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七人》 第一章 离奇失踪的亲人 “咦?前面在干什么?”李庆之有点好奇的问道。 “不清楚,也许在表演胸口碎大石。”张洞笑了笑回答。 于是两人向着街道靠近,只见几名大汉围着一位老伯不怀好意的盯着,似乎在看一块肥肉一样。 为首的壮汉上前扯住了老伯的衣领,大声说道:“喂,臭老头,我们4人明明只吃了你4碗豆花,你怎么要收我们8碗的钱?” 一旁的西瓜头发型,长相还有点猥琐的八字胡男人歪嘴一笑:“老头,光天化日之下你可别冤枉好人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吃了8碗豆花?” 老伯眼见这群人分明是无赖,没有办法只能默认倒霉说道:“算,算了几位好汉,是我记错了。4碗就4碗的钱,麻烦你们不要刁难我老头子了。” “老头,你的意思哥们几个吃饭不给钱?你污蔑我们还想收钱了事,我看你是白日做梦。” 八字胡咧嘴一笑:“虎哥,我看还是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我们黑虎帮的厉害。” “就是,虎哥,这种不识抬举的老头打一顿给我们黑虎帮立威,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我们的。”另两个小弟一样的人也纷纷开口说道。 这个名叫虎哥的人脸上一副得意相,这种被小弟推崇的感觉真好。 手捏拳头,一拳挥之,眼看就要砸到老伯脸上。 一只有力坚固的手爪紧紧扣住虎哥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虎哥身边站着一名身穿黑色中山服的年轻人。 “你是谁?”虎哥讶异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老伯是我朋友,可否给我一个面子,放过他可好?”张洞不紧不慢的说道。 虎哥甩开了张洞的手爪,心中有点琢磨不透此人背景。 毕竟他们几人是带着黑虎帮的任务来到这个镇子上的,为了他日黑虎帮入扎这边提前来踩点。 “呵呵,没有人敢跟我虎哥这么说话,姓名报上来,否则今天你们走不了。”八字胡站了过来开口。 蠢货! 虎哥此时心里想给八字胡一个大嘴巴子。初来乍到,本来想装装逼,现在还得罪一个看似不好惹的人物,等下影响到老大安排的任务就真的死翘翘了。 “看来,各位是不想给我张某这个面子啊,那没办法了。” 只见张洞一个起身逼近,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直接把八字胡击倒几米之远。 好快! 虎哥心中震撼。 没等虎哥反应过来,张洞身躯一扭,一招回旋踢把另外两个瘦弱的小弟踢进了一旁的大泔水桶上。 “砰!” 巨大的响声贯彻整条街道。 嘈杂的街道瞬间被响声吸引过来了,原本看戏的人逐渐变多。 “你,你是谁?” 虎哥被这一幕威慑到了,完全不敢乱动,声音不由的有点发抖。 此人不可招惹,两三息就把身边的3个小弟解决掉,如此强悍的武功恐怖如斯。 “我说过,我是谁不重要,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现在可以给我面子了?” 张洞边说边整理一下衣袖。 “好,我们这就走。” 说罢,虎哥转身去扶起八字胡,嫌弃的踢了一下被踢倒在泔水桶两个瘦弱男子。 “死了没有?没死给老子起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两人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跟着虎哥离去。 “等等。” 张洞的声音犹如魔音一样传到虎哥的耳边。 “你还想怎么样?不要欺人太甚。” 虎哥咬了咬牙,还是回应了一声,毕竟兔子也会生气,别说他虎哥了,俗话说输人不输阵。 “你们还没结账,把老伯的豆花钱给了再走,记住,是4碗的钱。” “为什么是4碗豆花钱?我们明明才吃” 话到一半,他又给憋了回去,因为他看到了张洞似乎在捏着手掌,发出“咯啰咯啰”的响声,似乎又要跟他讲“道理”。 于是屁颠颠的掏出一串铜钱丢给老伯,灰溜溜的撤了。 待几人身影远去消失在街道,张洞拿起铜钱,把钱递给了老伯。 “陈伯,您没事吧。” “没事,还好小洞你在,否则陈伯我啊,以后不能来卖豆花了。”陈伯喘息未定的说道。 “没事就好,我先回家了,有空再来吃您的豆花。” 道别了陈伯,张洞往李庆之那边走去,刚打完架,他来安抚陈伯而李庆之则去疏散看戏人群。 “洞哥,你刚才那招神龙摆尾厉害啊,功力又见涨了。” “别贫了,这次外出好久没回家了,家人应该都急了。毕竟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先回去报个平安吧。” 不久后张洞与李庆之分别各自回家。 张洞与李庆之是要好的朋友,相约去大城学习,毕竟两人都是书香门第世家。而李庆之家族似乎还存在一个进士爷爷,张洞家族也出过状元。 片刻后 张洞走到了街边一处大户,大门上面上挂着一幅牌匾,上面写着张府。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没一会儿,一位留着胡子戴着瓜皮帽的中年男人打开了大门,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 “少爷,您回来了,快快进来,老爷和夫人都盼着您呢。” “好久不见了福伯,家里都还好吗?”张洞拍了拍福伯的肩膀问道。 福伯顿了一下眼里闪有一丝忧虑,忧虑很快又不见,紧接着回答:“家里一切都好,老爷还经常去李家讨论你跟庆之呢。” 熟悉福伯的张洞知道了家里应该出了一点事情,否则福伯刚才会很正常的回答他。张洞明白福伯不想说也不好强迫,直接去问便是。 房子是古式深宅大院建筑,从前庭走到了中心独院,又过了几道弯,才看到了大厅。 大厅内站着一个身影,正在浇灌盆景。 那是张洞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父亲张霖。 “父亲,我回来了。”张洞站的挺直,神采奕奕。 “回来就好,去后院看看你母亲吧,经常挂念着你。”张霖淡淡的说道。 “好的父亲。” 张霖是清朝人,自从清朝没了之后科举也没了,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浑浑噩噩。 但是对张洞还是十分苛刻,从小要求张洞熟读四书五经,起码不能在他这一代把张家的书香门第名声给没落。 张洞知道,父亲表面上对自己严厉,苛刻。其实还是很爱自己的,只是老一代人不善于表达出来。 转眼间。 张洞走到了后院母亲房前,房门是敞开的。一进到房间,看到母亲正在抹泪。 果然,发生了什么。 “母亲,您怎么在此哭泣,发生了什么?” 刘丹琴看到突然走进来的张洞,一时不知所措,急忙擦了擦眼泪把手帕放置身后。 “洞儿,你回来了,一切都好么?来让娘好好看看瘦了没有。” 张洞靠近母亲,执意问道:“我一切都好,母亲你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我寝食难安。” 放在平时,张洞根本不会这么强硬的态度对待母亲。 刘丹琴看到张洞如此坚定的态度,无奈之下只好娓娓道来。 原来,就在刚才。 刘丹琴从丫鬟陈萍萍口中得知张洞的奶奶离奇失踪了,这件事连父亲张霖都没知道,一切发生的很突然。 早上刘丹琴命陈萍萍拿着一些肉类以及生活用品去给城外的奶奶家,可当刘丹琴到了之后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她一个丫鬟立马担心的找了里里外外一圈又一圈。 无奈之下她只能跑回张府,把消息告诉给刘丹琴。 张洞的奶奶自张洞记事以来记忆中她都是一个孤僻的人,别人家的老人都是跟自家人住一个房子,而她却一直不肯与他们住在一起,甚至搬去城外的老林里。 张洞急忙安慰母亲:“母亲,请您放心好了,我去找奶奶,不要太着急。” “可是你刚回来,唉” “没事,我一点儿都不累,我去去就回。” 离开了母亲的房间,张洞才眉头一皱。 “这次回家,感觉事情一件接一件,莫非有什么关联么?” “不管了,先去找到奶奶再说吧。” 于是大步跨前,往城外奶奶家方向前去。 第二章 奇怪的村庄 天色渐渐变得漆黑,夜晚的小道格外寂静,整个夜色的笼罩下,使得周遭变的更加阴森。 一股阴凉的寒风吹拂着路旁的柳树,摇曳起来的柳树枝像舞娘的裙摆。 一个身影驶过,张洞出现在这条小道上,他步伐急促地往奶奶家走去,路上不停的在思索着什么,好像没发现夜色变得暗淡。 张洞抬头才发觉周围的光线变得有些漆黑,原本以为天黑之前能赶到奶奶家。 “现在才什么时辰?莫非城里待习惯了忘记乡下的天暗的比较早?奇怪了。”张洞喃喃自语。 不过还好,不远处似乎可以见得一丝光线,可以往那边借点火。 片刻后。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村庄。 周围都是比较老旧的土砖瓦房,稍微只有几座古式建筑的徽派风格民宅。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村庄?” 张洞带着一些疑虑,但是眼前没有火把之类的照明物品,根本找不到奶奶家。 走到高大的牌坊前,张洞隐隐觉得这里有点古怪,却又说不上来,似乎是过分的寂静。 跨入牌坊,踩在由碎石铺成的古路上,优先到达不远处的一间门前挂着两个红灯笼的民宅门口。 “咚,咚咚。” 敲门声在这条街道显得格外大声。 经过几番敲门,好像住宅处并无人烟,没有办法只能去寻找下一家看看有没有人。 “吱呀~” 张洞前脚离去,这座木质大门似乎隐隐打开一丝缝隙。这道缝隙尤为的漆黑,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从中隐约闪烁着一丝诡异的光芒。 张洞此时已经寻到另一处房子。 这间房子对比刚才那间就显得比较的“小巧”,但是外表看得出是一间破败的民宅。 一样的提起门把手,敲击了大门,可仍然无人响应。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间一间找人得找到什么时候。”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张洞推开了这家大门。 打开了老旧的大门,一股旧木头腐朽的味道传入鼻中,张洞走进这户住宅。 张洞在院子里四处观望,没有看到有人生活的痕迹。院子的长条木凳,竹篓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张洞有点紧张的往客厅里走进去。 客厅里的家具十分老旧,不时的发出一丝丝刺鼻的腥臭味。 客厅并不大,老旧的装修风格给人一种古代的感觉,这地方却非常的破败不堪。张洞摸了摸旁边的老旧木桌,厚厚的积灰。 由于张洞平时是住惯了在城里,这里的陈设对于外人来看多少有点诡异 随即,张洞走到了客厅旁的一处房间,试图寻找蜡烛,灯笼之类的东西。 房间也是有一种脱离了现代的感觉,家具基本都是木质的。涂着红漆,斑驳脱落,墙壁上,地面上都是那种老式的木板,有一种明清时期的风格。 他的目光落在木桌上的几件物品上面。 在木桌的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个褐色的小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张洞拿起盒子撩起侧面的纽扣,缓缓打开来。 刹那 一股阴冷的风从盒子里吹了出来,这根本不符合常理,盒子里居然吹出风。 吓得张洞立马把手中的盒子丢落在地板上。 他大口喘着气,好像缺氧的人一样。 “这,这是什么东西?这里十分古怪,看来没有蜡烛,我还是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张洞强装镇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走到小院之时,他的步伐逐渐加速,最后变成了奔跑一般离去。 开什么玩笑?这么阴森古怪的房子谁爱待谁待。 就在张洞离去没多久。 掉落在木板上的盒子诡异的在震动,紧接着一团漆黑发丝,诡异的从盒子里往外蠕动着。它仿佛在把自己挤出来一样。 就这短短一点时间,盒子里的东西已经跑出来了。 一束漆黑的头发,头发底部还连带着一张类似头皮一样的东西,并且头皮上还在往外的渗血,发出阵阵腥臭。 没一会儿,地板上就长满了一层漆黑茂密的头发,样貌极为恶心,这些头发甚至像活物一样在地上蠕动。 没过多久,这堆头发朝着门口方向挪动。 张洞此时已经转了好几个弯道,终于跑到村庄的街道上了。 他弯着腰喘息未定。 忽然。 一个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张洞一整个激灵的看了过去。 “后生,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街上闲逛?” 原来是一位老人,老人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和蔼可亲的样子。 “老人家,怎么你们村子这么少人,我敲了几处都不见有人住。”张洞放松下来说道。 “呵呵,后生你有所不知,之前打战年轻人都出去了,剩下的都是我们这些孤寡老人守着村子。” “每逢天色变暗,都纷纷回家早生歇息,后生,你也早点回去吧。”老人慢悠悠的回答。 张洞跟老人表明来意后,于是在老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村子的中心地段。中心地段的空地上,一些老人借着月色在喝茶,乘凉,聊天。 见到张洞两人过来,一位热心的老人过来说道:“哎,我说老李啊,你这么晚了去哪抓了个娃娃回来?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哈哈哈哈。” “胡闹!你个老不死的一天天净整些瞎话。”张洞身旁的老人说道。 他叫李能,是村子里喜欢四处闲逛的老人,而跟他说话的则是李响,村子里的话痨。 张洞伺机表明了来意之后,便等着李响去给他拿照明物品去了。 “李能爷爷,我能问一下刚才有多少位老人在这里么?”张洞问道。 李能回答道:“我也不清楚,有些人玩玩便回去,有些人喜欢安静便待在家里。” “可是刚才我注意了一下,你们这些人都留着辫子,为什么有一个老爷爷头发乱糟糟的?”张洞问道。 “那可能是李响那个老不死的吧,他毛手毛脚的,一遇到问题就挠头抓耳。” “但是他在抱着另一个老爷爷亲热,这也是正常的么?” 李能:“” 两人渐渐往那个头发凌乱的身影靠近。 突然身体一下子紧绷了起来,随后好像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 鬼? 张洞脑袋一片炸,脑海里立即浮现这个字。 在昏暗的月色下,张洞看到之前帮他去拿照明物品的老爷爷李响,此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一双眼珠都已经失去,只剩下空洞的两个阴影,那两个阴影之内还往外冒着腥臭的发丝。 他头顶的头发好像被操控了一样四处张开,根本不是他在抱着另一个老爷爷在亲热,而是那诡异腥臭的长发在缠绕着另一个老人。 月色的柔光下,那个被缠绕的老人早已没了气息,两条胳臂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细长。 “鬼啊!” 李能老爷爷惊心一叫,顿时撒腿就跑。 那逃跑的速度堪比大城市的汽车,根本不像一个老人。 其他老人听闻这边的动静之后,第一时间居然不是逃跑,而是往这边靠拢过来。 “李能那个老家伙跑的还挺快,跟我孙子有的一拼。” “哪能啊,这速度都可以进省城参加那个什么田鸡比赛了。”靠近过来的老妪说道。 “什么田鸡比赛,那叫田径比赛,没见识。” “咦?那不是李响么?他在做什么?” 没等他把话说完,他的脚踝上,被那不知什么时候蠕动过来的发丝缠绕住,无法自拔。 “我草,这是什么?” 求生的本能使他拼命的挣扎,月色可见的范围内,能清晰的看到发丝从他脚踝已经缠绕到他大腿处,这些头发越是蠕动,勒得更紧。 没一会儿。 这些黑发已经勒入他的体内,肆意的划破着他体内的器官。 血腥味喷涌而出,弥漫开来。 老人的惨叫,其他人的尖叫声贯彻这块区域,跟他一同前来的老妪也已经被黑发深深的缠住。 她的挣扎也无济于事,没多久口腔内已经被体内长出的黑发灌满往嘴外涌出。这种情景张洞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简直是违背常理。 他边跑边看着那些来不及离去的老人一个个被那诡异,腥臭的发丝给缠绕。 不是他冷血,面对未知的恐怖,求生的本能使他根本不敢前去营救,只能自顾自的逃跑。 张洞的身影逐渐远离这片区域。 那位叫李响的老人整个身躯变得像木头一样笔直,而他头顶的黑发下垂到地上,发尾蠕动上翘,挂着十几具尸体。 那十几具尸体便是刚才来不及逃跑的老人们,他们被吊在半空,眼珠掉落在地面上,有几个老人的尸体的眼珠还藕断丝连一般垂挂在眼眶上。 而他们空洞的双眼都填满了诡异的发丝,不停的蠕动着。 他们的嘴巴张的巨大,仿佛能塞下一个拳头,嘴巴内也都填满了那蠕动发臭的黑发。 这一幕如果给普通人看到,估计会吓死。 张洞不知跑了多久,躲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大口喘气。 满身的大汗渗透了他的衣服,他的双腿微曲不止的抖动。 第三章 盒子上的信息 恐惧,巨大的恐惧充斥全身。 张洞从小到大都是一个遇事沉着冷静之人,今天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可是不管再怎么强装镇定,他似乎又听到了离他不远的某个地方又有了一丝声响。 张洞立马把腰杆站直,贴着身后的墙面,这或许是唯一能让他有一些安全感的做法了。 “虎哥,白天你就应该教训那小子,我们几个联手一起上一定可以把他拿下。”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于是张洞把耳朵贴着墙面,三两下他就蹬上了屋檐处,往墙后的院子内看去。 院子内的正中主房的大门是敞开的,声音来源于那里。 张洞看到了屋内有亮光,里面正是白天欺负陈伯被他赶走的小瘪三。 “你懂什么?那小子有古怪。” “以我们的实力不是拿不下他,而是你们别忘了老大交给我们的任务,要是搞砸了老大的任务我们都得死。”虎哥狠狠的说道。 “虎哥说的是,老大的任务最重要。”八字胡猥琐小弟附和。 这时,虎哥搬出老大来压他们使得自己心里得到巨大的满足。 虚荣心趋势之下,随即,他又开口说道:“呵呵,要不是有要务在身,白天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早就使出我的大绝招黑虎掏心。” “再接上我的成名绝技,猴子偷桃,他必死无疑。” “当街杀人,万一引来官差,岂不是就暴露了老大的任务了?” 虎哥说完之后满心得意,还用手顺了一下那稀疏的胡子。 “哦?真的是这样么?”张洞提问。 “那当然了,你不想想我虎哥在黑虎帮多” 虎哥话还没说完,似乎觉得那里不对劲,于是转过头看去。 “啪!” 一个巴掌印在了他的脸上。 “黑虎掏心是吧?” “啪!” “猴子偷桃是吧?” 又一个掌印,此时的虎哥两边的脸颊被扇通红。 他捂着脸,大喊:“哥,哥,我错了哥,别打了哥。” “别大喊大叫,外面在闹鬼,你们为什么来我们镇上?”张洞说道。 “闹鬼?别开玩笑了哥,这世界哪有什么鬼,都是老人骗人的话语。” “啪!” 回应他的又是一个掌印。 “好好好,哥我错了,有鬼,有鬼,我相信你,我信,别打了。” 张洞停下了举起的手掌,然后把门关上。 “嘘,你们别出声,被那家伙听到都得死!” 虽然被打了满脸都是掌印,但是虎哥也没有相信有鬼,只是屈服于张洞的巴掌的威严之下罢了。 张洞在纸窗户上捅了一个洞,透过洞口看向院子的大门方向,还好大门上面门阀是扣住的。 骤然,一阵冷风吹拂而过。 嗯? 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对了,是那个褐色的盒子! 思索被打断。 因为张洞赫然看到,院子门口屋檐上好像有一些头发在蠕动。 “该死的!它来了么?” 此刻他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想起刚才那发丝屠杀的场面,令人不寒而栗。 幸运的是,院子屋檐上的发丝慢慢的由左到右移动,最后消失在边缘处。 张洞呼了一口气,压下了内心的不安和恐惧,那鬼东西终于走了么? 张洞决定,还是要想办法回去之前那间破败的房子看看,唯一的蛛丝马迹是从那里开始的不对劲的。 有了目标,好比像无头苍蝇一样奔跑的要好,起码有了盼头。 “喂,你们几个跟我来,但是不要大喊大叫,惊动那鬼东西。”张洞回头对着虎哥几人说道。 几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现在的他们只能听从张洞的命令。 张洞俯身开门而出,左顾右盼,紧接着静悄悄的把门阀打开,探出脑袋。 发现街道没人,于是招呼了一下,几人跟着走了出来。 通过记忆,几经反转。 张洞找到了那条熟悉的街道,看到了那间破败的民宅。 但令他有点在意的是,为什么院子大门关上了? 他记得他当时飞奔而出,根本没来得及关门的。 张洞可没有脑子一热直接冲进去开门,万一打开了门里面的是那个鬼东西怎么办? 现在的他需要面临两个选择,其一,不管虎哥他们的死活,让他们去开门,如果里面是鬼的话,他们死,自己活。 其二,转身离去,找机会再探民宅。 可眼前的情景可是来不及他做过多的思考,因为他能感觉那个鬼东西似乎在寻找他。 原因是从他发现屋檐上的发丝走向就能看出,那鬼东西正在寻找着他,亦或者寻找着他们。 进,还是不进?两难的抉择放在眼前。 正当张洞思索万千的时候,院子大门忽然打开。 从门缝可以看到里面的人是,李能! “李爷爷?快快开门,让我们进去。”张洞惊喜说道。 “后生,是你!” 李能连忙打开门阀,几人迅速涌进之后,李能立马又锁好了门。 张洞示意让几人禁声,于是他再次走进了这间老旧,破败的房间。 一股腐朽的酸臭味扑面而来,还是那个味道。 张洞找了找桌面,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看到了地板上,有一个褐色被打开过的盒子。 张洞捡起盒子,仔细观摩着。 恍然。 张洞发现了盒子背面刻着一串小字,不仔细看根本没有发现。 “只有鬼才能对付鬼!” 八个字,透露出来的信息恍若给了张洞当头一棒。 “只有鬼才能对付鬼?这他娘的还能去哪找其他鬼啊?” 张洞试图用指甲把刻字附近都抹擦一遍,看看能否找到遗漏的重要信息。 指甲扣干净的地方,居然是金色的,不,准确来说是黄金! 这个盒子是黄金打造的?还是里面有特别的布置,像暗箱机关哪样? 他小心翼翼的把小盒子放置身上,确保不会遗失后才放心。 毕竟这个东西之前应该是用来装那个鬼东西的,只是被他不小心放了出来,关键时刻可能会有用。 “后生,外面有动静。” 此时在房间的张洞听到客厅内传来李能的声音。 神经立马紧绷起来,脑袋飞速转动。 此刻的小院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打声。 “咚,咚咚!” “谁啊?”八字胡丝毫没有感觉到紧张与害怕。 也是,没体会过厉鬼的恐怖是不会理解那种透入心扉的害怕。 “蠢货,闭嘴!那是鬼!”李能冲他怒吼道。 八字胡不屑的说:“切,只不过是你们老人骗人的把戏罢了。就算是有鬼,我们这么多人还怕那鬼东西?” 虎哥还有身后的两个瘦弱小弟也觉得张洞跟李能太过小题大做了,自己这边这么多人,加上都是年轻小伙,身强体壮的还怕什么鬼? 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打脸了。 院子的大门的空隙之间被一丝丝漆黑的长发渗透过来,形成一个托型,把门阀起开。 整个大门被完全打开来了,看不到光亮,一片漆黑的头发在上下来回的蠕动着,散发出阵阵腐烂的腥臭味。 倏地。 虎哥几人瞪大了双眼,他们看到了屋檐上那十几具被头发缠绕挂起的尸体。 尸体的眼睛,嘴巴时刻都吐露出那些诡异的发丝,甚至尸体都开始腐败,散发出尸臭。 没错,是尸臭!这根本就不像是刚死不久的尸体所能散发的恶臭。 两个瘦弱的小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发丝缠绕上,越缠越紧,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虎哥和八字胡捡起了小院子内的镰刀跟劈柴刀,使劲的往发丝上割。 发丝被切割断裂之后,两人瞬间恢复了行动,几人急忙跳出黑发能接触到的范围。 可惜危险并未解除。 那个叫李响的老爷爷模样的厉鬼,竟移动了位置瞬间到了两名瘦弱男子身后。 倏忽! 两人全身都纷纷缠绕上了黑色发丝,像粽子一样被包裹住,只有两个眼珠与一张嘴巴张开裸露出来。 眼珠被由体内涌出的头发顶了出来,连带血水掉落而下。 恐惧!绝望! 八字胡此时的裤子一片湿落,身躯不止的颤抖。 第四章 路边的神龛 别说八字胡动弹不了,张洞此刻内心亦是恐惧无比。 那鬼东西仍然在杀人,张洞仿佛看到了不远的未来,自己也会步入其他人一样的命运。 但是,他不甘!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死的一点价值都没有。 “快走!你们两个快走!”李能大声咆哮。 张洞拉住李能的手“李爷爷,你跟我们一起走。” “不,别拉我了,我的老伙伴们都挂在那里了,我去陪他们。” “况且,我也走不了,我的脚已经崴了,体力也跟不上了。后生,你们赶紧跑。” 李能倒是能看的开,淡然的接受自己的命运。 张洞和李能正在对话时,那发丝已经缠上了八字胡,任由虎哥如何拉扯,他像一棵生了根的老树一样纹丝不动。 大门被那厉鬼堵住,张洞咬牙看了李能一眼,无奈转过头沿着墙面两三步蹬了上去,宛如一只轻盈的猫咪。 虎哥眼看即将被那腥臭的发丝缠绕住,却见李能挡在他的身前。 “后生,你也赶紧逃命吧,不要白费心机了。” 虎哥眼含热泪,最终理性战胜了感性,沿着墙边爬了上去向外逃走。 在两人逃离此地之后,这个小院渐渐变得安静起来。 “滴,滴~” 冰冷,腥臭的水滴声滴落在地板上。 诡异腥臭的发丝倏忽把整个小院子填满,高高的把尸体举过屋顶。在月色的照耀下,地面上映射出它们的影子,显得十分恐怖。只是那十几具尸体之中,又多了四具 虎哥的腿受伤了,仍在往外流血,年轻力壮的他却不影响。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想办法逃离这个村庄,你还记得出去的路么?我老是找不到。”张洞问道。 “我记得,我来带路吧。” 说完,虎哥走在了前面。 张洞也一脸无语,原本是来找奶奶的,却莫名其妙的陷入了这种奇妙的事件当中。 两人的步伐轻快,经过七转八扭,好像可以离开了,因为张洞看见前方的路就是属于外面的树林。 倏地! 张洞看见路口处二十多米的地方出现了几个人影,那些人影一动不动。 该死,难道这么快就追来了? 眼看就望见出口了,居然看到这种场景,可怕的想法成了现实,那些人影确实就是之前死去的老人。 甚至还看到了熟悉的人,李能。 居然能看到了那诡异的头发延伸到十几米长的范围,这鬼东西似乎存在成长性。 “糟糕,我们换个方向,虎” 张洞话没说完,只见虎哥一动不动站在前方。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而这预感映射成真,恐惧再次来袭。 “我我,我走不了了。”虎哥艰难的开口说道。 他的大腿已经被那诡异的发丝缠绕上了,深深的勒进皮肉之间,甚至可以看到白骨。 “你代替我的那一份,活下去吧,虽然,我挺挺讨厌,你,的” 虎哥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死亡的味道覆盖全身,张洞整个人宛如被电击中了一般,撒腿就朝着相反方向飞奔而去。 怎么办?怎么办? “不能再继续待在这个鬼地方了,得尽快离开这里。否则我也会” 在这充满未知与诡异的村庄,待的越久,死的越快。 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感慨与回味之前发生的事情。 现在只能祈祷那只鬼袭击了虎哥,能腾出点时间给自己逃命了。 终于。 张洞逃出了村庄的范围,这似乎不是那个布满恐怖发丝的地方了。 随后,他听到了身后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 是错觉么? 正当张洞抱着侥幸的心里,一阵阵脚步声敲碎了他的美梦。 脚步声由远而近,正在朝着他身后的方向靠近过来 张洞再次被恐惧遍布全身,汗毛根根立起。 感受到那些诡异的脚步声越发的靠近,急忙加快速度,远离这里。 “砰~” 张洞走的太急忙,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给绊倒。 他连忙看了过去,是一个老旧的神龛,周围甚至没有祭拜所用的焚香与贡品。 这种荒郊野外的树林,怎么会有一个古怪的神龛? 张洞起身正准备加速脚步离开。 倏地。 无法动弹,准确的来说,是无路可逃。 他的周边已经被十几具尸体给围住,那些尸体的脸上,嘴里,眼眶内,都流露出蠕动的发丝。 尸体站着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可恶,到此为止了么?” 临近死亡,他反而没有这么害怕了。 张洞赫然的看见自己的腰间不知什么时候被黑色诡异的发丝缠绕上了,将他的腰包住的同时又加快力度的勒紧。 身体无法动弹,顷刻间,他感觉到自己喘不上气了。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腰间传来,似乎要给拦腰斩断一般。 “我不甘心我不甘” 面对死亡的到来,张洞发出强烈的不甘与愤怒,可这一切无可奈何。 他本能的伸出手臂疯狂地挣扎,扎那间,他似乎抓到了什么,直接朝腰间的黑发砸了下去。 紧接着,缠绕在腰间的黑发像是被开水烫伤了一样骤然缩了回去。 周围的黑发也都散发开来。 “嗯?这东西对它有用?” 张洞喜出望外,似乎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紧双手紧的握着这老旧的神龛。 “对了,盒子背部刻着只有鬼才能对付鬼,难道这个神龛也是一个鬼?” 倏忽,张洞由喜转悲。 现在手里握着的可能是一只鬼,这令他的手都像是变得沉甸甸。 刚出虎口又入狼穴?今天实在是倒霉透了。 可现在的他没有其他选择,要么被黑发鬼杀死,要么举着这个老旧的神龛保命。 就这样张洞举着老旧神龛,跟那些尸体对峙了十几分钟。 周围的黑发慢慢的蠕动散发开来,旁边的十几具尸体也迈着坚硬的步伐离去。 渐渐直至看不见其踪影,张洞好不容易舒了一口气。 在他没注意的情况下,那个诡异古老的神龛,幻化成看不见的千丝万缕的丝线。 透过毛孔,没入张洞的体内。 “啊!”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手掌穿入手臂,再到整个手臂都痛到麻痹。 张洞跪在地上全身不停的抽搐,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滴下晶莹的唾沫。 瞬间的疼痛让他犹如被抽掉了四肢的经脉,刺穿了胸膛一般。 这种疼痛来快,离去的也快,慢慢的,他感觉到没有这么痛了。 疼痛渐渐散去,他慢慢的感知到,附近的异常。 “刚才是怎么回事,神龛呢?” 张洞在附近翻找了一番,依旧没有找到那个老旧的神龛。 “找不到就作罢,那估计也是一只厉鬼。” 休整过后。 张洞感觉到自身似乎多了一些变化,他甚至察觉到村庄那边有十几股异样的气息在飘动着,而自己体内好像十分渴望那些飘动的光点。 可现在的他哪还敢再去那个村庄,于是他朝着村庄的相反方向离去 第五章 外出寻找 双桥镇。 街道之上并无热闹的场景,平时繁华的商铺,小贩们此时都已关门回家休息了。 然而这个时候。 一个人影由远而近,那道身影走的有点踉跄。 终于,走回了小镇,那道身影正是张洞。 他放松整个身躯坐在地上,背靠着高大的牌坊,可是他依旧警惕的扫视着四周的环境。 “能活下来,实在太幸福了。” 张洞终于有时间感慨了。 足足坐了半个多小时,调整好疲劳,同时平复了心里中应激的恐惧。 回到家后的张洞没有惊扰家里其他人,静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刷一天的疲劳。 澡盆内,张洞的身体浸泡在温热的水里。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能感知的到自己从那个老旧的神龛消失之后就多了某种能力,具体是什么能力他说不上来。 经历这次恐怖的事件后,他坚定需要了解更多这方面的讯息,而且奶奶的失踪是否跟这种灵异事件有关呢? 抱着这些疑问,张洞缓缓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能看到一些张牙舞爪的黑影向他袭来。 惊出一身冷汗。 “已经白天了么?” 张洞出了房门,今天还得去一趟奶奶家。昨天傍晚,由于夜色太过昏暗,丢失视野,导致不知走到哪个无名小村,所以经历了一场匪夷所思的离奇事件。 这次顺利抵达张洞奶奶的家门。 这是一个小农园,竹栏围绕着一圈,中间耸立着一间屋子。 进到房子里面,果然没看见奶奶人影,只能看见墙壁上挂着一些生活用具。 老人房间内也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只能打道回府,托关系找几个人再过来找找看。 就在老房子背面的阴处,张洞视线无法覆盖的区域,一个诡异的身影隐入某个黑暗的角落。 双桥镇,张府。 “母亲,我去过奶奶家了,正如陈萍萍说的那样不见奶奶的踪迹,我打算找人去组织一次大搜查。顺利的话应该可以找到,请您不必太过担心了。”张洞安抚着母亲刘丹琴。 “希望如此。”刘丹琴失落的坐在别院的石凳上。 有了昨晚的经历,张洞决定要是自己带队,否则误入那个恐怖的小村庄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刚上街。 前方迎面走来一个魁梧的人影,是李庆之。 虽然出生书香世家,但李庆之对武术的钻研可不比张洞低。 在大城里的时候,他就常常热衷于各种器械,重物附身训练,因此身上布满了坚硬无比的腱子肉。 李庆之面带笑容说道:“洞哥,今天要去哪玩?我昨晚搞了两只前凸后翘的鸡,别提多令我回味无穷了。” 李庆之说着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处,若不是他硬朗轮廓分明的五官,这会是一个十分猥琐的表情。 张洞满脸嫌弃的看了看他。 “刚回镇上就去搞鸡,你精力真好。” “没办法啊,就好这一口,乡下的土鸡怎么烹饪都是无比美味。”说罢还舔了舔舌头。 张洞:“” “怎么了?” “没事,帮我去找一些人,我奶奶昨天失踪了。我需要一些人跟我一同前去城外的树林找找。”张洞神情担忧的说道。 “这点小事交给我就对了,洞哥你先到前面饮茶稍坐,我去给你摇人。”李庆之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 道别了李庆之之后,张洞来到了镇子上的好客茶楼。 “张少,您来啦,里边请。” 这名有点龅牙的店小二叫陈四,是个孤儿,茶楼老板心善见他可怜便收留在店里打点跑堂。 “陈四,最近镇子上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例如闹鬼。” 张洞举起陈四斟好的热茶,轻轻抿一口。 “张少别吓我了,我可胆儿小,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啊,最近没什么事情发生。” “要说发生一点啥事,的确有一件事情” “何事?”张洞紧迫的追问。 “那便是李婶家的老母猪前天难产死了,哭的撕心裂肺,好像她儿媳难产似的。” “” “算了你下去吧,老样子给我上点吃的。”张洞挥了挥手。 “得嘞,张少您稍等片刻。” 没一会儿,桌子上摆满了一些佳肴。 从茶楼内可以看到不远的街道上,一个魁梧的身影逐步往这边靠近,他身后稀稀疏疏跟着十多个人。 一杯茶落肚的功夫。 张洞面前整整齐齐的排着一条横队。 这条横队内有男有女,十几个人整整齐齐的朝着张洞来一个9度鞠躬。 “老大!” 充满干劲热血的声音响透整个茶楼。 茶楼内喝茶,吃食,聊天的客人们都纷纷投来讶异的眼光。 “噗!” 张洞刚要饮下的茶水喷射而出,淋的李庆之浑身都是。 “大哥,我们是去找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帮派活动出去干架。” 张洞擦了擦嘴。 李庆之淡然一笑,仿佛对于这种场面毫不在意,拿着手帕擦拭着脸上的茶水以及半片茶叶。 “洞哥,怎么说这些都是崇拜你才答应过来的,否则一时半会儿我上哪去给你找人哦。” “再说了,你在我们双桥镇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俏生呐。” 李庆之说完还用两根手中微曲,刮一下张洞的脸。 张洞气不打一处来,朝着李庆之的屁股就是一爪,狠狠的捏住。 疼的李庆之龇牙咧嘴,当着一群崇拜者的面只能咬牙强忍,引的四周的小姑娘捂嘴偷笑。 闹剧过后。 一行人踏上城外的小树林,分头寻觅张洞的奶奶。 其中一个张洞的崇拜者,他叫林子。战乱原因,父母早早的过世在战火之中,他跟茶楼的陈四一样,也是一名孤儿。 他从小就经常遭受他人欺负,人生最黑暗的时刻,甚至想自杀了却余生。 就在某天。 他一如既往的拿着树林里砍好的柴火到城里去贩卖,换取一些粮食。 可谁知道回家的半路上,遇到了平时欺负他的那伙人。 瞧见了他怀里紧紧用手护着的粮食,于是不怀好意的向他靠近过来,对着他的身体就是一堆拳脚伺候。 “可恶,这没人要的小野种把那袋粮食护的死死的。”欺负他的人恶狠狠的说道。 “算了,既然他不肯放手,那我们帮他一把。” 说罢几人脱下了裤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朝着他身上就是一顿“灌溉”。 林子脸上布满着恐惧,无助,发抖的双手自顾自地死死拽着护着粮食。 可没过多久,蜷缩在地上的林子发觉,似乎外界没了动静,浇在他身上的污秽之物停止了动作。 他悄悄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欺负他的那几个混蛋此刻捂着裤裆,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像被阉割的公猪。 林子看到了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背影,那样伟岸。 那道身影就是张洞。 所以听闻李哥说洞哥有难,他二话不说立即叫上几个小伙伴就来帮忙了。 此时的他正在一片树荫底下乘凉休息。 “咦?那边有动静。” 林子余光瞥见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一个人影走过,身上的装扮好像就是老人女式服装。 一棵树荫下。 林子距离它只有大约1米左右,那是半个影子。 果然有人在! “喂,前面是谁在那里?” 不见有回应,于是他大胆的靠近了过去。 “我都看到你了,别装了。你有看到一位老奶奶吗?那是我偶像的亲人。” 林子不假思索的靠近那半个身影。 他看见那个人不说话,他抬起一只手搭在那道身影的肩膀上。 冰冷。 刺骨的冰冷通过手掌传来,笼罩他全身。 他摸到的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石头,与其说是一块石头不如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道身影的脑袋像机械般抖动着缓缓转了过来。 那张面孔一半是影子,一半是某个老妪的脸。 令人恐惧的是那颗脑袋似乎还没停止转动,持续的坚硬转过来,直至18度。 那张脸上面无表情,一颗眼睛处漆黑且空洞,根本不是活人该有的神态。 林子心中早已惊起万重骇浪,身体不止的颤抖。死亡的气息笼罩过来,可他身体却无法动弹,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林子感觉呼吸越来越慢,不是他不想呼吸,而是肺部宛若失去了自主控制,渐渐不再运作。 窒息的感觉席卷而来。 林子的眼皮变得沉重,意识逐渐模糊,嘴里喃喃道:“洞洞哥,我报不了恩了。” 树荫下,一具冰冷的尸体一动不动的姿势站立在那里,它的一只手保持着搭在前方。 第六章 尸臭 夕阳西下,乡下的天色暗的快。 张洞心中的不安开始躁动。 虽然早就跟众人沟通过,分头寻找,要是太阳下山还没找到就全部回镇子,不得在外面乱逛。 但张洞还是一阵担忧,打算最后再走。待太阳完全落下,黑夜席卷而来。 张洞转身往镇子的方向回去。 靠近镇子的时候,张洞脸色微微一变。 尸臭? 镇子附近,隐约有一股臭味飘来,这臭味很淡,若有若无,但却格外特殊,因为他昨天就在某个村庄里闻到过。 目光转动,他朝着街道的方向望去。 除了各个店铺关门之外,其他的异常倒是没有见到。可街道的昏暗,让人感觉有些压抑,透不过气。 张洞跨过牌坊,走在这昏暗的街道上。 此时的街道早已空无一人,昏暗中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嗒,嗒” 张洞眉头紧皱:“不会是昨晚那个玩意吧” 清脆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声,在前面的黑暗之中响起,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一道身影渐渐的出现在视线内,似乎朝着这边过来 张洞身躯紧绷起来,呼吸变得急促,急促过后是屏住呼吸,心跳的飞快。 不等张洞继续思索,那黑影越来越近了,停在眼前。 昏暗之中走出一个瘦弱的男子。 “你看我作甚,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这样不好吧,洞哥。” 原来是白天去搜索的“崇拜小队”其中一人。 张洞呼了一口气。 “你大半夜的不回家在街上闲逛什么?” “当然是来解手啊。”瘦弱男子回应。 张洞沉默了一下:“可,茅房你家里不是有吗?” “家里的茅房前几天被亲戚的小孩拿炮仗炸坏了,全是屎,今天不是没空去修理嘛。” 瘦弱男子揉了揉鼻子。 “那你去忙你的吧,我回家了。”张洞朝他点了点头。 “好的,洞哥早点休息。” 瘦弱男子说完则朝着牌坊外的方向走去了。 眼细的张洞则瞧了瞧,目光微动。 “怎么感觉他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嗯?他半边身子好像不是很协调的样子。” 迷茫,不解。 带着疑惑,张洞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来,朝着街道扫过,最终停在前方。 街道一旁的茶楼早已关门,但是茶楼门前还是摆放着一些桌椅供行人休息。 茶楼屋檐处挂着两只红灯笼,被微风吹的有些轻微的摇摆。 椅子上坐着一个魁伟的背影,那充满力量的倒三角之姿,除了李庆之还有谁? 当张洞经过的时候,李庆之在无聊的左手跟右手猜拳。 “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了你大半天了。”李庆之捏了捏手指说道。 “抱歉抱歉,我还想着多找一会儿,就耽搁了。”张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走吧,回去休息,明天再跟你去找,放心好了。”李庆之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走了。 张洞有些佩服他,换做之前的自己或许敢在外面溜达,可是经历过村庄事件之后,自己肯定没有这个胆量。 于是两人结伴回家。 走在昏暗的街道上。 “什么声音?” 张洞听到街道的一旁某条小巷隐隐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可是目光扫过去没有发现任何动静,昏昏暗暗的什么也没看到。 “你怎么疑神疑鬼的?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了,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李庆之不以为然,丝毫没有半分紧张与恐惧,甚至扭了一下脖子。 张洞又嗅到了那股淡淡的尸臭了,这次绝对不是错觉。 经过那条小巷尸臭味弥漫在空气之中,挥之不去。 可是光线能见度范围之内,除了关门的商铺和一些桌椅之外空无一物。 显得一切都很平静。 “李庆之,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里要闹鬼?”张洞忽然说道。 “闹鬼?开什么玩笑,你也是读过书的人还会信这些?”李庆之讶异说道。 张洞摇了摇头。 “你不懂那是你没有遇到过,还记得昨晚我跟你分别后去了哪吗?去城外小树林找我奶奶,结果我他娘的进到了一个诡异的村庄,里面闹鬼了,死了十几个留守老人。” “你不是在逗我玩呢吧,果真?”李庆之瞪大眼睛质问张洞。 “珍珠都没这么真,还记得昨天白天欺负陈伯那个什么虎哥几人吗?也死在了小村庄里了。” “那你是怎么从那个村庄,那鬼东西手中,逃” “等等。” 张洞脸色一变,停止了步伐,突然开口打断了李庆之的发言。 “兄弟,怎么了?” 张洞指着那个漆黑的小巷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一个诡异的人影,一个站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的人影,像是木头人一样,立在那里。 “可能是刘大爷做得稻草人吧。” 李庆之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朝着不远处的那条漆黑的小巷子扔了过去。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李庆之有意瞄准,石头似乎砸到了那个人影。 “嗒,嗒,嗒~” 那道人影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越来越近。 李庆之愣了一霎,惊讶的开口:“我草,还真砸中了,那家伙好像朝着我们走过来,该不会讹我们吧?” “如果只是讹我们倒还好,就怕是” 漆黑之中那道身影出现了,居然是刚才张洞在小镇牌坊口遇到的瘦弱男子。 他似乎才发现张洞两人的存在,淡淡的开口:“洞哥,李哥,你们怎么在这里?” 张洞说道:“我们正准备回家去呢,你解手完了,还不回家站在那里干什么呢?” 瘦弱男子回答道:“哦,我突然发呆,没什么。走吧,一起回家。” 说罢瘦弱男子转身优先走在前面。 “我说没什么吧,你还疑神疑鬼的。”李庆之耸了耸肩。 张洞目光一动,拉住李庆之的手。 “你刚才注意到他的额角处了吗?我发现流淌了一些血迹,说明你刚才的小石头是砸到他了。” “就算是砸到了,也没什么不对吧。” “砸到了是没什么,但是他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而且那血迹不是活人的颜色,更像是,死人的。” 李庆之大吃一惊,开口道:“你的推理十分正确,但是缺少证据。” “证据?简单,你再拿块石头砸他看看。如果没反应的话,一定是鬼。如果有反应的话,最多赔点钱道个歉。” 张洞一脸凝重,十分肯定的开口。 李庆之看了张洞一眼,慢慢的拾起躺在地上一颗棱形的石头,这个石头砸到人,绝对痛的一批。 那名瘦弱男子大约距离两人2米左右的距离,李庆之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手臂,抬起一只手呈现瞄准一般的姿势,只见他铆足了劲朝着那个背影砸过去。 “咻~” 令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周围能见度还算清晰,所以两人不会看错,那颗棱形状的石头结结实实的砸到了他的后脑勺,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瘦弱男子还在自顾自的走着,丝毫没有因为李庆之砸过去的石头产生一丝反应。 “我日,我八成的功力啊!是头猪都能给我砸晕了,他居然跟没事人一样?” 李庆之惊愕失色。 倏地。 前方瘦弱男子停止了脚步,脑袋一阵一阵坚硬缓缓地往后转,呈诡异的18度。 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诡异的程度令人看了十分不适。 他发出奇怪的声音:“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 他重复着这句话,脑袋转了一圈,背部对着两人,猛然的朝着张洞,李庆之两人奔跑过来。 “我的佛祖妈祖老祖,我草啊!” 突然到来的恐怖,使得李庆之这个魁梧的大汗也吓得爆起了粗口。 两人转身就跑,身后那道扭曲着四肢的身影紧追不舍。 第七章 周大师 双桥镇的某个小巷。 两道人影飞奔而来,脸上挂着惊恐与慌张,一边奔跑着一边回头似乎在看什么。 “它没有追来了吧?”张洞喘着大气问道。 “没,没有了。” 李庆之扫视一圈后回答道。 “什么没有追来了?” “哇靠”李庆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一道身影从黑暗之中展露出来,是一个身穿红色小棉袄的小女孩。 “没,没什么。” 张洞扯了扯李庆之的衣袖。 李庆之整个人变得紧绷,目光死死的看着前方的红棉袄小女孩,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于是小女孩脸上挂着微笑,转身木讷的离开了。 待的小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处,李庆之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张洞,难道刚才那个小女孩也,也是,鬼?” “不好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是。既然她离开了,那我们也快点走吧。” 两人再次踏上回家的路,他们决定先在李府休息一晚,因为这边距离李庆之的家比较近。 黑灯瞎火的,幽幽街道只能看见一些挂在外面的灯笼。 一切正常。 但就是这种正常,反而让张洞有些不安。 他们顺利的回到了李府,将就了一晚。 次日早上。 “少爷,最近雨水少,陈员外跟镇长今晚请人举办一场什么祭祀,说是给大家求雨。” “老爷说让你晚上去露一下面。”李庆之的书童进到房间里说道。 而李庆之跟张洞则在吃着早餐。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跟我爹说,今晚我会去的。” 李庆之一只手拿着馒头,一只手拿着筷子夹着咸菜,嘴巴内塞的满满鼓鼓。 “等等,小童。劳烦你往我家跑一趟,跟我爹说一声我今晚会跟庆之一同去参加祭祀。”张洞突然张口对小童说道。 “好的,张少。” 小书童乖巧的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洞哥,你对那场祭祀有兴趣?”说罢,李庆之拿起一只鸡腿就塞进嘴里。 “我是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古怪,这一切似乎都跟灵异有关。”张洞目光凝重的说道。 李庆之咬着鸡腿,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夜晚。 镇子的大道上聚集了一些人,人群之中都是镇子上的人,有商贩,老板,工人等 一个身穿靓丽绸缎,身型肥胖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他头顶西瓜帽,大拇指戴着一只玉扳指,他就是本镇的陈员外。 “各位亲朋好友,邻里乡亲们,很抱歉百忙之中,今晚突然把大家聚集在此。是因为近来我们本地这片区域雨水稀少,各位的庄稼农物都得不到好的收成,粮食都得不到保障。因此我与镇长商讨,给大家做一场法事,一场祭祀。给大伙求雨,希望各位今年底可以五谷丰登,穰穰满家。” 陈员外脸挂微笑,一脸和善的开口。 “好!”人群之中一位男子大喊一句,带头鼓起了掌声。 随后,人群之中的各位也跟着鼓掌,顿时,掌声络绎不绝。 陈员外满意的朝他点了点头。 气氛烘托到这,陈员外举起了双手挥了挥,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那么现在,我有请我身后的这位大法师,周大师来给我们做法。” 陈员外摆手一伸,手掌的方向对着他右后方的一位身穿黄道袍,手持拂尘,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 周大师朝人群微微作揖,脸带微笑。 “各位,这次求雨做法,会使我法力受损,起码几个月才会恢复过来。但是为了双桥镇的各位温饱,安康。贫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舍己为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周大师,舍己为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是佛家的话吗?”李庆之身旁的小书童忽然打断了周大师的发言。 周大师显得有些尴尬,心想:这该死的野孩子是谁家的。 于是尴尬的咳嗽了一下。 “咳,咳,这位小书童所言极是,但佛道一家,大家本着都是普度众生的理念。” “先不扯这些了,现在我先说一些注意事项,一会儿我做法请各位不要打断我。” 周大师像是变脸一样,立马变得认真,严肃起来。 周大师在法坛附近手捏咒印顺时针走了一圈,又逆时针走了一圈,嘴里喃喃着什么咒语。 他拿起桃木剑插入法坛的米碗上,一手捏着符箓印在剑柄处,往剑前一压。 手举桃木剑插着符箓,倏忽,桃木剑上的符箓燃烧了起来。 “哇,好厉害啊。” “是啊,周大师真有两下。” “看来我们双桥镇雨水问题可以得到解决了。” 众人一顿夸赞。 周大师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张洞心中讶异,这道士莫非真的可以驱鬼么? 周大师继续着手中的作法,拿起一碗公鸡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留下半碗鸡血放置在圈内。 燃烧的符箓丢入鸡血内,突然燃起大火。 他一脸凝重的看着火光,手掐指节,仿佛在卦算着一些什么。 “各位,贫道算了一下,你们这里存在着两个问题。” “第一,你们动了土地的灵根,所以这是土地公给你们的惩罚。我可以给你们处理,但是” “但是什么?周大师,你有什么难处只管道来,我们能做得绝不推辞。”陈员外郑重的开口。 “好,那我就直言不讳了,跟土地公打交道需要赔礼。礼品的贵重程度,代表着大家的心意,如果心意不到位,我怕土地公不会松口。”周大师犯难的唉声叹气。 紧接着他又开口:“第二呢,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会在陈员外的农场上圈养一些道鸡,道犬之类的灵性专用动物。还会每月定期限量出售一下本人开过光的法器,拂尘,符箓。为的就是给大家驱邪,以及保佑土地公不再犯难。” “啊,这真是大善人啊,十分感谢周大师为我们双桥镇考虑的这么周全。” 声源处是刚才带头鼓掌说好的人,他满脸泪水,激动不已的握住周大师的双手,差点跪了下去。 张洞一阵无语,这明显是一个托,刚才以为这道士能对付鬼的想法烟消云散,这就妥妥的一个坑货! 其他群众则纷纷上前道谢,有的甚至表示现在出钱立马预定。 也有的小贩连连点头,眼里含光,被他忽悠的找不着北。 这场祭祀就是周大师跟陈员外勾结的赚钱的套路,真信了他的邪,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洞不想再待在这无聊的商业表演当中,准备离开。 可他正准备走的时候,目光一变,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尸臭,紧接着法坛的方向出现了几个奇怪的身影。 那几道身影缓缓朝着众人方向靠近。 张洞心中惊诧,那几个不会是 近了,更近了。 周大师,陈员外以及众人似乎没有察觉。 “喂,你看,那几个是谁啊?” 这时,人群之中有一人提出了疑问。 众人纷纷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几个走路像鸭子一样的人影。 身影走到了众人的面前,它们的脸上毫无血色,惨白的肌肤宛若一具尸体。可怕的是它们有一半的身体像是死去很久了一样,腐烂,恶臭。 那几具尸体的脚下还溢出腥臭的尸水,形成一个个脚印,但只有一边的脚印。 “鬼啊!” 不知谁叫了一声,大家开始慌张了起来。 “不要怕,我们有周大师!”有人说了一句。 “对啊,我们有周大师在这,不用害怕。” “请周大师为我们驱鬼。” 众人纷纷投去崇拜的目光,这种时候有一个道术大师存在,十分的有安全感。 周大师面露慌张,却又强忍着回去,他哭笑不得的脸实在令张洞想笑。 此时的周大师骑虎难下,内心不停的咒骂“该死,该死,该死!怎么来真的,为何如此倒霉。” 只见他拿起桃木剑,硬着头皮,冲向前方。 使出了吃奶的劲朝着那几具尸体就是砍下,可尸体纹丝未动,他的桃木剑已断裂。 众人刚要叫好,只见周大师被什么诡异的力量高高举起,挣扎几下,四肢垂在了空中。 周大师死了。 人群惊现恐慌,纷纷四处逃窜,犹如一颗烟花一般炸裂成各种分子一样逃跑开来。 第八章 恐怖来袭 诺大的镇子安静的有些可怕。 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只有张洞三人一路走来的脚步声。 “该死,那个什么狗屁大师,原来只是水货一个。”李庆之抱怨道。 “禁声。”张洞说道。 张洞靠着街边的墙壁,悄悄地探出半个头颅,往外看。 一个脸色苍白,浑身散发出腐臭味道的中年男子此刻神态安详,闭着眼睛站在街道拐弯的左侧,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张洞又朝着另一个方向看过去。 一间商铺的门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站着一个穿的青春靓丽衣着的少女,露出半边身影。这少女皮肤呈现暗黑色,应该已经死去了好几天,比之前那个的尸体死去的还要久,已经开始严重的腐烂了,随着她微微一动,头上那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像簌簌的往下落。 鼻子眼睛处都流淌着腥臭的尸水,慢慢的往地面上滴下。 张洞发现,无论他对着哪个方向,哪个方向都有鬼出现,需要一点时间,趁它们不注意的时候赶快经过。 若是拖得太久,一旦被围住,那就是必死之局。 那个靓丽衣服的女鬼就不错,她站着的地方,就有一半房门是遮挡着她的,可以趁其不备溜进商铺旁的小巷子里。 时间不等人,因为张洞似乎听到了他们三人身后方隐隐约约的传来脚步声。不管是人还是鬼,他们都赌不起,一失足则全部都得死。 于是他回过身子对李庆之与小书童说道:“听着,待会儿紧紧跟着我,我们要穿过街道走到对面的小巷子里。顺利的话我们就能逃离这片被鬼包围的区域。” 李庆之二人点了点头。 有了计划,就立马实行。张洞率先走在前面,他左顾右盼的扫视着街道,商铺,以及那些可能会突然冒出来的黑暗之中。 三人心跳的飞快,似乎都能听到心脏跳动的旋律,周围渐渐变得异常安静。不知附近的人都被厉鬼杀完了,还是都逃跑了。 街道的那个苍白中年男子模样的鬼还是没有动静,昏暗之间张洞隐约看见两个人影站在街道另一头,正在往他们三人的方向而来。 而且,脚步的声音还在不断的响起。 身后的方向,好几个地方张洞都看到了模糊的人影走动。 张洞心中一颤“到底有多少个鬼?” 哪怕他们遇到的,只是大致的估算,至少八个人,而且人的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不断的从街边,商铺,住宅各个角落出没。 空气之中那股尸臭的味道越发的浓郁了。 带着谨慎,他跑了起来,直奔对面的小巷子而去。 终于。 他们三人成功的经过街道,进入到那条昏暗的小巷。 还没来得及庆幸,小巷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 小巷尽头,一个满脸死气沉沉,苍白毫无血色的男子僵直的站在那里。 这次张洞看清楚了,那个鬼一样的身影,半边身子虽然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男子的样子,但是身体的另一半却是一个女子的身体,穿着素白的裙子,脚下是一双新款的女鞋。 糟糕! 似乎被包围了。 而小巷子那头的男子,手臂却已经血肉模糊,大块大块的皮肉脱落下来,就连骨头都露了出来,呈现一种诡异折断的姿势。 “又,又来了,少爷,张少,求求你们快想想办法,那鬼就要过来了,而且外面还有一群”小书童吓的惊恐道。 “闭嘴,冷静一点!”李庆之给了小书童一个巴掌。 “乖乖跟着,否则丢你出去喂它们。”李庆之恐吓小书童说道。 “我,我知道了,少爷。” 小书童虽然极度恐惧,但是他更怕少爷把他丢出去喂鬼,毕竟他了解他家少爷的性格,说到做到。 “洞哥,怎么办?你上次是如何逃脱的。” 李庆之内心惊恐万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况且他十分信任张洞。 张洞沉思了一息,谨慎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群该死的东西是怎么样的存在,但是我知道只有鬼才能对付鬼,所以,我们避免跟它们正面交锋,死的一定是我们。这样,我们侧着身子贴着墙走,看看能不能躲过它的袭击。” 李庆之点了点头:“好,就听你的,兄弟。” 四周都充满无知的恐怖,目前想逃离就必须得经过前方的鬼,还好它没任何动静。 小巷子内,可以看到张洞三人贴着墙侧身的行走。 距离那个鬼越来越近了。 1米,8米,5米 张洞成功的擦身而过,看见那个鬼依旧没有动静,他呼了一口气。 倏地! 待李庆之经过之时,脚踝不小心踩到了一块不知哪个熊孩子放置的石头,一个踉跄,他站直了身子。 那只僵直站着的男子,居然动了起来。 它与李庆之半米不到的距离,猛然抬手抓住李庆之的手臂。 刺骨的冰冷立马传进李庆之的体内,他感觉到整个人好像在冰天雪地的冰窖,紧接着呼吸变得困难。 “不!” 张洞发疯似的抬手抓住那只鬼的手臂,试图拉开它,远离李庆之。 小书童则吓得摔倒在地上不停的发抖,死死的捂住嘴巴,因为李庆之方才有命令过他闭嘴。 正当李庆之眼皮逐渐变得沉重,呼吸也即将停止的时刻。 一丝缥缈的光芒从张洞的手上溢出。 袭击李庆之的鬼,抖动了几下,缓缓垂下了手,再也没有动静。继而整具尸体顺应倒下躺在地上,仿佛像从来没有动过的一具尸体一样。 “这,这怎么回事?”张洞吃惊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方才发生的意外使得自己体内似乎多了一些力量,而这股力量沉寂在自己体内,自己随时可以调动。 “咳咳,咳咳~” 李庆之恢复了呼吸,胸部上下起伏,大口贪婪的吸着氧气,犹如刚从水里出来一般缺氧。 “少爷,您没事吧。”小书童上前举起小手,拍了拍李庆之那粗宽的背。 “刚才,我差点死掉,我甚至看见了我祖母。是你救了我?兄弟。” 李庆之劫后余生的神情看着张洞,这是救命之恩。 “没错,我的上次逃离村庄的时候,身体就有了一些变化。客套话就不要说了,我们先逃出去再说,记得请我吃烧鸡,兄弟。”张洞不以为然的说道。 “哈哈哈哈,好说。”李庆之笑了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的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 一间商铺的大门不知道被谁大力的踢飞,那力量根本不像是人类的。 恐怖还在,张洞心中一凛,当即凝重了起来。 三人加快脚步,离开了小巷。 绕开了一些不动的人影,继而走到了一处商铺内。因为这间商铺的大门不存在,随即他们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下一刻。 一旁的窗口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开,一道身影猛然出现。距离它最近的是李庆之,不出意外的再次被抓住。 “还来?”张洞惊讶这鬼速度之快。 距离的很近,张洞看清了身影的真面目,是一位老奶奶的脸。她闭起了眼睛,脸上的血色全无,身体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转动了一圈,苍老的双手抓着李庆之。 “奶奶!”张洞心头震撼无比。 这鬼居然是他失踪多日的奶奶,可恐惧冲散了悲伤。 张洞看到李庆之已经翻起了白眼,呼吸也停止了,再不出手的话,李庆之就要被他“奶奶”给弄死了。 急忙之下,他调动了之前巷子里得到的那股力量,加上自己本身的古怪能力,他再次的抓住“奶奶”的手臂。 张洞的手接触到鬼的手臂之后,整个商铺的商品被一股看不见的诡异力量调动了起来,纷纷飘浮在空中。 两人,一鬼。就这样对峙着。 渐渐的,张洞感觉的到,一股冰冷的诡异钻入体内,他的力量似乎变得更强 抓住李庆之的“奶奶”剧烈的抖动。 几分钟后,半个身影从“奶奶”的尸体上溜出来,而张洞奶奶的尸体却无力的倒在地上。 “这就是那个厉鬼的样子么?”张洞心中惊涛骇浪,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种诡异且令人绝望的东西,它是那样的冰冷。 可既是奶奶的尸体掉落,那半边的鬼影却死死的依附在李庆之的身上。 再过了几分钟。 半张鬼影完全没有动静,张洞也无法把它拿开,看着它缓缓地,完全没入李庆之体内了,而他的身体也没有不好的预兆,甚至渐渐的张开了双眼。 第九章 分析 双桥镇某个商铺内。 一个奇怪的场景,吓呆不敢乱动的小书童,以及缓缓张开眼的李庆之,还有看着地上尸体的张洞。 “原来,奶奶早已”张洞一下子变得悲伤。 地上张洞的奶奶的尸体一半高度腐烂,显露白骨和内脏,另一半却又像是刚死没多久,只是脸少了一些血色。 “那只鬼不完整么?”张洞带着疑惑喃喃道。 而小镇的另一头的同时。 一群人连滚带爬的从各个地方跑进了陈员外的家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有些人甚至连裤裆都湿了。 “快,快跑。” “救命,我不想死啊。” 陈员外,镇子有名的几位老板,还有那个周大师的托,一行人聚集而逃,没几步,立刻就吓的瘫在了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员外家里的道路,庭院,已经占满了人。 前后左右,几乎每一个方向都有人。 这些人一个个脸色惨白,闭着眼睛,浑身散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他们步伐僵硬的不断往这边靠近着,将所有可以走的路都给堵住了。 他们全部都是在今晚被那些鬼所杀的人。 现在,全部出现了。 “不!不要啊!!!” 陈员外撕心裂肺的喊叫着,他是镇子上最有钱的富豪,现在还没能好好享用他的人生就要玩完了,他非常怕死。 可下一刻。 这些鬼都纷纷倒下了,成为一具具没有动静的尸体。 众人纷纷张开眼睛,发现刚才追逐他们的鬼,此刻都成了一具具真正的死尸。 喜出望外。 “我们,我们没有死。” “太好了。我们都还活着,老天保佑。” 众人开心的跳了起来。 陈员外也发现了这一现象,满脸肥肉堆起了笑容,于是高兴的开口说:“今天我们大难不死,明日我大摆宴席,宴请各位免费到我家吃喝。哈哈哈哈哈~” 众人喜悦之情更甚。 商铺内。 张洞担忧的询问:“庆之,你现在什么感觉?我看到那个鬼影没入你体内无法阻止。” 李庆之抬手捏了捏拳:“我能感受到我体内那只鬼的存在,我甚至能控制它。” 说罢,李庆之控制着体内的鬼影浮现。它隐于李庆之的影子之中,只是李庆之的影子只剩下半边了,那影子看着恐怖,诡异。 紧接着李庆之又说:“我能感觉的到,它陷入了某种沉睡之中,所以我能随意的控制它。” “这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张洞叹了一口气,一副责备自己的模样。 李庆之了解张洞,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兄弟,干嘛这么悲观,我又没死,况且要不是你再次出手救我,我真的可能被这鬼东西杀死了,起码我现在跟你一样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 于是两人一起扛起张洞奶奶的尸体往外走。 小书童战战兢兢的用手指扯了扯李庆之的衣角,害怕的说:“少爷,它,它不会再动了吧?” 说完还指了指张洞奶奶的尸体。 李庆之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小书童脑袋:“傻小子,那鬼东西不是在少爷身后么?” 说罢扭头看了下地上的半边影子。 “啊!”小书童尖叫了一声,害怕的躲在了张洞的旁边。 “好了,别吓他了。”张洞说道。 “我没看错吧,前面似乎有一群人很开心的在庆祝?”李庆之惊讶的说道。 于是命小书童上去了解情况。 不久后。 小书童回来了,把陈员外他们的情况叙述一遍。 “原来,那个鬼影就是操控那些尸体的源头,它被限制,所以它们都失去控制了。” 张洞很快就分析出一个结论,李庆之也认可的点了点头,对那东西多一层了解。 张洞把奶奶的尸体安置好在家中的偏房之内,他还没想好如何告知父母。一切等天亮再说,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书童被李庆之命令回家待着,而他跟张洞前去陈员外家确认一下情况是否属实,毕竟眼不见不为实。 没多久。 两人便到了陈员外家,只见陈员外正在指挥着下人把府邸的尸体纷纷扛到街道上,让家属认领。 “哟,是李公子,张公子呐。今天府中不便招待两位,鄙人正忙着处理这些尸体。” 陈员外笑了笑,看了一眼那些尸体,有条不紊的摆放。 “没事,陈员外,我们只是路过,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对了,听说它们都是一起倒下的?”张洞询问道。 “没错,我们一伙人都要绝望了。没想到老天爷保佑,吉人天相,它们突然像失去了控制一样倒下不动了。”陈员外还是乐呵呵的说道。 拜别了陈员外。 张洞确定了一个信息,原来之前他们在街道接触的所谓的“鬼”,都是那个鬼影操纵的。只要源头被控制住了,那么控制的其他“鬼”便失去了控制,成为普通尸体。 张洞觉得这类东西应该称呼为,鬼奴。 就像是奴才一样去执行厉鬼发布的号令。 他似乎对这些东西又多了一层了解,信息太匮乏了,而获得信息的代价,那就是死亡的风险。 而且在小巷子张洞还注意到另一个信息,就是半边身子对着鬼奴,它们似乎不会对他们进行袭击。 而李庆之不小心的正对着它时,立马就动了起来,莫非是遵守着某种命令,亦或者是某种规律? 张洞脑子有点乱,自身的变化还没弄清楚,而其他信息又太少了无法得到证实。 于是他决定做一个大胆的实验。 他让李庆之操控鬼影,而他再抓住鬼影一次试试会有什么变化。 虽然冒险,但是能弄清他的自身能力以及变化。只需让李庆之操作鬼影的一根指头,尝试着给他触碰。 “准备好了么?洞哥”李庆之有点紧张,咽了咽口水。 “来吧。” 张洞聚精会神的等着李庆之操纵鬼影伸出了一根漆黑的指头。 张洞通过手掌接触了那根漆黑如墨一般的指头,瞬间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冷传入体内,于是他控制着体内的力量去进行实验。 只见他的手散发着看不清模糊,缥缈的光芒,然而李庆之的鬼影上的小指头就变得软弱无力一般,瘫到下去,最后缩入影子之中。 而自己清楚的感知到,体内的力量又变强了一丝。 “我懂了,我的能力是吸收其他鬼的灵异能力,从而成为我的力量。”张洞开口说道。 而李庆之一脸震惊,随即开口道:“我靠,洞哥你这能力也太屌了吧。” “好了,别拍我马屁了,我们成为这样的异人,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过阵子我们回大汉市再找高人问问,我相信应该不会只有我们是独特的存在。”张洞说道。 “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李庆之回答道。 “奇怪,你有没有觉得街上少了许多人?”张洞疑惑问道。 李庆之环顾四周:“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少了许多人,可能是被鬼影的鬼奴所杀了。” “鬼影的袭击方式,每次只袭击一个人,不清楚是特定的规律,还是没有多人在相同区域触犯了它。” “即使信息不够明确下,我推测鬼影六成是不会如此之快就杀了这么多人。” 张洞神情一凝,似乎对这一现象保持怀疑,表现的越平静就越不安。 第十章 拽犯法吗? 双桥镇某间民宅。 户主刘三是一个本分老实的农民,这户宅子是他爹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刘三好不容易才从媒婆李婶那里结识一位姑娘,那姑娘乖巧懂事,最重要的是屁股还贼大。刘三听娘亲说过,女人屁股大好生养,乐的他整日美滋滋。 他小心翼翼的在卧室的床底下抽出一只箱子,箱子看起来比较老旧,存在一定年份了,上面都积满了灰尘。 “呼~” 刘三吹去了老箱子上的灰尘,并用手擦干净上面残余污渍。 “外人都以为俺爹只给俺留一间宅子,殊不知他还给俺留了一些金银细软娶媳妇,否则被大伯他们盯上,肯定来找我借钱。”刘三眉开眼笑起来。 “而现在,就是俺娶媳妇的时刻。” 他从脖子上解下钥匙项链,打开了老箱子上的铜锁,箱子里面平放着白花花的一些银子,玉簪。 刘三顿时心情愉悦,知道老爹给他留了财物,没想到这么多。不过他又纳闷起来,老爹只是一介农民,哪来这么多银子呢? 正当他全神贯注的细数着箱子里的钱财时,外面客厅上传来一些奇怪的动静。 刘三犯惑了,这么晚了,还有谁回一声不吭的过来找,莫非是邻居? 带着一丝疑虑的刘三把老箱子放下,重新锁好铜锁,并把老箱子推进床底。 做完这些,他才放心的朝着客厅方向过去。 撩起门帘,客厅上的光线有些昏暗,只燃着一根蜡烛在中间照明。 刘三狐疑起来,“奇怪了,刚才明明有听到一些响动,难道是听错了?” 他回头的时候,通过房间的镜子似乎看到了客厅有个黑影站在一个角落! 刘三心头一颤,整个身体变得紧绷,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犯起,汗毛都立了起来,他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那是什么?明明刚才没有看到的,难不成是贼来了,看到我的财物?如果是贼的话,会不会杀人灭口啊,老天爷,我还没娶媳妇呐!” 刘三心里很不是滋味,换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好受。 于是他鼓起一丝勇气,对着那道黑影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大哥,俺看到你了,别藏了。求求你放过俺,你要钱给你。千万不要杀俺,俺家就俺一根独苗,正准备娶媳妇过日子呢。” 话音落下,两杯茶的时间过去了,不见那黑影有任何回应。可刘三也不敢乱动,不敢回头。他听说过一些江湖规矩,如果回头看见老贼的真面目可能会激发他们杀人灭口的可能。 刘三可不笨呐,否则财产早就给那贪婪的大伯给夺去了。 又过去了三杯茶的时间。 他缓缓地扭过半边头,用眼角余光去瞥那道黑影,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他又看了看房间的镜子,似乎不见了那道黑影。 刘三心中不由放松下来,那贼似乎被自己打动,离开了。 他浑身放松了下来,一边擦拭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一边转过身子去准备把客厅的大门关上。 倏地。 他双眼瞪的像铜铃一般大,一个浑身尸斑,肤色苍白,散发着恶臭的老人此刻正站在他身前,两人的距离不足半米,刘三呼出的气体甚至都能撞击到老人脸上,反馈回来。 惨叫声来没来得及响起,刘三刚张开的嘴巴被一束漆黑,腥臭的头发塞了进去。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那束头发,企图把它从嘴里拔出来。 可是任由刘三如何使劲都无动于衷,那腥臭的黑发,力量出奇的巨大。 刘三浑身不停的抽搐,指甲抓的头发滴下了猩红的血液,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渐渐的失去了动静。 如果张洞在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个老人,他正是前两天在村庄遇到的李响。 翌日。 镇子上的捕头找上了张洞,理由很简单,那晚死的人有点多,对于许多年没有发生命案的双桥镇来说,算是捅破天的大案子了。 “早上好,张少爷,我是本镇捕头,许杰。这位是见习捕快,我的徒弟,陈勇。而后面都是我队伍的捕快,希望你不要介意。” 许杰脸挂笑容介绍着自己与徒弟。 “你好,许铺头,来,里面坐。”张洞招呼道。 许杰抬了抬手拒绝:“进去就不必了,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问完我们就走。” 张洞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配合。”张洞说道。 许杰嘴角微扬,开口问道:“昨晚你都在干什么?你去了哪?为什么你跟李庆之一回到镇子,镇上就怪事连连,昨晚还闹出了这么多人命?是否跟你们有关联?” “是否有关联?快说!”一旁的见习捕快陈勇,接上了他师父许杰的问话。 张洞目光微闪,这厮是来闹事的? 于是张洞脸上的微笑缓缓化为平淡,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牙签,叼了起来,仿佛在剔牙。 陈勇见状脾气瞬间上头,一只手抓着张洞的衣领,脸部贴了上来。 “张洞你什么意思?我师父问你话怎不回答?莫非是做贼心虚,无从回应了?” 张洞不紧不慢的瞥了他一眼,头一歪,满脸不屑。 陈勇更加爆炸了,几乎就要扬拳挥去。 一旁的许杰立马拉住他,开口说道:“诶,陈勇,你干嘛呢?激动什么,人家又不是犯人,退下。” “是,师父。” 陈勇这才退到许杰身后,眼睛还死死瞪住张洞,宛如已经判定他就是犯人一样。 “张少,不好意思,小徒弟性格比较暴躁,多有冒犯,不过请你还是老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陈勇淡淡的说道。 张洞开口:“昨晚呐?昨晚我在外面闲逛,跟李庆之玩耍聊天。不犯法吧?许捕快。” “不犯法,不过你在哪闲逛?和李庆之做了什么?什么时辰做的?”许杰问道。 “我跟李庆之吃夜宵,吃烧鸡,喝茶,吹牛。时辰呢,忘记了。双桥镇有哪条法律说过不能吃夜宵吗?许捕头。” 一旁的见习捕快陈勇被张洞气的咬牙切齿,这厮根本不打算配合,于是他上前再次抓住张洞的衣领。 刚要挥起拳头,又被许杰拦了下来,按到身后队伍之中。 “给我把他按住,什么爆脾气,跟头牛似的。”许杰拍了拍衣袖。 张洞嘴角上扬,撅着嘴巴说道:“许捕头,你们在审犯人还是在对我用刑呐?我有心脏病,别吓我噢,我很害怕。” “我已经很配合你们了,今晚我继续闲逛,继续吃夜宵,有种就抓我啊。”最后几个字张洞甚至故意拉长尾音,下巴上翘,一副非常欠打的样子。 许杰脸色一变,怒目圆睁,嘴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感觉像即将爆发的火,让人有一种不动而栗的感觉。 “张洞,如果让我找到你犯罪的证据,你死定了,我警告你不要太拽。” 张洞听闻许杰的话之后,嚣张之炎更为艳丽。 他把牙签吐在地面上,十分不屑的开口说道:“许捕头,拽犯法吗?啊?拽犯法吗?你告诉我有哪条法律说过人不能拽的?” 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有证据只管来抓我,我已经很配合了。别拿我当犯人,否则我告你诽谤啊许捕头。” 许杰勃然变色,咬牙切齿,于是抬手一指。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张洞把许杰的手指按了下去,慢慢的靠近许杰的耳旁张开说道:“不气盛,怎么叫年轻人?” “你,你” 许杰气的说不出话来,身体一直在抖动。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突发恶疾。 “师父,让他们放开我,我要跟他单挑!我要单手弄趴他!快放开我,师兄们!” 许杰身后的见习捕快陈勇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其他捕快死死的控制住他,生怕他冲出来打人。 而街道上已经开始聚集了一些民众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许杰见状也不好把事情闹大,毕竟只是一次怀疑的询问,没料到那小子嚣张十足,不肯配合。只好撤退,找到他的把柄再来治他。 “撤,回府。”许杰摆了摆手,带着捕快队伍撤退。 张洞还能从队伍之中听到隐隐传来陈勇的声音。 “好走不送,改日再来哈许捕头。” 张洞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似乎在目送很好的朋友一般。 “哼。” 许杰深深的看了张洞一眼,眼下无证据也不好对他怎么样,况且昨晚很多人都说是鬼怪作祟,可他堂堂双桥镇大捕头怎么会相信鬼怪之谈? 因而归根这些种种怪异的问题皆算在从外归来的张洞与李庆之身上,现在转道去找李庆之弄个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十一章 我脾气不好 沉闷,压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仿佛鬼压床一样,明明意识是清醒的,但是浑身上下却不能动。 昏暗的房间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黑暗的囚笼,李庆之就是这个囚笼之中的囚犯,像被粗广的铁链牢牢的捆绑住一般,无法挣脱,无法逃避,似乎要永远的沉沦下去,永生永世。 忽然。 李庆之发觉头顶链接到肛门整个人宛如要被撕裂成两半一样,那种痛仿佛要将皮肉撕裂开来,一种剧烈的疼痛传开,就像是受到了严刑火锯一般,让人无法承受。 然而李庆之意识清醒,浑身却依然不能动。 只能任由身体的那鬼东西肆无忌惮的影响着,痛的想要哀嚎可是嘴巴却只是微微动了动,张不开,发不了任何的声音。 大清早。 他身体的疼痛才迅速的消失,同时也恢复了知觉。 几乎在身体能动的一瞬间,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汗水直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李庆之处于那种状态已经两三个小时,他知道这是他体内的那只鬼影在作祟,它好像苏醒了一般肆意的想要挣脱他的肉体。 昨晚有张洞压制住它,现在苏醒了没了张洞的压制,寄托于它厉鬼本能的残暴。 这就是活下来的代价么? 如同一个病人,随时忍受肉体疼痛的折磨。 李庆之暗下决定,这边事情结束之后,需要立马跟张洞返回大汉市寻找解决自身问题的办法,否则自己可能会死。 “少爷,外面突然来了一群捕快,说是要找您。” 小书童的声音打断了李庆之的沉思。 “知道了,我现在就出去。”李庆之整理一下衣服便往大门方向前去。 没一会儿。 李庆之看见大门外整齐的站着两条纵队,中间站着两名男子,为首的男子一脸严肃,看起来不太好打交道的样子。 许杰有了方才对付张洞的经验,这次他打算一开始就给对方来一个下马威,这样或许能框出一些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李庆之来到了许杰两人面前,神情淡然,古井无波,令旁人琢磨不透。 “你们找我何事?”李庆之淡淡的问道。 许杰怒目圆瞪,用着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朝着李庆之怒道:“何事?你还好问找你何事?张洞都告诉我们了,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你们昨晚的事情交代清楚,我争取给你们宽大处理,如还不配合,如同此树。” 说罢许杰立马从腰间拔出大刀,朝着李府大门庭院内的某株4,5米左右高的小树砍了下去,手起刀落,行云流水。 尘烟微扬,小树缓缓倒下,砸在了花圃之中。 许杰嘴角微扬,把大刀缓缓收入腰间的刀鞘之中,似乎对他刚才的行为十分满意,心中暗想:这下能唬住他了吧。 李庆之,瞥了一眼被砍倒的树,突然狂笑了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许杰,陈勇两人面面相觑,搞不懂李庆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劝你们快点走,我家少爷发火了,他生气起来都会先大笑一阵。”一旁的小书童可怜的看了许杰他们一眼。 “师父不用紧张,咱们这么多人怕他一个?”陈勇跃跃欲试,方才在张洞府上找不着理,在李庆之这里可得等他出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羁押审问了。 倏地! 陈勇感到光线一暗,似乎有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面前,一条粗壮的手臂向他袭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队伍之中,一条纵队的人连带着被陈勇的撞击变得涣散开来,至少十个人倒地哀哉。 “陈勇!你你,李庆之,你敢袭击捕头?” 回答他的是一根粗壮充满爆炸般力量的腿鞭,许杰本能的格挡。 “砰!” 许杰整个人也应声倒飞而出,口吐鲜血,他感觉像被一辆马车狠狠地撞了一般,厚重的力道将他击飞到另一支队伍之中。 两条纵队四分五裂,二十几人倒在地上哀嚎,陈勇和许杰身上甚至多处骨折。 李庆之居高临下般俯视众人,阳光从身后打在他身上形成一具巨大的暗影,暗影处的脸孔似乎闪烁着一丝凶光。 “我这人脾气不好,尤其是起床,几位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有话就直说。” 李庆之沉稳且浑厚的声音宛如天神一般,宣告着他的主场。 许杰咳嗽了几下,缓了一口气。 “李庆,李少,昨晚咳咳,昨晚双桥镇死了这么多人,你跟张洞一回来就发生这些事,我不觉得是巧合,所以前来询问你。” 陈杰发现眼前之人神情淡然,像是冷血残酷的人,因而不敢再继续挑他的忍耐,生怕他当街杀人。 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他,本来自己就理亏,没事去砍人家的树干什么,真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昨晚闹鬼,所以死了一些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陈员外。”李庆之淡淡的说道。 街上熙熙攘攘的吸引了一些行人。 许杰四顾瞥了一下,暗暗擦拭了嘴角的鲜血,朝着李庆之作揖。 “如此,那许某就不多打扰了。” “我们走。” 刑捕队踉踉跄跄站直身子,相互搀扶,整理仪表,紧接着整齐的撤退了。 一旁的其中某个捕快捂着胸口,喘着大气问道:“许捕头,就这样放过那家伙?” “蠢货,你没看见他还没使出全力么?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此獠力量大的出奇,我估算跟一头黄牛差不多。”许杰颤颤的说道。 “可陈勇还没醒。” 许杰目光扫视了一遍陈勇,他伤的不算很重,也就断了几根骨头,回家躺几个月便好。 “别说了,如果想抓住这厮,还得去附近镇上派调人手,凭我们无法抓捕。” “你立马带两个人去隔壁镇,找一几队人手过来。”许杰说道。 “是,遵命!” 李府 李庆之看着自己厚实的手掌,捏了捏拳。 “我的力量变得如此之大了么?果然,还是被那个鬼东西的影响了我的右边身体。力量和速度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了,如果我最后不是收住了力道,那些捕快估计会被我一拳打穿。” “为何我刚才脑海里充斥着一股残暴,冷血无情,甚至想把他们全都杀了,这鬼影会影响我的情感么” “得抓紧时间回大汉市寻觅解决的方法了,先去找洞哥。” 张府 此刻的张府一片哭声,张洞的父亲张霖跪在地上抓着棺材里的母亲嚎啕大哭,张洞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 而他母亲刘丹琴则在一旁栖身轻抚张霖,脸上早已挂满泪痕,另一只手抬起手帕抹泪。 刘丹琴一旁站着陈萍萍和福伯,福伯也忍不住潸然泪下,毕竟他在张府待的最久,也服侍过老夫人。 浓厚的伤感弥漫在这大厅上,可张洞却没有丝毫的悲伤之情,他也发觉了自己变的有些麻木不仁,薄情寡义,他猜测是身上的诡异引起的。 “父亲,好生安排奶奶下葬吧,人死如灯灭,不用太伤心。”张洞好不容易流露出一丝情感。 “好好。”张霖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瘫坐在地上。 张洞则转身外出找人安排抬棺下葬。 张霖看着张洞离去的背影的说道:“丹琴,你有没有觉得,洞儿这次回来似乎有一些不一样?” 刘丹琴也飘了张洞离去的方向一眼,她心中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张洞不说她也不主动去问,每个人都有他心中不想说的秘密,刘丹琴尊重这一点。 紧接着安慰道:“老爷,您多虑了,洞儿只是跟奶奶不亲,男儿有泪不轻弹,放心吧。” “但愿吧” 第十二章 纸扎白事铺 双桥镇某条街道小巷。 在楼房与楼房之间,空了一个位置,单独的耸立着一间专门做白事的铺子,好像周围的房子都不愿盖的离它接近一样。 门头上挂着一些白色的纸灯笼,门头飘挂着许多白色的飘带,给人一种阴森,暗沉,压抑的感觉。 铺门前两旁分别摆放着两个人形大小般的大花圈,这是祭奠有人去世用的。 整个店铺的装扮如果在夜间有醉酒之人经过,可能都会被吓得酒醒。 白事铺门头的牌匾上模模糊糊的写着:纸扎白事铺。 临近大门,轻轻地拿起铺首敲了敲。 “咚,咚咚” 一杯茶下肚的时间。 大门打开了一道缝,一个满脸阴沉,肤色蜡黄的老人开了大门开口幽幽的问道:“后生,你有何事?” “老人家,我家里有人去世,特来请人出殡,办场白事。” “哦,原来是办事儿的,里边请。” “一会儿别乱碰里面的东西。”老人交代了一声走在前面带路了。 张洞前脚刚踏入大堂,还没有走多远,身后那的大门伴随着一声轻响直接就关上了,大门背后根本无人 “嘭!” 周围的光线骤然一暗。 走进铺子里的大堂内,一股老旧的木头味道以及一丝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周摆放着各种纸钱,蜡烛,香火。 而大堂的偏房,张洞瞥见了许许多多的纸扎人,有男有女,那些纸扎人制作的栩栩如生。纸扎人的神情更是拥有许多变化,更像是活人的一些情绪化演变而成。而更里面摆放着一些纸家具,纸饰品,纸房子 “这边请。” 老人的声音打断了还在注视偏房的张洞,一老一少,继续走入到铺子深处。 进到内院正厅。 “坐吧,何时出的事,生辰八字如何,还有怎么死的?” 老人坐在一张老旧的椅子上,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白纸,记录着信息。