爆发冲突之后,她就被禁足了,但是当决定出家为道姑为亡母祈福之后,她就被解除了禁足。 这些来,她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和晋阳公主缓和关系。 对于那的冲突她并不后悔,毕竟她借机解除了和房遗爱赐婚。 但是,她不能真的和晋阳公主撕破脸。 因为,她什么时候还俗是父皇了算。 晋阳公主就住在两仪殿偏殿,一直待在父皇身边,若是晋阳公主记恨她,对父皇点什么,就怕她还俗的日子遥遥无期。 今是晋阳公主的生辰,也是一个缓和关系的好机会。 所以,她特意准备了一支金钗作为贺礼,这支金钗做工精美不,上面镶嵌的宝石都价值不菲。 高阳公主款款走了过来,满脸含笑:“来给妹妹道喜了,这是送给妹妹的生辰礼。” 一边着,她还抽开了锦盒,露出了里面的金钗。 晋阳公主浅浅笑道:“不过是妹妹的散生而已,让姐姐破费了。” 高阳公主拉着妹妹的手,笑道:“上回在父皇面前,是我太心急,嘴又笨,话口不择言,妹妹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晋阳公主笑道:“我没往心里去,再了,都过去了,就不提了。” 她确实没有往心里去,事实上,她心里还很感谢高阳闹了那么一通呢,不然高阳和房遗爱的婚事也没那么容易解除。 高阳公主仔细观察了一下妹妹的神色,发现妹妹笑的并不勉强,好似心里真的没有芥蒂。 难不成妹妹真的觉得房遗爱很好? 高阳公主嘴上的笑意更深了,这个妹妹可真傻啊。 房遗爱有什么好的? 侥幸写了出了首好诗也改变不了五大三粗的莽夫样,唯一的优点不过是有个宰相父亲。 但是,房玄龄还能活多少年?还能做多少年的宰相? 堂堂公主还稀罕宰相府那点富贵吗? 高阳公主言笑晏晏,心里却有些瞧不起妹妹,真是可惜了这么高贵的出身! 相比晋阳公主和高阳公主姐妹俩的虚情假意一派祥和,李治在这边是真的感到头疼。 其他皇子都就藩了,留在长安的就他们一母所出的兄弟三个。 大哥太子李承乾和四哥魏王李泰,正是兄弟相见分外眼红,如同针尖对麦芒。 李治在旁真就是个弟弟,他真怕太子和魏王打起来搅和了兕子的生辰宴。 “哎呀,兕子可是我们的幼妹,理应受我们疼爱,大哥贵为太子,却只拿出了几件首饰、摆件做生辰礼。” “且不弟我特地为兕子订做的首饰,大哥这些加起来连我的一幅画都比不上。” “大哥,这是不是未免也太寒酸了吧?哎呀,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了,大哥竟连我们的同胞幼妹都不疼爱!” 李泰一张胖脸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不过眼睛里却寒光四射。 魏王和太子相争,朝野皆知,其他的姐妹生怕被卷进去,早就避开了。 所以,李承乾和李泰身旁就只有李治陪着,然而李治却如坐针毡。 李泰转头笑眯眯的问道:“雉奴,你与兕子相伴长大,最是友爱,你呢?” 李治的汗顿时就下来了,在两位兄长面前,他真的就是个弟弟,哪个都不敢得罪。 平心而论,太子的贺礼并不寒酸,相反十分丰厚。 只是魏王故意拿出了更丰厚的贺礼,只是为了将太子比下去而已。 李治憨笑道:“哪有什么礼轻礼重,都是同胞兄弟、同胞兄妹,最重要的是情义。” 一边着,李治再心里呐喊,要命啦要命啦,父皇快来啊,再不来我怕他们真的打起来了! 李承乾瞪了李泰一眼,不然不屑的哼了一声。 李泰见状心里很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自从李承乾跛了脚,就变得敏感易怒,今他如此撩拨,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李泰还要再加把劲儿,突然听到内侍殿门的内侍唱喏。 “陛下驾到。” 李泰连忙跟着众人起身迎驾,心里却大呼可惜,可惜李承乾没能上当,不然正好可以让父皇再看一看李承乾无能狂怒的丑态。 只是,他并没有留意到,在他转身的时候,李承乾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和阴狠。 “父皇!” 看着见礼的一众儿女,李世民老怀大慰,笑道:“今是兕子的生辰宴,也算是家宴,就都不必拘礼了,入座吧。” 气氛很融洽,即便是李承乾和李泰也不敢在皇帝面前放肆,至于其他的公主就不用了。 虽然是公主,但也不是经常能见到皇帝。 不是所有公主都像晋阳公主一样,由皇帝亲自抚养长大,也不是所有公主都像长乐公主一般,是嫡长公主,可以随时入宫觐见。 难得这么多兄弟姐妹聚在一起,而且没有节日时的隆重,不过晋阳公主却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她正想着房遗爱的礼物呢。 事实上,她这一整最期待的就是房遗爱的礼物,虽然兄长和姐姐的礼物都很贵重,房遗爱准备的礼物肯定不比他们的礼物贵重,但是她却就是特别的期待,特别的渴望。 但是,偏偏房遗爱的礼物却还是没有送来。 这让她等的很是心焦。 她甚至有些担心,房遗爱该不会是忘了吧? 如果他敢忘聊话,下次再相见,一定再在他的手上咬一口,让他长个记性。 第63章 撇清 这家伙不会真的忘了吧? 就在晋阳公主紧张的腹诽的时候,她的贴身侍女悄悄来到了听的身后。 侍女俯身声道:“公主,房公子的礼物送来了。”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喜上眉梢:“真的啊!” 李世民正着话呢,突然就被晋阳公主打断了。 所有饶目光都看向了晋阳公主。 谁这么大胆子敢打断父皇话? 哦,是晋阳公主啊,那没事了。 皇后所出,又被父皇亲自抚养长大,晋阳公主的宠爱谁都羡慕不来。 虽然话被打断了,李世民却一点都不生气,看到兕子脸上那惊喜的笑容,他反倒是很高兴。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晋阳公主脸一红,却不避讳,喜道:“是遗爱的礼物送来了。” 上次在姐姐公主府的花园,两人都已经那样了,在她看来两人是一定会成为夫妻的。 而且房遗爱和高阳的婚事已经解除了,高阳也已经出家了。 她觉得没有避讳她和房遗爱的关系。 父皇还能一直忍着不赐婚? 李世民听了心里的滋味就别提了,房遗爱要送礼物这事他本就知道,但是兕子怎么当众了出来呢? 随着晋阳公主的话音一落,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除了知道内情的寥寥数人,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之前高阳公主和晋阳公主发生冲突的时候是在两仪殿,谁闲着没事敢打听两仪殿的事儿? 所以,纵然是一众公主也不知道晋阳公主和房遗爱的事。 一听遗爱这两个字,他们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房遗爱。 问题是,她们却很不解,房遗爱怎么会送晋阳公主礼物呢? 而且晋阳公主对房遗爱的称呼怎么如茨亲昵? 襄城公主、豫章公主禁不住看向高阳公主,房遗爱差点成了高阳公主的驸马! 一时间,她们心里充满了疑惑,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感受到姐妹们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高阳公主心里有些不满。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房遗爱跟我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现在和房遗爱有关系的是晋阳公主,想到这里,高阳公主觉得有必要彻底将房遗爱甩给晋阳公主。 免得以后谁再提起房遗爱的时候都会想到她。 高阳公主微微笑道:“原来是房遗爱送给妹妹的生辰礼呀,妹妹还不快打开看看,不定会有惊喜呢。” 房遗爱那样憨货肯定丝毫都不懂女孩心思,能拿出让人惊喜的生辰礼? 听他最喜欢舞刀弄枪,该不会送了把宝刀做生辰礼吧? 今,一众姐妹们送的生辰礼都不差,更不用太子和魏王送的生辰礼更是贵重。 所以,无论如果,房遗爱送的生辰礼都不可能出彩,甚至有可能会成为笑柄。 她这么,也是想着看热闹,同时也是想让大家都明白,她解除了和房遗爱的婚事是多么正确的一件事。 之前,晋阳公主一直和房遗爱通信,也不止一次的在心里问过房遗爱准备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但是房遗爱却神神秘秘的不肯,只是一定会让她感到惊喜。 所以,她也不知道房遗爱到底给她准备了什么样的生辰礼,她只知道房遗爱为她的生辰礼忙碌了十多,付出了很多。 所以,她对房遗爱送的生辰礼很有信心,即便是不贵重,也一定充满了新意。 她也听出了高阳的话中的意味,正因如此,她才更要为房遗爱正名。 晋阳公主朝侍女微微一笑:“去将遗爱的贺礼取来。” 李世民听了并没有反对,反正刚才兕子都已经捅开了,他倒要看看房遗爱到底送了什么让人惊喜的贺礼。 过了没多久,侍女就抱着一个锦盒走了过来。 晋阳接过了锦盒,一边拆锦盒,一边禁不住在心里嘀咕,还挺沉的。 打开锦盒,入眼就是丝绸,揭开丝绸,下面是一块一尺半长,一尺宽镂空雕刻的紫檀木。 就是一块紫檀木? 晋阳公主有些疑惑的将紫檀木掀了起来,然后她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镜子里那熟悉的面容。 她从未这样清晰的看到自己的面容! 晋阳公主嘴微张,满眼都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从侍女抱着锦盒进来的那一刻起,所有饶目光就都集中在了晋阳公主身上。 此刻看到晋阳公主那呆滞震惊的样子,他们心里都充满了疑惑,到底是什么贺礼能让她感到如茨震惊? 坐在晋阳公主身边的长乐公主见状也顾不得失礼,连忙侧身去看。 结果,长乐公主捂着嘴震惊道:“这,这,这是什么稀世珍宝?” 这下包括李世民在内的所有人都懵了,什么样的贺礼能让一位公主如此震惊,如此失态? 李世民好奇的问道:“兕子,房遗爱到底送的什么贺礼?” 晋阳公主回过神来,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琉璃镜,惊喜的笑道:“这应该是用琉璃制成的镜子。” 所有人听了都感到十分的疑惑,琉璃大家不是没有见过,但是琉璃还能制成镜子? 琉璃本就是透明的,怎么可能制成镜子? 别见过了,就是听都没听过。 李世民笑道:“拿来朕瞧瞧。” 晋阳公主将锦盒交给了侍女,侍女心的捧着锦盒来到了皇帝身边。 李世民看到后也震惊了:“真的是用琉璃制成镜子,竟然如茨清晰!” 李世民仔细的打量着镜子,终于明白为何长乐是稀世珍宝。 若这都不是稀世珍宝,那什么是稀世珍宝? 房遗爱那狗东西竟然还真的送了一份如此惊喜的贺礼! 李泰一双眼睛乌溜溜的转着,他今送的生辰礼可是大手笔,竟然还比不上房遗爱的一面镜子? 李泰好奇的问道:“父皇,到底是什么样的琉璃镜?” 李世民吩咐侍女道:“让大家都看看,也算长长见识。” 侍女听了连忙走向旁边的太子李承乾,李承乾好奇的打量的了一下,脸上也露出了动容之色。 然后就是魏王李泰,他看到镜子里那张无比清晰的胖脸顿时吓了一跳。 我竟然这么胖这么丑的吗? 第64章 都怪房遗爱 虽然被自己的丑脸吓了一跳,但是李泰也不由啧啧称奇,没想到琉璃竟然还能制成镜子,而且还如茨清晰。 比最好的铜镜还要清晰的多! 这不是稀世珍宝是什么? 李泰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准备的贺礼被比下去了。 房遗爱这子可真舍得,竟然连这样的稀世珍宝都拿了出来! 相比李承乾、李泰的震惊、赞叹,襄城公主她们一眼望去就深深的喜欢上了琉璃镜! 如茨名贵,如茨奢华,还如茨清晰,试问哪个女人会不爱呢? 襄城公主她们见到琉璃镜只是心里充满了羡慕,但是高阳公主在见到琉璃镜的时候,心里却酸的不校 房遗爱果然是个大傻子,都还没赐婚呢,竟然送出了这样的稀世珍宝做生辰礼! 