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主母一睁眼,渣夫满门抄斩了》 第1章 失忆 “语惜,承怿这病是怎么回事?”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怪病。 陆语惜一时恍惚,她重生了。 回到了她二十岁这年,嫁到定安侯府姜家的第四年。 “语惜,我在和你说话。” 姜老夫人再次出声。 陆语惜回过神,对上姜承怿冰冷陌生的眼神,收回把脉的手。 刚成亲,夫君姜承怿就应召出征,独守空房四年等来的丈夫,回来却失忆了。 仅仅只忘记她这个妻子所有的记忆。 陆语惜苦涩抿唇,“母亲,儿媳学术不精,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怪病,我看还是明日请父亲给侯爷瞧瞧。” 陆语惜的父亲陆安,是太医院院首,也是卫国有名的神医,或许会有办法治疗姜承怿怪异的失忆。 姜承怿冷漠拒绝,“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病,没有必要麻烦岳父。” 陆语惜攥了攥发冷的手,她知道,无关紧要的不是病,是她。 前世她为了姜承怿的失忆,翻遍医书,用尽毕生所学,直到死的时候才知道——失忆是装的,就是为了骗她不愿意和她多纠缠。 姜老夫人瞪了一眼姜承怿,强硬地安排,“有病咱就治!刚好你回来这么久都没去拜见亲家,明日带着语惜去看看亲家。” 陆语惜:“不想治就不治了,侯爷说的也没错,无关紧要的病罢了。” 陆语惜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姜老夫人以为陆语惜赌气,便劝道:“失忆这病怪却不要命,忘了便忘了吧,都是以前的事,生活还要往前看,等日后你为咱侯府开枝散叶——” 姜承怿皱眉打断,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不是已经有铭哥儿了吗。” 姜老夫人一说到孙子的事,脸上就不自觉的带上笑容,“你这孩子,光一个铭哥哪够呀?俗话说,儿孙满堂,多子多福,孩子自然越多越好了。” 陆语惜怪异地笑了,“母亲说得对,铭哥儿毕竟不是亲生的,终归不亲。” 铭哥儿是姜承怿才战场上带回来姜二哥的遗孤,姜二哥战死沙场,姜二嫂动了胎气,难产而死,将孩子托付给姜承怿。 为了给孩子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在她刚嫁入侯府时,就将铭哥儿记在她名下。 虽说铭哥儿不是亲生的,但她也是如珠似宝的疼着。 铭哥儿也是争气,年纪轻轻就高中举人,很是光宗耀祖,风光无限。 但她始终忘不了,前世她是怎么死的。 她殚精竭虑地为铭哥儿操劳,三十多岁就缠绵病榻,最后油尽灯枯。 在铭哥大婚那日,她强撑着身体准备参加铭哥儿的婚礼,却拒之门外。 她仅仅是想见他一面,还是让下人三催四请后才过来。 尽管知道是最后一面,她依旧为他考虑,“娘已经和云文书院打了招呼,给你留了一个名额,如今大婚,更不应该荒废学业——” 铭哥儿厌恶打断,“可我根本不喜欢读书,更不喜欢你!我恨你,从小到大的每一天我都恨不得你死。” 陆语惜怔住了。 铭哥儿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怨毒。 陆语惜错愕,安慰自己是因为唠叨引起铭哥的厌烦,铭哥儿才会说这么恶毒的话,伸手想要抓铭哥儿的手,耐心安抚。 铭哥儿却甩开陆语惜枯瘦的手,一把反制将陆语惜推下床,用力掐住陆语惜的脖子。 陆语惜挣扎怒吼,“姜笙铭,你这是要弑母?” 铭哥儿松开掐住陆语惜脖子的手,嘲讽地大笑,“母亲?就你也配做我母亲?” 虽然不是铭哥儿的亲生母亲,但也是他的养母,含辛茹苦将他养育成人,怎么就不配是他的母亲了? 铭哥儿满脸得意,“我的母亲,只有她。” 她?她是谁? 姜二嫂不是早就难产死了吗? 一抹倩影缓缓走到陆语惜面前,嘴角挂着得意和挑衅。 陆语惜看清来人,满是不可置信,“雅舒?” 定安侯府的二小姐,姜承怿的庶妹姜雅舒。 自小体弱多病,一直在庄子上养病,直到姜承怿出征归来恰巧遇到,心疼妹妹在庄子上受苦,才带着姜雅舒回到盛京,回到定安侯府。 姜雅舒比陆语惜还要大两岁,被姜承怿带回盛京已经被拖得没有好亲事,大夫又说姜雅舒体弱也没几年活的,就一生未嫁,一直生活在定安侯府。 姜雅舒看着陆语惜痛苦的脸,得意地说:“铭哥儿是我的孩子,我和哥哥的孩子。” “不可能!”陆语惜下意识地反驳,“你们是亲兄妹——” “亲兄妹就不能生孩子?”姜雅舒理所当然地问。 陆语惜怒火中烧,“你们这是乱伦,恶心龌龊——” 姜雅舒突然脸色大变,一巴掌将半撑着的陆语惜摔倒在地,“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们的爱情。要不是当年铭哥儿年幼,需要你照顾,早在你嫁到侯府时就死了。” 陆语惜怒极反笑,“爱情?别拿爱情来掩盖你们的龌龊,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你连个贱妾外室都算不上。” 陆语惜的话踩到了姜雅舒的痛点,脸色难看,突然又怪异的笑起来,“我确实不能光明正大的和哥哥在一起,但是你可以呀,你放心,你死后,我一定用你的身份好好和哥哥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百年后,和哥哥葬在一起的也是我。” 冲击太大,陆语惜气得喘不上气来,咳出一口浊血溅到雪白的中衣上,格外显眼刺目。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相信你说的?姜承怿根本没有生育能力,怎么会和你这个亲妹妹生孩子?明明就是你趁姜承怿失忆,将自己偷奸养的孩子算到姜承怿头上。” 即使这个时候,她还是为姜承怿找借口。 也是因为不愿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会发生在她头上,不相信自己一辈子活在姜雅舒兄妹的骗局中。 姜雅舒不怒反笑,嘲讽陆语惜的天真,“世上真有失忆,失忆也仅仅只忘记一个人?” 姜雅舒的话再一次将陆语惜打入谷底,“当年我生孩子太疼了,哥哥心疼我,又不愿和你亲近,就吃绝子药,装失忆躲避你。” “疯子!”陆语惜怒咒。 乱伦,装失忆,绝子药…… 如同一个个雷在她心中炸开。 姜雅舒站起身,以胜利者的姿态,用脚尖抬起陆语惜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嘲讽,“侯门主母的位置借给你这么久,也该还回来了。” 铭哥儿牵起姜雅舒的手,“母亲,和这个恶毒的女人说这么多干嘛,父亲还等着我们呢。” 陆语惜彻底摊在地上,用不上半点力气,泪水从酸涩的眼眶滑落,视线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却模糊刺耳,“母亲,赶紧离开这儿,今日是儿子的大喜之日,别沾上这里的晦气。” 夫君,儿子还有她的身份,都是别人的。 操劳半生,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回顾半生,不过是他们兄妹乱伦的一块遮羞布! 她不甘心。 “语惜,你怎么了?” 姜老夫人忧心忡忡地问。 陆语惜脸色发白,眼眶早已泛红,手中的帕子被绞得不成样子,“儿媳没事,多谢母亲关心。” 陆语惜垂眸,收起复杂的情绪。 姜老夫人说:“铭哥儿虽不是亲生的,但也是姜家的孩子,你也要好好抚养——” 陆语惜打断姜老夫人的话,“母亲,我和侯爷以后会有孩子,但二哥为国捐躯,只留下铭哥儿一个孩子,可不能让二哥绝后呀,我看还是将铭哥儿记在二哥名下比较妥帖。” 姜承怿怒气冲冲地质问,“陆语惜,你是不是不想养铭哥儿?” “我看侯爷失忆果然是伤了脑子,想象力都变丰富了,我说将铭哥儿还给二哥,又没说不养铭哥儿。” 也没说要养。 姜承怿烦躁地瞪了一眼陆语惜,“就这样也挺好的,二哥将铭哥儿托付给我,我就是铭哥儿的父亲,此生也只会有铭哥儿一个孩子。” 铭哥儿本来就是他的孩子,凭什么要记在二哥名下。 当时说铭哥儿的身世,不过是借口罢了。 “那侯爷就是要和死去的二哥抢孩子了?”陆语惜翻译姜承怿的话,“二哥为国捐躯,二嫂拼命生下的孩子,侯爷这是要趁火打劫吗?” 姜老夫人认同陆语惜的话,也觉得当年这事做得太草率了,仔细想来倒是委屈了二儿子。 姜老夫人刚要开口,就听到姜承怿说:“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影呢,就嫌弃铭哥儿抢了你孩子的位置?铭哥儿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承受这么大的打击。” 陆语惜:“我就是心疼铭哥儿,才会让铭哥儿早点认亲,这种事宜早不宜晚,铭哥早点了解自己的身世,认祖归宗比较好,大了反倒接受不了。” 姜老夫人止住两人的吵闹,一锤定音,“好了,语惜说得有道理,铭哥儿都六岁了,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你要是真喜欢小孩子,就赶紧和语惜生一个。” 姜承怿还想劝阻姜老夫人,突然听到姜老夫人身边的白嬷嬷传话,“老夫人,二小姐过来给老夫人请安来了。” 第2章 庶妹 姜老夫人面色难看,斜瞪着姜承怿问,“她不是在庄子上养病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姜承怿急忙讨好地解释,“儿子回京,恰巧路过妹妹养病的庄子,看妹妹在庄子上受苦,就带着妹妹先回来了,原本刚才就要告诉母亲的,结果被铭哥儿的事耽误了。” “恰巧?”姜老夫人反问,“你从北边征战归京,她在南方的庄子上养病,我怎么不知道北边的哪条路能恰巧路过南方的庄子?” 陆语惜没忍住笑出声,急忙抿了一口茶水掩饰。 姜老夫人年轻时也是个雷霆手段的女子,管姜老太爷比较严,但姜老太爷还是在姜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纳了一房妾室,也就是姜雅舒的姨娘。 姜雅舒的姨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借着姜老太爷的偏爱,处处为难姜老夫人,姜老夫人在姨娘手上没少吃过亏,在姨娘最得势时,姜老太爷战死沙场,姨娘没了姜老太爷这个靠山,到了姜老夫人手底下七个月,也跟着姜老太爷去了。 只留下姜雅舒一个庶女在姜老夫人手底下讨生活,后来姜老夫人以姜雅舒养病的名义,直接将姜雅舒送到庄子上。 姜雅舒和姜老夫人的不对付,陆语惜前世是见过的。 前世她还因为她们见的问题傻呵呵地去调节,充当她们之间的受气包! “雅舒拜见母亲,给母亲请安。”娇俏的声音拉回了陆语惜的思绪。 抬眸,姜雅舒已经进门,乖巧地给姜老夫人请安。 淡蓝色的粗布衣服遮不住娇媚的容貌,纤细的酥腰被腰带收得刚刚好,白皙纤秀的身躯配上小白花的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激发出保护欲。 乖巧的表面下却隐藏着不安分的心,前世自从回来后就没少惹事! 姜老夫人冷嗯一声表示答应,“先斩后奏?都安排好了,才来拜见我这个嫡母!” 姜承怿刚准备解释,被姜雅舒接过话,“是女儿的错,是女儿受不住庄子上的苦,才求哥哥带女儿回来的,哥哥心疼女儿,才会没有告诉母亲就将我带回家,让母亲生气了。” 姜雅舒的话暗讽姜老夫人容不下人,苛待庶女。 姜承怿心疼地要为姜雅舒解释求情,姜老夫人却毫不掩饰对姜雅舒的厌恶,手边的茶盏直接摔向姜雅舒,“别再这儿装,活这么大,别的没学到,你姨娘的矫揉造作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也不必叫我母亲。” 姜承怿将姜雅舒护在身后辩驳,“母亲,你别太过分!舒舒刚回来,好好和你说话,你怎么突然发脾气!” “我过分?我过分也不需要你这个做儿子的来指责我,年轻的时候你爹指责我,怎么老了还要你这个儿子指责?”姜老夫人怒不可遏,“跟你那死鬼爹一个死样!” 姜承怿也被气到,姜雅舒悄悄拉了一下姜承怿的衣服,“哥哥都是我的错,别怪母亲,我明日就回去。” “回什么回,这里是你的家,你往哪回?”姜承怿也不愿意让步,故意针对。 前世姜承怿和姜老夫人因为姜雅舒吵起来,陆语惜就上前坐那个和事佬,帮助姜承怿把姜雅舒留在侯府。 后来姜雅舒在侯府不断和姜老夫人对着干,不断作妖闯祸,她就作为最大的冤大头处理后事,安抚姜老夫人的怒火。 陆语惜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们吵架,扬起的嘴角上还沾上一点糕点碎渣。 心中不断悔恨当年,好好的观众不当,非要上去沾一身腥,把自己搞得身心俱疲,还哪边都不讨好。 姜雅舒委屈的点头,坐在侧面的陆语惜却清晰地看到了她嘴角的得意。 姜雅舒视线划过,注意到一旁看戏的陆语惜,“哥哥说得对,这位姐姐一个外人都能在侯府,我是姜家的女儿怎么不能回侯府?” 陆语惜:看个戏怎么就扯上她了? 姜老夫人刚顺了一口热茶的气又被提了上来,她怎么就这么听不惯姜雅舒说话呢? “那是承怿的嫡妻,怎么就变成外人了?”姜老夫人质问,“倒是你,好好的庄子不住,怎么非要来这里添堵?” “母亲!”姜承怿再次出声警告,然后安抚泪眼盈盈的姜雅舒,“你就住在这儿,谁也赶不走你。” 说完瞥一眼姜老夫人和看戏的陆语惜。 姜雅舒激动地点点头,像是得到糖吃的小孩子。 陆语惜被姜雅舒这造作的戏恶心,抿了一口茶顺下这口浊气。 “语惜,这个是承怿的庶妹,你今天第一次见。”姜老夫人给陆语惜介绍,“如今这个侯府你当家,辛苦将她安排好,别出来惹事。” 姜老夫人不再和姜承怿互呛,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姜雅舒脸上划过一丝狡诈,“这位姐姐就是哥哥的妻子?怎么来的路上没听哥哥说过?” 原本把事情推到陆语惜身边,准备离开的姜老夫人又忍不住回怼,“那是你嫂子,不会叫人就装个哑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陆语惜盯着姜雅舒被骂得难看的脸,“我父亲就我一个女儿,没有生妹妹,而且我看二姑娘年龄比我还大呢,叫我一声姐姐我怕老得快。” 姜老夫人得意地看了陆语惜一眼,微微点头。 辛苦养大的儿子,还没有娶进门的媳妇贴心。 “不知侯爷把二姑娘安排到哪里了,我也好接手,安排妥帖,别再被侯爷误会苛待了二姑娘。” 姜老夫人发疼的头瞬间好了,陆语惜这是给她出气呢。 姜承怿刚要回答,被姜雅舒接过话,“垂柳苑。” 她不喜欢姜承怿和陆语惜接触,连说话都不可以。 哥哥是她的,哥哥的一切都是她的。 陆语惜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垂柳苑距侯爷的书房挺近的,倒是省得我操心,有什么事直接找侯爷就解决了。” “不行!”姜老夫人立马警铃大作,“以前你和你姨娘住的林清苑就挺好的,现在你姨娘没了,院子也空出来了,那院子虽说偏了点,但清净,刚好你适合养病。” 垂柳苑不但距离书房近,还距离外院近。 姜雅舒住在那里,要是出来什么事,丢的还是姜家的脸面。 陆语惜:“好,听母亲的安排。” 今天陆语惜的表现,尤其是陆语惜帮着她对付姜雅舒,姜老夫人就忍不住的高兴,没了刚刚的郁气。 原本是阖家欢乐的场面,却被姜雅舒的到来和姜承怿的失忆打破。 拉过陆语惜的手,又牵起姜承怿的手,交叠在一起,“不管什么病,你们好好过日子,就一定能把咱们侯府光耀起来。” 陆语惜,姜承怿,姜雅舒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姜雅舒,盯着他们两人交叠的手,眼睛都快要盯出花来。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当场将陆语惜的那只手剁了。 第3章 欢情散 尽管姜承怿万般不愿,还是在姜老夫人的三令五申下,带着陆语惜前往陆家。 “语惜,承怿,快进门,我让下人准备了你们爱吃的,就等着你们呢。” 马车还没停稳,陆安就兴奋地迎上去,虽然于理不合,但实在是想念女儿的紧。 陆语惜母亲去世得早,只留下陆语惜一个,他如掌上明珠般疼爱,如今嫁人,父女俩见面的就会越发少了,思念也愈发强烈。 一下马车,陆语惜就紧紧抱住父亲,水雾瞬间润湿酸涩的眼眶。 上次与父亲见面还是前世,她被侯府杂事所累,没有赶上父亲最后一面。 如今再次见到如此生龙活虎的父亲,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陆安打趣安慰,擦去陆语惜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哭得像是给我磕头的。” 陆语惜呸了好几嘴,“以后别把不吉利的话挂在嘴上。” 陆安笑呵呵的说话,和陆语惜一起进了门。 姜承怿融不进去他们父女情深的温情,也不愿。 陆语惜对他而言不过是名义上的妻子,如今他失忆了,陆语惜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定安侯夫人的位置也算是对她这么多年的坚守和痴情的赔偿。 陆安想要把游离的女婿拉进话题,“承怿这次回京定下来了吗?” 陆语惜这丫头也是,光顾着和他说话,把自己的丈夫丢在一边。 姜承怿顿住夹菜的筷子,脸色变得难看,陆安这不就是控诉他出征让陆语惜受苦了吗? 留在繁华的盛京,当着人人艳羡的定安侯夫人,又什么可委屈。 姜承怿:“刚回京,还没定下来。” 陆安见姜承怿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觉得姜承怿也正在为这件事烦心,他不会说话,可能戳上了女婿的痛点。 同样是一起出征的,听说别人都是战功赫赫,被陛下赏识重用,一直没听到女婿的消息,也是担心地问一句,希望姜承怿可以在盛京安定下来,不让女儿受苦。 陆语惜见父亲卑微讨好,心隐隐发痛。 她嫁给姜承怿属于高嫁,凭的是父亲对老侯爷的救命之恩。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父亲这个太医院首到底比不上这些世家大族,与姜承怿说话,父亲也总是习惯将自己的身份放低。 她心疼父亲。 尤其还要看姜承怿这种烂人的脸面。 陆语惜:“自古赏罚分明,无功陛下自然不赏,请人安排别人也为难。” “陆语惜!” 陆语惜的冷嘲热讽,让姜承怿难堪。 不管他怎样,也不是她一个女人评论的。 尤其还是他的妻子,不知道帮他维护面子,还羞辱他! 陆安现在可以确定姜承怿和陆语惜夫妻俩的不对劲。 从下马车两人暗中较劲,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当年姜承怿和陆语惜两情相悦,也是人人乐道的佳人眷侣。 所以他才会答应定安侯府的求亲,现在姜承怿回京,应该正是两人情浓时,不可能这么剑拔弩张。 “你们夫妻俩到底怎么回事?” 陆语惜放下手中的漱口的茶盏,起身,“父亲,侯爷失忆了,你帮忙好好看看,失忆是小,别脑子坏了没看出来。” 说完陆语惜就抬脚出去,她不想和姜承怿待在一块。 失不失忆她不在乎,脑子有病还发疯,简直讨厌至极。 烦躁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重新回到曾经的家,没有了定安侯府的压抑,连空气都格外清甜,脚步瞬间轻快许多。 若是重生在未出嫁时,她一定不会嫁给姜承怿,一定远离定安侯府那个虎狼窝。 难耐的低吼夹在微风中传来,陆语惜顿住脚步,仔细判断声音的来源。 前世她担心姜承怿的病情,没有在陆家多逗留,更没有闲心逛。 府上怎么会突然出现怪异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陆语惜向声音靠近,紧张地捏紧袖口,目标锁定在后院一间并不怎么起眼的房间内。 陆家原本就只有陆语惜父女两人,没有请多少丫鬟婆子,她嫁人后陆府更加冷清,父亲又辞退了一些下人。 这个院子还是有些偏僻,周围几乎没有下人丫鬟。 提步一步步向房间走去,心也被提到嗓子眼,低吼声也愈加清晰,陆语惜紧张的抿唇,抬起的推门的手停下来。 还是找几个靠谱点的下人过来一起看看,若有什么问题她也不会孤立无援。 推门的手还没有收回,后面一把手突然将陆语惜推进去,房间门也被锁住。 “谁在外面,开门!”陆语惜拍打着门大叫,不过是无意义的挣扎。 陆府又没有她的仇人,谁会把她引到这里还将她和陌生人锁起来。 陆语惜转过身,一眼就看到床边瘫倒的男人,身体的难耐让他将身体蜷缩,月白色锦衣撕扯开,露出的肌肤上新旧不一的伤痕。 汗水浸湿发根,脸色涨得通红,只能一个劲地发出难耐刺耳的声音缓解痛苦。 看清男人的容貌,陆语惜不禁一怔。 他怎么会出现在陆府? 陆语惜上前将男人扶靠在床边,关切询问:“晋王殿下,你怎么了?” 傅寒瑾已经紧闭着双眸,还没有从痛苦中缓解过来,陆语惜搭在傅寒瑾手腕上把脉,眉头却紧紧锁在一起。 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抓住,陆语惜抬眸,想要抽回手,却被紧紧抓住。 近乎卑微的哀求,“安安,帮帮我。” 陆语惜彻底被怔在原地。 安安是她的乳名,自嫁人后就鲜少被人叫起,甚至连父亲也不再用乳名称呼她。 可她与傅寒瑾并不认识,傅寒瑾怎么会知道她的乳名? 温热的柔软打断陆语惜的思考,唇角被人发狠咬住,浓烈的燥欲铺面而来,陆语惜被紧紧锁在傅寒瑾的怀中,挣扎不开。 “我被下药了,欢情散。”傅寒瑾喘着气音,“安安,求求你救我。” 欢情散如名字一样,是夫妻房间助兴的药,没有解药,必须男女一起解毒,负责就彻底废了。 禁锢的力气根本与卑微哀求的声音不相符,陆语惜脸也被羞得通红,挣扎着和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傅寒瑾。 “你先放开我,再忍忍,我让下人去青楼给你找几个姑娘给你解毒——” 陆语惜的话被猛烈的长吻堵住,傅寒瑾根本听不进陆语惜的话,行动完全被心中欲望支配。 第4章 打算怎么负责? 解下腰带,捆住陆语惜挣扎作乱的手,撕开缠人的衣衫,光滑白嫩的肌肤映入眼帘。 欲望彻底吞噬理智,傅寒瑾的动作更加发狂。 不知道多久,陆语惜不堪地晕了过去,身体的痛苦和精神的挣扎短暂遗忘。 欲望退散,理智渐渐恢复,傅寒瑾看着身下的陆语惜却不知所措。 刚刚药物吞噬理智,他以为是错觉,才会看到埋在心中最深处的女孩。 一场荒诞,美梦成真,却不知如何面对后果。 她会恨他吗? 傅寒瑾小心翼翼地起身,为陆语惜擦干净身上的斑驳,泪水早已干涸,脸上还有未退散的红晕。 既然意外已经发生,那就要对这场意外负责,这或许是上天给的一次机会。 白衫上鲜明的血迹,慌张的心被莫名的喜悦占据,收起白衫,在陆语惜嘴角落下一吻。 …… 身体的酸痛袭来,陆语惜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旁愧疚的傅寒瑾。 看到她醒来立马上前关心,陆语惜却抓紧被子后退,昏迷前荒诞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过,“你别过来。” “抱歉。”傅寒瑾真诚认错,“刚刚被人下了药,加上毒发,行动不受控制,对你坐下如此兽行,我会对你负责。” 陆语惜疑惑:“毒?”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毒,不要命,却让人生不如死,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身体如万蚁啃食,是深入骨髓的痛与难耐,痛苦没有办法纾解,让人彻底丧失理智,又加上被人在药里加了情欢散,所以才会……” 傅寒瑾的解释让陆语惜忍不住蹙眉,“谁要这般害你?” 傅寒瑾想了想,苦涩一笑,“仇人太多,我不知道。” “你这毒中了多久,找到解药了吗?” 傅寒瑾无奈地摇摇头,“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伴随着我。我尝试过各种解毒办法,都没用。” 准确来说是从母后去世那天开始,而下毒之人却是他的父皇。 傅寒瑾语气平淡,平淡得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 “那你怎么负责?”陆语惜反问转移话题。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场意外,荒诞得毫无征兆,却又没办法忽视。 傅寒瑾认真回答,“娶你。” 陆语惜:“我不需要你来娶我,但请晋王殿下记得欠我一个人情。” 她想过和姜承怿和离,但却没想过再嫁人。 她不想赌。 傅寒瑾上前扶住起身的陆语惜,“我欠你的,我一定还,对你负责,也永远有效。” 陆语惜不想和傅寒瑾再多说,只想赶紧离开这尴尬的地方。 这种事情和她经历过的事情相比,不过是小风小浪,若是因为这种事情而羞愧自杀,实在对不起她好不容易获得的重生。 让傅寒瑾欠自己一个人情,也是为以后考虑。 晋王傅寒瑾是卫国用兵如神,战功赫赫的战神王爷,却也是陛下最不喜爱的皇子 听说皇上极为厌恶傅寒瑾的母后,也就是先皇后,恨屋及乌,对傅寒瑾也是极度厌恶。 当年先皇后叶氏利用家族势力,强逼陛下迎娶她为正妻,让陛下和心爱之人分离,虽叶家在陛下夺嫡之路立下汗马功劳,但却在陛下刚登上帝位就与外臣勾结,通敌叛国,满门抄斩,叶皇后也被废冷宫。 叶皇后自知罪恶深重,在冷宫中上吊,陛下没有用一个皇后之礼安葬,甚至没有被葬在皇陵,可见陛下对叶皇后的厌恶。 傅寒瑾毕竟身上还有皇家血脉,陛下也不好赶尽杀绝,就将傅寒瑾送进兵营,做一个小兵,没有任何一点特殊照顾。 活着建功立业,死了是天意使然 听说当时傅寒瑾才七岁。 傅寒瑾从一个小兵,逐渐成长为卫国的战神,也是卫国百姓家喻户晓的英雄。 之所以对傅寒瑾印象深刻,是因为前世傅寒瑾夺嫡成功,打败母族雄厚的太子,成为了卫国的新帝。 傅寒瑾绝不是现在看起来的这般毫无实力,用身体换取这份人情,不耻却也是最好的退路。 前世傅寒承夺嫡成功称帝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叶皇后沉冤昭雪,恢复叶家百年清誉,洗去叶家通敌叛国的骂名,但依旧找不到叶皇后的尸首。 这件事叶成为当时卫国津津乐道的事情,赞誉这位新帝孝顺有大爱。 或许这份人情可以帮助日后的自己呢? 前世定安候府属于太子一派,她对傅寒瑾印象并不怎么深,却都是带有政治色彩的厌恶,傅寒瑾继位时,她已经缠绵病榻了,定安侯府受太子影响,侯府地位一落千丈,直到铭哥儿考中举人后,皇帝才重新注意到定安候府。 傅寒瑾盯着陆语惜离去的身影,脸上的温柔逐渐退散,收起眼底划过的占有欲,脸色阴沉。 “莫离,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莫离颤颤巍巍地跪在傅寒瑾脚边解释,“主子,四皇子恶作剧,故意下药看你的腿是不是真的有病,陆小姐……哦,不,姜夫人完全是意外闯到这里,四皇子手下的那些人就……” 傅寒瑾把玩手中刚刚陆语惜不小心落下的簪子,眸色深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倒是个阴差阳错。” 莫离:“还好我赶到及时,让主子的腿病没有暴露,就是刚刚姜夫人……知道主子的病是装的,要不——” 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傅寒瑾抬脚踹了莫离一脚,“什么姜夫人,人家没姓?她不需要你动手,我亲自处理。” 莫离:不都是这么叫的吗? 傅寒瑾:“自己下去领罚。” 说着站起身,浑身莫名地神清气爽。 对她负责不仅仅是因为这场意外,是年少心底最灼热的思念。 拼命算计从边关回到盛京,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但嫁人又不是说明一辈子。 属于他的东西,谁也夺不走。 权利是,陆语惜也是! 第5章 暧昧的红痕 陆语惜则完全相反,腿肚子发酸泛软,虽然刚才傅寒瑾在事后给她洗干净换了衣服,她还是难受,又去房间洗了一次,换了一身衣服,遮住身上的红肿痕迹。 “你去哪了?怎么突然换了身衣服?” 姜承怿突然的关心让陆语惜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在自己家里换个衣服,还要向侯爷禀告?” 陆语惜嘲讽的坐在陆安身边,不想和姜承怿再说话。 姜承怿皱眉,脸色也垮了下来,陆语惜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自从他回京后,说话都是冷嘲热讽的。 搞得像是他欠她钱了一样。 “语惜,好好说话。”陆安也觉得陆语惜说话太过分。 陆语惜不适的转移话题,“父亲,侯爷脑子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姜承怿气哼一声,就算不是出身书香世家,也算是半个大家闺秀,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明明是失忆,非要说脑子有病让人心烦。 他一个男人和她计较,倒显得他小气了。 恢复到陆安的专业话题上,陆安没有再多计较陆语惜话中的不妥,说出自己的结论。 “失忆确实算是怪病,但也不是没有,但这种单独针对一个人的失忆,我也是大开眼界了。” 父亲的话陆语惜并不意外,前世她和父亲一样都太过信任姜承怿,这么奇怪的失忆宁愿相信是罕见的怪病,也没有怀疑过—— 姜承怿根本没有失忆! 仔细想来姜承怿这病,不就是不想和自己亲近,为他心爱的妹妹保守贞洁完美的借口。 “也不是什么大病,忘了就忘了。”陆语惜劝陆安,让他不要在姜承怿这病上浪费心力。 姜承怿这个烂人不配! 当时愿意答应跟随姜承怿请父亲看病,完全是想要见见思念已久的父亲。 陆安的眉头锁得更紧,他心疼女儿,不愿意把心中残忍的猜测告诉陆语惜。 别说是陆语惜了,若是他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难以接受的。 “夫妻俩有感情才能把日子过好,生活才能顺利,别因为这病伤了你们夫妻感情。”陆安意有所指,希望姜承怿可以和陆语惜亲自说清楚,好好过日子,别辜负了陆语惜的满腔真情。 姜承怿轻嗯答应,略过陆语惜冷漠的脸,没有表现出一丝慌张。 “天色也不早了,打扰岳父这么久,小婿就先带着语惜回去了,下次再来看岳父。”姜承怿客套地说,想要逃离陆家这个压抑的地方。 他不喜欢陆家,不喜欢陆语惜,不喜欢关于陆语惜的一切。 陆语惜现在的神情和状态,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等着她们父女俩宣判审视。 陆安还想挽留,但又轻叹一声,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已经出现了问题,只能他们自己解决,他这个外人帮不了多少。 看着姜承怿和陆语惜的背影,陆安感慨万分。 “陆老头,那就是你挑选的女婿,也不怎么样嘛。” 清洌突兀的声音打断陆安的思路,陆安吓了一跳,强大的心理素质又让他迅速调整好。 “你的病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陆安惊讶地围着傅寒瑾打量,像是遇见什么新奇的事情。 研究傅寒瑾毒这么久,终于可以有些思路了。 “因为……”傅寒瑾故意吊足陆安的胃口,尾音拉得很长,“我遇见了个比你熟悉这毒的人。” “谁?”陆安急切地问,他一定要和这位大师好好交流交流。 “你女儿。” 傅寒瑾声音随意,随意到让人怀疑可信度。 “我女儿水平什么样子我知道——”陆安突然顿住,“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 “我已经陪你看过你父亲,也让你父亲看过我的失忆了,你就别胡闹了,和母亲说清楚,铭哥儿还记在你名下。” 姜承怿假寐靠在马车上,施舍地开口。 陆语惜被姜承怿这自大的样子气笑,“我有手有脚,没有你我也能去看我父亲,你脑子的病你治不治我不在乎,你爱治不治,还有我不是铭哥儿的亲生母亲,我就有选择养不养他的权利!” 姜承怿实在受够了陆语惜这样说话的语气,“陆语惜,你别太过分!” “过分?”陆语惜反问,“请侯爷说说我哪里过分?陪我来娘家过分,让父亲给你看病过分还是让铭哥儿认祖归宗过分?别侯爷一不高兴,就拿过分两个字压我!” 姜承怿没想到陆语惜这么牙尖嘴利,被气得张了好几次嘴都不知道如何回击,最后只能憋出一句,“出嫁从夫,半点没有侯门主母样。” “那出征归来忘记妻子,就有侯爷样了?”陆语惜反怼,“出嫁从夫,你不是把我忘了吗?你又是我哪门子夫。” 姜承怿以为陆语惜是吃醋,所以这几天才会闹脾气,故意和他对着干。 也软下了声音,“失忆也不是我能决定的,闹脾气也有个限度,别最后难收场。” 陆语惜冷嗤,也不知道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脸,“因为你的病,而为难我自己,我不是这样的人!” “按照侯爷说的,失忆是天意,说明我们俩不适合,不如侯爷写份和离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关。” 姜承怿想也不想拒绝,“不可能!不管怎样你也是我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来的妻子,怎么能和离呢!” 姜承怿不愿意和离她知道,他怎么会让她这块遮羞布逃离呢? 她也没打算和离。 比起和离,她更愿意丧夫! “侯爷不是忘了我吗?现在怎么想起来我是你的妻子了?”陆语惜嘲讽。 姜承怿尽量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拔高声音掩饰内心的心虚,“失忆了你也是定安侯府的夫人。”也是交代世俗的借口。 陆语惜心中轻嗤,“连句实话都不敢说。” 姜承怿爱装就装呗,她又不少斤肉。 她可不愿意花心思和他玩失忆的游戏。 刚下马车,姜雅舒就迎上来泪眼啜啜,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姜承怿心虚的瞥了一眼陆语惜,见陆语惜脸色惨白却没有任何怀疑,悄悄松了口气。 陆语惜不愿意搭理应对他们的兄妹情深,抬脚往自己院子走去。 姜雅舒却敏锐地注意到陆语惜颈间被遮掩的红痕,眸色加深。 “翠竹,备水,我要沐浴。”陆语惜冷脸吩咐,又递给丫鬟翠柳一个养身体的方子去抓药。 那个方子不但补身体,也可以有效预防事后怀孕, 第6章 不想读就不读了 “你胆子也太大了,当着陆语惜的面就把我叫过来。” 姜承怿心有余悸,还好陆语惜没有多想,跟着他一起过来。 姜雅舒抱住姜承怿,娇声鄙夷,“陆语惜那个蠢货,怎么可能发现。” 姜承怿也紧紧拦住姜雅舒的腰,宠溺的刮了刮姜雅舒的鼻梁,“你就是胆子太大了。” 姜雅舒握在姜承怿怀里,轻嗅,脸色微变,“哥哥身上好臭,一股骚狐狸味,今日和她出去,一直陪在她身边,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吃醋了?”姜承怿笑声更加宠溺的解释,“我和她出去不过就是应付母亲,不敢怎样她还是我的妻子,有些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应付应付着是不是就让陆语惜真的成为你的妻子了?”姜雅舒见姜承怿并没有生气,顺杆往上爬,噘着嘴撒娇,又想起陆语惜颈上的红印,“到时候哥哥和她夫妻恩爱,我只能和铭哥儿被赶出侯府,像个怪物一样指指点点。” 姜承怿安抚,“整天想什么呢?我怎么会爱上陆语惜呢。曾经我们就许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我们的身份始终是尴尬的,陆语惜不过是应付其他人的工具罢了。” “哼!”姜雅舒知道姜承怿喜欢她恰到好处的小性子,“她这个工具可比我这个正房厉害多了,光明正大的和哥哥在一起,还抢走我的儿子,把我的儿子送到二哥名下,我什么都做不了。” 姜承怿擦去姜雅舒的眼泪,满是心疼,“放心,有我在,这个家还不是她能做主的,我不会让我们的儿子成为别人的孩子。” “好,我相信哥哥,可不能让陆语惜那个坏女人得逞。”姜雅舒收起了哭意,轻轻点点的啄吻姜承怿,“我就知道哥哥是最厉害的。” 姜雅舒毫不吝啬的钦慕,极大地满足了姜承怿的虚荣心,扶住姜雅舒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交缠,意乱情迷。 “陆语惜长得那么好看,哥哥日后会喜欢上她吗?”姜雅舒寻找安全感一样又问。 姜承怿咬了咬姜雅舒的唇角,“她哪里长得好看了,清汤寡水的怎么和我的舒舒比,有舒舒这个小妖精在,哥哥永远都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而且我故意装失忆,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再一起,别再胡思乱想了。” 姜雅舒娇喘,嘴角满是得意幸福的笑。 哥哥是她的,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她。 …… “你不打算读书了?” 陆语惜严厉逼问姜笙铭。 姜老夫人满意陆语惜的表现,也唱着红脸安抚两人的情绪,“语惜,有什么和孩子好好说,别吓到孩子。” 姜笙铭像是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趴在姜老夫人的怀里,“祖母,我们侯府花钱让那老头教我,他居然用戒尺打我,我不去学堂了。” 姜老夫人慈爱的摸着姜笙铭的脑袋哄着安抚姜笙铭的情绪,递给陆语惜一个颜色,示意陆语惜继续唱白脸。 陆语惜看着眼前的胡闹的孩子,死前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心被再次戳痛,她操劳一生的孩子,却那边厌恶她,恨不得她去死,给她的亲生母亲腾位置。 陆语惜又问一遍,脸色更加冷沉,“你真不想读书了?” 姜笙铭也是第一见陆语惜发这么大的火,突然大哭起来,紧紧搂住姜老夫人这个“护身符”,“你总是逼着我读书,我讨厌你,讨厌你这个坏女人。” 姜老夫人不适的皱皱眉,声音还是慈爱,“铭哥儿怎么和你母亲说话呢。” “她才不是我母亲!”姜笙铭赌气回怼。 陆语惜冷哼一声,原来姜笙铭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叫她母亲倒是委屈了他。 “我确实不是你的母亲。” 姜笙铭一下子回过神来,刚刚好像说错话了。父亲说过不能让陆语惜知道他的真实身世,他闯祸了? 姜老夫人语气严厉,“语惜,别和孩子一般计较。” 陆语惜第三遍发问,“姜笙铭,别逃避问题,到底想不想读书?” “不想!”姜笙铭故意和陆语惜对着干,他就不给她读书,陆语惜又不真是他母亲,他凭什么要听陆语惜的话。 陆语惜:“不想读就不读了。” 声音中没了刚刚的情绪,随意的像是姜笙铭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本来就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算有关系,也是仇人关系,她凭什么要给仇人筹谋。 前世她一直唱白脸,逼着姜笙铭读书,一步步陪着他考中举人,却不想姜笙铭一直怨恨她。 怨恨她让他读书,怨恨她占了他母亲的位置,怨恨她阻止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他读不读书与她有什么关系。 多管闲事,还惹一身腥。 “语惜,跟孩子较什么劲?” 姜老夫人提醒陆语惜。 陆语惜:“我没和他较劲,我尊重他的选择,他已经七岁了,也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事。” “胡闹!”姜老夫人打断,“一个七岁的孩子有什么判断力,你这个做母亲的还纵容他!” 今天的陆语惜格外不听话,和铭哥儿对上了。 “我就不读书!”姜笙铭倔强的说。 好不容易陆语惜松口答应了,一直慈爱的祖母又横插一杠子。 陆语惜:“我不是铭哥儿的母亲,不是说要让铭哥儿认祖归宗吗?看来不能再拖了。” “我答应让铭哥儿认祖归宗是让你继续抚养铭哥儿,不是彻底放纵不管铭哥儿。”姜老夫人气急,“你不想抚养铭哥儿,将铭哥儿推出去,我看还是将铭哥儿记在你名下好!” 陆语惜让铭哥儿认祖归宗原来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陆语惜:“记在谁名下我不在乎,我对铭哥儿一直是这个态度,他有自己的判断力,我尊重他的选择。” 陆语惜油盐不进的样子,姜老夫人第一次这么讨厌。 铭哥儿记在陆语惜名下,好像给陆语惜更光明正大放纵铭哥儿的要求。 铭哥儿闹过多少次了,怎么就这次陆语惜不配合,故意和铭哥儿较劲。 姜笙铭脸色大变,摇了摇姜老夫人的手臂,“祖母,什么认祖归宗?” 亲生母亲回来了,难道是把他还给亲生母亲,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第7章 谁先认错谁就输 姜老夫人瞪了陆语惜一眼,不耐烦地说:“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姜笙铭撇了撇嘴,嘴角带上压不下的得意。 终于可以和母亲在一起了,母亲就不会像陆语惜这么讨厌逼他读书了。 陆语惜:“铭哥儿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养育他的义务,不管我是不是他的母亲,我都是这侯门主母,该负责的我还是会负责。” 陆语惜的话缓和了姜老夫人的怒气,“行,铭哥儿还给老二,不过你还是要抚养铭哥儿,铭哥儿是我们侯府的命根子,侯府未来的希望,别因为你的私欲而故意针对铭哥儿。” 陆语惜:“好!” 她不喜欢姜笙铭,更没有养育他的义务。 姜笙铭不想她做他母亲,她还不想要他这个孩子。 她今生不会为姜笙铭操一点心,不为他的前途考虑。 也不喜欢姜笙铭叫她母亲,她觉得恶心。 “母亲选好日子记得叫通知我一声,最近换季,儿媳身子不舒服,就不在这儿叨扰母亲了。” 陆语惜找了个借口,想早早退下。 前世为侯府操劳半生,害得她身体被掏空,最后油尽灯枯。 今生她也不愿意多管侯府这些破事,保养好身体,充满精力才能对付敌人。 姜老夫人皱眉,“侯府还要你这个主母管理,别总是躲懒。” 陆语惜应付地嗯了一声,然后带着丫鬟回到自己的云听苑。 “祖母,我真的可以不读书吗?” 姜笙铭眼光闪闪。 陆语惜都已经答应了,祖母这么疼爱他,一定也会满足他的请求。 被学堂的老头打手板,还得他在全班面前丢脸,他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抬起头。 “不可以!”姜老夫人回答。 姜笙铭大闹起来,拽着姜老夫人的袖子哭闹,“祖母坏,明明说母亲同意了就可以不读书了,母亲都松口了,祖母你怎么能反悔。” 姜老夫人甩开姜笙铭,心里刚消下去的火又涌上来。 陆语惜不配合,居然答应了让铭哥儿不读书,让她在铭哥儿面前难做。 但铭哥儿必须要读书,现在朝廷本就重文轻武,武官在朝堂本就不受重用。 而且武官要上战场,十分凶险,定安侯府现在子嗣凋零,儿孙辈就剩下姜承怿和姜承铭两个。 铭哥儿必须走科举这条路。 姜老夫人板着脸,收起慈爱的面容,“这么大的孩子看不个好赖脸,你母亲分明是和你赌气,你还当真了,你看看你真不读书,你母亲管不管你!” 姜老夫人撇开姜笙铭,不再管姜笙铭的哭闹,直接让白嬷嬷将姜笙铭带下去。 姜笙铭的哭闹引起姜雅舒的注意和心疼,听完陆语惜故意放纵允许铭哥儿不去读书,还让铭哥儿记在二哥名下。 眼中的杀意更加明显。 留着陆语惜没有动手是因为养孩子太辛苦,让陆语惜养孩子,现在她连唯一的价值都不珍惜,也不能怪她下狠手。 “母亲,我们一家三口是不是要团聚了?”姜笙铭贪恋着姜雅舒母亲的温暖,“我只要你一个母亲,陆语惜才不是我的母亲。” “一家三口。”姜雅舒喃喃重复,将“三”字咬得特别紧。 哥哥是他一个人的,孩子不过是累赘,怎么能和她去抢哥哥呢。 虽然这个孩子身上沾染着她和哥哥的血,她也不愿意分享。 “什么一家三口,陆语惜是要把你记在你二叔名下,让你背上克父克母的恶名。” 姜雅舒收起情绪,温柔地安抚铭哥儿,分析陆语惜的动机。 “所以你必须要在陆语惜名下,为了你的仕途,为了你以后顺利袭爵,你必须装样子。”绝不会让陆语惜得逞。 等以后榨干陆语惜最后的血,铭哥儿也已经长大了,就不会纠缠她和哥哥。 这才是一家人最幸福的场景。 “陆语惜太坏了,我不要那个坏女人做我母亲。”姜笙铭听到姜雅舒的分析,对陆语惜更加厌恶。 姜雅舒满意姜笙铭的反应,“所以对付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榨干她的血,让她为我们服务,最后死在我们手里。” 姜承怿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点头,“母亲,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等。”姜雅舒自信地说,“陆语惜现在就是故意发泄罢了,不会真的不管你,也不会真的将你送到二哥名下,不过在等你认错罢了。” “只要认错你就输了,就被她拿在手里,这些不过是让你好好读书,引起侯爷的注意罢了。你等几天,陆语惜绝对坐不住,催你去学堂,让老夫人不再把你送出去。” 和一个孩子玩心机,陆语惜想不到你这么可耻。 不会还好铭哥儿身后有她这么聪明地位母亲。 陆语惜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引起姜雅舒这样的揣测。 云听苑内。 “夫人,你真不让小少爷读书了?” 翠柳先着急地问。 以前夫人最是心疼,最是为小少爷的前途打算,这都好几天,夫人真是想要小少爷不读书了。 “我尊重他的选择,读不读书我管不着。” 陆语惜眼睛还没有从医书上挪开,脑海中却闪过那日与傅寒瑾的疯狂。 还有傅寒瑾中毒难耐痛苦的样子。 她要好好想想未来新帝的人情如何利用。 她明白,傅寒瑾绝不是现在看起来不受宠,被皇帝夺去兵权,软禁在盛京这么简单。 要不然前世也不会可以和实力细雄厚的太子相抗衡。 “老夫人明显就是把小少爷不读书的事推给夫人,要夫人做这个坏人。” 翠竹不愤的分析,为陆语惜抱不平。 侯府管这么一个大家子已经够辛苦的了,小少爷还不听话,故意找事,夫人又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干嘛为他管这么多事。 陆语惜欣慰地看了一眼翠竹,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对姜笙铭负责,所以人都觉得她要理所当然的要为侯府付出,这个小丫鬟倒是只关心她。 翠柳冷哼,不理解翠竹的这套歪理。 母亲为孩子付出,为孩子打算,本就是理所当然的,难道还要回报吗? 况且夫人现在不受宠,因为小少爷的事引起侯爷地位厌恶,不就是更得不偿失吗? 第8章 我不只能打她,也能打你 翠柳继续手底下的活,没有早说什么。 主子间的事,她们丫鬟又不好说什么。 姜老夫人气恼陆语惜确实是不管的态度,姜笙铭完全不去读书,还大大小小闯了不少祸。 以前有陆语惜这个严母压制,姜笙铭还是有些收敛,现在陆语惜装病,姜笙铭彻底放飞自我,像是报复陆语惜,引起陆语惜的注意力。 陆语惜装了几天病,就被姜老夫人请到姜老夫人的安清堂内。 “语惜,发脾气也有个限度,和小孩子闹什么别扭。” 姜老夫人劝说,直接将陆语惜的装病定义为使小性子。 陆语惜养了姜笙铭四年,也是一点点拉扯大的,怎么可能真的不管姜笙铭。 不过就是要姜笙铭给她一个台阶罢了。 “铭哥儿,好好给你母亲道歉。” 姜老夫人板着脸唬道。 “我才不给她道歉。”姜笙铭刷小脾气,完全将刚刚姜老夫人的劝说忘了。 姜雅舒说过,不能认错,要不然就被陆语惜拿捏住把柄了。 姜笙铭得意的看了一眼姜雅舒,他有母亲为什么还要看陆语惜的脸色。 姜雅舒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陆姐姐不会是真的不想养铭哥儿了吧,又是要将铭哥儿送到二哥名下,又是不让铭哥儿不读书,哥哥怎么娶了你这么狠毒的妻子。” 陆语惜冷笑,向姜雅舒逼近,一巴掌将她重重扇倒。 这一巴掌的恨意,抵消不了前世死前姜雅舒扇她地位那一巴掌。 重生后见到姜雅舒开始,她就想要扇她了。 “我是你嫂子,不会叫人以后就当个哑巴,别故意找到别人打你。” 姜老夫人也被陆语惜的动作吓到,但没有多说。 看到有人教训姜雅舒,愿意做那把刀,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陆语惜呢? “你个坏女人,你凭什么打人!”姜笙铭反应过来急忙站在姜雅舒身前,小小的身躯保护着自己的母亲。 好一幅母子情深的画面。 陆语惜反笑,“凭什么?凭我是她的长辈,凭我是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只要她在定安侯府一天,我就有资格和能力教训她!” 这当家主母的权利也不是一无是处,等着被她们吸血。 姜笙铭红着眼狠狠去推陆语惜,陆语惜抓住他作恶的手将他摔在地上。 现在的姜笙铭还小,力气也不算大,根本没有力气和陆语惜一个大人抗衡。 “我不但有资格教训她,还有你!” 陆语惜的声音中,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杀意。 “陆氏,你在发什么疯!” 姜老夫人心疼地扶起姜笙铭,斥责陆语惜。 教训姜雅舒可以,但姜笙铭还是个孩子,也用这么大的劲,也不怕伤到铭哥儿。 姜雅舒含泪摸索着站起身,刚刚陆语惜那一巴掌,她好像闪到腰了。 姜雅舒坐在就近的椅子上,满眼委屈,除了铭哥儿,没人为她撑腰。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把陆语惜这个贱女人赶出去。 陆语惜收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母亲,我说的是事实,有些人就是贱骨头,你不打不听话。” 姜雅舒脸色难看,陆语惜根本不是指桑骂槐,直接骂,丝毫不做面子功夫。 就是个莽夫! “铭哥儿读书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姜老夫人也没心思管其他乱七八糟的事,现在就是要陆语惜一个态度。 一个强迫铭哥儿去读书的态度。 “这还有什么说的,我尊重铭哥儿的选择,想读就读,不想读就不读,我又不是把学堂门关了不让他去。” 陆语惜说话特别难听,房间内所有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不想养铭哥儿就直说,别在侯府搞得唯你独尊样子。”姜雅舒冷嗤。 陆语惜弯唇,“我就是不想养了,看二姑娘和铭哥儿感情深厚,倒像是亲母子,不如将铭哥儿记在二姑娘名下,日后二姑娘教养,一定比我养得好。” 姜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语惜,你怎么说话呢?姜雅舒还未出阁,怎么能将铭哥儿交给姜雅舒呢?” 姜雅舒教孩子,不就是要把铭哥儿教坏嘛。 陆语惜恍然大悟地长哦一声,“二姑娘一个庶女,自己都还没有上族谱,怎么让铭哥儿记在你名下,是我仓促了。” 陆语惜今天的话,简直就是在姜雅舒心窝子上猛踹。 侯门主母的位置本来就是她的,铭哥儿也本来就是她的孩子。 陆语惜杀人诛心。 姜承怿刚进门,就听到陆语惜说姜雅舒和铭哥儿母子情深,又说要将铭哥儿给姜雅舒抚养,心停了一下。 以为是陆语惜知道了铭哥儿的真实身世了。现在看来应该只是气急了乱说的,脸上的心虚被阴冷替代。 “陆语惜,有什么话好好说,别针对铭哥儿和舒舒。”姜承怿喝止陆语惜。 陆语惜现在好像进入状态一样,谁说她她就怼谁。 “不知侯爷说的针对是怎么个针对法,我一切都实事求是,哪点针对了?” 姜承怿瞬间黑脸,“故意打舒舒和铭哥儿,在这儿作威作福,还不算针对!” 现在陆语惜就是拿着侯府主母的架子,欺负这儿的舒舒和铭哥儿。 陆语惜:“舒舒?叫得这么亲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陆氏!” 姜老夫人真的生气了。 看看说的什么话,没有半点当家主母样。 她的儿子怎么可能和姜雅舒那小贱人沾上关系。 姜雅舒脸色微红,她甚至有种想要承认的冲动。 想要和哥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要不是因为这个身份,哥哥嫡妻的位置怎么会轮到她一个低贱的太医之女。 理智战胜行动。 哥哥已经尽最大的能力保护她和铭哥儿了,她不能再给哥哥惹事了。 但是陆语惜,她坚决不能放过。 姜雅舒笑着站起身,满脸歉意,“嫂子,对不起,是我冲动惹你生气了,希望你别因为我针对铭哥儿。” “因为你?”陆语惜冷笑刺痛了姜雅舒的心,“你和铭哥儿什么关系我针对你,我这人说话直,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因为谁而去牵连责怪另一个人。” 陆语惜就是说看姜雅舒不顺眼。 姜雅舒差点没控制好表情,这个陆语惜简直了,没听出她是客套话,有这么咬文嚼字的吗? “陆语惜,你收敛一点!”姜承怿警告。 第9章 算清楚再来找我算账 姜老夫人见陆语惜夫妻俩剑拔弩张,只能中间调和,“都别闹了,我们现在在说铭哥儿的事情。” 最近的陆语惜像是吃了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或许是因为承怿的失忆太伤心了吧,以前承怿还没有回来还好好的。 还有姜雅舒这小妖精。哪儿有事她就往哪里窜,现在还在铭哥儿面前乱窜,铭哥儿这么不听话就是她害的。 姜老夫人将最大的恶意揣测都往姜雅舒身上按,跟她那个狐媚子娘一样! 陆语惜还是原来的那句话,“读不读书是她的事,我都支持铭哥儿的决定。” 陆语惜也有些闹心了,爱去不去,你们要是想让铭哥儿去读书,就自己和他说清楚让他读书,非要请她来做这个白脸。 姜承怿不愿意和陆语惜多计较,“铭哥儿必须读书,读书又没有害处。” 说话还刻意看着陆语惜,仿佛陆语惜就是阻止铭哥儿不去读书的最大阻碍。 陆语惜白了一眼,避开姜承怿的眼神,这些人简直没耳朵,非要曲解她的意思。 姜笙铭听到姜承怿的表态,立马哭起来,他才不要去读书。 姜承怿一点都不惯着姜笙铭,直接对着姜笙铭发火,“你不想读书要干什么?” 姜笙铭瞬间止住哭闹,姜承怿的威严将他的所有哭闹压得死死的,只能憋住眼泪,发出几声哽咽。 姜老夫人见姜笙铭安静下来,吵得头疼的房间终于清净。 陆语惜揉了揉吵得头疼的脑袋,“事情既然说清楚了。我就先退下了,别把病气沾染给你们了。” “你什么病?你看看现在的侯府都什么样子了,你这个当家主母还不出来管事!”姜老夫人对着陆语惜开火。 陆语惜:“侯府现在什么样子?我看着挺好的,母亲要是不满意我这个当家主母,可以夺了我的管家权,我也一身轻松地养病。” 姜雅舒听到陆语惜愿意放下管家权,准备站起身表现自己,递给姜承怿一个眼神,但姜承怿好像根本看不明白一样,坐在椅子上还在和姜笙铭怄气死对眼。 “好了!我也这么多年没掌家了,也乏了,日后你多费点心思,把侯府管理好,也给承怿少点负担,两人好好过日子,壮大咱侯府。” 梦做得倒挺好,说得轻松。 姜雅舒瞪了一眼没看到的姜承怿,没有姜承怿,她在姜老夫人面前说话根本不好使,到嘴的鸭子又让飞走了。 陆语惜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姜雅舒,又对姜老夫人说:“多谢母亲谅解,儿媳一定把侯府管理得好好的。” 说完陆语惜瞥了一眼还在怄气哽咽的姜笙铭,心情更加舒爽。 这才刚刚开始,她一定搅得她们家宅不宁! “嫂子,你等等我,我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陆语惜走了半路了,突然被身后的姜雅舒叫住,不过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十分怪异,脸上的巴掌印已经红肿,肿起了半边脸。 陆语惜顿住脚步,她要看看姜雅舒到底要玩什么花招。 “嫂子,你养了铭哥儿这么久,为什么突然要将铭哥儿送给二哥呢?” “不过是个孩子,又不是自己的,能有什么感情。”陆语惜笑着应付,“二姑娘才来几天,怎么和铭哥儿关系这么好了?” 姜雅舒快速瞥一眼陆语惜身后不远处的水塘,不动声色地往水塘走,也引着陆语惜往水塘靠近。 “小孩子嘛,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铭哥儿确实有些缠我。”姜雅舒边说边往水塘走。 “哦!”陆语惜回答,跟着姜雅舒靠近,“二姑娘拉住我,就为了说铭哥儿的事情?倒是难为你了,要不是知道铭哥儿是二哥的孩子,我都要怀疑铭哥是二姑娘的孩子了。” “二姑娘算起来都比我大两岁,一直养在庄子上,耽误到这个年龄,我会和祖母说说给你找个好人家做个续弦,嫁过去也招孩子喜欢,也不用在侯府看别人脸面活日子。” 姜雅舒原本就气恼陆语惜年轻水嫩的模样,担心姜承怿因为她年老珠黄而喜欢上陆语惜,现在陆语惜居然说她老! 还要让她给别人做续弦。 姜雅舒收住难看的表情,尽量不让陆语惜看出嫉妒,笑吟吟地和陆语惜客套,“那就多谢嫂子了。” 说完就用力将陆语惜推下水塘。 陆语惜看到姜雅舒将她往水塘边引的时候,就知道姜雅舒的目的。 陆语惜身体往水塘边倒的时候,两只手像是长在姜雅舒身上一样,死死拽住姜雅舒不松手。 姜雅舒没想到陆语惜来这一手,即使到了水塘里,陆语惜都没有松手。 她的腰本来就有闪到,活动不便,又不熟悉水性,完全就胡乱挣扎。 陆语惜眼底划过一抹杀意,将姜雅舒的脑袋一个劲的往说中按,姜雅舒呛了好几口水,陆语惜完全牵制着她的身体,在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又松开她。 听到这边的动静,会水的丫鬟婆子往这边赶。 陆语惜拉着姜雅舒的脑袋,重重砸在水塘上石头上,姜雅舒昏了过去,陆语惜侧着身子从另一边离开。 一般大家族内的女子都不会专门学水,姜雅舒以为她也不会。 她自小跟随父亲学医,有时采药,一些必备的技能还是要会的。 没有两把刷子,还想要害别人。 “陆语惜,站住!你为什么把舒舒推下水?” 原本想悄悄摸摸的离开,没想到被姜承怿这个烂人抓到了。 姜承怿见陆语惜俩上没有丝毫心慌,怒火中烧。 “我在问你话?” “你问我我就要回答吗?”陆语惜瞪了姜雅舒一眼。 说完陆语惜就打算离开,却被姜承怿紧紧抓住,“把话说清楚,要是舒舒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陆语惜实在不愿意和姜承怿纠缠,一把将姜承怿踹到水里,“那就在水里好好和你的舒舒算好账,再来找我算账。” 陆语惜拢了拢衣襟,换季天气变凉,水里待了这么久,再纠缠她就要着凉了。 为了他们这对渣男贱女伤害了自己的身体,才不值得! 第10章 我确实不是处子之身 陆语惜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不出意外地找了凉。 姜雅舒更严重,听说昏迷了整整三日,姜承怿也好几次来云听苑给和陆语惜算账,陆语惜直接让人锁门拒之门外。 后来姜雅舒醒过来,姜承怿忙着照顾姜雅舒,才不再来云听苑找事。 陆语惜接过黑乎乎的药,“崔竹呢?” 崔柳支支吾吾,“夫人,赶紧喝药吧,药快凉了。” 撑起昏昏沉沉的身体,陆语惜问,“发生什么事了?” 翠柳眼睛红肿,低低啜泣,“翠竹去收拾那些说闲话的丫鬟婆子去了,还没有回来。” “什么闲话?” 翠柳犹豫的张了张嘴,“她们说夫人根本没病,装病是忙着偷人养汉,甚至说得有鼻子有眼,亲眼见过似的,翠竹气不过,就和她们理论去了。” 翠柳毕竟还是丫头,说这样的秘闻谣言还是羞红了脸。 陆语惜眉头紧蹙,眼底划过几分阴郁,吐出一口浊气,“让翠竹把那几个说闲话的丫鬟婆子带过来。” 微颤的指尖拢紧被子,才感觉带一丝丝暖意,那日的荒唐又从脑海闪过。 身上的红肿痕迹已经褪去,可那日的事,被定安侯府的人发现了? 不管怎样,都不能被这谣言缠上,早些处理掉比较好。 那是一场意外,但毕竟关乎女人的清白,这谣言就带有锐刺。 翠竹和翠柳带着丫鬟婆子们很快来到云听苑,陆语惜换上一件比较厚的衣服,还是觉得有些冷,又加了件披风,才出门。 陆语惜吩咐,“去把院子门打开,让看热闹的下人看个清楚。” 翠柳虽然不解,但还是听命地将门打开,果然院外站了好多凑热闹的下人。 但这谣言毕竟是主人家的事,他们不好光明正大地听,见到翠柳,假意忙活手中的事,掩饰被抓的尴尬。 翠柳气恼地瞪一眼看热闹的下人,不情不愿的带着这些下人进了院子。 出了这样的事,掩盖都还来不及呢,夫人怎么像是想要别人都知道一样。 陆语惜简单地瞥了一眼被翠竹带过来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丫鬟婆子,抿了一口热茶暖了暖身子,才开口,“先每人赏三十个巴掌,咱们再说谣言的事。” 下人乱嚼舌根子,不管怎样都是犯了大忌,翠竹和翠柳听到陆语惜的吩咐,眼睛冒光。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打这些说闲话的嘴了,刚刚只能和她们理论,一张嘴说不过几张嘴,自然吃了不少亏。 现在有夫人做主压着,她一定要好好出了心中的恶气。 “夫人,你这是仗势欺人!” “就是,虽然我们是做下人的,但就不能说事实了?” “自己干出那偷人养汉的事情,害怕别人说呀。” 丫鬟婆子见有人和陆语惜互呛,也跟着起哄。 凡事都要讲理,凭什么突然上来就是打她们的脸,还是当着其他下人的面。 “我看就是心虚,用暴力解决堵住咱们的嘴。” “这侯府又不是她陆语惜一人说了算,上面还有侯爷和老夫人,我们一定要找老夫人和侯爷来给咱评评理。” “……” 丫鬟们越说越激动,丝毫不把陆语惜放在眼里。 丫鬟们说得有多厉害,翠竹和翠柳的巴掌就扇得有多用力,等扇完巴掌,丫鬟婆子们个个都肿着脸。 眼中的怨恨和不服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刚才那三十巴掌是你们胡乱编排侯府,败坏侯府名声的教训,不是关于谣言的事。”陆语惜说,“即便是说到老夫人和侯爷那里,你们这三十巴掌也是少不了的!” “我们说的就是事实,明明就是你歪曲事实,刻意扩大我们的罪名。” “对,我们说的是你偷人养汉败坏侯府名声,不是我们败坏侯府名声。” “去,刚才说话的那两个婆子,再赏三十个。” 翠竹和翠柳立马上前,今天可算是给她们俩打痛快了,原来打人这么解气。 “偷人养汉?”陆语惜冷笑,“你们亲眼见到了?我偷的什么人?养得什么样的汉?什么时候养的?你们在哪里见到的?” 丫鬟婆子们被陆语惜的问题问懵了,她们也是听别人说的,哪里知道陆语惜这几个问题。 不管怎样,陆语惜肯定不会放过她们的,不管怎样也要拉陆语惜垫背。 说不定她们成功,换取一线生机呢。 婆子硬着头皮说,“夫人,你就别和我们这些下人耍嘴皮子了,自己得干的那种事,自己有脸干,我们都没脸说。” “夫人不受侯爷宠爱我们做下人的也是有眼睛看到的,但夫人千不该万不该干出对不起侯爷的事。” “我老婆子活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身子破没破我还是一眼能看出来的。” 陆语惜捏着茶盏的指尖泛白,脸上却没表现出一丝慌张,冷笑一声。 “王婆子不是没脸吗?怎么说得这么欢?既然这脸不想要就遮起来,别丢人现眼,怎么你的自知之明难道是对别人的!” “李婆子眼睛这么厉害,那你说说我身子是什么时候破的?” 李婆子神色讪讪,她从哪里知道,她又不是专门干这种事的,也不是陆语惜院子里的下人,自然不知道陆语惜身子什么时候破的。 “自然是在侯爷出征这四年,夫人耐不住寂寞,身子破了,以前我们为夫人守秘密,不愿意戳破,夫人既然非要问,那我也不想守了。” 李婆子理所当然地说,越往前说越好。 陆语惜怎么证明,难道要当场验身证明清白?! “我确实不是处子身。”陆语惜勾唇,下人们个个惊诧地看着陆语惜。 不想着证明,咋还自爆呢? “但李婆子是不是忘了,我与侯爷成婚四年,虽然侯爷刚成亲就应召出征,但我也是明媒正娶,过了一夜的洞房花烛夜的。” 下人们恍然大悟,这种事情还要怎么证明。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 “你们要是再说不清楚我偷人养汉的事,那我就搭上我的这张脸,去官府说道说道这奴大欺主造谣主家事的奴婢怎么处置。” 丫鬟们先撑不住,跪地求饶,“夫人,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乱说?”翠竹上前质问,忍不住踹了丫鬟几脚。 陆语惜拢紧披风,“这些丫鬟婆子找个牙婆卖了,我们侯府用不起。” “以后谁乱嚼舌根,请那证据说话,以后谁再造谣生事,我也不像今日这样简单放过。” 第11章 藏起来的奸夫 处理完丫鬟婆子们的闲话,陆语惜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搞得她身心俱疲,趁着这次生病好好调整一下。 混混沌沌间,感觉被人嘴里喂了什么东西,应该是药,苦涩从嘴中化开,陆语惜努力想要睁开双眼,却都是徒劳。 意识逐渐清醒却怎么也活动不了,被子被掀开,感觉有人掀开她的被子,想要撕去她身上仅剩的里衣。 她说不了话,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清晰地感受到旁边人恶心猥琐的目光,心里无限恐惧。 这才是姜雅舒的招数。 谣言不过是预热,现在证据确凿,直接将她一招毙命。 这个计划应该在那日姜雅舒退自己下水开始,就已经开始酝酿了,下水后和她水中纠缠,着凉在房间里养病。 然后散布谣言,让众人对她偷人的事情怀疑,尽管今日处理了说闲话的丫鬟婆子,但今晚的证据确凿却直接证实谣言。 处理丫鬟婆子的事就是心虚,是仗势欺人! 陆语惜脑子极速运转,想要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这个陷阱。 捉奸的人肯定已经在路上了。 “我今晚到底要看看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是不是真干出龌龊事!” 姜老夫人怒气森森的声音传来,翠柳急忙上前应付。 “老夫人,夫人最近着凉,还病着呢,夫人早早就睡下了,这深更半夜的,老夫人找夫人何事,奴婢先去叫醒夫人?” 刚才还在值班,就被人从背后打晕,醒来就看到姜老夫人带着一大帮人堵在夫人的院子里。 “叫醒?忙着藏男人呢?” 姜雅舒幸灾乐祸的调侃。 “我自己进去,我倒要看看她是真病还是忙着藏男人呢。” 姜老夫人已经不去管姜雅舒的幸灾乐祸,一把推开翠柳。 白嬷嬷上前推开门,陆语惜房间依旧黑漆漆一片,借着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 姜老夫人怒气更盛,原本还怀疑的心为陆语惜辩解的心思彻底没有。 想不到一直看好的儿媳居然真的干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 最近地位谣言她也是听到了,也处理了几个说闲话的,但依旧越传越凶,今天听说陆语惜亲自处理了一批说闲话的。 谣言也渐渐平息了许多,没想到晚上就大胆地带着奸夫来定安侯府。 白嬷嬷让下人点上几根蜡烛,房间点亮,翠柳硬着头皮叫醒床上的陆语惜,又掩耳盗铃地给旁边的男人盖上被子遮起来。 陆语惜刚睡醒,声音还有些低哑,“翠柳,什么时辰了,怎么了?” “陆氏!”姜老夫人气急败坏,“还不认罪!” “认罪?认什么罪?”陆语惜持续发懵,“母亲,你怎么来这儿了?” “嫂子,都捉奸在床了,就别装了。” 姜雅舒嘲讽地笑出声,陆语惜抬眸,才看清房间里的人。 “捉奸?捉什么奸?”陆语惜对上姜雅舒挑衅的笑。 姜承怿脸色难看到极点,“陆语惜,你还装!” “去把那奸夫拉下来,让我们看看定安侯夫人养的哪里的汉子。”陆语惜不过是无意义的抗争。 简直蠢到极致,以为装装傻就能让别人觉得你是委屈的了。 简直可笑! “老夫人,侯爷?” 看清奸夫的脸,所有人脸色都变得难看。 “怎么是你?” 姜雅舒惊叫出声,她明明做得万无一失,陆语惜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怎么会变成…… 这哪里是奸夫,明明就是陆语惜的大丫鬟翠竹。 “二姑娘,翠竹有什么问题吗?”陆语惜勾唇,“这几日高烧不退,翠竹担心,用身体给我降温,不自觉就睡了过去。” “你大半夜带侯府所有人来我院子非要来抓个奸夫,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陆语惜步步紧逼,姜承怿脸色依旧很难看,但看到奸夫是翠竹时,心居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姜承怿将姜雅舒护在身后,“舒舒也是担心你真的偷养奸夫败坏侯府名声,你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陆语惜冷嗤,“我维护我的清白就变成了咄咄逼人了?那我也用二姑娘的清白造谣,二姑娘就能大度地任我胡说?” “承怿!”姜老夫人叫住姜承怿,“语惜说得对,这种事情关乎侯府清誉,怎么能随意乱说!” 说着还狠狠瞪了姜雅舒一眼,“我看语惜偷人养汉的谣言就是她造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 “母亲,舒舒才回来多久,怎么会给陆语惜造谣呢?”姜承怿将姜雅舒维护到底,谁说姜雅舒一句不是,他就着急维护。 “哼!”姜老夫人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原本侯府好好的,自从她来了就没发生过好事,她就跟咱侯府相克,还是放在庄子上省心。” 对于姜老夫人的冷嘲热讽,姜雅舒早就司空见惯,反正她有哥哥护着,看不惯也只能受着。 “嫂子,以为将奸夫藏起来,然后说床上的是翠竹,我们就相信了你的话了吧?”姜雅舒回过神来,“翠竹是你的丫鬟,在你的院子里,藏一个男人还挺简单的。” 她明明看到安排的男人进了陆语惜的房间,才去让人将姜老夫人和姜承怿带过来。 那日看得清晰,陆语惜脖子上就是吻痕,可哥哥并没有和陆语惜上过床,陆语惜偷人养汉是事实,她不过是安排让陆语惜的丑事提前曝光罢了。 哥哥就会休了陆语惜,然后再没有了姜老夫人这块绊脚石,就能和哥哥幸福地在一起了。 让人守着院子,陆语惜就算是想处理也只能在房间里。 只要找到陆语惜的奸夫,陆语惜就百口莫辩! “二姑娘的意思就是要搜我的院子了?”陆语惜反问,“不知侯爷还有这侯府哪里惹到二姑娘了,非要这般诬陷。” “诬陷?我看明明就是你心虚。” “我心虚什么?”陆语惜觉得好笑,“二姑娘对侯府和侯爷有再大的敌意,可终究也是定安侯府的姑娘,怎么总想着给侯爷戴绿帽败坏定安侯府的名声呢?” “我没有!”姜雅舒反驳,却被姜老夫人一个巴掌扇过去,“侯府你要待就好好待,别总是想着闹事,下次还闹事我可不管承怿的求情,直接将你送回庄子上!” 姜老夫人还能看不明白,这场戏分明就是姜雅舒故意陷害,“禁足三个月,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说完瞪了一眼姜承怿,“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就由着别人给你戴绿帽子!” 第12章 敲锣打鼓给你把绿帽子戴上 姜承怿委屈,但又不知道如何回应母亲的怒骂。 陆语惜被泼脏水确实是因为她的不受宠,才会滋生出这样的谣言。 抬眸,陆语惜还是没睡醒的杂乱,慵懒中带着妩媚,和记忆中无趣清淡的模样有些不同。 姜雅舒注意到姜承怿的眼神,恨意蔓延。 奸夫就被陆语惜藏在房间里,没有了清白的陆语惜,哥哥就会更加厌恶她。 “嫂子若是身正影不斜,又怎么会害怕搜查屋子呢?”姜雅舒再次开口,“搜查屋子不过也是还嫂子一个清白。” 陆语惜:“我的清白不需要证明。侯府什么时候二姑娘当家了?仅仅因为二姑娘的一句猜测,就要搜查我的房间,那我现在说怀疑养奸夫的是二姑娘,二姑娘也会允许我们搜查吗?” “搜查我的房间可以!”陆语惜表明态度,“要搜查就搜查个彻底,侯府所有人的房间上到老夫人,下到粗使丫鬟,都要搜查,好好搜一搜二姑娘说的奸夫在哪里?” 姜老夫人脸色难看,“大晚上的闹幺蛾子,自己不睡还要拉上别人和你闹事!” 姜老夫人说话难听,瞥了一眼姜承怿蠕动的嘴,先一步开口,“大晚上的,都回去睡觉!” 虽然姜雅舒还想要搜陆语惜的院子找奸夫,但还是在姜老夫人的带领下离开。 “侯爷还有什么事吗?”陆语惜直接下逐客令,“有事的话明天再说,已经很晚了,我没时间和精力和侯爷说事。” 姜承怿直直盯着陆语惜,让丫鬟退下,房间只剩下他和陆语惜两个人。 陆语惜气笑,“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给姜雅舒出气算账了? 姜承怿也没有兜圈子,“让他出来吧。” “谁?”陆语惜问,“侯爷今晚是认定我房间里就是藏了奸夫,非要把这顶绿帽子戴上?” 姜承怿一把抓过陆语惜的手,语气狠戾,“陆语惜,有没有奸夫你自己知道,你让他出来,我们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陆语惜反问,“怎么个既往不咎!” “我还是那句话,我这里没有你要的奸夫,若侯爷非要找顶绿帽子戴,那我明日就去找个小倌,敲锣打鼓给侯爷戴上!”陆语惜抽回被姜承怿捏得红肿的手。 姜承怿低声警告,“陆语惜!” “我是为了你好。”姜承怿说,“我知道今天捉奸的事是舒舒刻意安排的,你也是无辜的,你能机智处理,我很满意,现在你这个院子成为众矢之的,你让奸夫如何离开?” “只有我才能光明正大地带他离开,你也别在这儿给我装了。” 陆语惜嘲讽地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还要带着侯府所有人来捉我这个嫡妻的奸,侯爷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不知道!”姜承怿立马回答,“但是又不是傻子,我猜得到。” 陆语惜又恢复了冷漠,“那侯爷猜错了,我这里确实没有侯爷要找的奸夫,侯爷还是请回吧。” “陆语惜,我是在给你面子。”姜承怿觉得陆语惜太不识趣。 他都已经说明真相,递出橄榄枝帮陆语惜解决这个困难,还这么咄咄逼人装样子。 陆语惜:“我没做错什么,不需要侯爷给我的面子。” “好!”姜承怿实在被陆语惜气到,“我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说着就要脱衣服。 陆语惜脸色大变,“侯爷这是要干什么?戴不上绿帽子给我这儿耍流氓?” 姜承怿:“陆语惜,我是你丈夫,丈夫住在妻子房里,怎么就成了耍流氓了?” 陆语惜后退几步,尽量和姜承怿拉开距离,“侯爷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妻子了吗?” “因为失忆的事和我闹脾气?”姜承语难看的脸色缓和,“我忘了你也是定安侯府的夫人,也是我的妻子。” 陆语惜被姜承怿这不要脸的话恶心,不动声色地往门口后退,“我没有将别人的错误让自己为难的习惯。” 姜承怿注意到陆语惜的习惯,用力将陆语惜拽住,“你要往哪里逃?” 陆语惜在姜承怿的大力拽拖下,坐在姜承怿对面的椅子上,“你我夫妻四载,我们好像还没有好好谈过话。” 陆语惜拒绝,“不需要。” “可我怎么不记得我们有过洞房,你的身子又是什么时候被我破的?”姜承怿脸色阴冷。 今天陆语惜养奸夫的事情是舒舒安排的,难道陆语惜一点错都没有吗? 他根本没有和陆语惜同过房,陆语惜绝对养了奸夫。 “侯爷原来因为这件事?”陆语惜脸上没有一丝慌乱,“我说过了,洞房花烛夜。” 姜承怿:“陆语惜,我根本没碰过你!” 陆语惜神情自若,“侯爷不是失忆了吗?自然不记得,但不记得又不代表没发生过。” 他根本没有失忆,陆语惜居然借着他失忆光明正大给他戴绿帽子。 “我想起我们的洞房夜,那日我喝醉了,根本没碰你。” 陆语惜挑眉,“侯爷失忆好了,全想起来了?” “只是一点点。” 陆语惜哦了一声,仿佛根本不在意姜承怿的病情,“侯爷没听过酒后乱性这个词?还是觉得世上只要你不记得不知道的事情就没发生过。” 陆语惜就一口咬定,她就是在新婚夜和姜承怿发生关系。 姜承怿还想和陆语惜说道清楚,就听到姜雅舒的丫鬟青玲来陆语惜院子叫他。 “侯爷,二姑娘晚上又吹了风,晕了过去,侯爷过去看看吧。” 姜承怿烦躁地揉了揉脑袋,但还是因为关心姜雅舒起身离开。 “被自己的夫君亲手送到别人床上,姜夫人还真是好度量。” 陆语惜将手边的茶盏重重砸向床边。 “要不是你救了我,我还真以为你和姜雅舒串通好毁我清白的。” 第13章 适合丧夫 傅寒瑾慢条斯理坐在陆语惜旁边最近的椅子上,像是不经意一样,踢倒姜承怿坐过的椅子。 “姜承怿都这般待你,你还不离开他?”傅寒瑾好奇。 他所了解的陆语惜不是这般隐忍乖顺的人。 陆语惜抬眸,“怎么离开,休书还是和离?” 傅寒瑾有节奏地敲着桌子,真像是认真思考一样,“我觉得都不好,休书和离你的名誉都会受损。” “你最适合丧夫!” 陆语惜:“丧夫也会背上克夫的名声。” “克夫,那是你的夫命不够硬。”傅寒瑾嘴角轻扬,俏皮的小虎牙不自觉展露,“假如你的夫是我这般硬的,不就克不死了。” 陆语惜嗔瞪了傅寒瑾,不再和傅寒瑾再耍嘴皮子,“深更半夜来我房间干什么?” “陆语惜,今晚是我救了你。”傅寒瑾强调,“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陆语惜:“一个奸夫还要不了命,那日我救了你的命,才算是救命恩人,所以你帮我也是情理中的事。” 傅寒瑾轻叹一口,“你是我第一个见能把感情分得这么清的人。” 陆语惜说:“没有情,自然什么都能算清。” 情怎么会算清呢?不过是因为他在她心中不够分量罢了。 傅寒瑾换了口气,收起眼中划过的阴郁,又恢复了原本的温柔与浅笑。 “现在已经很晚了,晋王殿下找我到底什么事?”陆语惜又问。 她可不觉得因为一段荒唐的意外,晋王就会注意到她,真的会对她负责。 傅寒瑾再不受宠,也流着皇家的血,什么样的女人会没见过,会为一段不清醒时犯下的错误买单,那才是可笑。 她也不需要傅寒瑾对她负责,只是一个盟友,日后遇到困难可以依靠得金大腿,一条退路。 情,她没有相信的能力。 傅寒瑾见陆语惜脸上无比认真,也心疼陆语惜受到这样的待遇,“我想要你帮我解毒。” 有让陆语惜解毒的想法,但今日过来不是让陆语惜解毒的。 仅仅是因为想她,担心她。 听说她落水后就一直发烧,吃药也不见效果,就想把一个见效快的药送给她,或许是天意使然,让他意外救了她。 不敢想,当时若是再晚一步,就让那奸人得逞,他会怎样。 陆语惜不可置信,“晋王殿下找错人了吧,我那点浅薄的医术,也是从父亲手中学的,连父亲都治不好的毒,我有什么办法?” 傅寒瑾说:“那日是我中毒以来唯一一次从痛苦中清醒的一次。” 陆语惜刻意躲开傅寒瑾炙热的眼神,“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都是我解毒的希望。”傅寒瑾说,“或许你就在这毒上有天赋呢?我求你帮我解毒。” 求? 又是那日卑微讨好的语气,陆语惜讨厌自己莫名的心软。 “好处。” 傅寒瑾想了想,“护你余生,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被别人欺负受委屈。” “好!我试试。”陆语惜答应得十分爽快。 情话被利益包裹,感受不到一丝暧昧。 陆语惜下逐客令,“天色不早了,晋王再待下去,就真的离不开了。” 因为那日的事,她还是对傅寒瑾有些抵触,不愿和他多接近。 但傅寒瑾给的条件太诱惑了,重生一次,自然希望大仇得报,不留遗憾。 可仔细盘算下来,她实力还是太弱了,不敢确定能让她对付过姜承怿那对兄妹,她需要一个靠山。 傅寒瑾就是那个靠谱的靠山。 她和傅寒瑾的关系也仅仅只能有利益。 傅寒瑾撇了一眼窗外悬挂的明月,“好,你早点休息,那奸人你不好处理,我帮你解决了。” 陆语惜:“那就麻烦晋王殿下了。” 陆语惜没有拒绝傅寒瑾的好意,她这里应该被姜承怿看守起来,她确实不好动手,但她也不能放过。 傅寒瑾递给陆语惜一把匕首,“医药费,留在身边防身。” 精致贵重的匕首,是陆语惜对这把匕首唯一的感觉,拿起匕首却异常轻盈,锋利度用削铁如泥也不为过。 陆语惜喜欢,但不好意思拿,总感觉拿了这把匕首就和傅寒瑾说不清了。 “谢谢晋王殿下,我想明日亲自去挑选一把,这把匕首殿下还是自己留着吧。” 傅寒瑾看出陆语惜的疑虑,“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你有什么担心的,危险不会等你准备好才会到来,预防总没错。” 陆语惜不想欠他的,想要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不可能! 陆语惜还想推辞,傅寒瑾已经从窗户中离开,隐入黑夜,不见踪影。 陆语惜感受到异常的疲惫,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翠竹姐姐,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看到老夫人和侯爷那架势,我还真以为夫人……”翠柳还在为刚刚惊心动魄的场面担心,“还好夫人床上是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夫人该怎么面对。” 翠竹怒其不争地敲了敲翠竹的脑袋,“你这么蠢,怎么当上夫人的大丫鬟的!” 翠柳得意地说:“自然是夫人喜欢我了。” “夫人喜欢你,那你就聪明一点,睁大眼睛帮夫人解决困难。” 谁给翠柳,也是说给自己。 她居然今天才发现夫人身边危险重重,刚回来的二小姐也不是个善茬。 当时她被夫人叫醒,才发现自己居然中招昏了过去,夫人让她换上衣服躺在她身边,解释清楚所要面对的状况。 当时她整个人都吓得发抖,不敢想象若是夫人真的中计,会面临什么样的状况。 休妻?浸猪笼? 她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失误,好好保护夫人。 林清苑内。 姜承怿耐心安抚哭闹的姜雅舒。 “哥哥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不认为陆语惜真的养奸夫?” “我相信。”姜承怿回答,“但这不是没证据吗?” “她若是真的养奸夫,终会有暴露的一天,但你也不能没有证据就去伪造证据呀。” 安抚中还带着规劝。 姜雅舒更加气恼,“哥哥,你不会喜欢上陆语惜她了吧,她就是个到处勾引人的狐媚子,你还这样维护她!你是不是不喜欢舒舒,喜欢上她了?” 第14章 谣言再次散播 姜承怿的耐心逐渐消磨,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只喜欢你,怎么会喜欢上陆语惜呢?舒舒,闹要有个限度,再闹下去我就不管你了。” 姜承怿最后警告。 姜雅舒也听出姜承怿语气中的不耐,识时务地收住性子,勾住姜承怿的脖子,“我就是太害怕了,哥哥今日还想留宿在她房间里,我就嫉妒地发狂,她明明占的是我的位置,还不甘寂寞给哥哥戴绿帽,我就是气不过。” 听着姜雅舒直接表达爱意与崇拜,烦躁被柔情舒缓。 “以后你别自作主张,陆语惜是不是真的偷人还不确定,若没有你今日这样莽撞行事,被陆语惜盯上针对,发现我们的事怎么办?” 姜承怿还是不愿意承认陆语惜偷人的事。 说到底,陆语惜还顶着定安侯夫人的头衔,还是他的妻子,偷人不就是给自己戴绿帽子吗。 姜雅舒敏锐感觉到姜承怿对陆语惜态度的变化,但现在只能假意答应姜承怿的话。 陆语惜原来一直都和她装,先是要将铭哥儿送到大哥名下,又是假装愚蠢迷惑她,所以最后才会被陆语惜反将一军。 在哥哥面前装可怜,想要和她抢哥哥,简直做梦! 陆语惜,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让你痛不欲生。 “哥哥是我的守护神,我希望哥哥只是我一个人的守护神。”姜雅舒湿润的薄唇落在姜承怿的唇角,“好像和哥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姜雅舒没注意到姜承怿错过脸的僵硬。 “舒舒,我们身份毕竟有别,和其他的夫妻不一样,我们感情是见不得光的,陆语惜就是我们感情的遮羞布,我们就保持这样不挺好的。” 他怎么可能会娶姜雅舒呢?那可是他的妹妹。 感情是荒唐的,但不能处理荒唐,陆语惜不过是交给世俗的借口。 “嗯,我听哥哥的。”姜雅舒乖巧回答,心中早已将陆语惜千刀万剐。 这一次是失误,下一次定要陆语惜生不如死。 …… “夫人,我看那谣言就是刚回来的二姑娘干的。”翠柳想了一晚上,义愤填膺地说,“夫人明明对二姑娘那么好,她居然还想毁了夫人的清白。” 陆语惜病自昨晚吃下傅寒瑾给的药后,舒爽了许多,但依旧对外称病,闭门不见。 “还好夫人机智,对侯爷和老夫人解释清楚,轻轻松松破解了二姑娘的陷害,要不然真着了二姑娘的道了。”翠柳骄傲地说。 轻轻松松? 要不是昨夜傅寒瑾来得及时,她确实还有些应付不过来。 陆语惜:“解释不是结束,戏还没进入高潮。” 翠柳没明白陆语惜的话,解释清楚不就完事了吗? 二姑娘也受到应有的惩罚,被禁足三个月,陆语惜口中的高潮是指什么? 翠柳刚想开口询问,就见翠竹笑吟吟地走进来。 “夫人,安排妥当了。” 陆语惜嘴角扬起,“仇要自己报,才算真正的复仇。” “啊?” 翠竹笑着轻轻拍了拍翠柳的肩膀,“你不需要知道那么清楚,干好夫人安排给你的活就好了。” 姜雅舒禁足,定安侯府有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忙碌。 同时府上又掀起新的谣言—— 原来偷人养汉的根本不是陆语惜,而是贼还捉贼的姜雅舒,有好几次都被人听到房间里发出浪荡的声音。 这次地位谣言在陆语惜的推波助澜下比之前的声势还要浩大。 姜老夫人却举棋不定,不是因为相信姜雅舒,而是害怕又发生和陆语惜一样的事情。 定安侯府的名声她赌不起。 可谣言愈演愈烈也影响定安侯府的声誉。 “语惜,你怎么看待现在府上的谣言?” 姜老夫人将这个问题丢给陆语惜。 陆语惜:“苍蝇不叮无缝蛋,前几日儿媳的谣言是因为儿媳不受侯爷宠爱,加上侯爷失忆,下人们乱传才会出现。” 陆语惜巧妙地解释前几日的谣言。 “二姑娘的问题可比儿媳的简单多了。” 姜老夫人眼前一亮,“你有办法抓住姜雅舒的奸夫?” 说完姜老夫人才发现用词不对,这不就暗戳戳的说明那日没有抓住陆语惜的奸夫是因为陆语惜藏得深嘛。 姜老夫人尴尬地解释,“我也是一着急,你别多想,母亲相信你的清白。” 陆语惜颔首,“多谢母亲厚爱。” “快说你有什么方法?”姜老夫人急切地问。 自从姜承怿把姜雅舒带回来,她一直想要找个借口想将姜雅舒送到庄子上,免得烦心。 但又害怕引起儿子的不满,落得个狠毒容不下庶女的名声。 陆语惜浅笑,“验身。二姑娘终究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验身还二姑娘清白,也是还侯府清白,光明正大地解释清楚这场谣言并有效阻止,若是……” 陆语惜接下来没有说,姜老夫人却瞬间明白。 她一直纠结于姜雅舒奸夫的事情,却忘了姜雅舒这个人。 若姜雅舒不清白,证据确凿,姜雅舒还不是任她拿捏。 而这种东西姜雅舒却没办法掩饰辩解。 姜老夫人激动地夸赞陆语惜,“好,语惜,你可算帮咱们侯府一个大忙了。” 陆语惜浅笑回应,“多谢母亲夸奖,这是儿媳应该做的。” 姜老夫人动作很快,白嬷嬷很快就帮姜老夫人找了好几个验身婆子。 陆语惜跟随姜老夫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姜雅舒的林清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雅舒你怎么解释你不清白的身体呢? 青玲看到姜老夫人一大帮人,脸色大变,想要跑进去给姜雅舒通风报信。 却被姜老夫人发现抓住,青玲只能在外面大声喊了一声,算是提醒姜雅舒。 “老夫人,夫人,你们怎么来了,我去请二小姐。” 青玲刚说完,就被白嬷嬷推倒,“别想着通风报信,她逃不掉的!” 青玲红肿着脸,瞥了一眼陆语惜。 一定是夫人为了报复小姐,才会把老夫人带过来。 上次陆语惜的谣言就是受命小姐传播的,可小姐已经受罚禁足了,夫人居然想要赶尽杀绝,也给小姐按上这样的罪名! 第15章 愿意配合证明清白 听到青玲的声音,房间内的姜承怿和姜雅舒一瞬间慌了神。 “一定是陆语惜那贱人带着老夫人过来的。” 姜雅舒恨恨的咒骂,手底下的动作丝毫不停,快速地穿好衣服。 姜承怿现在没有精力搭理姜承怿,穿好衣服从侧窗逃出。 临走前还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房间,害怕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奸夫呢?”姜老夫人开门见山,直接质问姜雅舒。 姜雅舒面上没有丝毫心慌,陆语惜还是注意她颤抖的手指。 姜雅舒:“母亲是要趁着哥哥不在,就给我下罪名,欺负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庶女?” 姜雅舒说得可怜,让人忍不住同情,陆语惜冷笑一声,坐在姜老夫人身后的椅子上。 好好看今天的这场大戏。 你送我一场戏,我就还你一场,一分不少的还你。 “欺负?”姜老夫人气笑,“到底是你欺负我这个糟老婆子,欺负我们定安侯府,还是我们欺负你。” 姜雅舒笑得明媚,“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也想要那天和嫂子一样,也给我捉次奸吧。” “我倒是不介意,母亲若是真的相信别人乱嚼的舌根子,女儿愿意让母亲搜屋。” 姜雅舒说到搜房间,还刻意看了一眼陆语惜。 以为自己也搞出一场捉奸造谣事,就能伤到她了? 原本还觉得陆语惜还有点脑子,现在看来完全就是绣花枕头。 也就耍耍嘴皮子威风。 姜老夫人冷哼一声,“放心,你若是清白的,别人也诬陷不了你,正好给你还个清白,让底下乱说话的下人闭嘴。” “好,母亲搜吧。”姜雅舒像是问心无愧,真的被人诬陷一样。 反正哥哥已经离开,再怎么搜也搜不到奸夫。 冷冷瞥了一眼陆语惜,连个奸夫都没有安排,道听途说就来捉奸。 “母亲,别急,等侯爷过来再证明二姑娘的清白吧。”陆语惜没在意姜雅舒挑衅嘲讽的眼神,“别侯爷来了,又责怪我们趁他不在欺负二姑娘了。” 姜老夫人点点头,觉得陆语惜说得在理,“去请侯爷的人回来了吗?” 白嬷嬷说:“还没有,应该还在路上。” 姜雅舒觉得奇怪,陆语惜为什么非要让姜承怿叫过来。 难道陆语惜发现了她与哥哥的感情,所以才带着老夫人捉奸。 很快姜雅舒又否定了心中地位猜测,她与哥哥是事情这么隐秘,陆语惜怎么会发现。 发现还会这样镇定?! “母亲!”姜承怿被下人带过来,先是给姜老夫人行礼。 看起来真是一个翩翩君子,温润儒雅的少年郎。 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的君子刚刚还在和自己的庶妹没羞没臊地躺在一张床上。 陆语惜感受到姜承怿厌恶阴狠的眼神,故意露出一个无比灿烂得意的笑容气死他。 姜老夫人问:“承怿,最近府上的谣言你听说了吧?” 姜承怿:“谣言都是假的,母亲怎么和还相信传谣人的一张嘴。” “谣言是不是假的,我们不知道,但谣言毕竟关系咱们侯府的脸面,必须说清楚。”姜老夫人说:“最有效阻止谣言的方法就是证明清白。” 姜雅舒立马表明态度,“哥哥,我愿意让母亲搜房间,证明我的清白。” 姜承怿脸色也有些难看,“母亲既然非要将谣言按在舒舒的身上,那就搜吧,要是没有母亲口中的奸夫,别怪儿子翻脸。” 虽然知道姜雅舒房间一定搜不出奸夫,但还是觉得气恼。 舒舒一个下女孩,居然被这样的谣言缠上,以后还怎么做人。 其实也算不上谣言。 姜老夫人见儿子变了脸色,也解释,“我们也是为了侯府的名誉清白,还她一个清白,怎么到你嘴里变成我诬陷的了。” 姜雅舒拉了拉姜承怿的衣袖,委屈巴巴地说:“哥哥,别因为我一个人和母亲吵架,母亲怀疑,我愿意配合母亲证明清白。” 姜老夫人白了一眼姜雅舒,好话赖话全让你说了,就我里外不是人。 “好了,既然你愿意配合,那就证明吧。”姜老夫人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不想和姜雅舒多说什么。 白嬷嬷受命,上前就将姜雅舒抓起来准备带走,却被姜承怿拦下来。 姜承怿质问:“舒舒已经配合你们搜房间证明清白,母亲为什么还要将舒舒抓起来,是要严刑逼供吗?” “谁说要搜房间了?”姜老夫人说,“我自有我证明的法子!” “自己的母亲和妻子都没有这么关心过,倒是对那狐媚子留下的小狐狸精关心,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姜老夫人吐槽。 “什么法子要将人抓起来?” “验身!”姜老夫人回答,“我没时间和精力和她浪费在找奸夫的事情上。”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清不清白身体自然会回答,别在这里挡着我们。” 听到验身,姜雅舒瞬间慌了,一个劲大喊,“我不要验身,我不验身。” 陆语惜勾唇,“二姑娘不是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愿意配合母亲证明清白吗?怎么现在又不愿意配合验身了?” 姜承怿硬着头皮挣扎,“母亲,证明清白的方式有很多种,非要选这么羞辱人的一种吗?” 姜雅舒是不是清白之身他能不清楚。 绝对不能让姜雅舒验身。 看到姜雅舒的挣扎,姜老夫人心中有了个大概,面色冷沉,“那你告诉我一个更好的方法!” “刚刚的搜房间不是就挺好的。” “搜个屁!”姜老夫人怒骂,“这么长时间,奸夫早就跑了。我不管她的奸夫是谁,她姜雅舒一天顶着定安侯府的姜姓,一天就是定安侯府的人,我就是要看的是她的清白。” 姜老夫人推开阻挠的姜承怿,厉声命令,“白嬷嬷,让那五个婆子一个一个验,好好让侯爷听听他乖巧听话的妹妹是个什么货色!” 姜雅舒完全挣扎不开力气大的婆子,嘴被人用几块肮脏的抹布堵住,只能发出几声呜咽。 陆语惜这是要毁了她! 第16章 姜雅舒曾经嫁过人 姜承怿现在完全安抚不了姜老夫人心中的怒火。 每个验身婆子摇头,像是打在姜承怿的心里,愈加心疼姜雅舒。 姜雅舒在验身婆子的一遍遍凌辱下,眼中的恨意更加强烈,如行尸走肉般被婆子带到姜老夫人面前。 姜老夫人一把将手边滚烫的茶盏砸向姜雅舒,可惜气急手抖,砸在姜雅舒手边,白皙的手瞬间烫出几个水泡。 “这就是你说的光明正大,这就是你说的清白!” 姜雅舒已经没有心力去管手中的水泡,心里的痛比手上的痛相比,还要痛千倍万倍。 陆语惜,你为什么要这般羞辱我? 姜老夫人喘了几口粗气,才压下心中的愤怒,“我相信你,愿意带验身婆子过来还你清白,你就是这么还的?” 姜承怿跪在一旁为姜雅舒求饶,“母亲,舒舒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就放过她吧。” “她什么样子是她应得的,就是你这个当哥哥惯的,她才会做下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姜老夫人又责怪姜承怿,“怎么她一个庶女,比咱们这个定安候府还重要?” 姜承怿只能听着姜老夫人的责怪却无法说出话,舒舒是因为他才会受到这般的羞辱,而他却无能为力。 没有能力与母亲抗衡,没有能力和定安侯府抗衡,没有能力和世俗抗衡。 与舒舒的不伦恋,却成为刺向舒舒最尖锐的一把利剑。 若是被人知晓这段不伦恋,舒舒还要承受更大的委屈。 姜承怿狠狠地瞪了一眼陆语惜,是他的心软才让陆语惜这么光明正大地羞辱舒舒,早知道就不为她求情了。 简直是头白眼狼。 “母亲,舒舒她之所以不是处子之身,其实是因为她嫁过人。”姜承怿找到最合理的解释,希望可以救姜雅舒。 姜老夫人难看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她嫁人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不知道?” “舒舒一直在庄子上受欺负,庄子上的一户人家见舒舒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庶女,又长得好看,就逼迫舒舒嫁给了他。”姜承怿尽量将这个谎言原回来,“甚至还逼迫舒舒生孩子,刚刚那些验身婆应该也注意到舒舒肚子上生孩子的疤痕了,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舒舒又长期被男人的殴打逼迫下,身体愈发病得严重,听说儿子征战归京,才偷偷让人给我递信,儿子绕远路去看舒舒,儿子帮舒舒处理好庄子上的事情,才自作主张带着舒舒回到侯府。” “那是舒舒一辈子的疤痕,我不愿意提起,所以才说舒舒还未出阁,只是希望她可以忘记打断不好的回忆,没想到一时疏忽,既然被人利用,非要给舒舒按上偷奸的罪名。”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瞪了陆语惜一眼。 陆语惜心中冷笑,她原来不知道,姜承怿还这么会编故事,说得更真的似的。 她这个妻子被按上偷奸罪名时,她可没见姜承怿这般着急。 姜老夫人原本对姜雅舒气愤的心也有些心软,这么悲惨的遭遇,她也是有点心疼,若姜雅舒是自己的女儿,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也坐不住。 “好了。”姜老夫人语气也软了几分,“今日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做事鲁莽了,还有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给侯府说一声,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听完姜承怿的解释,众人都用厌恶的目光看着陆语惜,陆语惜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是那个揭开脆弱姜雅舒心中最深处的疤痕。 陆语惜:“庄子上哪户人家敢欺负咱们定安侯府的姑娘,侯爷怎么处置那人了?” “不需要你假关心!”姜承怿怒气回怼,“今天这出戏就是你唱的,就别在这里假惺惺地做戏恶心人。” 姜承怿毫不掩饰地表达对陆语惜的厌恶,姜老夫人虽然也觉得姜承怿说话难听了一点,但也理解姜承怿在气头上。 自小姜承怿就和姜雅舒兄妹情深,又忘记了陆语惜,对陆语惜没有感情,自然会怨怼陆语惜。 今日这事也是陆语惜引起的,这顿骂也是她自找的。 陆语惜脸色难看,她没想到姜承怿兄妹俩会这么厚颜无耻,居然找这么低劣的借口,打感情牌来出路来证明姜雅舒不是处子之身。 陆语惜说:“侯爷别用这么怨恨的眼神看我,不知者无罪,仔细算下来,侯爷才是二姑娘受辱的最大罪人。” “我怎么就成了最大的罪人了?”姜承怿反驳,就是她惹的事,还要把罪责怪到他头上,他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陆语惜这般不要脸。 “不知者无罪,侯爷作为知情者,非要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等到二姑娘验完身才说明真相,不就是刻意羞辱二姑娘。”陆语惜仔细算账,“二姑娘这顿羞辱也是她自找的,只一个劲地喊不验身,却不说不验身的原因,母亲和我又不是神,怎么就只知道二姑娘受过委屈?” “侯爷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要把罪责怪罪到这些人当中最无辜的母亲和我身上,母亲和我是为了侯府的清誉才会让验身婆验身,怎么到最后母亲和我却成了最大的背锅人。” 姜老夫人原本愧疚的心被陆语惜这么一解释,瞬间没了那层负罪感。 就是她们不说明原因,还要责怪她们,仔细想来她才是那个大冤种。 “你这是胡搅蛮缠!”姜承怿说不过陆语惜,只能恶狠狠地回了这么一句。 陆语惜得意地看了姜承怿一眼,又对姜老夫人说:“母亲,不管是什么原因,二姑娘这事终究是败坏了侯府的清誉,若是人人效仿,都说事出有因,那就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世人都想母亲这么深明大义,理解二姑娘的苦衷,不去误解二姑娘,不去误解咱定安侯府。” 姜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陆语惜说得好像在理,“那你认为她应该怎么处置?” 她也明白陆语惜的话,但做好人谁不会,现在姜承怿明明就护着姜雅舒,处置了姜雅舒不就是在招恨么。 陆语惜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兄妹俩,“要儿媳看,二姑娘留在庄子上,路途遥远,我们也没办法确保二姑娘不会发生曾经的悲剧,留在侯府,世人见到二姑娘就会想起发生在二姑娘的悲剧,败坏侯府清誉,确实难办……” “儿媳记得后院有个小佛堂,正好适合二姑娘清修,若是有什么问题,咱们侯府也好帮着解决,又有佛祖庇佑,也适合二姑娘养病。” 姜承怿还想为姜雅舒争取,却被姜老夫人怒瞪了一眼,一锤定音,“好,就按你说的办。” 第17章 从未失忆 姜承怿为姜雅舒求情,“母亲,舒舒身子本就弱,又遭受这般凌辱,实在是受不住佛堂的清苦,还请母亲放过舒舒吧。” 姜老夫人也愿意在儿子面前装好人,但还是不松口,“承怿,她这事留在侯府就是一个祸患,会败坏侯府的清誉,你也别怪母亲狠心,去佛堂也是最好的办法。” 姜承怿还想让姜老夫人松口,却被姜雅舒打断。 “哥哥,我愿意去佛堂,听从安排。” 声音微颤,带着委屈和悲凉,还有说不清的绝望。 “舒舒……”姜承怿紧紧搂住姜雅舒,擦去姜雅舒脸上的泪水。 陆语惜冷眼看着兄妹俩情真意切的场面,心中却说不出的爽快。 前世被这对兄妹耗尽精力,浪费了一生,真是愚蠢。 姜雅舒,我受过的苦,你也必须遭受一遍,感受必须要比我痛苦千倍万倍。 姜承怿,你不是喜欢姜雅舒,看着心爱的人被自己精心挑选来的遮羞布凌辱却无能为力,会不会觉得自己的无能。 结局已定,大戏落幕。 姜老夫人轻叹一声起身离开,姜雅舒也被丫鬟带下去休养,陆语惜抬步刚走出院子,就被姜承怿拦住。 陆语惜:“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么做?” “做什么?”陆语惜故意装傻,“侯爷又要给我按上什么罪名?” 姜承怿此刻觉得陆语惜无比虚伪,“今天验身的事,是你安排的。” 不是问句,直接定罪。 陆语惜不再否认,“是!” 姜承怿质问,“那日舒舒误会设计你,最后也受罚禁足,为什么还要设计今天这一出戏羞辱她?” 陆语惜浅笑,“我就是觉得那个算计我的人来说,禁足不痛不痒地难解我心头之恨。” 姜承怿拉着陆语惜走到姜承怿的书房,退去所有的丫鬟婆子。 算不上拉,可以说是拖。 “我想我们应该把话说清楚。”姜承怿脸上丝毫没有刚才的悲戚和愤怒。 要不是亲眼所见,陆语惜都没有办法将刚才为姜雅舒求情的姜承怿和现在冷漠阴戾的姜承怿联系起来。 陆语惜发现,她与姜承怿生活一世,好像根本不了解他的真实面目。 陆语惜揉揉发痛的手腕,让自己的气势不再被姜承怿压住,“谈什么?” 姜承怿吐出两个字,“我们。” “我们?”陆语惜迎上姜承怿审视的眼神,“我们有什么可谈的?” “陆语惜,说到底我们是夫妻。”姜承怿说,“与其装傻充愣,不如明说。” 陆语惜挑眉,“比如?” “比如,我头上的这顶绿帽子是什么时候给我戴上的?你又是怎么知道舒舒失身的事?” “绿帽子?”陆语惜呢喃回味,“我那天不是和侯爷说清楚了吗?侯爷想戴绿帽子是什么特殊癖好?” 姜承怿勾唇,“陆语惜,这里就我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你别在这儿装。” “我还是那句话,侯爷不记得的事,不代表没有发生过。”陆语惜回答,“就想侯爷忘记了我是你的妻子,可还是要坐着定安侯夫人的位置,做这侯府的当家主母。” 姜承怿笑出声,“陆语惜,我不是傻子,又想拿着我失忆的借口给我戴绿帽?” 姜承怿起身走到陆语惜面前,紧紧盯着陆语惜的眼睛,“若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失忆呢?失忆不过是我装病的借口,不是你让我做绿毛王八的借口。” 陆语惜眼中没有意料中的慌乱,甚至还露出满满的鄙夷和嘲讽。 “侯爷不装了?”陆语惜推开身边的姜承怿,随意坐在书房的一张椅子上,“还是拿着失忆套我的话,给你的舒舒讨公道呢?” 姜承怿脸色微变,“舒舒只是我的妹妹。” “我知道啊。”陆语惜回答,“我说的就是妹妹,侯爷以为是什么呢?” 没有证据,捅破的那个人就是最吃亏的。 他们兄妹俩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就陪着他们演戏。 看看谁能演过谁,谁能玩死谁! 姜承怿干咳一声,又回到自己的主位上,“既然已经戳破,我们也不装了。” “我有心上人,娶你也是无奈之举,我也是想着你少受点伤害,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最后伤心,才会想出装失忆,但你却借着我失忆给我戴绿帽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陆语惜毫不示弱地反问,“侯爷一句失忆,我忙里忙外的翻医书,请名医给侯爷治疗,现在又因为侯爷轻飘飘的怀疑,就认定我给你戴了绿帽子?我明明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侯爷说说我那点过分了。” 姜承怿揉了揉发痛的额头,陆语惜嘴太硬了,明明坦白说清楚,维持表面的太平,好好过完余生不就好了吗? 非嘴硬让他接不下去。 让陆语惜独守空房确实是他的错误,他也理解陆语惜毕竟年轻,不甘寂寞,也没有说怪罪他。 他还甚至为了她的面子,贴心地屏退所有人,谁家的丈夫会有他这么伟大的度量。 陆语惜简直不知好歹! “我自己有没有和你做过那种事我会不知道,老子我又不是真的失忆,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姜承怿压着心中怒火,最后一次警告。 “只有失忆才能不记得事?”陆语惜理所当然地问,“大婚当夜侯爷喝醉了酒,乱性圆房都是情理之举,那日我们圆房的帕子可是陆家长辈见过的,我看胡搅蛮缠的是侯爷吧!” 陆语惜:“若侯爷非要戴个绿帽子才舒服,那我敲锣打鼓得找个小倌伺候,敲锣打鼓得给侯爷戴上,而不是侯爷一张嘴,无中生有!” 姜承怿气恼地锤了好几下桌子,缓过气来,“好,就算是我们新婚夜确实圆房了。” “就算?”陆语惜咬文嚼字,“侯爷何必说的这么勉强,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说的这么勉强像是我强迫的。” 姜承怿深吸一口气,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陆语惜嘴皮子这么厉害,转移话题,“你是怎么知道舒舒失身的事?” 他要探清楚陆语惜对于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知道多少。 第18章 关系亲密的不正常 陆语惜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刚才从验身婆那里知道。” “说谎!”姜承怿好讨厌现在陆语惜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话方式。 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套出来,先让他暴露溃不成军。 陆语惜玩味地说:“侯爷以为我是从什么时候?哪里知道二姑娘失身的呢?” 陆语惜的问题反倒把姜承怿问懵了,他要是知道,也不会在这里抓狂。 姜承怿:“陆语惜,我们坦诚一点好吗?” 陆语惜反唇相讥,“哪点不坦诚,侯爷说出来也好让我坦诚坦诚。” 姜承怿真的受够陆语惜说话的方式,“你今天设的计明明就是针对舒舒失身的事,你若是提前不知道怎么会一招毙命!” 陆语惜故作无奈状地摇摇头,“我也没想到二姑娘会这么配合我的计谋,只能说恶有恶报吧。” 姜承怿气得说不出话,就见陆语惜起身,“侯爷若只是和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无聊问题,那我就不奉陪了,毕竟这偌大的侯府还需要我这个当家主母操持,我可没有侯爷这么好的命,关系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陆语惜潇洒离开,刚出书房,就遇见等候已久的翠竹和翠柳,“夫人,刚刚侯爷没有为难你吧?” 陆语惜想到刚才姜承怿的那副模样,不禁笑出声,“你家夫人是会被人为难的样吗?” 翠柳先得意地跟着陆语惜笑出声,拍马屁地说:“还得是我家聪明绝顶的夫人出马,今天简直大获全胜!” 陆语惜受用地点点头,“翠柳,让厨房今晚给咱云听苑加餐,唱了一天戏,也该犒劳犒劳了!” “是!”翠柳立马一溜烟地离开。 翠竹却和翠柳脸上的得意完全相反,心思沉重。 “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就说清楚。” 翠竹回神,抿嘴犹豫,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开口,“夫人,奴婢是下人,本不该议论主子的,但奴婢实在觉得侯爷在二小姐的事情上太反常了,反常得有些过分!” “怎么个过分法?”陆语惜问。 “就……就……”翠竹轻叹一声,“反常的不像是兄妹,倒像是戏台子上苦命的鸳鸯恋人。” 翠竹以为陆语惜不相信,“夫人,可能也是奴婢的猜测,只是实在是侯爷和二小姐太亲密了。” 陆语惜欣慰地拍拍翠竹的肩膀,“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也不能说破,再大的谎言也会有暴露的时候。” 翠竹更加惊讶,“夫人,你早就知道?” 陆语惜:“我什么都不知道。” …… 姜承怿求情,姜老夫人最后还是松了口,允许姜雅舒养病,病养好了再收拾东西前往佛堂。 陆语惜没有再去上眼药,原本姜老夫人就不喜欢姜雅舒,过分的讨好只会让敌人所有的火力都对准她。 况且让姜雅舒在佛堂清修不过是想让她吃点苦头,仅仅只是个开始,不是最后的结局。 她必须要姜承怿和姜雅舒兄妹受到应有的罪责,才对得起前世的陆语惜,才对得起上天赐予的重生。 “夫人,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翠柳脸色难看地闯进房间。 翠竹责怪,“发生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翠柳换了口气才说,眉头依旧紧皱,“关于小少爷读书的事。” 陆语惜顿住手下翻页的手,饶有兴趣地问,“铭哥儿怎么了?” 自从上次铭哥儿闹着不去读书,被姜承怿好好教训一顿,强制送到学堂了,她也没有过多的心思去关心铭哥儿。 铭哥儿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哎!”翠柳轻叹一声,还没来得及继续说,就听到姜老夫人院子里的白嬷嬷又来催。 “夫人,老夫人急着请你过去一趟。” 陆语惜站起身,跟着白嬷嬷往姜老夫人院子里赶,“白嬷嬷,不知发生什么事了?母亲这般急着叫我。” 白嬷嬷也没有遮掩,“小少爷在学堂闯祸了,学堂的人找到老夫人那里了,老夫人请你过去处理一下。” 说完还叮嘱陆语惜,“夫人,小少爷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有什么事你好好说,别再跟小孩子闹脾气。” 陆语惜轻笑不解,“白嬷嬷这话说得可笑,我自然不会和小孩子闹脾气,况且我也没闹过。” 白嬷嬷低声轻叹一声,不再和陆语惜计较这个话题,心中还是觉得陆语惜有些孩子气,太过斤斤计较,和铭哥儿那样的小孩子闹脾气。 回神,陆语惜已经先一步进入房间。 “语惜,你来了。” 姜老夫人终于卸下一口气,“这位是雅明学堂的张管事,你和他说。” 陆语惜点头,问张管事:“铭哥儿出什么事了?还要麻烦张管事特意跑这一趟。” 张管事也是面露难色,“夫人,你还是陪我去一趟学堂吧。” 陆语惜感觉到铭哥儿可能闯下不小的祸,“麻烦张管事说清楚一点,铭哥儿到底怎么了,也好让我和母亲有个底。” 张管事,“实在是这孩子太淘气,惹上了贵人,不是我们学堂不通人情,那边已经将姜笙铭同学扣下,要和家长谈,我们才跑这一趟来请,还请老夫人和夫人谅解。” “好,语惜,赶紧陪着张管事去学堂将铭哥儿先带回来,孩子小不懂事,你这个做大人的,记得好好给贵人赔罪,千万别得罪了贵人。” 陆语惜:又不是我得罪了贵人,我为什么要赔罪。 