简单的交谈,他便记录好了张洞的需求。 “老人家,铺子就你一个人?”张洞突然问道。 “后生想打听什么?”老人淡淡的说道。 张洞目光微变,好敏锐的老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老人。 “没什么,老人家听说过鬼么” 张洞闲庭信步的在厅内观赏,他四处打量着这里的摆设,尽管都是些旧时代的风格。与他在大汉市见过汽车的人来说,这根本就是两个时代,这种感觉很微妙。 可他表面轻松,实则心中绷着一根弦,他之前跟着老人就发现了。老人的身上弥留着一丝淡淡的气味,是他熟悉的尸臭,虽然老人似乎刻意的用店里的檀香或祭拜用的沉香来掩盖身上的气味,可还是被张洞嗅到了那淡淡且腐臭的尸味。 所以他得出一个结论,眼前的老人,有问题! 并且他刚才说到鬼的时候,细微的察觉到老人书写的手顿了一息,这就验证了张洞心中另一个信息,这个老人肯定知道什么。 “后生怎么对鬼神之说感兴趣,这不像你们年轻人的思想呢或许我可不可以说,你见过鬼。” 老人缓缓说道,深邃的眼窝之中透露出一丝凌厉,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张洞看到了这个老头有着与普通人不一样的眼神,那眼神显着麻木,空洞,不带有一丝感情 “老人家,我问你怎么反变成你问我了,如果老先生不愿说,那就作罢。”张洞不以为然的回答。 他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平静,异常的安静。 内厅之中,一老一少两人暗中的语言可谈像似一场武林高手的较量,看不清摸不着,话中都在相互的试探。 张洞背部已经汗津津了,印在衣服上显得有些粘连。 半刻。 老人微微笑了笑,他僵硬的脸上带动着那横生的皱纹,显得异常的惊悚,要不是他能跟张洞聊天,他都怀疑眼前坐着的是不是一只鬼。 “后生可畏,也罢,既然你想了解,那么我给你说说,真正的鬼。” 老人目光转动几番,思索半刻,缓缓道出:“前面你这样问,我想你应该见过真正的鬼,那家伙是没有感情且无法交谈的。当然,不排除会有个例,能产生智慧,学习人类的行为跟语言。” 张洞心中震撼无比,居然还可以如此可怕,当一只拥有能力的鬼,还拥有智慧,那说明它杀人比杀猪还简单。 老人继续说道:“拥有智慧不是最可怕,最令人绝望的是,目前为止,没有人或鬼能去彻底杀死另一只鬼。换句话说就是,鬼,无法杀死!” “开什么玩笑!” 张洞心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颠覆了以往对鬼怪的认知。 “老人家,不,前辈,果真如此?”张洞急忙问道。 “后生,你觉得我闲的慌拿你寻乐么?总之,这就是鬼的真相。” 老人长久没写字,砚台上的墨似乎都干枯了,于是他起身拿着一盅茶水淋了上去,拿起一块长条的墨块磨了起来。 张洞的脸颊不知何时,已挂着一滴汗水,他连忙抬起衣袖擦去汗水,紧张的开口:“前辈,你的话我存在一些疑惑,既然鬼这么令人无解,那么人类是如何生存至今的?亦或者说人如何对抗鬼?” 老人停下了磨墨,手脚缓慢的拿起毛笔,继续在一张新纸上写着什么。 深沉的说道:“人之所以能长存与世,是因为一代又一代人杰英烈的牺牲,守护,换来的这人类生存的太平世界。” “我的前辈跟我说过,能对付鬼的,只有鬼。人们也是遵循着这个宗旨,用自身肉体来劳禁厉鬼,驾驭厉鬼,并且利用它们的能力去对抗厉鬼。但这也只是仅仅对抗,因为人类在厉鬼面前十分脆弱,脆弱的像一只蝼蚁,更别说想要杀死厉鬼了。” “然而驾驭厉鬼的人,我们称呼为:驭灵者。” “驭灵者么”张洞喃喃道。 张洞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大家都成为驭灵者,对付起鬼来不是变得简单多了么?” “无知,每一个成为驭灵者的人都是不可复制的存在,用在他人身上的方式,用在你身上也许会立马死亡,你别把驾驭厉鬼想的这么简单。况且,鬼的力量你以为这么好用没有代价的么?” 张洞心中一叹,也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任何东西都需要相当的价值进行交换的。 老人紧接着说道:“成为驭灵者,每使用一次厉鬼的能力,你的生命就透支一次,而且,使用的越多死的越快,每一个都是短命鬼。在你寿命用完之前,如果没有找到相同属性的厉鬼去再次驾驭,让其与之体内的鬼拼接完成,你就无法苟活于世。” “那如何去寻找相同属性的厉鬼呢?亦或者,其他鬼能跟自身体内的鬼制衡么?”张洞不甘的问道。 “这就是你们后生要去寻找的道路了,过多的讯息我也不便透露,每个灵异都是不可复制的,看你们后生去如何创造出新的驭灵道路,兴许你们能终结灵异。”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不想再说过多的信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和道路,驭灵者也一样。 白事铺老人递给了张洞一张古怪的草纸,实则是一份契约。上面写着下葬时辰,奶奶姓名,生辰八字,以及一些基础信息。 “这是一份契约,今晚亥时整,我会安排人去抬棺,下葬。”老人淡淡的说道。 “劳烦前辈了,多少钱?”张洞说道。 老人抬手制止张洞:“钱不用付,有人付过了。” 正当张洞狐疑之时,刚要开口。 老人衣袖微微一挥,令张洞匪夷所思的现象出现了,他一眨眼的时间,便现身站在白事铺的大门外了,好比是一个瞬间移动。 “连这种事情也能办到么?谁帮我付了呢” 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张洞深深的望了一眼这栋白事铺,便离开了。 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打算愣头愣脑的再进去那个诡异的铺子问个明白,高人总有一些奇怪的癖好,应该说是个性。 今天算是收获满满,蜡黄老人的话让他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解决了心中不少的疑惑,也更深的了解到了厉鬼以及这个世界的秘密。 张洞离去后没多久。 这间白事铺内,蜡黄肤色的老人喃喃自语。 “老秦呐,这就是你看到的希望么?我不欠你了” 街道上,白事铺四周忽然泛起一层迷雾缭绕,渐渐浓厚,而浓厚的迷雾没过多久又变的清晰起来。 待得迷雾散去,哪还有什么白事铺,这就是一片杂草乱生的小土坡。 土坡的杂草上散落着四个纸扎人,随即逐渐蠕动起来,宛若拥有了活人的气息。渐渐的,纸扎的皮肤换成了人皮,不仅如此,它干瘪的四肢逐步膨胀开来形成了人一样的四肢。 几分钟后。 小土坡上诡异的站立着四个人,他们面无表情,神态麻木且空洞 第十三章 黑发再现 离开白事铺之后,张洞便往李府方向前进,他得把这份信息同步给李庆之,这关乎他们的生命存亡问题,必须重视。 还没抵达李府,张洞经过一间民宅时若隐若现的闻到了丝丝臭味,那是动物的尸体腐烂所产生的味道。 可他通过院子的栅栏往屋内看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现象。 这时一旁的农民穿着外表有点憨厚的大叔上来搭话:“小伙子,你找谁呢?” “没,我经过这里闻到了一些腐烂的臭味便看了看。”张洞回答道。 憨厚大叔上下扫视了一下张洞,热情的说道:“原来是这样,我看你也不像是坏人,我告诉你吧。里面住的人叫刘三,爹娘去的早,给他留下这栋宅子。他平日里最喜欢去田里抓些野味来吃,你闻到的臭味应该就是他吃过的残骸,没来得及清理。”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大叔您忙活了。”张洞作揖后离去,心里暗暗的留意一下这间宅子。 张洞走后,憨厚大叔咧嘴一笑:“这小伙还怪有礼貌哩,讲究人。不过刘三那狗娃子今儿个咋还不起来干活,田里的瓜不要啦,我去瞧瞧。” 憨厚大叔伸手几下就找到了栅栏的木插门栏,打开了栅栏的大门,走了进去。这一套丝滑小连招明显不是第一次进来的人该有的表现,估摸着是经常串门的人。 “刘三,刘三起床了。” 憨厚大叔推了推客厅的木门,很轻易的打开了,发现木门根本没锁。 一眼看到头,客厅没发现刘三,只有空旷的客厅和一些朴素的家具,大部分家具都比较老旧。 “诶,这狗娃子人呢?”憨厚大叔不假思索地撩开卧室门帘走入卧室,仿佛自己家一般。 扫视一番卧室,掀开被子,依旧没有发现刘三的身影。 “奇了怪了,莫非一早出门了?”憨厚大叔两手交叉放置在胸前狐疑一阵。 “滴~” 一滴带有腥臭的褐色液体掉落到憨厚大叔的胸前交叉安放的手臂上。 他带着疑惑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去,紧接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颤栗,直至双腿发软直接倒摔坐在地面上,因为看见了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幕。 房屋层高大约5米的老式民宅,三角横梁处错综繁杂的挂满着几十具尸体,他们曲折成诡异的形状,慢悠悠且自然的左右微微转着,垂吊着他们颈脖处的是一束束犹如赋予了生命一般蠕动的漆黑长发。 那些长发似乎注意到了摔坐在地上的憨厚大叔,竟纷纷对着大叔的方向飘了起来。控制着这些头发的是挂着中间的一位老人,浑身布满了尸斑以及惨白的肤色。 那些头发宛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向着憨厚大叔盖了下来。 求生的本能促使大叔突破身体极限的敏捷,一个前滚翻躲开了发网的笼罩。憨厚大叔脸上挂着惊恐万分的神情,没命的朝着客厅外奔去,而垂挂在横梁上的老人头部僵硬的转动,向着大叔奔跑逃命的方向。 大叔成功的跨过客厅大门下的门槛,看到了外面照射到他脸上的阳光,他心中有种逃出生天的喜悦,而这种喜悦在下一秒就像是镜子碎裂开掉落一般,他的脚踝处不知什么时候缠绕上了一束黑发,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猛地把大叔拽进了房子内。 他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而客厅大门,随着大叔被拉入快速的关上。 “砰!” 黑暗渐渐笼罩了整个客厅,那是根根蠕动的头发,没过多久,房屋的横梁上缓缓地升起一具还有着温度的尸体,正是那憨厚大叔 这一幕张洞是无法看到无法知晓的,因为此刻的他刚到李府,找到了刚准备出门的李庆之。 一番交谈,张洞把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李庆之,两人是要好的朋友,不需要隐藏这些信息。 “原来,这世界还有着这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恐怖,绝望。我感觉我才真正认识到这个世界,以前都白活了。”李庆之有种拨云见日,豁然开朗的感觉。 “洞哥,你有什么打算?”李庆之忐忑不安的问道。 “办完家里的事情,跟你回大汉市去了解更多灵异信息,最起码活下去先。” 张洞苦涩的说出一个办法,两人都没得选,要么继续苟活一阵子被厉鬼折磨致死,要么一路走到黑,多了解外界灵异信息寻求可以活下去的希望,终结灵异?两人又不是普度救世的菩萨,自身性命都无法得到保障,怎想拯救苍生?这还不是两人可以考虑的问题,甚至想都不敢想。 李庆之也表示认同张洞这个想法。 两人吃过饭后,李庆之则去准备他要返回大汉市之前的事情,而张洞一个人踏上回府的路上。 夏天的傍晚总是来那么悄无声息。 商铺,小贩,工人们纷纷都关门回家,结束一天的繁忙。 而这个时候,空无一人的某家商铺里,正躲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不停的哆嗦,他死死的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他在不久前的小巷子亲眼目睹一位长满尸斑,发出腥臭的老人活生生的从口中吐出长长的黑发把一名女子给缠绕窒息,那副画面直冲他的大脑,此刻的他被吓的几乎魂飞魄散。 他不敢出去,也不敢乱动,躲在结算桌底下。 他方才逃跑之前偷偷瞥了一眼,那个老人好像盯上了他。如果没有人来救他的话,他打算躲一辈子。 此时,关闭的店铺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里面的一扇门,缓缓的打开了。 “吱~” 老旧的木门发出瘆人的声音。 大门处只能看到站着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个身影走了出来,它似乎在店铺的一面屏风面前停顿了一下,然后周围的商品突然诡异的掉落在了地上。 那道身影走过,四周不知何时从哪里站着几十道身影,僵直,诡异。 透过桌底的缝隙之中,年轻男子看到了这一幕几乎快被要惊吓的晕厥过去,可是脑中残存着一丝理智把他拉回现实,死死的按住嘴巴,生怕自己不受控制的发出叫声。 他太过于紧张了,双脚不停的抖动,好像羊癫疯一样,他又抓狂的拿下双手按住双腿,可还是不小心的踢倒了桌角。 “砰。” 宁静的四周下发出的任何响声都那么明显,放在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可以听到。 紧接着,那些身影齐刷刷的朝这个方向看过来,不附带一丝感情。 “糟糕!” 年轻男子心头犹如晴天霹雳,惊涛巨浪般刺激他的灵魂。 街道外。 “嗯?那边有一家商铺没有关闭大门,是店家忘记了么” 张洞远远的就看见敞开着一扇门,而店内似乎有点暗,站着一些人影。 “晚上了生意还这么好么,我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说完立马加速向着店铺走去,没过多久,距离被拉近,视线变的清晰起来。 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一股浓厚的尸臭味从商铺内传出,尸臭之中还夹带着一丝腥臭,跟那晚的村庄里遇到的鬼发一样。 张洞站在门外,视线扫入店内,紧接着惊愕失色。 这下看的足够清楚了,这哪是生意好,根本就是几十具没了眼珠的尸体,而它们身上还缠绕着漆黑的头发,它们像是富有生命一般的蠕动着飘散着。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老话诚不欺我,张洞此刻的脸色像吃了狗屎一样难受。 跑? 心里一瞬间涌出一个想法,跟这玩意对抗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可正当他准备离去的时候,双眸一缩,他看见了一名年轻的男子正被里面的身影举了起来,那身影头上的黑发瞬间缠绕住了那名男子。 看见这一幕的张洞瞬间就明白了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里是他的家乡,他跑了这里的人可能都得被那鬼东西杀死。 况且他注意到了,随着鬼发杀死的人越多,似乎它的鬼奴越多了,这样成长下去,双桥镇的人都得死,其中就包含他的亲朋好友,家人。 短暂的内心挣扎很快他就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想办法去处理这个灵异事件,果然有一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第十四章 关押鬼发 张洞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也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死固然令人害怕。但是有些事比死更恐怖,更需要去做,他下了决定就会去尽力做到,这也是他的原则。 踏入店内,里面昏暗一片,无形之中就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压抑使人感觉喘不上气一样。 尤其是已经知道了里面有鬼的情况之下心中更加的不安了。 之前面对这鬼发的时候,令他绝望是因为他还没有成为了驭灵者,没有任何对抗它的手段。 而现在成为了驭灵者也只是让他有了和厉鬼打交道的资本而已,并不代表你能在鬼的面前可以肆无忌惮。 张洞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那些站立扭曲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脸色紧绷,已经做好了随时准备使用恶鬼之力的打算。 店铺不算大,目测的话也就是七十多个平方,因为里面的酒水,还有货物堆放的原因显得有些杂乱。 他打量着四周,这个时候有个低着头的身影,抬起头看向了他,一双惨白的手忽然动了起来,伸向了过来,距离他最近的一具男尸,优先的对他发动了袭击。 其他的身影也有了活动的趋势,他们身体上的动作似乎越发频繁了。 仿佛鬼奴们正在醒来。 “这么多尸体,那只鬼杀了多少人”张洞微微一惊。 刚才对着他袭来的惨白双手,他急忙往前走了一步,躲开了这东西的袭击。 没办法每一次都能躲过鬼奴的袭击,他被身旁另一具女尸触碰到了手臂,一股冰冷的阴寒仿佛透过手臂传遍了全身,让他下意识的冒起了鸡皮疙瘩。 这具女尸皮肉的颜色都已经变了,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腐烂味道,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张洞双手散发着看不清的光芒,他抚摸了一下刚才被触碰的地方,那股冰冷便消失不见了,紧接着他举起单手牵住女尸的手。 一霎而过,女尸像失去了“生命”一样倒在地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偏房的门却缓缓的打开了。 张洞眸子陡然一缩,意识到了不妙,莫非还有其他恐怖? 门后走出来的是一位熟人,那位名叫李响的老人家,还热心肠的给他去寻照明的物品,不过可惜死在了鬼发手上。 而后,张洞低头躲过又一个鬼奴的袭击,反手握住它的手,是一具男尸的手,男尸一息便没了动作,倒在地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么多鬼奴,我得摸到什么时候?而且白事铺老人还说过,鬼的能力用的越多我就死的越快,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了,得找到真正的源头鬼。之前是李响第一个被鬼发附在身上的,所以我猜他应该是源头鬼。” 心中有了想法,张洞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刚从偏房走出的李响,宛若一只猛虎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 可是,事与愿违,他思考的时间,令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店铺内的几十具尸体似乎都已经苏醒了过来。 不经意瞥了一眼,他顿时愣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店铺内竟都站满了人,他们将他整个围了起来,水泄不通。 这样的数量已经将出口和退路全部堵死了,就算是现在想要从这里逃出去,普通人也绝对不可能办到。 而在这种狭小拥挤的地方,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受到袭击。 心跳的飞快,还好张洞平时的体术没落下,他灵活的在尸群之中来来回回的躲避,触碰,吸收,倒下一具又一具尸体。 一群带着腐烂味道的尸体已经来到了面前,他们冰冷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瘆人的是每具尸体都没有眼珠,只有蠕动黑发。 一种骇然的死寂,一具具行走的尸体,靠近过来。 终于,张洞趁着尸体动作的某个空隙的时间,穿过尸群,直达李响面前。 他缓缓抬起手向着李响的手握了上去,终于,两只手握在一起。 “结束了,安息吧” 张洞手上散发出看不清的,微微的光芒,李响停顿了一息,倒在了地上成了一具真正的死尸。 此刻所有的尸体都静止不动了,他们就这样僵直的站在店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某一具尸体动了。 “开什么玩笑!”张洞目瞪口呆低吼了一声。 明明已经把李响解决了为什么尸体还能动?原因只有一个,源头鬼不是李响。这真是一个糟糕的信号,如此一来处理这件事情的难度加大了不少,难怪老人说不要轻视厉鬼,没这么简单,张洞算是见识到了,灵异事件之中随时都会有着一些无法预料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对于鬼来说没任何损失,对于人来说,一个失误,丢的是命。 这群尸体之中,存在着一个真正的鬼 张洞开始疯狂的扫视着每一具尸体,判断着哪具尸体可能是真正的鬼。这种判断不能靠猜的,而是理性分析,否则灵异使用过多,满盘皆输。 其中尸群之中,有一具女尸的行动比较像人,行走的姿势没有这么坚硬。 “是她么?” 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存在,张洞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踏出,举着手就一个目的,跟那具女尸牵手。 躲过了几具尸体的袭击,他最终触碰到了女尸,紧的一握,女尸应身而倒。 尸群任在行动,恐怖依旧没有结束。 “这” 张洞额头已经冒出冷汗,事情似乎变得棘手起来,如果没能快速找寻到尸群之中的源头鬼,那么处理再多的鬼奴都无济于事。 倏地。 张洞注意到了一个现象,尸群之中的尸体似乎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是基本头发都是原本自己的,没有长长的黑发,他留意到当时李响还是源头鬼的时候,长发飘飘,令人不战而栗。 于是他扭头四处扫视,企图在尸群之中快速的找寻到长发飘飘的尸体。 要从站满整个店铺的各种怪异尸体当中找到真正的鬼,难度是不小的。 真正的鬼就藏在这具尸体里。但是,事实真的如此么? 张洞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周围的一切昏暗,而又寂静,只有尸体行走的脚步声。 时间,是现在张洞最需要的东西,而真正的鬼,有的是时间跟他耗下去,因为此刻的张洞又已经被尸群缓缓围住。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刻,张洞眼角瞄到了店内结账台那边似乎忽然站立着一个人影,那是刚才被杀死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的头上黑发根根飘起,既像一只乌黑的八爪鱼,也像一朵漆黑的云朵。 张洞嘴角微微扬起:“找到了。” 他一下摊开双手把身旁最近的两只鬼奴给触碰,彻底失去动力倒在地上。紧接着大步向前,箭步急速接着跳跃而起,立在半空。 年轻男子此刻的脸上早已没有了眼珠,眼眶内只剩下蠕动的黑发,以及头顶的八爪鱼似的腥臭长发。 张洞的手掌紧紧抓住并且按住他的天灵盖,身后的鬼奴们应声而倒,而短暂的灵异对抗过后,年轻男子抽搐了几下也倒在了地上,屁股上翘膝盖顶在地上,宛如一只死狗。 “呼,呼~” 张洞口吐大气,胸口不停起伏,从入店到结束整个事件对他身心来说都是巨大的消耗,精神力的消耗比体力的消耗更为庞大。 眼前张洞手里握着一束黑发,它便是鬼发原本的模样,此刻的它已经蛰伏起来,身上的灵异皆已灌入张洞体内的那只鬼里。 张洞想到了什么似的,从身上掏出之前在破败小屋里拾起的小盒子,连忙打开,并把这束诡异的黑色头发放置进去,转动纽扣,关闭起来。 “我不小心把你放了出来,又把你关押了,算是因果了却么” 确定已经锁好小盒子之后,张洞方才小心翼翼的重新把它放回身上,随身携带着这个令人恐惧的鬼发。 张洞整理一下仪表,这次事件过后,他明显的感受到了体内的力量,又增强了许多,这不知道是否是一个坏的预兆。 第十五章 小人得意 此刻,张洞听到店外传来脚步声,惊的他一个激灵,难道,还有其他鬼? 不过这个念头在几息之后便被打破,映入眼帘的是两列纵队,带头为首的是之前见过面的老熟人,许杰捕头。 “哒哒哒~” 参差不齐的脚步声环绕着整个店铺,两列人马团团的将此地包围个水泄不通,而两列人马呈u字型围住店铺的同时,后面又出现了三列人马,团团的把整个店铺围绕在内。 短暂的嘈杂,迎来的是一阵平静。 许杰和陈勇在人群之中走了出来,陈勇的脸色十分得意,嘴角上扬的盯着张洞,而他的师父许杰则满是阴沉,犹如黑暗之中阴险的狐狸。 在店外的许杰,他手持镣铐,拍打在自己的手掌上,冷淡的说道:“张少爷,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张洞轻呼一口气,不是厉鬼就还好。 “说什么?我刚要回家的路上发现这店铺大门敞开,我便进来看看,怎么?犯法么?”张洞无奈的耸了耸肩。 许杰重重一哼,眼睛直视着张洞,似乎想要把他威慑住,也像是要把他的秘密给看个精光。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狡辩这件事与你无关,未免太看不起人了一点吧。这里我估摸着起码四,五十具尸体,如此大的案子你一个人肯定办不到,快点说出你的同伙是谁,我留你一个全尸。”许杰一副吃定你了的表情。 “同伙?开什么玩笑,这里一直都是只有我一个人过来查看发生了何事,许捕头你如果这样诬陷我可就没意思了。难道你们办案都不讲证据的吗?凡事要讲证据的,不能因为我刚好站在案发现场就判定我是凶手吧?我真怀疑你是怎么当上捕头的,关系户么?” 张洞一脸无畏又无奈的神情,使得许杰紧咬后槽牙,腮帮子咬的鼓鼓的。 “你哼,仵作来检查完尸体之后,我看你如何诡辩。现在你不得离开,配合调查,你的事情还没有完,回头还要跟我们走一趟。不过我料你也逃不了,外面的兵马可不是吃素的。”许杰说完指了指身后的大部队,怒不可遏的在一旁等待仵作的到来。 陈勇跟了上去,附在许杰耳畔说:“师父,为何不直接将他拿下,之后在大牢里再好好伺候他一顿。我就不信他的嘴比我们的手段硬。” 许杰瞥了一眼张洞的方向,幽幽的开口回话:“哼,拿下他还不简单,但是四周已经有不少居民在看着我们办案了,流程得走完。再说了,呵呵就算不是他做的,我就不信这一切他不知道,别忘了,我说他有罪,他便有罪。” 他满脸阴沉且狡诈的笑了笑。 陈勇连忙拍起了马屁:“师父高啊,先定罪,在从精神和肉体上击溃他,我还得跟您学学。” 片刻过后。 一位身穿制服,跨着一个工具箱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抵达店铺外,他便是仵作。一路小跑,他先是跟许杰打了声招呼,紧接着急急忙忙地准备,打算与许杰一同进到现场勘察尸体,他有些肥胖的身体行动显得有些迟缓。 张洞忍不住被他一些滑稽的动作逗笑了起来。 许杰一行人还有仵作进入到店内,立刻就有一股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离得近的人差点熏的直接呕吐。 许杰脸色微微一变。 他常年和各种案件打交道,尸体见过不少,这种味道他一闻就闻的出来,尸臭。 他隐约感觉,这店铺的尸体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上面有些尸体的样貌他根本没见过,不像是本地人。调查的时候如果没有找到证据,证明是张洞所为,那么他担心这件案子牵连更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不知是否是他这个级别能承受的。 仵作进到店铺内,被这么多具尸体所震撼到了,这是他从业生涯以来最多尸体的一次案发现场,不敢马虎,十分认真的去检验各个尸体。 然而没有过多久。 仵作战战兢兢的汇报检验结果。 “许捕头,我统计好了,一共58具尸体,其中男尸占28具,女尸占2具,还有小孩占1具他们死亡时间大约都是在3,4天之前,具体时间得回局里分析。不过” “不过什么?有话但说无妨。”许杰看了一眼仵作。 “尸体的内脏几乎都被什么东西绞碎,双眼遗失,以及他们似乎八成都是外地人,不是咱们镇子上的。”仵作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许杰支走仵作后,脸色一变,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抓住张洞的衣领,他变得怒发冲冠,脸色狰狞。 “张洞!你这个畜生,你到底杀了多少人?”许杰阴狠的说道。 他的声音很大,似乎想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传播出去给前来围观的百姓知道,败坏张洞的名声。 “我说,许杰大捕头。你的徒弟不愧跟你一门的,你们都喜欢抓衣领说话么?我说了,拿出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否则泼脏水可不是什么良好的行为。”张洞目光一凝,识破了许杰的小把戏。 “呵呵,证据是么,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来人,把他铐上带回局里。”许杰下令。 “住手!” 一声叱喝打断了想把张洞拷起来的捕快。 一个身材高大,十分魁梧的男人骑着骏马来到了店外,当他进来的时候,店门都显得有些小巧。 “这个人,你动不了。” 骑马的高大男人,正是李庆之,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连身旁许杰的手下都惊讶他的魁梧巨大。 许杰脸色一愣,还以为是哪位大人物到来,结果一看,是李庆之。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准备这么多人马就是为了把李庆之,张洞给抓住带回局里审讯,没想到现在两个都在此处,莫非是上天的眷顾? 于是许杰微微一笑,调侃的语气问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少爷呐,这次我准备了这么多人马还没来得及去找你,你反而自投罗网了?刚好省去了我找你的功夫,一起跟我回局里喝个茶吧。” 李庆之扫视了四周,这阴险的家伙居然偷偷召集人马,想把我抓住。但他也不为所动,心平气和的回答。 “为了抓我,真是让你大费周章了呢,不过张洞和我,你都动不了。” 许杰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他听过最好听的笑话,在双桥镇除了局里的老大,还没有谁他是不能动的。 “你不会以为你的武功比我们的枪还要快吧?还是说上次失手让你有了以为可以抗衡我们官府的自信?今天张洞和你,我抓定了,佛祖来也没用,我说的。”许杰自信满满的说道。 李庆之摇了摇头,伸手从怀里掏着什么,许杰一行人立即警惕起来,抬起枪指着他,李庆之的手在怀里捣鼓了几下,拿出一个证件、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许杰先是一愣,然后眼睛眯成一条缝,慢慢的靠近过来,认真的观看证件上的字样。紧接着双眼逐渐张的巨大,嘴巴也不由地张开来,变得目瞪口呆。 “原来是少将!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是在下该死,希望少将大人有大量,饶恕在下的的无知愚蠢。你们快快,拿着手铐干什么?” 许杰变脸的速度比川剧变脸还快,方才牛逼哄哄,现在宛如一条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李庆之一个眼神他恨不得立马献出自己的菊花。 “我现在跟张洞回府,你还有什么意见么?”李庆之看了一眼许杰。 “没没没,少将舟车劳顿,鄙人这就为您送行,各位,列队站好,恭送少将!” 李庆之厌恶的看了许杰一眼,这类人他最反感,持强凌弱,溜须拍马。 “张洞日后在双桥镇有一根汗毛损失,我灭你全家,听懂了么?”李庆之威胁道。 “是是是,小人懂,小人不敢。”许杰彻底慌了,心中一个叫苦。 李庆之交代几句,便拉着张洞上马离开现场。 至于案子,他让许杰结案,说是瘟疫引起的大规模死亡。吩咐了他们赶紧把尸体处理掉,最好烧掉,毕竟是灵异过的鬼奴,生怕会出现一些其他问题,烧掉最为稳妥。 待两人走后,陈勇满脸阴沉的靠了过来。 “师父,就这样放他们走了么?要不找人暗中把他们”说完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许杰瞪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你作死别连累我,你知道他是哪个部队的少将吗?那是隶属黎将军的部队,平日放纵你惯了,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了么?今日大庭广众之下他亮出了身份,所以但凡他有任何一点损失,你不会天真的以为黎将军来跟你找证据才能定罪吧?别说让你陪葬了,你全家都不够他杀的。今日不许再跟他作对,这是我们惹不起的存在,还有一定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甚至他们离开都要派人护送。” 许杰深深叹了一口气,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第十六掌 返回大汉市 老旧的石板路,一匹骏马蹦腾而至,马背上坐着两个人,牵马绳子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巨汉,已经不能用壮汉来形容了,属于走在路上任谁都会回头多看两眼的存在。 巨汉身后坐着一位身穿黑色中山服装的俊俏年轻男子,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犹如军人一般。 “洞哥,荒郊野岭的,你让我在这里监视什么人?”李庆之好奇的问道。 张洞看了一圈附近,这是一条弯曲的小路,微风吹拂着路边的树林发出阴森恐怖的声音,由于四周比较昏暗,只能依靠月色来观看的到周围的景象。 “那个白事铺老人的身份比较神秘,我一直有点在意,他会派什么人来给我奶奶出殡,所以你先在此处监视住,安葬完肯定各奔东西,我不好跟太近,之后跟你汇合。”张洞回答道。 “好的洞哥,那我先在此处隐藏起来,待你先在回去准备出殡。” 张洞点了点头。 道别了李庆之,张洞一人骑着骏马往家里赶,抵达张府之后,他拍了拍这匹骏马的屁股。骏马嘶了一声起步往之前的方向跑去了,这是李庆之驯化后的宝马,懂得如何回到主人的身边。 没多久,张洞一家人穿着孝服,守在棺材前,而张洞的母亲刘丹琴和丫鬟陈萍萍则在一旁烧着火盆。 “洞儿,你找的人准备到了么?”张霖问道。 张洞回答道:“父亲,请稍等,我们相约亥时,现在时辰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出现了。” 张霖点了点头,又问道:“洞儿,为何不让你奶奶过完头七才入土,这般急躁是否太草率了?” 张洞说道:“父亲有所不知,奶奶跟村子里其他人一样是死于瘟疫,所以得赶紧下葬,我怕生事端,急忙安排白事铺的人来处理,希望父亲能体谅。” “这样啊如此甚好。” 就在两人交谈,张府门前不知何时出现了四个身影,它们走路的姿势显得有点僵硬。 “少爷,老爷,门外来了四个人,是否请他们进来?”这时福伯前来汇报。 “让他们进来吧。”张霖开口道。 没一会儿,福伯带着四人进到了灵堂前。 “我们是白事铺的,请问现在是否可以出殡?” 四人一到灵堂前,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可张洞注意到了这四人的眼神木讷,目色麻木,甚至他们好像不用眨眼。 张霖眉头一皱,心中狐疑,怎么一来就出殡? 虽然有些奇怪,但考虑到可能是害怕瘟疫从尸体上传播开来,因此想尽早下葬吧。 想通了之后,张霖开口道:“出殡吧。” 话音刚落,四人行动起来,分别一人占据了棺材的一角,蹲了下去把担子挂在肩膀上。同时起身,四人动作出奇的一致,仿佛不费力一般抬起了棺材,脸色还是苍白没有什么血色。 张洞目光闪烁,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张霖与张洞走在了出殡队伍的前方,白事铺的四人抬着棺材紧跟其后,刘丹琴和陈萍萍则在张洞身后的另一旁撒着圆形纸钱,而福伯与府上另一个下人李根则跟在张霖的身后一旁跟着撒纸钱。 整个出殡队伍出没在亥时晚上的街道上,显得异常的诡异。这时街道上的居民早已睡下,没睡的人也纷纷赶紧的把窗户关好,拉着自家好奇想观看的孩子去房间里了。 出殡过程十分安静,只有时不时传来母亲刘丹琴的哭泣声,四人抬着棺材宛如进入无人境,甚至呼吸声都没有听到。 顺利安葬完奶奶的张洞一行人往张府方向走去,而白事铺抬棺的四人则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了。 张洞让家人先自行回去,自己随便找个借口说去办事,离开了他们一行人。 脚步飞快,张洞终于追上白事铺老人安排的诡异四人的行踪。 他们几乎连脚步都是同步迈出,这更令张洞感到好奇了,好奇的同时又惊悚,因为他无法判断那四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没过多久,四人已经走到了一条弯曲的小路上,附近都是森林树木,夜间的冷风吹着树梢呼呼作响。 忽然,树林某个方向有了一丝动静,声源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了,是之前隐藏在此处的李庆之。 “前面那四人你觉得怎么样?”张洞问道。 李庆之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方才躲在树从里,树木把我的身体遮掩的死死的。可那四个人好像能看见我一样,突然朝着我藏身处盯了过来,但是他们并没有过来,而是继续朝前方走。” 这一幕令李庆之背脊发凉,分明无法用眼睛发现的存在居然同时被四人盯住,那种感觉犹如在森林之中被一头猛兽盯上了一样,令人不安。 张洞点了点头,紧跟着前面转角处消失的四道身影,李庆之也紧跟其上。 两人不敢跟的太近,怕被前面的四人发现,就在他们想继续跟的时候。 前方的四人停下了脚步。 “糟糕,被发现了么?” 令张洞两人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只见四人停顿后,他们的身前幽幽的出现了一条弯曲且阴暗的小路,那条小路跟林间小路不一样,似乎是从没存在过而突然出现的。 四人踏上了那条路,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内。 两人连忙跑到那抬棺四人消失的地方,并没有看见方才那条显像而出的阴暗的诡异小道,这里只有树林间正常的小路。 离奇,匪夷所思充斥着二人的认知。 自从接触到灵异之后,他们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秘密是他们无法触及的,十分渺小。 “洞哥,这”李庆之目瞪口呆的四处扫描。 张洞的额头慢慢的留下一滴汗珠,他也无法理解这是一种什么现象,这就是灵异能力么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呼唤骏马回到双桥镇。 到了分别的时刻。 张霖和刘丹琴纷纷都站到了大门前,而刘丹琴特别伤心的在府门前红着眼,几乎都都要哭出来,儿行千里母担忧,家人是张洞唯一的软肋。 忍着不舍之情,张洞拜别了父母后,飞身上马挥着手渐行渐远。 双桥镇牌坊前。 李庆之早就已经在此等候张洞了,两人招呼一下便出发,马不停蹄的赶往大汉市。 这次回双桥镇的经历足够颠覆了他们这么多年的认知,这个世界还藏着另外一层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需要他们去探寻。 不探寻也不行,因为他们已经踏入了这个深渊,无法去了解足够的信息的话,两人可能都会死。 坐以待毙的事情两人肯定不会做,只有秉承着白事铺老人所给的一些信息去验证真伪,张洞也没有全信老人的话,只有自己去验证才值得判断。 一路上张洞把自己的理解和分析重新梳理一遍告诉李庆之,也从李庆之那边知道了一些蛛丝马迹。 原本不知从何处打探灵异相关信息的他们,在李庆之昨晚收到了信鸽的消息。 部队传来的信息,在大汉市的某一个酒店,一晚上离奇的死了三个人,没有任何的外伤,也无疾病史。 三名死者均是到大汉市探亲的一家三口,生前是老老实实卖烧饼的小贩,所以基本排除仇杀,离奇的死在酒店内,李庆之觉得这个讯号中可能会有他们想要的信息。 张洞若有所思说道:“我们的时间估计不多了,我们无法知道何时会被体内的那只鬼折磨死,不能错过任何一丝的可能性。到了大汉市我们立马去查办,另外你部队可以调查档案部里应该会有更多的隐藏的档案。年份由远到近,我们要着手去了解,就先从档案部了解完再去那家酒店查查吧。” “你说的有道理,话说,你真的不打算加入部队么?我跟将军说说,以洞哥你的聪明才智,随随便便混个中将当当。”李庆之笑着说道。 “你小子,现在我们生命都朝不保夕了,你还想着这些呐?抓紧找到活下去的机会才能考虑以后的事情。” 两人聊着聊着,他们距离大汉市越来越近了。 第十七掌 档案室 大汉市,一座拥有13多万人口的庞然大城市,这里遭受的战火以及动乱也是最收影响之一的城市。 更是扎住于此,偌大的城市饱受战火折磨,这边生活的人们过的也许并不好,而这一切都来源于军阀。 一座耸立于大汉市的雄伟楼房,是当地统治的办公地点,这楼房十分气派,门口两旁几分钟前停了两匹骏马,正是赶回大汉市的张洞,李庆之两人停放的。 “李**。” 一路进来,见到李庆之的士兵纷纷都给予敬礼。 畅通无阻,两人走进了一间守着两名士兵站岗的房间,房间门上贴着:档案室 士兵对李庆之敬个礼,开口询问:“李少*,有规矩外人不得带入档案室我们不好交差啊。” “什么?我都不可以带吗?”李庆之双眼一瞪。 吓得两名士兵心里犯怵,正当他们两个为难之际,一名大约3岁左右身穿军装的男子从走道了另一处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李少*嘛,怎么刚从家乡回来就刁难下属,火气这么大啊。” 李庆之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张磊,不关你的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我难道不是这部队里的一员吗?只要是部队里发生的事情都与我有关,你带头破坏纪律,知罪犯罪,我就算说到首长那边去都是我占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张磊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有紧急之事,出了事情我担着,开门。”李庆之深深看了张磊一眼便不再理他,命令看守档案室的两名下属打开房门。 “吱呀~” 档案室的门打开,李庆之与张洞两人进到里面并关上了房门。 “哼,总有你哭的时候。”看着两人进去,张磊留下一句话后便离去了。 档案室内。 映入张洞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摆放好的大架子,上面放置着有条不絮的各种档案,书籍。 有些书籍甚至很破旧,封面都腐烂了散发着阵阵纸质的酸臭。 “改从哪查起呢?”张洞沉吟道。 李庆之环顾一眼,用手搓了搓架子旁的编号,然后说道:“洞哥,从这个编号到尽头的方向是代表年份,而包住这些档案的大合集上标注着离奇,或者未破解的案件,可以从这里入手。” 张洞点了点头,接着两人就埋头于档案室内“奋战”。 一直到天色变暗,两人都没走出档案室,途中士兵有来询问是否需要进食,被李庆之赶了出去就再也不敢进来打扰两人了。 张洞翻查着许许多多的离奇案件,某村的某户人家离奇死亡,一家5口人的头颅都消失不见,巡捕找了方圆几里地,挖地三尺也没有发现,成了悬案。 又或许是某个屯的居民一夜之间全部离奇消失,可怕的是现场之留下一根奇怪的草绳,草绳上沾染着一些血迹,更离奇的是草绳在运输的过程中跟运输人员一同消失在路途之中,宛如从没存在过。 翻阅着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悬案,奇案,仿佛每一件案子都跟灵异事件有关系一样。 张洞明白这其中大多数案件受这次回家遇到的灵异事件影响,更偏向于灵异事件的思路去判断,这是不可取的。 他连忙揉了下眼睛,重新以常人的思路去判断,哪些案件是人为,哪些案件是灵异所做。 一天的查阅下来,令张洞在意的是一件记录在外地的奇异事件,有一村子的居民被邻村的人发现全村人死于奇怪的屠杀。 而他们的尸体仿佛被人为的打乱过,一半与另一半的身躯是不同一个人的,在当初侦查现场的人员描述,他们花费了很长时间去辨别,才把原本的躯体拼接回来。 “庆之你过来一下。”张洞呼唤李庆之过来。 “怎么了洞哥?有发现?”李庆之一个箭步便从另一排书架的位置跑到张洞身旁,途中还带着一个侧滑刹。 “你看这个案件,是否很熟悉?”张洞把档案递了过来。 李庆之目光随着观看档案的时间,变的越来越凝重。 “这,这不是我体内的鬼影所做的事么?”李庆之惊讶道。 “没错,准确的来说,是你体内鬼影的另一半鬼影所做的。否则我实在想不通谁会这么无聊把人一分为二还四处乱拼,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只有鬼,就算是军队也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张洞分析道。 “你说的没错洞哥,只是这个案件发生的地点在大昌市的某个小村庄?” 张洞深邃的目光盯着这份档案,他看到的更长远的东西,灵异原来一直都在没注意到的地方么? “既然有了方向,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休整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去那间酒店看看有什么信息。”张洞说道。 李庆之点了点头,接着两人走出了档案室,而门口站岗的人都换了一批,他们朝着走出档案室的李庆之敬个礼,直至两人消失在走廊转角。 张洞回到了李庆之安排的住处,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自从他身体接触到那个神龛之后,他觉得自己有用不完的体力,和用不完的力量。 而这些力量来源于双手吸取了鬼,或者与鬼相关的灵异。 甚至他的身体可以长时间不进食,他估摸着如果愿意的话,应该可以5天到8天不用进食。 只是白事铺老人所说的使用一次厉鬼的能力,寿命就会缩短,用的越多死的越快是怎么一回事?他到现在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任何的败坏,莫非是老人骗他?想了想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一个世外高手不至于这么无聊诓骗他这个小懵懂。 探索,这是老人给到的一个词汇。 老人是需要我们这一代去探索什么呢?前方道路又该如何前进?莫非我跟李庆之都会死在厉鬼的魔爪之下么?带着种种疑问,张洞渐渐的眼皮沉重,进入了梦境。 一片漆黑,四周毫无任何声响。 “我这是在哪?梦境么?” 张洞惊奇的四处观望,只能看见无尽的黑暗,宛若处于一个黑色的空间之内,这幽暗的空间使人感到压抑,窒息,未知,恐惧。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际。 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张洞拼了命的朝着那处亮光的方向奔跑过去,近了,更近了 是一颗散发着缥缈雾纱状的人头。 黑暗之中漂浮着一颗诡异的雾化人头,这让张洞更加确信了这不是梦境。 不等他思考,那颗雾化状缥缈一般的人头的双眸散发出强烈的光芒,接着十分刺眼。 张洞只能双手无助的捂着双眼,可那些光芒似乎无法抵挡,捂不住一样的照耀到张洞的全身每一寸。 渐渐的,他感觉到不再刺眼,周围一切归于沉寂,黑暗。 张洞猛的从床上坐起,气喘吁吁,心跳急速。 “不是梦么?那颗头颅是什么” 他一看时辰,已经是早上了,今日是跟李庆之相约去那间疑是灵异事件的酒店。 不久后,李庆之端着丰盛的早餐来到张洞的房间,两人大快朵颐起来。 “你记得带上枪,不用穿军装,我们先以客人的身份潜伏进去观察观察,这间酒店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再做决定。”张洞说道。 “为啥不让我直接带人过去封锁酒店,然后逐一排查不是更省事?”李庆之吃的满嘴流油。 “你觉得如果真的有问题你的人可以留得住它么?还是小心为妙,想想我们在双桥镇遇到的恐怖。”张洞笑了笑回答道。 “那好吧,等等,别抢那个鸡腿,我的。”李庆之一下子站了起来。 张洞用身躯挡住李庆之伸过来的爪子,拿起鸡腿一口咬下,满意的吃的干干净净。 第十八章 房间的动静 德明饭店,西方式样的一颗明珠,点缀着大汉市的都市文明,座落在绿荫丛中的饭店格外显眼,耸立在一众的老式建筑之中显得那么突出,耀眼。 从外观来看,是一座典型的法国式建筑,屋顶构尤为别致,采用覆斗形式形铁皮瓦屋面,坡度很大,仿佛一反扑着的“斗”一样,铁皮瓦面上贴沥青油毡,涂以黑色。 圆形老虎窗和立面上的壁柱处理,很有风味和特色。另外还采用了落地长窗直通花园,显得豪华高雅,与外部环境协调。 张洞与李庆之两人到了这栋饭店的门前被这气派宏伟的新颖建筑震撼到了,饭店居然还能建筑的如此美丽。 “真不是一个好地方。”张洞感叹 他目光微动,这栋房子的环境很复杂,藏着什么东西都有可能。 看了看时间。 现在时间还早,能调查的时间应该还足够。 “欢迎光临,两位是吃饭还是住宿呢?” 一位穿着新款旗袍的接待迎宾微微笑着,形态端庄优雅,美貌气质丝毫不比那些大户人家的女儿差。 “给我们开一间房今晚住这里。” “好的,这是房间门钥匙,餐厅在一旁的中央大厅。” 接过钥匙,张洞正转身离开忽然视线一暗,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抬头一看,是一个高挺的鼻子,蓝色眼睛的男子,更怪异的是这人头发是金黄色的,是个洋人。 “嗨?沃德发” 张洞扭头问一旁的李庆之:“这个鬼佬在叽叽咕咕的说什么” 李庆之摊了摊手:“不知道,鸟语吧。” 于是李庆之走到那个洋人面前个头甚至比他还高一个头,他那高大的身型充满了压迫感,咒骂的洋人慢慢闭上嘴巴。 “讲什么鸟语?到了我们的地盘就要讲我们的话。”说罢他单手把这个洋人举了起来。 四周进进出出的都是高鼻子蓝眼睛的洋人,纷纷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时一位身穿西服的男子赔笑的走过来,看起来像是负责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两位爷,我是这里的经理,可否给我一个薄面放下这位先生,有什么话好商量,来这里的非富即贵,影响到别人就不好。” 他边赔笑边开口,逻辑清晰,先礼后兵,让人听着心里舒服,不愧是能当经理的人。 李庆之看了这个饭店经理一眼,回答道:“你是管事的对吧,我看你态度诚恳,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放过他?可以啊,他不是喜欢说鸟语吗?让他用大汉话给我这位朋友道歉。” “这”经理一脸为难之色。 李庆之继续开口说道:“怎么?我给你薄面你们不给我面子?条件改变了,除了大汉话,还要大粤话,大京话给我这位尊贵的朋友道歉,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经理连忙跟正被李庆之像小鸡一样拎着的洋人说话,他们两人说着鸟语张洞和李庆之也听不懂,不过没过多久,他们反而争执起来的样子,而后洋人好似妥协了一般点了点头。 经理赔笑道:“这位尊贵的客人,这个西方的洋人朋友愿意道歉,不过他只愿意说他们的话,不知” “妈个巴子,当我们好欺负是不是?”李庆之瞬间大发雷霆,朝着洋人的肚子就是一拳。 “噗,噗,噗” 洋人被李庆之举着揍了好几拳,那洋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表示投降并且愿意道歉,李庆之才作罢。 “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受苦呢?” 洋人被他一把丢在地上,四周聚集而来好奇议论的和看热闹的洋人,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经理也是个语言天才,不等李庆之教洋人如何说方才的道歉语言,他自个就教了起来。 “first,对鱼,打醋,and,对唔住,final,对不起。” 那个洋人脸色涨的通红,用着蹩脚的口音,艰难的说完三句对不起。 李庆之摆了摆手:“滚吧,别让我再听到你说鸟语撞人。” 经理:“” 张洞惊讶的说道:“你听的懂那个洋人说了什么?” 李庆之说:“不懂,反正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好吧,没关系,打的就是洋鬼子。” 两人边对话边径直的朝饭店内走去,留下经理在前台凌乱。 这时门卫走了过来问道:“经理,为什么你宁愿得罪洋人也不得罪那个大高个?” “愚蠢,那个大高个你知道是谁么?”经理怒骂道。 “谁,谁啊?”门卫颤颤巍巍的说。 “那是军区少将,还是最令人头疼的,得罪了他惹得发火下场不好收拾。”显然这位经理见多识广,早已识破李庆之的身份。 “去去,快去站你的岗。” 张洞这边,两人已经走到了一楼深处的楼梯,此时还是大正午,可一进来饭店就有种阴冷的感觉。 两人到了二楼,富丽堂皇的走廊还是十分耀眼,可踏入的一刻起,张洞明显的感受到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阴冷的气息跟这片光鲜亮丽的装潢截然不同。 张洞两人到了他们的房门前,二零零八室,而他们房间的左边是二零零七室,右边二零零九室。 对门则是二零一陆室。 进到房间,首先看到的是两张高档的大床,以及古典式的吊灯,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真是奢华,如此豪华的饭店,那家三口是怎么住的起,此事必有蹊跷,洞哥你怎么看?”李庆之说道。 “还能怎么看?明摆着有问题,待会儿晚饭下去一楼大厅探探风声,顺便看看都住着一些什么人。”张洞说完倒床就休息。 倒睡在床上的张洞猛然弹起身子,缓缓地靠近床头方向的墙壁。 李庆之惊奇的问道:“洞哥,原来你有这种嗜好。” “嘘,隔壁有动静。”张洞无视李庆之的玩笑。 他慢慢的把耳朵贴近墙壁,房间那头若隐若现的一些声音贯入耳中。 “我说消息灵不灵通?这间酒店真的有鬼么?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们联起手来抓住,可以高价贩卖出去,你我下辈子,不,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嘘,小心隔墙有耳不知道啊?说的这么大声,要不要配个喇叭给你啊?” “嘿嘿,你是从哪打听到的消息?” “这你就别问了,我倒是好奇,今晚的晚宴会有什么样的人在场,如果有驭灵者在的话,我们抓到那只鬼的几率又减少了。不过据我所知,这次前来饭店捕抓那只鬼的势力不止我们,还有其他人。” “看来这笔钱不好赚啊。” “谁说不是呢,这个世道有什么是好做的?” 许久过后,隔壁没了声响,张洞和李庆之对视一下,撤退到床尾处,远离床头的墙壁方才敢对话。 “洞哥,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这次顺利的话能打探到灵异相关的信息,兴许能找到高人解决我们的问题。”李庆之说道。 “别这么乐观,你也听到了,那两人并非驭灵者,还有多方势力加入,难道说他们已经研究出如何对付厉鬼了?鬼在他们眼里怎么成唾手可得的商品似的,今天晚宴需要认真观察,别打草惊蛇。”张洞淡淡的说道。 德明饭店前庭。 逐渐有一些东方面孔的身影入住,因而引来一些洋人的反感。其中一个东方面孔的青年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自信满满的模样,他径直走向洋人闲谈的圈子当中,一手一边搭着两名洋人的肩膀。 “听说你们很不满我们的到来?”说罢以一种非人的怪力把两名洋人举过头顶,狠狠的丢到外面的街道上,这番举动惊讶了四周的人群。 顿时议论声响彻这片区域,前庭聚集许多身影,其中有保安,经理,洋人,这些身影之中走出一个高挑的金发碧眼的男子,深邃的看了一眼刚才的青年男子,留给他的只有一道背影,他们已经走入内厅消失在视野之中。 “interesting” 第十九章 饭店晚宴 夜色渐渐变暗,夏季的太阳降落的总是很快,犹如乡下的放牛郎,欢快的拿着树枝与夕阳比赛奔跑赶回家吃饭的场景。 一直紧闭眼皮的张洞赫然张开了双眼,宛如照射出如实质一般的光线,他推了推旁边侧躺闭眼的李庆之,两人准备下楼去参加晚宴。 走出房门,再次踏在这条悠长且有些阴暗的走廊上,一股寒冷的风如期而来,张洞心中一凝,这里果然不对劲。 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隔壁房间二零零九室的房门也随即打开,里面走出了两个一高一矮的男子,高的身型修长单薄,瘦瘦的。矮的那位身材胖嘟嘟,仿佛一个小汤圆。 他们两人看了一眼张洞和李庆之,目光都被李庆之的身材吸引住了,而后又假装看风景的模样走下了楼梯。 “看来刚才对话的是他们,待会找机会审问一下他们,从他们口中挖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张洞皎洁一笑。 李庆之瞬间便懂得了张洞的意思,毕竟两人待在一起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一楼餐厅内。 餐厅内已经灯火通明,光鲜亮丽,而街道外一片漆黑,宛若这是一片天堂,外面是地狱。 踏入餐厅的第一时间会被一旁的美食所吸引,舞台上,几个穿着洋装裙子金发碧眼的女洋人十分浮夸的在演绎着舞台剧,舞台下站着一些洋人举着高脚杯正在慢慢的欣赏舞台上曼妙的舞姿,频频点头。 李庆之不解的问道:“洞哥,你看那几个老娘儿们跳的都没我们镇子的黄梅戏好看。” 张洞没有回答他,因为他正在扫视餐厅内都有一些什么势力,人物。 舞台不远处的一桌,大约坐着4,5个人,其中有一个青年正在疯狂地扫除桌子上的食物,食之快,犹如吞咽,像饿死鬼投胎一般没吃过饭。 另一边的一桌子,坐着三个人,他们反而毕竟沉闷,桌子上的食物也没有动过,三人好奇的看着这些新颖的东西,其中坐在中间的那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舞台下看话剧的高挑洋人。 这两人莫非有故事?张洞正狐疑,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在这里的人似乎都各怀鬼胎,各自都带着某种目的而来的。 最令张洞在乎的是中间的一桌,只坐着一个人,他的脸上戴着口罩一样的面巾,在这种地方戴着面巾反而显得格格不入。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能从面巾一旁看到若隐若现的裂痕。 剩下距离张洞不远的一桌,便是二零零九室的高矮组合,胖的那位正在大快朵颐,瘦的呢也在打量四周,直到看了过来,跟张洞对视几秒,又假装四处看风景的模样。 “看来这趟,不轻松” 话剧结束,舞台下的那群洋人纷纷鼓掌,称赞声毫不吝啬的给予台上的演员们。 这时,疯狂进食的青年男子开口打断了台上唯美的场景。 “唱的什么跟鬼叫似的,这就是你们洋人的戏剧吗?太没技术含量了。” “hat?i''''mgoingtokillyou” 其中一个洋人似乎能听懂青年男子说的话一样,即将要从怀里掏出火枪,却被一旁的高挑男子抬手制止。 他举止比较彬彬有礼,居然开口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这位小兄弟你好,我叫杰克。艺术不分贵贱,为何要出口侮辱我们的歌舞剧呢?” 青年男子丝毫不给面子,手里拿着的大牛排撕咬一口之后,从咀嚼的口中挖出一块嚼不动的牛筋丢在地上。 “侮辱?你也好意思跟我谈文明,礼仪?你要不要看看你为什么能在这里冠冕堂皇的说着这些看似很有礼貌的话?你以为学习了我们的语言就能证明你们很有礼仪,一群白皮猪,我村里的刘麻子最喜欢阉的就是白皮猪,哈哈哈哈。” 与他同行的几人也纷纷一起嘲笑了起来,一刹那,各桌的客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青年男子不屑的吐了一口痰在这餐桌上,青年同行的几人早已站起来,看着那名叫杰克的洋人,气氛瞬间变的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本以为杰克会大发雷霆,谁知道他却握住了拳头,拳头上的青筋鼓起,意有所思的看了青年一眼。 “好,很好,既然几位不给面子,那我不好再多打扰,各位吃好。” 说罢杰克就转身回到了洋人那片区域内。 青年目色闪烁一下,轻哼一声。 杰克刚回到洋人桌这边,之前说要拔枪的洋人怒不可遏的问他:“杰克,该死,为什么不让我宰了那混蛋,你不会是怕了他吧?” 杰克阴沉着脸,瞪了这个人一眼:“怕?你这个该死的蠢货,你忘记我们到这里的目的了?真不知道上帝怎么创造了你这个蠢货。” 那个洋人像被一语惊醒梦中人,低头不语。 三人桌的男子缓缓站了起来,他们穿过人群,径直的走向杰克。 “嗨,杰克先生还记得我么?”为首的男子叫赵铁柱,一旁的是他村子里的小伙,跟他出来见世面。 突如其来的招呼使杰克一愣,看得来者的脸孔之后,瞬间笑了起来,那种笑容礼貌而不失尴尬,在张洞眼里就是皮笑肉不笑。 “原来是铁柱兄弟,你怎么来了,终于相通要跟我合作了么?”说罢两人握了握手。 “是啊,我再三思考,觉得我们三人是吃不下的了,这次跟你们合作,不过分成” 杰克嘴角微扬,用手拍了拍赵铁柱的肩膀:“分成好说,只要这次我们成功的你们三成,我们七成。怎么样?” 赵铁柱思考半刻,眼睛左右飘眉,最后咬了咬牙,一口答应。 三人坐落在洋人区域边看新一轮的表演边就餐了,方才他没有确认合作因而不敢乱吃,生怕给不起钱,毕竟这里装修的如此高端且大气,他们三个小村子出来的人也没见过这种壮丽的场面。 其中一个小弟问他:“老大,给那洋人三成,会不会太少了?毕竟是我们先发现的那只鬼告诉他们的。” 赵铁柱他满不情愿的说道:“没办法,谁叫咱们势单力薄,只能选择跟他们合作,你瞧瞧他手底下多少人。” 说完赵铁柱的头朝着洋人杰克那边点了一下头。 继续说道:“况且杰克先生还愿意给我们三成,知足吧,现在来的势力摸不清有多少个,有些肉我们吃不下,可以啃啃骨头。” 沟通完就默默的吃西餐了,两个小弟好奇的看着舞台上的高挑金发美女,不由的好奇。 “老大,那些洋妞蛮水灵的哩,白白的皮肤,比我们村翠花白多了。” 赵铁柱拍了一下小弟的头:“安静吃你的饭,还没见过娘们儿。” 说完他自己却一边啃着牛排一边盯着舞台看,似乎要流出哈喇子。 晚宴达到了高峰,宾客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吃甜点。 餐厅的一处,张洞和李庆之还在大吃特吃,毕竟来都来了,各种各样的美味都是平时不曾接触过的,尤其是那些烤鸡,牛排,蛋糕点心之类的。 李庆之一手啃着牛排,一手拿着烤鸡腿。 “洞哥,这是洋人吃的火鸡,看起来挺大的,吃起来好柴,没什么味道,如嚼蜡。” 李庆之吧唧了几口便丢下了火鸡腿,又抓起一块牛排撕咬了起来,动作之野蛮,引得不远处的洋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牛肉带筋,难嚼,失败。牛肉的酱料调的奇奇怪怪,还有一颗颗花椒,失败。最过分的是这牛肉,我靠,这牛肉居然没煮熟,还带着血啊,失败中的失败。喂,叫你们的厨师过来,牛肉没熟啊。” 李庆之一边吃着各个部位的牛排,一边点评,更过分的是他还用他那肮脏的手抓向女仆装扮的女洋人,手上的油渍全部抹在了女仆身前的围裙上,惹得那女洋人吓得连连尖叫。 “好了李庆之,你跟个流氓似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想图谋不轨呢。” 张洞拿着一个特别精致的小蛋糕,瞧了又瞧,好奇那白乎乎的是一团什么,而后用手指戳了戳,触感很神奇,软绵绵的像是棉花一样,这玩意真的能吃么?抱着猜疑之心,把指头上的奶油放进嘴里。 “好美味!” 这可是平时吃不到的奇异食物,外面都买不到,不得不说洋人做甜点还是有值得佩服的一套。 杰克洋人区域听到这边的动静,赫然投来目光,看清缘由后那些人脸上挂着歧视的表情,一副看土包子的嘴脸。 宴会逐渐步入尾声。 宾客们渐渐离席,张洞和李庆之两人也慢悠悠的跟着前面的人群,听闻晚宴结束后,移步到楼顶,饭店还安排了一场表演,至于是什么表演得他们走到楼顶的露天大露台才知道了。 整个明德饭店的房顶,不知什么时候,静悄悄的覆盖上了一层阴霾,整齐豪华的饭店从外面看过来,若隐若现,宛如将要消失一样 第二十章 奇怪的人影 晚宴的宾客有说有笑的走在这条笔直且有点幽暗的走廊上,张洞两人跟在人群的中后方,人群带头的是饭店经理以及那些洋人。 杰克问道:“经理,今晚的表演是什么?” “尊敬的杰克先生,今晚的表演一会儿您便能看到,请谅解我现在无法透露。”经理笑呵呵的回答杰克的提问,脸上挂着些许谄媚。 “这么神秘,我越来越好奇了。” “等等,后面的人去哪了?”这时赵铁柱走到杰克面前开口道。 “后面的人?不是在跟着我们么?”杰克说罢转头朝身后看去,可身后只有黝黑的走廊,没有任何身影,宛如身后的人群好像走丢了似的。 张洞目光一变,有些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不是一楼。 不由的侧头看向身后的走廊大门,结果却赫然发现,走廊大门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幽暗看不见底的黑暗。 他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当他再度睁开时,不仅身后的走廊消失!而身旁的李庆之则也是消失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定睛凝神,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走廊,下一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走廊竟开始缓缓覆盖着一层黑暗,犹如电影拍摄手法中的淡入淡出一般,先是虚影,随即凝实。 身后传来两个人的声音,但张洞一开始并未理会,一门心思全扑在了这四周的变化之上。 而后反应过来,嗯?有人,而且声音很熟悉,似乎是隔壁二零零九室的胖瘦组合。 “刘能,前面有个人。”胖子说道。 瘦子凝睛一看,发现是张洞,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因为晚宴之前下楼开门的时候有看到张洞跟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在二零零八室走出。 “不用紧张,是人。”瘦子回答道。 瘦子问张洞:“兄弟,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前面的大队伍呢?” “我还想问你们呢,其他人呢?” 瘦子不由的紧张起来,额角渗下几滴汗水,他的神情变的凝重起来。 “糟糕了,我们可能处于鬼蜮之中了,艹艹艹,怎么会是拥有鬼蜮的厉鬼,真特么的倒霉。” 张洞目色一亮,鬼蜮?厉鬼?看来这两人果然知道一些什么。 张洞平淡的说道:“你们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告诉我,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瘦子盯着张洞的脸扫视了一下,手指搓着下巴考虑片刻:“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能带给我们什么?” 张洞笑了笑:“我是驭灵者,关键的时刻我可以出手一次,不知道这个价值怎么样?” “什么,驭灵者!”胖子先惊呼起来。 瘦子反而显得淡定一些,但脸上也布满了惊讶。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你怎么证明呢?”瘦子问道。 “我不需要向你们证明什么,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离开,你们留在这里慢慢探索世界吧。”张洞摊了摊手。 瘦子内心挣扎了一番,结果理智告诉他,跟眼前之人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他们两个普通人根本无法在鬼蜮之中走出去,运气真背,这比天上掉馅饼砸中脑袋的几率还小。 “好好吧,我们合作,你想知道什么?” 张洞问道:“首先你们来干什么的,其次鬼蜮是什么,最后对于驭灵者,你们知道一些什么?” 他一连提出三个疑问,这也是他目前急需要弄清楚的事情,信息差会影响大局的判断。 瘦子娓娓道来:“我们本是一个教派内做后勤的,教派里重要位置的领导者都是驭灵者,所以我们知道一些普通都不知道的事情。 原本我收到的消息说这是一只危险系数较低的厉鬼,还想来这里碰个运气成为驭灵者或者抓捕它,踏上人生颠覆,谁知道遇到的是一个拥有鬼蜮的厉鬼。看你刚才的提问,你不知道鬼蜮的存在吧?” “别试探,回答我的问题即可。”张洞冷冷的说道。 瘦子心中惊怵一霎,张洞的眼睛没带什么感情,他可是知道的,驭灵者由于自身被厉鬼影响,七情六欲逐渐淡去,他教派里的某个统治者就六亲不认,结果了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 瘦子又继续说道:“鬼蜮是厉鬼自身携带的一种领域,在它的领域之内它相当于‘主人’一般的存在。使你产生幻觉,更严重的情况鬼蜮可以影响现实,通过它的领域改变现实的场景,是一种很神秘诡异的灵异能力。 而拥有鬼蜮的厉鬼按道理来说是十分罕见的存在,没想到今天被我们遇到了。我还天真的想碰运气能驾驭这个鬼,成为驭灵者,呵呵,现在走的出去都是我天大的幸运了。” 瘦子有点气馁,头半垂着,迷离的看着地板,可他还是继续回答问题:“至于驭灵者,我听我们教派的统领说过,他们分两种流派,一个是寻找同属性的鬼进行再度驾驭,压制体内躁动的厉鬼从而得到延长寿命还有更强的灵异力量。 另一种流派呢,听我那位统领说,是一条未知的道路,几乎没听人走过那一条路来存活。” “是什么样的方式?”张洞狐疑。 “驾驭的鬼不同属性,但是能让其跟体内的鬼达到一种平衡,从而延长自己的寿命,使用灵异能力也能拥有两种,甚至更多,这取决于你驾驭多少个鬼。 只是,这条路走的人很少,死亡率太高,虽然获得的能力是巨大的,风险也是十分艰险的,你也知道跟恶鬼打交道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张洞相当认同这个说法,跟恶鬼打交道一个变数可能会满盘皆输,当初关押鬼发的时候就证明了这一点,狡猾的鬼发居然还转移了自身藏匿的位置。 “驾驭不同的鬼而来达到新的平衡么”张洞喃喃自语。 瘦子汗津津,有的瑟瑟的说道:“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你不会食言吧?” 张洞冷冽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把他们两个看的背脊发凉,那眼神就像是在面对一只鬼一样,深邃,冷血。 “放心,我有自己的原则。” 听到张洞的答复之后,瘦子和胖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不是一个疯狂之徒。 看来白事铺老人并没有诓骗他,信息是准确的,并且有人这样去做,信息的准确性对于以后的判断更为重要。 胖子突然开口:“兄弟,前面转角的走廊上好像有人。” 张洞顺着胖子那肉肉的手指指去的方向看,径直的走廊尽头是一个转角,转角之后也是一条笔直的走廊,那走廊上似乎站着人影。 “身后无路可走,我们只能向前去看看,你们两个不想死就听我指挥,乱喊乱叫的话我会比鬼更早的先杀死你。”张洞冷冷的说了一句。 瘦子和胖子有些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胖子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大哥,我们懂规矩,在灵异事件之中乱喊乱叫死的最快,之前我们的统领有告诫过。” “那就好,别给我掉链子,愚蠢的行为也会让你们死的更快。” 两人再度重重的点了点头。 张洞三人走得很慢,因为昏暗的光线浑浊度很高,有时无法分辨前方是人影还是建筑物体。 慢慢靠近过去,入眼是一处走廊,走廊中还有欧式长椅,豪华的墙面上不知何时,染满了早已干枯的褐色植被。 像恐怖片里破败的场景。 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来到了老旧的西式建筑,墙壁灰暗一片,地面上也不是常见的大理石地板,而是灰白的石板地。 直到他走到转角处,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黑暗中的人影若隐若现,整体呈现人形外轮廓的暗色,那颜色仿佛有人泼了一桶油漆,干涸之后的颜色。 远远看去,就像一只恶魔,在黑暗之中咧着开裂到耳根的嘴,目不转睛的盯着你,令人毛骨悚然。 张洞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条诡异的走廊中存在活人。 哪怕对方看上去像人。 人影似乎察觉到了张洞几人的到来,蓦地抬起了头。 张洞的瞳孔顿时收敛,因为那人影的脸上是两张面孔。 它径直的朝着张洞几人走去,甚至用那张拼凑的脸,直勾勾的盯着张洞看。 “妈呀,赶紧跑啊大哥,它来了。” 三人灰溜溜的朝后跑去,走着走着,张洞猛然停住脚步。 身后是没有退路的,跑是没有任何用处,只有正面对抗,对抗完这一波,再找机会溜到安全的地方去。 他赫然发现,走廊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鬼逃走了吗? 第二十一章 鬼蜮的世界 此时不知处于几楼的杰克一行人。 “前面有没有人?!”赵铁柱大叫,眼前的黑暗中并没有传来任何回复。 “老老大,要不咱们跑吧。”赵铁柱身旁的小弟提出建议。 赵铁柱没有理会小弟,他面色难看,不由的走到杰克的身边请示。 “杰克先生,您看?” 此时的杰克表情十分怪异,他先前的慌张早已不见分毫,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不安,焦躁,甚至还伴随着一丝丝期待的狂喜。 似乎在害怕什么,又像是在期待什么。 赵铁柱注意到了杰克的神情,顿感古怪。 他一定知道在想一些什么危险的事情!直觉告诉赵铁柱。 “杰克先生?”赵铁柱再度出声。 杰克瞬间如梦初醒:“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要不,走吧。这似乎是一只拥有鬼蜮的恶鬼,凭我们是无法抓捕,关押的。” 赵铁柱害怕的提议,有鬼蜮的恶鬼实在是太难对付了,在鬼蜮里待的越久便越危险。 随着周围环境的异变,能见度越来越低,跟在杰克身后的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沟通着,场面开始逐渐不受控制的混乱。 杰克的脸色阴晴不定,四周弥漫的昏暗似乎让他确定了什么,只听他猛地大喊一声:“都闭嘴!” 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他这一嗓子瞬间镇住了众人。 一刹那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杰克的脸布满阴沉,被仅剩的微弱的光线展示出来,上半额笼罩在阴影之中,再配上其冰冷的眼神,竟有几分渗人。 喉咙滚动,他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强装着镇定:“现在所有人保持安静,不许乱跑乱叫!这关系到咱们能否活下去,如果谁乱喊乱跑,我会比恶魔杀掉你们之前先杀掉你们,省的害死我们。”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气氛显得异样的沉重,犹如一记重锤打在众人心口。 杰克身后之前想要拔枪的洋人吓得脸色惨白。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略带颤抖:“杰克先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咱们现在很可能在诡域当中。” “杰杰克,什么是诡域?”身后的众人发出疑问,他们只是杰克雇来的打手,对于恶魔,也只是略有耳闻。 “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们解释了,照我说的去做,懂吗?” 杰克再次咆哮,再度镇住众人。 看着情绪稍微稳定一点的众人,杰克再度开口:“现在我们需要赶快寻找出路,在这里待的越久越危险,如果” “杰克先生!” 忽然人群之中有一人发言打断杰克的说话。 “shit,你打断我说话是想死吗?蠢货!”杰克暴喝一声,举起枪指着那名说话的人。 那人瞬间颤颤巍巍的回答:“不,不是的杰克先生,我身旁的伙计忽然不见了” 他的语气越发急促。 听闻这话,众人再一次隐隐躁动起来。 杰克心中一惊,开始杀人了么? 终于有一人勇敢的提出疑问:“杰克,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寻找出路,找寻没有发现恶魔的出路。” 得到了杰克的指令,众人宛如找到了一丝希望,开始细心的探索着出路。 过了一阵子。 “恶魔出现了!” 不知哪里传来声音,似乎蕴含某种魔力,话语中的信息让人为之震撼。 场面瞬间宁静。 “什么!我的上帝。” “恶魔在哪?” 众人惊慌的朝四周查看,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到底是谁说的?给老子滚出来,让他尝尝我的牛仔上马。” “噢,天啊,鲍勃不见了!” “开什么玩笑?鲍勃在我旁边。”人群之中那名站在鲍勃身旁的人慌乱之中回应。 紧接着鲍勃四周的人帮忙寻找着,呼唤着。 可迟迟找不到人影,也没人回应。 这一下人群之中瞬间炸开了锅! “沃德发!” “鲍勃真的消失了” 杰克额头早已布满汗水,滴滴往脸颊下掉落,恶魔又开始杀人了么?该死! “等等,前方是什么?”有人蓦地发声。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前面的楼梯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立着三个人影,诡异的耸立在那,紧接着缓缓地朝着这边移动过来。 “法克,消失的两个人,加上那个恶魔刚好三个!杰克先生,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我还想问你怎么办呢,杰克的精神紧绷到极点,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走来的人影。 近了,1米,8米,5米 终于那三个身影显露出来,是一名身穿中山装英俊挺拔的男子,还有一瘦一胖的两个人。 “是你?”张洞开口。 杰克对于突然出现的张洞几人抱着警惕,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浓了。 他警觉的提问:“你们怎么出现在这里?” 在场的众人也不是傻子,混迹江湖多年,谁还没有一点察言观色的本事,立马跟张洞几人保持了距离。 张洞缓缓回答:“我们三个刚从楼上的楼梯走了下来,便发现这边有声响,于是就过来了。” “你怎么证明你不是恶鬼变成的?”赵铁柱恶狠狠的说道。 “证明?如果我是恶鬼需要跟你证明?直接把你们全杀了便是,还跟你废话这么多干什么?你智商只有三岁么?”张洞冷笑。 气氛稍微缓和几分,杰克正在翻译张洞刚才所说的话。 张洞又开口:“现在别说这么多废话了,我并不是来投靠你们的,只是经过。现在我要离开了,别缠着我,我可不是你们的保姆。” 他可不想待在人群之中,因为他深刻的知道一个道理,人越多,就越容易出现一些猪头怪,而猪头怪往往都是害死一群人的存在。 他现在首要的目的是找到李庆之,还有避免正面遇到恶鬼,这群人刚好可作为掩护。 正当他刚要离去,忽然被叫住。 “等等,这位兄弟,我们三个跟你们走可,可以吗?”赵铁柱说罢咽了咽口水,眼神带着哀求。 张洞注视了他们三个几息,短暂的平静过后淡淡的回答:“可以。” “喂喂,你们三个不要分成了?”杰克阴冷的问道。 赵铁柱瑟瑟的回答:“不,不要了,杰克先生,我们跟着他们走,你们保重。” 说罢连忙迈着步伐急促的朝着张洞三人的身影追逐而去。 一旁的洋人靠近杰克:“杰克,就这样放他们走?不如” 杰克邪魅的笑了笑:“怎么可能我的老伙计,我还需要那些土著给我们带路逃出去呢,放他们?放他们去喂恶魔才是真,各位紧跟着我,我们跟着前面那些土著。” 众人应声而跟上了杰克的步伐。 “为什么跟着我们?”张洞问道。 “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之前是想着跟那个叫杰克领头的洋人一起抓鬼。结果我发现那人似乎目的不纯,让我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我担心我们三个被他们坑死,还不如跟着你们,那边都是洋鬼子,咱们起码还是同胞。”赵铁柱无奈的回复。 张洞脸色微柔,心想赵铁柱也是一个身不由己之人。 “我事先说好,别以为我是老好人,有难就各凭本事,毕竟我也不知道那个鬼是怎么样的存在。” “放心,我懂规矩。” 赵铁柱心里悬着的弦不再这么紧绷,眼前之人虽然冷冰冰,但也比那个图谋不轨的洋人要好。 第二十二章 出现了! “法克法克法克!” “该死的,你这愚蠢的土拨鼠乱叫什么?” “我身旁的伙计突然消失了!”那人惊呼。 “什么?”众人一阵慌乱。 张洞察觉到了刚才那伙洋人似乎就跟在身后不远处,人群中现在出现了躁动。 “别特么乱叫了,法克,你们这些蠢货!”杰克双目急的通红,甚至举起了手枪对准了那名大喊之人,情绪隐隐有些失控。 远远望去,赵铁柱暗自庆幸,还好刚才离开了那群人,那名叫杰克的洋人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张洞目光微变,心里盘算着什么,那鬼每次似乎只能杀一个人。 既然是这样的话,身后的那群洋人死完之前还需要一段时间,自己需要抓紧时间去寻找李庆之和出路。 几人继续向前走着,很快便在走廊不远处嗅到了淡淡的尸臭。 张洞觉得有种似曾相识,有种面对双桥镇的鬼影一样,难道!?方才的半边人脸不一样的人影就是另一半鬼影? 可另一半鬼影不是在外地?等等外地?从李庆之说过有一家三口前阵子死在这里,是来这边探亲的,莫非 顺着一些蛛丝马迹,张洞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越推理下去就越心惊。事情似乎跟他想象的一样,如果这也是鬼影的另一半的话,它是跟着遇害的一家三口,还是破坏了某种关联,所以来找李庆之? “不行,得快点找到李庆之,我有种不安的预感。” 心中呢喃,抬头望着四周变的漆黑的环境,这就是鬼蜮么?可鬼影并无鬼蜮,莫非其中还存在其他不为人知的变数在?亦或者说,还存在着另一只,鬼。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让人看不穿。 张洞分析之时,身后那群人又蓦地消失了几人,杰克等人发出阵阵惊呼,满眼的恐慌以及不可置信之色。 逃! 没命的逃! 这是他们此刻的唯一念头,很快,死亡逼近的恐惧下。他们爆发出身体极限的速度,越过了张洞几人,并且把张洞几人甩在了身后。 “兄弟,我们,我们怎么办?” “对啊,小兄弟,他们超越我们了,要不要追上去。” 赵铁柱以及他身后的小弟立即朝着张洞靠近过来,生怕离开半步,胖瘦组合早就不知不觉中挽住张洞的左右手,远远望去像是两个争夺媳妇的男人比拼。 张洞眉头一皱,甩开了胖瘦组合的“纠缠”。 “不用担心,据我对那只鬼的了解,并不是谁落后就杀谁的,只是现在我们处于鬼蜮之中分不清它会突然在哪出现。 再说了,在恶鬼面前大喊大叫,这跟一只绵羊在老虎面前有什么区别?” 杰克这边,众人都将他当做主心骨,全部龟缩在他身后。 他满心得意之时也倍感庆幸,那群傻乎乎的东方土著给他们远远的甩在身后,这下恶魔会盯上他们而放过自己这边。 喜悦之色没多久,他余光瞥见自己这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人? “是错觉么?” 他又数了数,一,二,三,四十,十一 真的多了一个! 一股寒气由脚底传到天灵盖,整个人仿佛被刺骨的寒冷冰过一样,内心已开始惊涛骇浪,一个不妙的念头油然而生。 不过他并不声张,不知是出于面子考虑还是什么其他因素,他始终跟着身后的人保持着大概三米的距离。 空荡荡的走廊中响起了众人密集且急促的脚步声,生怕被鬼听不到一样。 突然。 脚步声戛然而止。 因为走在最前面的杰克停下了脚步。 “法克,怎么停下来了。” “前面哪个混蛋停下来了?” “杰克,怎么不走了?”众人的声音满是惊慌。 “你们这群蠢货,想想我们走了多少层楼了?”杰克喝斥道。 “这个时候谁去细数?赶紧跑吧,否则身后那群土著就要追上来了。”有人回应。 土著?对啊,我可以利用土著来帮我们找出恶魔,好过无头苍蝇一般乱跑乱窜。 杰克觉得人群之中多出来那个“人”,一定就是恶魔伪装成他们的样子,一定是他们乱跑乱叫引来的恶魔,这群愚蠢的猪。 “各位,实话告诉你们吧,恶魔就伪装在我们当中,身边的人谁都别信!”杰克忽然暴露出这么一个消息,众人连连震惊。 “什,什么?恶魔就在我们之中?杰克你没骗我们吧。” “对啊,这种玩笑不好玩。”有人提出质疑。 “这个时候你们觉得我有心思跟你们开玩笑么?我让身后那群土著帮我们找出恶魔,这样我们就安全了。”杰克阴险的表情,再配合这一副嘴脸,简直就是黑暗之中的魔鬼。 “嗨,东方的土著,你们好啊,我们又见面了。”杰克挂着一丝温柔的微笑,这微笑看起来是那么致命。 “哼,这次装都不装了么?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堵住我们作甚?”赵铁柱生气的质问。 “别生气我的老伙计,这次我们遇到一点麻烦,我发现恶魔就在我们当中,所以让你们来帮我们找出恶魔。” “如果我们不找呢?”赵铁柱气的手握拳头,恨不得把杰克那张恶心的嘴脸给砸成猪头。 “不找?不找可由不得你噢,我亲爱的伙计。”说罢,掏出火枪,指着赵铁柱等人。 随着他的动作,他身旁的一些洋人也纷纷效仿起来,拿着枪对着张洞几人。 看这气氛,但凡他们敢有一丝反抗的迹象,子弹会无情的穿过他们的皮肤,射入他们的肉体。 “你,你们”赵铁柱怒不可遏,咬牙切齿,身子都在发抖。 杰克邪恶的笑着,他的样子比恶魔更像恶魔。 “别生这么大脾气嘛,你们有句古话,叫嘻嘻物者,为俊杰。”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物者?”张洞蓦地打断了杰克。 “十食物者,为” “什么物者?” “时食,食物者,为” 杰克忽然觉得不对劲,他被耍了! 那个土著居然敢耍他! 最令他忍受不了的是,那群土著都在捧腹大笑,宛如是在讥笑着他,他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尤其是当着他手下的面前如此讥笑,折辱他,这跟当街拉屎有什么区别? “砰!” 一声枪响,让这片寂静的走廊变的不再冷清。 不知是四周能见度太低还是视线昏暗的原因,张洞躲过了他的射击,既使张洞是驭灵者身体素质比常人敏捷,也不可能通过肉身来躲避子弹的速度。 张洞惊出一身汗,这厮不讲武德,搞偷袭? 要不是他运气好,刚才早已中枪了,驭灵者的肉体也无法抵挡的了火枪大炮啊。 “妈个巴子,那个洋鬼子不讲武德。” 张洞几人早就通过刚才的枪声趁乱逃跑了,周围的能见度越来越低了。 “没事,一会儿找机会帮你射他。” “拿什么射?”张洞问道。 “当然是我那即黑又长且硬的大宝贝了,嘿嘿” 说罢,赵铁柱三兄弟从怀里掏出擦拭的蹭亮的火枪,胖瘦组合也不甘示弱的从怀里掏出火枪。 张洞:“” “现在怎么办?”瘦子问道。 “刚才那声枪声,估计吸引了恶鬼,你们看这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昏暗,似乎在朝着洋人那个方向聚拢,我相信不久之后他们应该都会死。 所以我们跑,继续寻找出路,走廊是跑不出去了,我们试着往楼梯上去看看吧。” 几人赞同的点头。 杰克盯着前方消失的几人,心有余悸。 在这个被恶魔盯着的情况下,他实在是不想开枪,拿枪出来也只是为了威慑众人,吓吓那些土著。 谁知道那可恶的土著如此过分,狡猾,法克法克法克! “喂,你们跟我一起去追那群土著,否则我们都会给恶魔杀死。” 半响过后,杰克没有听到回应。 “喂,跟你们说话呢,你们死了?回答我” 话还没说完,他愤怒的转过身子,可不知道撞到了什么。 当他抬头一看,是一张拼接起来的脸孔,与其说拼接的脸孔,不如说是他的一半身子都是像拼接起来的一样,根本不属于一个人的。 这个人浑身皮肤苍白,毫无血色,目光空洞,不像是一个活人。 “你,你” 杰克怕了,他愣的发现,不知何时,身后的同伴全部都是这些拼接起来的人。他们诡异且僵直的耸立在周围,没有声响,而后,慢慢朝他聚拢过来,形成包围圈。 第二十三章 逃不出的牢笼 张洞几人一路狂飙,很快便跑到了长廊尽头,这里只有一处右转的靓丽大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右转推开大门。 没走两步,大门后一处楼梯出现在几人眼前。 “下楼。”张洞说了一声,几人便开始急速狂奔下楼。 楼梯中的光线越发昏暗,其中的黑暗犹如某种实质性的颗粒一般在空气中漂浮。 糟糕,难道杰克那群人已经被杀完了?这么快! 几人狂奔于楼梯,一层,两层,三层 没多时,前方显现出了一扇华丽的大门,推开那扇门就能跑到饭店外面。 倏地! 张洞和胖瘦两人的背部被什么东西顶着。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赵铁柱三兄弟不知何时,已经提着火枪顶着张洞和胖瘦两人的背脊。 “你们”瘦子讶异道。 赵铁柱阴沉的对张洞说道:“小兄弟,不要怪我,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身后的鬼似乎要追上来了,我们也不知道何时被追上,现在出口就在眼前,只要推开了那扇大门,就能跑到饭店前庭。 虽然挺对不起你们的,但是,这就是现实。” “没关系,我理解,把我们丢下拖住那只鬼,你们几个更有把握逃出去。”张洞淡淡的开口,仿佛置身之外,事不关己。 “你倒是挺看得开,好了,废话不多说了,用洋人的话跟你打声招呼,goodbay~” 说完赵铁柱三兄弟命令张洞三人后退到楼梯口,自己则推开了那扇门,跨越过去,然后张洞几人听到在门的另一边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是赵铁柱三兄弟在锁门,不给一丝活命的机会。 “嗒嗒嗒嗒~” 门外传来赵铁柱三人急促离开的脚步声,越践越远,声音越来越小。 “可恶,艹艹艹!”胖子捶胸顿足。 瘦子愤怒的一拳砸在门上,响起一声巨响。 