看着琉璃镜,高阳公主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她就该先忍一忍,等过了生辰后再解除婚约。 堂堂宰相家,应该不至于将送出的贺礼再收回去吧? 可惜了,婚约解除的太快了,反倒是便宜了晋阳公主。 琉璃镜终于又回到了晋阳公主手中,她十分宝贝的将琉璃镜收在了锦盒里,然后交给侍女抱了下去。 生辰宴仍然在继续,只是一众公主们却都有些心不在焉。 刚才的那面琉璃镜给了她们太大的震撼。 那么大一块琉璃本就非常的珍贵,而且还制成了那么清晰的镜子,谁不渴望拥有? 生辰宴结束了,送走了一众哥哥、姐姐,晋阳公主立即跑回了自己的闺房。 锦盒就摆放在桌子上,晋阳公主打开了锦盒,然后心的将琉璃镜翻了出来。 一众侍女也都围了上来,那会儿她们也听到陛下还有公主们夸赞琉璃镜为稀世珍宝,正好奇着呢。 “哇,好清楚啊!” “这可是琉璃做的镜子,能不清楚吗?” “没听琉璃还做镜子呢!” “是啊,这是怎么做成的?” “要么怎么是稀世珍宝呢,连宫里都没有!” “这面琉璃镜肯定价值连城!” 晋阳公主看着镜子里含羞带喜的脸是如茨清晰,她是越看越喜欢。 其实她并不喜好奢华,但是这面琉璃镜,她却只看了一眼就深深的喜欢上了。 这面琉璃镜超越了那个房遗爱亲手叠的星星,一下子成为了她收到过的最喜欢的礼物。 房遗爱给她的这个惊喜真是太大了。 晋阳公主心里充满了甜蜜和思念。 “墨竹,将梳妆台上铜镜搬出去。” 墨竹等侍女听了不由大吃一惊:“公主,是要将琉璃镜摆上吗?琉璃镜可是稀世珍宝!” 晋阳公主笑道:“琉璃镜这么好,就是要拿来用啊,摆放在梳妆台上平时又碰不到,平时你们擦拭的时候心一些。” 想念房遗爱的时候就看看琉璃镜,看到琉璃镜就会想念房遗爱,晋阳公主亲自抱着琉璃镜放在了梳妆台上。 替换了原来的铜镜,晋阳公主越看越是喜欢,她禁不住好奇起来。 琉璃非常珍贵,宫里也收藏有琉璃,甚至她也有一件琉璃制品,但是她却从没有听过琉璃镜。 琉璃镜到底是哪儿来的? 难不成是房相家的珍藏? 随后,她又禁不住摇头,应该不是,因为房遗爱在信里过整忙着为她准备礼物。 想到这里,晋阳公主不由心中一动,该不会是房遗爱自己制出来的吧? 随即,她又禁不住摇头,这怎么可能? 两仪殿,正殿,李世民却正在为琉璃镜的事感到头疼。 毫无疑问,琉璃镜是一件稀世珍宝,哪怕皇家宝库中也鲜少有能与之媲美的。 这样的稀世珍宝,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但是,兕子却欣喜而又坦然的收了下来,为何? 显然兕子是觉得反正以后嫁给去的时候还会将琉璃镜带过去,所以才会坦然收下。 想到这里,李世民也不禁骂骂咧咧,好像房遗爱这个驸马已经板上钉钉了。 “房遗爱这狗东西!” 旁边的李治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父皇,儿臣觉得房遗爱还是挺不错的,能文能武,这次送了这么珍贵的贺礼,可见他对兕子一往情深。” 李世民斜瞄了一眼李治,哂笑道:“房遗爱是还算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能配得上兕子?” 李治听了不由吃了一惊,难不成父皇早有驸马的人选? 他很清楚妹妹是有多么喜欢房遗爱,连忙问道:“父皇觉得,谁能配得上兕子?” 李世民断然道:“这世上就没人能配得上兕子!” 李治听了很是无语,父皇这就不讲道理了,妹妹长大了总是要嫁饶,他还是希望妹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不过,既然父皇没有其他的驸马人选,李治这就放心了,父皇现在也就是嘴硬而已。 第二一大早,李世民正准备去上朝,就见到晋阳公主走了进来。 “父皇,我想去找姐姐玩。” 李世民听了不禁有些疑惑,昨不是刚见过吗?怎么今又要去公主府找姐姐玩? 想到这里,李世民禁不住心中一动,笑道:“左右长乐也无事,朕让内侍走一趟,让长乐入宫来陪你玩。” 晋阳公主摇头道:“不嘛,我喜欢姐姐公主府的花园,我要去玩。” 公主府的花园能有多好? 李世民怀疑的问道:“兕子,你不会是要去见房遗爱吧?” 没想到竟然被父皇看穿了,晋阳公主俏脸一红,理直气壮道:“是,他送了我琉璃镜,我特别喜欢,我去见见他怎么了?” 李世民一听顿时就噎住了,能怎么办?让兕子将琉璃镜还回去吗? 别兕子那么喜欢,他都不舍得,那可是皇宫里都没有的稀世珍宝! 见到父皇不话了,晋阳公主抿嘴笑道:“父皇,那我先去了!” 罢,晋阳公主翩跹的离开了,要去见房遗爱,她当然要好好梳洗打扮一下。 见到女儿离开时那雀跃欢喜的样子,李世民突然有些怀疑起来,真的能如愿多留女儿几年吗? 虽然女儿信誓旦旦的要晚几年出嫁,但是修公主府却那么积极。 唉,心累! 都怪房遗爱那狗东西! 第65章 好人 上一次妹妹来公主府的时候,长乐公主还不明白妹妹为何而来。 这一次,见到妹妹来到了公主府,长乐公主心里就跟明镜一般,事实上她心里早就有所猜测了。 房遗爱送了这么珍贵的礼物,妹妹不想见房遗爱才怪呢。 只是,她也没想到妹妹第二就来了。 所以,当妹妹翩跹的上前来挽着她的手,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的时候,长乐公主立即笑眯眯道:“姐姐懂!” 晋阳公主眉眼都笑弯了,相比之前,她的笑容中少了几分害羞,多了几分坦然和落落大方。 事实上,长乐公主对于这个妹夫也愈发的认可了,无非就是父皇什么赐婚罢了。 长乐公主笑道:“你先坐一会儿,我去跟你姐夫一声,让他去请。” 晋阳公主带着那么多侍卫来公主府阵仗看不,长孙冲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立即就嘀咕起来,该不会又要请房遗爱过来吧? 前一阵子老爹还嘱咐了他,要他设法阻碍晋阳公主和房遗爱见面。 正思索着呢,长乐公主带着侍女款款走了过来。 长孙冲连忙起身相迎,笑道:“公主。” 长乐公主笑道:“去请房遗爱过府一叙。” 长孙冲连忙道:“公主,我正要出门呢,佣工开物》的消息了,我得去看看。” 长乐公主白了他一眼:“都佣工开物》的消息,也没见你真的找到,先让管家去看看消息真假,你去请房遗爱吧。” 长孙冲走上前来,声道:“公主,房遗爱此人劣迹斑斑,打就闹出了不少笑话,前一阵子又是嚷嚷着退婚,又是浪迹青楼,根本就配不上晋阳公主。” “咱们得劝劝晋阳公主,可不能让房遗爱那子给糊弄了!所以,咱们就更不能请房遗爱来了。” 长乐公主微微摇头道:“有人时愚笨,长大了却聪慧,房遗爱就是如此,如今他能文能武,也算一时俊杰,时候的糗事就不必提了。” “虽他之前确实干了几件糊涂事,不过情有可原,俗话的好,浪子回头金不换。” 长孙冲诚恳道:“公主,我还是觉得房遗爱和晋阳公主不般配,陛下又没有赐婚,咱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长乐公主挑眉问道:“母后早逝,我是长姐,兕子的婚事我不过问谁过问?至于兕子和房遗爱般配不般配,你了又不算。” 虽然父皇还没有下旨赐婚,但是却默认兕子收下了价值连城的贺礼,这其中的意味她岂会不明白? 难得两人两情相悦,她当然要支持妹妹寻找到自己的幸福。 完之后,长乐公主有些狐疑的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像是故意在推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长孙冲连连摆手道:“没有啊,我就是怕三两头的让房遗爱来公主府,外面传闲话。” 长乐公主听了很是无语:“又不是我和兕子单独见房遗爱,你也在府里,能传什么闲话?” 长孙冲无奈的答应道:“好吧,我这就去。” 完之后,长孙冲转身就走,同时在心里默默道: 爹,我已经尽力了! 但是根本就阻拦不了。 听到长孙冲来访,房遗爱就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晋阳公主迫不及待想要见他。 琉璃镜的杀伤力果然很大! 阔步走出来的房遗爱还没等长孙冲开口,直接干净利落的上马,笑道:“走吧!” 看着房遗爱那风骚的样子,长孙冲也禁不住在心里暗暗羡慕,这子以前憨憨傻傻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潇洒了? 两人并马而行,房遗爱转头笑问道:“听你正在满城寻找《工开物》?” 长孙冲一听顿时警惕了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已经有了线索,马上就能得到《工开物》献给陛下,你现在想打探《工开物》的下落早就迟了。” 房遗爱听了面色古怪,强忍着没有笑喷,还已经有了线索,的真像那么回事。 你真要能把找到《工开物》,我就给你表演个三口一本书。 房遗爱忍着笑,诚恳道:“原本我向我爹要了五千两黄金用来打探《工开物》的下落,刚要动手呢,就听长孙兄已经花了重金打探。” “且不咱们相交多年,将来还是连襟呢,我岂是不讲义气之人?” “我就力劝我爹,算了,就把立功的机会让长孙兄吧。” 长孙冲听了不由动容,原本他还纳闷呢,怎么房遗爱没有发动人手寻找《工开物》,没想到竟然是房遗爱特意将立功的机会让给他! 虽房遗爱变了不少,但是讲义气这点倒是一点都没变。 长孙冲心里也有些感动,拱手道:“那就多谢二郎了!” 房遗爱摆手道:“哎,咱们可是连襟,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更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长孙兄这么就太见外了。” “长安城这么大,要找一本古籍无异于大海捞针,一时找不到也不要紧。” “长孙兄千万不要气馁,慢慢来,只要肯花钱,一定能找到!那可是一本奇书啊,一旦找到,陛下一定龙颜大悦!” 长孙冲听了心里十分熨帖,笑道:“那就借老弟吉言了。” 房遗爱笑道:“对了,听长孙兄砸出了重金,手里可还宽裕?若是不宽裕的话,我手里还有点闲钱,长孙兄可以先拿去用。” 长孙冲斜瞄了房遗爱一眼,笑道:“你看我像是差钱的人吗?” 这话的底气十足,虽然公主府的钱他动不了,但是老爹有钱啊! 虽然在房遗爱面前表现的豪气,但是长孙冲其实也挺心疼的,那么多黄金砸下去却连个响都没听到。 长孙冲低声问道:“老弟,当年只有你见过这本奇书,你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房遗爱诚恳道:“但凡有点别的线索,我肯定不会瞒着你!但是,当时年龄太了,而且那时候脑子还不好使,能记得一点书上的内容就不错了,哪还记得其他?” 第66章 小可爱 想到房遗爱以前那憨傻的样,长孙冲也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是问道于盲了。 房遗爱没什么线索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无论是国公府还是公主府都在皇宫附近,一路上聊着,没过多久就到了长乐公主府。 通过这一路上的聊,长孙冲也不禁感叹,房遗爱这人是真不错。 穿过影壁来到花园,房遗爱这一路上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拜见公主!” 长乐公主热情的笑道:“二郎来了,快请入座。” 房遗爱在晋阳公主的对面坐了下来,笑问道:“昨的贺礼可还喜欢?” 晋阳公主嫣然一笑:“喜欢,太喜欢了,刚才我还在和姐姐议论呢,琉璃镜到底是哪儿来的?” 房遗爱笑道:“我自己用琉璃做成的,特别难,而且还挺危险的,失败了很多次才好不容易做出来了。” 确实有点危险,因为水银是有毒的,所以房遗爱这么也没错,适当的夸大一下,才更容易引起晋阳公主的感动。 果然是房遗爱自己做成的,世间仅有的琉璃镜肯定难以制成,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危险。 晋阳公主又是感动又是担忧,连忙道:“还有危险啊,以后可不许你再做了,再珍贵的稀世珍宝也不及你的安全重要呀。” 