但嘴里还是乖巧地答应,“好,母亲安心在府上等着,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姜老夫人满是忧虑,雅明学堂是盛京还算有名的学堂,里面的学生都是非富即贵,当时为了将铭哥儿送去读书,陆语惜可是找了不少人,托了不少关系。 如今还没有学多少,反倒是得罪了贵人,好事反变成坏事了。 陆语惜让下人准备好马车,摇摇晃晃地前往学堂。 雅明学堂为了给学子一个安逸的环境,地址选在山上,所以一般学子除了每月一次的假期,一般都住在学校,少说也有半天的路程。 翠竹忍不住为陆语惜委屈,“凭什么小少爷惹了事,夫人还要低声下气地去为他收拾烂摊子,老夫人不是已经答应要将把铭哥儿养在二爷的名下了吗?” 翠柳也跟着委屈,“原本夫人被侯府大大小小的烂事缠身就已经够忙的了,咱们小少爷也不是个安分的主,还要麻烦夫人给他擦屁股。” 第19章 退学是最好的选择 陆语惜睁开假寐的眼眸,“老夫人给铭哥儿算的认祖归宗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翠柳回答:“原本算好的是九月初三,后来和小少爷上学时间撞了,就推到腊月初八了。” 陆语惜点头,“九月初三就挺好的,刚好就在这几日。” 翠竹:“夫人是想要把小少爷尽早记在二爷名下。” 陆语惜肯定,“铭哥儿不是我的孩子,也和我不亲,养在我名下倒是委屈了那孩子。” 翠柳怎么听陆语惜这话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不理解为什么突然夫人要把铭哥儿送到二爷名下。 “夫人,到学堂了。” 摇摇晃晃,终于到了学堂,晚霞已经在天边铺开,为学堂清雅的环境增添了一份莫名的韵味。 还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确实有益于学生学习。 “夫人,请跟我来。” 陆语惜跟在张管事身后,穿过一片清幽但不大的竹林,来到一个房间门口,里面没有声音,像是没有人居住一样。 陆语惜放慢脚下的动作,害怕打碎这里的安静。 “这位是林院长。”张管事介绍,“这位是定安侯夫人,也就是姜笙铭同学的母亲。” 陆语惜先行礼问好,院长停下手下的笔,净手后和陆语惜打招呼。 林院长客气地说:“想必夫人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姜笙铭同学的事迹了吧?” 陆语惜点头,“嗯,铭哥儿打人确实不对,尤其惹上贵人,不知院长打算如何处理铭哥儿。” 林院长叹了一口浊气,“这位夫人,也不要说我们学堂绝情,若是姜笙铭打伤的是其他同学,我们也就以小孩子玩闹说过去了,还谈不上强制退学的地步。这次打伤的孩子,背景太大,退学是姜笙铭同学最好的一条路。” 陆语惜问:“不知铭哥儿打伤的那家贵人?我也好前去赔罪。” 林院长压低声音,向上指了指,“给你透个底,不是你们侯府能随便得罪得起的。还好这次那贵人不愿多纠缠,只让赔偿医药费和强制姜同学退学,要是再计较,那可是给你们侯府结仇呀!” 陆语惜知道贵人位高权重,但看林院长的神态,像是也十分惧怕这位贵人。 要知道雅明学堂不但注重孩子的天赋成绩,还注重孩子的背景,背景太多太大的孩子聚集在学堂,背景自然就不会成为最显著的优势。 可能让林院长惧怕的贵人,只能说明这位贵人比这里所有孩子的背景都要大! 她记得前世铭哥儿前世打伤的是金萍公主的儿子,金萍公主与驸马感情不和,和离后带着孩子独立开府生活,平时金萍公主也比较低调,或者是不愿世人将目光注意到她唯一的儿子身上。 前世她听信铭哥儿的一面之词,非要找金萍公主说清楚,为铭哥儿的学业挣扎,没想到因为这次事让金萍公主的孩子露面曝光,也和金萍公主结仇,最后还是让铭哥儿退学了。 因为这件事,侯府责怪她,铭哥儿也责怪她让他丢了面子。 明明这件事就是铭哥儿手贱惹出来的,金萍公主愿意低调处理,她还为铭哥儿讨公道惹上贵人。 陆语惜也不再多纠结,“我尊重学堂的决定,确实是铭哥儿给打伤了别人,让学堂为难,我同意给铭哥儿退学。” 林院长没想到陆语惜会答应得这般爽快,他也不是第一次处理顽劣学生退学的事情,一般家长都会强词夺理一般,再不济也会拿出自己的权势来威胁学堂。 虽然都以失败告终,但也是基本的挣扎是常态。 陆语惜这位家长爽快的倒像是处理别家孩子的事,态度可以用漠不关心来形容。 门口一阵哄闹嘲笑声传来,已经还有孩童的嘲讽! “姜笙铭,这就是你说的你母亲一定有办法让你不退学吗?哈哈哈,你还是要被赶出去了。” “本来就是说谎精,说谎都不打草稿,现在谎言戳破了,正好趁着退学,赶紧滚出这里!” “滚出雅明都是赏赐了,最好是滚出盛京,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觉得丢脸。” 孩童无数纯真恶意的嘲讽声传来,姜笙铭气急败坏地推开围住他的孩子,走到陆语惜面前质问。 “你凭什么要让我退学?” “怎么就变成我让你退学的?”陆语惜觉得好笑,“是你打伤了别人家的孩子,惹上了贵人,学堂处理不了,定安侯府也处理不了,退学是学堂的决定,也是你打人闹事造成的后果,不是我的决定。” “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坏女人!我刚刚听得一清二楚,是你不让我读书的。”姜笙铭气急直接上手捶打陆语惜,翠竹急忙上前大力拉开,和翠柳两个人才将胡闹的姜笙铭捉住。 那个病秧子有什么贵人,随便碰一下就倒了,还赖到他头上。 他已经牛皮已经吹出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即使被学堂告知要被退学也不害怕,反正陆语惜会摆平。 没想到陆语惜根本没摆,还直接就同意了,他以后还怎么在同学面前立足,怎么在盛京立足。 都是陆语惜的错。 “好!我让你读书,我不让你退学,你问问林院长同意吗?”陆语惜看着哭闹的姜笙铭,狠戾的声音加重,“退学是你惹出来事情应该承受的结果,也是你自找的,不是我让学堂非逼着你退学。” 凭什么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按在她头上。 铭哥儿不听,挣扎开牵制的翠竹和翠柳,重重地将陆语惜推倒在地,“你这个坏人,我再也不要你了!” 说完就冲开围在门口看热闹的孩子,哭着跑出去。 陆语惜站起身,笑着道歉,“抱歉,麻烦林院子了。” 林院长摇头,“夫人,孩子还小,日后好好规劝或许还是个可塑之才。” 陆语惜笑着应付,不着痕迹地揉着手腕,刚才姜笙铭太用力,还好只是手腕拐了一下。 铭哥儿哭着跑出学堂,一眼就看到定安侯府的马车。 “小少爷,夫人呢?这天色不早了,再拖下去我们就要赶夜路了,晚上这山里可不好走。” 铭哥儿止住哭,“王老伯,侯府就来了这一辆马车吗?” 王车夫看到铭哥儿哭得这么伤心,也软下了声音,“就这一辆,小少爷要和夫人一起回侯府?” 铭哥儿重哼一口,“王老伯,我们赶紧回府!” “不等夫人了?”王车夫担心地问。 “不需要!”铭哥儿命令,“我是主子,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府!” “这……”车夫还想说话,就被铭哥儿强制地夺过马鞭,“你要是等那个坏女人,就一个人在这里等,我自己回去。” 铭哥儿哪会赶马车,车夫拗不过铭哥儿,“好!” 第20章 可以叫我阿瑾 “夫人,小少爷把马车和其他人都带走了,我们怎么回去呀?” 翠柳气愤地询问。 翠竹:“别在这里添堵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回去,学堂里可没有专门提供女子休息的地方。” 翠柳撇撇嘴,“那就只能走回去了,那要走到天亮才能到侯府呀!” 翠竹:“山里走夜路太危险了,若是夫人碰上什么事情,那才是最麻烦的。” 陆语惜看了一眼天色,“翠竹,你去问问林院长书院有没有多余的马车送我们回去。” “还是夫人聪明,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翠柳嘟囔,脸上也没了刚才的慌张。 翠竹打趣了一句,就去学堂找林院长去了,“要是你想到,这个夫人就让你来做了。” “陆小姐?”莫离惊讶地上前询问,又看了一眼陆语惜旁边的丫鬟,又改了嘴,“姜夫人,这么晚你怎么在这儿?” “你是?”翠柳立马挡在陆语惜面前。 自小和陆语惜一起长大,她可没见夫人身边出现过这个男人。 陆语惜没有说话,还是随着翠柳的动作后退的一步,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确实没见过。 莫离尴尬的笑笑,上前解释,“姜夫人,学堂只有一辆外出的马车,已经借给我家主子了,不过我家主子好心,看姜夫人这么可怜,愿意搭姜夫人一程。” 翠柳先一步问话,“你家主子是谁?” 现在她是夫人身边唯一的保护力量,绝不能让夫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莫离看了一眼陆语惜眼中未退散的警惕,犹豫地开口,“我家主子今日出来不便暴露身份,但与姜夫人认识,还请姜夫人移步。” 陆语惜握了握袖口中的匕首,“好,还请带路。” 是敌是友,还要进一步确定。 “防范意识倒挺强的!”温润清隽的声音从马车传出,陆语惜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傅寒瑾了。 实在是傅寒瑾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和他的人一样,看过听过后就忘不了。 “你赶快去找翠竹回来,我们和这位贵人一起回去。” “这……”翠柳犹豫,夫人怎么能上陌生男子的马车呢? 万一是坏人呢? “马车里的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偶然相遇,帮我们一把,你再磨蹭下去我们今晚就在这学堂门口露宿街头。既然不想去,那就在这儿等着翠竹回来,我们一起走,不能把她一个人落在这个山上。” 翠柳犹豫再三,抬脚准备去找翠竹,发现翠竹已经被莫离带回来了。 “夫人,别担心,丫鬟回来了,那我们就起程吧。” 陆语惜颔首上了马车。 翠竹和翠柳却被拦下,“我家主子没邀请二位,我不能让你们进去。” “你……”翠柳气急,“我们要保护夫人!” “保护?就你们那小身板?”莫离轻笑,“放心,有我家主子在,绝对不会让姜夫人出事。” “切!”翠柳紧紧拉住翠竹的手,“谁知道你家主子什么人。” 陆语惜进入马车,就被马车内的温暖包裹,泻去个傍晚的寒意。 陆语惜询问:“晋王殿下,我看马车挺大的,让我那两个丫鬟也进来暖暖可以吗?” 翠柳也翠竹两个丫头也是陪着她,被铭哥儿坏心眼地留在山上,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可别吹病了。 “晋王殿下?”傅寒瑾呢喃,“我认为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生分吧,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我们也算是最亲密的人。” 陆语惜知道傅寒瑾话里的意思,想起那日与傅寒瑾的初识,脸不自觉冷了下来,“那我应该叫你什么?晋王殿下!” “阿瑾。”傅寒瑾笑着回答,“我们再不济也算是朋友,我朋友都这么叫我。” 陆语惜白了一眼傅寒瑾不正经的笑,“啊这个字太亲昵,不适合我们这样的朋友,我绝对还是叫晋王殿下比较好。” “那这样谁还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傅寒瑾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失落,“陆小姐既然不想和傅某做朋友,那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带你下山已经是仁至义尽,陆小姐要求我再让你的丫鬟也挤进马车就有些过分了。” “我的小厮都还在外面吹冷风呢。” 陆语惜呼出一口气,傅寒瑾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阿……”陆语惜刚张嘴,脸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烧起来了,染上红晕,“阿瑾。” 陆语惜用最快的语气说完,其实听得并不真切,但傅寒瑾还是满意地笑起来。 “其实我也和你一样也是和搭别人的马车,要不要她们进来,你还需要问马车真正的主人。” “真正的主人。”陆语惜觉得自己被傅寒瑾戏耍了一通,“马车上就我和你两个人,哪来的什么主人?” 傅寒瑾拉下马车一边地毯子,陆语惜才看到毯子下睡着个小孩,早就睡过去了。 陆语惜好在看那小孩,就见到傅寒瑾毫不客气地将小孩提醒,动作根本算不上温柔。 “干嘛?”被吵醒的小孩凶巴巴地对着傅寒瑾吼了一句。 傅寒瑾:“温凌,乱发脾气容易招人讨厌。” “你讨不讨厌我不在乎,你打扰我睡觉我会讨厌你。”温凌困得眼睛都没睁开,又把毯子拉过来。 “温凌?”陆语惜惊讶,“你就是温凌?” 温凌就是金萍公主的儿子,也是铭哥儿打伤的那个同学。 “啊——”温凌彻底睁开眼睛,翻起身躲在傅寒瑾身后,“马车上怎么会有女人?” “我是他家长,今天他学堂出事,我过来处理一下。”傅寒瑾解释。 听说傅寒瑾的母后曾经和金萍公主是闺中密友,自先皇后去世后,金萍公主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渐渐被人忘了这段友情。 想不到傅寒瑾和金萍公主还是这么好的关系。 温凌露出半个头观察陆语惜,却别傅寒瑾抓出来,“刚刚什么样子,还不道歉!” 温凌注意到陆语惜,也没有了刚刚的随意,给陆语惜道歉。 陆语惜笑着拒绝,“应该道歉的是我,占了你的马车,还希望你能让我的丫鬟进来暖暖。” 温凌笑得十分灿烂乖巧,“可以啊,马车这么大,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陆语惜立马招呼翠竹和翠柳,没注意她转身后温凌脸上的挣扎。 “你别掐我!”温凌甩开傅寒瑾罪恶的手,低声警告。 “你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你就随随便便让别人进来?”傅寒瑾还在气恼破坏了和陆语惜的独处。 温凌得意地朝傅寒瑾做了个鬼脸,“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知道你在意她呀!” 第21章 追杀 陆语惜将马车外吹得瑟瑟发抖的翠竹和翠柳带进马车,傅寒瑾和温凌又恢复了往日生人勿进的模样。 翠竹压低呼吸,还打惊扰两位贵人。 夜色漫过晚霞,星星点点融入夜的深邃,赶了半天的路,陆语惜还是抵不住身体的困意,靠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小憩。 “主子小心!有刺客!” 凌厉的打斗声击碎了夜的静谧,陆语惜惊醒,意识还没有清醒,就被傅寒瑾大力拽入怀中,两人一起摔落在马车板上,锋锐的箭射钉在车厢上,其他利箭紧随其后。 傅寒瑾看到箭尾的标志,眸底嗜血的杀意沉了沉,用力搂紧怀中陆语惜的腰,马车早已被射成筛子。 “抱紧我,我们现在跳下马车!”傅寒瑾简单地规划着路线,减少跳下马车受到的伤害。 陆语惜的视线被傅寒瑾宽厚的怀抱遮住,问道他身上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话音未落,傅寒瑾动作很快地抱着陆语惜跳下马车,落入一片并不茂密的草丛,草丛下是较陡的斜坡,夜色中看得并不真切。 尽管傅寒瑾速度够快,但还是被几只箭射中,滚下斜坡,最后滚靠在一块大石上,陆语惜完全被圈在傅寒见怀里,没有一点儿受伤。 陆语惜急忙上前关心查探傅寒瑾的伤势,“殿下,你没事吧?” “他们从这儿掉下去了,快找,别让他们逃了!”追杀的几个人注意到傅寒瑾和陆语惜的踪迹,顺着草丛找了过来,陆语惜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来不及给昏迷的傅寒瑾处理伤口,让傅寒瑾整个身体依靠在自己肩上,加快脚步并暗中观察附近可以躲藏的地方。 “臭娘们,跑得还挺快,我看你们现在往哪跑?”为首的刺客面目狰狞地靠近。 陆语惜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断崖,带着昏迷的傅寒瑾缓缓后退,“你们别过来!” “臭娘们,后面可是悬崖,不想死就把晋王给我,我就答应饶你不死!” 陆语惜捏紧搭在肩膀上傅寒瑾的手腕,露出浅浅的笑容,“这位大哥,还希望你能说话算话,把晋王给你,就能放我一条生路。” “自然!”刺客豪爽地答应,“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视的信用,绝对不会食言!” “好!”陆语惜收住后退的脚步,向刺客走去,刺客刚接过傅寒瑾,就感受到脑后一痛,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一切的元凶。 陆语惜被喷出的血溅了一身,赶紧接过傅寒瑾让他躺在地上,刺客也死不瞑目的躺倒在地。 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拿过刺在刺客脑袋上的匕首,脱下刺客的衣服给傅寒瑾换上,又用匕首划伤刺客的脸,将刺客推下断崖。 其他的刺客听到动静,快速地向这边赶,陆语惜背着傅寒瑾赶紧离开,借着夜色,躲在并不明显的拐角。 天无绝人之路,还好没走几步,陆语惜就发现一个并不起眼的山洞,星光隐隐,几乎不会被发现,陆语惜带着傅寒瑾躲了进去。 傅寒瑾缓缓睁开双眼,陆语惜正熟练的处理伤口,星光映入眼眸,撒下无尽的温柔,轻皱眉头擦去陆语惜眼角的泪光。 “多谢。”傅寒瑾现在才发现,衣服已经被脱下,后背砸在石头上的伤口已经被陆语惜处理干净,包扎的布料是陆语惜裙摆的薄衫。 陆语惜见傅寒瑾醒来,提着的心终于松下气来,“我又救了你一命,但我不觉得一个人人称颂的战神王爷会打不过几个刺客,会搞成这幅模样!” 傅寒瑾说:“那几个刺客确实不是我的对手!但我只能逃不能动手。” 陆语惜不解:“为什么?” “因为刺杀我的人并不是想要我的命,而仅仅是试探,若我反击,便是欺君之罪!” “试探?欺君之罪?”刚刚刺客的样子很明显就是想要傅寒瑾的命,怎么又是试探,“你知道刺杀你的人是谁?” 傅寒瑾苦笑,“怎么,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回京?” 陆语惜:“听说过,收复南疆,却不幸伤了腿,几乎所有的大夫都说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可现在看来,你确实是装的,可为什么?” 前世傅寒瑾归京就是这个原因,表面是回京养伤,实际上是被皇帝收了兵权软禁在京城,直到后来太子被废,其他皇子也在夺嫡中大伤元气,傅寒瑾的腿却好了,并以绝对的优势成功夺嫡。 她一开始以为傅寒瑾腿受伤是皇上的手笔,可为什么是傅寒瑾的手笔? 傅寒瑾笑着对上陆语惜的眼眸,“什么为什么?” “你七岁在兵营,辛苦争取来的兵权,为什么要主动交给陛下?”问出口,陆语惜才发现自己好像说得有些逾举。 傅寒瑾轻笑几声,揉了揉陆语惜凌乱的发顶,“我的战场在这里,我的希望在这里,兵权始终是个隐患,我要光明正大的争取,就必须自损八百!” “啊?”陆语惜没想到傅寒瑾会告诉自己,神情有些不自然,“殿下,我们是不是以前认识?” 想起第一次见面,傅寒瑾能叫出她的乳名,如今又这般对她毫无隐瞒,其实内心是有些慌乱的。 傅寒瑾是对她不同还是想在她身上得到更大的价值?如同姜承怿曾经的欺骗隐瞒一眼,只是利用她? 她不敢确定。 傅寒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把这个问题还给陆语惜:“你觉得呢?” “或许吧!”陆语惜也不纠结这个无用的问题,傅寒瑾七岁离京当兵,从没来过京城,当时的她才不过三四岁,怎么会有交集呢? 陆语惜靠在山洞的石头上,看着满天繁星,“殿下,你是利用我吗?” 傅寒瑾想要将陆语惜此刻满身孤寂揽入怀中,被压制的大手摩挲伤口上的薄纱,声音暗哑,“不会!” 陆语惜笑着转头看向傅寒瑾,“利用也没什么,只是希望以后殿下能看在如今日这些的情分上,能给我一条生路。” 她不在乎利用,她又怎么肯定以后不会利用傅寒瑾呢?只是希望不要像前世那般悲惨,可以有一条活路。 第22章 以退为进 陆语惜的语气冷的发寒,还有几不可查的颤抖,傅寒瑾诧异,安慰的话堵在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陆语惜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傅寒瑾将那件并不厚的衣服轻轻披在陆语惜的身上,压低声音坐在陆语惜身边,仔细端详着陆语惜的睡脸,不舍的睡去。 或许只有在她身边,才不会一直紧绷神经。 母后去世那天,是他人生最黑暗的一天,也是遇见她的开始。 她如一束微弱的灯,照进他内心的黑暗与孤寂,温暖了年少的他。 尽管傅寒瑾给陆语惜披上衣服,但还是被冻醒。 “你还病着,怎么把衣服给我了。”发现傅寒瑾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在她身边受了一夜,陆语惜赶紧把衣服还给傅寒瑾让他穿上。 不经意碰到傅寒瑾的手,冰凉的快要赶上一个死人了,陆语惜拢紧傅寒瑾的衣服,若是可以,她甚至都想把自己的衣服给傅寒瑾穿上。 本来就受伤,还脱了衣服,万一伤口裂开,受了凉,那病的就更严重了。 陆语惜担心在意他的模样,傅寒瑾不忍打破,若时间可以静止,那就静止在这一刻,让他在贪婪的感受她短暂的温情。 “现在天亮了,待在这里没有夜晚安全,追杀的人也说不定还会回来,我们先赶紧离开,你现在的样子可以走的动吗?”陆语惜询问。 “不用!”傅寒瑾说,“现在白天追杀的人不好动手,我刚刚放了信号弹,救我们的人快要过来了,送你去侯府。” 陆语惜赶紧拒绝,“我们这样孤男寡女在山里过了一夜本就不好解释,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受伤了,还是快回去养伤吧,现在天亮我自己可以走回去,我们错开走,就不会招惹那些流言蜚语了。” “陆语惜,流言蜚语不是你能躲就能躲掉的!”傅寒瑾并不认同陆语惜的观点,“你还想的美,谁说要和你一起走了?” 陆语惜眨眨眼,“?我没有想!” “等会儿温凌过来亲自带你回侯府,也刚好解释你昨晚没有回府的原因。” 陆语惜问:“你怎么回去?” “心疼我?”傅寒瑾调侃,被陆语惜冷冷白了一眼,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这次来学堂不过是为了帮金萍公主一个忙,故意隐藏身份来的,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会去,我的暗卫已经会处理好的,带我回京,你别担心。” 陆语惜:“我担心你干嘛!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傅寒瑾和陆语惜斗会儿嘴皮子,温凌才带着人姗姗来迟,“表哥,你没受伤吧?” 傅寒瑾弹了温凌的脑袋,“我有没有事你没眼睛去看?还多嘴一问。” 温凌撇开傅寒瑾的手,“我就多嘴关心这么一句,早知道你死在这儿了。” 说着,让下人将傅寒瑾抬到轮椅上,陆语惜看着傅寒瑾的轮椅,眼眸深了深。 温凌不知道傅寒瑾的腿是装的,那傅寒瑾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只在在她面前暴露。 按照昨晚傅寒瑾说的,俩人是朋友,但她可不认为她这个朋友会比温凌重要,为什么傅寒瑾在她面前毫不掩饰? “夫人,你没事就好了,吓死奴奴婢了。”翠柳上前抱住陆语惜大哭,拉回陆语惜越跑越偏的思路。 翠竹眼角也挂着泪,但没有翠柳这么夸张,和陆语惜解释现在的情况,“昨晚遭遇追杀,我和翠柳躲在马车里,没有受伤,温世子身边的暗卫保护我们,把我们安置在公主府,我和翠柳担心夫人,就求着温世子带我们来找夫人,还好夫人没事。” “昨晚我遇害的事情,侯府知道吗?”陆语惜问。 先要搞清楚现在的情况,才能解决回侯府后会遇到的问题。 翠竹回答,“不知道。昨天小少爷带走了侯府全部的马车,或许以为夫人昨晚在学堂,今日才回侯府,也没有再派人打听夫人的消息,我和翠柳没有回侯府,也是为了压下夫人未归的消息。” 马车内,陆语惜看着温凌脸上并不严重的伤痕,“你会武功为什么还会被铭哥儿打伤?” 刻意隐藏身份,铭哥儿欺软怕硬,和铭哥儿对上她可以理解,但明明温凌会武功,为什么被铭哥儿打伤,难道就是为了找顿打? 以温凌昨晚能配合暗卫安置好翠竹和翠柳两个丫头,铭哥儿根本不是对手。 温凌挑眉,“怎么,不会觉得我故意针对你儿子?” 昨晚回去后听她身边的两个丫鬟说,才知道陆语惜是姜笙铭的母亲。 “没有。”陆语惜说,“我不是心疼铭哥儿,仅仅只是不理解?” 温凌根本不相信陆语惜的话,“哪有母亲不心疼儿子的,但你别说是我故意针对他,是他没事找事故意招惹我,退学是表哥背着我母亲给姜笙铭最好的选择。” 陆语惜:“我不是他的母亲,他不过是我的继子,不过过几天就要过继回去了。但不知温世子故意装弱挨打是什么原因?” 温凌不想回答,但看了陆语惜一眼,无奈叹口气,“装弱不是故意的,我母亲不允许让我学武,我不能让她知道我会武功。 姜笙铭什么脾气性格你比我清楚,自从我去学堂他就刻意针对我,我谨记母亲的指导,低调行事,但他却越来越过分,所以我就故意使了点小手段准备彻底让他不要惹我。结果被表哥这么一弄,仅仅只是退学,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计策。” 说着,得意的小眼神闪过浓浓的遗憾。 陆语惜:“你原本的打算是怎么样?” 温凌没有说话,假意把目光转移到马车外的风景上。 “你是世子,金萍公主最宠爱的儿子,铭哥儿不明身份打伤你,金萍公主就能利用权势处理铭哥儿,甚至铭哥儿背后的定安侯府,而你以后也不需要低调隐藏身份,世子这招以退为进,斩草除根做的厉害!” 温凌撇过眼,“你自己说的,不是我!” 陆语惜可是侯府的人,这样说算计她们家,那不就是傻子吗? 刚才被陆语惜套话,一时激动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陆语惜温柔的揉了揉温凌的发顶,“虽然我是定安侯府的人,但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在意定安侯府。” 第23章 不允许过继 陆语惜再没有过多解释,温凌带着陆语惜回到定安侯府,温凌没有下马车,只是让下人带着陆语惜回去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不让温凌送也是陆语惜的意思,以她对姜家人的了解,若是知道她和温凌关系还不错,就会让她去求温凌让铭哥儿回去学堂并让她带着姜承怿上去努力巴结上金萍公主。 姜家人一定会把这点价值利用得干干净净,绝没有一点儿浪费。 她没有闲着给自己找事干的人,让下人送她回来,只说偶遇帮助,客套疏离看不出任何亲近。 “你昨晚一整晚没回来真的只是金萍公主府的下人遇见带你过了一夜?”不是去陪你的奸夫? 后面的话姜承怿没有问出来。 他最近花钱找了好多人盯着陆语惜,就是要捉住陆语惜这个奸夫,不管是陆语惜陷害舒舒,害得舒舒佛堂清修还是仅仅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他都一定要捉住陆语惜这个奸夫。 但是陆语惜太狡猾了,一直按兵不动,没有任何线索与可疑的地方,现在最可疑的就是昨晚陆语惜的一夜未归。 金萍公主就不是个守妇道的好女子,要不然才不会拿着权势与驸马和离,他看金萍公主不过是陆语惜私会奸夫找到借口。 “侯爷觉得昨晚我在哪儿,为什么会一夜未归?”陆语惜自然听出了姜承怿的暗话,“侯爷与其疑神疑鬼,不如多多找找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会有那样龌龊的怀疑!” “好了!”姜老夫人打断,语气并不怎么好,“自从承怿回来你就一直吵,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个妻子的样子,有侯门主母的样子吗?” 陆语惜:“母亲这话是我一直没事找事一直和侯爷吵?这罪我可不认,不管侯爷出征还是现在归来,我都勤勤恳恳地为侯府操劳,怎么到母亲嘴里就成了没事找事?” “你还不没事找事!”姜老夫人被陆语惜的顶嘴怒气更大,“你现在就是没事找事,顶撞婆母,不敬夫君,不教子女,要是在别人家里,早一纸休书赶出去了?” 陆语惜的火气也被姜老夫人这怒骂窜上来,“若是指出婆母莫名加上的罪名就算得上顶撞,若对夫君莫名的怀疑证明清白拌了几句嘴就成了不敬,若因为孩子顽劣不上学就成了不教,那这定安侯府的门太高了,还是让侯爷给我一纸休书让我赶紧离开!” “陆氏!”姜老夫人气得直拍胸口,顺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姜承怿不忍不住指责,“陆语惜,你好好说话!” 一回来就找事,别人问几句就心虚得不行。 陆语惜:“那侯爷给我说说怎么说话算是好好说话,我也好好学学,别还没有张嘴就被侯爷和婆母按上顶撞婆母,不敬夫君,不教子女的罪名!” “你!”姜老夫人又喝了一口温茶顺气。 她这还算没张嘴,明明这嘴巴厉害得恨不得咬死人! 陆语惜瞪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听母亲给铭哥儿算好日子了,我看铭哥儿现在既然回来了,那就九月初三,我怕铭哥儿在我名下多养几日真把这侯府的金苗苗给养坏了!” 姜承怿皱眉,“不是已经说好不过继了吗?怎么又提这件事?” 陆语惜冷笑,“说好?侯爷和谁说好就和谁说话,一直以来母亲给我的态度都是要把铭哥儿还给二哥,我不再是铭哥儿的母亲!” “铭哥儿不能过继给二哥,现在是我说的,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姜承怿一锤定音,“现在算是说了!” 陆语惜没有搭理姜承怿针对的眼神,转而看向姜老夫人,“母亲也赞同侯爷的意见,出尔反尔,不把铭哥儿给二哥了?” “就养在你名下,连个孩子都养不好,还总是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侯府就是被你这个当家主母搞得一团乌烟瘴气的!”姜老夫人故意对着和陆语惜干,又开始指责陆语惜。 “好!既然侯爷和老夫人不愿意把铭哥儿还给二哥,那我就养着呗,不过是挂在我名下的一个养子罢了。”陆语惜也摆烂,没了刚刚商量的咄咄逼人,“既然在我名下那怎么养就是我这个母亲的事,我听说最近朝廷征兵扩招,等会儿我让翠竹帮铭哥儿报名,也省得眼见心烦。” “陆语惜!”姜承怿叫住准备离开的陆语惜,“铭哥儿怎么惹你了?你这么针对他,一定要把他送出去!你一个大人,能不能别和小孩子较劲!” “较劲?”陆语惜轻嗤,“既然侯爷说较劲,那这个劲我必须较!” “我抚养铭哥儿四年,不说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每次铭哥儿有点大事小事我哪次不关心?昨天学堂闯祸,我着急忙慌给他擦屁股,他二话不说将侯府马车全部带走,把我一个人丢在山里,金萍公主好心,带我一程,回来却还要被侯爷冷嘲热讽地猜测,不管咋说我这个劲今天非较不可,这孩子我养不了!” “若侯爷还想让我抚养这个孩子,那我只能送军营,眼不见心不烦。” 姜老夫人说:“铭哥儿是生气你故意让他退学,耍耍小孩子脾气,以后受委屈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别什么都往一个七岁大的孩子身上推!” 陆语惜又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拿起一旁的温茶润润嗓子,“母亲既然和我算这件事的责任,我就和母亲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 “铭哥儿打人惹上贵人是我指使他干的,贵人恼火要学堂开除铭哥儿,是我让贵人这么做的?院长找我办退学,那是通知,不是商量,那是我能改变的?” “这当家主母做得我这般憋屈的也没谁了,母亲若不满意,那我把这个当家权还给母亲,以后我就轻轻松松做个闲散夫人!” 姜老夫人被陆语惜堵的说不出话来,昨天铭哥儿把陆语惜一个人丢下山上确实过分,原本还想着让陆语惜大度一点,谁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的性子。 姜承怿紧皱的眉头展开,语气没了刚刚的指责,“语惜,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铭哥儿计较,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个孩子。” 第24章 装失忆 陆语惜回答得很爽快,“不能。我对于这件事唯一的要求就是把铭哥儿还给二哥,从此我不再对铭哥儿负责,若侯爷执意要让我抚养铭哥儿,承担铭哥儿母亲的责任,那我就只能把铭哥儿送到军营当兵,以免日后我小心眼针对铭哥儿。” 姜承怿原本耐着的性子也耐不住了,“铭哥儿不能过继给二哥,也不能送去军营,陆语惜,别作妖,要不然别怪我休了你!” 陆语惜丝毫不害怕,“好啊!侯爷把休书写了,我倒要到官府那里问问,养子谋害嫡母,嫡母不过几句怨言就要被休妻是什么样的道理,官府说了还不行,那我就拿着这休书去戏班子,去说书堂,让天下人给我评评理!” 休书?绝不可能! 除了丧夫,她想不到任何可以缓解她前世之恨的方法。 她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恶人,做不出对敌人谅解的事。 “陆氏!”姜老夫人出声警告,“你非要把我们定安侯府的面子丢完才罢休吗?” 陆语惜:“母亲这说的什么话,我就事论事,我这个人受不得一点儿委屈,也吃不得一点亏,明明是侯爷胡搅蛮缠拿着休书压我,那我陆语惜今儿也在这表明态度,我不吃这套!” 姜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既然你们没有母子缘分,那就按你的话把铭哥儿过继哥老二,日后我这个老太婆苦点累点抚养铭哥儿。” 陆语惜毫不遮掩脸上的得意,“那就多谢母亲体恤!” “不行!”姜承怿依旧出声阻止,“语惜,你是不是还在怪我装失忆的事,才会故意针对铭哥儿,针对舒舒,针对母亲,针对定安侯府?” 那是陆语惜听到自己没有失忆的事根本没有一点惊讶,很明显就是早就知道他装病的事。 因为气恼,所以才会故意闹事,反正已经摊开了,他也不打算装了。 “装失忆?”最先不解的是姜老夫人,“承怿,把话说清楚,什么装失忆?” 姜承怿心里还是有些愧疚,又想起陆语惜的态度,也没有多愧疚了,“就是我根本没有失忆,只是因为我不喜欢陆语惜,怕陆语惜对我的感情错付,才会装失忆说忘记关于她的所有记忆?” 陆语惜被姜承怿这不要脸的话气笑,“侯爷装失忆怕我真心错付,那侯爷说说要让我这个妻子的真心付到哪里?” 姜承怿理算当然地说:“自然是更加孝敬母亲,照顾铭哥儿,操持好定安侯府。” 陆语惜冷嗤,“侯爷倒是一把好算计,什么好话都让你说了,我倒成了那个不识好歹的人,不得宠还要侯爷专门装个病来骗我,我看侯爷想要娶的不是一个妻子,而是一个奶妈子,只管干活,别和侯爷沾染半分。” 陆语惜的冷嘲热讽说的姜承怿难受了一下,拿起陆语惜的手,硬着头皮解释,“我知道我装病对不起你,但我这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快别闹脾气了,给母亲和铭哥儿道个歉,我们以后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不好吗?” 谁要和你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陆语惜抽出被姜承怿捉住的手,依旧是原来那副冷漠样,“我没有闹脾气,也不会因为侯爷的装病闹脾气,我们现在说的是铭哥儿的事,侯爷别什么都往你身上揽,你没那么大脸。” 姜承怿脸色更加难看,陆语惜的表情,姜老夫人也感受到陆语惜身边超低的气场,“好了,已经说好了,就这么定了,铭哥儿我来养,语惜昨晚一夜没回来,想必也是累了,赶紧回去休息休息。” 陆语惜谢过姜老夫人后就提步离开了。 “母亲!”姜承怿还在责怪姜老夫人没有说服陆语惜就放陆语惜离开,却被姜老夫人一巴掌打懵。 姜老夫人怒骂,“我们姜家什么时候养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装病?你怎么不去装死呀!” 姜承怿诧异地看着姜老夫人,他这是第一次见母亲对他发这么大的火,“不过就是个装病,至于这么生气吗?” 现在已经真相大白,还揪着他装病这件事有什么好说的。 “至于吗?”姜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推了一把姜承怿,“人家姑娘嫁给你图的是什么?你装病不和人家过日子,又用婚姻困住人家姑娘给你家做牛做马?我也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大的脸了!” 姜承怿反驳,“我不喜欢陆语惜,我装失忆也是为了她好,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得不到回报的感情,我有什么错?难道我娶了她,就要一辈子守着她?” 姜老夫人:“谁不让三妻四妾了,只要你能娶,陆氏还能压着你不给你纳妾?但你怎么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她父亲是神医,什么病没见过,你要装病就一直装下去,戳破了这个窗户纸,还说陆语惜最近总是闹事!原来问题出在你这儿了!” “你不喜欢陆语惜你早说呀,当年是你求着要娶一个下贱的太医之女,我和老太爷也是看你喜欢,陆语惜看起来也是个不会错的,才会下聘,娶回来你又说不喜欢了,还装失忆?我还没想到我能生出这么聪明的儿子!” 姜承怿被骂得不知道如何还嘴,他从未喜欢过陆语惜,当时听说父亲重病是陆语惜的父亲救治好的,两人喝酒尽心,随意说了一句两家的婚事。 他当时确实到了年纪,却不能和心爱的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才会假意追求陆语惜。 听到他追求陆语惜,姜老太爷高兴得合不拢嘴,立马就下聘求娶。 可他明明有心爱的人,也知道亏欠陆语惜,所以才会想出失忆让陆语惜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感情。 他都是陆语惜考虑,怎么到了最后成了他的错。 “母亲,陆语惜就是在为我装失忆的事闹脾气,你劝劝她,我们大人的事别缠上小孩子,别拿铭哥儿出气!” 姜老夫人瞪了姜承怿一眼,“铭哥儿本就是你二哥的孩子,确实要认祖归宗,不能让老二绝后,你要喜欢孩子,就好好给陆语惜道个歉,生出个嫡子来。” 姜承怿挣扎,“母亲,二哥现在不在了,总不能让一个死人照顾铭哥儿吧,陆语惜这一个大活人在,抚养铭哥儿,照顾铭哥儿成人,不就是很好的吗?” “你还没看出来,陆语惜是铁了心不想养铭哥儿,你把铭哥儿交给陆语惜养坏了,就对得起你二哥的托付了?” 姜老夫人指了姜承怿一指头,“铭哥儿我这个老婆子亲自抚养,等过几天陆语惜气消了,又好好抚养铭哥儿,你现在最要紧的是给她道歉,别再火上浇油了!” 第25章 过继 “母亲,你真要将铭哥儿过继到二哥名下呀?”姜承怿还是不死心地问。 姜老夫人不耐皱眉,“当然,铭哥儿本来就是你二哥的孩子,过继到你二哥名下名正言顺,你有什么问题?” 姜承怿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告诉姜老夫人铭哥儿的真实身世。 “没事就赶紧下去,好好劝劝铭哥儿给陆语惜道个歉,昨天确实做得太过分了!若是日后步入仕途,被人说起这件事,也是一个不孝的把柄!”姜老夫人劝告。 姜承怿抿唇答应,离开姜老夫人的院子。 …… “侯爷这太过分了,居然是装失忆,夫人还辛辛苦苦地为侯爷查医书,请神医看病,简直不值!” 翠柳自离开姜老夫人院子后,嘴就没停下来,满是对姜承怿的怨恨! 翠竹拉了翠柳好几次,都拦不住翠柳的嘴。 夫人已经够伤心的了,还非要说出来让夫人再伤心。 夫人也是命苦,刚成亲侯爷就应召出征,回来侯爷还装失忆不愿意和夫人亲近,让夫人在侯府难堪。 “你们两先下去,我想静静。” 陆语惜揉了揉发痛的额角,让翠竹和翠柳退下。 姜承怿装失忆装不下去,她也不需要抚养铭哥儿,为他们抚养孩子。 卸下钗环,陆语惜沉沉地睡去,昨晚在外面也没有睡好,又经历一场追杀逃亡,心中纠结在意的事也有了进展,心里是说不上的舒服,是重生以来好不容易获得的放松。 很快就到了九月初三,铭哥儿过继的日子。 陆语惜精心找了件好看的衣服去观赏自己的战果。 前世为铭哥儿操劳,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不抚养这个孩子,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怎么能不去参加呢? 陆语惜到达宗祠,其他人也几乎到全了,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嫂子,把铭哥的过继给二哥,你心里高兴坏了吧?” 开宗祠是重要的大事,姜雅舒也从佛堂放出来,见证铭哥儿这重要时刻。 陆语惜对上姜雅舒挑衅的眼神,没有任何退缩,挑眉,“铭哥儿过继还给二哥是我提出来的,现在得偿所愿,自然高兴坏了,可是比二姑娘想象中还要高兴!” 姜雅舒笑了:“先是把我送进佛堂清修,然后再把铭哥的过继给二哥,你以为你就能得到哥哥的宠爱,获得自己的嫡子,然后家庭和睦,安心做得尊贵的定安侯夫人?” 陆语惜轻咬下唇,仔细思考姜雅舒的话,“我什么时候给你这样的错觉,让你觉得我这么蠢,只有这么点愿望!” “姜承怿的宠爱,嫡子以及定安侯夫人,只要我想,那便是轻轻松松就能得到的,我至于大费周章去求这些吗?” “二姑娘这么会猜测,那现在猜猜我到底要的是什么?” 姜雅舒被陆语惜的话狠狠凌虐,不知道如何回怼陆语惜,只能气哼一声,不再和陆语惜说话。 凭什么她努力想要得到的,陆语惜就能轻轻松松获得,还这么不要脸地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陆语惜占地位明明就是属于她的位置,夺的也是她的爱人和孩子。 过继仪式举行,姜笙铭哭闹着不愿意,但还是被姜老夫人强令喝止。 “你本来就是老二的孩子,你这是认祖归宗,再闹你对得起的死去的父母吗?” “我父母没有死,我才不要一个死去的父母!”姜笙铭哭闹,说着就要往姜雅舒身上扑,却被姜承怿眼疾手快地拦住。 “铭哥儿听话,不过就是个过继仪式,其他的没有受到影响,我们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爱你。”姜承怿劝说。 姜笙铭扑在姜承怿怀里,“我明明有父母,为什么还要认别人做父母,还是一个死去的人!” “什么死去的人!”姜老夫人隐隐也有了怒气,原本说得好好的,突然到跟前变卦,“那是你的生父生母,早知道现在会这么麻烦,当年就不应该听承怿的几句胡言乱语,简单的几句哄骗把你给过继去了!” “母亲!”姜承怿给姜老夫人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又继续劝铭哥儿,“父亲还会骗你,不过是个称呼的事,难道我们还能把你赶出去真变成孤儿呀,听话,所有人都在等你呢!” 姜笙铭抱住姜承怿,“那你会不会不要我,以后不爱我了。” 姜承怿摸摸姜笙铭的头,“怎么会,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我也只会有你一个孩子,不爱你难道我还会爱其他人吗?” 说着,意有所指地瞪了一眼陆语惜。 陆语惜慢条斯理的看着这场过继仪式,对着姜笙铭怨毒的眼神灿烂一笑,“铭哥儿,日后到了二哥名下,可没人给你收拾烂摊子擦屁股了,你现在也七岁了,也该想着自己解决了。” 姜承怿把铭哥儿护在身后,“陆语惜,铭哥儿还是个孩子,你给一个小孩子乱说什么呢!” 陆语惜眼眸轻挑,“我说什么了?侯爷这么激动,不过是让铭哥儿有点责任感,别总是惹祸给定安侯府丢脸,怎么到侯爷嘴里这话就变味了?” “好了!”姜老夫人拉过铭哥儿,瞪了陆语惜一眼,“吵架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耽误了吉时还要重新来一次,要吵架等结束了两人找个房间好好吵,谁也耽误不了你俩!” 铭哥儿没有了刚才的抗争,眼巴巴地看着姜承怿和姜雅舒,飘过陆语惜就是怨恨。 铭哥儿被姜老夫人压着恭恭敬敬地完成了繁复的过继仪式,以后由姜老夫人亲自抚养。 铭哥儿和陆语惜明显就是敌对状态,把铭哥儿交给陆语惜抚养,确实有苛待铭哥儿,故意养废铭哥儿的怀疑。 过继仪式结束后,陆语惜得意地回到云听苑。 “夫人,你可算来了,安药堂出事了!” 安药堂的管事立马迎上刚回来的陆语惜。 安药堂是陆语惜名下最有名也是最赚钱的一个药堂。 陆语惜问:“出什么事了?” 李管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有人用了咱药堂的药出了人命!” 第26章 偿命 陆语惜顿住脚步,“药堂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会闹出人命。” “是夫人亲手研制的那款玉肌霜,最近也有客人反映问题,药堂没有放在心上,给客人开过药后也就没事了,今天早上药堂来人大闹,说因为夫人这款玉肌霜闹出人命,我们也实在没办法解决,才来麻烦夫人。” 李管事如实解释,暗中观察陆语惜的脸色。 果然陆语惜的脸色变得难看,“出事这么久,要不是今天闹出人命,你们是不是还要打算瞒着我?” “小人不敢!”李管事急忙回答,“原本以为是小事,药堂可以自己解决,就没敢叨扰夫人?” 陆语惜斥责:“可以自己解决?自己解决的结果就是闹出人命?” “玉肌霜最早出现问题是什么时候?来药堂反映的客人都是什么症状?” 李管事紧跟在陆语惜身后赶往安药堂回答,“最早是一个月前林副将的夫人来药堂说玉肌霜的问题,不过只是简单的红肿,我们给她开了一些药也就再没有出现问题,后续也出现了其他客人,都是这样解决的。” 陆语惜:“多叫几个伙计,拿着记录册,从林夫人买药那日开始,所有在安药堂购买过玉肌霜的客人,都请到安药堂来。” “啊?”李管事提醒,“夫人,现在安药堂已经够热闹的了,在把这些客户也叫过来不是更乱套了?” 陆语惜说:“这次不仅仅是玉肌霜的问题,也是安药堂的信誉问题,都请过来给各位客人有个交代,也正好一次性解决。” 李管事从药堂侧门进入,招呼了一些伙计立刻行动起来。 陆语惜赶到安药门口,早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围在中间的是一对年轻的母女,母亲为死去的女儿哭诉申冤。 躺在身侧的女儿不省人事,红肿发脓的脸看不出原本的容貌,拨开人群,陆语惜走到死去的女儿身边,把脉观察女儿的病情。 母亲看到陆语惜,立马夺过将女儿护在怀里,“你是谁?你要对我女儿干什么?” 陆语惜说:“我是安药堂的东家,出了这样的事确实有我们药堂的责任,我们愿意负责,请您把病人抬进药堂,让我们的大夫再医治。” “再医治什么?”母亲情绪激动地大吼,“你们给我女儿开毒药,毁了我女儿的脸,还要了她的命,把她抬进去你们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大夫已经说了我女儿被你们害死了,再怎么医治也救不回来我女儿的命!” 陆语惜劝道:“这位夫人,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我刚刚把脉看您女儿的情况,还有点气息,虽然微弱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请把病人抬进药堂,我们也好救治。” 母亲完全听不进去陆语惜的话,仿佛陆语惜就是杀死她女儿的杀人凶手,“就是你们的药要了我女儿的命,现在有拿着我死去的女儿还有救治的可能的幌子来让我们息事宁人,我告诉你,不可能!” 看热闹的人群炸开了锅,对陆语惜指指点点。 “这位夫人已经够可怜了,不过是想要给女儿找个公道,没想到遇到安药堂这黑心店铺。” “就是,这东家长得挺好看的,原来心居然那么黑,那可是一条人命,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找个借口打发了。” “杀人偿命,要不然怎么赔偿,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我看这东家好像是陆神医的女儿,现在攀上定安侯府做了夫人,自然不会把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放在眼里,人家有权有势,你怎么和别人斗?杀人偿命更是笑话。” 翠竹和翠柳听着人群的议论只能干着急,说的人太多了,就算是想要堵住他们的嘴不让说,也不可能堵着所有人的嘴。 陆语惜着急,“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现在你女儿还有一丝救治的可能,希望你可以让我们救治一下。” “滚!”母亲一把推开陆语惜,“我女儿就是被你们害的,你们赔我女儿的命,我要你给我女儿偿命!” 说完手里拿出一把短刀,猛向摔倒在地的陆语惜扎去,还好陆语惜敏捷躲过。 翠竹和翠柳跨过人群,护在陆语惜身前,警惕地看着清楚激动发疯的母亲。 “杀人偿命,我愿意替我们夫人偿命!” 翠柳声音发抖,但依旧不减气势地和那位母亲对上。 陆语惜拉过翠柳,“胡说什么呢?” 母亲没有了刚才那股疯劲,“你不过一个卑贱的奴才,给我女儿偿命我还害怕脏了我女儿的黄泉路!” 陆语惜:“好,我愿意给你女儿偿命!” “夫人!”翠竹和翠柳不可思议地看着陆语惜,“夫人,你怎么能……” 母亲轻嗤,握紧手中的短刀,“怎么?你家夫人是金做的还是银做的?给我女儿偿命还委屈了你家夫人?” 陆语惜:“我确实愿意给你女儿偿命,但有一个前提条件:我要给你女儿医治,若是确定你女儿没命,我才能心甘情愿地用我的命去偿还。” “不行!”母亲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女儿生前就被你们药堂的药毒死,死后还不能安息,还要被你们这般折磨?” “这位母亲你到底在怕什么?你今天来这里哭诉到底是要给你女儿讨公道还是要我的命?” 陆语惜没有错过母亲眼底的心虚,“我当然是给我可怜的女儿讨公道的!” 陆语惜趁母亲不注意,一把夺过她手中大大短刀,命令药堂几个汉子,“来人!把这位母亲抓起来,等会我救人的时候别被她阻挠!” 母亲嘶吼挣扎,“这京城还有没有王法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们凭什么把我抓起来?” 翠柳用手帕堵住这位母亲的嘴,害怕影响到陆语惜。 只见陆语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碗脏水,远远地都能闻到脏水的恶臭,捏着死去的女儿的鼻子,捏住下巴张开嘴,狠狠地灌了下去。 人们更加心疼刚才那位母亲,刚刚丧失女儿,还要被陆语惜利用强权抓住,只能看着女儿受侮辱。 第27章 起死回生 一碗脏水灌下去后,陆语惜立刻按压病人的胸口,把刚才灌下去的脏水逼出来。 吐出来后又继续灌下去,循环往复,病人猛烈地咳嗽一声,一个劲地将剩下的脏水都吐出来,浑身虚弱地观察。 陆语惜看到病人终于有了反应,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急忙询问,“感觉怎么样?哪里感觉不舒服?” 看热闹的人讨论得更热闹,讨论活过来的女儿。 “还真没死,要不是救治及时,还真没命了!” “什么没死,刚刚好几个大夫都说了,人早就没了气息,死透透了,那东家年纪轻轻的,会有多好的医术,我看回光返照更说得过去。” “要我说,明明就是女儿看不惯这有权有势的黑心药堂仗势欺人,亡魂回来给母亲报仇讨公道。” 讨论越来越玄乎,但毕竟刚才女儿的死相是亲眼见到的,还有好几个有名药堂的大夫过来确证,女儿刚才就是死了,可现在原本死去的人却活过来了,只能用各种不切实际的猜测解释眼前这一切。 病人状态渐渐回归,注意到一旁被抓住挣扎的母亲,急忙扑过去,“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母亲?” 抓住母亲的汉子,看到陆语惜的眼神示意,松开手,顺带还把堵在母亲嘴里的帕子拿下来。 看到醒过来的女儿,母亲却没有预想中的激动,被女儿抱住,才回神嚎啕大哭,“灵灵,你可一定要给母亲做主呀,这黑心药堂给你下毒想要毒死你,我来给你讨公道,还被抓起来说不了话。” 陆语惜起身上前,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这可不是你的灵灵能做主的!既然你们想要算账,那我们就去官府好好算。” “我们一些平民百姓自然斗不过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世家大族,去官府不就是自找罪受,我不去!” 陆语惜说:“你的意思是官府不能给你做主了?你的灵灵比官府里的老爷还牛,能把事情算清楚?” 陆语惜的冷嘲热讽点燃了母亲的怒火,“这有什么可算账的,灵灵用了你们药堂的玉肌霜,毁容然后晕死,你现在又想要把我们母女俩拉到官府给关起来,我们母女招谁惹谁了,要被你们这么欺负。” 灵灵安慰地给母亲把眼泪擦干净,“有我在,我看谁敢欺负我母亲?” 翠柳撇嘴暗嘲,“你算谁?说得这么牛怎么不上天!” 翠竹悄悄掐了一把翠柳,示意她别过分了! 陆语惜:“既然你们没有要算的账,那我却有笔账要和你们好好算算,玉肌霜出问题确实是我们药堂的责任,但我却不知道我们药堂的玉肌霜什么时候加砒霜了,就算加了,为什么你的灵灵会把脸上涂抹的药内服中毒呢?” “什么砒霜,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母亲虚张声势地拔高声音,“你们别推卸责任,就算灵灵被你救活了,灵灵毁容也是你们药堂的事,她才不过十五岁,毁了容以后你让她还怎么活?” 陆语惜不得不佩服这位母亲转移话题的能力,轻轻松松把问题转移到毁容的问题上,巧妙躲过砒霜的问题。砒霜问题是众人看热闹的问题,而毁容问题却是很多人的问题,对安药堂和陆语惜讨伐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陆语惜道歉:“玉肌霜给大家造成的毁容,我谨代表药堂给大家道歉,还请大家耐心等待一会儿,玉肌霜毁容的问题等会儿我们药堂会给众位在我们安药堂解释。” “灵灵晕死的砒霜是你这个母亲亲手下的,却来我们安药堂闹事,这笔账我一定要和你们好好算算。” 母亲委屈:“这位小夫人,看样子你一定没有孩子,但你也不能诬陷一个母亲,你让大家说说,有哪个母亲会给自己的孩子下砒霜呢?” 陆语惜勾唇,“正因为你不会毒死你自己的女儿,所以才怀疑灵灵中毒的砒霜是你下的!” 陆语惜这话搞得大家一头雾水,什么不想下毒才会下毒的逻辑,陆语惜继续解释,“我不知道你是受了谁的指使,要来安药堂来闹事,你不想拿你女儿的命冒险,所以才会给灵灵下砒霜的时候减少用量,所以你才会不让我们救治,所以你才会看到灵灵现在醒来没有一丝激动!” 母亲躲开陆语惜凌厉的眼神,“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这些都是你的凭空判断,有什么证据?” 灵灵不可置信质问母亲,“母亲,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给我下毒了?” “闭嘴!”母亲厌恶打断,“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还没养大胳膊肘就往外拐!” 陆语惜:“我没有证据,一命换一命,今日就当我们药堂吃个亏,积德行善了!但以后再要把这人命事赖在我们安药堂头上,那我一定要去官府说道清楚!” 原本同情母女的众人也看出点猫腻,灵灵昏死是因为被人下了砒霜,安药堂出问题的是外敷的药,这人命事和安药堂算起来确实牵强。 