张洞则平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面无表情,宛若一口古井,毫无波澜。此时的他不仅是情感的淡泊,还有被他人背刺的感觉使他不太舒服。 忽的。 楼梯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那声音的繁杂程度,起码十几个人。 “来了,兄弟,它们来了,怎,怎么办?你说过会救我们的。”瘦子和胖子害怕的抱成一团。 没有办法,紧急情况的话只能出手,张洞一直只凭肉身去躲避不必要的麻烦,本还想节省灵异能力的使用,毕竟谁也不知道哪天就暴毙了。 “闭嘴!你们半只身体对着它们,绝对不要正面或背面对着它们。”张洞命令着。 两人虽然带着狐疑,但也战战兢兢的侧过身去。 昏暗的楼梯口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那些被换过身体的鬼奴正从四面八方的围了这里,它们僵硬的身躯,拖着像机器一样的步伐正面向着张洞三人过来,到最后,他们被包围了。 个别身影的皮肤上甚至已经开始溃烂,流淌出浓浓且腥臭的液体,它们脸色苍白,散发着尸臭,由于人数比较多,那股尸臭瞬间就弥漫了整个楼梯。 近距离的观赏着这些鬼奴,胖瘦两人不止的发抖,他们用手紧紧的捏住鼻子,否则他们就要被这股恶臭给熏陶到呕吐。 可张洞三人并没有符合鬼影的杀人条件,那些鬼奴变的一动不动,犹如一具具模特,耸立在那里。 胖瘦组合瞳孔收敛,一整个呆住了,他怎么做到的? 光线暗淡的楼梯口,直至整个楼梯,变得异常的平静,这股平静就像是刚才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这些死去的人,此刻从走廊,以及各个房间走了过来,现在定住在这。 张洞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脸孔,有经理,被李庆之举起来教育说对不起的洋人,以及老伙计杰克。 不过它们的半边身体都被调换打乱了,杰克的半边身躯拼接在经理的半边身躯上,形成一个“人”。 经理的另一半又拼接在说对不起的洋人身上。 胖子和瘦子此刻浑身紧绷,不敢动弹,只能时不时透过眼缝偷偷的看眼前这样可怕的一幕。 这,就是鬼么?两人感叹。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还是触目惊心。 它们发现这些鬼东西,真的停了下来,没有任何动静,摆着各种奇怪的姿势耸立在那里。 “还看?要不要报几个回家暖床?娘们儿唧唧的,赶紧走吧。” 张洞的声音惊醒了还在害怕的两人。 “大哥,我们只能半边身子对着它们,怎么走啊?”瘦子颤颤巍巍的问张洞。 “这个好办,你们现在不是一半身对着它们,另一半身对着墙么?你们只需慢慢侧身躺下一半对着地板,学毛毛虫走路方式就可以出去了。”张洞说道。 好办法啊!两人心领神会,按照张洞的指令,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慢慢躺下,一半的身体接触到冰冷的地面他们两人还细细的观察着那些鬼,生怕它们继续动起来。 接着他们两人开始蠕动,像毛毛虫那样蠕动,一开始还觉得爬行的慢,然后随着蠕动的次数变多,渐渐习惯起来,甚至可以提速蠕动。 “真的没问题耶!”胖子兴奋的叫起来。 张洞一边肩膀靠着墙走的,只有半边身子对着这些鬼奴,他行走在前面那两条胖瘦毛毛虫身后。一边走一边用手扒拉开挡在身前的鬼奴,甚至都不需要动用灵异能力,这断定了他心中某个想法认证。 这些鬼奴乖巧极了,一个年纪较大的样貌的鬼奴,被张洞狠狠的扒拉丢在地上都不会喊痛,如果这时被普通人看到,一定会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他进行审判。 德明饭店前庭。 昏暗的前庭由远而近浮现了三个奔跑的身影,正是赵铁柱三兄弟。 不远的前庭出现在眼前,赵铁柱心中喜悦之情瞬间暴涨,兴奋的不得了。张开嘴露出一颗颗带着烟垢的牙齿,看起来的样子更像是一只鬼。 抵达熟悉的前庭,三人好不容易弓着腰大口喘气。 “现,现在还不能休息,我们得跑饭店才能脱离危险。” 赵铁柱说完,继续站直了身子大步急促的朝着前庭的门口方向走去,身后的两兄弟也在互相搀扶着跟上他的步伐。 近了,饭店大门口就在眼前。 赵铁柱三人终于迈出大门,来到街道。 “老子终于逃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心花怒放的原地拜天地,浑身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在此时全部释放开来。 蓦地。 他前方的昏暗街道上,站立着一个诡异的身影,栖身在黑暗之中只有露出一丝眸子的光芒,默默的注视着他们。 赵铁柱三人对视着狂笑,其中一人不由古怪的看往前面某个方向,他突然的呆滞起了头,赵铁柱也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昏暗的环境之中,一张苍白拼接起来的人脸正在面无表情,平静的注视着三人。 赵铁柱瞬间毛骨悚然,愉悦之情蓦地跌入谷底。 仿佛忘记了呼吸,赵铁柱呆呆的看着前方,眼前一片昏厥,强烈的求生理念战胜了恐惧。 “快,快跑!” 随着一声大喊,三人朝着街道一个方向狂奔,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一秒天堂一秒地狱的大喜大悲体现在了赵铁柱的脸上。 他们三人起步逃离不久后,昏暗之中响起“嗒,嗒,嗒”平静的脚步声,犹如夺命之声传入耳朵内。 恍惚一霎,赵铁柱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差点骤停,因为现在的他们,居然出现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那便是晚宴的饭桌旁。 四周熟悉的布置尽收眼底,他哼笑了一声,浑身酸软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赵铁柱双眼无神,如果仔细的观察可以从他的眼球看到了一股绝望,痛苦。光线昏暗,其中的黑暗犹如某种实质性的颗粒一般在空气中漂浮。 “老大,老大,怎么不跑了?快站起来逃命啊!” 耳畔传来两个小弟急促的声音,赵铁柱半垂着的眼皮扭头看向他们,映入眼帘的是两副相互对换拼接起来的脸孔。 赵铁柱笑了,剧烈的精神刺激下,长时间的亡命逃跑以及机关算尽,到头来都化为一场跌入深渊谷底般的绝望,是的,此时的赵铁柱已经疯了。 灵异事件中疯了不代表能活命,四周的昏暗聚集而至,寂静的黑暗之中传来怪异的脚步声 第二十四章 门外的眼睛 昏暗迷雾的走廊,只不过这条走廊似乎更加的暗淡,天花板上的灯好像随时会熄灭一般一闪一闪。没人关心这里的环境,他们只想尽快逃出去。 一行人很快跑到了走廊的尽头,为首的青年男子脸色极度难看:“娘希匹,咋就这么背,逃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出路” 原来走廊的尽头是一条死路。 右侧有一道破旧的小门,破旧到谁都可以一脚踹开,门是木头做的,上面的油漆已经掉色,门上还带有一道的小洞,看起来就像一个猫眼。 见到有门,众人根本来不及思索,打开门就往里冲,根本不管门内有什么,毕竟门外可是有鬼啊! 幸运的是,门内并没有鬼。 青年男子一行人纷纷涌入,席地而坐进行休息。强烈的恐惧下,他们持续的奔跑了好长一段时间。刚围着坐下就能感受到坐立不安,无法得到真正的放松,毕竟这还是在鬼蜮之中。 这个小房间之内隐隐有股凉意,可此时青年男子也顾不上这些细节了,他叫肖张,人如其名办起事来十分嚣张。 可这份嚣张面对无情的厉鬼明显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是一名当地有名的巡捕房队长,破案率极高,犯人不是被他打成老母都认不得就是抓捕过程中被他打到昏厥,起初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任何鬼神传说。 直到这次暗中潜入饭店调查那一家三口死亡的原因,导致今天迷失在这儿。 他们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方才跟要上楼顶的队伍前行的时候,刹那间,不见踪迹。职业敏感的他觉得这个饭店有古怪,于是带着身后的几名手下走在幽暗的长廊上。 走着走着,发现怎么也走不出去,宛如一条无限延长的走道一般,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匪夷所思。 好不容易,他们看到楼梯了。沿着楼梯走着走着,他们发现起码往上走了十几层楼,还没到达顶楼,这简直是无法解释的现象,这一切就像是人们常说的,鬼打墙。 正当他们在楼梯的拐角处休息之时,蓦地下层的楼梯似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他正兴奋的以为看到了其他,紧接着把脑袋探出去,颠覆他认知的事情发生了。 下层传来的动静皆是一些半边身子与另一半身子不一样的拼接起来的“人”,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鬼? 从小不信鬼神的他,信仰逐步给破碎,否则无法解释他眼前看到的景象,人与人对半切开拼接上去还能活命?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眼前就硬生生的展现在他眼前。 吓得他紧急捂着嘴巴,生怕发出声响引起下层的那些鬼的注意。 于是紧急拉着几个正在休息的手下一股脑的往上层的走廊冲去,反正继续上楼也是无济于事,鬼打墙的现象一直存在。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一幕。 可他不知道的是同时进行的,他楼底下的那些鬼,其实正在追赶着张洞几人,抵达那扇前往前庭的门。 肖张诚惶诚恐的靠近旧木门旁,通过那道猫眼往外看去,视线外的走廊上空荡荡,四周一片寂静。 寂静过后蓦地传出一道声响,“嗒,嗒~” 那是一种只会荡漾在宁静环境下的脚步声,阴森且恐怖。 “来了!” 肖张以及几名手下慌张的朝房间内部退去,他们就像一只鳖,等待着别人来抓。 恐惧,绝望之感油然而生,所有人都纷纷屏住呼吸,心脏跳动的像一些引擎一样急促。 倏地! 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珠紧贴老旧木门的猫眼上。 “肖队长,你们怎么在里面?你开门让我进去呐。” 老旧木门外传来声音,门外似乎是肖张的手下。可手下与他从没分开过,一起逃命的,怎么会落下一个在外面呢? 外面的人不待肖张回应,又在急迫的敲着门。 “砰!砰砰砰!” “肖队长,你们怎么不开门呐,是我啊,我是小五啊肖队长。” 肖张心脏骤然一停,一股晕眩的感觉直冲颅内。 “不可能!小五分明就在我们这里,你是谁?” 肖张刚回答完,立觉不妙的闭上了嘴,该死,我应他做什么?!这样不是被他知道我们在里面了么。 门外幽幽的传来那人的声音:“原来你们在里面啊。” “砰砰砰!” 门外的人持续麻木的敲打着老木门,每一下都像是用脑袋重重的敲击般,发出巨响,几乎要把门撞碎裂开来。 剧烈的敲击声显得异常的瘆人,恐怖,这诡异的一幕把房间内的一行人吓唬的魂飞魄散,仿佛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紧紧聚集在一团。 “怎么办?肖队长,它想敲坏木门进来,它发现了我们!” 没一会儿,门外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肖张战战兢兢的靠近,他行动极为缓慢,生怕那老旧木门上的猫眼会突然飙出刚才的那颗充满血丝的眼珠。 确保了门外无人,他好不容易的长舒了一口气。 众人见状也放下心中的紧张,房间内弥漫着急促的呼吸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肖队长,你怎么不开门给我啊,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呜呜呜,是你害死了我。” 一道平静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寂静的房间。 几乎下意识的反应,所有人齐刷刷的回头看去。 身后众人之中,站在最末位的一个身影缓缓走上前来,昏暗的光线使众人能看得清他的面容,那身影一半的身子对着众人,是小五的模样。 而他缓缓转过身子,另一半脸孔开着嘴说话,正是方才门外拍打老木门的鬼。 与此同时,木门外的猫眼那颗充满血丝的眼珠附了上来。 “肖队长,你开门呐,我是小五,开门让我进去呐。” 老旧木门外巨响再次响起,门框震动,周围的灰尘都簌簌的从头顶落下。 “我靠!” “娘希匹!” “快,快跑,我不想死在这里。” 一刹那。 房间的老旧木门砰地一声巨响被撞开了。 一行人连滚带爬的逃似的从立马跑了出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有些人甚至连裤裆都臭了,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已经拉了一坨小狗的晚餐。 光荣牺牲的老旧木门下还压着那个敲门的人,此时不会有人想去把他扶起来,全部踩在了旧木门上,一上一下的重重踩在上面,房间内的人都没命似的逃了出来。 一肥一瘦的两条看似毛毛虫一样的身影在走廊上不停的蠕动着,他们似乎在比着速度,比谁爬的更快,满脸充满着雀跃之情。 “哈哈哈,放弃吧胖子,论速度你是比不过我的。” “哼,别得意输赢现在才开始。” 张洞缓缓走出了那扇门,并且关闭上,省的里面的鬼奴跑出来。 随后看到了走廊上比拼的胖瘦二人,不由眼角一跳,那两个家伙似乎在比速度? “救命啊!” 一道惊呼声打破了张洞的凝视。 转角处的走廊忽然涌现一行人,狰狞的在走廊上冲刺着,正是肖张以及他的手下们。 “咦?我踩到了什么?” “不管了,快跑。” 张洞举手示意他们停下:“等等别跑了。” “鬼啊!”肖张惊恐万分的叫道。 张洞捂着耳朵,这人是唱山歌出身的么?叫的这般大声。 “仔细看,我不是鬼,是人。” 肖张冷静下来,他发现眼前之人的脸上并不是像那个鬼一样拼接起来的,整个人无力的垂下身子放松下来。 他们不知道跑了多久,体力早已到达极限,全凭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们狂奔不止,一停下来所有人都虚脱了,有的瘫在地上胸口上下浮动着喘息,有的弓着腰扶着墙在一旁呕吐,有的大汗淋漓双腿不停的发抖。 第二十五章 李庆之死了? 站在走廊的角落里,昏暗之间,张洞隐约看见两个人影站在楼梯口上,正在往着他们这个楼层而来。 而且楼下的房间门,楼上开门的声音还在不断的响起。 楼下好几个地方张洞都看到了模糊的人影走动。 “这饭店里面到底死了多少人了?”张洞心中一凛。 没包括身后那扇门锁着的,只是大致的估算了一下,至少看见了十多个人影,而且人影的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不断的从饭店的各个角落,各个楼层出没,空气之中那股尸臭味越发的浓郁了。 “你们最好快点恢复体力,因为我发现那些鬼又在行动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如同一石惊起万重浪,绷不住了。 “特么的,刚才谁踩了老子?” 胖子和瘦子边拍击身上的脚印,边抱怨的走过来。 “嗯?怎么有股屎味?你们谁在拉屎么?” 肖张一群人之中有个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害羞的时候,众人也听到了张洞刚才的提醒,不由的看了看周围,吓得脸色惨白,昏暗的环境下,看到了一个个僵硬走动的身影,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这时胖子发现他们眼神不对,于是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蓦地吓得浑身肥肉都在发抖,这么多鬼? 胖子和瘦子率先趴在地上,然后侧过身子不止的发抖。 肖张等人被他们的这番操作弄的有点不知所措,瘦子开口朝他们喊道:“你们几个不想死就乖乖躺下,侧过身子。” 有了先前踩到他们的经验,他们无奈只能选择相信瘦子的话,硬着头皮的躺在地上,侧过身子。 然而此时,四周的鬼朝着他们走来,凌乱的脚步声敲击着地面,他们侧躺最能感受到那股震动的感觉,心里的弦紧紧绷着,如一把拉满的弓,随时会断裂。 肖张这时发现还有一人没有侧身趴下,那便是张洞。 他焦急的开口:“兄弟,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听那个瘦子说的趴下啊。快啊,鬼要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已经布满了鬼奴,他们清晰的看到每一间房间门的打开,似乎还有鬼从里面走出来一样,瞳孔不止的收缩。 这时的他们就算想起身逃跑也做不到了,楼梯口,房间门,退路,都被那群鬼堵死,能做的只有祷告,祈求上苍保佑,瘦子没有骗他们。 令肖张感到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拼接的尸体,拖着踉跄的步伐渐渐的靠近张洞,它举起双手在即将触碰到张洞的时候,他侧过身子,紧接着那个鬼扑了一个空,然后停顿在那一动不动。 “开什么玩笑?” 那鬼居然不袭击他了?他怎么做到的? 正当他迷惑之际,张洞开口了:“你们快点离开这里,不想死的话就跟着前面那两兄弟一起逃离。” 肖张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那,那你呢?” “我还有事需要做,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处理完事情去找你们,前提是你们没死。不过只要见到这些鬼东西,你们保持半边身对着它们,就不会有危险。” 张洞留下一句话后转身冲向身后的楼梯口,楼梯口还站立着几具摆着奇怪姿势的鬼,见到张洞走来立即对他进行攻击。 纷纷被他躲过袭击,侧身对着它们从一旁溜过去,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肖张一行人当中。 蠕动在前方带路的胖子此时叫喊起来:“快跟我一样蠕动离开啊,我们去前庭躲起来。” 话音刚落,肖张一行人飞快的蠕动,那身姿简直比毛毛虫还要像毛毛虫。 “我靠,爬的比我还快。” 胖子不甘示弱的追上去,路途之中,胖子的脸被肖张一行人之中的某个人屁股撞击了一下他那肥胖的脸颊,正中靶心。 “艹艹艹,好臭啊,是你小子拉裤子里了吧?我靠。” 那人假装听不见似的继续蠕动逃跑,甚至肩膀磨破皮了都没有知觉。 胖子瞧了下,就自己待在毛毛虫队伍里的最后面,一个激灵,连忙紧跟上去,一行毛毛虫似的身影向着前庭的方向蠕动而去,场面极为搞笑。 毕竟他们不像张洞那样矫健的身法,万一不小心被哪冒出来的鬼给抓了,那真是比吃屎还难受了。 张洞连上了3层楼,惊奇的是这一次没有遇到鬼打墙,而是顺利的来到了顶楼。 他环顾四周,顶楼除了一个拱形的圆弧形楼顶建筑,一旁还拥有一个平坦的大平地,类似空中花园一样。 而这个平地起码可以容纳三四十个人左右,周围摆好了烧烤炉,一些甜点,还有他刚才吃过的蛋糕,上面覆盖一层白色奶油。 倏地。 他瞧见了不远处的平地上侧躺着一个身影,那身影就算是侧躺下来也显得比常人还要巨大。 张洞认得这个身影,除了李庆之他想不到是谁了。 他慢慢的朝着那道身影靠近,因为张洞发现那身躯上覆盖着半具漆黑无比的身影,是鬼影! 一种不安在张洞的心里蔓延开来,难难道,李庆之 覆盖在高大身影之上的鬼影随着张洞的靠近,微微蠕动起来了,它试图站立起来。甚至慢慢的扯着李庆之半具身躯缓缓从地上升起,升起的途中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着对于一只鬼来说是不可能力不从心的。 唯一解释就是它估计受到了某种限制,张洞看到了鬼影身上有一道好似被一把锋利的利刃砍下了一道手臂大小的口子。 被砍开的两边鬼影逐步的想愈合上去,这进度很缓慢,一边愈合一边想站立起来,所以显得力不从心,连带着李庆之被半拉扯着自己的身躯。 “原来如此,李庆之到达楼顶的平地,想要去吃烧烤和蛋糕,然后被某个人,或者某只鬼袭击了,所以倒在地上,由于是半边身子倒地上所以不会受到楼下的鬼奴们的袭击。” 张洞似乎对于推断有着很大的天赋,从小饱受诗词熏陶的他脑子异常的聪慧。就算是遇到好兄弟看似遇害,他也要保持冷静,因为他知道任何时候不能失去冷静的判断,否则就会死。 “啪,啪,啪” 圆弧状的房顶上坐着一道身影,那道身影拍打出掌声。 “聪明,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推断的出整个事件,你很有趣。” 说罢从楼顶滑落下来,单脚站立在地上,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 “你是谁?”张洞问道。 “我?我当然是杀死那个大块头的人呐,不过可惜,没想到他居然也是驭灵者,没砍到他肉体而砍到他的鬼。 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脸上带着的面巾掉落到地上,仿佛很享受一样吐露着猩红的舌头舔舐着嘴唇,如若有旁人看到这一幕,会觉得他是一个十足的变态。 “洞洞哥。” 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桀桀桀,大个子你运气真好,这次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李庆之不知何时身上鬼影的那道口子已经自愈了,他深沉的脸色迅速暗淡下来,面无表情,看不清他的脸色,额眼出覆盖着一层黑暗。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桀桀桀,眼神不错,太棒了,就是这种眼神。” 张洞眉头一皱,这面巾男似乎精神有点不正常,莫非这就是被恶鬼影响心性之人?只剩下残暴,冷血,以杀人为乐。 “洞哥,这人交给我,我要打死他!”李庆之的双眸犹如一把利剑,直勾勾的盯着面巾男。 “我知道,冷静点,失去冷静的判断你就会像条狗一样被人家耍。”张洞告诫。 “放心,我很冷静,我就是想打死他而已。” 张洞无奈,李庆之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一个脾气,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做成,想揍的人打不过也要打,每天都处于一个战斗的状态,打到敌人害怕,闻风丧胆。 “打死我?哈哈哈哈哈哈,你能办到就来啊,我等着你。”面巾男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笑容消失之后是一面平静,平静下透露着掩盖不住的疯狂,表面上疯疯癫癫,可他心细的很。 第二十六章 可怖的袭击 李庆之站立在张洞身前,直勾勾的盯着面巾男,神色宛如丛林中的猛兽一样,饥渴的盯着猎物,如果眼神可杀人,那面巾男估计被李庆之杀死一千次了。 一股冷风吹拂,面巾男缓缓地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双手插口袋。 李庆之可不惯着他,纵身跃起,驾驭鬼影后的他肉体得到极大的强化。现在的李庆之甚至被火枪射中都不会皱一下眉毛,肉体从成为驭灵者后全方位得到提升,就算受伤也能很快的愈合伤口,这是他跟张洞不同的地方。 近乎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接近面巾男,巨大的拳头正面击中他的腹部,强劲的力量甚至造成音爆声。 “噗!” 面巾男喷出腥臭深色的血液洒落在地面上,身体咻的一声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墙上。墙面上被面巾男砸出了一个大大的人形,人形周围扩散着一圈又一圈的冲击,阵阵凹陷下去。 换做平常人,早已被这股蛮力给打爆,可面巾男不是一般人,他是驭灵者。就算是身体受到莫大的损伤,也能依靠灵异维持生命的活着,这就是灵异奇妙的能力。 嘴巴不断涌出深色且腥臭的血液,面巾男咳嗽了几声缓缓地把手臂从墙窝里抽了出来,紧接着用手拉扯着自己的大腿,把双腿拔出墙壁。 但他的脸上还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仿佛被打的人不是他一样,他摇摇晃晃地走着,张洞看着突生出一种说不出的不对劲。 面巾男停下了,站立在走道上,他的一旁绿植。 李庆之心中的怒火尚未释放,又以一种音爆的速度直冲面具男,他誓要把眼前之人撕裂,一种疯狂涌现心头。 未等李庆之靠近,只见面巾男扯开大衣,双手狠狠的插入肚皮上。那肚皮上似乎存在着一条明显的裂缝,他双手用力的左右方向同时扒开肚皮,场面变的血腥无比。 准备进攻的李庆之停下了迅捷的步伐,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啊啊啊” 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面巾男终于扒开了自己的肚皮,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那柴刀好像用了很久似的,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他舔舐着柴刀上面自己的血液,眼神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是你们逼我的,你们逼我的!死!都给我去死!哈哈哈哈。” 面巾男的精神似乎非常不稳定,就像是处于疯癫一般,笑声戛然而止,只见他缓缓地抬起手上的刀。 张洞觉得十分不对劲,距离这么远就算他拿着那把柴刀也不可能砍的到这边,但那面巾男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蠢事。 张洞思考之余,面巾男举起的柴刀,朝着空气平静一挥,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倏地! 李庆之的身上由肩膀,到腰间像被一把利刃斜劈了下来,开裂出一道恐怖且巨大的口子。 “啊啊!” 他倒在地上痛苦的惨叫着,所幸的是那柄柴刀的袭击还是砍在李庆之的鬼影上,否则就算他如此强壮的身体也会当场死亡。 张洞脸色变化不定,瞳孔收缩。 这超乎常理的袭击方式实在是简单且毒辣,防不胜防,无视距离无视防御? “开什么玩笑” 一股冷汗由额头上流淌而下,李庆之此时已经停止惨叫,不知是昏厥还是死亡。 “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太棒了!就是这种叫声,无比的美妙,杀杀杀!” 面巾男似乎已经没有了人性的样子,更可怕的是他的肚皮已经开裂到脖子以下,胸膛以上之间。张洞断定,只要再使用一两次灵异能力,那裂缝会直击脖子到脑袋,到时面巾男必定是一个死人。 看样子他似乎每使用一次那锈迹斑斑的柴刀,他便会距离死亡更近一步,这就是驭灵者的代价么 可眼前完全疯癫的面巾男已经没有任何人性,他母亲在他面前估计都会毫不犹豫的挥刀砍下。 “哟,还有一个人活着啊?您好,可以请您去死么?” 面巾男注意到了张洞,扭转着僵硬的脖子看了过来,好像双眼散发出红色的光芒,嘴角裂口流淌着粘稠的口水。 话音落下的他缓缓走动了起来,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张洞咽了咽口水,他确定眼前这个人已经快成为鬼了,运气真倒霉,先是遇到鬼影,又遇到一个快死的驭灵者。 他必须得逃到一个对方无法袭击的到的地方,只是真的有那种地方么? 面巾男停下了步伐,嘴里喃喃:“找到了。” 他停顿到一处空地,原本他这一举措还让张洞琢磨不透他想干什么,直至他注意到了那空地上有几个脚印,那是他刚才不小心一只脚踩进绿植的泥土上留下了。 难,难道 面巾男朝着天空举起了柴刀,猛的挥下,挥刀的同时他舌头都吐露出来,宛如彻底疯狂! 伴随着柴刀的挥下,张洞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身上的汗毛根根立起,死亡即将来临! 他可不像李庆之那样拥有鬼影抵挡的住这种恐怖袭击,这简直就像地狱之门向他敞开了怀抱。 张洞目光一凝! 肩膀处开始感觉到好像被一把锋利的大刀劈下,裂开一个口子,而这个口子似乎还在往身下蔓延开来,直至把他整个人斜着劈成两段。 “拼了!” 张洞双瞳显露狰狞,一咬牙,举起右手散发着看不清的光芒,缥缈迷绕。他张着手掌放在肩膀裂口出,一瞬间,以前被吸入体内的灵异之力一挥而空。幸运的是伤口裂到锁骨处,终于停顿了下来。 他成功了,成功的挡下这一次灵异袭击。 张洞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方才面巾男的灵异袭击让他心有余悸。 “李庆之,你死了没有?没有死赶紧给我爬起来把这个变态揍飞,否则我们都得死!” 张洞怒吼一声,他不相信李庆之就那样死去,因为是看着那道伤口是由鬼影肩膀砍下,可以说鬼影抵挡了绝大部分的袭击,而鬼,是不会死的,就目前来说。 半响,没人回应张洞。 “死了么?” 张洞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思考着接下来如何应对破局,体内的灵异之力已经在刚才的那次袭击消耗一空,再也抵挡不住下一次的柴刀袭击。 “砰!” 音爆的声音炸裂开来,张洞背部传来一股冲击般的震动,刹那间,面巾男已被一个高大的虚影一脚踢穿了墙壁,整个人飞出去,掉落到饭店不知哪层楼上。 随着尘烟散去,李庆之放下保持踢出去的动作。 “还以为你死了呢。”张洞放松了下来。 “我李庆之怎么可能载在这种货色手上。” “他攻击的方式十分奇妙,方才我看到他踩着我的脚印才发动对我的袭击。 所以我推测他的攻击是跟接触有关,我们的危险还存在,随时可能被他袭击,因为楼下可能也有我们遗留的脚印。” 张洞语重心长的把自己的判断,推测告诉李庆之。 “原来如此,难怪我说怎么莫名其妙的被砍,我的警惕心5米以内想袭击我的人都会被我打趴。” “好了,别吹牛了,快去找到那个面巾男才是当务之急,他的重要级比楼下你的另一半还要重要。”张洞说道。 “我的另一半?我可没认识的女生在楼下啊,我跟你一样是第一次来这里,我还是一个黄花大闺男啊洞哥,别污蔑我。”李庆之忿忿不平的说道。 “你昏倒在这里真是吃了狗屎运,楼下你的另一半鬼影,已经在下面杀疯了。 继续放任不管,它会把饭店的活人一个一个杀死,到时估计都成神了,死亡人数过多,会无法判断它潜伏在哪具尸体之内。” “我靠,一觉醒来地狱级别难度?洞哥,这是我的梦境吧?” 两人朝着楼下的楼梯走去,楼梯上,张洞说了鬼影的注意事项以及他的猜测,另一半鬼影的到来不知是意外还是巧合,真相无法去考究,一切都变的扑朔迷离。 “对了,这饭店可能还存在另一个未知的鬼,张开着鬼蜮笼罩着这片饭店。你注意看周围的环境,一切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首先把随时能要我们命的面巾男解决掉,他的威胁最大。再留意这个拥有鬼蜮的鬼,最后才是你的另一半。”张洞分析道。 “这些鬼东西,是真不让人活啊”李庆之喃喃。 饭店的某处,砖瓦碎石滚滚滑下,连带着尘土簌簌飘落。 一个身影僵硬的爬出碎石堆,最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面无表情,空洞且麻木。脸上存在着一条深壑的裂缝,一直开裂到肚皮底下,脚旁簌簌的滴落着散发恶臭的尸水。 这是刚才被李庆之踢飞的面巾男,此时的他已经死去,不是被李庆之踢死的,而是死于恶鬼复苏,使用恶鬼之力过多而复苏。 苍白的脸伴随着脖子僵硬的转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漫无目的地走动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第二十七章 关押柴刀 楼梯之中,张洞气喘吁吁,肩膀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使他汗流浃背,一只手掌紧紧的按住开裂的伤口,争取鲜血流下的速度得到缓解。 可这也只是画梅止渴罢了,这样做无法真正的得到救治,不过他也是驭灵者有灵异能力支撑,生命力不会像普通人那样脆弱,顶多失血过多脸色显得苍白。 “洞哥,我来试试吧。” 李庆之说罢,操控着地下的半边鬼影缓缓地爬起来,它行动的很僵硬,似乎不服从李庆之的调动一样。 片刻后,鬼影老老实实的伸出一只漆黑冰冷的手搭在张洞肩膀上破裂处,那伤口几乎撕裂开一样,深壑见底,那是白花花的骨头。 几息,那裂开的伤口却奇迹般紧紧贴在一起,宛若从没撕裂过一样遗留下一条淡淡的虚线。 “庆之啊,以后你可以当外科医生了,全世界的医生都会来找你上课。”张洞调侃道。 “别拿我寻开心了洞哥,我们这类人哪有什么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我现在甚至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鬼影越来越不受我控制了,似乎要想把我撕裂,我是不是极限快到了?” “别说傻话了,别忘了外面还有你的另一半,把它关押起来让你驾驭,你就会拥有完整的鬼影了,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死。”张洞安慰道。 “洞哥,你这还不如不安慰。”李庆之哭笑不得。 李庆之背脊感觉有一股冰冷的气息,身后的黑暗之中伸出两只僵硬苍白的手,不过被他侧过身子躲了过去。 一具具拼接的脸露了出来,有的开始腐败散发着阵阵恶臭,楼梯下方不知何时站满了拼接的人影,张洞和李庆之两人腹背受敌,情况非常危险。 “怎么办?洞哥,这些鬼东西跟上次一样,很难对付啊。”李庆之微微出汗,目光一凝。 “莫慌,你只需在身后稳住那群东西,防御好就行,我来开路。” 这个时候无法再次通过侧身规则来应对这些鬼奴,每一个角度都有站着人影,除非不想出去一直趴在楼梯上等死,这个方法肯定是会被张洞否决掉的。就算趴在楼梯上一动不动,这些鬼奴也会等着你,除非你一辈子保持这样。 张洞眼神淡定,似乎想找到出路,可整座楼梯上下都已经堵满了鬼奴,如果没猜错的话饭店里的人应该都被它杀完了,这真是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 他不假思索一个箭步向前突进,举着双手左右开弓。对着眼前的鬼奴就是一掌过去,这不是简单的一掌,伴随着他掌印落下,一股看不清的光芒散发而出,鬼奴应声倒地。 在他的感知中,越来越多的凉气在身体里汇聚,但进入身体之后,这些凉气就如同汇聚成一股力量,散布在全身,这种力量不是肉体的力量而是一种诡异的魔力。 张洞不由的沉浸意识,让意识随着那些凉气流动,流向身体每一处不可知之地,就如同一叶扁舟落在了河流之上,最终汇入大海。 他能感受到他的肉体就像一个水瓶,水瓶底部装载着一些晶莹的雾气,随着他吸收的灵异之力越多,那股雾气就越显象越发实质,最后幻化作一滴无根之水,沉寂在瓶底。 他猜测如果这个瓶子这个载体装满了那些水,会是他死亡之时。 “洞哥,洞哥,快醒醒。” 李庆之焦急的叫醒张洞,意识拉回现实,张洞对自身的能力又添加了一份更深彻的了解。 目光坚定,栖身一凌,往着楼梯前方的鬼奴就是简单的触碰,抚摸,一掌,一拳。进攻动作极为优雅,连李庆之都看的连连惊叹。 “优雅,太特么优雅了。” 与张洞不同,李庆之只能被动防御,他控制着鬼影半身覆盖在他一半身体,卷起手臂抵挡在身前,试图用鬼影的身体来抵挡鬼奴们的灵异袭击。 并非他不想进攻,阻止这些鬼奴,而是方前张洞的指令他可没忘记,只需要把后方防守好让张洞安心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即可。 很显然,张洞的猜测是对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凉气钻入,灵雾状气体的越发浑厚,隐隐发出淡淡的光泽,化成类似水滴掉落到幻化的瓶子内。 前方一排的鬼奴纷纷倒下,硬生生被张洞杀出一条路,李庆之紧跟其后,心中早已泛起骇浪。 两人顺利的从鬼奴群之中突进出来,张洞此时变的有点气喘吁吁,他的灵异使用到极致,愈发熟练。 此时如果再次面对那把锈迹斑斑诡异的柴刀也可以拥有一挡之力。 “终于出来了,身后那群鬼奴怎么办?”李庆之心有余悸的盯着身后正在朝着他们僵硬走来的鬼奴说道。 “赶紧走吧,我记得刚才那个面巾男就被你踢到在这边,找到他解决掉。至于鬼奴现在不是操心的时候,除非你要留下跟它们一决胜负。”张洞缓了口气的汗水回答。 他发现自己的灵异能力不像李庆之与面巾男那样,能使用灵异恶鬼的能力次数十分有限,使用的愈多愈容易反之被恶鬼驾驭自身,最终形成面巾男那样疯狂的状态沦为恶鬼。 他的能力似乎,可以使用很多次,直至他的体内的那个瓶子填满。不过估计瓶子填满之后他将迎接而来压抑不住的灵异爆发,如果那时还没找到相同属性的鬼来续命的话 停下了思索,现在距离瓶子填满还有很长一段路,除非遇到灵异能力异常高阶的存在,这就像一颗地雷一样深埋在体内。 两人马不停蹄的朝着饭店的大院子走去,没过多久便抵达了碎石堆。 “奇怪,没看见那厮,莫非逃跑了?”李庆之翻了翻脚下的碎石。 “有这个可能,不过刚才我看他几乎到了恶鬼出来的最后阶段了,就算我们不解决他我估计也活不长久,不过麻烦的是那柄柴刀,令人寝食难安。”张洞凝重的说道。 两人头上随时被一把无形的柴刀架在脖子上,那种犹如砧板上的鱼肉的感觉令张洞十分难受。 今日必须找到那个面巾男,他也不担心会找不到,这里被鬼蜮笼罩着量他也逃不出去,即使他死了,身上的鬼完全苏醒也要找到并且限制起来,只因它是一个十分危险的鬼。 “洞哥你瞧,走廊哪边似乎有一个身影在那里徘徊了许久,刚才我下来就注意到了,那个是人还是鬼?”李庆之指着不远处走廊的地方。 “整个饭店恐怕除了我们两个之外,没活人了,不信的话你上去跟他打声招呼?”张洞淡定的发言。 “好,一起去问问他吃饭了没。”说罢拉着张洞走过去。 李庆之好像丝毫不把那个在走到诡异徘徊的人影当一回事,因为他不怕那个面巾男,离他远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砍一刀,距离他近一点还能暴虐他。 “喂,前面的小兄弟,你吃饭了么?” 不等对方回应,李庆之冲上去就是一拳,举起的拳头还没击中对方,他看到了那道身影转过来。 正是那个面巾男,可他的肚子一整个裂开来,看起来令人作呕,肚子内散发出尸臭。那条裂缝从肚脐上裂到眉毛中央,肚子里的内脏看起来像似被什么挖空了。 “直娘贼!” 李庆之惊呼一声被眼前这一幕吓得缩回了拳头,并且后退几大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死了么”张洞喃喃。 眼前的面巾男明显已经死的不能在死了,死于恶鬼复苏,现在是他体内的鬼操纵着他的尸体,漫无目的寻找着目标进行袭击。 “庆之,你给我打掩护只要他想抬手挥刀袭击,你就给我踹飞他,先把他关押起来。” “桀桀桀,好说,我会跟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保证他挥刀之前把他踹飞。”李庆之邪恶的扬起嘴角,似乎在学生前的面巾男。 李庆之这家伙是一个记仇的家伙,能当天报的仇决不留到明天,虽然面巾男死了,但是他还在动啊,那就是没死透。 倏忽 面巾男的尸体不知何时踩到了李庆之方才在地上留下的脚印,缓缓地抬起拿着柴刀的手臂。 “呔!” 李庆之一个激灵,速度之快爆发出音爆声,震晃的张洞头发缭乱散落。 举起柴刀的面巾男被狠狠踹飞起来,剧烈的冲击下,李庆之那恐怖无比的力量直接把他手里的柴刀震落于地上,面巾男的尸体整个重重砸进院子的绿植假山上,整个假山瞬间炸出四分五裂,滚滚碎石散落庭院四处。 张洞见机行事,快刀斩乱麻,一个箭步奔向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李庆之,你继续压制那个面巾男,我来控制柴刀。” “桀桀桀,如此甚好。” 说罢一整人化成一道虚影,速度快的看不见。 “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从李庆之那边响起,宛如一座机器猛烈的撞击地面。此刻的他用着鬼影包裹着一条腿狠狠的砸下面巾男的脸上,地面都震动起来,看得出他十分的解恨。 张洞来到柴刀前,手掌小心翼翼的散发着他的灵异能力去靠近那把柴刀,毕竟灵异事件之中一切都得慎之又慎,一个不小心就会驾鹤西去。 他心想,既然自身的能力可以抵挡柴刀袭击的伤害,应该也可以吸取柴刀的灵异。推测是这样,实际又是另一个回事,灵异之中所有的猜测都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张洞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有了目标即使需要承担一些风险也是应该的。 随着手掌接触到那把柴刀之时,一股巨大且冰冷的神秘灵力钻入体内。一阵刺骨的寒冷使他打了个冷颤,接着不断的颤抖,体内瓶子的灵异竟然几乎满的溢出来。 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捡起了地上的柴刀,入手十分冰凉,宛若一块寒冰。 柴刀在他手中彻底的成为一把普普通通的老柴刀,估计劈柴都费劲。仔细一看上面布满锈迹,诡异的是刀身上带着一些早已干涸的血液,散着腥臭。 第二十八章 柴刀的能力 张洞拿起柴刀,面巾男的尸体似乎断了某种联系,原本在李庆之的猛烈踩踏下整个面目全非的脸,随着某种灵异联系的断裂,面巾男的整个脑袋炸裂开来飞溅在庭院的墙体上。 血肉横飞,附着在墙壁上的碎肉兮兮滑落,带着腐烂的腥臭,这种恶臭根本不像是刚死不久的尸体会出现的味道。 “你个直娘贼,脸皮真硬,我踩我踩我踩踩踩,咦?爆了?” “哇,好恶心。”李庆之嫌弃的在地面上搓着脚底的血肉。 张洞拿着柴刀,缓缓走了过来。 “别搓了,给你看个好东西。” 李庆之眼前一亮,他发现张洞已经控制住柴刀,低头视线集中在了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手上。 他将要伸出手去拿,突然被张洞一巴掌拍下他的魔爪。 “怎的洞哥?你舍不得给我看啊?”李庆之撅撅嘴。 “你个傻帽,徒手来拿?你也想成为面巾男那样当一个裂肚魔?”张洞呵斥。 “那咋办?”李庆之挠挠头。 “鬼手或许可行,但不知道我会不会又遭受袭击,你试试看有我在,它胆敢反抗我就限制它。”张洞建议。 当即。 李庆之换过了一只手,这次用鬼影覆盖的手直接接触这诡异的柴刀。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一切正常。”感受了一下,却没有任何的异常。 “是还没有使用的原因么?所以这把柴刀的诡异还没有体现出来,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得尝试一下踩脚印?” 张洞有些无语:“踩谁的脚印?踩我的?你的?” 说罢李庆之似懂非懂的去踩住张洞的脚印,张洞看到后脸上布满了黑线,这混蛋果然想砍我。 当李庆之手握锈迹斑斑的柴刀用一只脚踩到这地面上的泥土脚印,仿佛是幻觉出现,亦或者是通过媒介看到了脚印的源头。 原本空无一人的小院浮现出许许多多的人,更像是人形外轮廓的人影,他们穿着形形色色的服装,有清朝的,现代的 这些人影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发出破败腐烂的气味,他们的皮肤老化掉落下来。 就算是经历了多起灵异事件的让他,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头皮发麻。 奇妙的是顺着脚印,从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影之中找到了距离他身边最近的那个,外轮廓类似张洞。 眸子一缩,他明白了 如果刚才他抬手砍下,他相信应该会砍到的人是张洞。 此时他发现张洞脸上已经布满了黑线,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洞哥,我拿着柴刀踩着你的脚印周围就泛起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有一个长的特别像你,如果砍下去的话我觉得那就是这个柴刀的能力。” “原来如此,那你去踩面巾男的脚印试试,了解这个诡异的柴刀会让你以后获得更多的保命底牌。”张洞说道。 “洞哥,这鞭尸这种事情,不太好吧,什么?你打算把柴刀给我?你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用,这是你关押的东西。”李庆之讶异道。 张洞摆了摆手:“我留着没什么用,在我手里它会变成一把普通的柴刀,别说砍人砍鬼了,砍柴都费劲。” 李庆之心中一暖,知道这是张洞对他的情义,真兄弟不说矫情话。 “好,那我就拿那个死人面巾男试试柴刀的威力。” 只见李庆之一脚踩在面巾男方才留下的脚印上,那些诡异的身影陆续浮现个个没有眼珠,距离他最近的一道身影显现出来是面巾男的轮廓模样。 他一只握着柴刀的鬼影之手抬了起来,对着那道身影的胳膊砍了下去。 这动作在外人看来是在砍空气,因为张洞眼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砍的,就如同那面巾男尸当初做的事情一样。 直到现在张洞才明白这砍空气的动作到底是有着什么意义。 而李庆之的视角之中,他朝着那外人看不见的面巾男胳膊砍去,自己的胳膊立马裂开。 幻境中身影的胳膊也同时裂开来,随着断裂开来,那些身影消散而去,李庆之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 面巾男尸体上的胳膊断裂开来,李庆之的鬼影之手上也浮现着一道柴刀的口子,就像是诅咒一般凭空出现。 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就是这个柴刀的能力么?他没有被这件灵异之物的强大而冲昏头脑,开始在检查自身的状态,要确定自己是否已经遭受了这柴刀的诅咒。 除了鬼影被柴刀关联诅咒的死寂不动以外,其他问题倒是没发现。 “柴刀的诅咒代价似乎就是我身上的鬼影给抵挡了,现在它沉寂下去,不知几时会苏醒。”李庆之咽了咽口水说出这个令人吃惊的真相。 “居然是这样”张洞沉默了,这个柴刀的诅咒居然是自残式的。 两人继续研究着柴刀,没过多久,李庆之的鬼影身上的刀口,已经恢复过来了。 看着鬼影恢复,张洞心中泛起一股深深无力感,连这么恐怖的袭击鬼影都跟没事一样很快的恢复,鬼真的是杀不死么? 紧接着收起了思绪,抬头看着这片被鬼蜮笼罩着的无比诡异的地方。 “太诡异了这把柴刀,我感觉到只要通过脚印或者某种媒介,就能锁定敌人或者厉鬼,无视距离的对他们进行灵异袭击,这么厉害的东西,洞哥你确定要给我用么?”李庆之郑重的问张洞。 这份礼物对他来说太贵重了,贵重到他无以为报,张洞这份情义之深切令他十分感动,拿在手中的柴刀变得沉甸甸。 张洞瞥了他一眼,他知道李庆之这小子有时候脸皮很薄:“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等我们能成功逃离再谢吧。” 李庆之擦拭了一下鼻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知道是自己矫情了,张洞跟他相处这么久从来都不曾亏待过他,亦兄亦友。 “砰!” 下意识,两人齐刷刷朝着声源处看去。 原来是之前张洞锁起来的楼梯门,被什么东西撞裂开来,那些困在里面的鬼奴纷纷涌出。它们麻木不仁的模样宛如机器人,僵硬的走着缓慢的步伐。 奇怪的是,张洞和李庆之看到它们似乎跟无头苍蝇一样,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走着,徘徊了好几次。 “鬼打墙?鬼蜮之中连鬼奴都会鬼打墙么?”李庆之疑惑的问道。 张洞考量片刻:“我估计它们并非这个鬼蜮之主的鬼奴,而是鬼影的鬼奴,所以才会跟我们一样中招,迷失在鬼蜮之中。” “那他娘的咋办?我们也出不去,外面的人好像也进不来。” “没有办法,你我都未曾拥有鬼蜮,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地毯式搜索出路,顺便看看里面是否还有活人,以及这个鬼蜮之主。” 张洞双瞳好似化作一缕光芒在眼珠上闪烁,他不是圣人,把救人放在第一位。而是把出路放在第一位,毕竟驭灵者死去鬼的数量会增加,待在鬼蜮里的普通人不是被厉鬼杀害,就是被鬼奴杀害。 什么样的结果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绝望的,唯有彻底的解决这件灵异才能活命。 某个楼层尽头的拐角处,有一道破旧的门框,门框下躺着一扇老旧且破裂开来的木门。这道门框如果肖张几人在一定会认出它来,正是他们躲避过厉鬼的房间。 这是一间本不该属于饭店的房间,诡异的是它悄然的出现在饭店之中。 阴冷的凉风微微的从房间内传出,给人一种阴森瑟瑟的感觉。房间内的光线异常的昏暗,甚至只有一半的光打在地上,另一半显得漆黑,幽暗。 而这片幽暗房间内的墙壁十分的残破,腐败,散发一道道腐朽破败的气息。那面掉皮的墙面上挂着一副老相框,相框四周幽幽散发着阵阵柔光。 覆盖在德明饭店顶部的暗茫若隐若现,外人乍一看会产生错觉,一名宿醉的老汉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的经过德明饭店。 “怡红院的小丽真水灵,喝的老汉我,醉醺醺呐嗯,前面不是德明饭店么?” 醉汉盯着前方的德明饭店雄伟的耸立在街道旁,可他一眨眼,又消失不见空空如也。 “是我喝多了么?再瞧瞧哩” 醉汉揉了揉眼睛,再次朝着德明饭店的位置望去,依旧耸立在那。果然是醉了,继续迈着摇晃的步伐回家去了。 醉汉离去后,笼罩着德明饭店的黑暗更为漆黑,黑暗颗粒分子凝聚成实质一般。德明饭店宛若消失在了街道上,从未出现过一样。 第二十九章 幸存者 “砰~” “艹,哪个蠢货踢倒了厨具?” “嘘,禁声!你们想死就出去奉献自己,别在这里害我们。”叱喝声从黑暗中传来。 “厨师,你怎么还去拿菜刀?你知道刚才你的行为会害死我们吗?”一个身穿侍者衣服的年轻男子指责道。 厨师的身材较为臃肿,他悉心的呵护着怀里的一套厨具:“这是我们家族祖传下来的吃饭的家伙,没了它我以后怎么活?” 一个身穿洋装的女侍者害怕的开口:“好了,你们别嚷嚷了,我,我好像看见前面有一道身影走过。” 话音发出,几人纷纷闭上了嘴,现在可不是责怪争吵的时刻,如果声音吸引那些鬼东西过来他们都无法活命。 就在不远的刚才,他们三人在后厨休息,谈论今天的菜色和八卦一些奇葩客户的事情。相谈甚欢之际,忽然他们从敞开的后厨大门看见对门走出一个奇怪的客户,他步履婆娑。 猛地,令几人瞪大眼睛的事情发生了,一道漆黑悠长的影子由远而近的靠近那名客户,顿时几人面面相觑,心中只有一个古老而又悠远的词,鬼! 那名客户毫不知晓危险的到来,自顾的伸着懒腰,女侍者想开口提醒,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浑身被恐惧控制了身心。 那个影子居然只有一半,它紧贴着墙面顺势钻到了地面上,单腿耸立在客户的身后,没过片刻,客户静止不动。 只见他的一半身子由头到两腿之间被十分平整的分割开来,被鬼影肢解开的那个人宛如没任何知觉一般,还持续的伸着懒腰,做伸展体操。 紧接着,那道恐怖的影子居然扯着客户的另一半身躯黏合起来,而它不知从何时钻进了那客户的体内。 女侍者顿时吓的花容失色,双手紧捂着将要呼出的嘴巴,背后一阵发凉跌跌撞撞靠在身后的荷台上。 年轻侍者神情好不到哪去,咽了咽口水,瞠目结舌紧紧的盯着眼前发生的恐怖事件。最不淡定的是厨师,所有人中他年龄最大,同时也是最胖的,中年发福使得他慌张抖动的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 “赶紧把门关起来!”厨师立即命令道。 这声命令唤醒了还在呆愣的年轻侍者,于是他连忙把敞开的大门关闭起来,紧紧的用链条缠绕锁上,只是这扇门始终都保留一条手臂粗壮的缝隙,这是为了预防厨房突发火灾保留的。 “快,快躲起来,希望没有被它看到我们,否则”厨师不敢再想象后面会发生何事。 关门没多久,几人手忙脚乱的躲藏在厨房的某个角落,食材高高叠起挡住了他们的身影。 躲藏好的几人正松了一口气,但此刻厨师摸了摸腰间发现缺少了他的本命厨具,透过食材货架的缝隙之间,他看到了那套厨具正在案板上整齐的摆放着。 于是他悄咪咪的挪动着他那肥胖的身躯前去收拾他的本命厨具,他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他这个举动,已经被对门的鬼影发现,触发了某种规则。 厨师的举动便有了开头的动静,此刻三人全神贯注的盯着门缝外的动静,这股氛围仿佛周遭的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觉得这是前台传来的上菜订单,唯一的解释就是方才厨师的行为被对门那只恶鬼盯上了。 “艹啊!都怪你!你去捡你的死人厨具作甚?!你看看你把什么引来了!”年轻侍者神情崩溃,面露凶光的指责胖厨师。 “我也不想的啊,谁知道这么远它都能看到我出现在门缝上,我” 没等厨师说完话,敲门声戛然而止。 突如其来的静止令几人心脏狂跳,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条手臂粗大的门缝。 忽的。 一张苍白毫无表情的脸出现在门缝上,那张脸毫无血色,苍白如雪,中央的地方有着一条若隐若现的虚线,它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扫视着厨房。 女侍者被这一幕惊吓的浑身不止抖动,嘴里发出轻微呜咽的声音,她的手死死的捂着嘴巴不让那声音传出。 年轻侍者嘴里喘着急速的呼吸,惊恐到极点。 而厨师则神情崩溃,唇齿不停闭合发出咯咯的声音,身子哆哆嗦嗦,裤裆之间不知何时溢出一股暖流,顺着两腿之间印照而下。 惊悚继续,那张苍白的死人脸瞪着空洞的双眼朝着门缝贴近,紧紧的挤压使得门缝整个脸颊诡异的变形,五官像雕像一样凸了出来,整张脸变成长条面包一样。 而后是身子分开成两半,一半的身子侧身挤压进到厨房内。 过程很缓慢,最后全部的身躯都挤进厨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重新黏连起来。那个客户的尸体已经变的不成人型,尖长的脸颊,被挤压变长的身躯诡异的站在厨房内一动不动。 “呜呜~” 女侍者惊恐万分,喉咙止不住的想要尖叫,她死死的捂着嘴巴,手指交叉之际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正往外渗血。 由恐惧转为愤怒,年轻侍者的质问声传来:“都特么怪你!厨师!要不是你去捡那个死人厨具,我们至于被困在这里吗?” 不知是声音的发出,还是那客户发现了他们,那张苍白尖长的脸猛的转过头来,麻木的盯着三人的藏身处,那眼神简直是要把食材架后的他们看个精光。 恐惧。 无尽的恐惧再次涌出。 年轻侍者,猛的一个冲撞,把厨师顶撞倒摔出去,厨师那肥胖的身躯刚好滚到尖长脸客户的脚下。 他揉了揉眼睛,埋怨的说:“你干什么!” 一滴冰冷的液体滴在他的额头上,他缓缓抬头,一张苍白且尖长的脸直勾勾的盯着他,两人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四目相视。 “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厨房。 年轻侍者趁着胖厨师与恶鬼交互之际,朝着门锁狂奔而去,快速的打开了缠绕在门上的锁链跌跌撞撞没命的往外跑。 求生的信念终于胜过恐惧,女侍者匆忙的跟着年轻侍者身后,她跨出大门后,耳畔传来胖厨师的惨叫。 她已经害怕到不敢回头去观看发生了什么,不过结果可想而知。 奔跑的途中,绝境之下,她爆发出极限的动力,渐渐的朝着年轻侍者身后靠。 忽然。 前方伸出一只手,那是救她脱离危险的手,可现实下一秒就梦境破碎,身前年轻的侍者做出了出乎意料的举动,他竟然猛地推向女侍者,使她整个人摔倒在厨房门前。 此刻的她恍然间看到了年轻侍者曾经的微笑,对她好的场景,满脸不可置信。但现实是无情且残酷的,她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甚至脚踝还崴了无法动弹。 她绝望的看着厨房里那尖长脸的鬼缓缓转过身,脸上布满死灰平静的注视着,瞬间感觉毛骨悚然。 “洞哥,那厮真过分。” 一道声音打破了她心中的黑暗,犹如一道曙光照耀她那颗被黑暗围住的心,她连忙朝着声源处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具高大的身影,那样的伟岸,可靠。 “人性就是如此。”张洞淡淡的说道。 两人一路寻来,发现有活人跑出来,紧接着就看到了方才的一幕。 此言一出,女侍者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了张洞的身上,这两人,是谁?他们能救我么? 此刻,两具身影出现在厨房的门口。 它们的外貌十分令人头皮发麻,一边是一具胖乎乎身穿厨师服饰的样貌,而另一半却是尖长的脸颊,被挤扁的身躯,这样组合起来的人显得异常的怪异,不对称。 尖长的脸上留着褐色的血,腥臭无比,因为胖厨师的脸比较短,无法完全的拼接,长脸甚至有一半的血肉都暴露在外,渗渗的往外滴下浑浊的血水。 张洞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四周宁静的可怕必须得快点结束这次的事件。 一手一掌,触碰到厨房门口这个怪异的组合鬼奴,结果不用猜测的手起尸落,可是尸体落下的一瞬间,一道漆黑且修长的影子由其中某个人的体内钻出,径直的逃向二楼的方向去了。 “快!李庆之,发现鬼影了!跟上!”张洞焦急的喊道,追往那道影子。 “什么!运气太好了吧。” 李庆之急忙回应,说罢就要追上去,可是他的小腿好像被什么抱住了一样,低头一看是刚才摔倒的女侍者。 她带着哭腔说道:“大哥,别,别丢下我一个人,我怕呜呜呜呜。” 李庆之眉头一皱:“我有正事要办,如果你不想死的话继续躲在厨房里藏好,这里没有危险,危险已经被我大哥处理了。” “不,不,只要你救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可以成为你的女人。”女侍者连忙抱的跟紧,生怕错过这根救命稻草,甚至可以出卖肉体。 “这件事情如果不处理完毕,你会永远待在这里,聪明一点就给我撒手,我不希望对女人动手,至于成为我的女人这件事,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李庆之说道。 被拒绝的女侍者显得十分焦急还想继续开口,没等她开口,李庆之抢先说话:“放心好了,你藏好在厨房里面,我去处理完这件事便来救你,我李庆之说到做到。” 李庆之留给她一个十分郑重的神情,四目相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李庆之则把她公主抱了起来,往厨房的大米袋上一丢,转身后话都不说径直走到门的位置,拉上了门,留给她一个伟岸高大的背影。 “他叫李庆之么名字真好听。” 女侍者看着李庆之离去的背影,脸色微红,轻咬贝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都会心疼。 第三十章 陷阱 某个层楼,在鬼蜮之中无法分辨真实的楼层,张洞轻快的蹬出楼梯最后一道阶梯,挺立在幽暗的走廊上。 走廊周围的黑色分子弥漫飘荡,宛如粉尘一般,奇怪的是这条走廊上站立着一条黑色的人影轮廓的东西,那便是李庆之的另一半鬼影。 复苏的鬼影显得十分高大,张洞急匆匆的赶到后,它从原本的站立不动竟渐渐移动了起来。 “等等,它的行为怎么好像勾引我追上它?”张洞目色一凝。 “莫非这里有着什么未知的危险?这一切都是它设下的局?” 张洞虽带着警惕的疑惑,但此刻眼前就能关押到鬼影的机会不容错过,否则下一次不知它会消失到何处,李庆之就靠它来活命了。 之前李庆之就跟他提过,体内的鬼影正在隐隐躁动,能压制和控制它的次数逐步减少,不知道何时就会爆发,从李庆之体内撕裂挣脱而出。 张洞不是没想过让李庆之驾驭柴刀,可柴刀尚未研究明白,况且柴刀的属性与李庆之不是相同的,既然并非一条属性的灵异会存在各种未知的问题,甚至有可能会因此丧命。 思索的时间,走廊上的鬼影渐渐走远,时间紧迫,既然无法先找到展开这个鬼蜮的恶鬼那就只能先去处理掉鬼影了,循序调换一下罢了。 有了决定张洞不带犹豫的跨起步伐迈向前方,他想要看清楚鬼影到底是想勾引他去哪里,虽然是跟踪着鬼影,但是张洞时刻保持警惕与它保留着一定的距离以防不备之需。 多次跟灵异打交代早已练就张洞谨慎细心的性格,粗心的代价便是性命。 前方的鬼影忽然停止了脚步,停顿了两分钟又再次动了起来,它缓缓的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处。 走廊尽头有一处拐角,拐角的地方是张洞视线无法涉及的位置。 无奈之下,张洞只好更为谨慎的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跟上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旧门框,门框下平躺着一扇开裂被人踏碎的老木门。 仔细看的话木门上还有一些稀稀疏疏的脚印,脚印的方向似乎是有人从房间内跑出来所留上的。 张洞皱了皱眉头,这间房子内发生过何事?为何会有奇怪的脚印,是在跟我说里面并无危险么。 他当然不可能相信鬼会这么好心引他过来喝茶,房间内的情况是未知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将会造成无法承受的代价。 进,还是不进? 正当他犯起犹豫之际,房间内若有若无的飘散出一丝丝腐朽的臭味,那股味道跟进到一些乡下老旧的木房子的味道一样。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眼看就可以关押鬼影,怎能关键时刻退缩。 有了决心张洞决定步入房间一探究竟。 他抬起双掌,轻轻的拍了拍两边的太阳穴,强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一个箭步跨入这间老房子里面。 房间内漆黑无比,光线只能印射至门口几米的地方。 一股凉意从背后传来,本能的第六感清晰的感知到,背后存在着莫大的危险。张洞全身的汗毛根根立起,一条巨大约莫3米高的影子向他身后袭来! 鬼影隐藏在这个漆黑的房间内简直就像融为一体,令人无法分辨的出,那速度之快肉眼几乎无法看清。 原来鬼影打的是这个主意,背后阴人,虽然幼稚简单,但效果是最直接最致命的,普通驭灵者心里没有张洞这份谨慎的话将会瞬间被它肢解成两半。 神情惊慌的张洞抬起那早已开启的缥缈灵异能力,与之进行对抗的时候。 一根粗壮健硕漆黑无比的手臂从黑暗中另一处伸了出来,结实得抓住如木桩一样的鬼影。 “谁?”张洞讶异开口。 “洞哥,一会儿不见,连我都不认得了?”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 李庆之半张脸暴露在光线外,另一半脸隐藏在黑暗之中,明暗清晰的分割出他那张硬朗的脸孔。明亮处他的眼神变的有些冷漠,漠视一切的感觉看着张洞感到有些陌生。 恶鬼影响他这么深了么? “庆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妥?” “没有,我觉得挺好的,就是鬼影撕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李庆之淡淡的回应。 果然,李庆之体内的鬼影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 “那刚好,你已经抓住了另一半鬼影,现在尝试着驾驭它吧。” 其实张洞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之前关押柴刀,吸取了大量柴刀恐怖的灵异力量,体内的那个瓶子早已灌满,若非因为鬼影的出现,他估计都躲藏起来直到寻找到合适他的鬼。 无奈他的灵异能力只能吸收,无法释放。 柴刀之前的诅咒袭击是自主袭击他体内的灵异,无法复制,否则张洞早就想叫李庆之砍他一刀,释放出灵异,待填满了灵异之后再次砍他,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喉咙滚动,李庆之咽了咽口水,他缓慢的松开紧抓着鬼影的手掌。 他能明确的感觉到体内鬼影的躁动和迫不及待,一股想融合的情绪猛烈灌入他的脑中,是体内鬼影作祟。 手中抓着的鬼影竟然也跟着躁动起来,它似乎想着快速融合,形成一个完整的鬼影。 张洞突然语重心长的开口:“李庆之,你想清楚了,这次鬼影融合你有很大的程度可能会死!” 忽的。 李庆之的体内的鬼影已经在不受控制,开始在身体里乱串,时而在胸口裂开一道口子钻出来,时而撑开背后的皮肉,急迫的想要出来。 短暂的异变,鬼影恢复了平静。 李庆之呼了一口气息,缓缓开口:“我还有的选么?” 是啊,他没得选了,体内的鬼影即将复苏,手中的鬼影是他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张洞不再说话了,他的沉默让他觉得这是一种耻辱,被恶鬼狠狠地限制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简直比拿柴刀砍他还要难受。 李庆之看出张洞的担忧,把柴刀从侧腰上取了下来,方才他在厨房看到一个精美的刀鞘刚好适合用来装下他的柴刀,于是他拿着那个刀鞘把柴刀装进去挂在腰间。 “洞哥,要是我不幸失败了,柴刀物归原主,还有记得帮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的三外甥女。” 李庆之那张变的有些僵硬的脸颊微微的笑了起来,表情有点诡异。 张洞叹了口气:“亏你还笑的出,真想拿张镜子给你看看你现在的脸。” 停止闲聊,李庆之手中的鬼影落到地面上后,漆黑的影子沿着地面开始入侵他的身体,一股极寒从脚底传来。 而他自己的影子开始缓缓的站了起来,似乎想控制李庆之的肉体,如果让它成功的话那么到时是鬼影控制李庆之,还是李庆之控制鬼影? 张洞不相信李庆之能从鬼影身上争夺控制权,此刻脚下的鬼影想要站起来,但却被张洞给强行踩住了,他另一只手决然的抵挡在另一个鬼影的身上。 他急迫的开口:“快,我暂时控制住它们了,你尝试着驾驭它们!” “好,好”李庆之惊讶张洞的举动,即惊又暖。 复苏的躁动越发的明显,一旦无法控制,估计就是厉鬼彻底苏醒的时刻。 就这样,李庆之主动伸手去触碰两边的鬼影,手接触到鬼影的地方瞬间失去知觉,很快,他察觉到了体内鬼影躁动的感觉减缓了一些。 虽然不至于平复恶鬼的苏醒,但从这种感觉来判断的话,只要他持续的掌控另一半鬼影,那么将会达到一个新的平衡。 再次如法炮制,李庆之将手掌又伸了过去,因为恶鬼苏醒被减轻了,他渐渐的能掌握了控制权。 有用! 恶鬼的躁动再次减轻! 张洞紧皱的眉头逐渐轻松了下来,渐渐的缓慢的放开压制着脚底的鬼影。 十分钟后,李庆之感觉到体内恶鬼苏醒的躁动已经没有了,整个鬼影好像陷入了沉睡,古井无波,没有任何动作的迹象。 鬼影浮现在他身后的地面上,此时已经彻底融合成一只完整漆黑无比的影子,只是这个影子比平常的还要大。 “成功了?”张洞问道。 “是的,我成功的融合了两只鬼影,它现在好像完全没了动静,隐藏在我的影子内,我随时可以操控它做任何事。”李庆之回答。 倏忽! 这个阴暗的房间疯狂散发着一股恶臭,张洞像是被一股奇妙的力量迷幻了双眼,当他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竟然站在老旧房间的门口。 第三十一章 被困住的一人 “该死的,我出不去了洞哥。” 李庆之双手放在门框处,宛若隔了一层透明的结界,他无法踏出这间奇怪的老房间,那股恶臭仍然持续的飘荡在房间内。 张洞冷静下来,踏出右脚,他竟然神奇的可以再次踏入房间。 “我可以进来,我再尝试一下能否出去。”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再次踏出房间,畅行无碍。 “开什么玩笑,你可以随便进出,我却出不去?”李庆之满脸不可置信。 经过张洞的再三尝试,他依旧是可以进出自如,畅行无阻。 李庆之生气的咒骂:“凭什么啊?看不起我?” 紧接着他又开口:“我知道了洞哥,我想应该是和鬼影有关,否则不会我刚刚融合了鬼影,就出现这种变故。” 张洞眼睛一亮,这个可能他都没想到,难得李庆之说中一次,看来这个大块头也不是一个只会打战打架的莽夫,不由的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张洞奇怪的眼神让李庆之立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洞哥你什么意思,我也很聪明的好不,平时不是你比我先想到对策嘛,给我一点时间我也可以察觉。”李庆之忿忿不平的说道。 张洞微微一笑:“好了,知道你牛了。你说的没错,我猜测应该是你鬼影融合打破了这间房间某种奇妙的平衡,让原本平静的房间变成了关押你的牢笼。 不,准确的来说这个房间应该是一个关押完整一只鬼的房间。” 李庆之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关押完整一只鬼的房间?” “喏,你看看你身后。” 一个精美华丽的刀鞘平静的躺在地面上,刀鞘内装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柴刀?”李庆之心中泛起疑惑。 柴刀怎么会在这里?刚才不是交给洞哥了么? 张洞开口:“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房间是关押着完整的厉鬼,亦或者是有着完整外形的恶鬼。 所以刚才我被弹出来的时候,柴刀被单独留下。” “我不信!” 李庆之一脸不相信的摸样,于是拿起柴刀,往着门外丢去。 柴刀呈现抛物线的形状飞往门外,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柴刀即将飞到门口,以老门框为分界柴刀径直的弹了回去,掉落到李庆之的脚旁。 事实证明张洞的推测是正确的,这个房间就是用来关押恶鬼的,只是这个关押条件不知道以何种条件。 也许是张洞所说的完整的鬼,或者完整外形的鬼。 李庆之的鬼影是完整的外形,柴刀也是完整的外形,关押条件无法得到准确证实。 “那现在咋办?我不能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吧?”李庆之挠头问道。 “莫慌,你可以勘察一下房间内部有什么异样,可以寻找一下规律,我发现这些鬼东西都十分讲究某种规律,这比人守信多了。” “恶鬼的规律么?好的,洞哥你且等我去去就回。” 说罢,李庆之拾起地上的柴刀放置腰间,转身进入房间更深处的内部,仔细勘察这间诡异的老房间。 张洞之所以让李庆之进去勘察是因为他刚才瞥见了不远的地方跑过一个身影,好像是活人。 他可不想把那身影吸引到这老房间这里,万一对方是一只鬼,那就麻烦了。 张洞跟上那道人影消失的方向,那道人影停下了步伐,直立挺挺的站在那,宛若一个雕像。 不对,这不是人? 靠近一看,这道身影十分高大,足足有四米高。浑身漆黑覆盖,不知是光线太暗的原因还是他原本就是这样,那身影不是人,是一个有着人型外轮廓的影子。 猛然间。 那道身影动了,它僵硬的转过身正面向着张洞。 高大黑影的脑袋,没有面孔轮廓,只有一个巨大猩红色的眼珠,张洞喘着气,浑身汗水直流,他看了一眼,心中越发惊慌。 那黑色身影的两边胳膊上,居然开裂着一个口子,口子内的眼珠子转了几圈露了出来,一颗颗眼珠似乎拥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不安分的四处转动。 一,二,三,三颗猩红无比的血色眼珠正在转动。 大恐怖! 这绝对是张洞这么多次灵异事件以来见过的最大恐怖! 他的直觉是这样告诉他的,甚至连体内那几乎满的溢出的灵异都得到了压制,平复。 四周的黑暗仿佛褪去,交替而来的是一片猩红无比的世界,就像那三颗诡异的眼珠颜色一样。 原来这片猩红的鬼蜮才是封锁住德明饭店真正的样貌。 高大黑影三只眼珠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缓缓的抬起手臂。 一刹间。 张洞脸色一变,眸子徒然一缩,他的脖子居然被它漆黑且巨大的手掌紧紧握住,身体挂在半空中。 阴冷,比鬼影还要刺骨的冰冷传入体内,原本体内填满的灵异得到了神奇的压制,不再躁动,刺痛。 窒息。 久违的窒息感传来。 整个世界宛若空无一物,就剩下他与这个高大黑影。 张洞挣扎的双手紧紧捂着被举起的巨手,他的灵异能力根本无法对其使用,像是被这个高大影子硬生生压制住了。 没过多久,他挣扎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大脑供氧不足的情况下,张洞意识逐渐迷离眼神变的浑浊,瞳孔几乎要开始扩散开来。 在即将窒息之际,不远处的那间发臭的老房间传来某种物品破碎的声音。 猩红的世界迅速褪去,德明饭店的样子显现而出,张洞没了高大影子的控制,从半空中掉落下来身体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消失殆尽褪去的不止是猩红的鬼蜮世界,还有那个高大的影子。 某种平衡似乎被打破,所以一切的诡异,怪诞相应而逝。 德明饭店像是电影放映的幻影一样,若隐若现闪烁不止,逐渐变的实质起来,变的灯火通明照亮着街道外的黑暗。 “洞哥,我出来了,看我拿着什么。” 李庆之神采奕奕的从那间老房间踏出,随着他的踏出,老房子缓缓消失,接替的是一间崭新的豪华装饰套房。 “洞哥?洞哥你醒醒!”李庆之焦急的扶起躺在地上的张洞,摇晃。 半刻。 “咳咳咳,咳咳~别摇了老大,我没死都快被你摇死了。”张洞缓口气,大口的呼吸。 “你怎么倒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李庆之问道。 张洞把刚才发生的离奇事件告诉了李庆之,听得他目瞪口呆,这已经完全颠覆他认知和脱离了现实的现象。 “直娘贼!敢欺负我洞哥,下次遇到看我一刀砍到它桃花开,二刀全村来开席。”李庆之怒不可遏的说道。 “遇到那个恐怖的东西你跑还来不及,还去砍它?它可是拥有鬼蜮的恐怖存在。”张洞整理一下身上的中山装。 “对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张洞恢复了气息,提出疑问。 李庆之咧嘴一笑:“嘿嘿,我在那间臭房子里找到了这个奇怪的相框,喏,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拿起柴刀” 说罢把那被柴刀的诅咒分割成两段的老旧相框递给张洞。 原来这就是困住李庆之的东西吗?看完便把它还给李庆之收纳起来,李庆之的口袋内,这老旧的相框像是在蠕动,试图融合在一起。 距离大汉市两千公里外。 一片红色光芒闪耀而过,一具高大的黑影缓缓从猩红的世界里走出。 “终于脱困了” 第三十二章 存活下来的人 经历过这场灵异事件的德明饭店显得异常有些阴森,冰冷冷的感觉,毕竟在饭店里的人员除了张洞与李庆之一些人之外都已经被恶鬼祸害了。 张洞与李庆之抵达了刚才的厨房,毕竟李庆之答应过事件处理完会把人救出来,他做人比较讲究原则,信守承诺。 一具高大魁梧的身影从厨房内迈出,他的胸前横抱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子,女子身着洋装脸色显得惊魂未定,毕竟不久前亲眼目睹了一场恐怖的镜头。 她颤颤巍巍的问道:“李哥哥,真,真的没有鬼了么?” 原本她的样貌就较为可爱,有点邻家女孩的摸样,所以才被这边的经理聘请来做女侍者,加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就更为的让人喜欢。 “跟你说几遍了,已经没有鬼了。”李庆之不耐烦的回答。 早知道这个女人这么麻烦,他就不答应她回来救她了,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这时从某间房间窜出一个年轻人,身穿侍者的装扮,他有点哆哆嗦嗦的四处环望一圈。 “真的没有鬼了?” 李庆之火气上来了:“你是谁?你们烦不烦,我说没有了就没有了,不信的话你去走一圈。” 年轻侍者讪笑,连忙陪不是。 而后他眼神变的有些奇怪,挠了挠头开口说道:“这位壮士,你怀中抱着可是我相好,可否放下?” 说完双手在胸前来回搓着,好像想接过李庆之怀中的可人儿。 未等李庆之回应,女侍者原本劫后余生的神色一下子就从她脸上消失了,柳眉倒竖:“好你个唐三,你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你方才做的事情不要跟我说忘记了。 李哥哥,我才不是他的什么相好,我跟他只是” 李庆之打断了她的发言:“我不想听你们的关系,总之出去再说,至于你唐三,离我远点,我最讨厌你这种人,再靠近一步我毙了你。” 唐三原本还想发火,可看到李庆之的身型之后,咽了下口水,自认干不过。 再说了他好像是这里的客户,能来德明饭店住的非富即贵,没必要因为一个女人得罪一位爷,在江湖混这么久这点眼力劲他还是有的。 眼神由愤怒转变成谄媚,满脸赔笑,双手互搓,唐三这情绪拿捏的程度不去当演员实在是可惜死死。 李庆之厌恶的瞪了他一眼,他活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脸皮堪比城墙还要厚的人。跟随着张洞的步伐离开,迈向前庭方向,留下唐三像条狗一样在身后摇手欢送。 看到唐三都不敢招惹李庆之,怀中的女侍者酥心乱撞一下,方才,他为我出头了?这是她人生当中第一次被男人真正的呵护,这种感觉真好。 两人走到了前庭,此刻的前庭歪七八扭的躺着一些僵硬的尸体。 “啊!” 看到这一场景的女侍者吓的尖叫起来。 李庆之瞪了她一眼:“别乱叫,吵死了。” 她连连点头,不再叫唤,生怕再次惹得李庆之的讨厌。 这时,前庭的花圃之中莎莎的发出奇怪的声响。 李庆之和女侍者脸色一变,神色瞬间紧绷起来,难不成,还有鬼? 只有张洞表现的非常淡定,他仿佛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花圃之中的绿植摇曳几番,蓦地走出几道身影。 正是之前张洞让他们来前庭隐藏起来的胖子和瘦子,还有肖张几人。 “大哥,你们怎么出来了,鬼鬼呢?”瘦子担惊受怕的四处观望,生怕某个阴暗的地方徒然窜出一些恐怖的身影。 “鬼已经不在了,这里安全了。”张洞淡淡的回答。 肖张走上前:“真的么兄弟,没有骗人吧,等等,你你们几个该不会是恶鬼变的吧。” 此话一出,他蹿的一下跟张洞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警惕的注视着他们。毕竟他之前的遭遇比较令人毛骨悚然,一只鬼就隐藏在他们的人群之中,所以这种事情他变的比其他人谨慎。 李庆之一脸看智障的神情看着他们几个。 张洞无所谓的瞄了他们一眼,说出了同样的话:“仔细看,我们并没有被恶鬼分割开来。” 肖张听闻张洞的话之后,先是露出古怪的神情,接着又小心翼翼的靠近一点仔细的观看他的脸孔,确实没有被鬼分割开的样子。 可他的警惕之心丝毫没有放松,他又开口:“就,就算你们没有被分割开来,谁能保证你们没有被其他恶鬼上身呢?毕竟刚才这么多鬼,一切都有可能。” 说完一众人跟着附和道。 “对啊,肖队长说的没错,你们怎么证明。” “确,确实哦,鬼好像不止一个。” 瘦子也跟着讪笑起来,一副认同的摸样。 张洞脸上变的阴沉,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你们,这群算了,你们爱信不信,就这样,你们记得清理场地里面全是,尸体。” 说罢就要迈开步伐,径直的离去。 李庆之默默放下怀中的女侍者,紧跟其后,单脚为重站立的女侍者,脸上布满不舍之情。 “等等,我姑且算你真的是人好了,这里死了这么多人我不知道怎么跟局里报道,你们得留下来配合我们的工作。 另外,十分感谢你的搭救,我们这一行人如果没有你的及时营救,现在也跟那些尸体一样躺在这冰冷的地板上了。” 肖张虽然平时办事嚣张,但能明辨是非,恩情不会忘,带头朝着张洞弯腰行了一个大礼,其他人也连忙跟着肖张一起行礼。 至于胖瘦二人,犹豫了一下,虽然抱着质疑的态度,但也弯下了腰,人都有从众心理他们两个也不例外,不过于情于理,张洞都值得他们去行礼答谢。 李庆之目光微变,原来洞哥找到他之前还救了一批人。 张洞迈出的脚步停住了,接着缓缓转过身,平淡的看着这群向他答谢的人,眸子看不出什么波动。他本不是一个喜欢当英雄之人,只是顺手为之,但他的顺手之举却是带给别人最渴望活着的机会。 他还是伸出了双手彬彬有礼的做出一个抬起的动作,示意大家起身。 “经历过这次事情,我相信你们应该知道普通人在面对这种东西的存在是多么的渺小,至于汇报的问题,庆之你来说。” 李庆之朝着张洞点了点头:“汇报的问题不用担心,你可以大胆的如实跟你们局长汇报。如果他有什么的疑惑,直接跟他说有什么问题去军区找我李庆之就行,我想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什什么,您就是那个有名的少将,李庆之?”肖张脸色一变,整个人恭谨起来。 “怎么?你认识我?”李庆之诧异问道。 “什么话,大汉市谁不知道您呀,久仰大名,今日得目睹真容实在令我激动不已。” 肖张一众人显得十分崇拜李庆之,纷纷围上来直勾勾的盯着他,宛如一群饿狼看见一只羊一样,整的李庆之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你别叽叽喳喳的,我今后还会在大汉市待一段时间,去忙你们的吧。” 打发了众人,留下了他们的联系,还有胖子瘦子的联系之后,纷纷散开各回各家。 李庆之和张洞越践越远的背影印入众人的眼中,肖张一行人还在七嘴八舌的讨论。 “真幸运啊,能遇到少年将军,以前我就崇拜他了,听说有一次他一人灭一碉堡,立下赫赫战功,因此破例被提拔上少将。” “是啊是啊,我哥经常拿我跟他比,这怎么可能比的过嘛,人家像天一样的人物,而我只是普通巡捕房的。”那人摇头苦笑。 有一个身影孤独的站在一旁,看着离去的魁梧身影,眼帘暗淡,似乎有些不甘。她自认为自己配不上那个高大的男人,原来他是那么的优秀充满耀眼的光芒。 肖张打断了众人的交头接耳,命令几人立马赶回局里增派人手过来清点残局。 他注意到了角落一旁那道孤独的背影,徒然径直靠近过去,点了一根烟:“人生在世几十载,喜欢就去追,没这么多忧虑。” 女侍者微微看了他一眼,眼神暗淡:“可是我出身低下,高攀不起。” 肖张笑了笑:“哈哈哈哈,我曾经也觉得能遇到他这样的人物是不可能得事情,喏,今天不就遇到了?没这么多烦恼,直接一点,待会儿我们的增援到了我派人送你回家。” 肖张的话宛如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 刚才那份不甘很快又被她甩到脑后,目光坚决,好像下定了某个决定。 第三十三章 民间组织 翌日,张洞平躺在床上紧闭的眼皮不停地抽动,眼皮想要睁开来又没睁开,眼珠左右不止的转动,好像在做着什么噩梦似得。 嘴里梦呓:“不要,住手我叫你住手!” 声音越来越大,猛的整个人坐立起来。 “又是噩梦么” 自从成为驭灵者的他没有一天晚上是睡的好的,虽然不会感觉到疲惫和困乏,但是体内那种膨胀要爆炸的感觉却没有停止过,只因体内的灵异几乎满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 房间门打开,是一个高大的人影,李庆之走了进来,进到房间后他把房门关上并且锁紧了锁头。 今天李庆之有点正经,他坐到桌子上自然的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一杯茶落肚。 “洞哥,今日一早我上司发电报找到我,他下午便抵达大汉市,说要谈一下我都不知道的机密,是关于灵异的。 他特别嘱咐让我带上你一起,就在今天下午。” “哦?还有这事?看来你上面的人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不等李庆之开口,门外传来敲门声,李庆之整个人站了起来去开门,由于他的体型太过于高大,拉开门之后需要他低头才能看见他的全貌,巨大的压迫感把前来敲门的下属吓一跳,差点站不稳摔倒在地面上。 “什么事?”冷冷的说道。 “报,报告李少将,那个军营门外有两人来访,说是找您的好友张洞的。”报告完的士兵显得有些虚脱一样,想要逃离这里。 房间内的张洞听闻汇报信息后,疑惑了一下,找我的? 张洞缓缓开口:“小兄弟,方便问一下那两人什么特征?” 报告的士兵咽了下口水,把目光投向房间内的张洞,看见一个身穿中山服饰温文尔雅坐在床边,腰板挺的笔直给人一种亲切又友善的感觉。 “问你话呢,听不到吗?”李庆之喝道。 “呃是!回禀张先生,是一胖一瘦的两兄弟,说有要事相告,还望门前一叙。”士兵慌慌张张的回话。 只见张洞缓缓站立起来,整理了一下衣领:“小兄弟,劳烦前面带路,庆之你先忙我去去就回。” “好的洞哥,你,等下送完我兄弟出去给我滚去绕着军营跑五圈,瞧你那下盘不稳的摸样,这么虚怎么行军打仗?” 李庆之回答完张洞之后又呵斥士兵去体罚,语气和态度的转变令人咂舌。 “是”士兵哭丧着脸回答。 “太小声了听不见!” “是!” 士兵有力铿锵的回答,中气十足。朝着李庆之敬个礼走在前头带路,心里直呼倒霉透了。 张洞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跟着士兵的步伐,没过多久两人便到达了军营大门外,士兵对着张洞敬个礼便转身去绕着军营跑步了。 军营门前站着胖瘦两兄弟,他们见到张洞出来,便朝着他拱手,随后瘦子开口:“早啊,张兄,一大清早来叨扰,实在不好意思。” 张洞回了个礼:“没什么,反正也睡不着,说吧,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瘦子眼珠左右看了一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张兄随我一同前往有间客栈,慢慢细说。” “有间客栈?好的,前面带路吧。”张洞心里嘀咕,知道我在军营,量他们也不感怎么样。 三人不久后骑着骏马抵达了城内的一间客栈,张洞抬头看了一下牌匾上面写着:有间客栈。 原来真的叫有间客栈,挺有意思的名字。 下马后,由店里的跑堂上前去把他们几人的马匹牵进马厩。 “请。”瘦子胖子走到前面伸手请示。 张洞不假思索的踏入这间客栈,四顾环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东边坐着一些吃饭喝酒的旅人。西边是一群凶神恶煞的粗汉,有的光着膀子在划拳,掰手腕。 正前方坐着一桌子人,他们的打扮千奇百怪,有的身披兽皮大衣身材比较粗犷强壮,浑身上下都是兽制品,不知道的以为是一个野人。 有的身穿清代的长袍马褂,戴着瓜皮帽,还有的穿着宽松的大袍子,不晓得袍子里面拿着什么。 随着张洞三人的进入,正前方这桌子人停止了交谈,齐刷刷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张洞平淡的眼神气势丝毫不弱于他人,一个一个的扫视过去,最后目光停留在位坐正前方跟他面对面身穿长袍马褂头顶瓜皮帽的人,他应该就是这群人的头头。 他有些僵硬的面容微微一笑,这笑容透露着一丝丝机械般的木讷。 “这位兄弟,想必就是张洞张先生吧?来,请坐。” “看茶。” 他又继续开口:“我叫郭志明,我左边的大袍子叫萧剑,右边披着兽皮的是泰安,他们跟我一样都是唐门分舵的统领。” “唐门?”张洞不解。 “噢,张先生想必没有听说过我们唐门,也难怪,毕竟是不上台面的地下民间组织,和您所在的部队正规军无法比拟。”郭志明摇了摇头叹气的说道。 张洞接过小二递过的茶杯,慢慢的放在桌子上。 “郭兄不可妄自菲薄,没听说过只能算张某孤陋寡闻,毕竟我从未涉及过民间的组织,教派之类的。”张洞谦虚说道。 心中喃呢:他们错把我当成军营的人了?不过也好,方便做事。 “张先生过谦了,呵呵呵” 虽然张洞没听说过他们唐门这让他心中有些不爽,但是张洞的举止谈吐都较为优雅得体,找不出一丝毛病,说的话又让人生气不起来。 张洞淡淡开口:“郭兄不必卖与张某关子了,张某一向喜欢直言直语,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郭志明眼前一亮,又笑了笑:“张兄果然快人快语,喜欢开门见山,好!我郭某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昨晚听到这胖瘦两兄弟跟我汇报了你们德明饭店发生的事情,所以我特意带着两位统领来拜访张兄,想邀请张兄加入我们唐门,一同创建和平社会新道路,共建美好人生。” 不知客套还是为了拉近关系,郭志明甚至偷偷的称呼张洞为张兄,不叫张先生了。 张洞心中冷笑,呵,好一个创建和平社会,外面还在兵荒马乱你们倒在这里喝茶谈世界。最可气的是他居然不提报酬,想三言两语把我打发去给他们卖命干活么? 立即拱手:“郭兄,切莫折煞张某,我只是一介普通人,你们对我期望太高,宏图大志无法胜命,还望见谅。” “唉,张兄莫急拒绝,只要你加入我们唐门,唐门内的所有资源,情报,都供你驱使。当然,你贡献值达到,我们甚至还可以给你提供你想要的鬼。 相信你也在为恶鬼复苏而烦恼吧,唐门十分珍惜人才,只要你表现的拥有足够大的价值,我相信会很容易申请下来的。” 张洞怦然心动,这个条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的确很诱惑。但他很快冷静下来,需要足够的贡献值,多少才是足够的还说不准,自己本身的状态也不是很好还能胜任去完成贡献么? 但本着礼貌的态度,还是友好的回应,再次拱手。 “郭兄好意,张某心领了,只是现在张某还有要事缠身,容张某考虑考虑,在下就不多逗留了。”张洞仍然彬彬有礼的回拒。 郭志明眼光一亮,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陪笑道:“呵呵,哪里哪里,张兄要是有事在身,那郭某不好再叨扰,不过入帮的事情还望多考虑考虑。” “一定,一定” 而后张洞与郭志明几人简单客套交谈几句,便出客栈牵起让小二提前备好的马儿离去了,留下目送张洞而站在客栈门外的郭志明。 泰安靠前问道:“郭大哥,就这样放那小子走了么?” 一旁的萧剑接话:“不然呢?强行留下他么?他可是军区的人,不过他答应会考虑,可以暂时等几天看看。” 郭志明脸色阴冷了下来淡淡的说:“不用等了,回去吧。” 萧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郭志明幽幽开口:“你们看打开那个茶杯的杯盖看看。” 随着泰安掀开茶杯的盖子,发现里面的茶水消失殆尽,而茶杯从始至终张洞都未曾拿起过。 “这” 第三十四章 压制恶鬼的方法 傍晚,夜幕渐渐降临,知了虫鸣叫唤不停,犹如一个个杰出的音乐一样演奏着悦耳动听的交响曲。 回到军营的张洞找到了李庆之,两人正准备去见钱涛中将,他前阵子赶往前线进行支援任务,近期完成任务归来大汉市。 跨过操场由李庆之居住的地方径直前往另一栋更大的楼房,这栋楼基本都是中将乃至上将办公的地方,平时各大人物开会,宣布重要消息都是在这里进行。 整栋楼有条不絮来来回回都有巡逻队伍交叉走过,门庭前,四周都纷纷布置有执勤人员站岗,一副庄严不屈的冲击感扑面而来。 李庆之轻车熟路的带着张洞走进了这栋崭新装饰的楼房之中,形形色色的人员仿佛很忙似得交叉错综行走在这块区域内,见到李庆之的到来互相敬着军礼。 