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在她们的世界里》 攻略公主的国师大人(一) “国师大人,太子妃求见。” 宁月放低手中的书简,抬眼向前来通禀的侍人看去,只淡掠一眼便转过去继续看着书简,侍人尤在候着,便听见他清润的声音:“回了。” 侍人闻言稍显惊讶,却也没敢多问,只好退下去回禀了太子妃。 听到求见被拒,苏清夕十分讶然,因为他从未拒绝过她的求见,更别说以往她在这星曜宫行进如同在自己的寝宫了。 “宁……国师大人是否身体不适?”出口便想唤他的名字,但终究是改了口,苏清夕有些不甘,她不相信他无事会拒绝见她。 侍人摇摇头,如实答道:“国师大人并无不适,只是忙着查阅典籍,是以无暇接见娘娘。” 得到肯定回答的苏清夕不由地皱紧了眉头,她想不通,他究竟要查阅什么重要的典籍才能无暇见她,他明知道,她来见他,就算他对她不管不顾,只是能让她见见他,她也会心满意足。 僵持了半响,苏清夕终是没有再去打搅他,只对侍人道了声多谢,便离开了。 苏清夕的身影刚刚出了星曜宫的宫门,一袭白衣的宁月就走了出来。 宽衣广袖,墨发倾泻,清隽的眉眼之间尽是淡泊。 注视着女主苏清夕离开的背影,他开始沉思。 这次的任务内容他已大致了解,架空的朝代,女主是当朝太子妃苏清夕,而作为一本穿越小白言情,女主角苏清夕更是集聚了所有穿越女主的特点:多才多艺,长相绝美,天生自带圣母光环,偏又纯洁善良的如一朵小白花,自然而然地吸引了这个世界几乎所有优质的男人。 然而,她与他的任务无关。 他此次所扮演的是这个国家的国师宁月,按原介绍,他容倾天下,气质出尘,与所有追逐女主的男人都不同,一直是女主在努力接近他,偏他性子寡淡,于女色无意,似乎在他眼中,除却国师的职责就再无其它,这也让一直被众星捧月的女主尤为在意,在她心里,好像所有的男人都该围着她转,所有的爱都要给她,尽管她如今已身为太子妃,却仍旧周旋在众多男人中间。 原作最后,便是性子清冷的宁月也是被苏清夕拿下了的,只是他对她仍旧不喜不热,是以他也是她众多男人中最让她在意的一个。 但他这次要攻略的对象却不是苏清夕,而是这本中另一个可以与苏清夕比肩的女配。 当朝帝后嫡出的华灵公主,楚茵。 楚茵作为原作的第一女配,绝对称得上是女主苏清夕最厌恶的人。 毕竟这是一篇金手指大开的玛丽苏文,对原女主的着墨可谓是倾尽一切所知的完美,但是同样,作为第一女配,楚茵的刻画也是不弱于苏清夕。 作为出身高贵的公主殿下,楚茵模样是张扬的美艳,不同于苏清夕的出淤泥而不染,她性子较直,说话也从不会看人眼色,又带了点自幼养成的骄纵,因此自然没有苏清夕受欢迎。 楚茵也见不惯苏清夕这样的性子,因此只要是遇上与她相关的事便处处与她作对,却也不会刻意地给她使绊子,若说其它方面还好,唯独在遇上宁月的事情上她不会跟苏清夕让一步。 没错,楚茵喜欢原主。 顾沉略思,攻略对象本就存在的喜欢自然对他更有力。 要知道,在原作中,女配楚茵因为求爱不成,又被女主苏清夕记恨上,最终因为将女主包括女主身边的男人们都得罪了个遍,惨被送去和亲,嫁给塞外胡人部族的首领,那首领已经年过花甲,她刚嫁过去没多久首领就死掉,而她又得按照胡人的规矩顺嫁给下一任首领,最终她不堪受辱,自杀身亡,含恨而终。 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与原来女主苏清夕划开关系。 而在他到来之前,苏清夕已经慢慢接近了原主,至少对原主这样冷淡的人来说,能允许她进入他的身边,就意味着离攻克下他不远了。 但是现在换成了他,一切就不会照着苏清夕的想法发展了。 根据系统传送的信息,现在的剧情已经过了大半,苏清夕名义上嫁给太子,实际上却是她的众多追求者和太子说好,他们共同拥有她,而目前唯有宁月尚未被苏清夕收入后宫,不过也差不远了了,他再晚来一步估计这位绝然出尘的国师就要被女主拿下了。 最重要的是,当今圣上很快就会驾崩,届时太子自然登基,太子并非皇后嫡出,故与楚茵的关系并不太好,而加上苏清夕的撺掇,众男主的用计,他会顺理成章地将楚茵送去和亲。 看来,问题很棘手啊。 —— 凤兮宫,最受帝后宠爱的华灵公主的寝宫。 一袭华丽的宫装,妆容精致的华灵公主楚茵正斜靠在她的后院凉亭边对着一池荷香发着呆。 双眼无神地看着那粉绿相间的荷池,楚茵的脑海中蓦然想到之前看到的情景,红色的宫墙,青黑的宫道,一身嫩黄的宫装女子与一袭月白的绝尘男子共撑一伞,淅沥的小雨打湿女子的肩头,却换来那白衣男子的小心护着,那一瞬,他望向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柔和,美丽的女子对他羞涩地笑着,却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的宫墙下是她震惊而落寞的身影。 楚茵觉得自己的心口都被那相视而笑的二人给堵得难受,她从未见到他对谁那样珍视的模样,便是以往她那样缠他,也不曾博得他片刻注意。 果然,他也被苏清夕那样的给吸引住了吗? 便是他那般淡漠,也终是不能免俗吗? 终究是天下男子皆一样吗? 楚茵一手缓缓地抵住胸口,比他不喜欢她更让她难受的是,他居然也同那些男人一样,被苏清夕那样的人给迷住了。 她不喜欢苏清夕,自然不屑与她相处,偏那些男人的眼睛都像是被什么给蒙住了一样,就算是苏清夕说要天上的月亮,估计他们也会想办法给她摘来。 往日里与她来往的权贵世女都在与她倾诉苦楚,自从苏清夕出现后,她们的哥哥,夫婿,或是喜欢的人,无一不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 被人喜欢固然是不能控制,可她苏清夕却也从未想过拒绝任何一个对她求爱的人,她的心实在是太大了,她宁愿看众人为她争夺,为她伤心,也不愿意与他们说清楚。 她怎会知道,对她来说挥之即来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翩翩公子,被别人所爱? 这样的怨愤听得多了,不免让楚茵对苏清夕这个人上了心,同样也多了几分厌恶。 直到太子娶了她。 直到她知道苏清夕同样对国师上了心。 楚茵不明白,她一个女子,怎会这般贪心,要了这么多人的爱还不知足,居然还想要得到他的爱。 那个人,是她自幼时起就放在心底的重要存在。 一直以来她都小心翼翼地接近他,渴望得到他的一丝垂青,可苏清夕,竟妄想将他占为己有。 叫她如何不嫉恨。 可是,现在,她终于成功了。 楚茵的鼻间酸涩到不行,眼泪几乎是一瞬间倾涌而出。 她要如何办?要怎样才好? 不想放弃,不愿放弃,可…… 眼睛里面模糊成一片,看着那满池荷叶也变成了一整片绿色。 忽然,身后有一阵轻稳不乱的脚步声传来,她下意识转过头去看,就见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越来越近,她看不清来人是谁,直到那抹白影到了跟前,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方素帕拭上她的眼角,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清淡温润的声音:“公主怎么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世界很蠢,但是很早以前就写好的,所以就不想改了,当然,渣文笔只能慢慢锻炼,暂时是只能这样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攻略公主的国师大人(二) 熟悉却又遥远的声音传至耳中,眼中的模糊被那柔软还带着一丝冷意的帕子擦拭而尽,下意识地接过帕子,一抬头,她几乎是呆滞地瞧着眼前的人,早就印刻在心底的眉眼离她这么近。 “国师……”她呓语。 宁月来的时候,刻意未让凤兮宫的宫人通禀,因此在他行至她的身后,她才有所反应,一来便见到一张泪眼婆娑的小脸,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泪冲花了,她年纪尚浅,本就显得青涩,妆容虽花看上去有些狼狈,但却让他瞧见她那精心妆扮下的干净。 直到宁月收回手,楚茵才惊觉这不是梦,站在她面前的真的是他。 一时间难过,委屈,依恋全都袭来,纵是从来骄纵蛮横如她,也无法抑制自己好好面对他。 宁月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看她从无声渐渐到委屈出声地流泪,看她对他复杂却又满含爱恋的窥视。 不知过了多久,楚茵的声音都已经沙哑,靠在凉亭一侧的身子也有些麻痹,她才肿着一双眼看着面前仍旧未动的人。 “我……”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楚茵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不会说话,以往,她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可面对他,她就成了哑巴一样,话都不会说了。 宁月见她如此,清润的眉眼柔了下来,楚茵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他虽然没有笑,但那神情显然就是柔和的模样。 “微臣可是哪里惹了公主,不然公主怎么一见微臣就流泪不止?”宁月这般说道,却叫楚茵惊住。 他这是在与她说话?不是苏清夕? 在她印象中,他好似从来没有一次说这么多字,不管是对任何人。 宁月是在调侃楚茵,虽然不是很明显。 “我……今日心情有些不好,让国师见笑了。”短短半响,情绪从低到高骤然剧变,也着实让楚茵有些吃不消,但她还是努力平复了心情,让自己能够正视他。 “国师怎么来了,是有何事吗?”楚茵问他。 “微臣无事。”他说。 “只是想来看看公主。” 这下,楚茵又愣住了。 —— 从在宁月面前大哭一场到被他带着逛到御花园,楚茵觉得自己一定是还没睡醒,不然这以往看着怎么都触碰不到的人怎么突然就飘至自己的面前了? 宁月走在一侧,见少女仍旧呆呆怔怔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而听到他的笑声,少女显然很是惊讶。 被人用十分惊讶的眼光一直注视,饶是修养再好的宁月也不由地轻咳两声,很快他又是一脸淡然的模样,看的楚茵心头微跳。 “公主怎么了?”见她仍瞧着他不说话,他不由开口问道。 “我好像,从来没见国师笑过。”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完立马红了脸颊。 宁月也是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但到底是定力不同常人,也只是一瞬罢了。 “微臣也从未见过公主哭。”却是在调笑于她。 “那、那是……”楚茵支吾着,却终是作罢,因为她瞧见了他眼中的些微笑意。 就在二人气氛正好之时,忽听御花园那传来一个满是欣喜的女声。 “宁月!” 二人同向那声音看去,便见一袭粉衣的苏清夕正向他们小跑过来。 几乎是下意识,楚茵的眉头紧紧皱起,原本还有错愕的脸上也毫不掩饰的满满厌恶。 苏清夕昨日前去求见宁月被拒,没想到今日在御花园居然见到她,显然,她直接忽视了他身边的楚茵。 “宁月你怎么在这,我昨日去星曜宫寻你却未见到,你宫里的人说你忙着查阅典籍,你现在是忙清了吗?”一见到宁月,苏清夕就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丝毫没顾虑一旁的公主殿下已经黑了一张脸。 “皇嫂可真是闲得发慌,为国师大人操碎了心。”楚茵在一旁不咸不淡地甩了这么一句,苏清夕这才发觉她也在。 看到他二人站在一起,苏清夕那清美的笑脸瞬间白了又白,她想不通他们二人怎么会搅在一起。 “原来是公主,我、本宫适才没瞧见公主,还请公主见谅。”楚茵听她忽然改口,不由地冷哼,到底是山野出身,骨子里的平民性子是改不了的,她虽然也会称我,却也分得清人和时候,就好比此时此刻,于气势上她就不会落下。 “皇嫂眼睛可真够大的,本宫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半天,你居然都没看到。”一口一个皇嫂倒不是在抬举她,只是想要时刻提醒她的身份,一个有夫之妇,而且还是嫁给太子的女人,就不要再野心勃勃地惦记着别的男人了。 苏清夕被她一噎,倒也不愿与她所纠缠,索性将目光投向宁月,见他仍旧清清冷冷的模样,又瞧得她心中欢喜,她是个颜控,美男什么的总是不会嫌多,更何况他这样的出尘谪仙般的男子,实在是禁欲的很,让她不自觉就想去靠近,她虽不愿为他放弃别的男人,却仍旧希望他能够像其他人一样对她侧目,那样他一定是她最爱的男人。 “宁月……”刚一出口,还未说什么,就被楚茵打断了。 只听她呵道:“皇嫂这般直呼别的男子之名当真无碍吗?更何况,还是对国师大人,就是父皇都要给他几分尊重,皇嫂倒是面子真大。” 苏清夕没想到楚茵居然这般咄咄逼人,她素来给人无辜善良的印象,但此刻却也忍不住了。 于是便听她道:“我与宁月交好,便是朋友,是知己,知己之间互称姓名又能如何?公主是真的养在深宫,想来也是不懂名人雅士之间的相处之道吧。”言语之间,极尽讥讽之意。 楚茵听了不由地牙关咬紧,刚想出言反驳,却见宁月轻轻瞥了她一眼,虽然很短,但她却好像在其中看见他的安抚之意,竟蓦地顿住了。 耳边就听到他好听的声音说道:“太子妃抬举微臣了,微臣无德无能,怎配做太子妃的知己。”话里话外竟是在与她唱反调。 楚茵闻言大喜,他这分明就是在帮她说话吗。 便是苏清夕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面色煞白如纸,又是难堪又是不敢置信。 “宁月,你……怎么了。”说着,苏清夕的声音几乎有了一丝哭腔。 宁月淡淡道:“微臣不惯与人交流,话间可能惹太子妃不快,还请饶恕。” 苏清夕那本就开始积聚在眼眶的水雾越发重了,只一瞬,豆大的泪珠颗颗落下。 是该说不愧是玛丽苏女主吗,就是哭也这么与人不同,泪水真如作者描写的那样,一颗一颗不接连地落下,像珍珠一样,所以并不会影响她的清美,相比之下,楚茵之前哭的妆容尽花倒是更为贴实。 估计是从未见苏清夕这般哭过,楚茵难得地惊讶起来,转而又想,果然也只有他才能让她哭,苏清夕这人在别的男子面前一向都伪装的很好。 宁月见她哭,倒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一眼苏清夕身后的侍女似是随意地问道:“你身边可有带丝帕?” 那侍女一愣,随即点头称带了,宁月颔首便道:“既如此,给太子妃擦擦吧。”不管如何,让她在这边这样哭,于他总没好处。 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楚茵最先想到之前见她哭时他将自己的素帕递给她用,而到了眼前,苏清夕这样哭,他却只说让侍女拿帕子给她擦拭,并没有想要亲自给她擦拭。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楚茵的心跳骤然加快。 而最愤愤的莫过于苏清夕,她没想到面对她的伤心哭泣,他居然这般冷漠,亏她还以为他会在意,会着急,甚至手足无措地哄着她,可是现在——苏清夕看着侍女拿着帕子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样子,只感到一阵浓浓的难堪。 “既然微臣令太子妃不快,那便不在此处碍您的眼了,微臣告辞。”不等苏清夕说些什么,宁月就拂袖离去,而回过神的楚茵也不再看她,快步跟上了他的步伐,望着相继离去的二人背影,苏清夕呆滞了许久,最终爆发成决堤的泪水……不,是珍珠颗颗落下。 宁月的走的不快,但迈的步伐却要比楚茵大许多,她努力地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不防备他突然停了下来,她便一头撞在他的身上,鼻间满是他的清冽。 楚茵忙抬头看他,却见他双眸定定地注视着她,她的脸颊蓦地红透,更是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公主殿下……”她听到他低低地唤她。 “微臣可以唤你茵茵么。”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她的脑海已是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每到新世界都是不同的名字,所以文中会直接用当前世界的名字。 第一个世界很矫情,我自己也这么觉得╮(╯_╰)╭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攻略公主的国师大人(三) 躺在床榻之上,楚茵觉得近几日过的就好像做梦一般,心仪的国师突然来到她的身边,并且对苏清夕也明确地表达拒意,他还提出要唤她的小名,更允了她直呼他的名字。 “宁月……”楚茵这般痴痴呢喃,很快就羞涩地躲进被子中。 而星曜宫内,宁月正在与一个剑眉星眸的黄衣男子周旋。 站在他面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子楚寒傲,也是苏清夕的正牌夫君,原作的第一男主,第一眼看上去,他的一脸冷面孤傲范倒是很符合玛丽苏文的男主定位。 楚寒傲此次来不是为了别的,自是前几日苏清夕在御花园被他惹哭一事。 楚寒傲见自己说了半天,却不见对面之人一句回应,一时有些不快,他凝眉正欲再次发问,却见对面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宁月放下手中的书简,看着楚寒傲。 轻哂道:“殿下此番来寻微臣,究竟为何?” 楚寒傲被问的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他道:“太子妃乃殿下之人,微臣作为臣子自当远离其身,莫不是殿下当真愿意与他人均分所爱之人,也想让微臣分一杯羹么?” 楚寒傲没想到宁月会这样说,一时倒有些错愕。 是的,没有哪个男子愿意与他人均分所爱之人,更何况生在帝王之家的他,若不是对苏清夕爱到至深,他又怎会同意那样荒唐的协议,与那些男子一同分享她。 呵,现在想来他仍是不愿接受。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合理的,这种情形也只能是出现在这种NP玛丽苏文中。 但现在经宁月这样一提,楚寒傲心中那股不甘与不愿又冒了出来,他也开始自问,他真的心甘情愿吗?真的毫不在意吗? 事实证明,他一点都不甘愿,他很在意,只是因为他爱她,所以不愿说出来罢了。 宁月见他面上露出的松动,不免继续添把火道:“殿下也要想明白了,当真爱她便真心待她,然而与他人分享所爱之人,那只能证明你不够爱她。” 一番话叫楚寒傲茅塞顿开,他好像突然之间想明白了。 他爱苏清夕,所以心甘情愿对她好,为她倾其所有,但是却绝不能容许在他们之间还有别人的存在,他怎会答应那样荒唐的协议,反正如今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有权令她只忠于他一人,而他只会对她一人好,越来越好。 想明白的楚寒傲根本无暇顾及宁月,早已忘了他今日来找他是要为苏清夕讨个说法的,他对宁月一拱手道:“本宫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在此叨扰国师大人了,告辞。”说罢快速离去,身后是宁月满是兴味的目光。 他必不能让女主还如原文一样坐拥美男江山,首先要变动的就是本文的第一男主,如果他的态度突然转变,对她要求强势,甚至将其囚禁,那么他这边也就会轻松许多,而这样一来,就是他不多做手脚,也绝不会出现原文那样众男主受苏清夕蛊惑,硬要将楚茵送去和亲的戏码。 清理好这些绊脚石,成功攻略下楚茵也就简单的多。 —— 苏清夕觉得近来很不好。 先是宁月对她态度冷淡,后是楚寒傲限制了她的出行及社交。 她受宁月冷待,本想在其他人那里得到安慰,没想到楚寒傲居然将她禁在太子宫,非但不许她与他们相见,而且还破天荒地告诉她从今以后只需对着他一人。 苏清夕觉得,楚寒傲这是在发疯,他的所作所为完全不能让她理解,而且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牵制住的感觉,这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 晚间的时候,楚寒傲照例去了皇后寝宫问安,苏清夕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使了银钱让熟悉的宫人带出宫给她的那些男人们。 她想让他们联合过来找楚寒傲,要让她一生都囚禁在这深宫中显然是她做不到的。 可是她没想到,书信送出去还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那送信的宫人就被侍卫们押着来见她了,当然,随后而来的还有一脸铁青的楚寒傲。 显然,信件内容已被他看过。 然而一向受尽宠爱的苏清夕却毫无惧意,即使被发现,她也只是一脸不服地与他对视。 楚寒傲早便知道她会有此一举,因此早早便派人在宫门处堵着,而他借口去给母后请安,实际上却等着人赃并获来听她的解释。 可见如今的样子,她是丝毫没有被抓到的罪恶感。 楚寒傲觉得心中噌噌升起一股怒火。 他将那宫人和多封信件都扔在她的面前,冷冷道:“你就没有什么要与本宫说的吗?” 苏清夕心中也有气,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只阴阳怪气道:“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你便没有任何解释?”楚寒傲不死心地追问。 苏清夕冷哼:“解释?我有什么好解释的?明明是你背信在先,如今要将我囚禁在这凄冷的宫中,还不许我与他们再见面,说到底,错的是你不是我。” “你!”楚寒傲气急。 “我怎样?”苏清夕不甘地扬起脸。 “苏清夕,有我一人的爱还不能让你满足吗?世间女子皆只有一人为夫,偏你不同,非这般博爱于众吗?” 苏清夕没想到楚寒傲会这样说她,一时气急,雪白的脸上又红又青,她憋了好半响才呐呐道:“明明是你们都喜欢我,是你们非逼着我在你们中间作选,我不忍伤你们任何一人,所以你们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你现在却来怪我博爱,我……” “是,是我们自己先爱上你,也是我们提出要共同拥有你的决定,可是,到底是谁先招惹了我们?最初,是你,是你蛊惑了每一个人,是你让我们为你沉迷,为你争风吃醋,我们是喜欢你,可你也从未明确地对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说过明确的话,哪怕只有一次,你跟我说,你不喜欢我,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可是你没有,说什么不忍伤害我们,你何不问问自己的心,究竟是它太大太贪,还是当真良善。” 一番话,几乎是吼出的,说完,二人都僵持在原地,楚寒傲的脸上满是狰狞,而苏清夕则是被他的这番怒言给惊的手足无措,但更多的是无言以对。 她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也从未问过自己,她究竟是贪图他们的爱慕,还是真的如她所说不愿意伤害他们。 苏清夕肩膀颤颤地抽动,豆大的泪珠颗颗滚落,她柔嫩的唇瓣被贝齿咬的苍白,那番楚楚可怜,引人动容。 几乎是一瞬间的冲动,楚寒傲想冲上去将她抱紧在怀中,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他提的那些她都还没给他解答,如果不顾一切地冲过去,那么一切仍旧跟以前一样,没有一点改变,他不愿再这样下去了,不愿再与其它男人共同拥有她,她现在是他的太子妃,就必定只能是他一人的。 想清楚后,楚寒傲下了狠心,丢下一句等她想清楚再去找他便拂袖离去。 看着楚寒傲离去的背影,苏清夕跌坐在地上,一时委屈的不能自己。 她从穿越到这里,就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一路大出风头,风光无限,无论是什么样的优秀男子都拜倒在她的裙下,她乐的享受这样的众星捧月,也喜欢这样的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宠爱。 却从未有一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将她形容成那样贪心的女人。 她真的有这样不堪吗? 她只是从未被这么多人这样珍视过,在现代的时候,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生,别说男朋友,就是玩得较好的男性友人都没几个,她那时自卑,怯懦,直到到了这里,突然得到了金手指,初来乍到遇到的灵泉,洗去一身平凡,记忆力也变得超凡,那些曾经在现代听过看过的知识才艺到了这里都成了她夺人眼球的法宝,她越发地受人追捧,也就越发地想要更多。 直到现在,她几乎得到了所有人的爱,可却还是不满足。 但如今,她这样做是错了吗? 便是爱她爱到骨子里的楚寒傲都不愿继续陪她无理取闹了吗? 可是她哪里错了? 她没错,她是穿越女,是被选定的人,她注定是不同的,她凭什么认错,她没有错。 想法只在一瞬间,顷刻覆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很短不长。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攻略公主的国师大人(四) 年关过后,就是祭天仪式,便是被禁足许久的太子妃也被允许出来观礼。 这一日,苏清夕一身隆重宫装,终是又见到了宁月。 祭天仪式格外重要,而作为祭祀主持的国师自然成为重中之重。 宁月一身月白华服,玉冠高束,缓缓跨至通往祭坛的台阶,层层叠叠的衣衫自台阶由下而上拖下,远远望去,犹如那飘渺仙人,仿佛即刻就要乘风归去。 他站至祭坛最高处,手执竹简,清声吟诵,那声音不大,却幽远,如乘风而来。 众人皆肃穆低首,唯有苏清夕抬起眼看着他的背影,一脸痴迷。 繁琐的仪式终于结束,此时天子与朝臣皆要忙碌接下来的朝事,苏清夕看准此时无人注意她,便寻了个空档追随那白衣人影而去。 宁月前往千禧宫安放祭牌,却不料在刚进其内就被一个扑过来的人影按到一旁的盆栽架子上,同时,房门被来人紧紧关上。 突如其来地动作令他微微蹙眉,他感觉的到后背处被架子撞到,似乎有点肿痛,但他来不及细想,便被送上唇边的热吻给扑倒,身后的盆栽架轰然倒塌,他被撞倒在地,身上还压着一个人。 但那人却不管不顾,按着他着魔一样地亲吻,呼吸热切而凌乱,期间,还咬伤了他的唇瓣。 宁月几乎是一反应过来就猛地伸手将身上的人推开,而他自己则很快地站起身子。 低首望去,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正坐在地上,泫然欲泣。 只见她扬起那张堪称清美的脸蛋,正满眼爱意地看着他。 宁月觉得头有些痛。 “太子妃,您这是在做什么?”他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一丝怜惜。 苏清夕委屈地嘟着红唇,她不明白,她都已经这样主动了,为什么他还是不为她所动?明明她都亲到他了,而以往和她亲吻过的人都说她的唇最甜蜜,她的吻能使任何人沉醉。 可为什么就他不动心? 苏清夕觉得一定是他没感受到她的爱,于是她决定再将他扑倒一次。 显然见到她那明显的动作,宁月一侧身躲开了。 他有些微怒,好像从未见过这般不知羞耻的女子,明明已为他人妇,却仍旧这般不知检点,或许那些肤浅的男人愿意与她牵扯不清,可他却不愿。 “微臣以为太子妃此举有欠妥当,此事微臣就当从未发生过,您请回吧。”说罢,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苏清夕看着他清如竹的背影,几乎没有考虑就扑过去抱住了他,双臂紧紧地环上他的腰上,脸颊贴在他稍显清冷的背上,用力去汲取他身上的气息。 被身后的动作惊到,宁月好看的眉头皱到极点,根本没有多想,他手上一用力,就将她拖离他的腰间,二人对视,她一脸受伤委屈,而他则是隐隐的怒气。 “苏清夕。”他第一次这般认真地叫她的名。 “我从未见过你这般令人厌恶的女子。” “如果你还有一点廉耻之心,那就请你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罢,他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转身打开门,让她离开。 苏清夕几乎被这接连而至的话语打击地心痛至极,只见她一脸惊慌地望着他,双眸盈满了水汽。 “不、怎么会。” 她完全地不敢相信。 “你说你、厌恶我,怎么可能,我、我长得不好看吗,有这么多人喜欢我,你怎么会厌恶我呢?”她惶惑地说着,看着他的神情满是受伤。 宁月却是从未有过地嗤笑一声对她道:“所以,有这么多人喜欢你,你也该知足了。” “可我只想要你的喜欢啊!”苏清夕哭着喊出声。 却见他一脸漠然:“你太贪心了,你这样的女子,我永远不可能喜欢。” 苏清夕闻言,连哭泣都忘了,如遭雷击。 她觉得有哪里不对,明明,几个月前他还对她颇为亲近,那时候,她几乎都以为她要成功了,她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不然为何允许她日日接近他? 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苏清夕的眼睛蓦然睁大,她几乎是破音地问出声:“你不可能喜欢我,那你喜欢的是谁?” 那个人,是谁? 她迫切地想知道。 宁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目光盯向了书架后的某处,清淡道:“你比不上她。” “是她,是她对不对?”苏清夕泼妇一样地大叫着,丝毫没有往日的美好形象。 见宁月不答,苏清夕只是一个劲地叫道:“是她,我就知道是她,所以你才会忽然疏远我,所以你才会这样对我,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是她,她哪里比我好,我哪里比不上她?她根本不配和我比,她不配……” 与此同时,禁宫的侍卫也被这边的动静惊扰,就这么直冲而入。 “国师大人,此处发生了何事?”领头的侍卫统领看了看眼前的情形向宁月问道。 “方才有只老鼠蹿了过去,太子妃受到了点惊吓,你们将她送回太子宫吧。”宁月不咸不淡地说道。 那统领看了看四周,虽有疑惑,却并不敢多问,只好领命,将大喊大叫的苏清夕“温柔”地送回了太子宫。 众人散去,宁月的目光又投向某处,颇有些无奈地叹气,终道:“出来吧。” 却毫无动静。 宁月见她似是打定主意不出来,有些失笑,他感到后背传来的疼痛感,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那书架的后面终于有了一点动静。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窈窕的身影从书架后面走出。 少女低着头走到他的面前。 宁月眸光柔和地看着她,轻声道:“看够了?” 少女这才抬起头,脸上即是愤愤又是不甘,还带着一丝欣喜。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心中有很多想问他的话,到了嘴边,却一时不知道该说哪句好,于是她踌躇许久,最终沙哑地问了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宁月看了眼书架一角处,一方素白的帕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随后,赶紧小跑过去捡起来,迅速地收在衣袖里,不让他再看。 对她的一系列动作,他唇角轻扬。 “茵茵。”他这般低声唤她。 她心下一怔。 面上也越发地红起来。 “怎么不抬头?” 她以往觉得他的声音清冷如泉,虽是好听,却总给人感觉很遥远,可是此刻却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别样妖娆,明明没什么不同,却偏偏仿佛被小猫的爪子挠了一样,落在耳朵里痒痒的。 于是她耳朵也不争气地红了。 他看的有趣,眼底的笑意更深。 “说吧,你怎会在这里。”他决定先发制人。 闻言,楚茵这才想起她到这里的原因,然而,在这之前,她又想到不久前就在这处,苏清夕对他做的一系列的事情,胸口骤然发涨。 索性,她也抬头看他,下意识地扁嘴,很是不郁。 被她的眼神一瞪,宁月一怔,随即问道:“怎么了?” “你,喜欢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攻略公主的国师大人(五) 少女的声音十分清亮。 楚茵下了祭天仪式便一路小跑至千禧宫,因为她知道他会来这里安放祭牌,便想着先到这里候着,倒不是想如苏清夕那般对他做出什么不轨的企图,纯粹是想看看他,毕竟这几个月他都忙于祭祀之事,她已有好久都没见到他了,先前在仪式上,又有那么多人在,她根本就与他说不上话。 可却没想到,居然让她见到那样一幕。 早在有人的脚步声传来之际,她就已经做好准备躲在了书架的后面,所以苏清夕之后的一系列动作都被她收入眼中,而没有发现她。 只是她没想到苏清夕居然这样大胆,竟对他做出那样的事,那般热切……她从来都没有碰触过的地方,可恶,只要一想到苏清夕那贱人胆敢染指他,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那样对待苏清夕,那些话就是她听来也觉得有些过了,若是说给她听,她可能会难过死。 但却是说给苏清夕听。 虽然这样很不好,但她却不得不承认,她有些欣喜。 他不喜欢苏清夕那样的人,那么,他喜欢谁? 如果,如果这个人是…… 楚茵不敢往下想,但却又满含着希望。 就如她此刻鼓起勇气与他对视,亲口问他,喜欢的是谁。 宁月低头看着她,她因鼓起勇气询问他而至面颊发红,或许,还有一些羞涩在其中,他的眸光微动,二人对视间,他听到自己轻而浅的声音。 “我也不知那个人是谁。” “我只知道,曾几何时,总有一个人影会躲在星曜宫外,静静地窥视我。” “或许从那时起,我就已经对她上了心,只是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明白自己的心。” “如今我已确定,我是喜欢上了她。” 这话十分矛盾,也不像他以往简洁的作风,可是莫名地,当他的眸子静静地对上她的,她就鬼使神差地认为,他是在对她说,他说的那个人,是她。 楚茵的鼻间陡然酸涩起来。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远远地窥视,偷偷地跟随,一直以来她傻傻地,痴痴地恋慕着他,从未想过他早已知晓。 他现在,现在是…… “你、你在说谁?”她却偏过头去。 他总是这样,说话也拐弯抹角,总让她自己去揣测,她不愿猜,也不想猜。 宁月呵呵轻笑,他的小姑娘,这是在与他闹别扭呢。 于是他伸手将她的脸摆正,指尖的微凉触上她温温脸颊,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 她看见他一脸的认真,听见他低沉而惑人的声音:“除了你,还能是谁。” 他终于……说出来了。 他说他喜欢的人,是她。 泪水骤然倾泻而出。 何德何能,她何德何能。 可是,还是好开心,好高兴。 由心而散发的愉悦挡也挡不住。 “我也喜欢你。” “一直都喜欢。” 她喜欢他有多久了,久到她认清此生再不会如喜欢他一般喜欢上别人了,久到他终于也看到她了。 一切仿佛如梦一样。 但她还是等到了。 许久的许久,她终于平静下来。 望向他那因被苏清夕咬伤而微肿的唇瓣,她不满地扁扁嘴。 那里,她都还没碰过。 “你怎么可以让她碰你这里。”她有些偏执地怪他。 在没有得到之前,仿佛只要这个人可以看你一眼都足以让你欣喜好久,可当你真正得到,你才发现,你想要的是更多更多,人的贪心总是人不会满足,就先此刻她对他一样。 “我很生气。”她说。 “嗯,我知道。”他回。 她愤愤不平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欢她碰你。” “嗯。” “不仅是她,所有人,不管是谁,我都不喜欢。” 除了她,没有人可以触碰他,他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她很贪心,也很执拗,她不会像苏清夕那样博爱到喜欢那么多的人,她喜欢的只有一个他,可同样,他也只能喜欢一个她。 “唉。”她听到他轻声叹气。 立马抬眼看他,委屈地问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看到她这样小心眼,是不是后悔喜欢她了? 双手抓紧他的衣襟,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他嘴角噙着笑看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终是道:“怎么会。” “她弄脏的地方,你将它变干净可好。”说完,楚茵都没懂他的意思,而他也不打算与她解释,直接以行动让她明白。 他倾身俯下,薄唇覆上她的温润。 她猛地睁大眼,鼻间充斥他的清新,心跳骤然加快。 很快,她就闭上眼睛,也沉浸在他轻柔的吻中,淡淡地,带着一种他特有的味道。 她好喜欢。 放开她之后,他笑看她满脸通红。 “以后,不会再有其他人能触碰这里。” “只有你能碰。”他的话让她脸红到极致,她虽霸道善妒,却仍旧羞涩非常。 她的手握住他的手,突然听到他轻轻抽气,这才看到他手腕处的划伤,应该是被推倒是被那摔碎的花瓶划到的,伤口不大,却鲜红一片。 楚茵着急地轻抬起他的手,下意识地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轻轻地为他擦拭伤口,眼底满是心疼,边擦拭,还边细声询问疼不疼。 宁月抓住她的手,令她一愣。 他抽过她手中的帕子,含笑看她。 楚茵心中羞涩,赶紧将帕子抽回。 他但笑不语。 这帕子分明是那日他给她擦泪时的那方,没想到她却一直带在,不曾离身。 “我、我是瞧着这帕子好看,所以才一直带着,你别多想……”似是怕他笑她,于是多解释这么一句,可好像,没有什么力度。 宁月只道:“好,我不多想。” 那帕子素素的,连个花样都没有,何来好看之说。 只不过她不愿承认,他便也不说破。 “你伤的重,我们还是快回去找太医来医治吧。”楚茵见他的伤口都将帕子浸湿了,不免有些着急道。 宁月却摇摇首道:“不好。” “为何?”她抬头望他。 “此一回去,又要好久才能与你独处,唔,不太开心。”他竟这样说。 她实在不想再羞涩了,可是脸还是不争气地红了。 他这人果然随随便便就能牵动她所有,这才不过半日的相处,就已让她脸红心跳加速不知多少次了,唉,她真怕长此以往下去,她会猝死过去,然,她也甘之如饴。 —— 苏清夕被送回太子宫时,楚寒傲还未回去,发疯一路的她总算是安平静了下来。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个绰约的人影,她缓缓地抚上自己的面颊。 仍旧如初地美丽,宛若跌落凡尘的仙女。 可是如今,这样的容貌却好似形同虚设。 他不喜欢。 眼眶发红,却没再流泪。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究竟算什么。 是难过吗?是痛心? 或许更多的是不甘和难堪。 从入这异世来,一路顺风顺水,何曾遇到这样的羞辱。 他居然不喜欢她,却要喜欢那个只会耍脾气的公主。 楚茵除了一个公主身份,又有哪一点比她好了? 她明明就比她好看,比她有才,比她善良,比她温柔。 一拂袖将梳妆台上的物件全部扫落在地,她不甘心,绝不会让他们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亲吻这个梗,我承认我恶俗了,写完矫情的自己都不想多看,但又懒得改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攻略公主的国师大人(完) 对于苏清夕很快的主动示弱,楚寒傲既惊讶又惊喜。 她居然严明自此以后只爱他一人,也会安心呆在他的身边,这么快就妥协是楚寒傲没想到的。 可这仍不会阻挠他的欢喜,他始终是爱着她的,所以当她愿意向他投诚时,他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都给她。 她对他来说,就是有这样大的魅力。 可楚寒傲永远也不会知道,此时的苏清夕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美好的人了,如今的她,被嫉妒与不甘蒙蔽了双眼,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可以做出任何事。 委身于楚寒傲自然不是因为真心只爱他,她虽然对他也有感情,可这感情却不足以令她为他放弃任何人。 她这样做不过是想将他牢牢抓在手心,有了权力,日后便可对那负她之人下手。 她打从心里便认为是宁月负了她,尽管,他从未说过喜欢她。 星曜宫内,居于座上的宁月正在看着书简,脑海之中突然响起久违的提示音。 原女主已经黑化,不日便会实施报复。 他抿唇浅笑。 这样才有点意思。 从一开始到现在的确太过顺利。 只不过。 他微眯起眼,眼下他可没功夫陪她玩。 提示板上面很清晰地显示,楚茵的好感度已经刷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要再行一步便可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没有理由再陪那个玛丽苏继续玩闹,虽然他对她会做什么还是有点期待的,不过可惜呢。 放下手中的书简,他起身寻到内室,按下书柜后的一格,随声开启的是一块嵌入墙内的暗格。 宁月信手拿起暗格内的一摞被封上纸袋。 打开来,抽出其中几张,那有些泛黄的纸张上分明记满了大大小小关于太子贪污受贿的证据以及身为太子妃的苏清夕与朝中多人牵连不清的力证。 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了。 宁月早已算清,若想真正确保楚茵的平安,与那些人平安相处是无可能了,为今之计唯有将他们扳倒。 反正这天下谁来当都与他无关,他只要能保她平安就可以了。 —— 是夜,静王府书房的灯久久未熄。 次日,左相联名数十名大臣上书弹劾太子及太子妃,罪状力证一一列出,令当今圣上大怒,当即下令废除太子,并将不守妇道的太子妃打入冷宫,同时与太子一案有牵扯的右相一党也被杀贬各判,太子惶恐求饶,圣上却不念父子之情。 太子妃得知被打入冷宫,誓死不从,与之有染的多名权贵也被打压发配,圣上终是派人赐毒酒一杯给太子妃,以示清理后宫。 然而太子妃命大,被硬灌了一杯毒酒却仍旧未死,可却神志恍惚,终是发疯。 一月后,圣上改立太子,便是之前在太子一案中立下首功的静王。 —— 宁月去面君辞去国师一职时,便见那高位上男子已是满脸倦容。 当今圣上年事已高,又经历太子一事,如今精力已不复当初。 他坐在那金漆的龙椅上,低头俯看那白衣卓然的人,终是叹声。 “如今,连你也要弃朕而去了吗?”他的语气低沉,带着一种莫名的悲伤,却与以往那个盛气凌人的天子相去甚远。 跪伏于下的宁月缓缓抬首,目光无波地注视着那个帝王,声音平静如水道:“微臣去意已定,还请陛下恩准。” 见他竟是铁了心,天子静默许久,终是叹道:“罢了罢了。” “太子无德,却也无大错,至少这江山交至他的手中也不会被断送掉。” 老皇帝的目光带着一丝疑问看向他:“你为何非要将他送下这太子之位。” 宁月闻言,轻轻哂笑。 “君若无德,民何以幸?” 便是他在位期间不会灭国,但也不过是早晚之事。 “太子自身无才无德,偏身边又有一妖女迷惑,陷入迷途,终究祸患。” 此事一过,多说无益。 “可你为何独看上静王?”他有子十七,便是太子下位,也不愁无人接替,只是他不明白,在他这么多的子嗣中,他为何单单选上了静王。 宁月却淡淡道:“静王无创世之才,却有治世之能。” “陛下一切早已洞晓,又何故再问微臣。”宁月说罢,扬唇浅浅。 他做的一切,这位陛下都是看在眼中,他瞒不过,也没想过要瞒,只不过刚巧撞上了天子的想法,废立太子,也就是找个理由的事。 天家的人,从来都是这般狡猾。 “既然你无意再为朕效力,那朕便允你辞官归去吧。”说到底,也不过是他对他无用了而已。 宁月心中冷笑,面上却保持如常,他平稳地声音缓缓传出:“在此之前,臣还想再向陛下求一样宝贝。” “哦?是何宝贝?”老皇帝眯起了眼,眼中难得带了一丝戏谑。 “便是陛下的爱女,华灵公主。” “臣诚心求娶华灵公主。” “国师,你可真是瞧中了朕最好的宝贝啊。”意外的没有惊讶,老皇帝一脸笑意。 “出来吧,朕看你也快憋不住了。”话毕,一个熟悉的身影自殿后走出。 宁月看过去,却正是一脸娇羞的楚茵。 “茵儿,方才国师的话你都听到了,你愿意吗?” 楚茵站到宁月的身边,二人相对,俨然一对璧人。 “父皇,儿臣早已发愿在前,此生非君不嫁。”说罢,她满含爱意地对上他的双眸,二人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唉,不知不觉中朕的茵儿都长这么大了。”老皇帝有些迷蒙的眼中似是带着一丝怀念的意味,终于,他摇摇首道: “罢了罢了,父皇也不做恶人了,既然你二人早已心有灵犀,那父皇今日就成全你们。”似是喟叹,又似是感伤,上了年纪的皇帝陛下终是免不了一番伤春感秋。 “国师,朕将女儿交给你。你一定要好生待她,若你敢负她,那朕断不会饶过你。” 宁月扬着唇角低首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声音轻浅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陛下请放心,臣定不会负她,从今以后,无论何处,必生死相依。” 楚茵最后的笑容绽放开来,他只听到脑海中一个叮地提示: 【达成携手相依结局,目标人物已成功攻略,是否消除本世界记忆。】 这代表,这个世界的任务又结束了。 只是,尽管经历了这么多世界,每到结束时他还是会产生错觉。 【是否消除本世界记忆。】 似乎是他犹豫的时间太久,以至于系统再度提示了一遍。 “替代者的资料收集好了吗。” 【当宿主进入本世界时,系统就已将你的感知和情绪收集完毕,宿主对攻略目标投注一份真心,就会多产生一个牵连,宿主离开后,本世界会依照收集资料塑造出一个完整的记忆体,作为替代者延续下去,替代者的所作所为,都与真实的你无异。”】 这些他早就知晓了。 他终究不过是个匆匆过客,早该习惯了的。 只思索片刻,就做了决定:“消除。” 【正在消除记忆,请稍等片刻。】 【叮!本世界记忆已彻底消除,正在传送至下一世界,请做好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将第一个故事结尾做了修改,为了解释男主离开后世界会如何,所以特地废话了一些。 男主所到的世界都是中,本身女配们也都是被创造出来的,而依照男主本身塑造出的替代者跟女配们也没有什么区别,他并不只是机械地替代,他也有自己的思想,可以说是单独的个体,男主离开后,那个世界就会自然发展下去,不再是被人控制。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娱乐圈挽回旧爱攻略(一) 与宿主身体契合完毕,即将传送本世界剧情。 脑海中又想起冷冰冰的提示音,顾沉刚一进入这具身体,便觉得一阵头疼脑胀,显然,这具身子的主人昨晚刚刚宿醉过。 快速地将系统传输过来的剧情在脑中过了一遍,过了约莫十几分钟,他就已经将这个世界的情况掌握了大概。 这是一篇典型的小白女主撞上影帝男主的娱乐圈文。 讲的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白依依刚进入娱乐圈,摸爬打滚,在经历一番磨难后意外与已是圈内大神,地位高而不可撼动的影帝傅轻舟纠缠在一起,最终打动其心,爱情名利双丰收的故事。 当然,他的任务内容一如既往,与女主无关。 他的目标对象是本文的女配,傅轻舟的前任,与他一样同为影视圈大咖的实力影后蒋恬。 说起傅轻舟与蒋恬,顾沉只能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一朝错过,终身抱憾。 蒋恬与传统意义上的女配不同,没有阻挠过男女主的感情发展,也没有做过任何故意刁难女主的事情,可以说在正文剧情里,她出现的篇幅十分微小,小到几乎没人会注意到她。 因为她是存活在男主记忆里的人,如果说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抹白月光,那么傅轻舟心中的这抹月光,就是蒋恬。 蒋恬与傅轻舟曾是一同毕业的一对小情侣,他们一同踏进这前途未知的娱乐圈,一同扶持打拼,最困难的时候,两人几乎顿顿面包泡面,可是却都坚持了下来,为了曾经共同的梦想,他们谁也不肯轻言放弃,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都成功了。 然而最开始的时候,是傅轻舟先被人发掘,他出演了他人生中第一部做主演的电视剧,而那时,蒋恬还只能在剧中演一个一闪而过的路人甲。 傅轻舟的第一部剧成功走红,几乎是一夜之间,全国有一大半人都知道了傅轻舟这个名字,网络话题也大都被他占据,他开始了他的成功之路。 小爆之后,傅轻舟用他赚来的第一笔钱给蒋恬买了一枚小钻戒,钱不多,他买不起更大的,可这枚小小的钻戒却让蒋恬喜极而泣,二人相拥着诉说爱意。 随着傅轻舟的大势来临,公司开始将目光投向他的身上,为他安排越来越多的剧本,节目,广告,他越来越红,从最初的无人问津到后来的粉丝遍布各个年龄层。 而这个时候的蒋恬,也开始接演一些二三流的女配角,虽然还是碌碌无名,却在大众心中也有了一些辨识度。 随后被人爆出他们二人之间的恋情,一夜之间,所有舆论都指向蒋恬,尤其是傅轻舟的粉丝们,十分地不满,蒋恬一个毫无名气的三线之外的演员凭什么可以和她们的偶像在一起。 但令蒋恬心中宽慰的是,恋情曝光之后,傅轻舟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更是召开记者会,对公众言明她是他的挚爱。 慢慢地,随着二人越来越多地不经意相处被po在网上,大众对蒋恬的认识也越发地多起来,到后来,大家对他们俩的恋情也没最初那么排斥了。 而公司更是趁着他们二人的恋情给蒋恬铺路,为她接了几部质量上乘的偶像剧,因为演技不错,蒋恬也慢慢积攒了一些人气。 二人的恋情公诸于众,事业也蒸蒸日上,本该是令人艳羡的金童玉女,奈何天不遂人愿。 许是两个人在一起太久了,又或许是年轻气盛被娱乐圈的浮华迷了双眼,新晋人气王傅轻舟与嫩模私会,人气小生傅轻舟出入夜店等负面新闻铺天盖地地传出。 刚传出这些新闻时,蒋恬还会同傅轻舟争吵,而后冷战,他求原谅,二人和好,可是却过不了多久,又回归当初。 到后来,他时不时地就蹦出几条这样的新闻,她早已心如麻木。 二人之间分分合合多次,她早已累了。 出席某个发布会的蒋恬再一次被问到对傅轻舟的出轨事情如何看待,二人感情是否已破裂的问题,终是忍不住当众掩面泪奔。 她不想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可实际上,她已经有小半年没有见到他了。 电话打不通,短信也很少回,就是回了也是冷冷淡淡。 她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明明他们曾经那么恩爱。 他的那些新闻她都看了,每次看到都是止不住地流泪,看他一脸轻佻地搂着那些穿着大胆的嫩模,在夜店与她们热舞狂欢。 那个样子的他是她从未见过的。 从最初在一起到如今,已经七年,她还没变,可他却已经变了。 于是,她当晚给他发了信息,说了分手,这一次,她再没有给他任何回旋的余地。 那之后,她也开始忙于工作,努力抑制自己不去看他的任何信息。 她先放手,让他解脱。 可她却不知道,看到信息,他很是受挫,而之前那些所谓的心烦,浮躁,压力全都没了,剩下的就只有满满地空。 心里的地方,空落落的。 可他却没有向她挽留,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是他伤了她的心,他要怎么弥补。 再不去夜店消遣,再不和那些嫩模厮混,他整日绷得紧紧的,人也越发清瘦了。 看着她越来越好的事业,在镜头里光彩艳丽如一朵盛开的芙蓉,他几度想要开口求复合,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年度金奖颁奖典礼上,他荣获影帝的殊荣,而她荣登影后。 只是令他惊恐万分的是,在她的获奖感言里,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自己即将订婚的消息。 她恋爱了? 他从不知道。 可当他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要订婚了。 惊慌失措,不敢相信。 宣布这一消息时她的脸上盈满了幸福的笑。 他不懂,她为何这么着急嫁入,一点机会都不再给他。 心骤然疼到极点。 可是第二日,她要与圈外男友订婚的消息就遍布了各大头条,他想视而不见都做不到。 经纪人的电话,他的电话,几乎被人打爆,微博上也被各种粉丝攻陷,所有人都在询问他:旧爱要嫁人了,新郎的却不是他,他对这怎么看。 他怎么看,他能怎么看。 从最开始的几天颓废到后来的面对所有人含笑的脸,他说:“我会真心祝福她。” 有媒体采访蒋恬,订婚和结婚的时候会请傅轻舟吗,她笑答:“只要他愿意来。” 而后,她当真让人给他发了张请帖。 订婚当日,他收拾一新地出席了她的订婚仪式。 仪式上,她身着白纱裙,笑的十分幸福。 他看了一眼她挽着的那个男人,长得很不怎么样,甚至她穿了高跟鞋还没她高。 她嫁给他是为了什么,那该死的安全感吗? 于是在所有人看戏的注视下,他款款走到他们身前,说了一句:“祝你们幸福。”而后再承受不住,早早离去。 叫了助理买来酒,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醒来,便是顾沉了。 将所有剧情滤清,顾沉揉着太阳穴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原文里,这些不过一笔盖过的剧情,毕竟女主不是蒋恬,而是白依依。 按照原剧情,傅轻舟虽心痛不舍,可却终是没能阻止蒋恬嫁与他人,在她结婚后,他先是颓废了一段时间,直到遇到了白依依,他被她的纯真美好,锲而不舍的精神打动,最终爱上了她。 而蒋恬的婚后生活则很不幸福,她嫁的是一个商人,他号称资产十几亿,可实际上却是外表光鲜,内里亏空巨大的空壳子,蒋恬与他结婚后,还拿出自己的积蓄倒贴给他,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在感情上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未结婚前就被拍到与情人出入酒店,只是那时候两人都要结婚了,蒋恬不愿出丑,也不愿被傅轻舟看笑话,所以硬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还是如期和他结了婚。 到后来,那男人因商业上的犯法被抓入狱,与此同时,他的一个情人也挺着肚子找上门去,蒋恬被圈内圈外围着看笑话,最终同那男人离了婚,退出娱乐圈,去了国外,再没回来。 而顾沉却是知道,她的后半生都是孤独一人,直到终老。 现如今,他是傅轻舟,自然不能让他二人再步前尘。 打开电视,娱乐新闻正在报道昨日蒋恬盛大的订婚仪式,镜头在他的面上停留,依稀可见他是如何隐忍着痛苦向她祝福。 只是片刻间,他就已经有了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原男主设定略渣男,然后这个故事算是我对现实中喜欢的一对抱有遗憾才写的,写着写着就脱离一开始的想法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娱乐圈挽回旧爱攻略(二) 打电话给经纪人,傅轻舟推掉了近来一月的行程安排,听着电话那头经纪人暴跳如雷的怒吼,他则不以为意地挂了电话。 “我知道你因为蒋恬的事心情不佳,可你也不能拿工作的事来开玩笑,别的也就罢了,但刘导的新戏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拿下的,你不会不知道这部戏有多重要,圈内那么多人盯着……喂?喂?傅轻舟,你居然敢挂电话。”经纪人恼火地放下电话,拿起办公桌上的行程表,眉头皱的老深。 这尊大神现在真是混大了,什么都是我行我素,他的话他也听不进去。 不过是个女人,居然能让他颓废至此。 感觉头都大了一圈,但想了想他还是按照傅轻舟的要求去一个个打电话,别的通告先推了也没什么,但是刘导的新戏他还是要留着,等过两天那大爷心情好一点了再拿给他看。 而这边的傅轻舟丝毫没有经纪人的苦恼,他现在正忙着做一件事。 打开淋浴,脱掉身上衣服,傅轻舟让整个人都被浸在莲蓬头喷洒出的水下,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他没有丝毫退却,仍旧双臂环抱站在那里任冷水倾洒在他的身上,冰冷的水遇到温热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两个小时后,他裹着睡袍走出浴室,拿出手机,按下了很久以前就设定好的1字键。 “嘟……嘟……嘟……”冰冷的提示音停止,对方也没有接电话,但他未曾气馁,继续拨打。 反复拨了十一个电话,对面终于接通了。 “喂。”听筒里传来一个平淡的女声。 蒋恬今天休息,剧组暂时没她的戏份,所以她便呆在家里。 听到手机响的时候,她正准备给自己做点吃的。 拿起手机时,她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一怔,皱皱眉,便将手机扔在那处,不打算去管它,可是它却顽强地响了一遍又一遍。 最终,她仍是忍不住划了接听键。 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让声音听起来没有起伏。 可谁知,对面却没有声音。 她好看的眉头拧在一处,顿了顿,终是再度出声:“说话。” 手机里只有沙沙的电流声,除此以外,再听不到其它。 她也不知道他是抽什么疯,索性不想管他,便道:“傅轻舟,你不说话我挂了。” 说完这句,刚想挂电话,却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你以前都叫我阿舟的……”话语之中竟是满满的委屈。 蒋恬一怔,心底某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许久,她终是压下心头那股怪异,顿了顿道:“你抽什么疯。” 自从二人分手后,他就再没给她打过电话,她原也有过期待,可最终还是被现实淹没了。 “阿恬……”传来的是傅轻舟带着鼻音的轻唤。 蒋恬攥着机身的手指骤然紧缩,她几乎是压抑地喊出:“傅轻舟,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们已经……”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传来的一阵突然的抽泣声打断。 蒋恬静默地听了半响,才终于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坏掉,她真的听到他……在哭? 听筒里面是男人低沉而压抑地哭泣,从最开始的抑制不住到最后地骤然痛哭,她就这样握着手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对不起……” “我错了……” “阿恬,我后悔了……” “我好难受,好想你,阿恬,你当初也是这样难受对不对?” “我自作自受,现在终于得到报应了……” 一字一句犹如铁锤一样重重地敲打在蒋恬的心上。 她的呼吸慢慢变的凝重,一顿一挫,都几乎喘不过气,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撕心裂肺。 他竟然…… 怎么会…… 蒋恬想不通,骄傲如他,怎会有一天对着她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当初她被他伤透了心,也未曾想过,有一日他会这样痛哭。 是后悔了吗? 可是…… 她苦涩地笑了笑,有什么用啊,一切已经晚了啊。 “阿恬,你原谅我好不好。” “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他的声音已经暗哑到不行,她微张着嘴呐呐半响,终是道:“不可能的……”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傅轻舟旋即自讽地笑笑:“是啊,我已经知道,是不可能的。” “那么阿恬,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他忽然,如是问道。 蒋恬闻言一惊,几乎是一瞬间回他:“你在胡说些什么。” 傅轻舟却轻轻地笑:“我猜对了呢,你肯定会为我难过的,因为你是阿恬啊……”最后的声音有些轻,蒋恬听不清了,她正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响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塌,然后,电话挂断。 蒋恬愣了半响,终于反应过来往回拨打,可是那边却是无人接听了。 她一下就慌了起来。 对着手机空喊了半响:“怎么不接电话,出什么事了,傅轻舟,你快接电话……” 电话再没打通过。 蒋恬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心底突然涌出的惊慌让她无法承受,她几乎没有多想,拿了车钥匙就出了门,甚至还穿着拖鞋。 一路惶惶地赶到傅轻舟的家,这么久了他仍旧没有搬走,还住在他们以前租住的公寓里,但现在她无暇去想这些,刚一下车便冲去按门铃,但按了半天的门铃却没人开门,她想起以前他们都将钥匙放在门前地毯下面一块松动的地砖下,她下意识地去翻找,居然真在下面发现了门钥匙。 熟悉的感觉瞬间袭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情。 拿到钥匙开了门,她终于进入了房子里面。 还未走出三步,她就看到倒在门不远处的瘦高身影。 是傅轻舟。 蒋恬快步上前,将他扶起,这才发现他的身上滚烫滚烫,再看他的脸,苍白如纸。 她的脑子里乱乱的,既为他的无性命之忧而庆幸,又为他如此不懂照顾自己的身子气恼,可归根结底是她不顾一切冲过来的愤而无力,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男人的脸清俊如旧,只是多了成熟,可那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泪痕,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在公众面前沉稳过人,进退有度的男人居然像孩子一样痛哭。 白皙的指尖轻触上他的脸颊,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她满眼复杂地看着昏迷的他,叹了口气,终是站起身,吃力地将他搀扶进卧房。 房子内的摆设一律未变,就好像她从没离开过一样,熟悉地找到医药箱,又去倒了点白水,费力给他喂下了,又去冰箱拿了两块冰放在浸湿的毛巾里给他敷在头上,再将被子给他盖好,捂得严严实实的。 她本想送他去医院,可他们做艺人稍微有点什么都要被公众猜测许久,她怕生出什么意外来,索性不叫医生了。 他烧的很厉害,她先看看他吃完药之后有没有好转,若是没有再打电话给他的经纪人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他躺在床上,她坐在床边守着。 静静地打量昏睡中的人,她的眉头又紧锁到一起。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会折腾人。 她这样想着,又见他睡的不安稳,似是很痛苦的样子,五官都纠结在一起。 她伸手想去抚平他的眉头,却冷不丁被他从被窝里挣脱出的手抓住,下意识想要挣脱开来,就听到他似是呓语一般呢喃着:“阿恬,我错了,我错了……”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 蒋恬的心终是狠狠一颤。 他现在的样子,无措地像个幼童。 做错了事情,努力想求得原谅,可是却已经晚了。 已经晚了。 蒋恬觉得胸口一阵钝痛。 究竟是感情愚弄了他们,还是他们被自己愚弄了。 —— 傅轻舟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他的头还有些痛,但烧却已经退了大半。 起床,走出卧室,他看到餐桌上盖着的一桌饭菜,清淡的菜样,却瞬间勾起这身子残留的回忆。 走到近前,便看见碟子下面压着的一张字条,上面就一句话:我走了,醒来记得吃饭。 清秀的字迹,是蒋恬留的。 他想起二人曾经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每每回来都能见到她做好饭菜在等他,她出身单身家庭,自幼便羡慕家庭美满的生活,所以很渴望有一个家,她愿意在家里做贤妻良母,相夫教子。 可这美好的梦想却被他亲手打碎。 现如今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投身下一段感情,可他却又不愿意了。 饭菜已经冷了,可傅轻舟仍是坐下去,拿起筷子吃起来。 至少现在他已经确定,蒋恬的心里还是对他有感情的,不然她不会这么慌乱地赶过来。 只是,她已经订婚,那个讨人厌的未婚夫是个麻烦。 而且他们身为公众人物,总要顾及在大众眼中的形象,她总不能刚订完婚就宣布分手,转身再跟他复合,就算没有旁的阻挠,也能被舆论喷死。 看来,他得想一个周全的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也不会太长,因为我早就写好的,就不想改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娱乐圈挽回旧爱攻略(三) 傅轻舟最终还是被经纪人拖去面试刘导的新戏。 《佳话》 这是一部古装巨制的历史大戏,全剧以男人的视角拉开序幕,权谋斗争,阿谀我诈,政治风云全部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自然,不管是什么剧都少不了女人的戏份。 虽然这部剧中的女性角色戏份不多,但却很重。 在系统传送的资料中,这部剧可是男女主的初次接触。 当然,此时的女主白依依还只是个不入流的新人,在这部剧中饰演的是女主角的贴身侍女。 女主是由新晋古装小花旦肖凝担任的。 肖凝五官秀美清丽,气质清新自然,算得上娱乐圈的一股清流。 这样的外形是很适合演女主的。 所以她也混到了如今四小花旦之一的地位。 当然,这只是在白依依出现之前。 白依依样貌不输肖凝,甚至更甚,最重要的是她与肖凝是同一类型的。 这也就意味着她们二人直接存在的竞争关系。 所以在这部剧中,白依依的初露头角让肖凝感到了威胁,因为开拍不久后,导演就注意到白依依,并临时给她换了一个更重要的角色,女主的亲妹妹,也是女主的死对头。 这一事件让肖凝意识到了白依依会是她未来最大的阻力。 而在原文中,男主是误打误帮助了白依依,最后因缘际会和她牵扯在一起。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女主就是洪水猛兽,应当小心远离。 傅轻舟坐在专为他准备的座位上,低着头摆弄手机。 有崇拜他的新人想上前搭话,最终都被经纪人挡下了。 “看来新闻上说的是真的,蒋恬订婚果然对傅轻舟产生了影响。” “唉,那有什么办法,他们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虽然我也萌他俩,但却不得不承认在分手这件事上是傅轻舟错的多,毕竟如果当初他能对蒋恬专一点,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 “谁没有个年少轻狂,只可惜年少时遇上的真爱那时却不懂珍惜,等到明白爱的时候,又已经错过了。” “你写心灵鸡汤呢你,不过说真的,看到偶像这样我蛮心疼的。” “哈哈,粉丝的心我懂啦,那也没办法,要不你借机去安抚一下受伤的影帝?” …… 被人偷偷议论,不,应该说是当面议论,傅轻舟有些无奈。 许是他在公众面前留下的形象太过温和,以至于这些初出茅庐的新人都敢当面议论他,当然,他知道她们没有恶意。 不经意抬头间,傅轻舟瞥见在某一角一个身穿白裙的身影,少女纤细窈窕的身姿惹人怜爱,秀美清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安,时不时地往他的方向看来。 白依依。 知晓她身份的傅轻舟静默不语,打开微博,写下这样一行文字: 曾经沧海难为水。 配图《旧城》宣传图。 发送成功,傅轻舟关了手机屏幕。 旧城是他刚刚上映的电影,讲述的是一对年轻的情侣阴差阳错分手,此后女主远走海外,一别数年,再回来,身边已有绅士相伴,而男主却因为先天性的身体原因双眼失明,男主一直守着拥有二人许多回忆的城市,那么多年,一直孤身一人,全片采用回忆插叙的方式讲述,在男主的回忆里,女主一直是当初那个拥有明媚笑颜的女孩,故事虽然简单,却并不单调,几个镜头,几段对话,从黑白色的现实渐变至色彩鲜明的回忆,给人一种发至心底的触动。 直到快到片尾,女主回来,二人再相见才发现他仍旧住在当初的老房子里,开着一个小店,平静度日。 故事的最后,女主和男主轻轻拥抱,他心如故,但他们终是错过。 傅轻舟发了这么一条微博,没有点破其它,乍一看上去,好似是在为新电影宣传,可实际如何,只有他和她能懂。 这样的误会其实并非巧合,当初经纪人把几个剧本放到他面前让他挑时,他不自觉地就选了这部《旧城》,不是知名导演,也不是大制作,可他却坚持要演。 说到底,还是对蒋恬怀着一丝不舍。 配角的戏份快试完了,终于轮到主角的试戏。 其实在圈内混到傅轻舟这样地位的,基本上也不用试什么戏了,实力人气都有,只要他点个头,这戏也就能拿下来了。 傅轻舟最近受到蒋恬的影响,所以大家都理所当然认为他状态不佳,但不说原先的傅轻舟影帝的实力,但是他业内第一的名头也不是白得的。 演技什么的,全靠个人领悟。 最先试戏的傅轻舟很轻易地进入了状态,他拿到的是男主的一小部分戏份,卧病在床,却心系权谋,不过几分钟的戏,他硬是生生将在场所有人都带入剧情当中,等众人回过神来,他已经演完了。 接下来要表演的几人也都是圈内有名的影星,虽无影帝的称号,倒也实力雄厚。 只是傅轻舟表演完了之后就没再注意他们,跟导演打了声招呼,索性出去了。 拿出先前装起来的手机,点亮屏幕,进入微博,果不其然,从他发博到现在不过半小时的时间,他的微博下已经炸开了锅。 头号舟粉:“终于更博了,等的花都开了。” 没有夹心的饼干:“除却巫山不是云/偷笑。” 傅轻舟家的小猫:“舟大在为新电影宣传吗?可我怎么在其中瞧见了不可说的秘密/doge。” 我爱榴莲味:“哈,昨天女神订婚,今天男神感伤,真凑巧,嗅到一抹不同寻常。” 舟舟迷妹:“仔细读两遍,总觉得在表达什么,有同感的举手。” 赞我上热门:“赌五毛,有情况。” 粉一对cp散一对:“嗯,没错,我曾粉过这一对” 女神经在此:“男神不要这样,还有我们米粥呢,我们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抱抱]” 叫我官人:“昔日金童玉女,今日各自嫁娶。” 我是一只舟粉:“说的是电影《旧年》啦,某些CP粉不要在这捆绑消费。” 傅夫人:“就是就是,粥粥的新电影刚上映,正式宣传期呢,没看过电影的人不要在这里瞎YY。” 粉胖子:“刚从电影院出来,电影很感人,支持舟大。” 愤怒的小鸡仔:“热门那个粉一对cp散一对的,泥奏凯!!!” …… 傅轻舟从上到下阅览了一遍,评论大致分为三派,纯CP粉,纯粥粉,还有路人。 大众都嗅到了他的话外音,那么她呢。 退了微博,傅轻舟微微轻笑。 —— 蒋恬刚下剧组就被助理催着快看微博,她疑惑地点开微博,才发现热搜前三全被一人霸占: “傅轻舟” “《旧城》” “傅轻舟蒋恬” 点开热搜第一,最热门的第一条便是傅轻舟先前发的那条微博:“曾经沧海难为水。《旧城》宣传图” 蒋恬第一眼看过去先是一愣,随即便想起那日他打电话给她哭的情形,一时胸口堵塞,难以言说。 又点开热搜第三,看到他的名字和她的名字放在一起,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顿了一下,点开后,里面排名前几的都是几个营销号发的几乎一样的内容: 傅轻舟发文“曾经沧海难为水”,似乎能从话中感受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意味,只能说男神不愧是男神,一条只有一句话的微博就让粉丝网友们炸开了锅,那么问题来了,这条微博到底有何含义,是单纯的电影宣传还是向旧爱示意呢?其实要我说,CP粉和纯粉们也都别掐了,你们忘了不久前轰动整个娱乐圈的女神订婚消息了吗?不管事实如何,再追究都没有意义了,纵是郎有心,奈何妾无意,年轻时的金童玉女,如今各自嫁娶,做CP梦的人都醒醒吧,真爱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只要彼此能幸福就是最好的祝福。 看到最后,蒋恬整个人的思绪都有些恍惚。 直到助理过来催她,下一场戏要开始了,她才回过神来。 她越来越不懂,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娱乐圈挽回旧爱攻略(四) 几天后,《佳话》的男主角终于确定下来,影帝傅轻舟。 消息一出,又迅速占领了各大娱乐版块头条。 加上新电影《旧城》大卖好评,傅轻舟一时间成为话题红人,可谓是情场失意,工作得意。 不久,傅轻舟就随《佳话》的各主创一起参加了开机发布仪式。 发布会上,他不可避免地又被问到关于蒋恬的话题,也都被他一一略过,多年娱乐圈摸爬滚打过来的,应付这些问题可谓算得上滴水不漏。 被问到是否会出席蒋恬的婚礼时,他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随后道:“当然,如果我收到请帖的话。” 同时傅轻舟在心底冷哼,前提是,这场婚礼还能如期进行。 半个月后,《佳话》开拍,傅轻舟也进组。 在横国影城待了两个多月,为了避免主角相遇定律,傅轻舟几乎是避开所有会与女主白依依有交集的聚会,但女主不愧是女主,就是没有他在其中帮忙,也还是如原剧情一样拿到了换角的机会,成功成为肖凝的眼中钉,只是这一次她被肖凝明里暗里的打压欺负,傅轻舟都没再上前去帮她,反正女主角靠着自己也能挺过来。 《佳话》拍摄历时共五个多月,傅轻舟的戏份终于杀青,提前离组,与此同时,网上曝出了一组影后蒋恬未婚夫夜半幽会情人的图片,其中还包括大约一分钟的视频。 此消息一出,大众哗然。 一时间,蒋恬的公司,经纪人,助理以及她的手机电话都被打爆,而娱记们也都整日追着她寻求回应,但蒋恬一概不回,并且推掉了近期的所有活动。 而临近她的婚礼,却被人爆出这样的新闻,身为旧爱的傅轻舟的微博也被粉丝们攻陷了。 这一次不止是CP粉,就是很多路人,纯粉几乎都跟着一边倒地给他留言评论: 头号舟粉:“CP粉请理智,捍卫舟大,尊重舟大的选择。” 甜粥一生推:“舟大,快去抢亲。” cp粉的坚持:“粥粥,把女神抢回来吧。” 愤怒的小鸡仔:“女神遇到渣男了,她现在被迷惑了,只能你来解救她了。” 傅轻舟家的小猫:“都别闹,舟大是我的。” 我爱榴莲味:“女神的幸福就交到你手里了,去吧,我们挺你。” 我想重新相信爱情:“好希望男神可以在女神的婚礼上把她抢回来,那样我又会相信爱情了。” 一只可爱多:“抢亲!抢亲!抢亲!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早睡早起做不到:“不管从哪看,你们都是最配的,不要因为一个渣男就放弃彼此,舟大一定要将女神抢回来,我们都支持你。” …… 而打开热搜,前几名除了被“蒋恬未婚夫”“蒋恬拒回应”这些话题,稳稳占据第一的则是“傅轻舟抢亲”。 正在看着手机的傅轻舟笑得肆意。 时间上算的刚刚好,只是他没想到大众的反响居然这么强烈,抢亲?嗯,是个不错的主意。 只不过,比起抢亲,他更希望这场本就不该举行的婚礼就此取消。 翻开手机通话记录,将最近通话记录最多的号码删掉,又将一切交易记录抹掉,事情解决的干净利落,他也乐得爽快付钱。 看到“傅轻舟抢亲”的话题里有一个热门微博: 吃货的尊严: 我严重怀疑是傅轻舟找的狗仔偷拍的/doge/doge。 底下赞已经过万,还有许多跟评,诸如“博主真相了”、“博主好脑洞”、“加各种数字”等等。 傅轻舟难得地挑挑眉。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网上的网友在调侃,然而无意间被接近的事实还是让他微微惊讶。 没错,就是他花钱找的人。 但蒋恬那个未婚夫如果私生活检点的话他也查不出什么。 说到底都是他自己的错。 要知道原文中,就算没有傅轻舟找人偷拍,那个未婚夫还不是被人曝光幽会情人。 呵,都要结婚了还敢做这样的事,看来他也没多爱蒋恬,更何况他根本配不上她。 只是现在,蒋恬会很受打击吧。 眸光点点,傅轻舟打开文字面板写道:抢与不抢,怎么抢,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配图双十一某猫红包抢购。 微博刚一发出就收到了评论和点赞,傅轻舟从头到尾守着看,第一个评论的说道:“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 随后接踵而至的评论越来越多,内容各种千奇百怪,傅轻舟慢慢地一条一条刷着看,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 活捉一只舟大:“啊,双十一,男神也要跟我们抢红包吗?” 粉胖子:“突然觉得好接地气啊有木有。” 芥末酱:“男神手下留情,我等平民抢点红包不容易。” 没有夹心的饼干“难道只有我的关注点在‘抢与不抢’上面吗?亲们不记得可以去翻翻热搜榜,现在还在第一挂着呢。” 我想重新相信爱情“天啊,是我想太多了吗?” 赞我上热门“总感觉这条微博是话中有话,隐约好像在回应某条热搜。” 胡桃子:“夭寿啦,男神要抢亲啦,活久见。” 一只可爱多:“为什么那么巧合,舟大不可能不看热搜的,这个时候还说这么敏感的话,有猫腻。” 傅夫人:“什么鬼,抢?是要抢什么?” cp粉的坚持:“感觉红包什么的就是在打掩护啊,抢,当然要抢,男神你加油,我们支持你,至于怎么抢,来来来,让我们广大网友为你出谋划策,粉丝的力量无穷大。” 愤怒的小鸡仔:“绝壁是抢亲啊,抢什么红包,舟大是看到群众的呼声了吗,就是嘛,那个未婚夫什么鬼,渣男一个,舟大好歹浪子回头,只要你愿意,我们都会支持你的,至于方法,要我说,就直接强抢,拿出你男神的气概来。” 甜粥一生推:“哎呦喂,这个绝对要赞啊,好激动啊,比我自己谈恋爱还要紧张。” …… 看来群众的呼声很高嘛,百分之八十都希望他去把她抢回来。 照目前情况来看,至少他真的将她追回来不会被大众一边倒地骂死。 傅轻舟满意地看着目前的形势,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样的话他就先晾几天,然后再慢慢对蒋恬展开攻势吧。 傅轻舟原本打算得很好,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三天后,一条新闻迅速占领热搜第一,蒋恬回应未婚夫夜半幽会嫩模事件称不会在意这些捕风捉影的新闻,而且称自己很信任未婚夫,他们只是朋友,事件女主角她也认识。 WC,这还怎么玩。 傅轻舟很不开心。 这一点他的经纪人由衷体会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这个大神了,只知道他出来上节目一直冷着脸,多一分笑脸都没有。 还好节目是录播不是直播,要不然可就大事不好了。 节目组显然也见到傅轻舟心情不悦,因此专门停下来拜托经纪人去给他开导开导,别等到时候节目录出来弄得大家都不好做。 傅轻舟可不管这些,他只知道他现在心情坏透了,坐在化妆间刷着微博,他跑到蒋恬的微博下看评论,显然粉丝们被她回应的事刺激到了,纷纷跑去留言,什么“女神别被渣男蒙蔽了”、“女神你在自欺欺人知道吗”、“舟大都放话抢不抢了,拜托你再等等他好不好”、“真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喜欢你和傅轻舟在一起,可惜……唉,只要你自己觉得好就好”…… 网友们很给力,傅轻舟很欣慰,然而奈何女主角不开窍。 看来还是他没能让她信任,就算他之前哭着求复合,她也仍旧当他是说笑,毕竟二人之间分开这么久,说没隔阂是不可能的。 “我的祖宗,活菩萨,你能能行行好给个笑脸?就算你再不愿意,但不管怎么说接了人家的节目就要努力做好,你以前从不将生活中的情绪带到工作上的,最近是怎么了。” 一脸菜色的经纪人正在身边抱怨,傅轻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方道:“你不是都知道吗,情伤受挫。” “哎呦喂,您可别给这说什么情不情伤不伤的了,这世界上单身的多了去了,也没见谁像你似的要死不活,我这么一把年纪不都连初恋都没送出去吗bababa……” “节目流程里是不是有个打电话环节?”不等他说完,傅轻舟便打断了他。 “啊?哦,好像是有这个环节。”经纪人冷半天回道。 傅轻舟微眯起眼,浅笑道:“这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忙着看奥运刷微博,心情激荡起伏,没想到上来就看到收藏涨了,o((≧▽≦o),写得不好还会继续努力,今天七夕,我要出去找虐了,晚上回来再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娱乐圈挽回旧爱攻略(五) 傅轻舟终于肯好好配合了,节目继续开录。 中间有一个各嘉宾给圈内异性好友打电话的环节,但几个人中只有一个是真的在打电话,让大家来猜测究竟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原本是被安排在底下猜的傅轻舟却莫名地到了打电话的人中间,据说是他自己要求要上去的,为了照顾好影帝,节目组欣然应允。 遮挡的帘子一拉开,就看见早就准备好的几个人站在那里说说笑笑,一时间显得很是吵闹。他们每个人都表现出是在打电话的样子,却只有傅轻舟只是站在那里侧头凝眉,看模样,似是在倾听电话那头的人在说话。 “我们大家都来猜一下究竟谁是真的在打电话,谁是在装假。”主持人在一旁说着。 “你们每个人都说一下自己是打给谁的。”负责猜的嘉宾要求道。 从右边开始第一个叫安凡的小歌手:“我打给沈曦。” 第二个是小有名气的二线男演员邱岳峰:“我打给肖凝。” 第三个创作型才子歌手陈行知:“我的是莫茜。” 第四个则是傅轻舟。 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他,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到现在都没松开过。 此时他也扫向众人,须臾,只听他语气极其平淡道:“蒋恬。” 话一出,众人哗然。 站在下面的经纪人瞬间变脸,他可不愿自家艺人将这些负面情绪表现出来,更何况,那些八卦新闻可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但节目导演组却觉得这是个爆点,因而居然没有及时叫停。 众人面上都闪过一瞬的惊讶,但很快大家就投入激烈的讨论中。 “我觉得是邱岳峰,他刚才的表情最自然,而且他跟肖凝的关系确实很好,他表现的也确实像他们两个相处的样子。”一个嘉宾说。 “不会,就因为他表现得像我才觉得不是他,我倒觉得是安凡,感觉他说话时都有点害羞,可不就是因为跟女神讲话吗。”有一个嘉宾反驳道。 “我也觉得是安凡,反正陈行知不可能,他都装不下去了,看他就不善于撒谎。”另一人又道。 “安凡,你问问沈曦现在在哪。”嘉宾们一直认为是安凡,所以决定先对他测试。 “啊……那个曦姐,你现在在哪里,嗯,嗯……”被问到的安凡一开始有些紧张,随后就赶紧进入通话状态,可说了半天,最后抬头看向众人时还是一脸不知所云。 众嘉宾面面相觑,最后哄笑地将安凡排除。 “那就是邱岳峰咯?”目光开始投向正在通话的邱岳峰。 这时,主持人突然问道:“你们怎么都不怀疑傅轻舟呢,他可是从头到尾都很自然呢。” 闻言,众人顿了两秒,而后其中一人道:“哈哈,怎么可能嘛,你看他从头到尾都皱着眉,连演都不愿意演。” 话虽这么说,可众人的内心os却是:开什么玩笑,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昔日旧情人怎么可能公开在节目里通话,最近的头条他们也都有关注好不好,又不是没脑子,还给媒体抓住这种大炒特炒的机会?再说人蒋恬都要结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是的,所有人都不相信傅轻舟是在和蒋恬通话,就连他的经纪人也不相信,只是他没想到傅轻舟还真敢说。 “啊哈,那既然这样,你们做最后的决定吧。”眼看现场气氛有些尴尬,主持人忙上前热场道。 “选谁?”几个嘉宾面面相觑,最终敲定了人选。 “邱岳峰。” “确定吗?”主持人笑的很古怪。 “不变了,就是他。” “好,那让我们来揭晓答案,请将刚才通话的音频放出来。” 现场所有人都屏息。 音频的声音外放出来,先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忙音结束,显然对方没接电话,然后继续播。 直到第三遍,电话被接通。 一个略带疲惫的女声传出:“喂。” 众人皱眉,这声太轻,他们没能认出。 接下来又是好一阵静谧,电话那头似乎在等这边的人说话,然而过了好久这边都没有回应,许是先败下阵了,那边一声轻叹,随即一个女声说道:“怎么了。” 这时,观众席已经有人听出了些许眉目,嘉宾中也有人疑惑地看向某处。 “没什么。” “就是想你了。”轻而低沉的男音让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场上那个身材修长的身影。 “啊啊,是舟大和女神。”直到观众席爆出一声尖叫,在座众人都沸腾了。 “天啊,居然让我看到现场版诶,我不行了。” “舟大是认真的吗,这么正大光明,是真的要抢亲了吗,天,快掐掐我,我怕我在做梦。” 观众席炸锅了,舞台上也是迥然各异。 主持人忙站出来打着圆场:“呵呵,你们猜错了哦。” 看向导演,导演居然示意继续,不要停,于是主持人只好硬着头皮看向傅轻舟道:“我们轻舟在本轮游戏胜出,这招出其不意骗过了所有人呢。” 电话此时还没挂断,蒋恬也听出这边的吵闹,大抵知道他这边是在做节目了,一时眉头轻蹙,他疯了不成? “嗨,恬恬,听得到吗。”主持人开始和电话那头的蒋恬打招呼。 蒋恬只好硬着头皮回道:“听到的。” “跟现场的观众打声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蒋恬。” 满场热烈回应。 “吓到你了吧,我们是在录节目。” “你有想到傅轻舟会给你打电话吗?”主持人寒暄之后问道。 蒋恬顿了顿道:“我们关系很好。” 说完又补充一句:“依然是好朋友。” 这算是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撇清了,明面上说的分手之后仍能做朋友,可却也只限于此了。 闻言,傅轻舟眉头紧皱。 主持人怕再问下去就不好圆了,索性与她说了两句便让她挂了。 这中间的一段插曲仿佛没有发生过,节目继续往下录,最后收工,傅轻舟连众人聚餐都没参加,直接坐车回去了。 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半,傅轻舟先去洗了澡,随后拿着大毛巾边擦头边坐在桌前,打开电脑,进了论坛。 果不其然,论坛上的帖子已经开扒他今天打电话给蒋恬的举动。 傅轻舟点进了热度最高的一个帖子。 “是要抢亲的节奏吗——节目现场大方表白前任。” 今晚的《老友欢乐季》的录制现场,可谓是让人热血沸腾,楼主作为刚刚下了现场的一枚甜粥CP粉,简直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一样,当然一定有很多小伙伴还不明情况,所以楼主不说废话,开扒。 今天的嘉宾很多,最令人期待的是有男神舟大,大家都知道的欢乐季里面有个打电话猜人的环节,然后舟大也上去打电话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问到舟大时,他居然说他打给‘蒋恬’,没错,就是舟大的前任女友,也是楼主粉了好久的一对CP 。 当然,舟大的话一开始是没人相信的,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公然在节目中打电话给前任,尤其是最近俩人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在上热搜头条,这个时候傻子也该知道避避风头(当然我并不是在损舟大),所以他怎么会打电话给她呢。 所以嘉宾们连考虑都没考虑过舟大,就猜了别人。 那时楼主虽然有点小激动,但还不至于失控。 可我舟大是谁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当电话音频被放出来的时候,全场沸腾好吗。 废话不多说,幸亏楼主一开始就打开录像,所以这段珍贵的视频才保存下来,楼主已经将那音频那部分截了出来,下面就放给大家看看,一定要仔细听哦。 下放视频。 小伙伴们有没有很激动,啊啊啊,反正楼主的小心脏是差点承受不了,听舟大那低沉迷人的嗓音,如此正大光明地对女神说想她真的好吗? 女神的反应也很值得推敲啊喂,那满满的“拿你没办法”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全是桃心啊有木有。 再联想到最近一段时间的新闻热搜来看,楼主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舟大和女神分手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然而因为各种原因导致他没能及时跟她表露内心,然后女神突然就说要嫁人了,舟大这下急了,什么也不顾地豁出去就是要挽回女神,买了头条热搜先炒热抢亲话题,然后又在微博上发一些模凌两可的话让粉丝们激动不已,最后甚至找了狗仔跟拍女神的那个渣男未婚夫,渣男婚前出轨的事情一经曝光,好让女神认清他的真面目,但谁知女神为了跟他赌气,偏偏站出来回应袒护渣男未婚夫,舟大又是委屈又是不满,索性在节目里对她一表真情,而且也做好了公诸于众的准备,而且楼主甚至觉得女神和渣男订婚也是有意刺激舟大,说不定这场订婚本来就是一场交易。 哇咔咔,原谅楼主脑洞大开,楼主的脑洞已经开到外太空了,你们阻挡不了我。 —— 细细地读完这个楼主满是激动的发言,傅轻舟轻佻眉眼,他单手支着下巴,面上带着一丝笑意,不得不为这个楼主点赞:同学,脑洞虽然开得很大,但也八九不离十咯。 楼层下面更是许多CP粉和纯粉的跟帖,一水的高喊楼主大神,他们也要沸腾啦,今天真是个折磨人的日子。 又有人翻开他之前的几篇微博,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还与人打赌,不出多久,甜粥肯定复合。 “借你吉言。”傅轻舟看着那个回帖轻声道。 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傅轻舟拿过接起,还未靠近耳边就听到那边咆哮的吼声: “傅轻舟,这下你满意了,玩这么大,想过要怎么收场没。” 是他的经纪人。 “离满意还差点。”傅轻舟往椅背上一靠,懒懒地说道。 “你,你居然还这么无所谓,你知不知道我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媒体们就在等着抓你的错处,这下好了,想彻底平息都难。” “我又没让你去平息。” “网上的帖子微博什么的都不用去管了。”边说边看向电脑屏幕。 “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不去管,明天你还想因为这事上头条?”经纪人简直要被他的冥顽不灵气炸了。 “你等着看吧。”傅轻舟轻笑。 “看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说罢,他随手挂掉电话,完全不管对话那头的人气成什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街上真是好多人啊,我又跑到一群情侣中找虐(>﹏<。)~ 对于节目名,我实在是想不到好名字了,将就看吧。 忘了祝大家七夕快乐,暗恋的一定成功,热恋的长长久久~~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娱乐圈挽回旧爱攻略(六) 傅轻舟拍戏受伤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席卷各大娱乐头条,微博上热度也被刷爆。 蒋恬在得知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已经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傅轻舟在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帝都最好的医院,他是拍戏时从马上摔下来的,伤的很严重,肋骨,腰间,左腿处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以至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人都是昏迷的。 娱乐报道最喜欢起一些夸张的标题来博版面,傅轻舟的影响力本身自不用说,但他一出事必定每家媒体都会报道,至于怎么在一群报道当中脱颖而出,就看各家的渲染了。 于是,很快的,傅轻舟重伤昏迷,恐有性命之危的消息越传越大。 傅轻舟还在病房中接受手术,经纪团队也暂时拒绝了记者们的采访,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如何,这下别说粉丝们,就是整个娱乐圈都被震动了。 毕竟那些报道上说的简直夸张,好像傅轻舟随时都有可能重伤不治而亡。 蒋恬也不例外。 这个时候她完全没了那些所谓的顾忌,不顾经纪人的阻拦,硬是去了医院看他。 虽然没有采访到傅轻舟的最新情况,但蒋恬的出现可谓是一石惊起千层浪,记者们纷纷围上前,询问她的想法和心情。 蒋恬哪有心思理会他们,最后扔下一句“不管怎样,他都还是我的朋友,他出事,我怎么可能不来。”就让身边人将他们挡了。 蒋恬去的时候,傅轻舟的手术刚刚做完。 他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守在病房,看到她,他们虽有些微惊讶,却也都理解。 “我想看看他。” “他要是知道他出事后你能这样着急的赶来,一定很感动。”傅轻舟经纪人说着,让旁人都先出病房。 “他、怎么样?”蒋恬有些不敢问,那些新闻报道她来之前也都看了,写的很夸张很吓人,可她却真的害怕那些是真的。 “你进去看看吧,他伤得很重,但是放心,没有生命危险。” 蒋恬点点头,独自进了病房。 这是一间VIP单人病房,环境很好,至少没有喧闹。 蒋恬进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傅轻舟。 刚做完手术没多久,他还昏睡着,身上包扎了好几处,旁边还有一些仪器连着。 她慢慢走过去,在他的病床旁坐下。 之前没有见到他时那久悬不下的心,这会儿总算放下了些,只不过她从来都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还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虚弱甚至有点惨地躺在病床上,脸色都是苍白无血色的。 看来,这次受伤真是吃了很大的苦。 “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她说着,眼睛都有些模糊。 尽管早就已经决定对他狠下心,都打算与他人结婚了,但真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她还是没能忍住。 她那时真怕,怕他像那些报道说的那样……死,这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 就算曾经的他让她伤透了心,就算她对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期望,但她仍希望他可以好好的,即使恨过他,却也从未盼过他丁点不好。 她想她自己真是没出息。 这样的人,她居然还是一直惦念着。 每每还欲盖弥彰地关注他的所有新闻,消息,他又和谁上了热搜,又和谁传了绯闻,又有什么作品反响很好。 桩桩件件,她虽然嘴上不说,可却都在暗地里关注着。 只是毕竟时间久了,她早已不存着二人还能复合的心思。 虽然她很想否认,她其实一直都没把他放下,不然也不会在他做了那么多反常的事后沉寂许久的心居然开始动摇。 如果…… 他真的改了,她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吗? 她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得到的答案却让她自己都惊慌。 愿意。 她的内心深处居然是愿意的。 在被他曾经那样伤害后。 她还愿意重新接纳他。 她知道这样很不好。 “傅轻舟,你一定要好好的。”她伸出手,轻触上他的额头。 “我不想再像这样被吓一次。” “等你好了……”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人这一生不知道能遇到几个喜欢的人,但她却遇到他这一个就倾尽所有了。 就这样静默地守着昏睡中的他许久,平复心情后,她才离开。 但这一番探视却像一块巨石落水,在公众面前溅起很大的水花。 很快,蒋恬在医院前说的话和被拍的照片就被传上网。 粉丝们都被她此举惊到,一时网上各种声音层出不穷。 但是,对蒋恬来说,首要面对的却不是粉丝们的激动和疑问,而是她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的质问。 当初蒋恬选择和他在一起,确实有要做给傅轻舟看的意思,那时候她想和他完全断开,恰好又在一场酒会上遇到这个未婚夫,然后就被他强烈攻势所追求。 蒋恬并不喜欢他。 可那又如何。 她和傅轻舟之间已没了可能,既然如此,以后和谁在一起不是过呢,何况那个人对她确实还算不错。 于是就这么仓促的定下来了,也有让自己死心的意思。 而那个男人的恶习,却是在他们订婚前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的。 她只是想找个还不错的男人过日子,却没想到,这个男人比傅轻舟更为过分。 傅轻舟和她在一起时,虽和那些嫩模闹绯闻,但她知道,他的底线还是没有过的,可这个男人,私生活混乱到她都不愿去看,还没被曝光前,就她知道的,他私下包养的小明星和嫩模就有十几人。 这其中大部分都为他流过产堕过胎,甚至还有生下了孩子。 她知道这些后,第一反应就是和他断绝关系,但是,那时候她才刚刚和他订婚,她不愿自己被所有人看笑话,尤其是傅轻舟。 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虽然在旁人看来很不能理解,但那时候的她真的是没有退路了。 更何况,她根本不爱那个男人,如果这样,嫁给谁不是嫁,至少不会为他伤心难过。 而且,她本没有打算真的和他结婚,只是想等事情告一段落后,再慢慢和他断了。 然后,傅轻舟就出了事。 所以,当那个男人带着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来质问她时,她觉得很可笑。 将不知明的人寄给她的相片甩到他面前,她连一句话都不愿多说。 照片中他和那么多女人的暧昧不清,甚至还有他和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去出游的照片。 “你找人调查我?”男人显得很是羞恼。 蒋恬冷笑:“找人调查你?我可没那个闲心,要怪就怪你树敌太多,不然也不会有人学雷锋私下拍你再把照片寄给我。” “我不说不代表我会一直忍耐,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你要是还想顾及脸面,那我还可能好心压住照片不发出去,我们好聚好散,若是你想跟我鱼死网破,我也不介意让你身败名裂。” …… 而被人称为“活雷锋”的傅轻舟终于在病房内幽幽转醒。 原作里,蒋恬知道那男人的本性都是在结婚后,所以,婚前虽有传闻,可她还是选择相信他,当然,这其中也却是有强行硬撑的原因。 可是现在,他提前将那些证据放到她面前,她想不看都难,自然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就算不想让人看笑话,但以她的性子也不会被人当猴子耍。 而且。 傅轻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状况。 苦肉计嘛,该用时候就得用。 但他绝对不是故意制造受伤的,可是连老天都要帮他,他也没办法。 三个月后,傅轻舟的伤好的七七八八。 这其中,他用了点特别的小手段,得知蒋恬和她的未婚夫已经貌合神离,就等着一个好时机说破。 自然,在他养伤期间,他也没有闲着,而是不厌其烦地“骚扰”蒋恬,电话短信连番轰炸,装可怜扮柔弱信手捏来。 至少,蒋恬这段时间下来对他越来越和颜悦色,与当初简直天壤之别。 虽然,她仍旧坚持他们只是做朋友。 真到他痊愈后,已经过了半年时间。 他想,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新加的,主要是想写女主的内心转变,所以废话很多,原来直接写攻略成功太突兀。 受伤梗原谅我,不知道要让男主做什么了,本来就是直接写被攻略的。 还有未婚夫我就没想过给他起名字,所以将就看吧`(*∩_∩*)′ 嗯,然后,我之前都没写番外,今天把这个故事番外写了,以后如果没意外每个故事都加一个番外。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娱乐圈挽回旧爱攻略(番外) 论傅影帝的画风跑偏之路。 片段一:在片场。 傅轻舟和蒋恬结婚一年后,也是他借口偷懒沉寂了一年后首次接的一个历史剧。 剧本出自名编剧之手,考究严谨,男一戏份很重,而且早前便被媒体预料将会大爆。 但傅轻舟的角色却不是男一。 虽然一开始剧组邀请他时提的是男一。 然而傅轻舟看了剧本后却执意要演男一他爸,原因是他要挑战自我,其实真正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感情戏。 剧中和男一有感情纠葛,爱恨缠绵戏份的女人多达五六名,他实在是不愿去沾惹这复杂的感情戏,毕竟他如今是有家室的人啊。 因为他的戏份基本都在剧本的前半段,这个时候男一还是个未长成的小孩子,所以他是最早一批进组的。 初到剧组,几乎所有人都对他很恭敬,说话也是小心翼翼,做事也要先问过他的意见。 但是这样的态度在与他共同相处了一周后彻底土崩瓦解。 原因,众人真是一言难尽。 待到傅轻舟快杀青的一场戏时,成年男主角的演员才正式和他对戏,新人初来乍到,还不懂其中水深,一场戏对下,完全被傅轻舟的演技折服,感叹不愧是他的偶像,影帝就是影帝,与他对戏一回真是让他受用许久。 只不过他看上去很高冷的样子,让人想上前亲近却又不敢止步。 然后他的想法在众人面前一透露,几乎所有人都拿着白眼看他。 有人告诉他“你等着看吧,很快你就会知道他的本性,到时候你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大神形象就会瞬间崩塌,别怪我们没提醒你啊。” 然后…… 我们还很单纯的男主角就看到刚结束戏份的傅影帝接了一个电话,立马捧着手机缩到一旁,一脸傻白甜地对着手机笑的眼都眯成一条缝,那样子就像等待被顺毛的猫咪,养过猫的人都懂的,最让他接受不能的是刚刚还和他在戏中冷眼相对的人,这会儿声音柔的跟小绵羊似的,而且,中途那几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尾音是什么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撒娇? 新人男主角狠狠地恶寒一番之后,电话在傅轻舟两声么么哒中结束。 挂掉电话的傅轻舟又一秒变回冷漠脸,然后,反映不过来的男主角被助理拽到一边。 “现在,你还觉得你的偶像很遥不可及吗。” 当然……不,他还是不能违心地摇了摇头。 “那个,他和谁打电话?”好奇心什么的,是人都有的,男主角也不能免俗。 一旁人一脸看无知人地摇摇头,给他普及道:“能让我们高冷的影帝一秒画风突变成小绵羊的,除了他老婆还能有谁。” 少年,你的路还很长,多听多看多学吧。 片段二:傅家日常。 在没有傅小包子之前,傅轻舟觉得自己的日子就是天堂。 没有工作和行程的打扰,傅轻舟最喜欢呆在家中腻着蒋恬,一起去城郊,挑最天然的瓜果蔬菜,自己钓鱼,再去农家买只正宗的走地鸡。 回来后,他就可以享受老婆越发高超的厨艺。 只不过,在蒋恬做饭的时候,越来越粘人的傅轻舟也不会让她清闲,切个水果喂来喂去,时不时地撒娇耍赖求抱抱什么的也是层出不穷。 最让蒋恬受不了的是,他每次都在她炒菜的时候粘着她,有多少次害的她菜都炒糊了。 “傅轻舟。” “嗯嗯,我在。”往往这个时候傅轻舟满脸求关注地凑到前去,就会被被蒋恬用锅铲敲打。 一身油烟菜汁什么的,傅轻舟表示毫不在意。 “你能不能让我安静地做菜,不要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拱来拱去啊。” “我不吃水果,你这么闲得慌就去客厅看电视,你不是在追剧吗。” “傅轻舟!!!” …… 尽管对他很是无语,但没有傅小包子的时候,蒋恬对他更多的则是无奈,反正就是不管他怎么闹,她都拿他没办法啊。 但是,这一切都在傅小包子出生之后开始转变。 —— “傅璃轩,爸爸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男子汉就要学会独立,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老是粘着妈妈,作业做完了吗?回你自己房里去。”每每当傅轻舟满是期待地推开卧室门就能看到蒋恬抱着他儿子在讲童话故事。 听什么鬼童话故事,他小时候完全没有这个待遇好伐。 “他才四岁。”蒋恬看不过去替儿子解围。 这显然大大引起了傅轻舟的不满。 “傅璃轩你都已经四岁了,居然还喜欢赖在妈妈怀里。”说着并配上一脸惊恐的表情。 “傅轻舟……亏你说的出口。”蒋恬汗。 傅小包子蹬着小短腿下床,对着自己的幼稚爸爸瞪着无辜的眼睛,一转身凑到妈妈的脸颊亲了一口才晚安告别,然后颇是沮丧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谁准你亲我老婆的啊喂。”傅轻舟急眼。 蒋恬无力地翻白眼,连四岁小孩子的宠都争,她真是对他无话可说了。 当然,傅家日常就在一大一小的争宠中度过,类似的事情简直不胜枚举。 而作为长辈的傅轻舟,完全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 他老婆嘛当然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至于傅璃轩,等他长大自己也娶一个老婆就好了。 片段三:来自粉丝的怨念。 傅轻舟息影后,更新微博的速度从以前的平均三天一更到如今的一天三更甚至多更。 然而粉丝们爱不起来啊。 舟粉共同内心OS:爱豆更博速度太勤快,整天晒老婆晒娃晒恩爱,好想脱粉肿么破。 谁能想到,结婚后的傅轻舟画风居然转变这么大,没娃的时候天天在微博秀恩爱也就罢了,顶多给他个伤害单身狗的罪名,可是自从有娃之后,直接转变成晒娃狂魔了,而且还变相秀恩爱,秀父子感情。 类似这样: “从此我多了一个情敌。/图,傅璃轩百日照。”——这其实是另类秀娃对吧? “傅璃轩每天和我抢老婆,我罚他做作业,但他每次都很快完成,聪明了不起啊,还不是我的基因好。”——变相夸自己,鄙视不解释。 “把傅璃轩送到寄宿学校,嗯,这样我每周又多了和他妈相处的时光,真是想想都开心,”——禽兽,他还是个孩子啊喂(#‵′)凸。 “我觉得傅璃轩长的太快了,为什么才十岁就和人家十五岁的小孩差不多高,这样真的好吗?”——你是在说你遗传的好吗?你这样让个子矮的小盆友怎么办,敢问男神你这样真的好吗? …… 粉丝:中了一种名为‘傅轻舟’的毒,尽管他已经从男神变成男神经,画风突变让人接受无能,她们也很想脱粉,但不要问她们为什么还不脱粉,因为中毒太深,已经无药可救了。 嘛~画风什么的,谁还去管它。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今天只打算一更的。 好吧,我是被地雷炸出来的。 谢谢诶嘿. 的地雷,这个番外也是送给亲的,今天刚写的,有些仓促,可能不太好,但我会努力的。o((≧▽≦o) 明天这个故事结束,下一个是学霸男和女混混的故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娱乐圈挽回旧爱攻略(完) 电话凌晨四点十一分响起,此时的傅轻舟却穿戴整齐,正在开车。 他自然地接起电话,插了耳机,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丝毫没有疑惑和惊讶。 听筒里传出熟悉而带着疲惫的女声。 “傅轻舟。” “阿恬。”傅轻舟轻唤她。 “叫我阿舟。”他说。 蒋恬的最后一场夜戏刚刚拍完,刚下工就打了电话给他,今天又和他一起上了热搜,始作俑者当然还是他,她想不管怎样她都要把他们俩现在的情况问个清楚。 “别再闹了。”蒋恬低声道。 “好,不闹。”他低笑地回她。 “你又怎么了。”蒋恬觉得很是无力,想要跟他争上两句,却是连这点心力都没有。 最近一段时间,工作上的,生活上的,感情上的所有压力都集中在一起,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觉得很累,可是却没办法缓解。 “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她道。 “说好什么。”傅轻舟低低道:“那些都是你单方面决定的,我从没承认过。” “你怎么这样……” “怎样?不讲道理?”还不等她说完,他就抢先开口。 “嗯,我就是不讲道理了。” 说话间,他透过车窗看向路边,一个裹着大衣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石像前,他抿唇,转动方向盘向她驶去。 蒋恬正拿着电话想要回他什么,却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动静,她转过头去,被那耀眼的车灯照的看不清前面,伸出手挡在眼前,不一会儿,有人从车上下来,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蒋恬抬眼望去,就见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正对着她绽放笑意。 “你……”蒋恬呆住。 “你怎么会来。”许久,她才吐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傅轻舟一直笑着看她,没有说话,却突然用手将她露在外面的手包在手心,还没等蒋恬反应过来,他就低下头对着她被冻的冰凉的手轻轻呵气,他温热带着一点湿意的气息都打在她的手上,冷冰冰的手指渐渐有了温度,她愣怔着,就这么任由他握着手。 记忆瞬间回到了过去。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未成名,只是一对普普通通小情侣,在学校忙着学习,会利用课余时间打工,然后用打工赚来的钱给对方买东西。 多少个冬天的晚上,他牵着她走在马路上,感觉到她手指冰凉就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一边哈气一边搓搓给她取暖。 那些记忆已经过去了好久,可是一当想起就仿佛还在眼前。 蒋恬的鼻间满满浸上一丝酸涩,就连目光都变得一片模糊。 自从毕业后,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给她取过暖了。 其实她要的真不多,不需要什么金银珠宝,香车豪宅,只需要心爱的人一直陪在身边,过上安安稳稳,以后再生一个孩子,一家三口平平淡淡的就是她最理想的生活。 如果……她用力抬头去看他。 “阿恬,我们结婚吧。”须臾,傅轻舟轻轻开口。 蒋恬呆滞着看他,没有说话。 “我们在C城买一个房子,带院子的那种小公寓,在后面开一片空地,可以种各种蔬菜花草,你如果喜欢,还可以架上一架秋千,冬天时可以坐在那里晒晒太阳,等以后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也可以在那里给他架几座玩乐的器具,嗯,这样的话,房子不能买在郊区,因为太远不好送他上学,但也不能买在市区,我知道你不喜欢喧闹,那就选在老城区那片吧,又安静又方便……” 蒋恬就这么听着傅轻舟充满期待的说着那些在她听来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很近的话,她一时有些不能反应,甚至怀疑面前站着的这个人真的是他吗。 待傅轻舟讲完,就见到蒋恬怔怔地看着他,他一笑问她:“怎么这样看我。” 蒋恬的嗓子微微发干,只听她半天问道:“你、你不是还要继续演戏么?” 闻言,傅轻舟眉间柔和:“我想了想,终究还是不能离开你。” “阿恬,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对方了,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有我。” “我……”蒋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轻舟一把拉进怀里。 “傻阿恬,我怎么会舍得放开你,只要你愿意,我就陪你一起过最平淡的生活。” 只一句话,怀中的人便泪如泉涌。 所以,女人其实很感性,就算表现的再狠,可真到内心那根弦被触碰到的时候,她就无法强自镇定。 —— 不久,再度曝出蒋恬未婚夫与其情人私下密会,同游欧洲,更被人拍到他与不同的情人缠绵,私生活混乱令人咂舌。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次新闻一出,蒋恬并没有选择躲避,而是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开了新闻发布会,严明对其未婚夫私生活混乱一事在订婚并不知晓,订婚后再得知她选择原谅他,但期间他们二人已协调多次,可他屡屡再犯,如今她已经无法忍受,所以已经向其提出分手,订婚取消。 而且经人爆料,蒋恬未婚夫公司亏空上亿,早已濒临破产,与蒋恬结婚也有要她做冤大头的意思。 两大消息一出,众人立马炸开锅。 网络上到处是谩骂渣男不是人,同时又心疼蒋恬,并为她能在结婚之前取消订婚,早早看清渣男真面孔的举动大为赞赏,许多粉丝为她鸣不平,自然,这个时候作为前男友的傅轻舟微博也被攻陷了。 众人大呼这下又能期待了。 粉丝们纷纷给傅轻舟留言,让他把女神追回来。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男神女神,其实已经在一起了。 那夜一过的第二日,傅轻舟就去见了蒋恬的那个未婚夫。 将他的那些不堪的照片甩在他面前,直接言明让他和她分手。 当然,那个渣男能混到今天也不是没点能耐,看到照片,他虽然惊慌,但却没有乱了阵脚,而且对和蒋恬分手这件事上,他没有表现的多么不舍,却只向傅轻舟提了一个条件:给他三千万。 傅轻舟冷笑,他是不缺这三千万,可是也不愿被人这样威胁,更何况,这渣男的公司早已亏空上亿,区区三千万又怎能填饱他。 看来他是想来个一箭双雕,傅轻舟猜想,他大概是想在他这边捞一笔,然后再在蒋恬那便动点手脚,最后跑路吧。 这样的小人,他又怎会给他这个钻空子的机会。 “我对这个提议不感兴趣。” “如果你不愿这样和平的分手,那么我们法庭上见吧。”傅轻舟冷冷丢下这话,就转身离开。 如果手里没有拿捏到他犯事的证据,他又怎么敢直接过来找他。 原文里就写了这个渣男婚后因为犯法的事情被人翻出来所以锒铛入狱,傅轻舟自然一早便想方设法搜集证据,过程是难了点,但因为知道大概走向所以还是被他找到了。 不过最后这些证据还是没用得上,因为渣男同意分手了。 傅轻舟无意对付他,毕竟就算没有他插手,最后还是会有人出来收拾渣男的。 就在蒋恬宣布分手的一个月后,傅轻舟的新剧《佳话》上映。 赶在年底上映的权谋剧《佳话》一经播出立马席卷各大卫视的屏幕,收视率频频高升,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这部剧,到处都能听到剧中的主题曲插曲,网上的热搜话题也被剧中相关的占领。 身为男主的傅轻舟自然又大火了一把,一时风头无人能及,剧很出彩,剧中不单是主角,就连一些戏份不重的小配角也各有千秋,除了女主肖凝外,剧中的一个新人角色也跟着火了,她就是白依依。 白依依作为原文女主自然有她的独特魅力,所以即便是没有傅轻舟的帮助,她也会火的,只不过这一次她小爆之后,后面的路可能会难走许多,但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傅轻舟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都已经尽可能不跟白依依接触了,可他们之间的绯闻还是传了出来。 “网曝新人白依依与影帝傅轻舟共进出同一酒店,二人前后拉开,似是故意避嫌?” “据传近日大热的权谋古装剧《佳话》男主傅轻舟与剧中女演员传出暧昧。” “知情人爆料称,在拍摄《佳话》期间,影帝傅轻舟与新人白依依产生感情,二人似在拍拖?” “白依依是谁?傅轻舟的新女友?” …… 傅轻舟正头疼地翻看这些所谓的绯闻,那边经纪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阿舟,你跟白依依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傅轻舟无语。 “我跟她压根儿除了拍戏就没接触了。” 经纪人松了口气:“只要你没真跟她怎么着就好,你跟蒋恬的事情都还没处理好呢,可别再沾上一个了。” “行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处理了。”说完挂了。 傅轻舟无奈地放下手机,继续翻看电脑。 他的微博又被粉丝攻占,询问,感叹,伤心的都有,唯独没有支持的。 这一点和原文也不一样,记得原文里,这时的蒋恬已经结婚,甜粥CP粉被伤透了心,一时粉丝全部倒向心疼他的一边,正好又赶上《佳话》热播,这个时候冒出来长相甜美的新人白依依自然就成了众人YY的对象,好像她的出现正好能抚慰他受伤的心一样。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蒋恬遇到渣男分手,他和她之间又处于暧昧不清的阶段,粉丝们正YY着呢,这时候又突然跑出个插足的,自然不会被人所接受。 当然,别人怎么想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蒋恬怎么想。 傅轻舟看着那些千篇一律的所谓“据知情人爆料”的报道,不由地嗤之以鼻,到底哪个知情人爆的料,让他站出来看他打不打死他。 还有那几张据说有暧昧的照片,除了剧照就是在剧组时下榻的饭店里被人拍到的照片。 别说是他俩,剧组的所有演员都住在同一酒店好吗,他们一起出来就算有暧昧了,那有暧昧的多了去了,他就纳闷了,他们怎么不说他和女主角肖凝有一腿啊,为什么偏偏是白依依。果然还是原女主的吸引力太大了吗? 算了,目前还是先打电话跟蒋恬解释清楚好了,这事还真不能拖太久。 傅轻舟这样想着就拿过手机准备拨号,谁知还没拨过去,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果然是蒋恬。 傅轻舟赶紧滑了接听:“喂。” “怎么了,阿恬。”他柔声询问。 那般沉默片刻,就听到蒋恬平静的声音:“没什么,我就是想打电话给你。” “这样。”傅轻舟也沉默。 “阿舟……” “我和那个白依依一点关系都没有。”还不等蒋恬话说出来,傅轻舟就先开了口。 蒋恬一顿,随即轻笑:“我也没说你和她有什么。” “可是我怕你误会,怕你生气,然后就又不理我了。”说着说着,傅轻舟的语气有一点委屈。 蒋恬的心下一颤,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这样对她患得患失,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我相信你。” 她说:“这一次,我会相信你,我们不要再被任何别的人和事打败,你说会给我的幸福,我就相信你。” 就是傅轻舟,这下也愣住。 许久,他微微扬唇,道了声:“好。” —— 年底颁奖典礼,傅轻舟凭借《佳话》一举获得最佳男主的称号,在领奖台上,他面对所有摄像机向蒋恬求婚。 蒋恬含泪答应。 二人一时收获千万粉丝祝福,圈中的好友大咖也都纷纷送上祝福。 新年过后,傅轻舟宣布成立个人工作室,并将工作重心移居幕后,六月初九,蒋恬生日,二人领证完婚。 几年后,当初的影帝影后如今已退隐娱乐圈,傅轻舟和蒋恬在老家C城买了房子,一切按照他当初所说的那样,带院子的小公寓,可以种菜种花,蒋恬在一年前诞下一名男孩,一家三口的生活当真平静如水。 作者有话要说:  感受到召唤,我又出来啦。 真的蛮开心,有人喜欢,谢谢支持。 话说我要不要定个更新时间?你们想要几点呢,如果是两更就每天下午五点和晚上八点? 还有要加我□□的,其实我看到评论蛮激动的,然后有些不好意思,怕你们看到我的真面目就被吓跑了 o(*≧▽≦)ツ 没错,晚上还有一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学霸男攻略学渣女混混(一) “周老师,这是今晚的考勤表。”高一年级班主任办公室,身穿宽大校服的少年的身影很是挺拔。 高一一班的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姓周,长的看着就很厉害的样子,也是教数学的。 周老师看了看许亦递过来的考勤表,皱紧了眉头。 “林佳又没来上晚自习?” 许亦脑海中想到身后那张空置许久的桌子,平静的表情没有波澜,却也没有接班主任的话。 “看来要找个时间叫她家长来学校谈谈了。”周老师自言自语道,接着又抬头看到还站在她面前的许亦,对于这个备受她宠爱的尖子生,她自然还是会给好脸色的。 “许亦你先回去休息吧。” 许亦出了教学楼,抬头看了眼身后。 高中的学习很紧张,高三尤其更重,本来定好的十点下晚自习,但大家一般都会主动留到很晚,有的时候十一二点都还在教室埋头练习,校方怕把学生的身子搞垮,最后下了通告,强制规定学生必须在十一点前回宿舍就寝,但就算这样,大家回了宿舍也还是继续苦学,毕竟竞争太激烈,稍不注意就要被人拉了几十名。 虽然才高一,可作为年级长期稳稳的第一名,许亦当之无愧是一名学霸中的学霸。 但在原文中,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暗恋女配未果的炮灰一个罢了。 原作大抵算得上一本青春疼痛系列的文,也就是每个人青春期里几乎都读过那么几本的,年少懵懂的爱恋,错过与命运捉弄的对决,处处充满了悲剧和伤感,看的时候可能还会为之流泪,引起共鸣,然而等上了年纪才会发现,现实中哪有这么多戏剧性的悲剧和巧合,如果这么多悲惨的事情都发上在同一个人的身上,那才真叫衰神附体。 当然,里是不计较这些的。 回忆一下原作内容,大越是这样的故事:女主顾雯雯是一个单纯美好的女孩,她性子安静,不太爱说话,学生成绩不算最好,但也不差,初三毕业就考上了本市最好的高中,虽然只是里面的中等水平。然而她宁静的生活都在遇到男主时被打破了。 男主艾莘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在一所职高上学,他生活的世界与乖乖女女主截然不同,抽烟喝酒打架泡妞,他无所不会。 两人的第一次相见,源自于狗血的英雄救美戏码,女主放学被小混混围堵在巷子里勒索,男主正好经过,看他们不爽,索性出手帮了女主。 从这一次开始,男女主之间的感情线就牵连到了一起。 女主从一开始单纯地想要找机会感谢男主到越发地对男主的事上心,不愿意看他跟人打架,也不喜欢看到他和那些化着浓妆的女人在一起厮混,甚至到后来开始逃课专门跑去他租的小房子里找他,为他收拾房凌乱的房子,洗衣做饭,时间久了,男主对她也产生了感觉,毕竟,从没有这样一个善良的小姑娘为他掏心掏肺。 二人理所当然地在一起,而后经历各种挫折,误会,痛苦,最终冲破一切枷锁,结局圆满ED。 到这里面还没提到他要攻略的对象。 女配林佳。 林佳作为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女配,当然是各种阻挠男女主发展,给他们俩使绊子,最后适得其反不说,还落的悲惨车祸而亡的下场。 说起林佳和男主,也是一段孽缘,林佳的父母早早离异,各自婚娶,林佳自幼便在父亲家和母亲家来回住,但他们都有了各自的新家庭,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她总不那么上心,于是就养成她叛逆的性格,她便从初中起就开始不学好,跟着几个不良少年少女厮混,纹身,抽烟,欺负同校同学,当然跟男主比还是差了一截。 遇到男主时她正帮着职高的朋友去打架,为了所谓的朋友义气,她愣头青似的单刀匹马就去赴战了,结果被打得很惨,男主是和她对立一方叫来的,来了之后见她一个小姑娘被打得这样惨也于心不忍,便让他们停了手,还跟她说女人就该站在男人后面,而不是随时冲到最前面。 林佳就那么一眼就看中了他,觉得他够野够酷,有男人味,不像她学校里那些读书读傻的学霸们。 她那时候就认为男人就该如此,然后她就开始了对他的猛烈攻势。 当然,那个时候男主和女主还不认识,男主在遇到女主前也是个风流的,向来都是来者不拒,更何况林佳长得不差,性子又够泼辣,他也不讨厌。 可是很快男主就厌倦了,他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再美艳性感的都有,何况是她。 于是二人分手,当然,林佳是被单方面分手的。 可这时候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但她去跟他说,他却丢了几百块钱给她让她打掉,她自然不肯,可是很快女主出现了,她看的嫉妒,便找人在学校里找女主的麻烦,但后来被男主知道,他跟她完全摊牌,并强制把她拉去医院打胎。 以后的剧情也就顺理成章了,林佳因爱生恨,见不得男女主越来越亲密,也见不得那样纯洁美好的女主获得幸福,便一直找他们的麻烦,最后女主收到大学录取通知单的那天,她因为和女主约好谈判,最后却一出咖啡厅就被一辆疾行的车给撞倒。 女配林佳,只在的前半段出现,而她的死终究构成了男女主心里永远解不开的心结。 理清楚剧情,许亦信然地往宿舍区走去,距离林佳和男主相遇还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可以慢慢来。 回到宿舍,舍友们已经洗漱完毕,一个个很有自觉地去做自己的事了。 见到许亦姗姗归迟,一号铺的王枫笑着调侃他:“不愧是劳心劳力的班长大人,又替老巫婆做事做到这么晚啊,啧啧,劳苦功高。” 许亦轻笑着拍了下他肩膀:“你不是问我借物理测试卷吗。” 说着从自己的柜子里找出来递给他。 “班长大人慷慨之恩,小的没齿难忘。” 许是习惯了他的油嘴滑舌,许亦也不说什么,跟舍友们一一打过招呼,他就提着水壶下楼打水去了。 学校的宿舍楼已经很老了,设备并不很好,打水的地方就在宿舍外的一个热水房,男女生都得到那打水。 许亦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还有几个同班的女生在,便安静地等在后面让她们先打。 女生用水的地方比男生多,所以可能出来打两次也不稀奇,这才跟他一样这么晚。 见到许亦,三个女生都同他打招呼。 “班长,才回来啊。”说话的是一个短发的小个子女生,叫袁芯,成绩也很不错。 许亦点头:“嗯。” “你也真不容易,天天被老巫婆奴役,再回来晚点,宿管大妈都要查房咯。”青春期的男生女生总有些叛逆心理,所以爱给班主任,任课老师起一些外号,也很常见,许亦笑笑不说什么。 几个女生又说笑着,突然又讨论到一个名字。 许亦没有错过林佳两个字,听她们提到,便开口问道:“林佳她怎么了?” 女生们都没想到班长会关心起林佳来,愣了愣,快人快语袁芯回他:“她都已经两个晚上没回宿舍了,之前我们帮她瞒过去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你们是一个宿舍的?” “是啊,不过她跟我们走的不近,总喜欢夜不归宿。”几个女生说起这事便都面面相觑,显然她们这种安分守己的好学生和林佳那样的坏学生很不对盘。 许亦听了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打完水跟她们说了句就回去了,洗漱完毕,上床睡觉,他脑子里想的还是,林佳这人际也是没谁了,班里同学每个能说话的,宿舍里关系也不怎么样,更别说班主任还天天把她当做头号斗争对象。 这样一个人呆在满是学霸的班级,还真是难为她了。 许亦轻轻笑了笑,不良少女还是学渣属性,莫名很期待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新故事开始。 以后就五点和七点更吧,有特殊情况就只有一更。 话说我在打后面的故事,每次起名都要先翻一下百家姓什么的真是心累2333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设定,可以跟我说一下,我想参考参考~~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攻略公主的国师大人(番外) 楚茵和宁月成婚后不久,宁月就正式将国师的所有事项交由下一任将上位的国师,然后他就带着楚茵归隐山林了。 宁月喜静,又喜欢文人雅士的那些东西,所以即使是归隐,他也过的的闲云野鹤般洒脱。 楚茵决意要和宁月归隐的时候,她的母妃还替她担忧,自幼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她怎么能受得了没有宫人伺候,没有专人使唤的日子,甚至给她开小灶,让她赶紧和御厨练练厨艺,至少以后二人生活在一起,不至于饿死。 楚茵也很忧心,毕竟她已经很努力地去学一些她从前不会的东西,下厨是首当其冲,此外还有些缝缝补补,打扫收拾的活计她全然不会。 但显然,她天生缺少这根弦,下了几次厨房差点没把御膳房给烧着了,她的母妃也就不敢再让她碰灶台了,而缝补方面,也很遗憾,她只能保证把东西缝合在一起,但是美观什么的是半分没有的,至于打扫收拾,她更想哭了,擦个瓶子都能把它打碎,还有比她更蠢的女子吗? 此事被宫人传到宁月耳中,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直到成婚之后,楚茵才发现她之前的担忧有多傻。 谁能想到那个整天白衣翩翩的国师大人居然还会下厨做菜,而且做出来的菜居然比御厨还好吃,他明明该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不染凡尘的仙人模样啊。 宁月有些无奈地叹气:“我也是凡人,自然也要食五谷杂粮,幼时我便拜在师父门下,过着清修的生活,打杂苦力,洗衣烧菜样样都要做的,不然你以为他们还会派人专门来服侍一个小弟子不成。” 至于楚茵所说的缝缝补补,则更是无需想的。 “你我已然成婚,难道我还能让你陪我一起过清苦的日子?纵是归隐山林也能过的逍遥自在,你相公别的不多,银子还是可以任你挥霍的,又何须你亲自动手缝补衣裳,你以为我们是要去乡下种田?” 楚茵深感惭愧。 她早该想到宁月并非一般人,他们所居的房子并非她想象中的小木屋,而是全部用竹子建成的一座小庄园,卧室厨房书房客厅应有尽有,就连小花园都有,她初见的时候就被那满园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吸引,听他说了才知那些都是他亲手种下的。 他们的房子就在山林中,依山傍水,不远处就是一个村庄,若是想吃新鲜的蔬菜肉类都可以去向村民购买。 对了,在他们的屋后还种有一大片果树林,宁月说这是为了他们以后可以吃到新鲜的水果。 家中杂事也无需她多心,只需出上一些银钱,附近自然会有农妇过来替她们收拾。 之前她的所有顾虑好像全都消失了。 她发现她每天可以做的事情就是陪他浇浇花,泡泡茶,下下棋,弹弹琴,偶尔秀一下恩爱。 这真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而且宁月对她很好,好到她常常自问她有何德何能可以嫁给他。 二人之间自成婚后竟无争执。 楚茵觉得有些焦虑。 时间久了,她越来越觉得少点什么。 但是看宁月却无半点不妥。 直到她偶然听到来家中做事的农妇无意的问话。 “夫人,您和公子的感情真好。” “只是不知你们成婚多久了,怎么不考虑要个孩子?” 一言惊醒梦中人。 楚茵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成婚已有三载,可是她至今都没有任何动静。 孩子…… 那是她第一次和他闹别扭。 宁月心思细腻,自然很快就发现她的反常。 但她又不跟他说,也不吵闹,他实在有些难办。 后来从农妇口中得知,她说错话提了孩子的事情才让楚茵记挂在心上。 当晚,他就找她谈心。 “你若有何烦心之事都能与我说,不要憋在心里。” 其实楚茵也不是在和他闹别扭,她更多的是在恼自己,本来成婚一年以上还未生下孩子对妇人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可她与他成婚三载却从无动静,这也是他性子好,若是换了别的男子,怕是早已无子之由纳妾了,更严重的还有直接休妻呢。 因此他对她再好她也心中难安,如果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呢,难道,也要让他无后吗? 可是让她给他纳妾她更是做不到,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宁月知她心中所想,便也不逼她说出来了。 他到她身前,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孩子之事,你无须忧心,我娶你为妻,为的只是你这个人,与其他无关,若是没有你,我此生可能都不会娶妻,所以,有无子嗣于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凡是都有注定,我们成婚才不过三载,孩子总会有的,若是日后当真没有孩子,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可收养一个。” “你若是因为此事与自己置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楚茵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这么快就被他看出来,一时显得有些无措。 她抬首看他,语气带着一些小心翼翼:“你当真不介意?” 宁月轻笑:“如果可以,我只想和你过两人的生活,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 闻言,楚茵脸颊一红。 “可是,我还是想生一个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这是她的心愿。 “孩子会有的,相信我。” 宁月的话让她莫名的安心,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自然听他的,她只盼那孩子早些来。 一年后,楚茵有孕。 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小包子。 楚茵让宁月给他起名字。 宁月取珞字,名沈珞。 楚茵不解问他:“为什么姓沈呢。” “是我俗家的姓。”他未拜入师门的时候是姓沈的,可是叫什么他却已然记不得了。 “沈珞。”楚茵低头亲亲小包子的脸蛋,笑的很温柔。 —— 七年一晃而过,沈珞小包子长成了小小少年,几乎随了他父母的全部优点,年纪还小就已经能看出日后会如何的风华。 楚茵在教导孩子这件事情上远不如宁月,因为她发现不管她说什么对沈珞来讲都没什么威慑力,他压根儿就不怕她,就算她板着脸发脾气,他也是一样不予理睬。 但若换成宁月,他根本就不用发脾气,只需一个眼神,沈珞就会立马乖乖的,对于这点,楚茵很不服气。 偏偏沈珞性子顽皮,从他能走路起就整日给她惹麻烦,不是揪光了花园里的花,就是把她看到一半的书给藏起来找不到,年纪大了些,他开始带着附近村子的小孩子一起四处使坏,个子小小的他站在一群比他高壮的孩子中间,却俨然是个主心骨模样。 楚茵天天能收到村民的告状,今天张家的狗被人拿着砖头打了,明天王家的鹅又被人捉住在腿上绑了炮仗吓的鹅魂飞散,类似的事情再多一只手也数不过来。 偏偏沈珞又很狡猾,仗着自己生的一副好模样装无辜,每次出了事,村民虽然找上门,可也不会把责任怪到他头上,只说让楚茵看好他,别让他再和村里的那群混小子混在一起,不然这小玉人儿一样的小公子就要被教坏了,殊不知,这一切始作俑者就是沈珞。 楚茵简直拿他那副小狐狸的样子没办法。 若问他为何要做坏事,他偏偏还振振有词:“那只大黄狗老不栓起来,就在村里随便咬人,柱子他们都被咬过,我作为老大当然要帮兄弟报仇,还有那只大鹅,喜欢用嘴啄人,连我都被啄过,可疼了,所以我才想要教训教训它,还有……” 楚茵说不过他,然后,他就被提到了宁月面前。 宁月正在调琴,见到他被送过来,也没有出言教训,而是沉默不语。 沈珞站在宁月面前惴惴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甚至想让他就像柱子他爹那样随便打骂他,但显然,这事情不可能发生在他爹的身上。 宁月像庄稼汉一样骂人? 光是想想,沈珞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爹什么样他最清楚不过了,有的时候他都怀疑,这世上居然有人活成这样,从不骂人,也不生气,说话都与寻常人不同,就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你都觉得有压迫感。 那些村子里的人可羡慕他了,说他爹不仅样貌生的好,气度也是非凡,与他们一比不似凡人,倒像个仙人一样,以至于每回他们看到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拜拜他。 这群人是有多丧心病狂啊。 可吐槽归吐槽,说到底,沈珞还是不敢挑战宁月的底线,虽然他至今还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过了好久,沈珞觉得他的腿都已经站得麻木了,忽然听到他爹爹唤他。 “珞儿。” “爹爹。”沈珞绷着脸,不敢有半点松懈。 宁月抬首看向沈珞,见他小小的身子站的笔直笔直的,他轻叹一声。 “从明日起,你便跟着我学习吧,你年岁不小了,之前已经玩够了,该用心学些东西了。” 宁月说完,沈珞就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和他爹一起学习?那不代表他每天都要和他呆在一起,还不被憋死? 可是,他却不敢在面上表露出分毫不满。 只见他立即恭敬答道:“珞儿知道了。” 他敢抗命吗?很明显,再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 于是在外“恃强凌弱”的沈珞终于被他爹降服了,从那日起每天都要和他学习各种东西,诗书礼仪都不算什么,琴棋书画开胃小菜,观星占卜,行军之法,医术制毒……话说他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啊? 他娘连绣花都不会,为什么他要学那种逼死人的刺绣啊? 他爹还是不是人啊,为什么连这些东西都会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啊? 最令人生不如死的是,他每天面对完他爹的无情摧残后还要被他娘折磨。 在他们家,永远都能看到这样一副画面,那就是已经成婚多年的他娘捧着下巴对着他爹的呵呵傻笑,口里还会念上几句:“珞儿,你看你爹,多好看。” 沈珞无力翻白眼。 老夫老妻的这是在做什么,连他这个孩子都不放过吗? 年少的沈珞已生无可恋! 作者有话要说:  应昨天妹纸的要求,补上第一个故事的番外。 因为之前真的没打算写这个,所以隔了很久写的不是很满意。 希望亲们不要嫌弃我~~ 有小伙伴告诉我00:00更新最好2333 你们说我要不要重新定个时间,我真是好迷惘╮( ̄▽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学霸男攻略学渣女混混(二) 一中是寄宿制学校,每周五下午高一高二可以放学回家,周日下午返校,高三每月可回家一次。 又是周五,大家还是很期盼这个时候的,许亦在门口跟几个哥们分道,便往右走去。 按照剧情发展,现在应该是林佳和男主刚要认识的时候。 林佳有玩的好的初中同学在高职被人欺负,便打电话叫了她去帮忙,两方约战,林佳周末放学后,她单刀匹马一个人就去了,却不料对方来势汹汹,所以被打的很惨,直到男主出来说话这次打架才平息下去。 许亦按照路线走,终于在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巷子口里发现了林佳和一群男男女女。 他到的时候林佳正以一敌众,她性子野,以前又专门去练过跆拳道,所以打起人来格外的狠,即使是面对一群人,也照样十分嚣张,但她说到底还是个女生,因此体力透支后便难以招架众人拳脚,但她仍旧一声不吭地跟人家对打。 本来林佳的对手是几个画着浓妆的女生,但她们没想到林佳这么能打,所以这才打电话叫了男主和他兄弟来帮忙。 当然,现在男主还没登场。 可已经有几个小混混先到了,现在林佳正被他们围在中央,旁边几个同样挂了彩的女生正在边骂边叫好,显然对林佳十分痛恨。 许亦不声不响地走了过去,一个书包砸在了带头的一个小混混头上,众人才停了手看他。 “妈的,那个混蛋用书包砸老子的头。”那小混混骂咧咧地一抬头就看到了笔直地站在他们身后的许亦。 “哪来的四眼田鸡,找死啊。”说着几个小混混就要靠过来。 许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无声地扯扯嘴角。 “你们是什么人,跑这来欺负我们班的人。”说话间,他向倒在地上的林佳看去。 “你们班人?这小biao子是你们班的?” “是你们班的又怎么样,她惹了事就要受到教训,难不成你要来替她?” “哈哈,小四眼读书还行,打架就要靠边站了,别在这里碍事,否则老子打的你哭着回家找妈。” 一群人说说笑笑地,语气里满是对许亦的嘲讽与不屑。 许亦没理他们,看着已经从地上爬起身的林佳,叫了她一声。 林佳眯着被打青肿的眼看他,眼神里有一丝迷茫。 她好像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 “帮我拿一下眼镜。”许亦说着,走过去将眼镜递到林佳的手里。 “现在到一边站一会。” 话音刚落,就一个转身一拳猛地打上一个准备过来拉他的小混混下巴上。 那小混混被打的猝不及防,完全没有预料,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牙齿都被他打松动了。 “呸!”他吐出两口血水混着的唾液,气的头上青筋直冒。 “卧槽,你TM还真敢打老子。” 许亦轻飘飘地向他看过去,没了镜片的遮挡,他的眼神竟让人有种难言的压迫感。 “小四眼,你今天死定了,老子非废了你。”说完对身后招呼道:“兄弟们给我上,把他打趴下了,老子今天请你们去喝酒。” 然后就是一群人乱糟糟地冲过来。 林佳都开始为许亦担心,正想上前帮忙,只听他低声一句:“好好呆着别动。” 她就真的呆在那里不敢动了。 而接下来看到的情形直接让林佳看傻了。 只见许亦一把拉过最前面的一个人,猛地一摔,然后又一脚踢上后来的人,动作干净利落,下脚既快又狠,完全不拖泥带水,很快地一群人就被揍的连连后退。 林佳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直到许亦走到她面前问她要眼睛,她才刚刚回神。 眼镜戴上一瞬间,他又从刚才那个打架厉害的人变成了书呆子模样。 许亦又走到一边拿起刚才扔的书包,从里面翻了翻,找出一包纸,撕开抵给林佳。 林佳默默接过纸,却不用,只是一直看着他。 “小子你有种!” “你给我等着,等我们老大过来看你还能这么嚣张。” 看样子,男主艾莘应该马上就到了。 如果可以,当然是要杜绝一切让男主和林佳相见的机会,所以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许亦拉着林佳就跑,身后是小混混们的咒骂声,却也很快地消失不见。 林佳从被许亦拉着跑的时候就一直晕晕乎乎的,直到她人坐在他家的沙发上,正老老实实地让他给她涂药,贴创口贴,她才转过弯来。 她盯着面前的人仔细辨认,脑海中似乎有了一点模糊的印象,这个人,似乎是跟她一个班的,好像还是个班长? 叫什么她实在记不得了。 处理完林佳脸上的上,许亦将药膏收好在医药箱里,抬头看她迷惑的眼神,自然地回了她一句:“我是许亦。” 不由地在心里叹气,实在很佩服这姑娘的人际关系,就算不认识别人,他这个班长她也该知道吧。 果然,林佳很配合地恍然大悟,似乎是想起来了一样。 “你是我们班班长。” “我记得你了。”林佳咧开嘴笑,即使脸上带着伤,也仍旧毫不在乎的模样。 许亦点点头。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你打架怎么这么好?”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不会是想告诉老师吧?” 林佳的问题太多,一个接一个的,让许亦有些好笑。 “如果你是想告诉老师那就不必了,反正就是叫家长他们也不会去学校的,我们家就我一个人,没人管我,这些也没人在乎……”还不等许亦回答,她有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说的话让人听了很是难受,可她那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却更让人心疼。 许亦没说话,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林佳瞬间住了嘴,一脸惊异地看着他。 许亦只是笑笑,站起身,自然而然地问道:“饿了没,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话刚一说完,房门就被人从外打开了。 二人一同抬头看过去。 一手提着菜,一手拿着钥匙的徐妈妈被屋内的情形惊到了。 —— 晚饭是四菜一汤,糖醋排骨,红烧牛肉,鱼香茄子,香菇菜心,西红柿鸡蛋汤。 许妈妈的手艺十分的好,让人吃了一顿还会想吃第二顿。 林佳好久没有这样好好坐下来跟家人一起吃一顿饭了,今天这顿饭简直让她感动的想哭。 许妈妈是个性子十分随意的人,对于满身挂彩的林佳她并没有表现的嗤之以鼻,反而在听说她被一群人集体欺负,而许亦出手相助后大赞他做得好,又亲自查看她的伤势,非要送她去医院看看,不过最后被许亦几句话安抚住了,吃饭的时候一直在给她夹菜,还怕她不适应,说了许多许亦小时候的糗事。 吃饭完,听说她是一个人住的时候,许妈妈又强行把她留宿,说什么天太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又受了伤,还是在她家住一晚。 许妈妈替她收拾出一间房,并把她和许亦赶到书房去学习,还给切了水果倒了牛奶。 “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许亦,他就学习还行。” 再怎么不关注,林佳也知道他们班长是个学霸,好像是次次年级第一名,这样的程度才叫还行? 那要是见识了她的成绩,估计许妈妈得去撞墙。 只是学习…… 林佳坐在书桌前看着一旁的许亦有些无奈。 学习这种事可不是她擅长的。 许亦做完一张卷子抬头看了一眼百无聊赖的林佳,摘了眼镜,揉了揉眉心。 “你不戴眼镜其实挺不错的。”林佳忽然说道。 许亦一笑,将眼镜递给她道:“要不要试试?” 林佳一愣,但还是接过眼镜,结果她刚一戴上就立马惊疑起来。 “是平光镜?” “你不近视?那干吗要戴眼镜?”林佳不解地问他。 “为了装书呆子。”许亦笑道。 “啊?”林佳弄不懂了。 许亦突然没有防备地凑近她,吓的她往后一缩。 见她这样,许亦一弯唇:“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戴眼镜很好看?” “要是长的好看还是学霸,不是要让同学们嫉恨死。”说完不等林佳,他自己先笑出声来。 林佳看着在写字灯光下面容清秀干净的少年笑得十分好看,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好一会儿,她才讪讪地开口道:“想不到你还挺自恋的。”确实当真有自恋的资本,她忍不住在心里补充道。 最后林佳也没能做出一套卷子,许亦见她如此倒也没逼她,只是跟她说好了周一一定要按时去班里上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点击很少啊,有点受打击了,求安慰~~ 这故事设定就是这样,女主很容易就被男主家人接受。 不要问我为什么,人生已经如此艰难,在里就理想一点吧~~ 还是求支持,给我点动力o((≧▽≦o)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学霸男攻略学渣女混混(三) 周一的时候,林佳当真按时出现在教室了,脸上的伤虽然没有好全,但总算是消肿了,印子也淡了些,可还是被同学们瞧在眼里,暗地议论。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周老师的课,她看到林佳坐在位子上也是一愣,不过学生不逃课来学习她终归还是乐意见到的,因此一上午心情都不错,只不过她下了课特地叫了林佳去办公室。 许亦在位子上坐了一会儿,便抱着一摞本子也去了办公室。 他去的时候,林佳正站在周老师的桌子前四处张望,周老师正在说些什么,无非是要求她遵守班级规矩之类的话,林佳显然不乐意听,仍旧吊儿郎当的。 许亦敲了敲门,走过去。 “老师,这是上周的作业。” 周老师抬头一看是许亦,脸色立马柔和了许多,对他点点头。 许亦看了一眼林佳,见她正向他望过来,也不表现什么,只对周老师道:“老师,把林佳同学的座位调到我旁边吧。” 话一出,周老师和林佳都是一愣。 “为什么要让林佳坐你旁边?” “高一已经过去一大半,林佳同学之间的课程几乎都没跟上,我身为班长和数学课代表有义务监督和帮助班上同学的学习,而且林佳同学现在已经开始回来上课,继续让她坐在后面浑浑噩噩也不是办法,我旁边的位置也一直空着,所以将她调到我旁边,我可以帮助她学习,也可以让自己对知识进行巩固,互利互惠,我觉得十分合理。” 许亦的话说的有理有据,一时让周老师都找不到反驳的借口,竟还让她觉得不把林佳调过去跟他坐是不人道的,恍恍惚惚间她就点头同意了,等她回过神来,许亦和林佳都已经离开教室了,她这才想起,她之前是在训话林佳啊。 林佳和许亦进了教室就开始收拾座位,许亦亲自帮她搬桌子,整理书本,看的班里同学一愣一愣的,等位置搬好后他们才发现,林佳调去跟班长坐了。 WC,跟班长坐在一起可是好多人的心愿好吗,这何止是学霸,简直就是学神一样的人,要是能得到他的一些点拨那比听老师讲一节课还有用好吗,这机会给学渣林佳,简直就是在浪费啊浪费。 但许亦本人并没表现出不满,所以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总之林佳的位置这算是定下来了。 新同桌上任第一天,许亦就给林佳制订了学习计划,首先就是以后不许旷课迟到,不许再跟别人打架,由于她从开始到现在缺习的课太多,导致书本上的内容她几乎是一片空白,许亦打算给她从头到尾补习一遍,每天都有跟进,不同的课程,不同的练习,许亦讲课不像老师那样深奥笼统,他专门为她做了适合她的笔记,讲的内容也是由浅至深,目的为了让她能听懂,学的好不好再另说。 当然,这些一开始林佳是强烈反抗的。 她不能因为他帮了她一次就断送自己自由洒脱的日子,可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对上许亦,她就莫名怂了,然后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事后才反应过来,悔的直拍大腿。 就这样到了月考,林佳居然也都考及格了,虽然分数还是没多高,可这跟她以前的个位数相比简直是感天动地。 班里同学们都在感慨,学神果然厉害,连林佳这样的学渣都能拯救,班主任更是高兴,她本来觉得林佳只要能按时来上课就已经够让她欣慰的了,现在还能好好学习了,真是孺子可教。 不过别人还不知道的是,林佳现在就住在许亦家里,原本她是父母两家来回跑,后来又自己租了个小房子,她爸妈每月给她打零花钱,许妈妈知道后直心疼她,又说她爸妈怎么忍心放她一个小女孩一人在外住,干脆让她住到家里,反正他们家有房间,正好还能让她跟着许亦一起学习。 许爸爸之前在外出差,林佳没见到,后来见过后也没了之前忐忑的想法,应该说这一家子都很与众不同,活宝妈妈,开明的老爸,还有人前人后性格迥异的许亦。 林佳觉得,她在许家,在许亦身上看到了她一直想要抓住的东西。 —— 宁静的学习生活被打破是原男主找上门。 许亦被堵在巷子里的时候,还在心里腹诽,来的可真慢。 他平静地打量站在面前的男生,被吹高的头发,满是桀骜的眼神,左边三四个耳洞还带着一个耳钉,穿着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裤。 嗯,十分符合标准的不良少年。 “你就是许亦?”这是艾莘开口的第一句话。 许亦自然地点头,没有否认。 “呵,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看不出来啊,这么能打。”说话,他抬脚踢了踢一旁的石块。 “老子前段时间有点忙,没来得及处理你,现在有时间了,你说吧,这账怎么算?” 怎么算? 许亦略沉思片刻,似乎真的在想怎么算账。 过了好一会,众人才听他似是很郑重地说道:“也不用做别的了,你让他们来给林佳道个歉就算一笔勾销了。” 什么? 艾莘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他又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戴着眼镜一副只会埋头苦读的书呆子模样的男生,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以至于听不懂别人的话。 然后…… 艾莘跟人过招从没输的这么惨过。 在他近五年的混混生涯中,一向都是教训别人,还从没被谁教训过。 但那个叫许亦的男生却让他体会到了吃瘪的痛苦。 打不过还不能逃,最后被逼着去给叫林佳的女生道歉,在兄弟们面前,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而对于艾莘的道歉,林佳却很是莫名。 艾莘带着一帮兄弟们将林佳围着,她一开始还以为又要打一架了,然后就看到艾莘一脸复杂地望着她半天,之后转过头对一群小混混喊了个“123”。 接下来就是齐刷刷又响亮的声音一同响起:“对不起。” 林佳满脸都写着一个字“啥”? “之前程子他们一群人欺负你一个人的事情我要对替他们向你道歉,一群大老爷们也太不大气了,竟然连个女孩子都欺负,对不起啊吓到你了。” “额,那个,其实也没……” “你放心,以后他们不会再欺负你了,我也在这里向你承诺,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要是有需要就来找我,我一定帮忙。”还不等她的话说完,他就一个人一长串的台词蹦出来了。 林佳现在可算明白为什么那些小混混看上去都有些犯蠢,感情是有一个智商不太高的老大。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咱们就此两清吧。” 在她看来之前的打架事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不明白这会儿又被抬出来是什么意思,而且对方居然还向她道歉。 “那……”艾莘有些犹豫。 “你能不能那位戴眼镜的兄弟说一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他是真不想再跟许亦有任何瓜葛了,能了则了最好。 “哈?” “戴眼镜的?” 林佳愣了愣,而后总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跟她道歉了,敢情是许亦做的好事啊。 虽然没有了和男主的命定相遇,但附近小混混头子艾莘的大名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所以在看到脸上挂彩,毫无帅气可言的艾莘被许亦逼着过来给她道歉,她是十分讶异的。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许亦在为她出气,心里对他便更多了些什么不可言说的情绪。 等到艾莘一行人狼狈地离去,她真是难以抑制好心情地仰天大笑,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拍了一下肩膀吓的差点被口水呛死。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看着戴着眼镜貌似呆气的许亦,她心情真是十分混杂。 许亦挑挑眉道:“心情好多了?” 林佳有些别扭起来:“哎呀,也还好啦……就是看到那么神气的人在我面前低头,跟我道歉,感觉有些爽。” 其实岂止是有点爽啊,简直爽爆了。 她也有看人低头道歉的时候啊。 “那个,谢谢你啊。”憋了半天,她还是对他说出这句话。 许亦用食指弹了她的额头,笑道:“得了,跟我还来这套。” “喂,我是真心的啊。”林佳不满地揉揉被弹的额头,怒目瞪他。 心下却是不一样的想法。 他真的是一个让人摸不透的人呢,学习那么好,居然连身手都好到飞起,戴上眼镜就是一副好好学生,摘下眼镜却是难得的清秀干净,最重要的是,他是她十多年生命里遇到的第一个对她这样好的人。 真是让人越发想要抓住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妹纸们的支持,你们都是小天使,么么哒~~ 话说我一直好喜欢08版的欧阳克啊,同人文都看了个遍,然后就每天刷同人视频也是疯了。 我要是写一个他的同人文不知道有没有人想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学霸男攻略学渣女混混(四) 升入高二,学习也变得越发紧张起来,分文理科的时候,林佳在许亦的干扰下选了理科,她其实很聪明,思维也很活跃,只要她愿意花时间去学,成绩怎么也不会太差。 许亦理所当然地和林佳一样选择理科,二人被分在一个班,凭借他的成绩和影响,如愿地仍旧和林佳是同桌。 许亦经常给林佳补习,她的成绩现在也能在班级稳定在中上游了,照此下去,他相信她可以凭自己的能力上个好大学。 又是一个周五,放学的日子总让学生很是开心。 林佳父亲今天过生日,她便没有跟他一同回去,虽然对那对父母很不喜,可毕竟还是和她血脉相连。 许亦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途径那条熟悉的巷口,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他侧头想了想,才记起,这是剧情中女主出现的场景。 看来现在剧情要开始发展了。 他本无意去理睬,毕竟他只要确保林佳不受男主影响就好,对于女主,自然有男主来救,他犯不着去招惹麻烦。 但事实却往往让他逃不开。 望着头发凌乱,神色慌张地从巷子里逃出正向他奔来的女生,许亦无奈地叹了口气。 清瘦的女生披散着头发看不出模样,只能从她隐约露出的眼睛中看到一片清澈,而现在,她正一脸害怕地躲在他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校服。 与此同时,巷子里一群不良少年也追了出来,看到他,他们露出不悦的表情。 “小子,打哪来的?把你身后那个小妞交出来,哥几个不跟你计较。”染着黄毛的男生一脸的桀骜不驯,说话时也是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样子。 许亦微微侧身,让身后的女生露出来。 “请便。” 话一出口,那几个混混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便是抓着他校服的女生也是一脸迷茫。 好一会儿,那带头的黄毛才后知后觉地笑出声来,眼神十分轻佻。 “哈哈,我当是来个英雄救美的,没想到是个怂包啊,小妞,亏你还紧紧拉着他,可惜他根本就没打算救你。” 许亦只是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 而抓着他的人先是一顿,但却没有放开他,显然,是把他当做救命稻草一般了。 “求求你,救救我。”见许亦有要离开的意思,顾雯雯害怕极了,现在这里没有旁人,她只能求助他了,若是他走了,她就不可能逃得掉了,虽然他看上去并没有卷进来的意思,可是她还是对他寄予一点希望。 “帮帮我,求求你……”顾雯雯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许亦眉头微皱,余光瞥见她凌乱的衣服,糟糕的造型,心里不禁有些诧异。 原作里,这些混混不过是要抢劫她的财物,可是眼下看来,怎么倒像是那啥未遂? 然而顾雯雯却死死抓住他不肯放他走了。 按理说男主这会儿也该上场了,怎么也不该轮到他来逞英雄,可眼前这情形,他一时半会的还真难脱身。 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这些人收拾了,顾雯雯也就解决了。 思索片刻之后,许亦选了一个自认为最迅速有效的方法,然后,在顾雯雯的目瞪口呆和众混混还未及反应中,他便已将这些渣渣撂倒了。 所以说更多时候动手还是解决问题的最有效办法。 拍拍身后被顾雯雯攥的发皱的衣服,许亦侧头看了一眼她。 “现在可以走了吗?” 顾雯雯呆呆地点点头,就看见先前还炫酷打架的人,这会儿转身就是好学生模样不疾不徐地往前面走了。 只是许亦没想到的是,原作里该和男主纠缠不清的女主顾雯雯,却是直接缠上了他。 自他那日误打误撞救了她之后,顾雯雯便开始每日到他的班级找他。 不是在教室外面偷看他,就是羞羞怯怯地给他送早饭午饭,那副欲拒还迎的模样,简直在告诉每个人他俩有JQ。 当然,对许亦来说,别的人怎么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林佳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但他显然是想多了。 林佳并不是那种只会无理取闹的女生,她的脑子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 她很直接地就找上了顾雯雯。 在顾雯雯还怯懦着如一朵小白花风中自怜的时候,林佳已经搞清楚了事情的缘由。 “不就是许亦救了你嘛,哎呀,这种小事何足挂齿,我替他接受你的感谢了,没什么事,学妹你还是回去好好读书吧,毕竟那家伙可是要考C大的人,你也不想成为他通往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吧?” “可是,我……”顾雯雯被林佳说的有些懵,她想她怎么就成为他通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了? “我知道学妹你想什么呢,青春期的小女生嘛,总归对情情爱爱的有憧憬,不过这次你可是找错对象了,你别看许亦那人表面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但其实他早就名花有主了,学妹你这么漂亮还怕找不到好男生?小三可不能做啊。” 顾雯雯一听许亦有女朋友,霎时面色一变,瞬间心碎成万万片,不过她还是不死心地问道:“那、许亦学长他的女朋友是?” 却见林佳把头一扬,一脸理所当然道:“就是不才区区在下我。” 小白花女主顾雯雯清秀的小脸在那一刻出现了扭曲和僵硬等一系列不可言说的表情。 而林佳却还在继续:“我们俩已经约好一起考大学,虽说我们互相倾心,但是呢我们也一致觉得,恋爱这种东西呢不适合现在的我们,毕竟我们还小,学业为重。” 她边摇头边啧啧道:“看学妹你就没有这个觉悟,才高一就想着要谈恋爱,不好好学习,这样怎么能有光明的未来?要想谈恋爱那就现在努力学习,等到了大学再谈嘛。” “当然,许亦呢,你就别想了,先不说他已经名花有主,就单说他那人从内到外有哪点能配得上你呢,学妹要找就要找个王子啊,以后你就会发现,你遇见的每个男生都能甩他几条街,他不值得你留恋的。” 顾雯雯被林佳的一长串话弄的有些懵。 她还没弄懂,为什么他们可以谈恋爱,她就不可以? 而且,她明明是来找许亦学长的,为什么会是这个学姐出来见她? 听林佳说的话,按说都是夸她的,可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可是我……” “没有这么多可是啦。” 林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一脸认真地道:“学妹,放下许亦不去看他,你会发现你的未来将是一片光明。” “信我没错的。”说完她自己先猛点两下头、 顾雯雯还想再说些什么,林佳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了。 “好啦好啦,要回去上课了,学妹要好好学习哦,学姐看好你,fightin!”说着还给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于是本就一脸懵逼的顾雯雯就这样被一脸懵逼地送走了。 林佳看着那女生离去的背影,得意的拍拍手,大功告成。 一转身却见一个本该在教室内好好学习的人正靠在教室门外,微眯着眼看着她。 “随便谁都能甩我几条街?” 那声音传来的时候,林佳难得地变了脸,心道,真是撞到枪眼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内容少我知道(>﹏<。)~ 原女主不坏的,我一般不黑原女主,不过后面的故事会有让人讨厌的原女主。 反正感情世界没有谁对谁,只是恰好遇到那么个人,晚来的就只能认输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学霸男攻略学渣女混混(五) 许亦没想到,林佳也有这么能说的时候,偏偏她又一本正经地扯谎,他索性也不站出来,由着她,想看看她还能怎么瞎掰。 果不其然,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而林佳心里对于自己看顾雯雯不爽也是大为郁闷,她想的就是,都怪许亦这个圣母男,走哪都能救到小姑娘,爱管闲事真是让人厌烦。 却将他救了她的事情规划为理所当然。 要按照以往她的做法,对待顾雯雯这种敢对她的人下手的女生,那绝对是先恐吓一顿再来一次暴打啊,得让她尝尝苦头,看她还敢不敢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可是现在。 林佳想,果然是近墨者黑,跟着许亦这个圣母男呆久了,她性子都变的圣母了许多,要不然对上顾雯雯,她怎么可能这么好声好气地跟她讲道理? 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潜意识里就觉得这小姑娘不是省油的灯,瞧瞧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怎么欺负她了。 于是她想清楚后,也没给许亦什么解释,直接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越过他进到教室里了。 许亦随后跟了进去。 回到座位的时候,林佳正拿着一本书卡在脸前,将自己埋在书里,不看许亦一眼。 直到那一声略带笑意的“书拿反了”传来,才叫林佳恼羞成怒。 她“啪”地一声将书本放下,转脸怒目瞪着始作俑者。 “诺,给你的,别生气,气大伤身。” 林佳被动地从许亦手里接过一根棒棒糖,荔枝味的真知棒,她的最爱。 愣了愣神,她有些泄愤似的把棒棒糖的外衣扯掉,塞进嘴里,一边还口齿不清地模糊道:“告诉你啊,别以为我就这么原谅你了。” 许亦跟着点头称是,谁知二人刚说着呢,上课铃就打响了。 林佳含着棒棒糖有些傻眼,许亦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正想说要不你吐出来吧,结果就见这姑奶奶三下五除二地将糖球从棒上咬下来,然后许久就听到连续几声的嘎嘣嘎嘣的声响,正好在数学老师的脚刚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对此,许亦真是不服不行。 刚上课十分多钟,旁边就听见刷刷写字声音,一不留神,一个本子被推了过来,许亦往上面看去:今天周五,正好放学我们去吃火锅吧。 后面还画了个馋嘴的表情。 许亦心中暗笑,面上则不动声色地回写:昨天让你做的试卷做完了吗? 推过去。 从他这个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看到这话时那咬牙愤愤的表情,她又刷刷几笔,推过来,自己潇洒如飞,若非是他,一般人还真看不懂。 上面写着:你是周扒皮吗? 许亦回:叫我许扒皮。 林佳写:卧槽,许亦你大爷。 许亦接过看了一眼,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飞快地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然后口型对她说道:“不许骂人。” 说完又动笔写道:你怎么老是对我大爷这么有兴趣,老实说,我确实有一个大爷,如果你当真喜欢的话…… 看完之后,林佳怒火直升,就要当场撂挑子不干时,又见始作俑者笑的一脸温柔。 放学带你去吃火锅。 还没等林佳高兴呢,下面跟着又接道:晚上回我家,我亲自看着你写试卷/微笑。 林佳的心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对此她还是只想说一句:许亦,我艹你大爷。 —— 然后,放学时,他们真的来吃火锅了。 天气这么热,许亦完全想不通那些跑来吃火锅的人是怎么想的,除了林佳这个二缺,火锅店里竟然人满为患。 他口味清淡,林佳则是重口味,为了满足两人的口味,他们点了一个鸳鸯锅。 然后涮菜真是刷新他的感官。 无肉不欢啊无肉不欢。 林佳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荤菜,素菜压根儿没点,许亦认命地点了几份素菜,接下来就看到林佳撸着袖子,手起筷落的动个不停,自调的蘸料放满了辣椒酱和香菜,嘴巴更是停都没停,额头上汗珠直冒,她也顾不上擦。 简直是叹为观止啊有木有。 虽然店内有空调,可毕竟是夏天,有是冒着热气的火锅店,加上吃的人又多,座位又挤,所以林佳热的直冒汗,当然这也跟她辣椒吃太多脱离不了关系。 除了开头涮了几颗娃娃菜,许亦全程就撑着下巴看着她吃。 直到最后一盘牛丸下锅,林佳才有空隙和他对视。 “哎,我果然最爱的还是毛肚。”她还在回味之前吃的东西。 “要不再来两盘?”许亦提议。 林佳忙摆手:“算了,毛肚虽然好吃,可是吃太多也不好,再说我也吃的差不多了,你当我是猪啊。” “你以为你不是吗,”许亦都不想说她。 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怼着,忽然听到一个熟悉却又不是很受欢迎的声音响起。 “许亦学长?” 林佳最先抬头望去,果然见到一张记忆中的小白花样的脸,此刻,那张脸上正充满着惊喜的神情。 “真巧,在这也能看到学长你。” 林佳心中腹诽,什么叫‘你’,应该是‘你们’好吗,当她是死人? “是挺巧,学妹你也来这吃火锅啊。”林佳抢在许亦前面开口,笑的一脸荡漾,顾雯雯显然对她抢答的举动很不喜,但还是强行面带笑容地着回答她道:“不是,这店是我姑妈开的。” 卧槽,世界真TMD小。 那一刻,林佳心中只剩下这句话能表达她那操蛋的心情。 如果知道这火锅店是顾雯雯她姑妈开的,打死她都不来这里吃好吗?不,她就不应该提议吃火锅,这种天气,去吃个冰淇淋可好? “学长你们吃好了吗,我再让店员上些菜吧。”顾雯雯很快找到了套近乎的理由,这话也不是真想问他俩吃没吃饱,完全就是故意的啊。 “不用了,我觉得我已经吃得很饱了。”林佳有些不爽地回她,但是顾雯雯哪会这么容易被推开。 她的目光在许亦和林佳的面前桌子上扫了一眼,然后笑了笑:“可是我看学长都没怎么吃,还是再叫点吧。”说完也不管林佳什么反应,就喊来一个服务员,报了一些蔬菜肉类让她去拿来。 林佳有些窝火,这顾雯雯什么意思啊,那话和那语气是在暗指她只顾自己吗? 她在桌子底下抬脚踢了踢许亦的小腿,示意自己的不满。 许亦无辜躺枪,低叹一声。 抬头看向顾雯雯道:“不用麻烦了,我不是很饿,主要就是陪她来吃的。” “那怎么可以,难得能遇到一起吃饭,学长不会不给我面子吧。”顾雯雯笑的甜美。 林佳心道:我擦嘞,你以为你是国家领导人啊,还用给你面子? 虽然面上不显,但她内心深处白眼早就翻到外太空了。 许亦也有些不喜,对于这样强行施压的做法,他很是排斥。 不一会儿,顾雯雯点的菜就都上来了,她又让人给加了一个座添了新的碗筷,然后还理所当然地坐了下来。 顾雯雯边往锅里放菜便对许亦招呼着:“学长,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再看看林佳,很是无辜地说道:“学姐,你也吃啊,反正你又不胖。” 妈哒她也不觉得自己胖好吗? 真是大写的一个心机婊啊,林佳活了十几年,还是头一回看到活生生的。 “呵呵。”她硬是挤出两声笑,然后看向许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吃啊,人家特地给你点的,不吃多浪费,啧,你看我干吗。” 原本想直接拉她走人的许亦见到她这个反应突然又不想走了。 嗯,真是难得看到她吃醋。 这感觉真是新奇的很,他不介意多看一会儿。 不过。 这应该就是吃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困啊~~为了跟进宝宝离婚案,正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刷微博啊。 然后,今天不知道可不可以三更,我在修那篇马文才的文~~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学霸男攻略学渣女混混(六) 林佳对顾雯雯的厚脸皮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都跟她说了吃饱了,桌子上的一片狼藉看不见吗?偏还要硬挤在他俩中间陪吃。 从头到尾净是看她如何跟许亦发嗲,夹菜,套近乎了,她的白眼都翻上天了人家也视而不见。 最气人的是许亦这厮,简直太迟钝,这个时候不该一脚踹开她,然后干脆利落地离开吗?还跟她说个什么劲。 跟许亦说笑了半天,顾雯雯一抬头,看到对面双手抱胸的林佳,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问:“学姐怎么不吃啊?” 林佳无语,心道这姑奶奶才注意到她?但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她还是极为礼貌性地回了一个大度且充满善意的笑回她道:“真是谢谢学妹关心了,不过你来的有点晚,学长学姐们呢刚刚吃好,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完,她猛地站起身,冲许亦挑挑眉:“不是说晚上辅导我写试卷吗,还走不走?” 被点名的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而后起身,对一脸懵的顾雯雯说了声“我们先走了,再见。”就跟着林佳往火锅店外走去。 而坐在原处的顾雯雯则满是沮丧,看着那二人相携离开的背影,她居然莫名觉得很搭,心情真是不一般的难过。 出了火锅店的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街边的林道上。 林佳故意走在前面,步伐很快,许亦跟在后面却是不急不躁。 毕竟二人的腿长决定了步伐的大小,林佳心中有气,直接看到路边有几块小石子,装作不是故意地往后踢去。 许亦两步跨到前面,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干吗突然抓着我,很疼啊知不知道。”林佳想要用力甩开他的手,奈何二人力量悬殊太大,甩了几下发现根本就没用,她索性也不挣扎了,只一脸不爽地瞪着他。 许亦看了她片刻,忽然唇角一弯笑道:“要不要吃冰淇淋?” 半个小时后,二人坐在了城西一家号称最好吃的冰淇淋店内。 林佳边埋头用勺子从玻璃杯里挖出颜色好看的冰淇淋,边在心里否认,她绝不是因为许亦那厮笑的太好看才被他蛊惑来这里的,嗯,没错,她只是因为想吃了,毕竟这么热的天,尤其在吃过火锅后,再来一杯凉爽甜甜的冰淇淋是最好不过了。 “你为什么不吃?”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林佳发现许亦面前的那杯几乎没怎么动。 看她一脸很想吃的样子,许亦笑了,将被子向她推过去。 林佳别过脸,很是不想承认的地嘴硬道:“我又没说要吃。” “哦,那我拿回来了。”谁知,刚一佯装伸手,就被人拦下。 “那不行,虽然我有些吃不下去了,但你既然都给我了,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嘛,我还是都吃了吧。” 许亦无奈地摇头看着这个明明刚说吃不下去的人这会儿却是嘴巴动的欢快。 “不要吃太多,不然晚上胃又要疼了。” 林佳胃一直都不好,当然这跟她以往的饮食作息脱离不了关系,她从小父母离异,各组家庭,她就跟皮球一样被两边踢来踢去,长大一些的时候又养成了叛逆乖僻的性子,开始跟着一些不良少年到处乱混,抽烟喝酒打架逃课,几乎所有坏学生必做的她都做了,经常和狐朋狗友混到半夜三更,作息紊乱不说,饭也都是胡乱吃的,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自从二人成为同桌后,许亦每天早上都给她带早餐,牛奶也逼的她必须喝了,更多的时候带她回家,也让许妈妈给她好好补补。 但这胃病的毛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只能慢慢滋养了。 在林佳又吃了两口后,许亦把勺子给夺了下来,明确告诉她不能再吃了。 “许扒皮啊,你说你才多大年纪,就搞的跟小老头似的,能不这么啰嗦嘛。”不满的林佳一边吐槽一边被他拉出了冰淇淋店。 许亦推推眼镜看她,面无表情道:“回家给你补习。” “啊!要不要这么惨无人道啊。” 当然她的抗议无效。 天色渐晚的时候,二人终于回到家。 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许妈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到他们俩,忙招呼道:“都回来啦,正好,快点过来吃饭,今天我熬了鱼汤,可香了。” 林佳刚想开口,就被许亦打断:“妈,我们在外面吃过了,你和爸一起吃吧,我要进去给她补习了。” 然后就在父母的注视下,林佳被迫被拖进了书房。 —— “这道题为什么选次问到这句。 林佳仍旧一脸无辜:“不是都说选C正确率高吗?” 饶是一向淡定如他也不由地被呕出一口老血,但他还是忍住了冲动,努力平复自己的语气:“这是谁跟你说的?” “这还用人教吗,你小时候没有听过这个顺口溜?三长一短选择短,三短一长选择长,长短不一选择B,参差不齐选择D,当你什么也拿不准的时候选C的正确率往往都是最高的。”她用一种很鄙视的眼神看他,那眼神中似乎还透露出一个意思‘你是白痴吗’。 大神,给跪了。 “那敢问姑奶奶,你是怎么区分长短不一和参差不齐的差别的?”许亦觉得,他已经被她弄疯了,不然为什么还会纠结这种脑残问题。 然而林佳却嘿嘿笑道:“哎呀,这不就是图读着顺口嘛,才凑出的四句,其实一般情况下,我拿不准的都选C,很少选BD的。” 他冷眼看她:“那你选C的正确率很高?” 回答他的是一声弱弱的“没有……”。 唉~~ 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心里叹气了,看来,想让她学好还不能太着急,得重头慢慢来。 显然林佳看出他的无力,想了想有些底气不足地开口道:“那啥,我这学习方法还算科学了,你不知道我朋友她们每次不是拿硬币掷正反面,就是干脆睡觉不写……” “哦?你觉得你还表现得很好咯?” “嘿,那倒没有,那倒没有。” 许亦拿着笔在她的试卷上划了两下,抬眼看她,很是认真的口吻:“以后不准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了,从今天起,我会从基础给你讲起,你要每科都做两张卷子,第二天我检查。” “啊,你是想要我老命啊!” 许亦摘下眼镜,笑得十分好看:“不是你说的吗,要和我一起考大学,不然以你现在的成绩,你是准备将来在我大学的校门口摆摊卖杂粮煎饼吗?” 林佳脸色苦成一处:“我有这么惨吗。” 又哀求道:“可不可以当那话没说过?” “呵,你说呢?” “许扒皮!” 许亦手指转着笔,心情好得不得了:“嗯,你说过的话还不止这一句,我都给你记着呢。” 林佳大惊:“卧槽,我失忆了,你记忆里的那个人不是我!” 许亦‘啪’的一声,手掌将笔拍在桌上,然后身子蓦地向她压近,高挺的鼻梁就在她鼻尖处两厘米。 她甚至都更感受到他呼吸的气息打在她的面颊上。 纵是脸皮再厚,这会儿也不禁脸红脖子热。 许亦见她微微挪动身子的小动作,眉眼一弯。 “我们要一起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学哦,谁让我们是男女朋友呢。” 靠! 林佳瞪大眼。 作死的话果然不能随便说啊,尤其还是被许扒皮给听去了,这下好了,她注定要过地狱般的生活了。 “咚咚。”这时,房间传来敲门声,二人迅速回归原位。 许妈妈推门进来,手中还端着两杯牛奶和切好的水果正看着他们笑得一脸宠溺:“都学了好一会儿了,来吃点东西。” 见二人半天没答话,再看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她一脸莫名:“怎么了?” “没事。” “没事!” 两人的同时回答让许妈妈先是一愣,随即马上笑开了,一脸‘我懂的’的表情,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退到门边道:“那你们好好学习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就将门带上了。 “阿姨你误会……了。” 在那声关门声里,林佳的嗓子像被卡了的磁带,转过脸就看到那人一脸平静,她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心道,果然不能把他当正常人,这才多会儿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愣着干吗,过来做题。” “许扒皮,你够了,没看见阿姨送来这么多吃的,我们怎么能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再吃你就离猪不远了。” “卧槽!” “不许再说脏话。” “你大爷。” “咚。” “……” ……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人啊木有人,我的心在滴血~~ 顺口溜真的是我以前初中高中很流行的,不晓得你们听过没。 哈哈,可能只有我这种学渣知道>?<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学霸男攻略学渣女混混(完) 最近的一次月考,一向是班级垫底的学渣林佳居然进入了20名,在早课上被班主任狠狠的表扬了一番,这让她受宠若惊的同时,虚荣心和自信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这种情绪伴随她直到上午的第二节课结束都还没消退。 许亦看不得她这般美到不行的样子,便把一册厚厚的题库扔给她。 “喂,你就不能看我点好啊,刚冒出来的信心又被你打击了。”林佳不情不愿地把题库拿到面前,翻开后,只觉里面的内容让她眼花缭乱。 “这是最新的生化武器吗,能让人看一眼就窒息而亡的那种。”她转向一旁,瞪着死鱼眼,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许亦懒得看她,碰巧这时门口有同学喊他:“许亦,有人找。” 许亦刚站起身,那同学就走过来对他挤挤眼:“是美女哦。” 他还没张口说话,就听旁边桌子被猛地一拍,他和那同学一起望过去,就见林佳抬眼瞪着他们。 “张超南,你丫是不是又皮痒了?居然还给人做起传话工作了,你没见过美女啊,这么大的美女放你面前,你看不到啊。”她把手指白的嘎嘎响,吓的张超南同学脖子一缩,赶紧遁走,临走前还给了许亦一个‘哥们,自求多福’的眼神。 果然,林佳也没给许亦好脸色,一把拉过他,从里面走出来道:“你在这呆着,我去会会那所谓的‘美女’。” 许亦对此没有意义,倒是真的像没事人一样又坐回了座位。 林佳走了两步,突然又转回头来,将刚坐下的人又拉了起来。 只见她皱着眉头道:“我想了想,这是你的烂摊子,还是得让你亲自去,我陪你一起,走吧。” 说着也不管许亦怎么想,就连拉带拽地把他拖出了教室。 果不其然,在教室门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佳走上前去。 “许亦学长。”看到来人,顾雯雯一脸欣喜。 林佳这时候又不合时宜地凑了出来:“嗨,学妹,好久不见啊。” 见她也来了,顾雯雯脸上的笑顿时就僵硬起来,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和她打招呼:“学姐好久不见。”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许亦倒没有多余的话,语气很是平常。 顾雯雯踌躇片刻,才扭捏道:“我来找学长,其实是想问这周末学长有空吗……是我的生日,我请了一些朋友一起出去玩,也想来问问学长可不可以来。” 闻言,许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林佳。 “看我干嘛,人家问你呢。”林佳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顾雯雯自然也看出二人之间的气氛,虽然心里很不愿意,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学姐要是有空也可以一起的。” 许亦刚皱眉头,就听林佳语气高兴道:“好啊,我什么时候都用空,既然学妹邀请,那我一定会去的,放心,我肯定也不把他带着。” 三言两语就替他做了决定。 有了林佳的保证,顾雯雯又一脸希冀地看着许亦,既然林佳都答应了,许亦没道理反驳,便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要去,顾雯雯很开心地笑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林佳看着顾雯雯慢慢消失在走廊一头的身影,呼出一口气。 “你看,关键时候还得我出马才能摆平吧。”一脸的邀功请赏。 许亦切道:“你这也叫摆平了?分明是给我添乱呢。” “哼,谁让你自己逞能,老玩什么英雄救美还上瘾了,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我才不管呢,反正我就喜欢看你烦心,这样你也能少奴役我。”林佳说着对他做了个鬼脸,就转身进了教室。 “没良心的。”许亦摇着头跟了进去。 —— 周六,顾雯雯发来的地址是市区一家生意挺好的KTV。 许亦很少去这些地方,所以对 这里并不熟悉。 但显然,林佳倒是很熟悉的样子。 “你对这里怎么比对学校还熟的感觉?”跟着林佳的许亦侧眼看她。 林佳‘啧啧’两声道:“开玩笑,想当初姐在这片混的时候,你还在教室抱着书啃呢,哎,说到底你们年轻人都不懂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啊。”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摇摇头。 许亦对她这样时不时地抽风已经见怪不怪了。 说话间,二人就到了顾雯雯订的包间。 敲了门,里面被人打开。 入眼,满房间都是人,在挺大的包间里四分五散的,居然还觉得有些拥挤。 一入内的烟酒味让许亦皱眉,很快,顾雯雯迎了过来。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衫配高腰短裙,头发被卷过散下来,还画了淡淡的妆。 别说许亦,就是林佳乍一看到她这样子,也都愣了愣。 愣过之后,林佳反应过来,上前围着她看了看,赞叹道:“学妹你今天打扮得可真不错,蛮有感觉的嘛。”说完还故意吹了两声口哨。 顾雯雯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然后看向许亦,面颊微微泛红道:“我们等了学长好一会儿了,你可来了。” 这时里面有人说话:“哟,这就是雯雯一直念着的学长啊,来让哥几个看看长什么样子。” 这种语气,让许亦很反感。 他越过顾雯雯看向里面众人,男男女女十多个人,却无一例外,穿着打扮都透着一股反叛,女生不多就三四个人,几乎都是浓妆艳抹,顾雯雯与她们相比倒显得好一些,但也只是好一些。 而那几个男生更不用说,抽着烟的,喝着酒的,翘着腿躺在沙发上看他们。 其中一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尽管也是一副不良少年的打扮,但那还算俊朗的五官让他记忆犹新,更何况他的身份本就不同别人。 艾莘。 原作中的男主。 “雯雯。”艾莘走过来,一把揽住顾雯雯的肩膀。 许亦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往后退了退。 “怎么不跟我介绍介绍。”他似乎没有看到他是谁,只是在看着顾雯雯,一脸坏笑。 顾雯雯脸有点僵,然后,她似是鼓足勇气看向许亦,而后声音有些颤抖道:“学长,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男朋友,艾莘。” 说完,脸色苍白。 许亦沉静半响,终于在她说完这话时笑了。 他这一笑让顾雯雯很是忐忑。 “顾雯雯。”他这样认真地叫她名字。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我希望你不要走错路。” “生日快乐。”说着,从林佳手上拿过一个包装好的礼盒递给她,然后,拉着林佳转身离开。 房间门被关上,手捧着礼物的顾雯雯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一样,瘫软在地。 为他刚才的笑和那句话,她只觉得自己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一旁的艾莘此刻也神色莫名,很显然,他在刚刚已经认出了许亦和林佳。 林佳被许亦硬拖出来,有些不情愿。 “你害得我蛋糕没吃成,得赔给我。” 看她耍赖也不是第一次了,许亦用手敲了敲她的头。 “刚才那里可没有蛋糕给你吃。” 林佳有些不解地看他:“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跟顾雯雯说话?” 就算是她为了引起他的在意而选择和那些小混混呆在一起,可他也不该这样反常不是吗,何况顾雯雯的举动很幼稚,别说许亦,就是连她都不会为这种事情在意的。 许亦却没直接回答她,他的心里正是复杂。 艾莘是原男主。 顾雯雯和他理应在一起。 就算因为他的原因错过一次,但终究还是认识了。 只是,这一次,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是复杂。 顾雯雯喜欢上他,为了让他在意,而和艾莘勾搭在一起,但显然,艾莘并没有把她当回事,对他来说,她不过就是和以往送上来的女生一样。 顾雯雯的转变也很不同寻常,化妆打扮就算了,可他刚进房间时,分明见到她坐在艾莘的腿上,吸一口他夹在手指的烟,吐出一口烟圈,竟然很流利的样子,看到他才慌忙起身。 这一切都表明,男女主之间的发展已经和原作完全背道相驰。 没有了那所谓的英雄救美,二人原来性格的互相补充和吸引,再到后来的日久生情,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现在的他们在一起,定是没有好结果。 想到这,他不禁皱眉。 不管是不是他有意,顾雯雯终是因他而改变。 但说到底,他们如何,他也管不了许多。 能做的不过告诉她一句,不要走错路。 他在这里始终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林佳。 侧过头,看向一旁有些没心没肺的人,他叹了一口气,拉住了她。 林佳不明:“干吗突然停住。” 许亦摘下眼镜。 他的眼睛清亮澄澈,看向她时,似有星光,让她心头一颤。 “我们一起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学吧。” 林佳呵呵傻笑:“干嘛又突然讲一遍,我都知道啦。” “嗯。”他弯唇。 “如果你能加油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我就破例答应做你男朋友。” 话一出,林佳脸爆红,她立马抗议道:“喂,谁要你做男朋友啊……唔。” 林荫道下,白衬衫的少年倾身吻上黄裙少女,蜻蜓点水。 “这是提前给你的预支。”说完,他先一步向前走去。 身后的人许久才反应过来,很快就听到后面传来少女那气呼呼的声音,他觉得很是愉悦,再转身时,已被人从后勾住了腰,还没等他回过神,腰上就传来一阵疼痛,始作俑者已经快步跑向前方,只有那‘咯咯’的笑声回荡在林道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书生和狐妖的故事,书生是负心汉,不是男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病弱公子与小狐妖(一) 天真纯善的小狐妖偷入俗世,不懂人情世故的她受尽苦楚,因缘际会遇到一个年轻俊秀的书生,被其所救,小狐妖对书生情根深种,自此愿跟随在他身边。 但入世不深的小狐妖哪里知道人心险恶,书生本是瞧她性子单纯好骗,又生的十分貌美,因有所图,才接近她,其实他心里早喜欢上一位千金小姐,因自己家境贫穷才不得佳人。 单纯的小狐妖很轻易将自己的身份告诉给书生,书生知道她是妖,既惊恐又厌恶,但为了骗小狐妖为他的前途谋划,表面上他还是装的谦谦君子,而小狐妖因为书生对自己妖的身份并不排斥开心极了。 书生为自己私欲,哄骗利用小狐妖,先助他得万贯家财,又助他考场得利,很快地,书生入了庙堂,最后做到了朝廷重臣。 但得偿所愿后的书生又怎么还愿意与妖为伍,一直以来他装作与她亲近,其实心里对她恐惧至极,在他心中,妖始终为异类,更何况他早已心有所属。 为了摆脱小狐妖,书生多方寻找能人异士,终于请来一个道行高深的道士,并在与道士合谋后亲自哄骗小狐妖喝下道士给的能压制其法术的符水。 小狐妖失去法力,被道士所擒,露出狐狸本来的样子,被书生一剑刺穿心脏,至死不懂为何被杀的小狐妖流下最后一行泪,神魂聚散,而不久后,新晋状元郎与丞相之女完婚,夫妻二人如金童玉女一般登对,婚后男主外女主内,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实在羡煞旁人,被京城百姓传为一段佳话。 狐妖和书生的故事,老套的开头和不出意外的结局。 顾沉敛眸,轻轻咳嗽。 这个身子实在太弱,即使是他进入也难免受了些影响。 这次故事的原本,书生林子胥就是男主,女主则是丞相之女方月娥,至于小狐妖,其实在原作里出现的很少,因为大部分的剧情都是围绕着男主和女主这对相爱却受阻的才子佳人展开的。 而他所进入的身子原主镜连,在原著里并非真正出现,却是一笔带过他的介绍,天生身子孱弱的七皇子,却极受帝后宠爱,但碍于他的身子,因此自幼便被送到灵台山上修行道术,只为强身健体,而原文中,唯一一次提到他就是在开头,小狐妖为什么会下山入世,皆因曾经受伤被镜连所救,为报恩情,加之对人世的向往才会有故事的开端。 然而之后的剧情发展,镜连却再没出现过,小狐妖也曾多次想要找到他,可却寻访无门,又因后面对林子胥情根深种,便将此事放置了,没想到直到她身死也再没能见到镜连一面。 而现在,想起不久前随手救下的一只小狐狸,镜连眉头微皱。 若要真的算起来,这小狐妖也算是因他而起,最后落得身死虽然非他所为,可也算与他有关。 正思绪飘远着,就见不远处的林子里一只耳朵尖有一小撮红毛的小狐狸正躲躲闪闪地向他这边张望。 镜连见她身子娇小,又行为可爱,不由地弯弯眉眼,对她招招手。 小狐狸一副十分惊喜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向他快速跑了过来。 见镜连伸出手,小狐狸顿了顿便伸出粉色的小舌头一下一下舔在他的手心,弄的他有些痒痒的。 镜连反手拍拍她的头,笑了笑道:“你日日跑来此偷窥我,可是有何不轨想法?” 闻言,小狐狸亮晶晶的眼里闪出慌乱,用她尖尖的头猛地摇晃起来,一只狐狸在你面前拼命摇头的样子实在可爱的紧,镜连又禁不住笑出声来。 “那你为何要偷窥我?”清清嗓子,他故意摆出一副稍显严肃的样子。 小狐狸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下,似乎是在想什么的样子,最后她眸子里闪过一个坚定的眼神,就在镜连眨眼的瞬间,面前的小狐狸已变作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女。 镜连一惊,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眼里有一丝微亮。 “我、我没有不轨的企图。”娇滴滴的小姑娘眨巴着眼睛一脸急着解释的样子。 镜连很快地回过神,顿了顿,他再次伸出手在她面前,小姑娘稍稍侧了侧头,然后不假思索地低下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 掌心传来湿滑的触感,温温的让他觉得有些痒痒的。 收回手,再次自然地抚上她的头,原本柔软的毛发现在变成了丝滑触感的头发。 小姑娘的表情舒服的扬起头微眯着眼,那模样和先前的小狐狸一模一样。 “果然是你。” 镜连轻轻地笑,小姑娘抬着头看他,只觉得他的笑容让她心里暖暖的。 “你叫什么?” “阿棠。”她也笑着回他,笑的时候会露出两颗有些尖尖的小牙,煞是可爱。 “阿棠。”镜连重复着。 “你要跟我说什么?” 阿棠这才换了个比较认真的表情,声音仍旧娇娇糯糯的:“我是来道谢的。” 他自然知道她是为了之前他救她之事,却笑而不语。 “我想来报恩。”想了想,阿棠坚定道。 “哦?” 镜连敛眸看她。 “怎么报?” “以身相许么?” 话一落,便见阿棠一脸迷茫地看着她,她皱眉问他什么叫以身相许,显然对他的调戏之言并不能理解。 但镜连却是脸皮厚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以身相许……就是你要嫁给我。” 什么叫以身相许,阿棠或许不懂,但是嫁给他…… 阿棠陡然想到同族的姐姐婚嫁之时见到的情形,蓦地眼睛一亮。 嫁给他,就是要跟他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那就代表…… 纵是心性再幼稚,可身为天生媚态的狐妖一族,她又怎会不知什么叫夫妻。 甚至她认识的姐姐曾经带着她去那人间烟花之地偷窥那些风月之事,后又认真地告知她,日后唯有成亲之后,才可与她夫君同赴云雨。 狐妖一族也是有分别的,不同于那最低等的以色诱人,吸食精气以达到修炼目的的媚狐,阿棠修行的是正道,不奢求飞升仙界,却也要心性纯净,寿命绵长。 几个思绪一转,木木白皙晶透的小脸就染上一层粉红。 飞快抬眸偷偷看了那容色如玉的男子一眼,心跳居然快的让她有些慌起来。 见她如此一番神态婉转,镜连嘴角噙着的笑意越发深了起来。 “有趣的小家伙。”镜连伸出手指轻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尖。 他自是没有与她认真的。 阿棠旋即反应过来,有些失望地望着他,嘴巴也扁起来。 “我叫阿棠。”才不叫小家伙。 回答她的是镜连低沉的笑声,清澈好听,落在耳中,竟让她觉得浑身都痒痒的。 “阿棠。”他唤她,令她喜悦。 “谁为你起的名字?”镜连问道。 “是我母亲。” 一个有着八百多年道行的狐妖,一心想要修道成仙,但最终她却死在了那雷劫之下。 镜连摸摸她的头。 “你识字吗?” 阿棠摇摇头,一脸迷惑。 “想不想写你自己的名字?” 她的名字? 阿棠的双眼立马亮起来:“我可以吗?” “当然。” 镜连笑意温浅。 他弯唇道:“我教你识字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体弱,男主体弱,男主体弱,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所以这个男主后面可能会经常吐血昏厥,所以别嫌弃( ̄. ̄) 还有这个故事,被我写崩了,和我一开始的设想不一样,但我还是写完了╮(╯_╰)╭ 你们不要抛弃我,不喜欢这个故事可以跳过它~~,但这个故事会比之前的长,摊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病弱公子与小狐妖(二) 天边被落日的余晖映染成云霞,山林深处,竹屋小窗,风从林间吹来,卷起丝丝凉意。 竹制的桌子,平铺开白色的纸张,一人一狐,手执一笔。 大手包裹着小手,一行一动,墨汁在纸上划出痕迹。 笔停字落。 镜连轻笑。 “你看。” “这便是你的名字。” 阿棠眼眸带着光亮看向那两个字。 “原来我的名字是这样写的啊。”说完,她的眼睛弯成月牙,笑起来了。 她独自拿笔在旁边的空白处一笔一划地临摹着,想要自己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但写出来却总是歪歪扭扭的,她皱眉不解。 “别着急,慢慢来。”镜连宽慰她。 阿棠却抬起头看他,眼中有点点星光。 “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恩人的名字她都还不知道呢。 镜连低首看她,轻笑道:“想知道?” 阿棠老实地点头,十分乖巧的模样。 镜连便从她手中拿过毛笔,在那纸上挥洒。 片刻,他的名字跃然于纸上。 阿棠探头去看,觉得比她的要复杂。 “镜连。” “我的名字。”他这样对她说道。 “镜、连。”她一字一顿地读出他的名字,慢慢地嘴角扬起喜悦的弧度。 “阿棠也要学会写镜连的名字。” 她笑,如同那被染红的晚霞,那样绚烂。 镜连看着她面色一滞。 这样单纯的人,不该有那样凄惨的结局。 美好,总是让人在不经意间想要抓住。 与她相处,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转眼,已是两月后。 ——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镜连握住阿棠的手,写下这句话。 这世间感人至深的爱情有太多太多,可他却觉得都及不上这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随他念出这句话。 “执子之手是什么意思?”她仰头,满是好奇地询问。 镜连漆黑的眸子里是星光熠熠,他说:“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抬起二人相握的手,对她浅笑。 阿棠开心地用力回握住他,不一会儿又问道:“那下一句呢?” 下一句。 镜连怔了怔。 “与子偕老,是什么意思?”见他不答,阿棠又继续追问。 这本该是最美好的誓言,可是。 镜连又猛地咳嗽起来,白玉般的面颊都因用力过度而变红,阿棠赶紧用手拍他的后背,让他能够稍稍舒服一点。 阿棠的手小巧而纤细,拍在他的身上柔若无骨,动作那么温和。 他回身,捉住她的手。 “没事,我好多了。” 这个身子,终究是破败不堪。 为何原作中,小狐妖再没找到这个最初救命恩人,那是因为,他早已从这个世间消失了。 纵使他们当初真的在一起,可是,与子偕老却终是不能做到了。 阿棠侧歪着头看他,秀气的眉头都拧在一起。 镜连伸手,将其抚平。 “做什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笑起来多好看。” 阿棠扁着嘴,一脸不高兴。 “你为什么老是这样咳嗽呢,还要喝那些黑乎乎又难闻的东西。”其实她很早就想问他了,只是,她涉世未深,又非凡人之躯,自然不懂,人有生老病死,生病要喝药,甚至病得重了,随时可能死去。 死对她来说太过遥远。 妖虽与仙不同,可终究也是不凡之物,就算不能成仙,修炼一场也有几百甚至更长的寿命,对他们来说,死虽然会经历,可到底与人类是短短几十年不可同日而语。 “阿棠。”镜连唤她。 “过来。”她靠过去,在他的怀里。 “你可知,人是什么样的?”他问她,声音很轻。 阿棠仰首看他,一脸认真:“就像镜连一样?” 闻言,镜连笑了。 “世间之大,人类之多,怎会都如我一样。” “那,他们都是什么样的?” 镜连伸手抚摸她柔顺的发丝,目光越发柔和:“人,有千千万万种样子,无一相同,纵是一株双生,也终还是不同,但只有一点,你定要记牢,那就是,人心险恶。” 阿棠不解看他:“什么叫人心险恶?” 她虽已活了两百多岁,可终究还是不通人事,就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孩童,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 但他却不会烦她,他只想告诉她更多,让她知道的更多,就算那些东西有的并不光彩,甚至污秽,可他却必须要让她知道。 至少,在他离去后,她不会再像原作中那样误入尘世,被心怀不轨之人所骗利用,最终连性命都丢了。 “你看我,觉得好看吗?”他握住她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 阿棠双眼如月牙般弯起。 “当然,镜连是阿棠见过最好看的,比阿棠认识的所有妖都好看。”狐狸一族化形多美貌,无论男女皆如此,能被她认为是所见最好看的,镜连也不禁莞尔。 自然,这无疑是有爱屋及乌的嫌疑,毕竟喜欢一个人,你就会觉得他怎么样都好。 但他的皮相的确是世间少有的。 “如我这般长相的都有可能对你心怀不轨,你也想象不到,我的内心有多坏,因为你相信我,所以就算我把你骗去卖了你都不知道。”以身解释给她听,他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阿棠眉头皱的深深的。 “可是,你怎么会骗我呢。”他救了她,还对她那么好,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娘亲,根本没人对她这么好过。 “我只是这样打个比方。” “我自然不会害你。” 一听这话,阿棠又笑了起来,仍旧不知险恶地开心。 镜连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若是将来,有一个同样长得好看,又救了你的人出现呢,你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对他好?” 林子胥,可不就是那个人么。 “那他不像镜连一样真心对我好吗?” 镜连摇头,带着认真看她。 “那、那阿棠就不会亲近他,更不会对他好。”说完,她又想了片刻,再加上一句:“阿棠只对镜连好。” 镜连终是敌不过她的天真无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颇有些无奈道:“随我继续识字吧。” —— 镜连身子恶化那日,他正被阿棠拉着去到灵台后山去看她的秘密之地。 灵台山后,在密林深处,竟有一处山洞,那洞中最深处是一块不大的天地,奇珍异果,鸟语花香,还有一深潭,谭水最外种着莲花,每到夜间伴着萤火虫的光亮静静绽放。 “我竟从不知,在这后山还有这样一处地方。”镜连坐于一块光洁的石台上,看着一旁的阿棠一脸喜悦神情,他也禁不住弯唇。 “那是自然,这里啊,可是我们的风水宝地,灵气很足哦,平日里都被法术掩盖,寻常人自然找不到的。”这也是她家族修炼的场所,如今这处只剩她一人,所以再没旁人来了。 “你忘了,我可不是一般的寻常人。”镜连笑看她,有意出言调侃。 他说得倒也是实话,自幼被送来这里修身养气,随师父修行道术,就是为了这灵台山的灵气,父皇母后期望他能活得更长久。 只是他底子太弱,纵是调养这么久,还是不经折腾,而他性子也养成喜静沉稳,平日里,除了看书研究道术,就是在山前与几个小妖切磋道法,后山,却从未来过。 “说起来,我师父云游已过三载,他仍在时,理应到过后山,按说不应察觉不到此处。” 说到这,他笑的有些故意:“你要小心了,若我师父回来看见你,可能会将你降了,捉去炼丹药。” 明显是刻意吓唬她。 阿棠倒也不恼,只一本正经道:“我才不怕,那个白胡子老头以前还给我吃过烧鸡呢,他笑起来眯眯眼,一点都不像坏人。” 镜连闻言,稍显压抑。 “你认识他?” “认识,比你年纪还久呢。” 镜连一听,朗声笑起来。 阿棠怔在那里看他,目光有些呆呆的。 “怎么这样看我?”镜连停住问她。 “我只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笑。”这样愉悦,肆意的笑。 她的话让镜连也顿了顿,可还不等他有何反应,就又听她有略带激动的喊道:“你快看,中间那株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别的故事时卡文了,(>﹏<。)~ 话说穿到女尊的世界这个设定你们想看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病弱公子与小狐妖(三) 镜连的目光随着阿棠手指方向看过去,果然越过层层莲叶和莲花,在那深潭的正中心有一株孤零零的硕大的花苞正在缓缓绽放,他们看向它的时候,可以分明见到它舒展花瓣的幅度,缓慢但却细致。 直到半柱香之后,整朵莲花完全盛开。 它就长在莲池正中央,与其他的小莲花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美,它的颜色也与旁边白色带粉的莲花不同,它是完全的青碧色,那种如同上好的碧玉一般的颜色。 在夜幕下,它隐约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芒,镜连看的真切,料想这朵青莲绝非凡品。 阿棠显得很兴奋,镜连略带不解地看她。 毕竟,这处是她修炼的场所,就算这莲花开的很美,可毕竟她早已见过这么多回,也该见怪不怪了。 “我今日是第一次见它开花,自我有记忆起从未见过它开花。”阿棠开心地和他解释道。 镜连这才明白为何她如此高兴。 “没想到开了之后这么好看,比所有莲花都好看。” “就是奇怪了,为什么从前我一个人的时候它就没开过,今天跟你一起来就开了呢。”阿棠想半天也想不出缘由,镜连一脸拿她没办法。 “我以前听娘亲说过,中间那朵是青莲是莲中的极品,听说是人间难求的至宝呢。” 她这么一说,镜连也突然想起,他曾在师父的书房中读到过,应是太师祖留下的手札,记述了他生平所遇所见的奇珍异兽,其中便提到师门最初偶然得到的一颗莲子,并被他种在了这灵台山后的潭中,这莲子取自仙山灵地,不知多久一开花,但传言,这青莲不同于凡俗之物,因出自仙灵之地,内里蕴含的灵气可令妖力大增,也能救人于生死。 他正想开口与她探讨,却忽然觉得胸口处一阵闷痛,阿棠没有注意他,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转过头语带惊喜地对他道:“对了,若这青莲当真有奇效,我们可以——镜连!” 阿棠的话还没说完,刚一转过脸就被喷出一口鲜血的镜连吓的惊呼起来。 她扑过去将他抵住,不让他倒下去,看他脸色苍白如纸,她的身子都跟着发抖起来。 “镜连,镜连,你怎么样。”她伸手去摸他的脸,豆大的泪珠不停地落下,整个人都慌得不行。 镜连一口血喷出,人已经没了力气,全身着力点都靠在阿棠的身上,等他过了好一会儿稍稍缓过劲来时,就见小姑娘哭成泪人似的。 “别哭、我没事。”他努力想站起身,却怎么也使不上劲,阿棠用袖子随意地擦擦眼泪,然后扶着他在石台上坐好。 一抬头看他,刚擦完的眼泪又忍不住流出来。 “我才不信,你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阿棠说着,非但没停下来,反倒越哭越凶。 镜连抬起手,轻触上她的面颊,替她擦去那不断流出的眼泪。 “我便是本来没事,被你这么一哭,也要有事了。”说罢,他微微摇头,可他如今的虚弱模样越发显得吃力。 阿棠被他的话一说,蓦地停住。 虽然还是难过,可却又不想让他太过担忧。 “我、我哪有……”默默咬唇反驳他道。 镜连的嘴唇是苍白泛着紫色,与嘴角残留的鲜红形成鲜明对比,他看着她忍住哭抽抽的模样,还是挤出一个笑来,道:“你怎么这么多眼泪,妖不是不流眼泪的吗。” 阿棠见他都这样了还有闲心打趣她,不由地又急又气道:“谁说妖不会流泪了……那只是平常不喜欢流泪。”说着,声音又低下去。 “哦,那是我听说的有错。”镜连轻声道,仍旧温温的模样,似是没有一丝一毫难受。 “你到底是怎么了。”阿棠不懂,他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还记得我三天前教给你的‘生老病死’这四字吗。” 阿棠泪眼朦胧地点点头,认真地看着他。 “你现在这样就是生病吗?” “阿棠真聪明。”镜连奖励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那、那你会死吗?”她记得他教给她的这四个字,自然也不会忘了这其中最令她记忆深刻的死字。 世间万物,都难逃一死,无论是人,是妖,或是仙。 这几者之间的差别只在于生的时间罢了。 人会死,妖也会死。 她不是不知道什么叫死亡,只是在她的印象里,娘亲很早就去了,渡劫失败,死在雷劫之下,成为一具被烧焦的狐狸,连皮毛都不剩下。 只是那个时候她还小,不太懂得什么叫生离死别,只知道娘亲不在了,她再也见不到她了,心里很难过,那个时候她还没化形,记忆只残存那么一点悲伤。 后来,她长大了,开始有了意识,才知道娘亲是真的永远离开她了,但说到底,她离死字还是太遥远。 但是现在,镜连重新告诉她什么叫生老病死。 或许只是单纯地对人类来说,这四字之重,难以承受。 但对她来说,若是他死了,她定会很难过很难过。 她找不到词来形容那感觉,可她知道,那感觉远比难过要来的深得多。 她不想也不能看他死。 被人猛的抱住,镜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那么用力,像是怕他随时离开,想要将他紧紧地留住。 即使被那力道箍的很难受,可他还是腾出一只手,回抱住了她。 “我不会死的。” 至少现在。 至少在她明白人心险恶以前。 “嗯,阿棠也不会让镜连死。”如果真到那时,她必倾尽全力,也要让他活着,她还要和他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身体恶化的第二日,镜连就收到京中来书,七日后,京中来人,接他回京。 镜连知道这消息定是他师父传书于京,他的手腕上挂着一根养命绳,与师父相连,若他有何意外或是出现虚弱情况,他师父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京中来召强硬,必须将他立即带回,他本不愿就此离开,想要等阿棠一起,将她带走,可是,阿棠已经连续七日没有出现,他久等不到,只得随来接他的人一同离开。 他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她说上一句。 当小狐狸开心地带着她所采得的青莲到他清修的竹屋找他时,已是人去楼空,但在他常带她习字的桌上压着一张字条,上面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勿念,等我。 她心口处疼得厉害,受的伤这会儿才开始让她觉得难受的很。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等阿棠回来呢。” 她失落地蹲下,这会儿她终于体会到人类的情绪,何为离别相思。 但若要她在这里等他,她却做不到,她不想什么也不做,只能在这里枯等。 “镜连的病很重,需要赶紧治疗。” 这样自语着,她猛地站起身来。 “不行,我必须要去找他。” 她将目光投向镜连留下的那张字条,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将字条抽出。 只见她动作甚是灵巧地将字条对折或翻转,不一会儿,手中的字条就变了个样子。 阿棠将字条折成一只纸鹤,她拿着那小巧精致的纸鹤,轻点它的身子,便听到一声轻唤,纸鹤被灌入灵力,可做来往通信之用,这是镜连交给她道法,沾染所寻之人的气息或灵力便可与之相通,阿棠展开手,便见那雪白的纸鹤轻轻飞起,转向屋外飞去,阿棠眨巴眼,也很快跟了上去。 她不愿在此等他回来,便直接跟去找他好了。 从未真正入世过的小狐狸还是踏入了尘世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感觉好困啊~~ 话说快开学了,我得多存些稿,不能全都发出来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病弱公子与小狐妖(四) 林子胥失魂落魄地从丞相府走出,或者应该说是被打出来。 一个月前,他在城外桥头救了一个不慎落水的小姐,却没想到会与那小姐互生情愫,心悦佳人而佳人亦心悦于他,这样的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他兴奋不已。 然而更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佳人的身份与他实在相差太大。 他只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寒门子弟,十数年寒窗苦读,却至今仍没能挣得一个功名,自问空有一身才华却不能施展,而她却是身份高贵的丞相娇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他与她之间的差距太大,尽管他们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尽管她为了她可以与其父抗衡,尽管他下定决心要和她在一起。 可现实却是那般残酷,数次被拒于丞相府外,他并不气馁,而真正令他心寒的是,那些下仆的拳打脚踢,言语之间极尽侮辱,骄傲如他,怎能受得了。 虽然并不是丞相本人对他作何,但他心中明白,若是没有主人的授意,那些下仆何至于那般埋汰他? 他并非无能之人,只不过没有遇到好时候,否则凭他的一身才华,何至于这般落魄? 再一次被打了出来,他仍旧没能见到心爱之人一面,他知道她定是同样心系于他,可现在,他们却只能被迫分离。 他不能再这样无助下去了。 他必须要努力,为了她,为了他们的未来,他一定要考取功名。 可说是这样说,真要做到又怎会容易。 他面色惨淡地游走在街道上,忽听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本着人的好奇心,他凑上前去。 只见被人群层层围住的中间是一座牌楼门前,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正拉扯着一个黄衣,看背影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 他正奇怪着,就听那中年妇人撕扯着嗓子道:“都来瞧瞧看看啊,这小姑娘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可谁知道净做些坑们拐骗的事。” 还未从那妇人有些刺耳声音中回神,便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女声道:“我没有骗你。”声音十分干净,听她说话的语气,并没有任何焦急惊慌,反倒是一派赤诚。 那中年妇人自然不能这样轻易放过她,又喊道:“哎哟,你们大家都来给我评评理啊,这姑娘到我店里吃东西,可吃完东西又不给钱,还说不知道什么是钱,为什么给钱,你们听听,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这时人群里便议论开了,听这妇人的说法,似乎的确是这个小姑娘在行骗,毕竟这个世上,哪有人会不知道钱是什么。 “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你硬将我拉进去的,又说可以随便吃,并没有说要给什么钱,可我要走了,你却又拉住我不让走,明明是你的不对,为何要说我骗人呢。”那小姑娘却一本正经,语气直白中带着不解,仿佛还有些气恼。 听了这话,林子胥不禁抬头看了眼那楼上的匾额,烫金的几个大字:春风楼。 再联合那小姑娘的说法,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事摆明了就是这个貌似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被这春风楼的老鸨骗了,定是她看人家生得貌美又孤身一人,才骗她说可以随意吃喝,没想到这姑娘吃完要走,她定是不让,这会儿明面上打着要小姑娘还钱的幌子,实际上就是想把她扣留在这春风楼里。 春风楼是什么地方? 京城最有名的温柔乡,谁不知道。 看样子,这小姑娘从前定是被人保护的很好,说不定还是哪个大家女儿,偷跑出来,又不懂人心险恶,才会被骗。 可这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自身都难保了,他定然不会想去出这个风头。 看够好戏的林子胥打算撤离,他现下脑子里还想着他和小姐的事,无心招惹这种麻烦。 然而,他的脚却在看见那一转身的小姑娘时停住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粘在了原地一样。 在这之前,他只在书中读到过这样的词句: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却从未想过,这世间真的有长成如此的美人。 虽然看上去因为年纪还小略显稚嫩,但却不难看出长成后该有何等的颜色。 林子胥呆愣在那里有好半响,终于在那老鸨叫了两个龟公过来拉住那姑娘时,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嗓子发出了声音:“住手。” 人群寂静了。 但也只在一瞬间。 很快又吵闹起来,林子胥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僵硬地走到了前面,面对那面目凶狠的老鸨和两个五大三粗的龟公时,他承认他有些后悔了。 但既然已经站出来了,他也不好退却,不然岂不是让周围的人都看他的笑话。 于是他硬着头皮迎上去。 “你是哪里来的死穷酸,干吗,想要英雄救美?”那老鸨一眼看出他的心思并且毫不留情地戳破道出,一时让他很是难堪,但面对周围这么多人的围观,即使他心中有气,却也只能忍着。 于是他拿出自己那套儒生礼仪来,冲那老鸨作揖道:“小生自是微不足道之人,可观今次之事,却也知晓其中是非,莫说是小生,便是换做任何一人我想不都会任由你们欺负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 他的这番话说的可谓狡诈,既从暗处夸了自己一番,又明着给围观众人戴高帽,虽然实际上除他之外并无别人挺身而出,但经由他这么一说,众人的那种莫须有的虚荣感却被激出来了,这样一来,即使他稍后做了什么,也还是会有人帮着说话。 其中道道,一般人初听可能察觉不了什么,但那个老鸨见多识广怎么不懂,当即冷了脸色。 她心道,不过是一个穷酸的书生,还想从她手底下抢人。 倒是个狡猾奸诈的,居然想让众人替他做功德,她如何能让他如意? 于是,那老鸨连这个机会都没给他,直接往两边一招呼,几个彪形壮汉由侧而出,粗重的拳脚立马就往林子胥的身上落下,当即打的他嗷嗷嚎叫,别说舌灿莲花,除了惨叫声,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就在这时,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挨打的林子胥吸引过去了,却无人察觉,先前那个黄衣小姑娘早已消失不见。 当那老鸨察觉她跑掉时气的嘴都歪了,命人四处搜寻不见,更是把气都撒在林子胥身上,今天一天他可算惨了,先是被心仪之人的父亲命人打出府门外,又是救美不成反被打,这会儿美人跑了,他直接就成那老鸨的出气筒,最后直接被打的去了半条命,还是被路过的街坊认出,人家好心的弄了两块木板把他抬回家去的。 早已逃得远远的阿棠,正捏诀催着那小纸鹤,跟着它去找镜连。 当然,没人知道,这个时候的剧情已经开始改变。 原来是小狐妖进京,被一有些道行的术士认出并追杀,伤重为林子胥所救,林子胥爱慕她的美色,将她留在身边,后知她是狐妖心生畏惧,却还想利用她,最后名利美人兼收却将小狐妖一剑刺死。 可是,她身上的妖气早在灵台山时就被镜连施法掩住,虽不能瞒过道行高深的修道之人,但要偏偏那些修为一般的游方术士还是很有用的。 没了救命之恩,区区林子胥怎能令她所动。 更何况,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快点找到镜连,心已有所属,又如何能放得下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你们不想看你到原男主( ̄▽ ̄") 但是我已经写了~~ 而且他需要出来打个酱油,还要促进男女主感情2333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病弱公子与小狐妖(五) 夜凉如水,皇宫里仍旧灯光熠熠,除却荒无人烟的冷空一片漆黑就只剩下七皇子所居的华清殿寂静无声。 镜连的身子如今很不好,病重到他已经不能保持时刻的清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昏睡过去,一睡便是两三日。 自他回来后,他的父皇母后皆来看过,母后更是接连多日不眠不休地亲自照顾他,可他的身子就是怎么都不见好,任她哭的再伤心也都没有起色。 几日前,他的师父飞鸽传书回来,说不出半月就回抵京,这些年为了他的病,他老人家多方游历,就是想找到能治疗他的法子或灵药,此番虽说仍旧未有大的收获,可至少他若回来,镜连的病也能再拖延更久的时间。 最近的一次病发是在和太子于亭中对弈,太子是他嫡亲的兄长,同为皇后所出,他年岁小,身子又弱,所以很受众人的照拂和怜惜,与兄长的关系都很不错,而这其中自然是与一母同胞的太子关系最好。 他幼时便去了灵台山修养,后来的那么多些时日里,太子还会经常不远千里去看他,给他带上一些书籍玩物,二人又会一同回想小时候的日子。 他性子沉静,喜欢读各类史书典籍,研究道法,也爱学文人墨客附庸风雅,闲来无事,就喜欢下两盘棋,虽然太子与他对弈几乎从未赢过。 这一次,二人多时未见,对弈棋盘时,他却突然倒下,手中刚拿起的一枚黑子也掉落在地,一时间,宫人皆涌上前,惊慌不已。 失去意识后的镜连再度醒来,是被一个细细的哭声扰醒的。 那哭声不大,嘤嘤糯糯的,但在这寂静无人的夜色里显得格外鲜明。 神识回归清醒,他便费力地抬起手,准确在黑暗中摸到了一抹柔软的发丝。 轻笑出声,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见他醒了,那人似乎很是高兴,忙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 “阿棠。”他轻轻唤她。 换来她猛点头。 “嗯,阿棠在这里。”阿棠吸吸鼻子说着,语气里带着哭完的沙哑和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对她出现在这里,他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毕竟她的性子他多少还是了解的,虽然他给她留了字条让她在灵台山等她,可他心里却是知道,她绝不会在那里老实待着等他,甚至,从离开时他就在期待,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她来找他。 而现在,她果然来了。 “别哭。”黑暗中,他的手指触摸到她的面颊,湿漉漉的面上满是泪水,他用指腹将其轻轻擦去。 “你看,你不是找到我了吗。”他笑得温柔。 阿棠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她边哭边抽泣道:“谁让你一声不响就离开,都不等我回来,我去到那里见不到你多担心你知道吗,我怕你病的越来越重,再吐血怎么办,反正,反正你就会吓我……” 对她的责怪,他没有反驳。 相反他心情仍旧很好。 “我给你留了字条。” “你还敢说,谁要看你的破字条啊。” 伴着她的怨怪他笑的轻松,甚至还揶揄她道:“阿棠,我觉得你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至少,与最初相见的那只单纯的小狐狸相比,多了很多人的情绪。 而这样的她反而越发让他觉得真实。 谁知听他这样说,她反倒越哭越厉害,多日来的担惊受怕和所见所感在这一刻全都流露出来,竟是怎么也止不住了。 镜连费力地支撑起身子,将她揽到怀里,嘴上哄着:“好了好了,阿棠不哭,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不该说你脾气大的,阿棠的脾气最好了,我不好,我是坏人。” “才……才不是呢,镜连是、是好人,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镜连没想到自己随口说来安慰她的话却让她反应这样大,听她一边抽气一边反驳他,他笑的很无奈。 “嗯,你说怎样便是怎样。” 许久后,阿棠终于平复下来。 她变成狐狸样子缩在镜连的床边,紧紧地挨着他。 她哭的累了,眼皮昏昏欲睡,可是却仍旧不想睡过去,四只小爪子牢牢地扒着他的衣襟不肯松开。 “嗯……镜连怎么知道是阿棠呢……”迷迷糊糊地还不忘问他话。 拿起一边的锦被给她盖上,他笑着摇头。 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就传来,她睡着了。 黑暗中,他的视力出奇的好,手掌轻放在她的头顶,抚摸那软软的绒毛,他似有若无地低语:“当听到你的哭声时,就知道是你了。” 是她的哭声将他从昏睡中唤醒的,不用多想,他就知道,那人是她。 “镜连……”睡梦中的她还不忘叫他的名字。 他轻轻拍着她盖着的锦被,舒了一口气道:“好好地睡吧,我会一直这旁边守着你的。” —— 次日,宫人们发现昏睡多日的七皇子醒过来,赶紧通禀了皇后娘娘。 早朝后的皇帝也随同着一道过来了。 帝后一行到华清殿时,镜连正在用早膳,但他却未让宫人服侍,而是怀中抱着一只小狐狸,他正面带笑意地给那只小狐狸喂饭。 气氛好的有些不可思议。 “小七,你觉得怎么样了?”皇后可不管这些,焦急地上前询问。 见父皇和母后都来了,镜连才不慌不忙地将小狐狸放在一旁的座椅上,起身给二人见礼。 还未完全弯腰下去,就被皇后扶起。 “身子可好些了?”皇后扶着他,一脸忧心。 “儿臣已经好多了,父皇母后可放心。”就算身子还是那样,可至少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闻言,帝后二人才稍稍放心,但终不能完全放下担忧。 “尽管觉得身子好些了,可也不能掉以轻心,不然朕和你母后又要担忧了。”皇帝说着,安抚地轻拍了拍皇后的肩膀,见她眼中噙着泪水,叹了叹气。 “清远道人过不久就要回来了,到时定有办法医治小七的身子,你也不要太过忧心,不然小七的病还没好,你又要病倒了,叫朕可怎么好。” 皇帝的话还是让皇后宽慰了不少,她点点头擦掉眼泪。 “希望清远道人快些回来才好,小七的病可全靠他了。” 镜连倒是没他们那么忧虑,反正身子是自己的,好不好的他全然有数,更何况对他来说治病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还是阿棠。 “小七,这只狐狸是哪来的?”之前的话刚刚过去,变成狐狸样的阿棠又引起了他们二人的注意。 镜连闻言笑了笑道:“她叫阿棠。” 却对她的身份来历并未言明。 皇后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还想问的再清楚些,却被皇帝拦住了。 “难得小七喜欢,就养在身边吧,这些动物本就有灵性,你问这许多也无用处。” 说完又对镜连道:“好好休息,你师父先前给的方子还要按时服用,朕和你母后就不在这烦扰你了,快用膳吧,一会儿都该凉了。” 镜连弯身:“儿臣知晓,恭送父皇母后。” 片刻后,华清殿中回归宁静。 屏退所有宫人后,小狐狸阿棠瞬间变化成人,精致的脸上写满好奇。 “他们就是镜连的爹爹和娘亲吗?” “嗯。” 阿棠凑到他跟前。 “那个白胡子老头也要来这里吗?” 镜连伸手摸摸她的头,点头。 阿棠侧头想了想,然后道:“对了。” “先前在灵台山,阿棠去了一个地方。” 说话间,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闭眼掐诀,顷刻间,那帕子悬于半空,缓缓展开,原本空无一物的帕子里正安放着一株硕大的莲花,那莲花呈完全的碧玉色,尽管被摘采下来,但却仍旧完好如初般绽放着,被层层花瓣包住的莲心处还散发着冷冷幽香和淡淡的光芒。 “你看。”阿棠献宝似的把那朵莲花递给他。 “这是,后山那朵青莲?” 镜连蹙眉看她:“你消失了七日,便是去摘取它了?” 虽然不懂,但她却明显听出了他在生气。 她犹疑,试探出声,小心翼翼地:“镜连,你生气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青莲什么的就是我给男主开的金手指╮(╯▽╰)╭ 别问我它为什么出现的这么凑巧,反正男主治病需要它就出现了,大家不要太在意~~ 今天是鬼节啊,我要去看一场午夜场的恐怖片,不过国产恐怖片都不恐怖~~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病弱公子与小狐妖(六) 镜连很少发脾气,但这次的确有些动怒了。 奇花异草多奇效,但一般极其珍稀之物都会有异兽专门看管,或者有自己的阵法结界,总是不能轻易取得的。 而那株青莲自是也不会例外,尽管那次入结界内他并未得见,可他却知道在那潭底有一异兽的存在。 若不然,就在灵台山境内,阿棠也不会花了七天才摘得。 而在他太师祖的笔撰中也写到这点,听闻有一只巨蛟沉睡于后山深潭中,无人知晓它是从何而来,又是何时到那里的,只知它的存在比他师门初建还要早许久,只是这数百年来从未露面过。 那株青莲是太师祖偶然得到,种于那深潭,许是因为那青莲种蕴含的灵气太盛,刚一入池中,便将那巨蛟引来,那一日灵台山后的潭水中翻起巨浪,巨蛟的震天嘶吼响彻整座灵台山,太师祖那时方知,祖先传闻有巨蛟沉睡在潭水底下不是虚言。 此后,那巨蛟就以青莲底为居所,长眠在那深潭之中,占据青莲成为守护异兽。 她眼下居然能从那巨蛟手底逃脱当真是奇迹。 他生气,气她的鲁莽行事和自己的累赘身子。 若然她此番出了什么事,那么一切都功亏一篑,他的身子又算得了什么。 阿棠看出了镜连在生气,却不知他到底在气什么。 镜连看着她,并未伸手去接那株青莲,清冷的莲香已经弥漫了整个房间,但此刻镜连沉眸缄默不语,阿棠局促着,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 许久,就在阿棠刚想有动作的时候,却突然被他抓住了手腕,镜连二指并拢点在她的脖颈间,手一平削,打在她的下颌处,阿棠被迫地张口,不一会儿,有幽幽狐火光从口中跃出,镜连掌心向上,拖住那泛着幽冷的狐火球。 他空出的一只手掐诀,口中念着术,两相配合送至狐火球上,片刻间,狐火球寒光一闪,一道白色纹路于其上显现。 看到此,镜连眉头一皱,将术收回,狐火球才又缓缓回到阿棠体内。 待到平复过后,镜连转身往内殿走去。 阿棠回过神赶紧跟上他,有些无措地踩着步伐,但还是不忘将青莲收好。 “镜连。”她小心翼翼地唤他,声音带着尾音,听上去有点可怜兮兮的。 但他却没有理会她。 “镜连……”她凑到他的身前,扁着嘴,很是不知所措。 良久,终于听到他叹了一口气。 狐妖一族的内丹会随着修行而产生变化,其上有白纹,代表尾数,阿棠明明是只二尾狐妖,但现下她的内丹上却只有一道纹路,换而言之,她如今只有一尾的修为。 狐妖修行不易,多修炼一尾少则一两百年,多则三四百年,这断掉的尾巴便是她毕生修为的一半。 可想而知,她为摘得青莲经历了何等的一番打斗。 抬眸看她,镜连目光平静冷冰的没有一点涟漪。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一时觉得十分怪异,心里总有些不安的想法,但她还是挤出一个笑,将头靠在他的手臂处,像往常那样蹭来蹭去,就好像未幻化人形时那样,期盼他能伸出手替她顺顺毛。 然而,这一次,他非但没有抬手抚摸,且一侧身躲过了她。 阿棠瞪着眼看他,不明所以。 “阿棠。” 他唤她。 她立马开心地点头回应。 “你走吧。” 突如其来的话让刚想开口的人愣在那里,她花了好大力气才辨清他说的每一个字。 “什、么。”声音干涩的有些发硬。 他却没有回避她,而是再一次清清楚楚地与她说道:“你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再待在我身边了,离开我吧。” 这却是完完整整的话了。 阿棠愣在那里。 她那刚知人事的脑子还不能够理解,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人,为什么突然就要赶她走。是她哪里有不好吗,还是她真的惹他生气了,她不懂。 所以她没有回答。 见她这样,镜连觉得喉头有些腥甜涌上,最终还是不忍。 他微侧过头,努力压制住身子的不适,按着声音道:“你我总算相识一场,我不过是俗世凡人,早已病入膏肓,随时都会死去,你是修行正道的狐妖,修行至今也有两百多年,本应在百年之内修成三尾灵狐,而今却为了我这么个破败的身子,毁去一半修为,废掉的那一尾却是再修个两百年也补不回来,我死不足惜,但若因我而让你至于险境,我宁愿与你从此两断,只盼你能潜行修行,早日位列仙班,自此便忘了我吧。” 说完,他并未停顿太久,又接着道:“你拼死夺来的那株青莲,于我用太过暴殄天物,我想你还是自行用了,再找个灵气充沛处疗养十数载,应是能将你失去的功力补回,你现在便走吧,我的身子好坏自由它去,不用你惦念了。” 阿棠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为的这般。 她知他身子不好,又亲眼见他吐血,忧心不已,听闻族中前辈曾言,那潭中的青莲乃世间罕见之物,轻易不肯开花,若开花后,摘下可用药,妖族服用可助功力大增,人若服用不但能祛病解毒,还可延年益寿,据闻千年前有人服后活了三百多岁还没死。 只那青莲轻易不会开花,而它何时开花,便是族中前辈也说不清,只说碰上有缘人就会开花。 所以,至少在她修行的二百多年里从未见过它开花过。 那一次与他同进结界内是第一次见它开花。 她想,这应该就是族中前辈说的有缘。 所以,次日她便跃身入那深潭,欲要摘取绽开的青莲。 可谁知,她还没能将其摘下,就被一股力量弹开。 不久后,她才知,原来在她一直修炼的地方,在那清潭底下沉睡着一只巨蛟。 想来那巨蛟早已将青莲据为己用,只是从前它没有开过,那巨蛟便也一直在池底沉睡,不曾苏醒,而当她想要摘取青莲的时候,就已将那巨蛟唤醒。 只有区区二百年道行的她自然不敌力量强大的巨蛟。 可她却不肯放弃。 狐狸一族,向来都是最聪明的。 僵持了数天后,她终于想出一个法子。 用她的第二条尾巴幻化出另一个她,再将本体隐身,在尾巴幻出的她在前打头与那巨蛟缠斗的时候,被隐身的本体就趁机上前摘取青莲。 奈何,巨蛟的力量太强。 纵使她使了小聪明,可终究难敌对方。 幻像被打破时,她的第二条尾巴也被那巨蛟锯齿咬断,仓皇逃离的她却始终不忘了将摘到的青莲收好。 受伤虽重,但也只是断了一条尾巴,不会致命。 只不过,她一百多年的道行就这么毁了。 而镜连说的也是对的,对于她来说,修出一条尾巴需要一百多年,但若断去一条再想修不好却是两百年都补不回来的。 可用那条尾巴换这朵青莲,她并不后悔。 她那时候所想根本管不了许多,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救他,不想让他死。 所以,她急不可待地赶来寻他,也只是想能够一直陪在他身边。 但是现在,他却跟她说,他不愿让她因他受伤,不想让她狼狈不堪。 所以,他让她走,他赶她走。 “我不走。” 阿棠从未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但这一次,她却坚定不动。 “我不走,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死。” 说话间,她将那株青莲递到他面前。 “你所说的那些缘由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在这个世上,认识的人只有你一个,遇见的第一个人,对我最好也是唯一对我好的人也是你,我从前不懂那些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但你却教会我这些。” “我不想让你死,也不想离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暑假过得好快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病弱公子与小狐妖(七) “你……”望着一脸认真执拗的阿棠,镜连直觉胸口一阵钝痛,刚想开口就抑制不住喷出一口腥甜,眼前也是一片昏暗,来不及说话就往后倒去。 阿棠见状忙飞扑上前,接住倒下的镜连。 “镜连,镜连,你别吓我,呜呜……”她抱着他哭的稀里哗啦,全然忘记方才他还要赶她走的事情了。 很快有宫人听到她的呼声赶了来,阿棠不想被人撞见,忙又变成狐狸模样守在他身边,眼瞅着宫人们把他抬到床榻上。 阿棠急的不知怎么办好,皇宫上下也因为他的病情加剧而忙乱起来。 她不敢随意变幻人形,只能以狐狸形态守在他的身边,看着那些宫人们来来回回忙碌着,太医院的太医也都被叫了过来,针灸,服药,药浴,各种法子都试了个遍,却始终未见镜连醒过来。 半夜的时候,她才敢显出人形,伏倒在他的胸前,哭的凄惨兮兮,她认为若不是她的原因,他不会突然病情加重,一定都是因为她才气成这样的。 几日后,帝后突然收到一个好消息,镜连的师父,清远道人终于回来了。 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清远道人法术高深,于医术方面也很有涉猎。 镜连自幼就被送到他的跟前,明着是学习道法,实际上就是为了调养身子,如若不是清远道人多年来的悉心照料,他可能连十岁都活不过。 这一次清远道人远行,就是为他寻找治病的方子,不管如何,至少他回来了就不会让镜连出事,无论如何也能暂时保住他的性命。 事实上,清远道人此番游历却是没能找到根治镜连的方子,只有一些传闻,或可让他延缓病发。 刚进宫中,便得知镜连病重的消息,毕竟是师徒名分多年,饶是自诩冷心冷性的清远道人也不由地面露凝重。 华清殿内药味浓重,一般人进去都要捂住口鼻。 清远道人一袭青衫道袍,蓄着长胡子,背着一方小包袱,可见其路途匆匆,风尘仆仆。 进入寝殿,问过一旁宫人基本情形,他才行至镜连榻前。 见他身盖薄被,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额间还在不停渗着汗珠,坐在宫人搬过来的椅子上,他拿过镜连的手腕,指腹轻轻搭在他的脉上。 片刻,他放下他的手。 “脉象虚弱,他这样已经有多久了?” 一旁宫人听见问话忙低首答道:“殿下自昏迷起至今日已有四日,在那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只是中间他又醒了,陛下娘娘都来看过,那时殿下的气色还很不错,后来不知又因何事病发,太医们也都过来诊治过,说是殿下心中有事郁结于胸才会突然昏厥过去。” 清远道人听完微微颔首,镜连此次病发确是因心中有事,他从方才的脉相中也能窥知一二。 正思付着要怎么给他开药方,忽然抬首间瞥见他的床榻内侧露出一撮红毛,尖尖细细的,分明是动物的耳朵尖。 清远道人咦了一声,便见那小东西缩得更小,忽一会又探出头来,露出一双滴溜溜大眼看着他,似是想要对他说什么,但很快又缩起来了。 他侧首问道:“那是何物,怎么在他的床榻之上?” 宫人抬头看了一眼,方低首道:“回道长,这只小狐狸是殿下养在身边的,一直与殿下寸步不离,陛下和娘娘也都默许了。” “镜连养的?”清远道人觉得新奇,毕竟和他相处那么久,可从未见过他在身边养什么动物,别说狐狸,就是猫狗都未曾出现过。 但他还是清声道:“既然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允许了,那贫道也不会说什么。” “你去拿笔墨纸砚来,我写一副方子,你送去太医院,让他们按照方子抓药,然后让药房的人熬成二两一碗,一个时辰后要给殿下服用。” 宫人遵照他的意思拿来笔墨纸砚,他大笔一挥,将所需用的药物尽数写下,交由专人送去太医院抓药。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借口屏退众人,整个寝殿内便只剩下二人一狐。 清远道人站起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朗声道:“贫道已将众人屏退,小狐狸可以现身出来了。” 话音落,不一会儿,就见那床榻内蹿出一只黄色小狐狸,它的耳尖是红色的绒毛。 见到它,清远道人眼神一亮,轻声笑道:“原来是我灵台山的小狐妖,没想到你竟然跟在了镜连的身边。” 他识得它,自然一眼便认出它来。 不等他多言,眼前白光一过,原本的小狐狸顿时变成了一个模样精致的少女。 清远道人微微讶异,随即了然点头。 “倒也是,你有二百多年的道行,能够化形却不足为奇。”只不过从前他也从未见过她的人形罢了。 “你方才给我打暗语,让我将人都遣出去所为何事?” 他刚才见她,便知她有话要对他说。 变作人身的阿棠扑通一声跪倒在清远道人的身前,带着哭音道:“阿棠想求道长救救镜连。” 清远道人不解:“贫道自会救他,只是这与你又有何干系?” “因为、因为他是被我气病的。”阿棠犹豫着吞吐道。 “被你气的?”清远道人略显惊讶。 却见阿棠认真地点头。 “这话是从何说起?”他疑惑问道。 阿棠摇摇头:“此事阿棠以后再和道长解释,当务之急还请道长先救镜连。” 清远道人皱眉道:“他这病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我也没有法子将其根治,而今之计唯有用药将养,只得慢慢来了。” “那怎么可以。” 慢慢来,便是他们都能忍,可镜连的身子却是等不了了。 见她是真心为镜连担忧焦急,清远道人很是无奈地叹道:“贫道与他之间有师徒情意,自是不肯看他有事,但治病之事贫道也没有办法,纵是多方寻找也未能找到可医治他的方子。” 阿棠着急地从怀中掏出被灵气禁锢住的青莲,送到清远道人的面前。 “道长,这个可以医治镜连的病吗?”她的眼神充满期盼。 青莲一拿出来,满室清香,那莲瓣上还带着隐隐华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清远道人大惊:“这是,灵台山后方深潭中的青莲?” 他万没想到,那自他太师祖之时开始就从未绽开过的奇珍青莲居然开了。 “你竟能将它摘下?”这点更让他惊讶。 阿棠点点头,毫无隐瞒道:“这青莲绽开那日,是我带着镜连去了后山。” “我曾听我们族中先辈提过,这青莲可以令妖的功力大增,也可以令人起死回生,我想它应该也可以医治镜连的病。” 清远道人惊叹地摇首:“岂止如此,这青莲本就不是凡物,世间仅此一株,乃我师祖辈偶然得到,并种在灵台山后的清潭中,只灵台山灵气充沛,奇珍异兽自古盘踞在那,那清潭中早先便有一只巨蛟被镇压在池底,青莲种下后,那充裕的灵气为巨蛟所喜,于是它便自此长居于莲底。” 言下之意,她是如何从巨蛟的手中将青莲摘下的? 阿棠不愿多说,只催问道:“这青莲可以医治镜连的病吗?” 见她没有回答的意愿,索性也不逼问她了。 “自然可以医治镜连的病,只不过这青莲要如何用,怎样入药还得待贫道回去查阅一番,不可轻易擅用。” “只要可以医治他就好。”阿棠欣喜地说道,眼角的泪水还没干透,那模样真是有够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真的写崩了,但我还是要把它更完,不喜欢的亲可以跳过,等下个故事在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病弱公子与小狐妖(八) 镜连是在服用过清远道人开的药次日醒来的。 一睁眼便看到俯身爬在床边的少女。 他自然地想伸手去摸她的头,可还没碰到就蓦地收回。 但这一番动作却将本就睡眠不深的阿棠惊醒了。 她一见镜连醒来,立马欣喜道:“镜连你醒啦。” 镜连稍稍用力坐起身,轻咳地看着她道:“你、为何还没走。” 一听这话,阿棠立马扁起嘴。 “阿棠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鲁莽行事了,你别赶阿棠走好不好,阿棠一定从现在开始听你的话,绝对不会让你生气了。” 少女本就长相无辜,这么一耍赖,倒还真让人发不起脾气来了。 饶是本想狠心的镜连也终是对她无奈地叹气。 罢了。 她离开他身边,他多少还有些不放心呢,毕竟她还没有真正了解这个世间,难保离开他,不会遇到第二个林子胥那样的人,若是被骗,落得下场凄惨,那还是他的过错了。 “镜连。” 清远道人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镜连抬头看去,就见他家师父一如往常的模样打扮,笑吟吟地走进寝殿。 “师父。”镜连语气难得有了起伏。 “你是何时归来的。”他挣扎着想要起身。 阿棠不满地将他按回去。 清远道人沉声笑道:“为师昨日刚回。” “你身子还弱,就不要起身了,待会儿再将药服了,好好休息休息,为师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镜连闻言不解:“师父不用远行游历了?” “为师游历四方为的不过是替你寻找根治病症的法子,现如今如何医治你的病根已有了良药,又何须再去外面飘泊。” 清远道人的话让镜连疑惑,根治他病症的良药已有? 不会是…… 他皱眉。 “师父所指若是阿棠所取来的那株青莲,还是不要提了。” “为何?”清远道人不知他们之间的事情,自然不能理解他这番话的缘由。 镜连侧首看向一旁的阿棠,敛眸道:“阿棠为了采这青莲,折损了自身一半的功力,镜连无德无能,受之有愧。” “可是我是自愿的。”阿棠一听他又要拒绝,也是急了。 清远道人看了个粗略,虽不知详情,却也明白了大概。 “阿棠,你先出去一下,让贫道来与他说。” “镜连他……” 清远道人对她点头,温声道:“信贫道一回,先出去吧。” 犹豫片刻,阿棠还是乖乖出去了,只不过那一步三回头的小模样实在让人怜惜。 见阿棠被支了出去,镜连叹气道:“师父若想劝我,也不用了,我不愿用她废掉百年道行换来的青莲,反正我这身子本就不好,治不治好于我而言也并非那么重要,语气将那青莲用在我身上暴殄天物,还不如给阿棠用了,也能补回她大半的功力。” 清远道人知晓自己徒弟的性子,平日瞧着温和的紧,实际上若真遇到让他在意的事,他比谁都会钻牛角尖。 他在他的床前坐下来。 却并未先提那青莲的事,而是向他揶揄道:“为师观那小阿棠对你很是情深意重啊。” 话音刚落就见镜连原本白皙的脸上浮起红晕。 他有些慌乱地别过眼,否认道:“怎么可能,师父你不要乱说。” “若是为师乱说,那你脸红个什么劲。” 镜连身子一僵,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没有。” “这有何不好承认,为师还没问你对她什么想法呢。”清远道人唯恐天下不乱,继续添把火。 “我……” 清远道人饶有兴趣地看他:“如何?” 半响,镜连脸上的红晕褪去,他有些自嘲地笑笑,道:“我这样的身子,还能有何想法。”早晚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至此,清远道人才不赞同地摇首。 “为师平时看你也很是聪明,怎么突然脑袋就不灵光了呢。” “为师知晓你的意思,不就是不想小狐狸因为你而受伤,这次之事令你自责,你便拒绝她的好意,宁愿这样熬着。” “你怎么也不想想,那小狐狸之所以涉险取药为的是谁?若不是为你,她又怎会身处险境,还废去大半功力?你对自己有怨我能理解,可你要让她自行用了那费尽心力为你取来的青莲,岂不是伤她的心?” “她若是肯服用青莲恢复功力,又何至于要去涉险取药,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一番指责下来,清远道人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 “你呀你呀,真是叫为师如何说你好。” “你若是真觉得对不起她,就乖乖用药,等身子养好后,你想怎么感谢她都随你。” 说罢,他站起身。 “为师还是去研究一下那青莲如何用药,反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一番话说的镜连内心复杂的很,他也没管清远道人是何时离开的,只是等他回过神来,阿棠已经抱着膝,乖乖地蹲在他的床榻旁认真地看着他。 良久,他对她招招手,唤了声:“过来”。 阿棠听话地凑到他面前。 他伸手摸着她的头,看她一如以往那般舒服地眯起眼,终是笑了起来。 “阿棠。”他唤她。 “嗯。”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他问她。 几乎没有多想,阿棠就一阵猛点头,然后忽然停了下来,犹豫片刻,再次坚定地点头。 她看着他很认真的说:“就算你以后再赶我走,我也不走。” 那一刻,镜连听到自己内心有一个叹息声。 小狐妖并非愚笨,她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会心甘情愿地对他付出所有,就算丢了性命,她也无怨无悔。 他终于明白,原作中的小狐狸是没有后悔的,付出那么多,却只是为了喜欢的人,到最后就算是他的手中,可至少,她以后再也不会被骗了。 “我答应你,等我的身子好了以后,我们就回灵台山。” 阿棠听完这话喜极而泣,张开双臂用力抱住了他,多日来的担惊受怕和委屈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镜连支撑着身子环着她,口上还调笑她道:“你呀,真是我见过最爱哭的妖了。” 但这眼泪是为他而流,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欢喜的。 —— 一月后,清远道人开始为治疗镜连做准备。 他查阅了诸多典籍,得知这种青莲自身灵气丰裕,妖类若想增长功力可直接服用,但若是给人服用,则要分阶段,因为人类身体孱弱,难以直接承受那庞大的灵力,需要将莲心研磨成粉,分成十二等分,每次摘取一片莲瓣与雨水同熬,再送服下去,服用一次需等到七天后再服用第二次,如此接连服满十二次即可。 剩下的就是等身体慢慢吸收,可佐以温泉浸泡身体,以助沉郁排除体内。 一切准备完成后,清远道人给镜连服用了第一次熬好的药。 初次服用,他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发热至深夜,好不容易才退了下去,很是受了一番罪。 但治疗还得继续。 接下来的几次,他就开始慢慢接受了药性的强烈,虽然难受,却再没发过烧。 这期间,阿棠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 只要他一睁眼就能看到她时。 身子越来越好时,他开始想等他可以行动的时候或许能带她出宫去逛逛市集,从她出了灵台山到现在这么久的时间里,他还从未陪她一起出去玩过。 他想,若是阿棠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下一章要不要更上个故事的番外?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病弱公子与小狐妖(九) 第十次服药后,镜连身子已大好,行动做事与常人无异,清远道人说他这病基本已好的差不多,只差最后的将养。 阿棠近来整日笑容满面,镜连的病能够治好,她比谁都更开心。 镜连便与她说了要带她出去逛一逛集市,本以为她会很喜欢,却不料他才说完就见她有些不高兴地绷着脸。 “怎么,阿棠不想出去逛逛吗?”她可是喜热闹的性子,以前每次偷看了人间的话本子都要和他吵着说要去人间的集市逛一逛的。 阿棠凝眉思索片刻,方道:“想……又不想。” 镜连笑道:“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我想和镜连一起出去玩……可是我又不想见到那些坏人。” “坏人?” 镜连不知她先前来寻他时在途中的遭遇,那些表面上对她很好,实际上就是想骗她的人可没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 显然,她还记着那个春风楼的老鸨以及一群想要抓她的壮汉。 “嗯,还有一个奇怪的人。”想了想,她又说道。 镜连微挑眉:“怎么个奇怪法?” 林子胥的那副模样立即浮现在阿棠的脑海中。 她很奇怪,那个人明明一开始没打算站出来帮她的,他和那些围观群众一样,都只是想看热闹。 可在与她对视后,他却突然站了出来,而且,尽管他如何压制情绪,她也看出来了他从头到尾一直都在发抖。 她不明白,既然那么害怕,又为什么要站出来,又没人逼迫他。 而且她对他也没有好感,虽然他并没有像那些坏人一样欺负她,可她从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不舒服,心里面总是堵得慌,怪怪的。 “反正阿棠不喜欢他。”她并不想多提林子胥,所以语气很不好。 镜连也不迫问她,只宠溺地对她笑道:“嗯,无关紧要的人,阿棠也无需在意。” “不过你当真不去集市?我听宫人们说,今晚是一月三次的夜市开放呢。” “夜市?”阿棠果然感兴趣。 “会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应该还能看到西域来的杂耍。”镜连继续诱哄道。 “真哒。” “那……阿棠要跟你一起。” 镜连弯唇一笑道:“自然,我会与你一同游玩。” —— 夜幕慢慢降下来时,城中的夜市也才刚刚开始。 镜连一身白色常服,照着如今文人模样一番打扮,身旁跟着的阿棠也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襦裙,头发被扎成花苞的样子,就像一个邻家小姑娘,很是可爱。 她从一出来就非要拉着他的手,也不怕人瞧,一路蹦跶的很是欣喜。 “那里是什么?”阿棠看到一个吹糖人的师傅,正被一群孩童包围着,好奇地要上前去看。 镜连也随她拉着一同围了过去。 “好神奇,他是怎么吹出来的。”阿棠睁大眼睛站在一旁和那些孩子一样发出惊叹声。 “是老虎啊。”那师傅吹出一只老虎,孩子们立马捧场地欢呼。 “他会吹狐狸吗?”阿棠侧头看向镜连。 他轻笑:“你亲自问问他便是。” 阿棠便弯下身,满是期待地询问那吹糖人的师父:“你可以给我吹一个狐狸吗?” “自然可以。” “姑娘要吗?” 听到回答,阿棠很开心,立马点头道:“我要我要,那你快给我吹一个。” “好嘞。” 师傅应答着,利落地用麦秸挑上熬好的糖稀,嘴对上另一头吹着气,手也在糖稀那头灵巧地把转着,阿棠全程瞪大眼睛盯着看,直到他将一只形态逼真的小狐狸从麦秸挑下,待它冷却成型后递给她时她才回神。 “师傅,给您的钱。”镜连抵给那师傅几个铜板。 “公子,您给的钱多了,我这糖人啊只需一个铜板就好。”那师傅呵呵笑道。 镜连也温和回道:“难得见她这样开心,这糖人可不止是一个铜板。” 倒不是他小气不肯给银子,而是像这师傅这样的手艺人,给他多的话未免不符常理,他也不会收的,若是只多给几个铜板却是无碍。 果然,那师傅听了便很开朗地收下了铜板,还打趣他们二人:“公子对待心上人可真是体贴,我看这位姑娘心性单纯,却是与公子很是相配啊。” 闻言,镜连轻笑:“师傅所言甚是,在下也是这样觉得。” 片刻后,二人离开糖人摊子又继续往前走,阿棠还在一旁把玩着糖狐狸,却不知一旁的人此刻心情格外的好。 “镜连你看,那里又是什么,好多颜色真好看。”二人正走着,忽听阿棠又喊道,镜连抬首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摊位上,正悬挂着各种造型和颜色的花灯。 “是花灯。”他回她道。 “花灯?这个就是花灯吗?”她只在话本里看到过,却还从未见过它的样子。 镜连牵住她的手往前走去。 到了那卖花灯的摊位前,阿棠彻底被那造型各异色彩斑斓的花灯给迷住了,不停地左右触碰挑看,脸上的笑也一直没退去。 那摊位前的木板支成的桌子上还有更多没有点上的花灯。 “你挑一个喜欢的,我们待会去河中放。” 阿棠听了开心地点头:“嗯。” 最后她挑了一个鲤鱼造型的花灯,两人一起到了前方的河前。 站在台阶上,将鲤鱼灯放掉。 这时的河面上已经有几十盏大大小小的花灯了。 “真好看。”阿棠看着河面感叹道。 “可惜不是上元佳节,如果是那天,这街上和水面上定是都被花灯照亮,肯定更加漂亮。” “上元佳节?”阿棠侧头看他。 “到那天,我们还一起来,我带你一起放河灯。”镜连摸着她的头道。 “好。” 二人正说着话,忽听河岸上游传来喧闹声。 “前面有人要跳河。” “快看快看,那人是谁啊。” “看着模样清俊的,怎么这么想不开。” …… “我们也过去看看吧。”阿棠显然一脸兴味。 镜连拿她没办法只得陪她过去。 已经有很多人被引了过来,镜连他们站在人群中,抬头正好可以看到站在石桥上的那个人。 一身青布衣衫,虽无破损,但却显得很旧,他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看上去似乎很久没有好好梳理了。 长相倒是很白净,一看就知是个读书人。 阿棠皱眉看了一会儿,忽然大声道:“我见过他。” 镜连看向她。 “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怪人。”她一脸认真的说道。 不知为何,镜连心里突然有些怪异。 就在这时,那个原本还打算跳河的书生忽然将头一转,目光直直地盯向人群中的阿棠。 镜连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在看到阿棠的那一刻瞬间转变,原本已如死灰的脸上突然焕发出异样的光彩来。 镜连当即伸手拉住阿棠,就要转身离开。 忽听那书生尖声喊道:“是你,我认得你,你别走!” 阿棠奇怪地转过头:“他是在叫我吗?” “别理他,我们走。”镜连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拉着阿棠快步向前走。 身后是忽然嘈杂的人声,这个时候,那个刚才还要寻死的书生忽然从桥上退下,然后用他最快的速度向他们这边跑过来。 “他好像在追我们。”阿棠疑惑地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凄厉的喊声:“你给我站住,不要走。” “镜连……”阿棠刚叫出镜连的名字,他就觉得身后一阵利风劈过来,猛地侧身,把阿棠往身后一档。 站定,眼前的人就是那个要跳河的书生。 此刻离得近了才看清他的面容,皮肤苍白,眼底青黑,眼睛里布满血丝,面部狰狞的有些可怕。 镜连皱眉:“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哈哈,我要她给我抵命,我要她死!”书生尖锐地喊叫让镜连目光都变的冷冽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这问话,书生显然更癫狂的样子:“因为是她害得我如此,这是她欠我的,这是她欠我的……”话没说完,他就猛地扑向前,镜连猝不及防被他抓到手臂,还来不及疼痛,忽听身后传来阿棠痛苦的声音。 他一惊,赶紧转身去看,就见阿棠面无血色,唇色发白,浑身冰冷且发抖,而她的肩侧正贴着一张明黄色的符。 “阿棠!!!”镜连一伸手想将符撕下,可他还没碰到那符,就见它瞬间化作烟雾消散,他目光一冷,转过身,一掌对那书生劈下,书生当即昏厥过去。 他赶紧将阿棠抱起,惊慌地唤着她的名字,步下生风往宫里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讨人厌的原男主又出来蹦跶了。 凡事有始有终,所以也要给他一个适合他的结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病弱公子与小狐妖(十) 夜已深,华清殿内仍旧灯火通明。 清远道人被连夜叫了过来。 “师父,阿棠现在情况如何。”清远道人刚给阿棠检查完,镜连就上前询问,语气焦急是他从未见过的。 “唉。”清远道人叹气。 “那道符若是在之前也许并不能重伤她,可她如今修为大减,功力只剩一半不到,自然难以抵挡那符的威力。” “这小狐狸命格本不该如此,却是为你以人力改变,一切都是命数。” 闻言,镜连一惊。 “命数?” 他重复着,忽而冷笑出声:“什么命数,阿棠她本就不欠任何人,凭什么要遵从这莫须有的命数。” 所以他才那么厌恶那些早就设定好的一切。 凭什么她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故事中的男女主最终名利双收,幸福团圆,可是她呢,她那么想要被喜欢的人注意,做了那么多事情,最后只换回被喜欢的人一剑刺死? 她做错了什么? “镜连。”清远道人严肃地看着他。 “命格之事不是你我能够随意决定的,而今你将她的命数改变,本就是变故,如今她被符打伤也在冥冥之中就有安排。” “以我的能力救不了她,能救他的人只有你。” 听到他可以救她,镜连一喜,忙道:“我要如何做?” “你体内的青莲已经融入你的骨血,她的命数又因你改变,你们之间有必定的关联,为师知道一法,只要取你心头血养她,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她便可醒过来,只不过,这样做对你身体损伤太大……” “无碍的,师父。”不等清远道人说完,他就打断了他的话。 他侧眸看着躺在床榻上瑟瑟发抖的阿棠,温柔地笑了笑:“我的命都是她救的,只要她需要,就是死又如何。” “你们……唉,也罢,男女之事我是不懂,只要你想清楚就好。”清远道人摇着头走开。 他这个徒弟真是越来越让他琢磨不透了。 不过,取心头血的事也不能太过仓促马虎,毕竟镜连自己都还在服药期间,需要等他服药完毕再取。 而且,此事万万不能泄露出去,若是让帝后知晓,定是不会同意的。 他这师父当的,可真是替徒弟操碎了心。 —— 镜连一连守着阿棠十数日,待他身子完全康健,阿棠已经这样躺了十多天。 她的伤不能拖,可也不能急着治。 清远道人用静心咒让她安定下来,这样能保她短时间内不会出现恶化的情况。 而那伤了她的书生,镜连早已派人将他抓了起来。 不出他所料,那人就是林子胥。 他有心让他一尝恶果,可眼下却更为忧心阿棠,便将他押后再算账。 他从没有过像这次一样这么厌恶原作的主角。 毕竟在这个有妖仙鬼怪的世界里,所谓的命数存在让他不能不正视。 —— 取第一滴心头血时,镜连算是尝到了什么叫心痛如死。 清远道人施法,从他的体内将心头血取出。 他才见到那滴心头血,并非是他想象中的红色,而是白色的。 那过程的痛苦真是令人不想再回想第二次,可他还要再经历四十八次,因为阿棠的伤需要每日一滴心头血来将养,而且不能一并取出,需要刚取的鲜活的心头血才有用,所以,他必须每日取一滴,一连四十九日。 “心头血并非真的血,说简单些就是你的元气,所以一连七七四十九日的采取,会对你的身子产生很大亏损。”清远道人摇头说着。 “不过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以后你的身子可能就会比一般人虚弱很多。” 镜连平静道:“反正我自幼时起便是拖着这个病怏怏的身子,早已习惯,便是再虚弱,也不会比以前更差。” 他的话让清远道人无法反驳,确实,他曾经的身体比之更差。 只是他还是有些可惜,刚刚才治好的身体,这下又要变回去了。 取完心头血的第七日,镜连感到身子不适,有时候正在看书,都有可能拿不稳书本。 第二十日,他开始是不是出现晕眩情况,上一刻正与人说着话,下一刻都能忘记回话。 最后几日,他完全是躺在床上,身体内元气损耗的太多,一时难以调养回来。 清远道人虽也为他担心,但已然如此,他也只能让他坚持住。 “还有三日,你便不用再受这样的苦了。” “是吗,还有三日……” 镜连所想却是还有三日,阿棠便可醒来了。 清远道人再一次感叹道:“世间情爱,为师真是看不懂了。” 其实又何止是他一人不懂,就是镜连自己也不是全明白了,他只知道,对他来说阿棠有多重要。 最后一日,镜连取完血彻底昏睡过去。 许是二人之间已有了心头感应,就在他昏睡不久后,阿棠便醒了过来。 被他用心头血滋养了七七四十九日,初醒来的她看上去精神大好。 清远道人替她把脉一看,那与青莲融合的心头血果然有奇效,此番过后,不单她被那符所伤的好了,就是先前与巨蛟一站后消散的大半功力也都恢复了,只是与从前她全盛时期还是不能相比。 “你们俩也真是会折磨人,你才刚醒,他又昏倒了。”清远道人感叹地说道。 阿棠这才想起她昏迷前所经历的事情,立即从从床榻坐起身,着急道:“镜连呢?” “不用担心,他没有大碍,只是太累了。”元气损耗过多可不就是太累了么,有些话还是不好全部说出来。 “我要去看看他。” 清远道人忙阻止她:“你伤刚好,还是不要乱走动了,你若去看他,说不准还会影响他休息。” “放心,让他好好的睡一觉自然会醒来的。” 阿棠听了这话就安静下来,她的确是不想打扰镜连休息,如果他因她受影响,她倒不如还是老实呆着。 “可是。” “我的伤是怎么治好的?”阿棠虽单纯,但却不傻,她自己的身体她最了解,那个时候她所感受到的痛苦简直比死还难受,可是为什么当她醒来,却又没有事情了,而且,修为也恢复了好多。 清远道人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本也没打算瞒着她。 “是镜连用他的心头血滋养你,所以你才会重伤痊愈。” “你说镜连他……”阿棠呆愣着,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你也无须如此,反正你们二人对对方都能舍弃所有,他会这么做,也不奇怪。” 可是,他怎么能为了她做到如此。 眼泪,瞬间就落下来。 饶是清远道人见多识广也不知如何对付这说哭就哭的女孩子啊。 “唉,你别哭啊,不然让我那徒儿见到,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 “呜呜……阿棠真没用,害的镜连为阿棠受苦……阿棠真应该那时就听他的离开,要不然……要不然他也不会为救阿棠抽心头血……” 少女哭起来没有个度,抽抽泣泣的扰的清远道人脑仁疼。 他正有些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哄她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到声音,这声音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仙人之音。 “阿棠,你吓着师父他老人家了。” 清远道人赶紧转过身,就见梳洗一新的镜连走了进来。 “乖徒儿,你休息好啦。” “睡上两个时辰好多了。” “哎呀呀,你可来了,你管管你家的小狐狸吧,为师我是没办法了,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啊。”清远道人顺势甩锅开溜。 镜连笑着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道,还从未见过他被谁逼成这样过呢。 “别哭了。”他走上前去,正对上她抬起的脸,双眼哭红成兔子一般。 “你看你,怎么总是这么多眼泪,再哭几次,这皇宫都要被你的眼泪淹没了。”镜连拿出随身的帕子边替她擦拭边笑道。 阿棠还有些没回过神,待缓了片刻直接伸手抱住他的腰身,满是泪痕的脸就贴在他的腰间衣服上。 “呜呜呜,你没事太好了,不然阿棠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镜连真是拿她没法子,索性任她哭个够。 嗯,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啊。 最后,终于等她哭够了。 他又被他按着坐在床榻上细细检查,直到他再三说到他没事,她才算信了他。 “反正,反正你以后再也不能这样莽撞了。”阿棠不满地给他定规矩。 “我哪里莽撞了。”镜连哭笑不得。 “若真说起莽撞,谁还能与你比。”废掉修为去为他取药,除了她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 “我才没有。”阿棠别过脸去。 不话说回来。 “那个……坏人,他怎么样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她,可是他害的她差点死掉,又害的镜连身体大伤,怎么能轻易地饶过他。 “放心。” 镜连目光如炬:“他自己做下的事,他必须自己承担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结束这个故事。 原男主会受到惩罚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病弱公子与小狐妖(完) 天牢最底层,一般都是关押重犯的地方。 林子胥做梦也不会想到,最重文人斯文的他有朝一日会被关在这里。 而究其原因,他一点都没觉得自己错了。 他与丞相之女相恋,不被其父承认,二人只得偷偷摸摸地相会,本就是艰难。 可前不久他们私会的事被丞相大人知道了,他勃然大怒,不仅将他的女儿禁足,命人将他捆起来一顿暴打,还让人到他的家中一通乱砸,家中财物损毁不说,他还被街坊四邻取笑,最重要的是他年迈的母亲受不住这样的惊吓竟一病去了。 他拖着伤痛的身体给母亲办了后事,然后就发现自己的右手废了。 他再也拿不起笔了。 身为读书人,连笔都拿不起,活着还有何用? 于是他便一心求死。 却不料在他打算在城郊一棵大树上上吊自尽时被人拦下。 拦他的人是一个长的精瘦的道人,看面相并非什么良善之辈,他本不打算理睬他,可那道人却说他能算出他的今生命格。 他命格本不该如此,应是有奇遇,而后得入庙堂,继而升官发财,抱得美人归,乃天生贵人命。 但他如今却这般凄惨,只因那个奇遇发生变故。 这个时候的林子胥就像是将被淹死的落水人,而这道士的一席话可谓是他的救命稻草,他为自己的境遇不平找到了宣泄口。 没错,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过的如此凄惨,定是有原因。 “贫僧歧恒。” “敢问道长,那个变故出现在何处?”他迫切追问。 歧恒道人拿出一道空白的符纸替他卜算,而后那符纸上竟然显现一狐字。 “是狐妖。” 林子胥有些懵,又听他问道:“你近来可有遇到什么特别美貌的女子。” 美貌的女子。 歧恒道人又念一诀,以指点在他的额头。 林子胥只觉浑身一震,脑海如书本翻页一般跳转迅速,还不等他细看,就蓦地定格在一个画面上,一张曾令他为之惊艳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你看到了什么?”歧恒道人问他。 林子胥喃喃:“一个极美的少女。” “那便是了。” 于是林子胥便将之前在那春风楼前的遭遇全与那他说了。 歧恒道人听完眼神带了一抹异样。 “那个少女定是那只狐妖。” “你的命格皆因她而改。” 歧恒道人的话让林子胥很是惶恐不安,他询问道:“那我该如何是好?” “我给你一道符。” 他从袖口掏出一道符纸,林子胥诚惶地接过。 “你记住,一定要尽快寻到她,到那时,将这符贴在她的身上,便可将她除去,那之后你的命数自然会重新改写。” 林子胥便这样拿了那道符去寻找狐妖。 可却一直没有再见到她,他再度失望想要求死,却不料竟在人群中看到了她。 他相信这些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也信他若把她除去就可改写命数,从此加官进爵,改天换命。 只是没想到,最后竟换来牢狱之灾的下场。 林子胥听信了那歧恒道人的话,但却不知,他的话只能听一半。 他的命格改变的确是事实,然而就算他真的除去狐妖,也再无可能变为贵人之命。 且那歧恒道人也非真心助他,他与林子胥和阿棠之间的实际则有莫大的渊源。 在原来的故事里,刚刚入世的小狐妖被人重伤,巧合地被林子胥救下,而后来,林子胥又想杀了她,便找来了一个道行高深的人,用一符水将她的法力禁锢,才能只用一剑就将她杀死。 那个想杀她的人与后来帮助林子胥的人都是同一人。 便是歧恒道人。 林子胥此一番遇他也不是意外。 歧恒道人并非走的一般正道,练的都是邪术,谋害妖类不计其数,所以功力很是高深。 他本来要取阿棠性命,也是因为看中她那一身精纯的修为,没想到却被林子胥救了,但在后来林子胥又要杀她,这也便给了他可乘之机,他把符水交给林子胥给她服下,原文只写到小狐妖死在林子胥的剑下,却未提及在她死后,那道士就将她的修为吸纳为己用。 当所有一切都被改变后,他算出自己错失机缘,所以才蛊惑林子胥将那狐妖杀死,他在伺机将她的修为吸收,只不过他千算万算,漏掉了镜连这个人的存在,那一日河岸,他也是在的,只是最终没有现身出手罢了。 —— “我是大富大贵之命,我是要封王拜相的,为什么,为什么……” “是她,是那个狐妖,是她害得我如此,是她害的……”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对,道长说杀了她我就可以变成贵人之命 ,只要杀了她,杀了她……” 镜连到那牢房外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疯魔了的林子胥。 他口中一直念叨着要杀了阿棠。 “她与你,从无干系,你为了一己之私却要置她于死地,你这样的人,便是富贵又能如何?” “她欠我的,这是她欠我的,我要她还给我,我要她还给我!!!” 而镜连的话却让林子胥突然发狂般地叫喊,那狰狞的面孔,哪里还有往日的书生模样? 闻言,镜连却也不恼。 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动怒。 “若真要算起来,怕是你欠她的更多。” “你永远也不会懂,她为你付出了多少,就算要还,也该是你还她的。” 他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林子胥,摇了摇头。 怕是他现在与他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了。 “罢了。” “你的下半生便在这牢中度过吧,也算是你为自己赎罪了,不过,你也别想再自杀,因为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说完这些,镜连转身走出牢房,在天牢外面,他吩咐看守之人,日夜轮番看着林子胥,绝不能让他自杀死掉,每一日还要给他用一遍新的刑罚,这也是他欠阿棠的。 —— “师父,你可知歧恒道人?”尽管林子胥没有提到那个要他加害阿棠的道人名号,他却也心知肚明。 林子胥已然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可是那个恶道人他也并不打算放过。 “歧恒?” 清远道人听到镜连提起这个道号便是皱眉。 “你提起他,是否因他做了何事?” “那就是认识了。” 清远道人叹道:“他曾与我师出同门,若真是算起来,也是我的师弟,你的师叔。” “我可没有这样的师叔。”镜连冷笑。 “哦?你对他这样大的成见,他与你之间难道有什么过节?” “过节?” 镜连嗤声:“他想要阿棠的性命,我必不可能放过他。” 听闻其中缘故,清远道人也是不住摇首。 歧恒与他同入师门,且天资聪颖,甚至比他还有天分,按理说,他师父应将所有道术都传给歧恒才是。 可他老人家却偏偏不管歧恒,把所有的衣钵尽数传给他了。 他师父尚在人世时就与他说过,歧恒心术不正,难成正道,日后若走上邪路,待他遇见,绝不要顾念师门之情,一定要把他灭掉。 果不其然,他们师父一死,歧恒就叛出师门,开始修炼一种邪术,转捉妖吸取他们的修为和精魄,几十年来累积的恶名,令妖类闻风丧胆。 但他始终顾念师兄弟的情分,没有主动去找他。 他心中所想,若是哪日他二人直面相见,他必不会手下留情。 却不料如今连镜连都要灭掉他。 “也罢。” 清远道人终是做了决定:“他终归是我曾经的师弟,师父临终前就让我将他消灭,既如此,清理门户之事也当我来。” “放心,为师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镜连对清远道人不会怀疑,他本是想亲手将那歧恒处置掉,但既然他与他师父有渊源,他便不出手了。 他所念所想,只有阿棠,只要她日后平安无事,他也就再无所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番外。 新故事拯救叛逆妹妹,非血缘关系的兄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拯救叛逆妹妹(一) 天色渐渐黑下去,叶衾坐在饭桌前,低头看了眼手腕上已经直到八点半的表针,再看了眼面前完全冷掉的菜,面无表情。 十点整,房门被人从外打开,屋内一片漆黑,没有开灯。 来人轻车熟路地找到灯的开关,按下去,就是一句带着惊吓的‘卧槽’。 叶衾在黑暗中坐了太久,突然的亮光让他微微有些不适地眯眼,抬头,对上来人那身花花绿绿的装扮。 叶绫没想到他居然会坐在这里,倒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她立马皱眉,不悦道:“叶衾你TM抽什么疯,没事坐在这里干吗,灯也不开,想吓死人啊。” 她边说边脱下鞋子,动作洒脱,很是不羁。 对此,叶衾眉头微皱,但却没有说什么。 他站起身,对上她的眼轻声道:“回来了,我去给你热菜。”说着,就要端着冷掉的菜往厨房走去。 叶绫觉得诧异,毕竟叶衾从没这样对她过,看他这样,像是在这里专门等她回来吃饭,而且还等了很久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 叶绫嗤笑,很是不屑地嘲讽:“你今天吃错药了?热什么鬼菜,谁要吃啊。”说着,她白了他一眼,就扭头上了楼,叶衾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眼睑微黯。 头脑中对这个世界的剧本早已了解透彻。 男主叶衾,表面性子温润,实际内里阴暗,从小父母离异,他跟着妈妈改嫁,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拖油瓶,并随之改姓叶,而他妈妈改嫁的人就是女配叶绫的爸爸。 他们二人从第一开始见面就互相看不对眼,一开始在父母面前时还会装作表面和气,可私底下关系却十分僵硬。 直到叶衾大三那年,他们的父母出了车祸双双身亡,他身为叶绫的哥哥,自然担起了照顾她的重任,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降到冰点。 叶绫的亲生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得病去世了,叶衾的父亲倒是还活着,可他和他的父子关系从他出轨找小三,抛弃他们母子开始就已经坏到一定程度,所以,即使再如何不喜不愿,他还是和叶绫生活在一起,并没有抛下她去找他的亲生父亲,相比起那个男人,他觉得他更愿意和叶绫一起住。 女主林霜,是个活泼开朗又有点小白的女生,算不得大美女,但也是模样清秀,是比叶衾小两届的学妹。 他们俩的第一次相遇就像是大多数的偶像剧里所演的那样,骑车相撞,不过撞人的是她不是他。 事后她总想请他吃饭赔罪,可都他被拒绝,但她却毫不气馁,越挫越勇,终于慢慢走近叶衾的内心,让他开始试着接受她了。 叶衾此人性子太冷,其实不过就是缺乏爱与感情,很显然,女主林霜的出现让他冰山一样的内心开始悄悄融合,不知不觉中,他就接受了她,直到二人变成男女朋友。 但叶衾并不知道,叶绫对他其实早就暗生情愫,只是由于两人之间的越来越坏的关系,她的心思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她与他关系不好,又加上父母双亡,身心打击让她越发放纵自己,刚上高中的她开始学会了抽烟喝酒逃学厮混,反正什么不好她就做什么,但其实她内心深处更想的是引起叶衾的注意。 可惜,叶衾不知是太忙还是太不愿关注她,所以对她的变化,他视若无睹。 直到被她撞见他和林霜在一起,那温柔的笑和爱意让她险些疯狂,她这才意识到,她对他的感情早已发生变化,她嫉妒他们两个在一起,甚至找人去寻林霜的麻烦,但被叶衾知道后,他看她的眼神却越发冰冷,并让她离他远点,从那以后,他再不回他们二人的家,留给她的只剩下每月照常打进卡里的生活费。 叶衾不要她了。 意识到这一点,叶绫几乎崩溃,她学也不上了,每天就是想办法跑到他的公司跟着他,偷看他,好像只要能够看到他就让她很开心。 但他和林霜的恩爱让她越发承受不住,直到后来,他打算和林霜结婚,这让叶绫完全崩溃了。 他和林霜结婚的那日,叶衾再度得知叶绫的消息,他接到一个警方的电话,让他去医院认尸,而那个时候她的人已经僵硬地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间,从25楼一跃而下,死状凄惨。 那一刻,叶衾觉得心跳都停住了一般,以往听到名字都讨厌至极的人现在却再也见不到了。 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消失。 他想,终归是他做错了,不管如何,叶绫都是他的妹妹,照顾好她是他的责任,可他却放任她学坏,甚至最后抛却她不再去管她,最终她落得那样的结果多少都是因为他造成的。 —— 叶绫现在正上高中,也是叛逆最厉害的时候,他们俩平常又很少交流,以至于让她养成越来越坏的脾气。 对待这种处在叛逆期的问题少女,自然不能与之硬碰硬。 就如在他之前,他们两兄妹的相处就是前车之鉴,叶绫的脾气秉性,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所以,他应该知道要如何和她相处。 “站住。”他出声叫住了她。 这一声让已经走到楼底中间的叶绫莫名地真的停住了刚抬起的脚。 刚停住她就暗骂自己有病,何必这么听他的话,说不定还会让他以为她怕了他呢。 她猛地呼出一口气,然后转头,刚要质问叶衾突然犯什么神经,却蓦地被他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怔住了。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叶绫梗着脖子讪讪地说。 叶衾静静地看了她片刻,没有说话,就在叶绫以为他要跟她发火的时候,就听他用极为寻常的语气说道:“在这边坐好,我一会就好。” 说着,叶衾一转身,端着已经凉掉的菜往厨房走去。 “什么?”叶绫有些傻眼。 他居然没跟她发脾气? 还这么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 去厨房热菜给她吃? 疯了吗他? “真是见鬼了。”叶绫嘴上嘟囔着,但腿却情不自禁地往楼梯下走去,慢慢靠近餐桌,她不禁抬首看向厨房里若隐若现的忙碌身影。 看他的动作娴熟,显然是经常下厨。 但她从前好像很少关注他,也从来没吃过他做的饭,没想到他还是个居家型的。 她忽然又嘲讽地笑起来,表情也变了变。 她对他不了解也是正常。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坏,他看她又那么讨厌,她自然不愿再关注他。 名义上的两兄妹,其实她心里都清楚,他不过是看在她死去的爸爸面上才会来照顾她,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愿接手她这个烂摊子。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也不在乎了。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在乎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她不过就剩她自己一个人,而且从来都是如此。 只不过他今天这反常的举动,倒是令她觉得诧异。 给她做好饭,还专门坐在这里等她,实在是她以前不敢想的事。 十几分钟后,她听到里面关火的声音,立马坐直了身子,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方才的那些消极思想在此刻全都一扫而空。 不一会儿叶衾端着热好的菜走了出来,满意地看到叶绫动作有些僵硬地背对他坐在餐桌前。 明明不久前还手脚乱动跟个多动症儿童似的,很显然她现在的老实跟他的出现有关。 心口不一说的就是叶绫这种人,其实用现在很流行的一个词来形容,她就是个死傲娇。 叶衾把菜摆在叶绫面前,又去给她盛了饭,叶绫从头到尾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一样。 饭菜都摆好后,叶衾在她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快吃吧。”模样和语气都像个慈父一般,给叶绫惊的一身冷汗。 “你、真没事吧?”她有些不死心地追问。 叶衾徐徐的扬唇,露出一个自认为最温和的笑道:“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要上上一篇番外的,但我写了大半觉得不怎么喜欢,所以要重新改过,改好再发。 然后跟大家说一声,这个故事开始,每天只更一章了,因为我要开学了,存稿不多,很抱歉,请大家见谅。 还有男主设定的问题,我也看了亲们的意见,回头看一下已经发的文章里,对于男主是否还有上个世界记忆的问题,我没有清楚地写出来,所以要改还是很好改的,谢谢亲们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拯救叛逆妹妹(二) 叶绫觉得,她简直是得了失心疯了,要不然怎会鬼使神差地坐在餐桌前,老老实实地吃叶衾给她准备的饭? 然而最令她惊恐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叶衾好吗,这个以往总跟她不对盘,甚至连跟她讲话都皱眉不耐烦的便宜哥哥怎么突然转性了?对她这么好是有什么企图? 于是叶绫就在叶衾注视下吃完了一碗饭。 叶绫还正在心里想着,要不帮他收拾一下碗筷? 但很快,叶衾随后说出的话就让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们班主任今天打过电话给我。” 他说这话时,表情正常,没见到生气愤怒或是鄙夷,对此,叶绫应该对他这个反应表示感谢,毕竟,以往只要是她班主任打电话来,他都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脸色的,今天简直是脾气好的不可思议。 “怎么,那老巫婆又跟你告状了?”叶绫嗤笑道。 反正,那老女人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只要稍微犯一点小错误都会被她抓着不放,但是谁在乎,难道叶衾还能真拿她怎么又不成。 “她说你帮同学打架。” 叶绫切了一声。 “所以呢,你现在是要对我兴师问罪?” 叶衾摇摇头。 “我觉得你们班主任对你偏见太大。” “哈?”叶绫满脸不可思议。 叶衾轻笑:“就算你打架的事情不对,但至少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叶绫已经有些思考不过来了,就听他接着说道:“你是在帮那个被人欺负的女同学不是吗,你看,至少重情义对朋友好是你的优点,你并不像她说的那样一无是处。” 说完,他静静地看着她。 叶绫久久不能语。 她觉得她今天一定是没睡醒,这些都是幻觉。 不然谁能来给她解释一下,这人今天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被他这样称赞,她心里居然有一丝丝的喜悦。 疯了真是。 “咳咳,你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迷惑住我,你肯定心里憋着什么坏,干脆现在都说了吧,反正你对我本来就看不惯,也不用这样硬逼着自己夸我。”她状似无意地扭过头,别扭地说。 叶衾摇摇头,站起身。 “我只是忽然发觉对你的关心太少了,毕竟你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了。” 听到这话,叶绫猛地转过头,反应很大地冲他喊道:“亲人?哈,说的真好听,你什么时候真的把我当过亲人,哪次不是见了我就皱眉,他们活着的时候你就想把我撵走,现在这样不是正好如你所愿,大不了一脚把我踢开,过你想要的生活,何必再管我的死活。” 喊完,叶绫就头也不回地冲上了二楼,待叶衾反应过来时,就听得很重的一声关门声,半响,他不由地摇头,看向桌子上的残羹剩菜,苦笑道:“臭丫头这么大的火气,还打算叫你收拾桌子呢。” 最后,还是他老老实实地把碗筷收了洗干净。 而回到房里的叶绫却将自己闷在被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这是怎么了,明明他今天态度那么好,两人的气氛也不再剑拔弩张,可最后还是被她给搞砸了。 这会儿她有些后悔,但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 越想越烦,最后干脆不想了。 反正在他心中,她本就没啥好印象,这下正好,让他讨厌的彻底点,也省的他再像今天这样委屈自己。 什么关心她都不需要,她只有自己一个人,一直都是。 次日。 叶绫刚收拾完下楼,就见到坐在餐桌前的叶衾,一愣,而后又板着脸打算从他旁边走过去。 “去哪?” 没想到他会叫住她,她停住。 “上学啊,不然干吗。”故意用生硬的语气回他,甚至都没回头看他。 “过来,吃完早餐再去,我送你上学。 ” 叶绫猛地转过身,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 什么眼神。 当然是见到鬼的眼神啊。 敢情昨晚她跟他发的火都白发了,他什么时候脾气那么好了,居然被她那样吼过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面对她。 “你真没吃错药?” 问完她自己先摇摇头,应该这么问:“你真是叶衾?” 回答她的是叶衾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给她一个爆栗。 “快点去吃早餐,我上去换衣服,回来我要看到你老实坐在餐桌前。”说完,他转身往楼上走去,唯有叶绫站在原地,张大嘴巴。 然后,她还是不争气地坐下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说,叶衾的手艺真是不错,至少她以前早上从不喝粥,可他熬的粥她却都给喝完了。 喝的时候还不忘对叶衾表示鄙夷,哪个正值青春的男生天天早上喝粥就为了养生啊,年纪轻轻活的跟个老头子似的。 可偏偏这样的他却被所有人喜欢。 他从小就被当成她的榜样和目标,爸爸也让她多跟他学习,走近,但每次她的成绩都很不理想,老师会批评她,她爸爸也会说她,有叶衾这么优秀的哥哥,她怎么就没有他一半好呢。 但他们都不知道,最开始,并非是她不想和他亲近,而是他从见她的第一面就冷脸相对,每次她被父母塞到他房间和他一起学习时,他压根都不会教她,还让她以后离他远点。 所以,他们俩的关系从来都没好过。 叶衾换好衣服下楼就见到叶绫已经将早餐吃光光了,满意地伸手摸摸她的头,欣慰道:“很好,走吧,现在送你上学去。” 叶绫看着走在她前面的人,那眼神已经不能用见到鬼来形容了。 他居然,摸了她的头!!! —— 叶绫坐在叶衾的车里,这种感觉很奇妙,因为她刚刚才发觉,她似乎从来没坐过他的车,从他去年毕业后就开始忙着创业,二人相处的机会也很少,平日别说交谈了,同住一个屋檐下连面都见不了几次。 她觉得尴尬,索性拿出耳机闭着眼听歌,叶衾也不主动找她交谈,二人一路无言。 车子开得不快,但因为住处离学校不远,所以整个路程花的时间也不过十多分钟,可叶绫却觉得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一样。 车子刚停,她就急忙拉开车门,想要下车。 “慢一点,我跟你一起。”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刚踏出去的一只脚就这么僵硬地悬在半空,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转过头,有些幽怨地问他:“你跟我一起做什么?” 叶衾不理会她的反应,自然地将车停好。 两分钟后,叶衾站在叶绫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道:“好久没来母校了,正好去看看恩师,走吧。” 叶绫眼珠都翻到天上去了,她是真搞不懂她这个便宜哥哥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叶衾高中毕业的时候,叶绫才上初二呢,这个高中风评很好,成绩一般的学生很难考进来,至于叶绫为什么会进到这里,除了父母塞钱的缘故,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因为她是叶衾的妹妹。 曾经XX高中,叶衾可是一个传说般的人物。 模样好,家世好,性格好,学习好。 几乎样样出挑,这种人放在哪里都是发光体。 所以,当校方听说是叶衾的妹妹,几乎都没做考虑,就让她进来了。 而且还特地将她安排进了叶衾曾经的高中班主任所带的班级里。 结果,真是让他们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叶衾的妹妹学习不好也就罢了,可她偏偏还很叛逆,不服管教,触犯校规,屡教屡犯,就连学校名声最坏的教导主任都拿她没法子,却又不好劝退她。 真是很难让人相信,她是那个曾经多次蝉联学校第一的叶衾的妹妹。 二人一起走到一栋教学楼前止步。 叶绫想都没想就要往他相反的方向走。 却没想到被他提住了领子。 “又干嘛?”叶绫不满瞪他。 叶衾嘴角噙着笑看着她:“我记得我的恩师正好也是你的班主任吧,既然都走到这了,那就干脆跟我一起进去吧,我正好也想听听她对你近来表现的评价。” “卧槽!”叶绫忍不住爆粗。 正巧这个时候,早课铃声响了起来,叶绫一脸懵逼。 “得,这会儿你去教室就算迟到了,跟我一起去见班主任还有个说法。”叶衾计谋完全得胜。 “一大早出门没看黄历,我真是哔了旺财了。”叶绫骂了一句就往楼里走,叶衾自然地跟上去,心情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有出错或是不合理的地方亲们都可以跟我说,我会改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拯救叛逆妹妹(三) 叶绫翻着白眼看老巫婆对叶衾笑的花枝乱颤,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十几分钟了,那两人还在热火朝天的聊着,到底还记不记得有她这么个人在这里? 而且听听他俩这对话: “哎呀,叶衾,老师真是好久没见到你了,没想到越长越帅了。”说完后面还带着可怕的巫婆式笑声,所以,叫她老巫婆绝对是有根据的。 “哪里,老师太夸奖我了。”叶绫心中不屑:装的人模狗眼。 “老师可不会说谎话,那会还教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我们学校有多少小女生都暗恋你,可不止咱们班呢,只不过那会儿学校管的严,要不然啊,咱们班的门槛都要被挤破了。”叶绫暗暗切道:说的跟现在学校就管的不严似的。 “听说你大学毕业后就自己创办公司啦,真是年少有为啊,当初老师就没看错你。” “还不错,还要感谢老师当年的教诲,不然也没有我的今天。” 呕~~真是要吐了。 然后又是老巫婆经典的“哦吼吼吼……”笑声。 叶绫已经完全不想听他们两人的对话了,正式开启自动屏蔽模式。 就在她抬头数着天花板上的纹路时,忽然听到他们提到她的名字。 “叶绫啊。” 她又怎么了? 就听那老巫婆先是叹了口气,一副她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的口吻说道:“老师也不想苛求太多,要是她能有你的十分之一,我也就满足了。” 这话听得叶绫就不满意了,什么意思啊,她怎么了,哪里比他差了? 暴脾气一上来,当即把书包一甩,正要发问。 那老巫婆就一脸“你看你看”地指着她:“不说别的了吧,就她这脾气秉性,哪里像是我的学生啊,我是她的出气筒还差不多。” 叶衾对老巫婆抱歉地笑笑,然后侧头看向叶绫。 “她这脾气都是让我给惯的,真是给老师添麻烦了,我回去会让她改过来的。” 叶绫瞪大眼,什么叫他惯出来的,他什么时候惯过她吗? 偏那老巫婆还没有眼力见,一听这话忙摇头道:“我看她这脾气要想改掉是不可能了,你做哥哥的也不能太惯着她,该管还是要好好管管的。” 叶绫刚抬起手,就听叶衾叫她的名字。 她很是气不过,却还是放下了手,冷哼一声侧过头去。 “虽然她性子有些让人头疼,但我还是希望老师对她上上心,你放心,我会做她的思想工作,毕竟我就这一个妹妹,再不管她,就真拿她没办法了。” 说完,他还对老巫婆鞠了一躬,语气郑重道:“拜托老师了,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额……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肯定要对她上心的,好了,你带她去上课吧,若她有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联系的。” …… 叶绫极不情愿地出了办公室。 转脸就是一顿不满。 “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样要你管,你还想跟老巫婆串通起来整我,我告诉你,就算她把什么事都告诉你我也不怕,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学生,光脚不怕穿鞋的,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把我赶出去啊。” 叶衾看着吼得脸都红的叶绫,有些无奈。 “你想的太多了,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更不会把你赶出去。”说完看了眼手腕。 “都这会儿了,你快去上课吧,晚了又要被老师训了,到时候可别怪我。” “你……” 叶绫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居然还不生气? 还想问些什么,人就被他推着往前走了,等她回过神来,都快走到教室门口了。 再回头看叶衾,正站在远处对她温柔的笑。 叶绫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大白天的,她是见鬼了还是见鬼了? 不想再去想这些反常的事,她快步进了教室。 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几分钟,倒霉的事,这节课是数学课,她最讨厌的地中海的课。 地中海姓林,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老男人,专攻数学,据说教学质量非常高,但她却完全get不到他的点,甚至还和他犯冲,俗称的五行相克。 总之她看不惯他,他也不喜欢他,但她还是要上他的课,这点抗拒不了。 地中海之所以叫地中海是因为他谢顶,而且谢的方式还和一般人不一样,不是哪一边没头发,而是中间秃了,四周却还有残存的杂毛,从远处看他的脑袋顶就是一个圆滚滚的球体,还反光发亮呢,跟灯泡差不多,比电影里演的那些可以搞笑的秃顶造型一点都不遑多让。 当她站在教室门口看到已经开讲的地中海,简直心如死灰。 他一定会好好折磨她的。 上他的课敢迟到,简直就是不想活了,尤其这个迟到的人还是她。 “报告。”叶衾站了半天都没人理她,于是她这才不情不愿拖着声音喊报到。 地中海这才将头从厚厚的书页中抬起,很是凌厉地看着她。 “我还以为你这节课直接旷了呢。” 又来了。 “报告老师,我在办公室和班主任谈心,所以迟到了。”理由谁不会找,她一般不用只是她不屑用。 “那你们班主任怎么没留你在那喝杯茶再走啊。” “报告老师,喝了,还是大蒜味的。” 话一说完,全班哄笑。 她这分明是在暗指他们班主任有口臭,她被迫灌了她的口水茶。 地中海的眼神立即在班里一扫,全班一秒噤声。 “你全身上下就这张嘴最厉害,我看你期末考试能考多少分,进来。”虽然又被数落了,可她这也算暂时安全了。 无所谓地进了教室,走到自己的空位置上坐下来。 地中海又开始旁若无人地讲课,她反正是没什么兴趣,还想着今天下午放学去哪里玩呢,正在计划着,就听到地中海叫她的名字。 叶绫觉得烦躁,干脆装听不见。 但地中海摆明了是要针对她,于是连喊了她三遍,直到她的同桌都看不下去了,拿笔戳她两下,小声道:“快点站起来,老师叫你呢。” “艹!”叶衾无力地站起来。 地中海看她一眼,然后用手指着身后黑板上写的一道题。 “你上来,把这道题做一下。” 叶绫眯着眼睛扫了一眼那道题,呵呵一声,直接干脆道:“不会。” 然后就听“碰”的一声,地中海把书砸在讲台上了,班级同学都被吓了一跳。 “叶绫,你这是什么学习态度,这么简单的题看一眼就说不会,那我问你,你会什么?除了整天跟老师反着来,你还会什么?” 地中海这下是真的火了,一群班级小伙伴们都被吓的大气不敢出。 叶绫倒是不以为意,自我嘲讽:“我本来就这样,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你真是不可理喻。”地中海气的额头青筋暴起。 “你跟你哥比真是差远了。” 话刚落下,叶绫就抬脚猛踢桌子,发出的声响比地中海摔书大得多了。 只见她冷笑道:“是啊,我是没他好,你们一个个的既然都那么喜欢他,干脆把他绑在身上带着好了,有本事这辈子只教他一人啊。” “还有,我好不好关他P事,我就是我自己,别老把我跟他扯一起。” 地中海简直被震惊了,这还是学生吗,他的整个执教生涯到现在从没遇见过这样难以教诲的学生,简直反了天了。 小伙伴们只听到地中海用尽他毕生气力大喊道:“你给我滚出去!” 叶绫毫不犹豫,一脚踢开凳子,转身就从后门走了出去,动作潇洒,令人膜拜。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拯救叛逆妹妹(四) 叶绫径直出了校门,完全不顾门卫大叔的阻拦。 这破学校,她真是呆够了。 出了学校,她就直接往附近最近的网吧走去,这会儿还是上午,她就是想去哪玩也得等到晚上,干脆去网吧打两局游戏,反正都是一样玩。 学校附近的黑网吧看到她这样的学生都不会让她出示身份证。 叶绫在前台交了钱,就找到一台机子坐下。 旁边是几个小青年,染着黄毛,戴着耳钉,还抽着烟,正在组队厮杀。 听他们脏话连篇接连不断,烟雾缭绕又熏得她头晕,不知为何,她突然就不想再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 这时电脑界面才开机完毕,她却没有犹豫,一起身就往外走。 像是逃难一样出了网吧,她忽然觉得外面的空气那么清新,没有那些污言秽语,整个人都舒适了不少。 可她明明是不讨厌这些的。 她自己也会说粗口,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厮混时也学着抽烟,虽然最后受不了那种呛人的味道放弃了。 可是,她是坏学生不是吗? 那现在她这样表现又算什么。 “烦死人了。”她气恼地抓抓头离开这块儿。 —— 叶绫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家里。 按照她以往的行事作风,不上课的时候一定会去约上一帮人出去鬼混,然而她居然在四下乱转了一圈之后回来了。 她想她可能真是被鬼迷心窍了。 但这会儿叶衾应该不会在家,他的公司刚刚创办起来,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所以,就算她这会儿回家也可以放心。 但她偏偏觉得有些不舒服。 掏出钥匙开了门,在玄关处她将鞋子随意地甩到一旁,然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下次脱鞋子要好好摆好,不要随便乱甩。” 她惊愕地抬头,就看到穿着居家服的叶衾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捧着一本书在看。 “你为什么会在家?”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叶衾放下书,向她走了过来,到近前,他双手环抱地看着她:“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叶绫僵住了。 大爷的,她忘了她现在该呆在学校上课了。 “旷课?” 叶衾那眼神让她觉得很不爽,她干脆地穿上拖鞋越过他。 “这次我是被赶出教室的,可不是我的错。” 看着被她扔乱的鞋子,叶衾无奈地摇头,弯身将其捡起摆好,转身跟了上去。 叶绫刚打开冰箱拿水喝,就听到他在身后问她:“你们老师把全班人都赶出来了?”明显带着嘲弄的语气。 她扭头看他:“就赶了我一个人,行了吗。” 叶衾轻笑:“你冲我这么大火气干嘛,又不是我把你赶出教室。” “不过,只赶了你一个人的话,怎么看都不是你们老师的错。” “啪!”叶绫将喝过的水猛地往冰箱一放。 “就是我的错,你能拿我怎么样?” “嗯,勇于承认错误,不错不错,还有得救。”叶衾不理会她的火气,说完这句就转身往沙发走过去。 叶绫一口气刚吊上来,这会儿却又憋下去了。 她现在多希望,他能跟她大吵一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弄的她上不来下不去的。 她暗暗咬牙,忽然快步冲到他面前,由上而下地看他,质问道:“叶衾,你到底想要怎样。” 正在看出的人这才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我又怎么了。”语气无辜。 “我受够了被你和学校里那些人折磨的生活,你到底想我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们都满意,才能不被你们揪着不放!” 她完全是吼着说完的,就算平日里表现的再无所谓,再不在乎,可实际上那些情绪和想法,一点一滴都被她压在心底。 她完全不想再这样忍下去了。 面对她的爆发,原本还是笑着的叶衾敛去嘴角的弧度,放下书,站起身来。 “你真能做到吗?”他问她。 叶绫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我对你提出要求,你能保证做到吗?” 说完,他嗤笑一声。 “你说你受够了我的折磨,呵,但其实你又何尝不是在折磨我,就算我再如何,但起码我是从真心想要接近你的,可你呢,你什么时候真的想过要接纳我,哪怕有一次,你能给我个笑脸看,有过吗?” “可你哪一次见了我不是愁眉苦脸,要不然就是大发脾气。” “所以,叶绫,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想要针对你,也没有人不问缘由地就讨厌你,说到底,是你自己不想被人认可,你的叛逆你的反抗全都只是你为自己找的遮蔽,你本就对自己无所谓了,别人又有什么义务把你当回事。” 叶衾冷笑着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那正好啊,反正你也是这样想的,干脆把我赶出去啊。”身后的叶绫却像是被戳到痛处一样大声地反讥他。 话音刚落,就见到前面的人顿在那里,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来。 “叶绫。”他叫她的名字,语气冰冷,让她有些心虚。 “就算你不把我当家人看待,可我还是把你当我的妹妹。” “如果你还有点良知,以后就不要再让我听到这句话。” 他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她一时间有些无措,在他说完那些话的时候,她真的后悔了,几次三番说这话却绝不是她的心中所想,她其实只是被人戳穿了面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叶衾也不再看她,转身上楼去了。 叶绫一个人站在客厅里,静默了许久,才慢慢走向沙发。 她坐在沙发上,侧过头看到那本被他丢下的书。 状似无意的一瞥让她眼睛一亮。 《如何正确指引青春期的叛逆孩子》。 “咯噔”。 那一瞬间,她的心底有什么东西裂开。 她伸手将那本书拿起来,打开第一页,上面被人用黑色的碳水笔写了这么一段话:叶绫的班主任又给我打了电话,无非还是在向我告状,让我知道她又做了什么坏事,我全程只能听着,无法反驳,因为她的确是个令人头疼的妹妹,但我知道她本性不坏,毕竟,对她来说,我也不是一个好哥哥,可我还是想为她做些什么,至少不能让她走上歧路,我不想等她以后长大了会恨我,说她的一生都毁在我的手里,我想我该试着和她接触,看看她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想法。 翻开后第二页,上面写着:我可能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我今天主动和她说话,但她显然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我是该反思自己了,究竟忽视了她多久。 第七页:叶绫其实挺聪明的,脑袋很灵活,可是每次考试都很惨不忍睹,我想起来她小的时候过来找我教她学习,但我那时候不但拒绝了她,甚至还出言讥讽她,说她是拖油瓶,可实际上,我更像是在说我自己,两个家庭的拼凑没有让我融入进去,我却把那种无措和慌乱都怪到她的身上,现在想来,她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对我产生抗拒的吧。 …… 接下来,每隔几页都会出现一段叶衾写下的话,除了他对她的一些想法,还有根据书中内容专门制订了要如何和她相处的方法,甚至有好些地方他觉得很重要还特别圈起来标注。 而看到最后的叶绫已经完全呆住了。 她从来没想过,叶衾他在私底下居然这样关心她,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她从来不知道的事情,她甚至从没感觉过他对她的善意,每一次都在想,她是不是又在想怎么折磨她。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叶绫不知道,也想不到。 原来,他不是不管她了。 从来对任何人和事都无所谓的她是第一次觉得鼻间酸涩,视线在那一瞬间模糊,眼泪顷刻间滴落,一滴一滴间连不断地流下来,让她讶异。 她伸手摸了摸脸上那透明的液体,暗自压抑住想要大声哭泣的冲动。 她不该是这样的。 怎么会这么脆弱。 怎么这样就流泪了? 可是,那泪水就像是止不住一样,她越想压抑就流的越凶猛,到最后,她干脆将整个头埋在膝盖间,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整个客厅里就只剩下低低的抽泣声。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今天因为有点事情,回来晚了,所以现在才更新。 看到有想看前两篇番外的,我尽量在这两天补上。 么么哒~~( ?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拯救叛逆妹妹(五) 晚上十一点多,叶绫被叶衾开门下楼的声音弄醒,她下床穿上拖鞋推开门,就见叶衾穿好衣服,正在换鞋,显然是要外出的样子。 她的睡意这会儿都散去大半,忙跑下楼去。 听到她脚踩地板的“咚咚”声,刚穿上鞋的叶衾转过头来。 叶绫站在他身后,有些局促地开口:“这么晚,你要去哪?” 叶衾没有回她,而是径直去开门,叶绫见状表情一变,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 “待会弄点冷水热水,用毛巾泡了交替敷一下眼,都肿了,明天去学校,别人还以为你被我虐待了。” 突然而来的关心让叶绫蓦地一顿,随即看向他,人却已经走出去,门被关上了。 但她还是笑了起来。 至少,他没有就此不管她了。 真好。 叶衾大晚上收到公司里的信息,正在做的一个程序出了点问题,需要他去看一下,但看到叶绫那丫头这样着急他,显然是开始关心他了。 这对他来说是好现象。 只不过要完全达到他的预想,还欠缺点东西。 —— 次日,叶绫老实地去了学校,但她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叶衾昨夜出去,竟是一夜未归,她有想打电话问他的念头,可还是忍住了。 就算打了电话,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质问他为何一夜未归? 她又有什么资格,明明自己也没有做得很好。 没有叶衾逼她吃早餐,她自己也不放在心上。 昨天他的话让她想了很多,她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去学校找老师主动认错。 虽然,她心里还有那么点不舒服。 到了学校,叶绫第一时间去找了班主任,果不其然她昨天的逃课行为又被记录在案,她在办公室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训话,然后被要求写3000字的检讨,该记的过还是要记。 “还有,你哥哥那里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临走前,老巫婆还特地告诉她,又补了一刀。 叶绫没有说话走出办公室。 尽管叶衾本就已经知道她旷课的事情,可又被班主任打电话来告状,他一定也很无奈吧,对她的失望一定又多了些。 “喂,叶绫,你干吗,走路都心不在焉的。”正在走着的叶绫险些被人撞到,她抬头看向面前的人,穿着宽大略肥的校服,清爽细碎的短发,浓眉大眼,满头汗水。 叶绫抬手,把肩膀上的那只手打掉。 “能不能淑女点,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吕思哲捂着手乱叫。 看他另一只手臂处还夹着篮球。 青春洋溢的阳光少年啊。 叶绫摇摇头。 “一大早就打球,你还真是活力四射。” “那当然,小爷我无时无刻不充满活力。” “不过看你这情况是刚从老巫婆那出来?”说着他还挑挑眉,一脸戏谑。 “关你屁事。”叶绫甩他一个白眼,直接越过他往前面走。 吕思哲挠挠头,不晓得自己又怎么惹这尊佛不高兴了,转身追了上去。 “唉,我说,好久没一起出去玩了,你最近都在忙什么,要不咱们今天去老地方,组队打团战?” “不去。” “我还要写3000字检讨,可没时间跟你耗。” “3000字检讨?你疯啦。” “总之,我要开始好好学习了,你也别再整天只知道玩了,现在想学还来得及。” “我靠,你是我认识的叶绫吗,好好学习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 叶绫想学好,不止是和她玩的好的人不相信,应该说全班上下,包括老师,没有人会相信,不可一世,屡教不改的坏学生想要学好了,简直堪比天方夜谭。 但她却是真的开始变了。 从每天上课按时,不迟到早退,到上课时开始记笔记,甚至还会对自己听不懂的提问。当然老师讲的她几乎没有会的,所以问的问题也常常会让人头疼。 但她确实在改变。 每个任课老师都察觉到这一点,就连他们班主任都很是吃惊,电话都给叶衾打了几遍。 对于旁人的惊讶,叶绫却不是很在乎,她只是想做好自己想做的,然后,不会再给叶衾添麻烦。 但她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见到他了。 自从那日他半夜出去之后,似乎很久没有回来,而她每次回家都见不到人。 她在想,他是不是要放弃她了。 这次的月考过后,叶绫的成绩出来,不能与班内的学霸们相比,但是和她以前全军覆没比,却是有好几门都及格了。 虽然整体成绩还是很差,但至少她所做的努力都有了结果。 放学后,她拿着自己的试卷,打算去了叶衾的公司找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全靠他一人维系,她想她也该主动向他示好。 学校门口,叶绫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出租车。 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转过头去,就看到骑着自行车的少年。 “喂。” 吕思哲骑着车到她的面前。 “你不回家在这里干吗?” 叶绫瞪他:“你管我,你要走快走。” “干吗对我这么凶。” “你在等车?”吕思哲顺着她的方向往前方看了看。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说着转身拜拜自己的后座。 “你要去哪,我送你啊。” 叶绫挑眉看他:“你闲的无聊了?” “啧啧,你看你老是把我想得这么坏。” 吕思哲一把拉过叶绫的胳膊,把她往他后座上按:“大家都是好朋友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你要去哪?” 人被强行按在他的车坐上,叶绫本想直接起来,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己思想未免太小气,索性老实坐下了。 “去市区,恒嘉大厦。” 吕思哲闻言侧头看她:“都这会儿了,你去那里做什么?” “问这么多干吗,你要是不去我自己打车。”叶绫说话就要起身。 吕思哲忙按住她道:“诶诶,别别别,姑奶奶,我错了啊,我不该多嘴问你这话,你坐好,我这就送你过去。” —— 另一边,公司内,叶衾和他的同窗好友们已经忙了整整两个星期,终于将那个项目做完了。 “好了,下面的收尾工作我来弄就好,大家都回去好好洗一洗,睡个觉,明天我请大家吃大餐。” 叶衾话一落,众人大呼万岁,都收拾自己的东西,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看他们一个个就跟死里逃生似的反应,叶衾不由地笑了笑。 他自己也是一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这中间就回过一次家,拿了些换洗的衣服,因为回去的时候叶绫正在学校,所以也没能见到她,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那丫头会不会在心里骂他。 他应该回家了,剩下的那点东西他拿回去再弄也是一样。 关了自己的办公室门,拿上车钥匙和换下的衣服,刚想出去就看到外面的办公桌上还趴着一个人。 白衣黑裙,模样清秀。 他一愣,倒是忘了还有她这么个人。 走过去,轻轻推一推她。 低声叫她:“学妹,醒一醒。” 似是睡的不沉,他刚一出声,她就迷迷糊糊睁眼了。 林霜抬起头看着叶衾,很快清醒过来,忙站了起来。 “学、学长。” “对不起,我睡着了。”她羞愧地低头,不好意思看他。 叶衾轻笑:“不用担心,我不会骂你的。” “工作结束了,大家都回去了,你也累得不轻,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吧。” 闻言,林霜猛地抬头看他:“诶?” “大家都已经走了吗?” “嗯。” 她更是不好意思了:“我都不知道,还睡着了。” “没事。” 叶衾走到门前,转过身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霜怔了怔,赶紧拿着包跟上去。 跟在叶衾的身边,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好会丢脸。 对待喜欢的人,她想时刻保留着好印象。 那么努力地才进了他的公司实习,就是想离他更近一点,她想只要她努力,他早晚都会看到她的。 电梯里,一直被人注视着,叶衾又怎会感受不到,只不过他不想点破。 林霜在他的公司实习,这是本就安排好的,他没有理由把她开掉,更何况,她为了让他承认也的确很努力地去做事,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只要他不去招惹她,她对他来说就没有什么阻碍。 电梯门开了。 叶衾和林霜一前一后走出来。 “你在前面等一等,我去取车。” 林霜欣然应允。 叶衾放心地去取车,动作也很快,不一会儿就开着车出来。 “上车吧。”他打开车门对她道。 林霜动作迟钝了一下,才坐上去,系好安全带。 她能感觉到,她的脸颊已经红透了。 “你家住哪里?”叶衾问她。 林霜报了自己的住址,叶衾发动了车子。 转眼间,车已疾驰而去。 不远处的路口,一男一女站在一辆自行车前望着那离去的车。 吕思哲侧头看了眼表情有些怪异的叶绫,试探性地开口问她:“你、没事吧?” 半天,叶绫才回他:“没事。” “那,还进去吗?” “不了,我们走吧。”说着,人就转身离开。 吕思哲忙骑着车子转头喊道:“诶你等等我啊,我们一起走。”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有两天就开学了。(>﹏<。)~ 好舍不得暑假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学霸男攻略学渣女混混(番外) 林佳终于和许亦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日,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仍旧是高一年级,与从前的她一样,每天插科打诨,交了几个狐朋狗友,学会吸烟,喝酒,泡吧,时不时帮人大场架。 现在想来,她其实并不是很喜欢打架,但那个时候的她没有什么想法,交了朋友,只要朋友有难,她就可以拼尽全力去替他们打架,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 反正她的父母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谁还会管她的死活。 梦里的她还是她记忆中的那样,叛逆不羁,整日无所事事,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在乎的。 但是,她没有遇到许亦。 她在一次打群架的时候,认识了艾莘。 她那时候被人打得很惨,艾莘是那群人的头头,本应该和她对立,但看到被打的那样惨的她,他却让人都停了手。 他和她说:“女人就应该站在男人身后,而不是随时冲到最前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但她却像是着了魔一样将它牢记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 她想,她是喜欢上他了。 虽然一直浑浑噩噩地度日,但她却从未有过喜欢的人,更别说谈恋爱。 可她还是丢开一切,去追求他了。 就算丢脸又怎样,被人家指指点点又怎样,她做她最想做的事,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 但没有让她太过难堪,虽然拒绝了她两次,可他到底还是接受了她。 她看着他笑着揽住她的肩,把口中的烟塞到她的嘴里,她也笑着接过,嘴里含着的有他的味道,她自然地吸了一口,但她其实不会吸烟,虽然每次看别人吸,自己也都会拿上一根,却是每次都会被呛到。 于是她被呛地咳嗽起来,他在一旁大笑。 他说,她很不错,让他看着很喜欢。 于是,她正式成为他的女朋友。 她开始更频繁地逃课旷课,甚至晚上熄灯后翻墙出校,和他出入他的交际圈子,很快地,他身边的哥们都知道她的存在,他让他们喊她大嫂,她很开心,觉得一个男生可以把你介绍给他的兄弟们,肯定就是认真了。 但她不知道,在她之前他还有过很多任女朋友,她们每一个都曾享受过她如今的待遇。 那些所谓的兄弟,当面的时候会起哄叫她大嫂,但是在背后却把她当作一个笑话谈论。 当她撞见他带着别的女人出入宾馆时,她很愤怒,她跑去质问他,却被他含糊过去,他很少说甜言蜜语,所以,当他跟她说一句好话就能抵好多解释。 她觉得自己的确是昏头了,明明这样不对,但她还是原谅了他。 然后不久,她发现自己的亲戚好久没来了,而且那一段时间还经常疲倦犯困,她的朋友说,她可能是怀孕了。 她和朋友一起去药店买了验孕棒,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测。 看到上面显示的两道杠,她拿去给朋友看。 “靠,你怀孕了。” 朋友的一句话让她有点懵,这太过突然的消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脑中一时间浮现了很多念头,她会被发现怀孕,被通报批评,叫家长,她父母看到她肯定会骂她是个祸害,然后,她会被开除…… 但到最后,她的所有想法都没有了,就只剩一个念头。 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甚至连学都不想上了,反正艾莘上的职高也快毕业了,她想的很好,等他一毕业他们就结婚,生下孩子后,一起找工作,两人一起抚养孩子。 但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 当她兴冲冲跑去找他的时候,却发现他身边早已换了别的女人。 他对她很冷淡,那样子,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他。 然后,他当着别的女人的面说他们已经分手了。 林佳觉得自己没听懂,她想他是在跟她闹别扭。 “我们本来就是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我看你也不像纯情小女生,怎么,玩不起啊?” 他的话彻底让她震惊。 玩玩而已? 她从来没这样想过。 她以为,他和她一样一直都是认真的。 他说她不像纯情小女生。 可她除了他之外再没接触其他男生,她情窦初开的对象就是他,她把她自己全部都给了他,他却说她玩不起?难道就因为她是坏学生吗? “我怀孕了。”她只说了这句话。 她本以为,听到她怀孕,他应该会有不一样的反应。 可她错了,错得离谱。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丢给了她。 “你自己去找个医院打掉吧,我没空。” 那样冷漠的话,却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没有惊讶,没有欣喜,连一点波动都没有,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她不知道,在她之前还有多少女生是被这样对待的。 但显然,她不会是第一个。 “你就这样对我?” 她的话让他发笑。 “谁知道你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老子肯出钱给你打胎就算对得起你了,别自找难堪。”丢下这句话,他搂着别人离开了。 那一日,林佳站在原地许久,直到双腿麻木。 最后,她大笑着蹲在地上,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流下来。 她后来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心脏跳得很快,到底她没有狠下这个心,仓皇地逃出了那个小医院。 再然后,她看到艾莘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 而这个女生不同以往的那些坏女生,她是一个好学生,乖乖女。 更重要的是,她认出了她。 顾雯雯。 她居然和艾莘在一起了。 艾莘和她在一起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和别的女生联系了,也不经常出去厮混了,所有的坏脾气坏习惯好像都改好了。 林佳看的嫉妒,她跑去找顾雯雯的麻烦,但却被艾莘知道,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他愤怒她背着他留下这个孩子,竟将她强行拉到医院打了胎。 没了孩子,她的心也死了。 她好像变成了一个怨妇,见不得他们俩好,于是就一直横在他们之间,不停地给他们找麻烦,后来她怀孕打胎的事被人捅出来,加上她前科累累,被学校开除了。 就在顾雯雯收到大学录取通知单的那天,她把她约出来,但却被一辆疾行的车撞倒,一切全都结束。 林佳是哭着醒来的。 睁开眼的时候,脸上挂满泪痕,就连枕头都湿透半边。 她一直在哭,怎么都止不住,那种有内心深处发出的感受是她从未有过的。 明明只是一场梦,可她却像重获新生了一样。 唯一令她记忆犹新的是,在那梦中,没有许亦。 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 —— 凌晨三点钟,许亦的手机响了。 他滑动屏幕,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 凌晨四点十分,林佳偷偷从父亲的家中跑出来,就在家门不远处,穿着T恤长裤的少年正站在那里等着她。 她一路小跑向他冲过去,扑到他的怀中。 许亦没有说话,任她情绪失控,却没询问她缘由。 直到她哭累了。 林佳抬头看他,伸出手触碰他的侧脸。 这样近在咫尺,可以让她直接摸到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不像梦中那样,她是一无是处的坏学生,而他则是老师心目中的宠儿,在她被开除学籍之后,他却一路直上,听说他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但他却拒绝邀请去了国外,再然后,就是她无法触及的未来,因为她死了。 “我做了一个梦。”她说。 许亦低头看她:“梦到了什么?” “梦到我死了。” 许亦面上一怔。 林佳却低声笑出来:“还好是梦。” “还好我没有死。” “还好……我遇到了你。” 是啊,她有多么幸运,可以在这千万种可能中碰上了他,成就了这最好的一种可能。 没有艾莘,没有怀孕,没有顾雯雯,也没有车祸死亡。 她的人生从遇到他的那一刻就开始变化了。 努力学习,想要追上他的步伐,想和他呆在一个高度,想要永远陪在他身边。 真好,她做到了。 许亦伸手捧住她的脸,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样子。 他低首,轻轻吻上她的眼角。 “我也做了一个梦。”他说。 “什么?” “一个全都是你的梦。” 过去,现在,未来。 因为有她,才编织而成的一个完整的梦。 “我希望,我永远不要醒来。” 林佳愣了许久,再度眼睛湿润,只不过,这一次却是笑出的眼泪。 “好。” “我和你一起,我们永远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停电了,所以没更新,今天补更一章,这篇是番外。 下一章还是兄妹的剧情,还有一篇番外明天更新,但我明天要坐车去学校,然后到学校还有好多事情,可能会晚更,表嫌弃我,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拯救叛逆妹妹(六) 叶衾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叶绫还没回来。 他把饭都做好后,看了看钟表,已经九点多了。 叶衾拿出手机拨通她班主任的电话,得知她早就已经放学回家了。 他没法联系到她,因为她们学校不让带手机。 只能在家等着。 十一点多,他听到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打开门走了出去。 远远地看到一男一女勾肩搭背地走着,身子摇摇晃晃。 他听到那有些不清楚的笑声,是叶绫的。 “吕思哲,你真没用,还没我能喝,嗝……你看你,这才两瓶就不行了。” “喂……谁能跟你比啊,你是女侠……” “哈哈,说得对……本女侠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啊,你干吗揪我头发,很疼啊知不知道。” “切,就是疼,嗝,疼才揪的……” “吕思哲……” “又干嘛?” “你说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你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喜欢你。” “你还不承认,我都看出来了……” “诶诶,别抓别抓,很疼的……喂,喂,停、停下来,你看那。” 吵吵闹闹的对话声终于在看到叶衾时停了下来,还算清醒的吕思哲忙推了推倒在他身上的叶绫,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叶衾。 叶绫本就晕晕乎乎的,被他这么一推,也抬头看了看,模糊的视线里隐约有个很熟悉的人,俊秀的脸却是板着的。 她呵呵笑了起来。 “这不是……不是我那哥哥大人吗。”说完转头看向吕思哲。 “你看,这人就是我哥,嘻嘻,长得帅吧。” 吕思哲被叶衾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可是他看上去好像很生气啊。” 叶绫一把推开他。 “生气?他天天都生我的气,有什么关系。” 叶衾大步上前,拉着快要跌倒的叶绫。 他转头看向吕思哲,声音也是冷冷地:“你回去吧,她有我照顾。” 吕思哲哪敢有半个字不从,忙答应着,又跟叶绫说了再见,赶紧走了。 叶绫被叶衾扛了进去,他一把将她仍在沙发上,叶绫被扔了的头晕目眩,却还没醒。 叶衾转身去厨房倒了杯凉水,出来,一下全泼在叶绫的脸上。 这一刺激,叶绫可算被惊的半醒。 大口喘着气,抹去自己脸上的水,睁眼就看目光冰冷的叶衾站在面前看着她。 “醒了?”叶绫冷哼道。 叶绫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慢慢坐起身子,站起来。 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欲要上楼。 “放学不回家,跟男生一起在外面喝酒胡闹,到现在才回来,你难道就没有个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身后是叶衾质问的话。 叶绫身子一顿,转过身来。 “你想让我怎么解释?”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叶衾皱眉。 “叶绫,你又想做什么?” 叶绫冷笑:“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你太高估我了,呵。”说罢,又往楼上走。 可她人刚走到楼梯一半就被人从后猛地拉住。 “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有什么好谈的。” “叶绫。” “你给我正常一点。” “呵,是啊,在你眼里,我从来都没正常过。” “你又在胡说什么。” 叶衾头疼,也不知道她这突然的转变是因为什么,明明之前连她班主任都打电话给他,说她最近上进了许多,连迟到早退旷课的毛病都改掉了。 可是为什么他见到她又是这个样子? 一定是有哪里出了问题。 “你生我气了?因为我这么久未归?” “我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 叶绫眼眸一黯,自嘲一笑。 “你有你的生活,就算现在还勉强自己跟我拴在一起,可日后总归还是要将我踢开,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也是,反正我怎么都无所谓,就算一个人又能怎样。” 听到她这话,叶衾眸光一闪,问道:“是谁与你说的这些话?” 叶绫看向他道:“还用人与我说吗?” 她自己早该想明白的。 他们又没有真的血缘关系,她又有什么理由呆在他身边一辈子? 可是,这样一想通,心口处总是钝痛的难受。 她也不懂她这是怎么了。 有些可笑。 “我从没想过把你踢开。” “只要你不主动离开,我也会一直和你生活在一起。”叶衾皱眉道。 “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 叶绫喃喃地重复他的话。 忽而一笑。 “就算你以后结了婚也一样?也要把我这个拖油瓶带在身边?”怎么可能。 结婚? 叶衾好像突然抓住了重点。 她话里话外都透着奇怪,他早该想到的。 只是,没有林霜的掺和,她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问题? 还是说,她误会了什么? “你也不用瞒着我了,我今天都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叶衾不解。 叶绫又继续说道:“你现在交了女朋友,过不了多久可能就会结婚,到那时,这个家里也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所以你不必在为我费心费力,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心里清楚。”横竖,不过是坏学生,索性,坏到底吧。 听她说完,叶衾才算明白过来。 一定是他今天送林霜回去被她看见了。 虽然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但是却知道什么是难受。 叶衾扶额,有些头疼。 天地可鉴,他可是从没想过利用林霜来刺激她。 虽然那样做可以更快地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但,他从不屑如此。 只是这阴差阳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为你费心费力与我结不结婚又有何干?” “纵是我结婚了,你仍旧是我妹妹,我还是要管你的。” 叶绫听他这样说,表情一变,似乎快要憋不住了。 叶衾又笑了出来:“可是,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了,又是谁说我要结婚了?” “你、你没有女朋友?”叶绫一怔。 “那今天在你公司楼下……”话刚说一半她就立马止住。 叶衾好笑地看着她。 “你今天跟踪我了?” “没有。”叶绫矢口否认。 “我只是……只是许久没见你回家,想去看看你。”别扭地说完这话,她侧过头去。 “唉~~” 叶衾上前把她拉下来,她这次没有挣脱,任由他拉着。 她被他按在餐桌前。 他对她道:“坐在这等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不然你明早起来头会疼。”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 叶绫怔怔地坐在那里,好半响没能回神。 她好像又让他头疼了。 只是这一次…… 她想到先前看到的情形时,只觉得心口酸酸涩涩,难以言说。 然后她就拉着吕思哲去喝酒,大喊大叫地发着酒疯。 现在想来她都觉得自己犯病了,要不然为什么会那样做? 而刚才听到他说他没有女朋友,她忽然又觉得豁然开朗起来,心口的郁气都一扫而空,也不觉得难受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 …… 半小时后,叶衾端着一碗醒酒汤出来。 “喝吧。”他在一旁坐下,将碗放在她的面前。 叶绫接过,低头慢慢轻嘬起来。 叶衾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他先前忽略了这一点。 那就是她的心理,对他已经产生占有欲到病态的程度了。 不然,原文中,得知他结婚后,她也不会选择跳楼,以死来解脱这一切这样的过激举动。 说到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对他到底有多依恋。 有这样心理的人,其实最是患得患失了。 看来,他不能再这样慢慢拖下去了。 必须快刀斩乱麻,让她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然后一切就好办了。 “叶绫。”他突然叫她。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闻言,叶绫双手一抖,险些将碗打翻,猛地抬头看他,一脸受到惊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是这样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拯救小狐妖(番外) 镜连的伤好之后,他就打算带阿棠回灵台山,不过在那之前,他想要先等到 上元佳节,月色初升,花灯照亮整个都城。 镜连答应了阿棠要带她来看上元节的花灯,便信守承诺留到这一日。 他带着她站在桥头往下看,缓缓流动的河上,满是行色各异的花灯,莲花,鲤鱼,各种动植物的样子。 远远地街道上是穿着华美的行人,平日里未出阁的女子轻易不得出门,可这一日,她们也都被允许出来游玩,所以大家通常都会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穿梭在各色各样悬挂着的花灯间,那景象当真是热闹非凡。 阿棠很是开心地在那里蹦跶着,看到有谁提着不一样的花灯从一旁路过,她也会吵着要买个一样的。 镜连牵着她的手从桥上往下走。 前方的街市行人最多,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很怕被人群冲散。 “这些花灯真的好漂亮,就像灵台山的萤火虫一样。”阿棠侧头看着镜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人间景色再好,也不能与灵台山相比。”镜连轻声笑道。 那里是她的家,也装满了他们在一起的回忆,那种美好,岂是旁的景色能媲美的。 “我们以后可以每年这时候都来这里吗。”阿棠满是期待的样子让他无法拒绝。 “好。” 只要她喜欢,他无论怎样都可以。 “我也想要个花灯。” 阿棠看到有人拿着兔子样的花灯,便摇晃镜连的衣袖。 镜连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轻笑:“走吧,带你去买。” 整条街上除了卖吃食的基本上都是卖花灯的小贩,二人走走停停看看,全然随意地挑选。 忽然,街角的一个摊位上挂着一个狐狸模样的花灯引起了阿棠的注意,她连忙蹦跳着过去。 “老板,我要这个。” “请问,这个怎么卖?” 两个声音一同响起,阿棠的手和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同时放在了那个狐狸花灯上。 “诶?”阿棠转过头,便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美目盼兮,也看向了她。 白衣女子微微抿唇,道:“姑娘也喜欢这盏狐狸花灯?” 阿棠诚实地点点头。 “那还真是巧,我也很喜欢呢。”她说着,手上稍一用力,就将狐狸面具拿了下来,阿棠想抓时却是一手空,一时有些愣住。 “我就要这盏花灯。”白衣女子拿着花灯对那老板说道。 “老板,请问这盏花灯还有没有一样的?”与此同时,清朗的男声自身后响起,白衣女子讶异,回过头。 阿棠一见来人顿时扁起嘴,很是委屈。 “镜连。”她软软地叫他的名字,看上去很难过。 镜连站到她的身侧,伸手摸摸她的头,轻声道:“你跑的太快了。” 白衣女子的眼神微微一变。 那小贩见两边都想要这盏灯,顿时为难起来:“实在是抱歉客人,这个花灯我一共就做了这么一盏,大家都喜欢荷花鲤鱼兔子居多,这狐狸花灯难做又费时费力,很不讨巧,就只有这么一盏,您看?” 闻言,镜连低头看了看阿棠,继而温声道:“既如此,那便卖给这位姑娘吧。” 说完他对阿棠温柔地笑:“回去我亲手给你做一个可好?” 阿棠一听立马双眼放光,猛地点点头,开心道:“好,我要和你一起做。” “嗯,好,我们一起做一个。” 说话间,阿棠的心情已经完全好了,之前的不快全都一扫而空,她拉着镜连的手蹦跳着离开摊位,二人低声笑语,很是引人羡慕。 这时,有穿碧衣的小丫鬟穿过人群挤到那摊位前,看到白衣女子大松一口气道:“小姐,奴婢可算找到您了,您怎么都不等等奴婢就随便走动呢。” 见白衣女子不理她,那小丫鬟便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前方,不解问道:“小姐,您这是在看什么呢?” 白衣女子低声轻笑:“镜连……么。” 片刻后,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镜连他们被人从后追上,一个穿着碧色衣衫的小姑娘正气喘吁吁地挡在他们面前。 “姑娘这是?” 小姑娘平复之后,就把手上的花灯递给阿棠,说道:“我家小姐说,相逢即是有缘,既然这位姑娘喜欢这盏花灯,她愿将它送给姑娘。” 阿棠被迫接过那盏花灯,眼睛一亮,赫然正是方才她看中的那盏狐狸花灯。 她扭过头看向镜连,刚想说什么,那碧衣小姑娘就逃似的慌忙离开了,好像是很怕她拒绝一样。 “镜连,这个……”阿棠举起那盏花灯,不知所措。 镜连眸光微动,唇角轻扬:“既然她送给了你,那你就收着吧。” 阿棠一听立即开心地笑着点头:“嗯。” 三日后,有圣旨下,赐婚七皇子与丞相之女。 据闻丞相之女是名动京城的才女,性子温柔大方,琴棋书画皆擅长,通晓史书圣人典籍,容貌更是闭月羞花。 巧的是,这位丞相之女不是别人,却正是那位令林子胥倾心惦念,曾与他白头偕老,琴瑟和鸣,幸福一生的原女主,方月娥。 所谓的赐婚圣旨对镜连来说形同虚设。 他甚至都没有伸手去接那张圣旨,就直接去寻了皇帝。 抗旨拒婚,若是一般人定然早被皇帝定罪处置了。 可他到底不同,皇帝对他拒婚虽有不悦,可终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又是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个健康的身体,他自是不会对他如何。 “为何不同意?”皇帝平声询问。 “儿臣早已有心悦之人,并早在心中发过愿,今生只会娶她一人,绝不会另娶他人。”说罢,镜连抬起头看向上座。 “儿臣此番来觐见父皇,就是想要请辞回灵台山。” 赐婚? 呵,还是别把主意打在他身上了。 皇帝闻言不禁起了兴趣,问道:“哦?你心悦的是何人,是哪家的千金,说出来,父皇自会为你做主。” 镜连轻笑摇头:“千金小姐又怎能比得上她。” “她是何人,儿臣自会告诉父皇,但却不是现在。” 皇帝先是皱眉,半响朗声笑道:“哈哈,看来是朕不知情乱点鸳鸯谱了,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朕只要看到你平平安安就好了。” 镜连俯首道:“多谢父皇成全。” —— 得知阿棠离开的时候,镜连整个人都是有些慌乱的,他怕她一个人乱跑,若是被有心之人骗了去,再受什么苦。 但他师父却告诉他,她没有乱跑,只是回灵台山去了。 “你自己招惹的是非,还是你自己去解决吧。”清远道人扔给他一张纸条。 镜连结果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人妖殊途。 他皱起眉头。 “这是有人诚心要扰乱她的心神。” “你还是快些去追她吧。” 清远道人说着摇头离开。 究竟是谁给阿棠送的纸条,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来。 —— 镜连离京的事,并未告知何人,可他却在城门处被人拦下。 一袭白衣,容貌姣好。 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女子,似是早知他会离开,而在此处等着他。 “七殿下。”白衣女子笑着唤他。 “小女特地赶来见殿下一面,是想向殿下询问清楚。” “为何要抗旨拒婚?” 在她说完之后,镜连眼睛微眯。 “你是方月娥。”是肯定的语气。 “小女的名字在殿下口中念出,真是格外好听呢。”方月娥说着,眉眼也带着笑意。 镜连不理,只问道:“歧恒道人跟你是何关系?” 方月娥抬首捂嘴:“哦?七殿下真是聪明呢,竟能猜到这里。” 话已至此,她不说,他也该知道了。 “我原先也没打算瞒着殿下,既然殿下这么想知道,那告诉你也无妨。” “他正是我的师父。” 果然如此。 所以才会得知阿棠的身份,才别有用心地挑唆他们的关系。 方月娥,到底是原作女主,到最后也还是进来掺和了一脚。 “歧恒道人已经被废去功力,如今人已痴傻。” “我却不懂,你为何要缠着我?” 她不是林子胥,按说并不该这样紧咬不放。 方月娥先是一愣,随即一笑:“反正我不过是为与他习道法,才尊称他一声师父罢了,说到底,他是死是活,与我都没太大干系。”毕竟,那老道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私底下替他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至于你说我缠着你……殿下这话可是要让人伤心的。” “小女是真真切切地倾慕殿下啊。” 这真是他听到过的最大的笑话。 “你难道忘了你的旧情郎,林子胥了吗?” 镜连嘴角都是讽刺的笑:“他可是怎样都还惦念着你呢。” 方月娥一听林子胥,面容一冷,道:“别提那个废物。”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看透世间所谓的情爱。 这一点,歧恒道人说得对,人就是要为自己,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她与他相恋,什么也得不到,还要被父亲责骂。 镜连看着她,终是摇摇头。 “你们之间的恩怨我都没兴趣知道。” “只是你将心思动到阿棠的身上,我却不能饶你。” “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你看中的,不过是嫁给我之后能得到的东西,说到底,你就是个肤浅虚荣,与你那京城第一才女的身份相去甚远。” 方月娥大怒:“你说什么?” 镜连轻笑,扬手掐一个诀,打在她的眉心处。 方月娥直觉自身气力瞬间散去,一时腿软倒在地上。 她支撑着身子爬起来,面色难看地看向他,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放心。” 镜连翻身上马。 “不过是废了你的根基,让你不能再害人,死不了。” 闻言,方月娥大惊,忙闭目打坐,查看自身功力,但却立马遭到反噬,吐出一口血。 “你应该感谢我,替你及时散去这一身黑气,身为女子还是不要碰这些污秽之物,否则日后连做母亲的机会都没有了。” 说罢,镜连再不看她,策马离去。 方月娥十指指甲深深嵌进泥土中,仰头大叫起来。 —— 灵台山,后山结界之中。 一袭红衣的阿棠正趴在大石头上对着一朵小花说着话。 “人妖殊途。” “人和妖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说?” “就连母亲都曾这样告诫我,那些人间的话本子里,人和妖在一起也没一个是好的……” “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镜连。” “你说,我要怎么做呢?” …… “既然不想离开我,为什么还要不辞而别?” 熟悉的声音传来,阿棠惊喜地转头去看,就见一身风尘仆仆的镜连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阿棠立马跳起身来,向他扑了过去。 “镜连,阿棠好想你啊。” 不过才分开十天,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被她这样一撒娇,镜连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他无奈地叹了叹气,伸手摸着她的头发。 “我真是被你吓到了。”他低声说道。 阿棠抬起头看他。 “我、我没打算离开你。” “那你……” “我只是、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怕你会离开我。”毕竟,在她看过的所有故事里,最后都是妖被背叛了。 她不怕他背叛她,她只怕他最后也会离开她。 “所以你就一声不响地跑回来了?” 阿棠低头:“在这里会让我觉得很舒服。”没有那么多的人,没有那么多的猜忌。 良久,镜连伸手一揽,将她带入怀中。 “傻阿棠。” “我不是早便与你说过。”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该信我。” 怀中的人身子一僵,随即伸手回抱住他。 “我一直都记着的。” 镜连听着她的声音都有些哽塞了,想要责怪的话便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日后,我们就在灵台山,哪也不去,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对他来说,她能够永远呆在这个没有俗世纷扰之地是最好不过,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单纯快乐下去。 谁知,阿棠却蓦地抬头,不满反驳:“可是你说过以后每年的上元节都要带我去看灯会的。” 镜连一愣,随即朗声笑出来。 “好,我答应你,以后每年的上元节都会带你去逛灯会。” 自此,便在这灵台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作者有话要说:  刚回学校,收拾了一下,今天就这篇番外。 我还发现我的网被他们降到1M了,加载好久才上来,哭~~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拯救叛逆妹妹(七) “为、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叶绫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弄的有些慌乱。 叶衾不语,就这样看着她。 “我……我哪有喜欢的人。” “整天忙着学习都来不及。”说着,她低头,有意错开与他的对视。 “今天与你一起的那个男孩子。”叶衾说到这眼神温和地笑了。 “我看得出他是喜欢你的。”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开明的家长,你若是有喜欢的人,大可去向他说清楚,青春年少的时光,就应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等以后回想起来才会更加觉得难能可贵。”说完,他站起身来。 “喝完将桌子收拾了,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叶绫就这样看着他走上楼,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整个人像是做梦一样。 他是疯了不成? 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还让她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跟谁,吕思哲那厮? 而且,为什么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她会觉得很生气呢。 她猛地站起身,将碗推到一边,气道:“谁要收拾啊,要收拾你自己来收拾。”转身,就要上楼。 刚走了两步,她又转回身,皱眉看着那一桌子已经凉掉却明显无人动过的饭菜,僵硬了好一会儿,还是默默走了回去。 “看在你费心费力给我做饭的份上……”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却开始麻利的收拾了起来。 叶衾站在楼上,看着她端着碗筷去厨房里,嘴角含笑。 叛逆期的少女,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 吕思哲次日看到叶绫时,转身就跑。 叶绫把书包都扔在地上追上去一把抓住了他。 “吕思哲,你见到我跑什么?”她不悦地抓着他的衣领质问。 吕思哲面露尴尬,把她的手扒拉下来,有些不满地抱怨她:“你怎么老是这么粗鲁。” 叶绫不屑地切了一声道:“你认识我又不是一天两天,我什么时候淑女过?” “别岔开话题,快点说,为什么见到我就跑。” “我哪有……”吕思哲矢口否认。 叶绫挑眉看他,也不说话。 片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是想跟你保持一下距离嘛,省得下次再被你哥看见,误会是我把你带坏了。” “我哥?” “对啊,昨晚你喝醉了是没看见,他看我的那个眼神感觉都要把我吃了一样,太吓人了,我还是离你远一点,珍爱生命吧。”吕思哲边说还边拍拍胸脯,一副后怕的样子。 叶绫嗤笑一声,道:“还吃了你?别逗了,会消化不良的。” “喂,你这么说有点太过分了吧。”怎么说他们俩也算是好哥们了。 “切。”叶绫白了他一眼,就要转身离开,脑海中忽然想到叶衾说过的话,她愣了半响,然后一把拉住吕思哲的衣袖。 “又干嘛?” “吕思哲。”叶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怎、怎么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 啪。 好像有什么东西断开了一样。 吕思哲愣在那里。 叶绫皱眉看他,对他不回答表示很不满,她用胳膊肘捣了捣他的腹部,追问道:“到底是不是,说话。” “怎么可能呢,哈哈。”吕思哲表情僵硬地笑道。 但她显然没打算放过他,又接着问道:“那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你?” 吕思哲一脸见鬼表情:“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你也觉得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了。” 叶绫看着他,一脸好奇:“为什么不可能?” “啊?你问我为什么,这个……”吕思哲发愁了,她本来就不可能喜欢他啊,哪来的为什么,他倒是也想知道理由,不过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理由的。 叶绫把脸一扬,用很认真的语气对他说道:“吕思哲,我们谈恋爱吧。” —— 周六。 电影院门口。 