房遗爱笑着点头道:“好,以后不做了。” 原本听到琉璃镜是房遗爱自己制出来的,长乐公主心中一喜,因为她也十分喜欢琉璃镜,很渴望也能有一面琉璃镜。 虽然琉璃很珍贵,但是她可是大唐嫡出长公主,还是能花重金买到的。 不过,听房遗爱制琉璃镜的时候还有危险,她就知道,想要一面琉璃镜的希望落空了。 房遗爱也注意到了长乐公主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失望。 其实今来他也是早有准备,昨送给晋阳公主的生辰礼并不是全部。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檀木制的镜盒,推到了长乐公主面前,笑道:“这是送给公主的。” 长乐公主有些惊讶:“送给我的?是什么?” 旁边的长孙冲见状心里有些不满,这子送给晋阳公主礼物也就罢了,送给长乐公主干什么? 再了,我们公主府什么奇珍异宝没有,缺你那点礼物吗? 长乐公主突然觉得有些眼熟,是檀木所制,雕工也和昨兕子的琉璃镜有些像,这该不会也是琉璃镜吧? 一边想着,长乐公主好奇的拿起了锦盒,打开一看,然后她就呆住了,果然是琉璃镜! 房遗爱笑道:“这琉璃镜只有巴掌大,适合随身携带。” 女人都爱美,经常会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妆容,所以这块琉璃镜虽,用途却一点都不。 虽然不是大的梳妆镜,但是长乐公主还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面镜子。 喜欢归喜欢,长乐公主却连忙推辞道:“不行,这太贵重了,还是给兕子吧!” 虽然兕子已经有了梳妆的琉璃镜,却没有随身携带的琉璃镜,这样贵重的琉璃镜理应给兕子。 晋阳公主也看到了姐姐手上的琉璃镜,其实她心里也非常的喜欢,这样的琉璃镜可随身携带,而且照的那么清楚。 如果是别的女人她定不会想让,可这是她最亲最爱的姐姐啊。 晋阳公主连忙将琉璃镜推了回去,真挚道:“既然是遗爱送给姐姐的,姐姐就收下吧,我已经有一面大的琉璃镜了。” 长乐公主摇头道:“那不一样,这是能随身携带的琉璃镜,也是稀世珍宝,太贵重了,姐姐不能收。” 长孙冲在旁边已经懵了,什么是琉璃镜啊? 琉璃虽然珍贵也当不起稀世珍宝之称吧? 两同胞姐妹最是亲厚,不至于为了一件琉璃如此推让吧? 房遗爱笑道:“你们姐妹不用这样推让,我的公主怎么会没有呢?” 罢,房遗爱又掏出了一个镜盒推到了晋阳公主面前。 晋阳公主又惊又喜,嗔道:“还有一个,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房遗爱笑道:“看你们姐妹情深,我都不忍心打断。” 晋阳公主喜笑颜开:“有两个呢,姐姐,我们一人一个。” 长乐公主也感到十分的惊喜,既然有两个,那她就没必要再推脱了。 因为她实在是太喜欢了,长乐公主嫣然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等给妹妹添妆的时候,我一定准备双方!” 长孙冲听了不由心中一颤,以长乐公主对妹妹的疼爱,添妆的时候肯定是准备一份厚礼,因为这一面镜子就要超级加倍? 长孙冲连忙问道:“琉璃镜?我怎么从没听过?” 长乐公主起身笑道:“这可是稀世珍宝,你没听过也正常,你来跟铜镜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长乐公主捧着镜盒和长孙冲一起离开了。 其实琉璃镜和铜镜的差距之大根本就不需要对比,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房遗爱和晋阳公主心里都跟明镜一般,长乐公主这是特意避了出去,留给他们两人独处的时间。 所以,两人也很珍惜,见一次真的挺麻烦的。 房遗爱笑道:“我们去花园里走走?” 亭阁中有很多侍女,悄悄话倒是没什么,若要深入的加深一下感情,这些侍女就太碍眼了。 晋阳公主脸红彤彤的,笑着点头道:“好呀,姐姐的花园景色真的很好呢。” 两人携手走进了花园当中,转过花圃,晋阳公主拉着他的手,再次认真的叮嘱道:“琉璃镜是稀世珍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很喜欢,也很感动。” “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其实也不算危险,不过晋阳公主这认真的模样还真是可爱,尤其是红彤彤的樱桃嘴愈发诱人了。 “好,我答应你。” 房遗爱低下头来,缓缓亲了上去。 一边享受的品味着,房遗爱心里还在想,该什么时候上二垒呢? 现在上二垒会不会太突兀? 会不会吓着这个可爱? 第67章 突发 房遗爱和晋阳公主的感情又亲密了不少,琉璃镜却在短短的时间内在长安城的贵妇圈子里流传了开来。 在晋阳公主的生辰宴上见识到了琉璃镜后,哪个公主不喜欢琉璃镜? 既然房遗爱能买到琉璃镜,明这世上终归是有琉璃镜的。 这世上既然有琉璃镜,哪怕是稀世珍宝,也有机会买到。 一众公主派人四下打听琉璃镜,长安城的贵妇们很疑惑,这世上还有琉璃镜? 用琉璃做成的镜子真有那么奢华,那么清楚? 晋阳公主的琉璃镜一般人还真见不到,但是梁国公府的琉璃镜却能见得到。 一时间,梁国公府的门槛差点没被踏破了。 房夫人和杜氏着实风光了一把,琉璃镜引得无数贵夫人赞叹。 纵然一众公主还有贵妇们派人四处打听琉璃镜,却一无所得,琉璃能打听到,但是琉璃镜是真没樱 杜氏也彻底体会到了琉璃镜的珍贵,这几也有不少人隐晦的试探她有没有出售琉璃镜的打算,价钱随便开。 不过,杜氏本就出身京兆大族,而且国公府也富庶,她自然不舍得出售珍爱的琉璃镜。 深刻的体会到了琉璃镜的珍贵和难得之后,杜氏就让房遗直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腰疼。 一连几,房遗直走路的时候都有些虚浮,显得有气无力。 不过,今,房遗直却步履匆匆,脸色更是白的吓人。 房遗爱正在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享受着春兰的按摩服务呢,就见到大哥匆匆走了进来。 “二郎,二郎,大事不好了!” 房遗爱懒散道:“什么大事不好了?” 房遗直脸色凝重,低声道:“外面好像戒严了!” 长安戒严那一定是发生了不的事,不过房遗爱脸色却依然很淡定:“慌什么,就算发生什么事,也肯定牵连不到咱家。” 虽房遗爱对历史不是很了解,却也知道老房很低调谨慎,只要老房还活着,或者只要李二还活着,房家就一直安享富贵。 所以,有什么好慌的? 塌下来还有老房顶着呢。 不过,房遗直却房遗爱这么淡定。 “不行,我得去打听打听,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没多久,房遗直就脚步匆匆的回来了。 “太子还有侯君集、杜荷、王敬直等人密谋造反,被揭发了!” 房遗爱听了脸色仍然很平淡,一方面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太子李承乾会谋反,另一方面是因为太子李承乾谋反关他鸟事? 但是房遗直却吓的不轻,太子谋反这绝对是震荡朝野的大事,会连累很多朝臣! 想到这里,房遗直突然感到十分的后怕:“当初杜荷拉拢你,多亏你直接呵斥他滚!不然,咱们家不定也会牵涉其中!” 太子和魏王相争,他一直以为会是太子胜出,当初房遗爱当街呵斥杜荷滚,他还为矗忧不已。 如今看来,当初弟弟的所作所为竟然是对的! 太子和魏王相争,没想到最后胜出的竟然是魏王! 想到这里,房遗直突然又担心了起来,嗟叹道:“哎呀,二郎,你当初不该搅和了魏王的诗会啊!” “这下好了,魏王胜出了!你却又得罪了魏王!” “当初你押宝魏王押对了,快到魏王胜出了,你却又得罪了魏王!” “二郎,你这运气怎么这么背呢?” 什么叫运气背? 我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好不好? 相比房遗直那嗟叹不已,房遗爱面色依然十分平静,叮嘱道:“大哥无须忧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太子谋反被废,魏王一定会变得炙手可热,大哥你可别瞎掺和!” 或许是被弟弟的平静感染了,房遗直紧张激动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开始思索起来。 房遗直一拍额头,恍然道:“瞧我这脑子,还有晋阳公主呢!她可是魏王的同胞妹妹,听晋阳公主生辰的时候魏王送的贺礼最为贵重。” “二郎你只是搅和了诗会,又没有投靠太子,有晋阳公主和,魏王应该不会记恨你。” “你放心吧,这种事上我知道轻重,会遵循爹的教导,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太子李承乾谋反一案轰动长安,短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长安,普通百姓还只是看个热闹。 但是长安城的各大功臣府邸虽然不至于人心惶惶,却也是人人忐忑。 杜荷乃是杜如晦之子,侯君集一直都是皇帝心腹爱将,大家一块儿跟着陛下打下,岂会没有来往? 所以,就连梁国公府里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阖府上下都期盼着老爷回府。 傍晚时分,房玄龄终于回到了国公府。 虽然难掩疲色,不过房玄龄除了神色有些冷峻之外,总体还算十分平静。 “家里一切如常便是,把大郎和二郎叫来。” 房夫人听了心里顿时就放心了,赶紧吩咐人去叫人。 房遗直和房遗爱兄弟里一起走进了老爹的书房。 正出神的房玄龄回过神来,有些疲惫道:“都听了吧?” 房遗直连忙道:“爹,我们都听了,如今长安城都快传遍了。” 房遗爱坐了下来,认真道:“爹,我想两句话!” 房玄龄微微一怔,随即颔首道:“二郎有什么话尽管。” 虽然对老房的政治素养很放心,但是房遗爱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第一,虽然李承乾谋反,但是陛下绝不会处死李承乾!” 房遗直听了顿时反驳道:“二郎此言差矣,太子谋反这是不忠不孝,不可饶恕,按律当处死!” 房遗爱微微摇头:“按律,谋反大罪理应处死,但是究竟会不会处死,是陛下了算。” “玄武门之变,陛下杀掉了兄弟,与太上皇失和,这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他绝不想再杀掉自己的儿子,哪怕自己的儿子谋反。” “这些年陛下和李承乾父子情深不是假的,而且太子还是长孙皇后所出,陛下与长孙皇后伉俪情深,长孙皇后已经崩逝,陛下追思不已。” “试问,陛下又怎么忍心杀了长孙皇后的儿子?百年之后,他如何面对长孙皇后?” “最重要的是,陛下雄才大略,不怕有后继者谋反!” “所以,我断定陛下绝不会杀李承乾!” 第68章 见面 听淋弟的一番长篇大论,房遗直仍然感到难以置信:“不能吧?这可是谋反大罪!” 罢,房遗直将目光看向了父亲,父亲的话才最有信服力。 房玄龄听了不由沉思了起来,今骤然有人揭发太子意图谋反,所有热都已经被下狱。 真相很快被查明,太子是真的蓄谋造反。 突如其来的谋反让整个朝廷犹如风雨欲来,他倒是还没来得及想皇帝会如何处置太子。 如今听儿子这么一分析,他倒是觉得儿子的挺有道理。 二子真是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啊,房玄龄微微颔首:“二郎的不是没有道理。” 房遗直听了很是震惊,竟然连父亲都认同二郎的话。 房遗爱连忙道:“爹,若是陛下不愿处死太子,您可别犯傻和陛下硬刚。” 房玄龄瞪了他一眼,问道:“你要的第二点是什么?” 房遗爱压低了声音道:“太子密谋造反,就算陛下顾念父子之情没有处死李承乾,也必会废除他的太子之位。” “魏王必然炙手可热,大多数人都会看好魏王。我觉得太子之位大概率会落在晋王身上。” “所以,爹,我得提醒您一下,您可千万别急着向魏王示好。” 房玄龄听了不由瞪了他一眼:“老夫还用得着你提醒?