不久后,两人旋转式的楼梯走上了三楼,三楼的地板都是奢侈的木质的,脚踏上去十分舒服。 两人抵达了某间办公室门前,门牌上写着:钱涛办公室 “咚,咚咚” “进。” 李庆之和张洞进入到钱涛的办公室内,尽收眼底的是一间非常古典的西式装潢。气派的程度另张洞眼花缭乱,墙壁半身都是由刷着深红色的木材打造,房顶垂掉着一盏西式水晶吊灯。 一张长型办公桌斜放的至房间内,而办公桌后便是一墙落地窗户。窗户前站着一位身着威武军装,刚毅的面庞,挺拔的身姿,一脸严肃的中年男子,那双锐利如苍鹰一般的眼神使人不寒而栗。 这是那种只有上过战场才会磨炼出英姿飒爽的气质。 “庆之,来了。这位想必就是张洞张先生吧,经常听庆之提起你,别干站着都坐吧。” 钱涛操着一口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他手里还拿着抹布擦拭着一把新式手枪。 “好的,钱中将。” 张洞两人坐在了沙发上,柔软的沙发使的张洞背部肌肉一阵放松下来,这沙发比家里的还要柔软一倍。 他们坐下没多久,办公室继而又响起了敲门声。 “进。” 进来的是一位老熟人,乃张磊是也。 瞧见沙发上张洞李庆之两人的张磊眼神一亮,脸色有些不屑,走到李庆之对面自顾自的坐下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我就长话短说,这一次我到前线不仅仅只是支援,还有开会授权一些你们这个级别没接触过的事情。”钱涛端起茶杯,轻轻的吹着上面的雾气。 张磊开口问道:“哦?不知钱中将接触的是何事?” 钱涛浅浅饮了一口茶,合上茶杯盖:“灵异鬼怪” 此言一出,张洞和李庆之眼光微亮,不淡定起来了。 张磊一副好像听错了的表情,翘起嘴角再次问道:“灵异鬼怪?钱中将没有跟我们开玩笑么,这世上哪有鬼啊。” 李庆之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瞄了他一眼。 钱涛没有理会张磊的反应,张洞和李庆之神色淡定,就好像就好像他们在等着他把事情说出来一样。 “前天德明饭店事件我已经知道了,看来你们两个应该是驭灵者吧。”钱涛试探性提问。 张洞点了点头,藏着掖着不如爽快承认,还能获取些许地位和特权,方便日后遇到灵异事件好说的通。 钱涛眼前一亮,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真是太好了。 张磊满脸疑惑:“什么是驭灵者?” 钱涛再次冷落没有应他,看着李庆之和张洞说道:“很好,方才我收到消息,好像唐门请你过去,试图想拉拢你,那么你的答复是?” 张洞一惊,连唐门拉拢他的消息这位钱涛都能这么快收到消息,看来军区的情报工作做的比较专业,迅速。 “我没有答复他们,既然钱中将这般问我,想必军区也有驭灵组织和相关的情报吧。” “没错,我进入召见你们两个前来就是为了确认你们是否是驭灵者,还有想请问你们是否要加入驭灵组织,我们部队的驭灵组织称呼为:特别行动组。”钱涛语重心长说道。 没等张洞两人开口,钱涛又强硬的说道:“李庆之,你本就是部队的人,必须加入这是命令。” 李庆之耸了耸肩,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背靠着沙发仰下去。 钱涛在等着张洞的答复,据他所知张洞是李庆之的好兄弟,所以有李庆之在,他更有信心能为部队拉拢一位驭灵者,况且他们两人处理过的灵异事件不止德明饭店那一次。 因为他私下召见李庆之询问过张洞的情报,从李庆之超详细汇报的情况来看,张洞的心性,智慧,远比他在总部遇到过的驭灵者。 钱涛曾再三的质问李庆之是否有夸张的成分,李庆之立下军令状,如有半句虚假,人头担保。 天赋异禀的驭灵者他见过许多,这般天才的必须拉拢,这也是总部电报给他下达的任务指令。 张洞思考间,张磊几次的想开口都被钱涛狠狠地瞪了回去,只好闭嘴作罢。 张磊实在想不明白他们在说一些什么他听不懂的东西,驭灵者?鬼神乱现?开什么玩笑,他从不相信这些东西,虽然以前听家乡的老人说过,但他始终认为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张洞缓缓开口:“我想知道,如果我加入部队的特别行动组,会拥有什么特权?亦或者拥有怎样的利益。” 钱涛笑了,有条件那就有的谈,他还担心张洞对这些不感兴趣,民间的驭灵者就是这样,得到一些能力就无法无天。 但如果有条件,那么这件事情就有的谈,有需求就有市场,甚至部队拥有的资源可不是民间组织能够比拟的。 钱涛再次喝了一口茶落肚,开口道:“只要你加入特别行动组,你可以获得部队一切的情报资源,当然,太过机密的需要请示上头。 除此之外,你还可以拥有各区各部队的指挥权,全权配合你去处理灵异事件,你也知道这鬼东西比战争还要可怕,有一些恶鬼的危害甚至可以波及整座城市。 必要的时候,驻扎大汉市的整个部队都任由你去调配派遣,包括我,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有足够的能力。” 钱涛自信满满往身后的沙发仰靠下去跟李庆之方才一样,他相信这份权力对于张洞来说一定具有无与伦比的诱惑力,试问哪个男人不向往权力的诱惑? “开什么玩笑?钱中将,你疯了?这是多大的权力你让给一个任何功勋都没建立的外人、”张磊再也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整个人刷的一下站起了身子。 “闭嘴!这是上将以及总部的命令,你有什么不满的你去跟总部说。”钱涛怒斥道。 被怒斥的张磊瞠目结舌,整个人愣住了,一副无法置信的摸样,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心里无数个疯了,疯了,这些人都疯了。 张洞目光微变,确实很有分量的诱惑,这放在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现在他只想活下去,寻找到解决自身恶鬼复苏的方法。 “不够。”他摇晃一下脑袋。 “什么?你小子疯了?你知道这是多大的权力么?整个大汉市的驻扎部队兵力都由你掌控,你明白吗?”张磊再次咆哮起来。 “住口!”钱涛站立起来,猛然的一巴掌抽了过去。 张磊被这一掌抽的整张脸皮发麻,清醒了不少捂着脸不再说话,目色阴沉,他知道这一切恐怕都是真的,只是他无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 “张先生觉得还不够分量么?要是加上一条对于你们驭灵者最为渴望的生存情报呢?” 钱涛有些捉摸不透张洞的想法,只有祭出总部给的底牌,要是这个张洞都不感兴趣那么他也没有办法了。 “什么情报?” 张洞眼前一亮,权力,金钱他不需要,但是关于驭灵者生存的情报再大的代价他也愿意承受。 “张磊,你先出去,这属于总部绝密。”钱涛看了一眼张磊。 张磊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钱涛的办公室,本以为这次钱涛是嘉奖他前阵子出色的表现,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看来想站在李庆之的头上遥遥无期了。 张磊离去后,钱涛谨慎的锁上了办公室的门锁,并且把窗帘拉上,检查一遍办公室内没有外人的情况后方才开口。 “你们驭灵者都要面临恶鬼复苏的风险,但是总部最近得到的情报来看,已经有人成功的延长寿命,并且增加了恶鬼之力的能力使用成为顶尖驭灵者。” “什么!到底是何种方式?”张洞激动的站起来。 钱涛很满意张洞的这个反应,说明事情已经十拿九稳了,他可是谈判的老江湖。 “方法便是不断的刺激你体内的恶鬼,诱发它让出更多的力量,让你完全的驾驭它。 举个例子,一个刚刚成为驭灵者的人,他能使用的鬼力估计连一成都不到,而通过后期的不断使用鬼力会让恶鬼重新把主动权抓回来。 如果在即将复苏的时刻,你通过鬼力去对抗体内的鬼,会怎么样?” “会死亡!”张洞不假思索的回复。 “没错,你会死,鬼不会,这种方法成功率只有一半,成功了你就能从恶鬼手中拿回一部分寿命,以及更多其他没发掘的力量。”钱涛凝重的说道。 张洞大为震撼,这份情报实在太绝密珍贵了,流传出去民间的驭灵者估计会六亲不认的抢破头颅。 钱涛继续说道:“这份情报知道的人不超过二十个,都是总部高层以及总部栽培的顶尖驭灵者们,总部带着很大的诚意想请你负责大汉市的安危,所以让我来当说客。” 这是张洞无法拒绝的致命条件。 第三十五章 绝望对抗 震撼,这份情报不仅令张洞微张的嘴唇停止了动作,李庆之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双目瞪的像灯泡一般大小。 不过张洞渐渐冷静下来,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分寸是他长期以来赖以生存的方式。而且张洞相信既然总部那边能拿到这种情报,相信其他部队的总部也相应的有这种情报,以后会慢慢曝光普及的。 很简单,驭灵者都想活命,而能让他们做事的只有让他们看到活命的希望,这个驭灵者生存的情报就是这样的存在。 这种情报交易方式对于部队总部来说根本不会担心驭灵者会在得到情报后反水,驭灵者还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顾虑,有软肋。 亲朋好友,家人配偶都是软肋,他们都还需要活在这个世界上,这就是为什么总部可以控制驭灵者的原因,双方共赢的交易。 半刻。 张洞缓缓说道:“我看到了总部的诚意,我还拒绝就实在说不过去了,不过我需要先去尝试这种方式,才能答复你。” 钱涛眼睛一亮,有些狐疑,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莫非你” “没错,我已经处于恶鬼复苏的边缘了,我会去尝试你说的这个方式去跟恶鬼争夺控制权,如果我失败了就当这件事没发生,如果成功了,我答应跟总部的合作。”张洞淡淡的说道。 “洞哥你” 李庆之还没说完话便给张洞打断下去。 “好,张先生大勇气大担当,我钱涛佩服,那我等你好消息。”钱涛朝张洞拱了拱手。 张洞与李庆之两人走后,钱涛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平静淡雅的优美风景以及两人由近渐远的背影,眉间隐隐露出忧愁。 “希望张洞这个后生能成功,总部能上台面的顶尖驭灵者数量,实在是太少了,厉鬼事件的频频发起以及各大部队的明争暗斗,能撑起场面的驭灵者实在是唉。” 一间密室门外。 站着两个身影,一大一小。 “洞哥,你做好决定了么?” 李庆之担忧的神色尤为甚,更何况是知道了张洞是为了关押柴刀,而超负荷使用自身灵异的能力导致灵异过剩造成的后果。 如果当初是他去关押柴刀,张洞去限制面巾男的尸体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可事情发生了没有后悔药可选,他满脸自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这般看着我作甚?哎,抱我干什么?我没有龙阳之好哈,你别过来啊。” 张洞挣扎开李庆之那硕大又有力的臂膀,嫌弃的看他一眼。 “牛高马大,难道你还要流马尿?不就是跟恶鬼争夺控制权嘛,多大点事,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输过?”张洞安慰李庆之。 张洞由小到大打架从没输过,甚至面对大他十几岁的武者都无法战胜少年张洞。 私塾读书一直都是老师最出色的那个弟子,可以说是全方位都是第一的存在。虽说是安慰李庆之,但他自身也不清楚后果会怎样。 “如果我是说万一,万一我真的挺不过去,我父母麻烦你帮忙照料一二。”张洞想了想还是开口交代。 李庆之眼眶有些湿润,重重的点了点头:“放心,洞哥,你不会失败的,你从未输过,如果真有三长两短的事情发生,张叔叔刘姨就是我的父母。” 有了李庆之的承诺,张洞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柔心一笑,这个笑容仿佛永远印在李庆之的眼里。 张洞走进了这间李庆之提前准备好的密室,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一间备用军火仓,密封性好十分牢固,甚至能抗击一定程度的炮火轰炸。 “砰!” 不多犹豫,张洞重重关上了房间门。 四处的光线瞬间消失,涌来的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宛如关了灯一样的夜晚。 张洞神色严肃的抓着胸口,满脸凝重,这次如果驭灵失败,那么将面对的失败代价是,死亡。 他们这一类人无时无刻都在与时间赛跑,四周的宁静使他思维更为清醒,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开始吧,让我见识见识,你这只恶鬼恐怖还是我张洞更甚。” 张洞双眼放光,毫不犹豫的释放出自身的灵异。 一股看不清且缥缈模糊的灵能附着双手之上,猛烈的像是在吸取周遭的空气一样。 张洞越发的感知的到这间军火仓周围的一切动静,他双手青筋暴起,不停的在颤抖。 “啊!” 一股剧烈的疼痛由内往外发出,那股疼痛的感觉宛如他整条手臂被注入空气一般往外无休止的膨胀,鼓气。 额头上早已布满了豆大般大小的汗珠直呼呼的往下淌,不一会儿身上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全身的衣服。 灵能持续得散发着。 上下嘴唇正在闭闭合合,此时张洞那张俊俏的脸上已经爬满像蚯蚓一样的血管在蠕动。 他清晰的感觉的到,一股尸臭好像由体内往外的散发出来,紧接着体内一整个剧烈的抽痛起来,犹如用一把锋利带着倒刺的利刃不停的刮着他体内的器官。 “唔!啊!” 声响控制不住的由喉咙发出。 意识里,张洞看到了那个被灌溉的溢出来的灵能,正在往外渗透流淌在瓶身处,一只干枯且带着尖细的利爪由瓶内往外伸出,瓶内似乎要爬出一个恶鬼。 来了! 张洞猛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他拼命的使用灵异能力在外人看来就是在作死,可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体内的恶鬼复苏。 倏地! 张洞双掌覆盖在胸口,毫不吝啬疯狂的使用着他的恶鬼之力,这一举动如果给外面的驭灵者看到一定会觉得张洞疯了,他居然朝着自身使用恶鬼之力。 瓶内那只恶鬼已经伸出半个身子,它浑身呈现着淡淡的白色,像是一个雾态且具有人型外轮廓的东西。 “还不够!” 张洞继续使用着他最大的灵能,过程之中他几经几乎要晕厥,强大的求生信念不断地刺激他的意识。 意识中,那只鬼已经快要爬出瓶口了,它的半只脚搭在瓶口,机械般的行为尤为渗人。 张洞在等,他在等着恶鬼爬出来的某个瞬间对着它的使用鬼力,没有测试,这种事情只能一次成功,失败就是死! 恶鬼整个身子走出了瓶口,它开始抱起那个同样白雾状的诡异瓶子,缓缓的张开嘴巴。它的嘴巴撑开的宽度极为恐怖,幽幽一片漆黑宛如深渊黑洞。 大嘴裂开至耳根比他脑袋还要大,与它的身型,脑袋不成正比,似乎是想一口把瓶子吞进去。 “就是现在!” 张洞猛的朝着它散发出所能掌握的最强鬼力,一瞬间那个白雾状的恶鬼停止了下吞瓶子的动作。 它似乎被张洞的动作所吸引了过来,僵硬的脖子咔嚓咔嚓慢慢的转过来,蓦地,张洞身体开裂出一道道口子,口子上流出腥臭的血水。 无比的疼痛一下子差点使张洞失去意识,他的鬼力对着那只恶鬼毫无起到任何作用,绝望感油然而生。 此刻的张洞灰暗,他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恶鬼不知何时使用出它的灵异之力,军火仓内,张洞意识里,白茫茫一片,像冰雪笼罩着。绝望之中,他只好紧紧闭上眼睛,像一头濒死的海豹,坠入无边的冰冷与黑暗。 张洞感觉到生命在恶鬼面前竟然如此脆弱,死亡的感觉比自己溺水时还要来得真切鲜活,仿佛连自己的呼吸也因此而停住了。幽深的绝望卡在了咽喉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忽的。 一片白茫的空间内,唯有恶鬼与瓶子,如果恶鬼之力对恶鬼没用的话,那对瓶子会怎么样? 想到了这一点,张洞咬紧牙关,手掌并拢成手刀的形状,猛然恶狠狠的朝着胸膛开裂的口子插了进去,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律动。 这是最近距离面对体内恶鬼的极端方式了。 最后的鬼力朝着瓶子释放。 一股狂涌之力吸纳而入,通过瓶子放大了他的吸收之力恶鬼居然静止不动了,四周的白芒正在逐渐消退,减灭。 “有戏!” 之前他朝恶鬼使用着能力无疑像是人站在闹市之中用空口喊话,而通过瓶子宛如在嘴前面加了一个扬声器,放大了声音一样。 一人一鬼保持着对峙,静止了动作,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第三十六章 成功驾驭 张洞体内的意识里,瓶口的吸纳之力持续上涨,恶鬼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静止不动,动作还保留着张开深渊巨口试图吞下瓶子的摸样。 蓦地,白雾人型状的恶鬼口中似乎带出一丝丝的雾气,缥缈如丝,肉眼不仔细看是无法看清的。 随着那一丝丝白雾之气涌入瓶内,传递到张洞的手掌,他能明显的感知的到增生了一股力量,同时的,房间周围的白茫逐渐散去 几盏茶下肚的时间。 密封紧闭的房间内那些覆盖满的白茫茫世界已经消失殆尽,迎接而来的是刚踏入房间的宁静黑暗。 事情正在往好的方面去发展,张洞的体力早已恢复,连带着他开裂的口子神奇般的愈合。 恶鬼的大嘴不断的被瓶口抽着屡屡丝絮,张洞感到他能使用的灵异之力更强了,敌弱我强,长时间下去相信这只鬼会被他彻底驾驭。 张洞眉间一跳莫名的发现体外的裂口已经完全愈合,唯独胸膛上插着的手掌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会打断这幕平衡。 雾丝吸取的越多,他甚至感知到失去的某些东西连带着白丝回归到体内,那是他的寿命。 又是几盏茶的时间。 与恶鬼的对峙就这样无声的结束了,它的深渊巨口缓缓闭合上,任凭张洞如何使用吸收之力都无法撼动它半分,它慢悠悠的爬上瓶口,然后钻了进去,张洞的鬼力也停止了。 他的体内仿佛多了一些变化,手掌缓缓抽出胸膛,换做平常人会随着他抽出的手掌,鲜血早已直流不止,但是他几乎没流下什么血液就好像就好像他的体内血液已经停止不动了一般。 张洞盯着自己的手掌,攥紧又放开,捏了捏手掌放松了下来。 深呼一口气的张洞明白了这次与恶鬼对峙,争夺体内的控制权是他赢了。 这次的对抗使他心惊动魄,甚至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股绝望感。如果不是最后关头想到了瓶子,也许他就死在了恶鬼手中了。 不过巨大的风险带来的是幸福的收获,这就是富贵险中求? 整理一下他的中山装,迈着坚定的步伐,打开了军火库的大门。 白天进到军火库,现在打开大门后却是一片漆黑,繁星点点,虫鸣悦耳。 房门一旁,正坐着一具强壮的身影,李庆之听闻开门声后身体立马紧绷,神情凝重,因为此前惊讶的发现整个军火仓乃至方圆3米都被一股白茫茫的雾态覆盖住了。 他无法判断的走出军火库的人是张洞还是恶鬼。 张洞走出了军火库,转头就看见李庆之正紧张的盯着自己,是把我当成恶鬼了么?不由的检查一下自身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除了胸口开着一个拳头大的口子以外,身上的裂口均已愈合,看不出一丝不同。可这胸腔上的血腥大口子外加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才是李庆之紧张怀疑的重大原因之一。 “不用紧张,我是张洞,我成功驾驭了恶鬼。” 随着张洞开口,李庆之稍微放下一些警惕,不过还不能完全信任。 “你怎么证明你是张洞?说一个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 张洞开口道:“你有18厘米。” “我靠,真是你啊洞哥,你成功了?”听到答案后,李庆之放下戒备,靠了过来。 张洞点了点头。 “我感觉到我多了一项能力,以及寿命确实归还了一部分。” “是什么能力?”李庆之好奇的问道。 “你会有机会看到的,毕竟每使用一次恶鬼之力会让恶鬼苏醒接近一步,现在我感觉到状态极好活个三五年不是问题。”张洞缓缓说道。 也是,不能因为好奇而让张洞滥用恶鬼之力。 张洞开口:“现在,可以去找钱涛谈谈了。” 李庆之眼神一动,喜悦之情浮现于脸:“好,洞哥你终于可以跟我共事了。” 这个结果是李庆之希望的,很早之前李庆之就想着拉张洞入伍,无奈他不喜欢打打杀杀只喜欢温书教读,与世无争。 可眼前的大势走向不是张洞能控制的了,部队之间的战争以及恶鬼的出现使得这片宁静被打破,虽然还未曾波及到大汉市以及双桥镇,但是谁知道哪天会不会突然出现危害性的事物呢? 想要安稳和平,必须先拥有实力,背景,资源。你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管理层大楼,张洞与李庆之熟悉的上到三楼钱涛的办公室外。 “咚,咚咚。” “进。” 那道沉稳且充满磁性的声音由房间内传出。 进入房间,张洞首先看到的是钱涛背对着他们在批阅着文件。 “钱中将,让我们来谈谈合作吧。”张洞的声音响起。 钱涛猛的一个转身,满脸不可置信的摸样,手中的文件不知觉的掉落缓缓的飘到地板上。 “你,你成功了?”震撼之色使得钱涛声音都有些颤抖。 张洞点了点头。 钱涛激动不已,仿佛看到了大汉市的希望,之前的沉重心里如释重负,连忙招呼两人坐下。 各大城市均已慢慢拥有了驭灵者负责人,唯独大汉市一直处于空缺阶段,大汉市不可能放着一个刚刚驾驭灵异的人去当这个岗位。 需要经过真实情报的层层筛选,精神方面,领导指挥方面,以及能力方面。 这些条条框框唯独张洞符合情况,不然大汉市将会无奈的接受总部派遣过来的外来顶尖驭灵者来掌控城市。 张洞的出现无疑是给了钱涛一记安心丸,更别说他已经成功的从恶鬼手中夺取了灵异能力,挤入顶尖驭灵者行列之一。 他相信总部之前反对的声音也会戛然而止,这也是他仕途上的牌面,否则会沦为同僚嘲笑的笑柄。 “无法置信,你居然真的成功了,即使是总部那边的顶级驭灵者死亡率也仅仅七成。” 七成?合着之前是框我呢?张洞真想给钱涛一个结实的巴掌,都是套路啊。 “先别着急开心,我现在很怀疑你是否能兑现前面说的条件。”张洞开口道。 钱涛顿时发觉自己好像口误了,尴尬的笑了声。 “放心好了,前面说过的权力都会实现,毕竟现在你已经栖身顶尖驭灵者行列,由李庆之配合你去带领大汉市的其他特别行动小组组员。” “等等,我不会去带领他们。”张洞拒绝的说道。 “什么?你成为大汉市特别行动小组负责人不带领其他人,难道你想干单打独斗么?” “我只想要你们部队的情报,重要情报通知我,我也有知情权,调查权。至于交换的条件,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出手,但我只跟李庆之配合。 这是我答应加入的条件,至于权力我没兴趣。”张洞淡淡的说道。 钱涛眼神阴了下来,没想到张洞会提这种条件,这实在是让他十分为难。上面要求他极力拉拢张洞入伍,可现在的情况来看算是入伍还是不算呢? 可不管如何,起码张洞答应了重要的时候会出手,还算是一个好消息。 “你稍等我一会儿,我给总部打个电话。” 钱涛走到了办公室里面的一间小书房,拿起一台转盘式电话的话筒,几经转动,拨打了某个号码。 在办公室客厅内的张洞不急不忙站的笔直,耐心的等待钱涛的沟通结果,只见钱涛在小书房里严肃的对话,时不时点头。 没多久,钱涛凝重的走出来到办公室客厅。 “久等了张先生,经过我跟总部的沟通,总部对于你提出的条件给予同意,另外总部还说”钱涛顿了一下。 “还说了什么?”张洞问道。 “总部外加一个条件,对外李庆之是特别行动小组组长,张先生作为特别行动小组的隐藏王牌,重要事件才会让你出手,不知你意下如何?”钱涛说道。 看来总部还是没打算错过张洞,表面上是让李庆之当组长,实则是捆绑了张洞,因为总部了解张洞不会不管李庆之,这就是羁绊。 “可以,以李庆之为组长也是极好的,毕竟我一个外人没建立任何功勋别人也不会服我。”张洞无所谓的说道。 “洞哥,你带队不好么?”李庆之有些失落。 张洞笑了笑:“庆之,你应该了解我,打打杀杀我没兴趣。” 合作达成,钱涛伸出厚实且布满老茧的手掌,看的出是一个经常练武之人,张洞不假思索的握了上去。 钱涛眼皮一跳,一股冰凉的感觉从钱涛的手掌传来,他感觉面前握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温度极低。 这就是跟恶鬼打交道的人,驭灵者么? 第三十七章 特别行动小组 离开了管理层大楼,张洞与李庆之行走回居住的那栋办事楼,李庆之和张洞的房间就在这栋内的某个地方。 一路上李庆之垂着大脑袋,终于忍不住的问道:“洞哥,其实你完全可以站出来带队,这样你获得了极大的权力又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可是我想做的事情就是安静的生活,读读书,育育人,平静的生活。”张洞回答道。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战火连天,洞哥你这个想法太天真了。”李庆之不忍的说道。 “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才要隐居第二顺位,你想啊,其他战区的负责人都是顶尖驭灵者,而你还没有跻身并入那个顶尖的行列,必然会遭受到轻视。 到时他们如果对我们出手,我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将如何应对?”张洞娓娓道来。 李庆之豁然开朗,一扫阴霾。 “隐藏在队伍之中会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阴险还得看你啊洞哥。”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别忘了,我也是因为无法得到安稳的生活才跟你一起加入部队干活,等哪天世道和平,自身恶鬼的问题得到解决,我也归隐山林了。” “洞哥,你说你武功这么高强,读书又这般优秀,为什么整个人像个小老头似的喜欢归隐生活,不想着干一番事业。”李庆之好奇的问了一嘴。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也许做一番事业对于你来说是人生目标,但是对于我来说提不起一点干劲,我只想做一个平常普普通通的老师。” 两人有一嘴没一嘴的说着,慢悠悠的逛回住所。 几天后,办事楼某个房间床上躺着一位身材精壮的年轻男子,腹部上隆起结实且有力的六块腹肌,曲线分明。他的脸庞十分精美俊俏,侧颜的下颌线好似刀雕一般明显,硬朗。 眼眶处紧皱着眼皮,宛如在经历着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猛的睁开了眼,眼睛上面布满了血丝显得表情很狰狞。 只见他赤裸着上身,胸腔处忽涨忽缩,嘴里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一样贪婪的吸着新鲜的空气,这男子便是张洞。 张洞自从再次成功驾驭灵异之后,几乎这几天晚上都无法入眠,眼睛刚闭上进入休眠便会被莫名隐隐的刺痛着他的胸口,好似针扎,也像撕裂。 每当张洞想放松睡眠即会被意识内的白雾状恶鬼暗中侵袭,惊吓苏醒,很多次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张洞时刻保持警惕,每天夜里是他最难熬的时刻,微微只有2,3个小时能真正放松睡着。这是二次驾驭灵异后的精神创伤综合症么?不快点调整好他觉得自己会被折磨疯掉,这种感觉他实在是受够了。 起床洗漱后,李庆之端着丰盛的饭菜到来。 今天李庆之的到来是带着一个消息,距离大汉市不远旁的一个村子里似乎出现了灵异事件,让他带队去处理,害怕事情越发的越发严重,无法管控。 “你带队去抓鬼,来找我干什么?你们这么多人还搞不定一只鬼,更别指望我了。”张洞一只手看着报纸,另一只手拿起一个番薯就吃了起来。 “洞哥你有所不知,这次任务看起来很简单,实则是部队里让我们特别行动小组相互认识,混个脸熟,下次好方便配合。”李庆之深沉的说道。 “再说了,灵异事件之中任何失误都会引发惨痛的后果,洞哥你刚加入,第一次小组集合就不去的话说不过去吧。”李庆之给张洞倒了一盏茶。 张洞想了想,觉得李庆之说的对,于是就等着出发的时间到来。 过了一天。 莆田村外。 “没想到只有我们两个早到,其他人都没来么。”王峰摇了摇头。 林雪回答:“没有办法,不是人人都有手表,时间没这么准吧。” 王峰和林雪的也是部队出身,王峰早期在李庆之的手底下做事,林雪身份比较特殊。 不过两人都在一次任务时不小心接触了灵异事件,队伍里几十号人全部阵亡,只有他们两个活了下来,成为驭灵者便转到特别行动小组里当组员了。 林雪的相貌比较冷艳,属于冰山美人那种。一头墨发盘起,露出一条优美的天鹅颈,细长而柔软,灵异的影响下原本白皙的肌肤显得更为雪白了。 而王峰则是一个留着寸头,一副军人的模样,双目炯炯有神,他穿着一身合体的军装,配上军帽。使他显出英姿勃勃的风采,这是个2岁刚出头的青年军官 一旁的林雪在思考着什么,突然林雪脸色一变,感觉到有莫名的危险在她身后,惊悚地一下子从手掌吐出了一条带着腐臭的荆棘往身后抽去。 林雪的荆棘仿佛包住了一个人形物体,透明的看不清是什么样子。 “咳咳······林雪妹子果然厉害,不过麻烦你快放开我。我是田真,我是刚加入特别行动小组来处理这件灵异事件的一员。”说完缓缓现出身影。 林雪愣了一下,这人,会隐身?如果不是自己的警惕感强一点还真找不到。 王峰也紧紧地盯着这个显出的身影,显出身影的人略显猥琐,吊角眼,八字胡,脸上还长满了痘痘。 田真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投降,林雪慢慢收回荆棘藤条。冷冷的说:“下次还偷偷的在我身后我一定杀了你。” “我也只是刚到,好奇荒郊野岭的小村口怎有这么一个大美人,就忍不住靠近看了看,后面的事你也知道,嘿嘿。”田真咧嘴笑着,嘴里暴露一口大黄牙。 林雪看着一阵恶心,眉头紧皱了一下,转身走到王峰旁边。 “这么热闹,这是你们临死前的蹦跶?” 话音刚落,村口小路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他们便是特别行动小组另外两名组员,严德,严品。 王峰林雪眼睛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他们也看过部队驭灵者资料,这两人不简单。 双胞胎兄弟,同时成为驭灵者。算是比较资深的“新人”,成为驭灵者后活了一年多,处理过3件灵异事件他们的实力比较神秘,被他们有意的隐藏起来了。 严品说道:“我们还以为我们最晚到的呢,没想到还有人没来。呵呵,真是大条。” “你说谁大条?我身为小组组长事情比较繁忙晚一点怎么了?”李庆之的声音落在众人之间,接着缓缓在路旁的树荫底下走了出来。 严品,严德眼睛讶异地看了李庆之一眼,心里满是忌惮。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居然毫无察觉。 在李庆之身后缓慢的走出一道身影,俊俏的五官精壮的身材,加上身上的中山装显得异常的帅气。 “我是张洞,一个新人。”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几人瞥了一下张洞便不怎么留意了,一个新人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唯独林雪反复多看了几眼张洞,因为太帅了。 “好了,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准备行动。不过行动之前得有个计划,不然我们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也不行。”王峰打断了安静。 严德严品两兄弟耸了耸肩表示同意,林雪和田真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于是众人都纷纷看向李庆之。 李庆之缓缓说道:“我也没意见,不过灵异事件之中,计划赶不上变化先了解村子情况再见机行事吧。” 没等众人有回应李庆之紧接着说:“我不管你们之前是怎样做事的,现在都要凭我的判断去执行。这是命令,我不喜欢猪队友。” 说完李庆之带头便往村口走去,张洞紧跟其上。 “呵呵,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严品轻蔑的说道。 田真笑呵呵问道:“李庆之进去了我们怎么办?” “走吧,跟上李组长进去探一下村子的情况。”王峰说完便与林雪也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田真叹了口气便也跟了上去,此刻严品严德对视了一下,冷冷的看着李庆之的背影,眼里充满了妒恨。 “到时在村子里找机会”严品做了一个往脖子一抹的动作。严德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原本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位置可能是由他们获得,谁知道中途空降一个李庆之,气的他们想立马干掉李庆之取而代之。 要不是这里人多眼杂,害怕事情败露,他们早就解决掉李庆之了,他们两兄弟有信心在合力之下拼死一个驭灵者。 第三十八章 行走的怪人 李庆之与张洞此刻已经步入了村子,整个村子都显得比较宁静,与其说是宁静不如说有点寂静的诡异。大白天的,居然没看到几个人在田里干活,还好村民都显得正常,不然张洞都以为他们是鬼奴。 李庆之和张洞走到了一处房子,这是农村的泥土房,非常的破旧。张洞走到了破旧泥土房里,环顾一圈。 房间里有着一些破旧的家具,椅子,木板床,小橱柜,桌子还有一个诡异的木质水桶。房间弥漫着丝丝腐朽的味道,家具上布满了灰尘,唯独那个水桶没有灰尘。 水桶外围好像沾着丝丝的腥味,手柄上绑着一根麻绳,李庆之打算去捡起水桶。 “喂?你干什么的?”一声叱喝打断了李庆之的行动。 他们身后出现一位穿着朴素土黄色补丁粗布衣,脸上布满愤怒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肩头还扛着一把犁地的锄头。 “我们是城里派来调查最近村民消失的。”张洞温和的说道。 中年男子脸色微微一惊,恐惧地说:“你你,我劝你们还是离开为好,这里有古怪。” “哦?什么古怪?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李庆之眼里微光一闪,静静的看着他。 中年男子犹犹豫豫的踌躇一下,接着叹了一口气:“哎,话说还是七天前开始。村子里的人晚上接二连三的神秘消失,搞的现在整个村子晚上都不敢出门人心惶惶。” “以前晚上很热闹,村子里各家各户的老人晚上都出来乘凉,聊聊天。” “报了警察厅,警察厅也无从查起,仿佛······仿佛那些人从这个世界上凭空的消失了。”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气说道。 李庆之陷入了沉思,接着问:“那你觉得哪里有古怪,哪里不同寻常?” “古怪的话” 没等中年男子回答完,张洞蓦地打断了他,因为张洞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奇怪的老人,走路姿势有点古怪。整个身体僵硬颤抖,眼睛里没有半点光芒,深邃的眼窝乌漆墨黑一片。 难道是鬼?张洞想去证实。 李庆之紧跟其上,转过头对中年男子说了句:“我去处理点急事回来找你。” 说完一声,立马往刚才张洞的方向赶去。 中年男子独自站在破旧的泥土房门前,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部僵硬地笑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攥着那个腥臭的木桶上的麻绳,呈现出一股说不上的诡异。 张洞向神秘老人奔来时,已然看不见老人的踪迹。 这时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往村中心走去寻找线索。 路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天色不知何时,已经黯淡了下来。 李庆之说道:“洞哥,其他人怎么没有看到啊?” “兴许先进村子里面调查了,我们也跟上吧。” 李庆之点了点头,两人没走多久,这条阴暗的小道上空荡荡显得有些荒凉且阴森。 “咦?前面有个人影,过去问一下他好了。” “喂,前面的大兄弟。”李庆之往前面那道身影喊了一声。 前面的身影忽然停止下来,不动了。 正当李庆之疑惑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感到一阵恐惧涌上心头,等等,前面的万一是鬼呢? 张洞也停下脚步,两人静止直直的站在这条昏暗的小道上,两人距离那道身影不足1米。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乡间的路比较暗,前面的身影若隐若现。 这一现象更让李庆之头皮发麻了 “该死,不会真遇到鬼了吧?” 就这样两人僵持了几分钟,张洞心想着这也不是办法,他不动我也不动吗?于是张洞静悄悄挪起脚步往后撤了一步,诡异的是前面的身影居然也往后撤了一步! 距离太远,不太确定是否看错的情况下,张洞再往后撤了一步,这次他聚精会神的盯着那道身影。 “刷”一下,他果然动了! 果然是鬼! 因为正常人类是不可能在这么漆黑的夜里,靠着仅存的一点月色幽暗的光线看清楚距离1米以外的人的一举一动,当然,张洞这种感官灵敏的驭灵者除外。 恐惧的感观席卷而来,那熟悉的危险令张洞背脊发凉,冷汗从额头往脸颊流,喉结动了动咽了下口水。 张洞发现前面那个影子没动静,正当张洞错愕了一霎,前面的人影忽然快速的往他们两人这个方向跑来。 “我靠!洞哥,那个身影往好像往我们这边过来了!” 李庆之浑身紧张,手中不由的伸到腰间握住一把老旧的刀柄 那道身影由远渐近8米,7米,6米 “狗东西,要来了。”李庆之随时做好操控身后地上的鬼影,毕竟只有鬼能对付鬼。 当前面的鬼靠近了,张洞才看清了是一位身穿农民粗布服饰约莫5岁左右的大叔,双眼空洞,麻木僵直的表情苍白如纸,像机械般奔跑了过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活人。 乡间的小路,漆黑的环境下,这样的情景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它终于跑到张洞身前不到1米处,顿时,它停顿了下来。张洞全身处于紧绷的状态,随时准备着迎接鬼的攻击。 只见诡异大叔僵硬的转动脖子朝往另一个方向看过去,张洞一愣,怎么停止了攻击?诡异大叔往另一个方向奔跑了过去,速度比之前还快。 张洞喘了一口气,双眼眯成一条线,盯着大叔跑去的方向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李庆之心有余悸,方才的恐怖大叔令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恐惧,这就是恶鬼的支配感么? 此时恐怖的大叔飞奔过去的方向站着一个人影,正是迷路的田真,这一幕张洞和李庆之两人已不知晓。田真还在乌漆嘛黑的小夜路上踱步前行,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 “真tm晦气,怎么走着走着天就暗下来了,村子内部还没走到今晚难道要在这个鬼地方露宿?”田真边骂骂咧咧边踢着前面的路边小草,殊不知危险正在来临。 “不过有一说一,林雪那个妹子的身材实在是” 说着田真还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他干裂的嘴唇,露出淫荡且猥琐的笑容,脸上的痘痘被他的笑容推的高高的。 “嗯?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往我这边跑来?”田真不假思索地回头看了一下,紧接着脸上像是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受到了激烈的惊吓。 “鬼鬼?”恐怖大叔距离田真只有8米左右的距离,一瞬间田真消失在视线之中。 田真使用了他的恶鬼能力,鬼藏身。 处于隐身状态的田真看着诡异中年大叔从他身边冲了过去,放松地呼了一口气。 恐怖大叔刚擦肩跑过田真几米处猛的停顿了下来,僵硬地转过身躯。脑袋依然僵硬地左右环顾一下,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直勾勾地凝视着田真消失的地方。 “我艹,难道它能看到我?鬼藏身连厉鬼都找不到。林雪也只是凭感觉危险才巧合打中我,鬼不应该看得见我啊!”田真满脸不可思议,可他还在大惊失色期间,恐怖大叔缓缓向他走来。 “不”一声惨叫还没来得及发出。 恐怖大叔伸出带着尸斑的手掌紧紧的抓住了藏在鬼蜮之中的田真,握着他的脖子举在半空之中,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田真下半身缓缓飘了起来整个人正面对着地面。 田真感觉体内的鬼被恐怖大叔生生压制,任由他如何驱使灵异之力去对抗,仿佛一颗石头掉入深渊一般沉寂。 他的恶鬼能力不是战斗类型的,连续强行释放恶鬼能力使田真浑身剧烈疼痛,灵魂好像被一辆马车撞连续撞了几下。田真全身都在激烈地抖动,死死的驭用鬼力去对抗着恐怖大叔的灵异侵袭。 闹腾没多久,田真瞳孔已然涣散,恶鬼早已从他体内复苏,现在操控这具身体的不再是田真而是恶鬼。 恶鬼刚苏醒便迅速占据了田真的身躯,操控尸体僵硬的舞动着四肢,似乎在对抗着恐怖大叔。 夜色中,一具尸体倒下,一个看不见的鬼从尸体里被恐怖大叔紧紧抓住拽了出来,强大的鬼力压制下,大叔双手在揉着什么。外人眼睛看不见,但是拥有鬼蜮的人可以看的见,如果李庆之在这里一定会目瞪口呆。 恐怖大叔双手把看不见的鬼揉成一个小球,外人看来恐怖大叔似乎在双手揉捏着空气,猛然间张开血盆大嘴,阴森森的嘴内感觉看不到底部,类似一个深渊。 看不见的鬼被恐怖大叔以诡异的姿势往嘴里塞了进去,而后没多久。乡间的小路上,大叔依旧在不紧不慢一步一步地走着,渐行渐远,缓缓消失在这宁静的夜色里。 第三十九章 迷雾重重 张洞两人此时已经走到村中心,家家户户紧闭家门。灯火不见房屋内,唯有阴森留人道。本就不大的小村子显的更加诡异,恐怖。 忽然。 一户房子里传出一丝微弱的灯亮,紧接着又黯淡了下去。李庆之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前,正准备踹门进去,房间突然传出熟悉的声音。 “嗯?是李庆之?” “王峰?”李庆之问道。 “没错,先进来。”王峰谨慎地看了下四周。 王峰关上小院大门后,便与李庆之和张洞二人一同走进院内的老房子里。 进入房子内,映入眼帘的是老旧的装饰,里面的家具用具都较为破旧了。林雪也在屋内,那张老木床上还坐着一个阿伯。 “你们怎么在这里?”李庆之不解。 “我们在天黑之前就到村子中心,没看到你和其他人。就跟这位阿伯聊了起来,他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但是始终不肯开口。”王峰解释着。 两三句寒暄之后,李庆之来到阿伯面前:“阿伯,有些事想请问你。” 阿伯依旧沉默不语,李庆之阴沉着脸,语气冰冷:“我不明白,既然有人想要帮你们村子解决问题,为何还藏着掖着?” 阿伯语重心长的说:“孩子,不是我要藏着掖着,而是这种事你们处理不了,我不想看着你们这样这样去送死。” 阿伯说完摇了摇头。 李庆之沉默了一会儿,刹那间脚后的影子诡异的站了起来走到阿伯的面前。 阿伯顿时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恐惧之色,双瞳扩展的犹如荔枝一般大小。 他惊恐的指着李庆之身后的鬼影说道:“鬼鬼。” 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变的冰冷起来,李庆之阴沉的脸跟鬼影在阿伯的眼里显得尤为可怖,一盏茶落肚的时间,周围的阴冷在迅速的散去。 渐渐恢复了原样,破旧的家具,熟悉的房间。 然而李庆之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他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阿伯,盯着阿伯问:“我能处理这件事吗?” 阿伯看到他的脸立刻充满了恐慌,这还是人吗?他,他是鬼? 王峰和林雪暗暗惊愕,这,这就是李庆之的能力吗? “我我看见了。”阿伯双眼追忆着曾经的恐怖。 “看见了什么?”林雪追问。 “有天晚上难以入睡,便在院子里喝点闲酒。”阿伯继续回忆。 “然后,在院子里的门缝之中,看到了看到了一个双眼空洞浑身带有深褐色尸斑的老人,不,应该说是鬼。他缓缓的从我家门口经过,当时一个激灵,酒醒了八九分。”阿伯回忆着当天的场景身躯不由的发抖。 “于是我悄悄地往小院的门口靠近,从门缝之中我看清楚了他的样子,是一位老人。不像是我们村子里的,因为村子里的老者我都有见过。”阿伯十分肯定的语气。 “那名老者行动看起来很怪异,身体异常的僵硬,好像是一具坚硬的尸体强行被某种力量拖着走路一样。 忽然,那老者的头僵硬地转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门缝里边的我,吓的我立马跌坐在地上。”阿伯心有余悸地描述。 “我能感觉的到他往我家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听到这里,李庆之几人幻想着阿伯当时的场景,纷纷都咽了下口水。开什么玩笑,大半夜家门口一个鬼往你的方向走过来,那种感觉实在是糟糕。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张洞问道。 “后来啊他就站在门口,疯狂的敲打小院的大门,我当时已经吓的后退到房间门口前,两腿不停的发抖。 可是没过多久,敲打声便没了。我在房间门口等了几分钟,一直没有声响,我便要走过去门口看一下他是否离开,然后我看到了”阿伯脸上浮现惊恐万分的神情。 “我我,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就在门缝一直盯着我”阿伯说着身体还在发抖。 张洞等人听到这里早已背脊发凉,暗暗惊愕。光是想象那个场景都有些头皮发麻,林雪更是双手抱紧了自己打了一个冷颤。 “后来我急忙跑到房间里关上门祈求,祈祷佛祖菩萨保佑。直到天亮隔壁家的老李找我,我才知道他不知何时便已离开。”阿伯深呼吸了一口气。 “后来你还见过那个老人吗?”张洞追问。 阿伯摇了摇头,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 张洞很肯定阿伯遇到的那个鬼便是下午他看到那个,只是现在找不着。 诡异的老人,以及刚才小道上遇到的恐怖中年人,这一切显得扑朔迷离起来,为什么那个老人没有对阿伯下手呢? 李庆之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开口问道。 “对了阿伯,你们村口牌匾不远处的那间破旧的泥土房是谁的?” 阿伯听闻之后摸头思绪回忆,几秒过后脸色出现惊愕万分的表情:“你说什么?你看到了村口那间破旧房子?” 李庆之点了点头。 “你是否还见到一位身穿土黄色补丁粗布衣的中年男人?”阿伯结结巴巴地问。 李庆之不解,但也回答阿伯:“我下午在村口有见过他,还跟他交谈了几句话。” 这时阿伯再次受到了惊吓跌坐在地上。 “你你,有跟他交谈?怎怎么可能他死了起码5年了!”阿伯大惊失色的说道。 “什么!”这次轮到张洞等人震惊了! 简直不可思议,天方夜谭,一个死去5年的人跟他们交谈。 阿伯继续叙述:“在我还是小屁孩的时期喜欢在村子里四处乱蹿,有一天看到各户大人都围在村头好像在围观着什么。 我也好奇的靠近过去,可大人不允许小孩子进入,于是都把我扯开。 但我从缝隙间清晰的看到一位身穿土黄色破旧衣服的叔叔挂在那屋子的横梁上,眼色死灰且阴沉,整个身体都已僵硬。我还看到了他手中似乎紧紧攥着一根,麻绳。” 听到这里,李庆之和张洞眼前一亮,麻绳?那个水桶上的么。 “由于他一生都未曾娶妻生子,只有一间破旧的泥土房所以大伙提倡把他尸体早日下葬,他生前为人比较老实,沉默寡言,村民们对他印象不错。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有人说经常可以看到白天或者晚上,村口牌匾那间老破屋出现一个穿着黄衣的身影。不由的令人联想到莫名死去的那个人。 我也遇见过一次,可是后来再也没有看到过了,连同着那间老破屋一起,宛如消失在这个世上一样。” 阿伯说完王峰和林雪两人深深震撼。 王峰说道:“不,不可能,鬼不是人变成的。这点总部研究过很多年也做过很多年实验证实了。鬼就是鬼,像是一种自然规律一般,没有感情并且无法交流。” 由于他们两个加入特别行动组比较久,了解到恶鬼的文献和信息更为详细清晰。 张洞也陷入了沉思,按照阿伯的描述,并没什么问题,也不至于需要欺骗他们,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手指放在下巴,脑海认真的回忆着白天在村口跟黄衣男人相遇过程细节。 李庆之正要去拿那个诡异的水桶时,黄衣男便突然出现打断他,当时明明只有我一人。他是从何处出现的? 张洞越想越觉得恐怖,甚至背脊都有着一股凉意,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这个村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刚进村就发现了这么多令人扑朔迷离,匪夷所思的诡异事情。 “王峰,恶鬼真的无法交流?”张洞问道。 王峰疑惑的看了看张洞,这个新人似乎之前没有见过,不过既然是跟着李庆之来的,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肯定的回答:“是的,总部那些顶尖驭灵者以及知识分子对恶鬼做了很多次实验,发现恶鬼是无法交流。千万不要抱着想跟恶鬼交流的心思,这是前人用血的教训换来的结果。” 张洞沉默了,白事铺的老人告诫过他,恶鬼有些异类可是拥有智慧的,这次遇到的会不会就是这种? 第四十章 老人惊现 房间内几人相应沉默,阿伯透露出来的信息太过于令人遐想连篇,可这份沉寂并没有保持多久,李庆之示意几人别发出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外面的走道上靠近。 “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出现两个人影停在了院子门外的走道上,来者正是严品,严德两兄弟。 两人大口喘气,神色惊慌,好像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艹,那个老头还没甩开吗?”严德说道 严品回头看了一下远处,昏暗幽森的小道之间恍惚出现一道身影,他的眼神逐渐变的恐惧。 “靠,那老头又来了。这样跑也不是办法,既然甩不开不如就在这里把他解决吧。”严品说道。 严德担忧说道“可是,我们体内恶鬼快苏醒了,不能再过多的使用鬼力。” 严品恶狠狠地看了严德一眼 “犹豫不决做不成大事,我愚蠢的弟弟。” 那诡异老人逐步靠近从暗处间浮现了人型轮廓,一股腐朽的臭味阵阵传来,甚至飘进了院子里。 张洞等人也闻到了那股臭味,此时的阿伯身体不由的开始发抖,那天晚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是是他他又来了。” 严品严德两兄弟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方,与其被动追杀不如主动出击,搏出一条生路。 严品运用灵异之力紧紧的缠住老人,他的能力是鬼缠人,越反抗缠的越紧,最后致死。 “嗯?” 严品惊愕,一股冰凉感觉由外传到他的体内,他仿佛缠着不是人,而是一块石头一般。 严德脸上变成了一张鬼脸,这是他体内那只鬼的能力。 李庆之等人通过门缝看到了外面的打斗,不由心头一震。 这就是他们的能力,难怪可以处理3起灵异事件。一人负责缠绕着厉鬼,另一人负责进行关押么。 “外面怎么没动静了?” “要不我们出去看看?”林雪扭头瞅了张洞一眼。 “敌不动,我不动。等惨叫响起的时候,我们再出去,朝相反的方向准备,这样有几率能避开那吓人的老东西。”李庆之信誓旦旦的说。 “我们这算不算卖队友?” “卖个毛线队友,我们这是利用队友的牺牲,为胜利争取时间。”李庆之狡猾地笑了笑,毕竟他刚进村那会儿能感觉到那两人对他拥有敌意。 “那我们还要躲多久?”林雪问道。 林雪说完蹲在小院门口一旁看着张洞的侧脸,张洞则在门缝处往外看,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昏暗的走道上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 我眼花了?还是地上原本就有脚印吗?不可能啊,我在这里好几分钟了,一直盯着外面。 轻轻拍打自己的脸,又朝那里看去,还真是多出了些歪歪扭扭的脚印,怪异! 张洞指着那些莫名多出的脚印,朝林雪王峰问道:“你们发现没有,他们打斗旁边多出了一些脚印。” “那可能是田真,他的能力似乎是隐身,之前还没进村子的时候他在我身后被我打现形。”林雪不屑的说道,并静静的在欣赏张洞那俊美的侧脸。 接着林雪有些妖娆的开口:“既然3名队友都出来对抗厉鬼了,我们也不能干看着,出手吧。” 说完手掌隐隐的传出一阵腐臭味,掌心吐露出一条奇怪带倒钩的血色藤条。 张洞见状眼睛一眯,这是她的鬼,怎么是物品的形状? 林雪好像看出了他的疑虑,出于好感主动开口介绍:“这是我体内的恶鬼,鬼藤,被它缠绕住的话会把你吸干噢。” 张洞没理她继续又盯着门外的情况,让林雪一阵嗔怒“哼,还挺高冷。” “是时候出去了。” 一瞬间李庆之几人准备一下,由张洞推开了小院的大门,咔叽一声,所有人都出现在了严品,严德还有老人眼前。 “是你们?”严德看了一眼。 严品惊愕一下,脸色立马变黑,感情他们在这里打生打死那伙人在里面看了这么久的戏? “特么的,我快撑不住了。这老人把我的鬼压制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我感觉到体内的厉鬼快苏醒了,你们快动手。”严品紧张的叫嚷。 严德顺势连忙命令起来:“快,一起出手,否则我们都得死。” 李庆之眉头一皱。 “你这是在命令我?你忘记我进村前说的什么?你当我是来救你的?喜欢乱跑招惹到麻烦就想着我来给你们擦屁股,你打的好算盘。”李庆之冷哼一下。 他可不会因为这两兄弟的死活就急忙出手,在不明白恶鬼的情况面前胡乱出手就是找死,经历过灵异事件的人都知道。 这时候没人反对李庆之说的话,因为的确是两人把恶鬼招引过来的。 没等严品说话,李庆之接着说:“你们想活命就赶紧把老人引开,我们好观察它的行动做出判断。” “什么?你这是想要我们两兄弟死吗?”严德恶狠狠的叫道。 “你们还有的选吗?”李庆之冷漠的看着他。 李庆之可不是什么烂好人,想一句帮我就让他付出死亡风险去拯救的人,在场的只有张洞配他出手。 再者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严氏二人引来的鬼就让二人引走,他们则在旁跟上了解这个老人的行动规则才好出手处理。 严品,严德对视思索了几秒。 严品脸带痛苦,急忙说:“严德,听他的,我们没得选了。” “好,我答应你,我们把这该死的老人引走,你们要保证在后面跟着,否则我们死也要拉上你垫背。”严德凝重的神情,威胁道。 李庆之冷笑了一下。 “好,一会儿严品撤出来,你马上吸引老人的注意力,林雪和王峰鬼随时准备一起压制老人。 洞察它的规则,顺利的话就能解决此次灵异事件。”李庆之不愧是带过部队打战的人,安排的井井有条,有模有样。 众人都微微一愣,李庆之瞬间想出来的计划乍看之下听起来很简单,确实是目前可行的方案,但稍微哪里不顺利就会被厉鬼反噬。 林雪疑惑:“李庆之组长,万一那个老人家不跟严德走呢?” 李庆之目光一凝透露出一丝狠意:“不跟严德走就让老爷爷跟我碰一碰。” 安排好了各个工作分配,纷纷点头配合起来。 严品一霎便把鬼缠人收回,倒在地上,衣服都被冷汗打湿,满脸苍白毫无血色,显然是灵异能力使用过度处于随时都有可能死掉。 严德紧接着脸皮底下撕裂而出一张诡异的鬼脸,那张脸皮简直不是活人的肤质,严德的半张脸皮被鬼脸覆盖了起来。 那半张鬼脸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蠕动,想要吞没严德剩下的脸皮,李庆之几人看到这一幕眼皮一跳,那半张鬼脸如果完全把严德的脸皮吃完会发生什么事情? 严德操控着鬼脸的灵异力量对着老人进行灵异压制,瞬间自身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半张鬼脸蠕动的速度仿佛变快了,已经吞没至另外一边的眼睛底下。 他这种灵异消耗是会加剧恶鬼复苏的,鬼脸的吞噬明显就是他的死亡之时。 “可恶,你们快出手,这老东西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我根本压制不住他!”忽然传来严德急促的求助声。 并非他不拼命,而是老人丝毫不受他的影响,站立在哪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雕像。 林雪连忙驱动鬼藤紧紧包裹住老人,过度的使用鬼力让林雪流下晶莹剔透豆大的汗水,隐隐有藤条由体内而外钻出来的错觉。 倏地。 “啪” 变故发生了,一具位于众人之后的身影赫然倒下,身体上居然已经呈现出死亡几小时才会出现的尸斑。 众人瞠目结舌的看向后方。 竟是严品! 这一变故好似晴天霹雳般劈在了大家的心头,张洞脑海飞速反应,是老人出手了么?还是 第四十一章 逃离 随着严品的死讯传来,几人生出一股恐惧感,没有谁在灵异事件之中看见同为驭灵者悄无声息的死去而不害怕。 “严品!严品!”严德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出现这一变故谁也无法预料的到,张洞此时在思考着严品是如何死的,方才得救之时,虽说气血很差有恶鬼复苏的迹象,但是也还没到达恶鬼复苏的极限程度。 严品一死,似乎能给张洞带来一些头绪,对于那个恐怖的老人,这可能就是他的能力。 这时严德宛若疯狂,双目欲裂的看着李庆之:“李庆之!你说过会帮助我们的,你怎么没有保护好严品?是你害死了他,我要杀了你!” “我可没说过会保护你们,我只是让你们擦干净你们自己拉屎的屁股。”李庆之不为所动。 “好好好,既然你不救严品,你们都得死。” 严德双眼充满了疯狂之色,严品的死亡对他打击尤为深切,他此时对李庆之的恨更甚于老人,现在的他早就把什么计划抛之脑后只想一心弄死李庆之。 只见严德停下了对老人的灵异袭击,转而朝向李庆之几人,他脸上的脸皮几乎将要被鬼脸啃食殆尽。 “严德!你在干什么?”王峰怒吼。 “严德!你该死!”林雪柳眉倒竖怒道。 “你想干什么?”李庆之冷冷的问。 “想干什么?就凭你不救严品都该死,我会让你们所有人一起陪葬。”严德狞笑。 看来严德体内的鬼即将复苏,他甚至已经开始丧失人性和理智。 “看来我还是太有人情味了,也罢,以后不能再天真了。”李庆之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严德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 “你还有以后吗?你放心,到时你们都被那老东西杀完。”严德嘴角按耐不住的笑意更甚。 而后他那张带着腐臭的脸皮整齐滑落,生机消逝,彻底失去脸皮的严德已经是一只恶鬼的模样了,鬼脸取代了他挂着奇怪的表情,几人被这渗人的一幕惊讶的忘记行动。 “糟糕,严德死了,他的鬼要袭击过来。”王峰眼皮一跳,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几人快速的后撤几米远,生怕被波及。 这个灵异事件随着严氏两兄弟的死亡变的更为棘手,李庆之几人陷入了困境,前有鬼脸严德所化成的鬼,以及那个恐怖的老人,后有严品的已经复苏的鬼。 他们变的极为被动,鬼的数量突增令人头疼不已。 “现在怎么办?组长。” 王峰紧张的开口,这也是他第一次面对数量这么多鬼。 “没办法了,我们先撤。我对付前面的鬼脸,你们两个负责对付严品的鬼,他的鬼好像是可以缠绕压制别人你们注意。”李庆之连忙开口。 “那,那他做什么?”王峰指了指张洞。 “他?他只是一个新人,别啰啰嗦嗦的了快动手,等会儿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李庆之呵斥道。 “是,组长。” 王峰不敢忤逆李庆之,以前做错事被他体罚的记忆深入灵魂,虽然带着疑惑但眼下的情景没有过多的分歧,抓紧时间撤退。 可当王峰和林雪正要去对付严品的鬼时,讶异的发现,身后的地面上只有一具冰冷冷的尸体,哪还有什么鬼。 “组,组长” “又有什么事?你再婆婆妈妈信不信我抽你。”李庆之不耐烦的说道。 “不是的组长,严品的鬼不见了。” “什么?” 李庆之眉头一跳,活生生的鬼就这样消失了? 一种未知的恐惧占据几人心头,看到恶鬼还好,看不见恶鬼亦或者神秘消失的恶鬼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张洞冷静的开口:“方才我似乎看见尸体旁出现两个脚印,而后就没注意到了。” “脚印?莫非是田真?”林雪惊呼。 不过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田真是可以藏匿真身,可是他似乎不具备关押恶鬼的能力。 张洞又开口:“我想不是那个什么田真,应该是一只灵异能力比严品的鬼更为恐怖的存在,换句话说拿走严品的恶鬼有可能就是一只鬼。” 冷静的分析下,几人的头皮都发麻了,耳朵仿佛在嗡嗡作响。 “天啊,这,到底有多少只鬼啊?”林雪惊吓到花容失色。 王峰呆若木鸡,宛若一个木头,唯有李庆之稍微冷静,但也是额头不停的冒冷汗。 交谈之间,一个脸上佩戴着一张诡异鬼脸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那鬼脸的五官渐渐地变形,竟然神奇的往内凹陷进去,宛如一个漆黑的洞口。 阴冷的感觉扑面而来,李庆之的手臂上居然开始脱落皮屑,准确的来说是手臂上的皮不受控制的开始蠕动好像要自己撕裂一般掉落离体。 “妈的。” 说罢,他脚下渐渐浮现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李庆之脚下的鬼影现在如一团浓墨一样逐渐扩散开来,开始覆盖这片地方。 他操控鬼影覆盖到全身,唯有一双苍白的眸子裸露在外,手臂上那种被扒皮的感觉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鬼影手臂上浮现了一些黑色的血迹滴落在地面上。 那黑色的血液腥臭无比,就像一块腐肉放置很长时间变质了一般。 恐怖的鬼脸诅咒还在继续,李庆之果断的抽出腰间一把老旧柴刀,他的眼里立马浮现而出许许多多不一样的人影。 唯独有一道身影距离他最近,就直直站在他的身前。 这道身影外轮廓跟一个人很像,仔细一看还可以分辨的出是严德的模样。 抽出柴刀的时候,王峰眼睛一亮,似乎对李庆之组长这件武器充满好奇,只见李庆之朝着空气挥砍了一刀,动作有点滑稽不过这个时候没人会笑出来。 下一刻,附着在严德尸体上的鬼脸像是被什么砍了一样,从中间整齐的裂开成两半掉落在地上,失去灵异之力支撑的尸体也随着倾倒。 “什么!”王峰惊讶的叫了出来。 面对已经复苏的鬼脸,他的组长李庆之一下子就解决了?这就是组长的实力么? 林雪也被这一幕惊心连连。 如果没猜错的话,鬼脸应该是被李庆之手中的那边锈迹斑斑诡异的老柴刀劈成两半的。 没过多久,李庆之脸上包裹的鬼影像是受到了伤害一样脱落而下,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咪龟缩于体内。 李庆之的整个头颅暴露出来,唯有身上一片漆黑,那是鬼影的附着。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脸上传来,鬼影已经阻挡了绝大部分柴刀的诅咒,陷入短暂的不受控制。 他强咬着牙齿,眉头不停的狞动。 鬼影配合这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显得相得益彰,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鬼影覆盖附近的脚印作为媒介,以及抵挡柴刀的诅咒反噬,柴刀无视一切的肢解目标。 “妈的,早知道砍这鬼脸这么痛,我早一拳轰飞它算了。” 李庆之发誓再也不拿柴刀砍别人的脸了,痛,太特么痛了。 被砍落在地上的鬼脸寂静几分钟后,竟然开始缓缓蠕动起来,两半分别相互奔赴要融合在一起。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撤啊,你们想留下来陪那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吗?” 李庆之一声打断了还处于震惊的王峰和林雪。 他身上的鬼影头部刚才被柴刀诅咒反噬的部分也逐渐苏醒过来,如墨的鬼影隐入李庆之的影子之中。 即使是这样,李庆之几人没有丝毫放下警惕,因为周围似乎还徘徊着一个看不见的恐怖恶鬼。 奇怪的是那个恐怖的老人竟然没有追来,看来是众人并没有触发他的杀人规则,这对于几人来说是唯一值得庆幸的好消息。 没有人会作死去挑逗那个老爷爷打破现在的平衡,除非是嫌命长,严氏两兄弟疑是悄无声息的死在他手里。 这时张洞开口了:“我们先到村口吧,我不确定那只看不见的恶鬼会不会跟着我们。” 李庆之点了点头,带头撤退,几人先后朝着村口的方向奔走。 他们走后没多久,地上被李庆之砍成两半的鬼脸奇迹般融合在一起,那张脸孔上没有丝毫的伤口,随后它依附在早已死去的严德的脸上。 它恢复了行动,操控着严德的尸体像一只漫无目的的流浪狗一样徘徊在村子里。 老人看似呆呆的站在原地。 倏地。 猛然朝着距离他不远处的侧方抬手一抓,看起来像是对着空气抓到了什么东西似得。 一个穿着粗布衣的中年农民缓缓显现而出,他被老人无情的拎在半空之中,双手之下居然爬出另一双手,这时李庆之几人在的话一定会认得这手臂,正是严品体内的那只鬼。 面对恶鬼的缠绕以及中年农民那恐怖的灵异下,老人不为所动,手像鹰爪一般死死的扣住中年农民的脖子压制着,灵异碰撞下,中年农民双手自然的下垂陷入沉寂,毫无动静。 恐怖还在持续,老人的目光看向村口方向,隔着一公里外的距离像是能看见什么一样,就这样举着中年农民僵硬的行走。 直到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四十二章 请求支援 莆田村牌匾处,由村里隐隐出现几道奔跑着的身影,正是撤退的张洞等人。 “妈的,情报不对,这村子里的鬼根本不止一个,而且还极为恐怖,恐怖程度甚至可能达到王级。”王峰忿忿不平开口。 “什么是王级?”李庆之开口问道。 “这是驭灵者们给鬼的恐怖级别划分,分别为鬼,将,王,帝级。 一般只有单体伤人危害的,危害程度不高的鬼称呼为鬼级,而拥有大范围危害性的为将级。 具有鬼蜮且大量鬼奴,况且有成长性的为王级,至于最为恐怖的帝级至今还没有见到过,也无穷考究它的恐怖程度到底是怎样的存在。王级恶鬼倒是出现好几处,传说有团队成功解决过。” 李庆之和张洞接触灵异圈不久,这方面知识倒是很少听闻,王峰细心给他们讲解。 “原来是这样。”李庆之默默点头。 张洞若有所思,心中喃喃“原来,德明饭店那个有着猩红眼睛的神秘高大黑影是王级恶鬼么。” 很快他收回思绪,眼前解决当下的事件最为重要,否则灵异蔓延开来恐怕会危及到大汉市。 “说来奇怪,严氏两兄弟我们都见到了,怎么没看到田真?”王峰疑惑的左顾右盼。 “哼,那个猥琐佬最好死在里面,噢不,可能早死了。” 林雪满脸厌恶的回了一句,毕竟没进村子的时候她可是实打实的被田真恶心过,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这种遭遇实在是有些令人作呕。 试想一下一个满脸猥琐且丑陋的男子对你图谋不轨,这种感觉想想都令人头皮发麻,对方是张洞的话,林雪反而不介意,这可能就是有脸便是“正义”吧。 李庆之扭动一下脖子:“我想他真有可能死在村子里了,还记得当时我们周围存在着一个看不见的鬼么?那估计就是夺了田真体内的鬼所成的。” “说到那个看不见的鬼,我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反而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看来它并没有跟着我们。”张洞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众人紧张的四处扫视一番,确认附近并没有脚印方才放松下来。 王峰这时对这个新人充满了好奇,便靠近了过来。 “我说哥们儿,你的灵异能力到底是什么?方才并没有看到你使用,要不是李组长催促我们赶紧离开,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林雪也显得饶有兴致的看过来,这个面容俊俏的神秘少年郎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未知的神秘感使得她芳心萌动,这大概就是男人的魅力吧。 “嘘,禁声。”张洞竖起手指。 “怎的?问不得啊?我告诉你,我可是” 没等王峰说完,李庆之厚实的大手把他的嘴严严捂住,突如其来的大手使得王峰汗毛立起,差点还使出灵异能力去袭击李庆之。 好在反应过来后看到的是李庆之严肃的脸孔,顿感不妙。 只见张洞目光投向莆田村牌匾不远处一块空地上,说是空地实则熟悉。 这正是傍晚张洞与李庆之遇到的那个神秘土黄粗布衣中年男子的地方,依稀的记得这应该是一座破败不堪的老旧泥土房。 可眼前只看见一片空荡荡的空地。 这种现象证实了阿伯并没有说谎,那个黄衣男人确实十分诡异,这种遭遇令人不寒而栗。 主要的问题并非是消失的泥土房,而是张洞隐约看到林荫小道上似乎走过一道身影。 这大半夜的除了村子里的早已休息的老人,张洞想不到还会有什么活人会出现在这里,唯一解释就是,鬼。 “难道,除了老人和中年大叔,还存在其他鬼?” 张洞越想越觉得恐惧,这村子存在的谜底实在太多了,他甚至无法想象村子里的那些老人是怎样能继续在这里生活的? 骤然一个极为疯狂的推理浮现张洞脑中,该不会村子里早已没有活人,连阿伯都是鬼吧? 这一恐怖想法在张洞脑里出现如石头落入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一层层一圈圈的水花,回想起来实在令人恐惧万分。 几人甚至可能跟一只鬼共处一间房子交谈了许久,这该不会是拥有智慧的鬼吧? 背部像被阵阵阴风吹过,脚底往头顶一下寒霜刺骨。 不能继续再这么被动下去了,张洞有了一个计划,需要增派人手。 “李庆李组长,我有一个想法。” 张洞朝着李庆之开口,一时间惯口还改不过来,还好没穿帮。 “什么想法?你说。” “我怀疑这个村子里都是鬼,或者说都是鬼跟鬼奴。我建议请求支援,让部队派一支小队过来封锁这村子方圆5公里,不,1公里内。”张洞认真的说道。 “你说什么?开什么玩笑?组长,别听他胡言乱语,他的说法根本没有依据。” 王峰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毕竟他觉得张洞只是一个新人,做出这种判断无疑是毫无根据的。 “你有什么依据吗?”李庆之问道。 “对啊,你拿不出依据就做这种判断,我猜你是不敢进村害怕了吧?” 王峰顺势接话,由开始好奇的态度转变为轻视,除了张洞口出狂言之外更令他忍受不了的是,他有好感的林雪似乎对这个新人有着不一样的感观。 这无疑是令他无法接受的,林雪虽然之前喜怒无常,但是也愿意跟他讲话,自从张洞出现了之后林雪反而没有主动跟他说过半句话。 张洞没有理会王峰的态度,自顾自的说道:“依据很简单,等小队人马安置好了,我跟李组长进去证实即可。” 王峰眼神讶异,原以为这个新人是害怕,没想到他竟然主动请缨,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这时王峰知道他再说什么都是枉然,甚至会引起反效果,引的林雪的反感,不如不开口冷哼一声。 李庆之点了点头,便安排王峰和林雪回大汉市寻求支援,自己和张洞守在村口这里以防灵异扩散。 这个安排反倒令王峰心中窃喜,又能跟林雪单独行动了,屁颠屁颠的骑上来时栓在一旁的马儿跟林雪返回大汉市了。 这一去一返,花费了接近一天的时间。 回来后的王峰和林雪身后带领着一支武装小队回来,待小队安札好了临时营地,李庆之让其集合训话。 王峰反应情况:“李组长,事件经过我已向钱中将汇报过,他表示全力支持,只是大汉市部队里已经没有其他驭灵者支援了。” 对于部队驭灵者的窘迫处境李庆之也十分无奈,人一旦拥有特殊能力都不愿受限于人,所以导致民间驭灵者的猖狂,强盛。 没一会儿。 精壮的士兵排列好整齐的姿势,他们的目光带着些许的疑惑与好奇,不明白这次为何突然出任务来到这个小村落。 “众人都给我听好了!”李庆之中气十足的吼道。 “这一次你们的任务不需要去打打杀杀,只需给我把这个村子方圆1公里之内封锁起来禁止任何人靠近!记住,是任何人! 遇到村子里有奇怪的人出来,立即汇报给王峰和林雪,绝对不允许私自开枪,扣押,接触,听明白没有?” “明白!” 整齐洪亮的声音响起,就像是要行军打战前一般高亢,充满干劲。 见到此场景,张洞眼神微动,原来李庆之这小子还有刚毅不屈的一面,一直以来的印象都是一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不由的对他刮目相看。 “我李庆之的命令就是生死状,谁违抗军令者下场是什么你们都清楚吧?”李庆之持续激发士兵们的情绪。 “清楚!” 此刻小队里的士兵纷纷不安,心中忐忑。 李少将的毒辣,说一不二的性子可是出了名的,说杀你就杀你,不留一点余地,佛祖来了都没用。 之前张磊张少将的远房表亲侄子的朋友当街强绑良家妇女,被李庆之得知后立马就带队拔枪把他就地正法,张磊求情都不给一丝面子,所以两人结下了梁子。 “很好,那么各自安排执行,解散。” 李庆之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峰这时开口:“李组长,你打算跟张洞两人进村?那我们怎么办?” 李庆之看了一眼王峰与林雪:“无碍,我跟张洞只是去确认情况,确保了村子的灵异不会扩散到大汉市便会回来。 你跟林雪守着村外防止有鬼溜出来,实在抗衡不了就带队撤退,最坏的打算就是放弃这片区域,设为禁区。 如果我们两个不幸牺牲了,你们就安排人离得远远的封锁村子就行,绝对不能进入,也别想着救援。” 交代完一些事宜之后,李庆之与张洞再次踏入莆田村,留给众人两道令人尊敬的背影,一些士兵不由的举起手向着渐行渐远的两人给予最崇高的敬礼。 第四十三章 再次进村 张洞和李庆之两人再次进入这神秘的村庄,这一次选择在白天进入,视野光线相对比较良好方便勘察。 仔细一看这座村子被山林环绕着,周围的树丛茂密,导致远远看去,这里的光线即使白天也比其他地方暗淡。 “洞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离开人群李庆之这时才敢询问张洞。 张洞目色凝重开口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这个村子可能已经没有活人,应该说都不是人。” 李庆之眼睛一跳:“你的意思整个村落都可能是鬼?包括那个阿伯?” 张洞点了点头。 李庆之不由惊恐起来,这一推测实在过为大胆,他们居然跟一只鬼待这么久。 随即开口:“那怎么证实这个想法呢?” “简单,我们今天就监视那个阿伯,我相信会有答案。 不过只要证实这个以及其他鬼的危害性和扩散性,我们就能完成任务撤退了,别妄想解决这里的灵异事件,我觉得再多的驭灵者估计都不够死的。 只要不打破这里的平衡,确保不会扩散封锁这片区域就行。” 张洞语重心长的开口,可他心中却忐忑不安,也许平衡早已在他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已经打破了只是现在还没表现出来。 “好,就依你计策。”李庆之同意这个想法。 两人徒步潜行,再次走到了昨晚那条山村小道上,昨晚就是在这里遇到的那个恐怖的中年大叔,不过奇怪的是将要靠近他们就转身离去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村子的中心,路途上,乡间田野里依旧只有寥寥无几的农民在田里耕耘,农作。 农民的活动轨迹就像跟昨日一模一样,只不过张洞无法确定,这也是令他有点在意的。 期间李庆之有想过上前去询问,不过给张洞制止了,在不确定对方是人是鬼的情况下冒然接近无疑是嫌命长的行为。 轻车熟路的看到了昨晚遇到阿伯的那座房子,阳光的照射下,房子显得有几分破旧。两人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远远看去就像两个在这里生活的村民一般。 这时小院的房门叽呀一声敞开了,里面走出来的人正是昨晚遇到的阿伯。 此刻的阿伯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拿起挂在门头的玉米回到小院里喂起了鸡。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张洞和李庆之的眼中,没有什么不妥。 李庆之吧唧嘴:“洞哥,要是阿伯没问题的话我跟他买只鸡吧,一看那家养土鸡就特别肥美。” 李庆之又馋了,他双眼发光似的盯着阿伯院子里的那只老母鸡,好像对烧鸡十分饥渴。 张洞:“” “我们是来观察阿伯的,不是看鸡的,给我认真点。”说完朝他脑袋削了一下。 阿伯喂完鸡后又从院子里担起了锄头,像是要出门犁地。 两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其后,远远的不敢靠的太近,阿伯此刻正在卖力的犁地,像是感觉不到累似得挖了一条又一条的翻新的泥土。 张洞眼里微微散发光彩,过了几个小时,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 阿伯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正准备往回走,张洞和李庆之对视一会儿。 张洞提问:“发现哪里不对了么?” “发现了,这个阿伯居然不停歇的干了一下午的农活,这体力我都不敢说可以做到,最令人在意的是他居然没有疲劳的样子,甚至,甚至都没有出汗。” 李庆之神色开始变的凝重起来,如果说一个长年干体力活的人,兴许可以做到在烈日下不停歇的干几个小时农活。 但是顶着大太阳,气温这么高,运动的加持下还没有出汗这就更加令人匪夷所思了。 他心里不得不暗暗佩服张洞的洞察能力以及推理能力,实在惊人。自己跟张洞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不过也欣慰这是自家兄弟。 张洞缓缓开口:“还有一点,需要继续证实,走吧,别离太远了。” 说完话便走向阿伯离去的方向,远远的跟着阿伯。 还有其他我没注意到的奇怪现象?李庆之带着一丝疑惑跟上了张洞的步伐。 阿伯回到家中,缓缓的关上了小院的大门。 张洞和李庆之则悄悄爬上屋顶,蹑手蹑脚的撬开一片屋顶的瓦片,两人呼吸都变的轻薄。 只见阿伯到家后,关上房门紧接着直挺挺的站立着,面色阴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夕阳落下,屋内的光线变的越来越暗淡,正常人都会点起屋内的蜡烛或者油灯进行照明,可屋内的阿伯丝毫没有这个想法。 他直立的站在屋内门口处十几分钟,随后像是木头人一样直手直脚的走动了起来。 诡异的是阿伯的脸上不知何时显现出一块一块尸斑,根本不是一个活人拥有的印记。 “妈个巴子,洞哥还真给你讲对了,阿伯真的是鬼。”李庆之满脸惊讶的轻呼出来。 “嘘,小点声。” 两人继续监视着阿伯的一举一动,看看这个鬼会做一些什么东西,最好能看到他的一些行动规则。 阿伯僵硬的脖子猛然往上抬,目光直勾勾的扫向张洞这个方向。 “后生,你们怎么在这里?” “特么的,被他发现了。”李庆之一个激灵。 张洞冷静的说道:“下去吧。” “下去?” 李庆之一脸不可思议,似乎以为听错了一样。 “没错,来。”张洞挥手示意。 两人轻盈的落在小院子内,房间的门缓缓打开,阿伯从房间内走了出来,露出疑惑的神情。 “后生,你们两个怎么鬼鬼祟祟的趴在我屋顶?” 张洞目光一凝,扫视了一番阿伯,这个阿伯除了身上长了一些尸斑,其他身体特征都跟常人无异。 “阿伯,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阿伯疑惑之色更为浓郁,不明白眼前的后生突然想要表达什么,但也乐呵呵的微笑,脸上的皮似乎变的有些僵硬所以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变的极为不正常。 “呵呵,后生,你想说什么尽管开口吧,阿伯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阿伯说完还拍了拍胸脯,一副和蔼的邻家叔叔的模样。 “阿伯,其实你在遇到那个老人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死了。” 张洞有些不忍,还是说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 紧接着阿伯眉毛竖起,一副生气的模样:“好啊,感情你这个后生半夜来寻阿伯开心啊?我死了那你现在在跟谁说话?鬼啊?” “确实是鬼,准确来说是鬼奴。” “什么鬼奴,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阿伯表情变的有些狰狞。 “那么我问你,你今天做了什么?”张洞问道。 李庆之眼神微变,他似乎知道了张洞要问什么了,只是亲眼看见这一怪异现象实在有些接受无能,不过他很快就适应了。 阿伯开始挠自己的头发,一副回忆的样子:“我,我今天,我今天跟往常一样喂鸡,耕田,农作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做了多久的农活?” “我我,我做了6个小时的农活。” 阿伯越挠越用力,头发都掉落了不少,他神情有些呆滞似乎回忆起什么。 “你这个岁数连续干这么久的农活,你觉得正常吗?我身边的大个子体力都没你这么厉害,最重要的是,你喝过一口水吗?”张洞质问道。 “我我,我”阿伯变的吞吞吐吐。 张洞得理不饶人继续质问,音调越发的大声:“你吃过饭了吗?” “我我,我啊,啊啊啊啊。” 阿伯显得很痛苦,他好像是回忆起什么恐怖的遭遇,是了,那天夜里恐怖的老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把他杀死了。 难怪他会失去一些记忆,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刚才站在屋内不动。 随着记忆的寻回,他的眼神变的空洞,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挠头的双手无力的垂落下来在两腿旁自然的摆动。 骤然间,阿伯突然朝着张洞两人袭击而来,已经失去了活人的意识只有鬼的特性。 李庆之神色一凝,紧张起来,虽然是鬼奴,但也不可大意,他已经准备好随时操控身后的鬼影对它进行压制。 面对鬼奴的袭击,张洞面无表情,眼眸半垂,轻轻抬起一只手掌,由左往右一挥。李庆之疑惑的看着张洞这一怪异的举动,像是在对人挥手一般。 倏地。 冲刺而来的鬼奴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某种力量支撑,惯性的倾倒在地上滚落至张洞脚前,在地上摩擦出一条浅浅的划痕,一动不动,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 第四十四章 古楼 李庆之双目瞪开,嘴巴微张,脸上满是震惊无比,张洞做了什么?只是单手一挥鬼奴便已经被他完美解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带着巨大的疑惑开口问道:“洞哥,这,这是你新的能力么?” 他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惊慌中回过神,身临其境看到的结果更加的令人震撼。 张洞点了点头:“没错,严格来说不能算新能力,只能说是进阶版。以前需要我去触碰到灵异才可以吸取,现在只要在一定的范围便可隔空吸取。”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一边解释给李庆之听,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丝毫没看见李庆之投来那羡慕,崇拜,敬佩的目光,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散发出星星光芒。 李庆之心想,自己要是女的都要爱死张洞了,这实在是太酷了,这是他曾经听过一个洋鬼子说过的英文单词还特意去问人家是什么意思。 张洞转过头看到李庆之的神情骤然眼皮一跳。 “” 李庆之收起兴奋的神情,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洞哥,接下来我们去调查什么?” “接下来我们去,确认一下村子里到底有何种恐怖的存在。” 两人离开了阿伯的房子,谨慎的行走在这昏暗的村庄里,各家各户的房门一如昨日一样的早早关闭。 张洞留意到一个细节,那便是夕阳刚落下村子里的门户就像是串通好一样集体闭上。 看天色概估时辰的话,约莫是酉时。 “酉时闭户,这有什么关联或者说法么?” 随着两人的深入,发现有一座木质古楼并没有关闭门户,古楼外观看起来有些老旧,那是日晒雨淋的自然损坏规律。 古楼一共有三层,飞檐翘角处都是安放五脊六兽,显得十分庄严。 大门上还挂着两只纸质的黄灯笼散发着幽幽的黄光,就像是漆黑夜色之中的皎月。 “洞哥,唯独这一座古楼没有闭门,好像是在等着我们进去,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鬼的陷阱么?应该说是阳谋,它似乎知道我们不会去特意硬闯其他人家,故意敞开大门等着我们步入。” 张洞眼里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里的鬼越发的令人恐怖,居然还会设置陷阱,而这种陷阱看似简单,换谁都能看的出,但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致命漩涡。 进,还是不进,成为了当下需要的抉择问题。 就像鬼所想的,张洞并不会去强闯其他门户,因为他深怕打破了某种稳定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这点他在德明饭店就有体会到。 那个猩红眼睛高大鬼影便是一种令他绝望的存在。 那敞开的古楼大门,门柱四周都是通红的建筑。 视线看不清的地方,就像一个深邃黑暗的漩涡,又像是深渊巨口一般,要将人吞噬。 张洞看到了古楼内漆黑的情况,李庆之自然也看到了,当即脸色大变,联想到了许多不好的事情。 “进去吧,我想这个村子的秘密在里面可能会有答案。”张洞凝重的说道。 “好好吧。” 李庆之有些胆怯的回答。 但很快他又被大门上的两个黄灯笼吸引了目光,随即敏捷的爬上大门一旁的门柱上,样子像一只硕大的青蛙。 张洞眼睛一转,猜到李庆之在做什么。 不久后,李庆之成功的从古楼的大门上摘下了两个黄灯笼,屁颠颠的小跑回来。 来到张洞的身前后,李庆之递上一个黄灯笼给张洞。 “洞哥,我看里面怪黑的没有光亮,拿着这灯笼可以提供照明。” 张洞接过黄灯笼,眸子看见灯笼里面的火苗像是微微雀跃跳动了几下,是错觉么? “走吧” 话音落下张洞踱步先行。 李庆之紧跟其上,不敢脱离张洞太远的距离,每到晚上这个村子给他的体验总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两人信步进入古楼后,大门上原本挂着黄灯笼的位置处,隐隐约约的闪烁了一下像是灯光接触不良一样,紧接着一种木质一样的竹条从门柱上蹿了出来,形成一个框架。 仔细一看这似乎就是一个灯笼的框架,而后竹框架上变的膨胀起来,像是有生命般蠕动几下后,化成一张张薄纸包裹了上去形成了一个古怪的黄灯笼。 黄灯笼成型后,诡异的是一株火苗闪闪的从黄灯笼内渐渐化成大火苗,好像新生婴儿一般欢快的摇动身姿,散发出一种阴森森的光芒照耀在这怪异的古楼大门前。 由外看过去,这座古楼像从没进过人一般,寂静的耸立在这个漆黑的夜色之中。 张洞两人顺利的进入到古楼内,四周没有光线,除了看见附近几根大柱子之外,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李庆之脸色微变,看着漆黑一片的古楼,心中皆涌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有点类似幽闭恐惧症。 黑暗之中唯有他们两个的脚步声以及窸窸窣窣的呼吸声。 两人此刻极为警惕,人在面对未知出现的危险都会全身紧绷,神经线犹如拉满月的弓弦。 更令诡异的是,他们两人手中的灯笼只能照射到附近2,3米左右的范围,像是被黑暗吞没了光线。 骤然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张洞似乎感觉到脖子好像有人对着他喘息,呼气。 吓的他浑身一激灵。 “李庆之,你在对我吹气?” “没有啊洞哥,你别吓我。” 李庆之有些惶恐不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两人咽了咽口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在灵异事件之中大多数人都会慌乱,失去冷静做出错误的判断就跟送命差不多。 接着继续迈着步子缓慢的前进。 从外面看来,古楼不算很大,可当张洞二人进入后走了十分钟都没走到尽头,这很不合理。 “洞哥,我们走了大约十分钟了,还没走到尽头,会不会在鬼蜮里。”李庆之开口问道。 张洞也解释不清,就在这时,前方约莫4米的地方隐约看到楼梯扶手印入两人视线内。 “终于看到楼梯了么”张洞喃喃道。 两人分前后的接近这楼梯,踏了上去。 脚踩在这古老的木质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走了二十几步,李庆之发现有一丝丝不对劲。 “洞哥,我身后好像有谁跟着我。”他轻声的靠近身前的张洞说道。 张洞眼皮一跳,但却没有停下脚步,小声的回他。 “别多想,也许是你的错觉。” 虽然张洞安慰,可他心中的疑惑依然存在。 没多想,两人继续缓慢的走上楼,经过约莫十几步的时候,张洞像是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于是他集中精神在耳朵上试图听清一些。 “咯吱,咯吱。” 一段很清脆,不属于两人的脚步声若有若无的回荡在周围。 李庆之后背的汗毛都竖立起来,连忙开口:“妈个巴子,洞哥我敢肯定这次绝对不是错觉,我身后似乎跟着一个鬼。” 此刻张洞的脸色不太好,额头上冷汗微渗,似乎刚才经历了非常凶险的事情,可是他的神色依然冷静,因为他也清楚的听到了除了两人之外的诡异脚步声。 奇怪的是李庆之举起黄灯笼照向后方却没有看到任何身影,光线却只能覆盖3,4米左右的范围。 