吕思哲特地穿了白衬衫,理了头发,手里拿着电影票爆米花和可乐,站在那里,左右张望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不远处一个建筑物的角落,叶绫站在那处看了许久,好半响,她才跺跺脚,往前走去。 “喂。”她故意在他看向另一边的时候绕到他的身后,一掌拍在他的后背。 吕思哲吓了一跳,手中的爆米花都撒了出来。 看清来人是她,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居然显出红晕。 他望着她傻傻地笑。 “你来啦。” 叶绫点点头,看向他的手中,好笑道:“你就这样拿着一堆东西站在这里等我?” “呃……”吕思哲语塞,他自己也觉得这样子有点傻。 二人确定谈恋爱,约会当然是必须要有的过程。 但是两人都没谈过恋爱,并不知道要怎么约会才能成为日后最美好的回忆。 叶绫最后提议,他们就像寻常情侣那样做约会最普通的三件事。 首当其冲就是看电影。 而从没跟别的异性有过一起看电影的经历,吕思哲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开始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今天一大早就开始收拾自己,然后比约定时间提前两个小时到了电影院,后来一个人站在那里又觉得尴尬,索性提前把电影票,吃的喝的都买好,就站在门口等叶绫。 叶绫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推着他往前走道“好了好了,电影快开场了,我们进去吧。” 十分钟后,二人进入影厅内。 他们看的是文艺爱情片。 吕思哲提前问叶绫看什么电影,按照他的想法,情侣之间应该看恐怖电影,他幻想中的场景就是,有恐怖镜头的时候,叶绫害怕就会靠近他了,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但是,显然他的提议没有得到叶绫的肯定。 “国产鬼片都没鬼你不知道啊,也就只能吓吓小孩子,想吓到我,哼哼~~” 这直接让吕思哲打消了要看恐怖片的念头。 爱情片也可以。 说不定看着看着还能让两人的感情升温,然后…… 但事实却是。 影片开场不到十五分钟,叶绫就……睡着了。 吕思哲一个人抱着爆米花坐在那里有些傻眼。 说好的一起看电影呢? 他也完全不看这类的片子,可是也没睡着啊。 120分钟的长片结束,叶绫被吕思哲摇醒了。 她坐起身,揉了揉双眼,看向四周都走掉一大半的人,迷糊道:“都散场啦?” “嗯,我们也走吧。”吕思哲无奈地站起身,心里有苦说不出。 “这什么鬼电影,一点意思都没有,催眠功效倒是挺好。”叶绫在一旁嘀咕着。 吕思哲:( ̄△ ̄;)。 出了电影院,二人往附近的小小公园走去。 情侣约会常做的第二件事:散步。 两人没有完全并排,一前一后地走着,叶绫走在前面,暗暗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吕思哲跟在她的后面,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后背,想着要不要上前说些什么,打破僵局。 他又觉得自己太没用,明明没说开之前,他们的相处都很自然啊,可是怎么在一起之后却是做什么都怪怪的,哪里都不对的样子。 “那个……”他刚想开口,叶绫就停下来转过身,到嘴边的话又都憋了回去。 叶绫盯着他:“什么?” “没什么……” 说完,他又转身看了看不远处的荷花池,提议道:“我们,要不要去那边的桥上走走?” 叶绫没有异议:“好啊。” 然后二人又是无言。 吕思哲跟着叶绫走上小石桥,侧头看满池的荷花,鼻间也都是清新的荷香。 风吹动叶绫的头发,她伸手将碎发撩到耳后,吕思哲就看到她白皙通透的耳朵,只觉得心里痒痒的,他情不自禁地就伸出手,摸上了她的耳朵。 叶绫一下,往旁边一侧。 二人都是尴尬。 “对、对不起。”吕思哲侧过头去。 叶绫也觉得她的动作太伤人,想了想,她还是鼓足勇气喊他:“吕思哲。” “我们来接吻吧。” 吕思哲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大。 下一秒,脸上又满是红晕。 “这种事情,怎么能直接说出来……”要做就直接亲上来啊,这样说出来,怎么好意思啊。 叶绫轻咳道:“你到底要不要?” 吕思哲被她这么一噎,半天默默点头。 他当然还是想啦。 “那、是你来还是我来?” “这种事情当然是要男生主动啦,还用问啊。” “……” 叶绫站在那里不动,吕思哲心跳加速,喉头微动,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就在她的面前站定,当他低下头看她的时候,可以看到她黑亮的眸子。 叶绫盯着他,半天没动作,有些不解:“你怎么不低头?” “咳咳……” 吕思哲有些不好意思:“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你这样看着我,我没办法低头下去。” “哦。”叶绫一听,老老实实闭上眼。 吕思哲暗暗给自己打气,然后也闭上眼,就这么低下头去。 刚低下头到一半,突然被人用大力推开。 叶绫捂住自己的胸口,猛地喘气。 吕思哲有些惊慌地看着她。 “对不起。”叶绫急促地说着。 “我做不到。” 说完,她就转身跑开,很快就看不到她的身影,只剩吕思哲站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男配打了个酱油~~ 嗯,女主意识到自己的内心了,下一章告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拯救叛逆妹妹(完) 叶绫仓皇地逃跑了,很是狼狈。 这与她预想的都不一样。 喜欢一个人,在一起都是美好和期待,怎么会连他的吻都接受不了呢。 他低下头的时候,他的鼻息打在她的面颊上,那一瞬间,她觉得整个人都僵硬了,那种感觉别扭极了,一点都不舒服,所以,她推开了他。 那个时候,她只想逃离。 她连个解释都没有,就这么跑掉了。 令她觉得惊慌的是,她跑走的时候脑子里居然只闪现了叶衾一个人。 她竟然想快点见到他,然后待在他身边,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让她觉得安心些。 她不懂,她这是为什么。 —— “你怎么了?”叶衾看着站在门口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的叶绫问道。 叶绫抬头看他,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我……” “学长。”突然一个女声从后面的传来。 叶绫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浅粉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她一愣。 叶衾转过头看她。 “收拾好了?”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谢谢学长了。” “她是谁?” 叶绫突然出声询问。 两人的目光一瞬间全都投在她的身上。 那女人这才看到叶绫,忙笑了笑道:“你就是学长的妹妹吧,你好,我是他的学妹,现在也是他的员工,我叫林霜。” “林霜?”叶绫皱起眉。 叶衾走到客厅中央的茶几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林霜:“资料都在这里,你拿回去核对吧。” 林霜赶紧接过:“好的学长,我回去就核对。” “不用太急,慢慢核对吧。” 二人说话间,叶衾把林霜送出门去,再回来就看到叶绫站在客厅发愣。 叶绫见他进来,表情一变,但却忍住没有说什么。 “不是说和同学去玩了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叶绫顿了顿,却没回答他。 他也不介意,对她笑了笑,转身上楼。 “等一下。” 叶绫叫住了他。 叶衾转头看她。 “怎么了?” 她吞吞吐吐地,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刚才那个,你学妹……她来干什么?” “你说林霜?” 她点点头。 “她来拿资料。” 叶衾说着又笑着解释一句:“她方才因为生理原因,用了一下卫生间,我把你的存货拿给她用了。” “什、么?”叶绫喉咙卡带。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的东西放在哪里?”她脸突然红了起来。 “啊,那个。” 叶衾唇角轻扬:“你的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叶绫瞬间蔫了。 “没事的话,我就先上去了。”他的话刚说完,叶绫就开口说道:“我、我今天是和吕思哲去约会了。” 叶衾打量着她:“吕思哲?” “就是,就是那天晚上跟我一起回来的男生。” 叶衾不语,只是看着她。 叶绫觉得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跟他正在谈恋爱……就是不久前的事情。” 叶衾眼睛微眯,嘴角带着一丝弧度。 “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他说。 叶绫浑身一僵,暗暗握紧了拳。 她忽然笑了起来,稍稍低头道:“是啊,我告诉你干什么。” “难不成还指望你像别的家长那样听到我和别人谈恋爱就对我大发脾气吗?” “毕竟你对我的事情都不在乎。” 她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 然后她猛地抬头,喊道:“可是我就是想要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想让你在乎,哪怕是骂我打我都好,只要你能在乎我!” 她梗着脖子,眼睛开始模糊。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明明那么讨厌你的,明明都不想跟你有任何牵连的,可是……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关注你,想让你知道我的信息,所有的情绪都能因为你而轻易动摇,我讨厌这样,所以我努力地想要摆脱这种感觉。” “但是我努力了,却还是做不到。” “我照你说的去谈一场恋爱,却连和别人接吻都接受不了,我甚至,甚至在那一刻脑海中浮现的是你的脸。” “我,我已经……” “你说什么?”叶衾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 她一愣,就看到他缓缓向她走过来。 “接吻……吗?”他在她的面前站定,她仰头呆呆地看着他。 “你和他?”他问她。 叶绫下意识地点点头,在看到他眼神变冷时又赶紧摇摇头。 “没、没有,我们没有亲到。”叶绫有些委屈地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看到他在她说没有亲到的那一瞬间,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叶衾伸手摸摸她的头,轻笑起来道:“做得很好。” “好孩子是不能随便和别人接吻的。”他说。 “可我不是好孩子。” “不对,我早已经不是孩子了。”叶绫不满辩驳道。 叶衾却没理她的别扭:“你答应我要改好的。” “而且你不是已经很努力了吗?” 叶绫却反驳道:“可是也是你让我谈恋爱的。” 她当然不是因为他让她去谈恋爱才谈的,她更多的是赌气和想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随随便便找个人谈恋爱对她来说其实很难。 叶衾挑眉:“我的错,我收回那句话。” “不过。” “你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叶衾突然低头,靠近她的脸颊,害的她呼吸都停住。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只是和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却没说他是谁。” “我看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可是我的提醒好像让你误会了。” 叶绫有些不自在地缩缩脖子,讪讪问道:“你说我喜欢的人、是谁?” 叶衾轻笑,抬起手,修长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你说呢?” “我……” “接电话了~~接电话了~~”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叶绫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只见亮着的屏幕上显示‘吕思哲’三个字。 叶衾微微蹙眉,伸手就将她的手机拿过来。 叶绫想要去夺回来,他却已经滑了接听,放到了耳朵上。 “喂?” 从手机里传出的男声让吕思哲一愣,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请问,叶绫在吗?” 里面是冷冰冰的声音:“不在。”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吧。” 吕思哲咽了咽唾沫道:“我想问问她回家了吗?因为不确定有些担心,所以才……” “她已经回家了,不过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谢谢你替她担心了。” “不用谢,应该的,我和她……” 叶衾直接打断他下面的话:“不过,她从今往后要开始忙着学习了,所以我不希望她再被别人打扰,至于你们之间那些过家家似的话,说过也就算了,同学你千万别太当真,趁着还年轻,还是多读点书,学点知识充实自己吧。”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说完,也不等吕思哲再说什么,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叶绫从他手中接过手机,还是浑浑噩噩的。 “这样看着我干吗?”叶衾皱眉道。 “你,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 叶绫摇摇头。 “我脑子笨,有些话你必须跟我说的清清楚楚,不然我怎么都不会想明白的。”她却故意这样说道。 叶衾摇摇头,叹了口气道:“闭上眼睛吧。” “为……”叶绫想问的话还没问出来,就被他的手遮住双眼。 随之而来的是压下来的唇瓣,微凉而湿润。 那一瞬间,她整个脑袋都像过电一般,麻痹之后就是一片空白,除了嘴上的触觉,她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很快,他就离开了。 似乎只停留三秒不到的时间,但在她看来却像是停了许久。 他是手指轻抚过她被他吻过的地方,眼帘微压:“我本来想再等等的,可是,你却逼我现在就说出来。” “我答应了他们会一直照顾你,就会说到做到。” “可是,却不是因为同情心和责任,而是因为。” “我喜欢你。” 叶绫呆呆地看着他,被震惊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不敢相信地开口问他:“你,喜欢……我?” 叶衾点头。 “我喜欢你。” “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就是你所认为的那种喜欢。” 说着他又低低一笑道:“但我年纪比你大,我怕你会嫌弃我,嗯,我这样跟你说了之后,不知道算不算诱骗未成年少女啊,呵,也许你还会被我吓到。” 叶绫猛地抱住他,让他一愣。 嗡嗡地声音从他怀中传出来:“我不是未成年。” “我已经满十八岁了。” 叶衾却故意道:“你的生日似乎还没过呢。” 她抬起头,不满地看他:“快了,下个月就过了。” “那,你现在还是未满十八岁。” “叶衾!”她大声叫他。 “好,你已经满十八岁了。”他笑着说道。 “那、我们……”叶绫双眼亮晶晶的,满是欣喜。 他却把她从自己怀中扒拉出来,一手敲在她的头上:“别胡思乱想,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说着,他就转身往楼上走去。 叶绫在他身后苦着一张脸。 “那你又来撩拨我……” 叶衾稍稍停顿道:“等你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再来跟我说吧。” “在那之前,你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不然,我就真把你丢出去。” 话说完,人也已经上了楼去。 叶衾站在原地呆了好半响,忽然一笑。 “你不会把丢我出去的。” 就算考不上大学,她也坚信他一定会养她。 可是。 突然就很像努力一把试试。 无论如何,她都不愿再继续放任自己,也辜负他人。 那,就努力吧。 为了她自己。 也为了,他们俩。 从此以后,要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再写两章的,但是突然又觉得不想写了,所以这个故事就这样了,有点突兀。 明天因为有点事可能会停一天。 然后下一个故事有两个选择,末世丧尸文攻略暴力学姐,还是古代篇,富家小公子和青楼名妓,都写了一半,你们想先看哪个,我就先写哪个~~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末世暴力学姐的反攻略(一) 公元2024年,4.1日,星期一,天阴了一整天。 XX学院后面的体育器材室外,一个有些稍显高壮的女生在门派徘徊。 近些便能听到她最终念叨着:“镇定镇定,梁说啊梁说,你一定要镇定,千万要稳住,不能慌,这次一定要跟卫离学弟告白成功。” 刚说完,天空打了一声惊雷,吓的她大叫一声“卧槽”。 “什么鬼天气,平白无故打雷都不通知一声,吓死老娘了。”甚是肆意地拍拍胸脯,梁说脸又瞬间垮下来了。 “也不知道卫离学弟会不会同意……啊,算了算了,老娘今天豁出去了,反正大不了就丢回脸嘛,又不会少两块肉,而且今天特意挑的愚人节来告白,就算被拒绝我也能说是开玩笑。” “嗯,就这么着,我今天一定要把我喜欢他的话告诉他。” 正徒自念叨着,忽听身后传来一个清澈的男生:“学姐?” 原本还在乱动的梁说突然僵在那里。 从卫离的角度看过去,就见一个大个的女生跟个木偶一样站在那里。 半响,她才缓缓转过身,看到对面站着的清瘦白净的男生,她硬是挤出一个笑,只可惜她太紧张,那笑容也显得有些狰狞。 “嗨……卫离……”硬生生将学弟二字咽了下去。 开玩笑,她现在是要告白诶,本来两人之间就有年龄差距,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再提醒他她是个比他大的老女人。 卫离个子高高的,但却很瘦,皮肤白净,长相很清秀,与她站在一起简直是极大的反差。 “梁说。”他看出她的小心思,索性很配合地叫她的名字,也不叫学姐了。 “你约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上一秒还在为他叫对自己的名字而开心的梁说立马又僵硬了,她有些傻兮兮地笑了笑,说话也有些结巴了:“那个,我、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跟你说我喜、喜……” 卫离安静的看着她,那干净的眸子让她突然有很大的罪恶感,临到跟前,她突然改口,猛地闭眼,快语道:“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去过西街那家刚开的甜品店,他家的东西超好吃!” “额……还没有,既然这样,我有空会去尝尝。”卫离有些惊愕道。 听他这么说,梁说都想掐死自己,都在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啊,她的形象啊。 虽然她本身就没什么形象可言。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吗?”卫离无辜地看着她,有些诧异,她叫他出来仅仅是为了告诉他哪家甜品好吃? “啊,还有,那个、今天是愚人节,我想跟你说一声愚人节快乐。” 说完,她都不想去看卫离的表情和反应,那一瞬间真是觉得自己蠢爆了。 如果现在天上降下一道雷,可以直接把她劈死了。 卫离先是愣了愣,随即浅笑:“好的,也祝你愚人节快乐。” 话音刚落,天空又是一道惊雷,他表情迅速转变,还未及反应,就见面前的人“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的。 他缓步走上前,弯身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推开器材室的门,将她带进去,并将门反锁,拉下窗帘。 开灯,好在,电还没停。 这个世界的故事正式开始了。 这其实也是他一直都不想接的任务。 末世丧尸文。 他现在的身份是原作一个配角,末世前是XX学院的一名大二的学生,性子安静,也非常纯情,末世来临后,人类开始发生异变,没有变成丧尸的人主要分为两类,一种是开启了异能,一种则仍是普通人。 一如原文中所记载的那样,末世来临时,他正与女配梁说在一起。 梁说比他大两届,个子很高,长的有些偏中性,这长相若是穿上一身男装绝对能称得上帅气,她本来是校女子篮球队的一员,在卫离大一时,她正好为她们篮球队招代理人,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他,惊为天人,硬是把他拉到她们篮球队,并从此开始了她漫长的暗恋之旅。 梁说性格比较大大咧咧,与一般的小女生很不同,她身边的女生都把她当男人使唤,甚至都还笑她这样谁能降得住她,就连她自己都认为她这辈子估计不好嫁人了。 然后,卫离就出现了。 她甚至不敢跟别人说她喜欢他,毕竟他们俩看上去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但偏偏她就是喜欢他,和他说话时哪还有平常的粗鲁霸气,能把一句话说完整就算不错了。 末世到来时,她正与卫离在一起。 被一道雷劈到,昏厥过去。 但卫离知道,她现在没有事,很快她还会觉醒异能,正是雷电属性的异能。 而在原故事中,梁说觉醒异能后就一直跟卫离呆在一起,因为卫离没有觉醒异能,手无缚鸡之力,她便一直跟在他身边保护他,直到遇到女主的队伍。 故事的女主是与他们同校的一名女生,林倩文。 林倩文在末世前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女生,她生的普通,也没什么特长,所以平时有些自卑,但在末世之后她却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她并没有像别人那样觉醒异能,而是她拥有一个水滴坠子,那个水滴坠子是她偶然在集市上买的,在末世来临后,她意外发现那只水滴坠其实是一个空间,里面有一个灵泉,就像很多末世写的那样,那泉水可以洗涤人身体内的污垢,能解毒能疗伤,喝下去更能强身健体,而且还可以让人整个发生改变。。 然后她第一时间去扫荡了附近的所有超市和商场,衣服水食物之类的全都放进空间里,在经历初次与丧尸面对面对决之后,她和一批人组成队伍,向着帝都的基地进发,所有人都认为空间是她的异能,却不知那只是来自那个水滴坠子。 洗过灵泉浴的林倩文彻底大变样,虽然长相未变,但整个人皮肤,气韵都好比之前好太多,尤其在末世里,一群人长时间奔波劳碌之后的狼狈样子相比,她就更为突出。 林倩文在途中俘获了大批追求者的心,她本人也比以前更加自信,她和她的一众追求者一路上斩杀丧尸无数,除此之外,她为了让自己的后宫团变得更强大,不仅给他们每人都喝了灵泉水,只要遇到与他们敌对的队伍,他们就会灭掉对方,抢夺他们的物资和异能。 而卫离,作为林倩文在末世前暗恋过的对象,因为曾经拒绝她的表白而被她嫉恨上,那个时候她自觉已经高高在上,再也看不上一个小小的卫离,她的追求者们各个拉出来都能甩他几条街。 最重要的是,卫离在末世后并没有觉醒任何异能,他不是丧尸也不是异能者,只是一个普通人。 林倩文在后面遇到了和梁说在一起的卫离,见他一点用处都没有,居然还要靠一个女人保护,她很是不屑,正巧她的队伍中有一个人也是雷电属性的异能者,恰好处在需要进阶的紧要关头,她便与后宫团一同合谋,将梁说暗算,取了她的异能,而见到梁说被杀,卫离惊怒非常,可他一点异能都没有,最后也死在林倩文后宫团的手下。 还没见面,他就对这个原女主很不喜欢啊。 毕竟,没有谁会喜欢一个将要杀死他的女人。 自私自利的女主他见过许多,但像林倩文这样狠心到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主他还是头一次见,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她是末世文的女主,每天生活在生死都不能保障的环境里,自然会有不同。 可是。 一个人能有多狠,不光取决于外在条件,更多的在于她的内心深处,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林倩文,在末世前只是一个普通甚至有些自卑怯懦的女生,可是在末世来临后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就可以做到随意虐杀一个人,只为了夺取他的异能,并不是杀丧尸,而是活生生的人。 这样的人真是不得不让人提心戒备。 恐怕这一次,他必须要做好与女主对立的准备,他绝对的相信,就算他不去招惹她,她也会主动上门来招惹他。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名字读梁说yue 想了想还是先开这个故事,古代篇我还要再修改一下。 然后,今天我从下午到晚上都是满课,可能没时间更了,所以现在更,而且我刚刚被辅导员告知选修课分数没修满,呜呜呜,还要重新选课,苦逼的生活要开始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末世暴力学姐的反攻略(二) 卫离一直守着昏迷的梁说,他知道,现在外面已经开始大变了,而他没有任何异能,现在他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选择,就是必须要跟梁说呆在一起。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22:35分。 他隐约间好像听到了外面传来野兽般的嘶吼声。 最早的一批丧尸,已经开始异变了。 再看一眼躺在海绵垫子上的梁说,额头和脖子处还在不停地渗出冷汗,看上去很是痛苦的样子。 不知道她觉醒的确切时间,但最迟应该也不会超过明早。 他站起身走到开关前,快速地关掉灯,现在天已经黑了,他可不能让他们俩就这样暴露在那群东西的眼底,成为它们的食物,最好还是不动声色地躲在黑暗里。 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在这里守好她,不能出去,也不能让别的东西进来。 不知等了多久,卫离坐在垫子上都觉得腿脚酸麻难受,但他却不敢乱动,因为期间不时地有声响自外面传来,他怕自己若轻举妄动很容易把丧尸引过来。 “唔……好疼……”忽然,在黑暗中,他听到一声低低的声音。 没有光,他看不到具体的情况,但是却知道,梁说,终于醒了。 “醒了?”卫离声音压的极低。 “……” “我……这是,在哪?” 刚醒来的梁说还没从全身骨头碎裂般的疼痛里回过神,就听到一个声音问她话。 四周一片黑漆漆的,她完全不能辨别这里是何处,刚要挣扎着起身,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别动。” “你现在的身体还没完全适应,别逞强。” 听到这个声音,梁说有点懵,她好半响才颤巍巍开口问道:“你、是卫离?” “是我。” 卫离肯定的回答让梁说差点叫出来。 卧槽。 谁能来告诉她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是色迷心窍把卫离打昏抗走给睡了吗?然后又一觉醒来睡蒙圈了? 妈蛋,不可能啊。 她要是真把卫离睡了,她死也要记得那一段过程啊,多么难得啊。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啊! “我们、我们怎么会……” “嘘。” 刚想出声询问的梁说被卫离捂住了嘴,黑暗中明明什么也看不清,可他却一下准确地找到她的嘴巴在何处。 温热湿润的唇瓣触碰上他的掌心。 梁说觉得,她要喷鼻血了。 外面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来,类似野兽的嘶吼,感觉上离他们的位置很近,过了大约有几分钟,才听到一阵拖沓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卫离感受到掌心处有一抹柔软在蠕动,待确定那东西离开后,很快就将手抽回。 梁说羞愤欲死,她真的不是故意动嘴的啊。 实在是控制不住,一直在颤抖。 “对、对不起……”好想撞墙啊。 “没什么。”卫离倒是没有很在意。 “刚才那个是……”她终于想起问了。 卫离低下头,梁说一瞬间感受到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吓的心跳都停了。 “看过生化危机没?” 梁说脑袋都是钝的,想了好半天才摇摇头,而后又想到他应该看不到她在摇头,又赶紧回他:“我只在室友看到时候跟着瞟了两眼。”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看过? 闻言,卫离又换了个问题:“知道什么叫丧尸吧。” 梁说忙点头:“知道。” 卫离低声轻笑。 “这就够了。” 哈? 梁说不懂。 “什么意思啊?”她脑袋笨,能不能跟她一次性说清楚啊。 “刚才你听到的野兽声音,就是丧尸发出来的。” 也就是说。 “卧槽……世界末日啦!” 梁说第一反应脱口而出,说完蓦地想起卫离还在面前,当即僵在那里。 妈蛋她的形象啊!!! 卫离笑出声来,那嗓音似是带着毒药,让人只是听听都会脸红心跳。 “你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还要给她普及什么叫异能者,毕竟,她那脑袋要是自己摸索估计得等到世界末日结束。 “我要变丧尸了?”梁说表示很惊恐。 “你听我说完。”卫离难得带了些无奈。 “哦……” 于是,卫离开始用最简短易懂的话给她讲了讲什么叫末世,什么叫丧尸,什么叫异能。 半个小时后,梁说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信息量太大,她有些转不过弯来。 “简单的说,你很幸运,变成了异能者。” “具体的异能是什么,还要等你自己亲自试试。” 梁说嘟囔着:“怎么感觉跟蜘蛛侠,钢铁侠似的,变成超人了。” “你要这么形容也可以。”反正都是拥有特殊的能力。 只不过,末世可比超人的世界危险多了。 梁说忽然想到,他跟她说了这些,却还没提他自己是什么情况。 “你也和我一样有异能了吗?”她好奇地询问。 卫离半天没回。 正当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惹他不高兴的时候,突然听他说道:“我没有异能。” “诶?”梁说愣住。 “所以。” “接下来都要靠你保护我了。”说完,卫离又轻笑出声。 梁说愣了好半天才回神,对于卫离的话还有些思索不能。 她不知道这异能是怎么划分的,可为什么她有,他却没有呢? 在她看来,这种非同寻常的事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比较正常,毕竟,他在她心中可不是一般的好。 但是他却说他没有异能。 可见,这什么鬼异能也不长脑子,不然为什么不分给他。 但……他方才说,要靠她保护了。 她没听错吧? 这意思是,接下来他们会一直呆在一起?他把自己的性命都交到她的手里,是不是代表他对她,很信任? 情绪来的太多太杂,梁说都有些不能反应了。 倒不是不愿保护他。 所以当听到他问她:“你不愿保护我吗?”时,赶紧慌忙摇头。 人也半坐起来,双手摸索地抓住他的手腕。 “我愿意,当然愿意。” 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啊。 —— “梁说,抬起你的脸,和它正视。” XX学院门口,卫离面容严肃地看着前面的一人一丧尸。 “怎、怎么和它对视啊!”梁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是个女生过。 胆小害怕什么的,早在她三岁时就被丢的没影了。 可是现在,她却不能否认,她在害怕。 面对着那个腐化到完全认不出长相的丧尸,她连手指头都在颤抖。 丧尸嘶吼着向她扑过来,她完全不知所措,抱着头想要逃走。 “滚开。” 梁说诧异地抬头,就看到卫离正拿着不知从哪里找到的一根铁棍,往那个丧尸的身上挥去,力道狠戾,动作干脆,与它周旋,完全看不出是新手。 “卫离……”梁说怔住。 卫离此时绕到丧尸的后面,正用铁棍勒住它的脖子,用腿抵住它的下身,正在用力牵制它。 “不要大意,你的身后又过来三只。”卫离目光直射向她的身后,梁说一惊,猛回头,果然见到有三只丧尸正张牙舞爪地往他们这边过来。 “靠!”梁说咬牙,从没觉得自己这么窝囊过。 她不能让卫离一人涉险,说好了是她保护他,在这关键时候她又怎么能退缩。 她向四周看了一看,发现在大门一旁有散乱的铁棍,应该是被丧尸外力破坏的大门零散下来的,她暗暗给自己打气,冲过去拿起一根铁棍,转身就往那三个丧尸面前冲去。 “啊,老娘今天跟你们拼了。”她拿出她女糙汉的蛮力,挥着铁棍就往其中一个女丧尸头面打过去,一击命中,她还没来得及笑出来,旁边的两只就围了过来,并一举握住她的铁棍,她用力去扯,但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丧尸的力气。 卫离见她有危险,狠狠一用力,双手握住铁棍竟一下将那丧尸的头勒断掉,“噗嗤”一声,粘稠的液体飞溅出来,他没稳住猛地后退几步。 刚一站定,他就拿着铁棍向梁说那边冲过去。 他看到那铁棍的一头很是尖利,当即有想法,到梁说身后不远,用力一掷,那铁棍像箭一样猛地插入一个丧尸的眼窝中,它受力往后倒去。 梁说刚一转头就被卫离拉到身后。 “小心些,别被它们抓伤或咬到。”卫离气喘吁吁地说着。 梁说却看着他的背面,狠狠一晃神。 他,在保护她。 但丧尸们却不会给他们喘息发呆的机会,卫离顾不了许多,就迎了上去,左闪右避,握紧拳头猛力打在它们的身上,但奈何它们察觉不到痛苦,这样蛮力也不能令它们真正受伤。 梁说目光刚刚投向前方,就被眼前的情形惊住。 卫离被两个丧尸左右夹击,他不停躲闪避免被伤,但这时候,地上那只刚刚被他用铁棍射到的丧尸却慢慢爬起来,它竟然还没死! “卫离!” 梁说情急之下大喊他的名字。 卫离猛地转身,就见一道紫蓝色的雷电劈向他的一侧,一股焦糊味瞬间传出,再往旁边一看,那个丧尸已经被电成黑灰。 还不等他缓过神,又是两道雷电劈来,烟雾消散后,他周围的三只丧尸全都化作黑灰。 一个身影向他猛扑过来,他被人强行抱住。 感受到对方的脑袋埋进他的胸前,有温热传到皮肤上。 他愣了愣,随即抬起双手,缓缓地环上她的背。 作者有话要说:  出去到现在才回来,所以更新的有点晚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末世暴力学姐的反攻略(三) 卫离抬手轻轻拍打着梁说的后背,她到现在一句话没说,可人却哭的快要抽过去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她哭,没想到她哭起来居然是这个样子。 不出一声,泪水却像缺了口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良久,他轻叹一声,细声道:“好了好了,我没事,别哭了。” “我刚才,好怕你出事……”带着粗重的鼻音,她瓮声瓮气地边哭边说。 “我知道。”女汉子要是真哭起来其实才是最令人束手无策的,毕竟,她们平常都是不会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的。 梁说现在还在后怕,她完全不敢去想,刚才若是他真的出事,她该要如何是好。 还好,他没事。 还好,她真的保护了他。 卫离也不催她,等她自己慢慢平复下来。 终于看她不在抽动肩膀,但她却还是将头埋着,不肯抬起来。 “我……我现在这个样子很丢脸。” 梁说很是不好意思。 她真是从小到大,最不能哭了,因为每次哭完都是眼泪鼻子一块流,眼睛也肯定会肿成鱼泡眼。 她每次哭他老爸都会说她,哭起来一点都没有女孩子那种梨花带雨的秀气,完全就跟杀猪一样的乱嚎,难怪没有男孩子会喜欢她,虽然她在他面前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不哭出声音了。 这会儿,她更不愿让他看到她的狼狈样了。 卫离失笑,握着她的肩膀,逼着她抬起头。 果然见到她双眼红肿,满脸涕泪横流地看着他。 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面手帕。 这良好的习惯还多次被同宿舍的哥们嘲笑,说他故作斯文,不像个男人,现在这时代哪个大男人出门还带手帕,就连女生也大都不会带的。 对此他全都笑而不语。 从很久以前就保留下来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轻易改的,更何况,他本身就觉得这习惯很好。 梁说呆呆地看着他给她擦眼泪和鼻涕,动作轻柔细致,令她有些晃神。 不一会儿,他看着她变干净的脸笑的温柔。 “这样就不丢脸了。” “你做的很好,你看,你现在已经可以真正保护我了。” 梁说一听,也咧嘴笑起来。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出去,找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二人从XX学院出来,一路还算幸运,没有遇到丧尸,但是外面的街道已经荒无人烟,四下一片寂静,以往喧闹繁华的街道现在寂静无声。 “停一下。”卫离在一处街角处拉住梁说。 “怎么了?”她转头看他。 卫离伸手指了指前面:“你看那里。” 梁说抬头往前看去,果然见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杂货铺前有几只丧尸。 “我们要掉头吗?”她问道。 卫离摇摇头:“不,我们往前走。” “啊?” “这是杂货铺。”卫离嘴角一扬。 “里面肯定有很多食物,我们必须进去拿出来。” 末世这才刚刚开始,他们需要储存食物。 就算没有空间,也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自己活下去才是最根本的。 “学姐。”他突然叫她。 梁说对上他的俊脸,只觉得心跳又漏了半拍。 “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梁说狠狠点头,郑重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 卫离一扬唇,笑的格外好看:“我相信学姐。” —— 梁说从暗处射出一道雷电,打在一个丧尸身上,随即引起另外几只的注意,她从角落里跳出来,就直冲向丧尸们。 丧尸们发现她的存在,也都嘶吼着向她扑过来。 梁说手中还拿着铁棍,她的异能才刚刚觉醒,还不稳定,而且等级又低,用的太多,也会导致身体疲倦,她还是尽量用武力进攻。 因为之前有过一次经验,再加上她平常就喜欢打拳之类的运动,又是要保护卫离,所以真动起手来,她还是很游刃有余。 铁棍尖的那头一下插进一个丧尸的太阳穴中,因为尸化,丧尸们的身体其实很脆弱,就像腐烂的肉块一样,很容易穿透掉落,尤其是最软弱的太阳穴,一击即中。 梁说一脚踢开被爆头的丧尸,猛地抽搐那根铁棍,再用力挥向另一只向她扑过来的丧尸。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车子发动的声响,梁说侧目去看,就见卫离正开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往这边猛驶过来。 “梁说,让开。” 远远地只听得卫离一声喊,梁说最后给了丧尸一个猛击,就地一滚,翻到一旁,黑色的越野车直冲过来,将剩下的两只丧尸撞入墙中,瞬间支离破碎。 他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梁说站起身,不由地吹口哨道:“你从哪弄的这么帅气的车?” 卫离一笑道:“偷的。” 这个时候,人都见不到几个了,谁还管车的死活。 “偷?”梁说表示有些惊讶。 “你哪来的钥匙?” 卫离对她一个眨眼,伸手放在嘴唇上:“嘘,反正我能开动它就好。” 梁说觉得,她好像对她这个暗恋已久的小学弟,有太多的未知了。 解决完丧尸后,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杂货铺。 里面似乎没有被人扫荡过,一切都还是原先的样子,只除了最外面有一些生活用品散落一地,大概是主人丧尸化后碰倒的吧。 “不要拿那些容易变质的,多拿饼干罐头方便面和水,我们的车能装下的不多,接下来我们还要走好远的路。”嘱咐完梁说,他们二人分头去搜装物资。 杂货铺里什么东西都有,除了食物,卫离还找了几把尖锐的军刀和长刀,最后又拿了一些毛巾和生活必需品,连梁说需要用的姨妈巾都没忘拿。 将那辆越野车装的满满的,二人才算结束这次的扫荡。 坐上车,梁说拿出两个外套。 “我在里面看到的,我想冷的时候穿上会好很多。” 卫离也递给她一块毯子:“先将就用,晚上会很冷,而且,不知道后面的天气会不会变。”毕竟是末世,谁都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还有。”他又递给她一个小纸箱。 梁说接过打开一看,瞬间涨红了脸。 整整一箱子的姨妈巾。 她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为什么要拿这么多。”多浪费地方。 卫离侧头看她:“这还不算多,你们女生不都是一月一次吗,我们这次路程很远,总不能让你‘浴血奋战’吧。” 梁说本就红透的脸都变成酱紫色。 “浴血奋战”——他还真是会形容。 她只好低头,小声道:“谢谢。” “不用谢。” 卫离发动车子。 “毕竟我还要靠学姐你保护呢,这点小事算什么。” 梁说脸一红:“你这么说,我还是很受宠若惊的。” 她现在突然觉得,这个所谓的末世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嘛,至少,她跟他的关系就可以促进了,不能一见钟情,那来个日久生情也不错啊。 “我们现在,要去哪?” 说着她突然想到什么,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按亮屏幕,却发现手机上显示无信号。 卫离看了她一眼,说道“不用白费功夫了,现在城市的供电供网一定都断了。”距离昨天到现在,整整两天时间,已经足够让一个不算太大的小城市陷入瘫痪。 他从一旁拿出一瓶水递给她:“先喝点水,保存点体力,接下来,我们还要走很远的路,可能会很辛苦,要是饿了,就先吃点面包,不过,食物和水现在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我们都要省着点消耗,等到了下一个地方,再想办法多收集点物资。” 梁说接过水,愣了愣。 忽然道:“我的爸爸妈妈他们还在家里,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闻言,卫离一怔。 他倒是完全没想过她父母这个存在因素,因为中并未提及。 但现在梁说提了,那就说明,她父母还是正常存在的。 只不过,这对原作来说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就这么略过去了。 “那好,我们先去找你的爸妈。” 卫离的话让梁说很开心,她点点头,表情又好了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重感冒加上脖子落枕了,我现在整个人都去了半条命。 僵硬坐在这里打字,更新完还有好多作业要打,我真是好心累啊~~ 每逢开学都诸事不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末世暴力学姐的反攻略(四) 二人开着车往市区附近的一个小区里行进。 那是梁说的家。 她担心父母,电话又打不通,现在几乎整个城市都陷入瘫痪,没有水电供给,网络也已经中断。 原作中没有提及她父母的去向,所以卫离也不清楚他们是生是死。 转头看了一眼面露焦急的梁说,卫离轻声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叔叔阿姨肯定没事的。” 梁说跟着点点头:“你说的对,我爸他那么厉害的人,肯定不会有事的。”可是说归说,到底还是担心的。 她又忽然想起什么,疑惑问道:“你的父母他们呢,你不担心?” “他们都在国外。” 这倒也是原作为求方便设定好的,配角父母什么的,能不出现是不会出现的。 “那……”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去确认你的父母安全问题,然后再去帝都,那里武力防御都是最好的,到了那里我们就能休息了。” 卫离的规划很符合常理,梁说没有异议。 可是还不等他们到了梁说家的小区,就在附近被拦住了。 距离他们车不远处有几辆军车,被拦住后,卫离和梁说都下了车。 “这里有两个幸存者。”一个小兵模样的人喊道。 一个穿着高级军装有些黑壮的男人抬手示意小兵噤声,然后向他们走过来。 军装男子目光如炬:“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卫离拦住了要说话的梁说,上前一步道:“我们是XX学院的学生,刚从学校逃出来,想回家看看父母的情况。” “前面已经被封闭了,你们不能过去。”军装男对他们说道。 “封闭?那里面的人?”梁说着急问道。 “现在这个情况想必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我们正在想办法控制这个情况,只能告诉你们,存活下来的人不多。” “而现在这里面的人都……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正在封锁这片区域,包围住里面的人,然后用点特殊手段将他们统一处理掉,若你的父母幸运,可能早跟着第一批离开的车前往安全地了,若是不幸运……”他没有把下面的话完全说出来,但却已经把他的意思表达清楚。 也就是说,梁说的父母现在生死未知,运气好可能已经跟着大部队走了,被救了,运气不好就是和里面的丧尸们一样,要被围剿。 卫离用手扶住有些晃动的梁说。 “谢谢长官,那我们就不进去了。”他说着要架着她离开。 “等等。”军装男叫住他们。 二人一同转头看他。 “你们就两个人,手无缚鸡之力要去哪里,不如跟着我们车队一起走,这样也方便些。” 竟是邀他们同路。 卫离面上不显,只道:“多谢长官美意了,不过我们还想再去找找别的人,末世来临,大家都只求自保,我们也就不麻烦长官了。” 说着,他架着梁说往车上走去。 坐上车,卫离给她系好安全带,很快发动车子,往另一条路行去。 梁说半天转头看他,还有些未从父母生死未卜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打起精神来,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全都掌控在你的手中。”他伸出一只手握上她的,目光真挚地看着她:“学姐,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们两个。” 梁说一愣,随即猛地点头。 卫离见她很快打理好情绪很是欣慰,又安慰她道:“叔叔阿姨也许已经跟着大部队撤离了,你要往好处想,我们快些上路,说不定还能赶上他们。” 梁说又点点头。 但她又有些疑惑:“刚才那个军官让我们跟他们一起,你为什么拒绝了?” 卫离闻言扯嘴一笑。 “末世中,谁都不能轻易相信。” 就算是军人又如何。 这不过是末世的刚刚开始,等到了后面,见识了真正地异变后,经历过生死争夺,至亲翻脸后,谁还会顾及颜面和自尊?人性,就是这样被慢慢逼向扭曲灭亡。 梁说一听,刚想开口,卫离就堵住她接下来的话:“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 那一瞬间,梁说只觉得自己脑门有火花炸开,圣母玛利亚啊,她发誓,她刚才那一秒是她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开始最幸福的一秒钟。 她暗恋许久的小学弟居然对她说出只信任她一个人这样的话,尤其在这之前,他还刚刚说过,在末世中,谁都不能轻易相信的。 可是,他却这样轻易地相信她,那么坚定的。 她现在觉得,这话简直比什么告白喜欢都要更让人激动不已。 她这是被幸运之神眷顾了吗?是中头奖了吧,是吧是吧? 卫离余光瞥见她两只星星眼的样子,颇是无奈地摇摇头,他想,他好像也没做什么感天动地的大事吧,至于她激动成这个样子? 过了好久,她才算缓过劲来,又兴致颇高地询问他:“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A市。” 完全没有犹豫。 这个路线,和原作中他们走的路线一样。 到那里,他们会遇到有趣的人和事。 不过在那之前。 “学姐。” “嗯?” “你现在能够熟练操控你的异能吗?” 在末世初期,觉醒异能的人不多,尤其是像她这种杀伤力极大的雷电属性的异能。 原作里,他们二人都不懂异能的使用方法,因此一路盲打跌撞,有好几次险些丧命,到了后面,大批的异能者都觉醒之后,好多人都进阶了异能,可她还是停留在最初的阶段。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女主一行控制抹杀的原因。 所以,趁现在还有许多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的异能提升是最好的时机。 梁说想起自己释放出的雷电,还是一阵心潮澎湃。 卧槽她会放电诶,这要搁以前,说出去谁信啊,宿舍里那群丫头要是知道肯定直接把她当防狼工具带在身边了。 她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一向运气极差的她,就连超市里卖的那种能够再来一瓶的饮料,给宿舍一人带一瓶,除了她之外全部都是再来一瓶的晦气运气,居然也有被上天眷顾的时候。 异能美男陪伴打怪的生活,这简直就是女吊丝的终极梦想啊。 她是要开始走上人生巅峰,迎娶高富帅的道路了吗? 真是想想都要被那bulingbuling的光芒闪瞎眼啊。 “学姐,学姐?”卫离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悠。 梁说赶紧回神,切断自己不切实际的梦想。 偷偷转过头看一眼旁边的“高富帅美男”卫离,心里又是美滋滋的。 老爸啊老爸,你要是在这里看到你女儿现在的样子,一定会感动的落泪的,说不定,你天天挂在嘴上嚷嚷嫁不出去的糙汉子闺女就要迎来她人生第一春啦。 可惜,不知道她老爸和老妈现在怎么样,但她潜意识里总觉得他们还是安全的。 “啊,那个你说我的异能啊……”神游太虚的梁说终于回神。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它们跟力气一样,用光了就没了,之前我用了两次,然后感觉使不上力,这会儿又好像有点恢复了。” 卫离点头。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这异能根据阶级来划分使用的时间和力量,她现在才刚刚开启异能不久,用过两次后就消耗殆尽,可能需要休息才能慢慢恢复。 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快带她升级异能,毕竟,接下来的末世生活可全靠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卡文了,下一章要不要上一下番外,缓冲一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拯救叛逆妹妹(番外) 叶绫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她没有像以前一样出去和朋友们鬼混。 叶衾那天特地腾出一天来休息,一大早就去菜场买了新鲜的菜,订了一个大蛋糕。 叶绫还笑他没新意,太老土。 但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实际上却喜欢的不得了。 自从父母去世,她就再也没有像这样过过生日,如果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在家人的陪伴下,平平淡淡地过完生日。 她其实对这种平凡的幸福最为向往。 所以,当叶衾灭掉所有的灯,只端着点满十八根蜡烛的蛋糕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她的眼泪几乎没有预警就掉了下来。 叶衾在一旁给她唱生日歌,轻轻浅浅,竟是意外的好听。 “许个愿吧。”他说。 叶绫双手合十闭上眼,脑袋里闪过他的音容笑貌。 她的愿望不多,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可以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永远。 叶衾在一旁看着她,嘴角挂着笑意。 少女此刻才是最真实,最天真的,就算她平常表现的再如何叛逆桀骜,但放下所有伪装和防备的她都是干净而纯粹的。 许愿完,叶绫向叶衾伸手:“我的礼物呢。” 叶衾将手放在她的手上,往前一拉,她就这么撞入他的怀中,抬起头,微讶地看着他。 他低头,微凉的唇瓣印在她的额头上。 “给你了。”声音低哑。 叶绫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愣在那里好久才回过神来。 猛地推开他站起来。 眼神乱瞟道:“你耍赖,这怎么能算生日礼物。” 叶衾轻笑站起身,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去。 在她的房间门口,推开门。 入目,一室的光亮。 整个房间,贴着,挂着,摆着,各种各样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或笑或哭或生气,从小到大,充斥着不算太大的空间里。 那照片里的人,是她。 叶绫呆呆地走进房间,伸手去触碰那些照片,好久都没有回神。 她不知道,这些都是他什么时候弄的,更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她那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照片。 “喜欢吗?”叶衾走进去。 从她出生开始到现在的十八年,这么久的时间里,他虽然没有全部见证,但却是参与了她生命中最长时间的人。 他想替她收藏着这些照片,以前,现在,到将来。 甚至老了以后,也可以拿出来一起看。 叶绫沉默着,没有说话。 但她的鼻子却开始酸涩。 她好像越来越没用了,明明那么讨厌流眼泪的人,近来却老是哭。 “就算爸妈都不在了,但我还是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叶衾抬首轻拍了拍她的头。 “不过你答应我要开始努力了,所以。” 叶衾说着走到她的桌子前,她这才注意到,在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装好的盒子,盒子挺大,看样子里面的东西应该不小。 他把盒子捧到她面前。 轻笑道:“打开看一看。” 叶绫一愣,以为还有礼物。 她解开最外面的系好的蝴蝶结,打开盒子。 当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书本和笔记的时候,她有些傻眼。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高考数学公式一张全》 《高考完全版》 《高考冲刺版》 《高考精华版》 …… 还有各种真题集以及他写的笔记。 好半天,她有些颤抖地问他:“这些、都是什么?” 叶衾理所当然道:“给你准备的复习资料啊,都是我精挑细选的,里面的东西都做了记号,有不合理不适用的我都划去,只留了重点。” “还有这些笔记,都是以前我用过的,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我觉得重要的亲自记下来的,所以对你会很有帮助。” 叶绫只觉得人生开始灰暗了,前途一片渺茫。 “你要开始努力学习,身为哥哥我怎么都要帮你一把,你只要把这些东西看透吃透,高考一定没问题,怎么也能弄一个不错的大学。” “好了,我就不打搅你了,你现在就可以熟悉熟悉,我先出去了。”叶衾说着,又摸摸她的头,一脸慈爱的笑出去了。 叶衾捧着一堆复习资料,只觉得生不如死不过如此。 十八岁的生日就这么在痛并快乐着中过去了。 回归正常学习,她的高中生活还是要继续。 叶绫看到吕思哲的时候,还是主动去找他说了话,在这之前,他们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也没有联系。 她想,他们两个人之间,不管是误会也好,闹剧也好,总归是她先挑起来的,她觉得,她有义务和他说清楚。 但吕思哲好像在躲她,见到她时也是不愿多说的样子。 “对不起。” 叶绫很真挚地向他道歉。 “之前是我没考虑清楚,让你造成困扰,我仔细想了想,我们还是做朋友做哥们比较好。” “我……” “你不用说了。”吕思哲打断她的话。 他略带牵强地笑了笑道:“我也觉得我们做情侣不合适,一点都不自在。” “就像你说的,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吧,那样至少我再见到你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听你哥哥说你要开始认真学习了,那祝你努力学习考到好学校,我先走了。”说完,就在叶绫的注视中离开。 叶绫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怎么都回不到以前。 这是她造成的,但她却无力改变。 就如他所言,她接下来的生活要开始努力了。 —— 叶绫真的很聪明,只要是她愿意花时间去学,去理解的东西,一般都能学会,她的成绩在一次次月考中突飞猛进,在班主任口中褒奖的同学次数中越来越多,她的进步很大,大到令所有人吃惊。 叶绫不想否认,叶衾交给她的资料真的很有用,尤其是他亲自做的笔记。 同学们看到她用她哥当年亲手写的笔记,都很激动,毕竟是他们学校一个传说的人物,他的笔记必属精品。 叶绫也不吝啬,只要有同学来借,她都会大方借给他们看。 到最后,他们班的整体成绩都往上提了提。 直到高考结束。 叶绫觉得总算可以松懈一下了。 她知道自己考得还不错,至少她的感觉是这样。 叶衾在她高中最后一个暑假带她去了海边。 蓝天大海,给她的高中画下一个圆满的句号。 成绩出来后,叶绫考的很好。 班级第一,虽然不是什么全市高考状元,但这个成绩对以前的她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 填志愿,她只填了一个学校。 他曾经的大学。 她想去感受一下他感受过的地方。 叶衾还说她,太有自信,别的学校都没填。 但她还是被录取了。 以多出十五分的成绩。 最后的班级聚会上,她看到吕思哲,他们班也在隔壁。 “好久不见。”他说。 “听说你考得很不错,已经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祝贺你。” 现在想来她曾经的叛逆,好像太过遥远。 “谢谢。”叶衾对他笑。 “你呢,怎么样?” 吕思哲挠挠头笑道:“像我这样的学渣自然是不能和你比了。” “我爸妈想让我毕业后出国,国内的好大学我是上不了了,出去历练历练也是不错。” 闻言,叶绫一怔。 “是吗。” “那也不错。”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你以后回来可就是海龟了,到时候飞黄腾达可别忘了姐们啊。” 吕思哲尴尬:“你就别打趣我了,就我这样,还飞黄腾达呢。” 二人说说笑笑,最后好似又回到了从前一样。 不过,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这个时候的分别,也许以后就再不会相见了。 叶绫被班级人感染了,大家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无所顾忌,疯狂地释放自己,喝酒唱歌,嘶喊哭泣。 毕业季,大家都疯了。 最后,叶绫喝的醉醺醺,接了叶衾的电话,他过来接她。 他没有开车,打了车来。 叶绫却闹着要他背,不想坐车。 叶衾无奈地背着她,慢慢地往回走。 “我以前从来都没觉得他们那么可爱……” “可是今天,我一想到以后大家就要天各一方,突然觉得好难过,好舍不得……” “你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 叶绫在他背上喃喃自语,叶衾默默听着。 “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分别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人这一生还要经历许多分别,但留在心里的才是最真实的。” 说着,他轻轻地笑起来。 “你放心,不管以后发生多少事,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永远不会和你分开。” 夜风徐徐吹过二人的发,他的声音似乎消散。 她趴在他背上睡着了,但是勾住他脖子的手却是紧紧地不愿松开。 青春里消逝的记忆,是每个人都想要去抓住的。 但是未来却在前方,一直等着他们去创造精彩。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一天满课,从早到晚哭~~ 所以明天停一天,因为末世故事我没有存稿。 以后周二我都要忙了,还要补选修课~~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末世暴力学姐的反攻略(五) 二人停停走走,行驶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一路上斩杀不少初级丧尸和一阶丧尸,好在运气好,还未曾碰到一只高阶的,一阶丧尸的脑中已经进化出了晶核,倒是为梁说搜集了不少晶核,只是初阶晶核到底是比不上高阶的。 可一路实战,也让她的实力增强不少,而卫离也没有放任自己没有异能,就任她保护。 即使没有异能,他还是会冲在前面,武力在什么时候都不可小觑。 在离A市还有好一段距离的一个小镇上,卫离他们决定先停下来补充水和食物。 就在小镇的一家不算太大的超市内,他们却遭到了路途中第一次围堵,不是丧尸,却是人。 一行七人,六男一女。 让卫离觉得有些没想到的是,在这里,他们居然就遇到了林倩文。 俨然,这个时候,她已经与曾经的那个胆小怯懦的她有千差万别。 他们进入这家不算大的小超市时,显然,这里已经被林倩文一行抢占了,而且经过一个月的断水断电,这里面能吃能用的东西也只剩那些添加了防腐剂的东西,生鲜冷鲜早就腐臭发烂。 刚一见到林倩文时,卫离也险些没认出她来,毕竟,他印象中的那个女生,不仅胆小怕事,不太敢说话,长的也是一般般,每次见他都不敢抬起头来。 可眼前的人,在世界都发生转变的一个月中,却仍旧能够保持光鲜亮丽,浑身上下纤尘不染,甚至眉眼间流露出的气质都非末世前可比。 越活越好,说的就是她。 就算是他和梁说,在极度缺水的环境中长期呆着,每天也只能用一些湿纸巾擦拭脸颊和身体,这么长时间连澡都没有真正洗过,不说馊了,但也不会好到哪去。 除却林倩文,剩下的那六个男人,也都还算不错。 可能是因为跟着林倩文,不会缺少水和食物,她当然不会把灵泉水拿出来给他们用,但是那些储存好的桶装水,瓶装水还是不少的,所以,他们看上去也都挺干净。 在这不算长的一月时间内,林倩文不可能把所有男人都收在裙下,但是,他们对她的感觉却肯定是有变化的。 当被他们团团围住的时候,卫离难得地笑了出来。 “林倩文?好久不见。”他表现的稍稍讶异,好像是才认出她的模样,但他的态度却没一丝讨好,更看不见一点惊艳,这让林倩文很是恼怒。 他这如同末世之前一样的态度对她,让她十分不喜,她一下就想到了曾经那个普通平凡的她告白被他拒绝。 那时的他也是这样的语气。 “林倩文?” “对不起,我对你没有别的想法。” 哪怕他没有对她说出一句鄙视的话,但那样不留情面地直接拒绝却让她觉得屈辱极了,她感觉到周围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自量力,不知羞耻,说她那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他。 她把所有的羞辱与愤怒都压下,憋在心里,那个时候她就在想,她一定要报复他,总有一天一定要让他知道,拒绝她他会多后悔,是他配不上她。 没想到,见面来得如此之快。 刚看到是他,她还稍愣了一下,随即,那种想要报复的念头就又从心底跳出来,她迫切地想要看他见到她如今这副样子时的反应,是吃惊呢还是悔不当初?不管是什么,她都会好好欣赏的。 但却没想到,他仍旧如当初那样,表现的不可一世。 他以为,她还是曾经的那个她吗? 任他羞辱都不敢还手的? 林倩文将怒气的表情压下,微微挑眉道:“的确是好久不见。” 她的目光往他旁边一扫,看到灰头土脸又缺乏女人味的梁说,突然笑了。 “这位是?” 语气一转:“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卫离,这就是你的品味?”她瞪大眼睛,满是不敢相信的样子,那眼神中带着幸灾乐祸,似乎还有一点鄙夷。 拒绝了她,他也不过找了个丑八怪男人婆,她还当他的眼光真有多高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梁说一听她这话当即就火了,抬头怒道:“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语气是瞧不起谁呢,卫离品味怎么了,他品味好着呢,不知比你高多少。” 她刚想上前与她对峙,就被林倩文身后一个男人抓住了肩膀,但下一秒,那个男人的手就被划伤了。 男人收回受伤的手,一脸愤怒地看着江梁说拉到身后的卫离。 他正拿着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动作细致地擦拭着上面的血。 抬头,冷笑:“你的狗好像不太听话,喜欢对人动手动脚的狗,我可不太喜欢。” 卫离的话让林倩文身边的六个男人都愤怒起来,他口中形容的狗,自然是他们。 林倩文拉住想要动手的那个男人,皱眉看着卫离。 是他们太大意了,自以为无人可敌,却没想到他敢直接对他们动手,所以才让他得手。 只不过,之前探到他身上无异能的消息是真,可眼下看来,在这谁都想活命的末世中,即使没有异能,他也并非是让人保护的瓷娃娃。 看来,还有那么一手。 “卫离,你什么意思?”林倩文抬着下巴,高傲地问他。 “你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是吃素的,若是得罪了我们,你以为你们俩还能活着走出这个小镇?” 说着,她面带不屑。 梁说刚想越过卫离说什么,就被他一把按住。 他侧眸,目光在他们身上打量一圈,忽而轻笑:“六个异能者,一个……随身空间?” 话一出,林倩文脸色大变,六个男人则面露疑惑。 她的空间本就不是她本身的异能,但是这个秘密她却一直保护着,不让任何人知道,前世,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告诉过她的任何一个后宫。 毕竟,随身空间和真正的空间属性不一样,前者是活动的死物,谁拿到就是谁的,即使是关系最亲密的爱人,在这末世中想要生存,都会狠得下心,杀人夺空间之事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她的随身空间用处颇多,可不是那小小的空间属性可以比拟的。 只是,这件事,卫离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倩文内心惊恐,面上却仍旧强装镇定。 她怒目瞪着卫离,反驳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这样挑拨就能让我对你网开一面?” 她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的随身空间的存在,否则,接下来等待她的可就不一样了。 卫离看她那副强撑的样子,微微扬唇。 对比被她下狠心杀死,这点反击不过是为了自保。 更何况,话虽是他说的,但要如何做还是要看那群男人,若一个人的心里没有邪恶,那么就算他再如何引诱,都不会有任何事发生。 末世,到底谁能生存到最后,就慢慢看吧,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于是,卫离目光一一扫过那六个男人,嘴上一个个道出他们的异能:“木系,火系,土系,冰系,哦,两个火系?还有一个——感知系?” 随着卫离一一准确说出他们的异能,六个男人个个面露惊讶,随即就是暴露的杀意。 就在一道冰柱由前往他刺下的时候,一道雷电突然迸出,将其击碎。 梁说人已挡在了卫离的前面。 她冷冷地看着那个冰系异能者,嘲讽道:“不过是一只狗,还是别太有主见,暗箭伤人本姑娘可是最看不惯了,你要是不想第一个被劈成灰,最好还是收敛点。” 直接以武力值爆表的雷电属性异能来说话,是再有力不过了。 长成那副小鸡仔样还敢动她的卫离,真当她是摆设啊。 卫离对梁说宠溺一笑,然后又强行将她拉到身后,对她的不满反抗完全视而不见,梁说只得在他身后哼叽两声,然后又给那个冰系异能者数了根中指。 “林倩文?”卫离叫她的名字。 林倩文此刻的脸有些苍白,她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有哪里了解的错误,明明没有异能的卫离,为何能够如此准确地说出他们每个人的异能是什么,而且他身边的女人,看着傻不愣登的,居然身怀雷电属性的异能。 或许,是不是…… 她有些不敢往下想。 难道卫离他其实也是有异能的。 只是他的异能和所有人的都不一样。 那就是可以辨别他人的异能是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身上没有异能的事,他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想到这,她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见此,卫离低低笑出声道:“怎么,难得你并未告诉他们。” “你所谓的空间异能,其实不过是你运气好捡来的一个随身空间?” “唰”地一下,那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林倩文的脸色瞬间从苍白变为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一天满课累死,晚上真是倒床就睡(>﹏<。)~ 一天不见感觉消失了很久~~现在又活过来了o((≧▽≦o)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末世暴力学姐的反攻略(六) “他说的都是真的?”先前被卫离割伤手的男人皱眉看向林倩文。 林倩文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向卫离吼道:“你、你胡说什么,什么随身空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但那副样子,显然是开始慌了。 卫离也不与她辩驳,而是将目光投向其他人道:“随身空间和空间异能不同,空间异能只是存在于意识中,初级的空间异能不过是能装一些物资,并无大用,也不能救人于危险之中。” “不过。”他话锋一转。 “可以静止时间,保存东西,有奇珍异宝和洗髓灵泉,令人脱胎换骨,甚至在危难时刻可以让主人躲避进去的随身空间,又怎是区区的空间异能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 说完,他目光如炬地看着已经吓住的林倩文,笑了笑道:“对吗,林倩文?” 林倩文慌忙躲过他的对视,只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似乎除了这句,她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回他的话了。 卫离倒也不急着和她争论。 反正,前话一出,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们对她的怀疑,更别说,这会儿他们之间的感情还不稳定。 真爱都有可能背叛,何况只是这点小暧昧。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个“宝贝”随身空间所吸引,谁还会在乎这么一个无用的女人。 “倩倩。”男人看着她,叫她名字的时候似乎还是那样的温柔。 “你身上有随身空间,对吗。” 但温柔的语气却无法让她安下心,他的话已经开始在怀疑,或者说是相信了。 林倩文很快地摇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无辜。 “晔,我没有,你要相信我。” 梁说在后面狠狠打了个冷颤,这是在上演总裁小言吗,叫名字时候还非得叫一个字,真是雷死人了。 但林倩文的话却并没有让那个叫晔的男人信服,不只是他,其它五个男人也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林倩文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对我。” 为首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看向她:“倩倩,你对我们应该说实话,毕竟,我们都那么爱你。” 男人的声音温柔极了:“相信我们,倩倩,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存在。” 林倩文猛地摇头:“你们在恐吓我。” 被她叫晔的男人低低地笑了:“怎么会呢。” “我们爱你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恐吓你。” “不过。” “你不乖,这让我有些不开心。” “你说,我们该怎么惩罚你呢?” 林倩文皱着眉:“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六个男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统一落在她脖子前,那个一直挂在她脖子上的吊坠。 “就是那个吧,从未见你摘下过,平日里也都避着不让我们看见。”晔说着,向她靠近一步。 林倩文下意识伸手握紧胸前的吊坠,隔着衣服摸到水滴形状让她稍稍安下心来,但她的这一举动却让六个男人越发坚信,她身上的确带有随身空间,而那个空间就是她一直呆着的吊坠。 “倩倩,把它交出来,不要和我们作对。” 林倩文护紧水滴坠,再度往后退去。 几个男人对视几眼,然后暗暗点头。 林倩文察觉到他们的不怀好意,眉头皱的很紧。 拥有冰系异能的男人随手放出一道冰柱,他低首看了看冰柱一眼,然后将其指向林倩文。 “你在逼我们动手?呵,你可别以为我们不会动你。” 林倩文一脸不可置信:“楠,你要对我出手?” 这个时候,卫离已经握紧梁说的手,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卫离,他们不是喜欢她吗?”梁说不解,这几个不久前还对林倩文贴心备至的男人,现下就因为卫离的几句话而对她产生怀疑,甚至还要对她动手,只为了那个到底有何用处的随身空间? 梁说这样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懂这些人的内心和想法,就像原作中她为了保护他可以死,但林倩文和她的后宫却永远不会明白她这样付出牺牲的意义何在。 卫离对她笑了笑。 “人心都是贪婪的,他们这样只不过是不愿再隐藏,在这末世中,几乎每个人都为自己而活,时间越久,就会有更多的贪念暴露出来。” 梁说对上他的眼睛,面露疑惑:“那,我们……” “我们不会变成这样。” “因为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抛下我。” 虽然这话听起来好像有些怪怪的,但梁说还是感动极了。 她握紧他的手,狠狠地点头:“我、我不会抛下你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她的表情太过真挚,卫离笑着摸摸她的头。 “不要这样摸我的头……”梁说有些不好意思。 “我明明比你大。” 卫离宠溺道:“好的,学姐。” 听到他叫她学姐,她又有些不满,为什么她会比他大啊。 “我一向不介意年龄差。”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林倩文和那几个男人身上。 梁说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走说什么,心跳陡然漏掉半拍。 但眼下显然不是他们谈情说爱的时候。 冰系异能和火系异能已经对着林倩文出招,似乎想要逼她就范。 如果她能乖乖妥协交出随身空间,他们或许会饶她一命,但她若是反抗,或是直接消失躲进空间,那就更证明他们猜想的正确。 反正,守株待兔,他们还等得起。 林倩文暗暗咬紧牙关,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秘密会这样暴露在人前,更没想到,这群平日里嘴上都说着喜欢她的男人,不过因为旁人的一句话就会这样对她。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值得信任的,她现在越来越认为,她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他们她的秘密是多么正确的事,否则,她肯定早就被他们碾成渣渣了。 忽然,一直神色慌张的林倩文冷冷一笑,看向众人道:“我真是看走眼了,竟还以为你们是真心喜欢我。” 不过就是几个男人,反正她有空间,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男人愿意为她服务。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是真心喜欢你的。”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晔的话让林倩文冷笑更深。 “我就算死也不会落你们手里,但是你们这样对我,一定会后悔的。”说完,她眼睛一闭,完全没有预兆,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六个男人面色各异,除却惊讶和一阵小小的慌乱,剩下就是极大的喜悦。 她消失了。 这就证明随身空间是真的存在的。 他们只要在这里守着,她总会出现的,只要做好准备,抓住她,夺下那个空间,那么以后,什么都不用愁了。 在那之前。 卫离护着梁说,面色沉静地对着那六个男人。 “怎么,现在想对我们动手?” 叫晔的男人轻笑道:“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难道你有异能?” “可是宇明明就探查过,你的身上并未怀有任何异能。” 他的眼神一冷道:“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卫离听完,也只是一阵失笑,但却并未直接回复他的问题。 反倒是被他护在身后的梁说,一脸忍无可忍的表情,咳嗽两声说道:“不好意思,打断这位先生一下。” “你们是在上演霸道总裁与小白女主的恩爱情仇吗?能不能正常一点说话?” “我真是忍了很久了,你们互相称呼的时候能不能叫一下全名?或者加个小字也可以,别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了,听着真的很出戏啊,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她的话一说完,六个男人都愣了愣。 卫离无奈地叹口气。 她要是知道他们真正的相处模式,肯定会更受不了,称呼什么的不过是小意思。 梁说被所有人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她讪讪地笑两声然后建议道:“听不懂?那个就是让你们相处随意点,换个模式,称呼也普通点,例如,小宇?或者小晔?” 听上去好像小学数学课本里的人。 显然她的建议没有被人采纳。 叫晔的男人似乎觉得很有趣,呵呵地笑了几声。 他看了一眼梁说,目光又回到卫离身上:“你的女人似乎很有意思。” 梁说一听,不算白皙的脸颊立马红透了。 她又忍不住吐槽道:“直接说女人什么的,感觉怪不好意思的……”女朋友就女朋友嘛,虽然她现在还不是。 “她有没有意思,似乎与你无关。” 卫离说着,拿出瑞士军刀:“既然要打就都出招吧,反正我也正想试试,正面对上异能者,胜算到底有多少。” 冰系异能者最先被惹怒,冷哼一声:“找死。”就往他这般冲过来,剩下五人看了对方一眼也都跟上前去,发动异能。 作者有话要说:  jj又抽了,我登了好久才登上来,晚上还要去上课,差点以为今天更新不了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末世暴力学姐的反攻略(七) 一股寒气向卫离袭来,他猛地低下身子就地一滚,避开来。 抬头看去,刚才他所站的地方已被巨大的冰凌占据。 梁说此刻正举起手,她面前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烟尘,那些冰被她的雷电所化。 卫离轻哼,尚来不及喘息,又被突然从地上冒出的木藤缠住了一只脚。那藤条就像是长了眼睛一下,任凭他如何挣脱都毫无作用,他握紧军刀,狠狠地向下一划,刀口锋利,将藤条砍断。 下意识地往一边躲去,很快那处就被木头块团团围住,若是真被包在其中,倒是真不好脱身。 两个火系异能着也没有对他手下留情,一左一右将他困在中心,见他们次次往他面上袭去,卫离抬手紧紧护着头部,想来他们是要熏伤他的眼睛,再攻他的要害之处。 六人见卫离躲避极快,似乎他们的攻击并不能直接伤到他,也开始急起来,而后他们互相一对视,竟是相互配合着围攻他。 卫离无处可躲,梁说又被两人缠上,只得焦急地看着他。 相互合作? 卫离看出他们的想法,忽然一笑。 即是如此,那他就与他们反着来。 五行相克不也正好能够让他们对方互相被牵制住吗。 于是当冰系异能和火系异能向他同时进攻时,他引着对方互对,冰柱与火焰碰撞在一处,迅速消融,土系异能由上压下,他快速看了眼形成的阴影,跳开那攻击范围,正巧与从下而上的木系异能相撞,互相抵消。 “妈的。”被人当做猴子一样戏耍的团团转,是谁都不会有好脾气。 “修,小心些,这小子滑头着呢。” 卫离听着他们的话,冷不丁地笑出来。 若真让他和他们直接对他,他定是要被碾成渣的,自然,他不会那么没脑子。 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闪闪发亮的石头,只看一眼,他就扔进嘴里,硬生生吞咽一颗,剩下一颗扔给了梁说。 “学姐,接着。” 梁说接住那石头,面色一喜,并未说话,也将其吞咽下去。 幸好,他的身上还留有两块二阶丧尸的晶核,这可是他俩一路唯一一次遇到的二阶丧尸,它们的晶核与一阶丧尸有明显不同,从透明色变成了微紫色,看着就像极有威力的一样。 好在他此前亲身试验过,就算是他这样的普通人,吞下丧尸的晶核,也会在短时间之内提升自己的武力值,速度感知力都会跟着提升,只不过力量消退后他会觉得很累罢了。 但他和梁说都只是用过一阶丧尸的晶核,二阶的很少也没敢用。 他自己先不说,单说梁说,这么久以来,她虽有进阶,可到底是女生,承受力太低,他不敢让她直接吞下二阶丧尸的晶核,生怕她承受不住这威力,但二阶丧尸的晶核肯定要比一阶的力量大,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就算事后会有什么后遗症,他也管不了这许多,眼下,他们必须要突围出去,与这六人,注定只有一方可以取胜。 果然,吞下晶核后,卫离只觉身子一阵发热发烫,那温度之高,险些让他承受不住,梁说显然也有感受,但好像感受比他深刻。 当感到力量源源不断从手脚传入的时候,卫离直接将军刀横在身前,目光微紧,速度极快地向那几人冲了过去。 完全没有预料到他的速度如此之快,六人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他们自然是都看到他俩吞下那两块不知名的石头,但却并不知道,那两块石头代表着什么。 显然,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知道晶核的作用。 若非提前知晓剧情,卫离也不会知道这一点。 但现在,他可不想给他们时间考虑。 头脑清明,身子轻快,他以极速躲过层层夹击,穿梭在六人之间,锋利的军刀划破他们的衣服和皮肉,清晰的痛感让几人都皱起眉,直到他一个反转身到达那个叫晔的男人身后,一扬手,锋利的刀口对上了他白皙的脖子,任他再如何镇定自若,这会儿弱处在别人的掌控之下,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还是不能避免地慌张起来。 卫离感受到自他身上传来的颤抖,虽细微,却不难忽略。 他轻笑。 “你说,我是废去你的异能,还是直接要了你的命呢?” 晔听闻他的话,暗暗咬牙,只道:“我们之间并无大仇,你若饶过我,我定不会再追究你。” 都到了这个时候,嘴还挺硬。 卫离冷冷道:“饶过你?” 他嗤笑一声。 “你可是想要我的命,饶过你,你以为我当真不记仇?” 一边的五个男人都退到旁边,他们倒是想救他,可却不敢轻举妄动。 梁说见卫离占了上风,开心道:“还与他啰嗦什么,直接杀了便是。” 她说的话太过轻巧,以至于被刀子对着的晔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卫离对梁说温和一笑道:“你看你把他吓的,都打哆嗦了呢。” 梁说闻言,鄙夷地一撇嘴道:“看他方才还耀武扬威的样子,我还以为他骨气有多硬呢,就这胆量还不如我们家楼下的大黄,还当人家头头呢。”说着她看向那另外五人,打趣道:“喂,我说你们,也别跟着他了,我们放过你们,你们自去寻找新的老大,跟着这种人混,没出路的。” 晔一听,一抽嘴角,却不敢说什么,其他五人则皱着眉头,似乎真的在想她的提议如何。 乌合之众,又怎会肯为对方卖命? 他虽然牵制住了他,但他们若是想,照样可以对他发起攻击,但他们却退缩了。 卫离在心底冷哼。 不过这样的反应对他最有力,否则麻烦的人也是他。 卫离目光顺着他的太阳穴往下扫,口中只故意道:“还是将你的异能废掉,不过倒是不用直接杀了你,从这里刺下,是不是也能毁掉你的异能?” 说着,卫离就移动军刀,刚要抵上他的太阳穴,就被他猛地一推,避开了。 挣脱之后,晔瞪着卫离如盯死人。 给了他这样大的屈辱,他怎能饶他。 只见他刚举起手,正准备要给卫离致命一击,却突然被人击中,定格了三秒钟,下一刻就轰然倒下。 所有人目光一紧,集中向一处看去。 只见不远处,焕然一新的林倩文拿着一个造型奇怪的武器,正举着看向他们。 看到晔倒下后,从他的太阳穴不断地流出鲜红的血,而始作俑者林倩文却在无所顾忌地笑,众人只觉身子一冷。 方才还是鲜活的人,这会儿已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但杀了他的人,却不是与他们相对的卫离,而是一直和他们呆在一起的同伴,就算在这之前他们对她产生了分歧的想法,可却从未想过要她的命,更不会想到,她居然如此狠心,一点都不手软地杀了她喜欢的人。 这群人中,晔无疑是林倩文最喜欢的男人。 这种对比反差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林倩文举着从空间拿出的武器,一种只要选定就能瞄准致命的武器,比手枪更高级,所以就算是她也能在几丈开外直接杀掉一个人。 宇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道:“倩倩,你、你在做什么,你杀了晔?” 林倩文扬眉,露出一抹笑:“错,我不单要杀了他,接下来,还有你们。”说话间,已经将武器对准了楠的脑袋。 宇一怔,浑身僵硬。 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她的表情,他知道,她一定会动手,真的杀了他的。 林倩文见他这害怕的样子,心底更是愉悦。 “你们不是要抓我吗?怎么,这会儿就怕了?” “贱人。” 忽然,冰系异能的楠发动异能,对准林倩文攻击过去,林倩文将武器一转头,一道似是气波一样的可见气体直接穿透冰柱,打在楠的肩伤,楠受伤捂住鲜血流个不止的伤处,狠狠地瞪着她。 林倩文也没有躲过他的袭击,被打到了胸口处,一道冰刀从她的胸前刺过,似乎将她穿透。 她吃痛,捂住受伤的地方,往后退了一步。 众人见此,也都立即摆定立场,与她对立。 既然她狠心,那他们也没什么可顾忌的,大不了大家一起上,拼个鱼死网破。 受伤的林倩文被几个男人围攻,她本以为自己可以直接解决掉他们,没想到竟会这般失算,最后受不住,再度逃进空间。 林倩文消失了,几个男人也伤得不轻,再也没有精力和卫离他们打斗。 卫离倒是很乐意坐享渔翁之利。 但他们此刻的狼狈已经无需他再亲自动手。 他记得原文中最后将梁说异能夺取又杀死她的男人。 那是林倩文以后才会出现的后宫。 同样的雷电属性异能者。 他更想对付的,是那个人。 而眼下这几个男人,就算他不出手,以林倩文的性子,怕是也不会饶过他们了。 他将剩下的食物和水都装上车,然后封锁住超市的们,带上梁说,赶往A市。 等林倩文再度出空间,定然就是他们解决一切的时候。 只是现在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必须在林倩文之前赶到A市。 作者有话要说:  睡了个午觉,一不小心睡过头了,就到现在~~ 不过感觉人越来越少了(>﹏<。)~ 小天使们在哪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末世暴力学姐的反攻略(八) A市,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基地。 在末世初就迅速凝结成一个极高的防御体系,直到后面陆续出现很多异能者,A市按能者与普通人划分等级,猎杀,守卫和搜寻物资的人合理划分,成为附近最大最有安全保障的基地之一。 想要进入A市的人多不胜数,但它并非来者不拒。 能够真正进入A市的人,除却异能者,就只有被异能者保护的人。 为招揽人才,他们也会要和异能者一起的普通人,但弱者没资格免费享受物资,异能者也只不过能保他们进入基地,可真的进去后,无异能者的普通人就要经受各种折磨人的待遇,有姿色者无论男女都有可能会被送到E区,成为供权势者消遣的玩物,无姿色的,就要成为其他人的奴隶,听从上层人的命令,不论是要做什么,都不能反抗。 而这个时候,就算是和他们有关系的异能者也不能帮他们出面,毕竟,基地高阶异能者太多,不缺哪一个人,更何况,在这时候,每个人自身都难保了,眼前的利益才是最实在,人心险恶,在这里比比皆是。 这些情况,早在进入A市之前,卫离就已经弄清楚了。 所以,当他被拦在基地之外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惊慌。 倒是梁说对那些人对待卫离的粗鲁态度很是不喜。 “喂,你放开他,我们又没招惹你,干什么这么粗鲁,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也不看看自己,长成这样还好意思吼他?这要搁以前,本姑娘都不屑跟你说一句话。”梁说说着把卫离从那个看守的人手中拉开卫离,看他的手臂都被捏红了,更是一阵心疼不已。 “疼不疼。”梁说低头给他吹了吹手臂,又揉了揉。 抬头看着那个长的歪瓜裂枣的守卫,气哼哼道:“上天真是不公平,你这样的人都能拥有异能,我看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 那守卫自从末世后何曾被人这般鄙夷过,当即面色一狠道:“公平?哼,你这女人,若不是看在你是异能者的份上,老子定要一招结果了你,老子就算长相再如何不济,也比这个一无是处的小白脸强,你还是太天真,以为这男人单有一张好看的脸就能在这末世活下去?” 说着,那守卫与身边人对视哈哈一笑,眼神猥琐地看向卫离道:“这等长相,又无异能,扔到E区连三天都撑不了,就得让人弄死,亏你还拿他当个宝,真要是进到基地里面,怕是连你也不能保护他了。” 那话语之中的别有意味让人听得愤怒,梁说对进不进基地没有太大的执念,她只是想要跟卫离一起,不管他在哪她都会在他身边保护他。 可若事实真像这人所说那样,倒还不如不进去,反正,她靠自己也能保护他,又何必要进去受侮辱。 所以,她当即做了决定,拉住卫离道:“我们走吧,不进去了。” 卫离对她摇摇头。 “不,我们必须进去。” “为什么?”梁说不解。 “你没听到他们说的话吗?你看看他们,连随便一个守卫都能这样欺负你,若真到了里面,我怕他们……” 卫离回握住她的手,打断她的话。 “你会一直护着我吗?” 梁说想都没想答道:“当然,我到死都会保护你。” 卫离轻轻笑了笑,道:“所以,你还在怕什么?不管他们怎么欺负我,你都会保护我,而且,我是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一无是处的人,你应当最清楚。” “可是。”梁说咬住下唇,眉头皱紧。 就算她会一直保护他,可若是人数过多,她不敌他们该怎么办? 难道要让她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欺侮? 她自然知道他绝非无用之人,但,知道归知道,她还是会怕,毕竟,这里面有那么多异能者,他就算再厉害也是难以抵挡这么多的异能者。 可既然卫离都如此坚持了,她也不好再反驳什么。 她从心底里,还是更愿听他的话,她一直认为,他的决定都是对的,从无出错。 所以,她该听他的。 卫离越过梁说,对那守卫道:“我们要进去。” 那守卫再次上下打量他一边,冷嘲一笑,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两张号牌。 “这张是给你的,这张是给她的。” 两张号牌,一张A区323号,一张E区251号。 基地内共分五个区域,按A、B、C、D、E划分。 前三个区域居住的都是异能者。 但异能者也要按能力划分区域,高阶异能和武力值强的异能者分别入住A区及B区,辅助系异能则分在C区,D区居住的是平民奴隶,E区则是那些有姿色的普通人居住。 最低等的E区是做什么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住进E区的人,什么人都可以欺负,就连D区都能对他们做任何事,别说还有那些脾气古怪或有变态嗜好的异能者的折磨。 E区,是没人想进去的。 但在这末世之中,想要活命,很多人别无选择,没有异能,又不能一直靠别人保护,最终只得进入E区,靠出卖自己获得活命的机会。 而梁说夺过卫离的号牌,看到上面写的E区,立时不悦起来。 虽然她不清楚E区是什么样的地方,可从刚才那守卫的口中也能窥知一二,加之她被分在了A区,自然该想到E区是怎样的存在。 何况,就算没有这些区别,她也不愿与卫离分开,这世道如此混乱,若是卫离与她相距太远,她又怎能放心他的安危。 “为什么是E区?” 梁说把号牌往哪守卫面前一放。 “给我换一个跟我一样的。” 但她的话只会惹来他们的嘲笑。 那守卫笑过之后便道:“你当你是首领?可以随意指使我们?给你们进去就已经是对你们的恩赐,还想挑剔?” “爱进不进,不进就滚。” “你!” 梁说被气的差点捋胳膊上前打他,这么长时间以来,还从没人向他这样对她说话,那语气那眼神,活脱脱她欠他几百万似的,都是一群什么东西。 “卫离,你别拉我,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去住E区的,要么我们一起住A区,要么我们就不进去。”反正,她才不要和他分开。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这么吵闹?” 卫离刚要说话劝梁说,就听身后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二人转身去看。 只见一个身着高级军装的男人被一众小兵围着向这边走来。 那人模样未变,却是他们都见过一面的那个军人,末世初带兵围剿丧尸,在梁说回去找父母时见过他。 “是你?”梁说惊道。 忽听身后两声齐刷刷的声音道:“见过首领。” 却是那两个本还耀武扬威的守卫向他行礼。 梁说更惊讶了。 “你是他们的首领?” 那军官走到前来,瞧清楚梁说和卫离,似乎想了想,才一脸明白的样子道:“原来是你们。” “真是巧,那会儿见到你们,让你们与我一同上路,但却被你们拒绝了。”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我们又见面了。” 梁说如小鸡啄米般猛点头道:“是啊是啊,真的好巧,要知道你就是这里的首领,我们铁定一早就答应跟你一起走了。” 那军官闻言朗声笑了。 “小姑娘倒是有趣。”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一旁未发一言的卫离。 见他面色平静,似在想些什么,便道:“这位小兄弟似乎有话要说?” “可是你们在这里遇到了困难?若是有困难,大可与我说,看在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我自会给你们宽松处理。” 他的话刚一出,梁说就面上一喜,她赶紧推了推卫离,示意他说话,可显然,他并没有对他的话产生一丝喜悦。 良久,卫离低低一笑,目光直直地看向那军官,问道:“敢问阁下,叫什么名字?” 那军官没想到他第一句问话是问他的名字,顿了顿方笑道:“倒是很少有人这样直接问我的名字。”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本人姓瞿,单名一个纪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和基友粗去玩了,回来晚了,没来得及更。 不好意思。 感觉人越来越少了,缺少动力(>﹏<。)~ 但我还是会坚持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末世暴力学姐的反攻略(九) 瞿纪,中央军部大员之子,根正苗红的军区大院出身。 末世前,他是国家培养的未来栋梁,末世后,他同样是能够掌控一方的基地首领。 这样的人作为原男主实在是当之无愧。 自然不是卫离这样的小炮灰可以与之相比的。 老实说,若是没有他后来为一己之私所做的那些事,卫离倒是还真挺欣赏他这样的铁血军人,但人都是自私的。 末世来临,瞿纪与他一样并未开启任何异能,但身份的不同照样让他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他那位极有权势的父亲及手下一种异能者的庇护和拥护让他轻松就稳居高位,但对他来说,从来都是高人一等,但在这末世中却像个庸者一样平凡无用实在是让他耿耿于怀,虽然面上不显,但他却一直在私底下搜寻可后天开启异能的法子。 直到林倩文的出现。 为投一个真正可靠的靠山,她将灵泉奉献出来,自然,空间的秘密她还是没有完全告知于他。 拥有洗髓净化功效的灵泉让瞿纪的身体有了很大改变,但这还不够。 卫离看着面前的男人,很是平静道:“我叫卫离。” “你刚才说你可以给我们宽松处理?” 瞿纪点头:“自然,小兄弟有事要我相帮吗?” 卫离道:“我们想进入基地,但我不愿和她分开。” “可我没有异能。” 听到他没有异能,瞿纪眸光一顿。 这个时候的他,也没有异能,自然能体会卫离的感受。 “不想进入E区?”他看向他。 卫离笑了笑道:“我想,没有谁想进入E区吧。” “你倒是对我这个基地了解挺多的。”瞿纪一抽嘴角,似笑非笑。 “若是不了解,我又怎会想来这里。” 说着,卫离敛去笑意,用很认真的眼神看他:“虽然我没有异能,但是我却不是无用之人。” “哦?” 瞿纪露出很感兴趣的眼神:“你有什么用处?” “异能……”单单两个字就让瞿纪变了神情。 卫离见状,很是满意,又继续道:“我想最能理解您的想法的人,只有我了。” 瞿纪眯起眼,沉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放心,我对您没有恶意,只不过我们都有一样的想法,没有的东西就想自己造出来,若我现在告诉您,这个想法不是虚无缥缈之事,您会相信我吗?” 想要得到一个人的认同,首先要做的就是拿捏住他的软肋。 很明显,想要得到异能,就是瞿纪的软肋。 但他是不可能真的帮他得到异能,他所拥有的优势不过是在这末世初期比旁人多知道了一些东西。 结果如何,还未定呢。 许久,瞿纪放声大笑。 笑声一停,他就敛眸盯着卫离,低声道:“小子够胆,敢对我用这种把戏。” “不过。” “这次你很幸运,我的确对你所说的东西很感兴趣。” 说完,不等卫离回应,就越过他走到那两个守卫面前,吩咐道:“给他们那两张A区的号牌,要在一起的。” 守卫不敢抗命,忙称是,又赶紧从一旁的箱子中取出一张新的号牌递给卫离。 “这是你的号牌。” A区324。 正好与梁说的号牌相连。 卫离笑着接过,从梁说手中拿过那张E区的递还给那个守卫。 “看来,我不是住E区的命,你说,对吗?” 他的话让守卫一慌,忙点头道:“那是自然,您是贵人,怎么能与E区的人相提并论。” “呵。”卫离轻笑,对这些势力小人已经不愿多说。 他转身谢过瞿纪,但刚一开口就被他打断。 “不用谢我。” “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说完,瞿纪先他一步进入基地,卫离把玩着手中的号牌,冷冷一笑,带上梁说,也踏进了基地里面。 —— 入住A区第七天。 卫离和梁说已经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 A区果然不愧是最高的待遇,他们所居的房间是一套小洋楼,本就是两人居所,所以他们二人正好住下,不用再与外人相处。 水电食物供应都有规定,但却足够两人每天所需,官方发电到底是不一样,他们飘泊这么长时间每天都是一到晚上就得摸黑,除了闭眼睡觉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还是没网,但有灯有热水还能洗澡,这对长期一直只能靠擦拭身体度日的二人来说实在是福利,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女主那么幸运,可以天天洗灵泉浴。 刚住进A区,二人都没有出过门,一是不愿在陌生的环境和别人产生不必要的冲突,二是需要养精蓄锐,瞿纪让他们住进来不可会让他们就这么在这里享受,该出去做任务,还是要出去。 只是卫离没有异能这点比较难办,最后瞿纪决定让他跟着搜寻物资的队伍一起,不与丧尸正面交接。 而梁说则进入猎杀队,虽然她一再对这样的分配表示抗议,但这样的抗议太过无力,再加上卫离私下也安抚过她了,她便也只得接受。 可是,他们不过刚刚出去做了一次任务,卫离就被几个怀有不轨之心的人盯上,没有异能的人却混进了A区,还被分到了福利最好的物资小队,他们都认为他背后定然有人,但却不觉得他自己有什么本事。 卫离模样生的精致,这种样貌对于一个男生来说或许有些扎眼,与他同一队伍的几人都一直认为,他是用了某种手段上位才混的这么好。 作为一个男生,老被同性骚扰,实在是很令人厌恶。 回到基地后,他就尽量躲在房中,不出去,不与那些特地来找他的人碰面,更不想让梁说知道这事。 可梁说还是知道了。 她跟着猎杀队一同出任务,危险大不说,还十分消耗体力,每天回来都是一身脏污,洗干净之后有时连饭都来不及吃就睡过去了,她倒是想抽出精力关心一下卫离,可他们俩的任务经常错开来,同住一栋房子,却连面都很少见。 近来她发现他们房子附近总有一些奇怪的人在绕来绕去。 她凭自己的直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果不其然,当她再一次晚归的时候,正巧撞见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低着头在他们门前鼓捣,当她走过去一看,顿时火气上涌,那猥琐男人居然拿着一根铁丝想要将房门弄开。 梁说第一反应非偷即盗。 她火爆脾气一上来,立马上前提起那男人的领子。 “谁给你的够胆,居然敢来本姑娘这里偷东西。”梁说说话间已是一拳头发力揍到他的脸上,力道极大打的他嗷嗷叫。 男人虽有异能,却不是武力极高的,他拥有感知系异能,所以才被分到了物资小队,这会儿对上梁说,哪里是她的对手,别说是末世后,就是末世前的梁说都能吊打他没话说。 当即求饶:“姑奶奶手下留情,饶我一命,我不是小偷,也没想偷您的东西……” 梁说一听有些疑惑,不是小偷? “不是小偷,你在这里撬我的门做什么?你也不是A区的人吧?” 男人哀嚎道:“我是C区的,不过是有人要我来撬门,我也不知道这房子是您和那人一起住的啊,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来的。” “有人让你来敲撬门?” “是谁?要做什么?” “是……是B区的人,他们想对您的室友下手。”男人没有保留全招了,梁说一听当即瞪大眼。 这还得了。 对那男人又是一顿胖揍,让他留下那几个人的名号,才放他离开。 梁说开了门,直冲上楼。 卫离正在房里休息,冷不丁被人猛踹开房门,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到一脸怒火梁说。 他坐起身,刚想问他怎么了,就被梁说冲过来抱住身子。 耳边传来梁说激动的声音:“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我一定要去把那些混蛋都收拾了。” 这么一副归家丈夫见到自己妻子被人欺负愤怒而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卫离表示一头雾水。 作者有话要说:  再有两三章这个故事就结束了,明天又是周二,我又是满课,没时间更了,先提前说一声抱歉>_<。 下个故事我要多存稿,尽量不再出现停更的事情。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末世暴力学姐的反攻略(十) “听说,你对我给你安排的任务很不满意?” 基地最高层的办公室,卫离站在那里,对面坐着的正是一身军装的瞿纪。 瞿纪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稍一抬首,别有深意地打量着卫离。 “不敢。”卫离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 前不久,梁说为他大闹一番基地,将A区和B区的几个异能者收拾了一番扔到丧尸囚笼里,导致基地损失了好几个异能者不说,还弄得人心惶惶。 然而,那几个被梁说修理的异能者平日里都是欺男霸女的人渣,被他们祸害致死的人也是很多,梁说此举再残忍可还是令基地中好多人拍手称快。 “哦?”瞿纪双手交叉,眉毛轻挑。 “那几个异能者的事,我都知道了。” 卫离目光一顿,道:“您的意思是?” “纵然他们有千般错,毁去他们异能便可,要他们的性命,总不至于。” “呵。”卫离轻笑。 “夺取异能,被送到D区或是E区?任人宰割,怕是更无人道。” 不管梁说做错与否,瞿纪的话,他都不会苟同。 “您既然知道他们的事,那想必,他们之前所作所为,您也不会不知道吧。” 瞿纪低笑一声道:“你所指何事?” “被他们几人虐杀,被丢进丧尸笼中的人可不是个小数,我不信你会不知道。”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梁说并非心狠,只是那几人一日不除就仍会有人受害,更何况他们好死不死地将注意打到他身上,再一番多加打听,梁说那暴脾气怎能忍的了。 既然他们喜欢把人丢进丧尸笼中折磨,那她就也让他们常常被丢到里面的滋味,若是有能耐,自能将丧尸全部杀掉闯出来,若没能耐,死在里面也是他们自己的能力不足,反正,如今的世道就是如此,有能者方能居于高位。 何况,那几个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异能者,非攻击类异能,所以只能待在搜寻物资的队伍里,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卫离轻哼一声道:“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异能者,而死在他们手中的都是没有用处的普通人,所以他们的罪行就可以被无视,就可以不受罚?” “基地管理乱到如此,我倒是开始怀疑,你的领导能力究竟够不够格。” 说完,他微微敛眸,压低声音道:“你也是和我们一样,理应感同身受才对,只是想要得到异能,所以就可以助纣为虐?” 瞿纪陡然起身,走至卫离的面前。 低下头,靠近他。 “就凭你这番话,我就可以一枪杀了你。”低沉的声音似乎饱含着愠怒,但却并未有杀意。 卫离摇摇头。 “若是要杀,你还会跟我说?” 瞿纪冷哼:“你太过自负,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 卫离对此并未否认,而是将头一扬,面色如常道:“我不敢揣测你的内心,不过你说得不错,我很自负。” “我打定你不会杀我,至少现在不会。” “若是不然,你大可现在就开枪杀了我,我绝不反抗。”说完,他就一把拽起瞿纪的手,他满是茧子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拿好了枪。 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瞿纪一愣,当即冷笑出声:“倒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这次你可能想错了。” “就算我想获得异能,可也不是非你不可。” 他将枪往前一抵,那冰凉的枪口就紧贴着卫离的眉心。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破开,一众士兵追着一个女人闯了进来。 “卫离!” 一脸怒意的梁说随手甩向瞿纪,一道雷电将他手中的枪打掉,他也被雷电所伤,右手黑焦,吃痛弹开。 梁说赶紧跑向卫离身边,将他挡住:“你没事吧。” 上下检查一遍,发现他没事后,她才将目光投向一边冷汗直冒的瞿纪,一只手握住他的领子,竟将他提离了地面。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居然想伤他。” “亏我之前还觉得你如何人性,呸,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你不就是想得到异能,然后变成异能者吗?那我可以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获得异能,昏庸的上位者,只能看到利于自己的东西,对于无关紧要者就视而不见?难到,那些受伤害的下层者不是你的人民?他们的命就不是命?” “你若想追究那几个人渣败类的事大可直接来找我,他们是我扔到丧尸笼中的,与卫离无关,你找他做什么。” 说话间她的受伤微一用力,让他觉得快要窒息,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逼的不能反抗,而他的那些兵也都只能一一围着看,却不敢动手。 这就是异能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 他现在,更想得到这种力量了。 尽管脸色已经被勒的泛红,可他还是用目光细细打量着梁说。 这个女人,如果她的力量都给他的话…… 那种贪婪被一旁的卫离尽收眼底。 他捡起地上掉落的枪,直直地对准瞿纪。 “收起你那令人恶心的眼神。” 渴望得到力量,所以原作中才会夺取梁说的雷系异能,即使他在此前已经获得了异能,但是还是不会满足。 贪心不足的人怎么都不会觉得够。 倒是真跟林倩文很相配。 见他如此紧张的样子,被牵制住的瞿纪还是仰头笑起来,只是那声音低哑难听,竟有些凄厉感。 “你果然很在乎她。” “看来……林倩文没有骗我。” “什么?”他话一说完,梁说就一惊。 林倩文,她居然也在此? 她转头看向卫离。 卫离微眯着眼,却是没有显出惊讶的样子。 只是见他冷嘲道:“你们果然勾搭在一起了。” 一如原文中所说,狼狈为奸。 梁说用力一捏,然后将瞿纪甩开,他被甩到桌子上,上面的东西哗啦散落一地,他缓缓地爬起身。 梁说站到卫离身边,与他一同看着瞿纪。 “什么时候?”卫离问道。 他想,她应该不会比他速度再快。 瞿纪笑的肩膀一抖,回他道:“放心,比你晚一些。” 那个女人一来就直接找上了他,说要与他合作。 她给他提供可获得异能的机会,而他则要帮她收拾卫离和梁说,更要护她平安。 倒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不过,他这种人最厌恶人家算计他。 一个卫离也就罢了,居然还来了一个白痴女人。 林倩文自认她的要求不会被拒绝,所以一直表现的很傲居。 但她哪里知道,早在她之前,卫离就将什么都告诉了瞿纪。 她的资本,她的空间,所有一切都不过是那个吊坠,与她本人无关。 于是,她没说一个字在瞿纪听来都是那么的可笑。 一个仗着外挂对他指手画脚的女人,他自然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结果可想而知。 过了好一会儿,卫离轻轻笑出声来。 他看着此时有些狼狈的瞿纪摇摇头,一脸的怜悯:“我现在倒是真的可怜你。” “一丘之貉,互相厮杀,这感觉不错吧?” 在原文中,他们一同合力,杀掉梁说夺取异能,再将他像一只蚂蚁一样碾死,那样轻飘飘的,何曾会想到今日。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到一起的。 当然,这其中若没有他的掺和,事情也许不会发展成这样。 他早就知道瞿纪的想法,但是这事林倩文却是不知道的。 可这么好的挑拨离间的机会,他又怎能放过。 在他上次与她碰面又离开之际,他故意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暗中告诉她他要去A市。 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林倩文在亲手处理了她的一帮后宫后,不可能不跟着他的路线走。 她定是要让欺负过她的人都不得好死,更何况他还知道她的秘密,那就更不能留下。 于是她一路追了来。 但早有准备的卫离又怎会让她称心如意。 买通几个人,随意放出一些风声,将瞿纪的事宣扬出去,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但他知道,林倩文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利用最高权力者的权力,替她除掉心头大患和保她安全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她有灵泉,可以给他提供,但空间的秘密她是不会跟他说的。 然后如何,就全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只是她却怎样都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卫离事先设好的局。 一个专门为她设的局。 但眼下看来,林倩文应该是什么都与瞿纪说了,显然,他对他也不是全然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  断了两天我羞愧~~ 今天双更吧,把这个故事完了。 我待会要出去逛一逛,回来再补上。 然后今天中秋,祝大家中秋快乐~~可惜我这边大暴雨,见不到嫦娥MM了,伐开心~~ 羡慕可以回家的小伙伴,时间太短赶不回去了哭~~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末世暴力学姐的反攻略(完) 瞿纪带卫离和梁说去见林倩文。 在他办公的那幢楼的底下,最幽暗潮湿的地方,一身狼狈的林倩文被像危险人物一样隔离在铁栏之内。 听到脚步声的动静,头发凌乱遮住视线的林倩文缓缓抬起头。 光线太暗,她一时没看清来人是谁。 梁说跟在卫离身后,拉住他的衣角,卫离手往后握住她的手,有些凉。 随着林倩文的动作,地下室中回荡着铁链的声音。 瞿纪竟还将她锁上了。 卫离看着前面的人背影,眼神微动。 不愧是原男主,政治权利熏陶出的人,这等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做法还真是够狠。 他不过是与他提过林倩文这么一个人,将她的空间秘密提前告诉了他。 但没了空间的林倩文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女生,根本对他起不了任何威胁,可他还是做的很绝,没有给她任何可以扭转的机会。 如今看来,这二人之间倒是有些可笑了。 “林倩文。” 瞿纪站在铁栏前,低沉出声。 “你抬头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两人,你可认识?” 林倩文听出瞿纪的声音,立时激动起来,尽管双脚被铁链拴着,可她还是用力挣扎起来大喊:“瞿纪,你这个小人,你放了我,你凭什么关我,凭什么这样对我。” 声音尖细而凄厉,听上去很是刺耳。 然而她这样的举动在瞿纪的眼中不过是玩闹而已,他并不放在眼里,毕竟没有了空间的她根本就威胁不了她。 瞿纪从脖子上拿出藏在衣服里的吊坠,摘下来在眼前轻轻晃动。 “看,这是你的东西。” 林倩文一看是自己的空间吊坠忙张牙舞爪想往前面扑过去,可她被拴着,完全无法前进一步。 她大喊着:“给我,还给我,那是我的。” “不过。” 瞿纪低声笑了笑道:“现在,这已经是我的了。” 林倩文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忽而又是发狂大叫:“你这个魔鬼,抢劫犯,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据为己有,凭什么这样关着我?我从来都没有害过你一分一毫,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是吗?” 瞿纪嘲讽一笑。 “你妄想用你那点小聪明来操控我,让我为你所用,就凭这点,就足够你死几回了。” “当然,若不是我早就有所准备,定是会被你迷惑,也幸亏如此,我才能在你大意的时候夺下这个吊坠。” 只是,东西到手,他还不会用罢了。 尽管他已经试了很多种法子,但却并没有把那个所谓的空间打开,那个吊坠从头到尾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想,若是林倩文肯告诉他进入空间的办法,他或可饶她一命,若是她不肯,那也没什么,她注定要死,但这个吊坠她也不会再得到。 “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要怎么用,你若肯告诉我,或许我还能对你网开一面。” 瞿纪的话让林倩文一愣,随即她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你并不会用它。” 林倩文笑过之后摇摇头道:“它早已认了我当主人,自然不会再认别人,对你来说这不过就是个吊坠,你这样大费周章不过是白费功夫。” 空间认主,除非上一认主人死亡,否则旁人是不能再让它认主的。 “你的意思是?” 瞿纪双眸眯起。 “你若把吊坠还给我,我可以进入空间,将灵泉水为你取出来,喝了灵泉水,你的资质自然可以改变,我知道高阶丧尸脑中有一种晶核,听说吞了相对应属性的晶核就可获得同等的异能,而常人之躯无法承受晶核的力量,但饮过灵泉水就不一样了,你若是同意,就把吊坠还给我,我愿意进去……” 似乎是见到了希望一样,林倩文越说越开心,仿佛已经可以看到吊坠回到她手中的时候,若是拿回吊坠,她又怎会真的履行诺言,要如何做还不是她说了算,回到空间,她可以有大把时间和办法来对付他,若不然一切都是空想。 之前是她大意了才被他所害,中招后他又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卫离与他说的。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切居然会毁在卫离的手中,若是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将他杀了,不留后患。 她恨瞿纪,更恨卫离,如果可以,等她出去,她一定会让他们一个个都死无葬身之地,要让他们知道,招惹她的下场。 但,瞿纪是谁。 她的那点阴谋诡计哪里能逃过他的眼睛。 听到她一番不切实际的言论,瞿纪一声冷哼打断她。 他推翻她的想法,直接抓住她话中的重点。 “若是我将你杀了,再让空间认主,灵泉和异能不就都有了?” 放虎归山? 他可没那么蠢。 而如她所说,似乎空间里还有很多秘密,除却灵泉,他相信还有更多值得让他想得到的东西。 高阶丧尸的晶核可以吞下转化为异能。 这在之前是他从未听过的言论。 她却说是听说来的。 她能在哪听说? 一定是在空间里看到的。 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要配合着灵泉使用。 不过,高阶丧尸的晶核……这还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不,你不能杀我!” 林倩文一听他的话就激动了。 她可还不想死,她还没活够呢。 这个世界本该可以让她大放异彩的,凭什么她要葬身在这里?她不服。 “你若是杀了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空间的使用方法。” 所以不管用什么理由,都要阻止他想杀她的念头。 瞿纪冷笑:“你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这下,我更想杀你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让你见见老朋友,再让你们叙叙旧。” 说话间,他侧过身。 “卫离,你过来和她说说话吧。” 林倩文一听到卫离的名字,当即瞪大了眼睛。 她眼睁睁看着卫离缓缓向前走进,直到她看清他的模样。 “你,你居然……” 一下子,她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瞿纪会不相信她说的话,为什么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他会对她下狠手…… 原来,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他在捣鬼。 卫离! “你真是好恶毒的心啊!” 竟然为了将她扳倒做到如此地步。 “所有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哈哈,我居然还上了你的当,竟然傻到一点都没看出来。” 这个她曾经喜欢过,后来却瞧不上的男子,居然有这样的城府。 卫离平静道:“过奖了。” “不过是将从你身上学到的再用到你身上罢了。” 她倒是也真有脸说,她既然入了他的圈套,这一点也恰恰证明了她有杀他之心,不然他这一计绝不会成功。 林倩文怔了怔,忽然摇摇头,荒唐地笑起来。 “没想到,我居然会栽在你的手里,真是可笑,呵呵,是我小瞧了你,是我小瞧了你……” 瞿纪在旁边看着,而后,从腰间掏出枪。 上膛后,瞄准林倩文。 林倩文大惊,想要躲避。 嘴上更是求饶道:“不,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要空间了,都给你,我告诉你使用方法,你不要杀我,不要……” 瞿纪嘴角上扬道:“晚了。” “碰”地一声,他扣动扳机。 林倩文应声倒地,再没了动静。 片刻后,有鲜血从她的额头泊泊流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梁说看到他杀了林倩文后突然转身,枪口对准了一旁的卫离。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如果他突然开枪,她可能根本来不及救下卫离,心跳一下子停住,她害怕极了。 “瞿纪,你想做什么。” 瞿纪侧头对想要出手的梁说嘘了一声道:“别动。” “你若是不老实,我可不保证,他能平安的活着出这里。” 梁说握紧了手,紧紧咬住下唇。 “你若是伤害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她的声音都开始发抖,卫离听出来她的害怕,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 “乖,别怕。” 她怎能不怕。 瞿纪冷嘲:“你倒是挺自在,都这个时候还有空关心她?还是你以为我当真不会杀你?” 卫离笑了笑道:“怕,怎么不怕。” “不过,那也要看你能不能杀得了我。” 瞿纪眼神一冷,就要扣动扳机。 却突然见到眼前人快速一转,再定睛一看,面前哪还有人。 他刚要皱眉,就感觉到一只冰凉带着薄茧的手指扼制住他的咽喉。 卫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你忘了,一切都是我告诉你的。” “所以,丧尸晶核可吞食服用这一点,我比你知道的要早得多。”虽然没有灵泉洗髓,但区区二阶丧尸的晶核还是他的身体可以承受的范围,就算不能拥有异能,但短时间的提高身体各方面机能,已经够用了。 瞿纪张嘴,刚想说什么,卫离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用力一捏,便听到“咔嚓”一声,他的后顾已碎裂。 疼痛感还未曾袭遍全身,他的瞳孔就骤然放大数倍,甚至连最后一口气都没呼出,就瘫软下来。 卫离放开他的脖子,他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卫离踩过他的手,低首将他手中的吊坠拿出来。 拿过地上的枪,将这个众人都想得到的空间打碎,这下,什么都不会再有。 “卫、卫离。”一旁是梁说还带着颤抖的声音。 他抬头看向她,轻笑起来。 “我没事。” “一切都结束了。” “放心,从此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 贪婪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就算是末世,他也要用这个普通的身躯保护住她。 这一次,绝不会再让她死无全尸。 他缓缓地走向她,服用过晶核之后的身体在迅速消耗力量之后很是疲累,他倒在她肩上。 梁说二话不说将他背在背上。 被一个女生背着,怎样都显得有些糗。 但他还是笑出声来。 “学姐。”他叫她。 “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梁说背着他往楼梯上面走,听到他的话她沉默了片刻。 “所以,我才能保护你。” 若她只是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娇弱女生,怕是早就死在他前面了。 “嗯。” 卫离觉得很累很累,困意逐渐袭来,眼皮也越来越重。 “那就一直保护我吧……” “一直,直到永远……” 最后,已是没了声音。 梁说的脚步顿了顿,再度往上走。 听着他细细的呼吸声,她轻轻笑了。 “你说的。” “直到永远……不能反悔。”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我又仓促结尾了。 本来下个故事想写师生的,但又觉得一直是现代篇,要不然还是先上一个古代篇吧,□□女配的。 番外过两天上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一) C市重点中学,高二三班。 还未上课,教室里仍旧闹腾腾的。 夏莳看着时间,提早三分钟踏进教室,刚一在位置坐下,就听到身边两位同学在谈论新老师的事情。 “听说,我们的班要换班主任了。” “真的假的?那灭绝师太不教我们了?” “哎呀,她不是快生了吗,当然没时间,正好学校里又来了一个新老师,就被发配到我们班了呗。” “卧槽,这也行?这学期都快结束了啊。” “那有什么关系,不过听说那个新来的老师挺年轻的。” “男的女的?” “女的,反正只要能脱离灭绝的魔爪,我是一千万个欢迎新老师。” …… “喂,夏莳。”肩膀被人捣了一下,夏莳转过头看向后面的刘冬。 刘冬一脸兴奋地八卦道:“我们班要换新班主任,你知道不?” 夏莳将脸转过来,从桌洞里拿出一本书,摊在桌上,语无波澜地回道:“刚才不是听你说了吗。” “嗨。”刘冬一听无奈地摇摇头。 “你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怎么连这种消息都没有提前知道。”刘冬所指的是他那个当教导主任的爸。 半天,只听前方传来一声:“无聊。” 刘冬对同桌摊摊手。 反正夏莳的性子,对什么都不太关心的样子,换班主任这样的大事,对同学们来说可是直关乎生死存亡的,怎么能不重视呢。 “不过……”刘冬的同桌凑过去低声道。 “那新来的老师多大年纪?长得好看吗?” 青春期的少年,对于长得好看的异性总会有种特别的关注。 刘冬瞪他一眼:“我又没见过,我哪知道,这消息还是在办公室挨训时听老师们谈起的。” “切。” 夏莳忽略后面的谈话,此时上课铃声响起,灭绝师太踩着铃声,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 众同学很有默契地坐好收声。 这节是她的物理课,一如往常,听的人战战兢兢。 快到下课时,她特地空出了几分钟时间,给大家宣布了她要回家生孩子的消息,同时也说了刘冬八卦的要换新班主任的事。 同学们听完一阵哀嚎,满是不舍与难过,这个时候倒是都挺给灭绝面子,就是不知道是真难过还是假难过了,至少从来都板着一张脸的灭绝今天难得被感动了,走的时候,眼睛都有些红。 夏莳面色平静,不是很懂他们把这样一件小事搞成生离死别的意义何在,反正他们还没毕业,就算不带班主任,可等她生完孩子回来还是要继续教他们物理,又不是见不到了。 下课后,班级里一改课上的阴郁,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万岁”,接下来,一个班都沸腾起来。 他们总算是可以脱离灭绝的魔爪了,现在只希望新来的老师不是下一个灭绝,不过在他们看来,也不会有人能比灭绝更惨无人道的了。 结果令大家很是满意。 这种兴奋的气氛一直笼罩着整个班级直到下午放学。 夏莳一侧肩背着包往校门走去,虽然一中是寄宿制学校,但因为他有个当教导主任的爸爸,所以还是享有特权,可以不用住宿。 同学们三三两两结伴往宿舍区走去,只有夏莳去车棚推了自行车,往校门口走。 还没走到校门口,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穿连衣裙的女的,扎着丸子头,侧面看很是纤细,很年轻的样子。 “今天谢谢主任了,明天我会准时来上班的。” “哪里,小秦你刚来不熟悉环境,我身为教导主任应该多多关照新老师嘛。” 正说着话,夏主任一抬头就看到白衣黑裤的少年推着车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眉头一皱。 “夏莳。” 被叫到名字的人面无表情地推车走过去。 不算近的距离,近视略有些严重的秦舒只是看着一个瘦高纤长的少年往他们这边走过来,脸却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夏莳的车子在离抵到夏主任裤腿的一拳处停下,微扬首看着他。 秦舒这才看清他的样子,眼前的少年留着清爽的短发,清俊的五官还带着一丝少年人的青涩,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整个人却给她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长相好看的少年就算只是看着也是让人舒服的。 秦舒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很标准的微笑问道:“这位是?” “正好。”夏主任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给秦舒介绍。 “他叫夏莳,是高二三班的班长。” 秦舒一愣,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高二三班就是她即将接手的班级。 “以后你们会多接触的。”毕竟,班长和班主任关系总不会太疏远。 秦舒想了想还是对他表现出善意道:“夏莳?你好,我们认识一下,我叫秦舒,是你们新来的班主任,你应该听赵老师提过这事了吧?” 夏莳还未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她,他的眸子黑亮,那样定定地盯着她看,居然让她觉得有一丝难以自处。 “呵呵。”秦舒不好意思地对夏主任笑了笑。 忽然,只听对面的少年低笑一声道:“秦舒?” 竟是直呼她的名字。 夏主任一听脸色一沉,呵斥道:“怎么跟秦老师说话呢,没大没小。” 秦舒也是一脸尴尬,但她性子素来平和,很少与人发生冲突,别说眼前又是她以后的班级班长,初次见面,怕是都有些紧张吧,虽然她一点没看出他有哪里紧张。 “没事的,反正我跟他们也差不了几岁,私底下都可以当朋友处的,主任您不用太过责怪他。” 夏主任瞪着夏莳,对秦舒道:“这小子脾气有些古怪,你以后若是被他气到,大可以随意处罚,不然他就不会把你当回事的。” 他这么一说倒让秦舒更加尴尬了,这种损人的事情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来真的好吗? 但当她看向夏莳时,他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生气恼怒似乎都没有出现。 她竟莫名地有些松了一口气。 与夏主任又说了几句话,她表示要回去了,夏主任住在学校里,临走时特地叮嘱了夏莳叫他老实回家,不要乱跑。 夏莳只冷冷回他一句:“你又不回家,管我回不回去。” “你。” 父子俩二人对话不欢而散。 夏主任对秦舒客气笑了笑道:“那秦老师这就回去吧,我就不送了,那边还有好多资料要整理。” 秦舒礼貌点头:“您忙,不用管我。” 最后,他又瞪了夏莳一眼,转身往校内走去。 秦舒和夏莳一前一后出了校门。 她本想直接打车走的,可看到走在她后面的少年,又觉得自己该跟他打声招呼再走,便又转回头来。 少年似是早有预料,并未骑车离去,而是推着车站在那里等着她。 那目光仍旧一转不转地盯着她看,让她有些不自在。 “那个,你要从哪边走?” 她是想说,让他先走,然后她就打车回去了,可是没想到,听了她的话,他却又是笑了。 少年的嘴角漾开,轻微一笑像是桃花盛开一样,煞是好看。 他说:“你走哪边,我送你。” 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到,秦舒愣了好久才回神,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送我?”目光在他的自行车上来回扫了一遍。 以往也不是没有男生说要送她回家的,只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要骑自行车送她的,而且还是个比她小的男生,这感觉倒是让她觉得很新鲜。 听着她那有些它意的话,夏莳却没觉得有一点不妥,反倒是轻拍了拍后座道:“放心,我车技很好的。” “你……”秦舒想说这不是车技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他为什么突然提出要送她回家的要求?他们才刚见一面,又是师生关系,这种貌似搭讪的手段用在她身上很奇怪啊。 “怎么。”夏莳见她不动微微挑眉。 “老师是不肯给学生面子?” 听听这话,竟连面子都抬出来了。 秦舒觉得哑然,只觉得这孩子说话太过老成。 看了他和他的车许久,她终于往他车后走去。 算了,不过是个小男生,坐他的车也没什么,正好可以在路上多问问他班级的事情,好了解一下她即将带的班级,跟班长提前培养培养感情也不粗。 长腿一抬跨坐到车上,然后就感觉到后座一沉,夏莳嘴角扬起加深,问了一句她家的方向,然后脚一踩,车子动起来,秦舒只觉得重心不稳,差点往后仰去,情急之下急忙抓住他的衣服。 “老师,你可要坐稳了,不然摔下去,我可不管的。”夏莳的话让秦舒脸颊一热,没想到被自己的学生调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rou wen两个字变成小方块了哭~~ 看来我还要整改一下,不然整篇都是小方块就不好玩了。 先更师生吧,要是你们想看古代篇,我下面两个故事就都设定古代。 就是不知道文章标题带敏感字会不会也被屏蔽。 之前设定过男主是老师的,然后发现我的女主都是萝莉和幼齿啊,所以,来个女老师吧。 嗯,这个男主性格和之前的都不太一样,调~戏施压逼迫什么的应该都会出现,捂脸~~ 还有,谢谢豆腐君的火箭炮~~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二) 傍晚林荫道很是凉爽,伴着落日的余晖撒下的斑驳点点,风吹过白衣少年,掠起女子裙角和额前碎发。 车后的女声不曾停过,问题更是一个接一个,但夏莳的回答却是每次都是言简意赅。 秦舒问了一个最普通的问题:“你们平常怎么和赵老师相处的?” “正常相处。” 她轻咳一声又换了一个问道:“那你们都喜欢什么样的老师,严厉一点的还是民主一点的?” 夏莳一勾唇,自然回道:“漂亮的。” 秦舒被他的回答弄的猛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老师怎么了?”夏莳的声音从前方幽幽传来。 “没、没什么。”秦舒说着轻呼出一口气。 “你倒还挺喜欢开玩笑的,我还不太习惯,有些不适应。”她化解道。 夏莳却道:“不是开玩笑……不过,确实要好好适应。” “什么?” 他一笑:“没什么。” 那话太轻,似乎消失在风里,没人在意。 后面秦舒又说了几个问题,他都一一回了,嘴上在答话,思绪却是有些飘远。 车后面的女人,现在不过22岁,正是一个女人的盛开的年纪。 大学毕业没多久,有一个相恋四年的男朋友叫蒋宇明,小情侣一路走来,虽没有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却也是相互陪伴,同甘共苦。 因为两人都不是什么富足人家,还在学校时,他们就都在外打工兼职,除却上课学习的时间,能够相聚的时间并不多,但他们两人都会将打工的钱放在一起,等毕业后做创业资金。 蒋宇明学的计算机编程,典型的理科生,但还算有理想有抱负,毕业后,他拿着他们的全部资金和家人所资助的钱开创了一个很小的公司。 慢慢地,当公司接的单子多了起来,因为他们做的认真,服务又好,名声很快打了出去,公司开始有了起色。 在秦舒28岁那年,他们正式结婚,虽然已经在一年前领了证,但因为忙和处在困难时期,他们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没办。 奋斗了六年多,蒋宇明的公司终于闯出了一番成绩,二人的生活也从此发生很大的转变。 但是,有车有房的婚后生活并没有让秦舒感受到幸福。 很快,她发现她和他之间越来越疏远,他似乎总有很多事情要忙,很少回家,也很少给她打电话,就算是她联系他,也常常就是几句话敷衍然后挂断电话。 二人在一起那么久,她的肚子都没有动静。 快到三十岁的女人开始变得焦虑,她想要一个孩子,想要更稳定的生活。 但当她同他说了这事,却被他很不耐烦地打断了。 直到被她发现,他在外面养了一个情人。 而那个女人,她也认识。 比他们俩小两届的同校学妹施晴,他们二人还是通过她介绍才认识的,就在蒋宇明创办公司之初施晴就到他的公司工作,一直待在他身边,二人之间早就纠缠不清,算下来竟已有六年的时间了。 而被撞破的两人在面对她的时候除却一开始的慌乱,就是彻底的无所顾忌。 原来,早在她和蒋宇明在一起前,施晴就一直暗恋着他,一路从高中追到大学,但却听说他有了女朋友,施晴自问自己并不比他的女朋友差,而且她暗恋他那么久,对他的一切都很了解,她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也知道他和秦舒在一起并不是有多爱她。 她不愿放弃自己多年的暗恋,于是,便开始接近秦舒,再通过她接近他。 一切都如她所料想的那般,娇媚可人的她很容易就得到他的喜欢,在他最困难的创业时期她也一直陪在他身边,秦舒反倒像个可有可无的人。 但他们一直没分手。 他总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理由,于是一拖再拖,直到结婚。 施晴对他们结婚很是排斥和反对,可秦舒并未做错过什么,相反她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她和他在一起那么久,身边大大小小的生活琐事全部是她料理的,两家父母也早承认了对方,只想让他们快点结婚。 一切似乎是赶鸭子上架,领了结婚证,再到办婚礼。 最后,她发现他出轨。 愤怒,伤心,难过……似乎已经没有形容词能表达她的内心之复杂了,她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二人之间从来都是相处融洽的,对于他的木讷冷淡,她也从未放在过心上,她也一直认为,他沉稳老实,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到处拈花惹草,招惹是非。 可却偏偏就是这样的人,让她见识了什么叫背后捅刀子。 协议离婚,净身出户。 他的人和他的钱她都不想再碰。 接近三十岁的年纪,她再度成为了单身,一个大龄女青年,无房无车无男人,还是离过婚的。 而实际上,在那个故事中,她根本没有什么份量,换到施晴那个角度,青春期的少女暗恋大她两届的学长,一路拼搏努力追赶上他的脚步,中间偶尔有个绊脚石跳出来阻挠一下他们的感情,但最后,相爱的两人还是在一起了,幸福快乐,众人祝福,这就是所谓的真爱。 而秦舒,就是那个偶尔冒头的绊脚石。 整个故事由两个时间角度叙述,一是年少时的少女和她的暗恋,二是长成后的施晴与蒋宇明的恩爱纠缠,从知道有秦舒这么个人到让她净身出户,全篇不过用了五个篇幅,她的十年青春就这么被跨过去。 虽无身体上的创伤,但伤痕累累的内心又有谁来给她平复? 所幸,现在的秦舒不过刚刚22岁,才从大学毕业,与蒋宇明还未领证更未办酒席。 而他,原著中只出现过一次名字。 在秦舒离婚后,身心受创大病一场住了院,蒋宇明良心发现去看她,但还带上了施晴,这一探视更加打击秦舒。 然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她的主治大夫,就叫夏莳。 她曾经教过的学生。 他对蒋宇明冷嘲热讽后,让他们离开,后续,就再没提过他。 时间调回至六年前。 他还是她的学生。 五岁的年龄差和师生的关系。 真有意思。 夏莳看着不远处的小区,脚下一落,停下来。 “老师。”他侧头看她,打断还在问他话的女人。 “你家到了。” “到了,这么快?”秦舒抬首一看果然是她住的小区,一路上光顾着跟他聊天,倒是没注意时间过得这么快。 夏莳但笑不语。 秦舒下了车,挎好包看着他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 “那我先进去了?你一个人路上慢点。”说完,准备转身进小区里。 夏莳翻身下车,一秒钟将车子扎好,快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被人从后面突然抓住,秦舒一阵惊吓,一转头看到他猛喘口气道:“你做什么突然拉住我,吓我一跳。” 夏莳认真的看着她:“夏林海是我爸。” 莫名蹦出的话让秦舒不解:“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看夏主任和他的关系也不像一般人,更别说两人都姓夏了,他就是不明说她也大概猜到他们的关系了。 只是不懂,他这会儿怎么突然跟她说这个。 夏莳见她疑惑的脸,笑了笑道:“你知道就好。”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羞愤异常。 “我怕你看上他,毕竟他虽然一把年纪了,可长的还算是人模狗样的,但他都有我这么大的儿子了,你可不能再想了。” 秦舒怒道:“夏莳!” 听他说的这叫什么话。 “你胡说什么,我有……” “不过。” 故意打断她想说的话,他将头凑近她低声道:“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我,年轻长得好有前途,选我绝对不吃亏。” 说完他就抬起头看着她笑:“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 转身,抬腿,骑车,一气呵成。 等秦舒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远了。 她在远离愣了好久,忽然猛地呼出一口气,拳头握紧又松,松了又紧,直到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才大喊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啊!” 心里乱糟糟的,真是头疼死了。 这个夏莳,到底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亲戚造访,腰疼的要死,但是这篇我写的好有感觉,就忍着腰疼坐在电脑前打了一下午。 这篇可能会有点长,等我好受些看看能不能多打点,双更一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三) 次日,教室内一早就坐的满满当当,背诵读书声络绎不绝,夏莳一如往常背着包最后一个进入教室。 一切似乎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变化。 但若仔细观察一遍,就能发现,众人似乎都有些兴奋,因为晨读课,他们就能见到传说中的新班主任了。 对于新班主任的猜测班里已经出了多个版本,有人说新来的班主任又高又瘦,是个大美女,还有人说她长得不咋滴,年龄很大。 但不管怎么样,经受过灭绝的长时间摧残,再不济的班主任在他们看来也不会太差。 但他们还是期待这次能是一个温柔型的大美女。 “喂,夏莳。”同桌探头过来拍拍他手臂。 “你昨天回去有没有问过你爸,新来的班主任到底长什么样啊?” 夏莳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回过头看自己的书:“你都复习完了?今天课上貌似有随堂考。” 话刚一说完,就听同桌一声惨叫:“wtf!林老黑说了要考试我都给忘了。” 哀嚎后再也不想问新班主任的事情了,赶紧抽出习题练起来。 夏莳轻摇首,不明白,马上就能见到了,为什么非要再多问一遍。 教室里复习气氛正凝重着,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门口出现一个身影。 众人抬首望去。 浅蓝色的荷叶边衬衫配黑色的短裙,长发半扎成很淑女的发式,手臂间环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面上还带着一丝红晕。 看来,她很紧张。 夏莳放下书本,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秦舒拿着班级的资料走进教室,虽然已经尽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一下子面对这么多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同学们的注视,到底还是有些害羞。 她自己其实也不过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心里承受能力还不是很强。 她走到讲台前,将文件夹打开平放在讲台上。 抬头,面对大家,一个很标准的微笑。 “打扰大家学习了。” “大家好,我是你们新来的班主任。”说着她从粉笔盒中拿起一根粉笔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刷刷写下两个字。 “这是我的名字。” “我刚毕业没多久,这也是第一次成为正式的教师,很高兴一来就可以带你们,我知道作为老师我还很欠缺经验,跟你们的赵老师相比也有很多的不足,但我会努力做到最好,所以也希望在接下来和你们相处的过程中,能够在你们身上学到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班主任。” “我看大家都是十六七的样子,比我也小不了几岁,所以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私底下你们也可以跟我聊天开玩笑,我相信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秦舒的话一说完,底下沉默许久后爆发了一阵热切的掌声,有几个平时在班里比较活跃的男生直接吹起口哨,带头起哄。 “老师你长的真好看。”刘冬大声地喊出这句话,。 别的同学也跟着起哄道:“老师你今年多大啊。” “老师你有男朋友没?” “老师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 大家的问题让秦舒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闹,别的班还在学习呢。” “我们先说好,在课上你们可不能跟我玩闹,私底下可以随便闹,但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 说着拿起打开的文件夹,里面是班级人的名单和课表。 “我先点一下名,认一下人。” “严飞。” “到!” 秦舒抬头,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举了手,对他笑着点点头。 “倪露。” “到!” 一个扎着马尾辫皮肤挺白的女生举起手,秦舒对她也笑笑。 “岑宁。” “到!” “李明才。” “到!” …… 一长串的名字读下来,一个班的人大概看了个全。 目光投向最后一个名字。 “夏莳。” 没有立即回复。 她往下面看了一圈。 “到。”幽幽的声音响起。 夏莳单手支撑着下巴,一手高高举起。 秦舒一眼就望见了笑的甚是好看的他,当即一怔。 她再低头看一眼名单,确认上面的排名的确是按照成绩来的,那么,身为班长的夏莳怎么会排到最后一名? 不过这话她没有直接在班里问出来。 “好了,大家基本上我都认了一遍,接下来再慢慢熟悉,你们继续晨读,我先走了。” 说完看了一眼后排的夏莳,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夏莳,你跟我来办公室一下。” 秦舒刚一走出教室,班级里立马沸腾了。 大家都在讨论她,说什么的都有。 多数还是很开心的,温柔漂亮又年轻的班主任,看来上帝都听到他们的心声了。 “夏莳,老师让你跟她一起去办公室呢。” “当班长真幸福,可以静距离接触大美女。” “啧啧,羡慕啊羡慕。” 周围三三两两的调侃声不断响起,夏莳不予理会,站起身,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没听老师说吗,晨读课,不许讨论与学习无关的事。”说着,就往教室外走去。 几人切了一声,又继续讨论开了。 夏莳走出教室,一眼就看到走在前面的秦舒,步伐加大,很容易就追上了她。 秦舒感觉到身边少年的气息,转过头就见到一张放大的脸。 她赶紧往后退一步。 “怎么了老师?”夏莳一脸无辜地问她。 秦舒摇摇头:“没事。” “你离我太近,我有些不习惯。” 夏莳笑了笑,道:“慢慢就会习惯的。” 秦舒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现在是他的班主任,他又是班长,以后的接触还有许多,青春期的孩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反正是小男生,班里面的男生们还调侃她呢。 二人一路无话,到了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老师大都不在,晨读课他们都喜欢去班级转一转,查查勤,生怕有学生玩手机吃东西或者睡觉不学习。 就一个隔壁班的刘老师在。 秦舒和她打了招呼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夏莳站在她的桌子前看着她。 “老师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秦舒点点头:“我想问问你班里的一些具体情况,了解一下。” 夏莳不说话,等着她问话。 内容无非就是班级学习情况和与各科老师相处情况。 秦舒问一句他就答一句,倒是规规矩矩的,没有再故意打岔。 谈话结束,第一堂课的上课铃已经响起。 秦舒这才反应过来。 “要上课了,耽误你的时间了。” 夏莳面色如常:“这是身为班长应该做的。” “那你现在回去吧,我还有想知道的以后再找你问吧。” 秦舒理了理桌子上的东西,发现夏莳还站在那里,疑惑道:“还有事吗?” 夏莳轻笑,微微低下头道:“忘记跟老师说了。” “老师今天真漂亮。”说完,少年对旁边的刘老师点点头,然后走出办公室。 而被他的话微惊到的秦舒则坐在那里愣了好半响。 这时又听一旁刘老师笑道:“秦老师别太在意,夏莳这孩子就是这个性子,我们这些老师都被他调侃过,都习惯了,不过他虽然年纪小,但人却很不错,相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那时你肯定也会喜欢他的。” “额,是这样吗?”秦舒听了这话脸色才缓和下来。 “我还以为他……”自语着便笑起来。 都不知道自己整天在想什么,不过是个孩子,还能对她有什么心思。 “不过,他的成绩是怎么样的,我今天看了成绩表,他好像很不理想的样子?”不好直接问他的话就问别的老师吧,关心班长的成绩也是她这个新上任的班主任应该做的。 “怎么会。” 刘老师很是夸赞道:“这孩子成绩可不是一般的好,你刚来不知道,以后就知道了。” 秦舒奇道:“是吗?那他上次的月考成绩怎么是垫底啊。” “和老夏闹别扭呗,每门考试都趴着睡觉,只写个名字,全交白卷,当然没分数了。” “闹别扭?”秦舒表示不能理解。 青春期的孩子都是这么任性的吗,成绩不该是身为学生最重要的事情吗,怎么听起来他倒对成绩很不在意似的。 “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啦,我们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只要他高考时不交白卷就行了,要不然就毁了一个好苗子。” 后面刘老师又说了些什么,秦舒也没太在意,她唯一关注点则是,她的这个班长可能有些叛逆,需要好好矫正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设定的相差七岁,有亲说接受不了,所以我改成五岁了。 嘛~这么年轻的高中班主任之类的bug就不用在意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四) 大半个月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高二三班的人都开始适应了他们班的新班主任,虽然不教课,但在班级其它的大小事物上,她都很认真尽责,新接手一个高二的班级,她的工作量还是挺大的,忙起来有时候连睡觉都忘了,倒是没有什么机会和夏莳谈心。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找他好好谈一次,这么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她看出他作为班长的确很不错,但似乎在某些方面又太过偏激,尤其在和他父亲相处上,甚至有好几次在学校里,她都看到他们不欢而散。 又是放学,夏莳仍旧一个人推着车往校门外走。 秦舒远远地看到他,想了想还是小跑追上了他。 “夏莳,等一等。” 听见她的声音,夏莳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她。 “老师?” 白衣少年靠在自行车旁,画面竟有些养眼。 秦舒想到自己大学时和室友们讨论过年少时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她那时捧着脸一脸花痴地说道:“白衬衫,短发,单车,修长的手指加上淡淡的薄荷味。” 还引来室友的吐槽:“你这根本就是虚幻好不好,连个具体的人都没有,照你这么说,谁青春年少时心里没有过这么一个白衣少年,青春爱情看多了吧你。” 她还道他们不理解她的内心。 即使每个少女心中都有可能出现过一个白衣少年,可属于她的那个白衣少年必定是最不一样的。 但在她的整个学生生涯中她却很遗憾并没有遇到过心中的白月光。 直到现在,已经步入社会,开始工作了。 现在看夏莳,她竟然莫名地找到了当初的那种悸动。 这样干净细致的少年,不就是她一直喜欢的那一种吗。 幻想过后她又拼命鄙视自己,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对着一个比自己小五六岁的男生发花痴,也是够够的了。 收拾好情绪她向他走过去。 “最近一段时间太忙,没来得及找你好好聊聊。”她走在他的身边,他推着车,二人并排而行。 闻言,夏莳侧目看她:“你要找我聊聊?” 秦舒自然点头:“怎么了,有问题吗?” 夏莳轻笑摇首:“没问题。” “老师想和我聊些什么?如果是班级里的事情……” “今天不聊班级的事。”秦舒打断他的话。 “我想和你聊聊你的事情。” 夏莳一怔,旋即一勾唇:“我的事情?” 秦舒颔首。 “我有什么好聊的。” “与其聊我,倒不如聊聊老师。” 说话间,二人已是出了校门。 夏莳扯开身子,看向后坐,示意她上车。 秦舒愣了愣,也没有拒绝坐了上去。 再次坐上他的车,居然没有觉得有一点不自然。 车行在路上,仍有微风,天越来越热,过不了多久就要放暑假了。 秦舒想起坐上车之前的对话。 “你刚才说聊聊我,聊我什么?” 莫名地问出这句,竟是有些好奇。 骑车的少年听到这问话,无声地扬起唇角,后座的人却看不见。 好一会儿,她听到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聊……比如老师有没有男朋友。” 她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个问题,当即觉得脸颊发热,这个夏莳,总是说话没大没小,她到现在都还不能完全习惯。 “你又这样跟我说话。” 夏莳不解:“怎样?” “老师不方便讲吗?” 秦舒被他一问倒是觉得自己显得小气了:“也没什么不方便啦……”只是跟她的学生谈论起她的感情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我都22了,当然有男朋友,或者应该叫准未婚夫,我跟他谈了四年,都要准备结婚的。”说起蒋宇明,秦舒心底还是很柔和,毕竟四年的相处时间,就算是木头也会有感情的,何况,她和他一直相处的都不错,虽然平淡但很知足,这样的感情她很喜欢。 她说完后,前面好久没有声音,她以为他是没听见她的话。 “夏莳?” 半天,听到他回了一个:“嗯。” “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而且,话是他问的,她说完了他居然都不给个回应,倒让她显得尴尬了。 “我在想事情。” 少年的声音这会儿显得有些低哑,秦舒问道:“想什么事?” 车轮突然碾过一个井盖,车子小小的颠簸了一下,秦舒一慌,又抓住了他的衣角。 “老师。”他喊她时,声音仍旧低低的。 “怎么了?” “你说,我想让一个人喜欢我,需要怎么做?” 路变得平坦,车子也不颠簸了,秦舒慢慢放开他的衣角,被她攥过的地方有皱皱的印子。 她颇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现在的年纪,最重要的是学习和考大学,谈恋爱不是你该做的。” 果然是青春期的孩子,都会为恋爱烦恼吗。 她当初上高中的时候怎么就跟呆头鹅似的。 显然,她并未将他的话与自己联系起来。 “我没有时间。” “她等不了。” 他的话让她听不懂:“什么?” 夏莳呵了一声道:“没什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舒不理解地摇摇头说道:“我现在真是老了,都已经有点跟不上你们这些孩子的想法了,看来我真得多跟你们接触接触,不然以后连你们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夏莳笑了笑道:“才22,不算老。” “你这话说的我喜欢听。”秦舒笑得开心。 “其实我也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之前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现在才出来工作,我跟你们一样也都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不过你们是学生,我是老师。” 夏莳道:“老师看着和我们差不多。” “是吗?为了看着更显年轻,我可是特地往装小女生上打扮自己啊,还怕别人说我装嫩呢。” 毕竟没有女人想让自己变老,虽然她一直认为自己不算老,还很年轻,可毕竟她是做老师的,又是整天和一群年轻的孩子呆在一起,自然想让自己离他们更近一些。 这会儿听她说话倒是有些显出她本性来,不再是那个整天站在讲台上故作严肃的老师了。 夏莳静静地倾听她讲话,嘴角的弧度一直未曾消下去。 “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似乎有些……问题?” 不知什么时候,她又将话题讲到了他身上。 他看出了她的用意,一开始她说要找他聊聊,怕是就为了这事吧。 “老师想说什么。”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其它,倒让秦舒有些尴尬。 “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说:“我是看你们每次谈话都是不欢而散,又听别的老师说,你上次月考之所以交白卷就是因为和他吵架……” “我是想,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把情绪带到考试中都是不对的,你毕竟还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办公室里别的老师都说你很聪明,我相信只要你一直保持下去,到了高考好好发挥,将来肯定可以考个好大学,所以……” “嗞。” 车子猛的停了下来。 秦舒受力整个人都撞到他的后背上。 突然停下来的少年没有作声,秦舒有些心虚出声询问:“你,没事吧?” 夏莳缓缓侧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秦舒被看的有些发怵,往后缩了缩脖子。 “老师。” “怎、怎么了。” 只见少年粲然一笑。 “你认为,学习和考上一个好大学就能代表一切吗?” 秦舒一脸认真道:“这当然不能代表一切,可身为学生,这些都是最重要的。” 夏莳冷嘲一笑。 “不管我考不考的上好大学,似乎都与老师没太大关系,老师只能管的了一时,却管不了我一世。” 秦舒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将头压下往她靠近,低声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老师想对我的未来插手指点,那就给我一个让你管束的理由,要名正言顺的那种。” 被他这样一对视,秦舒立马从车座上站起身,一手扶着手上的包,不明白地问他:“什么理由,我是你的老师,这还不够名正言顺吗?” 老师督促学生学习,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夏莳眉峰一挑道:“不够。” “夏莳,你别太过分。” 他眸光一转,过分?真正过分的事他还都没做呢。 “老师很希望我好好学习?” 秦舒觉得他这话问的很是奇怪。 “身为学生,当然要好好学习。” 夏莳不屑:“那然后呢?” “什么然后?”她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他的话了。 “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然后还要如何?”夏莳又问。 “这,我怎么知道。” 她只是他的高中班主任,没道理要负责他的整个人生吧。 夏莳嘴角一扬道:“老师说不知道?” “你给我设定好的路线,好好学习,考上大学之后,你却说不知道了?” “那你如今让我好好学习又是为的什么,既然我的以后都与你无关,你又何必管这么多?” 他竟是嫌她多事了? 秦舒只觉心底有些火,脸色都沉下来。 “我无权管你?我若不是你的班主任,我才懒得管你那么多!” 她,真的生气了。 夏莳将车扎好,两步走到她面前。 “你要干吗?” 秦舒向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发现掉了一个收,哭(>﹏<。)~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一直坚持的,亲们又不喜欢或别的意见跟我说我都会努力改,嘛~~你们就是我的动力。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五) 少年放大的脸离她越来越近,淡淡的薄荷气息弥漫在鼻间,微凉的薄唇轻贴上她的柔软,霎那间,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来。 几乎是立刻,她猛地一用力,推开了他。 一巴掌毫不犹豫甩在他的脸上,少年白皙的面颊以肉眼可见速度变红,一个不大的巴掌印清晰地印在上面。 “你发什么疯!” 秦舒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巴,整个人都还是震惊着,完全没想到居然会被自己的学生给亲了。 被打的少年并没有露出生气或是愤怒的表情,反倒是在看到她那样厌恶地擦拭自己的嘴时变了表情。 他一把抓住她擦嘴的手,眼睛眯起。 秦舒用力甩开他的手喊道:“放开我,你别碰我。” 望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夏莳低嘲一笑,看着她:“为什么不能碰你?” 秦舒一脸吃惊:“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 她是他老师,他是她学生,老师和学生本就是一种关系,怎么还能再牵扯上别的关系。 “你这是在对我插手你的事情表示不满?如果是这样,那我以后都不会再管你的事,所以,我希望你能变回正常的样子,刚刚的荒唐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今天不用你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自己先走吧。”说着就要转身去马路上拦车。 夏莳追过去,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拉回与自己面对面。 贴近的两人让秦舒觉得很不舒服,她奋力想挣脱他,让他放开自己,可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少年力气却那么大,紧紧箍住她完全挣不开。 “夏莳,你做什么,你真疯啦。” “你放开我听见没,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刚一说完,他就放开了她。 两人都微喘着气,瞪着对方。 “别气了。”他说。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秦舒往后退一步,皱眉看他:“你以为发生这样的事我还会坐你的车?” 夏莳叹了口气道:“我保证,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那我也不会再坐你的车了。” 夏莳面色变冷:“秦舒。” “你别这么叫我,我是你老师!”秦舒立马回他。 闻言,夏莳冷冷一笑:“老师?” “那又如何?” 秦舒瞪着眼,简直被他的想法给吓到了。 在他眼里,师生都没什么关系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才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亲她。 夏莳目光幽深地看向她,低声道:“你还不明白吗?” 那眼神太过在意,几乎让她想要尖叫。 “我不明白。”她喊道。 “呵。” 夏莳缓缓向她靠近:“老师是想听我亲口说出来?”他自然是不介意。 秦舒一听立马握紧包包往后一避开,有些惊慌道:“不,我不想听,你不要说。” 见她如此大的反应,夏莳也没再有其他动作,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好半天,她才猛地摇头,只道:“怎、怎么可能,我们才认识多久,我还是你的老师,又比你大这么多……” 她所说的也是全部的原因。 他不能喜欢上她的原因。 但,也仅限于此了。 于是夏莳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时间算什么,喜欢只是一眼的事。” 至于身份和年龄的差距,在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前提上,根本不值一提。 秦舒满眼不可置信:“你、你真是疯了。” 竟然真对她存了这样的心思。 亏她之前还相信刘老师的话,说他对每个老师都是一样,她也信了他天性如此,对她不过就是言语上的调侃,却从不敢想他居然真的喜欢她。 这真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我有男朋友的。” 就算不是他的老师,她也不会接受他,她大他五六岁,又早有了要结婚的对象,怎么可能还会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生有什么牵扯,即使他再如何优秀,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个孩子。 “那个可以结婚的未婚夫?”提到蒋宇明,夏莳只是嗤笑。 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男人最令人恶心。 只不过她眼下还不知道那个人的本性罢了。 “我不会现在就逼你接受我的。” “事实上,我也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就暴露自己。” 若不是她步步紧逼,他也不会这样失控。 不过,就算现在让她知道了也没什么,毕竟,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让她看清蒋宇明的真面目。 至于她接不接受他则又是另说了。 “上来吧,我把你送回家。” “这里太偏僻,你打不到车的,一个女生走在荒无人烟的路上很不安全,放心,我这次真的什么都不做,只把你送回家。” 他说的诚恳,可她却仍旧不情不愿。 试着在路边拦车,等了二十多分钟,仍旧没有拦到一辆车,他一直在旁边陪着她等,到最后,天色已黑,她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就自己往前面走去。 夏莳见状,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推着车子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一前一后地走着,一句话都没再说过。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她终于看到了自己住的小区,在门口处回头看了夏莳一眼,然后未发一言地转身进去了。 夏莳目送着她进到小区里,直到看不见身影,才调转车头,骑着慢慢回了家。 只不过今夜,她怕是要难以入眠了。 —— 秦舒回到家里,开了灯,穿上拖鞋,整个人扑倒沙发上,瘫软下来。 回想今天所经历的疯狂事,她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自己的学生对自己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偏偏她还不能对他如何,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她又不能把他当做骚扰犯送到警察局,更何况,他除了亲了她一下,也并没有做出其他出格的事。 可只是这一件事就足够让她头疼了。 她多想找人一起分担这复杂的心情,想了想,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蒋宇明的电话。 铃声结束,那边都无人接听。 她叹了口气,放下手机。 又过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响了,是蒋宇明打过来的。 她划下接听键,里面传里蒋宇明的声音:“喂,小舒,你刚刚打电话时我在忙,没接到,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宇明……”秦舒刚委屈地出声就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女声。 “学长,这个要怎么弄啊,我怎么做都做不好,你帮帮我。”略带娇嗔的女声,她听出来了,是施晴的声音。 “额,等一下。”那边蒋宇明又问她:“小舒?” 秦舒突然就不想说了。 “我没事,就是想你了,想跟你说说话,既然你有事那就先忙吧,我也要洗洗睡了,那就这样,我挂了,晚安,别忙太晚,注意休息。”说完不等他回答,她就挂了电话。 抬起手臂挡在眼前,整个人都陷入沉静。 突然觉得好累,身心都很疲惫。 而另一边,蒋宇明和施晴的气氛也很微妙。 施晴咬着唇看着他,一脸的不开心。 “你刚才为什么突然说话,你不知道小舒听到会误会的吗?”蒋宇明觉得很头疼,两边他都不想伤害,虽然他心里最喜欢的人是施晴,可毕竟跟秦舒在一起那么久,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误会?有什么可误会的?我又没说其他的。” 施晴一想到秦舒心里就堵得慌,她追着蒋宇明这么久,若是没有秦舒,他们早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他们之间连爱都没有,不过就是习惯了彼此,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小舒平常很少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的,听她的口气像是出了什么事。”蒋宇明回想她叫他的名字时那委屈的口吻,可惜在听到施晴的声音后她就改口不提了。 施晴冷哼:“她能出什么事,是你想的太多。” “你和她到底什么时候分手?我和你之间究竟又算什么?” 蒋宇明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又开始闹别扭了,他觉得有些头疼。 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别闹了,我的情况你不是最清楚了,我是喜欢你,可是小舒也没做错什么,我答应你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你总要给我时间来处理这事啊。” “你总说要我给你时间,可我都给你这么久了,说好的一毕业就分手,怎么拖到现在还没分,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会不会离开我。”说着,她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整个人贴近他的怀中。 “宇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蒋宇明一怔,旋即回抱住她,低声道:“我知道,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再给我一点时间,这次我一定和她分手。” 夜色渐沉,似乎每个人心里都有心事,睡不着的人又多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刚下选修课,好累。 今天拿到毕业设计课题,基于安卓的智能家居,脑子太久没用了感觉都迟钝了,心好累,以后要开始忙了:>_<: 原男主怎么被我写的那么渣了,捂脸遁走,我不是故意黑原男女主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六) 次日,秦舒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心情去了学校。 犹豫了好久,她才踏进班级,却发现,夏莳根本就没来,她之前还想着再见到他要怎么去面对他,现在看来好像是多虑了。 他是也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没来的吗? 早读课跟大家说了说班级的一些事,临走前她想了半天还是问了副班长倪露。 “那个。” “你知道夏莳今天怎么没来吗?” 倪露对她的问题表示讶异:“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他提前跟老师请过假了呢。” 但很明显连秦舒都不知道原因,难道说,他们班长旷课了? 秦舒脸色一僵,尴尬地笑笑:“没有,我去联系联系他吧,你们好好自习吧,班长不在,你帮着管好班级,我先回去了。” 说完,秦舒就走出班级。 回到办公室后,她在桌子的抽屉里找到班级同学的资料,里面有同学们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她一眼就看到了夏莳的资料。 后面的个人号码填的是手机号,应该是他自己的。 她本不想再跟他有直接接触,可说到底她还是他的班主任,他无故旷课又没和她请假,她怎么都要问一问的,万一他有什么事那就是她的失职了。 又思前想后了好半天,她才拿出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慢慢地打出那串号码,拨出去后,对面传来嘟嘟的声音。 第一遍,没人接。 秦舒皱眉,又回拨了一遍。 还是没人接。 她心里莫名有些焦虑,不知道他是出什么事了。 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那边终于显示接通了。 秦舒一见接通了,当即就一连串问话过去:“喂?夏莳?你现在在哪,今天怎么没有来上学,也没给我请假,你是想要让我给你记旷课?” 半天,没有回应。 秦舒顿了顿,又缓和了声音道:“抱歉,是我语气太急了,你现在就来学校上课,我可以不算你旷课。” 话说完,也没听见那边有什么声音。 她正疑惑着,忽然听见手机里传来一声低笑,暗哑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无力的样子。 “老师……你给我打电话了。”是夏莳的声音,但很明显他的关注点有些不对。 秦舒气道:“这个时候你还跟我打岔?你不来上学想做什么?” “嗯……”夏莳也不恼,轻轻回了她一声,秦舒正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到一声闷哼,那声音有些怪怪的,她一怔,忙问道:“夏莳?你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当她以为他要挂电话时,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他低哑而无奈的声音:“老师。” “我好像,生病了……” 话一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嘟嘟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倒是让秦舒好一阵错愕。 她突然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吓了旁边的老师一跳。 “秦老师,你这是怎么了?”刘老师不解地看着她。 秦舒想了想问她道:“你知不知道夏主任现在在哪?” “老夏?” “他不是去A市出差了吗,昨天就走了,后面才能回来吧,怎么了,你有事找他啊?” 秦舒点点头道:“夏莳生病了没来上课,刚才我打电话给他,听他的声音好像病的不轻,我怕他一个人呆在家里再出什么事。” “既然这样,那你就快去看看他吧,老夏这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你身为他的班主任是应该管一下这事,校长那里我帮你请半天假,去把他送到医院,就他一人生病在家也怪让人心疼的。”刘老师热心地帮她拿包,又拿笔和纸给她抄了一遍夏莳的家庭住址。 秦舒拿着那张写着夏莳住址的纸就出了办公室,一路小跑出了校门,到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他家的地址就往他家赶去了。 一路上心情焦虑,倒是没心思想其它了,只是她这时候压根儿没注意自己太过着急,已经超过一个班主任对学生的关心程度。 而且,她在得知夏莳旷课未来时第一反应不是找他爸谈话,而是直接打电话给他,不过因为太不可思议,她才不会往别的方向去想。 出租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在一处小区门前停下。 秦舒这才发现,他的家和她的住址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 但他之前两次送她回家却一点没提起,她还以为他们住的离得不远,若是知道是这样,她肯定不会同意让他送的。 跟门卫说过之后,她就直接按照纸上所写,找上他所住的3栋1单元,201室。 站在门前,秦舒才开始觉得有些紧张,她伸手按了按门铃,半天没人开门,她索性直接敲门,边敲边喊道:“夏莳,我是秦舒,你在里面吗?听到就给我开开门。” 敲了大约有三十多下,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她险些往前倒去,幸好只是踉跄两步,被人接住了。 少年穿着米色的家居服,双手握着她的手臂,有些高的温度从他手上传到她的手臂上。 一脸苍白的夏莳看着有些狼狈的秦舒轻笑:“老师,这么急着向我投怀送抱?” 秦舒被他的话弄的脸颊一红,忙站好。 “你、你没事吧。” 说话间她想起他刚才手的温度,一着急就抬手贴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从手面传来,果不其然,他发烧了。 “怎么这么烫。”秦舒正想抽回手,下一秒手就被人握住了。 夏莳站在那里目光一转不转地看着她。 秦舒想要抽回手,不知是他身上的温度太高还是他的眼神导致,总让她觉得自己马上也要烧起来了。 “你又要干吗?” 她不满道:“都这样了还要跟我胡闹?” 薄唇微扬,即使是在病重,少年也仍旧笑的好看。 “我能干吗,老师怎么总是把我往坏处想。”说着放开她的手,一侧身,让她进去。 房子很大,装修的偏冷色调,窗户窗帘都被关的死死的,秦舒一进里面就皱眉,听说夏主任一直很忙,经常不回家住,要么就是出差要么就是在学校的宿舍将就,这么大的房间就夏莳一个人住,显得十分空旷。 “老师干嘛这个表情。”夏莳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干净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水。 “没有其他喝的,先将就一下吧。” 秦舒接过他递来的水杯,没有喝,而是又放下了。 “你都烧这么严重了,怎么还这么逞能,快点,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说话间,推搡着他让他去换衣服。 夏莳任她推着,身子却是丝毫未动。 “你听到没有。” “我不去医院。” 秦舒一听,脸色沉下来:“烧成这样不去医院你想干吗?” “别任性,快点跟我走。” 夏莳一把握住抵在他腰上的手,往沙发处走去,秦舒被他这么一拽还没来得及反抗,人就已经随着他躺到了沙发上。 夏莳躺在沙发里,她半趴在他身上。 侧脸贴在他的胸前,除了能感受到那有些烫人的温度,还有他清晰平稳的心跳声,一下接一下,打在她耳朵里,扰的她面红耳赤。 她挣扎着要起,却被他轻轻按住头,她就这样贴着他的身上不能动弹。 怀中的人十分纤细娇小,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头,微闭上眼,嘴角微扬。 好半天没听到他说一句话,秦舒眉头一直是皱着的。 “喂。” “夏莳,你放开我。” “你听到没……” “嘘。” 他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安静点。” “就让我这么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声音越来越轻,秦舒不敢动,不过片刻就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还发着烧,就算不去医院那也得吃药啊,而且他不去房间里躺着,睡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本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可刚一动作,她就停了下来,莫名地想起他方才的话。 她内心挣扎了好久,终是维持着这个尴尬且不舒服的动作,一直没有动。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秦舒只觉得自己腿脚都麻痹不能动弹了,忽然,身下的人发出一声轻笑。 带着睡意的笑声,慵懒而散漫。 她忽然觉得腰上的手猛地一手紧,紧紧箍住令她一声惊叫。 “夏莳,你……” “老师,真听话。”他低低地笑,她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愉悦。 一时,脸红的不行,她一把推开他,站起身,但因为手脚血液不循环太长时间,差点没站稳,还好他及时拉了她一把,才没有摔倒。 甩开他的手,她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你是在耍我玩吗?” 真是见鬼了,谁知道她刚才怎么就鬼迷心窍没有推开他,竟然就这么让他抱着睡了一个小觉,现在对上他那略带戏谑的眼神,她觉得自己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冤枉,我什么时候耍老师玩了。” 他站起身,靠近她低首道:“我一直都是真心的,老师你感受不到吗?” 秦舒猛地往后一退,戒备地看着他:“不许再跟我说这种话,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你要是不想去医院,吃点药好好休息一下也行,你们家有发烧药吗?没有我就出去给你买。” 夏莳定定地看着她半响,终是妥协道:“医药箱在厨房上面的壁橱里,打开就能看到。” 秦舒一听就往厨房走去,照他所说果然在壁橱最上面看到一个医药箱,她踮着脚把它拿下来。 打开找到发烧药和消炎药,拿了出去。 之前他给她倒的水正好凉了,她把水杯递给他,然后看了看药盒子上的说明,发烧药两粒,消炎药一粒,拿给他。 夏莳接过,直接扔进口中,喝了一口水吞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渣男后面再收拾,现在还是先培养感情,不会太久~~ 捂脸遁走~~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七) “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饭?”秦舒看着夏莳吃完药,然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得,都快十二点了,别说早饭了,干脆连午饭一起吃吧。 “你先坐在这边等一会儿,我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做。”说着转身走向冰箱,拉开一看,里面倒还有些蔬菜和鸡蛋,她有些讶异,看来他一个人住也是会自己做饭吃的,她还以为他不是叫外卖就是吃泡面呢。 拿出几个鸡蛋和一些蔬菜,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流水声和切菜声。 夏莳坐在沙发上盯着厨房门口看,又过了一会儿,秦舒探头出来问他:“夏莳,米在哪里?” 夏莳一愣,回道:“在灶台下面的木桶里。” 秦舒闻言又缩回厨房,在灶台下面找到他说的木桶,打开盖子,里面是晶莹剔透的大米。 她想着他现在生病,又是刚吃完药,也不适宜吃什么油烟味重的东西,干脆给他熬个粥吧。 她还在冰箱里发现了一些虾仁,碾成虾茸,再把小青菜切碎一起熬粥,鸡蛋和韭黄放在一起炒个菜,就这样简单点吧。 要做的东西也不算复杂,她做饭又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一粥一菜半个多小时就做好了,其实要不是怕夏莳等的饿了那粥还能多熬一会儿,黏稠的更适合病人喝。 关掉火和抽油烟机,又拿抹布将灶台整个擦拭一遍,才端着盛好的粥和菜从厨房里出来。 夏莳怔怔地看着她将碗筷什么的摆好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未发一言。 “你傻愣愣的看什么呢,快去洗洗手来吃饭了。”秦舒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催促道。 好一会儿,夏莳眸光一转。 “老师,你对我这么好,我会越来越离不开你的。”他轻轻地说道。 秦舒动作一僵,忙站起身。 “既然你不去医院,那待会把饭吃了就去床上躺着休息吧,我只让同事帮我请了半天假,再不赶回去要来不及了,晚上醒来再吃一次药,跟之前一样的量,别忘了,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假,明天要是还不退烧就必须去医院,我会打电话跟夏主任说的。”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你不用送我。”快速说完,她像是逃难一样逃出他的家,夏莳只来得及看一眼她的背影,以及传至耳中那很重的关门声。 良久,望着还在冒热气的粥和菜,他轻笑出声。 —— 回到学校好,办公室里的人都问她夏莳的情况,她不得不惊叹于他的好人缘,与他们说了他的情况,他发着烧却不肯去医院,所以她只能让他吃了药再好好休息。 “那孩子脾气就是倔,跟他爸简直一模一样。” 刘老师的话让秦舒想起来,她说要打电话告诉夏主任,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我还要打个电话给夏主任,夏莳生病怎么也得告诉他一声。” 刘老师点点头赞同道:“你打吧,虽然他嘴上从来不说,但实际上心里还是挺关心夏莳的。” “嗯。” 秦舒拨通之前就存在手机里的夏主任的号码。 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了。 “喂?” “喂,是夏主任吗,我是秦舒。” “哦,是小秦啊,有什么事吗?” 秦舒看了看一旁凑头过来的两个老师,说道:“我想跟您说一声,夏莳今天发高烧,还挺严重的,我去你们家看过他了,刚才才回来,我意思让他去医院,但他却不愿去,所以我只能让他吃了药再睡一觉,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退烧,您明天回来的话还是回家看看他,他一个人在家生病了也没人照顾。” 一长串的话说完,对面沉默了几秒,然后就听到夏主任回她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回去会直接回家的,谢谢你了小秦。” 秦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哪里,我是他的班主任,这是我应该做的。” 又说了两句寒暄的话之后,挂掉电话,秦舒还觉得心里有点放心不下。 但都已经通知过夏主任了,也没她什么事了。 这时候办公室里的老师要一起去食堂吃饭,她才想起自己到现在也还什么都没吃,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 晚上临睡前,秦舒想了想还是给夏莳发了个短信询问他身体情况,有没有退烧。 “你现在怎么样?烧退没?有没有好一些?” 夏莳目光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微勾起唇角,直接点了联系人头像,拨号过去。 秦舒被突然响起电话铃声吓了一跳,愣了两秒才滑了接听键。 “喂?” “老师。”带着笑意的声音。 “老师有这么多问题想问可以直接打电话问我,何必这么麻烦还要发短信。” “咳咳。” 秦舒语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夏莳单手拿着手机,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户,微暖的晚风徐徐吹进来,打在人的皮肤上很是舒服。 他抬头看着今夜显得特别干净的夜空,喟叹道:“感觉,很好。” “那就好。”秦舒没有听出他的话中有话,稍稍放了心。 “既然觉得好多了,那就早点休息,年轻人别熬夜,对身体不好。” 夏莳轻笑:“我都已经休息一整天了,这会儿哪还有睡意。” “不过,老师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他的问话让秦舒无言,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他还是个孩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可是每次当他对她说出这种话时她难以控制地十分在意。 她想,她是太久没有和男朋友相处了,竟然会因为一个比她小的男孩几句话就慌乱不已。 她没回他,他也没再出声,两边都是静静的,似乎在等谁先开口。 终于,秦舒叹了一声,道:“我身为老师自然要关心自己的学生,好了,我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去学校,你身体没好全明天就再请一天假吧,后天再去也行。”说着就将手机拿离耳边,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手机里又传来夏莳的声音。 她犹豫一下又放到耳边,问道:“还有事吗?” “没事。” 他放轻声音:“就想跟老师你说一声,晚安。” 少年的声音在夜晚中似乎显得格外好听,她顿了三秒,然后也回了他一句:“晚安。” 挂掉电话,秦舒的心更乱了。 这个时候,她突然很想打个电话给蒋宇明。 她想,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聚一聚了,一点都不像要结婚的情侣。 拨了蒋宇明的电话。 就在最后一声滴声落下,他终于接了。 “喂,小舒。” 他的声音仍旧如她所熟悉的那般。 秦舒声音柔和:“你在做什么?” “呃……我还在公司,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好久都没聚聚了,我想,这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看个电影,也约个会。”秦舒满心期待地问他。 但那边却默了十几秒。 “怎么了?你周末也要忙吗?” “我……”蒋宇明看了一眼身边的施晴,狠狠心拒绝她道:“嗯,公司刚接了一个大单子,这周末我们要加班赶出来,所以可能不能陪你了,等我忙完这阵子再去找你,我们在一起约会好吗?” “哦,这样啊……”忍不住失落的情绪,但一听他是为了工作,她也没办法强逼他抛下工作,这样她就显得很无理取闹了。 “那你忙吧,等你有空我们在去约会。” “就这样吧,我要睡了。”说完,不等他的回话,她就挂断了。 脑海中又浮现出夏莳的那句晚安,似乎她和蒋宇明从来没有对对方说过晚安,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过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她躺在床上,将头蒙进被子里,只想让那些烦心事都走远点,不要再缠着她不放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应该不会让大家觉得不舒服吧,女主心里开始有转变,但她不会就这样直接喜欢男主的,我也不会让她和渣男一样出轨的,但因为被渣男冷落太久,然后男主对她又很热络,又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没感觉可能说不过去。 今晚还要上课,苦逼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八) 第二日一早,夏林海就回到家,他坐了夜班火车特地提早赶了回来。 但显然,他这难得爆发的慈父心却不被夏莳所接受。 他开门进家的时候,夏莳已经收拾好自己,正准备出门。 一身风尘仆仆的夏林海看着要越过他出门,连正眼都不给他一眼的夏莳,沉声喊住他:“你站住。” “要去哪?” 夏莳侧头看他,莫名道:“上学,不然还能去哪。” “你病好了?” “谁跟你说的?” 夏林海换了拖鞋,把包放在沙发上。 回过头看他:“你今天不用去学校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我今天请假一天,在家里陪你” 闻言,夏莳冷笑:“你在家陪我?” 说完,眉梢一挑道:“哦,原来你还记得你有家。” 夏林海被他这故意噎人的话气的不轻。 “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家了。” “呵。”夏莳斜了他一眼,就要往外走去。 夏林海眉头皱紧喊道:“你给我站住。” 他昨天一听说他发高烧了就急得不行,当天下午结束就去订票,可惜只有夜班的火车,颠簸了一夜才赶回家,结果他居然对他这个态度。 “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平常就是这样教你的?” 夏莳转过身,嗤笑一声:“你平时有教过我?” “我们之间自从她死后就没什么可谈的,而你做过的那些事,我永远都不会忘,我希望你也能一直记着。” “她是你妈!” 夏林海气的脸通红。 “哦?” “原来你还知道那是我妈,那你当初出轨时怎么没想过她是我妈,是你老婆?把她逼死了你才幡然悔悟,痛哭流涕?那我告诉你,晚了。”说着,夏莳就握住门把手,刚一转动就听到后面的声音传来。 “你妈是病死的,不是我逼的……”有些无力,有些痛苦。 然而夏莳只是顿了一下就打开门,踏出去的一瞬间侧过头道:“是,她是病死的,但医生那时说了,她的病发现得早,很有希望治好,但你却在她病中出轨,所以她才受不住打击加重了病情。”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也不用为我耗费心神,还是好好做你的教导主任吧。”说完,“碰”地一声关上门。 父子二人就此被隔绝开来。 夏林海慢慢跌坐在沙发上,已经被岁月留下痕迹的脸上一脸茫然无措。 被自己亲生儿子那样戳着痛处说他那不堪的过去,可他却没有一字一句能够反驳,因为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尽管他早就已经后悔。 但已然铸成的错,怎么都无法挽回。 就算现在他再想和他怎么亲近,好像都靠近不了他。 望着已经快要长成大人的夏莳,他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果然是他做人太失败了吗,不论是丈夫还是父亲,没一个称职的。 而另一边,出了门的夏莳则直接骑车去了学校。 他到学校的时候,晨读课已经结束,第一节课还没开始。 他还没去教室,就直接先去了办公室。 秦舒看到他时还有些惊讶,问他:“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今天在家休息吗?” “我已经好了,当然要来学校上课。”夏莳理所当然道。 “不过老师下次可以不用那么多事,我和夏林海两看相厌,我生病的事也不用告诉他。”虽然他知道,她是出自一个班主任的角度关心他的。 “父子之间能有什么大矛盾,说开了解决了就好了,你生病我怎么能不告诉他,真是孩子心态。”秦舒听说他已经好了稍稍安心下来,但对他与夏主任之间的矛盾则很不能理解,毕竟就她所知,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对他父亲的不喜了。 闻言,夏莳嗤笑:“孩子心态?” “老师还是太幼稚,考虑问题都只看表面,你比我多长那几岁也没长在脑袋里。” “喂,夏莳,我警告你别太过分,我怎么说都是你的班主任,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什么叫没长在脑袋里,是说她没有脑子吗? 夏莳耸耸肩:“好,我道歉。” “不该这么说你。” “不过,我跟他的事你不了解,所以以后也不用管了,除非。” 除非什么,他没说下去。 秦舒脑抽似的接问了一句:“除非什么?” 夏莳眼神怪异地看着她道:“你确定现在想听?”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他的各种不按常理出牌,她迅速地摇摇头道:“算了,我也不是太想知道。” 谁知道他又会抽风说出什么来,在学校里还是尽量跟他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对了。”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夏莳叫了她一声。 秦舒一愣:“怎么了?” “这周六你有空吗?” “你要干吗?”秦舒带着打量的眼光看着他,对于他这问话有些不寒而栗。 “这么惊吓做什么。” “我只是想找你帮个忙而已。”被她的样子弄笑,夏莳无奈地说道。 “帮忙?” 秦舒一脸的不相信,他有什么忙需要她帮的。 “唉~”夏莳无奈地摇摇头。 “老师别老师冤枉人好不好。” “过段时间我有一个认识的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要过生日,我想给她挑个礼物,但是又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所以想找人帮我一起挑礼物。” 夏莳的话让秦舒一怔,她疑惑道:“那人是女的?” “嗯,女的。” 听到他的肯定回答,不知为什么,秦舒总觉得心里头有些怪怪的感觉。 “那你怎么不找别人帮你,为什么非要找我?”他俩的关系一起去逛街总有些不合适吧。 夏莳一脸委屈:“我又不认识别的女生,只认识你啊。” “胡说,班里的女生你怎么不认识。” “那我和她们又不熟。” 我和你也不熟啊……秦舒想这么回他来着。 可她莫名地压住了,没有说出来。 见她半天没有反对,夏莳终于满意地笑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周六我去你家接你。” “我去上课了,老师再见。”很有礼貌地打完招呼,夏莳退出了办公室,还很细心地给她带上了门。 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他一起逛街,秦舒整个人都还云里雾里的。 可这事好像也不好推掉。 夏莳这个人,她都摸不透,要是答应了再拒绝,他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事呢。 算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就陪他逛一次街吧,反正只要他不再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也可以对他和颜悦色一点。 —— 又到周末,学生们都期待的日子。 周六一大早夏莳就收拾好了骑着车早早等在了秦舒家的小区门口。 到那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给她,手机里传出带着睡意的女声让他哑然失笑。 “老师,你不会还没起吧?” 听到这话,原本还睡眼惺忪的秦舒立马从床上惊起。 她竟然睡过头了。 明明约好的时间是七点半,可是她一看手机时间,居然都已经八点半了。 “你等我多久了?”不会真的七点半就来了吧。 夏莳笑:“不久,还没到两个小时,你可以慢慢洗漱,再化个妆,女生本来就是需要被人等的。” “好了,我马上收拾好下去,你闭嘴,别说话了,在那边等着我,一会就好。” 快速说完,挂掉电话,她赶紧去换衣服,洗脸刷牙,照镜子时看到里面的人黑眼圈很重,头发散乱,活像个疯子。 临近期末考,最近学校事情有些多,她昨晚熬夜熬的太晚,直到凌晨三点多才睡,所以今天才会起这么晚。 可恶的夏莳还故意调笑她。 想到他说的让她化个妆,她一阵无语,但自己这样的确不好直接出去见人,简单的补水保养做好,打上一层隔离,再拍一层薄薄的BB霜,拿出自己很久没用的口红涂上,不算怎么化妆,但至少看上去气色是好多了。 将头发简单地扎起来,拿上包穿上鞋子,秦舒这才出了门。 出了小区,她一眼就看到等在门口的夏莳。 仍旧T恤长裤,靠在单车旁。 少年抬头看见她,露出一个微笑。 “老师早上好。” 秦舒因为让他等的有些久所以很不好意思,一路向他小跑过去。 “抱歉让你等这么久,我们走吧。” 夏莳推动车子跨坐上去,秦舒也自然地坐在他的后座上。 坐了两次后她居然觉得都有些习惯这种感觉了,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羞愧。 “老师今天很漂亮。”他又是这句话。 秦舒脸一热啐道:“你又来了。”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因为老师每天都很漂亮。” 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就算是秦舒也不例外,不管是被谁夸赞,就算嘴上不同意,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好吧,我就当你是真心夸我。”她笑着说。 夏莳委屈道:“我本来就是真心的,什么叫就当是真心。” “别贫嘴。”秦舒无力无奈道。 “你再这样我就回去了。” “别,我什么都不说了。” 夏莳收起调笑的神情,回归正常,再不敢跟她开玩笑,还是老老实实地骑车载着她往市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和父亲关系的设定就是这样,后面会让女主有感同身受(好吧,其实是我临时加的) 下一章渣男粗线,快速解决,这个故事即将进入尾声。 我看看啥时候把末世的番外补上来,最近太忙,尽量抽时间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九) “喂,夏莳,到底是我来买东西还是你来买东西啊,怎么全是我在看,你连一句话都没有。” 市区最大的珠宝店,面对着售货员小姐的滔滔不绝推荐的各种款式,秦舒看的是眼花缭乱,一转头看到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夏莳就表示极为不满。 夏莳对她弯弯眉,然后走上前,对售货员摆摆手道:“好了,暂时不用介绍了,我们想先自己看一下。” 售货员小姐礼貌一笑道:“好的,您请便。”然后退居一边,不再唠叨。 夏莳拉住秦舒的手腕,在玻璃柜台转悠。 秦舒轻甩开他的手,低声道:“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夏莳耸耸肩,没有什么不满。 “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要送项链给她?”秦舒好奇问道。 以她所想,除非是很亲密的关系,不然一般不会选择送项链吧。 “而且,这里的东西可不便宜。”说着她微皱着眉打量他:“你确信你选好东西后有钱付款?” 学生不都应该很穷吗? 难不成他把他压箱底的零花钱都拿出来了? 而对她的顾虑担心,夏莳只是觉得好笑。 他侧着头看她,半天不语,把秦舒看的一阵尴尬。 她故意抬着下巴,轻咳道:“你这么看我干吗?” “老师,在你眼里我还是那种需要伸手问家里要钱的小孩子?” 若是没有资本和打算,他又怎么有骨气站在她身边,还说什么喜欢她的话,真当是小孩子过家家酒吗。 “你。”秦舒有些语塞。 她想的可不就是他说的那样吗。 “你这个年纪,就算伸手问家里要钱也是理所当然,毕竟你还没有真正成年吗,大家不都是这样。”秦舒讪讪说道。 夏莳这次倒是没反驳她,而是认同地点点头,继而笑道:“但你说的那只是别人。” “从我有能力赚钱养活自己时,我就不愿多花夏林海一分钱。” 而且他以前给过他的那些钱,他全都给他存好在一张卡里,每月还固定给那张卡里打钱。 就算是他再如何恨夏林海,但他到底还是他爸,赡养他是他的义务和本分,他不会推卸责任。 “你有能力赚钱?”秦舒抓住他话中重点。 “你还是个学生,要拿什么赚钱?难不成你每天下课后都去打工?” 秦舒有些不悦,倒不是看不上学生打工的事,只是她认为他现如今年纪还小,而且又是课业繁重的时候,再说他家里又不是经济很困难,看得出夏主任对他也很关心,他这会儿利用课余闲暇去打工,简直是浪费精力和时间,说不定还影响身体发育呢。 但她那样在意的语气却让他很是愉快。 夏莳忍不住伸手轻拍了怕秦舒的头,甚是愉悦道:“老师,你真可爱。” 秦舒猛地一摇头,躲过他的手,怒目瞪他:“夏莳,我警告你别……” 话还没说完,夏莳就接过道:“别太过分?呵呵,老师,你好歹也换一句台词,这句听得太多,我都会背了。” “不过,就是这样的老师才更可爱。” 面对着他那腻死人的笑,秦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怒道:“你给我正经点。” 夏莳一脸无辜:“我很正经啊。” 秦舒简直都要被他气笑了:“你正经?说话没大没小也就罢了,哪有学生摸老师的头的,你让别人看了怎么想。” “别人?” 夏莳轻哼一声:“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想?” 他又不是要和别人在一起过日子,管他们怎么想干吗。 “你、你真是无可救药。”说着,她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夏莳一把拉住。 他央求道:“好了好了,老师,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你别走,帮我挑完礼物,我就送你回去。” 秦舒这才想起她是来帮他挑东西的,态度稍稍软化了一点。 她转过头,故意板着脸看着他道:“我帮你挑完就走。” 夏莳连忙点头。 于是二人又转到柜台边看起来。 而另一边,一袭白纱裙的甜美打扮的女子紧紧地挽着一个一身休闲服的男子,也正往柜台这边走来,只不过,他们在戒指区停了下来,马上有热情的售货员小姐上前给他们介绍起来。 “两位是要挑戒指吗?是订婚还是结婚用呢?” 紧紧贴住男子的女子一脸炫耀:“当然是结婚戒指。” 售货员小姐一脸明白,然后从柜台底下拿出几款婚戒介绍道:“二位请看,这几款戒指都是近来销售最好的,无论是从款式还是做工再到价钱都十分无可挑剔,您可以看一看,是否有喜欢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像这种烂大街的款式我会喜欢?我要那种质量和款式都是万中无一的,价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你可别把我当一般人忽悠。”女子一脸不满地打断售货员小姐,还用力挽了挽身边男子的手臂。 男子低头看她,小声道:“你不用这样对人家,人家做这工作也不容易嘛。” “什么话。”女子一听这话立马板起脸。 “那你这是在因为她而责怪我了?” 男子皱眉反驳:“我哪有。” “本来就是嘛,她给人家推荐的都是热销款,一看就是烂大街的,人家才不想跟别人戴一样的戒指。” 对她的话男子有些无力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戒指?” 女子一脸理所当然:“自然是由最顶尖的设计师为我们量身设计的独家戒指。” 说完她看到男子脸色一变,又忙改了口道:“哎呀,我就是这么说说,你别在意,其实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怎么都无所谓。” 毕竟,他现在虽然有点钱,可到底不是真正的上流人士,她的那些想法现在看来都太不切实际了,不过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成功,所以她想要的那些早晚都会有的。 “好啦好啦,我们继续看戒指。”说着又拉着他一起挑选起来。 ……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夏莳看在眼里。 蒋宇明和施晴,他自然早就提前打探了解过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今天也会到这里来挑戒指,这可真是白给他制造机会。 原作中明明没有这一出的,看来,定然是他这只蝴蝶翅膀煽动造成的偏差。 不动声色地敛去嘴角笑意,他伸手拉了拉正跟售货员谈论项链的秦舒。 秦舒疑惑侧头看他道:“怎么了?” 夏莳一脸认真道:“我突然不想买项链给她了。” “啊?” 他笑道:“我们去看看戒指。” 秦舒一脸莫名:“你说真的假的?”她都快跟人谈好了诶,突然说不买也太…… 但她最终还是妥协了,转头对那个售货员抱歉地笑笑,说了声不好意思,就被夏莳拉着往戒指区走去。 她越想越不对:“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项链也就罢了,戒指这种东西也可以随便送的吗?” 而且他们俩一起去挑戒指,怎么想都很怪异啊。 但夏莳没回她,只对她笑了笑,转眼人被拉到戒指柜台前,夏莳看到那售货员正跟一对情侣说着话,就直接走过去道:“这几种好像很不错。” 说着侧过头对秦舒道:“老师,你也过来看看?” 然而,秦舒却僵硬地站在那里,一脸苍白。 夏莳不解叫她:“老师,老师?你怎么了?” 身后是售货员带着笑意的声音:“不好意思客人,这些是婚戒,您想挑戒指,我给您重新推荐几款。”一看,他就还是学生模样,怎么也不回来挑婚戒的。 而听到她这话的秦舒则更加僵硬,整个脸都从白变红,眼神也直直透过夏莳,放到那两个背对着她的人身上。 蒋宇明。 只是看一眼背影,她就能辨认出来是他。 而另一个…… 秦舒握紧拳头,抬起脚,快步往前走去。 正在凑头说着话的二人突然被人从后分开,刚转过头准备发怒的蒋宇明被迎面而来的一巴掌打的头昏眼花。 秦舒用尽全力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蒋宇明的脸上,“啪”的一声让一旁的施晴尖叫起来。 “宇明,你有没有怎么样?” “你这个女人……”刚想开口大骂的施晴一眼看见秦舒的脸,吓的愣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话。 秦舒眼中含着泪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俩。 “蒋宇明。”她叫他。 “你真是好样的!” 刚刚还被打的懵圈的蒋宇明听到这声音猛地抬头,看到眼前站着的人惊的张大嘴。 “小、小舒?” 她怎么会在这里? 秦舒看到他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 再看一眼那放在柜台上的几款戒指,忽而冷笑:“婚戒?原来,你都已经跟她到这种地步了。” 说什么有工作要忙,说什么没时间陪她,却原来是背着她和别人来这里挑婚戒了。 “不,小舒,你误会了……”蒋宇明想靠近她解释什么,却被她猛地躲开。 秦舒嘲讽地眼神看向他和施晴,冷声道:“误会?呵,怎么,难道你要说,你和她来这里是在为我们俩挑婚戒?” 她的话让他哑口无言,实际上,他想到的最好的借口就是这个。 但她明显不会信。 女人的直觉有多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在她看到他们二人站在一起的背影那一刻开始,她就彻底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甚至都没有做别的想法,一眼认定,他和她之间的不同寻常。 只不过,她好像知道的太晚了。 “呵……”她自嘲地笑。 她是有多蠢,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估算失误,下一章才能彻底解决渣男,话说原女主怎么被我写崩坏成拜金女了(这都不重要) 撒了一把狗血,哈哈,不过我觉得女主还不够是愤怒,是我对渣男愤怒不起来了么,因为总觉得他不太重要==! 下一章男女主之间的感情也要进入一个升华,不能拖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十) “小舒……”蒋宇明从没见过这样生气的秦舒,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温婉贴心的,从来不会大声和他吵闹,也不会做让他为难的事。 他们俩在一起,从不曾吵过一次架。 可能,很多人都会羡慕他们的感情。 但这对他来说偏偏就是最致命的。 没有争吵和矛盾的感情,就像一杯白开水,温温淡淡,没有任何味道,这样的感情让他觉得无力,乏味,想要逃离。 他甚至想过,若真的跟她在一起过一辈子,那他总有一天会被逼的爆发,他不喜欢她和他之间的相处模式,很不喜欢。 所以,娇媚可人的施晴的出现,却恰好拯救了快被折磨疯了的他。 他喜欢她撒娇,粘人和偶尔的小脾气,这些全都是秦舒所没有的。 秦舒也从不会对他撒娇,更不会和他闹别扭,她永远都那么善解人意,对他好像理解备至,但其实在他看来,她对他实际是毫不在乎,如果真的在乎,又怎么会连一点争吵都没有。 可是,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而且不是普通的感情,说断就可以断掉。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一直掩藏他和施晴之间的关系,生怕被她发现,就像现在,即使已经被她撞见,但他还是想要掩饰和挽救这段感情。 可他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话来,因为秦舒那强硬的态度是他从没见过的。 “我和小晴……” 他刚一开口,秦舒就笑起来。 “小晴?” 她的视线打在施晴的身上,一身甜美打扮,卷发加上精致的妆容,这样的女人怕是很难让男人拒绝吧。 她嗤笑一声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她已经不想再听他为了骗她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了,她只想知道,他们俩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也想明白知道自己做了多久的傻子。 “我和她……”蒋宇明不想面对这样的情形,他还想要挽回点什么,但他这样的态度却偏偏刺激到了两个女人。 秦舒冷声道:“怎么?做都做了,你还没勇气承认?” “蒋宇明,我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识过你,我以为的冷静沉着,做事有度的那个蒋宇明居然会是这样畏畏缩缩的胆小鬼。” “你既然有胆敢做,又有胆子骗我,那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说对我对她都好,至少如果你从一开始就跟我说你不喜欢我了,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只要你说一句,我绝对不会再缠着你。” 可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瞒着她,甚至欺骗她。 她最恨欺骗了,尤其还是身边最亲近的人的欺骗。 “够了!” 最先开口的不是蒋宇明,却是施晴。 她放开扶着蒋宇明的手,故意抬起头直直对上秦舒的目光,哼了一声道:“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就在你把我介绍给他认识的时候。” “可实际上,你又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懂,你知道我认识他有多久了吗,我认识他比你要早得多,我喜欢他那么久,是你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再见到他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跟我在一起,因为你太无趣,太死板,男人想什么要什么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抓住他的心?” “我最恨你,明明根本就不在乎他却还把他牢牢把在手心,你凭什么?我哪一点不如你了,你凭什么就能得到他?” “你想知道什么,知道我们之间是怎么搞在一起的?呵呵,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男人和女人之间只要你请我愿还有发生什么事情?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端着扭着不肯同意?既然你那么想自取其辱,那我不妨就告诉你,我们俩之间除了那本证,该做的都做了,我连孩子都为他堕过,你以为,你哪里能比得过我?” 话说到这里,蒋宇明脸色一变,立即拉住有些发狂的施晴,施晴一把甩开他的手,冷笑着看了他一眼:“你在怕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指望着跟她好好在一起?蒋宇明,我是喜欢你,可你也别把我当傻子耍,今天事情已经这样摊开了,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我,要么她。” “你别这样。”蒋宇明皱着眉,满心的烦躁。 秦舒还没解决好,怎么连她也跟着闹。 但他的话却让施晴觉得可笑,她看着他哼笑道:“我怎么样了?难道我说的那些不是事实?蒋宇明,事到如今,难不成你还要为了她委屈我?” “你想哪去了,我没想要委屈你。” 看着两人之间的一来一回,秦舒硬生生将眼里的泪憋了下去,不值得,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流泪。 但鼻间的酸涩还是接连不断的袭来,让她怎么都不能忽视。 许久,她轻轻地笑了起来。 听到她的笑声,蒋宇明和施晴目光都转向她。 秦舒看着他们,摇摇首道:“是我错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虽然算不得轰轰烈烈,但至少也是相濡以沫,平平淡淡,至少幸福。” “我也一直以为,你跟我是一样的想法,我们一定会走到最后,结了婚,再生一个孩子,居家过日子,平淡而真实。” “但是。” “我却不知道,原来你早就厌恶我们之间的感情,呵,或许,连感情都没有了。” “人嘛,喜欢什么都有个时间段,你不喜欢我了,喜欢上别人了,这个没什么,只要你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不会再缠着你。”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凛看着他:“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对待我?伤害两个女人对你来说难道真的是无所谓的事?你难道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既然你和她这么相爱,那你就跟我说清楚啊,我一定会成全你们俩在一起,又何至于搞成这个样子,偷偷摸摸的怕被我知道,到最后,弄得我像个毒妇一样。” “不是真爱么,她不是都为了你连孩子都流过了吗,那你怎么不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既然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那我就成全你们,反正你们今天都已经来这里挑婚戒了。” 秦舒说着偏过头去,她觉得自己快要憋不住了。 或许,她真应该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抓到未婚夫和别人偷情,不管三七二十一,撒泼打滚,蛮横不讲理地抡过去就是一顿破骂加暴打,这样才是最正常的反应。 可她却偏偏像个圣母一样,三言两语,将此事揭过了。 蒋宇明所认定的她一定是对他毫不在乎,毫不关心的,所以她才会这样的反应,这样的态度对待他的出轨。 但他又哪里知道,她心里有多委屈,多难过。 将近五年的时间,她一心和他在一起,甚至连以后结婚生活都设想好了,可却没想到,现在居然让她看到这样的戏码。 很可笑不是吗。 她看得出来,施晴是真的很爱他,比她爱的要更深更多,在这一点上,她承认自己输了,不如她。 既然她已经为他付出了那么多,那她就放手又如何。 她不是毒妇,也不是妒妇,蒋宇明是她的未婚夫,可除了这四年多的时光在他身上耗费之外,她并没有损失其他,而且她还年轻。 但施晴为他所付出的就是他用一辈子还都不一定能还得请,一个女人把青春,时间,精力都耗费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甚至还为他堕了胎,这是爱的有多深。 他是对不起她,但他更对不起施晴。 所以,她选择放手,大大方方的放手,她不想让自己成为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女人,至少她还年轻,她的未来还有更多等着她。 “蒋宇明。” “我们分手吧。” “我放你自由,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说着,她转过头看他和施晴一眼:“而你,也好好对你身边的人,不要让她成为第二个我。” 说完,她直接转身离开,再未回头看他们一眼。 蒋宇明想要上前追她,却被施晴拉住了手腕。 “你要干吗?她都已经主动和你分手了,难不成你还在留恋她?” 施晴的话让蒋宇明无言以对,他不想否认,他刚刚确实想要追过去留住她,可被她这么一说他才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留住她。 是真的分手了,这也是他早就期盼的。 可为什么他却没有如释重负的心情,反倒觉得自己越来越压抑了。 而在一旁看了许久好戏的夏莳,看着不留任何感情往外走的秦舒,终是满意地勾起唇角,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追出去,看着蒋宇明那皱紧的眉头和犹豫的神情,他想,他该告诉他,作为一个男人,优柔寡断是不可取的。 “蒋、先生?” 蒋宇明莫名看向走进他的少年,模样出色,个子也很出挑,虽然一看就知道年龄比他小,但当他站到他面前却蓦地比他高出大半个头来。 蒋宇明感受到来自身高上的压迫感,暗暗停了停脊背。 “你是?” 夏莳轻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坏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莳,是您前女友现在的——学生。”他很会划重点,在他‘前女友’的名词上故意加了重音,而在说学生二字前又特地停顿了一秒,成功如愿看见蒋宇明微变的脸色。 “你是小舒的学生?”蒋宇明话这么问,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小舒?”夏莳故意重复一遍,继而笑道:“我觉得既然您和我的老师已经断绝关系了,就没必要叫的这么亲密了吧,免得让别人听到,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的。” 他的话让蒋宇明很不喜欢:“误会?谁误会?”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称呼她的,怎么这会儿他就不能这样叫了? 夏莳轻哼一声道:“至少我就不是很想听到你再这么叫她。” “不过,老师现在被伤了心,我得去安慰她了,不能让她觉得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人渣,抱歉,我这么说会不会让您觉得不很喜欢听?” “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会说谎话,所以就算不喜欢听也请你多担待。” 夏莳的语气直接触怒蒋宇明,他没想到连这么一个毛头小子都能这么出言讥讽他,当即抬手指向他:“你!” “呵。”夏莳却轻笑一声着打断他的愤怒。 “我的话说完了,那就不打扰您。”说着看了一旁的施晴一眼继续道:“和您的——未婚妻?” 说着转过身,刚踏出一步又停住转过头看他们:“哦,对了,忘记说了,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你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千万不要再去破坏别人了。”说完,他笑着对他们点了一个头,就大步往外走去。 而留在原地的蒋宇明和施晴脸色各异,不知道施晴作何想法,但对蒋宇明来说,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不管是他的言辞还是举止都令他很不舒服。 虽然,他还不知道这种不舒服的原因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解决渣男,这章可能话太多了,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让他领便当,只是女主那里跟他断了,男主后面还会整治一下他,但他戏份基本不多了。 下一章会再撒一把狗血,迁怒怪罪,误会吃醋什么的,你们懂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十一) 夏莳追出去的时候,发现已经没了秦舒的身影,他拿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但是却一直没人接。 他皱着眉挂掉电话,骑上车子,顺着来时候的路往回找,思索着她应该除了家里也没地方可去。 果不其然,就在他骑出一条街的路程,就看见了一个人拖着步伐走在路边的秦舒。 他直接加速骑过去,拦在她面前。 “老师。”他叫她。 她却没有回他。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突然,一滴豆大的泪珠打在地面上,落下一个水印,夏莳一愣,将车停住扎好,走进她。 “你。”他扶住她的双肩,她才缓缓转头。 脸上泪水直流。 她哭了。 夏莳有些措手不及。 秦舒忍了很久,直到被他叫住才彻底崩溃,泪水止不住地流,视线一遍遍模糊起来,她抬着头都看不清他的样子。 于是,顷刻间,她扑在他的肩头,嚎啕大哭。 夏莳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起来搭在她的背上,但也只是轻轻地搭着,不敢乱动。 她哭的太伤心,声音就在他耳边,震得他耳膜开始嗡嗡地响,这会儿穿的又薄,他能感受到被她趴着的一侧肩膀处衣服都湿透了,不知是眼泪还是鼻涕,本来还有轻微洁癖的他这会儿却也没想那么多。 他只知道第一次见她在他面前这么柔弱无助的哭泣,让他觉得很无措,很慌张,又有点欣喜。 这是不是代表,她在他面前的弱点又多了一个?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哭声开始一抽一抽的,听声音呼吸也开始不顺畅了,他盲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递给她。 秦舒肿着一双眼盯着他看,哭音还未消去问道:“你、你一个男生,为什么还随身带着手帕。” 这习惯连很多女生都没有了。 夏莳难得露出异样的表情,眉头动了动也没说什么。 秦舒接过手帕,擦过眼泪就开始擤鼻涕,动静有些大,她也无所顾忌了,用完后她才发现夏莳一直在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把你的手帕弄脏了,回头洗了再还给你。” 夏莳见她这么说才敢笑出来道:“不用还了,我还有好多帕子。” “你……没事了?” 话一问出,秦舒表情又变了变。 她只要一想到蒋宇明和施晴两人的施晴就觉得头疼得难受。 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 她边哭边问夏莳:“我是不是很没用……明明是他们俩背叛我,可是……可是我却这么怂……我应该冲上去狠狠地踹死那个人渣……我应该让他们像过街老鼠一样身败名裂……” 但事实却是,她很懦弱,很无用地放手了。 “你一定也觉得我很没用……是啊,我是没用,就是这么没用才会任人欺负,以前所有人都说我性子温和,又心地善良,可善良有什么用,温和有什么用,到头来不还是被人骑在头上欺负。” “我招谁惹谁了,凭什么这种事情都能上赶子找上我,凭什么他们俩要背叛我,就因为我好欺负吗……我都不想跟他说话,多说一句我都嫌恶心。”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段,却发现夏莳一言未发,她吸吸鼻子停下来看他:“你怎么都不说话?” 夏莳静静地看着她,轻轻勾起唇角:“你继续说,我听着。” 秦舒瞬间又情绪崩溃:“我只是不想连谈个恋爱都要防备身边人……” “以前看新闻说正室带人去打小三,我还想过,如果是我,就算分手也不想分的那么难看……既然那男的的心都已经不在你身上了,你又何必为了他落自己的面子,更何况,一个巴掌拍不响,当小三是道德问题,但最可恶的还是渣男……” “可真轮到我自己身上,我才明白,什么叫被人拿刀往心窝子上戳……他以为我不会伤心难过……” “他又怎么知道我有多难受,多憋屈……施晴是可恶,可我更恶心是蒋宇明那个人渣,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来甩开我,不喜欢就直说啊,难不成我还会抱着他大腿赖着不走吗?” …… 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夏莳都静静地听着。 直到她说累了,终于停了下来。 口干舌燥地看着他,眼睛红肿。 “对不起……” 她好像把他当做垃圾桶一样倒了很多垃圾苦水。 他只是她的学生,一个高中生,懂什么感情纠葛。 “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今天是我情绪失控了,让你听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她大概是老师中做的最失败的吧。 “今天说好要帮你挑礼物的,结果也没有挑成,但我现在心情很差,我想回去休息了,如果下次有空再陪你挑吧,你也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说完,她扭过头,想要去路边拦车。 夏莳站在那里看了她几秒,终是叹了口气,上前拉住了她。 “你又要干吗。”秦舒对于他的出其不意已经有了抵触,缩回手凝眉看着他。 “老师你说了这么多,就不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秦舒怔了怔道:“你有什么想法?” 问完才觉得自己脑子秀逗,他能有什么想法,或者说,就算他有什么想法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算了,我不想知道。” 夏莳却道:“老师可真是双标严重,你自己说了这么多我都没说什么,怎么一到我要说什么你就不想听了。” 这…… 秦舒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 她今天确实对他有些不公平。 说好的出来帮他挑礼物,结果因为她的那些破事也没挑成,还让他站在这边陪她大半天,听她倒了一肚子苦水。 “那、你说来听听看。”她犹豫着开口。 夏莳猛地低头,靠近她。 突然在面前放大的脸让她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后退,但却被他拉住手腕。 “我觉得,老师不是没用。” “只是你还不够爱他。” 一句话让秦舒表情僵硬。 好半天她才缓了缓,一把推开他,皱眉道:“你知道什么。” 夏莳鼻间轻哼:“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老师你对他的感情其实没你自己想的那么深。”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爱到深入肌骨,那么别说其他,就是为她去死也不是没可能,也不会在发现被背叛后是这样的反应。 与其他人相比,的确有些轻描淡写了。 “老师不恨那个女人?” 她恨施晴吗? 秦舒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居然不怎么恨她,她唯一在意的是他们俩居然背叛她,却不是她抢了她未婚夫,甚至,她还站在她的立场替她想过,如果是她离开蒋宇明,不会少一两肉,更不会死,但如果是施晴,她有理由相信,她可能会死。 她是圣母吗? 她摇头。 自问她虽懦弱可欺,却绝没到圣母的地步。 那她为什么…… “所以,老师不爱他,甚至在潜意识里把跟他相处当做是一种责任和负担,现在负担没有了,你虽然会有些难过,可实际上,你问问自己的内心,更多的感受是不是如释重负?是不是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 夏莳的一番话让她蓦地瞪大眼睛。 她想,她怎么可能是他说的那样。 她如果不爱蒋宇明,怎么会心甘情愿跟他呆在一起四年多,甚至还想到了结婚? 可,如果不是他说的那样,那她现在心里那隐隐的舒心又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真的觉得自己像甩掉什么包袱一样,解脱了。 “不……”她震惊于这样的想法。 “老师有没有发现,你和我说了那么多,但却都是在抱怨他为什么不早跟你说清楚,而不是他为什么背叛你,为什么离开你。” “其实,老师自己心里也清楚,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你对于他并不是真的很在乎。” 她讨厌欺骗,却不是在讨厌他的移情别恋。 “你胡说。”秦舒怒道。 “我告诉你夏莳,你别以为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就能跟我随意说话,我还是你老师,我比你更懂什么叫感情,你不过是个学生,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大人的事情不是你能掺和的。” “我很累,我要回去休息了,你最好不要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很不喜欢。” 说完,她就转身往回走。 夏莳没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终于,他嗤笑出声。 “你在心虚什么,是我的话戳中你内心了?” 他的话成功让她顿住脚步,但也只是一下,她继续往前走。 “你以为你比我大几岁就懂得比我多了?在我眼里,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你太过天真幼稚,以为自己想的都是好的,却连真实的自己都不敢面对,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个胆小鬼罢了。” 秦舒从他说的第一个字起就开始咬紧牙关,终于在他落下最后一个字后,她猛地转过身,向他快步走过来。 直到站在他面前。 他个子比她高,她需要仰首才能跟他对视。 “你说谁是胆小鬼?” 一天到晚被比自己小的学生训斥,真是够了,她做人真的有这么失败? 夏莳低头,一扯嘴角,冷笑道:“你不是胆小鬼?那你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什么想法?”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夏莳突然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低头对上她的眼睛,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他的声音低而缓慢:“在遇到我之前,你的生活你的所有计划打算,都只是找一个看得顺眼的人,平淡度日,因为没有更好的,所以没有所求。” “但在遇到我之后,你开始变了,你的内心开始悸动,你开始期待,开始彷徨,想要推翻曾经的一切计划打算,这一切都只因为,你——喜欢我。” 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知道。 而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也十分清楚。 他就是她喜欢的那样,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为她打造的一样。 没有谁会真的愿意甘于平凡,如果有那也只是因为她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她为之疯狂的人。 而他就是可以令她她疯狂源头。 因为他的出现,所以,一切的将就都变成了不愿将就。 只不过,道德和良心不允许她做出违背自己伤害他人的事。 但喜欢就是喜欢,它已经出现了,就不可能轻易抹掉。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亲说女主是圣母,怎么说呢,每个女主性格人设都是不一样的,这个女主不是那种有什么就直接说的人,她就是这种性格。 现实中其实有很多这样的人吧,比如我一个朋友,找男朋友一直都是将就,因为没有那种真正让她喜欢的人出现,但她又不想孤独一个人,所以有还不错看着顺眼就在一起了,时间长了也有感情,但爱不爱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我知道女主太软弱了,因为她设定就是这样啊,她之前就是那种被小三上位后结果还净身出户的人,这样的人也不能指望她多厉害对不,所以才需要男主的出现喵~~ 我绝没有在支持小三上位的意思,哭>_<~~我觉得我三观还蛮正的,所以这章我解释了一下女主的内心想法,希望不会再引起亲的反感,虎摸~~ 还有亲说想一天双更的,十一长假我会多存稿的,尽量满足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十二) “你胡说什么。”秦舒一扭头,挣脱他的手。 “夏莳,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别以为我真不会跟你生气。” 无论如何,她都还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老师态度,他看在眼里,只觉得很是碍眼。 看来,她的这个师生观念还是要转变过来,不然,他做再多都是无用。 一低首,吻上她的唇。 湿润微凉的触感让秦舒瞪大眼睛,她猛地推开他,一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夏莳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没打到让她更是气愤。 她今天已经这么惨了,他居然还来刺激她? “你混蛋!” 她一脚踩上他的脚,他这次没躲,正中他的脚面。 她穿的是小高跟,一脚用尽全力,踩下去很疼。 但她却没有觉得愧疚。 看他吃痛的样子,她终是扬起下巴,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嘴,瞪着他道:“我告诉你,别把你那些花花心思用在我身上,我不是那些不懂事的小女生,让你说几句就动心,我是你的老师,现在是,以后也是,所以我们永远不可能是别的关系,你最好连想都别想。” 闻言,夏莳连脚上的痛都顾不了,笑出声来:“你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是在怕什么?怕我缠着你不放?还是怕你自己会心软?你不承认没关系,我不会逼你,只是你如果真的可以看清自己的内心,那你还是想清楚,师生关系不过就是你的一个借口,根本什么也不是,等我毕业以后,谁还管你是不是老师。” “夏莳。” 秦舒皱着眉:“我们之间本来就只有师生关系,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不管我有没有男朋友都一样,你别再说了,我不会改变想法,更不会心软。” 她不想真的因为他而毁掉他的前程。 师生恋,听上去就是不可触碰的。 更何况,她只是把他当学生,就算不是学生她也不会和比她小的人在一起。 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又懂什么叫责任。 难不成她还要给自己养个儿子不成? 夏莳看了她许久终是笑了,笑声与以往都不同,嘲讽而悲戚。 “是吗?” 他目光幽深,敛去嘴角弧度,平静地看着她。 “如果这是你的真正想法,那好,我尊重你。” “如你所愿,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这是你希望的,我们就是师生关系,再无其它。” 说完,他转过身,不去看她的表情,站在路边招手,替她拦车。 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他打开车门,请她进去,又从车窗跟司机师傅说了她的住址。 “老师,早点回去休息吧,周一见,今天我送不了你了,很抱歉。” 秦舒站了看了他好久才终是迈动脚,坐进车子里。 她想再跟他说什么,他却直接关上车门,对司机说了声:“走吧。” 车就这么开走了。 驶出一段距离以后,秦舒还转过头透过后车窗往后看,只见夏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过去推车子,因为脚被她踩了,所以没有骑车,而是一瘸一拐地推着车子往前走。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那有些单薄的身影,她忽然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快要涌出来但却又没法表达。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只是一想到那个一直在她面前花言巧语的少年突然那样正式地跟她说保持距离,她忽然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难得,她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对他…… 不,这怎么可能呢。 她是老师,他是学生,她已经成年,而他还是个孩子,身份年龄的差距都在明白的告诉她她做的都是对的。 毕竟,他还太年轻,以后的路还长,谁知道他日后会有什么样的生活,他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和他相配的,值得他喜欢的,而不是她这样的。 更何况,少年人的爱太单纯,只是说喜欢,谁又知道那喜欢的保质期有多长,喜欢的程度有多深。 她不能和他赌,她赌不起。 所以,她没有做错。 只是难过失落难免会有,不用在意,毕竟,她的伤心事这么多,也不差这一两个了。 …… 周一,好好休息过后,秦舒还是要回到正常生活作息。 一早,她进入教室检查早读,跟学习委员还有副班长说了一些事情后,她故意克制自己不去在意夏莳,但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向他的位置看过去。 他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摊着一本书,他没有读出声音,但是目光却是落在书上,不像以往那样,每次她一进入教室,他的视线就牢牢地锁定在她身上。 她心下一顿,却也没说什么,最后照常说了句让同学们好好读书,就走出教室。 中午她在食堂又遇见他,和两三个男同学在一起打菜,看到她之后,他们一同向她问好,他也和他们一样,并未表现出不同。 错过身后,秦舒呼出一口气去打菜,将心里的杂绪全都抛开。 这就是她想要的,既然他都已经做到了,她还有什么不满地。 放学,她因为有事要处理,所以留在学校没有按时离开,坐在桌子前太久,觉得腰有些酸痛,走向窗户前远眺,一眼就看到了推着单车的白衣少年。 他仍旧如平常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看过之后,她轻轻一笑,心道,这才是最正常的相处模式。 正想着,忽然见到一个穿着校服扎着马尾的娇小女生向他跑过去,很快跑到他身边,二人并排而走,出了校门后,那女生似乎坐上了他的车,因为办公楼离校门很近,所以她能很清楚,只是人影模糊,看不太清模样罢了。 她先是顿了一下,继而弯弯嘴角,这才是他的生活,少年该有的恋爱样子。 她果然,做的没错。 时间,就这样流逝。 很快,暑假即将来临,随之而来的就是令人哀嚎的期末考试。 昨晚已经分好了考场,一大早,众人就三三两两到了各自考场,找到自己位置,等待第一场考试开始。 作为班主任,秦舒被分到了监考本班考场。 考试开始前十分钟,考场里就几乎坐满了人。 铃声响起,还有两个同学慌忙赶来,秦舒都很好说话的让他们进去了。 开考五分钟,在她念完考试准则后,教室里居然还有一个空位。 “还有谁没来?” 她疑惑地走过去看。 考号:****** 姓名:夏莳 秦舒蓦地眉头皱紧。 转过头去看到一个本班的学生,问他:“你今天早上有没有看到夏莳来学校?” 被问到的男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嗯,那你好好做卷子。” 跟和她监考同一考场的老师说了一声,她出去打电话。 拨了夏莳的手机,显示关机。 她又打给夏主任。 可能是因为也在监考中,所以他也是关机。 这会儿她又是在监考途中,不好擅离职守,想了想只能作罢,这一场考试,看来夏莳是来不了了。 好不容易熬到考试结束,秦舒就直接去找了夏主任。 正巧,他也刚监考结束,回到办公室。 见到他,秦舒说明来意。 “夏莳他今天第一场考试没来。” 明目张胆的缺考,而且并没有提前跟她说明原因。 夏主任一听立即表情一变,怒道:“什么,这小子居然缺考。” 比之前的交白卷还过分。 掏出手机就要开机给他打电话。 “我之前打过了,来的时候又打了一遍,还是关机。”想了想,秦舒还是提醒了一遍。 “这混蛋小子是不想好了。”夏主任说着开了机,还是不信邪地给他打了一遍电话,果然提示关机。 “我要把他抓回来好好揍一顿才行。”他气急说道。 但他也只是说说,他对夏莳根本就动不了手,更别说他接下来还有一整天的监考任务,一向十分遵守学校规章纪律的他是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儿子破坏规矩的。 似是看出他的为难,秦舒有些犹豫的开口:“我今天就一场监考,要不然,我出去找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把他带回来考试。” 夏主任想了一下,好像也只能如此,边叹气边点头道:“那真是麻烦你了小秦。” “等那个臭小子回来,我非要他好看。” 秦舒讪讪一笑道:“您也不用这么动气,说不定他是遇到什么事了。” 以她的了解,夏莳不像是那种会不负责任不计后果的人。 当然,如果她的了解没有出错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撒一把狗血,还有一两章这个故事就结束。 下课才回来所以更晚了。 越写到最后越觉得无力啊,唉,找不到感觉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十三) 秦舒坐着出租到了夏莳住的小区,轻车熟路地找到他的门牌,但是敲了半天门,按了好长时间的门铃,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后打电话给夏主任,问了备用钥匙藏的地方打开房门,却发现,夏莳根本不在家。 这下她才真有些慌了。 她所知道的,他平常除了学校就是呆在家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现在他没去学校又不在家,能去哪里呢。 最重要的是,他手机是关机的,她根本打不通,这就更让人着急了。 她甚至都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学坏了,跟那些社会人员混在一起?现在是在哪?喝醉了?还是和人打架了?难不成是和那些女生在外厮混了? 连最坏的想法她都想到了,他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可是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想。 他不过失联几个小时,根本连立案的标准都达不到,她也不能拿这个去警局报案。 可她却是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了。 这会儿她才发现,她对他所知实在是太少了。 她想着若是找不到他就问问班里跟他走的近的几个男生,看他平常还会去那些地方,只不过这会儿大家都在考试,她也不能随便耽误学生考试时间。 正打算坐车回学校,手机却突然响了。 打开一看,却很是失望,不是夏莳打来的。 屏幕上出现的号码让秦舒眉头一皱,虽然已经把它删掉了,但早已铭记于心的号码还是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谁。 几乎想都没想,她就把电话挂了。 谁知,刚挂那边又打过来了。 又挂了一遍,打算把号码拉黑,一条短信就发过来:小舒,我有事要跟你说。 当第三遍电话再打进来时,秦舒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接了。 “喂?” 电话那边传来蒋宇明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秦舒显得有些不耐,他们都已经分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蒋宇明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秦舒凝眉:“你不说话我就挂了。” “别挂。” 似是叹了一声,才听到他开口。 “小舒,我……” 他才刚一说话,秦舒就直接打断他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亲密的昵称什么的,她一点都不想再从他嘴里听到。 “小……抱歉,我一时改不了口。” 秦舒不理他的道歉,只道:“你到底有什么事?说不出来就挂了。” “我……” 蒋宇明想到这两天公司里那么多烦心的事,只觉得头都变大了。 “你还记不记得三个月前我开始接手做的凌科公司的那个项目?” 秦舒不解:“你突然跟我说这个干吗。” 她是直到他们公司好像一直在做一个很大的单子,具体涉及的那些计算机程序方面的东西她也不是很懂,只是知道这个公司貌似来头很大,蒋宇明似乎跟他说过,只要找个单子做成了,那他们公司以后的名声才算是彻底打响,他可以说是在里面倾注了全部的心血。 “这个案子,我和公司所有人都很重视,三个月来一直辛苦认真去做,而本来我们跟对方那边交涉接触也都很好没问题,他们对我们也是放心肯定的……可是,昨天去递交方案和成果掩饰,却全都被他们否决了,今天他们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打电话告诉我说要取消跟我们公司的合作,而且按照合约来讲,在规定的时间内我们没有做出让他们满意的成果出来,他们可以选择不再继续合作。” “这个项目倾注我们太多心血,所以,这么突如其来的取消合约对我们造成的打击和损失实在太大,我现在还在与他们交涉,但是好像并没有作用。” 秦舒其实完全没有想听他说什么,但他却不自知地讲了一大通,而且他说的那些她全都听不懂,唯有最后一句让她有些讶异。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让我安慰你?” 她对他说的那些全然不懂,就算他们公司出了什么事,跟她说也是于事无补啊。 更何况,以他俩如今的关系,他又有什么立场跟她说这些。 “蒋宇明,你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不……你误会了。”蒋宇明有些无力辩驳道。 “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你什么安慰,也不是……只是,因为这事情跟你也有点关系,所以我想跟你提一下。” 秦舒疑惑:“跟我有关系?” 她想不到他们分手后,她还会跟他的公司之间有什么关系。 蒋宇明犹豫着,想好了自觉合适的措辞开口询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夏莳的人,他说过他是你的学生……” “夏莳?”秦舒一怔。 “你提他干吗?” 不对,这会儿更应该问的是:“你怎么会知道他?” 蒋宇明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才堪堪道:“我也不瞒你了,其实这个项目本来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已经整个做完了,但是一个星期前却突然被人破解闯入,之后就被黑了整个程序系统,所以……” “这跟夏莳有什么关系?” “呃……他是凌科的人,黑了程序的人就是他,而凌科那边给出的解释是,连他们这样简单攻击都抵挡不住,还是我们的东西做的太烂,总之不符合他们公司的要求,可是我们做了这么久的项目,他们说放弃就放弃,这真的是让我们很难办……” “你说什么?”秦舒完全忽略他下面的话,只将注意力放到了夏莳身上。 夏莳是凌科的人,还是个程序高手,而且还一个人黑掉了蒋宇明的整个公司? 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是想,既然你跟他认识,他又是你的学生,上次看到你们在一起看样子关系还不错,能不能跟他通融一下,再多给我们一些时间,这个项目的事情……”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秦舒截断。 她是真的被他气笑了:“跟你在一起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觉得你那么可笑。” “我……” “不管夏莳对你们做了什么,也不管我跟他是什么关系,这都与你无关,这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可以想任何办法解决,但你却想从我这里走关系?” “你以为我现在跟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别说我根本就决定不了夏莳的事,就算我能决定,也绝对不会帮你。” “别人说的话很对,如果你自己做的足够好,那么他们怎么都不可能动你分毫,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技术不到家,你既然有这个功夫跟我乱扯,倒还不如好好地研究一下怎么把工作做到最好。” 话一说完,她就直接挂断电话,压根儿没管他会如何气的跳脚。 刚把电话放进包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一个熟悉声音响起:“老师?” 秦舒猛地一抬头就看见刚从楼梯走上来的少年,灰色T恤,有些微凌乱的头发还有泛着青黑的眼圈。 夏莳走上楼梯,直走到了她的面前。 “老师在这里做什么?” “你。”秦舒看着明显没有好好休息的少年,皱着眉头。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似是觉得她的问话很好笑,夏莳微微抿唇。 越过她,拿出钥匙开了门。 “老师是才发现我不在学校,所以来找我了?”语气之中带着嘲讽。 秦舒被他说中有些心虚,这几天因为期末有很多事要忙,她甚至都没怎么去班里,所以才会到今天才发现他不在学校,而听他这语气,显然他已经旷课不止这一天了。 “我最近有点忙。”她低声道。 “哦,是吗。” 打开门,夏莳从门里面一旁拿下一双拖鞋,换掉脚上的鞋子。 秦舒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犹豫。 “今天考试,你……”本来想指责他缺考的事,可是话到嘴边她却突然说不出来了。 想了想还是换了个说法,问他:“你要不要现在收拾一下跟我回学校继续考试?现在才考完两门,去的话还来得及,而且我还可以给你单独补考那缺考的两门……” 换好鞋子的夏莳直接转过身,漆黑的眸子瞬间对上她的目光。 秦舒稍稍侧过头,不与他直接对视。 忽然,他轻笑一声道:“老师真是兢兢业业,用心良苦,管的还真宽。” 秦舒语塞:“我。” 夏莳却道:“不过是几场考试,缺就缺了,直接算我零分吧,我很累,想要休息休息,老师没事的话就请回吧,毕竟你这么忙,哪有这么多时间在我身上浪费。” 说着,他就要关上门。 秦舒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他没有犹豫地握住门把手,对她笑了一下,然后将门关上了。 面对着关闭着的冷冰冰的门,秦舒头一次觉得自己像被人抛弃了一样,这种感觉实在是不舒服极了。 她在他门口又站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上去敲门,咬咬唇,压制住自己开始暴躁的内心,握了握手,再狠狠瞪了那门一眼,她转身就下了楼。 “真是太过分了,小屁孩居然还敢甩脸色给我看,旷课缺考跟玩一样,行,有本事你就这样一直横下去,算零分也无所谓,那我就给你算零分……”一个人嘴里嘟囔着,边走边跺脚。 她是看明白了,她管不了他,也不想管了,谁爱管谁管吧。 既然他自己都不在乎的事情,那她还在意什么,反正她这个老师当得本来就失败,在他这个学生眼里怕是从来没被承认过吧。 气呼呼地招了一辆出租,二话不说就回了学校。 正好赶上第二门考完,学生们浩浩荡荡三两成群地往食堂走,刚出考场,大家谈论的都是关于考试题目的话题,秦舒看着那些高兴或沮丧的孩子们,不由感叹,这才是学生该有的样子,谁像夏莳,那么桀骜不驯,目中无人。 —— “什么?他真这么说的?这臭小子是混大发了,居然敢这样说话。” “辛苦你了小秦,他的事就不用你管了,我打电话跟他亲自说。” “跑了一上午,你也快点去吃饭吧。” …… 秦舒从夏主任的办公室里退了出来,耳朵还有些嗡嗡的,被他的声音震的有些不舒服。 但是想到他拨打夏莳电话时仍旧一样是关机提示音,不由地摇了摇头。 一边说不再管他的事了,一边又不由自主地为他担忧,秦舒愤恨的拍拍自己的脸颊,只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他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反正都要放暑假了,他们连面都不会见,她管这么多做什么。 想清楚了就将夏莳的事情撇到一边,正好遇到有老师也要去食堂吃饭,她就也一起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程序天才,开的金手指。 他是故意报复渣男的,没错,就是这么小心眼,谁让渣男不要脸。 但是不要揪住细节不放,虽然我学计算机,可是学渣属性你们懂的,意思意思就好,这都不重要。 下一章结束,本来想今天都更的,但我怕明天没时间打字。 感觉这个故事烂尾了,越到最后越不知道怎么写。 下个故事古代篇rou&wen女配(这样不会被和谐吧) 真是好久没写古代篇了,我要好好想想情节。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完) 三天考试结束,夏莳都没再出现。 然后,大家期盼已久的暑假终于到来了。 将学校里所有事情忙完,秦舒总算可以彻底轻松下来了。 作为一个宅女,对她来说,假期就是可以宅在家里过那种买上一大堆零食,开始撸各种动漫电视剧,一觉睡到自然醒,无人打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所以,为了工作后也能享受到这种生活,她才选择当老师。 跟学生们一样,每年都有寒暑假真是太爽了,那种睡到天昏地暗,一个人再怎么作天作地也没人管的感觉实在是好极了。 以前,她闲暇之余还会跟蒋宇明约约会,培养培养感情,但这下分手后,连电话短信都不用想了,虽然被出轨是很令人呕血的一件事,但是至少她现在再没有多余的顾虑和累赘,一个人轻轻松松没烦恼。 从暑假开始的第一天起,一连一个半月,秦舒除了偶尔要出去补充新鲜食材外,连门都不出半步,大半个暑假长了好几斤肉,整个人也是形象大变,与学校里那个注重外在打扮的她全然不同。 也幸好,她的一个大学同宿舍的好友出差过来,正好调出一两天时间来找她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不然她整个人都有可能要发霉了。 大热的天,温度都飙升到三十七八度,再热一点都可以直接做大烤活人了,这样的天气,秦舒是真的懒得动的。 但无奈,好闺蜜难得相聚一回,她也就甘愿舍命陪君子了。 逛了一天的街,腿都要断了,幸好她穿的是平底鞋,要是像她闺蜜那样踩着一个七八厘米的细高跟,恐怕真得要了她老命。 逛街逛累了,两人就找了一家咖啡厅坐着休息。 坐在柔软的座椅上,打着空调,再来一杯加冰的饮料,在这炎热的夏天里真是一种享受。 两人面对面坐着,秦舒听着闺蜜讲她近来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期间她问了她跟蒋宇明的事,她也没有隐瞒,全都说了。 “靠,那个人渣,看不出来居然这么不要脸,真是人面兽心的东西。”闺蜜那暴脾气一听蒋宇明出轨的事当即火冒三丈。 “你没让那俩贱人在你面前跪地求饶啊,真是太便宜他们了,要是换了我啊,我一定非让他断子绝孙不可。” 秦舒听了只是笑了笑。 虽然跟蒋宇明分手不过是一两个月的事,可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很久一样,现在提起来她已经完全没了感觉。 只是听说,蒋宇明的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解决不好可能要面临倒闭,他最近被这些事缠的焦头烂额,施晴好像也因为这些在跟他闹分手。 但他们到底如何,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早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欢迎光临……咦,你怎么来了?”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门口风铃声响起,又有新的客人近来,先前为她们点东西的漂亮的小姑娘语气变得十分惊喜。 闺蜜往玻璃门处看过去,而后一脸艳羡地对她说道:“年轻就是好,要是我也年轻个几岁,肯定也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你看他们,虽然年纪都不大,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不会有我们那么多的顾虑,人嘛就要活在当下,只可惜我们都已经开始老咯。” 秦舒对她的感叹不可置否,喝了一口饮料,摇了摇头。 身后是女孩低低的笑声,夹带着欣喜。 “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下班了。” “没事,不急,我等你。” 秦舒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莫名熟悉,好奇之下转过头去看。 穿着细条纹T恤的少年和穿着咖啡厅制服的少女站在门前,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微扬唇角,笑的好看,阳光透过玻璃映在两人身上,似有光芒一般。 秦舒端着杯子的手停在那里,好久没有动静。 少女跟少年说完话就赶紧跑回点餐台那里,少年站在原地看着她小跑的动作笑的宠溺。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微抬眼眸,一眼便见到了她。 秦舒心跳一顿,微张着口,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见他很是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未发一语转身到了另一边的一桌坐下。 “喂,你看什么呢,看的人都呆了,怎么,是你认识的人?”闺蜜的声音把她唤回来,秦舒这才把手中的杯子放下,转过头来,对她摇头一笑道:“没事,我好像认错人。” 闺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也经常会认错人,我还奇了怪了,你说现在怎么有那么多长的像的人,这要认错了得多尴尬。” 秦舒呵呵笑了笑,没说话。 半个小时后,那个女孩终于下了班,换回她自己的衣服,白衫配浅蓝色的背带裤,踩着一双小白鞋,青春靓丽活泼可人。 早就见到她收拾好的少年站起身,女孩向他跑过去,一把挽住他的手臂笑道:“我好了,我们走吧。” 二人相携离去。 秦舒暗暗打量几眼,却终是没敢转过身去看。 跟闺蜜两人又坐了很久,两人许久未见,话多的说不完,等回过神来,天已泛黄。 “居然都这么晚了。” 闺蜜明天还有事情要做,不好耽搁太晚。 因为她住的地方有些远,所以在咖啡厅门口就叫了一辆出租车,秦舒送她上车,说了再见好,目送她离开。 出租车一走,她不禁呼出一口气,看了看出现晚霞的天边,笑了笑,心道她也该回去了。 刚想往前面的路口走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师。” 脚下一顿,转身向后看去。 咖啡厅一侧的玻璃窗前,靠在单车边的少年正对她笑的明媚。 这笑容对她来说,似是久违了。 好半响,她开了口,不明所以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陪他的小女友吗? 夏莳微耸肩,推着单车向她走过来。 “老师,上车吧,我送你回家。”一样的话,他好像以前也对她说过。 秦舒看着他那熟悉的后座,竟鬼使神差地坐了上去。 单车,少年,晚风…… 秦舒轻轻闭上眼,觉得这似乎是一个梦,一个对她来说有些美好的梦。 傍晚的林荫道很是凉爽,白日的燥热似乎在这会儿都暂时消褪了,她睁开眼看着他就在眼前的后背,感觉应该有很多话要问他,但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老师还真是狠心呢。”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秦舒有些莫名。 “我又怎么你了?”明明都很久没跟他接触联系了,白白背了一个锅让她很委屈。 夏莳低低地笑。 “这么久不联系,老师一点都不想我。” “我可是很想老师呢。” 他的话让她心跳稍稍变快,按耐住有些躁动的内心,嘴上则道:“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油腔滑调,一点正行都没有。 听了这话,他也不反驳,只道:“是吗。” 淡淡的语气,让人摸不着他的情绪。 秦舒又想到那一次被他拒在门外,他好像也是这样的语气,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让她听着很不舒服。 “你开学还是……” “老师看到我跟别人在一起,也仍旧没感觉吗?” 秦舒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而他那直白的问话在她听来有些咄咄逼人。 她握了握手,轻声道:“这次我就当没看见,虽然学校规定不许学生谈恋爱,但毕竟现在是暑假,只要你不做很出格的事……” “呵呵。” 一声笑让她没法再说下去。 “是啊,只要不是在学校,你就不用再管我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这话听着很让人难过的样子,但为什么难过她又想不明白。 她没接话,他也没再说什么。 似乎过了很久,两人之间都没再说一个字。 秦舒坐在他的后座上,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老师。” 忽然,她听到他叫了她一声。 “嗯?” 他似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开口道:“我们在一起吧。” “啪”地一声,秦舒没拿住手中的包,掉在地上,听到声音,夏莳停了车。 秦舒慌忙下车小跑回去捡包。 回过头,就看到夏莳扶着车站在那里看着她,目光幽深,让她捉摸不透。 怀揣着忐忑的心绪走到他和车子前。 “我……” “别拒绝我。”夏莳直接将她想说的话堵住。 “老师明明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他说着看向她的嘴唇,轻轻笑道:“不然,老师也不会在看到我和别人在一起时这么在意,你看,唇上都有印子了。” 秦舒一听忙抿起嘴,侧过头去。 她一紧张就会情不自禁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却是没注意,居然太用力留了印记。 “这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乱说。”反驳的话太过无力,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夏莳倒也不恼。 “我不逼老师了。” 秦舒抬头看他,神色莫名。 “老师再等我一年吧,不用太久,只要等我一年就好。” 一年后,他就不再是她的学生,一年后,他也就可以自己做主做任何事。 既然她在意的那些条件都不在了,那他和她在一起还有什么阻拦。 “夏莳,你真的不用这样。”秦舒眉头轻皱,有些无奈。 他们之间也早就说清楚了,不是说等他一年就可以解决的。 “我知道。” “老师觉得我年纪轻,没有安全感。” 虽然,他一直觉得,安全感这种东西不是全靠年龄来判断的。 “但怎么办呢,我已经替老师算好了未来,没有我,老师以后不会幸福的。” “所以,老师等我一年,我会让你完全地信任我,也会让你承认自己的内心,你想和我在一起,一直都是。” 他的表情太过自信,让秦舒有些不悦,她刚想出声反驳他的话,却突然听见他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伸出手指放在唇上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滑动屏幕,接听电话。 “夏莳,我今天可能会很晚下课,你晚一个小时再来接我吧。”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语气直接,似乎使唤他是理所当然的事。 夏莳嘴角扬起一丝弧度道:“知道了,晚上要吃什么?” 那边似是想了一下才回答:“红烧排骨,还有你上次做的那个炖牛肉,我还想再吃。” “好,我待会儿就去买排骨和牛肉,晚上回去给你做。” “真哒,夏莳你最好啦,我最爱你~”女孩高兴地隔着手机对他么么哒。 秦舒脸色微变,只是一直将目光放在夏莳的脸上,不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只见他半无奈半宠溺地笑了笑说道:“这我都知道了,不过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什么商量?” 夏莳特地抬眼看了秦舒一眼,见她紧绷着脸时终是心满意足,便是眼眸里的笑意也要溢出来了:“别再这样直呼你哥的名字,不然,有人听了要吃醋的。” 话音刚落,就见秦舒瞳孔微微放大,被他注视的有些不好意思,她蓦地撇过头去。 那边却传来女孩不悦的声音:“喂喂,什么呀,我从小到大都是叫的你名字诶,干嘛突然让我改口,很难啊知不知道,再说,谁会吃醋啊——嗯?吃醋?什么情况?夏莳你丫谈女朋友了?完了,我们关系垮了,你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还是不是铁哥们啊,我警告你啊,你要是不把她带来给我看,我就告诉姑父,你就等着挨训吧……” 夏莳却急着挂断电话:“好了好了,晚点我会过去接你,有什么话见面再说,就这样,挂了。” …… “你、你跟她原来是兄妹啊。”对上夏莳的黑亮的眸子,秦舒讪笑着开口。 “老师真当我跟你说的话都是开玩笑吗。” “我说过喜欢老师,就只会喜欢老师一个人。”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温柔如水。 秦舒脸一热,只想躲开他的视线。 “但是,老师因为误会而吃醋,真是让我很开心。” “我才知道,原来我在老师心中也不是没有分量。” 至少,会吃醋,就说明她在乎。 “我没有……”又是习惯性地想要反驳他的话,却被他直接捂住嘴。 手心碰触到柔软的唇瓣,停顿了两秒才放下。 他看着她,带着央求的语气道:“是我说错了,老师别跟我一般见识。” “走吧,我送你回去,你也听到了,我一会儿还要去接那个小祖宗。”谁让她现在住在他家,衣食住行全归他管了。 秦舒再度坐上车,二人这次都沉默,没再说话。 很快就到了她住的小区。 分别又弥漫着一丝异样气氛。 “那,我先进去了?”最后还是她先开口。 夏莳点点头:“老师早点休息,晚安。” “嗯,你也是。” 说着她攥着包包的带子,往小区门里走去。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过身,似是想了许久才对他道:“路上小心,晚安。” 夏莳眉眼弯起。 说完之后,秦舒才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了很多,走了几步就听到自行车离开的声音,她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少年骑着单着穿过马路,修长的背影印在眼里她的眼里竟令她觉得格外赏心悦目。 一年…… 她禁不住想起他说过的话。 忽然觉得,她应该疯狂这一回,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给她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 她闺蜜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人嘛,就要活在当下。 如果试都不试,她将来一定会后悔的,至于疯狂之后的结果,谁知道呢,至少现在她选择相信自己的内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其实是两章合在一起的,本来还有设计了一个小桥段,我觉得太突兀给删掉了,结局大概就是这样,没有明确说在一起,不过女主心动摇了。 番外会在一起的,我写好了。 你们是想先看番外还是下个故事? 明天坐车回家可能也会晚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老师,你缺男朋友吗(番外) 高三毕业那天,秦舒和全班同学一起聚餐。 这是她工作后带的第一个班级,相处一年多下来,也有了很深的感情,虽然他们平日里各种让她不省心,可真到了分别的时候,大家还是都很有感触,饭桌上,从一开始的说说笑笑到后来的哭成一片。 平日里喜欢跟秦舒开玩笑的几个小子非要缠着她索要一个拥抱,秦舒拗不过正要答应,领头的那人就被夏莳提着领子丢到一边。 “别闹的太过了。” 他们的心思他哪里会不知道,借着酒劲撒泼,想要占她的便宜,偏偏她在心里只把他们当做是孩子一样,怎么就只对他有防备心,对上那些比他还要混的多的就瞬间没心眼了。 班里的人这会儿都有点喝高了,不管最终的高考结果如何,也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大家都有自己的选择去处,要去外地上大学的有,留在本地的也有,留学的有,想要留级重读的也有。 但不管如何,这可能是唯一一次可以把所有人全都聚在一起的聚会了,所有人都很珍惜。 几个女生也喝了点酒,脸上都是红扑扑的,其中一个被几人推搡着最后犹犹豫豫走到夏莳面前,含羞带怯地向他告白。 这个人,就是他们班的副班长倪露。 “夏莳,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能和我在一起吗?”平日里严肃认真的少女此刻好像特别有勇气,而她的告白也让班里的一众同学很是惊讶,沉默片刻就是一阵欢呼声和吹口哨,大家似乎都对夏莳的回答很感兴趣。 夹在一群少年中间,秦舒觉得有些不适应。 看着平常在她眼里也是勤奋好学的倪露,她觉得自己对他们了解的太少,原以为她和曾经的自己一样,只知道读书学习,但原来,她的内心深处也是有喜欢的人的。 而这个人,偏偏还是夏莳。 她也将目光投向夏莳,与同学们一样,等着他的回答。 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夏莳的反应则有些淡定的过分,他就站在那里,一动未动,看着面前含羞带怯地看着他的少女,没有及时回她。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要分开,她恐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将心底的话说出来。 虽然,可能她清醒之后会觉得自己很丢脸。 但,谁没有喜欢过那么一个人呢,不管如何,喜欢本身都是没有错的,就算他不喜欢她,但他也不会践踏她的喜欢。 每个人都是该被尊重的。 于是,他对她笑了。 “对不起。”他说。 “谢谢你的喜欢,但我知道,你会遇到更好的人,比我好,比我优秀,最重要的是,他也会像你爱他一样爱你。” 他不爱她,所以能说的只有抱歉和祝她幸福。 虽然这话对一个花季少女来说直白的有些残忍,但,说清楚总比不清不楚吊着要好。 “我有喜欢的人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自然地投向秦舒。 被拒绝的倪露脸色一白,僵硬片刻忽而强撑着扯出一个笑来。 “没关系,我很庆幸,我今天有勇气跟你说出来。” 早就已经设想过无数次的情形,只不过现在是真正发生了,所以,她没什么好难过的,心情失落些是在所难免,可至少,她有勇气说出来了。 这年少的青春才没有辜负。 班级里的人既替倪露失望可惜,又对夏莳所说的话燃起了八卦之欲。 几个男生直接过来勾肩搭背地询问他:“你说的那人是谁啊?” “就是,从来没见你跟哪个女生走的近过,难不成不是我们学校的?” “快快快,从实招来,否则……嘿嘿。” 男生们闹起来有些没轻没重,夏莳躲避着他们的围攻,只轻飘飘地扔了一句:“等她答应我了,你们自然就会知道。” 说话时,目光仍是不由自主地飘到秦舒的身上。 倪露似乎从中看到了一些端倪,但终究是胡乱猜测,也不敢说什么。 秦舒察觉到夏莳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又怎会不懂,因此更是坐立难安,生怕被别的同学看出些什么来。 毕业季,她也想让大家都留下好印象,不想因为自己和夏莳的事情闹出太多意外。 这一番闹腾,结束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还是秦舒怕太晚同学们不好回家才催着他们早点离开。 一一打了电话让家长们来接人,又亲自看着他们被接走,免得自己大晚上一个人走再出什么事。 到最后,整个包厢一片狼藉,就剩下秦舒和夏莳两个人。 之前大家都兴致很高,于是她也跟着喝了几杯酒,这会儿酒劲上来有些头晕,看看一边面色如常的夏莳,她才想起,他似乎都没有喝酒,整个班都喝的时候他也是以水代酒。 “你怎么还不回去?”她问他。 夏莳见她人都有些晕乎乎的,不禁叹了一口气,上前拉住她手臂。 “你又要干嘛?”秦舒轻轻挣扎着,但却一点力度都没有。 夏莳低头将她座位上包包也拿上,扶着她往外走去。 还得一边宽慰她:“我什么也不做,但要把你送回家。” “不能喝酒还非要喝,真是拿你没办法。”说话间,人已经被他扶着走出聚餐的酒店,夏莳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开始在路边招出租车。 秦舒眯着眼睛看他招车的动作不解道:“你今天没骑车来?” 夏莳低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怕骑车带你半道上你就掉下去了,还是打车吧,我先送你回去,再回来骑车。” 闻言,秦舒皱眉:“那多麻烦啊……你把我送上出租车,你就自己骑车回去吧。” 夏莳却摇头,只道:“把你一人扔在出租车上我不放心。” “切~” 秦舒无语冲他地翻了个白眼。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再说,你以前不也直接让我坐出租车走吗。” 那会儿也没说什么不放心啊。 但她的这些反抗看在他眼里却格外宠溺。 伸手摸摸她额头,他轻笑道:“这可不一样,以前你没喝醉,这会儿人都不清醒,我哪还敢让你一个人坐出租车回去,现在坏人那么多,万一遇到不轨之徒可怎么好。” 夏莳的话让秦舒脸颊一热,随即她抬手打了他一下。 真是把她当成孩子了,她只不过喝了几杯酒,就是看着有些脸红,其实脑袋还是清醒的。 不过“你怎么没喝酒?” 夏莳则一脸认真道:“我们两个都喝醉了,我怎么送你回家?” 这话又是让秦舒一阵心跳紊乱。 她发现,他最近嘴巴是越来越甜,说的话都让她无力招架。 “刚才……” 秦舒舔舔唇,觉得嘴巴有点干。 “那个,倪露她跟你告白,你为什么不答应?” 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无话找话,偏偏问了这个问题。 夏莳静静看着她几秒,把她看得有些心虚。 “你真不知道为什么?”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她是故意想让他自己说罢了。 而他之前跟她说过的话,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所以,今天倪露跟他告白的时候,说实话,她有那么几秒钟开始慌了。 她那时真怕,怕他就这么接受她的告白,更怕他对她的感情会随时间冲淡。 她原以为那只是他的一时兴起,但现在,她好像开始愿意相信,他所说所做的,都是真心的。 想到这,她莞尔一笑道:“别打车了,骑车吧,我想坐你的车回去。” “你确定你能坐稳,不会中途掉下去?”夏莳表示怀疑。 “不会。” 秦舒说着,直接越过他,到酒店门口的停车处,眼睛四下打量一圈,一眼发现了他的车子。 “过来吧。”她对他招手。 顿了顿,夏莳还是走了过去。 开了锁,骑上车,等着秦舒坐上去。 后座有重量压下去,他刚要骑车,突然从后面伸出来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十指交叉在他身前。 突然的肢体接触让夏莳整个人都一僵,愣了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这样不就不会掉下去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窃笑和得意,但这样子的她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夏莳的喉头微微动了动,半天只听他低声唤她:“老、师?” 秦舒回他:“嗯?” “你这是……” 环住他腰间的手随之紧了紧。 他感受到她的侧脸贴到了他的后背上,温热的触感让他心神一震。 “呐,夏莳。” “我比你大五岁,所以内心会很脆弱,可能会爱吃醋,爱嫉妒,不喜欢看你和年轻小姑娘在一起有暧昧,也不太喜欢发生什么事情就冷战,更喜欢把所有矛盾都摊开来解决,我喜欢平凡普通又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太有钱,也不用多奢侈,只要两个人能时常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现在。” “如果在我说完这些之后,你确定你还能接受这样的我……” “那么我们,就在一起吧。” …… 沉默,大概有十秒钟。 说完自己的想法却没得到他的回应,秦舒脸上的笑满满退去,那一瞬间,她的内心闪现过无数种可能。 她怕,真的怕他拒绝她。 她想,是不是她说的太突然,吓到他了。 正当她还想要说什么话来补充时,忽然听到一个笑声。 轻而缓,但是却极为悦耳。 “我好像是开心过头了。”他说。 “心里有那么多话想说,却不知要从哪开始说起了。” 但唯有一点,他却是十分肯定的。 “老师,你自己说出的话,怎么都收不回去了,就算我死,也不会再放开你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发轻飘起来,但却还是传到了秦舒的耳中。 她手指在前面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腰间,啐道:“又在胡说八道。” 她怎会让他死。 就算他不说她也不可能再收回说过的话。 因为她真实的心早就已经掩盖不住了。 所以,这一次,她愿意诚实面对它,想要抓住眼前这个人,永远不放开。 —— 当夏林海得知夏莳跟秦舒在一起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们俩是什么关系,这样在一起,是师生恋吗?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坚决反对。 但对于他的反对,夏莳却是显得很不在意。 “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但并不代表你就有权插手我的事。”一个对自己老婆都不能做到忠诚坚贞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来管别人的感情如何。 父子俩的关系差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选择了跟夏莳在一起,他们之间的事情秦舒自然还是要关心的。 于是,在她亲自找夏林海见面详谈一次之后,他就妥协了,她与他说了什么,夏莳不知道,只是结果于他有益,他也不会介怀这许多。 夏林海再回家时看到他,只说了一句:“秦舒是个好女孩,你既然跟人家在一起,就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千万别像我……” 话没说完便被夏莳打断:“你放心,我绝不会像你一样。” 他到底还是不能全然原谅他,夏林海叹着气也不与他争辩了。 四年后,夏莳大学毕业,却没有继续做他擅长的程序工作,而是成功从医学院毕业,到市第一医院做了一名医生。 对此秦舒不解,但却对他的选择全权尊重。 一年后,两人领证,婚礼定在秦舒生日那天。 白纱,礼堂,从秦舒父亲的手中接过她的手,二人一同到了见证台前,宣誓,互换戒指,亲吻。 他轻轻落下的吻在她的唇角,只听到四周如雷声般轰动的掌声。 他对她承诺了一生,就一定会做到最好。 余光看见台下眼中泛着泪光的夏林海,夏莳内心一滞,不知何时,才发现,他已经有了满头白发。 也许。 日后,他还是可以跟他多说说话,对他摆了十几年冷脸,是该缓和缓和了。 婚礼结束就是宴席。 亲朋好友自是不必说,特别的客人还是坐满了三大桌的同学们,对于他们俩的结合,所有人都很是惊讶,似乎没人想到他们居然一同走上了婚姻殿堂。 时过境迁,曾经还懵懂青涩的少年少女们这会儿都是毕业工作步入社会的人了,甚至有人大学都没上就直接去社会闯荡,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也都拖家带口。 还有曾向夏莳告白过的倪露,如今已是一个业内小有名气的律师,带着自己的高富帅男友一起出席他的婚礼,还感慨曾经年少时的春心萌动。 “夏莳,你小子不地道啊,我说你怎么高中三年没遇到一个动心的女生,敢情你是直接把魔爪伸向我们班主任了啊,够鸡贼啊,还知道先下手为强。” “就是,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连我们这些好哥们儿都不透露一点消息,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得陪哥几个多喝几杯,就当给我们谢罪了。” “行,就给他灌醉,然后让他今晚入不了洞房花烛。” …… 几个曾经跟夏莳玩的好的男生你一言我一语的很是吵闹,对于他们的控诉,夏莳不可否认,毕竟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让秦舒对他打开内心,又怎能随处乱说。 “夏莳,祝贺你新婚快乐。”一旁的倪露带着自己的男友过来给他敬酒,夏莳礼貌地回敬,喝掉杯中的酒。 “谢谢,你也要幸福。” 微卷发,精致的妆容,曾经的稚嫩少女已经长成一个真正的女人,她挽住一旁男友的胳膊,满是幸福的笑:“当然,我很幸福。” 夏莳刚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聊什么?” 一转身就看到换上一身红旗袍的秦舒,挽着发,眉眼温婉。 他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怎么这样冷。”说着给她揉了揉。 一旁倪露看到满脸笑意,终是拉着男友走开,不再当他们俩的电灯泡。 秦舒满是安心地看着为自己暖手的人,终是唇角弯起,之前在卫生间收到的那条令人扫兴的短信息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小舒,我跟施晴分手了,我打算回老家,走之前想再见你一面。” 多么可笑,曾经他们都是要谈婚论嫁的关系,可是一转眼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但他却仍在原地徘徊,甚至还丢掉了许多重要的东西。 但这些与她都没关系了。 那些曾经所发生的一切,现在都已经过去了,至少对她来说是不重要了。 于是她删掉了信息,连回都没回。 不该联系的人,她不会再去触碰,而本就属于她的幸福,她也会牢牢抓住。 抬头看着夏莳,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周围一片哄闹,她的脸颊微热,她想,她很幸运,可以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他,不顾年龄和身份之差,坚定地和他走到一起,而且从今以后,她也仍旧会一直和他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突然冒出好多潜水的~~ 好吧,既然你们都要看番外,那就上番外吧,写的不好你们也要将就看~~ 心情好,看你们那么可爱,就再上一章新故事,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ou文女配的反抗(一) 京都,相国府。 入夜,微风凉薄,宁三小姐所居的沁香苑内,房间被幽静的光亮映透。 意外落水,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的三小姐终于醒了过来。 丫鬟们端水递药,悉心照顾,宁三小姐贴身的侍女也赶着去给老爷夫人报信。 周遭十分吵闹,头也是昏懵的,适应了好久才睁开眼打量四周,昏黄的灯光让人眼睛有些刺痛。 “姑娘,您可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宁蓁缓缓转动脖子向来人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身着侍女服侍,眉眼清秀。 好一会儿,她轻唤她:“轻、衣?” 声音干涩,还有些迟钝。 “我的好姑娘。”被唤作轻衣的侍女忙上前将她扶起,宁蓁直觉身子沉重,依着她的手臂半坐起来靠在枕头边。 方才进出忙活的小丫头都被轻衣屏退下去,这会儿屋子里倒是清净敞亮了许多。 宁蓁四下打量一圈,总算是将周遭全景看了个清楚。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她住了十几年的闺阁。 但自从她嫁出去之后,就再未住回过这里,后面发生的那些事,她也都不愿再去想。 脑海中能够回想起的最后一幕让她无法忘却,满眼的腐烂,遍地尸骸。 原先那个记忆中风光无限的相国府就此破败,再无昔日辉煌。 胃里开始酸水上涌,她控制不住,忙单手扶住胸口俯身干呕起来。 轻衣见此好一顿惊吓忙上前询问道:“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宁蓁呕了好一会儿,才总算缓过劲来,只对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不知曾亲身经历的那些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如果是梦,那真是太真实了,如果就是真实发生的,那她现在又为何会身处这里? “轻衣。” “姑娘有何事?” “我这是,怎么了?” 轻衣替她整理好被角,又拿了一个外衣与她披在肩上,细声回道:“姑娘不记得了?” 宁蓁只是摇摇首。 轻衣轻叹一声道:“您前日与二姑娘因故发生口角,起了争执,一来二去间竟发生意外,十足落入荷花池中,等被救上来时已是气息虚弱,一连昏迷了一天一夜,这才见了好转。” 说到这,她想起放在一旁的药,忙转身端了过来:“这药您趁热喝了,身子才能好。” 带着热气的汤匙被递到倪蓁的嘴边,她却迟迟没有张口。 她目光微动,似乎是在想什么事,那样子,显然是出神了。 但实际上,没有一个人会知道她现在的内心有多么惊涛骇浪。 她没死。 她又回来了。 回到过去,一切都还未曾发生的时候。 她甚至想,之前发生过的一切都是梦。 可那些噩梦般的记忆,点点滴滴都印刻在她心里,只要她一闭上眼就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那样清晰真实,令她恐惧和恶心。 她开始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发生过的事实了。 突然,她像发疯一样抓住轻衣的手,双眸瞪大,激动地问她:“沈皎,沈皎她有没有入府?” 轻衣手中的汤匙被打翻,幸好药碗拿的稳,没有翻掉,但她还是先将其放到桌子上,再回过身来安抚宁蓁。 “姑娘,你怎么了,沈家小姐还有三日才过门呢,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 听到她还未入府的消息,宁蓁总算安稳下来,她紧紧握住轻衣的手,莫名地开始哭起来。 轻衣见她哭的停不下来有些慌了手脚,忙拿帕子给她擦眼泪,边擦边道:“姑娘好好的怎么哭了,您要是有什么就跟奴婢说,别憋在心里。” 宁蓁只是摇头,抱着她的一只手臂埋头进去。 她压抑的太久了,一直隐忍不发,现如今,一切恍若一场梦,她回到现实,只觉得自己这才算是真正的活过来。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从外传来,掀帘而入的是一个穿着黄衣的侍女,她缓缓而入,见到倪蓁在哭,很是惊讶。 “姑娘这是怎么了?” 轻衣边安抚着宁蓁边转过头去看黄衣侍女,只摇头道:“谁知道,一醒来就是这样,怕是梦魇了吧。” 说完又问她:“夫人那边你都通知了?” 黄衣侍女往前走来,只道:“自然是传到话了,只不过现在太晚了,夫人说让姑娘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儿个再叫谭神医过来瞧瞧。” 轻衣闻言眉头微皱:“夫人对我们姑娘也太过敷衍,怎么说我们姑娘也是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倒是被她这般漠视……” 黄衣侍女一听她这话忙伸手挡住她下面的话,又低声道:“这话你可别再说,若传到夫人耳中,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二人眼神交流片刻,都将目光放到正在哭的宁蓁身上。 黄衣侍女叹声道:“姑娘,您这刚醒,药都没吃,又这般大哭,只会伤了身子的。” 听到她的声音,宁蓁才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只见一个娇俏少女,熟悉的记忆瞬间回来。 “碧玉?” 碧玉对她轻轻一笑道:“姑娘还认得奴婢就好。” 只要不是失了记忆,做什么噩梦都没关系。 碧玉与轻衣,二人皆是她的贴身侍女,曾与她形影不离,但后来…… 那种恐惧和无助又涌了上来,她暗暗咬住唇瓣。 碧玉又从一边桌子上拿起先前被轻衣放下的药,对宁蓁道:“姑娘好受些就把药喝了,您这身子还没好呢,可别再折腾自己了。” 宁蓁看了一眼一脸关心她的轻衣,又看了眼笑意浅然的碧玉,终是低了头,张口喝药。 药有些凉了,却还算温热,苦涩的药汁在舌尖弥漫开来,让她想吐,但两人注视的眼神让她忍住了要吐的冲动。 见她喝完了药,二人总算满意了。 “姑娘可还觉得有哪里不适?若是有,奴婢这就去唤谭神医过来给你瞧瞧,若是没有,就早些休息,奴婢们都在外间守着,您有事就直接叫我们。”碧玉拿来拧好的毛巾为宁蓁擦拭手和脸。 宁蓁恍惚地看着她,问道:“谭神医?”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在她痛苦地在地上匍匐时,那个人如九天之上踏临人间,睨视着满地脏污,只摇了摇首道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她拼命地想要爬到他的脚边,想抓住他的衣角,想大声向他求救,求他救救她。 可那双白净的鞋子却在她永不能触碰到的距离。 他只是在一堆尸体中看见还在挣扎的她,轻轻哂笑道:“哦,原来还有一个活着。” 她听到这话时是欣喜过望的,她想,他总归是注意到她了,那么,她是否就不用死了,毕竟,他是神医,是被世人所称为可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所以,他会救她,也会救好她。 但她却是想多了,因为他下一句话就直接将她从希望的云端打到了无间地狱。 他说:“苟延残喘,不过是更多几分痛苦。” 说完,他再未看她一眼,转身,拂袖离去。 她仍在地面挣扎着,挣扎着,直到彻底断气,却是死不瞑目。 回忆如同洪水猛兽,让她禁不住身子发抖,她拽起被子盖在身上,整个人都埋在里面。 “我困了,想睡了,你们下去吧。” 轻衣和碧玉相互对视一眼,便领命退下。 吹灭灯后,整个房间就是一片黑暗。 在被子里闷了许久的倪蓁终于露出头,大口地喘着气。 她还是想不通,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不肯救她。 他说他们死有余辜,可是她有什么错?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经受那样的下场? 一切都是沈皎带来的,这所有的罪恶源头一切都是沈皎带来的,如果,如果她没有进府,那么一切会否有所不同? 这样想着,困意渐渐袭来,她竟真的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夜还很长。 但这长夜里,睡不着的人还很多。 比如,为她们口中谈论的那个人,谭神医。 —— 幽黄的烛火下,身着素衣的年轻公子正在翻阅着一本书简,他看得很细致,从头至尾一字不曾落下,许久才翻一页,泛黄的纸张即使保存得再好也难掩时间的痕迹,夜风透过半开的窗子吹进来,烛光微动,带进一丝凉意。 “公子,夜深了,该休息了。”房外守着的小仆出声劝道。 维持一个动作太久,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听到唤声,谭子卿才抬起首来。 看了看已经燃掉大半的蜡烛,心道,的确是不早了。 不过,这会儿,沁香苑里那位应该已经醒过来了。 轻轻抿唇,合上书本,起身去关窗户。 抬头看了眼很是皎洁的月色,谭子卿的手指在窗楞上轻敲两下。 一个混乱不堪,没有章法和礼义廉耻的世界。 被动地没有任何决定和选择权的弱女子,当真是可悲又可怜。 而重活一回,不知道她又会选择怎样的法子来让自己彻底逃脱那罪恶深渊呢。 他真的,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只是过渡,没有详细交代女主的经历。 rou&wen女配你们懂的,其实我觉得rou&wen里的女主女配都挺惨的,当然我指的是被强迫的那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ou文女配的反抗(二) 宁蓁是被噩梦惊醒的。 醒来又是一身冷汗。 幸好已经天明,不然长夜难熬,她也无心入眠。 轻衣与碧玉早便候在房外,等她一唤就进入房内,服侍她穿衣洗漱,梳妆打扮。 宁蓁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碧玉轻衣为她梳理头发,透过泛黄的铜镜,里面映出的人影依稀是她记忆中年轻的模样。 十五岁,花一般的年纪。 若未曾经受那些噩梦般的摧残,现在镜中的人儿应该是一脸稚嫩和青涩,一如当初那般对未来抱有憧憬。 但事实却是,即使她重新来过,也再不可能回到当初,只要一闭眼那些经历过的场景就仍然历历在目,她忘不了,也不能忘。 宁蓁面若静水般,宽大衣袖下的双手却早已握紧。 “姑娘,姑娘?” 轻衣的声音将她唤回来。 宁蓁敛了敛目,抬首望向她道:“怎么了?” 整理好床铺的碧玉拿着一件轻纱外衫走过来,宁蓁自然站起身抬起双臂,让其为她穿上。 碧玉边为宁蓁穿衣边道:“方才奴婢正在跟您说要去给夫人请安的事。” “请安?”宁蓁有些出神。 “谢天谢地您这番落水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待会儿去跟夫人请过安,让谭神医来为您把把脉,这样也好让我们放心。”轻衣接过话道。 宁蓁闻言抿唇不语。 她与夫人一向关系不睦,因为夫人并非她亲生母亲,只不过是她母亲去世后由姨娘被抬上来的,连续弦都算不上。 这么些年来,她这个后娘当得极不尽心,莫说关心非她所生的子女,便是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这样的事情若是在旁人家中,怕是早就被人戳脊梁骨了,但在她们家。 宁蓁只想冷笑。 由她的祖父到她的父亲,对家中琐事全然不管,只知贪欢享乐,以致家中风气混乱不堪。 这么看来,她前世能平安懵懂过到十五岁,也真是奇迹。 如果可以,她真愿意永远这样被蒙蔽下去,也不亲眼目睹那些污秽腌渍的事情。 “我头疼的厉害,这样去见了母亲,怕是也令她不喜,你去与母亲说一声,我今天就不去请安了。” “再与母亲知会一声,我想请谭神医这就来为我看看,请她务必应允。”宁蓁说着,以手扶额,皱着眉头,似乎真的很难受的样子。 碧玉赶紧扶住她:“姑娘这好好的怎么又难受了。” “轻衣你去照姑娘的话告诉夫人,我先扶她上床休息一会儿。” 轻衣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见夫人。” 见她退下后,宁蓁对碧玉摆摆手道:“不用到床上躺着了,就扶我到小榻上休息一会儿就好。” 碧玉闻言也不再坚持,当即扶着她往平日休息的小塌上走去,刚让她半躺好,就看到一旁开着的窗户,伸手就想关上。 宁蓁见此出言阻止道:“不用管了,就这样开着吧。” 外面院子里的海棠刚开不久,这会儿打开窗户还能闻到阵阵清香。 “可这样开着您若再受了风可怎么好。”碧玉有些担忧道。 宁蓁只是轻轻摇首,而后让她去拿了一块毯子给自己盖上才算完。 而另一边,相国府偏院的一个院落,名听风阁,正是谭子卿所居之处。 作为被宁相国亲自聘请入府的大夫,他专负责府内所有人大小病症,当然,只限于相国府的主子们,下人们生病是没资格让他亲自诊治的。 虽然只是一个府医,但他在相国府的待遇却是很高,毕竟他那一手闻名天下的医术可不是浪得虚名,就算当初皇帝邀请他入主太医院他也都拒绝了,而宁相国为何能请得他至今还是一个谜。 但外人又哪里知道,他被请入相国府,表面上是为府中主子们看病医治,实际上宁相国真正要他做的事情却都是些难以启齿的。 就比如,他昨晚半夜被人扰了清梦,仆人连夜为宁相国来向他求药,拿到药之后又立即离开。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个月都要发生一回。 而宁相国派人来取的药却是他专为他配制的。 一颗小小的药丸,吃上一粒,便可如壮年男子一般,夜御数女。 宁相国如今已是五十八的年纪,在这个平均年龄六十都算高寿的时代,他却仍旧如同年轻人一般如狼似虎,若是没有专门调制好的药物支持,怕是早就X尽人亡了。 谭子卿闭上门窗,在他研制药物的时候,是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的。 他正在给宁相国配置新药。 加重了剂量的药丸自然效果也是不同的。 这是宁相国自行要求的。 其实按照他的想法,以宁相国的身体,不宜承受如此重的剂量,更何况是药三分毒,但显然,他不愿听他的。 望向指间的那颗不大的药丸,谭子卿嘲讽一笑。 这相国府真正的噩梦才将将开始。 不同于以往的言情世界,肉&文的世界一切设定都是那么的不合理,存在的东西只有想看到的,其它都是虚无。 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那虚无的欲&望。 没有章法,没有缘由,所有人都像是被心底最黑暗面所支配一样,眼中和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主线地点设定,相国府。 主要人物,相国府内的一众男人和女人。 故事的开端由一场乱&伦开始。 相国府的主人,宁相国与其大儿媳的不论之事在黑暗中上演,但这并不算什么,因为这个府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几乎没有人是真正干净的。 宁相国夫人早逝,却又姬妾无数,膝下嫡子三人,庶子七人,嫡女庶女也有一二十人。 由宁相国和其大儿媳所展开的故事框架,整个府中牵连混乱的关系实在多不胜数。 宁相国和每一个儿媳及儿子的妾侍,甚至早已出嫁的女儿们,宁相国的儿子与他的姬妾们,再到兄妹之间,小叔与嫂子,兄长与弟媳。 似乎这整个世界都是为肉而肉,毫无礼法和人伦可言。 但故事真正的主却不是相国府的其他人,而是一个名为沈皎的女子。 沈皎,为京城第一富商之女,年方二八,却早已出落得国色天香,美名早传于外。 宁相国对其早有垂涎,但却一直苦于没有名头接近,直到一次元宵节,他于花灯会上邂逅沈皎,并与她在画舫内有了一番温存暧昧之后,就更对其伤心不已,而沈皎也表示自己仰慕他名声已久,愿委身于他,无论做妾还是做妻,都心甘情愿,这让宁相国的内心大为满足,认为自己虽年纪已大,却仍是宝刀未老。 于是不过三日他就带了丰厚的彩礼去沈家提亲,他是打算让沈皎做他的续弦的,毕竟他官至相国,地位尊高,虽说年纪大又是丧妻,可沈皎毕竟只不过出身商贾,就算貌美,配他也还是身份太低,他肯娶她为妻对她来说已是天大的恩泽。 但没想到,当他去提亲时却被告知沈皎与他嫡长孙有了首尾,原来沈皎在他提亲的前一日到寺院上香,路遇歹徒,被下了药,幸而被他的长孙宁闵所救,因她被下药无药可解,二人不得以有了夫妻之实,时候,宁闵承诺必以正妻之礼求娶她。 所以,宁相国的到来被当作为其长孙提亲,因缘际会的误会让他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虽然气极,却仍旧要忍,毕竟,就算当不得妻子,但只要进了他的府中,还不是任由他为所欲为,而且莫名的,一想到沈皎日后成了他的孙媳,他竟然越发觉得有种禁忌之感。 然后,沈皎进府。 宁相国自然与她开始了一番风月之事,美貌又不同于其他女人的沈皎一入相国府就像一块美味的肉入了狼窝一样,吸引了所有男人们的注意,又怎么可能只让宁相国一人贪享。 于是,沈皎与宁府中的男人们开始了纠缠不清,牵连不断的故事。 其中还夹带着一众相国府可怜的女人们。 当然,这个故事并非就这样肉来肉去直接结束,它还是有一个主线支撑着剧情的,那就是,沈皎入相国府的真正目的。 在故事的前百分之九十九都未曾明确过的目的,连老奸巨猾的宁相国都一直被蒙在鼓里,到死才知晓。 那就是,沈皎是为了报仇才进入相国府的。 宁相国原有一个宠妾,命怜儿,据说是花魁出身,不仅长得美艳,还能歌善舞。 可当怜儿为宁相国生下一女后就被其抛之脑后,宁相国身边女人众多哪里还能记起她这个旧人,直到十二年后,她和宁相国的女儿也初初长成,眉眼精致竟是比其母还多几分风情。 怜儿因被夫婿抛弃,只能每日都将心绪寄放在女儿身上,于是便教给她各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只盼她将来能嫁个好人家,不像她一样抱憾终身。 哪里知道娇嫩如花骨朵般的女儿就这样入了宁相国的眼,并且还被他给强行霸占了,事后他就算知晓了她的身份也仍旧不管不顾,但新鲜劲一过也就忘却了。 一心盼望女儿能嫁个好夫婿的怜儿知晓此事哪里还能平静,当即发了狂,去找宁相国闹事,结果可想而知,她和女儿一同被赶出了相国府。 当她们被赶出来之后,她才发现,她的女儿怀孕了,走投无路之下她嫁给了曾经追求过她的一个富商,那位富商夫人也去世多年,于是她就成了续弦。 她将女儿安顿在一处别院中,八个月后,女儿产下一个小婴儿,但因为年纪太小产子,造成血崩,最后没能保住性命。 怜儿将那个小婴儿抱回来养在自己名下,以母女相称,取名沈皎。 满怀着对宁相国的愤怒和怨恨,她将沈皎当作了自己和女儿的复仇工具,自幼便为她灌输那些复仇的思想,她只想让那个禽兽死无葬身之地,要让他自食恶果,要为她和女儿,和每个被他迫害的女人报仇。 她从西域一个很有名的巫师那里买来一种毒,在沈皎很小的时候就给她每日浸泡,长年累月,毒素深入肌骨,这种慢性毒药,不会让人立马死去,但沈皎体内毒素太深,注定活不过二十岁,这种毒可令她如同拥有一副冰肌玉骨般,越发美艳娇媚,而每个跟她有染的男子都会中毒,并且会成瘾一般,再也戒不掉,只能依靠和她亲近来暂解慰藉,直到毒入骨髓,无法再救治,就会全身溃烂,脓血爆裂而死。 而这种毒最可怕之处再与,它会传染,每个和中毒者发生过关系的人都会中毒,死亡时间与中毒深浅挂钩。 所以,可想而知,故事的最后,相国府中尸横遍野的情形。 沈皎在完成复仇使命后就自尽而亡,她不愿死的太过难堪,因此保留了全尸。 似乎到最后还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人。 就连那些下人们也都因为害怕想逃而被那些发疯的男人们杀死了。 当然,这一次,他不会只让自己平安无事。 宁府三小姐,宁相国嫡长子所出的第三女,宁蓁。 一个在原作中如同白纸一样活到十五岁,却意外撞见继母与祖父之间的偷情而被那个禽兽强行破了身,从此后,她就如同相国府中的每个女人一样,过着生不如死,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就算后面嫁了人也仍旧要被自己的父兄威胁,时常回府让他们玩弄,最后的最后,她也和他们一样,一点一点看着自己的身体溃烂发臭,等待死亡。 她曾向他求救,可他却没有救他,那是因为整个故事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从进府到旁观整场闹剧一般的故事,一直是置身事外。 但这一回,他却不得不插手其中了。 如果可以,他不愿看到如同原作一般的结局。 该死的人自然该死,但无辜受牵的人总是没罪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这章主要介绍原来背景,男女主从下章开始正式开始接触。 不小心暴露了,我真的看过类似这种设定的(捂脸),好奇之下去看的,看过之后只想自戳双眼,最恶心的一点就是,里面男的都不是人,说种马都便宜他们了,没三观没底线,看的我都想打人啊,当然也不乏有写的好的,另当别论啊,没看过的还是不要去尝试了,我们还是要多吃素~~ 啊对了,文章名貌似又变成小方块了,还有文中可能会敏感的词我都加了分隔符,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ou文女配的反抗(三) 宁蓁半靠在床前看着外面的院落,院子中间种着一株海棠,正值花期,开了满树,花香随风飘散,落入鼻端,令人心安宁。 宁蓁轻闭着眼,感受这似乎干净清澈的气息。 “三小姐似乎心情不错。”一个声音突然传来,令她一惊,忙睁开眼。 一袭素衣的男子刚刚踏进院门,正隔着窗子与她对望。 宁蓁慌忙落下窗户,坐回榻上。 片刻后,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传入耳中,待他进到屋子里时,她已经端正了坐姿,在那里等着他了。 “先生总算来了,我们姑娘先前还在喊头疼呢,您快给她瞧瞧。”碧玉招呼着谭子卿,早早为他准备好座位,与宁蓁隔有一段距离,但却能够为她把到脉。 谭子卿轻撩起衣袍,面色如常地坐下来,对宁蓁一伸手道:“三小姐,请将手递给在下。” 宁蓁衣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而后才缓缓伸出。 谭子卿手往下放,指尖轻搭上她的脉搏,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在他手指碰到她肌肤的一瞬间,她整个人似乎都僵硬了片刻,不过很快调整了,他轻微一笑,装作没看见。 宁蓁在他把脉的时候,也在用余光偷偷打量着他。 眉眼温润,模样清隽,行事做派也是止乎于礼,在她的记忆里,所接触的男子中,似乎只有他一人从未与任何女子有牵扯,平日里若无人生病,他也只是就待在府内他的院中,读医书,研制药物。 不仅生的好,性子也好,品行高洁。 这样的男子本该是最令她心仪的。 只是,前世她与他几乎很少有接触,仅有的几次接触也不过是她生了病,他依照规矩来给她看病罢了,少女懵懂时她也曾对他有过那么点心思,可是却全都被掐死在腹中,且不说他身份如何,单就她后来所遭遇的事情也让她对未来的所有憧憬全都打消殆尽,后来她嫁的那个夫婿,也是她父亲为她找的,草包一个,酒囊饭袋,与她父兄一行狼狈为奸,对于她是否身子清白更不在意。 而再见谭子卿,已是快要咽气。 她又想起曾经闲暇时听几个姨娘谈论过他,他们说他从不让女子近身,恐怕是个断袖,她们甚至还在一起打赌,要亲自去勾引他,试试他到底是不是喜欢男子,不过后来听说那个负责去勾搭他的姨娘被狠狠羞辱了一番,羞愤地逃出他的院子,最后被她父亲私下惩治了,不知结果如何,但她只知道,从那以后她再未见过那个姨娘。 这会儿她再看他,似乎又多了些不同。 这边脉已把完,谭子卿收回手,温声对宁蓁道:“三小姐身子底不错,落水之后只是受了惊吓,昏迷的久了点,倒是没有染上风寒。” “不过,观三小姐的脉相,三小姐似乎……有心事郁结于胸?” 谭子卿目光带着疑问,却见宁蓁双眸定在一处,全然未听见他的问话。 碧玉见此忙低声唤她:“姑娘,姑娘?” 宁蓁这才慌忙回神。 见谭子卿在看她,这才发觉,他的手早已收回,而她还保持伸手的姿势,忙将手收到衣袖下,她微微侧目。 “抱歉,我昨夜未曾休息好,所以方才有些走神了,先生刚刚说了什么?” 谭子卿对她轻而一笑道:“无碍,不过三小姐的确是有心事,看来在下没有看错。” 他的话让宁蓁心下一顿,但她却抿着唇,没有接话。 “三小姐这般年纪,怎会有这么重的心事,长此以往,对身子可不好。” 对于他没有问她的心事是何,她稍稍舒了口气,但他所讲的道理,她都明白,可是,他没有经历过她所经历的那些,又怎会知道她真正的想法,有些东西一旦烙印在心底就永远都抹不去了,她也想忘,可是怎么能忘。 见她表情越发悲痛,眉宇之间的厌恶情绪怎样都遮不住,谭子卿已然知晓她大约所想的事情,了然于心。 “待我回去再开一副方子,命人抓了药给三小姐送来吧。”说着他站起身,看了眼关上的窗子,对一旁的碧玉和轻衣道:“这会儿天将放暖,日头好的时候你们就将这窗子打开,让这屋子透透气,这样对小姐的身子也有益。” “是,奴婢记下了。” 再看了眼脸色稍显苍白的宁蓁,谭子卿心下一叹,对碧玉轻衣二人点头后,转身离去。 走到门前时,他又停了下来,没有转身,只低声说了一句:“还未发生的事情或许还有机会扭转。”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宁蓁大吃一惊,她猛地抬头刚想问他什么,却见那门前处空荡荡的,他已经走了。 宁蓁忙从榻上站起身,小跑着追出去,见到一抹衣角掠过院门,情急之下直接出声喊他:“先生,请留步。” 见到他当真停住了,她面色一喜,提着裙摆就跑了过去。 “先生,你的话是什么意思?”病了一场,又一阵小跑,她还有些气喘吁吁,但仍旧急切地想知道他话中的含义。 谭子卿转过身,看着她。 半响,只摇摇头道:“我没什么能告诉你的。” “不过,虽然不知道你在忧心何事,但也能猜到二三,不管是何事,只要还有余地可改变,就不应该任其发展。” “你说对吗,三小姐?” 听完,宁蓁稍稍有些失望。 她还以为他和她一样……看来,真是她想多了。 不过,他说的很对。 只要还有扭转的余地,她就不能放弃。 “多谢先生良言指点。” 尽管前世最后一眼,他没有理会她的求救,可毕竟他从未害过她,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从这府中全身而退的人。 如果可以,她真想告诉他一切,只要他肯帮她。 但在这个府中,她除了自己,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信任,就算是同她最亲近的碧玉和轻衣也是一样不能全然相信。 “三小姐既然已经有决定了,那也无需在下再多言其它,三小姐若是无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宁蓁颔首:“先生有事请先去忙,是我耽搁您了。” 谭子卿敛眸轻笑:“三小姐言重了,既如此,留步。” 宁蓁目送着他离了院子,直到走出视线,再看不见。 身后,轻衣拿着披风走过来,披在她的身上。 “姑娘怎么就这么出来了,万一吹了风可怎么好。” 对此关心的埋怨,宁蓁只笑着摇首,抬手遮住眼,透过指缝看着那明媚的日光,轻声道:“你没听先生说吗,我的身子骨好,不容易得病的。” “再者,他也让我多出来透透气,你看,今儿的日头多好。” “你去搬个椅子出来吧,我想在这院子里坐了一坐。” 闻言,轻衣顿了顿才领命,转身去给她准备座椅。 宁蓁慢慢地走近院子中的海棠树,微抬着头。 脑中浮现着前世的画面。 还有两日。 她想,她总归是要做些什么,决不能再任由自己这样被动无助,任人宰割。 “姑娘就要坐在这里吗?”碧玉跟轻衣二人一同搬着椅子出来,询问她道。 “就放在这树下吧。”宁蓁说着,目光望向远处,忽然道:“轻衣,替我送封信到国公府。” “我也好久没跟外祖母联系了。” 她就不信,她祖父当真能一手遮天,那就走着瞧吧,看当他的所作所为,一切罪恶被披露于世,到底有没有王法能够管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更,七点多再一章。 话说章节名要不要改一下,小方块看的我好闹心。 故事背景真的是很恶心啊,所以我尽量避免污染到你们眼,能避则避啊。 不要再纠结里面的人物关系了,真的很乱很乱>_<!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ou文女配的反抗(四) 两日后,相国府红喜张贴,灯笼高挂,炮竹声响彻至街尾。 相国的嫡长孙娶妻,排场自然不能落,更何况,这场婚事是许多人期盼已久的。 整个相国府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当然,还是有一人并未打算参与到其中。 当大夫人孙氏收到国公府派人来接三小姐入府小住的消息时,只觉得宁蓁才不过消停几天,这就又开始作妖了,国公夫人说想外孙女要接过去陪陪她,谁又知道真实情况是不是宁蓁私下传了什么信件,否则怎么就这么巧,平日里那么多时间不说想外孙女,非要等他们相国府办喜事才说要把她接过去。 但她就算猜到其中道道也不会出言阻止,反正,今天成婚的是二房,高兴地也是别人,与她又没多大关系。 只不过,若是叫夫君知道宁蓁在这个时候借口离府,怕是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 于是,她很爽快地同意了宁蓁出府的事,从头至尾都未要她来面见她。 得到大夫人的答复,宁蓁留下比较会看人行事的碧玉,带上轻衣一同从后门出了府,毕竟,这会儿走正门太过惹人注目,她可不想引火上身,到了后门处,国公府派来接她的人已经等候在那里多时,坐进轿子里,她总算舒了一口气,今晚不管发生何事,都不会再与她有关。 虽然闭上眼还是能想到那最初的一幕。 当日她若不是被人设计,又怎会在那个时候去找大夫人,因此撞见她与她祖父苟且之事,没想到居然被大夫人拖下水,因怕她将他们之间的事情说出去,索性也将她强行破了身。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禽兽那副恶心肮脏的嘴脸,不管她如何求饶叫喊,他都不管不顾,到最后她的嗓子哑了,连声音都发不出,身上到处是青紫淤痕,就这么被送回自己的院子。 可笑的是,那会儿她居然还痴心妄想地去求助她的父亲,她以为这事他全然不知,她甚至连自己的名声和脸皮都不要了,把自己所看到的和遭受的一切都告诉给他知道。 可是,结果却让她彻底坠入无边的黑暗。 她以为,身为父亲,知道自己妻子和父亲偷&情应当愤怒,直到女儿受辱应当有所作为。 但结果却是,她被警告不准将此事声张,而且无论那个禽兽对她做什么她都要老实承受,不能反抗。 自那以后,她真正生不如死的日子才是刚刚开始。 也知道了,这府中的所有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全都不是人,而被他们伤害痛苦的女人也不止她一人,只不过大家都像是习惯了一样选择暗暗承受,默不作声,她曾多次想要逃离,甚至开始期盼成亲出府,不管是何人,她都愿意嫁,只要能逃离这个鬼地方。 却不料,成亲只不过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她终究还是没有逃脱掉他们的魔爪,只不过从一个笼子又到了另一个笼子里而已。 现在,一切又回到最初,什么都没开始的时候。 她怎么都不会再让自己变成曾经那个样子,绝对不会。 —— 夜幕降临,相国府的宾客渐渐散去,白日的喧嚣热闹此刻似乎也归于平静,被灌了许多酒新郎也被搀扶着入了洞房。 宾客席最角落一处,青衫长衣的男子正在自斟多酌,看似无意地眼神却将在场的每个人面部表情都收揽在目,只看表情,他就大抵能猜到每个人在想什么。 或艳羡或失落或别有他想的男人们及一众心思各异的女人们。 相国府中永远不缺秘密,只在于你是否能够发现。 不一会儿,与最后一个客人做完话别,一脸深沉的宁相国转身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谭子卿,摸了摸胡子,向他走了来。 “先生怎么独在此处喝酒?” 宁相国一靠近,身上那种独有的气味就传了来,但这气味却只有他一人能够闻到。 谭子卿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喉头,嘴角的笑意越发加深。 快要成熟了呢。 真想…… 他眸光一敛,面色如常地看向他。 “今天月色这般好,大人怎么有空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目光透过他的表皮似乎穿透血肉,看见了在他体内缓速生长的东西。 还是太慢了。 宁相国倒是没有因他的话而尴尬,毕竟,他对他所有的私密之事都了若指掌,若是没有他,他如今怕是不能活的如此自在。 只是,他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就连皇帝曾经的数次邀请都被拒绝了,却为何肯答应他的邀请? 当初他也曾问过他,但得到的回答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因为,你的欲念很大。” 是人都有欲望,或是权利或是金钱或是女&色。 他自然也有。 但却不懂,欲念太大和他是否愿意助他有何关系? 谭子卿一眼就看出他内心所想,他对于他又有疑惑,只不过,如他这等凡夫俗子,是永远都不会明白他的想法的。 宁相国识趣的压下心中的问题,除了第一次问过之后,他再没问过他第二次,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同样的问题不能问他两次,至于后果会怎样他也不知道。 于是他又换了个话题。 “先生上次给我调换的新药,药效果然很不错。” 谭子卿哂笑:“是吗。” “我如今每天都觉得体内精力充沛,这全都是多亏了先生。”宁相国难得地对他拱手作谢。 谭子卿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里面快要满溢出来的酒水,轻声呢喃:“容器有多大是既定的,至于能容下多少东西,也都是固定好的。” 一抬眸,对上那张满是沟壑的脸,笑道:“我应该早就跟你说过,你的身体承受不了太重的药量吧。” “所以,不论日后出现何事……” 他话说至此,停顿不语。 宁相国立即摆手表明道:“先生请放心,若有何事全都由我自行承担,绝不怪罪于先生。” 但其实他心里想的却是,有他这个神医在,就算他出什么事也都不用担心,反正总不会死。 “那就好。”谭子卿放下酒杯,站起身。 “长夜漫漫,大人有事自去忙吧,某要告退,就不相陪了。” 说完一甩袖,转身走出几步。 “啊,对了。” 宁相国忙看向他:“先生还有何事?” “大人曾说过我可对你提任何一个要求?” “不知,现在可还作数?” 宁相国正色道:“这是自然,先生有何要求大可提出来,老夫一定力所能及全然照办。” 有了他这句话,谭子卿就稍稍放了心。 “那我这就与你提了吧。” 省得夜长梦多。 看他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谭子卿轻嘁一声道:“大人不必这么紧张,放心,我所提之事你定能做到。” 宁相国略觉惭愧:“先生请说。” 谭子卿未语先弯唇:“我想向大人要一人。” “不知先生所指的是……”宁相国没敢直接应答,毕竟他府中人数众多,谁知道他所要是何人。 若正巧是他瞧中的新妇沈皎,那他是怎样都不会给他的。 谭子卿暗自嘲讽,面色仍旧如常:“放心,大人心中所想于我无用。” 就算是污秽之物,空有躯壳却没有灵魂,被人操纵的傀儡他也看不上眼。 “大人长子膝下第三女。” 宁相国凝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他那个孙女的名字。 “不知先生是要如何?” 谭子卿目光直直地看着他道:“我想要她。” 宁相国闻言很是惊讶。 “先生的意思是?” 谭子卿笑:“怎么,大人不肯放人?” “不不不,怎么会,不过是个女人……只不过,老夫似乎从未见先生有过什么红粉知己,是以觉得有些讶异。” 他此刻竟然在心里想,不知他这个孙女是何等天仙,居然能让谭子卿这样冷清寡欲的人主动开口要她,他倒是真想叫来见见。 “呵。” 谭子卿一笑道:“我的确没有喜欢的人。” 说完又特地加了一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宁相国直觉背后一寒,暗道难不成他知道他钱不就私底下派人去试探他的事情了? “恕老夫多嘴一问,既然先生不是因为喜欢,那为何对我那孙女……” 话没说完,只因谭子卿的眼神太过冰冷。 “连大人自己都说是多嘴,那还是少问为妙。” 一句话就让他不敢再问。 “是是,是老夫话多了。” “先生既然提了这个要求,那老夫一定让你满意。” “只是不知,先生是要与她成婚还是。”像他和他的众多女人一样,不能见光的关系。 谭子卿细嚼那二字:“成婚?” “你想的太多了。” “怎么做,我自有定数,我只要你保证不让任何人动她一下,当然,也包括你。”说完,他一拂袖,转身离去。 徒留宁相国一人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好半响,他面色一沉,也转身往长廊另一端走去。 若是有人见到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处定然会讶然不解,明明不过是个府医,就算医术再高,也没道理让他一个堂堂相国对他这般礼让。 可却没人知道,只要一对上谭子卿,他就会控制不住腿脚发软,手心冒汗,看着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者,可却每次都能让他觉得不寒而栗,那种恐惧是由内而生的,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没啥实际进展的内容,但不知道这章你们能不能看出来什么。 反正这个故事不是一般□□那么简单,我加了点脑洞,跟男主的身份有关。 其实一开始提故事背景时就存在漏洞,男主身份并没有交代清楚,他不可能只是打酱油的对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ou文女配的反抗(五) 国公府的氛围与相国府截然不同,宁蓁刚一入府就被老夫人揽入怀中,旁边几个舅母表姐妹的也都跟着一同说着话,气氛十分融洽。 她母亲原是老夫人的幺女,生的时候是难产,自娘胎里就带了病根,身子总是柔柔弱弱,不是很好,早些时候宫里的御医就断言她活不到很大年纪,果不其然,还未到双十就因生她去世了。 老夫人长女早年入宫为妃,后因贤良淑德深得皇帝欢心,被晋封为淑贵妃,她外祖父因而获封国公爵位,又兼掌管吏部,所以在朝中声望很高。 但她母亲去世后,她便很少与外祖父一家联系,一是她父亲有意阻拦,二是她当时年纪太小还不懂得许多事情,到后来发生太多变故,也就顾不上两边关心亲疏了。 或许因为爱屋及乌的关系,老夫人一见她仍是极为疼爱,就好像见到她母亲一样,恨不能将她时时栓在身边看着。 一番关心寒暄后,才算进入正题。 “你前日派人送书信来要我接近入府,又说事态紧急,究竟是出了何事?”老夫人拉着她手细心询问道。 宁蓁自是不会直接将府中的那些腌臜之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的,倒不是为了顾及相国府的颜面,在她看来,整个相国府都没有什么颜面可谈。 她之所以不说出来不过是为了大局长远考虑,若要真正逃出那个牢笼,更想彻底扳倒那个老东西,她必须要忍耐。 宁蓁回了一个安抚的笑道:“您不必为蓁儿如此担心,并未出何事,只是蓁儿想外祖母了,才想入府来陪陪您。” 这话,老夫人自然是不信的,却也未直接拆穿她,只道:“当真没事?” 这外孙女与她小女儿生的几乎一个模子,就连性子也是极像的,她当年成亲后,过得并不如意,夫君在府中府外都有姬妾无数,但她每每回府却都只说自己过的很好,夫妻和睦十分幸福,若不是她派去伺候她的嬷嬷回来告知实情,他们恐怕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莫不是你那父亲和那个尤氏又欺负你了?” 宁蓁摇摇头道:“父亲他,待我很好……” 老夫人只是冷笑一声道:“你莫要瞒我,也无需替他遮掩,他是什么脾气秉性我早已知晓的一清二楚。” 俗话说的好,狗改不了吃屎,他对待妻女向来敷衍不尽心,整个人心思都挂在那些狐媚子身上了,自从发妻死后他就更加无所顾忌不知收敛,若不是为了宁蓁,她怕是早就与其撕破脸了。 宁蓁见此沉默片刻,方有些犹豫地开了口:“前些日子蓁儿与二姐姐起了些争执,不小心落了水,不久前才刚好,家中近来又办喜事,母亲那里也不大待见我,我想待在府里总觉融不进去,所以才想来外祖母这里,散散心,也正好见见您。” 一听她落了水,老夫人立马就不淡定了:“什么,你落了水,这是何时的事,怎么不派人通知我一声。” 若是知道她在府中被这样慢待,她定然早就派人过去将她接过来了。 “我就知道,那相国府里一群人都不是个东西,我好好的一个外孙女放在那边竟被虐待至此,实在是欺人太甚,真当你身后无人可依靠了吗,我跟你外祖父可都还没死呢。”老夫人一激动,说完话气都喘不匀了,吓的宁蓁和一旁的大舅母连忙上前给她顺气。 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宁蓁看她无事才敢再度开口道:“外祖母切莫为蓁儿动气,若是伤了身子蓁儿就是死也不能原谅自己了。” “你这孩子动不动说什么死啊活的,外祖母身子再好也禁不住你这般吓,若是你也同你那苦命母亲一样……”大舅母见状不好忙又安抚道:“您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起这些伤心事,您看蓁儿这不是好好的吗,哪里就会那样命苦了。” 宁蓁看着面前的情形,心中很是愧疚。 她似乎不该这样利用外祖母对她的亲情,但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这一步必须这么走。 在心里酝酿了很久,她还是决定开这个口。 “蓁儿前不久听说,贵妃娘娘要给六公主找一个陪读,蓁儿想,若是可以,能不能请外祖母同娘娘说一声,蓁儿愿入宫给六公主做陪读。” 闻言,老夫人皱眉:“你怎就忽然想要入宫作伴读了。”要知道,一般去给公主做伴读的都不是什么出身高贵的人家之女,或是高官庶女或是官位较低才肯将女儿送进宫里做陪读这样算不得轻松的工作。 毕竟公主与皇子们不同,皇子不论是谁都是有可能在将来坐上皇位的,所以做皇子侍读,只要跟皇子打好关系,说不定将来就有机会做权臣。 可是公主伴读就不一样了,没有什么出头机会不说,而且说是伴读实际上就是去做侍女,要贴身伺候公主的,只不过比一般的宫女地位较高,不用张罗日常生活,但在其他方面却是不能松懈的,而且入宫就像入虎口,能不能平安无事地出来谁都不能保证,谁知道哪天一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就有可能人头不保,说不定还要连累家中。 而宁蓁,是相国府嫡出的小姐,又是国公府嫡亲的外孙女,同贵妃娘娘也是极亲的关系,这样的身份地位,是怎么都轮不到她去做这个伴读的。 宁蓁的想法,老夫人自然不会懂。 她如今若是困于相国府,就是看不到出头的日子,可若能入宫,那就不一样了,六公主年纪尚小,不会对她如何,更何况她与贵妃娘娘怎么样都还有一层血缘关系在里头,她总不会苛待她的。 只要能与贵妃和公主亲近起来,打好关系,她再想做什么,想说什么也都会容易许多。 能够接近上位者的法子,她暂时只能想到这个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所以她才来找外祖母替她出这个面,并不是就想一直躲在国公府了,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她甚至都没想在国公府住多久,毕竟她父亲那边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派人来接她回去。 虽然她在府中存在极低,根本引起不了他的注意,可谁让她有一个不想看她好的后母的,她怎么可能会任她过得舒心自在,添堵的事她可少给她做。 —— 果不其然,宁蓁不过在国公府住了两日,她父亲那边就派了人来接她。 老夫人原是不愿让她就这样回去的,但拗不过她自己同意,只好为她打理好一切,送她上了马车。 她此番出府,目的已经达到。 尽管一开始她说要去给六公主做伴读,外祖母是不同意的,但却敌不过她的软磨硬泡,终是点头答应。 一封书信传入宫中,她入宫做伴读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十日后,她就可收拾东西进宫,做伴读并非一直在宫中住下,一月可以回家三次,直至六公主及笄,她就可功成身退,到那时还可向贵妃娘娘求一门好姻缘,会由皇帝亲自下旨赐婚。 这恐怕也是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入宫最大的期盼了。 当然,她与她们终究还是不一样的,所求不同,目的也就不同了。 —— 宁蓁回府的时候,还是静悄悄的,与她离开时一样,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她回到自己院子还不足一刻钟,就立马有人过来寻她,说是老太爷要见她。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传唤,可将宁蓁吓的腿都软了。 她不知道那个禽兽为什么突然要见她,明明这一次她都很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为什么他还会注意到她? 对于那个人,她连一声祖父都不愿称,他根本不配为人长辈,他在她眼中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禽兽,甚至连禽兽都不如。 宁蓁是真的有些慌了神,这样的突然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在害怕,难不成今日真的躲不过去了? 若是他真的要对她做出什么,她该如何反抗。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去,一定不能去。 可她要用什么理由来避开。 身子不适,生病? 却又好像太过刻意。 宁蓁在房间里急的来回走动,她想不通,沈皎这会儿刚进府,他应该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才对,怎么又会忽然想到她了。 正在宁蓁焦急地抓破脑袋想办法之际,忽听外面有人来扰。 “姑娘,是谭神医身边的小厮来给你送制好的药丸了,说是可以凝神安心,助睡眠的。”碧玉开着门请那小厮进了来,对宁蓁解释道。 宁蓁一听这话忙抬眼看去,果然见那小厮手捧着一方木盒。 她慌忙上前询问他:“不知先生现在在何处?” 小厮顿了顿方如实答道:“先生正在房内研读药经,并不让人进去。” 宁蓁眉头微蹙,想了想对他说道:“你现在就回去找先生,告诉他老太爷身子有些不舒服,请他过去一看。” 小厮闻言有些为难:“可是,相国大人那边并未有消息传来,这……” 宁蓁唤来碧玉拿了一锭银子强塞进小厮的手中,央求道:“请你一定要这样跟先生说,你放心,不管出了何事,我都会全力承担,若是事后先生责怪我也会与他言明,此事都是我的决定,与你无关。” 小厮见她似乎都要哭出来了一般,脸色十分难看,他虽不知道她要他撒这个谎的原因是何,但脑中一想起他家先生不久前刚与他说过,日后若是三小姐有何吩咐他都得遵命听从,不得有二话。 虽然三小姐向他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他帮她一起期满他家先生……可先生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 一番思前想后,小厮终是做了决定。 他将银子还给了宁蓁,只道:“既然您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小的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您是主子总不会跟小的说话不算数,银子不必要,小的也不敢拿,若叫先生知道定不会饶了笑的。” “您放心,小的一定给您将话传到。”说话间又将盛药的盒子交给一旁的碧玉,行了礼之后,才退了下去。 宁蓁手中拿着那锭银子,心跳还有些未平复。 这小厮如此好说话的态度倒是叫她有些不敢相信,但眼下除了相信他,她也没别的法子了。 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她现在也得去。 她不想现在就引起那人的注意,说不定今次他要见她并无大事,她也不能先乱了阵脚,让他瞧出一点反常来。 “碧玉,你随我一同过去见老太爷。” “轻衣,若是我太久未归,你就亲自去偏院那里找谭神医。”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当然她是想要相信那小厮一定会把话传到,但若未曾传到,她也不能就这样听天由命。 这个府中,除他之外,她想不到还有谁可以救她,就算是她那父亲,亲眼见到什么恐怕也只会默不作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先去吃饭,晚上还有一章。 因为男主的提起,所以让女主被引起了注意。 光靠女主解决估计要到猴年马月了,所以还是让男主来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ou文女配的反抗(六) 就算一路刻意走的极为缓慢,但最终还是到了主院,宁相国所居的院子。 门前已有人等候多时,见到宁蓁甚至都未让她等候通报,就请她进去了。 “三小姐,老太爷只让您一人进去。”却是不肯让碧玉同她一起进去。 宁蓁衣袖下的手已经握紧成拳,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已经嵌入手心,但她却顾不得疼痛,忍了忍,她对碧玉吩咐道:“既如此,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是。”碧玉退居在门外。 下人引着宁蓁往里面走去。 宁相国的院子很大,一进去并不是直接就可看到居住的房间,还要绕过一个回廊,转一圈才能到他所居的卧房。 宁蓁跟在下人身后走,脚下却好似粘了胶一样要费好大力气才能抬动,殊不知她刚一进这院子,那种已经很久远的恐惧感就油然而生。 按说,这会儿她应该从未进过这个院子。 可却只有她一人知道,这个院子她有多熟悉。 曾经,她被迫多次进到这个院子里,在那个黑漆漆满是沉闷的房间里,噩梦般的记忆挥之不去。 “太爷就在里面等着,三小姐请进吧。”站在那熟悉的房门前,下人弯身止步。 宁蓁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才颤颤地伸出手推开了门。 “吱呀~”一声门响动也让她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轻抬起脚,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踏进房中,谁知她人刚一进到房间里,身后的门就被下人从外面关上了。 她慌忙转过头想要阻止,却听到一声低沉的声音:“是宁蓁吗?” 那声音刚一响起就让她的头皮发麻,背后寒毛束起。 她缓缓扭动脖子,努力压制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回道:“是。” 里面的声音继续传来:“进来吧。” 宁蓁身子都僵硬了,但她却不敢直接违抗他,还是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房间里面走去。 在黑珠帘前站定,半响抬起手慢慢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房间本是一片漆黑,里面点了灯,昏黄的烛光照着四周,非但没有驱走黑暗,反倒让人觉得心底越发不安。 她一直不理解他为何把自己居住的房间弄得这般阴暗是为什么,现在好像忽然明白了。 内心深处就见不得光的人更加不愿将自己曝于阳光下,他宁愿躲在黑暗里,好像这样他做的那些肮脏事就永远不会见光了 。 进到里间,宁蓁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躺椅上的人。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中衣,闭着眼睛躺在那里,手中还在把玩着一个玉扳指。 听到她进来的声音,他才缓缓睁开眼,精深的目光一下落至她的身上,让她心下一紧。 “你便是宁蓁?”他询问着。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话里话外没有一点祖父和孙女说话的意思,反倒是将她当作一件可以肆意观赏的物品,语气轻浮。 她母亲死的早,她又是女儿,生下后就被扔在一旁无人问津,从小到大见这个祖父的次数一只手都用不到,还都是在家中聚宴上,他坐在主桌主位上,象征性地和所有人说一段话,然后大家就各自入席,吃自己的。 他从未正式跟她说过话,也从来记不得她这个孙女。 所以,她对他也从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但尽管这样,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她仍旧不能接受,也不可能原谅。 宁蓁暗暗紧了紧拳头,终是装作无事,默默地抬起了头。 目光对上他的,她险些要控制不住自己愤恨,只一眼她就别到一边不去看他。 宁相国微扬着下巴,目光在宁蓁身上细细打量。 长相称不上绝色,顶多算是清秀,身量也不算高,胸前干瘪,腰身倒还算细,只可惜太过青涩,像个还没发育好的豆芽菜,实在没什么看头。 这样的姿色,连他玩过的最次的都还不如,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入了谭子卿的眼。 没错,他今日把她叫来,没有别的想法,纯粹是因为好奇。 毕竟,他可从未见过谭子卿亲近哪个女人,他那人太过独行,平日里身边也就跟了一个伺候的小厮,连个丫鬟都没有,不管跟哪个女人说话,就算是再漂亮的也不过是例行公事,把完脈连片刻都不停留。 他还想着他这府中那么多各色美人,就不信他一个都瞧不上。 但显然他低估他了,在这之前,他还真就一个都没碰过,所以在他亲自开口向他要宁蓁时,他就上了心。 虽说是他的孙女,可他对这个孙女却是一点都不了解。 脑海中连一点模样都浮现不出来,就连她的名字都还是他问了身边伺候的人才知道的。 然而见过本人之后他就更加不能理解,就这么一个无颜无貌的小丫头怎么就能让谭子卿看上了。 还是说这小丫头有哪里有过人之处,是他还未发现的? 被人用打量的目光看的太明显,宁蓁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极了,跟他在一个房间里多呆一刻她都觉得跟被用刑差不多,现在只期望他快点让她离开,她现在整个人都很不舒服。 “过来这边。”他忽然又开口让宁蓁为之一震。 她极为困难地向前挪动一小步,有听他道:“走的近些。” 宁蓁真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冲出去,可是她知道她现在不能这么做,她必须得忍。 又往前走了三步,人已经到了他的脚边。 离得近了,宁相国嗅到一抹淡淡的香气,是少女身上夹杂着的,却是他在别的女人身上从未闻见过的。 几乎没有任何掩饰,他随心而动,一伸手摸上了她衣袖下的手。 宁蓁下意识地惊叫一声,甩开他,往后猛退了一步。 可那种恶心的触感还停留在手面上,让她想要立刻清洗干净。 宁相国对于宁蓁如此大的反应表示不悦,他一翻身从躺椅上坐起身,站了起来。 “你在忤逆我?”声音如同惊雷砸下来,令宁蓁后怕。 她忙低头道:“不,孙女不敢。” 听到她自称孙女,宁相国咧起嘴角,语调怪异道:“你进来这么久,怎么都没听你唤我一句祖父。” “来,叫一声给祖父听听。” 恶心,恐惧,愤怒……此刻宁蓁的内心复杂至极,可她却不能表露出分毫。 她想她还得忍,至少也要等到那人来了…… 可她现在已经开始有些绝望,她真的不知道他是否会来。 “祖父……”忍着恶心,还是叫了出来。 宁相国却莫名觉得这细柔的女声很是顺耳,听的他腹下一紧,人就情不自禁往她那边靠近几步。 宁蓁觉察不对劲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正在想要不要夺门而逃,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下人犹如天籁的声音:“太爷,谭先生来了。” 几乎是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宁蓁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慌忙大喊一声:“先生!” 下一瞬,房门被人从外破开。 还伴着下人略带惊慌的声音道:“先生,您不能这样进去。” 然而这时阻拦却为时已晚,不过片刻,内室珠帘被人掀开,一袭青衣的男子越帘而入。 宁蓁见到他眼神一亮,几乎没有多想就向他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袖,躲到他的身后。 随后跟进来的下人仓皇地看着眼前情形,眼神对上宁相国的,只见他眉头一皱,对他一挥手道:“你先下去。” 下人忙领命退下:“是。” 房门再度被关上。 宁相国看了一眼面色微冷的谭子卿和躲在他身后的宁蓁,忽而一笑道:“先生怎么来的这样突然,也不提前让人来打声招呼?” 谭子卿感受到腰后衣服被人攥紧,伸出一只手反身轻轻拍了拍那双颤抖不停的手。 宁蓁微讶地看着那只苍白的手,触碰到她时是冰冰凉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很快就收了回去。 莫名的,她就有了底气,身子也不颤抖了,但仍旧躲在他身后,不敢露面。 “打声招呼?”谭子卿语调微扬,嘲讽之意甚显。 忽然他双目微眯起,眸光蓦地一冷:“我与你说过的吧。” “不许任何人动她一下。” “尤其……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把文章名换成拼音了,这样不会屏蔽。 尼玛写的时候自动脑补了原画面,恶心到自己了。 男主绝不是软柿子,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猜到他的身份,下面两章应该不会表明,但是我会放一点蛛丝马迹出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ou文女配的反抗(七) 气氛似乎变得十分怪异,就是再蠢怕是也能察觉到,谭子卿动怒了。 宁相国只觉得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又冒出来了,当即缓和表情道:“先生这话说的,我只是叫孙女过来叙叙话,并未对她做什么。” “哦?”谭子卿一哂。 这样漏洞百出的话,是将他当做了愚昧无知的蠢人了吗。 宁相国眼神一转,谭子卿就感觉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气味,浓郁不散。 显然,他对她动了欲念。 人类的贪婪果然是无穷无尽的,就算拥有再多,可还是对不属于自己的抱有念想,仅仅只是因为他向他提出了要她的要求,他就对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罔顾伦常,不知廉耻。 这样的人比妖魔都可怕。 “真肮脏。”谭子卿嘲讽地看着宁相国。 “先生,你……” 宁相国正要说什么,忽然只觉自己的喉头一紧,竟是发不出声音来了。 他张着嘴,手触上脖子,瞪着眼睛,好半天也只是有气声出来,却是无法说话了。 他猛地看向谭子卿,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疑惑。 宁蓁觉察到不对劲刚想探头一看究竟就被谭子卿一把揽住,一只手直接覆在她眼前,低首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乖,什么都不要想,相信我。” 话一说完,宁蓁就老实地站在那里,连一点挣扎的动作都没了。 谭子卿眸光一转,定在宁相国的身上。 似乎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膨胀,要从他的身体中挣脱出来。 周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旁人无法察觉,但却让谭子卿很是愉悦。 他轻勾唇角,看着似乎很是痛苦的宁相国道:“我早便与你说过。” “容器有多大,能盛下多少东西都是既定的。” “你很贪心,所以我才找上你。” “不过,你似乎太贪心了。” 说完,他轻轻一笑。 目光定在宁相国的心口处。 “你闻,闻到了吗。” “呵……是已经熟透的味道。” 微闭上眼,鼻息间轻轻一动。 那愉悦的表情,是宁相国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的。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很恐惧,却又不知道在恐惧什么,而谭子卿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不懂。 “啊……”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 那样子,活像一个被人箍着脖子的野兽。 却好像还要更狼狈些。 “哦呀,倒是忘了,你现在发不出声音了。” 谭子卿眉眼轻缓:“你看,都是你不好,我本想再多等一些时日的,都是因为你才迫使它提前成熟了。” 宁相国猛地往前一趔趄,想要越过他出去叫人。 但他哪里能走的了。 “要去哪?” 宁相国满是惊恐地看着谭子卿,现在情况很是奇怪,他无端不能言语,而且似乎连行动都受到了牵制,还有谭子卿说的那些话,他完全听不懂。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再向他压下来,无形之中让他不能挣脱。 宁蓁被遮住眼,虽然耳朵还能听到声音,只是莫名其妙,她明明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只要在脑中一想,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这种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太过陌生,她明明知道有哪里不对,但就是找不到缘由。 她想开口问他,但不知为何,她好像就是知道她现在不应该发出声音,所以就一直沉默着。 宁相国想向谭子卿扑过去,可他却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他刚一有动作,谭子卿就单手向前一指,他就动弹不得了。 “怎么,想杀我?” 只可惜,他太弱了。 他今日似乎话说的太多了。 低眸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女,喟叹一声,看来,今日因为有她在所以才令他乱了心神。 其实,早该结束这一切了。 回眸,眼神一凛,如同寒冰一般让宁相国浑身一僵。 下一瞬,他蓦地瞪大双目,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惊恐顷刻间将他笼罩,他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躲去,可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能动弹了。 不…… 一声郁气从胸口涌出,双眼暴起红血丝,屋内烛火轻轻摇动,有什么东西在烛火映照下显出影像。 一切只在瞬息间回归宁静。 “呃……” 宁蓁只听到这一个沉声,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眼前手掌移开,从黑暗变至光亮,她稍稍适应了片刻,才看清眼前惊险。 宁相国四肢朝上躺在地上,目光空洞,嘴巴张大,人似乎还有气息,可却好像已经没了意识。 “这、这是……”宁蓁一脸惶惑地看向谭子卿。 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谭子卿对她弯弯唇,拂袖离开内室,掀帘而出。 “来人,宁相国突发急症,倒地不起了。”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打开,几名下人慌而入内。 宁蓁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将倒在她面前的那人抬到床上,忙碌进出间,她似乎无处可站了。 “三小姐。”正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唤她。 抬头望去,就见谭子卿走回内室,面色如常地看着她。 “这里已经无事了,您可以回去了。” 宁蓁微瞪着眸子看他。 “你说,我现在可以走了?” 转头看向里面下人们还在忙碌着,她有些犹疑不定。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真的可以就这样离开? 若是之后父亲找她问起来,她该如何说? 在她面前,那个人不知为何突然倒地不起? 但实际上,她却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唯一知道事情经过的人,除了已经没有意识宁相国,就只有…… 谭子卿向她走来,在她面前转了方向。 