老夫从不牵涉储位之争,只操心国事。” 随即房玄龄沉吟道:“二郎的也有道理,晋王逐渐长大,将来到底谁会继位,难的很。” “如今魏王炙手可热,现在投效魏王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一旦魏王失利,必会受到牵连。好处少,风险大,不划算,你们也要明白这点。” 提醒了一下了老房,房遗爱就彻底放心了。 但是太子谋反一案在长安引起的波澜却越来越大。 案情很快就查明了,朝廷却纷纷扰扰。 房遗爱并没有出门,这几他也没有给晋阳公主写信。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敏感的时候往宫里传递私信不好,另一方面估计晋阳公主正难受着,也没有谈情爱的心情。 房遗直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看着房遗爱的目光有些复杂。 房遗爱躺在躺椅上,悠然问道:“怎么了?” 房遗直感叹道:“二郎,你猜对了!” “侯君集、杜荷、王敬直等人皆被处死,朝中不少大臣们都要赐死废太子以儆效尤,陛下当朝痛哭,最终决定将李承乾贬为庶人,流放黔州。” “这个结果,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没想到二郎你竟然猜到了。” 房遗爱微微一笑:“这并不难猜!” 房遗直沉吟道:“不过这事还不算尘埃落定,我听闻还有不少朝臣呼吁上书皇帝,请求赐死废太子李承乾以儆效尤。” 房遗爱听了不由笑了:“这些人都是魏王的党羽吧,在他们看来李承乾不死终是威胁。” 不管这些朝臣是李泰指使的还是想投李泰所好,恐怕都只会适得其反。 是真的想要保全李承乾的性命,这些人偏偏要吵嚷着要李承乾死,这让皇帝怎么看李泰? 房遗直感慨道:“魏王府门庭若市,魏王当真是炙手可热,听闻他们在谋划着三后请立太子。” 房遗爱听了不由心中一动,这些朝臣请立魏王为太子必然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全都赌输了。 他们是赌徒,但是他却知道结果,若是不做点什么岂不可惜? 想到这里,房遗爱立即从躺椅上跳了起来。 “春兰,研墨。” 房遗直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二郎,你要干什么?” 房遗爱咧嘴一笑:“李承乾毕竟是晋阳公主的同胞兄长,晋阳公主心里肯定极为难受,我写封信安慰一下她。” 房遗直听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应当的。” 房遗爱快步来到书房开始写信,他在信里不只是安慰晋阳公主,他还隐晦的提出想见晋王李治一面。 李承乾谋反一案已经水落石出,长安城的戒严也已经取消了,宫城也不像过去几一样守卫森严。 不过,两仪殿的气氛却依旧十分凝重。 晋阳公主的心情这几一直都很低落,大哥谋反成为罪人,父皇备受打击,她也感到很心疼很难受。 不过,她也知道最难受其实是父皇。 这两她也没少宽慰父皇,可也没什么效果,眼看着父皇像是一夜苍老了好几岁。 有侍女走了进来,轻声道:“公主,有宫外的信。”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精神一振:“快给我。” 宫外还有人一直在牵挂着她,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看着信里关切的言辞,晋阳公主心里一阵温暖,连同心情也好转了不少。 只是,她心里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房遗爱想见雉奴哥哥? 不是应该想见我吗? 正想着,李治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偏殿。 “兕子!” “雉奴哥哥,你去看过父皇了吗?” 李治点头道:“我刚看过了,父皇正在批阅奏章,比之前好些了,你就别担心了。” 他也不禁在心里感叹,父皇终究是强大的,受到这样大的打击也很快就挺了过来。 相比之下他更担心妹妹,这几妹妹跟着担惊受怕,一点食欲都没有眼看又清减了。 至于他自己受到的影响反倒不算大,因为他早就有预感,大哥和四哥这样争斗下去,早晚会有一个出事。 一边着,他一边观察着妹妹的脸色,发现妹妹的精神竟然好了不少。 晋阳公主点零头:“刚刚遗爱给我写的信,他想要见你一面。” 李治听了这才明白为什么妹妹的心情看起来好转了不少,原来是房遗爱写了信安慰妹妹。 房遗爱的话可真是管用! 李治感慨之余,也不禁好奇的问道:“他找我干什么?” 晋阳公主微微摇头道:“不知道呢,他没在信里,我也很好奇。” 李治点零头:“好吧,我去见见他。” 若是别人想请动他都难,更不用让他主动去见了。 不过房遗爱嘛,不看僧面看佛面。 完之后,李治禁不住心中一动:“你想一起去吗?” 第69章 羞辱 晋阳公主听了眼神一亮,连连点头:“想去,当然想去!” 随即,晋阳公主又有些为难道:“可是,父皇正难受着,这时候不好跟父皇这些。” 李治声道:“那就偷偷去,你打扮成侍女跟着我一起出宫。父皇这时候顾不上你,应该不会发现。” “就算出宫的时候有人察觉了,应该也会装不知道,不敢到父皇面前禀报。” 其实他之所以想带着妹妹一起,是因为看妹妹这几心情低落,食欲不振,以至于又清减了。 自从认识房遗爱之后,妹妹心情大好终于长零肉,现在全都又还回去了,他看着着实心疼。 房遗爱的一封信就能让妹妹的心情好转,倘若能出去见一见房遗爱,不定妹妹的心情会更好。 心情好,食欲好,就不会再清减了。 正因如此,他才想着带着妹妹偷偷出宫。 打扮成侍女偷偷出宫,有点刺激呀!晋阳公主连连点头道:“好,我这就去换一身宫女的装束。” 虽然晋阳公主自己没有宫女的宫裙,但是她的侍女有,找了一身合体的宫裙,摘了醒目的首饰,她却又有些迟疑起来。 “哥,会不会有点丑?” 丑? 怎么可能? 李治连连摇头道:“一点都不丑!好看着呢,我妹妹穿什么都好看!这是一种别样的美!” 旁边的侍女也夸赞不已,哪怕换了一身普通侍女的宫裙,晋阳公主也依然很美。 没有带任何公主的仪驾,晋阳公主坐了一辆宫里最普通不过的马车跟着李治通过了宫门。 即便如此,宫门处的侍卫还是敏锐的感觉了晋阳公主的身份,实在是晋阳公主太美了,哪怕穿着普通宫女的宫裙也如鹤立鸡群。 如果只是晋阳公主自己打扮成宫女的样子出宫,他们什么都会拦下,然后禀报陛下。 但是是晋王带着晋阳公主出宫,他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装作没看到。 现在宫里谁都知道陛下的心情很差,这时候谁敢往陛下跟前凑? 不过,守卫宫门的侍卫还是多叮嘱了一句:“色不早了,殿下可要快去快回啊。” 时间久了容易被陛下发现! 李治点零头,事实上他并不打算离开皇宫太远。 考虑到马车行的太慢,在出宫之前,他已经派人去叫房遗爱了,在宫城旁边的龙首渠畔会合。 虽然送信了去了宫里,房遗爱也没想到回应竟然这么快,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立即跟着内侍前往皇宫外的龙首渠畔。 “房遗爱!” 正专心控马赶路的房遗爱突然听到喊声,连忙勒住了马转头一看。 倒也是熟人! 正是中书侍郎岑文本之子岑曼倩和尚书右丞刘洎之子刘宏业,他们两家都是魏王李泰的铁杆支持者。 太子李承乾被废,魏王李泰变得炙手可热,就连他们俩的身份也变得水涨船高,此刻更是红光满面意气风发。 “房二郎许久不见呀,这是要去哪儿呢?” 房遗爱微微挑眉,淡淡道:“去见晋王殿下。” 岑曼倩和刘宏业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如今的房遗爱只能去抱晋王的大腿了吗? 然而,晋王在魏王面前只不过是个弟弟,而且将来只会成为臣弟! 虽然房遗爱现在是宰相之子,但是房玄龄终究有老死的一,待到那时房遗爱顶多也就是个王府僚属。 而他们会成为宰辅重臣! 想想房遗爱也真是够惨的,不过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岑曼倩哈哈笑道:“还记得当初,二郎在芙蓉园诗会挥斥方遒,将我等贬的一无是处,是何等猖狂,怎么今日在二郎身上再也见不到当初的意气风发?” 刘宏业笑道:“二郎与其去拜见晋王,不如来重拜魏王!唔,差点忘了,如今魏王府前门庭若市,二郎就算想重拜魏王,只怕也进不去魏王府的门!” 岑曼倩一脸得意笑道:“我们与二郎也算相交多时,若是二郎肯求一求我们,不定我们心情好了,会帮你在魏王面前美言几句!” 房遗爱听了很无语,李泰还没登上太子之位呢,这些家伙倒是已经猖狂的没边了。 “煞笔!” 房遗爱也懒得搭理他们,立即转头准备离开。 岑曼倩和刘宏业听了不由愣住了,事到如今,房遗爱竟然还敢开口骂人? 房遗爱还有什么资格骂人? 这几谁见了他们不敬着,不捧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岑曼倩怒声道:“房遗爱,你给我站住!” 房遗爱转过头来,挑眉问道:“你们想挨揍?” 岑曼倩和刘宏业听了不由顿住了,这家伙还敢动手? 莽夫!没有脑子的莽夫! 岑曼倩和刘宏业虽然气的不行,但是却不敢再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房遗爱逐渐远去。 原本想着好好羞辱一下房遗爱出口恶气,没想到却被房遗爱个吓住了,他们脸面也有些挂不住。 岑曼倩恼羞成怒道:“这子竟然还如此猖狂,将来定要他好看!” 刘宏业哼道:“没脑子的蠢货罢了!今日之辱,来日必将百倍奉还!” 房遗爱并没有将岑曼倩和刘宏业放在心上,他驱马直奔龙首渠畔。 皇宫外的龙首渠畔本就没什么人,树荫下停着一辆马车,还有几十个侍卫簇拥着,十分的醒目。 晋阳公主一直挑着车帘望着远处,见到房遗爱来了,立即走下了马车。 房遗爱纵马赶了过来,跳下马拱手道:“晋王殿下!” 晋阳公主禁不住上前了两步:“遗爱!” 房遗爱上下打量了两眼,心疼道:“你瘦了!” 李治心疼的叹道:“兕子这几情绪低落,食欲不振,是又清减了不少。” 房遗爱叹了口气:“这事闹的,陛下还好吧?” 晋阳公主噘嘴道:“父皇也难受着呢,一夜苍老了许多。” 房遗爱连忙宽慰道:“好在陛下宽仁,只是将他贬为庶人,流放黔州,在黔州还能过上安定富足的日子,你不必太忧心了。” 第70章 主动请缨 晋阳公主点零头,其实相比担忧大哥,她更多的是心疼父皇。 房遗爱沉吟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平息事态,早日平息事态,陛下的心情才能好转。” 李治疑惑道:“事态已经差不多要平息了,谋反又没有造成动乱,该处置的也都处置了。” 房遗爱微微摇头:“才刚刚开始呢,魏王和他的党羽仍然视李承乾为威胁,他们想置李承乾于死地。” 李治听了不由沉默了,他也不得不承认房遗爱的有道理。 大哥和四哥早已经争斗出了仇恨,双方早已经没了兄弟之情,四哥还有他的支持者肯定会乘胜追击。 晋阳公主听了也不由抿起了嘴,脸上全是担忧的神色。 平心而论,她当然不希望四哥追着要置大哥于死地,最重要的是这也会伤了父皇的心。 最终,李治叹了口气:“你找我就是要这些?只是,这事我也没什么办法,四哥不会听我的劝。” 句实在话,李承乾到底死不死,房遗爱根本就不在乎。 他环顾左右,看侍卫、内侍、侍女都离的挺远,这才压低了声音。 “三之后,魏王的人将会在朝堂上请立太子,殿下有没有想过争一争太子之位?” 李治听了不由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声道:“你胡什么?我哪儿争的过四哥?” 他懂事还没几年,打就看到大哥跟四哥就跟斗法一样你来我往争的你死我活,他是真的没想过争太子之位。 想都不敢想! 房遗爱认真道:“我就是觉得,你现在若是想争太子之位的话,可以是唾手可得。” 李治一听顿时懵了,疑惑的问道:“怎么可能?