母亲依旧强词夺理,“就算灵灵的砒霜不是你们药堂的问题,但毁容就是你们的责任,你要给我们灵灵医治成原本国色生香的模样,还要赔我们医药费,万一以后灵灵脸再出问题,我们哪还有钱救呀?” 翠柳一时没忍住,“那意思就是日后你家灵灵有了任何问题,都是我们药堂的责任,药堂要负责你们灵灵长命百岁了,还国色生香?你家灵灵对得起这个词吗?” 翠竹死命的拽,还是没有把怒火中的翠柳拉回来。 母亲气急败坏向翠柳扑过去,“你个端茶倒水的奴才,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翠柳不甘示弱,“当丫鬟怎么了?总比你这个给自己女儿下砒霜讹人钱财的好。” “好了!”陆语惜打断,“让所有人都等着你们吵架,没看到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吗?” 陆语惜:“灵灵因为玉肌霜造成的毁容问题,我们安药堂一定负责到底,同样所有使用过玉肌霜出现问题的,我们安药堂同样负责,治疗的费用药物我们安药堂全权负责,为了表示我们安药堂的歉意,给每位造成困扰的用户三次免费就诊的机会,可以是您的朋友,家人,只要和您有关系的,我们安药堂一定尽力救治,永久有效!” 第28章 我怕你给我下毒 众人思考陆语惜话中的分量,底下的一个女子提出走出来,脸上被面纱遮住脸。 “既然东家愿意治疗赔偿,那就是说明已经知道玉肌霜的问题了,怎么以前不解决,非等着今天拿着人命闹大了才挽回道歉解决?” 女子言辞犀利,但却处处指出陆语惜的不负责任。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玉肌霜的问题,没有及时发现,给各位信任安药堂的道歉,但我今日愿意在此做出保证,一定会让恢复你们脸上的伤。” 陆语惜及时承认错误。 女子再次发问,“今天才知道,意思就是你自己都不信赖自家药堂的产品,为什么还要卖给我们呢?” 陆语惜说:“我当然使用玉肌霜了,没发现是玉肌霜仅仅只是坏了一部分,所以自玉肌霜出事,也只有一小部分客人的玉肌霜有问题,我使用的恰巧还是没被破坏的玉肌霜,所以没问题,也及时发现玉肌霜的问题。” 女子咄咄逼人,“你都不知道玉肌霜出了什么问题,凭什么说可以保证我们恢复如初,难道我们就白白成为你们药堂的测试品?” 陆语惜耐着性子,“这位小姐,不若你给个办法,怎样你才相信我们安药堂的处理办法?” “自证!”女子嘴角轻扬,“用玉肌霜的客人都是想要保护脸,谁也不愿意做姜夫人手下的试验品,姜夫人高高在上,没体会过毁容,自然不理解我们这些人的心情,用姜夫人的脸说事,才最有信服力!” “对!你自己用玉肌霜给我们证明,要不然我们怎么知道效果,万一更严重呢?” 一呼百应,强烈要求陆语惜亲自毁容后医治。 “大家不愿意相信,我愿意用我的脸给大家证明。”翠竹先站出来。 翠柳紧跟其上,“还有我!” 女子轻笑,“你们不过是个丫鬟,怎么和这些小姐夫人比较,难道觉得你们的脸就能和这些小姐夫人的脸相提并论了?” “丫鬟怎么了?就没有说话的权利?我的丫鬟不过是心疼我,既然这位小姐要我证明才愿意,我愿意配合。” “夫人!”翠柳跺跺脚,“万一……” 翠柳还想打抱不平,就被翠竹抓住,压低声音劝告,“相信夫人,你再多说话,容易给夫人招敌人,这些大家族的小姐夫人,别给夫人得罪人了。” 翠柳抽回手,哼了一声站在一旁。 什么的罪,明明就是害怕不敢用,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把所有问题都抛给夫人自己解决。 翠竹看到翠柳赌气,轻叹一声没有说话,翠柳总是意气用事。 这位女子分明是直接对着夫人,她们越是帮夫人,女子就越借着她们来打压算计夫人。 就如刚才,那她们这些奴婢和小姐夫人对比,夫人一句话说不好,就得罪了那些小姐夫人。 不管比不比,只要把她们这些丫鬟和小姐夫人放在一起,就容易引起她们的怨恨。 还是少说少错,别给夫人找麻烦。 陆语惜刚接过药堂拿出的玉肌霜却被女子拦住,“用我这瓶,姜夫人不是刚刚说玉肌霜有问题的只是一部分,我们怎么知道现在拿出来的这瓶有没有问题呢?” 陆语惜对上女子的眼眸,“既然小姐怀疑这瓶玉肌霜没问题,我愿意换一瓶,但不愿意换你的。” “为什么?姜夫人心虚了?” 陆语惜:“我怕被你下毒!” 很明显这女子对她有着莫名的敌意,用她的玉肌霜,她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陆语惜抬步,走到李管事请来的购买过有问题玉肌霜的人面前,“请各位夫人小姐帮忙,我愿意用我最近研制的新款玉肌霜换你们有问题的玉肌霜,给大家一个解释。” “旧的玉肌霜问题都没解决,就想要让大家买新的,姜夫人很缺钱吗?怎么吃相这么难看?”女子也走过来讥讽。 陆语惜笑道:“用旧的玉肌霜解决玉肌霜带来毁容的问题,新的玉肌霜是我根据旧的精进研制的,效果比旧的更好,还没有送到药堂开始售卖,这是换取。” “我愿意给姜夫人一个面子,希望姜夫人可别辜负了我们的期望。”一位和蔼的老妇人把自己的玉肌霜递给陆语惜。 陆语惜感谢,走到老妇人面前,“这位婆婆,麻烦请你帮我把这药涂在脸上,帮大家做个见证。” 女子上前就要夺过玉肌霜,“我帮你涂。” 陆语惜先一步抢过,“我不相信你!” 老妇人笑容灿烂,拿过玉肌霜,“既然这是我的,那就我来涂吧。” 冰凉的膏体抹在脸上,瞬间就感觉到脸火辣辣的烧起来,脸立刻肿胀起来,红肿发脓,看起来恶心渗人。 “看夫人受苦,你满意了!”翠柳责怪! 翠竹说:“夫人受苦我也是很难受,但我们也没有帮助夫人的办法呀,既没有高贵的身份给夫人撑腰,又不会高深的医术帮夫人解决现在的难题,只能干等着。” 陆语惜接过镜子,看到镜中的自己,真的肿到认不出自己来,用手轻轻戳了一下脸,疼痛感立马铺面袭来。 起身用温水洗去脸上残留的药膏,又用温盐水洗了一遍消毒,拿着那瓶有问题的玉肌霜进了药堂,把门关起来。 女子上前就要拦住陆语惜,却抢先一步被翠竹拦下来,“这位小姐,还请你耐心等待,我们夫人正在配置解药,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还请你不要打扰我们夫人。” 女子说:“既然配置解药,那就光明正大地给我们看,谁知道她进去是配置解药了还是从侧门偷偷跑了。” 翠柳挡在翠竹前面,“我家夫人不是那种逃跑的人,你别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研制解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躲躲藏藏,我看就是没能力,如今又毁了容,才会想着逃跑吧!” “丫头,别闹了。姜夫人不管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如今两个丫鬟在这里,药堂在这里,定安侯府也在盛京城中,她能跑得哪里?”刚才那个老妇人劝道。 第29章 解除危机 女子气哼哼地回到人群中,“她在里面待一辈子,我们就在这儿一辈子陪她耗在这儿?” 翠竹强笑着给大家解释,“请各位夫人小姐给我家夫人多一点时间,我家夫人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若大家等不住,等我家夫人研制出解药一定会登门道歉送过去。” 女子把手上的那瓶玉肌霜收起来,眼底却满是嘲讽,回自己的马车上等待,“陆语惜,医和毒还是有区别的,你会医术不代表你会是个解毒高手。” “清桉姐姐,玉肌霜里是你下的毒,还把姜夫人的脸毁容了,表哥回来一定会杀了你的!”马车内看热闹的温凌劝告。 “若是我下毒,可不仅仅毁容这么简单了。”清桉拍拍温凌的脑袋,拿出袖口中的那瓶玉肌霜,“看,下了毒的她没用,毁容是玉肌霜原本就有问题。” “再说她一个嫁了人的女人,和殿下有什么关系,殿下为什么会因为她杀我?”清桉浅笑调侃,心却嫉妒到发狂,不着痕迹地从温凌嘴中套话。 “嫁了人就不能交朋友了?”温凌不以为意地说,“那位姜夫人可是表哥最好的朋友,比起我虽然就差那么一丢丢,但表哥对朋友义薄云天,你欺负他朋友,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难道我这个青梅竹马不算殿下的朋友?”清桉反问。 温凌摇头,“你不是!姜夫人是表哥亲自认可的朋友,你最多是殿下的妹妹。” 清桉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捏得发白,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那我这个妹妹还没一个朋友重要?” “这你得问表哥呀,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朋友会比我们这些兄弟重要!”温凌说着,想起那日回去后,心还是抖了一下! 那日回去傅寒瑾居然当着他的面给母亲上眼药,母亲还听信了他的谗言,狠狠揍了他一顿。气不过去问他原因,居然是因为陆语惜这个朋友! 哼!什么朋友,自己不行被别人抢了心上人,还心巴巴地去讨好,把气都撒在他身上。 两个时辰后,药堂封闭的大门终于打开,陆语惜出来时脸被白色的条布缠住,只露出眼睛和鼻子。 “夫人!”翠柳立马上前扶住陆语惜。 陆语惜点点头,走到众人中间,亲自拆下脸上的条布,红肿发脓的脸漏出来。 红肿发脓已经没有了,又恢复了原本的容貌,脸甚至比原来还更精致白嫩了。 众人惊讶,一些激动的小姐夫人急忙跃跃欲试,戳戳陆语惜的脸,两眼放光。 “姜夫人,解药呢?我先用用!” …… 翠竹和翠柳把解药发给大家,“因为这次安药堂玉肌霜的问题,给大家造成的困扰,我感到很抱歉,再次向大家道歉,也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安药堂的玉肌霜已经更换,愿意无偿赔换大家手中有问题的玉肌霜,请各位小姐夫人多多支持。” 刚才和蔼的老妇人高兴地问:“姜夫人,这解药怎么用?” “婆婆,我给你亲自上药给大家解释吧,让大家也亲自见证一下。”陆语惜拿过一份解药,走到老妇人面前。 “好!”老妇人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就先让我这个老婆子给大家试一试!” 老妇人脸上的红肿并不是很严重,看起来用量极少,但还是受到影响,发脓留下了一下疮口。 用温热的淡盐水先洗脸,冰冰凉凉地敷在脸上并不刺激,敷好后轻轻缠上条布,“就这样过一个时辰后拆下来后,就可以了!” 陆语惜讲解后,各位小姐夫人纷纷行动起来,拆下条布看恢复容貌的脸,激动地跳了一下,又顾及身份,把激动收敛。 脸毁容她们一直没往玉肌霜上面想,毕竟曾经一直用,也知道效果,还以为自己吃错东西什么的,看过大夫都说不知道原因。 今天被请过来才知道原因,心中气恼,但更心疼的是自己这张脸,如今这么快恢复,自然激动。 “婆婆,这新款玉肌霜你也用一下,给大家看看效果好不好?” “好啊!”老妇人笑容更密。 陆语惜小心翼翼给老妇人把玉肌霜涂在脸上,吸收得欢快,脸透亮干净了不少。 “你这玉肌霜用上我这老婆子感觉一下子年轻了十岁,等你新款的玉肌霜开始售卖,可一定要给我留一瓶啊!” 陆语惜乐呵呵地答应,“好!” 看到新款玉肌霜的试用效果,看热闹的小姐夫人还有其他人都十分心动,“姜夫人,不知道新款玉肌霜什么时候开始售卖?” “下周就可以在安药堂的,各位小姐夫人别担心,我们为了这次安药堂的问题,新款玉肌霜一定给你们留一瓶,来表达我们歉意!” 问题解决,热闹也看够了,众人退散离开。 “夫人,求你放过我母亲吧,她也是一时贪心,才会受人指使来讹诈药堂!” 灵灵已经恢复了容貌,稚嫩的脸露出来,清瘦佳丽中透着一股灵性,和她的名字很相称。 国色天香确实过分,但也算得上是小有姿色。 “放过?我们药堂跟着你们今天丢尽面子,还造成这么大损失,你一句求情就想让我们放过?”李管事义愤填膺地质问,“夫人,我们必须把这对母女送到官府。” 陆语惜扶起跪在地上的灵灵,“今天药堂确实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都是我们药堂自己的问题,你们不过是个导火索,这份损失算不到你们头上。你们走吧!” “夫人?就这么放过她们?”李管事不想放过。 还没有问清楚背后指使的人是谁?背后指使的人很大可能就是给玉肌霜下药的人。 灵灵不可置信愣在原地,却被她母亲一把扯过,“赶紧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灵灵却一把挣脱母亲的手腕,跪在陆语惜脚下,“夫人,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们家穷,母亲才因为一点小利干这样缺德的事,留我在身边伺候吧,就当作为这件事赎罪,我很能干的!” 第30章 入贱籍 “赎罪?”陆语惜蹲下身和灵灵平视,“那就是入贱籍当丫鬟了!” 灵灵还没有回答,就被母亲拦住,“你这丫头发什么疯!老娘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你给别人端茶倒水的?” 灵灵推倒母亲,眼泪从眼眶夺眶而出,“母亲,我不想你再那么辛苦,也不想你再赚这种黑心钱,我已经大了,可以赚钱养活你和弟弟了。” “夫人?”翠柳心疼地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灵灵,但又忘不了这母女刚才闹事的样子。 准确说都是那个母亲在闹,灵灵也是被她那个母亲连累的,被自己母亲下了砒霜,如今现在还想着赚钱给家里。 灵灵太可怜了! “夫人,我父亲死得早,母亲带着我们姐弟两个不容易,请夫人发发善心,让我留在身边伺候吧!” 陆语惜扶起灵灵,让李管事拿出二两银子,“你们拿着这份银子好好生活,日子肯定有好的时候,入贱籍对你不公平,看你也是个聪明孩子,别脑子一热干这样的啥事!” 入贱籍就说明地位上比别人低,完全没有人身自由,甚至生死都是由主家说了算的,往上走的路更加艰难,有多少奴才丫鬟勤勤恳恳努力了一辈子,才摆脱贱籍这个身份。 “夫人,我愿意,我不在意是不是贱籍,我只想要我母亲和弟弟吃一口饱饭!” 陆语惜:“怎么生活是你的事,我没有义务为你的生活负责,刚刚那些只是对你的劝导,入贱籍对你始终是一件不好的事,若你执意想当丫鬟,我也没有能力阻止你,想当就当,我这儿不需要丫鬟了!” 她能做的只要那二两银子,其他的她不想被迫接受。 像这种日后出现问题,又会指责她逼着灵灵入贱籍,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带到侯府怎么给下人们交代,下人们比灵灵身世悲惨得多的事,像这种突然带回去的丫鬟,没有正经手续,麻烦事不断! “夫人,我看灵灵挺可怜的,要不——”翠柳试着求情,却被陆语惜打断。 “你要是心疼她,想让她当丫鬟,就花自己的月银请她过去给你翠柳主子当丫鬟!” 翠柳摸了摸自己的荷包里剩的碎银,拿出来递给灵灵,“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我也是个做丫鬟的,没有多余的银子让你做丫鬟。” 说完小跑着跟着陆语惜进了药堂里面,药堂门关闭,灵灵站起身,擦去眼角的泪水,眼底没了刚才的可怜与卑微。 “灵灵,你干什么呢?好端端为什么要做端茶倒水的丫鬟?”母亲焦急地擦去灵灵脸上的泪水,却被灵灵打掉。 “母亲,你给我下砒霜的时候我知道!” 声音冷得没有温度,母亲被打下的手颤了一下。 “灵灵,对不起!我……” “我说这些要的不是母亲的道歉,吃下砒霜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心甘情愿被母亲利用。” 灵灵的话如一把利刃刺入母亲的心,“为什么?” “母亲看到了吗?刚刚即使是个丫鬟,也比我穿得光鲜亮丽,比我生活得好!可她们不过是比我们还要卑贱的奴婢,我在想卑贱到底是我们还是她们?” 母亲一把抱住灵灵,“傻孩子,怎么总是比较这些浅显的东西,你光看着她们光鲜亮丽了,看到她们背后给主子端茶倒水的卑微样吗?” “浅显的东西?”灵灵轻笑,“可我们连这些浅显的东西都比不过,母亲要我用什么比?她们至少不会因为饥一顿饱一顿发愁,不会因为几件衣服发愁,那些小姐夫人手指缝流出来的东西,都够我们过几个月的!” “与其你这样的想法,我也不至于赚这黑心情给你筹买身钱!”母亲也被灵灵这套理论说急了,别人都是努力拜托贱籍,她这沙丫头还眼巴巴的入贱籍,“你奶奶给你找了户有钱的财主家做小妾,我心疼你才想着赚点钱给你把你从那个火坑里救出来,谁知道你这么不上道给别人当丫鬟!” “我看你与其当丫鬟伺候别人,不如当个姨太太让别人伺候,你还舒服!” “我不嫁!”灵灵拒绝,“在母亲和那人商量好谋算安药堂的时候,我就暗中打探清楚了,安药堂的东家,也就是刚刚那位夫人。” “那位夫人是定安侯的夫人,是盛京城里出了名的脾气好,善良其实说到底就是单纯,但同样是个不受宠的,母亲,你看看我,不比那位定安侯夫人长得漂亮。” “按我计划,先借着这次事件和这位夫人攀上关系,让她把我带到身边伺候,做她的丫鬟,然后借着她这块跳板,结识定安侯,这不比财主的一个小妾好!这一切都被你阻拦给破坏了。” “母亲没想到你会谋划这一些,我们告诉你奶奶,让她把刘财主家的婚事给你退了!”母亲脸上也有了笑容,灵灵一直聪明,想不到暗中已经谋划好了这一步。 “灵灵,可刚刚那位夫人不答应,你的计划不是已经破了,这可怎么办?你见过定安侯吗?我怎么听说这位定安侯很爱她的夫人,院子里一个小妾都没有!” “女人善妒吗?即使装得再好,还不是压着不允许纳妾,那日和母亲商量的就是定安侯府的一个丫鬟,我已经问清楚了。”灵灵自信,“对于这种善妒的女人,不能硬刚硬,最好是釜底抽薪!” “好!”母亲高兴支持,走在路上已经开始幻想日后灵灵成功后的模样。 一定要把今日的委屈受的气找回来,让刚才那位高高在上的夫人跪下来给她道歉。 安药堂内,安静得可怕。 “玉肌霜被人下了药,才会出现红肿发脓毁容的问题,药是谁下的?” 陆语惜的话敲在药堂所有人心里,平时夫人都是笑脸盈盈,十分和蔼的,他们还是第一次如此震怒的夫人。 “李管事,所有人都到齐了吗?” 李管事急忙上前,“回夫人,所有人都来了。” “好,那就从你开始,说出你怀疑下毒的对象以及原因,若是没有那你就当下毒的人!” 第31章 自证筛选 李管事满头大汗,“夫人,这是个什么审问法,我……我怎么就变成下毒的人了。” “是啊,夫人,这根本就不合理,谁知道最后留下怀疑下毒的人是不是真的下毒的人!” 陆语惜:“那各位说说如何揪出下毒之人?” “夫人,万一我们一开始就弄错了,这下毒之人根本不是我们药堂的人,那不就说明我们一开始就弄错方向了?” 很快有人提出疑问。 “那你说说外面的人如何能进入我们安药堂,并且给我们安药堂的玉肌霜里下药!” “可能是药堂里的人带路了!”翠柳想也不想就回答。 陆语惜说:“连翠柳这丫头都知道的答案,各位就不需要我多解释了吧!” 翠柳得意地抬抬脸,又感觉夫人夸人的话怎么有点不对劲,没多想,反正夫人实在夸她。 “刚才我自证为我们药堂挽回了名誉,现在我们也来个自证。” 李管事询问,“夫人,怎么个自证法?” 陆语惜笑道:“每个人说出怀疑对象及怀疑原因,说不出来的那你就是怀疑对象,自然你指出一个怀疑对象时,被怀疑者可以对你的怀疑原因进行辩解,谁失败谁就是怀疑者。” “筛选出一批嫌疑者,让怀疑者自证,只要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若你自己都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我无能为力,将今天所有的损失算到他头上后移交官府,这样的人才我们安药堂留不住,只能换个地方待着了。” “夫人,若是没有怀疑对象,因为毫无头绪,也没有观察注意过,难道非要指出一个替罪羊吗?”底下的伙计询问,同样也是许多伙计的问题。 “夫人这套方法太理想化了,好多人都是没注意,原本就不知道下毒的人,怎么会有下毒之人的证据?如何指认?” 陆语惜:“那就请你们好好想想,抓出怀疑者,事情出了这么久,你们都没注意,如果药堂下次出现这种问题,你们也不想抓住下毒的人?还是如同这般得过且过?” 陆语惜指向李管事,“李管事,从你开始,打个头,尽早抓住下毒的人!” 李管事紧张地撇了一眼气定神闲的陆语惜,又看了一眼后面等着他打头的伙计,心里也焦急万分,努力回忆出问题前后可疑的人。 “我怀疑吴药童,他平时抓药也和玉肌霜接触做多,他最有下毒嫌疑。” 李管事指认后吴药童气得还没有辩驳就哭出来,只一个劲的说,“我没有,不是我!” 陆语惜摇头,“李管事,你的怀疑并不成立,就是拉着吴药童背锅。还有你吴药童,若是再这样没说两句就哭唧唧的,自己不为自己证明,我们也没办法为你找证据证明,现在李管事不是你的上级,是给你安罪名的恶人,若你证明不了最后即使不是你下的毒,这锅你也要背。” 李管事重新调整了语言,“有几次我看到吴药童拿着玉肌霜摆弄,我以为他是在研究,仔细想来他明明是在下毒!” 吴药童收住哭声,“李管事,你说清楚,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我研究了?我除了客人购买玉肌霜的时候拿出一瓶,其他时候都没有碰过。” 陆语惜见吴药童这么上道,满意地点点头。 李管事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就……就上个月开始,刚好和玉肌霜出问题的时候对上。” 陆语惜:“李管事,造谣可不算!” 李管事涨红脸,“夫人,我真不知道,但我也真不知道谁下的毒。” 他确实没注意,所以才酿成大祸,可夫人现在要他说出个下毒的人,他是真不知道。 “你站过去,只能委屈你在当一会儿下毒之人,等会儿还有自证的一次机会,好好想想怎么证明!” 有了李管事和吴药童打头,后面的人也开始陆续进入状态。 药堂人不算多,算上李管事也才十一二个,效率很快,人被分为三批。 一批是有理有据能为自己证明,绝对证明自己没有下毒的可能并提供有效信息的,自然也是最少的只有一个。 另一批是如李管事一样,没有注意,指不出有效的下毒之人,说不清楚摆脱不了别人怀疑的,也是最多的,有七八个。 最后一排就是最大可能下毒的人,有充足的下毒时间与下毒的迹象,不算多,但也筛选了三四个。 先从最后一批开始,重点盘查,再次筛选。 果然在第二次筛选的时候,终于有人撑不住主动承认,“夫人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是我利欲熏心,被人利用才会干出这样傻事,求夫人放我一马吧。” 陆语惜的自证筛选,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和超强的口才和逻辑能力,对别人的怀疑辩解,又对自己所有事情盘问,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被人抓住指出成为罪证。 简直就是盘查所有人最近的行踪,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陆语惜笑道:“宁大夫,没想到是你啊?算起来你也算和我父亲一辈,算是我的长辈,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 宁大夫求饶:“夫人,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我和我的面子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会犯这样的糊涂事!” 陆语惜说:“你还想有下次?我们药堂可受不住这么大的损失了!你是受了谁的指使?作为一个大夫给病人药中加东西,你还算一个大夫吗?” 陆语惜的指责让宁大夫更加愧疚,“夫人,我知道错了,我也不想这么做,我实在是没办法,我没有陆院首那样的医术,也没有你这样一个嫁入高门侯府的女儿,我的儿子闯了祸,实在活动不开,才会干这么违心的事,求夫人可怜!” “所以你不怕得罪今天那些小姐夫人?拿着她们的脸给你儿子铺路?”陆语惜质问,“我父亲有今天的成就,不仅仅是因为他高超的医术,更不是因为我嫁入侯府,是因为他的医德,对病人的负责!” 宁大夫一个劲地认错,希望陆语惜网开一面放过他。 陆语惜:“宁大夫留着一手不说收买你的人,不就是等着和我谈条件?在这样无聊地求饶下去,可能我就会丧失关心收买你的人的心哦。” 第32章 我不需要别人给我做主 被陆语惜点破,宁大夫也收起刚刚求饶的模样,直起腰身。 “我知道今天的错夫人肯定不会原谅我,只要夫人给我一千两,并对这件事既往不咎,我就愿意告诉夫人安排这一切的人是谁。” 陆语惜轻敲桌面,看着下面理直气壮的宁大夫,“我还是第一次见宁大夫这么脸皮厚的人,事情已经解决了,对于这么幕后指使我其实没有多大兴趣,不过是个连脸都不敢露的胆小鬼,但我可以处置你呀!” “移交官府,你花这么大代价救出来的儿子可不一定就能出来,你还要背上今天损失的巨额债务,我是有权强制你还钱的,你还不了就你儿子还,你儿子还不完就你孙子还,总有还完的一天。” “不过仔细想来,你辛苦赔上这么多,好像什么都没捞到,确实挺不划算的。既然宁大夫你不愿意说那就不说吧,李管事,直接送官府,问问官府怎么处置!” “夫人!”宁大夫慌了,没压住陆语惜反被陆语惜将了一军,但他又有什么能力和陆语惜抗衡呢? 陆语惜说的没错,主动权一直都在陆语惜手里,他辛苦为了这个下毒的事失去这么多,最后家破人亡背上巨额债务,他凭什么要给幕后指使者隐瞒保密。 但这也是他最后的一个筹码了,必须换取一点好处,才能对得起这次的事情。 “只要夫人对这件事既往不咎包括那笔巨额债务,我就愿意告诉夫人幕后指使之人,并拿出他收买我的证据。” 陆语惜有节奏敲击桌子的声音,震得宁大夫心慌慌的,暗中捏紧衣服,等待陆语惜的决定。 陆语惜终于决定下来,“好!看在宁大夫也算是我的长辈,我也愿意卖你这个面子,既往不咎。” “是……是定安侯府新来的二小姐。” 陆语惜轻笑:“果然是她!” 宁大夫错愕,“夫人早就知道?” 陆语惜:“若是我连我的敌人都不清楚,被算计是我活该。” 知道敌人,自然要狠狠报复了! 宁大夫这会儿不再隐瞒,将所有证据递给陆语惜,“这是她给我的钱据,和投的药,我不敢多用,所以留得还挺多的。” 陆语惜拿过递过来的药,“姜雅舒亲自把这药给你的?” “不是,是姜二小姐丫鬟的表哥,一个月前找到我家,把药给了我,并让我把这药大剂量地放在玉肌霜里,但是我没有同意,谁知第二天我儿子就闯祸被关起来,他说他可以帮我。” “我知道这么大的是不是他一个混混能做到的,就都留了个心眼,还真被我发现了,发现是姜家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又顺着丫鬟,发现确实是姜二小姐的手笔,后来他们每次要我投药时,我就留下一份证据,原本是想着狠狠敲这位二小姐一笔,却没想到今天……” “好!”陆语惜拿过宁大夫的证据,“我答应你既往不咎,就绝对不会食言,但安药堂不能再有你的容身之地,还请宁大夫另谋高就!” 宁大夫感激涕零,“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开恩。” 陆语惜指向刚才那个一开始就证明自己清白,过了一层筛选的小伙子。 “叫什么名字?” 小伙上前,“回夫人,小的单锐。” “这次玉肌霜的问题,李管事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就罚三个月月钱,日后你接过李管事一半的工作,半年后考核,谁做得优秀,就接过所有工作,月钱翻倍!” 单锐激动地说:“多谢夫人赏识,我一定不会让夫人失望!” “嗯!”陆语惜起身,“我希望今天的事不再发生,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处理了!” “是,夫人!” 陆语惜带着翠柳和翠竹坐马车回府,马车内翠柳怨愤,“二小姐太过分了,夫人哪点招惹她了,先是陷害夫人偷情捉奸,现在又设计夫人差点毁容!夫人,你一定要告诉老夫人和侯爷,好好惩治二小姐,被关在佛堂都还不安分!” “证据呢?”陆语惜问,“没有证据,所有的指责都是我的猜测。” 翠柳不解,“刚刚宁大夫给你的不就是二小姐的罪证吗?” “笨!”翠竹解释,“宁大夫在外人看来是夫人的人,宁大夫拿出来的证据二小姐轻轻松松一句伪造诬陷,还会说今天的事是夫人自导自演的!”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拉我,骂我!我就是不懂吗?你就不能好好说,好几次了,你都这样凶巴巴地骂我!” 翠柳突然情绪崩溃哭了出来,陆语惜愣了一下,最先呆住的是翠竹。 她不是一直都在好好解释,怎么突然哭呀?她的语气很像骂人吗? 陆语惜拿出帕子给翠柳擦去眼泪,“翠柳,有话好好说,你们俩是我的贴身丫鬟,有什么问题说清楚,别以后闹出问题,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翠柳哭的抽噎,“夫人,我知道我脑子笨,没有翠竹好使,但每次我表达观点,我为夫人报不平她都阻止我,好像我每次做的都是错的一样!我真的受够了!” “我只是想让你站在夫人角度思考,减少夫人解决问题的难度,就比如你今天的愤愤不平,很明显就是给夫人添乱,我肯定要阻止呀!” 翠竹也不甘示弱。 “我难道就没有站在夫人角度,难道我每次都给夫人造成困难,只有你能做好夫人的大丫鬟,我不行呗!” 翠竹说:“你别曲解我的话,我没有说每次,别把你说得那么委屈,我是夫人的丫鬟,不是你的,我没有必要照顾伺候你的情绪!” 陆语惜擦去翠柳越来越多的泪水,“别哭了,翠竹不会说话,你们俩是我的左膀右臂,自然都是同样重要,翠竹看问题比你深远,自然看到你的问题会说你,同样你比翠竹会说话,会做人情,在这些方面,她做得不对你也可以说她!” 翠柳抱住陆语惜,“夫人,我就是着急吃醋,我没翠竹那么会看问题,也知道给夫人造了不少麻烦,以为夫人只喜欢翠竹不喜欢我了,所以才会乱发脾气。” 陆语惜揉了揉翠柳的头,“好了,赶紧给翠竹道歉!两姐妹好好的,以后有问题好好说,别乱发脾气。” 翠柳听话地给翠竹道歉,翠竹也软了些语气,“我也有问题,以后尽量对你说话温柔点。” “夫人,难道我们就这样吃了这个哑巴亏?”刚才哭得太猛,翠柳声音还有些抽噎。 陆语惜:“当然不会,这笔账我不会让别人为我做主,我要亲自算!” 翠柳问:“那刚刚宁大夫留下的证据不就没用了吗?” “怎么会没用呢?”陆语惜勾唇,“你们把这些证据暗中送到刚才用过有问题的玉肌霜而毁容的夫人小姐那儿,她们有权利知道幕后指使。” “是,夫人!” 第33章 烂泥扶不上墙 刚回府,陆语惜就被姜老夫人请过去,安清堂内还有姜承怿,姜雅舒,还有别退学的铭哥儿。 一家团聚,就等她一个! “儿媳给母亲请安,不知母亲这么急着叫我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陆语惜话刚说完,姜老夫人手边的茶盏就砸过来,陆语惜识趣地躲开了。 “母亲,儿媳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刚从外面回来就被母亲这样对待!” “你不知道?”姜老夫人怒骂,“安药堂今天的事都传遍盛京城了,咱们定安侯府跟着你这位好夫人真是出尽风头!” “定安侯府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需要你开着破药堂维持生计,最后还得罪那么多的小姐夫人。我看还是把那破药堂卖了算了!” “今天安药堂的事确实是意外,我已经解决了,安药堂是父亲给我的嫁妆,怎么处置是我的事,侯府还没有拮据到要卖儿媳嫁妆的地步,请母亲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 姜老夫人,“陆氏,你别忘了,你嫁到我们定安侯府,就是我们定安侯府的夫人,哪还需要分你的我的,所有的都是定安侯府的东西,包括你也属于定安侯府!” 陆语惜皱眉:“母亲这话就说得奇怪了,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到母亲嘴里成了个物件了?” 姜老夫人冷笑,“难道你觉得你不是东西?” “母亲这话说的,让儿媳怎么张嘴?儿媳说是东西,儿媳活生生一个人倒是和物件相提并论了,说不是个东西吧……那不就是自己骂自己嘛。”陆语惜直接点出姜老夫人话中的弯弯绕绕。 “如果按照母亲这个算法,我们都是东西,都是物件,那都别活了,倒是浪费活一次。” 姜老夫人拍了拍桌子,“陆氏,你看看你还有个侯门主母样?有你这么和婆母说话吗?” 陆语惜顺势坐在就近的椅子上,“别人家的侯门主母我没当过,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做的,但咱们定安侯府的侯门主母就我这样,母亲别总是拿着我和别人比较,每家侯府的状况不同,比较的多了怕母亲气不过来!” 姜承怿呵斥,“陆语惜,怎么和母亲说话呢?” 陆语惜:“我说话就这语气,装不出侯爷想要的温柔小意,侯爷听不惯把耳朵塞住。” “陆氏,你代表的是定安侯府,人活着不是就你一个,把药堂盘出去,药堂的事我们就此揭过,明天给各位夫人小姐道歉,别记恨上我们定安侯府——” “母亲。”陆语惜打断,“药堂本就没事,我已经解决了,就此揭过说得有些过了,安药堂是我的嫁妆,侯府若是连我这嫁妆还要吞,那我得好好找人说道一下,定安侯府真的落魄到卖儿媳嫁妆的地步!” 姜老夫人:“陆氏,你怎么听不进去劝,只是盘出去,你有心思关心那个破药堂,不如多花点心思在自己的夫君和儿子身上!” “这有什么好花费心思的!”陆语惜不以为意,“我好好的主母坐着,不缺吃少穿,又不是没有夫君的宠爱活不了,若这样早在四年前侯爷出征时我早就哭死了,还有儿子,没有子嗣命,那我就不要孩子了,这么大侯府的杂事落在我头上,也确实没有精力来养个孩子。” 陆语惜的话让姜承怿如坐针毡,他的妻子说不需要他这个夫君,依旧获得开心充实。 可这不就是他想要陆语惜的状态吗?不期望他的宠爱,只作为一个工具好好打理侯府。 为什么真的实现了,他一点儿都不开心呢?甚至还有些愤怒。 他宁要陆语惜对他声嘶力竭指责他对他的冷落,也不要陆语惜如今的冷漠轻松。 姜老夫人,“烂泥扶不上墙,自己都没有那个心,要不承怿这个老实孩子会装失忆躲你!” 陆语惜浅笑,“那我这烂泥,就不烦母亲的眼了,侯府还有些庶务没有处理完,儿媳就先告退了。” “嫂嫂急什么?”姜雅舒看了一眼看到陆语惜起身慌乱的姜承怿,尽量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笑容,“今天好不容易咱们一家人聚齐,好好聊聊天,别总是躲在院子里,搞得像是我们定安侯府故意排挤嫂嫂一样。” 陆语惜起身的屁股又落在椅子上,“好啊,二姑娘要聊什么?我好好听听,还需要专门娶齐听二姑娘说。” 陆语惜说话毫不客气,把姜雅舒说得像是个戏子一样,等姜雅舒表演! 姜承怿压重声音,“陆语惜,你对所有人说话都这么冲吗?” 陆语惜:“不知道!什么人对什么语气吧!我改不了!” 姜老夫人皱眉插嘴,“改,怎么就改不了?改不了我给你改!” “母亲强人所难我也改不了呀,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毛病,就没有必要麻烦母亲了。” 陆语惜这套话术,熟悉刺耳,这明明就是姜承怿刚归京时,姜承怿装失忆的话术。 姜承怿拉架:“母亲,语惜,都别吵了。” 语惜? 房间内几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这么亲昵地称呼,怎么从姜承怿嘴里出来了。 陆语惜被叫得一身鸡皮疙瘩,甚至都有种改名字的冲动。 姜雅舒摆弄铭哥儿的手顿住,铭哥儿被姜雅舒掐得发痛,叫出来,“母亲,你掐得我好痛!” 姜雅舒回神,立马收起手给铭哥儿揉掐得发红的胳膊。 “母亲?” 陆语惜看着姜雅舒母子情深的画面,勾唇反问。 “啊——”姜承怿瞪了铭哥儿一眼,急忙解释,“你听错了,铭哥儿刚刚叫的是姑姑。” 陆语惜看向同样不知奸情的姜老夫人,“是吗?母亲你也听错了吗?” “母亲和嫂嫂没有听错,这就是我刚才准备告诉嫂嫂的。”姜雅舒脑子极速运转,立马找出一个合理的借口,“嫂嫂不愿养铭哥儿,母亲年纪大了,管理铭哥儿也需要不少精力,所以我就接手铭哥儿,以后铭哥儿由我抚养,我也不在佛堂清修了,想不到铭哥儿这孩子改口还挺快,这么快就开始叫我母亲了!” 陆语惜恍然大悟地长哦了一声,“那现在铭哥儿叫侯爷什么呀?” 铭哥儿抢着回答,对着陆语惜挑眉,“父亲!” 陆语惜:“一个人改口还有差别呀,我们自家人清楚,不知道的外人见了,误会了,那可就麻烦了!” 姜老夫人瞪了铭哥儿一眼,“和你说了多少遍,既然认祖归宗了,称呼就不能叫错了,以后叫叔父!” 第34章 吃里扒外的东西 姜雅舒暗中又掐了一把铭哥儿,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铭哥儿,叫叔父记下了吗?” 铭哥儿揉着发青的胳膊,眼眶中蓄满泪水,“叔父。” 陆语惜起身,“二姑娘留下我若是因为这件事,我知道了,今日药堂事情忙碌,就不陪各位了。” 姜雅舒咬紧下唇,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借着铭哥儿这个借口离开佛堂,可以在陆语惜面前耀威扬威一把,没想到陆语惜根本不在乎,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 明明安排好了药堂的事情,让陆语惜沾上人命坏了名声,明明让陆语惜败坏侯府名声引起哥哥和老夫人的不满,明明已经让陆语惜的算计成空, 姜老夫人瞥了一眼准备离开的陆语惜,命令道:“你那破药堂我不管,但不能沾染上定安侯府半点名声,明天就去给各位夫人小姐道歉。” 陆语惜没有呛嘴,“好的,母亲!” 抬脚刚走出几步,就被姜承怿赶上,“侯爷,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清楚?劳烦侯爷专程拦我。” 姜承怿皱眉,“我们是夫妻,没有事我还不能找你?” 陆语惜笑道:“侯爷这话说得可笑?没事你找我干瞪眼呀?” 姜承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陆语惜出来,看了一眼天色,“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云听苑,你毕竟是我的妻子,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母亲希望家庭和睦……” 陆语惜说:“侯爷别东一榔锤西一棒槌,我嫁入侯府四年,回自己院子的路走了多少次,不管什么天色,没有侯爷送也不会发生意外。” “我自然知道我是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同样不需要侯爷教我怎么做,侯爷若是觉得我做得不对,自己接过侯府庶务来做这个当家人。” 说完,没有管姜承怿,带着丫鬟直接离开。 “哥哥,你这般在意陆语惜,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姜雅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虽然声音很低,但姜承怿还是心虚地向房间内看了一眼。 姜雅舒看出姜承怿的担心,“母亲觉得疲乏,回去歇息了,哥哥别担心。” “以后在外面不该说的话就别说,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们两个都要完蛋。”姜承怿再次警告。 姜雅舒勾住姜承怿的手,“我知道,哥哥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姜承怿脸色难看地收回手,“就算母亲不在,还有下人在这里,人多眼杂,收敛一些!” “哥哥不敢回答我的问题,被我说中心虚了?”姜雅舒紧紧咬住刚才那个问题。 姜承怿烦躁的回答,“没有,这问题你都问了多少遍了,烦不烦!” 姜雅舒眼眶湿润,“我问了这么多遍,哥哥一次都没有回答我。反正陆语惜是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定安侯府的夫人,哥哥和陆语惜才是外人眼里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不过只是妹妹,就算有什么也不该有!” 姜雅舒示弱哭诉,姜承怿瞬间心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 心软但更多的是烦躁,姜雅舒简直太不懂事了,也不看看什么地方,什么话都往外说! 也就现在服侍的下人都已经退散,母亲不在。 “哥哥到底有没有对陆语惜心动,就这么难回答吗?”姜雅舒依旧纠结这个问题。 “没有!”姜承怿回答,“你现在满意了吗?” 说完就厌恶地扯开被姜雅舒抓住的袖子,向云听苑方向走去。 姜雅舒死死盯着姜承怿的背影,泪水早已打湿脸颊,铭哥儿拿出一块帕子踮起脚尖擦去姜雅舒的泪水,“母亲,别哭,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姜雅舒一把推倒没有站稳的铭哥儿,“我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如陆语惜好看,吃里扒外的东西,在陆语惜名下养了四年,真就认贼作母了?合起伙来欺负我?” “你的好母亲陆语惜还不是让你退了学,成为了盛京的笑话,还不是不要你,把你送到二哥名下,背上克父克母的名声!” 铭哥儿面对姜雅舒莫名的怒火,只能一个劲地哭,尝试着去抱姜雅舒,“我只有你一个母亲,我没有认贼作母!” 铭哥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姜雅舒瞬间恢复理智,用手捂住铭哥儿的嘴,手动降低铭哥儿的哭声,“母亲刚刚也是被陆语惜气到了,不是故意和你发脾气,别哭了。” 姜雅舒的哄劝,渐渐止住了铭哥儿的哭声,姜雅舒也识趣地带着铭哥儿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这儿不管怎么说也是姜老夫人院子门口,刚才也是被陆语惜气疯了,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举动。 姜雅舒抱住铭哥儿哭诉:“铭哥儿,都是陆语惜那贱女人,你父亲才不要我们母子,她毁了你的前途,想要把母亲一辈子关在佛堂里,你父亲已经被他迷惑了,你可千万别被她迷惑,他就是破坏我们一家幸福的坏人!” 铭哥儿乖巧点头,“母亲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那个坏女人欺负你,等我有能力,一定帮母亲杀了她!” 姜雅舒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真是我的好儿子!” 想起今天姜承怿的回避,陆语惜的云淡风轻,沉了沉眼底的杀意,心道:“陆语惜,这次就别怪我出狠手了!” 云听苑内。 陆语惜前脚进门,后脚姜承怿就过来了。 “侯爷到底有什么事?从老夫人院子追到我院子说不清楚?”陆语惜询问,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厌恶。 姜承怿脸更黑,没有回答直接撇开陆语惜进入房间,坐到陆语惜床上。 陆语惜脸色也变得难看,“侯爷二话不说来我院子闹脾气是什么意思?” “睡觉!”姜承怿终于吐出两个字,却让陆语惜怔在原地。 前世姜承怿出征归来后几乎从未来过云听苑,更没有在云听苑过夜,怎么今生不需要给心爱的姜雅舒守身如玉了。 陆语惜转身就要离开:“侯爷若是看上我这云听苑,我明天给侯爷腾出来。” 姜承怿先一步关上门,“我要睡觉,你这个做妻子的不服侍我,大晚上的准备去哪?” 第35章 恃宠而骄 陆语惜后退几步,拉大与姜承怿之间的距离,“我不是下人,干不来服侍别人的活,侯爷还是让丫鬟来吧。” 姜承怿逼问:“床上事也要丫鬟伺候?” 陆语惜说:“侯爷若是想,想让谁伺候就让谁伺候,左右不过是个通房的事。” “陆语惜!”姜承怿怒叫,“我是你的夫君!” “我不需要侯爷提醒。”陆语惜对上姜承怿,“难道就因为侯爷是我的夫君,我就要把我的全部时间精力都用在伺候侯爷身上?” 姜承怿:“出嫁从夫,你不伺候我准备伺候谁?” “出嫁从夫?我做不到,我只伺候我自己!”陆语惜回怼,“侯爷或许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比较自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委屈自己,我对不起我自己!” 姜承怿突然轻笑,“埋怨我让你独守空房?闹脾气这么久不就盼着今天,现在又在这儿给我玩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陆语惜也被姜承怿的脑回路气笑,“我就一个深闺妇人,玩不了侯爷口中的兵法算计,侯爷在我心中还没重要到值得用兵法算计去谋划!” 姜承怿觉得是点破陆语惜的小心思故意找借口,维护自己心中的面子,也就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今晚我歇在这儿,你让下人备水,我要沐浴。”姜承怿自顾自地脱衣服,命令陆语惜道。 陆语惜黑着脸出了门,姜承怿轻嗤,到底不过是个女人,就那点心思,还说得冠冕堂皇的像个烈妇一样,还不是希望他留下来过夜。 想到这儿,姜承怿烦躁的心里瞬间舒爽。 陆语惜退出门后,立马让翠柳拿来一把大锁,把房间门从外面锁住。 “夫人,侯爷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怎么要把他锁起来。” 翠竹也不解陆语惜的这个举动,后宅妇人艰难,尤其是不得宠的后宅妇人艰难,怎么现在侯爷好不容易回心转意来夫人院子一趟,夫人还把人给锁起来了。 “明天到侯爷上朝的时辰再把锁打开,今晚我睡侧房。”陆语惜没有解释,“顺便把侯爷今晚在我院子里过夜的消息传出去,去去我这不得宠的名声。” 翠林虽然不解,但还是听命行事,夫人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翠竹赶快收拾出侧房,备水让陆语惜沐浴。 姜承怿等了许久都不见陆语惜回来,准备出门寻找,才发现被陆语惜反锁在房间,叫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丫鬟过来开门,陆语惜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气急败坏地踢了桌子一脚,他被陆语惜给耍了。 平息心中的怒气,打量陆语惜的房间,最多的是医书和各种不懂的瓶瓶罐罐,房间内弥漫着若有如无的药香味,和她身上的味道很相似,房间布置的风格属于淡雅,这倒符合她的气质。 一夜过后,姜承怿在云听苑过夜的消息如风般在侯府传开,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人说陆语惜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到侯爷的宠爱,两人现在还年轻,侯爷又没有一个通房小妾,陆语惜的好日子来了。 最高兴的当属姜老夫人,姜承怿装失忆,不愿意和陆语气亲近,陆语惜闹脾气,把侯府闹得乌烟瘴气的,如今两人恩爱,日后在诞下嫡子,对姜承怿夫妻,对定安侯府,都是好事。 姜雅舒则是与姜老夫人截然相反,让丫鬟青玲打探了好几次,得到的消息都是昨夜姜承怿在云听苑过夜,今天早上才离开。 传言自然也传到了姜承怿的耳中,他倒是没多大感觉,反而有点隐隐的兴奋——他现在可以肯定陆语惜就是在因为失忆的事情闹脾气,所以才会把他锁在房间里,利用他满足她小小的报复心理。 一方面气不过他的装病,一方面又故意留下他,摆脱府内不受宠的名声。 陆语惜还是在意他,喜欢他的。 陆语惜还真没有姜承怿那么多的心思,只是她不能和姜承怿硬碰硬,昨夜姜承怿非留在她房间里,实在赶不出去,才会把他锁在房间里过夜。 传出谣言是为了刺激姜雅舒,看看信誓旦旦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有多坚不可摧。 换了床还是有些睡不习惯,陆语惜让丫鬟打扫了好几遍房间,确定房间内再也闻不到姜承怿存在过的一丝气息,才又回到房间睡了个回笼觉。 睡前把手中的一瓶东西递给翠竹,昨夜睡不着,仔细过滤了一遍昨天安药堂的事情,针对陆语惜给玉肌霜加的药,又改制了一款令人毁容的玉肌霜。 症状和有问题的玉肌霜的问题一样,但药效却更加霸道,研制解药稍有不慎就会加重症状。 “用这一瓶吧姜雅舒的玉肌霜换了,也让她尝尝烂脸的滋味。” 翠竹接过玉肌霜,“是,夫人。” 陆语惜睡醒,翠柳急忙上前,“夫人,老夫人让人催了好几次,让你赶紧给因为玉肌霜造成毁容的夫人小姐道歉,我见夫人睡得沉,推辞了好几次,现在老夫人那边又来人了。” 白嬷嬷直接闯进陆语惜的房间,见陆语惜还在床上,敷衍地行了一礼,倨傲地说,“夫人如今可是风光无限,有了侯爷的宠爱,就恃宠而骄,眼里没了人?老夫人催了多少次都不过去,才命令我过来看看,我见夫人好好的,也没见夫人昨晚有多累着。” 陆语惜起身,“白嬷嬷,按年龄,按辈分我应该称你一句长辈,但按身份,我是主,你是奴,怎么在母亲身边待久了,连做奴才的本分都忘了?” 白嬷嬷面色难看,“夫人到底年轻,老奴做得对不对自然有老夫人教训,夫人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要紧。” “安药堂毁容的夫人和小姐找到侯府,现在要夫人给个交代,夫人不会以为装装病,躲在院子里就能躲过去了?” 陆语惜丝毫不慌张,“白嬷嬷这是要奴大欺主了?正好当着今日过来的小姐夫人的面,问问母亲,我一个当家主母到底有没有权利教训你这奴大欺主的下人!” 第36章 伪造的证据 白嬷嬷轻笑,“夫人还是先处理好药堂留下的烂摊子,再找别人和我这个老奴算账。” 她是侯府的老嬷嬷,背后又有老夫人撑腰,还会怕陆语惜一个毛丫头。 陆语惜随着白嬷嬷的脚步来到正厅,正厅内热闹不已,甚至连姜雅舒都专门来看热闹,拉着铭哥儿和几个新认识的姐妹聊天。 看到陆语惜进来,姜老夫人和众位夫人言笑晏晏聊天的脸瞬间垮下来,“陆氏,你还要端多大的架子,这么多人等你,是不是还要我这个老婆子请你,你才能过来?” 陆语惜行礼,“母亲言过了,儿媳知错了。” “赶紧过来给客人道歉,早就让你把这把那破药堂盘了,侯府又不是要靠你一个药堂养活,非不听,宝贵的比自己的孩子还重要!”姜老夫人责怪,把所有罪责都往陆语惜身上推,减少与侯府的沾染。 陆语惜点头到姜老夫人身边,问刚才与老夫人聊天的夫人,“林夫人,昨天药堂的事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今天这架势是解药出了什么问题?” 林夫人拉过陆语惜的手,“解药没问题,就是我们听到一些消息,想来问问玉肌霜出问题的原因。” 陆语惜浅笑,“说起来也是我的错,药堂宁大夫被人利用,我一时不注意,才给你们造成麻烦,还要请各位夫人小姐谅解。” “宁大夫被谁利用?”林大夫紧接着问。 陆语惜笑着摇头,“我要是能从宁大夫嘴里问出个人来,也不至于拖到现在不给各位一个交代。” 林夫人嗔怪地板了一下脸,“姜夫人就别和我们打哈哈了,我们因为玉肌霜毁容,自然有权利向罪魁祸首要个交代,姜夫人再护着可别怪我们翻脸。” 陆语惜皱眉,像不理解林夫人话中的意思,“不知林夫人得了什么消息?我也想知道罪魁祸首,问问她为什么摆我一道。” “姜二小姐。”林夫人依旧觉得陆语惜故意装保护自家的姑娘,直接点明。 看热闹的姜雅舒懵在原地,看个热闹怎么到自己头上了? 陆语惜说:“林夫人这哪里来的消息?我们二姑娘回京还没多长时间,都没出过侯府的门,怎么会是罪魁祸首呢?” 陆语惜对姜雅舒的维护,更加点燃了林夫人的怒火,把一沓厚厚的证据拍在桌子上,“证据确凿,姜夫人现在还要为姜二姑娘洗罪吗?” 姜雅舒急忙夺过证据,她已经做得够隐蔽了,怎么留下证据? 陆语惜垂眸,浅叹一口气,“林夫人,实话说我也不是给二姑娘洗罪,我也是不敢相信,想着事情已经解决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把事情压下去——” 姜雅舒气急败坏地把证据甩到陆语惜脸上,“陆语惜,你陷害我,这证据分明是你伪造的!” 陆语惜起身怒扇了姜雅舒几个巴掌,“怜你自小在庄子上长大,对你百般纵容,但终究是侯府的姑娘,一点规矩都没有!” “证据是伪造的,意思就是林夫人以及各位其他的夫人小姐专门伪造证据来陷害你一个刚回来的庶女!” 姜老夫人现在才看清这场戏,安药堂出事是小贱人姜雅舒搞出来的事。 害得她以为陆语惜的错,败坏侯府的名声,还觉得姜雅舒懂事了点,会为侯府考虑了,还给了几个好脸子。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姜雅舒搞出来的! “丢人现眼的东西,一点规矩都没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大吵大闹的地方?”姜老夫人抓住想要对陆语惜动手的姜雅舒,又重重扇了几巴掌。 “语惜,亏你还为这样的人遮掩,你看看人家领你的情吗?”姜老夫人又劝陆语惜。 林夫人瞪了一眼姜雅舒,又拉过陆语惜的手,为陆语惜不值,“你就是太心软,这样没规矩的庶女,放我们府上早被打死了,还能在这里大呼小叫。” 陆语惜顺势揉揉眼睛,“多谢母亲。多谢林姐姐。” 姜雅舒挣扎,恶狠狠地瞪着陆语惜,没想到陆语惜还是个做戏的好手。 但瘦弱的身体抵不过姜老夫人发福的身体,被死死地按住,白嬷嬷有眼色地接过活,拿住反抗的姜雅舒。 林夫人拍拍陆语惜的肩膀安慰,“姜夫人我们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为那样的人不值!” 姜老夫人说:“既然真相大明,谁惹出来的问题谁解决,林夫人你给个办法,要怎么处置这庶女,我们侯府绝对不含糊。” 既然出问题的是姜雅舒,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陆语惜是侯府的主母,和侯府的关系亲密,若是陆语惜的问题,虽然不满,但还是要纠缠为陆语惜求情。 姜雅舒不过是个庶女,身份地位影响都没有陆语惜重要。 “都是伪造的证据,你们凭什么处置我?姜雅舒大喊。 林夫人说:“证据是不是伪造的,我们还不会查?要不要把宁大夫找出来,当面指认你?死鸭子嘴硬!” “对症就对症,不是我做的我怕什么?”姜雅舒回喊。 反正这件事是青玲一手办成的,大不了最后都推到青玲身上,可现在她们根本就不询问,直接就给她判案了! 林夫人:“我们没时间和你一一对证,你们毁了我们的脸,我们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看在姜夫人和侯府的面子上,你的脸也毁了才算!” “不!”姜雅舒大喊,眼底满是恐惧和愤怒,“你们凭什么毁了我的脸!” 姜老夫人给白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将姜雅舒带下去,林夫人笑着对姜老夫人解释,“老夫人别怪我们做得过分,你也是做女人的,也知道女人这张脸对女人多重要,以牙还牙,还望老夫人别多责怪!” 姜老夫人笑笑,“林夫人哪里的话,侯府出了这样的孽障,酿成如此大祸,还望林夫人别多计较。” 姜雅舒满脸血色的白嬷嬷带回正厅,林夫人亲自检查过姜雅的脸上的伤口,才满意的带着众位夫人小姐离开。 姜老夫人笑眯眯地让陆语惜送客,“语惜,快去送送各位夫人小姐。” “嗯!”陆语惜带着众人离开正厅,林夫人牵起陆语惜的手,“怎么样,我今天配合得怎么样 第37章 最能干的人 陆语惜笑道:“多谢林姐姐帮忙,原本药堂的事就很对不起林姐姐了,现在又劳烦你演这出戏。” 林夫人点点陆语惜的脑袋,“昨晚你把证据送到我府上,我就知道你的小心思,聚集这些小姐夫人也是想给她们一个说法,她们应该知道真相。” 陆语惜拿出一瓶玉肌霜递到林夫人手里,“昨天人太多不好给你,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这是新款的玉肌霜,绝对比以前的还用。” 林夫人接过,“姐姐就不和你客气了。” 送走林夫人等人,翠柳得意地说,“夫人好厉害,借着林夫人的手,收拾了二小姐!” 陆语惜说:“知道就好了,别说出来,被别人听到容易引起误会。” 刚进府,姜雅舒就恶狠狠地冲向陆语惜,被翠竹和翠柳紧紧拦在后面。 陆语惜招呼了好几个下人,把暴怒中的姜雅舒拿住。 “陆语惜,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被拿住的姜雅舒丝毫不减气势。 陆语惜轻笑,“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你毁了林夫人等人的脸,她们才毁去你的脸,明明是你自作自受!” 姜雅舒疯笑,脸上渗人的血色配合着伤口更加吓人,“陆语惜,你是我见过最虚伪的人,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绝对让你不得好死!” 陆语惜顿下身,迎上姜雅舒眸中嗜血的杀意,嘴角挂上嘲讽的笑,“你一个无权无势的侯府庶女,怎么让我不得好死?” “哥哥!”姜雅舒下意识地呢喃。 “那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陆语惜起身命令,“二姑娘败坏侯府清誉,原关入佛堂,在佛祖面前好好忏悔,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让她出来,哪怕是侯爷也不行!” “是!夫人。”下人带着姜雅舒离开。 翠竹叹息,“二姑娘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倒是麻烦夫人昨夜熬夜研制的药膏了。” 陆语惜:“不多余,伤口总有愈合的时候,姜雅舒肯定会花大力气救治那张脸,到时候你把药膏换了。” 翠竹眼睛放光,“嗯,还是夫人有办法。” 姜雅舒毁容是林夫人的手笔,但昨天夫人为了配制解药,以身试毒,差点毁容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夫人又熬夜研制药膏,自然要发挥上用处,要不然太便宜姜雅舒了。 姜雅舒几乎是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被扔进佛堂,咸湿的泪水流入伤口,却比不上心里的痛苦。 没有了容貌,哥哥还会喜欢她吗? 昨晚哥哥就被陆语惜迷惑,才会和她吵了几句歇在陆语惜房间里。 现在她还和哥哥吵架,陆语惜直接杀她个措手不及,她还有什么? 无数个问题让心更加慌乱起来,却被门外的哭声打断。 对!她还有铭哥儿。 赶紧冲到门口,挣扎地推门。 “把门打开,凭什么把我姑姑关起来,我要见姑姑!”铭哥儿哭喊着拍打门口的下人。 下人拿着劲,尽量不伤到铭哥儿,“没有夫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打开。小少爷想见二姑娘,还是去到夫人面前求情。” “铭哥儿——铭哥儿——”姜雅舒隔着门大喊,呼唤着和下人纠缠的铭哥儿。 铭哥儿耳朵贴在门上,“姑姑,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没用的,陆语惜那贱人就是想要把我一辈子关起来。”姜雅舒从下面的门缝里拿出一根玉簪,“铭哥儿,把这个拿给你父亲,只有他才能压住陆语惜小贱人。” 铭哥儿赶紧接过,下人不好动手,只好派人去告诉了陆语惜一声。 陆语惜这边刚得到消息,姜承怿就怒气冲冲地闯进云听苑。 “把佛堂门打开!” 陆语惜抿了一口温茶,视线又回到手中的医书上,“为什么?” 姜承怿问:“你为什么要把舒舒又关到佛堂软禁起来?” 陆语惜说:“侯爷没听说?姜雅舒给玉肌霜下药,毁了好多夫人小姐的脸,把她关起来给她们一个交代,已经算轻的了!” “放屁!”姜承怿一把抽掉陆语惜手中的书扔到地上,“林夫人明明只是要求毁了舒舒的脸,没有要求将舒舒关起来。” “谁知道你是不是和林夫人故意陷害舒舒,我不和你计较,赶紧把佛堂门打开!” 陆语惜捡起地上的书,“那侯爷说说我和二姑娘有什么矛盾,需要我自损八百,搭上安药堂的名誉和银子,算计这么多去陷害她。” 姜承怿闪闪眼,“谁知道你们什么矛盾,舒舒如今脸也被你毁了,你还不满意,还把她关起来!” “对!我就是不满意。”陆语惜勾唇,“毁容是她自作自受,借着我的安药堂毁了像林夫人一样许多人的脸,人家气不过要毁了她的脸,合情合理,与我有什么关系?” “林夫人大度,仅仅只是要求毁了姜雅舒的脸,可我们侯府就要不该有表示,关她一阵子怎么了?” “怎么在侯爷眼里,侯府的名誉,母亲,还有我这个做妻子的,都没有一个从庄子上来的庶女重要!” “侯爷要实在宝贵那个庶女,还是在开府你们兄妹俩一起过去吧!” 姜承怿怒拍桌子,“陆语惜,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把门打开,至少让舒舒把脸治好!” 陆语惜撇了一眼姜雅舒,“侯爷什么时候手长这么长了?内院庶务是我这个当家主母的事,还轮不到侯爷教我如何处置一个闹事的庶女。” “你!”姜承怿攥紧手,“你简直不可理喻!” “那就只能怪侯爷当时瞎了眼,娶了我这么一个不可理喻的妻子,现在受不了也只能受着!”陆语惜轻哼,“侯爷要是在插手庶务,干脆把我当家主母的权收了,自己干,内外院都拿在手里,绝对是大卫最能干的人!” 这么多次交锋,姜承怿也知道说不过陆语惜,丢下一句,“侯府其他人还没死光,你这个当家主母不想当,有的是人愿意当!” 陆语惜挑眉:“既然侯爷有了人选,我也轻松轻松!” 除了陆语惜,还有谁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姜老夫人年纪大了,肯定不愿继续操劳。 姜雅舒?一个庶女,名不正言不顺,又没有根基,现在又有罪名缠身,肯定不行。 他还真要如陆语惜打趣的那样,内外院都抓在手里。 第38章 生不如死 “夫人,侯爷还是要求把二小姐放出来了,还请了好多大夫治脸呢!” 翠柳愤愤不平的抱怨。 陆语惜轻嗯,“治疗的怎么样了?” 翠柳撇嘴:“还能怎么样,都说没办法,为这侯爷还对大夫发了好大的火呢。” “小少爷,你不能闯进去——”翠竹劝告声音传来,铭哥儿甩开拦住的翠柳,气吼吼的进来。 陆语惜沉下脸,“什么事?着急的连规矩都没有了!” 铭哥儿过来就准备拉陆语惜的手,命令道:“是你毁了姑姑的脸,你去把姑姑的脸治好!” 陆语惜避开铭哥儿的手,冷哼,“铭哥儿,即使你现在不在我名下,我也是你长辈,说话注意点!” “你这个坏女人,赶紧给姑姑治脸!”铭哥儿直接耍无赖,忽略陆语惜的教训。 陆语惜转了个方向,不理会铭哥儿的哭闹。 铭哥儿见陆语惜完全不搭理自己,将陆语惜手中的书摔在地上,陆语惜不想和铭哥儿计较,起身准备离开,却被铭哥儿死死拽住衣袖,反正陆语惜干什么,铭哥儿就挡在陆语惜面前不让她干。 “我为什么要给她治疗?她是自作自受,我为什么要为她的错误买单!”陆语惜没好气地撇开碍眼的铭哥儿,“你愿意赖在我面前就继续赖着,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把你姑姑治好!” “那日安药堂出事好多人毁容,你都能把她们治好,怎么就不能为姑姑治病了?”铭哥儿问,“你就是见不得姑姑比你漂亮,所以才故意不出手救姑姑,你这个坏女人!” 陆语惜勾唇,“你都说我是坏女人了,你见过哪个坏女人好心救过人?你还是别担心你姑姑的脸,先让大夫看看眼睛,小小年纪瞎了多可惜!” 铭哥儿:“你才眼睛瞎了呢?” 陆语惜掸掸书上的土,“小小年纪讳疾忌医可不好!” 铭哥儿又上手拉陆语惜,试图拽着陆语惜去给姜雅舒治病,陆语惜气定神闲地看着铭哥儿的忙活。 陆语惜突然站起身,没收住劲的铭哥儿摔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哭。 “把小少爷带下去,顺便让院子的下人把门看紧了,别什么人都让闯进来!”陆语惜烦躁的命令,把铭哥儿交给翠竹和翠柳带下去。 铭哥儿气不过,抱住陆语惜的脚腕往后拉,陆语惜后仰摔倒,脑袋砸在桌角,鲜红的血顺着桌角滑落。 见陆语惜摔倒,尤其是注意到陆语惜脑袋后面的血,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得意洋洋地离开云听苑。 原本要带铭哥儿离开的翠竹和翠柳赶紧扶起陆语惜,为陆语惜处理伤口,没有多余的精力捉住铭哥儿,倒是让她跑了。 “夫人,你没事吧?” 翠竹担心的询问,配合翠柳手法迅速熟练的处理伤口。 陆语惜洗去手上的血迹,安慰道:“小孩子劲小,我没事。” 翠柳眼眶红肿,“小少爷简直不可理喻,夫人再怎么说也照顾了他四年,怎么为了一个坏事做尽的二小姐,对夫人下如此死手!” 陆语惜被扶到床上,闭上眼睛,伤到脑袋,有些昏沉,“这里你们收拾干净,我想先休息休息。” 伺候陆语惜躺下,翠竹和翠柳收拾干净房间内的血气,退了出去。 昏昏沉沉地睡去,一股凌冽的寒风灌入,陆语惜瞬间惊醒。 “醒了?” 见到陆语惜醒来,姜雅舒声音里带着怪异的兴奋。 陆语惜的眉头皱得更深,又是熟悉的感觉,身体完全动不了,脑袋却异常清醒,只能警惕地瞪着姜雅舒。 咬紧牙,暗中在不给力的身体运劲,去拿藏在枕边的匕首。 “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陆语惜询问,转移姜雅舒的注意力。 姜雅舒大笑,“自然借你养了四年的宝贝儿子铭哥儿的手了,你真以为我需要你为我医治了?” 揭开面纱,月光打在姜雅舒的脸上,伤口已经恢复如初。 陆语惜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姜雅舒的毁容是刀伤,和药物毁容不一样,伤口愈合一定会留下疤痕,怎么会没有伤口,而且还恢复得这么快? 卫国什么时候有这样厉害的神医,而且还能被姜雅舒这么快的找得? 还有姜雅舒给她下的药物,她竟然没有任何察觉就被伤到。 姜雅舒拿出一瓶药倒在陆语惜脸上,“陆语惜,你也尝尝毁容的痛苦,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去神医谷求来的药!” 神医谷? 神医谷的人出手,这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可姜雅舒怎么会认识神医谷的人? 姜雅舒看到陆语惜的痛苦大笑,“陆语惜,我说过不会放过你的,你放心,我已经联系好人把你卖到最下等的窑子,让你一辈子生不如死地活着!哈哈哈” 药效发作,脸上一阵灼烧,陆语惜感受到身体的力气渐渐恢复,快速地拿过枕头底下的匕首,先发制人,在姜雅舒还沉浸在兴奋中,刺在姜雅舒肩膀上。 身体的力气没有完全恢复,没有伤害到姜雅舒的要害,但还是痛得倒下,陆语惜把身体压在姜雅舒身上,让她不能行动,拔出匕首准备直击要害,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二小姐,你好了没有,再待下去就要被发现了。”婆子压低声音,隔着门说话。 陆语惜捂住姜雅舒的嘴,心生一计,快速的点下姜雅舒的睡穴,一边换自己和姜雅舒的衣服,也压低声音回应准备进门的婆子,“再等会儿!” “二小姐,你快点!”婆子听到‘姜雅舒’声音中的不耐烦,又叮嘱一句。 原本和姜雅舒的身形就差不多,换上衣服后,捡起地上的还有些残余的药瓶准备涂在姜雅舒脸上,让婆子更加分辨不出两人。 婆子直接推门进入,陆语惜眼疾手快地收起药瓶,拿起姜雅舒扔掉的面纱给她戴上,“谁让你进来的?” 婆子颤颤巍巍,尤其是看到‘姜雅舒’被毁后恐怖的脸,听说姜雅舒毁容了,第一次见尤其是夜里,心里也是害怕,硬着头皮解释,“二小姐,实在不能再等了,要不然我们只能另寻时机了。” 陆语惜指了指地上的姜雅舒,“好!人就交给你了!” “好!”婆子立马行动起来。 陆语惜捏紧袖口的匕首,只要婆子感觉到一点不对,她就动手。 “莫——”陆语惜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手刀劈晕。 第39章 冲喜 “这……这为好汉,饶了我吧,我也是听命行事,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婆子吓的跪倒在地,一个劲的求饶,颤颤巍巍的指着晕倒的‘姜雅舒’,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姜雅舒’身上。 莫离看了一眼毁了容的‘姜雅舒’,“她让你干什么?” 婆子回答:“要把姜夫人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卖掉的钱一切都归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答应她干这样缺德的事,好汉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莫离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姜雅舒’,“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把卖的人换成她,我不仅不杀你,还多给你一份钱!” 婆子眼冒金光,假装犹豫,就听到莫离继续说:“你要是再犹豫,不但这份钱没有了,连你的命也没有了。” “好!我一切都听好汉的。”婆子立马回答,反正姜雅舒也是自作自受,卖谁不是卖,反正她有钱赚。 婆子接过莫离手中的钱袋子,莫离吩咐了一句,“好好留着她的命,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婆子连忙点头,背起‘姜雅舒’就赶紧离开。 莫离看着地上的‘陆语惜’犯愁,伸在空中的手却不知所措,主子的占有欲他是知道的,会不会因为他抱了一下陆语惜就把他的手剁了。 又看了一眼地上衣服还有些凌乱的‘陆语惜’,赶紧闭上眼睛,嘴里念叨,“主子,我也不是有意冒犯,实在是形势所迫。” 闭上眼睛用最快的速度的‘陆语惜’放在床上,关上门,瞥了一眼守夜昏睡过去的翠柳,没忍心叫醒,离开这里。 …… “真是花钱找罪受,委屈了我儿子,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我才不会买你,真是糟蹋了老娘一两银子。” 驴车摇摇晃晃,陆语惜缓缓掀开眼皮,耳边的骂骂咧咧更加清晰。 “你是谁?”陆语惜警惕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四五十岁,看穿衣打扮是个的农妇,捏着陆语惜脸看的手粗糙扎脸。 农妇见陆语惜醒来,“你是我花银子给我儿子买的媳妇,别想着逃跑,今晚就和我儿子成亲。” “成亲?”陆语惜不解,暗中摸着藏在袖口的匕首。 农妇解释,“我儿子突然重病,大师说要冲喜才能把病气去了,也是你运气好,遇到了老娘我,原本你是要被卖到窑子里的,窑子里看不上你,才被我接手。” “你也别伤心,我儿子刚中举,前途无限,配你这个丑丫头绰绰有余,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好好照顾我儿子,咱们把日子过起来。” 身上所有有钱的东西都被搜刮赶紧了,包括袖口中的匕首,陆语惜心中气恼,原本计划好和姜雅舒互换后让她自食恶果,谁知道遇到了傅寒瑾身边的侍卫莫离,阴差阳错,倒是中了姜雅舒原本的算计。 陆语惜打量四周,“这里是哪里?” 农妇拉停驴车,“季庄,这就是你以后的家。” 农妇拉过陆语惜进了门,房间收拾的干净利落,也是一贫如洗。 解开绑住陆语惜的绳子,高兴的把陆语惜带到一个房间,“星昭,看看娘给你带的媳妇,丑是丑了点,心不坏,我现在就招呼相亲,明天你们就成亲,好好把你这病气去了。” 季星昭连忙阻止,咳嗽了好几次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娘,你赶紧把这姑娘送回去,我的病不需要冲喜。” 农妇嗔怪,“怎么就不需要了?大师都说了,就得是个丑女才能压住你的病气,要不然娘能花一两银子买个丑女给你!” 说完又推了一把陆语惜,“先好好伺候着,有什么不懂的问星昭,我出去一趟。” 农妇离开后,季星昭看了陆语惜一眼,咳嗽得更猛烈了,“姑娘,你是哪儿人?怎么会——” “你这是什么病?”陆语惜打断询问。 季星昭笑道:“我也不知道什么病,摔了一跤,就这样了,大夫开了不少药,依旧不见效果,母亲才会着急听信什么大师的话,娶个丑女冲喜,才能治好病。” 陆语惜:“我会医术,或许可以帮你治病。” “什么条件?”季星昭伸出手。 陆语惜为季星昭把脉,说:“你母亲买我的一两银子算是我救你的医药费,等你病好后,你们放我离开。” “哈哈!”季星昭笑出声,“就算你治不好我的病,我也会放你离开,现在母亲不在,你要是想离开,我可以带着你离开这里。” 陆语惜:“不,我是要离开,但不是现在。你也看到了,我的脸成了现在这样,即使回去也没有意义,多亏了季伯母买了我,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为你医治的时间正好医治我的脸。” 季星昭皱眉,“你的脸?” 陆语惜点头,“还没有把握,但我有信心。” 季星昭:“不知如何称呼姑娘?住在这里还请姑娘多担待。” 看陆语惜说话的气质,一定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被迫害才毁了容。 陆语惜收起把脉的手,“季公子叫我陆姑娘就好,公子这病我有把握,一个星期保证能治好,冲喜的事还要劳烦季公子和季伯母说清楚。” 季星昭浅笑,“那就多谢陆姑娘了,冲喜的事放心。” 陆语惜点头,“刚才过来的时候我见山上有些草药,正好可以给你配药,季公子先休息,我想过去采点药。” “你认识路吗?要不我带你去”季星昭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陆语惜赶紧扶季星昭躺下,“季公子还病着,不能见风,你放心,我认得路。” 驴车速度慢,陆语惜在过来的路上已经理清头绪,她现在已经毁容,即使回去也没有办法证明她的身份,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姜雅舒有了可乘之机。 况且以她对定安侯府的了解,她失踪的消息一定会被遮下来,暗中寻找,她这般回去,谣言四起,对她的名声也不好,还需要想个理由光明正大的回去。 晚上陆语惜顺着原路回到季家,季伯母正大嗓门地教训季星昭,“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丑女人分明就是找了个借口逃走了,你放开我,我去把她抓回来。” “季伯母!”陆语惜拿着草药推门进入,打断季伯母的训斥。 第40章 我成婚了 “我说过她会回来的。”季星昭释然一笑。 季母轻哼一声,硬着头皮说:“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看向进门的陆语惜:“你真会能治好星昭?别不是想要逃跑的把戏吧?” 陆语惜把手中的草药放在就近的桌子上,“季伯母,我有信心,保证一个星期内就让季公子药到病除。” 季母拿起桌上的草药,“就凭这些草?” 陆语惜点头,刚准备向季母解释这些草药和季星昭病的关系,以及如何治疗,就听到季母说。 “我不管这些草是不是真的可以治好星昭的病,明天你们必须结婚,我已经和街坊邻居说好了,就明天简单拜个堂就行。” 实话说,季母还是不相信陆语惜会医术并且能够治好季星昭的病,连老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怎么可能让陆语惜轻轻松松治好。 最好的办法还是听大师的话,冲喜去病。 陆语惜皱眉看了一眼床上的季星昭,季星昭明白陆语惜的意思,“母亲,成亲的事先不急,等日后——” “什么不急?”季母急忙打断,指了季星昭一指头,“你都二十二岁了,村子里和你一样大的人早就孩子满地走了,你还不急?再说这丑丫头可是老娘我花一两银子给你买来的媳妇,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识好歹的儿子!” 季星昭说:“刚才不是说了嘛,那一两银子算是陆姑娘为我治病的医药费。” 季母看到季星昭的推辞,以为季星昭是看不上陆语惜,“哎!母亲知道你看不上这个丑媳妇,可她就是大师给你算出来的,要怪只能怪你就是有丑媳妇的命。” 仔细打量陆语惜的脸,拼命为陆语惜找补,“这媳妇丑是丑了点,但……但丑也有丑的好处,这不还给你治病呢。” 陆语惜:“我已经成婚了!” “啊?”季母愣了一下,反应了好久陆语惜的话。 陆语惜继续解释:“季伯母,冲喜的事我爱莫能助,若你信得过我,就允许我留在这里帮季公子治病,也算是报答您对我的救命之恩;若是信不过,就把我送到官府,免得因为一场婚事染上祸事。” “你……你别不是骗我的吧?”季母犹豫,不知道陆语惜话中的真假。 陆语惜说:“该说的我都说了,季伯母要是不愿意相信,那我就配合你和季公子成亲,等过几日我夫家找上门,那我可管不了。” 季星昭也劝,“母亲,陆小姐已经嫁人,我们又怎么能强人所难呢?陆小姐会医术,能够治好我的病,不就是大师说的贵人嘛,冲喜也就是大师夸大其词的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季母盯着陆语惜:“你是谁家的?怎么会沦落到被卖窑子的地步?你家人呢?” 陆语惜垂眸,季星昭看出陆语惜的为难,猛烈地咳嗽,“母亲,你就别揭陆小姐的伤疤了,故意为难人家了。” 季母犹豫了好久,一拍桌子,“我就相信你一次,若是一周后星昭的病没有好转,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嫁人了,必须冲喜。” 陆语惜点头,“好,多谢季伯母。” 看陆语惜彬彬有礼的样子,以及今天的相处,也看出来陆语惜确实生活在富贵人家,强迫陆语惜冲喜确实有日后被她家人报复的风险。 但一周后星昭的病还没有好转,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是搭上风险也要冲喜给星昭治病。 一周时间恍惚而过,季星昭在陆语惜的照顾下病情好转,陆语惜的容貌也渐渐恢复。 虽说季母因为冲喜婚事的事情恍了乡亲们一下,落了面子,但看到季星昭恢复,依旧满脸笑意。 这日陆语惜又到后山采摘草药,并计划着如何回到盛京城,光明正大地回到定安侯府并没有闲言碎语。 “小娘子,你家出事了,你赶紧过去看看。” 在季庄生活了一周多时间,虽说与季星昭的婚事取消了,但庄子上的人心中依旧把她当做季星昭的媳妇,季星昭原本想要解释,但她觉得没必要,有些事情越解释越乱,她现在的身份处境不允许她暴露身份。 陆语惜丢下手中的药筐,急匆匆地往季家赶,心里不断猜测是什么事。 心慌慌的,感觉应该和自己有关系,难道是侯府的人找过来了? 很快就打消了这可笑的念头,按定安侯府的行事的风格,一定会封锁她失踪的消息,暗中寻找,加上姜雅舒的暗中阻挠,肯定没有这么快找过来。 还没有到季家,远远就看到季家被看热闹的村民包围起来,陆语惜将脸上的面纱遮得更严实,加快脚下的步子。 季星昭母子被狼狈地绑坐在地上,询问的人拿着她的画像逼问。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把他们放了!”陆语惜冲开看热闹的村民。 询问的人她不认识,不知道找她的人是敌是友,但季星昭母子是因为她才遭遇如此横祸,她不能让他们母子替她挡刀。 “陆姑娘,赶紧逃!”季星昭对冲出来的陆语惜大喊,话音未落,就被询问的人踹了一脚。 “把他们放了!”陆语惜上前就要帮季星昭母子解开绳索,却被刚才询问的人拦住。 “陆小姐,你别为难小的!主子在里面等陆小姐已经很久了。 陆语惜:“好!别对他们动手,他们和我没有关系。” 询问的人带到不远处的马车上,光影模糊了男人俊逸的容貌,浑身的阴冷让人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陆语惜不确定地开口:“晋王殿下?” 没想到找过来的人居然是傅寒瑾,原本担心慌张的心莫名的放松。 傅寒瑾命令询问的人,“买卖同罪,将那对母子移交官府处置。” “是!” 陆语惜赶紧打断解释:“不要,他们算起来是我的救命恩人,晋王殿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傅寒瑾一把将陆语惜拽入马车,对刚才询问的手下说:“没听到本王的命令?” “他们是好人,求晋王殿下可以放过他们。” 傅寒瑾说:“好人?就因为救命之恩?所以你就以身相许了?” 第41章 以身相许? 陆语惜皱眉:“以身相许?你胡说什么呢?” 傅寒瑾冷嗤,“胡说?难道你没有嫁给外面那小白脸冲喜?” “我没有!”陆语惜反驳,挣扎着被捏疼的手腕,“别人不知道我的身份难道晋王殿下也不知道?怎么可能再嫁!” 傅寒瑾呼出一口气,松开捏着陆语惜手腕的劲,眸底划过一抹复杂,“抱歉!” “把他们母子放了,要不是他们,我恐怕真被晋王殿下的手下卖到窑子里了。”陆语惜再次为季星昭母子求情。 说是求情,实际是指责。 因为傅寒瑾的手下横插一脚,让她又落入姜雅舒的算计中,要不是因为毁容和季星昭母子的收留,她不敢想象会是什么下场。 “不行!”傅寒瑾直接拒绝,“莫离有错,现在已经受罚,他们伙同人牙子买卖人口,罪不可赦,买卖朝廷命妇,罪加一等!” 陆语惜说:“没有伙同,完全就是个意外。求晋王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不管是不是意外,他们买卖朝廷命妇是事实!”傅寒瑾丝毫不让步。 “我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该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晋王殿下的手是不是太长了?”陆语惜起身跳下马车。 傅寒瑾没有阻止陆语惜的动作,盯着自己的手,一时恍惚。 陆语惜下车赶紧阻拦住行动的人。 “陆小姐,请你别为难小的。” 陆语惜推开对季星昭母子动手动脚的人,“为难你的不是我,是你们主子,有什么为难的和你们主子说。” “陆……”行动的人还想再说几句,被刚才询问的人拦下来。 询问的人帮季星昭母子松开,并递给他们一个钱袋,“不管什么原因,买卖人口在我们大卫是绝对不允许的。” “但好在你们因祸得福,救了陆小姐一命,我们主子爷不多计较,这些钱就当做对你们的报酬,拿着给公子明媒正娶娶一个。” 季母接过钱袋掂了掂重量,连连感谢。 季星昭面色并不好看,担忧地关心陆语惜,“陆小姐,你没事吧?” 陆语惜摇头,“没事,多谢季公子关心。” 季星昭用身体挡住背过季母和傅寒瑾的手下,将身上仅有的钱放在陆语惜手里,压低声音,“这点钱你拿着,若是逃跑成功了,身上有个盘缠也好走路。” 陆语惜赶紧把钱还给季星昭,明白季星昭错怪傅寒瑾是她的敌人了,“他是我的朋友,放心吧,这段时间麻烦你跟季伯母了。” “夫家?” “不——”陆语惜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寒瑾的手下打断,“陆小姐,主子催着上路呢,再晚就不能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去了。” “好!”陆语惜点头,向季星昭道别,“季公子我们日后有缘再见。” 陆语惜跟随手下上了马车,却发现刚才还在马车上的傅寒瑾却不见了踪影。 “你们主子呢?” 手下说:“殿下换了一辆马车,陆小姐你赶紧做好,我们要出发了。” 陆语惜抿唇做到马车里,“好!” 马车内还有傅寒瑾存在过的余温,陆语惜纠结,上马车前还不知道如何与傅寒瑾说话,觉得对傅寒瑾说话太重了。 可上马车后发现傅寒瑾不在,心中却有些莫名的失落。 愧疚的心被桌上的书吸引,居然是她苦寻的孤本。 马车很稳,她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一路上也不觉得枯燥。 马车突然停下,陆语惜重心不稳摔在马车上,心也瞬间警惕起来。 上次和傅寒瑾的刺杀和这次被姜雅舒的算计,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 手下急忙前来解释,“陆小姐,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 陆语惜小心翼翼地掀开马车的帘子,“出什么事了?” “陆小姐别担心,什么事都没发生,赶了一天的路,兄弟们也累了,明天继续赶路。” 手下虽然掩饰得很好,陆语惜还是听出声音中的慌张。 陆语惜:“晋王殿下呢?” 手下眼底划过一丝心虚,“殿下……殿下没事,陆小姐也赶了一天的路,在马车里好好休息,小的就先告退了。” 陆语惜点头,“殿下在哪?我想和他说点事。” 傅寒瑾出事了! 这是陆语惜心中的第一想法,她想去看看傅寒瑾。 手下拦住想要下马车的陆语惜,“陆小姐还是待着马车里休息吧,殿下已经休息下了。” 陆语惜:“这么快?” 不是刺杀,不是算计,傅寒瑾到底出什么事了? 陆语惜重新回到马车上,可心却越发慌张,掀开帘子,她的马车几乎被傅寒瑾的手下死死包围住。 重新捡起摔在地上的医书,却看不进去一行字。 外面一阵骚乱,陆语惜耳朵贴在马车上仔细听。 “你快别拦着我了,听说陆姑娘是陆太医的女儿,或许会医术,可以减轻主子的痛苦呢?” “不行,殿下的病不能让外人知道,要不然我们和陆姑娘都得完蛋。”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殿下痛苦,却无能为力。” “殿下的病请了多少大夫都无能为力,陆姑娘只是陆太医的女儿,会不会医术都不确定,我们不能冒险。” “可我们现在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殿下痛苦,大不了最后把陆姑娘杀了,外人也不会知道殿下的病情。” 陆语惜听得真切,垂眸继续看手中看不进的医书,心却焦急地等待手下的前来,猜测着傅寒瑾的病情。 脑海中初见时的画面恍惚,傅寒瑾身体中的毒又开始发作了,可她却有些纠结。 从那日傅寒瑾拜托他帮忙解毒,她就研究过这方面的病情,这么长时间依旧毫无进展,她也无法确定可以解傅寒瑾身体中的毒,若是再次遇见那日的意外。 来不及细想,手下掀开帘子小心翼翼地问:“陆姑娘,听闻你是陆太医的女儿,可会医术?” 陆语惜放下手中的医书,“会一点,是殿下出什么事了吗?” 手下突然跪下,“求陆小姐能救救我家殿下!” 第42章 找到解药 陆语惜下马车扶起跪下的手下,在手下的带领下来到马车不远处。 手下向陆语惜描述傅寒瑾的病情,“殿下现在正处于疯狂的状态,根本不认识任何人,陆小姐小心,若是没能力解毒就让殿下昏睡过去。” 陆语惜点头,掀开马车的帘子,就见到傅寒瑾被粗绳牢牢绑在轮椅上,嘴里被塞了厚厚布料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听到声音,傅寒瑾敏锐地抬起头,凌厉的眼中满是嗜血的杀意。 手下解释:“殿下在发病前将自己帮起来的,不过这支撑不了多久,还请陆姑娘能尽快让殿下昏过去,等明天我们赶回京城就好了。” 陆语惜询问:“昏睡过去明天醒来毒就压制了?” 手下摇头,“不会,殿下这病发作起来没完没了的,没有具体的规律和日子,昏睡只是让殿下减轻痛苦,我们今晚再赶一天的路,明天到京城后,就可以让林大夫医治。” “林大夫?” 手下解释,“一直以来殿下的毒都是林大夫跟着治疗的,这次殿下出来的太仓促,林大夫没在身边却发病了,留下来压制毒的药也没有了。” 傅寒瑾挣扎得更厉害,轮椅跟着傅寒瑾的身子摔下来,手下赶紧结束与陆语惜的谈话,将傅寒瑾的轮椅扶起来,又拿出一条绳子捆起来。 “陆大夫,这里就先交给你了,我让兄弟们现在赶夜路,争取明天一早就到达京城。” 手下向陆语惜交代清楚,就赶紧下了马车。 其实他对陆语惜并不抱多大希望,只希望会一点医术的陆语惜能够减轻殿下的痛苦。 傅寒瑾使劲挣扎,浑身通红,汗水打湿额前凌乱的碎发,轮椅被扭得吱吱作响,嘴里的布料也被挣脱吐了出来,发出难耐痛苦的低吼。 陆语惜拿出帕子擦掉傅寒瑾脸上的不知道汗水还是泪水,身体的温度烫得吓人。 轻柔的动作让处于疯癫状态的傅寒瑾愣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陆语惜,嘴里呢喃,“安安……” “殿下,是我。”陆语惜耐心地安抚拍着傅寒瑾的身体,趁傅寒瑾愣神之际快速锁定麻穴。 “啊!” 就在快要点穴成功的时候,傅寒瑾突然爆发,冲破绳索的束缚,反手别过陆语惜的手,快速将陆语惜压在身下,另一只手用力捏住陆语惜的脖子。 “傅寒瑾……是我!”陆语惜挣扎着用手拍打傅寒瑾的身体。 可现在的傅寒瑾完全就听不到陆语惜的声音,掐着脖子的劲越来越大,张开嘴死死咬住陆语惜挣扎开的肩头。 男女力量的悬殊,陆语惜根本推不开压在身上的傅寒瑾,前世死前的种种在眼前划过,她还没有报仇,就要死了吗? 肩头的痛意更加明显,难耐的窒息感渐渐抽去,陆语惜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暗中观察又愣住的傅寒瑾。 “傅寒瑾?”陆语惜试探性地询问,另一只手够到不远处被摔散架的轮椅木板。 软的不行来硬的,她不能再冒险,先将傅寒瑾敲晕再说。 刚才也是昏了头,居然想过来帮傅寒瑾解毒,她根本不了解傅寒瑾的毒性,仓皇过来不就是白白送命! “抱歉!”傅寒瑾松开咬住陆语惜肩头的嘴,白皙的肩头已经印上一排清晰的牙印,鲜血顺着牙印渗出,眼眶掉下一滴泪水划入陆语惜的脖颈。 “傅寒瑾,你感觉怎么样了?”陆语惜捏紧手中的木板,刚才的事情若是再发生一次,她就一板子敲晕傅寒瑾。 傅寒瑾从陆语惜身上起来,看到陆语惜手中的木板,“你别担心,现在我已经清醒过来了。我的身体我了解,现在毒已经发作完了。” 陆语惜也坐起来,但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木板,“这么快?你以前毒发作是怎么清醒过来的?需要多长时间?” 傅寒瑾:“我身体的毒发作时间不规律,清醒只能等身体中的毒发作完后才可以,清醒过来的时间也不确定,少则三四天,多则七八天。” “这一次是我最快清醒过来的一次!”傅寒瑾泯然一笑,洁白的牙齿上还有血迹。 陆语惜问:“听你手下说你的病一直是林大夫给你治疗,他也没有研究清楚?” “若是可以治疗早就治好了,林大夫给我的药只是解去我的力气,减少毒发时的破坏力,但对身体的折磨也是巨大的。”傅寒瑾回答,“她的药连缓解痛苦的功能都没有。” 陆语惜又问:“父亲呢?上一次你去陆府治病,父亲也没有头绪?” “上一次帮我解毒的人是你,这一次也是你。”傅寒瑾认真的盯着陆语惜的眼睛,“只有你,才可以解我身体中的毒。” 陆语惜别过傅寒瑾炙热的眼神,“殿下太高看我了,我对您身体的毒根本没有多少了解,这两次都不过是巧合罢了。” 傅寒瑾蹲在陆语惜面前,“巧合也只出现在你身上,那就不是巧合。” 陆语惜:“总不能殿下每次发作,我都被殿下掐住脖子咬一嘴,这样为殿下解毒吧!” 前世也没有听说过傅寒瑾有这样的怪病,好好的活到夺嫡成功,怎么今生就赖上她了? 傅寒瑾垂眸,“不是,你只是我身体解毒的关键,并没有让你给我送命!” 陆语惜扣弄手中的木板,突然眼前一亮,“或许解毒的不是我,是我的血!” “什么?”傅寒瑾一头雾水,没有理解陆语惜的话。 陆语惜激动地抓住傅寒瑾的手,“你两次毒发,遇见我清醒过来的两次,都是因为我的血。” “上一次还有这一次,你一开始都没有认出我,弄伤我触碰到我的血,你才清醒过来。” “不可能,你别胡思乱想。”傅寒瑾打断陆语惜的猜测,“或许是其他什么因素,仅仅两次太片面了。” 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受伤呢? 但若真如陆语惜所说,解药是她的血,那他…… 傅寒瑾攥紧手,盯着陆语惜没有处理的肩头,眼神复杂,“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第43章 平宁郡主 “别,还是我自己来吧。”陆语惜拒绝。 傅寒瑾没有停下手下处理伤口的动作,“你身上有伤处理起来不方便,伤是我弄的,帮你处理伤口就算是我赔礼了。” 陆语惜抿唇,“赔礼算不上,你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也还是弄伤了你。”傅寒瑾没控制好劲打到伤口,“上次你不是也为我处理过伤口,礼尚往来,也应该是我帮你处理伤口。” 温热的指尖轻柔抚弄伤口,陆语惜脸不自觉的烧起来了,立马别过头,她居然在傅寒瑾处理伤口的动作感受到一丝色气。 傅寒瑾问:“你打算回去如何与侯府的人交代?” 陆语惜想了想,“一时兴起采药,不小心受伤,耽误了些日子。” 反正她只要说一个合适的借口,侯府为了名誉不会自打脸面的刨根问底。 借口不是什么大问题,等待这么长时间主要是养脸上的伤。 姜雅舒用在她脸上药劲道实在霸道,比原来在玉肌霜里加的药还要厉害许多。 神医谷?这是姜雅舒留下的唯一一个线索。 可她与神医谷无冤无仇,神医谷的人为什么会帮助姜雅舒来坑害她? “不行!”傅寒瑾打断陆语惜的走神,“借口漏洞百出,只要稍加细想就会有怀疑,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已经和平宁郡主打好了招呼,这段时日你一直带着平宁郡主府上帮郡主治病,没有办法给侯府递消息。” “平宁郡主?”陆语惜仔细回忆,前世对这位郡主的记忆少得可怜。 平宁郡主是皇上嫡姐长公主的唯一的女儿,本受尽皇上和长公主的宠爱,但性子怯懦,不愿与外人交往。 前世平宁郡主突染恶疾,英年早逝,平日里极受宠爱的郡主却葬得仓促,并成为京城的忌讳,不允许任何人提起这位郡主。 “你要的不是借口,而是要堵住其他人的妄加猜测。”傅寒瑾处理好陆语惜的伤口,“平宁郡主做你的人证,其他人不敢多怀疑。” 傅寒瑾说得没错,她现在要的不是借口,是绝对的权势堵住那些将要向她袭来的流言蜚语。 陆语惜没有再推辞,“好!” 这场祸事本就是傅寒瑾的手下帮倒忙引起的,他愿意打点好一切送她回去,她为什么还要矫情地不接受? 傅寒瑾勾唇,“这么晚了,你先眯一会儿,我让莫青加快脚程,今晚应该就可以到达盛京。” 莫青就是刚才拉陆语惜过来的手下,莫离不在,莫青接替了他的地位。 陆语惜点头,“多谢殿下。” 傅寒瑾说:“陆小姐与我如此生分,是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陆语惜:“不是,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 傅寒瑾抬眸,“作为朋友,上次你答应过我叫我名字的。” “呃……”陆语惜点头,“抱歉,我尽量改正。” 也不知道傅寒瑾为什么会一直在乎这个称呼问题,既然他不觉得冒犯他,他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傅寒瑾唇角扬起,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很高兴与你做朋友。” 傅寒瑾让莫青加快脚步,莫青见傅寒瑾好的这么快,也惊讶不已。 没想到陆语惜的医术居然比林大夫还要高,以后殿下就不会再痛苦了。 傅寒瑾将陆语惜送到长公主府,就离开了。 “你和三表哥是什么关系?” 平宁郡主问,直接忽略陆语惜的行礼问好。 “朋友。” 陆语惜中规中矩地回答。 她和傅寒瑾的关系,仅仅是救过几次,互相利用的关系。 朋友是最正确的答案。 平宁郡主:“你对三表哥没有那种想法吧。” “哪种?”陆语惜反问。 被平宁郡主的莫名的话问得懵了一下,瞬间回过神,“没有,我已经成亲了。” 平宁郡主听到陆语惜的回答拍拍胸口,但还是嘟囔,“那就好,我告诉你,三表哥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陆语惜轻笑,原来平宁郡主喜欢傅寒瑾呀,这么担心。 平宁郡主笑着拉起陆语惜的手,脸上满是高兴,但话中还是劝告,“就算你喜欢三表哥也不可能了。” 陆语惜:“我不喜欢三殿下,我们也没有可能。” “我知道,你嫁人了嘛!”平宁郡主不在意地解释,“三表哥心里只有桉姐姐一人,我只是提前告诉你,免得日后你伤心。” 不是平宁郡主喜欢傅寒瑾,是她口中的桉姐姐。 平宁郡主和这位桉姐姐关系很好。 陆语惜感觉心被什么堵住,不知道原因。 桉……姐姐?傅寒瑾口中的安安! 她就说第一次见面傅寒瑾怎么会知道她的乳名,原来只是巧合! “郡主,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了。”陆语惜不想继续和平宁郡主讨论傅寒瑾。 平宁郡主:“你真会医术?” 陆语惜不解,但依旧回答,“跟随父亲学过几年,会一点。” 平宁郡主屏退房内的丫鬟,还担忧地观察了一眼四周,拉过陆语惜。 “你能不能给我看看病呀?” 平宁郡主涨红了脸,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我和郡主才第一次见面,郡主这般相信我?” 治病重要的是病人相信大夫,平宁郡主才刚和她认识,也才知道她会医术。 因为傅寒瑾让平宁郡主以让陆语惜为由解释这几天的失踪,然后送她回定安侯府。 平宁郡主也有些纠结,刚刚下定的心有被陆语惜的话吓得无影无踪。 要不是她这病太难以启齿,恰好陆语惜是女人,还会医术。 平宁郡主喝了几口热茶,终于下定决心。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反正陆语惜和傅寒瑾是朋友,若是陆语惜骗她,她就找傅寒瑾算账。 “你跟我过来!”平宁郡主拉着陆语惜进入闺房,脱下衣服掀开肚子。 平宁郡主的肚子微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她没明白平宁郡主的意思。 “哎!”平宁郡主红着脸快速穿上衣服,走到陆语惜面前,“你不是会医术吗?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 陆语惜:“郡主,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你突然拉我过来就掀开肚子,我哪知道…… 后面的话陆语惜没有说。 “那你赶紧望闻问切!”平宁郡主的脸红得大热,整理好衣服,结巴命令。 陆语惜被平宁郡主可爱的性子逗笑,气急败坏的样子配上可爱的脸,让人真想揉一揉脸。 这么想,陆语惜也真这么做了。 “你干嘛?”平宁郡主甩开陆语惜的手,样子更可爱了。 陆语惜一脸正气地胡说八道:“鼓着脸容易抽筋,揉揉就好了。” 第44章 我好像怀孕了 “郡主你到底是什么症状?”陆与惜收回调戏平宁郡主的手,回归正题。 平宁郡主张了好几次嘴,不知道怎么说。 陆语惜看出平宁郡主的犹豫,轻声安抚,“郡主别怕,不管什么病,都还有救治的可能,别紧张,我是你的大夫,只是给你治病,不会将你的病说出去。” 平宁郡主深吸一口气,脸色还是涨得通红。 “我好像怀孕了。”声音几不可闻。 怀孕? 平宁郡主还没有成亲,才十五岁的小女孩,怎么就怀孕了。 或许只是消化不良肚子鼓起来,小女孩的担忧罢了。 陆语惜安抚地拍拍平宁郡主的肩膀,拿起郡主的手把脉,脸色却变得沉重起来。 喜脉! 平宁郡主确实怀孕了。 “郡主,是喜脉,三个月了!”陆语惜如实回答。 是她多虑了,看来她不是第一个给平宁郡主把脉的人。 一如既往的答案,平宁郡主吓哭,“语惜,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怀孕。” 一个月前她就感觉精神不济,也没有太多在意,后来越来越严重。 嗜睡,恶心……她都没放在心上。 经府上的嬷嬷提醒,有点像怀孕,也把她吓到了,又不敢告诉母亲,偷偷出去找过几次大夫,都说是怀孕了。 可她根本没有和男子接触过,因为害怕生人,几乎不怎么出门,平时接触的都是府里的丫鬟婆子,怎么可能怀孕呢。 基本的常识她还是懂得! 尤其感觉肚子好像变大,她不能拖下去,又不敢告诉其他人。 “语惜,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和男人接触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怀孕。”平宁郡主哽咽,“我也吃过几次打胎药,都不起作用,肚子里的孩子还在。” 陆语惜有节奏地拍着平宁郡主的肩膀安慰,心里快速过滤平宁郡主的话。 “郡主,我相信你。或许这不是怀孕,就是个怪病,怀孕也是假象呢?我再好好看看。” 陆语惜的安慰让平宁郡主又活络起来,将手递过去,“你再看看。” 尽管陆语惜说的是假设,她还是愿意相信的。 莫名其妙的怀孕,不就是逼着她去死吗? 莫名其妙地被污损清白,给母亲蒙羞,甚至给皇帝舅舅蒙羞。 陆语惜白皙纤长的手打在平宁郡主的脉搏上,重新仔细把脉。 前世长公主手段凌厉,只说平宁郡主得了重病突然去世,具体的情况几乎没有人知道。 平宁郡主本就在京中不算活跃,她的死也没有掀起多大波澜。 想来前世平宁郡主的死和这怪病有关系。 “郡主,除了平时嗜睡,恶心等和怀孕差不多的习惯,还有什么你觉得不同于怀孕的事?比如月事?” “月事?”平宁郡主低下头,“我听说怀孕就不来月事了。” “郡主来过月事吗?”陆语惜紧接着问。 平宁郡主年龄太小,又尚未出阁,怀孕确实荒谬。 根据平宁郡主的话来看,这似乎和怀孕还是有些差别的。 平宁郡主摇摇头,“还没来月事,就怀孕了。” “不是怀孕!”陆语惜舒下一口气,肯定地回答。 “真的?”平宁郡主激动地问,语气中是压制不住的期待。 有了陆语惜的肯定,平宁郡主不再觉得难堪。 她也相信这是怪病不是怀孕。 “月事都没有,说明身体都还没发育完全,根本没有能力怀孕。” 陆语惜的解释让平宁郡主松了一口气,“语惜,我都十五岁没来月事,是不是发育不正常,所以才会有怀孕的症状?” 陆语惜:“十五岁没来月事很正常,有些人月事来得早,有些人比较晚,郡主这病应该和月事没关系。” 平宁郡主问,没有了刚刚的紧张和担忧,“那我这到底是什么病?” 陆语惜摇头:“郡主这怪病我也没有头绪,只有扒开肚子看看郡主到底是什么病。” “扒开肚子?”平宁郡主急忙捂住肚子,“扒开肚子不就死了!” 陆语惜:“不一定死,就像怀孕生产的人那样扒开肚子,然后生出小孩后及时缝合伤口。” “那你看完一定要及时缝合,不然我死了一定去你床头缠着你!” 陆语惜忍不住笑了出来,想不到平宁郡主这么单纯可爱。 “逗你的!”陆语惜的笑瞬间将平宁郡主的紧张驱散。 “啊!”平宁郡主叫出声,“没有你这么坏的!我这病到底是什么?” “除了和男人发生关系,还有一种办法怀孕。”陆语惜的话吊足平宁郡主的胃口。 “什么方法?” “郡主可听说过假孕药?” 平宁郡主摇头,看来长公主将郡主保护得太好了,才养成了这么单纯的性子。 “是宫里贵人娘娘们为了争宠,服下假孕药后,就会呈现出怀孕的症状。但终究不是怀孕,不会因为打胎药而消失药性,自然也不会生下小孩。” “这种药属于宫廷秘药,郡主好好想想三个月前谁给你吃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者招惹过什么人,才会这样陷害郡主。” 平宁郡主由原来的担忧变为恼火,仔细回忆这三个月的事。 她一直待在长公主府,没有招惹过人,不知道有什么仇人。 她实在不知道三个月前怎么就吃了这假孕药,她想不起来。 “我给郡主开药方,别让人知道,也私下留意一点,算计的人肯定会露出马脚,我们要人赃俱获,证据确凿将坏人抓住。”陆语惜安慰。 “好!语惜,谢谢你!”平宁郡主激动地抱住陆语惜。 折磨她这么长时间的难题终于放下,要不是遇见陆语惜,恐怕她真的因为这破药去死证清白了。 陆语惜:“没事,帮郡主解决难题我很高兴,还要郡主因为我的事麻烦一趟。” 她喜欢平宁郡主单纯的小孩性子,没有任何算计。 “噢噢!”平宁郡主高兴地回应,“我这就送你去定安候府。” “我以后可以找你玩吗?” 陆语惜:“当然可以,和郡主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平宁郡主高兴地挽上陆语惜的手,“和你做朋友我也很高兴!” “郡主小心一点,好好想想给你下如此恶毒的药的人会是谁,敌在暗,必须小心提防。”陆语惜劝诫。 第45章 他也重生了? 天色已晚,在郡主府留宿一晚,第二天送陆语惜回侯府。 平宁郡主命人解释清楚,姜老夫人倒没有再多怀疑。 姜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语惜,你真是吓死母亲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给侯府来个信。” 陆语惜解释:“儿媳知错,原本只是采药,意外得到郡主赏识,帮郡主调养身体,忙起来倒是忘了给侯府报平安,还望母亲见谅。” 姜雅舒放下手中的茶盏,“不知郡主什么病,忙得嫂嫂连写信的时间都没有。” 陆语惜迎上姜雅舒挑衅的眼神,“郡主金尊玉体,也是你一个小小庶女能打听的?” 姜老夫人剜了一眼姜雅舒,“一点规矩都没有。” 陆语惜行礼,“母亲,儿媳忙了这么多天,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姜雅舒起身笑着说:“女儿也先告退了。” 陆语惜没走出几步,被姜雅舒赶上,“陆语惜,你脸皮还真是厚,以为找平宁郡主说几句话,就能瞒住被卖到窑子的事情?” 陆语惜轻笑,“你就这么肯定我被卖到窑子里了?” 姜雅舒愣了一下,说:“嘴硬!” 陆语惜攥紧藏在袖口的手指,压制住心中的恨意,抬步不再搭理自以为是的姜雅舒。 “夫人,你东西掉了!” 熟悉的声音刺得陆语惜顿下脚步,迟疑地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说话的男人。 姜笙铭! 前世的成年后的姜笙铭,亲手杀死她的姜笙铭! 难道他也重生了?为什么和她的重生不一样。 “夫人,你怎么了?” 成年后的姜笙铭打断陆语惜心中无数的疑问,将手中的手帕递给陆语惜。 陆语惜回神,接过帕子,“多谢!” 说完就匆匆离开,翠竹和翠柳也随着陆语惜加快脚步。 回到云听苑,陆语惜心依旧是慌慌的,那就是前世成年后的姜笙铭,为什么会出现在今生? 陆语惜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翠柳回答:“说起来那位公子和夫人还真是有缘,也姓陆,是侯爷最近遇到的知己,在府上教小少爷读书。” 自从上次铭哥儿被学堂退学后,京城的学堂都不愿意收留铭哥儿,送到外地的学堂,姜家人担忧孩子太小,离家太远不习惯,一直留在府上。 “姓陆?” 陆语惜诧异地问。 翠柳点了头说:“好像叫陆安。” 陆语惜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递给翠柳,“烧了!” “是。” 被其他男人拿过的手帕,夫人留着倒是给别人增添闲话了。 翠柳离开,陆语惜依旧是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态,翠竹轻轻拍抚陆语惜的后背。 “夫人,这陆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陆语惜抿唇,摇了摇头,“我不在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能有任何一点疏漏。” 在侯府得知陆语惜失踪的消息后,姜承怿还认真寻找过几天,准备报官,却被姜老夫人拦下来,派人暗中打听寻找。 后来一次意外姜承怿遇见了陆安,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为了知己好友,在得知陆安满腹才华却身无分文在盛京流浪,姜承怿就立马将陆安请到府上。 陆安主动提出愿意教铭哥儿读书,来报答姜承怿的恩情。 陆语惜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子,仔细过滤翠竹提供的消息。 她敢确定,陆安就是前世的姜笙铭。 那就是说现在一共有两个姜笙铭,一个是前世二十多重生过来的姜笙铭,一个是七岁的姜笙铭。 可为什么要改姓陆呢? 前世的仇人找上门,看来她也要加快速度除掉姜雅舒他们了,免得夜长梦多。 “陆安教铭哥儿读书后,可有什么异常?” 翠竹说:“确实有些异常,小少爷特别听这位陆公子的话,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顽皮气,十分乖巧。” “夫人,厨房里熬了安神的五妙汤,喝了再休息吧。” 丫鬟端过一盅放在陆语惜面前的桌子上。 陆语惜蹙眉,“抬起头来!” 丫鬟听话抬起了头,眼神还有些委屈,“姜夫人。” “灵灵?你怎么在这儿?” 灵灵低下头,哭着说:“姜夫人,我家穷,求你不要赶我走!” 陆语惜:“我没有赶你走,既然你现在在侯府,情况我还是要问清楚的。” 翠竹脸色微变,“夫人,灵灵是侯爷带进府里的,在侯府当丫鬟那份月钱养活家里,并没有入贱籍,现在暂时在夫人院子里。” 陆语惜打量灵灵:“你什么时候认识侯爷的?” 灵灵跪下说:“夫人,那日我原本是打算去安药堂找夫人赔罪的,没想到夫人不在反倒遇上侯爷,侯爷心善就让奴婢来府上做事。” 陆语惜:“你想做丫鬟是你的事,我管不着,我房里不缺丫鬟,既然是侯爷请来的贵客,就送到侯爷房里。” 灵灵哀求:“夫人,你别不要我,我很能干的!” 陆语惜不耐烦地给翠竹递了一个眼神,翠竹拉开灵灵,灵灵的哀求声越来越大。 “姜夫人真是好威风,刚回来就对丫鬟动手动脚!” 姜承怿扶起地上的灵灵,冷漠厌恶地瞪着陆语惜。 陆语惜淡淡道:“侯爷这是什么话?我站在这儿手都没抬一下,怎么就对丫鬟动手动脚了?” 姜承怿轻柔地拍了拍灵灵的肩膀,让翠竹将灵灵带下去。 “我以为你死了呢?” 姜承怿厌恶地说。 陆语惜:“那还真是让侯爷扫兴了,我比你活得还要好!” “我还没见过比你还厚颜无耻的女人,我知道你失踪的这几天在哪里,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谁救的你?” 姜承怿的质问将陆语惜的心刺得鲜血淋漓,她前世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她的夫君,联手庶妹将她毁容卖到窑子里。 她冷嗤,“想不到这里面还有侯爷的手笔呢?侯爷既然知道我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你不要脸!”姜承怿怒锤桌子,“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但你对我就没有一丝愧疚?” 陆语惜仿佛听到一个笑话,“愧疚?我给平宁郡主治病为什么要对你愧疚?” “够了!”姜承怿抓住陆语惜的衣袖,“你我心知肚明,失踪这几天你被卖到了窑子里,我知道你是被算计的,只要你给我道个歉,我就不与你多计较!” 第46章 纳妾 “侯爷有戴绿帽子的习惯,我也爱莫能助,我看侯爷还是休妻再娶一个满足的癖好的!” “陆语惜!你别胡说八道!” 姜承怿拔高声音,发泄心中的火气。 陆语惜挑眉,“胡说八道?侯爷每次都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我头上,我实在满足不了你的癖好!” 姜承怿努力呼出一口气,“陆语惜,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陆语惜说:“侯爷心中认定我说谎话,我自然没有一句实话。” “陆语惜,你就这么有恃无恐,真不怕我休了你?” “侯爷会休了我吗?”陆语惜浅笑,“实话说,我还真不怕!” 姜承怿怒踹桌子一脚,桌上滚烫的五神汤泼向陆语惜。 陆语惜眼疾手快避开,但还是有些汤水洒在衣服上。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姜承怿上前关心,被陆语惜后退避开,“我刚回来,没心情和侯爷吵架,请侯爷离开。” “我不是和你吵架的,就是想和你把这几天的事情说清楚。”姜承怿收回关心的手。 陆语惜说:“有什么好说清楚的?郡主到底是皇家的人,她的病自然不能被外人知道,不能给侯府来个消息,侯爷就认定我去了窑子?” “那侯爷说说我去了哪个窑子,给你戴了多少绿帽子?让我也见识见识!” 他从哪里知道陆语惜被卖到哪个窑子里了? 陆语惜失踪,姜雅舒在陆语惜房间里受伤,他就知道陆语惜失踪是姜雅舒的手笔,原本还打算寻找的心,在知道陆语惜被卖到窑子里时瞬间熄灭。 没想到陆语惜居然拉着平宁郡主光明正大的回来了,他知道被卖到窑子不是陆语惜的错,但他心中在意。 他都已经说了愿意原谅陆语惜,不与她计较,只是想听她说一句实话,可她却这般咄咄逼人! 姜承怿甩了甩袖子,“不可理喻!” “夫人,没事吧!侯爷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 见姜承怿离开,翠竹赶紧进来关心陆语惜。 陆语惜说:“没事!你别管那疯子。” 重新换好衣服,陆语惜吩咐,“你派人盯着姜雅舒,见我回来她应该会有动静,顺便派人盯着点铭哥儿和陆安!” 