如此一幕,渗人又可怕。 可在此站着不动也不是办法,李庆之继而转身跟张洞继续前行。 周围的一切安静的有些可怕,空荡荡的楼梯上只剩下了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着。 第四十五章 楼梯上的危机 除了张洞还非常的冷静之外,李庆之目光游离不定,有些惊恐的扫视周围,注意着附近任何的一举一动。 经过多次的灵异事件,这种谨慎狐疑的样子几乎已经成为了生存下来的本能了。 在灵异事件之中要想活下去要么抗住压力成长,要么就被恶鬼杀死,这是一种很残酷的现实。 张洞神色微动:“别慌,既然它盯上了我们就是在等待着我们打破某种规律它才会袭击,现在我们还没遭受到袭击说明还没达成它的杀人条件。” 话虽如此,李庆之不敢丝毫放下戒备,脚下的鬼影像在隐隐作祟。 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失控啊,李庆之心中祈祷,他体内的鬼影会在某些时候不受控制,鬼的特性,会自动出来袭击人。 有好几次他睡着后鬼影偷偷出现袭击了距离他房间不远处站岗的士兵,还好他及时清醒控制住了。 张洞神色凝重起来,他们在这条楼梯上走了约莫十分钟了,哪家楼梯十分钟还没走到头? 说明了这座古楼,或这条楼梯就是一个鬼蜮一样的存在,鬼蜮是可以不断扩展伸缩的,会让你由东方走到北方,就像一个传送阵一样。 只要鬼蜮主人愿意,你可能会一辈子都走不出去,就像老人常说的,鬼打墙。 “还没到二楼么?”李庆之不安的询问。 倏忽。 张洞的前方亦然的发出一声踩在老旧木质楼梯上的脚步声。 “不对劲。”张洞心中一凛。 这老旧的木质楼梯,似乎不止李庆之身后徘徊一只鬼,楼上好像也有一只鬼正在往下走来,是一只未知的鬼。 楼上楼下都有鬼正在靠近。 也就是说不管张洞和李庆之两人上楼或下楼都会碰到鬼。 当下的情况形成了一种困局。 张洞虽然知道楼上楼下都有鬼,但是他依然在冷静的思考着。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了。” 来都来了,这个时候总不能退缩,很快,楼上楼下那个诡异的脚步声同样响起。 上下两边的脚步声逐渐清晰,似乎两边在同时靠近,不出意外的话,再走个几步就能看到了。 两人不为所动,再次迈出步伐,一步,两步,三步 张洞看到前方黑暗之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型外轮廓的身影,在这黑暗的环境下,那道身影看上去更为的阴森,诡异。 “来了。”张洞开口道。 而李庆之这边则转过脑袋看向后方,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任何身影,乌漆嘛黑的一片。 他心中一惊,这种熟悉感唯有一个,是昨天遇到的那个看不见的鬼。 李庆之相信那个恐怖的厉鬼一定就站在他身后几米处,由于看不见所以显得一切正常。 于是他斩钉截铁的操控鬼影从脚底下的影子之中浮现出来,一个诡异的人型黑影站在了李庆之眼前。 一切准备就绪,他朝张洞说道:“洞哥,我就位了,随时可以开始。” 接下来他们需要迎接恶鬼的第一波袭击,腹背受敌,他们没有其他办法。 鬼影缓缓的朝向后方走去,并没有在楼梯上造成任何声响,就像是一个轻飘飘的影子一样。 它的脚部连接着李庆之的双脚之下,随着它的走开,拉扯的变形,变长。 鬼影约莫走了5米后,抬起手掌对着空气一伸,似乎抓住了什么。 在它的能力压制下,空气之中那个看不见的鬼像是被鬼影死死的压制住了,如果李庆之能看到的话一定会被这一幕震撼到。 一股死亡的味道扑面而来。 李庆之的双手像是被什么抓住一样,低头一看,是两双惨白且布满尸斑的手死死的握住他的手臂,那双手就像冰凉的铁爪子一样。 他神色一凝,心中早已泛起万层骇浪。 明明鬼影已经压制住它,为何还能袭击我? 紧接着一股巨大无比的束缚感随即而来,李庆之顷刻被什么勒住脖子一样,呼吸困难起来,将要窒息。 李庆之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哪里出现了问题,他抬头看去,鬼影的确结结实实的握住了身后的鬼。 “等等,这双手好像在哪见过” 李庆之心中一凛,这双手不正是严品的鬼缠人么?这么说来,身后那个看不见的鬼,正是昨晚拿走严品的鬼的那个“盗贼”。 鬼与鬼的事,窃不算偷。 而被鬼影压制住着那只看不见的鬼,也已经随着鬼影的压制下缓缓从空气中显露了出来,它的样貌有些熟悉。 正是第一次跟张洞进村在乡间小路上所遇到的恐怖中年大叔。 骤然间,李庆之看见那大叔的嘴迅速扩张开来,一张漆黑无比,深不见底的深渊巨口向他正面飞扑而来。 “妈的个巴子。”李庆之不由爆出一声粗口。 他瞬间明白了,鬼影确实压制住了这个恐怖大叔,但是鬼影能够压制的恶鬼数额为一个,应该就是那个田真隐身鬼的能力为一个鬼的数额。 严品的鬼缠人,便是大叔第二只鬼身上的能力,最后这个巨口就是大叔本来能力。 可以说李庆之开局就跟三只鬼对抗,一霎间,李庆之便已洞彻这真相,可如今身体被死死缠住无法动弹,即使知道了答案又能怎样? 现实有时就是这样,有些东西看似很容易得到,但是实际上近在咫尺你也够不着。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一只秀气精致且拥有修长细指的手掌从李庆之耳畔旁伸出,轻轻的往旁边一挥。 李庆之身体上那种被束缚住,勒到窒息的感觉消失殆尽,瞬间恢复了行动。 那双扣住李庆之的苍白双手倏然失去灵异力量支撑,垂直跌落到楼梯上,就跟普通尸体上砍下的一双手似的,滚了几圈后静静的躺在那里。 “洞哥!” 李庆之喜开颜笑,张洞的支援太过于及时。 紧接着他双目怒视着那个鬼大叔,操控着鬼影迅速收回,入侵自己体内,覆盖在他身上。 一个黑色高大的人影站在这木质老旧楼梯上,只见他缓缓举起手中的一把老旧的柴刀,脚底下如墨一般的铺张开来。 举起手中锈迹斑斑的老柴刀往空气中一挥。 脱离鬼影压制后的大叔刚准备要隐于空气之中,便被一股奇怪的诅咒袭击而来。 一颗人头飞了起来,随着人头与脖子的分离,诡异的是居然没有渗出多少血液,只有深褐色的浓稠腥臭液体流出,而那颗人头则滚落在楼梯上。 李庆之的鬼影抵挡下了柴刀的诅咒反噬,再次缩回鬼影体内,头颅从鬼影的包裹内裸露而出,感觉到身体一阵剧痛,不过他能忍受的住。 只要把那个大叔给处理掉,那种快感跟他身体上的疼痛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他深怕大叔的头颅滚落到楼梯下面的深处,急忙操作着鬼影延长去拾起头颅。 没一会儿,一具无头鬼影左手拎着一颗大叔模样的头颅,右手捡起楼梯上的那双惨白双手回到了李庆之身前。 李庆之刷刷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空白相框,这个相框上缺了一个角,那是被他用柴刀给切了下来,并用一个黄金打造的小盒子装了起来。 从张洞那里得知黄金好像可以影响与限制这些鬼。 原本这个诡异的相框是在德明饭店那间破旧房子里得到的,能力似乎是关押一只完整的恶鬼,李庆之突发奇想,如果把这个相框变成不完整的模样会怎么样? 答案今天就能见分晓。 只见他操控着无头鬼影把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塞到那个相框缺口处,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硕大的头颅在放到缺口处立马不等比例的缩小,最后化作一颗小小的人头被他丢了进去。 人头丢进去后立马拿出一只黄金做的塞子把相框缺口牢牢塞住,死死扣上。 李庆之额头冒汗,他也不确定这个相框到底能不能把头颅关押起来。 只看到那颗小人头在相框里不停的撞击,张嘴想要吞噬。 一切显得无济于事,看来猜测是对的,不完整的相框是可以关押不完整的恶鬼的,李庆之成功关押了恐怖大叔的人头。 第四十六章 楼梯上的凶险 李庆之从怀中取出一卷金线,把那两条发臭且没有血色的手臂给团团包了起来,是鬼影举着这两条断臂,他可不敢自己伸手去拎,缺少了鬼影的压制断臂会瞬间复苏袭击而来。 楼梯上,李庆之拉着金线头一圈又一圈持续的把这一双手臂牢牢的捆住,整卷金线都用没了他才放心,断臂已经被他缠绕的牢牢实实的,脸上浮现出满脸肉痛,毕竟那是金灿灿的黄金啊。 紧接着脱下外套把这双断臂给包裹住,绑在腰间上。 他可不敢把断臂也一同丢到相框内,相框里面那个人头似乎拥有吞噬鬼的能力,吞噬完鬼好像还可以使用其他恶鬼的能力。 这是糟糕的信号,如果断臂放进相框关押起来的话,会有风险被那人头给吞噬掉,到时会不会出现未知的灵异碰撞还是一个迷,总之不能冒险。 李庆之想起似乎还有一件事没去做,他操控着鬼影抬起腿猛的一下把那具无头尸体给踢下了楼。 尸体顺着楼梯翻滚下去,没一会儿就掉出视线之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完事后李庆之拍了拍手掌,看着相框里正在撞击相框的人头,他成就感油然而生,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关押厉鬼。 这一切都印在张洞眼中。 张洞:“” “你这也太抠搜了吧,区区一点金线就肉痛成这样?” 张洞一脸嫌弃的看着李庆之。 李庆之挠了挠头,老脸通红:“没办法啊,俸禄不多,只能这样用了,那些还是我几个月的月饷呢。” 说完满是心疼,紧接着又惊呼起来:“对啊,我可以找钱中将和部队报销。” 张洞:“” 处理完身后的鬼,张洞把目光投向前方那道若有若无的身影上。 他能感觉的到眼前的恶鬼恐怖程度不比李庆之身后的那只鬼要低,之前他有意让李庆之自己处理灵异事件,表现还算满意,雄鹰不能一直处于温室之中,否则无法翱翔。 张洞的方式很迅速,同样也很仔细,楼梯上的情况很快就已经彻底的摸透了。 他举起手掌,朝着那道身影一挥,没过多久身影应声而倒。 张洞迈出长腿跨过那具尸体,留下一个背影给李庆之。 整个过程不足两息。 “直娘贼我打生打死不如洞哥挥一挥手。” 李庆之刚刚生起的成就感瞬间受挫,在张洞面前他的那些表现就像小孩子打架。 他有些受打击的垂着头,紧随着张洞的步伐跨过尸体,李庆之注意到这是一具女尸。 由于长发遮住了脸庞,看不清相貌,不过想这么多没有用,鬼是杀不死的,不知道这具女尸何时会醒来。 两人提着黄色灯笼在这漆黑的楼梯上继续前行。 张洞的神情却有些严肃,虽然刚才表面上他看似很轻松的处理了站在楼梯上的女鬼,但是他心里明白这是一次运气成分占大比。 他得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不可能就顾着这次冒险成功,而忽略了以后,因为难保自己下一次身体不会再出问题。 幸好这个女鬼的灵异波动不高,否则他根本不会这么简单就能处理掉它。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直接吸取恶鬼的灵异,无疑是承载着巨大的风险。 在他漆黑的内视里,自从那个灵雾状的瓶子与瓶内的鬼被他第二次驾驭了之后,宛如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了。 任凭他如何去寻找都没有一丝痕迹。 因此他才敢冒险去直接吸取恶鬼的灵异,幸运之神站在他这一边,女鬼不单止没有令他陷入困境反而让他有种力量喷涌的感觉。 当灵异入体后,那股恶鬼复苏的刺痛又随之出现了。 熟悉的膨胀感与撕裂感扑面而来,但也令他漆黑空荡荡的体内产生了一些变化。 原本灵雾状瓶子的地方此刻涌现出一小滩水渍,约莫能浸泡到脚踝一般深浅的清澈透明灵水。 “这是新的变化么?” 不晓得是新的变化还是他冒险的吸收过量灵异所造成的不稳定因素而导致的后果,无人能给予他答案。 迷茫,疑惑,不解。 他甚至都无法判断的出这一新奇的变化是一种好或坏的灵异碰撞所产生的结果。 真相唯有他自己去不停的探索,寻找,而代价可能是他的生命。 “洞哥,你在想什么呢?” 李庆之忽然开口打断了张洞的思绪。 漆黑的楼梯上两个提着黄灯笼的人显得与这个黑暗世界脱节,有些格格不入。 对话声荡然在空旷的楼梯上。 “没事,想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继续走吧,我感觉距离二楼不远了。” 两人提着黄灯笼又走了几分钟,隐约间,张洞看到了二楼的楼梯接口。 终于要到二楼了么? 他的步伐变的更快了一些,人在看到希望的时刻总会爆发出急切的心情,张洞也不例外。 可正当他即将靠近二楼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由脚底灌上头顶,如冰霜覆盖。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立马停下了脚步。 张洞甚至感觉的到体内的恶鬼似乎在不安躁动,眼中的凝重和严肃已经逐渐变成了一种不安和恐惧。 他再次看向前方,只有空空荡荡的楼梯接口,又转头看了看后面,也是漆黑空旷一片。 一切显得很正常,但是往往正常的表现是不会这样令他惴惴不安。 “洞哥,你也感觉到了么?” 李庆之这时凝重的开口,显然他体内的鬼影也感觉到了四周似乎存在危险,只是这种危险还并未展露出来。 张洞没有回应,只是点了点头,他的眼光一直盯着二楼处没有移动。 但很可惜。 两人什么都没有看见,周围也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生。 他们两人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漆黑的洞口一样,一边是幽暗另一边是光明。 张洞李庆之两人的处境非常的不妙,踩着楼梯的脚底甚至开始震动,是整条楼梯在诡异的晃动起来了。 “来了!” 两人根本分不清这是鬼蜮还是一处未知的灵异空间,只能迎接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变化。 张洞此刻也稍稍冷静了下来,为何这种袭击是在他们即将走上二楼时发生的呢? 这会不会是令这条楼梯开始抖动的原因? 张洞目光微动。 他脑海里,临时想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 立即起身顶着摇晃的楼梯往上走,李庆之默契的跟了上来。 近了,更近了 就在张洞即将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一股凉意从头淋了下来。 不能跨过去! 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跨过去,否则会发生令人想象不到的恐怖事情。 “怎么办?” 楼梯摇晃的幅度越发的夸张,甚至像在汪海中翻起大浪左右摇曳的船只。 显然隐藏在黑暗中的危险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停滞而停下晃动,反而晃动的越来越厉害,就像是在催促他们快一点跨过去一样。 “陷阱,这是它布置的一个陷阱。” 张洞胆战心惊,大脑飞速运转,他在揣摩这鬼东西的规则。 楼梯给出的信号就像催促他们快步跨过去,实则是致命危险。 “楼梯是给我们上来的唯一途径,却又安排两个死亡陷阱,第一个陷阱是前后夹击的厉鬼,第二个陷阱则是这个看似终点的地方,人都会放松警惕,放松的一刹那就是死亡的时刻。” 这座诡异的古楼存在着无处不在的陷阱,一步走错,身死人亡。 没有更多的时间继续思考了,就算不走,身后的楼梯也已经开始消失沉溺于黑暗之中,像是一颗石头掉入淤泥中,缓缓陷入。 第四十七章 成功上楼 楼梯的晃动仍在持续,张洞眼神凝重到极点,李庆之则在一旁慌张的扫视每一寸有可能出现的危险,伺机而动。 “洞哥,怎么不走了?” 出于对张洞的信任,即使在这种危难关头李庆之没有丝毫莽撞,而是选择无条件信任张洞,他明白张洞忽然停在二楼的入口处必定有他的道理。 “给我一点时间,我在想办法。”张洞回应道。 双重危机的紧迫到来,此时的他心乱如麻,丝毫冷静不下来去分析和思考。 就在这时,那段被黑暗吞没的楼梯末端,幽暗无比。 幽暗的尾部若有若无的有什么东西在走动。 李庆之这时发现了端倪,他不假思索的举起手中的黄灯笼朝着末端的楼梯照去,可灯笼的光线只能照耀3米左右。 倏忽。 他脸色一变,眸子蓦然一缩。 只见那楼梯末端处隐约的浮现一个人型轮廓的身影,那身影的周围形成一片模糊的环境,就像热气上升形成的那种曲折模糊的样子。 “洞洞哥,刚才被你处理的女鬼苏醒了,她站在楼梯后面要过来了。” 李庆之惶惶不安的告知,他心急如焚。 “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人在衰的时候霉运总是接踵而来,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 此刻的两人就像跌入一个充满危机的地洞之中,一步走错便会被里面的机关乱箭射死。 摇晃的动静变的更加剧烈,张洞觉得来不及去思考,眼下正犹豫要不要冒险再吸收一次那个女鬼的灵异,可他余光瞥见了连通二楼楼梯扶手处有一个小洞。 他举起灯笼靠近过去,依靠灯笼上的亮光让他看清楚了那个小洞是什么。 扶手的小洞是斜着直通穿过去的,那个大小看上去就好像可以放置某件物品。 “这个洞是安插什么东西的呢?”张洞喃喃道。 不由的举起手中的黄灯笼,思考起来。 “嗯?莫非” 张洞脸色一变,这个斜入小洞就像是为他手中的黄灯笼手柄量身打造一般,可以斜着插入黄灯笼。 他瞬间茅塞顿开,可又谨慎的考虑利弊,万一不是怎么办? 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再失误,万一把黄灯笼安插进去的话会不会引导出额外的恐怖存在? 他微微回头,眼睛蓦然瞪大,已经看到那个女鬼缓缓的靠近过来,距离他们不足两米外的地方,仿佛很快就能触碰到他们二人了。 令人感到可怕的是,那个女鬼好像已经抬起手臂,她好像想要做什么。 楼梯晃动的频率像是在经历一场地震一般,体质差的人根本站不住脚跟,两人也仅仅是单手抓住扶手让自身不会被甩下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黑暗下像是深渊一般,不会有人想跳下去。 “不管了,李庆之,把灯笼插在扶手旁的小洞里。” 张洞忽然出声,李庆之慎重的点头配合。 可是楼梯摇晃的太厉害,两人无法稳定的把灯笼给安插到那个小洞之中,摇摇晃晃的情况下,张洞似乎看到了灯笼里的火苗在规则的跳动。 “这火苗” 火苗十分诡异的摆动,就像被定格了一样。 几经波折,张洞终于顺利的把灯笼安插好,灯笼斜挂在楼梯一旁显得特别和谐,好像它原本就是放在这里的一样。 李庆之这边反而出了问题,他的半边身子宛如被什么定住一般,甚至在用力的往后扯去,关节嘎嘎作响。 在这惊心动魄之际,他蓦然回首,双眸瞪的贼大,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名女鬼的手已经搭在他的肩膀上,紧接着整个半边身体涌入一股刺骨的冰冷,然后麻木,渐渐失去知觉。 “直娘贼!我李庆之的肩膀你也配触碰?” 李庆之发出一声怒吼,鬼影已经覆盖过来,迅速抽出腰间的柴刀,一气呵成。 “唰!” 搭在李庆之肩膀上的手,连带着整条手臂不知被什么东西砍断,一下飞了出去,坠入楼梯外无尽的黑暗之中。 被砍断手臂的女鬼肩膀断裂处渗出腥臭的血液,她毫无动静,仿佛被砍的不是她,只是停下了对李庆之的袭击。 随着女鬼的手臂被断,她的灵异袭击暂时得到缓解,李庆之的身体慢慢的恢复知觉。 可李庆之并没有打算放过女鬼,他操控着鬼影限制住这只复苏的断臂女鬼,掐着她的脖子举了起来。 鬼影的限制能力较为恐怖,灵异碰撞下,女鬼毫无招架一般一动不动。 李庆之并没有被情绪左右行为,他没有忘记张洞的指示,连忙把灯笼安插进扶手一旁。 随着李庆之的灯笼插入扶手后,楼梯的晃动停止了。 鬼影手臂一甩便把那腥臭的女鬼丢入楼梯外漆黑之中,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之内。 “成功了么” 张洞冷静的看着两个灯笼的变化,只见灯笼内的火苗愈演愈烈,而后散发出什么东西被烤焦的声音。 一阵波动过后。 那种危险的感觉消失殆尽,整条楼梯变的不再诡异,二楼的模样也呈现出来。 张洞果断的迈出最后一步,跨了上去,成功来到二楼。 两人成功抵达二楼后,深深的吐露一口气。 “终于上来了,真不容易啊。”李庆之惊魂不定。 张洞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楼梯,此时的楼梯插着两盏黄色灯笼,火花平静的燃烧着,完全不像是那么恐怖的存在,他们两人甚至能看到楼梯的转角。 心有余悸的对视一下,灵异之中的神奇变化实在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存在。 “这里就是二楼么?相比一楼,二楼反而能看清周遭的景象。” 看到这里,张洞眼睛顿时一亮,心中的压抑瞬间散去了不少。 二楼的景象对比一楼的无尽黑暗来说,相对的平和,中央的圆形木桌上燃烧着一盏油灯,油灯燃烧的火光散发幽幽的碧绿光芒,就像是一把鬼火。 火光笼罩周围三米左右的距离。 同时火光之中传来隐隐的焦臭味。 二楼的面积并不是很大,约莫两个卧室一般大小,在火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隐隐约约的站着一个身影,一动不动。 由于距离的太远,张洞无法分辨前方的是身影还是房间内的雕像之类的,因为二楼的两侧摆放着一些古老的雕像。 他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刚上来就遇到鬼吧?砍头也得让侩子手歇息一会儿啊。 李庆之则在一旁扫视着周遭的书架,甚至拿起一本不知道什么年代撰写的书籍借着火光浏览起来。 没看多久,他便招呼张洞过去。 只见书中记载着一些零零乱乱的文字,其潦草的程度就像是鬼画符,根本不像是人写的出的东西,更像是一阵风胡乱的涂画。 可隐隐约约之中,张洞看到了一些能看得懂的文字。 “我快坚持不住了,谁都好,快阻止我”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们还不回来” “今天,它似乎要侵占我的身体了” “就让这古楼跟我一起埋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吧。” 两人眼神微变,这段歪七八扭的文字好不容易读懂顺序,没想到是这个意思。 是什么东西侵占这本书主人的身体?鬼么? 还有谁会回来? 太多谜底出现,凭靠现在的蛛丝马迹无法得到准确的真相。 两人陷入沉默。 随后又在这火光之内,翻翻找找,其他书籍无一例外都是空白页,唯独这本仅仅记载着这几句有用的信息,是书本的主人想对外表达什么却又无法说清么? 真相无从得知,两人没有兴致再继续翻找,他们如今首要任务是知道这里的灵异会不会扩散,其他事情他们无心干涉也无力干涉。 既然无法得到真相,他们两人准备继续踏上三楼的楼梯,正当他们要转身的时候,李庆之倏地站着不动。 张洞疑惑的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投视过去,之前那个好像人影一般的黑影,似乎变的更近了。 第四十八章 再遇老人 什么情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洞和李庆之再次紧张起来,回忆起在楼梯上的危机,那种刺激的回忆再也不想经历了。 “王八蛋,楼梯下不去。”李庆之的咒骂声响起。 原来,在那一瞬间,李庆之便本能的想往下撤退,谁知道二楼连接一楼的楼梯竟然像被砌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一样,无法进入。 任凭他如何撞击都无法进入楼梯之内,哪怕是用鬼影去入侵也无济于事。 “一楼下不去,难道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么?还是说,逼我们上三楼?” 蓦地,张洞便洞察了这个古楼的想法,还是一场陷阱。 看起来是困境,但又给予生机,就看你能不能发现。 好比楼梯的两个黄灯笼,如果不是李庆之歪打正着去拿起,张洞本人大概率不会去拿的,那样的话就会被困死在楼梯之内。 他们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死亡的味道,如果当初不把灯笼插入扶手处,两人会交代在这里。 一片莫名诡异的灰暗正在悄无声息的蔓延过来。 先是前方书架处的灯光快速的跳动,随后房里附近的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方才还能听到古楼外的虫鸣鸟叫声。 骤然被灰暗吞没的,然而很快圆形木桌里的油灯忽的黯淡了一截。 周围的环境也莫名的阴冷起来。 鬼! 张洞顿时皱起了眉头,同时隐约觉得身体里的鬼与有种莫名的躁动。 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感觉,这种感觉出现一般来说就意味着两种情况。 其一是他体内的恶鬼复苏,其二便是附近有着灵异出现。 昏暗的四周,伴随着一道诡异的灰色的光芒笼罩过来。 原本距离很远的那道身影,突然凭空的闪烁两下,就像是瞬移一样出现,悄无声息,越来越近,这是一种超自然的灵异,很难用常理去解释。 张洞脸色一变,身体里的恶鬼躁动让他的警惕心一下子就升了起来。 前面那道身影十分恐怖,连他都不能确定能否抵挡的住它的灵异袭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洞一侧多了一双苍老的手,冰冷,僵硬,并且死死的向他抓来。 突然传来了一股危险让他爆发出本能的极限,伸手那么一档。 他纤细的手指触碰到那双苍老且枯燥的手时,一股窒息感传来。 张洞体内的恶鬼竟然被压制住了,他此刻没有一点灵异能力就一个普通人一样。 “开什么玩笑” 张洞浑身骤然紧绷,眸子一缩,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涌遍了全身。 这只厉鬼的恐怖级别如此渗人,他升出一丝绝望感。 李庆之这时反应过来,他脚下一个高大的黑影缓缓的站起来,阴冷,恐怖,像是一具屹立在黑暗之中的尸体一样,给人一种莫名的窒息感。 鬼影伸出了黑色的手臂,死死的抓着了那双抓着张洞的苍老手掌,然后猛的用力拉扯,似乎想要将这条诡异的手臂给活生生的卸下来。 李庆之眼皮一跳,拥有压制恶鬼能力的鬼影,这个时候却失败了。 他的鬼影似乎陷入了平静,压制不住那双手掌的主人,这种情况也是他第一次遇到的。 “什么情况” 不仅无法卸下那双胳膊,相反的,鬼影的身躯被拉的逐渐变形,李庆之脑海之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晕眩感和无力感。 一旦鬼影被抽离,他这幅身体将无法维持自己的生命,成为驭灵者几乎都是跟厉鬼捆绑在一起的,生死不离,不排除有特例的存在。 三方形成了一个对峙。 随着李庆之的鬼影加入,张洞能控制的灵异能力泛出些许,立马展开吸取,这是目前自身能动用的所有能力了,如果还无法对抗的话,今天两人就要躺在这里了。 没过多久,紧抓着张洞的那双苍老的枯掌松开了手掌并迅速的缩回周围的灰暗之中。 张洞抽回双手喘着大气,连着他的衣服在前面一次袭击被那双手掌抓破了,手臂上遗留下两只深深的手印,这手印似乎不是淤血,更像是某种印记。 “可恶,这只鬼太恐怖了。”张洞惶惶不安。 好一会儿,他的手臂才恢复知觉,那股麻木的感知退散。 见到这种情况,他顿时涌出了一股前所未见的危机。 如此近距离的和一只未知的鬼接触,并且自身灵异完全被压制的情况之下,稍有不慎,他就又可能栽在这里。 驭灵者和真正的厉鬼比起来差距依然非常的巨大。 为什么周围的环境变的灰暗,中央的那个圆形木桌上还依旧灯光跳跃,闪烁不停? 灰暗似乎无法吞向那个火光。 张洞绝对不相信这是巧合,他浑身一寒,朝着油灯的方向跑去。 李庆之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后而起步的他速度更快过张洞,两人几乎同时抵达圆形木桌附近,站着油灯能覆盖之内的范围。 这个范围约莫2米,被周遭灰暗所吞噬,灰茫茫一片。 油灯发出霹雳吧啦的响声,似乎燃烧的更加快速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灯杆上的灯油。 “洞哥,那只鬼似乎无法入侵到这盏油灯范围内。”李庆之说道。 “不管怎么说,先依靠这个油灯自保再说。” 他们还想要扛过刚才那一次的袭击肯定希望渺茫,虽不知道这个油灯有怎样的危险,但目前来说没有更好的选择。 周围已经覆盖了浓浓的灰色,那只鬼就站在这灰色的空间里,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注视着他们。 张洞试图去靠近油灯,那火光照的他的手掌有些灼热的刺痛。 他缓缓伸出手去触碰那个神秘的油灯,很顺利,油灯被他拿了起来。 灯光随之移向覆盖到他们的周边,原本被火花覆盖的区域赫然被灰暗给吞没。 “我们拿着这个油灯走吧,这盏油灯似乎克制那鬼。”张洞说道。 “这点我刚才就发现了,走吧我们离开看看。”李庆之心有余悸的回答。 两人缓缓的举着油灯小心翼翼的慢步移动,李庆之还伸出双手呈圆形护住火苗,生怕它突然熄灭。 由于手掌挡住了部分火光,那灰暗立即蔓延过来,携带着一股阴冷。 吓的李庆之连忙放开手掌,有一只鬼就在这里徘徊,稍有不慎就会是被袭击的倒霉蛋。 张洞额冒冷汗,方才李庆之尝试过撤离二楼却无法成功,莫非只能去三楼么? 带着疑惑的张洞,举着油灯与李庆之慢慢的朝着三楼的楼梯方向前行。 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在房间的南方,二楼去往三楼的楼梯却在房间的中部。 此刻两人的心情非常的沉重,在一个未知的环境下寻找下一个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对于人来说是异常折磨的。 消磨的不仅仅是心神,还有对于未知的恐惧。 两人顺利抵达通往三楼的楼梯口,李庆之朝着张洞点了点头,立即抬脚踏了上去。 正当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 油灯的火光唰唰的跃动,加快燃烧速度,滋滋作响的碧绿火苗在灰暗之中显得异常的诡异。 骤然间,一道身影从灰暗中显露了出来,由远而近,一秒一个位移,就像瓦片在水面跳动。 一张苍老布满尸斑的脸穿过浓暗展现在两人的眼中,双眼浑浊且空洞。 不过却无法突破火光,只在外围麻木的注视着两人。 “妈的,这老东西吓死我了。”李庆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张洞心中的恐惧更深了,他见过这个老人,可以悄无声息轻松杀死驭灵者的恐怖灵异。 此时的老人站在楼梯口静静的看着张洞与李庆之两人上楼,并没有想跟上来的意思。 李庆之开口:“这老家伙不上来么?” 张洞举着油灯,眉头一挑:“你很想他上来吗?他是你爷爷啊?不过你爷爷我也见过,没这么恐怖。” 话虽如此,可这不也断了两人的退路。 果然这座古楼处处都是陷阱,张洞推测就连这老人不追上来都是因为楼上可能存在他都顾忌的恐怖存在,又或许是为了逼他们上楼。 这种生死的主动权没有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第四十九章 古楼棺材 张洞李庆之两人坐在楼梯上大口喘气,长时间的精神与肉体紧绷,刺激,使他们的体力消耗巨大,即使是成为驭灵者也经不住这么长时间的体力与精神消耗。 不过油灯放置在两人之间,那是他们保命的东西,不敢丝毫大意。 “累死了,这次进村简直要命,尤其是这座古楼到处都是危机。”李庆之开口道。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别忘了我们现在还处于恐怖之中,楼上或许还有着不一样的灵异。” 张洞语重心长的说道,他考虑的比较长远,都是往悲观方面去考虑。不是他这个人喜欢悲观,而是现实总是残忍的,也一次次证实了他的猜想。 “好了,时间不等人,我们在这里待的越久就越危险。”张洞开口认真说道。 “好。”李庆之点了点头。 然而还未等他们行动的时候,身子齐刷刷一颤,然后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看还未走到的三楼。 “嗒,嗒。” 楼顶上,传来了一声声清晰而又沉重的脚步声。 像是有一个人从正在上面一层的走道上走过一样。 两人瞬间眼中都露出了极度紧张之色,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意识是统一的。 鬼已经出现了。 这里不可能存在着活人,到处都是鬼奴以及恶鬼,他们不相信三楼上会是一个正常人在走来走去。 来不及多想,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楼下有老人守着楼梯口,楼上有一只神秘的厉鬼,两人的处境依旧危险。 只是联想到这里存在一只未知的厉鬼,便让人感到很不安。 “咳咳” 一声咳嗽声从楼上传来,那咳嗽声仿佛在耳边响起一般,又回荡在楼上,时远时近,尤为渗人。 这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的咳嗽声。 李庆之鸡皮疙瘩瞬间立了起来,张洞目色微变,神情凝重的看向楼梯上的三楼。 此刻他们还并未抵达三楼,但从三楼却已经传下了奇怪的咳嗽声,显然不是巧合。 没过两分钟,那股咳嗽声消失了,楼梯上以及三楼回归平静。 “楼上存在怪异的脚步声以及咳嗽声,楼下则有一个恐怖的老头,现在我们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洞哥你觉得我们是撤退还是继续上去?”李庆之认真的开口。 他有些恐惧的看着楼梯上,显然楼上那个未知的存在更加的让李庆之感觉到慌张,害怕。 “咳咳。” 一个听似很虚弱无力的咳嗽声在楼上响起,伴随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 渐渐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楼梯口。 张洞脸色骤变,楼上的那只鬼,该不会要下来了吧? 两人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仔细认真的聆听着楼上的声音。 徘徊在楼梯口的脚步声,忽的停顿了下来,紧接着一声更为沉重的踩踏声传来。 “嗒。” 张洞满脸惊恐,那鬼东西下来了! 两人的神经犹如紧绷的弓箭,随时会折断。 那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时远时近,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声声咳嗽,不知道的以为是一个老人在楼上一样。 可了解事件的人都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是普通老人。 正当两人不知所措之际,在楼梯口上的脚步声离开了,通过那沉重的脚步声可以明显的分辨出它正在往上走去。 渐行渐轻,直至楼梯上没有再回荡那些诡异的声音。 “走了?” 李庆之暗呼一口气,身上的鸡皮疙瘩也消了下去。 张洞只关心那鬼东西到底是为什么下来,而又为什么离开?是他们两人没有触发它的杀人条件还是它惧怕这油灯? 他无从得知,只知道这盏油灯离开了老人之后,火光极为平静,燃烧的速度也跟着变慢了。 看来它的消耗是跟灵异有关,附近出现鬼它便会加速燃烧,鬼离去便跟正常的油灯燃烧速度一样缓慢。 只是这盏油灯上的油剩下不多了,张洞有些心疼,所剩的油预估只能够再抵挡几次老人那只级别的厉鬼便会消耗殆尽。 李庆之盯了盯张洞手中的油灯离开楼下的老人之后,变少了一圈,不由的抱怨起来。 “这古楼的前主人也不留多一点油。” 李庆之的话点醒了张洞,脸色一变。 “对啊,油灯是谁点燃的?不可能是鬼吧,鬼是惧怕这盏油灯的火光的。难道是,这座古楼的主人?不对不对,如果还是人的话为什么给我们设下诸多陷阱? 这也说不通,莫非是那老人” 唯一可能便是那老人点燃的油灯,可老人是鬼它为什么要点燃油灯? 除非它,在没死的时候点燃了油灯,然后才死去,紧接着我们出现了。 这样就能说的通了。 张洞似乎找到了一个真相,油灯兴许是那老人给他们留下的唯一保护,只是这个保护以及诸多陷阱都引导他们干什么? 老人似乎是想有什么需要交代,但是他已经死了,一切的真相可能在三楼上。 “咳咳。” 忽的。 他们又听到了三楼传来的咳嗽声,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张洞紧绷着身子缓缓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忽然一阵刺痛传来,那是他手臂上刚才被老人抓过的地方。 “这是老人遗留在我身上的灵异么?”张洞低头盯着自己手臂上的灰暗印记。 于是他抬起手,交叉左右捂着印记的地方施展了他的灵异能力,虽然不知道这个印记是什么意思,但他相信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股缥缈的光芒传出,张洞手臂上的灰暗印记逐渐消失,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紧接着一股冰冷袭来,张洞浑身打了一颤。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幸亏能抹去。”张洞有些后怕。 李庆之举着油灯看着张洞处理完身上的问题,而后也紧张的自检起来,他左右扭头看看,又从下往上看。 张洞开口:“别看了,你身上没有问题。” “走吧,我们上去。”说完拍了拍李庆之的肩膀。 李庆之点了点头,两人毅然决然的朝着三楼踏去。 来到三楼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空旷的房间,房间空荡荡的,唯独正中央竟然诡异的摆放着一副红色的棺材。 棺材是看起来严丝合缝的紧盖着,怎么看都是一副正常的棺材。 令人最为好奇的情况是,棺材盖上平放着一盏油灯,散发着碧绿幽幽的光芒。 这盏油灯跟二楼的是属于用一种,不同的是这盏油灯内的灯油比较充足,甚至隐隐溢出来的样子。 棺材,油灯,这一切显得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场面有些诡异。 那副棺材里到底躺着什么?埋葬着怎样的存在?是这座古楼的主人么?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危机遍布这里。 李庆之忽然开口:“洞哥,你快看这里,棺材盖一旁裂了一个口子。” 张洞顺着李庆之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棺材盖一个侧不知是被怎样的力量撕裂出一道裂缝。 张洞脸色一变,这是一个糟糕的信号,里面的东西极有可能已经溜了出来。 不等张洞思考,李庆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去,准备要拿起那盏油灯。 “等等,庆之。” 张洞打断了李庆之的举动,满脸严谨的说道。 “先别拿,我们不确定里面的东西是否已经出来,或许这盏灯起到某种平衡的存在,先别动。” 李庆之应是,退到一旁,张洞认真的围着这副棺材走了一圈,确定了除了那道裂缝之外并没有其他裂口。 第五十章 开棺 灵异事件之中,打破原本保持的平衡是大忌,这就是为什么进村的时候张洞特意叮嘱李庆之别去骚扰在田里劳作的农民。 此时两人沉默的注视着这副神秘的棺材。 “古楼一路吸引我们前来,到了这里,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李庆之心有余悸的说道。 两人一路经历过来的过程实在太为之惊险,震撼,刺激。 稍有不慎便会死在这里,当然也有运气的成分。 这副棺材里的东西是否还在里面?张洞不愿意抱有幻想,因为他们刚才在楼梯上实打实的听到了楼上传来的沉重脚步声以及咳嗽声。 难不成是棺材主人把他们引来之后再躺进去?怎么可能,一路上的危机也是真实的,这是来自古楼主人的考验么? 于是把目光转向棺材盖上的油灯,碧绿的光芒覆盖大半个房间,火光平静的燃烧着,这是附近没有灵异存在的表现。 这说明棺材里的东西还没有跑出来么? “咚,咚咚。” 张洞俯下身子,在棺材的表面上敲了敲,棺材十分结实。 令他在意的是自从上楼后便再也没有听到脚步声以及咳嗽声的情况,他绝不会相信刚才是两人的幻觉。 李庆之咽了咽口水:“洞哥,你不会是想打开这副棺材吧?” “我的确有这个想法,不过我现在比较担心,如若开棺,会不会打破现在的平衡,出现无法收拾的场面。 亦或者说,这也是鬼给我们设下的陷阱” 李庆之沉默了,张洞说的对,这种被鬼算计的感觉不由的令他背脊发凉,防不胜防。 忽然,他眼前一亮,对于手中的油灯似乎有另外一层理解。 “洞哥,我们手中的油灯跟棺材上的油灯会不会产生冲突?如果我靠近的话,会不会产生某些想象不到的碰撞?” “你考虑的问题我也想过,现在平衡没有被打破,你可以尝试着拿着油灯靠近看看。” 李庆之点了点头,手里攥着油灯缓缓的靠近棺材上的油灯,两人聚精会神的注视着两盏油灯相靠是否会产生不一样的灵异碰撞。 正常人都不会认为这两盏油灯是普通油灯,这可是能把恶鬼阻挡在外的神奇物品,虽然两人不知道这是怎样的物品。 灵异之中,太多东西都异常诡异,匪夷所思,例如这种神奇的物品,以及李庆之那把可以诅咒的柴刀。 可能这个世间还存在着更加令张洞想象不到的有趣灵异物品的存在,只是未曾接触过罢了。 他十分纳闷,这些灵异物品和鬼是怎样形成的呢? 或许解开这些秘密,这个世间恶鬼的存在就能知晓了,只是越接近真相就会越危险,真相往往伴随着危险并存。 不多思考,李庆之已经举着油灯靠近了棺材上的油灯,两团碧绿的光芒交汇在一起,平静且寂静。 看来两者之间是属于同一种东西,所以不会产生排斥作用。 两人担忧的眉头不由的松弛下来。 既然没有问题,张洞索性想要开棺。 “李庆之,我想开棺,看看里面到底存在着什么,顺便看看里面的鬼是不是已经溜出来,躲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我们。” 张洞说完李庆之一个激灵,他们周围存在着一个看不见的鬼? 光是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 “可是洞哥,万一我们打开了棺材发现里面的是鬼怎么办?” 张洞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副暗红色棺材:“是鬼的话,就用油灯压制它并且盖上封死棺材。” 李庆之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于是身后恍惚间站立着一具高大的黑影,那是李庆之的鬼影。 它屹立在李庆之那高大身形的背后,整个身段显得比李庆之还要巨大,阴森。 鬼影渐渐的走近棺材,李庆之和张洞分别站在棺材的两边,一人一盏油灯,缓缓的靠近着。 油灯散发着那幽绿的光芒,无规则的跳动着就像是来自地狱之中的鬼火,令人不寒而栗。 鬼影伸出了鬼手抓着了棺材的棺盖,猛然间往上提拉起来,鬼影的力量巨大无比,更多的是灵异的压制能力。 “叽呀。” 棺盖与棺材瞬间分离,棺内的情况也渐渐暴露出来。 张洞举着油灯靠近,双眼紧紧的注视着棺内的情况,生怕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变故。 虽然有油灯,但是他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油灯压制不住棺内的恶鬼,他会让李庆之立马盖上棺盖。 棺内一片漆黑,就像是一片幽暗的深渊洞口,连光线都无法照射进去,宛如被棺内的黑暗所吞噬了一般。 一霎那。 一只干枯近成干尸模样的手从黑暗之中猛然伸出,搭在棺材的边上。 鬼! 一个恐怖的字在脑海之中显现。 “果然里面是一只鬼,洞哥你往后撤,我要封起棺盖!”李庆之急忙说道。 “且慢!” 张洞回答完,立马伸出了油灯靠近棺边的那只恐怖的手。 骤然间,那只干枯的手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瞬间缩入棺材内那团黑暗之中。 有用! 张洞眼前一亮,看来油灯对这只鬼的威慑力还是存在,于是他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 油灯被他缓缓的伸向棺内,原本照亮圆径3米左右的油灯,猛然间只能照射2米。 随着张洞伸出的油灯靠近棺材,那团漆黑的距离而持续缩小照亮覆盖的范围。 覆盖一米。 覆盖半米。 覆盖棺内 伴随着油灯的靠近,棺材不停的抖动,然后震动,最后甚至是在晃动。 仿佛在说:“不要过来啊。” 李庆之则紧张到极点,对于张洞这个看似作死的操作他也只能默认,毕竟来都来了,总得弄清楚情况,幸亏他们还有油灯可以压制厉鬼。 棺内的情况在油灯的靠近下,那片漆黑消失殆尽。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干枯的尸体,尸体看上去像是死去很久了,皮肤深深的凹陷到骨头内,甚至可以看到骨架的轮廓。 这具神秘的老尸似乎陷入沉睡之中,眼皮紧闭,看上去很丑陋。 张洞注意到了老尸的另一只手上似乎在紧紧攥着一封什么信件。 直觉告诉他,里面一定有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这似乎又是一个陷阱,从未进这座古楼开始,就一直在厉鬼布置的陷阱之中做出选择,每一次都差点让厉鬼得逞。 这难道是古楼主人的考验? 棺材晃动的越发厉害,地板被敲击的砰砰作响,他们正在打破着某种平衡,如果他还去惊扰这具老尸的话恐怕会彻底苏醒。 经历这么多苦难,致命的危险,以及陷阱。 让他张洞放弃?不可能,不甘心。 不过他也有离开的办法,刚上到三楼就已经想好如何撤退了,顺利的话他们可以全身而退。 这一次的选择明显也是厉鬼布置的陷阱,前面是引导,这次直接是给你选择,拿,或不拿。 陷阱很简单又很致命,取决于自己的决定。 “优柔寡断不是我张洞的作风。” 有了抉择,眼神变的坚定起来,张洞伸出手掌覆盖到棺材内这具老尸另一只手攥着的信件上。 “嗯?拿不动?” 老尸似乎有意识的紧紧攥住信件,张洞甚至动用了全身的力气把脚踩在棺材上,整个人斜站在半空之中,可信件依旧纹丝不动。 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一封信件居然能承受的住如此巨大的力量拉扯。 在他手伸入到棺材内部的时候,体内的鬼似乎被压制住了,就像面对二楼那个恐怖的老人一样,失去了灵异能力。 脑筋一转,他把举着油灯的手靠了过去,紧攥着信件的枯手似乎变的松动起来。 果然有用。 这时棺材的晃动已经到达恐怖的程度。 张洞趁这干枯的尸手松弛的一刹那,迅速的抽出信件。 第五十一章 打破平衡 信件被张洞抽出的一瞬间,一个踉跄,他整个人从半空中差点跌落,还好身手矫健站稳了脚步。 “唰唰。” 张洞双眼一盯,手中油灯的火苗不停剧烈跳动,燃烧的速度异常的迅猛。 这是一种不祥的征兆,表明了附近有鬼出现,或者是大恐怖来临。 “李庆之,快!把棺材盖上!” 张洞话音刚落下,一旁的李庆之早已准备就绪,就等张洞下达指令。 操控着鬼影把鬼手上举着的棺材盖猛的往下扣上,间隙之中,张洞惊恐万分的盯着棺内的情况。 他甚至看到了那具干枯的老干尸骤然间睁开了双眼,死死的盯着他,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恐惧。 老干尸动了,那半具前身直挺挺诡异的将要坐立而起,猛然间被棺材盖重重的压了下去。 正当两人以为已经安全的时刻。 “砰砰砰砰” 棺材依旧还在抖动。 恐怖还在。 “什么?里面那具老尸难道想要破棺而出?” 李庆之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抖动的棺材,看起来像似已经压不住里面那个恐怖的东西了。 张洞眼神变的凝重,前所未有的危机似乎正在发生。 不知不觉中,张洞瞥见了手上油灯的火苗逐渐变小,扑腾几下便熄灭了,油灯上的油居然不知什么时候燃烧殆尽。 这燃烧速度实在令人吃惊,就那么一会儿功夫,灯油消耗的比二楼老人还要迅速,这说明棺材那具老尸更加恐怖。 油灯上来的时候还可以抵挡的住老人几次的袭击,不曾想如今仅仅只是靠近老尸就已经用完灯油。 张洞自觉的把烧完的油灯收好,这种稀有珍贵的东西,他还想带回去研究。 如今只有李庆之手上从棺材盖上拿着的油灯,虽说现在油灯的油还很多,但是在这座诡异又处处危险的古楼里,保不齐很快就消耗完。 这可是很珍贵的灵异资源,像是不可再生资源一样,用多少没多少。 这时的棺材不再晃动,它像是累了一般平静的躺在那里,那样寂静,就像从来没有过动静一样。 越是正常,往往就越不正常。 张洞的感观放大到极致,他在认真的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李庆之的鬼影则用着它那双漆黑的鬼手死死的按住棺材盖。 房屋之中似乎回归到了一开始那样,两人的心变的更为紧绷,这就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咳咳。” 倏地。 那段无力且熟悉的咳嗽声在周围响起,声音时远时近,令人无法判断准确的声源处。 两人犹如惊弓之鸟,神色慌张,但又保持着冷静。 “嗒,嗒” 不详的脚步声随之响起,声音徘徊在房屋内的某处。 不安,恐惧的情绪涌上心头。 现在无人能看清这两种恐怖的源头在哪,甚至有可能是两只鬼,不排除还有其他鬼隐藏在其中。 紧接着,又一噩耗传来。 “嗒,嗒” 另一处传来了新的脚步声,两人齐刷刷的转头看了过去,那脚步声的来源竟是楼梯口。 像是在楼下传上来的,说明有某个人或鬼正在从二楼往上走来,脚步声缓慢且有节奏,令人听了有种死亡倒计时的感觉。 “那个恐怖老人!” 楼下不可能有活人,只有那个恐怖的老人,这表示此刻正在上楼的一定是那个老人。 方才两人上楼的时候二楼的那个老人还不会上楼,像是被什么阻止着,如今却正在往上走来。 “怎么会这样?莫非平衡被打破了么,是那封信件?”张洞喃喃。 不由的看了看手中攥着的一封老旧信件,现在还没时间去研究这份从老尸身上夺走的信件。 只好先把它收入怀中衣服的内袋里。 张洞不后悔抢了老尸的信件而带来的危险,没这么多讲究,想得到什么必须会带来相应的代价。 如今的阴森迹象就是代价,就看有没有命去承受罢了。 即使有油灯在,也不可能一下子面对这么多恶鬼的包夹,一旦油灯里的油消耗完,那就是他们身死之时。 时间。 现在需要的是时间,他需要时间来制定对抗方案以及逃跑计划。 可是厉鬼不会给你时间,恐怖仍在进行着。 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相信不过多久就能看到那个恐怖的老人踏上三楼的台阶。 “咳咳。” 咳嗽声骤然间在两人的身后响起,两人的背部瞬间像是被箭刺的一样抽痛,那是惊吓的感觉。 “他妈的。” 李庆之咒骂一声,立即抽出一把老旧柴刀,就要向身后砍去。 不过一转身身后并无任何人影,只有空荡荡的地板。 看不见没关系,鬼影被操控回到了体内,一层层暗影逐渐把李庆之包裹住,一眨眼的功夫只看到了鬼影李庆之。 不知受到鬼影的影响还是什么,那双裸露出来眼睛变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木讷的看着身后的空地。 一股阴冷袭来,周围的温度像下降了几度。 李庆之双脚如墨倒在地上一样扩散开来,很快整个房间的地板都已遍布了李庆之鬼影脚下扩散的一种漆黑。 唯独房间的几处没有被这墨一般的鬼影覆盖住,露出原本的木质地板。 一处是两人身后不远的地方,只遗留下一小圈地板的模样,那也是刚才发出咳嗽声的地方。 另一处是那副诡异红色棺材周遭无法被鬼影覆盖住。 还有一处是房间一个角落,遗留着约莫两双脚印大小的地板样子,看样子应该是传出脚步声的地方。 最后两处若隐若现,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存在,不知是鬼还是某种灵异的存在。 这些无法被鬼影覆盖的存在明显就是恶鬼存在的地方,只是肉眼看不见罢了。 并非鬼影的恐怖程度太低,而是李庆之不敢过多的使用恶鬼的能力,这会加速自身的死亡时间。 另外驭灵者不敢完全的使用恶鬼的能力,会加剧体内恶鬼苏醒。 即使无视体内恶鬼复苏的风险,全力去使用恶鬼之力,也无法像真正的恶鬼那样完美的释放。 除非驭灵者能达到真正恶鬼的程度,但是目前来说并没有人能做到,哪怕是军区总部的那些顶尖驭灵者也不行,差之甚远。 李庆之眼神有了情绪波动,并不是因为他的鬼影无法覆盖全部地板而受到的打击,而是他通过柴刀的关联,看到了各种形状姿态的存在。 有一些姿态的身影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鬼,正常人谁会像狗一样的姿势趴在地板上? 他找到了身后的那道身影,举起手中的柴刀朝之一挥。 张洞看到的是鬼影李庆之对着空气挥砍了一下,紧接着一阵撕裂声从身后的方向传来。 半具整齐切开且苍白的尸体像是凭空出现似的掉落出来,然后甩在地板上。 一股像是腐烂很久的恶臭冲击着两人的鼻腔,那半边尸体的脸部没有任何表情的平躺在地板上。 一颗麻木,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珠瞪的很大很圆,紧接着居然僵硬的缓缓转过脖子半只眼珠盯着张洞李庆之两人。 这一幕极为渗人,可怖。 第五十二章 苏醒的老尸 三楼内漆黑的地面缓缓消退,最后全部缩回李庆之的脚底之下,而李庆之脸色变的有些苍白,这是他第一次用柴刀去肢解恶鬼。 鬼影已经承担了柴刀的诅咒名额,暂时无法使用的龟缩回李庆之的体内,等待它的诅咒伤口自动愈合上才可以再次操控。 “这就是那个吓唬我们乱咳嗽的恶鬼吗?” 李庆之轻轻的擦拭额头流下的冷汗,此刻他正在被那恶鬼的一只渗人的眼珠死死盯着,这种感觉实在令人不舒服。 “别管它了,它被你肢解了我相信一时半会儿不会对我们怎么样,最起码它会想办法让自己恢复完整才会对我们出手。 还是想办法看看如何逃出去,我刚才听到二楼的爷爷似乎走到楼梯的转角处了。” 张洞神情凝重的分析眼前的状况,眼下两人仍被恶鬼包围,这数量是目前两人遇到的灵异事件之中见过最多的一次。 令他松一口气的是那副红色棺材的老尸目前没有动静,否则那将会是最大的恐怖存在。 他能感觉的到棺材内那具老尸似乎才是这些恶鬼的“老大”。 但这也仅仅是猜测,鬼是没有任何感情且无法交流的,也有可能是灵异程度太高而影响这一片区域也不足为奇。 此时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也就是那副红色棺材的一侧缝隙之中,隐约的滚动,渗出一丝丝浓稠的尸水。 下楼的路被二楼的老人堵住了,此刻两人下去必定会遇到那个吓人的老人。 之前张洞没料到楼下的老人会这么快的上来,可能是两人不小心触碰了他的杀人条件。 现在无法做过多的猜测,想办法离开才是首要任务。 “糟糕,洞哥。 那个老头已经快上来了。” 李庆之一声提醒了张洞,两人刷刷的看向楼梯方向,危险正在紧逼。 此时楼下的老人缓缓的一步一步踩在楼梯上,两人已经从楼梯的转角处看见他的身影。 老人身姿站的笔直,一双空洞没有表情的脸持续的做着重复的动作,抬脚上楼。 随着他的上楼,他身后飘带着一股灰暗色的气体状东西覆盖蔓延到整条楼梯,愈发愈浓郁。 鬼蜮? 这老人拥有鬼蜮加上之前的碰撞,张洞脑袋里估摸着他的恐怖级别,起码接近王级,甚至王级以上。 这真是一个恐怖的老爷爷,生前一定是一个厉害的驭灵者。 “这么厉害的鬼都能驾驭么?” 害怕归害怕,李庆之还是有些佩服这个恐怖的老人。 楼梯内变的阴暗潮湿,像极了南方的回南天,楼梯的扶手,地板上渗出颗颗水珠。 那些水珠宛如拥有腐蚀性一般,滚滚冒烟,如果人待在那个鬼蜮之内估计会很快成为一副没肉的骷髅。 近了,老人距离楼梯口越来越近了。 张洞盘算着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对付他们,准确来说是能吸引它们的注意力,方便两人偷溜。 可那老人似乎是冲着他们两人来似得,他机械般行走空洞的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他们,老人终于踏上了三楼的阶梯。 一只苍老的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 三楼整个厅内立即灌涌一般,一丝丝阴冷的气体覆盖,布满,像是冬天到了。 随着老人踏入三楼的厅内,房间中央的那副血红色老旧木棺材仿佛抽风似得剧烈抖动。 “啪啪啪啪啪” 倏忽。 棺材上的盖子砰的一声径直弹开,棺材盖重重的撞击在房间一旁的墙壁上,而后跌落下来,盖在了还在地上蠕动的半具尸体。 正巧是李庆之方才肢解后的鬼,此刻的它被棺材盖稳稳的压住,失去灵异支撑变的毫无动静,就像是半具真正的尸体。 “那个棺盖可以压制鬼么” 棺盖能一定程度上压制鬼不是令张洞最惊讶的,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种具有压制恶鬼的棺材居然没能限制住棺内的那具老尸,老尸的恐怖程度令人不敢想象。 两人的目光从棺盖转移到房间中央的那副老尸上。 只见被打开的棺材覆盖着一片漆黑,幽黑且恐怖,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与动静。 紧接着那团漆黑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动,缓缓吸纳周围的空气。 “吸” 肉眼可见,周遭的气体呈现漩涡形状全部涌入那副棺材内,准确的说是棺材那片漆黑之内。 李庆之张洞两人的衣服下垂的四角纷纷飘扬起来,他们两个人也隐隐有种被吸纳过去的感觉一样。 两人身上的汗水已经浸透全身,那是恐惧,是慌张,内心焦灼,充斥着各种情绪。 没过两杯茶落肚的时间。 漩涡状吸附力逐渐变小,棺材内的那团黑暗慢慢变小,然后像是一张厚厚的被单一样层层向下紧贴。 随后一个人型的外轮廓浮现了出来,到最后这团漆黑居然吸入那具老尸不知什么时候张开的嘴内。 寂静,房内一片寂静。 倏地,平躺棺材内的老尸呈直立姿态,以脚底为中心轴,垂直的竖立而起,然后直挺挺的站在棺材内。 这种违反自然定律的情况令张洞两人震撼万分,不禁脚底发寒。 在他们面前竖立着一具可怕的老尸,几乎都已经成为了干尸,骨架的轮廓凹陷分明。 仅仅一个出场方式就他们吓了一跳,那站着的尸体无时无刻都透露着诡异,恐怖。 压制了心中的惊恐,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张洞的预料。 仔细一看,那具老尸紧闭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睁开了,与活人不同的是眼珠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眼白,更没有感情,显得木讷。 张洞两人顿时脸色骤变,两人都知道这具干尸的危险性,可谁能与之抗衡? 洞察它的杀人条件? 一个念头浮现出来,可能如今之计唯有洞察它的杀人条件,两人才能幸免于难。 张洞眉头紧皱:“我刚才就察觉到这具老尸十分恐怖,没想到它还没出棺我就隐隐感觉到我体内的鬼似乎沉寂了。” “什么?洞哥你的鬼也是有这种感觉?”李庆之面带惊悚之色。 他原本以为是自身鬼影要失控,已经做好告知张洞的准备,谁知道连张洞体内的鬼几乎都被压制了,他难免生出一丝绝望感。 对了,还有油灯,现在油灯是他们唯一的筹码。 油灯的火苗此时飘忽不定,就像随时都能灭掉一样,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莫非这老尸的灵异恐怖到油灯都抵挡不住了么? 张洞目光微动,他透过老尸看向了后面窗外的景象。 那是一扇木窗户,呈半开状,任谁都可以轻易的推开它,然后跳下去,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可现在的难题是如何逃过老尸的注意以及必经的楼梯口老人的注意。 李庆之留意到了他这个细小的动作,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背后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办法似乎是目前两人能唯一逃离这座古楼的办法。 房屋内安静的有些可怕,之前从二楼上来的老人与老尸分别僵硬的屹立在两处,结果到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个恐怖的厉鬼身后似乎还站着好几个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全部都微微侧着头看向了张洞和李庆之的方向,眼神麻木空洞,没有一丝神采,仿佛早已经死去。 周围光线昏暗,气氛诡异的却让人窒息。 张洞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急忙护住李庆之手中那飘忽不定的火苗,生怕它会不知不觉的灭掉,接着拉着李庆之就准备离开这里。 待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古楼内聚集的鬼似乎越多,没人能估量这座恐怖的古楼里还存在着多少只鬼。 略显阴森的绿色火苗剧烈的燃烧着,似乎有鬼要对他们进行袭击了。 有一只鬼袭击,很快就会有第二只鬼的袭击,即使是驭灵者也不可能抵挡的住这么多厉鬼的入侵。 并且李庆之手中的这个油灯更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的在手中消耗着,看来不止一只鬼对着他们进行袭击,想要入侵过来。 李庆之此刻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他手中的油灯已经只剩下不到六成了,刚才可还是满满的灯油啊。 两人一个踱步,朝着空旷没有鬼站立的地方冲了过去,李庆之发誓逃出去一定让人死死封锁这里,设为禁地,谁也别想进来这个村子,这简直就是地狱一般的存在。 第五十三章 逃离不了的古楼 两人慌慌张张的穿过老尸,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尸的一举一动,幸运的是此刻的老尸依旧僵硬的站在棺材内,它的脚甚至都没迈出那具红色棺材。 油灯上的火苗还在飘忽不定,那是被某种灵异袭击的表现。 “洞哥,快看,那老人好像朝着我们过来了。”李庆之不安的开口道。 二楼上来的老人身型僵硬的挪动,看似缓慢,实则一闪一闪而过,每次闪烁现实距离约莫拉近5米左右。 很快,老人苍老且有些干枯的手握状靠近,那手掌接近碧绿的光之后,发出一声烧焦东西的声音,紧接着龟缩回那团灰暗之内。 张洞两人连做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那恐怖的老人便已经完成了这次的袭击。 头次感到死亡距离的这么近,他必须抓住在这鬼油灯燃烧的时间来处理一下之后的事情,否则就算是现在没有鬼能靠近,油灯烧完自己这两人还得死,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知是柴刀的诅咒还是被这鬼的关系,我体内的鬼影沉寂了尚未苏醒过来。”李庆之惴惴不安的说道。 他感觉自从刚才用完鬼影之后,鬼影仿佛失去了控制一样,没有任何躁动也无法感知的到。 这种状态无法判断是油灯的压制还是老人或者老尸的影响。 在灵异事件之中成为一个“普通人”无异死亡率是高达九成以上的,更别说这古楼如此多厉鬼了。 张洞注意到,油灯里的油又变少了一截,老人的随意一次灵异入侵比的上前面几次袭击的用量。 再来几次他们都得玩完,油灯的火苗还在跳动,似乎新的一轮袭击即将来袭。 这里没有其他活人作为测量,张洞无法判断的出老人的杀人条件是什么,错误推测的代价就是死亡。 张洞顿时脚底发寒,一个未知的恐怖将再次出现。 这种恐怖将绝对不下于刚才的老人,甚至还会超过。 此刻,灰暗色的鬼蜮之中散发出一双诡异的眼睛冒着红光,仔细一看就能发现,方才直挺挺站在棺内的老尸似乎半侧着头看了过来,他的一只脚已经迈出棺材,另一只脚也即将抬起。 老尸正在复苏,不知是老人的靠近还是什么原因,棺材已经限制不住它了。 张洞感觉自己体内的鬼宛如东西消失了,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剧烈的咳嗽起来,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这咳嗽声,是那只鬼!” 张洞眸子突然一缩,心中一震,他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的虚弱,像即将死亡的病人。 “咳咳。” “洞哥,你怎么了?” 李庆之十分担忧的搀扶着张洞,目光转向被棺材盖压制住的半具鬼,它还在。 那么使张洞陷入这种状态是鬼的另一半身躯? 张洞勉强的站直了身子,咳嗽仍在继续,就那么一小会儿,嘴角几乎溢出丝丝血液。 如果任由咳嗽继续,张洞能感觉到自己会死。 这鬼是什么时候袭击的自己?自身不是还在油灯的光芒覆盖之内么? 难道说这鬼的恐怖渗入,连油灯都抵挡不住了? 心中很多疑问,带着咳嗽的嗓子,张洞伸手尝试去接触体内的鬼,借着油灯的压制。 几番尝试后,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厉鬼复苏的躁动消失了,他又能掌控驾驭住它了。 伸出手吸取难受的喉咙,可手却不受控制似得紧紧握住脖子,想要把自己给掐死一样,憋的满脸涨红。 李庆之察觉不对劲,急忙帮助张洞掰开他的手,可任由他如何用力都无法丝毫撼动张洞那双紧紧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灵异之中,力气是最为低下的存在。 半道瘦弱的身影逐渐从张洞身体剥离出来,就像被剥皮了一样,从脖子上剥离扯出,带着一些腥臭的血液流淌而下,张洞成功的阻止厉鬼的入侵,得到一具只有一半身躯的鬼。 张洞感觉控制自己咳嗽的东西消失了,舒适感从头顶顺而下来。 “成功了么?”李庆之开口问道。 张洞揉了揉脖子,疼痛万分,声音都嘶哑了。 “不知道,只能说暂时稳住了,至于其他的得看情况。” 张洞这个时候也感觉到了身体状况恢复了。 “就是这只咳嗽鬼钻入我体内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看着手中没有动静的恶鬼,它的灵异被张洞吸取殆尽,暂时陷入了沉睡之中。 很快张洞想起,方才油灯在阻挡老人袭击的一瞬间,火苗短暂的熄灭,熄灭的火苗又很快的燃了起来,这咳嗽鬼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乘虚而入。 他差点就咳死了,心中不由一怒,举起这半具尸体就丢了出去重重的砸在某个墙劈上。 不知道厉鬼的力量还能使用几次,当下的情况一旦体内的厉鬼复苏,周围的厉鬼根本不会给时间自己去处理。 在这鬼域之外,那些汇聚而来的其他鬼尚未散开,虽然都静止不动,但这只是周围没有符合它们的杀人条件目标而已,并不是因为油灯把它们限制住的缘故。 恐怖还在继续 “洞哥,这窗户根本推不开,我使出吃奶的劲都推不动。” 李庆之这个时候已经在三楼的窗户上推着那扇半开的木窗。 木窗像是被什么力量固定死一样,任由李庆之这个大汉全力去推拉都毫无动静。 张洞扫了一眼,毫不犹豫的来到李庆之身旁:“我来帮你。” 他伸出双手使用了厉鬼之力,一股冰冷的灵异气息进入体内,木窗户缓缓的发出声响,它正在被两人由内往外推开,很快就已经彻底打开了。 “洞哥,窗户打开了,接下来是要往下面跳吗?” “不跳你打算留下来陪你远房爷爷吗?少说废话,赶紧跳下去撤退这座古楼。” 张洞一边说着,却发现那个老人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隐于那片灰暗之内。 张洞目光微动,他从模糊的灰暗之中注意到了那具老尸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穿上了一件奇怪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寿衣。 这是死人下葬时穿着的寿衣。 “一件穿在厉鬼身上的寿衣么?”张洞喃喃道。 这一幕显得非常诡异,但他没有做过多的思考,现在的他们面对真正的鬼还显得十分的孱弱,甚至连自保都做不到。 不过张洞有一种预感,他们还会再次回到这里,这里的秘密尚未解开。 好在他在老尸身上拿到了一封老旧的信件,里面兴许会有这里存在的秘密。 不做过多的停留,张洞吹灭了鬼油灯里面的灯油仅剩四成多左右,与李庆之两人朝着窗户楼下纵身一跃。 冷风呼啸,划过脸颊。 这种感觉好久未曾有过,两人都是驭灵者,从约莫三层高的古楼往下跳也摔不死,这就是他们敢这样做的原因。 他的体内寄生着一只厉鬼,灵异的支撑下,不容易死去。 除非是遇到了其他鬼的袭击,或者肉体遭受不可逆转的伤害,三楼说高也不高,平时两人都跳过,更别说成为驭灵者之后了,显然区区三楼根本不足为惧。 “奇怪,我们下坠起码3息以上了吧,三楼有这么高吗?”李庆之突然发起疑惑。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现在的两人下坠的时长起码2息了,三层楼的高度根本不可能需要下坠如此之久。 “糟糕,难道我们还没逃出古楼?” 张洞飞速的转动着大脑,恐怖并没有因为两人的跳楼而终结,而是正在持续。 他的余光瞥见了三楼的木窗户上站着一具苍老的老人,正是躲在暗灰色鬼蜮之中的恐怖老人。 此刻的老人麻木且空洞的双眸紧紧的注视着下坠的两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混账东西,我们被老人盯上了,这恐怕是在他的鬼蜮之中。” 更加令张洞害怕的情况出现了,两人跳楼并没有逃离老人的袭击范围。 飞速的下坠好像无止境一般重复进行着,看向老人的距离从未变过,就仿佛两人在空中无限的保持着下坠的状态。 张洞有想过点燃油灯,依靠鬼油灯的特性强行避开老人的鬼蜮,但是油灯在这种状态之下根本不可能被点的燃。 第五十四章 恐怖露珠 灰暗中,两具身体保持着跳楼的姿势,一个身材魁梧,远远看过去也无法忽视那壮硕的身影,而另一个身影则修长且精壮,衣服紧紧贴着他的身型勾勒出完美的肌肉曲线。 “直娘贼,那老头不打算放过我们,什么时候触碰到了他的杀人条件?”李庆之咒骂道。 张洞则在空中一只手撑着下巴思考,究竟是哪出现了纰漏导致两人被老人盯上,等等跳楼前,油灯吹灭的时候可能就被老人盯上了。 换句话说可能是在二楼就已经被老人盯上了,但是碍于鬼油灯的特性存在,隔绝了老人的袭击,在油灯吹熄的一瞬间老人继续袭击两人。 刚有答案,一股阴冷的气息袭来,周围的环境都变的潮湿,阴冷。 一滴露珠一般的水滴不知在什么地方滴落下来,滴在了张洞的衣裳上。 “呲” 水滴像是具有腐蚀性一般的瞬间在衣裳上融化出一只破洞,破洞持续扩散,似乎想要腐蚀到更深处,直至张洞的肉体上。 张洞目光一凝,急忙伸手撕开这片被腐蚀住的地方,呲啦一声,半边袖子都被扯了下来露出精壮而紧实的手臂。 “这玩意还有腐蚀性,要小心了。”张洞提醒道。 李庆之眼神变的慎重,但很快的又开心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他的鬼影不再失控,平静如狗,他能随时操控它了。 这对于他来说是好消息,这意味着他具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与厉鬼抗衡的实力,但也仅仅是抗衡,真正的厉鬼恐怖程度不是人能抵挡的。 没过多久,灰暗之中又渗出几滴水珠,滴落下来。 张洞眼明身敏的在空中扭动着奇异的身姿再次躲过这次的袭击,眉头紧锁,没有因为成功躲过这次袭击而感到丝毫的快乐。 他知道在鬼蜮之中,如果无法逃离,那么你就会给厉鬼耍的团团转,体力和能力是有限的,而对于鬼来说是无限的。 不等他担忧的时间,恐怖加剧,只见灰暗之中不断地渗出颗颗浑浊可见的露珠,随着这些诡异的雾珠出现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道,就像是尸水一样令人作呕。 张洞头都大了,心中早已震撼无比,这紧密相连的露珠该如何躲过?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李庆之开口了。 “洞哥我来,我的鬼影又睡着了。” 只见一只高大的鬼影从他身后的影子里出来,站在两人的身前,由于李庆之有意为之,鬼影的身型被拉的圆圆大大的,就像一个人型胖子盾牌抵挡在两人身前。 紧密相连的露珠滴落在鬼影的身躯之内散发出丝丝白烟,被袭击的鬼影像是没有任何知觉的盾一样摇曳着身躯。 张洞相信,这些露珠如果滴在两人身上,会顷刻化为一滩血水。 趁着这空隙间,张洞再次尝试点燃鬼油灯,火苗刚升起,又覆灭,经过几次之后张洞无奈的放弃。 下降的速度太快,在这空中的风向根本无法使他成功点燃鬼油灯。 他收起油灯之际,令他惊恐且绝望的一幕诞生了。 灰暗的空间内不知什么时候,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露珠,把他们两人团团围住,几乎是全方位都存在露珠。 拥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这些满天密集在蠕动的露珠,相信会很快崩溃。 随着无数的露珠出现,单靠鬼影是无法抵挡以及支撑他们的安全。 那恐怖的老人不知何时踏着一道看不见的道路似得朝他们两人的方向过来。 这是他的鬼蜮,他做出怎样无法理解的举动都是“正常”的,这也是鬼蜮的恐怖之处。 普通人面对恶鬼已经足够绝望了,更别说是面对着一只拥有鬼蜮的恶鬼。 张洞不是一个听天由命之人,他始终秉承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生死我自己掌控的信念存活到现在。 “李庆之,你操控鬼影挡住我们后背,前面的我来。”张洞慎重的开口。 这一次袭击是他压力最大的一次,除了全力去对付着满天漂浮的露珠以外,还要留一份心思去防备着正在过来的老人。 那恐怖的老人才是重头戏。 灰暗的空间内,密密麻麻仿佛在蠕动散发恶臭的露珠还在增加,这种增加就像用不完的一样。 当露珠增加到某个时刻,可能就是集体落下的时候。 恶鬼的特性,优先级永远是杀人,鬼这种东西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无人得知。 露珠已经遍布整个灰暗色的鬼蜮内,忽的,像失重一样掉落下来。 从四面八方密集的朝着张洞李庆之两人全方位下坠过来。 紧要关头,鬼影被拉扯至呈现圆弧形状,抵挡着两人身后袭击而来的露珠,鬼影在不止的晃动。 那是连续被露珠袭击的后果,它是鬼并不会死亡,灵异袭击的副作用基本可以选择无视,最坏的情况便是承受过多的灵异袭击,从而沉寂下去。 可两人面前还在面对更为恐怖的袭击。 张洞操控体内的鬼,朝着四面八方过来的露珠轻轻挥一挥手。 面朝他们那些密密麻麻的露珠挥之不见,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 张洞表情大变,冷汗直流,一股庞大的灵异力量涌入体内,宛如要炸裂一般。 这是一次性吸取了过多的灵异能力而产生的后遗症,体内的厉鬼像是在复苏一样贪婪的吸收着这份大自然的馈赠。 满足之后又隐藏与身体的不知道某个地方。 如果这时张洞内视自己的体内,会发现那一滩清澈的灵水,似乎涨到约莫人的胸口位置,如果涨过人身高的头顶之际,张洞会发生什么变化就不得而知了。 “呼呼呼。” 张洞大口喘气,好不容易从剧烈的疼痛之中恢复过来,方才的巨大痛苦下,他甚至眼神迷离,差点失去意识晕厥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失去意识无疑是提前宣布死亡。 “洞哥你没事吧。”李庆之担忧道。 “无碍。” 没等两人缓过来,抬头之际,一瞬间他们两人瞳孔迅速扩大,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情景一样。 只见灰暗的空间内,不停的渗出丝丝水珠,随后再次形成了密密麻麻满天漂浮的露珠,这露珠如出一辙,到达某个临界点会跟刚才一样从四面向他们袭击而来。 “这,这怎么打” 李庆之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盯着无数的露珠。 上过战场,经历过无情战争洗礼的李庆之内心早已变的十分坚毅,坚强如李庆之这般的人物看到这一幕都已经露出稀有的绝望感,无力感。 “可恶,我们到此为止了么?”张洞无奈的说道。 面对死亡任谁都会恐惧,面对厉鬼制造的死亡,那是超越了恐惧的范畴,是无力感和深深的绝望感。 露珠仍然在不停的增加,量级比刚才还要多出一倍,两倍,三倍 强烈的不甘心从张洞心中喷发而出,绝境不恐怖,恐怖的是失去求生的心。 张洞此刻就是现在这种状态。 他一瞬间就有了一个方案,只是不知道能否成功,此刻的他们没有了犹豫的条件,任何办法他都要去尝试。 紧接着他一巴掌扇在迷离的李庆之脸上,李庆之那张刚毅的脸颊上有着一只红红的掌印,他的眼神顷刻凝聚过来,仿佛找到了方向。 “千万别放弃兄弟!一旦死心的话,我们就已经提前结束了!”张洞怒的喊了一声。 生生的把斗志破灭的李庆之拉回现实之中。 紧接着张洞又开口道:“现在,你给我拿起柴刀,把那老头劈成两半,这老头的恐怖程度太高了我不知道柴刀是否能做到,现在没得选。” 倏地,李庆之被张洞下达的指令醒悟过来,找到了生的方向,下意识的操控鬼影之手,抽出腰间的老旧柴刀。 面对着无数的露珠,他深感疲惫,柴刀不知对老人是否能做效还是一个未知数。 老人逐渐靠近,约莫距离两人只有3米左右的距离。 李庆之一咬牙,从鬼影展开的区域之中寻找到了老人的身影,那身影作为柴刀出击的条件,一鼓作气的朝那道身影砍了下去! 张洞看到李庆之的鬼影朝着空气之中一挥,他眉头紧锁,嘴里喃喃道:“会成功么” 第五十五章 逃出鬼蜮 随着鬼影朝向空气之中挥砍一刀,看似十分轻盈于滑稽,感觉就算是砍在人身上都不会受多大的伤。 张洞异常集中的盯着老人,目不转睛。 他无法得知柴刀是否能让这恐怖的老人遭受肢解的袭击,现在哪怕是一下也好,他心中祈求老人能成功被柴刀肢解。 从而短暂的失去灵异支撑,这才是他的真正计划。 只要老人被柴刀袭击,失去灵异支撑,他就能跌落在地面上,重新点燃鬼油灯以此保命。 而在柴刀的媒介之中,张洞看不到的地方,那道老人外轮廓一般身影已经被柴刀从头顶砍到胯下,整整齐齐的一分为二。 现实中,那即将靠近的恐怖老人脖子忽然一歪。 “呲啦” 倏忽发出一声,那恐怖的老人由头顶到裆部整齐的被某件看不到的利刃一分为二,柴刀成功的肢解了老人。 “成,成功了?” 李庆之满脸不可置信,双眼睁的圆滚滚的。 柴刀居然成功的肢解了这令他绝望的老人。 随着老人被肢解开,周围的露珠伴着灰暗色的鬼蜮消失殆尽,就像是一幕皮影戏一样落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周遭的景象开始变幻,熟悉的村子景象出现在两人眼前,他们紧紧的落在地面上。 一股喜悦之情呼之迸发,他们逃出了老人鬼蜮。 可张洞没有放下心中的戒备,他看到了老人掉落在一旁的尸体像是在移动,像要合并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人”。 “快逃,现在不是开心的时候,鬼是杀不死的,老人随时会再次复苏,到时就逃不掉了。”张洞提醒道。 同样的方式他们不能再用一次了,因为李庆之的鬼影已经随着刚才对付老人那一刀陷入了沉寂。 不知道是诅咒太深还是怎的,它提李庆之抵挡了诅咒反噬,暂时李庆之再次变成“普通人”。 如果这时老人复苏,两人再次落入它的鬼蜮之中,那是真正的穷途末路。 李庆之一个激灵,他再也不想再次经历刚才那一幕了,连忙爬起身来准备往外跑。 可他看见张洞朝向相反的方向,老人的方向走去。 他十分迷惑的开口:“洞哥,你叫我跑你自己为什么过去?” 张洞没有回答,只是靠近那正在地上爬行移动的老人,他咽了咽口水,心中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 他居然扛起那半具老人的尸体,此刻的老人僵硬的脖子缓缓的转了过来,麻木的盯着他,似乎有复苏的迹象,只是现在它的优先级是拼齐自身的身体。 李庆之更加看不懂张洞这是什么操作了,这一场面十分渗人。 张洞则是心中紧张到了极点,眼前的半具尸体刚才可是将他们逼入绝境的恐怖存在。 可现在他担心两半尸体离得太近,很快就会把自己拼接好,索性把它丢出去制造多一些逃跑时间,同时他也在赌。 赌这半具尸体不会对他进行袭击,否则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然后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抓着这半具尸体的一条腿转了起来,就像是转圈圈。 一圈,两圈,三圈,然后铆足了劲的抛了出去。 李庆之现在明白张洞的意思了,他这是在危险的边缘作死,把那半具老人的尸体丢的远远的,这样他们拥有更多的逃跑时间。 这一招实在是高啊,不愧是他的洞哥。 不过张洞也是顶着巨大的恐惧和压力下进行的,他不知道只拥有半具身躯的老人会不会突然袭击他,冒然的靠近,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 如果被外面的驭灵者看到一定会惊叹他的勇气。 好在幸运之神偏向于他,他赌对了,过程之中老人并没有对他进行袭击,只是有了某种恐怖迹象,他不敢多转圈蓄力,急急忙忙的丢了出去。 老人半边身躯被张洞抛出去几十米外,正常人是无法做到的,可他并非正常人,他是驭灵者,在恶鬼的灵异能力加持之下力气远超常人。 剩下的另一半躯体仍在地上爬行着,朝着另一边的身躯过去,腥臭的血液流淌而下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这场面有些震撼也有些令人作呕,半边身躯在地上爬行,僵硬的动作不难让人看出来这根本不可能是活人。 它在麻木着做着某件事。 莆田村郊外。 今夜这里安静的有些可怕,附近的马路上大半天也不见有一个人经过,夏季的虫鸣鸟叫声宛如消失一般,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失声了,只有那昏暗的月光下聚在那里的一些人影时不时的发出几声稀稀疏疏的议论声。 这里十公里以内早已经被封锁了,活人禁止踏足此地,任何人都不例外。 因为在这片封锁的中心莆田村,正在发生灵异事件,有不止一只厉鬼在此地徘徊,任何一个经过这里的普通人都有可能引发厉鬼的失控,把危害范围扩大开来。 被鬼附身,驾驭厉鬼的人才有资格深入这片看似普通,实则凶险无比的禁地,但也仅仅只是进入,能不能保命还是另外一回事。 今天夜晚,针对处理莆田村的行动正在进行,只是不晓得能否真正了解到村子里的灵异秘密。 安静后,周围的气氛很压抑。 负责此次行动的人算起来只有七个人。 分别是李庆之带头的李组长,严氏两兄弟,田真,王峰,林雪,以及新人张洞。 这次的行动原本以为很简单,殊不知这是一个恶鬼聚集地。 王峰眉头紧锁:“李组长和那个新人张洞都进去一天了,还没出现的痕迹,该不会” 这次行动的危险性他已经体会过了,那恐怖的老人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可他不知道的是张洞与李庆之两人经历着比他更大级别的噩梦,也只是侥幸的存活了下来。 他们小组人数虽然不多,但能从各种灵异事件之中活到现在,也说明大家的不简单,没有人敢打包票说自己能圆满的走出灵异事件。 尤其是在和恐怖级别高一些的厉鬼打交道,他浑身不由的发了个冷颤,想到诡异的死在老人手上的严氏两兄弟以及失踪的田真。 灵异事件中,失踪基本可以判定为死亡,现实没有这么多幻想与美好,只有残酷。 “王峰,你看村子那个方向好像有些不对劲。”林雪伸出芊芊玉指,指了下远处的莆田村。 “怎么会这样” 他们位于一片高地,可以俯瞰整个村子。 整个莆田村像是被树丛包裹着,他们不敢靠近也没人想违背李庆之的命令。 此刻他们的目光投去,只见莆田村若隐若现,就像是放映电影的画面一般,时而闪烁,时而虚无淡化,像是要消失了一般。 对于这一现象两人心头一凝,似乎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村子里到底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情,导致这一现象,无人得知。 两人面面相觑,这种情况他们根本没见过,更别说接触了,两人遇见过的灵异事件皆是鬼级,最高也是将级。 幸运的他们从鬼级灵异事件中成为驭灵者,回忆起那场景都令人发颤,像老人那种无法判断恐怖级别的厉鬼,也是第一次见到,根本无法想象李组长和张洞在里面经历着什么。 只能心中默默为他们祈祷。 莆田村古楼内。 干枯的老尸直挺挺的站立在房厅的中央,它已经彻底的脱离棺材。 麻木不仁的神情似乎在进行着什么神秘的动作,它缓缓的抬起一只手掌横着一划。 一整个莆田村恍然被一股诡异的气息笼罩着,渐渐淡去,整个村子消失在现实之中,四周的树木围绕下,宛如根本不存在这么一座村庄。 就像是一个自然的树丛绿植森林。 第五十六章 诡异之地 莆田村突如其来的变化只有外面封锁的小部队以及王峰和林雪两人看到,刚逃出老人鬼蜮的张洞以及李庆之两人还尚未察觉。 “嗯?四周好像是有了变化,是我的错觉么?”李庆之喃喃道。 经验告诉他刚才有古怪,可是周围的情况却告诉他一切很正常。 想了一下,他还是没有太多怀疑,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张洞看了看怀表,附近原本有树丛遮挡视线,给人一种周围天色迅速昏暗下去的错觉,也正是窗外这种光线,环境的迅速变化,才让他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下一刻。 李庆之忽然指着古楼的方向说道:“洞哥你看,那座古楼大门上的黄灯笼谁放回去了?” 顺着李庆之指去的方向,张洞看到了原本被他们取走的黄灯笼此刻正安静的挂在哪里,散发着幽幽的黄光。 不仅如此,古楼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紧紧的关闭上了。 整座古楼变的更加神秘,两人已经不敢多待,如果那个老人再次出现就完蛋了。 刚才还在地上缓慢爬行的半具老人的尸体已经看不见踪迹,不知爬去了哪里。 张洞李庆之两人当即朝着村外的方向走去,没过多久,两人到了村口牌匾附近。 一栋破败的泥土房耸立在那里。 “这不是那间消失的泥土房吗?怎么又出现了。”李庆之神色一凛。 一股阴冷的气息伴随着外面的微风吹了过来,周围的温度瞬间就下降了好几度,让人忍不住冒起了鸡皮疙瘩。 虽然很诡异,但是按耐不住好奇,两人还是决定走过去一探究竟。 步入泥土房内,迎面而来的仍然是那股腐败的臭味,以及些许的腥臭。 那些老旧家具依旧杂乱不堪的置放在那里,甚至那个古怪的木质水桶还在,唯独没有看到那条带干涸血液的麻绳。 可能是被那名身穿黄色布衣的中年男人带走了。 小心翼翼的几番查找,两人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起码这里存在着说不清的神秘,甚至可能存在恶鬼,不过没有寻觅到需要的信息也不能长时间待在这里冒险,只能撤退出来。 走出泥土房后,两人径直的走向牌匾方向,离开村庄。 莆田村外,昏暗一片。 寂静无声,仿佛已经来到了一个未知而又神秘的世界,根本就不是原本的大道和树丛。 张洞皱起了眉头,带着万分警惕之色,因为他已经觉察到了,这里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等人所认知的正常世界了。 “这,这是什么地方?”李庆之一霎间傻眼了。 这根本就不是原本自己熟知的莆田村外,这是见都没见过的陌生环境。 放眼望去什么都没有,附近是一片荒芜的土地,没有茂密的树丛包围,也没有山林环绕着,周围的一切显得无比陌生。 然而这个时候外面的昏暗世界里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嘈杂声,这个嘈杂有些混乱,根本听不清楚是在交谈着什么,仿佛是从集市之中传出来的一样,透露出一种在你耳边说话的感觉。 李庆之脸色一变,朝着声音处望去,在这种荒芜寂静,阴森恐怖的地方怎么可能存在闹市般的嘈杂声音,而且那些声音就像让人身处其中一样。 隐约之间他在远处昏暗的荒野里看到了一张桌子,那张桌子就像是集市里别人摆放商品的一样。 咋看之下是一张普普通通油着红色油漆的桌子。 不过张洞两人可不敢冒然的靠近过去,只能远远的观看。 两人顿时背后有些发凉,张洞还在考虑要不要点燃鬼油灯。 可这种念头很快就被他掐灭,因为鬼油灯是一种珍贵的保命底牌,没有遇到生命危险的前提下他是不想点燃的。 “洞哥,那张诡异的红木桌子既然不知什么时候待在那里的,我们就不要打扰它了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吧。 这鬼地方让我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什么东西来。” 李庆之分析道,自从面对完那个老人之后他有些害怕再看到这种神秘的鬼东西,毕竟现在鬼影还没能控制,处于自愈阶段。 肢解老人所使用的诅咒之力很高深,鬼影恢复过来需要一些时间。 而且张洞也不太好过多使用灵异能力,他有预感体内的恶鬼又开始躁动了,在这种恐怖的未知地方还是留存自身能力,能不动用就不动用。 只有那些刚得到灵异能力的铁头娃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才跟恶鬼比拼灵异能力,那是找死的行为。 两人抓紧时间朝着那张诡异桌子的相反方向离开,很快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张洞李庆之离开没多久后,那张诡异的桌子像是会瞬移一样,一下一下变幻,很快就抵达了莆田村的牌匾下,最后淡入村子的方向。 张洞和李庆之不知道走了多久,成为驭灵者的他们体力和耐力远超普通人,即使几天不吃不喝也不会感到饥饿和口渴。 他们的走在这未知的道路上,路途之中,还隐隐约约的看到某个方向的树林之中站立着几道奇怪的身影,像是在对他们招手。 在这种地方,肯定不会是活人,更不可能上去问路了。 “我们走了起码两个时辰了吧,还没有走出去,这难道也是在鬼蜮之中吗?”李庆之问道。 他的眼睛不停的左右转动,默默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生怕突然之间在哪冒出一个鬼。 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 张洞开口回答:“我觉得不是,这可能是比鬼蜮还要神秘的存在,我们路途上都不止遇到好几处可能存在厉鬼,这需要什么级别的厉鬼才能容纳的下这么多鬼? 所以我怀疑这是厉鬼聚集的地方,换句话说,这里可能是地狱。” 说到这时,李庆之眸子一缩,发现刚才还某处朝他们招手的鬼这个时候却已经没有了影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对劲不对劲,它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了吧,它回去睡觉了?” 可下一刻,当李庆之慌张的扫视着四周,找到那几只鬼的踪迹时,他被吓了一跳,心脏狂蹦。 几个穿着清朝官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尾随到他们两人身后约莫百米距离,并且低着头缓缓的朝着他们的走来。 看这个情景,它们是想要索命。 “直娘贼。” 李庆之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里的一切太诡异了。 “赶紧加速跑。”张洞催促并且加快了步伐。 