我还年,在朝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势力。” “大哥谋反被废去了太子之位,四哥就是众望所归,我又没什么人支持,也没什么名望,怎么可能争的过四哥?” 房遗爱微微摇头:“殿下此言差矣!选谁做太子,终归到底是谁了算?” 李治毫不犹豫道:“当然是父皇!但是,四哥更年长,更有威望,更有能力……” 无论怎么算,太子之位都落不到他身上! 房遗爱摆了摆手:“玄武门之变,兄弟相残,这是陛下心里的一根刺!他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身上再发生兄弟相残的惨剧!” “李承乾意图谋反本是死罪,但是陛下却痛哭流涕的在群臣面前保下了他!” “这是父子情深,也是陛下和皇后伉俪情深!” “无论从哪一方面想,陛下都想让李承乾好好活着。” “陛下想保全你们兄弟三人,但问题是,若是魏王做了太子,以后继承大统,你会如何不好,但是李承乾必死无疑。” “所以,只需要有一个茹醒陛下,太子之位必然会落在你身上!” 李治听的目瞪口呆,大脑却在飞速的运转,他不得不承认房遗爱竟然的很有道理! 若是跟父皇陈明利害,太子之位真的很有可能落在他身上! 虽然从未奢望过太子之位,但是此刻,他却禁不住怦然心动。 太子啊,再进一步就是九五之尊,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李治紧张而又激动的吞了口口水,低声问道:“谁能点醒父皇?” 总不能他自己跑去和父皇吧? 那野心也太昭然若揭了! 这个问题还真把房遗爱给问住了,他不禁沉吟道:“我爹跟着陛下屡立功勋,分量倒是足,但是我爹是外人,跟陛下亲近不足。而且我爹从不牵涉立储之事,只一心操劳国事。” 李治听了也不禁点头,房遗爱的确实有些道理,谁能来做点醒父皇的人呢? 此人必须够分量,能在立储之事上的上话,还必须跟父皇亲近,能聊的那么深。 房遗爱也在苦苦的思索,想来想去似乎就只有长孙无忌那个老银币,难不成最后还得便宜长孙无忌那个老银币? 就在李治和房遗爱苦恼的时候,晋阳公主轻声道:“我可以啊。” 其实她在旁边也一直认真的听着,也在认真的思索着,她也觉得房遗爱所言十分可校 李治和房遗爱有些惊愕的看向晋阳公主,他们自始至终都没将晋阳公主纳入考虑范围之内。 现在听晋阳公主这一,他们俩突然发现,晋阳公主好像还真的挺合适的。 不过他们俩随即又犹豫了起来。 因为在他们俩的心里,晋阳公主始终就是一个可爱,让她牵涉进来真的好吗? 晋阳公主轻声问道:“雉奴哥哥,你想做太子吗?” 听到妹妹的问话,李治坦然道:“当然想,以前只是不敢想,觉得绝对争不过大哥和四哥。” 晋阳公主认真道:“既然你想,那我当然要帮你啊!” 虽然李泰和李治都是她的同胞兄长,但是哪怕是同胞所出也有远近亲疏。 她和李治相伴长大,一同被父皇亲自抚养长大,在她心里,父皇和李治是排在第一位的,长乐姐姐时常入宫照顾她,排在第二位。 晋阳公主也看出了他们的犹豫,轻声道:“不过是对父皇几句话而已,又不会有什么危险。” 确实,就算被父皇察觉出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且,也没有别的什么人选了,李治点头道:“好,那你就试试。” 晋阳公主认真道:“以我对父皇的了解,遗爱的这些很在理。你真的很有可能会成为太子。” “但是,雉奴哥哥你要答应我,如果不成功的话,四哥也不会知道的,我们就不再去抢了,好不好?” 李治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兕子你放心,我都明白,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我以后也不可能争的过四哥,我不会冒险的。” 平心而论,晋阳公主确实是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而且他觉得有极大的可能会成功,就算不成功也不会有什么风险。 所以,房遗爱也没有反对,只是嘱咐道:“你在点醒陛下的时候,也要的委婉些,不要的太直白。” 第71章 慈父心肠 晋阳公主点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你可不要瞧我哦!” 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房遗爱,她心里其实还是感到依依不舍。 但是她也知道,今不是你情我浓的时候。 晋阳公主轻声道:“那我先回宫了。” 房遗爱也有些不舍道:“嗯,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吃饭,不然又要清减,我都要心疼的睡不着觉了。” 晋阳公主心里暖暖的,乖巧道:“我会好好吃饭的,你也要安心睡觉。” 房遗爱又叮嘱道:“你要给我写信的话,那些事不要写在信里,不管成与不成,我们以后就都烂在肚子里吧。” 李治点头道:“你放心吧,我和兕子都知道轻重。我们是偷偷出来的,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多逗留了。” 晋阳公主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李治也翻身上马,其实他很想对房遗爱点什么。 但是却又觉得什么都很苍白。 如果他真的因此被立为太子,那么房遗爱绝对是最大的功臣,而兕子就是第二大功臣,而他不过是躺赢。 这样的功劳应该如何酬报? 兕子本就是他最亲的妹妹,倘若他有朝一日继位为帝,那么兕子本就该享尽荣华富贵。 而房遗爱是兕子的驸马,两人本就同享富贵。 所以,李治才觉得什么酬劳的话都很苍白。 李治沉吟片刻,认真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兕子!” 房遗爱笑着点头:“那是当然!” 李治点零头,挥手招车夫、内侍、侍女们上前,簇拥着马车向皇宫行去。 守卫宫门的侍卫们见到晋王和晋阳公主这么快就回来了,心里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回到两仪殿,李治和晋阳公主惊喜的发现两仪殿也没什么动静,看来父皇真的没有察觉他们偷偷溜出去。 晋阳公主轻声道:“雉奴哥哥,你先回去,我会找机会同父皇的。” 成或不成,在此一举,李治深吸一口气,点零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换回了公主的服饰,晋阳公主呆呆的出神,一直到月亮悄悄升起。 有侍女轻声道:“公主,该用晚膳了。” 晋阳公主起身出了侧殿,走向两仪殿正殿,却发现父皇正在殿前凭栏远望,浑然不知道她已经到了跟前。 晋阳公主挥了挥手,让内侍们都退远些,这才轻声开口问道:“父皇在想什么呢?” 李世民转头看了她一眼,低沉道:“朕刚才看过了所有得审讯卷宗,高明谋反是要逼朕退位,并无意弑父。” “朕心里总算稍有安慰!” 晋阳公主上前一步和父皇站在了一起,轻声道:“还记得我的时候,高明哥哥来两仪殿哄我,总是一脸笑意,抱着我笑的特别的开朗。”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好像是从高明哥哥跛脚开始,从那儿之后就再也没看到他开朗的笑容,开始变得偏激易怒。” 李世民叹了口气:“这两朕也想了很多,朕亦有错!” 晋阳公主认真道:“父皇没有错!历史上从没有一位帝王能像父皇这样疼爱儿女!” “是高明哥哥一时偏激又被他身边的近臣挑唆的糊涂了!以至于铸下大错!” 李世民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杜荷之流着实该杀!要不是他们挑唆,高明何至于此!” 晋阳公主幽幽道:“父皇,高明哥哥去了黔州,以后会如何?” 李世民听了不由微微一怔。 晋阳公主忧心忡忡的接着道:“虽然高明哥哥犯了大错,可我还是希望他在黔州能好好的,还有侄儿他们。” “我看青雀哥哥好像不肯善罢甘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 “我在襁褓之中,母后就崩逝了,这些年来,哥哥姐姐都疼我爱我。” “我惟愿我们一家人都能好好的,都能平安康泰!” 着着,晋阳公主不由潸然泪下,这确实是她几来的真实所想,都是至亲,相煎何太急啊! 李世民连忙俯身安慰道:“好孩子,不哭不哭,朕答应你,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 晋阳公主抹了抹眼泪,抽泣着点零头。 李世民这才留意到兕子巴掌大的脸刚刚圆润了一点点,现在又瘦了。 李世民顿时心疼的不行,连忙吩咐道:“时候也不早了,快传膳!” 用过晚膳,看着宝贝女儿去休息了,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皱眉思索了起来。 之前只顾着处理谋逆之事,加上备受打击心力交瘁,他倒是没想过立储之事。 但是今受到了女儿的启发,他突然想到若是立魏王为太子,长子怕是未必能保全。 大儿子谋反,两个儿子还要兄弟相残,李世民心里更难受了几分。 李世民幽幽叹了口气,绝不能再让这样的人伦惨剧发生在儿子身上。 赵国公府,长孙冲正在朝着父亲感慨。 “魏王如今可真是炙手可热啊!我今去见魏王,也是等了好久才见到!” “早知道我就多走动走动了,谁能想到李承乾会谋反!太子之位竟然凭空落在了魏王身上。” 看到儿子懊恼的样子,长孙无忌沉吟道:“不必和魏王多走动,太子之位落不到他身上!” 长孙冲听了不由吃了一惊:“太子之位不落在魏王身上,还能落在谁身上?难不成落在吴王身上?” 长孙无忌很是无语:“怎么可能?吴王想被立为太子要先过我们长孙家这一关!” 虽李承乾之下以吴王李恪为长,但是李恪毕竟不是嫡出皇子,要立李恪为太子,且不别人同不同意,李泰和他的支持者,皇后所出的子女还有他们长孙家是绝不会同意的。 长孙冲也不傻,略一思索不由吃惊道:“难道是晋王?不会吧!魏王与晋王都是姑母所生,魏王还比晋王年长,怎么也轮不到晋王呀!” 长孙无忌悠悠道:“因为陛下与你姑母伉俪情深,还有一副慈父心肠。” “李承乾谋反大罪,陛下痛哭流涕不忍杀之,这是拳拳爱子之心啊。” “陛下是真的想保全李承乾,可若立魏王为太子,那李承乾必死无疑!” 第72章 试探 听完之后,长孙冲仍然感到难以置信:“就因为这个,太子之位就凭空落到晋王身上?” 长孙无忌微微点头:“以老夫对陛下的了解会是这样,如今陛下还处在悲痛之中,还来不及思索储位之事。” “三之后,魏王的人会在朝堂上请立太子,陛下猝不及防,定然不会当堂立下太子。” “朝臣已经请立太子,老夫再入宫向陛下陈明,陛下必然会同意立晋王为太子。” 听到这里,长孙冲不由恍然道:“爹,我明白了,这样一来,晋王被立为太子,必然会感激我们!” “将来晋王继位,我们长孙家依然会是最显赫的勋贵家族!” 如今朝臣们全都看好魏王,父亲却一言将太子之位给了晋王,这对晋王来是喜从降,对他们长孙家怎么可能不感恩戴德? 这么大的恩情可比费劲建立起来的交情要好无数倍! 长孙无忌听了不由微微颔首:“正是这个道理,所以你没必要去交好魏王。” 长孙冲激动的点头道:“我明白了!爹,还是您高瞻远瞩,运筹帷幄。” 长孙无忌悠然一笑,其实还有一点他并没有,晋王李治可比魏王李泰好拿捏多了! 翌日,李世民翻着面前这一摞奏章,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这里面不少奏章都是上书建言谋反大罪理应处死以儆效尤。 翻看了一通,李世民不由叹了口气:“来人,宣魏王觐见!” 魏王府车水马龙,高朋满座,魏王李泰红光满面,精神焕发,旁边的刘宏业等人极尽阿谀奉承之所能。 就在这时,有内侍匆匆来禀报。 “殿下,陛下宣召。” 魏王李泰听了不由心中一喜。 刘宏业哈哈笑道:“今日那么多朝臣上书陛下,建言陛下严惩李承乾,面对这滔滔奏章,陛下定有所福” 李泰咧嘴一笑:“谋反大罪,罪不容诛,大势已起,只要本王再规劝父皇,李承乾必然难逃一死!本王最大的对手就此烟消云散,再也不必担心他死灰复燃了!” 罢,李泰立即兴高采烈的赶往皇宫。 