翠竹抿着嘴,“夫人,要不要盯着灵灵呀?我看那小丫头是个不安分的,眼睛就没从侯爷身上离开过!” 陆语惜摇摇头,“一个小丫头,愿意盯着看就看呗,真有能力搭上做个妾室,也是她的本事。” 翠竹叹着气,“夫人,你当真一点儿都不喜欢侯爷?” 陆语子笑着摇头,没有说一句话,拆下头上的钗环休息了。 躺在床上心却无法平静,她还会喜欢人吗? 事情现在变得越来越复杂,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夫人,不好了!来了个女人,说是怀了侯爷的孩子,要侯府给她一个交代。” 翠柳匆忙赶过来通知。 陆语惜不可置信,姜承怿不是在铭哥儿之后吃了绝子药,怎么会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前世没出现过这档子事,姜承怿只喜欢姜雅舒,也只有铭哥儿一个孩子。 今生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笔风流债? “语惜,定安候府的妾室也不是谁都能当的,至少身世要干净。” 姜老夫人暗中嘱咐陆语惜。意思很明显,就是看不上眼前女子的青楼身世。 陆语惜点头,打量闹事的女人,和姜雅舒一样明艳的风格,吩咐下人,“把侯爷找来。” 姜承怿的风流债自己处理,她才不愿意掺和他那一堆烂裤裆的破事。 “老夫人,姜夫人,赎身的钱就不麻烦侯府了,我自己出了,但我肚子里却是你们侯府的血脉,总不能流落在外吧。” 女子倨傲地看着陆语惜,手抚在小腹上摩挲。 陆语惜抿了一口茶,没有搭理女子。 等了好久,姜老夫人实在看不过去咳嗽一声。 陆语惜抬眸,“叫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怡芳院红莲,孩子自然是侯爷的,夫人不信可以问侯爷呀!” 姜雅舒闻声赶来,“怡芳院可是好地方,咱们侯府可不是谁的种都收的!” 她亲自给姜承怿下的绝子药,红莲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哥哥的。 哥哥只爱她一个人,怎么会和别的女人有孩子呢! 陆语惜吃了一口茶点,继续看戏。 红莲轻笑,“你是谁呀?怿郎的妾室?你说要我怎么证明,总不能在你面前演活春宫吧?” 姜雅舒脸涨得通红,“哥哥洁身自好,怎么会和你一个青楼女子有孩子?” 红莲嘲讽地切了一声,“男人洁身自好,世上就没有怡芳院这种地方了。” “况且姜夫人都没有说什么?你这个妹妹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手都伸到哥哥房里了!” 姜雅舒跺脚,路过陆语惜时踢了一脚。 陆语惜不惯着姜雅舒的小脾气,手边滚烫的茶盏直接砸到刚坐下的姜雅舒脚上,“脚要是自己管不住,就拿刀子剁了!” 红莲挑眉,“姜夫人也要我证明?” 陆语惜:“我没你那么多的闲情逸致,你肚子里孩子是不是侯爷的,只有侯爷知道。” 姜承怿急匆匆地赶来,眼底划过一丝心虚,拉过红莲,“你来这里做什么?” 红莲一瞬间没有了刚刚的傲气,委屈巴巴地抱住姜承怿,“怿郎,我怀了你的孩子,我实在没办法了,害怕你不要我,才找到这里。” “孩子!”姜承怿激动地抚上红莲的小腹,姜雅舒踢了下脚下的碎片,“一个婊子也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还敢冒充侯府的血脉!” 姜承怿面色犹豫,红莲在姜承怿耳边轻声说了一些话。 “母亲,红莲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我的,我准备纳红莲为妾室。” 姜老夫人面色难看,“不行,我们定安侯府绝对不允许纳一个青楼女子为妾室。” 陆语惜说:“母亲,红莲虽然身份尴尬了些,侯爷都不在意,不过一个妾室,倒不如圆了侯爷的心愿,免得伤了母子间的感情。” “不行!”姜雅舒更加着急,“哥哥怎么可以纳这样的妾室!” 陆语惜轻笑:“青楼女子做妾室的不在少数,侯爷怎么就不可以了,二姑娘手要是再摸到侯爷房里,别怪我给你剁了!” 第47章 曾经的屈辱 “侯爷有戴绿帽子的习惯,我也爱莫能助,我看侯爷还是休妻再娶一个满足的癖好的!” “陆语惜!你别胡说八道!” 姜承怿拔高声音,发泄心中的火气。 陆语惜挑眉,“胡说八道?侯爷每次都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我头上,我实在满足不了你的癖好!” 姜承怿努力呼出一口气,“陆语惜,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陆语惜说:“侯爷心中认定我说谎话,我自然没有一句实话。” “陆语惜,你就这么有恃无恐,真不怕我休了你?” “侯爷会休了我吗?”陆语惜浅笑,“实话说,我还真不怕!” 姜承怿怒踹桌子一脚,桌上滚烫的五神汤泼向陆语惜。 陆语惜眼疾手快避开,但还是有些汤水洒在衣服上。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姜承怿上前关心,被陆语惜后退避开,“我刚回来,没心情和侯爷吵架,请侯爷离开。” “我不是和你吵架的,就是想和你把这几天的事情说清楚。”姜承怿收回关心的手。 陆语惜说:“有什么好说清楚的?郡主到底是皇家的人,她的病自然不能被外人知道,不能给侯府来个消息,侯爷就认定我去了窑子?” “那侯爷说说我去了哪个窑子,给你戴了多少绿帽子?让我也见识见识!” 他从哪里知道陆语惜被卖到哪个窑子里了? 陆语惜失踪,姜雅舒在陆语惜房间里受伤,他就知道陆语惜失踪是姜雅舒的手笔,原本还打算寻找的心,在知道陆语惜被卖到窑子里时瞬间熄灭。 没想到陆语惜居然拉着平宁郡主光明正大的回来了,他知道被卖到窑子不是陆语惜的错,但他心中在意。 他都已经说了愿意原谅陆语惜,不与她计较,只是想听她说一句实话,可她却这般咄咄逼人! 姜承怿甩了甩袖子,“不可理喻!” “夫人,没事吧!侯爷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 见姜承怿离开,翠竹赶紧进来关心陆语惜。 陆语惜说:“没事!你别管那疯子。” 重新换好衣服,陆语惜吩咐,“你派人盯着姜雅舒,见我回来她应该会有动静,顺便派人盯着点铭哥儿和陆安!” 翠竹抿着嘴,“夫人,要不要盯着灵灵呀?我看那小丫头是个不安分的,眼睛就没从侯爷身上离开过!” 陆语惜摇摇头,“一个小丫头,愿意盯着看就看呗,真有能力搭上做个妾室,也是她的本事。” 翠竹叹着气,“夫人,你当真一点儿都不喜欢侯爷?” 陆语子笑着摇头,没有说一句话,拆下头上的钗环休息了。 躺在床上心却无法平静,她还会喜欢人吗? 事情现在变得越来越复杂,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夫人,不好了!来了个女人,说是怀了侯爷的孩子,要侯府给她一个交代。” 翠柳匆忙赶过来通知。 陆语惜不可置信,姜承怿不是在铭哥儿之后吃了绝子药,怎么会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前世没出现过这档子事,姜承怿只喜欢姜雅舒,也只有铭哥儿一个孩子。 今生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笔风流债? “语惜,定安候府的妾室也不是谁都能当的,至少身世要干净。” 姜老夫人暗中嘱咐陆语惜。意思很明显,就是看不上眼前女子的青楼身世。 陆语惜点头,打量闹事的女人,和姜雅舒一样明艳的风格,吩咐下人,“把侯爷找来。” 姜承怿的风流债自己处理,她才不愿意掺和他那一堆烂裤裆的破事。 “老夫人,姜夫人,赎身的钱就不麻烦侯府了,我自己出了,但我肚子里却是你们侯府的血脉,总不能流落在外吧。” 女子倨傲地看着陆语惜,手抚在小腹上摩挲。 陆语惜抿了一口茶,没有搭理女子。 等了好久,姜老夫人实在看不过去咳嗽一声。 陆语惜抬眸,“叫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怡芳院红莲,孩子自然是侯爷的,夫人不信可以问侯爷呀!” 姜雅舒闻声赶来,“怡芳院可是好地方,咱们侯府可不是谁的种都收的!” 她亲自给姜承怿下的绝子药,红莲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哥哥的。 哥哥只爱她一个人,怎么会和别的女人有孩子呢! 陆语惜吃了一口茶点,继续看戏。 红莲轻笑,“你是谁呀?怿郎的妾室?你说要我怎么证明,总不能在你面前演活春宫吧?” 姜雅舒脸涨得通红,“哥哥洁身自好,怎么会和你一个青楼女子有孩子?” 红莲嘲讽地切了一声,“男人洁身自好,世上就没有怡芳院这种地方了。” “况且姜夫人都没有说什么?你这个妹妹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手都伸到哥哥房里了!” 姜雅舒跺脚,路过陆语惜时踢了一脚。 陆语惜不惯着姜雅舒的小脾气,手边滚烫的茶盏直接砸到刚坐下的姜雅舒脚上,“脚要是自己管不住,就拿刀子剁了!” 红莲挑眉,“姜夫人也要我证明?” 陆语惜:“我没你那么多的闲情逸致,你肚子里孩子是不是侯爷的,只有侯爷知道。” 姜承怿急匆匆地赶来,眼底划过一丝心虚,拉过红莲,“你来这里做什么?” 红莲一瞬间没有了刚刚的傲气,委屈巴巴地抱住姜承怿,“怿郎,我怀了你的孩子,我实在没办法了,害怕你不要我,才找到这里。” “孩子!”姜承怿激动地抚上红莲的小腹,姜雅舒踢了下脚下的碎片,“一个婊子也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还敢冒充侯府的血脉!” 姜承怿面色犹豫,红莲在姜承怿耳边轻声说了一些话。 “母亲,红莲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我的,我准备纳红莲为妾室。” 姜老夫人面色难看,“不行,我们定安侯府绝对不允许纳一个青楼女子为妾室。” 陆语惜说:“母亲,红莲虽然身份尴尬了些,侯爷都不在意,不过一个妾室,倒不如圆了侯爷的心愿,免得伤了母子间的感情。” “不行!”姜雅舒更加着急,“哥哥怎么可以纳这样的妾室!” 陆语惜轻笑:“青楼女子做妾室的不在少数,侯爷怎么就不可以了,二姑娘手要是再摸到侯爷房里,别怪我给你剁了!” 第48章 玄冰令 陆语惜见姜老夫人不大开心,说:“母亲,侯府子嗣凋零,如今红莲怀了侯爷的骨肉,是天大的喜事,别为了这些虚礼让侯府的骨血流落在外了。” 听到陆语惜没意见,姜老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点了头。 她说:“语惜,今天你把她的身份上册,日后在你手下要好生管教,别被妾室抢了正妻的风头。” 陆语惜感谢,让红莲简单的敬茶,“日后你就住在清风阁内,安心养胎,早日诞下侯爷的长子,照顾好侯爷。” “知道了!” 红莲不耐烦地答应。 安排好红莲的事,陆语惜带着丫鬟离开。 “夫人,你怎么能同意纳妾呢?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侯爷的!” 翠柳为陆语惜打抱不平。 陆语惜眯了眯眼,“侯爷说是他的,自然就是他的。你去打听一下红莲的身份!” 刚才她看得真切,红莲面对姜承怿的时候,根本没有表现的那般依赖,倒是姜承怿有些怕红莲。 “夫人?” 陆语惜不适的皱眉,抬眼看眼前的灵灵,“不是把你安排在侯爷房里了,怎么还在这儿?” 灵灵解释:“翠柳姐姐把我留下来的,夫人救过我,帮助过我,我来侯府就是想伺候夫人,与侯爷无关。” 陆语惜扶起灵灵,“你在安药堂出事,救你是我的责任,谈不上报答,虽说你没入贱籍,但在侯府做事就要听从安排!” “谁都像你这样随心所欲,这个侯府还怎么管理?” 灵灵乖巧地点头,“奴婢多谢夫人。” 翠竹带着灵灵离开,陆语惜叫住翠柳。 陆语惜将手中的账本摔在桌上,“我看侯府主母的位置应该让给你当!” 翠柳咬了咬唇角,“夫人,灵灵也是好心,我也是心疼她,才会……” “好心?她一个没入贱籍的丫头你放在我房里,出了事怎么办?” 入了贱籍就相当于整个人属于主家,主家有权利决定丫鬟的死活,买卖丫鬟,出了什么事主家也好处理。 她现在身边都危险重重,将灵灵那样危险的人放在身边,姜雅舒随随便便的算计,借刀杀人,她不就是自找死路! 翠柳说:“夫人您就是多虑了,灵灵很善良的,干活也勤快,怎么会出事?” 陆语惜瞪了一眼听不进去任何话的翠柳,“你从今天降为二等丫鬟,好好把今天的话想清楚。” 翠柳不服气地低下头,“是。” 走到门口撞上了回来禀告的翠柳,用力地撞了一下,气哼哼地走了。 翠竹莫名其妙,进去和陆语惜说清楚后,发现翠柳在门口等着她。 “昨天你给夫人说灵灵坏话我听见了,我没想到你会是这么恶毒的人!” 翠竹皱眉,不想搭理翠柳,自顾自地准备离开,却被翠柳拦住,“我们把话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清楚的?我是夫人的丫鬟,自然要为夫人考虑,说出我的想法,夫人怎么做是夫人的事!” “别说得那么高大上,你分明是给夫人打小报告!你明知道灵灵身世可怜,只是想要来侯府报答夫人,你拦着不就是害怕灵灵抢了你的大丫鬟的位置吗?现在房里的大丫鬟就剩你一个,你满意了吗?” 翠竹不解,“你有病吧!她可怜的身世比我们强上百倍千倍,光一个贱籍身份,我们要努力一辈子才能摆脱,我为什么要可怜她?” “我是夫人的丫鬟,不是你的,别把自己的错误怪到我头上!” 翠柳气哼哼地踢了旁边的柱子几脚,“我怎么错了,一个两个都来怪罪我!” 翠柳和翠竹不同,翠柳是家生子,从小就跟在陆语惜身边,不缺衣少食,自然不明白翠竹口中贱籍的不同,不明白翠竹为什么想要脱离贱籍。 跟着夫人锦衣玉食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清风阁内。 “你来这里干什么?殿下是不是也到盛京了?” 姜承怿关好门,低声质问。 红莲笑着勾住姜承怿的脖子,“我们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怿郎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 姜承怿拿下红莲的手,“我当然高兴了,你也太大胆了,不怕殿下知道我们的关系?怎么突然要来做我的妾室?” 红莲捏住姜承怿的下巴,收起笑脸,“姜承怿,你怎么和我说话呢?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你早就和那些俘虏一样被杀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 姜承怿搂住红莲的腰,吻了吻红莲的脸颊,“我怎么会忘了你的救命之恩,我就是太害怕了,你现在突然过来,我们总得想好对策。” 红莲笑着说:“放心,给你做妾室就是殿下的计划,殿下不相信你,派我盯着你,下个月北宁进贡,殿下会在那时候来盛京,你听从殿下的安排就是了。” “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我的?”姜承怿伸手抚摸红莲的小腹。 “当然”红莲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不是!” “在殿下计划还没有成功之前,你还要保护好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殿下会怎么对你,我可不会再为你求情了。” 姜承怿点头,“既然追随了殿下,自然会为殿下肝脑涂地!” “那我呢?”红莲坐在姜承怿怀里,“我和殿下之间,你会选择谁?” 姜承怿捏捏红莲俏丽的脸,“自然是你!” 红莲挑眉,“意思就是对殿下不忠了?” “我忠你。”姜承怿咬了咬红莲的嘴唇。 红莲笑声更加爽朗,“可我忠于殿下,你最多算起来是我的男宠,而殿下可是我的夫君。” 男宠? 姜承怿脸色微变,但又很快地掩饰好,拦过红莲,“忠于你不就是忠于殿下。” 出征四年打仗时,他不慎被北宁人抓住,做了俘虏。 北宁人残暴,将所有俘虏都杀害,为了保命,他答应了北宁明王的条件,做他们的内应,在这期间为了活命,暗中与礼王的侧妃红莲苟且,成为了见不得光的男宠。 北宁战败,投降求和,他以为那段屈辱的记忆就可以忘了,没想到曾经的屈辱又缠上他。 第49章 可以丧夫 “侯爷,二小姐又犯病了,请你过去一趟。” 丫鬟红着脸忐忑地打断姜承怿和红莲。 红莲厌恶地抱怨,“病了就找大夫,侯爷又不是大夫,去了她的病难道就好了!” 姜承怿心中暗喜,“我就舒舒一个妹妹,她自小病重,我想过去看看。” 红莲气恼地推开姜承怿,“侯爷想去就去,难道还要看我一个妾的脸色?” 姜承怿离开,丫鬟小玲帮红莲穿好衣服,“娘娘,这二姑娘到底是什么来路,今天可是你进府的日子!” 红莲毫不在意,“这位二小姐摆的是正妻的架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跳得比正主还欢。” “娘娘的意思是他们兄妹……”小玲没有把话说完,咳嗽一声。 红莲抿了一口茶,“他要是没点胆子,能够被殿下选中,又能背着殿下与本宫苟且?” 小玲得意地说:“娘娘真聪明!第一天就看到他们兄妹的龌龊事。娘娘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姜夫人吗?” “陆语惜?”红莲仔细回忆了今天的情形,“藏得太深,至少比姜雅舒那个蠢货聪明一点。” “你确定殿下给的消息,玄冰令就在定安侯府?” 小玲点头,“殿下要求我们必须在下月来盛京前找到,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红莲抿唇,轻柔小腹,“好!” 从一开始与姜承怿放过姜承怿,让姜承怿做内应,到后来与姜承怿苟且,都是明王的计划。 的玄冰令者得天下,北宁被卫国打击,屡屡败退,成为卫国的附属国,近几年天灾人祸不断,百姓痛不欲生,只要得到玄冰令,就能让北宁一雪前耻。 知道殿下继承皇位,她就是北宁最尊贵的女子,甚至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夫人,莲姨娘来请安了。” 陆语惜让下人引红莲进来,“妹妹刚入府,可有什么不习惯的?” 红莲行过礼后,坐下笑道:“还好!就是刚入府,有些规矩不懂,还要麻烦姐姐了。” 红莲客气的样子和昨日的倨傲完全判若两人,陆语惜抬眸,“侯府也没多少规矩,妹妹也不必拘束,请安以后就免了吧,你先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你在怡芳院待了多久,怎么听口音不像是盛京人。” 红莲愣了一下,叹着气说:“姐姐,我知道我身份卑微,昨日那般咄咄逼人也是害怕侯府不愿意收留我,在青楼的那段日子,实在不愿想起。” “我本是临阳人,来盛京投靠亲戚的,没想到被人卖到青楼,不过好在遇见侯爷,并怀里侯爷的孩子,所以才厚着脸皮来当妾室,摆脱青楼。” 临阳,卫国北方靠近北临的小镇,那里的说话口音也相近。 陆语惜点头,“你要投靠哪家亲戚,要不要帮你联系?” 红莲兴奋,“真的吗?夫人你真是太好了,来的路上还担心怎么对夫人开这个口,没想到夫人这么善良。” 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陆语惜,手帕里包着一块玉佩。 “这是信物,自小与父亲相依为命,当年我父亲意外救了毅远伯一命,毅远伯感谢父亲,就把这个玉佩交给我父亲,父亲死后,把玉佩给我希望毅远伯能看在曾经的救命之恩收留我。没想到,刚来盛京就……” 陆语惜问:“你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为什么不拿着信物认亲,要来侯府做个妾呢?” 红莲叹口气,用帕子擦擦眼角,“我去过,毅远伯府见我的身份,不愿意相信我说的,后来得知怀孕,才来侯府想要个容身之所。” “我就想着,侯府可以出面,能让我和毅远伯见一面,至少给父亲一个交代。” 陆语惜安慰的拍拍红莲的肩膀,“既然妹妹相信我,我就去趟毅远伯府,也算完成妹妹一个交代。” “谢谢姐姐。”红莲喜极而泣,“日后我一定给姐姐当牛做马。” “我不需要你当牛做马,你就在侯府安心待着,有什么事记得找我。”陆语惜眯眼。 红莲今天说的话,她一句话都不相信。 红莲利用她,她也在打探红莲。 陆语惜打发了红莲,让翠竹悄悄去一趟晋王府。 红莲给她的玉佩看起来不起眼,没有任何异常,但玉佩上的图案她认识,前世北宁朝贡的时候,她作为姜承怿的家眷参加宫宴,见过那个图案。 是北宁皇家的一种特殊的图案,红莲可以确定是北宁人,或许还有可能是北宁皇家的人。 她一个深闺妇人,确实能力有限,傅寒瑾与北宁对抗作战这么多年,知道的一定比她多。 “娘、姨娘,陆语惜真的能帮我们和毅远伯府联系吗?她不会发现什么吧?”小玲还是有些担心。 红莲说:“放心,陆语惜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怎么会看出来。如今我们势单力薄,还要和毅远伯府取得联系,不能被别人抓住把柄。” 小玲不理解,“我们直接从姜承怿身上下手,不是更容易!” “笨!”红莲敲了一下红莲的头,“姜承怿终究是信不过的,一个为了保命可以随时改变立场的人,如今到了他的地盘,我们又怎么确定他不会出卖我们?” “像陆语惜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利用起来才安全。况且不过是个女子,威胁不了我们,大不了杀了便是。” 小玲点头,“万一陆语惜告诉姜承怿怎么办?他们毕竟是夫妻,她真的会按我们的计划行事吗?” 红莲笑道:“姜承怿对这位夫人可谓是极度厌恶,连她的院子都不去,就是她想说,姜承怿也不会给她机会的。” 从昨天和今天的观察看来,陆语惜虽有些脑子,但总不过是个妇人,一辈子在侯府老去死去,毫无生趣的一个人。 依陆语惜今天的敏锐度,姜承怿兄妹乱伦的事她绝对知道,以为自己不戳破,傻傻地等着姜承怿回心转意,简直可笑至极。 晚上,云听苑内。 陆语惜诧异的看着傅寒瑾,迅速将门窗关严实。 “你怎么现在过来?” 傅寒瑾说:“你希望我白天过来?” “不是。”陆语惜说:“我以为你会约个地点见面,大晚上见面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什么误会?”傅寒瑾满不在乎,“我们度过那么多的夜晚,也没见有什么误会产生。” “你胡说什么!” 第50章 死胎 傅寒瑾不再逗弄陆语惜。“出什么事了?” 她把红莲的玉佩递过去,“你自小与北宁打交道,看看这东西。” 傅寒瑾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玉佩,好奇地问:“你怎么确定这块玉佩是北宁的?” “不确定,才请殿下过来看看。” 傅寒瑾见陆语惜不想说,也不再多问,“这块玉佩确实是北宁皇室的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 “姜承怿在青楼的姘头,如今在府上做了姨娘,这块玉佩是她让我交给毅远伯府的。” 姜承怿晃了晃手中的玉佩,“光是这块玉佩,就能让定安侯府满门抄斩,你不怕我交给陛下?” 陆语惜说:“就算满门抄斩,我也相信殿下会救下我。” “这么信我?”傅寒瑾嘴角翘起,“可我只救我的人。” 陆语惜拧眉,“我不是吗?” 傅寒瑾嘴角弧度更大,“是。” “姜承怿若真与北宁勾结,定安侯府绝对是要陪葬的,你还是提前准备出路。” 陆语惜点点头,“多谢殿下提醒。” 见陆语惜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陆语惜是担心姜承怿。 傅寒瑾伸手拍拍陆语惜的脑袋:“你还喜欢姜承怿?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付出自己的生命,不值得。” 母后就是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傻傻地搭上自己性命,他不希望陆语惜也犯这样的错误。 陆语惜点头,“四那边皇子殿下安排得怎么样了?” “放心,老四生性好色,任性残暴,我安排人让他与姜雅舒意外相遇,应该很快就来侯府提亲了。” 陆语惜说:“姜雅舒肯定找各种理由推辞这门婚事,但定安侯府为了不得罪四皇子,姜雅舒必须出嫁。” “姜雅舒狗急跳墙可不是我能做的了。” 傅寒瑾:“你这边安排好就行,我那边随时配合你。只要姜承怿兄妹乱伦的事曝光,你就可以有充足的理由提出和离。” 陆语惜拧眉,“为什么男子可以随意休妻,即使是和离女子名誉依旧受损,难道女子就不能休夫?” 傅寒瑾笑着敲了一下陆语惜胡思乱想的脑袋,“不能休夫难道就不能丧夫?” “丧夫名誉依旧会受损呀。”陆语惜揉揉发痛的脑门。 傅寒瑾说:“再嫁一个命硬的,丧夫的名声不就没了。” “我看像你命这么硬的,只有我才能压住你。” 陆语惜忍不住轻笑,“殿下就别打趣我了,红莲的事需要我配合你吗?” 傅寒瑾说:“盯着她就行,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我在你身边留了暗卫。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是你和离,尽早离开定安侯府这个虎狼窝。” 傅寒瑾又叮嘱了几句,趁着月色离开了。 “夫人,莲姨娘和二姑娘在清风阁吵架摔了一跤,孩子没保住。” 翠柳急匆匆地赶来。 陆语惜起身赶往清风阁,一路上翠柳将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 事情还要从红莲进府那天说起,姜雅舒装病把姜承怿从红莲房里拉出来。 “哥哥,红莲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姜雅舒满眼泪水地向姜承怿撒娇。 姜承怿揉了揉烦闷的眉眼,“红莲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以后别说这样的胡话!” “不可能!”姜雅舒压了许久的怒气爆发,推开姜承怿,“你根本不能生育,怎么会和别的女人有孩子!” 姜承怿惊诧,“舒舒,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红莲,但红莲肚子里的孩子确实就是我的,我若是不能生育,铭哥儿是哪里来的。” 从红莲那里受了一肚子气,本以为姜雅舒会向以前一样温柔小意,没想到居然是这样胡搅蛮缠,吵得他头疼。 “不过是纳个妾,大呼小叫做什么?”姜承怿呵斥住大吵大闹的姜承怿。 “哥哥亲口许诺过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都忘了吗?”眼泪不断从眼眶涌出,姜雅舒质问他。 姜承怿气恼地甩开身上的姜雅舒,“男人三妻四妾怎么了?难道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你才满意?” “姜雅舒,我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守着一个人一辈子我做不到。” “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庄子上接回来的,你要是听话,就继续留在定安侯府,安心做你的千金小姐,若是贪得无厌,再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我能把你带回来就有权利把你送回去。” 姜雅舒第一次见发这么大火的姜承怿,爬着紧紧抱住姜承怿准备离开的腿,“哥哥,别丢下我。” 姜承怿扒开姜雅舒的手,“红莲绝对不是你能欺负的人,她若是有一点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姜承怿让姜雅舒冷静,气哄哄地离开了姜雅舒的房间。 那晚之后,姜雅舒对新来的红莲可谓是恨之入骨。 暗戳戳的算计过几次,都被红莲轻轻巧巧地反击,又有姜承怿撑腰,也是吃了不少亏。 这次也是姜雅舒气不过,又去找红莲的麻烦,没收住劲推了红莲一把。 在清风阁门口,陆语惜突然顿住脚步。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翠柳得意地说:“是灵灵告诉我的,灵灵受侯爷的命令给莲姨娘送安胎药,恰巧遇见这种事,一时不知所措,我得知后就立马向夫人禀告了。” 陆语惜转身就要原路返回,“我记得让你离灵灵远点,要是再这么笨被人利用,就去找你的灵灵去。” 翠柳被陆语惜骂懵了,反驳道:“夫人,灵灵没有利用我。” 陆语惜推了一下翠柳的脑袋,“莲姨娘的孩子没保住,清风阁会这么安静?以后做事把脑子带上!” “夫人,怎么到门口了又要突然回去?” 红莲笑吟吟地叫住陆语惜。 陆语惜瞥了一眼红莲完好无损的肚子,后退几步,拉大与红莲的距离。 “路过,我手下还有事情,就不和你多说了。” 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红莲说:“我以为夫人是来找我的,刚才丫鬟说夫人给我准备了礼物要亲自过来,我就急忙出来迎接,没想到白高兴一场。” “误传吧,外面风大,你还是赶紧进屋别着凉了。” 红莲笑着点头,突然脸色大变,捂住肚子瘫坐在地,“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第51章 后退一步 陆语惜脚步踌躇,拧眉瞪了翠柳一眼,“赶紧派人请大夫!” 看着红莲靠在瘫坐靠在墙上,额头上因为痛苦暴起的青筋和细密的汗水,咬紧嘴唇发出痛苦的哀叫,血水浸染了整条衣裙。 陆语惜赶紧把她扶进房间,陆语惜一遍把脉一遍安抚红莲,“别怕,忍着点,会没事的。” 嘴里这样说的,心却被红莲的脉象击到谷底。 小玲快速的准备好热水,为红莲擦拭身体,哭着说:“姨娘,你可一定要撑住。” 大夫来得很快,一起赶来的还有姜承怿和姜老夫人。 “语惜,到底怎么回事,孩子会有问题吗?” 姜老夫人拉过满身血气的陆语惜,着急地询问。 陆语惜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母亲别着急,听大夫怎么说。” 红莲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死了,一直怀着个死胎,今天突然小产,连红莲都有些危险。 姜承怿气恼的扇了陆语惜一巴掌,“陆语惜,红莲和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会让你陪葬!” 陆语惜艰难的站起来,脸上立马浮现出红肿的巴掌印。 “侯爷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把这件事怪罪到我头上了?这莫须有的罪名我绝不接受!” 姜承怿指着陆语惜:“事实就在眼前,你还要狡辩?陆语惜,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陆语惜攥紧袖口里的拳头,“眼前什么事实?侯爷眼睛断案能力这么厉害,也就不会高不成低不就的吃着祖上的荫庇,早就去京兆府尹当官去了!” 姜承怿拍了一下桌子,“好,我听你怎么狡辩!” 陆语惜瞪了一眼他,“我陆语惜向来敢做敢当,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狡辩。” 姜老夫人拉住陆语惜,“你们都别吵了,大夫是听你们吵架还是救红莲肚子里的孩子。” 这孩子可是承怿的长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翠柳看着陆语惜脸上的红肿,跪在地上帮陆语惜解释。 “侯爷,真的不关夫人的事,我们听说二小姐和莲姨娘吵架——” “闭嘴!”陆语惜打断翠柳的解释。 这明显就是针对她设的计,再多的解释都没有用,反倒多说多错,成了把柄。 姜承怿冷笑,“不是敢做敢当吗?还要把这件事推到舒舒身上呀?” 陆语惜瞪了一眼姜承怿,问小玲,“今天侯爷房里的灵灵送过来的安胎药在哪里?” “陆语惜,刚才是舒舒,现在又要怀疑我吗?” 小玲犹豫,但还是把药包拿出来。 却被姜承怿接过去,“我知道你会点医术,借着检查药的机会在药里加东西,把错误推给我洗白自己吗?做梦!” “这里有大夫,让大夫亲自检查,是谁的错一目了然。” 陆语惜:“药包没有问题我也是清白。” 大夫满手是血,叹着气从房间里出来,“侯爷,姜夫人,我已经尽力了。” “孩子保不住,大人能不能醒来还要看造化了。” 姜承怿愣了一下,双手颤抖,“大夫,你可一定要保住她们呀,我求你了。” 大夫也无能为力,“侯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姜老夫人安慰地拍拍姜承怿的肩膀,“承怿,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不过是个庶子,没了就没了吧。” 孩子现在已经确定没了,但承怿一定要撑住,若是他垮了,侯府可就垮了。 “不!”姜承怿推到姜老夫人,“你们不知道这个孩子有多重要。” 关系到他的性命,关系到那段隐藏的屈辱时光。 下个月明王就要来了,他把明王的孩子和女人给弄死了,不就是自找死路吗? 若是明王一气之下将他曾经做过的事公布出来,那可就是砍头的罪。 陆语惜去红莲的房间,大夫已经处理好了红莲的伤口,微凸的肚子变得平坦,地上还有血迹。 姜承怿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将药包砸在陆语惜脸上,“大夫已经说了,药没有问题,你还要狡辩!” 说完,姜承怿就向陆语惜逼近,仿佛当场杀了陆语惜给孩子陪葬。 陆语惜反应迅速,立马将匕首抵在姜承怿的腰上,“侯爷和我来强的,就别怪我来狠的。” “红莲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死了,一直怀着个死胎,不是今天,也不是我杀的。” 锋利的匕首驱散了姜承怿的莽劲,“胡说八道!死孩子怎么会在肚子里停留这么长时间,刚好被你碰上没了?” 陆语惜拧着眉,“胎儿在孕妇肚子里就夭折的不在少数,侯爷孤陋寡闻不代表世界上不存在。” 胎儿死在孕妇肚子里,像红莲这种情况,很明显就是吃了特殊药物,胎停但孕妇却没发现。 捡起地上的药,问小玲,“把莲姨娘的药渣拿来。” 陆语惜抬眸,“药是你亲自熬的,可还有其他人碰过药?” 小玲想了想,摇摇头,“一直是我亲自熬的,没有其他人,是药被人动了手脚吗?” “药没问题。”陆语惜咬了咬唇角,“一直都是你贴身伺候红莲?” 小玲点点头,陆语惜让她靠近一点。 “你衣服上的用的什么香?” 小玲下意识地看看身上的衣服,“奴婢不知道,是刚进府时侯爷给姨娘的,奴婢觉得好闻,姨娘就赏了我一点?” 姜承怿冷嘲热讽:“刚才是安胎药有问题,现在有想引到身上的香上?” 陆语惜勾唇,“问题就是出在安胎药和衣服熏的香料上。” “安胎药没问题,香料也没问题,但安胎药中的白芍与香料中的藜芦相克,长期在一起自然会慢慢将孩子胎死腹中。” 大夫也仔细地嗅了嗅小玲衣服的香料,“夫人说的没错,香料中的藜芦剂量并不大,但现在正是怀孕最脆弱的事情,胎儿还是受到影响,胎死腹中。” “而且今天的药渣中的白芍剂量加大,才会突然大出血。” 听完大夫的解释,姜承怿脸色难看。 姜老夫人以为姜承怿是自责,劝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懂这些,也是无意的,况且嫡子还没出生怎么能先有庶子,影响也不好。” 姜承怿脸色更难看,“去把姜雅舒带过来。” 第52章 良妾 下人哆嗦地说:“侯爷,二小姐病重,早早闭门歇下了。” 姜承怿冷冷一笑:“去把门踹开,就算病死了,人也要给我拖过来。” 病得还真是时候,她倒是丢下烂摊子躲了个清闲。 姜老夫人好奇,“承怿,你是说这件事是姜雅舒的手笔?” 姜承怿烦躁的没有说话,又去房间看了一眼昏迷的红莲。 他问大夫,“红莲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大夫摇摇头,叹着气说:“这都要看她的造化了,若是到今天晚上都没有醒过来,恐怕……” “你个庸医,胡说八道什么?”小红眼眶红肿,欺身要和大夫理论。 大夫说:“小民学艺不精,侯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记得夫人的父亲可是陆神医,若是陆神医出手,说不定还真有一线生机。” 姜承怿眼前一亮,她怎么把陆语惜这么好的资源给忘了,立马吩咐下人去请陆安。 陆语惜皱紧眉头,暗中拉住翠竹,“人命关天,别冲动。” 翠竹抿紧唇角,瞪了一眼闯祸后唯唯诺诺的翠柳,下去给陆语惜准备了一个冰湿的帕子,敷在红肿的脸上。 只有红莲这个当事人才能让她彻底摆脱罪名。 现在姜承怿正在气头上,行事冲动,才会对姜雅舒产生这么大的火气。 姜雅舒狡辩几句,不确保姜承怿不会偏袒,将这个屎盆子硬扣在她头上。 “侯爷,夫人,小民就先告退了。” 大夫告退离开了,侯门贵族的事情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侯爷,二小姐来了。” 姜雅舒被下人粗鲁地带过来,脸色惨白,病恹恹地说:“哥哥……” 姜承怿的怒火消去一般,语气也软了几分:“红莲熏衣服的香料你为什么要添加藜芦,是不是早就谋划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姜雅舒咳嗽几声,虚弱的说:“哥哥说的是什么话,藜芦添到那份香料中可以增加香味,不然莲姨娘也不会这么爱不释手。” “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女,哪有这样厉害的手段?” “二姑娘的意思是说给香料下手的是母亲,侯爷和我了,你没有一点儿关系。” 陆语惜挡住姜雅舒暗中刺过来的刀。 “我只是说我没有动手的可能性,嫂嫂这么紧张干什么?”姜雅舒撇嘴,“我与莲姨娘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过不去。” “倒是嫂嫂,是不是担心莲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抢了你嫡子的位置,才会狠下手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陆语惜歪头,“无冤无仇?红莲进府做妾时百般阻挠的鬼呀。” “不过一个孩子,能翻起多大的天,我又何必惧怕到还没出生就动手,二姑娘未免太小瞧我了。” 姜雅舒拧眉,“世上哪个妻子能真正大度地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嫂嫂嫉妒,对莲姨娘及孩子痛下杀手也不难理解,况且嫂嫂自小学习医术,用药理相克来杀死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再简单不过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我就成了嫂嫂手中的刀,事情败露也可以全推到我身上。” 姜承怿疑虑地盯着陆语惜。 陆语惜说:“那是你的逻辑,不是所有人都是你那样的蠢脑子。你觉得要是我做的,会让你抓住把柄吗?” 提起姜雅舒的手腕,“病装的还挺像,不知道的还以为失去孩子命在垂危的是你。” 姜承怿护住姜雅舒,厌恶地推开陆语惜:“没看到我在忙,胡搅蛮缠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陆语惜冷嗤:“我还真没看出来侯爷有多忙,这里不就是‘姜青天’断案的地方?” “刚刚失去自己的骨肉,红莲孩子昏迷,侯爷倒是忙着心疼一个装病的庶妹,不知道还以为失去孩子的姨娘是她呢。” 姜承怿气急,瞳孔微缩,“你再说一遍。” “闭嘴!”姜老夫人打断剑拔弩张的两人,“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还有心情斗嘴。” 然后狠狠剜了陆语惜一眼,“听听你说的什么话,谁家的妻子这么说自己的夫君。”还说不受承怿的宠爱。 陆语惜重新坐回位置,不想和姜老夫人说一些无意义的话。 她先是自己,才是姜承怿的妻子,她凭什么要为了姜承怿委屈了自己。 不过现在不是斗嘴理论的时候,多说还容易引起厌烦。 姜承怿仔细打量着陆语惜和姜雅舒,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陆语惜,香料的事舒舒也是意外。 “亲家。” 陆安急匆匆被下人带过来,穿的还是刚从宫里出来的官服,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了。 姜老夫人露出勉强的笑容,“亲家,麻烦你跑一趟了。” 陆安说不麻烦,姜承怿和陆安简单的解释了几句,让陆安救治红莲。 陆安着急担心的眼神闪过,陆语惜心被堵的紧紧的。 “事情已经发生,我不想追究你们俩谁的责任,现在红莲情况已经稳定,下不为例!” 姜承怿大度的不再多计较。 “谢侯爷谅解。” 陆安连连点头替陆语惜道谢,暗中掐了一把不满的陆语惜。 姜老夫人笑吟吟的打圆场,“今天麻烦亲家了,语惜送送亲家。” 路上,陆安安慰生闷气的陆语惜:“语惜,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也是陷害的。可人有时候就是不得不低头。” “生活里哪里需要那么多是非对错,后退一步,和承怿好好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陆语惜说:“父亲,生活不需要是非多措,我需要。后退一步委屈自己,我做不到。” 陆安无奈,“别犯倔,你做不到,那你还要不要和承怿生活了?你们感情被四年出征耗尽,如今又纳了妾室,这一步你必须退。” 陆语惜平静地看着陆安,“父亲,若我不想和姜承怿生活了,你会支持我吗?” 陆安说:“不会!父亲知道你委屈,但这也比和离休妻好!” “若是和离休妻有嘴上说说这么容易,自古就不会有那么多杀妻再娶的男人。” “我该劝的都劝了,你好好想清楚。” 第53章 定亲 送走陆安后,陆语惜脑海里仔细回想着他的话。 父亲说得没错,可前世退了一辈子,依旧是惨淡的结局,后退又有什么意义呢? “夫人。” 陆语惜回神,“人带过来了?” 翠竹点头,“嘴太硬,什么都没吐出来。” 陆语惜轻嗯,“你带翠柳下去处理伤口,灵灵我自己审问。” 翠竹带着翠柳离开,灵灵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身上的伤口比翠柳还要严重。 陆语惜抿了一口热茶,“我再给你机会,要是再不说实话的话,别怪我不讲情面。” “夫、夫人,是奴婢没有说清楚,让翠柳姐姐误会,真没想到会这么赶巧,奴婢说得句句属实,求夫人放过奴婢吧。” 陆语惜勾唇,“我不是翠柳,别用那套对付我。翠柳傻,事后你填补说几句歧义的话,把今天的事归结到你的梦里,翠柳着急没听清,才会给我汇报假消息。” “我问的是你什么时候,怎么知道姜雅舒的计划的?什么时候和姜雅舒勾结在一起的?” 灵灵眨了眨眼睛,“我不明白夫人说什么?” “你知道!” 陆语惜从头上拿下一只钗子,蹲下身用钗子挑起灵灵的下巴,“还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呐。” 灵灵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缩着脸远离陆语惜手中的钗子,“多谢、谢夫人夸奖。” “这么美的脸做个丫鬟可惜了,正好你没入贱籍,抬你做个妾室怎么样?” 陆语惜笑得更加灿烂,把手中的钗子稳稳簪在灵灵头上。 灵灵掩下心中的大喜,哭着求饶:“奴婢对侯爷绝没有非分之想,夫人别对奴婢开这样的玩笑,奴婢害怕。” 陆语惜轻巧地拨开手边的茶盏,灵灵松开抓住陆语惜衣裙的手,眼疾手快的避开摔落的茶盏。 “你不是早就和姜承怿搞在一起了吗?不过是个贱妾,也值得你费这么大的功夫!若是不珍惜这次机会,它就是你的下场。” 陆语惜用脚毫不在意地点了点茶盏的碎片。 贱妾? 灵灵不可置信,红莲一个青楼女子,都是良妾,她家世清白,筹谋算计这么多,居然才是贱妾。 她明明已经和姜承怿勾上,只要陆语惜松口,她就可以做个贵妾,有时候甚至可以和陆语惜平起平坐。 灵灵站起身,眼里含着泪:“我来侯府做丫鬟是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但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由不得夫人这般羞辱。” 陆语惜拿出一张卖身契,“你现在可不是清清白白的民,是侯府买入的奴婢。背主的奴婢,可不是屁股上打几板子这么简单的事。” 灵灵惊诧地盯着卖身契,“不,不可能。” “你当侯府是傻子?会大发善心地养着一个没入贱籍的奴婢?” “这份卖身契是你父母亲手签的,入了官府的册子,你撕了也改变不了你现在的身份。” 灵灵瘫坐在地上,惊诧地盯着陆语惜,“夫人这样扮猪吃老虎,戏弄奴婢是不是特别满意。” “当初你就存着让我入贱籍的念头,让我进入侯府,暗中拿下我的卖身契,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陆语惜说:“你觉得我很闲,专门算计看你的笑话?” “进府当奴婢是你提出来的,我劝过你,你搭上姜承怿进入侯府,卖身契自然是不能少的,是你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勾结姜雅舒算计我,难道我还要向你道歉?” “呵呵!”灵灵冷笑,“夫人说的没错,我就是从一开始就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没有夫人这么好的命,可我难道就不能有追求荣华富贵的权利?” 陆语惜:“你当然有追求荣华富贵的权利,可你追求的过程中算计我,难道我就没有责怪的权利?” “我这个人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既然选择和你摊牌,说明你在我这里已经翻不起什么浪了。” 灵灵清楚的看到陆语惜眸底划过的杀意,毫无平时的温柔。 她赶紧跪在地上,“求夫人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奴婢都说。” “奴婢和二小姐的丫鬟青玲自小一起长大,后来她家突逢巨变,入贱籍成了侯府的丫鬟,跟着二小姐去了庄子,我们就断了联系。” “上次她给我们药,让我假死来算计你,我一时贪婪,才配合母亲演那出戏,也是那时候,她告诉我侯府的荣华,告诉我您与侯爷的关系。” “我才起来不该有的心思,搭上侯爷进入府中做丫鬟也是她牵的线,她让我待在夫人房里给她们做内应。” “夫人心慈,把我分到侯爷房里,二小姐就很不高兴,让我获得夫人信任,并为她们做事。” 陆语惜揉揉发痛的太阳穴,“你也是被迫卷入的,既然你知错,也是真心喜欢侯爷,便如了你的愿,以后做侯爷的妾室。” “妾室?” 陆语惜看出灵灵的忧虑,说“和红莲一样,良妾。” 灵灵暗喜,“多谢夫人,我以后一定对夫人唯命是从,当牛做马报答夫人的大恩大德。” “我不需要你当牛做马,你和翠柳关系好,就让翠柳在你身边伺候。” 灵灵磕头,再次谢过陆语惜。 陆语惜让她准备着,等伤养好后就安排她上册。 打发走了灵灵,翠竹为陆语惜梳洗。 “夫人,你真相信灵灵说的?” 陆语惜点头,“她是个聪明的,刚才说的确实是真的,但不代表会成为我们的人。” 与姜雅舒勾结在一起的过程是真的,死而后生,却不知早已经成为敌人的猎物。 翠竹不解,“灵灵肯定记恨今晚的事,夫人又何必放虎归山。” 陆语惜说:“她是不是虎还不知道,但现在还罪不至死,日后作死自会有人对付她。” “翠柳那边安排好了吗?” 翠竹点头,“翠柳虽愚钝,但明事理,夫人已经给过她许多次机会了,这次她要是还不珍惜,什么后果也是自作自受。” 陆语惜看着镜中红肿的脸,今天还是太冲动了。 “用这药或许好得快一点。” 陆语惜睁大眼睛,“你怎么来了?” 第54章 你疯了! 傅寒瑾将手中的药递过去,“听说你受伤了。” 陆语惜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受了一巴掌,谈不上受伤?” “我这里有药,麻烦殿下了。” 傅寒瑾看着陆语惜浮肿的脸,问她:“还疼吗?” 陆语惜垂眸,摇了摇头,“你过来是还有什么事吗?” 收回目光,傅寒瑾说:“你这边安排得怎么样了?明天淑妃就要来侯府提亲了。” 陆语惜点头。 “其实你没必要筹谋这一步。”傅寒瑾说:“红莲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是北宁明王谢清源的侧妃。” “姜承怿与北宁勾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应该谋划着和他和离,把自己撇得远远的。” “他不会和我和离的。”陆语惜说。 姜承怿还需要他这块遮羞布,又怎么会放她离开。 若是和离这么简单,她也不会等到这会儿。 傅寒瑾提醒:“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罪,你必须拿到和离书,才能逃过。” “最近皇上已经暗中开始搜查北宁的奸细,你时间不多了。” 陆语惜点头,“好。” 傅寒瑾将红莲的玉佩还给陆语惜,“我这边都安排好了,红莲是个狠角色,你把玉佩送给毅远伯府,别让她怀疑。” 红莲流产身体还在恢复,应该没有精力注意到她。 但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傅寒瑾晃晃手中的药瓶,“需要我帮你上药吗?” 陆语惜咳嗽一声,拿过药瓶,“我能自己上药,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 “脸红什么?又不是没给你上过药。”傅寒瑾浅笑,“还挺可爱的。” “啊?”傅寒瑾声音太低,陆语惜没听清。 “没什么。”傅寒瑾含糊,目光落在陆语惜梳妆台的一只簪子上,瞳孔微缩。 “这簪子挺好看的,就是款式有点老。” 陆语惜说:“款式虽老了点,我还挺喜欢的,一直戴着也习惯了。” 这簪子从她记事起就一直存在,应该是母亲留给她的,对母亲的思念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还一直挺喜欢它的,这么多年也就留了下来。 傅寒瑾把簪子放回梳妆台,“挺适合你的。” 陆语惜没注意到傅寒瑾对簪子的异常,送傅寒瑾离开后,吹着凉爽的夜风,走回云听苑。 “夫人。” 陆语惜拢眉,“陆公子,这里是后院。” 陆岩嘴抿成一条直线,“抱歉,一时走岔路,误闯过来,夫人见谅。” “夫人能否带我一段路,我迷路了。” “不能。”陆语惜拒绝,“陆公子再走几步应该有下人,他们会带你离开。” 陆岩怎么会不认识路,她在这里待了多久,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 她不确定。 陆岩问:“我看到夫人总是有种莫名的亲切,夫人怎么反倒有些怕我?” 陆语惜:“我不想和你有亲切感!” 什么狗屁亲切感,若是可以她都想当场杀了他。 陆岩不在乎陆语惜的恼怒,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发簪很适合你。” 盯着陆语惜离去的背影,指尖捏紧手中不起眼的药瓶,“母亲,铭儿这次真的很乖,别不要我。” 陆语惜脸色一黑,转身回到云听苑,拿下头上的发簪摔在梳妆桌上。 陆岩是在告诉她,刚才她和傅寒瑾在一起的他都看到了。 威胁? 将发簪放在最底层的妆匣,调整好清楚睡下了。 “夫人,淑妃娘娘身边的李嬷嬷来侯府了。” 陆语惜勾唇,“终于来了。” 翠竹不解,听语气夫人好像早就知道李嬷嬷要过来。 没有多问,跟着陆语惜到了正厅。 “李嬷嬷好。” 陆语惜刚过来,姜老夫人后脚就着急忙慌的赶过来,笑吟吟地与李嬷嬷打招呼。 “嬷嬷,你怎么今日有空过来一趟?” 李嬷嬷笑得合不拢嘴,“老夫人,天大的喜事要落在你头上了。” 姜老夫人感觉追问道:“什么喜事?” “四殿下看上了你府上的庶女,准备迎娶她做侧妃,让我做媒下聘,你以后可算有福了。” 姜老夫人笑容凝固,姜雅舒怎么和四皇子认识的? 能与皇家结亲自然有利于侯府的发展,可姜雅舒一直生活在庄子上,嫁入皇家还会不会提携侯府? 提携另说,若是得罪个贵人,侯府可是要跟着遭殃的。 陆语惜浅笑,“母亲高兴傻了,二姑娘能得到四殿下赏识,是她的福气,也是我们侯府的福气。” 李嬷嬷看了陆语惜一眼,“还是姜夫人看得清楚,难道老夫人嫌弃四殿下?” 四皇子的坏名声在盛京赫赫有名,但不管怎样身上都留着皇家的血,轮得到她一个庶女挑挑拣拣! “不、不会,我们哪能嫌弃殿下?”姜老夫人讨好地说:“四殿下怎么看上了她了?” 李嬷嬷说:“你也养了个好女儿,虽是个庶女,耐不住四殿下喜欢,求了娘娘好久,娘娘才同意做个侧妃。” “凭着殿下对她的喜欢,你们侯府什么好日子没有。” 姜老夫人拿不定主意,看了陆语惜一眼。 这确实是对侯府百利而无一害的东西,但一想到姜雅舒是那个狐媚子的女儿,她就不甘心。 只恨她没有生下个女儿,要不然能轮到她? “俗话说,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四殿下为人谦和,与二姑娘天造地设,还不嫌弃她的身份。” “母亲,这是咱侯府的喜事呀。” 陆语惜的奉承让李嬷嬷脸色好看一点,“娘娘的意思是婚事要趁早,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婚事就订在那天。” “明天四皇子前来下聘,你们侯府准备好,别再整什么幺蛾子。” 李嬷嬷警告,强硬的通知后就离开了。 “母亲,这是多好的亲事,你怎么突然犯傻呀?” 姜老夫人叹口气,刚才在李嬷嬷面前不好说,“语惜,我自然盼着侯府高升,可侯府的荣誉不能依赖姜雅舒。” 陆语惜不懂,“?” “姜雅舒虽是侯府的人,但对侯府是充满恨的,她的势对侯府来说是祸不是喜。” 陆语惜听懂姜老夫人的担忧,抚上她的手,温柔地说:“母亲,二姑娘或许误会记恨您,但是绝对不会记恨侯爷,为了侯爷她也绝对不会为难侯府。” “况且为了一些莫须有的担心,得罪四皇子和淑妃娘娘可有些不值当。” 第55章 是你逼我的 “可姜雅舒会同意这么婚事吗?”姜老夫人依旧担忧。 越老越没有年轻时的雷厉风行,考虑的事情越来越多。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这门婚事我们做不了主,她也一样。” 姜老夫人眼神坚定,“男人不过图得一时新鲜,定安侯府终究是她的娘家,她要是个有脑子的,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陆语惜抿了一口茶,遮住得意。 “我不嫁!” 姜老夫人刚提起婚事,姜雅舒立马表态。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能由得你同不同意?”姜老夫人嘴角的笑意顿收,“你也不小了,不可能待在侯府一辈子不嫁人。” “一个庶女能坐上侧妃已经是烧高香了,你还不满足!” 姜雅舒一想起四皇子肥胖油腻的身材,猥琐恶心的笑容,身体不觉地抖了一下。 不过偶然遇见过一次,他怎么会要娶她? 姜承怿收到姜雅舒求救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母亲,舒舒身子弱,大夫说活不了几年,又何必嫁人呢?” “侯府又不是养不起她一辈子?” 姜老夫人瞪了一眼,“身子弱又不是快要死了,养她一辈子说得轻巧,你本事怎么这么大!” “你有本事去跟淑妃娘娘说,别在我面前耍横。” 陆语惜打量了一眼姜雅舒,恰巧和姜雅舒对上,嘴角刻意挑起一抹嘲讽。 身子弱活得比谁都长寿,真是辛苦她装了这么久的病。 姜老夫人气得一口气没上来,白嬷嬷顺了好久才缓过来。 “我不是要听你的意见,明日四皇子前来下聘,你要是在这样丢人现眼,别怪我不客气。” 姜老夫人艰难地说完一句话,准备离开。 真是人老了,最近精力迅速下降,总是想睡觉。 一动情绪身体就不得劲。 陆语惜担忧的问:“母亲,你身体不舒服,要不我帮你把把脉?” 最近一脑门子事,她居然把这么关键的事给忘了。 前世姜老夫人就是这几天没的,死后姜雅舒拿出姜老太爷的遗书,不允许姜老夫人与之合葬。 姜承怿左右为难,还是遵从遗书把姜老夫人葬在老太爷旁边。 仔细想来,姜老夫人的病会不会和姜雅舒有关系。