与她擦肩的时候,她听到他含笑的声音:“放心,不会有人怀疑你。” 宁蓁猛一转头,却见旁人都像没听到一样,他已往里面走去,宁相国现在的情况,他身为府医自然不能离开。 宁蓁在原处又站了好一会儿,终是说服自己,不管怎样,相信他一回。 而在院外等了许久的碧玉终于见宁蓁出来,忙迎上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主院。 走到没人的地方,碧玉才敢出声询问:“姑娘,您没什么事吧?” 宁蓁看了她一眼道:“我能有什么事……” 碧玉疑惑道:“方才奴婢见守在院外的那些人都被传了进去……里面是否发生了何事?” “碧玉。” 宁蓁凝眉看她:“你话太多了。” 碧玉忙低头,不敢再问。 宁蓁现在整个人都还是懵的,又哪里有心思回答她。 更何况,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怎么能说的清楚。 一路惴惴不安地回了自己的沁香苑。 轻衣见她无事回来也松了口气。 “您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奴婢就去偏院那边找了谭神医,但奴婢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哪里了,您有没有见到他?” 宁蓁颔首,却是不想再说什么。 “轻衣,我想休息会儿,若是待会儿有人过来传什么话,你再来告诉我。” “是。” 看着轻衣与碧玉二人退下后,宁蓁躺进床榻上,抬手遮住眼睛,脑中想的事情太多,她有些理不清了。 谭子卿…… 为什么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她怎么也看不透,抓不住。 就算是他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话,她都觉得他好像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他到底对宁相国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个时候他说过的话,她全都想不起来了。 真是,头好疼。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宁蓁被惊醒。 “怎么了?” “姑娘。”轻衣推门而入。 “姑娘,方才主院那边来人通知各个院子,说老太爷他……” 宁蓁猛地坐起身,赤脚下床,抓住她的手急问道:“老太爷怎么了?” 轻衣一脸怪异:“说是风瘫了,可是……” 宁蓁抓到重点:“可是?” 那传话的人与她说的也是不清不楚。 但她却听明白了一点,老太爷明明得的不是风瘫,好像是一种很奇怪的病,现在是全身不能动弹,人也没有知觉,也没有意识,简单点说法就是。 轻衣凑在宁蓁耳边低声道:“听说就像是一具空壳,他们说是被鬼怪勾了魂。” 话一说完立即低头,不敢再多言。 宁蓁却是一下瘫坐在床榻上,内心如惊涛骇浪。 究竟,发生了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粗去浪了一天,更得晚了,只有一章。 我怎么觉得我又写崩了,想撞墙>_<!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ou文女配的反抗(八) 宁相国出事后,整个相国府都如同塌了半边天,朝堂之上,形势骤变,不少之前暗中与宁相国结党营私的官员们都正视眼前局势,纷纷找好下家,一时间,曾经门庭若市的相国府现在可是冷落的很。 便是一国之尊的皇帝听闻消息后,虽是命人前来问候,也派了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们过来瞧过,但就连医术闻名天下的谭神医都不能治好的病症,那些庸医又能有何办法。 终是墙倒众人推,虽说这样很没人情,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自然也不能一日无相,既然宁相国如今已经不能肩负起为国为民的重任,自然应当让贤,给有能者居之。 不过皇帝还是对宁相国保留一丝尊重,并未直接将他的相国之位撤掉,而是给立了一个期限,以一年之期为限,先令他人代相国之职,若届时宁相国还不能苏醒,就只能让位于贤能者。 外人是不知实际情况,可相国府内却是人人皆忧。 毕竟,全府上下乃至一个家族的兴旺几乎全系于宁相国一人身上,便是几位爷也都是全靠着宁相国才混到如今的官职。 宁相国这座靠山一倒,世事会如何变幻,就不得而知了。 —— 正堂之内,宁相国的三个嫡子皆聚于此,一人端坐,二人来回走动。 谭子卿居于正位左下第一位,正手执茶盏,轻轻晃动。 正位之上坐着的是年约三十的中年男子,蓄着胡须,面容略显苍白虚浮,显然也是纵情酒色许久,身子都被掏空了的样子。 这人便是宁相国的嫡长子宁怀礼,也是宁蓁生父。 宁怀礼见二弟三弟都是一脸烦躁愁容,再见甚是悠然自得的谭子卿,便皱眉询问道:“先生,家父的病究竟如何,您可否与我等说明白些?” 谭子卿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茶香,才抬眸看向他,却是摇首一笑,并未言语。 二老爷宁怀义见此有些着恼,几步跨至谭子卿面前怒道:“先生现在是在耍我们哥几个玩吗,我们相国府花了那么多银子请你回来可不是让你来做甩手掌柜的,你若是连这点小病都看不了,那依我看不若将你的天下第一神医的招牌砸了,省得再去欺骗他人。” “诶,二弟。”宁怀礼忙出声制止他。 “怎么与先生这样说话。” 说着对谭子卿缓和表情道:“我相信先生的为人和医术,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终于,谭子卿将手中茶杯放下,敛眸轻笑起来。 兄弟几个一唱一和倒是很会给他下套,但显然,他们对错人了。 眼稍一抬,对上宁怀礼的目光,他嘴角一扯,语气平静道:“宁相国的病,我治不了。” 话刚一出,二老爷宁怀义就登时气极,若不是他身边的三老爷宁怀孝扯住他,怕是早就抡拳上去打他了。 可偏偏说完话,他也仍旧面若止水,一点愧疚或是歉意的心思都没有,那样冷淡,仿佛不是不能救,而是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救。 “先生。” 宁怀礼瞪了宁怀义一眼,继而正视谭子卿。 “家父好生之时可是待先生不薄,先生在府中也一直是礼遇非常,如今家父生病,先生拥有一手绝顶医术,却不肯为家父医治,先生此举怕是有失德行吧?” 而他却不知,在他说话时,谭子卿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量。 果真是一家子蛇虫鼠蚁,只不过,这宁怀礼太弱了些,倒是不值得他对其下手。 不过,看他那副眼圈深重的样子,怕是也已与那沈氏女沾染上了吧。 “呵。”谭子卿轻摇首,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宁怀礼见他这般皱着眉:“先生这是何意?” “你。”谭子卿先对上他,而后目光幽转至另外两人身上:“还有你们。” 死到临头都不自知呢。 “趁着还有时日,多享受一番吧。” “说不定,有朝一日,你们还会羡慕如今相国大人。”说完,他便站起身。 宁怀礼也跟着起身。 “先生莫走,先将话说清楚。” 什么叫做‘趁着还有时日’? 宁怀孝也皱紧眉头:“你在咒我们?” 宁怀义更是怒火中烧地叫嚣:“大哥三弟,还与这厮混说些什么,他摆明了就是要让相国府不得安宁,枉费父亲对他如此敬重,却只恨招了一只白眼狼回来。” 说完就要对他动手,宁怀义身在军营,倒是练了一身本事回来,只可惜性子也太过暴躁,谭子卿似早有防备,仅以一指便将他的攻击挡回去。 “没想到看着是个文弱书生,竟还有这般功力。”宁怀义只觉自己被他弹回的手腕处隐隐作痛,明明没见他使什么力气,怎会有如此大的震慑。 “二爷若是再到边关,最好还是不要回来。”整个宁府,唯有这位性子粗暴的宁二爷稍与众不同了些。 他于男女之欲倒是不太执着,平日里有些什么也不过是正常的纾解,倒勉强能算得上出淤泥而不染。 只可惜,杀孽太重。 他倒是好心提点他一句,只是听与不听就与他无关了。 说完,谭子卿衣袍一揽,就出了厅门,徒留三人在那里面面相觑。 而吃了他的亏的宁怀义更是一脸不愉,猛一拍桌子,杯盏尽碎。 “娘的,这厮太过奸猾,实在不行,老子调兵将他抓起来关在地牢中,看他还如何逞能。” 闻言,宁怀礼只是摇首:“不行,我们相国府如今已是水深火热,若再多一项私自关押的罪名可是不好圣上解释,毕竟,他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 谭子卿的背后水有多深,谁也不知道,甚至他曾动用许多关系也没能查到他的背景和来历,这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难以捉摸。 更何况,他本人似乎也武功高深,不然怎么连他二弟都在他那里吃亏。 “好在圣上给了一年之期让我们缓和,父亲的事急不得,若是实在不行,就只有……” 兄弟三人目光相对,互相了然。 靠山不可能永远只是那一座,人活于世自然还是要多些门路。 他们相国府不会就这么沉寂下去,就算没了老头子,他们也会开辟一条新道路。 皇帝不是还没选定太子吗。 宁怀礼目光一沉,幽幽笑了起来。 —— 这日,正好十日时间已到,宁蓁该入宫了。 宫里派来接她的轿子傍晚才到,按礼,她应当这会儿入宫,次日再去给贵妃请安,然后再去见她要伴读的六公主。 她走的时候,依然是静悄悄的,府中现在因为老太爷出了事,整个气氛都很沉闷,便是她私自找了外祖母决定要入宫的事情,她父亲也未曾责怪过她,若要放在以往定是要给她苦头吃的。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谭子卿居然来送她。 给了银子,让宫里来接她的人稍等一会儿,她才有空隙跟他说会儿话。 这情形似乎有些陌生,她与他相处这些回,却好似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他看着她,眼眸中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有些尴尬,不知要如何与他对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应该有此一举。 “先生怎知我今日离府?”她要入宫的事情并未大肆外传,所以按理他不该知道才是。 谭子卿薄唇微漾,语如轻絮:“我听来的。” 宁蓁不解:“先生是听谁说的?” “风。” “诶?”宁蓁凝眸,更为疑惑。 谭子卿只是笑道:“是风告诉我的。” “它叫我来送你。” 于是他就出现在这里。 宁蓁只当他在说笑,讪笑道:“先生真是有趣。” 却不想拆他的台了。 他所说的她自然无法理解,但他也不恼,低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香囊,递给她。 “这是……” “拿着吧,静心安神的。” 宁蓁被迫接过,有些无措道:“可是前不久先生送来的药丸还未吃完……” “这个不一样,你只需将它时刻带在身上,晚上睡觉时也放在枕边。” “很快地,等你回来,一切就都解决了。” 宁蓁越发听不懂他的话,还想再问他什么,就见他轻抬头往她身后看去,低头对她道:“他们该等着急了,你该过去了。” “我……”宁蓁刚一开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宁三小姐,我们该走了。” 她一顿,再看一眼对她笑意浅浅的谭子卿,轻咬着下唇,而后低声道了句:“先生再见。”就匆匆转身,坐进了早就等候多时的马车之内。 马车开始缓缓行驶,坐在车内的宁蓁看着手中的香囊,凑过去轻轻嗅了嗅,一种极浅淡的味道传至鼻间,不是香味,也不是难闻的味道,她说不出来。 想了想,还是将其系在腰间,不管怎么说,总觉得素来慌乱的心开始渐渐安稳起来,似乎前面再有什么艰难坎坷,她也无所畏惧了。 而另一边,送走了宁蓁,谭子卿眸中幽光闪现,也该将这府中的肮脏之物好好清理清理了。 他自然不会让宁蓁牵扯其中,动手这件事还是要男子来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去看电影逛街了……国庆七天才玩了两天,亲们理解一下~~ 下面要开始解决宁府里面的事情了。 本来想让女主自己解决的,但又觉得,这样就没男主什么事了,毕竟这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女主重生文。 男主身份……好像没人关心,好吧,其实他也没啥特殊身份,不牛掰哄哄。 我越写越觉得自己不知所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ou文女配的反抗(九) 是夜,相国府内一片安静。 偏院是一处是谭子卿的居所,寻常无事,是极少有人会踏足的。 刚入子时,谭子卿一如往常一般待在制药室中查阅医书。 外面起了小风,刮的窗子有些摇晃,吱呀声不时传来,扰人心神。 “元福,将窗子关上,再换一根新蜡烛。”谭子卿看了一眼已经快要燃尽的蜡烛对外喊道,说完又低首看书。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推开,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只一瞬,谭子卿立即皱眉,猛地转身抬首,就见一个身系月白披风,此刻刚脱掉披风帽,露出姣好面貌的俏丽女子正站在他面前。 放下书,谭子卿站起身。 女子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本还想从后面捂住他的眼睛呢。 “先生怎么知道来人不是您的小厮呢。”女子说话声柔柔的,听在耳中令人骨头酥软。 谭子卿却是目光一冷道:“味道。” 女子微讶:“是小女子身上的味道引起了先生的注意?” 他却冷嘲一笑,极为厌恶道:“太臭了。” 女子一听立即变了神情,脸色瞬间苍白了。 “先生这是何意,小女子诚心造访,却要被您这般侮辱?” “侮辱?”谭子卿轻吐出这二字,似是觉得很是可笑。 “却是不知,新婚燕尔本该脱不开身的少夫人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只一语,他便知晓了她的身份,刚嫁入宁国府不久的少夫人,沈皎。 沈皎微愣,似是没料到他能直接猜到她的身份,倒是有些好奇道:“自打小女进府以来,似乎并未与先生见过面,不知先生是如何知晓小女的身份?” 谭子卿却未答话,掠过她一眼,走至一旁的烛火前,拿起一根细针轻轻拨动烛芯,火光变的大了些。 沈皎见他不答话,僵持片刻后又柔和了语气道:“先生既然这样聪明,那自然能够猜到小女今日来找你所为何事了?” 放下细针,谭子卿侧首看她。 “是府里那一众男人不能令你满意,还是……” “你以为以你这般姿色,也可令我如他人一样对你唯命是从?” 话刚一说完,沈皎就脸色大变,他所说的是她全然没想到的。 “为什么,你……” “呵。” “怎么。” “难不成,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当真滴水不漏?” 这个府中什么样的事情没有,她的到来不过是让这滩浑水变得更加浑浊。 沈皎轻扯嘴角,佯装不知道:“先生所说,小女不懂。” 谭子卿敛眸轻笑:“你承认与否,对我而言并无差别。” 只是…… “你来寻我,却是错了。” “我……”沈皎暗暗平复内心,她在来之前就已经多方打听了一番,知道这位神医性子不太好,也不喜近人,似乎于女色无意,她还暗中多下了些功夫,便是连那珍贵无比的曼陀香都用上了,本以为应是万无一失,没想到他居然仍旧不为所动。 “先生说的哪里话,小女来寻先生自是对先生仰望已久,又怎能说是错了。” 不愧是在男人堆里练就的,就算被拆穿假象也仍旧很快就恢复如常。 但可惜,这招对他无用。 “仰望我?”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谭子卿眉梢一挑。 “先生不信?” 信与不信又有何分别。 “你既已为人妇,还是安分守己些为好。”就算是与这府中其他男人暗通款曲,只要不招惹他,一切都算不得什么。 “先生既已知晓许多,那么,不知先生觉得小女如何,只要先生点头,小女自愿屈于先生身下,百般侍候。”她眉眼妖娆,说话时似乎都能把人吸进眸中,只见她手指纤纤,轻拉开披风的系带,披风瞬间滑落在地,她又如法解了外衣,片刻间,只着轻纱的曼妙酮体就这么呈现在他眼前。 “嗖”地一声,最后一点烛火熄灭,原本被照亮的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沈皎赤足踩在微凉的地面上,缓缓向他靠近。 女子的体香在黑暗中幽幽绽开,这可令男子为之疯狂的香气在谭子卿闻来却是极为恶心。 难得的,他动了怒。 体内暴动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这个女人,真是自寻死路。 就在沈皎一点点靠近谭子卿的时候,她的手还未触碰上他的肩,甚至连衣袖都未碰到,就突然瞪视前方,黑暗之中,两点嗜血的红光幽幽凝视着她,令她背后汗毛竖立。 沈皎下意识就想往外逃去,刚要抬脚去发现自己无法动弹,恐惧从脚底袭遍全身,她当即闭眼大喊:“救命,救命啊,来人,有……”话还未说完,就忽觉一抹异香闯至鼻端,她甚至还来不及思索,人就直接没了意识。 黑暗中,只着纱衣的女体僵立在那里,一个低哑的声音传出。 “说,你今日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女声僵硬地回答:“找谭子卿。” “找他做什么。” “迷惑他,让他帮我救宁相国。” “你为何要救他?” “因为,我要报仇,他只能死在我手中,不只是他,整个相国府,我都要他们为我陪葬。” “很好。”问完话,他幽幽地舔舐嘴唇,由内散发出的愉悦几乎抑制不住。 那么,现在,该让她清醒过来了。 他可不喜欢失去意识的食物,那样,就太无趣了。 手一挥,似乎有一种很奇异的味道弥漫在房间内,方才还无意识的沈皎渐渐转醒,神志回归的那一瞬,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刚一睁眼,对上一对通红的眸子,当即惊骇非常,原来,之前看到的不是梦。 “你你……你是什么怪物。”沈皎双手抵住胸前,一脸惊恐,她的脚还不能动弹,就算再笨也该知道是被人做了手脚。 “啊。”黑暗中一声轻叹。 “你刚刚,说了什么?” “怪物……呵,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他似乎在回想什么,语气之中,尽是缱绻。 “可是。”语气当即一变,那冷厉直面向她扑来。 “我真的,很讨厌这个称呼。” 话音刚落,沈皎就一声惊叫:“救命,不!!!” 似有野兽嘶吼声响彻夜间,只一瞬,回归宁静。 整个房间里,气味消散。 守在外间的元福被莫名吵醒,迷糊间推门而入,轻唤道:“先生,您睡下没?” 片刻,屋子里有声传出:“未曾睡下,蜡烛熄灭了,你去拿一只新的点上。” “是,先生。” 元福匆匆跑去拿蜡烛,不一会,重新点燃的蜡烛照亮整个屋子。 果然,谭子卿仍旧坐在书桌前,拿着一本医书在看。 “先生,时候不早了,您该睡了。”元福在一边劝道。 谭子卿抬首看他一眼,摇首道:“你先去睡吧,我还要将这章看完。” 元福无法,只道先行退下,刚要退出门外,忽然见到靠门处有一块玉佩掉落再那,他附身上前将其捡起,疑惑问道:“先生,这枚玉佩是您掉的吗?” 谭子卿闻言,身子未动,连头都不曾回一下,只过了半天才道一句:“放在桌上吧。” 元福颔首,忙将那玉佩送到他面前的桌上:“那,元福告退了。” “去吧。” 元福放轻脚步退出房内,只听到关门声音响起,谭子卿放下手中的书,目光投至那枚碧色的玉佩上,只见露出的那面刻着一个“皎”字,他冷冷一笑。 意念一动间,那玉佩顷刻间碎成玉石渣,风从窗子吹进来,片刻消散。 “真是……” “难吃的紧。” —— 次日,新进门的少夫人无故失踪的消息在府中传开,几位爷和少爷都为之急的跳脚,可却无处可寻,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府内到处寻遍之后,他们才确信她真的不在府中,而后又立即报了官,却也无处可寻。 短短月余内,相国府的主子一人病重卧床,一人失踪不见,整个府内上下笼罩着一种难言的阴影,弄的府中众人人心惶惶。 但,这还远远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被我写的走向越来越奇怪了~~ 哈哈,你们能看出来了吧,男主不是一般人啊。 因为我的恶趣味,突然很萌这个梗(捂脸),所以,亲们不要嫌弃我啊,这个故事快完了吧,还有两三章这样。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ou文女配的反抗(十) 狰狞的嘴脸,刺耳的笑声,迷乱,堕落,让人想逃却无处可逃。 她大声地呼喊,用力地挣脱,可却挣脱不开,有什么在紧紧箍着她,她的手脚都被禁锢,声音已经嘶哑,但却无人来救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不要,不要……” 睡梦中的宁蓁额上冷汗不停渗出,口中呓语,似是极为痛苦。 风透过半开的窗子吹进室内,似有异香传入,飘至床榻间,本是眉头深皱的少女渐渐平复下来,呼吸也越发平稳。 夜色中,一片衣袂掠过床沿,略带凉意的指腹轻触上熟睡中的宁蓁眉眼。 “又见到那些情形了么。”幽暗中,一个轻缓的声音传出。 宁蓁听不见,仍旧睡的深沉。 “呵。”他低声轻笑。 “安心睡吧。” 说话间人影一转,再看床榻前,已是空无一人。 “为什么,不肯救我……”似是有所感应,宁蓁喃喃质问。 “你别走。”她大喊着睁开眼,猛地自床榻上坐起身。 恍惚之间,才发觉自己身处何处,将手抵在胸口处,大口喘着气。 门外守夜的宫女听到动静,敲门进入。 点上灯,见到被冷汗打湿额前发丝的宁蓁,上前询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宁蓁这才看向宫女,喘息间摇摇首道:“无事,只是做了个梦。” 宫女闻言关慰道:“需不需要奴婢给您倒杯茶水?”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是。”宫女应答着,正要走到灯前熄灭灯,宁蓁忙出言制止:“灯就留着吧,等会我自己熄。” 宫女一怔,领命:“是,您早些安歇。”说着,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门被关上,宁蓁俯下身子,抱住膝盖,将脸埋进被褥间。 鼻间似乎还残留着什么气味,淡淡的,几乎就要消散,她若有所思地转身,从枕头下拿出一个香囊。 这是她离府时,谭子卿交予她的,他说只要她时时带在身上,就能安神静心,她也一直照做,事实上,自她到皇宫以来,已经许久未做噩梦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今夜却是格外的焦躁,不单又梦到很久以前的事情,而且这次的梦里,还出现了谭子卿。 前世与今生交替着重复出现。 她看见了记忆中的他,清冷,漠然,如同局外人一样漠视着相国府中的一切,包括她的哀求,他全都一样都视而不见。 她本无理由要求他必须插手她的事,她也明白,对于她的求救,他更有拒绝的权利。 可是,当在梦中看见他那样的不甚在意甚至有些嘲讽的眼神,她莫名就觉得很是委屈。 他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看着她那么痛苦。 质问,不甘心,醒来后却只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有什么理由救她,那样肮脏不堪,罪孽深重的她,连她自己都不愿多看一眼。 所以,是有什么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她,让她误以为自己于他而言有何不同。 握紧香囊,她扬唇轻笑。 看来近来她真是太有恃无恐了。 …… 次日,宁蓁被允许归家探亲,而此时据她入宫已有一月,其实她早便有机会可回去,但她却都拒绝了,一出府,就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但,总归是要回去的,只是她一直在等,等一个恰当时机。 结束一日的伴读,早有宫人为她收拾好了包袱,离开时已过酉时,天边夜幕徐徐降临,晚霞逐渐散去,天将入夜。 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宁蓁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快,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 相国府,偏院一侧。 外面是吵闹的声响,屋内却是一派静谧祥和。 夜将至,相国府内众人皆难入眠。 “谭子卿,你出来,今日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平日极少有人人踏足的小院内站满了人,整个相国府的家丁都聚集在此,甚至还有一列队身穿盔甲的士兵,他们手中皆拿着火把和武器,似乎随时准备破门而入。 为首的三人正是相国府的三位老爷。 片刻后,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一个身着青衣,墨发倾泻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谭子卿目光平静地看向满院一众,忽而扬起唇角。 “这么晚大家不回去好生休息,却到我这里所为何事?” 他仍旧那样淡若泰然的模样,一点也没有为眼前形势所吓,说话时那种视一切都如玩闹的神情实在太令人气恼。 宁怀义首当其冲站出来道:“姓谭的,别以为你装傻就能躲过去,难不成你真以为你暗中做下的那些事无人知晓,一切都是天衣无缝吗?我告诉你,就算官府无从查证,可我今日依旧要让你认罪伏法,众目睽睽,我看你还如何逃。” 似是为了配合他的话语,四下士兵齐齐喝声,响彻整个小院。 倒是弄了很大的阵仗啊。 “私自调用兵队,为了抓住我,二爷倒是不惜担负这样大的罪名,真叫我受宠若惊呢。” 闻言宁怀义冷哼道:“在场都是我的亲信,无人会将今夜之事说出去,与其替我担心,倒不如替你自己多想想,要怎么活命吧。” 谭子卿嘴角噙笑,悠悠然道:“我不是与二爷说过,若是离开,就不要再回来了吗。” 说罢轻轻摇首:“看来二爷还是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所以…… 就算出了何事,也怪不得他了。 “真是笑话,我为何要听信你的话,回不回来又与你何干。”宁怀义怒目愤然道。 宁怀礼看了二弟一眼,方一脸深沉地看向谭子卿。 似乎酝酿了很久,才沉声开口道:“自先生入府,府中上下对先生一律以礼相待,从未亏待过半分,家父也对先生十分敬重……” “可先生实在太令人失望,所作所为都让我们兄弟寒心。” “家父病重前见的最后一人就是先生,先生敢说他的病与你无关?闻名天下妙手回春的谭神医居然在面对家父的病时会束手无策,先生要说谎也未免太过敷衍,你当真以为我们三兄弟如此好骗?” 见他似真的痛心疾首的模样,谭子卿只是轻哂。 “家父的事先不与你算,今日来是另有一事,此事我等已经暗中调查许久,如今已是确信与你脱不了干系,所以就算你不认也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必须得令我们信服,不然今日怕是难了了。” 宁怀义有些看不过他大哥这般文邹邹的说话,当即截话道:“与他啰嗦这么多作甚,姓谭的,我只问你一句,沈皎失踪前你是否见过她,她的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 宁怀孝这时也站出来:“你别想否认,我们可是有证人的。”说着对后面道了一声:“把他带上来。” 两个家丁压着一个小厮到了前面。 那小厮衣衫褴褛,残破的衣服下面露出道道伤痕,似乎被用过刑,被按倒在地,还在浑身颤抖。 “说,把你那天看到的都说出来。” 小厮被狠狠踢了一脚,害怕地抬起头,一脸慌张地看向谭子卿,哆嗦着道:“先、先生,我不是有意要出卖你的……” 这正是谭子卿的贴身小厮元福。 宁怀义猛地踹了元福一脚道:“狗奴才,还不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元福似是被打怕了,慌忙低下头,语速极快道:“我说,我说……那日我听到有动静,迷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救命,等我起来再看,已是没了动静,正巧先生让我给他点根新蜡烛,我就去拿蜡烛回来点上,离开时在门附近捡到一只玉佩,便问了先生是否是他的东西,先生让我把玉佩放在桌子上,我送过去时偷偷瞥了两眼,因为跟着先生时间久些,所以识得一些字,不知有没有看走眼,似是看到那玉佩上刻有一个‘皎’字,而且那玉佩的样式也像是女人用的……” “除此之外,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话一说完,众人哗然。 谁不知道,新进门的少夫人名字中就有个皎字,这样一说,看来她的失踪当真跟谭神医脱不了干系。 宁怀义冷笑地看着谭子卿道:“这下,你还想如何抵赖?”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就听到谭子卿甚是漫不经心的语调:“抵赖?” 他抬起手,侧首凝视着自己的指尖,陡然转头,眸光深邃冰寒。 “我何时说过要抵赖?” 宁怀礼拧眉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谭子卿轻嗤一声道:“我做过的事情从未否认过,只是你们太过愚蠢,到了这时才觉察过来,倒是让我等了太久。 语调一转:“你们说,这笔账,我要怎么跟你们算呢。” “狂妄之徒,竟还敢口出狂言。”宁怀义手一挥,众兵皆动,手执长矛,围上前去,枪头对准谭子卿。 “你将她弄到哪里去了?” 在场三人皆与沈皎有过肌肤之亲,尤其是宁怀礼,与沈皎缠绵一个多月,早已毒入肌骨,三人之中,也是他中毒最深。 可惜,他们偏偏还都不自知,没有沈皎这个药引子的存在,干涸煎熬了一个月,怕是早就坚忍难耐。 明察暗访了这么久才寻上他,也真是够难为他们了。 谭子卿缓步轻抬,慢慢走了出来,一众士兵不敢真的刺伤他都逐步往后退。 “既然,你们那么想见她,我不妨就送你们一程。”话落,院门猛地关上,霎时间邪风骤起,呼啸着吹过每个人,那风太过凛冽,以至于打在人身上犹如刀割,衣服被割破,露出的肌肤立即见血,一时间,院内众人纷纷四散,原本围住谭子卿的士兵们武器散落,皆抱头躲避。 置身事外地看着眼前的一团混乱,他终是敛眸幽幽道:“真是,不堪一击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应该就能完了这个故事,然后上番外,番外里会详细说明男主身份。 可能这个故事结束女主也不会跟男主在一起,只要改变她的命运就好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ou文女配的反抗(完) 风如利刃,划破众人的皮肤,哀嚎声顿时四起。 在这样的混乱之中,还能保有一丝清醒的也唯有在战场出生入死过多回的宁怀义了,只见他以手臂护住眼前,厉声道:“大家都不要乱,保持阵脚。” 这风来的太过邪乎,连他都很难抵挡的住,难不成,这谭子卿还会妖法? 正想着,忽觉手臂一痛,原是被风割伤了衣衫,有血渗出,他忙收回手,侧转过身,幸好没伤在手腕,否则可要难收拾了。 “谭子卿,你使得这是什么妖法,有本事跟老子真刀真枪的打。” 一众家丁士兵已倒下大半,除他之外皆伤势严重。 “啊……” “大哥。” 宁怀义一听这喊声忙收回身奔至宁怀礼的身侧。 “大哥,你没事吧。” 宁怀礼脖子上被割了一刀,似乎割到了静脉,鲜血直流,倒在宁怀孝的怀中。 “救、救我……”宁怀礼抓住宁怀义的手,一脸惊惧,他还不想死。 宁怀义当即弯下身,从袖口撕下一块布料堵在宁怀礼的伤口处,见那伤口颇大,怕是不好止住血流,不由皱眉唾骂道:“他娘的,真是邪门。” 刚抬头对宁怀孝道:“三弟,此处不宜久留,你带着大哥先去治伤,我留下……”话还未说完,他就惊讶地看向四周,发现不知何时,风已停了,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三人,其他人却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难不成真是见鬼了? “二哥……” 宁怀义抬手止住宁怀孝的话,站起身来,目光打量了一圈,并未发现谭子卿的身影。 “谭子卿,你出来。” “别以为你在这里装神弄鬼,我就会怕你。” 他喊了两声,却无人应答。 “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见鬼了?”宁怀孝小心地靠近宁怀义,最后三个字说的极为小声,他有些忌惮地看向四周,总觉得下一刻就会从哪里跳出什么恐怖的东西来。 “什么见鬼,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就算有,也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宁怀义一把甩开宁怀孝的手,冷哼着说道。 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死在他手下的亡魂不计其数,若是真有鬼,那怎么不见他们来找他报仇。 鬼?哼,一定是谭子卿那厮在作怪。 “谭子卿……”正要再出声大骂,忽然眼前情形一遍,明明是夜晚,却突然显出白日景象来。 地点仍是在相国府,可却又不是在谭子卿的小院中。 而他再转身,却发现他们兄弟三人只剩他一个,他四下找寻也不见他们的踪影。 —— “我的皎皎,可让我想死了,快来让我亲一亲。” “嗯~太爷真是坏死了,这么久才看人家,人家才不依你。” “皎皎不依我要依谁,你不就喜欢我这么坏么。” “你不是有了婶子吗,干嘛还来找我。” “她那样的庸脂俗粉哪能与你相比,好皎皎,我心里想的念的可当真只有你一人啊。” “哎呀,不要嘛~~” ……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宁怀义眉头一皱,眼前的画面也变了样子。 是他父亲和他儿媳沈皎。 老太爷一脸急色相地扑倒娇媚的少妇,少妇一副欲拒还迎,二人一番亲亲我我,就直接顺势倒在床榻间。 接下来画面一转,又变了另一番景象: “好侄媳,快点脱了让大伯看看。” “你光让人家脱,你怎么不脱。” “好好,我脱,我脱。” “你看,我都脱了,你也……” “真讨厌,人家依你便是……” …… 这次是他大哥和他的儿媳。 他就好像置身于一个镜外一样,能够看见里面的影响,但是却不能参与其中,他们似乎看不到他,而他也不能出言阻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瞬息间,画面又变了几变,无一例外,全是沈皎与其他男子私会的情形,不止是他父亲和兄弟,还有他的小儿子,侄子。 再然后,他又看见了府中其他人之间的秽乱之事,他的夫人,他的嫂子,还有一众侄女,全都牵扯其中,全府上下简直淫&乱不堪。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父亲和兄长私底下有一些隐秘之事,却也未曾多想,只以为他们不过是女人多了些,却未曾想,府中上下居然乱至如此境地。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的那个儿媳沈皎,居然与府内众多男子都有关系,甚至连他都被其所惑。 可还没等他多想,画面再度变了。 黑漆漆的房间里,不时有咳嗽声传出,他一眼认出,这是他父亲的房间。 视线投至床上,不知何时,他父亲已是面色青灰,双眼凹陷,喘息间都有些困难。 这是,生病了? 忽然鼻间一股恶臭传来,原是他父亲掀起被子,跌落下床,趴在地上往前爬动,他骇然发现,他的下半身已然腐烂,白色的亵衣被流出脓水沾粘在腿上,呈现黄褐及浓黑颜色,而他露出来脚踝处已成一滩腐肉,皮肉已烂,还在不时地渗出血水,那难闻的气味就由此发出。 他慌忙往后退,才发觉自己并不在其中,可是刚才那真是的感觉让他几乎忘记自己实际身处何处。 “不好了,不好了,大爷他也……”下人的声音传来,他慌忙看去。 见他兄长也与他父亲一样的症状,转瞬间,整个府中有十数人染上那不知名的怪病,有轻有重,一时间,相国府内恶臭熏天,就是用香薰都遮掩不住,请来的大夫们都束手无策,最后只给出统一答案,准备后事吧。 他正疑惑着怪病缘由,眼前就出现了打扮一新的沈皎。 身姿曼妙,模样似是越发娇媚了。 只见她对着菱花镜描眉,染唇,最后对着镜中的美人轻柔一笑,而后从首饰盒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玉净瓶,摊开手心,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我终于报了仇了,宁府上下众人皆以毒入脏腑,尤其是那老东西,这会儿怕是连话都不能说了,呵,真是活该。” “娘,您看到了吗,女儿给您报了仇,现在,女儿可以去找您了。”说完,她双眸微眯,将手心的药丸放入口中,猛地一仰头,吞入腹中。 过了一会儿,她就瞳孔放大,嘴角溢出一抹黑血,最终笑着倒在梳妆镜前。 是她害了府中的人?宁怀义似是明白了什么,刚要动怒,就见眼前白光一闪。 他站在正厅外,由走廊处开始,一直延伸到他面前,一地的尸体,有男有女,全是府中的下人。 他慢慢往前走,看见了熟悉的人脸。 一股扑鼻而来的恶臭让他险些要吐出来,他的夫人,女儿,儿子,兄长,嫂子,侄女,还有他的父亲,全都躺在那里,无一例外,他们都是身子腐烂,腐水流淌了一地,甚至还有蛆虫从中爬出,招来了大批的苍蝇。 尽管是在战场厮杀过来,见惯了各样尸体,可他还是被眼前的情形给恶心到了,酸水瞬间反胃上来,吐了一地。 最后,他整个人都手脚瘫软,但他还是挣扎着慌忙往外逃去,他只想快点远离这个地方,走得越远越好。 正在奋力狂奔着,忽然间,眼前画面再度变了。 只不过,这一次出现的不是什么恐怖场景,而是在谭子卿的小院中。 他似乎,又回来了。 宁怀义跪倒在地,按住自己的胸膛,不停地喘息,慢慢地平复心情。 他,他方才见到的那些都是……什么? 正拧眉思索着,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他猛地抬头看去,就见一袭青衣的谭子卿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他右手用力向前一挥,却未曾触碰到他分毫,再看,他仍旧站在那里。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些假象?” 闻言,谭子卿只是轻轻摇首,怜悯地看着他道:“你以为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假象?” “其实,那些不过是还未发生的事。” “那就是你们的下场。” 宁怀义眉头紧皱:“胡说,那都是你的妖术,你想以此来迷惑我?休想!” “人心最深处最邪恶的欲&望可以将妖物招来,但罔顾伦常,没有礼义廉耻的世界,就是妖都不愿掺与其中。”说罢他又看着他摇了摇首。 “真是可怜又可悲。”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宁怀义忙出声质问道:“你别走,你将我大哥和三弟弄到哪里去了?” 谭子卿顿住:“他们?” 只是笑了笑,再未言语。 他走出院子,抬手轻轻挥了挥,似乎破开了什么屏障。 一抬眸,就见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 他顿了顿,向她走了过去。 伸手,轻拨正她凌乱的碎发。 “先生……”宁蓁怔怔地看着为她抚平额前乱发的人,连喘息都忘却了。 “你回来了。”他轻声道。 宁蓁呆呆地点头。 “先生,我听说父亲和二伯他们带人过来找你,你……没事吧?”半响,她如是开口,只是神色间有些微的慌乱。 谭子卿低眉轻笑。 “为什么不说实话呢,你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些。” 闻言,宁蓁身子一僵,心跳骤然加快。 男子微凉的的指尖轻划过她的侧脸,而后,抬起她的下巴,他眼眸幽深,静静凝视着她,令她心慌,他说:“乖,告诉我,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我……”宁蓁只觉自己的舌尖像是被打了结一样,怎么都开不了口。 他弯弯眉眼,柔声道:“看到了什么?” 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她的脊背上爬,令她有些不寒而栗。 “我,我看到,看到你……” 他双眸眯起:“嗯?” “你,你吃了他们……”终于她颤抖着说了出来,说完就猛地闭上眼不敢再看他,眼泪在那一瞬间就流了下来。 许久,未听到他的回话,好半响,她才缓缓地睁开眼。 只听到一声低叹。 而后有什么气息靠近她的脸,吓的她立马又紧闭双眼。 他的气息打在她的面颊上,让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她好怕,他会不会也吃掉她? 正胡思乱想着,忽觉有柔软轻触上她的眼角,温热而又潮湿的。 是……他的舌头!!! 汗毛都竖立起来了,她想,这下完了,他真要吃了她。 但似乎,真实情况和她想的有些出入。 那柔软的舌尖只在她的眼角处轻触一下,就收了回去。 她听到他有些无奈的声音道:“哭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过。 “你的眼泪,是咸的呢。” 宁蓁觉得自己也真是心大,因为这会儿她脑海中想的居然是:谁的眼泪不是咸的? 正要睁开眼,一只手抚摸上她的眼角,轻轻擦拭了她的泪水,而后掌心轻覆在她的眼睛上,一如那一次,他遮住她的眼睛一样。 “看来,我是吓到你了。” “真不知道,让你看见我的真实模样是对是错,不过,我现在似乎,有些后悔了呢。” 她听到一声轻笑,只一瞬,消散在夜风中。 “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正想问,什么最后一次,而后就觉得有什么向她压下来,凉凉的,薄薄的,轻贴着她的双唇,她蓦地一惊,才发觉,那是他的唇。 但他只在她唇上停留很短的时间,就迅速离开。 倦意在顷刻间席来,她完全无法抵挡那种疲惫的困意。 迷糊着瘫软倒下,被他接住了。 恍惚间又看见他的脸,清隽,干净,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安心睡吧,醒来后,一切都会恢复如常的。” 眼皮太过沉重,开开合合间她再支撑不住,彻底昏睡过去。 夜色下,有什么东西渐渐消逝,再不复见。 —— 三日后,昏睡已久的宁蓁醒过来。 宁府上下已是一番翻天覆地。 大老爷与三老爷不知染上什么疾病,一夜之间全都暴毙身亡,二老爷也卧床不起,现在府中大权交由大少爷掌管,两场丧事要凑到一起办,真是让人整个相国府忙的脚不沾地。 宁蓁醒来后,就发觉有哪里很是怪异。 对于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竟无人提及。 那些受伤的家丁好像也都没事了一样。 除了她父亲和两个伯父之外,似乎并无其他变化。 不对,是有什么变了。 但到底是哪里变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轻衣进门传话:“姑娘,大少爷请大夫来给您诊脉了。” 宁蓁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是先生吗?” 轻衣疑惑:“先生是谁?” 宁蓁下意识回道:“先生不就是……”话没说完,自己就愣在那里。 对啊,先生是谁。 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称呼来。 见她许久不言语,正在收拾东西的碧玉接话道:“姑娘这么称呼也没错,听说这次的大夫是大少爷从宫里请回来的御医呢,尊称一声先生不为过。” 轻衣笑着颔首,出去引那大夫进来。 而宁蓁却看着那个向她走来的中年男子,蓄着胡子,一脸慈祥。 但,不是他。 不该是他。 为什么不该,她又说不出来。 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她似乎,将一个很重要的人忘了。 —— 一年后,宁相国病逝,相国一职被有能者接替,宁府接连办了三场丧事,元气大伤,儿子一辈也只剩下一个二老爷宁怀义,只可惜也因病卧床,再不能上战场厮杀。 孙子一辈更无能人,三年后又因立太子之争,站错位,结果,整个宁府因此落罪,万幸的是正值皇太后大寿期间,皇帝下令特赦天下,只将犯事的人拿下问罪,宁府上下老幼妇孺皆无罪释放,但要查抄家产,宁府所有全数充公。 而宁蓁因为跟在六公主身边,十分得六公主喜爱,在六公主及笄后,她特地向皇帝许了要求,只愿终身不嫁,皇帝念她侍候爱女有功,又是贵妃娘娘的嫡系血亲,允了她的要求,又破格将她封为安宁郡主,赐封地玉水。 曾经荣华一时的相国府就此破败,再无当初光彩。 而移居封地的安宁郡主宁蓁,果真终身未嫁,只是她似乎一直在寻找一个人,她不知他的名字,却只知唤他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结束了。 番外过两天上。 下个故事还是古代,将门出身的霸气女主和软萌忠犬小侯爷。想换个轻松点的剧情。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娘子大人,请垂怜(一) 阳春三月,正午日光正暖,打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河堤垂柳茵茵,新抽出嫩芽的柳枝随风摆动,不时轻触水面。 护城河两岸风光正好,引得无数游人来此赏景。 站在高出岸边的石桥上,一身红衣的女子背手而立,剑眉星眸,端的是英姿勃发。 “小姐。”身后着黄衣的侍女凑身上前。 “我们该回去了。” 顾清堇听闻微侧过脸,面上尽是冷淡。 “知道了。”她的声音清冷,说话时倒是少了几分寻常女子的娇柔婉约。 目光再度投向泛着银光的河面,她终是皱了皱眉头,未说一语,直接转身离开,黄衣侍女赶紧提步跟了上去。 将军府。 顾清堇策马停于门前,利落翻身下马,便立刻有小厮上前牵住马缰绳。 “小姐,您回来了。”一路走来,下人仆役皆低头问安,她却无心理会,越过重重走廊径直去了正厅。 “老爷,小姐回来了。” 厅内下人正在通报,话音刚落,就见大步流星的顾清堇踏进正厅。 坐在正位的顾老爷见到她忙站起身,稳步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方欣慰笑道:“清堇,你可算回来了。” 父女二人也是许久未见,顾清堇难免有些触动,但不管如何,此次她之所以在百忙之中抽空回来,皆是因为府内一封加急家书,信中未曾说明何事,只是要她快些赶回家中,说有要事相告。 敛去情绪,她直明来意:“爹,您这次派人加急传书让我回来,究竟是何有要事?” 话一说完就见顾老爷嘴角一抽。 “呃,这个嘛……”似是被问到难言之处,他看着很是心虚的样子。 一看他这个神情,顾清堇便知有古怪,当即冷了脸,沉声道:“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这次让我回来到底所为何事?” 一听女儿语气变了,顾老爷当即扯出笑脸道:“哎呀,女儿啊,爹让你回来当然是有要事,要不然你在军营里那么忙,爹怎么会无故打扰你呢。” 顾清堇直觉哪里有问题,但却一时想不出,只皱眉道:“说。” “咳咳。”顾老爷边用余光打量顾清堇,边咳嗽两声,半天才讪讪笑了笑,犹豫着开口道:“此事事关女儿你的婚事……” “婚事?”似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顾清堇眉毛一挑,难得扬了扬唇道:“怎么,难到你们找到肯当这个受气包的冤大头了?” 她自是知道自家父母为了自己的亲事操碎了心,可他们前后张罗了这么久,却还是不曾找到既让他们合心意又甘心愿娶她人,更何况,呵,她心中早有所属,只不过因为知晓他们不可能真找到称心如意的女婿,自然也就不太去管他们。 “什么受气包冤大头啊,话说的这么难听。”顾老爷甚是不满她的话,反驳道。 “这次可是正儿八经的良婿,只需你这边一点头,那边赐婚的圣旨一下,再交换婚书,一切就齐了,我跟你娘亲也就了了多年的心愿了。”顾老爷一脸欣慰地说完,看着她的眼神都满是欢喜的。 顾清堇觉察出他这次似乎并不是在说笑,而且…… “赐婚?什么赐婚?”怎么连皇上都牵扯进来了? 闻言,顾老爷当即猛咳嗽起来,半天才顺过气来,有些胆怯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试探道:“说起来,这个婚事可是女儿你自己为自己找的……” 这话顾清堇就更听不懂了。 “我自己找的?” 她整日呆在军营中,忙的连说废话的时间都没有,她去上哪里给自己找一门亲事。 “爹,你将此事说清楚。” “咳……” 顾老爷顿了顿才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半月前在练兵场遇见过一个看上去满身贵气的小公子?” 顾清堇眉头紧皱:“满身贵气的……小公子?” 他们军营都是几尺的大高个,个个身强体壮,哪里来的什么贵气小公子。 见她似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顾老爷忙又补充道:“你不是还救了他一命吗,你再仔细想想。” 救了他? 顾清堇更是一脸不明,她什么时候救了贵人自己还能不知道? “爹你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当然不会。 顾老爷急忙摇头:“不可能搞错的,那一日,正是三殿下奉皇命去军营巡视,他陪着三殿下一同去的,你怎么可能没见过他。” 顾老爷一提起三殿下,顾清堇神色微变,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与三殿下有关的事,她都会记得一清二楚,所以…… 只见她一脸嫌弃道:“你说的,不会是那个连马都不会骑的病秧子小白脸吧?” 见顾老爷一脸欣喜,她连忙摇首,语气极为坚硬道:“绝对不要!” 如果让她嫁给那种跟弱鸡一样的人,她宁愿终身不嫁。 顾老爷一听这话哪能由她,忙又为其说起了好话:“哎呀,女儿,你别说的这么绝对嘛,凡事都有的商量,那小侯爷虽然人是瘦弱了些,可是听说性子温和,待人极好,你若嫁给了他,自是事事由你说了算,也不会有什么顾虑,再者……” 顾清堇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论他如何游说,都只有一句:“不可能。” “人家小侯爷对你可是痴心一片,你若是不喜欢他,那何必要救他,现在害得人家为你害了相思病,为了娶你可是天天跑到太后面前去央求,说了半个月才总算说动太后她老人家……” “就算那时换了阿猫阿狗,我也会出手相救,又不是因为那人是他才救,若知道会今日之事,打死我也不会出手救他。”简直可笑,那个病秧子居然还想娶她,说不定他连她一招都接不了就得两眼一抹黑,与他成亲,是想让她早日守寡吗? “话不能这么说,这圣旨马上都要下来了,你这样可让爹怎么跟圣上交代啊。” 顾清堇冷哼一声:“我抗旨,大不了官降三级,不用爹你操心。” 说完就干脆一转身,直接出了正厅,顾老爷赶紧追上去喊道:“女儿,你考虑考虑嘛……” “要嫁你自己嫁。” “……” —— “阿嚏。”荣侯府中,后花园,荷池小亭内,似有感应般,小侯爷苏子琪打了个喷嚏。 贴身小厮阿平连忙上前询问道:“公子,您没事吧,不会是着了凉吧。” 苏子琪连忙摆手:“去去,你家公子身子好着呢。”说完目光幽幽转向一边的池水,手肘抵在栏杆上,单手半支撑着下巴,思绪似是云游了一般喃喃道:“不知道那圣旨下没下来,她现在回来没有,有没有接到圣旨呢,她会不会不高兴呢。” 问题太多也便罢了,重点是,这些话他这几日没隔一会就要念叨一遍,别说旁人,就连他这个贴身伺候的都有些受不住了。 “公子,这不过半天的功夫您都念叨八百回了,太后既然都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怎么都不会反悔的,至于顾小姐那边……” 一听到顾清堇的名子,苏子琪连忙转脸,双眼瞪大地看着他:“她怎么了?” 阿平望着自家公子那亮晶晶的眸子,心里有些虚。 “公子,阿平说句真心话,您可别生气。” 苏子琪微挑眉梢:“说来听听。” “那您可得答应奴才不会生气。” “废话那么多,还不快说,小心本公子直接上手。”做了一个虚张的手势,吓的阿平赶紧低头一躲。 “阿平觉得,那顾小姐,似乎对公子无意……”说完打量一下,见苏子琪并无生气,才敢又接着道:“您若是与她在一起,日后定会过得很……凄惨。” 话刚说完,一个爆栗直接敲上头。 “哎哟。”阿平吃痛捂住被敲的地方。 “公子,您说了不会生气的。” 苏子琪白眼一翻:“本公子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你这是从哪看出来的,我看你这眼睛也是不好了,怕是要回炉重造了。”半是恐吓半是解气说完,就见阿平一脸惨白。 “公子,阿平对您可是一片忠心啊。” “您看看您这小身板儿,若是真摊上顾家小姐,那哪还能有命活啊。” 他家公子出了名的身体虚弱,自幼就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要是去了顾清堇那样强悍的女人,十有八九要英年早逝。 “你懂什么。” 对此,苏子琪不置可否。 随即,双手捧上脸颊,笑的一脸春心荡漾,柔声细语道:“我家清堇可是很温柔的。” 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日她在马背上帅气的身姿,他初次骑马,不知何处让马受惊,若没有她毅然出手相救,他可能早就死在马蹄下了。 至今还能回想起被她揽入怀中的加速心跳,还有她那极令人安心一句:“放心,已经没事了。” 这天下间,还有哪个女人能如此令他心动不已啊。 阿平一看他家公子那荡漾的笑,就知道他又在想那顾小姐了。 自从军营那日回来后,他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真是差点让他怀疑是撞了邪了。 阿平扁扁嘴,小声道:“什么你家的,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本还沉浸在回忆中的苏子琪立马瞪眼怒视他,不悦道:“你说什么?” 片刻,亭子里想起阿平的哀嚎声:“公子饶命啊,阿平知错了,是你的是你的,全都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我真是无力了,这个故事应该很简单,也会相对轻松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娘子大人,请垂怜(二) 顾清堇,祖父为征战沙场的镇国大将军,其父喜文,未承父业,弃武从文,官至礼部侍郎,又因他与妻子二人感情甚好,所以并未纳妾,膝下所出仅顾清堇一女,为圆祖父多年心愿,便将她当做男儿一般养着,从记事起就被送去军营锻炼。 因自幼在军中长大,十四便提枪上了战场,屡建军功,现任军中副统领,掌管数千兵马。而在刀枪血雨中锻炼出来,以至于她的脾气秉性都和男子一样,甚至还要强过许多只知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 但也正是如此,导致她年过十八,却仍旧无人上门来提亲,或者说是无人敢娶,纵是在军营中,与那一众七尺高的壮汉单挑,他们也未必能及她一半。 京中贵族圈内都传,顾家女儿粗鲁如男子,这样的女子是不可能嫁的出去,除非是她自降身份,招赘入府,否则定要孤老一生,只能在军营里过活,一辈子像个男人一样在战场上打打杀杀。 为此,她的婚事就成了她的头号难题,而她父母亲为这事操碎了心,可偏偏她又不急不躁,让人无可奈何。 但他们却不知,她的心中早有一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深埋进她心底,这么多年,从未淡去。 顾清堇七岁时曾与祖父一同入过宫,那时他祖父为将她名正言顺地带入军营,就带她亲自去面见圣上,在圣上校考过她的基本功及反应能力后,不但同意她以女子身份入军营,更与他祖父断言,只要好生教导,她将来必定比男子还强。 后来她祖父与圣上商谈事情,她就一人出了大殿,跟着宫人在宫中逛了逛。 走到御花园后,她听到了稚嫩却吐字清晰的背书声。 因着好奇,她偷偷过去偷看。 凉亭之下,一个小小身子背对她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书,边看边背,摇头晃脑,很是有趣。 她瞧着瞧着就忍不住偷笑起来。 “谁在那里?”一声惊喝。 显然,最后被发现了。 而后她慢吞吞地站了出来,这才看清面前穿着锦衣的小少年,唇红齿白,眼神清亮。 她记得他与她说的第一句话,他说:“你是谁?” 那时年纪尚小的她还不懂什么叫一见钟情,她只知道,她就一直这样看着他,呆呆的,连话都忘记回答。 然后她知道他的身份是三殿下,生母是已经病逝的皇贵妃娘娘。 那是她与他的第一次见面。 多年后,她仍旧记忆尤深。 后来,他与她说,他日后想成为皇帝,他想让这江山稳固,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这是他的夙愿,所以,他首先要当上太子。 可他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母妃早逝,他根本不受人待见,在那宫中就如同囚笼之鸟。 她不懂这些皇家纷争,她只知道,当他将自己的心愿告诉她之后,她就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她要入军营,要好好训练,将来上战场杀敌,建立战功,坐到将军之位,到那时,如果他要做太子,做皇帝,那么,她就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直到当她真的做到威名赫赫的女将军,而他也成功成为了太子殿下,与此同时,他却也了别人做太子妃。 可他却告诉她,娶那丞相之女不过是委曲求全,只要忍耐一时,坐稳太子之位,最终登上皇位,那他就会娶她为后,更为此立下了誓言。 顾清堇想,她不想当他什么皇后,她只想一直守着他,陪着他登上那个他一直想坐上的位置,可当看到他身边的女人接二连三地多了起来,不知为何,她只觉得心口处事隐隐钝痛,说不出来,也抹不掉。 再后来,圣上驾崩,他身为太子,终于理所当然地坐上了那个皇位,成为了万人之上的帝王。 她早已是满身伤痕,身心皆苍的大将军。 他好像忘记了他曾经承诺过她的誓言,成为皇帝后,他并未提出要娶她为后的要求,而是立了别的女人为后,他封她为镇国大将军,如同她祖父当年的赫赫威名一样,她成为他最得力的将领。 她为他出生入死,浴血奋战,拼尽全力为他拓展他心中理想国土疆域,杀戮太多,有时候突然在梦中醒来,她都会觉得很恍惚,她做了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死后会不会下地狱。 每每班师回朝,就会看到他大选秀女,充盈后宫,但他却与她说,后宫之中那群女人这么些年一直在变,却唯有她一直在他身边,从未变过。 可她却只想问他,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从来都看不到她?什么时候他才能把她当作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臣子。 她想问,却问不出口。 年过二十七八,她已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女人。 她觉得累了,想卸甲归田了,她向他请求辞官,回家嫁人,他却不允,他说他不能没有她。 于是,为了他这一句话,她再度抛却所有,披上盔甲,上了战场。 只是,这一次,似乎没那么好运了。 从马背上倒下的那一刻,她想的是,他有没有喜欢过她?这么多年,有没有一瞬,他是喜欢她的? 可惜,没有答案。 她很累,真的很累,闭眼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轻松的,她终于不用再为他而活了,这一生,她不会后悔,但如果有来生,她想,她不愿再和他遇见。 以上。 一个老套的幼年相遇就倾尽了一生的凄惨的恋情。 但之于苏子琪而言,他的凄惨程度也不遑多让。 喜欢上一个心里始终有别人的女人,同样是一件极其心累的事。 就好像,顾清堇喜欢着三殿下,而苏子琪却一直喜欢着她,兜兜转转,到最后谁都不能如愿。 他生来即为锦衣玉食的小侯爷,太后是他的姑婆,皇帝是他的表舅,他虽有兄长与姐姐,但却因是家中唯一的嫡子,又是老幺,所以受尽宠爱。 不仅祖父祖母将他当做宝贝一样护着,父母也是从未亏待过他半分,含着金汤匙,一直在溺爱中长大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人间疾苦。 好在他性子良善,虽被万般溺爱长大,却也没有长成不学无术的顽固子弟,只是对待许多事懒怠了些,倒是还有的救。 但在遇见顾清堇之前,他不过就是京城里最常见的公子哥一个,可是自从在练兵场被她救下之后,他就对她芳心暗许,情根深种。 可是像他这样没有作为的贵公子顾清堇哪里能看得上,更别说她心中早就有人了,最重要的是,他虽心悦于她,却一直不敢说出口,只敢将情绪藏匿在心底,生怕被她知道后就会遭她厌恶。 但为了能够接近她,他不仅主动向皇帝表舅请缨入军营,从一名小兵开始当起,直到他也够资格上战场杀敌。 他只盼望有一日能够与她并肩作战,让她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他。 她一直未嫁,他就一直未娶,不管家中如何催促,他都仍旧执意坚持。 他想,终有一日,他会大大方方站在她面前,和她平起平坐之时,他会将自己的心意全部告诉她。 可是,他却再没等到那个时候。 当他终于记够战功,升职为她的副将后,她却圣上派去最远的战场,而后,再也未回来。 她的骨灰被将士带了回来,他去向圣上请旨,在大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圣上终于同意将她嫁给他。 而后他将她的骨灰埋进他早就选好的墓地,夫妻合葬墓,还有另一口空着的棺材是给他自己准备的,她的名字终于在她死后入了他家的族谱,牌位放到了他家的祠堂。 他一生再未娶妻,只一心投报军营国家,因为那些是她曾经的执念,他仍想为她继续延续下去。 —— 通过以上两段本都可避免悲惨结果的恋情。 苏子琪总结出来了一点,那就是:人有时候,若是真的想得到一样东西,还是得要主动出击。 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有一张绝对的够厚的脸皮。 若是一直畏畏缩缩的,可能等你再想出手时,就连人影子都摸不着了。 尤其在追媳妇这件事情上,他深谙其道。 在原作中,他是暗恋未果,一辈子都没来得及开口说喜欢,媳妇就这么化作蝴蝶飞走了,到最后,他连哭都没地哭,情敌再强大,那也不可怕,好歹他要追求的对象人还在吧,要是连人都没了,那还谈个鬼。 所以说,女人心中有个不可磨灭的白月光什么的,根本不算什么事,大不了发挥他的撒泼打滚耍赖皮,反正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赢家。 他的目标嘛,很明确,就是死死缠住顾清堇,必须得让她意识到他的存在,要在她的心底留下印象,不管是好的坏的,先留下再说,就算让她讨厌上了,那也是成功的开端。 而这一次,他自然不会再让自己成为悲惨的人,喜欢这种事情就要大声说出来嘛,他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所以,从军营一回来,他就跑到太后那边,早中晚念上一遍,只求太后她老人家心一软,就能给他下旨赐婚。 至于一开始她老人家还担忧,顾家小姐那样的他消受不了,什么身为女子就该安分守己,怎能整天在男人堆里混着打打杀杀等等之类的问题,那全都不是事,只要他喜欢,他愿意,别人又能说什么,于是到最后疼爱他的太后到底是拗不过他的半个多月连番轰炸,就这么同意了。 先将二人身份定下来再说,要是真的等他慢慢靠近她,估计等到猴年马月也是没戏,先入为主的观念问题,他还是很懂的。 剩下的嘛,自然就是对症下药咯。 他家娘子总会看到他的真心,至于那个白月光,呵呵,不好意思,他还真的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两段苦逼的心路历程。 这个原男主吧,怎么说,不算坏,只是比较自私,这里面基本上没有他蹦跶的机会~~ 下一章进入正题,小侯爷跟娘子要见面了,( ?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娘子大人,请垂怜(三) 派去将军府打探情况的下人回府通报所见之情形,圣旨已于半个时辰前下到将军府,但是顾家小姐并无接旨之意,她直接随前去宣旨的公公一同入了宫,似是要亲自面见圣上,请其收回成命。 听完这一番回禀之后,苏子琪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命人备车,也往宫中赶去。 但他与顾清堇要找的并非同一人,顾清堇见的是皇上,而他要见的则是太后她老人家。 本来嘛,赐婚这事就是他央求太后许久才得到她老人家的同意的,太后一发话,皇帝陛下自然没有二话,这圣旨就拟定颁下了。 可显然,他家娘子现在对他还是极为排斥,竟然不惜抗旨都要表达她对这个婚事的不满,虽说这多少让他心里觉得有些委屈,可是媳妇儿是自己挑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怪她,等日后她知道他的好,自然就会对他好了。 他当务之急是要去找太后,有靠山不用那是傻瓜,反正太后她老人家最疼他了,只要他一说说好话,撒撒娇,皇帝表舅那边就好解决了。 —— 皇宫。 苏子琪轻车熟路前往太后所居的寝宫,却不料在宫道处遇见了一位熟人。 三殿下,赵濯。 两边相见,苏子琪真想吹一声口哨调侃他一句:哟,这不是我娘子那位白月光嘛。 一袭月白锦衣,玉冠束发,长身玉立,眉眼清俊…… 他实在不得不承认,这厮的确长的是人模狗样,也难怪会让他家娘子惦记这么久。 不过,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了解的很,自幼二人就是互相看着对方长大,这小子从小就心思深沉,有什么事都从不表露出来的,看着是个好欺负的,实际上,每个欺负过他的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早已领教过他的厉害,所以一直都与他保持着距离,不主动交好也不会与其他皇子一同欺压他。 “表兄这是来给皇祖母问安的?” 没想到让他先抢先开了口,苏子琪暗道失策,但面上仍旧保持着笑容道:“正是,三殿下这是刚从太后那出来?” 赵濯颔首温笑:“表兄都能每日来此,本宫更应当以身作则,要经常过来陪同皇祖母她老人家,便只是说说话也是好的。” 苏子琪一听这话,当即心下不爽,这意思是说他跑来太后面前次数太频繁了?抢了他的宠了? “不过,本宫听说……” 听说? 他刚一开这口,苏子琪就觉不妙。 果不其然,就听他接着道:“表兄前些时日去求了皇祖母她老人家,要她给你和顾家小姐下赐婚的圣旨……不知可是真有此事?” 哟呵。 这是来找他兴师问罪来了? 苏子琪将嘴一咧,笑得极为开心道:“殿下这消息可真够灵通的,这圣旨不过刚下,您就知道了。” “本还想再等些时日才告诉外人呢。”说着特地瞥了赵濯一眼,见他表情明显一僵,立马又改了口道:“殿下既然早得到了消息,那等我们大婚之日,殿下可一定要给我们包一份大的哦。” “那是自然。”赵濯嘴角一扯,笑的十分勉强。 “表兄与那顾小姐是……” “自然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抢在他话说出来之前说道。 想套他的话?门都没有。 “哦,是吗。” 赵濯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对苏子琪道:“既如此就不打扰表兄了,你快去见皇祖母吧,本宫也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对他颔首,越身离去。 苏子琪转过身看着他那很是举手投足都尽是风度的背影,眉头一皱。 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这赵濯虽身为皇子却总喜欢穿着这种平民服饰,衣料自然都是用的最好的,可是别说,这长衣广袖的样式倒还真是让人显出几分与众不同气质来,要不然,他回去也把那一柜子的华贵服饰换成这种样式的? 这样想着,他也就这么问一边的公公道:“小安公公,你说,我要也去弄个这样的白衫长袍穿上,会不会也很潇洒?” 而被点名的安公公老脸一汗,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而后如实相告:“依老奴看……小侯爷您还是更适合现在这样的打扮。” 花哨的公子哥什么的,才是他的标配。 三殿下那种不是他的风格啊。 然而苏子琪却没听懂他话中含义,只以为他是在变相夸奖他,当即满满自得道:“这倒是,本公子天生自带贵气,即便是穿上平民的衣服也仍旧难掩气质,唉,真是不给旁人留活路。” 安公公闻言只是默默低头,并不言语。 苏子琪却心情很好,带着笑对其道:“我们走吧,快点去见太后。” —— 而另一边一身戎装模样的顾清堇随着引见公公一同去见皇上,她拒接那赐婚的圣旨,并特地做了这样一副打扮,就是想名正言顺地与皇上表明决心。 她虽是女子,却也是他的臣子,只望皇上能够分清轻重,不能因为那人是他的外甥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偏袒,她连那什么小侯爷的脸都没记住,如何能与他成婚。 大殿之内,上坐的便是当朝天子。 顾清堇跪于下面,腰背挺直,低着头。 “圣上,微臣只恳请您能收回成命,若是不然,微臣愿官降三级,也不愿接受这桩婚事。”她说的诚恳,似乎一点都没有犹豫。 违抗圣旨,这罪名可不算小。 一脸疑惑的皇帝很是不解。 “是朕那外甥哪里令你不满意了?” 不然她何至于这般排斥这桩婚事。 更何况,虽然这样说很是不好,但她的婚事不是她眼下最该头疼的事吗,能够嫁出去,而且是嫁给荣侯府的小侯爷,这样好的亲事可是不多得,她怎么反倒弄的像是他逼良为娼似的。 闻言,顾清堇只沉声答道:“微臣与小侯爷并非良配,还是陛下收回成命。” 她虽然心里对苏子琪有诸多不满,可到底不敢当着皇上的面一一说出来,只好避而不谈。 皇帝一听更是奇怪,他那外甥也是他从小一直看到大的,除了被家中惯的有些娇贵些,倒是并无其他毛病,在京中也是众女争嫁的对象,她怎就这样一脸嫌弃。 “难不成是你心中已有所属?若这样,那就是朕乱点鸳鸯谱了。” 这话无意中说中她的心事。 顾清堇沉寂了许久,才终是开口道:“微臣并无中意之人。” 就算是有,她也是不能说的。 毕竟,对那个人来说,她的喜欢怕只会成为他的负担吧。 “那不就行了,你又没有喜欢的人,朕那外甥又无不妥之处,从他亲自去向太后求的这门亲事,足可见对你的重视,而这赐婚的圣旨既然已下,无特殊缘由是不得收回的。” 顾清堇一听这话当即有些急切,这意思是要给她定下了? “圣上……” “太后驾到!”一把尖细的声音打断她的话。 龙椅之上的皇帝站起身,迎了下来。 片刻间,身着华贵宫装的太后就在太监的搀扶下走进大殿,而在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模样俊俏如玉的小公子,这自然便是先前去找太后当救星的苏子琪了。 “母后,您怎么来了。”皇帝接过太监的动作,扶着太后的胳膊。 太后今年已有五十八的年纪,却因为保养极好,所以看上去显得年轻许多,不像五十多,倒像是三十多的。 这会儿她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顾清堇,青黛描好的眉毛微微一挑,和颜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啊。” 但她虽然嘴上是这么问,实际上她早就猜到顾清堇的身份了。 这满朝上下,唯一一个女将领,她又岂能猜不到。 也亏了苏子琪那个小孽障,不知是着了什么魔,非要娶这个彪悍女,她原是不同意的,可他却像是铁了心似的,她不同意,他就去折磨她,一连半个多月,每天都往她寝宫跑,她后来一想,干脆就同意吧,说不定给他娶个厉害的媳妇回家还能好好治治他那不着边际的性子。 哪知道这圣旨刚下,就听到这顾家姑娘抗旨的消息,在她看来,她这侄孙可是样样顶好的,她肯让他娶她都觉得是委屈了他,没想到她居然还敢抗旨拒婚。 她听闻消息当即就想给那顾清堇治罪的,奈何苏子琪好话跟她说了一箩筐,又是装可怜又是哭闹的,非要她过来帮他压压他那皇帝舅舅,生怕他一声令下,真的把那圣旨收回来了。 难得见他这么喜欢一个人,她这个做姑婆的又怎好拒绝他,于是就被他半拉半拽地拖到这里了。 看来,来的还很巧,皇帝应该还没收回旨意。 “这便是顾老将军的孙女。” 太后特地绕至顾清堇的身前,俯视打量她。 圣上御前,倒是不慌不乱,不愧是战场上练出来的,就是比一般女子更为大气。 只是,一想到她不愿嫁给苏子琪,她这心里就总不得劲。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顾清堇慢慢抬起首,清亮的眸子对上太后的目光。 二人相对好半响,太后忽而颔首一笑道:“倒是个不错的丫头。” 说着对站在顾清堇身后的苏子琪道:“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不是要过来一同领旨谢恩吗。” 苏子琪一喜,忙上前一步,跪在顾清堇身边。 顾清堇只觉身旁一阵轻风拂面,一抹淡淡的香气萦绕至鼻端,她忍不住皱眉,内心只道:一个男子居然还在衣服上熏香,真是受不了。 太后对着皇帝笑道:“你看这两个小人这样放在一起,着实是一对玉人,哀家看他俩很是相配,哀家与皇帝一同做主,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话说完,也没见有人反对。 “既然都没异议,还不快磕头谢恩?”太后见那顾清堇似是在出神,忙给苏子琪使了一个眼色,苏子琪立即心领神会,俯首磕头:“谢皇上太后隆恩。” 顾清堇这才回神,见一边已经叩首谢恩,还有些不明所以,正想说话,就绝身后有一只手压住自己的背,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人就被按着磕了头。 直起身后,她猛地往右边一转头,目光如寒光射向始作俑者。 苏子琪接收到来自自家娘子充满‘爱’的眼神,十分开心地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想,他方才已经死了不下一百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要哭死了,后台登了好久才登上来,我都以为今天更不了了(>﹏<。)~ 周二还是忙,我后面努力两更吧,现在实在是没时间,亲们见谅~~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娘子大人,请垂怜(四) “哎哟,娘子饶命。” “谁是你娘子,再敢胡说,小心我连你嘴巴都一同封上。” …… 通往宫门的宫道内,一身戎装的女子将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反手扭至背后,从那迅速的动作力度皆能看出她对眼前男子的愤怒已经快要达到顶峰。 被钳制住的苏子琪表示很委屈,他又没做什么错事。 “可你明明就是我娘子嘛……”圣旨都已经下了,他们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了,只消再等上三个月,他就能骑着高头大马,风风光光地将她娶回家了,这会儿先熟悉熟悉称呼也是说的过去嘛。 他一开口,顾清堇就怒上眉头,手上力道加重:“你还说!” 苏子琪自问是个挺没骨气的人,平日里不论有什么事,若是他坚持不了了就会主动放弃,但是在摆正身份这个问题上他还是很有原则的,所以就算她再如何威逼,他也不会屈服的。 于是便见他梗着脖子硬撑道:“娘子你若打的高兴就打吧,我受得住,反正……反正我是不会改口的。” “你!”顾清堇气极,一把甩开他的手臂,当即决定不再同他理会,抬脚就往前走。 恢复自由的苏子琪一见顾清堇走了,也顾不得揉疼痛处,忙小跑追了上去。 “娘子,你怎么不等我就走了。”腆着脸凑到她身边,笑的极为灿烂。 顾清堇觉得,她这十八年之中,还从未遇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偏偏无论你怎么说怎么打,他都不为所动,这要是换了她手下的士兵,她早就拳脚伺候了,哪还能让他这样在她面前晃荡。 可他到底不是她手底下的兵,不说他和她现在婚约已定,单是他小侯爷的身份,她都不能随便动他,她可不愿为了他获罪入狱,这样前功尽弃,未免太不值得。 说起他们的婚事,她就更加有气。 她这明摆着是被他和太后联手摆了一道,皇上也只会站在太后那边,就算她再如何不肯承认这门亲事,也终是推脱不掉。 可她明明有喜欢的人,却又不能说出口。 这种憋屈,谁又能了解。 鼻间又是那种熏香的味道,一抬眼就看到一张俊俏的过分的脸。 一个男子,居然生的比女子还要好看,看着就是清瘦羸弱的不堪一击。 与其跟他成婚,她倒宁愿随便在军营里找个壮汉嫁了,可惜她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若是早知如此,她一定不会自作孽出手救他。 “苏子琪。”顾清堇停下来,无奈看他。 苏子琪先是一愣,随即双眸瞪大,眸光里似有星光熠熠。 顾清堇被他看的心底发毛,皱眉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唇角的弧度慢慢放大,好看的眉眼满是欣喜,她听见他说:“娘子,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诶。” 说着抬手轻碰了碰脸颊,似被烫到了一般,又立马收了回去。 顾清堇惊讶地看着他莹白如玉的耳朵染上一丝红晕,随即蔓延至脸颊两侧。 苏子琪微微低眸,半是羞涩半是愉悦道:“原来娘子叫我名字时是这样的感觉啊~” 顾清堇简直三观尽毁。 谁能告诉她这个扭捏造作跟个小媳妇似的人是怎么回事啊。 她不过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摆出这副跟被她如何如何了的表情是要做什么? 这要让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真以为她怎么他了呢。 “你给我打住!”实在忍无可忍地吼了出来。 苏子琪被她吼的愣住,肩膀两侧传来的触感让他不由地侧头去看,顾清堇也被他这动作弄的一怔,目光一转,当即皱眉,原来她一着急就握住了他的双肩,猛地抽手就要拿回,却被他一把捉住衣袖。 是的,他还是很怂,没敢直接抓她的手,而是抓的衣袖。 但这已经很让她不满了。 “你放开。” 她一声呵斥,他就赶紧慌忙放手,然后手脚安静地站好,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 只要一抬首就能对上他那满是无辜的眼神,顾清堇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想了想,她终是开口道:“小侯爷,我不管之前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我现在都跟你说清楚,我对你,从来都没有一星半点的不轨想法,若是之前在练兵场的事让你多心了,那你大可将它忘掉,因为,那个时候,不管换做任何人有危险,我都会出手相救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苏子琪却只是看着她,半天不语。 她说了这么多,真正让他在意的却只有一点。 对她的称呼,他表示很不满。 苏子琪扁扁嘴,很是委屈。 “小侯爷,你……” 苏子琪抬眸,一脸的哀怨。 “你刚才还叫我名字呢。” 不过才一会儿的工夫,就换成小侯爷了? 呃…… 顾清堇被噎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方才所说,你都没听进去?” 苏子琪摇首,极为真挚道:“我都听到了,娘子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那,我说的那些你是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苏子琪一脸莫名:“娘子说的事情,我早就已知晓。” “可这跟我们成婚有什么关系?” 这一瞬间,顾清堇只想找块豆腐撞一撞,不然脑袋真是要炸开了。 深吸一口气,她终是稍稍平复下来,看着他,一脸认真道:“我并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我早就心有所属了,所以,我跟你之间永远也不可能有感情,就算我和你成婚,你也不过是娶了一个空壳回家,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娶我?” 这些话,她虽不能与皇上明说,可却想跟他说清楚。 她不知道这一生能不能长伴那人左右,但不论如何,她的心始终是在他那里,别的人她再看不见,也不愿看见。 不管怎样,她都不想欺骗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苏子琪半天没说话。 老实说,虽然早就做了心理准备,可当真的听到她自己说出她早已心有所属时,他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心底某个地方堵住了,涩涩的感觉。 但,若是这样就想让他放弃,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于是,她便见他笑了。 极温柔的笑,与她之前所见他的笑都不相同。 “娘子还真是,善解人意。” 顾清堇一怔。 “因为我喜欢娘子,所以……” 他眉眼弯起,笑的极是好看:“我就会喜欢娘子的一切。” “娘子喜欢骑马,我就去学会骑马;娘子喜欢练武,我就去习武;娘子喜欢待在军营,我就去参军;娘子不喜欢我熏香,我以后就只穿素衣;娘子不喜欢我太弱,我就让自己变强;娘子不喜欢我……” 说到这,他忽然停下来,那晶亮的眸子让她心底某处一滞。 唇角轻扬:“没关系,只要能让我呆在娘子身边,我总能让娘子喜欢上我的。” 说完,他看着顾清堇,仍旧面带笑意。 顾清堇却有些愣怔在那,许久未曾说话。 她没想到,他看着一副花言巧语,极不可靠的样子,实际上却是这般心细如发的人。 竟连她不喜他衣服熏香这点都关注到了。 而他所说那些…… 顾清堇不想承认,她其实有那么一点被触动到了。 就是那一句,只要让他呆在她身边,他总会让她喜欢上他。 似乎,无形之中,这句话和她内心深处的某个想法重合了。 她不也正是这样,只要能够待在那个人的身边,就足以了。 可经他这么一说,她忽然发现,原来,她从前所想的根本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她一直觉得,自己只要能够待在那人的身边就够了,可事实上,真的够了吗?她真的就甘心那样吗? 实际上,她之所以想要待在他身边,为的不过和苏子琪一样。 她想让那人喜欢上她。 她也是这样觉得,只要她一直守着他,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她。 这才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如今却被苏子琪一语点醒。 见她许久不说话,苏子琪忍不住出言唤她:“娘子……” 突然,顾清堇没由来地问出声:“你为什么喜欢我?” 苏子琪顿了顿,忽而弯唇:“娘子为什么喜欢那个人?” 却是不答反问。 顾清堇皱眉。 她真的在想。 她为什么会喜欢那个人呢。 却怎么也想不到原因。 似乎就是没由来的,一眼见到就刻在心底了。 所以。 苏子琪看着她道:“我也和娘子一样。” “第一眼见到娘子,就喜欢上了。” 至于原因,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顾清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自嘲一笑。 “即便是如此。” “我的心都已经被那个人占满,就再也容纳不下他人了。” 她还是,不愿接受他。 就算他自身再好,也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这样强行凑在一起,又有何意义。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大步往宫门行去,这一回,苏子琪没再追上去。 心已经被占满了,再也容纳不下他人了吗? 注视着那如风般的女子背影,他忽而弯唇一笑。 空地什么的,挤挤总会有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瘦,挤得下。 而到那时,说不定那人早就受不了自动退出了呢。 嘛,这不是才刚刚开始吗,鹿究竟死于何人之手,还是个未知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想写软萌型的男主,但似乎写崩了,他朝着越来越厚颜无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现在就保持住一点,忠犬不能丢,o(* ̄▽ ̄*) 还有你们对三皇子似乎很不满啊,哈,我本来不想虐他的,不过既然他那么招人讨厌,那就好好伺候他一下吧。 男主颜好家世好性子也好,所以并不比三皇子差,只是两人不是一个类型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娘子大人,请垂怜(五) “阿平,你说,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什么?” 城西街市,锦衣公子与灰衣小厮前后而行。 白日是集市最喧嚣的时候,沿街两边街道各样商贩应有尽有。 苏子琪很少在这样的集市上走动,平日里偶尔经过这片闹市也是坐在马车里,从不下来的。 “依奴才之见,女子一般喜欢的无非就是衣服首饰,胭脂水粉,奇珍异宝这些。” “咱们府中的夫人小姐都是如此的。” 苏子琪闻言啧啧两声摇摇首道:“她们怎能与我娘子相比。” 阿平暗暗嘟囔两句,面上不显,仍是耐心询问道:“那公子想送顾小姐什么?” 一爆栗又敲下,阿平忙护住额头,可还是吃了一痛。 苏子琪不悦道:“本公子要是知道,还用问你?” 阿平表示心好累。 对此苏子琪是不管的,他家娘子要过生辰,他总要送她一个难忘的礼物,京中他常去珍宝阁和胭脂醉这些专卖女儿家衣饰胭脂类东西的店里他都逛遍了,先不说以他家娘子那性子必不会喜欢这些东西,便说这些只要有钱都能买到东西,也配不上他家娘子的气质。 他家娘子自是与众不同的,哪能与那些莺莺燕燕用的一样。 于是他决定出来自己寻宝。 阿平推荐说城西的闹市区鱼龙混杂,最容易找到好东西,他便不妨来试试。 “铁器铺?”苏子琪忽然停住在一家店前。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苏子琪面色一喜道:“你说,我要是送我娘子一样称心的武器如何?” 阿平嘴角一抽,心道,就算顾家小姐喜欢舞刀弄枪,可你说真要把那冷冰冰的武器当做生辰礼物送给她,那也未免太怪了吧。 但显然苏子琪并未觉得这决定有哪里不妥,也不管阿平如何回他,当即一兴起就撩起门帘往店内走去。 “哎,公子……”呼唤未果,阿平只得慌忙跟上去。 进到里面,一种混乱的味道扑面而来,店内是卖各种铁器武器的,自然会有些气味,倒是也算不得难闻。 “客官,您来看武器啊。”一进去,店家就迎上前来,笑容可掬。 苏子琪四下看了看,见店内四面都摆放了不同的铁器,除却一些生活用具,他想要的刀枪剑戟皆有,甚至还有许多他未曾见过的。 “这是什么?”苏子琪走到一根奇怪的铁器面前,好奇问道。 店主看了一眼道:“是一种可以放出毒烟和飞镖的武器。” “那这个呢?”他又拿起一个造型别致的小铁皮。 店主笑道:“是一种暗器。” 接着又道:“公子小心,是淬了毒的。” 话音刚落,苏子琪就猛地扔掉那东西。 “你这里的东西还真是与众不同。”苏子琪讪讪说道。 “哪里。” “都是卖给江湖中人的,公子养尊处优,自是不会多见。” 江湖? 苏子琪面露新奇,他怎么不知这还是个武侠世界。 “公子想要些什么?” 听到店主这么问他,他又有些犹豫了,他进来前想的倒是简单,那些武器他没用过也都见过,总能挑出一样最为出挑的送给他娘子,可是进来后这么一看,倒是他孤陋寡闻了,他好像还不知道他家娘子喜欢用什么样的武器。 刀?枪?剑?戟? 只见他面带为难地看着店主问道:“老板,你这里有没有那种很……特别的武器?” 店家闻言倒是没被吓着,只是淡定一笑道:“那要看公子所说的特别是如何的特别了。” “小店有可供客人选择的订做的款式,也有让客人亲自动手打造喜欢的样式。” 苏子琪听得有点懵:“你是说,我可以提要求订做,也可以亲自动手自己做了?” 店家点头:“公子想试哪一样?” 苏子琪皱眉想了片刻,忽然脑海灵光一现,他知道要送什么给他娘子了。 便见他面上信心满满道:“我要亲自试试。” “好的,我们这里提供各式各样武器及相关的图样以供您挑选,公子选中后就可先行回去,明日再来小店,到后间锻造坊,我们会有专门匠人指导您,包您满意。” 店家话刚说完,阿平就凑身上前低声道:“我的公子爷,您怎么能亲自动手做这种事呢。” 打铁什么的,听上去就是下九流才做的活,更何况他家公子不单养尊处优,身子也不是那种强壮的,这要是累上个几天,还不得病倒啊。 对于阿平的担心,苏子琪完全不放在心上,只对他摆手道:“一边去,你懂什么。” 买的东西再好哪能比上亲手做的珍贵,更何况……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傻笑起来。 阿平边叹气便摇首,只道他家公子真是着魔了。 “反正你这样的俗人是不会懂本公子的想法的。” 说着,他就从袖中掏出一包银子,递给那店家道:“图样我就不看了,我心中已有想做之物,明日一早我就来这里,这是定金,你先收着,若是最后做出的成品不错,银钱我自不会少你。” 店家也不含糊,直接将那包沉甸甸的银子手下,放进袖笼中,随即对苏自己弯身拱手道:“公子请放心,小店绝对童叟无欺。” “公子请慢走。” 苏子琪满意地点头,出了铁器店。 总算是解决心头一件大事,他现在觉得身心轻松。 “本公子突然想去品茗居里吃点心了。”说话间也不看一边阿平如何难看的脸色,当即转身,往东走去。 阿平只得再摇摇头,加紧步伐跟了上去。 —— 品茗居,乃京城第一茶楼,其中里面以精致可口的点心最为出名,是达官显贵最爱去的场所之一。 苏子琪可是这里的常客,刚一进入里面就有跑堂小厮迎了上来:“小侯爷许久未来,雅间还一直给您备着呢。” 苏子琪点头,看了阿平一眼,阿平立即心领神会递给那小厮两块碎银子。 小厮忙领谢道:“谢小侯爷赏,小的领您上去。” 三人前后走着上了楼。 二楼汀兰间,是苏子琪最常坐的包厢,基本上若是无意外情况,这里是不会让他人进的。 这里大多有身份的人都有自己固定的房间,他自然也不例外。 汀兰间在二楼居右靠窗的位置,视线风景都是最佳的,若不是因为苏子琪小侯爷的身份和他大方的手笔,怕是还轮不到这个房间。 坐在老位置上,阿平自然地去将窗子半支起,外面是熙攘的街道,越过街道还能看到锦瑟春景。 “小侯爷,您要用些什么?”小厮询问他道。 苏子琪一摆手:“老样子吧。” “好嘞,您坐,小的马上就来。” 小厮轻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你看到什么新鲜东西了?”见阿平一直站在窗前往下看,苏子琪也走了过去。 楼下行人来来往往,似乎并无奇特。 “公子,您还真要自己去打铁啊。”阿平想到方才的事还有些不能接受。 “您可要想清楚啊,那种粗活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来的。” 苏子琪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以为你家公子是吃白饭的?不过就是打个铁而已。” 为了他家娘子,什么事他都能做。 “这能送的东西那么多,您就不能换一个吗。”阿平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非要送武器给人家做礼物,不管怎么说,顾家小姐也是女人,女人的话,衣饰水粉之类总能讨得欢心吧。 “愚人之见。”苏子琪压根不想与他多说。 正巧这时,有人在敲房门,苏子琪以为是送茶水点心的上来了,就说了声:“进来。” 房门应声被推开。 三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哥儿,为首一人手执折扇,“啪”地一声打开在面前,轻笑道:“听跑堂的说这汀兰包厢有人了,我一猜就是你。” 苏子琪闻声转身,见到来人,当即皱眉:“你们三个今天怎么有空一起出来了。” 拿扇的男子啧啧道:“怎么,就许你来这里喝茶享受,还不许我们哥几个一同出来散散心了。” 三人一同进来,正巧这时茶点也都上来了,几人围坐一桌。 这三人皆是他的好友,拿扇子的是太师之子张彬,与他关系最铁,后面两个一个是李尚书之子李文越,一个是韩侍郎之子韩通,他们四人可说是从小一同光屁股长大,彼此的糗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平日里他们四人总是聚在一起,这京城各种场所皆有出入。 不过近来他倒是有一段时日没跟他们几人见面了。 品了口上好的碧螺春,另外三人眼神一对,随即不怀好意地看向苏子琪。 “听说……” 张彬刚一开口,苏子琪就眼神一凛,这个开头怎么听都觉得有不好的感觉,倒不是他太过敏感,而是近来他听了几遍这个词,事实证明,这词后面接的话一般都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就听他道:“你和那顾家小姐被赐婚了?” 韩通立马接着道:“听说还是你自己去向太后求的这门婚事?” 李文越一脸讶异:“不会吧,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自己给自己找不快?” 张彬啧了一声,又道:“所以,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后,三双充满好奇的眸子就齐刷刷地对准他。 …… 放下茶盏,他忽地抬眸看向他们:“说吧。” 三人不解:“说什么?” “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听说的?” 如果让他知道那个多嘴的人是谁,他一定不会饶了他。 嘴巴真是有够大的。 话毕,三人面面相觑,皆尴尬一笑。 “这个嘛,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少来。” 苏子琪白了张彬一眼:“我还不知道你。” “哎呀,我们这不是关心你嘛,你看你这一消失就是大半个月,身为好哥们还得从别出听说你的消息,难不成你想等到成婚时再让我们知道?”张彬说着身子往前一凑,低声道:“你就从实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子琪一巴掌将他脸推到一边。 “那可是我娘子,岂能与尔等胡乱议论。” 听闻他话,三人皆是大声惊呼。 “什么情况,你来真的?” 苏子琪把头一扬:“你看我像作假的样子?” 韩通连连摇首:“坏了坏了,苏兄这是魔怔了,没得救了。” “闭上你的嘴吧。” “那顾家小姐如此骁勇彪悍,苏兄怎有如此大的勇气敢娶她?” “李文越,你之前欠我的那两千两打算何时还?” “呃……我就是说说而已,苏兄眼光当真好。”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 几人正说着话,忽听阿平喊了一声:“公子,你快来看。” 他站在窗前,脸色怪异地看着楼下,苏子琪疑惑起身,走上前一看,当即脸色一变,转身就往门前去,开了门就急步往外走。 张彬见此出言唤他:“喂,你干嘛去?” 门被猛地甩上,“咣当”一声后,只听到一个飘远的声音:“捉奸。” 张彬回头看向韩通与李文越,不解道:“他这是怎么了?” 定是看到了什么。 这么想着,三人一同起身往窗边走去,往下一看,似乎并无奇特。 忽听韩通惊道:“你们看,那骑马的二人可是……” 话音刚落,另外两人目光皆往他所指处看去,只见熙攘的街道上,一黑一白两匹马并肩慢行,马背上各坐着一男一女,二人骑着马还不时侧目交流,女子眉间流露英气,但却又带着一丝丝娇羞,两种感觉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似乎有些怪异,而那男子虽换了一身常服,可到底气质出众,一眼便让人瞧出他的与众不同来。 这是……三殿下和顾清堇?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今天更的太晚,因为忙着制图来着。 小侯爷要跳脚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娘子大人,请垂怜(六) “近来我比较忙,上次去军营中奉命巡查,也没来得及与你说上话。” 午后的护城河岸,垂柳茵茵,二人相并而行,步履缓慢。 顾清堇未曾抬头,只故作平静道:“我明白的。” 近来朝中为立太子一事闹的分出几个派别,正是关键时候,他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赵濯见她面上波澜未起,顿了顿方又道:“你,近来可好?” 话落,顾清堇脚步一顿,继而又没事一样:“还是老样子,在营中整日练兵习武,难得回家一次,也算是偷得几日清闲。” 对于其他,却是只字未提。 “你无需这样,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事,大可与我说,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说到最后,他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看着她。 顾清堇多走出几步才发觉他停了下来,站住转身看他。 他面色如常,好像没什么不同之处,只是知他莫若她,只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有事。 她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当真无事?” 赵濯只是想让她自己开口,他只需要她一句话,一个点头,就算他不能直接出面帮她解决,但至少他也不会让那个谁如愿。 可,她只是笑笑。 “当真。” 赵濯眉头轻皱,看了她半响,终是黯眸一笑。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如何。 她有事宁愿自己扛着也不愿与他说,是怕连累到他吗,还是……她根本就是对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动了心? 他自然坚信是第一个原因,至于第二个,呵,更本不可能。 他太了解她,她所想所喜,都与他离不了关系。 就算他对她无男女之爱,可在他心里,她都是他的人,不论如何,只能永远看着他而活。 所以,对那个半路杀出来的蠢货,他实在厌烦的紧。 若不是最近是选定太子的非常时期,他早便动手让他不能蹦跶了。 觊觎属于他东西的人,他都不会放过,这是他早便发下的誓愿。 ——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身后,一路尾随的苏子琪正在咬牙切齿: 喂喂,靠的这么近想干什么? 混蛋,谁准你用你那脏手碰我娘子了? 两人笑的这么开心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啊喂? …… 他忍…… 靠之,忍不了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苏子琪深吸一口气,就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前面两人就近在咫尺,他刚伸出手想插入两人中间,就被突然转身的顾清堇一把抓住手臂猛地一扭,他整个人都被翻转过身,肩膀连着手臂疼的他嗷嗷直叫:“别打别打,娘子,手下留情啊~~” 顾清堇被这声娘子一惊,忙松开手道:“怎么是你?” 苏子琪这才边揉着肩膀边转过身来,嘴角耷拉着,很是委屈的样子:“我不过就是想偷偷过来给你个惊喜嘛,谁知道你会下这么重的手。” 虽然没看到伤势,但他敢肯定,被她捏过的地方一定青紫了,她本就习武,力气又大,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手定不会轻。 见他皱着眉,似真的很痛苦的样子,顾清堇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谁知道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察觉到身后有人要偷袭,她当然第一反应就是先出手了,又不知道会是他,下手就重了许多。 说完她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目光一凛看向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他是在跟踪她? 想到这,她立即冷下脸来喊道:“苏子琪,你竟敢……” “我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他就立马抢了她的话,语速之快令人更加怀疑。 顾清堇看着他装作无事地将目光瞥向一边,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真是……” “诶,原来是三殿下啊,我方才只注意我家娘子了,一时疏忽,竟没看到你,真是眼神不好,殿下你不会怪我吧?”直接忽略顾清堇的话,苏子琪将目光投向一边冷着脸的赵濯。 “……” 赵濯现在心情很不好。 原本好好地两人散心,却被突然冒出来的苏子琪全盘打搅了。 他本就不喜看见他,更别说他一出现就将目光放在顾清堇身上,完全将他排除于外了,这样的明显,说不是刻意的鬼才相信。 但他仍旧微抬唇角,平声道:“怎么会。” 苏子琪也眉眼一弯:“那我就放心了。” 二人之间,虽没有剑拔弩张,却是暗藏着隐患。 赵濯敛眸,似是无意问出声:“表兄怎会突然一个人出现在此,难不成也是来此处赏景散心?” 他说这话时,特地加重了“一个人”的读音,还将他可能会用的理由先行说出,就不信他还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以他对顾清堇的了解,她最讨厌被人欺骗,可他分明就是跟踪她找到这里的,却又不肯承认,他倒是要看看他会怎么回答。 苏子琪眸光一转,心中好笑,想害他丢脸? 可惜,他偏偏就是不要脸。 只见他眸光一亮,惊讶地看着他:“殿下怎么知道我是特地来此赏景散心的?” 说完不等赵濯回答便飞快地看了顾清堇一眼又低眸羞涩道:“不过,我可不是一个人……我与我家娘子是心有灵犀,知道她想来此散心便也跟了来。” 话音刚落,也不管面前两人是如何表情,他又是一脸疑惑地看向赵濯:“不知殿下又怎会来此,你们俩是碰巧遇上的?” “……” “……” 两厢无语。 顾清堇当即皱眉喊道:“苏子琪,谁准许你这样胡乱唤我的。”说着不禁偷瞟了赵濯一眼,见他面色微冷,心下有些慌乱。 苏子琪顿觉委屈。 “可是你本来就是我娘子嘛……” 顾清堇气极:“乱说话要注意一下场合。” 话一说完就见他瞪大眸子,满眼都是亮晶晶的:“娘子是说……哎呀,你若是不想让外人听见便早说嘛,那我以后只有我们两人时才这么叫你。”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 顾清堇望着他那一脸开心的样子,微张着口,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终是叹了口气,算了,他本就这般厚颜无耻,她与他计较些什么呢。 可她这个反应落在赵濯眼中却又是另一番含义了。 他就这样变成所谓的“外人”了? 苏子琪的性子他早就知晓,可为什么她却是这样对他纵容?难不成,她真的对他…… 心头一股无名火燃起,偏偏他还不能说出来。 苏子琪眼见赵濯快崩不住的样子,暗暗勾了勾唇角。 看他不爽,他就爽快多了。 “娘子……”习惯性地又叫了出来,在收到顾清堇刀子一般的眼神后他又及时地闭了嘴。 缓缓地转过头,将目光投在赵濯身上。 那目光太过幽怨,以至于让被看的人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赵濯被他看的有些不适,轻咳一声方开口问道:“可是我有哪里不妥?” 他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苏子琪当即猛点头。 赵濯那几乎一直不变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诧异:“?” 他有什么不妥之处? 苏子琪往顾清堇身边靠过去,让她跟赵濯之间隔开一段距离。 “殿下若是无事就请先行一步游河赏景吧,我与娘子……我们俩还有话要说就不便让你在这听了。” 刚说完,就被顾清堇瞪了一下。 他很是委屈:“你看,你在这里,我连娘子都不能叫了。” 这话说的直接,还带着一丝愤气,他似乎压根儿没把赵濯放在眼里,只顾着观察顾清堇的脸色了。 “……” 赵濯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无语了,现在这情形,这话,让他说什么,怎么说? 他都被直接了当地嫌弃了,他还能说什么? 可胸口处总有一股郁气憋得他喘不过气来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突然那么想动手打人呢。 而且似乎,先来的那人是他才对吧? “苏子琪!”顾清堇简直要被他气死了,从他一出现就开始胡说八道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扯什么心有灵犀她就不说了,这会儿又理直气壮地赶殿下走,还要跟她单独说话,她跟他有什么话好说的。 “嗯嗯 ,我在呢,娘子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苏子琪掰着手指细数,忽而道:“娘子今日叫了我三遍诶。” 见他一脸高兴地跟什么似的样子,顾清堇极是不解:“那又怎样?” “你叫的是我的名字。”说完闷头偷笑。 顾清堇一愣,脑海中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时,他也是这般小题大做,似是遇到什么很开心的事一样。 从心底满满滋生的情绪让她很不喜欢,她轻轻摇头,想将那些莫名的东西都甩开。 而在一旁看着他二人“打情骂俏”,赵濯只觉得碍眼极了,眸光幽深,盯着苏子琪像是盯一个必死之人。 这是在逼他提早动手? 正暗自想着,忽然对上苏子琪转过来的目光。 “殿下怎么还在这里?” “啊,想来是我们俩打搅殿下的安宁了,既如此,那我们就先行离去,便不在这里打扰殿下了。”说话间,他一把握住顾清堇的手腕,向赵濯行了一礼,拉着她转身离去。 顾清堇被强行拖走,本就不愿:“苏子琪,你拉着我作甚,还不快放手,小心我让你……” “嘘,安静啦,殿下还在后面看着呢。” 果然,他这话说完,她就静了下来,暗暗地侧首看了一眼那人,还站在原处,静静地看着他们,她赶紧转过脸。 就这样被拉着走了很远,到了她栓马的树前。 苏子琪摸着她那匹黑马,上下打量完毕后,满意的点点头。 顾清堇还在低头沉思。 她怎么就任他拉着走了,为什么殿下在看她就不敢甩开他了? 她越想越不对劲。 猛一抬头瞪着他道:“你刚刚是不是……” 他却在这时转身看向她,一脸认真道:“娘子,你骑马带我吧。” “……” “哈?”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我写了一堆什么…… 一脸懵逼Σヽ(?Д ?; )? 卡了,明天上番外调剂一下。 我才发现,貌似末世那篇番外被我漏掉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rou文女配的反抗(番外) 临江小城,富饶清闲,古城街道商贩行人络绎缤纷,青石板一色铺成的道路平坦而湿滑,此处气候向来多雨湿润,今日却是难得的艳阳高挂,微暖的阳光透散了薄雾,空气之中又多了一些清新的气息。 方府少夫人钱晚榆正乘着马车正半眯着眼,她这是自镇外的山寺里归来,尽管是去求了签和符,却也仍旧没能消散半点她心头的不安。 平坦的道路不大颠簸,她难得地有了一丝倦意,谁知将将眯了不足半刻,就被突然叫停的马车惊醒了。 按下心头的讶异,她凑近车帘低声询问:“何故突然停车?” 不一会儿,赶车的车夫就过来回报:“少夫人,前方有人拦路。” 钱晚榆闻言伸手掀开一方帘角,那帘子刚一打开缝隙,就有一张纸样的东西飘了过来。 下意识瞥去一眼,只见微微泛黄的纸张上赫然呈现一只青面獠牙的怪物模样,那怪物头只一般大小,却有一个硕大无比的身子,长着角,牙呲着,眼露凶光,嘴下还有间连着流下口水,面目十分可憎。 饶是向来心思沉稳的她也不由地一吓,小声惊呼了出来。 “失礼了,这是在下的。” 正当沈晚榆想要伸手将那画扔远点的时候,一直苍白无血色的手放在了画上,与此同时,一个轻而低的声音传来,钱晚榆向他望去,见到的是个男子。 青衣素淡,样貌平平,唯有那一双眼似幽暗夜空,只消对上,就仿佛被吸入其中。 她慌一低眸,不去看他。 男子手中正拿着那副怪物图,而他的双眸也正紧紧地盯着她,令她不由地背后一寒。 “此兽名青衍。” 钱晚榆尚未反应过来地看着男子。 “人有欲念,深即为恶,此兽依托衍生,喜吞食一切欲念。” 男子说着,唇角轻轻弯起一个弧度:“夫人,近来可遭噩梦惊扰。” —— 钱晚榆回到自己的房中,命丫鬟下人们都退到院外守着,自己则迅速关上房门,从袖笼中拿出一方折叠好的纸。 打开,微泛黄的纸页上,一只青面獠牙的兽正瞪大眼睛瞧着她,而此时,她注意到,那兽原本无神的眼睛,此刻却泛着一层红光。 她一个惊吓,但还是按耐住了。 她将画放在自己的枕头下,小心翼翼的掩上,而后诚心地双手合十祈祷,只盼这画当真有用,能为她驱邪避灾。 —— 夜晚的方府仍旧灯火通明,只有少夫人的房间里早早地熄了灯,还是一如往常传来男女喘息的声音。 黑暗里,一双眼睛正盯着那床上交缠的男女,满是恨意。 床榻之上,口中娇喘吁吁的女子似是挑衅的眼神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而正站在床榻前死死握着手愤恨不已女人,则正是本该躺在那床上的女人,方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钱晚榆。 床上终是回归平静,而这时她再向她的夫君看去,见他已经昏睡过去,他的面色呈现惨白,眼下是一团青黑。 “不管你是谁,我都请你不要再来叨扰我和我的家人,我的夫君受你蛊惑,如今身体元气大损,你若再执意接近他,可能会害死他的。”纵是她与方如陵从未真正同床过,纵是他平日待她也毫无笑脸,可出嫁从夫,这是她自幼学到的,她只知道她嫁给了他,他便是她日后的天,她不愿看他被那个东西害死。 “哦,还真是让人感动。” “可惜,他不会死,死的会是你。” 什么意思? 钱晚榆皱眉。 “不出三日,你就会彻底消散,而我将会永远占据你的身体,你的夫君,家人,你的一切都将是我的,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响彻夜间,钱晚榆直觉头疼,捂住耳朵,拼命地摇首大叫:“不,不要,不要……” 正在此时,房门忽然大开,一阵风吹进房中,便有一卷东西由枕头下飞出,钱晚榆一怔,猛然想到,那是她今日从一画师手中拿回的画,他叮嘱她放在枕头下的, 画卷自行展开,上面已是一片空白。 而再看那床榻之上,黑色烟雾之中,一只硕大的凶兽模样的怪物正以蹄踩着那个女人,女人甚至来不及逃走,就只听得她留下一声呼叫,转眼之间已被那凶兽拖拽出来吃下腹去。 在一旁的钱晚榆只瞧见那怪物从她的身体里拖出一个透明的灵魂似的物体,虚弱恍惚的好似是个女人,隐约也可见那女人秀美的轮廓,瞠目结舌间,那女人已被那怪物吞吃入腹,只有在最后之时她还给了她一个嫉恨不甘的眼神。 “这,这是……”钱晚榆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连自己也不知道。 吃完东西的怪物仰头长啸一声便转瞬回到华丽,那幅画激烈地抖了几下,终是回归平静。 房门开开又合上,很快屋内一片静悄悄,再无任何涟漪。 恍惚中的钱晚榆被吸入自己的身体,她好似做了一个梦。 一对自幼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表兄妹,家中本就约定让好长大之后二人成亲,但女子自幼身子虚弱,还未等到成亲就病重于塌。 一个随时都要死去的女子自然是不好再给嫡孙娶回来做正妻的,于是很快,男子的祖母又给他说了一门亲事,为家族利益着想,这门亲事十分相配。 得知心上人要另娶他人,女子躺在病床上几乎昏死过去,醒来又吐了好几口血,她拖着病弱的身体想去向老夫人恳求成全她与男子,但却被老夫人拒之门外。 伤心欲绝的女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幸而男子是真心爱她,在得知她吐血的第一时间便去找了她。 “我不会娶那个女人为妻的。” “我爱的从始至终只有你。” 男子的话终于让女子心中有了底气,她想要嫁给他,却又没有了老夫人的支持,于是她便决定要将自己全心全意托付给表哥。 那一夜,她苍白的皮肤上沾染了诱人的红晕,男子俊秀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即痛苦又欢愉,一滴滴汗水顺着他的手臂流到她的胸前。 她终于成为他的人。 可就在二人攀升至愉悦时,女子那秀美的脸蛋僵住了,她瞪大的眼睛甚至来不及闭上,转瞬,气息已绝。 这可真是让人尴尬不已。 事后,男子慌张逃离,老夫人知道此事大发雷霆,可最终为了遮掩丑事,不得不将她低调下葬。 然而,没人知道,就此死去的女子并没有真正离开,她的怨念与贪欲在死亡的一瞬间凝聚在一起,她留了下来,成了一个怨灵。 怨气达到最深,便可霍乱生人。 府中接二连三有丫鬟死去,死状可怖,简直像被吸干了一样,短短时间,府中之人人心惶惶,老夫人动怒之下用权镇压消息,请了道士做法封女子的院子,将死者秘密下葬,并将传言说表小姐阴魂作乱的下人们通通治了一遍,很快地,府中再没人提起此事,也是幸运,接下来也没再发生死人之事。 但经此一事,老夫人还是受了一些惊吓,权衡之下,她觉得府中应该办一场喜事来压压戾气,于是,请媒人到亲家那说了一番,嫡孙的婚事很快定下。 成亲那日,新娘子通红的嫁衣映的人眼睁不开,钱晚榆怔怔的瞧着那熟悉的身影端坐在喜房中,宽大的衣袖下,一双纤纤素手正不安地纠在一起。 这个人再熟悉不过,因为,这就是她啊。 刚嫁给方如陵的她,就是怀着这般的憧憬,羞涩和期许,盼望着他能如何待自己好。 但却不知那个怨灵和她的丈夫都在等着她死。 只要她一死,那恶灵就能真正占了她的身体,从此以后,钱晚榆的人生就是它的,而她拥有的一切也都将是它的。 她的灵气将会被它一点点虚耗殆尽,在她死的一瞬间进入她的身体,便可夺其身躯。 只是它算的十分好,却没想过世事难料。 那沾染黑气的怨灵被凶兽一口吞没,它的怨气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层叠的场景最终化为一笔乌墨,钱晚榆大喘着气醒来。 —— 三日后,方府的少夫人提出与其夫和离,钱家投入方家商行的全部资金与人力全部收回,奇怪的是,方老妇人对此没有一点异议,成功和离的钱晚榆带着自己的所有嫁妆回了钱家,又过了几日,听说她自请离家,去了城外的尼姑庵,遁入空门了。 而方府从与钱家闹翻之后就开始大乱,家中生意连受打击,亏损惨重,方家少爷方如陵在与钱晚榆和离后得了重病,虽然方老夫人不让对外乱说,但还是有一些传言流了出来,他们说方家少爷之所以得病是因为被方家表小姐的鬼魂缠住了,阴气入体,损了寿命,恐命不久矣。 没过多久,方家少爷就真的去了,方府将他大葬,失去唯一嫡孙的方老夫人大受打击,一夜之间也病倒在床,方府被方老爷接手,但却是大不如从前了。 —— 欲,人心所生,无论色&欲,权欲,财欲,凡有欲望者通为贪欲。 他自那无尽的欲念中衍生,自有形伊始,便为了吞食之欲四处游走,他存在的本身就是欲望。 他行走于凡尘俗世,到那欲念最深的人身边去,只要听到呼唤他的声音,他就会出现。 时间流逝,与他无关,身份姓名也只是皮囊。 他活的太久,有很多事已经记不太清了,他有过很多身份,用过很多名字,却没有一个是长久的。 褪掉那身外衣,他还是那个归于虚无的兽,只会一直渴望,一直寻找能够吞食入腹的贪欲。 他不懂凡人的情和爱,也不愿去触碰。 人的寿命太过短暂,于他而言只是弹指一挥间。 可他近来似乎越发被束缚住了,本该无牵无挂的他竟不知自己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 近日,玉水城中来了一名画师,却不画其它,专画人像。 因其画的太好,短短数日,他的小摊前每日都挤满了前来画像的人。 因为外祖母寿辰,特地回了一趟京的宁蓁在外祖母身边陪了她数日,终是启程回她的封地,玉水城。 赶了十几日的路程,总算由京回到了玉水城。 不知何时,她已将这里当作了自己归处,不论去了哪里,最终还是会回到这里,只不过,她却始终是一个人罢了。 马车驶入城中,她忽然想吃经常吃的一家点心铺的糕点,便让其他人先行回府,而她则临时让车夫换了路线,未先回府,去了那家点心铺。 街口处,里面行人道太过窄小,不易马车同行。 “你在此处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宁蓁下了马车,叮嘱车夫一声。 “是,郡主。”车夫领命在那处等候。 宁蓁往那小街里走去,不一会儿就瞧见那家点心铺,她一笑,打算进入。 “呀,这画的可真美,比你人都要美上三分。” “我看看,我看看,哟,还真是美。” “我也要画一幅。” “还有我,我也要画。” …… 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惊叹声,她好奇侧身看去,便见对面一个小摊前围了许多人,有男有女,似乎是个画画的摊子。 她本不欲多理会,却正巧瞥见那个刚拿到画像的女子羞涩一笑,对那画师道:“先生画的可真好,小女十分喜欢。” 她因这一声‘先生’顿在那里,而那个画师的模样她并未见到,人太多,将他遮挡住了,她只能看到一角他执笔的手,白皙修长。 “哪里,我不过是依姑娘模样而画。”清淡的声音,落入她耳中,却是从未听过的陌生。 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小摊前。 身前站了许多人,她挤不过去,在尝试挤了半响未果后,她忽然提声喊道:“先生,不知可否为小女子画一幅。” 话一说完,四下静谧,众人转首看她,却并未让位。 宁蓁只觉尴尬,正想说些什么弥补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他的声音:“麻烦诸位让一让,请这位姑娘进来。” 他竟是让她进去。 他话一说完,便见众人都让开了身子,宁蓁暗暗握了握手才越过人群,走到他的摊位前。 入眼,一张桌子,一支笔,一沓白纸。 身着素衣的男子正低首,勾勒一幅画的轮廓。 她没看到他的模样,却被他手上的动作所吸引。 就这样看着他衣袖轻挥,笔尖在白纸上落下,不知多久,一幅画终于完成。 他抬起了头,平凡的长相让她心下一阵失落。 不是他。 她这样想着,忽然就没了画像的欲望。 转身,打算离去。 “你的画像好了。”身后,他将画好的画交给别人。 她不愿再管,走出几步。 “姑娘,你不画了吗?”他叫住了她。 宁蓁顿了顿,方转过头对他略带歉意一笑:“我忽然不想要画了,麻烦你了不好意思。”说着,又要转过身。 “可我却有一幅画想赠予姑娘。” 他话一说完,宁蓁就疑惑看他,不知何时,他摊位前的人已经散完,眼前就只有她和他对视而立。 这一瞬,她只觉得他的眸光异常熟悉。 她听见自己有些干涩的声音:“什么画?” 她又往他的摊位前走去。 他将一幅卷着的画交给她。 她轻轻打开,只见上面一只青面獠牙的异兽正在看着她,那一双通红的眼睛令她猛地呼吸一滞。 她,似乎在哪见过。 一抬首,就见他笑的温柔至极:“很抱歉。” “我似乎自作主张又来打搅了你。” “但,我却控制不住。” 一瞬间,似有各种思绪涌入脑海: “看来,我是吓到你了。” “真不知道,让你看见我的真实模样是对是错,不过,我现在似乎,有些后悔了呢。” “安心睡吧,醒来后,一切都会恢复平静的。” …… 宁蓁蓦地瞪大眸子。 面前的人,模样平凡到她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可是,在这一刻,她还是没忍住,泪眼朦胧。 几乎是失控地扑过去抱住了他,怀中温热的身躯和那熟悉的气息才叫她彻底安下心。 过了多久。 她险些就要放弃寻。 无数次的希望燃起,可最终却都是失望结束。 她找了那么多的地方和人,却终究都不是他。 然而现在,他却出现了。 就在她面前,虽然变了身份换了样子,可他却还是他。 被晚霞染红的天色美的像画一样。 已经不再是少女的女子紧紧地环住身前的男子,颤声呢喃: “先生……” “我终于找到你了。” 有风吹过,被女子无意中丢在地上的画中一片空白,那面目狰狞的兽消失不见。 终是找到归宿之处的他,自此再不需依靠吞食欲望而活。 从此依她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的故事,我以前就写的,改了一下,放在这里。 男主就是一只专门吞噬人欲望的怪兽,类似食梦貘这种,阴阳师玩多了,原谅我的脑洞==! 今天两更,待会再更一章新文的章节。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娘子大人,请垂怜(七) 最终,苏子琪还是没能如愿和顾清堇共乘一骑,只因他这一无理要求又让她想起他二人初见时,他在练兵场于那马背上狼狈不堪的模样,她不愿护着一个软弱无能的男子骑马,二来他莫名出现,还打断她与殿下好不容易的见面,实在可恶。 她牵着马,二人徒步回城中。 她不欲与他计较那么多,却也没有同他一起游玩的心思,便目的明确地往将军府走去。 苏子琪也不说话,就跟着她一同走,倒像是要护送她回家的样子,这让顾清堇很是不适。 “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不用再跟着我。” 苏子琪脚步一顿,却没回应她这句话,只是忽而想到什么一样对她笑道:“七日后,娘子可否去护城河桥上见我一面。” 顾清堇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英气的眉间有些为难:“七日后,我便要回……” “我知道。”他却直接替她说了出来。 “那日你要回军营了。” 但是。 “在那离开之前,如果可以,我想再见你一面,有样东西想交给你。”说完,他弯唇一笑。 有种莫名的情绪在顾清堇心头萦绕,挥散不去,她想再说什么,却见他往前走去,似乎并不愿让她再说下去。 牵着马,跟了上去。 穿过熙攘的街市,又饶了好几个大弯,终是到了将军府前,二人竟是一路无话。 苏子琪望着将军府的大门,对她柔声道:“娘子,你该进去了。” 说着,又是一笑:“按理我本该进府去拜见一下岳父岳母他们的。” “不过今日不是好时候,这样进去未免太过仓促。”说完,看着顾清堇:“快进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顾清堇被他的话惊的表情变了又变,终是无奈叹息,对他道:“那你早些回去。” 眼见她去敲了府门,不一会儿门被从里打开,一个下人从里面走出,看到是她忙行礼,而后就过来牵着马的缰绳。 直到将军府的大门再度关上,苏子琪才转身回离开。 荣侯府门前,一个焦急的身影来回走动,口中似还在念叨些什么。 远远地,苏子琪见他喊了一声:“阿平。” 那身影立马转了过来,一见到苏子琪赶紧迎了过去。 “公子你可回来了,阿平都在这都等了你一个下午了。”阿平说这话时,满脸的委屈。 “你在这等我做什么,我还能丢了不成?”简直是多此一举。 阿平却道:“公子这话说的容易,阿平与您一同出府,却又一人回来,这要是叫老爷夫人知道了我将您弄丢了,还不剥了我的皮啊。” 苏子琪摇摇首道:“瞧你这点出息。” 说着便往府中走去,阿平赶紧跟上。 “阿平啊,你家公子想学骑马了。” 跟在苏子琪身后的阿平被这句话惊的不清。 “您怎么又突然想学骑马了?” 又不是侍卫将士,今朝也不像前朝贵族间也流行骑马狩猎,这莫名其妙的他怎么就想学骑马了呢?他家公子这身子骨,别没学会骑马,再给摔出个好歹来。 “想学就是想学了,哪那么多啰嗦,我就与你说一声,明日去完铁器铺,就去宫里找太后,让她老人家为我找个厉害的师傅,教我骑马。” 说完,他似是很满意这样的安排,点着头往前走。 “这都叫什么事啊。”阿平哀呼地也只得跟上去。 不过他有预感,若是他家公子真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次日一早,苏子琪就收拾完毕去了城西铁器铺。 那店家也早就恭候多时,待他说完要做的器物时,店家就心领神会,给他提供了一众样式,苏子琪选定了一种,就直接去了后方的锻造坊,店家指派了一名师傅教他如何打铁制作。 整整一个上午,他累的要死要活,也不过才学会了怎么溶铁,距离锻造成品还早着,因为下午还有要事,他就先提前告辞了,并约好第二日再来此。 阿平自是知道他急急忙忙的要去何处,陪他回府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又坐着马车赶去宫里了。 他昨日说的,要学骑马之事,可见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去找太后,要寻一名厉害的师傅,但太后一听说他要学骑马,哪里会直接同意,没被他吓着就算不错了。 “这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要学骑马了?”苏子琪那身子骨,太后也是知晓的很清楚,从小被娇惯着长大,就算有什么磕着碰着家中人都要心疼许久,这会儿他要骑马,又不是过家家,万一摔到了,她可就罪过了。 苏子琪依着太后的手臂,撒着娇:“哎呀,太后,您就帮帮我吧,我若是不学会骑马,可怎么跟我家娘子交代啊。” “肯说实话了吧。”太后一脸‘我早料到’的表情。 “哀家一猜就是为那个顾家小姐,你是怕在她面前丢面子,怎就不怕你爹娘担心。” “您怎就这般看不起我,我哪有这么弱,不过是区区骑马,若是我想学,肯定就能学会。” 而且时间也不多了啊。 “还有六日就是她的生日了,您就帮我一把吧。” 太后被他晃悠的头疼,到底是敌不过他的软磨硬泡,最终同意让他学骑马,并专门找来了御前侍卫统领教他骑马。 要在七天之内,做出那件要给她的生辰礼物,还要学会骑马,这可真不是容易的事。 但苏子琪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做好,那股拼劲,别说是太后,就是阿平都被惊到了。 他可是一直跟在苏子琪的身边,知晓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从小到大,就没没有什么事能让他这般在意,也是坚持这么久的,他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别人就将其送到他面前,不喜欢什么也不会有人强逼他去做的。 说不好听的,就是被惯坏的公子哥儿。 可没想到,他真认真起来,却是这样不依不挠。 阿平见他每天天还不亮就起来去铁器铺打铁,下午去宫里学骑马,回来时弄的一身狼狈不说,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又不许他声张,他只好偷偷去拿了药膏回来给他涂上,往往都是这边他刚给他涂上药,还没干透呢,那边他就睡着了。 不过短短七日,苏子琪整个人就瘦了一圈,本来略显苍白的肤色也变的红润了些,比之从前白皙贵气的公子,倒是显得没那么羸弱了。 —— 这日,是他与顾清堇约好相见的日子。 一大早他就去了铁器铺,取昨日他做好的东西,这些天他做坏或是不满意重铸的物件太多,直到最后才做出一件让他心满意足的来。 昨日走时就嘱咐店家将其镶嵌包装好,言明今日他会来取。 拿到手时,他特地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确认东西完好无暇才又放入锦盒中。 “这几日麻烦你了,东西我很满意,这是给你的银钱。”说话间,他递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给店家。 店家顺承接过。 这样大方爽快的客人他是最喜欢不过的了。 弯身恭送他离开:“客人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苏子琪出了铁器铺,就从阿平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一跃上了马背,策着马就往护城河处赶去。 今日是顾清堇的生辰,她倒是没有特别想过生日的想法,只是难得回家一趟,父母都让她多在家中待上一段时间,过了生日再走,不过军营中还有许多事需要她去处理,能请下来假都已经是不易,上面只给她到今日的假,多过一天都不行,所以她一早跟家人吃完寿面就要赶回去了。 临走前,她想起苏子琪与她约好的见面,本不欲理会,可是快出城门时,她又忽然改变了心思。 不管如何,他现在都与她有婚约关系,她总要给他这点面子,更何况,她也觉得,有些话始终是要跟他说清楚的,于是出了城门,改道就去了约定的地点。 顾清堇下马,走至桥上,看这河面平静无波,心情也跟着平静起来。 不一会儿,忽听远处有策马声传来,她疑惑转身看去,只见有一人骑在马背,手握着缰绳,正往她这个方向奔过来。 行军打仗,视力自然要比一般人好上许多的顾清堇,一眼就看清那马背上的人,面上好不惊讶。 直至那马在桥前停下,他翻身下马,将马在一棵树前拴好,就步履匆匆地向她走来。 “幸好赶上了。” 苏子琪语带庆幸,面上带着笑意。 “你……”顾清堇有些发懵,似是想不通,不久前还是连马都跨不上去的人,怎么这会儿就能策马疾驰了? 苏子琪知晓她想说什么,却也不多言,只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那盒子不算大,呈扁平状,放在他衣襟里,也看不出来。 顾清堇见他掏出那锦盒,还不明所以,他就将那盒子递到她手中:“今日是你的生日,我本想替你好好准备一番,可现在你却就回军营了。” “我苦恼了好久,不知道送什么你才会喜欢,终是决定送这个给你。” “就算你不喜欢也没关系,因为比起你喜欢与否,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话似乎说的有点多,有风吹过,吹动他耳鬓的发丝。 “那……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也该动身启程了。” 从京城至军营驻扎之处还需十几天的路程,他也不便再耽搁她了。 更何况…… 顾清堇本有许多话想与他说清楚,可是眼前之景,却让她不好再开口了,好半响,她拿着那个锦盒问他道:“这是,什么?” “你路上再看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 二人骑马并行,顾清堇觉得这情形有些奇怪,这才几日,他居然就学会骑马了?她不禁侧首去看他,便见他似是有感应般转过脸,对着她笑。 他送她到官道前,与她做了最后话别。 她又想到自己此一番回军营,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有些话,她始终想与他说明白。 见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扬唇一笑:“娘子放心去吧,有些事若是还未想清楚,就等下次见面了再说。” 下次见面? 顾清堇想了一下,那大抵要很久之后了。 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说,在他的目送中策马离去。 尘沙飞扬,直至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他扬了扬手中缰绳,转身回城中。 而顾清堇怀揣着他送的那个小小的锦盒,她竟难得好奇他送的到底是什么。 “吁!”了一声,将马停下,她从怀中掏出那个锦盒,顿了顿,伸手打开。 里面还有一层红色绒布包裹着什么东西,她缓缓掀开那层绒布,忽而一怔,只见那方不大的锦盒中静静躺着一面精巧别致的护心镜。 脑海中回响着他先前的话:“就算你不喜欢也没关系,因为比起你喜欢与否,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滋生,她轻笑一声,将其收好,再度放入怀中。 “驾!”一甩缰绳,再度疾驰而去,而她经过的路上,扬起阵阵尘土,久久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是我写崩了,感觉你们都很不喜欢这个故事和男女主啊==! 我应该想清楚再开的,但是已经写了,所以还是要写完,不喜欢的话就跳过这个故事吧,等下个故事再看。 男主不会一直弱的,会让他变强,得能让女主依靠。 女主其实一个人强势久了也会有柔弱的时候,三皇子不会对她做这些事的,所以男主无意中的一个举动都有可能让她触动,当然她不会这样就喜欢上男主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娘子大人,请垂怜(八) “公子,您真的要去吗?” 烛光幽黄的房中,阿平边为苏子琪收拾着包裹边忧心忡忡地发问。 “阿平,你又多嘴了。”苏子琪将无用的衣服抽出来。 “这些衣服不用带了,我又不是去那里避暑,到那里自然会有专门的衣服发给我,这些中看不中用的都用不着。”说着又将几个镶玉的束腰和配饰从包裹里拿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明显不在状态的阿平,眉头皱起:“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要是不愿帮我收拾,那我自己来。” 见他干脆自己动手,阿平见此忙夺过他手中的衣物:“您别动手,还是让阿平来吧。” 挑挑拣拣过后,终于将没用的东西都扔下,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包袱。 “公子……”阿平欲言又止。 “老爷夫人那边您打算怎么说?” 毕竟他是家中唯一的嫡子,从小娇生惯养的,什么苦都没吃过,这会儿却闹着要去军营参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保不齐哪天战争一发,他就要上战场,这万一要有个闪失,家里不得哭死啊。 苏子琪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事他早就想到了,所以他才先去找了皇帝表舅,一番热血表忠心,去军营这事就定下了,太后是第二个知道这个消息的,虽然对他发了很大的脾气,但奈何皇帝已经同意,她也没办法更改。 他唯一没有对家中言明,就是怕他们接受不了,所以他与皇帝表舅心照不宣,待他暗自离开后,再由其颁布圣旨,他去参军就是遵照皇命,到时就是他们再不情愿也得遵旨。 这是他早就决定好的,赶在顾清堇的后面就去军营报道。 想让她对他改观,就要在她眼前慢慢改变,让她能够看见,否则二人相隔那么远,谁知道他是如何变化。 “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去歇息吧。” 阿平只得领命:“是。” “等等。” 刚走出两步的阿平就停下来看他。 “明日一早我就要动身离开,在圣旨下来前,你嘴巴关紧一点,免得让祖母听了伤心。”说完对他摆摆手:“你下去吧。” 阿平顿了顿,终是忍住没说什么,退了下去。 吹熄蜡烛,苏子琪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他就带上包袱和报道的文书,骑着马出了城门。 —— 颠簸十数日的顾清堇终于赶到了军营,一下马,还没来得及喘息一口,就被将军叫去商议军事。 宽大的帐篷里,已经有十几名将领在那里,他们围绕着沙子做的地势图,讨论许久。 见顾清堇来了,将军招呼她过去。 “将军。”顾清堇一拱手,将军对她颔首。 “你来得正好。” “前不久陵城边境被胡人突袭,离我们驻扎营地距离很近,只差一点就要直捣我们的心腹之地,你来看这里。”将军伸手一指,对上一处高地。 “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做好防范措施,虽然上一次他们没能得逞,但依我推断,上一次只是他们的试水行动,这场仗肯定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一听可能即将开战,顾清堇表情立即凝重起来。 “您觉得他们还会从陵城处突击?” “他们定然对我们的营地范围有所查探,若是这样,属下觉得他们可能不会再从这里突破,此番突袭可能是试水也可能是调虎离山,正因为我们知道了他们的行动方向,所以他们才更有可能反其道而行,您请看这里。”顾清堇手指向他们营地后的一处洼地。 “这里无山地依靠,仅有一条河流,若他们悄悄潜入我们背后,从这里绕行,再暗渡过河。”手拿旗帜挪动。 “像这样,如此一来,我们就会失去腹地,完全处于劣势之中,再加上前方敌军,两相夹击,腹背受敌,到时可能会损伤惨重。” 顾清堇的假设立即让众人陷入沉思。 她所说虽然几率不大,但却不是不无可能。 半响,将军点头沉吟:“若你是敌军指挥,恐怕我们这次就要惨了。” 顾清堇只是摇首。 “那我们要根据几种设想制定方案,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说来听听。” “将军,我以为,我们还要更注意这里……” “以山作掩护,利用地势之利……” …… 这一谈就是彻夜。 天将明时,负责伙食的士兵去帐中问将军是否用饭也被吼了出来,午间,也无人敢去叨扰。 天色渐晚,一匹马渐渐行至军营前。 马上只有一人,模样俊秀,看似单薄。 却正是在顾清堇后面赶来的苏子琪。 他将一纸文书递与守门士兵。 那文书上盖着皇帝御批印章,士兵一见便知来人身份非凡。 “这是我来此报道的文书,请小哥前去通报一声。”他下了马,打算往前行几步。 那守门士兵上下打量他一遍,才将他挡在门外,道:“在这等着,没有命令不许越过这道门一步。” 这边换了人守着,那士兵跑去营中通报。 “报。” 那士兵刚到营帐外就被人拦下:“你做什么,将军现在正在里面和众将商议军事,忙得连饭都没吃一口,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出门,你还敢进去通报?” 士兵一听很是为难:“可营门前有人拿了御笔文书来此报道,没有将军的指示,我们不敢放他进来。” “那你自己进去吧,可要悠着点。”说着放他进去。 “报。” 苦熬了一天一夜的众人都精疲力尽,将军更是头疼脑热,一听这声音就满肚子火,怒道:“报他娘什么报,又怎么了?” 士兵被吼得震耳欲聋,但还是将那文书送了上去:“营前来了一人,手拿御笔文书,前来报到。” 将军一听“御笔”当即皱眉,拿到那纸文书连看都没看一眼当即扔到一边:“都这个时候了,上头还往这里塞人,一个两个都是什么东西。” 说着对他一挥手:“让他进来,给送去士兵营房,告诉他既然来这里就要从最低的士兵做起,要是他有任何不满,立马让他卷铺盖走人,老子这里不养闲人,就是皇上派的也不行。” 被吼得头脑发晕的士兵慌慌退出,收到一众同情的目光,来不及多想,就往营地门前跑去。 苏子琪在营地门前等了好半响,终于见到通报士兵回来了。 忙上前询问道“不知将军如何说?” 士兵被吼了一顿,当然也没有好口气,只冷冰冰道:“你跟我去士兵营房住下,将军说了,这里不养闲人,不论是谁都要从最低士兵做起,你若有不满,随时可以走人。” 苏子琪被这话惊了一下,随即失笑摇首,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眼下看来,这个将军脾气还真是耿直的不好惹啊。 算了,反正他也没打算一来这里就升官升职,只要能进到里面,什么身份都是一样的。 他对那士兵一拱手道:“那就麻烦小哥带路了。” 士兵奇怪地瞅了他一眼,心道这人张着一副花花公子样,没想到脾气倒是挺温和,这样他也没道理跟他硬气,点点头,领着他进入营地内。 苏子琪跟着那士兵身后走,耳朵传来震天喊声,是一群拿着长矛的士兵在做训练,他不禁被入眼的情形所吸引,他虽来过这里一次,但到底目的不同,所见的也就不同了。 军营里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似乎大家都很忙碌,没有人闲的无聊,不是在训练就是在整顿,整个氛围都和他平常所接触的不同。 绕过了好些营帐,终于到了目的地,那士兵随手一指:“这里就是你以后要住的地方。”说着掀开帘子走进去。 现在大家都还没回营,营帐里还是空的。 “你就睡那里吧,正好空着。” “剩下的你自己先整顿一下,等晚上会有人来告诉你要做什么。”吩咐完一切,士兵都没听他一句废话转身就出了营帐回去了。 整个营帐里只剩下苏子琪一人,他走到指定的自己铺位上,放下包袱,旁边扑鼻而来浓重的汗气味令他有些不适。 这里不是荣侯府,没有熏香,没有精油沐浴,就连住都是一群人住在一起。 叹息一声,看来,他还有的适应呢。 —— 晚间吃饭时,将军终于放众人出来了。 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也没有进食,众人都有些发虚。 顾清堇和众人一一告辞后,决定先去洗个澡,毕竟她一连赶了十几天的路,都没有好好洗澡,不管如何她都是个女子,还是要比男子更注重些。 夜晚的军营除却帐篷中的灯火,四下都是黑漆的,她正绕过主帐,打算直接回后面她的专属营帐,却忽然被迎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一下,原本这种力度的碰撞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这会儿她又累又饿,人都有些发虚,这一撞让她直接踉跄了好几步。 面前似乎站着两个士兵。 “顾副将恕罪。”就听一个声音慌忙道。 接着又训斥身边人:“你是怎么走路的,也不看着点,冲撞了顾副将。” “小的正带新来的逛一逛我们这里,他不知是您,这才冲撞了。” 顾清堇揉了揉额头,摇首道:“没事,你们过去吧。” 不过,新人? 顾清堇想到下午那会儿让将军发怒的御前文书,轻笑了声,看来又是个走后门的,不过正撞阎王面前了,可有他苦头吃了。 “是,谢过顾副将。” “还不快跟上。” 那士兵正拉着新人从她旁边走过,她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欣喜:“娘子?” 她蓦地瞪大眼睛。 猛地转头一看,就见一张突然凑近的脸,对她笑的极为开心。 “苏子琪?” “你怎么在这里?” 一旁士兵一头雾水。 “娘子,我……” 顾清堇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看向那个一脸惊讶的士兵,尴尬道:“你、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跟他说。” “啊?” “啊,是是,那小的先行退下了。”那士兵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慌忙领命退下。 顾清堇瞪着面前还在对她嬉皮笑脸的男子,二话不说提着他的衣领就将他拖拽到她的营帐中。 “说,你怎么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这个故事不大受欢迎,那我就加快进度吧。 尽量在两章之内结束,如果明天不忙的话就结束。 哭,现在写这篇都觉得是一种煎熬,我还是想想新故事怎么写吧,希望下个故事能让你们喜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娘子大人,请垂怜(九) 火光映照着帐篷,撒下大半阴影。营帐之内,俊秀的男子显得极为喜悦:“娘子……”他只来及唤了一声,还未说别的话就被面前的女子瞪住了。 “别跟我打马虎眼,还不快点说。” 顾清堇有些气恼,她前脚刚到一天,他隔天就到了,由此可想,他必是在她之后就匆匆赶来,但那日他送她离开时却是只字未提,她不懂他为何突然出现在此,更不懂他目的何在。 见着女子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苏子琪脸上的喜悦也逐渐退去。 “我只是想给娘子一个惊喜。” 他当真如此作想,只是好像眼下看来,惊喜没有,惊吓倒有了。 “那御笔文书是你去向圣上求的?太后和荣侯府居然同意让你入营?” 苏子琪先是点头再摇摇首:“那文书自然是我向圣上求来的,也得了他的允许,只是太后和侯府那边……我一开始是瞒着他们的。” 顾清堇皱眉:“你瞒着他们?你为何要来军营,还递了报道文书,你当真想参军?”说完一脸冷沉:“苏子琪,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军营,一旦踏入这里,就要将个人生死抛诸于脑后,为国为民,肝脑涂地,这里不是可以让你儿戏的地方。”她似是以为他将这里当做好玩之处了,语气很重,说完喘息还有些未平。 苏子琪静默片刻,只平静道:“我知道。” “你知道?”顾清堇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你知道为什么还这么胡闹,你以为参军是什么好玩的事?若是现在来场敌军突袭,你就要上战场,你什么都不懂,若是真的上了战场,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弄不好真的会死你懂不懂!” 直到她吼完,他也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她,没有说话。 她蹙眉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我想等你说完。”他说。 她表情有些怔忪。 见他如此平静,倒是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了。 “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 “自幼娇生惯养,身子骨弱,不会骑马,也不会武略,甚至连你一半都比不上……” “所以,这样的我一直缠着你,让你觉得很厌恶吧。”说着,轻嗤一笑。“你说的没错,我来这里的确是为了你。” “因为我想让自己改变,变得离你更近,变得能让你正视……所以我来这里。” 见她欲言又止,他眸光微暗。 “可我苏子琪,并非是你所想的那种一无是处的公子哥,我也有想法,也知道什么事情是重要的,分得清轻重缓急,更知道什么时候该玩笑什么时候该认真。” “我是为你来的军营没错,但却知道一旦踏足这里,我肩上承担着什么样的担子。” “我说了要努力改变,不是只在嘴上说说,就算你从未放在心上,我也一直铭记于心。”说完,他抿唇道:“时间不早了,顾副将早些安息吧,卑职告退。” 他对她一颔首,转身几步,掀开营帐帘子,就走了出去。 顾清堇站在原处,表情变了几变,终是回归冷脸。 算了,他既然已经来此,她也不能再赶他离开,希望他接下来做的都能像他说的那样吧。 ——苏子琪当真在军营里熬了下来,每日忙着训练马术和武术,倒是极为刻苦认真,她每每在练兵场遇见他,他也只是依礼给她行礼,转身便又去做自己的事了。 顾清堇原以为他会熬不住的,可眼下看来他似乎铁了心的一根筋,一月时间一晃而过,她再见他,忽然觉得他整个人都精壮了不少,虽然人还是比一般人瘦些,但褪下外衫,只着盔甲,竟能看到那线条流畅,精瘦紧实的手臂。 每日与他人切磋请教,暗自苦练,比旁人还多花两倍的工夫,她全程看着他,从一开始那个略显瘦弱的贵公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整个人倒说不上哪里有大的变化,只是他的眼神比之从前却是明显不同了。 怎么说呢,好像是更锐利了许多。就是模样相比其他黑壮大汉还是俊秀许多,这也是不好改变的,他生来如此样貌,看着总会让人以为他比好些女子还柔弱的样子,也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这日,顾清堇刚从军帐出来就听前方的空地上传来一阵吵闹。 她好奇走过去,才发现有人在这里对战切磋。 军营里有这样不成文的规矩,若有人对你实力有所怀疑,或想要挑战你,他下完战书后,你若同意,二人就可直接对战。 当然,只是点到即止,不能伤及性命。倒是好久没见到军营里有人这样切磋了。 忽听围在外面的几个小兵在谈论道:“你说他跟陈副统领谁能赢?” “那还用说,当然是副统领赢了,你看他那副弱不经风的样,别说是副统领,就是让你我上去,也是轻而易举就能让他跪地求饶。” “你这话说的未免太过,我看他倒不像那么好惹的样子,他虽然来得晚,可每天军营里最认真拼命的就是他,我上次夜起站哨,你猜我看到什么?” “什么?” “他大半夜一个人在练兵场上练武呢,夜里大寒,他赤着上身,满身大汗,那模样架势我瞧着都震撼,到我回去换岗时他都还在那里,不知道他这晚上到底睡不睡觉,简直都快成神仙了。” “这么拼,我白天也没见他怎么休息啊。” “啧啧,那看来这下有的瞧了,说不定副统领还真会栽在他手里的。” …… “你们在说什么?”几个士兵正说着,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转过身一看,慌忙一惊:“顾副将。” 顾清堇做了个止住的动作,又问一遍:“你们刚才说,是谁在里面和陈副统领切磋?” 一听这话,几人互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人答道:“就是那个新来的。” 顾清堇眼神一亮,忙道:“你们从头至尾给我说清楚。” 片刻后,她总算弄清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苏子琪在这边与几个士兵一同练武切磋,陈副统领突然走出来,对他一番冷嘲热讽,说他一个走后门进来的,还装模作样,后又嘲笑他模样俊秀不像个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小娘子跑来军营了。 这话说完,苏子琪那脾气哪还能忍,两人当即就杠上了。 结果就让众人做个见证,二人不用任何武器,赤膊上阵,单打独斗。 顾清堇听完之后眉头微皱,她想起陈副统领前不久就与将军抱怨过,暗指要将苏子琪踢出军营。 他本就五大三粗的,平生最看不惯苏子琪这样的贵公子,长的像女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靠关系走后门的,他当然怎么都不会瞧他顺眼。 不过陈副统领力大无比,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她从前也被他对上过,最后费了好大力气才让他心悦诚服,后来他对她也就真心尊重了。 可让苏子琪对上他,怕是有的受了。 正想着,忽听里面传来一声吼,她正疑惑着,就听众人在那欢呼。 这是,打完了?谁赢了?虽说嘴上说着陈副统领一定会赢,但不知为何她现下居然有些期许。 而此时里圈情形却是。 身强力壮的男人被比他瘦弱的男子摔倒在地,他本想起身再战,却发现自己的肩膀处疼痛不已,动弹不得。 他一惊,原以为这下子只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好手。 咬牙坚持站起来,他看着面前模样俊秀的男子,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会再度出手时,他却让众人大吃一惊。 只见他走到他面前,对他躬身一弯腰道:“我输了,心服口服。” 苏子琪也是喘着粗气,眼前之人不愧是无力前三,他也是投机取巧,若不是仗着自己瘦小,他又对他掉以轻心,他恐怕压根儿动不了他分毫。 习武之人都懂的忌讳,一般近身站时,高手是不会让敌人近身的,更不会将自己的软肋直接放到对方面前。 正是因为这位副统领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所以才会对他无所顾忌,这才着了他的道。 不过,他明明让他伤了痛处,若是一般人肯定就倒地哀嚎,要让旁人搀扶回去了,可他却还能这样硬撑着站起身。 “不,是我输了。”苏子琪一笑。 “副统领果然厉害,末将今日不过是投机取巧,占了便宜,若真是上了战场,恐怕不会如此幸运,您今日所给教训,末将定会铭记于心,必将多加努力,才能在战场上保住这条小命,承让。”话说完,满场静默片刻,终是欢呼出声,这个谁也不看好的小兵居然赢了副统领,这让众士兵都找到一种与有荣焉之感。 当苏子琪越过众人走出来时,就见到目光微怔看着他的顾清堇,他对她点点头,道了声:“见过顾副将。”而后擦身而去。 顾清堇半天才轻笑出声。看来,还真是不能小瞧他。 远处马蹄声急促,似有所感,顾清堇抬头望去。 “报,陵城守军来报,遭遇胡军突袭,需请求支援。” “报,营地后方一百里处发现敌情,特来禀报,请将军下达指令。” “他娘的,居然搞两面夹击。”陈副统领越过众人,看见同样一脸凝重的顾清堇,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还真让你给说中了,这帮胡贼果真走了水路。” 顾清堇点头:“什么都别说了,当务之急去找将军一同商议,这次恐怕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二人一同赶往主营帐,而方才听闻传报的众士兵也都收敛嬉笑。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你们说了那么多,我感觉是我太玻璃心了,让你们也负担了,抱歉。嗯,还是按照我之前的想法写吧,你们说的对,因为喜欢才写文的,当然也希望尽可能让你们都喜欢,加上这章还有三章,不过一天两章,这样就能快点到下个故事,不喜欢也不用等很久つ﹏ 还有我今天网到期了,然后下午去充网,那边没人,所以我现在是用手机在上传,可能排版会有问题,心累求虎摸~ 么么哒,大家都是小天使,~(@^_^@)~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娘子大人,请垂怜(十) “这帮孙子,果真让你猜中了。” 营帐中,将军一脸凝重。 顾清堇道:“幸好我们提前做了防范,只是没想到他们来的这样快。” “现在就是不清楚,哪边的人数更多,若是我们背后人多反而对我们更有力,反正我们一早在这附近布下了陷阱,若他们当真渡河,到这里,我们就能将其一网打尽。” 将军听完神情却没有丝毫松懈。 陈副统领沉声道:“若他们这招也只是迷惑我们的障眼法呢。” 军队如何指挥会造成完全不同的后果。 更何况。 “我怀疑,现在这两方都不是他们的主力军。” 将军也跟着点头:“你说的正是我想的。” 他们能想到的,敌军未必想不到。 “那现下到底先顾哪边?” 众人皆面色一沉。 半响,将军才做下决定:“陈铮。” “末将在。” “你立即命人快马加鞭赶往京中,请圣上下旨再派一方精兵以做支援,这边由我们先抵挡一阵,我会让人先将陵城境内百姓疏散,初步算下,能抵挡一月半月,不可久拖,务必快将此命令送到。” “是,末将领命。”陈副统领立即出了营帐,去吩咐传令兵赶往京中。 而余下,将军看了眼众将领。 “李越,我给你一千兵力,你带着这队兵赶去陵城,由后方进入,疏散城中百姓,以作支援。” “末将领命。” “严煜,营地后方由你掌控,先前那边埋伏兵力太多,撤回一半,剩下的就交由你了,一旦敌人越线,立即歼灭。” “是,将军。” “周恒和张淮山,你们俩带三千兵力,由这条线直行,绕到陵城敌军后方直接包抄,到时等我命令,必要时与李越来个里应外合。” “是,末将领命。”一番命令下达完毕,众人皆领命离去,帐中只剩顾清堇一人还未分配任务。 “顾清堇。” “末将在。” “你,留守营地。” 顾清堇一听这话立即抬首:“将军!” “这是命令,不得违抗。” 顾清堇一脸隐忍,最终只得领命:“末将遵命。” ——不过一个昼夜,原本满满当当的军营里就空了下来,除了一队与顾清堇一同留守军营的士兵,再无他人。 “顾副将。”伙房送来吃食。 “拿下去,我不想吃。”送饭的小兵很是为难:“可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出去,不准再来烦我。”桌子上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小兵赶紧捧着吃的退了出来。 军帐中,顾清堇用力捶了一下桌子,手都已经红肿,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她留守营地,大敌当前,她却无用武之地,这种感觉实在太过憋屈。 在帐中待了太久,她觉得有些闷得慌,索性掀开帘子走出来。 外面只有三三两两的士兵来回走动,与平日里景象大不相同,她更觉烦躁。 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到练兵场,却见一人手拿长矛在那里挥舞训练着。 过了半个时辰,他才停了下来,走下场,将枪头卸了下来,拿在手中细细擦拭打磨,直觉枪头锃亮发光才又重新安回去,动作认真细致,而后一挥枪杆,满意一笑。 “苏子琪。”她不知为何就叫了他的名字。他抬头看她,向她走了过来。 “你怎么也还留在这里?”依照他现在的能力,与一般士兵相比已是绰绰有余,按说,怎么都不该同她一样留守营地。 “将军说,我入营的时间太短,此番出兵还轮不上我。” 闻言,顾清堇点点头:“我倒忘了,你不过还是个新兵。”只是见他每日这般拼命训练,她都已经忘了他这个新兵身份了。 她看着他,犹豫着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觉得不公平?” 苏子琪抬首看她:“我不明白你所指为何。” “就是你明明比很多人都强,但却因为所谓的入营时间短就被留了下来,你不会为此愤怒,为此不平?” 他盯着她半响,终是轻轻笑了笑。 她一怔。 “你所说的,是你内心所想吧。” 被他说中了心中所想,顾清堇有些不自在地别过眼。 “既然入了军营,坐了这个位置,就应该清楚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身为下属,上头的命令自当要遵从,这是军纪。” “将军让你留守营地,自然有他的考虑。” “若是军情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便是他不让你上战场,也是不能阻挡你的。”说完,他对她一颔首,拿着长矛走出练兵场。 而顾清堇却没想到,她居然被他训了一顿。更可笑的是,她心底竟然是认同他说的。 她在军营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怎么到头来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了,竟还需要苏子琪这个新兵来教她如何自处,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十日后,快马加急的军命终于传至宫中。 正值早朝之上,满朝文武皆在大殿,此消息传来,惹得众人议论起来。 皇帝却比众大臣要镇静的多,倒不是他定力如何,只是他早在半月前就收到过大将军的一封飞鸽传书,信中言明,不久前陵城就遭遇过一次胡人突袭,他便猜测,两军交战怕是不远,请他早作准备。 “此番敌军突袭,不知众爱卿有何想法?” 大殿之上,众臣接头交耳,议论声四起,但却无一人敢真地站出来。 众朝臣中,三皇子赵濯左右睨视一圈,见无人站出身,暗中了然于心。 “父皇,儿臣觉得大敌当前,不可多犹豫,自是要与其正面交锋,如大将军所言,应加派援军赶去支援,此一番定要给敌军一记重创。” 皇帝闻言轻颔首,又道:“那你以为,应当指派多少援军?” “儿臣以为,兵不在数量,而在于精,京外驻守的三千精兵足以抵消其它兵力一万。”此话一出,众臣皆又互相议论起。 京外驻守那三千精兵可不是一般的兵,他们直隶属于皇帝手下,不听任何人号令。 皇帝也是为此话一怔,当即笑道:“那,这领军主帅该用何人?” 赵濯猛地一抬头,一脸凝重,沉声恳请道:“儿臣愿为主帅领兵前往支援,还请父皇首肯允许。” 什么,三殿下要亲自带兵支援?朝臣皆面露惊诧。 但赵濯却不理会这些歧视,毕竟,他早在半月前皇上接到飞鸽传书时就知晓前方被胡人突袭,私底下他也与同党派的几位重臣商议过了,眼下正值立太子之非常时期,可他父皇的态度却是模凌两可,让人捉摸不透。 他本就没有多少胜算,就算做的再多,也还是抵不上他二哥在他父皇心中的分量重,他索性利用这次敌军来袭,抓住机会孤注一掷,成则为王,败则为寇。 成败就在此一举。 “哈哈哈……”大殿之上,皇帝突然大笑出声。 “好,你有此志气,实乃百姓之福。” “我就给你一千五百精兵,任你为主帅前往陵城支援,即刻启程,不得延误。” 赵濯慌忙叩首谢恩:“儿臣领命,谢父皇成全。”说完就直站起身,而后头也不回地往大殿外走去。 虽然离他预想中的三千精兵少了一半,但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因为他知道,不论如何,总有一人一定会帮他的。 —— “你说什么?” 军营之中,顾清堇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 他们都以为营地背后敌军数量不会太多,将军还特地下命将伏兵撤掉一半,可是眼下看来,敌军将大半军力都派到他们后方,而且,似乎比他们探查到的时间还要早到来。 “严煜呢?” “严将领听从将军之命,发现敌军渡河而过就下令我方潜伏士兵将其歼灭,但没想到却从我方身后涌出许多敌军,他们早已埋伏在那,竟是比我们还要早了许久,只等我们全部人一暴露就将我们一网打尽,那些渡河的小队敌军不过是个引我们上钩的幌子,我们上当了。” “严将领此刻正带着小队人马与他们抵死相抗,命小人回来禀报,请您早作准备,若是援军不来,营地怕是保不住了。” 顾清堇听完这话哪里还能镇静下来,她招来传令兵,让他将后方的情形传报给陵城的将军,又盘算着营地留守的兵力。 全部散兵都算上也不过几百人,若真是拿这几百人去跟他们拼怕只会鱼死网破,她不能拿这几百人的性命来冒险。 看来,她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士兵军帐中,帐帘忽然被人掀开。一身铠甲的顾清堇进到帐中。 “苏子琪,我命你现在即刻着装,带这营中一众士兵带领,赶去陵城,与将军汇合。” 话刚一说完,就是一愣,因为眼前之人早已换上一身盔甲,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你……” 苏子琪直接走到她面前。 “所以,你以为凭你一人就能抵挡的了他们?” 顾清堇面色一沉:“这不用你管,你只要遵从我的命令就好,其它的我自有打算。” “打算?” 苏子琪冷哼:“你有什么打算,留下来等候援军?或者到时候一把火,与之军营一同化为灰烬?” “你怎么……”顾清堇皱眉,不想承认,全被他说中了。 “迂腐。” “我没想到你居然也会这么顽固不知变通,临阵脱逃固然令人不齿,可若是明明有活命的机会,你却又将其推开,这不是迂腐是什么。” 顾清堇被他说的一愣,刚想反驳,又听他道:“我不会走,这里的其他人也不会走,我们人虽不多,但也不会与他们硬拼。” “你是说?” “他们目的很明确,直冲我们军营而来,但现在军营之中并无重军,你猜他们所为何来?” 只消一点拨她就立即明白。 “粮草!” 苏子琪点头:“他们想从陵城突围,自然不会忽视在周遭驻扎的我们,他们先故意出兵打草惊蛇,引我们出兵,但却早就埋伏在我们背后,很明显,他们为的不是要我们伤亡惨重,而是打的粮草主意,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摧毁我们的粮草,因为他们想打的是持久战。” 所以,陵城可能并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 这一次,真是来势汹汹。 “真正的战争这才刚刚开始。”顾清堇目光灼灼地盯着苏子琪,因太过热切,让他有些不适。 轻轻咳嗽一下,又道:“所以我们现在只需……” 话还未说完就被她接过道:“只需做好万全准备,守株待兔。” 二人相视,忽而皆笑出来。 “我们的粮草……”顾清堇总算找回了自己的沉着冷静,只不过今日的苏子琪太过不同,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以为,我们会蠢到将全部粮草都放在这里?” 闻言,苏子琪面露喜色:“你的意思是……” “粮库中所屯的不过我们日常所需,真正地储备粮草全都放在陵城之内,不然,我们何需一直坚守在陵城附近。” “既如此,那我们更无须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用手机上传真是考验啊,宿舍4G网还不好,哭::>_<:: 明天一定要去去续费。 还有两章,解决完三皇子,再让女主对他死心,就差不多能结束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娘子大人,请垂怜(十一) 夜色深沉,边关的夜晚还是十分寒冷,林子之后的高地草丛中,几百名士兵已在那里守了整整七个昼夜。 严煜在强撑了三天之后,终是不敌,因身受多伤,伤势严重,最终不支倒下。 而他为顾清堇他们争取来的三天时间也让他们有了喘息的机会,她命全员扯出军营,带足粮食和装备,在剩下的空壳军营中布下机关陷阱,敌军一旦进入,必被乱箭射中,死伤定是不用说。 但这也不过是一时之策,所伤也不过是敌军的小部分兵力。 而他们先行一步占据军营附近的一处高地,只等他们搜寻过来,就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这几日,谁都没有好好合过眼,大家的眼底都是一片青黑。 “吃点东西吧。”苏子琪拿着一块干粮递给顾清堇。 “我不饿。” 他见她如此拼命,不由地叹气:“你现在不单是为饿才吃东西,你要养足精神,保存体力,不吃东西哪来的体力,没有体力你要如何指挥大家作战?” 他这些日子大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顾清堇听了也无话反驳,只得接过那块干粮,顿了顿放进口中咀嚼起来。 见此,苏子琪满意一笑。 就在这时,忽听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声势浩大,似乎人数不少。 所有人立即进入戒备状态,顾清堇更是目光一凛,趴低身子,目视前方。 不一会儿,有隐隐火光从前面传来,距离不算近,所以还看不清来人是谁。 “要让大家做好准备吗?”苏子琪俯下身子低声问道。 顾清堇一抬首,轻轻摇头:“再等一会儿。” 那队人马越来越靠近他们藏身的高地,火光照亮着领头的旗帜,上面的祥云图案让顾清堇眼睛一亮。 此时,又忽听前方有人出声: “你确信是这个方向没错?” “没错,这里是通往陵城最近的一条路。” “但先前所见军营里却空空如也,这前方会否有埋伏?” “殿下所言不无道理,不然末将先派人到前方打探一下?” “嗯,也好,我们就在此休息片刻,等探查清楚再前行也不迟。” …… 若说之前那旗帜图案让顾清堇眼前一亮,这会儿听到熟悉的声音她险些叫出声来。 不会错的,她听得十分真切。 真的是他,他来这里了。 而这声音她能认出来,苏子琪也早就认出来了。 见她那副欣喜的样子,若是他不拦住她她怕是就要直接大喊出声了。 “你做什么?”顾清堇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臂,不满道。 “你这样冒然站出去,不怕被当作敌军射成筛子吗?”苏子琪简直要被气笑了,亏她平日里还能镇定自若,怎么一遇到那个人就什么方寸都乱了。 他命一个旗兵上前挥旗。 果然,不过片刻,底下的人就发现了他们。 “是什么人?” “殿下,好像是我们的人。” 这时,苏子琪才出声,大声喊道:“我们是顾副将一行的兵,特在此处等候援军。” “顾副将?”马背上的赵濯听到这三字立即面色一喜道:“你所说的顾副将可是顾清堇?” “正是。” 赵濯没想到还没入陵城他就在这遇到了她一时间又是意外又是欣喜。 这样一来,他身边就有人能够帮他了。 两边通完话,确认了对方身份,顾清堇命众人继续留守高地,她和苏子琪二人走了下来。 赵濯见到略显狼狈的她立即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 “清堇,果真是你。”他语气里带着难得的喜悦。 顾清堇也是一样:“殿下,您怎会突然来此。” “我奉父皇之命为主帅带兵前来陵城支援大将军。” 顾清堇稍显讶异:“当真?” “当然是真的。” “皇上给了殿下多少兵马?” 提到这,赵濯面色才有些不虞,但仍是如实回她:“精兵一千五百。” 闻言,顾清堇皱眉。 才一千五的援兵,连给敌军震慑的效果都不能达到,难道陛下不知形势紧迫,不容儿戏吗。 赵濯自是也看出了顾清堇的顾虑和忧心,当即安抚她道:“虽说才一千五百人,但这些人个个都是精兵强将,直属父皇手下,他肯将他们交到我手中,已是对我的肯定。” 顾清堇略带异样地看了他一眼。 赵濯不明:“怎么?” 他哪知道她真实的想法,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皇上对他肯不肯定的问题,而是,皇上这番举动压根儿就没将此次两军交战放在心上,可偏偏殿下却没有看出其中的暗涌。 “就这样站在这里说话也不是办法,如无异议,殿下还是下命让手下都掩藏起来,毕竟敌军何时会来,谁也不能料到。”就在两人说这话时,突然有一人出声打断他们的谈话。 这人自然就是在一旁看了许久的苏子琪。 赵濯一听他的声音立即抬首看他,方才他只顾跟顾清堇叙旧,倒是丝毫没注意到他。 眼下见到一身盔甲的苏子琪,他当即皱眉道:“你为何会在此?” “自然是与殿下一样。”他回答的模糊不清,倒是让赵濯不好回话。 顾清堇却接他话道:“殿下,他说的没错,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这样很容易暴露。” “那我们这么多人要藏到何处?” 顾清堇回头与苏子琪对视一眼,随即看向赵濯:“后方的高地可供容身,我们的人都在那里。” 赵濯对她和苏子琪二人之间那莫名的默契很是不喜,但这会儿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想了想他终是做了决定:“那,就依你所言,全部人员都登上高地。” 他命令一下,旁边的将领就领着人马从斜道处往高地上登,浩浩荡荡的队伍,整个都找好掩藏位置也过了两柱香的功夫。 “殿下,我们也上去吧。” 赵濯随他们一同上去。 众人全都静默着不语,赵濯看着苏子琪,本想再说什么,可却明白事有轻重缓急。 他是讨厌他,不过这会儿他对他来说还构不成威胁,与成大事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殿下此番带兵出来,可有何计策于胸?” 计策? 赵濯眉间一顿。 他以为,有兵权和兵力,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殿下没有十足把握,怎敢仓促出兵?”顾清堇眼眸深沉,很是担忧。 “殿下于朝政之事擅长,却不知这行军大事并不单单只是纸上谈兵,若是一不小心就会让众将士人头落地。” “行了,本宫做事,自然有自己的考虑,不用你来说教。”赵濯对于这样的顾清堇很是不喜。 在他印象中,她就该是一切听从他的,不论他做何事,她都要全力支持,这次要求带兵也是一样,他想当然认为她会帮他。 可她现在这样犹犹豫豫,畏畏缩缩的反应却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殿下,我并无冒犯之意。”顾清堇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终是抿唇,不再多言。 也幸好,圣上并未将兵权全都交由他掌管,否则定是要乱套。 夜风寒冷,赵濯觉得窝在那块儿地实在太难受,想要站起身活动,也被顾清堇制止了。 今时不同往日,自然是要万事小心再小心。 而没有经受过这些的赵濯自是不懂的,他在宫中,便是再不受宠,可也是皇子的待遇,哪里会受到这样天寒地冻,连坐都是无处安坐,他蹲在草丛中,腿都麻的没知觉了,但要让他和他们一样爬在那脏兮兮的泥土上,他又不愿意。 “我们还要多久?” “等殿下派到前方探查敌情的探子回来。” ……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赵濯从未觉得像这样煎熬过,当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他表情明显缓和了许多。 “前方有无敌情?” 赵濯手下先锋先探头询问。 “报告,前方五十里并未发现敌情,可继续前行。” “好。”赵濯直接站起身,动了动完全麻痹的腿脚。 “叫上所有人,我们趁夜赶路。” “遵命。” 众将士又是起身下高地,整顿片刻,准备出发。 顾清堇随他一同下去。 赵濯看着她和苏子琪二人,冷声道:“你的人呢,让他们下来,跟本宫一同走。” 顾清堇只是摇了摇首。 赵濯皱眉:“你是不打算与我一起前往陵城?” 片刻沉默。 便听她道:“我们要留下来断后,此处地处高低,于我们甚是有利,不用与他们正面相碰,利用这里的地势,我们也要尽全力令他兵力折损。” 闻言,赵濯面色一暗。 “你非留下不可?” 顾清堇看着他,虽是不忍,却还是沉重颔首。 “便是我命令你跟我走,你也不跟?” “殿下不便多耽搁,现在就请您上路吧。” “你……” “好,既然你自己要留下来自寻死路,本宫也不与你多费唇舌。”说着他一转身,翻身上马,对身边人道:“我们走。” 顾清堇和苏子琪一行退后靠边。 火光下,赵濯看着站在一起的二人目光闪烁。 “顾清堇,你好自为之。” 听到这话,顾清堇只觉心口一钝,面上仍是不显,低头恭送他离开。 在他们的注视中,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去,直至火光变弱,再也看不见。 苏子琪眼疾手快扶住了有些站立不稳的顾清堇:“你没事吧。” 顾清堇看他一眼,而后摇首:“体力有些透支了。” 她许久未进食,这会儿确实有些虚弱。 “我没事,缓一会儿就好了,你让他们仍旧在原处待命,我们哪也不去,就在此处守株待兔。” 看着她这样强撑逞能的样子,苏子琪终是叹息一声:“这我知道了,你还是上去用点东西吧,不然你肯定撑不到明早的。” 顾清堇也知道这个道理,这次倒并未拒绝,只是点点头。 —— 后半夜时,刚眯下不足半响的苏子琪突然被远处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和人声惊醒,他刚睁开眼就见到顾清堇目光凌厉直视远方。 “是从哪面传来的声响?” 众人皆被惊醒,目光聚集在一个方向。 好一会儿,就见一个人单枪匹马往他们这边驶来,远远地就见他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和旗帜,火光照耀旗面,顾清堇极好的视力远目,便见那旗面上的祥云图案正在飘摇。 “是殿下的人。”她心下一惊,顿觉不妙。 “前方有敌军埋伏,三殿下寡不敌众,难以支撑,如今形势岌岌可危,请顾副将速速前去支援。” 什么! 顾清堇当即猛地站起身,二话没说就对众人发号施令:“所有人听我号令,整理装备,与我一同赶去前方营救殿下。” 众士兵立刻领命执行,整理装备完毕,迅速奔下高地。 苏子琪一把拉住了着急离开的顾清堇。 “你干什么。”顾清堇挣扎。 “这该是我问你的才对,你现在在干什么?” 她面上那慌乱焦急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现在她已经完全乱了阵脚了。 “你没听到吗,殿下遇伏,现在情况危急,我必须得去救他。”她大声吼他,而后一把甩开他的手。 “顾清堇!” 他叫住她。 “你确定以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去了就能救他?他手中有陛下直属的一千五百精兵强将,怎么都比过你现在这几百散兵,若是他都无法抵挡,你去了又能做什么,你这分明就是在送死!” 她身子一顿,随即回头看他。 “就算是送死。” “若是能换他一命,我也甘愿。”说完,头也不回地冲了下去。 苏子琪双手紧握成拳,俊秀的脸上一片阴霾。 “是谁说就要呆在这里哪也不去,是谁说要留下来为将军断后,那个头脑清醒,决定果断,不管做任何事都只会以将士性命和大局为重的顾清堇去哪了?你现在这么做,除了在拿你自己的命拼,还垫上了全部将士的性命,你有没有为他们考虑过,你凭什么为了你个人感情就要大家陪你送死?” 黑暗中,他的声音消散在夜色中,连点回声都没有。 许久,他似乎听到随风传来的一声:“对不起……”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顾清堇骑上前来求救士兵的马,拼了命地往前冲,此刻她的脑海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两侧多余的树枝枝干刮破脸颊,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快,再快。 …… “殿下,就由属下来断后,您和他们快先走!” 先锋护着赵濯,满脸血污,那是他们将士的鲜血。 敌军果真如大将军先前猜测的那般,并分三路,一路为军营后方的伏兵,一路为陵城前方的军队,而另一路就是他们遇到的这批。 他们几乎是直接踏进了敌军设好的陷阱了,完全无招架之力,数以万计的箭雨直射而下,将士们根本无处可逃,皆惨死倒地。 刚一发觉不对,他就命一众将士围成人墙将三殿下牢牢挡在其中,未曾伤及分毫。 赵濯哪里经受过这样的阵仗,平日里那点肆意风流,胸有成竹全都在顷刻间消失殆尽,他在那一瞬间脑海中只想到一个人,让几名将士拼死将一个传令兵护送出去,命他前去求顾清堇来救他。 而他知道,她一定会来救他的。 先锋看了眼围成团的剩余人,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一千五百名精兵强将就只剩下不到二百人。 望着满地尸骨,他只觉胸口一阵气血上涌。 今日,他怕是无法活着走出去了。 “殿下,快走。” 面对着迎面杀来的众多敌军,他双手握紧刀柄,大喊一声猛地冲向前方。 “不!” 赵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情形,太过残忍和冷酷,人命只在瞬息之间就烟消云散,他的一千五百精兵,那是父皇对他的所有信任,还有他的梦……全没了。 越过倒地不起的先锋尸体,那一群如同嗜血魔鬼一般的人开始向他步步紧逼。 剩下的士兵也都视死如归,叫喊着冲上去与他们厮杀,赵濯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不,不……”他比一边摇着头一边看着身边倒下的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什么都还没开始,他的宏图伟业还没展开,怎么能这样就没了呢? “殿下,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赵濯猛地抬头。 对,他不能死在这,他要活下去,他不能死。 剩下的所有人都挡在他身前,他被一个士兵几乎是架在身上拖走,身后是此起彼伏的哀嚎。 “啊……”身边的人忽然发出极短的呜咽,赵濯慌乱转过头,就见那个士兵背后已经插了一支箭。 他趴倒在地,还不忘对他道一声:“快走……” 赵濯脸色惨白,忙不迭往前跑去。 忽听前方传来马鸣声,他惊喜往前看去,被身后战火照亮的人影。 是一身铠甲的顾清堇。 她来了! 他大喜。 “救我,清堇救我……” 顾清堇疾驰到他面前,伸出手臂用尽全力将他带上马背,迎面一阵箭雨射过来,她拿刀一一挡过,忽然整个人动作一顿,只是片刻,整个人从马背翻身掉落。 “顾清堇!”赵濯忙喊她。 便见倒在地上的顾清堇胸前中了一枝箭,力道极大,插入的极深。 她脸上冷汗淋漓,也顾不得许多,从身旁捡起一颗小石子对着马屁股猛地一弹射,只听马长长嘶鸣两声就猛地向前奔去。 赵濯惊慌地抓紧缰绳,想再回头看她一眼却是看不到了。 —— 赵濯被那匹惊马带着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前面突然出现一群人,他们发现他时,他早已体力不支,摔倒下马。 有几个士兵发现是他,惊喜喊道:“是三殿下!” 赵濯眼前模糊起来,他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却有一双手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摇晃,隐忍着怒吼:“怎么就你一个人,顾清堇呢,她在哪,她在哪里?” 他被晃的难受,但是一听到顾清堇的名字脑海中立即又回想起最后那一幕,他似是无意识地求救:“救她,救她,她让我一个人回来了,她,她中箭了……” 苏子琪猛地扔下赵濯,他被摔在地上,完全昏了过去。 苏子琪转身从一个士兵腰间抽出锋利的刀,全然来不及多想就踩上马身。 “驾!” 一如之前想要去救赵濯的顾清堇。 他边用脚夹紧马腹,边咬紧牙关。 顾清堇,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内容几乎都压缩在一起了,所以显得有些仓促凌乱。 又是一天满课,今天太晚了,就不更了。 明天结束加新故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娘子大人,请垂怜(完) “谁允许你擅作主张的,谁允许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 “顾清堇,你不能死,你是我娘子,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我们还没成婚,还没看到儿孙满堂……等这一切都做完了,我再陪你一起躺在棺材里,所以,你现在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 顾清堇只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她好像死了。 醒来,胸口疼痛的紧。 “嘶……”她吃痛地刚一有动作,便立即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你醒了?” 侧目去看,便见一张带着脏污,略显狼狈的脸对着她笑。 “苏子琪……”她唤他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 “我这是,在哪里?” 这才打量四周,他们正处在一片深草丛中,他将她周围的半人高的草都压倒抹平,铺上外衫,让她躺着,附近不远是一片林子,看着是荒无人烟。 苏子琪忙将一旁准备好的清水递到她嘴边,幸好还有个水囊。 顾清堇被他扶起半个身子,小口小口喝着水。 “你不记得昏倒之前的事了?” 听到他的话,她动作一顿,只觉胸口处疼得厉害,低头去看,却发现自己胸口处似是被人包扎过。 “我,中箭了?”她想起来了,之前为了救三殿下,她胸前中了一箭,她落下马,而后强撑着意识将马惊走,最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以为,那个时候她要死了。 可是…… “是它救了你。”苏子琪从一侧拿出一样东西。 小巧精致拿在手里有些沉沉的,只是中心的位置被射穿了一个圆孔。 顾清堇一愣:“是护心镜。” 苏子琪扬了扬唇角,笑道:“真庆幸,你没有扔了它,而是带在身上。” 只是,那支射向她的箭力道太强,竟然连连穿过了铠甲和护心镜,幸好护心镜终是起了作用,只伤及她的皮肉。 他的话却让她沉默许久。 当初她拿到这个护心镜时,的确没想真的戴在身上,可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鬼使神差地就戴上了。 “我的伤,是你包扎的?” 似是早就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微侧过头:“那时候你中着箭,伤口还在流血,我不能不管你……” 生死存亡的时候,哪里顾得了这么许多。 “不过你放心,我除了给你包扎伤口之外,完全没有做其他事情,我可以用性命向你发誓。” 见他那样急于证明的样子,她终是摇首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说,因为我是你娘子,所以就算被你看到也只是早晚的事。” 这才像他的性子。 苏子琪一怔,随即自嘲一笑:“你都这样了,我就不再给你的负担了。” “你、不用这样的。” 他好像真的变了许多,倒是让她有些不适应了。 “对了,殿下他……”她忽然想起起来赵濯,慌忙看向他。 “他,怎么样了?” “你放心,他没事。” 听到他的回答,她才松了一口气。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他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 重要到可以让她用命去换。 她侧过脸,没有回答。 “如果是我有危险,你也会这么奋不顾身地来救我吗?” 问完,他自己都不信地笑了。 “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因为,我不想下半生,孤独终老。” 说完他站起身。 “你觉得好一些,我们就赶回去,也找个大夫给你治治伤。” 而顾清堇却顿在那里,脑海中似乎有谁的声音浮现出来。 “谁允许你擅作主张的,谁允许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 “顾清堇,你不能死,你是我娘子,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我们还没成婚,还没看到儿孙满堂……等这一切都做完了,我再陪你一起躺在棺材里,所以,你现在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 那到底是她的梦。 还是他真的说了? 她不得而知。 —— 回军营的半路上,他们遇到了大将军派来搜寻他们的人。 敌军已退出陵城地界,就在顾清堇昏迷的这几天里。 原来,陛下在三皇子之后又指派了二皇子赵拓,更允他带八千精兵,赶往陵城。 二皇子一众昼夜加赶,就在赵濯之后不久就到达目的地,直入陵城,与大将军里应外合,大杀敌军威风,领敌军紧急撤退,军营附近一片的伏兵也都跟着撤退。 赵濯却是经历一场生死,大病一场,更以为顾清堇已死,并未派人去寻她,而是被大将军派兵护送回京。 此一战役,二皇子赵拓可说是最大的赢家。 京城,皇宫,三殿下所居宫殿。 殿中传出砸东西的声响,宫人们都只敢在外看着,不敢进去收拾。 自从三殿下回来之后,已经连续几日都是这样发怒。 从前那个温文有礼的三皇子似乎换了个人一样。 “可恶,可恶!” “赵拓此番分明就是故意与我作对,凭什么我就被杀得落败而归,他就可以威风凛凛凯旋而归,凭什么。” “殿下。”一边的谋臣附身上前。 “此一番分明就是陛下和二殿下联手设的局,圣上早已表明立太子心意。” 若不然,为何会分别派出他和二殿下为援军,而且二人所控兵力悬殊如此大,真是令人不多想都不行。 “陛下早就知晓陵城被袭,应是早就做好准备,但在三殿下自动请缨出兵时却按住不说,一千五百兵马,同儿戏一般,这分明就是要让殿下去送死,换言之,这是陛下有意为之,目的在于让殿下认清自己的位置。” “啪!”赵濯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 “为什么,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和赵拓在他心中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吗?所以他才这样羞辱我,哈,天理何在!” “这样就要我认命吗,不,绝对,我不会认命的,我一定不会认命的。”赵濯眸光一黯,冷意由身散发而出。 “为今之计。” 谋臣凑身上前:“殿下必需拉拢刘丞相,若有了他的支持及背后的势力,殿下或可有望与二皇子一争太子之位。” 刘丞相? 赵濯心中已有了想法。 这是他早就布好的一个网,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收网了。 —— 三个月后,三皇子同丞相之女要成婚的消息传出,才子佳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互定终身,好一段传奇佳话。 护城河岸,石桥之上,身着红衣的女子长身玉立。 此时正值盛夏,桥下波光粼粼,荷香四溢。 再度站在这里,她的心境却已变了许多。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她的背后停住。 转身,眼中映入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儒雅,温润,仿若当初一般。 她蓦地想到与他的第一次初见,那时的小小少年,早已长大,再也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人了。 “你的伤……” 赵濯刚一开口就被顾清堇打断。 “你还记得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吗。” 他一愣,旋即颔首。 “我怎么会忘。” 那时候的她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瘦瘦小小的,就是个小姑娘,躲在暗处偷看背书的他,被他发现还会害羞脸红。 他也没想到,她会变为如今叱咤战场的女将,举手投足都是英气。 “你曾与我说过,你的愿望是做太子,做皇帝,长大后就可为国为民,励精图治。” “我说,只要你想做,我就支持你,你需要我,我就可以为了你去努力,努力成为足以支撑你的后盾。” 他静静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我以前不懂,我一直想要跟上你的脚步,明明那么努力了,却为什么不论怎样都追不上。” “现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有一个人告诉我,我再怎样强悍,可骨子里到底也是个女人,所以,我也在渴望一般女子渴望的东西,只是一直以来我都可以忽视它,我以为只要我忍住不说,就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说着,她看着他,轻扬唇角。 “所以,我想问你一句。” “从前到现在,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把我当女人那样的喜欢,有没有想过要娶我?” 她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愿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她想,只要他说有,说一句,她不管做什么,都会甘之如饴。 她不是傻,不是不懂,只是她一直在强壮镇定罢了。 可,她到底是个女人。 一个会累,会想要人关心爱护的女人。 坚持的太久,她不求别的,只是想要一个回应罢了。 只要他肯对她说一句……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眼神,认真到让他无处躲藏,他想告诉她“说什么傻话,我当然喜欢你,心中一直有你。” 可是他发现,当他对上这样澄澈的眼神时却说不出口。 半响,他轻叹出声。 “对不起。” 他还是没有忍心再骗她。 “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他不能没有她,但,他却不喜欢他。 他甚至想过,他可以有众多女人,他会花心思去宠她们,哄他们,爱她们,可若换成是她,他却做不到那些。 但他知道,她对他来说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要重要,他可以没有那些女人,但却不能没有她。 “清堇,之前那一次我没有回去找你,是因为我以为你已经……” “呵。” “够了。”她轻声打断他。 “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什么,那一次也是一样,我救你,是我心甘情愿。”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没有理会。 “但是,我累了。” “你也好像不需要我了。” “不,我需要你……” “那好。”顾清堇平静打断他。 “是我不需要你了。” 她执着了那么久,坚持了那么久,现在却要主动放手。 “我曾经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她可以为他放弃所有,包括这条命。 但是,她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怕死,越来越自私。 她好像不愿再为另一个人放弃生命了。 因为有个人告诉她,不管什么时候,都请她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就算是我有危险,我也不要你付出生命来救我,因为,你的命是你属于自己的,不该为任何人放弃它。” 脑海中他说过的话依然很清晰。 她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 “我以后,想为自己而活了。” “那我们,就此告别。”她说着,在他的注视中走下石桥。 “对了。”她忽然停住脚步,侧过身看他:“听说你要成亲了。” “恭喜你,离你的愿望又近了一步,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忍了那么久,终于在听到他要成亲的消息时再也忍不住,是该做个了断了。 他想要伸手去拦住她,却发现她已经越走越远,有什么在心底渐渐消散。 远处,一个身着蓝衣的男子牵着马,站在那里等她。 “顾清堇。”他叫她。 “你怎么在这?” 他眼睛往旁边一瞟:“那个,我就是来这里逛一逛。” “嗯?”她盯着他,一脸不肯相信。 半响,他投降:“好吧,我是跟在你后面来的。” “我怕你被他拐跑了。” 虽然是他撺掇她来跟赵濯摊牌,说清楚一切,但当她真的过来见他时,他却又满心的担忧。 虽然知道,以赵濯的性子,一定不会放弃丞相这座靠山,可还是怕他的花言巧语会骗的她团团转,一如原作之中,就算他娶了别人,也仍旧甘之如饴待在他身边。 似是猜到他的目的,她只是摇摇首。 “苏子琪。” “嗯。”他立即认真看向她。 “我刚刚结束了多年的暗恋。” “短期之内不可能会再喜欢上别人了。” “如此,你愿意等我吗?” 夏日清风徐徐吹过,发丝在面颊上搔的人很是痒痒,但却抵不过心底慢慢滋生出的那种感觉。 许久,呆住的男子忽然咧嘴一笑。 “娘子,我已经认定了你,就断不会再放手。” 不过…… “可不可以先将亲事成了再说?” 前不久她将他二人的婚事往后推延了一年之久,说是要让他在军营里混出个一官半职再谈婚事,否则一切免谈,重点是,两家父母居然还同意了,一致认同让他再多历练历练,就是他父母都不担心他身娇体弱,有危险了,只是因为他这次回来,整个人都壮实多了,身子骨都比以前好太多。 为此,他怨念了很久。 凑过去的脸被猛地推开:“不行。” “娘子,不要这样,我们再商量商量呗,比如再提前几个月?一年太久了啊~” “没得商量。” “娘子~” “闭嘴!” …… 作者有话要说:  嗯,结束了。 三皇子还是选择要江山。 女主跟以前最大的改变就是,她不会一根筋地吊死在一棵树上了,因为男主潜移默化的关心,她也想要被人爱。 过两天上番外吧,会交代他们的后续。 今天双更,新故事我还没想好章节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谁说女神只可远观(一) “林郁!!!” 宋歌从梦中惊醒,又是一身冷汗,梦中那坐在天台边的少女,轻轻摆动小腿,柔软的发丝随风轻扬,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转过头来,对他灿然一笑,然后纵身一跃而下,最后那抹笑竟成永恒。 —— “嗤。”少年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阳光刚刚好倾洒而下,映衬着他纤长的睫毛和略显白皙的侧脸,外面的走廊上,三两成群的少女们正在嬉笑着,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他们在谈论某个最近很火的男明星。 “无聊。” 话刚落,他的目光就定格在一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扎着清爽的马尾,手肘支在走廊的阳台上,手中拿着一本英语词典,正在默默地记着单词,她侧着身子,微露出半边脸,脸上的绒毛在阳光下都显得那么可爱。 心跳似乎顿了一下。 “喂,宋歌。”一只手蓦地搭上他的肩膀,将他吓了一跳。 “靠!” 转过头,又是一脸冷漠:“你最好给自己找个不会死的理由。” 扰人看风景和扰人清梦是同等级不可饶恕的事情。 同桌名叫张扬,人如其名,性子也是大大咧咧的,今天开学报到第一天,他们也不过才刚刚认识。 “班主任让我找几个男生去搬书。”张扬似乎并未觉察出他的不悦,仍旧乐呵呵道。 搬书? 那种事情,他才不会去做。 “我不去,你爱找谁找谁……” 正说着,手臂就被人强行拉住拽了起来。 “走啦走啦,其他人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我能拉到一个就算一个。” 混蛋! 宋歌暗暗咬牙,你丫的就不能不要这么粗鲁,他的形象啊喂,他的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瞬间都被他破坏完了啊! 事实证明,当你遇到一个大脑几乎被大半个空白占据了空间的人,千万不要想同他讲道理,因为,他听不懂。 办公室里乱的可以,因为新开学,所有学生要用的书籍都被搬到了这里,除却成摞的书本,还有抱完书之后的透明带子和硬纸板,总之,是一片狼藉。 宋歌正有些嫌弃地看着眼前的混乱,一个秃顶的中年男教师就将他推搡到一摞数学书前。 “这位同学,你就抱这个吧,你是哪班来着?” 宋歌抿着唇,不想回答,就听那边抱了满怀的张扬探头喊道:“老师,我们是高一一班的。” “哦,一班的啊,那你就数53本抱过去吧。” 虽然很是不愿,但拗不过形势所迫,他最终还是默默地数完了53,然后抱了起来,一沾手,就察觉书本底下有那种积攒的灰尘,他的表情险些就要绷不住了。 “宋歌,你好了没,我们一起走啊。” 罪魁祸首张扬仍不知道他在宋歌心中已经被划了一个大写的叉。 两人连同一起来的几个同班男生抱着新书往教室走去。 很巧,刚回到教室,就打了上课铃,一早进班的班主任正在讲话,见他们进来就催促他们快一点放好书,回到座位。 讲台上的空档已经被摆满,最后一个进教室的宋歌左右看了一圈,地下太脏,他不愿放,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中间一排的座位上,默默走过去。 厚厚的一摞书放在课桌上,让那个原本还在低头看英语单词的女生一惊,抬起头,二人第一次四目相对,他眼眸清亮,蓦地对她一笑,她一脸不明所以。 “好了好了,放好书都快点回到座位上。”班主任又开始催了。 宋歌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才慢腾腾地坐了回去。 后排靠窗的位置,听说是漫画里男主的标配。 “你们都已经是高中的学生了,有些东西就不用我多说了,学习上要自己能够督促自己,光靠老师教不行,你们也得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每年都要跟新生强调的,我得一开始就跟你们说明白了,我知道你们都正处在青春期,很容易对异性产生好感,但这些都不是你们现在要考虑的事情,你们眼下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等你们以后考上好大学之后,什么样的男女朋友找不到,到那时你们再回过头来看现在的感情,就会发现现在的自己太幼稚了……” 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一开口就是一股陈腔滥调,无非是一定要好好学习啊,一定要考上好大学,一定不准谈恋爱之类的家常便饭。 不过这些话就算说再多遍,也还是会有人犯的,管是管不住的,尤其是最后一个,不准明目张胆的谈恋爱,那大家就偷偷谈呗,他们这些老师哪里知道,这种不被允许却硬要触犯的感觉才更让学生觉得新颖刺激。 反正,没有恋爱的青春怎么能算完整的青春呢。 不知何时,她终于讲完了,开始点名领书,点到名字的人一个个上去领书。 宋歌倒是不急不躁,因为按照成绩排名,他在末数几位。 他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目光紧盯着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她第一个领完了书。 “喂。”一边的张扬用胳膊捣了捣他,面不改色道:“你看那个第一名的女生,是叫林什么的?” “林郁。”宋歌实在看不过去默默补了一句 “啊,对对,就叫林郁,诶?”张扬诧异地看向他:“你怎么这么迅速,连人家名字都记住了?” 宋歌淡淡看他一眼道:“废话,我还记住你名字了。” 张扬切了一声:“这怎么能一样,我是你的同桌,未来可能要跟你相伴一年的,你当然要最先记住我名字,更何况我名字多好记啊,简单又霸气。” “打住。” 宋歌瞥了他一眼无情打断:“继续说之前的话。” “之前的?” 张扬一愣,当即反应过来,又是一脸兴奋:“说真的,你不觉得她很漂亮吗,即是学霸又长得漂亮,人也有气质,我敢打赌,不出三周,她一定会成为新一届的校花。” 说完,半天没等到回应。 一转头,看到宋歌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着他,不解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吗,我脸上有什么吗?” 话刚一说完就听讲台上传来一声:“哪个叫张扬,没来是吗,再不出声我记旷课了啊。” “靠!”张扬暗中甩了一记眼刀给宋歌。 “你丫居然不提醒我。” 忙站起来喊道:“我我我,老师,我在这里,刚才您说话声太小,我没听到。” 班主任一脸阴沉:“没听到?你是不是要我拿个大喇叭过来跟你喊才能听到啊,年纪轻轻的毛病还不少,要不要我给你买个助听器啊?” 张扬一听,冷汗直下,直摇头道:“那多不好意思,就不劳烦老师您破费了。” 班主任白了他一眼直接道:“还不快点上来领书。” “哎,这就来。”临走前还不忘对一旁的宋歌咬牙切齿。 宋歌是倒数第三个上去领书了,最后一本书他走到数学书落前,面前的少女正侧头听旁边的一个小个子女生说话,他目光顺过去,只见那个不算好看还有些略胖的女生正在绘声绘色讲些什么,他刚看过去,她就有所察觉,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脸瞬间红了,别开眼过去。 他面无表情领完书,就这么走下去了。 那个女生…… 是叫陈书艺是吗。 —— 中午的时候,有些同学之间已经熟悉了起来,大家相伴着一起去食堂吃饭。 宋歌自然被张扬强拉上了,路上遇到几个同班的男生他还不忘跟其打招呼。对此,宋歌不得不佩服,张扬这自来熟的能力就是厉害。 一抬头,正巧看到前面相携而走的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十分显眼。 “看,女神。”张扬用他雷达般的眼睛一秒锁定前方,转过头,笑得十分奸诈。 宋歌直觉不妙:“你……要干吗?” “不如我们跟上去……” “近水楼台先得月,趁现在大家都还矜持着,我们俩先去女神面前凑个脸熟。” 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宋歌被他盯得紧,暗暗吞咽了口水。 他不想承认被他戳中了心中所想。 张扬见他半天没回答,又冷着张面瘫脸,无奈叹息:“算了算了,我看你也不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咳……” “既然你这么想接近女神。”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宋歌说完就见张扬张着嘴看他。 “干吗,你不说要去女神面前凑个脸熟,还不快走?”说着自己先走了。 “卧槽。” 张扬对着宋歌的背影摇首:“你丫是自己也想接近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性子冷,不是高冷,就是真冷。 女主缺亲情,缺友情……反正就是缺爱,所以也不懂感情。 男主表面是个面瘫,其实有点傲娇。 对不起我又开了个校园文,源自于我最近回顾了一个初中时看过的青春疼痛类,对其中的女配有点心疼,所以就想写了。 但是怕你们觉得题材重复,所以我会尽量写的跟之前不一样,虽然都是校园文,但男女主性格设定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应该不会让人厌烦吧。 喵,看我多么真诚可爱n(*≧▽≦*)n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谁说女神只可远观(二) 高中食堂能吃的实在不是很丰盛,宋歌看了一圈,发现他想吃的红烧排骨已经被人打完了,怨念地打了两个素菜,转过身就见张扬已经找好了位置正在对他招手。 “在这里。” 宋歌端着餐盘走过去。 果然就见到张扬坐在那里,他的对面坐着两个女生,他面色一顿,当即走了过去。 刚一坐下就见张扬对他挤眉弄眼,小声道:“看哥们厉害吧。” 宋歌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声音降到最低:“怎么办到的。” “我就说了句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她们没说话,就默认了呗。” 二人耳语完毕,坐正身子,对面两个女生神色各异,微胖的女生立即挺直脊背,明显很紧张的样子,而她一旁的女生却是一脸平淡,即使对面坐了两个不熟的男生她也似乎没有感觉。 “不如我们来自我介绍一下吧,反正都是一个班的,以后都会熟起来的,先认识一下,我先来,我叫张扬,张扬的张,张扬的扬,爱好运动,打球,打游戏,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了,希望以后我们大家都能相处愉快。” 张扬说完,一片静默,并无人回他,他表示尴尬,用胳膊捣了捣一边的宋歌。 宋歌抬起眼帘,目光直直盯在对面的女生身上。 “我叫宋歌。” 一听他说话了,张扬对面那个微胖的女生立即低着头,很是紧张道:“我、我叫陈书艺。” 说完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女生,帮她介绍道:“她叫林郁。” “我知道。”她话刚落下,宋歌就接了句,陈书艺呆呆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 但林郁本人却没什么反应。 气氛有些凝固。 张扬左顾右盼之后,当即哈哈笑了笑:“陈书艺是吧,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你排名挺靠前的,看样子学习蛮厉害,学霸哦?”挤眉弄眼,一阵坏笑。 陈书艺猛地摇摇头,还不忘偷看宋歌一眼才小声答道:“没有啦,我才排第十,林郁是第一名呢。” 说到林郁,宋歌吃饭的动作才顿了顿。 张扬似是跟她聊嗨了,饭也不怎么吃,就跟她继续闲扯起来。 忽然,宋歌将筷子伸到他的餐盘里,夹了一块他还没动作的红烧排骨,心安理得地放入口中。 张扬立即回头:“喂,你怎么能抢我的排骨啊。” 宋歌将吃的很干净的骨头仍在餐盘空档处,白了他一眼:“再不吃就凉了,我帮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张扬赶紧拿手护住,捏着电视剧里学来的口气啐了他一口道:“流氓。” 陈书艺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一顿饭在不算活跃的气氛中度过。 因为是新开学,下午的课也没怎么上,基本上都是老师跟大家打个招呼,然后互相认识认识,一天就这样过去。 放学时,宋歌跟张扬一起,出校门就是公交站台。 宋歌问他:“你坐几路?” “302。” 他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咱俩不是一路。” 说完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往右边路口走去。 留下张扬一人在原地一脸懵逼:“靠。” 不是说好跟他一起走吗,怎么又不是一路了? 宋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二话没说就跟了上去。 还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人今天一天就像是被强力胶粘在一起似的,几乎都没分开过,连上厕所都是一起,这让他怎么有接触她的机会。 正暗中吐槽之,忽然在前面一个岔路口,两人终于分开了,他眼见着那个陈书艺往另一侧走去,直至看不见身影,眼神一亮,忙跟上前面的人。 这条路,越走人越少。 一条小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很容易就能发觉对方。 终于,一直走在他前面的少女停住了脚步,他也跟着停下来。 她转过身,他无处可躲,只能保持面瘫的表情。 林郁看着离她不远的少年,脑海中回想起他上午将书放在她桌上时对她那一抹浅笑,快的似乎未曾发生过。 同桌陈书艺只敢偷偷看他。 “他叫宋歌。” “我喜欢他很久了。” “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喜欢。” 她说这话时也是极小声的,脸红的让人一目了然。 “那你告诉他了吗?”她问她。 却只见她摇摇头,眼神望她身后一瞥,她一抬头,就见到正站在她桌前领书的少年。 她不明白,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 “你不懂,他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如果我说了,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理我了。” 虽然,她没说,他也没有理过她。 她又说,她一直观察他,发现他从来没笑过,似乎一直是板着一张脸,她怀疑,他可能是面瘫。 林郁想告诉她,她不久前还看到他笑了,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话说出来不会让人高兴,于是就没有说。 中午吃饭时,那个叫张扬的男生跟他要坐过来时,她本是不愿的,可是陈书艺暗中拉着她的衣袖,拜托她跟她坐在一起,于是她就选择沉默。 但是这会儿,他为什么会跟着她到这里? 她不相信他和她是一个方向的,毕竟高中以前,她从没在这片碰见过他。 “你在跟着我?”她问,声音清澈好听。 面前的少年似乎毫无反应,可却没人知道他在她问出声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他飞快地摇头,在她的注视下又默默地点头。 “你跟着我做什么?”她似乎,并没欠他什么东西。 宋歌眼珠往天上转,心里却是如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妈蛋,他接下来该怎么回答? 林郁见他半天没回答,也不刨根问底,转过身,又继续往前走了。 宋歌赶紧又跟了上去。 不知不觉走了很久,天色都已经渐晚。 林郁在一处小楼前停下来。 转身看他:“我家已经到了。” 宋歌点点头。 “你不回家?” “回。” 林郁哦了一声,就要转身进去。 “那个。”他出声叫住了她。 回头,就见男生表情似乎很是纠结。 “我、我可以跟你要qq号吗?” 林郁一怔,似是没想到他跟了她一路,就是为了要个qq号。 “为什么?” “啊?”宋歌张嘴,不明白她的问题。 “为什么要我的qq号?” “啊,那个,因为……”他挠挠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看得出来,面对她的问题,他很是慌张。 半天,他也没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对不起。”他有些颓然地道歉,然后转身。 “等等。” 她忽然叫住他。 他转过身。 “847******” 原本茫然的表情立即变得欣喜起来,忙从书包里抽出一支笔,在手心里记下了她说的号码。 她看着他有些激动的动作,敛了敛眸,这样的话,她应该会高兴吧。 —— 晚上的时候,林郁洗完澡在书桌前坐下,拿出今天刚发的书,正在预习。 外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还伴随着污言秽语的咒骂声,她目不斜视,浑然未觉,似是早已习惯。 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一声,是qq提示音,她拿过来打开一看,上面跳出一条qq消息。 陈书艺:林郁林郁,在不在,秦歌加我了,他加我了,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要疯了要疯了!!! 她手指轻动,打下几个字。 林郁:恭喜你,祝你早日告白成功。 刚发送出去,立马就有消息进来。 陈书艺:嗯嗯,我要好好想想要怎么跟他聊,借你吉言啊。 看完,林郁抿起唇,将手机按黑屏。 目光又投到书本上,但却看的有些不知所谓。 抬头透过玻璃窗户看着外面的夜空,星空很亮,让她觉得有些舒心。 不知道这一次,这个朋友会坚持多久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都不怎么冒泡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谁说女神只可远观(三) 林郁七岁那年,被妈妈抛弃了。 那个总是声音温柔的女人,终于忍受不了那个男人成日的毒打和谩骂,抛下她年幼的女儿,逃离了那个家。 他们说,她是和别的男人跑了,一个有钱却又不会打人的男人,可以给她幸福的新生活,只是,她的新生活里却不能有她这个污点。 她是她人生的污点。 这一点,林郁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被她叫做爸爸的人,一直骂她是野种。 虽然,那个时候她还不懂,什么叫做野种。 她曾不止一次地想过,为什么她妈那样温柔漂亮的女人会嫁给她爸那样一无是处的无赖。 再长大一些,她隐约听见左邻右舍讨论过她和她妈,他们说,她妈被人QJ怀上了她,然后大着肚子嫁给了一个地痞无赖,不干净的女人嫁给不老实的男人,真是天生绝配。 自她有记忆起,家中就是整日不停的争吵,更多数的情况下,是那个男人在骂,或是动手打她妈,而她被她妈护在怀里,瑟瑟发抖。 直到,那个女人终于忍不住了,丢下她逃离了这个地方。 这或许是她人生黑暗的开始,但她却看不到头。 谩骂和毒打开始转移至她的身上,她妈带给男人的愤怒和侮辱让他对她没有一点好脸色,他养着她,却不像是养一个女儿,而像是养一条狗,想打想骂从来无所顾忌。 她进入学校后,就开始努力学习,每一门,每一科,她不敢有丝毫放松,因为她不能像一般孩子那样对父母撒娇,没考好再重新考?她也没这个权利,所以她必须很努力很努力,比所有人都要用功,每一次都考到第一名。 更重要的是,她除了努力学习,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摆脱他,她想快点长大成人,想要逃离这个家,在这之前,她必须有逃离的资本。 小学的时候,不知是谁将她的身世说了出来,一时间,所有小朋友都将她孤立起来,她找他们说话,他们不理她,后来,有人说了一句:“我妈说你是野种坏孩子,连你妈都跟人跑了不要你了,我才不要跟你一起玩。” 她看了那个说话的小女孩一眼,好像记起来,她就住在她家附近不远,她妈妈就是曾经在背后讨论过她和她妈的众人之一。 小孩子哪懂什么善恶,尽管她的身世与他们无关,尽管她并未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可他们还是不愿再接近她,也不要跟她做朋友。 虽然,那个说话的女孩子后来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教育了一顿,但她还是被所有人孤立了。 她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她那么认真地想和他们做朋友,却好像怎么也做不到。 渐渐地,上了初中以后,她开始学会一个人上课下课,上学放学,不与他们说话,她将自己封闭起来,但却被他们说是怪胎。 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就算只是看到那些女生成群结队地去上厕所,她都很羡慕,她也想有朋友,有人说话。 尽管她已经很低调了,但那些有心的人还是不愿放过她。 小学发生过的事很快重演,今天丢了书,明天桌子里有不知名生物,椅子上被人涂了浇水之类的情况经常发生,他们似乎知道了她的秘密,每当她走出教室,都会听到里面传来哄堂大笑。 她不明白,她的事与他们何干。 初二时,班里来了个转学生,老师安排她坐在她旁边,那个女生很开朗,性子活泼,主动跟她聊天说话,接近她。 不知什么时候她们成了好朋友,她想,可能是她太渴望有一个朋友了。 那段时间,是她长那么大,笑容最多的时候,别人的眼光她也不会去在意,别人说什么她也都置之不理,她以为,她们俩会一直这样相处下去。 终于有一天,这样的平静被打破了。 当那个她跟别的女生站在一起,眼神怪异地看向她时,她就知道了。 不管是谁,都不能免俗。 很快,她旁边的位置又空了下来。 升入高中,似乎大家都成熟了很多,没人在注意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 林郁成绩好,长得又漂亮,上了高中后居然得了个校花的名头,成为众多男生心中的女神。 可她性子太冷,从没有哪个男生能够成功接近她。 在班里,除了她的同桌陈书艺,她压根儿不与其他人说什么话。 高二期末考完试的时候,校草宋歌在全班同学面前向她告白,大家都以为她不会接受,可谁知,开学一回来,大家就发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 就在众人都感叹着世事难料时,却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惊讶的事。 林郁在一次早操时晕倒了,送到医院才发现,她怀孕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宋歌,他被叫到班主任办公室和校长室,可不管他们怎么问他,他都沉默不语。 没过几天,学校里流传着一种更令人大跌眼镜的传闻,他们说,林郁是她妈被人QJ生下来的,她被她养父养大,但是她养父却对她下手,将她QJ了,然后她就一直跟他保持着关系,而这个孩子,也是她养父的,宋歌连亲都没亲过她。 宋歌第一时间站出来辟谣,承认孩子就是他的,但没想到马上就有林郁和她养父在一起的照片传了出来。 这一番闹剧在学校引起了很大的影响,校方勒令林郁休学停课,但就在那个下午,她爬上了学校天台。 宋歌得知消息后慌忙赶去,却只来得及见到她最后一面。 她纵身一跃,鲜血印染了她白色的裙子,她就躺在下面,一团模糊,他却再没勇气去多看一眼。 最后一面终成永恒。 很多年后,已经出了校园,成了社会精英的宋歌还是经常会在睡梦中惊醒,梦中的少女笑颜清晰,让他不敢忘却。 但这个故事,却没就此结束。 因为,故事的主角不是林郁。 她的死,不过是在身为男主的宋歌心中留下抹不去的印记。 这个故事,是个暗恋的故事。 一个少女暗恋一个少年多年,发奋努力,最终追上他步伐的故事。 而故事的女主角,名字叫陈书艺。 —— 次日,宋歌冷着一张脸进了教室,往座位上一坐,整个人都直往外散发寒气。 张扬捧着一杯豆浆边喝边走进来,刚一坐下就被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卧槽,你昨晚去哪里偷人啦,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 宋歌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目光幽幽地直射前方,张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大概似乎,是在看林郁? “喂,你干吗,人家惹到你啦?” 提到林郁,他才缓和了神情,而后闷闷道:“没有。” 天知道他昨天拿到她的qq号多兴奋,回去连书包都没来得及卸,就赶紧拿出手机加她,怕她不认识还特地表明备注:我是宋歌。 等到吃饭时才收到同意的信息。 结果刚聊两句,他就发觉有哪里不对劲。 对方那语气怎么雀跃的让他有种下一秒她就能乐上天的感觉。 然后就问了她一句:“你是?” 对方愣了一分钟才回过来一句:“陈书艺。” 靠! 他当即想把手机摔了的心都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对不起,认错人了。” 删除好友,退出qq,关了手机。 然后一夜未眠。 他其实很想问她,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把陈书艺的号告诉他,但是一看到她的背影,他就什么话也不想问了。 晨读课,他睡了整整一节课。 直到第一节课开始上课,他整个人还是晕忽忽的。 “喂,别睡了,上课了。”张扬捣了捣他的手肘,一脸恨铁不成钢。 这才刚开学啊喂,大哥你要不要这么直截了当。 “所以说,谁让你昨晚去偷人来着。” 一记眼刀直飞向他,宋歌暗暗咬牙:“偷你妹!” 张扬当即捂脸故作惊讶:“什么,你居然暗中对我妹下毒手,真是禽兽。” “不过,我没妹妹。”说完对他翻一个白眼,拿出待会课上要用的书。 一连三节课上完,宋歌总算清醒了些。 大课间二十分钟休息,张扬和几个男生在一旁讨论游戏,然后又说起现在手游的发展也很迅速。 忽然瞥见一边的宋歌戴着耳机拿着手机在玩着什么,一男生好奇问道:“宋歌,你也玩手游啊,你在玩什么?” 结果众人就见他盯着宋歌的手机屏幕石化在那里。 “怎么了,他在玩什么啊?” 张扬跟另外两个男生也凑头过去看,只见宋歌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 精致的画面和耳机中偶尔窜出来的悠扬音乐。 宋歌正给一个主题搭配服饰,这期的主题是初恋般的感觉,然后他依照自己的审美在服装配饰中一顿捯饬,弄出一个一身粉色的娇羞少女,点击参赛。 “尼玛。” 张扬好一番惊吓才吐出这两个字。 “他玩的这是什么?”还有一个男生仍旧一脸懵逼。 “奇迹暖暖。” 另一个男生讪讪道:“我妹和她们班的小女生天天在玩。” 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感叹词四起。 而在不远处的座位上偶然听到这个讯息的陈书艺拉了拉正在做题的林郁,一脸激动道:“他居然也喜欢玩奇迹暖暖。” 林郁莫名看她:“那又如何?” 陈书艺脸颊微红,小声道:“跟我一样诶。” 她又找到了一样跟他共同的点了。 林郁看着她那样高兴,却是怎么也体会不到她的心情。 但,也许,她想,能够有一个喜欢的人大抵是真的很幸福吧。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这个故事的女配我是挺心疼的。 我想给她个温暖轻松的故事和结局,她的性格不可能是那种很讨喜的。 所以说不喜欢的话就跳过吧,我也觉得很抱歉,最近两个故事都不讨喜,可能大家还是比较喜欢那种欢快逗比的吧,我最近也没遇到啥难过的事,画风突变是因为我想尝试一下不同类型。(>﹏<。)~ 我也有设定好的其他故事,不过想等这个写完再写。 关于奇迹暖暖==!,因为我男神跟我一起讨论过,他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男生玩还挺萌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谁说女神只可远观(四) 开学两个多星期,班里同学大都熟悉起来,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矜持收敛,还努力维持良好的形象,一熟悉之后大家都开始无所顾忌起来,男生们各种游戏运动,女生们天天叽叽喳喳讨论各种八卦。 俗话说的好,没有什么是一局游戏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来两局。 男生们只要坐下来打一局游戏关系就能铁的跟什么似的,当然女生们就不太一样了,虽然是熟悉了,但也是划分小团体的,一般来说,三个女生交好总有一个会是被孤立的那一个,亲疏远近大家都心知肚明。 宋歌不会去理会其他女生是怎么相处的,但是林郁和陈书艺,他却是看在眼里。 张扬跟陈书艺现在关系十分好,他还给她起外号,团子。 他说她个子本来就矮还有点微胖,缩起来就像一个糯米团子,本来他是叫她小胖子的,不过让她气了很久,所以他就换了一个可爱点的。 “你喜欢他?”宋歌问他,却见他一脸‘怎么可能’。 “拜托,要是因为欺负她我就喜欢她,那我从初中开始欺负的女生多了去了,总不见得我都喜欢吧。” 宋歌鄙夷:“那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然后又是听他哀嚎:“我天,你可饶了我吧。” 话又说回来。 张扬主动换了个话题:“我倒觉得你对我们班的林郁很有意思啊,天天上课下课眼睛都定在一个地方,我都以为你装了雷达呢。” 宋歌瞥了他一眼,缄默不语。 林郁又在低头写测试卷,她似乎每天除却很少的时间用来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用来学习了。 她不像别的女生那样,聊明星,聊八卦,聊喜欢的男生。 平静地就像一碗水,淡而无味。 “我跟你说啊,你要是喜欢可得早点下手,听说才开学一个星期就有隔壁班男生给她递情书呢。” “情书?”宋歌转头看他。 这么老土的告白方式,思想是还停留在十几年前吗? 张扬见他一脸不屑,只得摇摇头。 “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反正你要是喜欢啊,还是早点出手为妙。” 他说这话时,宋歌却又将目光投向林郁,似是不愿理他。 半响,上课铃声响起。 宋歌默默开口:“成功了吗?” “哈?”张扬莫名看他。 “你说什么?” 宋歌眼神幽幽地,让张扬一个哆嗦,忙恍然大悟:“啊,你说送情书那个啊。” 这是反射弧太长还是怎么滴? “当然……” “没成功啊。” 要不然,他干吗还让他快点出手。 得到满意答复,宋歌又转了过去。 不过,不得不说张扬的话很有道理。 从qq号那个事情过去后,他已经很久没跟她说过话了。 嗯,看来得找个机会跟她说说话。 —— 又是放学,宋歌正与张扬并肩而行,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郁。 奇怪的是,今天她旁边的人却换了一个,不是陈书艺,居然是个男生。 男生! 宋歌立即察觉到危机感。 “昨天晚上我打游戏到十二点被我妈抓了个现行,然后她就……” “你在看什么?”他好奇地看着宋歌。 只见他目光牢牢地锁定前方,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了。 “这眼神看着略凶残啊。” 眼神随他看的方向看过去,立即了然。 敢情前面看到他女神啦。 再定睛一看,貌似有什么不对。 “她旁边那个长的跟个小鸡仔似的男生是谁啊?” 张扬正说着呢,一转首就发现人已经奔出去了,连他说话都顾不上回:“诶,诶?宋歌,你丫急吼吼的是要干吗。” 这边张扬还在疑惑着,那边宋歌已经到了两人身后。 “同学。”他的手搭上男生的肩膀。 男生受惊,转过头来:“宋歌?” 宋歌眸光一顿:“你认识我?” 男生老实点点头,刚一开学就被年级女生封为校草,天天听他们班女生私下里谈论他,学习倒不是怎么出色,就是挺会招女孩子欢心的。 反正跟他们这种人不是一类人。 “你,有事?”他那语气,似乎对他为什么打扰他很是奇怪。 离近了,他才看见这男生的长相,五官平平没啥特别的,脸上还带着一副很厚重的眼睛,一看就是书呆子那种类型的男生。 暗暗松了口气。 看向一边的林郁:“我们不是约好了一起走吗,走吧。” 说完也不管他们俩是怎么想的,拉上林郁的手腕就往外走。 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在后面一脸莫名:“喂,等一等……”他问的题目还没听清楚呢,搞什么啊这是。 林郁被宋歌一路拉着走,她感受到他温热的手心和有些凉意的指间,眼睛定定地盯着他握住她的手,心底有奇异的感觉,不知为什么,她却没有让他放手,也没有甩开他,而是就这么任他拉着,直到二人走了很远,周围已经没什么学生了。 他停了下来,放开她的手。 “我……”他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 “他只是在问我题目。” 她忽然说道,他愣了一下。 “你在跟我解释?”语气里带着一丝上扬。 林郁自然地点点头:“我觉得你好像对他什么误会,不然不会那么生气。” 她那么敏感,怎么会看不出他情绪的起伏。 宋歌一怔,随即轻笑了一下。 那笑容太过好看,只可惜稍纵即逝。 她又想起陈书艺说过的话。 他似乎从来不在别人面前笑的。 但她却已经是第二次看他笑了。 “你找我有事吗?” 顿了顿,他终是点点头。 她这样性子的人,他总不能指望她自己看出他的心思吧。 所以有些话还是该说清楚的。 她听了,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他想,他总得有个不一样的告白方式。 可是当看着她的眼睛时,脑海里浮现过的那些词汇全都消失不见,最终只剩下一句最简单不过的。 “我喜欢你。”少年声音清澈,悦耳好听。 不过短短四个字,拆开她都认识,可是当它们合在一起,由他口中说出来时,她还是困惑了。 “喜欢、我?” 她不解:“为什么?” 她收过情书,却没有人直接这样跟她告白过。 那情书她也都看了,说的话颠三倒四,语句不通,她不懂那人想表达什么。 但是他说喜欢她…… 脑海中回响的是陈书艺的话:“你不懂,他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如果我说了,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理我了。” 她问她:“为什么?” 她却看向她,她说:“如果是你的话,他可能会喜欢的。” …… 宋歌看着她,想了很久,忽然笑了笑。 “因为我看着你很高兴。” “想到你时情不自禁就会笑。” “还有。” 他忽然低首,凑近的脸在她鼻息间,唇瓣凉凉的,在她的嘴唇边轻触一下,片刻离开。 “我想这样吻你。” 林郁没说话,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她只能感受到唇角边还残留的触感,说不出的感觉,心里边像是有什么要溢出来了一样。 对她来说,是全然陌生的感觉。 她觉得,有点慌。 耳朵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染上一层红晕,她却只觉得很热。 ‘喜欢’吗? 还真是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谁说女神只可远观(五) 晚上,林郁刚洗完澡出来,坐到床边,拿起手机,就见到多了几条短信息。 六点十分:“我是宋歌!” 六点四十五分:“我在吃饭,你在干嘛?” 七点二十分:“我吃完了。” 七点二十五分:“好无聊啊~” 七点五十分:“你在干嘛呢/好奇?” 八点半分:“林郁林郁林郁……/委屈。” …… 她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将她送到家门口,问她要了手机。 这次没再提qq号的事,当场将她手中拿过去拨了他的电话,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不过这么会儿工夫她没看手机,就多了这么多消息。 她好像还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信息,一般除了垃圾短信就是10086,就是陈书艺也只是跟她在qq上聊天,似乎他是第一个这样给她发短信的人。 看着那上面的颜文字,她实在想不到他私底下其实是这种性格。 情绪多的让她有些不能想象。 打开虚拟键盘,她顿了一下,然后打了几个字,发送出去。 “叮!”地一声,短信提示音让一直抱着手机看的宋歌立即眼前一亮,点看短信息一看。 “刚洗完澡。”——林郁。 发完信息,林郁就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手刚摸上半干的头发,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 低头一看,居然是他打电话过来了。 她将手机又拿在手中,看着上面闪动着她刚刚备注好的两个字,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跳似乎有点加快。 缓缓滑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 “喂。” 刚一出声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低笑声,似乎很是开心的样子。 “林郁。”他喊她的名字。 “嗯。” 她回答完又听他笑了笑。 她不明所以。 “我没什么事,就是想听你的声音了。” “……” “你,现在在干嘛?” 林郁握着手机,无声弯唇:“和你打电话。” 宋歌觉得自己问的问题简直蠢爆了,他明明心里有很多话想跟她说的,可真听到她声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房间的窗户开着,夏夜的晚风拂过浅蓝色的窗帘吹了进来,吹在脸上,令人觉得很舒服。林郁说不出来这感觉,她只知道她很喜欢。 “我……那个,明天你有什么打算吗?” 明天是周末,他想,如果她没事的话…… “在家。” “在家里做什么?” “作业,习题,试卷。”能做的太多。 听到这些,宋歌只觉得头有些疼。 “难道你休息天都不出去玩的?” “玩?”林郁一怔。 记忆从很久远的地方飘出,她一时有些不愿去想。 玩这个字似乎离她很遥远。 她从很小时候起就知道,她不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随意玩耍。 后来,当她也想有个能说话能一起玩的朋友时,她又发现,似乎,这也是一种奢望。 周末和在学校对她来说并没什么两样,甚至跟周末比起来她更喜欢上学的时候,毕竟那个时候她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而不是一到休息天或各种假期的时候,她就只能呆在家中,将自己关在这间屋子里,如同坐牢一般。 她甚至害怕出这个屋子。 更多的时候,她一回到家就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尽量避免和那个人的碰面。 之前暑假的时候,她有出去找过暑期工,可是刚做了没三天,那人就知道她工作的地方,然后跑去一顿乱闹,她被迫辞职。 他从没在用钱上面短缺过她,但却将她管的死死的,除了上学,他几乎不允许她去任何地方。 他似乎很怕她突然离开,就像她妈一样。 她有时候都觉得,他看她的眼神病态到让她觉得恐惧。 但她现在还太小,她想摆脱他,却还是没有办法。 似乎是她太久没有回答,电话那边的宋歌有些慌。 “林郁?” “嗯。” “听说最近有很多新电影上映了……” “明天,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他说完,摒住呼吸,静静地听她回答,生怕错过她的一个音节。 看电影…… 她从未跟任何人去看过一场电影。 经他一说她才发觉,她之前的十几年人生似乎太过苍白单调,她没有跟男生这样聊过天,也没有一起看过电影,更没有约会过。 而这些,她从前也是连想都不会去想的。 她应该拒绝的。 那个人知道会很生气。 还有,她不知道自己跟他算是什么关系。 他的告白那样直接,她清楚地听到了,虽然没有接受,却也没有拒绝。 她发现,拒绝的话,她好像说不出口。 …… “好。” 就这么答应了。 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她明明该拒绝的。 而另一边,听到她回答的人却是惊喜交加。 他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会答应他。 他还以为她会拒绝。 他强忍住内心的喜悦,故作平静道:“那,那我明天一早去接你。” “不用。” 她想着那个人每天出门的时间,然后道:“告诉我地方。” “八点,我会过去。” 虽然不能过来接他让他有些遗憾,但既然她已经同意跟他出去看电影了,这比什么都重要,他也就没啥好说的了。 “嗯,那好,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说的时候已经开始想象明天要穿什么衣服,做些什么活动了。 毕竟是第一次约会嘛,当然不能表现的太差劲。 他说完,二人都没有说话,似乎又陷入了无话可说。 这时林郁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传来,接着是有人踹她的房门声。 “小贱人,锁门在里面做什么,不知道你老子我回来了吗,快点开门……” 只听声音就知道他今天又喝酒了,林郁坐在那里,没有动作,不回话,也不去给他开门。 但是透过手机,宋歌却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立即皱眉。 “林郁?” “怎么了吗?” 半天,才听她回了句:“我没事。” 似乎是听到里面的动静,房门又被猛踹了两下。 接着就听他骂道:“你这个贱人,在里面跟谁讲电话?别以为我听不见,你跟你那下贱妈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天天顶着那张脸去勾搭别人,说不定哪天就跟人跑了。” “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得跟我老老实实呆在一起,别想逃走,我养你那么多年,可不是白养的,我要看着你,到死都不会放过你……” “快点开门,听见没有,开门……” 这些话,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说一遍。 她似乎早已习惯。 可没人知道,她坐在那里,身子却是在抖着的。 她又想起半年前那一次,她午睡没有关好门,醒来就发现他坐在她床边,手在她的腰和背上轻轻滑动,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光亮,吓得她猛地推开他,连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在外面蹲了一夜,第二天等他走了才敢回来。 从那以后每次进房间之前她都会关紧门,那样疏忽的事情她不敢再让它发生第二次。 手机里传出她的喘息声,有些深重,她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他暗暗握紧了手机,终是什么都没再问。 “别怕。”他轻轻说了一句。 她整个人都一僵。 又过了好一会儿,外面那人又骂骂咧咧几句,再踹了几下门,就走了,一如往常一样。 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身子终于是不抖了。 “宋歌。”她忽然叫他的名字让他一愣。 他才发现,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我不想挂电话。”她说。 他随即弯唇一笑:“好,我陪你聊天。” 接下来,他又说了很多话,絮絮叨叨的,一点不像他平常的样子,她就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他一句,嘴角慢慢弯起的弧度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 不知不觉,夜已深。 直到电话里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宋歌才停了下来。 他低低笑了笑道了一声:“晚安。” 一个好似跟平常一样的夜晚,但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 别人如何不得而知。 可至少,林郁这一晚,睡的是从未有过的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粗去逛了一天,回来发现收藏涨了20了Σ(っ°Д°;)っ 吓到我了。 明天加番外。 嘻嘻,爱你们,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谁说女神只可远观(六) 林郁出门的时候,已经九点钟了。 那个人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走得特别晚,她为了不想跟他撞见,所以就一直呆在屋子里等他走了才敢出来。 今天早上睁开眼才想到昨晚她在跟宋歌打电话时不知不觉睡着了,打开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居然有四个多小时,最后是她这边挂断的。 她记得自己说过不想挂电话,所以他就一直没挂,就算她睡着了他也仍旧把电话开着,后来应该是她不小心按到的才挂了的。 翻了一下短信,又看到最新的是他发来的地址,她回短信告诉他可能会晚些出门,让他也不要去太早,怕他等着急。 但实际上,宋歌一大早七点就已经到约好的地方等着了。 约好的地方在一个步行街前,他说今天约她一起看电影,但实际上他是想跟她约会一天,电影只是其中一项要做的活动,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要做的。 比如逛街,比如去动漫城之类的。 他昨晚熬了大半夜搜罗出本市可以玩的几个地点,为的就是今天可以圆满约会。 收到她短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步行街前站了有一个多小时了。 他看着周围从人数稀少到渐渐地行人多了起来,想着待会也跟她一起进去逛街,面上虽是不显,但心里却是十分愉悦。 九点四十分,林郁到了约好的步行街前,四周看了一圈,却并未见到宋歌的人影。 她也不急着打电话催他,而是就站在那里等着。 不一会儿,提着两杯奶茶从饮品店里出来的宋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之前他站过地方的少女。 浅蓝色的连衣裙和放下的过肩长发。 她站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几乎没有什么小动作。 他眼里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然后向她走了过去。 原本想从后面给她一个惊喜,谁知他还没走到她身后,她就突然转过身来。 他当即停住,平静的脸上似乎有些微的波澜。 “我,去买这个了。”他说着,将一杯香草奶茶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 白皙的手腕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他这才有时间打量她。 简简单单的打扮,脱掉那身肥大老土的校服,是扑面而来的清新感。 “你今天,把头发放下来了。”他细细打量她而后说道。 闻言,她先是一愣,随即别过眼,掩饰她眼底那丝丝慌乱。 出门前,她站在镜子前纠结了好半响,最终还是将头发放了下来,心底是难以言说的感觉,在这之前,她似乎从来没有因为谁而纠结过自己的穿着打扮,今天却是格外的在意,就连身上穿的这件裙子都是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放在床上挑选了半天才选好的。 她觉得自己这番反应对她而言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所以,当他将其直接点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些丢脸。 “不过。” “这样很漂亮。” 他看着她那似乎不好意思的模样,轻笑着说道。 她这才抬眼看他,眼里却又格外的认真:“真的?” 他不语,却是点头,然后向她伸出手。 她愣愣地看了他半响,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好一会儿,她试探地将手抬起来,犹豫地放在他的手掌心,见他没动作,她又想伸回来,却被他一把握住。 放下,十指交叉相握。 “我们走吧。”他侧头看她,嘴角带笑。 她看着被他牵着的手,只觉得心跳越发不平静,但她却怎样都压制不住那种感觉。 太过奇怪了。 但也容不得她多想,人就被他拉着走进了步行街里。 这会儿上午十点多,人开始多起来。 二人牵着手在街中闲逛,两边开了很多店,服妆,收拾,吃喝玩乐样样都有。 他们一间间逛,看到什么喜欢的,也会买下来。 林郁觉得这种体验很是新奇,她以前从没有和人一起这样逛过街,每次买衣服也都是到固定的店里去买,逛街是从没有过的。 宋歌其实也没跟别人逛过街,不过他为了跟她一起逛街昨晚可是做足了准备。 实际上,一般男生都不大喜欢逛街的,但他却表现的兴致勃勃,甚至比她还要有兴趣。 又逛到了一家饰品店,店里基本上都是卖女生饰品的,他强行将她拉了进去。 “这个发卡跟你的裙子正好相配。”他拿起一个浅蓝格子的蝴蝶结发卡,戴在她发侧边。 又站离了两步打量,然后满意地点点头:“我的眼光果然很好。” 林郁耳尖又微微泛红。 他似乎是发现她这一有趣点,便开始频频逗她。 拉着她去结账,零零碎碎买了一大袋子,全是女生戴的小饰品。 她本想说她从来不戴这些东西,可架不住他正是兴头上,她几次三番说不要都被他无视。 “你们俩感情真好。” 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边算账边对宋歌说道。 他天天开着店,见过的小情侣多了去了,大多数都是那一种,别说认真给女朋友挑饰品的,就是连陪着逛都觉得烦的男生。 当然也不乏有很耐心的,但像眼前这对这样的还是很少见的。 店老板又看了一眼眼睛瞟着天花板,似乎是在放空的林郁,对宋歌挤挤眼:“女朋友很漂亮,真有福气。” 宋歌面不改色地承接了夸奖,而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嘴角微扬。 “我也这么觉得。” 林郁没有看他们两人,但是耳朵却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只觉耳朵越来越热,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无所谓的样子。 最后两人在老板满是揶揄暧昧的眼神中出了那家店。 等逛完街,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饿了吗?”宋歌一只手提满了东西,另一只手专门腾出来牵她的手,即使中午的时候很热,两人的手心里都开始出薄汗了,他也不愿松开。 林郁见他另一只手拎的太多,开口要帮他分担点,他却不同意。 那里面全是林郁的东西。 饰品,衣服,护肤品。 莫名其妙的,逛了一圈下来,他一样东西没买,全给她买了。 林郁不喜欢这样,她不愿这样花他的钱,更何况,很多东西她其实都用不着。 但当她掏钱给他的时候,他却一脸委屈。 “我就是看到了,觉得你穿会很漂亮,就买了。” 其实他压根儿没想给她什么压力,真的就是第一感觉,觉得那个东西,那个衣服很适合她,似乎穿在谁的身上都不会比她漂亮了,几乎想都没想就买下了。 他的本意可不是要跟她在这里为了那些钱是谁负而纠结头疼。 林郁执着摇头:“我不能白收你的东西。” “不是白收。”他眼里有狡黠一闪而过。 “反正你人都是我的了。” 他话一说完,她就愣在那里,好半天才瞪了他一眼:“我不是你的。” 他还在为她那一瞪眼愣神,记忆中,她表情真是难得这么丰富,随即笑起来:“嗯,现在不是。” 但以后一定会是的。 林郁瞪着眼睛看了他好久,似乎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他,最后抿抿唇,只固执道:“反正我不能收。” 宋歌有些头疼。 这可不是他今天约会的本意啊。 “那……” 宋歌想了想,直接拿过她的小钱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块钱。 “钱我拿了,东西你就得收下。” 说完,将钱包塞回她手中。 “肚子好饿,我们去吃东西吧。”说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拉着她往前走去。 “诶,宋歌……”她叫他,他却全当没听见。 她看着自己的小钱包暗暗赌气,虽然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可嘴巴扁扁的却是她不高兴了。 宋歌拉着她到一家小饭馆,店不大,里面却是人满为患。 “别看店小,但他家东西很好吃的。”他低着头在她耳边说。 “我们等一会儿。” 林郁看着他点点头。 他们也是幸运,还没等多久,就有一桌客人吃完了,立马有人过来收拾了桌子,让他俩坐下。 “你喜欢吃辣吗?”他看着菜单问她。 林郁摇摇头又点点头。 宋歌满是不解。 她回他:“能吃一点。”但是太辣的就不行了。 宋歌一笑:“我们口味一样。” 然后问过她的意见后,点了几样清淡的菜和汤。 店家上菜的速度也很快。 宋歌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排骨。 林郁默默吃了起来,味道果然如他所说,很是不错。 但她吃到一半才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在给她夹菜,然后就是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 “你怎么不吃?”她停下来问他。 “我不怎么饿。” 他一说完她就皱眉:“你刚才不是还说要饿死了?” “额……”宋歌轻咳一声。 其实他只要看着她吃就可以完全不用吃东西了。 这种全身上下被填充的满满的感觉,他说了她大概也不会懂。 “你慢慢吃,吃完我们再去玩。”他干脆直接岔开了话题。 她果然被吸引:“去哪?”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 一顿饭吃完已经快到两点。 动漫城里人很多,有些吵闹。 林郁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对一切都有些好奇和微微慌乱。 宋歌去前台那边换好游戏币,带着她就往里面走。 身边的男生倒是经常来这里玩,他每次来也都是去玩游戏机,赛车那些,不过带着她来嘛,当然首选还是要去抓娃娃机了。 昨晚在网上游览一圈下来,总结,约会必须得去抓娃娃,一个抓娃娃厉害的男生是可以加分的。 “要来试试吗?”他将游戏币放在林郁手中。 林郁顿了顿道:“我不会。” “没关系。” 他站到她身后,拿起她的手:“我会。” 这种可以促进感情的游戏实在是为他量身定做。 硬币投进去,开始操控。 “我想抓那一个。”林郁眼睛盯着一个白色的娃娃。 宋歌点点头,操控抓杆往白色娃娃那里去。 定好位置,放下,一抓,抓起来了。 林郁全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娃娃被抓住往出口处送,生怕它半途掉下去,当它真的掉出来时,她眼睛明显一亮。 “抓到了!”语气里的开心,显而易见。 他看着她拿着那个娃娃,在他面前晃了晃,眼神不由地柔和起来。 “我们继续?” 林郁的兴致被点起来,立即点点头。 他抓住她的手,二人的眼神都认真地盯着里面的抓杆。 …… 出了动漫城,林郁怀里抱了一个大熊,大的将她整个人都遮住了,宋歌手里也是满满的娃娃公仔。 他怨念地这下不能再牵手了,真是干嘛要提议来抓娃娃。 下午四点十分,两人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新出的国产恐怖片,一如既往的没有鬼,还没看到最后,就猜到了结局,但这对两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叫了出租车,送她回家。 才五点多钟,夏日天短,这会儿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他两手提满了东西送她到她家门口。 两人在一起待了一整天,这会儿到了要分开的时候,竟让他们都觉得有些不适应。 她抱着熊,遮住自己半张脸,露出两个眼睛看着他。 “我今天,玩得很开心。”她说。 她其实想表现的更开心点,告诉他,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玩的这样开心,但一直以来隐忍的性子却让她不太能直接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宋歌把手里东西递给她。 “能拿的了吗?” “要不要我给你送进去?” 林郁摇摇头:“我可以。” “还有东西的钱……” 听她又提起钱的事情,宋歌轻轻叹息一声。 “你还真是。”让人没有办法。 “这样,就当是我的饭钱吧。” 林郁不明白的看着他。 “食堂里的饭不好吃。” “你之前自己做便当带到学校做午饭……” “我已经偷偷观察了好久。” 林郁微微讶异:“你是说,你想吃我做的便当?” 宋歌立马点点头,然后换了诚恳的表情:“可以么?” 林郁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个要求,竟有些很想笑的感觉,但她还是没笑,轻轻颔首:“可以,但是……” 一听她答应,宋歌立马喜笑颜开,哪还管她下面的话:“那我从下星期开始就要吃你做的午饭。” 林郁还想说的,那便当跟她的一起做,又不值什么钱。 可见他这样开心,她便什么也不说了。 “那,我进去了?” 她刚要转身,就被他抓住手腕。 “等等。” 一回头,才发现他的脸离她太近。 二人呼吸都能听得很清楚。 “我还少做一件事。”他说着,低下头,微润的唇瓣贴在她的额头。 离开时,她眨了眨眼睛。 “本来想吻在这里的。”他的手指轻点在她的唇上。 她身子一僵。 “呐,反正,这是你欠我的。” 她虽然没有拒绝他的告白,可也没答应他,所以,他不想吓着她。 但他知道,她现在只是还没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所以他给他时间。 “快进去吧,这样提着这么多东西太累了,晚上,我打电话给你。” 林郁被他硬扭过身,然后莫名其妙往家门走去,直到开门进了房间她才有些反应过来。 他刚才说的,她欠他的,是什么意思? 是吻吗? 她怎么就欠他一个吻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本来今天还想更番外的,但我又想好好想想再写,所以就不更了。 只有一更,但也不算瘦对不~~ 这两天怎么突然涨了几十个收藏,我今天一天都飘乎乎的。 么么,爱你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谁说女神只可远观(七) 林郁在厨房里忙碌了大半天,总算是将第二天的午饭做好了 分装了两个饭盒,一个蓝的一个粉的。 她将食物摆的精致好看,然后放在了冰箱里。 —— 上午五节课结束,大家都像是被关了很久才刚放出来一样奔向食堂,张扬也正打算过去,刚要叫上宋歌一起,却发现他今天一反常态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作。 “你不去吃饭了?”这跟他以往的作风完全不符啊。 宋歌默默收拾着桌子上的书本,懒得看他一眼。 “我今天不去食堂吃了。” 张扬疑惑不解:“干吗,你要修仙?” “我为什么要虐待自己。” “卧槽,难不成你还从家里带午饭了?” 宋歌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而后平静道:“再不去食堂,你可连菜都打不到了。” 张扬一听,当即扭头就往外冲,远远地传来他的嘶吼声:“我要是打不到好菜,回来绝对不会饶了你。”他可得去抢肉啊。 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都往食堂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宋歌抬头看了一眼,班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桌子上的书本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站起身,往约好的地方走去。 —— 教学楼顶,天台。 尽管是夏天的尾巴,但天气还是难免的燥热,但天台上却是凉风阵阵,背阴处坐着一个少女,穿着肥大的校服,还是能看得出身材纤细。 楼梯口的铁门被人推开,“吱呀”一声,令她抬起头。 同样身穿蓝白校服的少年走了上来,风吹着他额前的碎发,衬着他白皙的肤色,格外秀彻。 他看到她,嘴角一弯,走了过去。 林郁听到动静抬头看他:“你来了。” 说着,将身旁的小包打开,里面摆放着两个饭盒,粉蓝相间。 他在她旁边坐下。 “你要哪个?”她将饭盒拿在手中,认真地看着他。 “我要这个。”他从她手中拿过那个粉色的饭盒,一点没有犹豫的样子。 林郁顿了顿,继而莞尔。 宋歌却没放过她这个小小的表情。 “这么好笑?”他侧头看她。 她立即收敛,摇了摇头。 她以为他会选蓝色,毕竟一般很少有男生会喜欢粉色的。 他一眼看破她的想法,但却不说破。 打开饭盒,入眼是颜色搭配的极好看的饭菜。 蛋饺,虎皮青椒,凉拌青菜香菇,还有一份红烧排骨。 看到红烧排骨,宋歌眼睛一亮,立即转头看向她。 林郁微侧过头,轻声道:“我之前看你在食堂打菜很想要吃这个。” “不过现在凉了可能味道不是太好。”她特意将浓汁收干,未免它凉了之后太过粘腻,这个天气,吃凉一点的也没太大关系。 四下好像静谧了片刻,就见他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放进口中,眼睛浅浅眯在一起。 “好吃~”尾音都是幸福的感觉。 他没想到的是,不过是不经意的注目,她就观察到他喜欢吃红烧排骨。 其实,她的心也早就随他而牵动,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见他吃得开心,她也打开饭盒,跟他一样的饭菜,夹了一块香菇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天台上和风日丽,他们安静地吃着午饭,偶尔对视一眼,淡淡的惬意环绕其中。 林郁这会儿还不太明白,这种感觉,就叫幸福。 —— 开学第一次月考,林郁位居年级第一。 宋歌的成绩仍就如同他刚进学校时一样,不过是从之前的班级倒数第三变成了倒数第五,这么看来倒像是上升了一样。 林郁对他的成绩有些担心。 她完全不能想象,他的成绩怎么会差成这样。 于是她自告奋勇地要给他补习。 对此,宋歌当然举双手赞成。 考试什么的他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同样的知识经过那么多次学习也早就深刻在脑中,他不过是在给自己一个能够跟她更进一步的借口。 这就叫反其道而行之。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班级里的人都发现,学霸林郁跟学渣宋歌走得很近,每天课后课间都会给他补各科的知识,别说班里其他人对此大跌眼镜,就是宋歌的同桌张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怎么看宋歌都不像是那种会老实专心用功学习的人啊。 难不成这是他追女神的特殊法子? 可他是怎么让女神愿意教他的呢,明明班里其他人一般她都不怎么接触的,虽然只要去问她问题她都会回答。 当然,最为之惊讶的还是林郁的同桌,陈书艺。 看着宋歌跟林郁走得越来越近,她心中绝对不会好受。 她想问她什么,却每次都开不了口。 有的时候她看着林郁,心里头都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她觉得,她似乎很不愿看到她好。 她为自己这一想法感到惊讶,这不是她。 而另一边,宋歌的成绩在稳步上升,两次月考下来,居然排到了班级第十名,这可不是一个小进步,连他们班主任都为这在班里狠狠地夸奖了他一番,甚至对班里传闻的他跟林郁谈恋爱的事情也都全当没听见。 毕竟他们俩又没真的发生什么事情,那些传言全都只是捕风捉影,最重要的是,不仅林郁成绩没有受到影响,就是宋歌也进步了很多,她又有什么理由去责难他们。 林郁其实一早就想跟陈书艺说清楚。 她知道陈书艺喜欢宋歌,而宋歌又跟她告白。 她性子再冷,却也不是没有判断能力,她知道,只要宋歌喜欢她,不管她喜不喜欢他,陈书艺都不会开心。 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她连自己的想法都还没弄清,又怎会再将旁人牵扯进来,索性也就没说什么。 她不愿失去她这个朋友,却也不愿因为她而放弃宋歌。 虽然她还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但她却很清楚自己其实是在贪恋他带给她的一切。 温暖,感觉,未知…… 临到期末,大家都为了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而紧张起来,每天放学时间都延后了半个小时,天色短,回到家时难免就已经天黑了。 宋歌每天都会送林郁回家,除了要跟她培养感情之外,还为了她的安全考虑,毕竟一个小女生一个人走在路上,难免就会碰到坏人。 又是一个周五放学。 宋歌跟张扬在校门口分开后就往林郁家方向走。 不远处,他看到她和陈书艺也分开,然后走了上去。 从她背上接过书包一道背在自己身上,自然地牵住她的手一同往前走。 林郁的家其实离学校不算太近,那段路有些长又很是偏僻,以往她自己走起来总觉得很是漫长。 但每次跟他一起走,却又总觉得这条路太短,短到她都有些舍不得停下来。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开始半黑下来。 宋歌把书包递给她。 “回去要把那两套卷子都做完。”林郁面不改色地同他说道。 宋歌一听这话微微蹙眉:“一定要今晚全做完吗?” 林郁点点头:“明早我要检查。” 见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他不由得叹息一声:“你比老师管的还紧啊。”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天才哪有这么多,真正地学霸都是要靠自己努力的,你不多做多练习,怎么能真的学会用方法。”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他边笑边点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面前似乎话越来越多了,这是好迹象。 “好,我回去一定做完那两套卷子。” 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我进去了,天都黑了,你快点回去吧。”她说着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催促道。 “知道啦。”宋歌看她转头,忽然想到什么又出声叫住她:“等一下。” 见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伸手在口袋里掏了两下,然后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摊开手掌,只见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她一愣,就见他剥开糖衣,将那颗奶糖塞进她嘴里。 甜甜的奶香立即充满整个口腔。 嘴里的糖还没嚼,她却忍不住笑起来,低声道:“真幼稚。” 拿奶糖来哄女孩子什么的,似乎是很多年前的招数了吧,虽然没经历过,却也是看过几本和电视剧。 但不知为何,在这温度有些低寒的天气里,她突然就觉得心里头暖暖的了。 “你进去吧,我回去了。”宋歌也笑了笑,却对她的那句评论不作回应。 她感受着口中在慢慢融化的奶糖,对他颔首,然后慢慢走进家门,拿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他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松了口气,转身,往来时方向走去。 屋内有些暗,林郁开了门,低头先换了鞋子,正准备走到一边去开灯,却忽然一头撞到了人身上,吓得她惊叫了一声,刚要往后退,就被人箍着了肩膀。 书包应声而落。 她用力挣脱开那双手,跑去开灯。 “啪”地一声,开关声落下,室内被灯光照亮。 她这才看清,站在她面前的人。 穿着一身灰黑,眼底青黑,胡茬凌乱,眼中有狰狞的血丝,此刻他正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背后汗毛立即被激起。 她猛地往后退一步。 “你,你怎么在家。” 这个时候,他明明不该在家才对,因为是开出租车的,所以他通常都是晚上十一二点之后才会回来,有时生意好甚至会到半夜两三点。 她一说完,就见对面的人嘴角一抽,忽而冷笑起来:“怎么,我这会儿不该在家是不是。” “我要不是这个时候在家,怎么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呢。” 林郁觉察他说话的语调有些奇怪,冷着脸不愿与他多说,低头捡起书包就准备回房,却忽然被他从后面握住了手臂。 “急着去哪?你跟你的小男友在门口亲亲我我了半天,当我是死的?” 他忽然贴紧她的耳后说话,热气喷洒在她尔后脖颈处令她一阵不适:“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别想逃离我的手心,也早就警告过你,不准对我有二心,看来,你是完全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你干什么?”林郁猛地转身推开他,平静的脸上总算露出不一样的表情,似乎是在隐忍,又似乎是在恐惧。 “别碰我!”她将书包抱在胸前,咬唇瞪着他。 男人嗤笑一声,向她靠近。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林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现的两个字让她眼睛一亮。 刚一滑下接听键,手机就立马被人夺了过去。 里面传出宋歌的声音:“我刚才忽然想到,试卷好像被我落在学校里了,我想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今天要不然就不做了……” 少年干净的嗓音带着一丝哀求,光听声音似乎都能想到他说这话时的表情样子。 可林郁这会儿却无法顾及他的感受,男人拿着手机,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然后双目眯起,紧紧地盯向她。 “还跟小杂种打电话?”说完,眸光一狠,扬手就要摔了手机。 林郁眼疾手快,猛地冲过去夺下手机,然后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宋歌感觉到不对劲,当即出声询问:“林郁,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郁来不及回他,只将手中的书包猛地砸向他,然后扭身就想往门外跑去,可人刚到门前就被人从后拦截,硬生生地拖拽了回去。 “宋歌!宋歌!” 她大声地叫喊,他从没听过她这样凄厉的声音,似乎发生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刚走到半路的宋歌顾不得许多,握着手机转身就往回跑,跑到一半觉得书包太重也随手摘了丢下。 耳边的风呼呼作响,他边跑边把手机放在耳朵边喘息道:“林郁,别怕,等我,我马上就到。” “小贱人,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贱。”男人拽住她的头发,狠狠一拉,猛地甩到一边,她的头装在沙发底下,万幸的是那沙发是软的,可这狠劲一撞还是让她头昏眼花。 她只发出一声闷哼,还没来得及爬起身,一只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握在手中的手机被夺下,然后摔在地上,分裂开来。 另一边的宋歌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当即有些晃神。 他眸光一寒,愤恨由心底而生。 “妈的。” 他握着手机开始没命的往前冲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解决养父。 我看看明天能不能把上篇的番外更了。 比心~~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谁说女神只可远观(八) 男人的手掐住她的脖子,五指一收,那越发紧的力道让她无法喘息。 她伸出手狠狠地抓在他的手面和手腕,用力想要拉开他的手,不住地咳嗽。 “放、放开我,咳咳,放开……” 男人眼里幽暗一闪而过,身子往前一倾,呼吸贴上了她的面颊。 “放开?”他嘲讽地看着她。 “你想都别想。” “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他的声音低哑,额头贴在她的额间,轻轻蹭了蹭,似是对待恋人一样缠绵。 林郁只觉得那种令她窒息的恐惧感又冒出来了,寒气从脚底一直冲到头顶,就像是被什么肮脏的东西缠上了一样,让她恶心的想吐。 她空着的手使劲往前伸,想要抓他的脸和脖子,却被他一把抓住。 “怎么,你还想打我?”他的语气之中都带着对她自不量力的嘲讽。 “你那个贱人妈妈不要你了,若是没有我,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街头巷尾,说不定,已经被人骗去卖了。” “是我将你养这么大,给你吃给你穿,还让你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去上学。” “那个贱女人跟人跑了,你是她女儿,我养了你,你就是属于我的,本想等你高中毕业再让你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过你不老实。” “怎么,事到如今,你翅膀硬了,就想找个小白脸,想摆脱我?” 掐住脖子的手突然放开,猛地捏住她的下颌骨,强迫着让她抬起脸看他:“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将你养这么大,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别的狗崽子,既然你这么上赶子自甘下贱,那我今天就让你如愿。” 他话刚说完,她就一低头,张嘴要上了他的虎口,她要的极其用力,令他吃痛。 “啪!”一巴掌将她扇地头偏向一边。 “他妈的,你敢咬老子。”他唾了一口,大掌直接抓住她的校服拉锁,猛地往下一拉,用力将校服从她身上扯下来。 林郁被他这动作吓狠了,当即没命地用手脚抓他踹他,嘴里也在死命地叫喊,扎头的皮筋早就在挣扎中散开,满头凌乱像个疯子一样。 “滚,别碰我,滚开……” 她一脚踹到他的下腹,他闷哼一声,随即眼神一狠,整个人向她压下去。 他身材较壮实,力气又大,压在她身上,腿也将她的腿圈住,一只手按住她的两只手,空出的一只手直接撕开她里面的衬衫。 “刺啦”一声,白衬衫从胸前开始碎裂,透明的纽扣掉落下来,露出她里面白嫩的肌肤和脆弱的吊带。 恐惧在这瞬间上升到极点,她瞳孔猛地放大,开始惊声尖叫:“不要,不要,你放开我,禽兽,你放开我,救命,救命……” 男人眼里有什么光芒流露出来,似乎她叫的越大声,他就越兴奋,体内的血液都跟着一起沸腾起来了。 他一低头亲上她的脸颊,原来是她将头侧开了。 口中有咸咸的味道,再一看,却是她在哭,泪水如同开闸一般倾泻而出。 但这只会让男人更兴奋。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整天板着个冷脸,连点其他表情都没有,现在她这样哭的凄惨,反倒让他觉得十分有趣,看到她如此柔弱无能为力的样子还真是难得。 “爸、爸爸,我是你女儿啊,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即使很不想叫出那两个字,可在这个时候她却别无选择,就选只有一点的希望她也要尝试,如果,如果这个禽兽还有一点点良知未泯…… 她拼命地摇头。 男人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似是觉得很可笑一般看着她。 “女儿?” 眼睛眯起,突然大声喊道:“你TM才不是我的种,你这个野种,贱人生的小贱种,老子才没你这个女儿。” 又是两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抬起她的头猛地撞在地上,扇完后林郁只觉得耳朵嗡嗡地响,后脑勺传来阵阵疼痛,那瞬间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眼前也是一片白茫茫。 男人见她终于不再叫唤,嘴角一丝殷虹渗出,整个人都有些昏沉沉的不知道反抗了,满意地冷哼两声,将她的外衣直接脱下。 少女只着一个小吊带,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他又动手去脱她的裤子,松紧的校服裤十分好脱,双手猛地一拉一拽就脱到了脚腕处,一双笔直纤长的腿露了出来。 男人目光如狼看着她,急不可耐地解开自己的裤子,然后扑向少女,啃着少女散发着淡淡馨香的脖子。 “咚!”地一声,一个什么东西猛地砸向男子的后脖颈,他受力倒向一边。 冲上来的少年身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眼睛狠狠地瞪着,拿起一边的椅子就直接向那个男人身上砸过去。 宋歌用尽全力一下接一下不停地砸着男人,边砸边喊,声音里都已经开始嘶哑起来。 “你妈的,禽兽,人渣,我弄死你,妈的……” 一向教养良好的他在此刻似乎也顾不得太多,理智早已在他看到眼前情形时被全部冲散,那一刻他只想狠狠地揍那个男人,想把他打死。 不知打了多久,椅子也被他扔掉,他将男人翻身过来,握紧拳头狠砸向他的脸。 直到男人鼻青眼肿,彻底昏了过去,他才一脚将他踹向一边,转身脱掉自己上身的校服,给躺在地上的林郁盖了起来。 又将她裤子穿好,把她抱了起来。 “林郁,林郁。”他喊了她两声,她似乎头很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他。 “宋歌?”她一看见他,眼泪立马掉了下来。 “宋歌,宋歌……”她也不说别的,就只是叫他的名字,然后不停地流眼泪。 宋歌看的心里难受,低头贴着她的脸,轻声安抚着她:“别怕,已经没事了,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不会再让他碰你一下,别怕……” 他就这么抱着她,没有其她动作,口中喃喃的不曾听过。 半个多小时后,有人敲门,宋歌把林郁轻放在沙发上,然后走去开门。 “警察。” “有人报案。” 宋歌侧身让他们进来:“是我报的案。” 屋内一片狼藉,一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少女躺在沙发上,地上还有一个昏过去的中年男人,看屋子里的痕迹,似乎还有一场打斗。 带头的警察看了一眼面色冷静的少年,而后让手下过来将那个中年男人弄醒。 “什么情况?”一个小警察探头问道。 “废话这么多,还不快点做事。” 一番巡视搜查之后,他们告诉宋歌,他要跟他们一起回警局录口供。 宋歌还提了要求:“我女朋友受了暴力和惊吓,需要休息。” “把她送到医院吧,等她醒了我们也还有问题要问她。” 对这个提议,宋歌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至于那个男人。 “他看起来伤得很重。” “要不一起送过去?”小警察提议道。 好像刚一说完就被这个少年眼神瞪了,冷的他一个哆嗦。 “不过是一点皮外伤。”还没死,用不着去医院。 “你们不将他带回去盘问?” 对待人渣还需要这么仁慈? 最后,林郁被先送到了医院,宋歌跟那个男人被一起带到了警察局。 …… “姓名。” “宋歌。” “是做什么的。” “学生。” “你报的案?” “对。” “那你将事情的经过整体说一遍。” 宋歌抬头看了一眼给他录口供的警察,心里却一直在惦记着在医院里的林郁。 但他还是很老实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受害人跟施暴者是父女关系?” 宋歌冷哼:“只是养父。” 哪个亲生父亲会做出这种禽兽的事情。 “你跟受害人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 听到这那警察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学生啊……” 宋歌抿唇不语。 “你是怎么进到房子里的?” “跳窗。” 他自然不会傻到直接敲门,给他准备的机会? 那警察又是摇了摇头。 看不出来,这小情侣感情还挺深,为了救女朋友,连窗子都跳了,还把施暴者打成了那个样子。 “你打人的时候下这么重的手,知不知道可能已经构成人身伤害罪了?” 下手重? 宋歌嗤了一声。 要不是这个世界杀人是犯法的,他早就不留他活命了。 “警官,我那是正当防卫。”没有打死他就不算防卫过当。 录口供的警察摇了摇头。 “这还要等验伤报告出来再做判断,你是正当防卫,但也可能是防卫过当了。”那个时候,男人已经没有意识了,他还是没有停手。 口供录完也过了两个多小时。 “宋歌,你父母来接你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有警察过来通知他可以离开了。 到了外面,就看到一身正装的男子跟长卷发的秀丽妇人。 “爸,妈。”他向他们走了过去。 “儿子,你没事吧。”宋母一见他就拉住他的胳膊上下打量,见他没事才算松了口气。 “你可把爸爸妈妈给吓死了。”夫妻二人刚回到家就接到警局的电话,说让他们来接人,吓的两人衣服都没换就赶来了。 幸好他没事。 宋父虽到中年,却是保养的极好,戴着眼镜,斯文正直的模样。 他看着宋歌,皱着眉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歌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宋父问道:“爸,QJ未遂,最大能判几年?” 宋父不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回答他:“按照律法,QJ未遂可判三到十年。” “十年……” “呵,够了。” 十年的时间,足够让他成长,可以将她护的好好的。 “儿子,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宋母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面带担忧。 宋歌对她安抚地笑笑:“妈,你想到哪去了。” 宋母拍拍胸口道:“不是你就好。” 不过。 他看他爸:“爸,我需要你帮我打一场官司。” 那个男人,绝对不能让他再有任何机会接近她。 作者有话要说:  嗯,开个小金手指,男主他爸是很厉害的律师。 其实我也不大懂这些法律,百度了一下,那啥未遂和故意伤害罪都是可以判三到十年。 这些不用太在意啦,重要的是让人渣滚远点~~ 喵~>▽< 今天学校里有好多事情要忙,一整天都没闲着,还有好多作业要做,感觉自己要挂科了╥﹏╥…抱歉今天没法更了,明天补更,你们不要嫌弃我(>_<)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谁说女神只可远观(完) 林郁养父的验伤报告出来后,并无致残致疾的情况,虽然表面上看着挺严重的,但不过就是些皮外伤,所以对于宋歌的故意伤害罪名并不成立,属于正当防卫范围之内。 剩下的事情就全都交由宋父去做了。 林郁在医院检查了一遍没事之后就被宋歌接回家。 对于儿子这个女友,宋母虽是心有芥蒂,可到底还是看在宋歌的面上,没有让她难堪,还亲自给她收拾了房间。 宋歌的意思,从今以后她就在他家住下了。 —— 林郁昏睡了一天一夜,总算醒了过来。 睁开眼,就是陌生的环境,干净整洁明亮的房间并不是她的那个小房间,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歌推门进来的时候,手中还端着一碗粥,见她醒了,面上一喜,赶紧走了过去。 “你醒了。”他将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坐在床边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郁半坐起身,眼神怔怔地看着他,半天没有回答。 “怎么了?” 他刚一靠过去就被她猛地抱住,她将脸埋进他胸前,发间有淡淡洗发水的味道。 宋歌顿了顿,也伸出手回抱住她,也不再问她怎么了,动作有些生涩地轻拍着她的背。 好一会儿,她才从他怀中退出来,抬起头看他。 “我、怎么在这?” 记忆停留在最恐惧的时刻,醒来却是换了个环境,她还有些不在状态。 “对不起,是我没有顾虑周全。” 虽然没有酿成大错,但让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却是不争的事实。 “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不管是谁,都不能再动你分毫。” 他的话让她有些恍惚,她猛然想起了,记忆中他对她舒心地笑,告诉她别怕。 所以,那个时候,是他闯进房子里救了她。 那,那个人…… 她轻咬住下唇,声音有些不平:“他、他呢?” 连称呼都不愿称呼。 宋歌轻叹一声,拿起一边的碗看着她:“太长时间没事东西,你肯定饿了,喝点粥吧,等恢复力气,晚上再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轻拿起汤勺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林郁看了他半天才慢慢张口,他满意一笑,一勺一勺给她喂。 直到一碗粥见了底才算罢。 “那人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边收拾碗勺,边开了口。 林郁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对她平静一笑:“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只是,从今天开始,你要每天都跟我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让她住在他家,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答应。 但,那个家里已经空无一人,他不愿再让她回去住。 更别说那个房子里还有对她来说很不好的回忆。 他说完,果然就见林郁睁大眼看着他,好像很是疑惑不解。 “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当是暂且借住在这里吧,欠我的可以以后慢慢还,现在嘛。” “还是学习第一位,其它的你就不用跟我再争论了。”说完他端着空碗出了房间。 林郁好久才反应过来。 他刚才的意思是,让她住在他家了? —— 学校里开始流言四起时,宋歌和林郁已经请了一个多星期的假了。 再回到学校,好像有什么地方改变了。 林郁回到班里,觉得陈书艺对她似乎有些不同。 她不再跟她叽叽喳喳说话,也不缠着她问东问西,整个人安静的有些异常。 甚至课间的时候,她去上厕所也是跟别的女生一起,别说叫她,就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林郁本不是喜欢跟人纠缠的性子,可她到底还是将陈书艺当朋友,所以对她的反常改变很是在意。 半天下来,她都没机会跟她说话。 宋歌也发觉班里气氛怪怪的,尤其是张扬,平常就是个话痨属性,可今天见到他却是躲躲闪闪的。 宋歌跟林郁不一样,他是有什么疑问就会直接问出来的。 大课间的时候,他直接抓住跟旁人讲话的张扬,拉着他往走廊拐角处走去。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扬咳嗽一声无奈道:“你要我说什么啊。” 宋歌轻呵一声:“你觉得呢?” 他脸色立马有些不自在了。 半天才叹了口气:“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啦。” “就是前两天你跟林郁都请假没来,然后班里面有人传说是你们两个……” “我们两个怎么了?” “咳……他们说你们两偷偷在一起了,但是一不小心,林郁她……怀了你的孩子,然后你带她去打胎了。”说完,张扬眼光四处看了看然后放低声音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宋歌面不改色地看着他。 张扬立马缩回来:“当我没问。” “这是谁传出来的?” 张扬猛地摇摇头:“这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别人说的。” “那个,其实……” “谣言不止这一个。” 宋歌挑眉:“还有什么?” “是说林郁的,听说啊,她现在的爸不是她亲生的,她是她妈被人家那啥了之后才怀孕的,然后嫁给了她爸……我还听说,她跟她那个养父关系不清不楚……” 听到这里,宋歌表情总算有了变化,他眼睛微眯,冷声道:“听说?” 张扬还不知死活地点点头:“你也很惊讶对吧,我刚听说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还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不出来她长得怪漂亮的,居然跟她养父是那种关系……哎呀,我知道你喜欢她,但还是听哥们一句劝,这种女生要不得,幸亏你现在还没追到她,要是真跟她在一起啊,早晚有一天她得给你带上绿帽子……哎哎,你干吗啊。” 张扬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歌提着领着抵在墙壁上。 他眼神冷的让他浑身一抖,暗暗咽了咽口水看他:“怎、怎么了?” 难不成是因为他说了他喜欢的人让他恼羞成怒了? 他就是嘴贱,早知道就不跟他说了。 而宋歌想的却是,他没想到居然连张扬都在背后这样议论她,不管这传言是不是真的,他以为,以张扬的性格总还是向着她的,可是,事实却是如此。 良久,宋歌冷笑一声,放开他。 “你知不知道,你随口无心的一句话,就有可能要了一条人命。”说完,他转身离开。 愤怒,解释,辩驳…… 这些现在看来都不重要了。 人心如何,不是他能决定的,如果一个人心是黑暗的,那么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法改变。 只是,他有些想不透的是,为什么已经改变了的事情,结果还会如原作中一样传出那种流言呢。 他想,不管如何,他都要站在她身边,这一次,绝不能再让她因那些人和流言而做出傻事。 回到教室,正好上课铃声刚响,物理老头抱着书刚走进来。 宋歌瞥见林郁和陈书艺的位置上都是空的,心口一阵乱跳,转身就要往外跑。 “哎,都上课了,你要去哪?”老师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但他的话却没让他停下来。 宋歌刚冲出教室门,就撞上一个人。 微胖娇小的女生被他撞倒在地。 他顾不得许多越过她就要往外跑。 “宋歌……”被他撞倒的女生着急出声叫了他一声。 他回头一看,才发现,他撞倒的女生是陈书艺,眉头一皱。 “你要去找林郁?”陈书艺从地上站起来,鼓起勇气问他。 宋歌不说话,但眼神令她心虚。 “她、她在天台。” 宋歌眼神一变,转身就要往天台上跑去,但临走前,他又看了她一眼,终是沉声道:“她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但你却为了一己之私将她推在风口浪尖之上。” “如果她有什么事,我绝不会原谅你!”说完,猛地向走廊尽头跑去。 而陈书艺却站在原地,脸色十分苍白难看。 她没想到的是。 他居然,都知道了…… 一边物理老师还在叫她:“那个女生,你不进来在门口站什么,不上课了?” “你们班主任是谁啊,这怎么刚上课就跑了一个人,也太不把我这门课放在眼里了吧。” 班里一片寂静无声。 …… 宋歌一路狂奔至天台,今天,天台上面的风有些大。 远远地,他看到她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头发被吹地扬起来。 他沉住气,缓缓向她靠近。 她却察觉到来人,转过身来。 少女五官精致,扬唇轻笑,露出一颗小虎牙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他这样笑。 他向她走了过去,她没有出言阻止他。 终于触碰到她的脸颊,是温热的触感。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 “林郁。”他唤她。 “嗯。” 他还以为…… 这会儿,心跳慢慢恢复平常,他轻轻摇头,笑了笑:“没事。” 林郁伸手抱住他。 “我好像,又没有朋友了。” 就在几分钟前,在这里,她跟她唯一的朋友撕破脸了。 —— “你明知道我喜欢他,可你却还跟他在一起,我把你当朋友,但你却这样对我,你、你还真是不要脸……” “怪不得,连你妈都不要你了。” …… 少女的声音还是熟悉的,但不知为什么,她说出来的话她却有些听不懂。 她竟然这样恨她吗?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她甚至连她如何得知她身世的问题都不想问。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从小到大都是一样。 那些事情她从没有刻意去掩藏,只是不愿主动提起罢了,可是每当他们第一次得知时都会用那种眼光看她。 尽管,她身世如何,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人们都是喜欢看这种秘密被戳破时她的难堪。 但他们不知道,她早就已经麻木了。 没关系的事情,随他们说吧。 “宋歌。” “嗯。”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 “我会一直陪着你。” “只要你还需要我。” 得到他的答复,她笑出声来,轻轻地,很是好听,她说:“我可能一辈子都需要你。” 就算没有朋友了,也不能没有他在身边。 在她人生中唯一一个会在她需要时出现的人,就只有他了。 她的头发被吹到他的脸上,有些痒痒的,但他却不想将其拂开。 怀中的人是温热的,心脏和脉搏都是跳动的。 这一次,她的选择终于是不一样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就这样吧。 上个番外我等下更。 不知道下个故事开什么,有点纠结,想写又怕你们不喜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娘子大人,请垂怜(番外) 赵濯与丞相之女大婚那日,顾清堇并未到场。 他牵着红绫的一头,耳边是众人的恭贺声,他知道红绫的另一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他则想靠着她得到太子之位。 但心里总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情绪让他烦躁不安。 喜宴上,他喝得烂醉如泥,所有人都劝他不要再喝了,可他却全都不去理会。 然后,他看到了苏子琪。 他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赵濯端着酒杯向他走了过去。 “恭贺殿下新婚之喜。”他嘴上说的好听,却叫赵濯十分不耐。 他拿着酒壶给他倒酒,要与他喝个不醉不归。 苏子琪一反常态地没有理会他,反倒阻止他继续喝下去。 “今天是殿下大婚,殿下还是不要喝这么多了,一会儿还要洞房呢。”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更让赵濯心烦。 他总觉得苏子琪今日来就是想要看他笑话,看他如何的失魂落魄。 他承认,他有些后悔了。 最后,他被众人抬进了新房。 一干闲杂人等全都退去,房间里只剩下烂醉如泥的赵濯和还未接盖头的新娘。 一双手抚上了他的胸前,似乎在替他顺气,那手似乎无骨一般,动作轻柔,让他觉得很舒服。 他闭着眼,脑海中全是她的音容笑貌。 似乎,从很早以前,她整个人就已经印刻在他脑海里了,可他以前从不知道,当她离开了,他居然会这样想她。 “殿下。”是女子的声音,娇娇柔柔的很是好听。 “您还没有接盖头。” 接盖头? 赵濯似乎想起来了,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 他成亲了,娶了别的女人。 挣扎着坐起身,拿起一旁的秤杆。 盖头被缓缓挑起,入眼,是一张温婉如画的面孔,含羞带怯,却让他陌生。 “殿下~”女子娇羞地看着他。 不是她。 他忽然慌张起来。 “不、不是你……” 他四下摸索着,似乎是在找寻什么,女子不解上前扶住他的手腕,关慰道:“殿下,您在找什么?” 他一把将她甩开。 “滚,滚开。” 女子被摔倒在地,眼含泪水。 “滚出去,滚!” …… 夜色刚刚降临,王府中却是不平静的。 新婚的三皇妃被三殿下赶出洞房,似乎还被他踢了几脚,伤到了腹部,三皇妃哭哭啼啼地连夜同陪嫁的嬷嬷一同回了丞相府。 次日,早朝之上,三殿下被皇上狠狠教训了一顿,并让他去丞相府将人接回来,三殿下不敢不从。 但此事一时传遍京城,成为王公贵族,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暂且不说。 —— 京城风月楼,是京中有名的风月场所。 但却又非一般青楼可比,门口没有那么多的庸脂俗粉、莺莺燕燕,进到其中,触目所见的大厅与舞台也是极上档次,客人们按位而坐,欣赏歌舞,有美女相伴,却也都只是聊天说笑,倒没见到秽乱之事。 不过,再如何不同它到底也是青楼,自然也是有卖身之人,只不过,若想花钱享受春宵一刻,还是得到后院有专门的厢房,这是规矩,不能破坏。 苏子琪一进到里面,就被里面的一切看傻,就见他站在那大厅中央望着中间舞台上跳舞的女子,见她们衣衫单薄,轻纱下尽是曼妙,立即红了脸转到一边。 远远地,早有人将他这番反应看在眼里。 风月楼的老鸨一早就看到进来的苏子琪,见他衣着华贵,相貌俊秀,年纪甚轻,看那脸红羞涩的反应就知他是一只好宰的肥羊,而且他这回肯定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 青涩单纯的富家公子最好骗了。 老鸨摇着牡丹团扇缓缓上前。 “公子,第一次来我们风月楼?” 有些尖细的女声让苏子琪一惊,他一侧头就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正对他笑的花枝乱颤,难免一抖,往后退了一步。 “咳咳……”他有些拘谨的反应。 “你……” “哦,我是这里的管事妈妈,公子可以叫我徐妈妈。”老鸨见他想问便抢先回答了。 “徐、徐妈妈。”苏子琪有些不好意思地喊她。 “哟,公子,您来我们这里,这么害羞可不行,妈妈我还没把我们楼里的数一数二的姑娘们都叫出来见您呢,您可要能受的住啊。”这样的雏她见得多了,言语上的打趣最能让他们害臊。 苏子琪有些慌忙解释道:“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 闻言,那老鸨拿扇子遮住嘴笑了起来。 “找人?只要来这里的都是来找人的,公子您想找什么人,您是要找人听曲看表演呢,还是找姑娘陪您聊天解闷,或者、您是想来这里开开荤?”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别有意味。 苏子琪身子一僵。 “我……” “苏兄,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拉住了。 转头一看,竟是韩通。 见到好友,苏子琪当即松了口气:“你可来了,张彬他们在哪里?” “都在二楼厢房呢,就知道你个呆子不晓得认路,所以他们才让我下来接你。” 那老鸨见状在一旁又笑起来:“哟,原来您是韩公子的朋友啊,早说,妈妈我就将您领上去了。” 韩通对那老鸨笑笑:“麻烦妈妈了,这位是苏公子,就由我带他上去吧。”说着递给她一锭银子。 老鸨立即反应过来,不再打扰,掩笑离开了。 苏子琪随韩通一同上了二楼。 “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聚。” “你上去就明白了。” —— 风月楼最好的厢房,住的是风月楼的头牌花魁,芳名满京城的芷漪姑娘。 芷漪姑娘才色双绝,非有钱就能见到。 据闻她有自己的见客规矩,若想得入她的香闺,需得经过她的意愿如何,若她不愿,鸨母也不会轻易放人, 幽幽的琴声透过珠帘传到外面,过了好一会儿,琴声才堪堪停下。 还没进到里面,苏子琪就听到熟悉的笑声。 是张彬的声音。 “芷漪姑娘果然是才色双绝,这琴声真是令人陶醉。” 韩通领头推开门,苏子琪跟着走了进去。 入眼,微醺袅袅,四下摆设皆雅致精巧。 一个坐在琴架旁的青衣女子缓缓起身,行止间,裙纱飘动。 女子侧眸,五官精致,美目盼兮。 在她前面的桌子旁坐了两个华服公子,却正是他那两个损友,张彬和李文越。 韩通笑着坐了过去:“看,我们的大忙人总算来了。” 三人皆抬头看他。 张彬站起身,走过来将苏子琪推过去坐下。 “你小子最近可是忙的见不着人影啊,我们哥几个想见你一面都这么难。” “就是,你今天可得自罚几杯。” 几人一唱一和倒是摆明了不让他今天好走了。 苏子琪看着一边还有个女子在,不好直接问他们话。 今日是张彬生辰,他非要在这里聚一聚,他本不愿来此,可却被他们几个说是没意气,所以犹疑了很久,他还是来了。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忙着军营里的事。” “哟,是真忙军营里的事?还是另有他事要忙啊?”张彬跟韩通互相对视一眼,满是揶揄道。 苏子琪知道他们的意思,因为他跟顾清堇之间还是那样不温不火的,所以他们几个老是拿这个来笑话他,说他没用,连老婆都追不到,可他们又哪里知道他的苦楚,顾清堇又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这么容易就哄心软了。 “好了好了,今日来这里是散心的,就别提那些烦心事了。”李文越在一旁打圆场,然后拉着苏子琪,同他们一起喝酒。 苏子琪被迫灌了大半壶酒,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又听张彬在那边使坏:“我说,我们兄弟一场,可别说哥们不照顾你啊,诺,今天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将风月楼的花魁芷漪姑娘给你叫了来。” 韩通在一边偷笑:“苏兄还是个雏吧。” “那你今日可有福了,芷漪姑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让近身的。” “反正你还未成婚,这种事情早晚都要经历的,不若就选在今天,哥几个让你开开荤,日后入了洞房也不至于愣头青似的什么都不懂。” “就是,不然顾家小姐可是要笑话你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要把苏子琪往芷漪的床榻上拉。 苏子琪虽然喝的晕乎乎,但人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一听他们几人要让他开荤,他吓的立即推开他们,就要往外逃,口中还道:“你们几个混蛋居然这样对我,我平日对你们可不薄啊。” 张彬不赞同道:“哎,这怎么能叫害你的,这明明是在帮你啊。” “张彬你个混蛋王八,老子不跟你在这扯皮了。” 他再不走真就清白不保,到时候还怎么跟他娘子交代啊。 正巧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是老鸨的声音:“芷漪啊,你在不在?” 芷漪应声问道:“谁呀?” 然后是老鸨有些为难的声音:“这外面有个姓顾的姑娘气势汹汹地,说……要来找一位苏公子,他在你这里吗?” 老鸨话刚落,芷漪就转身看向张彬他们。 张彬和韩通李文越互换了眼神,然后松开苏子琪。 苏子琪一得了自由赶紧往门前跑去,一开门,就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只是那脸上的寒气好似要将人冻僵一般。 “苏子琪,你是活腻味了?” 这声音直接让苏子琪背后寒毛竖起,他当即苦了脸,满腹委屈:“娘子,你再来晚些,我真就清白不保了。” —— 苏子琪被顾清堇给强行带走了,他的几个损友则在芷漪姑娘的房中哈哈大笑。 张彬转着酒杯道:“我就知道这顾清堇还是在意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刚得知他来这里的消息就杀过来找人了。” 韩通赞同地点头:“要我说,苏兄也是太无用,倒叫我们哥几个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哈哈,今天他回去可要惨咯,那顾清堇女阎王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啧啧,我等只能帮他到这了……” …… 而另一边,苏子琪老老实实跟在顾清堇的身后,微凉的风吹在他脸上,倒是让他有些醒酒了。 他看着一直走在前面也不说话的人,犹豫了半天还是先凑过去出声问道:“娘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话一问出,就吃了一记眼刀。 “你是怪我搅了你的好事?” 阴阳怪气的语气。 “不,当然不是。”苏子琪缩了缩脖子。 “呃,那个……” 顾清堇干脆停下来,转身看他:“你是不是最近开始觉得我烦了,让你在军营里太累了,所以想退却了?” 苏子琪猛地摇摇头,这话又是从哪说起啊。 “你要是不愿跟我一道呆在军营,就趁早说清楚,我不会强行将你绑在身边,也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他又是摇摇头。 虽然这个时候他不该出言打岔,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她:“娘子,你这是在吃醋吗?” 顾清堇蓦地瞪他一眼:“胡说,我怎么会吃你的醋。” “哦。”苏子琪干脆噤声。 “其实,我今日去那里只是因为张彬过生日,我是第一次去那里,我发誓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娘子你的事情,下次绝对不会在去了。” “还有下次?” “没有了,绝对没有了。” 顾清堇这才缓和了脸色。 “你只要少跟那几个狐朋狗友鬼混,我就放心了。” 狐朋狗友? 苏子琪想到张彬那几个损友,只在心里冷哼,居然敢给他下套,等着吧,有他们好果子吃的。 “娘子,那我们现在去哪?” “你还想去哪?” “回军营。” “……” “怎么,你不愿意?” “不,怎么会,有娘子在,我去哪里都愿意。” “再油嘴滑舌,小心我上拳头。” “……” —— 一年后,二皇子被立为太子,三皇子被立为贤王,派其往封地,他临行那日,是顾清堇跟苏子琪大婚,他并未到场,只派人送给贺礼给她,她接到贺礼时只让人回了他一句多谢。 三年后,皇上驾崩,太子继位,贤王与丞相起兵造反,被时任禁军统领之职的顾清堇领兵镇压,并将贤王和丞相二人拿下,押入天牢。 新皇登基,特赦天下,将丞相赐死,并未殃及家人,而对贤王,新皇则念及血亲,将其贬为庶人,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顾清堇拒绝皇上册封其为大将军的圣旨,请辞回家,相夫教子,新皇允命。 顾清堇生第一胎时,苏子琪在房外等的焦急,最后硬是冲进了房中,不顾一众下人所说的产房脏污男子不能进入于理不合之类的话,握住顾清堇的手,一直陪着她生下女儿。 看着生完孩子还很虚弱顾清堇和小脸皱巴巴的小女儿,苏子琪亲了亲她们母女二人。 “娘子,辛苦你了。” 而顾清堇却是嘴角含笑。 她想,她这一生,终归是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哭(>﹏<。)~ 番外真是跟我想的相去甚远。 写出来感觉都不对了。 只能这样了,,???,, 米娜桑将就着看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青梅脑子不太好使(一) 深夜,手机响了起来。 顾沉半睁开眼,脑海中慢慢涌入这个世界的剧情。 这个身体处在困倦中,他来不及多想,伸手摸到床边的手机,迷糊中滑下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刺耳吵闹的声响,有音乐声,有唱歌声,还有人在嘶喊。 他下意识地皱眉,就听里面传来一个醉醺醺的声音:“程言,你这个王八蛋,亏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看不到我的好,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姚梓欣那个小白花,你是瞎了吧你,为了她你居然吼我,你居然吼我,从小到大你都没吼过我,呜呜……哇……” 听着里面的哭声从一开始的呜咽变成了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他坐正身子,大抵明了了剧情,低声问道:“何煦?” “混蛋……呜呜……我讨厌你……” 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咒骂声和哭声。 “你在哪?” 刚问完,手机里换了一个女声:“额,那个,程言是吧,我是何煦的好朋友童悦,不好意思啊,何煦她喝多了,所以就胡言乱语了,说了什么你也别太在意。” 童悦说完,只觉得手机里沉默了两秒,然后听到他道:“你们在哪?” …… 凌晨两点半,程言开车往市区最大的一家KTV驶去。 本该是深眠的时候,他却睡意全无。 何煦,程言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连互相光屁股的样子都见过,彼此糗事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不是兄妹,却比亲兄妹之间的关系还要亲密。 何煦从小性子就有些大大咧咧的,跟个男孩子一样,小时候家里大人都忙,她不懂得照顾自己的时候,就是在程家度过的,而程言的性子正好跟她相反,她粗心大意,他就很是细心,她整天闯祸,他就跟在后面给她收拾残局,可以说何煦对程言十分的依赖。 按说,这样的发展,后面的剧情应该是顺理成章青梅竹马百年好合。 但可惜,原作不走这个风格。 没错,原作的主角并不是他们俩任何一个,程言如果还算得上男二,那何煦连女二都算不上。 女主,就是何煦口中的那个小白花,姚梓欣。 姚梓欣,单纯善良,吃苦耐劳的女大学生,因为一个意外被总裁男主郑翎看上并强行扑倒,之后的剧情一如总裁文的老套路,姚梓欣反抗逃跑,郑翎抓住她再扑倒,她逃,他追,她反抗,他强扑,如此一个虐恋情深的死循环,最后女主终于扑出感情,猛然发觉原来她对男主已经爱到肌骨,最后二人成功牵手,美好END的故事。 这完全是一个标准的总裁文该走的路线,充满了狗血和误会。 当然,狗血和误会不可能全让男女主二人自己创造出来,当然还需要一种配角来调剂一下。 例如,程言,一个标准的总裁文男二。 温柔,温暖,温文尔雅,并且有钱,有耐心,最重要的是对女主死心塌地。 一如所有的总裁文套路一样,女主姚梓欣也是在遇见郑翎之前就暗恋程言这个温柔帅气多金的学长,因为这白马王子式的标配足以令许多女孩动心,姚梓欣也不能免俗。 而且,许是女主光环的缘故,程言与她在校园里骑车相撞,也是符合大多数情节的设定,当然如果忽略当时坐在他车座后面的何煦的话就更符合了。 不管怎么说,两人反正是认识了,从那以后,姚梓欣跟程言是天天的短信QQ电话不间断,二人似乎对对方都有意,却是谁都没有先开口。 直到姚梓欣遇到了郑翎,并被他强行霸占,之后程言就成了她逃避男主的避风港和头号备胎。 而程言也为了姚梓欣数次三番和郑翎作对,那时他正好毕业创业,开了自己的小公司,一切都是刚刚起步,虽然家中有钱,但却是完全不能与男主相比。 于是,霸道总裁男主就来了一句“天凉程破”,就把程言的公司和他父母的工作都灭掉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男主说句话就有这么大的威力,但这是他的世界,一切都不用符合常理。 反正,程言因为姚梓欣结局很惨不用多说,偏偏姚梓欣最后只对他发了张好人卡就毅然决然转身投向男主的怀抱了。 而女配何煦,在被程言和姚梓欣数次三番地伤透了心之后,远赴海外,居然坠机而亡了,可能是为了给男配增加打击,所以在程言得知消息之后完全崩溃,他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心里一直爱的人是何煦,而不是姚梓欣,最后的最后,他一个人在后悔和自责中回忆何煦,而男女主则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 车里放着歌,恬淡抒情的音乐,在夜色中似乎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程言转动方向盘,前方不远,KTV的大牌子在闪烁着光亮。 在停车位停好车,程言依照童悦所说的房间号坐电梯上了楼。 一进里面,各种喧闹声传入耳中,或是破音或是嘶吼,当然也不乏有唱的好听的,但对程言来说,他对在KTV包夜唱一整晚这件事是不能理解的。 剧情现在发展到姚梓欣刚被男主扑倒,几天前,她哭着来找他,被何煦撞见了,他们之间发生了点不愉快,他失言吼了她几句,让她伤了心。 何煦是老师,教初中的体育。 她从小就对用脑这方面很不感冒,反倒是体能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好,高中时还专门去练了跆拳道和拳击,若真动起手来,他必定不是她的对手。 后来上大学,她还是靠的走体育特长生考进去的,毕业后她就在离家近的中学找了体育老师的工作,简单粗暴,不用动脑,很适合她。 只是,这样的她似乎没怎么在他面前哭过,即使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可在他的记忆中她一直都是乐呵呵的,好像没有什么事能让她伤心的,除非是和他有关。 正想着,人已经到了她们的房间门外,伸手,敲了敲门。 门打开,一个长卷发的清丽女子眼睛一亮看着他:“帅哥,你找谁?” 他嘴角弧度浅浅,目光越过她看向里面四肢瘫软地躺在沙发上的人道:“我来接何煦。” 女子愣了愣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忙给他让出空来:“原来你就是程言啊。” 他点点头走了进去,又听到她在后面小声嘀咕:“靠,何煦这死女人,也没说她的竹马长这么极品啊。” 走进去之后,才发现桌子上一堆空酒瓶,地下还有好些啤酒罐,而之前还在电话里中气十足骂他的女人,现在半个身子躺在沙发上,还有一只脚耷拉下来,凌乱的头发盖住大半边脸,却能看出她今天似乎画了淡妆,不过这会儿都花的不成样子了。 走上前俯下身,手指轻轻剥开她脸上的头发,温声道:“醒醒。” “唔……”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脸转到里面。 他站起身,回头看了眼卷发女子。 “你就是童悦吧,我听小煦说过你。” 童悦马上笑道:“嗯,对对,是我。” 程言对她点点头道:“今天麻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了,我带她回去。” 童悦忙摇首:“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今天本来就是我们俩一起出来玩的嘛。” 程言对她礼貌一笑,然后看向睡得死死的何煦,弯下身,见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抱起来,然后放到了背上。 “要我送你一程吗?” 闻言,童悦忙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开车了。”说完又看了眼一旁的空酒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我酒精过敏的。” 程言立马抓住她这句话中的重点。 所以,这满桌满地的空瓶空罐,都是他背上的这个人喝的? 轻笑一声。 “那,我就带她先走了。” “好的。” —— 出了KTV,程言将何煦放到副驾驶位上。 不过下了个楼的时间,就听她骂了好几句他的坏话,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她的体重压根儿不是一般女生可以相比的。 看着她挺瘦的,但实际上却重的要死。 关好车门,替她系好安全带,看了一眼脸红的像猴屁股似的人,无奈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晚他是别想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犹豫了很久才决定更这个故事。 霸道总裁的梗我好像没写过,不过这个是青梅竹马的故事。 你们的建议我也都看了,新世界的故事慢慢想吧。 有亲说觉得男主变了,其实他每进入一个新世界,都会根据他所进入的那个身份应有的思维方式做出转变,或者你们比较想看顾沉有自己的想法?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青梅脑子不太好使(二) 何煦是被头疼弄醒的,睁开眼,是刺眼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身上。 鼻端是淡淡的清新,很熟悉的味道。 “醒了?” 她抬手的动作一顿,随即慌忙从床上坐起身,果不其然看到旁边坐了一个睁开看出的男子,穿着棕色家居服,头发松软。 “你怎么在我房间?”何煦直接赤脚踩下床,对他怒冲冲道。 程言抬首看她,眼睛上架了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五官清俊,皮肤白皙,这般看上去竟很有几分禁欲感。 何煦没忍住,暗暗地吞咽了口水。 程言看了她一眼,而后摇首,目光又转回手中的书上面。 “小姐,你在说话之前能不能先看一看你自己站在哪里?” 何煦这才回过神,猛地发觉,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 “我怎么会在你房间里,你、你是不是对我做什么了?”梗着脖子,仍在强撑。 程言听了这话不禁上下打量她一番,随即摇摇首:“你以为我会对一个醉鬼做什么?” 说完哂笑一声:“何况,你这身材……”话到这里停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靠!”何煦秒懂他话中含义,三两步冲向他,一下跨坐在他身上,伸手就猛地掐他的脖子。 “死程言,你居然敢嘲笑我的身材,本小姐的身材可是我们办公室里公认最好的,你这什么眼神,什么语气,找死是不是。” 程言被她摇晃的脑袋有点晕,但仍旧不忘回她一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办公室里都是男老师吧?” 体育老师的办公室,除了她之外,都是男的。 一听这话,何煦当即瞪大眼睛,这要还能忍,她还当什么女人。 “不过……”程言抽空喘息一下。 “你要不要换个姿势?虽然我是不介意这样……” 何煦闻言,只觉得自己腿下面凉飕飕地,低首一看,只见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衬衫,长度盖到她大腿根处,也就是说她下面只穿了一个小内内,只要她一动作,就会彻底走光。 当即从他身上跳起来,尖叫着跳到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个严严实实。 “程言,你大爷的,你居然敢扒光老娘的衣服!” 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虽然经过了弱化可还是能听出她的愤怒。 他低声轻笑。 “你昨天晚上吐得满身都是,我只能找我的衣服给你换上。”他站起身,解释了一句。 “放屁。”何煦探出头来瞪着他。 “那你怎么不给我套个裤子?” “哦,这个~”程言嘴角笑意加深。 “听说,女生只穿男生的衬衫,这种穿法很性感,嗯,我想看看。” 话刚一说完,一个枕头猛地向他扔过去,伴随一声怒吼:“去死!” —— 下午两点,何煦坐在办公室里跟童悦打电话。 对于早上发生的事情,何煦表示很愤怒。 “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一起在KTV包夜吗,怎么一觉醒来会在程言那贱人的床上?” 电话那边的童悦一听忙打了鸡血一样惊呼:“什么?在他床上?天哪,昨晚发生了什么,快点从实招来。” 何煦把右腿往左腿上一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翻了个白眼道:“拜托,你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肮脏,只是单纯地睡在他床上而已,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他的床了。” “切~那有什么意思。” “诶呀,你还想有什么意思?快点说,昨天晚上到底什么情况。” 她只记得自己喝的晕晕乎乎的,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啧啧啧。”电话那边童悦一脸鄙夷。 “我就说让你别喝这么多吧,你非不听,后面自己吵吵着非要打电话给人家去骂他,骂了一通之后又嚎啕大哭,最后是我接了电话,他自己问我要了地址,要过来接你的。” “什么?” 何煦一脸惊恐:“我给程言打电话了?” “我还骂他了?” “我TM还哭了?” “卧槽,让我死了吧。” 童悦只在那边嘿嘿地笑:“死是不用了,不过昨天看他那样子很关心你啊,一点都不像你说的冷血无情,没人情味嘛。” 何煦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啊,他关心我是应该的,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何煦又想到姚梓欣扑在他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里,当即一阵心烦。 “没什么。” 反正她还跟他生着气呢,他凭什么因为那个小白花这么凶她啊,从小到大一句重话都没跟她说过,凭什么因为姚梓欣就吼她。 因为这事害的她这几天都没怎么安生,正巧这两天没他课,她去找校长请假休息,校长见她冷着脸都能冻死人,二话不说给她批了假条,结果今天猛地一看到她来学校还一脸疑惑:“我不是放你假了吗,你怎么还来学校?” 那语气活像不想见到她似的,她又不是瘟疫,干嘛啊。 于是她一番慷慨陈词:“校长,我觉得我身为人民教师,教育和学生就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不能因为我的一点小伤小痛就临阵退缩,我要坚守在我的岗位,做一名合格的花园园丁。” 校长一脸冷汗:“那个,小何啊,你其实不用这么较真的……” “那哪行,您不知道啊,我在家里一天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我觉得我有愧于这个位置,所以我今天一到就立马赶过来上班了,校长,我想上课。” 其实她是被程言那贱人刺激的不想在家呆了,她会说? “咳……我已经感受到你对工作的热情了,既然回来了,那就回来吧,正好下午蔡老师有事请假,她想找人帮她带两节自习课,你要是没事,就去替她看两节自习课吧。” 于是乎,她总算找到今天要做的事情了。 看了眼时间,该上课了。 “我不跟你说了,马上要上课了,我得去班里了。”何煦说着挂了电话。 收拾了一下,往初二四班教室走去。 还没走进教室,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何煦笑着感叹,到底是年轻的初中生啊,就是这么有活力,想当年她在上初中时也是这么充满活力的。 正巧,她刚走到门边,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一见到她,教师立刻安静。 她走了进去。 大家这才发现,来的不是他们班主任,当即又面露喜色,窃窃私语起来。 何煦走上讲台,笑容满面地对着大家:“这节本来是你们班主任的课,不过呢,她有事请假了,所以,这节和下节课都是我来看着你们上自习课。” 话一说完,众人欢呼。 何煦敲敲桌子:“都小点声,隔壁班还在上课呢。” 说着又咳嗽两声:“你们都自己看书学习啊,讨论问题也是可以的,不过不要太大声,不然吵到别人学习可是不好,都听明白了吗?” 底下一众迎合:“听明白了。” 何煦很满意,将一边的空椅子拉到走道前,坐了下去。 看这些小鬼头,一个个都很乖嘛。 果然,花园的园丁什么的是最适合她的。 扫视一圈后,她就拿出自己的手机,像是有感应似的,刚一打开手机,就发现一条短信。 “晚上下班我去接你,等我。——程贱人” 靠! 这命令式的语气是怎样?她就非得这么听话吗? 刚别扭完又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既然他这么有诚意,主动来找她的话…… 那她就大人有大量,给他个面子好了。 班里的小鬼头们就看到坐在前面的老师笑的嘴角都快裂开了,偏偏她还要忍着不能出声,那模样,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突然降温了,坐在桌前打字脚都快冻掉了感觉~~ 这种天最容易感冒了,大家注意穿衣服哦,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青梅脑子不太好使(三) 放学的时候,何煦跟着一群学生一起往校门口冲去,刚走到门前,她又立马放慢步伐,生怕让程言那混蛋看出她的急切之意。 出了校门,只往路旁扫了一眼就立马看到了靠在车旁的程言,她缓了缓有些不平的呼吸,然后故意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向他走了过去。 “喂。”走的近了,何煦才出声叫他。 “上车吧。”程言也看到她了,转身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何煦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居然还给她开起车门来了。 虽然她一直知道他是比较绅士的,不过那基本上都是对别的女生,对她似乎很少这样。 程言笑了笑:“你就当我今天吃错药了吧。” 何煦啧啧两声摇了摇头,然后坐了进去。 替她关好车门,程言也换到另一边上了车。 “我们要去哪?”系好安全带后,何煦问他。 “你猜。” 她直接白了他一眼:“猜你妹。” “快点说,麻利的,姐我可没时间跟你玩这个。” 程言只是叹了口气,不回答却是直接开车了。 “喂,你丫敢无视我。” 她只要一待在旁边,就必定是吵吵闹闹的,别想有一刻安宁。 程言无语道:“你就不能稍微淑女一点。” 谁知这话就正巧踩了她的爆点,从小到大,他们两人做什么都是一起的,她什么样他还会不知道,就她这性子,给她八辈子也变不成淑女,他偏偏还老喜欢戳她的软肋。 冷冷哼了一声,把头撇向一边。 “那是啊,我哪有你那小白莲柔弱有气质,这辈子你也别指望看到我淑女了。”反正,她又不会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她以后如何,也跟他无关。 听到她又提到姚梓欣,程言看了她一眼,嘴角不动声色地微扬,顷刻掩去。 他目光正视前方,嘴上却是口是心非道:“这倒是,跟人家比,你还真是差一段距离。”至少,装无辜可怜这方面,她就是拍马也及不上姚梓欣。 这话刚落,何煦猛的转头,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出来了。 程言绝对相信,如果眼神能杀人,她现在一定在心里将他用凌迟大刑给活刮了。 他想的是,接下来她就该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 但他却猜错了。 只见何煦瞪了他几秒钟,忽然将头甩向一边,似乎还有一声气哼哼的哼声。 他不由地又看了她几眼,只觉得她今天似乎有些微转变。 他哪里知道,何煦这会儿正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要不是听办公室里几个男老师说,男人都很不喜欢脾气太坏的女人,她一定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于是接下来好一段路,两人都沉默不言。 直到程言终于忍耐不住打破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 何煦哼了一声:“干吗,你不是嫌弃我没姚梓欣好吗。”那就去跟她说话好了,干吗还找她说话。 “我就开个玩笑嘛。”他无奈摇头。 “玩笑?” 何煦撇撇嘴:“你上次还因为她吼我呢。” 他才不是开玩笑,要知道,在姚梓欣之前,他可从没因为哪个女生让她受委屈过,天知道那天被他吼了之后她有多难受,那种一口气别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的感觉她实在是不想再次体验了。 程言听她这口气,知道她一直将这事记在心里,估计一时很难忘得了了,不过那是在他到来之前发生的事,他不可能将其抹去,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慢慢补救了。 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红灯停车,他腾出一只手轻拍了拍她额头。 何煦被他这动作弄的一愣,有些别扭道:“干嘛。” “我跟你说对不起。” 何煦莫名看他。 “上次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吼你。”他一脸认真,很是诚心的模样倒叫何煦有些反应不过来。 半天她才皱眉看他:“你是认真的?” 程言立即举手以证清白:“当然。” 他居然会向她道歉,还真是难得。 但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会儿心里总算好受些了。 何煦眼神瞥向一边,轻咳一声:“反正,你别想我这样就原谅你了。” 他让她哭了一晚上,就这么轻易饶了他,那她也太廉价了。 “行,你说,想要我怎么做?” “请我吃大餐。” “不过我要先说明,这只是个利息。”也不能一顿吃的就把她打发了。 这时,正好绿灯亮了,程言边发动车子,边对她一笑:“巧了,我正准备带你去吃大餐。” —— 何煦跟程言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饭店四楼包厢,打开门,里面已经坐满一桌人。 入眼,是熟悉的不能再熟的人脸。 里面人也看到她,立即招呼道:“哎呀,看看,刚刚还说这俩孩子呢,这不就来了,你们俩快点进来,都等着你们呢。” 这熟悉的声音…… 何煦直接抽抽嘴角,转头狠狠瞪了一眼程言,用口型问他:“搞什么鬼,为什么我爸妈会在这?” 说好的大餐呢,怎么变成家庭聚会了? 程言则直接用行动回答她,推着她走进去,找了空位坐下来。 “来,煦煦啊,妈来给你介绍一下啊,这位是你张阿姨。” 刚一坐下,何母就开始拉着何煦认人。 何煦略无奈地对那个中年女人挤出一个笑来喊道:“张阿姨好。” 刚喊完她妈又向她介绍另一个中年男子:“这是你王叔叔。” “王叔叔好。” 最后,何母直接将目光定在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身上:“这个是你张阿姨跟王叔叔的儿子,叫王跃。” 何煦讪讪笑了两声然后对他道:“你好。” 叫王跃的男子似乎很是紧张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低声道:“你、你好。” 这是,结巴? 何煦尴尬点点头,没再说话。 但那边她妈却开始跟王跃父母嘴不停歇起来了:“哎呀,看看小王这么年轻,又在名牌大学里教书呢,听说马上还要评副教授了,而且人又细心,做事也认真啊,哎,哪像我们家这个,她呀从小就学习不好,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喜欢文文静静的坐在那里读书写字,偏喜欢练些跆拳这些东西,这大学毕业就去中学当体育老师了,但这人长大了,性子还是没变,还是那么粗心大意的,这小王跟她倒还真是互补呢babb……” 看这个架势,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啊? “呃……” 何煦看着那个长相气质皆朴实无华,放人堆里都不会多看他一眼的男子,呵呵了两声。 赶紧拉了她妈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的亲娘咧,你到底要干什么?” 何母立即对她眨了眨眼:“你傻啊,妈在给你相亲啊,你看不出来啊。” 靠! 何煦表情立即扭曲起来。 相亲,她妈没搞错吧? 她才多大,还没到嫁不出去的地步吧,再说她这人才放哪都是香饽饽,还要相什么亲? 还有,她在她妈眼里究竟有多拿不出手啊,居然给她找了这么一位相亲对象,而且实在不好意思啊,她忘记跟她妈说了,她就一颜狗,绝对信奉颜值即正义,有颜走遍天下,其它的必须得建立在这一基础上,否则一切免谈,不然别的不说,将来多影响孩子的基因,这就是造孽啊,别说她天天还要对着那个人,好看的都有可能看腻味了,要是不好看她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最最过分的是,就算是相亲,也用不着全家一起出动吧,这哪是相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两方情投意合直接见家长了呢,再者说,她相亲,程言这贱人跟着来干吗。 对了,程言。 一想到这里,何煦立马将头转向一边看着身边的人。 他大爷的不说带她来吃大餐吗,敢情是跟她妈一起给她下套让她来相亲,他就这么想快点把她打包嫁出去吗? “程言!”两家父母正在谈论融洽的时候,何煦突然一拍桌子,猛地一声大叫。 然后一室寂静。 所有人都有些发懵地看着她。 何煦这时候心里有火无处发,突然意识到周围环境不对劲,对着自家父母和另外一家讪笑两声,然后放低声音道:“我们俩有些话要说,先失陪一下。”说完,也不管旁人什么眼光,直接拉起一旁的程言,就往外走去。 “碰!”地一声,门被关上,里面几人都被吓了一跳。 半响,王跃母亲才面色微变地看向何母:“她、他们俩不会是……” 何母当即明白她想说什么立马摇头摆手,一脸认真道:“不会不会,这个你放心,他们俩就是从小玩到大的,别的什么都没有。” 这个她早八百年就试探过好多回了,她倒是希望他俩有什么,要真是这样,她就不用为她家那个混世魔王这个愁了,哪个男的能比程言更合她心意呢,长得好不说,又聪明能干,性格又好,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对何煦也没的说。 只可惜啊,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对她闺女没意思,她也就不强求人家了。 而另一边,程言被何煦一路拉到卫生间门口,才将他猛地推靠在墙壁上,一巴掌拍在他耳朵旁。 好半响程言才对她眨巴眨巴眼,笑道:“你这是在壁咚我?”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 何煦直接不鸟他这套,质问道:“说,你今天为什么要跟我妈一起联手骗我相亲?” 程言一脸无辜:“冤枉,只是阿姨打电话跟我说你好久没回家吃饭了,所以让我今天带上你过来一起吃个饭。” 何煦微扬起下巴看他:“你真不知道相亲这事?” “当然不知道。” 要是他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带她过来的。 可这回答为什么她听了还是不爽,总觉得有股无名之火梗在喉间,不发出来就会憋死。 “程贱人,你是不是存心见不得我好啊,嫌我跟在你身边碍你事了是吧,就这么想把我给推出去啊,你要是很嫌我烦,不想见到我,你就跟我说啊……” “我没……”程言见她似乎很气的样子,很想解释两句,可刚一开口就被她打断,她自顾自地说着,完全不给他插话的余地。 “我告诉你啊,你就是跟我说也没用,你越嫌我烦,越不想见到我,我就越要缠着你,才不让你跟别人有机会勾搭在一起……”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似乎带了点哭音,但她却硬是抬着头,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自问不是那种娇娇气气的女生,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要她虚与委蛇她做不到,她说的就都是她的心里话,只是她一想到他为了姚梓欣会跟她越来越疏远,三番两次因为她对她发脾气,她就觉得接受不了,心里更是委屈。 “你有本事就把我塞回我妈肚子里回炉重造,让我一开始就遇不到你。”如果从来没有遇到过他,那么她才不会为他伤心难过。 “好。”他突然回了她这么一句。 何煦当即皱眉:“你说什么?” 他真的想重新来过,不和她遇到? 程言叹息一声,直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何煦吃痛躲避:“你干吗!” “我说,你要缠着我,不让我有机会跟别人勾搭在一起,这话可是你说的,我答应了,你可不能自己先反悔。” 他一说完,何煦就愣在那里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有点忙,然后又有点卡文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青梅脑子不太好使(四) 姚梓欣哭着来找程言的时候,他刚刚好洗完澡。 头发还湿漉着,身上穿着宽松的家居服。 一开门,女生就直接扑倒在他怀里,声泪俱下,哭的梨花带雨。 似乎是她跟郑翎之间又闹了矛盾,她说的不清不楚,他只听了个大概,最后总结,应该是郑翎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却被她撞见了,她跟他吵闹,却被他出言讥讽,说她也不过就是个他花高价买下的玩物,没资格管他。 于是,她就连夜从那个房子里跑出来,找到了他。 程言面上未动,只将她拉离开怀中。 或许这个时候他应该怜香惜玉,但他更清楚,怜香惜玉的后果会有多麻烦。 “姚小姐。” 他刚一开口,姚梓欣就抬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 这称呼对她来说太过怪异。 “程师兄,你怎么了……” 居然叫她姚小姐,弄得好像他们俩是陌生人一样。 程言扯扯嘴角道:“依我看,你跟郑先生恐怕有什么误会。” 如果他没记错,原作里,郑翎虽然再遇见姚梓欣之前是女人无数,可在遇到她之后,他似乎就没再跟别的女人有牵连。 当然,这个故事除了要有他这个苦逼男二在,还要有苦逼女二,所以经常横在男女主中间,给他们增加误会,也让他们更加磨合。 姚梓欣每次跟郑翎吵完架都会来找他,这让男主很生气,也很吃醋,虽然让他更加认识到了自己对姚梓欣的喜欢,可是,作为备胎的程言可就倒霉了。 在男主的世界里,不要妄想跟他正面杠上,这是他悟出的道理。 “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你不问问清楚,怎么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然,我帮你打电话给他?” 姚梓欣猛地摇头:“不,我才不要打电话给他,不是误会,才不是。” 她明明亲眼见到他跟那个女人搂抱在一起亲吻,她质问,他却一脸烦躁,他竟然还说她是他花高价买的玩物,他居然那样说她…… 她绝不会再原谅他,绝不会! 程言看着她这样,不免有些想笑。 这时候,她应该是已经心里有郑翎了,但却偏偏要装作什么也没有。 虐恋情深这种,他果然不太喜欢。 所以,他还是提醒她一下吧。 “你已经喜欢上他了?” 姚梓欣慌忙摇首:“不,怎么可能,他,他就是个混蛋,QJ犯,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是现在这样,我恨他都来不及,怎么会喜欢他,我、我到死都不会喜欢他!” 她话一说完,程言的目光就越过她望向她身后一侧的不远处。 头发衣衫都有些凌乱,看上去有些失态,但却仍掩盖不住他不同于常人气质的男子,正站在那里看着他们,面上表情从担忧至愤怒再到荒唐可笑。 程言全都尽收眼底。 他摇摇首,看向男子,轻笑道:“郑先生,你都听到了。” 姚梓欣面上一怔,忽然慌忙回头,果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那眼神之中有太多的情绪,似愤怒,似可笑似失望到底,她一时竟无法看透。 “我……”她张张口,只觉得嗓子干涩的紧,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郑翎站在那里静默了许久,忽然嗤笑一声。 “原来,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 “就算我做了再多,在你心里也依然是个QJ犯,你这样恨我,我又怎么能不成全你。” 算了吧,放过她,也放过他自己。 “我们的关系,就这样结束吧,我放你自由。” 说完,他转身离去。 而姚梓欣却在他转身之后跌坐在地,面上惶惑不安,不停地在摇头,似乎是不敢相信,又似乎是想要挽回什么。 为什么他真的放她自由了,她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 这种似乎被人抽走了全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眼泪自己止不住地流出来呢。 而旁观了这一切的程言却并没有上前安慰她。 毕竟罪魁祸首是他,郑翎是他打电话叫来了,虽然他本意并不是要他们分开。 但他却是知道的,就算他们今天分开了,可到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他真正要担心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他们。 最后,在姚梓欣哭了很久之后,他帮她叫了一个出租车,送她回自己的家。 至少,从今天开始,她应该不会轻易来找他了。 —— 周六,何煦跟童悦一起聚会。 童悦跟她说起自己恋爱的事情,让单身狗的何煦大受刺激。 “我靠,你丫什么时候谈恋爱的,怎么找到的?” 说好一起单身到天荒地老的呢? 童悦美滋滋地拿出手机把她男朋友的照片找出来给何煦看,赤裸的古铜色上身,落满汗珠的八块腹肌简直要晃瞎人眼。 标准的肌肉猛男啊。 童悦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这种充满男性气息的才能称为真正的男人啊,这就是她多年来的梦想啊。 虽然,她的梦想因为一个竹马不小心拐了个弯,但她以自己的清白之躯发誓,如果没有程言,她要找男票,一定会找这种猛男类型的,那些什么小白脸花美男的都弱爆了好不好。 童悦见何煦看着她男票的照片乐开花不算,还打算伸手摸上屏幕,当即把手机收起来,一副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姿势瞪着她:“你想干吗?” 何煦嘿嘿两声道:“不干嘛,我就想摸摸,看看是啥感觉。” 童悦白了她一眼:“当然是摸手机的感觉,又不是真的。” “哎呀,我就感受感受嘛。”YY可是一个女人必备的技能好不好。 童悦切了一声:“想要真实感受还不简单,直接回家摸你的竹马去,什么感觉不就能真实感受到了?” 她一说完,何煦就一副痛心疾首:“妈蛋,你以为老子不想摸啊。” 那也得他给摸才行啊。 话说回来,她上一次看到他的上身果体,还是初一的时候,她妈做了好吃的,让她给他家送去,她敲了半天门,没人来开,她索性直接开门进去了,谁知道刚一进去就正好撞见从浴室洗完澡走出来的程言,那个时候他只穿了一个平角裤,浑身上下雪白透亮,她根本来不及多看就猛地放下东西,捂住眼睛,直接跑出去了。 现在想来,还真有点后悔,当时没有多看两眼。 童悦见她一脸荡漾,大抵猜到她肯定又是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当即捣了捣她的肩膀,一脸八卦道:“想到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呗。” 何煦扭捏着跟她说了看过程果体的事,童悦满眼兴奋:“怎么样怎么样。” 何煦不明:“什么怎么样?” “哎呀,你那小竹马的身材怎么样啊。” 身材? 提到这个,何煦也不免多回想了一些。 记忆中,她就只记得他皮肤白皙了,至于身材嘛,似乎,应该,也许……就那样? 童悦摇摇头道:“记不清了就再看一次嘛,再说,那会儿才上初一,十几岁的小屁孩能有什么好身材,肯定都是白斩鸡啦,不过现在肯定就不一样了嘛。” 她这提议瞬间点燃何煦心中的热血之魂。 “这……不好吧?” 嘴上这么说着,可她那吞咽口水的动作却是藏都藏不住。 “切,想看就说嘛,又不吃亏,来,我教你一招啊。”童悦直接拉过她附耳过去,何煦的眼睛越发的亮了起来。 —— 当何煦扛着两箱啤酒和几瓶老白干哼哧哼哧到了程言家时,天色已晚。 程言双手环抱站在客厅看着她将一箱子啤酒都打开摆在桌子上,回头冲他招呼:“快点过来,今天我要不醉不归。” 程言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 “你今天是抽什么疯?” 说完似乎想到什么,眼神一凛,而后怀疑地看着她道:“你不会是想灌醉我,然后对我下手吧。”说着身子微微往旁边侧了侧:“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你别想对我做什么事啊。” “咳咳……”被戳中心事的何煦直接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何煦暗暗平复心情,然后瞪了他一眼:“就你这弱不经风的样子,就算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眨一下眼,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白斩鸡一个,我能对你有什么想法。” “咳,那个,我就是今天心情好,想喝酒了,所以才来找你陪我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找别人呗,反正都是一样的。” 闻言,程言仍是不信:“你说真的?” “当然。” “不会对我动手动脚?” “当、然。” 似乎听见她咬牙的声音了,程言眼睛弯起:“好吧,那我就大人大量,陪你喝吧。” 拉开啤酒罐,二人碰了一下,然后各自灌了起来。 墙上的钟指针再慢慢移动。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两点多。 两人已经喝了很长时间了,一地的空酒瓶子,啤酒早就喝完,最后两人还干掉两瓶老白干。 程言觉得这样喝酒太伤胃,还去临时弄了点下酒菜。 何煦还说他不愧是良家妇男,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做什么事都比她这个女生做的还好。 “嗝……不知道,以后谁会把你娶回家,那就太……太幸福了。” 程言看着瘫坐在沙发下,脸已经红成猴屁股的女人,不由地扶额。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会很幸福?”他问她。 “当、当然了,要是有谁敢说你不好,我……我第一个不会饶了她。” 闻言,程言失笑。 “既如此,那干脆你就收了我吧,也省的把我让给别人,还需要你替我操心日后会不会被人欺负。” 这话说的倒像是二人身份反过来了一样。 不过,他说的什么,她这会儿也不大能听进去。 因为没过多久,她就爬到他身上,整个人扒着他,双腿压着他的腿。 “你要干吗?”难得的,在这会儿,他还保持着清醒。 但很显然,上面的人已经完全醉的不成样了。 何煦面如红霞,眼中含笑:“我今天不想回去了……” 程言轻叹,醉成这样,她就是想回去,他也不会让她回去的。 “我要……跟你一起睡。” 程言挑挑眉:“你说什么?” “听不懂啊。” 何煦表示很不满:“我说我要跟你一起睡。” 说完,她直接上手,扯住他的衣服领口,猛地一拉,宽松的家居服直接被她的大力扯开了,“刺啦”一声,低头,就是满眼的白晃晃。 何煦觉得头有点晕呼呼的,但还是牢记自己来这的目的。 明明已经看不清眼前景色,可她还是傻呵呵地笑着:“果然,还、还是白斩鸡……” 而本被人强行扯开衣服的程言还未发表意见,就听到她这句评价,当即眯起眼,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白、斩、鸡?” 语毕,他猛地一翻身,将身上的人直接压倒在身下,随着宽松的家居服动作间,露出精瘦紧实的肌肉。 何煦被甩的有些懵懵的,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就听是上面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错话,可是要受惩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啊,昨天又木有更新。 最近太忙了,好几门课都要考试,为了不挂科,我在很努力的临时抱佛脚(>﹏<。)~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青梅脑子不太好使(五) 周一的时候,何煦僵直着脖子进了办公室,惹的一帮大老糙汉盯着她只看。 何煦猛地一拍桌子大喊一声:“都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拳头。” 动作力度大了些,害的她脖子“嘎嘣”一声响,接着就是一阵响彻办公室的哀嚎。 “小何啊,你这脖子,到底是怎么弄的?”吃午饭时语文组的一个女老师忍不住问了她。 何煦倒没像对办公室里那群糙汉一样白眼相对,但这么丢脸的事情她也不愿讲出来。 只能对那女老师尴尬笑笑:“呵呵,那啥,我早上起床时不小心落枕了。” 但她的记忆却回到一天前的早上。 —— “啊,程言你这个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大早,何煦的声音几乎把程言卧室的房顶给掀翻了。 何煦衣衫不整地拉着被子,就看到一旁躺着程言那熟悉的脸,他上身没穿衣服,是赤裸着的,侧着身子正在睡着,睫毛长长的,皮肤很白皙,往下看,被子只盖到他胸前,裸在外的肌肤光滑白皙,简直比她的还要好,重点是,他胳膊上那隐约可见的抓痕,还有锁骨肩膀处那明显的淤痕是怎么的回事? 似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何煦当即就大叫起来。 叫声吵醒了睡梦中的人,程言一睁眼就被人掐住脖子,力道之大,差点让他没喘过气来一口气憋过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身上的人给推下去,咳嗽好几声才坐正身子,然后就见何煦抱着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正一脸怒容地瞪着他。 “你搞什么鬼?”程言皱眉看她,完全不知道她这是发什么疯。 但显然,现在的何煦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不过几秒钟,眼睛就憋得通红,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哭起来。 程言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哭给弄的措手不及,刚想上前询问,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她就被她一把甩开。 “不是,小姑奶奶,你这哭也总得有个缘由吧,这没头没尾的又怎么了?” 他这话一说完,何煦嚎的更大声了,扯着嗓子,完全不顾形象。 “你、你混蛋……我的第一次原本是想保留到新婚之夜,给最爱的人的,你又不是我的谁,你凭什么对我做出这种事,王八蛋,呜呜……” 哈? “……” 程言在一旁听得一脸神色怪异。 “小姐,能不能先把事情搞清楚再骂人?” 何煦泪眼朦胧地瞪着他,含糊道:“还要怎么弄清楚。” 他们俩现在这情况一看就是有什么。 更何况…… 她的眼神飘到床单上那一抹红,脸颊发热的同时,眼泪又委屈地流下来。 死程言,居然敢这样对她,她又不是外面那些随随便便的女人,他是不是把她当作什么人了。 她喜欢他,可是她却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说她死脑筋也罢,保守也罢,可是这种事情本来就该留在最重要的时刻跟最重要的人一起,哪像现在,稀里糊涂地一觉醒来什么都发生过了,但她却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是什么嘛,一点美好的记忆都没有。 而且,他又根本不喜欢她。 一想到这里,她就更想哭了。 程言见她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那床单,便知她又想岔了。 “那个,你别误会啊。” “这个……”程言抓住那一抹红,有些不愿回想。 “你不会一点都不记得了吧。” 何煦一脸莫名:“记得,什么?” 程言叹了口气,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喝这么多酒。”她从小就是,一沾酒就忘事,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会把头天晚上发生的事都忘了。 “这个,是你昨晚抓破我的胳膊流血印在床单上的。”所以就那一小抹血迹,不是很多。 “你别以为你说不记得了就能磨灭你犯下的罪行。”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肩膀和手臂。 “看到没,都是你抓的咬的,昨天晚上跟条疯狗似的。” 他就是想做什么也是不可能。 实际上,在他昨天把她压倒之后,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她反杀了。 一路被连拉带拽地拖进卧室不说,撕了他的衣服,薅他的头发,跟狗似的咬他的脖子跟肩膀,是的,完全不带情&欲那种撕咬,让他有种她把他当做烤肉啃了一样的感觉。 “啊?你是说,你这些都是我弄的?” 何煦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程言嗤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我有自虐倾向?” “那,那我和你,我们……” “当然什么都没发生。”程言直接打断她的话。 “呃……”何煦猛地吸吸鼻子。 这么一说,她似乎真的没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我昨天晚上推开你的时候,你不小心撞了床头……你现在没啥感觉?”程言问的小心,似乎很是好奇,她撞倒床头之后闷哼了一声,然后就晕过去了,他还以为她早上起来最起码会头疼或者落枕啥的。 刚一说完,何煦头就扭了一下,“嘎嘣”一声骨头响声,在房间里十分清脆,连程言听了都觉得脖子疼。 接着就是响彻房间的嚎叫声:“啊,我的脖子!” “死程言,我跟你没完!” —— “老师,这节体育课为什么不去操场上。” “老师脖子落枕了,不好动,就委屈你们在班里上一节课吧,正好你们还能做作业学习。” “啊~~” “小点声,别吵到别的班同学上课。” 这节又是何煦的课,但她因为脖子落枕不好带室外课,于是这节体育课就改成了室内课,但同学们显然对她这个改变很不满意,可她也没有办法,她倒是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可脖子实在太疼了,她都以为是要断了一样,这哪里是落枕,分明就是断头啊,她几乎可以想象,死程言当时推她的时候一定用了狠劲,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老师,我有问题想问你。”何煦坐在那里正靠着讲台休息着,前排的一个小姑娘就凑过来找她说话。 “什么事?” 小姑娘名叫赵悦,她本来就是认识的,因为是她妈妈一个好友的女儿,以前两家人一起吃饭时她见过几次,所以看着她也比较熟悉,就是年纪相差太大,所以并没有太多接触。 “你可别问老师学习上的问题,老师要是学习好就不会是体育老师了。” 为避免尴尬的事情发生,她还是提前先讲清楚的好。 “哎呀,不是学习上的问题啦。”赵悦脸颊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是帮我姐问的。” “你姐?”何煦想了想,似乎记起来一个清秀少女的模样。 “啊,我知道,现在上高三的那个?” 赵悦点点头:“她现在学习方便有些不稳定,每次考试成绩都不太理想,我妈妈又逼的她压力太大。” 何煦边听边点头。 所以呢,告诉她有什么用? “我妈妈意思想给她找一个家教补习一下,但现在又不好找一个各方面都是强项的家教。” “那个,我妈妈听阿姨说,老师家隔壁的程家哥哥学习可厉害的,所以就想问问能不能让他来帮我姐姐补习一下,补课的钱不会少给的。” 何煦这才听出眉头来,敢情是要让程言给她姐补课? 程言这个学霸倒的确是实打实不掺假的,从小学到大学一路第一保送的。 不过他现在都大学毕业了,开始创自己的公司了怎么也不会缺那点补课钱,最重要的是,离开学校那么久,估计他那些高中知识早就忘光了吧,反正她是忘的一干二净,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啊:“那你就让你妈妈去问问他?” 赵悦嘿嘿笑了笑道:“我妈她不好意思去直接问,听阿姨说老师跟程家哥哥关系很好,所以想拜托你帮她先去问一下。” 什么? 何煦猛地瞪大眼,靠,果然这才是真实目的啊。 “谁说我跟他关系好了,你们别听我妈瞎说。” 要她去问他? 还是算了吧。 可是一抬眼又见到赵悦一脸拜托的表情。 “所以……老师能帮我问问吗?” “……” 她能说不吗? —— 于是,当何煦脸部肌肉抽搐地站在程言家门口时,她的内心是懊悔无比的,当时她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不说,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一定让他答应帮忙。 在他门前站了半天,正准备按门铃,刚一抬手,门就开了。 抬头直接对上他的脸,狗腿地笑道:“哈,真巧哈,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就给我开门了。” 而穿戴一新明显是要出门去的程言对她抽了抽嘴角然后说道:“是挺巧,正好阿姨打电话让我去你家吃饭,你正好有空,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知道是我网的问题还是后台抽了,登了四十多分钟才登上来,一把辛酸泪。 这个故事不长,大概还有两章左右就完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谁说女神只可远观(番外) 关于毕业聚会 最后一次全体聚会,林郁被陈书艺叫了出去,关于她们之间的一切,算是做一个了断。 “对不起。”一个迟来的道歉。 她曾经那么记恨她。 还有,她曾经对她做过很过分的事。 因为喜欢宋歌,所以她的所有情绪都被嫉妒支配,当得知林郁和宋歌在一起时,她才真正的爆发了,人性最丑恶的一面全都暴露出来。 她从以前同学那里得知了她初中的事情,然后在学校里传播开来,谁知传言最后越演越烈,她已经开始害怕了,但那些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却又都收不回来了。 幸好,最后没有酿成大错。 幸好,她没事。 但陈书艺知道,这一次事情可能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了。 而现在,对于他们之间,她已经可以学着放开了。 晚上的风有些大,不过在这闷热的夏夜里却吹的人很舒服。 林郁站在那里,久久不语。 实际上,在陈书艺说出那三个字时,她的内心是一片松动。 似乎等了很久一样,至少,她曾经是真的将她当作朋友的。 林郁跟陈书艺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喝开了。 见到她们两人进来,大家都开始嚷嚷着让她们自罚几杯酒。 宋歌坐在里面,听到几个男生和女生要拉着林郁喝酒,忙想站起身,可还没站起来就被身边的两人硬生生按着坐了下来。 在这之前,他已经被同班的几个男生强逼着灌了大半瓶,这会儿他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但一 听到他们要逼林郁喝酒还是不淡定了。 “我跟你们说啊,林郁她不能喝酒,要喝多少我来喝。”宋歌直接推开身边人,绕到林郁面前替她挡着。 “哦~~看我们的班草对女朋友多体贴。”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好不给这个面子,大家说对不对。” …… 话一出全帮一起起哄。 到底是他们班唯一一对正大光明谈恋爱没受到老师阻挠而且还坚持到对后的班对,众人艳羡的同时免不了就想作弄一下。 既然宋歌这话都放下了,他们自然不会轻易饶过他,于是接下来就是一群人轮番上阵给宋歌灌酒,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倒看的一旁的林郁心急如焚,但她每次想上来劝阻,都会被人拦下,他们自是知道她的想法,也不会让她如愿。 到最后,宋歌喝的满脸通红,人都认不全了,大家才算放过他。 后来不知是谁提议,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抽签决定的玩法。 “我们来换一种玩法。” “被抽中的人,如果选真心话,那一轮就要接受至少三个人的提问,我们人太多,一次就问一个太没意思啦,要是大冒险就继续照常。” 副班长提出这个建议,结果得到大家一致赞同。 宋歌跟林郁被推坐在一起,宋歌头靠在她肩膀上,林郁故意放低自己肩头,让他靠的舒服一点。 大家玩游戏的时候,醉的几乎没有什么意识的宋歌也要进来掺和一把。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宋歌第一把就被抽中,然后毫不犹豫地选了真心话。 “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班里一个女生带头提问。 “林郁。” “什么啊,你问这问题也太没含金量了,傻子都知道答案是什么了。”结果问问题的女生被一群人嫌弃死。 “那我来一个。” “你最害怕失去什么?”一个男生问了出来。 结果就见宋歌毫不犹豫地回答:“林郁。” “靠。” 一群人一阵鄙视。 “你丫能不能说点跟林郁无关的。” “就是,不是醉的神志不清了吗,我看很清醒嘛。” …… 大家都在吐槽的时候,唯有一人安静至极。 林郁坐在那里,感受身边传来的浓重酒气,但奇异的,她却不觉得难闻。 她从没如现在这般觉得过,她的名字从他嘴角吐出来会是这么好听。 心跳都随着他叫出她名字的瞬间漏了两拍。 她表现得很淡定,至少,脸上看上去是没有什么波动,可没人知道她在很努力很努力地控制心跳,因为她很怕一个不小心,心脏就从身体里跳出来了。 最后,轮到第三个人发问。 “如果你下一秒就要死去,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众人目光都牢牢盯着宋歌,很好奇他会给出什么回答。 结果,出乎所有人所料,他刚听完问题完全没有多想,一抬头转脸就吻上了林郁。 一吻结束,众人都有些懵。 “……” “如果我下一秒就会死,这就是我最想做的事。”他居然还给了解答。 众人无语。 “我还以为你会跟林郁说你爱她。”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看到宋歌摇了摇头。 他说:“一秒来不及的。”他宁愿用这一秒做他更喜欢的事。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问这货这些问题?” “我也不知道。” “这不是秀恩爱,这是在屠狗。” “……” 最后,聚会在众人的吵吵闹闹中结束,大家互相告别然后各回各家。 林郁见宋歌睡着了,就去了趟洗手间,结果回来时,就见他已经醒了。 “他一直在找你,都不让人靠近。” 同班的两个男生站在一边有些手足无措。 本来他们想先把宋歌抬下去的,毕竟他一个大男生醉成这样,林郁也不好把他弄下去,结果谁知道,他一睁开眼就不停地叫着林郁的名字,他们刚碰到他胳膊就被他给踢开了。 林郁顿了顿,对他们点点头道:“麻烦你们了,我自己扶他下去吧,你们先走吧。” “你一个人行吗?”两男生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的。” “那,好吧,那我们先走了。” 所有人都走光了之后,林郁才往宋歌坐的沙发上靠近,谁知刚走过去就被他一把抱住。 “林郁。”他叫了她一声。 “嗯。”她回他一句。 似是得到了回应,宋歌轻笑了笑,很是开心的样子:“林郁林郁林郁……” 跟个复读机一样,叫个不停。 林郁拿他没办法,索性也不理他,就任他那么抱着叫她名字。 但他又见林郁一直没回他,叫的累了,就停了下来。 “林郁,你在么?” 