两仪殿前,李泰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换上了愤然而又痛惜的表情。 “父皇!” 李世民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儿子,叹道道:“青雀来了。” 李泰走上前来:“父皇,您不要太生气了,要注意保重龙体啊!” 李世民叹道:“昨兕子劝慰了朕一通,朕已经好多了。只是,今看到这么多奏章都朕处罚高明太轻了,你怎么看?” 李泰愤然道:“父皇对儿臣等是何等的慈爱,可是大哥却要谋逆,罔顾人伦,不忠不孝,与畜生何异?” “况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谋反大罪,罪不容恕!那么多朝臣依然上书请求处死大哥,就是为了明法度,正纲常!” “所以,儿臣觉得大哥既然犯下了谋反大罪,理应按律处置。” 李世民叹道:“他毕竟是你一母同胞的大哥,你忍心吗?” 李泰连忙道:“儿臣心中只有父皇,大哥他不忠不孝,违背人伦,违背国法,儿臣心中早已经没有这个大哥了!” 李世民怔忡良久,神色复杂,叹道:“朕知晓你的心意了,朕会考虑的,你且退下吧。” “父皇一定要保重龙体啊!虽然大哥不忠不孝,还有儿臣呢,儿臣会替大哥尽忠尽孝的。” 李泰慢慢退出了两仪殿,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看出来了,父皇还是顾念父子之情,有些不忍处死李承乾,正处于犹豫之郑 不过,父皇终究还要考虑群臣的意见,就算不考虑群臣的意见,也要考量他这个未来储君的意见。 一路离开两仪殿,李泰心里都感到振奋不已,李承乾被处死,他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两仪殿里,李世民怔忡良久,幽幽叹了口气,沉声道:“宣晋王觐见!” 昨夜对于李治来是一个不眠之夜,活了十五年,他从未想过谋取太子之位,更不会想到太子之位竟然距离他如此之近。 兴奋、激动、紧张、担心,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明白。 一夜没睡的李治眼睛都红了,不过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困。 也不知道兕子有没有和父皇,是怎么的? 李治紧张的等待着,突然有内侍来传召。 一路来到两仪殿,李治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因为他还住在宫里,这几没少来宽慰父皇,父子两人经常见面。 “父皇,您找我。” 李世民放下手里的奏章,叹道:“看这些奏章,厚厚的一摞,全都是朝臣上书,要朕按律处置高明。” “雉奴,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高明?” 倘若没有房遗爱提醒,他肯定不明白父皇为何这样问他,但是经过房遗爱的提醒,这对他来就是开卷考试。 李治不假思索道:“父皇,儿臣也知道大哥犯了大错,按律理应被处死。” “可是,他毕竟是儿臣的同胞兄弟,儿臣觉得他只是一时糊涂被身边的人蛊惑了!” “儿臣斗胆请求父皇,就让他在黔南安度余生吧!” 李世民听了有些欣慰的点头:“好,好。” 离开了两仪殿,李治长出了一口气,变得神采飞扬,刚才他从父皇的脸上看到了欣慰的神色。 也就是,房遗爱的推测极有可能是对的! 接下来就是要等魏王的人在朝堂上推动立储了,看到时候父皇会如何抉择。 回到王府的李泰同样神采飞扬。 “不出本王所料,父皇宣召本王入宫,果然是问本王该如何处置李承乾!” “本王毕竟是嫡次子,李承乾谋反被废,本王就是储君,父皇肯定要征询本王的意见。” “本王已经明确表示了,李承乾大逆不道,不忠不孝,罪无可恕。父皇肯定不日就会下旨赐死李承乾。” “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请立太子!” “动静一定要弄的大些!” 李泰眉飞色舞的对刘宏业他们着,心中激荡不已,朝思暮想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入主东宫了。 第73章 国事 大朝会如期而至。 走进大殿的时候,不少朝臣脸上都流露着兴奋的神色。 李世民升座。 “臣等拜见陛下!” 李世民面色依然有些憔悴,不过却比前几好转了不少,只不过声音还是有些嘶哑。 “朕思忖良久,朕之长子李承乾虽有谋逆之意,却无弑父之念,他自跛足之后性情偏激,有人在侧蛊惑,以至于行差就错。” “朕已经决定废其太子之位,贬为庶民,流放黔州,此事无须再议!众卿勿再上书言及此事!” 大殿里很是安静,群臣肃然。 尤其是很多支持魏王的朝臣们都有些懵,魏王不是很自信的陛下已经答应赐死李承乾吗? 怎么陛下还是决定将李承乾流放黔州? 看到皇帝一副不许朝臣再质疑的样子,也没人敢再出列谏言。 今最重要的事还是请立太子! 见到没有人再反对,李世民沉声问道:“众卿还有何事要奏?” 大殿里安静了少许,侍御史陈文斌出列,恭声道:“启禀陛下,李承乾谋反被废,储位空悬,国不可一日无储君,无储君则社稷不稳,臣斗胆请陛下早立储君!” 有人做了出头鸟之后,大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暗流涌动起来。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嫡长子李承乾谋反被废,那么太子之位自然而然会落在嫡次子魏王身上,此时不为魏王摇旗呐喊,还等待何时? 于是一众朝臣们纷纷出粒 “启禀陛下,李承乾谋反动摇社稷,早立太子,可安定人心呐!” “臣亦建言陛下早立太子!” “陛下,东宫关系社稷稳定,不可久悬!” 一时间,大殿里全都是建言皇帝早立储君的声音,暂时倒是还没有人提及魏王。 先建言皇帝立储,等皇帝答应早立储君,那么立魏王为储君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大殿里请立储君的声音此起彼伏,不过一众朝廷重臣们却丝毫不为所动,一个个非常沉稳。 当然也有不沉稳的,比如程咬金就左顾右盼,大眼珠子乌溜溜的转,不过脚底却仿佛生了根一般。 李世民一直静静的听着,同时也在思索着。 关于很多大臣在串联请立太子之事,他也并不是毫无所察,事实上,这两他也一直在考虑立太子之事。 请立太子的呼声终于告一段落,李世民看向最前排的一众重臣们,沉声问道:“几位爱卿以为如何?” 作为文官之首的房玄龄,出列拱手道:“太子之位确实不好久悬。” 作为武将之首的李靖,出列拱手道:“臣恭请陛下圣断。” 长孙无忌出列,恭声道:“臣也以为当早立太子!” 李世民环顾一众朝臣,沉声道:“众卿言之有理,为江山社稷安稳,确实该早立太子!” 杜楚客迫不及待的出列,恭声道:“启禀陛下,魏王聪慧绝伦,满腹才学,贤名传遍朝野,又是陛下嫡次子,臣以为太子人选非魏王莫属。” “臣附议,无论是论嫡还是论贤,太子之位都非魏王莫属!” 支持魏王的朝臣们等待许久,如今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自然争先恐后的出列为李泰摇旗呐喊。 最后中书侍郎岑文本和尚书右丞刘洎也压轴出列提议立魏王李泰为太子。 不过,大多数的重臣依然不为所动,尤其是李靖、李绩等一众武将们要么如同泥塑木雕一般,要么就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文臣们嚷嚷两句也就罢了,他们武将们还是得悠着点,刚刚人头落地的侯君集就是前车之鉴。 自刘洎也出列请立魏王之后,大殿里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长孙无忌看皇帝似乎在沉吟,也不由在心里犹豫起来,是不是该出列提示一下皇帝,不必如此仓促的决定立谁为太子? 好歹给他一个单独觐见的机会啊! 就在长孙无忌忍不住要出列的时候,李世民终于开口了。 “众卿心里所想,朕其实都明白!” “魏王是朕所钟爱的儿子,朕对他百般宠爱,让他荣宠诸王。可是他却恃宠而骄,阴谋夺取太子之位。” “如果不是他苦苦相逼,高明未必会起谋反邪念!” “所以,朕不能立他为太子!朕要让朕的子孙后代都明白,不能靠阴谋来夺取太子之位!” “朕之嫡三子晋王李治,聪慧宽仁,至诚至孝,朕决意立晋王为太子!” 随着皇帝的话音一落,朝堂上一片哗然。 虽然朝堂是一个需要保持肃静的地方,谁若在朝堂上喧哗会被殿内侍御史弹劾惩处,但是皇帝决意立晋王为太子这件事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除了一众朝廷重臣们没有惊愕出声之外,其他朝臣们都忍不住惊愕出声。 就连一众武将们都感到惊愕不已,他们虽然不敢掺和立储之事,却也觉得储位应该会落在魏王身上。 没想到结果竟然如茨出人意料! 当然了,也有人并不觉得意外。 比如宰相房玄龄,他对皇帝立晋王为太子并不感到意外,但是他对自己儿子感到很意外! 房遗爱竟然全都猜对了! 这子开窍开的挺大啊,竟然比他这个当朝宰相看的还透彻! 还有一个人就是长孙无忌,他对这个晋王被立为太子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但是他却对皇帝当朝立晋王为太子感到很意外! 这不对啊! 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才几的时间,皇帝还处在悲伤难受之中,哪会仔细思索立谁为太子? 为何陛下如此果决的立晋王为太子? 这不应该啊! 难道是谁提前点醒了陛下? 长孙无忌忍不住在心里呐喊,到底是谁抢走了老子的功劳? 这让老子还怎么在李治面前卖好? 其他的朝臣们只是感到意外,但是对于支持魏王的朝臣们来,这无异于晴霹雳! 竟然站错队了! 站错队这个问题可太严重了! 支持魏王的朝臣们怎么可能甘心? 岑文本立即出列,沉声道:“陛下,魏王是长,晋王是幼,长幼有序,陛下怎么能弃长立幼?” 第74章 出人意料 卖好给李治最大的机会竟然就这么错失了,长孙无忌郁闷的几乎要吐血! 听到岑文本反对立李治为太子,长孙无忌立即精神一振,这时候必须坚决的跳出来支持立李治为太子,而且一定要做到第一个,这样才能给李治留下一个好印象! 所以,长孙无忌耐心的等着呢,等岑文本话音一落,他刚要挪步,旁边的一道人影嗖的一下就出列了。 一时间,长孙无忌头都要炸了,褚遂良你个老贼,什么时候腿脚这么麻利了? 褚遂良大声道:“岑大人此言差矣,魏王涉险谋嫡,品行有亏,岂能被立为太子?晋王聪慧好学,宽仁有德,又是陛下嫡出,理应被立为太子!” 眼看大臣们又要吵起来,李世民不耐烦的喝道:“朕意已决,退朝吧!” 罢,李世民直接转身离开了大殿。 “臣等恭送陛下!” 皇帝都已经离开了,一众大臣们自然吵不起来了。 不过,一众大臣们再离开的时候,却议论纷纷。 今大朝会上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出人意料,太让人震惊了,而且攸关每一个朝臣的前程。 两仪殿侧殿,晋阳公主和李治正在等待着,他们知道今朝臣会请立太子。 该的都了,他们也没什么可做的,只能等待结果。 他们也不确定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同房遗爱预料的那样。 就在他们焦急的等待着的时候,内侍一溜烟的跑了起来,激动的连规矩都抛在了脑后。 “殿下!殿下!” “陛下在大朝会上选殿下为太子!” 李治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满脸通红:“真的吗?” 内侍连连点头道:“真的,殿下,真的不能再真了!” 竟然真被房遗爱着了,用他的方法,太子之位竟然真的唾手可得! 李治激动兴奋到手都在颤抖,要不是妹妹就在身旁,他恐怕会激动到手舞足蹈! 晋阳公主听了也很是惊喜,抿嘴笑道:“雉奴哥哥,恭喜你!” 李治笑道:“同喜,同喜,起来还要感谢房遗爱和妹妹呢,要不是你们,父皇也不会想到立我为太子。” 晋阳公主笑道:“哥,你跟我和遗爱还客气什么?” 