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就不……” 白嬷嬷劝道:“老夫人,病可不能拖,还是让夫人给您瞧瞧。” 讳疾忌医不过是害怕心中的猜想,可病却越拖越严重。 她劝过好几次老夫人,都被老夫人拒绝了。 l陆语惜诧异:“恐虑过度,心力憔悴,母亲,你整天担忧些什么?” 有些话没说,忧虑消垮身体是主要表现,还有一部分不易察觉的药力驱使。 “我给你开个方子,您吃上三四个疗程就好了。” “算了!”一想起药的苦味,她就下意识拒绝。 心中自嘲,老了反倒是娇气起来了。 “母亲!”姜承怿警告地说,“必须吃药,儿子看着你吃。”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别操心乱七八糟的事情。” 姜老夫人咳嗽了好几声,扶着白嬷嬷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好!” 白嬷嬷搀着姜老夫人回院子,姜老夫人盯着天上的星星,无限感慨。 “我昨晚又梦见他了,他说他怪我。” 白嬷嬷安慰道:“当年的事您也是受害者,老太爷怎么会怨恨您呢?” “当年要是我不赌气提出和离,他也不会分心死在战场上,他该怪我。” 姜老夫人的眼眶泛起泪花。 白嬷嬷抓了抓老夫人的手,“是老太爷先变心爱上别的女人,您也是几句怨言,老太爷没有在意的,只是巧合。” “他该怨我……” 姜老夫人轻声呢喃。 浊泪划过松弛的皮肤,浸湿薄衫。 “婚事是你安排的?” 姜雅舒拦住陆语惜。 陆语惜推来拦着的胳膊,“这话说得稀奇,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不是你的父母,干吗闲操心关心你的婚事?” 姜雅舒:“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 陆语惜撇嘴,看向一旁的姜承怿,“侯爷,既然你已经要了灵灵,我已经将她登上册了,过段时日伤养好了,就可以继续伺候你了。” “上什么册?”姜雅舒讶然。 “上次就警告过你别手长的总是掺和我们房里的事,难道侯爷纳个妾还要通知你这个庶妹吗?” 陆语惜冷冷瞥了姜雅舒一眼,也离开了。 姜承怿真是想堵住陆语惜的嘴,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纳妾的事什么时候不能说,偏偏在姜雅舒不满婚事的时候提。 “舒舒。” 姜雅舒推开姜承怿,红着眼质问,“哥哥不是说过一生只爱我一个人吗?” “我相信你和红莲是清白的,如今灵灵的事如何解释?” 姜承怿揽过她的肩膀,“舒舒,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婚事,其他的以后再说。” 姜雅舒冷笑,“我们还有以后吗?哥哥不早就希望我嫁人,来掩盖我们曾经龌龊的过往。” 刚才姜承怿的犹豫她看得一清二楚,深爱的哥哥居然想要让她嫁给别人谋取锦绣前程。 姜承怿说:“我怎么会希望你嫁人呢?别胡思乱想。” 姜雅舒挑眉,“我们成亲吧!” “你疯了!”姜承怿急忙捂住姜雅舒的嘴,“我们怎么能结婚呢?” “我们连孩子都有了,怎么就不能成亲?”姜雅舒说:“只要你娶了我,四皇子总不能夺人妻,婚事不就解决了。”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我看你需要冷静冷静。”姜承怿烦躁地说。 和姜雅舒的不伦恋都是年轻气盛做的蠢事,他确实有想过和姜雅舒一生一世。 尤其她生下铭哥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就更有义务对舒舒好。 可长期以来这种畸形的爱情,姜雅舒严重的占有欲,都压得喘不过气。 “既然哥哥想要鱼死网破,我奉陪,明日我就将铭哥儿的真实身世大白于天下,让全天下的人……” 姜承怿重重将她扇倒在地,怒斥:“你个疯子。” “当年是你勾引的我,这么多年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要怎样!” 第56章 枉顾人伦 姜雅舒不可置信,“哥哥你……” 姜承怿怒火燃烧理智,“别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有多恶毒我一清二楚!” “设计陆语惜偷情;利用铭哥儿让她放松警惕,然后把她勾结外人把她卖到窑子里;还有红莲肚子里的孩子!” “哪一件事不是你的手笔,我不说不代表你可以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 姜雅舒胡乱抹开脸上的泪水,“我确实恶毒,罪大恶极,但哥哥就当真清清白白了?” “是你忘记了我们一生一世的诺言,是你把我逼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恶毒模样!都是你……” 姜承怿说:“难道人就不能变?难道我要一辈子守着一句调情哄人的话?” “姜雅舒,做到我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是你贪得无厌,想要的太多!” “要不是我,你或许早就饿死在庄子上了,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和我好好说话?” 姜雅舒心被刺得发颤,“你觉得我在意的是这些东西?” 从头到尾,她在乎的都是姜承怿。 她都可以守着诺言,为什么姜承怿不行! 姜承怿道:“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你自作自受,要不是你勾引四皇子,他会娶你做侧妃?” “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办法改变。铭哥儿我会细心照顾,从此与你再无半点瓜葛。” 姜雅舒立刻收起脾气,卑微地抱住他,“我不能嫁给四皇子。” 四皇子就是变态,她不能嫁过去。 变心不变心的以后另说,先解决了她的婚事。 姜承怿还是她的靠山,平时发点小脾气姜承怿不在乎。 现在再发脾气姜承怿就彻底不管她了。 姜承怿冷漠地拨开她,“你觉得我一个没实权的小小侯爷会有能力和皇子抵抗?” “你自己招惹了四皇子,就自己处理干净。” 姜雅舒心冷,“哥哥是将我嫁给四皇子?” “我会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日后你依旧是我的庶妹。” 也仅仅只能是庶妹了。 姜承怿不再与姜雅舒多纠缠,冷风拂过面庞,脚步顿住。 毕竟姜雅舒也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背着世俗也要在一起的人,说不在意是假的。 可今天四皇子暗中向他许诺的前程,他又怎么拒绝? 征战回来,没有功勋的他没有一点儿赏赐,拖了许多关系才捞到个闲职。 可与姜雅舒日渐消散的情意与锦绣前程,他只能抛弃姜雅舒。 “侯爷,晚上天冷,你怎么傻站在这儿吹冷风?” “灵灵?你伤好了。” 灵灵点头,温柔一笑,“一点小伤,劳侯爷挂记,已经好了。” 面对她,姜承怿心中莫名舒畅。 曾经的姜雅舒也是这般的温柔体贴,如今却只会无理取闹。 还有陆语惜,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阴阳怪气的。 拉过灵灵温暖的小手,“陆语惜把你安排到哪里了?” 灵灵羞涩,“垂柳苑。” “今天歇在你那儿。” 陆语惜既然这么贴心安排好一切,若是拒绝,也太对不起刚才与姜雅舒的大动肝火了。 姜雅舒失魂落魄地回到院子,耳边一直萦绕着姜承怿刻薄冷情的话。 青玲劝道:“小姐,做侧妃多好啊,至少比待在侯爷身边见不得光好呀。” “啪!”姜雅舒扇倒青玲,“我怎么见不得光了?” 青玲被吓得瑟瑟发抖,亲兄妹本就不能在一起,她可不就是见不到光吗! 姜雅舒几近癫狂,“陆语惜以为把我嫁出去,就能万事大吉了吗?做梦!” “哥哥是我的,定安侯府日后也是我的,她夺不走的!” 青玲不解,当年姜雅舒豁出去勾引姜承怿不就是想要荣华富贵,生活得好一点。 侧妃可比现在还富贵,为什么会拒绝呢? 姜雅舒砸遍了房中所有能砸的东西,怒火也渐渐平息。 眼底划过一抹嗜血杀意。 既然她得不到,就毁了,要死也拉着所有人陪葬! “明早请侯爷过来,我愿意嫁给四皇子,想与他好好告别。” 青玲点头,大气都不敢喘,害怕再激怒姜雅舒。 “下去吧。” 青玲几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第二天,姜承怿神清气爽,伸了伸懒腰。 “侯爷,二小姐愿意和四皇子成亲,请你过去想和你告别。” 青玲小心翼翼地说。 姜承怿皱紧眉头,“没有什么好告别的,既然她想通了,就安心等着出嫁吧。” 心慌慌的,希望几天姜雅舒别整幺蛾子。 “侯爷。”青玲拉住他,跪下哭着说:“求侯爷见见二小姐吧,你是她在侯府唯一的亲人!” 姜承怿不确定,“真的是告别?” 青玲重重点头。 “好。”他知道姜雅舒的性子,若是没去还不知道闹什么呢? “哥哥。”姜雅舒立马扑到姜承怿怀里,青玲有眼色地关上门。 “让我最后再抱抱你吧。”姜雅舒用力抱住推拒的姜承怿。 她玲珑有致的身体隔着布料传递馨香的体温,姜承怿脸色微变,“你先起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姜雅舒勾住姜承怿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他的下巴,声音娇喘,“哥哥,今天舒舒最后一次伺候你,别拒绝好吗?” “我们……”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柔然湿润的小嘴堵上。 姜承怿呼吸越来越粗重,一把揽住她的身体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熟悉的将手伸入她的衣裙。 感受到姜承怿的沦陷,姜雅舒嘴角划过一抹得意。 她会让每个欺负她,算计她的人生不如死! 哪怕是自损八百她也愿意。 干柴烈火,两人溺进情欲中。 …… “老夫人,世子和二小姐……” 青玲慌张地跑到正厅,气喘吁吁地说。 “二小姐怎么了?” 四皇子先紧张地询问。 青玲心虚地看向姜老夫人。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殿下问你话呢,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有承怿在,姜雅舒应该做不出什么妖来。 青玲红着脸,哽咽着说:“侯爷突然闯进二小姐的房间,对二小姐……,我们拦不住,想请老夫人过去。” 陆语惜舔舔嘴唇,好戏上演了。 第57章 姜雅舒之死 一席话怔得堂内鸦雀无声。 便是平时见过大场面的李嬷嬷都有些惊诧,暗中观察四皇子的身份。 要她说,这可是一件好事,淑妃娘娘本就对这位庶女意见颇多,对四殿下一点助力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位庶女施了什么妖法,殿下死活就要她,娘娘才松口赏了个侧妃。 “你确定是定安侯和二姑娘?” 李嬷嬷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姜老夫人气不过猛烈的咳嗽,“来人,把这造谣生事的丫鬟乱棍打死!” 她到底也知道如今姜雅舒不能出错,尤其是和姜承怿缠上关系,不管发生什么事,必须把这件事定性到造谣上。 李嬷嬷老奸巨猾,“老夫人别激动,既然事关我们未来的侧妃娘娘,我们就一起去看看,证明侧妃的清白,也证明定安侯的清白。”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嬷嬷笑里藏刀,让四皇子看看自己精心挑选的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安定下来。 姜老夫人脸色煞白,心里也清楚,就是有万般理由,姜承怿和姜雅舒是彻底说不清了。 侯府百年的清誉毁于一旦。 “母亲!” 姜老夫人没上来气,晕了过去,陆语惜帮老夫人把过脉,只是气急攻心,让白嬷嬷带到房间休息。 陆语惜向李嬷嬷解释:“请嬷嬷见谅,因为一点误会,现在府上杂乱,招待不周了。” 李嬷嬷听出陆语惜的送客令,“姜夫人,是不是误会,光凭您一句话,我没办法向淑妃娘娘交代。” 定安侯府的人越要遮掩,她就越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 侯府还有多少藏污纳垢的东西! 四皇子气得脸色通红,揪起青玲的衣领,“带路,我看这对奸夫淫妇能整出什么花样。” 青玲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带着李嬷嬷等人前往姜雅舒的院子。 在房间门外就听到两人交缠羞耻的声音,房间内干什么事都心知肚明。 四皇子怒气冲冲地踹开门,分开痴缠的二人,不由分说的将拳头落在姜承怿身上。 李嬷嬷嘴角挑起一抹了然的笑,房间内点的是催情香。 “殿下?”姜承怿清醒后,讶然地打他的人。 没想到姜雅舒居然算计到他头上了,居然在四皇子众人面前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急忙穿好衣服,“殿下你听我解释!” 四皇子红着眼,盯着姜雅舒,“你没有想对本王说的?” 姜雅舒冷笑:“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 四皇子不可置信,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为了不想和他成亲,宁愿和自己的亲哥哥…… 陆语惜躲在人后,看着眼前的闹剧。 前世四皇子对姜雅舒一见钟情,爱得深沉,只因姜雅舒一句不愿为妾,便杀死自己的正妃给姜雅舒腾位置。 四皇子残暴,姜承怿是四皇子身边的红人,常常带四皇子来侯府,她几次遇到四皇子,被他变态的手段折磨得几近不成人样。 害怕影响姜承怿的仕途,即使受了委屈也不敢找反抗。 仔细想来,恐怕就是姜承怿借着由头让四皇子故意折磨她。其中姜雅舒的手笔又有多少,她不知道! “看到自己的夫君和庶妹睡在一起,姜夫人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李嬷嬷注意到走神的陆语惜。 陆语惜说:“嬷嬷说笑,怎能不意外?只是不管表现得太明显。” 李嬷嬷不解,“怎么说?” 陆语惜:“府上出了这样的丑事,我一个深闺妇人就算有百般愤慨,谁会在意我的想法,最后这烂摊子还是要丢给我处理。” 李嬷嬷见四皇子行动越来越疯狂,害怕闹出人命,拉住躁怒的四皇子。 “殿下,为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当的。” 陆语惜打发走李嬷嬷等人。 姜承怿用力掐住姜雅舒的脖子,“你居然算计到我头上!是不是嫌活得太久了!” 姜雅舒大笑,豆大泪水从眼眶滑落,“我确实活够了,黄泉路上有你们陪伴,我觉得很值!” “疯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姜承怿被她半死不活的样子气得更厉害。 姜雅舒挑眉:“我今天在所有人的早膳中加了绝命散,我活不了,你们也活不活了,你们一个个都要给我陪葬!” 绝命散是没有解药的毒药,服下后两个时辰后机会发作死去,姜雅舒怎么会有这样的毒药? “侯爷,老夫人气到了,您快过去看看。” 姜承怿急忙松开姜雅舒,穿好衣服,急匆匆地往老夫人院子里跑。 临走时不忘命下人把姜雅舒绑起来锁在房间里。 “母亲现在情况怎么样?” 姜承怿抓住陆语惜的胳膊,着急询问。 陆语惜冷眼指着他的手,“放开,脏!” 姜承怿愣了一下,听话地松开陆语惜的手,“母亲她……” “命可以保住,但恐怕日后都不能下床了。” 姜承怿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姜雅舒说在今天的早膳中放了绝命散,你看能不能解?” 她甩开他的手,“绝命散没有解药,我可没有侯爷那么大的本事!” 姜承怿已经没有心力管陆语惜的暗讽,“你父亲呢?” “她说所有人的早膳中都有绝命散,你不怕中毒?” 陆语惜撇嘴,“不会!” “试试呢?” 翠竹解释:“侯爷,奴婢今早拿膳时恰巧遇见下毒之人,今天的早膳中没有毒药。” 姜承怿拍拍胸口,舒出一口气,他还以为今天要死了呢。 他绝对不会放过姜雅舒的! “母亲还没有醒来,你不在身边侍疾,准备去哪里?” 姜承怿抓住陆语惜。 陆语惜被气笑:“我不是你,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我要和离!” “不可能!”姜承怿说:“你是我三媒六聘娶过门的妻子,那就是一辈子的妻子,只要我不休了你,到死你也是我的妻子。” 抱住陆语惜:“我知道你委屈,等这件事过去后,我们好好生活,行吗?” 陆语惜挣开姜承怿怀抱,“我没有枉顾人伦的癖好,我觉得恶心。” “语惜,你听我解释……” 陆语惜加快脚步离开,听到姜承怿怒吼:“你恶心也给我受着,日后有骂我的一口唾沫就少不了你的!” “只要我不休妻,你就一辈子是我的妻子!一辈子!你逃不掉的。” 第58章 我要给她报仇 “夫人,侯爷简直太过分了,干出这么大的丑事没有一句解释,还颐指气使地要夫人您收拾烂摊子……不同意和离不就是拉着您垫背吗!” 翠竹气哼哼地为陆语惜鸣不平。 陆语惜说:“事情闹这么大,和离就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今日过后,姜承怿的丑闻就会在盛京流传,和离后她的名誉损失也会降到最低。 “姜雅舒在哪里?” 她轻呼一口气,声音冷漠。 翠竹打听清楚’“被侯爷绑起来丢到了佛堂,夫人要去见她?” 陆语惜点头,向佛堂走去。 前世受到的屈辱,要让她们一点点的还回去。 最狠毒的报复,是杀人诛心。 “怎么是你!” 姜雅舒挪着坐直身子,不让自己显得狼狈。 “你在等谁?姜承怿?”陆语惜轻笑,翠竹拿过一把椅子放在姜雅舒对面,让她坐下。 “你出去守好门!” 翠竹关好门离开,佛堂内只剩下陆语惜和姜雅舒两人。 姜雅舒冷笑,“我是输了,可你就赢了吗?” 陆语惜耸肩,“不然呢?” “哈哈哈!”姜雅舒大笑,“没想到你这么天真!” “我确实中了你的诡计,可我从未想过逃脱!” 反正和姜承怿的感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她也没想着继续活下去。 陆语惜说:“你根本没能力逃脱!” 从她设这个计的时候,就没想过留给姜雅舒喘息的机会。 “我不好过,你们也不会!” 姜雅舒咬牙切齿。 “我会像一根刺插在你们中间,哪怕你们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会把你们淹死!” “你永远都记得枕边人是个枉顾人伦,与妹妹搞在一起的禽兽!” 她要姜承怿和陆语惜永远都不能在一起,要定安侯府为她陪葬,要定安侯府承受百世骂名,永远不得翻身…… “呵呵!”陆语惜说:“我不喜欢姜承怿,他是什么样的人和我没关系!你自损八百,杀的是姜承怿,杀的是定安侯府,不是我!” “不、不喜欢?”姜雅舒愣了一下。 陆语惜冷嗤,“还真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子,难道你的世界只有爱情?” “我……”姜雅舒不知道如何反驳。 陆语惜:“四皇子之所以会这么快来侯府提亲,可是你最心爱的哥哥一手张罗的!” “你凭什么觉得你会比他的锦绣前程还重要呢?” “你胡说!”姜雅舒怒吼,“明明是你和四皇子勾结,来侯府提亲,逼得我走出这一步,是你!” 姜承怿只是没有能力反抗皇子,才会…… 陆语惜玩弄着手上的玉镯,“你与四皇子的相遇的确是我安排的!” “提亲的事可是姜承怿的提议的,他早就想把你嫁出去了,权衡利弊后把你送给能给他带来最大利益的四皇子罢了!” “不可能!”姜雅舒信念崩塌,怎么会是姜承怿的手笔。 看到姜雅舒的痴狂,陆语惜心中好像没有想象中大仇得报的感觉。 因为虚无缥缈的爱情,搭上自己的一辈子,最后沦落到如此地步。 在姜雅舒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前世自己的影子。 “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你自作自受。”陆语惜居高临下地说:“原来被最爱的人亲手杀死,你也承受不住!” 也? 姜雅舒不明白,陆语惜又说:“以现在姜承怿的怒火,还真不知道你在他手上能被折磨几天。” 姜雅舒瞪着陆语惜离去的背影,“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说完,用全身的力气撞到佛堂的柱子上,鲜血溅出,倒在地上。 转身瞥了一眼姜雅舒,陆语惜抿唇浅笑,打开佛堂门走出去。 “夫人,小少爷非吵着要进去!” 翠竹死死拦住往里冲的铭哥儿。 陆语惜冰冷地说:“别管他,下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夫人,您衣服上全是血,赶紧回去换套衣服吧。” 翠竹把被铭哥儿咬伤的手藏在身后,关心地擦去陆语惜脸上的几滴血迹。 “夫人。” 陆岩挡在陆语惜面前。 “陆公子又迷路了?我没心思给你带路!” 陆语惜不愿意和陆岩多打交道。 陆岩说:“没有迷路,我知道你会过来,我在等你!” 翠竹立马挡在她面前,“陆公子,您越举了!” 陆岩浅笑,“我想和夫人聊几句。” “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陆语惜拒绝。 心里其实还有些抵触陆岩的。 不知道陆岩知不知道她是重生的,可对前世陆岩知道的比她还要多。 “我为什么来侯府,夫人不想知道。” “不想!” “你呢?你为什么会回来,也不想知道?” 陆语惜听懂了陆岩的暗示,对翠柳说:“你先下去。” 翠竹有些担心,但还是听话地离开,远远的看着陆语惜。 只要陆语惜有什么危险,她就立马冲上去。 陆岩高兴,“我就知道母亲已经认出我了。” 陆语惜皱眉,厌恶地说:“我不是你母亲。” 陆岩垂眸,“母亲还记恨铭儿?” 陆语惜抬步:“我不想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不想说就算了。” 虽然确实好奇为什么会重生回来,但不想和陆岩废话。 “我不想你和父亲和离。” “不可能!” 她好不容易才算计着除了姜雅舒,让他们一辈子承受骂名,才不要带着这个要了她命的地方。 “我明白母亲的委屈和恼恨,可母亲难道看不明白,父亲娶你,骗你,一辈子不休妻是因为爱你!” “哼!”陆语惜觉得好笑,“姜承怿为什么会娶我,你知道什么原因!” “真的!”陆岩着急,“他只是现在还不明白对你的爱,现在她已经不在了,父亲也知道自己的错误。” “日后,他就会明白母亲的心意,不辜负母亲。” 陆语惜说:“难道你要告诉我,我之所以会重生,是因为姜承怿?” 陆岩蠕动了下唇角,“但……” 陆语惜冷漠坚定地说:“就算是,我也依旧恨他,还有你。” “是他一步步把我圈在侯府里做他的遮羞布,是你们亲手杀了我!” “即使重生的恩情大过天,我也忘不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第59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你现在不是还活着?”陆岩拉住要离开的陆语惜。 “父亲真的很爱你,你的死他很后悔,一直记挂着你。” 陆语惜冷笑,“我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后不后悔是他的事情,我不稀罕!” 即使他说的是真的,她也不会放过姜承怿他们。 “你与父亲和离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想离开侯府,还是因为晋王?” 陆语惜撇嘴,“关晋王什么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忘记前世,忘记你们的龌龊,继续做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 “可是以后就没有龌龊的事了,你与父亲间没有了任何阻碍的事,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不好吗?” “傅寒瑾未来是皇上,三宫六院是少不了的,你觉得他会爱你多久?” 陆语惜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扯上晋王,和离与他无关,你没有权利安排我!” “母亲,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晋王?”陆岩着急地抓住陆语惜的衣袖。 陆语惜警告,“别叫我母亲,我觉得恶心!” “你们在干什么?” 姜笙铭眼眶通红,脸上还有未擦干净的泪水,狠厉地瞪着陆语惜,向她靠近。 陆语惜不想多说话,重生过来也在姜笙铭身上吃了不少暗亏。 “是你杀了我母亲?” “铭哥儿!” 陆岩迅速挡下铭哥儿冲向陆语惜的刀子,血液渗透染红了衣衫。 陆语惜冷眼看了一眼浑身血迹的陆岩,冷漠地转身离开。 她没有傻到要救一个杀过她的人。 “你拦着我干什么?”铭哥儿恼怒,“她杀了我母亲,我要给她报仇!” 陆岩用血迹斑斑的身体压住铭哥儿,“我告诉过你,陆语惜才是你母亲,你不准对她动手!” “我不需要告诉我的母亲是谁?我自己知道!” 泪水朦胧了视线,铭哥儿大哭起来,“我母亲死了,被陆语惜那个坏女人杀死了。” 他进入佛堂后,姜雅舒身边一摊血,他叫着喊着母亲。 姜雅舒提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地对他说:“母亲不能陪铭哥儿长大了,你一定要为母亲报仇!” 他哭着点头,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母亲,我去给你叫大夫!” “没用的!”姜雅舒的声音微弱,闭上眼睛,死在他怀里。 “你冷静一点,别忘了我对你说的!”陆岩忍着痛安抚躁怒的铭哥儿。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能为她报仇吗?我要处理伤口。” 铭哥儿到底是小孩子,没有捅到要命的地方。 铭哥儿渐渐冷静下来,质问,“你不想我杀陆语惜,是不是因为喜欢她!”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陆岩拍了铭哥儿的脑袋一下,挪开身体。 “还不赶紧帮我找大夫,再拖下去我就死了。” 铭哥儿警告:“我一定要杀了陆语惜,你若是我的人,以后就别拦我,这是最后一次!”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请大夫。” 像是一下子长大了,铭哥儿透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陆岩叹着气,“杀了陆语惜,才是你最后悔的事!” 现在铭哥儿还在极大的悲痛中,行事极端。 等他过了这个劲,他再劝说不要杀了陆语惜。 “夫人,没受伤吧!” 翠竹帮陆语惜换衣服,关心道。 刚才看到铭哥儿过去,她就赶紧跑着保护夫人。 可距离太远,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陆岩替夫人挡了一刀,她都不敢想。 多少次了,铭哥儿借着年龄之便,降低人们的戒备心,伤害夫人。 陆语惜摇摇头,“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翠柳说:“都准备好了,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回陆家?” “现在!”她现在对这个恶心的地方一刻都待不下去。 “夫人,侯爷把院子从外面锁起来了!” 翠竹脸色难看地说。 陆语惜踢了一脚院门,她还是把姜承怿想得太善良了。 他简直没下限!若是有也干不出这么多恶心人的事儿。 “昨天的信收到了?” 翠竹点头,“是我亲自送到老爷手上的。老爷说一定会为夫人做主的。” 陆语惜轻嗯,“父亲虽在意和离的事,但更在意我。” 被锁在院子里三四天,姜承怿始终没有露面。 听说草草将姜雅舒下葬了,铭哥儿大闹了一场,被姜承怿也关了禁闭。 “夫人,老夫人醒了,请你过去一趟!” 白嬷嬷温柔地请陆语惜。 前世她嫁入定安侯府,也算承了老夫人的照顾,才不至于在侯府过得如此艰难。 所以才会在姜雅舒给老夫人下药时选择为老夫人治病。 “语惜,你来了?” 姜老夫人咳嗽了下,笑着招呼她。 “母亲。” 陆语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搭在老夫人的脉上。 “您身体底子好,恢复得不错。” 姜老夫人笑着说:“是我这个老婆子沾了你这个儿媳的福气。” 陆语惜抿唇,也猜到了叫她过来的原因。 “母亲……” 姜老夫人又猛烈的咳嗽,打断陆语惜的话,“语惜,老婆子我活了这么久,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陆语惜皱眉,她不想知道。 姜老夫人回忆,“是我这个老婆子对不起你!” “当年因为一己私欲,在侯爷去世后弄死了姜雅舒的姨娘,她记恨我,报复我,才会和承怿缠上承怿干下这样的事。” “承怿年纪小,经不住诱惑,才受了姜雅舒那贱人的迷惑,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如今那贱人没了,你能不能看在我这个老婆子的面上,好好和承怿过日子。” 陆语惜抽回手,“对不起。” “我不是母亲,没有这么大的胸襟容得下这件事!” “侯爷不愿意写和离书,我就去报官府处理,和离之事,我心意已决。母亲也看着我的面子上,放过我吧。” “当年我因为赌气要与老太爷和离,使得老太爷战死沙场,语惜,母亲也是劝你别步入我的后尘。” 陆语惜说:“母亲,我从来都不是赌气。” “就算姜承怿真的因为和离战死沙场,我也不会有一点愧疚,更不会为他守寡!” 第60章 我已经认错了你还要闹什么? “谁气头上没几句胡话,等悲剧发生了,你才会追悔莫及。” 姜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陆语惜:“母亲,我敬您是长辈,嫁入侯府这么多年您也照顾着我,但和离之事,我不想多说。” 姜老夫人拉住陆语惜,叹了口气。 “其实姜雅舒根本不是定安侯府的血脉,和承怿也不是亲兄妹。” 陆语惜冷笑,没有说话。 “都是陈年旧事,翻出来不怕你笑话。” “年轻时老太爷对柔姨娘着迷得像疯了一样,即使得知柔姨娘已经嫁人,老太爷还是利用权势强取豪夺,逼柔姨娘入府成了妾室。” “但是柔姨娘才刚嫁人不久,谁都没想到,她进府的时候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侯府也是遮羞,只说柔姨娘早产,把姜雅舒当做侯府女儿对待。” “事情已经发生了,姜雅舒严格算起来顶多也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如今她已经死了,承怿也知道错了,安下心准备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就别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陆语惜说:“不是我揪着,是我根本做不到不在意。” “姜承怿和姜雅舒是不是亲兄妹我不关心,我只想和离。” “陆家这几天也向你们谈过和离之事,母亲还是劝劝侯爷把和离书签了,不然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 姜老夫人咽下一口浊气,“语惜,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现在误会已经解决,安心过日子,做个侯夫人不好吗?” “不好。”陆语惜说:“母亲还是劝侯爷把和离书签了。” 陆语惜走后,躲在侧间的姜承怿走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母亲,姜雅舒真不是我亲妹妹?” 他有想过放陆语惜离开,可一想到这件事,心就像被人揪住一样,告诉他绝对不能和陆语惜和离。 姜老夫人冷哼,“别叫我母亲,我可养不出你这么混账的儿子。” “母亲……”姜承怿皱紧眉头,“你就别骂我了,帮我想想该怎么办?” 姜老夫人说:“姜雅舒自小生活在庄子上,京城里几乎早就忘了侯府有这样一个庶女,只要我们一口咬定姜雅舒是你养在外面的妾室,绝不能背上乱伦背德的名声。” “因为陆语惜善妒,只能以妹妹的名义带到侯府。” 姜承怿眼前一亮,“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只要姜雅舒不是他妹妹,这就不是一件丑事。 “绝对不能和陆语惜和离,即使外面对侯府有些闲言碎语,只要陆语惜还在侯府,还是你的妻子,才能坐实姜雅舒外室的身份!” 姜承怿点头,“儿子也没有想过和她和离。” 当他与姜雅舒事情曝光的时候,那一刻感觉天都要塌了。 看到陆语惜冷漠无情的样子,他心中的无名火烧得更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就算他要万劫不复,也要拉着她垫背。 昨晚陆岩的一番话点醒了他。 他是爱陆语惜,才会在意她的看法,不想要她离开。 姜老夫人缓了缓脸色,“语惜在气头上,你对她多包容点,两人好好生活,别再闹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姜承怿说:“母亲放心,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姜老夫人:“陆家那边你就拿这套说辞好好认错,陆家虽心疼陆语惜,但也不想有一个和离的女子污了清名,对你也不会太过为难。” “陆家到底比不上侯府,他们要的不过就是个说辞,和侯府也硬不了多久。” 姜承怿说:“多谢母亲教诲!” “这件事后你也该长大了,家和才能万事兴,语惜到底受了委屈,你日后好好待人家。” 姜承怿点头,给老夫人喂过药后,就赶紧处理一堆烂摊子的事。 翠竹汇报:“夫人,老爷来看你了。” 她心疼的看了一眼陆语惜,老爷来肯定是帮着侯爷来劝夫人不要和离的。 他们都嘴上说着心疼夫人,可实际上又有谁在意夫人的委屈呢? “父亲也是来劝我不要和离的吗?” 陆安拍拍陆语惜的头,“傻丫头,父亲也知道你受了委屈。” “翠竹,你出去守着门,我和语惜说点话。” 翠竹只能干着急,也只能听话地出去了。 “父亲,若是劝我的话,还是不要说了,我一定和离,哪怕是闹到官府,闹到皇上面前,我也一定要和离。” 陆安笑道:“你就这么不相信父亲?” “虽说和离是件不好的事,但你在侯府受了欺负,想和离,父亲也是支持你的。” 陆语惜惊讶,心里一阵暖流淌过。 “现在定安侯府拿着姜雅舒的身世,把她定性为姜承怿的外室,闹着和离骂名就成了你善妒。” “姜雅舒的身世无从考量,陆家也不如侯府有权势,硬对硬是比不过的,现在又不占理,和离的难度就加大了。” 陆语惜垂眸,“我知道很让父亲为难。” 陆安说:“你若是想要离开侯府,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陆语惜抬头,“什么?” “置之死地而后生!”陆安把一颗药丸递给陆语惜,“这是我最近研制的假死药,吃下它后就和死人无异。” “等你下葬后,为父就立马安排人把你挖出来,给你重新换一个身份,离开盛京,开始新的生活。” 陆语惜接过药丸,“多谢父亲,让父亲忧心了。” 陆安说:“和父亲还有这么多的官话呢?” “父亲只有你一个孩子,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既然生活得不快乐,我们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陆语惜点头,含泪抱住陆安,“父亲,我很高兴你支持我。” “父亲都为你安排好了,你抓紧行动,免得夜长梦多。”陆安临走前低声嘱咐。 陆语惜感动,她没想过父亲会支持她,毕竟父亲不了解她的委屈,和离也不光彩。 想不到父亲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晚上,云听苑内。 “夫人,侯爷来了。” 翠竹皱着脸说。 陆语惜放下手中的书,“说我睡下了。” “语惜,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姜承怿推开门。 翠竹识相的退下了。 第61章 误你半生,护你余生 姜承怿点头,“儿子也没有想过和她和离。”当他与姜雅舒事情曝光的时候,那一刻感觉天都要塌了。 看到陆语惜冷漠无情的样子,他心中的无名火烧得更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就算他要万劫不复,也要拉着她垫背。 昨晚陆岩的一番话点醒了他。 他是爱陆语惜,才会在意她的看法,不想要她离开。 姜老夫人缓了缓脸色,“语惜在气头上,你对她多包容点,两人好好生活,别再闹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姜承怿说:“母亲放心,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姜老夫人:“陆家那边你就拿这套说辞好好认错,陆家虽心疼陆语惜,但也不想有一个和离的女子污了清名,对你也不会太过为难。” “陆家到底比不上侯府,他们要的不过就是个说辞,和侯府也硬不了多久。” 姜承怿说:“多谢母亲教诲!” “这件事后你也该长大了,家和才能万事兴,语惜到底受了委屈,你日后好好待人家。” 姜承怿点头,给老夫人喂过药后,就赶紧处理一堆烂摊子的事。 翠竹汇报:“夫人,老爷来看你了。” 她心疼的看了一眼陆语惜,老爷来肯定是帮着侯爷来劝夫人不要和离的。 他们都嘴上说着心疼夫人,可实际上又有谁在意夫人的委屈呢? “父亲也是来劝我不要和离的吗?” 陆安拍拍陆语惜的头,“傻丫头,父亲也知道你受了委屈。” “翠竹,你出去守着门,我和语惜说点话。” 翠竹只能干着急,也只能听话地出去了。 “父亲,若是劝我的话,还是不要说了,我一定和离,哪怕是闹到官府,闹到皇上面前,我也一定要和离。” 陆安笑道:“你就这么不相信父亲?” “虽说和离是件不好的事,但你在侯府受了欺负,想和离,父亲也是支持你的。” 陆语惜惊讶,心里一阵暖流淌过。 “现在定安侯府拿着姜雅舒的身世,把她定性为姜承怿的外室,闹着和离骂名就成了你善妒。” “姜雅舒的身世无从考量,陆家也不如侯府有权势,硬对硬是比不过的,现在又不占理,和离的难度就加大了。” 陆语惜垂眸,“我知道很让父亲为难。” 陆安说:“你若是想要离开侯府,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陆语惜抬头,“什么?” “置之死地而后生!”陆安把一颗药丸递给陆语惜,“这是我最近研制的假死药,吃下它后就和死人无异。” “等你下葬后,为父就立马安排人把你挖出来,给你重新换一个身份,离开盛京,开始新的生活。” 陆语惜接过药丸,“多谢父亲,让父亲忧心了。” 陆安说:“和父亲还有这么多的官话呢?” “父亲只有你一个孩子,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既然生活得不快乐,我们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陆语惜点头,含泪抱住陆安,“父亲,我很高兴你支持我。” “父亲都为你安排好了,你抓紧行动,免得夜长梦多。”陆安临走前低声嘱咐。 陆语惜感动,她没想过父亲会支持她,毕竟父亲不了解她的委屈,和离也不光彩。 想不到父亲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晚上,云听苑内。 “夫人,侯爷来了。” 翠竹皱着脸说。 陆语惜放下手中的书,“说我睡下了。” “语惜,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姜承怿推开门。 翠竹识相的退下了。陆语惜说:“侯爷既然知道,就不要给自己难堪。” 姜承怿坚决地说:“我不同意和离!”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你能不能听我一句解释?” “你的解释我不想听,侯爷不愿意和离,也别怪我做得太绝,最后难堪的还是你!” 姜承怿跪下来,愧疚地说:“我知道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以后我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一辈子只喜欢你。” “求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陆语惜抽开被姜承怿拽住的衣裙,“放开我!除了和离的事,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次改错的机会呢?我以后真的会很爱很爱你,求你……” 第62章 怀上嫡子 “愿不愿意没有原因!”陆语惜冷脸说:“我也不缺你的爱,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又是恶心! 姜承怿怒吼,“我都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 “你是我的妻子,我恶心你又干净到哪里了?” 姜承怿突然抓住陆语惜,“你这么急着和离,是不是早已经找好下家了?” “我告诉你,不可能,只要我姜承怿没点这个头,你就永远是我的妻子!” 陆语惜迅速地翻过袖口的匕首,抵在姜承怿身上,“放开我!” 姜承怿吓得恢复了冷静,“对不起,我刚刚说话有点重。” 他没想到陆语惜随身带着匕首,“语惜,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我不想!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委曲求全,不是我逼你干出这样的丑事!” 姜承怿皱眉,“你为什么非要闹事,现在我好不容易处理完一摊子烂事,专门留出时间哄你,你到底有多少脾气这几天也应该发作完了吧!” “不就是个女人的事,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现在姜雅舒都已经死了,你还要闹什么?” 陆语惜冷笑,“一个女人?姜雅舒听到恐怕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吧!” 姜承怿这是越来越让她开眼了,当年真是瞎了眼,看上个这么恶心的人,居然还因为他丢了一条命! 姜承怿退开陆语惜,“我看你还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与其被动地接受,不如换个心态,对你我都好。” 陆语惜:“可我不想你好。” 姜承怿摔门而出,“反正你属于侯府,既然听不住劝,本侯不介意把你一辈子锁在这里!” 翠竹郁闷地说:“夫人,不好了!刚打听到,陆家长辈压着老爷,同意与侯府和解。” 陆语惜收起匕首,“父亲也没有办法?” 翠竹抿唇,“和离毕竟是件不光彩的事,现在侯府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陆家就不占理,又硬不过侯府,老爷一个人对抗不了整个陆家。” 陆语惜吐出一口气,“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翠竹心疼地抱抱陆语惜,“夫人,翠竹永远都在你身边。” “我知道。” 翠竹退下后,陆语惜盯着手中的匕首。 若是可以,她真的想不顾一切地杀了姜承怿。 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认个错好像是对她的赏赐一样! “陆语惜,你该不会真的相信姜承怿的鬼话,不想和离了吧?” 陆语惜回神,“你是怎么进来的?” 傅寒瑾轻哼,“若侯府那点院卫都能拦住我,我也不会活到现在。来这儿跟回自己家一样。” 陆语惜说:“能带我出去吗?我都好久没见过外面了。” 被姜承怿锁在这里,感觉自己都长毛了。 “好啊!”傅寒瑾抱住陆语惜。 陆语惜惊呼,“你干什么?” “别叫,抱紧我,被人发现就不好玩了。” 傅寒瑾拦紧陆语惜的腰,从窗户出去,用轻功带陆语惜停在一片空旷的田野上。 微风徐徐,陆语惜感觉这里的空气比侯府清新不少。 傅寒瑾又问:“和离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漫不经心地摆弄手边的野草,掩盖心中的担忧。 陆语惜若是犯傻,听信姜承怿的鬼话,他所做的一切不都全废了。 第63章 玄冰令的下落 爱情中的女人最容易犯傻了,他不愿意再失去她了。“我比谁都想和离,没想到姜承怿居然这么不要脸,陆家现在不占理。” 没有陆家的支持,她和离就变得很难。 “和离不了就丧夫呗,你把他杀了!” 陆惜惜笑道:“说得轻松,为了他我还要沾上人命?” “原本我计划着姜雅舒死后,姜承怿也会因为这件事名声受损,父亲和陆家那边商量好,多方施压,姜承怿顶着这些压力也会同意和离。” “结果还是他比我想的还不要脸。” 丧夫不过是恼恨时的想法,实际上还是希望和离。 姜承怿已经因为这件事名声受损,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加上他又勾结北宁,自取灭亡,被砍头也是迟早的事。 她现在只要离开姜承怿就好。 “我可以帮你,保证你的手干干净净的。” 陆语惜摇头,“我已经有办法了,已经知道他的悲惨解决,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从此游山玩水,看看大千世界。” 傅寒瑾弹了陆语惜的脑袋一下,“把你想得美的。” “你怎么确定你的办法万无一失?姜承怿至少是个有权势的侯爷,你离开侯府就是平民,若是被他抓到,没有侯夫人这个身份,他对付你可比现在简单。” 陆语惜愣了一下,听到傅寒瑾继续说:“逃离是下下之策。” “既然姜承怿不愿意和离,那就把这件事闹大,闹到他完全收不了场,求着你和离。” “闹大?”陆语惜说。 傅寒瑾点头,“姜雅舒死了,到底是不是姜承怿的妹妹我们没有办法知道,但姜笙铭还活着,他可流着姜承怿兄妹的血。” 陆语惜犹豫:“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下手?” 傅寒瑾循循善诱:“坏人可没有年龄之分,想想有多少次因为你的手软,给了他对你动手的机会!” “可……” 姜笙铭身边有个陆岩,她有点没把握。 傅寒瑾说:“只是利用他让姜承怿和离,又不是让你杀了他!”傅寒瑾见陆语惜心不在焉,拍拍她的肩膀,“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陆语惜点头,“麻烦殿下了。” 傅寒瑾说:“我们之间还需要客气?” “语惜,我们要离开痛苦的地方,但绝不能是逃离,要让欺负,羞辱我们的人,比我们痛苦千倍万倍。” 傅寒瑾带着陆语惜按照原路返回,停在房檐上。 “姜承怿应该发现那你不在,现在满侯府找你!” 陆语惜指着隐秘的角落,“麻烦殿下把我放到那里,那里有一个密室,姜承怿不会发现什么。” “好。”傅寒瑾放下她,临走时叮嘱,“有什么问题别和姜承怿硬刚,我已经留莫离在你身边保护你,有问题告诉他就可以了。” 陆语惜道谢,借着月色进入密室。 外面的丫鬟婆子已经在府里找疯了。 “夫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就算是个死人还有个尸体呢?” “听说二小姐的死就是夫人一手策划的,你说会不会是二小姐来索命,夫人鬼上身,跑丢了!” “什么二小姐,侯爷不是说是养在外面的外室,妹妹只是借口,还不是夫人太善妒,成了现在这样子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第64章 铭哥儿疯了 翠竹担忧地说:“夫人,那你呢?奴婢还想待在您身边继续伺候您。” 陆语惜用帕子帮翠竹擦去泪水,“你也看到了,我身边危险重重,自身难保,实在没有精力保护你。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你不是一直想要脱离贱籍,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吗?日后成婚找一个靠得住的,和和美美,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千万别像我这样犯糊涂。” 翠竹哭着点头,紧紧抱住陆语惜:“谢谢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相信夫人一定会离开这个吃人的侯府,也过上幸福的生活。” 陆语惜心里也有些伤心,但今天的事她不允许再发生一次。 她与姜承怿,与定安侯府之间的矛盾,不能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莫离!”傅寒瑾没有告诉她如何叫莫离,她只能尝试着叫他的名字。 “夫人!有什么吩咐?” 莫离一身黑影,单膝跪在陆语惜身前,感觉比以前沉稳了,但也少了曾经的那股人情味。 “翠竹离开后,姜承怿肯定不会放过她,我希望这段时间你可以暗中保护她的安全。至少等到我与姜承怿和离。” 莫离说:“主子给我的命令是保护你,不能让你受伤。” 陆语惜胡搅蛮缠:“傅寒瑾既然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也算你半个主子,我的命令你也要听的。明天我会向他解释清楚的。” 莫离见陆语惜坚决,“好,麻烦夫人了。” 殿下那般在意陆语惜,肯定会听陆语惜的解释。 莫离站起身,向陆语惜作揖,“对不起,上次是我失误,弄巧成拙让夫人受伤了。” 陆语惜递给莫离一瓶金疮药,“我没有责怪你,这药对你伤愈合有好处,最近这段时日要麻烦你了。” 莫离说:“夫人言重了,保护你是我的指责。” 因为激动,昨晚姜承怿宿醉在陆岩的房间内。 梳洗过后,神清气爽,感觉空气都清甜不少。 主要是压在心里的几块石头都没有了。 自从上次红莲流产后,他忙着处理姜雅舒和陆语惜,主要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红莲,一直没有再见过面。 见到姜承怿过来,小玲怒冲冲地瞪了她一眼。 姜承怿也不惯着她,上去就是一巴掌,“我是主,你是奴,我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姜承怿,你干什么呢!”红莲听到动静过来。 姜承怿没有往日的卑躬屈膝,直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侯府杂事繁多,你流产我也没有时间关心,身子养得怎么样了?” 红莲哼了一声,“侯府事情确实多,可你别忘了明王殿下交给你的任务。” “还有半个月殿下就要来盛京了,让你找的东西怎么样了?” 姜承怿说:“玄冰令?我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种事与其靠我,不如靠自己,你们既然确定在侯府,你们应该比我更有突破。” 红莲:“我们也不知道玄冰令长什么样,但我们北宁最擅长的就是巫蛊卜算之术,殿下既然说在侯府绝对不会出错。” 姜承怿轻笑:“你们巫蛊卜算这么厉害,怎么不算出具体位置呢?至于费这么大劲。” 红莲脸色难看:“姜承怿,你是什么身份,敢这么说话!” 姜承怿皱眉:“这里是卫国,我是卫国的臣子,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你以为北宁的侧妃说话?” “你昏头了!”红莲不想搭理姜承怿的阴阳怪气。 毅远伯府突然反悔,让他们失去最大的助力,卫国皇帝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风声,开始大力追查北宁的探子。 现在居然也只有姜承怿能靠得住。 “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姜承怿突然出招将红莲擒拿,外面冲进一堆下人,将红莲和小玲绑住。 红莲威胁道:“姜承怿,趁人之危?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情抖搂出去!” 姜承怿大笑,“你们都自身难保了,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侯爷,四皇子给您的回信,让你现在去静水楼。” 下人将帖子送给姜承怿。 姜承怿心中大喜:“把她们主仆锁在佛堂好生看着,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静水楼内,姜承怿按照请帖地来到二楼的包间。 “殿下!” 四皇子蹲下身,抬起姜承怿的脸,居高临下地说:“还真是一张俊美的脸,能让舒舒冒着人伦也要和你在一起!” “你要是个女人的话,绝对能称得上一句祸国殃民!” 姜承怿听懂四皇子的讽刺,将头耷拉得更低,“都是一场误会,殿下也别在意。” 四皇子将桌上最近的滚烫的饭菜倒在他头上,“本王还没有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来了。” 姜承怿暗中掐紧大腿,听说四皇子的折磨人的变态癖好,也是反抗,欺负的就更严重。 四皇子狠戾地说:“不管舒舒是不是你的亲妹妹,本王也不在乎了,本王只知道一点,你杀了她!” “殿下,都是一场误会,舒舒是爱你,也是真的想要嫁给你的。” 四皇子轻哼,“本王倒要听一下你怎么编。” 姜承怿:“我说得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句谎言欺瞒殿下,若不然,就让我姜承怿妻离子散,不得好死。” “殿下不觉得那天太巧合了吗?仿佛一切就跟算计好的一样,就是引导殿下看到我和舒舒在一起的样子。” “那天我本是想叮嘱舒舒几句,可没想到房间内被人动了手下,下了药,我和舒舒着了别人的算计才会……” 四皇子冷嗤,“你别遮遮掩掩的,一直想要舒舒死的,不就是你的妻子吗?没想到陆安那老东西居然养出那么恶毒的玩意。” 姜承怿并没有否认,陆语惜是他的妻子,享受定安候府带给她的荣华富贵时,也要承担恶名。 总不能让他和四皇子硬刚。 四皇子扶起姜承怿,语气中也没有了怒气:“本王知道你要什么,今晚把陆语惜带过来,你下不了手,我要亲自给舒舒报仇。” 姜承怿为难:“王爷,陆语惜毕竟是个妇道人家,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第65章 认清身份再来给我摆架子 “心疼了?” 四皇子捏住姜承怿的脸,嘴角挑起一抹坏笑。 “本王已经不和你计较,若是你执意要护着陆语惜,那我只能那你开涮了。” “杀人偿命,舒舒受的委屈我也会给她找回来!” 姜承怿吓得跪在他脚边,“我知道错了,求王爷绕过。” “但陆语惜终究是我的妻子,求王爷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对她做得太过分。” 四皇子的变态是连一个男人都要害怕的程度,他还真怕陆语惜撑不住。 转念一想,姜雅舒确实死于陆语惜之手,她撑不撑得住,关他什么事。 四皇子:“今晚就在这个包厢里,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王爷别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 四皇子停下脚步,皱紧眉头,“有什么屁干净放,本王没时间陪你耗。” 姜承怿把从红莲身上拿下的一对玉环递给四皇子,“最近皇上搜查北宁的细作,恰巧我意外抓获了明王的侧妃及她的丫鬟,通过打听也才知道他们的目的。” “好像是为了寻找玄冰令!” “玄冰令?”四皇子诧异,“北宁怎么会知道玄冰令的事?” 还真有玄冰令呀?他以为是红莲的借口。 “王爷玄冰令到底是什么东西?” 四皇子说:“告诉你无妨,玄冰令是我们皇室傅家的传家宝,听说当年先祖就是凭着这块玄冰令夺去天下并建国,自此玄冰令就被称作祥物,甚至流传出‘得玄冰令者得天下’的传言。” “听说这玄冰令和号天下之兵,招揽天下有贤之士。” “幼年时听到玄冰令,好像是被下面傅寒瑾的母后你还有藏起来,本王就再也没有听说过。” 姜承似懂非懂,点点头,“多谢王爷。” 四皇子满意地拍拍姜承怿的肩膀,“抓住北宁的细作,也算是大功一件,我会在父皇面前替你美颜几句。”姜承怿客套,陪着四皇子聊了许多姜雅舒的事,才精疲力尽地回到府里。 也不知道姜雅舒到底给四皇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他迷得要死要活的。 “侯爷,您可算回来了。小少爷疯了。” 下人小心翼翼地汇报。 傅寒瑾惊讶,“怎么疯了?我早上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姜雅舒给他吃了绝子药,但是他也暗中找大夫治病。 他现在只姜笙铭一个孩子,怎么会疯了。脚下担心的步子更加快。 “你们是不是给铭哥儿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疯疯癫癫的。 丫鬟赶紧哭着解释:“侯爷明查,侯爷吃得与往常一样,就是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变得疯癫,说一些胡话。” “说什么胡话?” 丫鬟低下头,抿了抿嘴唇,紧张地说:“小少爷说他是您和二小姐的孩子。” “说您要杀了夫人,立二小姐为正妻,你们一家三口要信服的生活。” 姜承怿脸色难看,“还有什么吗?” 丫鬟声音更小,害怕被姜承怿听到生气,“小少爷还说,您与二小姐血浓于水,都是亲兄妹,被陆语惜一个外人破坏了,他要杀了陆语惜,为二小姐报仇。” 姜承怿怒斥,“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人呢?” 丫鬟:“我们拦不住他只能把他绑起来乱说话,等侯爷过来定夺。” “夫……侯爷,不好了,铭哥儿不见了。” “奴婢给小少爷端药,一时没看住,让小少爷跑了,这可怎么办!” 云听苑内, “母亲,我知道是你的手笔,把解药给我。” 陆语惜觉得好笑:“陆公子,你到底还是个外人,侯府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不然,就别怪我把你手打折了。” 陆岩压低声音,“母亲,你明知道我的身份,就别开这样的玩笑了。” 陆语惜说:“我从来不说玩笑,你现在就是陆家请来的教师。有什么资格插手侯府的事情。” “铭哥儿是你的孩子,你养育了这么久,怎么能自己伸手掐断这个幼苗。” 陆语惜拿过桌上的医书,“我没有生过孩子,铭哥儿现在也不在我的名下,你别拿这套压我。” 陆岩咳嗽了好几声,“母亲……” “夫人,侯爷过来了,脸色不怎么好。” 陆语惜点头,“清清,你带陆公子离开。” 姜承怿气势汹汹地到踢开的门,“铭哥儿呢?” 陆语惜淡淡地说:“他要来杀我,疯疯癫癫,我就给他点了穴,让他睡过去了。” “在侧室床上休息,侯爷若是不放心,可以去侧室看看。” 姜承怿咳嗽一声,面色尴尬,“我相信你。” “铭哥儿疯了,说些疯言疯语你别放在心上,小孩子不懂事,什么话都由着嘴里胡说。” 陆语惜点头,“侯爷放心,我明白事实,不会因为一些哄人的话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姜承怿拍拍陆语惜的肩,却被她巧妙地躲过去了。 “今晚收拾一下,我带你去静水楼一起吃顿饭,也算是我给你看赔礼道歉了。” 陆语惜扯扯嘴角,“不用了,我身体不舒服,今晚想要休息。” 姜承怿抱住陆语惜,“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真的就是想给你赔礼道歉,难道你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头皮发麻,姜承怿温热的嘴唇温度,透过浓密的青丝,深情地吻在它头上。 陆语惜挣开姜承怿,“好,我知道了,我想静静,侯爷还是先离开吧。” 姜承怿满意地离开,陆语惜用湿帕子用力擦拭被姜承怿摸过的地方。 他带她吃饭的举动太反常了,现在铭哥儿发疯,他居然还有心思来请她吃饭。 怕是有什么陷阱等着她,她拒绝也是于事无补,姜承怿那狗性子,肯定就算背,她都能把她背过去买了。 拿出“假死药”,犹豫了一下,眼神坚定地走向侧卧。 铭哥儿昏睡在床上,发出浅浅的低鼾声。 她把“假死药”喂给铭哥儿,铭哥儿的呼吸越来越弱。 姜承怿就算再着急,也不会不顾铭哥儿的死非拉着她出去了。 只要她能成功和离,就不会这么提心吊胆了。 “夫人,灵姨娘来看你了。” 第66章 陆语惜是我的妻子 陆语惜嗯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自上次抬她做了良妾后,也算备受姜承怿宠爱,怎么有空来她这里。 “夫人,妾身给你请安。” 灵灵笑盈盈的福身,没有了以前的唯诺,脸也红润了不少,越发出落的水灵。 陆语惜开门见山地问:“早就免了你的虚礼,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灵灵无意地摩挲着腕间的镯子:“府上的丑事我也听见了些,有些担心夫人,就赶紧过来看望看望您。” 镯子是姜承怿精心为她挑选的,价值不菲呢。 陆语惜淡淡地说:“我挺好的,你看也看了,就先退下吧。” 她现在没有时间陪着灵灵虚与委蛇,既然不想说,她也不想听了。 “妾身知道夫人心里委屈,想着过去的恩情过来陪陪夫人,夫人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将我拒之门外呢?” 灵灵委屈地说,说得陆语惜不识好歹的样子。 陆语惜抬眼,打量着灵灵,做了几天姨娘,还真把心养起来了,“虽说你现在也算侯府的半个主子,但终究是个妾,别翘了几天尾巴就不知道怎么做人了,以后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再来我面前摆这幅高高在上的架子。” 灵灵被骂得脸色难看,“夫人不至于把这几天的火都撒在我身上,我也是好心关心你。” 她没有当场翻脸都是给陆语惜面子了,还冲她发脾气! 听说陆语惜闹着和离,与侯爷间的感情越发剑拔弩张,没有了侯爷的宠爱,她这个主母还有什么权利。 府上只有她一个得姜承怿宠爱的女子,说不定日后这侯府的当家主母就是她。 陆语惜说:“我感受不到你的好心,也不需要。你也别在我这里落井下石,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落魄!” “我……”灵灵被点破心思,握紧拳头,说:“夫人,来这么久怎么没见翠竹?” 陆语惜说:“她受了点伤,我放她几天假去养伤了,你找她什么事?” 灵灵面露为难,“夫人,我这儿得到消息,听说翠竹偷了卖身契,跑了。” “这是官府出具她脱离贱籍的文书,你看看。” 陆语惜接过,不咸不淡地说:“你这么有本事,怎么等她跑了你才通知我?” 灵灵尬笑,“夫人说笑了,我哪有这样的本事,文书是侯爷交给我的,想着我与夫人深厚,托我交给夫人。” 陆语惜:“看来侯爷与你还真是感情深厚,府上出了什么事,我这个当家主母还要通过你来知道。” “干脆以后这个主母的位置你来做,我当个甩手掌柜,也落得个清闲。” 灵灵心中大喜,又不敢表现出来:“夫人别说气话,我不过一个妾室,怎么坐你的位置呢?” 陆语惜:“是吗?你不说我还以为这个侯府你当家了呢?” 灵灵揉着手中的帕子,“翠竹恃宠生娇,偷了卖身契,脱了贱籍,这可是死罪,夫人还是赶紧派人将她找回来,别坏了侯府的名声。” 陆与惜毫不在意,“侯府现在还有什么名声,一个小小的丫鬟就能把她败坏了?” 灵灵赔笑说:“妾身说错话了,但翠竹逃跑可是大事,败坏的是夫人你治家的名声。” 她可以不在乎侯府的名声,难道还会不在意自己的! 陆语惜:“这就不需要你来担心了,翠竹的卖身契是我给她的,也是我派人给她脱的贱籍,程序正规。我觉得我的决定不需要征询你的意见吧?” 灵灵诧异,侯爷把翠竹的文书交给她,让她过来从陆语惜嘴里探听翠竹的消息。 她说:“是妾身误会了,不知道是夫人的意思。” “夫人,翠竹一个丫鬟你都大恩地将卖身契给了她,脱离贱籍,妾身也算侯府的半个主子,也该把卖身契还给我,不然底下的丫鬟婆子不听我的话。” 陆语惜眉头微蹙,“该?” 灵灵点头,“是呀,我到底也算个主子,可入了贱籍,往好了说是良妾,往不好说就是侯爷的通房,底下的人都不敬重我。” 陆语惜说:“你入贱籍是我按程序一步步走下来的,我没有该你什么。是良妾是通房,底下的人怎么敬重你,是你自己该努力的地方。” “不计前嫌把你抬成妾室,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了。” “翠竹一个丫鬟都能脱离贱籍,为什么我不可以?”灵灵怒问。 陆语惜就是拿着卖身契这个把柄,才敢对她颐指气使。 不过是个不受宠的老女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陆语惜:“你拿什么和翠竹比?” “我……”灵灵结住,“那……翠柳呢?” “同样都是伺候你的大丫鬟,为什么翠竹可以,翠柳就要继续做丫鬟?夫人,你不觉得你对翠竹偏心得过分吗!” 陆语惜嘴角浅笑,“不觉得,因为翠竹值得我偏心。” “翠柳若想要脱离贱籍,哪怕是想要当侯府的妾,我也会毫不含糊地把卖身契给她,你别借着她的名义为自己鸣不平。” “你的卖身契在我手里,飘的再高线也在我手里,要是再这么没轻没重,我有权利杀了你。” 灵灵身体抖了一下,避开陆语惜凶狠的眼神。 说了几句,陆语惜就不耐烦地打发灵灵离开了。 灵灵越看翠柳越生气,一脚踢到一旁伺候的翠柳身上,“没用的东西!” 翠柳不解:“灵……姨娘,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灵灵揪住翠柳的耳朵,“刚才给你使眼色干嘛装傻,看我被你前主子欺负,心里是不是特别开心?” “没有!”翠柳解释。 自从灵灵当上姨娘后,完全就没有以前的单纯善良,人前表现得对她极好,情同姐妹,暗地里就恶意针对她羞辱她。 还盯着她,害怕她到夫人面前告状。 当时翠竹让她盯着灵灵,她还觉得小题大做,现在才知道是自己看走了眼, “侯爷,灵姨娘在房里等你呢。” 听到丫鬟的声音,立马收回了手,“别乱说话。” 翠竹揉揉发痛的耳朵,低下头准备离开。 “侯爷,你终于来了,妾身等了你好久。” 姜承怿推开像服了无骨散趴在身上的灵灵。 第67章 总需要个理由 灵灵暗瞪了翠柳一眼,“侯爷,让她留下干什么,你都好久没跟妾身亲近了。” 姜承怿厌恶地吐出一口气,“你是不是整天除了那档子事,就没有其他的事了?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陆语惜居然阴他,居然暗中把翠竹放走了,还为她脱离贱籍,让他连个寻找她的借口都没有。 没有翠竹,陆语惜就不会好好听话,昨天晚上做戏还挺真,他还傻乎乎地以为陆语惜真的想要和他好好过日子。 灵灵委屈地揉揉眼睛,“夫人说翠竹是她放走的,但没有说翠竹的下落。” “废物!”姜承怿踢了一脚桌子,“你不是和她感情很好吗?怎么连这点话都问不出来?” 这次灵灵是真委屈了,“夫人可以防着妾身,妾身也没有办法。” 姜承怿抬眸,“翠柳,你呢?” “你在陆语惜身边伺候了这么久,又和翠竹情同姐妹,我不信你一点消息都没有。若是敢跟本侯装糊涂,没你的好果子吃。” 翠柳跪下哭着说:“侯爷,你这不是为难奴婢吗?” “夫人将我留在姨娘身边伺候,奴婢就与夫人她们的交流少了,尤其是姨娘还防着我,我更加不可能和她们联系了。” 姜承怿皱眉:“防着你?” 翠柳重重点头,“姨娘说她与夫人是一定要争宠的,奴婢以前是夫人的大丫鬟,害怕奴婢给夫人通风报信,就派人一直盯着我,不让我与她们有联系。” “所以奴婢真的不知道翠竹离开的事,更不会知道翠竹去了哪里。” 灵灵打断翠柳的哭泣,“你胡说什么呢?我一直敬重你是夫人的丫鬟,有时候一些没大没小的事情我也不与你多计较,你居然倒打一耙,在侯爷面前告黑状。” “侯爷,你别信她说的?妾身是夫人提拔上来的,怎么会背刺夫人呢?” 翠柳磕头,掀开袖子,白皙的胳膊伤痕累累,“求求侯爷救救奴婢,奴婢知道错了,如今翠竹姐姐不在了,奴婢想继续回去伺候夫人,不想在这里受折磨了。” 灵灵一脚踢在翠柳的肩膀,“胡说八道。” “闭嘴!”姜承怿拉过灵灵,摔在地上。 扶起地上的翠柳,拂去身上的灰尘,“疼吗?” 翠柳双眼含泪,故作坚强地摇摇头,“多谢侯爷,奴婢没事。奴婢真的想回夫人身边继续伺候。” 姜承怿说:“如今翠竹不在语惜身边确实缺人伺候,你也有经验,从现在开始重回语惜身边,谁也不能欺负你。” 走了一个翠竹他就没有办法了吗?他看翠柳也挺合适的。 翠柳感激地点头,“多谢侯爷。”嘴角暗暗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侯爷。” 灵灵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早知道就划破翠柳那贱蹄子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侯爷。 “闭嘴!”姜承怿收起刚才的温柔,一把拽住灵灵的头发往后扯。 “争宠?你还真敢想,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 灵灵疼得脸扭曲,哭着说:“侯爷,你别被翠柳的骗了,我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我告诉你,陆语惜是我的妻子,你要是再敢对她不敬,我可就不像今天这样客气了。” 灵灵连忙认错,“是,妾身知道了。” 侯爷怎么会这么在意陆语惜,除了身世,她哪方面不如陆语惜,为什么陆语惜可以随便闹事,她连守住自己的幸福都不可以? 况且陆语惜的出身也比她高不了多少,只是借着父亲的恩情,避着侯爷娶了她。 云听苑内。 “夫人,我回来了。” 陆语惜扶起翠柳,“知道错了?” 翠柳含着泪点头,抱住陆语惜,“奴婢知道错了。” 陆语惜说:“交给你的任务呢?” 翠柳收起悲痛,拿出一块帕子,“灵灵她刻意避着我,但还是被我发现了异常。” “灵灵每夜子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悄悄从侧门出去,去见一个黑衣人。” “奴婢悄悄跟踪,但那黑衣人太警惕,奴婢跟丢了,但也有意外之喜,这块帕子是黑衣人匆忙离开时丢下的。奴婢就悄悄带回来了。” 陆语惜拿起帕子,愣了一下,上面淡紫色的木槿花栩栩如生,将帕子凑到鼻子下,心下了然。 上次姜雅舒毁容后脸立马就恢复如初,遮面的面纱上面也绣着淡紫色的木槿花。 为姜雅舒提供各种各样奇怪的药,如今又和灵灵勾结。 还有什么敌人是她没注意到的? 陆语惜拍拍翠柳的头,“你成熟了不少。” 翠柳:“奴婢知道以前因为蠢耽误了夫人多少次,现在崔竹不在了,我一定会好好伺候夫人,绝不会给夫人拖后腿。” 陆语惜浅笑,拿过卖身契,“你和翠竹一直服侍我,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我没有办法为你们做主,你拿着卖身契恢复自由身,和翠竹一样,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翠柳不接受,“我想继续留在你身边伺候。”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留在我身边危险太多了,明日我派人送你回陆家,回你父母身边。” 翠竹知道陆语惜的意思,不想继续给她添堵,“好。” “侯爷?” 翠竹刚整理好情绪,迎姜承怿进门。 见陆语惜还是原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姜承怿压了压内心的燥意,“不是让你换套衣服,带你出去吃饭吗?你怎么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陆语惜眼眶红肿,看到姜承怿哭得更大声:“铭哥儿,死了。” ”什么!”姜承怿大惊,“刚才不是还说疯了,怎么死了?” 虽说铭哥儿是姜雅舒和自己的乱伦之物,但也是他唯一的孩子,说不心疼是假的。 疯了至少还有个命,还有救治的希望,死了就彻底没了。 姜承怿失魂落魄地抱起铭哥儿冰冷的尸体,狠戾地盯着陆语惜质问,“是不是你?” 陆语惜说:“侯爷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下手?为什么?” “为什么?”姜承怿讽笑,“因为你在意铭哥儿的疯言疯语,才会对铭哥儿痛下杀手!” 第68章 一朵插在牛粪上 陆语惜也气恼,“你昏头了,说话过遍脑子行不行?我若是因为一点疯话就小题大做,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下手,铭哥儿也不会活到现在!” “不过一些疯话,我根本不放在心上,倒是侯爷这般心虚,我都有些怀疑铭哥儿说的是真的,他就是你和姜雅舒的孩子。” 姜承怿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攥紧拳头,“陆语惜,别给脸不要脸。” 陆语惜:“侯爷给我什么脸了?铭哥儿的死我也很伤心,侯爷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孩子的死赖到我头上,我难道就不能为自己申冤?” 姜承怿怒气中烧,“好,你告诉我,不是你是谁?” 陆语惜不甘示弱,“侯爷问的什么话?你的意思就是整个侯府,只有我才会对铭哥儿动手?” “说到底我也养了铭哥儿四年,做了他四年的母亲,侯爷这样说不觉得很令人心寒吗?” 姜承怿抱着铭哥儿冰冷的尸体,心中的怒火彻底理智燃尽。 也不知道最近倒了什么大霉,一堆烂事缠身,好不容易处理完,现在铭哥儿又死了,他怎么能不崩溃。 伸手大力地拉过陆语惜,掐住她的脖子,阴戾地问:“陆语惜,你别和我扯嘴皮子功夫,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吧。” “你早就知道我和姜雅舒的奸情,知道铭哥儿是我们的孩子,所以你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 “先是急匆匆地给我纳妾,让我和姜雅舒吵架,然后趁热打铁,安排四皇子来向姜雅舒提亲,你早就知道姜雅舒不会嫁给四皇子,我又没有理由和能力与四皇子作对,使得姜雅舒狗急跳墙,捅破这件事,在四皇子定亲这一天将我们的奸情曝光。” “提出和离,让我心绪繁乱,一个劲地安慰你,哄你,没有时间关注铭哥儿,现在铭哥儿又被你杀了,你现在满意了吗?” 陆语惜挣脱不开姜承怿的手,手腕熟练地翻转,袖口中的匕首刺破姜承怿脖子上的表层皮肤,鲜血顺着匕首滴落。 “你别想一出是一出,放开我。”陆语惜涩声警告。 姜承怿松开手,冷笑,“匕首一直放在身边,就这么防着我?” “不防着等着侯爷杀了我?” “我可没有侯爷说的那么大的本事!不但能算计着四皇子向姜雅舒提亲,还能算计着时间,让姜雅舒自己捅破这样的丑事。” “是不是在侯爷眼里,我是不是都能上天了?” 姜承怿震怒:“陆语惜,我是你的丈夫!” “你是我的丈夫就能随意给我按罪名?就能随意羞辱我?杀我?” “我没有!”姜承怿下意识地反驳。 她从来没有想要杀了陆语惜,他就是想和陆语惜说清楚,为什么要杀了铭哥儿,只不过说话的方式偏激了点。 可他刚刚经历丧子之痛,难道还要陆语惜这个杀人凶手心平气和地讲话。 “你没有?侯爷一开始就认定我是杀害铭哥的凶手,让我给铭哥儿赔命!” “杀人还要有了理由呢?侯爷倒好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要杀了我。侯爷到底心虚什么?” 陆语惜握着匕首的手颤抖,姜承怿疼得更加厉害,脑子也从怒火中恢复了点理智。 姜承怿问:“那你说,铭哥儿是谁杀的?” 陆语惜觉得好笑,“若是我知道,还用侯爷在这里给我泼脏水呢?” “我已经让下人报了官,官府自会查出杀人凶手,而不是侯爷来这里胡搅蛮缠。” 姜承怿一下子着急了,“谁让你报的官?” “铭哥儿到底是姜家的骨肉,遭遇如此横祸,自然要报官抓住凶手了?难道侯爷不想知道杀死铭哥儿的凶手是谁?” “我……”姜承怿哑住了声,杀死铭哥的凶手除了她还有谁?还装模作样地报官。 官府查下来,刚刚平息的舆论又会掀起,铭哥儿的身世,他与姜雅舒的奸情…… “让下人赶紧回来,侯府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陆语惜:“难道在侯爷眼里,铭哥儿的死比不上侯府的名誉吗?” “已经来不及了,官差已经来了。” 姜承怿绷紧拳头,重重地砸在被子上。 姜雅舒死了,铭哥儿也死了,这难道是上天给他的报应吗? 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都是陆语惜,都是她算计的。 没有了铭哥儿,他又被姜雅舒偷灌了绝子药,侯府都绝后了,他还奋斗个什么劲。 陆语惜就是杀人凶手,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一堆官差涌入,傅寒瑾被官差推着轮椅进来,嘴角轻勾向陆语惜暗暗点个头。 陆语惜眉头皱了一下,突然换了个发型,还穿着和姜承怿一样颜色款式的衣服,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悬着的心莫名地安下来,刚才和姜承怿对峙,她都害怕一时绷不住,事情败露了。 这一次,一定不会让姜承怿逃了。 傅寒瑾清了清嗓子,“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孩子死的?谁发现的?怎么发现的?” 自从被软禁在京城,罢去兵权,皇帝为了安抚他,让他再做了京兆府尹,也不算太过针对。 姜承怿刚张开嘴,一旁的刘妈妈接过话。 “回官老爷的话,是老奴发现的。小少爷今天突然变得疯疯癫癫的,说了一些胡话,疯累了就睡着了。” “老奴见小公子睡的时间太久,就想叫他起来,谁知道老奴去的时候,小公子已经去了。” “事关重大,老奴拿不定主意,才来告诉夫人的。 傅寒瑾轻敲茶檐,“什么胡话?” 刘妈妈不敢说话,犹豫地看了姜承怿一眼。 傅寒瑾凌厉问:“看姜侯爷干什么?难道和他有关?” “老奴……”刘嬷嬷吓得发抖。 姜承怿打圆场,“殿下,不过是一些府上的琐事,和这件案子没关系。还是赶紧抓住凶手要紧。” 傅寒瑾道:“有时候真相就在不放在心上的小细节上,侯爷不配合,我们也不好断案?徒手给你抓个人顶罪,侯爷你也不希望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吧。” 姜承怿气哼哼得翻了个白眼,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架子摆得倒挺大的。 第69章 宠妾灭妻? 陆语惜温柔地拍拍刘妈妈紧张的后背,“殿下问什么你就回什么,我们也想着早点抓住杀死铭哥儿的杀人凶手。” 刘妈妈咽了口唾沫,“小公子说他是侯爷和二小姐的孩子,是夫人占了二小姐的位置,是夫人把二小姐逼死的,要杀了夫人给二小姐报仇。” 回答得很谨慎,姜承怿抿了口茶,瞪了刘妈妈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胡说。 傅寒瑾好奇,“二小姐?姜侯爷拦着婆子不让说话就是为了掩盖兄妹乱伦的丑事呀?” 姜承怿黑脸解释,“殿下,不是本侯的亲妹妹。是……” “本王知道!”傅寒瑾笑呵呵地打断姜承怿的话,“这事在盛京也算是人尽皆知了,你说你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不过本王也是佩服你,居然和自己的亲妹妹有了孩子。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姜承怿咬牙,呼出一口气,“不是亲妹妹。就是个外室罢了。” “盛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了,在本王面前还装什么?”傅寒瑾漫不经心地说。 姜承怿喝了口热茶顺下怒气,“真的是外室,夫人善妒,外室也是不得已之举,不过都是误会,侯府已经解释清楚了。” 傅寒瑾惊讶,“姜夫人还善妒?本王听说你府上的小妾可没断过,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男人想要娶姜夫人这样完美的妻子呢!”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知福也就算了,你是怎么好意思给姜夫人泼脏水的,本王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姜承怿现在就是有火也没有办法发泄,他居然拿他比作牛粪,说他配不上陆语惜。 明明就是陆语惜高攀侯府好不好,要他看,傅寒瑾不是腿瘸了,是眼睛瞎了。 说到底傅寒瑾也是王爷,他不可能没有涵养的与他那样胡搅蛮缠地讲道理。 “殿下,经过仵作验尸,是被人强行灌入大量的毒药,毒死的。”官差前来汇报案情。 傅寒瑾点头,“可查出是什么毒药?” 姜承怿激动地抓住官差,“你确定是被毒药毒死的?” 官差吓得愣了一下,点点头。 姜承怿愤怒伸手就要扇陆语惜,却被滚烫的茶水砸中,疼得收回胳膊。 傅寒瑾:“姜侯爷,本王还在这里呢?就要虐打官眷了?” 姜承怿说:“什么官眷,她是我的妻子,本侯怎么对待我的妻子,不需要晋王殿下插手?” “本王管的是盛京城内的安全,处理的是盛京城内的冤事,只要你还在我管理的地方,本王就有插手的权利,难道定安侯是要造反吗?” 傅寒瑾严肃质问。 姜承怿收了收怒气,“晋王殿下话重了,本侯是大卫的臣子,挂着个闲职没有实权,怎么会有反心呢?” 造反的罪名按在他头上,是嫌活得太长了吗? 傅寒瑾眉头轻挑,“有实权就要反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没有野心,永远也不会有反心的。” “刚才只是一时气恼,没想到陆语惜会这么卑鄙,居然会对一个七岁的孩子痛下杀手。” 傅寒瑾冷笑:“追查凶手是本王的事,侯爷有什么证据证明姜夫人就是杀人凶手?” “铭哥儿是被毒死的,侯府里只有陆语惜会医术,会制药,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下毒再简单不过了。” 姜承怿信誓旦旦地说,看这次陆语惜还有什么借口。 “这也算证据?”傅寒瑾鄙夷,“若是怀疑也算证据,那本王也有一个大胆的怀疑。” “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姜侯爷,用姜夫人最擅长的医药,嫁祸到姜夫人身上。” 姜承怿气哼,“我怎么可能杀铭哥儿!” 陆语惜扶着瘫软的刘妈妈,“刘妈妈,你怎么了?” 刘妈妈苍白着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老奴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害怕,多谢夫人担心。” 傅寒瑾敏锐地发现刘妈妈的异常,“被本王猜对了?” 刘妈妈颤颤巍巍地磕头,“官……王爷饶命,老奴什么都不知道,不关老奴的事!” “来人,把她拖下去,好好询问。” “是!” 姜承怿一头雾水,“殿下,刘妈妈一直在铭哥儿身边伺候,没见过这种大场面,一时害怕,你凭什么用刑罚?” 傅寒瑾说:“凭的是本王处理这案子,侯爷别心虚,就算定罪也是要证据的。” 刘妈妈的惨痛声在房间内此起彼伏,姜承怿不适地拢紧眉。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刘妈妈被伤痕累累地拖进来。 “饶命,老奴都招。” 姜承怿不解,难道刘妈妈真的知道杀死铭哥儿的凶手,刚才怎么不说。 又瞥了一眼淡然自若的陆语惜,心中明了,现在刘妈妈都招了,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老奴原是二小姐的奶妈,二小姐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是老奴失职,没想到她居然勾引上了侯爷,还怀了孩子。但老奴终究是个下人,有些话不能说,只能帮着隐瞒。” “二小姐生下孩子后,侯爷先带着铭哥儿回了侯府,说是二爷战场上留下的遗孤,记在夫人的名下,二小姐不放心孩子的安全,安排老奴到铭哥儿身边照顾。” “铭哥儿一天天长大,也一天天顽劣,夫人实在管教不了,就把铭哥儿又记到了二爷名下,自那时起,侯爷就对夫人一直怀恨在心。” “如今丑事曝光,铭哥儿不堪打击,也疯了,把刚平息下去的丑事又翻起来,侯爷害怕夫人闹着和离,就给老奴一瓶毒药,把铭哥儿毒死。” 刘妈妈哭得越发悲戚,“老奴害怕,心一横听了侯爷的命令,所以……” “我没有……”姜承怿不可置信地质问刘妈妈,“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杀了铭哥儿呢?” 刘妈妈哭着磕头,“侯爷,我们认错吧,从你和二小姐乱伦开始,就错了,别再错下去了。” 傅寒瑾笑道:“你的意思姜雅舒确实是姜侯爷的妹妹,他们确实有兄妹乱伦的奸情?” 刘妈妈点头,“老奴也知道助纣为虐也罪恶深重,老奴今日愿意用我的血,为侯爷的这段错误画上句号。” “别……”姜承怿伸手去抓刘妈妈,却被刘妈妈挣脱,撞到旁边的柱子上,晕死过去。 陆语惜沉着脸,“死了。” 第70章 日子还过不过了? 傅寒瑾问:“姜侯爷,没想到你这么禽兽,为了掩盖丑事,对自己亲儿子下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看着刘妈妈被官差拖下去的尸体,姜承怿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他什么时候让刘妈妈给铭哥儿下毒了! 姜承怿解释,“她在说谎,我怎么可能会杀铭哥儿呢?” 傅寒瑾:“怎么不可能?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人比虎狠毒。” “作案动机充足,人证俱全。我们查案讲究的是证据,不是你叫一句冤我们就罔顾事实,为你脱罪。” 姜承怿怒喊:“我没有罪,脱什么罪!” 余光注意到淡然的陆语惜,姜承怿更加愤怒。 “是你!你买通刘妈妈,把杀人的罪名按在我头上。” 傅寒瑾提高声音,“姜侯爷,注意和姜夫人说话的态度,她是你的妻子,不是你随意羞辱,拉过来为自己脱罪的借口!” 姜承怿说:“铭哥儿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怎么会给他下毒呢?” “侯府里只有她会制毒,也有作案动机,是她买通刘妈妈,把罪名全都转移到我身上!” “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她,不是我!” 陆语惜上前重重地扇了姜承怿一耳光,“侯爷说的什么话?” “说话做事都要讲证据,侯爷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铭哥儿?” 姜承怿被陆语惜这一耳光彻底激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陆语惜,注意你的身份,我是你的丈夫!” 作为他的妻子,陆语惜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他的面子,扇他耳光。 让他以后还有什么威严! 陆语惜冷声:“丈夫又不是什么神圣高贵的身份,难道需要我把你供起来吗?” “和自己的亲妹妹乱伦,生下孩子也可以轻巧地记在嫡妻名下。丑事曝光,为了掩盖丑事,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毒手。” “对你这样禽兽不如的丈夫,需要我对你毕恭毕敬吗?” “铭哥儿不是我杀的!”姜承怿只能怒吼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最近被杂事缠身,母亲病重,姜雅舒留下的烂摊子,姜雅舒的后事,陆语惜又闹着和离,四皇子对他的刻意针对,北宁明王的暗中紧逼。 他哪里有时间管铭哥儿随口说的几句胡话,还让刘妈妈给铭哥儿下毒? 傅寒瑾让几个孔武有力的官差制住暴怒的姜承怿,“牢里的哪个犯人不说自己冤枉,姜侯爷还是拿出证据来为洗脱罪名,大吼大叫什么用都没有。” 陆语惜从袖口拿出一张和离书,“签了吧。” 姜承怿冷笑:“做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这个?” “陆语惜,我告诉你,只要我不签这个,你就永远是我姜家妇,就是死了,也是我姜家的鬼!” 他早就该知道陆语惜不会那么好说话地想要和他好好过日子。 亏他还为陆语惜在四皇子面前求情,为她想要收心,日后与她恩爱生活。 他太傻了,没算到陆语惜心肠这般恶毒,对七岁的孩子下手,只为了一张换取自己自由的和离书。 反正他现在已经被陆语惜害得成了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还怕什么呢? 光脚不怕穿鞋的,看看到底是陆语惜硬还是她硬。 傅寒瑾拿起和离书,扫了一眼,直接把和离书撕了。 陆语惜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姜侯爷可能不知道这罪的严重性,宠妾灭妻,乱伦杀子,破坏纲常,轻则发配充军,重则人头落地。” “按我大卫律例,女子丧夫百日后便可改嫁,原婚姻关系自动解除。” “姜夫人与其等一份不可能的和离书,还不入坐待人头落地,改嫁来的顺心。” 姜承怿只能嘴里一个劲的反抗,“我没有,我没有做这些事。” 都是陆语惜陷害他的。 傅寒瑾安抚姜承怿的燥怒,“好,既然姜侯爷觉得冤枉,我们断案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从头给你捋一下。” “一些的开始是姜雅舒,那她到底是不是你妹妹?” 姜承怿眨眨眼,坚定的说:“不是,我妹妹早就死在去往庄子的路上,我把姜雅舒以妹妹的身份养在外面,后来又借着妹妹的身份进入侯府。” 傅寒瑾说:“就算是外室,把外室子算计到嫡妻名下,也是宠妾灭妻。” “我没有宠妾灭妻!” 姜承怿赶紧反驳。 傅寒瑾重拍桌子,“可你的行为就是宠妾灭妻。” “你的想法是什么我们没办法知道,我们只能依靠你的行动。” “姜雅舒以你妹妹的名义进府,只要盯着妹妹的头衔,你们苟合就属于乱伦!” 姜承怿喏喏嘴,反驳的话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第二件,姜笙铭到底是不是你与姜雅舒的孩子?” 姜承怿硬着头皮点头。 “那时年轻气盛……” “年轻不是你脱罪的理由!是不是按姜侯爷说法,年纪小就可以毫无底线地做错事,不需要受到惩罚?” “不……” 姜承怿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被傅寒瑾夸大。 “我们查到你今天回府前去药堂买了毒药,与铭哥儿死时所中的毒完全一致。” “那是毒药,是迷药。” 傅寒瑾紧随其问:“迷药?你买迷药干什么?” “我……”姜承怿脑子飞速运转。 迷药原本是今晚去静水阁时把陆语惜迷晕,平复四皇子的怒气,又不让她怀疑的最好办法。 原本万事俱备,所有烂摊子事都可以收尾了,谁知道铭哥儿的死打断了。 傅寒瑾将药堂的购买记录撇到姜承怿脸上,“根据药堂的购买记录,你买的根本不是迷药,是毒药。” “姜侯爷,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姜承怿攥紧拳头,“我……反正铭哥儿不是我杀的,你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你都没有证据和能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又为什么要为你证明?京兆府是保护盛京百姓安全的地方,不是姜侯爷你的救世堂。” 傅寒瑾当机立断,“来人!把姜承怿压入牢中。” 路过陆语惜,姜承怿怨恨的瞪着她,“早知道你是这么恶毒的女人,当年我就不会娶你!” 第71章 重生原因 傅寒瑾温柔地拍拍失神的陆语惜,“没必要因为别人不好的评价而难过。” 陆语惜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今天这场戏,多谢殿下了。” 傅寒瑾浅笑,“现在还跟我客气?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也是希望你脱离苦海。” “不过怎么感谢?” 陆语惜嗤笑一声,“你不是让我不要客气吗?” “是不客气,但谢礼不能少。今天和姜承怿争辩,嘴皮子都磨破了。” “是吗?”陆语惜玩笑互呛。 傅寒瑾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扯,跌爬到他肩膀上,噘嘴“你检查检查!” 清浅的木梨香飘入,混着温热的呼吸,心跳打乱节奏。 陆语惜伸手轻弹他噘过来的嘴,“我才不检查。” 烧红脸慌忙站起身,“这里是姜家,你正经一点。” “不在姜家就可以?” 陆语惜嗔瞪了一眼,“哪里都不可以。我请你吃饭。” “哦。一言为定!” “殿下,陛下派人让你赶快入宫。” 傅寒瑾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出什么事了?” “定林郡爆发瘟疫,陛下让你入宫议政。” 傅寒瑾冷笑,议政?他可没有这么好心。 不,应该是不会对他这么好心! 傅寒瑾叮嘱:“接下来的事就没有这么麻烦了,只等姜承怿点头,他若还是死皮赖脸,我们就没有必要手软了。” 陆语惜点头,“我知道了。” 送走傅寒瑾,陆语惜问:“刘妈妈你安排好了?” 翠柳说:“刘妈妈的伤都是假的,给侯爷做做样子,奴婢又多给了一些银子,让她换个身份离开盛京了。” 陆语惜点头,“这次买通刘妈妈,反咬姜承怿,你也忙了一天,赶紧收拾好东西,我们赶紧回陆家,别像上次一样出差错。” 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是出了差错。 “夫人,老夫人请你过去。” 白嬷嬷赶在陆语惜离开之前拦住。 陆语惜皱起眉毛,“嬷嬷,我现在有事,不能……” “老奴知道夫人有事着急,可老夫人终究是你母亲,夫人再赌气,也不能眼里没人,连母亲都不要了。” 陆语惜重呼出一口浊气,跟着白嬷嬷去帮姜老夫人房间。 “语惜,你过来了?” 姜老夫人一见陆语惜,病恹恹的脸上勉强露出笑容。 “母亲是有什么事吗?” 姜老夫人叹气,“听说承怿是杀害铭哥儿的凶手,怎么可能呢?” “承怿所说混是混蛋,却没有坏心思,如今铭哥儿已经不在了,你是承怿的妻子,就要担负起侯府的重任。” “去官府把承怿保释出来,重新审案,一定会把真正的杀人凶手抓住。” 陆语惜收回被姜老夫人拉住的手,冰冷地说:“姜承怿眼里有我这个妻子吗?母亲也应该听说了,与自己的亲妹妹乱伦,甚至诞下孩子,将孩子记在我名下。” “我首先是我,才是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姜承怿没有把我当做妻子,我也没必要把他认做丈夫。” 姜老夫人笑道:“你又说胡话了,你与承怿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他怎么会不是你的丈夫。” “母亲知道你生气承怿瞒着你,但他也瞒着我这个母亲。” “我知道也是很生气,可生气有什么用,你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你难道非要咱们侯府家破人亡了你才开心?” 姜老夫人的质问陆语惜内心毫无波澜,“我接受不了欺骗,尤其是要生活一辈子的人。” “定安侯府不是我的家,也不是我一生的归宿。” 姜老夫人咳嗽几声,“侯府怎么就不是你家了?” “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在你面前,你别意气用事,不听老人言,日后你肯定后悔。” “不会!”陆语惜冷漠坚决,听不进去姜老夫人任何一句劝说。 “我们女人活在世上本就艰难,就是要依附男人的,没有了承怿,你年纪轻轻守寡,到底有什么好?” “你也这么大了,不是不懂事的年纪,气性别那么大。” 陆语惜说:“婚嫁是结两家之好,并不是要我把一辈子搭在个不靠谱的男人身上。有时候婚姻也不过是种形式,世道再难,没有姜承怿,我再不济,我也可以活着。” “我从未想过要为他守寡,他在我心里还没有重要到那个地步。” 姜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侯府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你非要把侯府戕害到如此地步。” “真后悔当初让承怿娶了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毒的心思?” 陆语惜:“侯府走到如今这一步,是姜承怿的责任,别把罪责怪罪到我头上。” “比起恶毒,我可比不过你们。” 姜老夫人气得吐出一口血,“孽障!” 陆语惜咬着唇,为姜老夫人擦去嘴角的血迹,简单的把脉,“母亲,身体是自己的,要是再动气,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说完,帮她盖好被子,抬脚大步离开。 “老夫人,别生气!” 白嬷嬷赶紧拍打姜老夫人的后背,帮她顺气。 “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罪孽深重,才会沦落到如此悲惨的结局?” 白嬷嬷抹抹眼泪,“老夫人,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厉害了。” “厉害?早没有当年的威风了,刚才我居然在陆语惜身上看到我当年的飒爽,不为世俗纠缠,敢爱敢恨!” “可我不能像她做到说走就走,我身上还有定安侯府,还有姜家。” 白嬷嬷扶着老夫人吃药,“夫人那是自私,夫人你才是大爱。” 姜老夫人扯了个笑容,“别恭维我了,你甜话听了一辈子,给我拿纸笔过来。” 白嬷嬷劝道:“老夫人,你现在最要紧的是休息,养好身子。”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老太爷想我了,喊我去陪他呢。” “临死前帮承怿把这个烂摊子解决了,只要承怿在,定安侯府不散,我也算有脸见老太爷了。” “侯府都这样了,您就别折腾你的身体了。” 白嬷嬷说着,铺开纸研好磨。 姜老夫人拖着病体,洋洋洒洒写下一封信,“我与太后早年也是手帕交,这点小事她应该会帮我。” “侯府和承怿如今名声受损,若是陆语惜再和离,无疑是雪上加霜。” 第72章 指鹿为马? “夫人,我想和你谈谈?” 陆岩拦住陆语惜,声音苍白虚弱,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 陆语惜说:“你若也想劝我留在侯府,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陆岩指指铭哥儿的院子,“谈你我回来的事情,这里不方便说,换个地方。” 陆语惜警惕地捏了捏袖口的匕首,“不感兴趣。” 她确实对重生的原因好奇,但这种好奇并没有强烈到值得她把自己独自置身于敌人面前。 陆岩是姜家人,她又怎么确定他不会杀她第二次呢? 谁又知道陆岩告诉她的到底是不是真相? “哪怕这个原因关乎晋王殿下,你都没兴趣?” 陆语惜皱眉,“傅寒瑾?” 前世她与傅寒瑾并不相识,怎么会因为他而重生? 陆岩径直地走到铭哥儿的院子,“母亲,难道不想知道傅寒瑾为什么会让你重生?” 帮? 重生已经够玄乎的了,可帮该如何解释。 陆语惜犹豫了一下,还是提步进入铭哥儿的房间。 “什么要求?” 陆岩不会无缘无故地告诉她原因,但要是像上一次一样强迫她忘记前世仇恨留在侯府,她做不到。 “我知道铭哥儿没死,我只求母亲能把解药给我。” 陆岩坐着椅子上,手捂住胀闷的心口,深吸了好几口气。 他与铭哥儿到底是两个人,虽然重生回到小时候,但身体还是受原身——铭哥儿的影响。 正因为这样,他才能知道铭哥儿假死的事情。 是陆语惜为了陷害姜承怿,逃离侯府的手段。 陆语惜:“你在我面前装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本就不是你母亲,你这样叫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陆岩难耐的捏住桌角,轻嗯一声,“母、夫人确实应该恨我。” “可恨的也应该只有我,铭哥儿现在不过七岁的孩子,没有经历过我们的仇怨,他不应该成为你复仇的牺牲品。” 陆语惜瞥了一眼床上脸色发青的姜笙铭,握紧拳头,呼出一口气,将拳头舒展。 “你说得没错,杀死我的不是他,可他是我悲剧的参与者,他又怎么能算得上清白?” 陆岩说:“可这一切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也不想有那样难堪的身世,也不想杀了养育自己的养母。” 他说的悲戚,痛苦无奈。 陆语惜:“可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他的悲剧不是我造成的,我的悲剧却是因你而起。” “侯府先如今也算家破人亡,姜雅舒,父亲都因你之手受到应有的报应,求夫人高抬贵手放过铭哥儿,放过我。” “我会带着铭哥儿彻底离开这里,一辈子不打扰你的生活。” 陆语惜犹豫良久,“好。” 陆岩说得对,她的仇怨与七岁的孩子无关,真正的仇人回来,她也没必要揪住一个孩子不放。 原本她也没想过迫害铭哥儿。 “你记住今日的话,日后若是铭哥儿再犯到我手里,我绝对不会手软。” 陆语惜把解药喂给铭哥儿,“三个时辰后就会醒来。” 陆岩也感受到了姜笙铭体内的解药,难耐的身体也逐渐舒适,抬手擦去额头细密的冷汗。 下巴被陆语惜捏住,一颗药顺着喉咙吞下,他诧异地看着她。 “我从未想要放过你,一点不要命的药,吃点苦头也算是我前世偿命。” 陆岩浅笑,他从未见过陆语惜如何灵动俏皮的一面。 “可以说了吗?” 陆岩嘴角的笑容缓缓收起,回忆着前世的事。 “重生是因为傅寒瑾给你的玄冰令!” 陆语惜不解:“玄冰令?” 陆岩点头,“就是傅寒瑾送你的那支簪子,是他母后留给他的宝物——玄冰令。” “它会与佩戴者在长期的磨合中产生反应,护佑保护者,在大局已定的时候停供后悔的机会。” 陆语惜若有所思地点头,“你确定是那支簪子?” 那支簪子是傅寒瑾的? 难道她从小就和傅寒瑾认识? 陆岩坚定地点头,“就是那支红梅发簪。” “当时谁都没想到,一个侯夫人的死,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陆语惜死后,以姜雅舒的名义草草下葬,根本没有人会注意侯府一个不出名的庶女。 姜雅舒顶着陆语惜的身份,成为了姜承怿光明正大的妻子,定安侯府的女主人。 他也是风光无限,虽没有了陆语惜的督促,学习上一泻千里,但借助陆语惜留下的资源,人脉,在云文书院混得风生水起 定安侯府也十分受新帝的器重,好不风光。 可意外发生在陆语惜死后的第三个月。 新帝御驾亲征,彻底平复北宁的叛乱,人心大振,设摆宫宴,宴请百官。 那是姜雅舒第一次借助陆语惜的身份露面,心中自然十分重视。 “哥哥,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 马车驶入宫门,姜雅舒又仔细整理了一下着装,担忧地问。 姜承怿在她额头轻啄一下,“很美。” 姜雅舒喃喃,“就是这套衣服一点都不符合我的气质,要不是害怕被人发现破绽,我才不会穿死人的衣服。” 姜承怿心被揪得难受,“衣服很美。” 姜雅舒敏锐地发现他的异样,“你是不是后悔骗了她,后悔我占了她的身份?” “我说你怎么非要我穿她的衣服呢?原来是睹物思人,透过衣服看一个死人!” 姜承怿皱眉,冷声道:“死者为大,她已经死了,你别无理取闹!” “这里是宫里,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 姜雅舒冷嗤,“死者为大?好说你没念着她?” 姜承怿不愿和她多纠缠,给姜笙铭递了个眼神。 “母亲,父亲他不是这意思,这里是宫里,你有什么事回去说。” 姜雅舒:“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生母,你再胳膊肘往外拐为那个死人说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 “我什么我,别挡在我面前碍眼。” 姜笙铭轻叹一口气,自从陆语惜去世后,母亲就没了往日的温柔,强势多疑,像是发泄着这么多年的不满。 什么事都要管,什么干不好,后宅一片混乱,府里包括父亲都不能管她。 这边的争吵也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定安侯,吵什么呢?” 傅寒瑾威严的声音,瞬间压下堂内的嘈杂。 姜承怿尴尬地起身跪下,“回陛下,贱内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场面,被吓到了。” “陆太医的嫡女?朕与她也算旧识,多年未见,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 第73章 因祸得福 傅寒瑾说得漫不经心,却吓得姜承怿大气不敢喘,只能心里把姜雅舒骂得狗血喷头。 到底小家子气,一点小事就小题大做,如今犯到陛下面前。 姜雅舒一瞬间慌了,还是姜笙铭暗中提醒一下,才连忙起身请罪。 “臣妇愚昧,一时行为不当惹陛下不快,求陛下开恩。” 姜雅舒一开口,底下的官员命妇浅笑抿嘴。 姜雅舒脸色更加难看,她说的什么?和愚昧有什么关系呀! 傅寒瑾眯眼,“早年你我定下婚姻,说等朕凯旋就来娶你,朕在战场上可是凭着这份婚约才活下来。” “谁知等朕回京,你早已另嫁他人,成了别人的妻子。” “都是些曾经的荒唐,姜夫人不如把当年的婚书给我,在百官面前做个见证,也算了解我们的孽缘。” 傅寒瑾的话惊掉了众人的下巴,皇帝这是公开调戏朝廷命妇? 低下头竖着耳朵看热闹。这热闹平时还看不上。 姜雅舒哪里知道什么婚书,硬着头皮说:“陛下说笑了,当年臣妇不懂事辜负了陛下的深情,都是臣妇的错。” “婚书……婚书臣妇找不到了,求陛下开恩。” “开什么恩?”傅寒瑾起身走到姜雅舒面前,冷硬地命令,“抬起头来!” 姜雅舒捏了一手冷汗,求救地看向姜承怿。 “陆太医嫡女陆语惜?”傅寒瑾冷笑地抬起姜雅舒的下巴。 “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下场。” 姜承怿磕头求饶,“陛下,都是贱内不懂事,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没有能力阻止父亲安排的婚事。” 陆语惜都死了,居然还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真是娶了个祸害。 把过错推到死去的陆太医身上,皇上还能和一个死人算账! 傅寒瑾大怒,“来人,把她压入天牢,择日问斩!” 姜雅舒不顾形象地大喊着求饶,“陛下,臣妇罪不至死呀!” 百官吓得一激灵,心中暗叹: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把红颜杀了。这是什么戏码? 姜承怿也连忙求饶,“陛下,当年你还未登基,她悔婚也是家中安排,算不得欺君之罪,求陛下饶了语惜吧!她罪不至死呀!” 傅寒瑾一脚踢倒跪着的姜承怿,“定安侯什么时候瞎的眼?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认识了?” 姜承怿说:“臣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妻子,她就是臣的妻子,陆语惜!” 姜雅舒顶替陆语惜的事情绝对不能败落,那可是宠妾灭妻。 只要他一口咬定姜雅舒就是陆语惜,谁又能证明她不是呢? 傅寒瑾:“罪不至死?我看你和那冒牌货一样,罪该万死!” “没看出来呀,要不是今日宫宴,朕还不知道你还有这样厉害的本事呢!” “让妾室假扮嫡妻,亏你想得出来!” “陛下饶命,这些年语惜受过一场大病,毁了脸,大夫为她换了脸,所以才与以前长得不一样,绝不是假扮。” 杀妻换妻,这可比宠妾灭妻严重多了,现在还犯上欺君之罪。 只要解释清楚姜雅舒就是陆语惜,所有的罪名就都不在了。 傅寒瑾说:“可朕从未与她订过婚约!” “早就听说定安侯宠妾灭妻,兄妹乱伦,想不到今日还真让本宫大开眼界,指鹿为马,把妹妹说成妻子!” 皇后看清形势,也明白傅寒瑾的怒火,可她没必要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 “不……她……” 姜承怿不知道说什么。 他现在全完了,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姜雅舒这么愚蠢的提议。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被她迷惑勾结! “真正的陆语惜在哪?你若是再敢骗朕,朕绝对让你血溅当场。” 姜承怿脸色难看,难以启齿。 陆语惜死后姜雅舒就一直做噩梦,请大师做法,把陆语惜的尸体……烧了。 没有棺材,没有墓碑,随着一把风,彻底没了。 死无葬身之地! “说话!” 傅寒瑾厉吼。 没有人明白皇上为什么会为一个侯夫人发这么大的火气。 “臣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姜承怿磕头,“陛下息怒,臣知道错了。” 傅寒瑾随手拿过旁边侍卫的剑,划过他的喉咙。 血溅到傅寒瑾明黄的龙袍和脸上,冷漠残绝的脸庞,嗜血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丢下剑,傅寒瑾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百官炸开了锅。 皇后主持大局,“今日宫宴结束,各位就散了吧。” 姜笙铭傻傻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可置信! 刚才还和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化作一场虚梦。 颤抖地扶起姜笙铭的身体,傅寒瑾身边的总太监高公公过来。 “求公公开恩,求公公饶命。” “姜世子,你今日也看到了姜夫人在陛下心中的重要性了,告诉姜夫人的下落,或许还能保下一命” 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抹了抹眼泪,“陆……她的尸体没了,但府上有她留下的物件,我可以呈给陛下,求公公在陛下面前说句好话。” 此时的姜笙铭,真的恨透了陆语惜,以前占了母亲的位置,好不容易他们一家团聚,又是因为她,这个家分崩离析。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他绝对不能出事。 他到侯府找寻着陆语惜留下的物件,房间院子都被姜雅舒改造修改,早没有任何一点痕迹。 瘫坐在书房,坐在父亲的椅子上,懊恼万分。 要是早知道陆语惜还和皇上有交情,他们也不至于那么快出手。 抬眸眼前一亮,目光停留在书架一排泛旧的医书上。 医书也算是陆语惜的遗物,起身拿下一本医书,书中夹着厚厚的纸张散落。 他捡起一张,是父亲留下的随笔,字里行间都是对陆语惜的思念和后悔。 “我不止一次地想,若我一开始爱的人是你,我一定把你宠成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若下辈子我们有幸再做夫妻,换我守着你,为我赎罪。” “语惜,别恨我!” “……” 姜笙铭慌张地拿下所有医书,所有医书里都夹着这样随笔,分享着平日不告诉别人的事情,一遍遍为自己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