林郁叹了口气,还是回了他:“我在这里。” 他扁扁嘴,有些委屈的样子:“那你怎么不回我。” 林郁没说话,静默了片刻。 这其中时间等的稍久,宋歌没由来一阵心慌,正想说什么,就听到她的声音,低而轻缓:“我最喜欢的人是你。” 宋歌身子一顿,又听她接着道:“我最怕失去的人也是你。” 而后,就是随之压下来的吻,柔软馨香的唇瓣轻点他的嘴唇,片刻离去。 “如果下一秒我会死去,这就是我最想做的事。” 全部都是之前他玩真心话大冒险的真心话问题,而她,每一个问题,每一个回答,都牢记于心。 她曾无数次的想过,她是怎样的幸运,才能遇到一个他。 专属于她的他。 关于大学。 进入大学之后,因为两人不是同一专业,所以被分到不同的院系。 时间对于一般人来说似乎充裕了很多,可对宋歌和林郁来说却都忙碌起来。 宋歌想给林郁一个稳定美好的未来,所以必须从现在开始努力,林郁更是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这样一来,两人能相聚的时间就短了些。 大学第一年的圣诞节,宋歌听同寝室的室友们说,圣诞节对于小情侣来说和情人节没什么两样,他作为一个男生怎么样都是要给女票惊喜的。 宋歌听着室友的建议去买了一大束玫瑰花,穿戴一新地去找林郁,结果刚到她的宿舍楼下就看到她站在不远处正跟一个男生面对面说什么。 那男生长得白白净净,个子也瘦瘦高高的,看上去倒有几分现在流行的韩国欧巴的感觉,宋歌见他手中也捧着一束花,一脸晕红地正对着林郁支支吾吾,便知到这是什么情况。 翘墙角翘到他这了,这还能忍,他就可以收拾收拾吃自己了。 正准备怒气冲冲地冲过去海扁那个不长眼的小子一顿,谁知刚一靠近就听到林郁那有些清清冷冷的声音:“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而且。” “他现在就在你身后。” 话一说完,把那小哥吓的猛一转身,就对上宋歌带着笑意的脸。 “嗨,你好,我是她男朋友。” “呃……对、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有男朋友了,误会了,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们了。”把那小哥整的慌里慌张地跑掉了。 林郁看着抱着一束玫瑰花的宋歌,眼角含笑。 宋歌轻咳一声:“那个,我随便买的,你要是不喜欢……” 跟情敌买一样的花什么的,真是不能再尴尬。 林郁一把接过花束:“我很喜欢。” 见她收了,宋歌才笑出来,但一想到刚才的情形,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鬼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她身边围了多少这样的狂蜂浪蝶。 林郁一眼看出他的心思,低头闻了闻玫瑰花道:“刚才你看到的是第一个。” “嗯?”宋歌不明看她。 林郁轻笑:“放心吧,一般,很少有人会跟我告白的。” “背后他们都说我面瘫脸。” 冷美人通常都是只可远观的,找女朋友还是找那些娇俏可人的。 宋歌听了这话不禁豁然开朗,反正她只有在他面前才是表情丰富的,这是别人都没有的待遇。 不过,话虽如此,可宋歌还是将此事记挂于心,每天除了忙专业的事,也抽了更多时间陪林郁,他总要让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不但早已名花有主了,而且她男朋友还是个绝对的高富帅,必须让那些人自惭形秽才行。 关于结婚。 大学毕业没多久,宋歌就开始缠着要跟林郁领证的事。 没办法,惦记他老婆的人太多,他得看紧,能早点下手就早点下手。 大三初就跟朋友合创的游戏公司,现在也慢慢进入正轨,事业方面他不需要操心太多,家里面父母也对他要结婚的事举双手赞同。 林郁毕业后去广告公司做策划,为了工作每天要熬夜到很晚,不到两个月人就瘦了一圈,别说宋歌,就是宋母都心疼得不得了,相处了那么久,对待这个让人心疼的女孩子,宋母早把她当做自己女儿一般,天天熬汤给她补身子。 但林郁很想有自己的一份工作和事业,宋歌就是心疼也不愿剥夺她的选择。 他整天念叨着结婚的是,林郁虽然没同意,却也没说拒绝。 就在宋歌24岁生日那天一早,他被林郁从被窝里拉起来,坐上车,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民政局门口。 “我们,到这里来是?”宋歌还有些懵。 “结婚。” 林郁说着开始翻包。 “啊?” 宋歌惊叫一声:“真的?你要跟我结婚?” 问题一个接一个蹦出来。 “我要做什么?” “啊,不对不对,我户口本没带啊。” “也不对也不对,你真的答应我了?” “我好像没洗头,这样是不是不够帅?” “我还没……”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郁手中拿的户口本堵住了,他喉头顿了顿才问道:“这,哪来的?” “我跟阿姨说了我们要结婚,她就把这个给我了。” 宋歌瞬间回过神,他妈做事果然神效率。 “可是……” “再可是,我们就回去。” “啊?那可不行,结,我们现在就去结。”说着就拉着人往里面冲。 因为他们来得太早,是今天的第一对新人,所以办得特别快,最后两人在民政局工作人员的祝福声中走出来,宋歌整个人还懵懵的,不敢相信,他们真的结婚了。 “老婆?”他小心翼翼地叫她。 “嗯?” 然后他就开心地笑。 “是真的诶。” 林郁有些烦他,但还是没扫他的兴回他:“嗯,是真的。” 宋歌一高兴,就直接猛抱起她,在民政局门口旋转起来。 林郁被这动作吓到,伸手打了他一下道:“还不快点放开,有人。” 而不远处一对小情侣急匆匆赶来,女的见到他们俩不由地气的打身边的男的,怨怪道:“都怪你,我说让你早点起吧,你非说不着急,你看,现在第一被别人占了吧。” 男生对此不太不理解:“是不是第一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相爱的两个人,第几都一样。” “才不一样呢,我妈给我求了一签,我要结婚必须得是第一,不然就会婚姻不幸福。” “啊,不会吧?” “我不管,反正都怪你。” “那,今天这证还领不领?” “领个鬼,你想我婚后不幸福啊,还不快走,等明天你再敢晚起,我绝对不饶你。” …… 小情侣走远了,宋歌才将林郁放下来,额头抵在她眉心。 “林郁。” “嗯。” “我会对你好的。” “嗯,我相信你。” “我很开心。” “我也是。” 她相信他会对她好,相信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因为有他,她就会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把这个番外上一下,本来还写了一些别的小片段,但是太长了,就这样吧。 么么哒~~ 上传了好久都没反应,看来我的网已经渣到极点了哭~~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青梅脑子不太好使(六) “你们来啦,先坐一会,马上就能吃饭了。” 程言跟何煦刚进门,何妈妈就招呼他们坐下,然后继续去厨房忙自己的事了。 何煦看着程言甚是自然地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旁的遥控器就打开电视开始看起来,想了想还是坐了过去。 她用胯抵了抵他道:“往那边挪一挪。” 程言自然地给她让出一个空,她在他旁边坐下。 电视里正在播剧情狗血的电视剧,霸道总裁男主和灰姑娘女主的故事,女主旁边还总跟一个暖男男二,就是一个完全地备胎,虽然剧情老套,乏善可陈,但俊男美女的组合搭配还是让很多人愿意看下去。 “你一个大男人居然看这种狗血剧。”何煦在旁边不住摇头,拿起茶几上的果盘里的橘子就剥起来。 正好这时画面演到男主和女主因为误会吵架,男主一气之下动手打了女主,女主伤心至极一个人离家出走,外面又是正好下了倾盆大雨,女主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连衣裙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然后暖男男二开着车出现了,将她带回家里。 看上一个画面,她都能猜出下一个画面是什么,真搞不懂这种没脑的剧怎么还有这么多人看。 “你也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吧。”她放了一半橘子在口中,边嚼边问他。 程言直接低头将她手中剩下的一半橘子咬了,惹得何煦一阵不满:“你自己没手啊,非得吃我剥好的。” “你怎么知道。” “啊?” 何煦一愣,没反应过来程言指的是什么。 “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他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何煦被他看的不自在,切了一声,扭头转向一边。 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她当然知道。 不就是姚梓欣那种吗。 她又不是瞎子,他对姚梓欣的态度跟对其他女生完全不一样,而且,自从姚梓欣出现以后,他对她的态度也变了许多。 想着之前还答应赵悦帮忙问他愿不愿意当他姐姐的家教的事,她也不愿跟他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想了半天,她才犹豫地开了口:“那个,你最近公司那边,忙不忙?” 程言侧目看她:“干吗,你要约我?” “切,你想的美,凭什么是我约你。” “停,别岔开话题。” “就是我妈妈有个好朋友的大女儿正在上高三,最近成绩起伏的厉害,快高考了,她妈想给她找个靠谱一点的家教,她妈听说你学习方面很厉害,她妹妹正好是我的学生,就拜托我来问一下,你能不能去给她补习一下?” 说完,何煦松了口气。 老实说她真不指望他能一口答应,但是她应了人家的事,还是要做到的,现在她说出来了,他答不答应都是他的选择。 半响,程言呵了一声道:“你倒是挺闲的。” 何煦一听有些急道:“诶,不是,这不是都认识吗,我就帮忙传个话,你答不答应都给个话。” 程言哼笑了声没有说话,正巧这时,何妈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叫他们吃饭了,何煦看程言关了电视站起身,忍了忍还是没有继续追问。 饭桌上。 何煦坐在饭桌前,看了一圈,疑惑问道:“妈,我爸呢,不在家?” 何妈妈给三人都盛好饭回她道:“你爸今晚公司有聚餐不回来了,就我们三个吃饭。” 何妈妈一个劲地给程言夹菜。 “小言哪,你尝尝这个酸菜鱼,看我做的怎么样。” 程言尝了一口白嫩嫩鱼肉,笑道:“好吃,阿姨手艺一如既往。” 何妈妈一听很开心,又给他夹别的菜:“来来来,尝尝这个。” “喝看看这个汤怎么样,我熬了一天了,是不是很香?” “来,再吃个这个……” …… 整个饭桌上就听见何妈妈在不停地让程言吃东西,给他夹菜,然后程言附和着她说话,唯有何煦在一旁吃的郁闷极了。 她妈今天实在太反常了。 平常虽然她也对程言很好,可今天貌似有点热情过头了。 反常即为妖,她敢打赌,她妈肯定有事要求他。 “妈,他的碗里都要堆满了,你让他自己吃,别给他再夹菜了。”何煦实在看不过去出声道。 何妈妈看了一眼程言那快要堆成小山的碗,动作顿了顿,才对他略抱歉道:“看我,光顾着给你夹菜,忘了问你都喜不喜欢了,那你自己吃吧,我就不给你夹菜了。” 程言温声回道:“没事的,我知道阿姨是疼我。” 何妈妈一听欣慰地笑了笑,然后两人又笑着说了两句。 继续吃饭。 吃到一半何煦发现她妈神色微变,知道她大概憋不住要说了。 “那个,小言啊。” “怎么了,阿姨。” “呵呵,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啦。” 何煦一听这个开头,暗道果然,她妈就是有事要求程言帮忙,知母莫若女嘛。 “您说。” “就是我有一个老友,她女儿现在不是正在上高三吗,为那孩子的成绩啊,我那朋友是天天发愁啊,她想给她找个全科家教,又不知道去哪找才是好的,她听我说过你从小到大学习很好,然后就想让我来问问你,能不能去给她女儿补习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就像想跟你说一声,问问你的想法。” 何妈妈话一说完,何煦跟程言都是一顿。 何煦小心翼翼地头瞄了程言一眼,见他表情未变才略略放心。 又止不住腹诽,明明都已经拜托她妈来帮忙了,干嘛还要她再跟他说,害她还被他嘲讽。 就是不知道程言会不会答应。 不过,看他刚才对她那态度,应该是不会答应吧。 这样想着,她就听到对面的人笑了一声答道:“没问题阿姨,我可以帮她补习。” 何妈妈一听当即高兴起来:“真哒,小言你真的答应啦,那太好了,我一会儿就把这好消息告诉她去。” “哪里的话,阿姨找我帮忙,我怎么能不帮呢。” WOC? 她刚在心里说完,他就打她脸。 什么意思啊这是,她说就不行,她妈一说就同意?敢情他是看她不爽呢? 咬着牙抬头瞪了一眼对面的人,正好见他望过来,轻笑道:“不过,刚才小煦也跟我说了这事,还真是巧呢。” “嗯?她也跟你说了这事?” 被两人注视着,何煦只得讪讪一笑,然后,继续低头扒饭。 总之,程言给人补课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 何煦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怎么见到程言了。 自从一月之前,他被她妈介绍去给那个好友女儿补习开始,他每天都很忙的样子,白天忙公司的事,下午到晚上忙着去给那女孩补课,竟是忙得连人影都难得一见,她几次去他的住处找他都没见着人影,要不是知道他是有事,她还以为他是故意躲着他呢。 而实际上,程言确实很忙。 公司现在刚成立没多久,还在起步阶段,他本就忙得不可开交,又答应了何妈妈给她好友女儿补课,答应人的事自然要做好,这么一来,每天回到家都是半夜了。 不过好在不是白忙,公司那边正是逐渐步入正轨,而另一边,他的补课对象成绩也有很大的提升。 很有少女气息的房间里,女孩将自己的试卷递给程言看。 “这是我这次月考的试卷,错了这些题。” 女孩名叫赵馨,正上高三,长得清秀可人,性格也是很文静内向的那种,跟何煦的大大咧咧很是不同。 程言接过她的卷子,仔细看下来,眉头轻舒。 “这次卷子难度挺深的,你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适当的夸奖也是一种促进动力。 赵馨弯弯眉眼:“但我还有两道题不懂,最后这里。” 她靠过去,有些贴近他,少女身上淡淡的水果沐浴乳香气袭来,程言不动声色地扯开和她的距离,表情始终未变。 “你是在这里理解错了,你看这样……” 年轻男子的眉眼清隽,声音如清泉般涓涓流入耳中,赵馨顾不及去看题,却是悄悄用余光偷偷看他。 耳朵边好像听不清声音,都是嗡嗡地声响,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砰砰”地跳个不停。 这,大概就是心动的感觉吧。 “这道题听懂了吗?” 最后的问句将她思绪拉回现实,她晃晃神,最后点了点头。 程言看她那样子,轻呵了声,而后道:“你今天心思不在状态。” 赵馨猛地抬头看他,似乎有种被人戳破秘密的窘迫。 “我帮你把解题思路和过程都写在这里了,你一会儿自己再花点时间慢慢看吧。” 说着他站起身。 “对了。” “我得跟你说一声。”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补课了,明天会有新的补课老师过来帮你补习。” 话一说完,坐在桌子前的赵馨整个人就愣住。 “程老师,为什么?”她的声音微微发抖,似是不愿接受。 程言却笑了笑:“你要问为什么的话,老实说,我一开始答应过来也只是为了跟某个人抬杠,但来之后,发现你很聪明,很多东西不用教你自己都能学会,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再说,我并不是真的老师,这次来只是帮忙。” “你放心,我介绍过来的人是我认识的一个同学,做老师的,比我要专业的多。” 听完,赵馨却猛地摇摇头。 “不,我不需要什么更专业的老师……” 她只是想…… 只是想更靠近他啊。 “是不是因为我,我对你……所以你才不愿教我?”赵馨咬着唇,眼中都开始含泪了。 “不,你对我如何,我并不知道,你也不用告诉我。” 程言说着,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刚转身,就被人从身后扑上来抱住。 “别走,程老师,我求求你别走。”赵馨温软的身子贴着他的后背,声音带着苦苦的哀求,但这些只让程言眉头皱起。 捏住腰间的手,用力撤下来。 “赵馨,你越界了。”他叫她。 赵馨不住地摇首,眼泪都流了下来:“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我只是想跟你能更近地相处,没有别的想法了,你别走好不好,继续当我的老师好不好,求你了。” 她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更是苦恼,他本来不打算将此事戳破的,可是她却不愿就这样结束。 “因为你喜欢我,所以就故意考的很差,害你妈妈担心焦急,让她找人拜托我来给你补习,还让你妹妹在学校里让何煦来找我,因为你知道我跟她关系最亲近,两边都做了充足准备,不怕我不同意。” 程言的话让赵馨脸色一变,随即僵硬起来,她有些慌忙地摇头,很是无措的样子:“不,我,我没有……” “没有?” 程言冷冷哼了声:“那你为什么要故意让我看到你的日记本,你的目的不就是让我知道你对我的爱慕,你的想法和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吗?” 赵馨愣在那里:“我……” “不过很可惜,我没有被感动,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赵馨下意识地接话问道:“是、谁?” “是谁,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程言说着,转身走到门前,握住门把手转动,走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赵馨却跌坐回椅子上。 这下,一切都结束了。 —— 晚上十一点钟,何煦刚刚洗完澡出来,正准备睡觉,却接到了程言的电话。 刚一接通,何煦就语气不善道:“喂,大晚上不睡觉打电话干吗?” “明天空出一天时间来,早上八点我到你家接你。” 何煦一愣:“你要干吗?” “你猜。” “靠,又猜,猜你大爷。” 手机里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好了不逗你了,记得明早八点,我去接你,现在快点睡,不然睡晚了会有黑眼圈。” “死程言,你才有黑眼圈,姐我皮肤老好了,诶,不对,谁答应要跟你出去了啊,再说,你这是在约我吗?” “是的,何煦小姐,我这是在约你。” 他如此正式的语气好像很少听到,何煦再次愣了愣。 “你,说真的?” 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何煦还不死心地问他:“那你到底有什么事?” “秘密。” 他大爷的。 她最讨厌这种了。 但,他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正式地约过她诶。 要不要答应呢到底…… 心里还在犹豫,可是嘴上却是很诚实地表现出来了。 “那,既然你如此有诚心地约我,本姑娘明天就舍命陪君子吧。” 听到她的回答,电话另一边的程言无声弯唇:“好,那你早点睡。” “晚安。” “呃……晚安。” 挂了电话,何煦坐在床边呆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笑着躺下来。 管他要做什么呢,这可是他俩第一次正式的约会诶。 约会…… 一想到这个词,她就立即觉得脸颊发热,然后拉过被子将自己闷头盖住。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下一章就能结束了。 老实说,因为最近有很多事要忙,忙着做课题,复习,找资料,头都大了,所以状态不是太好,得跟你们说一声抱歉。 结束这个故事后我想好好想想再开下一个故事,不然我自己写的也不开心。 米娜桑,请不要抛弃我啊~~n(*≧▽≦*)n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青梅脑子不太好使(完) 何煦想了一晚上第二天约会场所会是哪里,但是却没想到程言居然带她来了这里。 二人站在紧闭的铁栏大门前,抬头看那大门两边的字:XX私立中学。 是他们的高中。 因为是周六,所以学校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何煦不解地看向程言问他:“我们来这里干嘛?” 程言笑而不语,往前走了几步,敲了敲门卫的窗户,果然,不一会儿窗户从里面拉开,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探头出来。 是熟悉的脸孔,所以,何煦一见到他就立即笑起来。 “没想到大叔你还在这里啊。”这么多年竟然也没换人。 “你们是?”门卫大叔戴着一副老花镜,凑近看了看他俩。 “我们俩以前都是这个学校的,今天想回母校看看,我跟李主任约好了。”程言抬高声音道。 “大叔你不认识我啦,我就是以前经常逃出校们,还被你抓过好多回,你说你这辈子都会记得我的。”何煦一脸兴奋地向门卫介绍自己从前的丰功伟绩,门卫大叔又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李老师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么,那会儿天天想法子逃课,三天两头装病翻墙头的厉害丫头。” 一听门卫大叔记起自己了,何煦当即乐起来,又拉过程言介绍道:“还有他,我们俩都是张老师带的,他可厉害了,当年我们学校的第一名,我市高考状元呢。” “那我可知道,这多少年才出一个高考状元呢,能不记得嘛。” 何煦一听更兴奋了,跟门卫大叔直接站在那里聊起来了,程言在一旁看得无奈,只得拉了拉她的手臂。 “叙旧暂时先到这里,我们还要进去见李老师。” 说完也不顾何煦如何反应,对门卫大叔礼貌笑笑:“请给我们开一下门吧。” “哎,好,等着啊,我这就给你们开门。” 进到学校里,何煦整个人就更欢脱了,四处走走看看摸摸,不时地跟程言说她的感受。 毕业好几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回母校,以前在这里上学时一点都不觉得,离开之后居然会很怀念,明明曾经还发过誓说想早点离开这个破学校,以后再也不回来了的,但当她现在再次重新踏进这里,却觉得心底暖暖的。 学校不大,越过种满花草的校园就是教学楼,最靠右侧的楼层都是教师办公室。 因为是星期六,不单是学生休息,很多老师也都不在学校,好在,曾经带他们的班主任,现在已经升职为年级主任的李老师还在学校里。 程言早就打电话告诉他今天会回来看她,所以,两人进了教学楼就直奔她的三楼办公室。 程言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才推开门。 办公室里就一个老师,戴着一副眼睛,正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一听开门声,她抬起头,手指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一见来人,先是愣了愣,随即笑着站起身来。 “看看这是谁啊,从你毕业后我这可是第一次见到你啊。” 对于程言,她以前还带他们班主任时就很喜欢,这次他回母校来看她,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看来你最近混的很不错啊,都舍得回来看老师了。”一别几年,大家基本上都没怎么见过面,也只有在逢年过节时她能收到这些学生发给她的祝福短信,心里也是很感动的。 程言笑着道:“老师哪里的话,您才是越来越好了,现在都当上主任了,听说您不带课,那应该轻松很多吧,记得您以前老觉得我们太闹腾,整天给您惹麻烦。” “唉,你别说,现在我虽然不带课,可每天的工作比以前还多,你没看我周末都还留在学校加班吗,要真说起来,我倒还挺怀念带你们的时候,调皮是调皮了些,可至少我还能管得了你们,现在啊,真是老咯。” “怎么会,老师看着跟以前一样,几乎没变化。” “你嘴巴什么时候也这么会说话了,真不像你了。” …… 何煦看他们两人聊得欢快,不甘心被忽视,也插了一句:“李老师,还有我呢。” 何煦突然开口,倒让李老师迷惑一下,好半天她才认出她来。 “你是何煦?” “哎呀,这变化可太大了,我都没认出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程言这小子新交的女朋友呢, 还正纳闷他怎么不给我介绍呢。” 的确,在她记忆中,何煦是留着短发,不怎么喜欢穿裙子,说话做事大大咧咧,以前在班里也不喜欢学习,总喜欢逃课,经常被通报批评,简直比好多男生还要野,跟个假小子似的。 可再看眼前的人,五官长开了许多,画着一点淡妆,留着长卷发,虽然一开口还是能找到当初的熟悉感,但整个人比之从前变化太大,她自己要是不说,她根本就没认出她来。 何煦被她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哪有老师说的这么夸张,我以前是有混,心中都让老师都认不出来了。” 张老师笑道:“女大十八变,以前的假小子都变成大美女了,老师当然不敢认了。” 两人说说笑笑半天,程言又提出要去以前的教室看一看,张老师欣然同意,就跟他们一起过去了。 到了教室,张老师给他们开了门,让他们自己进去,她先忙别的事,说好中午一起吃个饭。 何煦推开门,走进教室。 还是那个教室,里面的东西摆放似乎都没变,但又好像变了哪里。 墙面上的许愿墙和照片墙都变了,不再是他们那些人的回忆,而是换成了新的小朋友们的。 何煦找到自己曾经的位置,中间的倒数第三排,因为她个子高,所以她坐的很靠后面,她后面坐的基本都是男生。 “程言,你也找你的位置啊。”她拍着桌子叫他。 程言笑了笑,却没去找位置,而是在前面找到一个多媒体播放的机器。 “你在干吗?” 他只对她道:“你等一下。” 他拿出手机,调好之后将手机连接到多媒体一端,按下电源开关,多媒体屏幕缓缓降了下来。 他走到窗户边,将窗帘都放下,屋子里面瞬间暗了下来。 “嗨,何煦你好,我是孙威,你还记得我不,以前我就坐在你后面的,哈哈,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啊,一转眼大家都这么久没见了,不过还是恭喜你能心想事成啊,只是我没想到,程言这家伙掩藏的这么深,他今天突然来找我给你录这个视频,我都被吓了一跳,呐,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幸福啊,好好珍惜眼前人。” 屏幕上跳出一个微胖的年轻男人让何煦愣了一下,知道他开口说他名字叫什么,她才好像有点印象,坐在他后面的那个男生,老是被她欺负的。 不过他后面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有些听不懂了。 正想着,画面一变,又切换成第二个人:“何煦,还记得我吗,我是周怡,我们班的英语课代表,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跟程言成了啊,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就很喜欢他,真是恭喜你了,这么幸运,可以有一个从小就陪在身边的人陪你走一辈子,羡慕你,也要祝福你们,一定一定要幸福,结婚了我可要去喝喜酒的哦。” 第三个人:“喂,死丫头,你都快把我忘了吧,高中毕业后就没怎么见面,亏我还把你当好姐妹呢,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啧啧,你现在肯定美死了吧,抱得男神归,真好啊,快点结婚,我等着吃糖。” 第四个:“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了,不知道大家都还好不好……程言是个好男人,一定要珍惜他啊。” 第五个:“何煦,猜猜我是谁……” …… 一个接一个,居然都是她曾经的高中同学,每一个,不管男的女的,处的好的还是不好的,全都出现在了视屏里,一个都没落下。 何煦边看边笑,不知何时,她笑着笑着,眼角有泪流出。 直到最后。 一张熟悉的俊脸出现在屏幕上。 “我其实想了很久,究竟要怎么跟你说才是最好的方式。” “呵,最后我还是想了这么一个不是很浪漫,但是却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我想跟你说清楚,因为你这个人太迟钝,太笨拙,总是只按自己的想法去想事情,可偏偏你每次想的都是错误的,我想,如果我一直不说,可能你大概永远也不会这么觉得吧。” “我们在一起二十三年了,我见过你光屁股的样子,尿床的样子,摔倒的样子,出丑的样子,以及各种很丑很丑的样子,你的喜好我全都了若指掌,我想,这个世界上,大概永远也不会有第二个男人比我更了解你了吧。” “所以,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喜欢很久了。” 看到这,何煦蓦地瞪大眼。 下一秒,程言直接从讲台前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低声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喜欢你,也喜欢很久了。” “你、你……”何煦僵硬着坐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大脑一片空白,似乎已经记不起来前一秒发生了什么。 她是出现了幻觉?还是幻听?不然头这么晕。 过了好久,她才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这是在向我告白?” 程言轻笑了声道:“你没理解错,我确实在向你告白。” “所以,美丽可人善良大方的何煦小姐,你肯给我一个机会吗?” “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 “没开玩笑?” “没开玩笑。” “……” 问完,何煦还是不可置信的摇头:“可你不是……不是喜欢姚梓欣吗。” 程言挑眉:“我有说过我喜欢她?” 这……确实没有。 “可是……” “还可是?” 程言有些无奈:“你就这么嫌弃我,不愿接受我么。”说着一脸委屈的样子。 何煦立马猛地摇头:“当然不是。” “我,我其实……” “嗯?” 何煦猛地一闭眼:“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从没变过。” 而后她就听到他低低的笑,一只手将她轻揽入怀中,头顶传来他轻轻的一声:“乖。” 心跳似乎再也不能平稳了。 但为什么总觉得她被诱骗了? …… 离开母校,在何煦的要求下,两人手牵手走在路上。 “喂,你怎么找到他们所有人的?” “从李老师那里拿他们每个人的资料就找到他们家了。” “笨死了。” “你才笨。” “今天,我真的很开心。” “嗯,你开心就好。” “不过,这就是我们第一次的约会?”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好伐。 “你可不能贪心啊,反正我们以后时间还多的是,下一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真的,你可不能骗我。” “我哪敢骗你啊。” “那倒是,你要是敢骗我,哼哼。” “呵呵。” “你笑什么?”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什么?” 程言停下来,转过脸看她:“你很可爱。” 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人立即脸颊爆红扭过头去,别扭道:“当然,还用你说。” 他又笑了起来,声音好听极了,她静静的看着他,眼睛里只有他一人。 ——喂,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已经很久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么结束了,有些仓促啊,我是摸黑打的字啊,断电了喵的。哭~~ 话说双十一已经不是单纯的虐狗节啦,还是剁手节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买两件风格很像的大衣,买完就想拍死自己,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我要吃土了,嗯(>﹏<。)~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原女主与重生女(一) “疑石锤?夏梓被爆被某富商包养,遭狗仔多日跟拍。” “曾经当红花旦,如今过气女星,夏梓被千万包养,是真是假?” “爆众多知名女星高价做‘三陪’,星娱一姐夏梓赫然在列?” …… 顾沉一打开手机就是铺天盖地的各路新闻,标题则是各种想要引人注目,但是点进去,却都只是类似“据知情人称……”、“据某工作人员爆料……”等等之类的含糊其辞的说法。 看来,情况还真是不容乐观。 脑海中对于这个世界的剧情大致了解清楚。 原男主,宋谨言,正经中戏出身,大四第一学期《国色》剧组到学校选演员,他被当时正红花旦的星娱一姐,也是《国色》的女一夏梓一眼看中,点名要他入了剧组。 《国色》是一部女人大戏,无论是从制作费用还是制作团队以及宣传各方面都是业内一流,更何况这部剧里众星云集。 尤其是由正当红的夏梓作为女一号,可以说,这部剧是未拍先火。 这是一个背景设置在架空朝代,讲述一个出身低贱的宫女怎样一步一步爬到地位的顶端,权利的巅峰,最后将一众男人女人皆踩在脚下,成为一代女皇的故事。 这部戏中的男性角色不多,但戏份也是各有千秋。 比如,前期的皇帝,皇子们;再比如,由宋谨言饰演的后期之一,女皇的男宠们。 没错,宋谨言的第一部戏,演的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男宠,因为其不输于女人的容貌,雌雄莫辨的气质,而被女皇赏识,更成为最受她宠爱的一个男宠,最后在女皇驾崩后他也一头撞死在她床前,可谓是到死都尽忠职守。 这部戏让宋谨言成功地先人一步进入娱乐圈,为他铺好了一条路,但也是他日后成名之后的一个黑历史,每次都会被黑子拿来作为喷点,《国色》中他参演的为数不多的剧集中,从气表情台词到演技都被黑了个遍,甚至有人拿这作为证据,证明他是GAY,因为他出道多年,一直都没有和哪个女星传出过绯闻来,身边也一直都没有什么交好的异性朋友。 但实际上,没人知道,他跟夏梓的关系,并未止步于《国色》的拍摄结束。 剧中,他为她殉情而亡,但在现实中,他与她之间却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地下情,对于演员们来说也是司空见惯了。 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正当红的夏梓跟一个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谈恋爱。 虽然夏梓出道的很早,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正当年纪的小女生,遇到喜欢又投机的人,自然而然在一起,这本该是很平常的是,但偏偏她的身份不允许她随意地谈恋爱。 两人在一起,最初的甜蜜过去之后,就只剩下无尽的落差和压力。 夏梓太红,她想帮宋谨言,所以就不断给他提供资源和捷径,但是宋谨言性子傲,虽然喜欢夏梓,可却不愿接受她的好意,这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耻辱,他想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成功,而不是靠她。 久而久之,似乎是必定的结局,两人分开,平静无声。 分开之后,两人都投身到工作中。 宋谨言外形好,演技也不差,而且男星一向比女星更能吃得开,所以他的成名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一部两部三部……从各种配角到戏份较重的男二男三,再到后来的男主,从偶像剧到历史到正剧,他的升华不是一日成就,而是累积而成。 等到他回过头来再看时,他已经站在了高高的神坛上,似乎离当初的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自己太过遥远。 而这时的夏梓也已经沉淀出另一种韵味,进军电影界很久,也创出了一番成绩。 他身边无人,她身边也是空闲。 多年之后,还是最适合的两人又重新在一起,到这故事圆满结束。 按说,夏梓本是女主,故事也是HE,应该没他什么事了。 但,这偏偏不是一本普通的娱乐圈文。 娱乐圈文嘛,一般自然都讲的是女主如何通过奋斗外加各种手段上位,最终成为万众瞩目的影后的故事,若非说它与其它娱乐圈文有何不同,那就是它的背景,是女主重生。 没有怨念和遗憾,自然就不会有重生,所以,这个重生之后的故事,女主自然不会是人生圆满的夏梓。 重生女季凝,一个在重生前,并不是什么一流影星,顶多算的上二三流女星。 她也是科班毕业,进入娱乐圈,初出茅庐,横冲直撞,不懂得娱乐圈规则的她很快被层出不穷的各类新人埋没,于是她四处碰壁。 但季凝不服输,她开始尝试各种办法,求人,找出路,接拍各种上不了档次的烂片,只为在观众群里混个脸熟,她始终认为,以她的资质,早晚会有红的一天,眼前的一切低谷只是为了未来的光芒灿烂。 可事实却甩了她一个耳光。 她怎么都没大火,年到26,这在娱乐圈中已经算是不大年轻的年纪,她始终不温不火着。 季凝的长相其实算不上很美,年轻时她还能凭着清淡的样貌走清纯路线,可年纪再大些,她再继续走那种小白花路线已经不太合适,而要转型,又谈何容易。 于是,走投无路的季凝也终于走上了众多女星都走的老路——潜规则上位。 季凝这样的小明星,还是有很多有钱人喜欢的,但她不愿意随便将就,就算要靠潜规则上位,她也想要比被人格调要高。 于是在她千挑万选后,看中了一个人。 千行娱乐公司的公子,袁风。 袁风这人,模样不错,出手也大方,因为千行娱乐公子的身份,他手头也有很多资源,只有不好的一点,他太过滥情,虽然他对每个情人都很好,但却没有一个是能让他付出真心的。 他多情也无情,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把她捧上天,不喜欢的时候就一脚踢开,如果谁看不清形势,被甩还要缠着他,那他一定会用尽手段让她尝尽跌入泥潭的痛苦。 季凝榜上袁风,且有信心一定能成为那最与众不同的一个。 她有心机有手段,很快将袁风迷得神魂跌倒,早就将他和他的那些小情人之间的相处规则摸得一清二楚的她选择了反其道而行,对袁风,虽是要靠他上位,可她却并不怎么给他好脸色,欲擒故纵,故作清高,这样与众不同的她果然让袁风爱极,用这种手段自以为拿捏住了袁风,可她却忘了,物极必反。 吃惯了大鱼大肉的袁风可能会暂时为了她这个清粥小菜所迷惑,可时间一长,弊端也就出来了,从来都是被女人吹捧惯着的袁风怎么可能忍受的了有人将他轻易玩弄于股掌?毕竟都是见惯了各种场所,季凝这点把戏他还不看在眼里,一开始能忍只不过是新鲜感使然,日渐久了,再这样扭捏作态也就没意思了。 于是,很快,季凝就被袁风玩腻,可她不甘,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抛弃了,于是她做了袁风最讨厌的事,死缠烂打。 付出了身体和精力,怎么能不收回成本。 但没有后台背景的她又哪里斗得过袁风,他翻手间就可断了她所有后路。 一时间,季凝靠出卖身体上位的消息不胫而走,席卷了各大新闻网站的头条,季凝这次可是真的火了,不过,这个方式却是她从没想过的。 墙倒众人推,何况有人刻意打压,饶是季凝心再强大,也压不住漫天泼向她的脏水,最终,选择跳楼,一了百了。 醒来,就回到了22岁,她刚进入娱乐圈,还未与袁风牵扯上关系的时候。 重生的季凝如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完全蜕变了,样貌,气质,演技甚至是机遇,她就如一个璀璨的新星,陡然升起,一时间在整个娱乐圈散发光芒,风头无人可及。 但却没人知道,重生后的季凝之所以变化如此她,那是因为她的身上带了一个明星升级系统,简单来说,就是被外来系统植入,因为被选中所以才有了重生的机会,而那个系统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系统,之所以依附她,就是看中了她的仇恨怨念以及野心,而系统要靠她的这些负面情绪才能变得强大,同时季凝也需要系统给她带来各种光环和成功,二者可谓是各取所需,但季凝的命运本不该如此,真要算起来,她这是掠夺了本该属于旁人的气运。 作为原世界的女主,夏梓的气运自然是最高的,所以,季凝自然是从她下手。 很不幸,宋谨言仍旧是男主。 于是,他的原配夏梓就更倒霉了。 此时,距离季凝重生已经一年多了。 宋谨言跟夏梓还没有在一起。 不过这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原来风头颇盛的夏梓就已经被弄的声名狼藉。 但顾沉知道,这不过才是刚刚开始。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对上重生者,想来还是要谨慎些。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在几个故事里挑挑选选,然后开了这个。 第二个娱乐圈的,但是重生的,所以原女主就是女配了,被抢走一切的原女主还什么都不知道。 希望你们能喜欢吧,说实话我没把握来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原女主与重生女(二) “谨言,你知不知道季凝?” 宋谨言的经纪人方衡拿着一个剧本放在他面前。 “看看吧,新到的剧本。” 正在闭目养神的人睁开眼,目光投放在眼前的剧本上。 《长恨宫》 他伸手拿起剧本,翻动页张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 大概浏览了一遍,心中已经清楚。 这是一部女人宫斗剧,讲的是一个亡国公主改装后通过选秀进入敌国皇宫,经历各种深宫阴谋,用尽手段获得帝王之爱,成为荣宠一身的宠妃,最后她却毒死深爱她的帝王,大仇得报,并入主中宫,成为把持朝政的太后,权倾天下的故事。 这部剧,看点极多,深宫恩怨,女人间的斗争,也丝毫不亚于男人。 事实上在《国色》大火之后,这类的宫廷剧便开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几年时间,看的观众都有些视觉疲劳,此后荧屏上一度很少再出现宫斗剧,直到翻拍的热潮来袭,而这本《长恨宫》就是网上一部知名度较高的,被影视公司买了版权,未播之前就已经拥有大批稳固的粉丝基础,所以能出演这部电视剧,也是绝对的吸粉。 而现在,距离季凝重生已经一年多了。 一年的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事情的发展和走向,足以让她在娱乐圈中站稳脚步,而且还越站越高。 《长恨宫》在上一世就大火的宫斗剧,几乎到了无人不晓的地步,也因此,里面的角色,不论主角配角,全都红的发紫,而后续的发展也远超同期的艺人。 自然,宋谨言记忆中的出演这部剧的女主角,不是季凝。 她的名字,本该是夏梓。 只能说夏梓不愧是原女主,气运就是比一般人高,多年前的《国色》让她演技爆发,从当红小花晋升为实力演技派女星的代表人物,此后她虽转战电影圈,但声名依旧不减,这部《长恨宫》本不该由她出演,毕竟她的咖位和阅历摆在那,但原作者十分期待她可以接下这部剧,并向制作方极力推荐,后经制作方和经济公司多次做夏梓的工作,她才最终接下了这部剧。 《长恨宫》虽然是女性,可作者笔下描写出的各种争斗权谋都十分大气,再加上从一众主角到配角都是演技在线,制作又很精灵,粉丝宣传又给力。 结果可想而知。 本就红得发紫的夏梓,经此剧之后更是再度大爆。 之后便因为此剧拿了视后,再后面趁热打铁演了两部恢宏大气的电影,先是提名影后,最后实至名归拿到影后奖杯,一时间成为娱乐圈最赤手可热的女明星。 当然,这些风光都是上一世。 这一世,自季凝重生开始,夏梓的所有气运就全被她掠夺了。 季凝的系统并没有特定规定会抢谁的气运,这一切,不过是季凝自己的嫉妒心作祟,更何况,夏梓的气运当之无愧最高,不抢她的抢谁的。 若真要定义夏梓的位置,大概是季凝重生前那一世的女主吧。 季凝也算不得恶毒女配,只是她重生了,却将所有的怨恨都加在夏梓的身上,她不甘不愿,却没想过,夏梓再如何运气,那也是本该属于她的,而与她从来都没关系。 而今,重生后的季凝果真没给夏梓留后路,不过一年,她就被她打压的与前世完全相反,季凝开始声名鹊起,而夏梓,不但没了前世那些风光,似乎现在的处境离臭名远扬也差不了多少了。 季凝得知《长乐宫》的男主有可能是宋谨言时,很是诧异了一下。 毕竟,据她所知,前世《长乐宫》的男主另有其人,难道说,因为她引起的蝴蝶效应,所以改变了这部剧的走向? 但她心里却是高兴的。 因为。 她想起不久前系统面板上给出的任务。 攻略影帝宋谨言,获得宋谨言的爱。 这样一来,她也有了更多机会能接近他了。 虽然不知道一向只会对她本人做要求的系统为什么突然会给出这个任务,但对她来说,若能拿下宋谨言,自然是乐意之至的。 宋谨言她是知道的。 不管前世还是现在,他都是一个不可触碰的存在。 娱乐圈最年轻的影帝,演技不用说,听说他的性格有些古怪,只接自己喜欢的剧本,只要他看的上,再小的制作团队,他也不会拒绝,否则不管什么名导演大制作,只要他不喜欢,那也没戏。 而他本人也很少出现在公众视线内,除却在屏幕之中,就基本见不到他了。 他也很少参加电视节目,真人秀什么的更是从没有过,而且就算搜索他的信息,除了姓名,年龄,三围体重以及演过的作品外,基本就出不来什么了。 家庭背景,一律空白。 更难得的是,从他出道至今,无一黑点,粉丝却是多的惊人,上一世直到季凝死去,也不曾真的见到过他。 他可以说是,娱乐圈最低调的人了,但偏偏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高调。 攻略他,还真是有难度。 只不过。 没有难度,她也不愿去做了。 而另一边,方衡得了宋谨言的回复,有些伤脑筋。 “王导的这部戏前景预测十分好,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方衡还想再做做工作,毕竟,这部戏的确很不错。 宋谨言伸出一指轻叩着桌面,眸光微转。 “我决定的事什么时候变过?”一句话,他不接。 方衡认命,只好将剧本拿了回去,这个角色很不错,他不接,还是留给同公司的艺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但此时的宋谨言却打开手机,点进了微博。 当然,他登的是他的小号。 热搜排行榜前三。 “夏梓包养” “《长恨宫》选角” “季凝” 有关夏梓被包养的热搜不但高居第一,而且后面的热度显示已经被搜爆了。 他并没有点进去,而是在上面打了两个字“梓言夫妇”,点搜索。 刷新出来的界面全是各种梓言夫妇CP粉在圈地自萌。 梓言cp的由来已久,还要追溯道《国色》时期,毕竟是宋谨言入行的第一部作品,又是难得的男宠角色,扮相极美,俊男美女的组合大家肯定都是喜欢的,更别说他俩本人还都是自带cp感的,好多颜控颜饭直接不由分说入了坑,此后他俩再各自处什么新剧,都会有CP粉大神剪辑视频,或者直接写同人文,即使这么多年过去,这些cp粉仍旧只增不减。 当然,宋谨言从一开始知道他们俩有这个cp时就在各个论坛贴吧网站建了号,一路跟进,这一点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包括他的经纪人和助理。 宋谨言用的小号名叫“梓言一生推”。 他正在刷他们俩的cp话题界面,里面无非是各位大粉小粉在上传或分享他们俩的视频或文链接,或者找他们的相同点,比如某天的行程相近,cp粉们会自己YY他俩是不是约会了,某个首饰或衣服相像,他们也会猜是不是情侣用品。 忽然,宋谨言眼睛被一个很眼熟的名称吸引住。 “梓诺言心:分享好友剪辑的一个视频,三生三世虐恋,呜呜呜,看哭了都/哭脸,附链接。” 梓诺言心是梓言饭圈一个大大,经常会出一些自己剪辑的视频和画作,而且成品都很精,所以被CP粉们奉为大大。 宋谨言平时也很喜欢逛梓诺言心的微博,点赞视频,看到好的图还会直接收图。 插上耳机,点进链接,首先进入耳中的是曲调绵长的古风歌曲,然后才是随之而来的画面,整个故事用了他的三部作品和夏梓的三部作品。 第一世不用拼凑,直接用的他们俩《国色》中的画面,不过整个剧的时间顺序被打乱,又加上另配的文字,就成了一个全新的故事。 公主与戏子一见倾心,公主为其赎身,戏子愿为其一人唱戏,二人本该是琴瑟和鸣,相伴到老,可皇帝却不同意她和一个戏子厮混,将戏子打入死牢,公主为求皇帝放了他,在雪夜里跪了整整一夜,却晕倒在地,身下血流一地,染红白雪,原来公主早已怀有戏子的孩子,小产之后本就身子虚弱,又染上了风寒,因此公主卧床不起,皇帝为让她死心,谎称戏子已经死了,身心双重打击让公主吐血而亡,戏子赶来时,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见,伤心欲绝,撞死在她床前,第一世BE。 第二世,用的是宋谨言的一部古装剧,在剧中他演的是一个将军,夏梓则是她在首次触电中一个饰演的一个歌女。 将军露过酒馆,撞见被人欺侮的歌女,自然上前相救,救下歌女后,她愿跟随于他身边,郎情妾意,儿女情长,但正值国家战起,他身为将军必当为了家国大意出生入死,他临走时对她许诺,大胜回城之际必是他迎娶她入门之时。 将军上战场后,歌女夜夜在酒馆盼着他回来,直到传来将军战败,生死未卜的消息,歌女心系将军只身前往战场,却遇敌军,不堪被辱,自刎身亡,数月后,重伤痊愈的将军归城,在他路过那个小酒馆时顿了一下,脑海中似乎有零星片段一晃而过,旁边人问他是否想起了什么,但他最终也只是摇摇首,数月前他被敌军中伤头部,险些死掉,不过好在他命大,活了下来,但却忘记了一切。 第三世,用了宋谨言一部谍战剧的片段,而夏梓演过一个格格,也正好用了进来,零散的片段,没有详细说明,大约讲述了一段国仇家恨的故事,乱世之中,两人的相爱太过艰难,她的立场与他背道相持,纵然相爱却也只能狠心抛开,他一家死于封建王朝的统治下,为报仇,他加入党派,与她敌对,她付出真心最后却被他利用,但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因为到最后,他还是死在了为家国大义的战场之上,死前脑海中想起的是她的笑脸,一转眼便成永别。 全部看完,画面定格在黑屏。 不得不说,这些大神剪辑水平真心牛的没话说,明明不是一个故事可却被他们精心剪辑拼凑成一个故事,而且情节设置十分的出彩,甚至不输于正剧。 宋谨言摘掉耳机,开始在屏幕上“哒哒哒”打起字来。 “梓言一生推:大大剪得好棒啊,看完好想哭啊,(>﹏<。)~@宋谨言@夏梓” 评论转发成功。 退出微博,打电话给方衡询问行程的事。 “你说后天XX颁奖盛典?不是你自己要求最后进场吗,啊,你要改早场?你不是怕跟夏梓撞上吗?” “不是,你这说改就改,我不好跟主办方那边沟通啊。” 宋谨言直接忽略他的感受道:“换成早场,最好能跟夏梓同时进场。” 说完也不管方衡如何为难,就挂了电话。 方衡听着那边的“嘟嘟”声,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宋谨言跟夏梓之间的旧情人关系,他算是唯一知情人了。 他从他默默无闻开始就跟着他一直到现在,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位,他跟夏梓之间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说没感情吧,可是分开这么久,他却还是很在意她的消息,不管出席什么活动或参加什么节目,他都会让他提前打听清楚,避免跟夏梓撞上,似乎很不愿跟她见到,但是都是混这个圈子的,怎么可能真的一面都见不到,所以就算偶尔一次见到了,他面上也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外人是丝毫看不出什么的。 可要说他对夏梓还有感情,方衡更搞不懂了,以前分开是因为身份悬殊相差太大,可现在,两人分明是十分相配的,可他却偏偏又要躲着她,甚至这么久以来,再也没有谈过一场恋爱。 这次的颁奖盛典也是,主办单位太过年轻,其实所颁奖项含金量并没有多高,但宋谨言一听夏梓会去,也毫不犹豫地说要去,但却又要求跟她时间错开,不愿撞上。 这突然改变的心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梓近来的丑闻缠身,如果是,那他还真得早作准备,看来这主是要搞事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  废话多了点==! 下一章跟女主正式见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原女主与重生女(三) 宋谨言一登微博,就跳出来好多信息。 除了几十条赞以外还有一些评论,他直接点进评论里看。 唯爱梓言:不要@真人啊亲! 琉璃年华:删掉这条吧==! Love我爱的:删掉+1,容易招黑。 …… “梓诺言心”:亲是新粉么,来跟我一起记住粉cp的宗旨啊,划重点‘圈地自萌,不@真人’,不然会被纯粉抓当做把柄说我们cp粉自欺欺人哦。 直到拉到评论最后,宋谨言无声扯扯嘴角,却并没有按照他们要求删掉那条@他和夏梓的微博,而是切换登录为自己的大号。 搜索到那条微博,然后…… 点了个赞。 退出,关掉手机。 他正坐在化妆室里,等一会儿造型师过来给他弄一下造型。 方衡拿着手机走进来。 “明天你要跟夏梓一起走红毯入场的事,我找了对方经纪人商量过了。” 宋谨言挑挑眉。 方衡叹了口气:“夏梓拒绝了。” 闻言,宋谨言似乎并未显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 方衡却有些无力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了,明明你以前都是能避着她就避着她的,怎么这回非要跟她一起入场,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就因为她最近那些绯闻?” “我知道了。”正好造型师这会也进来了,宋谨言将身子转过去,不去看他。 “既然她拒绝了,那就把我安排在她后面入场吧。” “你……”方衡一时语塞。 “啊,对了。”宋谨言微微侧眸。 “入场后的座位,你能搞定吧。” 连问句都不用,直接让他去做,这是对他的能力有多信任。 方衡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拿着手机拨通了主办方的号码,就直接出去打电话了。 另一边,刚刚拒绝了宋谨言这边提出要一起入场的要求,夏梓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助理给她递了一杯咖啡,夏梓接过,捧在手中,暖意渐渐透过手心传入身体里。 “阿梓。”经纪人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们已经跟节目组说好了,一会儿录节目,主持人提的问题都在这里。”说着递给她一张纸。 “你放心,你好好回答,不会有其他问题。” “对于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你也别太在意,都交给公司处理吧,这次事情摆明了是有人要毁你,但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夏梓虽然听着她的话,可神情却是有些飘忽的,经纪人说完才发觉,不由皱眉看她:“阿梓,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嗯?你说什么?”夏梓这才回神看她。 目光瞟到那张写了问答的纸,似乎了然道:“你是说一会录节目的事,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看的。” 经纪人盯着她看了半天。 夏梓不自然道:“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你有别的心事?” 夏梓笑了笑:“怎么会,我能有什么心事。” 最近有关她的丑闻接连不断出来,她不管去哪都有一堆记者追着堵着问她问题,已经是心力交瘁了,可是那些根本没有的是就算她否认,外界也根本就不信。 老实说,她已经有好多天没睡好觉了。 经纪人忽然想到什么,突然问她:“你不会是在想宋谨言吧?” 提到这个,经纪人立即反应过来,好像从之前,宋谨言的经纪人通过主办方联系到她,问明天的颁奖典礼能不能让夏梓跟宋谨言一起入场时,夏梓就有些怪怪的。 当时她问她时,她几乎没多想就拒绝了。 她并不是从她一出道就带她的,不过也跟在她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因此对她的性子什么的还是比较了解的。 所以她的反常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而被戳中心事的夏梓神色瞬间不自然起来,但很快她就掩饰过去。 “你跟他,你们……” “没有。”夏梓轻笑着摇摇头。 “你想哪去了。” “只是近来出了那些事,大家都尽可能避免跟我扯上关系,我只是好奇,他怎么会想要跟我一起走红毯。” 她说的也是实话,本来主办方安排好一个小鲜肉和她一起走红毯,但因为她最近丑闻缠身,对方经纪公司为避免被牵扯其中,就取消了。 她是真的很好奇,宋谨言他,怎么会想要跟她一起。 毕竟,他不是一直都在躲着她吗。 “别想太多了。” “我跟宋谨言接触的也不太多,对他这个人也不怎么了解,但他为人人品方面应该是没问题的,跟他接触过的人都是夸赞。”经纪人说着,又指了指问答稿子。 “先准备一会儿要回答的问题吧,反正你都已经拒绝他了。” 夏梓放下咖啡杯,拿起那张纸。 刚看一眼,上面的问题几乎全是对她有利好的方面的一些问题。 眸光微黯,嘲讽一笑。 看来她还真是过气了,现在都要靠用这种方式洗白自己,吸引眼球了。 —— 次日,xx颁奖典礼当天。 等在休息室的宋谨言刚打开手机登录微博小号,就看到那99+的点赞和评论,唇角微翘,点进评论里。 宋家小粉丝:观光团,我老公点赞了。 宋包子:恭喜亲,你被翻牌了,羡慕ing。 喵喵君:观光打卡,居然是cp粉,不过还是第一次看到我老公点赞拉cp的视频。 宋谨言在我床上躺着:楼上叫老公的,你们经过我允许了吗,哼o( ̄ヘ ̄o#) …… 言知梓心:我的天,居然被男神点赞了。 唯爱梓言:我收回我的话,请随便@吧,粉这对cp头一次见到真人发糖,话说,这是发糖吧? 琉璃年华评论:我不该让博主删除这条微博的,我有罪,都别打我。 梓诺言心:天呐,我是眼花了吗,看到了什么,居然被正主点赞了,亲爱的,你太厉害了,我服了。 …… 看到最后,宋谨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方衡走进来就看到他对着手机笑的花一样,但一见到他进来,他就立即收起表情。 “走吧,该进场了。” 宋谨言站起来,把手机递给方衡。 “夏梓已经进场了?” 方衡摇摇头:“她就在你前面,你过去估计还能见到她。” 宋谨言笑笑,走了出去。 外面早已围了大批记者,一身正装的宋谨言自然地走上红毯,面对镜头微笑。 他看着走在前面,正在回答主持人问话的夏梓,面上丝毫未变。 主持人感觉并不太专业,问的问题都有些让人尴尬,好在夏梓对付这些事情早已是身经百战,三言两语就应付过去了。 这时,宋谨言也走了过去。 夏梓正要走,却被主持人拉住。 “难得今天两位男神女神同台亮相,就一起来聊聊吧。” 夏梓虽然脸上在笑,可宋谨言却分明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他全装作不知,只笑着回答那主持人道:“正好,我们俩也好久没见了。” “我记得没错的话,两位曾经也是一起合作过的。”主持人说着看向两人。 对面是不停闪烁的闪光灯,所以他们必须都得保持全程礼仪,不会被抓住缺点。 宋谨言看着夏梓,自然笑道:“没错,那是我出道第一部作品,我们在剧中有对手戏,那部剧,她是女一,我还是个新人。” 主持人表示惊讶:“咦,那听起来,夏梓是比你出道要早得多啊。” “是的,她是前辈。” 夏梓只觉的手心在不停冒冷汗,但她还是维持着面上的微笑:“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出道早一点,前辈却是算不上的。” “呵呵,你们两人还真是谦虚。” “不知大奖花落谁家,那今晚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打完圆场,主持人微弯身送他俩进场。 宋谨言走在夏梓旁边,自然地伸出手臂。 夏梓微愣片刻,注意到一旁的记者们和镜头,立马心领神会,挽了上去。 宋谨言一言未发,夏梓就这样跟着他一起进入会场中,她的心中扑通扑通地跳着,这种感觉似乎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直到坐到了座位上,她才稍稍安下心,一转头,却又发现,他就坐在她旁边,秀眉微拧。 她怎么记得,之前经纪人给她看的座位安排,他并不是坐在她旁边的。 不,不对,应该说他们根本就不在同一时间段。 宋谨言侧首,对她一笑。 “最近,还好吗?” 一开口,正中她难处。 夏梓心中已是各种翻腾,但面上还是保持疏离的笑:“还算可以吧。” 宋谨言顿了顿又道:“但据我所知,你近来好像并不太好。” “嗯,似乎各方面都是。” 闻言,夏梓右手轻握。 慢慢放开,她舒了一口气道:“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问我?” 他就这么想看她笑话?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呵。”夏梓轻呵一声。 “放心吧,我还没混到那种地步。” 就算她再如何不济,也不会向他开口求助的。 毕竟,他曾经是那么厌恶她的帮助。 “你误会了。” 宋谨言有些无奈。 他思忖着要如何跟她开口才不会伤到她的自尊,现在看来,她的自尊心比他想的还要脆弱。 直到颁奖开始,二人再也没有对话。 开场是最近大热的一个唱跳组合的歌曲舞蹈,结束后是主持人的热场开场。 今天宋谨言其实并没有奖项要领,这种奖并无什么含金量,一般都是内定好的,所以你会看到那些到场的明星基本上都是获奖的,不然也不会来的。 宋谨言是作为颁奖嘉宾来的,当然他本来也可以不用来的,但当举办方邀请他时,他一口就答应了,只是因为夏梓也会来。 最先颁的几个奖项,最具影响力,年度人气奖,最佳新人奖等。 直到大屏幕上滚动着最具实力女演员奖。 宋谨言被请到后台。 他知道,他要颁的这个奖,是给夏梓的。 当他被主持人请上台时,听到场内欢呼声和鼓掌声。 他拿着之前接过的卡片,站在话筒前,看了一眼卡片,他做了一个捂住胸口的动作,轻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她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女演员。” 接着,说出她的名字:“恭喜夏梓,荣获最具实力女演员奖。” 领奖音乐响起,他看着夏梓稍显错愕地站起身,然后缓缓走到台上来。 他从礼仪小姐那里接过奖杯,颁给了她,然后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轻拉住她手腕,就这么抱了上去。 实际上,这个拥抱只停留了三秒不到,但夏梓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颁奖结束,他就退了下去,而她留在台上说着获奖感言,都是早就准备好的词,但说的时候,她却浑然没有放在心上,心思早已飞远,说完,对着台下鞠了一躬,她才下去。 领完奖,她就可以退场了。 下面的奖项已与她无关。 下了台,就有助理过来带她离开,因为离开会场还要面对一帮记者提问,她现在正处在非常时期,这种事情还是能避则避。 但另一面,提早退场的宋谨言却正被记者包围着,接受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拷问。 一个记者问:“对于今天的颁奖典礼,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宋谨言答:“我是第一次作为颁奖嘉宾出席这样的颁奖典礼,感觉挺新颖,还不错的样子。” “那你颁奖的对象是夏梓,你有听说她最近的一些绯闻么,不知道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听到他们问夏梓的问题,宋谨言不禁想冷笑了,他就猜到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制造新闻的机会,不只是他,只要是最近跟夏梓扯上关系的他们都会进行这样的盘问,但一般大家都会尽量避开这个话题。 但显然,他不准备避开。 “我刚在给夏梓颁奖时就说过,她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女演员。” 记者继续追问:“所以你对她的绯闻有什么想法?” 宋谨言看了一眼那个问话的记者,眸光清亮:“我相信她的为人,也相信清者自清。” 记者自顾自接过话道:“也就是说你是不信她的那些绯闻的了?” 宋谨言呵了一声:“你都说是绯闻了,信与不信全在个人,如果我说我喜欢夏梓,你信还是不信?” 他的话一说完,全场静谧一秒,然后下一秒,闪光灯闪的更加厉害,记者们全都反应过来,刚才貌似发生了什么大事,全都将话筒往宋谨言的面前递。 “请问你刚才所说是什么意思?” “这个算是告白吗?” “你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呢。” “请问……”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们接下来还有别的活动,就不一一接受大家采访了,请大家谅解。” 一见现场形势不对,方衡赶紧带着助理出来,将那些记者挡住,然后护着宋谨言离开。 宋谨言走了,可留下来的记者们却都是不能平静。 “宋谨言亲口承认喜欢夏梓”——这个标题一出来,可是个大新闻啊,看来明天的头条又不用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想跟大家说不好意思。 我忙着修改论文,所以,每天更新时间不好固定。 我会尽量都在十点前更新。 问确定更新时间的,我真的很抱歉>﹏< 还有可能是我前面没交代清楚,宋谨言就是原男主,也是现男主,不管是女配重生前还是重生后。 么么哒~~ 今晚考cad,刚回来饭还没吃,大姨妈又来腰疼的要死,可算体会到了啥叫衰神附体,今晚没法更了,只能躺床上,对不起啊大家(>_<)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原女主与重生女(四) “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说那句话的后果?”坐在车里,方衡在一旁眉头皱的死紧。 刚才他一说出喜欢夏梓的话时,方衡就脑袋一嗡,他心想,这下完了。 虽然他及时地站出来救场,可是依照那些记者们的惯例,这事怕是不会这么轻易过去,一番新闻是免不了了。 宋谨言安坐在后座,双手交叉,目光透过灰暗的车窗看向外面。 方衡见他不说话,只得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让人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处理一下,新闻通稿什么的,能拦得住的话还是要拦的,他身为他的经纪人,当然不想这事闹大,也不希望他被这种绯闻缠身,更不想他跟夏梓扯上什么关系,毕竟最近夏梓的名声实在臭的可以。 “喂,嗯,是我,关于明天新闻的事情,我想……” “挂了吧。” 方衡正与电话那边说这话,就听到后座传来一个声音。 他转过头看向宋谨言:“你刚才说什么?” 宋谨言目光对上他:“不用刻意去做什么。” “喂,您说明天的新闻……”电话里传来声音。 方衡眼神一变对电话低声道了句:“没事了,我先挂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你不让我拦下来,为什么?”他想,他总得给他一个解释。 “你之前跟我说过的,张导的新电影。”他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方衡听他提到张导的电影,明显一愣:“你不是不愿接这类的电影吗?” 玄幻仙侠类的,他还从来没接过。 宋谨言嘴角弧度变换:“女主的人选,定下了吗?” “诶,女主吗。”方衡顿了顿。 “听说好像还没定,张导也只跟我提想让你演男主的事,其他具体的我知道的不太清楚,要不然我帮你问问?” 闻言,宋谨言轻轻颔首。 他居然没拒绝。 方衡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头总有隐隐的不安。 他该不会是想…… “好吧,我会尽快跟张导联系,问问看的,不过今天的事,真的不需要我找人出面?”他绝对相信,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的话,明天的各大网站头条和热搜榜都会被“宋谨言表白”“宋谨言喜欢夏梓”之类的标题给占了。 宋谨言则直接闭目养神起来。 方衡有些气急:“你还真是……” “安下心。”他突然开口。 “后果是什么,我比你更清楚。” 不过,这样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 还未到次日一早,凌点时,微博热搜榜就被宋谨言和夏梓挤爆了。 “宋谨言 夏梓” “宋谨言表白” “梓言夫妇” “喜欢夏梓” “宋谨言回应” …… 单单是有关他们俩的热搜就占了热搜榜的一大半,粗粗一数,居然有多达二十几个,点进去几乎全是XX颁奖典礼后台采访的内容,还伴随着各种他俩以前相关的话题,作品,cp话题之类的。 网友的点击和浏览量达到巅峰状态,一度让微博平台陷入瘫痪,中间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是登陆不进去微博的,一点热搜就显示错误。 很多纯粉和cp粉几乎是一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这热度不但丝毫未减,反而因为关注的人更多而再度被搜爆了。 网友观光团的顺序是先去逛了宋谨言的微博,点赞评论后,再跑去夏梓的微博评论,或询问,或咒骂,或祝福,之后再去他俩个人的贴吧逛一圈,最后去逛他俩的cp吧,梓言夫妇吧。 贴吧一大早就炸开了。 好多人都是今早看了新闻才知道的消息,点进贴吧一看,喝!原本不过三万多的粉丝关注数量,结果足足涨了两三倍,现在已经六七万了。 好多错过昨晚事件的吧友一脸懵逼。 梓言的死忠粉:( ̄△ ̄;)刚一上贴吧,被吓了一大跳,这惊人粉丝量和那么多爆了的帖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过是睡了一晚上,感觉自己错过了全世界一样。 1L唯爱梓言:摸摸,你去微博看看吧,男神和女神的微博都爆了。 2L初心不变:感觉你是从山顶洞来的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谨大告白了啊告白,我天我的心脏啊都快跟着一起爆了。 梓言死忠粉回复初心不变:啊?谨大告白,向谁告白? 初心不变回复梓言死忠粉:当然是向梓宝啊,还能向谁,亲口说的,还有视频啊,贴吧置顶,快去看! 梓言死忠粉回复初心不变:我的妈,真的假的,我要去看了,有生之年啊!!! 3L言言之夏:啊啊啊!告白啊,这下可是真的石锤了,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我昨晚刷了一晚上微博贴吧,被了一肚子的狗粮啊。 4L十里春风不如谨:是啊是啊,谨大亲口说的,所以我信了,这下不是我们YY了,简直给力啊,不枉我入坑那么多年坚守至今。 5L梓诺言心:嘤嘤嘤,好开心啊,比我自己恋爱都开心,我要去剪个视频庆祝一下。 …… 在这网络信息飞速发达的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通过网络一传播,就是昭告了全天下。 当然,除了激动的cp粉及一众吃瓜群众以外,还有一个人也同样很惊讶。 正在片场化妆的季凝听到一旁助理和剧组人员在讨论微博热搜的事情,眉头皱起。 “你们刚才在说宋谨言?” “他怎么了?” 小助理一听她这么关心,忙小跑过去,一脸八卦地翻热搜给她看。 只看到标题,季凝就直接夺过手机,自己刷了起来。 越往下看,眉头皱的越深。 告白? 宋谨言对夏梓? 怎么会,不,应该说是怎么可能。 明明前世这个时候他俩还是互相躲着对方,几乎没有交集的。 现在距离他们复合重新在一起还有好几年的时间。 为什么会这样。 她绝对不会记错的,如果前世也发生这样的事情,以这样的热度和宋谨言的影响力来说,她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不关注也该有所耳闻。 她的记忆没有出错,因为前世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唯一一次轰动娱乐圈和大众的是他们直接在一起的消息,那时候他们俩都已经在娱乐圈沉淀许久,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虽然在一起的消息也是很轰动,但却获得媒体大众的一致祝福,宣布在一起没多久,他们两人就结婚了,平平淡淡地领了结婚证,办了一场只有亲友在的婚礼,幸福羡煞旁人。 而现在,却发生这样的事。 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的是,以她所了解,宋谨言那人,不该是绯闻绝缘体吗?他居然会在媒体面前承认喜欢夏梓,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会是他那样的人能做的出来的。 还是说,因为她的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改变的这一切? 对啊,如果真要找前世和今生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她和夏梓二人的一切颠倒过来了。 前世那么风光无限的夏梓,现在却是丑闻缠身。 甚至前不久还弄出了一个让夏梓滚出娱乐圈的口号。 所以,这就是她重生后出现的弊端吗? 呵,既然如此,她绝不会让他们幸福,所有的一切都该掌握在她的手中才行。 “系统。”她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我想兑换,真人恋爱绑定符咒。” …… 若说被这次新闻影响最大的,当然不会有比夏梓更受惊吓的了。 虽然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各种丑闻通稿满天飞,可当经纪人把今天的热搜和新闻拿给她看时,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正在看微博上一个宋谨言被采访的视频。 “如果我说我喜欢夏梓,你信还是不信?” 短短十几秒的视频,她来回看了好几遍,他的这句话似乎一直萦绕耳边,让她挥之不去。 其实,视频里,明显可以看出,他只是在回答那个记者之前的问话,别人不了解,可她却知道,他或许只是想用这个来反讽记者。 但似乎没有人关注这点,大家全部都把重点放到他这句话上,将他的话当成了真的。 他向她告白? 呵,怎么可能。 夏梓摇首失笑。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了,她知道,以他的能力,其实可以不让事情演变到现在这样的情况的,他可以让这一切都和从没发生过一样。 可他却没这样做,偏偏还任由事态发展,以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他想做什么,是看她现在还不够惨吗,再给她火上浇油一把? 明明昨天才见过的人,可她却觉得离她太过遥远,以至于让她看不清也摸不透。 “这事情,我们得找对方团队商量一下,毕竟,我们事先并不知道此事,而且,已经有媒体在猜测是我们两边合作炒作,你最近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也不希望你再多一桩绯闻。” 经纪人跟夏梓商量着,打算给宋谨言的经纪人打电话。 她的艺人莫名其妙被绑着上了热搜和头条,她们这边却什么都不知道,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夏梓听了也是点点头,她现在是什么都不想知道,不管是什么事,还是能不出面就不出面吧。 “那好,这事就交给我吧,最近也没什么通告,你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经纪人说着,拿着手机离开了。 夏梓躺进沙发里,闭上眼睛想要静一静。 忽然,手机响了,她伸手摸索半天,终于在沙发缝里找到了被她遗忘很久的手机。 她有两个号码,一个是工作号,一个是私人号。 工作号最近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很多人打,所以她就关掉了。 所以,响的是私人号。 她很疑惑,不知道这会儿谁会打电话给她,毕竟,知道她这个私人号码的人不多。 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着一个号码。 没有存储名字,可她却一眼认了出来,心跳蓦地停顿一下。 铃声响了很久,她不知道该不该接。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铃声停了,那一刻,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没由来地就是一阵失落。 只不过隔了几秒钟,手机再次响起,她差点将其扔掉。 手指伸了伸又停顿,最终还是滑了接听。 将手机贴近耳朵,没出声,对面也是一片静默,只有细细的电流声。 她想,她该开口,问他打电话给她到底想做什么,但她却忍住了。 他也不说话,她心里有些恼,他的一句话让她平白置于风口浪尖,可他打电话来却一句话都不说,到底想做什么。 拿下手机就想挂断,谁知指尖还没碰到屏幕,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夏梓。” 他叫了她的名字。 手又慢慢收回来,手机贴在耳边。 她缓缓深吸一口气,而后道:“宋谨言,你到底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停在这里,感觉你们肯定很怨念。 嘛,我是想两更来着,不过还有论文,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你们了。 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原女主与重生女(五) 半个多月后,突然有传闻水果台要拍一档恋爱真人秀,而在网传的受邀嘉宾名单中,从未参加过人真人秀的宋谨言赫然在列。 宋谨言要拍恋爱真人秀? 可能吗? 怎么可能! 此消息一传出,网上一边倒地吐槽,说这消息未免也太假了,完全没有可信度可言。 宋谨言的粉丝们也都全力辟谣,指出水果台为了给节目吸引热度,就拿他们家男神做来炒作,简直没下线。 当然,最令大家在意的是,以往几乎没有过任何花边新闻传出的宋谨言,最近却频频登上热搜榜,先是半个月前因为跟夏梓告白的事,当时引起了很大躁动,不过到后面热度也就慢慢退下去了。 因为两个当事人并未回应,吃瓜群众们也不会天天盯着他俩,最后只有cp粉们才把这当回事,至于其它唯粉,则是斥责无良媒体们的断章取义,毕竟夏梓现在这样丑闻缠身,粉丝们才不愿意自家男神跟她扯上关系。 但是,要拍摄恋爱真人秀的消息还是让很多人激动不已。 倒不是开心的激动,因为以宋谨言在圈中的地位,他根本就不需要靠拍这种需要按剧本来演戏的所谓的恋爱真人秀。 说实话,恋爱真人秀一般都是新人或者是名气大不如前的明星才会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增加人气,往往也都能达到吸粉的效果。 不过要在真人秀里假装谈恋爱是非常累的事情,不仅要演,还要演的像真的一样,在节目播出期间绝对的你侬我侬,难舍难分,结果最后观众们都开始入戏了,他们又宣布互相没关系,节目就只是节目,甚至更多的cp直接就老死不相往来。 真人秀嘛,重点在秀,说到底不过就是看个乐,之后如何,谁又会在意。 如果宋谨言要拍的话,谁会跟他组cp?谁又能跟他组cp? 所以,网友们无论怎么想的结果都是,宋谨言不能去上这个节目,压根儿没人配得上啊,另 一半会被骂死的。 夏梓自从上次XX颁奖典礼后到现在半个多月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去过。 每天过着睡觉,看电视,上网……这样重复来重复去的生活。 她还是会登陆微博,但是,前不久她已经将自己的微博评论关闭了,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她不想再看到网络上的那些污言秽语,各种水军谩骂。 她自诩内心已经足够强大,可当她真的面对那些肮脏难堪的字眼时她还是受不了了,所以就关掉了评论,虽然想骂她的人还是会在别的地方骂她,可至少她自己可以少看到许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登录微博,刷了一下热搜,一上去就发现宋谨言的名字牢牢地挂在第一位。 眉头下意识地皱起,本想直接跳过,但不知怎的还是点了进去。 “网传宋谨言接下水果台恋爱真人秀节目,目前节目组正在与其团队洽谈当中,选出你心目中男神的最佳cp,让我们期待吧。”下附九宫格图片。 一点进热搜页面,稳稳占据第一位置的就是一个营销大号发的微博。 夏梓看着下面的九张配图,全部都是现今当红的大花小花,清秀美艳,各有千秋。 让她微讶的是,里面居然还有她,想来是因为前不久那件乌龙事情,才会把她也放上的吧。 莫名地,想知道每个人的支持率是多少。 她鬼使神差地换了小号,然后找到投票页面,点击,投给了“夏梓”选项。 脸颊发烫地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投票完,就出来一个页面。 显示了每个人的支持率各是多少。 她看到她后面的那少的可怜的7.9%,心脏瞬间从阳春三月掉到寒冬腊月。 虽然她跟他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可看到这样的结果她还是会不舒服。 心口处有什么涩涩的,堵的她难受。 再往下看,最中间的支持率占最高58%。 她稍显惊讶,就看到前面显示的名字,季凝。 一个让她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印象中她好像见过她一次,就在一年前,某个晚宴上。 但那个时候,季凝还没一夜爆红,她也没有沦落至现今这般尴尬的地位。 她与她只是远远地看了对方一眼,她记性好,听人提了一下她的名字,她就记住了,没想到后来她就一炮而红,而且照现在情形看来是越发势不可挡的那种。 但是,好像就是从季凝爆红开始,她就走向下坡路,太多的巧合让她都不由地摇头失笑,人生还真是有起有落,而运气这种东西是好是坏,你也说不清楚。 只是,看着大众期待的最与“宋谨言”三字相配的人是“季凝”而不是“夏梓”,不知怎的,揪心极了,那种感觉梗在喉头,说不出的难受。 退出投票页面,默默地点进了宋谨言的微博。 他好像很少发微博,最新的一条也是几天前的。 她看了看,都是很官方的语气,作为娱乐圈中的人,她自然知道,这口气绝对不是他自己发的。 艺人的微博其实都不是自己全权管理,他们也会登,不过大部分都是经济团队在管,要知道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在微博上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给自己招黑,所以一般他们发东西也都会经过深思熟虑。 再往下翻,没几条,就看到一条被他点赞的微博。 原博名字叫“梓言一生推”。 “梓言一生推:大大剪得好棒啊,看完好想哭啊,(>﹏<。)~呜呜呜……@宋谨言@夏梓//梓诺言心:分享好友剪辑的一个视频,三生三世虐恋,呜呜呜,看哭了都/哭脸,附链接。” “梓言”二字让夏梓心跳骤然加快。 这二字意义为何,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跟他的cp名字,就叫梓言。 曾经,在他们俩还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会换个马甲跑去他们的cp粉专属论坛和贴吧里,她那时候想的是,原来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他们,支持他们在一起,她甚至很多次想直接公开她和他的关系,可却都被他阻止了。 那个时候,他们的身份悬殊太大,她是正当红的花旦,而他却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他们都可以预见,如果他们公开了恋情,会遭受怎样的非议。 在她的事业上升期,他不愿给她招惹这些麻烦,甚至也不愿接受她给他安排的资源。 她有她的执拗,他有他的坚持,就这样,最终还是分道扬镳。 过了这么久,其实她早就该放下了。 可她却骗不了自己,她忘不了,也放不下。 每天都关注着他的各种消息新闻和动态,生怕错过一点她不知道的,他的世界中已经没有了她的介入,她更不想让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她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关注他们俩的cp,居然还公然点赞剪辑视频。 他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蓦地又回想起半个月前那个通话。 她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却只是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我想你了。” 没有丝毫生涩,那么自然地就说出了那句话。 夏梓不愿否认,她的心再次因他而悸动了,因为这句“我想你了”。 但她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最终在沉默中,她挂掉了电话。 她到底还是没问明白他想做什么。 是觉得她挺不下去了吗。 这样的温柔对她来说又算什么,可怜,施舍吗? 他不愿拖累正发光的她,同样,她也不愿让他看到落魄的她。 手机突然响起来,屏幕画面从他的微博变成经纪人的号码,夏梓顿了顿,接了起来。 “喂?” “阿梓,你认识张导吗?”经纪人一开口就是稍显急切的询问。 夏梓不明道:“张导?哪个张导?” “算了,你现在在家吧。” “嗯,我在家。” “那好,你在家里等我,我现在去找你,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也许,这次关于你的事有转机了。” 夏梓看着莫名被挂断的电话,不知道她这么突然找她到底是有什么事。 转机? 她现在还能有什么转机吗? —— 方衡接到一堆来询问他宋谨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接了那档恋爱真人秀的电话,一个个地回复:“没有,是谣言。” 最近也真是邪门了,按说混这个行的都该了解,知道什么消息能传什么消息不能传,以他家这位主子的身份,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根本就不该传出来的。 可是这次连他都没有接到风声,等他知道时,“宋谨言即将出言水果台的恋爱真人秀节目”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了。 他动用了关系去查找,也没找出是哪家媒体最先散布出来的这个谣言,真是奇了怪了。 但是当他真的收到水果台发来的邀请通告时,他才算知道,果然,没有什么事会是空穴来风。 “啪!”地一下,方衡将手机拍在宋谨言的面前。 “说吧,你跟这个季凝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谨言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微博热搜榜,一个热度以肉眼可见速度在蹭蹭蹭往上增长的话题“宋谨言 季凝”。 还有后面跟着的另一个热搜“我们恋爱了”。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就从之前的网传宋谨言要参加恋爱真人秀到节目cp已定,女方名字都实打实地给出来了。 网友们这下可是炸开锅了,想不信也不行了。 “卧槽什么鬼,我男神真的参加恋爱真人秀了?季凝是哪位?凭什么跟我男神组cp?”——这是纯粉。 “居然是真的?不要啊啊,我不想谨大跟别人在一起,我的梓言夫妇啊!”——这是cp粉。 “光看颜值的话,这个组合我喜欢。”——来自吃瓜群众。 …… 大致刷看了一遍,宋谨言平静地将手机扔到一边。 方衡有些急道:“你倒是给个反应啊,难不成你私底下跟她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问完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他做什么他都知道,若是他真的跟这个季凝有什么,那才是有鬼了。 “张导新戏女主的事,已经跟那边说过了?” 方衡被他反问,顿了两秒才道:“你不会真的是想……” 没说完停了下来。 想了想才又继续道:“谨言,我知道你很想帮夏梓,可是她现在的状况你也该知道,我不希望你跟她牵扯上什么关联,毕竟你和她曾经……” 面对宋谨言那幽深的眸子,他突然就止住了想说的话,终是无奈叹息一声道:“放心吧,你推荐的人,张导自然信任,消息应该已经给夏梓那边发过去了,不过张导说了,他会按照流程来选人,可以给她试戏的机会,但能不能成,就要看她自己的能力了。” 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宋谨言莞尔一笑:“放心吧。” 以夏梓的演技和能力,只要有这个试戏的机会,就已经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张基本就是过渡,下一章,让女配出来蹦跶,然后开始解决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原女主与重生女(六) 宋谨言没有接《长恨宫》。 对此,季凝虽有些失望,但却觉得理所应当。 虽然《长恨宫》的剧本很是出彩,但也只是对于女演员来说,相比之下,男主的戏份简直少到可怜,完全就是女主的陪衬。 上一世宋谨言没有接这个剧,这一世,他自然也看不上。 但她要攻略他就要找机会接近他。 —— 《长恨宫》开机发布会。 导演编剧及一众主演配角一同出席。 因为这是一部完全以女人为主的宫斗题材的电视剧,所以除了一两个戏份较重的男性角色外,剩下的全是清一色的女星。 发布会现场看上去,莺莺燕燕的真的就好像皇帝的后宫一样,环肥燕瘦,各型各款的女星当真是跟百花一般争奇斗艳。 女主是新晋四小花旦之一的季凝。 季凝作为正当红的新晋女星,既有人气又算得上是新面孔,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都怕熟面孔太多,所以需要适当地注入新鲜血液。 主持人开场过后,就请导演和主创一并上台接受采访。 主持人跟导演在那边聊了一些电视剧相关的话题,季凝就站在导演的身边,面带微笑,看似很认真地在听着。 忽然,话题转到她的身上。 “我们的女主演好像也是第一次接这种宫斗剧呢,请问导演一开始找到你时,你是什么想法?” 话筒被递了过来,季凝自然地接过。 “导演找到我的时候,我其实很惊讶,因为我之前没有接过这样的宫斗剧,这毕竟是以女性为主的宫斗大剧,又是第一次这样独挑大梁,所以连我经纪人都担心我能不能演好,不过,演这种女枪角色也一直是我的一个愿望,所以,在受宠若惊的同时,我也很高兴,不管怎样,导演既然将这个角色交给了我,就是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尽我自大的努力去诠释好这个角色,希望可以让导演满意,让观众满意,也让大家看到一个全新的我。” 一段话,说的既诚恳又谦虚。 但实际上,这个角色到底是怎么到手的,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她相信自己会演得好,而且一定会比夏梓演的好。 台上的互动仍在继续,主持人接下来又问了其它演员一些问题,之后,就是现场记者们对各位主创的提问。 记者们不是主持人,所以,他们提的问题不单单是围绕此次电视剧相关的,更多的还是各位演员的一些绯闻和私事,毕竟能否从中挖到大料,这才是他们最感兴趣的。 季凝在出席今天的发布会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要被记者提问的准备,所以当一个记者问到她关于前不久传出的有关她和宋谨言要一同上水果台的恋爱真人秀节目《我们恋爱了》的传闻是否为真时,她面色轻快地接过话筒。 “关于这个问题呢。” 她故意顿了顿。 “还是卖个关子好了,是不是真的,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我的确收到了节目组的邀请。” 点到即止,她最拿手不过了。 果不其然,她这个看似没有回答的回答不仅没有让记者们平静下来,反倒引起了另一轩然大波。 “我可以认为你的回答是在默认我的提问吗?” “请问宋谨言那边也是一样接到节目组的邀请呢?” “那么你的意思是否是指现在已经定下了?” …… 记者们接二连三地提问让人应接不暇,但季凝却都只是笑笑,涵盖而过,对于问题内容再不多做回答。 直到发布会结束,季凝直接在经纪人和助理的围护下坐上保姆车直接离开,没有再给想再提问的记者机会。 坐在车里,季凝有些疲累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目光看向她的经纪人。 “对于上节目的事,宋谨言那边有回复了吗?” 节目组给他发出邀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一直在等着他那边的动静,可是却一直没收到消息,不管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总要给个话。 “我昨天刚打过电话问了,还没回应。” 季凝点点头。 反正,她不急,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等他回应。 —— 宋谨言正在出席一个公益活动,还没上台前,他坐在后台拿着手机刷微博。 正好看到饭圈大大梓诺言心发了一个她自己剪辑的最新的视频。 “梓诺言心:答应大家的视频,花了一个月终于剪好了,听说《离云劫》要拍成电影了,我 心目中的清离上仙和鲛人绝对非梓言夫妇莫属,不知道导演会如何选角,反正这就是我眼中的《离云劫》,希望大家可以喜欢。/下附视频链接。” 宋谨言直接点进视频。 一个大约四分多钟的视频,不长不短,原本凌乱的画面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虐恋故事。 因为可用素材有限,所以剪出来的视频还是跟原作有些地方有出入,不过不影响整体的观看。 看完,宋谨言直接用大号转发了。 并评论:“剪得很好。@夏梓” 转发成功,退出微博。 登录微信。 点了夏梓的头像,发了个语音过去:“我现在在出席一个活动,待会会有记者提问环节。” 说的没头没尾,但他相信夏梓能明白他的意思。 正巧方衡来叫他,该上台了,他把手机关了,递给方衡。 出去之前,他拍了拍方衡的肩膀:“如果我待会说了什么你不喜欢的话,你也千万要忍着。”说完,笑着走出去了。 方衡皱着眉,直觉告诉他,他这话绝对不是在吓唬他。 “你想做什么?你可千万别冲动,喂。”他感觉宋谨言最近是越来越我行我素了,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就不管后果,更别说跟他商量了。 可等他追出去,那人已经面带微笑地站在台上了。 面对台下那么多的记者和媒体,方衡只得作罢。 活动开始后,方衡的眼睛就一直牢牢地盯着宋谨言,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得出什么乱子,所幸,活动过了大半,台上的人还是十分正常的,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他才算稍稍安下心来。 不管什么活动,基本上都会有记者提问,自然,这次也不例外。 听着那些记者问了一下跟此次公益活动相关的问题,宋谨言都一一答了,官方的回答,不出彩也不出格,可方衡却总觉得他不会这么安稳地结束。 果然,临到活动最后,他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宋谨言坐在台上,听着一个记者问他:“请问一下,现在网上都在传你跟季凝的一些绯闻,你是什么看法?” 方衡一听这问题,立即摒住呼吸,生怕他回答不好。 现场空气似乎凝固了三秒钟,然后就见宋谨言一脸莫名地问那个记者:“季凝是谁?” 话一出,空气再次凝固,只见那个问问题的记者一脸尴尬,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所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难道你都不关注你自己的消息的?”记者接着问道。 闻言,宋谨言弯唇笑笑:“我的消息我自己最清楚,如果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那就不是我的消息。”言外之意,与他无关的他为什么要关注。 记者被噎的一顿,但作为一个媒体人就是要面对各种突发情况。 所以他直接了当地继续发问:“听说《我们恋爱了》了节目组已经给你发出了邀请,那么请问你真的会去上吗?” “听说?” 宋谨言唇角弧度微变。 这个词从来都是很微妙的。 他倒是真想问他到底是听谁说的,不过,就算不问他也能猜的到。 所以他仍旧保持笑容回应:“上恋爱真人秀的前提不是单身么。” 说完,轻笑两声:“我可不符合。” 话一说完,全场静默片刻,然后就像是被炸开了锅一样活跃起来。 记者甲:“您的意思是,您现在有正在交往的对象?” 记者乙:“所以您现在不是单身了吗?” 记者丙:“您刚才是在自爆有另一半吗?” 众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请回应一下。” …… “虽然还没有复合。” 宋谨言突然开口,全场记者全都沉默。 “嗯,不过我现在正在努力追回她,等追成功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公布的。” 记者众:“……” 嗯?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复合……么? 正在追……么? 会公布……么? 卧槽,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信息量巨大,他们一时转不过弯来啊。 而台下,方衡已经是一脸生无可恋。 完了,这下想挽救都没的挽救了,算是彻底说不清楚了。 —— 当夏梓看到宋谨言发给她的语音时,她正坐在车里,赶着去张导那试戏,短短两秒钟的语音,她听的心跳微漏了。 “我现在在出席一个活动,待会会有记者提问环节。” 他这话代表什么意思,她不会不懂。 “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他昨晚打电话给她,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这一次我们不用再遮遮掩掩,我想跟你正大光明地在一起,秀恩爱,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你喜欢的,你想要的,我都可以陪你一起。” 夏梓被他突然而来的告白吓到了。 脑袋嗡嗡的,心里乱乱的,她好像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 他说的那么轻松,那么美好,所有一切全部都是她曾经最向往的。 可她曾经那么多次想公开他们两人的关系。 最后却都被他阻拦。 现在,他这样又是想做什么呢? 她承认,她心里仍旧有他。 可是,她却不愿就这么轻易答应他。 她到底是在坚持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说她矫情也好,自虐也好,总之她没有答应他。 轻笑了两声,拒绝了他:“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呢,我们之间,已经变了,那么久了,到现在,你还觉得我们能回到过去吗?” 他是这么回她的:“不用回到过去。” “人都要向前看的,我们俩之间除了过去,还有未来。” 未来么…… 夏梓不知该如何接这话。 “不用这么急着回答我。” “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多久。” 夏梓暗暗咬唇。 所以,他是想告诉她,他等不了她很久吗?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等她回复? 可接下来却听到他说:“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不作为的人,也许我会使用一些不太高明的小手段。” “若是面对媒体时我不小心多说了什么,你也无需太在意,我会承担所有的舆论,只等你愿意回到我身边。” “……” 意识回到现实。 夏梓被这句语音吓了一跳。 经纪人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好,问她怎么了。 夏梓摇摇头:“没事。” 应该……没事吧? 他应该不会真的在媒体面前说什么……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的女配很招人讨厌啊,哈哈,我都木想到。 但是我们主要目的还是攻略女主,给她幸福,所以会解决女配,不过还是先让男女主谈恋爱啦~ 放心放心很快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原女主与重生女(七) 张导的新电影《离云劫》即将开拍,男主定下宋谨言,女主暂未公布。 此消息一出立即在网上掀起讨论狂潮,全民热议。 本身《离云劫》的就很有名气,大气磅礴的仙侠背景,紧凑的剧情,性格鲜明的人物,再加上作者行云流水般的文笔更使得这本登顶同类神坛,拥有大批书粉。 宋谨言的演技和人气自是不用说,甚至有很多读者在看时就是直接带入他的脸,所以,《离云劫》刚传出要拍成电影时,网上的你最期待谁来演男主的投票,宋谨言都是以高票稳居第一。 这下公布男主,更是圆了大家一个梦,所以一时间不论是纯粉还是书粉都开始热血沸腾了。 但与此同时,大家对于未公布的女主也抱有一丝期待。 官博君的微博里找不到一丝线索,大家都在猜女主会是谁,可猜来猜去都是没有头绪。 直到有细心的网友发现,宋谨言转发了一个粉丝自制的《离云劫》视频,而视频里的男女主就是他和夏梓。 这下网友们可炸开锅了。 宋谨言的微博底下完全爆了。 光是评论就有十几万。 梓诺言心:天呐,被翻牌了,幸福地想死~~ 宋谨言的小可爱:老公是要演清离上仙了吗,好激动啊n(*≧▽≦*)n 路人旁观者:清离上仙啊啊~~最爱的角色,没有之一,绝对是为谨大量身打造的啊,期待期待,有生之年终于等到你,我可以心满意足地死了。 宋家小粉丝:太棒了啊,最爱的和最爱的男神,简直完美。 叫你一声敢答应吗:视频剪辑的太好了,难怪连男神都转发,我要去B站给up主投币。 唯爱夏谨:天啦噜,谨大最近怎么老是转发点赞跟梓宝相关的视频啊,这样想不让人家想歪都不行啊,哼,不过这样的糖可以多发,我愿意吃到死。╮( ̄▽ ̄”)╭ 谁家男神这么可爱:所以就我一个人注意到视频的女主了吗,是夏梓啊,男神是不是想变相地告诉我们,女主就是夏梓啊? 瞎说什么大实话:+1,女主一定就是夏梓了,想起前段时间谨大还给她告白过…… 梓宝宝最可爱:剪得好好,梓宝好美,女主是我们梓宝吗,好开心啊。 我爱芒果小布丁:那些猜女主是夏梓的能不能行了啊喂,不要把他们捆绑在一起好吗,夏梓现在是想扒着谨大不放是吗,以为这样就可以洗白吗? 琉璃年华:请保持这个发糖的速度,我可以再吃一万年。 …… 夏梓完全不知道网上的那些事,等她收到张导那边试戏通过的消息时已经是一个多星期后了。 “太好了,阿梓,这次能接张导的戏,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很好正名机会,只要最后的反响好,之前你的那些负面消息都有可能直接翻盘。”经纪人显得十分激动。 夏梓也同样很高兴,毕竟没有谁希望自己一直处于低谷,这是一个机会,也可能是她目前唯一洗白自己的机会,所以她必须得抓住。 “对了,阿梓,你知不知道这次还有……” “什么?”夏梓看向欲言又止的经纪人。 经纪人忙摇摇头道:“没什么,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剧本什么的我会发给你,离正式开机还有好一段时间,你先慢慢揣摩着。” 夏梓对她明显有话没说有些好奇,不过也并不是太在意,听到她说揣摩剧本,她点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的。” 经纪人有些心虚地往外走,还好她反应快没有说出来,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也不过就是给夏梓添点堵而已,她再怎么不喜欢也不会跟自己的前程过不去的。 —— 方衡一大早被宋谨言的电话吵醒时,人还没从没醒,一听到他的话就立即从被窝里跳起来。 “什么,你要搬家?”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搬家?”而且,还是那种混乱的地方。 宋谨言此刻正收拾着衣橱里的衣服,轻飘飘道:“追老婆。” “什么?”方衡刚坐下来就又被惊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刚才是幻听了吗? 宋谨言不想理他,只施施然甩了一句“快过来帮我搬家”,便挂断了电话。 方衡被挂了电话,又是气恼又是惊慌,不知道这祖宗突然这样又是为哪般,只好用最快速度赶去宋谨言的住处。 等他赶到时,宋谨言已经收拾好的东西,只等他来搬了。 方衡也不问他为什么搬了,明显那人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只好忍着一口气,帮他搬行李。 很快送到宋谨言的新家。 一个普通的中档小区。 且这些看管不严,什么人都能入内,住在这里,不等于是把自己完全摊开放到公众面前吗? 他又想起宋谨言那句不严谨的回答。 追老婆? 跑到这里追什么老婆,再说,他有老婆吗? 但方衡对宋谨言实在是有心无力,毕竟,不管他说什么,只要不符合他的想法,他都不会理会,而且,到现在也没出什么事。 好吧,他求饶。 方衡一脸怨念地陪着宋谨言搬东西。 A区三栋十二楼1202。 进去之后,方衡发现,房间很大,而且已经装修好了,完全是宋谨言喜欢的风格,显然,要搬来这里,是他早已预谋好的。 “你可以走了。”整理完,就开始赶人。 方衡忙的连口水都没喝,正想抱怨两句,宋谨言已经先知一般地给他扔了一瓶水,然后推送出门。 方衡抱着那瓶水,愤愤不平地坐了电梯下楼,待到楼底时,那瓶水已经喝了大半。 宋谨言站在房间,四下环顾。 一切都还不错。 他又打开冰箱,里面早先让钟点工买好的食材装的满满当当。 宋谨言去卧室换了身家居的衣服,套上围裙,洗手,开始做菜。 切切炒炒一两个小时,六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他又洗了洗手,也不怎么收拾,就这么开了门,站到对面房前,伸手叩门。 明明有门铃,他却视而不见,一下下地,井然有序地敲着门。 不知敲了多久,那房门里面总算有了回应,是一阵拖鞋拖沓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人不满的抱怨。 这门隔音效果不太好,宋谨言这样想。 房门已被人从里打开。 入到宋谨言眼中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女人,还是身材很好的女人,却穿着一套可说幼稚的少女系睡衣,原本微卷的长发此刻凌乱散着,睡眼惺忪,嘴上还在不停打着哈欠。 “谁啊……”她还在嘟囔着,显然被人打扰了好梦,很是不爽。 “夏梓。”他笑意浅然。 “要过去我那边吃饭吗?” 夏梓被这声音一怔,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清隽非常的俊脸在……对着她笑? “宋谨言?”夏梓有些怔愣。 “你怎么在这里?” …… 夏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这里的。 莫名其妙地被敲门声吵醒,莫名其妙发现站在自家门口的人是宋谨言,还莫名其妙地被他用一脸笑容给带到了对面——他家的餐桌前,对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卖相极佳的菜。 她觉得,她一定是没睡醒。 或许,她应该先理清一下,为什么宋谨言会住在她家对面? “今天刚搬过来的。”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他极好脾气地替她解了惑。 那又为什么…… 接二连三的菜被夹送到夏舒面前的碗中,让她想问的话全都死在腹中,因为那菜香味太过诱人,她忍不住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口下去,就停不了了。 在吃完之前,她完全记不起,她还木有刷牙这件事,对于吃货来说,这好像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有句话说的好,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先要抓住她的胃。 很幸运,夏梓是个吃货,而且不是一般的吃货。 宋谨言不停地给夏梓夹菜,自己却一口没吃,他坐在她对面,单手撑着下巴,双眼眯成一条缝一样,笑容洋溢,好像只要能让他这样看着她吃就已经很好了。 夏梓吃了一会儿,忽然抬头,这才发现对面的男人正对着她,笑的十分好看。 又是这个笑容。 夏梓觉得心里毛毛的。 方才她一开门,见到的便是他这个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宋谨言,你……” 到底想做什么呢? “我在追你。”她一顿,筷子慢慢地放下了。 想问的太多,因为他,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该说的,我不是都说了吗。” 他们俩之间,早就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宋谨言不以为然地笑笑。 “夏梓,我们结婚吧。” “嘎嘣”,夏舒觉得,那一刻,她的下巴好像有些脱臼了。 可她一直盯着宋谨言的脸,他的表情始终未变。 他是认真的。 夏舒这才慌乱起来,脑中一片杂乱,什么也思索不起来了。 他为什么搬到她的对面,为什么要给她做饭,为什么要追她,为什么会说……跟她结婚? 是她疯了吗? 还是他疯了? 而那边,宋谨言却已经进入情境,不等她有何反应,自顾自道:“我们结婚,我可以给你做各种好吃的,你不喜欢打理的家务我都可包揽,我会陪你去遍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你开心的时候我陪着你一起开心,你不开心的时候我会想办法让你开心,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只要你想见我就可以立马见到,以后有了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很爱他,我会告诉他我有多么爱他的妈妈,所以他不可以调皮,不可以惹妈妈生气……” 他轻声细语地话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僵硬的身体慢慢变得舒缓下来,似乎是他说的那些太过美好,那些画面一下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嘴角情不自禁地弯成一个弧度。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停了下来,就那样平静地看着她,目光里只有她一个人。 夏梓慌忙回神,敛去嘴角的笑,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说的那些都离我太远了,我现在还没有考虑过……” 话还没说完,就见宋谨言站起身,然后往他的卧室走去,不一会儿他又走了出来,手里似乎拿了什么东西。 放到她面前。 户口本,身份证。 夏梓蓦地瞪大眼。 “你这是?” “怕你不相信。” “所以。” 他轻笑了笑:“我们先把证领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嫌男主动作太慢了╮(╯▽╰)╭ 不怪男主,怪我。 应该还有两章这样就结束了吧,我改论文改到想死,现在整个人已经不是清醒的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原女主与重生女(八) 一个月后,《离云劫》公布女主,正是前不久被广大网友猜测的夏梓。 两个月后,《离云劫》正式开机。 对此,网上的各种声音都层出不穷,期待地,不喜欢的,讨厌的…… 但这些对当事人来说却没多大影响。 夏梓这两个月完全与世隔绝一般,根本就没有机会去看网上那些评论,即使她猜到了会有很多人不喜反对,可至少她没有真正看到,所以,心情并未真的受到什么影响。 而季凝那边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宋谨言直接拒绝了节目组的邀约,并言明自己不会上这种真人秀。 季凝打开系统面板,上面显示着“真人恋爱绑定符咒X1,正在使用中,绑定对象:宋谨言。” 这可是她花了好多运气点兑换来的符咒,一旦对目标对象绑定,就会增加初始好感点10,这10点好感度足以让他见到她名字时会有心动感觉,所以也会接受恋爱真人秀的节目邀请。 只要他们一起上了真人秀,她不怕攻略不下他。 现在,宋谨言名字后面那10点好感度还在闪闪发亮,可她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会拒绝跟她一起上节目? “系统。” 季凝有些焦虑:“为什么恋爱符咒对宋谨言不管用?” 她一直在关注他最新的新闻动态,他居然跟夏梓一起出演《离云劫》,明明她记得《离云劫》前世女主另有他人。 “宋谨言是本世界的男主,并非一般人,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轻易攻克的哦。” 季凝听了皱紧眉头:“为什么你早不告诉我。” 她还以为凡事系统出品都一定是万无一失的,没想到居然还有失败一说。 那现在要怎么办,宋谨言跟夏梓一起演《离云劫》,这是她并不想看到的事。 他们俩之间本就不必旁人,若是趁着这次机会再次擦出火花来就不好了,更何况,她现在的气运值跟夏梓是息息相关的,两人之中,只能有一个可以站到最顶端,若是夏梓凭借这次翻身了,那么她可就不好过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 历时六个多月,《离云劫》电影正式杀青。 与此同时,季凝的新作《长恨宫》也开始正式播出。 《长恨宫》的播出平台是平均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台,黄金档每天两集。 一如前世那般,《长恨宫》一经播出就位居同时段收视率第一,且每天的收视率还呈现上升趋势,网络播放量更是高的吓人,播出才不到八集,网络播放量就已经高达4亿多。 更是引发了全民热议狂潮,一时之间,不管走在哪里,好像都能听到大家在议论《长恨 宫》,里面的各个角色,人物,剧情,精致的服装道具和制作团队也都被大家津津乐道。 而季凝也理所当然位居话题榜明星第一位,这次才是真正地爆红,相较之前,完完全全地红了。 她对现在的情况很是满意,这至少证明了,她不比夏梓差,前世只是她的运气不好,看,现在是同样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做的完全不比她差,甚至更好。 那么,现在应该她应该想想该怎么攻略宋谨言以及怎样把夏梓彻底拉下地狱。 她想到一个人,脑海中几乎是立即浮现了一个计划。 她怎么能忘了呢。 千行娱乐公司的公子,袁风。 前世他让她万劫不复,今生重新回来,她还是要好好对待这个老朋友。 打电话给她的经纪人。 “前不久,千行娱乐的公子不是说要单独见我吗,你告诉他,我愿意跟他见面,让他定时间吧。” 说完,挂了电话。 她嘴角上扬,冷冷一笑。 既然他自己上赶子找死,那她怎么能辜负他呢。 她的计划想的很好,可惜还没实施,就被突然打乱了。 就在她跟袁风见过面之后的一星期,网上全部被一个新闻话题刷爆了,是由内地第一狗仔团队爆出来的。 “宋谨言与夏梓,绯闻成真?爆已同居数月。” “影帝曾当众告白,真爱竟是她?” “已同居,梓言cp终成真!” “太幸福,梓言夫妇共筑爱巢,影帝为女友洗手作羹汤。” …… 微博的热搜榜和话题榜早已被刷爆,点进去无论标题如何,内容几乎全都是千篇一律,但却不得不令人信服。 因为跟拍团队给出了视频,视频中指出他们跟拍了宋谨言和夏梓三个多月,终于证实他们俩是在一起了,而且还同居了。 视频中是跟拍团队人在解说,画面上可以看到,打扮普通的两人一起逛超市,一起挑东西,一起回所住公寓,在夏梓家,宋谨言一身家居服为她做饭,两人浓情蜜意,那满满的宠溺似乎要从屏幕里溢出来一样。 这次不再是之前的捕风捉影,而是真真正正的石锤,视频中两个人的表情和笑意没有丝毫作假,就算那些纯粉和脑残粉再不肯相信,这下也不得不信了。 网上评论基本分成三派: 纯粉: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会是他!!! 吃瓜群众:男帅女美,十分登对,不过夏梓这是洗白了吗?这么快大家就忘记她之前的事了? Cp粉:我的天,谁来救救我,我快死了,幸福的快死了,天呐,终于等到这一天,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等不到了,呜呜~~一定一定要幸福,我会永远喜欢你们的。 可以看出,最高兴的莫过于cp粉,就算网上有再多反对的声音,再多泼黑水的,可都没办法掩盖事实,那就是,宋谨言和夏梓真的在一起了,现在只等他们当事人出来发声了。 —— “夏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宋谨言,你们俩竟然……你为什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知不知道现在事情闹的多大,网上到处都是你们俩被偷拍的视频,公司这边都快被媒体包围了……” 夏梓刚接经纪人的电话,就被里面传出的连珠炮式的轰炸弄的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训得狗血喷头,她这才听出一些眉目,难道,不会是……她跟他的事情被曝光了? 心里没由来地一阵慌乱,正想解释什么,手机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拿走。 宋谨言腰上系着围裙,一出厨房就看到夏梓站在窗户边打电话,他还没走近,那电话里的声音大的都传入他的耳中,直接伸手接过手机,放到自己耳边。 “喂。” 他一出声,对面好像被吓到了一样,沉默了好半响才问他:“你是谁?” 夏梓见他接电话,有些慌乱,想说什么,就见他对她笑笑,然后对电话那边说道:“我是宋谨言。” 经纪人直接懵了好半天,然后突然吼出声:“什么,你们俩居然还在一起?你知不知道……” 还不等他说完,宋谨言就轻声笑了笑道:“我知道。” “你知道?” “您知道什么啊你,你们俩现在完全曝光了,不说别的,夏梓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些起色,你这样会再次毁了她的,你……” 宋谨言看了看一旁有些无措的夏梓,伸手握住她的手,然后语带无奈道:“抱歉,如果只是看到网上那些新闻就让你这么苦恼的话……” “我们领证了。” 他说完,那边再度沉默,久久无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那边传来经纪人有些干涩的声音:“你们还瞒着我什么?” 宋谨言低笑一声:“暂时想到的就这些,不过我跟阿梓现在要吃饭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方衡商量。”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夏梓从他手中接过手机,表情还有些呆呆的。 宋谨言直接拉着她的手,把她推坐到餐桌前,四菜一汤,全是她爱吃的。 他给她盛好饭,又给她夹菜,但夏梓却一直看着他,也不动筷子。 宋谨言则直接放下筷子,极其温柔地看着她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闻言,夏梓脸色微变,随即开口道:“网上那些新闻是……” “是我默许的。”他直接了当地承认了。 夏梓脸色一白,很是不解问他:“为什么?” 因为她知道以他现在的能力,如果有什么他不喜欢的新闻,他完全可以不让它流出去,而这次他们俩的事闹得这么大,他却仍旧这样反应平静,她就猜到了这次的事一定跟他有关,可是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吗。”宋谨言笑得清浅。 “我都说了我会用一些不太高明的小手段。” 夏梓猛地摇头:“可是我们俩都已经领证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她是心甘情愿地跟他领证,虽然到现在她仍旧是晕乎乎的不敢相信,但他为什么非要这么逼她? 听她这么说,宋谨言收起嘴角的弧度,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从上而下环抱住她,轻轻地,那么温柔。 被他的气息包围,夏梓那慌乱的心没由来的就平静下来。 她只是太害怕了。 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她不愿成为他的黑点和累赘。 即使他不在意。 “我很害怕。”他在她身后轻轻呢喃,夏梓闻言身子一僵。 “害怕?”她不解重复着。 为什么。 该害怕的是,是她才对啊。 他为什么要害怕? 而后便听到他轻轻的笑,那笑声听在她耳中酥酥痒痒的。 “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想正大光明跟你在一起,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所以。 “我不愿给你任何可能逃离我的机会。” “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只除了你。” “……” 夏梓静静地听他说着,没有回他一句。 她一直觉得他们俩在一起不太真实,即使领了证,她也仍旧觉得他们俩很是遥远。 可是现在,她好像终于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他那么不想离开她。 真巧,她也是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结束,顺带收拾一下重生女。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原女主与重生女(完) 《离云劫》赶在年初上映了。 演员阵容和过硬的制作班底,先不说其他,单是导演的名头拎出来就足以唬人了,更别说主演宋谨言的的强大号召力了。 而最吸引人的还是不久前传出的宋谨言和夏梓的恋情,就在大众都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宋谨言站出来发话了。 他并没有现身,只是发了一条微博:她是我最想珍惜的人@夏梓。 这一回应直接默认了网上的新闻,他的确跟夏梓在一起了,而且很幸福。 大批伤心的粉丝用了一两个月才缓过心情来,爱他的人还是会继续爱他,脱粉的也不是真正的粉丝。 反倒是他们俩的cp粉突然之间涨了好多,大家都开始翻看他们之间的作品及交集处,每一次面对媒体时的反应和说的话,从中扒出他们俩在一起的蛛丝马迹。 所以,《离云劫》一经上映,首轮票就被销售一空。 别说就算没有宋谨言和夏梓这对cp做看点,《离云劫》本身故事也是极为精彩。 剧情大概讲的是仙魔妖之间的故事。 男主清离是仙山门派的仙长,九重天上仙,因算到三界即将有大劫,而劫数源头便在东海之滨的尽头,便向东寻去,在那遇见了一只鲛人,他算出,大劫之源便在鲛人身上,鲛人一族天生地长,性情温润善良,擅长幻术,尤以歌喉诱人至环境,清离与那鲛人相处间,生出不同心绪,一时间万年不变的心境发生动荡,竟产生心魔。 清离不懂人世间的情爱,因此,他不知他与那鲛人之间的不懂寻常之情便是爱。 鲛人越是接近他,他就越发不能控制自己的内心。 一次与心魔对峙,他竟误伤了鲛人。 他越发想要远离鲛人,鲛人不愿看他如此两难,遂以死让他从心魔逃出。 却不料,看到鲛人死去,清离瞬间失控,心魔将他完全占据,至此,魔界之王降生,三界大乱。 一念成魔,一念成仙。 清离最终堕入魔道,成为那个灭世之人。 而后,仙界之人皆出讨伐清离,最终,他受心魔所累,坠于焚世境中,殁前的一瞬清明,仿佛又见到那第一眼初见时,纯洁如雪般的鲛人,在海浪礁石间吟唱着世间最动人的歌。 …… 电影中呈现的情节几乎与中无异,张导尽量还原了整部作品,两位主演及一众配角都演的十分出彩,特效也是用了时下最好的,最后的成品,可以说是恢宏大气。 因此,一个年初,《离云劫》的票房直接飙高到整整20亿,堪称同期电影之最。 其中,清离上仙和鲛人的爱也感动了许多人,夏梓精湛的演技也让他们看到了与传闻中不一样的她,几乎是一夜之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正当红的模样,万人追捧,漫天赞誉。 夏梓坐在沙发前刷微博,就看到她的粉丝从1800多万涨到了2700多万,几乎整整多了一千多万的粉丝。 微博里一片赞誉,称赞她鲛人演的好,而最多的还是祝福她跟宋谨言。 这完全与之前一边倒的黑和咒骂形成鲜明对比。 她知道,这跟《离云劫》的上映有关。 看了电影,更多的人会被里面的情节和人物吸引,而她所扮演的鲛人与宋谨言的清离上仙这一对虐恋情深已经深入观众心里,剧中是永不相见,但现实,他们却是真正在一起了,这样的反差令观众们很开心,对电影中人物的喜爱也带到了现实中。 现在,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黑料似乎已经无人提及了,人们就是这样,只会看自己想看的,记自己想记的,他们愿意看到她是坏的,那她就是坏的,如果只想看到她是好的,那她就是好的。 再度成为大众焦点,夏梓忽然觉得释怀了。 以前那么在乎的名声现在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红不红的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她只知道,不管她是什么样,都有一个人肯陪在她身边,只要他们在一起,这就够了。 然而就在夏梓如春风般复苏的时候,另一个人却突然从云端跌落下来。 季凝。 在宫斗剧《长恨宫》大热之际,她却突然被爆出被人包养的丑闻。 而且这次的暴露与先前夏梓的不同的是,包养她的人身份姓名都十分清楚,并非含糊不清的“某富商”,被爆出来的包养夏梓的人,正是千行娱乐的太子爷,袁风,而且还有视频和图片以及知情人的爆料。 袁风身为千行娱乐的公子,围绕在他身边的嫩模女星无数,业内他的花花公子名声无人不知,而在此前也有七八线的女星被爆出被他包养,所以大众对这个名字也是有熟悉度的,可以说经过他手女星太多,只要他看上的,他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但偏偏他这人不是长情的主,一旦到手之后,他就会很快厌烦,然后甩开。 当季凝跟他一同相搂着去酒店开房的视频被爆出来之后,直接点爆整个网络,各大视频网站纷纷将其当作头疼,只要一打开网络,就会有各种相关新闻跳出来。 “当红女星爆被千行娱乐公子包养,开房视频流出。” “揭秘季凝突然爆红的内幕,原来是有后台。” “疑似季凝不雅照流出?” “一夜之间,天旋地转,当红女星遭网友唾骂,微博已爆。” …… 夏梓也看到了这个新闻,当她点进去看那个视频的时候,发现,狗仔拍到的人确实是袁风和季凝。 从视频中可以看到,袁风和季凝一同下了车,袁风似乎喝醉了,手搂着季凝的腰,不老实地来回抚摸,季凝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扶着他进了酒店,之后就看见两人开了一间房,一同进去。 其实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大家并不知道,不过加上额外的解说,就算说没什么,大家也不会相信的。 夏梓看完整个视频,却是眉头紧皱。 她想起了什么,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但她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一切都有他在。 —— 方衡刚刚挂断电话,转身就看到宋谨言在那里拿着一本菜谱翻看。 见他打完电话,宋谨言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都不问问我事情处理的如何?”方衡见他不语,忍不住先开口问他。 宋谨言仍旧低头看着手中菜谱,轻轻翻了一页,语气甚轻道:“你做事还会有差错吗。” 被变相地夸了一句,方衡轻咳一声,掩饰住那点小自得道:“不过你这次也做的太狠的,那个季凝不过就是想贴上你,你就这么赶尽杀绝,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闻言,宋谨言蓦地抬起头,眼神似乎有些冷意。 “做的太狠?” 他轻嗤一声:“你不是也看到了,她之前想怎么毁了阿梓,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更何况。” “怜香惜玉……呵,她还不配。” 说完,直接站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给阿梓做晚饭了,这边的事交给你了,做的干净点。” 说着,也不管方衡如何反应,拿着菜谱就径直离开。 方衡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摇了摇首。 只能说那个季凝真是倒霉,居然惹上他。 一个月前,夏梓被邀请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被人有意给袁风牵线,后面不知怎的她喝完酒就晕乎乎的,直接被人带上了车,送到了早就定好的酒店房间。 而这一切其实全部都是被设计好的,夏梓被下药灌醉,接着再将袁风送到她的房间,再安排狗仔进行偷拍,直接可以顺理成章的标着“夏梓被袁风保养,不雅视频流出”作为爆料放出来。 可想而知,这新闻若真的流出来,夏梓现在会是什么状况。 而设计这一切的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如今绯闻的女主角,季凝。 若非宋谨言早在这之前把夏梓的手机跟自己的关联了,若非他当晚打了十几个电话给她都没接,若非他没有顺着手机定位去找她,那么结果肯定不堪设想。 季凝的计划落空了一半,当她带着袁风进入房间时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但却仍旧不肯就这么白白浪费一个机会,毕竟,为了彻底扳倒夏梓,她可是在袁风面前牺牲了不少。 于是,她还是让那些狗仔把之前偷拍的夏梓跟袁风说话的照片贴出来,故意做成很暧昧的样子。 可惜,那新闻还没来得及流出就被宋谨言拦了下来。 之后,他将新闻内容直接换掉,将狗仔拍到的季凝和袁风的所有视频放出来。 他总该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 季凝最近状态很不好,本想一次让夏梓跟袁风都受到牵连,却没想到最后绯闻主角却变成了她跟袁风。 而且那视频里拍到的确实是她跟袁风,动作暧昧不清,她就是想解释也是有口难辨,真实的原因她又不能说出来,她总不能说她是为了诱他去酒店陷害他跟夏梓才对他亲近的吧。 公司那边也很难办,电话每天都被媒体打爆,她一出门就有一堆相机对着她,网上都是一边倒的谩骂,网友们不会为你开脱,他们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所以当他们认定了她就是视频 中那样的人,那么她就是。 她现在被骂得很惨,什么下贱,自甘堕落都算轻的。 更多粉丝直接脱粉,表示自己看错认了。 当然这些并不是她最在乎的,她最无法忍受的是,居然还是袁风,重活一世,她居然还是跟 他牵扯到一起,前世的种种譬如昨日发生一般仍旧历历在目,她厌恶透了这种感觉,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因为夏梓最近的气运越来越高,她整个人的气运值都跌了一大截,系统颁布的攻略宋谨言的任务连一半都未完成,系统说,若是她再没动静,她会受到惩罚的。 一切都糟糕透了。 可她不知道,还有更糟的在等着她。 当她被人迷晕,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跟袁风躺在一张床上时,她整个人都震惊到了极点。 她的赤身裸&体,整个身上遍布各种青紫的痕迹,周身传来的酸痛感让她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抓起床头的台灯就往旁边的男人身上砸去。 但还没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怎么,还想杀我?” 袁风熟悉的嘴脸就在面前,他嘲讽地看着她道:“你敢算计我,就该想到后果是什么。” “既然你那么上赶子想送上来让老子睡,那老子就成全你,不过是个婊&子,我袁风玩过的像你这样的多了去了。” “既然已经做了婊&子,就不要装清高了,你若还想继续在这个圈子混,就趁现在努力讨好我吧,趁我还没玩腻你,说不定你还能捞些好处,否则。”他没继续说下去。 袁风走了,她呆坐在那里。 后来她才知道,她被人给卖了。 被公司卖给了袁风。 她的公司不过是个小公司,她是看中了在这里可以作为她的发家地才签的这个公司,因为她有能力,她坚信可以让自己走的更远。 可没想到,一出了事,这个不入流的公司第一时间就把她给卖了,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那她死都不会进这个公司。 让她再给袁风做情人,做梦。 她有系统,她什么都不怕。 她一定可以翻盘的。 她是这么想的,所以她直接跟公司翻脸,也跟袁风摆明了要彻底划清关系,可她没想到她这么做的后果是让她自己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她众多不雅照流出去时,她才真正见识到袁风做事的不留余地。 他私自偷拍了她的那些裸&照现在全都成为她的致命要害。 他要的是她的服从,若是她不服从,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毁了她。 “系统,系统,快帮帮我,我该怎么办?” 季凝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系统,可却始终没得到回答。 “攻略宋谨言任务失败,宿主即将受到惩罚,剥夺宿主全部气运值。”系统终于有了动静,可说的话却让季凝如遭雷击。 “什么叫攻略失败?为什么会失败,这个任务不是没有固定期限吗,你凭什么剥夺我的气运值!!!”季凝发疯一般地大喊大叫。 “由于本世界男女主在一起,拆散原配失败,宿主所得气运值将全部奉还原处。” 总结一句话,她完了。 …… 当季凝因为神经失常被送到精神病院时,夏梓跟宋谨言终于公开了他们早已经领证的事实。 “我们兜兜转转那么久,终于还是回到最初,回到彼此的身边,从今以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夏梓”宋谨言最新的微博,下面放了一张两人十指相扣的手,食指上闪闪发光的戒指引人注目。 夏梓回复:“我爱你,从始至终。” 网友们被这对情侣虐的不轻,但却甘之如饴。 这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他们很早之前就在一起了,分分合合,最好的还是那个彼此。 不久,宋谨言宣布大婚,并放出了他跟夏梓的婚纱照。 微博上一片热议的时候,夏梓正拿着手机躺在沙发里,看着大家的祝福笑得开心。 宋谨言切了一盘水果走过来,坐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块苹果,夏梓张口吃了。 “我们的婚礼,应该会很中式。”宋谨言看她开心,便提到婚礼的问题。 “嗯?”夏梓抬头看他。 “是吗,我很喜欢中式的婚礼诶。” 闻言,宋谨言点点头:“所以我们可能不会去马尔代夫那样的地方办婚礼了,我父亲希望我们回家办。” 最近很多人结婚都去马尔代夫或者国外的别的地方,夏梓也曾说过她想去那里,但是他家太过古板,可能不会同意去那些地方的。 “你喜欢的话,我们蜜月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 “这个没关系的啦。”夏梓坐起身,窝在他怀中。 “对啦,你说你父亲……不,是我们的父亲,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他呢,他是个什么 样的人,很严厉吗,会不会不喜欢我啊,会不会很可怕啊?”夏梓这才想起来,她还从来没听过他提起家里人,但是又一想他们连证都领了,却还没见家长,不会是他背着家里人跟她结婚的吧?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宋谨言拍拍她脑袋。 “我父亲巴不得我早点成家,还嫌弃我年龄太大,没人要呢。” 夏梓一听摇了摇头:“怎么会,你怎么会没人要。” “不过,你对他这么好奇,那我先给你看看他的照片吧,熟悉熟悉,等见面时就不会太紧张了。” 说着,宋谨言似是早有准备,从口袋翻出一张老照片,递给夏梓。 照片里是一张穿着军装,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脸。 “父亲是军人啊。” 夏梓看他身上挂的满满当当的军章,她看着好像有点印象,是什么等级来着? 诶,为什么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好像她之前无意瞅了一眼新闻时看到过的。 “父亲他……为什么这么眼熟?” 宋谨言收回照片,对她笑笑:“跟我挺像的。” “我们家祖孙三个都挺像的。” 夏梓蓦地瞪大眼睛:“爷爷也……健在?” 说完又赶紧跟他说对不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我是说……” 宋谨言不在意地柔柔她的头发。 “爷爷身子骨还很硬朗呢,等你见到他时就知道了,我跟他提过你,他很喜欢你的。” 之后又听他说了什么,夏梓都是懵懵的。 为什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呢,她是不是,好像似乎给自己找了一个不得了的老公。 Σ( °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一章就能写完的,没想到写着写着就多了,于是最后只能压缩成这样。 这章字数很多啊,女配的结局其实是仓促了,不过也算有报应了,系统并不会救她,她没用了,系统就会离开她。 男主的身份,嗯,恶俗地给他安排了个高干子弟的身份,不说太清楚,反正很牛的那种,想想就好。 明天上番外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原女主与重生女(番外) 夏梓睡觉很不老实,弓着身子侧躺在床上像一只小仓鼠。 宋谨言从身后环着她,让她整个人都落入他怀里,虽然还没到冬天,但她的手脚却都很冰凉。 睡着的时候,她的眉头也是轻皱的,宋谨言看得出她很难过,这两天她来月经,身体从以前就落下的毛病,每次亲戚一来小腹都坠痛难忍,宋谨言算着日子连着几天都给她煮了红糖姜汤,贴着肚子的暖宝宝也准备了一打,总算能让她觉得好受一点。 宋谨言伸手抚上她的小腹轻轻揉动,温热的手掌让她觉得舒服多了,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不多会儿,她就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在他怀中拱了拱,找了个觉着舒服的位置继续睡着。 真像个小猪。 宋谨言眉眼弯弯,低头,温润的唇印在她的眉间,怀中的人钻的更深。 “想吃%&……” 夏梓睡着的时候口中还在呢喃着什么,宋谨言低下头靠在她唇边仔细听。 她又重复了一遍,他才总算听清了。 应该是在梦里梦到了好吃的,她想吃常去的那家店里新出的蛋糕了。 一般她想吃的东西,只要他可以做的,都会直接给她做,但偏偏她最喜欢的那家蛋糕店的味道他怎么都做不来,索性也就不做了,反正只要那家店一直在,她想吃,就去给她买。 不过他的身份不好直接出去露面,所以这个时候智能麻烦他的万能经纪人了。 于是,一通电话,将正在熟睡中的方衡吵醒了。 方衡躺在被窝里拿着手机,眼睛还闭着舍不得睁开,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对电话那头道:“你今天若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跟你没完。” 方衡觉得,自从宋谨言跟夏梓结婚后,变化最大的人是宋谨言,可受累最多的却是他。 他堂堂一个业内知名大经纪人,哪个新人不想让他带,就是好多知名的影星也都点名要他做经纪人。 偏偏宋谨言这尊大神,不把他当正经经纪人来对待不说,还把他当成跑腿的来使唤,什么大事小事都打一通电话,他就得去照他话办事,这哪是经纪人啊,这分明就是古代的贴身小厮啊。 他上次半夜打电话给他是干什么来着? 对了,是给夏梓买姨妈巾! 买!姨!妈!巾! 天知道当时他听到这话时有多惊悚,直接对着电话那边大吼:“宋谨言,你老婆的姨妈巾为什么要让我去买!!!” 然后得到的却是他不痛不痒的回答:“她常用的那个牌子用完了,这次来得突然,比上次提前了一个星期。”所以他没来得及给她准备。 妈蛋,方衡真想骂人,他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为什么连他老婆什么时候来姨妈都记得这么清楚,这个时候都能被他秀一脸也真是够够的了。 但其实方衡知道的,宋谨言有一个小本子,专门记录夏梓的各种喜好和习惯以及一些女人身体方面的保养和禁忌之类的,方衡第一次看到他在那个小本子上记夏梓喜欢的东西时简直被惊呆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高冷影帝吗?真该让外面的媒体和粉丝看看,要让他们知道他这个样子……靠之,为什么他会觉得那样会更受欢迎呢? 老婆就是拿来宠的。 这是宋谨言的至理名言。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方衡大半夜跑到24小时都营业的超市给宋谨言的老婆买了专用的姨妈巾。 以上! 他经常被半夜吵醒,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那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夏梓想吃xx家的蛋糕。” 一句话,简明扼要地说了原因。 方衡这才舍得睁开眼,眯着眼看了看时间,2:45。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电话里传出宋谨言不温不火的声音:“嗯,我知道。” “你知道?” “那你干嘛这会儿打电话来吵醒我,你难道不知道那家店晚上十点就关门了吗!!!”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吼完后却并未听到对面有什么响动。 宋谨言早就料到他这脾气一定会吼,所以插上耳机,怕吵着夏梓。 “明天再说可能会忘记。” 更何况,他的脾气就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当天完成。 “你明天早上就去买吧,我想让阿梓一醒来就能吃到。” 靠! 方衡愤怒值达到顶峰:“宋谨言,你把我当成你的佣人啊,就是佣人也没有这么使唤的,你真是太过分了,我告诉你,如果你再继续这样下去,别怪我跟你……” “所以。” “你去不去?” “……”方衡秒怂。 “知道了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定个闹钟,明天一早起来我就去那店门前给你守着,一定保证让你家夏梓一醒来就能吃到她想吃的蛋糕,这样可以了吧?” 手机里传来宋谨言轻笑声。 “阿衡。” “你还想干吗?”方衡表示他这么温柔地叫他让他很不适应。 “没什么。”宋谨言看了一眼翻了个身的夏梓,伸手替她掖好被子,然后对电话那头说道:“你该找个老婆了。” “靠,你丫是故意来刺激我的吧?”能找得到他不早就找了,还用等到现在? 宋谨言唇角微扬:“阿梓的经纪人……貌似对你很有意思。” “你确定不要考虑考虑?” “喂喂,你这是来给她当媒人的?”方衡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管好你跟你家夏梓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可没工夫管你的事。” “那你这是……” “只不过你如果结婚的话,我可能就不会这样半夜打电话把你吵醒了。”说着,他笑着挂断了电话,也不管那边的方衡是如何的反应。 他可真不是想把他当佣人使唤,不过是受了他家老婆之托,想帮帮人罢了。 毕竟,成人之美的事就算做了也没什么不好嘛。 —— 夏梓怀孕的时候,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宋谨言带着她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她还一脸莫名其妙,好像完全不明白她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来医院。 “你乖乖地听医生要求,等一会检查结束,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在宋谨言的温声安慰下,夏梓还是听话地去做检查了。 等拿到化验单子,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已经两个月了,孩子目前的状态很好,你妻子的身体也很健康,继续保持下去,后面再回来做检查。” “谢谢医生。”拿着化验单,宋谨言带着夏梓离开了。 “我怀孕了……”坐在车上,夏梓仍旧不敢相信。 居然就这么怀孕了? 正在开车的宋谨言侧目对她温柔笑了笑道:“你要一直重复到什么时候?” 夏梓转头看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会知道?” 对啊,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那为什么会带她去医院检查。 所以他分明就是已经知道了。 可是,他又不是医生,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宋谨言笑,只道:“不告诉你。” 难得他也有不顺从她的时候,夏梓不满意地瞪他一眼。 “不说就不说,小气鬼。” 宋谨言看了她一眼,满是宠溺,她的全部,他比谁都更清楚。 真是个迷糊虫,连自己两个月没来姨妈都不在意,难怪没有意识到她自己怀孕了,若不是他一直给她记着日子,就她这被他养的十分健康的身子骨,怀孕了连一点孕吐反应都没有的,恐怕他也不会知道。 只是猜测,没想到成真了。 —— 夏梓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里那个拿着奖杯正在闪光灯下笑意浅然的男子,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唤她,一转头,就见那个穿着普通家居服系着围裙的人在对她笑,与电视里完全不同的笑容,嘴角扬起的弧度,满是宠溺。 “阿梓,我们中午吃炖牛肉怎么样?”他问她,手里还拿着一根胡萝卜。 夏梓静静地望着他,极轻巧地动了动喉头,然后冲他点头:“好。”那模样,简直乖巧。 宋谨言的眼睛越发眯起,好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亲一亲。 但碍于他的装扮,还是就此作罢。 他又转身进了厨房,很快,就听到厨房里传出切切炒炒的声音,大约半小时后,夏梓的鼻间充斥着诱人的香味。 好想吃。 肚子很配合地叫了起来,她汲着拖鞋,蹦跶着蹿到男子的身后,侧伸着头,对他眨眨眼。 宋谨言很顺手地从用铲子从锅里弄出一小块炖牛肉,递到夏梓的嘴边,夏梓一张口就整个吞下。 牛肉被切的很小块,酱香浓郁,炖的很酥烂,十分好吃,只是她入口的太急,有些烫到。 宋谨言看她呲牙咧嘴的模样,好笑地用指尖轻点她的额头,转身又去给她倒水。 “这么急,又没人跟你抢。”他数落着,她已经急切地接过水杯喝水。 夏梓吞咽着清水,眼神却落在他的脸上,一时间只觉得怔然,也许,她想,她真是上辈子拯救了国家了,要不然这么好的他怎么会就这么属于她了。 “怎么这么看我?”宋谨言笑着看她,却被她突然抱住。 “我在想,我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国家。” 他任由她抱着,喉头微动。 “不是你拯救了国家。” “嗯?”夏梓抬头看他。 “而是上辈子,我们就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就这样~~ 我已经很努力的让他们甜了~~ 这两天降温了,感觉好冷啊。 很抱歉啊,这两天因为忙着论文还有课题答辩,所以没更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们专业的提前这么久,别人都是明年才开始做的,我感觉自己快被折磨死了,跟大家请几天假,我尽量这两天更新,祝我可以过吧,不然我真的要哭死了。(′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一) “裴安安,你别给我装死,你以为你整这么多花花肠子,我就能信你了?快点给我收拾起来去做事,要是被老板辞了,你立马就给我辍学出去打工去。” “妈,我是真难受……” “少来这套,不过就是来个月经,死不了,还不快起来,想让我们娘俩跟你一起喝西北风啊?” …… 顾沉一醒来,就被耳边的嘈杂声吵得头疼,鼻间闻到身上有浓浓的酒味,一阵嫌恶,大约猜到,这个身子昨晚是喝了多少的酒。 打量四下一圈,不算太大的屋子,里面的东西也是寥寥无几,看上去,似乎很穷的样子。 顾沉直接翻身下了床,赤着脚踩在木板地上,走到门口,推开门。 外面的阳光很好,有些刺眼,他发现自己的房间是在楼上,一个二层小楼,不过却是很破很旧。 目光往前一瞟,就看见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妇女正掐着腰拿着一根烧火棍,对着一个身材纤细的有些孱弱的少女挥动着。 少女侧对他而站,在阳光的照耀下,他可以看见她毫无血色的唇和苍白如纸的脸色,她微弯着身子,右手一直护在小腹的位置,眉头皱的紧紧地,额间似有汗珠沁出。 少女咬着唇,似是隐忍很久,终于冲那中年妇女喊出声来:“既然不想喝西北风,为什么不让你的宝贝儿子出去打工,凭什么我就要赚钱养活他,他是没手没脚吗?难道就他一人是你的孩子,我就是偷来抱来的?” 她这么一吼,那中年妇女显然被吓了一跳,愣了好半响才挥起手中的棍子,面色发狠地打在她身上,边打边骂道:“你还敢跟我顶嘴,你跟你弟弟能一样吗,他是男的,你是女的,你爸不在了,他以后就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养你能干什么,早晚是嫁出去的货,你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血肉,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我让你胡说八道,我打死你……” 少女被打得很了,缩成一团,叫的声音很让人揪心。 虽然还没有接受这个世界的剧情信息,但是看到这样的情形,顾沉还是蹙了蹙眉,几乎没多想就开了口。 “住手。” 他一出声,中年妇女和少女都静了下来。 中年妇女猛地一转头,看到他眼睛一亮,咧着嘴冲他一笑道:“儿子醒啦,是不是我吵醒你了,都怪你姐这个不听使唤的,算了,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学,要不你回去继续睡,我这次一定小点声音。” 顾沉目光轻扫过那个捂住头的少女,心下已是了然,中年妇女是他们俩的妈,少女是她的姐姐,那么,他就是弟弟了。 虽然还没明确任务对象,但他却一眼认定她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女。 裴安安。 这么说,是姐弟么? 想到这,他面无表情地喊了一声妈。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裴母看向宝贝儿子。 “太吵了,让她快点去打工。”说完,他明显看到缩成一团的裴安安身子抖了抖,他装作没看见。 裴母听了赶紧点点头,拿着棍子又准备打裴安安,却被顾沉出声拦下。 “别打了。” 说着他故意皱眉:“耽误了时间,老板说不定真会炒了她。” 裴母一听这话愣了愣,随即扔下手中的棍子,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道:“对对,你说的对,我可不能叫她被炒了,好不容易给她找的短工,人家本来都不愿要学生的,我就说让这赔钱货不要再上学了,上什么学,还不如直接下来打工,赚钱还更多更快,一个女孩子家家,就算上出学来又有什么用,不还是要嫁人……” 听她又开始念念叨叨,顾沉没再理会,转身进屋里去了,而原本蹲在地上的裴安安却直接猛地站起身瞪了楼上紧关的房门一眼沉声对裴母道:“我现在就去上班。”说完就转身跑出门外,一转眼看不见人影了。 而关上门的顾沉这才开始接受当前世界剧情信息。 两个多小时后,顾沉猛地睁开眼,坐起身。 剧情接收完毕,他还多花了一些时间理了理思绪。 真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 十多年前,在同一间医院里,两个孕妇一同生产,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生下的两个孩子,巧合的是,都是女儿。 但两个孩子的母亲不同意味着未来及家世都只能是云泥之别。 人心的贪婪阴暗让贫穷的那位母亲起了恶念,她在内心十分纠结之下,将自己的女儿和另一个女孩交换了。 于是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富家女跟穷人女被换了之后,穷人女代替富家女成为了千金明珠陆允芯,而富家女则代替穷人女成了无人怜惜的裴安安。 在陆允芯被所有人宠的像个真正的小公主时,裴安安却在那个小破房子里受尽苦楚,父亲早亡,母亲对她犹如后母,还有一个不学无术,冷血无情的混混弟弟,她想摆脱这个家摆脱那对母子,可是她始终没能狠得下心,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 俗话说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 所以终于有一天,因为各种因缘巧合,陆允芯被发现与陆父陆母的血型不匹配,多方检查发现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女儿,于是陆家开始查找十多年前的信息,最终还是找到了流落在外十多年的裴安安。 真正的公主最终还是回到了属于她的城堡,故事到这,她本该可以安顺一生了。 但女配始终是女配,不论女主是什么身份地位,她拥有的女配无论如何都抢不走,即使这一切本就该是属于她的。 没错,在这个故事里,裴安安是女配,陆允芯是女主。 故事的真正开始是在裴安安回到陆家之后。 她回到陆家后,生活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变得美好,她虽然是陆家真正的小公主,可她之前过惯了苦日子,不论是行为举止还是气质都难登大堂。 与从小被当公主一般养大的陆允芯相比,她毫不起眼,就像是灰不溜秋的麻雀和光彩夺目的凤凰,她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一身血液,可是这却抵不上陆允芯与陆家所有人相处十多年的感情,就算知道她不是亲生女儿,他们也不愿把她送回去过苦日子。 在陆家的日子裴安安过的比之前还痛苦,那是一种从心理上的痛苦,将她折磨的彻彻底底。 陆家原本给女儿安排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婚约,在裴安安没来之前,那个要履行婚约的人是陆允芯,她跟同样耀眼的温予无论是外形气质还是谈吐举止,或是爱情观和价值观都那么的契合。 所以,后来的裴安安就成了一个小丑,一个梗在陆允芯跟温予之间的小丑。 在所有人都只对陆允芯好,承认她才是陆家女儿的时候,裴安安终于是愤怒了,她嫉妒她,怨恨她,那些本该都是属于她的,她不过是个小偷,凭什么可以如此正大光明霸占她的一切,所以,她开始变了。 陆家公主身份她要得到,温予她也要得到。 她为了上位为了被承认,做了很多坏事,但因为她是女配,所以,她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 最后她死在自己的阴谋下,本来是想害陆允芯没想到却害的自己被车撞死。 没有了恶毒女配,男女主终于还是幸福地在一起了,所有人都祝福他们,但对裴安安却无人提及,他们都认为她是罪有应得,是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到此,便结束所有。 如今,他的身份就是裴未,本该是陆允芯的亲生弟弟,但现在却是裴安安的弟弟。 而在原来的剧情中,他作为裴安安的便宜弟弟,可真算不得个东西。 他比裴安安小一岁,但却因为从小接触的人和圈子养成了极坏的脾气和性子,初中时就跟人 学抽烟喝酒打架逃课,高中更是刚上高一就将学校附近的小混混们都收拢,成为了他们的头头,整日的不学无术,跟那些小混混瞎混,时不时地威胁学生要点保护费。 可以说,他虽没有坑蒙拐骗却也是各种坏事做的差不多了。 而他对裴安安这个姐姐更是毫不看在眼里,裴母对裴安安不好,她初中就被她推出去打工赚钱,裴安安想上学,裴母就拿这个来威胁她,她必须自己赚足自己的生活费,否则就不让她上。 好在初中以前都是义务上学,不用教学费,可是高中开始她就要自己给自己赚学费了,但是单靠她每天放学和周末去打工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她交学费的,更别说裴母还会把她赚的钱都收到自己的腰包里了。 裴未被裴母娇惯的,同样瞧不起裴安安,虽然没有对她打骂,却一直都是冷面相对,连个好脸色都没有,所以姐弟俩的感情并不亲,甚至他很多时候钱花光了也会伸手问她要钱,放佛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所以裴安安被陆家认回之后,就再也不想管这个便宜弟弟。 最后她的结局是被撞身亡,他却也好不到哪去,应该在她回陆家没多久,他就犯案被抓进监狱了。 裴未坐在那个低矮的床上,不停地揉自己的额头。 由今早情况来看,他之前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啊。 以他现在这样子去接近裴安安。 呵,倒还真是有些难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还没完结呢,不过也快了,再写两三个故事吧,太长了怕你们看得累。 本来还想再停两天的,但看到催更我还是出来了,每天忙着论文和课题的事,一睁开眼就是怎么改论文,怎么写程序。 你们都木有看我上一章添加的废话哦(>﹏<。)~ 还是更吧,不知道可不可以每天都更。 反正我今天有空,就更两章吧。 名字不会起了,直接了当,就是伪姐弟俩的故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二) 裴未翻了翻身上所有的口袋,最后认命地发现自己的全部财产就是手上的那二十块零五毛,虽然早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个很穷很苦逼的设定,但真的看到什么叫穷的叮当响时他还是无奈地仰头长叹。 从兜里翻出手机,他挑挑眉,居然还是最新款的。 他还真是家里的宝啊。 打开手机,翻看了一下联系人,看到“南子”这个号,他直接点了拨打过去。 电话不过响了两声,就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一听就是还没睡醒。 “谁呀,一大早扰人清梦……” “还一大早?已经快到中午了。” 那边一听到裴未的声音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 “未哥,我没看手机,不知道是你。” 裴未无声地扬扬唇,看来他在这些小弟的心中份量很足嘛。 “未哥,你这会儿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陈建南捧着电话小心翼翼地发问,他最近好像没做什么坏事吧? 裴未清了清喉咙,才将话问出来:“你身上现在有钱吗?” 陈建南一听他问他有没有钱立即回他:“有有有,未哥你等一下,我看看啊……”说着就跑去翻自己的衣服看看还有多少钱。 裴未得了准话又接着道:“那什么,你先借我200,回头我还你,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未哥,我这还有六百多呢,都给你……诶?”话说一半,陈建南才察觉有哪里不对。 “不是,未哥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太清楚。” 裴未听陈建南有些不敢置信的声音低声笑了笑道:“行了,待会在你家附近的面馆见面,正好我还没吃饭,我就要200,让你先借我,你没听错,就这样,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陈建南还拿着手机愣了半天,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服,穿鞋子,刷牙洗脸顺便撩了一把头发风一阵地冲出去。 走时还听见他妈在院子里大喊:“你这会儿又死哪去,还没吃饭呢。” 他头都来不及转地回他妈:“我出去吃了。” …… 裴未在约好的面馆等陈建南,没过二十分钟,他就看到从外面冲进来的少年,头发剪成时下混混们中间最流行的刺猬头,中间一撮头发上是染的黄毛,左耳上面还打了个耳洞,带了一个耳钉,个子不太高,172左右,很瘦,五官朴实无华。 陈建南一见到坐在里面的裴未就直接冲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未哥,你……” “两碗肉丝面。” 他话还没说完,那边老板就上面了。 裴未给他递了一双筷子道:“先吃饭吧。” 陈建南愣愣地接过筷子就着大碗就呼噜起面条来。 男生吃饭的速度总是很快,当陈建南连最后一口汤都喝下去才发现裴未的面仍旧动的不太多,他动作很慢,太过认真细致,简直让他以为他不是在吃面,而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等裴未吃完时,陈建南已经坐在那里干坐了好几分钟了,裴未把面吃得很干净,但跟他的狼藉相比又绝对不一样。 他把面吃完倒不是他真的有那么饿,而是因为这是对做食物的人一种礼仪。 陈建南看的叹为观止,什么时候那个不拘小节的老大也会这么斯文的吃东西了,但却绝不娘炮,怎么说的,看上去就跟电视里演的那种富家公子似的,老有气质了。 “未哥,我的钱都在这了。”陈建南看他吃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有一百有五十有十块二十,甚至还有好几块硬币。 “我来之前数了数,还有683,全都给你,要是不够,我再去找亮子他们要。” 裴未抬头看着眼前认真的少年,而后面色轻缓,伸手,从那一把散乱的钱中,抽出两张一百。 “我只要两百,够用了。” 然后把剩下的钱都推回去:“剩下的你自己留着用吧。” 说完站起身来。 “你没事就先回去吧,我先走了。” 陈建南看他起身也忙跟着站起身,疑惑道:“老大,我们今天不出去聚啊?” 裴未从口袋掏出二十块钱递给面馆老板,还找回了四块钱,他收回口袋,转身看了一眼陈建南道:“不聚,我今天有事。” “对了,这钱我是问你借的,过段时间我就还给你。” 说着,就往面馆外走去。 陈建南一听他的话赶紧也跟了出去。 嚷道:“老大你今天怎么了,什么还不还钱的,你想用就从我这拿呗,你说这话可吓人了,老大你要去哪啊,我跟你一起啊……” —— 当陈建南跟着裴未在超市姨妈巾区转悠时,他真后悔自己非要跟过来。 抬头就看到裴未一脸认真地在货架上挑选姨妈巾,口中还在比较什么“夜用的日用的”、“320厘米跟290厘米哪个更好”、“网面干爽和绵柔贴身哪个更舒适”…… 天啦噜,这到底都是些什么鬼,他怎么完全听不懂? 好不容易挑完两袋日用夜用的姨妈巾,两人又转到红糖区。 益母草?生姜红糖粉? 靠,这又是什么鬼? 不是,为什么还要买暖宝宝贴啊…… 当裴未拿着挑好的东西去付账时,陈建南都觉得自己要被收银的那个女生望出窟窿来了,偏偏他家老大一脸平静,完全没有反应。 两人结账出来,裴未提了一个大袋子转头看他:“接下来我还要去别的地方,你就别跟着了。” 陈建南纠结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这情形一看,分明就是他家老大有情况啊,说不定是新交了一个小女友,他老大这是细心关怀呢。 他还是别跟着好,免得破坏他家老大的恋情。 不过他回去得跟那几个小子透露透露,一向只会被女生追,却从不会回应的裴未居然也会谈恋爱,而且还是这么细心的这种,简直二十四孝男友啊有木有。 于是,两人在超市门口分开,裴未在陈建南挤眉弄眼的关注下提着袋子往另一边走去。 他当然知道陈建南想的是什么,不过事实却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他是给女生挑这些东西,但却不是给什么女友买的。 裴安安有很严重的生理痛,来月经的时候比一般女生都要痛的多。 这毛病应该归功于裴母所赐。 裴安安来初潮时,裴母那时想让她辍学不上,裴安安坚决不肯辍学,就跟裴母争吵起来,然后她就被裴母关在外面,淋了一晚上的雨,还不准她起来,结果第二天她就发现自己来月经,血都顺着裤腿留下来被雨水冲刷,只在泥土和空气里留下淡淡的印记,她痛昏过去,此后就留下了痛经的毛病。 裴未想着记忆中那情形,不禁冷笑。 就算不是亲生的女儿,怎么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他实在不明白,那个女人如何能这样狠心。 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裴安安打工的地方,一个不算太大的饭馆,裴母之前在这里给人家洗碗,后来不干了,就把裴安安介绍过来当服务员,这个店里有五六个服务员,基本都是长期工,只有裴安安一个人是临时工,但她的工资少,干活又勤快,所以老板一直没有辞退她。 他站在外面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裴安安跟另外一个服务员一起在收拾一个一片狼藉的桌子,她手里拿着抹布在擦桌子,但可能是太疼了她时不时就停下来,脸色惨白。 然后他就看到她被经理骂了几句,接着继续干活。 顿了片刻,他提着袋子径直走了进去,走到裴安安的身后,她还未曾发觉,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手中的抹布撤掉。 裴安安被人从后面突然抓住手,被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到裴未那张冷冰冰的脸,当即面色难看地瞪着他:“你怎么来了。” 裴未没理她,直接拉着她去找了老板,给裴安安请假。 “我想给裴安安请假。” 话一出,裴安安猛地看向他,有些惊吓。 老板眯着眼看他:“你是?” “我是她弟弟。” “我妈生病了,她得回去照顾她,我想给她请两天假。” 裴安安完全是睁大眼在一旁看着他面不改色地扯谎,不过几分钟后,老板就同意她请假两天,放她离开了。 裴安安是被裴未一路攥着手腕带离开的,走到离饭馆很远的一条路口,裴安安才一把甩开他的手。 “裴未,你到底要干吗?” 刚喊完就一阵皱眉,半天没再出声。 裴未转头看她,一脸无奈:“身体不舒服就不要乱发脾气,最后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 裴安安猛地瞪他一眼,然后冷笑一声:“我难受不难受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会关心她? 呵,她就是死了,他怕是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裴未听了她的话却没有生气,而是好脾气地笑了笑,然后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她半蹲下身子。 裴安安一愣,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 裴未叹了口气道:“你是我姐,你难受我怎么也不会好受的。” “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裴安安简直被震惊到了。 她是脑子坏了,出现幻觉了,还是裴未脑子坏了? 他居然要背她,开什么玩笑。 “你疯啦。”裴安安猛地踢他一脚,就直接越过他往前走,还没走两步就被他拽回来。 “裴安安。”他叫她。 “你要任性撒泼都随你,但能不能等你身子好时再闹。”说着他上下打量她一遍。 “你那个不疼了?” 他刚问完,裴安安就脸色涨红,但却不是害羞的,而是被气的。 他居然知道她来月经生理痛,而且居然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 他以为他是谁,真是她亲亲好弟弟吗? 他们俩的关系也就比普通人好那么一丢丢,他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弄的像他对她有多关心一样,好像全是她在无理取闹?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却没把他推开,裴未一转身强行把她背在背上。 “你放开我,裴未,你把我放下来,我不要你背,你听到没有……” 裴安安双手一下下猛打在他背上他却也无动于衷,只是将她抓的紧些,稳稳当当地背着她往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这个故事╮(╯3╰)╭ 希望能喜欢吧。 是不是我太久没出来啦,都木有人了o(>_<)o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三) 当裴母看着裴未背着裴安安进家门的时候,眼珠瞪得差点要掉出来。 “裴安安,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饭馆打工吗?” 她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不是问裴未到底是什么情况,而是先将矛头指向裴安安。 还趴在裴未背上的裴安安身子明显一僵,随即冷笑起来。 他要背她,她拗不过,索性就让他这么背着她回家,她想,这样的话说不定她妈会连着两人一起骂。 可她还是错估了自己跟裴未在她妈心中的份量,也是,不管什么时候,错的那个人永远都是她。 她干脆也不解释,直接将问题丢给裴未。 “妈,这话你不该问我,你该问问你的好儿子,是他莫名其妙地跑到店里跟老板说你病了,非要让我回家来照顾你,还给我请了两天假呢。”她故意说的阴阳怪气,就想看看,当她妈知道是裴未撒谎要给她请假时,她会是什么反应。 裴母一听是裴未给她请的假当即看向他,虽是疑问,但语气倒是比对裴安安时好了许多。 “儿子,你姐说的都是真的?是你去给她请的假?” 裴未看了裴母一眼,右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稍稍用力打了一下裴安安的屁股,裴安安整个人一惊,差点从他背上跳下来,可她刚一有动作就被他牢牢按紧在背上,像是他早有防备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裴未,你……” 裴安安刻意压低的声音直接被他忽视,他对裴母道:“我先背她上去,等会下来再跟您说。” 说完,也不管裴母是何反应,就直接背着裴安安上了楼。 鞋子踩在木楼板上的声音有些“嘎吱嘎吱”响,裴安安第一次被他这样背着上楼,楼梯有些抖,她莫名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抓紧他的后衣领。 裴安安的房间在二楼的尽头,最靠里的地方,连个窗户都没有,空间狭小,又常年见不到阳光,所以很是阴暗潮湿。 与她相比,裴未的房间可就算得上不错的,朝阳透风,而且也要大上许多。 裴未直接背着裴安安进了他的房间,裴安安一脸莫名其妙,直接捶打他的背道:“你干吗把我背到你房间。” 裴未不理她,进到房间里直接把她扔在床上,好在动作还算轻柔。 裴安安一陷进柔软的被子里,鼻端立即充斥着一抹不算陌生的气息。 她本是不该熟悉这味道的,但谁让她在这之前一直被这味道的主人背着,所以刚一闻到就知道是他身上的气息。 很奇怪的,不是她想象中的男生身上的汗臭味,也不是里写的那种白衣少年的清新气味,而是一种很独特的,像是肥皂和阳光在少年的身上融合,非但不难闻,反而还让她有一种些微的脸红心跳的感觉。 真是见鬼了。 她立即从他的床上爬起来,站起身,怒目瞪着他。 “你干吗?” 她自问表情和气势都很足,但偏偏男女之间的身高差让她的气场瞬间减半,没办法,虽然她比他大一岁,但谁叫男生长得快呢。 裴未面无表情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而神情缓和道:“裴安安,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裴安安一听他又叫她名字当即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道:“怎么,现在又不叫我姐了?” “我不管你今天抽什么疯,总之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可商量的,反正你是妈的心头肉,我怎么做都是错,你要是想看我不好,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折地整我,还特地跑去给我请假,呵……” 裴未直接打断她的话,将她推坐在床上,然后把一直提在手里的袋子打开。 “喂,你……” 裴安安正想说他什么,就看着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样东西,先是愣了两三秒,然后才蓦地脸红起来。 “裴未你是变态吗,为什么会拿着这个东西?”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包卫生棉。 他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裴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把姨妈巾拿出来放到床边,然后又从袋子里拿出几个暖宝宝贴还有红糖姜茶。 “这个你会用吧,把它贴在肚子上,应该能够缓解一下疼痛。”他拿着一个暖宝宝贴放在她手中。 “我不知道这个牌子好不好,问了店员,她说这个还不错,待会你自己用开水冲着喝。” 说完红糖姜茶又看了眼姨妈巾,而后面色平静,语带一丝无奈道:“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女生来那个时怎么能随便将就,别用那些三无牌子了,没看到前几天新闻都报道说大量造假的卫生棉流入市场了吗,你这么省能省几个钱,都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身体。” 裴安安的脸色从一开始的苍白无血色到充血爆红再到现在的反正青黑,直到他话说完,她才猛地抓起身边的一包姨妈巾直接扔向裴未。 正好砸中裴未的额头,然后掉落在地。 裴安安坐在那里,双手握紧,喘气都有些急促起来。 即使被她用姨妈巾砸了脑袋,他也没有生气,弯腰将东西捡起来,又放到她旁边,放低声音道:“你在气什么,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他这句话却像直接点燃了她的怒火,她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不过可惜,还没碰到他的脸颊就被他一把抓住。 “裴安安。”他叫她的名字,语气难得有些认真。 “你到底在闹什么?” “我闹?”裴安安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说我闹?” 她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一样。 “裴未,你别拿你对外面那些女生的招数来对付我,我才不会因为这些而感动,我太了解我自己,也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所以你今天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你凭什么替我关注我的身体,凭什么用这种关心的语气跟我说该怎么照顾自己?该如何做,我比你更清楚,你说我在省钱,对,没错,我是在省钱,如果可以,我甚至想从每个能省钱的地方省下来更多的钱,就是你说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小钱。” “你知道为什么吗?啊?因为我想上学,我想过得更好,所以我要努力逃出去,逃离你们,逃离这个让我恶心的家!” 用尽全部力气喊出最后那句话,她开始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久久难以平息。 裴未就站在那里听她喊,她喊完之后,他才有所动作。 “好。” “我知道了。” 他说着,上前拿起那袋红糖姜茶。 环顾了一下房间开口道:“你屋子里面太阴冷了,今天就睡在这里吧,屋子里的东西你先将就一晚,明天,我给你把你的东西都换过来。” 说完,他就转身打算出去。 “你是耳朵聋了吗?”裴安安在后面喊。 “我说什么你听不见?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 裴未突然猛地转身,裴安安话说一半立即停住。 她看着他脸色有些变了,不知为何,心下一紧。 “我都听到了。” “我已经知道了,所以。” “不要再多说一遍。” 说着他嘴角弧度微扬:“留点力气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冲一杯红糖茶。” 扬了扬手里的袋子,他就转身直接出了房间。 房门被关上,裴安安还有些愣怔,许是刚才喊得太用力,这会儿肚子跟腰一起疼起来,她直接跌进被褥里,鼻间又充斥着裴未的气息,她又疼又厌弃地皱眉。 “变态。”她咬牙骂他。 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她生理期方面的事情的,居然连她用什么杂牌的卫生棉都了若指掌,真是变态中的大变态。 …… 当裴未拿着红糖姜茶走出房间时就看到站在不远处楼梯口的裴母,她正一脸疑问地看着他。 也是,刚才他们俩闹的这么大动静,他妈怎么也该听到了。 这么想着,裴未抬步向裴母走过去。 “儿子,你今天……” “妈。”裴未直接出言打断裴母的话。 “有开水吗,我想给我姐冲杯这个。” “还有,从今天开始我跟她换房间睡。” “你……”裴母被惊得一愣一愣地,刚一开口就看到裴未扬唇一笑。 “啊,对了。” “差点忘了跟你说。” “让我姐辞了饭店工作吧,以后,我来赚钱养家。”说完,他就在裴母僵硬的注视下去找水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你们太热情了,我都有些受宠若惊了,么么哒~~( ? ??)? 所以今天还是两更,先更一章,我先粗去吃饭,晚上回来再更。 啊,对了,完结的话现在还早呢,你们喜欢我还会一直更的,爱你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四) 裴未端着滚烫的红糖姜茶进房间时,发现裴安安已经睡着了,可能真的是因为身体太不舒服,所以一躺下没多久就被困意席卷。 他看了眼一旁动都没动的暖宝宝贴,微微摇首,走过去,拆开一个,然后拉开她的外套,贴在靠近她小腹部位的T恤外面。 红糖姜茶估计她是喝不了了,想着晚上吃饭时再给她重新冲一杯吧,就把被子掀开,将她睡觉的位置摆好,然后退出房间。 最后到底也是没跟裴母解释今天为裴安安请假的原因,以后要解释的事情可能会更多,他索性也不去开这个头,要是每件事都要跟她解释,他怕是要累死。 —— 很快,裴母就注意到裴未是真的开始变了。 他第二天就跑去把裴安安的工作辞了,然后给自己找了一个工作,每天也不跟那些小混混瞎鬼混了,不到天黑就回家,学校那边也不逃课旷课,每天出习,也不迟到早退。 变化是一点一滴地渗透出来,就连裴安安也注意到他这些改变。 她那天晚上居然就在他的床上睡着了,而且是一夜好梦,第二天醒来发现小腹贴着一个暖宝宝贴,立即想到除了裴未不会是别人,还来不及想什么就被身下的潮湿弄的跳下床,要死,她居然睡的太舒服忘了换姨妈巾,望着床上那与她裤子一色相印的红色,她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她竟然在裴未的床上留了这个印记,要是被他看到她真该去死了,赶紧跑去自己房间换衣服,最后拿姨妈巾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拿了他给她买的牌子,然后又把被她弄脏的床单换下来洗了。 晚上的时候,裴未就把她房间里的东西都搬到他房间了,他居然真的要跟她换房,裴安安强烈反对,但却一点用没有,他速度太快,把两个房间整个调换了一遍,然后直接霸占了她原本的房间,不让她进去。 最令她吃惊的是,他居然跑去把她的工作辞了,裴安安知道这个消息时当即就冒火了,质问他是不是因为她说要逃离这个家他才故意用这么拙劣的招数,不想让她赚钱,不想让她上学,所以她也就没机会离开这个家了? 而裴未回答她的是什么呢。 他说从今以后,他会负责赚钱养家,包括她想上学,想离开,他会让她不再为钱烦恼。 裴安安冷笑地关上门,躲在房间里哭了一晚上,第二天肿着一双眼去上学。 —— 裴安安跟裴未在一个学校上学,她高二,他高一。 不同的是,裴安安在班级在学校都是学习好,作风好的优等生,而与之相比,裴未就是在学 校里臭名昭著的坏学生,老师学生无一不对他头疼。 学校里几乎没多少人知道裴安安跟裴未是姐弟俩,除却裴未身边玩的比较好的几个哥们,虽然他们俩都姓裴,可不管是谁都不会无缘无故将他俩想到一块的。 裴未是个坏学生不错,抽烟喝酒打架逃课几乎无一不做,可偏偏他长了一张好皮相,修长的身材,高高的个子,白皙的皮肤和清秀精致的五官。 如果不是他的作风实在太坏,恐怕谁看都不会以为他是个坏学生,毕竟长的太过干净无辜,就应该是个乖好学生的模样。 这样的裴未是自相矛盾的,但这矛盾放在他身上却被发挥的淋漓尽致,这一点,单看校内校外那些天天追着他跑,为他疯狂的女生就能看得出来。 裴未很招女生喜欢,好学生也罢,坏学生也罢,一般女生见过他之后都会想要跟他再进一步发展,毕竟青春期的小女生还不会想到钱财家世背景,能吸引她们的除了性格也就是长相了。 但裴未自己对这些女生却从来都是不闻不问,这也是他最独特的地方,他拥有所有不良少年的嗜好,却唯独在男女相处方面,是特立独行。 当星期一的早上,裴未踏着早课铃声进入教室时,班级里的同学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一节课过去,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万年逃课的不良少年裴未,今天居然按时来学校上课了? 这可真是大新闻,不过一个上午,就传遍了整个年级。 毕竟裴未在学校也算是风云人物了。 课间的时候,班级外面又围了许多别的班的女生,都是跑来偷看裴未的,裴未的同桌看了一眼窗外的莺莺燕燕,再看一眼旁边正在认真复习刚才课上老师讲过的习题的裴未,瞬时觉得世界仿佛都变了。 “未哥。”同桌小心翼翼地叫他。 裴未抬头看他,等他说话。 “你这是,要好好学习了?”同桌表示太不可思议了,明明他以前学习的时候还被裴未骂没出息,只会死读书,这会儿怎么又颠倒过来了? “我觉得。”裴未一开口,同桌就一脸认真地等他说下半句。 “读书使人进步,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说完,他又继续做习题了,徒留下同桌在那里一脸懵逼。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裴安安抱着刚收上来的作业本去办公室交作业,班主任又跟她讲了要布置的明天的作业,正巧这时旁边的两个老师在讨论什么事情,她隐隐约约听到他们提到了裴未的名字。 “好了,就这些了,你回去跟同学们说一下,明早就要交的。” 裴安安还想再多听些什么,结果就听到班主任让她回去,她只好带着班主任新布置的作业消息,退出了办公室。 回去在黑板上写了布置好的作业,班里果然一阵唉声怨气,她也不多说别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放学回家。 裴安安跟着好友一起往校门口走去,同桌在跟她说周末在家做了什么,又看了什么新出的电视剧,一路上叽叽喳喳讲个不停,裴安安正回着她,一抬头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站在那里正跟着两个女生说话的裴未,当即脚下一顿。 “怎么了?”好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转头看向前面:“哎呀是裴未。” 裴安安扭头看她有些疑惑:“你认识他?” 好友点点头道:“当然,我们学校的校草嘛,高一的裴未,谁不认识,这破学校难得出几个帅哥。” 边说边感叹:“哎,裴未长得可真好看。” 裴安安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好看你怎么不上去追。” 她不过是吐槽一句,谁知好友却是一脸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又八卦地凑到裴安安的耳边道:“我可不敢对他出手,我跟你说啊,裴未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作风太那啥了。” “哪个?”裴安安不解。 “哎呀,就是太混乱了。” “听说追他的女生太多,不仅有我们学校的,还有外面混的呢,谁知道他跟多少女生谈过,指不定孩子都打过好几个了,反正这些不良少年都一样啦。” 裴安安听她越说越离谱,眉头不禁皱起来看她:“你怎么知道这些?” 好友满脸理所当然:“好多里都是这么写的嘛。” 裴安安彻底无语,干脆不接她的话了。 两人离裴未越来越近,直到走到他身边,好友的八卦之心显然被燃起,边抓着她的胳膊,边伸长耳朵听他跟那两个女生在讲什么。 裴安安本想快点走的,可惜被好友拉着,也跟着听到了一些。 只听见其中一个女生有些小心地问他:“只是q、q号也不可以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我只想加一下你……” 然后就听到裴未回她:“不可以,我没有q、q。” 另一个女生又接着道:“怎么可能没有q、q……”声音有些小,但裴安安还是听到了,她相信裴未肯定也听到了,但她不打算出声。 好友正在为自己听到的信息而表示惊讶,裴安安瞪了她一眼打算拉着她快点离开,结果人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叫她。 “裴安安,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 几乎是在裴未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她就停了下来,一转身,就看到一手插兜的少年怔在那里,对着她笑。 空气似乎静谧了几秒钟,在这不算长的空隙了,裴安安脑子里想的居然是刚才好友说过的话。 裴未,长的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米娜桑。 我觉得我得多打点存稿,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们对我的爱~~( ? ??)? 我的天检查一遍才发现q、q都变成小方块了,原来连这个都不能打啊╮(╯_╰)╭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五) “喂,安安……” 直到好友好奇地捣了捣她的胳膊,裴安安才回过神来,就见到裴未已经撇下那两个女生,走到了她面前。 “裴安安……” “干吗,我们很熟吗?”他刚一开口,裴安安就先发制人地反问他一句,那戒备的模样,好像生怕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裴未顿了顿,随即目光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伸出手指。 裴安安眼见着那只修长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地护住书包想往后退,谁知道他的手指直接在她的额头前停下,然后轻轻地弹了弹她的脑袋。 一瞬间,裴安安看到他身后那两个女生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而一旁好友的灼热视线也让她站立不安,她想她明天估计得想着要怎么跟她解释了,毕竟她可是他们班出了名的大嘴巴。 “跟我不熟的裴安安小姐,请问现在可以走了吗?”裴未的话让裴安安气恼极了,可她又不能说些什么,她是真怕他再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毕竟以他的性子,她绝对有理由相信他能让她下不来台。 可他又实在太气人。 他就是故意的。 没办法,裴安安只得跟好友说抱歉,暗自瞪了裴未一眼,就在好友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注视下快步往校门口走去。 裴未一直跟在裴安安的后面,看着她故意加快的步伐,他也不动声色地加大步伐跟上去,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 直到走到远离学生群的地方,裴安安猛地转过身,一脚踩在裴未的脚面上。 裴未被踩的猝不及防,踉跄地两步才眯起眼睛看向裴安安。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她给他一个解释。 裴安安看他这样就有气,抓起背包就要往他身上砸去,裴未眼疾手快直接上前抓住她的手,力气之大,她难以挣脱。 “你放开我。”裴安安不满地挣扎着。 裴未睨视她书包一眼道:“还想打我?” 裴安安一听瞪了他一眼直接转过头冷哼一声。 裴未放开她的手,裴安安重新把书包背起来就往前走。 裴未则追上去:“你就这么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裴安安嗤了一声:“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太过冷漠,裴未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人知道我们是姐弟,也是啊,你是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哪能跟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坏学生扯上关系,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是弟弟,不就丢你的脸了吗。” 裴未怪里怪气的语气让裴安安停了下来,她一转身就看到站在她旁边的他,面色很是难看。 “你!” 裴未微扬着下巴看她:“我怎样?” 他笃定她说不出话来,干脆故意激怒她。 裴安安见此忽地冷笑起来,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对,我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怕你丢我的脸,既然你都知道,那就最好,所以我拜托你从今以后都离我远远,不要跟我说话,也不要跟别人说你认识我,像今天的事情最好永远都别再发生,我不是你可以拿来利用的挡箭牌,你有什么事就自己解决,不要扯上我。” 说完她猛地转头就往前走,裴未在原地顿了两秒,眉头一皱,大步跨上前拉住她。 “你什么意思?” 裴安安用力甩开他的手:“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 裴未却很是干脆:“我听不懂。” 她白了他一眼,又在给她装傻?反正她才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也不想理他那套,一转身又要走,这下却直接被他按住了肩膀。 “不说清楚不许走。” “神经病啊你,让我说什么啊。” 裴未一脸认真:“什么叫我利用你当挡箭牌,我什么时候利用你了。” 裴安安无语了,看他这样子,今天她不跟他说清楚,他还真不肯让她走了。 行,那就说呗,反正怎么都不是她的错。 “裴未,我知道你在学校里是什么名声,也知道你在外面都跟什么人一起混,但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会问也不想问,所以,不管你跟多少女生混在一起,惹了多少风流债都跟我没一毛钱关系。” “如你所说,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认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高中三年都是风平浪静的,我不想过你那种日子,我以为在这之前我们都是这样想的,但你今天为了避开那两个女生那我来当挡箭牌的事未免太过了,你难道不知道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才不想被别人在背后议论,尤其议论的原因还是因为你。” 说完,她扬着头看着他。 却见他眉头皱着。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裴安安很是不满。 “我跟女生混在一起?” 裴未怪异莫名地看她一眼:“你说的那些都从哪听来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鬼混,什么风流债,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裴安安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道:“我从哪听说的你别管,我也不想知道详细情况,那些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总之我要说的就这些,不管你听不听,都不能在学校招惹我。” 然而裴未却是冷笑起来:“怎么能一点关系都没有。” 裴安安不明所以:“什么?” “我说。” 他靠近她:“你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可能。” 裴安安一愣:“我……” “你这是在污蔑我,还说跟你没有关系?” 他这话却激起她的胜负欲,不知是头脑发热还是怎的,她当即就哼了一声道:“我怎么污蔑你了,明明就是你自己原因,学校里都知道你私生活混乱,校内校外女友一抓一大把,也难怪被人家传的那些女生为了你孩子都打掉好几个了……” 裴安安就这么一股脑地像倒豆子般地把好友说的那些不管真的假的全说出来了,本来是为了跟他赌气争个理,可越说越觉得底气不足,看着裴未那毫无表情的脸,她越说越心虚。 见她停住不说了,裴未微一挑眉。 裴安安也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了,但又不愿跟他示弱,索性抓紧书包带,侧过头:“算了,反正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裴安安。” 裴未忽然扬唇一笑:“你是在吃醋?” 裴安安猛地抬头,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你有病啊,我吃什么醋。” 他不过是她弟弟,就算跟再多女生交往又关她什么事,若是他们关系好,她可能还会忍不住念叨他几句,可偏偏他俩的关系连一般姐弟都不如,还吃醋,吃个鬼醋。 “你真是莫名奇妙,不想跟你说了。”扭身又要走,却被他一把抓住。 裴安安这次真是有些冒火了:“喂,你还没完没了了?天都要黑了,你不回家我还要回家,我还有作业呢,又不像你来去一身轻。” 说完才发现裴未的表情有些怪,他眼睛定定地盯着她,让她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空气似乎安静下来。 “假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有些没头没脑的,裴安安听得奇怪。 “什么假的?” “那些传言。” “都是假的。” 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裴安安直接白了他一眼:“我管你啊。” 但裴未却不管她如何,仍旧自顾自接着道:“我没有女朋友,从来都没有。” 所以那些传他有多少个女友,又有多少女生为他堕胎的根本就是在瞎猜乱说。 “关我什么……” “别说为我堕胎什么的,我初吻都还在呢。” 本还想说一句不管她的事,结果一听到他下面这句她直接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完又有些尴尬。 咳嗽了一声道:“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 她本来就不在乎他这些,虽然他是她弟,可这十几年他们俩真正相处接触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得出来,说到底,他对她而言就是个还算熟悉的陌生人,感情什么的,还真没有多少。 她笑却也是第一反应,虽然对他的私生活不太了解,但在学校听说的也不少,就算没她好友说的那么夸张,也绝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初吻什么的,她倒是还在,不过他嘛…… “好了,裴未,我跟你道歉,是我今天说得太过分了,我不该这么说你,嗯……不管怎么说,看在我们都姓裴的份上,我该给你留点面子的。”说是道歉,可却一点没有抱歉的样子。 裴未看着她忽然轻呵一声道:“你不相信?” 裴安安连连摇首:“不是我不信,不……我信不信都无所谓,你……” 正说着话,就见裴未突然俯身下来,下一秒,有灼热的呼吸打在她面颊上,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从唇上传来的温润触感。 短短一秒钟,他就离开她的唇,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道:“这才是我的初吻。” 而裴安安的脑袋却像是被炸开一样。 一瞬间,所有气血都从脚底直冲上头,她抓起身上的书包就猛地向他砸去,口中愤怒地骂道:“你这个神经病,你疯了你啊你,疯子,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可能不能双更了,因为我忙着画图,明天看看可不可以,爱你们,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六) 裴安安晚上才回到家,回来后阴着一张脸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连晚饭都没吃,裴母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 裴母问了几句见她不回答索性也不管她,她更关心的是裴未为什么还没回来,眼见着天色已黑,她给裴未打电话也是没人接,她坐在饭桌前守着盛好的饭菜心里担心,干脆跑去问裴安安。 “裴安安,你知不知道你弟去哪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裴安安趴在床上,听到她妈问她裴未,一股怒火直冲上来,抬头冲门外喊道:“他去哪了我怎么知道,你那么关心他怎么不把他天天绑在身上带着,问我干吗,我又不是他妈。”吼完就将脸埋进被子里。 外面是裴母拍门咒骂声:“裴安安你个死丫头,长能耐了是不是,怎么跟我说话呢,我是你妈,你那又是什么态度,我说的是你弟又不是别人,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 “我什么态度?” “你应该问问他是我弟吗?呵,什么弟弟,我可当不起。” 裴安安的这句话让裴母刚准备敲门让她开门的动作忽然就停在在那里。 她缓了半天都没说话,裴安安听着外面没动静了,还以为她妈走了,正疑惑她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却突然听到她声音有些干涩地问她:“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裴安安微支起身子。 便听裴母又接着道:“既然你想吃饭,那你就早点收拾收拾休息吧,我再去打打他的电话。”说完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她竟是就这样离开了。 裴安安皱着眉想,她什么时候叫她吃饭了,明明是来问她宝贝儿子的事情。 只是,她妈今天确实有点奇怪的样子,但她现在思绪杂乱,整个人都烦得很,也就没多余心思去管她妈如何反常了。 —— 裴未当真一晚上没回家,裴安安第二天一早顶着一双青黑的黑眼圈去上学,出房间时看了一眼里头的动静,虽然没看到他房间里面的情况,可她就是莫名确信他的确是彻夜未归。 但他彻夜未归又与她何干?她冷哼一声下了楼,准备去上学。 实际上,在昨天他对她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之后,她拿着书包照他身上一顿乱捶,最后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才扭头跑走,原本还想学电视里面的情节给他来一记断子绝孙脚的,最后还是忍住了,但经过昨天一事,她跟他之间是彻底的完了,这下别说是姐弟,就连普通熟人都做不了了,她以后一定见到他就绕道走,能不跟他说话就一个字都不说。 至于他到底是发神经还是抽疯,她也不想去问,反正在她眼里,他从来就没正常过。 —— 裴安安早上一到教室就看到好友坐在位置上一脸八卦地看着她,似是早来一步就为了在这里等她一样。 两人又是同桌,她想躲都躲不开,只好硬着头皮坐到位置上。 果不其然,她刚一坐下来,好友就探头过来,故意降低声音问她:“安安,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跟裴未……你们两个认识?” “不认识。”几乎是下意识,想都没想就给出回答。 好友被吓到,愣了一下又怪笑道:“怎么可能,看你们昨天那么亲密的样子,你说你们不认识我才不相信呢,你们俩是不是……哎呀你跟我还藏着掖着的,我又不会说你什么,不过也是奇怪哈,我之前也没看出你俩有什么,不对,应该是压根儿没想过把你俩往一起凑,而且看大家也都不知道的样子……” 裴安安一听她的话立即盯着她问道:“你,你跟别人说了什么?” 好友连忙摆摆手道:“没有没有,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不是还没得到你的证实嘛,我又不敢到处胡乱说。” 听到她说没说出去,裴安安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跟我说说呗,你们俩之间的事。”好友满脸好奇地贴上来询问。 裴安安只觉头疼,她现在压根儿连裴未的名字都不想听到,更不想让人把她跟他扯在一起。 “我跟他真没什么。” “我们俩之间也什么事都没有。” “所以你别再问了,就算你问我也回答不出什么。” 她想,必须要让好友堵住嘴,只要她不把她跟裴未认识的事情传出去,那就一切风平浪静了。 可她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她上一秒还在坚定自己绝对不要在学校里跟裴未扯上关系,下一秒就听到有同学叫她的名字。 “裴安安,外面有人找,是个帅哥哦。” 传话的同学对她挤挤眼,裴安安疑惑地抬头,就透过教室中间的玻璃窗看到站在外面的清秀少年,穿着跟她一样的难看肥大的校服,但那校服穿在他身上却因为高高瘦瘦的样子很是好看。 此刻他正透过玻璃窗子看她,见她看到他了,还伸手敲了敲透明的玻璃窗。 是裴未。 裴安安几乎是一瞬间就猛地将头转回来,对外面的人装作视而不见。 好友还疑惑地想伸头看看,口中嘀咕着:“是谁啊,谁找你?” “没有谁。”裴安安佯装不知地拿起书本看,可惜那人却偏偏不想让她安宁片刻。 因为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就听到从外面传来一个熟悉而平缓的声音:“裴安安,你出来一下。” 这下子,班里几乎所有人都扭过头去看他。 很快有人认出了裴未,裴安安听到班里开始有人小声地议论起来。 她暗暗地紧了紧手,终是站起身,快步穿过议论的同学,出了教室。 教室外,裴未提着一个袋子,见她出来嘴角缓了一个弧度。 她就冷冷地瞪着他,也不说话,那样子,似是一句话也不想与他多说一般。 裴未也不恼,抬手将自己手中的袋子递给她。 “早餐,里面还有牛奶,趁热喝,一会儿就凉了。” 裴安安不伸手去接,还是冷冷地瞪着他。 裴未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忽而笑了一声道:“如果你想就这样站在这里等到上课,我也不介意陪你一起这么站着。” 这话算是正踩在裴安安的弱处,她不是他,对于旁人的闲言闲语可以毫不在乎,更不可能跟他一样能够做到对什么事情都无所顾忌。 她不想成为大家关注的对象,所以尽管她现在想把那热牛奶抢过来直接丢在他脸上,再大骂他几句不是东西,可她还是不敢那样。 她最终还是缓缓地伸出手接过他递来的袋子,尽管有好几次她差点忍不住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转身,就要进教室。 他叫住了她。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他居然还有脸问出这句话? 裴安安当即转头咬牙道:“裴未,你别当我好欺负,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裴未站在那里,单手插兜,微微浅笑。 “怎么跟小孩似的,还记仇。” 他语气淡淡,听起来似乎是在说天气如何一样。 可只有裴安安清楚的知道,他所轻描淡写的内容对她来说却是太过难以启齿。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跟她是什么关系,他又是以什么身份对她做那样的事? 见她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他终是先败下阵来。 “好吧,我跟你道歉。” “关于昨天的事……对不起,是我不对。” 裴安安听着他的道歉,非但一点没有动容,反而越发觉得有气无处发,索性抿着唇板着脸一 言不发。 正巧这时有几个男生从一边的楼梯往这边走来,走的近了看到裴未,他们就跟他打招呼。 其中有两三个男生将目光转到他对面的裴安安身上,看热闹地吹了一声口哨。 “哟,裴未,可以啊,追女生都追到二年级来了,你们高一的女生还不够你消受的?” 一个男的说完走过来撞了撞裴未的肩膀,对他挤眉弄眼问道:“啧啧,这谁啊,看着不错啊,给我介绍介绍。” 裴安安最讨厌被人用这种目光打量了,更别说还是被这样当面讨论,又是在裴未的面前,她脸色越发不好,就想直接扭头进教室。 这时就听到裴未语气平淡地对问话那人说道:“你说她?呵,不认识,我只是帮人过来送一下东西,这样的我可没兴趣,你喜欢你就自己去问她。” 说完,他似是无意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拨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转身往走廊一头走去,从头至尾,连个停顿都没有。 几个男生见他走了,也不再说什么,互相看看,最后还是说笑着离开。 唯有裴安安提着那袋似乎越来越重的早餐,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转身走进教室,径直走到教室最后面的垃圾桶前,抬手一松,这下,不管身心总算是彻底轻松了。 回到座位上,裴安安继续拿起之前的书看起来。 “安安,刚才裴未……” “我不认识他。” 直接一句话打断好友的问话。 教室里是朗朗的读书声,她也很快就沉浸在其中,可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眼睛在看着书本上的字,但脑海中却连一点内容都记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充足就双更,不然就一更,今天只有一更了,亲们将就一下吧,明天我尽量双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七) 周五放学的时候,好友拉住了裴安安。 “安安,今天可不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好友有别不好意思:“我跟C君约好了今天见面。” C君是好友在网上认识的一个网友,两人不在一个地方,也从没有见过面,可是却好像是对彼此很了解一样,聊的十分投机。 好友早就跟裴安安提过很多次C君,还说她觉得C君就是她命定天子,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但是每次裴安安也都只是听着笑笑,没太当真,没想到她居然还真的要跟他见面。 她表示很惊讶:“他从A市过来了?” 好友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就是邻市,也不远。” 裴安安还是有些不大放心:“你就这么直接去见他了?” 好友认真地点点头:“当然要去见他了,他都从A市跑来找我了。”语气中还带着些微羞涩。 “可是你跟他又不认识,你们也不熟悉彼此,就这么贸贸然相见,我怕……” “哎呀,谁说我们不认识,我们都认识一年多了,再说我跟他对彼此都很熟悉,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你就说你陪不陪我去见他吧。” 裴安安见好友一副铁了心要去见他的样子,知道自己怎么说都没用,她又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去见网友,最后只得妥协。 两人一路坐公交到了约定的地方。 全市最大的一家KTV,两人站在门前还没进去。 裴安安很不解,两人见面为什么要约在这里,按她所想,不应该是那种咖啡店或者奶茶店这种地方吗。 “安安,我们进去吧。”好友在一边调整完心情就拉着裴安安要往里面走。 拉了一下,却发现裴安安仍旧站着不动。 “安安,你怎么了?” “你们怎么会约在这里见面?” 裴安安有些戒备。 毕竟,这里可不是一般随便唱唱歌的小KTV,她之前打工时也听人提到过这里,说是KTV,其实就是一家大型娱乐场所,里面的情况也比一般KTV要复杂,消费也要高的多,感觉更像是酒吧跟娱乐会所的结合。 好友见此也有些犹豫。 见面地点是C君安排的。 他说他从来没到过她的城市,可现在看却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他说他有朋友是在这里工作的。” “安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我遇到坏人。” “可我觉得他不会是坏人,至少我所认识的他不是坏人,我相信他。” 裴安安看着已经完全听不进人话的好友,终究是没再劝她,她暗暗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想着如果真遇到什么坏人,她就打电话报警。 “好,我陪你进去。”裴安安直接拉着好友往里面走。 两人进到里面,被里面有些华丽的装潢晃的有些眼花,好友跟前台说了C君的名字和他定的包间,穿着制服的侍应生礼貌地在前面领路,带她们进去。 两人被带到了三楼,跟着侍应生绕了好几个圈,好友显然都已经被绕晕了,裴安安却一直盯着看周围的不同标志,努力记着她们走过来的路线。 “安安……”好友低声叫她,手指在她的掌心戳了戳。 “我有些怕。” “别怕,有我陪着你一起。”裴安安握紧了她的手,两人跟在侍应生的后面。 到了一个房间前,侍应生终于停了下来,转身对两人说道:“两位的房间到了。” “麻烦你了。” 侍应生微笑着跟她们点点头,然后伸手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一个有些清瘦男人走出来。 “先生,您约好的人到了。” 男人的目光越过侍应生投在裴安安她们身上,但却只在她好友的身上停留片刻就一直放在裴安安身上。 裴安安被这种眼神打量的极不舒服,下意识地向往后退,却被好友拉住了。 “小茶?”男人盯着裴安安问了一句。 好有没注意他在看谁,但听到他叫小茶还是很开心地出声了:“我是小茶。” 男人看到是好友回了话,眼神在一瞬间有些微变动,不过转瞬即逝,几乎没人发现。 他对侍应生笑了笑道:“没错,我们是约好的,麻烦你了。”说完递给他两张小费,侍应生道谢后退了下去。 男人拉开门请她们俩进去。 “我等你很久了,来,进来吧。” 裴安安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可是好友却好像是被眼前的男人迷惑住了一样,脸红极了,拉着她就往包间里走去。 关上门,就是另一个天地。 整个包间很大,内部装潢的更加豪华,就他们三个人,再没其他人。 进去之后,她们发现,他之前真的是在唱歌,屏幕上还暂停在一个画面,显然在她们来之前,他正唱到一半。 “不好意思,你们没来,我就先点歌了,我之前只叫了一些果盘和果汁,你们看还需不需要加点别的东西?”男人说话很礼貌,似乎很尊重她们。 裴安安眼神在桌子上瞟了一眼,然后沉默不做声,好友却很兴奋地跟他搭话:“没事没事,我们没什么需要的,你先唱吧。” 男人闻言看了一眼裴安安,随即对好友笑笑:“好,那你们也可以先看看,点什么歌。”说完,就真的坐下来唱之前的歌了。 好友兴冲冲地跑去点歌了,裴安安坐在她后面,眼睛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个男人。 男人真的很瘦,皮肤白皙,五官看似无奇,但拼凑在一起却分外地恰当,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坐在那里安静唱歌的样子莫名有几分文质彬彬的气质。 意外的,男人唱歌的声音也很好听。 这就是好友说的C君? 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 可是。 裴安安却从一开始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好友点了几首她拿手的歌,C君唱完之后她开始唱了起来,在她唱歌的空隙,C君不知不觉地坐到了裴安安的身边。 “你怎么不一起唱呢?”他问她,好似只是单纯好奇。 裴安安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移,然后摇摇头道:“我不会唱歌。” 男人轻笑一声:“怎么会,你的声音唱歌一定很好听。” 裴安安疑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唱歌一定好听?” “因为。” 这时候好友唱到音调高的地方,房间里有些吵,她听不太清他说话。 他突然凑近到她耳边:“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声音一定是好听的。”说这话时,他眼里有一抹异样的光芒闪过,但裴安安却没看到。 耳边有灼热的呼吸和陌生的气味,是男人身上的味道,似乎是某种香水的味道。 裴安安知道很多成熟的男性会在身上喷香水,有很多男性专属的香水牌子,她曾听好有说过,那感觉很迷人,很神秘。 可偏偏她却很不喜欢这种味道。 脑海中莫名地就想起了裴未。 她还记得他身上的味道。 独特的,但是却干净好闻的味道。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有些无措:“我,我去看看有什么歌可以点。” 逃离了那个男人的周围,她总算能好好地喘一口气,眼睛盯着点歌的屏幕,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最后,她就点了一首会的歌,跟好友一起唱了。 好友越唱越嗨,后面跟男人一起合唱,气氛似乎很是融洽。 裴安安觉得口渴,喝了一杯桌上的果汁,然后看着他们俩一起合唱。 好友跟男人又开始聊些什么,似乎都是他们在网上聊的那些话题,裴安安听不懂,也不想插话,但是那男人却好像一直惦记着她,时不时地会问她几句别的什么。 裴安安能看得出来,好友真的很喜欢这个男的。 吃吃喝喝,唱歌说笑,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很久。 裴安安只觉越来越疲累,眼睛好像随时要闭在一起,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她有些慌乱。 迷糊中她好像看见好友已经睡着了,男人抱着她出了房间,她正想发出疑问,问他要将她带到哪,可她却发现自己连站都站不起来。 “你,你别走,你要带她,去哪……”费尽力气说出这么句话,却让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惊讶地回头。 他看着她笑:“哦?你居然还有意识?” “放心,我只是把她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回来,我可不会让你一个人太久的。”说完他就直接单手开了门,抱着好友出去了。 裴安安这会儿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她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却因为力气不够而从沙发上摔了下来,但疼痛好像让她清醒了一些,她抬头看着桌子上那还剩半杯的果汁,猛然反应过来,这果汁里一定有问题。 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她开始费力地找自己的手机,但是口袋里空空的,她想起方才那个男人好像在她的口袋里掏了掏,然后把手机拿走了。 恐惧这会儿才从心底蔓延上来,她要快点走,不然真的会出事的。 很快,门开了,是男人回来了。 他发现裴安安倒在地上,微微眯了眯眼,一伸手将眼镜摘下来,扔到一边的桌子上,走到裴安安身边,脚尖就停在她面前。 男人蹲下身,一只手捏起了裴安安的下巴:“怎么,还有力气逃?” “你倒还真是够厉害的,喝了我的药,居然还能有意识。” 他寻芳猎艳这么久,倒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个意志坚定的。 看她的那个朋友,不也是很快就睡成死猪了吗。 “你乖乖的,我会对你很温柔的,不然……” 话没说完,就猛地甩开裴安安。 男人懊恼地看着自己从脖子到身前的果汁,那粘腻的触感让他无可忍受。 原来是裴安安在他说话时用力拨下桌子边的半杯果汁洒到了他的身上。 “你,你是骗子……”裴安安咬着牙说道。 “亏她,她还那么信任你……” 男人听完只是冷笑一声:“所以这些这么容易轻信他人的女人是最没脑子的,不论多大都是一样,是她自己作,可怨不得别人。” “不过,我对她倒是没什么兴趣,既然她那么有诚意,还给我带了一个上等货,我自然乐得消受。”说着,他一把抱起裴安安扔在沙发上,又嫌恶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果汁。 “你还是等我一下,我要先去把你弄的这些清洗干净。”说完又开门走了出去。 男人走了,裴安安躺在沙发上,这会儿是真没力气了,但她还是不愿就这么等下去,好不容易又从沙发上跌下来,抓住桌子腿,就往前挪动。 不知过了几分钟,裴安安正在地上费力地手脚并用往前挪,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离那道门有千里之远,怎么爬也爬不到。 忽然,门开了,她下意识地慌忙闭上眼,心想,这下她是真的要完了。 忽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但在此刻,对她而言却像是天籁之音一般。 “裴安安,你可真是长能耐了。” 她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站在门前,她看不太清他的脸,只知道他穿着这里面的侍应生制服。 “裴未……”她叫着他的名字,眼泪顷刻间就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了你们今天两更,但是没想到会到现在。 先更一章,这章我们男主基本没戏份,我在打第下一章,可能会晚一些,不好意思了大家。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八) 裴未和裴安安自从上次早餐事件之后已经有三天没见面了。 他跟裴母说他找了一个晚班,所以接下来很长时间晚上都不能回家了。 裴安安回家时见不到裴未,在学校里也见不到。 不过每天早上她的桌子上都会在她到来之前出现一份早餐。 她知道是裴未送来的,也不动。 好友说扔了太可惜,索性就给她吃了。 她不知道裴未是在做什么工作,只是知道他晚上不会回家,但似乎学校里的课他也没落下,仍旧会来上课。 她也想过他这样下去会不会对身体不好,但又会转念一想她跟他什么关系,他好与不好又关她什么事。 所以,当她在这个时候见到裴未时,简直惊喜极了。 也不管他说话如何的不好听,对她如何的冷淡态度,她只知道,他现在于她而言,就像救世主一般。 “裴未,裴未……”她不断叫着他的名字,哭得眼泪巴巴,趴在地上,很是可怜的样子。 裴未原本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但见惯了对他张牙舞爪的裴安安,这会儿见到这么脆弱的她还是缓和下来。 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被人下了药的裴安安身体都软的没有骨头一般,站也站不稳,一下就倒在裴未的怀里。 他身上的味道又直接撞入鼻端,她觉得这味道真是好闻,人又似乎清醒了不少。 裴未看着她一脸狼藉,伸手替她抹掉眼泪,边抹还边冷冷道:“你都多大人了,还这样哭,也不嫌丢人。” 裴安安不说话,但一听他这话,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 “我……” 裴安安很是委屈:“你还说我,你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就被……” 裴未蓦地眯起眼。 说到这她才猛然想起了好友,一把抓住裴未的手道:“我朋友,我朋友她还在外面,她,她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裴未一手反握住她的手,眼神冷冷地盯着她,让她下面的话怎么都说不下去。 “裴安安。”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境况?你还有闲心管别人?” 裴安安听了赶紧摇摇头:“我知道,我只是……” 裴未嗤笑一声:“所以,谁让你来这里的,谁让你来见什么陌生人的,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坏人,你不是学习好吗,那你告诉我,你脑子怎么到这时候就不好用了,什么都不清楚你也敢跟着来,你到底知不知道如果今天我不出现的后果是什么?” 他的语气嘲讽之意太过明显,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他说得对,她不该来这里,不该陪好友来见什么网友,甚至压根儿不该让好友来见他,她以为自己头脑很清楚,她想着两个人一起总能有个照应,可是,她没料到居然真的这么倒霉,让他们遇到一个人渣,更没想到会被人下药。 但被他这么说,她却觉得难受极了。 那感觉真是比委屈还要难受,倒不如说是憋屈。 她用力咬牙,然后一把推开他,没有力气的她直接跌倒在地。 “是啊,我就是蠢,就是没脑子,就是觉得世上没有坏人,反正除了你之外都是好人,你走啊,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我吗,你不认识我你在这里干吗,谁让你管我了,谁让你管了!” 她用尽全力地吼出声,说的话却是让裴未整个一顿。 他想了半天才想到,他是什么时候说了不认识她的话。 好半响,他伸出手想拉她,却被她一把打掉。 “我哪有说不认识你。”他只得投降,语气无奈。 裴安安扬着脸,梗在那里就是不说话。 裴未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动作熟练,让裴安安一愣。 “不是你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认识吗,那天那个情况我要是没按你说的跟你撇清关系,你指不定就得成‘裴未的女朋友’了。” 听他说‘裴未的女朋友’这几个字,裴安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她看了看他也没骂出来什么话。 裴未扬了扬唇角轻声道:“我不就是说了那么一句,你就记到现在,还说不是记仇的。” “我……”裴安安被他堵的没话说,只得瞪着眼睛看他。 “快点起来,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裴未再次伸出手,这回裴安安犹豫片刻,还是把手递在他手中,他用力一拉,将她带入怀中。 两人正准备出去,这时,门突然开了。 清洗干净了的男人一开门就见房间内抱在一起的两人,眼睛瞬间微眯起来。 “哟,这是小男友找过来了?” 裴未还没来得及多想,但在见到男人的一瞬间,他感觉到怀中的人身上一紧,随后她的手就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 “裴未……”她下意识地叫他的名字。 裴未回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这几个字似乎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她当即真的安心了许多,就窝在他怀中,看着那个男人。 “你是谁?”男人目光看向裴未。 穿着制服的少年有着高挑的身段,精致好看的五官丝毫不亚于他怀中的少女,那一脸冷漠的神情更是让人看着嫉妒,男人冷冷地勾唇:“倒是个当小白脸的好资质。” 说着又看了一眼缩在他怀中的裴安安,讽刺道:“这种小白脸是挺能招你们这些小女生喜欢的,不过,很可惜,这样的男朋友能不能护得了你还不一定呢。” 男人见识多了,像这种年轻的小情侣都是被荷尔蒙冲昏了头脑,年轻时候的情情爱爱说的比什么都真,可实际上能坚持到最后的又有几个? 同样,他看上的女人,还从来没有一个没弄到手过,曾经有为了钱,为了活命而亲手把女朋友送到他面前的,说到底,什么可笑的爱情,都是不堪一击的。 他的眼睛在裴未穿的制服上打量一圈,而后笑了笑:“你也是在这里做事的?” “既然你也是在这里做事,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你想带着她离开,你觉得,就凭你现在这样,能走得出去这里?” 男人的话很狂,让人很想把他按倒狠狠揍一顿。 裴未看了他许久,终是轻呵了一声。 “你说的还真挺吓人呢。” “不过,很不巧。” “今天她我是一定得带走,而且,无论用什么办法,你要是想拦,可以试试看。” 说着,扶着裴安安就要往外面走。 男人眉头一皱,拿出手机,好像在叫人来。 裴未毫不在意,但是男人却直接关了门,拦在门外。 “小子,够傲的啊。”男人捏了捏手,看样子是不会让他轻易离开的了。 裴未眼见着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干脆把裴安安放到沙发上坐好,让她稍等一会儿。 “想打一架?”他冲男人挑挑眉。 男人只是可笑地看他一眼:“这种事也只有像你这种小混混才会做,我不会跟你打,自然有人会教训你。”说完,似乎是想出去。 结果他刚一转身还没开门就直接被人抓住了脑后的头发,猛地用力甩向一边。 男人被甩到桌子角,嘴角瞬间磕破流血,他疼的呲牙咧嘴,五官扭曲的难看。 “你!” 裴未用大拇指摸了摸嘴唇,啐了一口,嗤道:“嗯,没错,像我这种小混混,就喜欢这样直接来,在你的人来之前,我先教训教训你也不错。” 说完直接就冲上前,一拳头挥起直砸上男人的脸,裴安安坐在沙发上瞪圆眼睛看着裴未将那个之前还衣冠楚楚的男人揍得像猪头一样,嚎叫连连,偏偏又还手不得,一看就是个不会打架的,看来平常只是使唤别人,还从来没自己动手过。 被打的男人则更是有苦难言,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苦,简直是侮辱,一向都只有他指示手下打人还从没被人这么打过,可偏偏眼前这个少年不按常理出牌,说打就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 最后,裴未还是背着裴安安出了KTV,男人的手下没有一个拦着他的。 因为他们赶到时,房门被反锁,他们只能听到里面男人杀猪般的尖叫声。 当裴未打够之后,警察都来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被直接带走。 裴安安趴在裴未的背上看着他跟一个警察在说话,那警察夸了他几句,才略带犹豫地对他道:“做的不错,这次够关他好一段时间了,不过,你下手也太狠了,刚刚看到他的脸,我都没认出来是他。” 裴未沉默一会才道:“我说了,我只做这一次。” 那警察有些可惜的点点头:“这我知道,明天就把钱打你帐上,不过,我看好你,毕业之后有没有考虑考警校啊?” 裴未得到准信直接背着裴安安转身离开。 “再说。” “嘿,这小子。” 那警察看着他和他背着的女生自语道:“看来要不是为了这小姑娘还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 夜晚的小路,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一排路灯零散地亮着。 裴安安趴在裴未的背上,看着地上被灯光拉长的两人影子,有些出神。 “喂,裴未……” 她叫他,语带小心。 “嗯。”他回了一声,有些不走心。 “你跟那个警察,你们……” “你想问什么?” 裴安安咳了一声:“我听你们说话,怎么那么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应该叫什么来着,你是在做线人?” 裴未闻言只是轻笑一声:“没那么神秘。” “不过是巧了,我在那里工作,他找上我,那个男人是那里的二把手,犯了事,他们正想找他的把柄。”巧的是,她正撞了进来。 裴安安听完沉默片刻,然后忍不住开口道:“其实,我觉得吧。” “你要是做警察,应该挺帅的。” 裴未的脚步忽地一顿,然后继续没事一样地往前走。 “喂,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我刚才说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还好。” “什么叫还好啊,你不认真考虑考虑?” “我觉得我本来就挺帅的。” “什么啊,自恋狂。” “诶,我朋友应该没事了吧?” “没事,他们会把她送回家。” “哦……那你……” “裴安安。” “什么?” “你今天有点吵。” “裴、未!” “那算了,你嫌我吵,我不说话了行了吧。” “别,继续。” “继续什么?” “继续说吧,我喜欢听你说话。” “……” 裴安安手抓住裴未的衣领,不再接话,脸却热得不行。 不知为什么,从今晚开始,她觉得,她跟他之间好像近了好多,距离似乎没那么遥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他的剧情只是辅助,所以大家不要太认真哦。 嗯,让女主对男主放下心防,再慢慢攻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九) 裴未背着裴安安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裴母看着气氛莫名融洽的两人,眼神有说不出的怪异。 “你们俩,这是?” 裴安安看见裴母才觉得她此刻跟裴未有些不妥,右手不停拍着裴未的肩膀想让他将她放下来,但裴未却不放。 她之前喝的果汁里被下了迷药,虽然她喝的不多,但也足够她这一晚上受的了。 “妈,我先送我姐上去,等下再跟你说。” 又是这样,裴未说着就不理裴母欲言又止的表情,背着裴安安就上了楼。 开门,进到她的房间里,她被他放在床上。 “饿吗,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裴未问完,裴安安只是无力地摇摇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她太累了,手脚都没力气,现在只想睡觉。 裴未点点头道:“那你等我一会儿。”说着,人就走出房间。 裴安安奇怪着,不知道他想干嘛。 裴母见裴未下了楼,忙上前问他要不要吃饭,裴未摇了摇头,直接去了洗漱间,拿了一个脸盆和毛巾,兑了一盆温水就上了楼。 裴安安半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看到裴未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 她预感到他要做什么,有些讶异地问他:“你这是要做什么?” 裴未扯过一旁的凳子,把脸盆放在上面,拿着毛巾在水里浸湿,揉了揉挤干拿起来。 “给你洗脸,洗完你再睡。” 裴安安看他拿着毛巾对着她的样子,觉得奇怪极了,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拒绝道:“不用了吧,我,我自己洗吧。” 如果可以,她现在更想洗个全身澡,可她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动也不好动,又不能让他帮她洗,只好做罢。 但让他帮她洗脸洗手什么的还是会觉得怪怪的。 裴未表情不变地看着她,直接走到她面前,温热的毛巾就覆在她脸上,轻轻擦拭起来,嘴上还道:“你现在这样子还想自己洗?还是老实地听话比较好。” 裴安安被裴未一顿强行洗脸,搓完脸都红润起来,额前的头发也被他搓的翘起来,她喘了喘气不满地瞪着他:“你怎么老是只顾自己的想法做事?” 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裴未转身又将毛巾放在脸盆里揉了揉,回过头来把拧干的毛巾对她扬了扬,笑道:“还要不要洗手?” 最后裴安安妥协地看着裴未把自己的双手放在毛巾里细细地擦着,每一根手指,指间指缝都不放过,这种双手都被人细致地捧在手心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在这之前,她还从来没有把自己的手这样交给一个男生过。 裴未擦完两只手,并没有把它放下,而是直接捏住她的左手抬起来放下灯光下细细打量。 裴安安有一双好看的手,皮肤细腻白皙,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她的指甲都被修剪的整洁圆润,指甲上面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涂抹指甲油或是做美甲之类的东西,保持着原本的颜色,是浅浅的粉色透着淡淡白,在灯光下闪烁着一丝别样萤光。 她的中指被他用两指捏住,细细摸索,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只觉得似乎有热度从他触碰的手指传到脸颊,她蓦地抽回手,不自在地别过脸。 “我、我想休息了。” 裴未静默地看了她一眼,忽而莞尔。 “裴安安,你在脸红什么?” 没想过这种事会被他直接当面戳破,裴安安一时间只觉得脸颊更加灼热,她狠狠地扭头瞪他,愤恨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脸红了?” 可是脸上那越来越升高的热度却是骗不了人。 裴安安又羞又恼,她想的是,他不该这样直接说出来的。 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裴未见她这般也不恼,只是嘴角的笑意愈深,他盯着她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裴安安下意识地配合他问道:“你想做什么?” 问完她才看见裴未盯着她笑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特别的情绪。 心跳微漏半拍,就见他突然俯身下来,那一瞬间鼻端盈满他的味道,他的呼吸打在她的面颊,她吓的猛地闭上眼。 一秒,两秒,三秒…… 想象中的触碰并没有发生。 睁开眼,他的唇就悬在她的脸颊旁,然后,是他低低的笑。 她感觉到自己被他戏耍了,羞恼之意涌上来,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但却被他抓住了。 “被同一个人打两次,那也未免太逊了。” 说着,他站起身。 “何况,这次我可什么都没做,真挨了你这一巴掌,那我也太亏了。” “你!”裴安安被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得要死,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 “呐,裴安安。” 他又笑着贴近她,声音就在她耳边:“老实说,你刚才是不是在期待什么来着?” 裴安安被他这话惊的眼睛瞪大,转头看到床头的枕头,二话不说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去,口中喊道:“裴未,你个疯子,给我滚远点。” 裴未见她生气着急的样子,难得的心情好了许多,清朗的笑声在房间里响起,最终在裴安安快要被气哭的眼神中端着脸盆走出她的房间,裴安安又气又闹,干脆直接将整个人埋进被中,像要把自己闷死一样。 门外,站着一脸惊慌的裴母。 裴未见到她,收敛了笑意,端着盆从她旁边走过。 “裴未,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她叫住了他,声音低沉着似是在压抑什么。 裴未正要下楼的脚步忽地一顿,旋即他轻笑一声。 “我从来都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你……”裴母转过身看他。 “你疯了不成,她是你姐,你居然对她有这样的想法?你说,是不是她勾引你的,是不是裴安安她故意……” “妈。” 裴未也转过身来。 他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 “她从没勾引过我。”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是我费尽心机不择手段想要接近她,所以。” “您最好什么都别管,也什么都别问。” 裴母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你真疯了,她是你姐,你们是姐弟,你居然,居然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我,我不会让你这样下去的,我要去找她说个清楚,现在就去……”裴母正要转身去开裴安安的门,就被裴未突然的一句话惊的定在那里。 “裴安安,她不是我姐。”只一句话让裴母脸色一变。 “你,你在胡说什么……”慌乱的语气被裴未收入眼中,只让他嘴角的嘲讽越发加深。 “我什么都知道,知道你隐瞒了什么,也知道你在怕什么。” “所以,我跟她之间的事,您还是不管不问最好。” 说完,他直接端着脸盆下了楼,徒留裴母一人站在那里一脸震惊,瞬间跌坐在地。 难道,她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早就暴露了? —— 周一,回到学校。 裴安安刚进教室,就被好友围上来,一个劲地给她道歉。 “对不起安安,是我错了,我不该去见那个人渣,也不该让你陪我去,差点让你出了事,好在你没事,如果你真的因为我而出什么事,我怎么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好友讲起那天的事就心有余悸,她被迷晕之后被那个人渣抱到楼上的专门包厢里,他那时应该是想先对裴安安下手,再动她吧,总之,没有对她直接下手,好在警察来得够快,她被送回家中之后,足足昏睡到第二天晚上才醒,父母都被她吓坏了,虽然对她私自去见网友的事很生气,可一看到她也明显被吓坏了的样子就不忍心责骂她,只是死死叮嘱她千万不能再做这样的傻事,不要再信任何陌生人的话。 她一直担心着裴安安,想打电话,发现她周末两天都是关机状态,生怕她出什么事。 今天总算见到她,好在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过,那天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后面昏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你报的警?”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好友的八卦之心都不会落下。 但裴安安却不想告诉她是裴未救的她,因为她总觉得,这事要是告诉给她听,一定三天不到就会传遍整个学校的,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默认了好友的猜想。 “没错,是我报的警。” 此后的事,好友也没有再多问了。 而裴安安跟裴未直接,自那日起确实变了很多。 裴安安不讨厌这样的改变,可她又清楚地知道,他们俩之间,还是跟一般的姐弟关系不一样,但真正的姐弟该是什么样,她却又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她有点害怕,害怕她跟裴未越来越近的关系,所以,她还是会尽量避免着他的每一次亲近。 她想,她跟他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他们就是姐弟,这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 直到两周之后,好友突然跑来跟她八卦一个消息。 “安安,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 此时的裴安安正在做老师新发的卷子,老实说她对好友的八卦并无多少兴趣。 敷衍地回了她一句,就又专心做题了。 “呐,我跟你说啊,裴未又有新女友了,是高一的一个美女哦。” 裴安安猛地抬头,表情奇怪地看着好友:“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刚才亲眼看到他们一起走的。” “对了对了,我还听说。”好友左右看看然后凑近裴安安的耳边低声道:“那个女生怀了他的孩子,他前不久还带她去打胎,被我们学校的学生看到了。” 裴安安已经不知道好友下面在说什么了,耳朵嗡嗡的,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周围隔绝了。 好友还在继续说着:“哎,我这消息可是第一手独家,还没告诉过别人呢,第一个就告诉你了,我够意思吧,不过话说回来,你跟裴未到底认不认识啊,我还是觉得他对你不一般啊,那天……” 裴安安不理会好友的念叨之词,脑海中只是在想着不久前,裴未说他找了一份新工作,所以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来。 她在学校里跟他很难见面,回到家似乎也见不到他的人。 这么算起来,她好像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怎么跟他见面也没怎么说话了。 虽然两人是姐弟,可其实她并不了解他,对他的一切都知之甚少。 他说他没有女友,甚至还说他的初吻是给了她…… 想到那次让她气了很久的初吻事件,心口处因为好友说的话而有些堵得慌,尽管她知道,好友说的那些八卦消息向来都是都不能听信的。 但还是莫名地很是在意。 她这是怎么了? 她或许应该最先关心这个问题, 但实际上,她最先想的却是:裴未他,真的跟那个女生…… 裴安安突然站起身,挪开椅子就往教室外跑,还在说着什么的好友一脸疑惑地在后面喊道:“安安你要去哪里?都快要上课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算一下,应该还有两三章就能结束了吧。 这里故意想推进一下剧情。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十) 放学之前,裴未发了短信给裴安安,让她在校门口等他一起走。 下课铃声一响,班级里的学生就一窝蜂地冲了出去。 裴未正在收拾着书包,同班的尹诺走了过来。 “裴未,我能跟你一起走吗。” 裴未看向站在他桌子前,面露怯怯的少女,她问话时有些不敢看他,似乎很怕他拒绝的样子。 尹诺长得漂亮,被他们班那些男生封为班花,不仅本年级的男生对她趋之若鹜,就是高年级的也有很多男生经常缠着她告白,但是她本人性子却有些胆小怕事,与她那过于招摇的名声很不相符。 他们俩虽然是同班,可在之前却从未讲过话,这次若不是为了帮哥们一把,可能他跟她到毕业都不会有任何接触。 但他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跟一个女生牵扯太多,不然就算有再多理由,最后怕是也很难说的清楚了。 他将最后一本书放进书包,拉上,看了她一眼道:“我有约了。” 说完就将书包甩在肩膀上,往教室外走去。 尹诺站在原处顿了顿才喊出声:“裴未,我……” 裴未转过身看她:“我帮你,只是因为陈召,希望你别想太多了。” 尹诺怔怔地看着裴未离开,终是抿唇垂首。 她果然还是做不到。 —— 裴未径直出了校门,却发现门口并没有裴安安的身影,他那手机打电话给她,滴声结束后也没人接。 他也不急着走,一遍一遍地打着她的手机,不知道是第几遍,她总算接了。 “在哪?”一接通,他就直接问她。 另一边的裴安安被他这语气一吓,顿了顿才出声道:“走了。” “在哪里?” 他又问了一遍。 裴安安很不喜欢他这语气,气有些上来,语气也就不太好了:“回家啊,还能在哪,你以为我是你,整天回家也见不到人影?” 说完,她自觉显得太急躁,便哼了一声。 裴未听着她说完,然后笑了一声。 “裴安安,你在哪?” 裴安安有些不耐烦:“裴未你是不是聋啊,我都说了我回家了,你还问……”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因为我耳朵没问题,所以能听到马路上的车声。” “你现在在哪呢?” 这下裴安安算是彻底败给他了,顿了顿才闷声回他:“在学校前面转弯第一个十字路口旁。” 裴未听到她的话,开始往前走,手机却仍旧没挂,继续说道:“你呆在那里别动,等我,很快就过去。” 裴安安握着手机,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真的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机贴着耳边,耳朵里传来轻轻的呼吸声。 没多久,她就看到出现在对面马路的人,见到她,就跑了过来。 裴未跑到裴安安的面前,还在喘着气,她看着他刚想说什么,就被他弹了一下额头。 裴安安立即伸手揉了揉额头瞪着他:“喂,裴未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是不是,干吗老是弹我额头?” 裴未喘匀了气,回她道:“我还想打你屁股呢。” 裴安安一听立即脸颊当即憋得通红说道:“你又胡说八道,太过分了你。” “谁让你跟没长大的小孩似的,老是不听话。” 这话说的听着像是责怪,但其实却满是宠溺。 裴安安不满地反驳道:“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不对不对,什么叫我不听话,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我让你放学等我,你为什么不等?”裴未问着话,然后直接把她背上的书包拿过来挂在自己肩膀上。 裴安安跟着他走,对于他的问话却不想回答。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裴未才侧目打量着她,见她板着脸,一言不发,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当即停下来。 裴安安多走出了两三步才发现裴未不走了,停下来转身看他:“你干吗?” “裴安安,要不今天我们不回家了。” 他看着她,笑的好看。 裴安安却被他这话吓到了,一脸惊吓:“你疯了,不回家去哪儿?” 裴未两步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喂,你真疯啦,拉着我去哪,裴未……”裴安安被动着让裴未拉着走,嘴上喊他,他却为不所动。 她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慌乱,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 夜幕将整座城市包围住的时候,裴安安却和裴未站在整个城市最高的地方,从上往下俯视着这座被华灯染色的城市。 裴安安还从没有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过这个城市的夜景,一时被眼里看到的吸引住了。 夜风有些大,但她却并不觉得冷。 裴未伸手给她指着,哪里是她认识的地方,哪里是他们去过的地方。 “站在这里看着下面,真好看。”裴安安伸出手,想要触摸这流动的风。 裴未静静地看着她伸出手,而后也伸出手将她的小手握住。 她的手指被风吹的有些冰凉,指尖的温度都随风消散。 他的手掌比她大很多,也温暖的多,就这么包住她的手,似乎一点都不冷了。 裴安安有些怔忡地看着二人相握的手,回头看他。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她问他,她想知道原因。 裴未目光越过她看向远处。 “想让你记住这里。” 低眸看她:“也想让你记住我。” “我想住进你心里,现在,以后,直到永远。” 清浅低喃的话语飘进裴安安的耳中,一瞬间,她犹如被过电一般,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 不知是风太大,吹的她有些寒冷还是别的原因,她觉得自己的牙齿都有些张不开了。 “裴未,我是你姐……” 即使她曾经无数次地想摆脱掉这个身份,可她却还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关系,只能是姐弟。 裴未盯着她,没有立即回应她的话,片刻后,他呵笑一声,问她:“那你今天中午为什么跑到我们班外面偷看我,我叫你你为什么又跑了?” 裴安安被他问的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中午的一番头脑发热的举动居然被他看在眼里。 “我,我没有……” 反驳,有些无力。 裴未却继续接着道:“你看见我跟别的女生在一起说话,所以你就跑了。” “你在意我跟谁在一起,在意我是不是真的有了女朋友。” “你在意,我!” 裴安安蓦地瞪大眼,然后猛地摇摇头道:“你,你胡说,我没有,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些,我才不管你跟哪个女生在一起,我,我是你姐,就算关心你也只是因为你是我弟,我……” 裴未直接按住她的肩膀,微微低首,双唇覆上她的唇。 温润与冰凉相触,瞬间在裴安安的脑袋里炸开来了。 这次的吻不像之前那次的蜻蜓点水,他轻吻住她的唇,忽地用牙齿咬住她的唇瓣,细细厮磨,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喷在彼此的鼻端和脸颊,早已分不清她还是他的。 裴安安被动地接受他的吻,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本想用力推开他,可不知道为何,当他吻住她之后,她推着他的动作就变成了抓着他的衣服。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额头抵在她的额间,微微顿措地呼吸打在她的脸上。 “你觉得,我们还只是互不相干的姐弟吗?” 他一问出这话,裴安安才猛地惊醒,一把推开他。 “裴未,你个疯子……” 他却轻轻地笑,笑声在空气里飘忽着:“我是疯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你……你滚,离我远点,我不想再跟你说话,我也不想听你说那些胡话。” 裴未走进她,伸出手抱住她。 裴安安用力挣扎,想推开他,手打在他的身上背上,他却好似毫无察觉,仍旧抱着她,不放开。 “裴安安。” 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就在她耳边。 “我不想放开你,怎么都不想。” 她捶打他的动作因为这句话渐渐缓慢下来,最后停住,双手僵持在他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但你那么想离开我,我很难过。” “……”她听着他这么说,已经不知道该接什么。 她觉得,她似乎从来都没了解过他。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异样的想法,她更无从知晓。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似乎好像,也开始动摇了。 所以她很怕,怕如果真的选择他,她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怎么办呢,我要怎么做才好。” “是亲手把你推得更远,还是……” “就这样一起堕落下去。” 他抬起头,注视着她的双眸,眉眼弯起:“安安,你说,我要怎么做?” 裴安安微张着口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伸手摩挲她的脸颊,眼神微变。 “其实,有些事,我早该告诉你的。” “但是,告诉你之后,你就会离我更远,远到可能是我永远都无法触摸到的地方。” “所以,与其那样,我更想像现在这样,至少还能看得见你摸得着你。” “即使,你觉得我疯了。” 裴安安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那些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她,她想向他问清楚,可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裴未,你……” 他唇角轻扬,再度伸手抱住她。 “你再等等,等你这次生日过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裴安安怔神问道:“告诉我……什么?” 他一笑:“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事。” “也许,到时你就可以如愿……” “如愿地离开我了。” “……” 夜风似乎静谧了下来,但不知为何,裴安安的内心却像是被风狂肆而过,再也平静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状态不太好,所以拖到现在。抱歉~~ 为什么又让男主亲女主了呢,趁着还没说清楚身份,我想再多体验一下禁忌之恋的赶脚。 怕你们接受不了,我有罪,你们表打我。 今天有事更不了了,抱歉啊大家,明天双更补偿,(>﹏<)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十一) “身份证。” 裴安安缩着头跟在裴未的后面,听着旅馆前台冷冰冰的声音,似乎好像感受到前台中年妇女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那感觉让她有些站立不安。 生平第一次跟男生出来开房住,她整个人都是紧张不安的,即使那个男生是裴未。 前台的大妈似乎见多了像他们这种跑来开房的年轻男女,抬眼大量他们之后露出一个了解的神情,从台下拿起一串钥匙递给裴未道:“这是钥匙,你们的房间在三楼。” 裴未侧眸看了一眼裴安安,直接拉着她的手上了楼。 裴安安感觉前台大妈的视线让她背后灼热起来,她催促着裴未快点走。 到了三楼,找到他们的房间,裴未拿钥匙开了门,裴安安看了看周围有些陌生的环境,心里有些隐隐的慌乱。 “这里有热水,你先洗个澡吧。” 裴未把两人的书包都放下来对她说道。 裴安安站在那里,双手无处安放,莫名局促起来。 “那、那你呢?”她问。 裴未直接坐在床上。 他们定的是两张单人床的标间。 刚在在前台时因为定的是两张床,还被前台大妈用异样的眼光看了好几眼,她下意识地就认为他们是情侣,所以很疑惑,他们俩为什么不定双人床的房间,不然年轻男女来开房是为了什么。 裴安安也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要不然她怎么会听裴未的话不回家,而是跑来这里开什么房,可她偏偏跟他来了,现在,无处可逃。 “快去洗澡吧,刚才吹了风,泡泡热水不会感冒,放心,我就在外面给你收着,不会有事的。”裴未说的关心,表情语气都没什么异样,但他不知道,裴安安担心的却不是有什么意外,而是他。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只要想到她在洗澡,而他就在外面守着,就已经很让她脸红心跳了。 最后她还是在裴未的目光注视下去洗澡了。 还好这房间里的卫生间不是透明玻璃的那种,她进去之后就将门反锁。 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出来时仍旧穿着之前的衣服,头发还在滴着水。 出来看到裴未仍旧坐在那里,似乎之前什么也没做,只是维持现状。 见她出来,他站起身向她走过去。 “怎么头发也不擦干。”裴未说着把她拉着坐在床上,从卫生间里找到吹风机和毛巾出来在她旁边坐下。 裴安安感觉到床微微陷进去一点,然后就是他的手拿着毛巾在她头发上轻柔地擦拭起来,擦完头发,他又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耳边是吹风机嗡嗡的响声,她听不到其他,却能感觉到他的动作,细致缓和,头发被暖风吹的软软的,直到吹干,他才停下来。 “好了。”他说着用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喂。”裴安安不满抬眼看着他。 “不要随便乱揉女生的头。” 裴未听她这么一说,又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 “裴未!” “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 裴未站起身,离开床。 “早点休息吧。”说着,他拿着吹风机和毛巾往卫生间走去。 裴安安扁扁嘴,脱掉拖鞋爬上床。 等裴未洗完澡出来时,裴安安已经盖着被子缩成一团了。 他轻笑一声关了灯,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 裴安安闷在被窝里,听到裴未到床上的动静,被子隔绝出的空间里,只剩下她那“咚咚”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裴安安从被子探出头,喊了一声:“裴未?” 那边许久没动静。 她以为他睡着了,轻轻舒了口气。 “我很害怕,你知不知道。” 黑暗中是她低低的呢喃,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 问完她又笑了笑:“你怎么会知道呢,你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你可以肆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问过我是如何想法。” “我不可能像你一样什么都不管,我太了解我自己了,你说我胆小也行,懦弱也行,我害怕的太多,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原本以为裴未睡着了,可他突然出声把裴安安吓了一跳。 她缓了半天才再度出声:“你,没睡着?” 裴未这时转了个身,面向她的方向。 如果她视力好,就能看到他是睁着眼睛看她的。 “那我刚才叫你,你为什么不出声?”裴安安有些气恼地怨怪他,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顿时不好了。 “我听到你说的话了。”裴未却不理她的问话,自说自话。 裴安安听他提到她说的话,脸颊一热,忙道:“你把刚才听到的都忘了吧,我,我胡乱说的,你别多想……” 她半天没听到裴未说话,正好奇着,谁知刚想抬头看看他那边,就听到一阵掀被子下床的悉索声,黑暗中有个模糊的人影向她这边走过来。 两床相隔的距离不远,他只是下了床走了两步就到她的床边。 裴安安感觉到自己的床有一些动静,床往下陷了陷,一伸手掀开了她的被子,一个温热的身体躺进来,他就这么躺在了她旁边,张开双手环住了她的肩膀,与他相比,她太过娇小,只一个动作就将她抱了满怀。 裴安安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心跳似乎也更快了,她手上稍一用力推搡着他,有些着恼道:“喂,你干吗跑到我的床上来啊,回你自己的床上去。” 他就睡在她身边,抱住她时,两人面对面,他的额头抵在她的头上。 “别动。”他闭着眼睛轻声道。 “让我抱一会。” 他一说,裴安安就不敢动了,僵在那里,任他抱着。 “裴未……”她刚叫他的名字,他就又抱的紧了些。 “不需要说对不起。”他突然开口,裴安安微微愣神:“嗯?” “你不需要说对不起,不管跟任何人。” “什么,意思?”裴安安有些听不太懂。 他一笑,不回答了。 裴安安推了他一下不满道:“你怎么又这样说话说一半。” 回答她的是他又收紧的怀抱。 裴安安略一挣扎道:“别抱这么紧啦,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说完不仅在暗暗白了一眼,怎么觉得他跟小孩子似的,抱住她就不撒手,那么用力是想勒死她吗。 房间里一片安静。 忽地又传来裴安安的声音:“喂,不是说抱一会儿吗,怎么还没好,快点放开啦。” 裴未的回答却是极厚脸皮:“不放,你在我身边,抱着你才能安心。” 裴安安有些无语:“回你自己的床上去。” “不在你旁边我睡不着。” “胡说,你以前不在我身边不也睡着了?” “……” “裴未,你别给我装死。” “我已经睡着了。” “喂,你够了啊,别随便……” “嘘,别吵,睡觉。” “……” 裴安安气结,他居然还敢嫌她吵?现在到底是谁吵她不能好好睡觉啊? 可他耍无赖,她怎么推他也推不开,想自己到另一张床睡也被他抱着不撒手,无奈只得保持现状,闭着眼睛努力想让自己睡着,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她终于觉得睡意袭来,迷糊中,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不要害怕。” 似乎有谁说了什么,可她没听清,就陷入了睡梦中。 裴未低头看了眼终于睡着的裴安安,眸光微动。 “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一起,所以,不要害怕。” —— 裴安安第二天去学校,感觉自己跟做贼一样。 明明昨晚她出去住的事情没人知道,可她却总觉得大家都知道她没回家的事情了,就算是同学跟她正常打招呼,她也会觉得不自然。 同桌来的时候,她正在预习今天要上课的内容。 同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都很大的反应。 “你干吗,我吓到你了?”同桌放下书包,坐下来看她。 裴安安暗暗舒了口气道:“谁让你没事吓人。” “我哪有,不就拍了你一下。”同桌说着忽然放低声音凑近她耳边道:“诶,我跟你说啊,昨天我回去问了认识的朋友,她说裴未跟那个女生没谈,那女生好像是他一个哥们的女朋友。” 闻言,裴安安抬眼看她一眼,然后翻了一个白眼。 她早就知道她是这种信口胡说的性子,偏偏昨天还是信了她的话。 同桌不理她继续道:“不过也是,我感觉裴未也不会喜欢她那样的女生,她漂亮是漂亮,但以前追裴未的女生比她还漂亮的多了去了,他不也没同意吗。” 说完总结道:“我觉得,裴未应该喜欢比他大的女生。” 裴安安一听,翻书的动作立即顿了顿,然后莫名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同学理所当然道:“感觉咯,你看他对那些小女生都没兴趣就知道了,我猜他啊,一定是不喜欢这些小女生。” 裴安安听了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问她:“你,对姐弟恋怎么看?” “姐弟恋?”同桌一听这词立即双眼放光。 “超支持的啊,你没听过那句吗,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一切问题都是阻挡不了真爱的,我就想着等我以后年纪大了找个美少年,那种感觉,不要太爽啊。” “呃。”裴安安一顿。 她们俩所说的根本不是一种情况。 “我是说……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同桌听完瞬间变了个嫌恶的表情:“咦,那样太恶心了吧。” 她这么一说,裴安安表情整个一僵,随即恢复正常。 “你怎么会突然想问这个问题。” 裴安安生硬地扯了扯嘴角道:“我之前看了一个新闻讲一对亲姐弟恋,所以就问问你。” 同桌摇摇头:“啧啧,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反正我是接受不了的,而且我没有弟弟,连表弟都没有,这个问题我是不用想了。” “安安你呢?” 裴安安也跟着点点头:“嗯,我也是。” 说完她便不再说话,扭头去看自己的书了。 但她的脑中却一直都在回想同桌说的话。 恶心……吗? 所以,她跟裴未之间,果然是不容于世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女主就知道自己身份了。 不是在故意拖,只是我太忙了。 我的课题到最后关头了,能不能活着到跨年就看最后了。想哭(>﹏<。)~,我觉得我过不了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十二) 裴母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只觉得头顶顷刻间被乌云覆盖。 院子里传来嬉笑的声音,裴母连忙几步走到门前,看向院子里的两人。 同样身穿肥大校服的少年和少女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在此之前似乎还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以至于看到她时都是笑脸盈盈的。 “你们,回来了。”裴母干涩地说道。 裴未见到裴母,嘴角的笑意瞬间敛去,裴安安也立马换了一个表情,与之前的鲜活表情形成分明的对比。 裴母看看裴未,又看向裴安安,立即沉下脸来问她:“裴安安,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虽然早想到裴母会问这个问题,可当她真问出来的时候,裴安安还是有些怕了,下意识地看向裴未。 裴未往前走了一步,护住她。 “妈,昨天我们……”他刚一开口就被裴母喝止住。 “你闭嘴,我要听她说。” 裴母突然的大吼让裴安安吓了一跳,她往裴未身后一缩,手不自觉地就握住他后背的衣服。 “裴安安,你说,你昨天一晚上没回来去哪了?” “我……我昨天……”裴安安被吓到,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不敢告诉裴母她昨天晚上一整晚都跟裴未呆在一起,甚至睡在一个床上,虽然他们什么也没做,可说出去谁又会信,如果让她妈知道她跟裴未……她一定会被打死的。 更何况,在她妈心中,从来都是裴未最重要,不管他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她都不会觉得他错了,更不会怪他。 要是她知道她昨晚跟裴未在旅馆住了一晚,打死她还算轻的。 反正这件事,不管是不是裴未先提出的,错的那个人都是她。 她咬着唇,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裴母看了一眼将裴安安紧紧护在身后的裴未,又看着躲在他身后不回答她问话的裴安安,脑海中回想刚才接过的电话,一时间,各种情绪全都涌了上来,她往门边一看,直接抄起一根棍子,就向裴安安冲过去。 “好啊,我让你不说话,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还夜不归宿,我让你不自爱,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说话间人就冲了过来,棍子直直往裴安安身上打去。 裴安安被吓的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忘了躲避,以为自己会被棍子打到,刚一闭眼,就听到一声闷哼,她被一个温热的怀抱紧紧抱住。 睁开眼,就看到将她护住的裴未。 裴未吃了裴母一记棍子,打在他背上声音的裴安安都听见了,可见她下手多重。 裴母一见打错人,本来想停手,可一看裴未那一副护着裴安安的架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棍子连连往他们俩人身上打去。 “你还护着她,好,我连你一起打。” 边打边骂:“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货,我早就看出你是个不安稳的,早知道你一生下来我就把你掐死了,还留你到现在,让你勾搭人,下作的东西,连你自己的亲弟弟都勾引,你还是人吗,你这个害人精,都是你毁了我们家,毁了我儿子,我打死你,我让你勾搭人,让你不要脸……” 裴安安被裴未抱得紧紧的,她的头被他护在怀中,这个时候,她本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可裴母骂的那些话,她却一字不落地全听见了。 身子从一开始还想躲避被打到后来越来越僵硬,最后她连躲避都忘了,就这么直直地站在那里任由裴未抱着。 裴未感觉到怀中人有些不对劲,直接背过身,伸手抓住裴母手中的棍子,用力夺下甩到一边。 “安安,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我看看,疼不疼?”他转首就开始要检查她受没受伤,一模她的双手,冰凉冰凉的,他眉头一皱。 “怎么这么凉?” 裴安安被他握着手,抬眸看他,眼眸里有一种他无法形容的死寂,她有些颤抖地问他:“裴未,妈刚才……说了什么?” 裴未眉头皱的更深,却仍旧对她柔和了神情道:“别理她,她一向这样的,你知道的。” 裴安安却是不理,仍旧执着问他:“妈刚才说了什么?” 裴未半天没说话,然后伸手抱住她。 谁知他刚一抱她就被她猛地推开。 “安安……” “别那么叫我!”裴安安猛地大喊。 她不知道要如何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原来她妈什么都知道了,她跟裴未直接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所以,她骂她,恨她,觉得她恶心。 她狠狠地咬住下唇,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裴未又上前抱住她,她再次推他打他,却仍旧被他死死地抱住。 “安安,冷静点,没事的,不要怕,有我在,一切都由我单着,不要害怕……”他边抱她边轻声安慰着,她一直用手抓他的手背,那么用力,他却毫无反应。 “安安,我爱你……”他在她头顶低低念道。 裴安安因为他这一句话,反应更加激烈,她开始不断用腿,用脚,踩他踢他,甚至用牙齿咬他。 “疯子,你这个疯子!”裴安安边喊眼泪边往外流。 “你要让我死你才满意吗,你要让我跟你一起下地狱吗?” 她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说出那句话,在她妈面前,他居然真敢如此! “裴未,我会恨你的,我会恨死你的……” 他更加用力地抱她,不断地重复着:“我爱你……” 裴母在后面发出一声尖叫,她瞪大眼睛看着在她面前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昏厥过去。 “裴安安,我要杀了你!”她转身冲向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冲出来。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裴母扬手就砍下去,裴未一抬手挡住了她砍下的刀口,瞬间鲜血溢出,染红了衣袖。 “你闹够了没有?”一声冰冷的质问,让裴母顿在原地,下一瞬她直接瘫坐在地,开始哭天喊地起来。 裴安安眼睛里还有泪,这会儿却傻傻地看着裴未流血的手,突然,眼泪越发汹涌。 “流、流血了,好多,怎么办,怎么止住它,要怎么做……”她双手颤抖着捧着他的伤口,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未看着为他担心的裴安安,蓦地出声道:“你别恨我,好不好?” 裴安安顿了一下,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然后猛地抱住他哭喊道:“你这个神经病,你真想死是不是,你要吓死我是吗,如果你真出什么事,我一定会恨你,到死都恨你。” 裴未单手抱她,轻轻地笑。 “我,我去给你找药箱包扎……”不过片刻,裴安安就从他怀中抬起头,肿着一双眼要去给他找药。 “裴未,你为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不认我这个妈了是不是,你为了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丢人现眼的东西,我真不该把她养大,真脏,脏死了……” 裴母突然的大喊大叫又让裴安安动作停顿。 即使从小到大一直被冷漠对待,可当她听到自己在她口中是那样的存在时,还是心痛的不能言说。 是,她是喜欢上裴未了。 即使她想逃避,她也再不能否认。 她喜欢裴未,喜欢上了她的弟弟。 可是,她到现在什么也没做,她也是她的女儿啊,她怎么能用那么恶毒的话来说她? 她眼神坚忍地看着裴母,喊她:“妈,我跟裴未……” 裴母大叫起来:“你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真后悔当初么掐死你,我应该掐死你才对,对,我应该掐死你的。”她不断地重复念叨着。 裴未甩开受伤的手,跨步至裴母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你说的没错,你的确不是她妈,因为,安安根本不姓裴,生下她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话一出,四下静谧。 半响,裴安安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裴未与她对视,没有言其它。 裴安安看看他又看看坐在地上的裴母,缓缓地摇摇头:“你说,她,她不是我妈?我不姓裴?” “那,我是谁?我不是裴安安,我是谁?你不是我弟弟,你又是谁,还有她呢,她不是我妈吗,你为什么说她不是,如果她不是我妈,那我妈在哪,她在哪?” 她边说便往后退,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裴未,你胡说什么!”裴母猛地从地上爬起身怒斥道。 裴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嗤道:“当年你做了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自以为你做的事情无人知晓,所以就能够安心度日了?这十几年,有没有过一天,你的良心感到不安?呵,你为了一己私欲就擅自毁了别人的人生,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想让自己的女儿过上好的生活,就因为这一个自私的举动,裴安安她就要为你的行为担上一生的痛苦。” “你自己的女儿在那高宅大院里锦衣玉食,过的像公主一般,可你是怎么对待裴安安的?这么多年,你有对她尽过一个母亲该尽的职责吗?你对她冷言冷语,随意打骂,你扪心自问,她在这里过得究竟如何,与你的宝贝女儿比,你真能安心吗?” 说到这,他忽地冷笑一声道:“陆家应该给你打过电话了吧,现在你的谎言已经被拆穿了,你以为你还能骗得了谁?” 裴母猛地睁大眼看他,一脸不敢相信道:“你,是你,是你告诉的他们,是你告诉的他们!” 裴未冷嘲哼一声:“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永远的秘密,而我只不过是让这个秘密提早暴露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估错误,还结束不了。 再有一章或两章这样?(我也不太确定)应该就能结束了 抱歉,我明天就要去答辩了,今天晚上还得熬夜做ppt和熟悉内容,这两天也一直在忙这事,头都一直疼,不是故意断更的,还是跟你们说一声,又掉了好几个收,我也很难过,等这次忙完了基本上就能保持更新了。明天会更的,结束这个故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十三) 孙怡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一帆风顺,她自出生起就有一对爱她的父母,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家庭条件优渥,所以她从没担心过钱的问题,学跳舞,学音乐,出国留学,回来之后后被国内追捧是当代最年轻的舞蹈家,钢琴家,而后认识陆茗远,相知到相爱,两人门当户对,顺理成章结为连理,婚后她仍旧做她自己想做的事,丈夫宠着她,婆家也是家世渊远的大家,对她也是疼爱有加。 婚后第三年,她终于为丈夫诞下爱女,取名陆允芯。 女儿陆允芯自出生开始就在孙陆两家老人的宠爱下长大,小一辈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被当作掌上明珠宠着,孙怡跟陆茗远从没有打骂过她,甚至连重话都几乎很少说,他们就这一个女儿,乐得将她宠上天。 好在陆允芯没被他们宠成小姐脾气,倒是性格极好,又因人长得漂亮,学习好,会弹钢琴,所以她在学校的人际关系都是好的不得了。 孙怡曾经觉得,她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她有一个非常美满的家庭,爱她的丈夫,和优秀可爱的女儿,他们爱她,她也同样爱着他们。 可这一切就在一个月前被打破了。 当她收到第一份匿名信件时,她还能想当然地认为是有人在恶作剧,或者是想敲诈勒索。 可当她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内每隔三天都能收到同样的来信,一开始只是信件,然后是照片,录音,视频,最后是一张十多年前医院的出生证明和血型证明。 孙怡看着那一沓照片,从一开始的背面侧面,到最后一张正面,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孩,只一眼,她就差点站立不稳。 那熟悉的眉眼和笑起来的嘴角弧度,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瞬间袭来。 纵使不看那张血型证明和出生证明,她心里都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那是她的女儿。 即使她压根儿连真人都没见到,可她却信了。 最后一封来信当中,只有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 她知道,只要她打了那个电话,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她的生活,她的家庭…… 她不敢跟丈夫说,也不敢跟任何人说,她一直在打不打电话之间犹豫,她看到她的女儿——不,也许,她不是她真正的女儿。 她看着向她撒娇的陆允芯,眼睛在看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外一张脸。 那张脸那么像她,简直就是跟她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想到她看到的那些信的内容,那些记录她生活的照片和录音,如果她真是她的女儿,那么,她现在在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吃不好,穿不好,甚至连上学的学费都要自己打工挣去? 再看看陆允芯…… 她知道自己不该听信一个陌生人的一面之词,她也知道,按道理来说,陆允芯才是她看着长大,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 可她就是没办法不去理会,没办法不去想。 那个女孩子,叫裴安安的女孩子。 所以,当她终于颤抖着手拨通了那个电话时,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挂掉电话之后,她整个人都瘫软下来,终于,她拨了陆茗远的电话,让他今天早点下班,她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 陆家是个大家庭,但是陆茗远跟妻女与父母都是分开住的,所以,除却逢年过节,基本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大家子都聚在一起。 陆茗远今天提早回了家,因为妻子打电话说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他,他在电话里问她是什么事情搞得那么神秘,她却不告诉他,而且她今天很奇怪,他与她笑着说话时,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同他说笑,一直冷着声音,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陆茗远怕妻子是身体不舒服,所以很早就回来了,没想到他到的时候,才发现,妻子把父母也叫了来。 餐厅里,阿姨把晚餐的菜上齐之后,一家五口人围坐下去。 孙怡一直板着脸,笑容都没有一个。 陆茗远小声地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先吃饭吧。”孙怡先拿起筷子,表现的似乎很平静。 陆茗远看了父母和女儿一眼,温声问她:“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啪!” 陆茗远正说着话,孙怡却突然放下筷子。 陆父陆母和陆允芯都同时看向她。 孙怡看了一眼丈夫,再看向公婆,然后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道:“既然大家都不饿,那就先不吃了。” “爸,妈。” “我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 陆母笑着看着孙怡道:“有什么事情这么严肃,我跟你一听说今天要全家一起聚聚,高兴了大半天呢。” 孙怡一向是温柔贤淑的儿媳妇,若是以往,陆母说这话,她肯定会顺着她说,不过今天她却一反常态。 “妈,爸,儿媳今天可能要让你们扫兴了。” “小怡,你到底怎么了?”陆茗远觉察出她不对劲,可却想不通原因。 “妈,你没事吧?” 这时候,坐在一旁的陆允芯突然出声说话,孙怡眼神异样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别开脸。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直接公开到底对不对,但她却知道这样一定会给陆允芯造成伤害,她也知道,千错万错都不是她的错,十几年前,她毕竟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什么也不懂。 可是,她却不能忍受自己女儿流落在外十多年,只要一想到陆允芯现在拥有的一切,享受到的一切都该是她女儿的,而她的亲生骨肉却在替她受苦受罪,她就难受的心疼。 所以她必须要公开地说,当着所有人的面,她要让她的女儿堂堂正正地回到她身边。 孙怡不说话,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上了楼,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下了楼,手中拿着一沓东西。 “小怡,你这是……” 陆茗远刚一开口,孙怡就把那一沓东西放在他面前。 他这才低头看清,原来那厚厚的一沓全是一封封信和照片。 “这是什么?” 陆茗远拿起一张照片。 上面一个女孩子正对着他笑的灿烂。 “这……”莫名觉得很熟悉,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茗远,是什么东西?”陆父好奇地伸手拿过去几张照片和信封。 陆茗远沉默了,开始拆信封,一封接一封地拆,目光在一张张信纸上面扫下,越到最后,他眉头皱的越深,直到手中只剩两张医院的证明,一张标着血型检验,一张是十几年前医院的出生证明。 而那间医院,却恰是他女儿出生的医院,当年阴差阳错才会在那个小县城生下女儿,可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会传出这么一个令人惊吓的听闻。 陆茗远手拿着那两张证明,看向陆父。 “爸,这是……小怡生下允芯的出生证明。” 陆允芯听他提到了自己,好奇地探头看:“我的出生证明?” 孙怡蓦地抬头看向她,沉声道:“不是你的出生证明。” 陆允芯不明白地看着她:“诶,不是我的吗,可是爸爸说……” “他不是你爸爸。”孙怡突然爆发了一样,喊了这么一声。 “他不是你爸爸,我也不是你妈妈,你不是我的女儿,你不是……” 陆允芯被她吓到了,瞬间躲到陆母的身后,瞪大眼睛害怕地看着孙怡,小声道:“妈,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我害怕,妈,你别这样……” “小怡!”陆茗远叫了一声孙怡。 “你别这样,你吓到允芯了。” “你不能单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轻易相信这些胡话,你冷静点。” 陆父也看出了这其中的缘由,板正表情对孙怡严肃道:“这些东西是谁寄来的,我一定会查清楚,你也不要太糊涂了,谁才是你的至亲骨肉,你还分不清吗,允芯是我的孙女,也是茗远的女儿,是你们的掌上明珠,你怎么能对她的身份这样怀疑。” 陆母听着他们的对话好像明白了事情的大致情况,边将陆允芯护在怀中安慰,边对孙怡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种事,肯定是骗子想要骗钱,现在这社会什么人都有,你也不是个无知的,怎么这次偏偏这么糊涂,你看看,你把孩子吓得。” …… 孙怡看着自己的丈夫,公公和婆婆,再看向躲在婆婆怀中的陆允芯,脑海中一直浮现着裴安安的脸,突然就一阵难过。 她眼角都开始泛红。 “那是我女儿啊,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为什么你们都可以这么视若无睹?那信是假的,证明是假的,难道她的存在也是假的吗?她到底是谁,我看一眼就几乎能确定了,陆茗远,我不信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不信,那你带陆允芯去医院做DNA检测,你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我们俩都是O型血,可她却是A型的,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我相信她是我女儿,所以我宠她,爱她,疼她,把所有的最好的都给她,可是,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她根本就不是我女儿,你们都说我糊涂,说我不该这样对她,可是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她是没有错,但是你们知不知道我的亲生女儿却在替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这么多年都不在我身边,我从来没有对她尽过母亲的职责,难道我要装作不知道,继续对别的人好吗?” 陆茗远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发狂的孙怡,伸手想拉住她安抚下她的心情,可他的手还没碰到她就被她甩开了。 “你们不信,我自己去找,那是我女儿,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说完,孙怡直接转身往外走,陆茗远赶紧站起身追出去。 —— 裴安安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已经一天一夜了。 她不敢出去,也不想出去。 她觉得她的世界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整个变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这里不是她的家,她也不姓裴,那她该去哪里? 晚上的时候,裴未来敲门,给她送吃的,她也不肯开门。 “安安。”他在外面叫她。 “吃点东西吧,不然肚子会不舒服。” 裴安安坐在床上,双眼盯着关上的门,想象着他在外面说话的样子。 现在,他不是她弟弟了。 可她为什么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裴未在她的门外站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轻轻敲了敲门,又道:“那我先把东西放在外面,你好一点就出来吃东西。”说着,就弯下身,把东西放在门外。 刚转身要走,门却突然开了。 他被人从后面拉住手。 回过头,就看见眼睛红肿的少女正一脸脆弱的看着他。 这样的她他似乎从没见过。 “别走……”她说。 裴未无声地叹息一声,然后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别怕。”他在她头顶低声轻喃:“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只要……” “你还需要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幸运。 答辩过了,差点哭死~~ 之前停了两天抱歉啊,答辩结束我就没事了,不过本来今天说可以更新完的,但我还要整理论文电子稿什么的发给老师,所以忙到了现在,只能更一章,明天双更,结束这个故事,这次是真的。 这一章你们将就看吧,主要是想给女主拉一个跟她一起的,不想让她再跟前世一样,所以这章没什么感情部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十四) 一个人活了十七年,才知道父母跟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亲生父母另有其人,别人不知道会怎么办,但裴安安却是在将自己关了整整两天之后,彻底想通了。 裴母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现在要她接受这个事实好像也没什么难的。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为自己之前那么多年所受的冷漠对待找一个理由。 为什么她的妈妈不爱她,为什么将她当作多余的物件。 所以,她不应该再难过才对,因为那个人不是她妈,她不爱她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也许她早就应该离开这个家了,她早便是这么想的,却不知是何原因,一直没狠得下心离开。 —— 当连夜从C市坐车赶到这个小城,孙怡拿着那张写着地址的纸一路打车终于找到了地方。 入眼是一幢稍显破旧二层小楼,大门是铁的,原本漆的红色,但因为时间太久,很多漆色开始剥落,留下的是一块块锈迹。 大门没有关紧,是般敞开的,孙怡站在门口再三确认了地址,心跳快飞出来一般,终于还是走上前,伸手敲了敲未关的门。 “咚咚”的敲门声却并没有人回应,她不知是她敲的太轻,还是里面没人,正想推开门进去看一眼,就见一个人拉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个女孩子,扎着清爽马尾,露出干净清秀的五官,背上背着书包,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肥大校服,隐约可见她偏瘦的身段。 裴安安刚走出家门就看到一个挽着发,穿着不一般的女人,看模样保养得极好,她猜不出她的年纪。 微微一顿,问道:“请问你是?” 孙怡看着这个眉眼之间有些熟悉的女孩,愣在那里,好半天没有接她的话。 “你是来找人的吗?” 她又问了一句,她还是没有回她。 裴安安又看了她两眼,觉得奇怪,但一想她上学快迟到了,就打算越过她走,结果她刚踏出两步就被她叫出。 “你……是叫裴安安吗?”略带小心的问话让裴安安转过头来。 她看着这个女人,点了点头:“你认识我?” 只见女人抿着唇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不过顷刻之间,眼圈都红了起来。 裴安安看不明白。 “你、怎么了?” 孙怡想过真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时要怎样克制自己的情绪,要对她说些什么话,可当真看到她时,她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鼻间瞬间酸涩,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心口处有钝钝的痛,那是一种完全无法言喻的感觉。 “我,我姓孙。”好半天,她才说出这么句话。 裴安安不懂地看着她。 孙怡努力压制自己想冲上去抱住她的念头,颤抖着声音道:“安安,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一句话,裴安安直接僵在那里,动也不动。 —— 裴母想到了陆家会来把人接走,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她坐在自家的客厅里,双手无措地搓着,低着头不敢看对面的女人,她那么优雅,气质,不论神形都是她模仿不来的。 这个女人,她曾在十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她刚刚做了一件会让她永生难安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刚生下一个女儿,丈夫出去做活从楼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不但挣不了钱了,还需要倒贴钱,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庭主妇,本就只以丈夫为天,但是丈夫一倒下,天就算是塌了一半。 原本让人期待的孩子的到来也变成了雪上加霜,可是她又舍不得将那孩子扔掉,那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无意之间,她听到医生和护士在谈论,在她隔壁的病房里,一个从省城来的高官家的儿媳妇也生了个女儿,她似乎是和丈夫到他们这里来办什么事情,谁知道就这么仓皇地要生了。 也是个女儿。 这是她听到的重点。 那一瞬间,一个念头就在她脑海中油然而生。 她不舍得扔掉女儿,但,如果她要是把女儿送去更好的家庭,让她以后有更好的生活呢。 这个恶念一旦在脑海中生了根,就无法轻易拔去。 于是,她终于在她住院的最后一晚,偷偷跑出病房,趁着婴儿房的护士换班之际,将两个孩子掉了包。 刚出生两三天的婴儿,脸都没长开,看上去几乎没有差别,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把女儿和另一个女婴换了过来,最后慌忙跑出去,正好撞见被丈夫搀扶着过来看孩子的女人,纵是是刚生完孩子,可她看着还是那么的美丽。 她慌忙之间跑回了自己的病房,直到第二天她出院,也没有人来找她问孩子的事情,她明白,她成功了。 她可以让她的女儿过上好日子,至少以后不会像她这样活的这样累。 而那个本该生活的很好的女婴却跟着她回了家,取名裴安安。 她知道,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她都应该对裴安安好,毕竟是她亲手掉换了她的人生,让她离开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每次她只要一看到她的脸就会想到当初一面之缘的女人,想到她自己做下的事情,她恐惧,害怕,想要逃避。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没给过裴安安一个好脸色,她打她,骂她,对她冷若冰霜。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那罪孽深重的心减轻一些,她只要想着,这是她女儿,她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好像她就真的成了她的女儿,而不是她换来的了。 但她没想到,这个秘密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而且,来得这样早。 孙怡尽量让自己心情变得平静,她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穿着灰色的外套,梳着凌乱的头,脸色被岁月洗刷的有些苍老,不美丽,也没有气质,与她想象中的相差很多。 她依稀能从她的五官上找到一丝陆允芯的影子。 这让她更加确信,她的亲生女儿不是陆允芯。 想到刚才见到的少女,花季的年纪,却单薄瘦弱的令人心疼,而与她同一年纪的陆允芯却像是一朵花骨朵一般长的越发娇艳。 这样一看对面的女人,她甚至都有一种想咬死她的冲动。 “我们通过话的,你还记得吧。” 她一开口,裴母就跟着点头,那模样很是慌张。 “我的身份想必你也该清楚了。” “我今天来,就是来带安安走的。”她的目的只有这么一个,所以她不辞辛苦大老远连夜坐车赶到这里,甚至都没跟公婆丈夫商量。 裴母一听她要带走裴安安猛地抬头看她,表情很是无措。 “妹子,你,你真不再确认一下?” 裴母说着眸光偷偷看向外面站着的裴安安。 她说这话,不是舍不得裴安安,而是在害怕。 她的女儿这么多年都生活在那富贵之家,如果,裴安安真的被换回去了,那她的女儿岂不是 要被送回来,难道要让过惯了好日子的她再来过这样的穷日子吗? 她其实知道这事自己已经瞒不住了,可她还是想要再垂死挣扎一番。 裴母看着这个中年妇女,突然猛地站起身。 “我想要你明白,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我会带安安回去,要不要确认那是我的事情,而你做过的事情也不可能永远瞒下去,如果你还有什么话,那就请你到法院上去说,我想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她往外走,却被身后的女人叫住。 她停下来,回过头看她,就见那个女人也站了起来,微弯着身子,带着哀求之意看着她道:“那个我的女……不,我是说您的女儿,她,她要怎么办?” 饶是孙怡再好的脾性这会儿也被气得无法忍了。 “她不是我女儿,我女儿现在就站在外面。” “至于她要怎么办,你不该问我,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当年是你把她送到别的地方,现在,你也该亲自去把她接回来。” 说着,她就直接走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的裴安安正在低头揪着手指,听到屋里的谈话不欢而谈,她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孙怡一出来就向裴安安走过去,伸手握住她的手,裴安安下意识地想要往回抽,却被她紧紧地握住。 “安安。”她轻轻地叫她,声音是那么的温柔。 “跟我回去好不好,跟妈妈回家,回我们的家。” 当裴安安听到“妈妈”和“回家”两个词时,身子微微震了震。 她这才敢看向面前温柔漂亮的女人,一时间,心里有各种情绪涌了上来。 “我……我可以吗?” 她害怕,怕她真的抓住眼前的美好,到最后却又是一场空。 她现在甚至都不敢去想,眼前的女人真的是她亲生妈妈吗? 又或者,这么多天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她在做梦?会不会一觉醒来,一切又都跟以前一样? 孙怡伸手抱住她,鼻间又开始泛酸。 她好像可以想象到,她的女儿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所以才会做什么都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的不安。 “对不起,我的女儿,是妈妈没用,把你弄丢了那么久,这一次,妈妈不会再把你弄丢,我们一起回去,你会看到你爸爸,还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他们都会喜欢你的,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会在一起。” 裴安安就这么站在那里任她抱着。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她找不出词语来形容,她只知道,她很难受很难受,她想狠狠地抱住面前的人大哭一场。 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看她们的裴母,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一直想要抓住的东西,就在抱着她的女人身上。 她不想否认,她说的那些话,在无形中已经触动到她的心。 许久,她终于伸出手回抱住孙怡。 “我,我想回家。” 低低的少女声音让孙怡猛地抬起头,一脸的泪水与惊喜交加地望着她。 半响,她激动地抱了抱她道:“好,回家,妈妈带你回家。” 裴安安最后再看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心底的慌乱与未知都不想去理会了。 似乎有个声音在一旁告诉她:离开这里吧。 她的眼眸微微一动,别开脸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长了点,下章就结束,等会更。 明天番外,新故事我还在考虑更哪个,先想想再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完) 当裴未收到裴安安的短信时,她已经离开了裴家。 坐上去C城的车,旁边坐着的是她的亲生妈妈。 妈妈。 裴安安低喃这两个字,嘴角若有似无地弯起一个弧度。 她靠在孙怡的身上,似乎是想汲取她身上的温馨感。 她对她那么温柔,眼神那么宠溺。 这是她长这么大,从没有享受过的。 这就是母爱吧,她想。 所以她才会想都不想就这么跟她走了。 对于前面等待她的人和事物,她都全然不知。 可她却不害怕,因为,她想要相信一次自己的选择,她想要抓住这迟来十七年的母爱。 所以,当孙怡真的带着裴安安回到那个陌生的家时,她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从进门 到真正站在那偌大的房子里,孙怡一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孙怡早早就给陆茗远打了电话,让他把两家父母都叫过来。 她知道,这件事对两家老人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甚至没有人会理解她。 也许她最好的做法就是将安安先安排在父母处住下,然后再跟丈夫和公婆满满商量。 但她不想等那么久了,也不想让安安受委屈。 她就是她女儿,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所以她要让她堂堂正正地回到家里来,要让所有人都认同她的身份,凭什么要让她的女儿委屈,就是因为她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陆允芯吗。 她以前有多疼爱陆允芯,现在就有多不待见她,她直到她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可是她有一个让人厌恶的妈。 如果那个女人不是为了想让陆允芯过好日子,那么她的女儿就不会离开她身边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苦,她替她养了这么多年女儿,各种宠着供着,难道到了现在,还要因为她而让她的安安受委屈吗。 陆客厅里,坐着陆父陆母,孙父孙母,还有陆茗远和躲在他身后的陆允芯。 孙怡牵着一个跟陆允芯差不多大的女孩走进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时间转到了这个陌生的女孩子身上。 陆茗远以为孙怡只是跟他闹脾气回了娘家,谁知他去岳父家一找才发现她根本就没回去,更没想到她居然一个人一声不响跑去了那个小城。 当她打电话告诉他她接到女儿时,他连说她胡闹。 这么大的事情不跟他商量,那个他连面都没见过的女孩子到底是不是他女儿都还没确定,她居然就将人给带回来了。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她虽然那天晚上他跟父母跟她的态度都是相反的,说的话可能也有些伤到她了,但至少,她在做这件事之前应该先跟他商量一下吧。 “小怡,你……” “安安,这是爸爸。” 陆茗远刚想对她说些什么,却被她的话直接打断,只见她侧头对着那个女孩子笑的宠溺,声音也是极温柔的,那模样,曾经他只在她面对女儿撒娇时露出来过。 他不由地认真地看了两眼那个女孩子,却被她突然对上来的视线弄的有些一怔,赶紧错开视线。 孙怡却不管他,仍旧继续给裴安安介绍家里的人。 “这是爷爷奶奶,这是姥姥姥爷。” “女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孙母虽然之前听女婿说了一些只言片语,但眼下真的看到她带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姑娘回来,还是被吓到了。 她还没搞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外孙女忽然就不是她外孙女了,这么说,眼前这小姑娘才是她的亲外孙女? “妈。”孙怡看着孙母。 “我让茗远把你们叫来,就是要给你们介绍安安。” “安安才是我的女儿,我终于把她接回家了。” “你说她才是你女儿?”孙母跟孙父相互看了一眼对方。 “你怎么突然这样吓妈妈。” 孙怡看了一眼父母又看了一眼丈夫和公婆,然后握紧了裴安安的手。 “妈,我没有吓你。” “我知道,你们都不肯相信我,虽然我不用做任何证明就能认定安安是我的女儿,但如果你们非要一个证明,那好,明天我就可以带上安安,我们一起去做个亲子鉴定,让你们放心。” “这……”陆父陆母听完都噤了声。 陆茗远皱眉道:“小怡,你冷静点,亲子鉴定的事我们再慢慢商量。” 孙怡猛地看向他,冷声道:“我怎么不冷静了?我说安安是我女儿,你们不信,我把她带回家了,你们不认,那我就带她去做亲子鉴定,让你们每个人都能安心,为什么还要慢慢商量?你把安安放在什么位置,你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她身上也流着你的血,难道你就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陆茗远被孙怡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只得叹了口气道:“我没那意思,你别老跟我硬着来。” “行吧,你说去做亲子鉴定那就做吧,只要你能放心就好。” 孙怡听了这话很是不满意:“什么叫我放心就好?陆茗远我告诉你,我就一个女儿,我认准了安安,你别想这样敷衍我,你如果不认她,那我就带安安一起走。” “诶,小怡,你别这样。”陆茗远是真的没辙了。 他跟孙怡结婚那么多年,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吵过,孙怡脾气好,人也温柔,他又是个慢性子,两人在一起从来都是互相为对方着想,更是几乎没有吵过架的,可现在,为了这不知是真是假的女儿,她却一再跟他争吵,偏偏他又不敢跟她吵,怕真把她惹急了,她还真能跟他离婚。 这时大家也都看出来,孙怡的态度多强硬了,陆父作为一大家之主,自然得站出来说话了。 “既然你们俩都想好了,那就这么决定了,明显让茗远去市医院联系一下老周,你们一起去,带着允芯,把该做的鉴定都做了,具体要怎么办,等鉴定结果出来,我们再商量着怎么办。” 一直躲在陆茗远身后没说话的陆允芯听到爷爷提到她的名字,身子不可察觉地抖了抖。 亲子鉴定。 她自然懂这四个字的意义为何。 实际上,从孙怡离开家那晚开始,她就一个好觉都没睡过,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情况为何,但她却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也许……她可能要离开这个家了。 一夜之间,属于她的一切都成了抓不住的东西。 她害怕了。 看着妈妈带回来的那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她暗暗握紧了手。 为什么她的眉眼跟妈妈那么像,为什么妈妈对她那么好,那份温柔曾经明明是只属于她的,现在,什么都毁了。 不,不行,她一定不会让她预想的可怕事情发生。 她不允许,决不允许。 —— 第二天一早,孙怡就跟陆茗远一起带着裴安安和陆允芯却市医院做亲子鉴定。 从进去开始到结束出来,孙怡带着裴安安,一句话没跟陆茗远说,也没有多看一眼被他牵着的陆允芯。 亲子鉴定最快出结果也要七天时间,孙怡决定了,这段时间里她不会住在家里,因为不想让安安在压抑的环境下受煎熬,她索性带着她搬去酒店住。 在这七天里,孙怡每天都跟裴安安呆在一起,带她一起去逛街,买衣服,吃东西,护肤。就像她从前跟陆允芯在一起时一样,她想弥补安安,想把她欠她的母爱都给她补回来。 相处在一起她才发现,安安是个内心敏感的女孩子,很坚强同时也很脆弱,她问了她很多她小时候的事,迫切地想了解她从小到大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 裴安安没有跟孙怡诉苦,也没有跟她撒娇,只是如实地把自己的经历的事情告诉她,当她听到她说,她被裴母勒令退学打工,她千求万求才让裴母答应她继续上学,但是要自己挣取学费的事,孙怡抱着她心疼的大哭。 她的女儿啊,到底受了多少苦,那么无辜,刚出生什么都还不知道就被那狠心的女人给换离了她的身边。 如果是在她的身边,她怎么会让她过那样的日子,她连说都舍不得说她一句,又怎会打骂于她,更别说还要让她小小年纪就背负金钱重负。 她一定会给她最好的一切,不论是什么,只要她想要,她都会让她如愿。 越想,她就越恼恨。 那个女人,她一定不会让她有好结果的,她这么多年为她把女儿娇养长大,但她是怎么对她女儿的? 不可原谅,她绝不原谅。 —— 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的当天,陆茗远独自去了医院。 孙怡没有跟着去,然后就接到了陆茗远打来的电话,一如她预想的那般。 “喂。”电话接通,她仍旧是对他不冷不淡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听到他有些踌躇的声音:“小怡……你先带着安安回来吧。” 只一句,她就猜测到了鉴定的结果。 “陆茗远。” 她语气极为认真地对他说道:“我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到安安。” “你放心。” “我、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得到陆茗远的回答,孙怡挂了电话。 她看着坐在一边看书的少女,鼻子一酸,眼角含泪地笑了出来。 “安安。”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们回家吧。” “这一次,是真的回家。” …… 两家人再次全都聚到陆家。 这一次,众人却都是心情各异。 尤其是两家父母,他们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孙女,他们还没准备好把对陆允芯的爱转到另一人身上。 但亲子鉴定的结果却让他们对这个叫裴安安的小姑娘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不,现在,她该改名叫陆安安了。 孙怡再次一个个给裴安安介绍他们的身份。 裴安安终于开口,叫了一声爸爸。 陆茗远脸色愧疚地点头,应了她这一声。 “爷爷,奶奶。” “哎。”两位老人也都答应了,虽然,那反应看上去还是有些僵硬。 “姥姥,姥爷。” “哎,好,好孩子。”孙母看着跟女儿小时候有几分相似的少女,应答的时候,也禁不住抹泪。 母女连心,她这会儿倒是能体会到她女儿的心情了。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却被那有心之人换走,让那么小的孩子吃那么多的苦,过的那叫什么日子。 到底是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她对裴安安接受的最快。 “过来,到姥姥这边来,让姥姥好好看一看。” 裴安安向前走了两步,被孙母拉住手。 孙母摸着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脸,难过道:“我可怜的外孙女,怎么这么瘦,看这皮包骨的。”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裴安安任她拉着哭,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在慢慢滋生。 她说不出来,这种,似乎就是亲情? 一家人围着她问了许多问题,又说了好多话,终于,陆母有些犹豫地开口问了一句:“那, 允芯怎么办?” 提到陆允芯,所有人都是表情一变。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们看着宠大的,这会儿身份说变就变,但那些感情却是真的相处出来的。 孙怡护着安安,抿了抿唇道:“我只要安安能够正大光明地待在我身边,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是那狠心之人,如果你们舍不得,那就把她送到国外吧,到她读完书,有能力独立了,再让她离开。”到底是她养大的,就算现在再不想看她一眼,也还是狠不下心做到裴母那样。 她是不会再对产生什么母爱之情了,但是在金钱方面,不管是陆家还是孙家都不缺那点钱。 陆父跟着点点头。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总不能把陆允芯再养在家里,好不容易才把亲孙女找回来,要是假的还是好好地待在这个家里,一定会伤到亲孙女的。 陆母也没异议了,虽然心里不舍,但都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这么一定,两家双方父母都默认了孙怡的话。 但就在众人刚刚决定好陆允芯的去处时,温家却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陆茗远接完电话,整个人脸都冷的快要结冰了一般。 “到底是怎么了?”陆母不解地问他。 陆茗远看向父母和妻子,然后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允芯这孩子,可能是怕被我们抛弃,竟然做了傻事。” 陆母一听忙地追问:“允芯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会是想不开了吧?” 陆茗远脸色很是怪异。 “不是您想的那样。” “唉。”他又叹了口气。 “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陆茗远看着父母,终是说道:“她跑去温家找温予,然后……温家发现他们的时候,她跟温予还有李家的那小子都躺在一张床上,温家打电话来让我去接人,这真是……” 总之,就是一言难尽。 这下,所有人都是不说话了。 …… 裴安安晚上躺在孙怡给她收拾出来的新房间那柔软的大床上,头枕着枕头,却是睡不着。 然后她似乎听到了外面父亲把陆允芯领回来了,她能听到一个低低的哭声。 他们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陆允芯断断续续地回了。 裴安安听了个大概,应该就是陆允芯怕被陆家送走,跑去找温予,温予跟她关系好,又有婚约,她想借助温予的关系留下来,于是把从网上买来的不知名的药倒在饮料里给温予喝,想学着电视里的办法把生米煮成熟饭,谁知道,后来阴差阳错,李家的公子也喝了饮料,她迷迷糊糊地就跟他们两个人滚到了一起,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是被温家父母看到的样子。 “爸,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我不想离开你们,我现在,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温予,温予他肯定也不会要我了,爸,你最疼我,你不要不要我,呜呜……” “你,你真是糊涂啊……” …… 裴安安听着外面那越来越远的对话,躲进了被窝。 她不知为何拿出手机,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在嘟了一声之后,电话被接通。 她被对方接电话的速度吓到,脱口问了一句:“怎么这么快?” “因为是你打来的。”电话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她忽然觉得眼睛有些模糊,对着电话喊了一声:“裴未。” “嗯?” “我想你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我也是。” “安安,你等着我,很快我就会去找你,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裴安安笑了出来:“好,我等你。” 然后接着问道:“裴未,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所以,以后他要一直陪着她,说到做到,不能反悔。 作者有话要说:  嗯,正文就这么结束,不好意思,一写就停不下来,然后就有点多了,结果都这会儿了。 女主跟男主的后续都放在番外里,我会给他们一个甜甜的番外。 裴母也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是亲姐弟怎么办(番外) “裴安安,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居然跟你自己的弟弟在一起!” “你不是我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 “裴安安……” …… “啊!”随着一声尖叫,床上的人睁开眼。 穿着浅粉棉质睡衣的少女,模样精致,头发被睡的有些散乱。 已经多久没做这样的恶梦了,她轻呼出一口气。 现在,她不叫裴安安,她姓陆,陆安安。 她梦到了那个女人,曾经她叫了十七年妈的女人,梦到她拿着刀冲向自己,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要把她活活吃下去。 但实际上,那个女人已经没办法再对她做任何事情,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前不久,妈妈告诉她,那个女人被送进了监狱,至少在她还能动弹之前是出不来了。 她说不出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什么感受,没有伤心难过,也没有觉得大快人心,唯一要说有什么感觉,那可能就是松了一口气吧,一直耿耿于怀,终于能够放下来的感觉,同时,心底某处也空了下来。 她想到了裴未,她走了,那个女人也不在了,不知道他一个人在那个空落落的家里会是什么样心情,他一个人,不知道要怎么生活下去,能不能够照顾好自己。 然后她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他说,他也要离开那个家了,离开那个小城,可能会消失很久很久,所以,他让她等着他。 “等我有能力养活你的时候,我就会去找你。” 他没有说给她什么样华丽的承诺,他只是说,让她等他有能力养活她。 但她知道,只要有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 她所求不多,不需要多有钱,也不需要多有势,只要有他陪在她身边,怎样都没关系。 他们约定好了,她就会等着他。 那之后,他再也没打过一通电话来,她跟他全然没有联系。 “安安,起床了,今天你不是要去学校报到吗?” 外面是女人温柔的喊声,陆安安坐起身,翻身下床踩着拖鞋开始找衣服。 “知道了,我这就起。” 今天,是她大一报道的日子,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C市最好的学校,也是在全国内都很有名 气的学校,一家人都很为她高兴。 穿好衣服,洗漱出来,孙怡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早餐。 陆茗远坐在那边看着报纸,见她下来对她笑笑:“安安,等会真的不要爸爸陪你一起去报到吗?” 陆安安摇摇头,坐下来拿了一片面包叼在嘴里。 “不用了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孙怡端着一杯热牛奶走出来,放到她面前,关心道:“还是让爸爸陪你去吧,你一个人怎么好弄那么多东西。” 裴安安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看向孙怡道:“真不用了,你们放心吧。” “你呀,就是好胜,爸爸想帮你嘛,你还不乐意。”孙怡一脸的拿她没办法。 陆茗远收了报纸对她笑道:“孩子想独立嘛,这也是好事,我们也得给她点私人空间,不用什么事都跟着。” “你就会替她说话。” …… 陆安安边吃着早餐边看着气氛融洽的父母二人斗嘴,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她似乎已经越来越习惯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氛围,每天早上一起吃饭,上学回来还有爸爸妈妈会关心地问她在学校一天是怎么过的。 虽然有的时候她会觉得妈妈很唠叨,但是她却很喜欢这样的唠叨,这是她曾经渴望而又得不到的。 爸爸脾气很温和,很少发脾气,不过总爱长篇大论,他懂得很多,每次跟他谈论起他感兴趣的,他能说上一天都不停歇。 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因为跟他们不住在一起,所以不太常见,她也会听爸妈的话,经常找时间去陪他们。 老人们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别的要求,他们只是想要多听点欢声笑语,时不时能让儿孙在身边陪陪他们。 时间长了,他们也开始慢慢接受她的存在。 一切,似乎都美好的不像真的。 陆安安觉得,如果这是梦,那她愿意永远不醒来。 —— 大学报到的第一天,陆安安一个人提着行李,然后遇到一个热心的学长帮她领了东西,又送她到宿舍。 她们住的宿舍是标准的四人间,陆安安来不是最早的也不是最晚的,所以是三号铺,她先认识了一号铺和二号铺的两个室友,江小琪和郝梦佳,江小琪跟她一样都是C市的本地人,生的明眸皓齿,人也很娇小;郝梦佳是邻市的,说话时语气爽朗,是个很好说话的女孩。 陆安安跟她们介绍了自己,三个人这就算是认识了。 四号铺的那位直到晚上才姗姗来迟,她们三个人早就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结果就看着一个女生扛着大包小包进来了,累的满头大汗。 出于室友之情,她们都伸手帮她接东西,铺床叠被。 事后才得知,四号铺的女孩名叫邹可心,家在很远的外省,因为来的时候汽车晚点了,所以才来晚了。 邹可心模样倒不是最出挑的,她最大的特点是皮肤极白,比电视广告里明星那美化过的皮肤都不知好多少,真正可说是牛奶肌肤,她人也很可爱,很喜欢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总是眯成一条弯月。 四个人正式住到了一起。 晚上的时候,女孩们的话匣子开始打开,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自己高中或是之前的事情,中途不知是谁扯到一个话题,正好别的人也有相同遭遇,大家似乎立即找到了彼此的共通点,关系瞬间亲近了不少。 直到睡前,陆安安都是维持着笑容。 她开始,对大学生活期待起来。 —— 又是一年一度的迎新生,C大的校园里开始热闹起来,从校门口进去一路都是排着长排的学长学姐,专门等在那里为新生引路。 陆安安一大早就被室友们拉起来去做志愿者,其实她本身对做志愿者是不太热衷的,但是没办法,那三个损友非说要来看小鲜肉,还要在第一时间接触到他们,所以,她就被拉着一起来了。 看着三个室友一个个地都找到了目标,带着小学弟去报名领东西了,陆安安站在那里正百无聊赖。 倒是有几个小男生跑过来找她问话,不过问的内容可跟帮忙无关。 “同、同学,我可以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又一个小男生跑到她面前。 陆安安抬头看他,清清瘦瘦的,个子不算太高,顶多178这样,模样倒是生的很清秀,他刚才在旁边跟着朋友小声嘀咕了许久,她一直都看在眼里,最后还是被他朋友推着过来的。 听着他有些颤抖的声音,陆安安对他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友好笑容,用过来人的语气对他说道:“学弟,学姐的联系方式可不是你能轻易要的哦。” 她一说完,男生脸蓦地一红,忙低头对她道:“对、对不起,是我打扰了。”一说完,就赶紧转身跑回朋友身边。 陆安安听到他有些怨怪地捣了捣朋友的手臂道:“都怪你,非要把我推过去,看,人家完全把我当成小弟弟,这下糗大了。” 他那朋友还不以为意道:“比她小又怎么了,她看着可一点都不像比你大的,难得一眼看中的女神,你还这么怂,活该注孤生。” “你丫找打是不是?” “啧啧,有本事你再去上啊,跟我这么横有什么用……哎哟卧槽,你还真打啊,靠靠,打人别打脸啊……” …… 陆安安听着那边欢脱的动静暗暗偷笑,不由感叹,年轻真是好啊。 大学三年的蹉跎,她都老咯,一点活力都没有了。 正在这时,又有一个声音传来,有些微的低哑:“同学,请问我可以要你的联系方式吗?” 陆安安还没转头就回他道:“对不起,同学,你也一样没……” 头刚刚转过去,眼睛定定地盯着面前的人,剩下的话直接梗在喉头,说不出来了。 面前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五官是她熟悉的模样,但似乎变得更加棱角分明,头发是清爽的样子,眼睛一如从前那般清亮。 他一弯唇,对她笑了笑:“怎么不说话了。” 陆安安愣了许久,终于在他说出这句话时直接冲上去,一把抱住她。 他怔了怔,也伸出手用力地回抱住她。 旁边是刚才那两个小学弟惊讶地声音。 “快看,你女神!” “天……名花有主了,这下我彻底没戏了。” “别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虽然没有一个是你的。” “滚蛋吧你。” …… 陆安安狠狠地扑在裴未的怀中,眼泪不受控制地一直往外流。 “喂,你都把我的衣服弄湿了。”他轻笑着说道。 她一赌气更用力地把自己的眼泪鼻涕往他身上蹭。 终于,他低叹了一声,抱着她轻喃道:“我回来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 当陆安安的三个室友听到别人说她跟着一个帅哥走了,赶紧打电话给她,可惜却没人接,破天荒头一回,她当晚没回寝室。 这可是大事啊喂。 陆安安这是要在离开校园之前,来一段黄昏恋吗? 陆安安跟着裴未,也不问他要带她去哪里。 她一直握着他的手,就算已经热的流汗了,她也不肯松开。 裴未带着她到了一个小区,她跟着他进去,看了看周围环境,这应该是一个还算不错的中档小区。 他们进了其中一栋,坐着电梯到了七楼。 往左侧第一间,他拿出钥匙,开了门。 她小心地踏进去,里面不算大,却也不小。 房子似乎是新的,只是基本的装修都做完了,但是家居及其他的装饰都还没弄,所以看上去还有些空旷。 “这里是?” 裴未直接拉过她的手,把刚才开门的那串钥匙交到她手中。 “我们的家。” “因为一直在等着你,所以,它还是空着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装饰,我们可以按照你喜欢的样子把它充实起来。” 他的话让她顿在那里,久久不能言语。 他笑着看着她,仍旧接着说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让你住这么大的房子,可能要委屈你了。” 终于,陆安安有了反应,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你,这是……” “我在履行我的承诺。” 他轻轻地环抱住她,头靠在她耳侧。 “以后也都不想再跟你分开了。” 一句话,陆安安咬住嘴唇,伸手捶打了他一下,然后也猛地抱住他。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还以为……” 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长高了,以前她到她的脖子处,现在只到他的肩膀处了。 他瘦了很多,但是人却结实了不少。 她不知道,这几年他都在哪里,是怎么过的。 “说来话长。” “我慢慢告诉你吧。” …… 夜晚很长,他就躺在她旁边,伸出手将她抱着,一如很久以前,在那个小旅馆里一样。 熟悉而又安心。 —— 裴安安后来被室友逼问敲诈了一顿大餐,也就不说了。 总之,只是一夜之间,好多人都知道了,一直单身一人的设计系的系花陆安安终于名花有主了,而且男朋友还很神秘,似乎不是他们学校的,但据某个知情人讲,说是个帅哥。 单身狗们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而陆安安和裴未在谈着迟来的恋爱。 他的工作很忙,所以,她并不能经常看到他。 但就算只是每天打打电话,发发短信都觉得很甜蜜,有时候,吃着饭都能笑出声。 室友们吵着要见他真人,陆安安以他太忙为由拒绝了。 最后在她们的威逼下,她翻出手机文件夹里的一张照片。 上面是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 其实说男人有些不太准,他虽然看着很成熟的样子,实际上从五官也能依稀看出他还很年轻。 但他的眉眼太过精致,以至于比他的警察身份还要让室友们更加狼血沸腾。 “卧槽,好帅!” “难怪你看不上追你的那些男生,这个简直就是极品嘛。” “就是,要是我我也选这个啊,跟他一比,我们学校那些男生完全不够看的。” “啊啊,真是太帅了,你们俩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快点从实招来。” “就是就是,快点说。” 陆安安被三个女人压在床上按着无法动弹,她笑着推开她们,轻咳了几声开始道:“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结果回答她的是三人一致的怒吼:“那就给我长话短说。” …… 陆安安讲完,几个室友都瞪着星星眼看着她。 “你们俩真不容易。” “所以你这么久不找男朋友,就是为了等他吗?” “我好佩服你啊。” “安安,你真幸福。” 所以,她一定会幸福的。 她是这样想的。 —— 陆安安拿到毕业证的那天,裴未请了一天假。 他陪着她一起回了陆家。 陆家里坐满了人,陆父陆母,孙父孙母加上孙怡和陆茗远,一大家子都等在家里,为了给陆安安庆祝毕业。 当他们看到她领了一个男生回家时,都愣住了。 孙怡表示完全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啊,女儿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 即使大家心里都很是疑问,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到的。 结果,裴未就被一大家子围住,开始各种询问。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是本地人吗,父母是做什么的,你跟安安是同学?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你喜欢安安哪里,为什么喜欢她……” Baba一连串的提问根本令人无暇接受。 但裴未却是从头到尾都很平静。 直到所有人都问完他才开口,一个一个回答他们的问题。 “我叫裴未。” “我不是C市的人,但是现在是住在C市,我父亲早亡,母亲现在做监狱服刑,我跟安安不是同学,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从我一出生开始,她就陪在我身边了。” “至于我为什么喜欢她。” “因为她是上天送来我身边的,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才会不喜欢她,她哪里都好,因为她是她,所以我怎么都喜欢。” …… 裴未说完,一大家子都沉默了。 空气似乎有些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孙怡有些试探的问他:“你说你姓裴?” 裴未点点头。 “你跟XX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妈。” 他这么一回答,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孙怡猛地站起身,冷声道:“你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妈!”陆安安紧张地叫了她一声。 孙怡反应很大:“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跟他在一起的。” 陆茗远看着喘息不平的妻子,又看了看仍旧没有变化的裴未,有些尴尬地出生劝她:“小怡,你别这样,先听孩子怎么说。” “有什么好听的,我跟裴家的人没什么好说的,想打我女儿注意,想都别想。” 裴未突然站起身,给孙怡鞠了一躬。 “很谢谢您将安安带到这个世界。” “我很庆幸自己可以遇见她,当然,我知道我这么说,您一定会很生气,因为如果不是我母亲的错,安安不会跟您分开那么久。” “您很爱安安,我知道,但我有多爱她,您去不知道。” 他说着,看了陆安安一眼,对她笑了笑继续道:“因为爱她,所以我想看她幸福,不惜亲自将她推离开我的身边,也要让她回到您身边。” “我为我母亲做过的错事,向您赔罪,但她现在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我也会为她一直赎罪的。” “我想让安安幸福,也一定会让她幸福,这是我替我母亲恕罪,也是为我自己的私心,我想,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离开她,今天来见您,就是想得到您的认可,但就算您不认可,我也仍旧会跟安安继续走下去。” 难得听到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陆安安有些怔住。 孙怡也被他的话惊到,许久才问他:“你……难得,当初那些信和照片都是你寄来的?” 裴未笑不言语。 孙怡心里各种情绪混杂,有些理不清楚。 “妈。” 陆安安叫她:“您忘了吗,我以前也是姓裴的。” 孙怡闻言身子抖了抖。 对啊,她忘了,她以前也姓裴。 只是她以为她回到了她身边,所以就想把她的过去全部抹掉。 但她怎么可能抹的掉呢,毕竟那些都是她实实在在经历过的,是她人生的一部分。 而裴未…… 孙怡不知道该对他用何种态度。 她只知道,当初若不是他寄来的那些信和照片,她可能永远都见不到自己的女儿。 他跟裴母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只是对于他的身份……一时间要让她这样接受,她还是接受无能。 “我现在头很疼,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孙怡说着,转身上了楼。 陆安安看着她的背影,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叫她。 她知道,她跟裴未今天回来,不可能一帆风顺,但这个问题他们总要面对的。 “安安,你妈她……”陆茗远看向她,欲言又止。 “爸,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 从陆家出来,裴未背着裴安安走在路灯昏暗的小路下。 两人好像又回到从前一样,他总是喜欢这样背着她回家。 “裴未,今天我妈妈……” “安安。” “嗯?” “我从没想过要放弃你。” 陆安安闻言一愣。 “所以,不管你们家人如何看我,我都不会离开你。” 至于其他的,时间会慢慢冲淡。 陆安安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裴未,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呢?”那么辛苦,工资少,休息时间还少。 裴未背着她的动作一顿,随即笑了一声:“因为有一个人曾经说过,我当警察会很帅。” 为了这一句,他一直努力到今天。 陆安安趴在裴未的背上,久久未语,只是抱住他的手越发紧了。 “裴未。” “嗯?” “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嗯,一定会的。” 我们一定会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打了这么多。 结果最后拖得对陆家人的处理很仓促。 就这样吧,我也不想改了。 就是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怎知无情戏与妓(一) 漪澜院,是城中最好的风月楼,它有着闻名天下的美酒歌舞以及最重要的——美人。 漪澜院从不缺美人,无论是什么样的美人,只要你想,这里应有尽有,纵是风月场所,它也似乎有着不同于一般青楼的地位。 不单单是这里的女子比他处貌美,更因为,它与其他青楼并非一样的普通庸俗。 简单来说,漪澜院里的女子,多是清倌。 这里的清倌多是身怀绝技,或善诗词,吟歌赋,或善舞,或温柔可人,或性子火辣。 却都有一点,卖笑不卖身。 而且,这里的价钱都高的吓人。 如此一来,便吸引了那些有钱公子哥儿来此,不仅能彰显出与平民的区别,更重要的是,这 里的女子,相比旁处,更是姿色绝佳。 自然,这里也有那些卖身的女子,却非要是她们自愿,否则,就算是漪澜院的鸨母都不能强迫她们。 而这里,也理所当然成为了同行中的翘楚。 —— 初春三月,夜里下着凄凄冷雨,滴答着落入泥土,沁着丝丝寒意。 似锦在不能安静的雨夜中枕着梦魇醒来,睁开眼,怔怔地看着顶端的床幔。 她翻身下床,赤着一双白玉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床边,伸手将窗子支起,透过淡淡的夜色看向窗外。 这样的雨夜,便是月光都惨淡全无,她只着单薄的纱衣,站在那里,有风吹来,她也全然不知。 她又做那个梦了。 很多年前,在临江小城,同样是三月春雨,她几乎饿死在那喧闹的街头,但,现在,她却好生生地站在这里,看似锦衣玉食,实则却是活的如同一个没有魂魄的躯壳一般。 那,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呢。 为了那个承诺,还是为了再见那人一面? 轻勾凉唇,怕是真的见到那个人,她才会更加不知所措吧。 —— 鼻端是淡淡的熏香,顾沉睁开眼,从床榻上起身。 入眼是一派娴静温雅的房间,不大不小,却是正好,房间里的摆放也极其简单,雕花的床,红木桌子,一方镂刻梳妆镜,泼墨的屏风画,一架衣柜放置床头。 一侧,鎏金的熏炉正在冒着袅袅的熏香,这香味闻上去并不浓重,淡若似无,却能让人安神。 初初看一眼,可能会以为这是个女子的闺房,虽说摆放设置没有丝毫女气,但单看那方梳妆镜与桌上的胭脂首饰盒子,都会产生误会。 但这的确是一个男子的房间。 谢云轻。 三年前由江南一临江小城飘泊至京,入了京中有名的戏曲花月班,曾经默默无闻,后突在一夕之间名声大噪,成为花月班乃至京城红极一时名角。 不过就算再被人如何追捧,他终究不过是个戏子,站在台上,轻步缓唱,对人卖笑。 说到底,戏子就是戏子,就算再红,也仍旧摆脱不了下九流的身份,人家若是肯笑脸尊称一声老板那是给面子,若是直言戏子,也没什么可说道的。 他如今,身份不一般,住的自然也就比旁人好了许多,只是他性子淡,不爱那些富贵花哨的,为了方便登台唱戏,他平日里就住在戏班楼的后院,房间里放置他专用的首饰之物也是为了方便,他的东西也是从不会经手他人的。 他下了床,走至屏风前拿起月白色的外衫,套在身上。 走到梳妆镜前坐下,昏黄的铜镜中隐约印出一张极为精致的脸,眉若寒山远黛斜入鬓,眼似丹凤泛涟漪,鼻端高挺通透,薄唇朱若艳绝色,这张脸端的是眉目如画,艳若桃花。 以往的世界里,男主的颜也都十分出挑,英挺型多有,清俊型也不在少数,便是长相如女子般漂亮的也不是没有。 然而此次所见却是之前从未有过,纵是顾沉见了再多模样出色的,也还从未遇到过如此绝色。 一眼初见,宛若白玉一般的肌肤衬得人有些朦胧,唯有那右眼角下一颗淡若朱砂的泪痣映的 他越发雌雄莫辨。 略微勾起唇角,镜中之人立时风姿无限。 谢云轻,当真绝色。 难怪在原剧情中能让女主为他倾尽所有,抛却公主身份也要下嫁于他,更惹得女配为他送了性命,可悲一生。 戏子与名妓么。 互相依靠救赎的爱情,可却落得阴阳相隔的下场,真是令人扼腕。 —— 初春的细雨稍显阴冷,新抽芽的嫩柳在柔风中摇摆,被雨水润的湿滑的青石板路上行人纷纷踩踏而过,落得点点涟漪。 京城繁华,也只有此刻才能找到一丝如江南烟雨之后一般的宁静。 城中最大的茶楼在雨后的薄雾中伫立在那,楼下是人声唏嘘,楼上是一派静谧。 茶楼的二楼西北角是最好的靠窗位置,一杆青竹支撑起斜放的格子窗,那雨水淋漓顺其而下,分毫沾染不到内间。 似锦要了这个茶楼视线最好的房间,沏上一壶清茶,依窗而坐。 视线随着半开的窗子落下,触目所及,一派清宁的街市,雨后的街道上并不若之前繁华喧闹,热切的叫卖,和讨价还价的嘈杂,有的只是零落的人群与三三两两卖着货品的小商贩,人们安静而友好,一片祥和。 似锦看的有些恍惚,怔忡间好似又回到了江南那座临江小城。 柔唇轻启,凑上淡青色的茶盏,抿了一口淡淡的茶香,微微眯起眼,楼下卖胭脂的摊位前一对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是一对年纪很轻的年轻男女,看似一对璧人一般。 天还在下着缠绵的细雨,他二人撑着一把烟色的油纸伞,男子以手执着伞柄,伞沿转动间,她瞧见了他骨节分明的手。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他有着一双细白修长的手,指尖淡淡,似有柔光,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衫,颜色浅薄,如烟如水,他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为身前的黄衣少女撑着伞。 似锦眼眸怔怔,但却始终看不见他的模样,但隐约中,她却觉得,他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耳中传来那黄衣少女浅浅的笑声,淡若泼墨山水画一般。 “云轻,你瞧这颜色好不好看?”黄衣少女拿起一盒胭脂举给男子看,带着一丝娇怯询问他意见。 “嗯。”他声音轻飘飘的,似那偶然从半开的窗户里飘来的清风一样,柔柔地,好似没什么分量,但却让人忍不住去追寻。 然而,黄衣少女似是对他这般随意的回答很不满意,于是便拉拽着他的衣袖,连声询问:“到底如何,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好看,同你的双颊颜色一般。”她听到他这样说,声音轻轻淡淡,远没有那些公子哥儿们讨好姑娘时的流气与花哨,平淡地就像是在诉说一个事实,然那低沉的嗓音却是她从不曾听到过的干净。 可这样毫无起伏的话语在他说来却很容易就叫人满足,于是,隔着浅薄的烟雨,她似乎瞧见了那黄衣少女原本就清冷白净的脸颊当真在霎那间红如胭脂。 长身玉立的公子与粉面桃花的少女,这氛围似乎难得的融洽,她只微微张开嘴,手上没由来一松。 “啪嗒。”一声脆响,让楼下的人都为之一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淡青色的茶盏自茶楼上方的窗口摔落在地,就在胭脂摊前,霎那间,茶汤四溅,杯身碎裂一地。 “这、是谁啊,也不看着点,万一砸到人该如何是好。”一阵心惊过后,那卖胭脂的小贩惊魂未定地说着,话语间又抬首看了看面前的一对男女,见那公子在茶盏落地的一瞬间迅速地将少女揽在怀中,仔细地打量着,似是生怕她被那茶水溅到,一时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叹道,这少女当真好福气,有一个这样好的郎君。 谢云轻此刻却是抬首,那清远的眸子落在那半支起的窗子前,但却只来得及瞧见一袭浅色的衣角划过窗前,顿时眉间微皱。 而茶楼之上,女子却也在男子为那黄衣少女倾身遮避掉落的茶盏时,瞧见了他的样貌。 眸色清明,薄唇浅白,五官精致艳丽胜过世间绝色的女子,眼角一颗朱红的泪痣让她蓦地瞪大眼睛。 人陡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手指紧握,隐隐发抖。 只片刻,清色的茶汤还在冒着热气,而那喝茶的主人却已没了影踪。 胭脂摊子前,黄衣少女被男子护在怀中,鼻端尽是他身上浅淡的气息,陌生又熟悉,却又那样好闻,黄衣少女禁不住伸手握紧他的腰身,但很快,他就站定,轻轻将她推离开怀中,动作淡漠又疏离,仿佛先前护着她的动作只是单纯的保护她,并无他意。 黄衣少女有些不满地便皱起眉。 她有些想不明白,他这人当真是油盐不进么,为何她都努力地追着他这么久,他却仍旧对她这样不咸不淡。 “云轻,你没事吧?”尽管想的再多,但她还是敛去了不悦,尽量在他面前保持着良好的形象。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轻轻摇首道:“无事。” “姑娘,这胭脂,您还要吗?”正在此时,那卖胭脂的小贩出声打断二人。 “包起来吧。”谢云轻如是说着。 “哎,好嘞,这就给您包起来。”那小贩拿起黄衣少女看中的那盒桃色胭脂,将其装在一方精雕细琢过的紫檀木盒中。 “包好了,您要的胭脂。”小贩将包好的胭脂递过去,谢云轻递给他一锭银子,不用问价,这银子只多不少,小贩眉眼笑开地接过银子,连声道谢,并让他们下次再来。 买完胭脂,二人打着伞,转身欲要离开。 忽闻身后传来一个稍显急促的女子声音,那声音干净清澈,煞是好听。 “等一等。” 似乎是在唤他们。 黄衣少女疑惑地转过头。 只见不远处一个冒着细雨,未曾打伞的青衣女子正提着裙摆往他们这处小跑而来,雨水打湿她的发和衣衫,她也全然不在意。 因之间相隔距离不远,所以,青衣女子片刻后就到了二人面前。 她单手抚胸,微喘着气,抬起头来,才让人看清她的样貌。 这一眼,该如何形容。 这是一张宛若被初春细雨洗涤过的容颜,眉眼清淡,干净的似乎有些不像话,而此刻,她的唇瓣微微张着,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定定地看向那个谢云轻,那里面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好似随时都要喷薄而出一样。 “云轻……”只一语,泪光隐现。 “我终于找到你了。” 黄衣少女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青衣女子,在她叫出谢云轻的名字时,她幽然看向他。 只见谢云轻眸光淡若似无,从女子出现到此,他似乎全然没反应,在她说完那句话时,他只轻启薄唇,道了句:“姑娘,你认错人了。” 似锦先前还在为终于见到他而喜悦至极,但在听到他这句话时,整个人如遭雷击,顿在那里,眼眸定定地看着他,不住地摇首。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两天,终于还是决定开这篇。 之前有亲想看青楼名妓的故事的。 我之前设定了一个男主是富家公子的,然后又被我自己否决了,突然很想写男主是戏子的。 两个身份在古代都是低贱的,想写一个互相依赖互相救赎的故事。 如果有人不喜欢男主是戏子的,我也只能说抱歉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怎知无情戏与妓(二)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 一语未出,便被他打断。 “我不认识你。”淡淡的一句话便让她顿在那里。 忽地,旁边传来几个男子的说话声: “这不是漪澜院的似锦姑娘吗。” “是吗……哎,好像还真是。” 周遭围了两三个男子,路过时似是认出了她来,接二连三地围过来,见着她肆意打量不说,还纷纷出言调笑于她。 “哟,当真是似锦姑娘,这可真是难得一见,平日花了钱也难见到的。” “就是,这青天白日的反倒见到了。” “听你们说的,我还从没瞧真切过呢,这么一看还真是如出水芙蓉一般。” “可不,人家可是漪澜院的头牌,岂是我等能随便见的。” “头牌又如何,说到底还不就是个供人玩乐的,怎么,这大白天的不用待在楼里接客,跑出 来找男人来了?” “找男人?我们这可都是男人,似锦姑娘,你看看我如何?” …… 耳边都充斥着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笑声,他们那露骨的眼神直接打在她身上,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甚至还有一两个人直接伸手去扯她的衣袖,吓的她赶紧抽回来。 她低着头,不想去理会那些越发的污言秽语,可是,心跳和思绪都在瞬间混乱至极。 他都听到了。 她现在的身份…… 她只知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他,那样开心地追过来,可是却忘了自己现今,早已与他相隔千里。 她这样的身份,又有何颜面站出来认他。 宽大的衣袖下,纤纤素指暗暗握紧,然后强装镇定地抬头看他。 “不好意思,我、我认错人了。”说完直接转身,越过层层人群往外走去。 那些男子见她就这么走了,还出言调侃道: “这怎么就走了呢,似锦姑娘不找男人啦,我们这些可都是身强力壮的啊。” “哈哈哈……” 身后是一群哄笑声,似锦全当没听见,加快步伐往前走。 “你看你把人家都吓跑了,漪澜院的花魁我等可是难得一见啊。”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对那个出言调笑似锦的蓝衫男子说道。 蓝衫男子闻言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什么花魁,还不都一样,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妓女就是妓女,还整什么卖艺不卖身,谁知道私底下被那些有权有势的玩了多少回了,呸。” “看来你是怨念颇多啊,哈哈……” “哎呀,这个世道本来就是有钱有势才能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这样的美人,我等也只能干看着了。” “……” “云轻,云轻?” 黄衣少女轻轻拉了拉谢云轻的衣袖,他这才侧首看她。 “你……” “我们走吧。”还不等她问出来,他就直接转身走了,黄衣少女在原处暗暗跺脚,还是跟了上去。 花月班前,谢云轻不着痕迹地避开黄衣少女的拉扯。 “云轻……” “公主,时日不早,您该回去了。”又是这般冷冷的话语,让少女闻言直皱眉头。 这少女不是别人,却正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排行第六的凝香公主。 凝香最不喜谢云轻这样拒绝她,扁着嘴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撒娇道:“这会儿还早着呢,人家还想看你登台呢。” 谢云轻看了一眼头顶的牌子,上面的花月班三个大字十分洒脱。 他轻扯嘴角,将她拉住他衣袖的手拂开。 “公主,草民只是一介戏子,当不得您这般恩宠。” 说完,他转身,一脚刚踏上石阶,又停顿下来:“您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也不用在草民身上再浪费钱财和时间,您的心意草民心领了,您应该听从您父皇的安排,在新科才子中中寻一夫婿,草民终不是您的良人。” 丢下这些话,他直接进了花月班中。 凝香站在原处愣了半响,方气的跳脚,大声冲里面喊道:“谢云轻,你凭什么替我决定这些,我告诉你,我凝香看上的人一定不会放手,你不让我来找你,我偏要缠着你,这一生一世我都不会放开你,你会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花月班的班主听着外头的声响,瞥了一眼刚刚走进来的谢云轻,赶紧凑过去问他:“哎哟,我的爷,你是怎么惹到外面那小祖宗了,你可千万不能得罪她知道不,能被公主看上是你小子的福分,这可是棵无穷无尽摇钱树啊,这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啊,你必须得扒紧了,万可不松手。” 谢云轻越过前厅直入后台,推开自己的专属梳妆的房间,侧首看了班主一眼道:“去将今晚我的牌子拿下来吧。” 班主一听很是不解:“拿下来?你要换曲目?” “不。” 他进了房间,在关上房门前说道:“我今晚不唱了。” “啪”的一声,房门被关上,徒留班主一人在门外呆若木鸡。 谢云轻进了房间就将外面的长衫脱下,这里虽是留给他化戏妆用的,但为了方便,也在这里放置了一些常服,通常他下了台就会换上一套。 外头是砰砰的敲门声,伴着班主焦急的声音:“云轻,云轻?你怎么能说不唱就不唱呢,这今晚要登台都是排好久了,外头一堆贵人等着看你呢,你要是不上,那我怎么跟他们交代啊,你这不是要我老命吗,云轻,你听见没有……” 不知敲的多久,门终于开了。 换了一身更加素淡的谢云轻走了出来。 “你、你这是要去哪?”班主睁大眼看着他问道。 谢云轻直接越过他,人刚走,声音落在耳畔。 “漪澜院。” —— 记忆中的江南总是多雨的。 杨柳依依,烟雨霏霏。 人们似乎也生活的也更为惬意,虽不若京都繁华富足,但人们更懂得知足。 她就是在那样一个细雨天遇到他的。 母亲早逝,父亲病故,亲婶子将她家的房产全部霸占了去,还将她一个孤女卖入那勾栏场所。 她年纪虽小,却也知道勾栏院是什么样的地方,于是她不从那妈妈的话,不愿学那些勾搭男人的招数,一心只想着逃跑,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但是每次,她的逃跑却都被发现,然后就免不了一顿毒打。 但那妈妈吩咐,不许打她的脸,怕打坏了,卖不不了好价钱,所以那棍子便都落在她身上,很痛又不会留下太明显痕迹。 按说,她那时的年纪应是不会过早接客的。 但据说从京城来了一个大官,他别无他好,就喜欢折磨幼女,在她之前,妈妈已经送去了好几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最后都是奄奄一息被抬出他的房间,那个样子,也是活不了了,妈妈也不给她们找大夫,命人直接扔去乱葬岗。 她很害怕,她不愿去乱葬岗,但妈妈说,已经轮到她了。 她用攒了很久的银钱买通了打扫的哑奴,当晚她被洗干净送进整个勾栏院最好的房间,然后开了窗户,在哑奴的帮助下逃掉了。 那夜下着雨,她穿着一身根本不能完全蔽体的衣衫,可她却顾不得许多,甚至是赤着一双玉足在阴冷湿滑的青石板上狂奔。 