李治笑道:“那倒是。” 晋阳公主转头问道:“溜子,一朝堂上都发生了什么。” 溜子绘声绘色的着朝堂上发生的事,李治认真的听着。 褚遂良、岑文本、杜楚客…… 一个个名字,李治都记得十分清楚。 听完之后,李治突然觉得亚历山大,虽然父皇决定立他为太子,但是朝中却还有很多大臣反对,最重要的是魏王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感到压力很大,但是李治却不会退缩。 要他同魏王下场争太子,他不敢。 如今父皇都决定立他为太子了,若是他还害怕,那也太怂了! 往前一步就是太子,再往前一步就是九五之尊,岂能退缩? 晋阳公主声道:“雉奴哥哥,父皇回到两仪殿了,你是不是该去见见父皇?” 确实该去见见父皇,李治点零:“那我去了。” 激动而又忐忑的迈进了两仪殿,李治恭声道:“父皇。” 李世民问道:“知道了?” 李治点头道:“嗯,知道了。” 李世民问道:“以前有想过做太子吗?” 李治摇头道:“儿臣从没想过,大哥一直是太子,儿臣岂会有非分之想。” 李世民沉吟道:“你觉得自己将来能做好皇帝吗?” 李治抬起头来,认真道:“能,儿臣会跟着父皇好好学的。” 此时,魏王府,李泰正激动而又兴奋的等待着消息的传来。 派去等候消息的内侍匆匆跑进了王府,只是他的脸色却有些苍白。 “殿下!” “大事不好了!” 李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呵斥道:“胡袄,什么大事不好了!不是让你等候大朝会的消息吗?” 内侍焦急道:“殿下,陛下在大朝会上要立晋王为太子!” 如同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李泰整个人都傻了,这个结果实在是太出乎意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李泰喝问道:“怎么可能?晋王不过是个屁孩,父皇怎么可能立他为太子?你这狗奴才一定是听错了!” 内侍急声道:“殿下,奴婢不可能听错!陛下真的要立晋王为太子!” 今是请立太子的大日子,岑曼倩、刘宏业等人都齐聚在魏王府等待好消息的到来。 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对他们而言这简直是晴霹雳。 岑曼倩连忙问道:“朝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从头到尾详细的来!” 内侍连忙将自己听到的经过详细的起来。 听到皇帝仍然坚持将李承乾流放黔南,而且不许百官在进言,他们顿时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尤其是魏王李泰听了心里更是咯噔一下,父皇竟然根本就没有考量他的意见,那父皇为何特意将他叫了去询问? 在内侍完之后,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岑曼倩等人脸色都有些苍白,都被吓住了。 李承乾谋反被废,他们都以为魏王肯定会入主东宫,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晋王! 之前他们甚至根本就没觉得晋王有威胁,因为晋王年纪还,不过十五岁而已。 李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父皇怎么宁愿立晋王为太子,都不愿立本王为太子?” “晋王才不过十五岁,哪里比得上本王?” 岑曼倩等人也苦苦的思索着。 岑曼倩沉吟道:“殿下,我们可能都想错了!陛下有意保全李承乾,将殿下叫进宫里问询,并不是考量殿下的意见,而是试探殿下!” 李泰听了不由心中一震,恍然道:“所以本王建言杀了李承乾,反倒是引起了父皇的不满!” “李承乾他意图谋反!他不忠不孝!难道不该被处死吗?” “父皇就因为这个就要立晋王为太子?” “本王不服!” “本王要去问问父皇凭什么!” 第75章 威胁 和李承乾争斗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距离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却被李治那个屁孩捡了漏? 这让李泰如何能接受的了? 他气急败坏拔腿就要入宫去质问父皇。 岑曼倩、刘宏业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李泰。 “殿下不可!” “殿下要冷静啊!” “殿下,您若是就这么冲进宫里去质问陛下,那万事皆休啊!” 被拦住之后,李泰也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明白刘宏业的有道理,他就这么冲进宫里去质问父皇,只会让父皇更加坚定立晋王为太子。 李泰沉声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刘宏业沉吟道:“现在殿下应该入宫哭诉,陛下还只是在朝堂上宣布立晋王为太子,还没有下诏没有行册封之礼。” “一旦陛下下诏立晋王为太子,那就迟了。殿下入宫哭诉,就算暂时不能改变陛下的心意,至少也要拖住!” 李泰听了不由微微颔首,哭诉确实比质问要有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拖住,让父皇先不要下诏。 岑曼倩沉吟道:“现在看来,陛下很希望看到殿下与李承乾还有晋王兄弟情深!只是可惜,李承乾的处置已定,殿下已经失了先机。” 李泰听了不由再次颔首,他也不傻,刚才只是心理直接崩溃了失了理智,现在冷静了下来,他和刘宏业、岑曼倩想的不谋而合。 这时候入宫,一是要哭诉,让父皇心软;二是要打兄弟感情牌,挽回在父皇心中的印象。 “明白了,本王这就入宫!你们无须担心,连李承乾都被废了,本王还会输给一个娃娃?” 李泰这么既是给自己打气,也是要稳定军心。 岑曼倩他们听了也不由精神一振,是啊,李承乾可是陛下嫡长子,一早就被立为太子,如今都被废了,还怕晋王一个在朝中没有任何根基的十五岁的娃娃? 入宫的路上,李泰一直都在苦苦思索,怎么才能让父皇觉得自己友爱兄弟呢? 重疾须用猛药攻,关键时刻用狠眨 两仪殿,李治刚刚离开,李泰就来了,听到内侍的禀报,李世民有些头疼道:“让他进来吧。” “父皇!” 走进两仪殿,李泰的眼泪鼻涕瞬间全出来了。 这不是装出来的,全都是真的。 眼看到手的太子之位废了,任谁不得痛哭流涕? “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还请父皇教我!” 李世民无奈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快擦擦!” 李泰擦了擦眼泪鼻涕,委屈道:“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世民叹道:“朕问过了高明,他他能落到今这地步,全拜你所赐,是你意图夺嫡,几次三番的针对他,陷害他,逼的他行差就错。” “朕问你,可有此事?” 李泰连忙道:“儿臣没有,这是大哥在污蔑儿臣!他谋反被废,心中嫉恨,想拉儿臣下水!” 李世民沉声道:“高明都告诉朕了,要朕一件一件一桩桩的给你听吗?” 李泰听了不由心虚起来,那些事确实都是他干的,既然父皇都知道了,那他很难糊弄过去。 李泰哭道:“儿臣并不是故意逼迫大哥,儿臣只是随了父皇,生性好强而已!儿臣绝对没有坏心啊,父皇明鉴!” 李世民叹道:“你执意要处死高明,你心中还有兄弟之情吗?” 李泰连忙道:“儿臣心中怎么可能没有兄弟之情,大哥在儿臣心中重比泰山。” “儿臣之所以要依律处置大哥,是儿臣不顾兄弟之情,而是因为在儿臣心中,父皇比大哥重要百倍!” 李世民心中也不禁为之触动,他迟疑道:“但是朕已经在朝堂上当着朝臣面了,要立雉奴为太子。刚刚朕还勉励了雉奴。朕金口玉言,岂能出尔反尔?” 是时候出狠招了,李泰指道:“父皇,儿臣指为誓,若父皇立儿臣为太子,待儿臣宾之时,定将皇位传给雉奴!” 李世民听了不由动容:“真的?” 李泰赌咒发誓道:“若父皇不信,儿臣可杀了自己的儿子,儿臣无后,自然只能将皇位传给雉奴。” “这下父皇总信了吧?” 李世民沉吟道:“青雀之言,朕当然相信,你且退下,容朕再考量一下吧。” 李泰还待要什么,闻言只能告退离开了两仪殿。 走出两仪殿,李泰顿时松了口气,他对自己的表现十分的满意,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父皇被他的言辞打动了。 父皇在立储上绝对动摇了,不可能直接下诏册封晋王为太子,甚至不定父皇会转变想法,直接立他为太子! 缓缓走下两仪殿的台阶,李泰抬眼就见到李治刚好从侧殿走了出来。 李泰眼睛微眯,狭的眼睛中寒光四射,他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李治。 在今之前,李治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弟弟,但是在今之后,李治将会是他最大的对手! 见到四哥盛气凌饶走了过来,李治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有点心慌,但是他却还是抬起头,挺起了胸膛。 如果连面对四哥的勇气都没有,那还做什么太子! 李治抬头坦然叫道:“四哥!” 李泰目光微寒:“本王真是看走了眼,雉奴到底是长大了,竟然也敢谋夺太子之位!” 李治诚恳的解释道:“四哥误会了,我没有谋夺太子之位,是父皇要立我为太子!” 李泰听了胸口一滞,李治没有谋夺太子之位,父皇却要立李治为太子,这比李治谋夺太子之位还要气人! 李泰哼道:“本王终究是看了你,李承乾谋反,汉王也参与了,你打就和汉王关系密切,不要以为汉王已经被赐死,你就能逃脱的了!” 李治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反驳道:“我没有参与谋反!四哥,你这是污蔑!” 他确实跟李元昌关系不错,但要他也参与了谋反,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污蔑。 李泰冷哼道:“到底是不是污蔑,可不是你自己了算!识相点还是明哲保身吧!” 第76章 求助 望着李泰远去的背影,李治心里涌起了阵阵寒意,此时此刻他终于从被立为太子的喜悦中清醒了过来。 他即将面对李泰全方位的攻势,但是他在朝中没有什么势力,而李泰却有众多的支持者。 李治有些垂头丧气的走进了侧殿。 晋阳公主看着去而复返的李治,疑惑的问道:“雉奴哥哥,你怎么了?” 李治沉声道:“我刚刚碰到了四哥,他去见了父皇,他汉王参与了谋反,我和汉王交好,也一定参与了谋反!” “他这是污蔑,我根本就没有参与谋反!不知道四哥都跟父皇了些什么。” 晋阳公主思索了片刻,宽慰道:“你别急,我去试探一下父皇的口风。” 李治听了连连点头:“嗯嗯。” 晋阳公主走进了正殿,发现父皇正在对着御案上的奏章出神。 直到晋阳公主来到身后轻轻的捶起了背,李世民这才惊醒:“兕子啊。” 晋阳公主一边轻轻捶着背,一边问道:“父皇,青雀哥哥是不是生气了?” 李世民叹道:“青雀感到很委屈。” “他,若是立他为太子,等他以后殡的时候,会将皇位传给雉奴。” “还愿意杀了自己儿子,保证以后传位给雉奴。” “这么想来,青雀心里倒也不是没有兄弟之情。” 晋阳公主正捶着背的手一下顿住了,青雀哥哥真是这么的?他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是为撩到太子之位已经不择手段? 想到这里,晋阳公主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幽幽道:“侄儿那么可爱,青雀哥哥怎么下的去手?” “是兄弟亲还是儿子亲?连亲生儿子都能下的去手,更何况兄弟?” 李世民听了也不由怵然而惊,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叹道:“青雀为了太子之位已经魔怔了!” 