开什么玩笑,给那几个鬼追上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就算是两人有能力限制它们,并且成功离开,谁知道这里还会不会存在着其他的厉鬼继续上前索命? 跟它们对抗无疑是下下策,对现状带来的改变也是微乎其微的。 这里到处不正常,自己还是省省力气比较好,把所有的实力用在自保,而不是和出现的鬼硬抗。 就这样,张洞李庆之两人与身后那几个人影始终保持着百米的距离,这种情况不知道需要维持到什么时候。 可能维持到两人精疲力尽,或者是找到离开这鬼地方的方式。 人和鬼终究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人会死,鬼不会,所以人对抗鬼永远处于下风。 在与鬼对抗之前只能采取这种最安全且最有效的措施了,张洞冷静下来,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一旦乱来,很有可能带来连锁反应,潜在这里的其他恐怖全部爆发出来。 到时候多半是会死在这里。 他们只能继续沿着这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道路上快步的走在。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 “洞哥怎么办,身后那几个鬼怎么也甩不掉,像是盯上我们了。”李庆之凝重的说道。 “别着急,我看前面有了一些变化,可能在那里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张洞抬头眺望了一下眼前的某个方向。 李庆之则顺着张洞看过去的方向望去,脸瞬间黑了下来。 那里除了荒郊野岭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第五十七章 坟丘 不过没多久,李庆之眼睛眯成一道缝,眺望着张洞所指的“变化”,很快他就看到了确实有一些场景印入眼帘。 远处出现了树林似的东西,林子里内亮起两个光圈,那光芒就像是灯笼? 像是红灯笼般的两团光芒在漆黑的林子之中显得格外明显。 朦胧不清,在这种地方存在着两团灯笼的光芒显得尤为诡异。 莆田村内那座古楼大门上的两盏黄灯笼便是诡秘的存在。 只见他们走的这条道路上分叉着另外一条小道,连接着那小树林。 蜿蜒的小道上像是许久没人经过,长满了杂草,野花。 这条小道的尽头,一座诡异的古宅子隐约呈现在了眼前。 宅子是木质的结构,不知道是谁的,建在那里多久。 外观看上去还蛮新的,呈现暗红色外漆,诡异的是宅子的外面长满了荒草,不像是有人生活在那里的迹象,应该是被人遗弃在哪里了。 然而就在这宅子门前,挂着两个红灯笼,散发着光芒。 逐渐靠近的两人被一股阴风吹的汗毛直立,这时李庆之开口:“洞哥你该不会打算要过去吧?” 张洞目光微动:“那座古宅子还挺新的,住着应该挺舒服,不过谁敢在这种鬼地方住啊,打死我也不住这里。” 说罢,两人继续快步的朝着前方走去,逐渐远离了这座古宅。 当他们走后,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那几个清朝官服厉鬼在此刻停下了脚步。 张洞两人一直留意着它们的动向,此刻心中紧张的不行。 只见那几个厉鬼停顿了约莫一杯茶落肚的时间,便转身朝着那座古宅的方向过去了。 看到这里张洞和李庆之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终于甩开它们了。 两人急忙逃出几里地后,确认那几个厉鬼没有再跟来才放心的找个安全的地方坐下休息,他们已经走了好多个时辰了,即使是驭灵者也会感到一些疲惫。 休息了半个时辰,两人决定再次踏上征途,他们有考虑过原路返回莆田村,可那并不是离开这里的最好方法,因为可能需要等上5年。 就像5年前那破旧的泥土房出现的时间一样,这一切存在着无法解释的诡异。 他们可耗不起,成为驭灵者就等同于是短命之人,即使面对外界的一切都是未知,不如破釜沉舟的去寻找离开方式。 坐以待毙不是两人的风格,而且没人说过5年后莆田村能带他们再次回归原本的世界。 张洞面色凝重,认真一想,觉得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灵异秘密,这里似乎不属于他认知的任何一处地方,像是一个类似恶鬼集中而成的灵异空间,无法被理解的地方。 如果能深入了解这个地方,也许能知道厉鬼形成的秘密? 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停停走走,路上也有遇到过不下十个恐怖的厉鬼,不过好在那些鬼没有尾随他们,也没有袭击他们,可能是两人没有满足它们的杀人条件。 他们就像两只老鼠走在街上,时刻防备着别人对他们进行袭击,殴打。 这种长时间的精神紧绷与折磨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神经稍微脆弱一点的人早就失心疯了。 支撑他们的是活下去的希望,求生的念头。 “洞哥,我们起码走了一天一夜了吧,这里没有太阳么?” 张洞目光微动:“这里恐怕是厉鬼的世界,你还想看到太阳?走了这么久我们一处活人的踪迹都没看到,死在这里恐怕都没人给我们收尸。” 李庆之盯着头顶的天空,不能说是天空,只有无尽的昏暗一片,甚至连星星月亮都没有,四周充斥着不详。 神奇的是居然存在着可以看的见的视线,但范围不是很远。 长久的待在这片不详的诡异之地,两人深感疲惫,这种疲劳不单单是指肉体上,精神上也逐渐绷不住了。 压抑,阴森,恐怖。 路上经历的恐怖事情太多,李庆之脸上变的像死人一样苍白,他体内的恶鬼似乎即将要复苏。 张洞也好不到哪去,有几次无可奈何两人都有出手才勉强侥幸逃脱路上所遇到的恶鬼袭击。 其中有两个的恐怖程度不亚于莆田村内的老人。 虽然经历了凶险,但运气还算是不错的,起码两人还没死。 不知不觉,两人经过了一片非常古怪的地方。 一片寂静且诡异的坟场。 道路两边是稀稀疏疏的坟丘,相隔约莫十几米才凸起一两个坟丘,像是小山包一样。 有些坟丘是墓碑的,上面隐约的看到是较新的,光线不好的原因,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有些坟丘是凹陷的,仿佛是刚挖不久,能闻到些许的土腥味。 “这是什么鬼地方?坟看上去像是新的,莫非刚有人在这里埋葬着什么人?”李庆之疑惑的开口。 张洞也无从知晓这种奇怪的事情该如何解释,又是一片无法理解的诡异之地,两人谨慎的靠近过去,因为走近一些才能看到全貌。 逐渐靠近后,张洞两人看见了一条小道路连着他们走的主道路一旁,留下了一片空地。 空地上有一条道路直通一个小山丘之上。 在这个黯淡无光的昏暗世界里,一座小木屋坐落在一个山丘上,充斥着诡异的气息。 这座木屋,像是村子里随便请的一个二流小木工建的一样,修建的很毛糙,甚至有些重心不稳的感觉,给张洞一种我搭建都会比他搭建的更好的错觉。 更过分的是这木屋四面漏风,有些木墙建的歪歪扭扭,仿佛让李庆之过去随便踢上几下这木屋就要直接散架了。 这木屋唯一的功能就是遮风挡雨吧,别说抵御厉鬼了。 “这种地方居然还有木屋?看样子蛮新的感觉,不过这建筑水平连我们双桥镇的小木工都比不上,谁会住在这种鬼地方?”李庆之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张洞单手托着下巴:“可能真是鬼住的,别忘了我们路上还遇到过一个唱大戏的鬼,你还想上去叫它唱上几曲。” 张洞话音刚落,李庆之脸色一黑,之前两人遇到路上有一个身穿戏服的戏子,远远看过去很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惊喜的让李庆之以为遇到了活人,还想上前打招呼,并且让他唱两句助助兴。 谁知道那鬼戏子走着走着就在两人眼前底下消失了,背影渐渐淡去,再次看到的时候那鬼戏子已经出现在了百米外的一侧树林之中,呆呆的站在哪里。 两人瞬间毛骨悚然,心中冒出一个念头,逃。 不用解释都知道那肯定是一只鬼,恐怖级别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存在,他们还以为是人,不知是那鬼伪装的太逼真,还是两人太久没见过活人而产生的美好视觉。 不过就在两人点评的时候,屹立在小山丘中间的小木屋突然嘎吱一声打开了木门。 张洞两人心中一凛,该不会又要遇到鬼了吧。 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从木屋之中走了出来,外轮廓来看像是一个人形。 可两人久待这破地,早已有些分不清那是人还是鬼,统统默认选择相信那是鬼。 他们也不是刚接触灵异事件之中的小白,多起灵异事件之中早已筑起深厚的经验与默契,当下李庆之脚底下的鬼影缓缓站了起来。 鬼影的脚底如墨在地上一样扩展开来,很快就覆盖了这个一片小区域。 那条漆黑无比的鬼手上拿着一把有些老旧的柴刀,看起来锈迹斑斑的样子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深褐色的痕迹,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那是血液干枯形成的。 “动手!”李庆之喝道。 路上两人所遇到不得不对抗的厉鬼,都是由李庆之的鬼影操控着那把柴刀进行诅咒肢解袭击,再由张洞吸取那些被肢解的恶鬼。 减低了恶鬼的对抗难度,也减轻了张洞的灵异负担。 这是他们两个交流分析得出的结果,那把老旧柴刀似乎无所不能肢解,目前遇到的恶鬼几乎都能被它肢解开来。 恐怖如莆田村那个老人,王级的恶鬼,都能被它肢解掉。 配合李庆之的鬼影帮他顶替柴刀带来的诅咒,搭配组合使用,简直像是量身定制一般。 忽的。 那道人影突然开口:“等等等,别动手,我是人。” 第五十八章 活人 那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了将要进行袭击的李庆之,鬼影甚至已经缓缓举起了柴刀,即将挥下。 “是活人?”张洞问道。 不等那个人回复,李庆之抢先开口。 “洞哥,别给恶鬼所迷惑,在这种鬼地方哪还会有活人,让开,是人是鬼先让我砍一刀自然知晓。” 李庆之不知是太过于紧张还是怎的,变的有些暴躁起来,也可能是受到了鬼影的影响。 “住手,这位兄台,我真是活人。” 话音落下,那道身影从小木屋的门前踏出,借着若隐若现的光线下,终于看清了小木屋里走出来的人的模样。 那是犹如一张像死人的脸一样苍白,也像病入膏肓的病人,眼窝颜色有些深沉,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貌。 “出现了!我一早就知晓你不是人,看我大威天龙!”李庆之说罢操控鬼影举起的柴刀就要挥下。 那个死人脸一样的年轻男子似乎有些忌惮李庆之身后的鬼影,准确来说是忌惮鬼影手中那把诡异的柴刀。 那柴刀让他有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能让他陷入生命危险之中。 下意识的,他脚底缓缓涌动着一些奇怪的泥土,应该说是坟土,因为跟一旁的坟丘泥土一模一样。 张洞目光微动,急忙一个瞬步到了李庆之身旁,用力的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这种冲动的行为。 “冷静一点,庆之,注意看,他是人不是鬼。”张洞担忧李庆之的情况,不由的摇晃了一下他硕大的身躯。 李庆之慢慢像是变的冷静下来,然后注视着那个人。 半刻后。 “你骗人洞哥,你看他的脸分明就是鬼,跟个死人似得。” 那名男子:“” “抱歉吓到你们,我天生就长这样,更别说成为驭灵者之后了。” 那名脸色苍白的年轻男子没有靠近过来,似乎在防备着两人。 这也正常,能在这种诡异之地忽然出现两个活人,任谁都会防备对方。 张洞缓缓开口:“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男子目光微微一动,不紧不慢的回答:“我姓罗,我也是刚到这里没多少天。” 张洞看他不想透露真名,也不好继续深挖,毕竟双方才刚见面,都有所顾忌。 “敢问罗兄,知道如何离开此地吗?”张洞微微作揖。 罗姓男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回了一个礼。 “先问别人的时候不是应该介绍一下自己么?” 张洞一顿,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罗兄说的对,是我的疏忽,我叫张洞,我身旁这位壮汉叫李庆之。 我们前天晚上误入此地,走了一天一夜,发现根本无从出去,因此才走到这里遇到了罗兄,敢问罗兄可知晓此处情况,劳烦否告知一二。” 听到这里,罗姓男子方才放下些许戒备,依旧有些谨慎的看着两人。 他可不相信普通人能在这种鬼地方待一天一夜,一定有着过人之处,起码可以确定的是面前的两人一定是驭灵者。 尤其方才那个身材雄壮的男子身后的神秘黑影,以及那黑影手上的一把令他感觉到危险的柴刀。 李庆之见他默不作声以为他在生气,轻哼一声,然后开口:“喂,这位兄弟,刚才是我不对。没有确认的情况下就要对你出手,不过你也不能怪我吧,在这里谁分的清活人和鬼。” 说完无奈的耸了耸肩。 罗姓男子冷冰冰的看了看李庆之,他倒也不反感这个壮汉,是个直率的性格。 于是他请两人到木屋里一叙。 进到屋内。 只有寥寥几张木凳子,以及一张木床,其他家具倒是没看到,不过看这些凳子和木床是有一定年份了,看起来像被盘的油光发亮一样。 这不像是一个刚住这里的人该有的家具。 张洞两人瞬间有些紧张,带着警惕的扫视着四周以及罗姓男子。 罗姓男子似乎明白张洞的眼神,苦笑一声。 “张兄不必紧张,这些家具不是我的,是我父亲的。” “你父亲?”张洞带着疑惑。 罗姓男子见两人并没有什么恶意,缓缓坐下,轻轻开口:“我父亲埋葬在你们看到的外面那座小坟里。” 张洞李庆之目色一凝,依旧带着疑惑看着他,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紧接着罗姓男子继续开口:“我父亲临死前交代我,让我带他埋葬于此地,他也是一位驭灵者不想死后祸害人间,只能让我送到这里把他埋在于此。” “对了,我叫罗千,是这片坟场的主人。” 他微微一笑,那张苍白的脸笑的十分坚硬,诡异,要不是两人还在交谈都让人觉得这是在跟一只厉鬼在对话。 罗千发觉的他的笑似乎不温暖,于是连忙收起了笑容,恢复回一张冰冷冷的脸。 见过罗千的笑容后,张洞李庆之两人瞬间觉得,他还是冰冷的脸看起来比较“顺眼”。 他们知道,这是受到厉鬼的影响,身体逐渐变的不再像活人,他们这类人都是和厉鬼共存的人。 “至于出去的方式,抱歉,我还不够信任你们,无法给予帮助。”罗千摇了摇头。 素味平生,让他付出某种代价去带两个不相干的人回到现实世界,他觉得不值当,虽然这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好人。 但这个世道好人死的快这个道理他深刻了解,他的父亲就是死在一次灵异事件的救援之中。 张洞没想到罗千会这样回答,很直接也很直白,比外面某些虚伪奉承的人强多了,他并不反感。 大家都是刚认识,没害你都算好的了,为什么还要帮你? 除非你能拿出吸引对方的东西,或者说是等价值的东西作为交换。 想到这点,张洞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庆之突然开口道:“既然不信任我们,那么吃的有么?我们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虽然是驭灵者几天不吃不喝也没问题,但我担心我的肌肉会消掉,肉体会坏掉。” 罗千点了点头,讨点吃食这个要求不过分,于是他从床底下拉出一个老旧的木箱子,上面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慢慢的打开那个老木箱,在里面翻找着什么,没一会儿,他拿着一包被薄纱包裹住的什么东西走了过来递给李庆之。 李庆之道了声谢,接过罗千抵来的食物,掀开一看瞬间傻眼了。 里面包裹着一条条深褐色的肉干,看起来的样子像是存放许久了一样,他不敢肯定这是什么肉做出的肉干。 “罗兄,你这是什么肉?不会是死人肉吧?”李庆之拿着一条粗硬的肉干在眼前晃悠。 罗千:“” “你放心好了,这是耗牛肉,是我父亲上个月从西边带回来的,外面有钱也买不到,可香了。” 李庆之半信半疑的将肉干放到嘴里,用力的咀嚼拉扯,这肉干似乎十分的有韧性,嚼的腮帮子都累了。 不过这东西越嚼越香,要是有酒就好了,味道美极了。 张洞也顺了一条肉干跟着啃了起来,三人的关系也因为这次分食,稍微的缓和一些,建立起基础感情。 忽的。 罗千撕咬下一块耗牛肉干后,开口道:“其实,想让我带你们出去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不知道代价你们付不付得起。” 张洞瞧这事有的商量,眼光一亮,于是问道:“哦?不知罗兄想要我们兄弟付出什么代价?” 罗千的目光投向了李庆之腰间的那把柴刀上,不言而喻,他似乎对柴刀很有兴趣。 李庆之冷笑一声:“罗兄,虽然我很想感谢你,可你不该把目标放在这把柴刀上。这不是你能驾驭的住的,况且我们还没有确定你是否能带我们出去。” 李庆之威胁的话语他是听的出,别打他柴刀的主意。 罗千也不是夺人所好之人,好在跟两人不久的接触下来还算舒服,于是他缓缓开口:“既然李兄不肯割爱,罗某也不会强求。 只是带你们出去的话你们需要答应帮我出手一次,注意,是一人一次,当做是你们的车钱。” 张洞李庆之面面相视,而后张洞说道:“你让我们去做送死的事情,我们不可能也去做吧?比如叫我们去帮你处理王级厉鬼。” “当然,不会让你们做伤天害理之事,不会让你们陷入绝境。” 罗千的回答有点模棱两可,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张洞两人当前的首要目的,于是答应了罗千的要求。 第五十九章 交谈 小木屋内,三人相谈甚欢,心中的戒备也在一点点放下,当罗千从李庆之口中得知他是大汉市的部队少将之后,不由惊讶,果然人不可貌相。 男生之间的交情有时就会因为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拉近。 三人就像忘了这片区域的恐怖似得,正当这个时候,张洞忽然问道:“对了,不知罗兄需要我们做什么事呢?” 虽然罗千答应过不会让他们去做伤天害理和危险的事,但是他还是想问清楚一点为好,驭灵者拜托的事情无非都是跟灵异相关的。 任何扯上灵异的事情都需要慎重。 微弱的光线印照在罗千的眼睛上,似乎在微微转动。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事情,我在某地遗落下我的灵异武器,想去拾回,但那里有一只恶鬼在徘徊我不敢分心。 所以想让张兄,李兄陪我走一趟,当做是我带你们走出这个诡异之地的答谢。” 张洞感觉到,罗千的话中隐藏着某些真相没有完全告知,不过他也不在意,如果遇到生命危险,大不了拉着李庆之跑路便是。 承诺固然重要,但是在生死存亡面前,承诺是可以改变的,如果罗千不仁,他会斩钉截铁的不义。 世道混乱,善良的人和好人死的早。 李庆之问道:“罗兄,你就不怕我们答应了你出去后又食言?” 罗千那张苍白的死人脸静静地看着李庆之,气氛之中透露着一股气拔弩张的感觉,随后罗千继续咬了一口肉干。 “我不怕你们会食言,第一是直觉,第二我有信心对付你们的办法还是有的。” 罗千不以为然的咀嚼着肉干,那平静的神情仿佛外界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关注。 李庆之饶有兴致,调侃道:“哦?看来罗兄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啊,比划比划?” 这看似宣战的举动在这种地方实为不智之举,李庆之也不是傻子,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之一是为了试探试探罗千的实力,其二可以知道连罗千都搞不定的恐怖,他跟张洞是否能做到。 毕竟李庆之的原则性比较强,他答应别人的事情一般都会去做到。 罗千拒绝的说道:“比划的机会多的是,出去再比也不迟,眼下这里并非安全之地,我相信你们在路上也遇到过一些游荡的恶鬼吧?” “没错,罗兄,你有去过这个鬼地方的其他区域吗?”李庆之不再吊儿郎当,一脸严肃的问道。 罗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看的李庆之和张洞疑惑不断,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去过还没去过? 不过罗千开口解释道:“我原本把我父亲安葬好,便打算去其他区域看看,毕竟来都来了” 张洞和李庆之两人不由咂舌,来都来了,这个理由倒是很对他们的口味,他们也时常作死的去一些危险的地方探索真相。 罗千继续开口说道:“我先是往你们来的方向走,没走出去一里路,我发现我被什么东西盯上,我体内的鬼躁动不停。 这种恐怖的存在明显是我不能随意抗衡的,紧接着我好不容易甩开了那只鬼,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居然看到了几只穿着清朝官服的人影似乎在对我招手,于是我连忙往坟场这边撤退,不敢再探索未知的前方了,他日实力允许我还想去看看。” 张洞说道:“清朝官服?你也遇到了,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把它们几个甩掉。” “然后呢?”李庆之问道。 “后面我回到坟场,发现有几道身影围着附近徘徊,我只敢远远的看着,等他们离去后才过来。 之后我就不敢胡乱瞎逛了,这个灵异之地不是一般的恐怖。”罗千讪笑道。 他的脸跟他的笑容非常不和谐,宛如一张死去脸皮被什么扯着笑一样。 看了几次都无法习惯罗千那渗人的笑容,李庆之很想提醒一声让他别笑了,但又怕话语伤人,索性作罢。 很快罗千又恢复成一张冷冰冰的脸,他心中估摸着虽然张洞和李庆之两人能在这个诡异之地走了一天一夜,但也有信心胜过他们,因为他的鬼很特殊,特殊到他想低调都不行。 当然,这种话只能藏在他的心里,谁敢言无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再说了,通过接触,他从两人身上都没有感觉到那种违奸作恶之徒的气息。 一般这类人他都能看穿,有些人非常善于隐藏,笑面虎,亦或者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对于善意之人他向来也诚意待之。 张洞缓缓开口道:“那罗兄知道这个地方是怎么形成的吗?鬼?或者说,这是一个超大型的鬼蜮?” 罗千眼色一亮,暗叹张洞的想法大胆,这个想法他也曾有过。 他僵硬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晓这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是谁构建的,都是一个谜。” 张洞暗暗可惜,他还以为这次能接触到了一些厉鬼来历的真相。 “等等,你们先别聊了,你们发现附近是不是变的有些阴冷?”李庆之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经过李庆之的提醒,张洞和罗千脸色一变,神情立马变的凝重起来。 他们可不相信这种反常的温度骤减是一种巧合,一般都是异变产生灵异。 几人紧张的看向小木屋的窗外,与其说是窗,不如说这是由几块木条胡乱拼接成的一扇窗。 三人的目光由木窗投向外面,只见坟场上空荡荡,空无一人,唯能听到时有时无呼啸而过的寒风。 “经你这么一说,周围似乎真的变的有些阴冷,可能我在这里待久了,寒冷感知降低了灵敏。”罗千冰冰的说道。 李庆之心中低吟:你本来就像个死人。 经过了几分钟的扫视。 三人并没有在坟场周边看到任何不对劲的样子。 难道是错觉? 带着一些狐疑的李庆之认真的看着木窗外,无奈视线范围有限,并不能覆盖其他区域。 于是他起身跑到房间另一边的一道缝隙之中,朝外看。 几番巡视,也没有寻到可疑的地方。 “可能是我的错觉,我们继续吧。”李庆之坐了回来。 张洞一脸凝重:“不对,不是你的错觉,我也感觉到了,很近。” 话音一出,三人脸色变的煞白,而罗千的脸色更像是一个死人了。 一只看不见的鬼可能徘徊在三人之间,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它盯上了。 身上的汗毛不受控立了起来,没有什么比这更恐怖了。 “喂喂喂,洞哥你知道那只鬼在哪吗?”李庆之变的惴惴不安。 罗千警惕的扫视房间内,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屋内比较空旷,至于屋内的那些家具他直接抛之脑后,那是他父亲遗留下来的物品。 “等等,那是什么?” 罗千心中喃呢,只见他目光扫视而过的地方,除了他们三人坐着的木凳子以外,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红色木凳。 那木凳距离几人仅仅几米的距离,而且红色木凳的附近,不知是光线不足还是坐落在角落的原因,看起来暗淡了一截。 一条红色的木凳偷偷的出现在那里,是父亲的凳子? “我说,那张凳子不是这里的家具吧?” 李庆之突然开口,并且伸手指了指角落的那条红色的木凳。 张洞扭头看过去,神色肃然一凝,表情立即变的谨慎起来。 那条木凳明显跟他们几人坐着的不是一个性质,最起码颜色上都不对,他们坐着的是原木色,而屋内角落那一条木凳是红色,显得十分违和,格格不入。 这红色木凳散发这诡异的气息,这时不会有人想要去坐上去,因为似乎牵扯到了灵异相关。 “那的确不是这里的家具,该死的,什么时候出现的。”罗千咬了咬牙。 昏暗的光线下,那木凳的红色宛若猩红的血液一般蠢蠢欲动,有种像是用鲜血漆刷上去的一样,微微冒着红光,变的突出。 第六十章 红木凳 一条长形红色木凳就这样在昏暗的视线中散发着说不出的邪魅,此刻张洞三人浑身变的紧绷,随时准备迎接那未知的木凳袭击。 因为没人知道是否已经被它盯上,也不明白它出现了多久,刚才顾着聊天而没注意到它的出现。 看清楚木凳的形状后,张洞若有所所思,这东西似乎跟他和李庆之刚出莆田村遇到的红色木桌是同一个材质与颜色的。 莫非其中有什么关联? 三人就这样没有动静的盯着木凳,那红色长条木凳摆放在那里依旧显得很突兀,对视了几杯茶时间。 李庆之决定出手,再等下去也没有意义,与其担惊受怕不如主动出击。 即使失手,一旁也还有两人相助。 有了决定,立马付出行动。 李庆之的脚下散发着一股如墨一般漆黑的东西抽动几下,爬出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慢悠悠的站立而起,约莫两米多三米高的鬼影默默的站在他身后,而他双腿微张的坐着,手肘撑着大腿膝盖附近的肌肉上。 随着高大的鬼影出现,周围的温度骤降,冰冷的气息散发开来。 罗千目光微微一变,眼睛在上下打量着身旁出现的高大鬼影,似乎在估摸着它的恐怖程度。 “这就是他的鬼么” 高大的鬼影托着僵硬的步子往那条红色凳子走去。 鬼影仅仅只是经过,就让罗千有种阴凉不安的感觉,他能察觉到李庆之的这只鬼很恐怖,心中多了一丝考量,如果对付这只鬼的话自己估计要付出一些惨痛的代价。 他在衡量李庆之的能力,只是张洞令他看不透,短暂的接触发现这个人聪慧过人,观察入微,还有冷静的头脑。 单凭这几点就具备了常人不具备的存活率,这是指能在灵异事件之中的存活率。 加上尚未看到其出手,因此张洞给他的感觉像是增添了一副神秘感。 如果得到这两人的相助,他相信回到现实世界中去拿回他的武器会变的更加顺利,一切有待考察。 鬼影迈着僵直的身影靠近红色木凳,两种灵异即将要冲撞在一起,周围的温度持续下降,那种寒冷不是物理寒冷,而是来源于某种奇异的感觉。 罗千和张洞都没有阻止李庆之这种行为,灵异事件中,需要有人去试探才方便行动,而试探的代价是死亡或发现。 这是一种不对等的对撞与交易。 鬼影的手不知怎么的握了过去,紧紧的抓住红木凳的一条凳子腿。 触碰到的鬼影和木凳没有任何动静,也没开启任何反击。 而后李庆之略感兴趣,鬼影就这样举起角落那条红色长木凳来到小屋门口,嘎叽一声大门打开了。 鬼影径直的迈出屋外,抓着木凳的一只脚,猛的一挥,木凳被硬生生的抛了出去。 在上半空越飞越远,无人知晓鬼影的力气有多大,不一会儿,上半空飞出去的木凳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解决了么?”李庆之呢喃道。 “就这么简单?不会吧。” 罗千讶异的开口,如此简单就处理掉一件灵异事件? 唯有张洞紧锁的眉头尚未松缓,沉闷的说了一声:“不对,周围的温度还没上升回来。” 经他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霎那间。 三人像是有什么感应一般,不由自主的齐刷刷回头朝屋内的方向看去。 另他们惊讶且无法解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刚才那个角落上不知不觉又出现了一张长条红色凳子。 没有任何征兆,那长条红色木凳鲜艳的摆放在昏暗的角落,显得那么突兀。 就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一样。 “娘希匹,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李庆之说道。 此刻他感到一股冷意在背后,顺着感知的方向看去,敞开的小屋大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平放着一条红色的木凳,诡异,安静的待在那里。 三人脸色同时一变,有种惊悚的感觉,这种不知不觉,悄无声息出现的灵异是最为令人恐惧的。 看来这里已经不知何时被灵异入侵,只是现在还没出现伤亡,无人知晓它的杀人条件是什么。 “现在怎么办?”罗千面无表情的问道。 张洞目光微动,很快就有了一个想法。 “既然不能丢走,那我们离开吧,把这里让给它。” 罗千很快就明白张洞的意思,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既然它待在这里没有见到它袭击,所以索性让出这里。 罗千点了点头:“好,就依你所言,这或许可以试试。” “你真的愿意割舍么?再怎么说这木屋也是你父亲的遗物吧。”张洞微微一笑。 “没什么愿不愿意的,为了保命舍弃一座小木屋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我父亲知道了也会同意我这个想法,我们赶紧走吧,省的夜长梦多发生什么变故。” 罗千觉得那个灵异似乎没这么简单,想着赶紧离开。 这里到处都可能有鬼出没,没必要去跟它死磕,直接离开如果没有任何问题那就是最低的代价处理灵异事件。 “砰!” 异变发生了。 小木屋的大门被某种巨大的力量重重的砸上,门似乎紧紧的关闭起来了。 “他妈的,不打算给我们出去了么?”李庆之一个箭步,身体极速的靠近大门,用着他那双健硕的手掌猛然大力的往外拽。 几番拉锯,大木门纹丝不动,像是被铁匠用铁水焊死了一样。 透过门缝,李庆之还看到那条红色木凳就那样诡异的坐落在大门外,昏暗的光线下,醒目又惊悚。 “看来出不去了,娘希匹,看我如何治你。”李庆之咬牙切齿,鬼影再次从脚底下站了出来。 本以为李庆之会操控鬼影去开门,哪知鬼影竟然往相反方向走去,那个方向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屋子角落的那条红色长条木凳。 “他要干什么,张兄。”罗千神情带有些许疑惑,他有些看不透李庆之的行为准则。 “看着吧,李庆之总有他的方式去处理灵异事件。”张洞微微一笑,似乎对李庆之很放心。 李庆之确实有他处理灵异的方式,只是这种方式不是一般人可以去做到。 印证那句话,每件灵异事件的后果都是无法复制的,适用于你的不一定适合别人。 两人说话的时间,角落的鬼影此刻已经再次抓起那条木凳的凳子腿,举了起来。 鬼影就这样拿着木凳恶狠狠的砸向木屋的大门。 “砰砰砰。” 没砸几下,大门像是失去了某种力量支撑,终于再次敞开了。 再次被打开的大门外诡异的又多增加了一条红色木凳。 连同被鬼影丢出去的木凳一共三张凳子,整齐的拼接在门外,像是守卫一样把门口给团团围住。 “是想困住我么?” 李庆之居然十分大胆的伸出他的手尝试去触碰那条长木凳。 这一举动落在罗千眼里微微一动,无法理解他这种行为的意义,心中对他的评价默默地扣除了一分。 李庆之的举动在罗千眼里就像是一个莽夫,敢用自身肉体去触碰灵异,这是嫌命长的行为。 他已经准备好随时出手去营救,不是他老好人,而是他怕李庆之如果死在这里又增加一件灵异事件,到时会更加头疼。 第六十一章 媒介 李庆之的手触碰到那条木凳上,随之而来的是传来一股冰冷的凉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罗千倏地脸色一变,如他幻想的灵异袭击并没有发生,鬼没有任何动静,李庆之也没有遭受任何袭击。 “这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罗千不由的开口问道。 李庆之淡淡的说道:“罗兄啊,你以为我是莽夫?没有把握的事情会去作死吗?” 被李庆之这么一波反问,似乎刚才他的想法被洞悉,罗千瞬间表情有些尴尬。 当然这一点小心思李庆之是不知道的,刚才只是他随口那么一说,调侃罗千罢了。 紧接着李庆之开口道:“我刚才触碰到它就证明了我的推测是对的,这条木凳并非真正的鬼,只是灵异的额形成外貌。 你看我触碰它,砸它,甚至丢它都没任何危险。 我觉得它的杀人条件应该是其他条件,或者是通过某种媒介。” “媒介?”罗千一知半解的模样。 李庆之脸上收起嬉笑,立马认真严肃起来。 如果这只鬼的杀人条件真的是需要像他的柴刀那样通过某种媒介的话,那么事情就变的相当棘手。 殊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就有被袭击的风险,就像柴刀一样,得到一定媒介条件可以无视距离,无视防御的把人或鬼活生生劈成两半。 就像诅咒一样,恐怖如斯。 不过厉害的灵异袭击伴随着风险也就更高,其他人也能操控柴刀,但是使用过后无法承受带来相应的诅咒反噬,会当场死亡。 所以才说李庆之的鬼影配合柴刀相补相互,天选一对。 不过目前鬼影抵挡了柴刀的诅咒,会暂时的陷入无法驾驭的状态,也是一个致命的弱点,除非李庆之能成功二次驾驭鬼影,加深了控制权,就像张洞那样。 “媒介么?我懂了,让我来尝试一下触碰它的杀人条件吧,否则我们所有人都离不开。” 在一旁的张洞此刻突然开口,他明白眼前的情况需要“人”去触碰这只鬼的杀人条件,从而处理这件灵异事件。 否则他们一昧的推测这只鬼的杀人条件也没有任何用处,没有得到实践。 “你去主动承担这只鬼的杀人条件?你挡得住它的袭击吗?”罗千反问道。 他有些捉摸不透这两人,都这么勇的么? “你放心好了,洞哥的话没问题。”李庆之对张洞是很放心的,只有他知道张洞的能力是多么的特殊。 张洞缓缓说道:“挡不住也得挡啊,否则我们如何破局?” 罗千一听张洞的意思是要去跟厉鬼硬碰硬了,只是他还是无法相信眼前此人为何如此自信敢跟一只未知能力的厉鬼正面刚? 可眼前也没有其他方法,只能默不作声,看他们表演。 “希望你能成功吧” 张洞目色一凝,慎重的迈着紧实且修长的大腿跨了过去。 “没有受到袭击么” 不是跨过去,那么就是跳过去? 有了想法立即实行,张洞轻盈一跃,轻轻松松的跳过了木凳的头顶,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不适。 明显这个方法也是错误的。 “跨过去,跳过去都不是,看它的外形是一张凳子,莫非是坐下去?” 张洞弯下腰,一个落座,结结实实的坐在这条长木凳的一头。 随着他的坐下,恐怖的一幕立即出现。 原本空荡荡的红色木凳上竟然诡异的出现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衣衫陈旧,看不出是哪个时代的老旧衣服,浑身僵硬而又冰冷,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一双枯瘦的腿蜷缩着,悬在地面上,姿势诡异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来了!” 张洞眸子一缩,神情倏然一变。 “双脚离地,看来想通过李庆之的柴刀把它肢解掉的想法不能实现了。” “嗯?我不能动了。” 张洞感觉身体的掌控权似乎正在慢慢消失,这种感知是从下半身开始,下半身正在快速失去知觉。 红色木凳上出现的鬼像是不存在一样,罗千和李庆之两人没有丝毫表态,就像看不见凳子上这只鬼似得。 一种无法显现的恐怖之鬼,媒介只有通过这红色的木凳连接,才能让厉鬼出现。 鬼出现的一刹那,张洞顿感不妙。 他下半身现在像死被人用什么死死的钉住了一般,无法动弹,无法起身。 这恶鬼的压制不止是针对活人身体的,就连身体里的鬼也同样如此。 不过张洞一直有种直觉,他体内的鬼并不完美,似乎存在着某些限制,这也是导致他怀疑的原因之一。 但眼下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 他尝试着动了一下上半身,依旧还能活动,没有受阻,这是一个好消息。 此刻,那个恐怖的厉鬼身影几乎就靠坐在张洞的身旁,张洞能感觉的到,它浑身阴冷的可怕,像一个在冰块里打捞出来的温度一样。 它的身上穿着老旧的衣服,有些破烂,上面的纹路依稀能分辨出似乎是清朝的产物。 冷静下来后的张洞,仔细的观察这只恶鬼,他发现这只鬼的双脚是蜷缩着的,没有触碰到地面,像是和那红色的木凳连接在了一起,枯瘦僵硬。 这鬼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就像雕像一样,没有生机。 这种情况没有延续多久。 忽的。 那只恶鬼像是被张洞触发了某种条件,竟然缓缓的有了动静。 厉鬼正在僵硬的转过身子,腰肢扭的像麻花。 “鬼要动手了?” 当这只鬼转过身子,张洞看到他的脸上模糊不清,不知是腐烂过度,还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唯一能看见的是一双只剩下黑色轮廓的眼睛,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扑面传来,那臭味就像是死了很多天烂在地上的味道一样。 恶鬼模糊掉的五官和布满黑色的眼眶轮廓,搭配起来仅仅只是第一眼就让人汗毛直立,心中悚然。 一种生物的本能预警信号在张洞脑中不停的闪烁。 就像第一次遇到恶鬼,被盯上的那种胆战心惊,灵魂般的颤栗感。 摁在木凳上的那只干枯的手掌缓缓抬了起来。 “该死的。” 张洞急忙的抬手往空气之中轻轻一挥,毫不吝啬的释放着自己的能力。 “嗯?张兄怎么在挥手,是叫我们过去么?”一侧的罗千不解的开口。 “妈的,洞哥似乎遇到那只鬼了,他在进行驱鬼行为。” 李庆之有些担忧起张洞的处境,毕竟两人都无法看到厉鬼。 下一刻。 张洞屁股下面的那张红色长条木凳咔嚓一声断裂开来,一下子变的四分五裂,化在地上成了一堆木头。 张洞能从新站了起来,下半身恢复了知觉。 “成,成功了么?”李庆之喜悦之情现于表面。 他此刻大口喘气,体内的膨胀感又来了,灵异恐怖能力太高相应带来的灵异能力就越高。 吸收如此庞大的一股灵异能力使他能感受到体内的鬼正在加快复苏,他似乎距离下一次厉鬼在体内复苏的时间又变短了。 他差点就抵抗不了这只恐怖的厉鬼,能把他压制的厉鬼级别不低。 幸运的是在厉鬼尚未真正复苏和袭击之前被他先手袭击了。 张洞脸色阴沉,有些惊魂未定:“不清楚,我在那只鬼对我动手之前动手了,不然我有预感我会被它杀死。” 这时,三人的脸齐齐的看向另一旁。 一条诡异的红色长条木凳,依旧摆放在那里一动不动。 周围都是昏暗的环境之中,那上面的红色油漆显得格外醒目像是在鬼魅的散发着血光。 第六十二章 难以处理 气氛变的渐渐凝重起来,原本以为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红色木凳,不曾想居然是一只有着恐怖灵异等级的厉鬼,鬼的特性十分奇特。 木凳的外形上只是鬼的灵异所化,真正的恶鬼是需要人坐在木凳上才能触发恶鬼的媒介,看到以及接触到鬼。 而这种媒介接触还必须得是活人才能接触,当活人符合恶鬼的杀人条件,就会对人展开灵异袭击,也就是说死物无法触碰到媒介。 这种灵异袭击的恐怖程度很高,连张洞都隐隐感到死亡的危险,生物的本能预警是不会骗人的。 “无法处理么?”张洞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张红木凳。 “这凳子还在,说明鬼还没有被处理,看来真正的鬼不是碎掉的那张,只要源头鬼没有被处理会一直保持现在这样,无法被清除。”李庆之分析道。 “原来如此,那么我们需要找到真正的源头鬼,才能处理这次事件,不过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我发现房子的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几张这种红色木凳。” 罗千刚说完话,三人的目光一同朝着周围看去,只见木屋的四周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张张血红色的木凳,散发着阵阵鲜艳的血一样的浑浊光芒。 木凳的出现显得氛围变的愈发愈诡异,昏暗的四周遍布了零零散散的红色木凳,像是有人乔迁之喜,又像有什么喜事一样。 可这附近只有几个坟丘以及数不清躲藏在四处的游魂野鬼。 “事情变的棘手了,不能迅速找到源头鬼的话危险离我们越来越近,甚至我们三人都有可能死在这里,别忘了,这里是灵异之地,除了这个木凳鬼,四周还有着随时会出现的其他厉鬼。”张洞凝重道。 罗千和李庆之眉头紧锁,这表明张洞说的情况和现在他们经历或即将发生的事情是一样的。 “事情已经变的这么麻烦了么?那如果我们一起去坐那些木凳,这样不是可以加快找到源头的速度?”李庆之说道。 张洞摇了摇头:“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通过刚才短暂的接触,我发现这鬼的恐怖程度不低。 你们要是抵挡不住鬼的袭击,就等于送死,死了还会再增加一件灵异事件,让这原本就出不去的局变的更加困难。” 罗千没有说话,像是在沉默或在思考,事情一下子变的一发不可收拾,来的很突然。 灵异事件之中的变数和突发性永远是很急促就形成的,更别说在一个布满厉鬼的地方去处理一件灵异。 “难道没有办法了么?” 李庆之讨厌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能。 张洞继续开口:“你们注意到没有,红凳子的数量还在增加,这说明鬼正在复苏,我担心凳子的数量到达一个程度,鬼的杀人条件也相应的会随之改变。” 顺着张洞的开口,两人再次看向四周。 只见原本零零散散的几张红木凳,数量递增的比方才还要多出一倍,这增长速度相信就算别人说恶鬼的杀人条件不会更改都没人会信。 灵异事件永远不能报以轻视。 张洞眉头一拧,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伴随增多的红木凳,隐约的看到周围的光线都变的更为的暗淡,视线严重受阻。 “对了,刚才鬼影接触它并不受影响,那让鬼影给我们开路试探看看。” 张洞想到了一个办法,想通过鬼影来开路,让他们撤出红木凳的包围圈,只是红木凳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一直堵着他们的路。 他无法确认鬼影是否能不受影响,但能对付鬼的,只有鬼,所以办法值得一试。 一具高大的黑影由李庆之的背后走到三人身前,鬼影的外形还是那样的令人胆颤,阴冷。 它缓缓的抬起沉闷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红木凳的方向前进。 三人咽了咽口水,静静的看着鬼影和红木凳接触会碰撞出怎样的变化。 没过多久,只见鬼影似乎有些小幅度让步,刻意没有触碰到那些增多的红木凳。 “什么!你的鬼影似乎在有意识的躲避那些红木凳,不可思议,看来这个鬼的确十分凶险,连鬼都会避让。”罗千吓了一跳。 看到这一幕,张洞有点劫后余生的慌张,要不是自己先下手为强,可能会折在那鬼的手下,下次不敢再这么莽撞了。 鬼影越往前跑,前面的红木凳就越多,它的速度缓缓的慢了下来。 留给鬼影穿梭出去的间隙越来越少,直至最后,鬼影竟然停了步伐,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像是在不知所措,一动不动。 “喂喂喂,我的鬼影好像不动了,不受控了吗?”李庆之汗津津的说道。 由于鬼影走的距离他们也不算太远,可昏暗的光线下比较难看的清那边的方向,所以这种情况无法判断。 “要不我们稍微靠近一点?你们看鬼影也开出了一条道路,我们跟着它的步伐过去看看。”罗千提议道。 “不可,你们看鬼影刻意避开的间隙上又增加了其他红木凳,挡住了原本鬼影过去的道路,再说了鬼影走过去没有危险,不代表我们走过去就安全。” 听到张洞的分析后,罗千瞬间茅塞顿开,暗自佩服张洞冷静的思路,他就像是天生处理灵异的一样,有条不絮,按部就班,寻找比较安全的方式去处理事情。 “李庆之,你让鬼影回来试试看,让它坐在凳子上。”张洞吩咐道。 “原来如此,洞哥你是想让鬼影坐上去,通过鬼影来触发凳子上那只鬼的媒介来解除这种现象么?毕竟鬼是杀不死的。” 李庆之明白了张洞的意思,立即让鬼影回归。 只是鬼影出去之后停顿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也有些不好保证鬼影能受控。 一息,两息,三息过去了,仍不见鬼影有动静。 “失控了么。”罗千眉头皱了一下。 “没,鬼影动了。” 罗千立马抬头再次看去,只见鬼影似乎在倒着走,僵硬的身影倒着往回走,似乎不用回头看路一样。 “会有危险么?洞哥” 鬼影已经回到三人的身边,一具高大阴冷的黑影没有动静的站着,周围的气温骤降,宛如寒风环绕。 “我不确定,这个方法也是我临时想出来的,我不敢给你打包票,也不敢肯定,你应该清楚,灵异之中任何变数都有。”张洞语重心长的说道。 “张兄说的没错,不过你放心吧,我跟张兄在一旁助你,如有不妥,我们会顷刻出手。”罗千也来给李庆之打气。 “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李庆之一咬牙就下了决定,他本就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婆婆妈妈不是他的性格。 鬼影的身旁处正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红色的木凳,于是鬼影迈着像人一样的步伐,靠近过去,坐在了木凳上。 张洞心头紧张,鬼影已经坐在了木凳上,厉鬼的杀人条件已满足。 于此同时,坐在木凳上的阴冷死尸忽然动了起来,它突然张开了那双灰死无光的双眸,扭过头看向鬼影的方向,死死的窥视着正在接触自己的鬼影。 鬼盯上鬼,会形成怎样的冲击,杀人条件触发了。 下一息。 没有任何惊涛骇浪的异象,也没有任何怪异发生,这条红色木凳恍然间断裂开来,而坐落在凳子上的死尸也失去了某种灵异力量支撑,栽头倒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罗千大呼一声。 眼前的结果令人费解,鬼影坐上去,这红色木凳就散架了? “果然如此,跟我猜想的一样,利用鬼来触发鬼的杀人条件,然而鬼是无法杀死的,相对的属于一个矛盾的地位,一个强一个弱就会瓦解。 显然鬼影的恐怖级别似乎更高,因而凳子上的鬼四分五裂开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张洞解释道。 “难怪你之前说你不确定,如果鬼影无法抗衡木凳上的鬼,那么李兄可能会”罗千目光一动。 “结果是好的不是么?还好我命硬。”李庆之咧嘴一笑。 就这样,他们几个跟着鬼影的方向前进,要走出这片被红木凳包围的区域。 有拦路的木凳,就让鬼影坐上去,紧接着木凳瓦解断裂开来。 这真是一次大胆的尝试,鬼杀不死的特性是令人绝望的,但是加以利用可以用鬼来对付鬼。 就像规则来限制规则一个道理,能想到这个办法的前辈也是个天才,在绝境之中寻觅到对付鬼的活路,人的潜能实在恐怖。 第六十三章 走出 一路跟随者鬼影的步伐,挡在路上的木凳全部断裂,一地上都是木头的碎块,而凳子上的死尸失去了灵异支撑纷纷都倒了下来。 通往坟丘外的一跳道路硬生生的给鬼影开辟出来。 此刻三人已经抵达到坟场的外围,走出了这闹鬼的坟场,相应的周围那种灵异压迫感逐渐减弱,他们身上那种无形的压力荡然无存,一股轻松感接踵而来。 “我们似乎成功的走出了红木凳的包围圈。”罗千喜上眉梢。 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洞,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可怕,如此恐怖的灵异事件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应对了。 难怪他们两人能在这片灵异之地走上一天一夜,换他来不敢说能走这么久,那些无处不在的未知恐怖就已让他精神麻木。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外有人,何人敢言无敌,谁敢言第一? 这一次灵异事件之后,也让三人的情谊加深了一些,毕竟一起经历过生死的。 张洞看了看坟场,模模糊糊的已经看不清那片的方向,那是被灵异的干扰所造成的,说明鬼还留在坟场附近徘徊。 “看来你的小木屋无法待了,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这里每多待一刻危险就增多一点。”张洞看向罗千。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也没办法。”罗千耸了耸肩。 “那这个红凳子如何处理?” “让它待在这里是目前来说最好的结果,反正这个鬼地方又不止一只鬼,兴许之后它就会离开。”张洞说道。 “好吧,只能如此。” “罗兄,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你应该可以选择相信我们了吧,答应带我们出去不会食言吧?”李庆之忽然问道。 事情处理之后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保不齐在哪又冒出一只恶鬼,长期下来,他们可吃不消。 而且李庆之能感觉到体内的恶鬼似乎不受控的频率越来越发频繁了,这是厉鬼复苏的征兆,最近他使用厉鬼的能力次数太多了。 一路过来不停的过度使用鬼影之力,原本能活一年的寿命都会被嚯嚯缩短成几个月,现在还有能活多久他无法明确知道。 只知道得赶快出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闭关,把自己锁起来,跟张洞一样去再次驾驭体内的厉鬼,争取更多的身体支配权和寿命。 罗千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只金色的怀表,那是他拜托金铺老板和钟表店老板合力打造的一只独特的怀表。 怀表的周身都是由金子制造而成,明显是为了在灵异事件之中能正常使用。 他微微眯着眼,借着昏暗的光线,盯了下金表上的时间刻度又合上。 “时间还没到,请两位兄台稍后,时间到了自然会带你们一同出去。” “时间?奇怪,你的表似乎是金子做的,罗兄这么有钱,真是羡煞旁人。”李庆之不屑的说道。 罗千尴尬的笑了声:“李兄你误会了,在这片灵异之地身上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被灵异影响,哪怕是钟表,所以我特意命人给我制造一只金表,这样才能知道准确的时辰。” “原来如此,金子无法被灵异影响,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过你刚才说的时辰,是什么时辰?” 李庆之一边回答,一边拿出自己身上的怀表看了起来。 诡异的是李庆之怀中的进口名表居然在往相反方向转动,这一幕明显不正常,看来的确如罗千所说的那样,他身上的怀表被灵异影响了。 张洞也效仿李庆之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怀表,眸子陡然一缩,紧接着深呼一口气。 李庆之和罗千似乎发现张洞这边有什么情况,连忙靠近一看,只见张洞手掌之中的怀表指针竟在剧烈的转动,速度还不慢,就像上了发条一样。 吓的张洞连忙把怀表丢在道路的一旁,任由它诡异的转动。 李庆之也跟着把那个怀表丢的远远的,这是被灵异影响过的怀表,他们可不敢继续留着身上,否则不知什么时候会被未知的灵异入侵。 “罗兄,出去之后也给我搞一只你那样的金表。”李庆之心惊肉跳的说道。 如果不是罗千提醒,他身上还带着那只乱转的怀表。 在李庆之眼里金表还是拥有很大作用的,没有金表他们下次再遇到灵异事件无法知晓准确的时间去做某些事。 罗千点了点头,答应了李庆之的请求。 张洞这时开口道:“罗兄,方便问一下我们还需要等多久么?我感觉到这附近不安全,不,准确来说这里都没有一处安全之地。” 张洞发现周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急迫的想知道罗千到底在等什么,如何离开。 他不是那种把一切压在一条路身上的人,他需要了解想要知道得信息,从而给自己多一条后路。 这也是张洞赖以生存到现在的方式,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两手准备是非常有必要的。 罗千目光微动:“再等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现在我们不要随意走动,以免招惹一些不该惹的存在。” 罗千的回答令张洞更为在意了,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但他心中还是信罗千的说法,再等等,如果时间差不多还没有变化的话,他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的。 他不会把身价性命放在别人的判断上,这是一种愚蠢的做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张洞和李庆之跟着罗千朝着道路的一个方向前行,而后隐藏在这条道路的一旁,他们呼吸都变的轻浮,一动不动。 这个做法都是为了更好的躲藏起来不被某些恐怖注意到,也尽量待在原地不动,避免触发绝大部分的厉鬼杀人条件。 在这里不排除会拥有一些无差别杀人的厉鬼,这都是看命的。 在等待的过程中,李庆之脖子宛如似有似无的被谁在旁边吹气一样,时不时有气息呼出,吓的他拿着一根木棍朝身后乱挥半天。 这些动静自然被罗千看在眼中,很快就来到李庆之身旁勘察一番。 不过没有发现任何诡异,要说诡异,这片土地都充满诡异和阴森。 最后李庆之居然朝着罗千靠近,抓住他的手臂,不肯放开,就像一个迷路的人找到了同伴似的。 罗千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抓着,也许真的有鬼徘徊在附近,只是他们没有发现,靠近在一起支援也方便。 张洞:“” 不过李庆之虽然表现很胆小的样子,实际上他是在暗暗的探查罗千,他始终没有真正放心这个神秘的人物。 能在这个满是灵异的地方待几天的人不会是简单的人,他决定靠近好好的侦查一下他的来历,令他吃惊的情况是他抓住罗千的那条手臂十分坚硬。 就像是抓着一个死人的尸体。 幸亏他有鬼影,不出意外的话随时可以压制罗千。 罗千看着被紧紧抓着的手掌,目光微微一动,他似乎明白李庆之的用意,但他并不在意,脸上满是自信。 这是对自身灵异的一种自信,即使见识过李庆之那恐怖的鬼影之后也没有改变他对自身能力的自信。 李庆之见不得他那股神气的模样,心中嘀咕: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很厉害的样子,装什么,我柴刀分分钟肢解你。 他也有信心能与之一战,毕竟柴刀的能力罗千还未曾见识过,未出现过的底牌永远是最好的王牌。 “罗兄,还要等多久啊?”李庆之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话音刚落,道路的远处恍然间出现了一个巨大且模糊的影子,摇摇晃晃的似乎在靠近过来。 “嘘,来了。” 视线可见的远处尽头,那巨大的影子逐渐变的越来越明显,隐约之间可以看到了外轮廓。 张洞和李庆之双眸随着那东西的轮廓浮现,逐渐睁的滚圆,那是类似一间房子般大小的东西,这一切充斥着不合理与诡异,一座房子在路上移动? “开,开什么玩笑” 第六十四章 无人马车 模糊的轮廓逐渐浮现,一个房子模样的东西出现在张洞三人的眼中,那房子两侧是两排木质粗厚轮圈,顶部建筑风格独具特色,以飞檐,雕花,榫卯结构制作而成。 长方型的房顶拥有飞檐与一些古代神兽,屋壁上布满容雍华贵的雕花工艺,这是一辆巨大的马车。 只不过令人诡异的是,这大马车的车前竟然无马,没有马拉车,它是如何运转起来的? 李庆之和张洞头皮瞬间发麻,一股冷气由脚底传到头顶,见识过这么多奇怪的厉鬼也无法解释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它缓缓的靠近了,仔细一看,大马车长度估计有十米,宽度三米,高度约莫两米之间由两侧的结实轮圈支撑着。 大马车行驶的速度不是很慢,很快就到了张洞他们的附近,紧接着停了下来。 一阵阴冷的风由李庆之身后掠过,大马车上的木质大门双双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开。 “刚刚,在我身后吹气的东西好像上车了。”李庆之咽了咽口水。 “走,我们上车。”罗千说道。 李庆之双眼睁的像铜铃,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罗千。 “开什么玩笑,这马车明显不对劲还往上跑,不要命了?再说了,刚才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鬼率先上了车,我们上去岂不是送死?” 张洞虽有不解,但还是看着罗千,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他无法苟同。 罗千见状只好无奈叹一口气,不跟两人说清看来是不肯上车的。 “我正是搭乘这辆马车来到这里的。” 语出惊人,罗千说出了一个令张洞和李庆之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答案。 紧接着罗千又继续说道:“但是马车上你们别乱动,别乱摸,有些空位也许坐着你们看不见的鬼。 如果摸到了就不好了,我只知道在马车内这些鬼都很乖,没有袭击人,但不确保你们作死去乱摸触发它们的杀人条件。” 张洞和李庆之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就是离开的方式么?与鬼同坐一辆车,这也太惊悚了吧。 他们可不敢胡乱摸了,不过张洞注意到一个细节,随即问道。 “等等,你刚才说这些鬼?难道车上不止一只鬼?” 罗千沉重的点了点头。 “马车上两排长椅大概可以一边各坐十个人,我估计是清代某个贵族打造的,但是现在成了无人驾驶的鬼马车。” “快上车吧,这大马车到一个地方大概会停一炷香的时间,过时间便会关门离开。”罗千催促道。 张洞和李庆之面面相视,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是现在罗千都这样说了,两人不走就无法离开这鬼地方,继续待在这里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上车搭乘这辆诡异的大马车似乎是他们当下唯一的选择。 张洞目光闪烁,一咬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由罗千带头往前上车,张洞其次,李庆之最后。 张洞脚踩着马车上的木踏之后,一股阴冷的气息从里面传来,掺杂着些许腐臭味,以及熟悉的尸臭味。 还没进去就让人望而却步。 真正进入到马车内,四周的光线很昏暗,车内两侧分别安置着两条笔直的木条,像是让人坐下的座位。 映入眼帘的是左手边的座位上坐着三道身影,分别前后顺序安静的坐着,分不清是人是还是鬼。 靠前那位是一个年迈的老妪,佝偻着腰侧过身子坐在长木板上,身上的装饰略显老旧,是旧时代的产物,更令人奇怪的是她的脚上穿着一双色彩艳丽的绣花鞋,她的脚异常的小巧,约莫三寸。 绣花鞋的色彩与老妪身上的穿搭显得诡异,格格不入,根本不像是一个风格。 而老妪身后是一个穿着蓑衣斗笠的身影,斗笠放的很低无法看清其面孔,也无法分辨的出性别。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肩膀上竖放着一条竹竿,竹竿上还有着一条细细的丝线,杆头还有一个发旧的鱼钩。 乍看之下,宛如是一位刚刚垂钓归家的人。 可是他的身上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仿佛坐在那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 最后一道身影不知是因为靠的太后还是光线照射不到的原因,无法看清其全貌,只能微微的看到下半截身躯展露出来,上半截身躯似乎隐于黑暗之中。 单单看到这三个诡异的人影就让张洞三人心中惴惴不安,更没说车内的另一侧,坐着另外两道身影了。 右手边的长条木板上坐着两道模糊的身影,坐的很靠后,似乎在有意无意的躲着张洞三人的扫视。 这时候罗千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们靠右边坐下吧,这边人少。” 于是三人靠的紧凑的坐了下来,李庆之的目光从未离开后方,生怕那些人影忽然袭击过来。 “放松点,李兄,在这马车内,鬼几乎不会随便对人出手的,除非”罗千压低了音量小声的说道。 “除非什么?” “除非你作死去搞它们,另一种情况就是,满载。” 张洞目色一动:“什么?这里还会出现满载的情况?” 罗千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满载之后鬼没有座位的话,那么就会对不是鬼的存在出手,这都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这个马车忽然停下来休息也是会死人的哦。” 一道深沉的声音幽幽的从车内后方传来,打断了罗千三人的交谈。 “谁?” 张洞他们立即警惕的盯着后方声音的出处,紧张的气氛弥漫整个车厢内。 “几位小友莫紧张,我不是鬼。” 说话的那道身影从后方渐渐展现出外貌,借着昏暗的光线之下还能看到他的样貌。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脸上布满沧桑与憔悴,双眼充满了血丝,像是长时间没有休息好的身体,亏空了一样。 “你不是鬼,那你来这里作甚?”李庆之问道。 那人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李庆之,然后嘴巴微微一张开,发出奇怪的笑声。 “这人精神似乎有些问题。” 这是张洞对那人的第一印象,正常人谁会这样笑,并且车内还坐着几个疑是鬼的存在。 “你笑够了没有?还没回答我。”李庆之眉头一皱。 “抱歉,抱歉,我还以为你们也是灵异圈的老人,没想到是嫩苗,好久没见到新人了,至于你问我来这里做什么,告诉你们也无妨。 这也是灵异圈里不少人都知道的秘密,这辆马车可以压制体内的恶鬼复苏,你们感受一下,是不是体内的鬼变的安分了?” 李庆之诧异的发现,体内鬼影那种躁动失控的感觉似乎变的平静下来了,身体状况十分轻松,那个中年人好像并没有骗他们。 紧接着中年人又开口:“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复苏的鬼就被压制的越久,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这里的原因,至于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张洞几人并没有回答中年人,中年人也识趣的笑了笑。 “不说也罢,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对了,我叫唐四。” 唐四见张洞几人没说话,嘴角挂着笑容隐于黑暗之中,看到这几个新人似乎不好打交道不如撤了,不过他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张洞微微抬头,注意到车厢内刚进来的双开木门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叁” 这数字是什么意思?他们三个人上车所以上面记着一个“叁”么?还是 还在思考的张洞倏然被一阵重重的关门声打断了思绪,那是马车的双开大木门紧紧的关闭起来。 马车似乎开始动了起来,继续朝着道路的某个方向行驶而去。 张洞透过身后的木窗,隐约的看着外面的风景,一片的荒无人烟,凄凉。 这地方根本就不是给人居住的,空气之中透露着阵阵阴冷,仿佛空气都变的稀薄起来。 第六十五章 搭车的鬼 一条孤寂的道路上,行驶着一辆硕大无比的木质马车,马车外貌雕刻着精美的雕花艺术,以及古朴的风味。 诡异的是马车头居然没有马匹在拖动着车体,完全不知凭借着何种奇特的力量在驱使它前进。 车内两排木板上,张洞三人如坐针毡,根本不敢丝毫放松下来。 李庆之闻到车内的恶臭,有些透不过气,于是想打开一旁的木窗透透气。 谁知道这窗户像锁死了一般,移动不了分毫。 不仅如此,李庆之甚至动用了些许鬼影的力量,依旧无法撼动分毫这扇木窗,整个车厢内似乎就像是一个牢笼一样死死的困住他们。 “他妈的,这窗户打不开。” “是么,我试试。”罗千见状靠近过来尝试。 他用力的晃动几下,脸色一沉,这窗户连他都无法撼动,甚至动用灵异能力也无动于衷。 “我来试试吧。” 张洞见状便对这扇窗抬手,似乎想要直接动用灵异能力,罗千和李庆之两人都无法打开,他笃定这一定是和灵异有关,索性直接动用厉鬼之力。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打开窗户,还关乎着他们的生路,万一车内出现了某种不可预测的变化,他们可以从窗户跳车逃离。 可未等张洞施展,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放弃吧,这辆车在行驶的时候是处于一个封锁状态,无法被动打开,你们不要尝试打破这个平衡,否则别怪我对你们出手。” 声音的来源是唐四身后。 那个藏匿与黑暗之中的人恍惚间似乎开了口,不紧不慢的说道,语气甚至带着些许的威胁,表现的不是很友好。 李庆之脾气上来:“你当我吓大的?我们三个人你才一个人拿什么跟我们斗,如果你想比划比划只管放马过来。” 暗处那道身影冷哼一声:“现在的新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人多就管用了?也罢,今天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说罢就像要动手,车厢内瞬间弥漫着一股腥臭味,不知是暗处的那名男子的手段还是某种恐怖的恶鬼造成的。 双方气氛变的很凝重,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令人害怕的碰撞。 就这剑拔弩张之际,唐四站了起来。 “他妈的,你们想死么?在车内动手,就不怕打破某个平衡,你们别忘了车内的那些鬼东西还在呢。” 黑暗之中的身影停止了动静,沉默一下丢下一句哼声便重新坐在木板上。 李庆之得理不饶人丢下一句狠话:“算你好运,下车弄死你。” 他可不是软柿子,别人打一拳还笑着回应,一向有仇报仇,谁欺负到他李庆之头上,佛祖都留不住他。 在他们发生争执的同时。 马车不知何时竟已停下,砰的一声马车外的大木门倏地打开来。 这下轮到几人的神色变的凝重起来,马车似乎已经抵达到了某一个地点,正在张开大门等着某些人或者说是某些鬼上车。 而这等待的时间是一炷香。 忽的。 几人感觉到一阵风一样的动静从身旁经过,与此同时车厢内挂着的那个牌匾竟不知怎么的数字产生了变化,诡异的转过背面,上面的“叁”字换成了“贰”字。 “车内的鬼下去了一个鬼,所以数字变成了贰么。” “果然是这样,看来可以根据木牌来判断车内的鬼的数量。” 可并没等几人放松心情,忽然一个身穿着戏班服饰的人踏上了车厢,伴随着他的上车,由外吹进一阵阴冷的寒风。 张洞三人的心头一紧,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那一定是一只鬼上车了。 一只穿着戏服的鬼。 就连身后的唐四与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男子脸上都变的一沉。 没人敢面对厉鬼还保持优哉游哉的心境,除非不要命了。 车厢内发出阵阵沉闷的脚步声,那只穿着戏服的鬼一步一步的径直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张洞三人面面相视,如果情况不对,时刻准备着动手。 幸运的是戏服鬼并没有对他们出手,而是走了几步,在一旁找了一个空出来的位置身体僵硬的坐下。 与他相邻的是那位穿着鲜艳三寸绣花鞋的老妪,他们相隔一块半腰高的木板,那也是座位的区分范围。 坐下的戏服鬼并没有做出其他奇怪的举动,从上车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吭声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等着马车再次起动。 车厢内的小木牌再次转动方向,之前的“贰”字再次换回“叁”字。 “看来并没有危险,就算有三只鬼在车上,只要那些鬼东西不主动开始杀人的话影响就不大。”李庆之惶惶不安的说道。 张洞若有所思,这个马车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把他们和厉鬼都困在这里,并且还能让厉鬼安坐不动。 在他的认知里,那些恶鬼可不跟你谈感情,只管杀人。 而后他的目光又投向了刚上马车的那只穿着戏服的鬼,在张洞的注视下,那鬼身上的戏服有些老旧,不像是新换的衣服,最突出的是这套戏服的颜色总体是白色的。 脸上画着戏台的妆容,周身上下都绣着一些细致的绣花与精致的纹路,看起来还有些漂亮,不过就这一身漂亮的老旧戏服穿在一个看起来像尸体的人身上显得十分诡异。 倏地。 打开的大门外再次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人齐刷刷的转过头注视着上车之人。 只见车厢大木门处,渐渐出现了一道人影,待的众人从昏暗的光线之中看清上车的人之后,心头一阵拔凉。 又是一只鬼。 还是一只穿着戏服的鬼,是一个穿着黑色调主系的戏服鬼。 他的脸上依然是画着戏台上的妆容,双眸空洞且麻木,没有丝毫活人的感情。 黑戏服鬼僵硬的迈着步子重重的踩在车厢内,沉闷的脚步声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拳头在跟着它的频率抨击着众人的心脏。 “这只鬼十分恐怖。” 唐四浑身不由的在颤抖,即使是经历过许多灵异事件的“老人”,他也能感受到这黑戏服鬼的恐怖级别。 如果不是马车,他相信这只鬼能一个照面就能把他撕裂成死人。 黑戏服鬼走了几步后,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有停在了白戏服鬼一旁,而后坐在了白戏服鬼的前面。 “呼~” 众人深呼一口气,那种紧张感随着它的坐下变的松弛。 毕竟谁也不知道鬼会不会来到你的身前,万一它就是要坐你的位置,你让还是不让? 不让的后果是什么,让的话会不会也对你出手,无人得知。 这时李庆之发现一旁的木窗似乎可以打开了,原因是他的手不小心搭在上面,就轻而易举的推开来。 看来这木窗会随着马车停下而失去那种灵异束缚,变成正常的窗户。 此刻,车厢内的小木牌静静地转动起来,上面的数字写着“肆”。 只有一个木牌挂在那里,没人去更换,它到底是怎么变换数字的,这一切都异常的诡异。 一炷香的时间已到。 在黑戏服鬼上车后并没有其他鬼再次上车,众人紧绷的心再次放了下来。 大门再次紧紧的关闭起来,没一会儿众人再次感受到马车已经行驶起来,车厢内的他们跟着颠簸的路一起微微晃动。 这一路注定不会平静,大马车朝着下一个目标前行,没人知道下一个停靠的地点是哪里,有人想下车,有人想依靠马车的特性来压制体内复苏的鬼来维持生命。 第六十六章 变故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还在持续的行驶着,张洞看着窗外的景象从荒芜的一片,再经过他和李庆之之前经过的那座奇怪的宅子,在昏暗的环境下,那两个红色灯笼散发的光芒尤为诡异。 窗外的景色还在变动,不知不觉,马车在一旁停了下来,大木门恍然打开。 一股寒风席卷而来,那是不属于现实世界的寒风,而是灵异之地的独特冷风。 “又停下了么”张洞喃喃。 可他心中不敢丝毫大意,这马车居然就这样停在了距离那宅子的附近。 马车所停的道路上,分叉着一条蜿蜒的小道,小道的尽头便是那座宅子。 张洞清楚的记得,当初他跟李庆之可是在此摆脱了几只尾随着他们的清朝服饰的厉鬼,如果这时那些厉鬼上车的话 带着不安开口询问罗千:“罗兄,还有多少个站才能出去?” “不知道,这是随机停靠的行为,我只知道只要看到是现实世界停靠的情况,立马下车离开。” 没想到是这样的停靠规律,这实在是令人琢磨不透。 如果没有规律的话,那么久待在这的风险将会大大增加。 就在这个时辰,那条蜿蜒的小道上倏忽出现了几道人影,一摇一摆的朝着大马车方向过来,这几道人影随着逐渐靠近后才看的清楚。 那是几个穿着清代官服的人,他们左右晃动一摇一摆的大步走来,那脚摆动的幅度十分夸张,诡异。 而这一幕并没有吸引张洞三人的注意,此时的他们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车门方向。 唯独身穿斗笠蓑衣的人在暗中透露出一丝丝眸子的光芒,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没过多久。 车厢蓦然一摇一晃起来,像是被什么人重重的踩踏一样。 事实的确是被几个人影呈前后队形踏上这辆马车,张洞三人齐刷刷的看向大门的方向,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目光一凝,似乎这一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 唐四额头渗出冷汗,喉咙滚动,咽了咽口水,似乎看到什么害怕的事情。 李庆之嘴巴微动:“居然是它们” 上来的正是那几个身穿清朝官服的人,清官服鬼们一上车,众人感到车上一阵晃动,而后似乎往下沉了一丝。 “错觉么?” “不是错觉,恐怖的灵异能力影响了周围,连大马车似乎都多多少少受到一些影响。” 此时唐四身后隐于黑暗之中的那个人开口道:“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大马车会有这种变化,这次上来的鬼太过恐怖连马车都不能完全压制住么。” 他目光一闪,似乎在胆颤。 张洞神情一惊,如果真如那个男子所言,那真是庆幸当初他与李庆之没有急躁去对他们下手,这几个似乎是非常恐怖的存在。 最令人费解的情况,这几个人总会让张洞他们数不清,到底是三个,还是四个。 不是他们的身影缥缈,而是总有一种迷雾一般的晃动,无法确定数量。 李庆之这时也收起了想嘲讽他的心思,凝重的注视着刚上车的这几个恶鬼,那是之前跟着他与张洞的恶鬼。 只见这几个身穿清朝官服的人脸上布着诡异的笑容,嘴巴还流出黑色瘆人的液体,那液体散发出腐烂的恶臭味。 车厢上的小木牌蓦然转动,呈现的数字是“捌”。 “什么?捌!” 张洞差点惊呼出来,就这么一下,车上鬼的数量高达“捌”个。 背上立即涌现出阵阵寒冷,那是胆颤心抖的感觉,是恐惧。 不等他恐惧升起,那四只鬼迈着夸张的步伐靠近了过来,脸上依旧挂着固定的笑容,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影响他们狞笑一般。 随着他们一摇一摆的步伐,马车也跟着微微晃动,木头交接的结构发出嘎吱嘎吱响。 “糟糕,他们在找位置,会不会这么倒霉?” 那四只清朝官服模样的厉鬼正在寻找位置坐下,此刻已经有两只已经在左右一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剩下两个缓缓靠近,最后分别走向唐四和他身后藏于黑暗之中的那个人面前。 歪着头,露着诡异的狞笑,似乎在请他们让座。 “直娘贼,为何如此倒霉。” 唐四身子不由的发抖,他无法自控似得微微起身,准备让出空位给身前的厉鬼。 可正当他准备站起来之时,心头猛然一击,像被什么打了一拳似得清醒。 “我要是起身,失去马车的保护的话,会不会有危险?要是没动的话,会不会给身前的厉鬼杀死?” 回答他的是某种灵异牵引,短暂的停顿过后,停留在唐四身前的清朝官服鬼朝着另一个方向的空位上坐了下来,静若处子。 “咦?唐四通过什么办法让那只鬼离开了?”李庆之问道。 罗千凝重的目光收了回来,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唐四让那只鬼离开,而是唐四已经死了。” “什么!” 李庆之不可置信的看着唐四方向。 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昏暗光线下,李庆之依稀的看见,唐四不知怎的,面无表情,双眼被什么东西挖去了,只剩下两个空荡荡且漆黑的眼眶不停的往外渗血。 那血液像是死去很久的人一样,散发出恶臭。 “该死的,鬼在马车上杀人了!” “这种情况从未有过。”罗千怛然失色说道。 “连马车都无法彻底限制这只鬼么?”张洞神情忐忑不安。 这种情况实在匪夷所思,马车本该限制车内的鬼,是长期不变的规定,可现在规则正在被打破。 而小木牌诡异的转动起来,数字从刚才的“捌”变成“玖”。 恐怖升级。 马车内死掉了一位驭灵者唐四,包括唐四的鬼在内,现在的马车上拥有九只未知的厉鬼。 “可恶,唐四死了么,那该死的鬼正朝着我过来了,看来这次凶险程度不比平常,换个座位再说。” 此时藏于唐四身后的黑暗中人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事情朝着不可控的范围进行。 他无法判断唐四是起身后被鬼杀死,还是被鬼抢了位置触发了杀人条件,任何的答案都注明了结果不详。 他身前的清朝官服鬼没有给他足够多的思考时间,持续的靠近。 “妈的,拼了。” 黑暗中的人硬着头皮低着头伏着身子起开了原本的座位,然后他急忙忙逃离原本坐着的地方。 可他没有迈出几步,一阵寒霜似得感觉从脚底传来。 只见他的脚底下踩着一滩漆黑像墨一样的东西,仅仅只是接触,他就感觉脚下传来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冷。 他能感受到这黑色的影子正在逐渐的入侵自己的身体,只是接触他的双腿便彻底失去知觉,并且开始不受自己控制,身体的控制权迅速的被夺走。 “这是” 他的身体正在被某个灵异入侵,无法动弹,只能静静地看着。 紧接着双眼一瞪,他看清楚了脚底的漆黑是来源于刚才那个跟他有过口角的高大新人,似乎姓李。 他神情一下子怒目而视,火冒三丈。 那新人竟然在这种关头对他出手,这是他想不到的情况,完全处于意料之外。 “你为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李庆之不屑一笑:“大叔,你以为我说杀你是开玩笑吗,你也太天真了吧,我十分好奇你是怎么出来混这么久的,我这个人一般有仇当场报,不会留到隔夜。” 对于威胁,李庆之都是当场处理,不会傻乎乎的留着敌人不知哪天杀上门来。 况且被驭灵者盯上,那是一件比普通杀手盯上更为致命的隐患,何不把隐患提前结束? 而后操控着那名在漆黑之中的神秘男子抬脚走向那个准备坐下的清朝官服鬼。 靠近之后,竟抬起脚踹在了官服鬼身上,触感就像是踢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面,纹丝不动。 踢完鬼之后,李庆之的鬼影已经撤出那人的身体,回到了他身上。 这一举动打破了马车与官服鬼的某种平衡,触发了杀人条件。 官服鬼僵硬的转过头颅,呈一个诡异不可思议的角度,直面盯着那个一直没有露脸的神秘人。 “不不不” 眼神从愤怒转换成慌张,最后是恐惧,死亡的恐惧。 片刻后,小木牌的数字变成了“拾” 第六十七章 满载 继唐四死后又一驭灵者的死去,这个车厢变的更为阴森,昏沉沉的光线在车内都变的扭曲,看不清彼此的脸庞,弥漫着幽幽的气息。 车厢的另一侧,身披蓑衣,头顶斗笠的人眸子在漆黑之中微微闪烁。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杀伐果断,罗某佩服。” “没办法啊,他威胁我,不干掉他我就要被他干掉了,索性提前把他干掉。” 李庆之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这世道一向如此,弱肉强食,你不心狠手辣一点就会被人被鬼吞噬。 这一切没有引起张洞的注意,他很了解李庆之,只是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起初他们上到车内的时候,小木牌呈现的是“叁”。 如今随着驭灵者的死去以及鬼的上来,变成了“拾”。 也就是说,在他们当中还有一个人坐在那边。 只是不晓得是那位老妪,还是那位身披蓑衣之人,亦或者是蓑衣之人身后露出半截下半身的神秘人。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空着的座位还有六个,如果在这六个座位坐满了之后还没有回到现实世界中,那么他们的处境就会十分被动。 一炷香时间已到。 马车的大门再次关上,马车重新启程。 轻微的摇晃,滚动而过的窗外景象,一切又回归了平静。 张洞三人的脸色阴沉,担忧之色聚于眉间浓郁不散。 现在不是值得开心的时候,因为马车仍在行驶,不知下一个站是否还会有鬼上车,已经停靠两次了仍然没有见到有厉鬼需要下车。 固然不能寄予希望在鬼会下车身上,这是概率性问题,还不如想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时李庆之靠近罗千:“罗兄,你说大概还有多久能回到现实世界啊,还有,你有没有遇到过满载的情况?” “你问我,我问谁啊,满载的情况我倒是没遇到过,兴许下一次停靠便是现实世界了吧。” 罗千只能抱着乐观的心态去说,因为他也并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回到现实世界之中,大马车在这灵异之地行驶时而快时而慢,仿佛一直在现实世界和灵异世界来回切换。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张洞看向窗外的景象缓缓变动,变回了一片荒芜没有人烟的景象。 阴风呼啸,古道阴森。 放眼望去,山路蜿蜒曲折,两边杂树野草丛生。一座古塔渐渐展露出来,看见了雄伟庄严古塔,它巍然屹立在树林杂草当中。 古塔的屋檐处是雕刻的飞檐走兽,栩栩如生,显得有些老旧。 塔顶上檐角处,分别挂着奇怪的风铃,风铃在随着微风轻盈的摇曳着,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座塔里有大恐怖!” 张洞心神一震,这是他对这座古塔的第一印象,心中满是震撼与忌惮,日后再次经过这里必须得离的远远的。 没过多久,大马车在附近停靠了下来。 那两扇大门随之敞开,熟悉的寒风席卷进来。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某种恐怖的气氛,令人不由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 那座古塔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缓缓的打开了,大门看上去十分雄伟庄严,散发着说不出的古朴感。 紧接着大门之中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在晃动。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六个,足足有六个人从古塔内走了出来。 张洞眉头紧皱,没有丝毫的放松警惕,双目一直在注视着从那古塔里走出来的六个人,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后,这种不好的预感逐步放大,不可能马车这么恰巧停靠在这里,刚好就在古塔不远处,又恰好走出六个人。 这一切的种种都是有关联的,张洞不相信都是巧合。 心中的不安迅速放大,化为现实。 因为此刻,那六个人似乎正在朝着大马车的方向走来。 “他妈的,洞哥我们有麻烦了。”李庆之也看到了这一幕,破口大骂起来。 罗千额头的冷汗偷偷渗出,此刻他的心中也是非常的焦躁不安。 在窗户的张洞紧盯着它们,同时留意到车上的鬼似乎没有想下车的打算,纹丝不动的坐在座位上呆若木鸡一般。 下一刻。 李庆之眼睛都伸直了,那六个人影走起路来略显僵硬,而后整齐的扭过脖子朝着李庆之看来。 李庆之跟他们对视了一霎,急忙把脑袋缩回车窗一旁,视线没有再次对视起来。 “直娘贼,吓死老子了。” 古楼里出来的那六个人根本不是人,而是六个厉鬼! “糟糕了,张兄,李兄,车上的鬼没有想下车的动静。 如果那六个鬼上来,那么我们就回十分麻烦,甚至可能会折在这里,怎么办?要不要赶一两只鬼下车?”罗千慌张的开口道。 此时的情况十分严峻,一下子来了六只鬼一下子就把马车的座位给填满。 不包括自身的位置会给厉鬼占据的危险,还可能起身的途中就被鬼给袭击。 唐四便是前车之鉴。 “万万不可,先不说赶鬼下车会不会打破马车的平衡,我们打不打的过那只鬼还是另一回事呢,别忘了这里的鬼有一些可能甚至是王级厉鬼,凭我们三个不可能搞的赢。”张洞语重心长的回答。 事实如张洞分析那样,随意对车厢内的鬼下手没人会知道会不会打破了马车的平衡,让其他鬼全部都骚动起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不敢想象他们还有何活路,那将会要面对十只鬼的袭击,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同时对抗这么多鬼吧。 左右为难,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六个人影也逐渐靠近到了马车大门处,即将踏上来。 没有犹豫多久,张洞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即将上车的那六个人身上。 “嗒” 随着一声沉重的脚步声,终于,那六个人其中一个已经开始踏上了马车。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这辆大马车不停的在道路一旁上下晃动着,就像是被人重重的连续踩踏着,跳跃着。 几乎长达十息的凝重,整个马车内充斥着一股几乎让人要窒息的气氛。 六个身影参差不齐的站在车厢内一动不动,像是六个雕像一般。 面对这六个鬼,张洞三人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紧张到了极点仿佛忘记呼吸,胸腔上下起伏的波动都没有。 下一刻。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影率先动了起来,他迈着僵硬的步伐踏着沉重的脚步径直的走到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其次身后的其他五人依次的在车厢内寻找了空位坐了下去,没有丝毫惊扰其他人。 这是一个好消息,刚上车的这六个鬼没有去抢他们的座位,也没有其他不妥的行为,只是默默地寻觅空位坐了下去。 张洞轻呼了一口气,但脸上的担忧之色并未消逝半分。 因为现在车厢上挂着的小牌子已经翻转了过来,上面写着“拾陆”。 马车上的鬼达到了令人绝望的十六个! 这也仅仅是刚好满载,如果此时再上一只鬼的话,后果不敢想象。 先不说它会不会打破马车的限制平衡,最基本的情况下,没有座位那么它会开始杀人。 灵异对抗之中不包括波及到车上其他鬼从而连环反应,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的地步。 毕竟车上除了张洞他们三人之外,还有另一侧一直没有吭声的某个人。 时间到了,车门缓缓关上。 马车动了起来,搭载着满人的马车再次动了起来,速度由慢变快,朝着一个方向继续前进着。 “还好没有发生意外,洞哥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我们都是安全的。”李庆之惶恐不安的说道。 张洞点了点头,眉间的凝重之色没有半点消除,罗千此时的心情也是一样,此次搭乘马车之旅是他几次以来最为恐怖的一次经历。 第六十八章 超载? 马车内张洞三人芒背在刺,神情紧张,他们的内心始终绷着一根弦,这是满车的厉鬼造成的,现在车厢内鬼的数量已经到达惊人的“拾陆”个! “娘希匹,洞哥情况不妙啊,下一次马车停靠的话我们将会相当被动。”李庆之胆颤心惊的说道。 “如果下一次停靠还有鬼上车的话,我们怎么办?” 罗千率先提出疑问,他心中也在盘算着退路,要不干脆下车等着下一次马车的到来,不过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就被他掐灭掉了,在这鬼地方活多一秒都是一个奇迹。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张洞和李庆之是如何能在这灵异之地走上一天一夜的,在他的认知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里存在着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数不清的恶鬼,厉鬼。 “我刚刚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情况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先不要自乱阵脚。”张洞安慰道。 话虽如此,可众人的担忧并没有得到一丝缓解。 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问题,如果真的发生了,需要他们去面对处理的。 “等等,洞哥你看,那不是莆田村吗?” 李庆之忽的叫唤了一声,并指了指窗外的景象。 恍惚间,一个高大的牌匾从浓雾之中显露出来,定睛一看,那正是熟悉的莆田村。 “什么,居然回到了莆田村?” 张洞慌张的朝窗外看去,这是一个拥有大恐怖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他想都不敢想回到这里。 罗千不解的问道:“莆田村?你们来过这里么,说说看。” “罗兄有所不知,我们就是被这村子里的鬼带到这个鬼地方来的。”李庆之解释道。 “什么?这里的鬼有这个能力?还是说它的恐怖级别已经到了可以任意穿梭现实世界和灵异世界之间。” 罗千大受震撼,如果真的如他猜想的那样,那么这个村子里的鬼一定很恐怖,不是他们能对抗的了的。 “你们看,那是什么” 罗千注意到那个写着“莆田村”高大的牌匾下,渐渐的走出一个黑影,黑影逐步形成一个人形的外轮廓正在朝着马车的方向过来。 “糟糕,似乎是一只鬼从莆田村走了出来,它想上车。” “可是马车上还没有鬼要下车,怎么办?” 