身后似乎有人追赶了过来,她管不了太多,直接跑进了一个破庙。 她瑟缩在一个角落,听着外面的动静慢慢消失,正要放下心,就听到周围有许多动静。 黑暗中,她似乎看见了有十几个人影站起身,然后,她才想起,这里似乎是城中乞丐们栖身的地方。 心跳一下又跳到了嗓子眼。 她以为自己刚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宛若天籁般的声音,那是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声音。 “妹妹。” 一个清瘦的人影靠了过来,她似乎闻到了很不好闻的气味。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讨到吃的了吗?”那人又继续问她。 她立即反应过来,他是在帮她。 若是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在这里,她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于是她当即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整个人靠着他。 “对、对不起,哥哥。” 果然又听到那人早料到的语气:“就知道你没用,给,这是我给你留的。” 他递过来一个冷冷的馒头,她拿到手,只觉得硬的像是石头一样,还散发着一股馊味。 尽管是这样的馒头,他一拿出来,周围又是一阵骚动。 他紧紧的护住她,又道:“快吃吧,哥哥在这里给你守着。” 这话不知是真的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那些人听的,总之,在他说完之后,他们都不敢动作。 她就在他的护着下,闭着眼把那个又冷又硬的馊馒头狼吞虎咽了下去,似乎只是在伪装她的身份,又似乎是她那晚没吃饭,饿得狠了。 而那个夜里的馊馒头却一直存在她的记忆里,再也无法消褪。 再后来,他把他的外衫给了她,那外衫又脏又臭,又肥又大,套在她身上能把她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还把她的脸和露出来的肌肤都抹上了泥巴,那泥巴也不是一般泥巴,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后来告诉她,如果不想被人欺负,就必须让自己变得不起眼。 所以,在她之前,他都是那样保护自己的。 她觉得他跟那里的所有乞丐都不一样。 他说他不是乞丐,他说他不会永远留在小城,他说他总有一天要离开那里。 她问他他要去哪里。 京城。 她便记住了这两个字。 “京城。”似锦轻吐着这两个字,嘴角微动。 “我终是到了这里,可是,你为什么不认我了呢?” —— 漪澜院,夜幕降临,便开始了真正地歌舞不休。 那一座二层楼,远远望去,灯火通明,门口也不似其它的青楼门外一样的莺莺燕燕,若非知晓它是风月场所,可能还会以为这里只是一间酒楼。 谢云轻在漪澜院外驻步片刻,而后往里走去。 一入内,扑鼻而来的暖香怡人心醉,倒没有寻常青楼那般刺鼻难闻。 “公子,是一个人吗?” 迎面走来一个着深紫的中年女人,他猜测,应该就是这里的老鸨了。 他一抬脸,那老鸨就眼睛一亮,轻笑着揶揄他道:“哟,妈妈我接客待人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像公子这般俊俏的男子呢。” 老鸨更是心想,这若是扮成女人,怕是比她楼里的姑娘都要美上几分,又一边暗暗可惜,可惜她这漪澜院没有设小倌,不然定要把这等绝色收纳进来。 不等谢云轻说话,旁边就听到一个人道:“这不是花月班的谢老板吗,这可真是稀奇事啊,从来都是以色事人的花月班头牌居然也来这漪澜院找姑娘了,哎哟,稀奇,真是稀奇啊。” 谢云轻抬眼看过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蓝衣的男子,他坐在一个桌前,身侧还有一个清秀佳人相伴。 谢云轻听出他话中所暗指的隐晦。 他虽是唱戏的,但因为样貌过于出众,所以在这京中他的容色比他的嗓子还要有名。 他是红角,一般班主不会让他轻易登台,非是来了达官贵人,才会让他出来唱。 一般人见不到他,便会私下对他添油加醋。 说他靠脸吃饭的人有,说他以色事人的有,甚至有人直接将他比作那勾栏院的小倌,暗指他为求名利,不论男女,只要有权有势都可做他的入幕之宾。 谢云轻恍若未闻,只看向那在一旁看笑话的老鸨,平声道:“麻烦,我想见似锦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大家都担心虐。 哈哈,应该不会虐,虽然两个人身份都很低,但设定是之前很惨,所以男主来了不会再重走老路。 管他什么公主还是王子,逼急了都会爆发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对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怎知无情戏与妓(三) “你要见似锦?”老鸨瞪着眼睛打量着他。 随即似是觉得很好笑一般,哈哈地笑起来道:“没想到花月班的谢老板也对我这小小漪澜院颇有了解,一来就要见我们的头牌花魁。” 言下之意,她的头牌花魁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听着她本就带着一丝暗讽的话,谢云轻只平静道:“怎样才能见到她,您明说吧。” 那鸨母顿了顿,又笑道:“谢老板的意思是?” 谢云轻自衣袖中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银两,递给老鸨。 老鸨见到银钱,面色一喜,不过又转瞬变脸道:“单是这样,可还不够。” 闻言,谢云轻略一弯唇,道:“您只管替在下去通报一声,若似锦姑娘肯见,在下还会有重谢,若她不愿相见,那这袋银钱也全都归您。” 老鸨一听眉头一挑:“当真?” —— 似锦是漪澜院的头牌花魁,吃穿用度及其他待遇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漪澜院后有一处僻静清幽的独间小院,似锦说喜欢那里的清净,老鸨便让她住在了那里。 漪澜院不同于其他青楼,格调上去了许多,这花魁自然也是非同一般。 若说单比长相,似锦可能不是最美的,漪澜院里不缺美人儿,比她美的大有人在,可她却有她的独特之处。 干净,清新,相较于其它落身风尘的女子,她就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总让人有一种不敢轻易去碰触之感。 气质不同,可叫一人判若两人。 似锦身上就是有那种气质,那种带着一丝纯洁,让人不忍轻易将其污染的气质。 除此以外,她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舞也都是漪澜院中数一数二的,贵人们就爱她这一款,所以,她当得这头牌花魁,无人敢说二话。 更有传闻说,这似锦姑娘背后定有大贵人在替她撑腰,不然一个青楼女子又怎会有如此大的排场。 但那大贵人是谁,谁都没见过。 楼下歌舞酒水喧闹,楼上却是焚香弹琴清净。 若是让外人瞧见定是会觉得很不能理解,似这样的烟花场所居然也能这般风雅讲究。 幽然的琴声透过层叠的玉珠帘飘至外间,匆匆上了楼的老鸨见此站在那处等候。 这里是似锦平日待的厢房,若要见客,都是在这里。 今夜,她还没有接见过一个客人,她之前推脱说身子不适,不想接客,老鸨便也都允了她, 倒不是真的对她疼爱有加,只是她的那位真正的贵客没来罢了,她只负责她与那贵人之间的事情,其它的散客,见与不见也全凭似锦的意愿。 过了好一会儿,琴声才堪堪停下。 “进来吧。”里面传出一道平静无波的女声,听上去,似乎早知她的到来。 老鸨赶紧掀开帘子进去。 房间内,轻烟冉冉,着轻纱素衣的女子方从琴架前起身,指尖轻抬起香薰炉盖,往内丢了一个白色的香丸,盖上香炉盖,侧目看向来人。 老鸨笑着迎了过去。 “女儿啊。” “外面有位公子想要见你。” 闻言,似锦轻笑:“想见我的人多了,妈妈也未曾一一引见,怎么,这一位是身份不同寻常么。” 老鸨笑容讪讪:“说不同寻常吧倒也有点,但也说不上是什么紧要人物。” 说完眼珠子一转又道:“不过他倒真是个稀客,我便想上来问问你,是见还是不见,你若愿意,我就让他上来,若是不愿也没什么打紧的,我将他打发去了就是。” 似锦柳眉轻蹙:“稀客?” 继而浅笑:“他是何人,妈妈不说,我可猜不出来。” 那老鸨凑上前,在她耳边低语道:“花月班的当家红角,谢云轻。” 美目在听到谢云轻三个字时蓦地睁大,脚下一个踉跄,撞到一边的香炉,薄纱衣裙下当即一阵痛楚传来。 “哎呀,这怎的这么不小心,撞到没,妈妈看看?” 似锦将腿往后一遮,忍着痛对老鸨笑着摇摇首道:“我没事。” 老鸨见此也不强求要看了,只道让她待会拿点药膏擦擦,别留下淤痕。 “我看你今晚当真是有些心不在焉,楼下那位,我还是给你回了吧。”反正,钱她是收了。 刚要转身,就被人拉住衣袖,老鸨疑惑转身。 似锦轻咬唇瓣,犹豫半响方道:“让他,进来吧。” —— “谢老板,随我上楼吧,似锦她答应见你了。” 老鸨摇着团扇一脸谄笑地迎上来,谢云轻闻言,并未表现出多惊喜的模样,似是他早就料到她会见他一般,又从衣袖中掏出一袋银子,递给那老鸨。 “如此,有劳您前面带路了。” 收了银子的老鸨笑的格外灿烂,也不多废话,就引着他上楼去了。 反倒是留下一群打算看笑话的人一脸惊讶。 这就顺利成了似锦姑娘的入幕之宾? 这漪澜院的花魁有这般好见? 他们怎么不知道,不是说有钱都难见到的吗? 难不成,这谢云轻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厉害身份? 得了吧,怎么可能。 那似锦姑娘到底为什么会答应见他,还真是个迷。 …… 上到二楼,越过间间酒色迷醉的房间,终于在最后最远的一间厢房前停住。 “谢老板,似锦就在里面,您自己进去吧。”老鸨说着以团扇掩嘴,笑着退下了。 谢云轻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咚咚”两声过后,屋内传来一个声音,轻飘飘的,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 “门没关,请进吧。” 谢云轻应声推开门,抬脚踏进厢房之中。 他细心地转身关上门,再转过来,看着前方隔着层叠的珠帘,他瞧不见里面的景致,鼻间充斥着暖暖的熏香,让人有昏昏沉沉之感。 他在珠帘前站定。 迟迟没有伸手掀开那帘子。 忽然,从里面伸出一只手,白玉一般温润,纤长,指甲上晕染着浅浅的粉色,穿过珠帘,直直地触在他的衣襟处,稍稍一用力,他就被拉带进帘中。 稍一站稳后,他才看见,面前有一侧对着他站的女子,身着轻纱素衣,却是若隐若现,长发倾泻,而她正在低首抚弄垂在胸前的发丝。 微一侧首,闯进他眼中的是倾城之色。 似锦转身走至小塌前半躺于上,发丝缠绕在身前,露出半抹酥胸,轻纱覆体,却是难遮那玲珑玉体。 单手支撑着下巴,眼梢一勾,媚笑道:“公子花钱来了这里,不会只是想站在那里看着吧。” “似锦虽不知公子每日所赚多少,但这漪澜院一晚的价钱可不算少了?” 谢云轻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忽而转身,走到另一边的屏风前,将上挂着的一件外衣拿下,转身向她走去。 略带份量的长衫披到身上,让似锦身子一僵,原本嘴角勾起的笑也慢慢下去,一时间,她竟不知该作何表情才好。 “似锦?”他重复着,轻笑起来。 “你从前,可不叫这个。” 听他提到从前二字,似锦蓦地翻身下塌,身上所盖的衣衫滑落至榻上。 她衣衫单薄地站在他面前,面上不知是笑还是什么。 “从前……” “呵,我可担不起。” “若公子今日来只是想要同似锦叙旧,那似锦也没什么好同你说道的。” 何况,她与他,哪还有旧可叙。 谢云轻看了一眼被她丢下的衣衫,又上前一步将其拿起,给她披上。 似锦看着他那有些细致的动作,微一恍惚,随即一伸手,将他系好的袋子扯开,一把将那衣服拉下。 “公子这是在做什么呢,您既然都来了这里,难道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似锦又是什么身份?” “这里是青楼,本就是让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而我是青楼女子,青楼女子,本就是供男人玩乐之物,怎么,公子是嫌我这般着露污了您的眼了?还是你压根儿就不想看见我,似我这样的人,跟你所处的世界格格不入吧,你根本就……” 谢云轻执着地将她手上的衣衫拿下,然后走进她面前,亲手替她穿上,再一次系好。 他在她片刻的愣神中,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眉梢。 似锦怔怔地看着他拿着她的手指,带着她轻轻抚过他的眉眼,鼻梁,脸颊,最后停在他温热的唇上。 他轻轻低首,轻吻上她的手指。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似锦手指想缩回,却被他握住。 “阿瑶。”他低低轻唤。 似锦眼眸一顿。 “你感受到了吗。” “我还是那个我。” “每一地方,每一处,都没变过。” 似锦盯着他的眉眼,似是被他的声音蛊惑,心跳停顿了一下,而后她猛地抽回手,侧过身去。 “我什么都感受不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白日里不肯认她,这会儿却又跑来叫她曾经的名字。 他难道不知道,她早已抛弃了那个身份,就不能再捡起来了吗。 “骗人。”他轻呵。 “即便你改了名字,换了身份,我也一样认得出你。” 似锦暗暗握紧了手。 她很想问,如果真是这样,那白天,她跑出去追着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肯认她。 他已然知道她如今的身份,她在他面前还有何颜面存留。 既如此,倒不如一切都放下,放了他,也放了她自己。 “你不想听我如今是何身份,又在做些什么吗?” 她不回话,他却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如今在京城第一戏班花月班中。” 似锦蓦地转头看向她。 老鸨的话似还在耳边飘荡:“花月班的当家红角,谢云轻。” 她那时只注意了他的名字,倒是对她的介绍全然忽视了。 谢云轻弯唇一笑:“我不过是一唱戏的戏子。” “这般身份,你可会嫌弃?” 此话一出,似锦几乎是即时地摇首,而后又被自己的反应吓到,眼神躲闪起来。 谢云轻却伸手轻抚她的脸庞,额头贴上她的,低语道:“所以,阿瑶,你怎会以为我会嫌弃你的身份。” “对我而言,你便是你,不管换了什么名字,身份,都不会改变。” 温热的气息就在面前。 似锦只觉鼻间酸涩,有湿润的液体从眼角流出。 “那你,为什么不肯认我。” 两只手捶打上他胸膛,重复质问:“谢云轻,你为什么不肯认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打谢老板的时候老是跳戏到海绵宝宝里~~ 女主还有个大恩客,阻挠者二号,比公主作用更大的。 抱歉啊大家,因为今天刚来杭州这边要学东西,然后一整天都忙着在收拾安顿,刚刚才弄得差不多,所以今天没办法更新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怎知无情戏与妓(四) “谢云轻,你为什么不肯认我……”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女儿,今日是你的二八生辰,爷已经在房里等着你了。” “锦儿,我终是等到今日,你可甘愿把自己给我?” “不,不要……” 似锦在睡梦中醒来,惊了一身的冷汗。 梦中,几张脸在不停地交替变换,一会儿是谢云轻说要带她离开,一会儿是妈妈说要让她准备好将自己献出去,还有那个人的脸,他一脸笑意地问她,可愿把自己给他。 她梦到自己被他按倒在身下,无论她怎么喊打挣扎,他都不为所动,仍旧笑意连连地剥开她的外衣,一层一层,似是享受一般看着她无助哭喊。 他总是那样,看似对她如何如何好,可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她无力招架,想要挣脱,却也挣脱不开。 “离开?” 当她听到谢云轻这般对她说时,她却没有直接答应他。 如果,如果是曾经的她,那么一定会毫无顾忌地答应跟他走吧。 不管他去哪里,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可是,现在。 她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再也不是他初初认识的那个阿瑶了。 ——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云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空盈婉转的唱腔似那从世外化境而来,台上的人,扮相华美精致,步履缓缓间如生莲华,行止停错间如柳扶风。 凝香坐在台下,眼神自始至终都跟随着台上的人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一星半点他的风姿。 旁边有人在喝彩,吵闹的声音让她有些不太愉悦,但她却只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对那些噪音权当没听见。 若是往常,她定然为他包下全场,让他只为她一人唱,但他不喜欢她那样做,这些时日已经疏远她许多,她不愿再让他为了这些小事而更对她更加不喜。 不知时日过去多久,台上终是谢幕。 谢云轻那极富魅惑的嗓音转了一个花腔,最后一个尾音勾的凝香内心痒痒。 他不愧是红遍京城的名角,不光扮相好身段好,这声音唱功也是无可挑剔。 凝香见他要下台了,赶紧先他一步跑去后台等他,以她的身份,没人敢拦着她,便是戏班班主提前收了谢云轻的口信,也还是不敢出面拦她。 谢云轻的房间,凝香已经熟的不能再熟。 梳妆镜梳妆台,屏风衣架,休息的小塌,挂满房间的戏服和首饰。 看似繁多,却是简单。 凝香走到挂着的戏服前,伸手轻轻抚摸过那光滑的锦缎,试想着当它们被谢云轻穿在身上时候的样子,忍不住凑上前将脸贴上去。 谢云轻下了台就往后台走,在走廊中遇到班主,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便知是何情况。 “这可不怪我啊,那公主殿下她要进去,我也没法拦住啊。”班主见他冷着一张脸忙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谢云轻不愿理他,直接越过他往自己的化妆间走去。 一开门,他就见到坐在他那张休息的小榻上,正拿着一个饰物在把玩的凝香。 而凝香一见到谢云轻,眼睛先是一亮,忙放下那饰物就迎了过来。 谢云轻转身轻带上门,直接忽略凑上前的凝香,自然地在梳妆台前坐下。 镜中映出的扮相华美的一张脸,重彩描摹,似是画一般。 他拿着浸湿的帕子刚一凑上眼角,就被人从手中接了过去。 凝香一脸着迷地看着镜中的人,眼角含羞道:“我来帮你吧。” 说着,就拿着帕子往他面前拭去,却还未碰到就被人握住手腕。 修长如葱白般的手指寒如冰块,凝香被凉意惊到,差点抽回手,反应过来才没有动作。 谢云轻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从她手中抽出帕子,淡淡道:“我自己来。” 放开她的手,他开始对着镜子细致地卸下厚重的妆。 凝香就这么看着他,指尖如飞一般,很快将脸上的妆全部卸掉,渐渐露出原本的面容。 仍旧那样精致,美的惊心动魄。 凝香暗暗地调整呼吸,只觉得自己无论看多少遍他的模样,都还是会被惊艳到。 她必须承认,虽然他戏唱的很好,但真正让她着魔到无法自拔的,是他外表。 便是从小见惯了各样的美人,也无法抵抗。 “云轻。”她不由地轻喃他的名字,指间缓缓地贴紧他的眼梢。 “公主。” 他突然出声叫她,让她还未触碰到他的手停在那里。 她顿了一顿,对他一笑道:“云轻……” “草民是否可以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事?” 他站起来,转过身,直接面对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相近,以至于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凝香心跳一滞。 “您想得到什么呢?”他望着她,幽幽问道。 凝香一愣,不解:“什……么?” 谢云轻忽而轻笑。 那笑容太过好看,即使他没有其他意思,也那样的魅惑人心。 “你想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的这具躯体,还是……” 他往前走了一步,凝香被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他抬手,手指轻捏着衣裳的系带。 “只是想要这个身体么?”他嘴角一扬,带着一丝嘲讽。 而后,他手指一扯,那衣带就被解开,凝香呼吸骤然急促,脸红起来,猛地别过脸。 等了半响,再没其他动静。 待她缓缓地转过脸去看他时,却见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常服。 一旁的衣架上挂着他方才脱下来的戏服。 心里瞬间一阵的失落感袭来,随之而来的时一种莫大的羞辱感。 他穿戴完毕,似要开门离开,她冲上前,挡住门,不让他离开。 “不许走。” “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谢云轻轻呵一声,看她:“公主是想听什么呢?” “我……” 凝香暗暗咬牙,气息不匀道:“你刚才为什么故意骗我,你就这么想让我难堪吗?” “难堪?” 谢云轻眸光微变:“公主所说,草民可是听不懂,对您来说,什么叫难堪?” “是因为草民骗了您,还是因为……” 低下头,声音就在她耳边:“草民一不小心戳中了您的心事?” 说完,他的手直接越过她打开了门。 凝香往后踉跄两步,差点跌倒,站定之后,模样有些狼狈。 “谢云轻,你!” “公主的喜欢,恕草民担当不起,从今日起,您也不用再来这里了。”他径直往前走,凝香被迫被他让出空来。 “谢云轻,你,你太过分了。” 凝香只觉得莫大的屈辱,握紧手,气的直咬牙根。 “你不让我来我偏来,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我早晚会让你喜欢我的,我们走着瞧。” 她的声音全都传到他耳中,但他的步伐却没有半刻停留。 他自是不能拿她怎么样,不过。 还是先不告诉她了。 他不会再唱戏,也不会再登台。 此事到时候一传出,她总会知道的。 不过到那时,恐怕她就是想找他也无处可寻。 而今,当务之急还是似锦的事情。 他可记得再过几日是什么日子。 漪澜院花魁娘子的初夜竞价。 悲剧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但如果已然知道了一切,又怎会再让悲剧发生一次。 —— 故事里,如果没有那么多巧合和多余的人,似乎一切都会朝着人们希望的那样去发展。 费尽力气逃出牢笼的少女和一个一心只想往上爬的少年。 命运的安排让他们被连到了一起。 年少时的承诺和空想,似乎为他们虚构出了一个美好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没有讨厌的人,没有坏人,他们喜欢的,想要的都会出现。 少年想去京城,想要出人头地,他一直盼望着,等着终有一日可以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少女没有了家人,没有了那些牵绊,她唯一能抓住的只有少年一人。 他说要去京城,说要带她一起去京城,她相信了,同样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那时候,少年 似乎成了少女唯一的依靠。 可是后来,又是怎样的呢? 一场横祸让他们被迫分开,城中所有的乞丐全被抓去做了奴役。 少年让少女逃掉了,他让她去京城等他,他说他一定会去找她的。 哭着离开的少女一路惶惑地走着,她不知道京城在哪里,也不知道少年还能不能找到她,但她却一只记着跟他的约定。 后来,她饿昏在了路边,被一个好心人所救,她说她要去京城,巧合的是,那个救她的人也是要去京城。 在路上颠簸了一个多月,她终于是到了京城。 然后,她就被卖到了漪澜院。 所以,这世上哪还有真正的好人呢。 一开始她不从,她拼命想逃,可每一次都是弄的遍体鳞伤,筋疲力尽。 直到她遇到了她人生中的“贵人”。 安乐王。 当朝皇帝的一母同胞的皇弟。 一个看似温柔,但她却从没看透过的人。 但她无法抹灭的是,在漪澜院中的那么些年,都是他在护着她,供着她,让她过的像个富家千金一样。 她应该感谢他的。 也许,她最应该对他以身相许。 可是不知为什么,每次一对上他看她的眼神,她都会莫名觉得毛骨悚然。 那是一种要把她溺死的感觉。 她总觉得,他一直在试图透过她看着谁。 真正的缘由,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在原来的故事中,被安乐王当做宠物一般养大的似锦终是被他握在手中,似锦心中却一直有谢云轻,两个卑微的人再如何相爱都抵不过这世道的残忍与不公。 于是,就在他们俩商量着私奔的那日,谢云轻见到的却是似锦的皮囊。 而原本,他是想将他们两人的皮都剥下来的。 毕竟,在他眼中,他们不过就是玩物,跳蚤一样的东西,也仅剩下那张美人皮可以看了。 但谢云轻终是被凝香公主救下来了。 惊吓过度加上绝望彻底,他完全地废掉。 此后就是凝香不离不弃地留在他身边陪着他照顾他,慢慢地将他紧闭的心门打开。 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这边第二天,感觉自己一整天都在忙,以后可能会更忙,我尽量抽出时间打字。 这章就是把原故事背景还有男配的身份说一下,下一章正面交锋吧。 男配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个变态,他跟公主不一样,不会轻易放手的,公主不会威胁到他们的性命,这是重点,后面还会用到她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怎知无情戏与妓(五) 凝香刚刚转过层叠的九曲回廊,就撞见了她最不想见的人,下意识就转身要离开,却已然被那人看到了。 “凝香。”平淡无波的声音听起来却让她有种毛骨悚然地感觉,无奈只得停下来默默转过身,低着头喊道:“五皇叔。” 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抿着薄唇,目光在她身上幽幽打转一圈。 凝香见他不说话,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想了想还是自己先开了口问他:“五皇叔是来看皇祖母吗?” 男子听她这话表情才有了一丝微变,继而颔首道:“你有多少日没去给你皇祖母请安了,我方才去见她,还听她在念叨你。” 凝香表情一僵,忙笑道:“我不是怕皇祖母她老人家嫌我太吵嘛,想让她多清静清静,再说她那里整天都有母后她们陪着,也不缺我这一个啊。” 男子眼神一凛,看的她头皮一紧。 “你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凝香讪讪一笑,只得默认了。 谁知他却淡薄一笑,那黑色的眸子似乎有什么东西隐隐欲动。 “听说你看上了一个下九流的戏子,还整日追在其后面追捧。” 凝香一听他这话刚要反驳,但残存的理智还是让她忍住了。 他对她攥紧手,咬紧后槽牙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仍旧自顾自道:“便是你不注意自己的身份,也要为皇家颜面着想,那般腌臜的东西,一旦沾上,小心弄的一身脏污。” 说完,他从她一旁越过。 凝香把牙齿咬得咯咯响,猛地回过头对着他的背影骂着无声的话,谁知,话才骂到一半,就见他幽然地转过身,她就保持着那呲牙咧嘴的表情僵在那里。 “皇、皇叔。”对上他的眼神,凝香一阵心虚。 还以为他会生气,结果等了半天,就见他嗤笑一声。 “管好你的人,别让他做什么越线的事,不然……呵,你应该知道,我很不喜欢有人碰我的东西。”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凝香站在那里,表情变了几变,许久,终是气的跺跺脚。 “什么啊,就会吓唬人,我就不信你还真能拿我怎么样。”正在念叨着,她又忽然反应过来。 他方才所指她的人…… 难不成,是说谢云轻吗? 凝香当即伸手捂住燥热的脸,还有些窃喜呢。 虽然,他还不是她的人,可是这样想想都觉得很美好呢。 但是,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谢云轻有哪里惹到他了? 应该不会吧,他们俩完全没有交集啊。 凝香站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他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个阎王了。 要知道,她也是从小骄纵到大的,可还是不敢跟这个阎王杠上,每次见到他都老老实实地跟个猫似的,生怕引起他的反感。 可其实要是想想的话,他还真没对她怎么着过,但是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怕他。 她最终还是决定,改天见到谢云轻亲自问他吧。 —— 漪澜院,华灯初上,楼下仍旧一番热闹景象。 似锦坐在古琴前,手指轻搭在弦上,思绪却已经飘远: “怎么,今天晚上,你好像很心不在焉。” 男人的手轻抬起她的下巴,她想要挣脱,却被他隐隐用力捏住,让她觉得生疼。 她被他硬掰过脸,那是不容拒绝的强硬,目光相对,她看到他眼中那似要把她剥开来看得透彻的意味。 “你很不想见到我。”他一字一顿,说的却是那样肯定。 他不质疑,因为他认准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求证,所以,他认为的是如何,那就是如何。 似锦微微敛眸,违心的道:“没有,爷难得来一回,似锦开心还来不及。” 她听到他冷呵了一声,还是没有其它动作。 忽然,他的手指移到她的唇瓣上,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温热的唇。 “这么好看的小嘴。”他似是在夸赞。 忽地语气一转:“怎么说起谎话来,那么让人想要撕碎呢。” 下一瞬,他就猛地低下头,似锦蓦地睁大眼,只觉唇上一痛,而后尝到一股腥甜。 男人抬起头,嘴角还带着一抹红。 他舌尖轻触,将其舔尽,而后眼带笑意地看着她。 “你的味道。” “真好。” 似锦喉间一紧,慌忙地抬手拭去嘴唇上的血,有些后怕地看着他。 男人见此只是轻笑。 “怕什么。”手指轻触上她的脸颊。 那冰凉的感觉如同毒蛇一般让似锦全身都绷得紧紧的,却又不敢动弹。 “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舍得对你如何呢。” 说话间,人已经贴紧她的耳鬓,轻轻厮磨。 “只要你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她没有瞧见,他的眼神瞬间如寒冰一般。 “我不想以后只能对着不能说话的你。” 他侧过身看她,指尖已经触摸到她的眉眼,他那样痴迷地看着她的脸,如同着魔一般呢喃道:“毕竟,我是那么爱着你,你这张脸……我想看到它是鲜活的样子,所以,你可一定要好好爱护它,不要让我伤心。” …… “女儿,谢公子来了。” “铮!”地一声。 琴弦重音把她拉回现实。 似锦看着眼前的琴,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他来了。 匆匆地站起身,有些急促地去开了门。 一对上谢云轻的目光,她就撞入他的怀中。 “云轻……” 她有些呜咽地唤他的名字。 “你终于来了。” 谢云轻伸出手轻轻环住她。 语气极为平静道:“我已经离了花月班,从今以后,不会再登台唱戏了。” 似锦蓦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你……你不再登台唱戏了,那……” 她想问他,不唱戏,他是要离开吗? 谢云轻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轻声道: “阿瑶。” “我来带你走。” “走?” 似锦摇摇首,茫然不知所措。 “怎么走,往哪走?” 她如何不想与他走。 可是,她如今的境况,怎么可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莫说妈妈那边定要一大笔赎身的银钱,便是那个人……那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走的。 “我、我走不了的……” 她想告诉他,她身不由己。 她不想让他因为她得罪那个人,也不想让他因为她而有任何闪失,她害怕,怕得而复失,更怕此生再无相见的可能。 她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去看他。 “我不能跟你走的……” “我也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你认识的那个阿瑶已经死了,她早就不在了,现在的我,是似锦,似锦只是这漪澜院中的一个妓&女,而她早就深陷在这污秽的泥潭中,不可能再出来了。” 她找了他那么久,也等了那么久。 可当她真正等到他时,却可笑地发现自己早已经失去了能够跟他站在一起的资格。 即使她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 即使她如今还是清清白白的处子之身。 可是她所经历过的那些,不能言说的太多,又如何能释怀呢。 说到底,她不过名头上干净的。 在风月场里混的女子,怎么会有真正的清白干净。 她虽没有同其她女人一般伺候过那些客人,可单是那个男人,便足以让她受尽折磨。 他,是她永远的黑暗。 她看不到尽头,想要逃脱,却不知如何才能逃脱。 “似锦。” 谢云轻这样唤她,让她一愣。 他还是第一次叫她这个名字。 她以为,他永远不会叫的。 心底又是一阵抽痛。 她果真回不去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谢云轻上前一步,伸手触上她的脸。 同样的动作,他做来,她只觉得无比放松,而那个男人,却只会让她害怕得想逃。 “似锦或是阿瑶。”谢云轻低眉浅笑。 “不论你叫什么,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名字。” “我记着你,不是因为你的名字,只是因为你是你。” “因为是你,所以不管你的模样,嗓音,性子……你的每一处,我都铭记于心。” “就像是从前,你还只会很胆小地跟在我身后,现在,就算你不会再害怕,我也还是想站在你前面,我想永远都能这样护着你,替你拦下所有事情。” 似锦怔怔地看着他,正要说什么。 忽听身后传来两声清脆的掌声,伴之而来的一个让她熟悉无比的声音:“真是感人的紧。” 似锦的目光越过谢云轻投向他身后,便见他身后几步距离处,男人的薄唇冷冷扬起:“本王是不是来的早了些,打扰了你们的叙旧谈情。” 似锦当即便听出了他话中的寒意,又是肯定的语气,他连问一问的意思都没有。 “爷……”似锦刚要站出来挡在谢云轻的前面,就被他一伸手揽住,按定在他身后。 谢云轻转过身,并未先语。 男人却瞧见他那张精致的不像话的脸,嗤之以鼻。 “你便是靠着这张皮相,勾搭上了凝香。” 说着又将眼神转到躲在他身后的似锦身上。 “锦儿,你当真要为了这副中看不中用皮囊,要惹我生气吗?” “我……” 谢云轻手指直接扣住她的手,十指相间紧紧相扣,让她想说的话被打住。 抬起头,眼角舒缓地眯起看着前面的男人,他敛眸轻笑:“安乐王?” “久仰大名。” 安乐王轻嗤一声:“下贱的戏子也配久仰本王?” 谢云轻面色不改,仍旧轻笑道:“王爷说的是,戏子哪里配的提及您,毕竟……” “一个内心肮脏污秽的衣冠禽兽,提起来还脏了我的嘴。” 安乐王的眸光瞬间阴冷,似乎要将他碾死一般。 “对了。” “既然王爷刚才也说了,那不若请您看看。” “区区一个戏子跟一个妓子是不是很配?” 安乐王在他说完这句话时,面上才是完全地掩饰不住,他咬牙一字一顿道:“你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歪楼啊~~ 公主很讨喜不错,她不是那种很坏的女人,原来的设定中她也没有做过什么害过女配的事。 但这个是拯救女配啊,乃们想想公主原来就是女主,已经幸福过了对不对,而且,本来女配跟男主是相爱的,只是造化弄人,如果女配没死,也没有公主什么事了对不对,所以是不是喜欢一个人还是要看当事人,再好的人也不一定每个人都喜欢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定数,我不会黑公主,设定就是这样,说不定还会给她一个不错的结局。 嘛,女配其实很惨,她也没做啥坏事,两个妹纸都是好妹纸,只是她毕竟是在青楼里待了那么久,不可能那么单纯懵懂,不是有心机啦,而且她跟公主不一样,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啊,她那么努力想跟男主在一起啊。 好吧,变态感觉被我写崩了,你们不要嫌弃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怎知无情戏与妓(完) “找死么。” 谢云轻复述着这二字,轻呵一声。 “王爷权大势大,自然是想让谁死就要谁死,似我等这般在您眼中不就有如那蝼蚁一般么。” 察觉到手被人握紧,他侧眸对眼带惧意的似锦安抚一笑。 “有我在。” 似锦原本慌乱害怕的心在对上他的眼眸时瞬间平静下来,耳边他的话似是还余音未消,她就这样被安抚住了。 是啊,有他在。 不管有什么,他都陪着她,他们一起面对,好像也没什么事情是可怕的了。 但他们两人这般看在安乐王眼中却是碍眼至极,他只觉得心底那种躁动的暴虐感觉一涌而出,似乎他们俩的脖子此刻若是在他手中,他早便将其一把捏碎。 真是,让人很不愉悦啊。 安乐王狠戾的表情陡然一变,他幽幽地笑起来。 眼神如看向已死之人一般看向谢云轻。 “看来,倒是本王小瞧你了。” “你倒是真有胆量,敢这样堂而皇之地跟本王相抗,你是以为,本王当真不能拿你如何吗?” “你恐怕还不知道,本王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未经允许碰本王的东西。”说着,他眸光一黯,眼神直射向避在谢云轻身侧的似锦。 冷声道:“你身旁的女人。” “她是属于我的。” 话音刚落,便见谢云轻敛眸轻笑。 “王爷所说,草民听不太懂。” 侧首,正好与看过来的似锦四目相视。 “您何不问问似锦她自己的意愿。” “看看她的心,到底系于谁身?” 安乐王一脸嫌恶:“本王为何要与你这低贱之人相较,简直是自贬身份。”说着冷哼一声又道:“至于这女人,呵。” “不过一个玩物而已,她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他的话一说完,似锦表情骤变,她与他接触这么久,虽然早就知道在他心中,从不将她正眼看待,可在听到他将她比作玩物时,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她,是玩物啊。 是低贱的妓子。 即使再如何标榜清高,也终究逃脱不掉那风尘的枷锁。 这样的她,这样的她,真的可以正大光明地牵着身旁人的手吗,真的可以跟他在一起吗。 手指微动,似要抽出与他相握的手。 谢云轻感觉到手中握着的人想要抽回去的动作,当即一用力握住她,不肯让她动弹。 他也不看向她,目光自始至终都看着那个男人。 “还真是令人倒胃口啊。” 说着,他眼睛微眯起,一字一顿道:“你这个人渣。” 他刚说完,安乐王就一阵头晕目眩,原本想要向前的动作也顿在那里,眼前恍惚的紧,人站在原处摇晃了几下,就不支倒地了。 似锦被这突如其来弄的一惊,忙看向谢云轻。 “这、这该如何是好?” 谢云轻不答,只看着那倒下的人,嘲讽一笑道:“你真是太大意了,王爷。” 说着轻抬步伐往他那边走去,直至脚尖停在他面前。 昏倒下的男人还没彻底失去意识,他一脸痛苦地想要挣扎着起身,可周身传来的绵软无力让他没办法动弹,只能强撑着意识看向那个正在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子。 “你……你到底对本王,做了什么?” 谢云轻缓缓低下身子,眼带戏谑地看着他,表情甚是肆意道:“王爷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先下手为强吗?” “还有一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知道,你的人都在下面候着,只要你一声令下,随时都能冲上来。” 看着安乐王那惊疑不定的眼神,他更为愉悦了:“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所以想将我铲除掉,不是么。” “不过,你放心,现在这里不会有人上来,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发生了何事。” 说完,他在安乐王那愤怒的要喷出火的眼神注视下站起身,此刻,楼下是一派歌舞升平,而似锦房间所处的僻静处却是再无旁人。 在似锦的慌乱下,谢云轻将已经不能动弹的安乐王拖进了她的房间,关上门,里外就是两个天地。 安乐王被丢在地上,他这才慢慢发觉,他除了身子不能动弹以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包括舌头根都已经僵硬了。 “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为什么他的意识还清醒着,却不能动弹不能言语? 还有这戏子,到底想做什么? 谢云轻从他愤怒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什么,却只是笑笑。 “很愤怒?” “这套折磨人的法子还是与你学来,如今用在你身上,你可还满意?” 安乐王一听眼睛一瞪,又听他道:“不对,虽是学的你法子,但我这法子可比你的好多了,没有意识地折磨人还有何乐趣可言,所以我特地花高价去买的药,像这样保有你的意识可还有趣?” 接着就见谢云轻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现熠熠寒光。 那冰凉的刀被贴在他的脸上,寒意瞬间席卷至脊梁。 谢云轻手执刀柄,刀尖在他脸颊之上来回滑动,用的力道不大,皮肤并未被划破,但却能让他感觉到那些微刺痛感。 刀尖继续滑动,在整张脸划过之后又来到了他的脖颈处。 安乐王眼眸瞪大,那感觉太过怪异,似乎下一瞬,他的皮肤就会被那刀子刺破,鲜血会喷涌而出。 谢云轻隐隐感觉到刀尖下的肌肤在颤抖,他嘴角一扬,猛地抬起握住刀子的手,用力向下一插,安乐王只觉呼吸都要停止了,反应过来才发现,那把刀子并没有插到他的身上,而是插入他耳边的地板上,只要再偏离少许,可能就要了他的命。 “你很害怕?” “这可不像那高高在上的王爷了。” “你……要、要……做什……么……”费了好大的力气,他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谢云轻只觉得他问的这话有些可笑。 “做什么?” “你猜不到么,我以为,这是你最喜欢做的事,应该很熟悉才对。” 他说着又拔起那把刀,放在手中细细打量着。 “你看,这把刀,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我让老板将它打磨的很锋利,当分离皮肉时,才不会太痛。” 安乐王听着他的话,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可是面上却已经僵住,做不出任何惊讶的表情。 “你、你……”他似是猜到了他想做什么,一时间惊惧不已。 “哦,王爷已然想到我要做什么了?” 谢云轻悠然一笑:“王爷不是很喜欢收集美人皮子么,虽然你的这副皮囊我瞧着不太顺眼,但也还算凑合,我快些下刀,再做好处理,想来应该也能保存很久。” 刀尖又刺上皮肤,指间微微一用力。 安乐王眼珠瞪到最大,喉咙里似是发出一声呜咽,随后两眼一翻,竟是被吓晕过去了。 谢云轻看着已然昏厥过去的男人,冷嗤一声,将刀子扔到一边。 转过身,看向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似锦,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阿瑶。” “别怕。” 回过头,看向那躺着如尸体一般的男人冷冷道:“你看,他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似锦随着他所言看着躺在那里的男人,脑海中还浮现他之前所做所言的种种,在她面前似乎从来都有过狼狈,那般强势狠戾的人,现在居然就这样被吓昏过去。 她惶然地看向谢云轻,问道:“他、他不会有事吧,他若醒来,那我们……” 得罪了安乐王,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很怕,他会因为她而有事。 谢云轻微笑着看她,莹白如玉的手指轻抚上她的眉眼,低声道:“傻阿瑶,你在担心什么。” “我都说了,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呢。” 余光瞥了一眼安乐王,轻呵道:“他便是想找我们麻烦,也得看他能不能有那个运气醒来。” 花高价从炼蛊之人手中买来的毒蛊,自是不会让他轻易好过的。 虽不至于要了他性命,但说不准就再也醒不过来,就算侥幸醒来了,怕也只能是一个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的废人。 他这还没动手,不过只是嘴上说说,他就吓晕过去了,可想到原作中似锦被他亲自拿刀生生剥掉了皮,又是如何的痛苦和折磨? 他不过是用他的那些手段吓唬了他一下而已,他竟然就吓晕了,可见也是个怕死的,他先前还真当他不怕死呢。 这样想来,这般结果还是便宜他了。 “阿瑶。” “我们离开吧。” “你跟我一起,我们俩一起离开这里,去找一个青山绿水之处,安稳度日,从此以后,再无人能打扰我们,可好?” 似锦怔怔地看着他,当他再一次跟她说了要带她一起离开的话,她已经无法再继续掩饰自己的内心。 温热瞬间溢满眼眶。 “好。” 她不想再纠结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也不想再去理会那些缠绕她的凡尘杂事。 他说要带她离开,她就愿意同他一起离开。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不管去哪里都可以,就算是回到曾经的一日三餐不能温饱的时候,她都是愿意的。 “我们一起离开。” “阿瑶跟云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 次日,安乐王被人发现昏倒在漪澜院中,抬回府中时已是不省人事。 几日后,城中有人传言,漪澜院的花魁娘子似锦听说被人赎了身,离了青楼之地,恢复良家之身,此后,漪澜院里,再也不见她的身影,巧合的是,花月班的当家名角谢云轻也在同一时间内宣布退隐,从此再不登台唱戏,此消息一经放出,引得许多他的追捧者的不满,纷纷跑去花月班抗议,欲让他重新登台。 可谢云轻去意决绝,谁都挽留不住,据闻,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还特意跑来大闹一场,把花月班都快掀了起来,也没能找到谢云轻,花月班班主为这事差点没气昏过去,这也都是后话了。 只是从此,京城中少了一个戏曲名角,青楼花魁,在那某一处不知名的小山村中,却多了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两天真是忙得,晚上回来昨晚老师布置的作业,洗洗沾床就睡了。 然后这个故事我写的脱离我一开始的想法了,感觉写崩了,所以后面也不想继续了,就这样结束吧,不好意思。 下个故事我好好想想再开吧,开的不好我自己都没动力写下去,先跟大家说声抱歉,我也不想断更的,尽量很快就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公,你缺暖床的吗(一) “大人,太后那边派人来叫您过去,说是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一个背过身子的身着玄底金纹长袍的男子正拿着一只玉钗撩拨着笼子里的绿毛鹦鹉,玉钗头刚刚探进笼子中,那绿毛鹦鹉就张开短喙叼住它,却是扭头拽了半天也仍旧纹丝未动。 “嘁,真是够傻的。” 男子稍稍一用力便将玉钗抽回,转身,看向那个仍旧伏在地上的小太监。 “你下去吧,本公省的了。” “是。” 小太监弓着身子退了下去,偌大的房间内便只剩下他一人。 顾沉此番着实有些一言难尽。 刚刚接收完原剧情,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原作是一本宫斗,就是那种一群女人为了争地位男人权利等等而撕的你死我活的剧情,跟所有的宫斗一样,它也是由一个女主视角开始的剧情发展。 女主名唤蒋采依,本是一个普通六品官员的女儿,生得十分标致,性子又活泼可人,在她十五岁的年纪被选秀入宫,殿选时阴差阳错被留了牌子,原本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却只得相忘于宫外。 女主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入了皇帝的眼,莫说是受宠,便是连宠都不曾承过,直到后来又是因缘巧合,她被皇帝瞧见,有了一夜之欢,此后就开始了她漫漫的升职路,此间还有许多的阿谀我诈,栽赃陷害就不说了,总之最后女主成功为子嗣稀薄的皇帝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成功让自己的长子当上太子,又在皇帝死后晋升为皇太后,成为宫内最高掌权的女人。 自然,女主如何的风光是与他无太大干系的,他要攻略的对象只是原作中为女主登上权力顶峰的一个垫脚石,炮灰女配而已。 颜语菡一个与女主出身十分相似的女子,父亲是一位翰林官员,她与女主也是同一届的秀女,只是她模样只算清秀,又无其他长处,就被撂了牌子,但是按照规定,进了殿选却没被选中的秀女是必须要留在宫中做宫女的,须得满二十五岁方能出宫自行婚配,但二十五岁,古代女子最佳的芳龄就已消逝,颜语菡一开始不愿就这样虚耗年华下去,于是便起了勾上皇帝的心思,可惜被皇后识破,未能成功。 后来因为蒋采依的受宠,皇后便将颜语菡收到身边培养,而后将她送至皇帝的面前,以期许她能替她争一争蒋采依的宠。 但女主毕竟是女主,便是颜语菡能为她添一时的堵,可到底不能拿她如何,最后被人陷害失宠不说,还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顾沉如今的身份在这宫中不说只手遮天,也算得上权势滔天的。 按说只是将一个普通的宫女送出宫去,算不得什么难事。 可问题难就难在他要如何接近她。 他现如今的身份说起来有些尴尬。 掌管内廷的主事大总管,原作中可是连太后都被他哄得团团转,因他明面上只是太后那边的人,所以跟皇帝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而也是这个原因,皇帝对他也是礼让三分的。 他权力之大,凡进了宫的女人无一不想找法子巴结于他,若是谁有本事能让他站位,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了,便是女主蒋采依都想过要拉拢他,可惜他无意于内廷之争,此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唯一可知的是,在原作的最后,几乎除了女主没有谁有好下场的时候,他仍旧是这皇宫之中不可撼动的存在,即使太后不在了,女主也仍旧对他很是敬重,毕竟,他在宫中多年,根基之深,已经不是一般可随意揣度的了。 可是如今要让他以这个身份去接近女配,这困难着实不是一星半点。 要如何做呢。 如何不动声色地打消柳涵涵想要接近皇上的念头,最好能让她将目光转向他。 太监与皇帝抢女人。 听起来也似乎很有趣。 —— 长乐宫。 太后所居寝殿中,内室焚着安神的怡香,隐约可听见里间传来女子舒服的轻吟,间或还伴着男子低低的喃语,只是一卷纱帘遮住了里面的景色。 “行知,再往上一点。” 湘妃榻上,身着紫轻纱的美妇俯身趴在软褥上,身后是玄衣男子在为她轻柔肩背。 美妇乃是当朝太后,本姓肖,名绾绾,如今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本是先帝后续的弦,并非元后,但因当时太子无人抚养所以就寄养在她膝下,先帝驾崩后,年仅十二岁的太子登基,肖绾绾由皇后晋升为太后,并辅佐年幼的皇帝执掌朝政。 如今皇帝年满双十,早已亲征,她身为太后就退居后宫之中,安享“晚年”,但实际上,她现在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完全盛开的年纪。 男子的动作忽而停了下来,站起身。 “行知?” 肖绾绾坐起身,拢了拢衣襟。 “你今儿是怎么了?” 男子转过身,露出一张稍显冷淡的面容,模样清隽,眉目之间尽是疏离。 “太后心口可还疼了?”他不回却反问。 肖绾绾美目轻弯起,只道:“见着你,便不知何为疼了。” 司行知面色未变,对她的眼神全做未见,从衣袖中拿出一只发钗,白玉凝脂所做而成,簪身色泽温润,在他的指尖焕散着一层浅浅的光泽。 “这是给哀家的?”肖绾绾望着递过来的玉簪,伸出手捏住簪子一头,轻轻一拉,却发现那簪子纹丝未动,仍旧被司行知牢牢地捏在手中。 司行知目光投向她捏住簪子的两指,葱白一样的纤纤玉指被保养得极好,嫩滑如少女一般, 那经过精心修剪的指甲上用丹蔻涂染成淡淡的浅粉色,只是这样的美景看在他眼中,却如那张鸟喙一般,不知何故就伸出来,实际不过是被人耍弄了,真是蠢的可以。 他轻敛眸,将簪子自她手中抽回。 “这不是给太后的。” 肖绾绾闻言,脸色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初,又笑道:“怎么,这莫不是哪个小浪蹄子送你的,你舍不得送给哀家?” 司行知唇角微弯起一丝弧度,缄默着将簪子又收了回去。 “太后近来若是无事,那臣便不往此处来了。” 话音刚落,肖绾绾就美目一紧。 “为何?你有何事要忙?” “时下正值秀女大选,臣已经接了皇上的委任,要全权负责此次大选。” 肖绾绾一听,似是松了一口气,可眉头还是没有舒缓,她有些怨怪道:“这等小事何须你亲自去做,派底下的人去不就行了,你何时这般做事小心翼翼了。” 司行知走至珠帘前,方道:“非是臣做事小心翼翼,只是此番大选,臣有想见的人罢了。”说着,他抬手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肖绾绾坐于榻上,目光慢慢变冷。 他当真,当她是摆设么 ? “大人,您要去哪?” 随身的小太监见他从太后的寝宫出来,忙迎了上去。 司行知接过他递来的丝帕,动作细致地将十指擦拭干净,似乎一点余味都不想有残留,擦拭完后,直接将丝帕扔给小太监,越过他往前走去。 “去储秀宫。” —— 储秀宫,是已经过了初选的秀女们所居的宫殿,就在西宫的东北角,位置较之其它有些偏僻。 将未通过殿选的秀女们安排在这里,也是为的防止秀女之中有起异心,妄想一朝飞上枝头的人。 秀女们会在这里住上一个半月,进行宫规宫训等礼仪的培训。 此时到这里,自然是想提前去见一见他的任务对象。 在殿选之前若能先在颜语菡心中留下一丝印象,也未尝不可。 刚过了西宫长廊,隔着宫苑,就听到了一阵女子们的嘻笑声。 莺莺脆脆的,很是好听。 她们似是在玩球,隐隐约约的还有一阵阵的铃铛响声传来。 司行知就站在宫墙之外,目光望着那露出墙头的杏枝。 不知何时,突听那边哎呀一声,一个桃红色的小球自宫墙那头飞出,直接停在他脚边。 他弯身,将其捡起,手中的小球巴掌大小,上面悬挂着六只小铃铛,做工十分精巧。 不一会儿,他听到匆匆赶来的脚步声,虽然很急却很轻,显然是女子走路的声音。 越过几棵低矮的果木,露出粉白相间的宫装,他识得这个衣裳颜色制式,分明就是秀女们所穿的宫装。 一个疾步匆匆的少女赶了过来,见到他手中的小球面上一喜,当即提裙向他小跑而来。 “好在没有落入水中。”少女边用手轻拍着胸前,边笑道,她笑的时候,右侧脸颊会有一圈浅浅的梨涡。 她似是光顾着捡球,完全没注意他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只是对他伸出手,笑着说道:“劳烦,可以把球还给我吗?” 司行知看着她,将那小球轻举起,平声道:“想要这个?” 少女没有多想,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那模样,似是像一个小白兔一样。 司行知轻笑。 “你拿什么来换?” “诶?” 少女还未弄明白,这明明不是她的球吗,为什么她还要拿东西来换? “想不到,那就先欠着。”他说着,拉起她的手,把那小球放到她手中。 “你可要记着。”说完,他一拂衣袖,转身离开,直至身影消失在回廊一头,少女才回过神来。 方才那人,是做什么的? 不管了,她还是快点将球拿回去,与她们一同玩吧。 想到这,少女拿着小球就往回跑。 越过一道宫门,就是一个宽敞的院子,秀女们寻常都在这处玩耍休息。 见到少女捡球回来,几个玩的好的小姐妹赶紧招呼她过去。 “语菡,快过来。”同屋的秀女对她招招手。 颜语菡提着裙子跑了过去。 “怎的让你去捡个求,魂都丢了一样。”同屋的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回神。 颜语菡把球递给她。 “我刚刚遇见奇怪一个人。” “嗯,什么奇怪的人?” 颜语菡眉头轻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 “他怎么了?” 脑海中浮现那张有些淡漠的脸,对他的模样倒记得不深,只记得他眉间那淡淡的疏离。 她又摇摇头:“没、没什么。” 可能是走错了吧。 只是,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见他穿的衣服,似乎并不是皇上,可是这宫里除了皇上不是已经没有其他男人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断了这么久,不知道你们想我了没~~ 每天都在敲程序,听说猝死率高发就有程序猿啊,我觉得自己离猝死不远了。 我现在每天中午有休息的时间,尽量占用这个时间打字啦。 有亲建议的想看太监宫女的,我就这么设定了,所以写的不好的话请别介意。 在这里问一下,你们喜欢男主设定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真的就是字面意思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公,你缺暖床的吗(二) 殿选当日,正是天晴万里。 浩浩荡荡的秀女队伍排成长龙,由所居的储秀宫前往殿选的宫殿。 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宫训,这些本就是大家闺秀的女子更是知守礼仪,人群中,似乎并未见有谁交头接耳,做其他动作。 司行知退出大殿,一旁的宫人见了他纷纷向他行礼,他越过他们,往秀女们暂待的等候区走去。 “大人。” 他刚走到半路就被一个匆匆赶来的小太监拦住去路。 “何事?” “太后她刚刚到了正殿,正唤您过去。” 司行知微侧眸:“太后不是说此次殿选不来了吗。” 她一贯觉得这样的场合没意思,太过耗时不说,还累人的紧,所以,便是以她的身份应该到场,她也都会尽量避开。 这一次也是早前便说好了不来的,怎么又出尔反尔了。 他尚未猜测到她的意思,只是他想去看来眼下是去不了了。 拂袖转身,对那来传话的小太监道:“走吧,本公随你回去。” —— 肖绾绾坐在皇帝左侧的位置上,今日她特地换上正式的宫装,重黛描眉,很是庄重的样子。 正位坐的是年轻的皇帝,除却他大婚那次同娶了两位嫔妃,这还是他第一次选秀女,同样年纪尚浅的皇后,却身着稍显老气厚重的皇后宫装,坐在那里,面容故作严肃。 肖绾绾看似端坐着,实际内心早已觉着百无聊赖,正想问一下皇帝是何时开始选秀,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自殿外而来。 一身玄黑长衫,这般枯乏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极为干净俊秀。 她一见他来,眼眸立即染上一层喜色,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他刚要给皇帝请安,还未来及弯下身便听她唤道:“你来啦。” 这一语,反倒让他不好继续做下面的动作。 他便索性站直身子,对她微微一颔首。 皇帝见到他便催问道:“可能开始甄选了?” 到底是年轻气盛,对于这种耗费心神的事情总不太上心,耐心也不会太多。 司行知点头道:“秀女们都已在偏殿安候,只需您一句话,便可以开始了。” 皇帝闻言对他摆摆手道:“既如此,那这便开始吧。” “是,皇上。” 司行知领了命,便侧身让主事太监下去传唤第一批秀女入殿。 历来甄选秀女的流程都是既定的,初选与复选先不论,这最后一关的殿选亦是最难的。 一般来说,能到殿选的秀女资质都是高他人一等的,不单是外貌,形态,便是家世背景,言行举止,神态气质都要考虑其中。 殿选就是由主事太监报上秀女的年纪,出处和姓名,再由皇帝皇后与太后一同对其所知所识进行询问选核,最后能通过留下来者方能成为真正的后妃之一,而至于品阶底下则又是另论了。 司行知居于大殿一侧,听着太监传唤秀女们一批一批地入殿,四人一组,虽是穿戴一样,但聪明的女子还是会在细致处做一些与众不同的处理,但个人命运如何,就全靠上座三位的心情了。 “民女蒋采依见过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司行知在听到这声音时目光瞬间投注到大殿中央,站在他下首,从右数第二位女子。 第一眼望过去,女子身形纤细,似弱柳扶风般,面若素兰雅色,说话亦是轻柔温婉的,与她同一排的秀女相比,她无疑是其中最出挑的一个。 目光继续往下看,他注意到在她的衣襟处露出一小块白色的丝帕,而那露出的一角上正巧绣着一只蝴蝶的半边翅膀。 见此,他不由轻哂一笑,当真不愧是女主,便是一点小心机也表露的这般适当无异,只是这宫中历来都是深潭虎穴,与她有一般心思的人不在少数,单靠女主光环怕是活不过几个年头。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这看似无意的一笑落在殿上之人的眼中就是别有一番深意了。 肖绾绾目光由司行知身上转到下方站出来的少女身上。 见那名唤蒋采依的少女,姿容秀美,气质纤纤,与她全然相悖。 联想到他方才那一笑,她立时眉头蹙起。 “你平时可读些什么书,最喜欢的是……” “皇后。” 皇后还未及将问话说出,肖绾绾就出声叫住了她。 “母后。”皇后转过头对肖绾绾稍一颔首。 “不用问了。” 肖绾绾目光凝视下方,语气甚微妙道:“这一位就直接留下吧。” 这话一出,大殿上众人心思各异。 蒋采依是惊喜交加,一时不知该说何好,其他秀女们虽有异议,却也不敢在这大殿之上当场议论出来,而皇后听到肖绾绾这话则是一惊,再是不解。 “母后,这……可是有何缘故?” 肖绾绾睨了皇后一眼,对她的不识趣表示很不满。 而在一旁当了半天背景板的皇帝这会儿总算出来说话了。 “母后,静宜并非要忤逆您的意思,只是您先前看那些秀女都未有何意见,怎么到了这个就开口要留牌子,莫非她有何不同之处?” 静宜是皇后的名字,本是皇帝私底下才会这样唤她,可在这样的场合他能直接叫出来,可见二人感情很好。 见皇帝都出声询问了,肖绾绾不由地看了一眼下方的司行知。 她在暗暗与他较劲。 她要留这个蒋采依的牌子,自是不是为她着想,只是不知她与司行知之间是何关系,她见他看她的眼神,似是很不一般。 将她留了牌子,便是直接将她身份定下,她就不信,他难不成还敢动皇帝的女人? 但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可不能这样表现出来。 她故意漠着一张脸道:“哀家不过是看这孩子很和眼缘,母后也就这一个要求,皇上你不会不答应吧。” 她都这样说了,皇帝哪还敢再说个不字,虽说他早已亲政,这太后又不是他生身之母,但他自幼就在她身边长大,与她就似亲生母子一般,不管怎样,凡事都还是会让着她的。 于是蒋采依就直接被留了牌子,而与她同组的秀女却全都落了选。 司行知在蒋采依留了牌子之后就退出大殿,外面已经等了一批待选的秀女,他远远地看过去,当真是争奇斗艳一般。 选完的秀女一一走出,落选的有难过的有伤心的哭的,唯有蒋采依一人单手捂着胸口,还有些意味难平,她今天,当真是一路顺畅。 几个玩好的上前去询问那落选的秀女,人群中,一个娇俏的身影赫然也在其中。 司行知目光终于探寻到她,宽下心来,转身离去。 耳边还有落选的秀女嘤嘤的哭泣声,颜语菡却似有感应一般突然回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背影,转瞬消失在宫廊的尽头。 “诶,是他……” 她徒自呢喃着,却被好姐妹拿手在眼前晃悠了好几下。 “怎么了,你又看什么呢?” “马上要轮到我们了。” 这一句话又将她拉回现实,紧张感似乎又冒了出来。 她攥着手心,似乎在微微冒着汗,只是…… 她又忍不住侧头好奇。 那个人,他究竟是谁呢? —— 晚间的时候,司行知收到了底下人送过来的花名册。 这花名册上记录了所有选中及未选中的秀女的去处和品阶之类的信息。 他打开来,直接跳过宫妃那一部分,翻阅到最后几页,果然就见到被降为宫女的秀女当中,颜语菡三个字赫然在列。 他难得地弯起嘴角。 还真是,不够起眼呢。 在她名字后面跟了她被分配到的宫所及所跟的主子。 在见到长乐宫时,他微微眯起眼。 原作中,明明是被分配到御花园那边做杂事的,怎么现在却换了地方。 在肖绾绾的眼下做事。 虽说不是跟着她近身伺候,只是做一个洒扫宫女,只是这样一来,他接近她似乎难度又加大了些。 —— 颜语菡在傍晚的时候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搬进了长乐宫,她不出意外被撂了牌子,虽说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被撂牌子的时候,她还是无可避免地会有些难过,毕竟,如果当不上妃子,她就得在这深宫中待到到25岁,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全都蹉跎掉了。 她不想当妃子,却也不想这样被困在这里,如果可以她很想立即出宫,但她知道,这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她现在已经被记录在案了。 她想起今天同样跟她一样被撂了牌子的小姐妹说的话。 让她抓紧一切机会入皇上的眼,摆脱如今的宫女身份。 “你想想,若是现在再不抓住机会,等你真的到了25岁出了宫,还能做什么,到那时你人老珠黄,还能找到什么好的如意郎君,难道你想去给人做续弦,做妾侍?或者直接给你嫁给一个秃子瘸子病秧子?” 她当时猛地摇头。 她不愿去给人做续弦和妾侍,管他秃子瘸子病秧子她都是不想嫁的。 但是,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出路呢。 如果,如果不去勾引皇上,也能出了这个牢笼呢。 如果,她还有机会嫁给一个如意郎君呢? “得了吧,你别做梦了,要知道,我们既然已经进了宫,就是皇上的女人了,不管你如今是什么身份都不能有丝毫别的想法,否则小心性命不保。” 小姐妹的话让她有些清醒过来。 是吧,可能真是她在做梦吧。 只是,隐隐当中,她就觉得,那黑衣男子,定然会给她带来不一样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更得晚了,抱歉。 这章就这样,主要是让女主确定身份了,下面男女主开始正式接触。 说跟太后的……乃们不要这样反水,我很为难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公,你缺暖床的吗(三) 司行知看着面前摆着的各宫送来的东西,指腹放在衣袖处轻轻摩挲着。 看来,这一次的选秀,的确是弄的宫里人心惶惶,便是向来受宠的瑜妃,竟也命人送了一对外朝进贡来的夜明珠。 听说当时所进贡的东西里,夜明珠就独这两颗,皇上将其全赏赐给了瑜妃,她自是也宝贝得紧,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看的,没想到居然肯舍得把东西送给他。 “大人,我们娘娘说,若此番您肯帮忙,定还有重谢。” 呈上夜明珠的小太监话说的还算委婉,但这话听在司行知耳中,还是有些引人不快。 他在这宫中为人行事,怕是他们还不大了解,毕竟在此次之前,还未曾选秀过。 各宫各殿为了争得一席之位,也都是够拼的了。 只是安排侍寝之事本就是敬事房的事,他从未管过,也不会去管,至于如何帮她们争宠稳固…… 司行知食指轻叩桌面。 “回去告诉你们娘娘。” “新旧更替,本就顺应天理。” 说着他站起身,直接越过那个有些不知该如何的小太监。 —— “你可听说,今晚本该是新晋秀女侍寝,却不知为何又变为毓秀宫那位了。” “竟是如此?这样算来,那一位岂不是一连三日皆是独宠……这,怕是于理不合吧?” “嘘,你小声点,这等事,岂是你我可以随意议论的,只是别的不说,单是那些苦等皇上的新晋秀女可是有的盼了,照此下去,不知何日才能真正承宠。” “哎,这种事我们也就当个乐看吧,反正谁人受宠都与我们干系不大,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 “这倒是,在长乐宫做事就是这个好处,总归不会跟其它宫里一般勾心斗角。” …… 颜语菡正拿着鸡毛掸子掸着花瓶上的灰尘,耳边就是两个宫女在悄悄谈论这两天宫妃侍寝之事。 她虽不太关注此事,但也多少听到了一些议论。 说是本就受宠的瑜妃娘娘似是给宫中的主事总管送了礼,原本前日该是皇上翻新入宫的妃嫔的牌子,却被敬事房的人动了手脚,当晚就是瑜妃娘娘承的宠。 不知瑜妃娘娘使了什么法子,竟使得皇上一连三日都宿在她的宫中,对新晋宫妃不闻不问不说,单是此举也是不合礼制。 她还听闻被分派到皇后娘娘寝宫的小姐妹说,皇后娘娘知晓此事后被气的不轻,连说瑜妃令不清轻重,小家子气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人。 新妃嫔进宫,必是要有一番争奇斗艳,瑜妃大概是怕此后失宠,所以才急不可耐地用了一些手段先勾住了皇上,她不是皇后,自然不会有多大度。 颜语菡除尘完毕就悄悄地退了出去,这些日子以来都是这样,她从不与那些宫人多费口舌, 她初来乍到,又是独身一人,很怕说多错多,再惹祸上身,不过这样的好处就是,大家基本都将她当作透明人一般,而这长乐宫中,清闲自在,多的也就是闲话和八卦,她一开始听了还会觉得惊奇,再后来也就没什么大感觉了。 之前听小姐妹说,长乐宫里不太好呆,听闻太后娘娘性子有些古怪,脾气无常,还叫她在这里做事要小心些,但她来了这么些时日,因为是在外间做杂事,又不是在太后身边近身伺候的,所以连太后的面都没见着,更别说如何被她迁怒了。 她刚回到住的地方,就碰见一个过来送糕点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名唤小福子,她来得晚,不敢跟旁人一样这样称呼他,一般都是叫他福公公。 “福公公这个点怎么来了,叶儿姐姐她们都不在呢。” 颜语菡身份低,她自是不可能单独一人住一间,与她同住的还有另外四个宫女,大家虽是都做的一样的杂事,但因为她们资历比她老,平日里她也都是对她们敬着的。 小福公公提着一食盒点心,刚一打开,便甜香四溢。 他将那食盒递给她道:“今日太后娘娘高兴,便让赏赐下面一些糕点,每人都能分到,你先吃着,给叶儿她们留着就行,我还要先回去,等着差使呢。” 颜语菡接过食盒,点点头,又好奇道:“太后今日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小福子对她倒是还算和气,见她好奇,便与她道:“你刚来,还不知道,太后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像这样心情很好。” 颜语菡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 小福子下意识地左右看看,随后靠近前低声道:“我是看你是新人才与你说的,免得你日后若到了太后跟前伺候什么事都不知道,又惹出事来。” “每次,只要司总管一来,太后准会心情好。” 小福子说完却不见颜语菡有什么反应,才皱着眉头看她:“你到宫里那么久,不会还未听过司总管的名头吧。” 颜语菡微侧着头,表示不知。 小福子则是一脸嫌弃:“那你可真是白混了这么久,竟连司总管的大名都不知。” “所以……司总管到底是谁啊?” “……” “掌管内廷六司所有事物的主事的大总管,司行知,司大人。” “司行知?” 她刚一叫出他的名字,小福子就忙嘘声道:“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小点声,在这宫里,除了太后和皇上,还没人敢这样直呼司总管的大名呢,便是皇后娘娘都得让他几分,你日后出去可不要这样叫他,否则惹了事可别找我。” 颜语菡则被小福子这太过小心的态度弄的不明所以。 “为什么不能叫他的名字,你刚才不是也叫了吗。” 小福子轻咳一声:“我那个不是为了告诉你吗,反正你在外面可别这么随意叫。” 看出她还想再问,他干脆抢先回道:“别再问我为什么了啊,你只要记着就行了,好了好了,我该走了,不能再与你多说了。” 颜语菡就这么看着小福公公动作迅速地闪身走人,她很想表示她还有问题想问啊。 —— 司行知自太后寝宫出来,刚出了长乐宫,就遇上了疾步匆匆而来的素衣少女。 颜语菡难得得了赏赐的点心,便想着拿去分给小姐妹尝尝,谁知这一去就待的晚了,天都已经开始黑下来,她正巧今晚要值班守夜,若是去的晚了定会被姑姑说的。 长长的宫道上并无他人,显得寂静而冷清。 颜语菡走的快了,也并未注意到前面有人,直接一头就撞了上去。 司行知感觉一抹馨香自少女发间传来,按说他若想躲开本可以直接让开,但他一见到是她,偏就没躲的意思,连路都不走了,就这么站在那里,眼见着她撞上来。 颜语菡刚想对被撞之人道歉,谁知她抬头,就对上一对漆黑的眸子。 薄唇轻抿,很是让人熟悉。 “你……” 颜语菡愣了愣随即想到了他,眸光一亮道:“是你!” 她的语气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欣喜。 司行知面色平静无波,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那个,我无心的,我不知道你……” “可还习惯?” 他清淡一句,就打断她想要说的话。 颜语菡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在问她话,只是她不解,他所指的习惯是什么。 “留在宫里当差,可还习惯?”他竟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又不厌其烦地多添了一句解释。 颜语菡一听,下意识地摇摇头,刚扁起嘴想要说些什么,猛地一对上他的眼,立即清醒过来,赶紧点了点头。 司行知略一挑眉,有些好笑地问她:“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 颜语菡又是点点头,半响才又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被他这样看着,就不自禁地想要把真实的情绪告诉他。 “我,我也不知算不算习惯,只是……” 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才又接着道:“只是觉着每天都是如此,不知何时才能出去。” “出去?”司行知猜度着她的话。 “你想出宫?” 被他这样直白的问到,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想了想她还是点了点头。 本以为他会有很大的反应,谁知他却只是轻微颔首,并未言其它,那意思,好像是表达他知道了,仅此而已。 “你……” 颜语菡有些小心翼翼。 终是鼓足勇气问他:“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司行知还未言语,她恍惚间好像瞧见他嘴角有过一瞬即逝的弧度。 而后,就见他从怀中拿出一支玉簪。 他修长的指尖捏住玉簪的簪身,递向她面前,她犹豫着并未伸出手,他的手腕直接转了弯,绕到她鬓间,将那玉簪插进她的发间。 “喂,你……” “我叫司行知。” 他突然开口,让她呆在那里。 似是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他收回手,眉眼舒缓。 “喜欢的话,你可以直接叫我行知。” 说着他微一抬首,看了眼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对她道:“你方才行色匆匆,应是有急事要办,现在不去,没有关系吗?” 他这么一说,颜语菡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要急着去值班守夜啊,怎么会在这里跟他聊起来了,当即面色紧张,提着裙摆就往他身后跑去。 她边跑边按耐住狂跳不停的心脏,忽而反应过来。 司行知。 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站太后的,太后表示我们不约o( ̄ヘ ̄o#) 乃们要站定太监宫女不要动摇啊,所以我要减少太后出场了~~ 嘛,不管男主真太监假太监了,反正我不写rou~~ 开始慢慢攻略女主。 听说今天跨年啦,跟亲们说声新年快乐啦(ps:我还是觉得大年三十才是真正过年诶~)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公,你缺暖床的吗(四) “你可知,昨天晚上蒋常在承宠了,今晨听说皇上命人去她的居所宣旨将其晋升为贵人了。” “今儿一早,我就听毓秀宫那边传来消息说瑜妃娘娘为此气的将寝宫里好多贵重物件都砸了呢,皇后娘娘这边倒是没什么说道,只是我听他们说,她应该也是很难过的。” “语菡,你在听我说吗?” “嗯,你说什么?”颜语菡猛一抬首,看向她的眼光迷茫的很。 身穿鹅黄色宫女服女子有些无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近来是怎么了,每次见你都是心不在焉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纪琳与颜语菡是在入宫前就相识的姐妹,二人一同入宫,又一同落选,都在宫中做了宫女,只是她被分在了皇后宫中,而她则被分在了太后宫中。 被纪琳这么一问,颜语菡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看得出她的犹犹豫豫,纪琳不由地怨怪她道:“你与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还怕我把你的秘密抖出去不成?” “你说哪去了。”颜语菡忙握住她的衣袖。 “我、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纪琳却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颜语菡看着她,轻抿唇,思忖了半天才堪堪道:“阿琳,你,认不认识司行知?” 纪琳一听,当即眼睛一亮:“你说的是内廷六司主事总管司总管?” 颜语菡默默点点头。 纪琳摇摇首道:“我倒是听说过他,要说认识那就不可能了。” “怎么说?”颜语菡有些好奇地询问她。 “对于他啊,我也只是听闻其名,从未见过其人,也不知道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又是什么脾气秉性,倒是在皇后娘娘这边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听说他很不一般,绝非一般任人驱使的太监,这宫里好多人都对他很敬重的,就是连我们皇后娘娘见到他都得让他三分薄面呢。”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想要八卦的冲动,看了看四下无人,赶紧凑头至颜语菡的耳边对她低语道:“我还听说啊,他跟太后的关系可不一般呢,他可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太后待他可是非同寻常呢。” “呐,这都是我听来的,我可就告诉给你一个人知道了,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颜语菡听了她的话,表情为僵了僵,然后点了点头。 “诶,不过,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你又不认识他。” 纪琳说着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目光狐疑地打量着她:“咦,你现在不就是在太后的长乐宫里做事吗,他又是太后面前的红人,难不成你与他……” 颜语菡听着纪琳拖长的尾音,心里莫名的有些打颤,当即猛地摇首,以示清白。 “你想多了,我跟他真没……” “等一下。”纪琳却叫她打住。 “你方才是不是直呼他的名字?” 问完就见颜语菡木讷地点点头。 纪琳一脸惊叹:“你怎敢这样直呼他的名字,你难道不知,在这宫里,除了皇上,就只有太后敢这样叫他了吗。” 颜语菡细想了想,这话好像有些耳熟,是在哪里听过呢? 啊,对了,小福子也与她说过。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那可能就是真的吧。 可是。 她有些无奈。 “是他自己让我这样称呼他的。” 又不是她想叫的。 “什么?” 纪琳眼睛陡然瞪大,佯装耳聋一般:“你方才说什么,我耳朵不好使,没听太清。” 颜语菡打掉她放在耳朵边的手,很是不愉地看着她。 “你明明都听到我说什么了,干吗这样装傻充愣。” “若不是你问我,我才不与你说呢。” 纪琳这才抓住她的衣袖,连连向她询问道:“快说快说,你跟那司……他是怎么回事,快点一五一十地都告诉我。” …… 半个时辰后,她与他的事情终于全部讲完。 纪琳被惊的合不拢嘴,一直在那里睁大眼睛。 “你是说,他还送了你一个玉簪?” 看着她又点了点头,纪琳一脸恨铁不成钢,伸手就敲了她脑门一下。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他给你的东西你怎么能收,何况还是玉簪这种有特别含义的东西。” 颜语菡微微蹙眉,有些不满道:“我也不想要的,是他直接将它插入我的头上,我那时又急着回去……收了又怎样,为什么不能收?” 纪琳连连摇首道:“你懂什么啊,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这样仓皇地要的他的东西。” “可我那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啊。” 她也是后来想了大半个晚上才猛然回想起来,司行知是谁。 知晓他的身份时,她简直被震住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以他的身份,他为什么会与她接触,她想不通,她有什么是值得他正眼瞧的。 纪琳对她的迟钝已是不想多说,只告诫她道: “唉,你,反正你日后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颜语菡想不通她为何要让她远离司行知,虽然她本身也并未想过要接近他。 “我问你,你以后还想不想出宫?” 纪琳刚一问完,她就猛点头。 她想出宫,当然想出宫,若是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她可能会疯掉。 纪琳见此,满意的点点头道:“你既然还有这个心思,就给我学着机灵点,若是不想爬上高位,那就远离皇上,你现今呆在长乐宫也是正好如你所愿,不用与皇上有何接触,但若是你哪天改变了心意,你还可以来找我,我一直呆在皇后娘娘身边,定然能为你找到接近皇上的机会。” 接近皇上,爬上高位…… 颜语菡不是没想过,只是这条路离她太过遥远,她知晓自己有几斤几两,有些事,除非是必须去做,否则,她宁愿永远都不去触碰。 “但你若还是想出宫,就不要跟那人扯上关系。” 颜语菡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是说司行知?” 纪琳轻一颔首。 “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 “且不说司行知对你是如何想法,单是你与他的身份,你们俩就没什么好说的,他在这皇宫里一手遮天,又与太后关系匪浅,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宫女,与他扯上关系,就算别人不会如何,那太后也不会让你好过,到时怕是你有十条命都不够用的,更别说,就算除去那些,他也不是个能够托付终身的良人,你可别忘了,他是掌管内廷的总管大人,可也是不健全的……你若是想走他那条路,还不如想办法去接近皇上……” 颜语菡听纪琳越说越离谱,当即伸手捂住她的嘴,有些心慌地说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过就是问了你一句,你怎么扯了这么远,谁说我与他……有什么关系了,我何时说要对他托付终身了,你,你真是……” 她被她的话弄的越发的语无伦次。 “你还让我在这宫里说话行事都要小心,你说的这些若是传出去,定有你受的。” 纪琳见她似是真的有些着恼了,便舔着脸笑着讨好她道:“我这不是在替你着想吗,怕你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再说这里又没别人,我也就与你说说,只是我这些话你可要记住了,千万别不当回事,你现在还不懂,这皇宫里面,水深着呢,一不小心一失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纪琳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她想起她最后硬逼着她发誓绝不再与司行知扯上任何关系,才放她离开。 颜语菡不是不懂好姐妹的话,只是,她现在还没弄明白,司行知两次三番出现在她面前的原因为何。 更何况,她现在对他除了知道名字和身份以外,其它的全都一无所知。 她不会傻到对一个全然无所知的人有什么想法,不说他根本就不可能让她托付终身,单他与太后之间不可言说的关系,也都不是她能够去触碰的。 她为今能做的,也只有像纪琳说的那样,远离他。 天色渐晚,夜风顺着深深的宫墙吹的有些寒冷,她微微颤抖着,加快步伐。 今晚,又是她值夜。 与姑姑说了一声,便披了一件稍厚的外衣,去了值夜的小房间。 推开门,一片漆黑,她拿着火折子,正想摸索到灯烛处点燃灯,刚走到一半,猛然站定在那里。 她察觉到屋子里有陌生的气息,好半响,她才颤抖着问出声:“是谁,谁在那里?” “嘶~”是火苗燃烧的声音。 随着烛光将房间照亮,颜语菡终于看清,就在她前方几步之遥处,一袭黑衣的男子侧对着 她,刚刚点燃了蜡烛。 轻甩了甩手中的火折子,他就这样转过身来。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她眼中。 “司……你,你怎了在这里?” 司行知望着已经有些呆住的少女,缓步走至她身前,宽大的衣角带起阵风,引得那烛火轻轻摇曳,房间光亮几变。 在她面前站定,他微微低首,自上而下地看着她,昏黄的烛光下,男子欣长的身影将少女的娇小完全包揽住。 “我在这里,是想来见你。” 他说着,轻抿唇角:“听说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那何不亲自来问我。” “很多事情,我知道的,定然比那些道听途说的更清楚的多。” 屋子里似乎并无风声,那为什么她的耳朵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了呢。 她现在唯一在想的就是。 为何,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好像全都知道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啥。 这章我有点卡,下一章尽量让他们戏份多一些。 话说不管什么假期都不能出去,这是真理啊,今天去了一趟西湖,真的是人挤人,不过美女好多啊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公,你缺暖床的吗(五) “刺啦。” 是烛火燃烧的声音。 颜语菡站在那里,看着走至她面前的人。 他的话让她身子微微一抖,她只觉得嗓子有些干涩。 “你,怎么知道……” 语还未尽便见他无声一笑。 “真是傻姑娘。” “难道你以为,这宫中哪里还有不透风的强,又有哪处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颜语菡微张了张口,旋即有些懊恼地皱眉。 这么说,她之前与纪琳所说的那些全都传出去了? 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司行知又道了一句:“你放心,你与那宫人所谈之言,不会再往外传。” 换而言之,到他这里就是表明已经替她压下来了。 还没等她来得及送一口气,又听他道:“不过。” “你既已入了这宫中,就要凡事都学会谨言慎行,别的不谈,只是太后那边就不是好轻言议论的。” 听他提及太后,颜语菡表情未变,但却没说什么,她知道,他所说的都是实话,莫说是对她,就是皇上的宠妃也不敢随意妄加议论太后的。 “毕竟,我不能时时都在你身边护着你。” 他一说完,她就愣在那里,似乎对他的话弄不太明白。 “为什么。” 司行知不语,只是目光如水般地看着她。 可这些日子困扰她的东西太多太多,有的时候想的多了,她都会有恍惚的错觉。 他是否对她太过上心了? “为什么,你要护着我,为什么……你要接近我?” 她想不明白,打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原因,她简直快要被这困扰弄的疯掉了。 在她问完之后,司行知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将目光投至她的发间,忽而问她:“我给你的玉簪呢?” 语气浅淡,甚是无意的模样。 颜语菡稍稍一顿,才将手伸向衣襟处,取出一块素色手帕。 将手帕打开,里面包裹着的赫然就是他之前赠予她的玉簪。 他见到她还将玉簪这样小心收着带在身上,似是心情很好,伸手出轻拿起玉簪,替她戴在发间。 他顺着她的眉眼打量几眼,而后微一抿唇道:“还是这样好看。” 颜语菡被他这番动作弄的有些发怔,一时竟忘记了自己之前还在问他的事情。 “被你发现了。” “你说对了,我是在接近你。” 他突然这样开口,倒让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时又听他接着道:“我当真是即怕又期盼。” “怕被你发现我的心思,恐会对我退避三舍。” 他的目光直直地对上她的眼睛,那黑亮的眸子如被墨色浸染。 “却又还恬不知耻地期盼你能早日发觉,我这样殷切地想要接近你,引起你注意的心思。” 话音落,一室静谧。 颜语菡完全愣在那里,被震的不能言语。 他就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她不说话,他也不显急躁。 许久许久,她才稍一回神。 脑袋里还有些空空的,他方才,说了什么? 站得久了,就连腿都有些僵硬,她微动了动喉间,唤了他一句:“司行知……” “嗯。” 她盯着他的薄唇,微微咽了咽唾沫,半天方问他道:“为什么他们都说,不能叫你的名字。” “这宫里能直呼你名字的人,是不是就只有皇上和太后……” “你在乎吗?” 她被他突然的发问问的有些懵:“什么?” 他笑:“你若在乎他人如何说,又怎会还叫我的名字。” 换言之,她方才直呼他的名字,不就说明,她从内心里,其实是不愿去在意旁人的话的。 他的话叫她耳根有些发热,似是她那偏爱计较的小心思就这么直接地被他发现了,她觉得有些周身都开始燥热起来。 想了想,她还是有些强撑地与他辩驳。 “为何他们都说太后对你很不一般,你与太后你们……” “呵。” 她越发着急的话语却惹来他一声轻笑。 你与太后,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下面的话,她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你很在意?” 他的眼神看的她想要躲闪。 她不答,他却更是肯定一般。 “原来,你最在意的还是太后。” 他刚一说话,她就连忙接道:“我没有……” “你跟太后如何,与我有何关系,我为何要在意她。” “不对,我跟你本就没什么关系,你与任何人怎样都与我没关系。” 看着他越发戏谑的眼神,她越说越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天呐,她到底都在胡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本来就跟她没关系啊,她干吗要嘴贱多问那一句,与她何干,关她何事? 这下弄的不清不楚的,好像她真跟他有什么似的了。 她气恼至极:“我,我说不过你,不与你说了。” 司行知敛起笑意:“我可冤得紧,我又不曾与你作何争论。” “你……哼!”颜语菡气结,索性扭过头去。 但她却不知她这般反应对他来说是何等的亲密,怕是她自己也未曾发觉,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了。 “日后,他人的话,你无需去理会。” 他又对她轻嘱,似乎并未见到她的别扭。 颜语菡转过头来看他,目光难得的很是认真。 “不去理会他人的话,那我要听谁的话?” 她问的刻意而针对,就是想看他会如何作答。 他也不恼,仍旧如常地注视着她:“除了我,谁的话你都不用理会。” 听到他的回答,她心下微微一颤,又不依不挠地问他:“为何?” “我与你并无关系……为何我要听你的话?” 纪琳说,他是她最该远离的人。 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应是这样的。 但她为什么又会在他面前多此一问,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女子从来都是,没有确定的事情,都会这样患得患失。 他又向前一步,靠她很近。 陌生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他箍住肩膀。 凉如冰的指尖触上她的下颚处,微一用力,将她下巴抬起,她被迫抬着头对上他的眼睛。 一种让她觉得无处可逃的感觉将她瞬间吞没。 “若我说,我可以保你在这宫中平稳度日,直至护你出宫。” “你可愿与我有牵扯?” 颜语菡抬着头,想要动弹也动弹不得,她被他的话惊到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不答,他又继续道。 “所以。” “不要去接近皇上。” “就算以后,发生任何事,也不要有爬上龙床的想法。” “如果有那么一日,你当真什么都不在乎了,那就来找我,只要你肯开口,我可以尽我所能为你做任何事,任何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为你做到的事。” …… 颜语菡太过震惊,以至于完全不知该如何回他。 他说让她不要有想爬龙床的想法。 他知道,她有过想要勾引皇上的念头。 这并不奇怪,毕竟,他自己都说了,在这宫里,没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只是,让她最为惊讶的是。 他居然说出那样的话。 说什么当真什么都不在乎了就去找他。 还说什么只要她肯开口,他就能为她做任何事…… 这样的承诺,已经完全让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似乎,在她不算太长的人生中,还从未有过哪个男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可笑的是,这个男人,还是个不健全的。 但实际上,若是不刻意去想,她都早已不记得了。 他健全如何,不健全又如何。 重要的是,他说了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任何连皇上都不能为她做到的事。 一时之间,好像被他捏住的下巴也没那么难受了。 “司行知。” 她突然叫他的名字。 “你跟太后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一次,她如此直白地问了出来。 倒叫他有些反应不及。 “我与太后之间,有些复杂,但却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 “那便好。” 听出他语气中的为难,她直接截断他的话。 看着他一直没什么大的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错愕,她很有成就感地一笑,踮起脚伸手就圈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直接贴紧他,朱红的唇若有似无地轻蹭着他的下巴。 “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被人弄死,就算是太后也不行。” 说着她微抬眼看他:“呐,司行知,若是你不想我去爬皇上的龙床,就把你的床分我一半行不行?” 在他陡然收紧的瞳孔中,她笑的格外狡黠:“我愿与你做对食,若我日后被人欺负了,你定要帮我欺负回去。” “就算欺负我的人是太后,你也必须帮我欺负回去。” “因为我若做了你的娘子,你就必须得疼我宠我护我。” “……” 房间里整个安静下来。 许久,才听得他略带沙哑的声音问她:“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问完又转换道:“若你想要我护你到出宫,大可不必如此,只消你说一句……”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她就猛地抬脚狠踩了他一脚。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说做夫妻,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难不成你想要等我出宫就把我一脚踹开,好再去找一个年轻貌美的?” 说完她又极后悔地加了一句:“你若敢答是,我定不饶你!” 闻言他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终是哑然一笑:“除了你,谁还会对一个太监说要与他做夫妻。” 颜语菡一听,喉间如同被哽住了一般,继而弯弯眉眼。 “除了你,还有谁会对我说愿尽其所能为我做任何事?” 他喉头微动,却是不语, 她反倒是开始不知停歇下来。 “司行知。” “我觉得,好像是只让我像这样看着你,我都会觉得很开心。” “……” 她不会去爬龙床,也不愿等25岁出宫再去随便配一个瞎子瘸子秃子再或者是什么老头子的继室小妾。 既然如此,她何不选一个让自己称心如意的。 再度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男人。 她可能真的是一时被热血冲昏了头脑。 但她却不会因此而后悔。 毕竟,在这个世上,恐怕再也不会有只要她说一句,就能倾尽全力为她做任何事的人。 他也不是外面那些花花肠子的富家子弟。 不论如何,她就是信了他这句话。 他是高高在上的内廷总管,而她只是一个地位卑微的宫女。 他没有理由会费尽心思来瞒骗于她。 所以,他会来找她,会跟她说那样的话,她都相信,他所做所言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各种天时地利人和,嗯,我们男主玉树临风,就算是太监都掩盖不了他的气质n(*≧▽≦*)n~~ 怕太后虐女主的,我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你们猜对了。 哈哈,开玩笑的啦,也不算虐啦,只是会有一个小波澜,毕竟,男女主之间的设定,太后算是最大一个阻碍吧。 我点题了有木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公,你缺暖床的吗(六) “主子,您稍微用些东西吧,太医说您近来身子虚弱,本该多进补,可您总是这样不肯碰一下,身子怎么才能好呢,您多少吃一些吧。” 长乐宫,太后所居寝殿内,仍旧点着安神的沉香。 肖绾绾只着单薄的春衫,单手支着下巴,宽大的衣袖顺着滑落,露出藕段般白嫩的手腕。 对于贴身侍女的劝慰权当未听见一般。 她坐在那里,目光透过半支撑的窗格子看向外面。 这会儿的天气正是乍暖还凉,外面的景致实则也没什么好看的。 她目光放空,口中自喃道:“你说,本宫当真老了吗?” 侍女忙答道:“怎么会,主子当是天香国色。” 闻言,肖绾绾却只是轻呵。 再如何的天香国色,可还是抵不住时间的侵蚀。 私底下的时候,她其实并不喜欢自称哀家,那样总会让她想到她如今的身份和经历,她已是一个死了丈夫且年纪不轻的女人了。 即使保养得再好,再如何的不肯承认,可她还是老了。 无论是眼角那如何遮掩都还是会露出一点蛛丝的细纹,还是她那早已被风蚀过半的内心。 这宫里,她才是真的无所依的女人。 后妃还有皇上的垂怜,宫女还有出宫的时日,而她,却是怎样都不可以,即使,她如今已是贵为一朝太后。 皇上与她的关系并不亲密,更确切的说,是临近冰点。 说到底,不是亲母子,到底不可能同心一体。 前朝那些事,她本不欲度插手去管,可,她也不会任人欺负到她头上来。 原本他们肖家就是朝中的一股不可撼动的势力,她自然也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所以早在皇上亲政前,就勒令族人一点点将势力转移。 可谁知,这皇上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没等他们肖家有喘息的机会,就开始先下手为强, 不过一年之内,肖家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被处斩了两人,其中有一个还是她远房侄子。 这皇上未免太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正所谓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家既然都已经这样欺负到她头上了,她岂能罢休? “皇上近来是否仍夜夜宿在蒋贵人处?” “是,主子。” 得到回答,肖绾绾冷笑出声。 “本宫倒是没想到,那个蒋采依这般有手段。” 她原以为,她与司行知有何关系,现如今看来,一切似乎都是她多想了。 她在殿选那日的无心之举,反倒成了成全她的善举。 而如今因为蒋采依的独占圣宠,弄的整个后宫都是乌烟瘴气,其他的妃嫔有怨言也就不说,便是皇后都跑来找她诉了苦,皇后毕竟与那些妃子们不同,身为一国之母,应该有的是大度端庄,而不是整日的拈酸吃醋,现在居然连皇后都坐不住了,可见这蒋采依是如何的犯众怒。 更令人发笑的是,因为当日是她亲自点的蒋采依,再加上皇上故意维护她散布的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以至于让后宫众人都胡乱猜想,误以为那蒋采依与她有何不一般的关系。 她反倒成了护着她的一棵大树了。 肖绾绾平生最厌恶被人利用往上爬了,这蒋采依想拿她当挡箭牌,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对她有所肖想? “他们俩倒是真的打的好主意。” 可惜,她也不是好惹的。 “本宫记得,之前殿选,不是有位秀女被撂了牌子,分到咱们宫里了吗。” 侍女闻言答道:“的确是有一个落选的秀女分到了咱们长乐宫,那会儿她本该是要去御花园的,还是主子您亲自开口将她调了来呢。” “哦?” 肖绾绾挑眉:“你说是本宫自己将她调过来的?” “是。” 她却没什么印象了。 侍女又道:“您那时还说过,那秀女看着面善。” 肖绾绾凝眉想了片刻,忽而记起了一些什么。 她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只瞧一眼便让她想起了一位故人。 她那时想的是,将她调到身边来,说不准哪一日,就能派上用场了。 这不,眼前正是能用上她的机会么。 这样想着,她又问道:“你说那秀女叫什么?” “回主子的话,她叫颜语菡。” 听到她的名字,肖绾绾双眸微眯,忽而轻笑道:“姓颜啊。” —— 颜语菡让人将绣好的荷包送去给司行知时,已是天色渐晚。 司行知近来似是忙得很,自那日说开了之后,她就再没见过他一面,实际上,那日二人所谈的话最终也没个定数。 他未曾开口说答应,也未曾说拒绝。 有些话,说的太透彻,就没意思了。 她知道,他也懂就够了。 此事次日再想来,她也觉得自己当时是疯了,她居然对一个太监说了那样的话,竟要将自己的终身都交付到一个全然不了解的太监手中,也无怪纪琳知道后气的大骂她没脑子,定是被那司行知迷惑了心智,又接连好些日子都不再理她,到现在也没在约她见过。 颜语菡心中自是难过的,但她相信好姐妹是不会弃她不顾的,理解与否只是时间问题。 司行知虽然许久未来见她,却叫了一个小太监过来与她知会了许多,还私底下偷偷给她塞了好多东西,吃的玩的用的,又觉她现在与那些宫女一同住不方便,就使了个权利,把她调换了个小的单人间。 颜语菡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过的还算滋润,活计轻松不说,还无人打扰,一个清闲乐得自在。 她闲着没事就给司行知绣了一条腰带,还有荷包,好在她的绣工还算拿得出去,至少他用上不会丢他的人。 “大人说,让姑娘好生照顾自己,他外出办事,后日定回。” 脑中还想着那小太监对她说的话,她一脚刚踏进房间,就听得身后有人唤她。 “哪位是颜语菡,太后娘娘现在要见你,跟老奴过去一趟吧。” 颜语菡推门的手势就停在那里,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太后娘娘……要见我?” 那太监看了她一眼,哼道:“你就是颜语菡?还愣着做什么,走吧?” …… 穿过层层的宫门,终是进了最深的宫院中。 颜语菡跟在那太监的身后,暗暗握紧衣袖。 她不知道太后此时找她是有何事,但她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就是她与司行知的事已经被太后知晓了。 虽然司行知说他与太后之间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但他却也没否认他与太后之间的确有不可言说的关系。 所以,这会儿被太后传唤,说不慌乱是假的。 但她却也不会胆怯。 毕竟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必须自己去面对。 便是太后要拿她开刀,也总得给她个说法。 —— “太后,人已经带来了。” 肖绾绾正半躺在软榻上,听得外面的动静,对身边侍女挥挥手,那侍女便走到珠帘前,轻声道:“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普通宫女衣饰的少女掀帘而入。 一进室内,她便跪于地上低首道:“奴婢颜语菡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室内点着灯,肖绾绾顺着少女清亮的声音向她看去,只看到她梳理的柔顺的发顶和低着头时微微露出来的侧脸。 “把头抬起来,给哀家瞧瞧?” 这声带着慵懒的声音让颜语菡身子微微一抖,片刻,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顺着那昏黄的灯 光与那对过来的视线相撞。 肖绾绾眯着眼,细细地打量她,良久,莞尔一笑道: “倒是个清秀佳人。” 也只是清秀而已。 毫无特色可言。 这样的长相放在后宫里当真不起眼的紧,也难怪她会落选。 不过…… 她唇角微弯。 倒是真像啊。 与那个人年轻时,真像。 侧头看向一边的侍女,吩咐道:“带她去换衣服。” “是,主子。” 颜语菡看着走向自己的女官,心下有些打鼓。 太后说让她换衣服,换什么衣服? 可她却不能有任何反抗,太后说如何做她就得如何做。 于是她虽是内心惴惴不安,却也只得随着那女官一同进了内殿。 除了选秀时必须的检查外,颜语菡还从未被人这样近身搜摸过,那女官将她全身上下的衣衫首饰全部去除,然后抱走,丢给她一套纹饰素淡,却不难看出贵重的宫装,要她换上。 摸着那锦缎丝滑和厚重,颜语菡有些结舌。 她就是再如何无知也认得出来。 这分明是位分高的妃嫔才能穿的宫装。 犹豫了很久,她最终还是将那身宫装穿在了身上。 最后磨蹭地走出去,一抬首就看见太后手中正拿着一根玉簪在把玩。 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样式让她为之一惊。 刚想开口说话,就对上太后幽然转过来的眸子。 那声音如寒冬里的风,直直吹入她的肌骨,令她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说,这根玉簪,是怎样到了你手中的?” 只一语,颜语菡就已明白,太后与司行知的关系果然如外人传言的那样,非同一般。 她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竟将心底的那抹恐惧强行压了下去,她挺直着身子,目光沉沉地看着太后,语气平静答道:“太后,此乃奴婢之物。” 言下之意,她未经她允许拿了她的东西。 就算是太后,也是没有的道理。 对于她的回答,肖绾绾眸光一凌。 “哀家在问你话,怎么,你的耳朵是听不懂人话?” 颜语菡微微轻笑:“奴婢自是听得懂。” “只是太后所问,奴婢不懂,这根玉簪本就是奴婢的,何来如何到手中之说。” 肖绾绾冷哼一声:“牙尖嘴利,在哀家面前也有你耍聪明的份?” 说着给身边侍女使了个眼色道:“去,给哀家掌她嘴,这张能说会道的嘴看着就叫人厌恶,哀家倒是要看看,这嘴到底有多硬,给我掌到她说实话。” “是!” 颜语菡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女官,宽大的衣袖下是握紧的手。 她想,不管怎样,她必须忍。 她再如何能耐,也不能与太后相对,她知晓自己的斤两,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只消她一 句话,就可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但,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她和司行知的关系。 虽然不知道太后跟司行知之间的那些事情,但冥冥之中,她就觉得不管如何还是避着太后比较好。 眼见着那手掌高高挥起,就要落下,她微闭上眼。 就听得外面有太监传话:“启禀太后,司总管在外求见。” 肖绾绾从未有过听到司行知到来而似这般气恼的,她看了一眼神色微变的颜语菡,语带讥诮道:“来得还真是够及时,怎么,你以为这样哀家就那你没辙了?” 刚说完就对那动作停住女官沉声怒道:“谁让你停下来的,哀家让你掌嘴,给哀家用力打!” 女官得令,不敢有误,一巴掌用足了力道狠狠甩下。 “啪”的一声,颜语菡被甩的差点站立不稳,柔嫩的脸蛋被粗糙的手掌打过,瞬间红肿起来。 脸颊是火辣辣的感觉,她还未及反应,另一巴掌就接着打下来。 接二连三,她的耳朵都已是嗡鸣不清。 头似乎也有些昏,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视线也模糊住了。 直到她站立不稳,被那力道甩倒在地,就听到一个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有人掀帘而入。 接着便听到太后那阴阳怪气的语调:“你这般着急赶来,可是为了见哀家?” 还穿着一袭青色常服的司行知明显一身风尘仆仆还未及洗去,就匆忙赶来了。 他目光越过肖绾绾就落到躺在地上的颜语菡身上,没有言语,大步走过去,直接一弯身,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肖绾绾猛地从榻上站起身,捏着那根玉簪质问司行知:“司行知,你别欺人太甚!” 司行知抱着颜语菡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你还没闹够?”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亲戚来的第一天,疼得难受,所以没更。 今天这章还算厚,稍稍弥补。 你们都喜欢太后,我也不讨厌,就这样写吧。 已经定好了女主我不会改了,但是女主也不惹人讨厌吧,各有各的好。 下次就听亲们的,给女主一个高大上的身份,这次就将就看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公,你缺暖床的吗(七) “你,你居然说是我在闹?” 肖绾绾睁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司行知,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现在在与谁说话,你怎么敢!” 眼神猛地投向他怀中神识不清的女子,她咬牙恨恨道:“就为了她,就为了这么一个贱人,你居然敢这样说我?” 司行知抱住颜语菡,一抬手,宽大的衣袖将她的侧脸不动声色地遮住。 目光如止水般看着肖绾绾。 “方才是臣一时失言,太后若觉气恼,大可拿臣问罪,无论是何处罚,臣都甘领。” “只先待臣将人送回,便来此领罚。” 他说完,就抱着颜语菡欲往外去。 肖绾绾见此,几步跨至他前面挡住她去路。 “不准走。” “你今天若是不将此事给哀家解释清楚,哀家绝不会放你离开。” 司行知停步看她:“太后想听何解释?” 肖绾绾拿着那只玉簪,气息沉重道:“这为何会到她的手里?” “这玉簪分明就是你的东西,那日你不愿给哀家,可却愿给这个贱人,你说。” “你与她,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司行知目光顺着她的手看着那只玉簪,通体莹白的玉簪在灯光下还泛着温润的光泽。 “有何关系,似乎并无向太后解释的必要。” 他敛眸,不甚在意道:“不过一只普通的玉簪,太后若喜欢,大可留着。” “你!” 肖绾绾气的脸颊泛红。 司行知却轻飘一句:“太后还有何事?” 对上他如此无所畏忌的态度,肖绾绾胸口不断起伏,许久,她才低声问道: “你当真要如此对我?” 室内是一片寂静,先前奉命掌掴颜语菡的宫女早已见势退下,偌大的寝室内就只有她和他,以及他怀中那碍眼的女子。 许是室内太过静谧,他都能听到她稍显重的喘息声。 半响,他轻叹息一声。 目光终是缓和了许多。 “太后言重了。” “微臣怎敢对太后如何。” 他的话却让肖绾绾表情几变,她忽而摇摇首,眼神微动地看着他:“你不要这样说,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并非如此,你又何需将你我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司行知微弯眉眼:“臣与太后之间,有何关系么?” “行知,你……” 肖绾绾张张口,还未说什么便听他道:“臣不过是一个内臣,怎当得起太后垂爱。” 她便顿在那里,眸光隐隐。 “呵。” 她一个自嘲。 “你如今是铁了心要与我断了干系?” “就为了这个贱人?” 说着她猛地执起握住玉簪的手,尖利的玉簪头就对准她细嫩的脖子,她微一用力,是尖锐刺痛肌肤的感觉。 “如今我做什么都不能令你在意了?便是我现在死在你面前你都不会为我掉一滴泪?” 司行知眼见着她手中一用力,那簪子便刺进了她的肉里。 他眉头一紧:“你这是作何?” “贵为一朝太后,怎能如此轻易做出如此有违身份的举动。” “太后?” 肖绾绾被这二字刺激的笑起来。 “你说我贵为一朝太后?” “因为我是太后,所以我便要时时坚韧不摧,因为我是太后,所以再多苦楚孤寂都要自己忍受,只是因为我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坐在了这该死的位置上!” “你以为我当真很幸福吗,你以为我过的很好吗?我在这宫里孤身一人,无处可依,不论是先帝在时还是如今,我都不过是像一具空有躯壳的木偶,自从踏进这个四处不透风的牢笼中就再也没有出去之日……” “你别忘了,这都是你自己选的。” 就在她声声抱怨时,他的一句话让她坠入冰寒。 她木着表情,抬起眼来看他。 司行知薄唇轻起合,说出的话却那般的冷漠。 “当初,是你自己放弃了可以与相爱之人白头偕老的机会,为了那所谓的家族,权利,地位,这个位置,就算坐的再如何辛苦,你也必须坐稳,因为,这是你选择的路,怨不得别人。” 肖绾绾握住玉簪的手颤巍巍地松开,玉簪掉落地上,清脆一声,便摔成了几段。 她低首看着那已经碎掉的玉簪,微微出神。 她如今的模样,换做哪个男人兴许都会怜惜几许,但偏偏是司行知,他对她从来残忍如斯。 令人心颤的话仍旧继续说着,他似乎想要将一切都与她说个清楚。 “肖绾绾,你莫不是早已忘了那因你一句悔婚而战死沙场的男人,还有你为了坐上这权力的位置,为了你们肖家,诬陷司家谋朝篡位之罪名,害的司家满门一百一十二人全部被处斩。” 说到这,他轻扯了下嘴角,笑的格外苍凉。 “到头来,只余下了一个司行止用命换来的我,却在这肮脏的深宫里,苟延残喘。” 肖绾绾腿脚一软。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司行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只道:“不过,你不用为此有任何悔恨质疑,也根本无需悔恨。” “因为我如今不过也只是你手下一只任你差遣的狗,你自是也不用担心我会反咬你一口。” “你只需将你放在我身上的目光收好,我不想再看到你在我身上找司行止的影子,因为,那会令我觉得恶心。” 最后一声落下,他便直接抱着颜语菡越过她往外走去,在她面前,一脚踩上了那碎裂的玉簪,原本就碎了的玉段更是直接被念成碎块。 被人掀起又放下的珠帘还在轻微摇晃,而室内的女人却早已瘫坐在地。 肖绾绾伸出手去触碰那玉碎,忽而猛地捶打那些细碎的玉块,五官几近疯狂。 —— 而另一边,司行知抱着颜语菡走在寂静的宫道上,四下无声,只有他平稳的脚步声似计算好了一样声声不间断。 “醒了怎么不出声?” 不知何时,他突然这么说了一句,把他话中的人惊的不清,抓住他衣襟的手默默地放开。 颜语菡缓缓地睁开眼。 她其实早就清醒了,只是先前的情况太过复杂,她想她也不好说话,索性就躺在他怀中装死,谁知,他却早已识破她的伪装。 “放、放我下来吧。”都已经被戳穿了,她就更不好再被他这样抱着走了。 可司行知却对她的话当作耳边风,仍旧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司行知……” 她叫了他一声,他却没什么反应。 他和太后所说的那些,她都听到了。 她觉得她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下他,可是又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好像她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 “脸还疼吗?”他忽然出声问她,倒让她有些愣住,而后又忙回他道:“还好……已经不太疼了。” 正说着,忽然发现他已经抱着她出了长乐宫的宫门,她微挣扎着要下去:“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他只低首看了她一眼道:“去我的所居之处。” 她蓦地睁大眼:“啊,现在?” 她这算不算擅离职守?还是私通太监?会不会被上面怪罪,会不会被罚啊? “喂,司行知,你是太难过了吗,你可别……” “你想多了。” 司行知直接出声打断她。 “安静点。” 一句话,便让颜语菡乖乖闭了嘴。 直到人被他带到他所居的寝殿,被扔到他的床上。 司行知未言一语,就去拿了一些备用的药膏来。 他给她上药时,她还扭捏着有些不好意思,却被他强行按着坐在那里,而后他替她用药膏细致地涂抹在脸颊红肿处还有嘴角的伤口处。 “回去小心些养着,这药膏是太医院里最好的,你自己回去一日三次涂抹,不出两日就可痊愈。” 他又叮嘱她什么,她都认真地听着,默默地点头。 “今日就先歇在这里。” 他刚一说完,颜语菡就脸色一红。 看穿了她的心思,司行知直接打破她的想法道:“我还有事未处理,今晚就不回来了。” 颜语菡这才松了口气,脸颊的红又退了下去,只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知是放心的还是失落的。 “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就跟外面的人讲,他们会帮你办的,我先走了。” 他说完,刚要转身离开,就被她握住手腕。 他侧首看她,等她说话。 颜语菡被他瞧的轻咳两声,然后微偏过头去细声问道:“你今日,是特地赶回来救我的吗?” 他沉默地看着她许久,终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丝。 “算是吧。” 一句轻描淡写让颜语菡很是不满:“什么嘛,什么叫算是吧。” 他微微弯嘴:“原本是想早些回来给你个惊喜的。” 只是一回来就听到她被肖绾绾叫去了。 他的第一反应自然不是好的情况,所以才急匆匆地赶了过去,岂料当真叫他猜中了。 听了他的话,颜语菡像吃了蜂蜜一样,心满意足地抿唇笑起来。 “那,你因为跟太后弄成这样……会不会有麻烦啊?” 他闻言,只是轻呵道:“你多心了。” “太后,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与肖绾绾,自是不会因为她如何。 但是,有些事,就算没有她的存在,也早就该了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跟男主之间基本就是这个关系。 太后喜欢的另有其人~~ 这样处理你们就不用考虑站队问题了~~ 更得晚了因为作业太多,抱歉,其实我打的很急,还有很仓促没处理好的地方都来不及看了,先就这样发吧,大概还有一两章交代完了就结束这个故事。 今天有事没法更了,(>﹏<)明天补更,正好把这个故事结束。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公,你缺暖床的吗(完) 后宫在历经独一个多月的蒋贵人独占隆宠之后,终于再度被搅乱一池春水,因为皇上又翻了别人的绿头牌。 皇后在寝宫中很快得到了消息。 皇上今夜翻了柳常在的牌子,柳常在也是此次进宫的秀女,与蒋贵人相同的年纪,模样生的十分俏丽,若是拿花来较人,蒋贵人是空谷幽兰,那柳常在或许就是那稍显俏艳的芍药。 皇后听完敬事房小太监呈报上来的消息,不在意地抚摸着怀中的猫。 “也是该有个人来与她平分秋色了,不然,她还真以为这偌大的后宫就她一个与众不同了。” 这个“她”自是指的蒋采依。 当晚,柳常在承了宠,第二日,倒是未像蒋贵人那样被抬了位分,可她也仍旧成为了后宫诸人嫉妒羡慕的对象。 只是皇上虽未给她晋位,但却给她赐了字。 听闻柳常在出身鱼米之乡的江南,生的一副干净的好嗓子,会唱小曲,一开声音便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 所以,皇上赐她盈字,取意歌声盈耳。 柳常在便改为盈常在。 虽是位分低,可这皇上亲自赐字在这宫中可是少有,应说自皇上登基起,她是头一个担得此殊荣的嫔妃。 位分什么的,只要你不是太令皇上厌恶,早晚都会升的,只在于时间问题和位分的高低,这就是看个人造化了。 但赐字可就不一样了,至少,已是贵为贵人的蒋采依就为此气的饭都没吃下去。 蒋采依可是知道,此番一来,宫里上下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就更多了,他们指不定都在背后怎么嘲讽她。 盈常在承宠后虽没像她一样连连受宠,但却也没有被皇上落下。 至少几天里总会翻一次她的牌子。 后宫中人都暗恨自己不会唱小曲,否则怎么也不会让这个盈常这般出风头。 只是,这盈常在的得宠还未让人艳羡多久,她就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原因是盈常在因近来受宠,在宫中颇是倨傲,除了比她位份高的,其余众妃她全然都不放在眼里。 皇上本是喜欢听她唱曲,但她听闻多日前,御花园有关养花的宫女被皇上瞧上,承了宠,据传这宫女整日呆在花丛中,因而熏的一身花香,那日天气正暖,她站在群花中,引得一群蝴蝶环绕身前飞舞,恰巧正逢皇上路过,落入眼中,十分惊艳,就这么将她带了回去。 但因宫女本就位分低,所以承了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答应。 可这事落在后宫众人心中就颇有些不平了。 更何况,她们那些正儿八经选修进来的还都未曾承宠,居然就叫一个小宫女比下去了,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盈常在正当宠,现下被人分去了一半,则更别说了。 她寻思着皇上是否是听小曲听腻了,开始想换口味了。 于是就也去御花园转悠,还整日用花瓣沐浴,以盼自己也能沾染一身花香。 却不想,她这一番闹腾,倒是真遇见皇上了,可惜,这也是她好日子到头的时候。 起因,是她在御花园里遇见了一位老熟人。 与她同是秀女入宫,两人却是一开始就看不对眼,整日的明争暗斗,可说是冤家路窄了。只是殿选时她成功被留了牌子,而她的死对头却被撂了牌子,为这事,她还高兴了很久。 后来又听说她留在宫里做宫女了,就是一直不知道她在哪个宫里当差,她本想去羞辱羞辱她,却没想到在御花园里看到她在侍弄花草。 见到厌恶的死对头,尤其是见她如今混的不好,自然是要奚落一番,外加一顿落井下石。 盈常在近来得宠,所以行事作态就越发骄纵,有些时候她私底下训斥下面的人,随便发发脾气也没什么,毕竟不摆到明面上来,谁也不敢说什么。 只不巧,她此次对一名普通宫女肆意凌辱欺负,正好被皇上瞧见了。 在皇上面前,她可一直都是乖巧可人的。 皇上没想到她撕下伪装的嘴脸居然如此丑恶,当即气的将她封字夺了,贬为答应,并罚她禁足三个月。 虽没有将她打入冷宫,可这下谁都知道,她大概是没有什么能翻身的机会了。 按说这受宠的人又少了一位,众人本该高兴才是,可偏偏这盈常在刚刚贬为答应没多久,就听闻皇上又瞧上了一位宫女。 巧的是,这宫女不是别人,正是盈常在被贬当日羞辱的那一位。 众妃嫔多方打听,只知那宫女似乎是姓颜,原先也是同她们一起选秀的秀女,再多却是怎么都打听不到了。 —— 司行知正将不久前多方搜集到的证据封装起来,这边就听底下的小太监急忙忙地赶来通报。 “大人,颜姑娘方才被皇上那边派人来给接走了,您快去瞧瞧吧,晚了可就不好了。” 司行知一听这话,当即从椅子上站起身。 凝眉沉声道:“你说什么?” 顾不得许多,拿上方才锁上的木盒就往外赶去。 一路疾步匆匆,碰上与他行礼的宫人也都来不及多看。 而另一边,已经被人强行带去洗刷干净,套上一身极透的纱衣,裹上被褥的颜语菡被人像扔尸体一样扔在了皇帝的龙床上。 她的身体都被裹紧束缚着,想要动却是动弹不得。 颜语菡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和不安。 两个多月前,她还曾想过,如有一日,她不知该如何出宫,那就想办法去勾引皇上,留在宫中,爬上高位。 可是现在,当她真地被扔在了这张龙床上,她脑子里却只有一个想法,她想逃。 从没想过,她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达到这可笑地“目的”。 在她与司行知的关系被太后知晓之后,她就被调离了长乐宫,分配到了御花园。 司行知提过要将她调到别的地方,但她却拒绝了。 御花园虽然没什么油水,做的活也又重又累,但却胜在清闲自在,至少在这里,不会有主子管着她。 至于她上头的那些上了年纪的姑姑,司行知稍一打点,就都对她视而不见。 可没想到,她居然会遇见了死对头柳月宁。 她原先还是秀女时,就与柳月宁不对盘,柳月宁这个人太过势力,为人做事都小气计较,很 是令人嫌恶,当初她们那一批一起的秀女哪个没被她欺负过,几乎个个都是忍气吞声,想着能少一事是最好不过。 可偏偏颜语菡又是忍不了的性子,就跟柳月宁对着来,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死对头。 谁知道她调去了御花园做事,反倒遇见了她。 见她那模样,似是混的很好,很是受宠,又是一副尾巴要翘上天的样子。 颜语菡本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谁知她却不肯放过她,百般刁难不说,还各种羞辱。 却正巧被路过的皇上撞见,当场发怒,夺了她的封字,由常在降为答应。 颜语菡那时虽面上不显,可心里还是觉得爽快的。 哪知道,就这么一面,她居然就这么倒霉,被那连脸都没记住的皇帝看上了。 她都不知道,他看上她哪里了。 就被一帮太监宫女强行拖了来,一番折腾给送到他的龙床上了。 她倒是想过要逃的,可她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份,逃不逃得出去暂且不论,就是成功逃了,怕最后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而后,她脑子里心心念的就只有一人: 司行知。 你可一定要来救我。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 皇帝正在批阅当日的奏折,就听闻身边伺候的太监过来回报,说是今晚伺候他的人已经洗净身子在寝殿里等着他了。 皇帝初听此言还觉奇怪,他什么时候翻了牌子。 再一问,听到不是妃嫔,而是一个宫女时更是不解。 “太后娘娘说,您若对那宫女有意,便可将其收了,这宫女本就是长乐宫中的,太后娘娘怕您不好开口,这才命人将她送了来。” 这话听完,皇帝就明白了。 弄了半天,原来是太后给他塞过来的人。 想到近来朝堂上的烦心事,他一听到太后的名头就觉得心下郁气难纾。 “将人送回去。”想也没想就如此吩咐。 “可是,太后娘娘那边……”太监有些犹豫道。 “太后那边朕自有交代。” “是。” 那太监正要领命退下,忽听房外传来通禀的声音:“皇上,司总管在殿外等候,说有要是要禀。” “司行知?” 皇帝听闻皱眉:“他来做什么?” 司行知可是太后的人,虽说他明面上好似从未做过什么与他相对的事,但他可不会相信,肖绾绾的人手底会是干净的,只是这司行知底子太深,他到现在还未曾真正将他看清楚过。 “让他进来吧。”思虑之后,还是同意见他,他倒是好奇,他能有什么要事找他说。 不一会儿,身着玄色长衫的男子就入了房中。 “微臣司行知见过皇上。” 皇帝仍旧低着首看着手中的奏折,听到司行知的声音也未曾抬头,更没说叫他起身。 司行知就这么跪在地上,皇帝没发话,他也不急着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将眼前一叠奏折看完,终于抬起头,似乎才看到他一般面带讶异道:“司总管怎的还在跪着,倒是朕忘了叫你起身了。” 话是这么说着,但他却并没有叫他起身的意思。 言下之意,既然你都跪了这么久,那干脆就这么跪着吧。 司行知也不恼,却是故意曲解他方才的意思,直接站起了身。 皇帝眉头一皱,表露出不悦。 “皇上,微臣此来是有要事要与您商谈。” 他说的是商谈,而不是禀报,可见他从心底其实是并未将他这个皇帝瞧在眼里的。 果真不愧是肖绾绾的人。 皇帝冷哼一声,眯眼看他:“不知司总管这么晚了,有何事要找真商谈?” 司行知微扯嘴角,举起手中的木盒。 他从一进来就拿在手中,只是皇帝不想看他,所以也就没注意到罢了。 “臣想与陛下做一个交易。” “哦?”皇帝眉眼微扬,有些嘲讽地看着他。 “朕倒想知道,你有何资格与朕做交易。” “资格。”司行知轻轻重复这个词。 “扳倒肖氏一族的证据……” 他刚一停顿,皇帝就立即睁大眼。 见他如此反应,司行知满意一笑道:“不知这个筹码可还够得上资格与皇上交易?” “你,想做什么?”皇帝略一惊喜过后就是警惕。 “你可别说你这么做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朕想不通,你会背叛太后?” 皇帝的反应也都在司行知的预估当中。 所以,听完他的质问,他也仍旧不急不躁。 “背叛么。” 他轻哂一笑:“皇上未免将微臣与太后之间的关系想的太多了。” 皇帝沉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微臣可从未说过自己是太后的人。” “你……” “微臣与皇上想要的都是一样的。” 皇帝一顿问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把太后和肖家……彻底的扳倒。” 听到这里,皇帝蓦地倒吸一口气。 “而扳倒肖家的证据全都在这里。” 司行知再度扬了扬手中木盒。 皇帝目光定在那个木盒上,沉声问出声来:“说吧,你想与朕做什么交易?” 只一语,司行知便知道,他成功了。 —— 躺在龙床上的颜语菡一直睁大眼睛,整个人都绷的紧紧的,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睡过去,醒来就什么都变了。 当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一个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她害怕地猛地闭上眼。 不一会儿,脚步声好像就停在了床边。 她感觉到空气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可她不敢睁开眼。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触上了她的脸颊,缓缓地摸索至她的嘴唇。 她只觉得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当即只想快点逃离,于是她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张开嘴就用力咬了上去。 “嘶。” 她听到一个闷哼声,觉得哪里不对,然后小心翼翼地真开眼,先是看到一袭黑衣。 再往上看,就是一张熟悉的脸,因为吃痛微微皱起眉头。 她当即一喜,就听他道:“明明不是属狗的,怎么咬人这般疼。” 司行知话刚落,就见刚刚还表情惊喜的少女这会儿眼泪都流出来了。 “司行知。”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她边带着哭腔边说着怨怪他的话,豆大的泪珠又滚落下来,打湿了枕头。 司行知似是拿她没办法一般,叹了口气,弯身,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喂,你要抱我去哪?”脸上还挂着泪,她又被他的举动惊到。 司行知看了她一眼,平淡一句:“既是要做夫妻,那这洞房花烛夜自然也是要与我这个相公一起度,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里做娘娘?” 他话一说完,颜语菡又用力抬头,一口咬上他的脖子,那样用力,疼痛瞬间席卷而来。 他也没有甩开她,就这么站在那里任由她咬着。 直到她终于咬够,才放开了他。 “你,混蛋!” 她喘息不平地骂着他,语气之中尽是委屈。 “我何时说我要留下来做娘娘了,你总是这样冤枉我,你……”她咬咬唇,气的难受。 司行知看着她,一低首,吻上她的唇。 两唇相触,点到即止。 但却足以让她惊的忘记说话。 “是我错了,我日后再不会说这样的话。” 他竟是跟她道歉了。 好半天,颜语菡才别扭地别过脸。 “你说的话,我才不信呢。” 她又忍不住嘟囔起来:“说什么洞房花烛夜,哼,说的好听,你又不行……” 刚一说完,她就自行停住了嘴,而后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她都不敢去看司行知的表情了。 这下完了,他会不会想把她掐死啊? 正在一个人内心百转千回间,忽然听到一声轻呵。 司行知眼眸微眯,嘴角噙着笑意道:“我行不行,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颜语菡蓦地转过头去看他,一脸惶惑:“司行知,你没事吧,莫不是被我刺激到了?” 谁知,话刚说完,人就被他往上一颠,天旋地转间,她已被他抱了出去。 步履生风犹如在追赶什么。 夜,还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卡了,两章就缩成一章了,字数也不少了,正文部分就到这了,后面会上番外,把没说的都解释清楚。 嗯,最后污了一下,男主到底是不是真太监,反正女主会知道的! 话说,写着写着就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下个故事还不知道开什么,我怕我又写不好,再卡的不要不要的(╥╯^╰╥) 来个强一点的女主?你们好像都想看女王型的,让我再想想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仙子总是话太少(一) 雾气缭绕的仙山高耸入云,方圆百里,灵气充沛,奇花异兽繁多,犹如仙境一般。 此仙境,名为宁泽。 世人有传,若有缘能入得之内,便可修行成仙。 宁泽之内有数百高峰,相传乃是仙家门派修炼之地。 俗世中人或许不知,这宁泽内有一座最大的高峰名紫气峰,上确有一修仙大派,名紫霄门。 修真界门派众多,然千百年来却唯有三大门派鼎立不倒。 除紫霄门外还有西方的碧清门及东方的隐仙门。 紫霄门位居中土,却堪称得修真门派第一。 再有,紫霄门每过五十年便会打开山门结界,去俗世挑选灵根奇佳的少年少女,收入门下, 传授其修真之法。 五十年对于修真者来说,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山门再度打开时,便又是新弟子入峰之时。 —— “你有没有听说,此番大选,流云阁的那位也会出来挑选亲传弟子。” “当真?那一位不是几百年都未曾出过流云阁了吗。” “自是当真,我是听符箓殿内韩师兄说的,应是不会假。” “韩师兄所说?那便是真的了,听闻流云阁那位至今还从未收过一个弟子,那这次,若谁被他选中,岂不是太过幸运,据说那流云阁中仙法仙器多不可数,只一个亲传弟子自是事事都以他为准。” 紫霄门前殿外,两个身穿灰色下阶弟子服饰的两个弟子正在讨论着此次甄选灵根弟子之事,却丝毫不知,就在前一刻,刚刚还在他们口中谈论的对象已然从他们面前走过。 青色长衫,墨发束起,周身山下未带任何佩饰,衣服纹饰素无花色。 这是中阶弟子所穿的普通服饰,因而他这般走过,竟是无人发现他的身份。 “劳烦,我要下山。” 山门前,守门的两个弟子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看似普通的中阶弟子,五官平凡的没有一丝出彩,说话时也是十分礼让,唯有那一双眼,璨若星眸。 这人,他们似是从未见过。 “你是哪个殿的,可曾有出山牌令?” 男子随手从衣袖中掏出一块小小的令牌递与那守门弟子。 两个守门弟子探头一看,当即微讶:“竟是流云阁的?” 说完又打量着看了看他。 流云阁不比其他殿,因其阁主一直在闭关,其又无弟子,是以,平日不论何事,总见不到流云阁中的人,那些俗家伺候的下人则是不算的。 令牌是真的,虽然人他们未见过,不过也不会拦着他。 “敢问同门此番下山可是为了选灵根之事?”其中一守门弟子好奇问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各殿各阁为了明争暗夺,每当开山门挑选灵根时,每个殿内都会派人先行下山去物色资质好的弟子,以备挑选时不会让好苗子流于他处。 男子平眸浅笑:“选灵根之事自有天意,我等是强求不得的。”说着他接过那弟子递过来的令牌,收入袖中,对他们微一颔首,就这样出了山门。 直至入了无人之处,男子才一挥衣袖,一道剑气从远处飞来,落入他脚边,他抬脚轻踏上去,单手背于身后,御剑而去。 耳边是沙沙的风,周身浸润在充沛的灵气中,是从未有过的舒适。 闭目间,脑海中已是百转千回,接受的资料一点点存入脑中。 修仙。 他还当真是第一次接这样的任务。 以前他只知道,男配那边多修仙的任务,但女配这边却是不多的,或者说是他接触的不多。 他一向不大喜欢跟这种看似无尽的时间流逝有牵连。 时间对于修真者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 在俗世中,一百年或许已是人的一生,在这里,一百年不过是闭了个关的事。 但此番既已接了任务,他也只得认命了。 当然,即使是修仙界,但这毕竟是以女主为主的剧情,所以并不会像男主修真那般严谨,更多的还是在于言情。 原作女主安琉璃,是一个生长在一座青山脚下小山村里的普通女孩,在她十四岁那年,小山村爆发了瘟疫,唯有她一人没有生病,她听了一个游方道人的话,说她天生便是与众不同,怕不是凡根,更劝说她去寻找宁泽仙境。 在历经一番艰苦后,她终于来到宁泽,又因缘际会遇到紫霄门五十年一度开山门挑选灵根弟子,而她则是拥有水木双灵根,很自然地就被收入了紫霄门。 而此时,恰逢流云阁的阁主沐云回出关选弟子,她凭借女主光环被沐云回收为唯一的亲传弟子,从此开始了她越发辉煌的修仙之路。 沐云回开始时待她十分冷淡,只是将她收下之后就将她丢在阁中,让她将那一阁的仙籍都读完,便又去闭关了。 这时女主见与她同期的弟子都早已与其师父学习了许多东西,而她却连筑基都未曾做到,因此心下不平,便违抗师命,专门去与那些厉害的师兄弟们走的近,因她模样生的好,又很懂柔弱撒娇,所以很快就引得众师兄弟们的青睐,一来二去,竟真得了不少好处。 等沐云回出关时,她已初初长成一个清美佳人,沐云回见她并未如他要求那般习仙籍,又整日与那些男弟子厮混,当即愠怒,亲自将她带去蛮荒之地,让她历练。 安琉璃开始整日与沐云回呆在一起,虽然一开始她还为他让她去历练吃苦而气恼,可后来时间一长,她发现沐云回其实是那种嘴硬心软的人,虽然很多时候嘴上说她做得如何不好,但若她受了伤,出了事,他绝对会第一个着急。 她有时候看着他的脸常常都会出神,因为在她的记忆中,从未有过向他那样对她的人。 而且她越来越发觉,她似乎并没有把他当做师傅来看待,那种只要想到他的名字都会脸红心跳的感觉更像是对喜欢的人。 当她发现自己对他不同寻常的感情时,她的历练已经结束。 回到紫霄门,她才惊闻,他居然早已有了定亲对象。 她慌张极了,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更加远了,于是在一次夜晚,她偷喝了一个师兄的一壶酒,跑去找他倾诉心意。 她又哭又闹让他怒极惊极,待她酒醒后,他就把她关入了后山去叫她禁闭入关,好生修行。 沐云回的态度让安琉璃伤心难过,在禁闭期间她又遇到了一个魔教修真者。 此后又是一番纠缠不清。 而与所有的女主言情一样,安琉璃同样是被女主光环照耀着。 在经历多番事情之后,沐云回发现他其实心里早有了她的影子,但碍于身份,他们并不能在一起,期间,他的那个定亲对象也出来搅合的好多次,反而越发让他坚定心思。 另一边安琉璃对沐云回爱而不得,一恨之下与魔道之人搅合在了一起,逼的沐云回必须做个选择,沐云回一方面对宗门正道,一方又是喜欢的人,终是选择以消散自己作为惩罚。 后续,安琉璃用了早已在修真界失传千年的秘法将沐云回救活,此后二人退隐,再无后人见过他们,后来不知几百年过去,有人传言他们携手一同渡劫成仙去了。 顾沉睁开眼,已是无声喟叹。 若说所接受的剧情太过涵盖,那他所感受的那些情绪就显得太过突兀。 一个似乎是人见人爱的女主,做事只凭自己的想法和感情,丝毫不会顾及其他,还真是让人消受不来。 而他此番的身份就是那个被关上冷血渣的虐了女主安琉璃的男主,沐云回。 原作都是从女主安琉璃的视角来描写,自然是不会对女配有什么好的着墨。 女配便是原文中出现过次数最多的女性角色,本是沐云回那素未谋面过的定亲对象,碧清门的清漪仙子。 清漪本是碧清门门主之女,在沐云回父母仍在世时,就为他二人定下的亲事,后沐云回之父金丹之后再无突破,寿命已尽死去,然这门亲事却是整个修真界都知晓的事情。 而沐云回年少有为,资质更是青出于蓝,年纪轻轻就已结成金丹,后又成为整个修真界最年轻的元婴期仙长。 清漪听从其父亲的话,履行与他的婚约,岂知却被那安琉璃当做第三者一般敌对,她自觉自己所做之事都是一个正室该做的名正言顺的事,可每每到了安琉璃那里,她就成了别有用心,蛇蝎心肠。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碧清门清漪仙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刻意冤枉,她有口难言,也不屑于解释什么,但对沐云回,当是属于她的就该是属于她的。 然而最后却落得修为散尽,沦为魔道鼎器的下场。 只因那魔教少主是安琉璃的追求者,又因安琉璃厌恶她至极,所以她便成了他为她泄愤讨好她的工具。 —— 沐云回出了宁泽之境,便敛起气息,收起剑气,换上一袭普通衣衫,头发梳作普通公子模样,全然瞧不出是修仙之人。 这一次开山门选灵根,女主安琉璃怕是就要入紫霄门了。 只是,此次他可没空陪着他们一同闹腾了。 他自是有别的地方要去。 若是记忆没出错的话,碧清门在女主入紫霄门的同一时间,遭了魔教的暗袭,损伤惨重。 他身为人家的未婚夫婿,怎能在这个时候不出手相处一把呢。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隔了三天才开新文。 话说这两天公寓的网一直都是坏的,他们说找人来修也一直拖着没见到了,只能用流量开热点上传了,天知道我这个月透支多少话费了(╥╯^╰╥) 这篇是因为看到之前有亲说想看修仙,然后又想看清冷型女主,所以就这么设定了。 不过我看的修仙不多,所以可能写得不会太好,虽然也去百度了,但了解的肯定不会太多,如果有什么设定奇怪的你们也只能忍着我了~~ 女主下章出现,文名和女主名我真是都不知道起啥,苦恼,将就看吧。 番外我过两天再发吧,现在有点没头绪。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仙子总是话太少(二) 碧清门地处西方之极,与中土之地的紫霄门相离甚远,且碧清门以女修为主,门下弟子大多皆是面容秀美的女子。 论门规讲究,碧清门定能当得三大门派之首,但若论实力,碧清门却只能沦为三大门派之末。 魔教中人最常会与碧清门相对,只因魔修大都会使用阴阳双修之法,要找到一个体质灵根都十分相配的鼎器并不容易,何况那些散修之中女修本就不多,体质不纯容貌也皆为下品,与之相比碧清门中女修灵根自是上佳,模样也都是极好的。 千百年来,丧命于魔修手中的碧清门女修多不胜数,碧清门一直在找办法能与魔修相抗衡,甚至不惜以联姻来与紫霄门和隐仙门结盟,以抵魔修的势力。 最近的两百多年,魔教来犯的确少了很多。 可他们也摸透了套路,那就是每逢紫霄门和隐仙门散结界选灵根时,他们都会来扰。 只因选灵根乃仙门大事,各门派都已自顾不暇,便也无法顾及到碧清门的大局。 —— 当碧清门的防御结界被破开时,和清漪在闭关的灵洞中蓦地睁开眼。 结界是她亲手所布下,与她的心脉相连,当结界被破开的那一瞬,一口心头血自她口中喷出,心脉大受损伤。 糟糕! 她暗道,怕是仙门出事了。 然而她还没来及多想,便被那结界反噬,心口一痛,眼前便一黑,整个人往后倒去。 正如和清漪所料想,碧清门的确遭到了魔教的偷袭,万幸,虽然结界被破,但碧清门到底不是什么无名小派,经魔教来扰这么多回,总是也摸索出了一些抵御之法。 山门前殿,碧清门掌教带领着众修士一同出去迎战,两方相对,战况可谓激烈。 此一站,双方实力相当,倒是没有分出谁输谁赢,只是碧清门到底还是受到重创。 当沐云回赶到时,发觉局势基本已定,已是不可挽回。 他暗中掐诀一助碧清门,只能这样尽量减少他们的损伤。 做了一回不留名的好人,他才隐去了身,混进了碧清门中。 要找到和清漪,其实不难。 他与她自幼定下亲事,双方父母用一块灵玉雕刻成一对玉佩,他与她各执一只,这对玉佩本就是一块灵玉,自是属性相融,若依着这枚玉佩去找人,定是能够找到的。 他知道,在原作中,和清漪因为此次魔教来袭受了重创,原本她正要突破金丹,然而却是被迫停滞不说,修为也连降两级,而这散去的修为却是没办法轻易补回来的,因此让她大为吃苦。 后来,安琉璃更是常以此来羞辱她。 和清漪是掌教之女,自是事事皆以她用最好的。 沐云回按着灵玉的气息寻到了后方的一处山洞,还未进去,便觉察出此处灵气颇丰。 许是为了她在此能安心修行,灵洞内外以至附近都被布下结界。 沐云回挥诀将结界散开。 入得洞内,寻摸片刻,就见到倒于一方石台上的青衣女子。 他负手向她走过去。 待到其身前,弯下身,伸手将她抱起。 被抱起的女子微一侧首,就露出素淡如兰的面容。 眼睛轻闭上,翘挺的鼻梁上有细微的汗珠,弧度甚好的唇瓣却是颜色极淡,嘴角还带着一抹尚未干涸殷红。 这模样,在美人遍布的修真界或许算不得最美,然却绝对能称得上是独一无二。 他手指探向她的眉心一点,眸间有些凝重。 看样子,还真是伤得不轻。 —— 周身是忽冷忽热,前一刻似乎还像是处在寒冰之间,下一刻却又犹如是在烈炎熔岩里煎熬。 和清漪只觉得自己被这两种极致的感觉折磨的痛苦极了,她在神识里释放意识,但却怎样都逃不开那幻境一样的虚无。 忽而,有一股甘泉自上而涌下,她直觉那股甘泉定能让她舒服许多,于是她追寻过去,鞠起一捧就饮下。 这一张口,便是无法停下来。 只是不知为何,梦境中她明明饮下那样多的甘泉,但却怎么也无法止住那不断涌上来的渴意,似乎不管怎样都不能足够一样。 灵洞中,沐云回将割破皮肤的手指探向女子的唇间,血液的香味一沾染她的唇,手指便被她含住,她人虽无意识,可却是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他。 充裕着灵气的血一点一点地被她吸收,他看到她的苍白的脸色也在慢慢恢复。 这里自然不是什么吸血鬼存在的世界,确定是修真世界无疑。 给她喂他的血,是因为他的血非同一般。 与许多修仙男主一样,他幼时曾有过奇遇,那时年纪尚小的他却被父亲丢在异兽谷中,只为让他能够得到历练。 差点在那异兽谷中死掉的他,在最后关头却意外地闯进一处天然结界,又恰巧碰见了千年才出现一次的渡仙果,渡仙果乃是传说中才会出现的灵物,据闻若能吃上一颗,便可脱胎换骨,得道成仙。 自然,真正的渡仙果,实际上是不可能真正将人渡成仙的,但他却的确是靠着将那颗成熟了的渡仙果摘下吃了,才得以平安闯出异兽谷。 而当时他并不知道那就是渡仙果。 也是后来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渡仙果可将他根骨洗炼的更为精纯,其中蕴含的灵力自是也与他的血肉相融。 所以,此时将他的血喂给和清漪,也是不无道理的。 至少,他的血可以助她更快地恢复元气。 —— “滴答,滴答……” 耳边是清脆的水滴声。 女子纤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片刻后,美目缓缓睁开。 和清漪睁开眼便看到熟悉的洞顶,刚轻呼出一口气,便察觉有哪里不对,她眉头微微一簇, 支起身子,发觉自己所躺之处被铺了两层锦衣。 这是…… “醒了?” 她刚想疑惑,便听得一个极淡的男子声音传来,微一侧首,就看见洞口处,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站在那里,逆着光,她看不太清。 下一刻,他人已向她缓至走来。 光线变动,她才瞧清了他的模样。 似是……平凡的紧。 倒是与他的声音给她的感觉相去甚远。 沐云回刚要靠近,便觉有一股杀意直指他的咽喉,随后便听得眼前的女子冷声道:“若不想现在就死,便离我远些。” 闻言,沐云回微微一顿,脚步往后一退。 那股迫人的杀意才缓缓退去了些,但他知道,她还是没有完全松懈下来,他相信,若他再往前多走一步,她绝对有可能会直接出手杀他,虽然,他也不会这样任她如何就是了。 只是。 沐云回眉眼浅浅道:“你如今元气尚未完全恢复,修为也散去大半,大可不必这般强撑着。” 和清漪听了他的话,眼眸一抬,眸光没有任何波动地看着他。 “你不是魔修。” 她一语极是肯定。 显然,她之前是将他当做魔修了。 “你是谁?” 是什么身份,居然能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入到这里,还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而对于她的疑问,沐云回却是避而不谈。 “我以为,我救了你,你应当对我有所感激。” 说着唇角微微弯起:“难道,堂堂碧清门的清漪仙子,对待救命恩人都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么?” 听他提及自己的名号,和清漪本没有太大波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想来,这个面容普通至极的修士是认识她的。 但偏偏,她对他印象全无。 以她所见到的来看,她可以肯定的是他定然不是那种籍籍无名的散修。 应是一个实力很强的人。 可若真有这样一个人,那为何她却从未见过? 脑海中一番思绪轮转,便听她问道:“你识得我。” “识得。” 沐云回浅笑:“自然识得。” 和清漪刚要再说什么,却觉胸口忽而一阵钝痛,一口腥甜再度涌出口。 本是面上含笑的沐云回见到她再度吐血,终是没了笑意,两三步走到她面前,一弯身,便将她抱了起来。 从未与任何男子这般亲密过的和清漪被这突如其来的怀抱弄的惊住,只片刻,她就皱起眉头,欲要从他怀抱中挣脱。 “别再乱动。”沐云回低眸看了她一眼。 “现下外面是何情况,相信你也能料想的到。” “我带你去他处养伤,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和清漪被他这话说的没再动作,但眸光却有隐隐的流动。 若不是她现在身受重伤,修为大减,她一定会杀了他的,她这样想。 作者有话要说:  发的晚了抱歉。 修仙什么的真是愁的我不知该怎么下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仙子总是话太少(三) 云城城外的山脚下有一小村落,村落人家不多,仅百来户,但村民都淳朴老实,安享平和,在山脚下种田农耕,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直到有一日,山村被一种病魔盯上,短短十数日,村中人人染上奇怪的病,且药石无医。 村中老幼无一幸免,只除却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姓安,名琉璃。 本也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山村女孩。 可这次村中爆发瘟疫,在没有人逃过的情况下,却只有她一人平安无事,当她看着自己的父母亲人和一直以来相处很好的村子里的人们病的病死的死,就只剩她一人时,她惊慌痛苦无措。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异类。 在父母亲人全都咽气后,她觉着这世间独剩她一人,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向何方,她甚至想要跳河结果自己,也不愿独活。 可就在她想要自尽时,却被一个长胡子的老道人所救。 那道人穿着灰白色的道袍,手执拂尘,一脸平静,俨然仙人一样。 她求他救救她的亲人们,但那道人却告诉她,她命格奇特,命中本就该有此一劫。 那道人又说道:“这也是你的命数,你本不该是个凡人,自是不容于这俗世,也罢,我为你指一个方向,你可由此出发,一直向东走去,那东方某处有一仙境名为宁泽,你若有缘自能进入其中,去寻那紫霄门,拜入其下,好生修行。” “只是你此去路途遥远,凶险颇多,你需坚定信念,不能动摇,否则必不能到达宁泽,到达后你去寻一山名紫气峰,有缘自能入得紫霄门。” 道人的话给了安琉璃希望,她完全不惧凶险艰难,只想着自己有了可去之处,又有了奔头, 当即磕头谢恩:“就算有再多凶险琉璃也不怕,谢仙人今日指路,琉璃定会努力入得紫霄门下。” 道人笑着摇头:“我非仙人,你也不用谢我,今日遇见便是冥冥注定,我再送你一道诀,此诀到危险时你将其念出,或可救你性命。” “你进到前来,我将诀法告知于你。” 安琉璃立即乖乖上前听那道人传授法术。 很快,她将众人都埋葬于村后的一处洞穴深处,告别亲人,她踏上了寻找宁泽仙境之路。 路途奇遇艰险太多,实在是一言难尽。 但她却每回都能逢凶化吉,死里逃生。 这些暂且不说。 —— 远处传来小孩子银铃般的嬉笑声,雾气缭绕深处,一个青衣男子站在那里,看向前方,已是许久。 颜似平平,只那一双星眸璨若青山云翠,发如乌墨倾泻,薄唇轻弯,宛若似无的弧度。 只见不远处飘着一个光团,那光团中有东西在动,仔细看,便能看到其中有一身体小小的小东西。 那与小孩一般的笑声便是这个小花精发出来的。 沐云回伸出一指点点那个小花精,只一瞬,那包裹着小花精的外罩一样的东西便散去,带着翅膀的小精灵飞入他的手上。 “去吧,小家伙。”云回说着,就见那小精灵在他身边飞了两圈,然后飞入密林深处。 “又多了一个小生命。”云回看着飞走的小精灵说道,转过身看向那个仍在静坐的女子。 “你放心,此处乃宁泽秘境,寻常之人轻易不能到得此处,此处灵气充沛,最利于你养伤。” 他话说完,闭着眼眸的女子纤长的睫毛微微闪动。 和清漪睁开眼,看了他一眼。 “你想要什么?” 沐云回眉眼轻弯起:“此话怎解?” 和清漪不予理他,又闭上眸继续调息。 沐云回一拂手,将隔于他们之间的屏障化去,几步走至她面前。 平淡的男子声音自上而下传入她耳中。 “清漪仙子果真如传言那般。” “从不愿欠任何人情。” 话音刚落,不等她回答,他又悠然道:“我想要什么。” “当真是我想要什么,仙子都会给么?” 和清漪又睁开眼,声音清冷:“只要不太过。” 他似来了兴趣一般问她:“若是太过会如何?” “除非。” 她眸光微动:“你想试试被整个碧清门追缉。” 沐云回闻言不由地朗声笑起来,那笑声太过愉悦,似是无法克制一般。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和清漪难得地皱起了眉。 “你在笑我?” “不……”沐云回及时地止住了笑。 “我怎敢笑大名鼎鼎的清漪仙子。” 和清漪抿起唇:“你这是在嘲讽我。” 那些所谓的名声,全都是那些人传出的,她从未去理会过。 可这会儿在他口中说来,她却觉得他是在故意嘲讽他。 修真界的女修,需要的可不是这些没用的名声,实力才能代表一切。 她自问,她虽不是女修中的实力第一人,却也绝不会是外界所传的那种无所作为的花瓶。 沐云回面容缓缓:“你总是这般将人往坏处想么。” 和清漪敛唇:“你是否为好人,尚仍不能确定。” 他一顿,随即轻轻摇首。 “那,既如此,你就不怕我是坏人,会对你如何不轨?” 她斜睨了他一眼,嘴角似乎带了一丝浅浅的讽意。 “我堂堂碧清门第一女修,若还敌不过你这心思不正之人,那便是落得如何下都怨不得别人。” “呵。”沐云回轻声笑了笑。 “你该庆幸,我不是坏人。” 和清漪闻言,却是不回他了。 “你不是好奇我的身份么,怎么这会儿却不问我了?” “问了你便会说?” 沐云回道:“兴许会。” 她不语,许是觉得他太过多言。 “但我现在不会告诉你我是谁。” 非是他故弄玄虚,而是现在,当真不是时候。 “碧清门历来遭魔教暗袭,我此番来是想出些力。” 和清漪别样地看了他一眼。 “你为何要为碧清门出力?” 她是真的好奇,所以才会问他。 “可能。” 他顿了顿,目光幽幽地投向她:“是因为你吧。” 他这人太过冷清,若是跟他无关的事,他恐怕也不会多在意,所以说,并非所有正派修真之人都是天生拥有一副慈悲心肠。 有时候,正是因为他们够冷血,所以才能够在修仙的道路上坚持下去。 和清漪被他的话弄的一怔。 他从头至尾,似乎就这一句话最让她讶异。 在修真界,容貌姣好的女修比比皆是,但无疑,她的追求者是所有女修中最多的,并非是因为她的容貌如何,她相信,便是她生的貌丑无盐,也定不会少了追求者。 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和地位。 碧清门掌教之女,便是未来的掌门。 只这一条,就会有很多想要一步登天的修士对她趋之若鹜。 但似乎还从未有哪个追求者为了她能在碧清门遭受劫难时站出来帮忙。 更别说,眼前这个无名修士是否是她的追求者还未可知。 “你想要什么?” 她又问了一遍。 同样的话,她这时候问的语气明显与先前大为不同。 沐云回收敛笑意,目光极为认真地看着她。 “我若说。” “我想要的是你呢?” …… 和清漪半天才又闭上眼。 一语未发,似是对他的话没听见一般。 “堂堂清漪仙子,不是想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赖账吧。”他不怕死地追问了一句。 却听她不咸不淡道:“我说过的话可不止这一句。” 还有那句。 若他提的要求太过。 她不介意让他成为整个碧清门追缉的对象。 “为何,你是瞧不上这般籍籍无名的我?” 籍籍无名? 和清漪缄默。 她现在虽不知道他是谁,可却从心底觉得,他绝不是如他自己所说那般籍籍无名。 “听闻,追求清漪仙子的修士之多,都已快将碧清门的山门踏破了。” “难不成,仙子就没有能瞧得上的?” 他的话有些多,听得她有些许烦躁。 她不愿理会他,但他却似听不到她回答不会停下来一样。 她终是给了他一个冷淡的眼神道:“你若是也想与那群人一样排队,最好还是去问一问紫霄门的流云阁主是否同意,免得在我身上平白浪费时间。” 沐云回故意面带不解:“为何要去问那流云阁主?” 这一次,和清漪总算多了个别的表情。 那是一种不可言说的表情。 似是在宣告什么,又似是在很平静的叙述事实。 “还以为你对我的事情都了若指掌。” 她轻嗤一声:“怎么,你连那大名鼎鼎的‘清漪仙子’早已有了未婚夫婿的事情,都不知晓?” “紫霄门的流云阁主沐云回,便是我和清漪的未婚夫,我与他早已定下亲事,所以,莫说是你,便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想要入得碧清门,还要看看,他是否够这个资格,能与紫霄门相对。 沐云回看着她不转动的眼神,发现她当真是在很认真地与他说这个事情,他忽然觉得心情很是愉悦。 和清漪没想到她与他说了她有未婚夫婿之后,他居然还能这样笑得出来,当即皱眉。 “嗯,我知道了。”他抑制住笑意。 “既如此,那你好生在此调息,我还有事,先行离开一步,碧清门那边,我会替你告知一声,其余的也不用你操心了。” 说着,他抬手再度化出屏障,在和清漪怪异的眼神中退出密林。 和清漪只觉心间有莫名之感挥却不去,忽觉衣服下贴住肌肤的玉佩微微发烫,她伸手将其拿出,便见那温润的玉佩正在散发着柔柔的光亮。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我偷懒啊亲们。 我每天都要对着电脑,脑细胞都死光了,昨天才完成了一个小游戏程序,忙了整整一个星期,几乎没停下来,你们体谅体谅一个可能要过劳而死的程序狗(╥╯^╰╥) 能更我就尽量更,得看老师布置的作业量。 再等等,21号我就能回家了,时间空下来,我一定给你们补回来。 男主不说身份,因为我想让女主自己发现,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喵~~ 爱你们,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仙子总是话太少(四) 紫霄门五十年一度打开结界,容收从外界涌入的少年少女,为宗门甄选灵根奇佳之人。 结界开三日,山下由紫霄门中阶弟子引路,能到得紫气峰下的都已是半只脚踏进修真界的人,若无那实力与机缘,则是连宁泽之境都进不了的。 安琉璃一路历经艰险,终是在最后一日到了这紫气峰下。 路途中,她还结识了三名少年和一名少女。 其中有一对是兄妹,另外两个则是从不同的地方来的。 “琉璃,你要选择哪条路?。” 模样清秀的少年过来询问她。 少年名为李朝阳,也是她路途中遇见的第一个同伴,与她关系最为亲近,待她也是极好。 李朝阳所说的选路便是在山脚下开辟出的三条路,立意为天、地、人。 每个要上山的人都要在一开始便做出选择,选择不同的路,登顶的结果也都不尽相同。 显然,李朝阳想同安琉璃选择同样的路。 安琉璃面露难色,不由地转头看了看另外三人。 王妙音王郯兄妹二人与乔鄞。 “我、我不知道,你们要如何选?” 说是问他们三人,但实际上她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乔鄞。 乔鄞是他们中最有主见也是最有话语权的一个,生的剑眉星眸,颇有一番少年英姿。 安琉璃一直在潜意识里都对乔鄞很是依赖,这或许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 而乔鄞也是原作中不可缺少的男配之一。 “我选天路。”乔鄞目光坚定地看着最中间的那条路,薄唇抿着。 安琉璃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条路似是在发着光一样,让人看不清上面。 “那,我也选天路。”她咬咬牙说道。 李朝阳面色不好地看了一眼冷脸的乔鄞,心中虽是不忿,可却也无可奈何,他不愿与安琉璃分开,终是也做出了抉择。 “既如此,我跟你们一起。” 说完就看想王氏兄妹:“你们要选择哪条路?” 王妙音一直都是怯懦的性子,以往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只会听她哥哥的,这个时候她仍旧是没有主见的,便见她手指轻轻抓紧王郯的衣袖,细声道:“我听哥哥的……” 王郯看了妹妹一眼,然后做了决定。 “我们走人路。” 人路在最右边。 这样一来,他们几人注定要分开了。 乔鄞闻言轻颔首:“那,我们就此分开,开始上山吧。” 五人分了两拨,终是各自走了自己选择的那条路,开始往峰顶登。 —— 紫气峰顶,紫霄门的各阁各殿的主事长老早已等候在那。 山门前,一面由雾气凝聚而成的镜像就浮现在众人面前,上面呈现出来的画面则正是往峰顶而来的众人情形。 他们并不知道,选择要走哪条路仅仅只是试炼的开始。 便是选了同一条路,当真正进入那条路之后,每个人的命运就都各自分开了。 而后所遇到的任何事物都是不相同的。 便如此刻,安琉璃慌乱地看着四周雾茫茫的一片,而先前还与她在一起的李朝阳和乔鄞则全都消失不见了,她又不敢四处乱走,只能无助地喊他们的名字,却是喊了半天都无人回应。 “乔鄞,你们在哪里……” 安琉璃抱紧了手臂,眼睛流露出无措来。 “琉璃。” 忽然,她听到在某一处有个声音在叫她,她立时转过身去找寻。 “是谁?” “谁在叫我?” 那声音半天没有回应。 安琉璃装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便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琉璃,你往前走。” 那个声音在指引她前行。 安琉璃疑惑之下还是顺着它所说继续往前走。 终于,在她走到一处再也无法继续行进的死路前,又听那声音道: “看到了吗。” 她不解呢喃:“看到,什么?” “你看,那就是你的宿命。” 她顺着声音抬起头,果然见前方出现一处似乎是镜中世界一般。 那里有许多她从未见过的画面。 一袭衣袂飘飘,宛若九天仙子,手执一白衣男子之首,她微仰着头,面上是满足的笑,而那双睁开注视着男子的眼中则满是浓浓的爱意,可那男子却是背对着她,瞧不真切面容。 她微睁大眼,很是一惊。 “这、这个人是我?” 那,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是谁? “这便是你的未来,若想知道他是谁,只要打破这面镜子。”那声音带着一丝蛊惑道。 “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安琉璃不自觉地点点头道:“想。” “那,你就打破这面镜子。” “打破……它?” “是的,打破它。” “可是我要怎么做……” “看到你手中的锤子了吗,拿起它挥下去,你就可以继续往上走了。” 听闻此处,安琉璃猛地一低首,竟真的看到手中有一个铁锤,她完全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拿起它,挥下去。” …… 在那声音的蛊惑下,她不知不觉地举起手中的锤子,然后猛地一用力,砸了下去。 只听“哗啦”一声,那幻境被她砸碎了。 她害怕地闭上眼,再一睁开眼才发现,眼前的雾气全都散去了。 一条似是隐入云端的路显现出来。 而这时,她手中的锤子也消散不见。 终于又见到了路,安琉璃一阵欣喜,提着裙摆就一路向上小跑而去。 —— “此次你们觉得如何?” 一袭紫衣的掌教看向众人询问道。 “还算可以。”着深蓝长袍的剑道阁阁主捋了捋胡子。 “只是此番与以往相较,似是少了特别出彩之人。” 倒算不上差,只是平常。 “具体如何,还待要测过他们的灵根才能定夺。” 众人皆认同颔首。 不多时,终于在结界之门关闭的那一刹,定局已成。 自天地人三路中登上来的人还不足选择时的三分之一。 而剩下的那些,或因时间或因各种原因全都被阻于山下,已经失去了这最后一次机会。 当安琉璃从那入口出来时,觉得眼前似乎都换了一个天地。 只不过是一个山脚与山峰的差距,可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恍若仙境一般。 一群长衣广袖的仙人就站在那入口处等着他们。 “很好,恭喜诸位成功通过了试炼第一关。” 一个长胡子的中年男子站出来说话。 这时安琉璃才转身去看人群中找她熟悉的身影。 “琉璃!” 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安琉璃侧首去看,见到是李朝阳,也是一喜。 “你也出来了,乔鄞呢?” 李朝阳一听她问起那个冷脸怪,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如实回他:“我进入其中之后便与他分开了,现在不知道他在何处。” 安琉璃不由地皱眉,她想,难不成乔鄞没有出来? “下面也是最重要的一关。” “我们要对你们的灵根进行测试,根据所测结果会将你们可分入各个殿中,只有灵根上佳者,才有机会被各阁各殿收为入门弟子,规则,你们可曾听明白?” 众人皆恭敬答道:“明白。” 那中年男子说完便一颔首,退后一步。 由专门的中阶弟子来为他们测试灵根。 灵根的测试是由紫霄门一块五灵玄石来完成,这玄石自上古时期传下,内蕴五中灵气,可测出五种先天灵根及变异灵根。 按照登入峰顶的顺序开始,一个个上前测试灵根。 第一名,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 安琉璃看到他走上前,将手放在那五灵玄石上面,不一会儿,玄石发出闪耀的金光。 “单一金灵根!” 报话的中阶弟子显得很是惊喜。 众位长老听闻俱是面上一喜。 没想到才第一人便是一个单灵根,这可算得上是开门红了。 “留名记下。” 一阁主吩咐着下面弟子道。 第二个人也走上前。 “木水土三灵根。” 然而这第二个却是不怎么样了。但也还算不错,做个低阶弟子也是够了。 接下来又是接二连三地走上去。 突然,人群中走出一个身影让安琉璃眼前一亮。 “是乔鄞。” 原来,他也成功出来了。 她是真的为他高兴。 只见乔鄞将手放在五灵玄石上,片刻发出浅浅一层的碧光和微微泛黄的光亮。 “水土双灵根。” 双灵根虽然比不上单灵根,但也是十分不错了,至少这样够格做入门弟子了。 乔鄞也被记了名字。 渐渐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找到最后就剩下安琉璃一人。 她终是站在那五灵玄石前,暗自在心底给自己鼓气,然后伸出手,放了上去。 玄石摸上去却不像她想的那样是灼热的,反而是冰凉的。 片刻后,玄石也散发出两种浅浅的光芒。 她尚还未看清,便听那负责测灵根的中阶弟子道:“水木双灵根。” 她先是一愣,随即一阵欣喜。 水木双灵根。 这么说来,她也可以进入内殿做入门弟子了。 全部人的灵根都测试完毕,那边便有记录的弟子开始向掌教通禀。 “此次共收得,单一灵根七人,双灵根十三人,三灵根五十人,四灵根六人,一共七十六人。” “嗯。” 这数目的确不能同以往相比,只能说是普通。 看来,现今的俗世中,根骨奇佳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除却七个单灵根的,剩下还有十三个双灵根,你们各阁各殿看着挑选吧。” 掌教吩咐完,众人便开始了挑选。 实际上,在每个灵根测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心底选好了自己要选的人,如今再选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很快,十三个双灵根也被选去了十一人。 只剩下安琉璃和另一个不知名的少女还在为两殿争夺。 “我记得,流云阁似是还未曾来选过入门弟子。”掌教突然发话,众人静谧片刻。 流云阁之前几届一直没有参与选入门弟子之事,以至于此番他们也都忘了,那沐云回现今已经出关了,并且早已告知掌教,此次流云阁也要选入门弟子的。 “为何不得见流云阁主?” 掌教刚刚发问便听不远处有人声传来。 “来的晚了,不知可还有的选。” 人声落,就有一阵清风而至。 那一袭青衣的男子墨发束起,似仙人一般,飘然落地。 安琉璃偷偷地抬首望了他一眼,只一眼惊为天人,竟愣在那里,不知回神。 众人皆看向男子,便见他端的是身姿风华,面若疏星朗月,眉眼之间极尽淡薄,微一侧眸,却是激起层叠云涌。 据闻流云阁主沐云回,年纪轻轻便已进入元婴期,乃是紫霄门甚至整个修真界实力最强也是最年轻的元婴期长老。 但他却一直都在闭关,很少以真身示人,所以除了几个比他年长的长老们,当真是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掌教。”他对其一颔首,目光幽然扫向余下的两个少女。 身子娇小宛若小白兔一般的女孩,以及一个面若一潭死水毫无波动的女孩。 那个像小白兔一样已经看他看的呆了的女孩,便是原作的女主,安琉璃。 他薄唇轻抿,向她们走近两步。 安琉璃只觉得身子瞬间僵硬起来。 他的脚步在她的面前处停下,她整个人都已经恍然不在原处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那好听的声音就在头顶盘旋,安琉璃喉咙处是干涩的,她吞咽了口水,努力压制自己不颤抖的声音回他:“我叫安……” “你。” 突然而出的声音打断她的话。 她呆呆地抬眼看他伸出莹白的手指指向她身后。 她猛地一回头,便见那个同她一起还未被选的双灵根女孩此时抬起头,看了过来。 “名字。” 那面瘫少女只看了一眼沐云回道:“戚苦。” 沐云回看着她:“作何解。” 名为戚苦的少女道:“我娘生下我便被夫家休了,她一个人带着我生活,因痛恨那负心人与冷血的娘家,就给我取名苦字,她说我生下来就是个要吃苦受苦的苦命人。” 沐云回收回手,微一敛眸。 “改了,本尊不喜这个字。” 说着一挥手,又道:“便取笑字罢。” 说完,背手拂袖。 见身后没反应,沐云回不由侧首道:“戚笑,怎么还不跟上。” 片刻,那名莫名被改了名字的面瘫少女顿了半响才再度凝眸看他。 “你……选我?” “如何,你不愿追随本尊膝下?” 只一句,已被改名为戚笑的少女忙颔首跟上前。 沐云回满意了,再度看了一眼掌教:“人我已选好,就先行离去了。” 说完拂袖召剑气,带着新收的弟子就转眼离去。 而被剩下的安琉璃则是一脸惶惑,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选她。 明明在他看向她的一瞬间,她几乎是肯定了的,他一定会选她的。 可是为什么,他却最后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那个人,她明明根本就不认识的……但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仿佛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女主表示她不会轻易的狗带。 所以她还会出来膈应人,但是不会让她跟着男主了。 另外,男主新收的弟子是个面瘫少女,嗯,以后会对师父师娘的恩爱嫌弃至极,但她是个好孩子,人家还是个孩子,不许再乱站CP了啊~~ 女主下章出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仙子总是话太少(五) “师妹,你回来了?” 和清漪刚刚回到碧清门,便见到她的师兄江茗恩。 先前碧清门遭魔教突袭,扰的门内一片混乱,幸在碧清门早已做好了应对的措施和准备,才没有损失太大。 在和清漪疗息结束后,虽散去的修为并未回来多少,但伤势倒是稳定了,因而一能行动她就赶紧赶了回来,生怕宗门再出什么意外。 江茗恩是碧清门为数不多的高阶男弟子,碧清门多女修,男修也有,但根骨却都不算上乘。 和清漪是碧清门的大师姐,她的上头只有一个师兄便是江茗恩。 “你之前受了伤,现在情况如何?” 碧清门的结界与她心脉相连,结界被破之后,她定然会受反噬损伤,这一点,江茗恩心中了然,所以在处理完门派之中的事情后,他第一件事便是去她所静修的灵洞查看,谁知等他到的时候,她已经不知所踪,就在他急着找寻她之时,忽然接到一封书信。 不知那人是谁,只知道他将他师妹带走疗伤,并附上和清漪静坐调息的影像。 想来这是个修为极高的人,至少不会在他之下。 面对江茗恩的关心,和清漪只是摇摇首,以示无碍。 “只不过降了一些修为。”她说的平淡,似是掉的修为只是无碍的东西。 江茗恩闻言她修为降了,当即关慰道:“降了修为,可你之前正在冲金丹大关,这样一来岂不是先前一切全都功亏一篑?” 和清漪却直接打断他的话,询问他道:“门中情况如何?” 江茗恩沉了沉气才回道:“你放心,有我在,自是没让那帮魔修得逞。” 和清漪轻颔首:“父亲在何处,我想见他。” “师父在他房内。” “嗯。” “师妹。” 和清漪刚抬步往里走,又被江茗恩叫住。 她回过头看他,不明所以。 “那……之前将你带走的人,是谁?” 听他提到那个人,和清漪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许久,她才摇摇首。 “他未曾言明身份。” “许是,不认识的人吧。” 说着便扭头往里走去,徒留江茗恩在原处许久未语。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方才说起那个不知名的人时,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下意识觉得,那个人,她定是知道他身份的。 —— 紫霄门,流云阁。 流云阁与紫气峰之巅,以结界另辟出来的一个空间,一般低阶的弟子是根本无法登上的。 沐云回所居之处,并无多华丽,仅是一座竹屋,二层悬空。 此时,他正站在竹窗前,拿着灵米喂那些灰蒙蒙的灵雀,余光往下一瞥,便看见自己新收的 小徒弟正在执手刀对着空气十分有秩序地挥舞,眼眸一转,便又去逗弄那些小灵雀起来。 戚笑穿着白色的弟子服,头发扎成一个揪,双腿扎成马步站立,面容冷肃着举起手一下又一 下地以手侧面挥斩着空气,这动作或许在旁人看来有些傻,但却不知,她已经维持这一动作在这处站了四个时辰了。 自从她拜入流云阁,就似乎与外界想隔绝了一般,从跟着师父修行开始便没有再出过这里。 她最近见过的外人,似乎就只有前不久上来送食物的俗家家仆了。 因她修行尚浅,还未到能够辟谷的阶段,因此还是要隔一段时间都要进食,而每个长老其名下都会有其一族的族人过来专门服侍他们,沐云回自然也不例外,尽管这沐家的家仆年纪比他还要年长,但仍是要尊称他一声仙尊。 她听那新来的仆人说,外面那些与她同入宗门的弟子现下已经跟着各自的师父修行,甚至有好些人被分到了与高阶弟子一同去清幽谷中历练修行的机会。 清幽谷中多灵物,且无凶猛异兽,正是刚入门的弟子历练的好去处,但却并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机会能去到那里,所以能够一入宗门就得以进入清幽谷,当真是足够令许多人眼红羡慕的了。 听闻,之前与她同被师父挑选的另一个女孩子,现在已经是炼气四层了。 而她,现在才只不过刚刚找到入门的感觉,还没有正式迈入炼气层。 她又想起了刚刚来时的情形。 一袭青衣出尘的男子将她带到云端雾气间,手指点着一处空处问她。 “你现在所能见的是什么。” 她看向他的手指指向处,一片空白,于是很诚实地摇首。 “什么也看不见。” “嗯。”沐云回颔首。 “从今日起,你便可开始练习了。” 她抬眼望向他,等着他下面的话。 “直到哪日,你可以将这看不见的东西以自身灵气劈开得以看见,为师再教你如何修行,在那之前,有何事也无需再来告知于我。” —— 如此,她便似这样日日在此练习,到如今,已是三月有余。 而她所见的,她的师父却并无旁人传言那样,衷心于修行之事,每日除却阅览书籍,便是养花逗鸟,好不惬意自在。 有时候她都怀疑,这人当真是那个被众人相传的修真界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吗? 然而她却不会真的跑去质问他。 或者,她虽心底有疑问,但却还是会照着他所说的去做,毕竟他如今是她的师父,应是不会害她。 练满五个时辰,戚笑终是敛息收式。 该去做饭了。 修真界的灵米自不是一般的凡米可比,且不说其中灵气如何,便是那口感都是她曾经未曾尝过的。 用最快的速度蒸好了饭,将新鲜的竹笋切片清炒。 这便是她一日的饱腹之餐。 而另一边,她的师父沐云回正在执笔作画。 她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恭敬地询问他:“师父,徒儿做了饭菜,您可要用些?” 实则修为高深的修士是根本不需要进食的,更别说似沐云回这般早已进入元婴期的修士。 但偏偏戚笑就是一根筋的死脑子,就算他一开始同她说过再做饭不用叫他,可她还是日日都会来问他一遍。 若说她不知变通吧,却也不是。 她其实很聪明,只是性子比较拗。 一旦认准的事,就是别人再如何说她都会不为所动。 就好比吃饭的事,她认为,饭就是要一起吃,在她的记忆里,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与她娘亲坐在一起吃饭,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定性。 沐云回没有回她,仍旧专注地在作画。 戚笑也不抬头去偷看他所画为何,即使她心里其实很是好奇。 因为这还是她与他相处几个月来,第一次见他作画。 他会画些什么,是云峰,山水,或是奇花异木? 她想着却又觉得都不是。 终于,沐云回动作停下来,轻轻叫笔落下。 “戚笑。” 他叫她,她微微抬首。 “去将这幅画拿去外间晾着,待墨迹干了,再将它挂起来。” 戚笑闻言,顿了顿,而后点点头。 她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画,一低头便与那画上的美人四目相对。 没错,沐云回在画上画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她第一次见他的画,没想到他竟将那美人画的好似真人一般。 与之四目相对,她都觉得自己仿佛要被吸进去一样。 心下一阵慌乱,面上仍旧平静无波,她伸手,小心翼翼地将画捧起来。 按照沐云回的吩咐,她将画夹起来悬在屋外,等它晾干,然后又转回来,仍旧不改色地询问他:“师父,是否要用饭?” 沐云回这才看了她一眼,方道。 “你自行用吧。” 得到回复,戚笑面上似是平静地点点头,而后转身欲要离开。 “等等。”他忽然叫住她,她一顿,转过身来看他。 沐云回被她那看似无变化但又好像有隐隐的光亮的眼神看的一滞,继而恍若无意地问她:“你觉得,方才为师所画之人如何?” 原本还以为他改口了要同她一道用饭,没想到却听到全然无关的话,戚笑片刻回道:“徒儿从没见到过这样美的人。” 闻言,沐云回语气寻常道:“你日后每天除了练习之事,再多加一项看着这画,要将画中之人的样貌神态牢记于心方可。” “……” “为……何?” 戚笑反应有些诧异。 这似乎是她跟着他之后第一次这般表达自己的疑惑。 要她练习之事她不会多言。 可是要她每日多看这美人画,却又是为何? 原因他若不说,她是怎么都想不透的。 沐云回似是很乐得见到她有疑问的反应,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 “因为,这是你师娘。” “……” …… 最后,戚笑还是默默去捧着画回去日夜观摩了。 —— 和清漪在识海中被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子缠住了,睁开眼,满头的冷汗。 梦境里出现的人,让她无法摆脱,那人的声音极轻极淡,一直萦绕在她耳边,每当她想回头去看他时,却又发现他已经没了踪影。 她想起父亲月前与她说过的话。 “清儿,你如今修为大减,短时间内再无法结丹,为父想好,到如今,你最好的选择便是去寻你那未婚夫婿,以沐云回在众仙门中的实力,当是能为你将丢失的修为补回,而你早早与他结做道侣,也好了却为父心头一直压着的大事。” 对于因修为大减而去找沐云回的事,她并不很赞同。 那样好似是她在利用他一样。 但偏偏父亲的话,她无可反驳。 再加上,近来师兄一直对她十分热络,她不是不懂感情,自是知道他对她的心思。 看来,现在的情况是,不管她如何想,都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只是,沐云回…… 一想到那个人,她就不由地伸手摸上那枚玉佩。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主要是过度,所以不要嫌弃没啥重要内容(╥╯^╰╥)。 嗯,你们不要急,下章男主就要去提亲了..φ(* ̄0 ̄)> 然后就都是男女主的相处了。 原谅我这两天忙的要死,还有两天我就要放假了,一想想我就好激动,然后我会弥补你们的(☆w☆)看我真挚的眼神~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仙子总是话太少(六) “道友,这位道友。” 身着玄青长衫的男子有些急促地追着前面一个身着浅黄衣裙的少女。 “你等一等……” 当喘息不平的俊秀男子绕至少女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才让其停了下来。 少女木着一张脸,看向挡住她的男子。 “道、道友……敢问你是何门何派的?”男字边喘着粗气边询问她。 他一抬头,就看见目光澄澈的少女在盯着他,陡然间竟下意识地做了吞咽的动作。 这才看清少女的面容,算不得多精致,至少在他们碧清门,五官出众的女修多不胜数,可偏偏这个模样仅是清秀的少女却让他觉得看的心跳微漏。 有一瞬间,他怀疑是不是他哪里出了问题,否则怎么被她这么一看就好像快要窒息了一样呢。 面对他的问话,少女没有作答,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男子半天挠挠头,有些结舌道:“对,对不起,那个你别误会啊,我是今天刚调过来守殿门的,之前因为有事稍稍离开了一小会儿……你放心,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但是按照规程,我得对你的身份来历盘问清楚,你知道的我们这些做弟子的都不容易bababa……” 乔其觉着近来诸事不顺,先是之前因为在弟子大比之时输给了师父的死对头的徒弟而被师父罚去名义堂扫了三个月的地,结果又因为撞破了大师兄的秘密而被他威胁不许讲秘密说出去,否则就要他好看,谁知道隔天那个秘密就不知道被哪个混蛋传了出去,还传的整个碧清门人尽皆知,让大师兄落了面子不说,还惹得他与大师姐之间产生了隔阂,但是天可怜见,那秘密真不是他传出去的啊。 然后他就被大师兄揪住了一个小小的错处,暗地打击报复,在师父耳旁添油加醋地一顿怂恿,便将他发落到这边守山门了。 他都要哭死了好吗? 自从入了碧清门,何时做过这样的事,这不第一天刚刚上任,就被肚子疼闹得跑了好几次厕所,他当真怀疑,那个口口声声说心仪他的女弟子实际上心仪的是大师兄吧,要不然他怎么吃完她送点心就老想往茅房跑?准是她给他下药了,怪他太单纯。 结果这一来二去的,等他再回来时,竟发现就这样把不知名的人给放了进去。 他那该死的同伴怎么也没守着。 谁知等他追上来时,就见到这个令他看一眼就会心脏怦怦直跳的少女。 他一定不是发情期到了,一定不是。 …… 戚笑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不可否认,他有一张好皮相,五官甚是俊秀,白皙的皮肤甚至比许多女修都要光滑,唇红齿白的,看着叫人很是舒服。 只一点,他似乎有些话太多了。 在她所认识的人当中,好像还没有哪个人话像他这般多。 怎么说呢。 她其实是很讨厌这样话多的人,因为她觉得那样会很吵。 不过很奇怪,她现在似乎还没有觉得他很讨厌。 只是,稍稍有些吵了。 “拿去。” 她从袖笼中拿出一张玉牌递过去,直接的让他有些接不上话。 “这是什么?” 乔其后知后觉地接过玉牌,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原来你是紫霄门的?” “你是新入紫霄门的么,怎么我之前从未见过你?紫霄门如今都需要女弟子来做传信使了么,让我猜猜你是哪个殿的,诶,不对,你怎么没穿弟子服,这样我可猜不出来你是哪个殿的,我看你这样子,瘦瘦小小的,难不成是符箓殿的?或是氤氲阁?都不对么?那是……” “你好吵。” “……” 乔其微张着嘴,似乎还有些不能反应方才耳朵听到的声音。 戚笑终是没再继续戳他面子,只道了句:“流云阁。” 说完,她就直接将他手中的玉牌抽出,对他一点头,而后饶过他继续往前走。 “诶?” 乔其在原地眨巴两下眼,极为不解。 “流云阁……流云阁什么时候有女弟子了,我怎么不知道?”再扭过头看着那个已经走远的黄衣少女,他蓦地伸手摸向脸颊。 为什么感觉脸这么热啊。 —— 戚笑此次算是拜师以来第一次正式出宗门。 原因……很重要。 犹记得她走时,师父在她面前的千番叮咛。 “为师的终身幸福,全系于徒儿身上了。” …… 她总觉得,她师父太过危言耸听了。 可莫名的,她在总有一种师父若是没办法娶到师娘,那一定是她的错的错觉。 所以她还是很认真地领命,就这么代他来了。 提亲什么的,修真界与俗世还是很不一样的。 至少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聘礼文书。 两方若是实力相当,心意相通,便可结为双修道侣。 但让她这个徒弟来提亲,真的不会被人家打回去么? 戚笑这边想得多,却不知道,她的到来着实搅乱一池平静。 带着沐云回的嘱托的戚笑刚刚见了碧清门的掌教,另一边的和清漪就听到了消息。 沐云回来提亲了。 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与他的婚约自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 若无意外,她定是只会与他结为道侣。 只是,时间过得越久,此事便越被搁置。 她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能突破上升,作为碧清门掌教之女,又是令人不太看重的女修,她很想用实力让所有人都知晓她并非无用的花瓶。 而他,也一直都活在别人的口中。 他又如何地晋升了修为,又做到了紫霄门流云阁主之位。 不知不觉,他似乎成为了整个修真界不可撼动的传说。 年少有为,潜质无限。 她每每听父亲提起他,都会缄默不言。 父亲说,他为她找了一个好夫婿。 却不知她所想的是,她要如何努力,才能让自己配得上这个越站越高的人。 她不想成为他日后的拖累,更不想成为他修仙路上的绊脚石。 即是结为道侣,那必定是要两人互相交融,不论是实力还是身心,都要同步共进。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大师姐,你要去哪,我的话还没……” 传话的小弟子眼见着向来清冷寡言的大师姐就这么跑了出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 “来提亲的不是流云阁主本人……” 这句话还是大师兄特意嘱咐他一定要跟大师姐说的。 那他这算不算是搞砸了? —— “沐云回人呢,求亲此等大事,竟只让你一个刚刚炼气四层的不入流的小弟子前来相告,他是将我碧清门不放在眼中还是将我师妹不放在眼中,难不成他沐云回如今已经孤高至这般?他当真以为,整个修真界就他一个可以娶我师妹?他也不想想,我碧清门的清漪仙子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娶到的,便是有婚约,那也得看他配不配得上……” 和清漪一路疾步,刚至正殿前,便听到大师兄江茗恩的声音。 江茗恩那带着怒气的话语让她的脚步停在廊外。 眸光微变间,她收敛了心神。 又听一平淡的女音回他:“师父并非将碧清门不放于眼中,只是师父此番让作为弟子的我先前来,我虽不知缘由,但师父定是有他的道理,而且,师父他并非如你所言如何孤高,在我看来,整个修真界,能配得上我师娘的,也只有我师父一人。”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到底是沐云回教出来的,自是句句话都心向着他,可惜,他配不配得上我师妹,可不是你能说的算的。”江茗恩被戚笑的话气极,便不由地对她冷嘲起来。 戚笑闻言只略扫了他那微红的脸颊,木然道:“我说的当然不算,师父与师娘本就有婚约在身,自然,配不配得上,你说了也不算。” 以他的话来回他的质问,等于是变相地打了他的脸。 “你……”江茗恩正当羞恼,忽地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他的话。 “够了。” 江茗恩一转头,便见一袭青衣的女子款款而至。 极淡的眉眼间似乎没什么情绪,但若熟知她的人定然能够发现,她现在的并不很开心。 “师……”江茗恩刚刚唤出声,便听到另一个讨厌的声音。 “师娘。” 戚笑一眼便认出眼前的女子就是师父画上的女子,当即出声唤她。 “弟子戚笑,刚入师父门下不久,见过师娘。”她竟还当着他的面向她行了个大礼。 江茗恩眼睛一瞪,不悦道:“谁准许你这样叫的,八字还没一撇……” “师兄。”和清漪一语让他停下。 “我有话要对她说。” 她都这般开了口,江茗恩自是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讪讪闭嘴。 和清漪看向戚笑,目光在这个模样仅是清秀的少女身上打量片刻。 她没想过,他的弟子会是这般模样。 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怎么形容呢。 有些太冷了些。 与她不一样的冷。 不过看上去倒是个不错的孩子。 “你认识我?” 戚笑听到问话,当即颔首:“认识。” 和清漪不解:“如何认识?” 在这之前,她可并未见过她。 “我见过师娘的画像。” “画像?”和清漪微微讶异。 戚笑又是点点头:“是师父画的。” 这话更是让和清漪一愣:“你说,你师父他……” 面对少女诚挚的目光,她连问都无需再问了,微压下心间的疑惑,她轻抿唇道:“你此番来,是代你师父提亲?若是的话,那请你回去告诉他,纵使我与他之间有婚约,但他若要提亲,便亲自来碧清门求娶,若不愿,那我和清漪也不是非他不嫁。” “清儿!” 和清漪话刚说完,就听到坐在主位上的父亲出声呵斥她。 她站在那里,也不说收回的话,也不转过身去,目光就这样平静无波地看着戚笑。 戚笑抬眼,正要说什么,忽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紫霄门流云阁沐云回前来拜见碧清门掌教真人,因故耽搁,来的晚了,还请真人切勿见怪。” 戚笑一抬首就看见一个长衣广袖的身影,木然的脸上有丝丝微动。 “师父。” 和清漪听闻戚笑出言唤那句“师父”就身子一僵,一转身,就见一个衣容卓然的男子立于身后。 那全然陌生的面容叫她眉间一皱。 “你是……沐云回?”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应该看出来了吧,乔其是小徒弟的CP~~ 面瘫就得给她配个活跃型的~~ 话说,我明天可能要坐十几个小时的车,所以估计明天没办法更新了,不过从后面开始我就有空了,加更补更什么的我们都好说~~ 嘛,估算失误,男主出场的晚了,下面是真的男女主戏份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仙子总是话太少(七) “好个紫霄门流云阁主,竟然不请自来,这般身份也不过就是……” 殿上一时无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在沐云回的身上,而在一侧的江茗恩见气不过,暗暗握拳,向前一步讽道。 “茗恩,住口!”只是他那句句带讽的话还未曾说完,就被座上的碧清门掌教喝止住。 江茗恩被这般突然呵斥,也知晓自己表现的太过狭隘,但他又无法忍下这口气,当即憋得脸颊通红。 四下正是寂静,忽听殿外传来一个有些急躁的声音。 “那位道友等一下……” 戚笑听闻这个声音微微侧首,为什么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正在想着,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就闯了进来。 “道友,你还未曾……” “诶?” 乔其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主殿之中,周围那么多双眼睛聚到他身上,尤其是来自主座上的他那惨无人道的师父的带着寒意的眼神投过来时,他才感觉到什么叫不寒而栗。 “师、师父。”他颤巍巍地给他师父行了个礼。 “你怎会到了这里?”让他守个门都守到大殿来了? 面对询问,乔其不由地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子,暗暗轻咳两声方如实回答道:“弟子是追着这位道友不小心才闯进来的,适才弟子因有事离开了片刻,然后这位道友就这样进来了……”似乎越说越没底气了。 这该死的肚子怎么就在这关键时候不争气。 说也奇怪了,他未曾调到宗门前去守门时,也没见有这么多外人来访啊,怎么他一调过去,就这么多人来啊。 和掌教有些头疼地看着自己这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小弟子,默默扶额,莫说乔其觉得他跟这身份犯冲,就连他都觉得将他调去守门是否错了。 “你在碧清门多久了,连不能擅离其位的道理都不懂了吗?” “可是,师父我……”乔其有些委屈,刚一开口就被其喝住。 “你闭嘴,站到一边去。” “哦。” 结果,他还是只得乖乖听话站到一边。 刚一退到一边,就发现对面站着的黄衣少女,蓦地眼睛一亮。 “哎,你也在这……”刚一开口就收到师父的眼刀,当即闭了口,但双眼还是亮晶晶地注视着对面的戚笑。 而面对他那殷切的目光,戚笑则低眉敛目,全都视作不见。 “真是失礼了。”和掌教略带歉意地看向沐云回。 “云回远道而来,身为世伯却还让你见笑了。” 沐云回眉眼温淡:“世伯严重了,本就是世侄未提前通知便不请自来了。”说这话时他似无意般看了江茗恩一眼。 “只是,世伯的弟子所言的是,即是求亲,那世侄怎能不亲自到场。” 这话一出,江茗恩脸色即变。 他这分明就是有意将他之前所说的话提出,又怨怪他不亲自到场,又责问他不请自来,这下可是让他难以自圆其说了。 江茗恩气的脸色一变,想着师父的呵斥,终是忍住没有开口。 偏偏他那个师弟还是个没眼力见的,这个时候还在他旁边吵吵着:“咦,师兄你的脸咋突然 变得这么黑?” “闭嘴!”江茗恩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 乔其被这么一瞪,终是老实闭嘴了。 这年头,怎么人人都喜欢让他闭嘴啊? “咳……云回既已言明来意,那世伯也不与你多做周旋了。”和掌教言毕,看向江茗恩他们。 “茗恩,你先与你师弟师妹一同下去,为师有话要与贵客相商。” “师父!” 江茗恩自是知晓他们所要商议的事为何事,定然不愿就这样离开,可显然,他的抗议在和掌教面前没有用处。 他只得恨恨咬牙:“弟子遵命。” 说着又皱眉看了一眼眉眼自在的沐云回,转身退出殿中。 乔其看着师兄走了,犹豫地看了一眼对面的戚笑,对她打了个手势见她也没有回应,终是黯然不舍地离开。 唯剩下和清漪一人,仍站在原处,目光定定地看着沐云回。 和掌教见此,再次开口道:“清儿,你先退下。” 和清漪仍旧未动。 沐云回目光转向她,未曾言语,但那如墨般的眼眸却叫和清漪眉间轻蹙。 是他。 她已然能够确认。 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数月前碧清门遇袭出现在她修行之地的那个相貌平平的男子。 只是,他改装换面居心为何,目的为何,她至今还未想透。 和清漪眸光一转,终不再看他,向其父行了礼,便退下了。 殿中,只剩下三人。 沐云回也对戚笑吩咐道:“戚笑,你也先退下吧。” 戚笑闻言领命,并未耽搁,直接退了出去。 殿门被轻轻掩上。 殿内和掌教如同一个慈爱的父辈一般看着沐云回感叹道:“世侄如今果真青出于蓝。” “你此番来果真是为了与清儿的婚约?” …… 殿外,戚笑刚刚出了大殿,便被人拉住衣角。 她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扬着笑脸的男子一脸诚挚地看着她。 “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啊?” “……” 戚笑被这个话痨般的男子扰的有些无语。 话说他不是守门的吗,这会儿难道不应该在自己的位置上坚守着? 难道这碧清门弟子做事都是这般不靠谱,就她今日所见,他一人就放掉了两个外人入宗门内。 碧清门若真是这般容易进,那也难怪之前会被魔教袭击。 “我叫乔其,你呢?” “……” “你怎么不说话?” “那什么,你别担心,我绝对不是坏人,我就是想问问你的名字……” “戚笑。” “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做的……啊?” 乔其话说一半有些愣住。 “你你你……你愿意告诉我啦,不对不对,你已经告诉我了……”他咧着嘴正笑的开心,忽听面前的少女面无表情道:“你不用去守门么。” “啊?守门!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行不行,我得去守着了,不然一会儿肯定又得被师傅骂。”乔其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去,期间还不忘转头对戚笑道:“戚笑,等我有空了,我一定去紫霄门找你啊。” 戚笑:“……” 他一个守门的,还会有空? —— 傍晚的落霞山是景色最美的时候。 碧清门之后,落霞余晖映红了整个后山。 悬崖之上,山风吹起女子的长发,宽大的衣袖衣角被风吹的作响。 有脚步声寻至踏来,待到近了,女子忽然侧首,一挥衣袖,一道灵光至飞向身后来人。 沐云回素手一拢,将那灵光收住,面向转过身看向他的女子,眉眼轻缓:“若换作他人,怕是吃不住你这一记。” 和清漪面色冷淡:“我自是知晓来的不是他人。” 沐云回难得轻勾唇角:“所以,你这是想谋杀亲夫?” 和清漪眉头轻皱。 这般话语,她有些不能想象是出自他口。 这在凡尘俗世或可说是最平常的调笑话语,可对他们来说就是含义非凡了。 且在这修真界,便是本该最为亲密的夫妇,也不过就是如此。 说得好听些,是互相相辅相助,说的难听了,其实不过就是相互利用。 毕竟,对于修真界而言,没有什么是永久不变的,除了得大道,登顶仙界,至于道侣,也便是可舍可弃的东西了。 所以,她完全没想过,在修真界被所有人视为千年难得一遇修仙奇才,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那时,你为何会改装换面,出现在我面前?” “你所求,究竟为何?” 任她想的头疼,也想不出来,他那样费尽心思出现在她面前,究竟所为何。 还是要当面问一问他,听听他到底如何说法。 沐云回轻敛眸光。 “我若是不承认,你会如何?” 和清漪薄唇轻抿:“便是你不承认,我也已经认定。” 沐云回了然地颔首:“嗯,既如此,那我便承认了。” 又听他道:“你总是这般将何事都想的很错综复杂么。” “我知晓你定然想遍了我那样出现在你面前的缘由,可是始终得不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和清漪异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作答。 “但你或许可以换个方向想想,我那样改装换面,兴许只是为了不让你多想,虽然,现在看来可能达到了反效果。” “毕竟,未婚妻有难,身为未婚夫婿的我,怎能不站出来出手相助呢。” 他这样说完,和清漪更是讶异了。 她如何思前想后,却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 这个看似简单却又十分莫名的原因。 沉默许久,她终是开了口。 “沐云回,对你而言,我究竟是什么?”她清眉冷目,这般问话,却不是学那寻常女子拈酸 吃醋,无理取闹,而是当真有此疑问。 见她如此发问,沐云回轻弯眉眼,目光越过她看向远处的云霞。 “你若真要听个答案。” 他又将目光转向她。 “未来的妻子,终身伴侣以及想要珍视的人。” 他极为正视的回答让她微微一愣。 “珍视。” 她轻吐出这两个字。 “为何?” “因为,我是你未来的道侣?” “呵。”沐云回轻笑。 “你若要这么说也可以。” 和清漪面色恢复平淡。 “所以,只是因为是我。” “若这个人不是我,你也会对另一人如此。” 不是疑问,她似是已对此下了定论。 沐云回看着她,片刻从袖中拿出一方小盒。 雕刻着云纹图案的木盒十分精巧,和清漪不明地看着他。 “没有如果。”他道。 和清漪一怔,尚未反应过来他所言说的意思。 他继而道:“早已定下了。” “那个人只能是你,也只会是你。” 说着,他微上前一步执起她的手,在她晃神中,将小木盒放到她手中。 “服下之后,以碧清门仙诀之法调息,你散去的修为便能补回,只是需要时日会久些。” “我不会在乎你的修为,但,紫霄门的流云阁之主所需的道侣,自不能修为低下。” “你我婚事,我已与你父亲商议过了,你不必忧心。” “安心调养,不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 话至此,他轻缓眉眼。 山风有些大,和清漪觉着,她似乎听不清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刚回到家,跟小伙伴浪了两天==! 正式开始更文。 从明天开始一天两更,间接可能更个之前的番外啥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仙子总是话太少(八) “方才进去的那位,是否是流云阁那位新收的弟子?” “正是她,说起来,这位也算是颇为幸运,入峰一路顺畅不说,竟能得幸拜入流云阁下,谁不知那流云阁从未招收任何弟子,其主又是修真界奇才大能,她这一拜师,可谓是占尽优势,不信等着看,百年后,这一批弟子若能有所大成者定然非她莫属。” “这我自是信的,别的不说,单她的师父就非其他殿所能比的。” “诶,我之前可从未见她下过流云阁,这几日怎么总能见她来这符箓殿?” “你竟不知么。” “你所指为何?” “就是,流云阁主的未婚妻,碧清门的清漪仙子已然入住了流云阁中。” “清漪仙子?这是何时的事,我怎么全然不知?便是清漪仙子来了,又怎么了?” “你是不知啊,那清漪仙子早先正是结丹大关,谁知突遇魔教来袭,碧清门结界被破,她也遭到反噬,受了重伤,修为大减,听闻流云阁那位特地将她接来,好让她好生将养,怕是不久便会结为道侣了。” “那方才那位进去也是为那清漪仙子取所需的丹药了?” “大是如此吧。” “啊,那还真是……” …… 远处,一个身着浅粉色衣裙的少女定定地站在那里听着两个下阶弟子的对话,清丽的眉眼似是纠结到了一起。 不消片刻,便见一个身着素色弟子服的少女从符箓殿走出来,粉衣少女目光立即向他看过去。 戚笑刚一出符箓殿的殿门,便觉有一束目光向她射来,她不是木头,那般灼热的视线她定然会有所察觉。 抬首,便见一粉衣少女站在前方不远处看着她,这人,瞧这似乎有些眼熟。 戚笑收回目光仿若未见般往前走。 与那粉衣少女相错身的瞬间,她被人叫住了。 “戚笑。” 粉衣少女脱口而出叫出她的名字。 站定,转身,看向她。 一瞬间她忽然恍神,好似想起了她是谁。 是她。 那个当日与她一同剩下,成为师父挑选弟子的备选之一的女孩子。 “你……如何得知我的名字?” 安琉璃听闻戚笑的问话,不由哑然,她无法告诉她,只因那日,是那个人给她赐了名字,所以,她便记下了。 真幸运啊。 戚笑。 她苦苦地咧嘴。 “你,还记得我吗?” 问完,又怕她记不起来,还特地提醒于她:“我便是那日同你一起的人,大选那日只有我们俩被留到了最后。” 所以。 差一点,就是她了。 只差一点,她便是那个人的弟子了。 半天,戚笑颔首。 “我记得你。” “安琉璃。” 安琉璃一愣:“你知道我的名字?” 她以为她对这些事情从来不关注的,毕竟,她看上去就像一块冰。 戚笑自然点头:“听下仆说过你,新一届入门的弟子中,你的修为实力晋升的最快。” 对此,安琉璃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那一日,当眼前的少女被那个人选走后,便只剩下她一人,最后,她跟了整个紫霄门中据说最有前途的长老。 后面的事,也的确如旁人所传那般,她进步飞快,很快得到师父的赏识,有幸进得清幽谷, 得以历练。 但真实情况如何,外人又怎能全部得知呢。 他们只看到她表面的风光,又哪里知道她背后的苦楚。 在紫霄门最令人艳羡的殿中,她其实过得并不好。 师兄师姐太多,且大家都是各有千秋,纵是她一直自诩是难掩光泽的璞玉,可真到了他们面前,她还是觉得自己太弱了。 所以她拼命努力修行,努力摆出一张笑脸去迎合所有人,喜欢她的不喜欢她的,她都是一样地去讨好。 与各阁各殿有权有实力的师兄们打好关系,再从他们手中套取各种有用的信息,好处,当然,与此同时,她也要舍得牺牲一些对她而言不算太重要的东西。 所以,渐渐地,她的修为得到了提升,实力也不容小觑,在这一批新人弟子中,她就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而后便得到了师父的注意。 但,有些难言之处,却只有她一人知晓。 便是现在,她的修为停滞不前,或许也是因为她的心境不纯粹吧。 这些日子,她已经被师父责难了多回,只觉压力过大,但却没有任何办法突破。 又听说流云阁那位与她同来的弟子,从先前的修行太慢,修为垫底到现在的突飞猛进。 虽然综合实力还是抵不上她,但照此趋势发展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紫霄门新一届的第一人。 到那时,怕是无人可以抵得上她的晋升速度。 安琉璃觉得不甘心。 她已经无数次地想过,如果那一日,被那个人收为弟子的是她会是怎样? 因为想的太多次,她便是在梦中都会常常梦见自己真的成为了那个人的弟子。 从开始的反抗不从到后面的相伴相知。 甚至于最后的相爱相虐。 是的,她爱上了他。 即使只是在梦中。 但那感觉太过清晰,以至于让她每每醒来都无法分清现实与梦境。 在梦中,那个人曾与她那般亲密,为了她,他甚至于与整个紫霄门相对,那种体会,就好像是将一个从高不可及之处的神从那神坛之上拉了下来,与她融为一体,感她所感,伤她所伤,爱她所爱。 即便是不能对他人言说,她也仍旧不能否认,梦中所发生的一切都那样令她想要去触及。 即使在清醒之后,听到那个人的名号,她也仍旧控制不住自己心跳加速。 她想,她可能是真的着魔了。 对着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得了不可解的相思蛊。 而今即是解不了,或许,会否有可能…… 然后,她便听说了那人的未婚妻入了那流云阁中,得他在身边每日照顾。 未婚妻…… 怎么会…… 戚笑眼见着面前的人表情在瞬息变了几变,恍惚中好像还瞧见了一瞬几近疯狂的占有欲。 这察觉令她很是不喜,眉头不由地皱了皱。 待安琉璃回归如常,才对戚笑一笑道:“我,可不可以与你做朋友?” “……” 戚笑却只是看着她,沉默不语。 空气似乎有些凝固。 安琉璃表情微变,又道:“我没恶意的……我只是,一个人来到这里,每日有何心里话也不能对旁人说,我与你也算是有缘,那一日,若非……我们现在许是同门同宗同师的身份了呢。”她说着,似是无意地苦笑。 “我只是想找个熟悉的人做朋友,可以说说心里话,一同努力,一同在这个虚无的大道上继续走下去……” “不需要。” “诶?”安琉璃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戚笑打断,以至于让她有些错愕。 戚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师父说,成大道者需抛开一切凡俗之事,你这般纠结,怕是难成大道。” “……”这次轮到安琉璃无语了。 她不是在与她说做朋友之事吗,她怎么就得出她难成大道的结论了? 谁知这边她还未想完,又听戚笑说道:“你心思不定,最好的去处不是修仙成道。” “?……” “你若留在世俗之中,或可成为皇宫里最为受宠的妃子。” 说着,她微一低首。 一瞬间安琉璃仿佛以为是她眼花了。 谁能告诉她,她刚才是不是看到这个木头笑了一下? 那是嘲笑吧,是嘲笑没错吧? 一时间,说不上是气愤还是羞恼的情绪涌上来,却被她生生压制住了。 最后,戚笑还总结一句道。 “所以,我不能与你做朋友。” “我们不适合做朋友。” 说着,她有礼地对她一颔首,越过她离开。 安琉璃一时愣在原地,许久都没缓过劲来。 待她回过神来,才猛地转过身,却见那木头少女早已走得不见踪影。 偏生她被她的话堵的一口气不上不下,险些背过气去。 安琉璃与这紫霄门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打过交道,还从未遇见似戚笑这样油盐不进的。 真是……令人倒胃口。 —— “师父,徒儿回来了。” 戚笑的声音从小屋外传来。 片刻,一袭云衫的男子携风落至身前。 “让你拿的拿回来了?” 戚笑听闻便点点头。 沐云回轻颔首:“既如此,从今日起,你便无须再出去了。” 戚笑这才抬起头来看他。 “将你这几日取回来的丹书拿回去自行研读,你已能挥断空无之物,也须习得一些心法,为师之见,你倒适合与丹药接触,现在学了,也是为日后进阶打好基础。” “可曾听明白?” 戚笑一顿,当即点头称是。 “嗯。” 沐云回满意点头:“既如此,你便先下去吧。” 戚笑刚准备领命转身,便又被他叫住。 “等等。” 沐云回面色未变又继续道:“你前几日做的那个小点心……你师娘说还算不错,你若无事,可抽空再做一些,拿去给她用。” “……” 戚笑沉默片刻,在沐云回有些绷不住的脸色中道:“徒儿知晓了,徒儿这便去给师娘做点心。” “咳咳。”沐云回轻咳掩饰,挥手让她退下。 想起和清漪,他便挥来剑气,往宁泽秘境之处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啥男女主又没啥戏份(写着写着就成这样了,别打我~~) 下章结束这个故事。 原女主要出来膈应人了。 男女主之间太平淡,需要一个催化剂,他们俩的性格也不会多腻味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仙子总是话太少(九) 一抹神识仍处虚空,闭目之中的和清漪听到动静,收敛灵息,睁开眼,便见到熟悉的身影。 “打扰你了?” 沐云回停在她面前,面色缓缓,丝毫没有打搅到她的愧疚之意。 和清漪再度闭目,没有理会他。 “你这般可不是一个该对未来夫婿应有的表现。” 话音一落,和清漪又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如何?” “嗯?”沐云回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她又道了一句:“要如何做,才是对未来夫婿应有的表现?” 闻言,沐云回甚是配合地微动眉梢。 “我莫不是幻听了。” 和清漪抿唇看他,便听他故意夸大道:“你竟也会想着如何迎合我?” 或许,换做寻常女子,这会儿早就面色羞红了。 可偏偏,和清漪仍旧没甚大的反应。 “你我终将结为道侣。” 她似是说着很平常的事:“我自是该做到身为紫霄门流云阁主的道侣应做的。” 她全然未觉自己的话语有什么问题,就好像是应该履行做到的任务一样。 片刻,沐云回轻轻摇首。 “你总这样可不好。” 和清漪不解看着他。 他上前几步,走至她面前,微微低下身来。 对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和清漪有些微的不适应,正想让他离远些,便听他道:“道侣是夫妻,可不是上下属。” “你若真想知道该如何迎合我,倒不妨先学着要怎样与我相处。” 和清漪听着当真木木地问他“那,要如何与你相处?” 沐云回弯唇轻笑:“比如,可以对我撒娇,害羞,亦或是嗔怪恼怒?” 他一说完,便见和清漪眼眸睁大,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 “为何这样看我?” 他竟还这般问她? “……” “嗯?”沐云回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完全没有移开的意思。 和清漪也不知是怎么了,竟隐约觉得,他的眼里有无尽星光,将她牢牢吸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耳朵似乎有些热热的,很奇怪的感觉,她努力想将那感觉压下去,但却似乎起了反效果,耳朵的热度非但没有褪下,反倒越发粉红。 沐云回敏锐的目光被她越来越红的耳朵吸引,微一侧目,轻笑出声。 “你、你笑什么。” 和清漪第一次这般有些不知所措,这感觉对她来说真是太陌生了。 “我笑了么。”沐云回轻声回问。 和清漪眉头一皱,只一瞬,将头撇向一边。 这回,他的笑声越发清晰了。 “好,我承认我笑了。”他的声音里都带着挥散不去的笑意。 和清漪听他承认扭头看他:“为何?” 见她双目认真,他不禁加深了眼角笑意。 一伸手,轻触上她粉色带热的耳尖。 她似是被惊到一般,蓦地瞪大眼睛。 “因为……” “孺子可教。” 结果他却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抽身离开。 和清漪仍在原处,感受着耳朵上那挥之不去的触感不明所以地看着那飘然而去的身影。 半天,她轻声低喃。 “到底……在笑什么。” —— 安琉璃以为,她快要死在这里了。 因听从师父的吩咐,而跟着师兄师姐们一同出宗门去历练,岂料竟会在半道遇到魔教内乱,混乱中她与师兄师姐们走散,她绝不承认她是被当成累赘丢下了。 一个人仓皇往紫霄门方向逃回,不料却阴差阳错地撞见一个受了重伤的魔教修真者。 但即使是受了重伤的魔教修真者,所余的实力也比她现在那点低微的修为高了不知多少,而 现在,她就如一只误入虎口的羔羊,等待她的似乎只有被拆吞入腹这一种命运了。 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的她,怎能甘心落得如此下场。 苍墨目光如鹰般看着那个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之前被下属偷袭的后背处还在隐隐作痛,这个时候听到这女人的哭声,只会叫他烦躁不已。 他抓住她,当然没想着给她什么好下场。 他如今身受重伤,修为大减,自是要想办法将散去的修为补回来。 魔教中人不是那些自诩正派的修真人士,信奉修为都要自己修行一点一点增加,遇上掉了修为此等事,定是要使用最直接有效的法子将修为补回来,也就是使用吸食他人修为之法来弥补自己的修为。 除了这个法子还有另外一法。 那就是找一个纯阴之体的女修,将其当作鼎器,以纯阴之体补阴,但这个法子只限用于男的 魔修,且,时间较长,通常鼎器都是寻常就会用的,而不是等到危急关头才用。 但眼下的这个女弟子一看便是修为低下的新人,单单是吸食她的修为,怕就跟挠痒痒似的,一点用都不顶,与其如此,倒还不如使用第二种。 便她不是纯阴之体,但作为鼎器还是能够起很大的作用。 “女人,你若再哭,信不信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他这话自然是吓唬她的,她还没有起到她的用处,他是不会轻易让她死的。 但这一句话立马将原本还在哭泣的安琉璃吓的不敢再掉眼泪。 她本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结果这突然一停下来,就梗在那里,瞪圆了眼睛。 苍墨看着这个不知名的少女,竟莫名地觉得有些舒心。 表情也就跟着缓和了许多。 “你若乖乖听话,我兴许能保证最后留你一口气在。” 只不过,被他采阴之后,她便是还活着,只怕也是废物一个了。 安琉璃一听这话立即又恐慌起来。 早就听说魔修喜欢抢女修士做鼎器采阴补阳。 这回可算是让她给碰上了。 就算他说了不要她性命,可她也不是傻的,自然知晓被采阴完的女修就等同时废了,在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修真界之后,再让她做回那一无是处的凡人? 她绝对不要。 “你、你不要动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我,我不过就是个新入门的小弟子,对你来说一点用都没有的,只会虚耗你的时间。” 苍墨眼神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让他感兴趣的话来。 安琉璃眼波流转间,忽然想到什么忙对他道:“碧清门的清漪仙子,你一定知晓吧,她的修为可比我高多了,而且,而且她现在就在紫霄门,若你想找一个称心的鼎器,何不找她?我,我知道她在哪,我可以给你带路的,只要你不动我……” 似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苍墨都为之一怔。 随即他嗤笑出声:“想不到你这个看上去柔弱无害的小女子,竟是这般有心机。” “想来,你所说的那人,定是你的所恨之人吧,怎么,想借我的手将她除去?”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一眼就被人看穿,素来以清白无辜一面示人的安琉璃表情难得一僵。 但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反正这个人是魔修,又不是紫霄门的人,便是让他看穿了真面目又如何。 她又继续想要说服他道:“如你所言,那和清漪的确是我所恨之人,所以我想借你的手除掉她。” “但我所说的话也都是真的,你可以自行掂量,一个修为极高的女修与一个不入流的小弟子,对现在的你而言,到底该如何取之才是最好?” 她的话成功地让苍墨眸光一暗。 若是平常,他必不会理会这个小女子的这些心机手段。 但不可否认,对现在的他来说,碧清门的清漪仙子与眼前这个修为极低的女修相较,自是更利于他的伤势及修为的恢复。 所以,他心动了。 许久,他终是哼笑出声来。 “我倒是看你是越来越顺眼了。”话刚说完,和清漪就身子一僵。 任谁怕是都不想被一个魔修说越看越顺眼吧。 但她不知,她这黑水一面越叫他瞧见,就越得他心,对于魔修而言,本就看不惯那些故作清高的正派女修,如她这样的越是阴狠的则越令他喜欢。 “你如何得知那和清漪所在何处?”总算是问到了正处。 安琉璃眸光微动,回答道:“她与那流云阁主有婚约关系。” “所以,她如今住在流云阁中,也是紫霄门上下尽知的事情。” “哦?听起来,你对这个流云阁主,似乎有些想法?” 安琉璃再次目光讶异地看向这个魔修。 没想到,他竟能次次一眼就看穿她的内心想法。 “看你这表情,我这是说对了?”苍墨说着,眼眸加深。 “即是如此,待我伤势好转,定要好好会会你的这位心上人了。” “你……” “如何?” “我,我带你去找和清漪。” “哈哈哈……” 山谷间都回荡着苍墨那放肆的笑声,而安琉璃却不敢有任何反抗他的话。 她想到那个只听其名,却从未谋面过的女人。 不要怪她。 要怪,就怪她自己命不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估算失误,结束还要一章,(╥╯^╰╥) 然后我打着字就跑去刷了一下微博,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就这会儿,我有罪~~,这也算一天两更吧(顶锅盖飞) 话说这段时间看了好多亲的评论感觉好暖心啊,没有回复是因为不知道咋回了~~ 你们喜欢我就会一直写的,尽量写得更好,爱你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仙子总是话太少(完) “师娘,弟子给您送点心来了。” 戚笑带着做好的点心来看和清漪。 自从那次沐云回说过和清漪喜欢吃她做的点心后,她就每隔几日都会做一些送上来给她。 和清漪闻声掀开眼帘,便见穿着呆板的弟子服的少女仰着一张更为呆板的面容,不禁眉眼缓和。 “你无须这般经常为我做点心,还是好生修行最为要紧。” 闻言,戚笑只是轻轻摇首,回道:“师父说师娘喜欢吃弟子做的点心。” 一句话,简单而直白。 并无恭维,她只是依照师父的话去做事。 和清漪看着这个木头似的少女,难得地竟生出几分不知该如何言说的心情,僵持半响方道了句:“你师父的话……也无需全听。” 毕竟,在她看来,他很多时候都是不靠谱的。 戚笑静默不语,只是将点心给她摆好后,准备躬身退下。 “等一下……” 戚笑抬首看她:“师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和清漪唇角微动,想了半天才开口道:“我与你师父还未成婚,你……还是换个称呼吧。” 谁知,这一回,戚笑却是直接拒绝地摇首。 “师父吩咐了,师娘就是师娘,不能改口。” 说完,她对她躬身行礼,尔后退了下去。 和清漪第一次无声地叹息。 为什么每次跟戚笑说完话,她总会让她有种很无力的感觉。 —— 当和清漪的神识被外力入侵时,正在凝神紧要关头的她被迫喷出一口黑血。 周身似是被封锁住了,结界似乎也被人破开。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有陌生男女的说话声,她费力地睁开眼,便见到一袭黑袍的男子与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少女在她面前晃动。 “你们,是谁?” 刚一说完,她就昏沉过去。 她眉间紧锁,尽管在这个时候,也仍旧专注于自身调息。 而她瞧见的一对陌生男女不是别人,却正是跟着戚笑一路摸寻到这宁泽秘境的魔修苍墨与安琉璃。 安琉璃原本带着苍墨想要入流云阁去找和清漪,因为她所听到的传闻都是说,和清漪是住在流云阁中。 但碰巧这时她遇见了刚刚出来正要去给和清漪送吃的的戚笑。 当然,她一开始不知道戚笑是要去哪,但直觉告诉她,她轻易不会出流云阁,能够让她出来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或人。 结果她连同苍墨一路隐匿,跟着她进入了这几乎从未听闻过的秘境当中。 又在戚笑打开结界时跟在她身后混了进来。 苍墨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二人身形气息全部化作无形,使戚笑完全没有察觉。 等到戚笑走后,他们自然就现身了。 真是上天在助他们,没想到传言中和清漪身受重伤修为大减的事是真的,正巧让他们撞见她最为虚弱的时候,当真是十分和他的心意。 原本依苍墨的意思,是想将那戚笑一同拿下,但却被安琉璃阻拦了。 别的不说,那戚笑身为沐云回唯一的弟子,自是每日都会看在眼前,若是她不见了,他定然会很快发现,若是惊动了沐云回,可就不妙了。 但和清漪可就不一样了。 她在这秘境之中静修,想来那沐云回也不会时时刻刻都看在她身边,她便是消失了一时半刻,他也发现不了。 而眼下,虚弱无助的和清漪对苍墨来说就是一只任他宰割的羊羔。 安琉璃看向苍墨,催促他道:“你还不快点动手,再不快些,若是将沐云回引来了可就不好脱身了。” 苍墨闻言只看了她一样,而后轻佻眉眼,抬起脚步,慢慢向打坐中的和清漪走去。 走到近了,确将她的模样瞧得清清楚楚。 无怪乎那些正派修真人士将此女捧为仙门第一女修。 倒是真有几分不近凡尘的意思。 他近身过的女人多不胜数,还从未碰过这样清高的女修呢。 也好,今次不仅能够将修为涨回,还能顺带玩一玩这名声远播的清漪仙子,日后便是想起来,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谁知他的手刚一伸向她,便被一道光柱摊开,手指被灼热处瞬间黑焦,疼痛如蚀骨一般从指 尖慢慢渗透至全身。 “反噬结界?” 苍墨眼眸犀利:“没想到,为了你这么个女人,那沐云回倒真舍得下血本。” 反噬结界,顾名思义,就是一种为保护结界之中的所有物而会对所有攻击结界者达到反噬攻击的一种结界。 这反噬结界可不是轻易便能立的。 需用布下结界之人的一滴精血为引佐以至高心法才有可能成功。 别的不说,单是这精血就是很难得之物,修真之人的精血对他们来说可比修为还要稀有,一 滴精血能抵百年修为,所以这反噬结界虽威力极强,却很少有人会用。 如此可见,这个女人在沐云回的心中定是分量不轻的。 想到此,苍墨不由嘲讽一笑。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修真者都是心如死水一般的冰冷呢,没想到也会有这般情深意重的时候。” “不过,越是这样才越有意思,不是吗。” “你说,我若是将他最珍视的女人夺了去,他知晓后,会如何恨我?呵,还真想看看,那个号称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修仙奇才充满仇恨和愤怒时的表情呢。” 苍墨话一说完,眼神一变,反手一把将脖间的黑玉取下,闭目念了一句咒语,直接向包裹在和清漪身外的结界打去,只听“哗啦”一声,似是什么东西被打破一般,那黑玉随之碎成粉末。 这可是他最后的法宝,便是遇袭受重伤都没拿出来使用。 没想到却用在这处了。 不过,想到他能得到的东西,倒是值得的。 一伸手,揽住和清漪的腰身,将她一把抱起。 和清漪如今神识不清,她闭着目,面容纠结显示她此刻的难受。 凝神的紧要关头遭到打断,她自是一时半刻好不了了。 女子清幽的体香自鼻间传来,他忍不住低首,将鼻端埋在她的颈窝处,去嗅她的发香。 安琉璃站在一侧,眉间是全然相悖的两种情绪。 即为他的成功而兴奋不已,同时那潜在内心深处的一点良知却又让她开始自责。 她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可是这样的自责想法也不过就维持了片刻。 只要她一想到,如果不是和清漪,那么现在代替她的人就是她自己时,所有的一切良知就全都烟消云散了。 她本就是自私的人,性命当前,当然还是以她自己为准。 更何况…… 只要没有了和清漪,也就没有人能阻拦她和那个人…… “快点,带她离开这里。”安琉璃开始催促。 “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多生变数。” 苍墨却单手挑起和清漪的一丝长发绕在指尖,眼神轻蔑地看着她道:“你急什么。” “变数,呵。” “我偏就要在这个地方将这美人先享用一番。” 他一说完就见安琉璃一脸鄙夷,当即冷笑: “怎么,你莫不是也想加入进来?” 安琉璃立马摇首:“不,我不想。” 她看了看昏沉沉的和清漪,不禁咬咬唇犹豫道:“那,我可不可以先离开这里?” 毕竟,她不是他,若是当真出了什么变故,被沐云回瞧见,她可就全完了。 苍墨凤眸一转:“你想走?” 他说话的语气让她的脊背立即汗毛竖起。 “你可别忘了,我虽答应了不会现在动你,可你仍旧是我抓住的猎物。” 听到这话,安琉璃瞬间脸色苍白如纸。 她仍旧不死心地想要为自己争取自由:“可是,我已经帮你找到了合适的人,难道不是就可以换我自由?” 苍墨已经将和清漪放倒在石台之上,一只手去解她的衣带,同时不回头地对安琉璃嗤笑道:“你的自由只掌握在我的手里,我想要你如何,你就只能如何。” 轻薄的外衫被解开,他的手指贴上她的侧脸,继续往下滑。 忽然,一束不知从哪来的剑气打在他的手腕处,只一下,他的手腕如同被雷电击中,瞬间酸麻无力,垂下在身侧。 他猛地站起身来转过身去,一双鹰眸凝视四周:“谁?” 耳边似有凌风划过,待他再转首去看时,便发现方才还躺在那里的美人儿已经消失不见,再抬头,便见不远的前面,一个侧对着他的云衫男子,正在替和清漪将衣衫穿好。 “到别人的家门口放肆,也不先去打听清楚,这主人是否是你这条野狗能招惹得起的。”只一语,他双目一凛,一道紫色剑光由天而降,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还未回过神的苍墨射去。 “该死!”凝聚全部精力才勉强躲过那道攻击的苍墨按住被剑气所伤处,喘着粗气。 若是在他未受伤时,这点攻击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偏偏,他现在身受重伤,又修为大减,怎么可能斗得过这个修真界的大能。 对于被他躲过去刚刚的攻击,沐云回并未有一点失望显露。 他目光由高往下睨视着他,淡薄的唇角似乎带着一丝凉意。 “准备好了么,方才只是开胃菜。” “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轻描淡写间,四周瞬间凭空冒出密密麻麻无数的剑光,如同剑雨一般刷刷落下,直直地往中间被围住的苍墨袭去。 这一回,他无处可躲,几乎每一击,必被击中。 直到最后一束从他正面迎下,正穿透他的胸膛,便听他喉间一声呜咽,瞬间化作一团黑烟消散在这天地间。 一直躲在一旁的安琉璃正对上他那最后一眼充满怨恨和不甘的眼神,吓的跪倒于地。 “扑通”一声,引得沐云回的注目。 安琉璃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是以这般情境入了他的眼,当他那淡漠如冰的眼神投向她时,她几乎要落荒而逃。 可她知道,她已经无处可逃了。 “勾结魔修,单这一条罪责,已是够你受用了,按说,这本该交由你师父惩办,我是不该插手的。” “只不过,你竟将念头打到我未婚妻的身上,你说,我可能饶你?” 他并未对她厉声相呵,也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行。 但偏偏他这样不温不淡的语气却叫她止不住全身战栗。 被暗恋之人这样对待,已是够让她痛苦难忍。 但与之相比,更重要的还是她的小命。 便是再如何难堪,她也仍旧匍匐在他脚下,不住向他磕头求饶:“饶了我吧,我都是被逼 的,是那个魔修他逼我的,我是无辜的,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年少不懂事,我会改的,我还不想死……” “无辜?” 沐云回轻笑一声:“不,你可算不得无辜呢。” 说着,一只手掌翻下,直击在她的天灵盖,只一瞬,安琉璃只觉得全身似被人撕裂开的痛楚,待他手掌移开,她已是倒在地上痉挛抽搐。 “我不伤你性命,我会把你交由师门处置,你好自为之。”说着,他便抱着和清漪转身。 身后是安琉璃吃力发出的询问:“你……你为何不取我的性命?” 难不成,他其实也…… 可她的幻想还没结束便听他哂笑道:“对你这种人来说,最好的惩罚就是让你苟延于世。” 安琉璃蓦地睁大眼:“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沐云回略一停顿:“废了你的灵根,自此以后你再不可能踏入修真界半步。” 说完,就直接消散在仙雾中。 安琉璃听闻自己的灵根被废,一时气血上涌,加之身体痛楚太过深刻,她直接昏厥过去。 —— 而这时,被沐云回抱着的人慢慢开始恢复意识。 “沐云回……”和清漪似是有感应般叫着他的名字。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角的散发,声音轻柔:“真难得,这个时候,你会叫我的名字。” 他话刚一说完,便见她纤长的睫毛微动,片刻,缓缓地睁开眼。 清亮的眸子中映出他的模样来。 “你,来救我了?” 她问他,语气里带着一些说不清的情绪。 他一笑,回她:“是,我来救你了。” “你,怎会来的这样及时?” 沐云回将脖间的灵玉取出。 “早在你身上下了禁制,你一遇到危险,我便会知道了。” 和清漪一怔,不由开口问他:“为、为什么……” 还是因为她的身份么,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 “唉……” 他轻声叹息。 “和清漪。” 他好似是第一次这般叫她的名字,她一愣,怔怔地看着他。 “你还真是,比戚笑还要迟钝。” “……” 她想说,她怎么可能,比戚笑还要迟钝,她又不是跟她一样是根木头。 “便是一只猫狗,我若见了都会出手相救的。” 他的话让她眼眸一黯,心底似乎有什么在一点点下沉。 可下一刻,他却又让她慢慢飘升起来:“但,只有你才会让我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定会赶过来。” “因为,你和清漪,是我,想要永远珍视的人。” 她因为他的这话,开始愣神。 因为…… 她是他想要永远珍视的人吗? 许久,她眸光回转看向他。 “沐云回。” “我不是木头。” 他不语,只是眼神询问她。 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 “戚笑是木头,我不是。” 她这般再度解释一遍,惹得他忍俊不禁。 他似没想到,她这般看着正襟不变的人,居然也会暗地里给人家起外号。 不过,木头,嗯,形容的还真贴切。 他一笑停不下来,她有些微难堪。 “你,你别笑了。” 他一听,立即压制住笑意道:“好,我不笑了。” 见此,她才又恢复认真地看他:“我不是木头。” 他附和着点头:“嗯,你不是木头。” “所以。” 她说着,微抬起头,柔软馨香的唇瓣印在他的唇角。 他有片刻的失神。 便听她细声道:“听戚笑说,你一直期望我可以这样亲吻你……” 若是在从前,这怕是她怎么都不会做出来的举动。 可现在…… 她以为她已经够出格了。 可在下一刻他听到他噙着笑意的话后,彻底明白了,她真是太低估他了。 “我是很喜欢你能主动,不过……” “这样才是真正的亲吻。” 话音刚落,他的唇就压下来,四唇相触,温热与凉意相融,呼吸交缠间,她的脑袋里似有无数花朵盛开,飘渺虚无的,让她似乎溺死在那不可言喻的感觉当中。 也许。 她在想。 真这样溺死在他怀中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这样了。 番外会交代他们的婚后日常还有徒弟那一对。 你们想看的民国军阀,是想看男主是军阀吗?如果让我设定的话,我想让男主跟军阀抢女主诶。 民国的不知道能不能写好,开的话需谨慎啊。 话说你们对男主是和尚的文有兴趣吗,我很想写和尚和小妖的故事啊~~ 看你们意愿(☆w☆)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坠地狱不跪佛(一) 入夜,归狐山中白雾重起,林烟密布,漆黑的古林间,忽地响起一长串儿调子怪异的歌声,那歌声忽高忽低,忽隐忽现,婉转之间又带着一丝凄厉,令人闻之,不禁汗毛直立,恐惧大增。 “快点快点,就在前面。” 忽然一群手举着火把的人群行色匆匆地往密林迷雾间进发,行脚间,几个领头的口里还嚷嚷着。 这一群人身穿青灰色长身僧衣,个个脑袋光亮,却原来他们是这归狐山脚下的法华寺中的僧人们。 这一行僧人大约有二三十人,他们个个手举火把,另一只空闲着的手则提着各式各样的工具,从犁地的耙子到扫地的扫帚,无一不有。 然而这队僧人间,唯有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人与旁人不同,只见他身材消瘦,身着一袭白色僧衣,步履稳稳,未曾手举火把,却手执佛珠,双目平视地跟在众僧之后,面色如常,未见慌张。 “快点快点,就快到了。” 为首的僧人催促着大家快些行进,僧人们一个个都紧跟着上去,面上一律地惊恐加愤恨,仿佛前面有什么既让他们害怕又让他们怨恨的东西存在。 寻着那歌声,众僧个个颤颤巍巍,山路难行,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行。 “到底还有多久啊?” 有僧人不满地问道。 “就快到了,白日里我跟踪那东西便是到了一处山洞前,就在前面不远处。”领头的转过头来大声地说着,众人心想着就快到了,便也沉住气,跟着继续往上爬。 又走了大约三炷香的时间,只听领头那僧人大呼一声:“到了,就是在这里。” 众僧闻言皆欣喜地拿火把去照亮,然而,却只见四周不得出路的密林和白雾,什么山洞,连个老鼠洞都未曾看见。 “咦,怎会如此?”领头僧人伸手抓抓后脑勺,一脸疑惑不解。 “明心,你可是带错路了?”后面一僧人上前询问道。 被称作明心的僧人摇摇头,不可能,他白日里明明就跟踪那妖物到了此处,并且还在沿途做下了记号,按理,应该就是此处,可是,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就在这时,先前那一直哼着的怪异曲调却突然戛然而止,蓦地,一声尖利地几乎可以刺穿人的耳膜的笑声回荡在树林间。 “哈哈哈哈哈哈……” 众僧被这笑声刺激地扔掉手中之物,皆以双手捂住自己的双耳,一个个全都聚在了一起,面露恐惧。 他们之中,唯有那白衣僧人仿若丝毫未曾受到这笑声的影响,他依旧站立在那里,手执佛珠,目光平静而深远,薄唇轻启,口中不急不慢地念起了经文。 因为受到白衣僧人的经文安抚,众僧也渐渐平静下来,这才弯身把丢掉的火把和工具重拾了起来,只是他们仍旧站成一团,个个面露精光地对着四周,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就会冒出什么来一样。 片刻后,四周白雾散去,众人抬眼望去,瞬时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一般。 只见白雾褪去后的四周,那地面上都横七竖八地乱放着一具具阴森森的白骨,被火光一照,更显苍白,让人不敢直视,一时间,有许多僧人口中大呼:“阿弥陀佛。” 更有甚者,胆子小一些的,腿脚已经发软,直接瘫软在地。 “这、这便是那妖物做下的孽障,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明心和尚面上既是悲哀又是恐惧,心中更是难以言表。 “妖物,你在哪里,快些现身。”受到遍地白骨的刺激,几个胆大的僧人禁不住怒声喊了起来。 “呵呵呵呵……” 忽然,一阵儿银铃儿般的清脆笑声从空中传来,与方才的凄厉笑声不一样,这次的声音显得那么的诱人,动听。 只见红光一闪,一个身穿大红衣裙的女子出现在众僧的面前。 众僧抬眼去看,个个眼睛瞪直,面色绯红,目光沉迷,好似被什么东西吸去了魂魄一般,不能自已了。 在场众人之间,唯有那白衣僧人,从始至终,目光澄净,他静静地向那女子投去目光,只见她身着鲜艳的大红色衣裙,褪去衣领,雪白的香肩裸露在外,她一袭乌发生的极为黑亮,几乎全都散落身后,却又一缕搭在胸前。 她的眉眼妖娆,风韵无限,朱唇点点,却更衬得肌肤如雪,长裙拖在身后,自小腿处,肌肤全都裸露在外,一双玲珑剔透的玉足竟然未着寸缕,左足的脚踝上还用红绳儿系着一个金色的铃铛,她一举一动间,那铃铛都会发出清脆空灵的响声来。 果然是一个天上人间都难寻得的绝色尤物。 世上怕是没有一个男子可以抵过她的魅惑之术,然而,这白衣僧人,显然没有被她魅惑。 红衣女子看着眼前这群被她魅惑的失去自我的僧人们,轻蔑地一笑,朱唇轻启,道:“果然天下男子皆好色,就连这号称不近女色的佛门子弟,也不过如此,哼,一群污秽之物。” 然而,在她抬眼看到白衣僧人的那一刹,她的面上一阵惊诧,但转瞬她那绝色的面上又带着一丝娇媚。 “那和尚,你怎么没有中我的媚术呢?” 白衣僧人手执佛珠,站立在那里,目光平静地与女子对视,只听他淡淡地开口:“一切色相皆成空,红颜枯骨,如是而已。” 女子闻言皱起好看的眉头:“你这和尚,好没情趣,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如我这般一个绝色美人站在你面前,你却不动心,反倒将我比作那骷髅,简直找死。” 说着,那女子面色一变,霎时间,如同恶鬼一般猛地扑向白衣僧人,仿佛要将他的性命扼杀掉。 然而,就在她的利爪刚刚触碰到那白衣僧人的脖颈时,她突然顿住了。 只见她盯着那白衣僧人,面色怔怔。 “你,叫什么?” 白衣僧人目光无波地看向与他近在咫尺的女子,平静道:“贫僧法号梵音。” “梵音……”女子口中痴喃着。 忽而,她抬起手,轻抚上了梵音的脸,那温热的触感,令她指尖一痛,好似被什么刺中一般,她猛地收回手,狠狠向后退去。 “是你吗……” 痴痴喃喃间,好似在透过寂玄看另一个人一样。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红衣女子忽然厉声呵问。 “为了寻你。”梵音平静地回答。 “寻我?呵呵,寻我做什么?你早已经,早已经将我遗忘了……”她自己喃喃着,也不知是在回他的话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梵音未受其影响,依旧自顾自道:“你抓了我寺中十余人,害他们枉死于此,我寻你,自是为了将你捉拿,镇压。” 闻言,那红衣女子好似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一样,仰首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半响,她方看向他道:“什么佛门弟子,全都是一个个脑子中肮脏不堪的东西,若是他们心中没有女色,又岂会被我轻易魅惑?若是他们都像你一样把我当做骷髅一般,我又怎么将他们吸食入腹?说到底,不过是他们自己作孽,纵然身死,也怨不得别人,你又是凭的什么来捉拿我?” 梵音静静地看着她,平静的目光中又夹杂了一丝悲哀。 “万物生灵,皆有它存在的道理,你修行至今,也是不易,又何苦来害他人性命了,以此来成全自己的道行,如此,前尘努力,岂非白费。” “你少拿这些破道理来对我说教。”红衣女子怒气一声,那群被迷惑住的僧人们全都一齐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见此,梵音那本来没有表情的面上才多了一丝隐忍。 看向她的目光,则更为悲哀。 “何必如此执着。” 说着,他轻微摇首。 红衣女子嘴角轻扬,看向他大声笑着:“不,你不是他,你永远不懂,呵呵,你永远不懂……” 说罢,女子五官狰狞着向他扑去。 “啊!”梵音未曾动作,却不知做了什么令那女子大叫飞起,再去看他,仍旧站在那处,手持佛珠,嘴里在念叨着什么,女子愤恨地看向他,终究口吐鲜血。 悲悯地看着受伤倒地的女子,他方道:“你是斗不过佛法的,束手就擒吧。” 女子手捂胸口,鲜血还挂在嘴角,她冷哼一声:“便是要与佛相斗,我也不会认输的。” 语毕,女子一转身,瞬间消失在密林间,霎时,白雾又起。 “梵音,我叫媚生,记住,我还会再回来找你的。”空中,远远地传来女子的声音,柔和且妖媚。 媚生,因怨而生的妖物啊。 梵音静静地站在原处,半响,他轻叹一声,再看向那些早已吐血身亡的同伴们,好看的眉宇间浮起一丝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啦,大家新年快乐喵~~ 还是决定开和尚篇了,一开始女主在狐妖和公主之间犹豫,最后选了狐妖,希望能写出预想的那种感觉。 话说今天我要看春晚啦,守我胡~~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坠地狱不跪佛(二) 天将破晓时,房外传来小沙弥的声音。 “住持,公主殿下已到了山下城外。” 故事的剧情已经开始。 他只得依循那轨迹行进,只是其中如何,便由不得旁说了。 快至午时,公主一行总算到了法华寺外。 他率领众僧已在寺门前恭候多时。 “公主一路劳累,贫僧已备下住处,请公主前往安歇。”他一袭白色僧袍,清俊的面容浅浅淡淡,一双漆黑的眸子好似是在看着她,但细细看去,那里面却又不曾有她。 记忆中的他便是这般模样,这么多年,他好似一点没变,仍旧一如当初给她的感觉,一个好看且年轻的和尚。 她不答话,拂开侍女的搀扶,径直向他走去。 待到近前,他未曾躲避,还是那样站着,她轻轻嗅了嗅,鼻息间充斥了一种淡淡的檀香味。 她笑了笑,道;“有劳住持了。” 梵音双手合十,低喃一声:“阿弥陀佛。” 一番折腾,她终于在厢房里安歇下来。 身边的侍女在忙着收拾床榻和安置物品,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素衣少女,稍许出神。 她名姜予,是褚国文帝的第十一皇女,她刚生下时由于身子虚弱,便被抱到太后身边抚养。 她仍旧记得七岁时第一次见到他,他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却已是这法华寺的时任住持了,她那时年纪小,对好多事情都还懵懂未知,却仍旧在宫人谈论的话语中听出了他的与众不同。 自幼出家,三岁便能通读所有佛经,五岁能与众僧辩法,七岁已能为世人普法,加之生的一副好样貌,清流于世外,不同尘世之风姿,所以人们都说他是神佛转世,而他的师傅普渡大师便为他取了梵音的法号。 他虽年纪尚浅,但却佛法高深,因而理所当然成了下任法华寺住持人选,普渡大师圆寂之后,她的皇祖母亲自下谕旨,由他继任法华寺住持。 而那一次,也是她第一次跟着皇祖母入寺礼佛,恰恰见证了他的继任仪式。 她对法华寺,也是有不一样的情愫在里面的。 皇祖母生前便信佛,因此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来此礼佛,在宫中,也设有小佛堂。 姜予从有记忆起,便被她老人家带着信佛,她自身对世物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信佛也不过是想让皇祖母高兴,其实她的骨子里,根本就什么都不信。 到了晚间用膳时,寺庙里的小沙弥前来询问她的意思,是要在房中用膳,还是要到素斋堂里去用。 姜予思索了片刻,给了个答复,小沙弥连忙跑回去准备了。 收拾了一下,姜予便带着侍女碧水去了素斋堂。 因为寺内提前准备好了,所以整个素斋堂内并无其他人,原本每日该在此用餐的僧人皆没了踪影,姜予眼睛快速地扫了一圈,确认没有那个熟悉的白色僧袍,面上有些许失望。 在位上坐下来,先前的那个小沙弥忙着给她上菜。 姜予见他忙来忙去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你们住持、不在这里用饭吗?”说话时,她稍稍顿了顿。 小沙弥听到问话却并未多想,而是很热心地为她解答道:“回公主的话,住持都是在房中用餐的,而且每日都有晚课,所以住持早在一个时辰以前就已经用过饭了。” 闻言,姜予怔了怔,点点头,便没再说话。 寺院里的菜色没有什么特别的,素菜怎么做都做不出肉味来,更何况,这是寺庙,不是京城的素食斋就算是素食也能花上很大心思,做的让你食指大动。 好在姜予并非喜好荤腥之人,在宫中,她也随着皇祖母的性子,常常茹素。 用完饭,她便打算在寺内走走,消消食。 打发了侍女回去收拾床铺,她自己一人循着寺中的小道,慢慢行走着。 她对法华寺并不陌生,因曾与皇祖母来过几次,所以对这里大体的方向还是分得清的。 法华寺依山而建,居于归狐山的山顶,归狐山很高也很大,山中古树参天,丛林密集,空灵毓秀的同时也有隐藏着很多危险,比如,野兽,天险之地。 十岁那年,皇祖母逝世,她遵从礼法来此为其还愿,因为太过悲伤,所以一个人躲到寺庙的后山上哭泣。 平日里,她从来都是不喜形于色,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少年老成,因此,皇祖母去世,她也未曾掉一滴泪,只是到底年纪过小,就算终日在众人面前伪装,可到了夜晚,只剩她一人时,她还是没能忍住。 躲到后山的岩石上,低声哭泣。 却没料到,一阵平稳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她许是太过悲伤,所以,之前并未发觉有人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那个一袭白色僧袍的人已经行至她的面前。 月是明亮的,流云在空中浮动,夜晚的山风带着湿冷吹过那层层云朵,也吹起他干净的僧衣。 借着皎洁的月光,她仰首望他,被泪水打湿的眼眶模糊了视线,因而,她见到的那人就好似是趁着月光,乘云而来的仙人,佛珠平静地搭在手上,单手执起,就那样看着她。 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而被打断哭泣的她,久久之后才在与他的对望中回过神来,然后,她稍显梗咽的出声:“我见过你,你是那个为祖母诵经的和尚。” 而后,她好似看到他弯了弯眉眼,但却转瞬即逝,快到让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一样。 他说:“正是贫僧。”声音淡淡的,似乎没有悲喜。 “我叫皎皎,你叫什么?”她这般开口,似是忘却了先前的悲伤,带着水气的眼眸一眨一眨的,很是灵动。 他却许久未回,她盯着他看了会儿,没有得到回复,便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我刚生下来的时候,身子很弱,祖母便将我抱到身边抚养,她说第一回见我,皱皱巴巴,巴掌一样大,很是可怜,便为我取了娇娇的小名,可后来又觉着这字不好,怕真将我养的太过娇弱,所以又给我改了皎字,她说盼我能如那明月一般皎洁清亮,愿我一生无忧……”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又哽咽起来。 她又径自哭了起来,细细浅浅的低泣,犹如蚊蝇声,听在耳中,令人很是难过。 “梵音。”在夹杂着她哭声的山风中,她似乎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短而平静,毫无波澜。 她又抬眼看他,模样颤颤的,清丽的小脸上还挂着几行泪,乱糟糟的,很没章法。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告诉她名号。 他是和尚,自然不能叫名字,因此他说的便是他的法号。 梵音,佛的声音。 她细细品读着这二字,果真如他的人一般,清雅宁和。 但那时她年幼,尚不能读懂这二字,她只知呆呆地望着他,片刻后,悲伤的泪水又抑制不住地流出。 “施主躲在这里哭泣,可是不愿让人看见。”她听到他开口,声音居然带着一丝柔和。 看着他,眨了眨眼,而后点头。 “那么施主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伤心难过?”他这般问她,澄澈的眸子不含一丝杂质。 她仿佛被吸进了那漆黑的眼眸中,却是不由自主地回他:“我难过是因为祖母过世了,从今往后,我便再也见不到她了……”说着好似又要哭起来一样。 他平静地看着她,好看的唇角淡淡地漾开一丝弧度:“生与死,不过是尘世的一场轮回罢了,凡人不懂其中因果,故而总是会因此悲伤难过。”说着,他的目光转头像夜空中高挂的那轮明月,月光白净而皎洁,柔柔地将他笼罩起来,当真似仙人一般。 “逝去的人可能再也无法见到,但,轮回是不会停止的。” 说罢,他停下来看着她:“所以,施主无需悲伤难过,因为,离开的人终会回来的。” 许久,她望着他,目光呆呆的。 “真的吗?”她带着一丝惊喜问他。 “施主相信吗。”他仍旧那样平静无波地看着她,她顿了顿才很大力地点头:“我相信,相信祖母她一定还会回来的,就算我再也看不到她,可只要她还会回来,那我就不会难过了。” 山风依旧徐徐吹着,月色下,那一高一低的身影越发的朦胧了。 —— “小和尚,我叫嫣生,你叫什么?” “那,我明日还来此处,你……还会在吗?” “小和尚,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你生的真好看?” “小和尚……” “……” “梵音,我叫媚生,记住,我还会再回来找你的。” …… 一夜惊梦缠身,佛团上静坐的僧人蓦然睁开双目。 那在他梦中交织变换的两张面孔与声音,却渐渐变成一个人的。 梦中出现的少女,名唤嫣生,本是这归狐山脚下的一个普通少女,而一直挂在她口中的小和尚却不是他。 那小和尚名唤静衍。 五百多年前,这法华寺还不叫法华寺,那个时候,它还是普济寺。 故事的主角并非小和尚和少女,所以,他们的故事也就小而化之。 在故事的开始,在归狐山脚下,一个名叫嫣生的少女与恋上了普济寺里的小和尚静衍,与之生情,小和尚并非一般僧人,他乃是当朝国师之徒,便该是下一任国师,然当二人不容于天地的恋情被公诸于世,他却要为了那名平凡无奇的少女还俗放弃佛门,当任国师岂能容许,百姓们又岂能允许。 于是嫣生被村民们抓住绑在树干上,被骂作下作的狐狸精,竟连佛门子弟都不放过,最后她竟被他们用石头生生砸死,尸体丢入后山。 而本说好要与她一起逃离此处的静衍却被关于寺庙,后被强行灌药忘掉了一切。 嫣生的尸体被丢于归狐山离魂洞,她乃至阴之躯,一缕幽魂被正在炼化成人的小狐妖吸了去,因而化成人形,狐妖化成人形之后,也接收了嫣生的思想,自然还有那一段情。 多年之后,狐妖化名媚生,出入人间。 一日,远在京城的皇帝陛下听闻千里之外的归狐山有妖魔作祟,专门吸食佛门子弟的精魄,闹的当地人心惶惶,不能安然度日,于是皇帝便让当朝第一高僧梵音去收服妖孽。 自然,那一作祟的妖魔正是修炼五百年的媚生。 媚生化形之后,她的记忆之中便残留着少女嫣生的记忆,于是她回到普济寺去寻找那个曾经的恋人,静衍,然而,几百年的时间,静衍早已堕入轮回,几世转世,如今,何处遍寻? 媚生脑海之中还残留着少女嫣生那痛苦的感觉,她的爱人为何不来见她最后一面,为何,任她被人活活砸死也没有出现?一切的一切,太多的疑问,终究让她心生愤恨,于是,媚生想要找到静衍,将他碎尸万段。 几百年后的普济寺早已物是人非,唯有一座法华寺立于原处。 媚生个个寻觅,有多少经不住诱惑的佛门子弟葬身于她掌下,但她却不肯就此罢手,直到,一个法号梵音的僧人的出现,对于媚生来说,他太特别了,不但样貌生的与静衍相似,便是那通身的气息,也令她熟悉不已,她认定,他便是她要寻找的人,等真的找到他时,她却又无法对他下手了,于是,她便整日地徘徊在他身边,纠缠于他,奈何,他却始终无动于衷。 最后,她却因作恶太多而死于一道人手中,消散弥留之际,他匆匆赶至,已是无力挽矣。 她至魂魄皆散,也未曾得到答复。 很多很多年前,他还欠她的一个答复。 当然,这个故事的主角不是那作恶的狐妖,而是另一女子。 当朝公主姜予。 几百年间,王朝已更替几回。 姜予其父乃是大褚国的第三任皇帝。 在她七岁时,她随皇祖母入寺进香,在随众僧礼佛之时,目光被领头的白衣僧人引了去,初次得见,尚是懵懂。 十岁时,她的皇祖母病逝,她自幼被其养大,依礼来寺中做法还愿,当日夜晚,她避开众人,一人躲在寺庙后山的崖上哭泣,却被一个清淡的声音打破,她依声望去,只见月下一着宽大僧袍的人临风而立在那里,双手合十,面容清俊,他那似是庄严的面上没有一丝喜悲,然只是平静地望着她,目光如水,她一呆,竟忘了哭泣。 次年,十一岁,她的父皇驾崩,依照礼法,位居国寺的法华寺住持应当亲自来朝做法,以稳江山根本。那一次,她身穿素白的丧服,居于作法祭天的坛下,却恰好看到他那光洁饱满的天庭,以及那轻轻抿着的薄唇,却有别以往,换上一袭红褐色的袈裟,眉目沉静,目光清亮。 十四岁,一母同胞的皇兄将曾经篡位的亲母推翻,押入天牢,自此,褚国首位女皇执政不过短短四年,就已草草结束,而她,则居于皇祖母曾经念经的小佛堂,不问任何事。 十五岁,与她同母的皇姐起兵作乱,发起宫变,终被已为天子的亲兄镇压,同年次月,她被天子召见,以为国祈福为由,被派遣至千里之远的国寺法华寺。而她虽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清楚的很,此事表面看是令她去为国祈福,而实际上,当朝天子不过是怕再次出现一母同胞姐妹叛乱之事,因而早做打算,将她变相放逐,为的不过以防万一。 此后,她入住法华寺内,同梵音之间的更是从此牵连不断。 但一个公主再如何也是不应该同一个僧人有任何的关系。 因而,在最后的最后。 那为她已将佛舍弃的僧人,只落得了身首异处的下场。 佛与地狱只在翻掌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是原女主。 这章交代完,女主下章就出来了~~ ——这两天家里有事,抱歉,明天开始恢复更新,补更加更,你们想看的番外我都会更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公,你缺暖床的吗(番外) 肖绾绾近来觉着精神总是不好,沉睡的时候总是比清醒时要多的多,许是因为人老了,就总喜欢回忆起从前的事情。 她睡着的时候,也总会梦到许多从前的事情。 她年轻的时候,是京城贵女中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 父亲说,如她这般容貌,那便是该进宫做娘娘的命。 但是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不会进宫的。 因为她有一门亲事,是在她还未出生时便由他祖父做主,定的是祖父的至交好友,司老将军的嫡长孙,司行止。 她刚出生时,司行止已经五岁了。 听母亲说,她满月的时候,他还被带着过来看她,只是那时候她还只是个无知幼童,对所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但他们都说,她特别喜欢他,第一次见他,就要伸手让他抱,明明在上一刻,她还在哇哇大哭,谁也哄不了的,可是一见到他,她就莫名其妙地笑了。 对于自己的未婚夫,肖绾绾自然是从小便听着他的名字长大。 司行止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印象中,他似乎一直都是很板正的。 便是小小年纪,也仍旧绷着一张脸,不大喜欢笑,五官倒是生的十分秀气,这与他的性格极为不符合。 如果有一群小孩子在一起玩,那他定然是站在一边看着不参与的那个。 肖绾绾第一次真正与他接触,是在她七岁时。 那时候,是她的生日。 她从前只是听说他的名字,还未曾见过他,那是她有记忆起与他的初次见面。 七岁的孩子说小,却也能懂得很多事情了。 她记得,与他的第一次相见,她是一个人躲在墙根处哭。 当一只细长的手拿着一方素白锦帕递过来时,她才堪堪抬起头。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十一二岁却因为从小便习武的关系身材抽长的比同龄人要高一些。 “别哭了。”那时他抿着唇,黑亮的眸子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肖绾绾是个娇气的女孩子,从小到大,身边不乏有疼宠她的人,便是那些庶出的哥哥们对她也是宠溺的。 她理所当然地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拧了拧鼻涕又开始放声大哭,甚至都没问他是谁。 “别哭了。” 许久,少年又说了一句,声音清澈好听。 肖绾绾头都不回地冲他喊道:“要你管,我乐意,我就要哭,呜呜……” “那,你为什么要哭?” 少年这话算是问到她的痛处,她应是不理他的。 但偏偏她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边抽泣边道:“我……我不想嫁给那个武夫。” “武夫?” 肖绾绾似是找到了可以宣泄的人,便开始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我听,听明锦她们说,司家的那个长孙很小就跟着他的祖父入了军营……她们说,他脾气很坏,生的又不好,粗鲁又讨厌,还会打人……我、我不愿嫁与这样的人,若是他们逼我,我便,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少年静静地听着她讲,脸上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后来的有些许变化。 她边说边哭,那模样,简直伤心极了。 “你知道什么是武夫吗?” 他突然开口问她,倒是把她问懵住了。 她仔细想了半天,发现她当真不知道武夫是何,然后只得默默摇头。 “你知道什么是姑子?” “我知道……姑子就是没了头发的女人。” 少年看着她半响,而后道:“你可知,若是做了姑子,那么以后都不能再吃任何肉了,不能与家人再住在一起,要去那深山之中修行,自己打水种菜做饭,再没人伺候了。” “啊?” 肖绾绾被他所言惊地张大嘴。 “做、做姑子这样惨……” 见她惊讶,他便轻颔首。 那岂不是比嫁给武夫还要惨? “可我还是不愿嫁给他……若是他可以不娶我……” 稍许他眸光微转:“不可以。” 肖绾绾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这是早便定下的,所以我一定会遵守婚约娶你。” “娶……我?” 肖绾绾惊讶极了。 “为何……” 猛然间,她突地瞪大眼眸:“你,你是……” 这是她第一次见那冷面少年笑,唇角弧度些微,如同二月春风一般:“我不是武夫,所以不会粗鲁讨厌,也不会打人。” …… 再后来,她越长越大,已从当初的懵懂女孩变为身姿窈窕的少女。 人的年龄在变,心境自然也跟着在变。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对司行止渐渐地生出一种心绪。 念了族学之后,她便开始尝试与他互通书信,她从最初那写的歪七扭八的字到了后面可以写出一手极漂亮的簪花小楷。 她会与他说她每日做了何事,或者听说了什么有趣的事。 他很忙碌,年纪尚轻时只是会跟着他祖父去军营中,年满十五就已入住军营中,整日的习武训练。 但即使很忙,她写给他的信他也都会一点点认真看完,然后给她回信,就算只有寥寥数语,也从未间断过。 他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些武夫。 但他就是根木头,她是这样认为的。 后来,他第一次跟着父亲去了边关。 战场上,谁都可能丧命。 当他活着回来时,她早已为他提心吊胆了数月。 他送了她一方紫檀木雕琢的仕女娃娃。 他说,他在战场上,每当空隙时都会雕琢它,甚至想好,若是他不幸战死沙场,那就让旁人将其带回给她。 她十三岁,已懂得什么是芳心初动。 嫁给他。 变成了她开始殷殷期待的事情。 便是后来,每每有人在她面前谈及他如何不好,如何配不上她,她都全不记挂在心。 木头又如何,不解风情又如何。 因为是他,所以,她愿意等待。 可是。 又是从何时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 肖绾绾让宫人将她一直锁着的木盒拿出来。 这是她自从入宫以来就再没打开过的。 屏退众人,她将那尘封多年的木盒打开。 指尖触碰那冰凉的仕女娃娃,抑制不住的颤抖。 似乎不论过了多久,她都好像昨天才收到这个娃娃一样。 那个男子,曾经离她那样近。 但是最后,却被她亲手推开。 或许,她当初就不该进宫,更不该悔婚。 她早已料想到,她的悔婚会对他带来怎样的打击。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会因她而死。 当所有人都在怪她的时候,他们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她其实,比谁都更难受。 心疼的快要死掉的感觉,没人能懂。 但她别无选择。 她还是进宫了。 在她一母同胞的嫡姐难产而亡后。 在满朝上下全都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肖家的时候。 父亲告诉她,她必须进宫,代替她的嫡姐,成为肖家新的支柱。 整个肖家,所有族人的生死,就全系在她一人的身上,否则,便是墙倒众人推。 因此,即使再痛,再不舍,她也别无选择。 她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她在是肖绾绾之前,她还是肖氏一族的族人,所以,为了肖家,她可以做任何事,任何牺牲。 包括,在他死后,在她已经稳坐皇后之位后,为了肖家,她对司家一族被诬陷犯上作乱谋朝 篡位的罪名时也仍旧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至最后整个肖家被满门抄斩。 虽说这些并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可,却是因她的推助之力而成。 她唯一为他做的,便是倾尽全力替他抱住了司家唯一的血脉,他的弟弟,司行知。 将他放在身边,替他照看。 也算是她对自己最后的一些安慰。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会越长越像那个人。 每一天都能看到那个同他极像的脸出现在面前,时间久了,她似乎已经不记得当初的自己该是什么样子。 究竟是喜欢,还是在司行知的身上找他的影子。 她早已经分不清楚。 或者说,到底是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不管是他,还是他。 他们终究都与她无可能。 或许,她能做的最好,就是成全司行知。 也算是她对自己,最后的救赎。 “太后,肖大人那边派人来想要见您……”贴身宫人进来通报。 肖绾绾摸着那个仕女娃娃,叹息着道:“让他走吧,哀家现今什么都做不了。” 父亲又派人来找她。 可,如今,她当真是什么也做不了。 肖家,早已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 她无力改变,也无心去改变。 便是她如今都是被困于寝宫之中,犹如囚笼之鸟。 皇帝的威胁,已是明晃晃地告诉她,她再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当肖家所做的那些事情都被翻出来之时,她便知道,肖家,当真是要完了。 —— 颜语菡在睡梦中醒来,身边的人仍旧是纹丝不动的睡姿。 他的身体躺得笔直,双手叠合放在腹上,闭着眼,似乎已是熟睡。 她揉了揉眼,咬咬唇,慢慢靠近他,犹豫了许久,终于缓缓地伸出手,然后抱住了他的腰身。 温暖的身躯传来的热度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在他的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蹭了蹭,闭上眼,准备再度睡去,却突然被人揽住了腰,收紧的力度让她微微一惊。 一抬头,便对上一双黑亮的眸子,在黑暗中,似乎也熠熠发光。 “我吵醒你了?” 颜语菡缩了缩脖子,有些许的尴尬,不知是为了吵醒他,还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抱着他。 他似乎,并不喜欢抱着她睡。 至少在他们同床了一月之久的时间里,他从没有在睡觉时抱过她一次。 司行知看着她,半天未语,而后双手慢慢地往上,将她整个人环住在怀。 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很是清晰。 “喜欢这样?”他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低低的,带着一丝别样的感觉。 颜语菡只觉得身子都是酥麻的。 对于他的问话,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喜欢我睡在旁边?”然后她便反问他。 她抬眼,想看他的表情,却被他一手压住后脑勺,将其按在他的胸口处。 “你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这样说,语气中似是带了些无奈。 颜语菡不语,却是对他的反应表示不满。 “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抱我。” 这话由她来说,似乎有些太不矜持了。 可谁让她遇上的是这个死太监,二人能在一起,本就是不易,若她还一直躲避扭捏,那岂不是此生都要凄惨地过了。 无论是谁,被自己的娘子追问这些事情,定然都是不会喜欢的。 便是他也是一样。 这就好像是在质疑他不行一样。 他喉头微动,她听到他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你总是这样。” 他轻笑道:“总是逼得我打破自己的原则。” 话一说完,整个人翻身于她之上。 明明上一刻还是那样的柔和,这一刻,却将她吓的惊叫出声。 “你,你做什么?” 她瞪大眼睛看他,心跳加速。 司行知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轻抚她的额角。 “你可知,过早的行房,对女子来说有害无益。” 他话一说完,她就愣在那里。 “你说……什么?” 他忽而轻勾唇角:“原本想等你再长大些的……” “不过,你似是等不及了。” 说着,他微一低首,气息打在她的耳朵上面,引得她耳朵一阵燥热潮红,也亏得没有点灯,所以看不见。 “娘子,不若你现在就来为为夫验验身,看一看,为夫可是你所想的那般……不行。” 话音落,温润的吻就落在她的颈侧,点点如梅花盛开般,让她为之战栗。 …… 夜色还很长,注定无眠的人似乎又多了一些。 司行知有一个秘密是从不为外人所知的。 只有肖绾绾知道。 当初他被她弄进宫中,并未曾净身,就带在身边。 她自然不想让司家这跟唯一的独苗断了香火,毕竟,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真的是糟透了,银行卡莫名其妙被盗刷了,我就一直打人工,查找,明天还要去银行柜台去询问,估计钱是追不回来了,只能换卡了。 所以答应好的加更没有做到,很抱歉。 先把这篇番外更了,主要是讲太后的过去,还有你们想知道的男主真正的身份,仓促间就是这样了,我对不起你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坠地狱不跪佛(三) 浓雾弥漫的竹林中,荒无人烟,只有偶尔几声来自林间的飞鸟嘶叫,声音凄厉,响彻整片竹林。 林深之处,幽邃阴森,一红衣女子踉跄而行,走了几步,扶在竹旁,呕出几口鲜红的血。 此番之行,身受重伤,纵是她运功调息,都不能减少痛苦。 “梵音……”媚生低念着,眉头紧皱。 那和尚,明明没有功力,如何伤得了她?难道当真是佛法之力? 哼,可她偏生不信。 但眼下,她须得找个地方好好疗伤了,不然这般亏耗,只会让她伤势更重。 一路跌跌撞撞地向竹林深处走去,突然,一阵红光闪过,她仿佛受到强烈撞击,倒在地上。 “噗!”喷出一大口鲜血,她捂住胸口警惕地看向四周。 “没用的东西。”一个妩媚的女声自空中传来,闻言,媚生皱了皱眉。 不一会儿,只见一名同样身着红衣的女子自半空中飞下,她倚靠在一根青竹旁,食指绕着长发,侧过脸来看着媚生。 “怎的弄的如此狼狈?”女子看着她问道。 “你来做什么?”媚生艰难地站起身,不悦地看着这女子。 “我若不来看看你,便是你死了我也不曾知道。”女子说道,缓缓走向她。 在媚生的面前站定,她双目紧紧地注视着她,低声道:“别忘了,你的命,是与我相连的,若你死了,我也不会好过。” 媚生眉头紧锁,回看女子。 “你既知道我们的命连在一起,那便不要再让我替你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女子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微扬着头哈哈地笑了起来,半天才复又重新看着她,道:“怎么,你后悔了?” “别忘了,你已不是人了,什么样才叫伤天害理,说的是真可笑。”说着,女子伸手捏住媚生的一缕发丝,凑上前轻轻嗅了嗅,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你的身上,充满了血腥味。” 媚生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凝眉望着她。 “哟,生气啦?”女子娇媚一笑。 “世间男子那么多,为什么非要那些佛门弟子不可?”顿了顿,媚生问她。 斜看了她一眼,女子道:“俗世之人,又怎比得了精血精纯的佛门中人,有了他们的精血,我的修为才能更快地提高。” 皱了皱眉,媚生又问道:“若为修为,那你为何不自己亲自去?”为何强迫她做那些让她不喜的事情? 女子转了转眸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轻轻吹了一口气,道:“以我的修为,是敌不过那个和尚的。” “既然连你都敌不过他,又何谈我?”媚生道。 女子一笑,摇了摇头:“你跟我不同。” “毕竟,你与他之间,有着前世的羁绊。” 此话一出,媚生面色大变。 她定定地看着女子,半响方喃喃道:“你是说、他是……” 女子一笑道:“他是他,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又何必来问我。” “真是他……”媚生口中念叨着,眼神也有些迷离起来。 “是他又如何,你是人的时候你们没有可能,更何况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是妖。” “我已不是人了……”女子的话让媚生大受打击,她边说边瘫坐在地。 “行了,别一副悲伤难过的样子了。” “下一次的月圆之夜,是我突破修为的大关,在那之前,你须得为我寻来一百名和尚的精血,记住你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准备,否则别怪我伤了你的根源。”语毕,女子的声音还回荡在竹林上空,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闭上眼,媚生冷笑一声。 “一百名,不如直接杀了我。” —— 几日之后,法华寺。 虽是炎炎夏日,但却仍挡不住信徒们地步伐,善男信女自山脚下绵延至寺中,来来往往之人,求佛问卦,各皆有之。 山门寺前,一个女子驻足凝望。 “小姐,我们不进去吗?”搀扶着女子的一个丫鬟说道。 女子只是抬着头看着那行人进出的寺门,半天没有作声。 “小姐,您怎么了?”见女子不语,丫鬟又问道。 女子侧眸看了她一样,方语气平静道:“无事,我们进去吧。” “是。” 进入寺中,到处是和尚念经的声音以及信徒们上香之后的香火味。 她直觉地觉得不舒服。 就算换了一副皮囊,到了这里,她仍旧是受到了波及。 虽不像一般的小妖那样踏进这里就非死即伤,可毕竟常年受香火的寺庙,若说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也是不可能的。 但她还是强忍着晕眩的感觉走进了大殿之中。 站在蒲团前,她抬着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佛祖像,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小姐?”丫鬟又唤她。 “该跪下了。” 跪? 下意识皱了皱眉。 让她跪这个所谓的佛,简直做梦。 “免了。”她淡淡道。 “可是?”丫鬟迟疑。 “直接帮我拿签筒来吧。”她说着,丫鬟也只得遵从。 接过丫鬟拿来的签筒,她闭着眼,开始摇晃签筒。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得“啪”一声,她睁开眼,只见一只签落在地上。 丫鬟伸手将那只签拿起,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甚是奇怪道:“小姐,这签上怎的无字?” 女子缓缓睁开眼,看了那只签一眼,淡掠一句:“拿去,给那和尚解解看。” 丫鬟听命,拿起那只签便往一旁解签处去解签。 “师傅,请您看看这只签,不知缘何没有字在上面。” 解签处的是一个中年的和尚,他接过那只签,皱眉看了看,也很是疑惑。 “许是那放签的小沙弥弄错了。” 这一百零八签中,可没有无字签之说。 说话间叫来负责的小沙弥一问,谁知那小沙弥却道,这签并未放错。 “是住持叫我放进去的。”小沙弥很是无辜道。 “无需问了,是我命他放进去的。” 只听一平浅的声音由后传来,众人抬首望去,便见一身着白色僧衣的和尚往这边走来,观他眉眼,极是清雅平和。 “住持。”解签的和尚与小沙弥同时唤他。 梵音走至解签处,单手执佛珠串,对那和尚道:“你先下去吧,这里交由我来解。” “是,住持。” 解签的和尚与小沙弥退下后,梵音低眸,拿起桌上的无字签。 “施主,解签之人并非是你。” 他刚对那丫鬟说完,便听到一个有些清冷的女声传来:“大师可否为小女子一解这无字签?” 远远地,一个妙龄女子款款而至。 梵音抬首向她望去,漆黑若墨一般的眸中是一种难以撼动的平静。 女子走至他面前,巧笑嫣然:“大师,这无字签究竟作何解?” 梵音微微颔首,如常道:“施主所求为何?” 女子道:“姻缘。” 不知是否是她有意为之,她在说姻缘二字时,声音有些许上扬。 闻言,梵音只面容平静道:“无解。” “无解?” 女子眼眸流转:“何谓无解?” “即是无解,便是施主所求之事没有定数,无关今后,只在前尘。” “前尘……么?” 女子自语喃喃,忽而轻笑一声:“大师可真是会与小女子打糊涂语,这般虚无缥缈的话,小女子可是听不懂。” 梵音不语,静默地看她。 “大师……” 她的身子轻轻往前一靠,有淡淡的脂粉香传入他的鼻端。 “若小女子所求近在眼前呢,大师以为,小女子能得偿所愿么?” 然而,面对她这般媚态,他却执起合十的双手,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只一句,便叫女子双眸一凛,嗤笑出声:“回头是岸?你叫我回头是岸?” “这个世上欠我的太多,我早已经坠入苦海深渊,这个时候你叫我回头是岸?晚了,我如今可以什么都不求,但只有一样,那是他欠我的,他必须还。” 说着,她转头看向那正殿中央的金佛,冷笑道:“和尚,你不若去问问你的佛,看看他是否 能够告诉你,该如何让一个已经堕入地狱的人得到救赎。” 转过头,又目光殷殷地看着他:“不过,你的佛是不会告诉你的,不如我来告诉你。” 凑身靠近他,声音放低道:“要想让我得到救赎,只有把你自己……献给我。” “梵音,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如今,你该将你欠我的都还给我了。”说完,她嘴角深深上扬,笑容还未散去,人就忽然倒下。 梵音伸手,接住倒下的女子。 “小姐!”一旁的丫鬟见状赶紧围了过来。 “小姐,这好好的是怎么了,怎么会晕倒了。”明明先前还好好地站在那里与大师说话啊。 梵音看了眼手边昏倒的女子,又抬头看了眼大殿上宝相庄严的佛,轻声低喃道:“阿弥陀佛。” 因怨而生的妖物终是难以抵挡的住佛法无边。 无故昏倒的女子被府中之人搀扶着送回去,后来再醒来,已不记得去过法华寺之事,记忆似乎空缺了一块,这都是后话了。 竹林深处,红衣的女子倒在迷雾之中,皱紧眉头。 “还真是,小瞧了那该死的佛。” 以她如今的修为道行,终是抵挡不住,短暂的附身也损耗了她的精气。 “梵音。”她轻念着他的法号。 “我不会放过你的。” 闭上眼,满是悲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开始恢复更新,哭~~ 让你们久等了,抱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坠地狱不跪佛(四) 自入了法华寺,姜予便再没见过梵音。 第二日她便开始了“修行”。 打着为国祈福的名号入寺,她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因此便跟着寺里僧人的一样的作息安排。 自然,她一个女子,又是贵为公主,自是不能与僧人一同上早晚课,因此,寺内专门为她安排了禅房,也为了找了德高望重的老和尚为其解惑。 但她却只想见到梵音。 有好多次,她厚着脸皮去问寺中小沙弥他的去向,却都只是一样的回答,住持在忙。 她觉得有些沮丧,似乎想要见他一面很难。 寺中每日来来往往那么多个僧人,却始终不见他。 而法华寺贵为国寺,自是香火鼎盛,每日里,上山进香的人都很多,她住在寺庙的后院,基本上是不会被前寺的人干扰到的,但她因着好奇,也曾跑到前面看了几次,见到那一个个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前来乞求的人,她也似心有所感,世人都有所求,那么她呢,她所求的又是什么呢。 —— 入寺已有三月之久,本该是午后小憩的时间,姜予却一反常态没了睡意,她赤足走下床榻,走到窗前,伸手推开木质的窗子。 窗外是一览眼底的小院,院子不大,却布置的很是精巧,几棵海棠长在院中,此时的花枝已开的十分茂盛,满树的红艳,但却雅而不俗。 院子里弥漫着一种十分淡弱的香气,若有似无,不仔细闻,根本不会察觉。 姜予将手支在窗楞上,盯着那盛开的海棠发呆,她的表情奄奄的,没什么精力。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不是很突兀,但却好似惊到了她。 等她看清时,已见到一个修长的身形立在了那海棠树下。 依旧是白色的僧袍,纤尘不染,手执佛珠,立在树下,抬首凝望。 是梵音。 姜予一个不注意,支在窗子上的手腕便是一滑,她顿时闷哼一声,赶紧查看了一下手腕处,有一点磕红,郁闷地揉了揉,再抬眼时,恰好对上一双纯黑的眸子,那里面干干净净的,十分的清亮。 她的脸颊,顿时就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 “梵音……师傅。”脱口而出的二字让她觉着似有不妥,想了想,还是在后面加上了师傅二字。 梵音见着她微颔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公主。” 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姜予觉得,她的脸更红了。 可是旋即,她又似想到什么,有些不喜地皱起眉。 “皎皎。” 她突然开口,语气有些急促。 梵音被她稍显焦急的语气弄的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她看着他,眼睛里有什么在闪闪发亮:“皎皎,我与你说过的。” 她的小名,除了皇祖母,从未有人叫过的…… 明白过来的梵音笑容有些褪去,静默片刻,他才开口:“皎皎。”二字浅淡,却已足够令她欢欣。 “你好像,总是很忙,我来此三月,竟才见到你这一面……”姜予面上仍带着笑,但说话的声音却越发的低下去,或许连她自己都未发觉,到了后面,竟隐约有些许委屈在里面。 “寺中事物,皆有掌事僧人打理,贫僧忙的,不过研读佛法。”他却是认真地回了她。 “是吗……”她讪讪地笑,却不知该说什么。 “院里的海棠花早几日便开了,来的晚了,险些错过花期。”梵音笑了笑,转首看了看那几棵海棠花树,整个人都如春风一样,暖暖地柔和。 姜予看得有些痴了,只觉得这画面,美好的不可思议。 她自幼长在宫中,见多了阿谀我诈的争斗,对世间之事,早已没什么期望,因此养成了清冷的性子,然而,到了他的面前,她却一而再地破例,那些不该出现的情绪,也在她的身上显了出来。 她不知这样究竟是好是坏。 —— 晚课后,寺院里的和尚都已早早休息。 唯有那一间禅房灯光犹亮。 院外有夜风轻袭,吹在房门上,有丝丝响动。 一道微光自门缝入了禅房之中,普通人以肉眼不得而见。 禅房之内,灯光幽黄,闭目打坐之人缓缓睁开双眼。 那是她的气息。 只接触过一次,似乎就已印入脑中。 梵音无声喟叹一句道:“既已来了,便现身吧。” 话音一落,便见那幽幽的烛火轻微晃动,片刻间,一红衣女子凌空闪现,半躺于他对面的桌子上,大片的雪肌露在外面,未曾着鞋的玉足轻轻晃动,带动系在脚踝处的小金铃铛,脆声作响。 “和尚,你怎知是我来了?” 媚生单手撑脸颊,一只手捏起长发在指尖轻饶。 “莫不是,你也想我了?”说着,她眼波流转,笑的极为妩媚。 梵音目光平视于她,面上波澜丝无。 “你的伤势已好?”他在问她,但那平淡的没有起落的声音却一点都听不出他在询问。 媚生却咯咯地笑起来,语带调戏地询问他:“怎么,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梵音轻轻摇首道:“你不该再来这里,何苦。” 他一说完,媚生就玉足轻点,转坐起身看他,冷哼道:“我不该来这里?呵,莫不是扰了你与那如花似玉的公主看景赏花了?” 说着又语带讽刺道:“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寺庙里的和尚也能无所顾忌地与那女子谈情说爱了,若真是如此。” 语停在此,桌上之人顷刻间消失不见,转瞬间,柔软无骨的身躯已经贴上正在打坐之人的后背。 带着香气的柔白纤长的手指缓缓绕过他的身前,自他的僧衣之中探入他的衣襟之中,触上那温热的肌肤,莹白剔透的玲珑玉足轻点他盘起的双腿,轻轻撩拨。 红唇贴在他的而后,轻语呢喃:“和尚,若是谈情说爱,不若同我一起。” “便是红颜枯骨,与那公主相较,我也是不同的。” 她的气息温热又游离不定,被她围住的人缓缓闭上眼睛。 媚生见他没有反应,不由轻笑道:“你崇拜的佛,也曾这般面对过魔女的诱惑,他可以令魔女所见自己骷髅丑恶,自惭形秽,匍匐于地,不知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个已经把自己的全部都舍弃的人,要如何令她自行臣服?” “你不看我,也不理我,可是你的心,当真如你所表现的那样平静吗?” “还是说,你当真对那公主……” 念及此,她嘴角轻薄:“是唤作……皎皎么。” 那般纯善无邪的少女,才能配得同他想提并论么? 可曾经,她也是那般纯善无邪。 那么为何,为何她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忽而仰首大笑,笑声是那么的悲寂。 转瞬间,她又变至站在他面前。 “我若毁了她,你待如何?” 她面容微沉地质问于他。 他终于,睁开了闭上的双眼。 见此,她眉头紧皱:“果真是提到她,你就这般在意么?” 他看着她,平静道:“公主是无辜之人。” 媚生大怒:“无辜?” “什么叫无辜,谁才是无辜?” “若她是无辜之人,那我呢,我何尝不是无辜之人,那为何,为何我会落得如今这般,你告诉我啊?” 梵音薄唇轻合,看着她的目光总算有了一丝波动:“媚生。” 他忽然唤她的名字,竟叫她愣怔不已,久久不能回神。 “你……你叫我?” 她以为,他永远不会这样叫她的。 见她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轻轻叹息。 “你所求只与我有关,无需再牵扯他人。” 媚生凝眉看他,许久方道:“你,不在乎我如何纠缠于你?” 梵音轻轻摇首。 “于我眼中,你是一红粉骷髅,自然,于你而言,我也不过是一副骷髅,你便求,也只是一副皮囊,取之何用。” 他的话再度令她恼怒。 “骷髅骷髅……呵,我是妖,可你又何曾不是被你的佛着了魔,你说我是骷髅,那你敢不敢用手摸一摸我,看一看你所摸所触,到底是不是骷髅?” 梵音目光带悲地看着她:“男欢女爱,浮华于世,不过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你又何必执念太深。” 媚生仰首大笑,继而冷眼看他:“我为何执念太深,你不知么?” “因为我放不下,也不愿放下。” “所以,我会一直缠着你,纵是灰飞烟灭,也绝不会放手。” 说完,她一抬手,轻拂衣袖,瞬间消失不见。 片刻,半空中飘来她的声音:“你最好让那位公主殿下离你远些,否则别怪我让她提早去见你的佛祖,这是我的警告,除了我以外,我不许任何女子接近你。” 梵音目光投至她站过的地方,原本干净无尘的地面上有一颗金色的小铃铛。 那必是她有心遗落下的。 脑中再浮现她先前的话,他再度摇首,无声轻叹。 她其实,还是保留着为人时的本心。 只是做妖做久了,很多事情都被浮于表面的东西遮住了,使她看不清太多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篇番外我这两天跟着更吧。 爱你们,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坠地狱不跪佛(五) 多日后,法华寺周遭的山脚下,有多名男子接连失踪。 尸首不见,村民寻至法华寺,请求住持梵音为他们寻找。 梵音带着寺中僧人一同搜遍整座寺庙前后,终于在寺庙后方一个寒潭洞中发现了几具已被吸干精血的干尸。 通过衣着装扮,村民们确认这些干尸正是失踪的那几个男子。 “妖邪作祟。” “梵音师傅,您可千万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定要将那作祟的妖物抓起来为他们报仇啊。” …… 白衣僧衣目光无波地扫过那一个个或愤怒或悲痛的村民,手执佛珠,未发一语,径直越过他们,山风吹动他的僧衣衣角,直至身影消失不见。 —— 浓雾深重的密林深处,一串单调却清脆的铃铛响声由远至近地传来,迷雾之中,身着红衣的女子墨发倾泻,缓缓转过身,看向来人,朱唇轻启。 “你来了。”语调轻缓,似早已在地等候多时。 白衣的僧人静默地看着她,须臾,轻抬起手,掌心平躺着一颗金色小铃铛。 “你遗落了这个。”他道,语气如常。 媚生有片刻的怔忡,忽而眼梢含笑地看向他:“你来寻我,便是为了将这物件归还于我?” 梵音眉眼淡淡,轻轻摇首。 “我来是想询问你一事。” 媚生闻言,眉眼轻抬:“你是想问我那山脚下失踪的那些男子之事是否是我做的?” 梵音不语,却是默认。 媚生又放肆地笑,却是反问他:“若我回答不是我做的,你可会信我?” 梵音就这样平视着她,忽而一敛双眸,极是清浅道:“你说,我便会信。” “你愿信我?” 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媚生连眼角的笑都褪去。 “为、何?” 他会信她?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想的事。 梵音收回手,金色的小铃铛被握回掌心。 “你所求只是我。” “若是你做了,你不会骗我。” 并非是对他自身多信任。 而是她的性子,做过的事定不屑于否认。 媚生嘴角轻扬,微微侧首。 “你还真是……” “让我狠不下心呐!” 她说着,忽然眉间一蹙,只觉胸口处一阵钝痛,一手刚刚抚上胸口处,便“噗”地一声,将一口殷虹喷出。 梵音原本平静无波的面上好似出现一丝松动,他步履稳稳向她走过去。 媚生顺着一根青竹滑坐在地,捂住胸口,不住地喘息。 白色的僧袍落至眼前,她费力地抬首去看,正对上他俯下的眼眸,凝重而慈悲。 又是一口血,她皱着眉。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那只会让我觉得,我有多么可悲。” 说着,她嗤笑起来。 “你信我……真让我高兴。” “但,我和你,终究不是一样的。” “你眼所见的,就是我没有去做那些事的后果,咳咳……呵,现在你瞧着我,是不是顺眼了些?” 她明明是在笑的,可是不知为什么,那满眼溢出来的悲伤却是怎么都止不住。 他缓缓俯下身,向她伸出手。 媚生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他轻叹一声,手指轻触上她的眉间。 明显感觉到手指下的肌肤一僵。 温热的指腹轻抚平那皱着的眉,而后顺着那桃花样的眼角一路往下,停在嘴角处,轻轻一抹,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迹。 “你……” 收回手,他目光如水地看着她。 “这样瞧着,是顺眼多了。”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他总觉得,他方才在说这句话时,平淡至极的声音之中似乎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媚生。” 他又这样唤她。 许是因他很少唤她的名字,所以每当他这样叫她时,她就会一阵错愕。 “你还愿一直呆在这里。” 没有起伏的语气,但她却听出了他在问她。 又是一怔,旋即自嘲一笑:“我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她早已没了容身之处,这个世间,也早已不见她熟悉的那些过往。 “那,与我一同离开此处,可愿?” “离……开?” 媚生惊住了。 “你说……要我同你一起?” “为什么……” 梵音目若放空,幽叹道:“救赎。” “对你,亦或是对我。” “救赎?” 媚生重复着他的话,半响,忽而大笑起来。 “所以,你是想要让自己得到救赎?” “还是说,你想要渡化我,让我洗清罪恶?” “哈……真的可笑,我便是再如何堕落,也从没有嫌弃过这样的自己,又何须你来渡我?” 说着,她忽地伸手一拂,衣袖将白雾招来,只一瞬,雾散开,原处之人已是消失不见。 “我不需你的救赎,我要的只有你,你的心。” …… 梵音看着匆忙间消失的女子,眸光微变,摇首间,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小铃铛。 看来,便是妖,也还是会有内心脆弱的一面,不可轻易触碰,也是触碰不得。 —— 梵音又到了那院落中去看那海棠花,他这次并未入到院内,而是站在那院外,抬首间,目光顺着那飘散的花瓣而落,旁人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而院内,姜予亦知晓他站在院外,只是他不曾出声,便是不想惊扰她,她便也选择沉默不知。 忽听身后传来一小沙弥的叫喊:“住持,原来您在这里,可让我好找。” 梵音回首看向小沙弥:“何事?” 那小沙弥又对梵音道:“慧心上师来寺,请您一同辩法。” 梵音闻言,颔首,对他道:“现在便去吧。” 说完,还不等一院之隔的姜予回过神,他就已经随着那小沙弥走远了。 姜予站在那里,透过窗子,看着那个慢慢消失的人影,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侍女来唤姜予起身的时候,她还站在那窗前,看着那一个方向,久久未动。 —— 用晚膳的时候,姜予特地询问了慧心上师的事情,据传菜的小沙弥口述,慧心上师是梵音师傅慧无上师的师弟,早年便云游在外,总是游历几年便回来一次,每一次都要与梵音辩法许久,他似乎致力于辩胜梵音,但却好似从未赢过。 粗略地吃了几口,姜予便停口了,她想要去见一见梵音与那慧心上师辩法的情形。 这样想着,姜予就带着碧水去了大殿。 等到了那里,姜予才发现现场远比她想的要严肃的多,只见大殿里端坐满了身穿灰色僧袍的僧人,他们坐着围成层层圆圈,将中间的二人团团围住,梵音与一个穿红色袈裟的老和尚对立而坐在中间,那老和尚面上带着必胜的样子,却丝毫不像姜予以往见过的其它上了年纪的高僧那般眉目慈祥。 看这样子,他们已经说了好一段时间了,姜予躲在殿外的门后,偷偷扒着门框往里面看着,她不知道那慧心上师先前说了什么,却见梵音不闹不怒地笑了。 “师叔,你已输了。”梵音说这话时,目光静如止水,谁知那慧心上师却是登时满脸恼怒。 梵音继续道:“今日辩法,师叔准备充足而来,又从始至终都抱着必胜之心,梵音资质尚浅,无处能敌师叔。”说到这,他的眉眼松了松。 “辩佛论法,不过随心而之,若是这般执着于输赢,那么,不是从一开始,便陷入了执念之中么?”他看着慧心上师,面容淡淡:“师叔,执念当断,不可深陷。” 话毕,慧心上师满脸的通红,他定定地看着梵音,不多时,竟是“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看的姜予惊愕不已,她没想到,不过辩法,这个慧心居然辩到吐血,可见当真如梵音所说,执念太深。 随后,大殿里便乱了起来,僧人们赶紧起身将慧心扶起,一阵嘈杂间,梵音似是无意地向殿外看去,一眼,便瞧见了躲在门口的姜予。 姜予触及梵音的目光,立即吓的躲了开去,还未平复陡然加快的心跳,她就拉着碧水跑离了这里。 那公主落荒而逃的身影却未能激起他心中的任何涟漪,他看向被僧人搀扶下去的慧心,竟是难得凝眸,究竟,执念一说,当真是对的么? 那大殿上的佛似乎也在用悲悯的眼神看他。 世人也许都可能会有执念,便是妖也亦然。 然执念又怎是嘴上说说便可断了的。 若然是可断的执念,那还是执念吗? 他的眼眸中印出的是那佛像,但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抹嫣红。 她对他,到底是执念不肯消。 还是,执念太久,早已无可能再抽身而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跟一个问题人士聊了很久(快被气吐血的感觉) 所以耽搁久了。 然后双更也变成一更,现在好想打死他,真的。 将就着看吧米娜桑,我现在心力交瘁。 不要嫌弃发展太慢,(╥╯^╰╥)下一章女主跟男主关系会更进一步的,相信我。 今天坐了一天车,然后收拾到现在,来不及更了,明天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坠地狱不跪佛(六) 入了夏,天气便燥热了起来,法华寺虽处于山中,却仍敌不过这毒辣的日头。 寺中不比皇宫,没有储存的寒冰驱热,姜予只好推了早晚课,开始躲懒起来。 午后的日头没有正午那会毒,但却比那会儿更让人觉着闷热,姜予寻了个好去处,她发现法华寺临山的那后面有一方溪流从山顶的泉水洞中流出,恰好穿过法华寺,向山下流去。 那溪水清澈见底,又十分冰凉,即使不做什么,只是在那附近呆着都觉得十分凉快,那处的气温都被泉水冲刷的凉爽了。 姜予让人给她在泉水边的树荫下铺了一层锦缎,又在一旁放上些许切好的瓜果,然后她挥退了侍女,在那锦缎上坐了下来,脱了鞋袜,将一双白皙玲珑的玉足探进了清澈见底的泉水中。 泡了一会儿,那丝丝清凉顺着泉水传遍她的全身,让她顿时觉着通体舒畅,她瞧着那不是很深的溪底,一些白色的沙粒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亮眼的光,还有许多大大小小被溪水冲刷的很是圆润的鹅卵石,看上去漂亮极了。 她玩心四起地用脚尖去拨弄那些鹅卵石,只觉得圆滑的石头抵在脚趾上很是有趣,弄着弄着,她又开始用脚踢起水花来,看那些晶莹的泉水被溅起,她抿起的唇角逐渐弯了起来。 “咦。” 正玩的兴起,忽听一个略带停顿的轻声,吓的姜予立刻回头去看。 只见身后茂密的草丛好似动了动,一阵轻微的响动传入耳中,只一会儿,便见从中站起一个身影,身段修长,风姿卓越。 竟是梵音。 姜予瞪大了双眼,极不可思议地张张嘴,只片刻,便忙不迭地站起身来。 梵音手中拿着一本经书,清俊的眉眼好似带着些许惺忪,原先从来都是规整干净的僧袍被压出几层褶皱,仔细瞧去,竟还沾上几根草叶。 他,难道是躲在草从中看书不成? 姜予一阵惊愕。 而梵音,此刻站在那处,原是听见有人玩水,心生疑惑,这才起身,却见到满脸惊愕的她。 目光下移,触及那双白净的纤足,此刻那小巧精致的五趾浸在清澈的溪水中,露出水面的足踝还带着些许晶莹的水珠。 但他只飞快地一扫而过,再未去看一眼。 姜予意识到他已见到她裸露在外的脚,双颊立时红了起来,她赶紧将一双脚从水中拿出,顾不上去擦干水珠,就拿过一旁的鞋袜赶紧穿上。 “我、我不知你竟在这里……”踌躇着,姜予这般低声道。 梵音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却未有其它表示。 须臾,他向她走来,在她微讶的神色中,他神态自若地在她的锦缎上坐在,佛经在一旁轻放,转头看到那果盘,信手捏起一颗被剥皮去籽的葡萄,拿至眼前,透着那穿过层层树叶的零星阳光,十分晶莹剔透。 姜予微张着口,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却侧过脸,看着她,轻轻一哂,道:“随意。” 而后,他斜躺下,身子轻靠在一旁粗壮的枝干上,闭眼,不看她了。 愣了半响,她才很是忐忑地坐了下来,在离他有些距离的边边处。 整个身子似乎都僵硬了起来,有很长一瞬间,她都没有动作。 好久之后,他那边都没传来动静,她才敢转过脸去看他,却见他已靠着树干,双眼微闭,斑驳的阳光打在他清俊的脸上,映的他肌肤越发透明,纤长而卷翘的睫毛好似被那轻微的一阵风儿吹的颤了颤,光影投在脸颊上,竟是别样的风致。 蓦地,她红了脸,只觉得热气都侵袭到了头顶,一时间,热得不得了。 他怎可这般,就在她身边睡了去? 简直……不像话。 明明就是出家之人…… 然而,虽是这样想着,但她却觉得内心深处好似有某一处被触动到了,那感觉轻轻的,小小的,放佛一丝丝地入侵,让她只觉得被猫儿用小爪子轻挠了一样。 可是,却又带着别样的意味。 真是,意外地让人心乱如麻。 思绪胡乱飞着,她抿了抿唇角,宽大的衣袖下,一双手也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顿了顿,她也缓缓向他凑近了点,而后,慢慢将头也靠在了树干上,离他,不过一拳之隔。 这时的风,当真微弱的可以,但是那若有似无的微风,却是吹过他的面颊,带起他衣角的一丝佛香,浅浅地传送至她的鼻端,那气息,好似暖暖地,一点一点侵入她的心间。 脸颊上好似越来越热了,但她还是僵硬地靠在那里,不动分毫。 心中只道,便是一直这样就好……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惊扰了二人,也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那点迷离的气氛。 梵音在第一时间睁开眼,一双好似带着流光的眸子就那样出其不意地对上她的双眼。 姜予的心在那一瞬间,骤然停止了。 “公主。”贴身侍女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她的发呆,她的双颊很快地充血,没敢多耽搁,她就快速地站起身。 看着梵音那张平静如水的脸,她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发觉自己即便开了口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而这时,侍女已寻了过来。 “公主。” 姜予微蹙眉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的侍女:“何事如此着急?” 那侍女刚要答话,却突然瞧见一旁的梵音,忙改口道:“原来住持您也在啊。” 心中虽疑惑他怎会在此,但瞧着姜予的脸色,也没敢多问,只面露难色对她道:“毛团儿出事了。” 闻言,姜予讶然:“毛团儿怎么了?” 侍女支吾着:“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毛团儿是姜予养的猫,很小的时候皇祖母送给她的,与她可说是一同长大,很有灵性,她待它也不似宠物,反倒像亲人一样。 明明她出来时,它还是好生地待在专为它做的小窝里晒太阳,这么会儿功夫能出什么事。 可偏偏侍女的表现叫她很是惊慌,若无大事,她也不会来惊动她。 “快,带我去看看。”说罢,便准备离开,突然想到梵音,侧首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却见他笑意浅然:“公主有事可自去处理,无需管贫僧,此处庇荫甚好,贫僧还打算多滞留片刻。” 有他这话,姜予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对他施了一礼:“如此,住持请便,我先告辞了。” —— “呵,凉风美景,还有佳人相伴,和尚,你可真是自在啊。” 一个由远而近的女声飘然而至,梵音顺着声音抬首去看,便见不远处的树枝间,一个红衣妖娆的女子斜倚靠在其上,单手绕发,眉梢带笑地看着他。 梵音眸光微暗,转向一边。 媚生见他竟不理她,当即不满道:“喂,你怎么不理我?” “和尚~~” 她拖着嗓音唤他,尾音似是打了个圈。 转瞬间,人已由树上飘落至下,玉足轻点入他膝间,伸出双臂自然地挽住他的脖颈,脸颊贴近他的下巴,不过莞尔间,整个人已经落入他的怀中。 “呐,你说,我与那个公主,谁更好看?”她挽着他,眨着眼询问。 梵音侧目看她,清亮的眸子如水面般平静。 “你为何偏爱与她相较?” 他似是很认真的问她,那想知道答案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轻呵一声,极是不屑。 “若是换了别的女子,我才不会多看她一眼。” 说着,又定定地看向他:“可她不一样,至少,你对她是不同的。” 梵音闻言未答话,竟似默认的意思。 媚生忽地冷哼一声。 “若是我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长长记性,怕是她哪天真的抢了我的人,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你的人?”梵音重复着看她。 媚生把下巴一扬,理所当然道:“便是你不承认也无用,我既已认定了那便就是我的。” 说着猛地一抬首,红唇便印上他的温润。 四唇相触,便如棉花一般,软化的不成样子。 鼻间呼吸的全是他的气息,淡淡的檀香让她爱入骨髓。 直到小巧的舌尖灵活地滑过他那凉凉的唇瓣,她才被人箍住双肩,猛地拉开。 两人分开,她看到他略带慌张的眼神和微蹙的眉间,一扯嘴唇,娇笑道:“和尚,你莫不是第一次与女人亲近?” 梵音的气息乱了,与之前的坐怀不乱相比,他现下明显有些无措的感觉。 媚生眼眸里微微一亮,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原来,他也会慌乱,也会无措。 她还以为,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呢。 这样,才公平。 不能永远只有她一人感受那些所有。 双手再度圈紧他的脖颈,她的红唇轻印上他的喉间,肌肤相触,她感受到他在微微颤抖。 她低声轻笑:“和尚,我好像知道你的命脉所在了。” “你说,你与那公主相近,是否是为了要引我出来?” 梵音喉间微动,刚要低首,却被她按住不许动。 她轻轻地吻过他敏感的喉结,看它动的样子,笑的花枝招展。 “你还说过,要我同你一起,现在,可还算数?” “我所指的是……” 她分明是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但他刚开口,就被她堵住。 救赎抑或渡化,都不是重点。 她在乎的是,能否与他在一起。 “我想过了。” “我想同你在一起。” “你可还愿收了我?” 她说着,微微抬起头,双眸认真地看着他。 他静默地看着她许久,终是一声叹息。 似乎,在遇见她之后,他叹息的次数越发的多了。 衣袖轻抬,露出白色僧袍下的手指,指腹轻轻摸索她饱满圆润的红唇。 就在媚生刚想开口说什么时,他突发俯下身,轻轻含住她的唇瓣,浅浅厮磨。 在他俯身而下的一瞬间,她蓦地瞪大双眼,还来不及细想,唇上的触感已是令她头脑昏沉,再然后,就什么也不想去想了,她勾住他的脖子,与他极尽厮缠。 直至,他放开她,原本淡至无色的双唇已变成水润的粉红。 他看着她,仍旧面色如常一般,可那眼睛里却总似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样。 “这是贫僧第二次与女人亲近,如何,可还让施主喜欢?” 媚生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半响才惊愕道:“和尚,你……” 他忽地勾唇浅笑,语带悠然:“不喜欢?” “那再来。” 话音刚落,人又压下来。 媚生被动地被他吻着,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不知所措。 脑袋里也晕乎乎的不知道该想什么。 最后仅剩的一丝清醒的想法是: 她这是怎么了。 这样青涩的反应,哪里还像是以媚诱人的狐妖? 梵音…… 他莫不是着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主动了一回吧(*/?\*)捂脸 感觉这篇没啥人,唉~~ 尽量加快进度吧,看看能不能两章结束。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坠地狱不跪佛(番外) 世间若真有重新来过,那么她,是否还会一如当初般选择? 记忆太过久远,很多事情已经记不太清了。 但总有一些事是她如何都不愿忘,也无法割舍的。 —— 杜嫣生是归狐山脚下的一个普通少女。 说她普通,是当真普通平凡的无奇。 模样不是最好看的,说美人都谈不上,顶多只算得上一清秀佳人,出身平平,自幼到大,遭遇也都是平淡至极。 父母是一对很平常的山野村民,他们一共生了三个孩子,她是老大,又是女儿,所以最不受重视。 爹娘说,女孩子生来便是赔钱货,养了也是无用,待到成年后也是随便找户人家嫁了,只有一点,那人家必须得家境殷实,否则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岂非是白养。 杜嫣生才七岁时便同村中的一个行脚医生一同识草药学医术。 其实说起来,也算不得学什么医术,那行脚医生会的都称不上医术,平日里不过是能瞧一些普通的跌打损伤,小风寒罢了,若是再大些的病症他就看不了了。 但她要与那行脚医生去学习如何辨识草药时,爹娘却难得地没有反对,他们想的是,她若能学会些皮毛,给家中人看些小病小灾也是好的,便是以后出嫁了,也是一个说得出口的本事不是。 从那日起,杜嫣生便背着小背篓在归狐山上采了七年的药。 归狐山上有一座普济寺,寺庙不算太大,却很有名气。 据闻这普济寺背后是大有来历,听说历任国师未继任时都会被送到这寺中修行一番。 她以前上山采药时,却很少见到寺中的僧人,他们似乎一直都呆在寺院中,都不会出来的。 又一日,她去了后山,为了采一味较为珍惜的药,爬的高了些,竟不知道怎么撞到了普济寺的后处。 有的时候,你却不得不信,命运当真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 归狐山很大,即使是她在此处生活了十几年,可仍旧没有将整座山走遍,当然也是有别的原因在其中。 她采完药,就险些迷了路。 好在寻着那道一路顺下去的山泉水,总算是找着了出路。 “顺着这泉水下去,应是没错的。”身着粗布衣衫的少女抓紧背篓,目光望前看。 却被那悬崖断壁前,一抹白衣惊住的眼眸。 那是一处断崖,上面落着一方极大的石台,本该是空无一物的石台上却坐着一个清瘦的身影,身着白色僧衣,那僧衣宽大被山风吹起,仿似仙人一般,好像那人随时都要羽化而去。 杜嫣生鬼使神差地竟一步一顿地往那处走了过去。 “你,是仙人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的就问出了声,四下空寂,她突然出声倒似惊扰了这片安宁。 背对着她的僧人微微一顿,继而转过脸,露出一张极是干净的面容。 他瞧着,不过才十五六的年纪。 她没想到,他竟是这么的年轻,与他四目相对,她的脸颊竟腾腾地热了起来。 “施主。” 小和尚开口,声音如淙淙泉音,那般清澈好听。 “小僧乃寺中和尚,并非仙人。” 他一本正经同她解释,目光无杂。 杜嫣生抓着背篓的手不由地紧了紧,脸颊红了又红。 “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只是不小心迷了路……” 小和尚嘴角轻带一丝弧度,以示无碍。 “施主可是要下山?” 他问她,她便点点头。 “可须小僧为施主指路?” 她也不知道为何,当他问出这句话时,她就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明明,她之前都已经找到了路。 小和尚自石台上站起身,缓步走了下来。 她怔怔地看着他走至她的面前,他看着年岁极轻,但身量却是很高。 瘦瘦高高的,在他面前,她都被衬得越发瘦小了。 “施主。”他轻唤她。 “后山道路难走,施主小心些。” 杜嫣生闻言忙点点头,跟着他往山下走。 不论她如何追赶,他都始终走在她的前面,任她步履匆匆,也及不上他的淡定从容。 二人竟是一路无话。 “施主是到山上采药的么?” 他突然开口问她,把她问的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忙答道:“嗯,我、我就住在这山脚下。” 可是却从未见过你…… 这话她却没敢说出来。 他微侧头看她,而后轻轻颔首,并未言其他。 她跟在他身后继续走,却又不愿他们之间的对话就这样结束。 踌躇了好半响,她方鼓起勇气,几步小跑追上了他,侧首询问: “小和尚,我叫嫣生,你叫什么?” 他被她问的一滞,似是没想到她会直接这样问他,但也只是片刻就温声答道:“小僧法号静衍。” 静衍…… 她在心中默默读着这二字。 可真是好听。 她对他展颜一笑。 “你是这山上普济寺的和尚吗,我怎么从前从未见过你呢?” 他略顿,方道:“小僧刚入普济寺不久。” “那,你以后就会一直待在这里了吗?” 他闻言,轻轻摇首:“尚还不知。” “这样啊。”她有些微的失望,继而又笑问他:“那你方才在那里是在做什么?” 他静默地看了她一眼,让她脸颊再度一红。 她似乎,话有些太多了些。 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她很聒噪,所以不愿回答她了。 正这样想着,却忽听他声音极淡道:“听风。” 那声音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杜嫣生微一愣神,竟是还未反应过来。 他又微一弯唇,对她道:“小僧只是想,听山风吹过的声音。” 听山风的声音。 这种说法,她从未听到过。 或者,是她周围都没有他这样的人吧。 大家平日所在意不过就是如何吃饱穿好。 似乎,俗世之中都是这样的人。 而他这样的,她却从未见过。 她不懂,却莫名地想要靠近他一些。 直到不知何时,山脚已近在眼前。 她从不知道,原来这山路竟是这样容易走。 她还在不满,今日下山的时间太过短了些。 “施主,顺着这条小路下去,便可到山下了。” 他仍旧温温淡淡的,丝毫没有她的不舍。 她站在那里,看了看山下袅袅升起的几处炊烟,又看了看他,终是鼓足勇气向他开口询问。 她眼眸微亮,声音都带着一丝殷切的颤抖:“那,我明日还去那处,你……还会在吗?” 他一怔,继而眉眼柔和道:“每日午时过后,小僧都会到断崖处静坐。” 看似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可却是让她瞬间笑容绽放, 她欢喜地跑下山,先前还有的那点不舍和怨念此刻都全然消散。 只要想到第二日,还能见到他…… 不,或许不止第二日,还有第三日,第四日…… 情窦初开的少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内心深处埋藏的感情一旦开始萌芽,就再也无法收住了。 而后,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度过。 她不知自己究竟为何每天都会跑到那处断崖前,只在每日午时过后。 或许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愿说破罢了。 他也果真如他所言那般,每日都会到那里去。 有的时候,她到了就能看见他坐在那石台上静坐,有的时候,他又是站在那里看向远方,亦或是,拿着经书看的认真。 但这些都会在她到了之后便被打破。 她会笑着缠着他说话,打断他在看经书,拿着自己用卖草药的钱在小镇上买来的糕点递给他尝尝。 她喜欢甜甜糯糯的糕点,就好像她见到他时一样的感觉。 他话不太多,却总会很认真地听她讲。 不论她讲什么事情,就算只是说她们家的小猪生了几个猪崽,他也会听得津津有味。 似乎,在遇见她之前,他的生活当真平静如水。 她的到来,就仿佛是一颗石子,让那平静无波的水面惊起了涟漪。 只是不知道,这涟漪究竟能维持多久。 —— “小和尚,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你生的真好看?” 她总是这样,一直盯着他看,那认真的眼神似乎能一下看进人心底。 他抿唇,被她的话问住。 但好似也是习惯了她的突然,便轻笑着摇摇首:“许是,未曾说过。” 她扁扁嘴,有些不满意:“我怎会忘了与你说呢。” “那我现在就与你说。” “小和尚,你生的真好看。” “好看到让我……” 好看到,她都想对他做坏事了。 “嗯?”他看向她。 她猛地摇摇头。 即使是在一起呆了很久,可她仍旧喜欢叫他小和尚。 小和尚,小和尚…… 每次她这样叫他,就总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寺院和尚,而不是…… 她又想起了无意间听到自家爹娘所谈论的话。 他们说,那山上的普济寺中,来了一个不普通的和尚。 听闻便是下一任国师。 此番到了他们这里,也呆不长久,不出三年,定会回京继任。 他们只是听人说过,那和尚模样生的极好,只有他刚来那日,有几个村民远远地看了他一面,当中惊为天人,仿若神佛降世一般。 而后,他从未下过山,便再无几人见过他了。 三年,回京,继任,国师…… 她很不喜欢。 她看着他,那纯粹而浓烈的眼神似乎要将他吞没一般。 “小和尚……” “怎么了。” 他瞧出了她的不同寻常,眼眸轻缓。 杜嫣生想,若是再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可能还会如此,大胆到……不要脸皮。 尽管每次在梦中,她都同他,她却没想过,有一日,她真能伸手抱住他,然后,一抬首,吻上了他的双唇。 微凉,清润,还有说不出的令她迷惑感觉。 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话。 却在片刻就被他推离开。 他松开握住她肩膀的手,眸光怔怔地看着她。 有些认知,早已超乎他所想。 “嫣生……”他唤她,却是第一次,这般不能确定。 她笑的眼梢都含泪,整个眸中全是他的影子。 “我喜欢你。” “嫣生喜欢静衍,很喜欢很喜欢……” 所以…… “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不要分开。 她扑入他怀中,整个人都被他身上浅浅的檀香味所包住。 她那样用力,将他抱得紧紧的,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安下心来,才能感受到自己是和他呆在一起的。 她很怕,怕他会离开,离开这里,离开她。 他就这般任她抱着,没有再推开她,却也没有伸出手回抱住他。 少女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却未曾注意到,他被僧袍遮住的手却握了又松开,反反复复,不知所措。 她的感情,他无法回应。 但,却不想同她分开。 似乎,一直是这样的想法。 “我也,不想同你分开……” 轻声的呢喃。 但,事实,又怎么可能呢? 她蓦地抬首,双眸定定地看着他道:“静衍,我们逃吧,逃离这里,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和你,永远在一起……” “逃?”他看着她,眼睛里难得出现了迷惘。 “我,不可……” 她在他说出下面的话之前,倾身吻住了他,那样用力地,将他所有的话都堵回去。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 不可还俗,不可同她纠缠,不可有任何的儿女私情…… 她不想听,也不愿听。 她不在乎他是什么身份,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她只在乎,他是否也同她一样,心中有她,是否愿意与她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他这次没能将她推开,只因她太过悲切,吻住他的同时,泪流不止。 他终是无法,任由她吻着,伸出手,轻拭去她眼角和脸上的泪痕,俯身轻轻地回应着她。 唇齿相依间,他放开她,额头贴着她的眉间,轻言细语道::“别哭。” “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那样明媚,一如阳光一般,照耀着他心底的阴霾。 他轻抚过她的眉眼,低低地叹息:“你不爱听,我便不再说了。” 那些话,若他不说出来,便能让她好受些的话。 嫣生扁扁嘴,甚是委屈。 “你不说,是还那样想着么。” “你不能还俗,不能忘却你的职责,你终有一天还是要离开这里,离开我……” 说着,眼泪又流泪下来,似是怎样也流不尽一样。 他静静地看着她许久,不言语,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这还是第一次。”他低声呢喃。 “什、么?” 他眉眼轻缓:“第一次,有这样疯狂的念头。” “嫣生。” “……嗯?” “我自幼便出家,对这凡尘俗世,知之甚少。” “除却念经诵佛,我不知自己还可做些什么。” 她怔怔地伏在他怀中,不知他是何意思。 他环住她的手臂稍稍紧了紧。 “可我想,随自己的心一回。” “一次,就任性这一次。” 下任国师。 也并非非要他来担任不可。 至于这凡俗之隔的身份。 若他当真想舍弃…… 他又沉默了许久,终是又一声叹息。 “既然你想永远在一起,那便这样在一起吧。” 轻若风一般的声音在耳边若即若离。 但她却仍旧听得真切。 一时惊在那里,不能自已。 断崖之上,无人可见,那白衣的僧人与娇俏的少女相拥在一起,似乎已令时间静止。 他们却不知,等待他们的未来又是怎样的令人痛入肌骨。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本来打算放在最后的,但想了想还是放在这里吧,理一个时间线。 还有两章就结束,你们可以先想想,下面想看什么故事。 上一章看到好多亲都说我更新不给力,哭~~ 我也知道我更新的很慢,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我以后尽量每天都更新,如果有事或不能更,我会提前跟你们说,还是想继续坚持,虽然很忙很累,但是因为喜欢写文,也喜欢看你们的评论,每次看完都觉得心里暖暖的,所以即使写得不好,我也知道我还有很多不足,却还是想一直写下去。 今天废话多了些,别嫌我烦啊,爱你们,么么哒~~ 今天两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坠地狱不跪佛(七) 媚生自逃不开的噩梦中挣扎。 她又梦到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看见那个同她面容全然不同的少女被一群拿着火把的人绑在了树上,她苦苦哀求他们放了她,可他们每个人都是那样冷漠地看着她。 她的眼睛扫过每一个人的脸,那其中,有她从小看到大的村民,邻里,朋友,还有,她的爹娘。 曾经看着那样朴实善良的人们,在那一刻却仿若从地狱最黑暗处走出来的一般,那样陌生而残忍。 他们拿起或大或小的石头,尽数往她身上丢去,她的额头流血了,眼睛被砸伤了,身上疼痛已是数不清。 她求他们停下,求他们放了她,可他们却像是没听见一样。 所有人都用厌弃和鄙夷的眼光看向她。 他们视她为狐媚之物,是灾星。 他们说,她勾引了佛门中人,天性淫贱,是下作的贱人,不配活在这世上。 国师于一个国家来说有多重要。 所有人都盲从地听从他们的占卜及言语。 静衍去向他的师父辞行,他说要还俗,不做国师了。 那老和尚不肯放他离开,可却怎么都阻止不了他。 于是,他便对外放出虚假的言论,他说有灾星降世,迷惑住了下任国师,国家可能因此而产生变数。 国师占卜,直指灾星所在之处。 当她被那些村民抓起来之事,还茫然不知。 她究竟,犯了何事,竟让他们如此痛恨,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明明,在一天之前,她还在想着,同他一起离开,要去一个怎样山清水秀的地方,过平静安稳的日子。 便是在失去意识前,她都还一直在期待着,能看见他的身影。 可却始终没将他等来。 说好要一起离开的他,却再也没有出现。 她不肯瞑目,生生地咽了气。 再然后的事情如何,她便再无法知道。 也没能看到,那好不容易才从寺院中逃出来的静衍,一路奔至山下,终于赶到时,却只见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绑在树上。 他一步一步向她靠近,从来都是平稳的步履竟是有些仓皇不稳。 在与她相隔一尺之处,他跪倒于地,身后是拿着木棍将他腿打弯的村民,他们将他按倒在地,不肯让他接近她。 她便是到死都不会知道。 有一日,他那样的人,也会有全然崩溃的时候,他被人群禁押着,只能从喉间发出无以言喻的呜咽声,似已低至尘埃,痛苦而压抑。 再后来,他被随后追来的僧人们押了回去。 眼中所见越来越模糊。 犹如已死之人。 他们再对他如何,他也不再有任何反应。 被强灌了那碗可以忘却一切的药,醒来,已恍若另一人,真正的静衍也不存在于此世间。 —— 媚生带着满脸的泪痕醒来。 见到的是闭目静坐的梵音。 她慌然间拭去泪水,坐起身,伸手从一侧抱住他的腰身。 梵音睁开眼,侧首看她,她却将脸整个埋进他的背上,不肯露出来。 “你做噩梦了。” 他平声开口,却不是问句。 她身子一僵,没有答他。 “梦到了什么?” 她这才抬起头,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和尚。” “嗯。” “你喜不喜欢我?” 她抬眸看他,眼中满是难言的情绪。 他不语,片刻转过身,与她四目相对。 “你在害怕。” 她微怔,继而默认颔首。 “怕什么?” 他的问话让她直觉想要逃避,她想偏过脸去,却被他轻捏住了下巴。 “告诉我,你在怕什么?”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询问,让她无处可逃。 怕什么呢。 是啊,她到底在怕什么呢。 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妖。 甚至原本连实体都没有。 现在拥有的这幅皮囊也不过是虚假的。 他说的其实是对的。 他所见到的她是红粉骷髅,实际上,她本不过就是一副枯骨。 若是那个人与这满腔的怨恨,恐怕都不会有她。 说到底,她其实就是一个依托怨念而生的妖物罢了。 看尽了世间的男欢女爱,她以为她早已不会将这些可笑的感情看在眼里。 可是,在她遇见他之后,她才发现,她失败的彻彻底底。 曾经消失的恐惧又再次袭来,她怕极了得而复失的感觉,很怕再度失去他。 良久,她忽而发笑,嘴角的弧度那样讥诮。 “我怕什么。” “我怕不知道哪天就这么消散了,从此这世间再没有我的存在。” 说着她抬眼看他:“可笑吧,如我这么一个妖物,居然还会怕死。” “不,不是死,我早已,死过一回了。” 她眼角含笑,却是那样苍凉。 他指尖轻抚上她的眉眼,眼若繁星。 “不可笑。”他说。 “因为我也在怕。” 媚生抬眼看他,有些惊讶。 “你……怕什么?” “我怕……” 他与她对视。 “怕再次,失去你。” 媚生怔在那里,微张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是什么意思? “你,你在骗我。” 怎么可能呢。 他是佛门子弟,又是得道之人。 于他而言,她不过就是一妖邪之物。 她缠上他,勾引他,全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即使他回应于她,那也不过是为她所迫,兴许只是顺应劫数而已。 她从不觉得,自己真会让他动心,甚至在意。 他说他怕失去她。 怎么可能…… 她是这样想着,可是为什么,那久未悸动的心,又突然像被春风吹过一般,死而复生了呢。 她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 她不该信他的话的。 “媚生。” 他低声轻唤她的名字。 她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我是谁?” “?”她不懂,他问这话的意思。 “在你眼中,你将我看作谁?” 她猛然收回手,又想立即逃离,刚抬衣袖,就被他捉住手腕。 “又要逃开?” 他看似没有波澜的脸上却总让她产生一种,他在讽笑的错觉,可是仔细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我是谁,是梵音,还是静衍?” “啪!” 一瞬间,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她脸色苍白,指尖开始颤抖。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地说出那个名字。 更没想到,他居然知道那个名字。 “你,知道……静衍?” 他轻扯嘴角,一纵即逝的弧度让她微微失神,那一瞬,她觉得,他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你在我身上找他的影子。” “可是,他却根本不配你惦念至此。” “你……”慌乱不已。 “他,没能护住你。” “即便拼尽了全力,却仍旧没能护住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离他而去。” 媚生唇齿轻颤:“你说,他,他最后,还是来了?” 梵音眸光一黯。 “但他的心,也在你离去的那一瞬,一同去了。” “便是继续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那个为后人称颂的得道高僧,高高在上国师大人,早已非他。” 她轻轻摇首,不知是想否定什么。 她想,她后来恨了那么久,记了那么久,是为了什么? 多年之后,她再回到当初那个地方,多方寻找,所听到的那些都是什么? 他如何冷心冷血,如何辉煌一生,如何将她就这样忘却? 不,不该是这样。 他怎会早已随她离去。 他怎会…… “但,我还是等到你了。” 他执起她的手,轻抚上他的额间,带着她的手触过他的眉眼,每一处每一点。 “你还是找到我了。” “嫣生……” …… 媚生在他叫出那个名字的一瞬,眼前起了一层雾。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有手间的触感,那样真实。 似乎,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小和尚。” 她这样叫他,声音颤抖。 “你说要与我永远在一起,可还作数?” 他不答,轻吻上她的眼角,晶莹一颗瞬间落下。 她抬眼,终是看清他的脸。 “我如今,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女了……这样的我,你可还愿同我在一起?” —— “你想同他在一起?简直痴人说梦!” 眼前他的模样越发看不清,她还没来得及听到他的回答,便觉得一阵噬心之痛从心底传来,那样真切的感觉,她的命脉被人握于手中。 意识瞬间就要散去,一股不可逆抗的吸力将她吸走。 “不!” 媚生大叫,待梵音想抓住她时,眼前之人已消失不见。 他的手中还残留着她的余温,然而,她却活生生在他眼前消失。 而这一次,他可以很肯定的是,绝非是她自愿离开的。 眉头一皱,它自榻上站起身。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气味。 “狐妖……” 他言道,声音越发渐沉。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结束这个故事。 犹豫着新篇怎么开,突然好想写个鬼畜的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不坠地狱不跪佛(完) “噗!” 雾隐深处,媚生被强行召唤,刚一落地,便一口殷红喷出。 一阵妖媚的笑声凭空传来,随即而来是带着慵懒而不屑的女子声音:“为了那么个男人,弄得这般狼狈,值得么?” 媚生抬首,便见红衣如血的女子凌空而至,自上而下俯视着她,眼神轻蔑。 嘴角的血迹还未及掩去,她却忽地轻扯嘴角,轻轻摇首。 “灼裳,你不会懂的。” 被唤灼裳的女子不惯见她如此表情,当即眉眼一横,随手一指甩向她。 红色的妖气袭中她的胸口,令她再度吐血而出。 “没用的废物。” “你与我在一起已有几百年,难道这几百年的岁月相伴,还抵不过那负心人的一夕之情?” 媚生眉头皱起,便是无力也仍旧不容她诋毁他。 “他、他并非你所说的负心人。” “是我……曾与他有缘无分,所以才会错过,这一次……” “我不会再错过他。” 她总是身体受伤,可那坚定的眼神却告诉她,她的决心。 灼裳忽而仰首大笑起来,那笑声是那样刺耳,充满讥讽之意。 “枉费你修行这么久,所做所想居然还是这般可笑。” “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呵,不过是些无聊至极的东西。” “你要知道,当你被人像丢污秽之物一样丢在我的洞府,便注定你再也无法回头了。” 说着,她轻落至地,走至媚生的面前,慢慢俯下身,莹白纤长的手指轻抚上她的侧脸。 “媚生,你难道忘了,这个世间有多肮脏,那些人对你有多残忍?” “你看,现在的你,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普通单纯的山村少女了。” 她嘴角轻勾,凑近她的耳侧,故意道:“你现在,就是个妖物,一个一旦消散连轮回都不会有的妖物,这样的你,当真还能令那个人永远留在你身边?” 媚生的眼眸随着她的话越发睁大,身子也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即使用尽全力去压制,可是还是不能让自己那慌乱不已的内心平复。 她无法否认,她害怕,很怕很怕。 她与他,从很久以前开始,之间就隔着沟壑。 而现在,那条原本就很宽的沟壑早已变成了那无尽的银河。 她无法跨越,也不知该如何跨越。 似是达到目的,灼裳轻直起身,眼带笑意地看着她。 “所以,你如今最好的归宿,便是老老实实待在我的身边,别忘了,你与我,生死早已连在 一处,若是我想让你消失,只需动动手指。” “你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继续留在我身边,继续为我做事,我需要的,想得到的东西,你都要为我寻来……” “不!” 灼裳未曾防备,被媚生突然偷袭,竟被一下击中,她的血掌划开了她的咽喉,雪肤被划破,鲜血瞬间溢出。 所幸,她反应够敏捷,才没伤及要害。 灼裳伸手轻摸了摸伤口处,看着手掌上鲜红的血,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而后冷笑着看向 捂着胸口退后了好几步的媚生。 “哟,原以为你已经失去了力气,没想到,还是这般不肯服输。” “呵,难不成,你以为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杀了我?” 似是被触怒了一般,灼裳表情狰狞:“你当真是好大的胆,也不想想,若是没有我,哪有如今的你,你早已堕入那无边的苦海轮回,再不复存了!” 而原本脸色苍白的媚生,在听到她这句话后,似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才目光冷冷地看向她:“你以为,我很愿意变成如今这样?” “你怕是忘了,当初是谁为了自己,强行将我的魂魄吸食入腹,若非我的魂魄与你所练的功法不能相容,怕是早已被你吸收不见了,更何谈轮回往生。” “你让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竟还觉得自己恩惠于我了么?” “我告诉你,我早就厌恶这样的自己,更恨你入骨!” 灼裳听了她的话,目光慢慢收紧,半响,终是轻呵一声。 “你恨我?” “很好。” “既如此,再多留你于世上也是无意。” “不过,你倒是可以猜一猜,在你魂飞魄散后,你心心念念的那人,是否还会为了你坚守如初?” 媚生眉尖轻蹙:“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懂么?” 灼裳轻笑:“你以为,我怎会这么快找上你。” “做妖这么久,还是这般蠢笨大意,竟连一个区区人类都不如。” 媚生直觉她话中另有含义,却是不知她所指到底是什么。 灼裳却看着她不明情况的表情,眼眸轻敛。 “看在你侍奉我那么久的份上,我倒是不妨告诉你。” “你所看不惯的那个小公主,可是早就知晓你的存在,对待一个与自己抢夺心爱之人的妖物,你猜,她会怎么做?” “……” “你是说……” 媚生眼神一暗。 她竟是,被她看不起人类暗算了么。 可恶! —— 法华寺后院,海棠花盛开的小院中,身着锦衣的女子站在那海棠树下,嘴角带着一丝弧度。 “公主,这些毛团儿的东西……” “烧掉。” 姜予头也不回道。 那一日,她匆匆赶回,见到的却是她心爱的猫被剥了皮挂于这树上,她惊坐在地,被吓得魂都飞了。 许久的许久,才缓过神。 只要一闭上眼,那猫那血肉模糊的模样就会出现在她眼前,让她挥之不去。 “不要再接近他,否则那只猫的下场便是你的。” 那个声音总是在她睡梦中出现。 她想,她应该知道她是谁。 此间有妖物作乱。 父皇尚在位时,就派梵音捉妖平乱。 只是,那些事,她从未亲眼见过,所以不知真假。 但她从未想到,那个妖物,会有一日,真的出现,在她喜欢的人面前。 是的,她喜欢梵音。 在很小的时候,他那不染纤尘的身影就已印入她的心底,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深重。 直到再次见到他。 她原以为,这是上天的安排,才会让她有这样亲近他的机会。 可是,当她真的到了他的身边,见到的却是什么? 他的淡漠如水,无动于衷。 —— “和尚,你怎的都不看我一眼,难道说,我还不如那公主好看?”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知道你定然还是那些话,在你眼中我不过就是一幅骷髅而已。” 这是…… 姜予躲在他的禅房外,惊地捂住嘴巴。 便听里面传来他那熟悉的声音,却又与同她说话时很是不同。 虽然仍旧是平淡的,但却又带着无奈和……放纵? “你啊……” “我如何?” “好看。” “嗯?” “便是因好看,我才不敢多看。” 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笑意:“贫僧,定力不够。” …… 姜予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这人,当真是她所知的那个梵音么? 为什么,会这般的……陌生? “嗯哼……今日嘴巴很甜嘛。” 那女子明显也被他的话惊到,可是却仍旧难掩开心。 “……” 一阵静默,似乎,有喘息声传出。 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这次,可还让你满意?” 而后便是女子气息不匀道:“真是个……不守清规的和尚。” …… 再然后,姜予全都听不见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离开他的院落,也不知自己心头所想的到底是何,所有一切都混乱在一起,让她理不清。 记忆中的僧人似乎离她越来越遥远,而那个连面容都不知的女子,也让她嫉恨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可以? 从那日起,她便开始做噩梦。 每一次都会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出现在她梦中。 她问她,是否恨,是否怨,是否想将那些碍眼的人都除去。 是否,想得到梵音…… 她说,她愿意帮她。 姜予拼命地点头。 她想要让那个女子去死,想要让陪在梵音身边的是她。 所以,所有挡在她和梵音之间的人,都要彻底地消失。 “好,我帮你。” 红衣女子笑着说完这句,就再未出现过在她的梦。 而后,她便得知了那个缠住梵音的女人是何身份,她开始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管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她痛苦至极。 她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想永远在一起? 呵…… “你该死。” 姜予站在海棠树下,看着那个鼓起来的小小土包。 “碍了别人的眼,就别怪别人下手狠。” 说着,她的眼眸微微眯起。 不知是在说那惨死的猫,还是,那个碍了她的眼的女人。 —— 熟悉的铃铛声在迷雾中响起,媚生看向脚腕上的金铃铛,眸光微怔。 远处,一个越走越近的身影渐渐清晰。 白色僧衣被风带起衣角,手中拿着铃铛的僧人目光如水地看向她,声音轻缓道:“找到你了。” “梵音……”媚生惊住地看着他。 “你,怎会找到这里?” 梵音轻晃了晃手中的铃铛,笑道:“与你息息相关之物,还在我手里,我怎会找不到你。” “你……” 在她身上施了术法么? “啧啧,还真是感人啊。” 就在这时,一个突入的声音打断他们的对话。 梵音抬眼看去,就见一个与媚生同着红衣的妖艳女子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狐妖。” 他出口便是直道她的身份,让她发出笑声。 “怎么,得道高僧,这是想要抓我么?” 梵音眉眼浅淡,无甚大的反应,只将目光投向受了重伤的媚生。 “你伤了她。” 灼裳眼波流转:“和尚这是,心疼了?”说着故意看向媚生。 媚生表情一怔,却并未如她所期待的那般欣喜若狂。 真无趣。 灼裳轻嗤一声。 “你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当真觉得可以一直这般逍遥法外么。” 他的话,只让她觉得可笑。 “你若真有本事,便来抓我啊,我可一直在恭候,绝不会逃。” 似是挑衅般,她冷笑着看他。 良久,他轻扯嘴角。 “狐妖,当真狡猾。” 灼裳扬眉。 “你是料定了,你手中捏住了让贫僧不敢轻举妄动的把柄。” 灼裳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媚生,无谓地笑了笑:“和尚所说,我怎么听不懂呢,出家之人,不是四大皆空吗?既已抛却了凡尘过往,又何来把柄之谈?” 她就是故意想看他难堪。 可惜,却还是让她失望了。 等了半天,只等到他一个轻笑。 “非也。” “贫僧心中可是有惦念至深的人呢。” 他说话时,目光如炬地望向媚生。 “肉体凡躯,终是难敌诱惑。” 再看向她,甚是坦然:“贫僧,早已背叛了佛祖。” “你!” 被噎了一记,灼裳脸色很是不好。 “所以,你如今来此,是想同我斗一番你死我活?” 她一说完,他便摇首:“你错了。” 灼裳皱眉。 便听他道:“不是你死我活。” “只会是,你败。” 你死我活,只会是在双方实力相差无几时出现。 而他与她,悬殊太大。 所以,只会有一种可能。 这话成功触怒了灼裳,她眼眸一眯,骤然冷声喊道:“和尚,你找死!” 话音刚落,人影就猛地向他袭来,似一道利风一般,直劈过来。 梵音双手合十,双眸闭起。 口中开始默念经文。 一道红光自他的耳边划过,他纹丝未动,接着便听到一个凄厉的叫声,方才还隐身不见的灼裳自他面前现身,伏倒于地,五官狰狞,似极为痛苦。 “和尚,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啊……” 梵音却不理她的问话,仍旧闭目念着什么,她直觉周身被什么东西网住一样,疼痛自每一处肌肤传来,宛若被剥皮腕骨一般。 “别念了,停啊,停下来……” “啊!!!” 梵音突然睁开双目,自脖间取下佛珠轻轻一抛,套中她的身上。 灼裳一声惊叫,眼眸陡然瞪大,脖子耿直,片刻后终于倒在地上,原本妩媚过人的身子微微一抖,红光一闪间,化作了一只红毛的狐狸。 小小的狐狸缩在那里,露出一双满是惊惧的眼睛,颤颤巍巍。 梵音几步走至它身前,将佛珠拿起,又念了几句术法,将那红狐狸收拢入袖中。 媚生在一旁从头至尾,看的惊颤不已。 她没想到,他竟有这般功力。 而那压制了她几百年的狐妖,就这么被他打回了原形。 一切不过是在瞬息之间。 她恍惚间,猛然想起,与他重逢的那一次。 她只是重伤逃走。 若他当真下重手,那么她怕是早已魂飞魄散了。 所以…… 他是早就认出她来了吗? 媚生怔怔地看着那白色的僧衣落至她面前。 他慢慢俯下身,伸出双臂,在她还未及反应时,将她拦腰抱起。 “和尚……” 媚生突然觉得惶然无措起来。 “梵音。” 他终是看向了她,眉眼温淡:“难受就休息会,若到了我会叫你。” 媚生微张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顿了片刻,又温声道:“我已去了那狐妖洞中。” 媚生定定地看着他。 他自衣袖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唇角微扬:“将你的尸骨取出。” “你……” “你先前不是问我,可还愿同你在一起么。” 媚生眸光微微闪动。 “若我仍在这世上一日,便会一直将你带在身边。” “若我不再存于这世上,那,你可愿随我一同……下地狱?” 背离那高高在上的佛,他愿坠入那无尽无边的深渊。 只要,她还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 媚生终是埋首于他胸前,贪心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这一次,是他选择了她,她便不会,再放开他了。 —— 姜予做了一个梦,梦中,她似乎见到了另一个自己。 同样是她。 但那个“自己”却显然与她有着迥然相异的命运。 梦中,她仍旧如同现实中这般,千里迢迢入了这法华寺。 只是,她与梵音,不再没有交集。 她隐藏于心底的感情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再也无法掩住,他对她,也不是没有任何回应。 梦中,还是那个妖物,百般纠缠于他。 他虽没有像现实中那样同她如何牵扯,可她却看得出来,那个妖物,让他无法狠下心除去。 她于京城找来的能人异士,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找到那妖物的巢穴处,将她的根本毁掉,而后,亲眼看着她魂飞魄散。 此后很久,他都似失了心魂一般。 直到,终于被她的诚心所动。 她同他,冲破一切世俗和禁忌,在一起了。 她原以为,这便是最后的结局。 可真正的最后,头却是亲眼见着那令她心魂难平的僧人身首异处,溅出的血,将她的衣角染红。 她哭喊着醒来。 脸颊枕头,已是冰凉湿透。 这才惊觉,梦和现实的区别。 黑暗中,她轻摸着难以平复的胸口。 或许,是不是,今生之果都源于前生的因。 也许,再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会选择,从不与他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就是这样了。 看到你们说的,我本来是想写鬼畜的男主,不过,鬼畜的女主还没怎么接触,听着蛮有感觉,我想想怎么写,身份设定也是个问题。 想看军阀的亲,我得先说声抱歉,因为我看军阀很少,所以不太有把握能写好,等我去恶补一些文,再好好构思一下,不然写出来也不好看对不,么么~~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呐,一起下地狱吧(一) 雨夜,漆黑的天空乌云密布,半点星光不见。 过大的雨声将整座城市包围,即便是远在城郊的半山别墅区。 这里,是富人们的聚集地。 却也是最冷清的住宅区。 平日里除非必要出行,几乎难见人影,甚至相邻的邻居,住得最近,开车最少也要十五分钟左右。 最高最偏僻的地段,那是一栋全欧式的住宅别墅。 在阴暗潮湿的雨夜中,唯有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还在亮着昏暗的灯,在这夜幕中也难以引人注目。 “怎么,不继续叫了呢?” 偌大的房间里,是一个低沉的少女带着笑意的声音。 “呐,我现在可是给你们机会了,叫的让我高兴了,兴许会……哦,抱歉,怎样都不会免你们一死哦。” 视线从半开的门缝中探入。 一路至那张复古华丽的大床上。 松软的被褥上,躺着一双男女,衣衫暴露,却不知是为何,全都瞪大眼睛,似是发不出声音来,惊恐地看着上面。 而在他们之上,是一个半跪着的少女,亚麻色的长卷发微微散落,灯光下,是她精致而柔和的侧脸。 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似乎,空气有一瞬的静谧。 “啊~” “晚了呢。” 慵懒松散的声音刚落,就见少女突然举起双手,猛地落下。 无法忽视她手中握着的那把镶着宝石的匕首,下一刻就插入床上躺着的女人胸口处,只见那女人蓦地瞪大眼睛,喉咙处发出一声呜咽,便再也不动一下。 少女悠然地将匕首拔出,看着那带血的刀刃,她轻轻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殷虹。 还是……热的呢。 目光骤然看向那个男人,眼眸微微眯起。 “到……你了。” —— 随手扔下带血的匕首,少女缓缓自床上踏下,她还穿着一身洁白的睡裙,头发散落在身后,但此刻,她的衣裙之上已经全是红色的血迹。 一双玉足踩上木质的地板,未着拖鞋,每走一步,都会有血液自她的手上滴落。 直至,到了门前,透过那一丝未曾关紧的缝隙,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少女眼眸带着一丝兴味,伸手握住门把,轻轻一拉。 “扑通”一声,是什么跌落在地的声音。 啊,瞧,她发现了什么? 穿着浅蓝色棉质睡衣的白皙少年,此刻正全身颤抖地跌坐在地,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她。 差点忘了…… 还有他。 “姐、姐姐……”少年干净却又颤颤巍巍的声音让少女莫名地一阵愉悦,她缓缓弯下身,靠近他。 少年不由自主地想要往后退,她那精致如画的脸上还带着方才喷溅上去的鲜红。 “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低哑而温柔的嗓音竟让他觉得恐惧至极,他努力想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而后让自己的 声音不那么颤抖地回答她的问话。 “我,我想,想去……” “卫生间?” 她替他说出来之后,他就猛地颔首,生怕他回答不上来,也会被她如何了。 她嘴角轻弯:“那就去吧,然后再回床上好好睡一觉。” 少年眸光微怔,似是不敢相信。 她居然,就这样……放过他了? “嗯?还不起来?” 少年慌不迭地连扶墙带爬站起身,握住衣角的手松了又紧,然后就要逃离这里。 “等一下。” 突然又被叫住,少年整个身子都僵硬了,默默地看着少女。 “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一句话,便叫少年定在那里。 他的整张脸都僵住了。 “我,什么都……”话说到一半,少年蓦地闭上眼。 还是,说不出口啊。 房间里,明明是同他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和女人…… 就算再对他如何令人发指。 可他亲眼所见的,还是不能够毫无感觉地抹去。 有冰凉触上了他的眼角,让他微微一颤。 “咸的。” 少年蓦然睁开眼,便见少女将食指放入口中轻舐。 她先前,是抹掉了他眼角的泪水。 “哭什么。” 她轻扯嘴角,那样的讥讽。 “你的泪,还真不值钱。” 被她这么一说完,少年就顿在那里,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情绪。 “你去吧。”她说着,下巴微抬,眯起眼睛。 好半响,少年才缓过劲来,默默地转身,正要离开。 谁知,刚走出几步,却又被她叫住。 这次,他微咬住嘴唇,转过身,似是做好了任由她处置的准备。 便见少女轻靠在墙壁上,满是戏谑地看着他:“走反了。” “卫生间,在这边。” 顺着少女眼神看向的方向,少年脸颊骤地爆红,他双手在衣摆下纠结在一起,然后不自觉地低下头,转过身,快速地往反方向走。 至少他没想到的是,在他与少女擦身而过的时候,会被她一把抓住手臂,连带着整个人都扑向她。 一直白皙修长的手就那样挑起他的下巴,下一秒,温润的红唇骤然印下,突然放大在眼前的脸,和近在鼻息的气息同那唇上传来的陌生触感都让少年眼眸瞪到最大。 只是短短几秒,他就觉得他像是死过一回一样。 少女离开后,他仍旧木在那里。 “尤诺,做我的人吧?” 那时,年仅十四的少年,完全不知,一个人的人生可以在一夜之间完全变化。 —— “尤诺,做我的男朋友吧。” 蓝色的天,白色的云,碧绿的树叶,红褐色的墙角和……大胆而炽热的少女。 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洁白而干净的衬衫黑裤,留着清爽细碎的短发,清秀的五官仿若不染烟尘,却是每个少女们都会为之激动的模样。 他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被人告白后的欣喜或是窘迫,就是那样,无关紧要。 “不行。” 不是不好,也不是不要。 就是不行。 仅是这两个字,都被他说的那样好听。 可被拒绝了的少女还是被伤到了。 “为,什么……因为,因为我不够漂亮吗?”少女难过而沮丧地问他,实际上,她生的很是娇小可爱,在这个大家都只顾读书的校园中,已经算是一抹亮色了。 虽然,在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极有可能会被拒绝,但当真听到了拒绝的话,她还是会很难过。 少年纤长的睫毛微动,再未看向她第二眼。 “我们不配。” 说完,他就抬脚,径直越过少女的身侧,向她身后走去。 少女还沉浸在他的那句“我们不配”当中,在他走出去很远以后才转过身,大声地问他:“那,我要怎样做才能更配的上你?” 只可惜,已经走远的少年,没有再理会她。 …… 尤诺,自闭而孤寂的少年。 因为年少时的一场亲眼目睹的双亲被杀而将自己封闭起来,人便越发的冷漠不合群,在遇到能打开他心扉的那个活泼开朗的女主之前,一直都是被压抑地活在杀人犯的魔掌下。 没错,那个杀人犯,就是杀了他父母的人。 囚禁,掌控,变态……么? 顾沉站在僻静的小路口,敛眸沉思。 在他所接受的剧情当中,男主似乎并没有很多痛苦。 或者说,他早已没有了对外界任何波动的感受认知。 无论是痛苦,还是喜悦,难过…… 他通通没有。 一出生就是被人不齿的私生子,本不该存活于世上的存在。 自私而贪欲不足的母亲,以及一个冷漠而残忍无情的父亲。 十八年前,尤氏集团的二公子与一个陪酒女一夜风流,几个月后,陪酒女却发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贪财的陪酒女怎么肯放过这么个大好机会,当然拿着医院的诊断书去找上门了,但,她 不知的是,那尤二公子早就已有妻子。 莫说有,便是没有,以他的身份,也不会娶一个下贱的陪酒女做妻子的。 他强制让陪酒女打胎,谁知已经到了医院手术台上的陪酒女却还是找到机会逃掉了。 又过了三四个月,她生下了一个不足月的瘦小婴儿,是个儿子。 她又发信息给尤二公子,告诉他,她给他生了个儿子。 她本以为,当他知道他真有了儿子时会心软接受他们母子,却不料这个男人心肠太狠,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非但不是高兴,甚至还因为联系上她,而扬言要找到她将她做掉。 陪酒女太过惊恐,看向怀中那个先前看还是摇钱树的孩子,这会儿却成了她沉重的累赘和负担。 于是乎,她一气之下,就将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扔在了孤儿院外。 而她,则因为要躲尤二公子,加之之前怀孕生产花掉了她几乎所有的积蓄,就拖着生完孩子后还没养好的身子,又跑去陪酒坐台。 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 当尤二公子费尽心力终于找到陪酒女时,已是七年之后。 他找到她,说愿意认回她生的儿子,并且愿意养她。 这对已经穷困潦倒的陪酒女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 她赶紧找到当年丢掉孩子的孤儿院,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一个瘦小的男孩领了回来。 然后,他们俩就跟着那个男人,住进了一个别墅里。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男人娶的妻子,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结婚那么多年,一个子都没有一个,去医院一查,她竟然生不出孩子,而后又花钱去国内外看各种中西医,也没能看好。 男人需要一个儿子,而不是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 而被女人接回来的小男孩,就被取名为尤诺。 女人对这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儿子完全没有好感和所谓的母爱。 男人在的时候,她会用他去讨好男人,各种伪装做作,只要男人一不在,她会将男孩扔在一边,管都不管,甚至百般虐待。 对她而言,就是他让她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她早想着,若是没有他,她可能早就钓上金龟婿,成为有钱人家的太太了。 虽然现在吃穿用住也都不错,但这中间那么多年的苦可不是白受的,她遭受了怎样的屈辱和非人的对待才到了今天,她永远都不会忘。 而对于男人而言,要考虑的事情可比那个只要钱和贵重珠宝就能满足的女人要多的多。 尤老爷子膝下有一儿一女。 长女尤珍珠,次子便是他,尤一鸣。 尤珍珠虽然是他的长姐,却因为是尤老爷子原配所生,所以格外受尤老爷子的喜爱,从小,尤老爷子就偏爱尤珍珠,而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冷落至极。 但那时候他嫉妒归嫉妒,却没想过要做些什么来改变,照他妈的话说,反正他是儿子,那尤珍珠就是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女儿,能有什么用,等将来长大了,还不就是嫁出去的命,顶多就是多得一些嫁妆,碍不了他的事。 可他没想到的是,尤老爷子居然如此过分,在尤珍珠长大成人后,就为她找好了入赘人选,并在她结婚后,就将整个集团全都交到他们夫妻俩的手上。 而他,则被斥责不学无术,没有前途。 连毛都没分到。 他还以为,他有了儿子之后就多了底气,但那死老头却说,他绝不承认非他妻子所生的私生子。 他倒是想要个妻子生的儿子,可那个女人有这个能力吗? 他在这个家中,越发的没有地位,越发的不受重视。 当听尤老爷子说要把所有财产全部转移到尤珍珠的名下时,他彻底愤怒了。 于是,他在一个雨夜,将老爷子常吃的心脏镇静剂换成了麻痹心脏的药。 在尤老爷子的葬礼上,尤珍珠夫妇哭的伤心欲绝。 他沉着脸站在一侧,但心里却是冷笑着的。 因为很快,他们夫妇俩也要下去陪那个该死的老头子了。 第二日,尤氏集团的总裁及其丈夫,在其父的葬礼后,在其父下葬的山道下发生车祸,车辆爆炸烧毁,两人当场死亡,尸骨无存。 次日,尤二公子出面表达哀痛,并将接管尤氏集团。 而同时,尤珍珠夫妇唯一的女儿尤梓却带着律师出现,并宣布,其父母在此前已经其名下的财产及股份转移至她的名下。 只是她尚未成年,还不能亲自打理那些财产,需要一个监护人监护她至成年之后。 这个监护人,就是尤梓如今唯一剩下的亲人,她的二叔尤一鸣。 作者有话要说:  新故事。 想了很久,还是这样开了。 亲们还想看军阀,星际啊这样的,但是我了解的不多,所以都要先去看一看再来看能不能写好。 所以就先写女变态的故事了,不知道算不算鬼畜,反正是我能想到的就是这样了~~ 话说,我们女主可以这样杀人么……我其实有点犹豫的,要不背景设定改一下? 然后,你们想让男主跟女主有血缘关系么(其实我是不介意的,我是不是变态了——惊恐!)……如果不喜欢,后面就改成没有血缘,类似,他是他妈妈跟别人生的这样o(╯□╰)o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呐,一起下地狱吧(二) 偌大的房间,洁净的窗台,半开的窗子,扬起的是被风吹的飘远的窗帘。 身着白色衬衫的年轻男子,食指间夹着一支烟,点燃,却并未入口。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即使是被风吹散了大半的烟雾,却还是在房间留下了不好闻的气味。 长卷发的年轻女孩,皱着眉向他走来。 听闻声音,男子欣然转首。 便见女孩双手环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察觉到女孩的眼光意思,男子立即将烟头掐灭,略带紧张地解释道:“阿梓,你听我……” “程初阳,你想找死么?” 