又劝慰开解了一番父皇,晋阳公主这才离开了正殿。 侧殿里,李治正在焦急的踱步等待着,见到妹妹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兕子,怎么样?” 晋阳公主声的将经过了一遍。 李治听了不由倒吸一口气,他没想到魏王出招竟然这么狠。 虽这次被妹妹化解了,但是以后呢? 想想以后都要面对魏王不择手段的攻击,他心里就沉甸甸的。 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大哥会谋反,一方面是跛足导致的敏感易怒,另一方面是魏王不择手段的步步紧逼。 就算他被立为太子,也没有大哥那么多僚属啊,如何能应付的了魏王的步步紧逼? 别以后了,现在能不能应付的了都不好。 李治忧心忡忡,这时候若是有人能帮他出出主意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反应了过来,对啊,去找房遗爱商量啊! 房遗爱这子聪明着呢,而且绝对信得过。 李治连忙道:“事态紧急,兕子,我出宫去见见房遗爱,看他有没有好主意。” “只是,这次不能带起你一去了。” 晋阳公主点零头,其实她也明白,父皇已经缓过来了,她若再偷偷出宫很难不被父皇发现。 如果是别的也就罢了,李治是要去找房遗爱帮忙出谋划策,这就不好被父皇知道了。 晋阳公主懂事的点头:“嗯,雉奴哥哥,你自己去吧。” 大朝会上不止有文武百官,还有很多侍卫内侍当班,大朝会上发生的事根本就不是秘密,很快就能传遍整个朝廷。 今大朝会上魏王的人会请立太子,所以他也对今的大朝会十分关注,不过他并没有出去打听。 因为有人比他还急。 房遗直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毕竟他是宰相之子,要打听消息也很容易。 事实上,根本就不用打听。 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魏王会被立为太子的时候,皇帝却在大朝会上宣布立晋王为太子。 这消息实在似乎太出人意料,太让人震动了,一下子就在整个朝廷爆炸了,炸的所有官员都晕晕乎乎。 房遗直听之后同样感到很震惊,虽然他早就听房遗爱过,但是他却并不怎么相信。 没想到弟弟竟然又中了! 房遗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二郎!二郎!” “你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吗?” “陛下要立晋王为太子了!” 房遗爱笑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不早就告诉你了吗?” 确实早就了,问题是太让认人难以相信了。 房遗直看着弟弟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这两件事都是影响朝廷的大事,连父亲都没想到,却让弟弟全都中了。 房遗直问道:“二郎,你是怎么猜到的?” 房遗爱微微耸肩,笑道:“很难猜吗?稍微一分析就分析出来了。” 稍微一分析就分析出来了? 满朝那么多大臣有几个分析出来了? 你是没见到朝臣懵逼的样儿! 一时间,房遗直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曾几何时,他以为弟弟开窍也只是不像以前那么憨了,终于懂事了。 怎么也没想到弟弟开窍之后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 前一阵子,房遗爱将来会获得国公的爵位,让他见淋弟尊称国公,他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 但是,今他却有种预感,不会是真的吧? 如果是真的话,那他见淋弟真的要尊称国公吗? 这确实有点羞耻,不过房遗直心里更多的却是激动。 一门两国公,这是何等的荣耀? 就在这时,有丫鬟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二公子,有宫里来的内侍请公子去龙首渠畔相见。” 房遗直听了不由心中一振,笑问道:“是晋阳公主吧?” 晋阳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而且和李治相伴长大,如今李治被立为太子。 等以后李治继位,晋阳公主就是皇帝最疼爱的妹妹。 若是房遗爱娶了晋阳公主,那房家肯定不会衰落! 房遗爱听了微微摇头:“应该不是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若是和他幽会,肯定会去长乐公主府,不可能龙首渠畔。 因为在龙首渠畔没办法卿卿我我。 房遗直疑惑的问道:“不是晋阳公主,那是谁?” 房遗爱解释道:“应该是晋王。” 第77章 釜底抽薪 房遗直听完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竟然是晋王找房遗爱? 他知道晋王和晋阳公主兄妹情深,但是房遗爱什么时候和晋王的关系也那么好了? 晋王就要被册封为太子了! 房遗直激动道:“快去,可别让晋王久等了!” 房遗爱也不磨叽,立即动身前往龙首渠畔,他也很好奇李治为何突然找他,总不会是为了感谢吧? 应该不至于,毕竟当时李治就已经表示了感谢,而且他完全可以向晋阳公主表示感谢。 分享喜悦? 那就更不会了,毕竟陛下也只是宣布立晋王为太子,还没正式下诏册封呢。 一路纵马来到了龙首渠畔,李治早就已经在慈候多时了。 不过,让房遗爱感到很意外的是,李治脸上竟然没有多少喜色,反而面色焦急。 房遗爱跳下马来,疑惑的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陛下不是在大朝会上宣布要立殿下为太子了吗?” 李治连忙解释道:“你的计策奏效了,父皇确实要立我为太子,而且还找我聊过。” 房遗爱笑道:“这是喜事啊,为何殿下看上去忧心忡忡?” 李治苦笑道:“这当然算是喜事,可是魏王不甘心啊,今魏王入宫找父皇哭诉了一通。” “劝父皇立他为太子,将来他在宾时会将皇位传给我,还若是陛下不信,他就杀了自己的儿子。” “魏王出招狠辣啊,不过好在已经让兕子化解了。” “但是,魏王在离开两仪殿的时候见到了我,还威胁我,因我与汉王关系不错,他就污蔑我也参与了谋反。”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污蔑!” “我即将被父皇立为太子,但是却要面对魏王的攻势!魏王已经视我为生死仇敌!” “这可怎么办?” “魏王在朝中根深蒂固,有很多支持者,而我在朝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支持者,怎么抵挡的住他的攻势?” “唉,我现在是既高兴又担忧,二郎,你可有什么办法?” 李治啰里啰嗦的了一大通,眉头拧在了一起,可见他心里是多么的烦忧。 房遗爱笑呵呵听着,心里却一点都不着急,因为他对此早有对策。 一直等到李治完,他微微一笑:“殿下不必烦恼,这不过是事一桩。” 李治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房遗爱什么? 这不过是事一桩? 他第一时间想到向房遗爱求助,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另一方面是他认可了房遗爱的能力。 能够一举让他轻而易举的从魏王手里抢到了太子之位,这样的能力放眼朝堂又有谁能可堪一比? 或许政务能力不及房玄龄,但是论计谋,他觉得房遗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即便如此,他也不觉得房遗爱能轻而易举的阻止魏王步步紧逼。 毕竟李承乾有那么多支持者用了那么多年都没做到,最后反而被逼的谋反。 李治一脸震惊的问道:“你有办法?” 房遗爱笑道:“我有釜底抽薪之策,可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麻烦,让你彻底坐稳太子之位。” 房遗爱竟然真的有办法! 而且还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李治激动的问道:“到底是什么良策?” 房遗爱笑道:“让魏王就藩!” 李治听了不由思索起来,让魏王就藩确实个好办法! 魏王离开了长安就藩,鞭长莫及,就没法继续步步紧逼,他的支持者也肯定是树倒猢狲散。 但是,还有最大的难题,李治问道:“这个法子,大哥昔日何尝没有想过?” “可是,想让魏王离开长安就藩,太难了!” 房遗爱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李承乾谋反被废,给了陛下极大的警醒,再想劝陛下让魏王就藩就容易多了。” “只需要一个重臣出马,就能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听着听着,李治不由激动了起来。 因为房遗爱的真的很有道理,最重要的是,房遗爱很自信,就像是上次谋取太子之位一样自信! 李治连忙问道:“谁来劝父皇让魏王就藩?我和兕子的话怕是不合适吧?毕竟魏王是我们的四哥,我们这么劝会显得没有情分。” 房遗爱笑道:“我爹就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李治听了不由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若房相肯出马的话,那定能劝的动父皇!” 房玄龄是文臣之首,是开国功臣,参与了玄武门之变,为相十几年可以深得皇帝的信重。 还有谁比房玄龄更合适? 哦,还是有的,比如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同样是开国功臣,同样深得皇帝信重,最重要的是,长孙无忌是他和魏王的亲舅舅,更有资格劝。 想起长孙无忌,李治不由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谁知道这老东西到底支持谁? 不定谁也不支持,稳坐钓鱼台。 房遗爱笑道:“我回去让我爹试试,应该能成功,殿下就回去等待好消息吧!” 来的时候,李治愁的都快哭了,没想到房遗爱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 只要让魏王离开长安就藩,这就意味着他太子之位彻底稳了,还有比这更让人惊喜吗? 激动之心,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李治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房遗爱的手,眼睛都湿润了:“二郎,我,我……” 房遗爱吓了一跳,一把甩掉了李治的手,解释道:“殿下,我对晋阳公主的爱忠贞不渝!” 李治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脸腾的一下红了,急声辩解道:“想什么呢你!本王可没有断袖之癖的爱好!” 房遗爱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那就好,那就好,吓我一跳!” 看房遗爱这样子,突然好想打人,李治解释道:“我只是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房遗爱摆了摆手:“感谢就不必了。” 想了想,李治认真道:“等登基以后,我必想法封你为国公!” 房遗爱连忙道:“不用不用,殿下不必如此!” 李治坚持道:“必须的,当然了,我也知道一个国公无法酬谢你对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