说什么来什么,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满载的马车内已经没有空位给其他上车的鬼坐下了,如果还有鬼上车无人知晓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总之一定是不好的变化。 此刻罗千的脸色变的煞白,那种危险的感觉由一次来临。 只是他那张苍白的脸让人看了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毫无血色,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脸皮里的青筋血管。 “娘希匹,来的不是那个老头就行,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李庆之在一旁念念有词似的祈祷。 “老头?”罗千一脸疑惑,不知李庆之在说什么。 就在此刻,那道人影已经靠近了,是一个身穿老旧衣服的一位老人,他的身上布满了一些尸斑,双目空洞,麻木的朝着大马车方向过来。 他的步伐有些僵硬,一步一步缓慢的靠近。 “他妈的,我这把嘴开过光,怎么成了乌鸦嘴。” 李庆之懊恼不已,满是恐惧,来的人正是曾经把他与张洞逼入绝境的恐怖老人。 此时的老人早已把被他劈成两半的尸体给复原了回来,正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老人的身后似有似无得带着一阵暗灰色的浓雾,李庆之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浓雾,而是老人的鬼蜮。 只要他愿意,鬼蜮可以在一瞬间铺张开来,把整个地方罩住。 于此同时,张洞一脸凝重,他比谁都清楚这个老人的恐怖,那种绝望的感觉会让你无法反抗,甚至连自己选择怎么死的资格都没有。 “这老头什么情况?李兄,张兄快跟我说说,兴许我能治他。” 罗千连忙跟张洞李庆之询问情报,或许自己可以处理。 张洞严肃的说道:“万万不可罗兄,这老人家不是驭灵者可以抗衡的,他的恐怖级别起码王级以上。 千万不能进入到他的鬼蜮之中,他身后的暗灰色浓雾状的东西就是他的鬼蜮,如果不小心进入之后会产生无数的水滴,硬生生把你腐蚀到死。” “那如果我不靠近他,远距离把他给限制住呢?”罗千问道。 “不可,我曾经试过远距离限制他,可没等半刻,新的一轮袭击接踵而来,比上一轮倍数增多。”张洞语重心长道。 罗千脸色一变,他能想象的到那种场景,这种恐怖的厉鬼到底应该怎样对付?不过他又十分好奇张洞和李庆之是怎么逃出来的。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当初你们是如何逃出来的?”罗千问道。 “两位大哥先别聊了,那老头要上车了,现在怎么办?”李庆之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正当此刻,老人已经临近马车,站在大门前。 他抬起僵硬的脚步,踏上了马车,脚步声依旧沉重,马车被它踩着一晃一晃的。 一股压迫感在车厢内弥漫开来,老人踏进车内了! 老人慢慢的转动着脖子,他的脖子就像是一个坚硬的木头一样平视的扭动,目光在车内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张洞三人的方向。 “来了!” 此刻的三人无比紧张,就像是在野外被野兽盯上的猎物一般。 老人抬起步子走了过来,动作很僵硬有规则的抬动,带动着晃动的车厢。 近了,更近了。 恍惚间,三人看见一只苍老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抬了起来,像鹰爪一般朝着他们袭来。 马车内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老人一上车就朝着不是鬼的他们进行袭击,兴许在老人眼里他们就是座位上的障碍,现在他只是在清除障碍罢了。 一时间情况变的紧张和危险起来,正当几人想要动手之际,一根不知从哪飘来的鱼钩勾住了老人的手指,鱼钩一下子就刺破了他手掌的皮肤,紧紧的勾着手掌上的皮肉。 老人一霎之间停顿了下来,没有任何动作,保持着伸出的手爪。 “老人停下来了,是谁?” 张洞扭过头,顺着鱼钩的飘来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人直挺挺的站立在车厢后面。 他身前紧紧握着一条竹条,那是一条表皮光滑老旧的竹条,寻常人家用来钓鱼常用的鱼竿,而鱼竿上并没有看见鱼线,只看到它呈现着半微曲的模样,似乎在钓着一条大鱼。 蠕动的鱼竿慢慢的变的弯曲,感觉随时会被折断一般,但是却迟迟没有见到它被折断,这一幕也是十分诡异的。 “是他?” 那位一直坐在他们对面的蓑衣人。 “老友,死了就别为难这些后生了,跟我一起回去吧。” 那位身穿蓑衣的人开口说话,听得出是一位老者,声音有些尖锐刺耳,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线。 “他们认识?” 张洞内心大受震撼,居然遇到一位活着的高人,他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 “前辈,我想问一下” 张洞还没说完便给蓑衣人举手打断了发言。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是我只能告诉你我们这一代都失败了,没人在驭灵这条路上走到最后,如果你们这一代能走到最后的话也许这些鬼东西就会消失吧。” 蓑衣人说完不等张洞继续反问的机会,便朝着马车大门外的方向离去,给他们几个留下一个独特的背影。 而他走过老人的身旁之后,老人像被人拿线拉扯一般,奇怪的角度转向蓑衣人的方向,紧接着跟着蓑衣人走去。 蓑衣人走到车门外的时候,一股寒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冷风扬起了他的蓑衣两侧,看到掀起的蓑衣内,张洞三人眸子倏地睁大。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们几人看到了在那蓑衣之内根本没有一丝血肉,露出一副只剩下心脏的骷髅骨架,那颗心脏跳动的很缓慢。 第六十九章 罢工的马车 蓑衣人下车后,车内的恐怖老人像是被什么扯着一样紧跟其上,随着两人的离去之后,坐在对面的那位老妪竟也缓缓站起,她佝偻着腰慢悠悠的跳下车去了。 随着这两人的离开,车内一下子空出了两个位置。 车厢内挂着的小牌子再次转动起来,上面依旧写着恐怖的一个数字,“拾伍”。 “看来,那个老奶奶是鬼,终于有鬼也下车了,否则一直是鬼上车没有下车怎么顶。” 李庆之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下子走了一个恐怖老人,以及一个老奶奶,这个结果是令他开心的,他实在是不想再次面对那个老人。 下一刻。 马车的大门关闭上了,马车摇晃起步,继续朝着下一个目的地前行。 张洞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刚才下车的蓑衣人以及老人很快的就进入到莆田村内,失去了踪迹。 他们身后还跟着那位老妪,像是盯上了他一样尾随而去。 张洞在思考方才蓑衣前辈给的忠告。 “那位前辈的意思他们那一代的人还无人能走到驭灵的尽头么?” 这也恰好给了他一个启发,原来驭灵之路还有等级高低之分,就像武功一样区分着普通武者和武林高手。 只是令他吃惊的是那位如此恐怖的老人竟被蓑衣前辈似乎很轻易的就控制住了,那可是王级的厉鬼啊。 这种恐怖的实力都还没是驭灵者的尽头,那驭灵者走到尽头会是怎样的存在? 张洞暗自定下了一个目标,也是一种不甘,他不甘一直这么孱弱下去,遇到厉害一点的鬼就没有办法,自身生命安全以及好兄弟的安全都无法保障。 心生一种挫败感的张洞暗暗决定一定要把驭灵能力加持到自身的最高境界,不说能抵达驭灵路的尽头,起码能保护自己,保护朋友家人不受任何灵异困扰。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李庆之用肩膀撞了撞张洞。 “没什么,走神了。” 如果没有大马车的某种能力约束着这些车上的厉鬼,张洞不敢想象这一车的鬼在外面是会爆发出怎样的恐怖,单独拎一只鬼在外面都是王级以上,这一些鬼聚集在一起起码是一件没出现过的帝级恐怖事件。 这马车每一次停靠都是一个灵异之地,它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运输厉鬼来往于现实与灵异么? 马车似乎可以无视某种束缚自由的来往现实与灵异之地,这一现象也是令人费解的。 是谁制造的马车,又是谁发现了马车鬼的用途,一切的关联原因都表明了这个世界以前似乎是被某些人为所影响着。 大马车继续行驶在这条略微漆黑的道路上,碾过凹凸不平的道路后上下起伏着。 这条路不管走了多久都像是一个无尽的地狱一般,蔓延悠长,通往看不见的前方。 张洞盯着窗外时不时的经过一些稀稀疏疏的几棵枯树,而枯树上面似乎吊着一个人形轮廓的东西,很明显那又是一些不知什么时候就死去的驭灵者亦或者是鬼。 荒芜的地界,干枯的老树,无边暗无星辰的天际,以及挂着的尸体。 种种的迹象都表明着这个地方的不详与诡异,幽幽昏暗的能见度下弥漫着令人惊悚的恐怖气氛。 张洞打起了精神,马车既然能出入现实世界与灵异之地,那么必然会有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刻,只要下一个停靠站是现实世界,那么他会果断下车离开这个鬼地方。 此时的车厢内安静的有些可怕,不知道的以为车上没人。 恰恰相反,车上坐着十几个恐怖的身影,僵硬的像一个个雕像一般,远远看过去像是人,靠近仔细看的话发现那并不是活人的样貌,都是一个个鬼。 此刻张洞三人闭嘴沉默,车上除了他们以外已经没有活人了,这一车的鬼若是不小心触碰了他们的杀人条件那将会是灾难级别的恐怖。 意想不到的事很快却发生了,这辆马车原本是在匀速行驶,此刻车速却迅速的慢了下来,似乎像是在刹车急停一样。 大马车一个急停。 几人身体由左到右摇晃倾倒,如果不是他们坐的比较稳当差点整个人被甩出去。 “什么情况?” 罗千神色惊慌,这种情况他从没遇到过,这又将是他新的一次面对这辆马车的全新情况。 马车停了,诡异的停在了道路的中间,既没有停靠一旁,也没有到达某个灵异之地,情况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灵异事件正在发生奇怪的变化,几人的心情瞬间变的谨慎且沉重。 “该死的,麻烦一件接一件,简直不让人活。”李庆之无奈的说道。 下一刻。 令人惊悚的事情发生了,坐在靠近车大门旁的黑白戏服两鬼竟同时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企图下车。 “怎么回事?马车还没到下一个目的就停了,现在鬼在下车。” 这一变化令张洞几人措手不及,这是什么原因。 身穿黑白色戏服的两只鬼此刻已经跳下车,朝着一个不知道的方向离去。 紧接着,坐在车厢内身穿清朝官服的四只鬼在不同的座位蓦地站立而起,突然的站起让人吓一跳。 而后差不多同一个时间,他们跨出沉重的步伐,一摇一晃的走起,随着清朝官服鬼们的走动,车厢不停的也跟着在晃动,他们似乎也想要下车离去。 “什么情况,鬼都在离去,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罗千不解。 张洞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鬼都要离去,我们或许也要赶紧离开车厢,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坐在对面最后一个位置只露出下半截身躯的鬼动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恍惚间站立而起,根本没有看到他站起来的动作,就像一个眨眼的时间便出现了一个人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仅存的光线之中依旧只是能看见他的下半截身躯,光影侧着打在上面,看的到像是一个身穿着旧衣服的人。 “他也要下车了么,我也有一种危险的警告。”李庆之不安的说道。 乍看之下,厉鬼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似乎是一件好消息,但是灵异之中真的有这种好运么?张洞深表怀疑,这其中的原因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也许只有死人才知道的秘密。 那半截能看清身躯的鬼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经过张洞他们,动作看似缓慢,但诡异的是他移动的速度异常的迅速。 不注意看还以为他的脚底抹上猪油一般丝滑,他的上半截身影始终保持着扭曲模糊的阴影。 值得高兴的是他并没有袭击张洞他们,只是路过,紧接着就朝着车门外跳下。 而在那只鬼离去后,车厢上最后在古塔上车的那六个鬼这时猛然的站起,这些鬼一个比一个站的突然,随时能把人的心脏吓的骤停。 这六只鬼一前一后的缓慢离去,他们经过的地方都带着一阵刺骨的阴风,令人的耳畔能感受的到有物体经过。 张洞看着所有的鬼都在下车,心里的紧张的心情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的担忧之色却愈发的浓郁。 他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一直在警惕着,就像是生物能拥有地震前的预知感一样。 “到底是什么?所有的鬼都离开我应该值得开心才是啊。” 不等他多想,一股黑暗瞬间从车厢的后面快速的朝着马车大门的方向延伸过来。 张洞身上的汗毛根根立起,危险来临! 随着那股黑暗的蔓延开,向他们笼罩而至,张洞感受到了堪比古楼老尸一般的恐怖危机袭来。 体内的鬼表现的躁动不安,那是它也压制不住的恐怖存在。 张洞一个箭步,拉起了还在迷茫与恐惧的李庆之和罗千朝着马车门外的方向奔去。 他们没命的逃离,此刻罗千和李庆之夜反应过来了,身后那股黑暗之中蕴藏着巨大的恐怖,如果还留在车上他们几个必定会死,难怪那些鬼东西都下车了。 可此刻他们无论怎么提速,似乎都被一股力量扯住一样,他们下车的时间错过了。 “该死,马车不想给我们下车。”李庆之慌张道。 “你们先走,我断后。”罗千突然发话。 “什么,罗兄你”李庆之不可思议的看着罗千。 张洞猛然一惊,没想到罗千会为他们做到这个地步。 他也不过多的推脱,既然罗千主动出手,那么他们不能优柔寡断让事情往坏的方面发展,于是头也不回的朝车外冲去。 罗千目光微动,看着两人先一步离开后,他缓缓回头看着这股迅速笼罩而至的黑暗,那黑暗瞬间便把他吞没了 第七十章 群鬼来袭 张洞和李庆之一个踉跄从马车门上差点摔倒下来,待他们站稳脚步,继而朝马车上看去,只见此时的马车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恐怖的黑暗,阴森森的看上去就异常不安。 而后马车的大门重重的关上,彻底断绝了他们的注视。 “糟糕,洞哥,罗千兄弟为了救我们落在上面了。” 李庆之满脸愧疚的盯着车厢内的一片漆黑。 张洞眼神一变,心情一下的变的沉重起来,最后关头罗千竟主动断后,给他们争取到了逃离的时间,现在他的内心极为复杂。 认识不久的罗千似乎还不错。 现在张洞脑筋急转,他在想办法赶回去把罗千给救出来,时间一长恐生变故。 “要不要我派鬼影上去救人?”李庆之问道。 “你嫌命长?那鬼马车能压制这么多鬼没有产生冲突必定有它的过人之处,你让鬼影进去失控的马车里无疑就是在寻死。 万一你的鬼影进去便被控制住了呢?你会立即死于非命的,别忘了你跟鬼影已经有了不可划分的某种灵异支撑,它不会死,你会。” 张洞神情严肃的说道,一下便否决了李庆之的想法,虽然李庆之有情绪化,但是那个想法太过于激进危险,稍稍不慎便是丢命。 “那我用柴刀肢解掉那扇大门给罗兄制造一个机会怎么样?”李庆之再次提议。 他实在不想干等着,心里焦急万分。 张洞安抚道:“李庆之,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容我想想从哪个地方可以去救罗千。” 同时,马车的附近扬起一阵阵阴冷的寒风。 一种不妙的预警在张洞心头响起,这是危险来临之前的毛骨悚然。 随着道路附近的山林之中隐隐的似乎有什么在晃动着树枝时,两个人却是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几乎是下意识的神经紧绷起来,看向了那个动静传来的方向。 这个动静代表着什么彼此都很清楚。 有鬼就在这附近。 而且很有可能已经盯上了自己。 从马车上下去的鬼虽然是看不见离开了,但也是有可能下车的鬼并未彻底离开,还在这附近徘徊。 两人神情变的十分谨慎,忌惮。 毕竟如果是马车上的那些鬼,可是相当恐怖的。 尤其是那四个清朝官服的鬼以及那身穿黑白戏服的鬼,明显给人的感觉是异常的压抑,甚至连附近的光线都变的扭曲起来,光是站在那里就影响了现实。 如果此时两人遇到这些鬼,估计只有没命的逃跑了,生不出一丝丝对抗的念头。 可马车上的那些鬼下车后都没有看到踪迹了,不知走去哪了。 “洞哥,那片树林似乎有动静,我们小心一点。” “我也发现了,现在我们是腹背受敌,罗千还在车上,四周变的不安起来,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张洞皱着眉头。 于此同时。 树林的动静停止了,紧接着恍惚间走出几道人影,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那正是从古塔内走出的六个人。 他们身上穿着颜色各异的长马褂,头顶带着瓜皮帽,而那瓜皮帽之下遗留着一条长长的鞭子。 看得出他们应该都是清朝时期的人物,只不过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一具正在被厉鬼操控着尸体的鬼。 更为诡异的是他们的脸颊上布满的像墙壁一般惨白的颜色,像是体内的血液都流完而形成的一样。 嘴巴紧闭,唇色发紫,根本没有活人的气息。 他们整齐不一的迈着杂乱的步伐从那片小树林之中靠近过来。 同时,张洞眼睛余光瞥见了一双没穿鞋子的惨白双脚,在他们的一侧。 惊的他心脏都要跳出来。 一双不知何时出现的脚正诡异的站在那里。 不经的转过头仔细看去,那是一双带着尸斑的脚,只有脚到膝盖部分看的清楚,继续往上看是一片模糊的漆黑。 “是马车上蓑衣人身后的那只鬼!” 张洞骤然一惊,它下车的时间比较早没想到这只鬼还在这里。 古塔的六只鬼,以及只露半截脚的鬼似乎都盯上了他们,情况相当糟糕。 张洞无法判断马车上的其他鬼是否还在附近,他此时心境已经焦急万分,罗千还没能从马车内出来,而自己又被群鬼包围。 看它们的模样似乎是盯上他和李庆之两人了,就是不知道何时不经意间满足了它们的杀人条件,导致被包围过来。 此刻,李庆之也看到了那只露出半截腿的鬼,瞳孔徒然一缩。 严肃的脸竟开始不由自主缓慢的注视着那只鬼惨白的双腿,而后缓缓的由下往上看。 李庆之发觉了自己这种变化,可已经晚了,他的视线已经逐渐的跟那只鬼对视起来。 那隐藏与黑暗之中的上半截身躯也显露了出来,只有李庆之看到。 惨白的双腿上面是一个干枯的身躯,能看的出来身体已经开始由内而外的高度腐烂,肋骨附近暴露着一个一个小小像是被驱虫啃食的洞口,雪白的肋骨也已经浮现出来。 那只鬼脸上挂着一个上扬到不可思议的笑容,但又面如死灰似的死死的盯着李庆之,那笑容根本不是活人能做到的,嘴角以一个十分夸张的幅度挂在眼皮底下散发着阵阵恶臭。 而这个时候它居然向李庆之迅速扑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变的面对面疾步奔来。 “我的天,这他妈的” 李庆之不由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被这突然袭来的厉鬼吓了一跳。 身体本能的操控着鬼影站立在身前,他想通过鬼影过去把那鬼给限制住。 鬼影的能力还是令人放心的,只要不是遇到老人那种级别的存在几乎都能压制。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鬼影竟被它撞开来。 并不是说鬼影无法限制住它,而是它冲过来的力量太过庞大,鬼影被暂时撞开。 撞开鬼影后的鬼头也没回的径直继续飞奔而至,它的目标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李庆之。 “这鬼的目标好像是我,我什么时候满足它的杀人条件了?” 李庆之目光微动,回想刚才自己是哪个行为符合它的杀人条件,而后眸子一缩,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道被拉的长条乃至变形的影子抽动着,似乎正在回缩,而鬼影回缩的速度比那只鬼奔跑的速度还要快。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这挂着恐怖笑容的鬼伸着粗糙的手,即将触碰到李庆之的脸上时。 它停住了! 它的尸体有些抽搐一般停在了距离李庆之不足半米处。 从这具尸体上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那腐臭味已经比尸臭还要恶心。 而在这只鬼的眼睛上蒙着一双漆黑无比的大手,那正是鬼影的手掌。 鬼影的手掌此刻正紧紧的捂着这只鬼的眼睛。 “呼,看来我猜对了,杀人条件是我看到了它或者是被它看到,只好冒险把它眼睛遮住,这样就没有满足它的杀人条件。” 李庆之满脸得意,这只鬼的恐怖程度不算复杂,很容易就能判断的出杀人条件,如果按照驭灵者们划分的恐怖等级来排次来算的话,这只鬼估计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鬼级。 危害程度只有单体,因此远远没有达到将级。 当然这个恐怖等级划分只是驭灵者们好分辨鬼难以对付的程度,而不是说鬼级的鬼不厉害。 如果觉得鬼级不厉害而轻视的话,那么肯定会让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个时候马车的门在砰砰作响,似乎有什么人在摇晃着马车一般。 可令人感到诡异的是正常人类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足以晃动这辆巨大的马车,能晃动的必定是灵异的力量。 张洞和李庆之同时把头转了过去,紧紧的盯着马车上那扇欲开不开的大门。 而后砰的一声,那扇大门像被什么人给重重的踢开一般,左右敞开来。 第七十一章 埋葬 忽然被踢开的大门惊到了还在与鬼对峙的李庆之与张洞,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敞开的大门内那片漆黑之中,只见那车厢内一片蠕动的漆黑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形身影。 而那人影越来越清晰。 张洞和李庆之咽了咽口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马车内出来的是罗千,还是鬼? 下一刻他们就有了答案。 只见那道身影缓缓的变的清晰起来,身上布满了奇怪的泥土,而那些泥土紧紧的覆盖在身影外。 大马车那两扇大门便是被这诡异的泥土给硬生生的撑开着,门缝,门把手凹陷处都是这诡异的泥土。 与其说是泥土,不如说这更像是坟土。 因为这泥土的模样就跟之前在坟场看到的坟土一模一样,土腥味都没有变化。 紧接着,坟土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的滑落而下,一张苍白的像死人一样的脸出现在了张洞和李庆之眼前。 那正是罗千。 罗千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张兄,李兄,你们没遇到危险吧?” 张洞和李庆之脸色一黑,感情之前他们都白担心了,早知道罗千保命能力这么厉害他们就不用那般“生死离别”的模样了。 现在还反过来问他们有没有危险? 真是不知道故意在装还是真的担心他们,总之令人不爽的感觉。 不过罗千继续开口:“我觉得,应该不太安全了。” 说完抬了抬头,朝着张洞身后那边点了一下,示意他们身后有什么东西靠近。 顺着罗千看过去的方向,只看到六个人四肢僵硬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鬼的级别和能力都是未知,这种恐怖的兆头又一次降临。 罗千忽然开口道:“李兄,这只鬼怎么停留在你身边不动了,是你的鬼影遮住了它的双眼么?这样看来这鬼的杀人条件是跟看到有关。” 罗千不愧是经历过很多灵异事件的人,通过观察一下便分析出鬼的杀人条件,这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灵异经验。 李庆之讶异的看着罗千,暗自佩服他的洞察能力,简直是媲美张洞。 那六个人影缓缓的,似乎消失了一个身影。 “糟糕,有个鬼看不到了,是盯上我们了还是溜走了?”李庆之眼皮一跳。 鬼似乎正在开始对他们进行袭击,只是现在这种危险还没来临。 周围的气温开始下降,这是厉鬼在附近的征兆。 “来了,大家小心。” 几人都感受到了附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一旁的杂草时而舞动,时而寂静。 正当三人四处寻找之时,一只惨白的手搭在了李庆之的肩膀上。 从肩膀能感受到那只手僵硬无比,指甲都是灰褐色的,就那样没有征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肩膀上。 “他妈的。” 李庆之眼皮一跳,背上的肌肉像猫炸毛一样都抽抽了起来,可身上却移动不了半分,像是被什么给死死的定住一样,发不出一丝力量。 准确来说是力量无法突破某种能力的禁锢,而鬼影此时还依附在之前那个鬼上,双手紧紧的遮住那鬼的两只眼睛。 冷汗瞬间便布满额头,而后滴滴落下,死亡的讯号传来,李庆之甚至都无法回头。 “别回头!李兄。” 罗千连忙提醒,他清楚李庆之现在无法动弹,鬼影也是处于无法使用的时候,如果冒然回头可能会满足那鬼的杀人条件,到时想救都来不及了。 一动不动便是最好的维持现状,毕竟除了她手搭在肩膀上还没见到她有其他动作。 张洞和罗千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个老妪站在李庆之的身后,老妪的身躯在李庆之高大的身材对比下显得特别娇小。 她脸上布满了一些老人斑,以及尸斑,瞳孔灰白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身上穿着清朝服饰的老旧衣服,就连头发上的头饰都是老一辈人的装扮。 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她的双脚是模糊的,不知是灵异的影响还是光线不足,两人都看不清她的脚。 张洞目光一沉,厉鬼盯上李庆之比盯上他更为气愤,他就这一个兄弟,不是亲生胜过亲生。 他缓缓的抬起手掌,想要对抗那只鬼而后把李庆之救出来。 “张兄,稍等,让我来吧。” 罗千看到了张洞满脸的疑惑之色,于是开口解释道:“这鬼我来处理,你要防范另外的五只,他们似乎快走到我们身边了。” 听到罗千这样提议,张洞脸上的担忧之色毫不消散,不是他信不过罗千,而是怕罗千无法抗衡那只未知的鬼。 毕竟罗千在马车表现出来的是保命能力,他的其他手段尚未看到,万一他无法抗衡那个老妪,那他跟李庆之都会死去。 到时他也将十死无生,被群鬼吞没。 可下一秒,张洞的担忧就烟消云散了。 只见罗千一抬手,他的瞳孔逐渐变的漆黑,手掌上布满了一些腥臭的泥土,泥土则是坟土。 那老妪的脚下不知怎的形成一个被坟土包围的圈子,而后圈子内不停的往下凹陷,里面的泥土似乎像流沙一样凹陷下去。 老妪正在被坟土吞噬。 可她的手还是紧紧的搭在李庆之的肩膀上,宛如要把李庆之拉入坟土之下。 “冥顽不灵。” 罗千不屑的看着老妪的做法,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紧接着他的手掌上布满了暗褐色的泥土,灵异能力在加大,即使看不见也能感受的到那种微妙的变化。 老妪脚底周围的暗褐色泥土仿佛有生命一样在蠕动着,开始迅速的增多,而且速度超过了想象。 那暗褐色的泥土增多后往老妪的脚踝上蠕动,爬去。 顺着她的脚踝蔓延而上,此刻的老妪想走都走不了,双脚已经被定住。 定住的不止是她的身体,似乎连她的灵异都被限制住了,老妪惨白的手掌像是失去力量一样僵硬的垂了下来。 李庆之脱离限制后一个箭步跑到罗千身旁,大口喘气。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他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个老妪。 “要不是鬼影不在我身边,我会怕你这老不死的。” 坟土犹如一只正在复苏的厉鬼,疯狂的往上蹿,掩盖在老妪的身体上,同时也吞没了老妪全部身躯,而且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仅仅只是用了两息左右的时间。 快到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张洞和李庆之立马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座不大不小的坟丘就这样诡异的立在了这里。 在坟丘的最上面露出了一颗脑袋。 正是那老妪的,它似乎还在挣扎,不断的抽搐。 目光死死的盯着李庆之眼睛一眨不眨,看的李庆之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老人家,安息吧。” 顶着一张死人脸的罗千缓缓开口,他面无表情的摸样让人看了觉得他更像鬼。 坟土猛然掩盖上老妪仅存的头颅,彻底化作一座坟墓。 几乎同时,张洞和李庆之目瞪口呆,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罗千。 “罗兄,你这能力也太恐怖了吧,连鬼都能埋葬?”李庆之咽了咽口水。 “任何灵异能力都要付出代价的,我想身为驭灵者的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个道理。”罗千淡淡的说道。 罗千之所以出手一则是为了救人,毕竟有求于他们;二则是在他们面前展露相当的实力,否则别人只会认为你是一个草包,承诺什么的自然不会算数。 第七十二章 再次启程 张洞目光微动,罗千的这点小心思他自然看的穿,不过他还是没有从刚才的那一幕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如果自己的吸取与他的坟土对抗上会发生怎样的碰撞? 自己是否也会被他那诡异的坟土掩埋。 这种事情只能是想一想,并不能去实践,除非他日两人闹翻罗千对他出手,兴许就能感受到了。 此时不是开心的时候,他们身后还有五只鬼正在缓缓的朝着他们走来。 虽然可能赢不了,但是只要对面的鬼不是王级老人那般恐怖的话,自保还是没有问题。 鬼影此刻已经把那个与看见有关的鬼引开,没一会儿它便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之中。 而后鬼影回到了李庆之体内,直到这一刻李庆之才感到一些底气,没有鬼影他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在这灵异世界里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还是最肥最大只的那种。 “鬼果然是冲我们来了。”罗千此刻见到从林中走出的五只鬼正一步步面朝自己而来。 “该死,我们什么时候符合了它们的杀人条件?”李庆之说道。 张洞回答:“不知道,信息太少了,我甚至都怀疑他们是不是见人就杀。” 他并不觉得惊讶,这里只有他们三个活人,其他都是鬼。 按照鬼的特性,杀人才是他们的第一执行。 即使周围没有出现其他的鬼,单单这五只鬼来说自保也相当的勉强,还好旁边的两个人为自己分担了危险,当然自己也是同样的,也为他们分担了危险。 这里的某些地方似乎还隐藏着其他鬼正在暗处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张洞能感知的到那种恐怖的凝视。 只是目前三人没符合那鬼的杀人条件,一旦不小心触碰到了它的杀人条件,那么加入袭击的鬼只会增多不会变少。 情况非常不妙。 此刻,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出现在张洞身旁。 于此同时,那五个人影之中渐渐地失去一个,显而易见已经不知何时袭击而来。 只见这肥胖的中年男人身穿长马褂,头顶瓜皮帽,大拇指上还佩戴着一只玉扳指。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只不过是一个死去的人。 身上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气味,那肥硕的脸颊如雪一般苍白,双眼猛然睁开,他的眼中流淌着鲜红的眼泪,看上去十分诡异。 立即。 张洞一个闪躲,躲过了那鬼伸出手掌。 只是闪躲的反应慢了半拍,胸前被他的手掌触碰到了,一股来自地狱般的寒潮席卷全身。 张洞眼皮一跳,有些异样的连忙朝着胸口捂去。 丝丝灵异入侵的冰冷被他吸取完毕,身体恢复过来。 “该死,这是什么鬼。” 李庆之那边似乎也在遭受到鬼的袭击。 张洞猛然一回头看向另一处。 罗千正在被两个身影围住,大家的处境不容乐观。 仿佛就像被包围了一样,腹背受敌。 这还只是目前能看的到的鬼,还有看不见的鬼似乎也正在围了过来。 这样下去,被消耗致死的只有他们,鬼是杀不死,耗不死的。 就在张洞不知所措之际。 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大马车摇晃了起来,车头像是被什么力量抬了起来呈斜角度高高挂起,而后掉落下地,变回了正常的模样。 紧接着马车上的大门砰砰两声敞开了。 “罢工的马车好像恢复正常了!”罗千惊呼。 这一消息无疑是给三人带来生的希望。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李庆之欣喜道。 大马车再次摇晃起来,似乎在招呼着众人众鬼上车。 随着车上的大门再次敞开,张洞明白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只要再次回到马车上,他们就能暂时的安全,至少不同担心被这些鬼给盯上了。 “我们抓紧时间上车,离开这里。” 张洞目光微动,继续呆在外面的话肯定要被那些鬼给盯上了,危险并未解除。 立刻,他身形往后退去。 罗千则再次抬手,他手上布满了暗褐色的泥土,那几个跟着他们的鬼脚踝处被一滩滩泥土给束缚住无法动弹。 “罗兄你这是?”李庆之问道。 “赶紧上车,我限制一下他们的行动。”罗千催促道。 李庆之点了点头跟张洞率先踏上马车,迈着步子径直的步入到马车内部。 罗千见到两人安全进去后他也紧跟而上。 失去罗千的灵异束缚后的厉鬼再次恢复动静,有几个继续漫无目的离去,有两只似乎想继续上车。 马车内。 “洞哥,我们坐哪?” “坐后排吧,现在当务之急是跟着马车离开,那些鬼也会跟着上车只要没有影响到我们就是暂时安全,前面的位置留给它们坐。”张洞迅速的找到最后的一个位置,坐了上去。 李庆之则坐着他前面,而后是罗千。 当张洞坐下之后,他紧张的心情并没有丝毫的放松下来,他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他想看看那些鬼到底是离去还是上车。 而后有三个人影恍惚间踏上了马车,这三个人影便是方才袭击张洞三人的厉鬼。 他们并没有选择离去,而是继续乘坐马车,除了被罗千埋葬的那一个,另外两个已经不知道去了哪。 张洞自然不会在乎他们去了哪,鬼是没有目的行动的。 李庆之则看着窗外的景象,忽的一张充满血迹惨白的死人脸贴了上来,透过窗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他妈的,直娘贼。” 忽如其来的鬼脸惊的李庆之恼羞成怒,破口大骂,各种不堪入耳的粗鄙之语弥漫车厢内。 那只是一个经过马车一旁的鬼,它似乎是不想上车,好奇般盯着车厢内的李庆之。 而后朝着车门的方向缓缓走去。 “他妈的,那个鬼不会是想要上车干掉我吧?” 正当此时,车门猛然间紧紧关上,停靠的时间已到,马车需要继续行驶下一目的。 那只刚想上车的鬼则停下了脚步,站立在道路的一侧一动不动。 虽然它没能上车,但李庆之仍旧是心慌慌的盯着它。 马车摇晃间出发了。 “那只鬼似乎看上你了。”张洞冷不丁的开口。 “你快别笑话我了洞哥,刚才差点心脏都跳出来。” 李庆之心有余悸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已经渐渐走远,而那道身影还依旧站在道路一侧僵挺在那里,就像是一棵小树。 “不过现在安全了,远离了那只鬼。” “你别说这种话,在厉鬼面前没有绝对的安全,车上也一样,还记得那个清朝官服鬼把唐四杀了的场景吗?”张洞说道。 李庆之猛然一惊,慎重的点了点头。 马车的特性让他放松警惕,默认为在车内是没有危险,殊不知这只是一种暂时的现象。 马车满座,或者你作死去挑逗车上的鬼都会面临灭顶之灾。 果然这些鬼东西不能用常人的角度去参考么。 罗千则在一旁默默地掏出怀表看了看上面的时间。 “凌晨六点了么看来在这里又待了一天。” 马车途径停靠的每一次地点都是一个凶险的灵异之地,像是一个一个地方标志性建筑一般。 那种凶险都是空前的,即使是现实世界的顶尖驭灵者在这些灵异之地内也无法扬言能苟活多久,这是厉鬼的地盘。 第七十三章 回归现实 “周围开始有了人家和店铺,这算是恢复了正常么?这辆马车终于结束了那一段可怕的路程?”李庆之转过头询问罗千。 他一直留意着车窗外的情况。 此刻发现昏暗的道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恍惚间一旁突然多了一家家店铺。 整条路面开始产生变化,周围的一切看的清楚了,那种昏暗和不详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了,周围甚至还有好几个跑堂的小伙子在门口拉客吃饭。 罗千点了点头:“这正是准备回到现实世界的某一个地方,现在外面的人似乎还看不到我们。” “原来如此,现实和灵异之间的交汇处么。”张洞似乎明白了什么。 终于可以离开那个鬼地方了,可大家的心里却没有放松下来,马车还没停靠一切都有变动的可能。 马车的停靠一切都是随机的,如果能在这里停下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嘶~” 一阵摩擦声响起,马车倏地刹车在一旁停靠了下来,而粗厚的车轮在地上留下长长一条刹车的痕迹。 车门也在马车停顿下来后正常的打开了。 “洞哥,罗兄,马车停靠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李庆之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了。 在这压抑的马车上待了这么久,终于离开灵异之地回到了现实。 很快。 三人分别先后的从马车上跳下来。 此时天色还很模糊,太阳并没有升起的感觉,朦胧且模糊的雾天。 周围早起的人们纷纷在劳作,或者做着自己的事情,好像没有人注意到这辆奇怪庞大的马车似的。 “终于重见天日了。” 张洞感慨,前两天还在那个充满绝望的恐怖灵异之地,如今能呼吸到人间清晨的空气这种反差更令他珍惜活下来的幸福。 自从接触到灵异事件之后没有一天是舒心的,经常经历着紧绷的精神状态,他都怀疑自己长时间下去精神会不会出现问题。 短暂的吐纳之后,三人决定找个地方吃饭休息。 长时间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他们,即使身为驭灵者也扛不住这种长时间的肉体与精神消耗。 这时,一些身穿破旧粗布衣的人纷纷围了过来,身上的衣服稀稀疏疏有着补丁,而他们的目的似乎是他们身后的马车。 张洞眉头一皱:“各位,最好别坐这辆马车,这马车闹鬼。” “闹鬼?我看你们就是鬼,快快让开,好不容易等来马车我们要出城,再待下去怎么死都不知道。” 李庆之不由说道:“喂喂喂,你们都不怕死吗?这马车真的闹鬼,你们快别上了,换下一辆马车。” 其他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张洞和李庆之,并且远离他们一个身位,继续爬上马车。 李庆之见状纳闷,这群人都这么勇的么,连鬼都不怕。 于是准备掏出配枪强硬驱散他们。 有时手枪比鬼还要令人恐惧,因为这是近代最伟大的产物,鬼没出现之前这玩意号称众生平等武器。 任你武功再高,身法再灵敏,都逃不过手枪的击杀,就是这么霸道。 可当他转身掏枪之际,猛然发现身后的大马车已然不是他们乘坐的那辆马车了。 甚至连外貌形状尺寸大小都不一样,就是一辆普通老旧的民用马车。 那辆诡异阴森的大马车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离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李庆之眼角一跳,心中满是惊讶。 “下车后马车会自行离去,宛如没出现过一样,我都习惯了。”罗千解释道。 “灵异之中果然不能用常识去判断。”张洞微微摇头。 “走吧,我们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休息,长途跋涉我们也累了,即使没有感觉到疲劳,可我怕身体吃不消。” 这两天的经历放在一般人身上无不每一件都相当的惊心动魄,危险与神秘。 一个充满厉鬼的世界,昏暗阴森,一座诡异的古塔,一座奇怪的古楼,以及蜿蜒小道尽头的古建筑。 这一切的种种都显得这个世界充满了许多未知与不解。 而眼前街道上的行人,有的在吆喝,有的在急急忙忙的出门工作,还有的在忙碌的拉着人力车为生活奔波。 他们的生活才是显的正常,一切的恐怖和灵异事件都与他们无关。 “这是哪?这个城市我怎么没见过。” 忽的,李庆之开口问道。 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陌生,至于怎么陌生,那就是早餐的差异以及语言的差异。 李庆之在一旁吆喝着方言的小伙店内买了几份早餐,而惊讶的发现这些早餐都是他从没见过的种类。 在大汉市,他经常去吃煎豆皮,和一种新出的面,叫热干面的东西。 那可是经常排起长队,他特意命老板每天给他留几份,至于为什么不命人带回部队,那老板说这面时间一长就不好吃了。 可在这里,这个街道上的人讲的都是他听不懂的方言,吃的早餐还是比较香辣的味道,那面是小伙用扁担担出来叫卖。 李庆之感兴趣的买了一份,他也听不懂小伙说的是什么意思,一直在比划着发声“哒哒面”。 吃过一口之后李庆之倍感顿时开胃,连忙让小伙做多一碗,一连吃了五碗还在吃。 罗千:“” “我说李兄,你一个驭灵者胃口居然如此好,我一天都感觉不到饥饿你是怎么做到的?”罗千忍不住问道。 “所以你才这么瘦弱,你看看我,你以为这肌肉白长的?再看看你的脸色,跟死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具尸体走在路上。”李庆之边吃着面边调侃罗千。 罗千拿他没办法,只能转过头跟文静的张洞默默喝茶,吃着一些其他小吃。 虽然这些小吃,早餐都比较鲜辣美味,但是为了果腹也顾不得能不能吃辣了,不过还好这些东西都比较香,辣的成分比较少还能接受。 三人饱餐之后询问了小伙哪有住宿的地方,艰难的听着方言得到了一个地点,而后正往酒店方向过去。 “洞哥,你看那个府邸上似乎围着很多人在看什么,我们过去看看?”李庆之忽然看见街边有一座府邸。 那府邸看上去是一座老式建筑的房子,看上去就很气派宏伟,府邸的外围站着一群人在指指点点的看着一旁的一个木板,上面张贴着一张告示。 告示上写着:本府近日怪事连连,府中上下家丁侍从寝食难安,特发布此帖,愿能求得有能才之人为吾清除邪祟,望还家中安宁。 事成固有厚礼答谢,希望有能人异士来接帖。 看完告示罗千喃喃:“奇怪的事,我怎么感觉到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也觉得,不会这么巧又遇到灵异事件吧” 李庆之瑟瑟的说道,他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别乱想,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们到哪就在哪遇到鬼。”李庆之自我安慰道。 “算了我们还是快走吧,找到酒店问问这里是哪,别忘了我们还要回大汉市上报莆田村的情况。”张洞淡淡的说道。 “也是,我们别忘了正事,而且还答应要帮罗兄去拿回他的武器。”李庆之回应。 于是三人决定还是前往酒店先安顿下来,再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可正当张洞转身之际,一股惊悚的感觉忽的不知从哪显露出来,他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只是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熟悉的惊悚感,那是面对灵异事件才会有的感觉。 “难不成真的” 张洞脸色变的铁青,李庆之那把嘴真的开过光,说什么来什么,下次真想抽他。 “怎么了洞哥?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李庆之好奇的问道。 张洞瞪了一眼李庆之:“没事。” 说罢几人离开了这里。 张洞三人离开后,这座府邸的大门内站着一个身材娇小且动人梳着小辫的玲珑少女。 少女白皙的皮肤白里透着红,瓜子般的脸庞,纤细的柳眉再加上一双水莹莹充满灵气的眸子,一张像樱桃般的小嘴微微上翘,显得尤为可爱。 此刻,她那粉嫩的脸庞上露出羞涩的红晕,不知是脂粉缘故还是天气太热的原因,让人看了觉得更加娇羞可爱。 “小董,大热天的外面都是生人,别看了快回房去。” 少女身后传来一个充满磁性且威严的声音。 “好,好的父亲,我这就回房。” 少女的声音柔弱似蚊,听起来惹人怜爱,只是她一边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时不时回头看了看大门缝外离去的三人,直至她父亲把大门关上。 第七十四章 打劫 大川市的某条街道上,张洞三人正在寻找酒店住宿,这里的街头十分热闹,一群小孩童围着一小贩好奇的看着他卖的泥人,小贩则以打量的目光看向张洞他们。 显然是看到了生面孔而充满疑惑,不过他倒是不在意,这里车水马龙经常会有外乡人来访。 张洞发现这里的人们精神面貌不错,但还是有不少人穿的衣服打补丁,既有穿长袍的,也有穿中山装的。 而且这里的人喜爱泡茶,大街小巷都能看到一些老旧的茶馆,里面宾客满堂,这里的人喜欢坐着竹椅,聚众喝茶唠嗑,人们的日子,似乎过得还不错。 再过一条街道。 大川市的街头已经流行那种流动书摊了,看来,这里的人均受教育程度还不错。 这时,他们还看到街头的一家美食店,从桌面上的菜肴来看,酒菜真的是相当丰盛了,桌面上摆放着鸡鸭肉以及挂着猪网油,不知是要烹饪何种美食用的。 一旁更是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青红辣椒以及一些常见的葱姜蒜之类的配料。 看门头也是有段历史了,张洞猜测这店的老板手艺应该会相当好。 这时几个拉着黄包车的精壮小伙笑嘻嘻的靠近张洞他们。 “几位爷,这是要去哪,小人可以拉你们到目的地,嘿嘿不贵。”小伙讪笑道。 “我们想到最近的酒店。” “哟,那你们就找对人了,我们可以拉你们到最近的酒店,只需一块大洋,童叟无欺。”小伙笑呵呵的搓着手说道。 “一块大洋?够黑的啊,不过算了,走吧。”张洞淡淡的说道。 按大汉市的物价,拉三个人即使三辆黄包车也不过十几文钱,这里竟然要收他们一块大洋?要知一块大洋可以买几十斤到一百斤的大米了,大川市物价这么贵的么。 不过人在异乡张洞并不计较这些,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嘿嘿这位爷阔气,一看就是大老板,哥几个手脚快点把这几位爷送到酒店。”小伙听到张洞的话后双眼瞬间放光。 看来今天可以钓到一条大鱼,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 于是连忙招呼一起的几个小弟拉起张洞三人赶往街道的某个方向。 没过多久。 几辆黄包车出现在一条小巷上。 “我说小伙,这似乎不是去酒店的路吧?”张洞问道。 “这位爷,你有所不知,这是去酒店的捷近只有我们本地人懂,你放心好了不会有错的。”小伙越跑的越起劲,仿佛打了鸡血一般。 “但是这里都是胡同,你绕来绕去确定没有走错么?” “那当然了,我从小便在这里大街小巷溜达,熟的不得了。”小伙喘着粗气,不知是累还是兴奋。 “可前面都没路了,你确定?” “确定,当然确定。” 小伙一边说着一边还提速了,周围的环境也从有商铺,小贩变的人烟稀少,甚至连窗户,大门都没有,只剩下一道道围墙。 忽的。 黄包车的速度缓缓的减了下来,车也停在死胡同的角落。 随着他们进入死胡同,身后胡同口不知何时围了一些人影上来,慢慢的跟着进入到胡同内。 “桀桀桀,幺儿今天带来几条大鱼啊。” 为首的男子高高瘦瘦,穿着带有补丁的粗布衣,样貌看上去有些狡诈。 “嘿嘿陈哥,今天运气好,钓到几个外地人。”拉着张洞的小伙得意的说道。 “不错,待会儿有赏,先不说了,先处理我们的大鱼,桀桀桀。” 说罢一副吃定张洞他们三人的神情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靠近过来。 张洞问道:“什么意思?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抢劫啦,小子,我们也不想伤害你,识趣的把身上的钱财掏出来,要怪就怪你们出门不看黄历了。” “哦?你就这么肯定能吃定我们了?不怕阴沟翻船?我很能打哦。”张洞继续开口。 听闻张洞的话语后,为首的陈哥发出一阵大笑,身后的小弟也纷纷跟着附和,捂着肚子大笑不止。 这一幕被别人看到还以为他们在抽风似的。 笑了一阵过后,陈哥脸上依旧挂着忍耐的笑容,时不时嘴角抽一下。 “你很能打吗?能打有个屁用啊,出来混是要讲势力,讲背景的,你们混哪个道上的?” 张洞淡淡的回答:“我叫张洞,你可以叫我洞哥或者大哥,别人都是这样称呼我的。” “原来是小瘪三,既然你们不配合的话就不能怪我了,兄弟几个下手给我重一点,尤其是这个什么洞哥的给我重点关照。” 陈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不屑的摇了摇头,当下吩咐小弟们动手,他不想夜长梦多,赶紧收拾他们拿到钱今晚还要去怡红院喝花酒。 下一刻。 陈哥的神情从不以为然再到震惊无比,最后是惊吓到连连后退摔倒在地上,身体在发抖。 只见方才他招呼的小弟还没靠近三人时,那个名叫张洞的年轻人一拳一脚便解决掉了身旁的两个小弟。 更为恐怖的是张洞身后的那个大个子,浑身隆起像刀工雕刻出来的结实肌肉一手抬着一个小弟甩了出去。 一声巨响,被李庆之抛出去的小弟从陈哥左右两侧飞过,重重的砸在他两侧的几名手下身上,几人瞬间摔倒在地滚出去十米远,这简直不是人类的力量。 被击倒在地小弟们不停的狼嚎鬼叫,身上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损伤,骨折。 “洞哥,跟这些混混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浪费我们时间。” 李庆之不爽,把气都撒在这些想打劫他们的倒霉蛋身上。 “我这不是在给他们机会么,哪知道他们不懂珍惜。”张洞摇了摇头。 这种打家劫舍的人他看的太多了,在这个动乱的年代能有口饭吃都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只不过自己还是善意的愿意给别人一些机会,不过张洞也纳闷,为什么每次给机会他们都不中用,难道是自己长的看起来像很好欺负的人么? 还是李庆之看起来不好惹,想着想着盯着李庆之那魁梧的身型点了点头。 摔倒在地上的陈哥急忙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首。 “大大哥,大哥,洞哥,求求您,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饶恕我一次。” “妈个巴子,洞哥也是你配叫的?” 李庆之怒的一下抓起他的衣领,陈哥整个人像孩童一样被他提了起来。 “是是是,我错了这位爷,饶过我,求求您饶我一命,是我小人不识泰山。” 陈哥心中懊恼不已,他妈的今天踢到钢板了,要是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我绝对乖乖送他们到目的地并且给他们擦鞋。 “算了,李庆之放过他吧。”张洞拉了下李庆之的手臂。 李庆之这才消气的把陈哥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哼,今天是洞哥给你求情,放平时我的脾气,早就一枪毙了你,还不多谢洞哥?” “是是是,多谢,多谢洞多谢大哥求情,大哥乃大善人,菩萨在世。” 陈哥差点脱口而出也跟着喊洞哥,他可记得这个大个子的警告。 心中一万个不愿意此刻也得低头,技不如人还不求饶那就是找死。 于是陈哥目光左右晃动,脑筋一转,立马把倒在地上的小弟拉扯起来。 “你们死了没有?没死的快起来给几位爷带路,否则大爷放过你们我都不放过你们。” 连打带踹把小弟们招呼起身,一个个紧张的站直了身子。 而后陈哥搓着手,一脸谄媚的说道:“几位爷要到酒店是么,我知道从哪去最近,由我来拉您去吧。” 他没办法啊,不讨好这几尊大佛他们今天可能要交代在这。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陈哥冒犯他们在先,不过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张洞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 “可是刚才你的手下也是说知道一条捷近就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我怎么能信任你真的带我们到酒店?”张洞淡淡的说道。 “啊,这,这这刚才是误会,这次请您放心,我亲自拉您还有您的朋友一起到酒店。”陈哥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 “那就姑且相信你这一次吧,再有猫腻,我兄弟的脾气你也看到了。” “是是是,小人一定带到。” 听到张洞提到李庆之,陈哥心有余悸,不敢跟李庆之对视。 罗千一直都处于一位看客的身份,刚才的情况根本无需他出手,经过这件事情他对张洞又增添几分了解。 他一直是一个孤僻之人,自从父亲过世后都是一个人生活,哪怕是在灵异之地也是一个人过去。 罗千其实一直都挺羡慕张洞,能有李庆之这位过命之交的挚友。 第七十五章 收小弟 “陈哥是吧?我向你打听点事情。”张洞坐在黄包车上问着在前面拉车的陈哥。 “您这是折煞我啊,叫我小陈就行了,爷,您想问什么只管问,小人知无不言。”小陈谄笑道。 他现在可不敢再次得罪这位爷,见识过他们的功夫之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快点把他们送到酒店然后离开。 跟他们多待一秒都心惊肉跳,哪个不小心说错话就被那个大个子给毙了,他可是隐约之中看见大个子的怀中似乎真的放着一把手枪形轮廓的东西。 “这是哪,刚才我们经过一个府邸张帖着告示,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回禀爷,这是大川市,您说的府邸应该就是孟府吧,孟府最近可是诡事连连啊,邻里邻外都传言孟府在闹鬼啊。”小陈瑟瑟的说道。 “大川市?闹鬼?具体是什么事你详细说说。”李庆之忽的开口。 “是是,小人也只是道听途说,具体真实性还不敢下断言,传闻孟府最近频频死人,原本近百号家丁,下人的大府邸现在死的只剩下十个不到了。 留下来的都是一些从小就待在孟府的仆人,老管家,其他的下人死的死,跑的跑。 于是孟老爷接连找了许多所谓的得道高人,高僧,道士都无一例外的第二天离奇死去。 什么开坛做法,置换风水,重新布局府内的一切家具都没用。 即使没死的都疯了,第二天疯言疯语的没命似的逃离孟府。 孟老爷为此也是头疼不已,不得已才张帖告示请示高人来给他们家驱邪福佑呐,可怜孟老爷也是这一片的大善人,经常开仓给附近的穷人施舍米粥,怎料会遭受这种祸事。” 小陈娓娓道来,把所知道的情况都告知了张洞三人,李庆之听的脸色一沉,似乎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们去到哪哪就闹鬼。 他都怀疑他体内的不是鬼影,而是衰鬼。 这时罗千淡淡开口:“李兄,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嘴巴,实在精彩,我看你隐退之后可以专门去给人开光了。” 面对罗千的调侃李庆之无法反驳,脸色暗沉的沉默不语。 不过很快李庆之就恢复过来,问小陈。 “喂,那孟老爷不报警吗?” “报警?这位李爷您有所不知,我们这儿管事的那人叫陆羽,听闻是某个大军阀的亲戚,他从不管百姓的死活,肆意掠财,甚至还强抢民女,我们当地人都恨透了他。”小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居然还有这种事?” 李庆之目露凶光,似乎对那个叫陆羽的人很是厌恶,毕竟他最讨厌欺负弱小的人。 “看来有机会得教训教训他。” 罗千淡淡的开口:“李兄,看来你也不喜欢这种人渣,很对我胃口,不用你动手,改天我帮你埋了他吧。” 罗千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这句话,加上他那张没有血色苍白的死人脸看上去更加的令人害怕。 小陈听着罗千的话语,背脊一瞬间发凉,这是些都是什么人物啊?本地的地头蛇他们说埋就埋? 如果是一开始遇到他们小陈还觉得他们是在说大话,吹牛皮,可经历过毒打之后他没有半点怀疑他们真的能做到的能力。 咱们大川市什么时候出这几位人物了?难道被那可恶的陆羽统治的黑暗世道要结束了? 想到这里,小陈就不由两眼冒金光,步伐的速度都提升了不少。 要是事情真的成了,他出去吹嘘的资本又抬高了不少,江湖上的人都得尊敬他小陈几分,毕竟他可是跟大人物“合作”过的。 时间过的很快。 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了一家酒店。 张洞三人下车后,小陈踌躇了一下,像是下定某个决心。 “几位爷留步” “怎么?你还想向我们打劫?”张洞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陈。 “不不不,小人不敢,我看几位爷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决定就跟几位兄弟待在酒店门口随时听候三位爷的差遣。”小陈恭谨的作了个揖。 “你不怕我们?你要知道我这位兄弟可是暴脾气,一个不好可能就会错手打死你。”张洞继续问道。 小陈瑟瑟发抖的回答:“怕,自然是怕,小人没什么本事,就会拉拉黄包车,但是能为三位大人物办事是小人此生最大的高光时刻,我定不能错失良机。” 张洞笑了笑:“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说说你的真实想法吧。” 小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咧嘴笑着:“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这位爷,小人也是有私心的,我觉得靠我们这些弟兄就算拉一辈子黄包车也拉不出个什么名堂。 今天刚好能帮助的到几位爷,以后或许能谋得一些地位,改变人生。” “哈哈哈哈,有志气,那就依你。”李庆之笑了笑,看小陈都顺眼了许多。 告别了小陈,三人走进酒店到安排好的房间各自休息去了。 翌日。 张洞三人跟小陈一伙到附近的茶馆吃早餐,饮茶的时候听到茶馆的人在窃窃私语交谈着一些什么。 “你们知道吗?孟府昨晚又死一人了,听说被抬出来的时候身体都开始腐烂了,那恶臭味,啧啧啧。” “是啊,我也听说了,死的那位还是一位老仆人了,从小就待在孟府。”坐他一旁的人接话道。 “哎,可怜孟老爷一世行善,怎会有如此遭遇?老天不公啊。” “更可怜的是孟家大千金,听说原本都要跟大京市某位大军阀的公子哥联姻,现在家里出现这种祸事,连婚姻都延后了。”另一位饮茶的看客说道。 “可不是嘛,不过听闻那个公子哥似乎最近特意带着人马和法师来给孟府驱邪做法,为求美人心呐。” “那确实是,孟千金可是我们大川市难得的美人啊,如果能跟大京市的那位公子哥联姻成功的话也是门当户对一段佳话啊。”看客点头说道。 张洞一伙也算是听个明白了,大川市似乎要陷入一场官商联谊之中,还有一个看似灵异事件的未知情况,张洞心想得快点离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像是血光之灾那种不安的感觉。 一边听着茶馆的客人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一边吃着早餐,一伙人没过多久便已经吃饱了。 忽的。 一辆黑色的汽车在街道的路上急速行驶而过,瞬间的,这片街区便引起一阵骚动。 街边嬉戏玩耍的孩童几乎在同一瞬间停下了嬉戏,眼光十分好奇的齐刷刷朝着这个黑色的大铁盒看去。 与此同时,有些站在自家门前的孩童被家里的长辈和大人拉住了身子,不给他们靠近过去,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自家孩子不小心刮花汽车的话,全家都得遭殃。 听说那黑色的大铁盒汽车价格不菲,十分昂贵。 汽车在这个年代是属于达官贵人才能拥有的东西,坐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一霎而过,茶馆瞬间骚动起来,喝茶客们纷纷围靠上去,看看到底是哪家大人回来了。 “咦?车子里面的不正是大京市那位大军阀的公子,元克芮吗?”方才喝茶的那位看客惊讶的说道。 “还真是,不仅是元克芮,还有我们警局的局长陆羽。” 陆羽?张洞目光微动,这个名字很耳熟,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还真是陆羽,可恶,他怎么跟军阀之子混在一起了。” 小陈忽然说道,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似乎对陆羽十分痛恨。 “走吧,我去发份电报给部队然后我们离开这里吧。”李庆之淡淡的说道。 张洞一伙人结了账之后坐着黄包车往酒店的方向赶去,而李庆之则去另一方向去联系部队去了。 到了傍晚。 张洞和罗千无聊的在等着李庆之回来,但是天色都逐渐暗了下来,仍没看到李庆之回来的迹象。 第七十六章 冲突 张洞和罗千一整个下午都在无聊之中度过,不过张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于是伸手到怀中掏出一封老旧的信封,这信封的出现很快就引起了罗千的注意。 “张兄,这是什么东西?”罗千不解的问道。 “这是我跟李庆之从莆田村的古楼里拿到的,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何物,我正犹豫要不要把它打开。 这是我们经历艰辛好不容易走到古楼的第三层,从一个暗红色棺材内的老尸手里拿到的。”张洞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 罗千双目瞪的圆大,从张洞轻描淡写的两句话之中他便能感悟到其中的艰辛与恐怖。 一座古楼,古楼的第三层还有着一个诡异的暗红色棺材,棺材里似乎躺着一具恐怖的老尸。 光是想到张洞描述的这些片段信息,罗千倏地浑身的汗毛就立了起来,同时他也在感慨,张洞和李庆之是怎么从那种恐怖的地方活着逃出来的? 不得不对张洞的神秘感又添加了浓厚的一笔。 同时也对张洞充满忌惮,如果这个人是敌人的话,他应该怎样应对呢? 忽的。 一阵争吵声打断了两人。 “喂,臭小子,要我说几遍才行?你不能进去,打扰到了我们尊贵的客人休息把你卖了也不够赔罪的。” 客房走廊外似乎传来了迎宾堂倌的声音。 “我不管,我是真有急事,劳烦您通融一下,帮我找到一位姓张的贵人就行。”客房的走廊传来了小陈的声音,从话语中感觉的到他似乎十分急切。 “你找天王老子也不行,我说的。”堂倌满脸不耐烦。 “他找的是我。” 张洞和罗千忽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那位堂倌的背后。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侍从一跳,这两人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可当他看到罗千的脸孔时,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真的是活人吗? “原来是找您的,我刚才还以为是哪个混混上来,意图不轨呢。”堂倌变了一副脸孔讪笑道。 “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张洞挥一挥手。 “是是,我不打扰两位爷了,小人这就走。”堂倌微笑着行礼而后撤退下楼。 他可不敢随意得罪客人,不然老板可让他没好果子吃。 “什么事,这般慌张。”张洞问道。 “不好了张爷,出大事了!李爷有麻烦了!” 此话一出,张洞眼色暗沉,一股冰凉的气息弥漫整条走道,站在张洞身前的小陈倏然感到一阵薄凉,阴冷。 怎么回事?好恐怖的气息,不会是张爷吧 想到这,小陈身体有些发抖的看着眼神阴暗的张洞,不敢多看一眼,与之对视,那眸子异常冰冷,像不带一丝感情似的,这真是活人能拥有的眼神么? “冷静一点,张兄,且问清楚情况。 小陈,快点速速道来,李兄发生了何事?”罗千急忙安慰道。 那散发的寒气,逐渐褪去,周围的温度恢复了正常。 张洞的情绪也渐渐冷静下来,淡淡的开口道:“你说的没错,我冷静下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张爷,方才我弟兄回来的时候黄包车是空的,我便询问李爷下落,怎料他跟我说李爷在街边买吃的时候撞见了陆羽和元克芮在酒店楼上摆宴。 现在正在跟他们发生冲突呢,弟兄连忙回来让我找您,怕误了大事。”小陈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 他也不知道这种事情是否要禀告,但是常识告诉他还是得说一声,否则出人命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做的很好,现在快带我们去找李庆之。”张洞点了点头。 两人跟着小陈下了楼,坐上黄包车,而后小陈带领下,三辆黄包车极速的在街道上狂奔。 以原本拉着李庆之的那位小伙带头,小陈紧跟其后一同前往李庆之所在地。 与此同时,街边一间装潢最新款风格的漂亮饭店二楼内。 “直娘贼,你档了爷爷的道,让开!”李庆之的声音响彻二楼大厅。 “那个人是谁啊,敢跟陆羽找茬,不要命了。”大厅里的一位吃饭的人说道。 “对啊,看他身型蛮大只的,看来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一旁的人摇了摇头回应。 李庆之的声音一出,整个二楼大厅里吃饭的堂客们都纷纷停下手中的筷子,眼光齐刷刷的投向李庆之的方向。 对于本地人来说,谁人不认识陆羽,可眼前竟有人敢在公共场合挑衅陆羽,不知道那个人是愣头青还是脑子有问题了。 而陆羽本人面对这一情景,居然不怒反笑,嘴角上扬,脸上充满谜一样的自信。 “好好好,这么多年了,好久没有人能在大川市这么大声跟我讲话了,你是头一个。 勇气可嘉,我给你一次机会,报上名来兴许我开心还能留你一个全尸。”陆羽依旧保持微笑,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而站在他一旁的元可芮则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静静看着,仿佛事情与他无关。 “呵,留我全尸?口气真大,我李庆之行走江湖这么久还没怕过谁。”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陆羽脸色一变。 居然真的有人敢违抗他,在大川市这么多年还没有过。 “不气盛叫年轻人吗?”李庆之脸上没有丝毫恐惧,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你好好好,今天你别想出这个门了。”陆羽气的手指都发抖。 这时元克芮面带微笑的说道:“陆警长别动这么大火气,不知这位朋友来自哪个部队的呢?” 李庆之目光微动,眼睛微眯,他怎么知道我是部队的? 陆羽眼神一变,整个人变的严肃起来,带着狐疑反问元克芮:“元公子,您认识他?否则怎么说他是来自部队的?” “呵呵,很简单,陆警长你看除了平民谁还能穿军靴么,就算排除故意穿军靴,那么你看他的皮带那分明就是部队里的装扮,我经常在我爹的部队里出入我怎不识得?” “原来如此,还是元公子观察入微,鄙人佩服。” 陆羽脸上布满震惊,不过他演技有些拙劣,分明是为了恭维元克芮。 即使是恭维陆羽内心也惊涛骇浪,差点得罪了一位军官,还不知他的部队有没有埋伏在附近。 当下脑袋连忙在四周扫视,似乎想找到埋伏在周围的士兵似的。 李庆之受不了他那虚伪的嘴脸,当下厌恶的说道:“还挺听话的,哼,我是大汉市部队少将李庆之。” “原来是李少将,久闻大汉市出了一位少年猛将,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非同寻常。”元克芮微微作揖。 “相逢必是缘分,我当个说客,化解一下李少将于陆警长的误会,不知李少将可否赏脸一同饮一杯?”元克芮微笑道。 李庆之见到元克芮这般开口,也不好拒绝得罪一位大军阀之子,于是拱手回礼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元可芮微微朝陆羽做了个眼神,陆羽也不是刚出社会的愣头青,早已熟知其意思,连忙赔笑的拿起酒壶便给李庆之倒酒。 “嘿嘿,李少将这一切都是误会,陆某要是知道是李少将光临大川市必定早早安排,盛摆宴席,都怪陆某款待不周,我自罚三杯。” 陆羽像是李庆之的老友一样斟茶倒酒,脸上布满友善且温和的笑容宛如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一旁还在看戏的人见到陆羽这种翻脸比翻书快,脸皮比城墙厚的作风之后深表震撼,果然人不要脸才能混的好么? “你们还看什么看?想进局子不成?”陆羽的副手打发还在围观看戏的人。 当下看戏的人纷纷落荒而散,生怕慢一秒便给陆羽抓进局子,要知道进了陆羽的局子就算你没罪也给你安排几条罪名出来。 一瞬间。 二楼的酒店内便空空如也,只剩下他们这一台大桌,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美食。 此刻,楼梯间哒哒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洞和罗千以及小陈他们赶了过来。 小陈的弟兄指了指,张洞和罗千便让他们退下免得待会儿动手殃及无辜,而自己便朝那个方向走去。 绕过屏风。 只见李庆之跟陆羽和元克芮有说有笑,既是举杯又是敬酒,就像是三个相见恨晚好友一般,哪有一丝要开干的意思。 张洞和罗千大眼看小眼,面面相对,充满疑惑与不解。 什么个情况?不是说要干架? 第七十七章 邀约孟府 “来来来,李兄,干了这杯酒,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以后就是兄弟。”陆羽脸色微醺,打着酒嗝说道。 “什么事?我都忘了发生了什么?”李庆之顺应说道。 陆羽微微一顿,接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李兄爽快,这朋友我陆某交定了。” “李少将好气度,不愧是少年少将,在下佩服。”元可芮微微一笑举起一杯酒便一饮而尽。 “李庆之,没发生什么事吧?”张洞和罗千忽的站在李庆之身后。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两人,一下便引起元可芮的注意,陆羽目光微变,什么时候来的? “李少将,这是”元可芮问道。 “哦,给元公子陆兄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兄弟,张洞,另一位是罗千,我们三个是一起来大川市的。”李庆之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原来是李兄的兄弟,那么也是我陆某的兄弟。 快快请坐,来人,都坐下吃东西,对了,我那瓶珍藏的好酒带来没有?赶紧开上。”陆羽连忙招呼道。 “我这瓶可是从一名老汉手里淘来的2年份女儿红,各位都尝尝。”陆羽洋洋自得的说道。 根据他的名声,这罐女儿红估计不知是从哪个可怜老汉手中抢来的。 待张洞与罗千入座之后,小二抱着一罐外表老旧的罐子来到了众人面前。 元可芮眼神微微闪烁,那个叫罗千之人脸色如此苍白给他一种恐惧的感觉,就好比面对的不是一个人,就像是一只鬼。 这种感觉只有在家里他父亲的某个贴身下属才能给他,那是神秘的驭灵者。 酒过三巡。 元可芮微微一笑说道:“不知李少将明日可否与我等一同前往孟府?” 张洞忽的心头一动,来了。 李庆之淡淡的问道:“元公子邀我们去孟府不知所为何事?我只是途径大川市,不日便会离去。” 元可芮依旧保持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温文尔雅的感觉。 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位可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元家最不成器的便是他。 “李少将有所不知,近日我便要到孟府求亲,可近来孟府诡事连连死了很多人,听闻是闹鬼了。” “闹鬼?元公子不会信这鬼话吧?世间哪有鬼?不过是诓骗百姓的胡话罢了,你我都是军人应该不会相信这种东西吧。”李庆之笑了笑。 元克芮顿了一刹,他没想到李庆之会这样说。 “哈哈哈哈,李少将所言其是,我当然不会信这种鬼神之事,只是刚好遇到了奇闻轶事我提亲顺道帮我未来的老丈人处理解决他头疼之事,也提升一下我在孟府的好感。 但我担心其中是一些我没见识过的作案手法,神秘案件,所以特意请陆羽警官随我一同前往。”元克芮解释道。 “是啊,这次案件十分棘手,不过有我陆某在,保证帮元公子完美破案,毕竟这是我的管辖范围之内的事,说来惭愧。”陆羽满脸歉意。 “哎,陆警官大可不必如此自责,这种事情你我都不想发生的,不过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处理,看看到底是谁在一直装神弄鬼惊扰我未来岳父全府上下不得安宁。” 而后元可芮又说道:“李少将见识广,所以元某斗胆恳请李少将与我们一同前往孟府处理案件,事成之后元某必定有重谢。” 李庆之心想,如果此事推脱掉那要得罪大京市那位大人物。 “好,那明日我等一同前往,看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事件能引起这么大的影响。” “好!有李少将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在下敬你一杯。” 元可芮连忙接话,音调甚至提升了几个度,生怕别人没听见一般。 这下李庆之就算想反悔都不成,落得一个出尔反尔的名声。 说罢一杯酒落肚,嘴角不可名的露出狡黠的一面,酒水饮完又恢复成了笑脸。 “那明日我便安排下人接李少将一同前往孟府,我们明日不见不散。” 李庆之拱了拱手。 没过多久便拜别了元克芮与陆羽,带着张洞和罗千离去饭店。 待三人离去后。 陆羽的脸色突变,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完全没有刚才的笑嘻嘻。 他不解的问道:“元公子,鄙人不解,为何刚才你不让我干脆放人把那个李庆之抓起来算了,还邀请他们一同去孟府作甚?” 元可芮骂道:“蠢货,你在这里光明正大的搞死一名少将,你觉得大汉市那边会放过你吗?既然孟府最近传的沸沸扬扬闹鬼事件,倒不如让他们跟我们一同前往孟府,那个时候他们不就任我们处置了么。” “妙啊元公子,这样到时再说是孟府闹鬼,把这一切推到鬼的头上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让人有理也说不清了。”陆羽茅塞顿开道。 “呵呵,算你还有点脑子。” 元克芮目光投向天花板,绕有韵味的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在回酒店的路上,张洞三人坐着小陈拉着的黄包车。 张洞开口:“李庆之,你不会不知道那个元可芮和陆羽给你下套吧?” “我又不傻,当然知道,只是明面上不好拒绝元可芮,虽然我不在意他,但别忘了他爹可是大京市的大军阀。”李庆之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算跟他们一起去孟府又不怎么样,大不了遇到了恶鬼我们就撤退,我可没义务保护他。” 这时沉默寡言的罗千开口了:“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既然是大军阀之子,那么肯定知道灵异传闻或多或少的接触过。 既然孟府如果真的闹鬼的话,那么他邀请我们一同前去肯定是想把我们当炮灰使,或者暗中解决我们。” 李庆之眼前一亮,经过罗千这么一分析,事情似乎真的可能是往这方面发展。 不过罗千后面一句话让李庆之有种想打他的冲动。 “不过就算有灵异事件,亦或者他身边有驭灵者又如何?”罗千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张洞淡淡的开口道:“好了,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孟府之行恐怕不简单。 因为我白天感觉到孟府似乎有一丝灵异波动,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厉鬼一样的感觉。”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但是我不太确定。”罗千紧接着开口。 李庆之有些纳闷,合着你们都感受到了就我没感觉呗。 “对了,李庆之,以后你别喝这么多酒,现在的你已经跟普通人不一样,万一你喝醉了之后不知道你的鬼会不会失控,虽然我没试过,可我们这种人绝对不能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张洞忽的语重心长的交代。 “放心好了洞哥,我有分寸。” “酒店到了,我们回去准备准备对应明天的孟府之约吧。”罗千说道。 就在张洞三人要进酒店之际,小陈这时有些担忧和踌躇的开口:“三位爷,你们明天真的要去孟府吗?” “是的,你不都听到了么,元可芮明天邀请我们一同前往孟府。”李庆之说道。 “几位爷,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孟府最近传的沸沸扬扬闹鬼事件我觉得可能是真的,因为有一天晚上我经过孟府远远的看去,看到孟府的某间房间似乎有一个人影快速的飘过。 虽然只有一霎的间隙,但是我确信我没看错,几位爷你们明天去孟府可千万一定要小心啊。” 小陈自从攀上了张洞他们这棵大树,可谓是忧心万分,在楼下听到李庆之的身份之后更加确信他当初的选择没错。 他可不想就这样失去能翻身的机会,一辈子拉黄包车是没有前途的,他的一个名叫祥子的好前辈就是拉了一辈子的黄包车,到死都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 他可不想重蹈前辈的覆辙,并不相信什么天道酬勤,幸福是靠努力拼来的。 小陈坚信努力不如选择,有时遇到贵人,正确的选择是人生跨越阶级的一大转折。 李庆之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陈,你很不错!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可不是外面那些小角色,你也放心,既然陆羽和元可芮想干掉我们,我们也会将计就计,待我干掉陆羽,他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李庆之对部下一向很好,至于之前小陈打劫过他们的事情早就转逝而忘,一笔勾销。 第七十八章 孟元方 第二天一早,便有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酒店门前,一时间聚集了一些围观的人们,在指指点点的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黑色大铁盒。 “哇,这就是汽车啊,第一次见真气派,要是让我坐上那么一坐,我那担子的大米交换我也愿意呐。”一个围观的老大爷说道。 “大爷,您别想了,能坐这种车的人那可是身份尊贵的人物呐,还是老老实实卖你的米吧,哈哈哈哈。” “去去去,人怎么能没有梦想,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大爷忿忿不平的说道。 酒店的老板见到此景也是笑脸嘻嘻,试问自家门前停靠着一辆这么气派的西洋玩意,那多给他的酒店添辉。 生意肯定会因为今天这个事情变的好起来,当下连忙吩咐下人以此作为宣传,以后跟附近的人说道说道,他的酒店可是有洋汽车这种级别的人物住过呢。 如果李庆之知道酒店老板这个想法一定会觉得出乎意料,不亏是一个商业天才。 “说的好,人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老大爷我邀请您跟我们坐一段路,不知愿意否?” 一道声音从酒店大厅内传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纷纷朝里面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整齐中山装的英俊年轻人,身姿站的挺直,迈着端正的步伐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张洞。 “这这,您说的是真的?”老大爷似乎还不敢相信这泼天的愿望竟能真的实现。 “我张洞说一不二,老人家,上车吧,您坐前排。”张洞甚至还给老大爷开了车门。 这一时间,老大爷愣在原地,满眼不停的闪烁,隐约间露出丝丝晶莹的泪花。 “好好好,感谢恩人呐,老夫这辈子,值了!” 老大爷满怀开心的坐上了心心念念的洋车,那叫一个气派。 坐上车后他还不忘交代一旁的小伙:“劳烦你帮我把大米扛回家,我先随恩人走一段。” 老大爷那个开心,心中的喜悦挂满脸上,坐上车后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这边看看那边看看。 看着车内从未见识过的内饰,精美的方向盘,以及舒适的座位。 “这就是洋气车么?太舒服了。” 他觉得以后又有跟后辈吹嘘的资本了,老子可是坐过洋气车的大人物了。 张洞和李庆之以及罗千三人坐在了后排座位上,吩咐司机开车。 就跟张洞答应老大爷的一样,车辆载着老大爷走了一程,不过在即将靠近孟府附近停了下来。 “老大爷,只能送您到这了。”张洞说道。 “感谢恩人圆我梦想。”老大爷下车后朝着车内的张洞作了一个揖。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老夫斗胆过问一句,恩人此行是否要去孟府?”老大爷问道。 “是的。” “去不得啊,恩人,孟府最近不太平,老夫劝你一句” 老大爷还没说完,张洞便招手打断。 “放心吧老人家,我们有缘再见。” 随即汽车行驶启动,从老大爷一旁擦肩而过。 老大爷朝着汽车的方向深深鞠了一个躬,心中不断的给张洞祈祷,希望恩人一切顺利。 而后心满意足的欢呼雀跃的朝家中方向跑去,腿脚的步伐相当矫健,丝毫不像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家。 没过多久,汽车已经抵达孟府。 孟府前还停靠着另一辆车,看上去像是军用卡车,上面整齐的坐着一些士兵。 此时车上走下一个人,正是元可芮。 他满脸得意,似乎在向李庆之炫耀他的人马,要知道他这批人马可是他爹培养的精兵,特意负责专门保护他一人的专属。 所用的武器以及军车都是最先进的,他相信李庆之的部队里绝对没有这种武器以及军车。 而紧跟元可芮身后的则是陆羽,身边一样跟着约莫十几人的警局小队,虽比不上元可芮的精兵,但那也是他的心腹手下,专门训练的。 “哟,李少将到了,来来来。我们一同进去。”元可芮笑脸相迎。 不过陆羽发现李庆之似乎就三个人过来,心中不断嘀咕:莫非这次来大川市的只有他们三个?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报当日羞辱之仇可就简单多了,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 陆羽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心胸特别狭隘,冒犯过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了,这也是他能在大川市掌控市场的原因之一。 一行人在元可芮的带领下踏入了孟府。 只见刚入孟府,张洞便能感受的到一股莫名的凉意,不知是因为府中人丁稀少,府内冷清的原因,还是天气要转变的原因。 印入眼帘的是一面白色的大墙,大墙类似一个屏风的存在,周边与中央附满石雕花艺,两旁摆放着两头石狮子,相当气派,威慑镇宅。 让人一进入到孟府就能感受到它的大气磅礴,雍容华贵。 在孟府老管家的带领下,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大墙之后是一个大院子,院子两旁是一个人造水潭,水潭中央还有一条连接九曲连环桥的亭子。 那亭子屹立在水潭中央,而水潭底下则有鲜艳美丽的荷花,湖鱼。 院子的中央是一条石板路连接到下一个高大楼房的别院,石板路周围还建筑着一些人身高的石灯柱子,充满古风相当华丽。 走到这里时,陆羽以及一些士兵两眼冒光,对于这种场景他们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不停的左顾右盼,相当好奇,犹如刚进城的乡民。 这华丽的程度就连陆羽看到也是叹为观止,相比之下他的府邸简直就是寒酸的破屋。 人群之中也就元可芮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显然是见多了这种级别的庭院,神情毫无波澜。 在老管家的带领下,一行人途径宽阔的石板路,来到了那座矗立在中央的大楼,大楼有三层,每一层楼外表面都是油着鲜红的木漆,灰暗色的楼顶。 这座大楼后面似乎还有其他别院,不过被大楼挡住,肉眼无法看到。 “真是气派。” 就连李庆之和张洞家里的府邸都没有孟府的占地面积一半庞大,不由一阵感叹,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诸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老爷。”管家微微行了个礼便朝楼房内部走去。 而陆羽和元可芮则让自己的手下分别站在大楼大门前两侧,士兵们没有因为这里的景象影响而错乱行动,训练有素的对位整齐并排站好军姿。 没一会儿,便见到一位一身黑色丝绸花纹,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如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种万夫难敌之威风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只见他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一眼看去便可知道此人绝非常人,可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劳累似得,看来是最近的事情让他头疼不已。 这位中年男人便是孟府家主,孟元方 “诸位光临寒舍,孟某招待不周,元公子真是来的不是时候啊。”孟元方淡淡的说道。 元可芮连忙作揖回敬,恭谨的说道:“孟爷所言不妥,小婿这不是带人前来给您解愁了么。” 孟元方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不过很快又隐藏下去。 要不是孟府最近发生这种事情,凭他元可芮也想娶他女儿?现在还没提亲便提前自称女婿这有背礼法。 孟元方是一个守旧之人,他知道元家跟他结亲也只是想要他孟元方的人脉资源罢了,这元可芮跟传闻一样纨绔。 孟家之所以这般庞大那是因为涉及各行各业,江湖地位十分显赫,有财有势,包括各地军阀头领都与之交好。 但是孟家老爷孟元方膝下只有一女,孟夫人死于难产,孟元方又忙碌于家族事业之中无暇再娶。 所以孟女一直都是权贵公子哥挑选联姻的首要对象之一。 孟元方自知多年忙碌亏欠女儿,因而凡事都依照她的心意做事,此前不乏身家显赫的各大家族公子哥前来提亲都被孟女一一回绝,理由是太丑了。 第七十九 孟小董 那些求亲的公子哥不是肥头大耳,就是骨瘦如柴,宛如纵欲过度一般,一看就是活不过五十岁的瘦猴,更过分的是有一个长相稍微对端正一点,但是却极度自信,孟女只是看一眼他便以为孟女爱上他。 最后还是拜托孟元方找人把他轰走才罢休。 “元公子所言尚早,一切都得小女眼缘为主,去,叫小姐出来。”孟元方吩咐老管家。 “孟爷所言极是,是在下唐突了。”元可芮微微拱手赔礼。 可他心中却冷笑,哼,凭老子的样貌,拿下孟女不是谈笑间?到时你这个孟府都是我的。 越想越开心,想到自己不日便可坐拥偌大的孟府,以及接管孟家的各种事务,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到时候他的大哥,二哥,三哥啥的都算个屁。 一炷香的时间。 老管家走了回来,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位看起来娇滴滴身材娇小宛如陶瓷般的少女。 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阳光照射在她明彻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两点明星。 那女子舒眉一笑,眼波盈盈,樱唇翘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美,太美了” 元可芮看呆了,整个人宛若被雷电击中一般,怔在原地。 陆羽皆是如此,不同的是一股淫邪之色浮现于脸上,而后发现有什么不对,很快便隐于心中。 这一幕被孟元方映入眼底,心中的不悦到达极致,他甚至在想要不要现在找人把陆羽给活剥了。 元可芮越发的兴奋起来,他算是阅女无数,见到孟女居然流露出许久未见的狂热之色,下体一股无名的膨胀火热而起。 得到此女,给他带来的好处数不胜数,不仅是名利,资源,人脉,还有他一些不为人知的闺房邪术。 