尤梓说这话时,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可那声音中的寒冷,却让程初阳知道,她所言绝对不是玩笑而已。 “我……”还想解释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说,他微微丧气地垂下头,表示自己做错了。 “我记得,我早就同你说过。”尤梓越发不悦起来。 “不准在我面前抽烟。” “尤其是,在我的房间里。” 尤梓眉头皱的死紧,很是嫌恶地瞪着他的白衬衫:“还有你这身衣服,谁让你这么穿的?” 程初阳听她这么说,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好看的眉头也微微动了动,似是有些不甘地低声辩驳道:“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 她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扯了一下嘴角。 “程初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抬头看她,一脸不知所以。 她笑得那样好看,灿若冬日正午的阳光,刺眼却仍旧冰冷刺骨。 “我喜欢的,从来不是这身衣服,更不是你。” “我还以为,你是个够识时务的,呵,没想到,也是这般蠢笨。” 程初阳面色一惊,随即微张着口,呐呐地,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想问她。 她喜欢的不是他,那,是谁? 是,那个他吗? 可他却不敢问。 他很怕,若他真的惹怒她,她会毫不犹豫地同他解除婚约,尽管这婚约是尤老爷子在世时就给她定下的。 但他就是有理由相信,只要触及了那个人,她绝对会翻脸,而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一点,早在三年前,他就知道了。 —— 程初阳离开了。 尤梓将所有的窗户全都打开,让那有些大的山风将这屋子里难闻的烟味全都吹散。 她赤脚踩在地板上,抬腿半跨坐在窗台。 任风将她的头发吹乱。 鼻端还有未散尽的烟味。 她微眯着眼,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 “尤诺,做我的人吧?” 她还记得,她同他说出这句话时,他那震惊已至木然的表情。 让她原本只是没有来的玩弄,变得越发认真起来。 就在他快要失去反驳她的力气时,她又故意地加上了一句。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一句话,便将已经木然的少年拉回惊恐。 她不由自主地勾唇。 她承认,她是恶趣味了。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面前的少年,有多么怕死。 怕到,宁愿没有任何尊严和人权地活着,也不想死掉。 所以,才会在看到那一对男女被杀之后,还在努力维持着镇定。 他不是不难过,只是,跟那些微的难过比起来,他更怕死。 就像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她抱着父母的相片,面无表情地走进那个男人的住所。 一抬首,便看见了躲在那个女人身后的瘦小少年。 但他躲在那个名为他母亲的女人背后,却并无半点心安的表现,他恐惧,退缩,甚至想逃。 她冰冷的视线对上他的,瞬间转化为兴味。 她想,在这个新的家中,或许,她找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而在随后的相处中,也越发地证实了这一点。 这个还在爷爷和父母在世时就听过的存在,私生子,而且,还是由那样一个低贱的女人所生下的私生子。 老实说,她从未真正将他当做过尤家的人。 他那样低微卑贱的存在,一定不是尤家的血脉。 换种说话,谁知道当年那个女人是不是同其他人留下的野种,毕竟,她那样的身份,乱起来,可能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只不过,她那没脑子的二叔正好撞上了枪口,所以才被当做摇钱树一样抓住不放。 也是巧合,若非他娶的那个女人没用,就算她为他生下了儿子,也是于事无补。 哦,对了,她的二叔,可不是没脑子呢。 加上那个女人,他们俩,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姐……姐姐。” 他第一次这样叫她时,她正在练画。 下一秒,她就将画笔掰断,扔在地上。 站起身,走向靠在门口的小少年。 他抿着苍白无血色的唇,双眼空洞地看着她。 “谁,让你这样叫我的?”她走至他的面前,略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长他三岁,十三岁的年纪本就发育地比同龄人要高,而他,也不知是小时候受了什么苦, 干巴瘦小的居然比她矮了将近一个头。 “我……”他嘴唇微动,却不知说什么。 看得出,一定是有人指使他来接近她。 可惜,他的不情愿,表现的太过明显。 想明白了这点,原本被他这样的人叫姐姐的厌恶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不由地扬起嘴角看他。 “算了。” “你若喜欢这样叫,那,以后都这样叫吧。” 话音刚落,少年就被关在了门外,他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门,目光怔怔地也不知是在想些 什么。 他似乎,是被她承认了。 可似乎,又从没被她承认过。 虽然小,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经历的太多,内心的敏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 再到后来。 被他撞见那一晚。 她笑着将那对被他唤作爸妈的男女杀死在床上。 看着那鲜红的血自床上流下时,她或许不知,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居然是她曾开玩笑地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那是一次她无意中瞥见他手腕上的淤痕后,逼迫他将上衣脱去。 在看到他单薄的身板不住地颤巍时,她的手触上了那些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痕和淤青。 “呐,要不要我替你杀了她?” 没有问他是谁做的,她就这样问他。 他顿住,没有回答。 “你心里,一定也想让她死的吧。” 她继而轻笑:“反正,我也没想放了她,那就顺便替你,一起了结了吧。” 似轻风般的呢喃,然而那时的他还不懂,她话中的了结,是何含义。 …… 思绪被眼前的画面拉回现实。 白衣黑裤的清瘦少年与比他稍低一些同样身穿白衬衫的年轻男子迎面相对。 那时刚走出别墅大门的程初阳和刚刚放学回来的尤诺。 见他们俩正面对上,她不由地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 “喂,你没长眼睛吗?” 程初阳看着一个字都没有就直接越过他的少年,暗暗咬牙。 他没能忍住,出声叫住了他。 果然,话音落下,就听到身后的人脚步停住。 程初阳转过身,绕至他的面前。 细细地打量下,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即使再想否认,可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年越发出落的出色,是他怎样都否认不了的。 “见到我,也不问声好,怎么,你对我这个未来姐夫,很有意见?”他知道,他故意拿身份 压他的做法太不明智,可是,有时候处在气头上,他根本顾不了许多。 听到他的话,原本镇定自若的少年终于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而后,他似是动了动嘴角。 那若有似乎的一闪而过的笑,绝不是他眼花看错。 那样的讽刺,他怎么可能看错。 而后,他便听到他说:“只是未来……也不一定成功。” 说完,就直接从他一旁擦身而过,径直进了大门,再不看他一眼。 程初阳在原处定了许久,终是猛地转身,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刚才,他那是嘲讽他的对吧? —— 尤诺刚刚上了二楼,就被站在楼梯口的女子堵住。 他脚步一顿,似是没想到她会站在这里……是在等他? “姐。” 顿了顿,他还是老实地叫了她,而后打算往她相反的方向走。 却被她叫住了。 “尤诺。” 他侧首,静静地看着她。 那平静到有些木然的眼神,让她很是不喜。 她两步走向他,靠近,伸手轻挑起他的下巴。 即将满十八的少年,身高早已超越了她,如今她不过到他的脖子处,但,这样挑起下巴的动作却丝毫不让人显得怪异。 只因为,她的肆意,和他的……顺从。 那般自然,似是早已重复了多次。 “你似乎,很不想见到我?”她挑眉,嘴角带着笑意。 “没有。”他回答,一秒都没有多想。 她轻呵一声,而后放开他。 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门前。 手转动门把的瞬间,她脚尖轻顿,低迷的嗓音传至他的耳边。 “回去,洗干净了,来找我。” …… 房门被拉开又关上,外面只剩下尤诺一人。 他站在那里看了那紧闭的房门许久,终是未发一言,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出。 而他不知的是,重新坐上窗台的尤梓,却是拿出一本已经翻番的日记本,一页页的翻动。 风将那纸张吹的哗哗作响。 手指每翻动一页,她的眼神都定格在那同样不变的一句话上:“想逃离……或她死!” 啊…… 看她养的小猫咪。 那么心心念念想让她死呢。 眼眸微眯,似乎这半山的夜景也越发的迷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上章的话触及到很多亲们的雷点了,为此跟亲们说一声抱歉。 所以,综合大家的意见,不会出现有血缘关系这一点的。 本来也不会提倡啦,只是觉得如果大家都不在意的话,我就不会专门在文里提到这一点,不管有没有都随大家自己的意愿和想法,现在看来还是要专门提一下,说清楚,以免让亲们反感。 嗯,就这样~~ 我今天好困七点多就睡了,结果睡到半夜醒了发现自己没更文,匆忙打了发上来,嘤嘤~~还是发晚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呐,一起下地狱吧(三) 幽暗的房间里,没有很明亮的光线,但这双眼睛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环境。 尤诺放下书包,开始脱衣服。 学校的校服是统一的白衬衫,男生的手,匀称而修长,一颗一颗,从上而下不紧不慢地解开衬衫的扣子。 解开最后一颗扣子,低眸,眼底触及身上露出的肌肤。 一只纯黑色的蝴蝶跃然于腹间肌肤上。 虽然伤口早已愈合,从外表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若用指腹去细细摩挲,还是能感受到那些微的突起。 那是它愈合留下的痕迹。 尤诺漆黑的眸子似是闪过一丝光亮,他脱下衬衫,径直往浴室走去。 —— “咚咚!” 敲门声刚刚落下,原本关闭着的房间门就被从里面打开,换上一身睡裙的女子着眼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湿漉的发仍在滴着水珠,发色比干燥时更加深了些,精致而略显青涩的五官,是成熟的男子完全无法具备的感觉,水珠顺着头发由脖颈滴入,她满意地看着少年仍旧穿着先前的白衬衫,略一勾唇道:“进来。” 尤诺看着先一步转身进去的女子,视线自她露出的那双笔直而修长的腿间略过,再没敢看第二眼。 尤梓走到一半,发现人没有跟上来,转过身微一扬眉看他:“还不进来?” 站在门外的人微微一顿,随即抬脚,迈入那个满是她的气味的房间。 “把门关上。” 她似主人一般吩咐着。 他老实背过身,将门关上。 刚一转过身,还没看清眼前的情形,就被突然扑过来的人揽住,柔软却冰凉的唇就印上来,那般热切,像是在急着印证什么一样。 他被动着承受着。 因为,对她来说。 他从来都是承受的一方。 只有她给与不给,想与不想,而他只能接受,不能拒绝。 气息在瞬间紊乱,二人鼻息交错,已分不清你我。 直至,她突然用力,咬了他的下唇。 他吃痛,她才放开了他。 二人分离开来,他看到她嘴唇上一抹浅浅的红。 那是他的血。 她伸出舌尖,将其舔净。 她眼带笑意地看向他,着重点就在他那已经有些肿起的下唇。 刚刚被她润泽过,还是粉嫩晶亮的颜色,就像草莓布丁一般,尝起来,甚至味道更好。 —— “唔……”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一盏灯亮着,那昏暗的灯光将整个房间都照的暖黄。 主卧内,一张双人大床占据最大的地方。 温软舒适的被褥间,是少年隐忍而低沉的声音。 尤诺正躺于床上,左手抬起,反覆于眼上,白衬衫的纽扣已被人全然解开,裸露出的略显单薄的身段,但那白皙丝滑的肌肤却给他平添不少别样的诱惑。 尤其是对于尤梓来说。 苍白单薄的少年,远比那身材有料的成熟男性要有吸引力的多。 被遮住一般的脸,仅剩下高挺的鼻尖和浅色的唇。 她的手指每滑动一下,变了听到那唇齿间溢出好听,难耐而折磨。 她爱极这样的他,无法反抗逃离,只能任她,为所欲为。 指间微一用力,那锋利的刀尖轻易便刺破他白嫩的肌肤,鲜红的血珠立即从肌肤下渗出,眼前所见,是红与白的极致相对,那样美,令她难以自拔。 她略一低首,朱唇吻上那刚刚由她亲手创造出的伤口,一点一点,将那充满他的甜美的血珠舔舐而尽,微凉的唇覆上温热的肌肤,她听到他更加不适地轻哼,少年喉间溢出的声音令她更为兴奋。 她一倾身,覆于他身上,低首吻住他。 这般被她突袭,他下意识地想将挡住眼前的手拿开,却立马被她发现了意图,她边吻他,边将他的手按住。 有淡淡的血腥味自她唇齿间传来,他习惯性地想要皱眉,排斥,却只能被迫地感受她将他的血腥味传给他。 直到他快要不能呼吸。 她才放开他。 他终于能将遮住眼前的手拿开,即使灯光柔和,也还是让他适应了好一会儿。 喘息仍旧未平地看向了眼前的女子。 她的长卷发不知何时已经散乱,那般随意地搭在肩头,本就颜色极深的红唇因为那个吻,也变得越发红润。 她也在喘息,眼梢含笑地看着他。 “看,我给你的礼物,已经完成了一半,你喜不喜欢?” 他顺着她所说,半坐起身,目光投至他的腹间。 只见平坦光滑的肌肤上,那只原本全黑的蝴蝶,现在已经被上了色。 一边是黑色的翅膀,一边是红色的。 他抬首看向她。 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更猜不到他是喜还是不喜。 她轻撩额前的碎发,带着趣味询问他:“怎么,不喜欢么?” 尤诺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似乎,空气都随着他一同静止住了。 她才看见他轻轻摇首。 “姐……” 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说话,所以,他一开口,嗓音有些低沉的暗哑。 他目光极为认真地注视着她。 “你喜欢吗?” 尤梓尚未反应过来他所指的喜欢是什么。 便听他接下问道:“你喜欢,这样吗?” 她有过一瞬的晃神,先前自他的眼眸中,看到的是不同以往的空洞麻木,竟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正在慢慢滋生。 她看不清,那是什么。 “你……” 他仍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而下一秒,她的话却让他整个人都黯然失色。 “是在妄想些什么?” 她的话,还是一如既往,那样冷漠。 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别过眼去,她不悦地伸手轻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只能转过头来看着她。 然而,这一次,少年的目光似乎又恢复如从前那般。 如同一潭死水,了无趣味。 她拉住他的衣领,蓦地贴近他的脸前。 “尤诺,你是不是忘了,你之所以还能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是因为谁?” 他的眼眸随着她的话而有了丝丝变动。 她轻嗤,眼带不屑。 “你不过就是那下贱的女人与不知名的野男人苟合生下的野种,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承认你的身份。” “你看,除了我,还有谁会接纳你?” 她说着,眼眸轻敛。 “所以,在我对你还未失去兴趣之前,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你想都别想。” 他仍旧是被迫地看向她,原本已经有了触动的眸子再度回归一片寂静,即使她的话那也伤人,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可她却是一点都不介意,反倒是嘴角那上扬的弧度越发加深。 “你想杀我,也要有那个能力才行。” “……” 尤诺被她这话一惊,蓦地抬眼,看向她的表情难得的有了变化。 却是形容不出来那是什么表情。 或是一言难尽? 她找不到词去形容,但这却并不妨碍她为成功使这个木头一样的人有了不一样的情绪而愉悦非常。 还真是……禁不起刺激呢。 就如同三年前一样。 她一句玩笑似的恐吓,就让他心甘情愿成为她的玩偶到现在。 只不过,总是听话顺从的玩偶,终有一天也会起反心呢。 他想离开她,还是想杀了她。 哪一种,都是让她很不喜的。 不过,却意外地,让她有了莫名地期待感。 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 压抑,恐惧,鲜血,逃离…… 尤诺在梦中惊醒,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汗水浸入还未愈合的伤口,疼痛丝丝渗入肌肤。 黑暗中,他眉头皱紧。 这不是他的感觉。 原主留下的情绪太过深沉,让他都无法完全控制。 剧情进行到哪里了。 尤梓发现了尤诺的日记。 她知道了,原来一直都沉默不作声任她欺压的少年,实际上对她恐惧入骨。 他拼了命地想要逃离她的身边,甚至在无数个夜里辗转难眠,脑海中想的都是如何杀了她。 杀了她,他就不用再恐惧任何,也就无须再逃了。 可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不是不敢,而是做不到。 他不是她,也永远做不到她那样的冷血。 再后来,便是他会遇见命定的女主。 如阳光般灿烂温暖的少女,一点一点将他封闭的心门打开。 在他终于鼓起勇气要逃离她身边的时候。 却发现,那个令他的灰色世界染上颜色的少女已经死入她手。 尤梓,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背叛她的人和想要脱离她掌控的人。 只会得到最痛苦的惩罚。 最后的最后,是他笑着同她喝下一杯红酒。 酒里放的是他早就已经准备好,要杀死她的毒。 唯一与他所想有些出入的是,他也一同饮下了那杯毒酒罢了。 至此,所有的一切就全都归为句号。 作者有话要说:  原女主也会登场的,不过不会有机会再接近男主了。 接近男主都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嗯…… 这两天因为要忙着做一个项目程序,所以可能没法更新了,抱歉啊大家,周末的时候给你们补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呐,一起下地狱吧(四) “尤……那个,这是我做的甜点,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请……” 午后阳光洋洋洒洒落入不太安静的教室,整个教室内,仅有这一角最为安静,午休的时候,同学们似乎都很有默契地不来此处打扰,所以此刻少女稍显磕绊的声音就显得有些突兀。 玻璃窗下枕着手臂俯首于桌面的少年,缓缓地转过脸,抬起头。 少年精致的五官和平静的眼眸让那本就脸颊红透才鼓起勇气的少女现下由脸直脖子根越发红 的滴血。 尤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打扰到他的少女。 气氛有些尴尬。 少女一时间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天知道她是怎么头脑发热居然真的跑来找他说话了,为此,昨天晚上还在厨房鼓捣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才做出来能入口的点心。 她早就该知道的。 学校里最受女生喜欢的少年,同样也是最冷漠的。 以往跟他告白求爱的女生多不胜数,从校内到校外,简直能排一个长龙,可是他却从来都没理会过,态度冷淡的令每个同他告白的女孩子都心碎不已。 在今天之前,朋友也曾多次跟她说,让她断了对他的念想,否则最后肯定也是会被伤心的那一个。 但她就是疯狂地喜欢上他了。 怎么都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她想清楚了,不管怎样,至少还是要先努力一下试试,万一……真成功了呢? 然后,就是眼前尴尬的情形。 谁让,她之前好不容易从班长那里搞到了他的电话,怎么发短信,他都不给她一点回应。 阳光有些刺眼,尤诺被这光亮照射的微微眯起眼,看清了眼前少女的模样。 小巧纤细的身材,仅算清秀的五官。 算不得多出彩。 他略微沉思了片刻,似乎想起了她的名字。 好像是叫……杨思怡? “对、对不起,打扰……” 就在少女觉得他不会再理会她,正打算道歉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 那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光亮闪过。 “谢谢。” 仅是这两个字。 在少女越发僵硬的表情和瞪大的眼睛里,他自然地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甜点。 甜点被包在一个很漂亮的小盒子中,盒子的外面还很用心地系了一个蝴蝶结。 他当着她的面,将小盒子拆开,然后拿起里面装着的小勺子,将那做得还算好看的慕斯蛋糕挖了一小块儿送入口中。 入口,是甜得发腻的感觉。 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感和不适,反而还对她一反常态地点头称赞道:“很好吃。” …… 真是……要死了! 午休时发生的事情让她一整天都没法静下心来。 她根本没想到,从来对女生都冷淡至极的尤诺,居然真的会接受她送的甜点,更没想到,他 不但当着她的面吃了,居然还夸了她。 这一天对她来说都跟玄幻一样,一点都不真实。 以至于她一直保持着脸红心跳傻笑的白痴样子持续到放学。 而这件或许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小事,却也很快地在学校中掀起了一番波澜。 再度成为同学们口中一轮对象的尤诺对此却并无什么反应。 因为很快他们就会知道,他的转变,可不止这一星半点。 —— “尤诺,答应要跟我一起约会了!!!” 大半夜的,好友被手机里传来的飙飞的女高音给吓的睡意褪去了一大半。 清醒过来就忙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思怡已经无法抑制住她的此刻跌宕起伏的心情,单是隔着电话,她那激动得不能自已的情绪也能很清晰地传达过来。 但不管如何,这一夜,她注定是不能平静了。 …… 大厅里悬挂的复古钟终于敲响了。 已经十二点整,那个女人还未回来。 尤诺就坐在大厅中央的沙发上,身上还穿着校服,仍未换下。 他交叠在一起的手看似很规律地放着微动,但实际上,他左手的小指一直在以十分微小的弧度一下又一下在很有秩序地敲打着下方覆着的手。 表情,仍旧一如既往的平静。 或者说是死寂。 直到山风打开了那扇紧关的门,一抹黑裙的女子踩着高跟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他在一瞬间,停止所有细微的动作,缓缓地站起身。 尤梓一进大厅,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 身着白衣的单薄少年,就静静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双眼注视着前方,他的坐姿稍显怪异,双手交叠于腿上,恍惚间,她还以为看见了哪位从很久以前走出来的没落贵族。 明明是孤寂的,却又固执地矜持着。 但很快,他就改变了动作。 在看见她之后。 尤梓微一勾唇,今天涂的是酒红色的口红,在夜色的映衬下,更显的她肌肤似雪,莫名地就有种难以言喻的魅惑感。 他只是站起身后,就再没了动作,她却故意地,将高跟踩出一个轻缓的拍子,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这么晚还不睡,在等我?” 她说这话时,手指已经触及他的眉眼。 “想我了?” 她故意贴着他的脸颊说话,喷撒出的气息就打在他的耳后和颈窝处。 酒味。 他伸手,不动声色地推开她。 这还是第一次,她被他推开。 她有片刻的讶异,很快轻笑出声。 “怎么,很嫌弃?” 他不回答这句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墙壁上的钟,视线又重新与她对上:“很晚了,你该去休息了。” 说完,他拂开她还搭在他手腕上的手,与她错身,转身往楼上走去。 他知道,她一定在他身后,用她那带着兴致的眼神打量着他。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尤梓此刻的眼神用饶有兴趣来形容再为贴切不过了。 她的小猫咪,这是,在对她表达他的不满? 呵,还真是有趣。 —— 躺在床上的尤诺却没有立即睡觉,而是一反常态地拿出手机,将之前发出去的信息再翻出来看了一遍。 微亮的屏幕上也就是几条短信。 而其中,他发的,不过就只有一条。 那个叫杨思怡的女生约他出去,而他,同意了。 剩下就是她发的一连串的问号和感叹号以及各种字符颜文字。 似是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同意与她约会。 ——“你在妄想些什么?”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他明白自己所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在尤梓的心中,尤诺就是她的玩物,一个可任她在随意摆弄,不论任何时候,只要她想,他就只能听从她的一切吩咐的玩物。 或许,就连玩物都是还不够格的。 她想要的,就是一个安静听话的木偶。 所以,她希望他一直是现在这样,永远乖乖的听她的话。 但,怎么可能呢。 不论他到来之后还是到来之前。 那个名叫尤诺的少年都从没真正认命过。 即使是短暂的低头,也不过是为了日后的逃离。 而她,却是一直都将他的内心深处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 可她不在乎,也无所畏惧。 她知道,他永远不可能逃得掉,所以,就是任由他如何折腾,她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越界。 “呵。” 黑暗之中,是少年低低的轻笑。 那么,这一次就来试试看吧。 他不是“尤诺”,自然永远不会与他落得同样的结果。 想要真正地接近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她看他的眼神改变。 不在乎是么。 可他偏偏却是在乎的很呢。 那又怎么能只有他一个人在乎呢,总要两个人一起才公平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就先站在同一高度吧。 不然,总是做被俯视的那一方,那个可恶的女人也不会真正看他一眼吧。 眼睛瞥到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已经一点多了。 该睡了。 毕竟明天,他还答应了要一起去约会呢。 —— 次日,是难得的周末。 尤梓听到外面的动静,穿着睡裙,站到窗口处,看见换掉一身校服的少年脚步轻快地出了门,削瘦而修长的身影在那条寂静无人的马路上渐行渐远。 清晨的风还算柔和,带着露水河阳光的味道将她的头发吹乱了些。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眯起眼。 他似乎,心情很好? 真……意外呢。 转身,走到床边,拿起手机。 拨了一个号码。 只一声过后,电话就被接通。 “我要知道尤诺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晚上把照片发给我。” 说完,她就将电话挂断,完全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他每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些什么,只要她想,没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所以,她才能放心地让他出去。 如若不然。 以她的性子,他可能,早就被她关了起来,那是,真正地囚禁。 她轻嗤一声。 没由来地一阵烦躁。 伸手自然地拉开床头的抽屉第二层,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夹在手指间,熟练地拿出打火机就要点燃。 在看到打火机的火苗一瞬间,她的动作一滞,眉头有片刻的皱起,很快,她将火熄灭,烟又放了回去。 啊~还真是,让人不悦呢。 她希望是她看错了。 那种很细微的错觉,让她觉得,他可能会不怕死地想要反抗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忙了一天,感觉这几天快累瘫,脑细胞死光光的感觉~~ 答应你们要补更,然后今天十点多才开始打字,下一章可能要晚了,先更一章,我再继续码,嘤嘤~~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呐,一起下地狱吧(五) 尤诺变了。 在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的改变让整个学校都有目共睹。 作为学校的名人,即使他性子孤僻不合群,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因为那一张出色的颜而受到众多女生的喜欢。 但他之所以出名,还不单单是因为如此。 尤诺性子有多怪,早就是大家公认的。 平常在学校跟班级同学不接触,不融合也就罢了。 向他告白的女生那么多,艳丽的,清秀的,可爱的各种都有,他却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一个。 甚至通常是,他对于她们,理都不理会。 这已经不是高冷了,这完全就是那啥冷淡吧? 曾经一度让众人觉得,他会不会其实喜欢的不是女生? 当然,这个猜测在后来更是不了了之。 因为他们发现,他不仅不理女生,就是男生都是很少理会的。 从来都是来去一人,似乎早已与世界隔绝,外人是融入不进去的。 但最近一段时间,大家发觉,他开始慢慢有了变化。 从他非但没有拒绝反而还默许了那个同班的女生的刻意接近开始。 只是令众人想不通的是,到底是那的女生有不同寻常之处,还是说,当真是尤诺改变了。 —— “你说,好不好笑。” 少女带着俏皮的声音将尤诺已经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看向她,略一顿,轻轻颔首,回答她:“有趣。” 他的眼梢似是含笑。 可明明,他连她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杨思怡略带委屈地嘟嘴。 又似抱怨:“你都不听我说话。” 他轻笑:“怎么会。” 那样好看的笑容,就好像初春刚刚舒展开的桃花。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笑了,可她还是没骨气地愣了愣,而后就是习惯性地红了脸。 眼神偷偷地看了他好几次,还是觉得心跳砰砰砰的。 就好像是梦一样。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是她以前完全不敢去想的。 她居然,真的跟他在一切。 虽然,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这样算不算在一起。 恋爱或是在一起,这样的话,他们从没说过。 可是她的一点一点接近,他又从不拒绝。 所以,这应该算是默认了吧,她想。 但她却不敢问他。 日子,仍旧一天一天,平静地过着。 直到某一天,杨思怡听到朋友们都在说,看到尤诺收了其它女生的情书,而后,又有人来告诉她,尤诺,跟别的女生一起吃饭,再后来,是跟别的女生一起约会…… 她从一开始的不肯相信,到后来的不愿相信。 然后,她鼓起勇气去找他询问。 却得到了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答案。 她还记得,那个少年在阳光下,笑的好看而随意。 “我有说过喜欢你吗?” —— 尤梓发觉。 她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尤诺了。 她晚归,他早出。 似是有心刻意回避。 等她将手上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收拾完才察觉到,她已经很久,没有“召唤”过他了。 孤独的夜晚,她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那,何不做点有意思的事。 尤梓赤脚站在房间外面,伸手握住门把,却发现,门被上了锁。 她眼眸闪过一丝兴味。 还真是天真。 以为锁住了就安全了么。 她取下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拿下来之后才看清,原来那并不是什么吊坠,而是一把钥匙。 一把,可以打开他的房间的钥匙。 将钥匙插入钥匙孔中,轻轻一转动。 门锁应声而开。 很轻易地,就进入了他的房间。 完全漆黑无光的房间,她却凭着直觉直接摸索到了他的床,赤着的双脚悠然地离了柔软的地毯,人已经到了床上。 当感受到被重量压着的时候。 原本就是浅眠的少年骤然睁开双眼。 黑暗中,是她低低的笑。 “还真是警觉。” 有温热的气息压下来,她似是嘲笑似是讥讽地问道:“你是在怕什么,还是……在防备我?” “啪”地一声,床边的台灯被打开了。 尤诺被这突然的光亮刺激的半闭着眼,还未睁开,就感觉到眼睛上有一个柔软,却是带着凉意。 “这样看着你,真是顺眼多了。” 她笑着遮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睁开。 “看不见的话,至少就能更听话些了吧。” 说着,她低首,凑到他的耳边,声音降到最低:“你说,我把你变成瞎子可好?” “要不,这双眼睛,就给我吧。” 如愿地感觉到身下的少年身子一僵,她唇角自然地勾起,可下一秒,他就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移开。 尤诺睁开眼,就看到坐在他床上的女人,嘴角是怪异的弧度,而她的左手上,还拿着一把匕首。 一把镶着宝石的,花纹华丽而复古的匕首。 尽管过了再久,这把匕首也仍旧锋利如出。 “姐。” 他握住她拿着匕首的手,声音无波澜道:“这个不好玩。” 下一秒,她就松开手,匕首从床边滑落,发出一个闷响。 她却猛地俯身,双手掐上他极为纤细的脖子,紧紧地按住他。 亲眼看着他的脸色从苍白变至涨红,她轻嗤一声,手上微微一用力。 “咳咳……” 他连连咳嗽,似乎她再用一点力,就能随时让他断了气一样。 他的生死掌握在她手中的感觉。 真是让她愉悦极了。 “尤诺。” 她轻声地叫他的名字。 看着他略带迷惘地看着她,她不由地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 “我在很久以前,就想杀死你了。” ……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别说他此刻说不了话,就是能说话,他可能也不会回复她。 毕竟,面对一个一直想杀死你的人,谁也不会高兴的起来吧。 最后一次再次收紧,在他脸色已经快要变的青紫的时候,她终是放开了他。 他侧过首,不停地咳嗽着。 她静静地看着他慢慢平复过来,而后侧首俯下身,捡起那把匕首。 尤诺眉间微蹙地看着她。 只见她对着他悠然一笑,而后他便听到她问他:“你是不是,也从很早开始,就想杀了我?” 尤诺表情未变,只是嗓子被她掐过,还很疼痛沙哑。 “没有。” 他否认,没有一丝犹豫。 她轻扯嘴角:“说谎。” 他也不急着辩驳,反而安静不语。 她拿起匕首,抬起手有,露出洁白光滑的手臂,锋利的刀锋对着,在她粲然一笑下,刀锋划过手腕,脆弱的皮肤被划破,鲜血瞬间涌出,空气中都充满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扔下匕首,将流血的右手伸至他嘴边,无法抑制涌出的血液流至他的唇上,他的眉头当即皱起。 那温热的感觉。 是她的血。 他猛地坐起身,将她翻身按倒在床上,一只手用力按住她流血不止的手。 “你想死?” 他问这话时,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质问。 很奇怪,她居然被他这个样子震到了,虽然只有一瞬间。 然后,她轻笑起来,一抬首,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 轻轻吮吸,是她的血的味道。 他又不配合地推开她。 “放心,我有分寸,割得不深。” “毕竟,我可是比谁都更加不想死呢。” 对着她上扬的嘴角,和那嘴上沾染上的殷虹,他沉默着,翻身下床。 拉开门,走出房间,很快地,人又返回。 回来时,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医药箱。 “这么在意做什么,死不了的,再说,又不疼。”她好笑地看着他,无所谓地举了举那个还在流血的手。 “过来。” 他却是不理她,直接坐到了床边。 尤梓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一把拉住。 而后,她居然真的莫名其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给她的伤口止血,敷药,包扎。 从头至尾,他都没再说一个字。 这种感觉…… 从没有过。 让她心头很是怪异。 她看着低着头认真给她包扎的少年,似乎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三年前。 那一晚,被他撞见了她杀了他的父母之后,他瑟瑟发抖的样子。 而现在,他却能对着她的恐吓,镇定自若了。 “尤诺。”她突然出声叫他,他便抬起头看她。 “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事,你都会听我的?” 他没想到她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沉默片刻,他眼眸微变,声音暗哑:“除了要我死。” 这个回答,让她轻呵一声。 “你还是,那么怕死。” 他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什么想表达,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又低下头,继续给她包扎。 “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的声音似是呢喃一般。 “但我很不喜欢,我的东西,被人碰触。” “觊觎我的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伸出完好的手,抬起他的下巴,眼角带着别样的意味。 “那个女孩。” “我若动了她,你会如何?” 她终于问他了。 他还以为,她当真一点都不在意呢。 在她瞧不见的眼底深处,有一抹亮光一闪而过。 在等他回答的时候,她也仍旧在打量他。 很期待,他会说什么。 伤口终于包扎好。 他居然,还在最外面系了一个蝴蝶结。 她嘴角微微抽搐,终是没说什么。 “不值得。” 他正收拾着医药箱,突然的开口让她微微一顿。 “你说什么?” 他抬眼,目光如水般看着她。 “我不过,就只是区区一个玩偶而已。” “不值得你为此脏了手。” 他说着,站起身,拿着医药箱往房间外走去。 而尤梓,却坐在那里,看着离开的人的背影,又将被包成粽子一样的手举起来仔细地打量一遍,忽而笑出声来。 “生气了呢。” “我亲爱的……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虚脱了,先就这样吧,男主开始渣化。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呐,一起下地狱吧(六) 洁白的窗帘被风吹的作响,皎洁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子照进没有开灯的房间,却衬得房间尤为明亮。 此间是寂静无声,楼下却是隐隐的声色迷醉。 “吱呀~” 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却并没让窗前的人有任何反应。 不算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直到在她身后停住。 一双手缓缓伸出,从后面抱住窗前那个纤细的腰身,他将脸轻贴上女子的发,轻轻蹭了蹭。 “阿梓……”男子低哑的声音刚刚落下,就感受到怀中身子一僵,不过片刻,他就被怀中的人转身一脚踹开。 月光下,五官精致的女子凝眉嫌恶地看着那个被她踹地捂住肚子的男子。 “程初阳,你当真是活腻了?” 厌恶被眼神展现的淋漓尽致。 原本还因为腹中的疼痛感而皱着眉头的男子听到这话却是一扯嘴角笑了出来。 只是两种表情纠结在一起,实在算不得好看。 但他现在也不想管这么多了。 “我就这么让你恶心吗?” 程初阳定定地盯着她,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未婚夫,可是你却从来不肯让我亲近,为什么,我比那个野种差在哪里?” 听到他口中的“野种”二字,尤梓直接伸手就甩了他一巴掌,狠狠地,十分用力。 “啪”地一声,程初阳已被打地偏过头去,再度转首,却是脸颊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嘴角有一丝殷红沁出,他用指腹轻轻擦拭,随即吐了一口。 “呵!” “怎么,不给我提那野种?” “是我说的不对吗?那野种明明就不是你们尤家的,这一点,你也早就知道了,可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他?啊?你说啊!” “你太过了!” “今天你喝多了,我不跟你多计较,你自己在这边吹风吧,酒醒了就赶紧滚回去。”尤梓脸色沉下来,明显不想再听他多说,正打算越过他,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臂。 “我喝没喝多,我比你更清楚。” 他说着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质问她:“方才,为什么没有推开我?你说,你是不是把我当作了谁?” 被人用力攥着手臂,尤梓觉得很不悦。 沉默许久,她终是冷笑出声。 而他,则皱着眉。 她一个用力,便将他的手甩开。 低首,边动作轻缓地给自己揉着被他握的疼痛的手臂处,边抬眼,眼神轻蔑地看着他。 “你想听我说什么?” 她这样问,下一秒,却是不在意地笑笑。 “既然你都已经知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不是自取其辱么。” 程初阳暗暗咬牙,太阳穴处青筋暴起。 “你说,我将你当做了谁?” 她笑的肆意。 他却觉得自己大受打击。 “那个野种,他凭什么!” “我如何就比不过他了,你为何就从不正眼看我一眼?” 声音是歇斯底里,可惜却没能让面前这个狠心的女人有一丝动容。 “凭什么?” 尤梓语调微转地重复着他的话,忽而扬唇一笑。 她身子微微向前,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就凭,我甘心同他做任何事……可你碰我一指头,我都嫌恶心。” 说完,她就直接越过他,往房门处径直走去。 “尤梓,你欺人太甚!” 程初阳猛地转过身,面目狰狞。 枉他如此爱她。 可她却从来不曾正眼瞧过他。 她的眼中,从来都只有那一个身影。 那个可恶的,低贱的野种。 身后被他甩的哗哗作响的照片纷纷落下,被透过窗子的山风吹的乱飞。 直到一张飘至尤梓身前,拦在她脚下。 她停住,低首,两指轻捏住照片一角,将其捡起。 身后又传来程初阳那阴阳怪气的讥讽。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小白眼狼,瞧瞧他,跟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女生在一起,多开心,呵,你将他当作心头好,殊不知他可未必真心待你,在他心里,有多恨你,你会不知道?” 尤梓的目光投至那相片上,透过薄凉的月光,隐约可见,那照片上面,白衣少年轻挑起少女尖细的下巴,二人鼻尖相对,似乎下一秒,四唇便会碰到一起。 “嘶!” 程初阳瞪大眼看着尤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将那张照片撕的粉碎,然后扬了他一脸。 “你!” “你便只有这些东西能拿得出来?” 她在嘲讽他,无能。 程初阳一时气的脸颊爆红。 她冷冷地扯了下嘴角,而后不再理他,转身离去。 被关上的门发出冰冷的碰撞声,却让房间里的人瞬间崩溃跌坐在地。 清脆的声音,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发出来响动。 一袭红裙的尤梓站在楼梯口往下看。 灯光照亮了整个大厅,迷乱的音乐让大厅中的男男女女纠缠不已。 她微眯起眼,目光在一瞬间找到了坐在大厅一角沙发上的人。 今天,他换下了那白衣黑裤的校服,换上一身合体的西装。 倒是硬生生地多了几分初长成的意思。 脑中不禁想起他之前与她说过的话。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向她提出要求,他的十八岁生日,想请一些朋友们来家中聚一聚。 看着他与坐在旁边的穿着小雏菊礼服的少女面含笑意地交谈,她无声地弯唇。 “阿诺。” 女子的声音不大,但却不知为何只是轻轻一唤,那坐的很远的少年就立即抬首,向她看了过来。 “嗯?怎么了吗?” 坐在尤诺身边女孩见他反应不由地出声问道。 尤诺的目光望向上面,螺旋而上的楼梯处,一袭红裙的女子正在含笑地看着他。 “嗯,我有点事。”尤诺低首对身边的少女笑笑,而后站起身。 “你们慢慢玩吧,我、去去就来。” “诶?”少女见尤诺起身快速离开,也不由地跟着站起身,却见着他越过中间随着音乐跳舞的男男女女,上了楼去。 可再往上看,却是什么也没瞧见。 —— “唔……” 刚一进自己的房间,尤诺便被人按倒在房门上,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 女子强硬而紊乱的吻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直到唇上又是一痛,一如从前那般,每次接吻,她都要狠狠地咬到他嘴唇出血,才肯放过他。 二人分开,黑暗中,是两道急促的喘息声,在交错着。 “发生了什么?” 他锁住她的眸子,低声问她。 她不答,只是笑了一声。 凝眸,似要将他吸入眼中一般,轻轻道:“呐,我们做吧。”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她看到他骤然收紧的眸子,却是久久没有回应。 “呵,你不敢?” 她似是在嘲弄他的懦弱,又似是在对自己表示鄙夷。 然而,下一瞬,她整个人就直接腾空而起,还未回过神便已被他抱着走向床边,扔到了床上。 还未等她有什么动作,一个身子便压了下来。 “尤梓。” 他没有叫她姐,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你想激怒我。” 尤梓被他的话弄的笑出声。 “激怒你?” 她只是觉得这话好笑。 从来都在她面前沉默寡言的少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有脾气了。 “不如你来告诉我,要怎样做,才能真的激怒你?” 她还真想看一看他被激怒的样子。 四周凝固了片刻,才听到他平静的声音。 “你在意了?” 没有头尾的话,但他刚一说完,她就明白了他想表达的含义。 冷意瞬间蔓延至嘴角。 “尤诺,你是不是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呵~” 却是他轻声的笑。 她微微蹙眉。 “你还是在意了。” 说着他放开她,转身,将床头的灯打开。 原本黑暗的房间里终于亮了起来。 她不适地偏过脸,片刻才回头正视他。 便见他开始一件一件,动作缓慢有余地脱掉身上的衣服。 直到,露出精瘦白皙的上身,入眼便是他腹间那个黑红相间的蝴蝶。 “姐。” “你看,这是你送给我的。” 他的手指轻抚上那个蝴蝶,眉眼间是舒缓的样子。 “你问我喜不喜欢,我还未曾回答过你。” 他扬唇,笑得极致温柔。 “喜欢呢,怎么会不喜欢,这可是,姐姐送给我的……” 尤梓表情冷漠地看着他,并不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也不恼,突然扬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匕首握在手中。 她一怔,那熟悉的匕首…… “姐,杨思怡在哪?” 尤梓听到这个名字并未说话,但那冷冷的表情却无不在表示她的不喜。 “你还真在乎她。” 她冷嘲,很是不屑。 尤诺对此只是摇摇首。 “姐你这样说,真让我伤心。” 他说时拖着尾音,好似很委屈的样子。 “我从来,都只有姐姐,不论是这里还是这里。” 身心,全都被她占据。 尤梓却并未被他取悦,只是问他:“那你为何还要问她?” 那个女生啊…… 她一闭上眼,便是那无助的哭喊和求饶,令她兴奋的一阵颤栗。 真是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放了她吧。” 他这样说着,也不似求她,仿佛只是在说这最平常的话。 尤梓抬眸静静的看着他。 “姐还没有杀了她吧。” “那就放了她吧。” “为了我弄脏手,不值得。” 然后握住她的手,将那匕首放入她的手中,调整刀锋,对准他的心口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有想写的剧情,但发现写着写着又变了。 今天就结束这个故事,先更一章,吃完饭再更下一章。 这个故事不想让它圆满,所以可能会是唯一一个男女主不在一起的。 话说这章写的不会又被锁吧,好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呐,一起下地狱吧(完) “怎么,怕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似乎又更大了些,混着强风拍打着窗户,吵得让人心慌。 灯光昏黄的房间里,铁锈般的血腥味萦绕在鼻间,令人难以忍受。 身子瘦弱的少年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手脚颤抖地爬上那张被血迹浸染的大床。 身后是一身血污的少女,正在含笑看着他的动作。 “是你自愿要帮我做事的,还不快点,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少女状似无意地说着话,面对床上那两具尸体,她却像是没看见一样。 少年被她的话惊地,只得加快动作,谁知刚一转首,就与那双瞪大到极致的眼珠对上,一瞬,他立即转过头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不要看我,不要……” 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 一直对他打骂不断的母亲。 可现在,她却静静地躺在那里,恍若一条死鱼。 她的血还在不断流出,尚未凝固。 “真没用。” 少女轻嘲道,少年闻声,颤抖着又转过身,看了看自己瘦小的手掌,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触上女人的衣服。 即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也没能拉动她分毫。 他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汗都流出来了。 终于累的胳膊瘫软,他才回过头无助地看着少女。 “我,我拉不动,怎么办……” 一直站在一旁看戏的少女见他求助,终是轻呵一笑。 “真笨。” 她说着,赤着脚走进他,随手拿起仍在血泊中的匕首。 “一整块太大了,你难道不会把它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吗?” 话音一落,她猛地握住匕首往下一插。 “噗嗤”一声,腥臭味溅满他的脸。 而后的情形,便是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因为下一秒,他就再也抑制不住吐了出来。 —— “啪!” 少女将那一张化验单扔到一旁,看向少年的眼神带着不明。 “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程初阳有些激动道:“你没看到上面的字吗?” 尤梓眼睛随意一瞥,便见那洁白的纸张上赫然写着“基因鉴定所DNA检验报告书”。 她下巴微扬:“看到了,然后呢。” “这是我好不容易托叔叔给我弄到的,你没看到检验结果么,那个尤诺,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弟弟,更不是尤家的人,他就是他那下贱的母亲跟外面的野男人生下的,他……”他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她却轻呵一声打断他。 而后,语带无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程初阳被她的话震惊。 “你问我那又怎样?” “尤梓,你有没有听到我跟你说到底是什么,我说,你那个便宜弟弟根本就不是你的弟弟,你还与他整日朝夕相处,待他如同亲人一般,甚至……”甚至超出了与他的亲密。 他早便看不惯了。 自从那个尤诺出现之后,就开始整日与尤梓形影不离,以至于让他根本没有接近尤梓的机会。 他就像是一个惹人厌的苍蝇,无处不在。 更何况,像他这样来历不明的身份,他早就怀疑了,因此想尽办法弄到他的DNA拿着去找他做副院长的叔叔千求万求,好不容易才求来的鉴定书。 结果果然如他所想,这个尤诺,根本就不是尤家的血脉。 至于他的生父是谁,他就没兴趣知道了。 得到结果的第一时间他就拿着检验报告书来找尤梓。 没想到,却得来她这么一句“那又怎样”。 呵…… 尤梓却拿起那检验报告书,往他身上甩去。 “阿梓,你……” “闹够了吗?” 望着她冷冰冰的脸,他很是不解:“为什么……” 尤梓轻扯了一下嘴角。 “还需要我同你说清楚吗?” “你以为,当初他进尤家时,爷爷他们会不调查清楚?” “还是你以为,随便是谁都可以进我尤家的门?” 程初阳惊讶至极:“你,你是说,你早就知道他不是……” 她懒得看他一眼。 “早在尤一鸣决心将他带回来之前,他就早已暗中将所有一切都调查的清楚了。” “可你知道,为什么他明知道尤诺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却还愿认他吗?” 程初阳眉头皱紧,片刻猛地反应过来:“为了尤氏股份?” 尤梓也不评论他猜测的对与否,只是冷嘲一声:“他倒是打得好算盘,也不想想他能做的事又能瞒得了谁。” 所有人都知道他掩藏的秘密,只是没人戳穿,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就任由他上下跳窜罢了。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到最后,他们竟会栽在这个他们从来都不曾看起的跳梁小丑身上。 而被剩下的尤诺。 却成了她在这个阴暗的地方唯一的救赎。 一个可以让她不至于迷失自我的救赎。 —— “姐,感受到了吗,我为你而跳动的心脏。” 意识被拉回现实。 尤梓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笑的好看的少年。 恍惚间,好像他还是曾经那个看到尸体都会吓的颤抖呕吐的小少年。 “你想做什么?” 听她这么问,他眉眼轻弯起。 “姐姐这么聪明,不若猜猜,弟弟想做什么?” 她眼神骤然冰冷:“你想死!” 肯定的语气,她对自己的认定毫无质疑。 “怎么会呢。” 尤诺眼神微变:“姐姐忘了吗,我可是,最怕死了……” 他不想死。 永远都不会想死的。 可是…… “姐姐犯的罪,太深重了。” 突然一阵风顺着半开的窗子吹进来,他细碎的头发很软,被吹的轻动。 单薄的身子被吹的一个微颤,但他却仍旧面不改色地注视着她。 “我一直在想,要怎样做,才能帮姐姐赎清罪孽呢,怎样,才能让我最爱的姐姐,从那肮脏的地狱走出来呢……” 少年的声音越发轻了,近似低喃。 尤梓眉头皱起。 “帮我赎罪?” 她似是听到了最可笑的事情。 “我有何罪,需要你来帮我赎?” 她自胸腔里发出嘲讽。 “这个世上,又有几人是真正干净的,说到底,都是一样,一样的肮脏,污秽不堪。” 她紧了紧握住匕首的手,空着的那只手,勾上他的脖颈,稍一用力,将他拉地靠近她。 唇齿就贴着他的耳边。 “我便是有罪,也不愿赎清,我此生只想,将你拉下地狱,不论生死,都同我一起。” 尤诺在听到她这话的瞬间瞳孔收紧,他感受着少女话中的真心。 她是真的,想同他一起。 如她所说,生死一起。 可是,来不及了。 他不由地闭目凝神片刻。 这一次,便是他也不能改变什么。 若真说到救赎,他即将做的事,可能是将她推向更深的深渊吧。 还真是,让人郁闷的紧。 突地睁开双目,他一侧首,吻上了她,重重地,带着一丝决绝之意。 就在尤梓刚要揽住他欲要再加深这吻时,他带着她握着匕首的手,刀锋对准胸口处,猛地用力刺下。 “噗!” 一声,是锋利的刀刺入血肉的声音。 他闷哼一声,自她唇间滑落。 尤梓蓦地瞪大眼眸,从来都是冷漠讥讽的眸中此刻却是各种情绪混杂。 她松开手,猛地推开他,他便倒向一旁。 鲜血自他胸前不断涌出,温热鲜红,是那般的刺眼。 尤梓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微微地抽搐,嘴角一直都挂着那浅浅的笑。 她没有大喊大叫,更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摇晃着他焦急不已。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是什么感觉。 空落落的,还带着一丝涩涩的。 似乎,还有一丝不能理解。 “为什么……” 他还在笑,明明那样疼,但他却一直在笑。 “你不是,最怕死了吗……” 那么胆小的他,怎么会呢…… “呵……”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 有血自嘴角溢出。 “姐……” “你一直都怕我离开你……不是吗。” “我死了,你就可以把我装在瓶子里,放在身边……” “就像,处理他们一样……” …… “闭嘴……” 她打断他,声音平缓没有起伏。 “这样,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他仍旧继续说着,似是不愿停下来。 “闭嘴,我让你闭嘴!” 终于被逼至极端。 “你拿他们跟你比,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你以为你是谁!” 他微怔,继而又笑了。 “嗯……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一直,都知道……” “呵……呵呵……” 尤梓边笑便摇首,直到有什么温热溅出。 “你知道什么,知道什么……” “你恨我,你一直都想逃离我的掌控,所以,你从来都不想留在我的身边。” “便是现在,到死你都不愿让我痛快。” “当真……很好。” 尤诺呼吸一滞。 时间不多了。 “姐……” “放了她吧……” 尤梓不答,就这样沉默地看着他。 他缓缓地伸出手,费尽力气才触上她的唇角。 “姐……” “我还没同你说过……” “我爱你……” 尤梓眼眸一紧,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活下去吧,好好地,活着……” …… 有风吹进来了。 但是,却像是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带走了。 直到那模样精致的少年,身体凉透僵硬。 她的笑声突然,响彻房间。 —— “我们接到有人报警,有失踪少女就藏在这里。” “头儿,这里发生了命案,死者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有嫌疑人就在犯罪现场,初步怀疑是他杀。” …… “小姐,请配合警方协助调查。” “小姐,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姐……” “小王,快拦住她!” 原本呆滞在那的女子却从突然将少年胸口处的刀拔出,双手举起对准自己的心口处。 “噗!” 疼痛从胸口处传来。 她能感受到温热从身体中慢慢流失,那是全部的力量源泉。 眼神逐渐开始涣散了。 啊,原来,这就是人死前的感受啊。 她扯了扯嘴角,缓缓倒在他的身旁。 呐,我来陪你了。 说好的,无论生死,都要一起,她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你怎能与他们相比呢,他们、怎么配与你相比。” “你只知道说你想说的,却从不问我……” “我也忘了跟你说……” “我也……爱你。” 模样精致的女孩与男孩紧紧地贴在一起,眼睛闭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救人!” “来不及了……” “他们在刀上,涂了毒。” “……” 看来,是早已抱了必死之心啊。 …… 谁要你来救赎。 她从来都不需要任何救赎。 只是说好了,不论生死,都要一起的,她又怎能食言。 既然如此,那就遵守诺言,她陪他一起……下地狱吧。 作者有话要说:  心塞的要死。 JJ抽的厉害,后来一直登不进去,登了一个多小时才上来,还把我改好的文吞了。 重新改的感觉怎么都不对,好多细节地方我忘了是咋写的了。 只能这样将就看了。 最后算是点题了。 我又想当做男主任务失败,然后来个惩罚世界啥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一) “任务执行结果:失败,由于宿主擅自做主让执行体死亡,系统判定,宿主即将进入惩罚世界。” 虚无黑暗的空间中,仍旧是系统那没有任何音调起伏的机器音。 顾沉睁开眼,许久未语。 “宿主是否有想要申诉的话。” 他没想到,从来都是冷冰冰的系统,居然也会关心起他的感受。 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它这句问话并不是关心。 这对它来说,不过就是一句例行公事的问话罢了。 毕竟,作为执行者,若是有了不顺从的想法,对它来说也是一种麻烦。 沉默半响,他终于开口。 “没有。”两个字,平淡的好像完全不在意。 系统得到回答,却并没有立即将他传送至惩罚世界,反倒是安静了片刻,而后,它问他:“宿主在上一世界,为何选择以自杀结束任务。” 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以他的能力,他绝对可以做得到。 顾沉听到系统的话,微微失神,良久,却是缓缓闭上眼。 他不说话,就是在拒绝回答。 系统也不会追问,接着就听到熟悉的传送声音。 惩罚世界,已经开启。 —— “初次进入惩罚世界,系统将为宿主提供全程任务指引,宿主只需按照要求完成任务,即可脱离惩罚世界。” “嘀!惩罚世界剧情传送。” “剧情传送完毕,即将融合宿主与执行体。” …… 顾沉是在一阵冰冷刺骨中开始慢慢有了意识。 但因为身体还未完全的融合,他现在还不能清醒过来,恍惚中,他只能通过判断得出结论,这个身体,似乎是落入了水中。 这时候他能做的,只有接受剧情。 他这还是第一次进入惩罚世界。 若真的算起来,他似乎算是所有执行者中,任务完成的最出色的一个了。 似乎,其他的执行者,从最初执行任务开始,就或多或少都进入过惩罚世界。 而他,已经在虚无空间晃荡了那么久,这才是他第一次进入。 上一个世界。 他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但他知道,他选择那样的方式,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或许,跟他的过去有些关系吧。 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开始接收剧情。 却意外的发现,他所接收到的剧情,只有开始的那么一点。 后面的,全都是空白。 “惩罚世界的剧情是没有固定的,宿主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是新的剧情,而按照规定,宿主在惩罚世界中应自行触发隐藏任务并完成,因为宿主是第一次进入惩罚世界,所以系统会额外提供任务指引,无需宿主亲自触发任务。” 系统居然在任务世界出现了。 这还是第一次。 顾沉略一思忖,便欣然接受了。 虽然他还从未与其它的执行者接触过,不过对其它攻略组也稍有耳闻,听说男配攻略组那边的女性执行者,就全部是带着系统做任务的。 第一次知道时,他还道,这便是赤裸裸的差别待遇。 但现在,他也只能面对现实。 根据他所接收到的那一点点少的可怜的剧情,他对现在所处的身份环境弄清楚了大概。 陈国最受帝后宠爱的昌平公主嫁给了年轻才俊安阳候。 婚后,夫妻二人也算相敬如宾,但却算不上恩爱。 昌平公主生得貌美,又通晓诗词音律,最大的癖好却是收集各色各样的美男子,因此便是成了婚,她的公主府后院也全是养的一众男宠。 而身为驸马的安阳侯,非但不为此不满生气,反倒是十分支持。 皆因那些身份显赫的权贵之家,多少都有些豢养娈童的嗜好,可以说很多有权有势的男子都养了一些身娇体媚的美少年供其玩乐。 安阳侯,正是玩弄其道的资深者。 或可说,比起那些娇嫩可人的女子,他更爱阴柔俊秀的少年。 因此,昌平公主与安阳侯便是各玩各的,谁也不干扰谁。 直至二人因为一个男宠发生冲突。 这个男宠,名为薄时年。 乃是当初昌平公主的姐姐大长公主送与她的。 但因薄时年身子较弱,刚一送至公主府就一病不起,昌平公主便从未召唤过他,就这么任其搁置在那小院中。 直到有一日,因缘巧合下,薄时年意外被安阳侯撞见,安阳侯对其生出心思,并不顾他的反抗将他强行霸占,也是因此,昌平公主这才注意到这个一直被她忽略的男宠。 这一注意,便是入了心里,竟是再也忘不了。 于是,这一对从来都是相安无事的夫妻,因为这么一个男宠,剑拔弩张。 到此,便是顾沉所知晓的全部剧情。 在这段为数不多的剧情里。 出现的有名号的人并不多。 便是不知晓自己的身份,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成为那个安阳侯。 很不幸。 即使他再不愿,也没得选择。 那个被昌平公主和安阳侯争抢的男宠,正是他如今的身份。 他果然,一如既往地厌恶与男子扯上关系。 不过好在,现如今,他刚入公主府半年,那个令人生厌的安阳侯,还未曾见过他。 这句话的直白含义就是,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清清白白的。 了解清楚目前所面临的情形,他便直接开口问系统:“第一个任务是什么?” “宿主调整的真快,确定现在就要接受任务吗?” “嗯。” “叮!发布任务一:请在原始剧情中,选择出一位攻略对象,做出选择后,系统将开启下一段剧情。” 听到任务内容,顾沉难得地怔了片刻。 “选择攻略对象?” 居然要他自己选择。 难道不是系统实现就设定好的吗? “是的,惩罚世界没有固定的规定,不同组的执行者都有可能进入惩罚世界,因此攻略对象和任务内容也都会自由调整。” 也就是说,他是女配攻略组的,但是在惩罚世界中,却并不一定就要攻略女配,可以是女配,也可以是女主,甚至于还可以是…… “如宿主所想,若宿主愿意,也可以选择同性作为攻略对象。” “……” 如果他现在是实体,那一定可以看到他在抽搐的嘴角,以及想杀人的眼神。 “有没有选项?”最后,他还是选择直接忽略掉系统的话。 “可攻略人物都已出现在原始剧情中,请宿主自行做出选择。” “……” 又是一阵沉默。 顾沉不由地回想方才接收过的剧情。 除了昌平公主和安阳侯,还有什么人出现了? 安阳侯,他是绝对不可能选的。 按说,那就该选昌平公主了。 但综合之前已知的剧情来看。 这位昌平公主,其实也并不比她的丈夫好到哪里去。 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女种马,俩夫妻就是一对渣,真是天生绝配。 直觉告诉他,他若选择了昌平,那接下来的剧情一定不会是他希望的走向。 “宿主请做出选择,过时不候,系统会为宿主随即选择攻略对象。” “……”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逼的无语了。 早知道,他就再熟悉熟悉剧情,想清楚再接这该死的任务。 脑海中正在重新过滤一遍剧情内容,忽然在某一处,一个仅仅只出现过一次的名字让他起了 注意。 “系统,是不是只要是剧情中出现过名字的,我都可以选择?”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得到系统的肯定答复,顾沉才略微放下心来。 “宿主已经选择完毕?” “辜儿……?” 是这两个字吧。 顾沉记得这两个字,连完整名字都没出现过的小名。 在他所看到的剧情当中,只出现过一次。 昌平公主与安阳侯唯一的爱女生了病,昌平命人去将沉溺在勾栏院的安阳侯叫回来,并丢下狠话,他若再不回府看辜儿,就等着和离吧。 于是,安阳侯迫于压力匆匆赶回府中,却不料,还未曾见到病重的爱女,就被偶然撞见的薄时年吸引住,不但将他强行占了,也将生病的女儿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昌平公主才会那样在得知此事以后那样震怒。 毕竟,以往安阳侯也曾对她后院的人下过手,却从没有一次让她这般着恼。 也为此,她特地亲自去了时年的住处,瞧一瞧这个能将阅美男无数的安阳侯迷得找不着东了,谁料想,这一见,就连她都陷了进去。 辜儿。 唯一一个只出现过一次,却还有明确身份的人。 “宿主所选,是叶裳?” 系统难得表现出一种类似于讶异的情绪。 虽然,那声音仍旧冷冰冰的不带感情,就连问句都是那样的毫无波澜。 倒是让顾沉知晓了她的全名。 “嗯,我就选她。” 系统破天荒的卡住了没有回应。 “怎么,有问题?” “并无问题,只是在宿主之前从没有人选择这个作为攻略目标。” “宿主是第一个。” 顾沉沉吟片刻道:“嗯,但我问过你了,你说只要出现过名字的,都可以选。” “……” “系统正在为您检测,选定人物是否合格。” “叮!所选人物通过攻略目标要求,宿主已确定攻略人选,绑定成功。” “攻略人物:叶裳; 性别:女; 身份:郡主; 年龄:12。” “任务一选择完毕,即将开始新剧情,请宿主做好接收准备。” “等等……” “宿主还有什么问题。” 前面的都很好理解。 问题是最后那个‘12’……是什么意思? “你并没有告诉我年龄是没有限制的……” “宿主自行做出选择与系统无关,系统只判定符合要求即为通过。” “……若我现在要改,可还来得及?” “攻略目标一经确认,无法更改。” “……” “系统,你老实说,这样算不算是诱拐未成年?”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古代女子十二岁便可成婚,宿主这是与攻略目标提前培养感情。” “……” “宿主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 “开始传送新剧情,请宿主接收!” “嘀!新剧情已传送完毕,请宿主接收完毕尽快开始执行任务进度。” 作者有话要说:  心血来潮,就开了个惩罚世界。 你们都说虐,但上个故事真不算虐,我自己是这么认定的,嗯(╥╯^╰╥)就是觉得,那样是最好的结局了(不会说也是突然心血来潮,捂脸~~) 这还是男主第一次以自己原本的身份有这么多戏份,也算是为后面叙述男主的故事做铺垫吧,惩罚世界里系统也会偶尔出现。 放心,仍旧坚持BG,不会有你们不喜欢的场景出现的。 等这个世界过了,我再好好想想开个你们想看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二) 头疼的像是要炸开一般,鼻端还充斥着浓浓的中药味。 简陋的木床上仅有一床单薄的被褥,躺在上面的人原本紧闭的眼忽然微微颤抖。 正端着药进房的小奴,刚把药碗放置在在床头的柜子上,就发现床上的些微动静,忙凑身过去查看。 便见长发散乱的男子当真缓缓睁开了眼,精致的眉眼间是一如往常般淡若白水。 “公子,您可算醒了。”小奴激动的热泪盈眶。 他还以为,这一次公子当真是活不下来了呢。 “哭什么,我还没死。”男子语气平淡道。 “公子,您这次可是把奴才吓坏了,下次万不可再这般行事,您身子本就不好,这回又落了水,难免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儿,这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熬。” 小奴边说边拿袖子抹泪,然后转身给他端药过来。 “奴才刚熬好的药,您快些趁热喝了。” 这男子,便是昌平公主的男宠,时年。 他接过小奴递来的药碗,看了眼那黑乎乎还冒着热气的中药,几不可闻地微叹一声,抬头,一仰而尽。 在小奴怔神中,他已将空药碗递给他了。 “公子……您今日怎么不怕苦了。” 他本想去厨房要点蜜饯之类的来给公子冲冲苦味,但那边却是连说没有。 小奴并不愚笨,他知道不是没有,只是他们不愿给。 毕竟他家公子这身份,在这公主府中本就让人瞧不起,更别说还是个不受宠的。 “你不是说,喝了药我这身子才能好么,既如此,苦不苦的又有什么关系。” 小奴听完他的话呐呐地微张着口,终是没再说什么。 他收拾着药碗退了下去。 房间里就剩下了时年一人。 他这才有空消化之前接收的新剧情。 很久以后,他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剧情在他选择了叶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转动。 公主府中一个不受宠的男宠,却阴差阳错地救下了无意中落了水的公主爱女,因此与其结下了不解之缘。 身份年龄都悬殊极大的两人,却在一天天的接触当中,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然而,薄时年是叶裳母亲的男宠,她根本不能与他越界。 更何况,她早已与太子定下了婚约。 将来太子登基,她就是陈国的皇后。 不想让自己的身份给叶裳带来麻烦,时年开始冷落她,避开她所有的亲近和示好。 终有一日,他被她母亲传唤侍了寝。 叶裳伤心欲绝。 再后来,他又被她的父亲看上,又与母亲一番争夺。 昌平公主与驸马因为一个男宠闹的差点和离,一时间惹得满朝皆知,皇帝便下命将这个男宠 召唤入宫,打算亲自处置。 谁知却又让他开启了另一段传奇的人生。 …… 为什么这剧情越往后越奇怪? 什么叫又开启了另一段传奇的人生?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传奇人生? 卡在关键部分是会死人的不知道吗? 而且,为什么他从头至尾一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躺在床上的人久久地长叹一声。 这个身子还真是危险的令他想逃。 不说别的。 单说那个短命的安阳侯怎么就老盯着他不放了。 看来这惩罚世界还真不是那么简单就好过的。 他还是得从长计议了。 —— 初春三月,正是天将还暖却又仍旧寒冷的时候。 公主府的西院,因为小郡主落水一事,下人来来回回,进出忙碌不停。 小郡主如今不过才十二岁,正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因为性子贪玩些,再加上其母昌平公主的宠爱,因此平日里她纵是出格些,也无人敢管她。 这一回落了水,可叫全府上下都跟着遭罪。 昌平公主将她身边伺候的下人全都发落了一遍,又连夜去宫中请太后找医术最好的太医给小郡主诊治。 饶是如此,等到小郡主当真脱离危险醒过来的时候,也已经过了五天了。 原本明艳照人的小人儿,经此一番大病之后,竟活脱脱瘦了一圈,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的不行,可把昌平公主心疼的要死,但太医又说她身子虚弱,不能随意进补,因而是昌平公主看着再焦急,也只能依照太医的话慢慢给她补身体。 养病期间,昌平公主让人看着小郡主,不准她再随意出去玩闹。 叶裳在床上躺了十天,终是被憋得难受。 趁着侍女换人轮守之际,终于找了个空子跑了出来。 可跑出来了,她又不知要去哪里了。 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想法,也没有可去的地方,她只是被禁足太久,很想出来透透气罢了。 但既然都已经出来了,她也就不打算这么早回去,更不想让旁人撞见,免得又被告诉给母亲知道,还要挨一顿训。 这样想着,她便专门挑了偏僻的去处闲逛,生怕遇见下仆,又被抓回去。 —— “咦?” 薄时年正在一株尚未开花的桃树下抬首静望,身后略显稚嫩的少女声音惹得他回转过身。 他一袭淡青色长衫,及腰的墨发仅用一根乌木簪随意挽起,眉眼清浅,淡若青竹。 叶裳就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在他转过身后,一双晶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她穿着绣着蝴蝶的裙子,头发还是扎成两个圆圆的花苞头,脸上是大病初愈的苍白,因为一路小跑而衬得红扑扑的。 他很高,削瘦的身子站的笔直,粗粗看一眼,他目测,她大概只到他的胸前。 十二岁的年纪,已经比很多同龄少女高很多了。 “你是谁?”明明还很稚嫩的少女,却硬生生地非要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她微抬起的下巴显得有些刻意,眼神也是故作的疏离冷漠。 他见到她,轻轻颔首道:“见过郡主。” 叶裳小小地皱眉,侧头看他:“你见过我?” 他轻舒眉眼,却是没有答话。 叶裳觉得自己被忽视了,贵女应有的矜持和孤高让她有些微的不适应。 她再度出声问他,比之前还刻意提高了声音:“你在哪里见过本郡主?” 薄时年看着她,只觉得她故意板起脸的小表情很是有趣,眼眸中的笑意浅浅溢出。 叶裳又被忽视了。 她有些微的不悦。 “喂,你……” “郡主。” 他在她快要跳脚时轻唤出声。 少女梗着纤细脖子,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却听到他语调轻转道:“郡主便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救命恩人? 如愿地看见原本一脸不屑的少女突然懵在那里了,眉头皱的紧紧地,似是在想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叶裳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她在哪里见过他。 她虽然不是过目不忘,可生得这样好看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若是见过,必是不会忘的。 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她母亲养的那些男子。 后院里的那些男子她都见过,若非要她说点什么,也是为难她了。 那些人,长得倒是不差,就是一个个的娘里娘气,说起话来竟是比她还要娇气,她最烦那样的男子了,偏偏母亲还宠他们宠的紧。 依她所见,母亲在后院中养的那群所谓的美男子,还没有一个能比得过面前这个人的。 当然,心中所想必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叶裳想不出来,便认定他是在说谎,盯着他看了几眼忽地轻哼。 “你休想诓本郡主,本郡主可不记得曾见过你。” 还说什么救命恩人,谎话都不会编,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薄时年饶有兴致地听她一口一个本郡主,陪着她那娇娇小小的身子骨,当真是有趣的紧。 “你这表情,是在笑话本郡主吗?” 她拧着眉,一脸的不悦至极。 他终是不敌,轻轻摇首。 “不敢。” 话是这么说,可他答话的声音中都带着隐隐的笑意,却是怎么遮掩都遮不住的。 这便更让她着恼不已了。 他这是,在欺负她个子小年纪轻么? “你叫什么?” 问问他的名字,说不定她能想到些什么。 他却是抿唇不语。 叶裳有些不满地撇撇嘴,向前走了两步。 “你都已知晓了本郡主是谁,本郡主却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不公平。” 身子娇小的少女费力地扬起下巴,极力地表达着她的不满。 薄时年低眸看她,眉眼温和。 “郡主想要公平?” 这是什么话。 叶裳自然抬首:“当然。” 他轻弯唇道:“很巧,某也是如此想的。” 叶裳怔了怔,没能忍住,满是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只有某一人记得郡主,但郡主却并不记得在下了,这样,岂非更不公平?” 叶裳没想到他会现学现用,这般歪曲扭说,将她的话套用在这里了。 可偏偏,她居然还暗暗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啊呸,有个鬼道理啊。 薄时年却是不管她作何想,只是将他所想说出:“若是郡主何时记起来了,再来问在下的名字吧。” “喂……” 叶裳眼见着这不知名的男子转身离去,青衣衣角随风扬起,竟让她觉得有种一瞬的熟悉感。 “真是个……怪人。” 叶裳喃喃自语着,忽地轻哼一声:“我才不管你是谁呢,爱叫什么叫什么。” 正巧这时一阵风吹来,将那桃树枝干吹的互相碰撞作响。 叶裳眯着眼顺着他先前凝视的地方,仰头向上看去。 光秃秃的桃树枝上面,除了还未绽开的花苞,什么都没有。 什么嘛,一点都不好看。 正在暗自腹诽着,忽然发现天边的云色已变。 不知不觉,竟是已经快要天黑了么? 糟了。 她忽然想起,她跑出来溜达这么久,一定早就传到母亲耳中了。 再不回去,就有她苦头吃了。 提起裙摆一路小跑的少女一溜烟儿的工夫就不见了身影。 远处,方才已经离开的男子却站在那里,目光定在那处。 “要快点,想起来啊。”男子声音很轻,随风散去,只余下他唇边扬起的弧度,愈发加深。 作者有话要说:  养成+傲娇少女~~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三) 叶裳回去后果然被昌平公主罚了。 因她私自跑出去一事,不单是她自己被罚了,所有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人全都挨了板子不说,而平日里贴身伺候她的两个大丫鬟更是被狠狠地发落了一遍。 “郡主,该吃药了。” 一个十三四岁的黄衣少女托着玉瓷碗盛着的药端上来,少女模样生的清秀,端看行止很是有 些温婉的气质,只是她走路的动作稍有异样,似是在忍耐什么一样。 叶裳躺在床上,听到声音立即将杯子拉起来蒙到头上,转身面向床里面。 望着床上那团小小的隆起,黄衣少女将玉瓷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缓缓走向床边。 “郡主?” “不在不在……” 带着不满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黄衣少女不由地掩唇偷笑,看来郡主还在生着闷气呢。 “该吃药了郡主,再不吃,药就凉了。” 叶裳一把掀开被子,小脸气鼓鼓地看着她。 “我不想吃药。” “不吃药身体怎么能好呢。”黄衣少女用安慰小孩子的语气安慰她。 “郡主听话,把药吃了,就没事了。” 叶裳却是皱眉反驳道:“你又骗我,之前你就说吃完药就没事了,可我都吃了好多天了,怎么还要吃。” 更何况,她压根不觉得自己身体哪里不好,她明明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庸医老头。 “郡主……” “我不要吃!” 叶裳喊完之后,她才发觉自己无意中又发了脾气,当即别过脸,梗着脖子也不想再说话。 耳朵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气,她才咬着唇转过头来看向黄衣少女。 小心翼翼地唤她:“沁竹……” “嗯,怎么了郡主?” “你是不是也恼我了?” 沁竹闻言一愣,继而轻轻摇首,温声笑道:“郡主怎会这样想呢。” 叶裳眉眼耷拉下来,声音也拉得长长的:“因为我偷跑出去,害的他们都被母亲罚了,他们私底下都在怪我,他们说我脾气坏,又是被骄纵惯了……我都听到了。” 沁竹微微讶异,没想到那些人居然如此不知身份。 “郡主。” 听到她叫她,叶裳才抬眼看她。 便见她笑得轻柔道:“奴婢从来不曾怨怪过郡主,也不会恼郡主,奴婢只怪自己没有看护好郡主,才会害的郡主不小心落了水。” “至于那些人的闲言碎语,郡主根本无需去理会,郡主是主,他们是仆,下人们若是不会做事,迟早是要挨罚的,郡主只要做自己喜欢的就好,有公主殿下宠着您,看他们谁敢多言半句。” 叶裳怔怔地看着沁竹,面上是片刻的迷惘还有沮丧,终是化作倔强,全都压了下去。 而沁竹看了眼快要变凉的药碗,再度询问她道:“郡主,还喝药吗?” “不……好吧,你端给我吧。” 沁竹终是安心地将药碗端起来递给她。 叶裳接过药碗,低首看了一眼那黑乎乎又难闻药,对沁竹撇撇嘴道:“我的芝麻糖呢?” “在这里呢,奴婢都给您备着呢。” 见到沁竹摊开的手心中放着一颗方方正正的小糖块,叶裳才放心地捏住鼻子闭上眼,一口将 那苦涩又难喝的药喝完,然后立即拿起芝麻糖丢入口中。 甜甜的味道带着芝麻的香气,总算将口中的苦涩冲谈了些许,叶裳才缓缓舒展了皱在一起的眉头。 舌尖的甜味在慢慢绽开,不知为何,她脑海中突然就想到了那个不知姓名的青衣男子。 “沁竹。” “嗯?” “你知不知道我有一个救命恩人?” 沁竹正在收拾东西,停下动作细想了一下,又冲她摇首:“郡主所指的是?” 叶裳略带困扰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反正是有这么一个人,但他没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咦,那便奇怪了。”沁竹也是不解。 叶裳似是忽地想到了什么,忙问她道:“这次我落水,是谁将我救上来的?” “这次吗?” 沁竹凝眉片刻,方道:“奴婢发现您的时候,您就是浑身湿透的昏倒在湖边,奴婢还以为是您自己爬上岸的。” “是吗?” 叶裳歪着头,怎么都想不起来落水后事情了,又是一阵心烦。 “算了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反正那个人说的话都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 等到叶裳被宣布身子彻底痊愈能够外出活动时,已是小半月之后了。 这些日子她整日地待在屋子里哪也不能去,可是把她憋的够呛。 时值桃李花开之际,春光正好,昌平公主带上平日里宠幸的男宠们一同去踏春游湖去了。 叶裳本也嚷嚷要跟着去,可是昌平不允,说是她身子虽好,但还是弱了些,这会儿若再吹了风定是不好。 叶裳才不听这些故意搪塞她的理由,她知道她为什么不肯带她去。 她忙着与她那些男宠纵情享乐,又怎么还会顾虑到她。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嘴上说着如何疼她宠她,但又有哪个真的将她放在心里了? 母亲是如此,至于父亲…… 叶裳将他不知从何处淘换来稀奇物件全都扔了出去。 反正他也不会在意,他都已经有三个多月未曾来看过她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元夕那日。 —— “诶,你还真在这里啊!” 一别半月。 当叶裳再次摸至那个偏僻的小院时,很是欣喜地发现,之前见过的那个不知姓名的男子居然当真在此。 她其实一开始,不过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来此看一看的,没想到他还真的在。 那株桃树已然是花苞绽开,与半月之前是全然不同的形态。 他拿着一本书,靠于树下,倒是清闲自在。 抬首,便看向少女。 她比之前所见相比稍微丰润了些,应是这些时日将养下来的结果。 “喂,本郡主在与你说话,你怎么不应答?” 薄时年仍旧低回视线,一阵小风吹过,树上的桃花纷纷落下,落入他的肩头和翻开的书页中。 叶裳看的微微怔神,鬼使神差地踮着脚向他靠近。 直到,他抬眼间,便见她双手抱膝地蹲在他的面前,眼睛瞪大,似是在很认真地研究他在做什么。 “你到底在看什么书,很好看吗?” 很奇怪,他不搭理她,她居然还凑上前。 他眼眸微敛,抬手合上书。 “喂。” 叶裳不满地瞪他,她都没看清那是什么书,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却眼梢轻抬地看她,淡淡道:“郡主想起来了?” 叶裳一时没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直到被他看的发怵,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原来是在问她,有没有想起他是谁。 “我……咳,本郡主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依本郡主看,你定是骗人的,要不然本郡主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故意板着小脸,不想被他看出她的心虚。 他凝视她片刻,忽而轻叹一声。 “罢了。” “即是想不起来,那便不用多想了。” 叶裳却因他这话皱起眉。 她分明就是不曾见过他嘛。 怎么现在弄的像是她故意将他忘了似的。 “我都问过我的侍女了,她说并没有见到什么人救过我……”不知为何,她还特地出声为自己辩解了一下。 薄时年颔首,以示知晓。 “那……你还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她睁着一对亮晶晶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期待的样子似乎有些太明显了。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她又立即变脸般地收回那般殷切的神情,语气很是高傲道:“当然,你若是不愿告诉本郡主,也是没什么的,本郡主也并不是很想知道你叫什么。” 她说这话时,若是能避开那四下乱瞟的眼神,倒还真像是那么回事了。 薄时年微微摇首,抬起手,触碰到了那瞧了很久的脸蛋,轻轻一捏。 力道不大,却还是让叶裳瞪大了眼。 她立即抬手摸向被他捏过的地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做什么?” 他居然敢这般捏她的脸。 “只是瞧着郡主太过可爱。”他轻咳一声,似乎被憋笑得很是难受。 真是岂有此理! 叶裳立马站起身,蹭蹭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你这个……” 她的脸颊涨红,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谁叫他出口,便是叫人这般难为情。 “你这个登徒子!” 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还算满意的话。 却叫薄时年眉梢都轻轻抖动起来。 “你居然还笑?” 他压下笑意,拂袖起身。 “嗯。” 嗯? 嗯又是什么意思? 叶裳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却是不再笑了,而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语气如常:“郡主知晓什么叫登徒子么?” 她气哼哼地瞪他:“本郡主当然知道,登徒子就是你这样的!” 说完还不让扬起下巴,一脸地理所当然。 他微微失笑:“某便是登徒子,郡主这般的……也不会被登徒子瞧得上。” 这话一说完,立即惹得叶裳极大不满。 他先是动作言语轻薄也就罢了,轻薄完了,居然还开始嫌弃她了? “你给本郡主把话说什么,什么叫本郡主这般的不会被登徒子瞧得上,本郡主如何不好了,你说!” 话说……好像不该是这样争辩的吧? 但她现在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默默地将她从头至尾上下打量了一番,继而摇首。 “还真是个孩子呢。” 便是心性,也是孩子的思维模式。 即使是古代女子都早熟,她又是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当中。 可她到底还只是个十二岁大的少女。 “你说谁是孩子呢!” 叶裳似是被点到了痛处。 每次她有什么想说想做的,只要一到母亲那里,就会以这个理由将她驳回。 她还是个孩子…… 明明她都已经长大了啊。 她什么都懂。 为什么每个人都只会说她还是个孩子。 “你不就是比本郡主大几岁吗,本郡主都没嫌弃你老,你还敢嫌弃本郡主小。” 这话说的…… 倒是叫薄时年一时怔住,没话反驳。 “嗯,如此,倒是某的错了。” 他不过随口一语,她却立时接道:“当然是你的错。” 说完又很是大度地对他摆摆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知道错了,那本郡主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好了,不过这可有个条件。” 薄时年刚被她故作老成的话逗的弯唇,下一瞬便看到她略带狡黠地笑,略一挑眉:“条件?” “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看来,她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告诉你,也无妨。” 叶裳立马竖起耳朵等他说话。 忽地有一阵微风拂过,她瞧见他那颜色极浅的唇瓣上下开合。 “薄时年。” 简单的三个字,她却未能在意,她的全部注意全都在他那轻启的唇上面。 印象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那熟悉的感觉,蓦地涌入脑海。 她蓦地瞪大眼睛,抬手捂住了嘴巴,脸色涨红地冲他吼道:“你这个登徒子!” 刚一吼完,人就立马转身,往外跑去。 而他站在原处,静静地凝视着那娇小的身子越跑越远,眼波轻转。 “看来,是记起来了呢。” 含带笑意的话语北风一带而过,瞬间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个人工呼吸而已啊少女╮(╯3╰)╭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四) “郡主又去了哪里,快些进去吧,公主在里面等您多时了。” 叶裳刚一回到住处,便被沁竹拉住。 沁竹偷偷看了一眼内室才对叶裳低声嘱咐道:“公主现下似乎正在气头上,您进去之后还是小心些为好。” 她一愣,似是没想到昌平这么早就回来了。 “母亲怎么了,不是同那些侍人们去游湖踏春了吗,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沁竹摇了摇首道:“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听闻此事似乎与驸马爷有关……” 话便点到即止,叶裳也皱起眉来。 “嗯,我知道了。” 沁竹随她进入房内,替她掀起内室珠帘,叶裳探头进入。 正在打量间,便见到沉着脸的昌平公主正坐在她平日休憩的小塌上,手中端着一杯茶,正在摆弄着茶杯。 “母亲。”叶裳小心地出声,低首站到一旁。 昌平听到声音,抬眼看向来人。 她的小女儿正老老实实地站在她面前,连头都没敢抬。 “你又去了何处?” 这没有起伏的声音让叶裳有些不知所措,她微微抬首,看向昌平,略带讨好的笑道:“女儿只是在府中随便走走,并未出府,母亲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昌平一听她提到此事,便不由自主地皱眉,鼻息间是重重地哼声,随后便将茶杯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不算大的声音让叶裳不由地跟着一抖。 便听昌平道:“太子近来可还与你互通书信?” 听到她提及太子,叶裳有些不解,继而诚实地摇首。 “女儿与周……与太子,已经许久未通过书信了。” 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太子的名字,她怕又要被昌平说教,因而连忙改了口。 昌平闻言皱眉不语。 叶裳暗暗打量她,而后带着小心地询问:“母亲,怎么了吗?” 无缘无故问起她和周岂,可还是第一回。 以往她跟周岂如何,她都是不过问的,难不成,出了何事? 见女儿询问,昌平皱褶的眉头才稍稍舒缓,但表情依旧难看。 “太子他,犯了点错,现在正被陛下罚着关禁闭呢,你、若无事的话,可多去太子宫走动走动,听陛下的意思,似有意让你们早些完婚,你也该好好收收你那性子,开始学习宫中规矩了。” “什么?” 叶裳一惊,失声叫出来。 昌平不悦地看着她:“你有哪里不满?” 哪里不满? 她哪里都不满意。 “母亲,女儿不明白。” 她才十二岁,又不是十五岁,这般急着成亲做什么。 只听昌平道:“太子已经不小了,也该成婚了。” 两人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这太子妃和未来皇后,只能是她的,太子已到了可以大婚的年纪,叶裳这边自然是要配合太子的。 “可是……” “行了,母亲也只是与你说说,此事你心里也该有个数。” 叶裳只得将想要说的话又咽回肚中,甚是不满地扁起嘴。 想来定是周岂那厮做了什么坏事,惹怒了皇帝舅舅,这才迁怒于她的。 她又好奇起来。 便小声询问昌平:“母亲说太子被皇帝舅舅罚了,不知是犯了什么错?” 提到此事,昌平便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直犯恶心。 她本不愿与她多说的。 可一想到她若日后与太子成了亲,早晚也是要知晓这些腌臜的事情的,不若现在就给她敲打提点一下,也免得日后她知晓后再同太子闹起来,丢了皇家体面。 于是昌平几番思虑后,才带着慎重同她道:“这事说起来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全怪你那不成器的父亲……” 叶裳微讶:“此事与父亲又有何关系?” 昌平不适地咳嗽两声,才极不情愿地说道:“那些浑人不知是谁将太子带去了勾栏院,诱着 太子……咳,总之,太子看中了一个小倌,偏生你那不着调的父亲也瞧中了他,又喝多了酒,这就同太子在那混乱之处闹了起来……” 后面的话她没再继续往下说。 不过便是她不说也能想到。 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当朝驸马,便是撇去君臣关系,还有姑侄的关系呢。 这样两个人却在勾栏院那样的地方为了一个低贱的小倌闹了起来,定然是丢尽了皇家颜面,闹的满城皆知了。 太子被带回去关了禁闭,安阳侯也是一样被罚了三整年的俸禄,并勒令他回至府中,一年之内除了上朝以外不准出府,更不准再去那烟花场所,否则便是违抗圣命,那可就是大罪了。 昌平今日刚一出去,还未曾享受到什么游春的乐趣,便被宫里急急传召,让她亲自去将她的驸马领回府中,好生管教。 这下她可是在京城权贵之中丢尽了颜面。 连着多看安阳侯一眼都直犯恶心,气得她差点就写了和离书,想着干脆一拍两散正好成全了他。 若非是惦念着唯一的女儿,她怕是当真就将那恬不知耻的混账东西丢出公主府了。 叶裳则是从头至尾,听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年纪虽小,但很多事情却也是早早便懂了。 这话的意思是。 她的未来夫婿同她的父亲一样,都是喜爱男子的么? 而且,还争到一处去了? 她突然想,她能不能,不成这个亲了? 昌平见女儿似乎被吓到了,心有不忍,便出言宽慰她道:“男人养几个玩物没什么的,那些东西也不过就是贪个鲜,不会同你争宠更不会危及你的地位,你无需记挂在心。” “便是你同太子成亲后,他若……你也需多担待些,不要因这些事情同他闹。” 而叶裳却是面色越发怪异扭曲地看着昌平。 许久,她才费了好大的力气问出声道:“所以,母亲才会养了那么多的男宠吗?” 难不成她以后,也要过的同她这般……吗? —— 与此同时,公主府的偏院一隅,一个身着青衫的俊秀男子手指轻扶额角,坐在院中的长椅上,面无表情地捧着一本书在看,似是很悠闲的样子。 但若是仔细看他,就会发现他此刻的嘴角正在不停地抽搐。 幅度虽小,却是因为极力控制的结果。 “剧情已经发生变动,宿主需加快任务完成进度。” 脑海中系统那冷冰冰的声音让他一阵阵的头疼。 刚刚接收的新剧情简直让他有种想怀疑人生的想法。 突然冒出的那个太子周岂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反正剧情当中,周岂因为一个小倌与安阳侯闹了不愉快,两人都被皇帝禁了足。 这一禁足不要紧,安阳侯被强行待在公主府中,整日憋闷不快,偏生又不能去哪。 心道着要不然多去关心一下许久未见的女儿吧。 可巧就撞见了她正与一个男子待在一处。 那男子模样气质简直让他惊为天人,完全是一见倾心。 以安阳侯的性子,自然是忙不迭地去将男子的姓名身份打探清楚,知晓他是昌平养的男宠时 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碰的,反正他是打定主要要把这美人弄到手了。 这回他倒是没能对他强行下手。 可也是一天几次地跟在薄时年后面不知疲倦地穷追猛打。 一晃三年时间过去,小郡主叶裳初初长成,皇帝下旨,让其与太子早早完婚。 叶裳极不情愿,却抗拒不得。 成亲那日,哭得撕心裂肺。 然而她与薄时年的关系并未就此断了。 太子不知在何处听说了她有这么个见不得人的情人,兴许是处于恶趣味作祟,竟将薄时年召入宫中,故意让他们俩私会。 叶裳自是舍不得与薄时年分开,因此便是知道太子此举有鬼,也仍旧陷入其中。 太子乐于看戏般地看着他的小妻子与别的男子情深意浓。 当他正想收网,好好惩罚这两个背叛他的人时,却不想,因为一来二去的接触,也被薄时年深深吸引了。 这下,一切都乱了套了。 夫妻,母女,父女,君臣,都因为一个男人开始了交错复杂的纠缠。 …… 顶着那张俊秀过人的脸,顾沉眼中的冷笑一点点渗出。 “你确定不是在玩我么。” 这坑爹的剧情走向越发蜜汁…… 这是当他是死的么? “剧情发展不是系统可以控制的,这是宿主自己选择的结果,宿主没资格抱怨。” 抱怨? 顾沉真是呵呵了。 他这叫抱怨吗。 他这叫抗议! 什么鬼剧情。 他当初选的时候它有跟他说是这样的发展吗。 一个安阳侯也就罢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太子又是个什么玩意。 这个世界里的男的是不是都有病啊,怎么个个见到他都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还是说这里的男女都是没有详细划分的? “你老实说,这个所谓的惩罚世界其实是有原剧情的吧,是什么,让我来猜猜。” 半天,憋出两个他很不愿提及的字。 “……耽美?” 实际上,这种怪异感从一开始就伴随着他了,只是他一直忍着没说罢了。 总之,他就觉得这个惩罚世界绝对的有问题。 “恭喜宿主猜对了,本世界原型的确是耽美文,宿主如今的身份正是原作中倾倒所有人的男 主受,因为是惩罚世界的原因,为了增加难度,所以男主自身所带的光环是不会完全被隐藏,因 此很容易便会引起原男主们的注意,但是宿主即使猜对了也没有奖。” “……” 顾沉此时终于明白了一种心情。 那就是,什么叫做“哔了狗了”。 当真被他猜对了,他倒不知是该称赞自己一声机智,还是为自己真的猜对了而给自己一巴掌,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别的他也不计较了。 系统的话中,他只抓住了重点部分。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男主……们?” 们? 这个代表的是复数吧。 “是的,宿主没听错,原作就是NP向的耽美文。” “……”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有的,忘了跟宿主说,原作不止是耽美文,还是一篇rou文哦。” 它居然还敢哦? 那冷冰冰的机器音这样说起来完全不萌好吗? “……靠!” 他不爆粗口,已经很久了。 可这次真是忍不了了。 这就是所谓的惩罚世界? 还不如直接面对丧尸鬼怪来的痛快些。 “暴力惩罚世界是武略组执行者才会面对的,宿主不用想了。” “宿主已经是所有进入惩罚世界中最幸运的一个了。” ……这还叫幸运? “原本攻略组的惩罚世界都是与执行者所做的攻略是相反的,执行者与原本不同的世界中,即使面对排斥的攻略对象也要成功执行任务,才算惩罚结束。” 也就是说,让同性恋攻略异性,异性恋攻略同性? 还真是……亏他们想得出来。 “按照常理,宿主进入惩罚世界中是没有异性攻略这个选项的。” “但是宿主另辟蹊径,选择了一个从没有人选过的选项。”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 “……” “如果当初我选的是昌平公主,会是什么结果?” 昌平公主,才应该是这个世界中原本存在的唯一一个异性选项吧。 “若宿主选择昌平公主,会直接进入皇宫支线,将与皇帝,太子,安阳侯及众重臣进入NP剧情,并且最终会以男宠的身份宠冠后宫,并成为史书上唯一记载的男皇后,达成倾城男后的称号哦。” “……” 妈蛋,为什么听完之后他突然有一种在庆幸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坏的感觉? 他这是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的结果给刺激到了吗? 居然都已经开始自我催眠了。 “所以,宿主如果不想搞基的话,还要抓紧完成任务,根据剧情提示,攻略时间已经从五年缩至三年了,还请宿主多多努力,早点攻略下小郡主吧。” 行,他认输。 跟系统比无耻,他自愧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这个世界原本设定就是耽美。 所以男主要努力攻略妹纸了~~ 提前说一声,后面我还准备再撒一把狗血。(*/?\*)捂脸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五) “喵~喵~” 公主府的后花园,假山石旁,一个娇小的身子正蹲在那里学着猫叫,似乎,是在逗弄一只猫。 “你出来呀,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看,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 叶裳将手中的糕点往前一伸,便见到躲在假山石洞里的小猫探出了头,她立时喜上眉梢。 “快点出来,这是我最喜欢吃的点心了,真的很好吃的。” “喵~”这一次是那只猫发出的叫声。 尽管糕点的香甜气息很吸引它,但它仍旧伸直了爪子,一副戒备的模样。 见它怎么都不出来,叶裳有些泄气。 刚想再开口诱惑几句,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小心,这可是野猫,会抓人的。” 叶裳刚一转身抬首去看是谁,便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叫,那只猫猛地扑向她手中的糕点,让她大惊失色。 一只手迅速将她抱起揽入怀中,糕点散落一地。 那只野猫也在顷刻间便蹿的不见踪影。 叶裳有些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白净秀气的五官和皱在一起却仍旧好看的眉头。 猛地发觉自己与他现下的姿势,伸出手便开始推打他,脸色又是如同天边红霞一般绯色难掩:“谁准许你抱本郡主的,快点将本郡主放开。” “嘶。” 动作间,她听到他轻轻地吸了口气,本还疑惑,却突然瞥见他揽住她肩膀的一只手手背上,几道长长的血痕清晰恐怖。 “呀,你,你受伤了。” 薄时年轻轻地将她放下,看着被那只野猫抓伤的手,不甚在意地甩了甩。 “郡主没事吗?” 他还在问她有没有事。 叶裳一时有些难以言说。 明明,受伤的是他。 她却是早先一步被他护在怀中,只是受了惊吓,却并没有伤到哪里。 “本……我没事。” 见到摇首,他才是安心。 “郡主怎么跑到此处,身边也不带个人,若是再像上回一样出了意外可怎么好。” 听他提及上次落水一事,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耳根蓦地红透,眼神很不自在地瞥向一边。 薄时年瞧的有趣,便出声道:“郡主着实无须如此,在某看来,郡主还只是个小姑娘。” 听到此话,叶裳立即抬起头,气哼哼地反驳他:“本郡主已经十二岁了,才不是小姑娘。” “再者,你没听过男女七岁不同席吗?” “居然还敢对、对本郡主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 “过分的事情?”他故意重复着,见她越发气恼,他才舒缓眉眼。 “郡主说的,可是某为你渡气的事么?” “若真是如此,那郡主所言就太令人伤心了。” 叶裳皱眉看他:“伤心什么?” “那时郡主落了水,某将郡主救上来时,郡主已经气息薄弱,若是不渡气给你,兴许现在郡主就不能再站在此处与我说话了。” “某明明是救了郡主,可郡主非但不感激也就罢了,偏还将某当做那占人便宜的登徒子,怎能不让人伤心。” 是……是这样吗? 叶裳表情在工夫间已是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她当真是,错怪他了? “可,那你也不能……” 那可是,她的……还从未有人与她这般亲密过呢。 “郡主若还是举得不平,那……” 他说着,嘴角微翘:“某便让你亲回来好了。” 叶裳立时瞪圆了眼睛,又羞又怒地指着他道:“你、你这个登徒子!” 她果然是没有错怪他。 他就是个登徒子。 不要脸,无耻下流的登徒子! “呵呵!” 他终是难掩笑意,轻笑出声。 她凝眉气哼哼地瞪着他,转身就要作势离开。 却被他伸手拉住了衣袖。 “好了,不逗你了,别气。” 她满是戒备地盯着他:“你又要做什么?” 居然这般好声气。 绝对在憋着什么坏事。 “不做什么。” 他这般说着,却惹来她怀疑的注视。 “当真只是想同你说说话。” 叶裳又是脸上一热。 想跟她说话什么的…… 为什么听上去就这么……难以言说呢。 不对。 她又猛地反应过来。 “谁准许你用‘你’来称呼本郡主的啊,本郡主也是你可以无理随意叫地吗,你知不知道……” “嗯,好,是郡主。” 她的一通不满,却被他轻易打散。 叶裳只觉得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虽然气也出了,却仍旧憋得慌。 —— 暖风徐徐,傍晚的凉亭可以透过院墙看到天边的云霞,层层浸染,分外好看。 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并肩坐在一起,随风吹起的衣角交叠在一起。 叶裳自衣袖中掏出藏了多时的芝麻糖,刚刚打开油纸包,捏起一块准备塞进口中,却突然停住动作。 偷偷地瞥了眼身旁的人,轻轻咳嗽两声。 “喂……你要不要吃?” 薄时年侧首,伸手自她手中拿了那块原本准备被她放入口中的芝麻糖。 指尖把玩,眼梢笑意浅浅。 “郡主是把我当做那只小猫了么?” “你!”叶裳气极,伸手就要夺回她的糖。 谁知却被他送入口中,微眯起眼,甜香在舌尖化开。 “哼!”叶裳偏过脸,不想理他。 “很好吃。” 听到他的话,她板着的小脸才缓和了些。 “哼。”却仍旧故意哼声。 而后也丢了一块入口中。 香香甜甜的味道让她喜欢地嘴角上扬。 “薄时年。” 他看向她,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 “你会喜欢男子么?” 他被她的问题惊到,原本柔和的表情明显一僵。 这问题问的还真是……够贴合主题。 片刻,便见他一脸和善的笑容,语气甚是平缓答她:“绝无可能。”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说这话时眼眸里似有寒意有隐隐迸出之势,明明就是简单四个字,却好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为什么会这么问?”他自觉,他此刻的神情最是平常。 叶裳讪讪地一笑,眼神躲闪着望向别处。 “没什么,就是有些不理解。” 她很早便知道,她以后要嫁的人,只能是周岂。 可是周岂,他不喜欢她。 他喜欢男子。 同她的父亲一样。 难道,她以后也要过的像母亲那般吗? 养一帮男宠,整日纵情声乐? 呵,怎么可能。 周岂是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 她身为他的妻子,便是未来的皇后,一国之母,怎能秽乱后宫。 他们以为她不懂,其实她都懂。 就像是母亲养在那笼中的金丝雀一般,看似衣食无忧,却连一点自由都没有。 “不知道我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她转过头看着他,脸上是天真的笑。 薄时年注视着她的眼睛,在那本该是清澈的眼眸中,却是一片灰暗。 似乎,已经没了光芒。 他轻扯嘴角:“郡主还小,为何这般着急日后还未发生的事。” 叶裳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 他不知道。 她与周岂的婚事是从小就定下的。 她还以为,他也知道呢。 “还小……么。” 她微微失神。 每个人都告诉她,她已经不小了,可以明白很多事了。 以至让她都快要忘记了,她如今,不过才十二岁而已。 “郡主不开心么?” “什……么?” 薄时年微微俯身,俊秀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因为什么,是不喜欢那种被人安排好的束缚感么?” “你……” “若是郡主不愿,那……” “等郡主长大,便嫁给我好了。” 她闻到了,芝麻糖的味道。 混合着他身上的味道,却意外的,融合在一起很是好闻。 微风吹过,她蓦地回神。 鼻间的味道似乎也随着那风散去了。 —— “郡主,郡主?” “嗯?” 失神很久,叶裳有些懵地看向沁竹。 “您要穿哪件?” 沁竹手上拿着两套衣裳,一旁的屏风上还挂着好几套,不同式样和颜色的衣裳。 “这件是前不久新做的,正好如今天气暖和,郡主若是穿上一定好看。” “唔……这一套似乎也不错,只是是去年做的了,还是不要了。” 叶裳怔怔地看着沁竹在为她挑衣服,忽然反应过来。 是了,今日,是她的生辰。 十三岁的生辰。 她又,长大了一岁呢。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离那个日子,又近了些吧。 “就那一件吧。” 叶裳随手一指,便决定了好要穿的衣服。 沁竹侧首看了一会儿她指的那件,而后点头同意。 “那您快些来换上吧,奴婢给您梳个好看的头型,公主今日为您宴请了好多人呢,怕是太子殿下今晚也是会来的。” 听到她提到太子,叶裳眉头一皱,但终是没有说什么。 在沁竹的侍候下换好衣裳,又坐到了梳妆台前。 看着铜镜中模糊的人影,叶裳有些恍惚。 “郡主,今日用这个珠花吧。” “嗯。”叶裳点头,示意她随意。 “沁竹。” “嗯?” “你知道,是谁住在府中西侧院那里吗?” 沁竹边为她梳着头,边回道:“西院不是公子们住的么。” “我知道。” “除了他们呢。” “除了他们?” 沁竹不由地停下手,皱眉细想了片刻。 “还有别人吗?” 叶裳微张着口,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她继续梳头。 她好像,还从没问过,他的身份。 但,聪明如她,却又何曾猜不出来。 一个长相出色,年纪极轻的男子。 若是出现在公主府中,非奴非客非亲,那么,他就只有一种身份。 脑海中不禁又浮出那一日的画面。 对着他含笑的眉眼,她却猛地站起身。 “你难道不知道么。” “本郡主,早已与太子殿下订下婚约。” “本郡主,是未来的太子妃。” 而你……不过是个男宠。 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怕小伙伴们多想,再次强调一遍,本文BG!绝对不会BL的。 对于郡主,我觉得这样的年纪在古代,然后又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不可能是真的很单纯,思想什么的肯定是早熟的,所以亲们不要觉得突兀。(其实是不想真的写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下手有罪恶感啊哭~~)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六) 昌平公主为爱女办的生辰宴,宴请朝中各路权贵。 作为先帝最宠爱的公主殿下,当今圣上的嫡亲姐姐,昌平公主的地位十分不凡,在众多权贵之中可谓是一呼百应。 自然,撇开她在外界所流传的名声不谈,她办的宴会,只要收到请帖,更是无人不来参宴,上至后宫帝女,下至朝臣家眷,皆以能位列昌平公主的宴请宾客名单为荣。 景色极好梨亭水苑便是昌平公主特为招待女眷所设立的区域。 众贵女莺莺燕燕,齐聚一堂好不热闹。 于亭子西侧被几名贵女所围绕的一名年岁不大的少女,只见其身着鹅黄宫装,额间贴花钿,五官俏丽,只眉骨稍高,因此整个人便显得有些凌厉。 远远地,便听到那些女子不算小声的话语: “前不久安阳侯和那位在勾栏院里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而今公主府中还大请宾客,这下某人可当真是成为众人的笑柄了。” “谁说不是,听闻近来这府中又多了些不清不楚的,这样一来,有人岂不是又多了几位后爹。” “哎呀,你说话可要小心些,这里毕竟是在人家的地方,若是被某个不小心的人传出去了,可是不好,再者,今天可是人家的生辰呢。” “嗤!” 一袭鹅黄宫装的少女打断众女的话,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某一处。 “你们说归说,可不要扯了本宫的兄长,毕竟,对于这些腌臜之事本就是某些人的长项,我等可是无法与之相比的。” 她们,是故意的。 故意说给她听的。 一侧,叶裳咬着唇看着那名宫装女子,已是许久。 她知晓她同她关系向来不好,只是再如何,她母亲也是陛下的亲姐姐,她也是她的嫡亲表 姐,未来的太子妃她的长嫂。 可如今她却任由那些长舌妇在她背后乱嚼舌根,非但不阻止,甚至还从中撺掇。 “郡主,您是否过去同七公主打声招呼?” 听了沁竹的话,叶裳不由地紧了紧衣袖下的手。 母亲的话还犹在耳旁。 “你早晚都是要嫁入皇家的人,自当要明白有些事情孰轻孰重,母亲知晓你不喜欢七公主,但她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妹妹,你理应同她打好关系,自然也不止是她,等你将来贵为一国之母,你更要以身作则,为皇上协理后宫……” 纵是不喜,她现在也只能压下。 而被一群贵女围着的七公主似乎也一直在关注着叶裳,所以,当她向她走过去时,她就立马捻起笑意,语气甚怪道:“瞧,咱们今日的寿星公来了。” 叶裳走至她们面前,目光掠过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长舌妇们,直对上那眉眼间满是不屑的人。 “我倒是没想到,我的生辰,七妹妹居然会来。” “母亲叫我好生招待七妹妹,不过,如今所见,七妹妹根本无需任何人照应,毕竟,七妹妹不管走到哪里,身边都会跟着一大群的苍蝇围着团团转,自是怎样都不会寂寞的。” 说着嘴角的弧度轻轻一扬,不理那人和她身后的众女脸色如何难看,直接越过她们往亭子另一端走去。 刚走了一半,忽而住步,转身侧首似笑非笑地看向那些贵女:“此处风是太大了些,你们说话可就要小心了,免得一不注意再闪了舌头,当真变作了长舌妇,可就不好找婆家了,毕竟你们与本郡主不同,本郡主可不像你们……没人要。” “叶裳,你当真敢……” “嗤!” 面对那人的盛怒,叶裳嗤笑一声,转脸就走,丝毫没有给她多说一句的余地。 …… “郡主。” 远离人群,沁竹才敢唤她。 “不管怎么说,七公主都是……您实在不该跟她那样说话的。” 叶裳抿着唇,对于沁竹的忧心全然不想理会。 “郡主……” 叶裳未回话,沁竹又叫了她一声。 “是太子殿下。” 叶裳顺着沁竹所言抬首望去,便见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子就在她不远处的前方,似乎也是刚见到她,随即抬步向她走来。 叶裳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离开,却被他远远地叫住了。 “叶裳。” 男子走的近了,才拦至她面前质问:“你见到孤就躲是何意思?” 叶裳一抬首,就对上他略带戏谑的眼神,只语气平静道:“太子说笑了,小女哪敢躲着太子殿下。” “哟。” 周岂觉得稀奇:“得了吧,你什么时候对孤这般知礼了,听着怪膈应人的。” 她哪会见到他不是连名带姓地称呼,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性子有多泼辣。 不过也是因为同她自幼一块长大的关系,他对她这些越礼的行为也都是默许了的,自是不太在意。 听他如此说,叶裳却是盯着他道:“周岂,你是变态吗?” 周岂闻言先是一顿,随即敛去笑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裳嘴角一扯,冷哼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反正从头至尾,我不过就是个只能听话不能反抗的木偶而已,你们爱如何,都随你们心意。” “只是有一点,算是我恳求你……至少是在我们成婚后,我希望你能给我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 月朗星稀,浮云随风吹散。 庭院深处,却是少有人烟的宁静。 叶裳躲在这里,只是不想再去面对那些讨厌的人,和讨厌的事。 所以,即使今日是她的生辰,她也不愿再在那里呆下去。 将头蒙在膝盖间,似乎什么喧嚣都被挡在外面了。 直至,有一个轻浅却极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踩在草地上的声音终是让她抬起头。 透过微凉的月光,她瞧见了一个她现在不是很想见到的人。 “你来做什么。”她说着,偏过头去。 “只是来此碰碰运气。” 没想到,还真的让他碰见了。 叶裳闻言侧首看向他。 仍旧一袭素衣,长发简单地弯起,干净秀致的眉眼是淡淡笑笑意。 “碰碰运气?” 听她疑惑地重复,薄时年走至她身旁,揽袍坐下。 “喂,谁允许你在这里坐下的。”抱怨的话刚说出口,便听他不甚在意地岔开话题。 “今日是郡主的生辰,郡主怎么不在主院那里招待宾客,反倒一个人这般冷清地呆在这里。” “……” 叶裳沉默半响,才会了他一句:“要你管。” 说完又凝眉看他:“你怎知今日是本郡主的生辰?” 薄时年微眨眼帘:“整个公主府中,早从三日前就已经开始为今日的宴会着手准备,我便是再不问事情,也该知晓了。” 叶裳听完他的话却只是懒懒地撇过眼,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薄时年轻笑道:“郡主今日生辰,过得开心吗?” “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她回答的太过迅速,似乎都不用多想。 他微微挑眉:“为何不开心?” “因为……”话刚出口,叶裳就及时打住,眼神略带不屑地睨视他一眼,轻哼道:“本郡主为何要告诉你。” 听到此话,他却也不恼,仍旧面色不变地看向她。 “既如此,那我便想法子让郡主开心起来。” “什么?” 叶裳正是不解,便见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香囊。 他温声道:“郡主,先把眼睛闭上。” 她自是不配合的。 “做什么?” “先闭上,很快就知道了。” “我不要,除非你先告诉我要做什么,否则……” 他则直接伸出手覆在她的眼前,遮住了她的双眼。 “喂……”叶裳伸手抓住他的手想要剥开,便察觉到他忽然离她很近。 “嘘~” 若有似无的气息打在而后,让人不自禁地浑身轻颤。 正当她强行拉开他手时,他却自己松开了。 眼睛不过片刻的适应,就被眼前的情形惊住了。 夜晚,月光,以及……萤火。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难以抑制的喜悦自嘴角蔓延开来,到底还是小女生,见到这种东西,不管如何掩饰,心底都是欢喜的。 薄时年故意地唉声道:“为了这些小东西,可是累的我爬了一整天的山,又被蚊子盯了一整夜,才好不容易忍到天黑守到的。” “如何,可还喜欢?”他的眼睛似有亮光,就好像那些萤火虫一样。 星星点点,在眼前闪烁,淡淡的萤光驱走了黑暗,却是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几乎是瞬间,叶裳嘴角扬起的笑意渐渐散去。 “谁跟你说……我喜欢了。” 压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塞。 目光抬起望向他。 “还有,谁要你来逗我开心了?” 微微用力,咬住下唇。 “谁让你做这些多此一举的事情了……我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真是……讨厌的人。 “你问我为什么不开心。” “我告诉你,因为我不想见到我讨厌的人,不想跟他们说话,不想跟他们接触。” “而你,你就是我最讨厌的人。” 最后那一句,她是吼出来的。 而他则一直静默地站在那里,眉间自始至终都是温和平静。 直至她说完,别过脸去,他才伸手,触上她的下巴,让她看向他。 指尖在她的眼角处轻勾,上面的湿润触感让他笑意浅浅。 “既然那么讨厌我的话……” “那,你为什么要哭呢?” 叶裳怔怔地盯着他的双眼,似乎早已忘记了该如何答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因为换上课地点加上好多事,忙的脚不沾地,所以没更,本来想发在上一章的有话说里,又怕你们看不见。 这一章写的很仓促,我也懒得改了,先这样吧。 我把女主的年龄改一下,改成12吧,10岁是太小了些,一开始没设定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七) ——“那,你为什么要哭呢?” 镜中之人抬起手指轻轻触上眼角处,干干的,涩涩的。 她有些晃神。 思绪回到那一晚。 她也开始不明了起来。 是啊,她,为什么要哭呢。 她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她觉得,她应该是讨厌他的。 就像讨厌母亲其他那些男宠一样。 她讨厌他们,明明是男子,却是以色事人,甚至比女人还要矫揉造作,为了争宠,更是可以做出各种令人厌恶的事。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存在,已经动摇了她的位置,尽管她是母亲唯一所出的女儿,可很多时候,她都感觉不到自己在母亲心中的地位,因为她觉得,她在母亲心中,甚至还比不过那群男宠。 所以她讨厌他们。 他们同她争夺宠爱,还让她成为京都贵女中的笑柄。 因而,她同那些贵女,从无交好。 她们不敢对她母亲说道,就只能拿她来取笑。 所以,薄时年。 他也是一样的。 跟那些男宠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她不该再同他有任何接触,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接近他。 —— 她知晓她不该再出现在这里的。 但就是鬼使神差地,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这里。 两人相识之处,却是没有半个人影。 她站在那株桃树下,眼神怔忡。 “郡主,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去了。”沁竹在她身后提醒她道。 叶裳侧首,看向她。 “沁竹,你可知晓……” “嗯?” 对叶裳说到一半便停下来的话,沁竹有些疑惑。 “郡主想问什么?” 叶裳停顿片刻,却是摇摇首,轻声道:“没什么。” 她真是魔怔了,怎会想要问沁竹,薄时年的住处。 她想她与他相识也不算短了,却还是不知道他住在何处。 许是也同那些男子一样,住在一处院落吧。 也是,他本就是母亲的人,自是应当与那些人待遇相当。 这样想着,她对沁竹笑笑,示意她们可以回去了。 谁知,刚一走出几步,就见前方不远处疾步而来的一个身影,见到她,先是一顿,继而飞奔过来。 “郡主,请郡主殿下去救救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他……” 身穿灰衣的小奴扑跪在她面前,连头都来不及抬起,便是语气万分焦急。 叶裳还未开口,站在她身后的沁竹就向前一步,为她挡话道:“你这奴才好不知礼,也不看 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这般冲撞于郡主,若是郡主发怒,你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那小奴闻言却也不急于求饶,仍旧匍匐于地,一下下地将头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奴才自知奴才卑微下贱,可我家公子他如今有难,恳请郡主前去搭救,只要郡主肯救救我家公主,郡主要奴才的命奴才都毫无怨言。” “诶,你这个……” 叶裳却是伸手,拦住了想要说话的沁竹,眉间微蹙地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奴,心中隐隐料到了什么,却仍旧想要亲自证实。 她喉间微动,有些干涩:“你家公子……是谁?” 那小奴蓦地抬头,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松动,忙不迭地报上姓名:“薄、薄时年,我家公子是薄时年。” “!” 果真……如此。 叶裳稳了稳心神,才有再度问他:“他,怎么了?” 那小奴闻言却是一脸难言:“郡主还是亲自去看看便知晓了。” “是薄时年让你来找本郡主的?” 小奴却是怔住,半天才摇摇头:“是奴才自作主张……” 这个时候,他能想到可以救他家公子的人,就只有她了。 …… 幽黄的灯光下,薄时年背手站在书桌前,宽大的衣袖下被遮住之处握着锋利是旁人无所察觉的。 抬眼,目光直对上那留着小撇胡子的男人,面色苍白,眼圈青黑,似是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美人儿,为何对本侯这般冷漠,本侯可是真心想要一亲芳泽。” 薄时年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 心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安阳侯。 这个原作中同他牵连不断的男人。 看来,他还得给他点教训好让他能长长记性。 “侯爷说笑了,某虽说地位卑微,可到底还是公主殿下的人,您这般做法,可是于理不合。” 安阳侯听闻他所言,却是挑唇一笑:“于理不合?美人儿可真是有趣,你不知这整个府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本侯的吗,便是她的人又如何,只要本侯愿意,本侯想要谁,谁又能说个不字?” 薄时年尽力克制住自己想要狠狠揍他一顿的心情,嘴角微扯:“是吗,那,若我今日非要说这个不字呢。” 安阳侯却是一脸更有兴味道:“有意思,本侯更喜欢了。” 有意思……么? 眼眸微微眯起。 他原本,还不准备用强的。 薄时年眸光一寒,看着他一步步逼近。 真是令人恼火的紧呢。 衣袖下手腕蓦地一转,刚一准备动作,就听到一声“咣当”声。 未曾关紧的房门被人从外破开。 一袭碧色衣裙的少女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处,看向里面。 叶裳眼睛瞥见那个熟悉的背影,当即大喊出声:“父亲,您在此处要做什么!” 薄时年同安阳侯一同看向来人,二人面上是不同的神情。 安阳侯似是没想到叶裳居然会在此时出现在此,一时惊讶不已,只略微慌道:“辜儿,你、你怎么来了?” 而薄时年,则是暗暗地收了手。 心道,这安阳侯还真该感谢叶裳。 若不然,他定然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叶裳喘息未匀地将目光投向安阳侯身后的人,见他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心下不知怎的,有些慌乱。 “皇帝舅舅让您禁足于府,为的是什么,您现在这样,当真还想再惹他发怒一次吗?” 安阳侯沉下脸,有些不悦:“为父要做何事,自然知晓后果,何须你来教我。” 叶裳见此,也是耿直脖子,一点不让道:“既然父亲知晓自己做何事会有何后果,那就更不应该出现在此。” 说着,眼神不经意瞥过薄时年:“为了这么一个男宠再惹得母亲的不快,最后闹到宫里去,对谁都不好。” 叶裳的话成功让安阳侯眉头皱起。 尽管他对很多事情并不是特别在意。 可叶裳所说却也是极有道理的。 他可不想再因为这些事情闹到皇上面前,倒不是他怕他,相比皇帝,他更怕的是被禁足于府。 毕竟他可是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去过了。 想到此,他转过身看了一眼薄时年,笑道:“既如此,那今日就先放过你,待本侯与公主相商过后,再叫你心甘情愿地从了本侯。” 说着,一甩衣袖,越过叶裳,抬步离去。 甚至都忘了问,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待安阳侯走后,叶裳才理了理紊乱的呼吸,看向里间的人。 “你……” “还好吗?” 薄时年嘴角微微抽搐。 很想知道,她语气中那种不可言说的意思是否是他理解错了。 “郡主以为呢。” 听他如此说,叶裳不由得一愣。 他缓缓向她靠近。 “我很高兴呢,郡主可以为了我这样着急赶来。” 叶裳略微向后退了一步。 “我……既然你没事,那本郡主就先离开了,你,好生休息。” 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他一把拉住。 叶裳有些惊地看他。 “你、做什么……” 薄时年眼眸漆黑,似有漩涡一般,将她吸了进去。 “做什么?” 他不甚在意地重复着,忽而轻笑:“郡主想我会做什么?” “像你父亲那样?” “你……” 他轻嗤一声,放开了她。 就在叶裳想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他自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 锋利的刀锋就在指腹间把玩摩挲。 “薄时年,你……” 他目光平静无波。 “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如何。” “不过,方才你若再晚来一步,那我会做出什么,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叶裳愣了愣,忽地瞪大眼,有些惊讶道:“你,你方才想对我父亲……” “你疯了不成,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别说他瞧上了你,就是他想对你做任何事,你都只能有服从的份,若是伤了他,你可知你会……” “我知道。” 他直接打断她的话,一脸无谓。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叶裳凝眉。 “你当真是不怕死吗,你……” “怕死,我是人,自然也会怕死。” 薄时年说着,轻呵一声:“所以呢,因为这样,我便只能任由旁人决定我该如何吗?” “郡主说讨厌我,那又为何出现在这里?不是不愿见我么,不是让我认清身份么,即是如此,那我委身于谁,又与你何干?” 叶裳被他的话气的难受,左手拳头狠狠握紧,而后冷哼道:“对,你说的对,本郡主是讨厌你,你爱跟谁,爱如何都与我无关,我是脑子出问题了才会这样急匆匆地跑来。” “呵,现在想来,若是我未曾出现,你怕是早就抱住金大腿了吧,也是,这本就是你们这样的人通用的伎俩,我怎会相信你真敢对他动手。” “算本郡主看错人了,本郡主就当从没认识过你,日后也不会再管你的闲事,随你的便。”说着就要愤然离去,却再次被人拦住去处。 只是这一次,背后传来的触感让她愣住。 高瘦的男子自她身后将她揽入怀中,箍住她肩膀的手腕那样用力。 愣怔了好一会儿,叶裳才缓过神,握住他衣袖的手用力拉扯,手肘不停地捣在他的腹部。 “薄时年,你做什么,快放开本郡主,当真以为本郡主不会拿你如何吗,你听到没有,快点放开!” 但任她如何挣扎反抗,他都仍旧无动于衷。 “薄时年!” “真是过分。” “……” 叶裳顿住,不解他这话的意思。 贴近的声音就在耳后。 “本就是你无端提出很过分的要求,偏生还说的这般绝情。” “我何时……你胡说。” 对于她的反驳,他却并不理会。 “你怕我对你父亲做出何事,便甘愿让我同他一起?” “我何曾说过让你同他一起,若真是这样,我也不会急着赶到这里……” 叶裳说着停下来,有些懊恼,她干吗要跟他解释这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段时间,忙成狗了,已经连续好几天熬到两三点才睡了。 因为在培训,快到末尾了,我只能上来看一下评论,感觉好愧疚。 这个月我可能会忙死,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我有空就打字,拖了那么多天,说声抱歉,今天先更一张,明天我看看能不能多更点,而且状态也不好,你们别嫌弃我,哭~~。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八) “岂儿,你陪阿裳到御花园去走走吧,阿裳许久未入宫,你同她好好说说话。” 一袭端庄宫装的皇后一脸慈爱地看着叶裳。 今日的叶裳也是被特地打扮了一番。 穿着一身繁复的衣裙,梳着不舒适的发髻,走起路来全身都是叮叮当当的声响。 而整个皇宫就像这身衣裙一样,将她束缚起来,无法动作。 她其实,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是,母后。” …… 周岂听从地辞了皇后,带着她出了沉香袅袅的内殿。 即使心内不愿,叶裳也仍旧只得跟着周岂身后,一同退下。 好好培养感情。 这不就是母亲同皇后一同期望的吗。 只可惜…… 她小步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略显挺拔的背影,连扯一下嘴角都不愿。 周岂走出了好一段距离才发觉叶裳并未跟上来,转身就看见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正在以龟速往前挪动。 “你今日怎么穿成这样?” 叶裳一抬头,就看见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面前的人,顿了顿,抿抿唇并未答话。 “就像你平常那样穿就挺好看了。”周岂仍旧自顾自地说着,但明显刻意地放慢速度,跟在她身边走。 叶裳小步小步地往前挪动,听到他的话,不由地侧首看向他。 “你觉得我平常那样好看?” 周岂点头:“你本就生的好看,自是怎样都不差的。” 这本该是夸赞她的话,可不知为何,在她听来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你会觉得我怎样都好,那是因为,你对我其实并不在意吧。” 带着自嘲的语气让周岂微微一愣,他看着她停下来,便也跟着停下来。 叶裳目光直直地望向他。 “如果,我同寻常的女子一样,与你亲近,你会如何?” “你当真会毫无介怀地接纳我,真心觉得我如何好,或是哪里不足?” 周岂眉头微蹙,对于她突如其来的问话,他却无法回答。 好半响,叶裳轻呵一声。 “所以,做不到,是吗?” “不管我是什么样,不管我做什么,对你来说都没什么差别,因为,从始至终,太子妃,对你而言,就只是一个位置,随便是谁都好,只要坐上这个位置,你都会接受。” “现在我是你的未婚妻,成亲后,我是你的太子妃,那么以后呢?只是为了尽职,成为你孩子的母亲,再然后,就是在这个后宫中坐着那个孤零零的位置,直至孤独终老?” 周岂眉头越皱越深,在她说完之后,他才扯了一下嘴角。 “你今日,是怎么了?” “好好的,怎么会说这些?” 看得出来,他在很努力地缓和气氛,可偏偏,她却笑不出来。 “好好的?” “我们之间,有好好的过?” 叶裳轻嗤一声,扭过头。 “也许,是我配不上这个位置吧。” 她知道,不管是做太子妃,还是日后的皇后。 都需要有超出一般人的心境和气度。 就算不是男子,也还有女子。 皇帝需要雨露均沾,而皇后无权争风吃醋,她能做的,只有为他担下所有后顾之忧,为他掌管后宫,打理家事。 可,她好像做不到呢。 不管是女子也好,男子也罢。 让她活成那样一个木头一样的傀儡,她做不到。 或许,她当真不适合那个位置。 他需要的是一个称职太的子妃,一个称职的皇后,而不是一个妻子。 “我很累,想回去了。”她说着,侧过身,提着裙摆,往前走。 周岂拉住她。 “叶裳,你方才所说,是何意思?” 她对上他的眼睛,忽而一笑。 “你当真,不知道我是何意思吗?” 一瞬间,周岂好像看到她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闪过的速度太快,他还来不及抓住,而宫廊尽头的宫铃被吹响,那清脆的声音,却让人无法静下来了。 ——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走到这里。 幽僻清净的小院。 她已经走到了院门前,却忽然没有勇气走进去。 她站在院前,迟疑着。 连她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 她为什么要同周岂说了那些话?又为什么在回府后第一时间,跑来这里找他? 也许,她当真要好好想想清楚,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已经将她折磨的快要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了。 转身,正要离开。 身后的小门却在此时打开。 那开门的“吱呀”声,让她脚步顿住。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熟悉的声音,让她身子僵住。 半响,她才缓缓转过去,就看一身素色长衫的他站在门前,眸光平静地望着她。 他露出一抹笑,面色轻缓:“郡主,不是来找我的么?” 叶裳想。 她可能,真是疯了。 因为下一瞬,她就已经扑向他的怀中,彻底抛却了一切杂乱的思绪。 薄时年静默片刻,感受怀中之人温香的气息,终是伸出手,轻轻抚山她的发端。 “……怎么了呢。” 他声音微顿,有些干涩。 “薄时年。”她没回他,只是叫他的名字。 “嗯?” “如果……” “嗯。” “如果,我不嫁给周岂,” “如果……” 母亲也同意的话。 “你说会等我长大,还会作数吗?” 叶裳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他方才一时没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对上她的眼睛,他才发现,那双原本黑亮清澈的眸子,早已溢满了模糊。 手指不自觉地就触及上去,温热的液体瞬间流下来。 他轻轻替她擦拭掉,语气轻柔。 “为什么哭。” 叶裳已经看不清他的脸,想要停下来,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哭成这样……” “我却很开心。” 他这样说着,忽地低下头,下巴轻搁在她的发间。 “你来找我,我很开心。” 即使知道,她说的话,可能只是现在一时冲动。 但,这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薄时年……” 叶裳低低地唤他。 “我很怕……” 怕长大的那一天。 怕到那时候,她就必须按他们指定的路去走,别无他选。 其实很久以前,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对这桩婚事,并不期许。 只是,那个时候,她不会去想,要怎么逃离。 而这个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想法,却在遇见他以后,越发滋生长大,直到,已经无法再继续掩藏下去了。 “可是,你不会懂的吧……” “你也,帮不了我……” 即使知道这些,她却还是傻傻地跑来找他了。 想推开他,却被他按回怀中。 她微微愣怔。 却听到他淡若清风般的声音。 “我们,离开吧。” “……” “你说,什么?” “离开……怎么离开?” 叶裳有些茫然。 她还从未想过这些,就算一直在排斥和周岂的婚事,却也从没想过要离开。 “逃。” 薄时年无声弯唇。 “怕吗?” 叶裳抬头,泪眼半干地看着他。 “跟我一起逃,还是……承受着被别人安排好的一切。” 他将这些都替她挑明,让她更直接地感受到,她面临的到底是什么。 两个选择。 她却必须,择其一。 算是对她的另一种变相的逼迫。 因为他明白,如果他不逼她,以他们现在的处境和身份,她不可能毫无顾忌地选择他。 “你……” 下意识地想要退身而逃,却被他紧紧地箍住。 四目相对时,她听到自己心跳很快的声音。 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滋生。 “不……” 她说不出口。 不行,不可以…… 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她会动摇。 她是怎么想的呢。 真的…… “我们……是什么关系。” 良久,她终于咬着唇说出来。 是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他让她做出选择。 可她要如何选他。 在她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做出选择。 她看着他,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期盼。 薄时年终是敛去笑意,手指轻触她还未干又开始湿润的眼角。 “你让我帮你。” “而我,想让你救我。” 风吹过的瞬间。 叶裳怔在那里。 “能救我的,只有你。” 她已经,成了他最后的救赎。 …… “警告警告,任务对象失去记忆,剧情造成偏差,请宿主尽快修补偏差的剧情,限时三个月,否则任务将判定失败。” “你在逗我?” 刚刚躺下的人猛地从床上惊起,黑暗中,看不清人影。 “宿主没听错,系统从不提示虚假信息。” “……”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还觉得自己离成功只剩下几步之遥的话,那么现在,系统的话对他来说可以算是晴天霹雳了。 一句话,将他这么久来的努力全都打回原形。 “失忆是什么鬼?你可没跟我说过,这个任务还附送这么多狗血!” “失忆并非系统附带,原剧情也并没有记录,所以判定为意外。” “意外,你现在跟我说意外?” 顾沉真是要气笑了。 他好不容易才让叶裳对他稍稍打开了心门,就等着进一步攻略了。 这个时候它告诉他她失忆了? 这么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 明明不久前见到她时还是好好的。 “请宿主尽快修复剧情。” 该死的系统说完这句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看来,从系统那里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他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想到这,他直接赤脚下床,往房间门走去。 “公子……嗯?您怎么这会儿起来了?” 守在门口的小奴一听到动静立马睁开眼迎上来。 只着单衣的男子看了他一眼,轻咳一声:“你帮我收拾一下。” “我要去见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休息了一天,明天加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九) 夜色深沉,昌平公主的寝室内仍旧烛火通明,穿过层层回廊,躬身等候在室外。 稍许,有昌平公主的贴身侍女唤他进去。 刚入室内,便是扑面而来的暖香,伴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靡靡之音,在这幽黄的烛光下,更衬得人慵散懒怠。 “公主让你进去。” 侍女为他掀开珠帘,薄时年面色如常,径直踏入内室。 身着轻薄纱衣的艳丽男子正在吹着玉笛,十指纤纤,红唇润泽,他长发未及束起,倾泻于胸前身后,隐隐遮住那大片的白皙肌肤,却更显诱惑,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微闭着眼,似是在沉醉享受。 女人已经不算年轻,但这般年纪却正是一个女人最具魅力的时候,相比那些跟花骨朵一般还未长成的青涩少女,她便是一朵开到极致的芍药,存在本身,便是吸引力。 所以,跟了她的那些男子们,纵是有不齿于男宠身份的,在遇到她之后,也都为她所倾倒,便是没有锦衣玉食,也甘愿追随其身后。 薄时年的到来,似乎并未打断这看似融洽的画面。 或许,他应该更守规矩地退在一旁等候她的召唤。 薄时年走上前,一撇衣角,膝盖跪在那冰凉的地板上。 “薄时年见过公主,深夜来扰,还请公主饶恕。” 他并未同那些男子一般自称为奴,言明身份,不过是想在一开始,就表态清楚。 他的突然出声,打断了那缠绵的玉笛声,四下瞬时静谧。 侧卧于榻上的女人,悠悠地真开眼,一双漆黑的眸子直对上那模样艳丽的男子,朱唇轻启,语气淡若白水。 “谁准你停下了。” 明明是没什么力度的一句话,却仿佛让周遭瞬间结冰,手执玉笛的男子当即变了表情,忙起身俯首跪地,口中慌忙道:“殿下恕罪,奴……” 昌平眉间微蹙,厌恶之意甚是明显。 “下去。” 男子闻言如临大赦,忙磕头谢罪,而后携着玉笛,退了下去。 玉珠帘还在晃动。 室内,气息未平。 昌平抬眼看向跪伏于地上的男子,眼眸之中毫无波澜。 她忽而缓缓坐起身,轻抬起腿,赤裸的玉足就这样直直伸至他面前。 薄时年抬首,面色如常。 昌平等了半响,未见他动作,眼神往下一扫,声音慵懒道:“替本宫着袜。” 那玲珑小巧的玉足就在他眼前轻点,似是想要挑起些什么。 薄时年却仍旧未动,唇角似有一丝弧度掠过。 昌平微微眯起眼睛,蓦地收回脚。 “怎么,让你替本宫着袜,你还不愿?” “公主若想找人伺候,随意一唤,便会有人进来。” 言下之意,何须找他。 昌平轻呵:“可本宫,就想让你伺候。” “身为本宫之人,你莫不是将自己的份内之事都已忘了?” 闻言,薄时年轻抬眉眼。 “份内之事……么?” “公主当真是高看了,在这个公主府中,我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公主将我同那些公子相较,可真是叫人担待不起。” 昌平眼神一凛,忽地轻扯嘴角。 “薄时年。” “你说的对,本宫似乎,并未召幸过你。” “但你可能忘了,你是为何进了我这公主府中。” 她忽而赤足踏上地板,走至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 “便是本宫用不传召你,你也仍旧是本宫的男宠,怎么,现在想着要摆脱这个身份?呵,你要如何摆脱的掉?” 薄时年平静地听着她的话,并未作声,而是一直沉默着。 直至她话说完,他才抬起头。 即使是跪于下首,也仍旧不输于人。 “公主为何不问,我的来意。” 昌平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答话,他便笑着,自顾自地说着:“公主不问,是因为公主早已猜到我是为何而来。” “薄时年并非自封,却也不愿隐瞒,自入了公主府,虽有身体原因,却也并无意愿随侍在公主身前。” “摆脱身份……呵,若公主不说,我并未当自己有何特殊身份。” “既然我已到此,自然也不会再掩藏什么。” 说着,他敛去笑意。 “我只想知道,阿裳现下如何了。” 昌平在他吐出叶裳名字时,眉头皱紧。 这是她第一次,凝眸正式打量起这个她并不熟悉的男宠。 虽然,他好像并不愿意承认他的这个身份。 她对他的印象并不深。 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只记得一个模糊的名字。 那还是很久之前,她记得那时,她刚刚同她那形同虚设的驸马大吵一架,心情很是不好。 她的长姐,便在那时,将他送给了她。 她说,他不同于之前的那些男子,会落得如此,也是天意弄人。 “他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看你近日心情不郁,才忍痛割爱的,你可要好好享受,我跟你说,用心些你会发现他的不同之处……” 长姐说过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但实际上,自他入府后,她就一次都未见过他。 每一次她想要召见他,他不是生病就是卧床不起,身子骨似乎一年到头从未好过。 开始时她还觉得不悦,只是不知长姐为何要将这么一个病秧子塞给她,哪里是想要取悦她,分明就是想给她添晦气。 时间长了,她也就不再召见他,再到后来,便将他这个人忘了。 直至此次。 若非因他一人让她的女儿和驸马都牵扯在一起,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记起他这个人。 可偏偏,他却以这样的方式,再度闯进她的视线。 现在再去回想长姐的话,似乎有些能够明白了。 薄时年,果真同那些男子不一样。 一个可以让她的女儿和丈夫同时惦念的男子。 他是头一个。 她想,可能也是唯一的一个。 而现在,只要看着他,她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那些令她心烦意乱的事。 驸马那恬不知耻的嘴脸,和志在必得的样子,都令她厌恶不已。 但其实,这些对她来说都算不得什么。 毕竟,他这个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一个男宠而已,就算舍出去也没什么,只不过,她不愿给他,莫说是男宠,就是一条狗都不愿给他。 可这次不同。 她从未想过,会有一日,她最乖顺听话的女儿也会开始忤逆她,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那一晚,她表现的太激进,实际上,在看到她撞向桌角时,她吓的心脏都快停了。 但她绝非有意要推她的。 “母亲有那么多男人,又何在乎多他一个,女儿只想要他一个,母亲为什么不能舍?” “还是说,母亲已经同意将他让给父亲了?呵,若真是如此,那女儿绝不会忍让,便是拼了 这个太子妃不当,女儿也只愿和他在一起!” “啪!” 昌平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动怒了。 在叶裳同她说出那些话时,在她说出不当这个太子妃时。 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样同他认识,联系在一起的。 他们俩在她的印象中,本应毫无关联才对。 “你今日说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你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冷静下来,再来同我说话。” 她本以为,她已经给足了她面子,可是她呢,她是怎么做的? 当她拿出那把匕首抵住自己的脖颈时,昌平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或许,事情早已发展到她无法掌控的地步了。 “叶裳,你做什么?” 竟然以死来威胁她。 “我不想,再任由你们来摆布了。” —— 昌平收回视线,赤着脚越过薄时年的身边。 “你来寻我,可知,我不会让你见她。” 一只手自上而下,轻捏着抬起他的下巴。 “你可知,她为了你,同我做了何事?” 她抿唇,表情微微拧起。 “她以死相逼,只愿我能成全你们。” 不过。 她轻扬唇角:“你来猜猜看,结果是什么?” 薄时年微微敛眸,轻扯嘴角,而后扭头,躲开她的手。 “想来,公主是必不会同意的。” “所以,您又何须再来问我。” 昌平看着落空的指尖,微微一怔,继而笑出声来。 “是个聪明人呢。” “只可惜,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说着,拂袖转身。 “我会让你见她的,只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要认清你的身份。” 及地的裙摆自他眼前扫过,她又坐回榻上。 小腿轻轻抬起,白皙的玉足再度探至他面前,她不再说话,也没有催促,只是笑着,等他的回答。 薄时年盯着那只脚半响,终是挪动膝盖,向前,伸手,握住脚踝。 指尖的冰凉让昌平浑身一僵,但她却并未抽回脚,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为她穿袜,着鞋,动作细致,令她恍神。 直至两只脚都穿完,她才将脚抽回。 “够了。” 双足落至地上。 “明日……你若见到她,” “大概,就不会再如此了。” 她越过他,往后走去。 薄时年站起身,面色平静。 总觉得,她想告诉他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晚了,我有罪~~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十) 即使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薄时年真的见到叶裳时,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系统说,叶裳失忆了。 昌平也说,他若当真见到她,就不会如此了。 那全都是因为。 她不单单是失忆了。 她什么都记得。 却唯独忘记了他,以及,一切同他有关的事。 若要他用一句话来形容现在的情形,那就是——还真是,狗血的恰当好处。 “系统,你老实说,叶裳的失忆,真的不是你搞的?” 这么巧合的失忆,他就是想说跟系统无关,都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 “宿主如今要做的是想办法修复剧情,而不是一味地质疑系统。” 真是……够不要脸。 这就是默认就是它做的是吧! “怎么修复,你最开始跟我说的可不是这样。” 如果它只会一直给他添设新的问题,那他根本就不可能执行到最后。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叶裳的失忆,是怎么造成的,要如何修复,难不成还要让他将她感化了才可以吗? “宿主只需及时唤醒任务对象即可,系统提示,必要时,宿主可使用极端手段逼迫任务对象以达到目的。” “……” 极端手段…… 是他想的那样吗? 还是那句话。 它还真是,不要脸。 —— 叶裳近来很是烦恼。 一觉醒来,额头上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包不说,脖子处也多了一道血痕。 但偏偏,她却记不起来,她是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 她醒过来时,身边只有沁竹在守着她。 她问沁竹,她这是怎么了,沁竹只是哭着摇头,同她说,平安醒来最好。 平安? 这又是从何说起。 但她再多问,她却是不答了。 母亲之后也过来看过她,见她好生地醒来,只是表情复杂地说了声,醒来就好。 同沁竹所说几乎一样。 而后,宫里的老太医又来给她瞧了瞧,只说她昏迷了几日,醒来后似乎并无哪里有问题,额头与脖子也都是皮外伤,养养就能好了,那老太医似乎还想欲言又止些什么,却被母亲拦了,之后的话便没在她面前说,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第二日,沁竹领了一个陌生的男子过来见她。 那男子身着素色长衫,长发束起,模样很是清俊。 只是很奇怪,她不认得他。 “你可还好?” 他同她说这话,也是莫名其妙。 她自是很好,又与他何干。 “本郡主,认识你吗?” 她说着看向一旁的沁竹,满脸的疑问。 沁竹这才摇首,低声对她说道:“是公主让奴婢带他来见您的。” 母亲? 叶裳更是不解。 男子见此,只是抿唇,并未再多言其他,只待了片刻,就离去了。 “郡主……您,当真不认识他?” 叶裳觉得不耐:“我怎么会认识他,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诶……他叫什么来着?” 似乎,对这个问题,她并不陌生。 沁竹也是一脸茫然。 “他到底是谁啊?” 此后,她养病的时间里,他更是每日都来报到。 仿佛每天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他坐在一旁。 “你醒了。” 那般熟稔,似乎相识已久。 叶裳想,他真烦人。 在得知他是母亲的新宠时,她心底对他的那种厌恶,就达到极端。 难怪,他可以让母亲同意他每日都能过来见她。 母亲对那些她宠着的男子,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 只是她不知道,他为何要向母亲提出那样的要求。 沁竹说,母亲现在很宠他,而且,他似乎,还和父亲有着不可言说的牵连。 这样的人,当真是,令她讨厌的紧。 她不认识他。 即使他再如何缠着她,她也不愿再与他多言一句。 伤好后,她就去求了母亲,让他别再出现在她面前,母亲同意了,第二日,他果真没有再出现。 他不再来看她,对她而言,是松了一口气,但又似乎,是少了些什么。 一月后,宫里下了圣旨,将定于明年六月,择期让她与周岂完婚。 —— 傍晚的凉亭中,夏风习习,倒是吹的人舒爽。 叶裳本只是跑来偷偷懒,谁知这里居然还有别人。 亭子里的人听到脚步声也转过身来。 待瞧清楚那人是谁,叶裳不由地皱起眉头。 他眉眼淡淡地,没有什么喜怒,薄唇轻抿,静立在那里看着她。 又是母亲那个新宠,他又用这种眼神看她,每次见她,他都是这种眼神,让她捉摸不透的眼神。 叶裳也疑惑地打量起他来。 一袭素色长衫,头发用一根白玉簪简单地挽起,与府中养的那一群整日穿着打扮的花哨晃眼的男人相比,他倒真是特立独行。 想起沁竹上次同她说起过他的事情,不由地一阵反感。 他本是母亲的男宠,却偏偏又同父亲不清不楚地牵扯在一起。 便是看着再如何顺眼,也依旧与后院那些只会依靠皮相勾搭上位的男人没什么不同。 想到这里,叶裳不愿在此再多做逗留,转身便想离开。 “郡主请留步。” 她诧异地转过身,没想到他居然会叫住她。 正蹙眉间,他已自那凉亭中缓步走了下来。 人至身前,比她整整高出一个头。 叶裳很不喜欢这样被人俯身的感觉,尤其是这么一个地位卑贱的男宠。 她不说话,只是等着他开口,倒是想看看他叫住她能说出什么来。 薄时年目光沉寂地如同多年无人问津的古井,眉眼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听闻,郡主很快便要成婚了。” 他开口,却是这么一句不知其意的话。 叶裳不懂,他突然提到她的大婚是何缘由。 更何况,她不觉得她和他已经熟悉到可以这样无所顾忌地谈话的地步。 “本郡主成不成婚,与你何干?” “身为母亲的男宠,却又同父亲牵扯不清,让府中闹的不得安宁,哼。” 她言语间,尽是讽刺。 “母亲的事,我管不着,但若有人不肯安稳,生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本郡主也绝不会姑息,你若不信,自可以试试。”叶裳自认为很到位地敲打完,不再去多看他一眼,转身直接离开。 不过是个男宠而已。 已经勾的她母亲与父亲不合,现如今还想来招惹她? 当真是不自量力。 而身后,一直注视着她人,轻呵一声。 “只是想,跟你说声恭喜而已。” 何必如此……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被风带着,传至她耳中。 叶裳脚步一顿,继而加快离开。 …… 再次在母亲的住处见到了薄时年。 叶裳暗道真是倒霉。 她是来同母亲学习成婚前的一些必学的东西。 正巧,他似是刚刚被传召过来,两人在院外撞见。 叶裳想,她当真是流年不利,不然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他。 母亲的贴身侍婢迎了出来,叶裳对她言道:“既然母亲有事要忙,那我就明日再过来。” 说完,正要走,却被人拦住。 拦她的不是别人,却正是她不想看见的人。 “郡主就当真这般不想见到我?” 他问的平淡,若非刻意,根本听不出来他是在问她。 叶裳自然扬眉:“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本郡主会为了你苦恼?” 薄时年闻言,只是静默地看着她,并未因为她的话,而有任何其它的表情。 叶裳有些不悦。 就是总看他这样,很是讨厌。 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是给谁看。 “郡主说的是,我的确不值得郡主为我苦恼,是我多想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她身后,又道:“郡主是来同公主商量要事,还是快些进去吧,我便不进去叨扰了。” 说话间,对她轻颔首,便要转身离去。 “薄公子……”昌平的贴身侍女见他要走,忙出声唤他。 毕竟是昌平传召,他若就这样离去,恐会引得她不悦。 而叶裳,也看着他的背影,皱起眉头。 不知是怎么想的,竟开口便叫住了他。 “你等一下。” 她走到他面前,微仰着头看他。 “你三番四次地来招惹本郡主,到底居心何在?” 从她上次出事之后,醒来开始。 他就一直出现在她眼前,好像生怕她不知道他似的。 他的眉眼淡薄,嘴角是冷冷的微翘:“因为有一个人,她将我忘了。” “那你去找她啊,找我做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叶裳似是也觉得哪里不适,扭头将目光投向别处。 她似乎,不该这样说话。 总觉得,每次一对上她,她就变得容易暴躁,一着急,脾气就上来了。 稍稍平复了片刻,她才再度小心翼翼地转过脸去看她,略带好奇地问他: “那,她是为什么将你忘了?” “为什么……” 他低低道:“许是,不愿记得。” 所以,才会单单忘了他。 叶裳似乎在他那空洞无神的眼中看见了极致的悲伤,那悲伤让她喘息不过来,压抑的让人难受。 为什么……她会突然觉得很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让女主想起来。 狗血就撒一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十一) “郡主,我们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 难得的好天气,叶裳打算去后院荷池前坐一坐,公主府的后院很大,亭台楼阁,假山花园,若是不熟悉,便会像迷宫一样。 沁竹本是不让她去荷池的,毕竟,几月前,她曾在那里落水过,虽然这些,她都已经不记得了。 “我就是去吹吹风,再说,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嘛,能出什么事。” 她以为沁竹又是怕她碰水,因而同她磨着。 沁竹却是脸色有些难言。 看样子,想说动叶裳不去,是行不通了。 “那不若,我们绕路走?” 绕路? 叶裳很是不解:“好端端的,为何要绕路?” 通往荷池的路,的确不止一条,但她们现在走的这条可是最近的,她在自己家中,为何还要绕远路。 看着沁竹有些怪异的神情,叶裳察觉出什么。 “前面,有什么?” 沁竹轻咳两声,好半响,才很是不愿地同她道:“侯爷今日,让人封了后花园……郡主现在不好过去。” 父亲让人封了后花园? 叶裳皱眉:“父亲怎么会封后花园,连我也不能过去吗?”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她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闪躲。 叶裳不傻,自然猜出了一二。 “你知道的吧。” 安阳侯的性子,她也不是不知道,母亲和父亲,都有自己的喜好。 她身为女儿,自是无权去管。 但很多时候,她仍是会觉得自己不受重视,尽管她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可实际上,她喜欢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他们都不会知道。 “郡主……” 沁竹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 叶裳不甚在意地笑笑。 “也没多久了。” 她还能呆在府中的日子,真的没多久了。 “既如此,那我们便回去吧。” 突然,就不想去荷池了。 心情当真是一瞬跌落,再看这天气,似乎也要阴下来了一样。 沁竹踌躇着看叶裳转身,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同她说清楚自己知道的。 按说,她其实可以什么都不用说的。 毕竟,那个人的事情对郡主来说,知道的越少越好,甚至几日前,公主还曾将她召过去,特 地明里暗里地敲打了她几句。 无非是,郡主就快要大婚了,且已经将那个人忘掉了。 若非是她自己主动提起,旁的人根本无需在她面前多提那些无意义的事。 所以,今次,她也犹豫了。 不说的话,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吧。 可偏偏…… 她总觉得,那个人对郡主来说,一定是不同的。 如果她今日不说,日后定会后悔的。 叶裳走出几步,才发觉,沁竹并未跟上来,她停步转身,疑惑地看着她。 “怎么不走,我不去那边,不正和你所愿吗?” 沁竹在原地顿了顿,终是小步跟了上去。 二人离开。 也许…… 跟在叶裳的身后,沁竹咬了咬下唇。 她不会后悔。 “郡主。” “嗯?” 叶裳侧首,看向叫住她的沁竹。 “你今日怎么了,怎么一直都心神不宁的。”一向沉稳的她可是很少有这样的状态。 便是叶裳再不关注,也都发现了。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或许,是瞒了她什么。 而事实上,她的确猜对了。 “奴婢想来想去,此事还是要让郡主知道。” 不管她知道后会如何做,但至少,该让她知道。 叶裳下意识地凝眉:“什么事?” “侯爷之所以让人封锁后花园,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薄公子。” …… 叶裳半天没有接话。 沁竹说完,才敢看她的表情。 意外的,没有不耐或是不喜,更没有她想象中的愤愤。 似乎,有些茫然,还有些……无措? “郡主?” 叶裳看向她。 “父亲他……” 既已说了,沁竹也不再多藏,索性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 “奴婢也是无意中听小厮们说的,侯爷对薄公子……思慕已久,薄公子如今又得公主的宠, 侯爷近身不得,昨日公主受大长公主之邀,彻夜未归,侯爷便让人将薄公子挟了来,百般诱迫,昨夜薄公子也是一夜未回,今早又听侯爷让人封了后花园,好似要与薄公子一同赏花饮酒……” “够了!” 叶裳出言打断她的话,而后沉了口气。 “父亲的事,不是我能管的。” “你同我说这些,也是无用,若是无事,日后不用再同我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说着,她就一拂袖,转身快步离开。 沁竹站在原处有些微愣,看来,是她多事了。 片刻才赶紧小跑跟了上去。 —— 叶裳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 但她现在真的很生气。 那种被憋屈的无处释放的感觉,当真令人难受的紧。 自甘堕落。 想了很久,她终是想出这么一个词来。 她觉得,真是贴切。 “对,就是自甘堕落……”叶裳自小塌上猛地站起身,口中不由自主地自语着。 脑中似乎想象出了一副画面。 衣衫轻透的薄时年,被她父亲压于身下,面色娇羞…… “真是够了!” 烦死人了。 她一把将桌子上的小香炉抓起扔在地上,“咚”的一声声响将沁竹惊了进来。 沁竹一掀开帘子,便见到叶裳面色不虞地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地上的香炉,炉身和炉盖已经分离。 “郡主……这是怎么了?” 叶裳又跌坐回小榻上,转身俯首于桌上。 见她不答,沁竹也不好多问,只得去将散落在地的香炉收拾起来。 “……我是不是很虚伪。” 沁竹正要掀开帘子出去,就听到叶裳这句问话,她一顿,转过身。 便见叶裳半个身子还趴在桌子上,却是抬起半张脸,双目直直地望向她。 “郡主怎么会这么说,怎么会呢。” 得到回答,叶裳却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眼皮耷拉下来,暗暗咬唇。 她是虚伪的…… 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 明明,在意的要死。 可是,她却硬是要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 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在意,到底又在在意些什么。 “我说谎了……” “嗯?” 沁竹再等着叶裳下面的话,却是怎么也没声了,半响,她终是抿唇,拿着被摔坏的香炉,走了出去。 而叶裳,却是再度将自己整个人埋进手臂中。 她是说谎了。 她其实,很想知道他的消息……所有一切。 …… 昌平一回府,就被安阳侯做的事情气得不轻。 原本,为了一个小小的男宠争吵是不值得的。 可偏偏,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 明明早就同他说清楚了,薄时年他不能碰,她也绝不会给他,但他却仍旧将她的话当做耳边风一样。 她前脚刚一离府,他居然就敢对他下手。 “公主,气大伤身,驸马爷的禀性,您又不是不知道,何至于为他这般生气。” 贴身侍人的话让昌平稍稍恢复一些,但心底那股郁气却是怎么也除不了的。 “本宫知道。” “可本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看来,当真是她近些年对他太过宽容了,他在外面如何胡来她都不管,现如今,竟敢公然违背她的意愿了。 那薄时年…… 想到他,她便一阵头疼。 “本宫本不打算碰他,不为别的,便是为了辜儿……” “现在看来,他还是够不上那资格。” 到底是区区一男宠。 再是不同,也仍旧改变不了骨子里的劣性。 面对高位强权,最终仍旧还是屈服了。 “去,让薄时年今晚好生梳洗一番,告诉他,本宫今晚,要他侍宠。” —— 叶裳有些后悔,找来这里。 她其实并没想好,要见他,也不知道,见到他要说些什么。 但她却不受控制地走到了这里。 想要离开,却被他的贴身小厮看见。 “公子就在里面,郡主要奴才为您通报一声吗?” 叶裳皱眉,摇首。 “不,我不进……我自己进去,不用通报了。”话说一半,却硬生生地改了口。 也许,她会为自己突然的改口而后悔。 但现在,她想进去看他。 走到他的房门前,伸手,却没敲门。 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叶裳一愣,继而踏了进去。 黄昏,天色已暗,屋内没有点灯,幽幽的,有些瞧不太真切。 他的房间不大,一眼便能瞧见全部。 所幸,她的眼神好,只稍稍适应片刻,便发现了他。 幽黄里,是一片白,眼神触及,陡然瞪大。 他知晓她的存在,却仍旧在她的注视中,动作自然地将衣裳穿上,裸露的背部连同那些暗红色的伤痕一起被遮掩住。 穿好外衣,他才转身,将蜡烛点上。 屋内,瞬时明亮起来。 叶裳就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拧眉看他。 “郡主,为何来此?” 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淡漠,疏离。 叶裳有些无措。 “我,来看看你。” 他看着她,不语,似乎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衣袖下的手指纠结在一起,她不知道先从哪里问起。 “我听说,父亲昨夜……” 话说到这里,却继续不下去,她默默地抿唇,再度问道:“你……方才我瞧见你背上有许多伤……” “是怎么回事?” 薄时年理好衣袖,侧过身去,声音淡淡:“郡主不是都知道了么。” 眼神微转:“昨夜,侯爷召见了我。” 转过身,眼梢含笑。 “郡主以为,我的伤,是如何得来?” “……” 望见叶裳那震惊又受伤的神情,意外的,他有些顿住。 本以为,她不会有任何反应呢。 毕竟,已经都不记得了。 她不说话,他也不准备先开口。 正巧,这时,外面有人来催他。 “薄公子,时辰不早了,公主不想等你太久。” 他隔着门,回道:“请回复公主,片刻随后。” 来通知的人离开,薄时年也没有多留,略一整了整衣衫,便对叶裳道:“郡主若没事,可回去了,我现在,可能没空陪郡主闲言。” 说着,一颔首,打断越过她出去。 却被叶裳双手抓住衣袖。 侧眸,不解看她。 “你要去哪?” 她问他,声音有些微的颤抖。 薄时年轻笑:“郡主方才不是已经听到了吗。” “公主召我侍寝,我现在自然是要去公主那里。” “侍寝?” 叶裳声音陡然拔高。 似是很不愿相信。 虽然,早就知道,他是母亲的男宠,可当真听到他如此平常地说要去给母亲侍寝的话,她还是难过极了。 心底被压的不能喘息。 甚至,他昨夜还同父亲…… 真是…… 太恶心了! 她的所有喜恶全都显示在脸上,一眼便瞧的清清楚楚,根本不用让人去猜测她在想些什么。 望着她那厌恶至极的神情,薄时年的笑意越发加深,声音也带着一丝别样的魅惑。 “郡主想的没错呢。” “不管是侯爷还是公主,只要是他们想要,我便不能拒绝。” “这也是所有上位者们所喜好的,不是么?” “甚至……若郡主也想要我,那我也可以陪郡主,郡主其实,也是喜欢我的吧,像你的父亲和母亲一样,都会执着于同一件东西。” 在他说完这话后,叶裳猛地甩开他的手臂,震惊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令她觉得恶心的话。 她全身上下都表现的那样排斥和抗拒。 可他却仍旧笑语看她。 “我说的是真的,只要郡主现在说一句,不想让我离开,那我便不去侍寝。” “留在这里,陪着郡主。” “滚!” 叶裳终是喊出声,闭着眼,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片刻后,他听到他一声淡若似无的轻呵,似乎是释然,又似乎是嘲讽。 终于,他离开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 她滑坐在地,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估测失败,女主下章才能恢复记忆。 搬新家了,这两天都在忙着搬家的事情,所以没时间打字,最惨的是,新的住处没有无线网!!! 最快明天才可能有。 我在教室里打字然后上传。 本来想双更的,但是室友们催着我回去,我被逼着上传了这一章,另一章才打了一半,哭死。 只能明天更了,明天应该就能结束了。 最后说明一句,男主没失身,没失身,没失身!!! 所以大家不用太在意,只是小虐一下。 下面会解释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十二) “沁竹……” 熟悉的声音传来,让焦急等待的沁竹欣喜地抬起头。 天已经完全黑了,叶裳出去却迟迟未归,沁竹让下面的人都出去找了一圈,却都没找到,她生怕她又跑到荷池那边,若再出什么意外,她便是死都难以谢罪。 不知在院中来回走了多少圈,终于听到了叶裳的声音。 沁竹闻声迎了上去。 “郡主,您可回来了,这是到哪里去了,奴婢都担心死了,若是……” 话还没说完,沁竹就愣在那里。 因为她从没看见过这样的叶裳。 一抬首,满脸的泪痕交错。 叶裳扑倒在她肩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您别哭啊,您这样奴婢会担心的,到底是怎么了?” 沁竹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询问,但她哭的无法停下来,她的问话也全都石沉大海。 叶裳说不出话来,就只能一味地哭。 脑袋是晕晕的,胸口闷的喘不过气,心好像也是疼的难受。 她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 出了那个院子,就一路木头似的往回走,走着走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往外流,怎么也止不住。 一路上,流出来的眼泪被风吹干了,新的又重新流出来,周而复始,眼睛已经疼的快要睁不开了。 她觉得,好像是要死了一样。 这种难过的快要窒息的感觉,让她无法逃离。 脑海中一直在重现薄时年那张脸。 是笑着的,笑着的,全都是笑着的。 同此前那离她很远的笑不一样。 在她脑海中浮现的笑脸,是那样温柔。 似乎,将她整个人都暖暖地包裹住。 陌生而又熟悉。 为什么…… “他、他要去侍寝了……” 好半响,她终是憋出这么一句,说话时,声音都暗哑的不成样子。 沁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他’是谁。 “郡主,您……” “我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都知道……” “可我还是好难受……沁竹,我好难受,这里,疼得厉害……” 她放开沁竹,双手合起捂住心口。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明明,她跟他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可是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什么要顺从他们,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样的话……” 将她同他们放在一起相较,即使,他们是她的父亲和母亲。 她很不喜欢……不,是厌恶。 不想让他将她和别人放在一起比较。 不想在他心里成为和别人一样的人。 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的人。 他说,只要她想要他,他就会顺从她。 可她不要他这样的顺从。 他凭什么如此践踏她的心意? 心意…… 叶裳猛然惊觉。 他在同她说话时,那笑意根本就达不到眼底,那双漆黑的眸中隐隐闪现的分明是苦涩和自嘲。 而她太过愤怒,竟是完全将其忽略。 沁竹看着叶裳猛地松开手,一脸惊慌的样子,当下心一紧。 便见她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猛地转身向院外跑去。 沁竹赶紧跟过去,边追着她边唤她:“郡主,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郡主……” 然而,她的身影却很快看不见了,空荡荡的庭院里更是无人回应。 耳边的风有些大,她只是一味地往一个方向跑着,什么也听不见。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现在就要见到他! 公主府的确大了些,叶裳跑的气喘吁吁,终是到了昌平住的院子。 正巧在内室伺候的侍人刚出房门,便见到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的叶裳喘息不平地站在院外,忙迎上去询问:“郡主怎么这会儿来了,可是有何事?” “我……要见母亲。” “现在?可是公主已经休息下了,这……” “我就要现在见,你若不去给我通报,那我自己进去见母亲。”叶裳说着,就要强行闯进去。 侍人忙拦住她。 “郡主……” “好吧,奴婢去给您通报一声,若是公主同意,您再进去。” 虽然很有可能会被迁怒。 叶裳抿唇站在原处等着。 片刻后,侍人弯身而出。 看向叶裳,面露难色:“郡主,您还是先回去吧,现在已经不早了,有什么事,明日再来也是一样。” “母亲是这么说的?” 叶裳问着直接绕过侍人,二话不说就往里间冲。 “郡主,郡主,您不能进去……” 叶裳却先她一步跨到内室,一把掀开帘子。 入眼,一室旖旎。 香炉中熏着暖香,室内的灯几乎全都熄掉,只余下一盏幽幽亮着。 她的母亲此刻正半依在小塌上,身着松垮的衣袍,香肩微露,长发散下,一侧,是身形清瘦的男子正在为她捏着背部,动作自然娴熟。 本是极为顺遂的画面,却在她的突然闯入下被打破。 本是闭目的昌平,缓缓抬眸,目光投向叶裳。 “叶裳,这便是你的教养么?” 她叫的是她的全名,而不是小名,很显然,她生气了。 叶裳暗暗握紧双手。 “母亲为何不肯见我?” 她说着,看向一侧的薄时年,眼眸又紧了紧。 “你在质问我?” 叶裳有些不甘,但却仍是只能认错:“女儿不敢。” 昌平皱眉,摆手示意薄时年停手,而后坐起身。 “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却跑来这里喧闹,所为何事?” 叶裳眼神在那未曾看向她的人身上一转即逝,微咬薄唇。 “母亲……” 眸光瞬间坚定:“您为何要召薄时年侍寝?” 语落,空气凝固片刻。 昌平嘴角带起一抹冷意。 “怎么,你这是在插手本宫的私事?” 她连‘我’都未用,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但实际上,这话说出来,连叶裳自己都愣住了。 似乎只是一时激动脱口而出,可当说出来了,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 叶裳拧着眉,却是怎么都不将这话撤回。 她就这样固执地僵持在那里,不反驳也不改口,好像是在等着听回答。 这态度,着实让昌平气到了。 “本宫最近,是不是太过宠着你,以至于让你可以如此这般胆大妄为!” “母亲!” 叶裳握紧了手,一脸委屈。 “母亲为何要召唤他!” 竟是又重复了一遍。 昌平当即一掌猛拍在桌上,“啪”的一声让叶裳一震。 “薄时年本就是本宫的人,本宫要对他如何都是理所当然,难不成本宫召唤他之前还要同你相商不成?” “你当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你与太子的婚期也快要临近,这些时日,本宫还打算对你更加宽和些,若你还是如此犯浑,休怪做母亲的狠心。” “母亲说够了吗?” 谁知,她却是这样的反应。 昌平极是不悦:“你!” “母亲说他是你的人,所以你要对他如何都是理所当然,女儿管不着。” “那您可知,昨夜他在父亲那里受辱……若是不知,呵,您连最基本的安全保障都不能给他,又凭什么说他是您的人?”说到这,她嘴角轻扯。 “若然知道,您今日却还召幸他……” “当真,不嫌恶心吗?” “放肆!” 昌平一把抓起一旁案上的茶杯,猛地砸向塌下。 “咚!”的一声,那茶杯砸过来的力道很大,以至于让她偏过头去。 茶杯落至地上,散成碎片。 叶裳轻抬手,扶上额间。 指间,触到鲜艳的红。 温热瞬间自额角流下,落入左眼中。 叶裳还来不及说什么,一个身影立即飞奔至她身前,拿着素帕的手已经触上她受伤的额头。 叶裳轻抬眼,带着一丝迷惑看着正在给她擦拭伤口的人一脸焦急,倏地抓住他动作的手腕,他一怔,停下来看她。 “你,担心我。” 她说的不是问句,显然已是这么认定了。 然而,他却也没有任何反驳,很自然地颔首,动作虽轻,却被她看在眼里。 “为、什么?” 不解。 似乎,从她那日醒来后,就有很多不解。 而这些,全都是他带来的。 他不答,继续拿着帕子轻按着她的伤口处止血。 她任他细致地护着伤口,眼神恍惚了几下,似乎是突然着魔了一样,她对他露出笑颜。 “薄时年。” “你之前说,只要我想要你,你就会选择陪在我身边的。” “现在,还作数吗?” “嗯。”他表情不变。 叶裳笑容加深,一晃很是纯真。 “真好。” 她说着,眼神越过他看向他身后那位他口中的“上位之人”,忽然抓紧他的手腕。 “那我现在让你离开我的母亲,你愿意吗?” 会愿意离开这触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吗……为了她。 他这回,波澜不惊的眸子终于有所转动。 “郡主……”他喉间干涩。 叶裳踮起脚,凑近他。 “那,你现在亲我。” 他未动,她就凑上前:“快点啊,亲我。” 疯了。 她,或是他。 也罢。 似是豁出去了一般。 他略一俯首,温凉的唇便触及她柔软湿润的唇瓣。 她却在他吻过来的一瞬间,勾上他的脖颈,用力地加深这个吻。 身后,是暴怒的昌平。 “当真是放肆!” 装着滚烫茶水的紫砂壶被猛地砸过来。 薄时年在第一时间用身子将叶裳全然挡住,茶水倾泻了他一背,滚烫而生疼。 片刻间,已是事态几变。 叶裳被他好生地护在怀中,忽地抬头,看向他平静温和的眉眼,还未开口,便听他道:“无事,你没伤着就好。” 心下猛地一颤。 侧眸,便看到母亲那盛怒的眼神,以及气的颤抖的手指。 她今日,已经连说了两次‘放肆’。 叶裳从不曾忤逆过她的意思。 可这一次,她偏偏很想忤逆一回。 既然她已说了她放肆。 那她便放肆一回又如何。 “母亲。” 她悠悠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愉悦。 “女儿以为,该说的早已经同您说清楚了。” 说着,她握住薄时年的手,转而十指相扣。 “我不想做什么太子妃,也不想嫁给什么不相干的人。” “摆脱掉这一身郡主的虚荣头衔,我有的不过就是叶裳这一个名字。” “现在,我只想为自己做一回主,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想为‘叶裳’做一回主。” 说着,她抬首,与他相视一笑,似是让他放心,也似是给自己下定决心。 “我叶裳,只想同薄时年在一起,不管母亲同意与否,我都不会改变心意,这是我自己做的选择,现在乃至以后,我都不会后悔。” 她的声音,多了几分解脱。 终于,都说清楚了。 “我不想,再任你们摆布了。” 而原本盛怒的昌平此刻却是一脸凝重地看向她。 “你……记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 就结束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完) 对叶裳来说,成长或许只是一夕之间。 曾经,她或许最在意的便是面子和名声。 母亲更是从小便教导她,身为贵女,没有什么是比名声更重要的,尤其,她日后是要成为母仪天下的中宫。 名声,或是声望,实际上,就是虚伪的一面吧。 若是真实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瑕疵的一面。 她本就不是完美无瑕的人,只是伪装的太久,都快让她忘记了自己本身的模样。 外人不知,看她年岁甚小,或许会觉得,她当真是天真纯善。 但,自幼在那复杂的圈子中长大,又怎会当真是懵懂无知。 母亲告诉她,只要是她想要的,就要想尽办法去争取,更甚者,可以不择手段,只要弄到手,那就是属于她的。 所以在遇见薄时年后,她一再地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 不知是与他在一起让她觉得很是放松,还是因为,她无意间的恶趣味。 所谓的坏脾气,只是她给自己的无理取闹找的发泄口。 她乐意在他面前卸下伪装,不再是矜持知礼的闺女。 上一刻她或许还是幼稚的少女,下一刻就是蛮横不讲理的郡主。 他可能不会知道,她在人前,却是从不会有像在他面前的那般表现。 如同全京城的权贵都对她的母亲的某些私癖嗤之以鼻一样。 她对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男宠,也同样不屑一顾。 与他们相比,她自认是矜贵的。 不论是她的出身还是她的教养都让她将身份等阶分的清楚。 下贱之人就是下贱之人,没有任何法子能改变他们的身份,纵使是他们攀上了高枝,也仍旧是身份卑微的男宠。 所以,一开始,她是厌恶薄时年的。 不,甚至是后来,她对他也是带着两种纠结的心情。 一边想要靠近,一边又极为鄙夷。 她当真,并不是什么纯善之人。 有很多事情,莫说是母亲他们,便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沁竹,也不曾知晓。 比如,曾经背着母亲勾搭过她的男宠在不久后就染疾而亡。 再比如,父亲发昏头想要将外面的小倌带回府,却又被突然告知,那小倌已死于某位大臣的床榻上。 …… 她不是无知幼童,自然,懂得掩藏。 而且,她藏的很好,至少到现在,还无一人发现她动的那些手脚。 至于周岂。 她对他,本就没什么情意可言。 嫁与他,也不过是遵从圣命。 更何况,嫁给周岂,对她来说,有利无害。 反正,她也不会喜欢上什么人。 嫁给周岂总比嫁给那些不知癖好的权贵子弟要好得多。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当真是很有吸引力。 她从前,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只要做到冷清冷心冷血,那么不管周岂做什么,喜欢谁,宠幸谁,于她而言,都无差别,她 需要做的,只有坐好那个位置即可,其他的都是虚无。 可是,她却慢慢地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从薄时年开始接近她时变的吗? 没错,她知道他是有意接近她的。 从他一接近她时,她便知道了。 从无相触的两人,原本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却意外地很巧妙地联系在了一起。 别有用心的人啊。 他可能不知道。 在此之前,别有用心想要接近她的人,都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但偏偏,他运气好的出奇。 对于他的可以接近,她非但没有排斥拒绝,反而还乐得接受了。 该说,他正巧撞上了她心情好么。 她曾问过他,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说,想让他帮她。 但其实她真正想说却没能说出口的话却是——“呐,为什么,接近我呢?” 她等他的回答。 而他的回答却让她很意外。 他说,想让她救他。 他把她当做了他的救赎。 救赎啊……多么让人没法拒绝的缘由。 忽然,就释然了。 不管在那之前想的再多,描摹的再多遍,也仍旧抵不上他这一句话。 他承认了。 他的确是别有用心的接近她。 只是因为,他想让她救他。 就如同,她也想让他救她一样。 互相救赎互相利用的关系,当真很切合他们。 —— “我听说,你同你母亲闹了不快,是因为什么?” 真是可笑。 从来不曾关心过她的父亲,在她被母亲关禁闭的第一天,居然兴冲冲地跑来同她说教。 “你如今也大了,自然该知道做事要有分寸,有什么事不能忍一忍,非要同你母亲闹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亲的脾气,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离你出嫁的日子也不远了……” “父亲。” 叶裳打断了安阳侯的话,目光幽幽地望着他,直把他忘得后背有些毛毛的。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 她一笑,有些难以言说:“恐怕,不尽然吧?” 安阳侯第一次正视这个女儿,猛然发觉,她似乎真的长大了。 明明在他的记忆中,她还是一丁点大,只会向人撒娇的年纪。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般,能一眼瞧透他的心思了? “咳,为父不懂你在说什么,为父来找你自然是关心你,哪还有什么旁的事。”莫名地,他 却开始掩饰自己的来意。 其实若是顺着她的话说,也未尝不可吧。 她再如何犀利,也仍是他的女儿,难不成,她还敢忤逆他不成。 叶裳收回视线,笑的温和无害:“是吗,既如此,那多谢父亲关心了。” 他既然不提,那她也就不问。 反正,憋不住的人不会是她。 “……”安阳侯被她噎的有些不悦。 但若让他就这样离开,他又极不甘心。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该发现了。 那一次,被她撞见他同薄时年在一起时就该发现了。 她为何会在那个时候跑去那里,为何那般着急地想让他离开…… 他不傻,只是之前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现在想来,似乎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透露着不寻常的信息。 若真如此…… “你同薄时年……” 叶裳轻嗤。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 抬眼,打断他。 “父亲。” “父亲难道不知道么。” 安阳侯看着她,不明所以。 她轻弯唇角:“女儿此番之所以会惹怒母亲,就是因为在母亲召他侍寝时,冲进了寝室。” 眉眼间,尽是笑意:“女儿不能忍受,有女儿之外的人碰他一根手指头。” 安阳侯闻言,表情僵硬,嘴巴微张。 似乎想表达讶异。 但一时涌上来的情绪太多,以至于让他不知该做何表情。 “父亲……你碰了他吗?” “你……” 从没想过会被自己的女儿这般逼问私密的事,可他竟然有些微的慌乱。 “胡闹。”片刻,他拂袖,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种话也是你未出阁的女子能问出口的?” 叶裳微微眯眼,下巴轻扬。 “父亲,你慌张了么。” 随即轻呵一声。 “慌什么,只要你说你没碰,女儿可以不同你深究。” “但……若是你碰了他。” 她不往下说,停在这里让安阳侯很是不适。 几乎是恼羞成怒般,他斥道:“难不成,你还想对为父做什么不成?” 大不敬之罪,谅她也不敢犯。 “父亲以为呢?” 叶裳悠悠然道:“说不定呢,若父亲当真碰了不该碰的,我说不定,真的会对父亲做什么。” 比如,让他再也不能人道? 废掉的安阳侯,还能如何同那些男子寻欢作乐?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样的表现,却让安阳侯不可抑止地想到那一晚。 那时候,他明明已经是他唾手可得之物。 可偏偏还是让他放掉了。 怕是后半生都不会忘掉。 那一晚那男子的眼睛,如同深渊,对着他笑的凉薄。 他手执匕首,一件件,解开自己的衣衫,直至,肌肤触及微凉的空气。 “侯爷若是当真要碰这具身子,也不是不可。” “只是请侯爷,稍等片刻。” 话一说完,他便拿着刀柄在身上划下一刀,血痕立即显现。 安阳侯震惊了。 “你在做什么!” 却听他不甚在意地笑道:“因为某的身心,早就已属一人,本想,为她保留最干净的身心,可如今,这具身子已是保不住了,那又留着做什么。” 说话间,他抬起头看他,一脸认真:“侯爷若真想要这身子,可否再等一下,等我将这身子彻底毁的干净,再给侯爷也不迟。” 语毕,又是一刀,划在了白皙的肌肤上。 身前,身侧,甚至身后。 他手起刀落,一刀又一刀地划着。 血顺着他的身子流下来,在空气中凝结成一种铁锈般的气味。 安阳侯却莫名地梗在那里,没有上前制止。 他的眼眸早已瞪大到极致,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直至最后,他扔了匕首,浑身是血,恭敬地跪在他的身前。 他每一刀划的都不重,但每一刀却都让安阳侯觉得刺眼。 “侯爷,已经可以了。” 不知为何,当安阳侯听到他这句话时,却是冷笑了两声,他一脚踢开了地上带血的匕首,凝眸看他:“薄时年,你当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说着,直直掠过他,向外走去。 临走前对外面伺候的人丢下一句话:“去给屋里的人上药止血,告诉药房要最好的药,明天早上,本侯要看见他安然无恙,否则拿你是问。” …… 而此刻,看着他的女儿,却好像回到了那晚,看到了他一刀又一刀在自己身上划下的伤口一样刺眼的很。 安阳侯不由地咬牙切齿:“叶裳,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听着他暴怒的声音,叶裳微闭上眼睛。 这下,全都得罪了。 父亲和母亲。 本该,是她最为依仗亲近的二人。 现在,却是她最想逃离的噩梦。 —— 叶裳是疯了。 若不是疯了,怎么会当真做出这样的事情。 大婚当日,在沁竹万般不舍的注视下,扮作小厮的她背着为数不多的家当小包裹,笑着从后院狗洞钻了出去。 她想,若是她现在的样子被那死对头七公主瞧见,定然会被她羞辱死。 想她一堂堂郡主,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端着的样子。 如今却为了一个男子,这般疯癫。 可她却是无可救药的甘之如饴。 甚至在同昌平摊牌之后,她为了抗拒这个婚事,绝食割腕,各种无理取闹,然而都是无济于事。 已经下了的圣旨不可能收回。 而昌平,更不可能同意她不嫁给周岂。 她索性也不再闹了。 实际上,她其实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同薄时年在一起。 但到最后,她却还是选了这最下乘的法子。 私奔。 同他一起逃离。 听上去,就令她振奋不已。 或许,她更多的还是想给母亲一个烫手山芋吧。 让她亲自尝一尝,自持己见的后果是什么。 她能想到,她逃婚了,后面的事会是如何天翻地覆。 这下子,不论是公主府还是宫里边,都不能平静了。 但偏偏,她与周岂的婚事非同寻常。 太子妃逃了的消息怎么也不能昭告天下,不然,丢的可就是皇家的颜面了。 所以,她相信,他们最终还是会自行想办法解决。 但那些都与她无关了。 —— 薄时年站在寂静无人的林子前,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不由地抬首望去。 枣红色的小马在他的面前停下,一个瘦小的身子翻身下马。 一身灰布衣衫,头戴一顶小帽,那帽子边还沾着几根枯草,让她看上去样子有些滑稽。 他伸手,将她帽子上的枯草拿下。 “怎么弄得如此狼狈。”他说着,语带笑意。 叶裳闻言不由地看向他手中的枯草,愣了愣,随即脸色一红,抬脚便踩了他一脚,羞恼 道:“你给我记住啊,今日我是因为你才有此羞辱,若是你敢对我不好,有你受的。” 钻狗洞什么的,当真是提也不想提的。 薄时年握住她的手,静默半响。 此时,不远处的城中传来喧闹的敲打声。 迎亲的队伍,已经去了。 叶裳怔了怔,随即捏了他的手指一下,道:“喂,还看什么,该走了。” 薄时年回神,敛眸轻笑。 “想去哪里?” “我还没想好。” 她转身,抓住缰绳踩着马镫上马,他也随后跟着翻身上马,拉住缰绳,整个人将她环在怀中。 “既如此,那,先随我去一个地方吧。” 说着,便轻甩缰绳,口中道:“驾!” 叶裳窝在他的怀中,不由地抬首问他:“去哪?” “江南。” 他低首看她。 “曾一直在我梦中出现的云里江南。” 他的眸中,似有流光,让她沉沦。 片刻,她抓紧他的衣袖,轻轻颔首:“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跟你在一起。 去哪里,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就是这样了。 女主也并不是无害的小白兔。 这篇应该不会再开番外了。 我的网还是没有好,催了好几天了,只能用流量上传。 想看现代的亲,我还没有想好下个故事的设定,有几个朦胧的想法还没确定,容我想想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暗恋是没有出路的(一) 外面雨越下越大了。 听到敲门声,苏芥忙跑去开了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清瘦的少年,穿着单薄的衬衫,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怀中还抱着一个箱子,却被他护的好好的。 少年紧抿着已经没有血色薄唇,漆黑的眸子就像一潭沉沉的死水,毫无波澜,冰凉的水滴顺着他的发丝不断滴落,更衬得他脸色苍白如纸。 苏芥微微眯起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相比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子,眼前这个真实存在的实体却让她稍稍有些陌生。 也不怪乎她会觉得陌生,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陈遇。”她开口叫他的名字,声音略微有些干涩。 她察觉到,少年在她叫出他的名字的瞬间,眸光似乎微动了动,但也只是一瞬就恢复死寂。 他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初春的天本就还冷着,更何况,又下了这样大的雨。 “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伞。” 想到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她不由地有些怜惜,说着就要伸手想要接过他手上的箱子,却被他避开。 苏芥望着空空僵持的手有些讪讪地收回,很快调整好,她又露出一个柔和的笑道:“快点进来吧,外面冷。” 她也不再催着他,而是自行转身进了房中,果然,片刻后,她就听到身后发出些微的动静。 关上门,屋子里面的暖气让人舒服多了。 苏芥去房中拿了干净柔软的毛巾,打算替他擦拭雨水,刚扬起手,就突然反应过来,他应该不想让她动手,于是又临时变了手的方向,将毛巾递给他。 “擦擦吧,你的房间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待会儿你再好好泡个热水澡,早点上床睡觉,别感冒了。” 陈遇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接毛巾。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一时间,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苏芥想,她应该怎样开口,才不会伤到他。 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对他这个年纪来说,一定很痛苦,很压抑吧。 慢慢收回手,苏芥敛起笑意。 “陈遇,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一定很沉重,我也知道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是多余,但是不管怎么说,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再也不能改变了。” 她能说的,也就是这些了。 望着他缄默不语的模样,她想起一周前接到她妈的电话时,被震惊的心情。 “小芥,你还记得陈遇吗。” 她妈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问她。 当时,苏芥是没能回过神。 毕竟已经隔了那么多年,当她再度从父母口中听到陈遇的名字时,难免会愣怔半响。 印象中,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似乎有七年了吧。 记忆一时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脑海中只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张虽然还未长开却已经显露出其父母优良基因的脸,精致的小脸还带着一点点婴儿肥,小小少年总爱板着一张脸,她每每逗弄他时看见他故作大人的模样当真是觉得可爱极了。 那个时候,她不过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女,而今她却已经大学毕业,刚刚留校就任了。 时间过得还真快。 谁能想到,从前她那样不着调的性子,到最后居然能做大学老师,又有谁能料到,曾经美满 幸福的家庭会在顷刻间破碎瓦解。 在再见到陈遇之前,她甚至以为,她可能今后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偏偏命运的安排,让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陈遇他们家出了一些事……” 电话中,她妈的声音是从没有过的沉重。 而后有说了些什么,她好像全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进去。 直到,提到与她相关的事,她才算回神。 “他正好考到了你们学校,我想不如就让他去你那里住,你正好也能照应一下他,开解开解他也是好的。” —— 所以,他出现在这里。 许久不见,难免生疏,便是她再热络,他也仍旧不温不火。 “那,直接去泡澡吧,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去学校提前熟悉熟悉。” 到底是心理素质过硬,苏芥将毛巾理好搭在手臂上,仍旧对他笑了笑。 “你的房间在这边。” 说着,就转身引他去他的房间。 陈遇在她转过身的瞬间,眼神微变,看着那纤细窈窕的身影,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苏芥。 他此次的任务对象。 原作中,一个可以说是苦逼的女配。 没有招惹过谁,但却因为重生女主的蝴蝶翅膀改变了她的命运。 没错,这又是一篇重生文。 只是与之前遇到的复仇逆袭相比,这就是一片很平淡的重生文。 第一世浑浑噩噩最后混的很凄惨又意外死掉的女主廖安琪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重生了,回到了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高考前三个月。 于是廖安琪开始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发奋图强的道路。 努力和付出总是有回报的。 廖安琪本身也不算笨,加之一番狠劲恶补,总算是赶上了高考的进度。 高考后,就是填志愿。 廖安琪不愿再重复前生的老路,改变从此开始。 她选了领家哥哥任教的大学,也因此进入了男主的世界。 男主聂矜安就是她自幼看到大的邻家哥哥。 廖安琪前世的学习事业恋爱婚姻都不尽如意,说不上不好,却也绝对说不上好。 甚至在她那不算长的婚姻中还经历了一番狗血的另一半出轨的戏码。 所以,她对爱情早已不抱幻想。 聂矜安就在这个时候进入她的视线。 因为太过了解知道他日后的一切,对他的人品和为人处事都看在眼中,女主不由地想,若是能跟他在一起,那么她这一生,总是能安稳到最后吧。 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 漂亮,年轻却又带着一丝不符合年级的沉稳,重生后的女主身上有许多闪光点和矛盾点,加之她刻意的引诱,轻而易举地就吸引了聂矜安的目光。 尽管两人之间有着近十岁的年龄差,但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没有世俗的眼光,没有恶人的可以拆散,两个人的爱情如温水般平静安然。 至此,好像没有什么出格之处。 整个故事中,看到的似乎都是很平和美好地方。 但却有一人,因为女主重生后看似不经意的行为而痛苦很久。 这个人,就是苏芥。 廖安琪清楚的知道,聂矜安前世很快就结婚了。 而他的结婚对象,是一个倒追他的女人。 在苏芥长达七年的暗恋中,她生活的一半几乎都被聂矜安占据。 初三的一次偶然,让她得知了他的存在,从此铭刻心中,为了他努力考上他所在的高中,但偏偏,她刚升入高一,他就已经高三毕业,而后,又将目标定到了他在读的大学,高中三年,拼了命地学习,终于是如愿。 她作为一名大一新生进入大学时,他已经开始准备考研的事,而后出国留学,最后在苏芥即将毕业时又回到了母校。 听说他回校任教,她的心就开始蠢蠢欲动。 她想,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个机会。 于是,她开始努力,想要争得留校的名额。 与此同时,她终于正式自己的感情,下了一番决心,终是结束了自己七年的暗恋。 选择告白,让自己正式进入他的视野。 别人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其实,是纱还是山,并不在于你是男是女,而是取决于,对方是否也一样心里有你。 廖安琪不知道前世的聂矜安是否喜欢苏芥,但她知道,他最终是接受了她,和她结婚了。 虽然,在她看来,他们俩的婚姻是没有爱情的。 可也掩盖不了,他们婚后的生活的确是平淡而幸福的。 或许是潜意识里的羡慕,也或许是她内心深处的不甘。 重生后,她将目光投到聂矜安的身上。 在这之前,她并没有考虑到苏芥的未来会变得如何。 也许,在她认为,苏芥从来都是一厢情愿,聂矜安并不爱她。 又者,她已然重生了,今生的事都与前生无关,所以,她在苏芥还未同聂矜安在一起时就先一步进入他的世界,不管怎么看,她都是没错的。 但事实又如何呢。 她以为的事全都是她的自己为是。 她自觉今生与前世无关,可若是她没有重生这个最大的金手指,又怎么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甚至还打乱了他人的生活,纵使,今生她抢在苏芥之前进入了聂矜安的视线,但如果没有她 这个意外,命运已经安排好的路线终究是不会更改,苏芥还是会和聂矜安在一起。 当然,这一切,苏芥都并不知道罢了。 所以,还未曾告白的苏芥在得知暗恋已久的人已经有了女友后黯然神伤很久,终是选择了放手,从此彻底退出他的世界。 但,之后的命运又如何,谁也不知道。 好或者不好,全都是未知。 她或许并没有受那么重的伤害,但被人不知不觉夺去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她又该找谁说理呢。 因为是配角,所以,就都不重要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大家都说想看现代文,然后又有亲说姐弟的那个还没看尽兴。 所以综合大家的喜好,又开了个现代姐弟恋。 看到大家都希望可以日更,哭~~ 本来打算今天更新的,不过看现在的情况是更不了了,因为我到现在还在这边弄程序,上来说一声,怕你们看不见,明天开始更新,这个故事我尽量每天都能更,真的抱歉。 其实本来,我已经开了篇吸血鬼==! 这个故事主旨还是姐弟恋,原文背景只是引入作用,不用太过关注。 估计会有亲看过背景文,这里也被我做了一些改动,所以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先声明,我很喜欢原故事的,也不讨厌原女主,只是作为女配的角度换位思考,的确很冤是不是,不管她喜欢的人是不是真喜欢她,暗恋很久能够成功是人都会很开心吧,这叫莫名其妙被人半路截胡,幸亏她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气吐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暗恋是没有出路的(二) 因为还未开学,校园里都还是冷清的。 Z大,苏芥选择任教的学校,不仅因为是她的母校,Z大的排名就算是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 她当初虽说是为了喜欢的人才考进这里,但是能进Z大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肯定。 只是她没想到,四年后,陈遇也会考进来。 “再往前面去就是住宿区,学校的住宿环境相比其他还是很不错的,开学后你还是先住在我那里,等你……适应了再搬进来。” 苏芥边说着话边用余光打量一侧的人。 见他从始至终眉眼淡淡的,似乎并无什么太大的反应,她才稍稍舒了口气。 生怕自己哪句话一不小心就戳中他的痛处,惹得他反感。 Z大的校园环境整体还是很不错的。 这会儿又是夏日,绿荫环绕,清静怡人。 等开学后,怕是又要人声鼎沸了。 苏芥难得怔神。 毕竟在这之前,她还是学生的身份,再开学,她就已经转变成教师了。 “小苏,你也在这儿啊,放假了怎么没回家去?” 两人正在学校里闲逛着,忽然就迎面遇见了她之前的教授,苏芥忙上去问好。 撇了撇身边的陈遇,苏芥对李教授笑道:“嗯,开学就要忙着接手学校里的事情,左右也不过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便不回去了。” 说着又向他介绍陈遇:“这是我弟弟陈遇,刚巧他今年考进我们学校,我就想先带他来看看,熟悉熟悉环境。” 李教授目光一早就被那个面容冷淡的男生吸引,见他模样生的清秀,看上去很是安静,便点点头道:“好,小伙子看着就是不错的,好好学,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你姐,她可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拼命三娘。” 听到李教授提及自己的外号,苏芥不由地脸颊一红。 她之前的确因为想要留校所以一直都很拼,在大家都还在享受自己的大学生活时,她就已经将自己埋进图书馆实验室里,因而得了这么称号,也算是符合她的表现了。 “那你先带着他四下看看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天有时间再一起聚一聚。” 苏芥一听忙道:“您有事先去忙吧,我们就随便逛逛就好。” 李教授走了。 苏芥轻轻地舒了口气,一抬首就看到一侧的陈遇正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看着他,一怔,问他:“怎么了?” “拼命三娘?”他却是难得地带了丝打趣的语气,让苏芥脸颊再度一热。 “都是他们随便叫的,你别当真。” 她只是想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并没有考虑那么许多。 更何况…… 他回来了。 现在,离她那么近。 只要一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得柔和了神情,整个人似乎都变的不一样了。 陈遇瞥见她一瞬间的神情变化,嘴角不动声色地微扯了扯,忽而开口道:“我不是你弟弟。” 语气平淡而冷漠,立即将苏芥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她顿了顿,才抿唇道:“陈遇,我知道我们俩没有血缘关系,你可能也不习惯有我这么个姐姐。” “但不管怎么说,你小的时候我们也是有过交情的,那时候你也很愿意靠近我不是吗?” “就算现在……发生了那些事,但我仍旧是把你当做亲人的,我希望你也可以把我当作亲人看待,我妈妈他也很记挂你,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她说的认真而诚恳,他似乎并无理由拒绝。 但很快,他就轻呵了一声。 眼中一闪而过的,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苏芥,你在可怜我。” 她似乎没想过他会说这句话,愣了愣,继而脸色一白。 “没必要。” 晦暗不明的神色让她有些恍惚,他说完就直接换身欲要离去。 她一急,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 冰冷刺骨。 即使是在这样炎热的夏日,那寒意还是顺着他的指间传来。 苏芥竟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但她还是没有放开他的手。 他侧眸,看她,不说话,似是在等她开口。 “为什么说我是在可怜你?” 她有些着恼,眼神里都是不加掩饰的气愤之意。 “是,没错,你才十九,发生这样的事,的确很令人难过和同情,至少在我妈他们看来,你还是个孩子,却要在这样的年纪经历这样的事情。” “但,至少,我没有可怜你。” “若说我对你是什么感觉,我想更多的,是心疼吧。” 心疼他年少就要经历丧父丧母之痛,一夜之间由天之骄子变为无助的孤儿,美满幸福的家庭瞬间破碎 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怕是都不会好受。 尽管她跟他之间,已经很久都没有关联了。 但一开始从母亲口中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时,她还是震惊了许久。 年少时相处的记忆瞬间又回归而来。 老实说,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心疼。 甚至已经开始为他着想,他日后应该怎么办。 “你说我可怜你,那么,你自己呢?” “你也觉得,你是该被可怜的吗?” 她的语速不算急促,却是掷地有声。 陈遇静默片刻,忽而出声。 “心疼?” 淡淡的疑问,似乎很是不解。 他的关注点,好像有些偏了。 苏芥被他问的一愣,很快回神,坚定地点头。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为什么。” 他不懂,她为什么会心疼他。 心疼和可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似乎很相像,但却又绝不能混为一谈。 她与他,好像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让她会为他心疼。 “呃……”苏芥有些语塞。 他这样直白地问她,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感觉就是感觉,哪能都说出缘由。 想了半天,她总算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便不由自主地同他笑道: “你看,虽然你不把我当做姐姐,但在我心里,是一直都把你当做弟弟来看的,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我每次跟着我妈去你们家,你都很喜欢粘着我,虽然你表面上总装作很冷漠的样子,但我其实知道,你其实就是面冷心热……” “够了。” 他不咸不淡地打断她的话,波澜不惊的面上仍旧冷淡的很。 似乎,对她刚才那些所谓“美好”的回忆,他一点都不能产生共鸣。 苏芥有些尴尬,笑容微僵。 陈遇静静地看她。 “你今年多大了。” 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她的年纪,有些干干道:“小屁孩没事问这些干吗,你不知道女生的年纪是不能随便乱问的吗。” 反正她比他大。 “你只要知道,你应该叫我姐就够了。” 陈遇不动声色道:“我没有姐。” 不接受也不承认。 “什么嘛……”苏芥不由地嘟囔着,对于他的油盐不进,她有些无力。 陈遇目光微沉。 今日,试探已经够了。 至少,对于苏芥来说,很多事情,是急不得的。 —— 苏芥原本以为,要跟陈遇相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不说别的,从再次相见的第一面,她就觉得自己接下来的生活应该很是煎熬。 但事实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从接下来的每一天。 陈遇正式入驻她的生活当中。 在第一天她赖床睡到八点钟就被他叫起来,原因,竟是要让她按时吃早餐。 人被按坐在餐桌前,她才堪堪回神,看着满满一桌子的各种中西早餐,有些傻眼,抬头就见到他略带纠结的神色。 “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索性就都弄了。” 居然,是他亲手做的。 苏芥表示有些意外和受宠若惊。 意外的是,没想到他还会做饭,而且看上去手艺貌似还很不错的样子。 惊的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给她做饭,这着实有些出乎她的预想了。 “谢谢……” 不管如何,她还是欣然接受了他的美意,吃完早餐,犹豫很久才特地对他说了一句:“我比较喜欢中餐。” 他闻言,轻轻颔首,示意他知道了。 从那以后,每天早饭都是他变着花样做的各种中式早餐。 当然,不止是早餐,还有午餐和晚餐,他也一并包了。 吃人嘴短,苏芥不得不承认,陈遇的手艺不止是好,而是好到爆。 怎么说呢。 就是,如果撇开她有喜欢的人这点不谈,如果将来她要找老公,像陈遇这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应该会是她的理想型吧。 没错,自从陈遇住进来之后,不仅她的一日三餐被包了,就连家中各种日常家务活也全部被他一并承担了。 大到洗衣做饭,小到擦地洗碗。 若不是第一天他给她的反差太大,她甚至以为自己家中是不是突然住进来了一个田螺小伙。 就像田螺姑娘那样。 不过,田螺姑娘还负责暖被窝。 咳咳…… 总而言之,一句话。 跟陈遇同居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甚至,感觉还很不错。 最后变成她自己都开始产生错觉,当初让他住进来说好是让她照顾他,怎么最后又变成他照顾她了。 当然,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开学季,终于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一开始就怕你们太过在意原剧情。 我还是再烦人一次吧,这里还是以男女主为主,原剧情不重要,原男女主也不重要,我不会黑他们,没有现在的女主,他们仍旧是过他们的清静小日子。 还有……我昨天打了一半的字头疼的要死,看屏幕眼睛都花了,然后就没更(555……居然有小天使威胁我不双更要弃文,我今天本来就是打算双更的啊~~对手指,,???,,) 其实收藏增加或是减少我都看在眼里,也的确是我的原因,断更还有延迟更新,或者是文不合胃口,静悄悄地来静悄悄的走,我都不会说什么,因为每一个肯看我写的东西的亲都是小天使,我没有更好的语言可以表达,因为我知道我自己算不上什么真正的作者,我只是一个喜欢写东西并且也一直在坚持的普通人。 就算下面要开始为工作发愁了,我也希望我可以一直坚持下去,不管怎样,不会弃坑,这是我给你们的保证。 废话多了,别嫌我罗嗦,么么哒,今天双更,爱你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暗恋是没有出路的(三) 临近开学,苏芥就开始忙碌起来。 按说,她是刚刚入职的新人,本来学校里面也就准备让她当个助教或者讲师什么的,并没有打算让她做什么太重的工作。 可偏偏,因为跟她有些亲近的老师因为个人原因要请假离校几个月,所以,就推荐她去接任她的工作。 于是她就阴差阳错地从助教变成了大一新生的辅导员。 自然,还是她所熟悉的专业。 生物化学。 老实说,当初考上Z大时,她并没有确切地考虑过自己到底要选择什么专业,她实际上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目标。 高考时拼尽全力,所有的想法只为了考上Z大,好像只要考上Z大,她就可以离那个人更近一些了。 但当她真的考上Z大后,她又开始迷茫了。 应该选什么专业,她还真的没有认认真真地考虑过。 也是阴差阳错,就选了这么一门专业。 所幸的是,她对自己的专业很感兴趣。 尽管女生不多,她却也坚持下来。 直到留校任教。 现在身为辅导员,她倒是不需要亲自讲课了,她的工作更侧重于对学校的生活和心理方便的关注。 但一想到要去面对那些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她就有种想躲回实验室里待到天荒地老的冲动。 同与人交际相比,她其实更喜欢一个人闷头做实验。 临开学前一天,她还在对自己刚拿到的新生资料,一弄就是到了半夜。 直到敲门声响起,她才回神,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两点多了。 “进来吧。” 声音刚落,陈遇就推门而入。 他穿着细格子睡衣,头发自然松软地垂下,手中还端着什么东西。 “你怎么还没睡?”看到他,苏芥有些惊讶。 陈遇不答话,走过去,将她面前的东西都收拾在一起,放到一边,一碗面,放在她眼前的桌子上。 昏黄的台灯下,一碗清淡的青菜鸡蛋面还在冒着热气。 一丝香油伴着葱花的香气让苏芥胃口微动。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陈遇这才不疾不徐道。 说话间,已经把她面前的东西整理干净。 “都已经这么晚了,你再看也看不出花来,还是快点吃完快点休息,明天就开学了,要忙的会更多。”他说着,把筷子递给她。 苏芥微愣地看着他细长的手指递过来的筷子,没有立即去接。 “大半夜的吃东西……会长胖的。”苏芥一直都很控制自己的食欲,一过十二点更是从来不吃东西,别说是宵夜了。 毕竟,不管是什么样的女生,都会一直觉得自己胖的,她同样也不例外。 更何况,她还想随时都有最好的一面去面对那个人。 对此,陈遇微微轻嗤。 “你今天晚上好像并没吃多少吧。” 他炖了鸡汤。 她一边说着香,但到最后,也就喝了小半碗。 “呃,我那是……” 苏芥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她最近,确实长胖了不少。 因为他每天都做那么多好吃的,害的她每天都没有停嘴的时候,加之这一个月以来,她被他伺候的太过舒服。 结果她昨天一称体重,居然重了整整八斤! 这还得了。 若还照此下去,那她一定会肥死。 所以,她得从现在开始就克制自己,绝对不能再被美食诱惑了。 “我没有食欲。” 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可她的肚子却偏偏要跟她作对,她刚说完自己没有食欲,肚子就不争气地叫起来。 尤其晚上房间里安静的很,就显得那叫声越发的大了些。 陈遇没说话,苏芥却觉得脸颊瞬间如同火烧一般热了起来。 真是……丢人啊。 面对他那有些灼热的目光,苏芥终是败下阵来,苦着脸对他坦白道:“我要减肥。” 陈遇略一挑眉,等她接下来的话。 “还不是都怪你,害我这段时间一直吃,你不知道我昨天称完体重都差点被那数字吓死,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要胖成球,这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坚决不能再吃了。” 陈遇听她似是抱怨般絮絮叨叨地说着,目光却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圈。 她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裙,白天扎起的头发这会儿也是散着的,脖子细长白皙,一路顺下来,是能看出纤细的腰身,以及露出来的小半截弧度极好的小腿。 她这样,实在算不上胖。 如说她最近体重增了的话,那么她之前,可说是偏瘦的了。 偏生,她自己总觉得自己太胖。 纵是女生向来如此,他也不能理解。 “不胖。” 半响,就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 苏芥有些愣神。 “你说什么?” 她问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陈遇又接着重复。 “你不胖。” “所以,不用减肥。” “我不在意。” 苏芥听完,轻咳了两声,才略带不满地回他道:“你说的轻巧,肉又没长在你身上,你这么瘦当然不知道我的痛苦……” “而且……你不在意有什么用,你又不是……”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他也就没听见。 但即是她没说出来,他也大概能猜到她要说什么。 他又不是他。 呵。 像是怕被他看出什么,苏芥脸一热别过眼。 虽说在她看来,他不过就是个小屁孩。 但暗恋这种事情,她还是不想被别人知道,别说是他了。 但是莫名被他看的有些心虚是怎么回事。 陈遇盯着她看了半响,终是转过去,手碰到碗,对她道了句:“那就早点睡吧,晚安。” 他端着面,走出去了。 门被轻轻地掩上,苏芥望着关上的门有些怔神。 她似乎,惹他生气了? 好像,她是有些过分了。 但,已经说过的话,也不能再收回了。 回头再看了眼已经被他收起来的资料,她轻摇了摇首,关上台灯,爬上床。 还是早点睡吧,不想了,明天要忙的还有很多呢。 —— 次日,果真如苏芥想的那般,忙得不可开交。 她原本是想送陈遇去报到的,可是他却硬说不用,她坚持无果,只好由着他自己去了。 正好,她也忙的很。 接待新生,还要处理很多事情,这一整天,她就没好好喘气过。 这还只是第一天,还有些家在外省离得远的还没来报到,所以她接下来还有的忙。 唯一让她记忆深刻的是。 每个见到她的新生都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惊讶。 作为他们的辅导员。 她似乎太年轻了些。 本来,她比他们也大不了几岁,更何况她模样看上去就比实际显小。 说她跟他们同是新生,都不会有人怀疑。 中午的时候,陈遇打了电话给她,问她吃没吃饭,得到她支支吾吾的回答,他就说过来找她一起去吃饭。 苏芥拿他没法子,把上午最后一个学生安排到宿舍,就在宿舍楼底下等陈遇。 这会儿正值盛夏,天气难免炎热了些,苏芥站在男生宿舍楼下的庇荫处,也仍旧挡不住热气的侵袭,不一会儿就出了许多汗。 有路过的男生见到她一个女生站在那里,又见她模样清秀,身材娇小,便心生怜香惜玉之意,跑到一旁的自动贩卖机前给她买了一瓶冰水。 蓦地被一个大男生塞了一瓶水,苏芥表示有些讶然,她心知,她肯定是被他当做学生了,若知道她是老师,他可能就不会这般殷勤了。 苏芥从小到大,都自律严谨的紧,所以,身边几乎从无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怎么说也是在大学里混了四年多的,这种情况,一看便知其意。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何况,男生眼中闪烁的光芒和脸上那些微的红晕,她可不会看走眼。 正想婉言拒绝,再说一句言明身份的话,却突然听到另一个声音传来。 “等久了吧,走吧。” 一转身,就看到身穿浅色T恤的少年站在阳光下,一对瞳仁,如同黑曜石一般闪亮,嘴角的 浅笑,是那般的温暖。 一时间,苏芥有些怔神。 似乎,从没看见过,他这般的笑。 竟让她在这炎热不已的夏日里,感受到了那种温暖的感觉。 真是,很奇怪的感觉。 送水的男生没想到这个偶然看入眼的女生居然已经有主了,当即脸一红,将水收回。 也是,人家都站在男生宿舍楼下了,怎么看也该是有明目的,他当真是被迷花眼了。 这水,他还是自己喝了吧。 “同学……”苏芥正想对那个男生说什么,谁知一转头,却发现对面的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她愣了愣,才摇摇头,往陈遇那边走去。 陈遇从身后拿出一把遮阳伞,打开,替她撑着。 苏芥不解地看向他。 “你有伞干吗不打。”还非得等她一起打? “我是男生。” 他却只是这么说了一句,仍旧不咸不淡的语气,与之前的那抹浅笑形成对比。 “女生怎么了。”苏芥对于他的解释很是不满。 说的好像女生就一定是娇生惯养的一样。 “女孩子,还是娇气些好。”他对她轻轻弯唇,没有下文了。 苏芥被他的话弄的一阵莫名。 怎么总觉得,他跟她说话时,一点都不像是把她当做姐姐。 反倒是比她爸对她还要上心。 两人一路未语,穿过大半个校园,终于走到食堂。 开学第一天,食堂里面挤满了人。 苏芥站在外面,突然就有些不想进去。 刚想跟陈遇说,要不然出去吃吧,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即顿在那里,动也不动了。 陈遇顺着她的目光向里面看去。 那是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留着清爽干净的短发,戴着一副眼镜,模样斯文。 他正端着刚打好的一份饭菜,放到餐桌前,那里坐着一个女生,穿着一身素净花色的连衣裙,头发是齐肩的中长发,远远看去,只觉得她皮肤很白,除此,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男人打了两份饭菜,与那个女生一同坐下,二人相对而坐。 女生似乎有些挑食,她从餐盘里挑出什么,放到男人的面前,他都笑着,一一吃了。 气氛,似乎融洽和谐的很。 转头,就看到苏芥,似乎已经出神很久了。 陈遇缄默许久,终是开口,语气淡若随意:“是他吗。” “什么?” 苏芥下意识回他,说完才觉得哪里不对,转过头,看着他。 陈遇静静地望着她,平静地说道:“你夹在抽屉书里的那张相片里的人。” 只一句,苏芥眼眸一瞪,微张着口:“你怎么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 我说了不会黑原男女主,就不会黑的,但是得让女主尽快认识到自己没戏了。 然后男主才好下手~~ 嘛~~我尽量可以一天一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暗恋是没有出路的(四) 喜欢一个人,可以是毫无尊严的,同样也可以是没有期限的。 苏芥曾经很多次的幻想过,如果有一日,她当真站在聂矜安的面前,坦然地告诉自己已经喜欢他很久了,那么,他会是什么答复。 拒绝或是接受,怎样都不是她可以想象的出来的。 她觉得,或许,应该是皱眉,疑惑,茫然地问她是谁吧。 这么想来,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毕竟,不管她有多喜欢他,为了能够更靠近他做得再多努力,她也仍旧欠缺了最重要的一点。 勇气。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主动地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知道她的存在。 只这一点,她就知道自己失败多过于成功。 所以当在食堂门前看到聂矜安和那个不知名的女生时,她的心跳,瞬间停滞了。 女人的直觉,一向都是超乎常人的准确。 便是粗神经如她,也在那一对一举一动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尽管,那女生看上去比他要小很多。 可到底跟宠爱妹妹的眼神表情完全不同。 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在被陈遇一语道破她的心思后,她才后知后觉,本以为她将这一切都掩藏的很好,却没想到,他早就看在眼中了。 “你喜欢他。” 陈遇的话让苏芥心下微颤。 但她却抿着唇,没有说话。 回答的话,自然,不言而喻。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问的轻巧,好像把她的想法告诉给那个人,是一件多简单的事情。 苏芥目光仍旧盯着里面的两人,更多的是在看聂矜安。 不管过了多久,只要见到他,她还是会心跳加速。 纵然此刻,她心情复杂的很。 “说什么呢,小屁孩,好像你懂很多一样。” 她侧首轻笑,语气里故作轻松那样明显。 “只不过,是一个认识的学长罢了。” 她没说谎。 于他而言,她和他之间仅有的联系,的确只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 而且,还是不熟的学长和学妹。 “今天食堂里的人太多了,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吃吧,我下午还要忙,我们快些……” 苏芥正在说着话,却忽然被陈遇握住了手腕,他动作突然,让她一怔,抬眼便见他平静无波的眼眸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认识的话,那正好我们进去打个招呼。” 说话间,还不等她有何反应,人就已经被拉着进了食堂里。 一进到食堂里,扑鼻而来的是各种饭菜的香味,还有略显嘈杂的人生和四下涌动的人流。 苏芥有些惊慌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对他突如其来的决定很是抗拒。 她还不想,就这样去见他。 尤其,还是在这种情况不明毫无准备的时候。 “喂,你等一下。” 苏芥一边用手吃力地拨动他的手指,一边甩着他的手臂。 “陈遇,你干什么,我不想过去,也不想见他,你快点放开我。”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然而,她的话落入他耳中,却是丝毫没有用处。 他不为所动,仍旧拉着她往聂矜安那处走。 眼看着离聂矜安坐的位置越来越近了,苏芥急的快要哭出来,当即一抬手一低头,张嘴就咬住他的手,狠狠地用力咬下去。 陈遇终于停住了,转身,眉头轻皱地看着她,却没放手。 苏芥的动作虽然不大,可却也引来周围很多人的注视,大家议论声传过来,让她松了口。 抬起头,陈遇被她眼角的眼泪怔住,就在这个当口,离得不远的聂矜安和那个不知名的女生似乎也发觉这边的情况,转头便看了过来。 苏芥恍然间撞上了聂矜安望过来的视线,嗡鸣声直冲耳中,她再也无法在那里呆下去,猛地甩开陈遇的手,转身就往外跑去。 眼泪不知是觉得屈辱还是因为外在的刺激,不断流出。 她满脑子只是想着一个念头:他看见她了。 一小段波动,随着苏芥的跑出去而瞬间消散。 聂矜安习惯性地伸手抵了抵镜框,眼中有一丝熟悉忆起。 廖安琪看了他一眼,面色平静地问道:“是认识的人?” 聂矜安转过头,看着面容清秀的少女,笑意蔓延而上:“许是以前见过,倒是不大记得了。” 廖安琪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刚才苏芥那不算陌生的侧脸和背影。 她记得她,自然是知道她是谁。 而那个女人,和现在坐在她面前的男人,前世有着这个世上最亲密的关系。 似是揶揄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不会是你从前的风流债吧。” 话刚说完,额头就被人轻轻地弹了一下。 她皱眉,抬眼瞪他。 “又说胡话,你知道什么叫风流债么。” 聂矜安笑起来的时候,眼角都是温柔四溢,即便,他现在是在用教训的口吻对她说话。 “你还小,不要整天瞎想些有的没的,我可不想被你阿姨唠叨,说是我把你带坏了。” 他总是这样,对她的态度,温柔而疏离。 似乎比谁都亲近,但却又不是她想要的那种亲近。 还小吗? 廖安琪眸子沉了沉,没有说话。 但苏芥的出现,让她重生后首次产生了危机感。 他最在意的,就是年龄了吧。 有些事情,如果她不先迈出这一步,以他的性子,怕是怎么都不会越出界限。 还是,要抓紧了。 毕竟,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 陈遇追了出去,总算在人很少的地方发现了苏芥。 她正坐在一个庇荫长椅上,整个人埋头在膝盖处,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 陈遇顿了顿,走上前去。 在她的身旁坐下。 感受到身边有人坐下,苏芥猛地抬头,一转眼就看到陈遇,她的一双眼睛已经发红,像是兔子一样。 对上苏芥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陈遇难得地怔了怔,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常。 修长手指递过来的是一方素净的帕子。 苏芥猛地抬手将其挥开。 陈遇看着被她挥开的手,半响,道了句:“对不起。” 苏芥咬着唇,并未理会他的道歉。 “你哭,是因为我不顾你意愿硬要拉着你去见他,还是因为……” “你胆怯了?” 苏芥先是皱眉,继而怔忡不已,竟是连生气都忘了。 她,是为什么哭。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是因为胆怯,还是觉得丢脸。 又或许,都不是。 指甲深深地嵌在掌心中,她也不觉得疼。 许久,她猛地站起身,只对他说了一句:“陈遇,你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 说完,人已走出很远。 陈遇坐在原处,背部轻轻倚靠在椅背上,双手合十,眉眼间自是舒然。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 男女主应该很快就要在一起了吧。 所以,她也该清醒了,早些自那没有结果的虚幻中抽身离开。 —— 下午的时候,果然仍旧忙碌的很。 中午发生了那些事,也让她没有胃口吃饭,索性干脆就不吃了。 洗完脸,眼睛还有些微红肿,不过确实看不太出来了,她打起精神,尽量用自己最好的状态去迎接新生。 “小苏,怎么样,今天一天,还适应吗?” 苏芥刚刚交接完一个学生,正在低头写上他的名字,忽然听到有人叫她,一抬首,就愣住了。 在她的面前,是几个校领导级的人。 为首的也是她之前的导师,而在他左侧,就站着一个让她此刻很想逃走的人。 聂矜安。 她没想到,中午的心情还没整理好,这会儿工夫居然又见到他了。 他此刻正平静地站在一群领导的旁边,面容清隽,气质干净。 苏芥愣了半响,才慌忙站起身,面上带着笑意。 “还好,还算适应。” “没事,刚开始都这样,慢慢就好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导师的话,苏芥其实并没有当回事,只是还是点头,以示尊重。 “小苏这孩子就是这样,以前还在我手底下时做事就很拼,还得了个拼命三娘的外号。” 导师转过头跟着身后的几人说笑着讨论她。 苏芥脸颊微热,只觉得浑身僵硬。 “诶,对了,矜安啊,你还不认识小苏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她跟你一样也都是跟着我的,算起来应该是你的直系学妹,她……” 苏芥全身上下都紧绷了,她察觉到,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 “苏芥。” 从他口中吐出这两个字,曾经是她无数次幻想过的。 导师似乎也有些惊讶:“怎么,你认识她?” 苏芥有些讶然地抬眼,看到他嘴角挂着浅笑。 “以前见过的,高中有一次回校时。” “说起来,学妹从高中起就一直跟我同校呢。” 这下,苏芥完全呆住。 人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也快要挂不住了。 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她。 更没想到,他竟一直记得她。 明明,高中那一次见面,她一直都以为,只有她自己一人记得。 “哈哈,没想到,你们还是从高中就认识的啊,小苏,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认识矜安,要是你早说你们认识,那我的课可就放水让你过了。” 最后这句话,显然是玩笑话了。 聂矜安跟着笑道:“都过了那么久,想来学妹可能早已经不记得我了。” 两人一言一语,让有些站立不安。 脑子里完全嗡嗡的,乱的让她理不清。 好像有很多事情,都与她所想的不一样。 原本以为的理所当然,就被他一句话,那样颠覆。 他说,他记得她。 他甚至,还知道她的名字。 “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希望可以互相照应。” 他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 现在,他离她似乎近了些。 但莫名地,她却觉得,他离她越来越远了。 “聂师兄。” 苏芥觉得,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勇气过。 望着已经离开的导师他们,被她叫住的聂矜安还在回首看她。 暗暗给自己鼓气,她露出自认为最好的笑容。 “今后一起共事,就请多多指教了。” 没错,她要从现在起,真正地进入他的视线。 不管,结果是何,总要努力过,才会知道。 是死心还是得偿所愿。 她现在还不可知。 但,还是想尽全力去试一试。 聂矜安看着眼前的这个娇小秀气的女人,或许,叫她女生更为贴切。 实际上,他对他印象并不深刻,只是刚才突然就想起了,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过。 颔首轻笑。 “一同努力。” 苏芥看着聂矜安离开。 他的背影一如曾经很多次,她远远地偷看着,却从没有一次靠近过。 这一次,她是否能够如愿呢? 突然的,心就不安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男女主很快就会在一起,女主没戏了。 男主开始正式攻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暗恋是没有出路的(五) 随着开学后,苏芥每日都越发忙碌起来。 她本就是新上任的,要接手的事还很多,只能慢慢来。 好在,由于她年纪很轻,反倒同班里的那些学生更容易亲近些,他们平时也不会把她当作师长看待,只当她是同龄朋友一般,跟她之间少了跟多距离感。 苏芥对于自己的工作很是喜欢。 更多的还是因为跟那群学生相处,让她很是轻松。 工作上,暂时并未遇到什么困难。 但若说其它的。 已经开学半个多学期了。 苏芥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方才专注于工作,停下笔来,不由地探头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单独的办公桌。 干净整洁的,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尽管已经适应了很久,可是每每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身影,还是令她心跳微漏。 她跟聂矜安同处一个办公室,倒还真不是意外,毕竟他们同属同一院系,又是同一个恩师带出来的,这样的安排也合乎情理之中。 聂矜安下午有课,这会儿不在。 办公室里也没有其他的人,苏芥刚放下手中的笔,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转头就看见原本半开的办公室门前,站着一个女生。 女生留着柔顺的中长发,穿着一身白衬衫配浅蓝色的半裙,年轻干净的眉眼间是不符合年龄的冷淡气质。 苏芥一愣,走过去问道:“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 她开口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停顿了片刻,之所以纠结称呼,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 女生见到苏芥,似乎也是愣了一下,当即疏离而礼貌地弯唇,不疾不徐道:“我找聂矜安。” 听到聂矜安的名字,苏芥只觉得手中的杯子有些烫手,顿了顿,面上挂着笑容:“聂老师现在不在。” “嗯,我知道,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吗?” 女生太过淡定从容,苏芥讪讪地笑着,忙道:“当然,你随意。” 而后,女生就真的往聂矜安的位置上走去,她坐在他的位置上,似是无聊,随手就拿过他桌上的一本书,翻看起来,自然随意的像是在自家一般。 苏芥回到自己座位,目光怔怔地盯着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有些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聂矜安终于回来了。 她看着他走到他的位置前,伸手在桌上轻叩了两下,引得女生抬首。 “怎么找来这里了。”他问她,语气轻柔。 女生下巴微抬,眼梢含笑:“我不能来吗?” “能,你若想来,谁能拦你。” “走吧,回家吧。” 二人之间,那般熟稔。 他同她说话的语气,是苏芥从未听过的语调,温柔宠溺的快要溢出来一样。 直到二人离开,苏芥才突然缓过神来。 她猛地转首看向他已经空下的办公桌,忽然想起,那个女生,就是很久之前开学时,她见到的那个跟在他身边的人。 只是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 苏芥买了一袋子啤酒,坐在马路上,没有像往常一样下了班就回家。 天色渐渐晚了。 陈遇刚刚烧好了菜,脱下围裙,抬头看了一眼钟,发现已经十点多了。 每天这个时候,苏芥就该回来了。 但偏偏,她今天,到现在都还没见到人影。 陈遇打了她的电话,无人接听,等到电话自动挂断,他又回拨了过去,如此反复,没有间断。 十二点多时,房门终于传来声音。 门被打开,是一阵跌跌撞撞的声音。 苏芥头昏眼花,站都有些站不稳,刚打开门,就差点跌倒,一双手将她扶住。 抬起头,就对上一双沉静如水的眸子。 她皱眉,拂开他的搀扶。 “你……你怎么还没睡,这都几点了……” 好在,意识还是清醒的,否则也不会知道这会儿时间有多晚了。 被苏芥推开,陈遇也不再伸手,索性环抱于胸,就那样子自高处而下打量着她。 “原来,你还知道现在几点了。” 他说话语气不轻不重,但不知为何,让人听上去就很有魄力。 苏芥这会儿却是借着酒劲不予理会他,只笑着脱下鞋子,随意地散在一边,就往屋里走去。 “小屁孩,又要教训姐姐我,整天跟个小老头似的,一天点也不可爱……也不看看你姐我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她一边往沙发上躺一边还不停地嘟囔着。 陈遇转身,往里走。 看着斜躺在沙发上的人,目光微变。 陈遇将她的包收起来,放到一边,看着沙发上的人,顿了顿,才俯下身,将她搭在沙发下的腿给摆正,她在柔软的沙发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苏芥,你喝酒了?” 那扑鼻而来的酒味让他眉头轻皱。 然而回复他的,却是苏芥的包砸了过来。 他一把接住,就看到她支起身子,双颊酡红地瞪着他道:“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许这样直接叫我的名字,要叫我姐。” 刚一说完,就又倒下了。 苏芥一向很是自律,生活中也从来不见这般的情况发生。 如此反常。 可见,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遇只是略想了片刻,就大抵明白了什么。 上前,轻轻拍了拍苏芥的脸。 苏芥半睁开眼,很是不满地看着他。 “为什么喝酒?” 他问她。 苏芥懒得搭理他,白了他一眼,背到里面去了。 但他却似乎是不肯轻易放过她。 即使是背到里面去,他的声音也仍旧清清楚楚地传到她的耳中。 “失恋了?” 苏芥身子一僵,却没转过头,也没有搭话。 他仍旧继续自顾自道:“是你发现你喜欢的那个人已经有主了,还是告白失败了?” 话音刚落,苏芥就猛地转身,随手抓到沙发上的抱枕就又向他扔了过去。 这次他没有伸手去挡住,抱枕有些重地砸向他的头,而后滑落在地。 苏芥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醉酒的红,喘息不平。 “是啊,我失恋了。” “你非要逼着我亲口说出来才甘心是吗?” 她说着,眼睛朦胧成一片。 心底的情绪一旦涌上来,就再也压制不住。 “你说的没错,全都让你说中了。” “我喜欢的人已经有主了,而且我向他告白也失败了。” “呵,很可笑是吧,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话是吧。” “就算我鼓起勇气,也仍旧没有用,他拒绝了我,这是我早就该想到的……可是,我能怎么办呢,喜欢了那么久,隐藏了那么久,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让自己这般难过……” 但她却无法控制地难受的要死。 喜欢一个人无法轻易割舍。 但当这份喜欢被轻易打破,她剩下的,就唯有无法粘回去的回忆碎片。 便是暗恋,也艰难的很了。 没错,她早在一月前,就同聂矜安告白了。 思索了很久,也准备了很久。 她不想,再这么拖下去。 然后,结果让她那份小心翼翼的喜欢,全都破碎。 当听到他的拒绝答复时。 她居然莫名地生出一种“果真如此”的感觉。 似乎,被拒绝,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可当今天真的看到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时,她还是没能忍住。 从年少时就开始惦念在心间的人。 她看着他从少年长成如今。 却一直都是注视着他的背影,从未追的上他过。 现在想来,许是她太过懦弱了吧。 喜欢一个人都不敢轻易开口,生怕那样的自己配不上他。 追寻至今,她所做到的,不过是一个人的默默无闻。 现在,也是该放下了。 这样想着,眼泪却汹涌的止不住。 她真的,从没像现在这样失控过,为了一场还未来得及开始的感情,无疾而终的暗恋。 陈遇原本听她说着话,没有出声,后面又见她哭的厉害,索性就任由她这样哭着,也不劝阻。 毕竟,她现在,的确是需要好好大哭一场,憋着,对她可一点都不好。 好在,她和聂矜安之间,如见还只是止于开始。 若是真的在一起之后再失恋,怕是她真的要受很大的打击。 苏芥就这么毫无顾忌地哭着,也不知哭了多久,眼泪都已经干了,眼睛酸涩疼痛的难受,嗓子也似乎哑了。 抬眼,便见陈遇不声不响地递过来一个湿毛巾。 “擦擦吧。” 不得不承认,他的沉默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安慰。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安慰。 怔神许久,她还是伸出手,接过毛巾,胡乱在脸上擦了擦。 哭完后,感觉心里面也是空空的。 陈遇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转身离开。 她不知为何,出声叫住了他。 “陈遇。” 他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她。 “我……” 她咬着唇,有些难言。 “没事。” 片刻后,终是放弃了。 她只是觉得她今天表现的太过丢脸。 还记得她妈妈让他住过来,本意明明是想让她多关心他的,可是现在,却好像变成了他关心 她更多一些。 这样想来,她似乎对他,并无太多上心。 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心里还是难受,却也知道,她的这些事情本就与他无关,她不该让他跟着她不舒服的。 陈遇见她欲言又止,心知她心中有话,却也不戳破,只无关痛痒地说道:“你哭的时间长了些,待会洗澡时用冷水好好敷一敷,今天早点睡,不然明天起来眼睛一定会肿的。” 苏芥怔怔地看着他说完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遇他似乎,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破,但却又在同时做到细致入微。 作者有话要说:  处理完原男主女了。 剩下就是攻略女主了。 女主很洒脱,知道得不到了,也不会死缠烂打的,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喜欢了很久的人,所以不会立刻就能彻底地放下,需要时间,所以男主要做的就是温水煮青蛙,内容上我尽量不拖沓。 这里有原作的一小段情节,我稍作变动了一下,凭记忆写的,具体记不太清了,描写一下女配的心理,因为女配的戏份不多,这似乎是除她唯一的正式出场。 后面就跟原文基本没啥关系了,估计都是你们要的姐弟俩。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暗恋是没有出路的(六) 一转眼,距离苏芥任教开始,已经三年多。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有值得开心的,也有让人郁愤的。 时间,似乎总是过得很快。 眼看着,她带的这个班级就要毕业了。 她从一开始那个还很青涩的新人辅导员变成现在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游刃有余地解决。 这份工作,不说做的多好,但她的收获却是最多,时间越久,她与班上同学的关系就处的越 好。 四月份的生日,她与班上个同学一起过的,原本她不想声张,可那群孩子却不知在哪知道了这天是她的生日,偏又暗暗地给她备好了惊喜。 最后,苏芥自是又惊又喜,难得同学们兴致那么高,她又跟着他们一同出去好好玩了一回。 回去时,已是深夜。 正准备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钥匙刚插入钥匙孔中,还没转动,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 苏芥一惊,抬头就看到穿着一双拖鞋和家居服的陈遇站在门前看着他。 她今日喝了点酒,虽然喝的不多,可到底头有些昏昏的。 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怎么在这?” 说话间,还拿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手臂,真实的触感让她不由地咦了一声。 “居然是真的……” 无怪乎她这般诧异,只因为,他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搬离开她的住所,住进了学校的宿舍中。 自从他离开后,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这里了。 她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在她诧异的同时,陈遇也在打量着她。 两人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见一面了。 在学校里时倒是也遇到过几回。 可偏偏她碍于身份,总要求他不要让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就当是普通师生就好。 他对她的这个要求,没有表达什么。 当然,他没有问她。 他们有什么关系是不能为人所知的。 许是知道,便是他这么问了,也无济于事。 两人间,唯有的联系,便是每日睡前的那通电话,还有平时来往的短信发送了。 只这两样,也全都靠着他在维系。 每日三餐,他定是要准时发短信嘱咐她吃。 每个月特殊的那几天,他也会叮嘱她好好休息,少碰生冷和辛辣。 她身子有些虚,自己平时又不太注意,他还跟她住在一起时就会帮她多注意些这方面的事情,时间久了,都已养成了习惯。 而每天睡前的电话,其实打了也没什么话可说,他更多的,还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再入睡,也 是因为如此,让他寝室的室友都误会他一直都有女朋友。 当然,就算他们问起,对此他也从不否认。 让她习惯他的存在,只是潜移默化的。 但也不能,放松的太久。 所以,今天她的生日,他自然还是要来见她一面的。 早早就去菜场买了新鲜的菜,回来便开始着手布置准备,她之前的生日,也都是他陪着她过的,这一次自然还是要一起过。 他知道她今天学校有事要忙,兴许会晚些,只是没想到她会回来的这么晚。 身上还带着一身酒味。 陈遇抬手,握住那根在他身上乱戳的手指,声音清冷:“怎么又喝酒。” 他见过她喝酒的样子,只有两次。 眼前是一次。 还有一次,便是很久以前,那一次她决定放下多年暗恋的时候。 苏芥听到他的声音,才算真的感受到他的真实存在,笑着从他手中抽出手指,推开他往屋里 走去。 边脱鞋边兴致未尽地与他说道:“今日班里的那些孩子们非要缠着我喝酒,我推让不过,便 由着他们灌了几杯,放心,没喝多少,他们到底也不敢真的灌醉我的。” 苏芥说着转身,就见陈遇关了门,向她走来,动作自然地接过她的包,拿到别处放好。 苏芥看着手上空空的,笑了笑。 “以前你还在时,整日都把我当做个瓷娃娃一样照顾着,我还生怕你离开后,我就真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了呢。” 她说着,似沉浸在同他相处的回忆里。 陈遇放好包,转身看向她。 客厅里,桌上是一桌摆好的菜和蛋糕,苏芥走过去时,有些愣怔,转头看着他。 “你……弄的?” 今天是她的生日。 但其实若不是班里的那群学生们提起,连她自己都险些要忘了。 他却还记得? 陈遇目光随意地瞥过已经冷掉的一桌菜,只道:“都凉了。” 可见,他等了她多久。 苏芥心里当即一抹不自在划过。 就好像,是她亏欠了他一样。 “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 甚至都没想过,他还会专门跑过来给她过生日。 他总是这样,让她措手不及。 陈遇不说话,走到桌子前,拿起一根蜡烛点燃,然后插到蛋糕上。 不一会儿,蛋糕上的蜡烛都被点燃,他才再度看向她,轻声道:“至少,许个愿吧。” 苏芥被他看的顿了片刻,终是遂了他愿,坐到蛋糕前,双手合十在面前,闭上眼想了许久, 再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陈遇见她许了愿,唇角微微漾起一抹笑意。 最后,是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下,一人捧着一块蛋糕吃着。 苏芥其实很喜欢吃甜的。 但是女生又总会觉得自己太胖,所以她也就一直控制着自己,很少会吃甜腻的东西。 像今天这样吃蛋糕,对她来说,算是破例了。 但她却不想拂了他的面子,再者,蛋糕的确很好吃。 偶尔抬头看他一眼,她才发觉,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他呆在一起过了。 从他搬走后,两人就不常见面了。 复而又想起,当初他搬来她这里跟她一起住,还是母亲托她好生照顾他呢。 可结果,却是她被他照顾了两年多。 已经三年了啊。 苏芥看着他,脑海中仍旧会想着那一天见到的少年,沉默冷淡寡言。 现在,他都已经长大了,人也成熟了不少。 想到这,就不由地想打趣他。 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所以当陈遇突然被她问到有没有交女朋友时,动作顿住了。 他眼帘轻抬,黑色的眸子隐藏着一些什么情绪。 她仍旧不知地笑着,连番追问。 “你如今也长大了,再说我弟弟模样本就生的不差,肯定少不了被小女生追着吧,来,跟姐姐说说,有没有喜欢的,说不定姐姐还能替你参考参考呢。” 她笑意浅浅,眼中闪烁着平时难得一见的八卦。 陈遇看了她许久,面上终是松动,未曾回答她的话,只是伸手,指腹在她的嘴角轻轻擦拭而过。 一瞬间,苏芥笑意褪去,嘴角上似乎还有掠过的触感。 “还说自己是姐姐,明明还是个孩子。” 他说着,指腹轻抬,只见那上面沾着一抹白色的奶油。 他轻笑:“怎么吃个东西还会弄的嘴边都是。” 然而下一瞬,苏芥就被他的动作惊地瞪大眼睛。 只见他甚是随意地将那沾了奶油的手指放至口中,双唇轻合,含住。 “很甜。”似是呓语。 转首就看到她一脸惊慌。 他平静地看着她道:“怎么了?” 他居然如此淡然地问她怎么了! 苏芥猛地站起身,撇下他就往房里走去。 “砰”地一声关上门。 苏芥靠在门上,双手不自觉地放到了心口处,只感觉到心跳速度“扑通扑通”地加快,但却不是因为羞涩。 脑海中回想起他先前的动作和话语,她眉头拧起。 又忆起他最后那很是平常无辜的语气。 难道,真是她多想了? 想来应是不会。 毕竟,他一直都是如此,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样子,方才怕也只是下意识的一个举动吧。 这样想着,心跳又慢慢平复下来。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咚咚的声音与她只隔了一扇门,惊地她立马退开。 “姐,没事吧?” 房间外,是陈遇带着关慰的声音。 听上去,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苏芥越发肯定,是她多想了。 整理好心绪,她才打开门,果然见到他一脸关心地站在门外。 “我没事。” 她一边给自己想了个理由:“方才头有些晕,许是酒劲上来了。” 陈遇静静地看着她,沉默半响。 苏芥被看的有些心虚,正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时,就听他问道:“姐到现在,还是喜欢那个人吗?” 苏芥愣了半响,才反应过他指的那个人是谁。 下意识地咬住下唇。 其实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去想过他了。 在她得知,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之后。 并非是她当真不想,而是她一直在逼着自己不去想。 纵然已经败的彻底,可她还是想给自己留有最后一点颜面。 在之后的不知多少次见到他跟他的女友一起在她面前经过时,她已经学会了放下。 既然还喜欢,那就祝福吧。 她与他,终归是没有缘分。 曾经的那些追逐,就当是她一个人从年少时开始做的梦,现在,梦醒了,她也该回到现实了。 她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但当听到他这样问她时,她不可否认,被封在心底的那处地方还是起了涟漪。 “陈遇。” 她笑着看他。 “从今往后,不要再提他了。” 他再好,也不是她的。 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是她的。 “他要结婚了。” 不久前在办公室里听到这个消息,她是惊愕了。 甚至有些措手不及的惶恐。 订婚的喜糖拿在手中,却让她觉得沉重的很。 他仍旧疏离又有礼地对她笑着,只说,欢迎她去他的婚礼。 对于她曾经那可笑的告白,他早已忘却不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男主的心思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暗恋是没有出路的(七) 苏芥这几日,似乎总是很忙。 陈遇每次找她,几乎都见不着人影。 他打电话给她,她接的有些晚了。 电话一接通,他便因那边传来有些嘈杂的声音皱起眉头。 “苏芥,你在哪里?” 他一开口,就是叫她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苏芥也是一愣。 他平常都是叫她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直呼过她的名字了,但她清楚的是,他一旦这样叫他的名字,可能就代表他生气了。 她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我在外面……跟同事们一起唱歌。” 其实基本上都是他们在唱,而她只是在一旁陪听。 “同事?” 陈遇沉吟片刻,语带质疑。 倒不是他对她的私生活都要管着,只是他近来听到一些让他不得不在意的消息。 “怎么了?” “你能保证,他们都是你的同事?” 苏芥觉得他问的有些奇怪。 回头看了一眼包厢里头正在兴头的众人,正好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忽然抬眼,目光与她对上,他回了她一个温良的笑。 苏芥心里有些虚,捂着手机打开门,出去接电话了。 “咳咳……也有同事的朋友啦,不过都没什么区别。” 真不知道,他非要纠结‘同事’这个身份做什么。 陈遇一听果然如此,当即就明白了什么。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我在你家外面,你快回来。” 语气有些生硬,还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苏芥皱眉:“你不是有钥匙吗?” 她家的钥匙,她早就给过他了,所以即使她回家之后看到他在家里,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没带。” “呃……” 苏芥想了想又问他:“怎么突然又出来了,今天不回学校吗?” “不想回。”多一句解释也没有。 “……”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总觉得,他不会突然无缘无故地这样来找她。 他那边沉默着,半天没有说话。 “陈遇,你……” “我等你回来。” 他说完,挂断电话。 苏芥对着嘟嘟的电话声半天无语,然后理了理头发,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芥不好打扰大家的兴致,只是私底下找了交好的女同事。 “那个,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回去了。” 女同事正跟着音乐敲着拍子,突然听她说要回去,不解地问她:“怎么了,突然要回去,出什么事了?” 苏芥又不好说是她要好的弟弟催着她回去,只好含糊过去。 女同事见她非要走,不由地转首看了一眼那个戴眼镜的男人。 男人领会走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 “没……” “就是我弟弟好像有点事,我得回去看一看。” 随口解释了一句,也算是有个交代。 “唔。”男人思索片刻,便道:“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 苏芥下意识回绝。 “我自己坐车回去吧。” 男人不再多言,直接去将外套拿了,先她一步走到门前,打开门,转首对她道:“天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总是要注意点安全,我送你。” 苏芥看着他不容拒绝的态度,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 —— 苏芥坐在副驾驶,不太敢看一边男人。 他们两个人,其实说不上熟,但是也不能说不认识。 不久前的同事聚餐,他是跟着之前的那个女同事一起来的,说是要好的朋友,也是经过女同事在中间来回了几次,他们俩便认识了。 苏芥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的意向是什么。 但她其实是抗拒的。 尽管她已经慢慢开始学着放下聂矜安了。 却也没想这么早就把心思放在别人的身上。 更何况,她觉得他们两人不适合。 具体她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合适,就是第一眼的感觉吧。 男人条件不差,无论是身高长相还是性格工作,她都没得挑。 她又想起女同事之间劝她的话。 她年纪已经不小了。 二十六七的年纪,一个女人的青春已经过去了大半,所以,她也该找个人了。 而令苏芥在意的却是‘该找个人了’。 这话虽然现实,但说起来,却让她有些排斥。 她不喜欢这样的。 更不明白,该与不该,究竟是一种什么标准。 就算没有聂矜安,她也仍旧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 虽然在她这个年纪,已经不该再整日抱着幻想而活了。 可她就是不想迁就。 “我可以叫你小芥么?” 一旁开车的男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苏芥一愣。 心里,是不愿的。 她不太想与他有进一步的发展,所以…… “还是叫我苏芥吧。”她礼貌的笑笑,算是婉拒。 男人偏过头,并未露出什么不高兴的表情。 “好,那便先这么叫着吧。” 言语中,似乎在向她宣誓着什么,苏芥微皱眉头,有些不喜。 “你方才说你弟弟有事,冒昧得问一句……是你亲弟弟吗?” 人家都说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最准。 但其实,男人的直觉也同样很准。 听他问出口,苏芥一时未答。 她是觉得,她跟他之间还没熟悉到可以讨论她的私事,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回他:“是我很亲的弟弟。” 不说破,也不正面回答。 男人看了她一眼,点头,没再说话。 路途不算太长,很快就到了。 陈遇已经在苏芥家楼下等了很久。 他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站在那里。 直到车子停下来的声音传来,他才抬眼看过去。 他眼神很好,借着昏黄的路灯,很轻易便看清楚车里面坐着的人是苏芥。 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个意识让他双唇微抿。 他也不动,就站在那里等着。 苏芥再一次谢过男人,就要下车。 男人却先她一步下车,替她打开了车门,倒是难得的绅士。 这也让陈遇看清了男人的模样。 身高还算高,年纪应该已经三十多了,但看得出平常是有锻炼的,身材保养的还算不错,穿的是一身挺休闲的衣服,戴着一副眼镜,模样斯文。 陈遇不动声色地扯扯嘴角。 斯文败类。 他可没错过男人替苏芥开车门时,右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胸,却又装作无事发生。 苏芥也是个神经大条的,竟然就这么下了车。 最后寒暄几句,男人驾车离去。 苏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刚要往楼下走,就被突然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陈遇吓了一跳。 “你干吗躲在这里,也不出个声,吓死人了。” 苏芥边说边拍着胸脯。 这才看清,陈遇一直抿着嘴,看着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怎么了?” 她走上前。 “刚才那么急打电话让我回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两人相处这么久,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更何况他平常都表现的那样让她省心,今天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所以她难免就着急了些。 “陈遇……” 她刚喊了他的名字,伸出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反手抓住了。 他的手指微凉,力气有些重。 苏芥不解:“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看你脸色很不好。” 陈遇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见她一脸关切,他不由地轻笑一声,只是那嘴角的笑有些冷。 “你谈男朋友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的嘲讽,那样明显。 苏芥先是一怔,随即一脸不悦。 “你这是什么语气,我招你惹你了。” 别说她没谈,就是她谈了,也轮不到他来质问。 而且这语气…… “我听说,最近有个男的在追你,看来就是刚才那个了?怎么,你现在已经沦陷了?因为他,你都学会撒谎了?” 他一连说了几个问句,让苏芥有些招架不住,等她反应过来,才明白他话中含义,当即就用 力甩开他的手。 “我什么时候跟你撒谎了,你话里话外的什么意思?” 陈遇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轻呵一声。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 说着,眼睛眯起看她:“你就这么急不可待地想把自己推销出去,这样上赶子去倒贴?怎么了,是嫌我太累赘了,现在后悔接手我这个烂摊子了?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要靠近我的,现在我留下来了,你却要抽身离开,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的语速不紧不慢,也没有大喊大叫,那般平淡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叫她神色大变。 她一扬手就要甩他一巴掌,却被他抓住。 她气的脸都红了,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拿着包就往他身上砸去。 一下又一下,他就这么任她打着。 “陈遇你混蛋,凭什么这样说我,你凭什么……” “我怎么急不可待了,怎么倒贴了,你居然这样说我……我压根儿就不认识那个男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不认识,呵,那为什么要坐他的车,为什么要跟他在外面待到这么晚……既然不认识,为什么还让他那样轻薄你?” 他说的话更让她摸不着头脑。 “我又不是单独跟他在外面待到这么晚的,我都跟你说了我和我的同事们一起,我怎么知道他也来了,坐他的车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电话里表现的那么反常,我又怎么会着急坐他车回来,又说什么轻薄……” 苏芥边咬唇边再拿包打他。 “你将我说成什么人了,混蛋,亏我还担心你,一路急急赶回来,我何曾嫌弃你是累赘了,何曾说过你是烂摊子了,我这么些年待你如何你自己扪心自问,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一直将你当作亲弟弟一般……” 话说到这里,却突然被打断了。 因为下一刻,他就直接伸手将生气的她猛地抱入怀中。 他的双臂紧紧地环着她,那样用力。 “谁准你抱我了,陈遇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混蛋,白眼狼……” 苏芥还在挣扎,同时也不忘用穿着高跟的脚踢他踩他。 他仍旧紧紧的抱着她,任她如何都不松手。 “还不快点放开我,快点松手……” “不想做弟弟……” 他将头抵在她的脖颈,低声暗哑。 苏芥一怔,被迫停了下来。 她有些没听清。 “你说什么?” “我不想做你弟弟。”他说。 “不想再被你当作弟弟了……” 苏芥只觉得耳朵嗡嗡的,不知是不是夜风太大些,吹的她有些头疼。 她想她今晚没喝酒,但为什么,他说的话,她却有些听不懂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宿舍没有往,就在教室打了,老师在上面讲课,我在偷偷打字,生怕被发现= =! 所以有些仓促…… 将就看吧 明天估计就能结束了,我看看是更两章还是压缩成一章。 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暗恋是没有出路的(完) “陈遇,你是不是喝酒了?” 苏芥怎么也推不开他,只能让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当然更想让他平静下来。 所以她还在给他找各种借口。 “好端端的说什么胡话,你……唔。” 苏芥眼睛蓦地瞪大,肩膀被人用力箍着,自唇上传来的温润触感让她大脑瞬间空白。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已然离开,额角轻贴上她的。 他气息有些紊乱,语气不平。 “你觉得,我是喝酒了,还是在说胡话?”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感觉,苏芥脑袋从他亲她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嗡嗡的。 直到他问出这句话,她才猛地抬头,眼眸里是情绪复杂交错。 指腹触上她柔软的唇瓣,细细摩挲。 “姐……” 他低声唤她,刚刚开口,便被她呵断。 “别叫我姐,我没有你这样弟弟!” 她慌忙推开他,人也往后退了好几步。 陈遇一怔,看着躲远的她,忽而轻呵了一声。 他模样干净清秀,这样笑起来,是极为好看。 她以前还总叫他要多笑笑,说他笑起来好看。 可她却现在却没有心情去欣赏了。 两人的关系,在一瞬间就彻底倾覆。 陈遇向她走近,步伐极缓。 “也好。”他说。 “反正,我本就不想当你的弟弟。” 他笑的愉悦,似乎终于将积压心底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模样是轻松的。 “苏芥。”他一步一步靠近,将她逼至无处可退。 苏芥当真慌乱起来,心跳得很快,却不是因为害羞。 她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失控到她没法去掌控。 而眼前的人也早已不是她当初见到的那个冷淡少年。 她总觉得他还小。 可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长大了。 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让她感到压迫的男人了。 他停在她面前,个子极高的他很容易就将娇小玲珑的她完全包住。 “别再退了。” 他低头看她。 “不要避开我……好不好。” 说到最后,声音里竟带着一丝无助和可怜兮兮。 苏芥诧异地看他。 “陈遇,你、你别这样。” 她脑子里完全是混乱一片,在得知他居然对她抱有这样的心思时,她是惊愕的,第一感觉便是荒谬。 他从未在她面前表现的这样强势过,一瞬间,让她有些恐惧,却不是害怕他,而是害怕那个 她全然未知的他的另一面。 陌生的让她有些怀疑,她是否真的认识他。 可是,他现在的表现又是那样柔软。 先前的强硬好像在瞬间都消失了,仿佛只是他在她面前故意强撑的表现。 她是该生气的。 而不是只因他露出熟悉的样子就心软。 只是看他这样,她突然不知道要如何指责他了。 “为什么。”他居然还一本正经地问她为什么。 苏芥好不容易心软了一点,瞬间就因为他这句话又气恼起来。 “陈遇,你够了,若是你老老实实跟我认个错,把你之前说的浑话全都收回去,我就当你什么都没做,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们还是可以……” “为什么。” 他又重复一样的问题,让她的话无法再说下去。 “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这是我的心里话,为什么说是浑话了,为什么要我收回去?”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是没法改变的。” “更何况。” 他收紧手臂,环住她。 “我不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不想再站在一旁……” “我想让你看到我。” “陈遇……” 苏芥被他抱着,很奇怪的,她没有再推他,原本抬起的手莫名地又弯下去。 “你怎么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的那些心思,她居然从来都不曾发现。 更何况。 她不懂。 她这样的人。 一个从来都不敢大声表露自己心迹的人。 一直都只会躲在暗处默默看着的人。 他是喜欢她什么呢? “为什么喜欢我呢。” 她问,真的很想知道。 陈遇放开她,目光低下,与她相对。 “因为,连我自己都不喜欢我自己啊。” 她忽而笑了,只是那笑怎么看都不是开心的样子。 —— 苏芥今日,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神了。 她坐在办公桌前,单手撑着下巴,连旁边的同事与她说话都没听见。 “苏芥,你在听我说话吗?” 同事似乎发觉她的心不在焉,叫了她两声。 她转头,有些失神:“嗯?你说什么?” 同事叹气:“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一天都不在状态,老是心神不宁的。” “呃,你说我么,我没有……”想要解释什么,却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索性放弃了。 “诶,我那朋友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看他的意思,是想要约你了,我说,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听到同事提及那个男人,苏芥眉头微皱。 只要一想到他,很自然地就让她联想到那一晚。 陈遇对她说的话。 急不可待地倒贴…… “不用了,你帮我转达他吧,我对他没有别的想法,现在也不想找另一半,让他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想最后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既然不想有发展,那就干脆从一开始就不要有任何牵连。 “不是吧,你当真不好好考虑一下他,他人真的很不错的,各方面都不差,配你不算低了, 你……” “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苏芥当即打断同事的话。 “谢谢你了,我也知道,他条件是挺好的,但我现在真的不需要。” 最重要的是,她并不喜欢他。 喜欢…… 苏芥想到这里,目光就不由得投向前方不远处那干净整洁的位置。 聂矜安已经很久都没来学校了。 在他与廖安琪结婚后,他就带着她去度蜜月了,为此,他特地向学校申请了三个月的假。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也似乎,许久没有想到他了。 真奇怪。 人的感情,若是当真不去触碰,就会很快沉入心底,积上灰尘。 尽管,放下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下的。 她不愿否认,直到现在,她对他都还没有真正放下。 可她正在努力。 至于,她还喜欢他吗。 她已经不会这样去问自己了。 毕竟,没有意义的答案,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 苏芥正低着头在包里找钥匙开门,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转身,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陈遇,怀中还抱着一个箱子。 这情景,让她莫名觉得熟悉。 能记起来的,仿佛就在昨天。 他那时也是这样,怀中抱着箱子,她一打开门,就看到被雨水淋的全身湿透的少年。 只是现在同那时相比,没有了被打湿的狼狈。 他的个子长高了很多,虽然还是清瘦,面上却不在是没有表情的冷淡,他在笑着,嘴角弧度浅浅漾起。 “你……” “苏芥,我要回去了。” 苏芥一怔,便听他笑道:“总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来跟你说一声。” 当初他来的时候,是她收留的他。 所以他要离开了,自然也跟她打声招呼。 “回去?” “嗯,快实习了,我想了想,还是回去原本的地方,不管做什么,至少总能安心些。” 他这话说的,好像呆在这里,并不能让他安心一样。 苏芥静静地看着他,想问什么,却又没问。 然后,她点了点头。 “也好……” “离开了那么久,也该回去看看了。” 陈遇却道:“我不会再回来了。” 她顿住,眉头下意识蹙起。 他原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的,她是知道的。 在校成绩优异,让他的导师对他赞不绝口,所以替他在这边申请了很好的去处。 她之前没问过他这方面的事,还以为他会答应下来,可是现在,他却跟她说他要回去了,而且不会再回来。 “陈遇,你是因为我才……” “姐,我想抱一下你,可以吗。”他笑着打断她,她为他的要求而怔神,却猛然发现,自从那晚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她姐了。 他现在又叫了回来。 总觉得,意味着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走之前,最后抱一下你。”似乎很怕她多想,他还特地解释了这么一句。 “我……” 她还在犹豫着,就见他向她走过来,伸出一直空着的手,轻轻地抱了她一下,动作轻柔而快速。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放开她了。 “我很开心。”他看着她,眼中有柔和的光亮。 “可以再次见到姐。” 他说的,是从小时候断了联系之后,再次相见。 “记忆里,姐是个很开朗的人呢,虽然总喜欢捉弄我,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看到你笑的很开心,我就不会再想着与你计较许多了。” “所以,想看着姐开心,看着姐一直笑。” 他仍旧在笑,浅淡温和地笑。 “可是渐渐地,越来越发现,人好像,不可能一直都是开心的,所以,即使我再努力,也还 是没办法让姐不流眼泪。” “很不想见到姐难过的样子,但是突然,就有些嫉妒那个可以让姐为他流泪的人,甚至有时,我还会想,什么时候,姐也会因为我哭。” “呵,我还是不会让姐为我哭的,我只是想,在姐因为别人哭时,能帮你止住眼泪就好了。” “陈遇……” 在他说出了那么一大段话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语塞了。 心口有什么东西隐隐地想要跳出来,可是她却无法表述。 “我很努力地去做了,所以,姐你感受到了吗?” 同样的,他也很努力地,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 属于他的痕迹。 一点点的渗透其实远比突然而来的爆发,更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说出那句话之后,她突然就觉得很难过,眼泪不自觉地就涌出来,湿热的水汽挡住了视线。 他轻笑,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晶莹。 “这算是,为我哭了么。” 陈遇一直都没有说话,时间似乎凝固。 她终究还是没有开口,留下他。 …… 不知何时,她看着那个少年,慢慢长大了。 但是心底一直珍藏的那个小少年,却是永远都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 夏日蝉鸣最扰人的时候。 透明窗台前坐着的少女与小少年。 “唔……这道题应该是……”少女咬着笔,眉头皱的死紧。 旁边的小少年终是看不过去,伸手将她的笔和卷子拿到了面前。 少女不爽地看着旁边的小少年眼都不眨地解决完那道她觉得难得要死的题目。 感觉有些泄气。 明明,她是被长辈叫来给他补习的诶。 怎么到最后,却好像是被他无言地嘲笑了呢。 “喂,小鬼。” 少女敲着桌子,小少年仍旧抬起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块脸看她。 “你这么厉害可是不行。” 小少年不解地看她。 聪明,难道也是一种错误? “咳……我是说,你对着女生的时候,要学会收敛一点,比如刚才这种情况,会让女生觉得很没面子诶。” 她说完,就见他仍旧板着一张脸。 她以为他是不会理他了。 “是、这样吗?” 少女当即猛地点点头,回道:“嗯嗯,就是这样,你一定要相信姐姐我啊,姐姐我可是为你好,毕竟你这么小就是面瘫脸,就算长得好看也不好找女朋友的,你想想你以后要是遇到你喜欢的人,总不能还让她看你这面瘫模样吧。” 不知怎的从做题目又跳到了怎样追喜欢的女生。 少女一脸兴致勃勃。 “来来,姐姐跟你说啊,对待喜欢的女生一定要学会温柔,忍让,不管怎么样都要让着她的,姐姐看你是个可塑之才,只要稍加改造改造,还是很有希望能培养成暖男的,你可别学那些不良少年啊,那种自以为很酷的小男生最没意思了。” “那……姐姐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他迟疑片刻,问她。 “我吗?” 少女嘿嘿一笑,凑近他道:“我喜欢长得好看的,还要温柔,最好是会做一手好菜,这样我以后就能每天都吃到不重样的好吃的了。” 小少年认真地听着,默默想着什么。 “想什么呢。”少女敲敲他的头,一脸凶相。 “快点做题啊,今天不做完不能出去玩的,我可是答应阿姨了,今天哪也不去,就坐在这里看着你。” 小少年抿着唇,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笔,又默默地写起来。 直到他写完两张卷子,才发现,少女早已趴在他的桌子旁,睡着了。 少女模样清秀,脸颊两侧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她闭上眼的时候,睫毛长长的。 小少年静静地盯着她,忽然凑上前,贴着她的脸颊轻轻一碰,而后迅速离开。 他侧首想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是香香的……” 少女这时动了动胳膊,不知是梦里梦到了什么,她咂巴了两下嘴巴。 “苏芥,我会努力成为你喜欢的样子。” 这个时候,他不再叫她姐姐了。 “那你到时候,就喜欢我好不好。” 少女呓语了一声。 小少年眼睛弯起,如同月牙一般。 夏风透过开着的窗户吹了进来,连同外面的蝉鸣一起,似乎没那么燥热,也没那么烦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分两章的,但是今天看了人渣的结局,心情极度抑郁。 突然觉得,就停在这里挺好的,毕竟女主之前那么喜欢前男主,就算放弃,也不可能那么快忘记么,女生总是比男生要更感性。 不要问我男主这么小为什么会对女主的话那么在意,因为他早熟!(*^-^*) 好啦好啦,不逗你们啦,真正的结局会放在番外里,会让他们甜的(我不会说,因为我太想开下一个故事了,所以只能委屈这个了) 下个故事……说了怕你们打我。 之前写过太监的,但是因为前两天看了好几篇太监文,我就……又想写了,而且之前那篇我自己也觉得不太满意,虽然下一个我也不能保证会很满意,但是想开,尽量跟之前写的不一样,正好有亲想让女主追男主的,我也想写一个这样的女主,不让男主这么累了。 应该是个甜文吧,你们还有什么想看的,说出来让我先构思一下,等我更完下个故事就可以写。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主与厂公大人(一) 开春后,皇帝的病更重了些。 何贵妃前脚刚从建章宫里头出来,便让早就在一旁候着的宫人拿着熏香将全身上下都熏了一遍,直到那股子难闻的药味散的差不多了,她才算是柔下了眉眼。 “娘娘,谢厂公先前去了昭阳宫。” 何贵妃刚刚接过宫人备好的暖手炉,闻言烟波一转,喜色立时染上眉梢:“他何时去的?” 宫人毕恭毕敬答道:“约莫有大半个时辰了。” 何贵妃当即面色不虞:“竟已这么久了?你这蠢东西,怎么也不知道知会本宫一声。” 宫人不敢有怠,忙道:“娘娘亲身侍奉陛下,奴婢不敢打扰,这才……”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何贵妃冷哼声打断。 “没眼见的东西。” 目光极富深意地投向那关上的殿门,何贵妃嗤道:“你跟了我这么久,如今竟连轻重都分不清了?” 说着,抬手便将其拂开,踩着疾步匆匆往昭阳宫行去。 纵是何贵妃一路紧赶慢赶,待回到昭阳宫时,还是未曾见到那人。 桌上还放着半盏清茶,人虽已走,但那茶面却还在冒着微微热气。 何贵妃怔怔地看着那杯还留有余温的茶,出神许久。 昭阳宫中的小宫女见她回来,忙上前替她宽衣,却被她以手止住。 “谢厂公他离去多久了?” 对上何贵妃有些复杂的表情,小宫女不敢有误,忙如实答道:“回娘娘,谢厂公来了之后待了有半个时辰,他前脚刚走,娘娘您就回来了。” 半个时辰。 何贵妃手指微微并拢。 他还真是,多一刻都不愿给她。 …… 三四月的天气,还没有真正回暖。 年头的冰雪已经融化,但天仍旧冷着。 但那御花园里头众多草木却是早已发了新芽。 谢忱将走过御花园外头的回廊,便听到里头传来少女清脆的笑声。 莺莺脆脆,不是一人。 他停住,止步。 目光越过那半高的盆栽恍惚间瞥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身着月白色兰底锦衣,梳着最简单的发式,手执暖炉站在一处看着两名身穿宫女服的少女在嬉笑。 “公主,您瞧,这花多好看。” 早春里,自是也有花开的。 冷香正指着一株半开的花苞回首言笑,一旁的含黛与她笑着,还不忘回身给那锦衣少女拢一拢衣襟。 “这会儿天还冷着,公主出来的也够久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锦衣少女看了她一眼,轻轻摇首,那一把如同九月清泉的嗓子悠悠道:“无妨,我还不想回去。” 含黛虽念及她的身子,却也不想拂了她的兴致,难得,她有心想出来透透气。 正说着,忽听一侧传来一阵轻缓沉稳的脚步声。 冷香与含黛最先抬首望去,便见一袭玄色衣衫,头戴轻冠,面色如月般的男子行至过来,当 即面色俱是一变。 “奴婢见过厂公大人。” 片刻间,两人俯身给其行礼。 谢忱不在意地摆手,目光轻轻投至那至此仍旧侧对着他的少女身上。 “公主怎么这会儿出来了。”他语气轻缓,带了丝柔和之意,若是不知晓他真面目的人,也许当真会被他表露出来的表象迷惑。 那侧身对他的少女终是在他说出这话后缓缓转过身,轻轻抬首,一张精致如瓷般的脸就对上 他的,苍白的唇瓣毫无无血色,那是久病不愈所致。 “谢厂公如今当真是可只手遮天。” 她说着,倏然一笑。 “便是本宫想要出来透透气,也需先同谢厂公报备一声么?” 她的嘴角带笑,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冷意。 周围,似乎都静了下来。 便是冷香与含黛,都为她家主子捏了一把汗。 然而,片刻,却是听到那本该发怒的人低低轻笑。 谢忱面色依旧温和。 “臣是担忧公主的贵体。” 他如是说道。 随即,目光瞥向还在跪着的冷香和含黛二人,笑意敛去,语气清淡道:“伺候公主回去。” 她二人闻言再不敢耽搁,忙起身,搀扶着少女,要送她回宫。 少女眉眼渐冷,只是看着谢忱一眼,却不再说话,任由着二人小心地搀扶回去,至此,再未回过头看他一眼。 谢忱在她身后,目送着少女离开的身影,见她故作冷淡地挺直了背,却还是难掩脚下虚浮。 想来只是见了他一面,便用去她大半的气力了。 —— 卫莞又做梦了。 前半场依旧是噩梦。 如同她七年常做的那梦一样。 卫莞四岁时,生母孝贤皇后去世,她那时年岁小,不知道什么叫做悲伤难过,只知她被祖母 抱在怀中,湿热的眼泪打在她身上,后背的衣衫全被濡湿。 而后,她便被搬离了母亲所居的寝宫,令起了居所。 那时,她年纪不大,自是不懂,母亲的去世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只知她此后每日都要一人住,一人用膳,一人待着,再不会有一个人会那般温柔地哄她睡觉,同她讲许多有趣的故事。 再后来,就连皇祖母都搬出宫中,自请去了章台山,礼佛清修了。 后宫之中,一时无主。 她父皇有多少宫妃,她从未认真去数过,她只知真正能得她父皇喜欢的却是寥寥无几的。 这其中,便包括了如今在这后宫中如日中天的何贵妃。 在她第一次见何贵妃时,她还不是贵妃。 那时候,她还只是何昭仪。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何昭仪,一直在想着法想要亲近她,似乎想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 元后去世,膝下却只留下这么一位公主,皇帝子嗣稀薄,便是这么一个嫡女自是地位不一样的。 何昭仪怕是想借她笼络皇上,甚至曾不止一次想过要将她养在膝下。 孝贤皇后的女儿若是被养在一个昭仪的名下,那算什么样子。 因此,太后即使不在宫中,也仍旧派人加急送了书信,态度强硬地言明了她的意思。 不管日后皇帝立谁为皇后。 卫莞都是她的嫡孙女,是元后所出的嫡长公主。 从四岁到七岁,卫莞都做着一个同样的梦,梦中,她一个人站在看不到边际的黑暗中,无助,哭泣,她叫喊着母后,却是再无人应答。 七岁生辰那日,她避开众宫人,逃到御花园后的假山亭后偷偷哭泣。 而后,便遇到了那个人。 谢忱,她一生的业障。 便是过了很久,她仍旧记得那时第一次见他的情形。 他那时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初初见她,似是无意,却总归是惊扰。 这宫中,除却宫女,穿的如她那般华丽的,总是身份不一般的。 他就那般俯跪于她身后,声音干净而清澈:“惊扰了贵人,奴才该死。” 说的话,就如同那些伺候她的人一样。 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她却怔住了。 在她的记忆中,还从没有人是这样对她说话的,无关于说的话,而是那轻快的态度。 半响,见她并未应答,他才略抬起双眼,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就那样直直地望着她,下一刻,她听到他问。 “为何在此偷偷的哭呢?” —— 卫莞夜半再度醒来,许是因今日白天吹了些风,咳嗽不停。 幽黄的烛火还在燃着,她睁开眼便瞥见坐于床榻一侧的人。 这会儿他脱去那身官服,只着玄青常服,除去乌帽,一头如墨般上好的青丝仅用一根乌木簪束起。 他似是在看着折子。 听见她醒来的动静,那双仍旧漆黑如旧的眸子投至她身上,唇角扬起一丝好看的弧度,轻声道:“怎的醒了。” 卫莞见到他,神色丝毫未变,甚至连多看他一眼动作都无,掀开被子,赤足下床,还未走出 两步,便被一道力气拽住,拉了回去。 顷刻间,她人已卧于他的怀中,只着亵衣坐在他的腿上。 卫莞怔愣片刻,一双臂环过来,将她笼于怀,是他独有的清冽气息,其间,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些什么味道。 卫莞当即一转身,用手推开他,猛地向后退去。 谢忱抬眼,便见她冷着一张小脸,气得浑身发抖。 “谢忱,你当真好不要脸。” 她就这样指着他骂,现下这天下,若说还有谁敢这样骂他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偏生,他毫不在意,眉眼仍旧温和如昨。 “阿莞。” 他叫她的小名,态度亲昵。 卫莞却是不理他的这般表现,只握紧了手指,一字一顿地质问他道:“你这是从哪里刚出来?” “别想蒙我,你难道不知,昭阳宫的熏香是这宫内独有一份的么?” 他的身上仍旧带着那令人厌恶的熏香,即使他已经换了衣物,可那发丝上还是不免沾染了些许,片刻散不掉。 谢忱放下手中的折子,双手堆叠,指尖轻敲着手背。 半响,是他温柔似能掐出水的声音,那般清浅:“醋了?” 卫莞赤着足站在那里,地板上的凉意丝丝自脚心传来,但她却已然顾及不到,她冷冷地注视着面前这人似能惊艳世间一切的模样,却觉得,他离她很远。 虽然曾经,她以为,他是离她最近的那一个。 “谢忱,你真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还是开了这个。 上一个故事的番外,我看看这两天能不能发上来。 起名废物。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主与厂公大人(二) 她唇瓣微动,眼神已经归于死寂,自那张好看的小嘴中吐出的话却是那样的无情。 她说,他真恶心。 那夜已然过去。 但她说过的话及那时的神情,却仍旧时时浮现在他眼前。 他批阅完最后一个折子,轻揉了揉额间。 “大人。” 下侍看了眼已经快要燃尽的烛火,低声唤他。 谢忱看向他。 “夜已深了,您……可要去哪?” 这话问的,就如同是内侍在向皇帝询问。 今夜,您翻哪个牌子。 谢忱神色淡淡,将他挥退。 “大人……”侍人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何事?” 侍人颤了颤,仍旧选择说出来。 “贵妃娘娘那边您不是已经应承下来……再过些时日,凌国那边使臣就要到了,您若眼下还对公主殿下放不下,怕是……” “行了。” 谢忱知晓他话中之意,懒得听下去。 “你下去吧。” “大人……” “还不退下?” “是,大人,您早些安歇,小人退下了。” 直至房门被掩上,谢忱才再度抬眼,目光幽幽地望向那烧了大半的蜡烛。 —— 思及此次的身份,倒也不是第一次了,因而,他并无太多不适。 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权势滔天。 便是他如今身上的标属。 因家仇而进入宫中成为一名内侍。 十四岁到二十四岁,他用了十年,从最初最地位卑下的太监变成权倾朝野的东西厂领头人物。 宫内宫外,何人还敢再对他有何言论。 为了报仇,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甚至是付出所有,包括最低下的手段。 所以,他最开始,瞄准的第一人,便是这宫中地位最与众不同的。 卫莞,当朝嫡长公主,元后生前唯一所出。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却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受了委屈,也只会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 他便是那时,入了她的视线。 从此,陪在她身边,日夜服侍。 从梳洗穿衣到逗哄相伴,事无巨细,甚至于无数个黑夜里,他都卧于她的床榻,抱着她冰冷 而发抖的身子低声哄着,直至天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对她必定忠心可为她赴死之时。 他却毅然转了头,抛下了她。 跟着何贵妃,没过多久,他就荣升不断。 一步步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行,他从无退却,便是她为了他如何在皇上面前大闹,他也仍旧没有动摇。 直至后来,皇帝病倒,何贵妃开始全权掌管后宫。 他坐在这个东厂之主的位置上,俯览众生。 而后,凌国使臣来求亲。 何贵妃做主,将卫莞派去和亲。 他未曾为她说过一句话。 直至她得知消息,跑去找他,声声质问,凄厉而又可悲。 卫莞终究还是坐上了和亲的马车,远去了。 她临走前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谢忱……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自此,再不回转。 谢忱在她走的第三年,终于如她所言,得偿了。 但是,那当真是他所愿吗。 他不知道,已经分不清了。 彼时,何贵妃已晋升为太后,她的儿子如她所期盼的那样,坐上了那个位置。 但,年幼的皇帝,却只得听命于如日中天的东厂势力。 实则,就是听命于谢忱。 那时的谢忱,虽然名义上还是东厂之主,可实际上,他已形同这国家的最高掌权人。 前朝,曾有宦官祸国。 但谢忱,却是将国家治理的很好。 可就算治理得再好,他也仍旧是个太监,名不正言不顺。 直至,两国开战,凌国被攻陷,仅剩都城。 他却留着那座孤城,一直未发起进攻,明明只差一步,可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很久以后,已经出嫁多年的卫莞只身回来。 他压抑着又带着一丝喜悦,召见她时,却见她伏于他足下,只盼他能够饶她夫君一命,更饶 无辜百姓的性命。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匍匐于他的脚下,求他,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更来不及去发现阻拦,她衣袖下握紧的玉簪,插入那细白的脖颈。 他俯身抱住她。 她只来及伸手触及他的眉眼,临去时,咳血不止。 “求你,放过他们吧……” 言尽,再无多一句话留给他。 不久,谢忱下传命令,所有将士卸甲入凌国都城,不得伤百姓一分一毫。 但等他的人进入皇宫,才发现,凌国皇帝早已自刎而去。 得到消息,谢忱并未发一言。 几年后,皇帝成年,开始大选。 一名叫做柳小莞的秀女意外撞入他的眼。 她的无意冲撞,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被他处死。 但意外的,他却动用私权,将她留下了来。 不知道是为了那名字中一个相同的字,还是她那一双似曾相识的眸子。 一段不可说破的感情,又在这后宫之中慢慢萌发。 —— 得知卫莞不肯吃药,谢忱得知后刚得空便去了她的寝宫。 卫莞身子从小便弱,大病小病从未间断过,前些日子吹去吹了风,回去便染了风寒,谢忱一早便让太医去给她诊治了,可她却一直闹着,怎么都不肯吃药。 谢忱知道,她定是在等他过去。 但他这些日子太忙,等他稍有空闲,已经是几日后了。 谢忱刚一进入她的寝室内,便听到几声咳嗽。 他对外面守着的侍女做了个噤声的收拾,示意她们退下。 卫莞如今正闭着眼躺在床上,他其实并未发出什么动静,但她却在他靠近的一瞬间蓦地睁开眼。 他的气息,她早已铭刻于心,便是想忘也忘不了。 见到她,她眉眼淡淡,头偏向一边。 他在她的床榻坐下,执起她的手,冰凉的很。 “怎么又使小性子。”他说着,将她的双手包在手心。 他的手比她的大得多,暖意自指间传入身体,她没有动作。 “你有空过来了?是来看我死还是没死?” 她声音平静无波,但说出的话却叫他微微蹙眉。 “阿莞。” 他有些气。 他不爱听她说这些死不死的话,偏生她就爱这样刺激他。 卫莞轻哼一声,再度转向一边。 下巴被捏住,那不轻不重的力道却刚好能迫使她转过脸去。 “叫我做什么,你去昭阳宫中,又何须来我这里。” 提到昭阳宫,她的眉头还是不自觉地皱在一起,那是一种下意识地厌恶和不愿提及。 谢忱气笑:“我这些时日忙的脚不沾地,哪有空闲去她那里。” 说是同她解释,她却仍不领情。 “与我何干。” “阿莞不愿喝药,不是在等我来吗?” 她抿着唇,模样倔强,不愿承认,却也不否认。 她这般做法,究竟为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便是他如今这样对她,她也还是想要见他的。 她就这样僵持着,也不说话,谢忱微叹了一身,将她的手指拿起放到唇边,轻轻触着。 “你的身子本就不好,何须如此作践,若是想见我,便派人去同我说声,我又怎会不来见你。” 他的话让她手指一僵,而后猛地抽回。 她下巴微抬,强装不在意。 “我何时说了想见你了。” 手指又是不自觉地收紧。 “反正我这里,你总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呵,当真是可笑,本宫堂堂一个公主,现如今,竟也要受一个卑贱的阉人掌控了。” “如今发达了,便能忘了吗,曾几何时,你还匍匐于本宫脚下,说到底,你不过就是本宫养的一条狗,不,你甚至连狗都不如,因为,就连狗都比你忠心。” 她话说得难听,虽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却也是她被压制这么久,积怨爆发。 再看谢忱,仍旧眉眼平和,面上似乎一点都没为她的话所影响。 “公主说的是。” 他这般说着,掀开她的被子,卫莞往里一退,怒道:“谢忱,你要做何!” 他侧身便躺进了她的被褥中,抬眸,对上她一脸不知是被羞的还是气的晕红,哂笑道:“微臣本就是公主身边的伺候的奴才,自是要好生伺候公主歇息。” 他褪去鞋子,躺了下来,伸手便将她揽于怀中。 “公主身子还是这样。” “不管什么时候,都冷的似冰。” 他将她环的紧了,贴着她的脖颈,鼻息轻打在她的颈窝。 “谢忱,你胆敢越礼,当真以为本宫如此轻易可欺?” 回答她的是谢忱清浅的笑,带着一丝嘲弄。 “公主从前,可是听话的紧,若是没有臣陪着便睡不着的。” 听他提起从前,卫莞手指紧了紧。 曾经……他倒是真好意思提及。 那时,她仍旧年幼,确实如他所言,每一晚,若是没他哄着陪着,她便不愿睡,甚至,醒来时,也是无时无刻不缠着他。 可是,后来呢。 他走了,连一丝不舍都没有给她,就那样去了那女人跟前,对于她这个曾经的旧主,撇的干净又决绝,任她如何哭求,他都没有回转。 半响,她轻嗤了一声道:“从前是本宫年少不知事,让谢厂公误会了什么,现在不会了。” 说出的话,冷漠而绝情。 “误会么……” 谢忱低语,也不与她多言,只顺从心意道:“越礼……即是如此,那臣便越礼了。” 卫莞闻言便是蹙眉,伸手就去推他。 “谢忱,你何须来此这般欺侮于我,若是你想,大可去昭阳宫里找你如今的主子,你现在这样,又是想如何?” 她边说边极力挣扎,却被他轻抚后背的动作怔住。 “阿莞,乖,让我好生抱一会儿。” “听话,别动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央求,但似乎又夹了些别的什么,她听不太真切,却听得他鼻息渐渐沉稳,她终是没有再动。 他好似真是累了,不一会儿,竟抱着她睡去。 他睡的那般安稳,以至让她晃神。 见惯了他平日里阴狠冷漠的样子,这会儿他竟敢在她面前这样安睡。 不是说,西厂之主什么时候都警觉的很吗。 眼下看,就算她给他一刀,他怕是都不会知晓吧。 可是,她却不会那么做。 即使,这宫内宫外,有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想置他于死地。 可她却……舍不得。 舍不得啊。 卫莞咬了咬唇,鼻间有些泛酸。 为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却一次又一次,让自己跌至尘埃。 再低眉看向他熟睡的面容,她紧绷的身子终是慢慢放松,也随他闭上眼,不一会儿,竟也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个番外,我有空就发,连同有亲想看的修仙那篇。 大家别急,毕竟我是连清明都要被逼着补课的人,哭~~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主与厂公大人(三) 卫莞去建章宫见她的父皇,却被内侍拦住于外。 皇帝病重多时,她身为女儿,却不被允许前去探望。 这后宫之中,当真是已无她说话之处了吗。 “公主,您不能进去。” 那木头似的内侍就只会重复这么一句话,偏叫卫莞气的脸红。 “本宫凭什么不能进去,本宫要去看望父皇,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胆子敢拦着本宫!” 她从来娇惯,从小到大,别的先不说,至少她的身份地位,在这宫里,就说是横着走都不为过。 可现在,却处处被压着,什么也做不了。 她虽是这么问,可心里却像是明镜一样,什么都懂。 “公主,贵妃娘娘有命。” “她算什么东西!” 听到何贵妃的名头,卫莞当即神情一变。 那内侍又是个没眼力见的,都已听她这么说了,却还不知死活地添了一句:“谢厂公也允了贵妃娘娘的……” 卫莞表情一僵,似是吃到苍蝇一般难看至极。 正在此时,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便听前头的内侍慌忙俯身喊道:“大人,您来了。” 卫莞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 但她还是转过身去了。 一袭玄衣的谢忱,仍旧是那样衣冠楚楚。 他这时到此,不知是闻风而来,还是为的什么。 他目光平静地对上卫莞,眉间似是恭谨。 “公主,此处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您出来的太久,该回去了。” 四下静谧,无人敢说话。 卫莞就站在那里,眼神一直都未曾离开过他的眼睛。 但是,不管她如何看他,他都仍旧是那个样子,变都不曾变过。 半响,她终是冷笑一声道:“我却不知,谢厂公跟何贵妃何时已是一体的存在了,便是说话都是这般默契。” 说着,她几步走至他身前,仰起头看着他。 二人鼻息离的很近,他仍旧眉眼温淡,不曾退却半分。 “谢忱,我是谁?” 她问他。 谢忱答道:“您是公主,是微臣的主子。” “既然你知道本宫是谁,那本宫问你,这里,本宫凭甚来不得?” 宽大的衣袖下,手指早已握紧,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已然嵌入手心的嫩肉里。 她太过愤怒。 以至于肩膀都颤抖起来。 “你有何颜面阻止本宫来看父皇,你以为你是谁!” 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出,生怕跟着这位不怕死的主一同撞入谢忱的眼中。 可是,片刻后,他却是笑了。 那样包容,似乎还带了点……宠溺? “公主,同微臣置气不值当。” “您身子尚未好透,还是回去吧。” 所有的愤怒全都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让她上不去下不来,就梗在那中间,难受得紧。 鼻子一酸,眼泪就止不住了。 他一见她哭,低叹了一声,俯身,一伸手,便将她抱了起来。 “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 任凭卫莞一路叫唤,他也不曾停下片刻,一路将她抱回了她的寝宫。 她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被他好生地放在床榻上,亲自弯身替她褪去鞋袜,然后盖好被子。 “奸人。” 她躺在被子里,盯着他,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 “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奸人。” 他正在替她掖好被角,抬眼看了她一眼,面色温和:“阿莞说是便是。” 他在人前,从不会这么叫她。 可一旦两人独处,他的不要脸也就显露出来了。 卫莞气的偏头向里面,她刚哭过,眼睛还红红的。 谢忱盯着她白玉似的面颊,有些出神。 卫莞半天没听到他出声,不由地侧眸去看他,便见他目光定定地盯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也便这么望着他,他模样仍旧是好看的紧。 若真要比较,便是那些自幼娇生惯养的王侯公子都比不上他的模样气度。 可他偏偏是个太监。 还是个心比天高的太监。 卫莞不由地又想到,为了眼前这个太监,她还做下了那样的荒唐事。 现在想来,简直是…… 这突然涌上来的感觉并非是后悔了,而是很恼她自己。 为何识人不清。 甚至,到了此时,也仍旧不肯回头。 父皇身体还健康时,硬要给她定下亲事,定的是安平公家的小公子。 她当时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谢忱的身上,哪里能够接受这样的决定,所以当即跑到了建章宫, 要求父皇撤回成命,否则便长跪不起。 她对谢忱的心思,宫内上下谁人不知。 她堂堂一个公主,又是孝贤皇后所出的唯一嫡女,这般身份,便是要星星月亮,谁又能说什么。 可她偏偏自甘堕落,放着好好的安平公家的公子不嫁,非要与一个下作的阉人不清不楚地牵扯在一起。 她那时就差没扯着嗓子明喊,她要与谢忱在一起了。 皇帝当然勃然大怒,罚了她在建章宫前跪了三天三夜,更不许人来求情,最后她支撑不住, 生生昏死了过去,皇帝召集了整个太医院整整医治了七天,她才有了些气息。 然而那个时候,她心心念念的人,却正在昭阳宫,何贵妃的身前伺候着。 许是也听说了她为他闹的要死不活之事,他也只是平淡接过,权当不知。 因为她此次一闹,身子更是大不如前,很久她父皇都未再与她提起亲事。 再后来,她的父皇病倒了,定亲之事也就这样搁置了。 卫莞回神,便见他的修长手指探了过来,直至触上她的唇瓣,指腹间,细细摩挲。 “阿莞在想什么。” 他好像对她的失神有些在意。 卫莞不答,张口就咬住他的手指,狠狠用力。 谢忱面上丝毫未动,手指也不曾抽出,就这样任她咬着,直到许久,方温温笑着问她:“可出气了?” 卫莞一听,瞬间就没了意思,牙齿松开,伸手将他的手指拂开。 谢忱抽回手,看着手指上那圈小小的牙印,笑意加深。 “只要是阿莞给的,我都喜欢。” 便是牙印,他也是喜欢的紧的。 卫莞身子一僵,没有说话。 她已然看透了,他就是个没皮没脸的玩意,你在乎他时,他当你如无物,你不在乎他时,他却偏偏要抓着你不放。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若是权势,那眼下他显然已经唾手可得了。 又何至于还巴着她不放。 “谢忱。” 卫莞叫他,声音已经平复。 “我不喜欢你了。” “我讨厌你。” 这话说的轻巧,像一阵风一样。 他只是笑:“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乱说胡话。” 对她的话,却是只字不提。 卫莞闭上眼。 “谁知道呢。” “似我这般样子,怕是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吧,反正这天底下,已经没人会管我的死活了。” 她的身边,本就只剩他一人。 可他早在很久之前,就把她抛下了。 他的气息倾覆而下,额头贴上她的。 “阿莞就会这般吓我。” “明知道,我会很在意……”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有温润印在她的眼睛上面,她身子一僵。 “乖乖睡吧,我就在这陪着你。” —— “大人,这要如何处理?” 夜风凛冽,宫墙一角,只有一盏灯笼微亮。 谢忱瞥了一眼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尸首,敛眸,眼都不眨一下,声音清淡,如二月里的湖水,虽然冰雪已融,却仍旧冰冷入骨。 “拖下去,丢入后山。” 后山,指的是宫城外倚靠的山脚。 原先也是供皇家打猎的林场,只是不知从何时起,那里变成了乱坟堆,皇宫里不知缘由死去的宫人全都被丢在那里,野狼野狗便经常光顾,丢过去的尸体没几天就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显然,他这般处理尸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望着被拖走的尸首,谢忱转身便离开了。 这天底下,想杀他的人太多了。 像这般蠢笨地直接混到他的眼皮底下刺杀他的,也算是独一个。 他原本还觉着这新来的小太监挺合心意的,倒是有些可惜了。 却也只是可惜。 除此以外,再无旁的。 谢忱去了昭阳宫。 并未像平常那样去看卫莞。 这会儿虽已夜深,但何贵妃的寝宫内却依旧亮着灯,她仍未入睡。 并非谢忱凑巧。 只是她每日都会等到很晚。 似乎就是在等他。 谢忱一来,昭阳宫里气氛都不一样了。 何贵妃刚刚洗浴完,身上穿着轻薄的寝衣卧于榻上,见到他,便将手递给他。 谢忱握住她的手,在她身后坐下。 她的一双手,保养得极好,细白柔软,十指丹蔻鲜艳。 他一根根手指揉捏过去,舒服的她眯起眼睛。 到底是伺候久了,他不用问就知道她喜好为何,表情微变,便知她想要什么。 揉捏完双手,他的手又移到她的双肩,轻柔下来,一路至腰。 纵是生过孩子,年岁不小,未到三十的何贵妃腰身依旧纤细不盈一握,只是到底是比不上少女一般。 他知晓她的腰后是如何敏感,无需用力,轻捏轻点,她便已喘息不已,她伏卧于榻上,侧首回看他。 面色绯红,眼角还氤氲了水汽。 “今晚可留下来?” 她问话时,眼睛里带着些星星点点的光亮,似乎在期待些什么。 这个模样的她,恍若少女一般。 谢忱却收回手,站起身。 “时候不早了。” “公主睡觉不太老实,臣得去看看她有没有踢被子。” 他这般没有遮掩,完全不将她看在眼中。 何贵妃坐起身,眉头皱起。 “谢忱,你当真将她看的如此重要?” “本宫难道连她的一半都比不上?” 谢忱轻摇首,只道:“并非比不上。” “臣不过是个阉人,娘娘何须如此浪费心力,若是娘娘想要,臣可为娘娘挑选年轻力壮的少年来。” 却是变着法地叫她难堪。 “你!” 何贵妃气结。 “好,好……反正你本就是她的奴才,忠心事主本宫也是说不得的,只是你当初若是真的忠心,又怎会转投本宫这边,白白害的你那小心尖大病一场,倒还怪到本宫头上了。” 她本不愿表现的如此怨念,但求而不得对她而言,实在太过打击。 他这人,看似对什么都不太上心,可实际上,他的心才是最难得到的。 念及,她又觉得自己可笑。 怎的也同那个没脑子的卫莞一样,为了这么一个阉人上了心。 “娘娘可是忘了,臣当初来找您时,说过些什么。”他眉眼淡淡,语气不带喜怒。 何贵妃略一怔神,脑海中猛地想起什么,面色一时有些难看。 他们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也谈不上什么背弃与否。 脸上的红晕彻底散去,她坐直了身子。 “本宫不曾忘记,也不会忘记。” 谢忱点头:“娘娘记得,自然是好的。” 怕只怕,她自己先被迷了眼,早已忘记自己为了什么才坐到这个位置的。 “既如此,臣告退,娘娘早些安歇吧。”说着,他转身离去。 “谢忱。” 她叫住他,有些突兀。 他转过身等她的话。 “该本宫记得的,本宫绝不会忘,但你曾答应本宫的事,本宫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本宫如今已经在这条路上不能回头了,若本宫的怀儿不能……” 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 “娘娘放心。” “臣既已保证过了,三皇子就一定会坐上那个位置。” 有他这一句话,何贵妃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瞬时舒了口气,心安定下来了。 “那便好……”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微微直起身子。 “和亲之事……” 听她言及此,谢忱眼眸微黯。 “你莫不是要心软?” “此事,臣自有定夺。” 说着,他直接转身,瞬时离去。 何贵妃看着仍在轻微摆动的珠帘,沉下脸来。 看来,他怕是心软了。 她要不要,再逼他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节,你们都出去踏青了么~~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主与厂公大人(四) 卫莞整日只能呆在自己的寝宫里,便是连御花园都不能去。 谢忱禁了她的足,却还道貌岸然地说是为她的身体着想。 卫莞觉得,她简直受够了这样被压迫束缚的日子了。 可谢忱那厮,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她自在,只说,除了此事,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办到。 所以,当卫阙来看卫莞时,她是极开心的。 卫阙的身份若说起来,当真有些难绕,但不管他是何身份,与她的关系,都很不一般。 卫莞的母后孝贤皇后出自姜氏家族,她本有个与她相差三岁的胞妹,她嫁入宫中来时,胞妹还小,后来及笄,便被皇帝有心指给了他的异母弟弟广贤王。 广贤王与姜氏成亲数载,一直未有身孕,广贤王又极是爱妻,因而不愿接受妻子给他纳妾,恰好这时姜氏本家有个弟弟身边有个侍妾生了一个孩子,那侍妾身子不好,刚生下孩子就咽了气,但这个孩子是庶出,却是长子,凡大家族,多半都不是喜欢侍妾在正室之前生下孩子的,毕竟嫡子和长子,都意义非凡。 姜氏心想,若是让那孩子在不受重视的环境下长大,倒还不如跟着她,于是便跟丈夫广贤王提了此事了。 最后两夫妻经过多番商量,便从姜家将那个孩子接了过来。 卫阙便是因此由姜改姓了卫。 广贤王与妻子这么多年,身边只他一个孩子,再无其他子嗣,因此他虽不是他们亲生的,但 他们待他也与亲生无异,甚至更好。 也便是说,卫阙名义上是卫莞的堂兄,实际上却是她母后那一支的,若真要论起来,也是她 的一个远房表兄。 她自幼,身边无玩伴陪同,便都是卫阙进宫陪她的,她与他可说是感情颇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很依赖卫阙,那是一种同对谢忱完全不一样的倚赖。 卫阙来的时候,她才蓦地发觉,他们似乎,已经许久未见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卫阙就不再来宫中呢。 好似是从父皇病倒之后。 那时候,她也无心去管旁的了,待到如今才惊觉,她当真是很久未见到他了。 卫阙仍旧是那副极是花哨的打扮,他爱穿华服锦衣,一切华丽繁复的颜色式样,模样又生的极好,比很多女人都要好看,性子又是个不羁的,最能招惹那些风月场所的喜爱,所以声名在这京都贵圈中,虽说算不上声名狼藉,却也差不离了。 他对于女人一向是怜爱的,只除了卫莞。 也只有在面对她时,他才不用拿出对外面那些女人的花花招数。 “我才多久没见你,你就变的这般憔悴,这脸色瞧着跟风一吹就倒似的。” 卫阙坐在她的对面,对她那病弱的模样很是不喜。 “你如今在这宫中,究竟过得如何,那谢……那些人虐待你了?” 卫莞听他顿了一下,许是猜到他原话想说什么,但他刻意避开了,她自然也不会去提。 “何人敢虐待我。” 若是以前,他定会回她一句:“这话倒是真的。” 但现在,见她如此说,那句调侃的话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卫莞不愿见到他这般模样,便笑道:“我挺好的。” 卫阙便一挑眉毛。 见他不信,她又坚定地点点头道:“真的。” 卫阙嗤了一声。 她不愿说,他也不逼她了。 “你今日来看我,可不是要说这些话的吧,不然同我说说,外面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哪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卫阙小声道。 却又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他不由地神色有些犹疑地看向她。 “怎么这般看着我?” 他的表情让她略微不安。 “阿莞,我听说……” 卫阙不知到底该不该问她,但其实他此次入宫,为的就是要向她证实此事,如果是真的…… 但现在看她,却好像根本不知道那件事情。 “你与那谢忱……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他这样问,卫莞表情微变,眼神闪躲着。 “我同他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卫阙自是不信。 卫莞瞪了他一眼道:“你好端端的怎么将我同他扯到一起。” 卫阙轻哼一声:“当初也不知是谁,死活不肯应下皇上指的那门亲事,硬是在建章宫前跪了三天三夜,弄的命都去了大半条。” “你敢说,你拒婚之事,与他半点干系都没有?” 非是他不信她,只是他太了解她,她心里所想是何,他一看便知。 听他又提及此事,卫莞面色有些不好。 “便是我承认与他有关系又如何……那也都是过去了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以前就当是我自己作践,反正我而今已经同他没关系了。” 说这话时,她没有看他的眼睛,而是瞥向一侧。 卫阙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沉了半响冷声道:“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个安心的,偏你总是不信我,还为他说好话。” “卫阙。” 卫莞叫了他一声。 却不是为他说他的不好而气恼。 “你已知如今宫中是什么情况,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别说他是广贤王之子,便是广贤王本人现而今也是不敢妄言谢忱的。 “阿莞。” “你也怕他?” 卫莞一时没有答话。 她要如何说的清楚,她对谢忱的感觉。 害怕抑或喜欢。 这些都不足以表达,她内心深处那混乱之感。 只是不管如何,他对她而言,到底是不同的。 卫阙见她没有回答,目光微沉,突然抓住她的衣袖,声音低哑问她:“你可知,谢忱要将你送去凌国和亲?” —— 而另一侧,何贵妃刚刚压下一口上好的碧螺春,唇角含笑。 “是吗,那卫小公子既已入了宫,想来,有些话,他终是憋不住的。” 一旁伺候的宫人连声附和:“那是自然,也不枉娘娘这些时日花了那些力气让人在宫外传出那消息。” 何贵妃听了满意的点点头。 那卫阙与卫莞关系本就非同一般。 她有心让他知晓谢忱要让卫莞去凌国和亲之事,再将他引进宫来,何愁没人替她传话。 便是谢忱再如何念着旧主,可在全是欲望面前,卫莞也不过是他的踏脚石而已。 她就是要让卫莞知晓自己的位置,让她清楚,什么叫做被抛弃的痛苦。 —— 谢忱忙了一整日,待到夜色降下才得了空闲。 卫莞的寝宫早早便熄了灯,整个院中都是漆黑的。 倒也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只是谢忱到时还是要问一句的。 得知卫莞今日没有用膳,也不让人进去伺候,他转身便往她的内室行去。 卫莞没有睡着,她感觉到他靠近动作,没有动。 许是因为刚从外面进来,他的手还带着一丝凉意,触上她的额间,让她不由地轻颤。 “阿莞。”他低声唤她,似是早知晓她没睡。 卫莞不应他,仍旧沉默着。 “今日,卫阙来了?” 听到他如此问,她先一怔,继而又释然。 这宫中有何事是他不知道的,卫阙来看她的事,他自然会知道。 只是她没想到,他居然没有阻止。 听她不答话,他也没多言其它,黑暗中是寂静无声的。 忽然,耳边传来衣料轻擦的声音,下一瞬,床榻微陷,他整个人贴了过来。 被他各种一层锦被环着,却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卫莞身子一直紧绷着,眼睛从他进来开始就是闭着的。 “卫阙。” 他再度提起卫阙,顿了顿。 “我不喜欢他接近你。” 黑暗中,卫莞睁开眼,嘴角微动。 “谢忱。” “你要让我去和亲……是吗。” 这还是她今晚,第一次开口。 只是那平静的语气,与她所说的内容,似乎反差太大。 抱着她的人,没有一点回应。 太安静了。 也会让人恐慌。 她表面未显,但实际上,被褥中的手指已经紧了又紧。 她想听他的回答,却又怕听他的回答。 怎样,似乎都不是她想要的。 许久,她感觉到环住她的双臂越发收紧,箍的她有些喘息不过。 稍许,她听到他近似低喃的话语。 “阿莞长大了,总要嫁人的……” 这便是——他的回答? 卫莞下意识用力咬紧唇瓣,疼痛感让她稍稍有些清醒起来。 是啊。 对他而言,她从来都算不得什么。 就像当初,她那样粘着他,离他不得,他不还是一样扔下她,投向别人了吗。 所以,就算眼下,他为了权势利益,要将她送去和亲,她也仍旧说不得什么,不是吗。 可笑的是,她居然还抱着期盼的心来问他。 难不成,她还真指望他能为了她什么都不顾? “可我,却舍不得……” “该如何是好。” 卫莞呼吸一滞,几乎是瞬时间,便忘了先前所有的情绪。 “怎么办呢。” “阿莞想要离开我,但我却不愿放手,只想这样把你囚在身边,永远都不让你离开。” “不管是谁,卫阙还是凌国世子,我都不能去想,让你嫁给他们任何一人……” 说着,他忽而低低一笑,只是那笑有些自嘲,有些干涩。 “阿莞可是瞧不起,如我这么一个残缺不全之人,却对阿莞生了这样粗鄙的心思……” 他话音未落,怀中之人就转了个身。 她抬首,在黑暗中,与他四目相对。 他视力极好,即使是没有灯光,仍旧看清了黑暗中,她难以言明的表情。 “谢忱……”她低低地唤他,嗓音些微颤抖。 他伸手,触摸到她面颊一片湿润,一怔,便听她忍到极致的哭腔:“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要将我一个人丢下,你为什么……” 话未说完,人已被揽入怀中,她整个人埋进他的衣襟,泪如泉涌。 “我讨厌你……” 她闷声说着,一遍又一遍。 “我讨厌你,谢忱我讨厌你……” 他也不恼,就这样任她怨着,骂着,也不反驳,但却怎么都不肯放开她,一直这样紧紧地抱着,任她如何挣扎,也绝不肯松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怎么说,我说过,是我想写,所以才写的,没有特别的含义。 非要让我说的话,算是对两个人的拯救吧,男主和女主,毕竟他们身份和各方面都有阻碍,就算是互相喜欢,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在一起的。 还要考虑很多别的因素,牵绊住男主的东西很多,所以要一个个解决,他要做的不是攻略女主,而是如何将她留在身边,同时也让她知道他的想法,在这之前,他不敢让她置身危险,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接受她的喜欢。 顺带说一句,明天我要回学校考试,要坐一天的车,晚上可能更不了了,我看看今天能不能双更,不能的话,我回来再补更。 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主与厂公大人(五) 夜已经深了,含黛过来催了几回,卫莞却一直不肯上塌入睡。 她什么也不说,就那样坐在那里等着,也不知是在等些什么。 含黛见她穿的少,坐在平日休憩的小塌,怔怔地往外望着,窗户还半开着,有丝丝凉风不时地从中袭来,忙上前去,给她披上厚重的外衫。 “公主,夜深了,您便是睡不着也要去躺下,本来身子就没好透,又坐在这里吹风,万一再吹着了可怎么好,要不然,奴婢替您把窗户关上?” 她说着便要上前关窗户,谁知刚一伸手,就被拦下了。 卫莞轻止她的动作,摇首:“你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公主。”含黛面上担忧,又怕她真的冻着。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是。” 含黛退下,门被关上。 卫莞仍旧看着窗外,即使今晚,外头的月亮已被乌云遮住。 不多会儿,外头传来一个声音,正在问含黛话,她不用猜也知晓,是谁来了。 或者说,如今在这宫中可以随意出入她的寝宫,且又是在这个点来的人,也只有那一个了。 谢忱缓步而至。 见到卫莞坐在半开的窗子前,便走上前,将窗户关上。 下一刻,她人就被他拦腰抱起。 一路走至床榻前,她被丢进已经铺好的被褥中,虽不疼,可却也不能掩盖他动作的不温柔。 不像以前,抱她到床上,都是极轻柔。 她抬头,紧抿着唇。 “你摔疼我了。” “疼吗?” 谢忱一弯身,凑近她。 她缩了缩脖子,便听他道:“疼你才能长记性。” “身子是又好了么。” 他这样说着,又坐下来,拿过她的手,果然是冰凉的。 望着他如此紧张,卫莞有片刻的怔愣,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偏过头去,神色莫名道:“我身子好与不好,与你有何干,反正也不要 你管。” 她声音低低的,他却还是听到了,握住她的手一紧。 “干吗。”她想抽回手,却见他对她温温笑着。 “阿莞,你要乖一些,不要总让我担心。” 卫莞听他这话,神色微呐,半天没有接话。 良久,又听她到:“谢忱,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呢?” —— 夜深时刻,建章宫传来消息,皇帝怕是不好了。 卫莞衣着不整,鞋袜未穿便赤着足一路奔至建章宫,等她到那时,建章宫内外上下灯火通 明,已经跪满了宫女太监,乌压压地一排都在悲痛呜咽着。 卫莞赤足在冰凉的石阶上,目光怔怔的望着那些似是很伤心的宫人们,忽而就扯了下嘴角。 “你们跪在这里是做什么?” “公主殿下……皇上他,驾崩了。” 一个平常在皇帝身边伺候的老太监拿着袖子抹着泪向卫莞哭诉。 卫莞用一种听不懂的眼神看着他,面上仍旧是笑着的。 “王公公,您说什么呢,父皇他分明是好好的。” “前些日子太医院不是还说父皇的病好多了吗,只要过了开春儿,父皇就能下床了,正好御花园里头的花都开了,我再陪父皇一起去看。” “我都许久未见着父皇了,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瘦了,让我进去看看他。”说着,卫莞就要往里头去,却被那王公公拦了下来。 “公主,您节哀,皇上已经……您这样,若是皇上泉下有知,怕是也会伤心的。” “公主,您还是……” “王公公。” 卫莞语气平静地打断了王公公的话。 她笑。 “我只是想要进去看一看父皇。” 王公公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里头,面上很是为难:“这,老奴也做不了主……” 正在这时,里头出来一个人。 卫莞抬眼望去,被衣袖遮住的手指猛地攥紧。 他似是有些疲惫,面上有些松懈,背着光,就这样撞入她的眼中。 “谢忱……”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目光才转向她。 一瞬间的对视,在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是幽暗看不到边的深沉。 “大人。”王公公见到谢忱,忙让开身子。 他接过一旁随侍递来的帕子,轻拭净了手,又递了回去。 “皇上驾崩的消息,已经让人通知到朝中大臣了吗。” 他在问旁边的人,当着她的面,那般随意地言及她父皇的死。 “一炷香前已经让人出发前去通知了,怕是要不了多久,百官就会赶到。” 谢忱点点头,示意知晓了。 “吩咐下去,让司礼监的开始着手后事,有什么问题和需求再来禀告于我。” “是。” 侍人退下,他才再度看向卫莞。 目光在她凌乱不整的衣着和赤着玉足上停转,眉间带着一丝冰冷。 “公主身边伺候的人都死了不成?竟让公主这样就出来了。” 远处急步奔来的两个宫女“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注目看去,却正是专门负责伺候卫莞的冷香和含黛二人。 “奴婢该死,一时未拦住,就让公主跑了出来。” 这话说的好像,她被囚禁了一样。 “公主,您身子不好,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二人起身扶着卫莞,想劝说她离开。 卫莞站着不动,目光一直盯着谢忱。 对于他的态度和其它的东西,她已经不想去追究了,她现在,就只想确认一件事。 “我问你。”说这话时,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父皇他,是不是真的……” 谢忱没有接话,只是静默地看着她。 卫莞察觉到什么抬首看去。 “公主殿下身体虚弱,还是快些回去吧,此处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随着阴阳怪气的语气,从里头走出的正是一袭宫装的艳丽女人,何贵妃。 她脚步有些虚浮,身子半倚着宫人,手里还拿着帕子,眼睛还是红红的,似是不久前刚刚哭过。 她在谢忱的一旁站定,撇开宫人的搀扶,与他并肩,那模样,似是形同一对。 卫莞的心,在一点点下沉。 父皇久病不愈,此前曾下过一道圣旨,言说养病期间,除却何贵妃和谢忱以外,任何人一律 不见,这一病就拖了整整一年多。 卫莞曾多次想要闯进去见他,却都被拦在宫外。 这一次,却是直接传出父皇驾崩的消息。 她慌忙赶来,就见到他们二人一前一后从建章宫里出来,还不许她进入查看。 这让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父皇驾崩的消息。 更是打从心里认定,此事一定不简单。 卫莞的手指已经嵌入手心肉里,那样用力想让自己保持镇定。 她看了一眼谢忱,又看向何贵妃,质问她道:“何慈云,你凭什么让本宫离开这里。” 她直言何贵妃的名字,眼神冰冷。 “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人看见,还是……父皇就是你下的毒手!”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何贵妃的某个点,便见她当即面色一变,冷哼一声道:“卫莞,你可别乱 咬人,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她又看向谢忱。 “谢厂公怎么说。” “便是以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心情,本宫也仍旧不能进去看一眼吗?” 谢忱没有说话,卫莞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忽而轻呵一声:“你如今是权势在握,在这宫中若想做什么,也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但不管怎么说,本宫也算得上是你曾经的半个主子,如今就算是本宫求你,本宫只是想去看父亲最后一面,也不可以吗?” 何贵妃生怕谢忱心软,向前一步挡在他前头。 “这话是怎么说的呢,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如今竟要转头来求曾经的下仆,呵,这话若是传出去,可是要叫人笑话死了。” 闻言,卫莞只看了她一眼道:“你闭嘴。” 目光紧紧地盯着谢忱不放:“我要听你说。” 她要的只不过是他的一句话。 点头,或是摇头。 何贵妃满是怨愤地看向谢忱道:“谢忱,本宫可是警告你……” “公主说的对。” 谢忱幽幽转向她,语气轻然:“贵妃娘娘是该闭上嘴了。” “谢忱,你!”何贵妃几乎气结。 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般话。 “你什么意思?” 这是摆明了要跟卫莞站在一处吗? 他可是忘了,谁才是和他在一条船上的人。 谢忱冷声道:“娘娘一夜守着圣上未曾歇息,想是累了,来人,将贵妃娘娘送回昭阳宫好生安歇。” 这话,明显是要将她幽禁在昭阳宫内。 话音落,一旁便有侍人上前,恭请何贵妃离开。 何贵妃眼珠瞪大。 “谢忱,你敢!” 他竟想用对付别人那招来对付她? 她何慈云虽说的确是依靠着他的帮助才站到如今的位置,可她到底也不是吃素的。 她看了一圈四周,冷哼道:“本宫看何人敢动本宫一下。” 她若是不愿,谅那些侍人也是不敢动她分毫的。 谢忱面色如常,对她的不满与愤怒,全然不放在眼中,只再度吩咐下去:“怎么,本公的话,使不动你们了?” 话音一落,两名侍人便忙起身,仓皇上前,一人架住何贵妃一个胳膊,就要强行把她拉走。 这宫中分明已是他的天下,有哪里是他们俩平分秋色? 何贵妃当即面色大惊,花容一边,挣扎道:“你们这两个瞎了眼的奴才,竟敢对本宫动手动脚,看本宫回去不活扒了你们的皮,还不给本宫放开。” 见她无论怎生叫骂,架着她的人都稳如磐石,两人就这样强行将她拖了走。 还未走远便听到她冲着谢忱怒道:“谢忱你这个狗奴才,如今权势大了就敢以权欺主,为了卫莞那小贱人,竟敢这样对待本宫,你可别忘了,你跟本宫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做的那些肮脏的见不得人的事本宫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以为你的小公主知道你的真面目后会如何对你?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个下贱的阉人,卑微的可怜虫……” 谢忱皱眉,对身边的侍人使了个眼色道:“去将她的嘴堵住。” 侍人领命,拿着他扔过来的帕子就追了上去,不消片刻,就只能听到女人“唔唔……”的声音,直到何贵妃被拖得远了,再也看不见。 卫莞从始至终都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对于谢忱对待何贵妃的态度转变,她没有表露出任何的讶然或是不解。 等谢忱处理好一切,再次看向她时,便听她用极是嘲讽的语气问他:“这算是狗咬狗,窝里斗么?” 谢忱略扶额,向她靠近,谁知,刚走出一步,便被她叫住。 “站住,不要过来。” “我问你。” 卫莞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做了很大的挣扎,才沉声问他:“父皇他,究竟是是不是你跟何慈云那个女人联手害的?” 谢忱站在那里看她,没有回答。 良久,她才目光怔忡,嘴角轻扯:“所以,你跟我说的那些话,也全都是骗我的?呵,这样一直瞒骗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我对你而言,还有用处吗?你是不是也想,让我匍匐在你脚下,称你一声主子?” “何必呢,就算我不愿,你也不用这样费心,只要你一声令下,这宫里上下,还有谁敢忤逆你,便是何慈云,不也是你说扔就扔吗。” 一手可遮天的谢厂公,何其凉薄。 他不发一言,向她走过去。 卫莞冷眉看他:“你不要靠近我,也不要碰我。” 他却像没听见一样,两三步走到她面前。 他看着她,忽然抬起手。 修长略显苍白的手指捏上她的脖子。 她的脖颈纤细,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掐断。 他手腕处青筋收紧,卫莞便是面色一变。 只片刻,他就松开手。 额头贴下来。 “我若是想要你性命,不过抬手间的事,根本无需费那么多力气去骗你。” 他说着,语气缓和下来,声音贴着她的耳边那样温柔。 “阿莞,信我一次好不好。” “只这一次,我会让你彻底安下心,会让你知道我所有的一切。” “所以,信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轻柔,似风在呢喃,卫莞一时怔住,竟觉得,这一刻的他,是那样的无助。 无助?他,谢忱? 呵,她是疯了不成? 是,她是疯了…… 早在他用哀求的语气说出让她信他一回时,她就知道,她已经彻底的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两天开始忙弄简历面试的事情了,所以暂时可能更不了,要缓一段时间了,能更我就尽量更,但是工作的事情真的很重要,所以,对不起了米娜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主与厂公大人(六) 皇帝驾崩。 似乎只是在一夕间,朝堂之上局势全然倾覆,谢忱只手便可遮天。 连同着一道崛起的,还有何贵妃背后的何家。 何贵妃的兄长本就手握边关兵权,何氏一族在朝中更是权势斐然。 先帝仍在前,何贵妃本就明里暗里地想要培养家族势力,先帝对她极是宠爱,几乎对她所求 无不应允,便是她想以妇人的身份插手前朝之事,他也仍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的纵容下, 所谓的‘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倒成了一个笑话一样。 何贵妃的禁足并未维持多久,很快谢忱便将安排在她宫外的人撤去。 先帝一去,国不可一日无君。 该立新帝了。 这也便意味着,整个王朝的天,要彻底的变了。 先帝临去前,并未立下太子,而已故元后也并无嫡出皇子,仅有的几位皇子全为庶出。 这么一来,所有人的目光便都盯在了四皇子的身上。 四皇子卫怀钦,便是何贵妃所出。 如今不过十二岁的年纪。 虽然先帝临去前并未立下太子,也并未公布新皇人选,可是现如今的情况,不论从哪方面看,四皇子都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宠冠后宫的母妃,日益崛起的家族靠山,还有前朝之上只手遮天的谢厂公相助。 卫怀钦的登位,已是板上钉钉。 早朝之前,百官中仅有的那么一点不同的声音也都被压了下去,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谢忱坐于左侧首之位,虽然没有居于那个龙椅,但通身的气势压下来,已是形同上位者无异。 “既然无人再有异议,那此事便这么定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轻慢,间或,指尖在木质的扶手上轻点。 就这么轻飘飘地决定了皇帝人选,若非是众人早已知晓,怕是还以为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一侧的小太监看了一眼谢忱,便上前一步扬声问道:“各位大人可还有事要奏?” 众朝臣互相对视,人群中有低声议论。 谢忱坐在上方,面色如水。 忽见一人从朝臣中站出来,俯首道:“那凌国使臣已然到了都城,此番凌国前来为的是求亲议和,虽眼下国事繁多,但臣认为,和亲人选一事还需早做定夺,不宜多拖,下臣听闻先前大人有意让长公主和亲,不知此番……” 那臣子话说到此,便打住了。 但他未尽的话语想要表达的含义却是十分清楚。 让卫莞去和亲。 他在提醒他,早做定夺。 谢忱没有说话,大殿之中一片寂静。 他目光如深潭,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平静的面上似乎并无任何波动。 明明他的表情未变,可就好像有什么在一瞬间压了下来。 令人喘息都困难。 好半响后,终是见他轻启唇角,眼梢轻抬。 “哦?” 令人捉摸不透的一声。 “梁大人。”他叫了说话的人。 “若本公没记错,梁大人可是建平十一年的榜眼?” 已经有些上了年纪的梁大人恭敬地答道:“厂公好记性,臣确是建平十一年中的榜眼。” 谢忱微眯着眼,沉默片刻,语气轻悠道:“在朝三十七年,不知梁大人可曾为了朝廷和百姓做了多少贡献?” “这……”一语噎住。 梁大人面露难堪。 “下官不才,为官三十多载,不说为朝廷和百姓做了多少贡献,但在朝也算是矜矜业业,为官清廉……” “呵。” 梁大人一席辩驳的话还未曾道完,就被这一声轻蔑的笑打断。 “为官清廉么。” 谢忱说着,眼神微黯。 “即是如此,梁大人也算是为朝廷鞠躬尽瘁了,到如今,也是该享福了。” 梁大人惊觉有哪里不对,当即抬首,便听上位之人幽幽然道:“准礼部侍郎梁樊告老还乡,安享晚年,即日便可启程回乡。” 说着,他站起身,走了下来。 “大人,您……”梁大人一脸慌措,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开口。 眼见着那一袭玄服的男子越过他去,想说什么,却是喉咙干涩的无法张开。 他这是,被强制“告老还乡”了? 谢忱步履如风,在百官的恭谨中,出了大殿。 这是这一早朝,让所有官员都看明白了一点。 长公主对谢厂公而言,就是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忌。 —— 皇帝驾崩,举国致哀,出殡当日,也是新皇登基之时。 四皇子卫怀钦在众臣的簇拥下,身着一身白色孝服,缓缓踏上了高阶,坐上了那个令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位置。 少年皇帝身量削瘦,清秀的五官紧紧地绷着。 在他下首,正是一脸笑容的正是现如今已经贵为太后的何贵妃,还有,谢忱。 站在偏殿一角,是身着素白孝衣的少女,此刻她的面上是没有表情的,但是她的手指却紧紧地攥着衣袖和下摆,原本平整的衣角已经皱成一团。 看着殿上的那一幕,有一瞬间,她恍然觉得,他们才是一起的,站在一处,就像一家人一样。 只可惜,纵是他再有心,也生不出自己的孩子了。 这便是他要给她看的东西? 这便是他承诺给她的一切? 呵,她果然,蠢笨的可以。 竟是一再地被他所骗,沉沦地狱,心甘情愿。 今日是父皇出殡的日子。 可她身为嫡长公主,却连面都不能露。 只因那个人早已先便对外宣说,她身子本就娇弱,久病未愈,加之皇帝驾崩,更让她悲痛不已,接连打击,更让她卧病在床,不能下塌。 “公主,咱们还是回去吧……”含黛在一旁低声说道,那小心翼翼地模样,好像很怕被人发现,她出现在这里。 卫莞侧过首,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公主……” “我想见卫阙。” 含黛微愣。 今日是国丧,又是新皇登基,文武百官皆要出席。 自然,身为皇亲,卫阙也定要出席的。 卫莞的目光透过层叠的人群,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握住含黛的手,声音越发低沉:“你去找他,让他务必要来见我一面。” 她必须,要见他一面。 —— 卫莞睡的不踏实,夜里做了梦。 梦里似乎是回到了小时候。 有温柔的声音在低声唤她,一遍又一遍。 “阿莞,阿莞……” 是那个人。 那个突然闯进她生活中的人。 他生的一副极好的模样,眉眼轻轻浅浅,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他说话时,也不似其它侍人那样嘶哑难听,反倒是干净清冽,犹如春日最温暖的清泉一般。 她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享尽各种荣宠。 但她却从不觉得快乐。 她知晓原因,因为她是孤独的。 尽管那时候年纪尚小的她还不懂什么叫孤独,她只知道自己很多时候见到庶妹庶弟能和自己的母妃亲近时,总是会很羡慕。 没有人会陪着她。 便是她的父皇,也只能偶尔见上一面,这种孤独,直到皇祖母搬离皇宫之后,变得更加明显。 她总会在无数个夜里惊醒,而后抱着被子偷偷地哭,不敢让人知道。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他就那么融进了她的世界里,在她最需要的时候。 从那时起,她的生活就好像有什么在开始变化了。 不管做什么,他都会陪在她身边,就算她不开口,他也能知晓她心底想的是什么。 她的人生,几乎一大半都被他占据。 从幼年到长成人,再没有人,比他还更重要。 他亲近她,同时却又是疏远她的。 若即若离,忽远忽近,他做的不露痕迹。 她就这样沉陷在他刻意制造的幻梦中,越陷越深。 每天印在额头上的吻,睡梦中为她冰凉的身子温度的怀抱,做噩梦时在耳边轻声的安抚,她便是在他无时无刻的陪伴里度过每一天。 便是她来初潮时,都是他为她打理妥帖。 她不知是否该觉得羞涩,但是她没有。 在他面前,便是赤着身子似乎都已成自然。 别说幼时,每次洗浴都还是他在一旁伺候的,她的全身上下,又有哪里是他没看过的。 她更是未曾发觉,原来早在不知不觉当中,他已让自己成为她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这是他刻意为之,她却从不曾知晓。 …… “阿莞,你想清楚了?” “我不会让你嫁去凌国和亲的,只要你愿意,我就娶你。” “就算是那谢忱权势再大,你也无需怕他,我已经去求过祖母她老人家,她的懿旨,谅是谢 忱,也不敢不听。” “现如今你也看到了,卫怀钦登基,何慈云成了太后,这朝中,已是他们的天下。” “阿莞,跟我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已想好了去处,等到了那里,相信你会喜欢的。” “阿莞,忘了谢忱,我带你离开他。” “阿莞……” 是谁在说话。 那些声音一直都在卫莞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知道的。 是卫阙。 他要带她离开。 他说会娶她。 他说要把她从那个人的魔爪中救出来。 若是之前她还是坚决的态度,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承认,她动摇了。 想逃离。 离开这个压得她无法喘息的皇宫,也离开那个人。 “卫阙,带我离开。” 她抓住他的手,这样说了。 …… “本公是否跟你说过,有些错,一旦犯了,就是万劫不复。” 漆黑的夜色中,只有宫人手中执掌的那一盏灯笼在发出幽幽的暗光,照着匍匐于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女,很是让人怜惜。 只可惜,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却是冷若冰霜。 “大人,求您,饶了奴婢……” 原本清秀可人的少女,眼下却是满身冷汗淋淋,颤抖的样子就像风中瑟缩的一片枯叶,好像随时都会散去。 灯光映着男子的下巴处,便见他嘴唇微扯。 “便留你一个全尸吧。” 自那张好看薄唇中吐出的话,那般淡漠,但却残忍至极。 含黛抬起头,眼睛瞪大,刚要求饶,就被突然刺过来的一刀削断了纤细的脖子,滚烫的殷虹瞬间喷薄而出,她的眼睛还停留在放大的状态,转瞬间,人已应声倒地。 “大人。”一旁的侍卫收了手,看向男子。 “拖下去,埋了。” 他这般说着,转身就往宫廊一头行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谢忱在宫廊回转处注步,抬手看着手中的香囊,眼神微暗。 他倒是忽略了卫阙。 没想到他竟能请动皇太后她老人家。 威逼什么的,他全然不会在意。 只是唯一令他在意的却是。 卫莞…… 想离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一章,这篇估计两章之内能结束,然后我看看把之前的番外上了。 这周忙的要死,工作还没定下来。 我不会坑的,亲们安心,谢谢还坚守的小伙伴,比心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暗恋是没有出路的(番外) 深秋的雨,冰冷刺骨,打在人身上,让人禁不住打寒颤。 不算宽的马路上,还穿着一身连衣裙的苏芥冻的抱紧手臂,整个人都缩在一起,她全身都湿透了,长发被雨水冲刷,凌乱地贴在脸上,原本精心画好的妆也花了,露出的一截白皙的小腿,嘴唇被冻成青紫色。 她已经在这条泥泞的小路上等了一个多小时,走走停停,却是连一辆车都没看见,别说是出租车了,这个时候就是有个人路过对她来说也是好的。 真是出门忘看黄历了。 原本算好的晴朗天气,谁知她下车没多久就下了大雨,可恨的是,这附近没有车子走,她想打车都找不到地方。 现在弄成落汤鸡一样,也算是报应了。 她还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倒霉的是,手机也因为淋了雨,开不了机了。 苏芥躲在树底下,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在来之前打电话告诉他了,这下可好,惊喜没有,倒是变成落汤鸡了。 她边想又不免开始埋怨起陈遇来。 好好的机会和工作不要,非要跑来这么个小县城来当老师,工作辛苦不说,工资还少得可怜,甚至连逢年过节都不能回去,最多也只是跟她互相发个短信祝福一下。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 苏芥想。 也许是她如今年纪越来越大了,总觉得整个人都变的感性了许多。 父母催着她相亲结婚,朋友也都忙着给她介绍人,但她就是一直拖着到现在,总觉得遇不到 一个合适的人。 后来在电话里跟陈遇说起过这些事,他都是笑着,说她太挑剔了。 每当这时,苏芥都会反驳,她明明没有挑剔。 “嗯,姐这样好的人,一定也会遇到一个很好的人。” 陈遇的话让她怔愣。 心下第一反应,是不喜。 但不喜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是他这么快就能平心气和地跟她说起她未来的另一半? 还是,他居然这么容易就放下了。 她突然就发觉,他早已经自那个圈子里走出了来,而她,反倒一直兜兜转转,怎么也出不来了。 人的劣根性在这时候不知不觉地就显现出来了。 不然她为什么突然就那么的……不甘心呢。 —— 他自不远处的雨雾中走来,撑着伞,身形清瘦。 他走得缓慢,每一步,都带起点点水花。 苏芥看的入迷,转瞬,人已到了她身前。 直到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她才恍惚地伸出手,放入他的手心,人已被拉起,瞬间跌落至一个温暖的怀中。 温润的气息瞬时扑面而来。 她太冷了,两种温度相撞在一起,更激的她发抖。 “亏你还是做老师的,连小孩子都知道下雨天不能站在树底下,你多大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问她为什么在这里,而是……教训她? 苏芥觉得自己有些窘迫。 她只知道自己要来找他,却连他具体的住址都没弄清楚,只知道他在这里教书,大概的位 置,本以为只要想找的话总能找到,可却不巧遇上这么一场大雨,淋成落汤鸡一样。 这会儿天色渐晚,他应该是刚刚下课,这条路正巧就是他平时要走的那条。 “陈遇……”她扁扁嘴叫他的名字,谁知刚一开口,眼泪就委屈地流了出来,只是混着满脸的雨水,分不太清而已。 他看着她开始泛红的眼眶,轻叹一声,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跟我回去。” …… 苏芥跟着陈遇进到他的住处,房子不大,只有一室一厅,但却处处都被收拾的很干净整洁,一点都不像一个男人住的地方。 但苏芥知道,陈遇就是这样的性子,轻微洁癖还有强迫症,比她还要爱干净。 “卫生间在房间里,你先换我的衣服。” 陈遇说着,把衣服递给她。 洗的干净的衣服上有一种阳光混合着他身上的味道。 苏芥抱着衣服进去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穿了衣服走出来。 衣服很舒服,只是穿在她身上有些大了,她索性将衬衫下摆打了一个结在腰间,下面穿着运动短裤露出白皙的长腿。 陈遇见她湿着头发就出来了,对她招招手,拿着毛巾就揉上她的发顶。 苏芥任他这样擦着头发,思绪却有些飘远。 记忆中,他似乎也是在这样一个大雨天站在了她的房子外,她那时拿着毛巾想给他擦干头发上的水,却被他躲开了。 而现在,她却坐在沙发上,背靠着他,任他处置着湿漉漉的头发。 那,这算不算是,回归原点呢。 这样想着,却没忍住嘴角的偷笑。 陈遇余光瞥到了她扬起的唇角,眼神微动,但面上却装作不知。 吹干头发后,陈遇便去做饭了。 苏芥穿着大大的人字拖,跳到他身后,眯着眼睛看他做饭。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很认真,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步一步,像是规划过一样。 便是做饭,都动作细致的像是做什么艺术品一样。 苏芥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后背,他穿着浅色的家居服,系着围裙,削瘦的身段竟然看的她脸红心跳。 突然就有一种冲动让她险些不顾一切地抱了上去。 那腰身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她在心里不知羞耻地这样想道。 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年纪越大,反倒越想装嫩,尤其是在他面前,她就不自觉地将自己无理 取闹的一面展现出来。 这一点,是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曾有过的。 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去想,也没有太过在意。 现在想想,她似乎,刻意忽略掉了什么,那是她曾经不愿去打破的东西。 晚饭是标准的四菜一汤。 苏芥老老实实地坐在饭桌前,看着陈遇给她盛饭。 当心心念念的饭菜真的吃到嘴里时,她才心满意足地眯起眼。 她想吃陈遇做的饭,已经想了很久了。 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吃到了。 然后又想起,她曾经边喝着他给她炖的汤边感叹地对他说,他这样贤惠,以后谁要是娶到他 一定会幸福死的。 他那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只是笑,目光如水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总是很明亮,每次盯着她看时,总似要把她的魂都吸走一样。 他说:“如果你喜欢,我就给你做一辈子菜。” 这句话让她感动的几乎落泪,然而她最后还是拒绝了。 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跟他说,还是别了,他这么一棵好苗子毁在她手上多不值当。 再然后,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现在再看他,她又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现在才回头想要抓住什么,却猛然发现,想要抓住的东西在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上一刻还在心满意足地吃着饭,下一刻,眼泪已经不听使唤地落了下来,滴入碗中。 陈遇替她盛汤的动作一顿,而后将盛好的汤碗放在她面前。 “趁热多喝点,驱寒。” 他说着,仍旧是关心的语气,比之从前,却总是少了些什么东西。 苏芥猛地抬头看向他,一双眼睛果然红红的像兔子眼。 “你为什么不问我来找你的原因。” 最终却还是她先忍不住了。 陈遇没有回答,而是夹了一筷落至她碗中。 他平淡的,好像对她的反常,完全没在意。 “陈遇……” 她咬着嘴唇,在他的手快伸回去时,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不动声色地回望她,等着她下面的话。 “我要结婚了。” 良久,她终是说出口。 一瞬间,她的目光紧紧地锁着他的表情,想在他的脸上发现什么,但是很遗憾,什么也没有。 一丝波动都没有。 苏芥微张着嘴,半响,缓缓松开他的手。 “我来,是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 明明不是这样……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姐,结婚怎么说都算大事了,你要是不来,我可是会难过的。” 为什么要这么说…… “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别太放心上,我只是……” “姐。” 他突然,就打断她。 她怔怔地看着他,听见他问:“你幸福吗。”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 脑子像是短路了一般,没经过思考的话语下意识就冲了出来。 “幸福啊……” 而后便是笑:“怎么会不幸福呢,那个人样样都好,对我也好。” 他静默片刻,颔首无声弯唇。 “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着,他站起身,端着尚未空下的汤碗往厨房走去。 而苏芥,则僵硬地坐在远处,心口不住地酸涩发胀。 …… 外面还下这雨,淅淅沥沥的,吵得人难以入眠。 苏芥躺在满是陈遇味道的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起入睡前,他说的那句:“明天,我送你回去。” 竟是多一刻都不想让她再呆下去。 黑暗中,她只觉得憋闷难受。 赤着脚下床,走到门前,手指握上冰凉的门把手,轻轻转动。 客厅里也是一片黑。 她刚刚把门关上,就听到一个声音问她。 “睡不着?” 原来在她开门的一瞬间,他就睁开眼了。 他和她一样,都无法入睡。 陈遇打开灯,在沙发上坐起身。 苏芥还赤着脚,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 两人靠得很近,夜晚太静,以至于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入耳。 苏芥眼睛盯着自己的脚趾,蜷缩起来又舒展开来。 他就在她旁边,一种难言的安心感让她放松下来。 “姐。” 他叫她,声音还带着一丝睡意的暗哑。 “为什么睡不着?” 苏芥一只脚抽回沙发上,转身,便将他扑倒在身下。 灯光下,他的皮肤白皙,眼眸如墨,穿着宽松的家居衬衣,领口半松开两个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肩胛。 她的目光印在他微动的喉结处,呼吸一沉,便印了上去。 温润触及那诱人的肌肤,她感觉到他片刻的颤抖,轻微的抽气声传入耳中。 她唇瓣移转至他的锁骨处,用牙轻轻啮咬,直至他白皙的肌肤开始泛红,她才支起身。 有湿热的东西低落在他的肌肤上。 他一怔,那是她的眼泪。 今天她哭的次数似乎有些太多了。 以至于让他无法反应过来。 甚至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良久,他这样问出声,没有责备,也没有不悦,只是疑惑,不解。 苏芥觉得,她要疯了。 被心底那种猫爪挠了一样的感觉给折磨的疯了。 她不说话,就只是哭,眼泪一颗一颗地落在他身上,将他身前濡湿一片。 顷刻间,她只觉得天翻地覆,人已经被翻转至沙发上,她还有些懵懵地抬头看着她身上的人。 陈遇此刻的眼中,有火。 好像下一秒就能燃烧起来一样。 “苏芥,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他说着,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 “我不是圣人,从来都不是。” 所以,在他已经决定放手之后,她为什么又来招惹他? “你不该来的。” “你知不知道,你来到这里,意味着什么?” 苏芥慌忙摇头,眼睛被水雾蒙着,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骗你的……” 她呜咽出声。 “没有未婚夫,也没有结婚,我都是说来骗你的……” 他一顿,拧眉看她。 “所以,你别让我走好不好,我不想走,你别送我走……” 她哭的那样伤心,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陈遇静静地看着她,终是叹息一声,俯首,轻触上她湿润的眼睛。 “苏芥……” 他低喃,伸手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 “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代表了什么。” 明明比他要大,但做事情总是随着心性,就像孩子一样,任性而又自我。 可是,他却偏偏喜欢着这样的她。 无论怎样,都还是喜欢着。 她将头埋在他怀中,有些近乎贪婪地汲取他的气息,那种被满满的包围着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安稳了。 就是这种。 一直让她念念不忘的感觉。 其实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沾染上了。 只要待在他身边,她就可以卸下一切,不用再伪装,也不用再强迫自己。 陈遇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什么也不用说,就能让她依靠。 “我不想回去,他们每个人都逼着我相亲。” “陈遇,我不想相亲。” 她的话让他沉默片刻,继而问她:“所以,才想躲到这里?” “不……” 苏芥有些心慌地扯住他的衣服。 “我没有……没有把你当挡箭牌。” 不想相亲是真的。 但是想见他也是真的。 好像突然就意识到了,她不想失去这个她最渴望的东西。 便是聂矜安也不曾带给她的东西。 陈遇不说话,好像就在等着她说。 “我……” “我不想以后都见不到你。” “也不想你跟别人在一起。” 似乎很难去想,他以后的妻子,家庭,孩子…… 她做不到,去祝福他。 就算是对聂矜安,她也能够做到放下一切去祝福他。 但是偏偏是对他,她做不到。 那样大方地去祝福他。 那种烙印在心底的念头,早已根深蒂固,挥之去不去。 那就是,他是属于她的。 不管她在任何时候,想要见他,或者需要他,他都会出现在她面前,因为他对她,已宠入肌骨。 就像是罂粟,一开始刚接触时,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时间长了,突然离开,她却 发现自己早已对其形成依赖,戒也戒不掉了。 所以,这便是他给她的惩罚。 一个由时间来判定做出的惩罚。 而如今,她心甘情愿地来向他俯首,她认输,她不想再被那样对待了。 他说得对。 她的确是自私的。 她想要独占他,便是放低一切,打自己的脸,也想占着他。 她从未想过要把他当做备胎。 她一直都能够分得清楚,陈遇就是陈遇,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 所以,在她不顾一切地找过来之后,看到的却是他平淡如常的模样。 她承认,到现在,她才是真的慌了。 很怕,他再也不会回头,就这么放下她了。 她后悔了。 她那样用力地抱着他,纤细的手臂却箍的他的腰有些生疼。 陈遇任她抱着,手指轻抚她耳边的碎发。 “你还真是……” “让我放不下。” 任性也罢,自私也罢。 他全都宠着,也无妨。 “苏芥,你不能悔了。” “若然这次……我便会彻底放开你了。” 他没说清楚的话让她惊慌不已,抱住他的双臂越发用力。 “不要放开我。” “永远也不要放开我,求你……” 没有尊严也好,不要脸面也罢。 她只知道,她绝不容许他放开她,绝对不要。 而回答她的,是他低而轻缓的笑。 “骗你的。” “便是你再狠心,我也绝对不放开,除非,你不要我了。” 承诺,似乎并没有那么难。 他说得很容易。 但他却不知道,他为了这一刻,做了多久的努力。 一如那年夏日,那个小小少年,对着熟睡的少女许下心愿。 他对她从来不是势在必得,只是献出了那一刻心,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趁着今晚有空,索性把上个故事的番外也打了,大概就是这样,不算牵强,因为男主慢慢地进入女主的内心,只是等她自己发觉。 日久生情~~ 仙子那篇等过两天再更,爱你们,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公主与厂公大人(完) 含黛失踪了。 当冷香哭着跑来找卫莞时,她便猜到,她定是出事了。 她之所以这般笃定,原因无他。 只是因为,前天夜里,她和卫阙说好的在西侧宫门处汇合,结果她在那里站了大半夜却并没有看见他的人。 待天将明亮之时,她终是明白了什么,不再继续等下去。 回来后,便发现,含黛不见了。 整整两天一夜,她都没有出现。 她的寝宫里安静的反常,似乎什么动静都没有。 便是谢忱,也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来了。 隐约中,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却又想不出来具体的是由。 冷香求着她去找谢忱。 她与含黛幼时一同入宫,又是一同被分在她身边做事,可以说是形同姐妹,现下含黛生死未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自然是要着急灼心的。 “公主,求求您,去见一见谢厂公吧,如今也只有您去说话才能让谢厂公听进去,奴婢求您了。” 卫莞看着匍匐于塌下的冷香,面上没有起伏。 她在逼她。 用她很不喜的方式。 可她却不能拒绝。 她说的没错,如今在这宫里,若有谁还能让谢忱在意的,怕是也只有她了。 倒不是她自诩有多重要。 可她就是有自信,无论发生何事,在谢忱心底,她都是不同的。 望着不住哀求她的少女,她终是起身下榻。 走出几步,丢下一句:“我会去问他。” 但是至于结果如何,她就不能保证了。 —— 谢忱坐于案前,听到下侍报卫莞来了,他轻颔首,似乎并不意外。 “大人,您是否要见……” 谢忱站起身,对他轻拂手:“你下去吧。” “是。” 卫莞站在他的执司外,片刻,便见那入内传话的小太监推门而出。 “公主殿下,大人请您进去。” 卫莞不动声色,越过那替她开着门的小太监,踏入那黑漆漆的房间。 身后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刚从光亮的地方进到昏暗的地方,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再度睁开,总算有些适应了。 她从来都不懂他,为什么就连办公都要把自己关在这没有光亮的地方。 房间四下门窗全被黑布遮住了,幸好还点了一盏灯,不然任是她视力再好,也是什么都看不见。 目光在房间打量一番,灯盏亮出,本该坐于桌案前的人却并不在那里。 一侧有悉索的声音传来,她闻声抬眼看去,便见他拢住衣襟,自里间出来。 他身着藏青色常服,倒是难得,没有再着那一身玄衣。 只是他眸色如玉,这般深色衣衫更衬得他肌肤白皙。 他拢了拢未及束起的长发,向她走来,从始至终,嘴角都噙着一丝笑意。 “你来了。”他说,语气轻缓。 卫莞不动声色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凝眉看他。 “含黛不见了。” 他平静地注视她,等她下面的话。 “与你有没有关系?”她也不遮掩,直明来意。 片刻,他轻笑,修长的手指触上她的发丝,对她的抵触全然不在意。 “你难得来找我,为的就是这么个不相干的人?” 卫莞眉头皱起,有些不喜他这样的话。 “是不是你做的。” 她只想知道这一点,别的,都与她无关。 他静静地看着她,片刻指尖滑落至她柔软微凉的唇瓣,轻轻摩挲。 “是。” 简单的一个字,他便认了。 “她人在哪?” “死了。” 即使早已经猜到了结果,可真当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还是没能忍住狠狠地颤抖起来。 谢忱低首,脸颊轻贴着她的,气息均匀、 “她该死。” 他这般说着,语带呢喃。 “所有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人,都该死。” 他处死的,不过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可……她是你的人!” 卫莞简直不能想象,他是如何对她下得去狠手,明明,她本就是他身边的人。 含黛是他派过去她身边的,这一点,她早就知道。 而他也从没有刻意隐瞒过这一点。 他笑,语气凉薄。 “认不清主子的狗,留也无用。” 他这话仿佛是在怪她。 卫莞一手拂开他的手,猛地向后退去一步,怒道:“她根本就没有错,她只不过是归从于 我,只不过是愿意为我做事,所以,你便杀了她?谢忱,你真是个疯子,一个冷血残忍,彻头彻 尾的疯子!” 谢忱眉梢微挑,仍旧笑吟吟地看着她,语气轻柔道:“阿莞,你当真要为这么一个东西跟我置气么?” 卫莞胸口起伏不平。 他怎能用那样轻描淡写的语气去谈及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她不动,片刻,他的目光渐渐转冷。 嘴角是讥消。 “她便是听从于你,也是应当的,我从未因此而对她有多斥责。” “只她千不该万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就将那不该有的念头动到你身上。” 他的话让卫莞一怔,有些不解他话中的含义。 他看着她,眉眼缓和下来。 “阿莞,你知不知道,她死前,腹中胎儿已有三月大了。” “!” 卫莞闻言,霎时瞪大眼眸,满眼皆是不可置信。 第一反应,是他骗她。 可是这个念头也不过转瞬即逝,原因只在于,她太过了解她,他若是做了的事情,若非不想承认,只会避开,而不会为此编造谎话。 所以,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良久,便听她问道:“是……谁的?” 谢忱目光如水般看着她:“这后宫之中,阿莞觉得,她能接触到的男子,还会有谁?” 有些话,根本不用他明说,卫莞便已明了。 心口处是钝钝的痛,压的她有些喘息不过来。 脑海中闪现过那人的音容笑貌,那般殊丽生动,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骗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已经,没人可以依靠了,为什么他还要骗她? 谢忱看着她慢慢滑落在地,便弯下身,将她环住。 他的怀中仍是她熟悉的味道,温暖而安心。 温热的液体自眼角流出,她不想哭,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太过痛恨,也太过无力,以至于让她连歇斯底里都没有气力。 “卫阙……他为什么要骗我……” 究竟为了什么,可以让他对她这样狠心。 她想不到,也不愿去想了。 呵…… 什么都是假的。 她周遭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什么喜欢,什么在意,什么承诺,全是假的。 她的指尖透过丝滑的衣袖嵌入他的肌肤里,那样用力,张口便咬住了他的脖颈,狠狠地,似 乎用尽全力。 而他从头至尾都只是眉眼轻弯,任由她为所欲为。 那点痛楚与她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卫莞发了狠,直到口中尝到了咸腥味,那是他的血。 但她却没有松口,只是不自觉地就放松了力道。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颤抖的舌尖就触上了被她咬过的地方。 温热而湿润的触碰引得谢忱轻轻低吟,环住她的手越发收紧。 “阿莞……”他叫她,声音难耐,似乎想把她揉碎在身体里,让她再也不能离开他。 “谢忱,如今你满意了。”卫莞低声轻嗤。 “你终于把我身边的人都清的干干净净,让我只能孤身一人了。” 如此,他的目的已然达到。 谢忱却只是环着她道:“阿莞怎么会是一个人。” 卫莞轻笑,那样冷漠。 “你到底想要什么?” 是为了什么,让他这般不计代价。 她很想知道。 “我只怕你离开我,也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温柔,她却是再也不愿听信了。 “真可笑。”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站起身。 “我那么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并没有出现。” “现在,我不需要你了,你再也不用出现了。” 说完,她转身,推开门,决然离去。 原处,谢忱缓缓起身,面上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早已预想到的情形,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们两个,都太过极端。 所以,总要有一方肯先放下一切。 而这个人,只能是他。 —— 三日后,卫莞自请入章台山陪皇祖母吃斋礼佛,同时也是为先帝守孝。 新皇无理由反驳,也便应允了。 卫莞动身那日大雨滂沱,从始至终,谢忱都没有出面去送她。 这对她而言,却是最好的情形了。 他坐在他朝思暮想的权势之位,而她只想要退出这片宫墙,离他越远越好。 卫莞便是这么一个人,若是真的铁了心地认准一件事,便是再如何都拉不回来。 她这一去,便是三年。 三年,她隐于寺院,整日茹素念经,褪去那身华丽宫装,她与三年前的那个公主殿下,已经相去甚远。 皇祖母在一年前去世,她亲手为她料理了后事,甚至未曾惊动朝廷那边。 卫阙来了几次,想要见她,都被她回绝了,她如今,心已死,过往执念,全然放下,对他,不怨不恨,却也不愿再见。 她在山寺中,虽然消息封闭,却也并非全然与世隔绝。 所以,京中有何大的动静,她都是知道的。 比如,三年前,在她离去后不久,陈公一家便被满门抄斩。 她所知道的,三朝元老陈公,就是谢忱心心念念要报仇的仇家。 十几年前,谢氏家主被冤入狱,谢氏一族便在陈公的上书下,除却幼童,满门抄斩,而年幼的得以存活下来的谢氏族人,女的被送至勾栏酒肆,成为雏妓,男的则送入小倌馆,以供有特殊喜好的达官显贵亵玩, 除了入小倌馆,还有一个选项可选。 那就是入宫,受下宫刑。 当年存活下来的谢家幼童,并不止谢忱一人。 可没有人想选择入宫变成一个阉人。 哪怕下半生都要在小倌馆这样污秽之地,供人欺辱玩乐,他们也不想成为一个不健全的人。 同样是低贱的身份,同样是没有尊严。 他们宁愿选择委身于人,苟且度日。 唯有谢忱,在一众幼童中站了出来,那时他的目光沉静如水。 他要入宫。 无视所有看向他或是惊恐或是不解的眼神。 他的声音低哑而坚定。 “我要入宫。” 入宫,纵使身残不全又如何。 纵使为奴为狗又如何。 只要他能忍下来,只要他能咬牙坚持住……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一定会…… 他是这样发愿。 望向那些瑟缩在一起的曾经的兄弟或亲人。 他咽下口中的腥甜。 这些贪生怕死之辈,辱没门楣之人,不配活着。 待他得偿所愿的那日,他定然会将他们全部斩除干净。 而后来,他也的确是这么做了。 实际上,在他离开后,没多久,有很多人就受不住非人的虐待死掉了,而活下来的,也都受尽了身心的煎熬。 在他成为东厂之主后,他们还曾托人来寻求过他,只盼他能救他们出苦海。 可惜,他们想错了。 他们找到他的结果,只会让他们的死亡来的更早一点。 他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做的干净些。 他亲眼去看着他们咽气,就像是抹去了身上的污秽之物,那一刻的笑意镌刻入骨。 而今,他总算是如愿以偿。 他亲自至刑场监斩陈氏一族。 手起刀落的那一瞬,血染了整个刑场。 他嘴角悬挂的一丝弧度,转瞬即逝。 他比陈公要更狠。 他不会给他们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便是幼童都不放过。 因为,没人会知道,会不会在将来的某日,就有一个陈氏族人上来取代他,他是绝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后患的。 再后来,谢忱明目张胆地摄政,离摄政王也只差一个名头而已。 小皇帝和何太后,却都不敢忤逆他。 整个朝中,再没人能够撼动他分毫。 他终是走上了权势的最巅峰。 那个皇位他坐不坐已是无意。 卫莞听到冷香说起这些时,也仍旧抄写着她的经文,仿佛那些事情已与她无半点关系。 如不出意外,她想,她这辈子,便这么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吧。 然而,很多时候,世事便是她不可捉摸的难以预料。 谢忱死了。 那么突然,以至于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被惊得措手不及。 听到这消息时,她一度以为,是冷香在同她说笑。 可是很快,她却发现,这并不是玩笑。 冷香也不会拿这种事与她说笑。 原以为不会再有波澜的心,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她的眼睛在看着经文,脑海里早已乱成麻。 “什么时候的事。” 她呐呐地开口,神色木然。 “三日前,宫里面飞鸽传书来,今日才收到。” “是吗,他……死了啊。” 她轻轻说着,心脏在一瞬间抽痛难忍,早已沉寂的心却在这一刻死灰复燃。 眼泪无声落下。 “公主……请节哀。”冷香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只得这样说着。 卫莞不懂。 她要节什么哀呢。 她早都已经,放下他了。 至于他的死活,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无事。” —— 七日后,卫莞归宫。 宫内上下,白绫悬挂。 本该发丧的人,却仍旧停棺于那处。 说是他临去前吩咐下来的,非要等到她来,才能将他安葬。 他这话,却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一样,已然做好了准备。 卫莞来不及回到曾经的住处,便先去看了他的灵柩。 他的身子被冰封在冰窖里,闭着眼,皮肤苍白如纸,就好像睡着一样。 她在他面前站了许久,终是没能忍住,伸出手触上了他的面颊。 直到此时,她仍旧是不敢相信。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 不是说好,祸害遗千年吗。 他这样坏,不是应该活得很久很久吗。 为什么,就死了…… 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给她。 “你还真是,够狠心啊。” 她看着闭目的他,轻轻地笑。 “最终还是你赢了。” “我不管怎么狠心,都还是比不过你。” 怕是此生,她都不可能比的过他。 他到死,都还是不肯放过她。 眼泪控制不住,滴落在他的眼窝,她俯下身,轻触上他的唇,冰凉僵硬。 她许是疯魔了。 对上这么一个空壳,也心生留恋。 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涌了上来,占据她的全部思绪。 眼前一黑,伏倒于他的身上,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很久以后。 卫莞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熟悉,只因为这张脸早已铭刻于她的肌骨。 陌生,是因为……他本该不存在于这个世间。 “谢……忱。” 她叫他,引得他温温一笑。 “阿莞。” “如今,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一刹那,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他设计好了的。 自导自演了所有,只为等她往里面跳。 闭眼,她低声问他。 “你开心吗。” 谢忱低首,轻啄她的唇,唇齿相贴,那般缠绵。 “阿莞,你可怨我。” “但我,却不悔。” 早在很多年前,他对她存了非分念头开始,他就已经堕入无边地狱,无法自拔了。 卫莞被他吻着,眼角有温热沁出。 “你可知道,我此刻有多恨你。” 她边说,眼泪边肆意横流。 “你千不该万不该,用死来骗我。” “你如何知道,在得知你不在的那一刻,我这里,早已经死了千万遍了。”她握住他的手,抵上自己的胸口。 “你太可恨,太可恨……”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声音仍旧颤抖。 谢忱伸手抱住她,不住颔首。 “我是可恨,阿莞说的是。” “所以,为了惩罚我,阿莞从今以后,要一直待在我身边。” “如此,便可时时刻刻罚我了。” 卫莞呜咽着,紧紧地环着他,人也彻底放开大哭。 压抑了太久,这一回,她不再委屈自己。 她更知道,选择了他,惩罚的并非是他,而是她自己。 可是,到如今,她已经什么都不愿管了。 权当是死了一回,再活一次,她终是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怨如何,恨如何。 在与他相比之后,全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她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 盛平三年春,权势滔天的谢厂公病逝。 不久,长公主因伤心过度,追随谢厂公离去。 传闻,那长公主原就与谢厂公牵扯不清,此一番生死相随,更令天下人为之说道。 光是流传的版本就多不胜数。 至于个中细由具体为何,已是不能追问了。 然在那山林毓秀间,一对璧人隐居于此。 卫莞坐在谢忱的怀中,正在抱怨,那些人传言她追随他而去的事情。 谢忱边用手指梳理着她的发丝,边满脸宠溺。 “他们说的错了。” “实际上,甘心追随离去的那个人是我。” 他低眉看她,眼眸如水。 “你在何处,我便在何处,再不分开。” 卫莞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眉眼轻弯。 “如此,也是不赖。” “你再也不能避了,做坏事了。” “便是你死了,要下地狱,我也仍旧要追过去。” “我要同那阎王说,你还欠我许多许多,没有还清,所以,你要是下地狱,我也要跟过去,让你死也逃不开我的手心。” 回答她的是他倾身压下的吻。 轻柔,缠绵,至死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没坑~~ 这段时间忙着找工作的事情,电脑一直放在教室,好久没碰了,今天把这章结局打出来,其实应该是两章的内容,但被我压缩了,就这样不改了。 仙子的番外,我还没打,要等两天,不过我今天把电脑带回去,以后不出意外应该可以每天更新了。 借鉴有小天使建议,下个故事更吸血鬼,设定女主是吸血鬼,三无少女那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三无少女吸血姬(一) 雨夜,雷电将天空点亮。 被暴风打落叶子的树枝如同魔鬼的爪子一般在黑暗中摇曳,不时发出凄厉的呜咽。 窗台上还未收起的盆栽被风吹落,碎成一地。 雨水和枯枝拍打在窗子上,吵闹的让人心烦意乱。 这似乎,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又一个闪电打下来,雷鸣声随即而至,惊地床上的少女猛地合上那本正在看的漫画书,整个人蒙在被窝里。 布置的温馨而又精致的房间,一切似乎都展现出少女最喜爱的梦幻色彩。 而透过未曾关紧的窗子,夜风吹进房中,将少女合上的漫画书吹起。 第一页同封面上印有一样的文字:《月夜之子——吸血伯爵》。 而在文字一旁,是华丽的哥特画风,一个半长发的赤瞳男子露出一颗尖利的獠牙,正对着黑暗中邪魅地一笑。 神秘又魅惑的吸血鬼。 似乎是少女漫一直独有的钟爱。 但吸血鬼,真的存在吗? —— 清晨,暴雨过后,是难得的好天气。 仁德一中,穿着清一色制服的学生三五成群地从大门进入校园内。 仁德的历史比较悠久了,斑驳的校园墙壁和爬满一般教学楼的藤蔓将整个校园衬托的格外老旧。 穿过黑漆的大门,就是种满梧桐的林荫道,一夜大雨,地上散落的梧桐叶还带着潮湿,雨珠在枝叶间滴落。 一双黑色的小皮鞋踩到一片泛黄的叶子,停住。 由底自上,是一袭黑色连衣裙,并无多余装饰,唯有衣袖裙摆处那繁复的边纹点缀恰当。 这是一个少女。 她梳着微卷的长发,身材纤细,露出的小腿处肌肤白皙几近透明。 在一众短裙长裤的校服中,这样打扮的少女格外显眼。 已经有学生专门停下来偷偷打量她并悄声议论起来了。 “哇,真人版Cospy吗这是。” “明明是lolita啦,别不懂装懂。” “暗黑哥特风,我喜欢。” “简直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诶,话说这是谁啊?” …… 黑裙少女眼帘微动,精致的眉眼就像木偶一样,几乎没有变化。 她的出现,无疑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但似乎,她对于外界的议论打量,全无反应。 手腕轻抬,衣袖处的蝴蝶丝带轻飘起来,她的一双眼眸,黑白分明,在人群中,越过那些不 相干的障碍,直直对上一个挺拔修长的背影。 穿着白色衬衣制服的少年,留着细碎清爽的头发,身材削瘦,却并不显弱。 原本面目神态宛若木偶般的少女在看到少年背影的一瞬,瞳孔微亮,嘴角一纵即逝的弧度快的让人几乎捕捉不到。 “找到,你了。” 唇瓣轻启间,是细若无声的低喃。 几乎在同一时刻,那正在前行的白衣少年突然停下步伐,转过头。 少年清俊的眉眼干净淡漠。 对于身后的躁动,他只是掠过一眼,就转回头,视而不见。 —— “江敛,外面有人找。” 刚进教室的男生叫了一声。 眉目清淡的少年神情未变,仍旧自顾自地拿出书本。 “哎,江敛你都不去看一下吗。” 坐在前面的男生转过头来看向他,还没得到他的回话,便听见他同桌一脸毫无悬念的表情道:“还用看吗,铁定又是十七班的那个安欣。” “啧啧,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前座男生说着摇摇头。 “说不定是看多了,总想着天才跟笨蛋能成一对。” 两人说着笑了起来。 十七班可是年级垫底的班级,仁德按成绩分班,有能力者自然能得到重视,末位淘汰制,残酷而又现实。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安欣虽然脑袋不大聪明,但长得还算不错。” 同桌男生对此嗤之以鼻:“长得不错又怎样,我们可没那个闲工夫跟她一样整天脑袋里就想着怎么谈恋爱,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做几套题更有意义。” 实验班的生存法则,可是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而从头至尾,被谈论内容牵扯到的人都没有说一个字。 正巧这时,上课铃声响了,在门外站了好半响的女生犹豫地提着包好的早餐,咬咬唇,终是离开了。 江敛敲了敲同桌的桌子,示意他该上课了。 带着厚重镜片的老教师走进教室。 江敛目光盯着讲台,实际上,思绪早已飘远。 外面正午的阳光洋洋撒下,树叶随微风拂动。 江敛微微侧眸,眸光正对上那树荫下,黑裙雪肤的少女。 她此刻微抬下巴,小巧的唇瓣是浅浅的红,五官精致美丽,一双眼眸如同黑夜一般深重,微风吹起她的卷发,锁骨处露出的白色蕾丝结衬着一袭黑裙更显精巧。 她没有表情,却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江敛,这个问题你来讲解一下。” 台上老师叫到他的名字,他回眸起身,自然地答完,再坐下时,却发现,那个奇怪的黑裙少女已经消失不见了。 —— 黑夜,燥热伴着少年难耐的声音混乱了梦境。 有谁在低声吟唱,那不知名的曲调似乎是在唤他去到哪里。 雾气,新月,枯枝,乌鸦…… 他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猛地睁开眼,身上已出了一身的汗。 他起身,打开床头的灯,下床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 抬头,却被镜中所见顿住,手指下意识地抚上脖颈处,细长柔白,如同一段上好的绸缎。 靠近动脉处,那片肌肤洁白无瑕疵。 但,他总有一种错觉,那里在隐隐作痛。 在最安静的时候,他似乎能听得见自己的血液流动的声音。 “被盯上了么。” 唇角弯起,片刻消散。 他看着镜中略显苍白的俊秀少年,伸手将镜子上的水珠拭去。 不知现在的情形,究竟算好还是坏。 若是掌控不好,便是他可能也要吃些苦头。 毕竟这是个危险的世界啊。 吸血鬼么。 自西方玄幻传说衍生出来的世界,他还是第一次接触。 不过原剧情,倒算不上太过血腥,可能是因为原作是基于少女言情创作而出的吧。 女主在白天,已经出现过在他面前。 安欣。 一个长相还算说得过去,头脑不太聪明,性格有些小白,偶尔会犯小迷糊的普通的十七岁少女。 她原本过着很平凡的高中生活,有一对疼她宠她的父母,不错的家境,虽然成绩不好,可是却很乐观,也很容易知足,在学校里,她喜欢一个同年级的男生,那个男生与她相比,就是天 才,不仅头脑聪明,成绩次次名列年级第一,而且还生的一张符合所有少女YY的脸,就是性子有些高冷,不喜人近。 这个被安欣暗恋的男神,就是他如今的身份,江敛。 安欣从高一刚开学入校,就在新生代表发言时对江敛一见钟情,从此就走上了追着江敛后面 跑的路一发不可收拾。 每天的爱心早餐和午餐,时不时的爱心小礼物,情书告白一出接着一出,从不间断。 她盼望着有一天,江敛也会看到她,就像漫画里画的那样,天才男神到最后总会不由自主地爱上笨笨的女主。 只可惜,不管她怎么努力,江敛始终都不会多看她一眼,甚至,他连她的名字和模样都没记住。 尽管如此,安欣却也不气馁,男神她要继续追,生活还是要继续。 可她没想到,她平淡又不出彩的生活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被一个意外打破了。 安欣喜欢看漫画,尤其是那种没有逻辑没有规则的少女漫。 十八岁生日那天,她抱着她最爱的一本讲述一名少女与吸血伯爵相爱的漫画甜蜜入睡,却不料,晚上帮妈妈切菜而受伤的手指散发的血液味道将被封印了很久的吸血伯爵释放出来。 由于剧情大神的设定,安欣的血对于吸血伯爵来说,简直如同仙酿一般美味,只是闻一闻, 都会让他难以自拔。 他本可以直接将她杀死,吸取她的血。 可却由于这样那样等一系列诸多的原因,最后,将她留了下来,并时刻待在她身边。 晚上跟她躺在同一张床上,说是不闻着她的气味,他难以入眠。 白天他会隐身陪在她身边,她做什么事接触什么人,他都要管。 她的血对他就是无法控制的诱惑,可不知为什么,他却一直没舍得对她下手,吸她的血,就算是当真忍不住了,也只是抱着她在颈窝处嗅着,獠牙却始终不曾真的刺下去。 感情便在这样的朝夕相处里渐渐升温。 直到吸血伯爵发觉自己已经彻底的爱上安欣,不能没有她。 当他发觉安欣喜欢一个人类男生后,心里的阴暗面让他直接动手,将那个男生杀死,尽管这个时候,安欣早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他了。 这个被无辜殃及的男生自然就是江敛。 自然,女配的下场比他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更惨。 女配跟吸血伯爵一样,同样不是人类。 原文中描述出的,就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思绪的木偶一样的傀儡。 她本是很久很久以前,吸血伯爵亲手杀死的一个平民少女,他杀死她,却又救活了她,让她 以与他同样的形态存活于这个世界上,成为他的仆人。 直到他被封印。 她也消失不见。 当他再度觉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召唤她。 他让她为他找寻可供他身体养分的食物,这个食物指的自然是人类。 少女不会忤逆他的意愿,果真去为他找寻可供他疗养的食物,但如今的世界早已不是多个世纪前了。 无故少一个人都会引起很大的反应,更别说,是很多人。 但警察也没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查到凶手。 更主要的原因是,没人会把凶手往吸血鬼身上去想,说得更直白些,在这个世界上,几乎已 经没有人相信吸血鬼的存在了。 于是少女仍旧机械般地为主人带去一个又一个食物。 直到她找上女主。 安欣的血是不同的。 不仅是对男主而言,它对于所有血族来说都是罂粟一般的存在。 所以,不明情况的少女将安欣带到了男主的面前,甚至差点杀死他。 这一点成功地触怒了男主,在安欣惊恐地抗拒她杀人如麻的身份后,他为了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毫不犹豫地处决了少女。 血族,生来便是永生不死。 若是他们消亡,却不是死,而是彻底灰飞烟灭,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少女原作的结局就是如此。 她并不能算上一个名义上的女配,与以往那些女配相比,她从头至尾都没有参与进男女主的感情中。 若真要给她定义一个身份,她更像是一个木偶,只会听从命令和指挥行事,没有自己的感情和想法。 所以,想要攻略下这么一个几乎形同空壳的对象,还真是让他有些兴奋。 至少,从她在原剧情开始前就先行出现了这点来看。 他对她的诱&惑很大,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篇,依照亲的要求,设定成这样,不是传统女配。 三无少女嘛,不懂什么叫喜欢,所以男主要以身诱惑了。 原男主和原女主不重要,不黑不捧,不用在意,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三无少女吸血姬(二) “陈老师,这是新来的转学生。” 校长一大早就将实验班的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还给他塞了一个转学生。 “来之前,我已经让她做过入学试卷,你放心,以她的成绩绝对可以进你们实验班了。” 校长话都说到这了,陈老师自然也不好拒绝什么,更何况,以往有转校生一般都是交给年级主任负责的,这次居然是校长亲自来跟他谈话,想来这个转学生身份也是不一般的。 不过她的身份如何,他也不会去管,只要她的成绩能跟得上,他就不会有别的话说。 “校长放心,人就交给我吧。” 见陈老师接受了,校长自是满意,抬头看向站在一旁许久的女生笑道:“既然这样,你就跟陈老师一起过去吧。” 在校长说这话时,陈老师才将目光真正投向那个一言未发的女生身上。 只见她穿着学校的制服,身量较一般女生稍高,身材纤细,露出来的皮肤看着十分白皙。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在他投过去的第一眼,眼眸轻抬,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对上他的,精致的五官一览无余,可是却总让他有哪里说不出来的怪异之感。 这个女生太白了,白的有些不像常人。 她也太安静了,安静的只要不说话,几乎没人会注意到她。 可当你看向她时,你又会觉得,她格外吸引人的眼光。 他必须得承认,她很漂亮。 漂亮的就像一件艺术品。 或许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脑海中的确是这样想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好像从开始聊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漂亮的眼睛只是在他面上停留一秒,便移开了,并没有开口回答他的问话。 “瞧我这记性,忘记跟你说了,她叫白末。”还是校长替她说了。 “白茉,哪个mo,茉莉的茉?” 谁知他刚一问完,就见到她突然投射过来的眼神,而后,他听到她低而淡的声音,如同木偶一般,没有感情。 “末世的末。” 只一语,让他怔在那里许久。 —— 实验班。 晨读课,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实验班毕竟不是普通班,起点和能力不一样,所经受的待遇自然也不一样,在这里,每个人都是把秒当做时来用,没有人会无所事事,浪费时间。 因为,要想不被淘汰,只能比别人更加努力,天才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晨读。 因为实验班的班主任,领了一个陌生的女生走进了教室。 实验班不比别的班,一般来说,如果有转学生转过来,是根本不会考虑让他直接进实验班的,不管你成绩好与不好,都要在新一轮的考试中以成绩说话,如果能够挤得进实验班,那就算是厉害了。 所以,这还是第一次,有转学生直接过来实验班插班。 所有人都抬起头,向讲台上的人看过去。 “我们班今天转来一个新学生,她叫白末,白末同学刚来,对学校班级里的事情都还不熟悉,我希望你们可以……” 一个纤瘦白皙的女生。 即使是穿着跟他们一样的制服,看上去也总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们又说不出来。 少女的模样很出挑。 尖细的下巴,精巧的五官,肌肤宛若白瓷一般。 如果非要让人形容,感觉就好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似乎像二次元的人比像真人更多一些。 她安静地站在那里,任凭陈老师如何介绍她,却没有一句话。 从始至终,都透着一种怪异感。 是哪里怪异呢。 对。 就好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一样。 陈老师终于把该说的都说完了,等到让女生做自我介绍时,全班都等着她说话。 可是等了好半天,却没等到一个字,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正在陈老师想说些什么调节一下气氛时,便见女生一直压低的眼帘轻轻抬起,平静无波的目 光透过排排学生落至一个方向。 “那里。” 她唇瓣微动。 “他。” 几乎是一时间,所有人都转头或侧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视线聚集在一处。 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不为所动地看着手中的英文书,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子投射进来,撒在他的一侧,细软清爽的头发,清俊干净的五官,明明身上穿的和大家都是统一的制服,可不知为何,这衣服穿在他身上,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江敛。” 陈老师叫了他一声。 少年这才抬眸,将书轻轻放下。 “江敛。”讲台上的少女低低念了一句,表情未变。 “要,和他坐一起。” 话一出,空气似乎安静了好几秒。 若说实验班是全校在老师心里的心头好,那么江敛就是实验班里的心头好。 所以,一般来说,有什么事情陈老师还是会偏向江敛。 知道他性子冷,怕他不愿,就想着替他说话。 “咳,班里的位置都是固定好的,白末同学,要不然你还是……” “只要他。” 原本安静的少女,此刻却像是魔怔了一样,固执的很。 陈老师一时有些为难。 “老师。” 江敛终于出声,眉眼仍旧淡淡。 “我可以。” 说完这句,陈老师便笑了笑:“既然你同意的话,那就让白末同学跟你坐同桌吧,白末同学……” 刚要转身对一旁的少女说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到那纤瘦的少女径直往讲台下走去,她的方向,直奔江敛而去。 饶是陈老师再沉稳,这会儿也有些愣住。 总觉得,这个新来的女生。 似乎,有哪里跟别人不一样。 难不成,是自闭? “好了好了,大家继续晨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李东,一会儿把位置调换一下,你就搬到前排这边坐吧,正好中间这还空了一个,动作快点,上课之前要弄好啊。” 李东就是江敛原本的同桌。 陈老师一出去,众人也都各忙各的了。 这个小插曲,似乎并没有引起都少人的在意。 李东听完老班的吩咐,只得唉声叹气地起身收拾书本搬桌子。 老实说,其实他并不想换位置,毕竟能跟江敛大神坐在一起,对学习可是益处良多啊,这下好了,新来了个美少女,这个看似清心寡欲的江敛就毫不犹豫地将他抛弃了,真是凉薄寡意啊。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一张桌子,直接搬走就好。 李东满是不舍地对江敛甩了一个泪眼,最后道别:“我这就搬走了,同桌你可记得要多怀念我的好啊。” 说着,搬着桌子就往中间的空位走去。 而江敛,则在他之前,就帮新同桌把空桌子搬了过来。 白末在他一旁站定,因为身高的原因,她微抬着头,才能看清他的模样。 “你先坐着吧,等会晨读课结束,我再去帮你领书。” 江敛之所以这么热心,不只因为她是他的同桌的原因,还因为他是班长,自然有义务要帮助同学。 白末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落座,仍就站在他一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被她看的久了,江敛也有些在意,他侧首看她,微敛眸,等她的话或者动作。 白末与他对视许久,忽地往前一步,贴近他的身前。 鼻尖顶着他的肩膀。 他听到她似乎用力地吸了吸。 明明她连话都没说一句,可他却似乎察觉到她对他怀着一种非常的贪欲。 似乎,想将他吞食入腹的一般。 不动声色地往后扯了一步,他没有说话。 诱人的香气远离,让白末抬起头。 她对着他,仍旧木着一张没有表情的精致脸道:“喜欢。” 江敛眉间冷冷,眼眸微动。 她说喜欢。 但他却不会自恋的以为,她喜欢他,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喜欢。 或者说,对她来说,她也许连什么叫喜欢都不知道。 所以,她所指的喜欢…… 他缄默不语。 少女唇瓣微启,露出一小颗白白的牙齿,樱粉的小巧舌尖微微探出,又迅速收了回去。 她就这样在他的注视下,在他一旁的座位上坐下,安安静静,再没了其它动作。 见她终于肯坐好,江敛才略松了松气息,也跟着坐了下来。 身侧坐了一个人,可是她太安静,若是他不去看她,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 一天也并没有那么难熬。 很快就到了放学的时候。 江敛收拾完东西,就准备出教室。 在他前脚刚走,后面便有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他知晓,却没点破。 白衣黑裤的少年和白衣黑裙的少女。 一前一后,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若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们之间的步伐像是算好的一样,他走一步,她就走一步,与其说是巧合,倒不如说是她故意维持跟他一样的动作和频率。 江敛对身后的事情权当作不知,仍旧自顾自地往前走。 出了校门,就往左拐,白末自然也跟了过去。 所以,在江敛突然意外地停下来时,白末也就跟着停了下来。 他转身,她就在他一步之遥的位置,平静地看着他。 江敛有些头疼。 这一天,除了晨读课上那两句模糊不清的对话,他没有再跟她说过一句话。 更准确的说,是她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可即使她不开口,不看他,他也能感受到她对他的念想有多么迫切。 那是一种不用言语就直接散发出来,可以将他整个人包围住的气息。 不管怎么说,被人当作食物来看,多多少少心里都不会太好受。 更何况,他可不想一直被她当做食物来看待。 所以,他停住了。 “喜欢我?” 少年说这话时,眼角微微眯起,语调带着一丝白日不曾表露的上扬。 他的问话,若是给别人,可能会愣住。 但少女,却很如实地点了点头,没有一丝犹豫。 不管他说的是哪种喜欢。 这些都不重要。 得到答复,江敛眼底的笑意加深。 认了,可就不能轻易反悔了。 “你过来。” 他对她招招手,动作像是唤小猫一样。 少女却没有任何不满,一步一步向他走了过去。 她没有一点窘迫感,离的太近,整个人都贴紧他的胸前。 他有一瞬间甚至怀疑,如果可以,她是不是想穿进他的身体里,与他骨血相融? 她又贴近他的身前,微抬着下巴,凑在他的脖颈处,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 江敛低眸,瞥见她微微张开的红唇和那颗小小的牙齿,心下一紧,当即一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在她还有些迷惘带着些被打断的不满时,低首,吻上了那张好看的唇。 柔软,馨香,但,却冰冷刺骨。 片刻,他放开她,眼神有些冷。 “想让我喜欢你,你得听我的话。” 他说着,与她拉开距离。 “今天,不许跟着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 留下白末一个人站在那里,微微侧首。 她喜欢他。 为什么,会想让他喜欢她? 她只是想,吃了他啊…… 原本黑夜一般的眸子闪现暗红色的光,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女主只是把男主当作食物而已~~ 所以,男主要努力成为和她对等的身份~~ 这样的女主需要好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三无少女吸血姬(三) “怎么就吃这么点,妈还给你煲了汤,不喝点吗?” 江母说着就要去盛汤。 江敛放下碗筷,站起身。 “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说话间,人已经往楼上去了。 打开房间门,可以一眼明了房间内的布局,房间内的布置摆设就像它的主人一样,规矩而冷淡。 江敛关上门,走到书桌前,目光却在触及那半开的窗户之骤然加深。 夜风吹进来,蓝色的窗帘随之拂动。 这风似乎吹散了夏夜的燥热,但是他却分明记得一点。 那就是,他走的时候,窗户是关着的。 有什么来过。 换而言之。 她来过。 “儿子。” 外面传来江母的敲门声。 江敛回头。 江母转动把手打开门,询问他道:“要不要吃点水果,妈给你切点?” 江敛正想出生拒绝,忽地想到什么,嘴唇微抿。 “妈,你帮我把刀也一起拿过来吧,我自己切。” 江母一听愣了愣,不解道:“你要吃妈就给你切,干吗还要自己切,多费事。” “妈。” 江敛轻笑,眉间带了一丝无奈之意。 “我都已经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总是这样什么都替我做,不然我以后真的离了你什么也做不了了。” “行,儿子长大了,都知道不好意思了,那你等着,妈给你把东西拿上来。”江母被他两三句话顺的满脸笑意,转身便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就见她端着洗好的苹果和梨子上来了,自然还有一把不算太大的水果刀。 “你自己切着吃吧,可要小心些,别伤了自己的手。” 江母把东西放在他的桌子上,还不忘嘱咐他。 江敛点头:“好了妈,我知道,您下去忙吧,我一会儿还要做题呢。” 又说了两句将江母哄了下去,关上门,江敛走回书桌前。 伸手将那把小巧的水果刀拿了起来。 刀柄是塑料的,他转动刀子,手指触上那不算钝的刀口,眼角微眯,轻轻一划。 肌肤在瞬间被划破,有鲜红溢出。 他盯着那只受伤的手指,平静的眸光有些微闪烁。 血液的香气随着夜风飘远。 似是罂粟一般,引诱着为它疯狂的人现身。 他视线投向那半开的窗户,透过窗子,看向那无边的黑夜。 今夜星空晴朗,月色甚好。 他在期待着什么。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出现。 片刻,他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似乎有些熟悉。 风在刹那间,变得冷冽起来,他微偏过头去。 如同疾风一般,瞬间闪现在面前的少女。 在江敛还未及反应过来时,手指已被含入一个湿润冰冷处。 饶是在此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会儿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黑裙少女,也仍旧令他顿了好一会儿。 少女不同于白日的打扮,一袭复古黑裙,繁复层叠的裙角,蕾丝的飘带,微卷的长发放了下来。 她此刻却是十分认真地含着,不,准确的说是吸着他那受伤的手指。 他割得不深,所以伤口很浅,流出的血液很快就没有了,但很显然,这么一丁点的血液并不能让少女满足,所以在看到她微张着口,露出尖尖的牙齿时,他猛地将手指抽回。 少女因他这一动作抬头,木偶一般精致漂亮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不知为何,他却似乎在她脸上看出了不满的情绪。 “还要。” 她开口,完全不夹杂别的情绪。 那般直白地向他表达她的渴望。 江敛在一旁书桌上抽了一张纸,将被她含过的手指擦了擦。 侧眸,静静地看着她。 “说吧。” “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答,他眼眸微眯起。 “跟着我?” 半响,就见她点点头,很是诚实的样子。 “我不是说今天不许跟着我吗。” 少女盯着他,似是对他的话不能理解。 她似乎思索了许久,而后江敛便看见面前的少女原本纯黑的眼眸瞬间染上血一般的红色,她张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只是看着便觉得很是锋利,若是刺进皮肤,定然会很痛。 “想要。” “你的血。” 她偏着头没有感情地陈述着,一点都不掩饰她对他的欲&望。 她等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会不会如她所想那般,恐惧逃离。 但很奇怪,他没有动。 在好一段时间里,他没有一丁点反应。 她不懂,有些奇怪。 也许。 她是指通常情况下。 正常的人类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她,不是应该害怕再加上尖叫吗。 毕竟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人类。 在每一次,她要杀死他们的时候。 —— 而实际上。 江敛在被她像盯食物一样的眼神盯着,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差。 “你不听话。”半响,他唇角扬起一丝弧度。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果刀,又将其拿了起来,伸出手,在原来划过的地方又划了一刀。 这一次,伤口比之前深了一些。 血流出,那香味让面前的少女无法抵制。 他举起手,对她微笑。 “想要?” 她点点头,眼里的炽热更加深了。 他又对她招招手。 “过来。”他说。 白末没有一点拒绝的余地,或者说,她根本不会拒绝。 她对着他的表情,就像是家养的小猫一样,只需要主人拿着小鱼干引诱,再为其顺顺毛。 他在她靠近之前,将流血的手指放入口中,带着铁锈味的血腥味,实在不是他喜欢的。 但他知道,她喜欢。 他捏住少女的下巴,一低首,印上她的双唇,口中夹杂着血腥,在两人接触的瞬间,引得少女眸光闪闪,她更深地贴近他,想要更多地汲取那让她欲罢不能的香气。 她根本不懂,但却用小舌头在他口中肆虐了一番,分明是直白而又明确目的,却偏偏像是爱的深切。 直到呼吸开始不顺,江敛握住她的肩头,用力将她拉开,她却仍有些不满,想要接近他。 他被她吻的深重,原本浅淡无色的嘴唇变成艳丽的红,泛着润泽。 他本是冷而难近的,这会儿瞧着倒好像是被蹂躏过了一样。 说好的是要惩罚她。 可却变成了对他的自罚。 真是。 自讨苦吃。 白末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再度贴近他。 她仍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可是眼底的光亮却叫他心颤。 “白末。”他叫她。 “下去。” 她不动,只是看着他。 “还想要?” 他问,她又是点点头。 真是头疼。 江敛本意,是想引她出来。 却不是想让自己真的变成她的食物。 她的目光移到他的脖颈处,漂亮的锁骨白皙的皮肤,她仿佛能想象得到,牙齿咬下去的一瞬间,那滚热的鲜血涌出的快感。 眸光一黯。 她张开了嘴。 贴近皮肤的一瞬间,她顿了顿,先用舌头舔了舔,引得他一颤。 小小的牙尖已经触及温热的皮肤,那尖利冰冷的触感刚一碰上他,就激的他浑身一僵,几乎是一瞬间,他清醒过来。 他一把拉开她的手,猛地向后退去。 脸上是不正常的红。 她刚刚,想咬他。 明明生命都快受到威胁。 可偏偏在她舌尖触上他肌肤的一瞬,自他身体内涌上来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这该死的世界设定。 每一个被吸血鬼盯上的人,都会被他们所蛊惑,然后心甘情愿地为他们献上自己的全部么。 若不是他自制力强。 怕是刚才就已经让她咬了吧。 还真是危险。 但他却必须要铤而走险。 “你喜欢我?” 呼吸恢复平稳,他又问她这句。 白末点头,没有犹豫。 他眉眼轻弯。 “那就不要让我生气。” “不然,以后都不会给你了。”说着,他举起受伤的手指在她眼前轻晃了晃。 白末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晃动,微抿着唇,很是难耐。 “你若是乖乖的。” 他笑着:“我们可以在一起。” 白末听到这话,目光迷惘地看着他。 “在一起……” 她无意识地重复,而后他自然地颔首。 “不喜欢吗,和我在一起?” 她顿了顿,然后点点头。 “喜……欢。” 江敛见此,继续诱导着。 “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她跟着他重复他的话。 甚至,她根本不懂,他话中的含义。 但她能想到的是。 只要离他更近,她就可以尝到那渴望已久的美味。 那味道太香了,一直在诱&惑着她。 如果,可以全部属于她,就好了。 全部……都是她的。 江敛嘴角弧度浅浅。 “白末。” “你会听我的话吗?” 听他的话,才能够跟他在一起。 可以一直跟他在一起。 在一起,就可以得到他。 得到他…… 她抬眸,蓦地颔首。 “嗯。” “想要……” 他的血。 所以,她愿意听话。 “乖女孩。”他眼角弯起。 随手拿起水果刀又在手指上划了一刀。 鲜血涌出,他对她轻唤:“过来。” 白末听话地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含入口中。 想要让她全心顺服,他自然也要给她一些好处。 只是。 该止住的时候,也是不能心软的。 察觉到她开始不满足地躁动,他及时地抽回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间,他声音温柔道: “不能太贪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在一步步诱哄女主。 他在女主心中的地位要足以与原男主抗衡才可以改变她的命运~~ 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三无少女吸血姬(四) “江同学,请、请等一下。” 江敛面无表情地看着拦在他面前的女生。 穿着学校的制服,梳着高高的马尾,圆圆的脸蛋算得上清秀可爱,个子不算太高,放在人群里属于基本一眼望不到的那种。 此刻她正双手拿着一个印着可爱小熊头像的饭盒,微低着头,满脸绯红。 “这是我,亲手做的早……早餐,请你收下。” 江敛神色未变,眼睛只是在她递过来的饭盒上掠过一眼,就看向她。 “你是。” 诶? 女生因他的反应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想过太多他会有的反应,却唯独没想过这种。 原来,他连她是谁都还不知道吗? 可、可是,她明明都已经追了他那么久,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想尽办法出现在他面前,就是想 在他心里留下印象。 为什么他到现在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我,我是十七班的安欣……” “哦。” 江敛点点头以示知道了,而后从她一侧越过,就这么走过去了。 安欣就这么愣在原地,半响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身,就见那清冷少年已经走远了。 正当她有些失落地想往前走时,却忽然顿在那里。 远远地,那两个相近的身影让她有些惊愕。 身材纤细的女生贴着那个修长高挑的少年,两个人站在一起,只是一个背影都那么善心悦目。 安欣慢慢地垂下手臂,看着手中的饭盒,咬咬嘴唇。 那个女生。 她是谁。 …… 快走到教室门前,江敛侧眸看了一眼一路紧跟着他的少女,目光落在她那精致的五官上,只可惜,还是面无表情。 “白末。” 他在走廊里停住。 白末自然地停下来,抬头看他。 “待会你先进去。” 她微侧首,有些不明地看着他。 他抬首,看了一眼前方的教室门,只道:“在学校里,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你就先离我远一些。” 说着,他向她靠近一步,却并没有做什么,而是自她面前侧身过去。 人还没走出两步,衣袖就被拉住了。 他转身,就看见板着一张面瘫脸的少女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不要。” 她浅粉的唇瓣轻轻启合,声音仍旧冷的好听。 江敛弯唇,眼睛微亮。 “乖,听话。” 像是逗哄宠物一样的语气。 白末不松手,目光也未曾变动。 “一起。” 呐,真是拿她没办法。 江敛看了一眼周围空无一人的走廊,转身向她靠近。 低首,声音低低地。 “当真要跟我一起?” 白末听了只是很认真的点点头。 “那,会有很多麻烦呢。” 麻烦? 白末不懂,会有什么麻烦。 想了想,还是执着地点了点头。 江敛就这么看了她半响,终是嘴角微漾。 “那便这样吧。” 说着,一手执起她的手,交叠,十指相扣,拉着她就往教室走去。 白末也不抗拒,任他拉着往前走。 江敛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眼眸中有什么东西闪过。 真是个不乖觉的。 他分明是为了她着想,怕她若一直这样粘着他,在这校园里总归是会有影响,不管是学生们还是老师,怕是都会多想。 他不想去招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她这么不知人事。 他们如今的关系,别人是不知道,他自己是明白的。 不管怎么算,也绝不是恋人的关系,她这般粘着他,不过是想咬他而已。 可是若是落在别人眼里恐怕就不是这样想的了。 不过,既然她非要跟着他,对那些事情都无所谓,那他自然也不会再顾忌这些不重要的东西。 反正都是要被误会的。 即是如此,那就干脆让他们误会到底吧。 所以,当江敛和白末二人手牵着手走进教室,立即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意。 没有人敢大声议论,可毕竟,他们太过明目张胆,想不注意都难。 于是,二人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坐到了位置上。 有一些没忍住的,就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江敛自当什么也没听见,替白末整理好书桌,安然坐下,拿起今日要学的课本。 白末就更不用说,只要江敛在,她就根本看不到其他人,便是坐下来也仍旧一直盯着他,从头至尾,极是认真。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见,说不定还以为她对他有多在意,一刻都不愿移开自己的视线。 可实际上,只有被盯着的江敛才会知道,她的那种眼神,分明就是看食物的眼神,热切而渴望。 江敛自顾自地看了一会儿书,还是没忍住,侧过脸,看向她。 “别再这样盯着我。” 他说着,她不为所动。 他叹气,忽地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午休时去教学楼顶,给你喜欢的。” 话一说完,便将白末眸光一亮,果然,她听话地转过脸去。 江敛满意了,却又觉得很是无奈。 能让她乖乖听话的,也只有这一条了。 只是他若是一直以此为把柄,那迟早会把自己赔进去。 但是对她,却不能太过着急了。 还是得慢慢来。 —— 午后,学生们都在午休,校园里一片静谧。 教学楼顶,微风轻拂过。 白衣少年靠在被锁住的天台门前,一双手正抵在他的胸前。 低眸,看着伏在身前的少女,她微凉的唇瓣在他的脖颈处印下,安静的空气里,是他收紧的 呼吸,和不断加快的心跳声和动脉声。 少女张开唇,露出小巧的牙齿,尖尖的牙齿碰触少年温热的肌肤,只需稍稍用力,就能刺破那包裹住血液的皮肤。 她很想咬下去。 很想很想。 但她却只是用牙齿轻刮着,低低地嗅着。 心脏因那令人着迷的香气而跳动。 这种深切意识到自己存在的感觉真是令她喜欢极了。 有点,不想让它早些结束。 江敛感受着脖子处传来的痒到骨子里的感觉。 他知道,将自己的脖子交给一个吸血鬼来说,有多危险,可他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更不用说,他,本就甘之如饴。 所幸,她并没有真的咬下去,她只是在一点点靠近他,似乎,是不想这样直接享用了这个美味。 江敛只觉得周身血液都涌入某处,他握着的手松了又紧,如此反复几次,他终是抬手握住她的肩头,将她拉开。 她是在折磨他。 他这样想着,自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 拉开刀锋,在手腕处上方划开,殷红瞬时流出,他抿抿唇,将手递向她面前。 那不断飘散而出的气味对白末来说真的是太诱惑。 她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漂亮的红色,伸出舌尖微微舔了舔唇。 江敛以为她会直接扑过来,可是她却没有。 只见她用一种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有些不明白。 她的眼神早就流露出渴望,可她却一直忍着没有动作。 “怎么了。” 良久,他出声,嗓音微哑。 “不想要?” 他问,却见她摇摇头。 白末伸手,指尖触上他的手腕,挑起一抹鲜艳,而后送至他的唇边,在他漂亮的薄唇上轻轻一抹。 那血衬得他唇色格外的好看。 江敛嘴唇一动,就感觉到一丝淡淡的血腥,这气味于他而言,实在算不得多好,即便这是他自己的血。 白末却紧紧地盯着他的嘴唇,目光殷殷。 “喜欢,这样。” 白末说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凑了上去。 凉凉的柔软触上他的,让他一怔,人没站稳往后退去,靠在那铁门上,发出一阵声响,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的腰身,想让她推开些,偏偏,怀中的人却有些不依不挠。 她咬他的唇瓣,轻轻的碾磨,不痛,却让人很是难耐。 舌尖在他唇瓣上轻触,每一次划过,都让他骨头一阵酥麻。 直到许久,她松开他,表情分明未变,可他却好像在她脸上看到一丝不满的情绪。 半响他才反应过来,于是在她逼迫般的注视下,认命地将受伤的手腕贴紧嘴边,含了一口自己的血。 那股铁锈般的血腥味还没完全接受,身前少女就又扑了上来,追逐着他口中那诱人的香气,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而他一边要承受她那热切的吻,一般还有防止她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很是折磨。 江敛觉得,他好像一不小心,开启了她的某个怪癖。 …… 在某一处的楼梯角,一个白衣黑裙的女生正全身颤抖地躲在那里。 这个女生不是别人,却正是原女主安欣。 安欣在早上看到亲密的两人时就一个上午神魂不安,中午她又跑过来找江敛,误打误撞地跟着他们俩上了顶楼,没想到却让她看到这样的场景。 而在此之前,她从没看过这样的江敛。 那因为情动而难耐的样子,比平时清冷不可触碰的他似乎又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让她喜欢,却也嫉妒的很。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 那个女生,她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不可以。 眼泪不听使唤地往外流,她想,如果,她没看到就好了。 如果一切她都不知道就好了。 可是,她已经看到了啊,那情景已经完全地映入脑海中了,怎么也挥之不去。 江敛,江敛…… 她一遍遍地在心里唤他的名字。 如果是她就好了。 如果,他是她的就好了。 …… 沉浸在自我悲伤中的安欣并不知道,靠在江敛怀中的白末眸光微动。 那不断涌出来的令人厌恶的气息。 觊觎她的东西吗。 白末用力咬了咬他的唇瓣。 曾经。 那些或妄想或觊觎过她所属的人。 都已经…… 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算一下一周没更了。 觉得很抱歉,但也还是要跟你们解释一下。 之前刚刚开始工作,然后就挺忙的,刚进公司什么都还不熟悉,不管是工作上还是跟同事的相处上,所以这一周我几乎每天都绷得紧紧的。 很累,也要继续坚持,抱歉让你们等这么久。 但我每天没时间,白天很忙,晚上回来洗漱完毕几乎是倒床就睡,唉,怎么说,只能说,人总要是要长大的,以前朝九晚五是我最不想过的生活,可我还是不得不为生活所迫,做着我不喜欢的事情。 呜呜~~好想永远不长大啊。 现在也只有周末休息才能放松点,我尽量在周末多存稿,继续更新,爱你们,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三无少女吸血姬(五) 月夜,漆黑的乌鸦落在枯枝顶端,空气是沉闷的,压得人喘不过气,但躁动的不止是夜晚。 透过半开的窗子,热风徐徐灌进满是少女气息的房间。 床上,正在睡梦中的少女,似乎很不安稳。 冷汗不住地从她的额间渗下,她眉头皱着,似乎做了个很不好的梦。 “不……不要!!!” 安欣惊声醒来。 坐起身才发觉,这只是她的一个梦。 可是梦中所见的情形太过清晰,以至于让她好半响都没能缓过劲来,脸色都还是苍白的。 手指顺着脖子抚上去。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痛楚。 安欣抱紧被子,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离他远点。” 梦中出现过的那个声音似乎还在脑海中回荡。 她无法将脑海中那些片段挥去。 黑暗无边的空间,唯有她一人,无论她如何叫喊,如何逃跑,都跑不出那片黑暗。 直到,那红眸黑裙的少女出现。 她像一个从古老的时间走出的人偶一般。 精致的脸,冰冷却又危险的气质。 让人想要了解,却更想逃离。 她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伞,复古的蕾丝,伞尖触及地面。 “你是谁?” 安欣大声地问她,希望能得到她的回答。 但很遗憾,她从头至尾都没有理会她的问话。 她向她靠近,走得很慢,可是那种越来越逼近的压迫感让她很想要逃离。 她惊讶地看见,少女每踩一步,脚底下都会泛起一点涟漪,就像一个镜像空间一样。 “你、你别过来……”安欣不自觉地向后退去,却发现,不管她怎么退,总还是一样停在原 地,那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令她很是恐慌。 少女终于在她身前停住。 她的皮肤苍白如雪,纤长而卷翘的睫毛简直不像是真的,偏偏嘴唇又鲜红似血。 “很香。” 良久,少女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让安欣愣住。 她说很香? 安欣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投过来的眼神,却让她觉得不安。 红色的眼眸,完全不是正常人会有的。 那眼眸太过深邃,她只是望一眼,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再不能动弹了。 她忽然勾了下唇角。 很浅很淡,快到安欣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正在错愕间,她向前一步,人已经贴近她。 那是一种清浅的白蔷薇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在那刻沸腾了。 她看见少女张开牙齿,尖尖的洁白让她瞪大瞳孔,下一刻,那冰凉刺破她的肌肤,切断她的 颈动脉,疼痛像是被固定住一样,席卷她的全身。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然后,她离开了她。 嘴角还挂着一抹鲜红,那是她的血。 “为……什么。” 这一刻的安欣像是一个被吸去神魂的躯壳一般,她用她那还残存的意识,质问她。 这个……怪物。 她为什么,会找上她? 回答她的,是少女平静无波的眼眸。 “离他……” “远点。” 声音由近到远,直到眼前的少女消失不见,她以为自己之前所见都是幻觉。 那个少女,就这样消失了,在她的面前,就像一阵风,若不是鼻间还残留着一丝蔷薇香气,怕是以为她没来过。 再然后,就是醒来。 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可为什么,身体残留的感觉那样真实。 她伸手摸着脖颈,没有伤痕,也没有血迹,但是那种钝痛感却是骗不了人的。 安欣捂住心脏处,尽量让那不住跳动的心脏慢慢平复。 “她是谁……” 黑暗中,是她低低的呓语。 “‘他’……又是谁。” 恍惚中,她好像知道那个少女所指的是谁,但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安欣蒙上头,将自己埋进被窝中,却没有注意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那是,沉寂很久的心脏开始复苏的声音。 似从很远古之处觉醒。 低沉的喘息,似乎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白末…… 你已经,先一步醒来了啊。 —— “儿子,把窗户关上,外面闷得慌,夜里会下雨的。” 江母声音在门外响起,正在做题目的江敛放下笔,抬头看了一眼开着的窗户。 窗外是漆黑的夜,燥热的空气,乌云遮月。 确实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但是他却没有听江母的话去关窗户。 修长的手指在桌角处轻敲,他透过那看不见的夜幕看向远方。 十几分钟后,果然如江母所言,天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外面开始刮起了风。 江敛站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想要关起窗户。 手指刚刚触及窗楞,就被握住。 不知何时近来的少女,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鼻端是她身上的味道,熟悉而又令人沉溺其中。 江敛只是身子顿了一下,而后旁若无人地将窗户关上了。 转过身,就见到一身黑裙的少女。 她似乎急急地赶来,以至于嘴角的鲜红都还没完全擦干。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却被他拉开。 他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眉间平缓,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谁的。” 听到他问,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舌尖微伸出,嘴角那抹便消失在她的唇齿间。 江敛却不放过她,仍旧盯着她,似乎不逼问出那鲜血的主人就不会罢休。 白末目光毫不避开地与他对视,她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种很特别的情绪。 但是她不懂,那叫占有欲。 “你生气了。” 她语气平淡。 “为什么?” 难得,她有了疑惑。 她不解,他为什么会生气。 江敛静静地看了她片刻,而后轻扯了下嘴角。 “你来之前,去了哪里?” 白末听到他问这个,似乎停顿了一秒,而后别开眼。 很明显,她在回避他这个问题,甚至很直白地表现她不想回答。 江敛有些诧异,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拒绝他。 在此之前,他还以为,她不会拒绝他。 “不想说?” 他问,就见到她点点头。 “不想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她又是点头。 江敛收回手,环抱于胸,微眯着眼看她。 “为什么?” 白末的眼神又看向另一边。 半天,没等到她的回应。 江敛正准备往她身后走去,但他的动作似乎惊到了她,在他刚走出一步后,就被她抓住了衣角。 江敛有些讶异地看着扯住他衣角的少女。 她的目光还是瞥向一边,但是抓住他衣角的手指却很是用力。 “会生气。” 半响,他听到这么一句。 很低,但他还是听到了。 “嗯?” 他不解,只能等她回答。 看见她纤长的睫毛微微向下。 “会生气的。” “所以。” 她抬起眼,很是认真地注视着他:“不能让你知道。” 江敛顿了半天,才明白了些什么,侧首看她:“你怕我会生气?” 她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轻笑:“我不会生气的。” “你告诉我。” 白末却是不信,仍是摇首。 “你会生气的。” 一定会的。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坚信他会生气,那模样,就好像她曾经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一样。 而后,白末继续吐出的话却叫他收敛了笑意。 “你会像他一样生气的。” “就像曾经的,每一次。” …… 江敛转身,握住她的手,松开他的衣角。 她的手指冰凉,并不像他的温热。 他知道原因,因为她的体内,并没有流动的鲜血。 她的所有一切都是静止的,被定格在她死亡的那一刻。 吸血鬼,看似永恒,实则是被时间抛弃怪物。 如果可以,没有人会愿意选择遭受这无边无尽的孤寂。 他相信,她也不想。 所以,这一切,并非是她自愿的。 他握住她的手,带到他的唇边,轻轻碰触,他的温热透过唇瓣传至她的指尖,她有一瞬,想要抽离手指,却被他握住,他低首,细细地吻过每一根手指。 白末怔怔地看着他。 有些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冷吗。” 他问她,声音轻柔似羽毛一般。 她摇头,目光如水。 怎么会冷呢。 一直都是这样的温度,所以,已经不会觉得冷了。 温暖是什么,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但那自他身上传过来的热度,就是温暖的感觉啊。 所以,她才会这么不舍,那么想要靠近,想要碰触。 江敛放开她的手,张开双臂,轻轻地环住了她。 这种将她整个人包围住的感觉,让白末很是陌生,可是奇异的,却又很是贪恋。 “白末。” 他叫她,声音低低的。 她没有回应,他知道她在听。 “我不会生气的。” 他说着,环住她的双臂用了力气。 “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不管,她做了什么…… 怀中的身躯似乎一僵。 许久,她才问他。 “为什么。” 为什么,不会生气。 “因为。” “不想让你离开。” “不想让你碰触别人的鲜血。” “想让你,从此只有我。” “只可以,碰我的血。” “只能,是我的……” 只能,是他的…… 所以,就算是食物,也只能有他一个存在。 白末完全怔在那里,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一样。 是谁,同她说过一样的话。 他说,她只能是他的。 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想要双更的,然后因为朋友过来这边找我,所以一整天都没时间码字,很晚才回来,匆匆赶了一章,明天加更,对不起亲们,久等了,摸摸~~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三无少女吸血姬(六) 清晨,少女踩着第一缕阳光出门,面色苍白却又带着不合常理的红晕。 仁德一中门前,学生们陆陆续续踏进校门,唯有一个瘦高的男生站在校门一侧,似乎在等着谁。 安欣刚走到校门前,就一眼触及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下一紧,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脖颈处,只见那纤细的脖子上围着一个浅蓝色的丝巾。 她用手背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它看上去气色更好些,可惜,无论她怎样拍,那脸色都还是太过苍白了些。 “你看上去很高兴。”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原本想上前去的安欣动作停住,差点就忘记了。 他。 低沉暗哑的嗓音就如同从黑暗中最幽寂处传来,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声音,可这大白天的,还是让她惊到了。 她知道他会想一直看着她,却没想到,他居然会跟到学校来,难道,大白天的,他也可以出来吗? “怎么不说话。” “回答我。” 他声音听上去有些不满,下一瞬,安欣就看到凭空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半长的发遮住眼帘在阳光下反射亚麻色的光泽,苍白无血色脸,暗红色的唇,紫黑的哥特式礼服穿在他修长的身躯上,就像是从多个世纪前走出来的吸血鬼一样。 不,他就是吸血鬼。 一只沉睡了很多年的吸血鬼。 只是他不喜欢吸血鬼这个称呼,他称自己为吸血伯爵——亚斯王。 即使看了很多遍,可再次看见仍旧会被他这副英俊魅惑的外表所迷惑,但一想到现在所处的环境,安欣立即转身,向四周看去,待看见周围依旧如常的同学们,她眼神微转,轻轻地舒了口气。 她的那些小动作自然是没逃过亚斯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漂亮的紫色,但相比白日的阳光,似乎更适合黑暗的夜晚。 “你在担忧什么。” 亚斯薄唇轻勾,眼神幽暗。 “只要本王不愿,那些凡夫俗子,是见不到我的。” 说完,他一弯身,突然贴近她,用低哑的声音道:“能看见我的,只有你,我的女孩。” 安欣被他这般靠近的动作吓的往后一退,却被他箍住腰身,不能动弹。 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她形容不出的那种诱惑,即使在此前,两人间已有超乎一般的亲密,可 再次被他碰触,还是会不自觉地羞涩,脸上的那抹红晕,就是最好的证明。 “伯爵……” “叫我亚斯。” 他的嘴唇贴近她的耳垂,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亚斯……” 不自觉地,就跟着他的话去做了。 亚斯嘴角弧度加深。 正要说些什么,忽见安欣脸色一变,瞬间,他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下一秒,他幽然转过身去。 眼睛在不远处定格。 身穿制服的少年少女,并肩而行,两个人不论身材外面,亦或是散发出的气质,都是那么的 出色,融合恰当,令人难以介入其间。 亚斯的眼眸在注意到那纤细少女的一瞬,骤然加深。 安欣感觉到握住自己腰身的手力度突然加大,似乎有什么气息将她包拢住了,那是一种,让人恐惧,想要逃离的气息。 安欣脸色蓦地变的惨白。 “你在看他?” 亚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冰冷的,带着压迫。 安欣不敢不答,她点头,承认了自己是在偷看那个人,那个让她一直放在心上的人。 江敛。 亚斯看了安欣一眼,眸光变动,只是她不会知道,隐藏在那深邃的眼眸之中的,是怎样的嗜 血之欲。 白末。 你还真是…… 学不乖呢。 …… 就在江敛跟白末刚刚走到教学楼转角处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白末却突然转身。 她目光有些微变动,似乎是在找寻什么。 “怎么了。” 江敛为她的动作而讶异,转过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但是身后一切如常,并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白末不说话,只是低下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那早已铭刻入骨的气息却令她很是不安。 也许。 她想。 他已经找来了。 —— 思念一个人,靠的是什么呢。 声音,笑容,或是其他的什么。 如果问白末,她一定会想也不想地回答。 血的味道。 所以,在很久很久以前,当她第一次将温热的鲜血尝进口中,伴着无可抑制的眼泪,那令她厌恶又令她痛苦的鲜血,在很远的以后,依然令她记忆犹新。 那是停留在她记忆里,获得新生之后,第一次流泪,但却也是最后一次。 伯爵大人说,吸血鬼是不会流泪的。 所以,她是个特例。 但在后来,她再想感受流泪的感觉,却是怎么也不会哭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流逝,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冰冷,由身到心,冰冷彻骨。 她其实很怕被这种冰冷吞没,她无数次地尝试着想要逃离,却是怎么也逃离不开。 她早就已经死了。 在她被那个有着一双紫眸和长獠牙的恶魔咬过之后,她就已经彻底死了。 回不去了。 曾经的过去。 村子,家人,朋友,以及……恋人。 恋人。 多么怀念啊。 那个有着天使一般音容笑貌的少年。 温暖的就像是阳光一样。 她在很多个夜晚里,曾无数次想要迎接清晨第一缕阳光,可每次都会在那束圣光降临世间之前,就躲进了黑漆漆的棺材里。 她是个蛰伏于黑暗中的怪物,她见不得阳光。 即使,她那么渴望再去触碰一次那样的温暖。 像那个少年一样的温暖。 但这两样,她都无法再去触碰了。 少年,亦或是阳光。 他们早已都在那一天里,被定格在回忆里,从此离她远去。 不甘啊。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情愿在灼热的阳光中化作烟灰。 宁愿,在渴望中死去。 也不愿,在厌恶中苟活。 呐,其实,那个人,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 天台,风起的有些怪异。 明明该是风平浪静的天气,但这里,却是乌云遮日。 白衣黑裙的少女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什么。 她的发带松开,一头长卷发被风吹起,裙角随着风轻扬。 熟悉的触感在脖颈上流连,带着一丝怀念的感觉。 少女却猛地转身,人已离的很远。 眼睛在半长发的男子身上定格,她的表情仍旧从始至终,没有变动。 亚斯望向再度重逢的少女,在她一成不变的表情上找寻着熟悉的一切。 少女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声音低低的。 “您回来了。” 她似乎,一如既往的,不曾改变。 亚斯指尖搭在手臂,紫眸中幽暗流转,他笑,声音低哑魅惑。 “怎么,许久不见,我忠心的侍者便是这样迎接我的?” 白末眼皮微抬,对他的话,没有任何作答,只是看了一眼被乌云遮住的天空,声音如那飘渺的轻风一般虚无。 “遮住了。” 亚斯闻言,只是轻笑。 “啊,你说阳光吗。” “我最厌恶,那种令人不喜的灼热感了。” 他厌恶的,与其说是阳光,倒不如说是一切的圣洁,白色,与光明。 白末仍旧淡淡,只道:“喜欢。” 她抬眸,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我喜欢,阳光。” 亚斯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眸光微暗,片刻,他轻扬唇角。 “所以,你才会出现在那个低等的人类身边吗。” 低等的,下贱的,人类。 亚斯对这人这种生物,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白末未语,虽然未曾应答,却也不曾反驳。 亚斯轻呵。 原以为,他的小木偶,会一直听从他的话的。 现在看来,似乎,他看错了些什么。 那些早已被他遗忘干净的过往,却好像还一直停留在她的记忆里。 她记得那些,不就代表,她对他,其实很是不满吗。 还真是……有意思呢。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吗。”亚斯看着她眼神迷惑,满意地笑起来。 “白末,若我说,我是来……带你离开呢。” 白末没有表情的面上,终于出现一丝波动。 半响,她轻轻摇首。 “不信?” “亦或是不愿?” 白末唇角微动,那是一闪即逝的弧度。 “您的身上,有新血的气味。” 言下之意。 他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绝不会是因为她。 倒是一如既往的,敏感至极呢。 亚斯轻哼一声,长发遮住他一般的眼睛,仅是露出一边,已是足够令人沉醉。 他是因为那个女孩的鲜血的味道而被引出来的。 但在那个时候,除了那个女孩的血液,空气中分明还夹杂着别的气味。 那是令他熟悉的味道。 他看着白末,笑意轻散。 他到底为何而来,呵,谁知道呢。 与此同时,更令他在意的却是别的事。 那人在瞬间移至她的身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捏起她尖尖的下巴,俯首在她的锁骨处轻嗅。 令人熟悉的味道,以及…… 一个陌生的,却又令人厌恶的味道。 喉骨被用力捏住,白末被迫地扬起头,对上的是他满是盛怒的眼眸。 他张嘴,露出尖利的獠牙,语气是他惯有的冰冷。 “你,吸过他的血了。” 不是质问的语气。 白末知晓,她的身体里多了不同的气息,这根本就逃不过他的鼻子。 她也同样张嘴,露出细长的尖牙,眼睛在那一瞬变得暗红。 “我没有咬他。” “您最好,也不要碰他。” 因为。 “他是我的。” 只能,是她的。 话音刚落,就见亚斯眸中的盛怒快要溢出来,他张开嘴,獠牙对准她纤细的脖子,尖利刺穿了她的肌肤。 血液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碰!” 天台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撞开了。 疾驰奔来的少年头发凌乱,气息不匀,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叠在一起的身影。 亚斯被惊扰地抬起头,獠牙还未曾收起,上面还沾带着一抹鲜血。 目光在触及那孱弱的人类少年时,他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 手指在白末的脸上轻抚,他的声音低哑迷离。 “看,你的食物,这般着急的跑了过来呢。” 食物。 就是对他定死的身份。 江敛握紧了手,眼神在这一刻归于平静,他静静地看着背对着他的少女,声音如常般温柔的很。 “白末,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对,是昨天520,迟来的祝愿~~ 大家过得开心不。 上周答应大家双更,之所以没更……因为苦命地被叫去加班了。 这周公司忙的很,就被叫去客服那边去帮忙了,呜呜呜,做了几天发现客服太不容易了,莫名其妙要被人骂,好多人脾气是真的……一言难尽,骂别的也就罢了,还被咒死全家什么的,我就很气,然后就没忍住跟人反驳了,还被教训,说要教教我怎么做一个客服,天啦噜,别说我不是做客服的,就算是,客服也是人啊,凭什么要被你这样骂,我反正是没骂回去,但是气得我胃疼,还好以后不用了,我还是去看我的代码吧,比面对人要舒服。 明天一定双更,我要把这个故事结束掉,一定!!!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三无少女吸血姬(完) “过来。” 他忽而轻弯眉眼,这般重复着。 白末定定地看着这个笑容干净的少年,在那一瞬间,她仿佛记起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 她双肩一松,人就不自觉地想要转身过去,但还没能动作,就被一道力箍住。 转脸,便见到那个男人阴冷的眸光。 方才太过出神,竟是在一瞬间忘记了他的存在。 “我不允许。” 她是他的侍从,是他的下仆,只有他不要她,她不可以离他而去。 所以,他不允许。 不单只是现在离开。 她想要到那个人类身边去,他绝不会允许。 白末抿唇,伸手,握住他箍住她的手。 亚斯低眸看她,嘴角带着丝嘲讽的上扬。 “你不乖。” 她的眼眸暗红一闪,被她握住的手腕处一阵灼热,他厌恶那个感觉,下意识地松开。 她人已在远离他的几步之外。 亚斯抬手,看着被她出手伤到的腕处,黑焦的皮肤瞬间褪去,恢复如常。 他眼帘轻抬,看向她时,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你在反抗我?” 白末已然敛去气息,双手交叠于胸前,对他半闭双眼。 “以吾之名,命令你。” 亚斯的眼神瞬间投向那不远处的少年。 “杀了他。” 那声音似从幽暗之中而来。 风声逐渐大了,吹起他的半长发,他的周身涌出紫黑色的光芒。 “杀了他,白末。” 他声音低沉又似呢喃。 却是在蛊惑着她,照着他的话去做。 白末的身子在那一瞬间僵硬起来,江敛看着她缓缓地转过身,暗红色的眸子却像是被人施了法一样,空洞木然。 她一步步走向他,周身弥漫起红色的气焰。 江敛知晓有哪里不对,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动作,尽管他心中明白,也许这个时候,对他而言,最好的做法就是快点逃离。 可他没有逃。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直到,那双冰凉没有温度的手指触上他的脖子。 白皙的手指,原本无色的指甲在触及他温热的肌肤时,红黑之色浸染而上,尖利瞬时刺破他的皮肤。 温热的鲜红流出,她仍旧无动于衷。 亚斯远远地注视着,嘴角勾起满意的笑。 江敛猛地抬头,看向那个怪物般的吸血鬼,眼睛微暗。 他伸手,捏住正在掐着他脖子的手,眼睛对上神情木然的少女。 声音轻柔至极。 “你舍不得下手的。” “乖,放手。” 已经失了心神的少女仍旧没有反应,她的指尖一点点刺进他的肌肤,疼痛自伤处蔓延。 但他仍是在笑。 “白末。” “听话。” “我是你的,所以,别为我伤了自己。” 他说着,手上动作轻扯,她的力道竟真的有所减弱。 他一用力,就将她的双手拉下,反手握住,与之十指相扣。 她的表情迷惘,在那一瞬,出现一丝松动。 与此同时,一道紫黑的光射了过来,江敛揽住白末的腰身,往一旁侧身,险险躲过。 站稳,再看向那个男人,只见他脸上的笑容散去,苍白无血色的脸上似有寒霜。 “卑贱的人类。” 他对他的称呼,一如既往的带着不屑和厌恶。 “你在找死。” 话音落下的一瞬,他已不见踪影,江敛来不及抬首,也能感受到天气的变化。 原本的乌云更加浓密起来,风似乎更狂了些。 他一手紧紧地环住白末,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 凛冽的风如同利刃一般划破了皮肤,他避之不及,只能尽力护住怀中的人。 一只如同寒冰的手从后面捏住了他的脖子,寒意席卷他的全身。 那个男人,就在他的身后。 “真是令人厌恶呢。” “总是有无尽贪心的欲望,妄想着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就是人类……肮脏贪婪的人类。” 他闻到了一种味道。 不同于白末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去形容,在这一瞬间,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就如同那砧板上肉,被享用者盯上了。 仿佛下一秒,他就会被吞吃入腹。 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身后的那人张开嘴,长而尖利的獠牙离他的脖子只不过几毫米。 那种冰冷打在肌肤上的,他能够深切地感觉的到。 呵。 亚斯听到一声笑。 低而轻。 他以为是他听错了。 但显然,他没有听错。 面前这个在他眼里看来,孱弱的一指就可以捏死的人类。 在嘲讽他。 他自大,而又不屑。 又怎肯忍受得了低贱的人类的嘲讽。 杀意顿显眼底。 江敛抱住白末,沉住气,一口气往前跑去。 人靠在天台边,转过身,抬起头与那个男人直直对视。 “怎么,想跑?” 亚斯并未追过去。 他对他的小命,唾手可得,自然不在乎他如何挣扎。 反正,他的反抗在他眼里,都和挠痒痒无异。 “你以为,以你的能力,你能逃到哪去?” 亚斯说着,看了一眼他身后。 “这样的程度,区区人类,跳下去,也不过是一滩烂肉。” 他不信他会真的跳下去,仍旧看好戏一般。 “把她交给我,我可以让你死的没有痛苦。” 江敛闻言,只是更抱紧了些怀中的人,对于他的那些嘲讽之语,全然像没听见一样。 他的态度惹怒了亚斯。 区区一个人类,竟然这般无视于他,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何曾受过这般的蔑视。 “喂,人类。” 他微眯着眼,态度轻蔑。 “她本不属于你,于她而言,你不过与食物无异。”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人类与吸血鬼,从来不可能相安无事共存。 曾经,有爱上吸血鬼的人类,也有爱上人类的吸血鬼。 人类会为吸血鬼华丽神秘的外表所惑,以为爱,便可倾其一生。 但当他们知晓吸血鬼的真正身份,无一不是惊恐万分,避之如恶。 在所有的传说当中,吸血鬼,几乎都是邪恶的。 他们没有所谓的善良,也没有光明的一面。 他们杀生,嗜血,残忍,将人类当作食物。 所以,吸血鬼,是不该存于世上的生物,他们生来,就该被毁灭。 但,实际上。 人类其实要比吸血鬼可怕得多。 他们一旦发现吸血鬼的真实身份,个个都能狠得下心,用钉子刺入吸血鬼的心脏。 哪怕,那是他们曾经同榻而眠的恋人。 所以,他不相信人类,也不信,人类会真正爱上吸血鬼。 面前的这个少年。 就好像当初那个少年一样。 他原本那么爱她。 可当知道她的血族身份后,仍旧惊恐地逃了。 因而,他逼着她,杀了他。 —— 江敛紧紧地握紧左手,放至心脏的位置。 他看着那个仿佛目空一切的男人,忽地一扯嘴角。 “吸血伯爵,是吗。” 他好像是在问他,可是那语气,莫名地让亚斯觉得不悦极了。 明明,只是个人类。 “哦,我好像还没告诉你。” “白末,从来都不是属于你的。” 他轻呵,下巴微扬。 “她是我的。” “一直都是。” 话音落,亚斯便皱起眉头。 他那种紫色眸子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是在透过他的身体,看向更深处的某个地方。 似曾相识的感觉。 完全不同的外表。 却有着同样耀眼的灵魂。 是他! 亚斯难得一惊。 “是你。” 江敛收起笑意,松开心口处的左手,掌心里,一个用纸张叠成的十字架安静地躺在那里。 然而亚斯却瞬间认出了那是什么,脸色猛然一变。 他闻到空气中有一丝熟悉的血腥味。 那是源自于那个十字架之上,来自于那个将他召唤而出的女孩的血腥味。 也是,他神识寄放的地方。 谁能想到,他的全部力量,就存放在那本漫画书里。 而他,这个人类,显然很清楚地捏住了他的命门。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这一点,连那个人类女孩都不曾知道的。 想要让他消失,只要毁了那本漫画,确切的说,只要将染上她的血的那一页毁掉,任他再如何也不能再重新返回世间了。 江敛自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打着火,对着那个十字架。 空气,在瞬间凝固。 “永别了,吸血伯爵。” 火焰在一瞬将那个十字架包住,他将其往半空中一扔,只见那半空中有什么东西被燃尽,那样的烟雾,完全不是一张纸能够散出的。 与此同时,对面的那个男人,也像是被火包围住了一样,他獠牙大张,眼眸突出,原本英俊的面容狰狞的就像一个怪兽一样,嘶吼声像是野兽一般自他喉中发出,不过片刻,人就在原地,化为灰烬。 江敛没有错过他消失前,眼中那一抹不甘和怨恨, 但现在,也都随之消散了。 明明……只是个人类啊。 —— 乌云,散去了。 风也不知在何时停下了。 天台上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一切归于平静。 江敛抱着白末,缓缓地滑下身子,跌坐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双眸终于回归平静。 她清醒了。 “你醒了。” 白末睁开眼,便看见好看的少年对她温和的笑。 她似乎,看到了很久远的东西。 下意识地,回了一个笑。 江敛有一瞬的失神。 她有太久,都没笑过了。 白末站起身,看向四周。 消失了。 那个人的气息。 江敛握住她的手,白末转头看他。 “他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白末一顿,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难怪,她觉得心脏处抽疼的紧。 那种感觉,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般。 因为,她和他,是共生体啊。 他不在了。 所以,她也活不久了。 这样,似乎也不错。 反正,这种无尽的孤独,她早已厌弃,就这样,消失也好。 看出了她的心思,江敛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明显察觉到怀中的躯体一僵。 “白末。” “跟我成为一体吧。” 白末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甘心献出生命,就可与之共生。” 江敛笑,侧首,露出白皙的脖颈。 “我愿意,与你一体,直至永远。” 这是,她听到过的,最震撼的誓言。 曾经,那个少年,对她恐惧。 而今,他却对她作下最诚挚的誓言。 他愿意,将自己献给她。 他愿意,与她一起躲进那无边的黑暗。 …… 五官精致的少女,伸手勾住少年的脖子,张开嘴,小小尖尖的牙齿瞬间刺进肌肤,滚热的鲜血奔涌而出,他听得见那些血液自他的血管流动的声音。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异样的感觉,席遍全身。 只是一瞬的升华,像是身在天堂一般。 怕是不会有人相信,被吸血鬼吸血,那感觉,当真如同置身在天堂。 一地冰凉滴落在他的颈窝。 他察觉到那是什么,只是,未及反应。 在他倒下的一瞬,她接住了他,他看着她咬破自己的手腕,含着她的血,倾身吻住他。 口中沾染的味道不再血腥难闻,反之是一种他从未尝到过的美味。 他不知足地向她索取更多,更多…… 终于平复,他闭过眼去。 耳边似有声音呢喃。 “你要一直一直陪着我……直到毁灭。” 以后每一个黑夜,我都不会再觉得孤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倒霉死了,打字打到一半,电脑卡的不能动,重启又等系统恢复,弄了很久,所幸打的字找回来了。 一章结束了,原本想上番外的…… 明天我看看能不能更吧,小天使们评论太暖心,很感动,爱你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三无少女吸血姬(番外) 无月之夜,黑若虚空。 莹白自天空飘落,冰冷而严寒。 那是美丽的颜色,纯洁,无暇,似乎不染纤尘。 雪夜,白芒覆盖了整个村庄。 微黄的光亮从低矮的房子中透出,房子中流动的暖意与外面的冰寒世界形成了隔绝。 “吱呀”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夜中,有些分明。 木门被从里推开一条缝隙。 穿着亚麻睡裙的长发少女裹着一张大大的羊绒披肩,她的身上带着暖融,雪花飘落至她的面颊,瞬间融化。 少女微抬起头,目光触及纯白的颜色,瞬间亮了起来。 “是雪。” 她唇角扬起一丝小小的弧度,漂亮的脸上带着一丝喜悦。 伸出一双白皙的小手,她在追逐着那些雪花的足迹,看着那一片片精致的雪花在她的手心融成水滴,失落渐渐涌上眉头。 她裹紧了身上的披肩,往外走去。 外面已然被白雪覆盖,白日里熟悉的景色此刻都全然不见,恍若是一个全新的未知世界。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在原本干净的雪地上留下小小地足印。 冷风在她柔嫩的小脸上吹打,有些疼。 走了好长一段,她发现,她已经分不清方向。 鞋袜已被雪濡湿,冷意让她禁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也许她该按着原路返回,前方是望不到边际的黑暗,她有些害怕了。 可是当她回过头想循着原先的足迹走回去时却发现,因为那雪下的太大,导致那些足印都被掩盖住了。 茫然过后就是无措。 她慢慢蹲下了身子,抱紧自己,想让寒冷远离一些。 然后,她闻到了蔷薇的味道。 一种带着侵袭和冷意的香气,在雪夜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她抬起头,一片妖冶的红落入她的眉眼间,滑落入雪地。 她怔怔地盯着那片花瓣,忍不住伸手将其捡起,放入鼻尖,冷冽的香气瞬间传出。 这样冷的天气,怎么会有蔷薇呢。 很快,就有人回答了她这个疑惑。 “真是漂亮的小东西,迷路了吗?” 那是一个极具魅惑的笑声,低哑而迷离,带着一丝慵懒和高高在上。 她没看到人,这声音让她恐惧,她握紧了身上的披肩,眼眸仍旧是亮晶晶的。 身着一袭暗黑的长发男子落入她的眼前,他身量极高,皮肤白皙,与那铺满地面的雪色形同一色。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眼中满是警惕。 “你是谁?” 少女的声音带着一点稚嫩的甜腻,在寂静的夜色中听起来极为澄净。 男子嘴角微扬,缓缓低下身,英俊的面容贴近。 她这才看见他瞳孔的颜色,那是不同一般人的眼眸,妖异的紫色。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他问她,她不自觉地想要退后,但实际身体却是做出相反的动作。 “我在……找人。” 她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哦?” 男子尾音上扬。 “找什么人?” “爸爸,妈妈,沐……” “沐?”男子一瞬抓住她话中的不同寻常。 她只是理所当然地颔首。 下一瞬,冰凉的唇印了下来,在眉心处片刻离去。 少女怔怔地看他,见他似是了然一般笑的好看极了。 “喜欢的男孩子么?” 她睁大眼眸,有些惊讶于他这样清楚地说出沐之于她的存在。 她这时又怎会知道,暗夜一族的吻,也有摄取记忆的能力。 “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女的唇瓣微张,细若无声地吐出两字。 “白……末。” 男子眼眸深邃。 “白末。” 勾起的唇角,露出一点白皙的锋利。 “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寒风在瞬间狂肆而起,白末被风吹的睁不开眼,有什么贴近了她,她挣脱不开,尖利刺进了 她的肌肤,温热在流失,在那瞬间,眼前似乎出现了白昼一样的圣光,却全都在片刻后消失不 见。 …… 她变成了怪物。 她四处躲藏着,不敢出来见人。 她躲避在黑暗中,也只能躲在黑暗中。 阳光对她似乎成了奢侈,永久都不能再去触碰。 镜子里的人惨白如纸,眉眼仍旧如昨,但又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她伸出手指顺着嘴唇触摸,微张开唇,触到的是两颗小小的尖利。 张开,闭上,却怎么也藏匿不起。 尖利在指腹轻刺,肌肤瞬间被刺破,甜腥在口中绽放,她近乎于贪婪地允吸,知道手指都发白,她仍觉得不够。 不够…… 她想要,想要更多。 这种感觉令人厌恶,可她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黑暗的房门被打开。 那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解开衣襟繁复的扣子,露出白皙的脖子,只是对她招招手,她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扑了上去,牙齿刺破了他的颈动脉,鲜血涌出,她大口大口地吞入口中。 男人面上没有一丝痛苦,嘴角带着笑意,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语气低迷:“做得很好,白末。” “就这样,一点一点,用牙齿咬开肌肤,得到你想要的。” “去,把你记挂的,惦念的人,都变成你的食物,让那些只会披着伪善外皮的人类,尝尝惊惧和痛苦。” …… 男人的声音像是恶魔在蛊惑。 她无法控制自己。 她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她只知道不断地允吸,喉咙处很痒,她很渴。 他把她变成了怪物。 一个跟他一样的怪物。 也是她父母甚至所有人都厌恶至极的怪物。 那么……沐呢。 沐他……是不是也会讨厌现在的她? —— 教堂里传来天使般的颂音。 一群年幼的孩童们,他们的面容是那样熟悉,一如记忆中那般可爱。 从前她每每见到他们,总会亲昵地上前摸摸他们柔软的头发,或者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果递给他们,她最喜欢看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就像有魔力一般,让她也会被感染到。 但现在,白末却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抱紧肩膀,死死地咬紧牙关。 她在发抖。 因为体内那无法压制的躁动。 男人在她身后出现,修长而冰冷的手指轻轻贴上她的脊背,亲昵地在她的肌肤上流连。 “你看,他们是不是很可口。” “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在这里,享用你的美餐。” 这里…… 白末抬眼,望向那个充满圣洁之地的教堂。 这个吸血鬼,他居然妄想在教堂里吸血。 身穿白色圣袍的少年捧着一本圣经走近了教堂,他的发色极浅极淡,就像是圣光的颜色,柔软而服帖。 少年高挑削瘦的身段完全可以将那件宽松肥大的教会服饰穿的极为好看。 她曾经最爱看他这身穿着。 人们说,他生来就是神使。 教会里的人,也将他奉为光明之子。 他捧着经书,站在那群幼童的面前,面上是平静的。 这与她记忆中的都不相符。 因为他在面对她时,总是温柔的,嘴角的笑意如同和煦的阳光,暖暖地融进她的内心。 喜欢。 那么,那么地喜欢。 他们曾经那样靠近。 可现在,却如同隔着最远的距离。 阴暗衍生而出的吸血鬼,与那光明相伴的圣人,怎么会有任何可能。 他会厌恶她。 会厌恶她……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像是毒瘤一样,就在心底扎根,再也挥之不去了。 那个男人,就是恶魔。 她那么努力地才让自己抑制住想要见他的念头,将自己关在黑暗中。 可是,那个男人,却将他带了来。 就在她的面前,他让他看见她最不堪的一面。 她亲眼看着少年的表情,由见到她的惊喜转变为震惊,再到不可置信,再到惊惧。 在注视过她的红眸和尖牙许久后,他才呐呐地开口,声音仍旧如同往日般温柔,但却不经意地带着丝掩盖不了的颤抖。 “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那么久……” 那一晚,他分明是看她入睡了才离开。 教会在那一夜召集村民,因沉睡许久的吸血魔苏醒。 他身为下一任主教接任,自然更是要到场的。 但那一晚,他不知为何,总觉得心很不安,一直都静不下来,她也一直握着他的手,不肯让他离开,最后他好不容易将她哄的睡着,才忧心离去。 这一夜,集会至天明。 黑夜被第一缕阳光驱散,他推开了她卧室的房门,却发现,那里早没了她的身影。 被褥也是冰凉的。 他的不安似乎得到了证实,惊慌下,他带着所有村民一起去寻她,却是遍寻不见。 第一个七天。 第二个七天。 第三个七天…… 时间在悄悄流逝。 她的父母几乎哭干了眼泪。 他变得一日比一日沉默,笑容不再。 最坏的想法,其实早已在心头百转千回。 可当真看到变得与从前不一样的她,他还是惊住了。 她的身上,有他厌恶的气息。 那是一种本能的,与生俱来的厌恶与排斥。 可他是爱着她的。 如此矛盾。 他一时无法分清自己。 他更知道,对她而言,没什么比让她用现在的模样面对他更加痛苦。 她嗅到了香甜的味道。 她已经空旷了许久。 那个男人为了逼她,已经许久没给过她血液了。 她太饿了。 少年的脖子被划破,即使不猜她都能想到是谁的杰作。 当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时,她觉得自己的脚上像灌了铅一样重。 他避开了她。 他想逃。 他对她使用那些驱魔的术法,期望可以将她打退,可是,没有用,一切都没有用。 他怕她。 这一点,让她难过极了。 所以,当她将他扑倒,咬住他的脖子时,才会是流着眼泪的吧。 真奇怪呢。 从来都没有眼泪的吸血鬼,怎么会流泪呢。 她一边悲鸣着,一边吸食着心爱之人的血液。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要把他变为与她一样。 因为她太过清楚,他是光明,与黑暗永远不可能相融。 与其让他在厌恶她与自我厌恶中获得永生,倒不如让他就此离去。 她吸干了他的血。 她没有办法,她知道,那个男人在黑暗中观摩着这一切。 她不能停下,也停不下来。 她像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木偶,只能听命于她的主人。 后来的事,她就记不太清了。 恍惚中,她好像将已经冰冷的少年带了回去。 在那里撞见了她的父母和那些熟悉的村民。 曾经那般熟稔,亲密相处的人们,在见到那样的她后,全都转变成恶鬼一般。 十字架,大蒜,圣水…… 他们把一切能用的东西都往她身上扔。 就像那个时候的少年一样。 无声的厌恶。 而后,是圣火,被丢向她。 她没有反抗,身体似乎被灼烧的疼痛。 她意识迷失在黑暗中。 她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只是知道,等她再度醒来,所有的人,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她望向被火光包围的村庄,许久,离开。 —— 在之后很久很久的岁月里,她沾染了多少血腥,经历了多少次痛苦,已然记不清了。 但当她再次感受到曾经熟悉的恋人的气息,她还是不顾一切地找寻过去。 江敛。 是他如今的名字。 但只有她知道,他是她的沐。 是曾经那个温暖的少年。 她不会认错。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他害怕。 因为她,早已惧怕这无尽流逝的时间。 如果可以,只有一次就好。 让她能够再一次地,接近他。 因为他是她渴望已久的,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解释一下女主的“前生”。 男主不是替代品,设定就是同一个灵魂,对于吸血鬼来说,外表不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内在的灵魂。 快到端午了,放假好幸福~~ 准备开新章,给大家加更,之前有亲想看网配/网游文,有亲留言想看哪个我可以设定一下,或者有喜欢的别的梗也可以跟我说,我看大家的喜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忽闻郎骑竹马来(一) 暖风微醺,最是春上好时节,一场春雨之后,雨露莹润。 黎府的后花园,假山层叠,清池亭间荷风怡人。 一只素手指甲莹泽,托起青瓷茶盏,衬得其人肌肤素白如玉。 这是一个少女。 身着青衣罗裙,一头青丝如同乌缎般柔亮,她依栏而坐,手执茶盏,目视前方。 透过清茶面上冉冉升起的热气,她眼帘微微压下,纤睫之下,是看不清思绪的清亮双眸。 身后,是急急传来的步伐声,似乎,带着些急迫的喜悦。 “小姐,小姐。” 贴身侍女的声音染着颤音。 “连公子回来了!” 一句话,终于让亭中的少女转身,她略有些急切地站起身,险些打落了手中的茶盏。 转过身的少女露出一张极为清丽的容貌,原本无波平淡的面上此刻带着一丝压抑的欣喜,她堪堪往前一步,放下茶盏,一把清润的嗓子如同早前的春雨一般。 “当真?” 黄衣侍女忙是点头,脸上的笑意不加掩饰。 “小姐,是真的,连公子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您快些去看……” 话还未说完,面前的人已似一阵轻风一般跑了出去。 侍女有些愣怔,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自家小姐这般失态了,旋即又会心一笑,看来,连公子在小姐心中终究是不一样的存在。 —— “公子,这次回来是否多逗留些时日?” 长廊上,已经上了年纪的老管家站在一侧,在他身旁的,是一个身着锦衣的公子。 看上去年岁不过双十,却是面如冠玉,眉眼温和浅溢。 “宁伯。” 男子的声音轻和温润。 “此番回来,便不打算走了。” 话音落,便见老管家面上一顿,当即一喜。 “公子当真不……” “当真么?” 接下他的话的,却是一个极为欣喜的女子声音。 二人同时抬首望去,便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女疾步而来,她刚自那回廊处小跑过来,许是因为步子太急,以至于先前梳理好的头发这会儿都有些凌乱,白皙的面颊上也有小跑过后的红晕,而此刻,她正在几步之遥停住,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期许的光亮。 “当真不会再离开了?” 她紧紧地盯着他,眼睛里的光芒快要盈出,那般明亮,那般欣喜。 即使是亲耳听见,可是,她仍旧是有些不敢相信,生怕自己听见的都不值真的,因为,她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男子一见她,眉眼瞬间柔和开来。 他声音极柔,含着笑意,这般唤她:“阿四,我回来了。” 听见他用熟稔的语气唤她,少女的眼泪几乎在一瞬间不争气地盈满眼眶,幸好,她很努力地忍住了。 望见少女仍是未动站在那里,却是生硬地撇开眼,这是她独有的小动作,一定又是觉得难堪了。 “小姐也是日日盼着公子回来呢。”老管家微叹着看向少女。 “公子好生与小姐说说话,老奴这就先去为您将住处收拾好。” 老管家很是有眼色地自请下去为他打理房间,向少女行了礼,满是欣慰地看着二人,而后退下。 男子向少女走了过去,走的近些,他扳过她的脸,抬手用衣袖替她点了点眼角处的湿润。 “这回回来,听到城中许多人都在称赞,黎太师之女,真是少有的端庄淑丽,应为良人相配,我还道,我的阿四长大了,不再像上回离时,还哭鼻子。” 说着,他眼梢含笑。 “眼下见了才知,那些外人全都被传言蒙蔽了。” 继而,满是宠溺。 “我的阿四还是阿四,还是这般爱哭鼻子。” 话一说完,就见少女原本就粉红的脸颊这下更红了,鲜艳的像是玫瑰一样。 他却是不肯放过地继续逗弄她:“今日未带帕子,你若再哭,可是要把我这身衣裳打湿的。” 本还在委屈着的少女,蓦地听见他这话,便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她笑了,他才收了衣袖,唇角微漾开。 “阿四这般急急赶来,可是因为太过想念我了。” 少女闻言立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但却没有反驳。 多好。 她心底有小小的涟漪在慢慢散开。 那点只有她能体会到的喜悦,才不想告诉他呢。 他又回来了。 而且,他说他此番回来,就不会再走了。 她可以一直,一直都和他呆在一起了呢。 瞥见少女嘴角处的偷笑,男子目光盈起暖意。 真好猜呢。 怀春少女的心思。 —— 京府黎家,百年清贵。 自太祖时起,黎家之祖便尊为太师,辅佐当时仍是太子的太祖以登皇位。 自此,太师之位皆由黎家之主担任,黎家历经三朝,一百二十七年,辅佐三位君王,在京 都,亦是清名在外。 黎清予,黎家如今的四小姐,其上有三位姐姐,却都是庶出,唯有她,嫡出之身,受尽宠爱。 百年书香世家养出的女儿,品行自是不会差的。 非但如此,黎清予不光是通晓诗词音律,心性温婉,容颜举止更是出色过人,可谓是京中贵 女之典范。 然这样一个女子,却只不过是一个故事中的炮灰女配。 这个故事的原作,是在某一阵子很是流行过的庶女宅斗文。 当然,一般的宅斗文并不能直接地吸引人,所以,穿越或是重生,总要包含一个,才有看 点。 而原作,就是一个穿越成一个京官庶女,由一开始的智斗父亲妻妾再到修理起嫡姐,而后才气名利兼收,后来又因缘际会遇上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她慧眼识珠,认定他能有大作为,便倾尽心力帮他登上皇位,两人一路志同道合,心心相惜,最终一同荣登帝后之位,坐拥天下。 说到底,原作就是一个典型的女强爽文。 这样的女强女主文,自然是不会有女配什么事的。 所以,黎清予就成了原作最大的一个炮灰。 清贵如她,却因为男主的有心接近,而失了芳心,殊不知,男主接近她,只是为了赢得黎家的支持,为了他日后的登顶帝位而作打算。 所以,原作,他娶了黎清予。 但骄傲如女主,又怎会允许有别的女人和她分享她爱的男人。 所以,黎清予打从嫁给男主开始,就是一个悲剧。 新婚之夜被冷落新房,之后的婚后生活更是苦不堪言,在男主坐得那个位置后,按照礼数,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应该被立为后的,可这样的事情,女主又怎能接受。 于是她被女主设计与人通奸,而后再公示于众,未来之后怎能是一个失贞失德的女人,最终,她被打入冷宫,在男主与女主大婚之夜,她被刺三尺白绫,了却性命。 从始至终,黎清予都还不明白,她为何会落得如此结局。 而他,名为纪连歌。 在原作中,只出现过一回的纪连歌。 他就出现在黎清予被赐死后。 原作中曾对这段用过一段不算短的篇幅描述了一个神秘的男子,气质出尘,容貌不凡。 便是见识过众多美男的女主,在见到他之后也为之失神了许久。 多番打听,闻他才智不俗于世,女主也曾请求他留下辅佐新帝。 但他拒绝了。 他从出场到结束,只做了一件事。 他将黎清予已经冰冷的尸体带走了。 在整篇故事中,对他的交代只有这么一个名字。 却无人知晓,纪连歌,是黎清予的青梅竹马。 是唯一一直陪伴她自幼时到少女时期的人。 黎家家主曾有一生死之交的挚友。 挚友同他一道拜师,一同入世,才智谋略甚至在他之上,可是,在他刚刚一绽头角之后,就迅速隐退,多年没有音讯,再度出现,便将其唯一的稚子托付于他。 这个孩子,就是纪连歌。 纪连歌从此被养在黎家。 黎家家主待其如同亲生,更加之其膝下无子,只有四女,因此便将纪连歌当做亲生儿子一般教养。 黎家家主之后更惊讶于纪连歌的聪慧过人,小小年纪,表露出的一切便已是不凡,他心下大喜,更是致力于将其培养为可接过他身后之人,心下更想将年幼的女儿托付给他。 而实际上,黎清予与纪连歌也的确感情十分好。 黎清予比纪连歌小四岁,所以他就像个小哥哥一样陪着她,任她撒娇,亲昵。 黎清予很依赖纪连歌,比对谁都更依赖。 在她初初长成少女时期,这种依赖简直到了一种病态。 她开始时时缠着他,不管遇了什么事情,做了什么,都会与他一同分享,便是她每月一次的葵水日子,她都要与他唠叨,所以,对她的小日子,他一直了若指掌。 像是会遇见到什么一样。 她很怕纪连歌离开她。 因为,不知在何时,纪连歌就开始变得很忙,经常会因为一些事离开黎府,一走就是数月。 最后一次,在她十四岁的生辰时,他再度离去,此番一别,便成永别。 她到死,都未再见过他一面。 如果。 原作中,纪连歌未曾离开,或者,他早一些回来。 她怕是,就不会落的那样的结局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亲们的评论,大家的口味和想法实在是复杂啊。 所以,综合一下,先开这么一篇文吧,古代的青梅竹马,女主设定大家闺秀,然后,是甜文,不知道会不会很甜,但男主会很宠,所以应该不会出现膈应人的桥段和狗血(暂时吧~~虚) 今天真的想加更来了,因为一直在想设定,完全不知道咋下手,所以最后就只有一章了,哭~~ 明天我努力,希望你们能喜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忽闻郎骑竹马来(二) “连歌,连歌,你瞧我得了什么。” “是个兔子,可爱么,送你好不好。” “连歌,你不要再看书了,我一个人都无聊死了。” “后日中秋,我听宁伯说城中有庙会,你陪我去好不好?” “连歌,听爹说,你要入太学,那你是不是不能再日日都陪着我了?” “连歌,爹说你要走,你要去哪里,几时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 院落里,春日杏花飘落满院,窗楞撑开,身着轻衫的少女手肘支着窗台看向外面。 她在发呆。 脑海里总是不经意地闪过很久之前的事情。 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她就是靠着这些才能一直装作无事。 可其实,她很想他,很想很想。 连歌。 她喜欢这样唤他。 即使父亲同她说过很多次,要有尊卑礼数,应当称他一声兄长,但她也仍旧这般执着地唤他。 对于这点,连歌也从不在意。 他总是那么温柔,宠溺。 她幼时不懂事,还曾捉弄过他,但他也都不会同她生气。 印象中,他好像从没有发过脾气,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任何人。 他性子温淡,喜欢的事物好像不多。 除了看书就是调琴作画。 年纪轻轻,俨然已活成了一个世外之人。 他总是那么安静,安静的让她会忍不住想要把他拉到这吵闹世俗中来。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陪在她身边。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总是那么亲密无间。 可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最为清楚。 他离她很远,一直都是。 即使每日见他,她也仍旧会生出一种,他早晚会离开的心思。 而后来,他也的确如她所想,真的离开了。 不安和无措,在那时候就已经深埋心底。 她很怕,他不会再回来。 尽管两人从小一同长大,可她仍旧觉得她对他的很多事一无所知。 她只知他是她父亲挚友之子,被其父托付于她的父亲,但他原居何处,家中还有何人,是何门第背景,她全然不知。 她是最了解他的人,也是最不了解他的人。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能让她一直待在他身边,时时看见他,就够了。 而现在,他又回来了。 他还说,他不会再离开了。 黎清予正在出神着,嘴角情不自禁地就上扬了。 她记得自己从前每回来葵水,疼的难忍了,就窝在连歌怀里哭。 连歌好看的眉头就会皱在一起。 也有只在那个时候,他从来都是平和的眉眼才会染上忧色。 她没与人说过,她极爱看他为她变化,哪怕只有一点。 这是仅有她一人能懂的小乐趣,那样即使是疼的要死,她也觉得值得了。 —— “公子,这些小玩意,还要留着吗?” 刚刚换下一身衣袍,长身玉立的男子侧首,看向替他收拾房间的小厮捧着一堆小物件。 全是些手工制的小动物小虫子,还有一些精巧的把玩。 像是小孩子会喜欢的东西。 纪连歌眉眼轻缓。 “留着吧,这些可都是阿四搜罗来的宝贝,你若是将它们丢了,我怕是不能安宁了。” 小厮闻言面色微变,忙道:“原来是小姐的东西,那小奴再将其放回原处。” “放回去吧。” 纪连歌颔首,理了理衣袖。 出了院子,一路上遇得黎府的下人,自是被恭敬行礼,他也不端着,对每个人都是极为温和。 他今日刚回来,府内自是要为他好生接风一番的。 但眼下,他却并不远出现在那样喧闹的场合,府中各房人员复杂,他与他们一贯是不怎么亲近的。 何况,黎太师入宫还未归府,想来是皇上那边有事拖住了,只怕到了饭点也不会放人了。 “连公子来了,我这边去告诉小姐。” 侍女见到他,忙欣然要去通报。 纪连歌对她摇摇首。 “不用了,我自行过去吧。” 他这般说着,侍女无缘由拒绝,笑着退居院外,全当不知晓。 踏进这方独立的小院落,他目光自然地被那满地的杏花引去。 他知道,这并非是下人偷懒的原因,而是黎清予的喜好,她那时刚巧读了几首伤春感秋的诗词,便喜欢上了看落花铺满院子的样子,她说这样的意境最美。 黎太师在这些方面也不会太拘泥于她,反正她在明面上没有失格之处就都会由着她。 忽地一阵风吹过,有几瓣落下,在他的肩头。 伸手,刚刚拿下肩头的花瓣,就听到一个清浅的笑声。 抬首,就见那轻衫少女支在窗楞,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纪连歌微怔,继而抬步向她走了过去。 柔软的靴底踩在粉白相间的花瓣上,那极轻的脚步声落在少女的耳中,竟随着心跳一起,他每向她走近一步,她的心跳都似漏掉了一拍。 她伸手轻轻抚在胸口处,转眼,人已到了面前。 他换了一身白衣,长衣广袖,样式轻简,再无多余修饰。 她知道这样的衣裳多是平民或士人才会穿着,一般的达官显贵是不会穿的,他们认为穿贫民的衣服是自贬身份。 然而这样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也仍旧是好看的紧的。 “阿四在笑什么?” 他离得近了,声音也落在耳畔。 黎清予伸手,越过他的额头,在他不明的注视下,捏着一片花瓣,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在笑你啊,你这般模样看起来,可真真算得上一个‘花花公子’了。” 她说着,又是一个偷笑,眉眼完成月牙般。 纪连歌先是一顿,而后唇角微扬。 “做个花花公子也是好的,还可风花雪月,风流于世。” 他话音刚落就见她双眸一瞪,急道:“你敢!” 说完,黎清予忙别过眼,好像是对于自己方才表现的太过急切有些不自在。 纪连歌眼眸含笑,没有回她,而是伸手自她手中捏过那片花瓣,他的指尖微凉,在她的指腹划过,惹得她浑身一颤。 他将那片花瓣拿在手中把玩,目光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黎清予被他瞧的有些难耐,禁不住瞪他一眼道:“你干吗老这样盯着我。” 纪连歌轻笑。 “自是因为阿四好看。” 一语落,便见眼前的少女脸颊蓦地染上红晕,一双清亮的眸子也不自然地瞥向一侧。 “你、你离开许久,也与外面的人学坏了,都会拿话来揶揄人了。” 她嘴上是这样说,可那微抿的嘴角却难以掩饰她喜悦的心思。 “阿四知晓什么是真正的学坏么。” 纪连歌却是没有否认,而是反问她。 黎清予被问的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他将那片杏花瓣贴在唇上,而后倾身俯首而下,脸 颊上像是被羽毛滑过,轻轻的,痒痒的。 那轻柔的触感只在脸颊上停留片刻,待她回过神时,面前的人已似无事一般站在那里,目光 如常地看着她。 只是怔了片刻,纪连歌便见到她的耳尖都在瞬间红透了。 “呀!” 她后知忽觉地惊声,下一瞬他就看见她动作极迅速地用双手挡住了脸颊,整个人都埋进手指 间,那模样,让他想到了一句话。 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却是纹丝未动。 “阿四。” “别叫我,别叫我……” 黎清予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先前没有反应过来的情绪在此刻全都涌了出来,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烧着了一样。 他,他怎么能……那样她呢。 真的是……羞死人了。 她听见他低低的笑,那声音仍旧是该死的好听。 “你是想把自己闷死么。” 纪连歌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她被迫地露出已经红透的脸,双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立即别开到一边。 “阿四为何不敢看我?” 听他这样问,黎清予只是气哼哼地看向他。 “你学坏了!” 真的是学坏了。 她记忆中的纪连歌才不是这样轻薄的人。 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人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变化。 他定是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学坏的。 这般熟练。 怕是早已沾染了许多其他女子。 一想到这里,她的脸色立时便不好了。 “纪连歌,你是不是也这样对别的女子了?” 她捏紧衣袖,脸上红晕未退,一双眼睛却是紧张兮兮。 男子温润浅笑,目光不变地盯着她。 “若我这般对别的女子了,阿四会如何?” 会如何? 黎清予当即变了脸色。 “你若敢这样对其他女子,那我……” “嗯?” “我就……哭给你看!” 几乎是刚说完,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他不承认也不反驳的反应,让她有些心慌,她真的怕,怕他有了其他女子。 “难道你当真对别的女子……” 说话眼泪就要落下。 忽而听见一声微叹,带着无奈和宠溺。 微凉修长的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她无法转开眼,只能被迫看着他。 这般近距离地与他相视,可以将他的眉眼,神情看的一清二楚。 心跳难免又是微漏。 然而她眼中的水雾,却让她显得可怜兮兮。 纪连歌声音低而轻缓。 “见不到阿四的那些日子,只要一想着,阿四会一直惦念着我,就什么样的女子也入不了眼了。” 他的身后,那杏树似是有感应般,任清风拂过,粉白色的杏花扑簌簌而下。 在这一瞬,黎清予觉得,她眼中再也看不到别的了。 是什么样的情绪,像烟花一般,在心头绽放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种纯纯的恋爱最不好写啊,我一个单身狗,哪知道啥是恋爱的感觉啊哭~~,感觉自己已经耗尽了脑细胞,我尽力了,大家不要嫌弃我。 端午快乐~~ 今天双更~~ 昨天的评论看得我很感动,爱你们,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忽闻郎骑竹马来(三) “这个真好甜啊,连歌你也尝尝。” 纪连歌看向面前的少女,手中拿着一根竹子制成的竹片,竹片上是冰糖熬制的糖稀画成的兔子糖画。 黎清予故意将自己舔过的地方递向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带着捉弄。 纪连歌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却是没有理会,而是拿出素帕,拿过她的手,轻轻擦拭。 原是她不小心碰到融化的糖稀,手上都是黏黏的,她也都不在意。 “看来是我的错。” “嗯?”黎清予不解他突如其来的认错。 他目光如水,静视着她道:“若不是因与我待在一处,阿四定然还是端庄淑丽的大家闺秀。” 说着,又是轻摇首:“哪像现在,全然不见了平时的样子。” “照此下去,阿四可是难觅良婿了。” 黎清予听他说完,脸颊立马气鼓鼓的。 “你,你又拿我取笑!” 若非是跟他一起出来,她又怎会这般无所顾忌。 偏生他还非要提什么觅得良婿。 明明知道她的心思…… 这样想着,她也故意与他唱反调。 “我若不能觅得良婿,那你也不能抱得美人归。” 纪连歌侧首,眼梢含笑:“那可是不能如你所愿了。” 黎清予道:“为何?” “自是因为。” 他笑而不语,接过她手中的糖画,往前去了。 黎清予提着裙角跟了上去。 “因为什么,你告诉我。” 他侧目看她,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番,继而笑道:“阿四可是觉得自己算不得美人么?” 话一说完,黎清予立即反应过来,脸颊又习惯性地红了起来。 他总是这样逗弄她,她羞恼地跺了一下脚,而后故意加快脚步走在他的前头,走出两三步,就听见他在身后笑,她于是走得更快了些。 —— “黎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突然传来,随之,一个玄衣男子挡住了黎清予面前的路。 黎清予凝眉看向来人,很年轻的男子,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却是生的剑眉星眸,一张俊朗的五官棱角分明。 可不知为何,他眼下明明是在对她笑着,可她却总觉得他这个人有些阴寒之气。 就是一种打骨子里的不舒服。 她微微避开眼,对着陌生男子,自是不能太过接触。 男子见她回避的动作,表情微变,继而又问道:“姑娘是不记得在下了吗?” 黎清予自然是记得他的。 虽说她对他没有多少好感,但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救过她一回,她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上回之事,多亏公子相助,小女才得以脱身,还未及言谢。” 男子听她这样说,才算放了心,这证明她没有忘记他。 若是她忘记了,那他先前做的事情岂不是白费了力气,他可还是要依靠着她,让整个黎氏一 族助自己一臂之力呢。 这般想着,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看向眼前有些过于固守礼数的清冷女子,说实话,像她 这样的所谓‘大家闺秀’,他其实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女人,若是太过死板,就太无趣了不是 吗。 他喜欢的,自然不会是这样的女人。 但偏偏,他现在需要让她喜欢上他。 “黎姑娘今日是一个人出来?怎么身边也没带个侍女。” 听到他问自己的私事,黎清予心下便有些不喜,可面上仍旧是淡淡地,不答反问道:“公子怎知小女姓黎?” 男子蓦地被她这样一问,当下有些愣住,不知为何被这女人那清澈无比的眼神盯着,他总觉得有种要被看出的念头。 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常道:“那日见了姑娘所乘马车,无意窥见马车上的家印,倒是记在了心里。” 显赫世家,都会在马车上印上自家的家印,他这样回答,也是没有可挑错之处。 黎清予听了只是沉了眸子,却是没有别的话。 男子见此,便又进一步到:“黎姑娘若是无事,在下可否请姑娘到里间的茶楼去尝一尝新出的点心,早前在下去尝过,味道很是不错。” 黎清予家教虽不说多严,却也绝不是这样轻浮之人,可眼前的男子居然三言两语就要邀她与 他二人一起独处。 当真是轻薄。 她眉头下意识皱起,正要出言拒绝,就听到身后传来令她心安的声音。 “怎么走得这般快,害我险些将你丢了。” 黎清予当即转身,就见身着白衣广袖的男子眼含笑意地向她走过来。 玄衣男子自是没有错过她转身那一刹那,眼睛里闪过的欣喜之意,当即眸光一沉。 纪连歌在她身边站定,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阿四若再这样胡闹,下回便不带你出来了。”虽是指责,可话语中却是满满的宠溺。 黎清予全然忘记了身边有一个陌生的男子,扁了扁嘴,有些委屈。 “谁让你老说话气我,我走的又不算多快,分明就是你故意落下的。” 纪连歌点了点她的额头,故意语带气恼之意。 “就说你是个小没良心的。” “若不看见了适合你的物件,我又怎会停住,你倒还真的撇下我走了。” 黎清予立即抓住他话中的重点,双眼立即亮晶晶的看向他:“你给我买了礼物?” 说话间就伸出双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纪连歌却是摇摇首,将目光投向一侧。 “等回去再给你看。” 现在嘛,有外人在呢。 他眼神平静地看向眼前的玄衣男子,只不过一眼,他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可尽管如此,他仍旧是没有多余的反应。 皇子又如何,不过是个不受宠的。 男主又如何,有他在,他这个‘男主’,也只能是‘原男主’。 纪连歌心下思绪按下,面上则是虚假的浅笑。 那笑看上去温和的很,可是总让人觉得带着针刺一般,极不舒服。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晾了他这么久,这会儿倒是看见他了? 玄衣男子心下暗暗咬牙。 先前被这二人做空气一般忽视存在不说,他还要站在这里听他们俩那分明是打情骂俏的对 话。 眼下他才发觉,原来这黎家小姐并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古板守礼。 她也会娇笑嗔怒,只不过要分对谁。 知晓这个之后,他眼神更是暗了暗,再看向这个不知姓名白衣男子,就带了一抹阴狠之色。 看来,他会是他的绊脚石。 但是表面功夫,谁不会做。 玄衣男子压下心头的想法,抬手介绍道:“在下肖绍,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纪连歌微微眯起眼。 肖昭? 皇家姓为陈,但这位不受宠的皇子母妃娘家便是姓肖。 他竟是连名字都懒得改,只是换了个姓。 纪连歌面带笑意,看了一眼身旁的黎清予,只道:“听闻肖公子早先替阿四解了围,如此恩情自当好生恩谢,但不管如何说,她一个女子总是不好跟陌生男子单独相处,若是肖公子不介 意,明日还是午时在此处,由在下来替她答谢肖公子一番?” 一番话,虽说是与他商量,但看他那态度,却是没有一点要征求他同意的意思。 陈昭眼神一冷,看来这个男子当真不像表面看去上去那样温和无害。 而他问他的姓名,他却是连答都懒得回答。 如此目中无人。 他轻呵一声,看向黎清予,却发现她早已躲在了那白衣男子的身后,手指还轻扯着他的衣 袖。 “既如此,那明日午时,在下便在此恭候了。” “在下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了。”陈昭说着,拱手离开。 纪连歌面上笑意褪去,看着那离去的黑色身影,眼眸微微沉了沉。 不愧是原男主。 这般折辱,也能忍耐不动。 可惜。 他是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的。 正在思索着,忽然感觉衣袖被人轻轻拉扯。 他侧首,就看到一脸憋闷的黎清予盯着他。 “那个无礼之人走了?” 闻言,纪连歌不禁微挑了挑眉。 真是奇怪,原男主这个时候在她心里竟是这样的印象么。 “无礼之人?” 听他疑问,黎清予当即点点头,随即又打开了话匣子跟他抱怨道:“你不知道,那个人有多无力,先前啊,我随府中人去山寺上香,回来碰到几个不长眼的登徒子,原先我是不打算理会的,反正我们黎府的下人也不是吃素的。” “谁知那人就跳出来了,自以为很威风地教训了那几个小喽罗,就跑来掀我的车帘,哼,如此轻薄无礼,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自是将他快些打发了,谁知道今天又遇见了,方才还想让我跟他一起进茶楼,若不是你来了……” 说到这,她就停下了。 而纪连歌从头到尾都眼带笑意地看着她,未见不耐。 “怎么不继续说了?” “反正都怪你。” 说着,她将他的衣袖一甩。 他颇是无奈:“怎的又怪到我了。” 黎清予一副理所当然。 “若不是你撇下我,我又怎会被他缠上,怎么不怪你。” 这番话,摆明是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偏生,他又拿她这无赖的样子没有办法。 “对了,你方才不是说看到了适合我的物件吗,是什么?” 险些就将这事忘了,黎清予再度伸出手,一脸期待地等着他的礼物。 纪连歌笑意渐深,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样金灿灿的小东西。 叮叮当当的,还发出清脆的响声。 “诺,给你。” 黎清予瞪着手心里的那把刻着“平安”二字的平安黄金锁,脸颊蓦地红起来,不过这一次却不是羞红的,而是被气的。 “纪连歌,你故意的!” 居然买了把小儿才会带的平安锁给她。 “我又不是小孩子!” 若是要人瞧见她戴着这个平安锁,铁定会被嘲笑死的。 可惜,任她如何气恼,那始作俑者已经早先往前去了,她暗暗咬牙,提着裙角追了上去,听见他故意似的笑声,她脸红更甚。 纪连歌看向捏着那把平安锁的少女在一旁愁眉锁眼,眼睛里的笑意却未达到深处。 他当然并非是为了逗她才买的这把平安锁。 他对她仅有的希望。 就只在那‘平安’二字。 而他,也会为了这两个字,尽全力将她护好。 作者有话要说:  更得晚了,抱歉。 原男主就是个隐患,所以还是要解决,但是感情方面,我们男女主绝对从一而终,放心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忽闻郎骑竹马来(四) “小姐,不就是个平安锁,你怎么这样宝贝。” 侍女正替黎清予卸下发饰,见着她脖子上挂着的一把黄金小锁,刚想帮她摘下,谁知手还没碰到,就被她挡开。 黎清予握住那把平安锁,面颊有些微泛红。 “你不会明白的。” 东西不重要,重要的,得看是谁送的。 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将在四处淘来的小玩意往他那里塞,这还是第一回,收到他的东西。 虽然她不明白,他为何会送她这孩子才会戴的平安锁,可只要是他送的,她就会很喜欢很喜欢。 “这个不用你了。” 心里下意识地,不想让其他人再去触碰他送给她的东西。 侍女微愣,很是不解道:“可是这样带着睡觉会不舒服的。” 黎清予微微蹙眉。 “我自己来,我这边不需要伺候了,你无事就先下去吧。” 侍女只得退下。 然而黎清予却是看着镜中隐约的人影,摸着那把平安锁,痴笑了许久,终是没有将其摘下。 这一夜,她睡梦香甜。 —— 京城一品茶楼。 一袭深蓝的男子临窗而坐。 男子生的英俊,年纪不大,却是有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质。 此刻他正透过茶楼二层那半开的窗户,视线锁住楼下的白衣男子。 便见那身穿白衣的男子,眉眼清俊,风姿过人。 在他往下看时,显然也引起了他的察觉。 白衣男子微微抬眼,目光触及二楼的窗口,却是什么也没有见到,然他却面色未变,嘴角自始至终都噙着一丝笑意。 房间的门被引路的小二推开,先前所见的楼下人已然到了。 陈昭自是站起身迎他。 纪连歌将手中的折扇轻合,眼睛似是随意扫过被小二关上的门,而后看向面前的人。 “肖公子?” 他对陈昭硬挤出的笑容和强装的欢迎视而不见。 陈昭嘴角讪讪,面上仍旧维持原样。 “昨日匆匆分别,兄台还未曾告知名姓。” 出现在黎四小姐身边的男子,且态度那样亲密,他自然是要注意。 更何况,他早已弄清楚,黎清予并无兄长。 纪连歌眼眸微暗。 倒不怪陈昭不知晓他的身份。 因为,打从他初入黎府时,身份和背景就都是不对外公开的。 许是黎太师与他父亲早有共识,所以对外,他们并不知晓。黎府还有他这么一个纪小公子的 存在。 所以,陈昭查不出他的身份,也是正常。 但他却并不打算跟他开诚布公。 更不用说,他今日来此见他,可不是为了跟他结交来的。 纪连歌不语,而是走到桌前,拿起已经倒好茶水的青瓷茶盏。 茶汤清亮,绿叶杯开水泡开,娇嫩舒展。 不愧是一品茶楼的极品清茶,颜色气味都是绝妙的很。 纪连歌将茶盏端至鼻端,轻嗅余味,而后侧首看向陈昭。 “真是好茶。” 还未等陈昭接话,他又一转话锋。 “只可惜,此等好茶需得君子来品。” “而肖公子并不诚实,以在下虚见,若要当得君子二字,肖公子似乎还要差一些。” “你说是吗,‘肖’公子?” 他分明是在笑。 可是在陈昭看来,却觉得他的每一个眼神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能将他看穿一般。 而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 他总觉得,他每次叫他‘肖公子’时,都含着一些刻意。 就好像是…… 不,不可能。 他根本就不认识他,更不曾见过他,在此前,更是花了许多功夫去打听他的身份,却都无所获,他不信,他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陈昭见他一来就不客气,自然也就不愿再同他虚伪。 他走至他面前,拿起另一杯茶,抬至眼前,轻呵一声。 “不过是杯茶水,就算再如何盛名,也终究是死物,若是不喜欢。” 说话间,将那杯清茶往窗下一泼。 继而对他笑道:“将其泼掉便是。” “不过,我好像并未得罪过兄台,兄台一来便这般咄咄逼人,怕也不是君子所为吧?” 闻言,纪连歌眉梢轻挑。 “在下可从未自诩是为君子。” “但肖公子可是不一样的。” 他说着,语气轻缓。 “据在下所知,肖公子可是处处都要装作君子,以讨他人之喜,为此,就是连自身的喜好都要掩饰住,以免露出马脚,难道,不是吗?” 陈昭在他说完的一瞬,眼睛骤然眯起。 空气似乎瞬间冷了下来。 有种危险的气息在弥漫。 若是熟识他的人自然会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偏生,面前的男子却仍旧眼含笑意,浑然未觉一样。 他当真是察觉不到吗? 还是…… 他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 “你到底是谁!” 陈昭收起表情,眼神阴冷。 如此一言点出他如今所处的境况,绝非误打误撞。 他敢肯定,这个男子,绝对知晓他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是对他的一切了若指掌。 这感觉可真是坏透了。 他向来自负过人,当然不会允许有这么一个对他的一切都洞悉知晓的人存在于世上,更别说,他如今对他还是全然未知。 纪连歌见此,也收起笑意。 看来,还真怒了呢。 他微微敛眸,不笑的唇角带着一丝冰冷。 “你既然这般厉害,不若就来查一查我的身份。” “不过我想,便是查到了,于你而言,也并无用处。” “因为你对我,永远都无可奈何,而我对你,却是清楚得很。” 说着,他猛地将折扇打开,将那杯已然有些冷掉的清茶放在桌上,侧身,就要离开。 “哦,对了。” “今日来,主要是想与你说清楚。” “莫要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动到不该动的人身上,黎家四小姐,可不是你能轻易碰得的,小心,最后得不到想要的,反倒丢了自己的老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相信,聪明人是不会做糊涂事的,你说对吗,陈公子?” 说罢,他一哂,转身,推门离去。 而被留下来的陈昭此刻却是瞪大眼睛,满脸惊骇。 他叫他陈公子,而不是肖公子! 他知道他的名字,当真知道! 所以,他对他的身份,也是清楚得很。 这并不是他多想。 可是,他却连他的名字都查不出来。 他到底是谁? 一向隐忍过人的陈昭,这下却是彻底的被惊怒了。 他一定会查出他的身份,一定! 而且,不管他是何身份,他都要让他为他今天所说的话后悔。 至于那黎清予,他要定了,整个黎氏的支持,他也要定了! —— “你们公子,是否在里面?” 清净的小院外,身着鹅黄衣裙的女子正在向院子里翘首张望。 “三小姐,您请回吧。” 灰衣小仆拦住她,面露难色。 “怎么,他……不在么?” “这……别说公子不在,便是在,咱也不好放您进去,公子的规矩您又不是不知道。” 灰衣小仆有些无奈地同她道:“公子这里,除了四小姐,是不让旁的女子进的。” 所以,平日里就连贴身伺候的都是小厮仆人,而没有一个丫鬟侍女。 黄衣裙子闻言只是咬咬唇,一双清美的眸子氤氲水汽。 “我自是知晓他的规矩,当初若非因为我,他也不会……” “都过去了这么许久,我原以为,他早已原谅我了,这次他离开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回来,我只是想来见他一面……仅此而已,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说罢,眼泪已是快要落下。 这可把那下仆弄的手足无措。 这原先也不该是他管的事啊。 谁道他家公子生的这般招人,莫说是外面那些女子,就是这府中的一个两个小姐姑娘们也都为他上心的很,偏偏他家公子又死心眼的很,专注在一棵树上吊死,一旦认准一个人,就不会再 看别的女子一眼了。 要他说,干脆一道把这些女子全收了,以他家公子的样貌气质,便是全收了,怕是那些女人也都会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三小姐,您还是回去吧,您就算这样说,咱还是做不了这个主,您这模样若是叫四小姐瞧见了,铁定又要闹的不可开交,倒时候吃罪的不还是您吗,您说您这是何苦呢?” 他这也算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总之要把情况给她说清楚了,免得她到时候真哭起来,又让他里外不是人,毕竟这情况,以前可不是没发生过。 听他提起黎清予,黄衣女子终是暗下脸色。 她比不过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比不过她。 凭什么。 只因她黎清予,生来就是尊贵加身的嫡女,而她黎清容只是一个小妾生的庶女,所以她的一切就要比她低一等,从吃穿用度到身份尊卑,便是连心上人都只能是她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凭什么,明明是她先知晓何为喜欢的。 明明是她先向他表明心迹的。 可为何他心心念的都只有黎清予一人。 为何从小到大,他能看到的都只有黎清予一人。 眼泪在瞬间决堤而出。 就是在这一瞬,一个令她朝思暮想的声音响起,清冷,而又带着一丝疏离。 “三小姐若是要哭,还请另换他处,不然若被阿四瞧见,又要同我恼了。” 黎清容当即转过身,就见一身穿白衣的男子安于身后不远处。 他面色平静,清俊的脸上并未带有一丝笑意。 那般冷漠,完全将她当作陌生人一般看待。 许久,她才微张开口,呐呐地叫着他的名字。 “纪连歌。”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所以…… 这么晚更很抱歉。 我觉得小伙伴说的很对,咱们男主那么出色,当然会招一些桃花,这是魅力没办法。 所以,女配出场。 但是不会妨碍男女主的感情,男女主互相都很坚定。 其次,女配的作用源自于我的一点恶趣味,能看出来她跟男女主之前是有故事的,也是因为她,女主才意识到自己是喜欢男主的,所以她就是变相助攻啊助攻。 不然剧情太平淡了是不,摊手~~ 女配文里也难免会有女配啊,so,我还是不虐了,大家都不容易喵~~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忽闻郎骑竹马来(五) “纪连歌,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便是日后你来求我,我也不要同你说话了,我绝对,绝对不会理你了!” 十二三岁的少女,还是豆蔻年纪,却是双手握进,扬着小脸,对着那平静无波的荷池气恼抱怨,嘴里虽道气哼哼的,但是眼里却早已盈满水雾。 但她终归是骂不出别的话来,除了会说不理他了,就再无新词。 脑海里想着先前见到的那一幕,心里就揪的生疼。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原本确确实实是属于她的东西,却突然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抢走了,他不再属于她,只是这么一想,整个人都难过的不得了,偏偏她还无处去闹。 最终只得跑来这里,一个人偷偷的生闷气。 喊得累的,她终是委屈地蹲下身子,双臂抱膝,瞪着一双眸子怔怔地看着水面。 水里倒影着面颊有些许婴儿肥的少女,眉眼清秀,却是眼睛红通通的,鼻子也红通通的。 “滴。” 一滴透明的泪珠落入水面,泛起点点涟漪。 接着便是一滴,两滴,三滴…… 接二连三的泪水让她面前那点平静的水面终于不再平静。 少女委屈的哭声越来越大,却是怎么也收不住了,索性将脸埋进膝盖中,放肆地大哭起来。 哭得久了,忽而面前的池子里落雨声点点,冰凉的雨滴打在她的身上,她才怔怔地抬起头,双眼 被泥泞的泪水打湿,带着一丝迷惘。 真糟糕。 这老天也着实是在笑话她一样。 见到她这般伤心的哭泣,居然也跟着下起雨来。 她愣了一会儿,心底的那股悲伤又被这不好的天气勾起来了,非但没想着去避雨,反倒更是委屈连连地哭出声来。 一时,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完全分不清谁是谁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她拉了起来,在她还有些懵的时候,人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她怔怔地抬起头,有些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人。 是熟悉的眉眼,清冽的气息将她环住。 只是此时他的温柔不在,面上尽是冷淡。 “下雨了,也不知道要躲一躲?” 他这般说着,打量了她狼狈的样子,不由分说地皱了皱眉。 身上的衣裳被打湿,头发也粘腻地贴在脸上,原本脆生生的小姑娘,这会儿倒看着可怜兮兮的。 说好了再不理他的。 可是这会儿看到他,分明又是委屈的很。 她扁起嘴,带着哭音:“连歌……” 一见她这般可怜的模样,好不容易冷起的脸终是松了松,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拦腰抱起,又腾出一手撩起宽大的衣袖替她遮着雨。 少女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像只小兔子一样缩进他的怀中,闷在他的衣襟里, 先前哭的太过厉害,以至于这会儿肩膀还在一抖一抖轻抽泣。 纪连歌将她抱进了不远处的亭子里,这才将她放下来。 亭子外面仍旧是雨声连连,似乎下的更大了些。 她身上湿透了,他看上去也并未好多少。 许是出来的匆忙,谁都没料到这原本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下起了雨来。 但他虽然被打湿了衣衫,却仍旧是风度未减。 黎清予咬着唇偷偷瞧他,心里仍旧没有自我地想着,真是好看的紧。 可是,只要一想到他不久前还同另一个女子抱在一起,那般亲昵,她心下立马又是乌云翻涌。 眼瞧着少女片刻功夫脸色几变,清明如他,又怎会猜想不到她的心思如何。 她立即往一旁退开了两步,离他远远地,才扁着嘴将头转向另一边。 她每回同他置气,都是如此,可见是真难过了。 “你先前可是……” “我才不要跟你说话!” 他一语未完,她就气哼哼地打断,咬住下唇的贝齿用了些力气。 刚刚才停息的眼泪,这会儿又不争气地涌出来。 “我讨厌死你了,讨厌你……” 她这般说着,眼前已是迷蒙了一片。 纪连歌低眸看她许久,终是上前一步,柔声唤她:“阿四。” 他刚上前一步,她就迅速往后退去,俨然要同他岔开距离。 “别过来,也别再碰我。” 黎清予咬紧下唇。 脑海中闪现而过的,是他环着黎清容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便是贴在女子耳畔的唇色,也是那样好看。 可是,他居然同黎清容那般亲密。 他居然…… 难受。 她在第一时间,就想也不想地转身逃离了。 不想,再原谅他。 永远都不要原谅他! 她这样想着,但眼泪却是极不争气的怎么也止不住。 他怎么可以让她这样难过。 怎么可以…… “阿四,你瞧见了什么。” 出乎意料的,纪连歌却并没有急着安抚她,也没有急于解释什么,而是甚为平常地问她,瞧见了什么。 黎清予梗着脖子,眼眸里除了泪水,便是委屈。 “我什么都没瞧见。” 没看见他和黎清容耳鬓厮磨,亲密缠绵。 没看见那般陌生的纪连歌。 她不认识那个人,他绝不是她认识的纪连歌。 闻言,他却是嘴角轻扯,笑意极浅。 “阿四在气什么,是觉着心里头难受,还是。” 还是什么,他没往下说。 黎清予有些怔忡。 “可是玩够了?” 半响,他淡淡地开口,眼神轻轻掠过她。 玩…… 他指的是什么? 不知为何,黎清予突然就想到了不久前的事情。 那是她因为一些小事再同他闹别扭,她总觉得他不太关注她,他的所有空闲几乎都是给了那满房间的书,她觉得受到冷落,心里不平。 而后,是黎清容告诉她,要想吸引他的注意和在意,她只需另换一种方式。 于是,她便听了黎清容的话,去与那林家小少爷亲近。 这般晾了纪连歌一些时日,又刻意地带着那林家少爷一起,让他瞧见,明里暗里地刻意疏远他。 那时,她的确瞧见了他脸色变了。 言语中,也带着丝外人不易察觉的在意。 她还暗暗欣喜,心道他终于知道在意她了,这样她也就不跟他闹别扭了。 谁知次日她再满心欢喜地去找他,却见他冷淡至极。 对她就好像全然陌生人一般。 她受了一番冷漠对待,很是受伤地回去了。 又过了几日,她就窥见他的身边多了黎清容。 黎清容表现的与他极为亲密,虽然未见他有何回应,可他却并没有拒绝她的亲近,这对黎清予而言,就是极大的恐慌。 她慌里慌张地去找他,又是哭闹又是折腾,但他却始终对她不再亲密。 她委屈极了。 怎么也没想到,对她的刻意玩闹,他的回应却是冷漠疏离。 论心狠,她怎么也敌不过他。 再然后,就是她看见的那一幕。 他同黎清容,亲密无间。 有一瞬间,她以为,他从此,便会离她而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纪连歌近到她身前,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她就这么满脸泪痕地被迫同他对视,见到的是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可知道错在哪了。” 他声音压低,眼眸紧锁着她的眉眼。 黎清予连忙胡乱地点着头,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还在生他的气。 她错在,不该试探他。 不该用外人来试探他。 更不该听信黎清容的挑拨。 瞧见她泪如雨下的可怜样,纪连歌终是眉眼温和,他的手指越过她的鼻尖,抚向她的眉间,而后向下,轻轻擦拭她眼角的眼泪。 “好了,莫要再哭了。” 那般温柔的语气,就如同从前一般。 谁知,他这么一说,她却哭得更是汹涌,眼泪如同决堤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他就只好用衣袖替她擦拭,眼见她眼睛哭的如同兔子一般红肿,他微叹一声,低首,温润的唇瓣轻啄她的眼角。 这突如其来的碰触让她全身轻颤,她早已,忘记了流泪。 “我同黎清容,什么都没有。” 他说着,一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身,唇瓣贴近她的耳边,突然的靠近让她浑身一僵。 “你见到的,便是这样。” 他说的极轻。 “我只是同她说了一句,阿四来了。” 闻言,黎清予愣在那里,许久未缓过神。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听完这句之后,原本想要亲近他的黎清容吓的立马将他推开。 她到底是害怕被黎清予瞧见。 因为在这个府中,即使她再喜欢他,也仍是敌不过黎清予。 不论是他的在意,还是她的身份。 她黎清容,始终都只能在黎清予的身后,远远的追着,却是永远也追不上。 所以,就算她使了不可见人的手段,纪连歌仍旧是纪连歌,他心底最在意也是唯一在意的,只有黎清予。 这一点,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却仍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扑了上去,结果,自然就如同那些不知死的蛾子一样,再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 黎清容看着他从她身边越过,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纪连歌。” 手指在衣袖底下纠结,她终是鼓足勇气叫住了他。 “我今日来见你,只是想跟你说一句。” “我要成亲了。” 说完,就见前面的男子停住了脚步。 他到底是她心里惦念过的人。 就算日后嫁了人,也不会完全抹去。 姨娘给她争取了一个极好的婚事。 对方虽没有多显赫的家世,可到底是书香门第,家境殷实,听闻,她的未来夫婿也是一表人才,而她,只要嫁过去,便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 如此人家,她还有何不满呢。 心里唯一过不去的坎,不过是她自己一直紧抓不放罢了。 如今,她来见他,只是想了却自己的心结。 她喜欢过他。 却也终是喜欢过。 “还要同你说一声抱歉。” “我知道,对你而言,我必定不是个良善的女子。” “对四妹而言,我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 她这般说着,眉眼舒展开了。 “但我很开心,你能回来。” “在我走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很知足了。” “如此,我就能放心离开了,日后,你同四妹,定然要好好的。” 说罢,她对他轻轻颔首,正要转过身。 “三小姐。” 他叫住她。 他转身,眉眼风轻云淡。 “如此,恭喜你了。” “谢谢。”黎清容笑了起来,一刹那仿佛云开雾散。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一章,主要讲他们三个之前发生的事情。 这个事情主要让女主明白,不要因为想要得到男主的注意就跟别的男人亲近。 so,男配是没有一丁点机会的,女主认准了就不会再多看别人一眼了。 至于原女主,我压根儿没想过把她让她参与男女主的感情,因为觉得没必要,穿越女这种生物,轻易还是别碰了,所以只要男主不想,她连他面都见不到。 这个故事不会太长,因为本身就是青梅竹马,互相喜欢,没有原男主和原女主的插一脚,应该会很幸福。我看看能不能在一章内结束。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忽闻郎骑竹马来(完) 黎清容出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那一日,太师府内是许久未曾有过的铺红挂彩,鞭炮齐鸣。 即使是庶女,可黎太师也仍旧没有亏待黎清容。 嫁妆从府门排到巷口,可谓是大有排场。 外面的人都说,连这庶女出嫁都有这样丰富的嫁妆,那唯一的嫡女,日后出嫁,嫁妆想必只会更甚。 当然,对于这一点,当事人黎清予是没有多想的。 反倒是这日,太师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而这位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原男主陈昭。 纪连歌陪同在黎太师左右招呼客人,黎太师俨然已把他当做黎家半个主人。 陈昭是不请自来,但是晾了皇子的身份,不管他这个皇子是不是受宠,黎家都得好生接待。 陈昭不意外地看见纪连歌。 这么一段时间,许是纪连歌有意,也或许是手底下的人用尽了办法,总之,对他的身份,他 总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黎太师收养在身边的养子么。 虽然明面上没有这么定身份,可实际上不过就是如此。 所以,他对纪连歌,可谓是不屑至极。 “纪连歌。” 陈昭看着白衣男子,眼神微暗。 纪连歌抬眼,面上仍旧笑意如常。 “陈公子,别来无恙。” 陈昭冷哼。 “别装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纪连歌轻笑。 “陈公子高看,在下不过一介白衣,怎能看破公子的身份。” “来者都是客,既然陈公子今日也是为了贺喜而来,我们只是欢迎之至,恕在下还有客人要招呼,陈公子请随意,在下先失陪了。” 说完,他就拱手离开,完全不给陈昭说话的机会。 他明里暗里,狡猾的很,让陈昭恨之,却又无可奈何。 他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哼一声。 不过一个区区无名小卒,不足为惧。 但这黎家之势,他是借定了。 这时他还不会预料到,不久后,就是他不放在眼里的这个区区的无名小卒,将他的天下大业皇帝梦给破灭了。 —— 自黎府一场喜事过后,已过了数月。 这一日,日头正好。 黎清予拿着一本诗词,趴在凉亭凉亭栏杆上,眼睛在盯着书本页面,但思绪早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这些时日,连歌好像总是忙碌的很,她有好几次去找他,却都没看见他的人。 这种情形似乎又回到了他离开的那些日子。 她日日都要去他的房间呆上一会,将他的书桌弄乱,把她带过去的小玩意摆满他的房间,看 着他的房间处处都是她留下的印记,她会想着,下一刻他就会推开门,然后点着她的鼻头,语带 指责,但却眼带宠溺。 可是每一次,他都没有出现。 久而久之,失望太多,她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 而现在,他又回来了。 可他却变的很忙很忙,忙的她连一面都难以见到。 她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焦躁,有些说不出来的忧虑,像是在怕些什么。 她兴致奄奄地丢掉书本,站起身往荷池边走去。 正值六月初,池子里的荷花刚刚长出花苞来,是那种莹白中带着浅浅的绿色,不同于一般的粉荷,这京都里头,独黎府一家单有的品种。 荷池边有许多假山石。 黎清予趴在凉亭外的一块大玉石上,盯着荷池里的花苞,怔怔地出神。 一只碧绿色的小蜻蜓飞到她跟前的一株花苞上,在上面轻轻停留片刻,又迅速飞走,黎清予觉得有趣,眼神也随之飘远,她抬头看了看日头,尚未偏中,离午时还有些时候,她又觉得无趣,若是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去缠着纪连歌玩闹了,哪里像现在,连他人影都见不到。 想了想,她又叹了口气。 看着微风轻抚过的荷池,碧绿清透的池水让人看得心痒难耐,于是她索性脱了绣鞋,又褪去袜子,露出一双白嫩玲珑的小脚,那小脚的肌肤白的几乎透明,十个被修建过的指甲上还被精心晕染过浅粉色的丹寇。 黎清予小心翼翼地将一双小脚探进池水里,脚趾刚刚试探到温温的池水,她就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整双脚都伸了进去,池水清透,她的小脚在里面轻微晃荡,越发的玲珑可爱。 抬头看了看远处,尚未展开的花苞随着微风在池中晃荡,各式各样地蝴蝶跟蜻蜓都在其中嬉戏,她看的轻笑起来,当真是笑颜如花。 半响,她又摇摇头,从身边的草地里捡起一块鹅卵石,用力丢向一朵荷花,荷花被砸往一边歪了一下,鹅卵石落入池中,发出扑通一声响动,原本在荷花上停留的蜻蜓被震到,飞远了。 黎清予这才满意地眯起眼睛,心里又愉快起来。 她如今也不过刚刚满十五岁,到底还是个小丫头,心性自然与孩童无异,这般起了玩心,倒是难以停下来了。 又拾起一颗白色的鹅卵石丢向荷池中,砸的那些荷花摇曳,昆虫落荒而逃,她自得其乐,就笑的开心了。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阿四这般戏弄它们,可会惹得他们不高兴的。” 就在黎清予徒自一人玩的正欢快的时候,一个温如春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黎清予面上一喜,猛地转过身去,就看到一袭白衣,白玉冠束发,容貌焕然令这满池荷花都黯然失色的淡雅男子。 “连歌!” 黎清予一见到他就立马从石头上爬起来,赤着玉足小跑至他的面前,他的身量对她而言太高,令她不得不扬起下巴,因为先前玩闹,这会儿她的脸颊上还带着浅浅的粉,她就这样满眼欣喜地看着他,双眸晶亮。 纪连歌被她瞧的笑意加深,正要说话,就瞥见她赤着的一双玉足,当即轻轻摇首,语气仍旧温和却略微带着些苦恼轻叹道:“阿四怎可这般赤足于人前。” 黎清予闻言才注意到自己是赤着脚在他面前的,脸颊微热间,却又不甘于落下风,只是固执与他争执道:“反正连歌又不是外人,看见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她如此不在意,纪连歌微微挑眉,继而温笑问她:“哦,阿四不在意让我看见么?” 黎清予看着他,自然颔首。 “为何?” 为何? 黎清予有些被问住。 哪有这么多原因呢,她不在意让他看见,自然是因为。 “因为是你啊。” 因为是他,所以不管她在他面前如何,好像都没有任何关系。 闻言,纪连歌只是一顿,片刻,嘴角轻扬。 “阿四可知,女子的足若被男子瞧见了,会怎么样?” 听他这么一问,黎清予愣了半响,忽然就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脸颊蓦地爆红。 她又不是无知的幼童,自然知道女子的足本就是身体最隐秘的地方之一,除了未来夫君,按理是不能让其他男子看到的,不然若非以身相许,虽不会像前朝那样需自断双足以示清白,但若被外人知晓,仍是有损名声的。 纪连歌见她不语,忽而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黎清予被放在了石台上坐好,便见他弯下身来。 她的一双白嫩小脚就伸在他面前,他看着那在日光透射下越发晶莹的小脚,目光仍旧清明,唯有眉眼之间温和更甚。 她的脚上还挂着荷池里的水珠,水珠被阳光照射,越显剔透,他以手拿起自己的衣角,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脚上的水珠,待到干净为止。 最开始,黎清予都浑身僵硬,但见到他那样认真的样子,她收回了想要抽回脚的念头,红着脸,看着他替她擦拭脚上的水珠。 他尽量不让自己的手碰到她的脚,而多是通过宽大的衣袖握着她的脚,替她穿上袜子,套上绣鞋。 黎清予定定地看着正在为自己穿鞋袜的男子,她的眼神聚在某处,出神地看着。 待到他为她穿好了鞋袜,才见她对着自己发怔,他温笑着,便听她突然道。 “为什么,要替我穿鞋袜。” 纪连歌一怔,还未开口,又听她有些自语般地喃喃: “你这般碰了我的脚,不也算是逾礼么。” 纪连歌微微回神,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阿四这般好,我舍不得让给别人。” 所以。 还是由他一直守着吧。 “你……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都这样,含糊其辞,她哪里能够知晓他真正的心意。 “你难道不知道,我本就比你笨吗。” “所以你有什么话,都要跟我说清楚,免得我多想,若是误会了什么,对你,对我,都不好……” 她声音带着些颤抖。 这样大胆地询问,也算是她的极限了吧。 但她还是想要确定,明白。 他的心思,是否如她一样。 他到底,是不是也向她对他一样…… 纪连歌静默着,没有立时回答。 他的身子长,即使是蹲着,也同她坐在石头上相差无几,所以,只是一抬首,温润便触上她的柔软。 一时,他看见那清丽少女,眼眸瞪大。 片刻,他离开,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唇。 “阿四觉着,我会这般对待他人吗?” 黎清予睁大眼睛看着他,许久许久,终是没忍住鼻间酸涩。 她连连摇头,是不想,也不愿。 “不可以。” “你不可以这样对别人。” 只能是她,只能对她。 说话间,眼眸氤氲。 他叹息,又是温笑。 “嗯,我只会这样对阿四,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不管多久,都是。” 只有她,会是那个独特的存在。 不知为何,明明该是高兴的,可她却忍不住流出眼泪来。 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腔,一字一顿道。 “纪连歌,你不能诓骗我。” 因为。 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她都真的当真了。 “傻阿四。” 纪连歌起身,目光如水般看着她。 “伯父说,将来不会让你外嫁。” 黎家无男子,黎太师唯有这一嫡女,自然是不想她嫁出去。 但女子定然不能终身不嫁。 黎清予怔怔地看着他,便听他声音极温柔道:“是以,日后,定会为你择选一门良婿,招赘入府。” “可你连管家之事都不曾学会,若然招了那不轨之心的人入府,怕是会被吞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他唇角漾起的笑意那般清浅,好看的如同盛夏繁花一般。 他说。 “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为阿四的良配呢。” 除了他,再不会有第二人,令她牵挂于心。 所以。 “我既已替你管了这府中多年,也不介意多替你管上一辈子。” 一辈子,不多不长。 用来替她管理一切事物,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没少写一章啊,上一章就是由女配引起的过去的剧情,都看不懂么哭~~ 这个就这样,不会虐了,但是男女主之间也不会有别的问题,所以在这里结束我觉得是最好的。 原男女主不重要。 如果写番外的话,会提一下原男女主的结局,但是番外我现在没啥大想法,所以暂时先搁着。 下一个故事,我本来想写武侠妖女……类似这样? 但有亲提醒我了,毕业季,要不一起回忆一下青春?嗯,于是又开了个校园师生文,男主是老师,讲真,我也好想回到学校里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我先喜欢你的,老师(一) 周末的清晨,床上的男子是被接连不断来电铃声吵醒的,再三忍耐过后,他还是伸手摸到了床边桌子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是亮着的,左上角很明显的有未看的短消息提示图标以及未接来电。 划开屏幕,显示有三十几个未接来电。 很明显,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通讯录备注——杜洛洛。 略过未接来电,是一条条接着跳出来的短信息。 最早,居然还有半夜两点多的。 杜洛洛:宋思离,我失眠了,你呢。 杜洛洛:宋思离,我真的喜欢你喜欢的快要疯掉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呢,我想,一定是喜欢的对不对,不然,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杜洛洛:你怎么能这么安稳地睡着呢,明明我今天鼓足了勇气才跟你告白,还以为,你也会跟我一样忐忑不安,夜不能眠,你看,我就是这样的喜欢你,喜欢的不能自已。 杜洛洛:好吧,晚安,希望你今晚的梦里会有我……明天,我等你的答复。 …… 杜洛洛:宋思离,该起床啦,还没醒吗? 杜洛洛:喂,都已经七点多了,你不会还在睡吧,真是/猪头。 杜洛洛:宋思离,宋思离,宋思离~~ …… 从上到下,看完一长串的短信,床上的人总算有些清醒了。 头有些疼,他放下手机,掀开被子下了床。 脑中的剧情接受的差不多了,顾沉对自己的新身份,自然也了解了清楚。 原文是一篇师生恋的文。 与他从前接触过的师生恋相比,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身份不再是学生,而是老师。 女主就是他在前一分钟里看见的那个短信轰炸者。 杜洛洛,原文中确确实实一个不良少女。 抽烟,喝酒,打架…… 只要是一切不良的行为,她绝对都榜上有名。 所以,在宋思离接任他们班主任之后,自然会对这个不一般的少女另眼相待。 年轻气盛的新教师,总是想靠自己的能力去拯救那些误入歧途的学生,所以,他坚信每一个学生都不是坏孩子,无论是那些好学生,还是杜洛洛。 他开始不厌其烦地接近杜洛洛,用一切方法想让她改正。 当然最开始的时候,杜洛洛对他这样的接近是很反感的,毕竟,她讨厌所有老师,更不喜欢看他们那些虚伪的“师德”,为此,她表现的则是冷处理,反正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是雷打不动,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很快,他就会挫败,而后跟曾经那些想要让她改好的老师一样,彻底放弃她。 但令她意外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但没有放弃,反而还越挫越勇。 到最后,连她都有些替他不值。 她到底不是铁石心肠,动容在时间的推移下一点点积攒,直到她反应过来时,她对他已经发展成不可抑制的感情。 于是,她开始为他改变。 扔掉烟盒打火机,去掉乱七八糟的首饰,擦干净浓艳的妆容,戒掉一切不良的习惯,开始按时准点地出现在教室,开始认真听课,就为了可以多看他一眼。 在他面前,她彻彻底底变了一个人。 可杜洛洛骨子里还是杜洛洛,她喜欢一个人,自然不会偷偷摸摸,于是,她大胆向他告白,甚至是死缠烂打地追求。 宋思离自然不会接受她的告白。 不管是师生恋的禁忌还是对于他这个人来说。 杜洛洛都不是他会喜欢的人。 所以,宋思离对她的疯狂追求采取的处理方式就是,冷淡对待。 杜洛洛认准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放手,于是,她就这样跟他杠上了,被他拒绝,她就变回原本的样子,照样抽烟喝酒打架,甚至泡吧,夜不归宿。 她用自己来逼迫他。 终于在一个半夜里,宋思离接到一个女生打来的电话,她说杜洛洛被一群男人灌醉,他们想要将她带走。 出于师生的身份,宋思离还是第一时间赶过去救她,接下来的剧情有些狗血,杜洛洛被下了药,她缠着他,任他怎么也推不开。 他本想送她去医院,但她怎么也不肯,一个喝醉酒又中了药的女生真的闹起来,连他也按不住,之后杜洛洛又哭又闹,甚至拿了他家的水果刀来威胁他,宋思离怕伤了她,周旋半天好不容易才把她手中的刀抢下来,就被她压倒在地。 …… 不管原因是什么,宋思离都是对杜洛洛做了不该做的事,一时道德和情感在内心纠结。虽然他还没有真正从心里接受她,但到底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淡了。 中间又经历了一些小小的曲折虐恋,最后,杜洛洛出国留学,再次归国,遇见了早已不当老 师的宋思离,这时候的宋思离,早已将她放入内心,他气她当初的不辞而别,但归根结底,他还是喜欢她。 之后的剧情是杜洛洛跑,宋思离追,就这样一来二去,这对原本就互相喜欢的二人终于又走到了一起,HE大结局。 但原作中有一点宋思离始终都不知道的是,当初杜洛洛被灌醉被下药,甚至差点被别的男人强行玷污,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局,只是为了等宋思离往里跳,而她想要的目的,也达到了。 —— 顾沉对于原女主的所作所为并不感兴趣,老实说,作为原女主,杜洛洛的行为算不得大奸大恶,若说有什么,也不过是为了得到喜欢的人用了一些不能告人的手段罢了。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关系。 他的攻略对象,不是杜洛洛,而是女配江染。 江染,同为宋思离所带班级的学生,而且还与杜洛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但她跟杜洛洛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杜洛洛从小就喜欢热闹,出风头,而江染却是安静的过分。 江染性子冷,不喜欢说话,但她却是永远保持着她独有的骄傲,她聪明,学习极好,模样身材都十分出挑,家世优渥,在学校,她是男生们心中的女神,却好像永远都高不可攀。 这样的一个女生,可以说是绝对的优秀。 但她却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心事。 这个心事如果她不说,估计不会有人想得到。 高冷出色的女神,居然在偷偷地暗恋自己的老师。 江染喜欢宋思离,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了。 而那个时候,宋思离还不是她的班主任,他只是专属于她一个人的家教。 她与杜洛洛不同,她永远不可能像她那样,那么勇敢地把自己的喜欢说出来,她的性格注定她是个懦弱的人。 当宋思离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并成为她的班主任时,她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激动。 她不敢跟别人说,她将她所有的心事和小秘密都告诉了杜洛洛,她是她的发小,也是从小到大唯一的闺蜜,她信任她,也依赖她。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每一句描述里,杜洛洛在脑海中渐渐描绘出宋思离的模样,他的形象,性格和一颦一笑。 杜洛洛对宋思离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所以,当宋思离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并想尽办法想拯救她时,她内心是暗自窃喜的。 在后来每一次江染和她说起宋思离时,她心底的一个想法都在暗暗躁动。 她想得到宋思离。 得到那个让江染喜欢的不敢去触碰的宋思离。 就像小时候,每一次从江染手中如愿以偿地得到她喜欢的玩具一样。 这一次,她想得到的是他。 她坚信,没有什么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 而事实证明,她的确做到了,只是有一点和她预想的不一样,那就是她没想到,连她自己也陷进去罢了。 原作中描写,在杜洛洛酒醉的那个晚上,打电话给他的女生,不是别人,就是江染。 对于杜洛洛和宋思离的越走越近,一直暗恋着宋思离的江染当然是难受的。 可是,杜洛洛表现的那么厌恶和无奈,她在她的面前吐槽着宋思离,说他如何如何烦人。 于是,江染也只能把自己的那点不好的心思压下,她坚信,这一切只是宋思离的职责,而杜洛洛,那么地讨厌他的靠近。 所以,在杜洛洛打电话给她求救的那一晚,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给宋思离打电话,以至于都忘记去想,杜洛洛之所以跳过宋思离打电话给她的原因是什么。 而当最后她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杜洛洛被宋思离抱在怀中离开,就是那一刻,她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但似乎一切都来不及了。 —— 刚刚整理完剧情,手机又响了起来。 宋思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果然,又是杜洛洛。 他想也没想的直接划了挂断,不理那边人会怎么想,又在通讯录里找江染的名字。 但他没有翻到江染的名字,而是看见了一个很独特的备注。 “孤独少女” 虽然没有确切信息,但他直觉就觉得,这个备注一定是江染。 脑海中自然地闪现了那个纤细的少女,不知为何,总觉得看上去有些单薄。 他按了拨打。 手机里传来一段轻和的钢琴声,但是,却响了很久。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也没人接听。 他看着那个未接,忽地弯唇。 还是让她缓一缓吧。 而另一边,原本正在做题目的少女突然被手机铃声打断思路,刚一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就把 少女吓的愣在那里。 少女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两个字,只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手指在接听键上方几毫米处,就是迟迟不敢按下。 她的呼吸都摒住许久,直到铃声停止,电话自动挂断,她整个人才像泄了气了气球一样,趴倒在书桌前。 但是心底的那丝刚刚升起的异样并未压下去,反而越发滋生。 老师居然,打电话给她! 她想要尖叫,甚至想要跳起来。 但她都忍住了。 许久,才平复下来。 不可思议的躁动过后,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缘由。 他……为什么会打电话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打算更的,但是因为要回学校,请了假,今天就加班了,忙到很晚,还要收拾行李什么的,(╥﹏╥)等我回来更,抱歉亲们。 上一章提到的两个故事,感觉大家呼声都差不多。 但我还是先开校园的了,也算庆祝一下毕业季吧。 这周要回学校,最后一次班级聚会了,有点舍不得。 原故事没有具体原形,只是看过类似的,就是那种女主借着替好友或者闺蜜打抱不平去接近男主的,不知道大家看过没,女配喜欢男主,男主不喜欢女配,然后女配伤心过度出了什么事,女主就自作主张去接近男主让男主爱上她之后再甩了他,美名其曰为闺蜜报复。 真的很不喜欢这种剧情啊,感觉女配也是自己的原因,女主更是把自己当圣人,当然这篇,原女主不是为了帮闺蜜报复,她就是喜欢抢别人在乎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第一章这么罗嗦,因为是在我很困的情况下打的,然后懒得改了23333 男老师什么的,我尽量写的禁欲一点,虽然我也萌女老师,可是题材重复了╮(╯3╰)╭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我先喜欢你的,老师(二) 周一,新的一周学习又要开始了,学生们陆陆续续进到教室里,开始了一天之中的晨读。 教室里几乎都坐的满满当当,走廊里只有零散的几个学生姗姗来迟。 宋思离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少女的背影,同样穿着蓝白相间的肥大校服,却显得她格外纤瘦。 “江染。” 他放快步伐追了上去。 少女蓦地听到这一声,有些迟疑地停下来,转过身,就看到穿着棕色衬衫的年轻男子向她走了过来,一时顿在那里。 仗着腿长,几步就走到了少女的面前。 宋思离面上如常般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虽然跟大家穿着一样的校服,但她的皮肤白皙,五官精巧,留着齐耳的短发,看上去十分干净利落。 看上去本该极讨喜的少女,却是冷着一张脸,黑亮的眸子里也是一种不容探寻的深邃。 若不是她没有表情的脸上还带着一丝青涩,他或许会跟那些与她同龄的小男生一样,被她的“冷淡”吓止住。 “老师。” 江染淡淡的声音听上去毫无波动。 “有什么事吗?” 宋思离眼眸微转,而后眉眼温和道:“头发剪了?” 脑海里闪现过的记忆中,江染是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头发,那一把头发当真是好的都能去接拍洗发水的广告了,真不知道她怎么舍得就这么剪掉了,虽说这样看上去也并不差。 似是没想到他叫住她只是为了问她剪头发的事,原本就是故作沉静的少女,微微有些晃神,她还以为,他要问她为什么不接他电话的事。 “嗯。” 回答他的是一声不冷不淡的声音。 若不是他心中知晓,怕是也不会相信,她这样的态度,心底其实是在暗恋他。 因为至少从表面看上去,她对他可是一点热络都没表现出来。 这与杜洛洛,实在是两个极端的明显对比。 宋思离目光在她微微勾起的小手指上打转片刻收回,对于她那点好不容易泄露出的些微心绪佯装没看见,只是轻笑一声。 “怎么想起来剪头发了,你原先的模样我看着挺好的。” 话一说完,他没错过她瞳孔一瞬的收紧,但他仍旧笑意浅浅。 “嗯,不过现在这样也是不错,看着倒是乖巧了许多。” 说话间,面前的少女表情细微处已经变了几变,或许别人看不太出来,但他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放过。 外表看上去高冷不可接近的少女,其实不过是不善于言辞表达,更不善于对人展现内心。 话说的差不多了,宋思离才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快上课了,不耽误你了,你先回教室吧。” 说着,就要往跟她相反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这就没事了? 倒是把江染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有些犹豫,心里总是带着一丝不安。 “老师。” 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还有事么?”宋思离看着她,面上是询问,但眼底却是带了一丝未明的笑意。 只见少女眼睫轻扇,她似乎不太敢看他,眼神飘忽到了别处,他听到她细若蚊蝇的声音。 “对不起。” “嗯?” 江染觉得有些慌乱,犹豫间还是开了口:“昨天,我不是故意不接老师的电话。” “是因为……” 因为……她不敢。 不敢相信他会打给她,也不敢听到他的声音。 “我明白。” “诶?” 江染抬眼看向面容清俊男子,心下正慌,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忽听他笑道:“太过用功是好事,不过也不能不注意休息,你以前就是这样,一旦学习起来连吃饭都能不记得,这一点,我都是自愧不如的。” 江染愣了好半响,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调侃她。 心跳骤然加速。 他说以前。 是他还在做她的家教时。 他还记着吗。 跟她一样,对于相处过的每一刻,都铭刻于心吗。 只要这样一想,她本就慌乱的内心就再也不能平复下来了。 面前的少女又沉默了,她不开口,也不露任何迹象,甚至脸颊上连一点不适的红晕都没有。 从表面看,她太过平静了。 但实际如何,谁又知道呢。 “去上课吧,我也要回去准备准备,等会第一节课要随堂考。” 说着,他笑了笑,转身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江染站在原处盯着他的背影怔怔地看了许久,直到上课铃响起,她才回过神,轻轻呼气,转 身打算回教室,谁知,刚一转过身,就与靠在教室墙外的少女对上视线。 同样是一身校服,染着浅褐色头发的少女,却将校服穿出来极不同的味道。 她的上衣拉链拉开,下摆被打上结,斜系在腰上,校服裤一脚挽起至小腿,露出弧度好看的小腿和脚踝。 很明显一个不良少女的打扮,但谁也不能否认,她的不良,很有一种莫名吸引力。 杜洛洛。 跟她,是两个极端。 但她们,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 江染却有些看不懂,她此刻带着打量的眼神。 杜洛洛在笑,眼睛微眯,远远地看着江染,笑的轻佻。 江染只是顿了顿,就面瘫着一张脸向她走了过去。 杜洛洛微抬起下巴,站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刚才,宋思离为什么叫住你?” 她开口,直呼他的名字。 江染抬眼看了她一眼,心里有微微的不适。 这点不适来自于,她对他的不同寻常。 在这个学校里,或许只有她一个学生,敢这样直呼他的名字,因为她是杜洛洛,她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资本,她敢叫,而宋思离也不会不允许。 江染不愿去面对,她其实,也想这样叫他的名字。 可是她知道,她不敢,也不会这样做。 所以,没有人会比她更羡慕洛洛。 “呐,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也让我知道呗。” 杜洛洛一手勾住江染的手臂,笑着贴近她。 江染任她勾着,没有动作,而后摇摇头道:“宋老师说,待会课上要随堂考。” 杜洛洛听完眼神一敛,片刻,就变了表情。 江染没看见她这一系列的变化,就听见杜洛洛熟悉的哀嚎。 “什么嘛,那个剥削鬼,宋扒皮……” 少女分明带着娇俏的抱怨听上去却是没有真正的不满,江染任由她拉扯着往教室走去,心下为自己没由来的掩饰而有些不适。 她觉得,她似乎开始有了不能与杜洛洛分享的心事和秘密。 没有特别的原因,她就是单纯的不想告诉她,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似乎只能是属于她和宋思离之间的小秘密。 —— 第一节课,果然是要随堂考。 当宋思离抱着一打试卷走进教室时,自然听到了底下一众不愿的声音,他面上没有变化,仍旧让学委上前把试卷拿下去发了。 “知道你们都不喜欢考试,我跟你们一样,也不喜欢,但没办法,该做的还是要做的,所以大家都说学生党是最苦逼的吗。” “就当是练习了,给我个面子,大家不带压力地做完它怎么样?” 宋思离说完,就看到底下学生表情都松快了许多。 他本就模样生的好,性子也不像其他老师那样严厉,加上年龄又跟他们差不了多少,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很容易跟他们亲近。 一番思想功课结束,底下都是一片的“沙沙”的写字声。 宋思离将椅子拉到教室门口,双腿交叠,靠在那里看着学生们做题。 教室里,有一道炽热的视线从头到尾一直盯着他看,他早就看到了,却当作没看见,甚至连个回视都没给。 而全程被他忽视的杜洛洛,在掰断了三根笔之后,干脆地交了一张只写了一个名字的白卷上去,然后一脸‘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看着宋思离。 下课后,小组长把卷子收齐交给宋思离。 杜洛洛特地跟他们小组长交代,要被她的试卷放在最上面。 她全程盯着宋思离的动作,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变化,就想看看他看到她的试卷时是什么反应。 要是看到她交白卷,按照他的性子,估计一顿训话是免不了了。 她才不怕被他训话,只要有能独处的机会,她一定要把他昨天欠她的答案问出来。 宋思离将收好的卷子整理整齐,对于最上面只写了“杜洛洛”三个大字的白卷,全然没有在意,将全部试卷一卷起,就往外走去。 原本还靠在位置上等着他来叫她谈话的杜洛洛一见这样,当即皱眉,然后想也不想地就跟着他追了出去。 宋思离走在走廊上,自然听到了身后带着急促的小跑的脚步声。 下一瞬,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臂,他眉间微蹙,看向来人。 打扮张扬独特的少女,微扬着头看他,满眼的别扭与受伤。 “宋思离,你什么意思!”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连今天她交白卷他也都不理了。 这是要把她当作陌生人屏蔽掉吗? 宋思离不动声色地将被她握住的手肘抽离,微皱眉头看着她,语气中带了一丝不喜。 “杜洛洛,谁准你这样直呼老师的姓名。” 杜洛洛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谁准她叫的? 没人准她叫。 可是,她这样叫他,他从来都没有反驳过什么,为什么,今天又突然这样质问她! “你……生我气了?” 她猜测着,是不是因为她昨天的告白,让他生气了,还是说,他害怕她的接近? “生气……呵,该生气的不是我。” 说着,他把她的试卷抽出来。 “该生气的是你父母,他们花钱送你来学校,不是想看你来交白卷的,如果你对自己就是这个态度的话,那我想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雪白崭新的卷子落入她的怀中,而他却是转身,不带一点留恋地走了。 杜洛洛盯着那张试卷顿了半响,忽地伸手把试卷抓起来撕得粉碎。 “宋思离,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早就该知道。 是他自己先来招惹她的,现在这又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回学校三天,今天才回来,毕业了~~ 更得晚了将就看吧,明天还要加班,所以来不及再多打了,抱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我先喜欢你的,老师(三) “你最后一题做上来没,我感觉我的答案不对啊,算了好几遍都不对。” “你还算了好几遍,我最后一题压根儿没写,谁出的卷子,这么难,随堂考都耗死我多少脑细胞!” “啊,你都没写出来,那我不更没戏了,我前面也有好几题没做对。” …… 学生时代,最看重的到底还是成绩,所以就算只是一次简单的随堂考,结束后也会成为大家 课后探讨的焦点。 “诶,江染做的怎么样?要不你去问问她?” 几个女生正为了自己对完答案后的结果哀声连连,转头看到坐在位置上安静看书的江染,眼睛一亮。 于是一个圆脸的女生被推了出来找她问问最后一题的答案。 圆脸女生挪着小步到江染旁边,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她。 “那个,江染你在看什么?” 似乎对这样的场景轻车熟路,江染将书半合上,转向女生。 一本英文原文书,她看不太懂,貌似很深奥的样子。 “你好厉害啊,这你都能看懂啊。” 江染微抿唇:“只是一本,有事吗?” “呃……有。” 女生看了眼旁边的小伙伴,才小声地问她:“你最后一题的答案是什么啊?” …… 杜洛洛一进教室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班里那个总是吵闹的女生趴在江染的桌子前,江染拿着笔,正在低头给她解题。 好学生们在考完试总会喜欢去求证答案。 而他们虽然平常跟江染关系不是很亲近,可每当这个时候却总会厚脸皮地跑过去向她询问。 呵,可笑的人。 杜洛洛扯了一下嘴角,正巧与江染抬头时撞上了视线,冷笑就这样僵住一秒,而后,她将脸一转,看向一边,踩着步子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江染握着笔的动作顿在那里,面上没有什么动静,片刻,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把纸递给那个圆脸的女生。 “这是我解题的步骤,不确定是正确的。” “啊,谢谢你。”圆脸女生结果那张纸就满脸高兴地拿回去跟小伙伴们分享了,对于江染后半句话,则是选择性忽略,毕竟在她看来,学霸做出来的题怎么会错。 女生走后,江染继续把那本英文书翻开来,但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杜洛洛上一刻的笑。 冷淡而不屑。 她不确定,那笑是对谁。 也许,是对宋思离…… “嗡~~” 是手机振动的声音。 江染点开屏幕,看着上面的信息。 “放学等我,我们一起走。”——杜洛洛。 她有些讶异。 杜洛洛是从来不会约她一起回家。 因为她每次不到放学就已经见不到人影了,回家却比她还要更晚。 她有她的圈子,她不了解,也融不进去。 结果,自然是分道扬镳。 江染想不通,索性也不再去纠结,反正她每天放学也都是一个人,就算一起,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 放学后。 班里的学生陆陆续续地走完,江染将桌子收拾好,转身就看到后面的座位只剩下一个人趴在那里睡觉。 她把东西拿好,向那个位置走过去。 手指轻叩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不吵,却足以让那个睡着的人醒来。 杜洛洛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到齐耳短发的少女,背着有些暖黄的霞光,面颊如玉。 “放学了,该回去了。” 她仍旧用她那万年不变的语调这样说着。 杜洛洛胡乱用手抓了抓额头前的碎发,站起身,踢了踢桌子,走出来。 “这么快就放学了。”她说着,一把挽住江染的手臂,亲昵的有些仓促。 “我们回去吧。”她对她笑,似乎还是从前熟悉的样子,但眼底一闪过的狡黠却是掩饰的十分好。 江染点点头,任她挽着一同出了教室。 两人走的算是比较晚了,出来的时候,学校里几乎都没几个人了,要不然让别人看到她们俩这样亲密地走在一起,一定会惊叹不已。 回去的路,安静而吵闹。 很矛盾。 因为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这条路,往前走就是专门开辟出的富人住宅区,一般而言,是不向别的地方那样喧闹的,人自然也不会很多。 两人的家境都很好,又是一起长大的缘故,所以到底还是彼此熟悉的。 但杜洛洛今天一直在说话。 她说的很多,她喜欢的事情,爱好,兴趣,以及每次逃课会去做些什么。 听上去,她的世界很精彩。 甚至于,对于她那帮陪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姐妹,她也不能像她们一样陪着她一起。 “阿染,你有没有纹过身?” 突然,她拉着她停下来,眼睛里光芒透亮。 江染看着她,摇了摇头。 别说纹身,她甚至连耳洞都没有打过。 她站在那里,就是干干净净,不染纤尘的样子。 杜洛洛扯扯嘴角,她当然能猜到,江染不会去纹身。 可她还是要问一问的。 毕竟,不问,就不能正大光明地把她的纹身给她看了,不是吗。 “我前不久去纹了一个,你要不要看?” 江染微微蹙眉,声音冷冷:“阿姨他们知道了会说你的。” 纵然杜洛洛叛逆,可她的父母还是会对她管教很严,只不过,他们越是管的严,她就越发的叛逆,这就像一个永远断不了的恶性循环一样。 听她提到自己父母,杜洛洛不甚在意地轻嗤了一声。 “他们哪有时间管我,他们只会在乎赚多少钱。” “你故意的是不是,非得跟我提他们。” 杜洛洛显得有些烦躁,她盯着江染,又问她一遍:“你到底要不要看?” “不疼吗?” 她没有回她,却这样问她。 “疼啊。” 杜洛洛咧嘴笑。 “就是因为疼,才能铭刻于心啊。” 她说的暧昧,江染没听出来她的话外音。 “我给你看,还没给别人看过哦。” 她说着拉着江染往一边走,然后扯开衣领,露出白皙的胸口。 江染有些愣住。 她盯着那微微起伏的白皙处,三个漂亮的花体字让她有些晃神。 宋思离。 杜洛洛将他的名字,纹在了左胸口,听说是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每一次她呼吸,他的名字也都随着她的心跳而动。 意外的惊艳。 看上去漂亮极了。 杜洛洛满意地看着江染一成不变的表情露出一丝慌乱,也不急着拢好衣领,就这样任其敞开,微扬起下巴,满是骄傲。 “我喜欢他。” 江染这才眼眸微动,对上她的。 “我喜欢宋思离。” 少女的声音清亮而坚定,听上去像是宣誓一样,以至于让她有些来不及去反应更多。 她这番话,像是刻意告知,又像是含带了挑衅。 “我已经向他告白了。” 又是一句惊起涟漪,江染抿着唇,一言未语。 好久,周遭似乎都凝固了。 杜洛洛对于她的反应有些不满意。 好像是在意料之中的冷淡,但又好像少了些什么。 她不在意地随手拨弄两下衣领,吹了吹脸颊的一缕长发。 “啊~你好像,一点都不难过的样子。” 不惊讶,也不难过。 是她想错了? 在江染心中,宋思离其实并没有这么重要? 怎么可能呢。 杜洛洛自诩那么了解她。 若不是真正珍藏于心的人,她怎么会当做心事一样告诉她。 “算了,反正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回去吧。” 杜洛洛转身往前面走,步伐轻快,看得出她心情很不错。 但身后,江染并没有跟上来。 她还站在原地,面上看似一如既往地平静,可眼睛里却是一种难言的情绪。 杜洛洛哼着歌,听不出是什么调子。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淡淡地女声,不是很重,却还是打断了杜洛洛的哼歌。 她停下来,转过头,与她几步之遥的江染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她。 似乎有意思了。 她侧着头,笑看着她。 “我很过分吗?” “为什么,因为我告诉你我喜欢宋思离?因为我把他的名字刻在胸口?还是因为……你也喜欢他?” 最后一句,成功地让江染眉头皱起。 她喜欢宋思离。 江染紧了紧右手,又放开。 目光直直地对上杜洛洛。 “因为我喜欢他,所以你怎么可以喜欢他……” 她说这话时,看到杜洛洛一脸“果然被她猜中”的表情,眼帘微暗。 “这种话,我不会说。” 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改口,杜洛洛有些愣住。 “是,我喜欢他。” 江染嘴角微动,牵扯一丝浅弧。 “即使我一直都在努力掩藏着自己的内心,可是,我却从来没有瞒过你。” 她看着杜洛洛,眼中清明。 “我从来都没有瞒过你,我喜欢宋思离。” “所以,你现在这样当面戳穿我,又是为了什么?” 杜洛洛没想到,她居然如此不加掩饰地就承认了。 虽然江染以前无数次跟她说起过宋思离,可是喜欢这两个字,她却从未提到过,她还以为,这对她来说,就是不可能承认的事。 心情突然就有些不好了。 “说你过分。” “不是因为你把他的名字刻在胸口,也不是因为你明知道我喜欢他还告诉我。” “谁都有喜欢的权利,我可以喜欢他,你当然也可以,他不是我的,也不是任何人的。” 可是。 “你本来不打算让我知道的,不是吗?” 杜洛洛不是江染。 只要她想,她可以让她永远蒙在鼓里。 可是她却选择这样直接地告诉她了。 还是在她告白之后。 江染向前走了两步,在她面前停住。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要告诉她,明明已经掩藏了这么久,为什么又在这个时候告诉她。 杜洛洛被她那黑亮的眼眸盯着,居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她冷着脸,没有回答。 江染突然就笑了。 “因为是我吗。” 像是明白了什么,她不再问,也不再多言。 但杜洛洛却因为她这一句,皱紧了眉头。 没人知道,这句话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江染没有说完整。 可是,仅是这几个字,就足以证明她们俩都心中明了。 因为是江染,因为是她,所以,杜洛洛想要接近宋思离,因为是她,杜洛洛才会喜欢宋思离,也因为是她,所以,杜洛洛的胜负欲被激起,告诉她她喜欢宋思离,刻意把胸口的纹身给她看。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啊。 江染的东西,江染拥有的,喜欢的,珍视的一切,只要能拿到手,她会不惜一切手段。 至于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因为,杜洛洛就是这样的。 她骨子里的反叛和恶意,让她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跟她越亲密的人,就越见不得她的好。 杜洛洛有些异样地看着眼前清丽的短发少女。 好像,从没真正了解过她一样。 难道,她以前做过的所有一切,她其实都看的很清楚吗? —— “染染,要不要吃点水果,妈妈刚切的,吃完再去学习。” 江妈妈看着江染上楼,忙叫住她。 “不用了妈,我不吃了,上去做作业了。” “那好吧,那你去学习吧,妈妈不打扰你了,早点做完早点休息,知道吗。” “嗯。” 在江妈妈关心的眼神里,江染上了楼 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江染坐到书桌前。 拿出书本和试卷,刚刚翻开一页,她就放下了。 心烦意乱的有些不像她。 她又想起杜洛洛的话。 “我喜欢宋思离。” 这句话就像刻在她胸前的纹身一样,让她不能释怀。 就算她表现的再如何不在乎,可是,心底都还是在乎的不行。 她没办法否认自己的内心。 她很难受。 因为杜洛洛,是她最信任的,最亲近的人。 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不在乎吗,怎么可能。 打开手机,又翻到那条未接来电。 江染盯着那两个字,静默许久,终于,犹疑的手指点了上去。 在等待的十几秒里,她几度想要挂断手机或者直接扔掉它转身跑走。 但,她还是忍住了。 那边突然接通了。 手机里传来他的声音,好像和白天有些不一样。 “喂。” 她有些怔神。 “江染?” 宋思离轻笑着叫她的名字。 “怎么不说话。” 却没问她,打过来有什么事。 江染恍惚间想着,原来,她也可以这样打电话给他的。 “是有什么问题吗?” 像是一个对待来求问的学生一样,他这个老师表现得还算称职。 手机里依旧是沉默的,如果不是有浅浅的呼吸声传来,宋思离可能会以为,这个电话是他的幻觉。 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少女低而轻颤声音。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出口一样。 “老师,你为什么没接受杜洛洛的告白。” 问完,江染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静止了一样。 她摒住呼吸,等着那边的回答。 可是半天,里面也没传出什么声音。 心脏骤然跳到嗓子眼。 她以为,她的无力让他生气了。 却忽然听到一声低笑。 而后是他带着调笑的声音。 “怎么,你这是想管老师的感情生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原女主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一是因为男主的变化,没像原故事里那样回应她,二是男主对女主的态度转变让她嗅到了危机,所以她才急切地想在女主面前表明一切。 下面开始就都是男女主之间的描写了。 嘛,这章就这样,不出意外明天更新,这周真的很忙,下周就会好很多啦,开始恢复更新~~ 爱你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我先喜欢你的,老师(四) 夜晚的风是凉的,透过半开的窗子吹进房间,但呆坐于窗前的少女却浑然未觉。 江染面前摊开的试题集和参考书,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她也无暇去顾及。 电话已经挂断,但她的思绪完全没法再集中起来。 因为心,乱了。 —— 次日清晨,江染破天荒地顶着一双熊猫眼去学校,刚一踏进班级,就被讲台上站的人惊到,似是没想到,他这会儿会出现在教室里。 宋思离转过头看着呆于门前的少女,面上平淡看不出什么不同。 “进来吧。” 听到他的声音,江染才反应慢半拍地点头,然后往教室里走,她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事实上,不管她表面再如何冷淡平静,心底这会儿都是波澜不平的。 他说过的话,似乎还在耳边飘荡,像是一根羽毛,不断地搔动她掩盖许久的地方。 可是,这个时候的他,仍旧是站在讲台上那个与她相隔很远的老师。 他终究是她不能去触碰的人。 “江染,昨天老陈布置的试卷你做完没,做完借我抄抄,我昨晚看电视看的太晚,结果就忘记了。” 同桌在她坐下的时候像往常一样问她借作业抄。 她的作业总是完成的很高质量,性子虽说冷了点,但也算是很好说话,因此同桌对她很是依赖,经常三天两头不做作业就等着第二天到学校抄她的。 江染面色平静地把书拿出来摆好,然后看了同桌一眼道:“我没做。” “什么?” 同桌一时反应不过。 半天她才瞪大眼睛看她:“你没做?不会吧!” “嗯。”江染点点头以示承认,平静的像是什么很平常一样。 同桌愣在那里好半天都没缓过劲。 这时候真是感觉天要塌下来了,一向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好学生,真学霸的江女神居然没做作业! 谁信啊。 可偏偏,她的样子又不像作假。 同桌不死心地贴过去问她。 “你为什么没做?” 为什么。 江染闻言只是看了眼讲台上的清隽男子,而后眼眸微敛。 “忘了。” 同桌就半张着嘴僵在那里。 这理由……够强! 第一反应是这下完了,连江染作业都没做,她要抄谁啊。 随后又转念一想,反正连江染都没做,她没做又怕什么啊。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们就先这么听着,反正还有段时间,当然可不能因为这样就忘了学习,毕竟学校的目的是让你们放松,可不是让你们荒废学业,好了,没事不打扰你们晨读了。” 讲台上,宋思离不知道说了什么,已经是结尾。 江染没有听到前头,只是抬头的时候正巧跟宋思离看过来的视线对上,一时有些怔住。 她听到他说。 “江染,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宋思离就先一步走出教室。 江染半天才站起身,跟了出去。 她没看到,教室后面的一双视线一直盯着她到消失。 江染跟着宋思离的后面,他个子高,腿长,走的自然也比她快。 她尽量放快步伐想要跟上去,却总是追不上。 从教室到教师办公室,并不算长的距离,对她来说,就像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一样,看着很近,却是怎么也触碰不到尽头。 “江染。” 她正走神着,忽然听到他叫她,一抬头,就险些撞到不知何时停下来的他。 他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丝笑意。 “你今天好像不在状态。” “早上怎么迟到了?” 江染一顿,抿唇。 见她不说话,宋思离也不恼,转身往办公室里走去,江染顿了顿,跟了上去。 办公室这会儿没什么老师,宋思离的位置在靠窗处最里面。 他的位置上,东西摆放的很整洁干净,这一点就像他的人一样。 江染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也不说话,等着他开口。 宋思离抬头看她,轻笑了一下,那笑太过好看,以至于让江染有些晃神。 “你不问我叫你来做什么?” 江染微摇头,她想总归不是为了昨晚的事。 但她又忍不住想要开口。 “昨天。” 宋思离静静地看着她。 “那么唐突地问了老师的感情生活……” “我不是故意的,还有关于杜……” “好了。” 宋思离突然打断她,没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昨天的事我跟你说笑的,你不用太当真。” 江染一顿,有些无法理解。 他说他昨天在跟她说笑……这是什么意思? 宋思离却没给她多想的时间。 他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书,递给江染。 “拿着吧。” 江染看着那本黑皮封面的英文书,没有动作。 “忘了?” 宋思离拉过她的手,把书放在她手掌中,手指触及皮肤间,江染轻轻一颤。 “以前答应你的。” “后来想给你,又忙着弄毕业论文,之后也一直没找到机会。” 话语中,似乎带着丝无可奈何。 江染像是想起了什么,脑海中忽然就闪现了曾经的画面。 那时,他还是她的私人家教。 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因为她每一天都在期待他的到来。 他给她讲课的样子,教她做题的样子,笑的样子,皱眉的样子,说话的样子…… 江染以为自己忘了,可是一经触及,那些记忆又全都鲜活过来,就好像不久前才发生过一样。 那一次,是他给她补习的最后一次。 他说他要毕业了,没有时间再给她补习了。 江染不舍不愿,但那些藏在心底的话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她最后只跟他要了一本英文书。 说好了,他还要再来一次,当面送给她。 她等了许久,但到最后,都没再见过他一面。 她有他的电话,却是一直都存在手机电话簿里,一直都没敢打给他。 她唯一一次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拨通了那个电话,却被里面传来的冷冰冰的提示音打击的体无完肤。 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而那一晚,是他的生日。 她惦念了很久,为的只是想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 江染目光触及黑色的封面。 这是一本描写爱情故事的书。 在她曾经年少懵懂的少女初期,曾对这一类的文学名著尤为痴迷。 即使那个时候,妈妈对她的学习生活管的很严,她被要求必须每门课都拿第一。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是优秀的,所以她必须一致优秀下去。 可是骨子里还是会有叛逆的念头。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像杜洛洛那样反叛到底。 她的叛逆,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也悄无声息。 她看爱情,在那些字字句句中,找寻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慰藉。 久了,她就养成了一种习惯。 她把所有她看过的爱情故事都记录在自己的日记中,幻想着有一日,她是否也能像故事中描述的那样,遇到一个让她心动的人。 她记录她最爱的语录。 她觉得那些话那么地贴合她的心境,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即使,她可能与那女主角没有一丝一毫相像处。 而宋思离,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她的世界。 她曾想过,也许是因为少女怀春的心思,爱屋及乌。 也许,是碰巧,他在那个特定的时候闯进了她的世界。 可是没人能否定这一切。 她把她年少时期所有的懵懂初心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眼睛里,心里,看到的想到的,全都是他。 她喜欢上了一个年轻的大男孩。 即使他与她相处好几岁。 即使,他可能对她从来无意。 她曾经问他要过的书。 她拜托他给她带英文原版。 她给出的理由是,妈妈不准她看与学习无关书籍,所以,她只能求助于他这个‘家教’。 她没想到,隔了这么久,他居然还记着这件事。 “老师。” 她抬起头,双眼定定地注视着他。 “你有没有看过这本书。” 说完却也不等他的回答,似乎,她本来就没打算等他的回答。 她说。 “里面有一句话,我一直都很喜欢,所以,记了很久。” 但她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拿着书,对他点点头。 “谢谢老师了,没事的话,我回教室了。” 宋思离看着她抱着书离开,没有开口叫住她,也没再说什么。 江染一直出了办公室,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 “怎么,你这是想管老师的感情生活吗?” 他的声音仍在脑海中回荡。 在她慌乱无措的时候,是他直白的话。 “在我眼里,杜洛洛是我的学生,当然,你也是。” 他略带无奈的笑,那种感觉,好像她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跟他闹着说笑。 他说:“江染,你忘了,我是你的老师。” “老师对学生,是不会有学习之外的想法的。” …… 我是你的老师。 老师对学生,是不会用学习之外的想法的。——多么现实,又多么残忍。 他是在说杜洛洛,可却又实实在在的,将她也一棒打入谷底。 所以,不管是杜洛洛还是她,对他而言,都是玩笑一样,他不会在意,也不会当真,更不会往心里去。 所以,她才不敢对他言明。 《飘》。 她喜欢的那句台词: 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某个人,你是他的整个世界。 只是她忘了加上一句,比起这一句,她还有更喜欢的一句: 失去一个人,最糟糕的莫过于,他近在身旁,却犹如远在天边。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破一千,受宠若惊。 考试的同学,好好加油~ 以及,这章不是水,因为想把女主的心理表述清楚,以及,男主不会直接就对她出手的,毕竟师生身份在这,而且女主本身也不是轻易就能接受的人,对待这种面冷心软的,要循循善诱,最好的法子是引她自己行动,我想,如果女主永远都不敢踏出这一步,男主做再多也是没用的。 明天还会更的,后天休息,所以明晚有时间,我会加快进度的。 爱你们~~╮( ̄▽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我先喜欢你的,老师(五) 宋思离离开后,教室里便乱哄哄的。 原因为他,大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海边一日游而兴奋不已。 江染刚一进教室,还没坐下就被同桌拉住神秘兮兮地询问。 “诶,江染,小哥找你去做什么,是不是说去海边玩的事?” 小哥是班里同学给宋思离起的外号,听上去要比其他老师的外号好听多了,因为宋思离年轻,人又长得好看,性子也好,跟他们也像朋友一样相处,同学们不想把他叫老了,干脆就亲切一点,叫小哥了。 “去海边?” 同桌看着江染一脸未知的样子,惊道:“不会吧,你不知道我们要去海边玩的事?就在下个月!” 江染摇摇头,她还真不知道。 同桌一脸无语。 “就刚才,小哥在教室里说的啊,你怎么都不知道。” 江染这才知道,他今天一早到教室说的就是这个事。 “哦,也难怪,你今天迟到了嘛,估计是没听到。” “我跟你说哦,学校这次难得人性了一回,说是高三学长学姐们快要高考了,组织他们放松一回,正好这次年级考我们班排第一,小哥就跟上面申请带着我们班一起去,小哥果然是人帅心美啊,这次不看脸我都站他!” 同桌说着一脸花痴。 江染没接话,把那本书装起来,就转过去预习今天要上课的内容。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周五。 这期间,江染又回归日常生活,认真听课,学习,一个人上课,吃饭,回家。 至于杜洛洛和宋思离,她尽量都不去想。 但她也知道,杜洛洛最近又开始严重旷课,与她的那帮所谓的哥们姐妹一起厮混,彻夜不归,杜家父母也不会知道。 不是他们不管她,而是他们太忙,夫妻二人一个月都难得回家一趟,杜洛洛是什么情况,晚上回不回家,他们也不会知道,根本就没时间管她。 在这一点上,杜洛洛说的没错,他的父母,的确过于注重工作,从而忽视了她。 而这天晚饭的时候,江妈妈一脸严肃地跟她谈起了杜洛洛的事。 “染染,你最近跟杜洛洛那孩子走的还近吗?” 江染顿了顿,而后摇摇头。 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看到她了,而且,从上次一起回家之后,她就没再跟她说过话,自然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 江妈妈听了才略微放心地点点头。 “没跟她走的近就好,染染你听妈妈的,以后也别跟她来往了。” 杜洛洛叛逆,不合群,本身就让她妈妈不喜。 但两家终归是有来往情面的,所以她妈妈也从来没说过让她离她远点的话。 江染放下筷子,看向江妈妈。 “发生什么事?” 所以,她直觉,她妈妈应该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信息。 被江染一问,江妈妈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地看向一边。 “反正,我原本看她就不是个安生的,有些话我本来也不想跟你多说,又怕你不知情跟她搅和在一起,再被她带坏了。” 说罢又低咳两声,才一脸不情愿地说道:“那孩子本来就是反叛的性子,早些时候,他父母忙着工作,我就跟他们说过,多关心关心孩子,他们偏不放在心上,这下好了,回来发现 他们女儿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才十几岁大的小女孩,包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私生活混乱,不知检点,被发现还跟她爸妈顶嘴,说什么有喜欢的人了,能自己做主了,她妈妈气不过打了她一巴掌,她就跑了出去,弄得离家出走,急的她爸妈到现在也找不到人。” 江染皱着眉头,半天才把她妈妈说的话消化完。 她的第一反应是。 “你说洛洛她,离家出走了?” 江妈妈点头:“她妈之前打电话给我的,都要急死了,还以为她来找你了,我听她那意思,那孩子估计是去找她那什么男朋友了。” 说完又不忘问江染。 “你知不知道她谈了谈朋友的事,是不是你们学校的,你认识吗,认识的话可以帮忙联系一下。” 江染半天才摇了摇头。 杜洛洛就算谈了男朋友,恐怕也不会跟她说的,再说,他们学校里的男生,想来她也不会看得上。 正在思索着,她忽然凝眉,神色微变。 她怎么差点忘了。 杜洛洛喜欢的人,是宋思离啊。 那边江妈妈还在絮絮叨叨。 “染染啊,妈妈可跟你说啊,你可不能跟她学,什么谈恋爱男朋友的,一个都不许碰,你现 在正是学习的时候,妈妈在你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别跟那些小女生一样不学好,妈妈希望 你……” “妈。” 江染打断江妈妈的话,站起身。 “妈,我吃好了,先上去了。” “嗯?这就吃好了,不再多吃点?” 江染摇摇头,也不想再听她的唠叨,转身就上了楼。 进了房间,关上门,江染拿出手机。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样做的缘由为何,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她拨通了宋思离的电话。 在铃声响了了三秒后,手机里传来他的声音。 浅浅的,带着一丝倦意。 “喂?” 江染握着手机,沉默片刻,才发出声音:“老师,杜洛洛有没有联系过你?” “……” 宋思离这会儿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他原本正拿着毛巾在擦头发,听到江染这么问,他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好半天,他轻呵一声。 “江染,你是把我当成杜洛洛的老妈子了?” 江染闻言愣了几秒,才觉得脸上一烧,说话也带了一分不自然。 “对不起,老师,我……” 她以为,杜洛洛一定会找他的。 说不出是为了找到杜洛洛,还是她的私心作祟。 她期待着找到她,却又害怕,他真的知道她的消息。 宋思离微叹一声,很是无奈。 “所以,杜洛洛怎么了?” 他能想到的,杜洛洛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她不会这样打电话来问他。 江染微微咬唇,踌躇道:“她之前跟她爸妈闹了点摩擦,然后离家出走,阿姨打电话问我妈妈知不知道她在哪,我想了想她能去的地方,会找什么人,所以就……” “所以就想到我了?” “……嗯” 不想承认。 但她的确只能想到他。 “算了。” 宋思离把毛巾扔在一旁。 “反正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学生出了事,我也理应该帮。” “这样,你现在能出来吗?” 江染闻言愣了愣,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又想起她妈妈,半天没有应答。 “没办法出来吗?也对,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估计你妈妈也不会让你这么晚出来,既然如此,那就我自己……” “可以。” “……” 江染回答的简短而快速,倒是让宋思离有些顿住。 江染说完没听见他的声音,心下有些慌乱,忙又接着道:“我可以出去,老师,我跟你一起。” 回答她的是宋思离低低的笑。 “江染,其实你不用做什么事都考虑这么多的,我刚才不过这么一说,也是没考虑周全,这 么晚了,你还是好好呆在家里吧,我会出去找杜洛洛,有什么消息也会告诉你的。” 然而,江染却是钻了牛角尖一样认死理了。 “老师。” “我跟你一起。” 她声音有一丝颤抖,莫名的,又很是坚定。 “反正不管怎样,有老师在,我就不用怕,不是吗?” 宋思离静默了许久,无奈地摇首:“你还真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像是故意停在这里,让江染听得心跳微提。 “真是……怎么样?”不自觉地就追问下去。 “一如既往的固执。”他笑,声音好听的令人脸颊发烫。 …… 江染在确定江妈妈睡觉了之后,换上鞋子,蹑手蹑脚地下了楼,离开家。 初夏的夜晚,夜风吹的还是有些凉意。 江染匆忙间,只穿了一个短袖的体恤和宽松的休闲裤,风一吹来,手臂上的汗毛还是难免地立了起来。 她跑到离她家不远的花圃处,踮起脚尖踩在花圃的石砖边上。 没有等很久,她就听到一个很轻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她还是一听就认出了它的主人。 她当即转过身,就见到一身休闲的年轻男子在她的身后一步之遥停住。 他似是刚洗完澡,头发还带着水气,柔顺地服于额前,跟平常衣冠楚楚的他反倒有些不一样。 怎么说,就像是原本觉得遥不可及的人,突然一下子被拉下神坛,感觉上亲近了很多。 宋思离看着她转头,顿了一秒才笑道:“原本还想逗一逗你的。” 江染面上无波澜,只是听他说这话时,难以抑制地微抿了抿唇。 “老师的脚步声,一听就听出来了。” 看着她没有表情的吐槽,他也不恼,反倒上前一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不愧是我的学生。” 说完,放开手。 江染因为他这一个动作愣怔了好半响,而后不自在地抚了抚被他揉过的头发,心里在想,这跟是他的学生有什么关系。 但还是下意识地低下头,藏不住嘴角翘起的小小弧度。 宋思离看到了,却也没说什么。 “我们现在去找洛洛吗,去哪里找?”江染抬起头双目定定地看着他,俨然还是将他当作了 希望。 宋思离却看着她穿的短袖,没说话,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怎么穿这么少出来。” 外套上满是他的味道,就这么披下来,让江染反应不及。 她正想说不用还给他,他却已经转身先走一步。 她站在原地愣了半响,直到他转过头叫她:“还不走么?” 江染这才匆忙地跟了上去,那外套却也就这样披着了。 她好不容易追上他,走在他身边,不时地用余光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他。 不知为何。 总觉得今晚的夜风带着一丝丝甜味。 作者有话要说:  原女主包里装了什么勒? 肯定跟男主有关。 so~她被逼的要提前对男主下手了。 没错,我是故意让男女主因为原女主的关系变得更亲近,就是这么恶趣味。 下一章……互撩吧,看谁先撩到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我先喜欢你的,老师(六) 江染紧紧地跟着宋思离,走在他一侧,时不时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窥他的侧脸。 对她来说,他的个子太高,以至于她偷看他也要很费力地仰着脖子,这个姿势久了,难免脖子会累,可她却仍旧像是偷吃了蜜一样甜。 夜晚太黑,好在还有两旁的路灯在散着幽幽的黄。 这样看过去,是宋思离干净的侧颜,以及灯光下睫毛纤长的投影。 她觉得,他真是好看极了。 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带着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浅浅的,似乎是沐浴露的清香,却又好像夹杂了别的什么在其中,她分辨不清,却只得抬起衣袖凑到鼻前细细轻嗅。 “江染。” 他突然唤她,脚步停住的有些突然。 侧过脸,眉眼轻浅。 “你知道杜洛洛她平时……” 话被打断。 江染嗅着外套的小动作被他瞧见,一时全身僵硬,当即将手背到身后,别开眼,不敢再看他。 宋思离借着昏黄的路灯微眯着眼打量她,她不过是被他撞见一个小动作,就惊的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尽管她的脸上仍旧保持着平静无波。 宋思离忽地笑了,轻抿的嘴角弧度微起。 “江染。” 他又叫她。 “你脸红什么?” 江染一顿,当即只觉脸上像是被火烧起一般,原本没觉得很热,但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是真红透了。 他分明是有意逗弄,偏还装作无辜。 江染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蠢透了。 没有了分辨力和抵抗了,完全就是个傻子一样。 “老师。” 她暗暗咬唇,努力压制住自己起伏不平的心跳,抬起眼看向他。 “我知道几个洛洛经常去的地方。” 到底是孤高惯了,明明心里都已经乱的不成样,她却还能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然而,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嗯。”他点点头。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还叫我宋思离么,怎么,现在不叫了?” 江染根本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提起以前的事。 那会儿他刚来她家教她学习,因为年轻,长的又好,她根本没把他当做学校里的那种老师, 跟他相处时也是尽量往同龄处弱化,所以不管她妈说了她几回,她都仍旧固执地叫他宋思离,而不是宋老师。 只是他脾气好,就算她总是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他也不曾恼过,反而还笑着和江妈妈说, 江染要是喜欢这么叫就随她叫,他自己则是不太在意的。 江染私心里不愿叫他老师,却没想到,最后他还真的成了她的老师。 这算是老天非跟她过不去吗。 他眼中带着揶揄,也不知怎么突然就起了捉弄她的心思,明明平日里在学校可是跟她疏离的很,就算近日来与她多了些接触,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他身为一个班主任和她一个学生该有的接触罢了。 她不懂他的想法,也许是心血来潮,也许是有意逗弄。 但她不想让自己因此沉溺其中。 她很清醒,因为只有时刻保持清醒的人,才不会让自己受伤害。 于是,宋思离就看见江染摇了摇头。 “老师。” “这样的玩笑,学生开不起的。” 是啊,她开不起玩笑的。 所以,别再拿她开玩笑了。 宋思离听完只是默不作声地看了她片刻,而后轻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他说。 江染在他说完的一瞬间轻舒了一口气,但同时,心底也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下来,让她很是难过。 他说好。 她该高兴。 可这恰恰也说明了,他确实是在跟她开玩笑。 “走吧。” “去找杜洛洛。” 江染一顿,然后点了点头。 —— 杜洛洛常去的地方,无非就那两三个。 网吧,KTV,台球中心…… 所以,江染和宋思离先把学校附近的所有网吧都找了一遍,费了大半天,也没发现杜洛洛的 身影。 然后又去了几个她常去的KTV,毕竟杜洛洛在这边混的久了,连KTV的前台都认识她,一听说 他们问她去没去过,KTV的工作人员都直接摇头。 她也没去她喜欢吃的烧烤摊去撸串,江染知道她经常花钱请客,那些人说是把她当姐妹当哥们,但江染觉得,她在那些人眼中就是一个可以宰的冤大头,反正杜家父母在金钱方面从来不限制杜洛洛。 在几乎找遍了江染知道的杜洛洛会去的所有地方后,还是没找到她。 江染都有些气馁了,却突然接到了杜洛洛的电话。 她在看到来电显示是杜洛洛时,眼睛一亮,忙按下接听,着急地询问:“喂,洛洛吗?你现在在哪,叔叔阿姨都在找你,都快急的报警了,你到底在哪……” 话还没问完,就听到那边传来很是喧闹的音乐和各种男人嬉笑说话的声音。 她眉头一皱,还没问,就听到一个呕吐的声音。 似乎,是杜洛洛。 “江染……”干呕了几声,她终于叫出她的名字,江染一下就听出来,杜洛洛的声音带着醉意,很明显,杜洛洛喝酒了。 “江染,打……打电话给宋思离……我被人下药了,他们现在想带我走……让宋思离来救我……” 杜洛洛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很是吃力,江染能想到她费劲强撑的样子,眉头一皱,这时,还听到电话里传来两三个骂骂咧咧的男声。 “臭biao子,给谁打电话求救呢?哥几个今天就看上你了,你惹了人还想走?” “老实点,乖乖听话,还能少吃些苦头。” “啧啧,这电话还痛着,小妞你不乖啊。”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转头就想夺下杜洛洛的电话。 江染握紧手机大声喊道:“洛洛,告诉我地址,快!” “临江路……173号,蓝调酒吧……” 杜洛洛的声音被那些猥琐的声音掩盖掉,直到电话被挂断。 江染愣愣地呆了几秒,忽然就转身抓住宋思离的手,她脸色有些凝重,带着苍白,却仍旧强壮镇定着。 “临江路173号蓝调酒吧。” “老师,我们快点去救洛洛。” 她一时情急,倒是没有发现,她抓住宋思离的手时,用了很大的力气。 而这一切在宋思离眼中,却变成了原剧情一样的情形。 来了。 他眼眸微暗。 看来,他最近的疏远拒绝,让杜洛洛开始不安了啊,不然,剧情也不会提前这么久发生。 …… 宋思离沉静片刻,没有反应,而后,微微低眸,视线在她的手上停顿。 江染被他这么一看,才反应过来,当即松开手。 “对不起,老师……” 她不该这么慌乱的。 只是,刚才的电话,让她觉得,杜洛洛处境很不妙。 虽然她跟她不久前还闹了不愉快。 “我们先打车吧,要快点过去。”江染说着就要转身去路边看看能不能拦到车。 但她刚一转过身,就被宋思离抓住了手腕。 江染一愣,回身看他。 “老师?” “这里打不到车的。”宋思离平静的说着,言语之间,丝毫没有焦急。 “可是……” 他看着江染皱起的眉,嘴角一扯。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江染微张着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宋思离往前一步,离她近了些。 “杜洛洛让你打电话找我,可没说让你去救她。”他慢悠悠的,带着丝漫不经心的说着。 江染这才回想起杜洛洛在电话里说的话。 似乎,的确没让她去救她。 “为什么。” “你就不好奇么?” 江染下意识地咬住下唇,而后摇摇头。 人在有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喜欢的人,这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宋思离伸手拿过她的手机,而后点开看了那条通话记录。 “江染,你就没想过,她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而是先打给你吗?” 江染又是摇了摇头。 她这会儿,哪里想的了这么多。 “嗯。”宋思离点头。 “那就不想了。” 他说着,直接拿着江染的手机拨通了110的电话。 在江染眼眸瞪大期间,他已经利落地说明了情况,报了案,讲明了地点。 “嗯,对,临江路173号蓝调酒吧。” “好,谢谢。” 报完案,宋思离挂断电话,把手机递给江染。 “老……师?” 江染怔怔地,面上一片恍惚。 “我已经报警了。” 宋思离看着她。 “你还是要过去?” 半天,就看见江染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好像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直接拉过她的手,指间轻合。 “那好,我陪你一起。” 说着,就拉着江染往前走。 江染傻傻地看着被宋思离紧握的手,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个姿势,是不是……太过亲密了? “老、老师?” “闭嘴。” 他语气很轻,即使是在叫她闭嘴,那声音也是极浅淡的。 江染真的就闭嘴了。 见她这么听话,宋思离这才满意地微眯眼。 “既然脑袋这么不灵光,那就去亲眼瞧瞧也好,看清楚些,也省的我受累。” 什么话…… 江染觉得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居然说她脑袋不灵光? 怎么样她也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吧?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啊? 到底……什么意思? 江染是真的不懂了。 险些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脑袋不灵光。 宋思离看着她难得露出迷茫呆滞的表情,觉得有趣,伸手就在她脑袋上轻轻一弹。 “老师……你在干吗?” 江染脖子一缩,躲得远一些。 宋思离却轻嗤一声,余光瞥她一眼道:“你连我是不是在开玩笑都分辨不出,怎么,还觉着自己有理了?” 那一瞬间,江染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好看男子。 怎么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这章没撩到。 话说你们真的是套路满满啊,我想过的情节都被你们说完了,我还写个毛球球,摔╰( ??ε?? ╰) 所以都怪你们卡文了哼(╥╯^╰╥) 说笑啦,捂脸遁走~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我先喜欢你的,老师(七) 江染见到杜洛洛是在警察局。 她去的时候,杜洛洛的父母也已经到那了。 杜洛洛醉的不省人事,在那里大吵大闹的发酒疯,一边闹,一边还叫着宋思离的名字。 杜家父母又是气恼,又是忧心,也不知道该拿这个女儿怎么办。 负责去带人的警察在那里给几个跟她一起来的男人录口供,因为宋思离是打电话报警的人, 所以他也被要求跟着一起。 “谁是宋思离?” 杜洛洛神志不清的,录口供的警察只抓住了她口中不断出现的一个名字。 江染站在宋思离的身后,眸光微变地看向身前的人。 宋思离也不避,看了江染一眼,坐到了那警察的办公桌前。 “是我。” “你就是宋思离?”那警察上下打量他一遍,眉头微皱。 宋思离嘴唇微漾:“有什么问题么?” “你跟杜洛洛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 江染自然是瞳孔收紧的,杜家父母也都全神关注,就是连一只都在发疯的杜洛洛这会儿也都安静下来了。 宋思离浑然不知一样,面色如常。 “师生关系。” “师生?”这下,那警察眼神更是怪异。 他可知道的是,从他到那酒吧里把这小姑娘带过来一路上,就听她念叨宋思离,言语之中,那满满的爱意和痛苦,傻子都听的出来。 这是……师生恋? 再看面前这个人,即使以他男人的眼光来看,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年纪极轻的男子,模样生的极好,要是非要形容的话,用干净最为贴切不过,年纪轻轻,却气质沉稳,很是温淡,倒的确是很吸引小姑娘的喜欢。 难免就让人在心里脑补出一段有悖伦常的师生恋。 “这位先生。”警察先生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隐情。 “你是怎么知道杜洛洛在酒吧里出事的?”他分明是不在的。 “你跟杜洛洛,是不是……” 宋思离倏地轻呵一声。 “这好像,是私人问题吧?”他说着,然后站起身。 “我觉得,我身为老师,有义务关心学生的情况,今天的事,并不是巧合,具体事宜,我看 还需要你们好好调查一下,至于我,该配合你们的工作自然也会配合,只不过,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的学生出来这么久,家里一定会担心的,请允许我先送她回去,之后你们如果再有什么想要了解的,需要联系我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宋思离转身,对杜洛洛的父母微微颔首,然后直接走到江染的面前。 “老师。”江染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走吧。” 他对江染笑笑。 “宋思离,你别走。” 不知在何时已经开始清醒过来的杜洛洛用力挣脱开父母的手,冲了过来。 “你别走,别走……” 她紧紧抱着宋思离的后背,整个人都死死地贴上去,近乎痴迷般地呢喃着,双手那般用力,以至于让宋思离不舒服地皱起眉头。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连江染都被吓地往后退了一步。 宋思离低头看了一眼紧箍在腰间的手,伸出手,稍稍一用力,就把身后的人拉开,转过身,就看见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双眼还红肿的杜洛洛瞪着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宋思离眉头皱紧。 “杜洛洛,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声音冷冷地,眉间也是冷冷地。 “你已经多大了,难道还不知道什么叫自尊自爱?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混在一起,自暴自弃。” “呵,你要是自甘堕落我也不会再管你,毕竟,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该为你的人生负责,就算是你父母,也没有义务要为你的人生所有负责,也许以前是他们做的不好不对,但是你难道就不该反思一下自己,是否也做到了自己该做的?” “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如果周一还能在学校里见到你,那么我还是你的老师,你还是我的学生,至少这一点,不会改变。” 说完,宋离思也不去看杜洛洛那张失魂落魄的脸,转身,直接抓过江染的手腕,就往外面走。 杜洛洛涣散的瞳孔终是回了神,她看着前面一对相携离去的背影,视线开始模糊。 “宋思离,你骗人!” 身后是杜洛洛略带尖锐的声音。 “说什么师生,什么不可能,如果不是我,是江染呢……宋思离,你在骗我,骗你自己……” 任她如何叫喊,宋思离已经快步拉着江染走出那个地方,直到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江染一直被宋思离拉着往前走,出了警察局,他还是没有放手。 不知何时,他握住她手腕的动作变成了二人十指相扣,他握的那样紧,那样用力,以至于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江染觉得二人相握的手,有灼人的热,和丝丝的疼。 她该甩开的。 可是,她却没有。 宋思离听到江染细细地抽气声,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握住她的手,而且太过用力。 他皱眉,放开了她。 江染看着自己空空的左手,微微失神。 “走吧,送你回家。” 他说完,也没见江染有动作。 她站在那里,眸光轻闪,手指微微收紧。 没人知道,她的心,在杜洛洛问出那句“如果是江染呢”时,是怎样的惊骇。 她慌了。 一是没想过自己的心意会这般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二是不敢去想,他知晓之后,会对她如何的态度。 她仍旧记得他说过的话。 ——“江染,你忘了,我是你的老师。” ——“老师对学生,是不会有学习之外的想法的。” 所以,她不该对他有什么想法,一点点不该有的心思都不能有。 想着,她咬紧唇,而后别开眼。 “江染……” “老师。” 江染双手握紧,抬眼,直直对上他的双眸。 “如果是我呢?” 本该压在心底,再不去触碰的。 本该就这么默默不语,当作从未有过的。 可是……她的心却是收不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直白没有掩饰地与他对视。 她的声音平静,坚定,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很认真,也……很紧张。 “如果我跟杜洛洛一样,都对老师存了不该有的想法。” “老师,你会怎么样?” 她问他,一句比一句更难回答。 奇怪的是,她问完之后,却一点都不害怕了。 之前想过的种种慌乱,这会儿,也都消失不见。 她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不管是什么。 她想,她总归是不会再后悔了。 ……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 他没说话。 她也不再开口。 两人就这样站着,对视着。 江染的心,也在一点点地,随着时间而慢慢凝住,冷却。 她,一定吓着他了吧。 毕竟一直以来,她在他面前都是听话懂事的好学生。 他一定想不到,其实在她心里,也跟杜洛洛一样,对他有着不轨的心思。 也正是因为如此,像她这种好学生做出和坏学生一样的事,才会更令人失望和厌恶吧。 江染忽地弯弯唇,白净的面颊柔和似风。 “我明白了。” “老师,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不过,已经说出去的话,我不会收回,也不会后悔。” 说着,她缓缓松开握紧的手,转身。 左手在下一刻被人握住。 突然,而又用力。 她微微讶异,侧首看他。 宋离思双眸微眯,睨视着她。 他一字一顿地开口,语气之中满是不悦。 “所以。” “你明白什么了?” 江染怔怔的,便见他轻哂道。 “来,说与我听听,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或许是他的反应太过奇怪,又或许是他那略带不悦的表情让她心惊,她声音不自觉地又颤抖起来,全然没了之前告白完后的洒脱和释然。 “老师……” “嗯?叫我什么?” 宋思离轻呵一声。 “刚才不是挺厉害么,问我对你怎么想的?” 说着,他笑意敛去。 “你倒是挺会自说自话的,都不用等人回答,就先自己把结果给堵死了,到底是好学生,脑 袋就是比别人转的快,这要是换了杜洛洛,兴许等不到我回答,就死磕着不让我好过了。” “嗯,像你这么告白的,我倒是头一次见。” 江染眼睛睁大,嘴巴微张,完全不知道现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看着宋思离越靠越近,直到 呼吸打在她面颊上。 宋思离又笑了,好看的让她移不开眼。 “江染。” “你说,我对你是怎么想的?” 这气息太过暧昧,江染下意识想要逃离,谁知刚往后扯了一步,腰身就被人箍住。 她慌乱地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宋思离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太过炽热,仿佛能把人灼烧。 “不知道么。” 他似是自语。 “你才多大。” 他说着,眸光微暗。 “你还要经历许多。” “高中,大学,朋友,以及……恋爱。” 江染明显感觉到,他在说到恋爱一词时,眼眸收紧。 “我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男生了,也过了懵懂初心的时期。” 他看着她,眼神认真的让她心颤。 “江染,我跟你不一样,你还是白纸一张,没有经历过那些绚烂夺目,你以为,你眼中看到的我是最好的,可你总会长大,总会走出去,总会要去经历更多,到那时你就会觉得,现在的一切想法和决定都是那么幼稚,就连这个时候的所谓喜欢,也都那么不值一提。” “所以,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江染微微颤颤地,忽然就抬起头。 “你想要的……是什么?” 她迎上他的目光,仿佛已经无惧。 她抓住他的手臂,指尖颤抖。 “宋思离,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对他说的那些话,她只有源源不断袭来的恐惧。 那种,被他越推越远的恐惧。 “我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也许,你说的对,我现在经历的还太少,跟你相比,我就是一张白纸。” “所以,请你……” 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眼含泪光地看着他。 “请你,把这张白纸,一点一点染上色彩。” “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看了大家的留言,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感觉自己真的何德何能,一直延迟更新,让你们等更,还要你们替我担心。 虽然我们都不认识,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我真的觉得,你们给了我很多很多,那种心里满满的感觉,不是轻易能用语言表达的。 因为我现在开始上晚班了,所以明天还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更新,把这个故事结束。 看到你们很多人说了许多心里话,我也很触动,所以,只要你们还愿意看,我就会继续写,我舍不得这个,更舍不得你们。 说了很多遍了,就算你们看烦了,我还是要说,爱你们~笔芯~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我先喜欢你的,老师(完) 眼前的少女,微仰着小脸,昏黄的路灯下,双眸是泛着希冀和点点委屈的光亮,她那般认真地注视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宋思离静静地看着她许久,忽地抬起手,动作极轻地拭过她泛着雾气的眼角。 “老师……” 江染抓住他欲要抽离的手,不肯放开。 宋思离任她抓着,半响,低叹一声。 松开她的手,轻抚上她的眼角。 “江染,我不是在玩。”他的语气极是认真。 江染下意识地摇头。 “所以,你招惹我,要知晓会有什么后果。” 他说着,忽地弯唇,轻笑之中带着一丝释然。 “本来。” “也没打算放过你。” 这般说着,他已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 少女的身高刚刚好没入他的胸前,整个人缩在他怀中小小的一团。 江染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个不停,脸颊也热的不成样子,似乎已经不能用羞涩来形容了。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就好像是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的干渴之人,终于遇到了甘泉一样。 与其说是得偿所愿,倒不如说是意外之喜。 毕竟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被他抱入怀中。 她也伸出手,用力地抱紧他,连手臂都在颤抖。 他感受的到她的不安惶惑,欣喜和焦虑,嘴上没说什么,只是收紧了双臂。 “江染,你要想好。” “跟我在一起,要承受的很多。” “我要的不是像玩闹般的恋爱。” 他跟她不同,身份和年龄的差距,总归是要让他考虑好这些。 未来和承诺,是他必须要给她的。 江染更用力地抱紧他,也不说话,整个人就埋进他的怀中。 不一会儿,宋思离只觉得胸前一片湿热,微微一顿,才反应过来,怀中的少女哭了。 夜风微凉,吹拂过路灯下相拥的两人。 谁都没有再说话。 而宋思离,只是无声地,收紧了双臂。 —— “我,进去了。” 语气轻浅的少女,若不仔细,兴许都不会瞧见她微微泛红的眼睛。 “嗯。” 宋思离点点头,看了一眼她身后。 独栋的小别墅,此时早已没了灯光。 她肯定是趁着家人睡了之后偷偷溜出来的。 “回去吧,不然你妈妈醒了发现你不在肯定会着急的。” 听他提到她妈妈,江染不由地扁扁嘴。 “她才不会着急……” 她只会生气。 不过,最让她妈妈生气的事情,她都已经做了,这点小事跟那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这般想着,江染偷偷地看了看宋思离,而后满眼含笑。 她站在原地顿了几秒,忽地两三步小跑上前,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印下唇瓣,而后不敢再去看他,转身就迅速开门,逃离现场。 而被偷袭的宋思离,则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处,只是嘴角弧度轻扬。 江染迅速上楼,跑进自己的房间,拉开窗子,双肘支在窗台上,弯起眼睛看着楼下的人。 他还站在那里,似是有感应般,抬头与她对视。 “早点睡。” 他轻声说道。 “晚安。” 两人用口型互相道别。 这一晚,江染睡的格外香甜。 —— 学校里的生活仍旧一如往常,按部就班。 对于学生们来说,每天仍旧是上课,学习,偶尔和同学之间嬉戏打闹。 而对宋思离和江染。 他们比谁都更有默契。 明明谁都没有说明,但就像是两人都约好了一样。 没有不同,没有改变,没有亲近。 宋思离知道,对于江染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所以,他不会让他成为她分心的因素。 而江染,则是将宋思离的话铭刻于心。 他要的,不是简简单单的恋爱。 他和她之间,有着明显不一样的差距。 所以,她在很努力地想办法一点一点缩短和他之间的差距,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去努力。 若说有什么变化。 那就是杜洛洛因为家中有事,办理了休学。 同学们自然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因为杜洛洛在同学之中人际关系不太好,所以也没人太过关心就是。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间,当初刚刚步入这所高中的学生们,现在就要离开了。 学校再度迎接新一届学生进来。 高考完的最后一天,所有同学都好像放飞了自我。 学校里充满了各种声音。 高兴地,兴奋地,不舍地,难过的, 但分离,总是如约而至。 这只是人生中一个小小的插曲。 考完试的最后一天,江染和班里的同学一一拥抱。 她没想过,原来自己也能和他们这样融洽,以前她总是会把自己放在一个让人触碰不到的位置,不是因为不屑,而是因为她胆怯。 在别人眼中,她或许就是个难以相处的,但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更想融入到他们中间。 江染带着轻松欢快的心情回了家。 她本想跟父母好好聊一聊高考完的心情。 可是,没想到,她刚一回到家,等待她的却是冷着脸的妈妈和皱着眉头的爸爸。 “妈,爸,你们怎么……”江染有些不明地开口。 “不要叫我妈。” 江母当即甩下脸。 “我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 江染如何敏感,如果这样都还不明白,就是真蠢了。 她也收了表情,站的笔直。 “妈,你想说什么?” 江母已是一脸铁青。 她抓起桌子上的被子就往她扔去,玻璃在她脚边碎裂。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还用我来跟你说?” “要不是怕耽误高考,我一直忍着……” “所以,你就故意忍到现在才说?” 江染忽地笑了。 还真是良苦用心,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怕影响她的成绩。 “我千辛万苦花了这么多心血和代价才把你培养的这么优秀,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让 那些不堪的人和事影响到你。” 江母边说便喘着气:“你跟那个老师,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你还是个学生,你能懂什么,一定是他勾搭你,把你带坏的,我非要到教育局告他,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江母只要一想到她培养的这么优秀的女儿,居然被人这样诱骗带坏,她就气的肝疼。 江染不动声色:“是谁跟你们说的?” 她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告密的人是谁。 “这个你别管。” 江母总归还是盼着她能迷途知返。 “你只要答应妈妈,到时候一口咬定,是他先勾引你的,妈妈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妈!” 江染突然提高声音。 “我不可能这么做,你也别想!” 她握紧手,猛地抬头看向江母。 “妈,从小到大,都是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让我学什么我就说什么,你的话,我从来 都没有不听过。” “你说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你说你为我费了多少心力和代价。” “呵,可你从没问过我,你给我的那些,我到底想不想要,到底喜不喜欢。” “你从来都只会强加给我,让我必须做到,必须接受。” “有的时候,我都会怀疑,我到底是你的女儿,还是只是你为达到目的而养的一个工具!” 江母被震到了。 在她的记忆里,似乎从没见过江染跟她这样说过话。 她用尽全身力气,在向她表达她的不满。 “不管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你听到了什么,我都只想告诉你,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或者说,宋思离对她,远比他们想的,要珍重的多。 江母表情刚刚有一丝松动,江染就冷笑出声。 “但我喜欢他,比你们以为的还要喜欢,我绝对不会跟他分开,永远也不会!” 完全是吼出的这一句,江染转身就往外跑。 江母一脸震惊,想要开口叫住她,却也没来得及。 许久的许久,她才看向一边一字未发的丈夫,脸色苍白至极。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为什么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会对她有这么多的不满? 为什么她会做出那样叛逆的事情? 还是她真的把自己的想法都强加在她身上了? 江父则是冷笑一声站起来。 “你从以前就是这么有主意,女儿的事情,你不是从来都不让我插手吗,现在女儿大了,我管不了,你想管,怕是也没这个本事了。” 说完就转身上楼。 “你……”江母僵了半响也没说出别的。 —— 另一边,宋思离接了手机,语带笑意。 “怎么了,我还在学校里处理你们的烂摊子。” 手机里,传来细细的抽泣声。 宋思离嘴角笑意瞬间散去。 “宋思离……” “江染,你在哪?” “我在……校门口……” 宋思离握着手机,半道掉头转了方向。 嘴上仍旧是轻声细语地同她说着话。 “跟家里人吵架了?” “嗯……” “没事。” 他面上云淡风轻,步伐却加快许多。 从教学楼到校门处,几分钟的路程被他缩短了一大半。 他站在那里,看着蹲在校门口一侧的小小身影,眼睛弯起。 “江染,你猜我现在看到了什么?” “……什么……” 他缓缓向前走,一步步靠近。 “我看到了,一个小姑娘。” “你猜,我现在想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 宋思离两步走到她身后,弯下身子。 “小姑娘缩在那里,小小一团。” “所以,我现在很想把她抱在怀里。” 说完,江染蓦地转头,眼里还有眼泪,鼻头还泛着红,就这么对上宋思离浅浅的笑。 他伸手,便将她抱入怀中。 他的气息,瞬间将她整个包围住。 “为什么哭?” 宋思离声音低低的。 “宋思离,我妈妈她知道了……她不同意我们……” 宋思离却是轻笑一声。 “江染。” 他叫她的声音那样认真。 “从你选择了我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管是以后,还是要面对的所有。” “我从没想过,要让你一个人承担。” 江染怔怔地看着他。 “你信我么?” 她点头,毫不犹豫。 “所以,不要难过,不要哭,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永远都是开开心心的。” 说着,他站起身,把她拉起来。 “走吧,我现在送你回家。” 江染看着他对她张开的手,愣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把手递给他。 也许。 她想。 她得尝试着相信他。 因为她早已做好准备,未来的每一天里,都有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不要那么污啊,染上色彩什么的,真的就是丰富的意思啊。 嗯,就在这停了吧,之后上番外,再详情解释后续。 今天太赶了,上班来不及了,就先这样~ 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妖女,你劫错人了(一) 这日,山色晴好。 后山的云气袅袅,断壁崖前,一座篱笆小院,院前种着片片山茶,这会儿花苞含露,山风轻拂,一着玉色云衫的男子,正拿着一方竹做的小洒壶,微弯着身在给面前的山茶浇水,动作细致入微,仿若他面对的不是花,而是绝世女子一般。 男子有一头上好的绸缎般的乌发,仅用一根锦带松垮垮地系着,任着山风吹拂,他也仍旧全心手下的花朵。 清晨的山中,除了偶尔的鸟鸣,似乎还混了别的声音进去。 不是风,却又像风一样轻。 男子微察,身形一顿, 他转过身,面容如同镀上了一层华光。 极浅,极柔,极净。 “嗯?” 纤长的眼睫微动。 许是他听错了。 唇角微漾,便又转过身去。 静静地注视着小花洒里流出的水珠,漆黑的眸子专注至极。 忽地,一阵异香幽幽传来,下一刻,那先前还在浇花的男子身子一软,便倒在了一旁青草地上。 片刻,轻柔的脚步声由远而至。 红色的裙角微动间,露出一双绣着蝴蝶的鞋面在昏倒的男子身前站定。 “咦?” 清脆的女声带着一丝讶异。 随后,一只细长柔白的纤纤玉手触上了男子如玉的脸颊。 再一看去,那手的主人原来是一个身着艳丽红裙的女子,女子肌肤极白,乌发柔亮,面带红纱,只露出一双媚眼,却生的极为妖冶。 女子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她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眸光熠熠。 “倒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她声音柔媚之中带着一点清脆,年纪似乎很小,可却又带着一丝不符合的风情。 她的手指在男子的眉眼处轻抚,落至他的唇瓣。 男子的唇形生的极好,颜色也是浅浅的粉,嘴角似乎总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这一趟,原是想瞧一瞧那被武林中人尊为第一美人的圣女到底生的什么模样,没想到,却被她误打误撞遇上这么一个意外收获。 “没想到,这梨花宫还真藏了这样一个绝色。” 女子说着,眼角弯起。 “嗯,如此模样,倒衬得上这第一美人的称号。” 边说,指尖边往下滑。 顺着男子玉瓷一样的下巴,她挑开他原本就松散的衣襟,指腹触及下的肌肤手感实在太好, 像是上好的锦缎一般,细腻柔滑。 女子收回手,难以抑制地“啧啧”两声,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伸出手,把男子甩到背上,运起轻功,一勾唇,转瞬就逃离了这处地方。 许是她太过大意,又者是太过自负,以至于她竟没能发觉,在她将男子甩到背上的一瞬,男 子本就带着一丝弧度的嘴角微微上扬。 —— 梨花宫,闻说江湖中最神秘莫测的门派,位于落英山顶,因其中山势险峻,又布下奇门遁甲 之术,所以鲜少有人能登得山顶。 又闻,梨花宫乃武林圣宫,不以正邪自居,非正非邪,自成一派。 传言梨花宫中皆是女子,由宫主至侍女,无一男子,是以,也被江湖人称为圣女宫。 梨花宫每隔十年都会选出一个圣女,能被选为圣女的人,自然是模样武功,样样都是最为出挑的。 被选出的圣女,便会被送下山,去到武林中历练。 武林鼎立的三大门派。 除了梨花宫,还有清玄派。 清玄派,乃武林中人人尊崇的名门正派, 历任武林盟主皆由清玄派掌门继任。 梨花宫虽不站正邪,但却与清玄派来往甚密,也被武林中人归为正派。 而余下一个,则是与正派相对立的教派。 被江湖人称为魔教的天绝教。 听闻,天绝教众,逆正道,立邪说,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又有一言,天绝魔教,人人得而诛之。 但偏偏,天绝教势力极大,轻易无人能撼动,也因此,武林中人,闻天绝教名而无人敢惹。 阮潇潇,年纪轻轻就因起阴狠毒辣的手段和强抢美男子的恶名在外,而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妖女。 听说她作恶多端,杀人不眨眼,手上沾染的鲜血多不胜数。 但具体如何,没人见过。 只不过她那喜爱收集美男子的嗜好倒是实打实的,绝非空穴来风。 莫说江湖中人,便是那些无辜的普通人也难逃她的魔爪,只消被她看中,绝无完好的可能。 上至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少爷,下至青楼男院小倌馆,只要是模样生的好的,无一能逃脱她的 魔爪。 而那些被她掳去的男子,便再无回还的可能。 是被她□□还是糟践侮辱,是生是死,都无人知晓。 故事便是从这开始。 清玄派掌门之子顾剑生,天资聪颖,根骨奇佳,自幼练就一身武功,本是其父得意的继任掌门,也是下任武林盟主人选。 岂料,顾剑生因模样出挑,却被妖女阮潇潇看上。 阮潇潇看上的人从没有失手过,自然是想尽了办法要将顾剑生带回去。 顾剑生嫉恶如仇,对于阮潇潇自然厌恶。 他与阮潇潇之前接触过的男子都不同,就是被她使计掳了去,也宁死不从。 没想到的是,阮潇潇在与顾剑生一来二去的相处中,竟对他生了情丝。 但顾剑生对她始终无意。 梨花宫新任圣女纪绫惜因幼时与顾剑生有过一段渊源,她初次下山,便与顾剑生及阮潇潇牵 扯在一起。 顾剑生与纪绫惜三观相合,心境如一。 而与之相悖的阮潇潇自然就被排除在外。 阮潇潇爱而不得,当即因爱生恨,带领魔教众,誓要屠尽清玄派,没想到最后却死在顾剑生的手上。 而顾剑生与纪绫惜则有情人终成眷属,二人结为夫妻,为武林匡扶正义,成为人人称赞的侠侣夫妇。 阮潇潇死后,天绝教也被全灭,从此武林之中,再无人提及曾经的魔女阮潇潇。 原故事就是一个满心正义的正派少年如何成长为一代大侠并抱得美人归的故事。 老套却又理所应当。 也因此,原故事里本就无足轻重的女配,也就不值一提了。 嗯,至少,在他到来之前是这样的没错。 —— 陆殊,一个在原故事里几乎只出现了过名字的人物。 他本是梨花宫中之人。 江湖都传言梨花宫里只有女人,没有男人。 但陆殊却是一个例外。 他身份特殊,并非宫主,但地位却好似比宫主还高。 因为就连梨花宫的宫主见到他也要礼让三分。 他在外名头,乃是第一神医,天下没有他治不了的病,也没有他解不了的毒。 但旁人不知,他最擅长的不是医术,而是毒术。 陆殊擅毒,可谓是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在外界眼中,他是一个不喜言辞,不喜与外人接触的神医,除此以外,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可谓是称得上天上谪仙一般的人。 外在出尘,内在冷情。 当真是活的不似生人。 但其实,真正见过陆殊的人很少,大多都是靠传言之中自行臆测的。 而真正的陆殊其人,则是外表看着无波无害,实际内里早就黑透了。 这实在是与他的外表不符。 陆殊在原故事中起到的作用,可谓是推波助澜的关键。 人人都知道魔女阮潇潇嗜好收集美男子,却不知,她其实从小便身中奇毒,需得吸取男子体内的至纯至阳的内功,才能压下毒素,否则便会毒发身亡。 实际上,阮潇潇只需要吸取内功高深的男子的功力,但若她身中奇毒这个消息传扬出去,便 是她的一个致命弱点,所以,为掩人耳目,她不得不装作喜好收集美男的假象,而特地抓了许多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阮潇潇非但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放荡,反倒是最为守洁的。 她身上所中的毒,让她不能与任何男子亲近,因为一旦破身,便一切都前功尽弃。 但没有人知道,当年给阮潇潇下毒,同时也是将她扔在天绝教外的人,就是陆殊。 这一点,就连阮潇潇自己都不知道。 且不知是否是陆殊有意为之还是他的恶趣味使然。 在给阮潇潇下毒之后,他将解毒的药放在了顾剑生的体内。 顾剑生幼时,曾因身体虚弱,被送到梨花宫养病,也就是在那时,他每日让其浸泡药浴,几 年下来,使得药效彻底融入顾剑生的体内。 那是阮潇潇最需要的解药。 若是顾剑生与阮潇潇能互为倾心,结为夫妻,那么阮潇潇这毒怕是早就解了。 只可惜,他算好了那么多步,却在最后漏算了一步。 阮潇潇是女配,而顾剑生,是男主。 这对原作中的陆殊来说,怕是怎么都不会想的到。 至于现在。 被人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膀上的滋味,着实算不得好受。 但他却还只能装作无意识。 鼻间还残留着幽幽香气。 那是阮潇潇为将他迷晕而特地撒下的迷药。 呵,可惜,这天底下什么迷药对他来说都是没用的。 陆殊擅毒,而他本身则是百毒不侵。 若是那顾剑生是专解阮潇潇体内之毒的解药。 那么他,就是能解所有毒的解药。 既然如此,那这个刚刚将他掳走的魔教妖女,便由他来代为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故事,表面妖艳其实内里纯粹的魔教妖女和表面无辜其实内里黑透的神医。 第一章,为了解释原剧情和背景,废话有点多。 下面就基本都是围绕男女主两人了。 调戏和反调戏,还不一定是谁调戏谁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妖女,你劫错人了(二) 阮潇潇大抵没有想到,她不过随手劫走男子对梨花宫而言会这样重要。 她前脚带着人刚出了后山,后脚就被人发现,响彻落英山的碧箫传音,几乎让整个梨花宫的弟子几乎都出动了,若非她机警,怕是差点就走不出梨花宫了。 阮潇潇抄了一条小路下了山,没敢往人烟多的镇上走,想了想,往她想去的相反方向去了。 武林中人,不论男女,本就都习武,阮潇潇又是个内功深厚的,因而即使是扛了一个成年男子,也仍旧毫不费力。 陆殊一路被她带着在山林树枝间颠簸,倒也一直装着没醒。 直到他被放倒在一处温凉的石块上,耳边有流水声传来。 一只手探到他的腰间,不假思索地扯掉他的腰带。 他的衣裳本就宽松,腰带一松,衣襟大开,一双手就顺着抚上了他的肌肤。 陆殊面上不显,但身子在她触碰到的一瞬间,明显僵硬。 总觉得这与他事先了解到的有所偏差。 据他所知,这阮潇潇虽然表面上嗜好男色,常有强抢美男的行为,可实际上,这些不过是她为掩人耳目所故意做的表象罢了。 可为什么,这会儿她的表现却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陆殊自问定力极佳,便是被她上下其手,都表现的极为淡定,直到一只手向下探去。 阮潇潇正对着眼前的美色爱不释手,还想再行深入时,那只想要作乱的手就被人握住,一低头,对上一双眼波流转的眸子,那眸色太过好看,以至于让她未及反应,愣在那里。 衣衫凌乱的男子微微支起身子,发带在被掳走期间早已掉落,眼下他正披散着发,柔顺搭在圆润的肩头。 他握着她的手腕,侧眸。 那一眼,如同夜空一般,漆黑幽深。 饶是见多了美男的阮潇潇,这会儿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逼自己回神。 不过到底是经验丰富,她见他醒了,嘴角一扬,只可惜被面纱挡住了大片。 “咦,你倒是醒的快,若是中了我这迷香,一般人没有个三五天是醒不了的。” 所以,他不是一般人。 这样想着,她眼睛微眯起。 陆殊松开她的手,坐起身,发丝顺着动作流泻,他也全然不顾。 阮潇潇见他自顾自地整理衣裳,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惊讶和抗拒,这与她从前劫持的那些男子相比,完全的不合常理。 心下当即有了调笑的念头。 她一只手按住他整理衣襟的手,抬腿跨坐在他的腰间,整个人自上而下俯在他身上,看着他。 “这会穿好,等会儿还要再脱,那多麻烦。” 她说着,伸出手指挑开他的衣襟,眼底的如玉肌肤看上去很是可口。 “喂。” “你就不好奇我是谁么?不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陆殊被她这么一问,才抬起眼帘看向她。 他眸子太过专注,以至于让她心跳微漏。 “姑娘。” 他开口,声音清冽如甘泉。 “我的花还未曾浇水。” 没想到他居然会冒出这么一句,阮潇潇当即皱眉。 “都这会儿了,你居然还想着要给你那些破花浇水?” 谁知,他竟然甚是自然地点点头,表情认真,丝毫不掺作假。 阮潇潇几乎要气吐血。 天知道,这对她冒着被整个梨花宫江湖通缉的险,劫了这么一个不知身份的人,这会儿却丝毫不被当事人当回事的感觉有多郁闷。 “我说。” 她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指甲上晕染的丹蔻趁着他的肤色格外鲜明。 “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你知不知道本姑娘是谁?” 陆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里不含一丝其他。 他摇首。 “不知。” 阮潇潇轻嗤一声,眉眼一挑。 “那你可知,天绝教妖女阮潇潇,喜好男色,专爱劫那模样俊俏的男子?” 一般而言,在她报出名号后,那些被她掳来的男子,一定会大惊失色,宁死不从,闹是自然是要闹的,有胆小的,兴许还会再度吓晕过去。 只是,她这一回,好像碰到了个不一样的。 只见男子施施然地看了她一眼。 “阮潇潇。”像是疑问,但语气偏偏又平静的可以。 “好。” 好? 阮潇潇实在不懂,他这个好字是何意义。 他拿开下巴上的手,静静地注视着她。 “不是要劫色?” 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那模样,好像是在指责她,说好的劫色,怎么不劫。 阮潇潇愣住。 “既是不劫色,那便起身吧。” —— 好半响,陆殊起身,理好凌乱的衣襟。 他站在那处,发丝倾泻而下,模样淡淡地看着她。 “阮潇潇,你中毒已深。” 闻言,阮潇潇脸色一变。 似是没想到,他居然能一眼看出她中了毒,而且已经很深了。 “你……” 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忽而,微抿唇角,眸光浅浅。 “可要我救你?” 阮潇潇微张着嘴,这一刻,她看着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月华如洗。 “呵,笑话。” 阮潇潇将头一扬,眼神不屑。 “管好你自己吧,本姑娘何须你来救?” “哦。” 陆殊点点头,拢了拢身前的长发,不疾不徐地越过阮潇潇,往外走去。 阮潇潇足尖一点,越过他的身前。 “你想去哪里?” 陆殊抬眸看她,面色平常道:“回去。” “回去?”如同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阮潇潇眼角都弯成了一条缝。 陆殊却像听不出她语气里的讽刺,仍旧颔首。 “我的花还需要浇水。” 而后嘴角微漾:“你不需要我救。” 言下之意,因为她不需要他救,相比之下,他的花更需要他。 阮潇潇忽而幽幽轻笑起来。 她声音本就娇媚,这样笑起来更是令人骨头酥痒。 偏偏面前的男子不为所动。 她看着他,像是看极其有趣的物件一样。 “你当真搞不清状况?你现在可是被本姑娘劫来的,你以为是你想走便走的了?” 陆殊眼睫轻闪。 “劫我。” 嘴角微翘:“做什么?” 阮潇潇微微一怔,继而又娇笑不止。 “你说,我劫你回去,能做什么?” “我本就喜爱男色,又如此难得遇到你这么一个美人儿,自然是要带回去好生享用的。” 她说的暧昧。 她本是有意调笑,不料他却神色极其认真地看着她。 “我可以跟你回去。” 他如是说。 阮潇潇一顿。 又听他道:“不过。” “你身边那些劫来的人,全都要遣散。” 他说话时语气明明是极轻缓的,可不知为何,她却总觉得他的话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她居然险些被唬住。 当即嗤笑。 “你在说什么笑话。” 她辛辛苦苦抢来的那么多美男子,怎么能因为他一句话说遣散就遣散。 虽说她本来对他们也没做什么。 可这不就让她做的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吗? 更何况,他是她的谁,凭什么要她为他遣散那些人? 这对她来说真是太可笑了。 陆殊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情未变。 阮潇潇意识到他说的是真的,眉头一皱。 “你可别把自己当回事,你是本姑娘劫来的,跟他们都是一样的,你以为你有什么不同,让本姑娘为你遣散他们?” “是吗。” 陆殊无声轻笑,煞是好看。 “那我便不跟你回去了。” 说着,就往外走去。 阮潇潇脸色微变,两步上前,伸手点了他的穴。 “想走?也要看你走不走的了。”她自得间,就要抬手将他扛起往背上甩,谁知还没碰到他,就被他整个人反扣住手腕,他稍一用力,就将她拉入怀中。 阮潇潇震惊之余,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锢住,竟是动弹不得。 “你,怎么……” 陆殊低眸看她。 “你拦不住我。” 只要他想走,他当然可以走。 阮潇潇自问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样被人完全压制的情形。 内心可以说是极为惊骇了。 也怪她大意了,以为他身中迷香,就算醒了,身子也必定没能全然恢复,再加上对他的身份背景又不了解,先前还以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现在看来,她当真是太过自负,以至于低估了他。 陆殊怀中有淡淡的软香,阮潇潇只觉得闻了之后,浑身无力。 “你对我……做了什么?” 陆殊眼眸清澈。 “你还要劫我么?” “你!”简直要被他堵的喷出一口老血。 “你既劫了我,便要把那些人全都送走。” 他仍旧同她说着要求。 “如你所见,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敌我一个手指头。” “所以。” 他的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你不吃亏。” 在阮潇潇完全怔神间,他敛去笑意,神色认真。 “阮潇潇,从现在起,你必须要记住我的名字。” 说完,眉眼弯起。 “我叫陆殊。” 作者有话要说:  在很苦逼上夜班的我,抽空打了一章。 旁边都是人,感觉怪怪的啊,写的不知道好不好,怕你们等着急,所以就先发了。 我们男主很善妒的,都能看得出来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妖女,你劫错人了(三) 梨花宫,落英山顶。 山风卷着落叶,被一记剑花挽起。 身着碧青色剑服的女子轻身飞起,衣袂飘然间,发丝轻扬。 “师妹。” 远处一个声音传来,女子顿收剑势。 一个紫色衣裙的女子近到前来。 “师妹,你果真在这。” 青衣女子抬眸,眉眼清浅,如同闭月仙子般。 这女子便是梨花宫新任圣女,纪绫惜。 “师姐。” 纪绫惜对来人点点头。 “何事?” 她知道,如果没事,紫衣女子是不会特地跑到这里来找她的,毕竟此处乃她专人练功处,一般是不会有人来此打扰她的。 紫衣女子闻言,脸色微变,直明来意:“师妹,是宫主命我来寻你的。” “此前,有贼人混进了梨花宫。” 纪绫惜微讶:“可曾丢失何物?” “这……倒是不曾丢什么物件。”紫衣女子有些不好开口。 “那是?” “就是后山那位……被贼人掳走了。” 闻言,纪绫惜眼眸微瞪:“你说什么?” 继而又皱起眉头:“这不可能。” 那个人。 这个天下间,若非他自愿,是不可能有人能违背他意愿将他掳走的。 —— 天绝教,明左堂。 明左堂堂主所居的院所,当可谓是百花争艳。 只有你想不到的类型,没有阮潇潇这里找不出的美男子。 她的这里被弄得莺莺燕燕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魔教堂主的住处,反倒像那烟花之地,小倌院之流。 所幸,她这地方够大,来多少能容多少,要不然,兴许她还要去跟教主请示扩大住处了。 阮潇潇近来很是头疼。 想她寻芳猎艳这么久,还从未遇到过像陆殊这样如此配合的。 偏偏还要跟她讨价还价。 想想就憋气,TNND她劫个色还得受被劫之人的威胁,他说让她遣散后院众多美男,她就得老实照办啊,他以为他是谁? 对啊,他是谁她都不知道。 为了显示绝不是她孤陋寡闻,她抓住身边的小跟班一脸狰狞。 “来,你说,你有没有听过陆殊这个名字,知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小跟班被她的气势震到,连忙猛地摇头:“没听过,没听过,连堂主您闯荡江湖这么久都没听说过,小的我就更没听过了。”说完,一脸谄媚的笑。 闻言,阮潇潇满意了。 “哼,那是自然。”她自得地绕起了耳鬓的垂发。 “去,给本堂主挑一个可心的人来伺候。”说着,踢了一脚小跟班。 小跟班爬起身子,询问道:“堂主,您要梅兰竹菊哪位美人?” 梅兰竹菊是她转为四个资质姿色绝佳的美人专门划出的院子,这名头也与他们四人性子相应。 这对话听上去有些怪异。 若不知晓的人,或许还以为是皇宫里皇帝在挑选妃子侍寝呢。 阮潇潇虽说不会真的像皇帝临幸妃子那样有实质性的作为,但她对美男子的确也是喜爱的,当然是带着欣赏的那种喜爱。 阮潇潇觉得自己因为陆殊那厮受了不少气。 她这里的美人加起来还比不上他的一个手指头? 阮潇潇眼梢一挑:“把他们四个都给我叫来。” —— 清静的小院子,居于大院落的偏隅一角,看上去实在有些冷清。 换上一身素白衣裳,长发用一根木簪束起。 背影清瘦的男子正弯身悉心仔细地侍候着一株小小的山茶,根处的土颜色还有些深,应当是刚从别处移来不久,山茶仅仅是长出了花苞,还没有绽开。 素白修长的指骨扫过每一片绿叶,将叶面上的水珠和灰尘拭干净。 “喂,新来的。” “喂,说你呢。” 身后传来一个略带傲慢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屑的样子。 陆殊像是没听见一样,仍旧专心擦拭着山茶花叶。 “你竟然敢无视小爷?” 还带着一点稚气的少年声音充满惊怒,随之而来“踏踏”的脚步声。 陆殊在那只手即将抓住自己的当头,直起身子,转过身来。 面前一个身着锦衣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还带着微微婴儿肥,模样生的甚是清秀乖巧。 只可惜他眼下的表情可称不上乖巧。 陆殊微微敛眸,压根不用抬头,就可俯视他的头顶,身高完全是压倒性差距。 少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眉头一皱,立时向后撤了一步,而后才咳嗽了两声,又瞪向陆殊。 “咳,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陆殊眼梢微扬。 少年见他不回话,表情一变。 “你怎么不回话,是聋子还是哑巴?” “哦?” 陆殊轻扬唇角。 “我为何要回你?” 少年闻言,把脸一扬:“自然是因为小爷问你了。” 陆殊轻呵一声,转过身去,继续侍弄他的茶花。 少年一见他这态度,当即炸毛。 “你是何身份,居然敢用这样态度对待小爷,我看你这衣着打扮,定然又是个穷酸谄媚的,想扒着阮阮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哼,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阮阮才不会喜欢你呢,要不然怎么刚一把你带回来就丢在这里不管了,你还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不成?” 说着,少年故意地冷哼:“你怕是不知,阮阮方才可是将最受宠的四人叫过去伺候了,啧啧,你这才刚来就失宠的滋味如何?” 原本,少年说了那么多故意讥讽的话刺激他,他都全然没反应。 但当他后半句说完,陆殊当即转过身,眼眸微眯。 “四人?” 少年有些被他眼神吓到,但面上仍是故作淡定,哼哼两声笑道:“怎么,这下担心了?” 陆殊只是轻嗤一声,手下一用力,长在最上方的一朵嫩花苞应声而断。 陆殊侧眸去看,眼眸里一闪而过的东西让人看不清。 下一刻,少年就见他风一般地从他面前越过,转眼,人已看不见踪影。 “喂,你站住,你要去哪……” 显然,他的话,那人已听不见了。 却说另一边,阮潇潇只着红色轻纱裙半倚在小塌上。 四个衣色各异的美男子伺候在她身侧。 阮潇潇半闭着眼,任着雪白的半臂在男子灵巧的手指下舒展,甚是舒适喟叹。 若说她为何特别宠爱这四人,倒不是说他们容色最佳,实际上她抢来的人里,还有模样更出色的。 可偏偏他们对她不是厌恶就是恐惧,拒之千里。 她自问不是受虐狂,相比之下,自然就更喜欢温柔听话,善解人意的了。 身体在享受着,但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想到某一个人。 那个陆殊。 说起来,真的是她劫来的所有人中,最最独特的一个了。 因为,跟大多数男子相较,他不讨厌她。 非但不讨厌,反而还表现的极为愿意被她抢来的样子。 然而,他竟然还想让她为了他遣散众人。 如若不是她十分确定自己当真是第一次见他,兴许还会误会他早已对她情根深种了。 但是,对于美男,尤其还是像他这种极品中的极品,她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所以她,尽管内心很是不愿,但她还是昧着良心将他骗来了。 自然她也没有什么良心可言就是了。 反正,他想要什么,她就先答应了他,先诓骗住,带回来再说,等他跟她回来了,他想如何,还不是她说了算。 至于为他遣散那众多美男,开玩笑,当然不可能。 只是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她这里的所有人都挑出来,都找不到哪一个能比得上他的。 “梅吟,多时不见,可有想堂主我?” 阮潇潇一指挑起左边的粉衣男子,又对另一个黄衣男子飞了一个媚眼。 她本就生的妖艳,这般有意勾引,更是媚态横生。 粉衣男子顺势将脸贴在她的手背,桃花眼波光流转。 “潇潇此番不是又带回一个美人,只盼别忘了我们就好。” 男子出声,也带着柔意。 阮潇潇听他提及陆殊,本还惬意非常的心情瞬间降低许多。 转而又拉着另一个男子,娇笑道:“这次出师不利,那个人……他哪及的上你们。” 温柔小意,才叫人喜欢。 话音刚落,门就被破开,一阵略带熟悉清香随风传入。 似乎,是山茶花的香气。 阮潇潇正要皱眉,便听到了以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阮潇潇,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碧衣男子起身呵斥:“何人竟敢直呼堂主姓名。” 说话间,一袭白衣的男子已经走了进来。 屋内除了阮潇潇外,几乎所有人都是表情一变。 很显然,进来的这个男子,极为不俗。 而他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他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 一个他们都没有见过的出色男子。 那定然就是阮潇潇此番出去带回来的人。 只是,上一刻还听她提到他,很不如何的样子。 眼下亲见了才知,与他相比,他们才是真正的及不上。 陆殊余光扫了一眼说话的男子,随后又投至半躺在中间小榻上的阮潇潇,面无表情。 阮潇潇也看着他,表情微微僵硬。 “阮潇潇。”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阮潇潇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 就见他忽而一笑,刹那间,让人下意识觉得,室内都明亮了许多。 但下一刻,自他那好看的唇中吐出的话却叫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说。 “你活腻了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继续更,这段时间都是晚班,今天才抽空更了,抱歉让你们等久了。 见到男主,女主绝逼会怂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妖女,你劫错人了(四) “你,好大的胆,竟敢这样对堂主说话!” 黄衣男子当即站到前面,呵斥道。 陆殊面上纹丝未动,仍旧定定地注视着阮潇潇。 阮潇潇只觉得背后莫名地冷汗森森,听到黄衣男子呵斥陆殊,她下意识地就出言阻止他。 “兰宜。” 黄衣男子看向她。 “堂主……” “咳咳……”阮潇潇被陆殊的目光看的不适,轻咳两声才讪讪道:“无事,无需你替我出头。” 名唤兰宜的黄衣男子闻言不禁一怔,继而脸色一白,退到一边。 “堂主,他……” 梅吟气不过,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阮潇潇一个眼神吓退,其余两男见梅吟兰宜二人都吃了瘪,当即也都闭嘴缄默不语。 陆殊也不动,就站在那里,只是目光幽幽一转,扫向那四人。 梅兰竹菊么? 倒是真会迎合她的喜好。 不仅名字照着梅兰竹菊取,便是这穿衣也随了其名,只可惜,到底不过是以色事人,为求上位不择手段之流。 陆殊打心里,实则是不屑的。 他虽然跟着她回来了,但他可不是来给她当男宠的。 他们,没法与他相比,也根本比不了。 那梅兰竹菊四人心思有多细腻,如何看不出,这容色气质皆出色的男子对他们是极其不屑的,但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咬牙,毕竟现在的情况看来,阮潇潇对他,实在是不一般,因为他们还从未见过她在哪个男子面前,这边落过下风。 阮潇潇实在不想承认,在她看见陆殊的那一刻,她就怂了。 也不是说多惧怕他。 只是莫名地下意识就想躲着他。 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堂堂一堂主,魔教妖女这称号可不是白得来的,因此,不管她心底怎么想,这会儿也得稳住表面,不能怂,不然可不单是丢脸这么简单的事了。 于是乎,阮潇潇在思前想后间,抬起了下巴,板起脸来看着陆殊。 “你,咳,我还没唤你,你怎么来了?” 陆殊闻言,微微眯起眼,而后忽地冷呵一声。 阮潇潇被他这一声冷笑激的一颤,刚刚才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气势瞬间又弱了许多。 “喂,你……” 梅吟被他这态度气到,皱眉就要开口,却被阮潇潇拦下。 阮潇潇又咳嗽一声。 “梅吟,这里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潇潇?”梅吟惊了,叫着她的小名。 但阮潇潇却是一点都没心软,仍是冷着脸让他们都退下。 梅吟一时是又惊又怒,但却又不敢说什么,无奈,四人只好老实退下。 门被关上。 不多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阮潇潇与陆殊两人。 见人都走了,阮潇潇脸色才柔和了许多,她想的很是简单,那就是,就算要丢脸,也不能在 这些人面前丢。 至于陆殊。 她就算不想承认,也只能承认。 她的心里,的确是待他不同的。 但到底是哪里不同,就连她自己都还没彻底搞清楚。 阮潇潇再看向陆殊时,便带了些讨好之意。 “我还没去看你,你怎么就先过来了。” 陆殊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 他忽地抬手,轻扯衣襟,而后慢慢向她走过去。 一步步靠近,近一点,便扯开一点衣衫。 不过片刻间,人已逼至塌前,衣衫散落一地。 他身上只余一件单衣,松散挂在身上,露出胸前大片雪白。 阮潇潇瞪大眼睛盯着,下意识地吞咽了口水。 “你你……脱、脱衣服干吗?” 话虽如此,可视线仍旧紧锁某处,没有一点要移开的意思。 陆殊眉梢微扬,然后抬腿,膝盖直接抵在榻上,人整个压下,阮潇潇原本半支起的身子瞬间就被逼的重新躺回榻上。 他一手撑在她耳侧,一边缓缓靠近。 他越是靠近,带着山茶的气息就越发清晰,引得她呼吸加深。 “你不喜欢么?” 他凑近她的面颊,两人面对面贴的太近,以至于他说话时那表情一丝一毫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此时他的眼眸萦着一丝水汽,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她,似乎带着一点委屈的意味。 阮潇潇当即心跳微漏,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忽地被耳朵处传来的温润弄的浑身一僵。 耳垂处的温热触感……是他的唇瓣。 几乎是当即,她整个人浑身一热,脸颊爆红。 若是有外人看见她如此,定然不会相信,那阅男无数的魔教妖女,居然还会有被男子稍一轻薄就脸红的时候。 但他们却不知,她不论外表看着多放荡,实际上却是最纯情不过的。 因此,待她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伸手,欲要把他推开。 陆殊却似早已看穿了她的想法,在她伸出手的一瞬间直接将她的手腕抓住抵在胸前。 她的手触及他露出的肌肤,温凉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但却被他紧紧握住,不肯放开。 陆殊嘴角噙着笑意,侧首打量她。 “怎么,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阮潇潇微张着嘴看着他,眼睛里的慌乱一晃而过。 陆殊鼻息撒在她的肌肤上,那感觉太过亲密,她连动都不敢动弹了。 “你是喜欢的吧。”他放低声音,语含笑意。 “嗯?” 阮潇潇只觉得这一声让她骨头都酥了。 “你你你……” 她连话都说不全了。 陆殊仍旧笑意浅浅:“叫我什么?” “陆陆陆……” “陆什么?” “你……”阮潇潇只觉得一口气吊在喉咙那里上不来,也下不去,脸色憋的通红。 此时此刻的这种感觉,如果非要找个形容。 无力? 不,相比无力,她怎么更觉得她那么想哭呢。 可是她怎么能哭的,那成何体统,那她这堂主也不用再做了。 而且,她怎么能任一个男宠欺负到她头上来,这传出去不是要让江湖中人笑掉大牙吗,她可 丢不起这脸。 当即抬起腿就往上踢去,不料却被他以腿压下,动弹不得。 纵然她平日里有千万种折磨人的手段,这会儿也全都使不出来了,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就算面上装的再成熟,这会儿也有些受不住,一扁嘴,表情立马委屈起来。 “你,欺负人……” 她拖着嗓音,已然带着哭腔。 陆殊见此,微微一挑眉,似是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眉间一闪而过的兴味未曾被她发觉。 他笑:“我怎的欺负你了?” 阮潇潇一抽一抽地吸吸鼻子,眼里有水光泛起。 “你仗着自己本事,欺人太甚。” 她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她不是他对手,绝对不是。 若是她当初知道他是这样的厉害角色,怕是说什么也不会被他的美色诱惑,还将他带了回来,这下可好,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陆殊鼻息轻嗤,眼神微变。 “你莫不是忘了,之前是谁先招惹的我,我跟你到这前,你又是如何应承我的?怎么,这才多会儿的工夫,你就全不记得了?既如此,那我自然要好生替你回忆回忆,也省的你到时候不知不觉中踩了我的底线,若是那样……” 阮潇潇闻言不由地咽了口唾沫看着他道:“踩了你的底线,会……怎样?” 陆殊自认笑的极其温柔。 他道:“也不会怎样。” 还不等她喘息完,又听他接着说道。 “便是缺胳膊少腿的,总归也算不得麻烦,反正我还养得起。” 阮潇潇当即一脸惊恐万分。 她敬爱万分的教主大人啊,跟她相比,这厮怕才是杀人不眨眼,又阴狠手辣的魔头吧?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直到此时,她才开始想到问明他的身份。 要知道,以前她劫了那些男子,可从来都是看上就掳走,从不管他们的身份如何的。 可这一次。 她怕是真惹上了不该惹的了。 而陆殊见她这一脸凝重的样子,也只是眉眼温和。 两指在她锁骨下轻点,阮潇潇瞬间顿在那里,这下子,是真的动弹不得了。 陆殊缓缓支起身子,但目光仍旧是看向她的脸。 阮潇潇只能僵硬地看着他抬起手,然后触上她的脸。 她必须老实承认,陆殊的手很好看。 好看到连她这个不是手控的人都有些把控不住,明明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陆殊就是那种,只是看他的手,都想把他扑倒的人。 阮潇潇觉得自己身子有些不对劲,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觉得很陌生,但又很兴奋。 她惊慌之于,不由暗道,难不成自己真的变成了喜好男色的女色魔? 若不然,怎么连被他这样欺侮,都还会对他产生感觉? 但实际上,她哪里知道。 陆殊的身上本就有能令人迷失心神的毒药。 只是这毒早已与他身体融为一体,若他愿意,可以令任何人为他着迷。 他的手指轻触她的面颊,眼眸微暗。 阮潇潇觉得他的眼神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危险,如果可以动的话,她绝对得逃离。 可他又怎么会放她逃走。 他的指腹在她饱满的红唇上轻抚辗转,看着她的耳朵渐渐通红,他笑着收回手,将触碰过她的指腹印在自己的唇上,轻轻印下,而后,眼神有意无意地在她嘴唇上扫过。 阮潇潇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要不然她怎么到这会儿竟然还会觉得他方才的每一个眼神动作都诱人至极。 妖精。 她脑海中突然便想到这个词。 虽然用来形容他,好似有些不恰当,但却又意外地与他莫名吻合。 而阮潇潇的每一个眼神表情都被陆殊看在眼里。 说到底,在他面前,她还是太嫩了些。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那我便告诉你。” 他思忖着,火候也差不多了,便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然后侧首,附到她的耳边,鼻息倾洒。 他说。 “我便是那个给你下了毒的人。” 只一语,便让阮潇潇瞳孔骤然缩紧。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会给女主下毒,男主会怎么解释~ 每天高温四十度以上,热的人都懒得动弹,下班回来做饭洗澡洗衣服,然后就瘫倒在床上了,不是我不想更啊,实在是有心无力(╥╯^╰╥) 对于天天守更的亲们,我……我惭愧。 我尽量能更就更,只要我有空有精力。 嗯,一如既往的爱你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妖女,你劫错人了(五) 寒冬时节,大雪几乎染白了整个世间。 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能好似能把人的肌肤割出口子一样。 身着白衣的清瘦身影,似乎已经融入了那同一色的白茫之中,单薄的像是一阵风便能将其吹走一般。 那是个男子,或许还称不上男子。 苍白却又带着孱弱的殊丽。 看年岁,顶多是个十多岁的少年。 他从大雪皑皑中下了山来,远远望去,长发扬起,原本雪白的衣角还带着点点飘红。 走的近些,才发现,他的衣角和衣袖,乃至下裳全部浸染了艳丽的红。 他一手随意,另一手则轻轻环于胸前,那不算宽厚的臂弯里,正躺着一个小小的婴孩,裹着锦被,面颊瞧不清。 山脚下,十数人已在那等候他多时。 为首的男子,一袭蓝衫。 几乎所有人,都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剑虽未出鞘,剑气已然分明。 少年似是没看到他们一样,面无颜色地抱着那个小婴儿,黑色的眼眸甚至都没转动分毫。 “顾掌门。”蓝衫男子身后一人低声提醒。 蓝衫男子微微颔首,示意知晓。 他拔出剑,挡住少年去路。 “陆殊,你莫要再往前走上一步。” 剑锋在白雪的映衬下,似乎更添锋利。 名唤陆殊的少年,果然停了下来。 “我问你,余大侠夫妇二人,是否已遭你暗害?” 直至此时,陆殊才微微侧眸。 他黑若乌墨般的眸子幽幽地转向男子。 蓝衫男子与之相对视,被那眼眸中深不见底的幽暗一震,险些失神。 似乎,是听到了不喜的名字,他面色虽未曾改变,可周身散发的不悦令人想忽视都难。 蓝衫男子剑眉皱起。 “四十七。” 忽而,他没有提示地开口,少年的嗓音干净而清冽。 蓝衫男子有些不解。 这时,身后有人提醒他道。 “余盟主满门,连带刚出生的小姐,共四十八口。” 闻言,蓝衫男子似是想到什么一般,立即看向少年,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问道:“余氏满门四十七口,难不成全被你……” 而陆殊,只是轻扫他一眼,声音极短。 “死了。” 所有人。 全部,都死了。 殷红的血染红了半山宅院,也染红了他这雪白衣衫。 只一言,在场所有人俱是心神一震。 这……是何等的深仇大恨。 竟让他可以如此狠心,下这般毒手,不过一夕,屠尽人家一家满门。 至此,只余下了一个不足一岁的婴儿。 不知是寒风使然,还是人心所至,众人皆不一而同地打了个冷颤。 那余远山本是受武林正派人士的尊崇,也是被众人推举出来的新一任武林盟主。 谁知,这不过刚刚担任武林盟主之位数月,就这么死于非命,而且,是死在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少年手中。 众人一时气愤难平。 “那姓陆的贼子,你胆敢犯下如此滔天罪恶,今日我等岂能饶你离开,还不乖乖认罪,对我等束手就擒,兴许还能让你小子死的痛快些。” 一个身高七尺有余的汉子手持大刀立到前方,对着陆殊横眉冷眼。 这时,陆殊怀中的婴儿哭闹起来,在他怀中哇哇不止。 所有人便见他不疾不徐地抬起衣袖,葱白似的手指放至唇边用力一咬,眉头都没变过,就将流血的手指递到那孩子的嘴边。 那孩子像是嗅到了极喜欢的香气,咂巴着嘴,就将他的手指牢牢裹在嘴里,啧啧有声地吮吸起来,还未长开的眉眼也舒缓起来,竟是不哭不闹了。 “你给那孩子喂了什么?”蓝衫男子面色难看。 陆殊任那孩子心满意足地吃饱,才将沾着她口水的手指一擦,收了回去。 他看向众人,好看至极的眉眼似乎能凝人心神。 “顾枫。” 他开口,直呼蓝衫男子的名字。 而后,嘴角带起一丝弧度,没有声息。 “你从今日起,可会夜夜噩梦缠身。” 似是问话,可语气却又那般平静。 顾枫闻言,心下一紧,当即冷声道:“只怕该夜夜遭噩梦缠身的人是你。” “我且问你,那余夫人与你也算是有姐弟情分,别人不知,我可是知晓,当年你被寄养在阮府,阮老夫人可是将你视同己出,与对她亲生的女儿全无二样。” “想不到你今日竟然恩将仇报,犯下这种人神共愤的滔天罪行,那余夫人可是待你如亲生弟弟一般……” 顾枫说着,声音颤抖,似是难受至极。 他盯着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陆殊,声音沉沉道:“难不成,只是因你爱而不得,便因爱生恨,竟能下如此狠手……” 一语出,在场所有人便都似明了了什么一样,表情瞬间起了变化。 而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冠上‘因爱生恨’罪名的陆殊,却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实在生的太过好看,一笑便能令周遭事物都黯然无色。 他的眼神盯着顾枫,带着丝令人费解的意味。 他说。 “好一记一箭双雕。” “你说是不是。” “顾盟主?” 最后那轻轻吐出的三个字让顾枫面色一僵,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眉头皱紧。 “陆殊,你本出身名门正派,却投身魔教,其心不正,是为不忠,你杀害武林盟主,屠其满门,对其正派,是为不义;对一同长大,如同长姐一般的恩人之女痛下杀手,且毫无怜惜,枉其母待你如同己出,是为不孝。” “你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既然有胆犯下此等滔天恶行,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觉悟,今日我等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是,姓陆的小贼,拿命来。” “绝不能让此等恶人或者离开。” “对,我们要为余盟主报仇。” …… 顾枫的话,让一众人等争相附和。 陆殊从头至尾,都没有皱过一个眉头。 他看见顾枫面上一晃而过的快意,但似乎,除他以外,无人发现。 他抱紧怀中的婴儿,只觉得那小小软软的一团,能让此刻的他感觉到一丝暖意。 而对上眼前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他则连多看一眼都嫌恶的紧。 他们想要拦他。 怕是也没这个本事。 陆殊便在众人的注视着,踩着风雪,越过他们。 所有人都持剑上前想要拦住他,却发现根本不能碰到他分毫。 还未近到跟前,便被一股寒气隔开,被寒气触到的肌肤,疼痛难耐。 那是冰蚕寒毒。 一旦沾染,全无可解之法。 中毒之人只能一点点受寒毒的蚕食,最后痛苦死去。 只有一人,远远地立于人群之后,没有上前。 今日一面,那些人,最终都活不下来。 而只有他,可以坐稳那个位置,独立天下。 顾枫眼含笑意地注视着那个白衣少年的背影。 无论如何,此番,也算是他阴差阳错地成全了他。 若不然,他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好用又不会反水的替罪羊呢? 可他不知,对他而言,真正的痛苦还没有来临。 他对陆殊,只知其人,却不知,他那眦睚必报的性子。 实际上,他今日若想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可他偏偏任他冠上各种莫须有的罪名,不反驳,也不拆穿他。 顾枫千算万算怕是都想不到。 陆殊对他真正的算计,不在他的身上。 而是在他的儿子,那个被他觊觎未来和希望的孩子身上。 —— “我去晚了。” “也好,遇着了我,算你命硬。” “我不喜欢那个男人,所以,你便跟你娘亲姓吧。” “便叫潇潇吧,阮潇潇。” “从今日起,我便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但你要记得,你娘亲的仇,你一定要亲手报。”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少年将那孩子留在了人人惧而远之的天绝魔教。 在她身上种下了血毒。 而后,自此离开,再未回转。 —— “我便是那个给你下了毒的人。” 低沉暗哑的声音让阮潇潇身子微微发颤。 没人知道她的心底有多恐惧。 对于自她有意识前很久便已长埋在她身体里的那未知的毒,她每每毒发痛苦,又不得不去吸取那些男子的功力时,即使厌恶,即使惧怕,却都于事无补。 她知道,她要想活下去,只能不停地继续下去。 做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妖女。 让天下间所有男子听到她的名字,就厌恶想逃离。 她恨。 但比恨更多的,却是恐惧。 这恐惧由来已久,早已扎根在心底,挥之不去。 如今,这个不过相处几日的男子,却告诉她。 她身上的毒,是他下的。 一时间,埋于她心底的各种情绪都涌了上来。 她无法控制,也分辨不清。 她的身子在抖,声音也在抖。 她听到她自己颤抖着嗓子问他。 “为……什么?” 为什么……要给她下毒? 为什么是她…… 又为什么……要告诉她? 陆殊听到她的问话,手指自然抚上了她的面颊。 他笑,如春风般柔和。 他说。 “因为,想看你亲手解决这宿命。” 他说的话,她听不懂。 但她的身体却颤抖不停,心脏像是被揪住一般的疼。 她张着嘴,大口地喘息,脸色苍白如纸。 他盯着她,片刻,轻轻叹息,而后将手指递到唇边,咬开,带着异香的鲜血瞬间引得她的注意。 不等他把手指递过来,她就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流血的手指含入口中,吮吸起来。 陆殊眼眸温柔地注视着她,腾出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顺着她柔软的发丝。 “所以。” 他语气低的似乎如轻风一般。 “如今我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主要交代前因后果。 男主要把自己当成女主的解药了。 之所以更新这么晚……因为我太困了,躺在床上睡着了,差点就一觉睡到明天了,想着答应你们今天更,就强迫自己爬起来了,我有罪(╥╯^╰╥)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妖女,你劫错人了(六) “顾剑生,我看你还是从了姑奶奶的好,你若乖乖听话,便能少吃些苦头,如若不然的话。” 身着妖冶红衣的女子,随手将手中的鞭子轻轻一甩,发出一声轻轻的“啪”。 她未带面纱,露出精致的五官,眉眼妖娆,倏地一笑,眼波生辉。 细软的鞭子抵在衣衫不整的男子的锁骨上,点出红色印记。 “你瞧,这细嫩的皮肤,若是真打破了皮,我还怪心疼的呢。” 男子双手被锁在被吊起的木板上,发丝凌乱,气若游丝,看样子,先前已被折磨过了,这会儿仍旧凭着意志力强撑着,但却好像下一刻随时都可能会昏死过去。 鞭子挑起他的下巴,露出一张俊美过人的面容。 红衣女子乐得看他脸色如此虚弱苍白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啧啧两声。 “真不愧是江湖第一美男子,便是如此落魄,也仍旧叫人看了心动呢。”她说着便娇笑起来,声音清脆又带着一丝妩媚,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却是极其自然地融为了一体。 “妖女……” 顾剑生费劲力气地咬紧牙,声音虽是无力,却也能听出其中的羞耻与愤怒。 女子闻言,眼角媚意横生。 她道:“怎么,终于舍得与我说话了?” 他用力撇过脸,挣脱开她的手,冷哼一声。 “阮潇潇,你当真是……不知廉耻!” 阮潇潇表情未变,仍旧那般看着他,在听到他说她不知廉耻,她眸中笑意加深。 “世人皆知,这天下间的女子,唯我阮潇潇最不知这廉耻二字是如何写的,怎么,你是如今才知道么?” 似是被她这般无谓的态度气到,顾剑生只觉得喉头一抹腥甜涌上来,面色更是难看。 他如今全身经脉被封,又中了软骨麻痹之毒,根本就动弹不得。 所以,即便是被她手指抚摸身体的触感令他厌恶至极,但他也抗拒不了,奈何不得。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费了好大劲,才吐出这句。 却叫阮潇潇觉得好笑至极。 待她笑够了,才伸手捏上他的下巴。 “顾剑生,你可真有意思。” “你说,向来以喜好男色闻名于外的魔教妖女将你这江湖第一美男子掳了来,能做什么呢?” 她说这话时,贴近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洒在他耳朵上,暧昧的很。 顾剑生好看的剑眉皱在一起。 “你真是令人厌恶!” 阮潇潇闻言,动作微微一僵,但也只是片刻即逝。 “只要我喜欢你就好了,反正这天底下讨厌我的人多了,也不差多你这一个。” 说话间,就伸手探向他本就松开的衣襟,轻轻一扯。 男子的肌肤当真紧实细密,仿佛镀了一层浅浅的蜜色。 “手感当真比想象的还要好。” 阮潇潇眉梢一挑就要往下探去,忽地手腕一麻,还没有进一步动作,就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去,身体一软,就要往后倒去。 下一刻,她便落入一个温凉的怀中,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 头顶传来一声低叹。 “玩够了么。” 阮潇潇知道来人是谁,当即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满道:“要你管!” 陆殊唇角微微弯起,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着自己。 目光投至眼前被吊着的顾剑生身上,瞥见他不整的衣衫,和露在外面的蜜色肌肤,眼神陡然变冷。 “你拿了我的药,就是用在他身上了?” 他说话时,语气分明还是没变的,可不知怎的,听上去总让人觉得背后发凉。 阮潇潇本来也是心虚,可到底因为他给她下毒一事,让他受了她不少冷脸和坏脾气,他也都好生让着她,捧着她,这些时日以来,她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他都不会干涉,也不会阻住她,以至于让她的脾气被宠的越发的大了些。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心虚地,但语气仍是故作强硬道:“那又如何,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你那屋里瓶瓶罐罐的那么多,我就是拿了一两瓶又能怎样。” 陆殊闻言,也不恼,只是笑,嘴角扬起,无声地笑,只是这笑让人一看便觉得毛骨悚然。 “所以,你前段时间瞒着我出去,便是带了这么个东西回来?” 话一出,不单阮潇潇没忍住“噗”出声来,便是原先被虐地快要神志不清的顾剑生这会儿也是瞪大了双眼。 想来,不管是谁被人称作是‘东西’都不会开心吧。 更别说还是自幼时起便是一直被人捧着夸着到大的顾剑生了。 阮潇潇纵然很不厚道地“噗”出声了,但不管怎么说,人是她掳了带回来的,若是就这样让他贬低,那不也等于是在嘲讽她的眼光吗。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还是要为他辩解一番的。 “怎么说人家也是武林盟主唯一的嫡子,身份地位可不是一般小喽啰可比的,再者说,人家可还是江湖第一美男子呢。” 任谁一听,都能听出,她这句话的侧重点,分明是在后半句。 陆殊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眉梢一挑,而后极是不在意地瞥了一眼那要死不活的顾剑生。 “第一美男?” 轻呵道:“谁封的?” 阮潇潇觉得一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明明确确地听到了他这语气中的嘲讽之意。 她这会儿才仿佛想起,他可是一向以自己容貌自居。 更别说,纵然再是不愿,但连她都不得不承认,这被武林中人奉为第一美男的顾剑生,实在是名不符其实。 至少,在陆殊面前,他是无论如何也排不上这第一美男的。 不过,越过陆殊,这顾剑生的确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至少连她这个阅男无数的‘妖女’都要欣赏一番的。 “又不是我封的。” 阮潇潇仍是不由自主地跟他唱反调:“反正那么多武林中人都这么说,便是你不承认又能怎样。” 她说这话时,语气自然地带了思洋洋得意,好像看他的笑话一样。 听她提及武林中人,陆殊只是轻嗤一声。 “那些人眼神本就不好。” 谁都知道,江湖那些俊男美女的排行,看的并不全是相貌,真正注重的是出身家世以及能力。 而且,他们只会看中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至于别的小门小派,魔教之流,都是不会去考虑的。 所以,于他们而言,陆殊这个罪大恶极的魔头,自然是该人人得而诛之的,谁又会把他跟第一美男联系到一起。 阮潇潇乐得看他难得流露出的小情绪,调侃道:“说的好像眼神好就能选你当第一美男一样。” 陆殊扫了她一眼,她立马噤声。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他声音平淡,那微微上扬的尾音,让阮潇潇一阵腿软。 “你,你还给我下药呢……”她缩了缩脖子,看上去有些委屈。 陆殊呵呵一声。 “难道我没告诉过你么。” 阮潇潇一脸茫然:“什么?” 他一笑,室内生辉。 “这些药,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阮潇潇嘴巴一张,就见他嘴角笑意瞬时敛去。 “所以,你把我特意给你准备的药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阮潇潇要不是浑身无力,怕是早跑开了,可她现在只能任他揽着,身子不禁颤抖起来。 “啊,要我说的话……那就不用罚了吧?” 回她的是一声轻呵,然后她整个人就凌空被抱起来了。 “等、等等……” “你要干什么啊……” 对于她无力的反抗,陆殊则是完全忽视。 “喂,你们……” 只是在离开前,他被这声不甘被忽视的声音吵到,这才想起这屋里还有吊着一个顾剑生。 然后走到他面前,还不等他开口说上一句话,就一个手刀劈下去,顾剑生瞬间歪头倒向一边。 阮潇潇看的目瞪口呆。 “你会不会用太大力了?” “他不会被你劈死了吧?” 天知道,她把他掳来纯粹是因为好奇心,加上想刺激刺激某个讨厌的人,她可从来没想过把他弄死啊。 怎么说人家也是武林盟主之子,说不准就是下一任武林盟主的继任啊。 这要是真死在她手上,那她以后还有的玩吗,当真是要过人人喊杀的日子了? 就在她忧心忡忡之际,陆殊一脚踢开昏迷的顾剑生,而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心疼了?” 这扑面而来的寒气是怎么回事。 阮潇潇表示,相较于那些摸不着的仇敌,眼前的陆殊显然是更恐怖。 于是极其没有原则的阮潇潇瞬间抱紧陆殊的腰身,将头整个埋进他的怀中。 “不心疼,不心疼,我们走吧,管他去死。” 闻言,陆殊表示满意地勾唇,临走前又不爽地踢了那谁一脚,然后抱着阮潇潇就往外走。 至于等待阮潇潇的惩罚是什么。 反正已经昏死过去的顾剑生是不会知道了。 这便是他们二人的事了。 不过。 陆殊最后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人,冷冷一笑。 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怕是也快赶来了吧。 只是这一次,可不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便能走的了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结束这个故事,我正在打,今天或者明天能更。 不打算写番外(番外真的是我最不想写的啊/(ㄒoㄒ)/~~) 下个故事我还没想好,又开始晚班了,我想着每天晚上抽空打一天,以后尽量能日更吧,所以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我看看有没有我比较感兴趣的,不然写起来也是折磨。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妖女,你劫错人了(完) 纪绫惜站在一众武林正派人士之中,因是迎着风,衬的一袭白裙飘然似仙。 按说以她的年龄地位,本不该她站在这个为首的位置,可偏生她身份和立场决定,让她必须处在这个位置。 她面上冷霜一般,看着对面那一群魔教众。 “今日我等武林同盟同聚在此,目的便是为了讨伐魔教,匡扶正义,以正武林雄风。” 领头说话的自然是人群中最德高望重的那位。 众人随之应声,讨伐之声响彻山门。 “你这该入土的老东西,竟敢在我天绝教门前妄自称大,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整日满口仁义道德,倒真是有脸,我呸,你们他娘的算什么正义人士,不过是一群虚伪自大的跟风之流,今日你等敢犯我天绝教,那我必教尔等有来无回!” 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人,手抗一把大刀往前一放,一脸狰狞。 这人便是天绝教左右护法之一的右护法。 恶名直逼被人称为妖女的左护法阮潇潇。 可以说,天绝教的两位护法,都是江湖恶人榜排行靠前的人物,只是与喜好男色的阮潇潇不同,这位右护法,听闻更喜好杀人,专以嗜血为乐,且手上沾染的人命多不胜数。 那些一旦被他盯上,瞧不过眼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尽管他杀的人中有许多都是无恶不作,鱼肉乡民的恶霸。 但他杀人不眨眼的恶名,算是定下了。 人群中自然不乏有人认出他的身份,听得他的叫嚣,那领头之人倒也不恼,只道:“区区魔教乌合之众,我等岂会怕你?” “倒不过,听闻你魔教有左右护法,你二人皆是恶事做尽,人人得而诛之,怎的今日却只见你一个,不见那妖女?难不成,她是提前知晓了我等要来讨伐,吓得逃跑了不成?” 一旁又有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附和道:“那妖女淫辱了那么多男子,想来功夫定是极好的,怎知这右护法不是被她伺候舒服了,这才让她提前逃了,好捡回一条贱命。” “放你娘的狗屁!” 右护法当即眉毛一竖,脸色发黑。 他比阮潇潇大上许多,二人同在教主身边多年,也可说,阮潇潇是他看着一点点长大的,他可是在心底将她当做亲妹子一样照拂的,这会儿被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这样恶心侮辱,如何能不怒。 那说话的人被骂了却也不在乎,好似看他被气得黑脸是如何值得庆祝的事情一样,又不怕死地继续添油加醋道:“哟,这么容易就恼了,莫不是被人说中了龌龊之事,恼羞成怒了吧。” 他刚一说完,又有人嘲笑道:“说什么恼羞成怒,魔教中人从来都是不知廉耻,哪里会因此而羞恼。” “就是,魔教之众本就是畜生不如,人人得而诛之。” …… 一时间,众人讥讽的话语不断,对面天绝教众被气的愤怒至极。 而唯有纪绫惜,从头至尾没有说一言,只是握着腰间的佩剑,目光却越过那一众魔教门徒,在找寻什么。 这时,一旁有人凑近前来,讨好她道。 “纪姑娘,待会儿我们攻进魔教,你可去捉那魔教妖女,令师叔说不准就是被她掳了去。” 闻言,纪绫惜只是目光轻然掠了那人一眼,却没有答话。 就在这时,忽听人群中传来一声痛苦的惊呼,随后倒下。 众人惊讶至极抬首望去,便见对面一着茶青色衣衫的男子踏轻功而来,不过片刻,便落在魔教众前。 那男子长发随意用木簪挽起,长身玉立,周身未见佩戴剑饰,抬眸,露出一张容色浅淡的脸。 却是抬手间,都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纪绫惜在看见男子的那一刻,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但面上仍旧一成不变。 男子目光随意一瞥,看向那倒下的男人,唇角轻启。 “哪里来的野狗在这乱吠,一张嘴,就是令人恶心的气味。” 他声音当真是好听极了,只是说出的话却又叫人眉头一皱。 而被他称作野狗的那个倒下的男人,分明就是先前对那魔教妖女出言不逊的人。 “敢问阁下是?” 许是男子出场太过意外,以至于让人摸不清他的底细,未免多树一个敌人,自然还是先礼后兵。 但那些正派人士哪里知道,不单是他们不知道这个男子是谁,便是站在后面的右护法也是一脸茫然地转向旁边的小喽啰。 “这人谁啊?” 小喽啰到底是教中的八卦集中地,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男子的身份,立时凑到到右护法耳前,低声道:“若小的没看错,这位大概是左护法近来的新宠。” 右护法一听立马一脸了然。 “原来是潇潇房中的,看不出来,倒是个护食的。” 没错,他们口中的阮潇潇新宠,不是别人,正是陆殊。 不过他早前太过低调,以至于这会儿竟没人能认出他来。 当然,除了那些阅历浅的,同是从梨花宫里出来的纪绫惜是一眼便认出他来的。 纪绫惜此次下山,就是奉了宫主之命,来劝他回去的。 嗯,是劝,而不是找,更不是救。 因为陆殊的实力和底细,便是连她们宫主都摸不清,所以,除非是他自愿,否则根本没人能近得他的身,更别说越过层层守卫,将他从梨花宫掳走了。 这一切只说明一点。 那就是,他一定是自愿跟那人走的,而且,整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他早就设计好的,可以说是蓄谋已久的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毕竟是被整个梨花宫当做祖宗一样供着的人,就这么消失了,身为宫主,自然还是要管的,就算是走个形式,也是要问上一问的。 若说身份,怕是她们宫主也要尊称他一声师叔的。 这样论起来,他可比她大了不止一辈,但她对外也不好说明他的身份,只得说是她的师叔。 纪绫惜今日跟着来,其实就是为了找他的。 原先只是猜测,这会儿既然已经见到人了,她倒也不急着上前,只是默默在一旁等着,想待眼前的事情结束后再去单独寻他。 这边面对询问,陆殊则是把手一指,正对着那个领头的中年男人, “怎么,那姓丁的这么快就咽气了?” “如今剑山派就只剩下你这样的人了?” 听他提及自家门派,又听他提到上任掌门,那领头的中年男人脸色一变。 “你到底是何人?如何敢如此嚣张的侮辱我师兄?” “侮辱?” 陆殊眉梢一挑:“这样便是侮辱了?” “那看来你的承受能力还是不及你的师兄。” “毕竟,他可是连中了我的毒,这么些年,也不敢提及来找我要解药。”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谁人不知,那剑山派的丁掌门正是因为十几年前在随同顾盟主围追那屠了前任武林盟主满门的神医陆殊时,中了他下的毒,强撑许久,也终究没有熬过去,才丧命的。 不单是他,当时一同去的,除了顾盟主,所有人都没活过五年,不是当场毙命,就是苟延残喘许久后,一命呜呼。 至此,曾经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医的陆殊成了天绝魔教之外,武林中人人憎恶却又同样惧怕的一个存在。 但是,自从那一次之后,陆殊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 当年他年纪轻,随后隐退江湖,没人再见过他,因此,现在还能认出他模样的人当真是少之又少。 想不到今日竟然又在这里出现。 “你便是陆殊!” 这下不止是剑山派掌门激动了,要知道,今日在场的这些武林正派,多多少少都是跟他有血海深仇的。 他们找了他这么久都没发现他的踪影。 而今日却在这里见到了他,看来,今日不单能围剿魔教,还能顺带一报血海深仇了,如此一来,自然是群情激奋。 “竟是魔头陆殊,看来上天助我等,今日必要将这些恶人铲除殆尽。” 此声一出,众人群起。 那声音竟是盖过先前要讨伐魔教之声。 陆殊在众人充满恨意的注视下,嘴角慢悠悠地噙了丝笑意。 “想杀我?” 语气里带了丝意味深长。 “谁敢动他!” 突然插入的女子声音听上去有些凌厉。 一袭红裙戴着面纱的女子落至陆殊身侧,抬手就勾住他的臂弯。 目光幽幽转向对面,轻哼道:“有哪个不怕死的,可以上来动他一下试试,看看本姑奶奶的鞭子是不是吃素的。” “妖女,你竟还敢出来。” 阮潇潇浑不在意。 “我为何不敢出来?难不成野狗都撒泼到我家门口了,身为主人还不该出来教训畜生吗?” “好一个口齿伶俐的妖女,哼,任你如何逞口舌之快,今日也都别想逃掉。” “你做下这么多丧尽天良的恶事,竟连顾少主都敢动,今日我等岂能饶你。” “哟。”阮潇潇眉眼轻佻。 “那顾剑生是被我掳了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我如何。” 说话间飞身而起,一鞭子甩在了一人身上。 只听一声痛苦的哀嚎,被她鞭子打到的地方瞬时衣衫破裂,血痕顿起。 江湖上人人都知,魔教妖女阮潇潇使得一手好毒鞭,听闻她的鞭子上淬上了毒,每隔一段时日必要重新再浸一次,而且毒性极强,无药可解,若是谁不幸挨上一鞭子,不出三天,必定毒发身亡。 “妖女,看剑。” 阮潇潇这一下可算是打破了他们这么久的嘴上叫嚣,当即,众人皆起,一时,现场乱作一团。 魔教众人也都冲了上去,右护法扛着他的大刀一刀解决一个。 阮潇潇鞭子使得当真是极好,她轻功又好,动作轻巧地旋转于几个男人中间,手上看似轻轻一挥,但是每一鞭都带着狠劲,简直是快准狠的标杆。 就在一片喊打喊杀中,唯有两人始终淡定至极。 陆殊是不在意,看着面如冷霜一样向他走来的纪绫惜。 她显然是完全的事不关己。 混乱中,似乎完全没人注意到他们。 纪绫惜面向他时,收起剑。 “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梨花宫?” 陆殊目光越过她看向不远处那一抹红色的身影。 “小凤让你来的?” 梨花宫宫主,名宫翎凤。 纪绫惜听到他对宫主的称呼,面上有过一丝裂痕。 但她还是会老实回答。 “是。” 陆殊听着她冷冰冰的声音,这才把目光转向她,轻呵道:“你倒还真听她的话。” “宫主有命,不得不从。” “哦……” 陆殊便又神游了。 纪绫惜下一句话还没开口,就察觉到一阵凌厉的风打了过来,当即闪身躲开。 那个红衣妖女,已经到了她面前,挡在了陆殊的身前。 “哪里的不怕死的贱蹄子,敢挖老娘的墙角。” 纪绫惜眉头轻皱,退开一步,拔出剑。 “要打么。” 竟是比她还干脆利落。 阮潇潇眼梢微眯,转身勾住陆殊的腰身,语气颇醋道:“我要是现在打杀了这个女人,你会心疼吗?” 陆殊毫无犹豫地摇首。 “好。” 阮潇潇得到应答,说着就要提鞭迎上前,却在还没走出一步时就被陆殊捉住,揽入怀中。 “喂,干吗,你不是说你不会心疼吗,怎么,现在又想反悔啦,我告诉你晚了,你赶紧放给我放开。” 无视怀中人的挣扎,陆殊看了一眼仍旧冷着脸的纪绫惜,低声笑道:“我是不会心疼她。” “但是你受伤,我还是会心疼的。” 阮潇潇不满:“凭什么就是我受伤?” “因为。” 他有些无奈道:“你是打不过她的。” “!!!” 这要还能忍,她就不是阮潇潇! “陆殊你个混蛋,给老娘说清楚啊,到底谁打不过谁?快给我松手啊,我今天非让你看看我厉害还是她厉害,你听到没有,快点放开我!” 陆殊看着已经把剑收起来的纪绫惜,面上恢复平静。 “还不走?” 纪绫惜看了一眼在他怀中像小孩一样闹的女子,有些怀疑,她是否真是那个江湖传言无恶不做的妖女。 陆殊看穿她的想法,面色温淡道:“放心,她只在我面前这样。” 虽然并未多言其他,可那看向怀中人的眼神,明显都能溢出水来一样。 纪绫惜觉得,自己好像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恶意。 当然,她本人也不太在意就是了。 “您的意思,我会传达给宫主。”说完,纪绫惜对陆殊点点头,然后同样干脆利落地,转身飞走了。 “喂喂,那谁你别走,咱俩还没打呢,陆殊你还不快放开我!!!” 阮潇潇还在闹腾,陆殊看向不远处群架现场,想着,时候也差不多快到了,剩下也不用他多想,便抱着阮潇潇,回去了。 当然,他又嫌吵闹,顺道也想了办法将她的嘴巴堵住了。 至于阮潇潇时候会不会因为此事生气,再跟他没完。 嗯……他是不怕的。 反正,他本也是打算跟她没完。 关于这场正邪两立的群架。 后续结果。 陆殊表示,既然能用毒解决解决的事,干嘛还要喊打喊杀的呢,那多血腥。 不久后,天绝教山门前,躺倒一片,管他正派魔教,中了他的毒,不全得给他乖乖躺着。 给自己人解毒的事先暂搁一边,他要先把自家后院的事情处理好。 于是,那些所谓的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就全都在冷冰冰的石头地上躺了一天一夜。 自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再没有人敢来找天绝教的麻烦。 —— 又过了不久之后,天绝教左护法的后院终于彻底清净了。 虽然,对此事,左护法本人的态度是迫于某人淫威,被逼无奈之举。 别的人也还好,说打法也就打发了,本来觉得最难打发的四大美人虽然费了些功夫,但给足了金银财宝,他们还是头都没回一下地走了。 所以,当她被年纪最小的美少年抱着大腿痛哭不舍她时,天知道她多想松口把他留下,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把她的心都哭碎了,也仍旧没用。 因为她只有两个选择,不是他走,就是她亡。 面对一个真正修炼成精的魔头陆殊,她表示,一朝误劫悔恨终身啊。 直到某一天,阮潇潇收到一封来自匿名的书信。 看完后她带着满心的疑惑和自以为很强硬的气势找到正在药房配制新药的某人,把那封信甩在他面前质问道: “陆殊,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灭了我全家,是我杀父灭门之仇?” 当时陆殊刚把从天蚕体内提炼出的毒素放进新药里,看都没看那封信一眼。 阮潇潇眼睁睁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将指尖沾了毒药,然后放入舌尖尝了尝,唇角弯起,似是很满意般,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我的确不喜欢那个男人。” 陆殊说着,用手指搅动着没有颜色的液体。 “所以有些可惜,他不是死在我手里。” 他看向她,算是回答了。 阮潇潇知道,他这人是不屑于撒谎的,所以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 但她真正在意的却并不是这个问题。 毕竟,她从小在魔教长大,见过的太多,冷情惯了,对于家人,父母,她是真的没有什么亲情概念,只更别说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匿名书信可信度有多少了。 她自然不会傻的看一眼就听信,然后找他拼命。 于是,她踌躇半响还是不怕死地问了第二个问题。 “陆殊,你……是不是喜欢我娘?” 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而后,是他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一种令人发毛的笑。 “嗯,我不仅喜欢你娘,连带你的祖宗十八辈我都喜欢。” 说完,他阴阴地笑了笑,道:“因为,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她的一切。” 阮潇潇反应了好半天,才炸毛跳脚冲他怒道:“靠,你骂人!” 十八辈祖宗什么的,不是骂人是什么。 陆殊面无表情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她半响,而后默默低头,继续摆弄起自己的配方。 “我骂的不是人。” “是猪。” “……” 所以少女,你到底发现你的关注点错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女主就这样延续没羞没臊(?)的生活啦,这章字数又超了,番外不想写╮(╯▽╰)╭ 下个故事。 都市异能我没看过诶,可能得做做功课,不然不好写。 所以想先开别的,具体还没想好开什么,话说,女主重生想远离男主,男主拼命追的这种你们想看吗?想写个高冷女神的女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只是想要离你远些(一) 从几十米的高空往下坠落时,陈轻脑海中只浮现过一个人,如果这时有人问她,她这短暂的一生,有没有喜欢过谁,她想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一个名字,席乔。 然而,在她重新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青涩的十五岁时,她也决定,不再喜欢他了。 —— 席乔又得了年级第一。 这在陈轻的记忆里,似乎是习以为常的事。 因为她的这个竹马,从小就是比一般人聪明的多,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比旁人做得更好。 曾经,她会为这样的他而感到自豪,就好像他每次得了第一,她比自己得了第一还要高兴,在她看来,他的优秀是理所当然,而年级第一的位置,也是非他莫属。 不过,这都是‘曾经’。 陈轻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试卷。 97。 接近满分的成绩。 她差点都要忘了,她自己其实,也是不差的,只不过因为太长的时间里眼中只能看到一个人,久到她连给自己容身的位置都占用了。 她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时间有些晚。 如果可以,她更想回到她三岁以前。 那个可以杜绝一切跟席乔有关联的时候。 现在,也不错,至少上天对她还是眷顾的。 三五成群的少年们勾肩搭背地走进教室,宽松的运动服和被汗水打湿的短发,带着青春年少的张扬。 这个时期的少年们总是格外扎眼的,他们举手投足,说笑间就能令青春期的小女生春心萌动。 同桌的女生戳了戳陈轻的胳膊,示意她抬头。 为首的少年,皮肤白皙,身形偏瘦,在一众还未发育完全的初三少年中,他的身量算是高挑的,瘦高的个子自然让他成为了最显眼的那个。 当然,让他成为亮点的不单单是他的个子。 最重要的是,他的五官生的比其他人都好看,在还不懂得崇尚物质的年级里,一个人的颜值就决定了一切,所以,在女生们看来,他活脱脱就是一个从漫画中走出的美少年。 陈轻抬头,视线恰巧撞上看过来的少年。 他的眸子黑亮,看向她时似乎笑了一下,但却又很快消逝。 陈轻没有表情地别过眼,像是没看见他一样。 少年顿了顿,被身边人捣了一下手臂。 “席乔,怎么不走了?” “哦。” 他答非所问,然后往前走了几步,越过陈轻的位置,什么话也没说。 “干吗,你们俩吵架了?” 席乔刚坐在位置上,随后跟来的同桌就朝他挤眉弄眼。 他没有理他,手肘撑在桌面上,目光平视前方,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个纤瘦的背影。 青梅竹马的关系么。 倒是不陌生。 但攻略对象是重生的,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他也能理解这次情况的特殊性。 因为原作并不符合言情的标准,但他要攻略的对象又的确是女配,所以,系统便折中了这个情况,让攻略对象重生了。 好在是重生之后的世界。 原作的确不是一篇传统意义上的言情。 陈轻就是原女配,但原作却没有女主。 席乔和陈轻是一起长大的关系,也就是人们口中的青梅竹马。 陈轻的父母和席乔的父母是关系很好的世交,两家也是领居,所以这就造成了两人几乎整个学生时代都是被捆绑在一起的。 不过,像别的青梅竹马那样打打闹闹的情况在他们身上倒是很少发生。 因为两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他们的相处模式。 陈轻很早熟,以至于从小就养成了沉默寡言,长大后可以说是冷清的性子。 而席乔,也因为一直是被夸着长大的,骨子里的傲气是难免的,他不会像别的男生那样温柔耐心,更不会放低身段去讨好女生。 两人的关系,不冷不热,不好不坏,却又分解不开。 陈轻的整个学生时代,只有席乔。 她没有谈过男朋友,或者说,她从没想过让除了席乔第二个男生站在她身边。 当然,席乔也是一样。 像许多里描写的那样,席乔这个竹马可以说是十分的优秀。 长得好,头脑好,气质好,几乎找不到瑕疵。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终成眷属时,陈轻却结婚了。 她嫁给了别人。 这个人,不是席乔。 因为太过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知道原因。 他们只知道,和陈轻结婚的人,是席乔曾经最好的哥们。 有人猜测,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被好兄弟横插一脚横刀夺爱的戏码。 但不管他们怎么问,当事人都只是笑了笑,不会回答。 他们更看不懂陈轻,因为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是喜欢席乔的,甚至为了他,填报志愿放弃了自己最想去的大学,选择了不喜欢的专业,就是为了能够离他更近一些。 她喜欢席乔的时候,可以为他放弃一切,可是她选择和别人结婚,也同样坚决的很。 如果要问陈轻婚后幸福吗。 她不知道。 她只是在一个适合的年纪遇到了一个适合的人,这个人愿意对她好,愿意为她付出,愿意为她放低身段。 她不是不爱席乔了,她只是累了,心死了,也就想放开了。 曾经她以为可以打败一切限制条件的喜欢,终究是败给了时间和现实。 席乔还是一个人,他始终没有给过她承诺和安全感。 原来,最终连她也不能免俗。 她觉得她应该是幸福的,至少,结婚后,家庭和睦,丈夫贴心。 然而这一切在她撞见那一对在她的床上纠缠的两人后,显得那样可笑。 那个从来对她温柔至极的男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惊慌地裹紧了被子,清秀的脸上是一种难言的表情,是愧疚,是羞愤,还是想解释些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揽住他的男人看向她的目光里,就全是厌恶。 那眼神甚至有一瞬让她误以为自己才是横插进来的第三者。 或许她的确是多余的那一个。 因为她发现自己并没有一丝伤心的感觉,难过是有一点,但别说是人,就算是她养的一只狗背叛她,她也是会难过的。 陈轻没有多想。 她想的很简单,既然不能两相安好,那就离婚吧。 她自觉除了不喜欢他这点,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而她喜欢席乔,这在他疯狂地追她的时候,就是十分清楚的。 她承认她在还喜欢席乔的时候嫁给他,对他很不公平,但她和他在一起后,却是一直努力让自己能做到最好。 所以他骗了她,她想要好聚好散,放他自由,他应该欣然同意才对。 然而当她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到他面前时,他却冷着脸不肯签。 他求她,可不可以不离婚。 他说,只要是不离婚,他怎么都可以。 他说,他必须要结婚,因为他父母不会接受他喜欢男人,更不会让他和男人在一起。 而且,他妈还想要抱孙子,所以,他不能离婚。 当他跪倒在她面前的那一刻,陈轻想,她大概是真的很可笑。 连传说中的骗婚同妻都能让她遇上。 她以为她选择了放开,没想到,却把自己推向另一个深渊。 然后,她就死了。 其实,她真的没想跳下去的。 毕竟,那么高,摔下去一定很疼,样子会很难看。 她就算要死,也不会选择这个死法。 不过她猜,她死后,那个男人一定会咬死她是自杀。 不然,他失手推她下楼的罪名,可是够他在监狱里关上一辈子了,而他,有那么怕死。 她后悔没有在死前接了席乔的电话。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告诉他,她这辈子谁也不喜欢,只喜欢了他一个,她这辈子谁也不怨恨,只错付了他一个。 所以,重活一回,她决定了,不再喜欢他了。 —— 一个人铁了心地要做一件事,怕是多少头牛都拉不回来。 但陈轻不想再喜欢他了,他却必须要把她拉回。 放学后,男生们拉着席乔去打球。 十几岁的年纪,男生之间可以找到共同语言的,除了女生和游戏,想来也就是运动了。 席乔成绩好,体育也很不错,所以男生们都很喜欢跟他一起打球。 只是以前每次他打球的时候,篮球场边都会坐着一个身影。 少女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他在球场上挥汗如雨,不会像其他女生那样尖叫欢呼,但她的目光却从始至终只会追逐他的身影。 今天的球场边,没有了那个安静的少女,似乎少了些什么。 席乔投了一个球,落空了。 队友不解地拍了拍他肩膀。 “你今天怎么老不在状态啊?” 才打了三分钟不到,他就投了几个空求。 “今天状态不好,先回去了,改天再打。”他也不解释,顺着接话,然后走到球场边,拿起外套和背包,跟队友们挥了挥手,就先离开了。 男生的腿长,走路速度也快很多,他加急步伐追了出去,总算在学校外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眼看着红灯刚亮,对面的人已经往前走了,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路两边,然后就直接闯了红灯追了过去。 几步追到跟前,一把拉住她纤细的胳膊。 “陈轻。” 他叫她,声音有些冷硬。 被拉住的人,被迫停下来,转过身,看向他。 她梳着马尾,五官稚嫩青涩而美好,却是抿着唇,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她不说话,不质问,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在等他解释,他这样拦住她的理由。 席乔原本是有些不太高兴的态度,这会儿反倒被她看的有些尴尬。 “咳。” 他轻咳一声,幽幽地别开眼。 “你今天怎么不等我。” 陈轻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拿开,看着他跟印象中相比有些过于年轻的脸,却好像有哪里不同了。 “席乔。” 她叫他,语气轻的像是相隔很远一样。 她唇角微起,带着一丝释然。 她说:“我们以后,还是走的远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看懂女主的想法没,她上辈子是喜欢男主的,也一直都想跟男主在一起的,但是男主的性子安定不下来,她努力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但最后败给现实,所以找了一个喜欢她对她好的结婚了,至于重生后为什么要远离男主,因为上辈子就已经放下了,这辈子更不想再重复。 男主也是喜欢女主的,但他觉得女主一直都在身边可以触碰的到,所以从来不担心会失去她,可当真失去了,他才能醒悟,所以不要问我既然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哦,因为现实中太这种爱而不得了。 还有原故事是没有原作原型,是我个人想写的,但怕这个题材引起你们误会,所以我得先表明立场以示清白~~ 首先,我不讨厌同性相恋,喜欢是自己的事,只要不牵扯其他人,没有谁可以干预,我自己也看相关的动漫和,这里针对的是骗婚渣,因为看过一些同妻相关的报道,感觉这种最讨厌最恶心,骗婚的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能原谅。 喵喵~~一不小心话太多,后面不涉及骗婚渣,只是个设定,我们的目标是撩撩撩~~爱你们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只是想要离你远些(二) 临近中考,也是初三最紧张的时候,大家的心也都开始收回来。 各科老师也都是能占课余时间就占用,绝不浪费一分一秒。 气氛好像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天天的加剧紧张。 中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老师们也没了心情拿分数吊着他们,而是一反常态,以最快的速度改好了试卷,然后发到班级同学手中,利用课上仔细讲解,当然其中一顿批评是少不了的。 吃过午饭,还没到午休,陈轻被同桌拉到走廊外去晒太阳。 这次考试,同桌考的很不理想,所以上午被批评的很惨。 陈轻微微闭着眼,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听着同桌在一旁抱怨着。 “这次的题目好难啊,我感觉好多题目拿到卷子时整个人都是懵着的,难道只有我是这样吗。” “陈轻,你就一点都不觉得难吗?” 同桌丧着脸,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她。 陈轻面上淡淡,想了想之前做的试卷,题目都是在她能理解和接受的范围内。 她不喜欢说谎,尽管这个时候,一般人可能会顺着那些话说自己也没考好之类的。 她还是照实说了。 “还行。” 本来到嘴边的‘挺简单的’还是收了回去。 “我就知道,555……你们这些非人类。” “连模拟考都这样了,那中考我一定死定了啊。” “一个你也就罢了,好歹还算人类,席乔那类完全已经脱离人类了,反正不管什么样的题目,他都能做的眼都不眨,最后照样稳当当的第一名。” 听她提到‘席乔’两个字,陈轻原本无波的眼眸微微动了动。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断绝关联。 可却又好像在每时每刻都活在被他充满的世界里。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回到家里。 席乔这两个字,总像是阴魂不散一样跟着她。 即使是现在,听到他的名字,还是会有触动。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好像与她设想的脱离了很远。 “诶,你看,说曹操曹操到。” 同桌趴在走廊外的护栏上,指着楼下不远处,一群刚从球场下来,正说闹着向教学楼走过来的少年们。 阳光下,挥洒汗水的少年们似乎格外耀眼。 陈轻静静地看着那个被两三个男生簇拥的少年,白净的脸上波纹未起。 “都快中考了,也就他们这些人还有心情打球。” “啧啧,这样看,我们班还是有很多不错的苗子嘛。” “不过,还是属席乔最好看。” 同桌说完一脸艳羡地看向陈轻:“你看你命多好,有个这么优秀的青梅竹马,以后都不用愁白马王子了,这就是一活脱脱现成的白马王子啊。” 说完又摇摇头:“只可惜他这么早就被你拿下了,不然得有多少女生为他要死要活啊。” 陈轻闻言,眉头轻轻皱起。 对于同桌说的话,她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庆幸,更别说是愉悦感了。 “诶,对了,怎么觉得你们俩最近都很少说话了,干嘛,你是怕谈恋爱影响你中考发挥,憋着要拿第一呢?” 同桌本来是有意打趣,可是一转头就看到一脸不愉的陈轻。 陈轻冷着脸,看向同桌。 “我是我,他是他,以后,别把我们扯在一起。”说完,就直接转身,正巧这时席乔他们一群人从走廊一边走了过来。 陈轻一抬头就对上那双黑亮的眸子,表情变也没变,就直接往教室里走去。 席乔顿了顿,然后笑容散去,也跟着进去。 至此,两人仍旧没有说一句话。 陈轻也便罢了。 但席乔却仿佛真将她的话听了进去,从那一天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她。 陈轻觉得,也许她当真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还想着,以他的性子,怎么说也一定会追根究底地问个清楚呢。 不过,这样也好,恰好是她想要的结果。 时间,总是走在最前面。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中考已如期而至。 一如记忆中那样,陈轻的中考,在悄无声息中结束。 中考,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但不管怎么样,它都已经结束了,中间的过程如何艰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陈轻仍旧一如既往,对中考的结果没有太大的在意。 如果说有什么会有不同。 那就是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选择跟席乔同一所高中了。 重生前,席乔想上的高中,是省重点,不好进自然是不用说,但陈轻知道,席乔之所以想去那所高中,原因不过只有一点,那就是那所高中离家很远,如果去了只能住宿,那样他就能远离其父母的掌控了。 席乔从小就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人,他的叛逆来的早,发作的也是不声不响。 毕竟,他选的高中名声太过响亮,就算席家父母再舍不得他,也还是会以他的未来为主。 而陈轻,就是在那个时候,义无反顾地追随他的脚步。 要知道,她的成绩,虽然在校算是不错的,但到底还是和他有差距,想要上他去的高中,还是下了好一番功夫。 而今,再重来一回,她的心性变了,成绩好坏已经不重要,她只想挑一个离家近的高中,然后只为自己,好好体验一次青春生活。 中考结束后,学校给了答案,让学生们估分,开始填报志愿。 和陈轻记忆中的一样。 席乔的志愿单上,仍旧只填了那一所高中。 他总是这样,骄傲而又自负。 除了他最想去的,其他的全都不会考虑。 陈轻依照自己的想法,填了几个比较喜欢的。 当志愿交上去的一瞬间,她忽然地就舒了一口气。 好像从这一刻开始,她才真的觉得重生了。 只是她忽略了身后不远处,那投过来的幽幽目光。 —— 晚饭的时候,陈轻妈妈提议和席乔一家一起去旅游的事,陈轻全程没有说话。 这也和记忆中相差无几。 本来两家走的就近,两个孩子都刚刚中考完,两家人自然是想趁着放暑假带他们一起出去好好放松放松。 前世,她听说可以和席乔一起去旅游,当然是高兴的。 所以,她去了。 可是,他却没去。 现在想来,他其实从很早就已经开始有他自己独立的世界了,只是她太过固执,一直想要挤进他的世界,却到最后才发现,她怎么努力都没用。 “轻轻,我们后天就出发,明天跟你席阿姨一起去买衣服,你衣服够不够,要不要妈妈明天带你去买几件新的,顺便买两件泳装?” 陈轻看了她妈妈一眼,摇了摇头。 “我衣服够了,妈您和席阿姨去买自己喜欢的就好。” 这次两家人一起的旅游,她还是会和前世一样,会去的。 因为她很清楚,席乔是不会去的。 …… 陈轻洗完澡,用毛巾擦着还有些湿润的头发走出来。 “怎么这么久,我都快等睡着了。”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陈轻整个身子一僵,擦头发的动作瞬时停了下来。 一抬头,就看到用手支着下巴,斜躺在她床上的人。 不过一瞬地失神,她很快回过神,毛巾放下,面色冰冷。 席乔坐起身,眯着眼打量她的身材。 她穿着棉麻的白色睡裙,散开的披肩长发还湿润着,刚洗完澡,以至于脸色都是红红的,倒是与平日里的她有几分不同。 她的腰身倒是纤细,要说身材,其实真没什么可看的,毕竟她现在不过才十五岁,青涩小女生,身材能好到哪里去,更何况,他又不是幼齿萝莉控。 只是扫了几眼,他就把目光放到她丢到一旁的毛巾上面,走过去拿了起来。 “怎么不擦干,一会儿吹冻着了又要不好受了。”说着就拿着毛巾要给她擦头发。 只是他手刚抬起来,她就一侧首,躲过了。 他手停在半空,脸上有过一瞬的凝固,也是很快就恢复如初。 “还在跟我闹脾气?” 他说着,声音里有丝丝笑意。 陈轻转过身,抬眼看他。 “出去。” 没问他是怎么进来的,甚至没对他自以为是的话有什么触动,她只是用那样平静的语气,让他出去。 这种情况,换了是别人,可能真的就走了。 但席乔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仍旧笑吟吟地看着她。 “去哪?” 陈轻声音冷冷:“从我的房间里出去。” 他笑:“又不是没进来过,害怕我看么。” 她眉头微皱。 他分明,是在有意曲解她的意思。 他抬起手,又要给她擦拭头发,她一把按住他的手,眼神微暗:“席乔,你做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以后都不再有交集吗?” 为什么已经默认好的事,他又突然出尔反尔了。 席乔收起笑意,平静地从她手中抽出手,然后轻柔地揉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擦拭着。 他不说话,她也冷着脸。 正想抬起手推开他,还没碰到他,就被他反手握住手腕。 陈轻拧着眉,猛一抬头,就对上他一双有些发红的眼。 似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表情,她一愣,怔在那里。 “你凭什么……” 他咬着唇,脸色一阵青白。 陈轻不懂他想说什么。 “席乔,你……” “你闭嘴!” 她被他这声吼的完全怔住,竟是真的闭嘴了。 席乔吼完,别开眼,鼻息很重地喘着气。 见他又不说话了,两人好像要一直这样僵持下去。 “你今天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半响,陈轻还是问出声。 席乔听到她的话,立即转过脸,眼睛直直地瞪着她。 他那眼神看的她,仿佛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对不起他一样。 陈轻想挣脱开他的手,却发现他握得很紧,她怎么也抽不出来。 “你先……” “你凭什么这样擅自决定我们之间的关系!” 席乔一双黑亮的眸子紧紧地锁住她的表情。 陈轻有些头疼。 “我以为我们都是说好的,当时跟你说的时候,你也是答应了,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互相也都很好,你为什么现在又……”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很好了?” 他低下头,凑近她:“谁跟你说好了,我什么答应了?” 不知为何,那语气听起来,还有些委屈。 “我没跟你说笑。” 陈轻有些气恼:“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 席乔却道:“我没答应过的话也不算数。” 他竟像个无赖一样,耍起赖来。 “你!” “你之前都是在耍我?” 陈轻想起来,之前明明他也表现的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一样,现在看来,全是假的? “谁耍你了。” 席乔小声辩解:“我那是为你着想。” 陈轻皱眉:“什么意思?” 席乔沉默片刻,才轻哼一声。 “你不是想在中考好好拼一下吗,为了这,你都不惜跟我断交了,那我当然也要配合你。” “你是这样想的?” 陈轻觉得,这下她头疼的更厉害了。 原来她之前怀着那么沉重的心情做下的决定,在他看来,就只是为了中考冲刺这么简单? 席乔抿着唇,脸色又突然变了。 “所以。” “你为什么要改志愿?” 陈轻抬头看他,眼里有惊讶闪过。 “不是说好要一起去S中,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她只觉得脑仁里有蜜蜂在嗡嗡乱飞,让她思绪一直不能集中。 “谁告诉你我要去S中的,还有。” “你偷看我的志愿?” 这一句,她声音明显提高。 席乔哼了一声。 “谁偷看你的志愿了。” “我不过是去办公室帮忙时不小心看到的。” 听到解释,陈轻脸色才算好一些。 “反正,我从没想过要去S中。” 不管怎么样,志愿都已经填过了,她索性承认了又如何,他还能拿她怎么办。 席乔抿着唇,半天没说话。 好久,他才问她:“你确定不会改志愿了?” 这一次,陈轻毫不犹豫地点头,她想,反正以后也跟他不在一个学校,就算现在他反悔了,以后隔得远,他照样管不到她。 却不料她刚点完头就见到他脸色轻缓,舒了一口气。 她听到他说:“还好,我把志愿改成跟你一样的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 他话刚一说话,就见到陈轻脸色一变,抬脚就是狠狠踩了他一脚,他吃痛,她猛地抽回手。 “席!乔!” 她咬着牙叫他的名字。 这一刻,她才算体会到了,什么叫‘气不打一处来’。 “咚咚。” 这时,房间外传来敲门声,两人都是一僵。 就听到陈轻妈妈的声音:“轻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陈轻看了偏过头的席乔一眼,然后轻呼出一口气道:“妈,没事。” “没事?那怎么我刚才听到……” “妈。” 陈轻直接打断她妈的话,然后抬头看着席乔,面无表情地问他。 “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一开始看到他出现在她房间没问,还以为是她妈把他放进来的,现在看来,她妈分明就是不知道他在她房间里的。 席乔听完她的问话,眼神飘忽地瞥了瞥她身后的窗户,然后,偏过头,用沉默应对。 陈轻随着他的目光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窗户,而后猛地转头,抓起他手里的毛巾就往他身上扔过去,怒道:“你疯啦,这里是四楼!”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状态不佳,所以一直没更。 看评论,有亲误会上一章啊,是我写的这句“ 她以为她选择了让步,没想到,却把自己推向另一个深渊。”让你们误会了,女主没妥协,女主的让步,指的是放弃男主,推向另一个深渊,指的是骗婚渣男,正是因为女主没妥协,所以才会在跟骗婚渣争执中被推下楼的,是我措辞没弄好,我解释一下,再修改一下。 我知道自己写的不是很好,也不奢求每个人都能喜欢,但是我很庆幸写到现在,遇到的都是小天使,即使我写的不好,还是对我那么宽容,一直都在,爱你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只是想要离你远些(三) “轻轻,你跟谁说话呢?” “到底怎么了?” 门外是陈轻妈妈不时传来的声音,但显然,这个时候的屋内,谁也没有心情回她一句。 陈轻胸口欺负着,喘着气,目光直直地对着席乔。 她分不清自己现在是气还是怒,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大脾气。 席乔不说话,默默地将她扔掉地上的毛巾捡起来。 “头发不擦了?” 他向她扬了扬毛巾,语气还是平淡而随意。 似乎让她在意的事情在他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当一回事。 陈轻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仍旧一直瞪着他。 席乔见她不回话,就收回手。 “不擦就不擦吧。” “一会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干,不然湿着头发睡觉很容易生……” “你给我滚!” 陈轻猛地打断他絮叨般话,转过身抓起一边桌子上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乱七八糟地就往他身上扔去。 “滚,你给我滚,滚出去,滚!” 她的脾气来的太过迅猛,就像是所有的情绪都聚攒到一起,突然破了一个发泄口,就这样全都释放出来了。 她一边喊着让他滚,眼泪却是不停流出。 “席乔,我不想再见到你,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喜欢你了。” “你听到没有,我不想再喜欢你了,现在,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喜欢你了。” “我就想让你离我远点,离的越远越好。” 她喊完了,东西也扔完了。 席乔仍旧从头至尾,站在那里,任她扔着东西砸在身上。 最后一下,她把钢笔水的瓶子也扔出来,玻璃的硬度砸在他的额头,很重的一下,他连声都没吭一下。 玻璃落在地上,应声而碎,漆黑的墨水四散,把他裤脚和鞋子都染上了颜色。 她抿着唇,心里为这一下砸的重了有些不忍,但是面上仍旧死撑着不远向他示弱。 席乔看了她片刻,忽而笑了笑,问她:“扔完了吗。” 她不回,他就弯下身,把那些扔的满地都是的笔筒,书本,娃娃之类的都捡起来,然后越过她,把东西一件件归回原位。 陈轻听着他在她身后摆弄那些东西,双手下意识地握紧。 他这样轻描淡写般地把她的话全都略过,反倒让她心底越发的沉重。 这和她想的根本就不一样。 席乔收拾完之后,突然转身往门口走去。 陈轻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地先要叫住他。 “你……” 他停下来。 没有转身。 “我去拿拖把,把地拖一下。” 说着,把手放在门把上,就要开门。 “席乔。” 席乔放在门把上的手又放了下来,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陈轻这才注意到他的额角,红红的一小块已经肿了起来。 她咬着唇,还是忍着没有上前。 别过眼,不去看他。 “不用你收拾了,你走吧。” 说完,却半天没等到他的回应。 她忍不住抬眼看向他。 却见他冷着脸,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席乔……” “去哪。” “……” 他语气平静地问她。 “你让我去哪?” 陈轻被他太过认真的眼神看她很不自然。 但她还是想也不想地回他:“回你自己家。”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他一步一步往她靠近。 “你让我滚远点。” “滚去哪?” 房间不大,他很快就走到她的面前,两人之间靠的很近,他个子高,所以低着头看她。 她皱紧眉头,下意识地后退。 所幸,他没有再过来。 他的眼眶很红,但却是极为干涩,没有一滴眼泪。 这很像他的性子,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哭的。 至少,和他相处了几十年,她从没看过他哭过。 陈轻被他问的不知该怎么接话,她想的很简单。 她想跟他撇清关系,想离他远一点,却从没问过,他是怎么想的,他愿不愿意,或者说在她想来,她从来就没考虑过,他愿不愿意。 “你不想再见到我吗。” 席乔唇角带着一点点弧度,说不出是笑还是嘲讽。 “可我好像不能见不到你。” “你不想再跟我有任何交集。” “但怎么办,我们好像怎么都会有交集。” 他说着,笑意倏然敛去,快的让陈轻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说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 “喜欢……我。” 他目光有些怔怔地看着她,喉头像是梗住了一样。 带着些不知该如何表达的情绪。 “对不起。” 他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她有些不明所以。 “我……太笨了些,也没有自信。” 莫名的话,让陈轻眉头一紧。 他说他笨,还不自信…… 这两点分明是不管哪个,都跟他搭不上边。 可他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她心头一颤。 他说。 “所以从来不敢确认……” 不敢确认……什么。 陈轻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但下面的话,他却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对不起。” 他又说了一遍,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所以,你可不可以……” 他往前靠近了些。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他的眼睛满是红色的血丝。 “不要在我还不知道的时候。” “就放弃我。” 陈轻就这样怔在那里,脑子在那一瞬间是空白的。 好像有种紧绷了很久,突然绷不住的感觉。 说不出是怅然,还是难受。 是席乔疯了,还是她疯了,她已经分辨不清了。 那天晚上,她做梦了。 梦里,是席乔一贯的模样。 走在哪里,都是耀眼的存在。 而她则是像一个沉默的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一个打扮很是靓丽的女生拉着他告白。 他没同意,却也没拒绝。 他只对她说了一句。 “你觉得你比得过陈轻吗。” 他的眼神太过冷淡,语气还带着一丝轻浮,以至于让躲在暗处的她,揪紧了心脏。 她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心里有她。 还是,把她当做了挡箭牌。 然后,是那个女生不服气地问他。 她问他,对他来说,陈轻算什么。 那时候,班里的男生一般形容女生,除了清粥小菜,就是美味佳肴。 她也和那个女生一样,很想知道她在他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 结果他回答了一个让人不知该如何作响的答案。 他说。 “对我来说,陈轻是水。” 水。 很奇怪的比喻。 听上去,好像很是平淡。 所以那个女生嘲笑她是索然无味,连调剂品都不如。 陈轻记得这个场景,是前世高中时,她不小心窥见的。 在女生说完那句话之后,她就扭身跑掉了,因为她害怕了,她不敢听到他对她的评价,至于后面如何,她就不得而知了。 但在梦里,她却破天荒地留了下来。 这一次,她没有逃开。 她突然很想知道,他后面的话,到底是什么。 她看到他笑的很浅。 那一刻,他眼里有什么让她看不明白的东西闪过。 他看向那个女生:“对你而言是索然无味。” “可是,对我却是不可或缺。” 他说。 “我不能没有她。” 我不能没有她。 陈轻有些惊慌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席乔,心跳似乎已经停止。 这一次,他脸色苍白地看向她,语气无措至极。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快就放弃我……” “可不可以,不要在我想抓紧你的时候,放开我……” …… 陈轻在惶惑中醒来,额头已是沁了满头的汗。 她在黑暗中从床上坐起来,抱紧双膝,静默了好久好久。 梦中的情形,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她的臆想。 甚至让她开始怀疑,她所听到的,是否真实曾经真实发生过的。 而席乔最后的眼神,更是让她无法释怀。 她以为,她已经很坚定了。 放开他,远离他。 但为什么,真的想要做到,会那么难。 当然,她不会知道。 在同一时刻,从梦中惊醒,几乎彻夜未眠的,还有一个人。 席乔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却只是握在手里,没有喝一口。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看着外面被乌云遮盖住一半的月亮,目光清冷。 不管怎样,他能用做的,已经都做了。 再往后,还是要靠自己。 拜托了系统,让已经发生过的事在陈轻在梦中重现,可是耗费了他的不少积分。 虽然他知道,陈轻一觉睡醒,可能只是把它当做一场梦。 但他还是这样跟系统要求了。 到底是为她没有听到席乔的真实想法而遗憾,还是难得的善心发作了。 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陈轻动摇了。 —— 不管如何,陈轻期盼已久的高中生活,还是如期开始了。 陈轻曾想过,如果没有席乔,她的高中生活应该是什么样。 喧闹的校园,充满墨香味的课本,以及课堂上令人昏昏欲睡的老师。 最后,再谈一场不算轰轰烈烈的恋爱,至少,不算愧对青春了。 而不是现在这样。 从一开始就跟席乔捆绑在一起,不管在哪里,做什么,所有人都将他们放在一起,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这样的理所当然,却是她曾经最为引以为傲的。 因为这样,她就会觉得,席乔是她的,是属于陈轻的,而不是其他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最近太忙了,天天对着电脑,头每天疼,失眠到早上天都亮了才能睡着。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黑眼圈重,脸色蜡黄,呜呜~~~~(>_<)~~~~,有心更,无力啊。 明天继续更,抱歉啊,这次隔得太久了,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消失了~~ 如果我哪天真的失联了,估计就是猝死了,哈哈,开个玩笑,爱你们啦,我没说的话,就还会回来,明天看看能不能多更点,弥补一下你们,么么哒。 还有为什么女主对男主没想法了,男主还要死缠烂打,因为……这是拯救加攻略女配文嘛,这么说,如果没有男主来攻略的话,女主是不会重生的,说了因为情况特殊,系统才修改了,让女主重生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只是想要离你远些(四) C中,虽然比不上S中那么有名,但在他们这个不算太大的小城里,也称得上是第一高中了。 陈轻很久以前就想在C中念高中,不仅是因为它离家近,还因为C中整体氛围不像S中那样,为了所谓的升学率,以及保持学校的整体排名,而让整个校园都紧绷的让人无法喘息。 C中从来都以闲适著称。 C中的学生是幸福的,老师也是幸福的。 但这并不代表C中的成绩和学风就有多差,相反,它的成绩在小城十几所高中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不能跟S中比罢了。 再次重回高中,甚至与自己想的相悖的又和席乔念同一所高中,那么再多一个同一班级,也算不得什么了。 陈轻对此也算是看开了。 不知是否因为那一天,他用她从未见过的语气哀求她不要放开他,还是因为那一晚梦里出现过的他那挥之不去的影子。 陈轻忽然觉得,好像为了避开未发生的悲剧而拼命想要逃离席乔的想法,有些太过激进了。 既然命运再次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反正这一世也是捡来的,就算是再跌倒一次,那也只能说明这是她的命。 所以,她想开了。 不躲不避。 只要遵从本心,做好自己就好,其他的,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了的。 作为一个心理年龄已经很成熟的女人。 陈轻还是很好地融入到一群少年少女当中去。 这是她曾向往的高中生活,她珍惜着和每一个人相处的时刻。 高一整个一年,这期间,除了席乔每天不厌其烦地陪着她一起上下学,让班里每个同学都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外,他也没再做什么让她为难的时。 陈轻想,如果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相处下去,那么,她也不是不能接受他这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她看着他被一群女生围着,有些出神。 像曾经很多次主动占据他身旁的位置,可是现在,她不会再去那样做。 直到升入高二。 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改变,这缘于第三个人的突然介入。 —— 一学期一次的篮球赛。 球场上穿着球衣的少年们挥洒汗水,动作虽不若专业球员那般规范矫健,但却透着别样的青春气息。阳光下,透着汗水而越发膨胀的是看台上那一个个面若桃花的少女。 全校性的赛事,陈轻自然也要到场。 她就坐在班级女生的中间,看着身边的女生个个兴奋盎然,有一些太过激动的已经跳起来扯着脖子在喊了,那动作恨不得就冲向球场以亲心中所想。 而在这喧闹的人声中,唯有二字她听的最为清晰。 席乔。 席乔模样生得好,本就为校园风云人物,而他打球也不差,或可说是非一般的好。 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少年,只需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便可让处在青春期的少女芳心大乱。 陈轻静静地坐在看台上,目光由篮球场上的那个身影转向她下座不远处的一个座位上。 是两个女生,穿着白衣黑裙的校服,一个身材偏胖,扎扎马尾,一个则身材瘦弱,齐肩的直发未曾扎起,披散着落于耳后,从她这个方向看去,便见白皙的脖颈和透着红晕的耳尖。 “你今天可一定不能怂,冲上去给席乔递水。”扎马尾的女生目光坚定地看着齐肩发女生,似是在给她打气。 陈轻暗笑自己的好耳力,却在听到席乔的名字时微微一顿。 但她却并不以为意,毕竟,这整个篮球场上,为他倾心的女生实在是太多,何况,对于这些,她早就学会了不介意,或者说是与她无关。 两个女生的对话还在继续。 齐肩发女生看上去很是羞涩,语气还犹豫着:“我……可是给他送水的女生那么多,他会注意到我么。” 扎马尾的女生一脸恨铁不成钢:“所以你更要努力啊,去了还有可能被他注意,不去就连这点可能都没有了。” “再说,你看看这些女生,有哪个比你好看,要我是男生肯定第一个就会注意你的。” 叽叽喳喳的话在陈轻听来,只不过是一概而过。 “哪有,你又取笑我……” 扎马尾女生说完,就见那齐肩发女生的耳朵都红透了,二人又是一番嬉笑。 忽听一声哨声响起,原来是上半场比赛结束了。 就见那扎马尾的女生立马站起身将齐肩发女生拉起来推搡着往休息区走去。 看着齐肩发女生含羞带怯的背影,扎马尾的女生站在远处用不小的声音喊道:“林小薇,你要加油啊,给姐拿出勇气来,不要大意的上去扑倒。” 女生们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压过了球场上其他声音。 席乔他们下了篮球场,就往休息区走去了。 陈轻在这个时候站起身,目光却越过人群,投到一个略高的男生身上。 很巧的是,男生在同一时刻扭过头,和她的视线对上了。 “陈轻。”男生见到她就脱口而出叫她的名字,他一笑,露出脸颊一侧的酒窝,深的好像可以把人溺死在里面。 说实话,男生的长相算不得多好看,至少站在席乔的旁边就完全没有可比性。 可男生跟席乔却是不一样的类型。 他的五官分开来都不算出众,但拼在一起却又是莫名的和谐,第一眼可能不会被惊艳,可看得久了,就会看出他的魅力。 这是一个很有性格的男生。 陈轻是这样评价林宁的。 这个不久前才转校过来的插班生。 却在刚到班级的一个星期后,就对外公开大方言词地说要追她。 陈轻看着他大步向这边走来,微微蹙眉,下意识就要转身离开看台。 “等等。” 男生的腿长,步伐越大,很快赶到了她的面前。 “你也来看我比赛啊。”他对她冷淡的表情无动于衷,仍旧欣然地给自己加重份量。 而这时,厌烦着想要脱离众女生包围的席乔却一眼穿透人群看到了陈轻,自然还有她一旁那个令人不想看见的身影,几乎没多想,就推开人群,向她走来。 林宁拖着陈轻,不让她走,还笑嘻嘻地跟她说起今天球赛后,他们校队的人约好一起去KTV唱歌。 陈轻刚想拒绝,就被一个声音插了话。 “她不想去。” 陈轻一抬头,就看见匆匆赶来的席乔,刚下了球场的他,白皙的皮肤上面透着微微的红,好看的眉眼却是冷冷地竖着。 不知为何,她鬼使神差地就转头对林宁点点头道:“好,我去。” —— 球赛结束后,席乔他们这边赢了。 陈轻按照约好的,虽然已经放学了,却还是没走,留在校门口等他们一群人。 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喧闹的声音传来。 校队大部分都是高一高二的男生,毕竟高三还是以学业为主,而他们一起的都是平时玩得好的那些人。 除去十几个男生,还有两三个班里平时跟他们处得不错的女生。 但不管怎么看,陈轻在里面都是突兀的。 一群人迎面走过来,席乔无声地走在一边,看到她,却没跟她说话。 他可能在跟她生气,她这样想。 不过也没什么。 尽管她很不想承认。 她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来的,只不过是那一瞬间听到他的话,心底沉寂许久的莫名情绪就这样跳了出来,自然而然地就说了反话。 为什么会这样,她也在问自己,不过,好像很难确定原因。 “我帮你拿书包吧。”林宁在走出几步后,突然强行拿过她的背包,然后往肩膀上一甩,转 头,对一旁的席乔吹了个口哨。 谁都能看出,林宁这分明是故意在向席乔示威。 陈轻皱着眉,压下心头的不喜。 “还给我吧。”她声音冷冷地,虽然并没有动手,但林宁最后还是老实地把背包还给了他。 一路寂静无话。 所幸,KTV离的很近,就在离学校不远处的地方。 几个男生去开了个大包,点了一些瓜果点心和酒水之类的,然后一群人跟着侍应生去了他们的房间。 接下来就是少年们的放肆时间,边喝边吃边唱,闹的不亦乐乎。 陈轻从头至尾都安静地坐在沙发一角,然后静静地看着他们玩闹。 她虽然不想参与,不过也会在心里感慨一句,这就是青春。 几个人唱了有十几首歌的时候,终于到了林宁点的歌。 他点了一首英文歌。 陈轻没有听过,但也能从歌词里看出,这是一首关于爱情的歌。 陈轻原本并没有什么感觉,就算是一边的女生们都被林宁出人意料的好歌喉惊到,她也不过 是稍稍讶异了一下。 但随之而来的林宁的大声告白,以及屏幕页面上打出的“陈轻,我喜欢你”这几个大字,却让她心头一乱。 众人都在起哄,女生们调笑,男生们嚷嚷,还有林宁那貌似真诚却又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她一抬头就将目光投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席乔。 他就坐在那里,完全没有参与众人的喧闹,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般。 席乔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陈轻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想也不想地说了一句:“我去洗手间。” 接着就直接拉开门,离开了房间。 原本吵闹的包厢瞬时安静了下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席乔在陈轻离开之后,站起身。 “林宁……” “席乔。” 林宁在席乔叫出他名字的瞬间也同样叫了他的名字,在他皱眉时,轻轻哂笑:“不介意的话,我们单独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啊大家~~ 为了弥补我这两天没更,今天双更(算七夕福利?) 等我洗完澡回来再更啊,估计可能会过零点==! 爱你们,比哈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只是想要离你远些(五) 陈轻站在卫生间门后,抿着唇,目光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向对面右侧的墙壁前。 两个男生都是高高瘦瘦的,模样又都不差,站在一起,自然是格外的令人赏心悦目。 当然,以陈轻现在的情形,是没心思欣赏这美景的。 林宁个子和席乔差不多,两人面对面站着,竟是也丝毫不会被他比下去。 这还是陈轻见得为数不多的,不单论长相,只是气势上,就不输席乔的人。 林宁侧过身,从口袋里掏出烟,看向席乔,用眼神示意他接过。 席乔完全没扫一眼那烟,而是敛眸看向他。 “说吧?” 林宁见他不给面子,倒是也不恼,而是轻笑一声,然后直接把烟送到自己唇边,叼了一根,顺手又掏出个打火机点燃,侧过身,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 “说什么?”他略一挑眉,看向席乔,目光里满是戏谑。 席乔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侧首,直接从他身边越过。 “喂。” 林宁没想到他说走就走,当即伸手闪身到他面前拦住他。 “这么急干嘛,我话还没说完。” 第一次看到林宁吃瘪。 陈轻看的无声轻笑。 比定力,是没人能比的过席乔的。 林宁单手掸了掸烟灰,微微抬首。 “你比我拽啊。” 席乔抬眸,轻嗤:“哦,是吗。” 林宁很是看不惯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态度,最后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掐灭。 “别装了,我叫你出来是为了什么事,你不会心里没数吧。” 席乔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 “我刚才在里面说的。” 林宁话说一半,席乔就变了脸色,对他下面的话,像是已经猜到似的。 果然,林宁见他这样,立马笑了出来。 “都是真心话。” 他说着,眼里的挑衅越发明显:“你不是对陈轻没意思吗,那正好,把她让给我。” 他的话刚一说完,就被席乔猛地变冷的目光盯紧。 但他却故意似的,一点点击垮他的伪装。 “陈轻这妞不错,要脸蛋有脸蛋,要胸有胸,小屁股也挺翘,性子是冷了点,不过难得有这么合乎我眼缘的。”说着,他还吹了个口哨。 “我就喜欢看这种外表清高不可侵犯的女神被拉下神坛的样子,说到底,女人不管多少岁,骨子里都是一个样子,只要被我弄上床,那还不什么都乖乖听我的……” 林宁的话还没说完,席乔的表情就瞬间变了,他一抬手猛地挥在了林宁的脸上,许是他用的力道太狠,猛地一下打的林宁措手不及,以至于他整个人都被甩地贴在了墙壁上。 林宁下意识地捂着被打的地方,已经红了,他愣了几秒钟,然后一转身就挥拳打了回去。 想象中拳头打到骨头上的畅快感没有来临,他看着自己的拳头被席乔早已准备好的手掌包着,然后一用力,往下一折,只听到“咔嚓”一声。 一瞬间,林宁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折断了一样,痛感从发声处袭来。 靠,这TM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林宁心中暗骂。 按照常理来说,不是应该他被打之后,再回打回去,然后百分百能够反虐这丫的吗。 然而现实却是席乔压根儿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二话不说,拳头接二连三地就下来了。 整个过程,林宁可以说是完全处于弱势一方,被揍的惨烈,从头到尾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 陈轻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等回过神来时,只觉得双腿都发麻了。 而外面,早已是空无一人,寂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怔怔地盯着那半开的门缝,终于伸手,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 包厢里还是热闹不停。 陈轻回来的时候,身边的女生围了上来。 “哎呀你怎么去个卫生间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掉进去了,正准备去把你捞出来呢。”女生故意揶揄她。 陈轻对她笑了笑,然后看向对面。 沙发的另一头,被几个男生围着打趣的,分明是林宁。 他嘴角边,颧骨上都有瘀痕,尽管他装作满不在乎,但还是被男生们起哄嘲笑。 他们损他怂,嘲讽他居然连席乔那个花架子都打不过。 无怪乎男生们是这样的反应。 毕竟,林宁之前的履历,可算是精彩纷呈的很。 他在来C中之前,曾经是四中的扛把子,整日地在学校里插科打诨不说,还带头犯事,又是跟外校打群架,又是欺负同校学弟,这才被学校记大过,后来又被开除了,最后还是他老爸花钱把他弄到C中来的。 林宁嘴上不说,实际上却是极不平衡,他心想,他们这些人只会嘴上功夫,有本事真去跟席乔打一架,看看打不打得过。 他没想到,席乔这厮平日里看着弱不禁风的,没想到打起人来真TM的狠,那真是拳拳到肉,下下尽全力啊,根本让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不行啊你。”一个玩的好的哥们捣了捣他的肩膀。 林宁唾了他一声,让他滚远点。 一群人正说说笑笑着,忽然就听到一个声音叫他。 “林宁。” 林宁闻声刚一抬头,就被泼了一脸的橙汁,还是果粒橙。 然后他就看到陈轻微扬着细白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说:“席乔说的没错。” 她的嘴角泛起一丝轻蔑而嘲讽的笑。 “你真是个人渣。” 林宁原本已经快喷薄而出的怒火,就这样在她那满是讥讽的笑中,凝固住。 那时他想的是与现在情形完全无关的事。 他竟然在心里认同她的话。 嗯,席乔说的没错。 陈轻笑起来,真的是好看的。 —— 陈轻出了KTV,就被迎面一阵夜风吹的抖了抖。 天已经黑了。 她这时才发现,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会儿被风一吹,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冷。 明明,天气还那么暖和。 她皱了皱眉,看着夜色,微叹了一声。 现在这里,估计车都不好打。 想了想,她还是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是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似乎在踩着她的步伐走一般。 陈轻心下一紧,不由地加快了脚步,谁知,她速度快了,身后那人也跟着快了起来。 未知的时候,人总是容易慌乱的,她本来心里就是乱糟糟的,这会儿怕的竟不敢扭头看上一眼。 她越走越快,几乎就要小跑了起来,突然在一个街口转弯处,她忽地一转身,抓起沉重的书包就往身后那人身上砸去,猛地一下子,用了很大的力气。 一声闷哼,让她陡然停手。 这段没有灯光的路,她还是看清了面前熟悉的轮廓,心下当即大舒了一口气。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委屈。 “席乔。” 她叫他的名字。 “谁让你跟着我的。” 说话间,眼里已是泛起雾水,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席乔半天没有接话,就在她打算转身想走时,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然后一用力,将人拉进自己的怀中。 力道温柔的手按住陈轻的后首,她埋在他的以前,听到的是少年低哑而又固执的话语。 “我本来已经走了的。” “可是突然想起来,你还在那里。” “我不想你被欺负。” 所以,他又回来了。 短短几句话,干涩而又生硬,可她的眼泪却在这一瞬间倾泻而出。 就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等来了这么一个发泄口。 陈轻握紧拳头,用力地砸着他的胸口,一下一下,伴着眼泪。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吭声,就这样站在那里,任由她用拳头砸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是没了力气,手上动作慢慢缓了下来。 陈轻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他。 “你走了,就不用回来了。” “你也不用管我。” 她眸光一暗:“反正,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明白了,我在你心里的份量。” 说着,她抬眸,轻然一笑。 “所以,何必呢。” 何必呢,席乔。 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她早就知道了。 弯下身,捡起地上的书包,还没转身,肩膀就被人箍住。 他用的力气太大,以至于她都觉得有些生疼。 抬头拧眉间,就见到他一双满是复杂的眼眸凝视着她。 “你明白什么。” 他说。 “陈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最委屈,最痛苦?” 陈轻微微讶然地看着他,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而偏偏,在他说完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底,对他的说法是默认的。 也就是,她是一直将自己摆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 就算嘴上说了再多的不在乎,无所谓,可心底却始终都是无法真正释然的。 只是她从没想过,她这样的想法却会被他一语道破。 席乔轻呵一声,满是自嘲:“你怎么会知道,我明明想将你留在身边,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你离我越走越远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有点晚。 好吧已经过了七夕。 虽然晚了点,迟来的告白,还是要跟你们说,爱你们每个人,╮( ̄▽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只是想要离你远些(完) “什么……意思?” 陈轻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喉间有些干涩。 “你为什么说……” “你不知道吗?” 席乔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他说。 “你从来都是这样,以为的就不会去管别人怎么想。” “呵。” “所以。” “你连最后一眼都不愿见我,你想着,只要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对吗。” 他的话终于让陈轻表情骤变。 她猛地向后退一步,然后摇头看他。 “你,也是……” 席乔仍是静静地注视着她,只是在她问出这话时,眼眸里多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然后她咬紧牙,这会儿,心底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断开了。 她看着席乔,眼里瞬间萦绕雾气。 “你以为,我是自己跳下去的?” “你也觉得,我想以死逃避一切?” “你认为,我连最后一眼都不愿见你?” 她想起最后那一刻,他打过来的电话,她明明是想接的,却在还没碰到手机时就被那个男人撞开。 他原本是跪在地上求她不要离婚的。 但他的面孔却在席乔电话打来的那一瞬间,变得扭曲而狰狞。 他尖叫着把她的手机摔在地上,一遍遍用力踩,她想上前去夺下来,却被他一脚踹开。 他在此前,和她几年的婚姻里,从没有对她动过手,但那一次,他却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掐着她的脖子,声音尖利而又刺耳。 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喜欢席乔,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他,你从来都没有放下过他。” “可是怎么办呢,你嫁给我了,你跟他永远都不可能了,不管他是不是心里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跟他在一起。” “我不会离婚的,不会放你离开,我这辈子都要把你锁在身边,我要让你永远都不能跟他在一起,这是他欠我的,你要替他还。” 那时候陈轻不懂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后来她懂了。 当初他那么疯狂热烈地追求她时,她还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他。 但其实,他从来都没喜欢过她,也不可能喜欢她。 因为他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的一直都是男人。 他喜欢席乔。 从第一眼见到席乔的时候就喜欢他。 而那个时候,陈轻已经跟在席乔身边很久了。 陈轻和席乔,像是被绑在了一起的,好像缺了谁都不可以,而别人也不能融入。 甚至在陈轻之前,席乔身边没有任何多余的位置留给别人,不管是男是女。 所以,所有人都认为,陈轻一定会和席乔在一起,他们的父母,朋友,还有陈轻自己。 然而,别人不知道,陈轻也不知道,席乔他,其实心底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她喜欢他,无需言明,无人不知。 但他喜欢她,却隐于心低,从不言明。 于是她患得患失,他却还懵然不知。 那个男人曾经疯狂地追求过席乔。 只是被席乔拒绝了。 但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缠着席乔,甚至会时不时地对他发一些露骨的信息和邀请。 席乔他的印象从最开始的不喜到后来的厌恶,直到意识到他把目标转向陈轻时已经晚了。 陈轻为什么会答应他的求婚,没人知道。 不管她说什么累了,想放手了,对席乔死心了。 席乔从来都没信过。 直到在陈轻结婚的当晚,那个男人给他发了一小段视频。 视频里,陈轻似乎是喝醉了,衣衫不整地抱着男人哭,一边哭一边叫他的名字。 她叫一声席乔,那个男人就应她一句,然后,她就昏睡了过去。 后面的,他没能再看到。 那个男人想表明的已经很清楚。 他把视频删了。 再后来,他把那个男人叫出来,把他打了个半死。 然而这些,陈轻都是不知道的。 在两家人一起聚会的时候,席乔把陈轻堵在厕所。 他抽了半包烟,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 他哑着嗓子问她,可不可以离婚,离开那个男人。 陈轻没有问他为什么。 她问他:“离了,你要娶我吗?” 他微张着嘴,却没回答,她最后笑了笑,然后扭头离开。 要说什么。 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 他永远都不会对她说娶她,她这样想明白了,也就释然了。 …… 陈轻在被男人掐着脖子的时候,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下来了,她想她不是在难过,也不是在后悔,她只是觉得疼得厉害。 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样打过。 她可能真的是欠虐吧。 她的手机摔烂了,电话也断了。 男人的咒骂声还没有断。 他骂她恶心,骂她是贱女人,他说他恨她,恨所有女人。 因为席乔不喜欢他,因为席乔不喜欢男人。 他得不到席乔,也不能让她得到,所以他要把她禁锢在身边,他要让席乔生不如死,他要让她陪她一起痛苦,因为席乔喜欢她。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永远不会骗人。 这一点,从他第一次见到陈轻时,在席乔看她的眼神中就明白了。 只是能明白的永远都是旁观者,他能看的明白,陈轻却看不明白,当然最终还是要怪席乔,他太过沉默,固执和矜持让他永远都不可能先开口。 也许是陈轻的默默守候让他有恃无恐,所以他一直都在等。 但他已经没机会了。 男人已经疯狂。 他用尽一切手段,阻断陈轻和席乔的水到渠成。 陈轻不喜欢他,甚至很排斥他。 他早就知道,可这又怎么样。 她那么孤傲,已经被他扯下了所有的清高,还怎么再安然无恙地和席乔在一起。 所以他成功了。 即是卑微,也是卑劣的。 而他的真实面目,纵是席乔知道,他也相信,他不会告诉陈轻。 事实也的确如此。 到最后,他喜欢男人,甚至喜欢席乔,都是陈轻自己发现的。 不过这个时候,对她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 陈轻力道敌不过他,但她还是奋力抵抗了。 她抓起已经坏掉的手机砸向他,用尽了全力,他的眼角被砸到,当然随之而来的是他更凶狠的踢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门铃响。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席乔的声音。 他从没用过那样紧张的声音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再然后,她就从那扇落地窗前跌落下去。 最后一眼,是男人充满惊愕,慌乱,以及带着一丝快意的眼神。 而后,她死了,从高空坠落后,在花一般的年纪重生。 她庆幸不用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躯体,不用看到被人围观的死状。 —— 再回神,她已经被人抱在怀里。 少年的身体温暖极了,虽然和成年男子相比还很单薄,但却意外地让人很是安心。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轻这样想着也这么问了。 “为什么呢,席乔?” “那个时候……” “你来了,对不对。” 几乎是笃定,而不是问句。 像是证实了什么,她忽而弯唇。 “原来那个时候,我没有听错。” 她的声音轻快了许多:“我没有听错,席乔,我听见你在叫我的名字,叫了好多遍,你很紧张,因为你担心我。” 然后,她抬起头看他。 他的眸光幽暗,仿佛深不见底。 “陈轻。” 他呼出的温热打在她的面上,然后低头,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我去的晚了。” 他说话的声音就在耳旁,让她的颤抖都平复下来。 他声音低哑地说着话,语气那样轻。 “看到你时,你已经躺在那里。” “你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流了好多,好多,好多血……” “我想叫你,想让你回我一句,想问你为什么,可你好像听不到了。” 他的声音带着颤音,似乎,又瞧见了当时的场景。 然后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许多。 陈轻觉得自己被他箍的有些喘不过气,但她却没有挣扎,就这样任他抱着。 “我想,我好像一直都晚一步。” “晚你一步喜欢,晚一步告白,甚至晚你一步……” 陈轻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她只知道,她的身子一直在抖个不停。 她听到自己问他。 “你也跳下来了是不是。” 他没回她,他只是笑了笑。 “我怎么能再让你一个人离开。”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怎么可以,什么都还没告诉你……就被你抛弃了。” 陈轻喉头微动,然后缓缓伸出手,半响,环住了他。 “你要……告诉我什么。” 席乔却笑。 “你想知道?” 她默默地点头,下巴抵在他胸口。 “我想告诉你。” “如果,时光再重新来一次。” “这一次,换我来喜欢你。” —— 我想告诉你,被时光掩埋的秘密。 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断了很久后再更,就接不上了,总要烂尾,于是这个故事也一样了。 快11了,为了假期,所以很忙很忙。 11我就可以放假休息了。 其实故事差不多小伙伴们都猜到了,嗯,骗婚渣喜欢席乔,娶陈轻是他耍了手段,当然最大的问题是席乔跟陈轻两人之间的,如果按照原来席乔的性格,他到死也不会跟陈轻说明白的,当然换了男主情况就不一样了,但我现在不想写这个了,所以先这样,后面会有后续番外,应该十一更。 开个新故事,网游甜文,女主是个蠢货,就是游戏里那种蠢的让人想打死的猪队友,男主是NPPC有自己的意识,表示这个梗很喜欢,想试着写一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屏幕里走出的美男子(一) 落英谷中,景色仍旧是常年不变的样子,天色被霞光晕染成绯色,远处是高高的石璧,璧上一株海棠,俏立于侧。 海棠树下是一抹随风扬起红色的衣袂,带着落寞神伤。 那是一个身着红裳的男子,容色如玉,肌肤似雪,乌发如墨,他就静静地站在那株海棠下,迎着山风,看着远处。 男子来历不明,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就一直待在那里。 好像是某一天,他就突然出现在那里了。 男子没有身份,不知姓名。 他从没说过话,也不会离开那里。 曾经有人专程跑到此处来与他对话,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消息或者传说中的隐藏任务,但却都无疾而终,因为不管你怎么点人物,他都不会说一个字,甚至连个省略号都没出现。 最后,玩家总结,这个莫名出现的NPC就是一个为了给女玩家养眼的可有可无的摆设,完全没有任何鸟用。 没错,这是一个虚拟世界,在一个为江湖缘的游戏中。 游戏中那些精美的场景,蠢萌的宠物,技能炸天的武器,各种武功等,以及一众NPC都不是真实存在的,换句话说,除了操控游戏人物的玩家们,其他所有的东西都只是一堆数据而已。 当然,也包括那个红衣美男。 红衣美男和江湖缘中所有的NPC一样,只是一堆数据,而且还是最没用的那个。 他甚至曾被几乎所有玩家选为游戏中最没有任何存在意义的NPC榜首,可见他的存在设计有多鸡肋。 偏偏,一向最喜欢听取玩家意见的游戏设计团队,对这个很大的群众呼声却像视而不见一样,没有把他删掉,也并没有做什么整改。 所以有玩家猜测,这个NPC可能会憋着出一个大招,至少也得来个极品隐藏任务。 当然,到目前为止,什么隐藏任务,还是没有一个人见到。 不过这里倒是成了许多爱好美景美男的女玩家最常光顾的地方,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红衣美男不论长相气质都设计的太过出众,完全吊打游戏中的其他人设。 女玩家因此还特地去论坛向官方提意见,能不能给所有人物都统一画风,这差异简直太大了有木有。 当然这个也被官方自动忽略了,最后石沉大海,无疾而终。 江湖缘这个游戏,绝对算得上近两年仙侠类网游中的佼佼者。 它之所以能够吸引众多玩家,不单单是因为画风精美,音乐上乘,还有流畅的剧情和人物设定,丰富多变的故事情节。 在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从一开始玩家选定好人物和身份后,所建立的账号人物的相关主线和剧情就已经被确定了,而后的剧情也都是环环相扣,不能更改,也不能半途终止,除非玩家注销账号退出游戏。 游戏设计也很人性化,除了跟其他仙侠类网游一样设计有成亲,领养宠物,拜师系统外,还在很多细节上做了处理,例如游戏玩家首次成亲后,如与伴侣未达成共识强行离婚,则会被系统判定为负心人,追杀负心人会不定掉落制衣材料,用该材料可制成独一无二的嫁衣,所以很多还没成亲的情侣就会为了嫁衣专门追杀负心人。 诸如此类的很多细节的地方都会让玩家在游戏的过程中体会到很多独特的乐趣。 而且,江湖缘游戏本身的操作和玩法都是独树一帜的,可以说,如果在江湖缘里练出技术,再去玩其他别的同类型游戏,完全可以无障碍操作。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至少对于现在的顾沉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他现在面临的新身份和攻略对象,跟他之前所设想的完全都不一样。 他一袭红衣,站在海棠树下,迎着山风,觉得自己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落寞神伤。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 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跟人说话了。 他在神识里呼唤拿不靠谱的系统。 …… 回答他的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红衣男子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眺望远方。 顾沉内心:…… 在接这个任务前,他从系统那得到的信息很是简洁。 网游文,而且是甜向的。 原女主是一个玩刺客号的大神,因为常年高挂在全服榜单前十,所以一度被怀疑是男玩女号的人妖。 既然是甜文,那也没那么多的恩怨纠葛,故事起因就是原女主游戏中的夫君勾搭了一个小三,不仅登了她的号用她的名义强行离婚,害得她被迫成为情侣们追杀的负心人,而且那个渣男还清空了她的装备,有一些是当初两人在一起时共同做任务打怪掉落的材料制作的,可更多却是她自己一个人耗费心血制作出来的。 之后原女主上线,就发现自己账号被轮白,装备被清空,夫君另娶他人,她还被人人喊打。 但原女主可不是吃素的,到底是技术大神,很快就凭着高超的操作技巧加入了新的帮派,不仅很快就把自己失去的都一一弄了回来,还认识了一帮新的志同道合的好友,更因此结识排行榜第一的大神,也就是男主。 原女主风光了,那负心渣男自然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帮派矛盾,内斗激发,他身为帮主,少了原女主的帮持,底下军心不稳,新娶的娘子又是个技术渣,纯小白花,除了会撒娇卖萌装可怜,真正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再后来他先出轨,又黑了原女主的事被人爆出来,自然在全服内人人喊打,最后也玩不下去,被逼删号,永久退出游戏。 而原女主却因缘际会地在游戏外和男主相遇,并且碰撞出了爱情的火花,之后就是一路甜到齁的秀恩爱之路。 全文出现的,唯一能称得上女配的,就是三了女主的那个小白花。 小白花全名白悠。 也确实人如其名,真的可以称得上一朵小白花。 一开始,她玩江湖缘,是因为她哥在玩,然后她就也跟着一起玩,但偏偏她技术弱,操作奇差无比不说,还蠢的不自知,经常拖团队后腿。 本来她是一直跟着她家兄长大人后面的,算起来,也只有她哥不会嫌弃她的烂操作和猪队友属性了,但随着抱怨她的人越来越多,连带她哥也被众人嫌弃。 白悠就是在这个时候阴差阳错地被原女主的夫君救了,在万人嫌的时候,渣男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救世主,白悠完全星星眼一样崇拜着渣男,然后就成了他身后的一个小尾巴。 她其实对游戏里的结婚完全没什么概念,反正又不是真的,而且当时渣男跟他说的是,他游戏结婚的对象是男的,又很久没上了,他账号虽然是结婚的,但其实跟没结差不多。 那个时候,原女主因为课题的问题,所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登游戏,渣男觉得白悠性格软萌,声音又好听,反正比女主这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高冷性子讨喜多了,于是就直接自作主张用她的号离了婚,半哄半骗地跟白悠成了亲。 至于成亲之后,才发现白悠怎么坑就不说了,总之最后渣男被逼退服,她也因为三了女主被一些替女主打抱不平的人杀的无路可走,最后连带她哥跟着她一起被逼退服,还在论坛上被人扒皮,倒霉的是,她大一刚开学才发现自己跟原女主是同一个学校,游戏里同城玩家面基,她不知死地跑去了,结果当然是被有心人羞辱了一番,最后在学校里都出名了一番。 —— 所以,综上所述。 这应该是个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没有阴谋的世界。 至少在此前,顾沉是这样想的。 攻略一个游戏白痴,性格单蠢的小女生,听上去似乎很容易。 然后,他就变成了一堆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的数据。 就像现在,对着一群慕名前来的游戏玩家,任由他们拿着鼠标在他身上戳戳点点。 还经常有许多女玩家专门跑过来对着他发花痴。 具体表现为,特意跑来贴着他摆着各种亲密动作,然后手动截屏,权当合影了。 据说,论坛里有大触还专门为他画了漫画,写了,剧情仍旧逃脱不了惊天动地,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反正就是各种虐心。 不过他现在的情况也确实够虐的。 用这样的身份去攻略对象,也亏他们能想得出来。 拥有意识的NPC。 而且,他能够拥有多少的能力和活动范围,都要看攻略进度。 简而言之,他现在一切都是压在白悠的身上的。 而他在这里已经等了她很久了。 但她始终没出现,偏偏他又动弹不了,也不能离开这里,这种只能被动等待不能主动出击的设定还真是让人不爽。 好在,在他不知道等了多少次游戏更新,经历过多少周遭世界全部白茫茫一片之后,系统总算提示他,感应到了白悠的存在。 也就是,她现在才刚刚开始玩江湖缘,成功创建了账号。 好在,他现在身份唯一的便利之处就是,只要是在游戏里,他可以无形通晓任何信息,也可以根据意识,更改数据信息。 于是,在某一时刻,某小区的某个住户房间里传来一个惊叫。 随后是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传来,一身毛绒睡衣包成熊的少女抱着笔记本对着对面自家兄长的门一阵猛敲。 “哥,你快给我看看,我是不是接到隐藏任务了?” 谁知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个动静,她就知道她哥一定又睡死了。 与此同时,笔记本屏幕上的画面已经跳转到一个景色优美的谷中。 白悠看她哥的门怎么都敲不开,干脆拖着拖鞋抱着电脑又回去了。 游戏中的她此刻正站在离海棠树不远的地方,她看到一个身着红衣的长发男子,站在那株海棠树下,远远地看着她。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个游戏里的NPC,她却仿佛在他的眼眸中瞧见了一种名叫忧伤的情绪。 而后,她看见男子旁边出现两个好看的字体。 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故事,我会尽量能更就更,最近是太忙了,一点多才下班回来。 我在等十月一啊,休假的时候能给你们多更点哭~ 爱你们啊,我也感觉很抱歉,现在天天数着天等放假。 我还存活,认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屏幕里走出的美男子(二) 过来。 这……是在跟她说话? 白悠盯着屏幕上的两个字愣了半响,然后转动视角,看了看周围,想看看有没有别的玩家。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前一秒她还看到这里还有几个女玩家啊,怎么一转眼功夫人都没有了,整个画面就剩下一个粉色衣裙的小萝莉和她面前的站着的红衣男子。 然而白悠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世界上却是炸开了锅。 [世界]顾家七娘子:妈蛋,刚才是什么鬼?老娘明明本来好端端地待在落英谷调戏小美男,转眼就被丢到了恶龙潭,耗掉大半管血不说,老命差点丢在那,还好我跑得快。 [世界]尾巴还剩一丢丢:我说呢,我正在落英谷好好待着闭目养神呢,莫名跑到了雪山神域,碰到一组队杀怪的,杀红眼了,看都么看清就把我当怪给杀了。 [世界]貌美如花李大娘:靠,我也是,不过比你们好点,我被送到一对新人的婚礼上了,可能是我出现得太过突然,弄得那小娘子还以为我要抢婚,都拉开架势准备跟我干一架了,好在我见状不妙就先开溜了。 [世界]再瞅我削你:是不是系统出现BUG了? [世界]一片小叶子:靠之,我刚才试了一下,落英谷现在进不去了。 [世界]我只是路过别杀我:卧槽,落英谷不会是要放大招吧,之前不是猜测官方有隐藏任务的吗? …… 世界上面怎样炸成一片,暂且不论。 到底是不是有隐藏任务,也先不谈。 总之现在的落英谷中,的确是只剩下了一个粉衣小萝莉和一个红衣男子两个人……不,是一个玩家一个NPC在默默对望。 白悠盯着那个红衣美男看了半响,又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话刚问完,她就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难怪她哥老说她蠢。 白悠耳朵上还带着耳机,因为游戏里玩家可以创建房间语音聊天,白悠又不喜欢打字,所以平常都是能用说话解决就用说话解决。 哪知道一顺口就问出来了,问完才觉得自己蠢爆了。 她跟个NPC说话,他能听懂才有鬼,或者说他压根就听不到。 白悠虽然是游戏小白,但也没蠢到什么都不知道。 NPC是什么。 对白悠来说,NPC就是新手村遇到的那些像是村口老大爷,小磨坊的李二,树林里的猎户之类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永远都不会移动他们的专属领域,也没有自己的想法和思维,只会不断地重复着一样的话语,等待着下一个到来的玩家。 所以,眼前的红衣美男在她眼里也和那些NPC一样,当然应该是不会说话,没有意识,更不会听到她说话的。 她想了想,然后移动鼠标,就见到画面上的小萝莉往前靠近了两步。 她发誓,在她靠近的那一瞬间,对面男子好看的眉眼间一闪而过的浅淡笑意不是她的错觉。 现在NPC都做到表情能细微到如此地步了? 白悠疑惑着,就移动鼠标想放到红衣男子的身上,点一下,看看是不是也能出现什么固定的话。 谁知她鼠标刚靠过去,男子就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虽然动作幅度很小,但她绝对看的很清楚。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好像,那男子对于这件事是有意识一样,所以才避开的。 哈,怎么可能。 不过一瞬的想法,很快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她又移动鼠标想要去点一下他,然后就看见他又往旁边挪了挪,白悠正惊讶自己不是眼花,随后就听到一个清冷带着一丝不悦的男声从耳机里传来。 “我不喜被这样碰。” 画面里的小萝莉仍旧是一张可爱表情没有变化,但坐在屏幕前的白悠确实瞪圆了双眼。 她是不是幻听了? 还是说,现在的NPC合成音都是这么高质量?难不成是请了哪个配音大大专门来配音的? 这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转动视角,再一次确定,旁边的确除了她和他以外,再没有旁人了。 难不成她真的幻听了? 怎么可能啊,她又不是人到老年听力出现问题了。 可是,刚才听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谁在说话?”她又下意识地问出声,然后又不由暗骂自己太蠢。 但她的动作似乎被红衣男子看在眼里,然后就听到一声低低的笑,带着一丝戏谑。 “这里除了你我二人,并无他人。” “!” 白悠只觉得自己下巴都要被惊掉了。 问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会说话?” 啊,不对不对,她应该问他:“你能听到我说话?” 或者她更应该问:“你居然能跟我说话?” 白悠觉得,她整个人都玄幻了。 当然,如果换成别人,这会儿可能已经惊恐地落荒而逃了。 但白悠这人天生脑袋缺根筋,所以,在玄幻过后,冷静下来,她对眼前的人简直是充满了好奇。 于是乎,就见到屏幕里的粉衣小萝莉跟着红衣男子身边缠着他问各种一系列的问题,所以就出现了如下的对话: “你真的能听到我说话吗?” “嗯。” “你为什么会说话?不对不对,我意思是,你不是NPPC也可以说话的吗?” “嗯?” “NPC现在都是这么智能吗,别的NPC是不是也跟你一样?” “……” “好吧……那,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你会思考?像人一样?” “……” “啊,这个问题对你来说是不是太难了,那我换一个吧。” “你叫什么名字?” 白悠问的时候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想法,想到哪就问到哪,完全没有一点逻辑思考。 她还想着,这个游戏兼职太人性化了,没想到出了新手村的NPC进化的如此智能,有配音也就罢了,而且还能跟玩家对话。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他只能理解一些最基础的用语,再难一点就理解不了了。 当然,她这样想的时候完全没考虑过那是人家根本不想理她。 于是她想了想,就问了他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名字之类的总能答的上来吧。 按说游戏里的NPC应该都会给起个名字吧,最不济也要给个称谓吧。 就见红衣男子顿了有一两秒,然后他的一侧画面上就凭空出现了三个漂亮的楷体字。 桑梓期。 “桑梓期。”白悠看着屏幕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三个字。 “你名字真好听。” 在她说完这句话,她又分明看见了他嘴角一闪而过的弧度。 哎呀,看来这个NPC设定跟人差不多嘛,听到别人夸奖他还会脸红。 但她哪里知道,刚才被问到名字的人被禁言了大概十秒钟。 桑梓期。 这名字分明就是系统设定的。 而不是他自己定的。 难怪不给他说话。 他轻嗤一声,索性撇过眼去。 哪知道这番反应在白悠看来,就是傲娇了。 她嬉笑着靠前,当然,小萝莉的表情是不会变的,可她的声音里的喜色却是掩盖不了的。 “那我叫你什么好呢,桑桑?梓梓?还是期期?” 还好她没在前面加上个小字,也亏得她的脑回路,只能想出这么一溜的叠字了。 半响就听对面人不冷不淡地开口道:“桑梓期。” 语气虽不强硬,却坚定的很,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白悠顿时哼了哼,心道,拽什么拽啊,不过就是个NPC,还不给人家起昵称,非要叫全名。 但她还是妥协了。 “好吧,桑梓期。” 听她这么叫他,他似乎很满意,然后转过身去。 “喂,你一直站在这里干嘛?”白悠顺着他的方向看下去。 游戏里的画面做的精美,但也不是每个细节都能兼顾, 至少白悠从这个断崖看下去,除了一片白茫茫的白雾,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很好奇,他一直站在这里到底能看到什么。 或者说,他能看到什么不重要,他会怎么回答才是她好奇的。 小萝莉凑到红衣男子的身边,没有提防,他却突然转身,两个人的脸蓦地靠的很近。 虽然只是游戏里的靠近,可不知道为什么,坐在电脑前的白悠也跟着心跳漏了半拍。 离得太近,她连桑梓期脸上的细微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也许这样说有点奇怪,因为毕竟他只是个被画出来NPC,又不是真人。 “我在等一个人。” 他突然开口,让白悠一愣。 “等谁?” 她还呆呆地回问了他一句。 然后就看到他慢慢漾开的嘴角。 这时候白悠还在心底感叹,不愧是画师精雕细琢出来的美男。 笑起来真好看啊。 可惜,却不是真人。 他在等谁。 感觉上,应该是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 应该是有什么设定的故事吧,不然他说这句话时,眼角也不会流露出那一抹忧伤。 而后,他说。 “在等一个命定之人。” 那个人。 耳机里是他轻飘似悠远的声音。 “可以将我从这里解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快郁闷死了。 上晚班,想说正好抽空打字,谁知道打了一大半了,电脑莫名其妙重启更新,公司电脑新装的系统,我想着就用这一次,就没下Word,在记事本里打了,结果可想而知啊,哭死,断电后打的字都没了,然后我就重新打,前面打的都忘光光了,本来思路挺顺畅的,还想双更的,┭┮﹏┭┮ 最后就凭着记忆打了一章,怎么看怎么不满意,难过死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屏幕里走出的美男子(三) 全服的落英谷地图整整卡了三个小时都无人能进,才被程序员小哥修正bug。 世界上早就一阵沸腾。 修复BUG后,官方在世界贴出公告,由于不明原因导致全服落英谷地图瘫痪,所以会赔偿各玩家同等数量的炼制材料,也算是补偿了。 当然,落英谷对玩家来说本来就没什么实际作用,一般除了看风景,调戏小美男基本没人会往那里跑,所以这次赔偿的那些材料也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算不上什么珍惜。 这样一来,玩家们可就不乐意了,原本还以为是要放大招,谁知道居然只是出现BUG了,白高兴一场不说,瞎激动这么久,居然就给了这么点东西,反正就是稀有的东西一个都不给。 [世界]侠女小聋瞎:搞什么,一句BUG就了事啦,送的这么点东西都不够看的,官方真好意思啊。 [世界]顾家七娘子:就是,老娘耗掉的大半管血就这么算了?送的东西连一颗回血丹都不值,辣鸡! [世界]云方道人:老子从内测就开始玩了,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BUG,这算什么BUG,不痛不痒的,官方该不会在耍我们吧? [世界]我只是路过别杀我:那个,你们谁进去落英谷看了? [世界]我只是路过别杀我:难道就我一个人发现了么,红衣男不见了…… …… 世界静默了有三秒钟,而后忽然就炸开锅了。 什么什么,落英谷的红衣男子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人又去哪里了? 一时间,除了在世界上边问的,还有组队杀怪做任务的,其余的只要有空闲都跑落英谷去了。 落英谷中人山人海,从开服至今,就没这么热闹过,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 天色还是一片绯色霞光,落英谷中景色依旧,微风轻拂。 只是那株落英缤纷的海棠树下,那个万年不变的绰约身影,消失不见了。 红衣美男,真的消失了! —— 白悠打着哈欠摘下耳机,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睛,刚站起身准备出房间找点吃的,就听到对面老哥房间传来一声咒骂。 白悠去敲她哥的房门。 “哥,你醒了?” “靠!” 带着刚起床的暗哑声音。 “TMD哪个孙子盗了老子号,把老子连衣服带皮都扒了个干净,老子要找到他是谁,非得削死他他丫的,大爷的。” 门外的白悠一听,立即往后一缩,下一秒,原本紧闭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一头凌乱的瘦高男生,穿着一身蓝格子睡意,踩了一双棉拖,倒是生的一张清秀的脸,只是眼底的青黑暴露他日夜颠倒的混乱作息。 “哥……你没事吧?” 白悠听见他的话,想着他遇到盗号的事肯定气得要死,这会儿也不敢触他霉头。 白棠看了眼自家妹子,很是随意地抓了抓头,一脸的气恼。 “能没事吗,号不知道被哪个孙子盗了,MD,昨晚睡觉前还跟一个龟孙干了一架,估摸着就是他干的,老子待会要找兄弟去轮白他。” 说着又看了看她问道:“你要干嘛去?” 白悠这才想起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我饿了,去找点东西吃,你要不?” 白棠一听,也觉得饿了。 “那你也给我找点吃了,我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差点饿昏了。” 切。 白悠不由地白了她哥一眼,转身就往楼下去。 白棠转身又重回房间,气势汹汹地登号去找兄弟们帮他报仇了。 白棠刚上线,就打开好友面板,点了一个好哥们的头像问他在哪。 一颗蛀牙:哟,小糖糖,这么早就上来啦,我还以为你昨晚纵欲过度今天要阵亡了呢。 白家小糖:滚犊子,给老子正经点,说人话,你在哪呢? 一颗蛀牙:啧啧,哥们现在落英谷呢。 白家小糖:你去落英谷干啥,那鬼地方有什么可看的。 一颗蛀牙:你不知道啊,今天系统BUG,落英谷地图卡了三个多小时。 白家小糖:靠,老子刚醒,所以呢,那又怎样? 一颗蛀牙:听说落英谷的小美男不见了,我跟着过来瞧个热闹。 白家小糖:小美男……谁啊? 一颗蛀牙:就是那个万年大鸡肋NPC。 白家小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叫不见了?官方见他太鸡肋,给收了? 一颗蛀牙:我他喵哪知道,你这会上来干吗,找哥们有事? 白家小糖:不提老子还不气,妈的,老子让一孙子给盗号了,衣服都给扒光了,不说了,见 面详谈,老子要去削他丫的。 一颗蛀牙:靠之,真的假的,你等着,我现在过去找你,兄弟替你杀他丫的。 …… 等白悠捧着一大堆吃食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哥正戴着耳机,一手键盘,一手键盘,面目狰狞地在和人厮杀着。 “哥。” 白悠把零食往桌子上一放。 “等会等会,让我把这孙子弄死再说。” 白棠说话间又是一阵咬牙切齿,然后狠狠敲击键盘。 正打着激烈呢,忽然就见白棠的动作停了下来,像是突然卡住了一样。 白悠正好奇什么情况,就听到透过耳机听筒里传来的白棠队友的声音。 “我靠……这家伙打哪来的,什么情况这是。” 白棠这边也是惊愕不已,白悠顺着他的屏幕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穿红衣男子,手执长剑,立 于屏幕前,挥剑而下,一刀刺进先前那个被白棠和他队友围攻的那个穿着夜行衣的此刻胸前,然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流一地,黑衣刺客倒地阵亡。 耳机里传来队友疑惑不解的声音:“那啥……游戏里被杀,还会流血吗?” 这一地鲜红,可不是那种小特效能比的。 白棠也是一脸懵逼。 屏幕里的红衣男子,提着长剑,剑上还在滴着血,他面容冷霜,迎着风,一派萧条之意。 “大兄弟,敢问如何称呼?” 白棠想着,怎么说他也帮他报了仇,虽说人家可能是杀错人了,不过也算是误打误撞跟他站在一条船上了。 “告诉白悠。” 红衣男子抬眼,淡淡的眼神似乎透过屏幕在看什么。 “我在等她。” 一句话,听得白棠摸不着头脑,他下意识转头去看自家妹子,却发现她正盯着屏幕出神。 白悠微张着口,有些呆地盯着屏幕。 一瞬间,她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屏幕里的男子……分明是向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不是吧? “白小悠,你发什么呆?” “啊?”白悠回过神,看着自己兄长。 “不是,我说。” 白棠手顺着屏幕指过去:“这家伙你认识?” 认……认识? 白悠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有心跟她家老哥说一句。 落英谷的NPC,你说认识不认识? 与此同时,耳机对面的好友也是一脸疑惑。 “话说,总觉得这家伙好像在哪里见过,长得很眼熟啊。” 白棠回应的是一句呸。 妈蛋游戏里人物长得都差不多,又不是现实中人,你跟他说眼熟?那不眼熟才有鬼勒。 正想再问他妹几句,谁知刚一转脸就见他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他的房间,往对面房间跑去,“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白棠一脸莫名。 “搞什么,还想问她知不知道这家伙是谁呢,不然人家怎么无缘无故提起她了。” “提起谁了,你说谁?” 耳机里是好友不明所以的声音。 白棠对着屏幕,脱口而出的话到一半就停了。 “就这家伙啊,刚才说什么在等我妹……” 眼前地面干干净净,被杀的刺客没了踪影,那个先前还在的红衣男子也消失不见了。 “靠……他啥时候走的,谁看见了?” “……” 回答他的是一片静默。 显然,没人看见,那红衣男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过,眼下更让人奇怪的是。 “白棠你刚才说什么你妹,谁在等你妹?” 白棠:“你们失聪了?” 没听到那男的说的话还是怎的? “谁?” “什么谁,就刚才帮我报仇的那哥们啊,他说话你们没听见?” “……你丫没事吧,那人压根儿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话,杀完人转头就不见了。” 怎么可能。 白棠:“……” 难不成,是他幻听了? 可他明明听到那人提到白悠啊。 啊,不对。 他妹怎么把真名告诉别人了? —— 与此同时,白悠房间。 她匆匆打开电脑,登上游戏。 果然在自己的小屋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想起她下线前,答应让他躲在这里。 他说他居无定所,厌恶被人所观望的日子,所以希望她可以给他一个容身之处。 当时她想的是不过就是NPC的一句话,就当是接任务了,所以真的就是随口应下了。 然后她关电脑,出去找吃的了。 谁知道居然在她哥的电脑里看到他了。 而且他居然还真的从落英谷走出来了。 她急忙跑回来开电脑,登游戏,一上线就去游戏里自己的小屋查看,果不其然,一个红色身影站在她的窗前。 见到她,他轻轻一笑,道:“你回来了。” 白悠瞬间觉得头皮一紧。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桑梓期低沉的笑声清澈又好听。 “等你。” 不过两个字,却被他说出无限韵味。 坐在电脑前的白悠脸蓦地一热。 但现在不是脸红的时候,她缓了缓,又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 “桑梓期。” “你刚才是不是出去了?” 她必须要确认,之前在她哥电脑里看到的人,是不是他。 还有,他明明该待在落英谷的。 为什么可以自由出入她的小屋。 他真的只是一个NPPC可以做到这寻常人都不可能做到的事吗? 比如,游戏里给每个玩家设定的,一人一个小屋,那是除了玩家自己,别人根本就进不了的。 可是,他说他要借她的小屋住下来,就当真住进来了。 “刚才?” 而他似乎还在思索她先前的用词。 而后,就见屏幕中的红衣男子忽然向前,靠近粉衣萝莉。 修长的手指轻触萝莉的脸颊。 低喃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迷。 他说。 “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 [世界][公告]:剧情更新如下:大鄞元年,新帝继位,武林风云瞬息万变,转眼已过十年,新届武林大会即将开始…… 于她不过一瞬间。 于他已过十华年。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回来了。 之前有一些事情耽搁了…… 我只能说,假期跟我原先预想的完全相反,我忙得脚不沾地……总之是一言难尽(╥╯^╰╥) 我我我……我对不起你们。 说好的给你们加更的,结果……满满的负罪感。 明天还会更,对不起,我还在?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屏幕里走出的美男子(四) 江湖缘此次版本更新,游戏内容比之前新添了许多。剧情也由之前的局限武林延伸至朝堂,便由新帝登基开始,闻天降异宝于东方临渊之地,帝下诏书,招天下能人志士,前往秘境寻找异宝。 此番游戏更新后,任务书便发布至每位玩家的任务栏的特殊任务中,接受任务后,便可开始前往通关关卡。 据官方论坛给出的说法,此次关卡难度很大,且不能组团刷,只能一人刷,首位通关者不仅可以得到极品制作材料,而且完成这个特殊任务,还会得到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号。 于是一时间,不管是菜鸟级玩家还是排行榜的大神玩家都开始了风风火火的接任务刷关卡。 白悠一上线就看到了新发布的特殊任务。 她倒是也想跟着去凑凑热闹,可惜她的技术太渣,别说单人通关,她现在就连游戏里好多基本常识都还没弄懂,比菜鸟还不如。 一般游戏里除了她哥和她哥那帮被逼迫的哥们,基本上没人想带她一起组团的,因为她不仅一点忙都帮不到,还是传说中神坑的猪队友。 偏偏这次的任务还不能跟她哥一起混。 她哥一早就接到任务,跟他那群哥们在游戏里分开后就独自一人去刷任务去了,到现在都没消停。 白悠点开游戏的地图,顺着就点去了落英谷。 一身粉衣的小萝莉刚一落入画面,就看到绯色的天边,远处随清风飘三的海棠花瓣落至她的脚边。 她点着鼠标,操控着小萝莉往那海棠树下走,果然见到一袭红衣的黑发男子立于树下,此刻正背对着她,一如从前那般,面向远处。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果然在这里之后,她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头忽然就平复下来了。 她想到昨天网上,他刚刚对她说完那句话,她的电脑就突然死机黑屏了,她还没来得及退出游戏就被迫下线了。 按说他不过就是个NPC,就算她真的不理会他就退出游戏,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她就是莫名地觉得这样对他好像很不好,她一个人对着鼓捣了大半天也没弄出什么名堂,本来想说去借一下她哥的电脑登一下游戏用用,可那会儿她哥正跟着一帮人厮杀着的,哪里有空管她,于是她只能拖着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抱着电脑去隔壁街的电脑店修电脑去了。 修电脑的小哥说她的电脑中病毒了,原因不明,像是被恶意攻击了。 反正最后又是修电脑又是重装系统,抱回来之后又得重新下一遍游戏,碰巧又更新了新版本。 这么一折腾下来,她到晚上才急急忙忙地登上了游戏。 一登上游戏她就跑去她的小屋里,却并没有看到桑梓期的身影。 新发布的特殊任务她也没太大心情去做,想着倒不如先去落英谷看一下他在不在。 没想到他果然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版本更新,新任务发布的原因,这会儿的落英谷倒没有其他玩家的身影。 这会儿她倒也不去想,他一个NPC为什么可以随意走动了。 屏幕里的小萝莉已经站到了红衣男子的身后。 白悠觉得自己莫名有些紧张。 轻轻咳嗽一声,她试着叫他的名字。 “桑梓期。” 半响,如同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白悠以为是她声音小了,他没听见,便又放大了声音喊他:“桑梓期,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她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蓦地瞥见他的衣角轻动,她以为是他动了,没想到却只是衣服被风吹动的。 他没有动静。 更没有回应她。 “桑……” 白悠迟疑片刻,手指犹豫着点动鼠标,然后往他的身上移动。 记得之前,他说过他不喜欢被这样碰到的,所以每一次她鼠标刚要点到他,他就先移开了。 可这一次…… 白色的鼠标箭头确确实实落在了他的肩头。 白悠一愣,手指下意识地点了一下。 “远道而来的侠士,你可是也要打听那传说的宝物?” 宝物? 白悠突然就想到这次游戏更新,她收到的那个任务书。 那个时候她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就关掉了,隐约好像记得是看到过什么异宝之类的词。 不知道他说的这个‘宝物’和那个任务书上说的‘宝物’是不是同一件。 她看见,桑梓期的头顶出现了这么一排文字。 白悠瞪着眼睛盯着那段话看了好半天,才确信,这的的确确是她点出来的。 白悠跟着又点了一下,这次他头上的文字又变了。 “临渊,据古传乃上仙居所,闻说千年曾有鲛人出没,后世人觅而不得,只听余下鲛珠一颗,得之可得不死之躯,长生于世。” 白悠这下眉头皱紧了。 这段文绉绉的话看得她头疼。 她想着他这两段话前后有什么联系,却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她说这些。 “桑梓期,你没事吧?” 她仍是不死心地问他,期望着他能回她一句,可是他却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鼠标继续点动。 红衣男子头顶文字再度变了。 “听闻新帝颁布诏书,派人去往临渊探寻秘宝,我欲想托侠士前往临渊极地,在那众人之前找到秘宝,并带回此处交于我。” 这又是什么意思? 白悠拧着眉,半天没看出什么道道来。 拿特殊任务不是说,那个皇帝要找什么异宝吗。 桑梓期这会儿又让她去找,还特地说明要在众人之前,是说要她抢在那些一众大神小神之前 完成这个寻宝任务吗? 不,若她真的找到那个宝物,再拿回来交给他,这分明是跟特殊任务上面说的找到宝物要交 给皇帝相悖,分明又是另一个任务了。 另一个任务! 白悠猛然反应过来。 桑梓期这是在给她发布任务? 正想着呢,任务提示就跳了出来。 叮,收到来自[落英谷][桑梓期]委托的任务:寻找临渊秘宝,并带回交付。 期限: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 白悠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疯了么这是。 官方几百年才搞出这么一个活动,给出的任务期限好歹也是三个月。 他居然就敢给出三个小时的任务期限。 她敢说,就是给排行榜第一的大神也不可能在三个小时完成通关任务。 这任务还用考虑接不接受吗,完全没希望好吧。 白悠刚想点拒绝选项,找了半天才发现,根本就没有拒绝的选项。 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委托任务压根儿不需要她同意接受,直接就是出现在她的任务栏里了。 而且,这个任务栏上突然多出来的[隐藏任务]是什么鬼? 嗯? 隐藏任务? 白悠反应过来之后差点激动地叫出声来。 妈妈呀,这不就是她哥整天跟她念叨的几百年都难得一遇的隐藏任务吗。 她今天是撞上狗屎运了不成? 听说隐藏任务要是完成了,奖励绝对是超超超级丰厚的。 一激动,先前想的什么不可能好像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白悠当即摘下耳机跑到她哥房间外猛敲门。 “哥哥哥,快点给我开门啊,我有事要你帮忙。” 白棠正在刷特殊任务,刚刷到第五关,遇上boss,打的眼冒金星,这会儿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一脑袋不耐烦。 “敲啥敲,哥忙着呢,没时间给你开门,靠!”说话间又忙丢了一个大招给刚扑上来的boss。 “哥,我接到一个隐藏任务!” 白悠在外面急的直叫喊。 “我不会做这个任务啊,你来帮我一下。” “什么任务?没空没空,我这边也做着呢,哎呀,你就随便打打就可以了,乖啊,自己去玩,别来捣乱啊。” 显然,已经杀红眼的白棠压根儿没听清楚他妹说的话。 也就是最重要的“隐藏任务”没有听见。 她哥就是这样,一玩起游戏来,什么都理会不了了。 白悠又敲了半天,也不见她哥给她开门,最后只能哼哼地回自己房间。 又坐到电脑前。 屏幕里仍旧显示的隐藏任务。 三个小时。 现在只剩两小时五十四分了。 居然还有计时! 白悠真是要疯了。 ×掉任务栏,就看到之前还背对着她站的红衣男子却是单手扶着胸口,靠在海棠树旁,面对着她,双眸半闭,嘴角溢出一抹鲜红。 “桑梓期,你怎么了?” 白悠惊讶地问他,问完才想起来他根本就听不见。 她忙走过去,点他的头发。 “我此前曾受重创……我与一人约好在此相见,但十年已过,我终只是独身一人,如今…… 若两个时辰内拿不回那宝物,怕是自此便要消陨了。” 白悠瞪大双眸。 “什么意思啊,你是说你会死吗?” 桑梓期会死? 他不是NPPC怎么会死。 可是,他分明又和其他NPC不一样。 白悠有些想不明白了。 她觉得他是不一样的。 至少是跟那些冷冰冰的NPC是不一样的。 但现在他还会是不一样的吗? 他都已经变得像其他NPC那样,只会说固定内容了。 难道说,之前那个可以和她对话,又能听懂她说话的桑梓期只是个BUG,而现在这个BUG被修复了? 还是说之前她接触过的那个桑梓期,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怎么可能呢。 明明她还记得他的声音,记得他笑起来的模样。 他分明是真实存在过的,又怎么会是她幻想出来的。 白悠的话桑梓期回应不了。 他又吐了一口血,整个人看上去苍白虚弱的很。 即使明知道不过是游戏,一切都是假的,可白悠还是觉得心里堵的难受。 屏幕里的小萝莉对着靠在树上的红衣男子沉默片刻,猛地转过身去。 “桑梓期,你在这里等着我,我现在就去帮你取回那个什么宝物。” 作者有话要说:  跟你们说个悲伤的故事。 就是昨天啊,我休息,打算更新,这次用的WPS,想说有自动保存功能,断电也能找回,然后码到十一点多,准备双更的,然后……wps突然崩溃了,等半天没响应,我就强制关闭了,再次打开,结果备份里那个文件变成乱码了,关键我还同时打了一万多的大圣那篇啊!哭死,弄到一点多也没找回来,然后我想着就算了。 今天又重新码了一半,怎么也找不到之前的状态,明明想写的剧情都记得,但就是感觉不对劲。 先更一章,我再找找感觉,预计下章男主应该可以走出来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屏幕里走出的美男子(五) 白悠一出落英谷就有些后悔了。 她答应的轻巧,可是以她的渣水平,怎么可能直接越过那堆成山一样的大神们,第一个完成通关任务,拿到那个什么劳什子宝物啊。 话说回来,那个宝物到底是个什么鬼啊,她连她要拿的东西是什么都不清楚,怎么打啊。 但任务已经待在她的任务栏里了,虽说完不成任务对她没有什么惩罚,但桑梓期说不定会死啊。 这话说起来又有点奇怪。 一个NPC,什么死不死的。 可她就是莫名紧张。 不管了,反正大不了就死掉回血,最多掉级呗,反正她的等级本来就不高,掉光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再让她老哥给她重新练级就好了。 于是白悠抱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就冲去了闯关处。 任务地图清晰明了。 第一关设在天池山脚下,通关后可以继续前往第二关,而只有你通过了一关才可以看到下一关,地图上的关卡才会点亮。 白悠拿着小鞭子,打杀了一堆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小喽啰,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就是直接打,连个大招都没放过,硬生生杀了一路。 白悠看了一眼右下角一直在减少的时间提示,手上动作就急了起来。 不知道打了多久,总算把那些小喽啰都杀死了,看到了一个长得像大蛇的怪物。 这应该就是boss了。 白悠有些紧张,看着那个粉衣的小萝莉站在那个大蛇面前,越发显得娇小,心里更没底了。 她是先丢个技能过去试水,还是直接放大招啊? 她刚犹豫了不过两三秒,那个长得像大蛇的怪物就已经一尾巴扫过来了,白悠吓得慌忙丢了个大招过去,谁知道刚打到那boss身上,就见到它的周身出现一层水波样的光,然后她发的大招就这么被吸收了。 吸收了! 靠,这还怎么玩。 白悠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跑,谁知小萝莉刚转过头,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一个巨大的蛇尾卷了起来。 白悠在电脑前疯狂地按鼠标,想挣脱开那个怪物,却不管怎么样都挣脱不了,她以为她这次肯定要死了,哪知道它却没有伤她,反倒是扭过身子,尾巴卷着她往前游动。 这怪物要把她弄到哪去? 白悠现在动也动不了,死也死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大蛇卷走,眼前画面很快就转换到一个满是迷雾林子中,然后就把她放下,扭着身子往回走了。 白悠看着屏幕里动也不动的小萝莉一脸懵逼。 接着就弹出闯关地图,除了已经点亮的第一关外,又有一个关卡被点亮了,但却不是第二关。 原本地图关卡走的是蛇形,可她直接越过中间的十关,画出一条直线,跳到低十一关了。 什么鬼。 难不成隐藏任务走的路线还跟正常任务不一样? 还有之前那关,就这么算她过了? 跟玩一样啊简直。 白悠也没有时间多想,眼看着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只是一个多小时了,赶紧操控小萝莉往林子深处跑去。 这次一路上倒连个小喽啰都没发现,直接走到头,看见一个石像,长得像个貔貅。 白悠跑到石像跟前左点点右点点也没发现什么不同,正奇怪着,忽然那只貔貅张开大口,一道光闪过,她就被吞噬进去了。 画面整个晃动了一秒钟。 平复下来后,白悠看到场景又变换了一个,这次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道由云朵搭成的天梯,直通那被仙气萦绕的临渊。 这时闯关地图又跳了出来,再次画出一个直线,最后关卡直接点亮。 白悠忍不住欣喜地踏上那个云梯,就往上面走。 一共走了一百零八个云梯,终于到达山顶。 所谓临渊,不过是世人对仙家福地的一个称呼,其实到了上面才发现,这不过就是一个山。 只是跟一般的山相比,景色更为精致,花草树木更为繁茂。 入眼一片宁静祥和,这画风也算的上极致了。 不过白悠现在可是来不及欣赏什么景色,她眼见着那任务时间越来越少,担心找不到那宝物,于是又开始往里面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听到一阵虚无缥缈的歌声,这歌声很是空灵,没有歌词,只是凭着主人一把好嗓子轻哼。 白悠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这歌声从哪传来,转瞬间,周身景色就起了一番变化。 半空中有一个虚影浮现,银色的鳞片和鱼尾,及腰的长发掩盖住窈窕的身子,隐约露出的银色鳞片和鱼尾。 竟然是一条人鱼。 好像东方记载中更多的是称呼这种生物为鲛人。 白悠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问她宝物的事情,还没动作呢,就听到一个轻灵的女声道:“汝可为鲛珠而来?” 这声音着实独特,所以只听一句,白悠就认出是先前那个歌声的主人。 鲛珠? 白悠上前两步。 那鲛人又道:“我已在此被困千年,因累天劫,肉身已灭,唯执念不破。” “你可为我做一件事?” “替我将这颗鲛珠交于一个名为桑梓期的男子,如此,我欠他的便已还清,方可消执念。” 话音落,就见一颗闪着光亮的珠子由上落下,正落入小萝莉的手中。 就……这么简单? 那她要的宝物呢? “诶,你先说清楚……” 白悠话还没说完,那个本就虚弱的影像瞬间就消散了。 她捧着那可鲛珠,画面瞬间变回先前的模样。 一旁有字显现:“可由天崖跳下,方可离开临渊。” 眼前就出现一个悬崖,下面一片白茫无际,根本就望不到底。 离开临渊? 她好像还没找到宝物啊。 可是她想转身回去再找,却发现她根本就走不了,只能在那悬崖前,完全被限制了。 任务完成时间只剩下半个多小时。 看来,她只能往下跳了。 于是鼠标往前一点,就见屏幕里的小萝莉纵深一跃,画面陡然天旋地转,好一番抖动,待画面恢复正常,她就看到熟悉的绯色天边。 还有那随风飘散而下的海棠花瓣。 竟然,又回到落英谷了。 白悠恍恍惚惚地站起身,一眼就瞧见不远处躺在海棠树下的红衣男子。 他就静静地躺在那里,长发如墨,红衣如血。 白悠赶紧向他跑了过去。 “桑梓期,你没事吧。” 她知道她说话他听不见,但她一着急还是问出来。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在她心中跟其他的NPC不同,如果真的是别的NPC,她根本不会想着跟他们对话的。 “我回来了,你要的我没找到。” “不过那里有个鲛人让我把这颗鲛珠交给你。” 手心打开,那颗还在放光的鲛珠瞬间飘了起来,然后落入了他的胸前。 叮! 隐藏任务[桑梓期的委托]已经完成。 完成[鲛人的遗愿]。 获得称号[临渊守护神]。 获得极品神器[织天飞羽],用途:可自由移动至大陆任何之处,无需传送符,神技:可达万里九霄。 获得隐藏奖励:居家旅行好伴侣,美男子一枚,请注意查收。 (#-.-)≡ ̄﹏ ̄≡…(⊙_⊙;)…嘎? 请不要在意她的一系列表情变化。 白悠表示前面的一大段她还能看得懂。 最后那个隐藏奖励是什么鬼? 居家旅行好伴侣,美……美男子一枚?还注意查收? 查收个鬼啊。 难不成她玩个游戏还要给她送个老公不成? 这玩意有送的吗,有让注意查收的吗,有吗有吗? 很明显,没有。 要是这么简单就有美男送,那大家都来玩游戏好了,还相什么亲,找什么对象。 白悠觉得,这一定是系统BUG了,对,一定是的。 她决定当作没看到这条。 至于其他的。 嗯,称号什么的,她也不是很在乎啦,感觉好像除了能拿出来装逼就没啥特别功能了。 倒是那个什么极品神器[织天飞羽]听上去还不错的样子,看介绍,就是传送符的超高配版么,还附送一个可达万里九霄,啥意思,就是可以飞的很高吗? 白悠把提示页面×掉,就去检查自己的背包,坐骑里面也没多什么东西。 她又鼓捣了好久才发现,只要她鼠标右击人物,就会出现一个是否使用[织天飞羽]的选项,选择是,她的后背就会出现一对巨大的透明翅膀。 她可以选择移动前往大陆某处,还可以选择高空飞行。 这……是变成鸟人了? 与此同时,世界颁布一条通知。 特殊任务[寻找临渊异宝],首位通关者已经出现,获得称号[临渊守护神],获得极品神器[织天飞羽]。 于是,世界上这次是彻底,炸!开!锅!了! 当然这些,白悠是不知道的。 她刚刚查看完自己的收获,试飞完那个所谓的飞天神器。 然后回到落英谷,她发现,本来躺在地上的桑梓期不见了。 正想找找看他在哪里,紧接着电脑屏幕就一暗,再度黑屏了。 白悠慌忙地点着鼠标,想查看什么情况,却觉得房间灯光一闪。 便听得“碰”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坠落在她的床上。 白悠下意识扭过头向后看去,就见到她的那张小床上,正躺着一个身穿红衣的人,胸前衣襟大开,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周身,更衬得他肌肤如雪,而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便能瞧见一抹朱红双唇,以及高挺的鼻梁。 此刻白悠心底眼里似乎只能看到三个颜色:白、黑、红。 要死的是,这时电脑突然又好了,只见屏幕上出现这样一段话。 叮,您的奖品美男子一枚已经送到,请注意查收! 作者有话要说:  出……出来了。 您的美男子已经到了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屏幕里走出的美男子(六) “桑……梓期?” 刹那间,白悠的声音仿佛要穿透房顶。 “嗯……” 床上的人似有回应般,手指轻动了动。 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扇动,一双黑若星夜的眸子缓缓睁开了。 入眼,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房间里开了灯,所以他微微不适应地蹙了下眉。 身下是柔软的触感,像羽毛一样,很是温暖。 鼻尖萦绕着一抹淡淡的馨香,不是熏香,也不是香水的味道,浅浅的,是少女身上独有的味道。 一切都和感知不到温度和触感的游戏世界不同。 不过片刻间,他就明白自己所处何处。 嗯,成功了么。 他抬起手,挡在眼前,遮住光亮,只露出的唇角勾起一抹的浅淡弧度,稍纵即逝。 而他这一系列的细微动作,白悠完全没有注意。 她此刻像是已然石化了般保持着坐在那里,扭过身子的动作,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床上的人。 他是桑梓期? 真的是桑梓期? 怎么可能! 白悠觉得自己的脑子根本就来不及转换,她的身体比她的想法更迅速,不过几秒钟,她就猛地站起身,直接冲过去扑倒了床上。 穿着睡裙的少女欺身压下来,双腿跪在他的身体两侧,一手拉开他挡住眼睛的手,整个脸就这么压下来,骤然放大在他眼前。 “桑!梓!期?” 她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男子低低地轻笑。 为这能够真实感受到的温度和触感。 白悠觉得她要疯了。 他在笑。 眉眼舒展开来,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可是……可是这不对啊! 他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可能会在这里?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一手还握着他的手腕,并不像她想的那样纤细,他看上去虽然很削瘦,可到底还是男子,手腕至手指,骨骼线条分明却又好看。 她皱着眉触上他的脸,手指刚一碰上,就像惊吓般地想要拿开。 居然……是软的。 虽然没有一般人皮肤那个热,可是那个触感和柔软度,分明是活生生存在的。 她的手还没撤离,就被握住。 她低头看向他,却见他一双黑眸平静无波地注视着她。 这眼神看得她有些慌乱。 他的手指握住她的手,唇角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要不要,再摸的清楚些?” 他说着,便握着她的手,触上了他的眉,然后带着她的指尖,划过眼角,鼻梁,脸颊,最后,停在温润的唇上。 不过多滞留了两秒,白悠便觉得很是难耐,下意识就想抽回手,谁知,他却在这时,突然轻启双唇,很随意地便将她的指尖含入口中。 温热的触感让白悠蓦地瞪大双眸,只一瞬,她就猛地将手抽回,手掌按着被子,想要撤身离开。 但她这个动作跪的时间有些长,人还没起来,就一个恍惚,腰上忽然多出一只手,将她往回一带,她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 白悠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胸前,隔着丝滑的衣料,感受到虽然很低,但却的确是有温度的身体。 是真的。 屋内没有其他声音,便觉得心跳声变大了些,但她有些分辨不清,那是他的心跳,还是她的。 白悠手肘被压住,抵在他的身上,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觉得放在她腰上的手臂愈发地收紧了。 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啊喂! “唔唔……”然而她却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抗议了。 白悠这边还在努力地挣扎着,却忽然被人摸了摸脑袋。 然后,她听到桑梓期低若轻风般的声音。 “终于,找到你了。” 只一瞬间,她便骤然安静下来。 —— 白悠觉得现下这个情形很是怪异。 她站在浴室外面,听着里面哗哗的流水声,然后一味地盯着自己的熊猫头拖鞋发呆。 她的房间本就不大,当初装修的时候,本来是没有浴室的,后来她非跟爸妈闹着要弄一个单人浴室,就算小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才不要跟她哥一起用二楼的公共的。 于是后来她爸妈就给她单独弄了个小浴室,不大,而且……还是那种半透明的玻璃。 她平常自己洗澡,锁好了门窗,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 虽说不是直接就透明的吧,但这种若隐若现的效果更撩人好吗,身形动作什么的完全看的一清二楚毫无影响啊。 偏偏她现在就像是双脚长在地板上一样,动都动弹不得。 不然你说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家,怎么好这样直白地盯着一个男人洗澡呢。 来,先让她想想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诶?貌似这样说有点怪。 白悠有点一言难尽地盯着她的笔记本。 没问题啊,很正常啊,这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笔记本啊。 难不成成精了?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游戏里的人物莫名其妙会跑出来啊,而且还是跑到她家来,还那么巧就 落在她的床上了。 灵异事件? 妖魔鬼怪? 她觉得她的脑容量不够用了。 桑梓期是个NPC没错吧。 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个NPPPC,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他不可能是人…… 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已近半裸的美男正侧首对她一笑,问她:“小悠,沐浴是在何处?” 白悠盯着他手上还在慢条斯理地继续脱衣服的动作,已经若隐若现的锁骨和肩头,脸颊瞬间充血,慌忙捂住眼睛,大叫一声:“快、快把衣服穿上,穿上!” 然后…… 就变成眼前这样。 里头那位还在悠哉地“沐浴”,而她像个古代丫鬟一样守在外面恭候。 看着手上一套纯黑的丝质睡衣。 这还是她给她哥提前买的生日礼物呢,还没送出去,正巧这会儿就用上了。 原本想借着他洗澡的功夫把思绪都理清楚一遍,谁知道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反倒越理越乱,总觉得跟做梦似的。 正盯着自己的熊猫拖鞋出着神,忽然听到“哗啦”一声,浴室的门开了。 白悠下意识地抬眼,就看到一条光滑无暇如玉一样的小腿先露了出来,那接着就是…… “等等,你先别出来!” 好在白悠及时开口,果然就见那条小腿动作一顿,便停在了那里。 白悠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地还是往那条小腿上瞟去。 他刚洗完澡,肌肤上还挂着水珠,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热水一带,也晕染起一层浅浅的粉。 完全不像是她印象中看到过的她哥还有其他男生那样,又是粗糙的腿毛又是黝黑的皮肤。 或者该说是,真不愧是画师精雕细琢出来的吗。 这皮肤简直白皙无暇的过分。 她想,就算是那些保养再好的女明星怕是都比不过他吧。 还真是让人看着嫉妒。 “小悠。” 略微暗哑的男声将白悠从腹诽中拉回。 他明明没有什么上扬的声调,可听上去就是让人觉得心里痒痒的。 白悠忙上前一步,别过脸,伸手把睡衣递过去。 “给你,睡、睡衣,你会穿吧?” 她说完,就感觉有一只手放在了睡衣上。 但是,等了一会儿,他却并没有把睡衣拿走。 白悠正疑惑着,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笑。 “小悠,你脸红了。” 他的话音刚落,她就觉得手上一轻,他拿着睡衣进浴室了。 浴室门一关上,白悠就慌忙地用手按压自己的脸,红不红的她是看不到,但是感觉热的都能煮虾子了。 还真是……太丢脸了。 —— 浴室门再次打开。 披散着一头湿发的桑梓期走了出来。 他实在是太过惹眼,就算白悠不想看他都难。 不经意抬头一眼,就看到穿上一身黑色睡衣的他,脸再度一热。 先前她只觉得他很适合红色,或者说是最适合红色的。 因为在他之前,她从没看过哪个人可以把红色穿的那么好看,就算是女生也没有。 可是他现在穿了一身黑色的睡衣,她居然也觉得好看极了。 这样一身黑色反倒更衬得他肌肤如玉。 真是……好看的要命。 他汲着步子往她这边走过来。 白悠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在“扑通,扑通”地越来越快。 要怎么做,她该开口说些什么? 或者这会儿是不是该跟他好好谈一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现实却是完全不给她多考虑一秒。 因为下一秒,她就觉得身旁的床轻陷下去。 一抹她最喜欢的洗发水香味飘了过来。 白悠刚一转头,就对上一张突然凑近的脸。 五官精致的简直不像是真的。 虽说这张脸她早在游戏里看过很多遍,可是,却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真实的直接面对面。 他的眉眼,他的皮肤,甚至于他每个细微的表情,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像是做梦一样。 他离她很近,近到两人呼吸都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白悠突然有些慌,只想找个理由逃离一下。 看了一眼他还是湿润的头发,就微直起身子道:“你头发没干,我……我去给你找吹风机。” 说话间就要起身,但她还没走出一步,手腕就被人握住,然后一股不太重的力量将她猛地往回一拉,她便直接跌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 桑梓期自上而下地看着她,眉眼是从没有过的温柔。 “小悠。” 他低声轻唤她。 “我已沐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说,我已经洗干净了哦~~捂脸逃~~ 好看又好用(我在说什么?)的美男子哟,来来来,谁没有男票的,我送她一个,直接扔床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屏幕里走出的美男子(七) “小悠。” 略微上扬的尾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亲昵。 白悠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当下脑袋一热,猛地伸手推开他。 “小什么悠,桑……桑梓期,你离我远一点啊!” 白悠的力气真的算不上大。 所以她以为她这一推是没什么力道的,至少对桑梓期而言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可偏偏他应着那力道倒在了床上,恍如无力。 白悠有些诧异。 “喂,你,没事吧?” 她明明不过就是轻轻一推,他怎么还真倒下了。 桑梓期歪倒在绵软的床榻上,侧脸有些苍白,一缕发丝散落肩侧。 “你、你别装着吓我啊。” 白悠一怔,原想着他是开开玩笑,怎么看上去好像真的很虚弱的样子。 “桑梓期?” 她眉头一皱,忙低头去看他。 “桑……” 谁知刚吐出一个字,手腕便被人抓住。 桑梓期幽幽地抬眼,唇角微漾。 “担心我?” 他虽是问句,可那满眼的戏谑却分明是已然认定。 白悠只觉被他戏耍了,脸上一阵红白交替。 “谁担心你了。” 桑梓期却是眉梢轻挑,笑意弥散。 只是心口处不断漫上来来钝痛感让他笑容有片刻的凝固。 这个身体,还是强撑了。 但他却别无选择。 这个世界在他一进入时几乎就已经可以预见到结局。 他的这个身份,如果想真想接触她,肯定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所以,他才使了些手段,从那个被封存的游戏世界出来了。 但是,谁知道,能持续多久呢。 她想把被他握住的手抽回,却是怎么也抽不动,索性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打向他。 桑梓期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她,却是任由她打了好些下,然后单手一用力将她拉入怀中,低首,微凉的唇便覆上她的。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白悠被那温润的触感惊到,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可却觉得自己全身骨头都松软了一般,竟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桑,唔……” 双唇微启,他便更加温柔地堵的她连话都说不出。 辗转厮磨,气息交融,不分彼此。 直到白悠的脸颊已然红透,他才放开她,她浑身无力地伏在他的怀中,侧脸压到了他还未曾全干的长发,脸颊有丝丝的凉意。 桑梓期原本还有些浅薄的唇色已然染上艳丽。 “桑梓期……” 白悠觉得有种心口处有什么要跳出来了一样,整个人都是乱乱的。 他不说话,眼梢有浅浅的媚意。 他的手指修长莹白,探向她时容不得她避闪,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软软的唇瓣。 他笑:“怕什么。” 他说的轻飘,仿佛在笑她的胆小,却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自嘲。 白悠一愣,有些委屈。 明明是他的不对,她当然会怕。 他却又是满眼都盛着她,声音低低地:“不过是想亲亲你。” 他话说的如此直白,反倒让她觉得脸燥的厉害。 想她活了一二十年,连个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别说接吻,就连男生的手都没有正当地牵过。 这种事,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真的好吗? 而且,更别说他还只是个NPC! “桑梓期!” 白悠一把推开他,坐起身子。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面前。 “你到底是谁?” 到底是什么身份。 桑梓期略一挑眉看她,微微勾唇:“你觉着呢?” 她觉得? 白悠眉头皱起,正要说话,就被他抬手的动作弄的一顿。 他指尖轻抚在她眉间,似要把那皱起抚平。 而后,坐起身,面色如霜。 “我是什么。” 低语,轻笑,似呢喃般。 “甚至,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抬眼看她:“我也很想知道。” 白悠仍旧是拧着眉头看他。 她不说话,他也不催她。 只是站起身,揽了下微湿的长发。 似乎,时间不多了。 白悠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他身量削瘦,长发如墨,即使是穿着一身睡衣,可站在那里,却给她一种触摸不到的感觉,仿佛下一瞬,他就会消失了一样。 奇怪的感觉让她心头没由来一慌。 “桑梓期!” 白悠下意识出声叫他,声音有些失控。 桑梓期侧首看她,眼眸里当真是漆黑如曜。 “白悠。” 他忽而开口叫她。 “嗯?” “把眼睛闭上。” 白悠还没来得及反应,眼睛却是听话地闭上了。 而后,她感觉到有一抹轻柔落在她的眼睛上,只是一瞬,很快消失。 她一惊,忙睁开眼。 却见眼前一片空白。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就只剩下她一人。 桑梓期……不见了。 —— 江湖缘还是那个江湖缘,吵吵闹闹,快意江湖。 这日,白棠带着他的一帮队友组团帮他家技术小白的亲妹子做任务。 白棠是个糙汉子。 按说队友们对他的亲妹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幻想的。 可是某一天,白棠在跟他们组团刷怪时,正巧这时白悠走了过来,白棠还开着语音,那边就全队直播了一个软绵绵的萝莉音。 这种光听声音都甜的不行的,不是个萌妹子对得起那么好听的声音吗。 于是一群老光棍沸腾了。 从那之后,那几个不着调的整体跑来找白棠打听他妹。 白棠虽说平常看上去有些不太靠谱吧,但不管怎么说,白悠也是他的亲妹子,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当然还是要对她好的。 于是他这边嘴把的死紧,严重警告那几个,不准打他妹的注意,否则他见他一次杀他一次。 然后…… 问他话的人倒是少了。 但吵着要给他妹帮忙做任务的倒是多了。 白棠某一日在组织里问了一句,他妹有个任务要过,谁有时间来帮个忙。 结果那几个以前懒得带小白的都跑来了。 倒是省的他去一个个去吆喝,外加威逼利诱了。 于是,就见一群汉子带着一个粉衣小萝莉,在恶沼池内一路直冲浴血杀怪。 原本白悠是负责加血的,但她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 他们只说让她站在一旁看着就好,然后她就真地站在一旁看着了。 有妹纸给爷来一打:妹妹,你看着点啊,待会暴怪记得上去拿你需要的。 白家小糖:打住,谁准你丫叫妹妹的,谁是你妹妹啊。 有妹纸给爷来一打:哎呀,不要那么小气嘛,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吗,有什么关系。 白家小糖:滚犊子,离我妹远点。 [世界][公告]:特殊任务[寻找临渊异宝]由于临渊秘境发生异常,即将在三个小时内关闭,所以请各位玩家尽快前往任务关卡完成任务。 一条世界公告消息一出,全员沉默。 白家小糖:靠,这鬼任务是怎么回事,说好的三个月任务期限呢,几百年更新一回系统,破事那么多。 有妹纸给爷来一打:别提了,上次公告说首位通关者已经出现后,老子就没心情做这个垃圾任务了。 叫我一声大神:也不知道那孙子是谁,指不定就是排行榜上的那几个,还以为他会出来炫耀一下,结果公告后就没动静了。 一颗蛀牙:垃圾任务,关了就关了,反正称号都没了,累死累活做完也没啥屁用。 …… 白悠站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想了想,他们还帮她做任务,她不说好像有点不人道。 于是,就在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白悠默默地开口。 “那个……你们说得人,好像是我……” 话说完,她就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她哥。 然后缩缩脖子说道:“我就是那个通关的人。” 白棠:…… 一颗蛀牙:? 叫我一声大神:?? 有妹纸给爷来一打:??? …… 白悠最后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把得到的那个“临渊守护神”的称号还有那个[织天飞羽]都带上,被他们当做稀有动物一样好一阵围观。 众人:小糖糖,你妹真是深藏不露啊! 白棠:“卧槽,这啥时候的事,你怎么通的关,我怎么不知道?” —— 白悠完全不记得她是怎么通关的,更不知道她怎么什么时候做的任务。 后来白棠又问了她几次,她也说不上来。 有几次一个人在地图里逛着逛着就跑到落英谷去了。 落英谷在江湖缘中是风景绝对排的上前三的地方,落英谷有一个小药王,设定是很多年轻名 满天下的神医陆荣唯一的亲传弟子。 新出的地图有任务需要到落英谷领取任务信息。 白悠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那株海棠树。 树下有一个是一个梳着双丸子头的小姑娘,整在弯下身子打理药田,只要走过去,就可以跟她对话。 落英谷中只有这一个NPC。 白悠却从没走过去跟她对话过。 因为,她有一个奇怪的感觉。 那就是落英谷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好像有哪里,少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来撒一把狗血。 男主金手指持续时间不够粗长,哈哈哈,所以开不了车咯 下一章结束这个故事,我看看要不要写番外。 还有,很想很想开大圣的那篇,不知道有没有人看,目前正在存稿中。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屏幕里走出的美男子(完) 悬崖高处,山风有些大。 四周寸草不生,唯有各型各态的黑石矗立于上。 被逼至绝境,身后就是万丈深渊,抬头迎面便装上提刀而立的女侠客。 [白家小糖妹]:这位大神……你认识我吗? 为什么要追杀她? 只见一身黑衣的女侠客把刀一扬,周身都是凛冽的杀气。 丝毫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啊。 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要把她轮白了。 白悠盯着屏幕,眉头皱得死紧。 说起来,她今天刚登上游戏,准备去找个小地图练练级,结果莫名其妙就被这个女侠客一路追杀,最后跑到了这里。 她倒是有心想要逃,可她又觉得憋屈得慌,她又不认识她,又没惹她,她干嘛要追杀她。 白悠想着,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女侠客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个字,看那架势,是想直接结果了她。 [白家小糖妹]:哎,等等,大……大姐,我不认识你啊o(╥﹏╥)o。 大姐!!! 显然,白悠并不知道她这两个字反倒直接触怒那人了。 一个大招甩过来,粉衣小萝莉被打掉半管血。 哇靠,要不要这么凶残。 她有惹到她吗? 白悠猛点鼠标,想着从她旁边逃走,但那女侠客显然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切断了她的去路,丢了一个束缚光罩,把她整个人禁锢在原地不能动弹。 然后白悠就眼睁睁看着女侠客提着大刀,走到她面前,然后抬起刀,一刀一刀,慢条斯理地砍下来。 白悠瞪大眼睛看着屏幕上像个砧板上的猪肉一样被人砍来砍去的粉衣小萝莉,登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这分明不是想直截了当地解决她,而是故意要用这样的方法折磨她。 不用大招,也不用任何繁复的招式,就这样一刀一刀地看着她的血条一点点掉落。 说白了,她就是想药羞辱她。 让她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杀却反抗无能。 她这是遇上女变态了么? 哥,救命啊! 白悠当下就想找她哥来帮忙,要不然,她今天肯定得被她杀的掉级,好不容易才从一级练到现在,她可不想再回新手村重新刷一次。 [白家小糖妹]:呜呜呜……大神,有话好好说,咱能先别动手么? [白家小糖妹]:我认识你吗?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啊? [白家小糖妹]:等、等一下,先别砍了,我是不是不小心得罪过你啊? [白家小糖妹]:我到底是哪里招惹你了,你不高兴跟我说行不,我跟你道歉还不行么? [白家小糖妹]:[大哭],别杀我啊,我好不容易一点一点练的级,不想回新手村啊…… …… 白悠在那边叫嚷了半天,终于见到女侠客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一喜,想着她会不会是心软了。 结果就看到右下角冒出两个字。 [青墨无痕]:太吵。 [白家小糖妹]:…… 有没有搞错,她是被杀的那个吧。 居然还被嫌吵…… [青墨无痕]:闭嘴,再砍100下就放了你。 言下之意,她要是不闭嘴,那她还要继续砍? [白家小糖妹]:100下Σ( ° △°|||)︴……那不是要掉五级╥﹏╥... [青墨无痕]:叽叽歪歪,想被直接轮白? [白家小糖妹]:…… 不是,她招谁惹谁了啊? 白悠又是委屈又是憋屈。 难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砍掉五级? 偏偏她哥这会儿又不在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鬼混了,她连个能救她的人都找不到。 正在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 远处一个踩着剑气而来的白衣琴师悠然落在二人面前。 一身雪白,长发如墨。 江湖缘中的琴师设定就是十分符合古风美男的审美。 不过,琴师这个身份太过鸡肋,说是攻击和防守都很均衡,但真要比起来吧,攻击力抵不上 剑客,刺客,甚至丐帮都比他强,要说防守吧,却又比不上峨眉,碧水宫之类的女流帮派,真正喜欢操作的男生是不太会选择琴师的。 所以一般玩琴师的,大多是女生,而她们玩琴师,也是为了好看的人物。 于是时间一长,在游戏里,琴师就约等于妖人一般的存在。 虽然也有男生玩,不过很少。 白悠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琴师,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 虽说她很希望现在可以有个人出来救她,但像这样的来跟不来压根儿没什么区别的,还是算了吧。 何况她虽然是技术渣,但也能看出来,追杀她的这个女侠客技术非常十分地不差! 白衣琴师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那个青墨无痕也没有分心,仍旧一刀一刀地看着粉衣小萝莉。 忽然,一个琴音攻击砸了过来,女侠客被迫停手。 [青墨无痕]:管闲事? [江洲客]:路过。 多简短的对话,干脆又利索。 女侠客顿了两三秒,然后又继续扛着大刀向着小萝莉。 一刀…… 又是一道琴音攻击过来。 [江洲客]:继续。 [青墨无痕]:…… [白家小糖妹]:…… 这是要救她还是在整她? 然后白悠就看到那个青墨无痕举起大刀……这次终于不是对着她了。 [青墨无痕]:想打架? [江洲客]:不打架。 就见白衣琴师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指着粉衣小萝莉。 [江洲客]:打她。 [白家小糖妹]:……Σ( ° △°|||)︴ 她它喵地招谁惹谁了? [白家小糖妹]:你们这些人渣! [白家小糖妹]:不要脸,仗着自己厉害欺负新手! 白悠表示她很气愤。 是真的很气愤,绝对不是在撒娇卖萌。 可偏偏她这模样放在那两人眼里就是一等一的蠢不自知。 [青墨无痕]:你倒很有自知之明。 [江洲客]:谁让你弱呢。 白悠:??? 这是摆明了,破罐子破摔?就仗着他们厉害欺负她? [白家小糖妹]:凭什么啊!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凭什么欺负人! [白家小糖妹]:我告诉你们,我哥很厉害的,你们要是欺负我,我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洲客]:哟,很厉害么。 [青墨无痕]:我今天杀你一次,让你哥来找我。 白悠咬着牙,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个青墨无痕到底是谁啊,凭什么无缘无故追杀她,而且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江洲客又是什么鬼,凭什么跟着一起欺负她。 她自问玩游戏开始到现在,还没惹过谁,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小透明一个,除了某次任务抢了一次风头以外…… 不管白悠再怎么着急生气,可她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等在那里,看着那两个人你一刀,我一个琴音砸向她。 白悠索性也不反抗了,就这样任由他们折磨,反正死了她就能回城了。 但是亲眼看着她的血条一点点往下掉,跟着掉的还有她的级数,她就肝疼的厉害。 突然,一道红光从天而降,直接劈下来。 女侠客被弹几米远,白衣琴师一早看好,接住她。 一个身穿红衣的黑发男子挡在粉衣小萝莉面前,薄唇轻抿,眼神冷冽。 奇怪,明明是个游戏人物,居然还能看出眼神来。 [江洲客]:你是谁?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天上? 什么时候游戏里还有从天而降的设定了? “滚。” 他冷冷地吐出这个字。 居然用语音。 诶,不对,什么时候,不组队也可以直接语音了? 青墨无痕挣脱开江洲客的怀抱,向着红衣男子走过来。 [青墨无痕]:你是她哥?来的正好,我这人最不喜欢拖沓。 [白家小糖妹]:他不是我哥…… 红衣男子转身,随手一挥,白悠身上的禁锢就消失了。 “蠢。” 他说了一个字。 白悠连忙躲到他身后,虽然心有不平,但也不敢反驳。 总觉得这个人很厉害啊有木有。 [青墨无痕]:你也是她相好的? 相好的……什么鬼? 而且,什么叫也是? 白悠看的一脸莫名其妙。 [青墨无痕]:我可以不杀她,但说好的要砍她一百下。 白悠:…… 谁跟你说好的? “理由。” [青墨无痕]:被抢了男人算吗? [青墨无痕]:虽然那个男人我也不放在眼里,但我最讨厌插足别人的人。 [白家小糖妹]:不是……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哦。”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可以滚了么?” [青墨无痕]:…… [江洲客]:怎么,要打一架? 红衣男子目光幽幽地看向白衣琴师。 原作里操作牛的不行的大神男主。 这样也能盯上女主。 还真是主角相吸定律么? 他没理他。 而是转过身,直接抱起粉衣小萝莉,在两人的注视下,不急不缓地飞了起来。 飞到半空时,底下的两个人已经变成两个小点。 “笨死了。” 白悠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说话。 “不是给了你[织天飞羽]吗。” 他这么一提,白悠才猛然想起来。 对啊,她有神器[织天飞羽]啊,可以随意到达大陆任何一处的。 她怎么就忘了用。 白白被人砍掉了那么多血,还掉了两级。 [白家小糖妹]:我……认识你吗? 白悠颤巍巍地问他,别又是一个来寻仇的。 他看了她一眼。 没错,不是看着屏幕里的小萝莉,而是透过屏幕,看了她一眼。 白悠浑身一僵。 “白悠,你很好。” 她看着他嘴边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后背突然觉得有些毛毛的。 果然,下一秒就看他表情一变,周身都瞬间冷了下来。 “这么快就勾搭上那个人渣了,嗯,忘性还挺大的。” 白悠:…… 她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嗯? “想不起来我是谁,呵,你就等着试试看。” 这话说的白悠心头一颤。 忽然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就像是在哪里听过。 [白家小糖妹]:我我……我不知道你是谁啊。 还有,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啊? “哦?” 这一次,他没再逼她,只是尾音一转,直接抱着她飞到一处悬崖上空。 然后,将手一松。 [白家小糖妹]:别别别,别松手啊! 然后……她就被扔下去了。 “啊啊啊!” 白悠当真吓得叫出声,叫完才发现,她有什么可叫的,又不是真的。 而在这时,整个屏幕都是一黑。 她的房间等一暗一闪。 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 她下意识地扭过脖子看向身后。 果然,一个熟悉的红衣美男出现在她眼里。 只是这一次,他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床上,双手交叠于膝盖,微微侧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白悠。” 他轻飘飘地叫她。 “桑、桑梓期!!!” 白悠突然,全都想起来了。 见她叫出他的名字,他似是很满意地一勾唇。 “叫对了。” “不过,晚了。” 白悠眼睁睁看着他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过来,惊的大叫:“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桑梓期却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揽在怀中。 然后抱起她,走向床边,猛地甩到床上。 “做什么?” 桃花眼微微眯起。 “做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我什么都不知道。 正文就这样,女主忘了男主,所以要给她惩罚,至于怎么惩罚,嘿嘿……拉灯拉灯! 番外明天上一下,夜班好不容易挤出时间偷偷摸摸打字,呜呜,有些乱,原男主原女主为啥虐女主,番外一起解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屏幕里走出的美男子(番外) 白悠是被闹铃声惊醒的。 睁开眼的一瞬,那场似是无边的绯梦也一同被驱散,思绪渐渐清醒间,她似乎还记得梦中那交叠不清的气息和无尽的缠绵。 然而醒来之后,这一切却都化作云霞,浸染了她原本白皙的脸颊。 真是。 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白悠一遍用手触碰着燥热的脸,一边翻身下床。 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下床的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腰肢酸软,两腿乏力,险些要跪倒在地。 要命! 不过就是做了一场那样的梦,怎么倒弄的像是真的翻云覆雨了一整夜似的。 最后白悠总结,兴许是她这一晚上梦接连不断,才使身心都耗费力气了。 想着今天是新学期开学,她可不能迟到。 匆忙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好好收拾了一番,看见镜子里还算清秀可人的小姑娘,白悠满意地出门了。 她今年刚上大一。 不久前才刚刚开学,她因为身体原因躲过了军训,不过倒也跟室友们混了个脸熟。 在家躲懒那么久,这不军训一结束,她就要赶着回学校了。 虽然已经升入大学,但到底是刚刚高中毕业没多久,骨子里还是个小女生性子。 白悠上的学校离她家不远,原先以她的成绩其实可以上外省更好的大学的,但偏偏她从小就是家里最受宠的,家里人生怕她走的远了没人照顾,而且离得远了想见一面也是不容易,再者现在这个学校在全国排名也是不差的,她哥白棠也在这个学校,她去了还能让她哥照顾她,平日得空有假期也能时长回家来,所以就让她报了本地的这所大学。 白悠还以为她哥会在家里等她一起去学校,谁想她去敲她哥的门,却发现他早就提前走了。 白悠为此郁闷了一上午,最后只好自己坐公交往学校赶。 军训结束后,学生们放了一天假,就是正式开学。 白悠一早跟室友们联系好了在学校里碰面,她到的时候,就看见从进学校大门开始,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社团招新之类的摊位,一路上都是和她差不多的新生,以及那些想要凑热闹,或者为社团招揽新人的大二大三的。 白悠刚进校门,还没看见室友,就被一边的一个大二的学长拉着过去看他们的社团。 “我们社团最需要学妹你这样的新人,一看长得就很有符合我们社团的气质,只学妹有男朋友没,是不是还单身呢?没关系,我们社团多的是青年才俊,文艺之星,要你加入我们社团,绝对是我们的社团之花,到时候那些青年才俊任你挑选。” 一个戴着眼镜的瘦瘦学长拉着她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看着倒是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说起话来 这么絮叨,这哪像是在招新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给她说媒呢。 白悠有些尴尬地挣开袖子,不好意思地开口问他:“你们是什么社团?” 那学长则是一脸自豪地回答:“我们是文学社。” 呃…… 白悠不知道该接啥。 只觉得这跟她想象中的文学社不一样的。 “那个,不好意思啊学长,我对文学这些……没太多想法。” 她一说完,就见那学长一脸可惜的表情看着她。 他看样子还是想说服她,但白悠是真没兴趣,忙说了句不好意思,就赶紧走开了。 本来觉得这条林荫道看着也没很长啊,没想到她走了二十多分钟才走了不到十几米,原因——当然是因为一路被拖拽去每个社团摊位都逛了一圈。 就在白悠还在听一个学姐滔滔不绝地宣传他们社团有多好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这里这里。” 白悠一转身就看见三个女生站在不远处对她招手。 太好了。 白悠心下松了口气,救星啊。 忙转头对那学姐说道:“不好意思啊学姐,我室友她们叫我过去呢,先走了啊,再见。”说完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你们可来了,太过分了,居然不叫我一起。” 白悠说着,便被一个女生挽起胳膊。 这就是她的三个室友。 以前没上大学时就听人说过,大学宿舍,一个宿舍六个人,能有七八个群,室友就是室友,而不是朋友。 当然这些都是夸张的说法。 虽说女生在一起比较容易勾心斗角,但也并不是所有女生都是这样的。 白悠她们一个宿舍四个女生,好在大家脾气性格都能玩到一起去。 几个女生除了白悠是本市的,其他人都是外省的。 “你还好意思说,军训想法子躲过了也就罢了,我们都晒得这么黑,就你一个人白的发亮,哼,这才刚开学,你家住这么近,还敢来这么晚。”挽住她的女声在一旁数落她。 白悠面上讪讪:“我又不是故意逃军训的,这不正好身体不舒服嘛。” 话一说完,几个女生一起嘘她。 “也不知道是谁,一天到晚抱着电脑玩游戏,还好意思说自己身体不好。” 室友们是不玩游戏的,不过也知道她整天待在游戏里。 白悠略显心虚。 “我那不也是在家养病,闲着无聊嘛。” 白悠正说着话,忽然被身边室友捣了捣胳膊。 “怎么了?” 白悠顺着室友放光的眼神向前面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身穿一袭大红衣衫的男子,背影绰约,乌发如墨。 在这么一群满是露胳膊露腿的人群中,作古风装扮的男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偏偏他站在那里,不焦不躁,不疾不徐,很是随意。 白悠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诶,那是做什么的?” 室友贴过来。 “cos?动漫社?” 几个人都是摇摇头,但显然,那里看起来比身后那些都要有趣些。 “走,我们去看看。”室友说着,也不顾白悠怎么想,直接拉起她的手就向前方冲去。 而那个红衣男子的周围早已围了许多人,大都是女生。 女生们有的拿着手机在拍照,有的正靠近他跟他说话。 “我们也上去。” 室友说着,却见白悠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了吧。” 她不想凑热闹,而且这里人太多了。 “我去看看他长什么样。”室友却显然很有兴趣的样子,几个人也跟着往前挤了挤。 “诶,问一下,这是什么社团?” 几个室友拉住一个帮忙发传单的小哥询问。 “诺,给你们一张。” 几个人接过小哥递过来的传单。 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的花体字。 ——电竞游戏社欢迎你的加入! 室友们看完只是面面相觑。 居然猜错了,不是动漫社。 游戏什么的,她们也不在行啊,更别提还没什么兴趣。 不过……要说对游戏有兴趣。 几个人纷纷把头转向一边的白悠。 “看、看我干嘛?” “游戏社团,你不是很感兴趣吗?” 白悠看着被硬塞到自己手中的传单,眉头微皱,有些欲言又止:“那个,其实……我压根儿没想参加什么社团的。” 正说着,忽听人声沸腾。 一只修长玉白的手落入她的眼眸,指尖是一个古风造型的人偶。 一抬眼,对上一张清隽如月的脸。 唇角微漾间,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刹那骤停。 男子的眉眼如华,声音清冽。 “这位同学。” “有兴趣加入我们电竞社吗?” 一瞬间,白悠以为周遭时间都凝固了。 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不知怎么了,脸颊蓦地变得通红。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女生都会聚在这里。 食色,性也。 女人更甚。 当然,她也不例外。 只是,看到男子的一瞬,她不否认自己有片刻的失神,但反应过来后,却又是莫名的失落。 好像和她期许的有落差。 甚至,她都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在期许什么。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一抹艳丽的红,让她微微一顿。 她突然抬首,很认真地看着男子,问他:“我们,是不是认识?” 说话间,她见到男子好看的眉眼渐渐平淡。 原本弯起的唇角也归于平静。 白悠正不解他突然变脸,就听得他轻呵一声,那笑声极冷。 “不过一晚上,你便又将我忘了。” 他嘴角噙着笑,说着意味不明的话,却叫白悠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看来,是我对你太温柔了些。” 白悠莫名,睁大眼看他,就见他两步走过来靠近她。 “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他一顿,眉眼微弯。 “这个问题,你昨晚已经问过了。” 说完,直接抓住她的手,在白悠一脸惊愕中,将她拖走了。 身后,白悠的三个室友看得目瞪口呆。 “那个帅哥是谁?” “他们俩认识吗?” 以及。 “为什么我觉得刚才他们俩的对话……信息量巨大!!!” —— 很久很久之后。 这时的白悠已经加入了电竞社,电竞社的社长,就是那天将她拉走的那个红衣美男,已经变成了她的男朋友。 听闻,那天白悠被拉走的后续,是有人撞见她被他一路拖到楼道里,然后被壁咚强吻,时间持续了整整十几分钟。 后来没多久,电竞社的社长就成了她的男朋友。 再后来,白悠就被室友们围着逼问,当然也没问出什么料来。 白悠就是一个闷葫芦,问她什么都说不知道。 但在她和他宣布在一起的第二天,他请她的室友们吃了饭。 “听说,你们对我们的事情很感兴趣。” 美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与其问白悠。” “倒不如直接来问我。” 室友们一脸八卦。 “问你什么都会说吗?” 他笑:“当然。” “定当,知无不言。” 于是…… 她们想知道的,一个不落下的全都问了个遍。 最后结果如何,反正别人是不会知道的。 忘记说了,白悠的男朋友,名字叫桑梓期。 —— 小三事件后续。 开学后,由于有很多事要忙,白悠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登游戏,某一天突然登上,居然发现自己的账号和一个名叫[成者天下]的男号结成了伴侣关系。 据她为数不多的游戏好友说,她和[成者天下]成亲那日,可谓是一出万年狗血大戏。 成亲那日,男方下了重金,以游戏中最隆重的方式迎娶她,从城内到城外,新郎喜娘游行一圈,接受众人祝贺。 偏偏这时,新郎的前妻半路杀了出来,亮出一把大刀,血染婚礼,临走时丢下一句:这是你们欠我的。 然后,就跟着一个白衣琴师离开了。 之后没多久,就总有人看到[青墨无痕]和[江洲客]一起成双入对的。 后来隐隐约约有人说,那琴师好像是江湖缘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大神——[江洲客]。 而实际上,[成者天下]的前妻也不是个普通角色,她就是排行榜上从没掉下过前十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个女性玩家[青墨无痕]。 当然,既然能和[青墨无痕]这样的高手成亲,那[成者天下]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成者天下]在排行榜上也一直是前五的,同时也是江湖缘中第二大帮派的帮主。 于是渐渐有传言传出,说是[成者天下]被小三勾搭上,一脚踢开前妻,谁知道大神[江州客]又暗暗喜欢[青墨无痕],这下,[成者天下]不仅名声没了,还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因为他的新伴侣明显是一个什么技术都没有,什么任务都帮不上忙的小白一个。 当然,这一切,白悠都是不知情的。 白悠在莫名奇妙被结了婚,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夫君之后,然后又莫名其妙被人追杀了好几天。 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被盗号了。 后来才发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而就是她哥白棠。 话说某一天,白棠接了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只有和女号一起才能完成,偏偏,他还不认识什么女号玩家。 他又想起他妹之前让他帮忙登号升级,就想着干脆登白悠的号,和他的号一起做任务。 说来也巧,他这边刚把白悠的号登上出城,就遇到了闲来无事在外闲逛的[成者天下]。 白棠对[成者天下]也是略有耳闻,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非要缠着他帮他做任务,白棠心想,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一些,干脆也没拒绝。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这个[成者天下]黏上了。 [成者天下]本来有个娘子,后来自行离婚,非要跑来和白悠这个号成亲,白棠心想反正游戏里结婚也算不了大事,而且[成者天下]看着还挺厉害的样子,就自作主张让他和白悠成亲了。 不过也顺带围观了那场狗血大戏,白棠觉得自己应该是惹事了,就再也没登陆过白悠的号。 最后结果,当然不用说。 白悠气的一个多星期都没理白棠,游戏离婚了,然后就再也没登陆过。 至于[青墨无痕]和[江洲客]后来又是如何风光,而[成者天下]又是如何落魄退游,这些都不关她的事了。 最开始她玩游戏,只是心血来潮,后来,是习惯使然。 而现在,游戏于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影响。 没有人会知道,她得了一个怎样的宝贝,而这个秘密除了她以外,再不会有他人知晓。 当她戴着耳机,将头靠着桑梓期肩膀上时,心情是极为愉悦的。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问他。 “你不会再回去了吗?” 回哪里,她却没有说明。 回答她的,是他俯首一记轻吻。 待他的唇离开后,她则抿嘴偷偷地笑。 他不说,她也知道。 他不会再离开的。 在他费尽一切心力,终于能够光明正大来到她身边后,他就不会再放开她。 而她早就知道他是谁。 因为桑子期,只有一个。 他是桑子期,是落英谷中,那个初见便让她惊艳到心悸的桑子期。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你们猜,我们男主到底有没有把女主扑倒つ﹏ 本来想到女主认出男主就戛然而止的,然后想了想还有之前抢男人的事情没有交代清楚,于是,又默默补了下半段。 没有甜甜甜。。。希望你们不要打我。 看了本虐身虐心的文,堵到心塞死,要不然我下个故事开个让女主反虐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如果她是心机婊(一) 竹林,晚风,落霞余晖。 “这……是子衿做的?” “不,不是姐姐,是我自己……” “你无需替她掩饰,我都知道。” “没想到,子衿竟是这样待你。” “想来,若非因为我,她也不会这般为难于你……” 男子先是带着怒气后又带着愧疚与怜惜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话音刚落下不久,便听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声,端的是楚楚可怜。 “表哥千万别这么说,晚晚自知身份卑微,能被夫人容收于府,已是感恩戴德,姐姐本就是正经的嫡出,于我……自是不同。” 女子说话间,流露出一丝难过和自卑,但声音分明已经带上了哭腔,不细听甚至会漏听其中的那点强忍的委屈。 “姐姐……姐姐她待我已是极好,许是晚晚自己越了规矩,明知姐姐与表哥早有婚约,却还……”说到这里,却已似说不下去。 “晚晚。”男子听罢又是意动,声音微颤。 “日后,表哥还是莫要再来寻晚晚了,晚晚人微言轻,比不得姐姐,不值得的。” “不,晚晚,你莫要再说了,我不会就这样弃你于不顾的,至于子衿那边……” 像是打定了什么注意一般,男子语音动容道:“子衿那边,我回去会同母亲好生商议,这门婚约,本就不是我自己的意愿。” “晚晚,你,再等等我可好?” “表哥……” …… 听到这里,似乎也该停住了。 容凐面色不改,只眼梢带着一丝懒怠。 他站在回廊一角,抬眼便能瞧见不远处的小片竹丛中衣袖交叠的一对身影,男子着蓝衫,女 子着青碧色的纱裙,身姿弱柳扶风,瞧不清样貌。 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得那男子离开。 便见那女子做不舍样望着他离去,分明上一刻还是满含情意,但在那男子身影瞧不见的刹那,她便立时抬袖,拂了拂衣袖,表情也变了一变。 “还真是难缠。” 黎晚有些厌恶地说着,瞧着刚才被男子触碰过的衣袖,原本我见犹怜的眼波里流转出一抹不屑。 “不过,总归是没有白费功夫。” 没想到这杜思寅这般好骗,她不过就是在他面前故意露出手腕上的青紫痕迹,又支支吾吾期期艾艾了几句,他便自行为黎子衿定了罪,她原先不过是想在他面前装装可怜,然后换得他多些怜惜罢了。 黎晚想到杜思寅临走前那信誓旦旦的话语,不由得轻嗤。 他竟还能真的去跟他母亲说和黎子衿取消婚约不成? 不过,以他的性子,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不容易了。 黎晚倒是没想真的让他取消婚约,毕竟,她可是不想嫁给他的。 而且,区区一个杜思寅,她还未必看得上眼。 但她到底是“柔弱可欺”的庶出,黎子衿瞧不上她,那她自然也不会给她痛快,所以背地里给黎子衿下眼药的事也就成了自然而然。 这边黎晚一系列的变化全都落在容凐眼中,他静默瞧着,片刻,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来迟了。” 随声而来的是一个黑衣男子,面容俊朗,气质上佳。 容凐应声看去,与此同时,竹丛后的黎晚显然也发觉了这边有人,当即提起裙角,瞧了这边一眼,就快步离开。 容凐把她的动作看在眼中。 对上来人,眸光浅浅。 “五殿下,您在看什么?” 黎池清顺着容凐的目光看向竹丛,只来得及瞧见一抹青碧的裙角,顿时了然。 “可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 他笑看向容凐,话中似乎还夹藏着些什么。 容凐眸光微动,只斟酌那二字:“有趣么。” 黎池清知道他不喜多言,怕是真的瞧见什么也不会跟他多说一句,索性也不多问。 “时候不早了,父亲也该回来了。” “嗯。” 容凐点头,随他向走廊一端走去,还要先去拜见黎丞相。 —— 黎晚回到她居住的小院,最先换掉了一身衣裙。 她素来不喜与那些男子拉拉扯扯,但偏偏那些人见了他一个个都跟蜜蜂见到蜂蜜似的,非要上赶子粘上来。 她不过是顺应他们的喜好,做出他们喜欢的样子罢了,反正最终得到的要比忍受的多得多,她何乐而不为。 但心里总还是会有厌烦。 就像是对杜思寅。 她明明最不喜他这样软弱的书生,文人什么的,不过空有一张嘴皮子,真到了危急时候,怕是连自己都顾不上。 黎晚这边刚刚换了一套衣裙,便听到贴身丫鬟过来同她道,今日大公子带了一位友人回来,听闻那位公子样貌生得极好,气度也非常人,想来定也是公侯世家。 晚饭时,夫人派人将各院里的姑娘都唤了去,却唯独没有叫上她。 黎晚自然知晓她们这位夫人的心态。 齐氏本就出身不凡,其母是已故大长公主所出的幺女宁和郡主,她是宁和郡主唯一所出,自是本身便贵不可言。 而她的夫君,如今官至丞相的黎骁黎大人,当初娶她时也是新科状元,皇帝亲赐婚。 齐氏这一生,可谓是顺风顺水,出身高贵,夫妻和睦,儿女成群。 如果非要在她这完美的人生中找出一个污点,那就只有黎晚这一个了。 黎晚对齐氏而言,永远是一个痛处存在,只要她看到她,她就会想到自己的丈夫是如何背叛了她。 没错,黎晚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是黎丞相在外一夜风流之后,无意所生下的,是连一般庶女都比不上的青楼妓子所生。 而实际上,除了黎晚之后,黎丞相还有一子四女。 唯有嫡子和嫡长女是齐氏所出。 余下的三个庶女都是妾侍所生,年纪比黎晚都要小。 当年黎丞相因为一时之差,于青楼与一清倌有了一夜恩情,却不料事后那清倌却怀了他的孩子,清倌自是以为能从此脱离青楼苦海,便拖着身子找上了门。 本来黎丞相和自己的妻子虽算不上有多恩爱,可到底也是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在此前从没有纳过妾侍,那清倌找上门后,他无法,只得将她养于外面,成了外室,原想她若替他生了儿子,便给她一个姨娘的身份,岂料她却生了一个不足月的女儿就难产而去。 而且此事到底还是没能瞒过齐氏,那清倌已死,她奈何不得她,可是那刚出生不久的女孩,便没了这么好的运气。 齐氏命人找到那个女婴,把她送回了清倌原先出身的青楼,原想,让她如她那不知羞耻的娘一样凄惨一生,谁知后来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过了很久后,又命人将那女孩接回了府中。 而对于本该夫妻一心的丈夫,却是再也不复如初。 那之后,齐氏和黎丞相之间到底是有了隔阂,在不久后,她就一连给他纳了三个妾,和他之间,也是再回不到从前。 三个姨娘进府后没多久就先后给黎丞相生下三个女儿。 齐氏对待三个庶女一律一视同仁,却未有对黎晚一人,那不冷不热的态度摆明的是任人欺她。 黎晚也是从小到大,听着别人如何骂她那些难听的话,她们说她是妓子所生,天生的比旁人 低贱低贱,所以她更是从小就清楚地明白,在这个府中,只要有齐氏在的一天,就不会有她一天的日子好过。 谁让,她是她最恨的人呢。 府中来了贵客,齐氏将所有庶女都叫去,却唯独没叫她。 黎晚思虑着,不管那个贵客是如何的身份,至少他能让齐氏如此在意这一点,就够引起她的注意。 也许,黎晚想着。 她是该出面去瞧瞧的。 —— 黎府的宴不是那么好吃的。 容凐拜别了黎丞相,在见过了其夫人及那一众盈盈众女之后,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 按说,外男拜访,似这般大户人家,是不会让家中女儿出来相见的。 可这个齐氏,却是大大方方地把那些个庶女叫来同他见面。 倒不是他多想。 只是那齐氏的意思太过明显。 就算如今太子之位尚未明确,身为丞相的黎大人都还没急着站位。 可她这个当妻子的却上赶着给他这把未燃起的火苗上添把柴。 想将庶出的女儿送给他做妾侍么。 容凐压下眼底的情绪。 对于一旁黎池清的话倒是没太听进去。 二人正往外走着,忽听前方不远传来一声低低的娇呼。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浅黄衣裙的少女不知缘何跌倒在地,正一手抚着小腿处,一面皱起清丽的眉眼,满是可怜兮兮。 虽说是跌倒,却也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容凐还未曾说什么,就见一旁的黎池清变了表情。 “她怎的在这。” 他自是没放过黎池清说这话时那不经意便蹙起的眉头。 “她是谁?” 容凐忽然开口,让黎池清一顿。 他似乎很不想告诉他她的身份。 容凐见此,也没多说,而是抬脚就往前走去。 黎晚余光瞥见那个身着锦衣的男子正在往这边走来,当下鼻端一酸,一双大眼便氤氲起了水汽,眼泪欲落未落的模样,更是令人怜惜。 而后,一双云纹靴停滞在她面前。 该伸手拉她起来了吧。 黎晚算的清楚,眼下的情形,怕是没有几个男子会不伸手的。 正在想着,忽觉有一只手向她伸来,她自然地就抬手要放上去,谁知那只手却绕过了她的手,直接落在了她眼角处。 “擦一擦吧。” 她手僵在那里,就听到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而后,抬首,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 他嘴角欲笑不笑看她。 “妆面,都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开个虐渣的,然后想了想,好像不好设定男主身份。 开个最近比较感兴趣的类型。 女主是个装白莲花装绿茶外加各种婊集于一身的——大写的心机婊,没错就是一肚子坏水和算计,洗不白那种。 男主表示,咱一开始就看清你了,从里到外看的透透的,所以,好好说话,还能做朋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如果她是心机婊(二) 黎晚怔了怔,对上眼前的男子,刚要开口,忽然听到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黎晚。” 冰冷不带温度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疾步走来的黑衣男子。 黎池清的眼中虽不像其他人一样将对她的厌恶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显然,他也没想过要给她一个好脸色。 他自高而下地睨视着她,冷冷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黎晚那还没有说出的话就这么梗在喉间,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她余光小小地瞟了一眼那个面容清俊的陌生男子,而后小声地抽抽鼻子,柔声道:“我,我并非有意的……是,听闻府中有贵客到来,这才……” 回答她的是黎池清一声冷笑。 “是否有贵客临府,与你何干?” 话语中的讽意太过明显。 “我……” 黎晚委屈地抿嘴,而后又似无意地瞥了一眼那个陌生男子。 黎池清如何能看不出她的那点小心思,当即眉头一皱,正想对容凐说些什么,便听他轻呵一声。 黎池清下意识想称呼他殿下,可是转眼看到黎晚,又压了下来,心道以她傍高踩低的心性,若是知道容凐的身份,怕是会惹出不少麻烦事。 于是他临时改了口。 “您,因何发笑?”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时间不早了,他该回去了。 但显然容凐现在一脸兴味,还不想走的样子,他担心他也会被黎晚迷惑住,被蒙骗到,毕竟以黎晚的手段,要是真的想费心力勾住一个男人,只怕也不是难事。 容凐看了他一眼,对他眼中那不时流露出的欲说不说的情绪,只当没有看见。 他将眼神投到还跌坐在地上的黎晚身上,淡淡地开了口:“你坐在地上不凉吗?” …… 这会儿正值入秋,虽说天气还没有那么冷,可这青石地板到底是冰凉的,也是难为她一 个“弱女子”穿着单薄的衣裙就在地上坐那么久。 这话一问,别说黎晚愣住,就是黎池清也是一愣。 二人虽然都没开口,可那表情都在透露着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个说好的不一样啊? 黎池清不是没有见过黎晚的手段,虽说她能接触的的男子不过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但她若是真想要俘获一个人,那法子可真是一个接一个。 黎晚这边也有些懵。 这,是怎么着呢? 她跌坐在这里这么久,是个男的都该有点眼力见吧? 可他说什么? 坐在地上不凉吗? 不凉吗? 啊?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她这是“一不小心”跌倒了吧?什么叫坐在地上?她是闲着没事过来纳凉的吗? 黎晚心下一阵憋闷,可偏偏又不能发作出来,还只得装着不明白。 毕竟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两个,一个黎池清压根儿不把她当女人看,一个……好像和她接触过的那些男子不一样? 见一向在男人面前如鱼得水的黎晚吃瘪,黎池清倒是难得的心情大好。 面上也带了笑意。 不过这笑在黎晚看来可是嘲讽至极。 “怎么,你还坐着不起来,难不成想让我赏你两个铜板儿不成?” 这话说的,又是讥讽又是嘲笑。 黎晚脸上一阵热,不是害羞,而是气的。 但她到底也是经过许多事的,自然懂得什么时候该收敛,什么时候该隐忍。 眼见着他们谁也不会扶她一把了,黎晚暗暗咬碎一口牙,扶着腰身,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虽说一开始是演戏,可维持一个姿势在地上坐了那么久,小腿当真有些发麻,她这一起身就差点站立不稳,不过片刻间,黎晚心下就做了决定,眼睛一闭,就往某一处倒去。 然后……她就在半道停了。 原本预料好的,是软绵绵的伏在那人的怀中,谁料人还没碰到,就觉得有一股力量扯住了她脖子后的衣襟。 黎晚睁开眼,就看到一只手直接越过她的头顶,然后揪住了她脖子后的领子。 她一脸莫名地对上一双眸子,那眸中有浅浅的流光四溢。 他仍是对她似笑非笑。 “姑娘。” 他说:“既是腿脚不灵便,那就要小心些。” …… 黎晚觉着,她长这么大也从没像今天这样憋屈过。 不是难过痛苦,而是憋屈。 这种感觉当真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她不敢相信她居然一天之内在同一个人面前屡屡受挫。 这分明是对她魅力的侮辱,是对她的贬损。 而且,这一切还通通叫黎池清瞧了去。 以黎池清和黎子衿的关系,这事只怕早晚要传到黎子衿的耳朵里,到那时,她岂非是要被她嘲笑死? 那她还有什么颜面再在她面前得瑟? 黎晚越想脸色就越不好,当下站直身子,领子后面的力度也同时撤去。 容凐看眼前的人脸色,似乎是要绷不住了,却还一直在强忍着,嘴角笑意加深。 “有劳公子了。” 黎晚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温柔。 但容凐就是有种她想把他咬碎了吞进肚子里的感觉。 他道:“举手之劳。” 黎晚眼角弯弯,仍旧是她一贯的模样。 “小女是听闻有贵客入府,想来便是公子您了,黎晚身为黎府中一份子,怎么说都是要出来见一见贵客的。” 说着她表情一顿,又继续道:“不知公子名姓,还请……” “黎晚!” 黎池清带着怒意的声音让黎晚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她对这个府中唯一的,且摆明是瞧她不顺眼的嫡子到底还是有惧意的。 “哦。” 容凐微微颔首,示意知晓。 “所以呢。” “……” 黎晚有些懵。 她抬着头看了他好久,方觉得自己一番所作所言,全然没被对方瞧在眼里。 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就好像一个白痴。 偏偏她自己在此前还不自知。 也许,她今天真的不该出来的。 她应该回去查查黄历,可能今天她犯煞星,出门就是流年不利。 “是黎晚越矩了。” 她面上努力维持着温温的笑,然后尽量用最完美的姿态转身,提着裙角就要离去。 谁知,这边刚抬起脚,就听到身后那人叫着她的名字。 “黎晚。” 似在咀嚼,偏生语气平淡如水。 她身子一顿,还没有什么动作,又听他道:“嗯,我记住了。” 她一步差点没走稳,又跌倒。 —— 黎晚回到住处,天色已晚。 在自己的院子里,可算能够好生发泄一番,于是她把屋子里能摔的,能扔的都扔了个遍,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已是满屋狼藉。 发作过后,她才换来贴身服侍的丫鬟银杏收拾屋子。 银杏一进房间,看到满地的狼藉,就猜到她家姑娘一定是在外面又受了什么刺激,想来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回她和大姑娘碰面,或是出门参加聚会,回来不是摔东西砸东西的,不过这次好像看上去火气特别的大。 “姑娘?” 银杏把她扔掉的首饰捡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声。 “这耳环好像是杜公子送您的,您……不要了?” 黎晚一听姓杜的,脑袋就一阵疼。 “别跟我提那个迂腐书生,哼,不过就是会念几句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若不是看在他是夫人嫡亲姐姐所出的份上,她才懒得去接近他,为的还不就是给夫人和黎子衿添堵。 银杏闻言只得默默把东西放回去收好。 黎晚看了一眼银杏,冷着脸别开眼去。 “姑娘这又是怎么了?难不成又是大姑娘她……” “不是她。” 黎晚这会儿也不是先前那柔柔弱弱的语气了。 “黎池清那个偏心的,不过就是瞧着黎子衿是他的亲妹妹,而我不过是个妓子所生,哼,差别对待,还真是一天一地。” 想她自能记事起,可从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她和黎子衿之间如何,那也都是她们俩的事,他一个大男人,反倒跟个女人似的,事事都要刁难她一番。 可那又如何。 他们越是看她不顺眼,她就越要让他们看着。 她不是她娘,也不会任人宰割。 就算出身再低微,她也会为自己挣得一个好前途。 所以,只要是能利用的,她绝对不会放过一个。 “大公子他又为难姑娘了?” 银杏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道是黎池清为了给黎子衿出气,又找黎晚的麻烦了,毕竟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黎池清对府中其它的庶出倒都还好,偏就对黎晚一个,处处为难,对她的不喜和厌恶全都摆在明面上了,这一点倒是和夫人有点像了。 “哼,为难。” “有朝一日,我倒要让他们知道,到底是谁为难谁。” 黎晚边说边皱眉。 而且以黎池清那孤高的性子,居然肯对他礼让三分。 想来他的身份定然在黎池清之上。 放眼这京中上下权贵,又有哪一位年轻公子身份在黎池清之上,又能让他这样以礼相待? 黎晚憋着性子想了许久。 忽然记起不久前受尚书千金邀请一同去游湖时听她提起过,她说她的兄长和黎池清近来都和上面某位走的很近。 据闻,他们都是拜的一个老师,因此关系很是亲近。 而那一位。 据说是先皇后生前唯一所出,如今在一众皇子中排行第四,名唤容桓。 念及此,黎晚眼睛一亮。 莫不真是他? 若真是四皇子容桓。 那…… 还不容她多想,脑海中就突然浮现出男子临走前对她那一眼深意。 她隐约间好像看到他嘴角微动,但却又没瞧太清楚。 他似乎说了一句话。 她有些不能肯定。 但她却下意识地凝着双眸。 —— “我看见你了。” “在竹林里。” 作者有话要说:  嗯,女主认错人了。 所以,要讨好错对象。 以及,说个悲惨的,昨天我室友休息,然后把我们的被子拿出去晒,就睡了个午觉,醒来打开窗户想去收被子,结果,被子,不见了……我们住在三楼,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半空花园,除了我们这层住户,没人能过去,昨天没风,就算有风肯定也不会吹掉下去,因为花园很大,也就是说,被子被偷走了,被偷走了!!! 你们能体会到我那种绝望的心情吗,关键是我刚听室友说时还脑子少根筋的笑到流眼泪,虽然我也不知道为啥觉得那么好笑,真是又心酸又搞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如果她是心机婊(三) “姑娘要穿这件么?”银杏伺候着她梳妆完毕,拿着一件衣裙给她瞧。 黎晚顺着她的话语看去,那是一件衣料精细,款式雅致的白裙,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件,平日里若无重要的场合,她是不舍得穿的。 她本就生的清水芙蓉一般,外表看的娇柔可人,最适宜穿这样的衣服,这样才能更衬的她气质出众,不染纤尘。 她从来都懂得利用自己的一切优势,将它们发挥到极致。 但今天,她突然就不想穿这件了。 “不要这件,换那件素色的。” “姑娘?”银杏有些不解。 她们姑娘什么性子她最是了解了,平日里只要一有机会总要跟大姑娘一争高下,大姑娘是正经嫡出,是老爷夫人捧在手心里宠大的,自是样样都是顶好的。 若说她们姑娘是水,那大姑娘就是火。 她强势而又高踞,有她自己骄傲的资本。 今日是皇贵妃的生辰,依着皇上对贵妃的宠爱,这生辰自是要为她大办一场的。 于是京中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贵的家眷几乎都被邀请入宫,为贵妃庆生辰。 以她们夫人的身份,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连带着一干姑娘小姐,也要一同入宫的。 而对黎晚来说,她能够接触上位者的机会本就不多,平日里便是参加那些宴会,也都是一些小官之户,算不得大台面。 至于她的嫡母,倒是有很多入宫的机会,可她从来都只会带着黎子衿,不会带着她们这些庶女,更别说是她这个令她厌恶的庶女了。 “这件会不会太素了,若是穿它入宫,怕是会……” “怕什么。” 黎晚知道银杏没说完的话中含义。 无非就是怕她穿的太寒酸,被人取笑。 黎晚倒是不怕被谁取笑。 只不过她的嫡母肯定是不会喜欢的。 “就这件了。” 她不理睬银杏的话,做了决定。 —— 黎晚似弱柳扶风般出现在府门前。 正对上她的嫡母齐氏,以及盛装打扮的黎子衿,当然她们身后还有一众莺莺燕燕。 她的三个庶妹。 黎晚姗姗来迟,自是引得众人注意。 齐氏不算年轻,但是保养得不错,今日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衣,倒是衬得她皮肤白皙,气色极佳。 一旁的黎子衿,同样一身华服,但是颜色样式相较齐氏都显得年轻许多,面皮细嫩,颜色极好,这样一打扮,端的是明艳动人。 而她的那三个妹妹今日也都算是盛装打扮了。 只不过她们年纪还小,身量还都没长成,瞧着倒是没有黎子衿的出彩。 这样一番看下来,倒只有她,素衣清简,显得有些寡淡了。 齐氏看着黎晚,眉头一皱,厌恶的表情几乎都不遮掩。 “今日是何日子,还用人提醒?若是不在意,大可不必非要跟着。” 一句话,没有明着数落黎晚,但她说的是谁,大伙心里都明清的很。 黎晚面色微变。 “母亲教训的是,是女儿来迟了。” 黎晚低眉认错,那一句母亲让齐氏眉间更冷。 她平素从不让她唤她母亲,但在外时,尤其像今天这样的重要场合,她却必须要承着她这一句母亲,谁知道她心里有多膈应。 “呵,来得这样迟,不知道的还当你照着天仙打扮呢。” 黎子衿斜着眼从头至脚打量她后,嘴角冷笑上扬。 黎晚这人她可是太过了解。 平日里总装的小白花一样,最会察言观色,抓住一切对她有利的机会。 也不知今日是怎么的,竟穿的比平常还不如就出来了。 难不成又要来个苦肉计? 不经意又想到数日前杜思寅对她说的那些话,心下便又是一阵反胃。 黎晚的那些花花肠子,也只有杜思寅这样没脑子的才会着了她的道,不过就是个男人,若是心不在她这里,她也不稀罕要。 只是黎晚做的这些总归是成功地膈应到她了。 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样的人,若真让她得了势,那还能得了。 当然,她的这一番想法,旁人是不知晓的。 齐氏见天色不早了,就携着黎子衿一同坐上了马车。 剩下的几个庶女坐上了后面一辆。 黎晚扯了扯衣袖,对黎子衿先前嘲讽的话语则是全然不在意,然后提着裙摆,也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她们到底是庶女,没有资格和夫人嫡女共乘一辆马车。 等众人都上了车,马车便开始往前行驶。 黎晚坐在车内,安于一隅。 三个庶妹都拿目光打量她。 不知前头那辆车里是什么情况,总归她这辆车里,众女是各怀心思。 虽然同为庶女,但黎晚和她们其实是不亲近的。 原因很简单。 就算都是庶女,她的生母也比她们的生母要更为低贱。 更别说,齐氏对她那样厌恶,只要是有脑子的,怕是都不会上赶着去触齐氏的霉头。 当然,她们不愿跟她交好,黎晚也不愿搭理她们就是了。 —— 皇贵妃崔氏,如今正当花开正盛的年岁,年纪轻时就入了宫,嫁给了皇上,早早便为皇家添下一个皇子,这也让她的地位在宫中越发稳固。 母族位高权重,她的儿子又是人中龙凤,而她自己也颇得圣宠。 这样看来,一个女人的最风光也不过如此了。 但崔贵妃心里始终有个解不开的疙瘩。 今儿个是她的生辰,她自是心情极佳的。 她今日穿了一身前头新做的宫装,锦缎华服,虽不是皇后正装,却也不落分毫了,由此可见当今圣上对其的宠爱程度。 虽然还没有明确给她一个身份,立为皇后,但实际上她在后宫里的权力地位,已然等同皇后无异,只是到底还差了那一个名头,终究是不能圆满。 崔贵妃看着铜镜里映出的人影,拿过一旁的金簪欲要插入发间。 这时一只修长的手接过她的手中簪子,动作轻缓地将那根金簪插入乌墨般的发髻中。 “娘娘当真是容色无双,令百花失色。” 带着笑意的话语落在身后,惹得崔贵妃一阵失笑。 她转过脸,抬手打掉肩上的手,佯怒道:“混小子,又将不知从哪学来的流气用在我这,再敢胡言乱语,小心叫你父皇听见,又怪你不学好。” 说着她就把手搭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中,由着他站起身来。 “母妃。” 男子眼梢含笑,当真是生的一副俊秀好模样。 “儿臣不过想说两句好听的,讨今日的寿星公开心,瞧您这话说的,好像儿臣向来都是不学好一样。” 崔贵妃看着她这个唯一所出的儿子,便是面上轻哼,眼里也满是宠溺。 “你呀,就知道跟我这耍贫嘴,一旦到了你父皇面前,又变了一个性子。” 听她提及皇上,容凐面上笑意未减,只是仍旧如常道:“父皇那里,有四哥便够了,儿臣只需每日闲散享乐,安度此生足矣。” 崔贵妃听到他这样说,虽说没想着让他去当太子,争皇位什么的,但心里总归是有些叹息。 她这个儿子生了这副闲散的性子,怕是天生就跟皇位无缘。 她也不愿强求了,只要他能过的舒心快活,也就够了。 “走吧,陪我一同去御花园,这会儿,估摸着人都来齐了,你也该跟着去瞧瞧,莺莺脆脆的满园子,我就不信还没有一个能让你瞧得上的,今儿个你可别想逃。” 崔贵妃说着就拉着容凐一同往外走,容凐面上挂着无奈,自然知道,她这明着是过生日,实则是在给他物色王妃呢。 —— 御花园里,早已是百花争奇斗艳。 指的是花,也是人。 但凡是京中有些身份的人家,今次都被邀请了来。 一众上了年纪的已婚夫人被安排到了一起,而另一边,则是有心被专门隔开云英待嫁的小姐们。 进宫参加宴会定然不是小事,是以几乎每个女子都将自己往最好的颜色打扮,这一眼瞧去,当真是各型各色,好不和谐。 当然,贵女们也都是有自己的交际圈子的,所以,即便是被安排在一起,她们也仍旧能找到相熟的姐妹,一同交流。 黎家一行五女,黎子衿自是不必说,以她母亲的身份,她从小便参加这宫里大大小小的宴会,与几位公主郡主的关系也是极好的。 于是她一来就被几个贵人叫了去,只留下黎晚和三个庶妹。 黎晚见着三个庶妹也到了一边找了她们相熟的几个官家小姐,最后反倒只剩她一人无处可去,可巧这时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唤她。 一个少女热切地贴了上来。 “阿晚,你可来了,我到的早了,都没人说话。” 身穿鹅黄衣裙的少女,皮肤略黑,不算太白,但是生的浓眉大眼,颇有些英气的样子。 这人便是她为数不多的闺中密友李尚书的千金,李如意。 黎晚便是轻柔一笑,任由她挽着手臂,细声道:“我也是同母亲姐姐她们一起过来的。” 言下之意,她的行动并不像她那样自由。 果然,李如意一听就皱起眉头。 “你那母亲和姐姐本就对你有诸多不喜,平日里就总想着法子欺负你,偏你性子温软,又从不知反抗,若我说你就应该……” “嘘。” 黎晚及时地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噤声,然后看看四周,眉间苦涩。 “如意,我知道你心向着我。” “但是有些话,还是别说了,免得因我而得罪了人。” 她说着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个身影,轻轻摇首。 李如意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袭盛装的黎子衿正在同两位郡主说笑,言语间还抽空往这边看两眼,当即脸色一变。 “哼,便让她听了又如何。”李如意语气不善。 “难不成你就任她这样欺负你?” “前些时候刚被她用热茶烫的伤又好了是不是?” 一谈及此事,果然就见黎晚神色一变。 她下意识地收了收衣袖,想要掩藏些什么,这动作又瞧的李如意一个恼怒。 “你就是这样,从来都不知道反抗,也不怨怪,所以人家才会更加肆意妄为。” 说着,又瞧着黎晚这一身不打眼的打扮。 “这也欺人太甚了。” “我瞧着那谁今日打扮的忒是隆重,便是你那三个妹妹也都穿戴一新,偏你连个像样的衣衫都没有,难不成他们不知道今日是什么场合日子,都不为你置办一身?分明就是故意不拿你当回事。” 李如意越说越气,她本就性子耿直,脾气火爆,又不刻意掩饰,这会儿一出声,周围听得一清二楚,一时,四下多双眼睛都看了过来,议论四起。 显然,就站在不远的黎子衿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她远远地看了一眼面露急色的黎晚,眉间一皱,就直接大步走了过来。 “如意,别说了……” 黎晚面上越发显得焦急,像是在惧怕些什么。 李如意哪里肯听她的,她本就为黎晚打抱不平,可巧这时就听到一个有些怒气的声音传来。 “李如意,你含沙射影地编排谁呢?” 一转身,就对上面如冰霜的黎子衿。 黎晚当下往后一缩,似乎无意识地唤了句:“姐姐……” “阿晚。”李如意一看黎晚这样,立时握住她的手道:“你别怕,今日我在这,她奈何不了你的。” 说的像是黎子衿是吃人的妖怪一样,把黎子衿气的不行。 “李如意你是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什么叫我奈何不了她,我到底怎么她了,你把话说清楚。” 黎子衿气势足,李如意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扬着下巴怼过去:“你自己是如何待阿晚的你心里清楚,我可没有什么弄虚作假,倒是你,一向装的孤高的很,可谁知道你私下里其实就是个狠毒之人。” 一番话落,又是激起千层浪,周遭一干贵女,议论声更大,连带着看黎子衿和黎晚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今日可是皇贵妃的生辰,谁能料到这两人就在这里吵闹起来了。 黎晚怎知李如意就这般胆大,居然为了她在这里就跟黎子衿吵了起来,当即上前拉住她,小声道:“如意,你不要说了,姐姐她……她待我很好,没有如何,你这样说,别人会误会姐姐的。” 黎子衿盯着黎晚,尽管她现在明面上是在为她说话,可她为什么就是那么生气。 “黎晚,你给我住口。” 黎子衿衣袖下的手指掐在一起。 “定是你撺掇着李如意来编排我,想要毁我名声。” 还特意挑了这样的时候,当真是心思狠毒。 “谁要毁你名声,是你自己要毁,怨得了旁人?” 李如意想,黎晚怕她,她可不怕她。 便是她爹是丞相又如何,黎子衿还能仗势欺人不成? 她一直想着找个机会为黎晚出头,可巧这机会就来的,索性一次性跟她算个清楚。 转头拉起黎晚的手,直接将她的衣袖掀开,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便见那白玉一般的肌肤上是道道伤痕。 “你瞧,这便是你做的好事,堂堂丞相千金,对着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如此狠手,可见是个徒有虚表的蛇蝎美人,阿晚是性子好,从不与你计较,可你倒好,把她的退让当做你无耻的筹码了?” 一语闭,四下皆惊。 众女接连议论。 没想到这黎相之女居然是如此狠毒的女子,平日看着也就是孤傲了点,谁料想私底下竟然这样虐待自己的庶妹。 再一看那穿着素净衣裙的女子,略带惊慌无措的表情,看来是个平日里被虐待惯的,眼下肯定是惧怕的。 众人对黎晚的眼神从先前的不知变为同情,看着黎子衿则变成了异样。 黎子衿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当即大怒,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李如意还没来得及躲,就被黎晚挡下。 “啪”地一声清脆落下。 一个纤身柔弱的美人儿不支倒地。 黎晚此刻脸侧发丝滑落,虽是单手捂着被打的脸颊,但迅速红起的侧脸还是无法完全遮住。 可见黎子衿这一下打的用力。 她这一坐倒在地,众人都惊呆了。 李如意最先反应过来,忙伸手要去扶她。 而黎子衿则是看着自己微微有些发麻的手,不经意间瞟见黎晚那楚楚可怜的表情下,一闪而过的笑意,神色极差。 她,好像着了黎晚的道了。 就在此时,忽听一个平静无波的女声传来。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抬首望去,便见一袭宫装的皇贵妃被人搀扶着走过来,脸上没有表情,可以说是冷淡。 众人忙跪下身去,恭敬唤道:“见过皇贵妃娘娘。” 而崔贵妃的身侧,还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眼梢含笑,眸光浅浅。 他的目光远远地落在那个跌坐在地,显得有些狼狈的女子,然后微微勾唇,信步向她走去。 黎晚正因突如其来的再次相见而怔神着,就听得一个温淡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 “黎三小姐,别来无恙。” 他笑。 “你好像很喜欢坐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女主是只要能利用的就绝对会利用到底的心机girl。 所以她能不知道好姐妹会这么闹么。(? -? ?) 好不容易忙清了,说加更的,不过今天不行,我要早睡,明天更啊,加男女主对手戏。 晚安,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如果她是心机婊(四) 黎晚坐在那里,缓缓地抬起头,不经意间就对上那双含笑熠熠的眸子。 失神片刻,是下意识地偏过头去。 她不说话,只是贝齿轻咬住唇瓣,低眸顺眼间,端的是委委屈屈。 这人怎么每次都是这样。 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现在这样,明摆着是被欺侮了,什么叫她喜欢坐在地上。 这人真是……不过见了两次,就能让她“铭刻于心”。 脸颊还在隐隐作痛,热辣辣的感觉提醒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过愣怔片刻,黎晚就立即回过神来。 “怎么,你认识她?” 身后,是崔贵妃略带讶异的声音。 容凐只是盯着黎晚轻笑。 “认识。” 他对着黎晚的双眸:“你说呢,黎三小姐?” 黎晚错开眼,有些难堪的样子。 但还是细声道:“认识,算是吧,只是小女至今仍不知……” 容凐如何听不出她话中未尽的意思。 无非就是说,他知道她的身份姓名,可她却不知道他的。 还是有她的小女子心计的。 容凐未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而是直接伸手,触上了她略微红肿的脸颊。 黎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想着此处人数众多,他怎能如此轻慢她。 但她刚想别开脸,他就像提前知晓了她的动作,修长的两指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不能轻易动弹。 她有些慌乱地瞟了眼四周,这才发现,所有人都是俯首跪在地上,竟没有其他人看他们。 当然,除了皇贵妃娘娘外。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无声弯唇,然后凑近。 “谁弄的。” 他语气轻飘,好像只是很随意地一问。 黎晚有些愣住,没想到立即接话。 又听他道。 “不疼?” 她下意识地摇首,只是下巴被他捏住,她不好动弹。 “不、不疼。” 他闻言,原本带着笑意的面上恢复一瞬的平淡,而后,轻嗤一声。 “小骗子。” 黎晚总觉得捏着自己下巴的两根手指微微有些发紧,倒是真不疼。 他见她不答话,便放开了手,站起身子。 他似乎用极轻的声音说了句什么,黎晚蓦地瞪大眼睛。 貌似,只有她一人听见了。 那句话是——“你果然对自己也能狠的下心。” 她正心跳加快,有些慌乱。 恰好在这时候,李如意及时地出声。 “阿晚,你,还好吧?” 她还跪在地上,但是却还是小声地询问黎晚。 黎晚侧眸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李如意,动作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似是很想给她一个宽慰的 笑,但刚一扯嘴角,就忍不住轻“嘶”一声。 但她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不敢在贵人面前失态过久,于是不顾脸颊伤痛,忙跪起身,低首道:“见过皇贵妃娘娘。” 崔贵妃眼神自然落到这个身着素净衣裙的少女身上,方才她远远地也听到了一些争执内容,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也知道,这个少女就是争执的源头。 观她身形纤瘦,肌肤苍白,虽然说话声音柔柔弱弱,可总给她一丝怪异的感觉。 在后宫摸爬滚打了这么久,她一眼便瞧出,这少女不简单,至少绝对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柔弱。 又将目光放到站在一侧抿唇不语的容凐身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生气了。 看来。 容凐对她有些兴趣啊。 崔贵妃眉头微蹙。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崔贵妃又沉声问了一遍。 这下众女皆互相看着对方,谁也不敢答话。 “你叫什么名字?” 崔贵妃看向黎晚。 黎晚忙俯首答道:“小女子黎晚。” “哦?姓黎,你父亲可是黎丞相?”崔贵妃难得的变了表情。 黎晚应道:“正是。” “黎晚,你来告诉本宫,方才发生了何事?” 听她提及先前,黎晚苍白的小脸蓦地一变,更衬的她的脸颊红肿,颜色分明。 然后便见她摇了摇头,回话道:“回娘娘,先前是小女与家姐闹了一些小的不愉快,都怪小女愚钝,这才惹得姐姐不快,并无其他,如意……李小姐也是性子耿直,没有弄清楚情况便因我与姐姐发生争执,这一切都是小女的错,不怪其他人。” 她缓缓抬起脸,似有雾气一般的眸子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跪在她前面不远的黎子衿,然后低下头,削瘦的肩膀好似有一丝颤抖。 一番话,分明是在替黎子衿和李如意开脱,但不知为何,她越是这样把一切都往身上揽,旁 人的目光就越是看的黎子衿汗毛竖起。 黎子衿跪在地上,听着黎晚的话,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贱人,哪里是在为她说话,这字字句句都是在往她的身上泼脏水。 李如意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尽管皇贵妃还在这,可她的直脾气也是忍不了,当即出声道:“不是这样的,娘娘。” 崔贵妃果然看向她。 “哦?那事情是如何的,你来说?” 李如意得到恩准,这才一脸愤愤地看了一眼黎子衿,颇为不平道:“此事都是黎子衿仗势欺人,她本就仗着自己是嫡出,整日里变着法子折磨阿晚,阿晚又是个好脾气的,每次受了欺负也从不反抗,谁知越是如此,她就越发变本加厉。” “今儿个是娘娘的寿辰,小女本不该如此闹腾,可他们欺人太甚,平日里待阿晚厚此薄彼也就罢了,今日如此重要的场合,她们都是一身光鲜,摆明了就是单欺负阿晚一人,我就是看不过说了两句,谁知黎子衿居然恶人先动怒,要对我动手,阿晚是为我挡了这一下的。” “你胡说!” 李如意话音刚落,就听见黎子衿大声反驳。 李如意自然也不会落她下面,只大声道:“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大家可都看到了是谁理亏羞恼才动的手。” 黎子衿猛地转过头,瞪着李如意和黎晚,看着一脸小人得志的李如意和楚楚可怜的黎晚,顿时双眼通红。 “李如意,你竟敢跟黎晚这贱人一起害我!” 她一脸怒容,满是狰狞。 崔贵妃在她骂出那句话时,眉头几不可闻地皱起。 她想不出,世家贵女,缘何如此泼妇般地骂人。 更别说,是黎相那样的人养出的嫡女了。 “住口。” 崔贵妃呵斥。 “你们当此处是何地方,竟敢如此放肆!” 她本想借着此次生辰,好好热闹一下,正好为她儿子挑选一个良人,眼下看来,这些所谓的贵女,究竟能不能配的上她儿子,她还要重新考量。 众女一看皇贵妃动怒,立马都低下头,惶惶不安。 崔贵妃看了她们一眼,然后对一旁公公道:“让她们母亲过来领人,就说是本宫说的,把她们都带回去好生教教,也省的在这样的场合,显得没有教养。” “本宫乏了,先回去了。”说话间,没再看她们,转身,带着一群人离开。 走了两步,崔贵妃转头看向还站在不远处的容凐,皱眉道:“你也一起。” 这是硬性命令了。 容凐倒也没有不从,只是临走前,眼神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黎晚,然后转身,跟着崔贵妃一起离开。 而领了命主事太监也不敢耽搁,转头去向另一边找那些夫人们传话去了。 崔贵妃一走,众女都零零散散地站起身。 反正今日经此一闹,这宴会怕是开不成了。 至于被贵妃娘娘点名没有教养的几人……这下怕是在京中别想有个好名声了。 当然,名声之事,在乎它的人会把它看的比命还重要。 而不在乎的人,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至它于不顾。 好比黎子衿和……黎晚。 在众人三三两两地散去后,李如意扶着黎晚起身。 黎子衿也被几个好姐妹扶着起身。 黎晚之前被打了一巴掌,这会儿脸颊肿的老高,又跪在地上这么久,站起来时还有些摇摇晃晃。 她此刻是咬着唇,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样看着李如意。 “如意,是我连累了你。” 说话间,已然带上了哭腔。 李如意见她如此,忙摇了摇头。 “这不怪你,是我自己看不过黎子衿。” “阿晚,你不用在意,这与你无关。” 她李如意从来都是敢作敢当,虽说这次因为这事可能要吃些苦头,但事情是她自己选的,她不会怨别人。 而且,她是真心拿黎晚当姐妹的。 她这人本就性子耿直,很少能和别人处的好,但黎晚却是一个意外。 应该说,从很久以前,在她失足入后院的水塘,而那个梳着花苞头的小姑娘拼死将她从鬼门关拉上来时,她就已经认定,今生今世,都会拿她当做最亲的人。 李如意是一心向她。 这让黎晚有片刻的怔忡。 有一瞬间,她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毕竟,李如意是真心待她。 但是,她却利用了她。 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李如意的性子,也没人会比她更清楚,如何能在黎子衿和李如意之间打破那个平衡的点。 不过是个导火索,只需她来点燃。 经年累日的明里暗示,她在李如意的心底,为黎子衿埋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形象。 而她,只是几次三番地示弱,不过三言两语,就让脾气火爆的李如意肯在这样的场合为她出头,甚至和黎子衿对立。 后果如何,她怎会不知。 只是,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不管她做什么,都是理当如此的。 应该是这样的。 但,却为何,在李如意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不用在意,说这些都与她无关时,她突然就心慌了起来。 她说的那样坦然,那样信任。 而她呢。 这些真的与她无关吗? 怎么可能呢。 黎晚低眸,在别人看不到漆黑眼眸里,有什么东西似乎要溢出来。 —— 一个身穿深紫华服的妇人跟着带路的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远远地见到李如意,就是一脸气恼。 “还不快过来,跟我回去,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这人便是李尚书的夫人,也是李如意的娘亲。 李如意平素没有什么怕的人,最怕的也就是她娘了,只要一见到她娘,她整个人都怂了。 “阿晚,那,我过去了。” 黎晚点点头:“你去吧。” 李如意便提着裙子往她娘面前跑去。 李夫人气的揪着李如意的耳朵。 疼的李如意连连叫唤:“疼疼疼,哎呀,娘,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放开我好不好。” 李夫人一听她这话就更气了:“你还知道丢人啊,我还以为你早就脸皮厚上天了,你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说话间,放开她的耳朵,直接拉着她就往回走,边走边骂,一路吵闹着。 黎晚则站在那里看着李如意和李夫人离开,不自觉地笑了笑。 也许。 她想。 对于李如意来说,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今日,是她第一次真正利用她,也是,最后一次。 “黎晚!” 这边李如意刚走,就听到一声怒喊。 一个人影直直冲过来。 黎晚一转身,就对上一个抬的高高的手臂,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蓦地碰上一个身体。 一只手,越过她的耳侧,握住了黎子衿那要打下来的手。 “黎小姐。” 男子好听的声音落在耳畔。 “即便是再生气,但这是在宫里,依我看,你还是收敛些吧。” 说话间,已经松开了手。 黎晚怔怔地看着有些愣住的黎子衿,猛地转过头,因为离得太近,直接对上他低下的双眸。 二人之间仅隔半拳的距离,呼吸皆能感受的到。 “忘了把这个给你。” 容凐说着,拿起一个小净瓶。 他低下头,凑近她耳边。 “虽然我很讨厌被人骗。” “但女孩子的脸面还是要好生爱护。” 在黎晚错愕的眼神中,那个小净瓶被放到她的手心。 就在黎晚以为他说完了时,他又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指尖用力收紧,箍的她有点疼。 他说:“黎晚,你真是会骗人。” 说完,他微眯起眼,而后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更来的这么晚,因为我忙,o(╥﹏╥)o 本来想两更的,最后只赶出一更,字也不算少了咩(心虚~),明天没有特殊情况还是继续更。 女主不是好人啊,所以她利用了好姐妹,虽然你们可能会反感,但她的人设就是这样,所以还是写了。 以及,这就是被心机婊盯上,然后男主反攻回去的故事,应该不会洗白女主,她就是这个样子,就算跟男主在一起了,也还是不会变成好人,只是在男主知道她真面目后,她就不会再掩饰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如果她是心机婊(五) 干冷的冬日,天气一连阴了数日,好些时候没有见到日头,年前的大雪还是没有下下来。 但寒风却是一日吹过一日,冷的人都不愿出屋子。 前头的院子人气盛些,夫人和姑娘们的屋子里也都早早备好了暖炉和汤婆子。 大户人家,不缺银钱,所以莫说是正经的主子们,便是那些半主子的姨娘和有些身份的老婆子大丫鬟的,也都是过的享受的。 唯有后宅偏院,算是清冷的可以。 这里本就没住什么人,平日里,也很少有人会过来。 院子里原本还有三两个下人,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 半闭的小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一只瘦弱的小手从门缝中探出,片刻,露出一张苍白又带着不正常红晕的小脸。 半大的小女孩,瞧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却是瘦小的可以。 “刘妈妈……” 小女孩小声地叫了一声,而后缓了好半响,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她怯怯地推开门,有些不明方向。 这样冷的天,她还穿着一身薄薄的衣裙,看颜色款式,已经很旧了。 头发也是许久没人打理,看上去乱糟糟的。 她刚走出一步,腿就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 想来是昨夜在冰冷的地板上跪的久了,膝盖冻得疼痛,发软无力。 她跪在地上,扶着门框,很冷,冻得她手疼。 “刘妈妈……” 她呜咽地叫着。 还有这么一个人待她很好。 忽然就想起,不久前,夫人说,刘妈妈老了,便将她遣回老家养老去了。 那还有谁呢。 还有谁会对她好。 她想不到了。 她哭,眼泪像是止不住一样不停流出。 她想用手去抹眼泪,她想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却是怎么也擦不尽,怎么也止不住。 夫人还是不喜欢她。 不管她怎么做,怎样讨好,都是一样。 她像是厌恶极了她。 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她不让她叫她母亲。 从有记忆起,她就意识到自己在府中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和所有庶妹都不一样。 她们可以光明正大叫夫人母亲。 而她,自从五岁时进府,第一次叫了夫人母亲,就被罚跪了一整夜。 此后,她便知道,对于夫人而言,从她口中吐出的“母亲”二字,是个禁忌。 她不知事,只是想要刻意讨好。 年纪再小,到底也不是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 再然后,她就住进了府中,明面上,担了一个三小姐的名头。 但实际上,她知道,在这个府中,没有谁是真正把她当做主子来看待的。 虽然换了一个地方。 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就像在飘香院一样。 那时,她也是一个人。 那些人欺她,笑她。 即便她的亲生母亲勾搭上了当朝丞相又如何,即便她体内还有那贵人的血脉又如何。 她不过还是个流落勾栏的命,一出生,就克死了那个生下她的女人,另一头,那个府中的正牌夫人也知道了她的存在,不过一句话,她就被送回了那个女人出身的地方。 从头至尾,那个该被她称为父亲的人,连面都没露过。 若是那个用命换来她的女人知道是这个结果,怕是会后悔,悔不当初吧。 听闻,她曾经是自命清高的清倌,只卖艺,不卖身,发誓要觅得良人。 可最后的结局,却还不如那些认命的人。 说到底,那个女人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妓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这些也都是飘香院里的人跟她说的。 当然,那个时候,她年纪太小,还不懂,这话中的含义。 她在那勾栏场所,见多了乌烟瘴气,腌臜肮脏,有些被卖进去的女孩,甚至比她大不了几岁,就被那些禽兽折磨的不成样子,那种地方,便是死人,也是司空见惯。 再然后,不知道那边的夫人怎么又突然改变了想法。 就在她以为自己此生都要在青楼度过时,夫人派人接她入府了。 入府。 等同脱离苦海。 那时候的她是这样想的。 她满心期待和欢喜。 不去想之前那些种种,也不怨怪——为什么他们不早些来接她,为什么要把她寄放在这个地方那么久。 她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要好好讨好夫人,要在那个高门大院里站住脚。 再也不要被送回这个地方。 —— 她像是被人遗忘了。 在这个偏僻的院子里。 没有人管她的想法,没有人管她的死活。 似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新入府的三小姐,不受夫人喜欢。 她不在意的。 她一直是这样想。 他们克扣她的吃穿用度,给她脸色,再多的存心刁难。 这些她都不在意的。 反正她是三小姐。 她不再是那个飘香院中人人可欺的妓子的女儿。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讨好每一个人。 她的嫡姐,那些打扮的莺莺燕燕的姨娘,还有比她小的庶妹。 甚至,是那些下人。 她以为,她做了这么多,他们也会如常待她。 所以,在她偷摸着艳羡着开始学琴的嫡姐时,夫人让她知道了,以她的身份,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 夫人的人到了她的院中,把那个女人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一把琴,当着她的面,摔烂了。 她哭着喊着,想上前拦住他们的动作,可是,她没办法,她做不到。 她被夫人关在院子里,一整晚,眼泪几乎哭干。 负责看着她受罚的老妈子,骂她晦气,连累她大冷天的要陪她一起挨饿受冻。 “你以为你能和大小姐一样吗,大小姐学琴,那叫世家贵女,你想学琴,难不成想像你那下贱的妓女娘亲一样,以卖笑为生吗?” “到底是下贱的人生出来的,天生就是贱骨头。” 她不说话。 她被冻得瑟瑟发抖,好像对那老妈子的话全然听不见,唯有身子的细微颤抖,像是在无声地 辩驳什么。 ……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哭?” 带着干净的男孩声音打断了女孩的哭声。 她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哭的红彤彤的小脸,却更让人怜惜。 “你也是黎府的小姐吗?” 她下意识地点点头,就看他笑了。 男孩子拿出一个手帕递给她。 “我叫杜思寅,你也可以跟子衿妹妹一样,唤我表哥。” 那时,她完全忘记了其他。 脑海中,似乎只剩下那一句话。 和子衿妹妹一样。 和黎子衿……一样吗? 如果这样。 那她是不是可以奢求的更多一些。 她想要……和黎子衿一样。 所有,一切。 再也不要,被人踩在脚下。 再也……不要。 —— 黎晚从梦中惊醒。 像是曾经无数次一样。 仍旧摆脱不了的噩梦。 她无助地想要逃离,却只是在那个偏僻的院子里,孤寂的一个人,甚至,连门都出不了。 便是到了新年,到处张灯结彩。 她仍旧是一个人。 没有丰盛的年夜饭,没有热闹的人烟,更没有长辈的祝福。 所幸,她后来,学会了偷。 偷别人的温暖和幸福。 属于别人的东西。 这一切,就是从杜思寅开始。 装可怜,扮无辜,如果可以得到别人更多的怜惜和宠爱,那她为什么不去做。 她不要再去讨好那些人,不要再去看他们的脸色。 她学着依靠自己。 一点一点,慢慢得到自己想要的。 有的时候,只要表现的柔弱一些,远远要比她满怀渴望去争时得到的更多。 渐渐地,没有人会再瞧不起她。 也没有人会再不拿正眼看她。 她黎府三小姐的身份,他们也必须承认。 她是黎晚,是黎府正经的主子。 没有人可以忽视她,谁都不可以。 —— 她坐起身,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 瓶身精致,瓶口密封的严谨。 她还没有打开,也不准备打开。 瓶子握在手心里,有丝丝凉意,与她肌肤的温热相融,似乎很是和谐。 明明是没有什么味道,可她却好像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那是,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奇异的,让她心安。 她想起他带着冷意的笑,讥讽的话语。 她是个骗子。 是的。 她承认。 她最会骗人了。 那又怎样呢。 她靠着这样,得到了她想要的。 所以,想这样得到他,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听起来,好像永远都不是她这种人可以触碰到的。 可偏偏,她好像和她那个红颜薄命的娘一样,心比天高呢。 只不过,她是不会像她一样——命比纸薄。 至于她日后会如何,呵,不妨试试。 毕竟,他对她,其实是起了心思的,不是吗。 黎晚盯着手中的小瓷瓶,发自内心地弯起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第一章,齐氏没有直接把黎晚接回府中,而是先把她送去了青楼。 这样设定似乎才更合理。 虽然这个故事女主设定是心机婊,但我始终相信,没有人天生就是坏的,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变坏,变的有心机。 所以,这章交代一下,可能不同的人面对这样的对待,最后做法都不同,也许换一个圣母心大的,就只会以德报怨,但是她是心机女,只会学会在阴暗中成长,越挫越勇。 她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她自己,能靠的也只有她自己,所以她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当然,我会让男主一点点改变她的,尽量让大家不那么厌恶。 么么哒~~(づ ̄ 3 ̄)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如果她是心机婊(六) 一个多月之后。 这日黎府上下皆是焕然一新,喜庆之意从下人们的脸上便流露出来。 原来,今日是当朝丞相的五十寿辰,虽比不得皇贵妃那样铺张,但以黎丞相在朝的身份地位,这日也是门庭若市,前来祝寿的人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小官小户,可以说,京中有头有脸的几乎都到了。 毕竟,如今太子之位悬而未决,所有人都知道,丞相属意如何,对皇帝而言,绝对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 所以,不单是那些朝中官员,就连几位皇子也都差不离到齐了。 当今圣上膝下共有六子。 除却一个出身低微的大皇子远在边疆外,剩下几个皇子今日不约而同地都驾临黎府。 大皇子母妃只是一个宫人,生下他后就因难产而死,所以大皇子一直不受重视,加之出身太低,所以太子之位几乎与他无缘。 而剩下的五个皇子,四皇子因为是先皇后所出,占了一个嫡出的名头,所以有一群老臣是站他的。 而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是贤妃所生,二皇子在外一向有贤名,三皇子明显是二皇子党,这么些年,也聚了不少党羽。 六皇子年纪还太小,不过是个孩子,几乎不做考虑。 剩下的五皇子,按说是当朝最受宠的皇贵妃所出,太子之位,他和四皇子应当是最有一争的资格,但偏偏,五皇子是个闲散性子,从不关心朝政之事,而他这态度也早早摆明了,他于皇位无意,所以,他是最置身事外的一个。 —— 黎府虽说不若皇家园林那般精致华美,但到底是底蕴世家,内院里也是亭台楼阁,池水涟漪。 今日本就是府中热闹的日子,前厅那头,男子们都聚在一起笑谈。 这后院便是女子家眷们游乐之处。 黎晚怎么说也是黎府的三小姐,因此早早便梳洗打扮,出来接待女客。 当然,以她的身份,那些正经的嫡出贵女是瞧不上她的,因而不过与她言语两句,便同她的 嫡姐,黎府真正的大小姐黎子衿一道去了。 黎晚这边,只剩下她的三个庶妹,还有几个小官之女。 明明是她父亲的寿辰,可这些官员却还是将他们的女儿带了来,听闻今日前头,那几位贵人都到了,那么这些人的意思便不言而喻。 黎晚自然早就看的明白,但对此,她也不过是笑笑。 毕竟,她可是没有资格嘲讽她们什么,因为,要真的轮算起来,她的心思,并不比她们少。 谁不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呢。 “阿晚。” 李如意今日也来了,不过她来的比较晚,想来也是跟她娘磨了许久。 她远远地瞧见黎晚,便迎了过来,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 果然,她一见她便开始抱怨不停。 “我娘真是太过分了,就因为上次在宫里的事,回家就禁了我一个月的足,什么事都不让我出来,可是把我憋坏了。” “幸好今日我哥跟着四殿下一起过来,我就求了他带上我,也亏的四殿下开口求情,不然我娘肯定不会松口放我出来的。” 原先黎晚还满眼含笑地听她抱怨着,忽地听她提到四皇子,眉眼一怔。 “阿晚,你不知道,我这一个月过得有多苦……” “如意。” 黎晚柔声打断她。 “你方才说,四皇子?” 她好似无意一问,语气都是极其平缓的。 李如意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同,听她这么问,便自然地点点头。 “你,认识四皇子?” 黎晚还真没想到,李如意居然认识四皇子。 虽然早先也知晓她哥是和四皇子师出同门的,但只觉得男子之间到底和女子离的太远,还以为她和自己一样,对四皇子也是只远远看过,并不曾有过多少接触。 但听她说,他还为她说情。 想来……关系不错? “认识是认识。” 李如意踌躇着,有些不好说的样子。 想了想,就把她拉到一边,小声与她说道:“其实是因为我哥他跟四皇子关系好,四皇子, 你也应该知道……皇后娘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逝世了,他在宫里又是……后来跟我哥玩得好,出入我们家是常事,我娘对他也可好了。” 她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无非就是,备受冷待的皇子,在他们家里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而李如意娘亲的存在,对几乎 举目无亲的四皇子而言无疑又是代替了一个母亲的角色。 黎晚还真是有些吃惊。 以前竟从没听李如意提起过。 不过,想来,皇家的事,她本身也是不好插嘴多言。 “阿晚,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不过四皇子本就是跟我哥关系比较好,有些话,我也不好多说的,你,不会怪我吧?” 她说话间握住黎晚的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她生气的样子。 黎晚闻言只是摇摇头道:“怎么会,我又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再说,你这不是都跟我说了吗。” “啊。”李如意当即有些后知后觉。 她一见着黎晚,就情不自禁把知道的都说了。 但黎晚想的可与她不同。 她原先还想着,怎么再接近他。 现在看。 好像,和他之间,又多了一道隐秘的关联。 —— 黎晚这厢正与李如意话着家常,远远地,黎子衿带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走了过来。 走得近些,黎晚才瞧清楚女子的模样。 眉眼清丽,薄唇轻抿,一袭月白长裙,端的是冰肌玉骨,气质飘然。 黎晚也是见过许多世家贵女的,倒是对这样一个美人,全无印象。 那就只能是,她从前是没有见过她的。 “你便是黎晚?” 她身量高挑,眉间冷淡,气质介乎于少女和女子之间,已然长成的模样。 黎晚莫名被人点名,且这人又是站在黎子衿身侧,明显的来者不善。 但这到底是在黎府。 说到底,她也是黎府正经的三小姐。 不管来人想要如何,她都没道理怯弱。 于是黎晚迎首,面上是得体的笑。 “正是,不知小姐是?” 女子听她应了,只是微微一敛嘴角,虽然没有什么大表情,可黎晚莫名从她的表情里瞧出了讽意。 “原来就是你。” 她目光放肆地上下打量了黎晚一番,而后侧首看向身旁的黎子衿。 “不过这样的,也能让你吃了亏。” 说话间,似乎还带着一丝不屑。 黎子衿扬眉,也是冷笑。 “谁知道呢,许是大路走多了,一不小心就在阴沟里翻船了。” 二人不过一言一语,就让黎晚立在当场,分明是要让她下不来台。 李如意虽说是个脑子不太会转弯的,可这二人来意太过明显,她就是再傻也听出了她们话中的讥诮。 护黎晚的心切,当即便又站了出来。 “黎子衿,你拐弯抹角地说谁呢,阿晚这回可是没有招你,上次她被你欺负的还不够,这次 你还要来?” 说罢又将目光投向一边的白衣女子,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她可不管这许多,她第一反应,是黎子衿找来的帮手。 “你又是谁,说话阴阳怪气的,就算阿晚有什么,又关你什么事?” 白衣女子没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李如意一眼,就又把目光转回黎晚的身上。 黎子衿这回倒是没有再被李如意气到,只是冷冷一笑,看着黎晚道:“黎晚,你还真是玩弄人心,也不知给她关了什么迷魂汤,你瞧,你都还没说什么,她就先炸了。” “你说谁呢……” “如意。” 黎晚一把拉住又要暴怒的李如意。 “阿晚,你别怕,我……” “不用了,如意。”黎晚对她摇摇头,两步,走到她的前头,挡住她。 “姐姐。” 她眉眼一柔,低低唤了一声黎子衿。 这一声果然成功地膈应到了黎子衿,便见她脸一拉,微抬下巴。 “呵,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姐姐。” 黎晚也不生气,又看向那个白衣女子。 “不知这位小姐是?” 她依旧温和地笑着:“若我没记错,我们并不认识,不知是何原因让小姐对我有了诸多误会……” “误会?” 那女子还没开口,黎子衿就先笑出声。 她斜眼打量着黎晚,嘴角带着讥讽道:“你与我之间如何,暂先不论,只说一点,黎晚,你可知她的身份?” 黎子衿心中冷笑。 这回可还真不是误会。 黎晚自是不知,但也不急着问,她知道以黎子衿的性子,不会憋着不说,毕竟,她今天过来找她,就是摆明要让她不快的。 “你见识浅薄,自然不识,赵王之女,赵芩郡主。” 果然,黎子衿幽幽道出白衣女子的身份。 黎晚还未曾反应过来,便又听她继续道:“也是,皇贵妃娘娘为五殿下亲自定下的,五皇妃。” 她话一说完,就勾起唇角。 那日已经见过。 黎晚不知何时勾搭上了五皇子。 但似乎,阴差阳错,惹了五皇子的厌恶。 可巧,近日,这位皇贵妃前不久亲定的未来的五皇子妃,赵芩郡主入了京,她自然刻意去接近,更把那些关于黎晚的事情都透露给了她。 想来,怕是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听到有别的女子在她还未成婚前,就去勾搭她的未来夫君。 自然,这位郡主也是一样。 黎子衿等着黎晚的表情,她想那一定很精彩。 可是等了半响,却见黎晚用一种很迷惘的眼神看着她。 黎晚自然是知道赵王的。 唯一的异姓王,身份如何自是不必说。 赵王的嫡亲女儿,那定也是尊贵无比的。 皇贵妃会为五殿下定下她,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是。 黎晚不懂。 这些与她有何关系? 或者,换个问题。 黎子衿,她处心积虑地告诉她这些,到底为的是什么? “见过郡主。” 黎晚从善如流地行了礼。 就见到黎子衿一脸莫名。 她有些诧异。 “这就是你的反应?” 与她预想的差的太远。 她还以为,她见到了赵芩郡主,知道了她的身份,肯定会大受打击,再然后是自惭形秽,怎么也要脸色大变的。 可这是什么反应? 黎子衿对此很是不满。 黎晚不解看她。 “姐姐想要妹妹有什么反应呢?” 黎子衿哼道:“你,你难道不该羞愤欲绝,知难而退?” 黎晚更是不明白了:“郡主的确是天姿国色,黎晚本就自愧不如。” “但我与郡主无冤无仇,为何要羞愤欲绝,更何谈知难而退?” 她这话说的是多平静,倒让黎子衿怒了,她很想把她的虚伪一面全部撕下来,当即冷笑地看她:“你当然应该羞愤欲绝,你对五殿下怀了什么样的心思,我可是一清二楚,别以为你装的有多好,难不成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人知道了?” “以你的身份,还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简直是做梦!” 她字字句句,满是讥讽。 黎晚没想到她会说这些,当即脸色一白。 虽然不知道,黎子衿是怎么误会她对五皇子有意的,但,换种说法,她说的也并没有错,她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过,却不是瞄上了五皇子。 她看上的,是四皇子。 自然,也是一样的。 像是被人戳中痛楚,黎晚猛地抬眼,瞪着黎子衿。 “姐姐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不知是哪个下人乱嚼舌根子。” “姐姐纵然是想诋毁妹妹,也不需要如此栽赃陷害。” 说着,她轻呵一声,咬唇坚定道:“我黎晚,对五殿下从没有过一分一毫不该有的心思,以前没有,以后也更不会有。” 像是誓言般的话语,似乎证实了她的清白。 却见对面的黎子衿和赵芩郡主都是表情一变,望向她的身后。 黎晚有些疑惑,缓缓地转过头。 就见身后不远处,几个神色各异的锦衣男子,站在那里。 而她一眼,就对上一个熟悉的双眸。 只是,那双眸子此刻冷沉的很,看向她时,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黎晚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总觉得,他好像在生气。 可是,他为什么生气? 没道理啊。 黎晚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个面容清隽的男子,抬脚就往她这边走来。 男子的步伐很大,不过几步,就跨步到她面前。 一边的李如意下意识地退到一边。 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清冷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在流动。 黎晚有些错愕,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他嘴角一扬,然后倏然一笑。 只是,那笑看上去也同他眼底流露出的冷意一样,让人有些发颤。 笑意退去,他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越过她往前走去。 黎晚现在心口还有些砰砰的急促,便听到那赵芩郡主低声轻唤了一句:“五殿下,请先留步。” 她如同被定住一般,全身一滞,不能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  认错人的梗……很老我承认-_-|| 下场弄个机会让他俩单独相处一下,你们猜男主会怎么做? 修改了一下,因为急着上传,写的太急有点仓促,男主这个时候还是不说话比较好,不然有点破坏气氛。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如果她是心机婊(七) “五殿下。” 赵芩郡主见她已经出声了,那人还是要走,情急之下竟是用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男子果然停住了。 容湮低眸,视线定在那只玉白的纤手上,眉头轻蹙。 赵芩郡主也意识自己举动的不妥,立即收回手。 “殿下,适才……” 赵芩思索着想要开口,谁知一抬头,却被男子冷淡的眼神把话都堵了回去。 “有事?”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但那表现,分明是不想听她多言。 赵芩郡主一时有些怔住。 但她是如何聪明,当下立即想当然地将这一切都归于一旁那个令她不喜的女子。 “是。”她微微扬首,神色微冷。 “小女的确有事要与殿下说。” 她竟是毫不避讳他的不悦,直接了当地承认了。 容湮微微眯眼,薄唇轻扬。 “哦。” 他似是轻嗤了一声,然后直接撇开眼。 “可我不想听。” 说罢,直接抬脚离开。 …… 赵芩郡主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如此不给她面子,纵是她修养再好,眼下也是气的脸色一阵发白。 衣袖下的手紧了又紧,她终是一转脸,提步离去。 黎子衿见状,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黎晚,就赶紧追了上去。 而后,是几个跟容湮一同过来的男子,见了这样的情况,未免也都显得尴尬,此处女眷众多,他们也不好多停留,便都三两一起借口离开。 黎池清也没料想会遇见这样的情形。 怎么说呢,那赵芩郡主如今同五殿下的关系,虽说没有彻底公开,但此事在他们这些人之中,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应该说,只是早晚的事。 而且这赵芩郡主出身尊贵,本人本就生的貌美,才情远播不谈,其父又是当朝唯一的异姓王,权势之大,可以说娶了她不单单只是娶了一个妻子,而等同坐稳了大半的皇位。 料想皇贵妃为五殿下定下赵芩郡主,也是考量许久。 按说,皇帝是不会允许有哪位皇子跟赵王扯上关系的,可偏偏此次皇贵妃的提议并没有得到皇帝的阻止,大家明里暗里都在猜测,皇帝是不是想将五皇子立为太子。 所以今日众人才会被惊到。 五殿下对这本该好上对待的赵芩郡主,竟是这样的态度。 “如意。”一个肤色略黑的蓝衫男子看向李如意。 “哥……” 李如意原还想过去跟黎晚说什么,却见她哥和一旁的四殿下都在看他,而且她哥的脸色还很不好。 “阿晚。” 李如意有些为难。 黎晚只是对她笑笑,示意她没事,让她快些过去。 李如意想着,这是黎府,阿晚应该不会如何,便有些不情不愿地向蓝衫男子走了过去。 “四殿下。” 黎晚听到李如意对着一个浅黄华服的男子行礼,不由地抬眼看去。 那是一个眉眼清俊的男子,五官温和,浅唇一笑,好似清风朗月一般。 老实说,他模样生的不算如何出挑,但却带着一种温润的气质,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之意。 但他到底是和五皇子不同。 五皇子的五官承自皇贵妃,精致之余,却也不显女气,只是眉眼间多是清冷之意,比温润如玉的四皇子,让人没那么好亲近。 李如意被她哥强行带走了,走时还是一步三回头的有些放心不下黎晚。 黎池清面上带着讪讪的笑,恭送几人离开,却是转头就变了脸色。 他大步走到黎晚身前,一抬手就掐住了黎晚的脖子。 少女脖子细长莹白,锁骨纤细。 被迫承受着压力,令她脸色憋红。 “黎晚!” 黎池清咬牙切齿,阴沉道: “我不管你又憋了什么心思,最好趁我还没想弄死你时都给我打消了,我警告你,不要给我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五殿下不是你能肖想的起的,郡主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若是还想好生当你的黎府三小姐,就给我安分些,要再敢惹事,小心我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 说完,一把将她甩开。 黎晚一得到松快,立即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喉咙处有些疼痛,以至让她不停地咳嗽起来。 黎池清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快步转身离开。 黎晚抚住脖子许久,只觉得鼻间发酸,眼泪就开始在眼里打转。 —— 风吹竹林,细叶间是接连不断沙沙声。 疾步而驰的少女,几乎是一步一踉跄,跑到一处粗竹前,抱着竹身,低首轻颤。 黎晚用力着咬着下唇,眼泪已然快要从眼眶奔涌而出,但她还是在忍。 她不该哭,也不能哭的。 没有谁能让她难过,也没有什么事能让她难过。 她受的住。 不管是什么,都受得住。 看不惯她的人,便让他们看不惯好了。 就算再多,又能如何。 她不怕的,什么都不怕。 管她黎子衿如何厌恶她,还是黎池清想如何整死她,她都不怕。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所有这些她遭受过的,忍受过的一切,她都会千倍百倍地施还给他们。 日后,只要有她能够翻身的一天,她绝对不会要他们好过。 所以。 所以她要抓住一切机会,一切可以上位的机会! 可是…… 为什么还会觉得那么难过。 委屈的不能自已。 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狠狠地大哭一场。 但是她不能哭,不能哭的…… “很委屈?”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惊的黎晚猛地一抬头。 朦胧的视线中,隐约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自那竹林中缓缓走出,直至,站到她的身前。 一抹熟悉的气息,让黎晚怔住。 “怎么不回话。” 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先前不是很能说么。” 男子声音带着丝嘲意。 “哦,是了。” “黎三小姐,瞧不上我这个闲散皇子,自是不乐意同我说话的。” 说话,他轻呵一声,就要转身离开。 谁知,他还没走出一步,就被人抓住衣袖,动作急促,令他微讶。 他侧首,原本总是带着虚假笑容的少女,此刻正泪眼通红地看着他。 “你们,都觉得我好欺负……” 她一边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一边压着声音说道。 “所以,都想欺负我是不是……” “夫人厌恶我,黎子衿厌恶我,黎池清厌恶我……” “你也,讨厌我……” 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齐齐落下,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接着一颗。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哪里惹了你们……凭什么就要这样对我……” 她边说边哭,声音断断续续,有些接连不上,到后面像是要哭岔气一样,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太委屈。 忍了那么久。 从来都没有像今日这样放声痛哭过。 她的不甘,她的愤怒,以及她的不肯屈服。 全都在此刻宣泄出来。 倒叫容湮看的惊讶,他怔住许久,像是有些措手不及。 余光瞥见她抽泣时,脖子间隐约露出的青紫痕迹,眉头一皱,一把将她拉起,带着凉意的手指就这样触上了她纤细的脖子,动作突然吓的黎晚都忘记哭泣。 “谁弄的。” 他眸光沉沉,语气微冷。 黎晚有些出神。 似乎,这样的话,他原先也曾问过她。 就是在宫中那次。 黎子衿打了她一巴掌。 他也是这样问的。 他的指尖凉意透过她的肌肤传到体内,她下意识地想要退开,可不知为何却是动弹不得。 他盯着那几个手指印,原本就不显温润的桃花眼,冷意更甚。 “疼不疼?” 不知是不是错觉,黎晚竟觉得他的语气莫名柔软了些。 记得宫中那次,他也问过她类似的话。 只是那时候他的语气冷淡。 黎晚想了想那时她是怎么回他的。 她回他不疼。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了上来。 她咬着下唇,扁扁嘴,眼眶湿润。 默默点头,颤巍巍地回他:“疼……” 像是在外头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家同大人告状一样。 她说的真切,动作也做的自然。 果然,见他原本沉沉的眸子带上了一丝柔意。 他轻叹一声,低首,微凉的唇,印在了那青紫的指印上。 黎晚完全被他这动作吓到,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瞪大了眼睛,什么委屈难过,全都由着他这动作消散,这一瞬间,她已然忘记了先前所有的情绪。 晚风吹着竹林,青竹隐约间,是一对贴近的璧人。 男子低首间,轻轻吻在女子的颈侧,如同羽毛一样,片刻离开。 黎晚在脑袋一片空白之际,被他拥入怀中。 他环住她的双臂微微收紧,却又像是不敢用力,顷刻间,他的气息便将她整个包围。 像是做梦一般,她甚至觉得自己此刻像是被珍视的宝贝一样,竟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五,殿下……” “别说话。” 她不过刚开口,就被他打断。 语气仍旧冷淡,似乎还带了一点恼意。 好半响,他才慢慢道: “让我抱一会儿。” 黎晚失神间,就真得不再动了。 就这样过了好久。 她听到抱着自己的人呼吸一重,原本环着她的双臂一瞬骤然收紧。 她正徒自讶异间,就听到他有些压抑的声音。 “你总是……不让我好过。” 说完,他放开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不争皇位,不当皇帝。 皇位什么的不重要,表示,女主最重要。 当了皇帝,还要头疼后宫和朝堂的事情,虽然我们男主肯定只有女主一人,但保不齐女主肯定要争风吃醋,真当了皇帝,身份和责任都不可能让他只娶一个,就算是摆设,那也得弄一堆人进宫,不是没事找事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如果她是心机婊(八) “五殿下……” 容湮目光徐徐看向她。 黎晚便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像是失声了一样,只消对上他的双眸,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容湮沉眸看着她,片刻,似乎是唇角弯了弯,微微的弧度不过一瞬便寻觅不见。 “你叫我什么。” 像是无意一问,虽是问句,但他的声音却是平淡如水。 黎晚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知是她对他的称呼有何不妥,还是哪里惹了他不快。 她小心地瞥向他,细声又唤了一声:“五、五殿下……” “嗯。” 他应承了。 继而又抿起薄唇。 “听着不顺耳。” 一语,看的黎晚有些心悸。 她想着,他本就是五皇子,她自然是要尊称他一声五殿下的。 这本无不妥。 只是…… 正在苦恼着,却听他道。 “你不是说,从没对五殿下有过一分一毫不该有的心思。” 黎晚的心跳当即提到了嗓子眼。 却见容湮轻勾唇角。 “正好,日后也不用这般称呼我。” 说着,他眼眸微暗。 “你可以试着对‘容湮’有不该有的心思。” 一阵轻风拂过,引得竹林沙沙作响。 而黎晚却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好似什么也听不见了。 那双眸子,还在盯着她,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 黎晚心跳微漏。 她有些不明白。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黎晚害怕是她想多了。 按说,这分明是她期盼已久的。 她应该不管不顾地抓住。 但话到喉间,却是哽住了。 她不敢问出来,甚至莫名有些怕听他的回答。 她张口微呐,半天没有说话。 容湮抬起手,指腹轻摩着她的唇瓣,二人贴的太近,气息相近,尽是暧昧。 黎晚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他按住肩膀。 她觉得现在这样不妥,很不妥。 孤男寡女,又是独处一处。 他身份尊贵,自是不必说。 但她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于他而言,身份低微。 她不应该这样和他靠的太近。 或者,她应该现在就转身离开。 可……她却做不到那样干脆决绝。 “不回我?” 他笑,眉眼殊丽,煞是好看。 黎晚微微别过眼,声音有些颤抖。 “黎晚不知……您是何意思。” 他略一低首,便贴近她的鼻尖。 “你当真不知?” 他离得太近,以至两人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黎晚心跳加速,完全忘了该如何反应。 “嗯?” 那上扬的尾音听得黎晚一阵心慌意乱。 “我,我不知道……” 她暗自别开脸,咬死了话头。 便说她故作矫造,她也要逼他把话说清楚。 容湮哪里能瞧不出她的心思。 眼梢笑意浅溢,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摆正。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双唇压下,含住了她那已被他指腹摩挲温热的唇瓣。 轻含慢吮,辗转厮磨。 好半响,她才回过神,双手堆聚在胸前,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是被他一掌禁锢在怀中,无法动弹。 男子清冽的气息从唇齿间袭来,他动作轻缓,温柔至极,只是越是这样,就越发磨人。 她呼吸急促间,险些喘不过气。 脑袋早已放空,彻底不能思索。 更是早就忘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又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 但是额头却是贴上她的。 她听见自己在喘息。 而他也同样气息不稳。 这与他向来表现出的镇定自若不同。 像是一个原本风平浪静,无波无痕的水面,却突然被一阵风,扰乱了平静。 “殿、殿下,您在做什么?” 她小声地询问,声音里带着些不知所措,若不仔细听,可能会错漏那一点细微的期许。 “没做什么。” 他回。 她险些要哭出来。 “可您,您对我……” 而后,她便听到一声低低的笑。 “黎晚。” 他唤她。 “你很得意?” 黎晚不明。 “我这样待你,你不会得意?” “……” 黎晚觉得,她是该高兴,窃喜,甚至得意。 可不知为何,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她却本能地想要抗拒,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我没有……”她反驳,语气别扭。 他笑:“不高兴了?” 说完,也不等她回话,他贴着她的额头离开,低眸看着她。 本是素淡的双唇,也染上了艳丽的红。 黎晚竟觉得,他这样子,瞧着更是好看了。 “你合该得意的。” 他又说:“我允许了。” 这下黎晚愣住了,已经完全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见她愣住,眉眼柔缓。 “你可以得意,可以炫耀,可以趾高气昂,可以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因为,我允许你可以肆意妄为。” 他一字一句,说的话都让她惊颤不已。 明明是那么沉重的承诺,让他说来,却是那么随意而又自然。 自然到黎晚都不能反应。 “为什么……” 她讪讪地开口,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好到让她以为她是在做梦。 容湮径自重复着:“为什么呢。” 黎晚看着她,像在等他的回答。 他一低首,轻触了触她的唇瓣,片刻离开。 “因为不愿拘着自己。” “想这样做,便这样做了。” 黎晚微张着嘴,不能接受。 这叫什么理由? 那他们现在这叫什么情况? 她就这样白白被轻薄了? 还是说,他到底也懂了她的心思,这样对她,实际上也是愿意的? 可,他的身份和地位……还有那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郡主。 黎晚纠结了。 面上便越发的委屈。 她到底也是正经人家的小姐,虽说私下里,也曾为了达到一些目的,做了些不好明说的事情。 但说到底,她对自己的清白可是向来看重的很。 与男子这般亲密之事,以前也从未有过。 可这次…… 说不好,像是被鬼迷心窍了一般。 黎晚咬着唇,心底乱糟糟的。 “那我算什么。” 她眼角又蒙上雾气,语气也有些任性起来。 “对您而言,我算什么呢?” “是无聊时可供消遣的玩物?” “还是,只是您偶然觉着有趣便起了心思逗弄我?” “您不是要娶赵芩郡主吗?难不成您想让我给您当侍妾?” 一句句,将自己心中所想皆道出。 她这时,也没了刻意讨好他的心思。 只是固执地,想要一个确切的说法。 果然,她这一番话问完,他没有回答。 她忽地轻嗤一声,笑的嘲讽。 “您是看,我这个小小庶女无依可欺吗?” 说着,她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眼。 “可是怎么办呢,我这个出身卑微的庶女,却是心比天高呢。” “我曾发誓,要出人头地。” “可是,我却不愿给人做妾。”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五殿下您,我也不愿作妾!” 说完,她把心一横,下巴微抬。 没错,她不愿做妾。 说她痴心妄想也好,说她不自量力也好。 虽然她铁了心要爬高,可是,她却也存了念头。 便是死也不给任何人作妾,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听起来可能有些可笑。 她这样的身份,若想成为人上人,不做妾,可能吗? 可是只要她一想到那个给人做了外室,死了却连个正经牌位都没有的女人,她就狠下了心。 所以,她必须要靠自己,抓住男人的心,要让他臣服在她的脚下,可以任由她为所欲为。 但眼下,对上的是他。 有可能吗? 他许久没有回话。 黎晚的心便一点点下沉。 正当她觉得,应该也就这样的时候。 他却抬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湿润。 “只有你。”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她顿住。 他看着她,眉眼间都是认真。 “不会有别人。” …… 黎晚瞪大眸子,不敢相信,他这是在应承她? 可是…… 脑海中一下闪现了许多。 但她一时竟不知开口问哪一句。 只是好半响,才木木地开口:“那赵芩郡主……” 他不待她说完,就轻呵了一声。 “我从未想过坐上那个位子。” 所以,旁人能想到的束缚,对他而言,全然无用。 因为他不在乎,那便什么都不能束缚的了他。 而她的担心,也永远都不会有。 只是。 “黎晚。” 他在这时叫她,声音带上了一点暗哑。 黎晚抬眼看他,原本哭红的双眼现在有些迷离。 她还没从他先前的话中回过神来,便又听他道: “你可以利用我。” 一时有些错愕。 他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诧和微微的慌乱,低声轻笑。 “只一点。” 他盯着她的眉眼,语气极轻。 “不能骗我。” “从前不与你计较了,以后,你不能骗我,永远都不能骗我。” 黎晚怔在那里,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惊慌至极,又无措至极,已然不能用乱来形容。 她茫然失措间,喃喃问他:“若是,我日后骗了你……会如何?” 他敛去笑意。 似乎一瞬间,变得冷淡了许多。 黎晚有些心慌。 她急于想要求证什么,拉住他的衣袖,双眸定定地看着他,又是问了一遍。 “如果我以后骗了你,你会如何?” 会如何呢。 会……厌恶她吗? 还是……从此就弃了她? 容湮对上她复杂的双眸,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握紧。 “若你日后骗我。” 他顿了顿,轻扯唇角。 直接将她往怀中一拉。 “我便会这样。” 抬手就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打你屁股,叫你长长记性。” 黎晚便彻底愣在原地,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这样,我看看要不要再改一下,更的有点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如果她是心机婊(九) “晚晚。”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黎晚一跳。 她此前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竟是没发现,这里还站了一个人。 一个削瘦的身影从墙角里走出。 一张斯文清秀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熟悉的五官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苍白孱弱的,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消散不去的愁 思,若不仔细看,可能并不会注意他眼底的暗绪。 黎晚没想到这会儿会在这里碰见杜思寅,当下有些讶异。 “表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思寅抿着唇,没有说话。 黎晚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毕竟杜思寅在她面前从来都没有这样沉默过。 她也不傻,自然也能看出他表情不对,只是她一时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杜思寅抬眼盯着她,看了许久,那眼神看的黎晚有些心慌。 她看了眼四下无人,便弯了弯嘴角对他道:“天色不早了,表哥若是没事,那我便先回去了。”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却不想,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黎晚诧异转过脸。 “表哥,你……” 杜思寅用力一拉,就抱住了她。 黎晚一惊,慌忙想要推开他,谁知他手臂越发用力,力道太大,她竟是推不开。 “表哥,你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但杜思寅分明已经听不进去她的话。 黎晚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很奇怪,让她有些害怕。 “晚晚,晚晚……” “表哥,你放开我……” 杜思寅只是一味地低声轻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仿佛魔怔了一般。 “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会去跟娘说清楚,跟姑妈说清楚,我和子衿妹妹的婚约一定会解除的,我要娶你,我们成亲!” 黎晚越听眉头皱的越深,只觉得杜思寅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虽然类似的话他从前也对她说过,可是却从没像现在这样坚定过。 她暗自咬牙,用力踩了他一脚,然后猛地将他推开。 “你疯了!” 黎晚避着他,一脸恼意。 “杜思寅,你发什么疯。” 杜思寅双目通红,双手握紧,只是喘着气盯着她。 “我没疯。” 他向来是温文有礼的,还从没有这样发狂过。 “你是不是因为我一直没有说动我娘和姑妈,所以恼我了?” 他柔和下神情,一脸温柔。 “晚晚,我心里从来都是有你的,我已经想好了,要和子衿妹妹解除婚约,你再等一等我好不好,到时候,我一定会娶你的,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黎晚越听越不对劲。 杜思寅抬脚向她走近,她下意识地后退。 “所以。” 他面上带着一抹说不出情绪的笑。 “你不要想着接近其他人,只守在我身边,可好?” “你,你在说什么?” 眼看着他越发逼近,她又往后退了两步,已经退无可退。 “你不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杜思寅仍旧在笑着。 “我知道,你虽然和我在一起,可却总是不肯安心,是我这根高枝对你而言还不算太高。” 黎晚人已经逼至身前,他微微压下身子。 “所以,你便想抛下我,去寻那更高的枝头?” “怎么可以这样呢。” 黎晚惊住了。 似是从没想过,那样温文尔雅的杜思寅,也会有这般的时候。 他面上挂着笑,可那笑却看得她头皮一阵发麻。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晚晚。” “我那么喜欢你。” “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和别人在一起。” “没有人会比我更喜欢你了,除了我,没有人是真心待你。” “晚晚……” 黎晚吓得就要转身往一边跑去,却被人一把拉住衣袖,他整个人都凑了过来,吓得她瞬间变了脸色。 “杜思寅,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正觉得杜思寅的手已经触上了她的脖子,黎晚惊叫了起来,下一瞬,就听到一声闷哼,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揽入一个温凉的怀中。 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鼻间是熟悉的气息,黎晚莫名一阵心安。 片刻后抬头,只瞧见他带着冷意的眉眼。 “殿下……” 黎晚下意识地出声唤他。 容湮没看她,只是眸光微暗地看着倒在一旁的男子。 杜思寅也没想到,那人居然会突然出现,手腕上几乎要碎骨一般的疼痛还在不时地提醒他,先前发生了什么。 他见过容湮,自然知晓他的身份。 更别说,在过来之前,他听到的那些黎晚和他之间的牵连。 “五殿下。” 杜思寅像是忽地想明白了什么,轻笑起来。 “原来如此。” 他说着没头没尾的话,然后冷眼看向被容湮护在怀中的黎晚。 “原来,竟真的像子衿说的那样” “你勾搭上了五殿下,所以便瞧不上我了是吗?” “从前你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在骗我,你和子衿说的一样,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不过是你用来报复她的手段,你之前都是在利用我。” “现在,你又想利用谁来达到你想要的目的?” 杜思寅讥讽一笑。 “是五殿下吗?” 黎晚被容湮护着头,却也一字不落地听了他的话。 她心下一紧。 早就想到杜思寅今日不会无缘无故这般找来,没想到,竟然是黎子衿私下底跟他说了什么。 她想起她和杜思寅之间那些事。 虽说她从没想过跟他真的如何,也一直小心维持的那个度。 可今日他这番表态和做法,分明就是让她有口说不清。 她当然,怕容湮会多想。 甚至于,她有前科在前,所以她更怕她说的话,他不会信。 她下意识抓紧他的腰间衣服,双眸定定地看着他。 容湮却像是故意一般,怎么也不看她一眼。 她心里有些慌。 “滚。” 半响,他轻吐出这个字,脸上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杜思寅有些愣住。 印象中这位五皇子,脾气有些随意。 却是很少这样动怒。 他没想到他当真会护着黎晚。 旋即又是一笑。 黎晚的手段,他太过清楚。 只要是被她盯上的男子,几乎很难有人能够逃的掉。 她太会骗人了。 所以,很多时候,哪怕明知是被她骗,也仍旧会心甘情愿听她摆布。 “您也被她骗住了是吗。” 杜思寅说着,哼了一声。 “您可要小心了,她最会骗人了。 “今日她能为了您抛下我,谁知日后会不会因为别人,背叛您。” 黎晚双手越发握紧容湮的衣服,咬着唇,想说开口说什么,却是哽住了。 容湮不动声色地,用手握住腰间那只紧紧抓住他的手,指间相缠,十指相扣。 看向杜思寅。 “不会。”他说。 不是不能,是不会。 然后看向黎晚,嘴角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不敢。” 然后看也不看杜思寅,直接拉着黎晚,转身就走。 黎晚被他拉着走了一个回廊。 他步子大,走的便快,她步子小,有些跟不上。 但他却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 直到走到一个拐弯处,他突然停下来。 黎晚没反应过来,直接撞在他的背上。 鼻间有些酸疼,她正想抬手揉一揉,谁知不经意一抬眼,就对上他一双幽深的眸子,黎晚怔住。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这样她更觉得心慌不已。 黎晚迟疑着开口。 “我,我没有像他说的那样……” 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忽地,听到一声轻笑。 下巴被人挑起。 “你在怕什么?” 容湮望着她,眼里有一丝笑意。 “怕我生气?还是。” “怕我不信你?” 黎晚微张着嘴,全被他说中了。 容湮面上笑意收回,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 “我的确生气了。” 说完,就见黎晚表情一变,他鼻息微重,嘴角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 “你倒是跟他感情处的不错。” “他为了你,甚至不惜要与丞相嫡女悔婚。” 微微低首,靠近她。 “也要与你在一起。” 黎晚当下就想解释,谁知,还没开口,就被他伸手抱住。 男子的声音就在耳边,懒懒地,又好像很不高兴。 “所以,我嫉妒了。” 她半响没说话,任由他抱着。 他抱的又紧了些。 “我嫉妒了,黎晚。” 黎晚这时已经忘了先前的慌乱,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丝麻麻的,嘴角便情不自禁地上扬了。 他像是发觉了她在偷笑,眼底也弥漫起笑意。 “恃宠而骄。” 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却是慢慢的宠溺。 黎晚伸手回抱住他,将脸都埋在他怀里,藏住了嘴角越发加深的弧度。 —— 容湮刚一回宫,皇贵妃那边就来人唤他过去。 他自是想到了什么,也不耽搁,就直接去了他母妃的寝宫。 崔贵妃看着一侧低首跪在地上的少女,面上不愉。 她知晓赵芩郡主是个硬脾气,怎么劝也不肯起来。 赵芩郡主一早就来她宫里,自请责罚,更称自己无才无德,配不上她的儿子。 她仔细一问才知道,容湮又做了什么事。 早早派了宫人去容湮宫里等着,只要他一回来,就让他立马过来见她。 崔贵妃还不忘安抚着赵芩郡主,心里却想着,等容湮到了,一定要好生训斥他一番。 这边赵芩郡主还在哭着,虽说没有哭出声,可越是这样,就越叫她苦恼。 那边忽听传话太监传话,五皇子到了。 转眼间,便见一人掀帘而入。 崔贵妃一见到满脸平淡无波的容湮,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怒道:“容湮,瞧你做的好事。” 容湮一早就瞥见跪在一旁的女子,当下面上含笑看向崔贵妃,语气随意道:“母妃指的是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再有一章,就结束这个故事,我还在想怎么结尾。 下个故事我有想法。 现代,男主偏执狂,不择手段跟女主结婚,女主有心理疾病,然后男主过去后一点点改变,让女主接受他这种怎么样?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如果她是心机婊(完) “你还有脸问我是何事?” 崔贵妃被他这没心没肺的态度气得不轻。 “若非是郡主过来找我,我还不知道,你在外面竟是这样待她的。” 听她提到赵芩郡主,容湮这才把目光投到跪在一旁的女子身上。 她似乎原先是在哭着的,见他进来后,就抽了抽肩膀,很努力地抑制住了。 倒还多了些我见犹怜的气质。 容湮瞧着她,嘴角带了一丝玩味。 谁说,这样的女子就没有心机了呢。 不过都是在玩些手段,只是要看这手段是否得人心思,若是她想给他看得人不喜,那这手段便是低略。 可若是他喜欢呢。 这便是小意了。 “哦,赵芩郡主也在。” 他像是才见到她一样。 赵芩身子一僵,仍旧低眉顺眼,不言其他。 崔贵妃皱起眉,说他:“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就不会说句好听的。” 她气他不分情形。 又对赵芩道:“郡主可起来吧,这次都是容湮的不是,他如今来了,不论是打是骂,你都放心,本宫绝不会饶了他,郡主还是先回去好生休息,等改日,本宫再接你入宫,好生看看。” 有些话,她是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的。 虽说她是有意让赵芩嫁给容湮,但不管怎么说,此事都还没定下来。 她定然是不会在赵芩面前教训容湮的。 赵芩郡主也知道,现下的情形,她不好在旁,顿了顿,也起身,向崔贵妃行了礼,随着崔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一道出了她的寝宫。 倒是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向容湮一眼。 眼见赵芩走了,崔贵妃才瞪向容湮。 容湮自然而然地走到她一旁,给她捏捏肩。 崔贵妃不管他的刻意讨好,只冷声问他:“我问你,你在黎丞相府中,是否见了什么人?” 容湮轻笑:“我见的人多了,母妃指的是哪个?” “你!” 崔贵妃一顿,脑海中便想起一月多前,在宫里见到的那一幕。 那个看似柔弱无辜的女子,一瞬就出现在印象中。 “是那个叫黎晚的是吧?” 她轻哼,像是早有预料。 那样的女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她以为容湮会否认,没想到他却是眸光一闪,似是出乎他的预料般道:“母妃竟是还记得她的名字。”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 贵人多忘事。 这可不是没道理的。 尤其是像崔贵妃这样的身份,见过了那么多的人,也不可能每一个名字都记住。 更重要的原因是。 那些人根本不值得她去记住。 没想到不过一面,她就记住了黎晚。 也可说,这是黎晚的能耐。 “你别跟我这嬉皮笑脸的,给我正经些。” 容湮便收起笑容。 “我也是跟母妃说正经的。” 语气随时淡淡,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崔贵妃扭头看他,有些讶异。 “你是认真的?” 容湮不答,却是反问:“母妃以为呢?” 继而又轻呵一声:“我何时与母妃拿这样的事情开过玩笑。” “容湮!” 崔贵妃提声道: “且不说那黎骁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还未可知,那黎晚若只是身份低微也就罢了,寻常人家的庶女,给你纳了也无妨,就是做个侧妃也是可以,但那女子分明就是个心机深沉的,你平日接触的女子太少,怕是看不出来,很容易被她蒙骗,可她却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崔贵妃生怕自己儿子是被骗了,自然是要把话同他说个清楚,最好能让他知晓那女子的真面目。 她说完,就盯着容湮,想看看他的表情。 却没有她预料的那样震惊或是其他,而是极为平静。 容湮等她说完,才弯弯唇角。 “母妃。” 他像是早就决定了,而不是与她相商。 “我要娶黎晚为妻。” 不是纳为妾,而是娶为正妻。 他的正妃,那个唯一的位置。 “你疯了不成?” 崔贵妃当即拂开肩上他的手,转身皱眉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娶一个庶女为正妃,他不是疯了是什么? 而且还是个颇有心机的女人。 别说是他,便是一般公侯世家,也不会允许娶这么一个女人为正妻的。 像黎晚这样的身份,若想当正妻,那便只有低嫁这一条出路。 容湮只是看着崔贵妃,不答话。 但她却已经看出他的心思,当下大怒。 “那黎晚不是个好的,我与你说,你是不信?” 容湮道:“信。” “那你还……” 话说一半,她盯着容湮那没有起伏的眼眸,像是明白了什么,惊道:“你,你早就知道?” 他不答,却笑了,神色如常。 “你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竟然还要娶她为妃?” “你!” 她一下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母妃。” 容湮好声唤她。 “我知晓她是什么样的人,正是因为知道。” “所以才更想把她留在身边。” 因为。 他笑。 不能让她去祸害别人啊。 只祸害他一个就够了。 但是这样的情绪,别人怕是怎么都不能理解吧。 “我不同意!” 崔贵妃显然有些激动。 “你若是不喜欢赵芩郡主,那母妃可以为你挑选别的贵女,但是黎晚不行。” 她本想为容湮日后着想,才为他相中了赵芩郡主。 可若是容湮真不喜欢,那她也不愿逼他。 反正这满京城的贵女,多的是才情,品行,容貌都俱佳的。 她还能怕他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 他今日若只是同她说要纳了黎晚,她皱皱眉也就同意了,可偏偏他要娶她为正妃,这怎么可能。 容湮眉间肆意,对于崔贵妃的反对,并不以为意。 “与是不是赵芩郡主无关。” “母妃,儿臣早就同您说的很清楚。” “那个位置,我并不想坐。” 所以,她也无需再费尽心思为他挑选靠山。 更何况。 “我要娶黎晚,并无其他原因。” “只因为,是她。” 还有。 “此事儿臣已思索好着书,明日早朝便奏请父皇。” 此番只是尽母子本分,告知于她,却并非请问她的意见。 崔贵妃一听他都已经擅作主张,要禀明皇帝,当即气的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 “容湮,你是要气死本宫吗?” “我不管你父皇同不同意,反正此事我绝不同意!” 她气的脸色都红了,双肩不住地颤抖着。 容湮看了她半响,才柔下眉眼,然后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消消气,你看,这样都不漂亮了,若是叫父皇瞧见,可要笑你呢。” 崔贵妃最受不了他这样刻意讨好,原本满心的怒火,这会儿就消去了大半。 但面上仍旧僵着。 “你少来这套。” 她哼着,嘴上也不饶他:“我是不会被你忽悠的。” 容湮不答,只扶着她坐下。 他又替她顺了顺背,半响,只慢悠悠说了一句。 “我以为母妃会懂。” 崔贵妃抬头看他,面上带着一丝疑惑。 却见他嘴角噙着笑意看她,说道:“母妃可还记得,卫白舒么?” 话毕,只见原本还有怒容的崔贵妃立时变了脸色。 像是突然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 次日,五皇子于大殿上书,奏请圣上,赐婚黎丞相次女黎晚为五皇妃。 满朝议论。 五皇子竟要求娶一个庶女为正妃。 虽说这庶女是黎丞相之女。 可若是有心人只消去一打听,就能打听得到。 黎丞相曾在十几年前与一青楼雅妓有染,并有了一女,后接回府中,就是他的次女,黎府的 三小姐。 也是五皇子要求娶之人。 原先若还有人会猜测,黎丞相是否站了五皇子。 可事实上,此事连黎丞相本人都不知晓,他也是在大殿上才听说了这件事。 更何况,若是黎丞相真想站位,也不可能把庶出的次女嫁给他,自然该是嫡女。 而更令群臣哗然的事。 如此荒谬的事,皇上居然同意了。 怕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当今圣上会同意他的儿子,如今最受宠的皇贵妃所出的五皇子,娶一个身份低微的庶女为正妃。 且五皇子上书更有附带条件。 他此番,言明只娶黎三小姐一人。 按照规矩,应当一同定下的两位侧妃和其他的妾室一概不要。 这是要摆明,给黎三小姐一个承诺。 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此做法,怕是寻常人家都做不到。 别说是皇子,就是普通百姓,稍微有点小钱的,也不会说只娶一个妻子,两三小妾总是要有的。 毕竟男子,从来都是多情的。 —— 容湮命人将他准备好的东西随着宣旨条件一同送去给黎晚。 此时,赐婚的消息,崔贵妃那里怕是早就知道了。 容湮盯着面前的信件,眸色未明。 他知道,无论如何,崔贵妃是不会再反对了。 至于皇上那边。 别人不会知道他是怎样说动的。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以什么为代价。 人人都以为,当今圣上只沉于声色,不问朝政,对于太子人选,也是糊涂不知。 可实际上,没有人比皇帝自己更清楚。 他心里明镜一般,早已有了定下的人选。 几位皇子在他心里的地位,都是有了排名的。 别人以为,容湮是皇贵妃所出,而皇贵妃又是最受宠的,他应当是皇帝最喜爱的儿子。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容桓。 原后唯一所出的嫡子。 似乎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一样。 但那些人哪里知道。 皇帝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这个位置留给其他人。 只有容桓。 早就定下。 而容湮,却早早看得清楚。 他答应了皇上会扶持容桓,在他登基之后,退居朝堂之后,只做一个闲散王爷。 在皇上眼里,别人都没有容桓重要,更别说他不过是要娶一个庶女为妃,又算的了什么。 崔贵妃那边。 容湮不过是同她说了一个故事。 曾几何时,有一位世家贵女,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上温文俊雅的年轻管家,青春少艾,感情萌发。 年轻的管家名唤卫白舒,卫白舒不过双十的年纪,却是生的眉眼俊秀,性子温和沉稳。 他出身不好,念书却是极好,后得中举人,却为家中所累,没再继续考下去,因缘际会,到了一个高官家中做了管家。 新来的管家如何俊秀,早就被那些丫鬟侍女偷瞧了个遍。 嫡出的小姐没有见过,也从不把这话放在心里。 直到一日,她乘着府中马车上山进香,途中遇到马惊,险些吓去半条命。 她在惊慌之中叫出声。 后来,外面有人强行拦住了受惊的马。 马车停住,一双素白的手掀开车帘。 卫白舒便是在这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带着温和的笑意,和那些透进来的白光一样,照进了她的心间。 她像是瞧见了仙人,一瞬扑倒了他的怀中。 清雅的气息在鼻端弥散开来。 他的身躯微滞,继而是低声安抚着他,温柔至极。 再然后,那一日的情形便像是魔障一样,落在少女的心底,生了根,再不能拔去。 日子,一天天过。 感情,却愈发加深。 她从开始远远地看着他,到后来找各种时机接近他。 不管她让他做什么,他也从来都不会拒绝。 因为他是管家,而她是小姐。 她为他去学那不喜的女工,不知扎破了多少次指头才修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荷包,命人送去给他,他却让人退了回来。 那是第一次,他拒绝她。 她眼中噙泪,质问他为何。 他却说,她不该存有这样的心思。 不该对他,存有任何心思。 自此,离她疏远。 少女却是不管不顾,越发沉溺。 直至有一日,父亲身边的姨娘诬陷她和他之间有什么。 她跪在他的身边,却是第一次有勇气,在父亲面前大声承认自己对他有情。 父亲震怒,选秀在即,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出这样的事情。 而且,别说对象还是一个身份低贱的管家。 她想的很简单。 喜欢了便是喜欢。 她想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去选什么秀。 哪怕他身份低微,没有家财万贯。 她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其他一切,她都不在意。 可事情又怎会如她所愿。 二人之间本就说不清楚,她又无所畏惧地满口承认。 他不再反驳,却也不曾应承。 只说一切由他引起,便由他承担,而小姐年幼不知事,只是受了他的蛊惑。 然后,父亲让人打断了他的手臂,让他日后再不能动手提笔,也算断了他入仕途之路。 再然后,他便被赶出了府中,而她被关了起来,从此再没能见过他。 不久以后,她就入了宫,成了皇上的女人。 多年以后。 她成了皇贵妃,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初的悸动和感情,也早已掩埋在心底,却从不曾忘却。 只消一个名字,就能让她惊慌失措。 当初的少女早已年华逝去。 但记忆中,他温和浅淡的笑容却从不从淡抹。 她喜欢在无人之时闹腾他。 而每当这时,他总会无奈地唤她一声:“锦锦,别闹了。” 她姓崔,名锦锦。 曾经的权极一时的崔阁老之女,如今备受今上宠爱的皇贵妃娘娘。 —— 赐婚的圣旨宣下来的当日,黎晚做了一个梦。 这是第一次,不再是逃脱不开的噩梦。 在她的梦里,第一次出现了除开那些人以外的人。 他站在那里,如同乘风而来。 将哭花脸的她拉了起来,拥入怀中,笑意浅然。 他说,黎晚,从今日起,你可以依靠我。 不用再对任何人虚言假意,无需再掩饰自己。 她是什么样便是什么样。 他允许她肆意妄为,不用再仰人鼻息。 他给了她许诺。 娶她为妻。 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个,她从没想过,更不敢奢望的承诺。 她曾经以为的人上人。 现在看来,和这个承诺相比,仿佛不值得一提。 她是笑着醒来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睁开眼睛,却仍是满脸的泪水。 …… 两个月之后,黎晚嫁入闲王府。 五皇子在一月前自请离宫,另辟了府邸,求着皇帝,给了一个闲王的封号。 清闲的王爷,倒真适合他。 成亲这日,黎晚身着大红嫁衣,压着心底的各种情绪,老老实实地坐在房中等他。 晚间时,闲王被送到了新房,人已是醉的不成样子。 还没揭盖头,就已经不省人事。 众人揶揄着新任的闲王妃黎晚,最后把容湮交给了她。 众人散去。 黎晚才呼出一口气,想要将他扶上床,却忘了两人身形差别过大,她根本弄不动他。 她刚要伸手撤下盖头,就被一只手握住手腕。 原本应该醉死过去的人,此刻却已经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娘子。” 他低声轻唤。 “揭盖头之事,还是要交给为夫来做。” 黎晚惊吓,没想到他居然没醉。 他似是瞧出了她的想法,不言语,而是自顾自拿起一旁的秤杆,缓缓地挑起了她的盖头。 面颊粉嫩,四目相对。 他的眼底似能溺死人。 黎晚抬眸,微微讶异:“王爷怎么……” 他笑:“叫夫君。” 黎晚羞涩:“夫君……” 容湮轻笑:“乖。” “若不装醉,怎能摆脱他们。” 说罢,他握着她的手贴上唇角,轻轻吻着。 “良宵一刻值千金,怎么辜负。” 言闭,倾身覆下。 醉人的声音掩盖在红幔之中。 黎晚仿若置身在水波中央,失神间,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此刻将她温柔环住的人,是她的夫君。 曾经的十几年,她只有一个人。 而从今开始,她便多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至死,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完了,原本想写番外的,但后来想想就算了。 感觉一开始开这本,就想着,肯定会有争议。 女主就是这个设定,不管大家喜欢不喜欢,她都不会变成好人,当然,我也不觉得她算坏人。 所以,我最后写的是不会放手,而不是至死不离。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会用尽办法抓住。 给所有看文的小天使一个么么哒,呐呐,不喜欢女主,可以喜欢我呀~~捂脸飘走,o(*//▽//*)q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她的偏执先生(一) 浅灰色的窗帘被风吹起,沿着半开的窗子,吹进一室凉意。 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过锁骨,最后一颗纽扣被一丝不苟地扣好。 抬眸,对上镜中的男子。 黑色的衬衫映衬的男子肌肤细白,锁骨以上,视线落在过分殷红的双唇,带着异样的艳。 漆黑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底,眼睫纤长,微暗便将眼眸遮住,男子有一双略微上扬的桃花眼,右眼尾底,一颗不大不小的泪痣,给这张精致的脸上平添了一抹丽色。 对着镜中的人略微抿了下唇角,将一边早已准备好的外套穿好,右手捏着左手腕上的袖口,转身出了房间。 视线落在一旁的房门上。 房门并没有关紧,只是虚掩着,露出一条缝。 伸手握上门把,似乎瞥见里面一闪而过的裙角,他不动声色,将房门带上。 “先生。” 身后,是恭敬的声音。 转身,对上一个微胖的身形。 “太太还没醒,要替您去叫醒她吗?” 面上平淡,余光似是扫了一眼身后的房门。 “不用了,让她睡吧,别去打扰她。” 说话,转身下了楼。 楼下,下人早已经摆好了早餐。 管家过来询问他是否要用餐,男子只是顿了顿,摇头。 “今天不吃了。” “先生,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管家躬身,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男子眼帘微暗,也不多言。 “我先走了,记得让太太吃药。” 说完,他就径直往外走去。 —— 人坐在车里,微闭上眼睛,脑海里还在回想早先接受的剧情。 故事的开初,是从医院开始的。 刚刚从大学毕业的何见欢,进了全市最好的医院实习。 年轻的女生刚刚进入社会,还是一张白纸一样,她年轻,对待工作满怀热情,初来乍到,就像一剂刚刚注入的新鲜血液,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和活力。 一日,她正拿着病历本去找肖医生,却在他的办公室外,撞到了一个人。 病历本掉落在地,她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那双眸子给她的感觉只有,沉寂,毫无波澜。 男人一言未发,站起身就从她一旁擦过,很快离去。 何见欢的目光却像是被定住一样,一直跟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那是个身量极其高的男人,却显得单薄,削瘦,皮肤苍白无血色,仿佛常年见不到光,只一面,她就将他的模样记住。 微抿的薄唇,眼尾狭长的桃花眼,以及右眼底那一颗小小的泪痣。 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有着独特的吸引人的魅力。 就像一坛陈酿,越久越醇香。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每日都会想到他。 直到某天,她看到了他的病历。 也知道了他的名字。 谈遇离。 偏执型变态人格,未构成精神妄想症。 —— 谈遇离,谈氏企业最高掌权人。 身家不可估计。 三十岁,仍旧孤身一人。 女人们几乎都在盯着他身后的位置。 但却没人知道,他曾经,有一个前妻。 这个妻子,从没对外公开过。 他在二十一岁时娶了她,在二十七岁时失去了她。 她死了。 那个被他强行禁锢在身边的女人,终于在嫁给他第七年后,离开了。 她来的时候,不情不愿,离开时,却是带着笑容。 很显然,离开他,对她而言,是种解脱。 从此以后,他就变了。 变得更加漠然,更加冷情。 他的世界,被阴暗笼罩。 直到,遇到何见欢。 她的到来,对他而言是救赎。 而对她来说,却是新一轮的囚禁。 …… 谈遇离盯着膝盖上交叠的手指,想着此时的时间和剧情。 他现在二十四岁。 相比原故事中剧情正式开始的年纪,还年轻的很。 而唐意。 他的妻子。 现在是二十二岁。 他们结婚刚过三年,四年未满。 也就是说。 唐意已经病了三年多了。 在这三年多的时间了,她把自己整个人都封闭起来,整日地关在房间里,除了日复一日地发呆,就是对他越发加深的抗拒。 她不愿见他,更不愿和他相处。 甚至于,她想逃离他。 她认为他把她禁锢在身边,就是为了折磨她,他这个人太过冷情,不会爱谁,更不会爱她。 但其实,没人比他更清楚。 谈遇离有多么爱唐意。 爱到骨子里,已然成病。 所以,为了这样病态的爱。 他才会不择手段把她囚禁在身边,甚至不惜毁了她的未来和她曾经拥有过的一切美好和期待。 但,这些唐意都不会知道。 他不会告诉她,他的性子注定了,即使是对待最爱的人,也仍旧避免不了互相伤害。 他伤害她的同时,也一分不少地施加在自己的身上。 当每个人都认为唐意有病的时候,他们不知道的是。 他也一样病了,病的很深。 但他掩饰的很好。 他可以不在乎她爱不爱他,因为只要她能够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就能容许她一直这样任性下去,直到他死去。 可事实上,他从没想到过,她会先他一步离去。 当她爬上那高高的阳台,白色的睡裙被风吹的飘荡。 他第一次失控地大声叫她的名字。 可她却并不理会。 只是笑的很开心。 然后,一纵而下。 他知道,转折点在哪里。 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答应让她见那个所谓的心理医生。 不应该,让她太过自由。 再或许,在他发现她将目光投向别人的身上时,他应该换一种做法,不应该那么偏激。 然而,他是知道的,不管再来多少次,他都没办法控制自己。 因为,他可以容许她有了除他以为的心思,但却不容许,她企图逃离。 这并不是悲剧。 这只是既定的结局。 只是,提前了些许。 —— 一个单调的铃声打破了会议室的严肃的气氛。 所有人都心领神会。 因为没人敢在开会的时候还把手机开着,更别说还不调成震动。 也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做。 果然,铃声不过响了一声,便见那薄唇轻抿的男子手指极快地滑了接听。 面上仍旧沉静如水般。 谈遇离喉间微动,声音低而平缓:“喂。” “先生。” 里面传来管家一成不变的声音。 谈遇离知道,如果不是唐意有事,管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的。 而他的手机也从来都没有调成静音过,即使是开会,也仍旧开着。 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件事。 他不动声色,只平静问道:“怎么了。” 果然,管家回他道:“先生,太太在闹别扭,不肯吃药。” 听上去,好像只是一件小事。 可谈遇离却沉声回了句:“我马上回去。” 说完,就直接站起身,一句话,宣布会议结束,按照之前说的内容去做就好,当即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这样的事情,跟在他身边已久的老人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谈遇离是多冷漠的人。 却也有让人无法触碰的软肋。 不过是那一位不肯吃药,他就毫不犹豫地结束会议,赶了回去。 …… 回到宅邸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管家在门前迎候。 谈遇离下了车,俊秀的五官仍旧淡淡的,一言不发地往前走,一路直接上了楼。 “先生。” 伺候唐意的宋妈端着水和药站在她的房门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见到他回来,忙迎上来。 谈遇离目光投向那紧闭的房门,眸光微微松动,伸了手。 “给我吧。” 宋妈不敢多言,把药和水杯都递给他。 “你先下去吧。” “是,先生。” 身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谈遇离抬手,拧开了闭上的房门。 “咔嚓”的声音,在静谧的时候显得格外突兀。 他脚步极轻地进入了房间,然后将房门再度关上。 房间里亮着幽暗的灯光。 一眼便能扫到床头。 有些凌乱的大床上,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子侧卧在床边,微卷的长发零散在身下,露出苍白纤细的脖颈和柔和的侧脸,两条白皙的小腿搭在床边,似乎一翻身,就要掉下床去。 谈遇离放轻脚步,向她走了过去。 他将药和水杯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转过身,伸手将熟睡的人抱了起来。 她很轻,像是羽毛一样,没有重量。 他一只手就将她抱在怀中,空着的手掀开被子,再把她放下去,盖好被子,动作细致温柔。 她闭着眼,微微侧脸,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映衬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秀美的五官越发柔和,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拉长影子。 他目光柔缓地看着她,伸出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细碎的发丝。 她似乎有所感应,就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对上了他的双眼,一瞬,惧意染上瞳孔,她下意识地往后侧靠过去,拉起了被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 他未动分毫,只眸光加深。 片刻,他转向一边,拿去桌子上的药和水杯,神色如常地看着她。 “来,把药吃了。” 说着,声音放软。 “听话,小意。” 作者有话要说: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这个故事。 我想表达的是,男主很爱很爱女主,对女主有很强的控制欲这种,超出正常的心理。 所以设定男主是偏执型病态人格,不是偏执狂哦,二者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毕竟男主只对女主这样,当然,这是原男主,不是顾沉,换成顾沉后,他还是会很爱女主,但是会换种方式,不会让她受伤害。 女主只是有心理问题,精神有些脆弱,还构不上精神病,这样设定可以吧。 我不是专业的,所以有专业的亲手下留情,我只是突然很萌这个梗,顶锅盖逃走~~ PS(偏执型病态人格:虽有敏感多疑等个性特征,但不形成妄想,可与偏执狂鉴别。(百科说明~))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她的偏执先生(二) 她看上去似是很怕对上他的眼睛,有些惊慌地别开脸,眼神躲闪着。 虽然没有说话,却是在用全身表现她的抗拒。 但却好像不敢直接拒绝他,于是便咬着嘴唇,沉默不言。 谈遇离也不急,甚至表情都没有变化,只是一直温温地看着她。 被人这样盯着的感觉,很不适应。 半响,唐意将脸小弧度地转过来,像是犹豫了很久,才小心地伸出手,然后快速用力地推了 一下他手中的杯子,他未曾察觉,指间松动,玻璃波掉落在地,碎了一地。 她被那刺耳的碎裂声惊到,立即捂住耳朵,躲到了床里侧,埋下头,不再去看他。 谈遇离目光扫向地板上的狼藉,水渍溅到他的鞋面,很是显眼。 “先生,出了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房间外传来了敲门声。 宋妈的声音不疾不徐。 喉咙有些干,谈遇离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人,眸光微动。 “没事。”出声,有些暗哑。 不一会儿,外面就没了动静。 他将手中的药放下,然后坐在了她的床边。 唐意能感觉到床在微微下陷,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更加用力地抱住头,整个人都埋进被 子里。 谈遇离的手在她发顶停住,顿了顿,然后轻轻落下,手指穿插在柔软的发丝间,他分明察觉到她身子一僵。 “小意。” 男子的声音低而轻缓。 “别怕我。” 唐意慢慢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带着水光盯着他。 “不吃药……” “不想吃药……” 声音低低的,满是压抑的痛苦。 谈遇离一怔,继而倾身环住她。 “好。” 他应的温柔至极。 “不吃药。” 唐意清楚地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气息,清晰的让她惊恐。 她一把推开他,大声尖叫。 “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 她双眼通红,挣脱他的怀抱。 他从来不会听她说什么。 她怎么想,怎么决定,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他只要一个听话的人偶。 他只要她被他掌控。 “我不吃药,我没病,我不要吃药!” 她一遍遍絮叨着,然后在他失神中,跳下床,赤足在冰凉的地板上疾步跑向房门处。 手指刚刚触到门把,腰身就被人拦住。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环住,然后人就被抱了起来。 “不要,不要吃药,我不要……” 唐意只觉得自己逃都逃不掉,那种铺天盖地的无力和恐慌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了,她痛苦极了。 谈遇离将她抱在怀中,她却伸手在他身上乱抓。 她的指甲圆润,修剪整齐,可尽管如此,用尽全力在男子身上挠,还是让他吃了些许苦头。 原本一丝不苟的衬衫被她扯开,纽扣也被撕的掉落,露出的脖颈和锁骨被她抓的道道血痕。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将她抱在怀里,然后走回床边。 人被放在床上,他将她不肯安分的双手窝在手中,她太过瘦弱,一对手腕纤细的仿佛只剩骨头。 一只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一只手腾出来给她盖被子。 唐意此刻已经不能思索其他,她只知道自己想要宣泄。 双手被制住,她红着眼,张口就咬上了他的脖子,牙齿尖利,用尽全力。 谈遇离吃痛,却仍旧不变神情,单手轻拍在她的背上。 “小意,乖,别怕。” “我们不吃药了。” 他温声说着。 她不知道是被安抚住了,还是信了他的话,口中力道渐松。 她抬眼看着他,眼中情绪太过复杂,他一时分辨不清。 “真的?” 语气透着小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他抬手触着她的眼角,抹掉一点湿润,轻颔首。 “你不喜欢,那便不吃了。” 她蓦地抓住他的衣袖,仍旧有些不信地向他确认:“你没骗我?” 那样脆弱,不敢确信。 谈遇离默然地看着她,忽地伸手将她拥进怀中。 “不骗你。”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一抹说不明的意味。 她似乎想要挣扎,他却不允许她逃离。 “小意。” 他双臂微微收紧。 “别怕我。” “别怕我……” 他再次这样说,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听出他语气里那点哀求。 第一次,她忘了挣脱他的怀抱,就这样任他抱着,许久许久。 …… 谈遇离看着已经熟睡过去的唐意,动作轻柔地替她掖好了被角,然后把灯关上,转身走向房门。 关上房门,转过身,对上守在外面的管家和宋妈二人。 他的头发微乱,原本穿戴整齐的衣衫凌乱,外套有些褶皱,衬衫被撕开,锁骨下的扣子掉了一粒,露出的肌肤上是道道抓痕以及脖子下面一个很深的牙印,已经变成青紫色。 “先生,您的伤……” 宋妈有些讶异,似是没想到,他出来会是这副模样。 “需不需要给您拿药?” 谈遇离神色如常。 “不用。” 抬手松了松衣领。 “你们去休息吧。” 说话时,眉间露出一丝疲惫。 “先生。”一旁的管家脸色微沉。 “需不需要明日替太太叫医生过来?” 闻言,谈遇离面色一顿,继而摇首。 他知道,他们肯定想岔了。 无非是以为唐意的病又重了。 就像以前每次一样。 她每次发病,第二天肯定要给她叫医生,药也随之越开越多,她越是反抗,就要遭受越多, 闹的厉害时,还要打镇静剂才能安静下来。 其实,不算今天,她已经很久没有发病了。 “不用,今晚是我招了她。” 言下之意,不是她的问题。 “您是说……” 谈遇离眉眼微淡:“嗯,她生我气了。” 说着,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刚刚握上门把,他停住,转过身来看向二人。 “从明日开始,太太的药不用吃了。” 说完,也不顾二人如何反应,就直接开门进了房间。 —— 清晨。 唐意在一片暖意的阳光里醒来。 耀眼的白光微微刺进眼底,让她有片刻的不适应。 很久之后,她才坐起身,有些怔忡地看着四周。 双腿从被子里探出,白皙的足尖点在地上,丝丝凉意从脚底传来。 她不顾这些,一步步走向房门前。 片刻,轻轻拉开门。 白色的裙角在门缝中隐约露出。 她听到伺候她的宋妈的声音。 “太太,您醒了。” 唐意当即缩回手,没有回应。 宋妈站在门前,毕恭毕敬。 “先生已经走了,他吩咐您若醒了,用完早餐,可以到花园里去散散步。” 话一说完,便见先前那细细的门缝变得大了些。 长卷发的女子露出半张脸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光亮看着她。 “真的?我可以出去走走?” 语气里欣喜多过惊讶。 宋妈似是没预料,她会有这样的反应,顿了顿,才点点头。 “是的,先生说,您不应该待在房间里太久,应该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唐意听完宋妈的话,原本面上带着的喜色渐渐退去。 她有些怔怔的,眸光落下。 “是吗,他,肯让我出去……” 即便只是在花园里,她也很开心了。 毕竟,他以前,从来都不让她出去的。 她只能待在房间里。 因为他总说,她病了,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他还总逼她吃药。 她明明一点都不喜欢。 她讨厌吃那些药。 她讨厌他逼她做一切她不想做的事情。 她讨厌他……明明不喜欢她,却还是把她死死地禁锢在身边。 他那样人,怎么会喜欢她呢。 对他而言,她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 她不需要有思想,不需要做任何决定。 她只要好好地待在他身边。 他看上去总是那么遥远,即便她已经嫁给了他,成了他的妻子,也仍旧觉得自己和他之间隔 得很远,好像永远都触碰不到。 “太太,您要下去吗?” 宋妈问的小心,生怕她听到先生会不高兴。 “要。” 没想到唐意应的干脆,转身就进房间了。 “等我洗漱完就下去。” …… 唐意换了一个裙子,把头发打理的顺滑许多,松松地扎起来,落在雪白的脖子后。 面容干净,未施脂粉。 许是因为长期待在房间里不见光,所以她的皮肤显得格外的白皙细腻。 因为太想出去,所以早餐也吃的敷衍。 宋妈跟在她的身后,倒不是看着她,只是她身子的确虚弱,她不敢让她一个人出去。 这片住宅很大。 她住的这栋房子后面就是花园。 因为有专门负责花圃的下人打理,所以整个花园景色很好。 谈遇离当初买下这片住宅,为的就是想让她安心休养。 所以,除了花圃,还有一池不算太小的水塘。 水塘周围都是绿茵茵的草地,还有白色的秋千,也是为唐意专门搭的。 只是她一直病着,倒是白白浪费了这里。 唐意坐在秋千上,微闭上眼,感受阳光洒下来的暖意。 有微风吹拂着水塘,卷着淡淡的花香拂过她的脸颊。 一旁的宋妈看她乐的惬意,便低声道:“太太,今天有风,我去给您拿个披肩来。” “我不冷。” 唐意回她。 “您身子不好,若是吹着了,先生会不高兴的。”宋妈说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转身就回去取披肩了。 唐意见她离开,有些不满地睁开眼。 又是谈遇离。 她怕他会不高兴,怎么就不想着她会不会高兴。 反正,所有人都以他的话为圣旨。 没人会管她到底如何想。 唐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她的手指修长,纤细,形状好看。 它曾经那样灵活地游走在黑白键盘上,可是现在。 她抬起手指,透过阳光看着那指缝。 她似乎,已经许久没有用它触碰过琴键了。 一抹柔软压在肩上,削瘦的双肩被手指握住。 唐意下意识回头,对上一双如水的眸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微微并拢,十指相扣。 男子精致的眉眼带着一丝宠溺。 “很开心?”他问。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个故事你们说男女主对手戏少。 所以这个故事对手戏会多一些。 男主走的是蚕食路线,慢慢攻克。 求番外的,我好像拖了好多,并不想都写……要不然你们说一下最想看哪个,我记一下,哪天弄个福利,来个番外集合啥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她的偏执先生(三) 抽空上来汇报一声,今天室友过生日,所以更不了了,抱歉米娜桑,明天再更(。_。) 唐意原本松散的表情在看到他之后,蓦地一变。 她头往一侧错开来,与他相扣的手微微用力想要抽出,但他却不动声色地锁住了她的手指,表情仍旧温淡浅笑。 “放开……” 唐意低语,垂着眼,却不看他。 谈遇离微微俯下身,看上去好像将她整个人环在怀中。 “不放。” 他声音极轻地说着,似是呢喃。 浅浅的呼吸撒在她的后脖颈处,带着几缕散落的碎发,绕的她有些痒。 背部整个僵硬起来,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袭来,唐意抓着秋千一侧,猛地站起身。 她挣了挣被他握住的手,还是挣不开,微微别过眼,低声道:“我,我想回去了……” 他微微弯唇,松开了她的手。 唐意得到自由,立即往后一退,似乎怕极了他。 谈遇离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她始终没有转过脸。 “好。” 稍许,他声音微哑。 “回去吧。” 唐意得到他的允许,动作稍乱地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直接快步往前走,与他擦身而过时,却不料被他拉住,一个弯身将她打横抱起。 唐意惊地叫了一声,却下意识地将手挂住他的肩膀。 “你,你做什么?” 谈遇离低眸看了她一眼。 “抱你回去。” 说完,直接抱着她往回走。 唐意太轻了,谈遇离抱着她一路走到前厅,又直接上了楼,全程轻松至极。 但他的眉头却因此轻皱着。 她太轻。 轻的像是不存在一样。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揽住她细腰的手,微微收紧。 唐意全程缩在他的怀里,显然是有些被惊到。 直到人被放在床上,唐意下意识想要往床另一侧缩去,没想到他却也随之压下身来,温热的气息瞬间将她包住。 他的脸离她很近,漆黑的眼底将她完完整整地印入,连带着她的惊慌和躲闪,也都没有放过。 “不要……” 他还没有做什么,她却吓的浑身颤抖。 谈遇离抬手,轻轻触着她的眉眼,额头轻贴下来。 他抱住她,轻而不舍。 “小意,别怕。” “我只想抱抱你。” 他轻声安抚着,低喃细语间,她的颤抖似乎渐渐平息。 他抬眸看她,离的这样近,似乎要把她整个封存进眼眸里,不愿再放开。 而后,低首,微凉的唇压下,轻轻触碰她的柔软。 唐意微闭着眼,眼睫轻颤,带着晶莹。 记忆深处被固封的情形骤然被唤醒。 他的眉眼,声音,压抑的喘息,以及不断袭来的痛楚,在漆黑的夜晚盛开到极致…… 让她只想要逃离。 “不,不要……” 她抗拒着,慌乱无措。 然而,他却并没有再做什么。 只是轻吻了吻她,就放开了她。 略显急促的呼吸在静谧的房间里似乎格外清晰。 他坐起身,不去看她,抬手扭开了衬衫顶端的扣子,微微喘息。 唐意早已躲在了另一侧,缩成一团。 他微微侧过身,就见她抱膝躲在床角,原本扎好的发此刻已经散乱,半遮住她的眉眼,让他瞧不清她的表情。 “小意。” 他低声唤她。 她一抖,没有回应。 眸光微暗,他顿了许久。 “明天……” “我陪你去医院。” 话一说完,她就猛地抬起头,一双眼带着惧意看着他。 “小意……” “我不去!” 她不等他说完,就大声拒绝。 “我不要去医院,不去!” 他见她反应激烈,当下想靠近些,让她冷静,但他的手还没碰到她,就被她一把推开,手背上多了两道血痕。 她情绪激动,拿着枕头就向他砸去。 “你骗我,你又骗我!” 她不想再相信他的话了。 他说不让她吃药,不会让她再看医生。 她根本没病。 可他却不信,也不听她说的话。 他只信他自己的判断,只信那些医生的话。 他们说她有病,他就信她是有病的。 所以他不让她出去,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就这样一直把她关着。 她受够了,她不想再任他摆布了。 “你总是骗我,你从来都不信我。” 她大声地喊着,拿着枕头用力地砸在他的身上,眼泪一滴一滴,早已模糊了视线。 “我不要再看医生,不要再吃药,我没有病,我说我没有病,你听到没有!” 发狂的人突然被人抱住。 他力气比她大得多,用了力道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 他跪在床上,抱着她,脸靠在她的肩膀上。 唐意想要挣扎,想要再甩开他,可她的力道根本就做不到。 她张口又对着他的肩头咬下去,狠狠地,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他闷哼着任由她咬着,却是将她抱的更紧了。 直到她觉得累了,牙齿的力度减弱,却也仍旧不想让他好过,松开口,直接咬上他的嘴唇。 谈遇离一怔,继而被唇瓣上传来的疼痛和血腥味引回神,他没有再给她肆意妄为的机会,而是顺着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交错,唇齿纠缠。 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是疼痛还是欢愉。 他用一种极致温柔缠绵的方式吻着她,即便她一点都不配合,甚至发狠地咬着他。 直到二人呼吸深沉,他才喘息着放过她。 她原本苍白无色的唇瓣已然变的鲜艳。 他眸光微漾,再度轻抱住她。 “小意。” “我们去医院……” 不顾她的挣扎,他抚摸着她的发丝。 “这是最后一次。” 说着,感觉到她身子一顿。 “以后,都不会让你吃药,也不会再让你去医院。” “我知道你不高兴。” “只这一次,好不好?” 他一句一句,低声在她耳侧说着。 她半天没有动静,却是将脸埋进他的颈侧。 谈遇离察觉肌肤上的温热,眉间怔忪。 她哭了。 没有声音,闷声流泪。 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衬衫,伏在他的肩上,哭的停不下来。 “我不想吃药……” 她的声音抽噎着,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总逼我吃药……” “你……你总逼我……” “我明明都说了……说了我不喜欢……” “为什么,你还要逼我?” 断断续续,带着哭音,那般委屈。 “我没生病……我都跟你说了我没生病……” “你为什么就不肯信我?” 抬头,已是双眼红肿。 谈遇离握住她的手,低首轻轻吻着她的眼睛,顺着泪痕,吻下去。 “我知道。” 他吻一下,便说一句。 “我知道……” 声音轻柔,带着怜惜。 最后,轻轻触碰她的唇瓣,细细地轻吻着。 “我都知道。” 而后,抱紧她。 “别哭。” “是我不好。” 她被他抱着,却还是握紧拳头砸向他的胸口,力道不算重,却也不轻。 他也不躲,就这么任她捶着,只是压下眼眸,紧紧环住她。 “再也不会了。” 他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承诺着什么。 “再也不会了,相信我……” —— 翌日,清晨。 黑色的车辆驶离宅院。 车内,谈遇离仍旧双手交叠于膝上,目光端视前方。 但却是透过前面的后视镜,注视着身侧的人。 唐意今天穿着一身米色的连衣裙,头发被梳起,扎成一个包。 她昨晚显然是没睡好,苍白的脸上透露着倦意,眼底泛着红,许是昨天哭得有些严重,所以今天眼睛也有些微肿。 她的手搭在一侧,微微蜷缩。 他打量了许久,放在膝盖上的手轻抬,向她半握的手探去。 她似有察觉,下意识要抽回,却没有他的动作快,被他牢牢握住,十指穿插,扣在一起。 他好像很喜欢这样的十指相扣,总是一找到机会就这样握着她的手。 但面上仍旧一派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唐意挣脱不开,便只能这样任由他握着,却是将脸转向一侧车窗,不去看他。 到了医院。 唐意在门口,有些踌躇不前。 她不喜欢来医院,一点都不喜欢。 记忆里,这里曾给她留下过不好的印象。 她觉得自己那时就像是要死了一样,被人用带子固定在床上,他们压着她,不让她挣扎,给她注射镇定剂。 他们说她有病,病得不轻。 而那个时候,就是他亲自将她送到这里。 想到这,唐意有些惧怕。 谈遇离注意到她的表情和动作微变,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语气轻柔:“别怕。” 说着,带着她走了进去。 唐意有段时间神经很是脆弱。 经常恍惚,甚至还会产生幻觉。 她不让他靠近,也不让其他人靠近。 那时她就将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什么也不听,也不问。 整个人瘦成了骨头。 他半是强迫,半是忧心地把她送到了医院。 让她接受了一段很长的治疗。 直到后来,她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他才把她接回去,那之后,也隔三差五会让医生过去给她检查,防止她再度病发。 所以,医院,不仅对唐意来说有不好的记忆,对谈遇离也是一样。 他仍旧带她去见了之前给她治病的老大夫。 老大夫姓严,是谈遇离父亲的老友。 他来医院,无需照常排队挂号,只需提前和严大夫知会一声就可以。 唐意一直被谈遇离牵着走,到了严大夫的诊室外,她心头又是没由来的一阵慌乱。 “别怕。”他低首,又对她说了一句,然后敲响了门。 “进来。”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谈遇离便转开了门。 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看向二人,带着笑容。 “遇离,你们来了。” 语气熟稔。 谈遇离对他颔首,看了眼躲在他身后的唐意。 “严伯父,我今天来是想。” 顿了顿继续道:“让小意停药和停止治疗。” 严大夫一听,表情先是一愣。 而他身后的唐意也在他说完这句之后猛地抬头看向他。 目光微亮,满是惊异。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把男配提溜出来溜溜弯。 感受到你们对番外的热情了, ̄□ ̄|| 我……根据呼声来写。 已经写过的番外就不会再写了,例如林郁那篇。 剩下的看我的感觉,先写着存着,找个时间一个个发。 以及,你们对新故事就不感兴趣么,哭唧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她的偏执先生(四) “遇离,你想清楚了?” 严大夫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表情有些严肃。 “我以为你很清楚,她现在的情况。”语气沉下来。 “我早就跟你说了,她应该去国外接受专门的心理治疗,你要是想让她好,就听我的话,我认识……” “伯父。” 谈遇离抬眼,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很清楚。” 严大夫面上微讶,就见他平和一笑。 “因为清楚,所以。” “才更不会让她离开我。” “我会一直陪着她。” 不管发什么,都会一直陪着她。 —— 唐意安静地坐在走廊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走廊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她心里有些未知的慌乱。 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她就赶紧逃出来了。 她害怕了。 所以不敢待在里面。 说不清是在怕些什么。 与其说是怕他的想法,不如说是怕自己会乱想。 对于他突然的表态,她有些反应不了。 明明,最开始,是他一意孤行地做的决定。 他对她的事情,从来都是喜欢一手掌控,不会管她是如何想的。 他这次,真的是相信她的话了吗。 相信她说的。 她没有病。 还是,他又换了方式…… “啪。” “咦。” 落地有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滚到了她的脚底下。 她听到一个有些迟疑的男声。 不经意抬首,就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瘦高男子正低头看向她的脚下。 唐意下意识缩了缩脚,又迅速低下头。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传来,落至耳中,让人有些坐立不安。 直到,男子身形在她面前站定。 她察觉他似乎要和她说些什么。 唐意觉得不舒服极了,暗暗掐着手心,拧着眉。 “不好意思。” 有些温和的男声落下。 “小姐,请问……” 却听他带了一丝笑意的声音道:“可以抬一下脚吗。” “我的笔,落在你的坐位下面了。” 唐意呼吸一滞,几乎一瞬,浑身一僵。 花了好大力气,才抑制住想要立即逃走的心情。 半天,她才沉默地往旁边挪了挪,脚也移开了,仍旧低着头,不去看他。 男子站在那里,像是打量了她片刻,继而往前一步,弯下身子,捡起了一支钢笔。 站起身,修长的手指转玩着笔身。 他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个一只静默不做声的女人,微微勾起唇角。 “你在这里是等人。” “还是看病?” 唐意愣了愣,有些疑惑地抬眼。 见他双眼定定地盯着她,她眼神露出异样。 男子轻笑:“不用看了,我是在跟你说话。” 他看出她的疑惑,替她把没问出的话解答了。 唐意惊诧,完全没想到他会主动跟她说话。 一时,惊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她似乎,已经很久这样跟陌生人搭过话了。 见她不回答,男子也没想着要走,却仍旧自顾自道:“不说话?那就是不想理我了?” 又笑道:“怕我是坏人?” 他说这话时,眉梢微挑,明明穿着一身很正经的白大褂,却总给她一种不和谐的感觉。 这个人,真是奇怪。 唐意心里这样想。 “你叫什么名字?” 她不理他,他却还自说自话。 唐意便有些抵触。 正想要不然直接起身,这时,对面原本关着的门开了。 面容沉静的男人,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那样专注的视线却让她有种被灼烧的感觉。 她分明什么都没做,可却觉得心底有些发憷。 谈遇离直接向唐意走过去,伸出手。 唐意目光怔怔地看着那只落在她面前的手,半响,将手搭上去。 他只稍微一用力,就将她拉起身,一只手揽住她有些单薄的肩膀。 “我们回去了。” 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唐意下意识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而被晾在一旁男子,看了好一会儿,仍旧不忘为自己找存在感。 “这位先生?打扰一下……” 谈遇离抬眸,目光微冷地看向他。 “既然知道是打扰,就该有自知之明。” 他说着,声音淡淡,明明该是厉声厉色的话,被他说来,也似乎轻飘的很。 但这话仍旧让那男子一愣。 可能是没想到,他不过随口一句,就惹来他这样的反应,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 他看了男子一眼,又看向唐意。 “我太太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说完,就直接揽着唐意离开。 唐意不由自主地跟着他,总觉得他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却又说不出来。 而站在原处的男子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却是摇头失笑,转身就走向半开的门,轻轻敲了敲。 原本低头的严大夫抬起头看向男子,微微点头。 “哦,是你啊。” —— “先生,太太,你们回来啦。” 宋妈一早迎上来,谈遇离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一语未发往楼上走。 唐意和宋妈对视。 她看出宋妈脸上的疑惑,也只是默不出声,跟着他一同上了楼。 谈遇离在房门前停住,转身看向唐意。 他这会缓了神色,看上去仍旧温柔至极。 “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唐意默默地看着他,眼底有一丝犹豫。 谈遇离对她轻声笑了笑,打开房门。 “好好休息,吃饭时让宋妈叫你。” 唐意沉默着,看着他伸手摸了摸她额头,然后转身,像是打算下楼。 她没有放过他转身的一瞬,嘴角褪去的弧度,周身,骤然变冷。 想也没想的,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看到他回头时眼底的惊讶,她拧着眉,却没松手。 “你。” 她咬咬唇,思索着如何开口。 “今天……怎么了。” 谈遇离一直看着她,面上有片刻的怔神。 他几乎没想过,她会关注到他情绪的变化,更别说以她的性子,还能开口关心他。 当然,唐意可能不会承认这是关心。 事实上,她比他想的还要敏感。 她早就发现他的不对劲,从在医院出来后,坐车回来的一路上,他几乎就是沉默的,没有说 一句话。 虽然还像去时一样扣着她的手,但他握紧的力道和轻微的颤抖却让她不解。 他似乎,在害怕什么…… 又或者说,是在气些什么。 可是,怎么会呢。 她想不到。 毕竟在她面前,他一向都是自制力极好,至少在情绪控制方面是这样的。 但她明明感觉得到…… 所以,还是没有忍住。 半天,谈遇离面色如常,浅笑:“怎么这么问。” 唐意咬唇,只是看他,没有回答。 “我没事。” 他说:“你好好休息,我回公司一趟。” 说着,又想要离开,视线落到了她抓住他的手指上。 唐意原本便皱着的眉便越发皱紧了。 “你骗我。” 她握紧他的手臂,加重了力度。 “你在生气。” 不是疑问,也不是猜测,而是很肯定的语气。 “小意。”他叫她名字时,语气带了一丝讶异。 又觉得,她真的是太敏感了。 “我没生气,你别多想。” 尽管听上去都有些敷衍的话语,也仍旧是温和的。 “为什么。” 唐意攥紧他的衣袖,原本平整的布料变得褶皱。 她压根不信他的回答,有些固执地问他。 “为什么生气。” 谈遇离慢慢收起笑意,转过身,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唐意有些退却,想要抽回手,却是来不及了。 他握住她的手,缓缓拉起,抵在胸口。 他看着她,低声问道:“怎么不信我。” 她一顿,有些别扭,别过眼:“不信。” “你就是在生气。”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而后,就听到他低低的笑,像羽毛一样轻轻地扫在心底。 “嗯。” 他承认了。 “我生气了。” 坦然的神色比之前要好看不少。 唐意看向他。 “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呢。” 谈遇离抬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微凉的唇瓣轻轻印在她的指尖。 “是我在问你……”唐意不满,又抽了抽手,还是抽不动。 谈遇离没有应声,而是直接弯身将她打横抱起。 唐意吓了一跳,抓住他的衣服。 “你……” 他眼梢含笑,嘴角却是冷淡的弧度。 也不说话,直接抱着她就进了房间,关门,一路直接抵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压在身下。 “不要……” 已经沉寂的恐惧再度苏醒,她下意识地想要反抗,他却早有意识,锢住她的双手,眸色渐深。 “不要?” 他弯唇,眼底有一抹暗色。 抬手,触及她的眉眼。 “小意,你在怕什么?” 他温声问她,却和平常明显的不一样。 唐意眼睛放大,惧怕从心底丝丝渗出。 这样的谈遇离…… 好像和记忆里的人有些融合了。 那个让她想要逃离,却怎么逃脱不了的男人。 “不……” 身下的人开始颤抖。 谈遇离一怔,继而低声轻叹一声。 眼底的暗色退去,他手上的动作轻柔,从她的眉心划过。 双臂放下,微微收紧,将人环住。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生气吗。” 他贴着她的额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只是。” 唐意下意识屏住呼吸,就听他低低道: “有些吃醋了。” 毕竟,是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想更新来着,但是我躺在床上,实在是太困了,就睡着了(╥╯^╰╥) 今天两更,先更一章,另一章我还在打,先把这章更上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她的偏执先生(五) 唐意怔怔地盯着他,脑袋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是在跟她说吗? 吃醋? 怎么可能。 谈遇离…… 怎么可能吃醋。 而且,他吃什么醋,因为她? 唐意觉得,她应该是没睡醒,所以才会觉得精神恍惚,产生幻听。 她当然,是不信的。 而她也把这个想法很清楚地表现在面上。 谈遇离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笑。 “怎么这样看我。” 她瞪着眼睛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受了惊的兔子。 “你说……” “嗯?” 他眼眸含笑。 “我说了什么?” 却是反问她。 “你,故意的。” 她就知道,他怎么可能真的吃什么醋,更别说还是因为她。 不过又是在逗弄她,许是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罢了。 “小意。” 他收起玩笑,轻声叫她。 她有些赌气,索性闭上眼不看他。 “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自顾自说着,语气有轻微的自嘲之意。 “对你,我做不到淡然处之。” 唐意不懂他这话的意思,睁开眼睛看向他。 “我承认,今天,我不高兴了。”他突然这样说。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身影让他眼底带了些冷意。 他当然不会认错。 那个男人。 本应该在一年之后才出现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突然提前出现了。 在原剧情中,他先是以治病为由接近唐意,在了解到唐意内心深处的弱点之后,以此为把 柄,让她慢慢接受了他,而后,更是花言巧语,煽动她逃跑,离开谈遇离。 但是却被谈遇离发现了,逃跑自然是没有成功。 谈遇离不是个善人,相反,他所作的事情可以说是心狠手辣,有仇必报。 更何况,那个男人动了唐意。 对他而言,比生命更重要的妻子。 所以,他动用了所有关系和手段,让那个男人被逼到绝境,无处可走。 之后,那男人承受不住,买了一张机票,几乎是落荒而逃,逃去了国外,就这样丢下了唐意。 而此时的唐意,早已从最初的黑暗中跳出,她以为她找到了新的希望,可没想到到,被人抛弃之后,却将她彻底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身心双重打击让她精神完全崩溃。 最后,她选择了用自杀来了结一生。 就那个心理医生。 叫韩越是吗。 在已经知道全部剧情后。 他怎么可能还会再让他接近她。 —— 当然,他是怎么想的,唐意是不会知道的。 她只是看着他,突然就想到了很久以前。 那时,她还是自由的。 他就杜绝她和所有男生的来往。 他偏执又霸道,总是擅作主张,替她决定任何事。 不许她和其他男生接触,不许她脱离他的掌控。 所以,他最后成功了。 用了她最厌恶的卑鄙手段,把她强行禁锢在身边,再也不放她离开。 她从来不认为他做的那些是对她的在乎,或者说是吃醋。 对她而言,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变态。 一个疯子,又怎么会有感情,怎么会去爱人。 但是。 唐意有些想不明白。 他这次的反应,又算什么。 他真的是生气了,吃醋了? 仅仅因为是那个医生和她说了几句话? 怎么可能。 她一边疑惑,一边又自我否定。 谈遇离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眼神却是放空的。 她肯定又是在胡思乱想了。 “在想什么?”他问她,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唐意咬下唇,目光迟疑地看着他。 半响,她声音低低道:“我没有和他说话。” 谈遇离一顿,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眉头一皱,半是认真半是执着道:“是他一直在说。” “我没有理他。” 说完,抿着唇看他,定定地,像是在等他的反应。 谈遇离其实是有些惊讶的。 因为没想到她会和他解释。 怔神过后,就是极大的喜悦。 笑意自唇角蔓延,怎么也遮掩不住。 “嗯,我知道。”他回。 她却有些微恼。 “我说真的。” 总觉得,他并没有真的信她,只是在敷衍她。 他却只笑着看她,不再说话了。 她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见她这样皱眉,不禁抬起手,带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抚在她的眉间。 他眸色认真地看着她。 “不要皱眉。” 指腹在眉心来回,似乎想要抚平微微的皱起。 “为什么?” 她今天好像问题特别多,一直在问他。 他的手指顿住。 “不喜欢看你皱眉。” 他说着,低下头,轻吻了吻她的眉心。 “这样,我会难过。” 唐意因为他的话,有些愣住。 她像是重复,又像是在问他。 “你,会难过,因为我……么。” “嗯。”他回。 “我会难过。” “因为你不开心,我也一样不会开心。” 唐意觉得,心口有些被堵住一样。 她仍旧问他。 “为什么……” 他收紧了双臂,轻声低叹:“小意,我们是夫妻。” 感觉到她身子一僵,他只当不知。 “我知道,你还是总想避着我。” 原本就是都心知肚明的,好像说出来也没那么难。 只是,唐意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失落,莫名心下一紧。 “即便是这样。” 他继续说着。 “我还是想要感受你的一切,想知道你的想法,想……更加地靠近你。” 说完,又低下头,轻贴着她额头。 “所以,不要怕我。” 不要怕他。 这句话,他似乎已经对她说了好多遍。 但她却从没有听进去过。 因为她怕他。 对他的那种恐惧早在很久以前就埋在心底,根深蒂固,怎么可能不怕。 所以,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话,她不回应。 谈遇离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抱着她,也不逼她应答。 但他说的那句‘我们是夫妻’还是落入她心里。 唐意有些失神地想。 是啊,他们是夫妻。 她已经嫁给了他。 尽管曾经那样抗拒,但她还是嫁给了他。 可为什么,她总觉得夫妻二字离她那么远。 她将自己封闭的太久,都忘了,她已经结婚了,和他。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低喃着,却让她无法忽略。 “不管如何,你都有我。” 一字一句,落在唐意的耳中,可却让她更加恍惚。 可以吗。 相信他,依靠他。 她曾经,想都没想过的…… 和以前他说过要让她永远留在他身边的感觉不同。 那个时候,她是不愿的,拒绝甚至是厌恶。 可为什么,他现在对她说的这些话,听上去,好像没那么难以接受。 她应该是排斥的才对。 这种有些陌生感觉,意外地让唐意觉得安心。 安心…… 她怎么会在谈遇离身上感受到安心。 她觉得她可能真的是有病了。 —— 睡了一觉。 醒来,已经到了晚上,身边已经没了人。 唐意睁开眼睛,躺在床上有些失神。 这两日,她都睡的比较好,相比以前,没有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噩梦。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也许她应该高兴的。 不用再靠安眠药才能睡着。 发呆了好一会儿,她听到一阵敲门声。 “太太,您是不是起了。” 宋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半天,她应了一声。 “晚饭已经做好了,您是要在房间里用,还是到楼下用?” 唐意闻言,从床上坐起身。 “我下楼。” 说完,就听宋妈回道:“好的,那我去准备一下。” 然后就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下楼去了。 唐意起床,略微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楼。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菜色是她喜欢的清淡口味。 她站在餐桌前看了一圈,没有坐下,宋妈以为她要找什么,便开口问她:“太太,您是要找什么吗?” 却见唐意身子一僵,摇了摇头。 她坐下来,拿起筷子。 宋妈正要退下,她却迟疑地叫住了她。 “那个……” 就见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些微的不自然,开口问道:“他呢?” 宋妈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 要知道,太太和先生结婚好几年,可是从来都没有主动开口问过他。 先生那么在乎太太,要是让他知道了,定然会很高兴的。 宋妈白胖的脸上带了一丝笑容,语气也轻快了许多,回她:“太太睡着后,先生就出去了, 说是公司有事,临走时只吩咐说,让您醒来记得叫您吃饭,没有说其他的。” 唐意听了,手上动作微顿,继而点点头。 “那我下去了。” “嗯。” 宋妈走了,唐意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喜欢吃的菜。 放入口中,却觉得太过淡了,没有味道。 但明明,和平常吃的一样。 她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这边正在食之无味地吃着饭,忽然听到宋妈叫了她一句。 “太太,有电话,找您的。” 唐意一愣,抬头看向她。 找她的? 怎么可能。 有谁会打电话找她? 忽然又想到什么。 她点了点头,起身打算去接电话。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宋妈摇了摇头。 “不是先生。” 她走到一半的脚步停下。 “是位小姐,她说她姓章。” 姓章? 唐意有些疑惑,慢慢走了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电话。 “喂?” 低低应了一声,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带着惊喜的女声。 “唐意,真的是你?” 唐意迟疑:“是我……你是?” “我是章晓琳啊,你还记得我吗?” 章晓琳。 在她说完名字好,唐意脑海中蓦地就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一个皮肤很白,略有些微胖,性格有些吵闹的女生。 她没想到,她会给她打电话。 但还是回了她:“记得。” 那边章晓琳一听她说记得,就开始打开了话匣子,跟她追忆起了从前,一句接一句地问她一些以前的事,像是没完没了了一样。 唐意也是好脾气,从头至尾安静地听她说,有能回的,就会出声回她一句。 忽然,电话那边停了下来,不仔细听,她还以为章晓琳挂了电话。 正疑惑着,就听她问道:“唐意,你,跟魏然……还有联系过吗?” 记忆在瞬间像是被人打开了封存上的锁。 只是一个名字,却让唐意全身颤抖,手一松,电话掉落。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男配二号出场(暂时只是个名字。) 可能不会真的出来,看情况写,但是要找一个冲突点,不然以女主的性子,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接受男主了。 关系刚有点缓和,男主要心塞死了~ 话说你们那边温度都是多少啊,我这边才刚刚8度左右,我都觉得要冻死了,能穿的都套在身上了,感觉过年回家要被冻死的节奏,听说家里那边都零下了。 给你们一个温暖的抱抱~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她的偏执先生(六) “当年你们俩不是挺恩爱的嘛,毕业前那次班级聚会还说毕业之后就领证结婚,我当时还因为这个难过了好久……你不知道吧,我以前其实喜欢过魏然的,不过,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比得过你的,所以我就慢慢说服了自己,学会放弃了。”章晓琳仍旧说着,似乎没注意到这边唐意的失态。 “后来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样了,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毕业后,他就出国了,你本来还以为你们会一起去的……其实,我是最近刚听别人说的,魏然他回国了,你们……” 章晓琳顿了顿,似乎觉得有些话不好问太多,便又改了口。 “这次班长他们想组织一次同学聚会,就让我联系你,我还是费了好些功夫才打听到这个联系方式,没想到还真联系上你了,怎么说你当年也是我们的班花,聚会肯定不能少了你的。”啰嗦了一大堆,却不见对面有回应。 “喂,唐意,你还在听吗?” 听筒里的声音还是很清晰地传了出来。 原本僵住的人,慢慢有了反应。 唐意拿起电话,缓缓地放在耳边。 “嗯……” “在听。” 得到回应,章晓琳才安了心。 “那好,聚会你要来吗?大家可都好久没见你了,尤其是你跟魏然两人,一毕业都消失了,这次难得都在……” “什么时候。” 平静的声音打断她的话。 唐意握着电话的手慢慢捏紧。 电话那头,有些清亮的女声还在说些什么,她也只是静静听着。 “好。” 许久,她只回了一个字,片刻后,电话挂断了。 唐意却站在那里许久没动。 宋妈半天走了过来。 “太太,您没事吧?” 唐意回过神,看向她。 “我没事。” 她说着,转身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就停下来,转头问道。 “他……什么时候回来?” 宋妈反应半天才明白。 “先生没说,您要是有事找他,那我现在打电话联系先生。” “不用了。” 唐意声音淡淡,直接约过餐桌,往楼上走去。 脚步声渐渐消失。 虽然唐意说不用联系谈遇离,但这个房子里谁不知道,太太对先生有多重要,如果她真有点什么,那是肯定不能瞒着先生的。 所以,在谈遇离接到宋妈电话时,几乎是没多想,就从公司赶了回来。 —— “太太好像有点不舒服。” “她刚才接了一个电话,是个女人打来的。” “电话挂了后,太太就有些怪怪的。” “太太还问起了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我怕太太有事,就打电话给您了。” …… 谈遇离还在想宋妈的话,面上平淡的看不出情绪,但心里,却已经有了眉目。 下了车,就看到早候在那里的宋妈。 “先生,您回来了。” “嗯。” 谈遇离点点头,边往里面走。 “太太呢?” 宋妈跟在他身后回他:“太太挂了电话就上楼了,晚饭也没吃多少。” 谈遇离听到她没怎么吃东西,眉头不由轻皱。 “谁的电话?” “不清楚。” 对于宋妈的回答,谈遇离其实并没有在意多少。 因为,他想他应该知道是谁的电话。 走路的步子又大了些。 “先生。” 宋妈看他打算上楼,便叫住了他。 谈遇离停住,转身看她。 宋妈走过去,看了眼楼上,低声道:“太太今天下楼没见您,还问起您了。” 她说完,就见谈遇离表情微变。 “太太心里还是惦记先生的,只是不喜欢说出来。” 说着,她又顿了顿:“太太现在应该还没睡,她精神有些不好,您待会上去,也别和她闹, 有什么就多让着她些。” 说完,她才觉得自己有些多嘴。 一时没忍住,竟是把先生当成她那不争气的小儿子了。 其实哪用她多嘴,谁不知道,先生对太太有多在乎,别说闹别扭,发脾气,从他们俩结婚到现在,基本上就没见先生对太太大声说过话,基本上都是太太发病时闹了些,他也仍旧包容的很。 “是我多嘴了,您还是……” 宋妈刚想说话,就见谈遇离淡淡笑了笑,回她道:“嗯,我知道。” 谈遇离说完,便不看宋妈如何表情,转身上了楼。 房间外,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谈遇离抬手,轻敲了敲房门。 须臾,无人回应。 他再度敲了敲。 “小意,睡了吗?” 还是一片安静。 他知道,她是不会回他了。 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转动。 “我进来了。” 打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 他关上门,向床边走过去。 手指触到床头灯的开关,正要打开,就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 “不要。” 顺着声音看过去,隐隐的黑暗中,是她抱着被子坐在那里。 “不要开灯……”声音有些颤抖。 她头低着,蜷缩在那里,小小的一团。 谈遇离慢慢收回手,转身,在床侧一边坐下,床微微下陷,床上的人仍旧没有动作。 他伸手,黑暗里,还是瞧清楚了她的轮廓,轻捋着她的长发,低声道。 “怎么坐在这里。” 唐意身子一颤,没有说话。 “我听宋妈说,你今晚没吃多少东西。”声音平淡,没有起伏。 而她,没有回应。 “我还没吃晚饭,你要不要陪我下去一起吃点。” 他说,明明是询问,却像是带着一丝央求般。 唐意这才缓缓抬起眼,对上黑暗中的双眸。 “谈遇离……” 她开口,叫他的名字。 他一顿,低声应她:“嗯。” 借着窗外洒进来微弱的月光,他这才注意,她的眼底微微泛红。 她却是抿着唇,不再说话。 房间里似乎有什么在悄悄蔓延。 她不说,他也不会逼她。 伸手,轻轻将抱住,才发现,她的身子有些冷的发颤。 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她能感受到自他身上传来的暖意,似乎将她整个人都包住了。 她任由他抱着,抬眼,有些迷惘地看着他。 他不问她,让她觉得很奇怪。 不问她原因,也不提其它。 “为什么……不问我。” 她不笨,既然他回来的这么快,肯定是宋妈打了电话给他。 而且,他都知道她晚上没怎么吃东西,那其他事情,宋妈肯定也都跟他说了。 可是他却一句不问。 她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心,现在更加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低头,轻吻着她的发间。 “很难受么。” 唐意一怔,许是不知他为什么这样问,只是下意识地摇摇头,然后定定地看着他,问他:“你不是很忙吗,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 谈遇离眼底溢着笑意,看着她:“宋妈说,你有些不舒服。” 轻轻揉了揉她的碎发,声音愈发低柔:“我不放心。” 我不放心。 不过轻飘飘的四个字,但不知为何,落在唐意耳中,却让她忘了该如何回应。 “为,什么……” 声音涩涩的,眼睛也越发酸胀。 她看着他怔住,仍旧不依不挠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谈遇离,你为什么……” 话没说完,眼泪已经落下来。 他静默地看她,抬手,轻触她的脸颊。 “怎么哭了。” 他替她擦着眼泪,动作轻柔。 “是我不好,回来的晚了。” “我以后,每天都早回来陪你可好?” 他这样承诺,她却仿佛哭的更厉害了。 眼泪仿佛怎么擦也擦不尽,他无奈,温声轻叹,低首,吻了吻她的眼睛,她下意识闭上眼睛,眼睫轻颤。 “我跟你道歉,嗯?” 他的声音离她那样近。 可是,明明,不是他的错。 唐意闭着眼,只是摇头。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才能表达自己心底的那些凌乱。 “怎样,你才能不哭。” 他低声,像是无可奈何。 她睁开眼,看着他,有些发滞,半响,她呐呐开口:“谈遇离,我如果离开你……” 她没看见他眼底一瞬的异色闪过。 “乖,别闹情绪。”他说。 唐意抓住他的手,情绪有些激动。 “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谈遇离,你知不知道……” “不会是真的。” 他却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她的话。 他仍旧温柔地看着她,目光如水,仿佛能将她溺死在眸中。 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低声轻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永远不会。” 永远…… 似乎又让唐意想起了以前。 他也这样说过,让她永远待在他身边,绝对不会放她离开。 她曾经反感至极。 可是,这一次,他说的这样平静。 她却没有那样的排斥。 为什么…… 她不知道。 对于这种让她越发抓不住的感觉,她仍旧是恐惧。 “今天……” 她咬唇,犹豫着向他开口:“以前的同学打电话给我。” “嗯?” 他抱着她,暖意让她意识飘忽。 “你们说了什么?”他问,那样平静。 唐意被他抱着,心底在发沉,突然就害怕他知道。 但她还是不自主地回他:“没有,什么都没说……” “不愿让我知道吗。” 笑意轻溢。 “小意,别怕。” 唐意听见他笑,只觉得身上更冷了些。 “是我……以前的同学。” “她说,让我去参加同学聚会。” 这是事实。 可她说出来,还是费了力气。 “哦,是吗。”他淡淡应着,面色如常。 “什么时候呢?” “下周日。” 唐意缩了缩身子,被他环的更紧了。 “嗯。” “那就去吧。” 唐意一惊,猛地抬头看他。 “你说,让我去?” 他低眸看她,浅笑:“怎么了。” 唐意有些想不明白了。 她还以为,他不会同意。 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出去过了。 而他也从不允许她脱离他的掌控。 但他却是真的同意了。 “只要你喜欢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只要,她喜欢……就可以吗? 唐意怔怔地,忽然开口。 “魏然。” 他目光盯着她,似乎并没有她说的这两个字起什么变化。 她颤声开口:“他……回来了。” 房间里,安静极了。 她抓紧他的衣袖,不自觉用力。 许久,他眸光沉静,语气轻描淡写般问她: “你还记着他吗。” 那一瞬,不知为什么,唐意只觉得,冷意瞬间袭来,让她害怕,想要逃离。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表示不爽了:说,选我还是选他! 本来写好一章,男主直接黑化的那样。 但是又觉得不对,这不跟原男主一样了吗,女主只会被吓走。 还是继续温柔感化吧,嗯,比较适合。 前男友的设定……这样。 下章要不要让前男友露露脸。 ps:么么,你们的温差要不要这么大,零上十几度和零下十几度的……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南北差异?乛?乛?。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她的偏执先生(七) 同学聚会。 对唐意来说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她上一次参加同学聚会是什么时候呢。 高三,还是初三来着。 她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那个时候,她还是对未来充满憧憬和期待的‘无知’少女。 而现在。 唐意有些局促地盯着自己的脚面,站在有些吵杂的娱乐场所外面。 她来之前,一早跟章晓琳通了电话,对面喧闹的声音显然表示他们已经玩开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来的,毕竟,就算没有她,他们也是一样的玩乐。 章晓琳让她在门口等着,说已经下来接她了。 所以唐意便早早让司机回去了。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与周遭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远远地,有一对视线投在她的身上。 个子高高的男子留着一头清爽的头发,他远远的注视着她的背影,面色微冷。 她今天穿着一身微A字形的连衣裙,长发微卷,打理妥帖,随意地散下,露出的小腿笔直白皙,似乎与记忆中的人没什么差别。 只是,似乎瘦了很多。 男子抿唇,上前。 唐意正低头无聊地踢着地面,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叫她。 抬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她仿佛忘记了其他,顿在那里。 下意识,想要转身逃离。 男子见她愣住,微微弯唇。 “好久不见。” 他先开口,打破了有些怪异的气氛。 唐意半响才回过神,低下眼眸,微微点头。 “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 “章晓琳说你到了,她现在忙着别的事,所以班长就让我下来接你。”他像是在向她解释,只是多了些随意。 唐意闻言,僵硬地点点头,也没再说其他。 “怎么,不想见到我?” 他盯着她,面上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笑意。 唐意猛地抬眼,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我只是……” 如果是别的人见到前男友,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老死不相往来,见面都是陌生人?还是相逢一笑抿恩仇,再见还是老朋友? 唐意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现在再见到魏然,只有满满尴尬和抗拒。 魏然仍旧盯着她,似乎在等她下面的话,但唐意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闷声不语了。 好半天,魏然轻呵一声。 “你变了。” “你以前,很爱说话的,也很喜欢笑。” 而不是现在这样,敏感又胆小。 唐意知道他说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但是,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 “走吧。” 他说着,领着她走进去,唐意一声不响地跟在他身后。 坐了电梯,又绕了几圈,终于到了他们包的房间。 魏然却在门前停住,转身看向她。 “唐意。” 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唐意一吓,抬起头看他。 他收起全部表情,只是近乎平淡地问她:“你过得好吗。” 唐意顿住,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她,片刻,摇摇头。 他眼底顿时有什么要溢出:“他对你……” 唐意知道他要说什么,仍是摇摇首,从二人再次相见到现在,她露出第一个称得上是微笑的表情。 “没有。” 嘴角弧度浅浅。 “他对我很好。” 说着,眼睛微弯,语气那样坚定。 那样的笑容竟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而后轻嗤一声,别开眼。 “我险些忘了。” 他有些讽刺地讥笑。 “当年,他不就是把你看的紧紧的,连碰都不让旁人碰一下。” 说着,抬手,转动门把,推开了门。 而身后,唐意却因为他这句话,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 唐意第一次见谈遇离,是在初一那年。 她钢琴比赛拿了全市第一。 妈妈说要给她庆功,所以那天她很高兴。 妈妈做好了饭和她一起等爸爸回家。 但是爸爸却很晚还没回来。 就在她等的越发不耐时,爸爸回来了。 身边还跟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 男生穿着一身黑衣,低着头,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那天晚上,她的庆功宴被他搞砸了。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爸爸告诉她,他叫谈遇离,从那天开始,他要暂住在他们家。 然后,这个男生就在她家住下了。 唐意觉得,她很不喜欢谈遇离。 可能是因为初次见面留下的印象不好,也可能是因为他对她太冷淡。 她从小到大,一直是身边所有人宠溺的小公主,谁敢不给她笑脸。 除了他。 她开始故意找他各种麻烦,惹他气他,想要激怒他,但不管她怎么做,他始终都是冰块一样,冷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后来,爸爸让他给她补习功课。 唐意觉得糟糕透了。 这意味着她必须每天都要有起码四个小时的时间要和他近距离相处,也必须要跟他一起上下学,就算讨厌也不能拒绝。 他比她高两个年级,初三的课业已经很重了,但他却好像很是游刃有余。 她对数学一向不开窍。 所以,每次看到她的作业和试卷,他都要难得皱眉,然后就按着她给她讲题,非要讲到她完 全会做不可。 那段时间唐意简直是痛苦极了。 可是慢慢的,也是因为这样朝夕相处,她才发现,他原来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其实,相处久了,也没那么讨厌。 很快,他就升入高中。 而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女,也开始对恋爱和男生有了萌芽意识。 初恋是初二时,隔壁班一个长得很帅的小男生。 她在看着他拿着情书满脸通红地向她告白时,丝毫没有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那个时候的恋爱,单纯的就像是橘子汽水,丝丝微甜,却又夹杂着小气泡的刺激。 她和那个男生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牵了牵手,而且,还倒霉地被谈遇离发现了。 那一天,她分明一早出门就跟他说过,放学她会自己回来,不用他等了。 可是,当她和小男朋友一起走出校门,偷摸着签收时,就看到了不远处,站在马路对面,穿 着一身高中校服,单肩挎着书包,冷着一张脸,没有表情地看着他们的谈遇离。 唐意忘不了那一瞬间的心情。 简直噩梦一样。 她吓的一把就甩开小男生的手。 结果是,谈遇离面无表情地向他们走了过来,然后像是没看到那个小男生一样,同往常一般,对她说了一句‘回家’。 一路上他没有说一句话,甚至到睡觉前,都没有再提起过其他的。 唐意以为,这件事对他而言可能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她以为他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在意。 可没想到,那个周末,他在给她补课时,却是往死里整她,给她布置的题目又难又多,甚至还说出了“你如果做不出来,我就会告诉你爸爸你早恋的事情。”这样威胁她的话。 唐意有苦说不出。 而少年时的朦胧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被谈遇离折磨的做了一个星期的数学题,等回过神来,已经把那个小男生忘得一干二净。 初恋就这样被他掐死在萌芽中。 再然后,谈遇离升入高三。 而唐意也升入高中。 这个年纪的女生更是容易躁动不安。 在班上男生女生都偷摸着谈恋爱时,唐意也仍旧不可避免。 她和一个高二的篮球校队的学长偷偷恋爱了。 说是偷偷,当然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尤其,是谈遇离。 她想的是,如果要让他知道了,她爸妈肯定也会知道,那她可就完了。 所以,这次吸取之前的教训,她刻意避着他,藏得小心谨慎。 这样隐秘而偷偷的恋爱,反倒给她增添了不少新鲜感和刺激感。 她和学长约会,去看恐怖电影,去游乐园,同吃一份冰淇淋…… 少年人能想到的恋爱会做的事情,几乎都做了个遍。 两人最亲密的举动,是拥抱。 因为,就在学长看完电影送她回家,想在漆黑的角落亲吻她时,却被刚回家的谈遇离撞见了。 那时唐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真是见了鬼了。 据她所了解到的,谈遇离虽然周六会有补课,可是也该早就回家了。 那时明明都已经那么晚了,他怎么才从外面回来。 所以,最后的结果当然也不如人意。 原本长的高高大大的学长,却在看到谈遇离的瞬间,就吓得脸色发白,然后连别都没跟她告 一句,就吓的跑走了。 剩下唐意和谈遇离两个人互相对视。 她有些心虚,又有些不爽。 他凭什么表现的比她爸爸还生气。 冷着一张脸都快把人冻死了。 然后,他们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回去了。 只是那天晚上她洗完澡一出来,就被等在外面的他吓了一跳。 她刚想质问他有什么事。 他却紧紧盯着她看了许久。 就在她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的时候,他才告诉她,他要高考了。 唐意当时很不以为意。 她想他是学霸,就算是高考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但他随后的话却是让她愣住了。 “高考结束,我就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 唐意似乎早就忘了,他当初来的时候,她爸爸说过,他只是‘暂住’在他们家。 而现在,‘暂住’的时间到了。 他该回去了。 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声音是她从没听过的温柔。 “所以,你要乖。” 敛眸,是无声的低喃。 “小意,乖乖的,不要让我再分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事情很多,公司组织旅游,聚餐,然后回来又加班。 本来想发在上章里跟你们说的,但是好像每次不是大家都能看到。 我在想,要不要建个群什么的,有事或者不能更新我可以跟你们说一下,最重要的,你们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有什么想看的,新鲜的梗。 哈哈,不过估计没有几个人,就算了。 我觉得我脑子不够用了,想的东西可能不会让你们都喜欢,但我只能想到这样,哭(T_T)/~~我也好无奈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