元可芮急忙上前几步行礼献殷勤。 “鄙人元克芮,拜见孟小姐。” 元可芮微微弯腰躬身,可几息过去了没有听到孟女的回应,于是他缓缓抬头看去。 只见孟女的双眸并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投向了一旁的某位男子身上。 男子黑亮的茂密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星目,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 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更令孟女窒息的是男子似乎对着她的勾唇一笑,那一笑宛如一只麋鹿一样冲击着她的心。 “好俊俏的男子”孟女喃喃道。 “什么!谁?” 元可芮无法置信,到底是谁勾走了他看上的女人? 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存在,不管那个人是谁,元可芮发誓都要撕裂他。 紧接着猛的一回头,朝孟女目光投送的方向看去。 “是他!” 元可芮霎那间变的怒目圆睁,他发现孟女的目光投去的人竟是李庆之身旁的那名叫张洞的无名小子! “可恶!他妈的老子一定要弄死他!” 不管张洞有什么背景,是什么人物他元可芮都不管,这次在孟府就找机会做了他,绝不给他出去的机会。 元可芮脸上的瞬间覆盖阴霾。 不过此刻,经常浪迹江湖之中的孟元方第一次在小女脸上看到了心动的表情。 他好奇的看向张洞,由头打量至脚下,果然一表人才,就是不知道家处何方,是否婚配。 至于元可芮的神情他自然也收入眼底,但他不知道元可芮会这么大胆子敢在他府上动手。 这时陆羽率先开口,打断了元可芮的尴尬境地,毕竟他一直躬着身行礼,只是脸色暗沉忽的沉默不语。 “孟爷,不知小姐芳名是什么?” “哦,差点忘记介绍了,这是小女,孟小董。”孟元方介绍道。 “孟小姐好。”陆羽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可孟小董丝毫没有理他,目光一直停留在张洞身上。 而后她一蹦一跳的靠近张洞,来到张洞的跟前,俏皮的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嗯?我叫张洞。”张洞淡淡的回答。 显然是被孟家小姐这一突如其来的操作搞的有点不知所措。 “张洞,好,我记住了。” 于是孟小董俏皮的跑回孟元方的身旁,乖巧的站在一侧。 孟元方记住张洞的名字而后朝他友善的微微一笑,询问道:“张公子,不知家处何方?是否婚配?” 张洞更懵了,今天到底是元可芮来提亲还是他啊? 不过还是回答孟元方。 “回孟爷,鄙人家住大汉市,尚未婚配。” 张洞老实回答,他相信只要有心,他的这些基本资料不管是孟元方还是元可芮都回查的到。 他刚才发现了元可芮那杀人般的目光,他已经不打算放过自己了,既然他有这意思,那他张洞也不是怕事的人,惹上来必让他们全部消失。 “大汉市,张家在大汉市能叫的上名号的张家,莫非是张状元的那一氏?”孟元方问道。 张洞眼睛一亮,拱了拱手:“正是,那是我爷爷。” “好好好,书香门第张家,哈哈哈哈。”孟元方对张洞似乎颇为满意。 这时元可芮冷哼一声,随即开口:“孟爷,今天我特意找陆羽警长以及我的亲信精兵前来特意为您处理最近的诡异事件,不知可否详细说说?” 他决定暂时隐忍,任他张洞有一副好皮囊又如何?他元可芮有钱有势有权力,可不是他小小的张家能比的过的。 现在是民国,不是清朝,状元什么的都是过去式。 对于他们这种家世的人,金钱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把孟元方家里的麻烦解决掉才是最实际也是最直接的提亲礼物。 他相信只要帮孟元方解决掉家里的麻烦,一定会挽回孟小董的心意,让她知道谁能给她最好的安全感。 想着想着他又幻想起孟小董那娇滴滴的样子被他驯服在床上的神态,莫名的快感和冲动直冲脑门。 孟元方顿了顿,沉默了半刻,然后招呼他们进去会客大厅。 会客厅内,也就是这座大楼的一楼。 下属正在给在场坐着的人看茶,场面上主位坐着孟元方,在一侧的位置则是孟小董。 两侧则分别是陆羽和元可芮,另一侧是张洞,李庆之,罗千。 一杯茶落肚。 孟元方语重心长的开口:“这件事还得从半个月前开始说起,半个月前的一天,府上的一个仆人晚上在水井旁洗衣裳的时候。 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僵硬,离奇死亡,尸体上甚至已经布满尸斑,就像死了好几天一样。”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制造死亡时间?”陆羽开口道,这属于他的专长。 孟元方摇了摇头:“我起初也是怀疑这一点,毕竟凶手可以通过后期一些方法来混淆尸体的死亡时间,可我查过了,并不是那样。” “哦?此话怎讲?”陆羽不依不饶的追问,想通过蛛丝马迹来判断是何种作案手段。 孟元方像是见识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似的,表情变的害怕起来。 “因为当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他是呈现走路的动作僵硬的站在洗衣房内,就连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都被那一幕惊吓的连续做了几天噩梦。” 听到孟元方描述到这里的时候,孟小董有些害怕的紧紧攥了攥手中的手帕。 第八十章 留夜 听到孟元方的陈述,陆羽眉头一皱,似乎这件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不愧是能困扰孟府这么久的棘手案件。 可如果不把案件处理,那么他就会错失晋升之路,良机摆在眼前,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李庆之忽然开口:“敢问一下孟爷,昨天府上是否又死了一个下人?” 孟元方还没开口回答,一旁的老管家则先惊慌失措,满脸惊恐。 孟元方叹了口气:“唉,连你也听说了,看来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实不相瞒,从半个月前发生诡异的事情到现在,加上请来的道士,和尚,我们府上已经死了近五十人了。 其他的家丁仆人逃走的逃走,卸任的卸任,现在府上除了我跟小姐也只剩下这位从小跟我到现在的老管家,以及几名忠心的老丁了。” 事态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么?这情况比李庆之想象的还要严峻。 元可芮则重重的冷哼一声:“这些狗东西,吃家主的用家主的,现在有难却跑的比兔子还快,孟爷您放心,他日我帮您全部处理掉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 “罢了,我真要想为难他们,早出手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孟元方一副看透世事的样子。 不过他心中对元可芮失望到极点,通过短暂的接触便可知道此人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女儿和整个孟家万万不可能交到这种人手上。 随即说道:“我看诸位都风尘仆仆,调查的事情慢慢来,今晚我先安排好下人给你们收拾出房间休息,沈管家,去准备一下,对了,还有安排好晚上的宴席。” “是,老爷。” 沈管家回应后便退出大厅去着手安排事宜去了。 下午时分。 沈管家带着陆羽和元可芮两人到这座三层大楼后的别院左翼处,那里有着两间自带小院的客房。 而对面右翼处则是另外两间别院,古氏建筑讲究对称规整。 李庆之想着和张洞挤一个房间,罗千一人住隔壁的另一间房。 不得不说孟府之大尤为可观,四间别院都是自带小院的房间,布置的就像隐世的房子一般,完全看不出这只是一座府邸内的一处小院。 左右翼别院之间相隔着一条宽大的石路,石路的周围都是种植着一些矮矮尚未没过脚跟的翠绿小草,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花朵儿。 别院的小院两旁分别建筑着一排长长的房子,连带着有木质护栏的走廊,走道。 听沈管家介绍,那是之前给下人住的,孟府上下几乎百来号人都是居住在里面。 于是他安排了陆羽的警队人员居住在张洞这一边的长排房间,而元可芮的贴身精兵则在他的那一边的长排房间。 合理分配好住所后,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傍晚。 众人包括士兵在内都汇集在中央大楼的二楼内,这是平日孟府招待客人吃饭的地方。 此刻的二楼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这是冷清许久的孟府第一次变的闹腾起来。 二楼大殿内摆放着十几张圆型大木桌,厨房内不断地有新出炉的热菜由下人端上来,整齐的摆放到木桌上。 正当这时,孟元方和孟小董走了进来,吵闹的众人一下的安静了下来。 孟元方走到中央圆木桌的主位上,拿起一杯早已斟满的美酒放在胸前。 “今日是一场家宴,也顺带给诸位接尘,小小佳肴还望各位吃好喝好,往后调查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了,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沈管家开口便是。” 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能给孟爷办事是我等荣幸,敬孟爷。”陆羽率先殷勤的拿起酒杯一口闷空。 而元可芮也笑着说道:“孟叔叔海量,今日我敬你。” 接着也跟着喝空酒杯。 张洞和李庆之则是笑了笑,拿起茶杯敬孟元方。 “孟老爷,我们不便饮酒,今日只能以茶代酒,还望谅解。”张洞说道。 “呵呵,张公子不必拘束,放松自便就行。”孟元方对这位叫张洞的后生颇有好感。 从外表,乃至举止言行谈吐都十分符合他的择婿标准,心想这要是我儿子那该多好。 至于孟小董则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张洞,仿佛像是在看心仪的胭脂。 这一幕被元可芮注意到了,心中冷冷的哼一声。 等去调查案件的时候,有你好受的,想到这里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象张洞被他踩在脚下的场景。 拿起一壶酒就猛的灌了进肚。 陆羽则坐在桌上默默地吃菜,时不时的盯着孟小董看,那扫视的目光简直就像一只饿极了的野兽看到一只小白兔一样,流着口水,充满侵略性。 孟小董仿佛感知到谁在盯着她,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谁在看她,心里毛毛的,只能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菜。 待的晚宴结束,在场的人逐渐离席回房休息去了。 元克芮的精兵部下们晚宴过后早早的便就寝了,时刻保持充溢的体力来支撑他们完成任务,从细节可以知道是一支有纪律高效的部队。 而到了深夜。 陆羽警队的一些警官们无法入眠,竟纷纷围靠在一起,聊起了家常是非。 “喂,你们难道都没听说过吗?孟府之前可是有很多下人的,现在之所以这么冷清就是因为那件事。”一个留着胡子约莫三十岁的警官说道。 “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你知道具体内容?详细说说。” “对啊对啊,队长您给我们说说。”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口询问,显然他们是被小队长勾起了好奇心。 这时,就在众人都看不见的某个角落,浮现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看上去就像是发霉一样,靠近闻的话会闻到些许酸臭味。 那留着胡子的队长继续说道:“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之前孟府出事的时候,我们有出过一次警。 那时孟家府上的人还有很多,就在我们队伍勘察死亡现场的时候,你们猜发生了什么?” 这胡子队长显然很会吊人胃口,说到关键的地方故意停顿下来让别人猜疑。 “发生了什么?死状恐怖?”有一个年轻的警官回答。 胡子队长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啊队长,别卖关子了,我心都绷到弦上了。” 于是胡子队长收起了玩心,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当时我们有个新来的小伙不懂事,没见过这么气派且巨大的府邸,于是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好奇心作祟偷偷溜去四处逛逛。 结果我们收队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人,不得不重新组织大家去分头寻找。 于是当我们找到的时候,那可怜的新人整个人都已经长上尸斑,僵硬的保持怪异的走路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待我们法医检查过后,你们知道结果是什么吗?法医居然说他死亡时间已经三天左右了,当天跟我们进到孟府的,现在死亡时间超过三天。” 胡子队长心有余悸的述说着当时的情景,表情变的惊恐,慌张起来。 围着的众人听到这里纷纷咽了下口水,见惯死亡案发现场的他们怎不知道其中的诡异和荒唐。 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官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然后呢,然后呢,队长,后面怎么处理?” 胡子队长抽了一口烟,缓缓的吐露浓烟,围靠在木桌烛台的这些人瞬间被烟雾覆盖,覆盖在他们那张张充斥着惊恐,好奇,疑惑,以及恐惧的脸上。 看着表情各异的队员们,胡子队长凝重的说道:“然后陆局让我们不要再追查这里,连忙暗中介绍大师来给孟老爷作法,陆局怕沾染霉运,故而吩咐人把那个倒霉的新人给扛回去火化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那个新入伍的小伙子怎么一直没见过了呢,感情还有这个故事。”人群中一个警官不由的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 “好了好了,故事到这就结束了各自回床睡觉吧,明天可能还要有的忙了,这府邸这么宽广。”胡子队长遣散听故事的众人。 随着木桌上的油灯被吹灭,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床位上休息了。 第八十一章 黑块里的人 长夜漫漫,唯尿做伴。先前那位好奇询问的年轻警官在床上辗转反侧,听到了胡子队长所讲的故事后,更加难以入眠了。 “该死,睡不着,都怪队长讲的这么惊悚可怕。” “糟糕,想尿尿。” 于是乎,年轻警官摸黑起床,蹑手蹑脚的来到床位的一旁,那里放着一个尿壶,他轻轻的想要拿起尿壶。 “他妈的,哪个混蛋把尿壶拉满了。” 年轻的警官生气的咒骂一声,没办法,他们这个屋子是长形的,床位也是长形摆开,这样的建筑是为了可以容纳更多的人混住和休息。 现在人多了,不知是谁把夜间的尿壶给尿满了,没法子他只能外出起夜。 可他看着黑麻麻的房间,再联想到胡子队长方才讲过的故事,变的有些害怕起来,放平时他可不怕的。 此时,周围的人都睡着了,房间内充斥着如雷一般的鼾声,甚至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叫声一样。 “一群猪。” 摇了摇旁边的队员,没有反应,换个姿势继续睡,由于白天的工作,其他队员也都睡的很沉了,他摇了几个都没有摇醒。 无奈之下,他只能自己一个人起夜了。 漆黑的环境下,使人的视线都变的模糊,视力根本无法准确清晰的看清楚周围的物体。 只见他吞了一口口水,慢慢走动着。 房间只有他沙沙的脚步声,以及一片寂静。 忽的。 他扭头不经意间,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仿佛特别的暗沉,就像我们熄灯后的房间一样,某些地方很黑暗,某些地方像是有个人影或者笑脸一般,带着一丝疑惑,他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里。 “是谁放有东西在那里么,真该死,不会放在显眼一点的地方吗?” 看着看着,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觉得那块黑黑的一处似乎似乎动了一下。 刹那间,他整个人怔住在原地,一股来自深渊的未知恐惧一瞬间占据了他全身! “不会不会吧,是错觉么?” 虽然很害怕,但是想到身后还有这么多队友在,他反而自己给自己打气。 “不怕不怕,队友在身后睡觉,真有什么事情我大喊一声就能把他们引来帮助我。” 抱着这样的态度,他似乎变的不这么害怕了。 果然人懂得自我安慰,都是可以消灭一些心理障碍。 紧接着他继续盯着那块有些黑黑的区域看,似乎在验证之前看到的是否是一个错觉。 就这样对峙了几分钟。 那块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没有动静,就那样一直安静不动的保持原来的模样。 年轻的警官松了一口气。 “呼,看来之前看到的是错觉,都怪队长,大晚上的讲什么灵异故事。” 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还在这里疑神疑鬼,万一这一幕给其他队员看到他的脸往哪放,以后在警队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想到这里,他有些好奇的想看看那块黑麻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于是想到了自己裤袋里有一盒火柴,用它来照明不就可以看到了么? 有想法就马上行动。 年轻的警官伸手到口袋摸出了一盒火柴,这玩意以前第一次接触他还觉得很新奇,就那么一划拉便能生成火苗,真是伟大的发明。 而后从火柴盒内抽出了一根火柴,往火柴盒一旁摸黑寻找有颗粒的位置。 “哗~” 一下子,火花在黑夜之中燃烧而起,亮起的火光一瞬间便覆盖到了这片区域。 年轻警官脸上的表情一刹的被恐惧占据,只剩下毛骨悚然,惊恐万状。 火苗亮起之后,那块黑乎乎的地方竟挂着一颗带着乌黑长发的人头。 那颗人头宛如是从那块漆黑之中生长出来的一样,就那样静静地挂在那里。 年轻的警官害怕的想要转身逃命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也动不了,宛如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唯一能动的只剩下眼睛。 令人魂飞魄散的一幕出现了,那漆黑一片的区域之中,那颗人头正在缓慢的转动,似乎想要转过正面来。 随着人头的转动,一张肤色雪白双瞳只剩下漆黑,流着血泪的脸呈现了出来那脸的嘴角还挂着一个诡异的笑容露出漆黑的牙齿,幽黑的眸子似乎在死死的盯着年轻警官。 看到这种场景,他如果能动弹的话已经双腿发软,倒地而摔,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浑身上下都在不止的颤抖,一股暖意不受控的从大腿之间顺流而下,很快的就打湿了脚底的鞋子,留下一滩水迹。 没过多久,手中的火苗即将燃烧殆尽,已经蔓延到木根底部了。 火光逐渐弱了下来,周围的光线也在慢慢变的暗淡,最后火苗熄灭四周归于漆黑。 那块漆黑的区域在扩大范围,发霉到黑一样的模样。 约莫扩散到一个人的胸围大小便停止了动静。 只能看到那团漆黑之中缓缓的似乎在往外爬出什么东西,先是那颗死人头,而后是脖子,胸部,最后是半身。 这一幕十分诡异,半个身子从墙壁之中的发霉黑暗内爬出,蠕动着。 一股酸臭到腐烂的味道开始蔓延开来,整个房间很长,臭味要充斥到全部地方还需要一些时间。 紧接着那半身还在往外伸出,而后竟扯出一条僵硬带着尸斑的腿。 那条腿没有任何血色,只有尸斑以及惨白。 没过多久,另一条腿也伸了出来。 一切归为平静,房间内的漆黑仍在。 过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 “他妈的,谁没洗脚啊这么臭。”胡子队长的咒骂声在黑夜之中响起。 有的人迷迷糊糊的惊醒,揉着眼睛。 “队长,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鬼叫什么?哇,好臭,谁拉床上了?” “你们两个大半夜的在说什么胡话,他妈的,这不止是拉床上,这是直接在床上拉了吧这么臭,怎么臭味之中带着一股酸,吃的还是酸辣粉?”另一个被臭醒的队友一边用力的闻着一边说道。 “六子,我以前觉得你恶心,没想到你这么恶心,居然还研究起了屎的原材料。”又有一个队员被他们吵醒。 “他娘的,你真恶心,别说你认识我,我可不想跟一个屎大师待在一块。” 胡子队长对这群哈皮队员没有办法,只能捏着鼻子去寻找臭味的来源。 其他人也纷纷的被臭醒,骂醒,吵醒,转而下了床跟着胡子队长的步伐去寻找臭味的源头。 倏地。 其中一个队员指着黑暗中一个方向惊恐的说道:“队队,队长,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齐刷刷的扭过头顺着他指去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不远处似乎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影一动不动保持着一个姿势。 胡子队长心中突升起一种不安。 他颤颤巍巍的从口袋摸出火柴,划开来。 火苗一霎的燃烧起来,火光瞬间布满这片区域。 原来那里站着一个人,那人的背影大家也很熟悉,就是那个年轻警官的,他也是刚入伍没多久,是顶替之前死掉的那个新人的位置的。 “喂,你大半夜站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就是你在这里拉的酸辣粉的屎?” 那个叫六子的队友朝着问道。 可是大家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保持着一个走路的奇怪姿势。 就在大伙儿不解的时候,胡子队长心中的不安转变成了现实,他神色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全身都在颤抖,连牙齿都在上下打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他,他死了” 第八十二章 臭味 “开开什么玩笑,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死了?我不信。”一个跟年轻警官关系比较好的警官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具已经僵硬的尸体。 令人害怕的是那具尸体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在幸福之中死去一样。 不过那种微笑僵硬而固定,一直盯着看会令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恐惧。 “是它!一定是它!它出现了!” 这时,胡子队长惊慌的摔坐到地上,身体不停的发抖像是在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是什么?队长。” “对啊,你在说什么?队长。”疑惑的队员开口问道。 “不不不,我得马上离开这里,这里不能待了。” 胡子队长没命似得逃离人群,甚至连门都是直接用肩膀撞开来,扑出去,最后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人群的视线之中。 “这这,这怎么办?队长好像知道什么。”有人开始提出疑问。 “没办法了,队长都逃跑了我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等死么,赶快溜吧。” “对,你们也不想变成那具尸体的人是你自己吧,快走。”有人做出了决定,而后带头离开。 剩下的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跟着前面人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孟府的诡异事情真实的发生在众人面前,恐惧的情绪下,没人会选择继续留在这里。 所有人都出去后,那具僵硬的尸体的手指头,似有似无得动了一下,脸上淡淡的微笑始终保持着,异常的诡异。 夜色之中整个孟府似乎笼罩着一层浓厚的迷雾。 “妈的,谁在大半夜不睡觉大喊大叫。”陆羽睡眼朦胧的从房间的别院走了出来。 陆羽副手这时赶了过来:“陆爷,好像是警队队长一边说着什么一边从对面的房子跑了出来。” “奇了怪了,他也是见过场面的人,怎么还会如此慌慌张张的呢?莫非见到了什么?” 本就不信鬼神的陆羽有些不安,这件案子似乎没这么简单。 “愣着干什么?快找人去把他抓回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陆羽指挥副手道。 很快的,副手便快步冲了出去,在石板大道上正巧碰到了从房间里跑出来的警队一众人等。 “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副手问道。 只看到逃出来的人神情慌张,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其中一个人被质问也哆哆嗦嗦没能开口回答,像是丧失语言能力一样,紧接着副手一个巴掌朝着最近的一个人脸上挥了下去。 清脆的巴掌声令那人一下的清醒了过来,连忙开口。 “副,副手大人,您来的正好,刚才队长像失了智一样跑了出去,房间还死了人。” 副手一听,顿感不秒,连忙说道:“他妈的,死个人你们就怕成这样?搞的你们好像没见过死人一样,一定是凶手开始杀人了,队长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你们跟我去把他抓回来审问。” 经副手这么一说,大家觉得是有这么个道理啊。 “副手说的对,我们在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死人,队长一定知道隐情,一起找他回来。”有人起哄。 后面的人也都渐渐地冷静下来,副手说的对,是他们太敏感了。 他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查出凶手的作案方式吗?现在凶手可能出现了,也出现了受害者,距离破案和真相越来越近了。 来之前陆局可是说过谁能破案,或者在案件之中提供重大帮助,会有丰厚的奖赏。 终于,奖赏的诱惑大于恐惧,方才惊恐的模样早就被奖赏冲淡了。 于是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围绕着孟府内搜索跑出去的队长。 陆羽这边。 陆羽吩咐完下人去办事,自己却转过身子回到房中准备睡个回笼觉。 “这群该死的蠢货,这点小事都要惊扰到我,先睡一会儿等他们抓到人再说。” “既然都起床了,顺便去撒个尿吧。” 陆羽喃喃自语,大半夜被吵醒本来就一肚子的气,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只是死了个人罢了,那种新兵蛋子要多少可以招多少,死再多他都无所谓。 可恶的是带队的队长逃跑这种小事都惊扰到他,实在令他无法忍受的。 带着姿姿倦意的陆羽来到了茅房前。 “好臭,孟府的下人怎么办事的?难道不知道清理茅房卫生吗?” 可话刚说完他顿感不对,孟府的下人不是都死的死跑的跑了么,哪还有下人? 茅房这么臭,不会是有人死在里边吧。 想到这点,陆羽的困意一下变的烟消云散,整个人激灵起来。 “这大半夜的,不会有问题吧。” 盯了茅房的方向许久,直到尿意袭来,仿佛在催促他赶紧去排放一样。 陆羽咽了咽口水,心想着,应该不会这么倒霉,这都是自己吓自己,传出去被别人知道他陆羽不敢晚上独自去茅房那不得丢死人。 “速战速决。” 陆羽快步提着裤子来到了茅房门前,推开了门,眼睛都没睁开直接排放。 一顿哆嗦。 他连忙甩了甩某个器官紧接着绑好裤腰带,迅速的逃似的离开了茅房。 回到了房间内。 陆羽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呼,在这种地方晚上上个茅房都不安心。” 他试着平复心中起伏的情绪,太久没运动的他稍稍动起来身上的肉一甩一甩的,人到中年身体的各个体能都在下降。 一边坐在凳子上歇息,一边喝着刚刚给自己倒的茶。 “嗯?怎么还有臭味,是我在茅房踩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不对啊,这股味道似乎不是屎,带有酸臭味。” 陆羽左闻闻,右嗅嗅,似乎想找出臭味的源头在哪。 几番寻找都没有找到臭味的源头踪迹,这股酸臭仿佛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弥漫在整间屋子内,久久不能散去。 “他妈的,老子就不信了。” 陆羽深夜被吵醒本就忍着一股气,加上方才如厕的情况更让他觉得恼怒了,现在还找不到臭味的源头,宛如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只见他唰唰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外人看过来的话应该会被这一幕给吓到。 一个身影不点灯在屋子里来回反复的走动,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点灯会不会好找一点?” 陆羽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没点灯,于是拿起火柴,点燃桌子上的油灯。 房间一下子明亮起来了,但是没过两息的时间,火苗在迅速闪烁,更为离奇的是火苗竟然像是飘在空着一样,最后覆灭。 房间重归于一片漆黑。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连你个油灯都要跟我陆羽过不起是吧?” 此时的陆羽情绪高涨,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要令他生气了。 人们常说,成年人的崩溃往往是因为日常的一些小事,看来今天陆羽是要爆发了。 只见他脸色狰狞,手里的火柴猛的划拉,火苗重新点燃了油灯上的灯芯。 光线再次覆盖笼罩整个房间,房间一下子就变的通透明亮。 火苗漂浮不定,就像是有人在旁边吹气一样,随时要灭掉。 而后,火苗顷刻间再次覆灭,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妈的,妈的,妈的!” 陆羽的情绪几乎到崩溃的边缘,不停的咒骂着,就像一只发疯的野狗。 不过他回过神来,刚才的油灯熄灭似乎不是被什么风给吹灭的,而是似乎被一滴像是水珠一样的东西浇灭的。 于是陆羽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粘稠稠湿哒哒的,就像是被什么液体淋上去一样,他再靠近嗅了嗅。 “哇,呕。” 一股刺鼻的酸臭味随着他的鼻腔吸入体内,恶臭贯穿整个嗅觉系统令他直想发呕。 但他忍住了,而后怔在原地。 如果说手上沾染的是恶臭的液体,那么头顶上的是什么? 陆羽脑海里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心中腾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他缓缓的抬头看去。 借着外面照射进来的微弱亮光,他猛的发现自己头顶上竟诡异的多出了一团黑暗,黑块。 认真一看更加让人感到悚然,那竟是一颗挂在黑块之中几乎快要腐烂掉的头颅,眼睛还在转动,眼球带着满是浑浊的血丝死死的看着陆羽。 第八十三章 死亡增加 看到这一幕,陆羽顿时脸色煞白,就连尖叫都忘记了整个人怔在那里。 “啊啊啊。” 短暂的停息之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的惊吼。 陆羽连滚带爬的逃出房间。 刚才那一幕简直给他的精神层面造成了严重不可逆的创伤。 另外一边的小院。 元可芮眼神透露着一丝精明,好像能料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身旁站着两个奇怪的人,他们的身体肤色异于常人,显的十分苍白,就像是体内的血很贫瘠一样。 其中一人开口:“元少,孟府的鬼,开始杀人了。” 另一个说道:“得抓紧时间找到它并且关押起来,否则彻底复苏后我们也无法估计它的危害程度,毕竟每一个鬼都是危险的。” 元克芮则不以为然,饶有兴致的说道:“急什么,好不容易等到鬼出现,待那只鬼把外面那伙碍事的人都清理掉,孟元方绝境之时我们再出手,岂不是雪中送炭救人于绝境之中?” “最好再顺便清理掉李庆之那伙人。” 想到李庆之和那个叫张洞的男子,他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尤其是张洞,仗着自己长的有几分姿色当着他的面撬墙角,这是不可容忍的。 要不是孟元方在,他早就一枪毙了张洞。 现在有厉鬼出没正好让它处理掉那些碍眼的废物。 只是他身旁那两个脸色苍白的人倒是一脸的担忧之色,可也不敢违抗元克芮的命令,只能安静的等待。 而张洞的别院内。 “罗千,你来了。”张洞淡淡的开口道。 “张洞兄弟,你和李庆之兄弟也太淡定了吧,你们应该也听到外面疑是发生了灵异事件。” 张洞微微笑了笑 “罗千兄弟不必着急,你看整个孟府并没有被鬼蜮所笼罩,说明就算是有灵异事件这只鬼也没有鬼蜮,危险范围没有这么宽广,而且在灵异事件之中一旦慌乱就意味着失去准确的判断能力,判断不精准就会送命。” “张洞兄弟所言极是,那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否则我们遇到了那只鬼也好应对一二。” 张洞点了点头,于是三人结伴而行。 别院附近带着屋檐的走廊处,很快,三人就来到了方才逃出去的警员临时寝室附近。 “洞哥,那扇门开着,其他人在刚才就离开了吧。” “看情况是的,我们去看看。” 说罢,张洞带头朝着那扇敞开了的寝室大门走去。 张洞还没踏进房间内,在门口观察里面的情况,可光线太暗只能看到眼前几米的地方,更里面的情况需要走进去才能探视。 李庆之和罗千也来到身旁。 “嗯,好臭啊洞哥,一股酸臭味。”李庆之捂着鼻子挥动手掌。 紧接着三人进入房间,进到房间后,发现房间内并没有任何人影,地上有着奇怪的脚印,脚印一直延伸到衣橱。 三人神情凝重的缓缓的走近,打开衣橱。 还好里面什么都没有,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已经没人在这间大房子里了,走吧。” 他们不知道,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死了一位年轻的警员,只是现在不知道那具尸体去了哪,诡异的消失在这所大房子里。 然而这个时候外面的某个别院已经乱成一团。 众人一阵慌乱查看,不多时有人惊呼:“胡子队长不见了!” 有人汇报道:“副官,前面的路比较暗,我看我们还是一起走比较好。” 他们沿着逃跑的胡子队长路线一路追踪到这里而后跟丢了,胡子队长的背影就当着他们的面前跑入前方的黑暗之中。 看着不远的幽暗走廊,众人纷纷胆战心惊,万一凶手躲在里面给他们来一个偷袭怎么样? “队长,队长!” “别叫了!你他妈生怕凶手不会跑吗?”副官怒吼一声。 “笨蛋,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两个凶手?这次陆局可是下了死命令,你们要缉拿凶手结案,否则都别当差了,早日回家养猪还能某得一条生路。” “你,还有你,你,你们三个到前面探探路。” 副官不耐烦的随意挑选了三个幸运观众前往不远处的漆黑之中。 三人心里不停地骂娘,可无奈不敢反抗,否则违抗命令之罪更恐怖。 于是他们面面相觑,最后一咬牙硬着头皮往前面继续走去,一刹那便没入漆黑之中。 没过多久,刚进去的三个人蓦然回过头来,一张张白皙且面无表情的人脸映入众人眼帘,宛若一具苍白尸体,看不出任何生气。 众人瞬间呼吸一滞。 “副,副官,我们怎么办?”有人颤声问道。 副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火气是蹭蹭往上涨。 “他妈的三个废物,连救命都不会喊就这样被人做掉了,你们这群蠢货记住,发生危险记得大喊一声,我们一起进去”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尖叫声将其打断。 “啊!李狗子不见了!!!” 副官瞬间一阵肝颤,他看了看周围的人数,算上自己就剩2个人了,当即改口道:“快!快跟我一起过去!别掉队!” 这种时候还有人不忘拍马屁,附和道:“对,副官说的对,我们一起过去任凶手一个还是两个人都得玩完。” 众人越过了那三个面无血丝的队友,余光瞥见他们似乎都已经僵硬的尸体,心里满是惊悚与颤栗。 多年案发现场经验的老队员都无法判断的出这三人是怎么死的。 副官在第二梯队之中,人群在黑暗的走廊中穿行,而他身后是紧跟的其他队员。 前面的两人打着手电筒不断前行,走了许久仍未走出这条走廊。 要是平时,走不了几步就能在走廊尽头见到走廊的出口,可今日的走廊却犹如无底洞一般,深不见底。 “副副官,这不对劲啊,怎么还没到走廊出口啊!” 一旁刚才说话的人颤抖道,身子蜷缩在副官身后,呈大鸟依人状。 “嘘,闭嘴。” 副官蓦地停下脚步,紧紧盯着走廊深处。 只见走廊的尽头处突然出现一抹幽绿的光亮,就像黑暗中野外的坟头上所散发的光芒,阴森、渗人。 副官在看到光亮的瞬间,不由眉头一皱,心里有种未知的恐惧渐渐绷不住了。 他紧忙加快脚步朝着光亮走去,甚至身躯都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是” 只见走廊漆黑的另一头站满了人影,人影数量有些多,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 “不对劲副官,站着的那个人不是胡子队长吗?” 副官一旁的队员忽然开口,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众人看见了那些身影之中有一个身影就是之前跑出去的胡子队长。 忽的。 疑是胡子队长的那道身影缓缓呈一个诡异的形状把脖子转过来,身子没有动弹,而脖子相反方向的扭了过来灰色的眸子盯着众人。 “啊!” 第八十四章 凶险的走廊 “副官大人!队队长他是人是鬼!?”一旁的拍马屁的小弟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副官没有理会,而是仔细的观察胡子队长的脖子试图找出死因,并没有因为尸体的脑袋反方向诡异转动而控制情绪。 这时,尸体的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听起来就像是有很多人慌忙的朝着他们走来似得,而事实正是如此。 他们抬头看去,只见一行人从黑暗的走廊中走出。 “我的青天大老爷!这,这是”副官身旁的人发出阵阵惊呼,满眼的恐慌以及不可置信之色。 “又怎么了?吵什么吵,没看见老子正找死者的死因吗?”副官满脸不耐烦的训斥。 可当他回首望去,只见众人离他远远的,仿佛他是瘟神一样。 副官满是疑惑,紧接着转过头看向前方。 “副,副官你看”有人颤颤巍巍的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 副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瞳孔收缩。 一张面无表情的陌生脸孔就那样木讷苍白的注释着他,两人的距离甚至可以呼气驳回,但是他感觉不到对方的一丝吐纳气息,就像是一具尸体。 而实际上也是一具尸体,更令人惊悚的是这具尸体跟方才胡子队长的尸体一样是会诡异动起来的。 这不由的令人想到那个词,鬼! 即使再怎么不信鬼神的人这个时候也无法想到其他解释来形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虽说平时听闻长辈,老人说过,但是做警察的人根本不会相信这个东西,案发现场看多的人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些,可眼前的一切颠覆了平常的认知。 副官脚一软,跌坐在走廊的地板上,浑身都在颤颤巍巍。 而他身后的警员们有的已经转身逃离这里,有的呆若木鸡似的,显然是被吓的愣在了原地。 只有些许阅历老道的警员还保留着一丝镇定,连忙开口提醒:“副官!快跑啊!” 一声焦急的吼声像是在寂静的夜色之中敲响的钟声,直接且敲醒了还在懵懂的副官。 只见副官连忙起身手脚并用的爬着,滚着,最后飞快的奔跑起来。 就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 另一边,张洞三人听到了不远的幽暗走廊上传来尖叫声。 “要过去看看么?”李庆之这一刻提出了疑问。 他很好奇。 因为这是接近真相的一个机会,但同时也很不安。 张洞目光微动,并没有急于过去,他在思考也在观察,自身的情绪早就被厉鬼影响,处于绝对理智的情况之下。 “这绝对是一只恐怖的厉鬼,在孟府也已经杀了这么多人,应该已经完全复苏了,可是为什么白天没看见它呢?鬼可不怕太阳的。” 这是张洞最近在孟府所思考的问题。 “莫非是什么其他原因使它无法行动?只等意外的出现,平衡打破的瞬间才能出来杀人。” 还没靠近那条走廊,便能闻到散发着淡淡的尸臭味,鬼,出现了! 他本能和经验下了判断。 至于是什么级别的存在,那就不知道了。 “先过去看看吧,我们三个人在,即使不敌也能撤退。” 倏地,一旁的罗千开口说道。 显然他看出了张洞的担忧,与其在这里犹豫不定,不如去看看。 他不信这里三个驭灵者会对抗不了一只鬼,就算打不过也可以撤退,他有这个信心。 听闻罗千的话之后,张洞不再犹豫,率先步入走廊。 “他们都是被那玩意杀的么” 走廊里逃跑的队伍内有人突然开口,此话一出,众人一阵毛骨悚然。 “副官!我们快离开这里,我想回家,呜呜呜”之前待在副官身旁拍马屁的人直接被吓哭了,拽着副官的胳膊不断哀求。 副官这时也惊醒过来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他妈的,你再拉拉扯扯老子一枪蹦了你!赶紧走!” 忽的,他停下了脚步。 他刚想带领身后的众人前行,可看着眼前陌生且空荡的长廊,竟怎么也不敢迈动脚步。 因为此时这条走廊上出现了分叉路,一条白天没见过的分叉路居然就这样硬生生的出现在这里。 谁知道这长廊会通向何处,万一前面就是鬼的老巢怎么办? 虽然现在他们看不到身后追来像是鬼的东西,但是也不乏害怕遇到其他恐怖。 副官现在承受的压力很大,就如同一群人去打战,第一个走在最前面的人一般。 可偏偏众人都将他当做主心骨,全部龟缩在身后。 嗒嗒嗒 空荡荡的走廊中响起了众人密集且极力压制的脚步声,好像生怕被诡听到一般。 突然。 脚步声戛然而止。 因为走在最前面的副官停下了脚步,他就像领头羊一般,他一停,身后的马屁精也停了下来。 然后就是那些警员们。 马屁精很想问问副官为什么不走了,但碍于刚才的威胁又不敢开口。 一旦开口,被副官蹦了怎么办? “副官,你怎么不走了?”身后有人的声音满是惊慌的问道。 众人也是一头雾水。 “没,没路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瞬间大变,像是炸开了锅一样。 这时,众人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那声音十分清脆,宛若关节转动一般。 当众人回过头去,瞬间亡魂大冒。 只见一位双眼只有灰暗色眼白的尸体正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在走廊上向着众人走来。 那张脸孔居然就是死去的胡子队长。 他的脑袋一百八十度平转过来,以背部对着众人一步一步径直走来。 那咔嚓咔嚓的声音,正是对方转动脖子的声音。 但伴随着头颅的转动,在扭转一百八十度之后,他的脸成功与众人保持在了同一方向。 无言的恐惧如潮水般开始蔓延。 鬼没出现时,个个都觉得那是老人的谎言,鬼出现时,那直接的冲击感则完全是两个概念,当它直勾勾的站在你面前,便是铁打的汉子也要肝颤。 那具尸体死死的盯着众人,下一秒,他的四肢疯狂曲折,朝着众人一拖一瘸的行走而来。 “啊!” 不知道谁的一声尖叫如同抢跑信号一般,众人犹如疯了似的,玩命狂奔。 这次不需要任何人在前面领路了,甚至他们还嫌前面的人档路。 走廊本就不足以容纳这么多人,显的狭窄,众人为了逃跑甚至不自主的用力拉扯挡在前面的人,以求自己逃生。 一些身体素质比较弱的人,有的直接被推倒在地。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前面原本无路的黝黑走廊,随着人群的散乱,竟又有路,变得可以走了。 他们只顾着逃亡,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第八十五章 绕路 经过警队的人那么一闹,张洞几人在空荡荡的长廊上终于可分辨的出他们的方位了。 起初刚踏入这条长廊三人便感觉视线受阻,仿佛周围都是迷迷糊糊的,更别说看到什么人影了。 直到警队人员忽然惊声尖叫才分辨的出他们现在在哪,于是张洞朝着他们的方向过去。 “嗯?前面有几个人影,是警队的人吗?” 带着些许疑惑与猜忌。 试问在一个闹鬼的地方突然出现几个陌生的身影任谁都会慌张一阵。 不过还好答案很快就能知晓,只见迎面走过来的是几个熟悉的脸孔,正是孟元芳以及孟小董,还有他们的身边跟着的沈管家几人。 “孟爷,竟在这里见到你,怎么回事?”李庆之问道。 “李少将,你们也是听到这边有动静赶过来的么?”孟元方回应。 “是的,正赶过来就听到了尖叫声以及遇到了孟老爷你们。” “那我们一同前往吧。” 说罢孟元方等人也加入了随行队伍,而孟小董则一直紧张害怕的靠在孟元方一侧。 一行人走在寂静且空荡荡的长廊上,这条长廊似乎变得比白天还要长。 一路上无人讲话,仔细的听着方才的动静。 忽的。 “哒哒哒” 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由张洞孟元方前方出现。 这时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因为无法判断来的是人还是鬼。 近了,更近了。 那些脚步声仿佛就在眼前。 “都他妈别叫了,你们也不想被那些鬼东西追上吧。”不远的前方传来一句咒骂声。 “是陆局的警队?还有那个是是陆局的副官,怎么是他们。”孟元方喃喃道。 张洞一行人也看清了前方跑来的是什么人,心中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一下。 他们可不想一来就面对厉鬼,什么情报都没有的情况下面对一个未知的厉鬼无疑是处于十分窘迫的被动。 毕竟鬼有试错的机会,他们可不行,一旦判断失误,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只见警队的十几个人和那位副官一直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的反复奔跑,样子像是看到什么相当可怕的景象一样。 张洞这些人就这样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仿佛都没有看到一样,嘴里任然骂骂咧咧,果然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是会不断地咒骂来掩饰恐惧。 “这,这是什么情况?”孟元方诧异的疑问。 孟小董有些好奇的盯着看,好像没见过这么奇特的场景。 李庆之伸出手把他们都拦了下来。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副官显然大惊失色,面对突然变出来的人有点诧异。 随后副官和身后的一群人终于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前,大口的喘息。 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以及连续的奔跑产生的体能消耗。 “先,先不说这些了,快,赶紧逃离这里,这里有鬼!”副官胆战心寒的说道。 连带着大口喘气的副官变的相当不淡定,完全没有了先前的从容。 张洞冷冷的开口:“你看看我们还有回去的路吗?” 说罢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方向。 副官则惊慌的顺着张洞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们身后的长廊处于一片昏暗,仔细一看身后像是一个无底黑洞一样看不见身后的路。 副官咽了咽口水,有些绝望的问道:“那,那怎么办?我们要被困死在这里不成?” 张洞缓缓说道:“那倒不至于,随我们一起找到源头,处理掉就行了。” “什么?你要去处理那些鬼东西?” 副官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盯着张洞,他们遇到那些恐怖的尸体逃都来不及,他们居然还想着去处理。 “不想走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但是我不保证会不会出现其他东西。” 张洞说完率先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显然他要继续前进,不会被这些人影响他的步伐。 警局的队员们一边喘气一边左右方向的看,显然不知道选择跟哪边。 最后有人咬了咬牙,朝着张洞他们的方向走去。 有了一个便有第二个,人都是从众心理,相对副官来说,明显张洞他们队伍更令他们觉得安全。 毕竟连孟元方都在他们队伍之中。 “疯了疯了,都疯了。” 最后只剩下副官一人在走廊上自言自语,而后他也一咬牙跟了过去。 “后生,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你能处理我府上的这些怪异情况?”孟元方半信半疑的问道。 毕竟张洞看起来太年轻了,完全没有那种世外高人的感觉,平日里他见到的得道高僧,厉害的道士也好,都是道骨仙风的模样。 “孟爷放心,我们身在此局,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李庆之代张洞回答。 听到李庆之这样回答,孟元方悬着的心稍微的放了下来。 这么久以来,府上出现的怪异事件令他头疼不已,道士高僧都死了一些,如今大伙听到孟府便闻之色变。 就连他的生意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如果能处理好这件事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他看张洞和李庆之等人也不像是浮夸之人,少年少将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他也略有耳闻。 为今之计只能暂且先选择信任他们,他孟元方不是怕死之徒,怕死就爬不到今天的地位。 忽的,张洞等人停了下来。 在长廊的转角口他看见了好几个像是迷失在这里的警员,他们像是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身体笔直,僵硬。 是之前跟着副官他们从这里逃跑的那些人。 不过留在这里的人只是其中一部分,并不是全部,现在在队伍之中的警员恐怕只剩下不到1个。 一次灵异的袭击便杀死了十几个人,人类在厉鬼面前简直跟蝼蚁一样轻易捏死。 “是,是李狗子他们” 警队之中有人开口说道,看来是认识的人,只是现在天各一方。 他们背对着众人,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个叫李狗子的人这个时候缓缓的转过头来,他的身子没有动,脑袋却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转动了一百八十度,然后一双死灰的眼睛麻木的看着众人。 “啊!” 这时,在孟元方身后一侧的孟小董突然大叫起来,显然是没有经历过这么恐怖的灵异事件。 张洞冰冷的说道:“闭嘴!在灵异事件之中别乱叫,你想引它们过来么?” 孟小董连忙用手捂着自己的小嘴,眼中甚至开始渗出晶莹的泪花在眼眶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惜在场的人都只想着怎么逃命,活下来,根本没有空去在意美女的状态。 孟元方同样大受震惊,已经死了的人还能动,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 不过李狗子的尸体立在那里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又缓缓的将脑袋转了过去,然后继续和之前一样背对着众人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 “没动静了么看来暂时还没有触发它们的杀人条件。” 张洞观察了一下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时罗千忽然开口:“不对,他们不是鬼,而是鬼奴罢了。” “鬼奴么,那威胁就更小了,对于我们来说威胁没这么大,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致命的。”李庆之说道。 “那我们往这边走,我们绕开一点。” “什么?我们还要过去?”副官哆哆嗦嗦的问道。 他实在不敢再次面对那些鬼东西了。 李庆之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冷冷的说道:“不想走啊?那你留下来陪他们呗。” 说罢便带头率先走过去,沿着那些不动的人影的方向,靠近后绕过。 整个过程相当顺利,没触碰到它们。 第八十六章 逃出走廊 当李庆之成功的示范一次如何规避那些鬼东西的方法后,身后警队出身的那些人也减少了部分紧张与害怕,只要跟着李庆之那样做就能活命。 纷纷效仿起来,当有了第一个警员成功过去,身后的其他人也逐渐没那么怕了。 一个一个人排队绕过鬼奴尸体,张洞和罗千打算留到最后才走,他们需要应对一些突发状况。 直到孟元方顺利过去,他的愁容放松了下来,看来之前赌对了,这些人果然非同寻常。 这个时候轮到孟小董了,她神情慌张,小巧的双手不由的放在胸前,握起了小拳头。 张洞见状有些头疼,缓缓开口安慰道:“孟小董,你别紧张,你看他们怎么过去你就怎么过去,一切都没事。” “真,真的没事么?”孟小董害怕的都开始流泪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样盯着张洞,想要在他口中得到答案。 “没事的,有我在。” 张洞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而后孟小董似乎镇定了一些,收敛情绪,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走过去。 经过那些尸体的时候,她强忍着害怕,带着哆嗦的脚步成功的绕了过去,跟孟元方汇合。 她一下子便高兴的像个小女孩,紧紧抱着孟元方。 有了她的成功,众人瞬间增添了信心,毕竟连一个小女孩都能通过他们为什么不行?于是加快了速度,以最快的速度通过那些尸体,剩下的人已经感觉到希望就在眼前了。 到了最后,只剩下张洞以及罗千,还有副官。 他最为紧张,大伙都成功绕开尸体到另一边去了,唯独他还在阴云不定。 于是他硬着头皮的朝着前方走去,越靠越近那些站立着的尸体的时候,他心跳的越快,腿脚在发抖。 “糟糕,恐怕他要坏事了。”罗千说道。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副官经过尸体时,慌张的看着眼前的尸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距离他不足半米处他盯着那双灰死的眸子,忽的跟他对视了一下。 紧接着尸体似乎就要动了起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那是关节在扭动的声音。 忽的伸出手臂向着副官抓去,副官感觉身后一股阴寒之气迅速逼近,这种感觉令他毛骨悚然。 “啊啊!” 一声尖叫响彻整条长廊走道,那是副官的呐喊。 “妈的。”李庆之一脸愤怒,这猪队友简直害死人。 张洞冷静的开口:“罗兄,后面的你处理,前面这些我处理有困难吗?” “当然没有。” 话音刚落,那些蠕动起来的尸体,有些已经向着孟元方他们的方向以诡异的姿势走过去。 顿时孟元方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警惕万分! 孟小董则紧紧抓着他的衣袖,面对危险的到来她也没有其他办法。 正当那些尸体要靠近他们之时,一股迷雾般的光芒从那些尸体内抽出,紧接着尸体便停下的动作,最后像失去了某种力量的支撑,倒落在地上一动不动宛如真正的死尸。 “没,没事了?”孟元方劫后余生的喜悦浮现于脸上,他看到那些朝着他们走来的鬼奴被不远处的张洞那么轻轻一挥手便倒下了。 “这就是那个后生的能力么?难怪有这种底气” 孟元方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一下子便洞察到令这些死尸停下来的原因是来源于那位俊俏的后生。 这个时候孟小董慌张的看了看那些尸体,确认不会再动了才放下紧绷的心弦。 她也看到了张洞的动作,从小聪慧的她很快就能知道这是张洞救了她,不由对他产生更多的好感,就连刚才被训斥的不悦也都烟消云散。 同时的,另一部分的鬼奴朝着李庆之等人过去,正当尸体干枯的手将要触碰到副官之际,那些尸体的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圈土壤。 那深褐色的土壤像是有生命一般挪动,很快就缠绕上那些鬼奴的脚踝,外人看来它们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几息过去便失去了动静,倒在走廊上。 “得救了?” 副官等人还不可思议的看着倒下的尸体,现在的尸体已经变成了正常的尸体了,不再可怖。 他们满心雀跃的刚要欢呼,便被顶着一张死人脸一样苍白的罗千冰冷的打住。 “想死你们就叫大声一点。” 他冰冷的眸子不像是正常人的眼神,那么冷漠,看着让警队的一伙人有些胆颤。 很快他们一伙儿再次集合起来,互相清点人数都没问题之后继续出发。 经过这次的变故,他们对张洞几人更为的依赖,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甚至走路的时候都几乎贴着他们。 没过多久,一伙人终于走出了那条幽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花园,而花园一侧耸立着一间小院,那个小院看起来有些老旧像是很久没人打扫的样子。 “我们居然走出来了,终于安全了。”有人开心的畅言,方才的恐惧纷纷消散而逝。 “安全?别忘了我们还在孟府,离开孟府才是安全的。”副官突然开口道。 而后他像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一样,有些趣味性的盯着张洞几人。 “你刚才很拽哦,现在我以陆羽陆局长的副官身份命令你,带我们出孟府,否则我的枪可能会走火哦。”说罢掏出腰间的手枪,把玩着。 他对于刚才罗千的态度相当不满,平日里多少人恨不得巴结他,而罗千区区一个无名之辈罢了,要背景没背景,要势力没势力,会抓鬼又怎么样?他不相信罗千能抵挡的住手枪。 罗千僵硬的笑了笑,纸白的脸颊,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睛,他的模样有些吓人问道:“如果我说不呢?” 副官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玩的事情一样,大笑不止。 大笑过后是戏谑:“不?你敢说不?由得了你说不?” 说完立即举起手枪指着罗千,笑容收起,神情也变的严肃起来。 气氛刷的一下变的严峻,处于剑拔弩张的地步。 孟小董则义愤填膺的瞪着副官,她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刚才要不是罗千救他的话,他早就死了。 现在还反过头来对付恩人,简直令她厌恶到极点,恨不得上去给副官一巴掌。 孟元方则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 “事情如果真的到了无法处理的时候我再出面吧,且看看张洞他们如何应对。” 周围一片寂静,警队剩下的存活者神情复杂,虽说军令如山,但一边是刚救过他们命的恩人,一边则是上司的命令,此刻的他们内心陷入挣扎。 待会儿打起来的话他们要帮哪一边呢? 正当所有人都沉默之余,罗千忽的冷冷的说道:“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哈?你说我的枪里没有子弹?”副官满脸不可思议,像是听到了多么令人震惊的笑话一样。 其他人没有接话,不过显然对罗千这个回答产生意外。 孟元方也满脸疑惑,不明白张洞身旁的朋友为什么突然说这种令人发笑的话。 “既然如此,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机会给过了你不会把握,下辈子记住别这么拽。”说罢便朝着罗千的脸上扣下了扳机。 他知道元克芮要在孟府对付他们,所以他有恃无恐,就算是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得罪了李庆之他也无所畏惧。 正当他得意自喜之时,令人熟悉的枪声并没有响起,而副官则连续扣动扳机,手枪发出是像卡壳一样吧唧吧唧的声音,没有发射出子弹。 一时间副官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一脸无法置信的看着罗千。 “怎么回事?你你,你做了什么?”副官有些发颤,他回忆起了方才就是这个一张死人脸的人控制住了那些会动的尸体。 莫非除了能控制厉鬼以外,还能控制人? 同时也在懊恼,为什么把对方当做平时的普通人一样对待,明知道对方异于常人,不是普通人的情况下还做出这种无法挽回的事。 副官平时跟着陆局作福作威惯了,现在碰到硬茬,心里一个后悔。 可是后悔也无济于事,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将会是他人生当中最好的一堂课,也是最后一堂课。 “你你你,呕” 副官面目狰狞显的相当难受,紧接着嘴里倏地呕吐出了什么,众人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坨暗褐色发腥臭的土壤。 “这是坟土?”孟元方讶异的发现副官吐出来的竟是坟土,这一幕无疑又是颠覆他的认知的。 “哇,呕呕” 副官痛苦不已,甚至道歉都说不出,连续的吐出泥土,身上的肌肤随着吐出的泥土变得苍白,仿佛身上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一样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 而后倒在地上,嘴里还往外渗出那令人恶心发臭的泥土,直到最后甚至他的双眼也在往外冒出泥土,最后是鼻孔,耳孔,脸上的表情永远停留在惊恐与痛苦之际 第八十七章 少了一人 众人看着副官当着他们的面就那样离奇的死去就像做梦一样,不由的对那个看似沉默寡言老实本分的罗千另眼相看,多了一份忌惮和恐惧。 试想一个能让你离奇无声就死去的人站在你面前如果是敌人的话你会怎么办? 不过好在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能人,站在队友的角度上来思考的话那就是一个强而有力的后盾。 罗千注视着倒在地上副官的尸体的视线收了回来,冷不丁的说了句:“不关我的事,他突发恶疾了。” 在场的人才不会信他的鬼话,傻子都看得出副官的死肯定是与他有关,只是既然他不承认大家也不会去拆穿,况且罗千也没做错。 李庆之冷哼了一声:“哼,猪狗不如的东西,死了就死了,我们抓紧时间去找找在孟府里杀人的那个鬼东西吧。” 有人慌张瑟瑟发抖的说道:“什么,还要去找鬼?” 李庆之瞪了他一眼:“不找怎么处理这里的麻烦?还是那句话,不想走的大可留在原地,我们不强迫也没义务保护你,我们是来处理麻烦的不是来当保姆的。” “况且你们不是陆羽派来的吗?他现在人呢?” 一位老警员回答:“他一般有事就让副手来处理,自己则是在一旁享受” “呵,好一个甩手掌柜,这就是陆羽的处理事情的方式么?孟老爷,您也都听到了吧。”李庆之冷笑道。 “自然听到,李少将你放心,这份恩情孟某人会谨记于心日后定会回报,只是府中这鬼”孟元方迟疑了一刻还是提出疑问。 他也不想自己的祖传府邸之中一直游荡着一只脏东西,如果李庆之他们几个后生有办法赶走或者处理是再好不过的。 “孟爷言重了,既然被我们兄弟三个赶上这茬,那我们就尝试着处理,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真正处理掉,你不懂那玩意的恐怖。” 李庆之心中大喜,能搭上孟元方的关系,日后不管是军方,商贾,银行等各大产业都将便捷无阻。 这就是孟家的实力,各行各业都与孟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么孟某就在此先谢过李少将,劳心了。”孟元方微微作揖。 很快张洞便注意到了一侧的小院,于是问道:“孟老爷,这间小院是?” “哦,这间小院是孟某令一位老管家的住宅,一个多月前便在屋中去世了,所以现在一直都是空置状态。” “哦?那位老管家有什么不一样吗?”张洞问道。 “不一样?跟正常人没什么不一样,但是我记得气色比普通人稍微少一些,脸色有些许苍白。”孟元方回忆道。 李庆之这时指了指身旁的罗千:“孟爷,是不是像我这位兄弟的气色一样?” “啊对对对。” 罗千:“” “更多的信息,你可以问一下沈管家。”孟元方招了招手让身后不远的沈管家过来。 “老爷何事?”沈管家微微弯腰。 后面张洞几人便从沈管家口中得知,那位死去的老管家跟沈管家一样,本是之前孟府的主管家之一,一个管外面打点,一个管府邸内的事。 而死去的管家就是管理孟府上下府邸之内的杂事,平日里吩咐下人修剪绿植,清扫垃圾,厨房备粮之类的。 只是老管家意外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小院之中,而他临死前留下的一封遗书,遗书内容特意叮嘱让下人把他的遗体封存好,一个月之后才能下葬。 然而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孟府家出了那么多事情,早就无人记得老管家的叮嘱,即使记得的下人都早已被府中的厉鬼给杀了,还有谁履行老管家的嘱咐呢? “原来如此,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们过去看看吧。”张洞说道。 张洞率先迈出步伐,李庆之和罗千紧跟其上,孟元方目色一凝,带着孟小董和下人也跟了上去,而剩下其他人员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怎么办?李少将他们可是要去的地方可能有鬼,我们也跟过去么?” “废话,有他们在前面顶着你怕什么,顺道可以看看那鬼到底是何种东西不好吗?” “是啊,杀了我们这么多同事,起码让我们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样。” “走走走,赶紧去看看晚了就看不到了。” 一阵的催促下,存活下来的警员们加快了步伐跟着张洞几人的身影而去。 很快一伙人就来到了小院门口,只见房门上缠绕着一条粗厚的铁链,铁链上挂着一把老式锁头。 一个热心的警员开口:“张公子且挪身位,让我们来剪开此锁。” “慢!” 张洞出声制止了刚要拿起一把铁钳的热心警员。 通过门间敞开的缝隙,约莫一个拳头的距间,张洞注视着房内的情况。 只见里面的家具基本清空,房间的中央躺着一副红色的棺材,那棺材的颜色与他在莆田村古楼内看到的红棺相差不大,准确来说就是跟那副红棺一样。 令人奇怪的是红棺的棺盖不知被谁斜着推开了一半,像是要掉落下来一样。 棺盖四周缠绕着一些白纸钱,那是烧给死人时或者祭祀时的纸钱。 现在连同被打开的棺盖撕裂了几张,掉落在棺材的一旁。 整的一幕显的相当的诡异,阴森。 “嗯?棺盖被开了,什么时候打开的?糟糕,里面的东西不知道出来了没有。”张洞心中一凛。 果然麻烦的事情要发生了么。 沈管家训斥道:“混账东西,老管家的棺材怎么被打开了,不是特意叮嘱那些下人封好的么?” 这时,一阵浓郁的尸臭味飘了出来,那本就是徘徊在房间里的味道,只是被他们打开了门缝飘荡而出。 “哇,好臭。”有人捂着鼻子说道。 现在无法判断里面有何种凶险,只是这种诡异的感觉迟迟不消,让人长期待在这里会变得压抑,真相就在里面。 “等等,我们刚才一共多少个人?”张洞忽然问道。 在大伙都被房间内的景象吸引之时,他讶异的发现他们之中似乎少了一个人。 那不成刚才多出的那个人是潜伏在人群之中的鬼?现在离开了? 不可能,鬼只有一个特性就是杀人,不可能没杀人就离开的。 张洞的目光紧急的在众人之中扫视,自己身边一共三人,孟元方和孟小董以及管家下人一共七个人也对的上,那么问题就出在警员队伍之中。 “你们警员自己看看身边从花园那边过来的时候,少了谁,快!”张洞着急的说道。 “啊?少了人?” “不能够吧,不会这么倒霉吧”有人开始慌乱起来了。 于是他们左顾右盼看着身边的人,像是在点名。 一位年级大一点的警员说道:“回禀张公子,我们队伍之中的确少了一个人,那个人平时沉默寡言,我们只知道他叫牛欢喜。” “咦?你们看,那个是不是牛欢喜。”有人指了指不远的花园里似乎有一个身影在来回走动徘徊。 距离稍微有点远,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我们喊他过来好了。”有人提议。 李庆之瞪了他一眼:“你想死么?你能确定那个是人还是鬼吗?我警告你们,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都不许大喊大叫,胡乱奔跑,否则我当场毙了你们。” “谁敢耍小聪明,用愚蠢的行为导致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我会把你们丢给那些厉鬼享用。” 警员幸存的九人纷纷咽了咽口水,显然他们确信李庆之是能做出这种事情,颤颤巍巍的连忙点头应是。 孟元方不解的问道:“李少将,那鬼,连枪和道士都不怕吗?” 李庆之笑了笑回答:“孟老爷,鬼不是传统意义上道士能解决的,那玩意儿根本杀不死,但是杀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令人恐怖绝望。” “我想你之后通过你的关系去了解一下灵异相关的资料也能查到,所以我不妨提前告诉你这玩意是多么的令人绝望,可怖!” “那遇到鬼的时候怎么办?”孟小董突然发言,她的发言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这么恐怖的东西遇到了要怎么规避。 张洞开口:“遇到了千万记住,别大喊大叫,胡乱跑动。 因为每一只鬼都有它的杀人条件,不经意间你如果触发了它的杀人条件,它才会对你下手,所以待在原地啥都不干就是最好的方式。” 孟小董神情严肃,目光坚定重重的点了点头,要把张洞告知的这个信息好好的记下来。 第八十八章 指责 经过李庆之与张洞的普及,有的人神情萎靡,面露苦涩,有的人则开心雀跃,知道了活下去的方法,也有的人迷茫,这还是他们认知的世界么? 张洞并没有去做过多的安慰,每个人都有各自应该承担的事情和责任,如果连这点心理素质都不具备,那么面对真正的厉鬼时也是会死的。 鬼可不是你说饶命就会放过你的。 所以与其去安慰他们不如花时间赶紧找找鬼的信息,兴许能找到它的杀人条件,只有把源头解决掉了,才是真正的救人。 “李庆之,开门进去看看吧,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 “好的洞哥。” 洞哥?李庆之不经意间的话引起了孟元方的注意。 “砰!” 房间的大门已经被李庆之一脚踹开了,巨大的破门声回荡在房间内,震的头顶上的灰土都簌簌的落下了。 暴力而又任性。 其他人眼皮都跳了跳,心也都跟着提了起来。 张洞三人率先踏入房内,环顾一周后把目光锁定在那副诡异的棺材上。 只有走进来才看到,棺材内已经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离开了么” 看来孟府最近发生的命案果然是跟过世的老管家有关,那老管家应该是一位驭灵者,死后体内的厉鬼复苏了。 只是现在那只鬼在哪呢? 张洞猛的一颤,背后瞬间惊出一声冷汗。 他瞥了房间的一角那里像是粘贴着一团奇怪的黑块,令人感到渗人的一幕,那黑块之中似乎伸出兮兮几根头发倒挂在那里。 “这是” 李庆之和罗千也发现了这个黑块,目色一凝。 “看来,找到了那只在孟府里杀人的鬼,只是这个鬼像是在固定的区域活动,没有四处游荡。”张洞分析。 “那外面的鬼奴是怎么回事呢?”李庆之问道。 “应该是靠近这间小院的下人被杀了然后成为鬼奴再出去杀人。” 张洞目光微亮,这件事情似乎不是这么简单,这个鬼的能力是什么还不可得知,贸然的去靠近一只鬼可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孟府的下人情绪异常激动,双目微红带着哭腔的靠近那副红色的棺材。 “呜呜呜,老管家,你怎么不见了啊,我还没来得及报恩呢” 没一会儿就僵直的站在棺材一旁,保持着走路的姿势,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一样,目光失色没有一丝动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依附在房间某一角的那块黑团,动了起来,它迅速的靠近那位下人。 “什么!触发它的杀人条件了?”张洞满脸震惊。 什么时候的事情?是哭声还是呐喊?信息太少了无法精准的判断。 就那么一霎的时间,那位下人已经没了呼吸,成了一具会动的尸体,鬼奴。 而后那团黑块又静若处子般,平静的待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成为鬼奴的孟府下人则被罗千的坟土限制住,没一会儿就倒在地面上彻底成为一具尸体。 这一幕印在众人的眼里,刷的一下像炸开的锅一样,甚至有人想转身逃命。 “你们忘记我之前说过什么了么?”李庆之的警告声犹如魔音入耳一样娓娓传来。 那些刚腾起逃命念头的人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同样的不敢违背李庆之的命令。 与其和恐怖诡异的厉鬼打交道,起码李庆之等人还能沟通,也相对安全一些。 “你,你们为什么不救她?你们不是有能力救她吗?” 一位名叫李木子的姑娘不由的愤怒着质问,她是那位下人的远方亲戚,并非孟府的下人,今天过来探亲戚却遇到这种事情。 “都怪你们,为什么不救她?你们明明可以做到。”李木子一脸悲切与愤怒的指责道。 张洞尚未发话,一旁脸色惨白的警员却不满道:“什么话!你的那叫什么话!如果不是张公子他们,你们所有人都早死了。 再者说了,谁让她乱哭乱叫的?之前张公子不是提醒过了?这分明是她自己作死,怪不了别人。” 李木子反驳道:“他们完全可以在发现厉鬼有所动作的情况下及时救援啊。” “虽然她乱喊乱叫不对,但抛开这一点不谈,你就没错吗?大家全都跟着你走,你完全可以选择救她,你为什么不救?” 边说还边指着张洞,样子变得狰狞。 说出的话语就连孟小董都要看不下去了,几次想冲上去却被孟元方强行制止住,他要看看张洞他们如何处理。 面对李木子的质问,张洞显得很是平静,只见他淡淡道:“我为什么要救一个会连累,甚至会让我们团灭的人?” 李木子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那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如此冷血!明明只要你们稍微使用一下你们那个神奇的能力就能救她,可你却见死不救。 还有一开始死去的那些警员们,你只要早点出手,他们就都不用死! 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们!” 张洞依旧十分平静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的开口:“嗯,没错,是我们害死了他们,你去报警吧。” “哦,抱歉,警察就在这里。” 说完伸手指了指一旁幸存下来的警员们。 李木子一脸无法置信的看着张洞,她没有预料的到他会这般回答。 但,就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和回答却是让她越发的气愤。 “你到底还有没有一丝丝良心,有没有道德?你凭什么害死他们!” “所以呢?你要为她报仇么?去吧,那鬼就在那团黑块之中。”张洞面无表情的回答。 “报报仇”李木子一下子变的结巴,因为她确实不敢靠近那团恶心令人恐怖的黑块,更别说报仇了。 于是她转头朝向警员那边嚷嚷:“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肆意妄为?这样无情冷漠的人,咱们凭什么追随他们?” 听闻此言,众人皆冷漠的看着李木子,谁也没有任何动作。 在场的人没一个是傻子,刚才张洞他们神乎其乎的技能,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正因如此,他们才很清楚,只有跟随张洞他们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而且,他们其实很赞同张洞的做法。 谁能知道那个下人突然跑到棺材旁边去大哭大叫呢?触发了厉鬼的杀人条件差点害了大家,众人没指责她都差不多了,你还有脸来指责救命恩人? 遇到厉鬼的做法前面张洞已经说过了,答案都告诉你连抄都不会抄? 一时间,众人全都不再理她,这期间没有一人与李木子说过一句话,她站在道德的顶点,却仿佛被所有人给孤立了。 李木子愣愣的看着众人平静的脸,脸上浮现出怨毒之色,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对的,可这群人却选择站在错误的张洞那边。 “你们都是一群冷血的混蛋!” 这时罗千幽幽的开口道:“你真当我们是菩萨普度众生呢?你是不是也想像倒在外面那个副官一样?” 罗千冷淡的神情一瞬间就吓到了李木子,看着他那张像死人一样苍白的脸,她心生不出一丝反抗。 副官的诡异死状她可是看在眼里,那将是她今后的噩梦,而制造这场噩梦的人就在她旁边,怎能不害怕。 李木子立即远离,孤零零一个人,站在人群一侧。 孟元方则一脸欣赏的看着张洞“成大事者,哪一个不心狠手辣不为所动,不被旁人影响自己的判断和目标。” 这时,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有些诡异起来,张洞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 “是鬼做出了其他动作?还是刚才厉鬼杀了人开始复苏了。” 只见依附在一角的那团黑色块状东西竟不知不觉之中伸出了半颗看起来像是头颅一样的东西,带着一缕缕发臭发腥的长发倒挂在上面。 第八十九章 黑块里的鬼 张洞目光微动,随着黑块里探出半个类似头颅的东西之后,他注意到连房顶的光线都不知不觉之中变的昏暗起来。 那颗头颅似乎在缓慢的伸出,垂下的是一缕缕带着腥臭的发丝,这一幕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嗯?怎么这股臭味这么像鬼发,难不成这黑块里的鬼跟鬼发是亲戚?” 当然不可能是鬼发的亲戚,但是又如何解释他们两个的相似之处,就仿佛是一脉的鬼。 此刻的黑块已经探出大半个脑袋,令人恐怖的是还没看到正脸,感觉就是以后脑勺示人。 张洞观察的很仔细,步伐走的很慢,也很谨慎,生怕触碰到了什么禁忌,然后遭遇到可怕的袭击,最后稀里糊涂的栽在这里。 对于任何一只未知的鬼,他都十分谨慎小心,这也是他的生存之道。 一旦出现连他都无法对抗的恐怖灵异,那将会是绝望的死去。 没过几盏茶的时间,那黑块之中几乎露出整个带着黑色长发的头颅,就连其他人都注意到了这令人诡异的一幕。 有个警员慌张之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抓住了一旁队友的衣袖才得以站稳脚步。 “你们看,那,那,那个是什么东西。” 他伸出手哆哆嗦嗦颤颤发抖的指着那一处黑块里长出来的头颅。 “天呐,这就是鬼么?” “快跑快跑。”有个警员随着冒出的头颅竟被吓的情绪崩溃,连之前李庆之的警告都忘记了。 正当他转身要逃跑之时,那团黑块移动了! 黑块以一个迅速的方向朝着他移动而去。 而后停在那个逃跑的人附近,紧接着没几息的时间,那名警员定格在一个走路的姿势彻底没了呼吸。 “开什么玩笑。” 张洞双眉一跳,厉鬼两次在他面前杀人都那样毫无征兆。 “是什么条件?厉鬼的杀人条件到底是什么?” 随着那名警员的离奇死亡,其他人脸色瞬间大变,孟云方则在一旁阴晴不定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显然这名警员死亡的方式跟他府上死去的人的死法一模一样。 看来确实找到了源头,很快他脸上浮现出担忧与恐惧,这种恐怖的东西居然是真的存在,张洞他们不知是否能对付的了。 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放弃祖宅,举家迁移。 没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只要活下去就好。 罗千目光微动,然后说道:“我猜测它的杀人条件是跟距离有关。” “距离?” 张洞看着罗千,此人不管能力和洞察力不差于他,既然他提出疑问,那么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过回想一下,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受害者的确很靠近那团黑块,可第二个警员并不是离黑块最近的。 张洞想了一下:“我觉得我们可能思维局限于一个条件,也许它需要符合两个条件亦或许是满足一个条件为前提下的另一个条件。” “另一个条件么” 罗千点了点头,张洞说的话有道理。 虽说厉鬼杀人需要满足它的杀人条件,但是不乏没有变数,就例如有些鬼是无条件杀人遇到就杀。 灵异事件之中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随时都会因为外在的某些不确定因素打破平衡,从而产生质变。 “既然没答案那么让他们离黑块远一点。” 其他人听到指令后纷纷远远的离开那团诡异的黑块,生怕自己是最近的一个,直到众人都退到房门外。 “很好,就这样撤退出去。”李庆之点了点头说道。 就在这时,原本保持静止不动的黑团忽然动了起来,在天花板,房梁,瓦片上不定向的徘徊。 “嗯?难道有人触发它的杀人条件了?不对,它这是” 那团黑块愈来愈发的不安分,游荡的速度也越来越激烈,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 而后竟跑到人群的前方,让他们无路可退。 “它不想让我们走?” “不,不会吧。”有人已经开始发抖了。 人在面对未知的东西始终会害怕,更别说它已经杀了很多人。 停在人群前方的那团黑块逐渐的变大,约莫一口水井般大小,而后似乎在抽动着。 有什么从里面伸了出来! 众人脸色一变,心里炸开了花。 只见那黑色的团块里竟在缓缓爬出一条漆黑的手臂,整条手臂像是被墨泼上去的一样,带着丝丝猩红的腐肉。 倏地! 又伸出一条手臂,两条漆黑的手臂呈左右撑在地面上,似乎在往外用力的窜,整个场面异常的诡异,可怖。 “它难道已经完成苏醒了,也是,在孟府杀了这么多人。”李庆之淡淡的说道。 “那它的杀人条件估计也有了改变,一会儿我们快点出手,迅速限制它!”张洞说道。 这只厉鬼危害的范围还不算大,按恐怖级别来算的话顶多也只是鬼级厉鬼,危害范围不大。 可并不是说危害范围不大的厉鬼就不恐怖,往往有些鬼的灵异能力单体伤害最为致命,例如李庆之腰间的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单纯来看的话柴刀没有鬼蜮危害范围不大,但是谁能受的住它无视距离无视抵挡的一刀砍下来的诅咒呢? 可令张洞想不通的一点,为什么一只鬼级厉鬼竟可以拥有鬼奴呢?莫非它具有成长性? 就这么一会儿,那只鬼已经从黑团里爬出半个身子,还在不停的往外爬样子看上去很吃力。 这个时候不会有好心人想去要扶它一把。 上半身连带着头发以及脸孔都是一片漆黑,无法看清楚其样貌。 众人早已被眼前这一幕吓的不敢乱动也不敢乱叫,孟府比较胆小的女眷此刻死死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方才道德绑架张洞的李木子一整个怔在原地,双目睁的滚大神色异常惊恐,嘴巴张的成一个圆圈形状仿佛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显然被这厉鬼的模样吓到不能自已了。 这时,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那股阴冷像冬季的寒风一样刺骨。 连周围的光线都迅速变的昏暗下来。 孟小董竟反而没有这么害怕,直挺挺的站在孟元方旁边,注视着那只从地面上黑团爬出来的厉鬼。 “不能等了,如果它完全爬出来恐怕恐怖级别会有其他变数,动手!”张洞说道。 “我来削弱它的力量,罗兄你趁机把它埋了。” 说完便抬手朝着那只鬼挥了挥,就像在跟它道别一样,同时一股看不见的阴冷涌入张洞体内。 罗千二话不说抬起手掌,双眸内像是有泥土爬上,那团黑块的四周便被一圈泥土包裹住,泥土顺着它的手臂往上掩埋。 那团黑块不再悸动,连同厉鬼的上半身以及手臂均已经裹上了坟土。 黑团之下形成的泥土圈在蠕动着,像是一个沼泽地一样要把厉鬼吸纳进去。 坟土正在把它埋葬下去,已经失去动弹的漆黑身躯以及黑团就那样静静地被罗千的坟土硬生生拉扯进坟土内。 就在这时。 黑团内一下子钻出一双脚,也是像被泼了墨一样的利脚。 “嗯?”罗千目光微动,似乎察觉到什么。 一瞬间的事情,那双脚连带着下半身的身躯迅速脱离了罗千的坟土。 正好是坟土还没来得及覆盖上去的一个间隙。 成功脱离坟土后,那厉鬼的下半身竟开始奔跑起来,朝着众人相反方向跑到孟府的另一个方向。 而上半身连带着那团黑块则被罗千的坟土埋葬下去,形成一个小土坡,最后土坡像受到强大的压力一般,往下压平,地面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第九十章 逃跑的鬼 这一幕令张洞三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神情同步的一致顶着一个疑问,而后面面相觑,还能这样玩?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我推测这只鬼应该是由两只鬼组成,上半身是一只鬼下半身是一只鬼。”张洞说道。 “原来如此,那杀人条件有两个也可以解释的通了。”罗千点了点头。 李庆之看着只剩下半身奔跑逃离众人的鬼然后对身后的孟元方询问:“孟爷,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 孟元方还处于慌张和震惊的状态被李庆之突然那么一叫迅速恢复以往的神色,眨巴眼睛,而后又是一惊。 “那个方向是我孟家的祖祠!” 厉鬼跑去孟家祖祠了,张洞带头率先赶往孟家祖祠方向省的发生什么变故。 眼看着即将被限制的鬼在眼皮底下溜走这是不负责的表现,张洞要亲手把它关押。 而后转身对幸存的警队人员说:“你们可以回去了,不用跟着了。” 最后幸存的警队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竟统一使劲摇头。 “张公子,我们怎能回去呢,跟着你们兴许可以能帮的了一二。” “是啊,张公子让我们跟着吧,也许我们可以给你打一下下手呢。” 李庆之淡淡的说道:“我看你们是怕死吧,跟着可以,这件事完了之后记得把孟府内的尸体都清理完再走。” “是是是,李少将的话就是命令。” 他们没看到那半截逃跑的厉鬼被关押可不敢就这样回去睡觉,谁知道那鬼会不会记得他们,待他们离开了张洞等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索性跟人跟到底,待这件事彻底结束了之后他们才能安心的离去。 而后一伙人朝着厉鬼逃跑的方向,也就是孟家祖祠前进。 一开始那些幸存下来的警员们还是担惊受怕,左顾右盼生怕突然一个厉鬼朝着他们扑来。 过了许久,并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孟府四周皆安全无比,没有了一丝之前的阴森和危险。 原本要花很久时间走完的走廊这时很快的就经过了,不由的令人好奇。 有人就问道:“张公子,为什么这条走廊比我们之前走的短了这么多,之前我们可是走了十几分钟都走不出去啊。” 张洞淡淡的说道:“那是鬼蜮,不该问的别问了,你们可以理解是鬼打墙。” 这也是比较令张洞在意的,这只鬼的鬼蜮好像异常奇特,居然是分部式的,而不是像之前遇到的王级厉鬼那样一个大范围笼罩把人困死在里面的。 不过就目前来看,拥有鬼蜮的那一部分似乎恰好就是被罗千关押的那上半截身躯,这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否则对付一个拥有鬼蜮的厉鬼是很麻烦的。 “咦?看到那半截鬼了。” 只见那半截鬼站在孟家祖祠门前一动不动,而后又突然的朝里面跑了进去。 “我们快跟上,别让它溜了。”李庆之说道。 “等等,别急,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不对劲?你的意思指它是故意这样做的?”李庆之问道。 张洞思索了一会儿,冷静的说道:“是的,我怀疑它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的,你还记得我跟你在莆田村的时候吗?” 一提到莆田村,李庆之浑身一个颤抖,他回忆起莆田村那种种的诡异,怪异。 他们的每一步都处于被厉鬼的算计当中,虽然那些陷阱任谁都看得出,很拙劣。 但是你又不得不踏进去,换句话说你明知道有陷阱还是要你上当。 “箭在弦上不得不上了,有陷阱我们三个就算干不过也能撤退吧。”罗千冷冷的说道。 显然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自信。 可张洞却皱眉,骄兵必败,他觉得罗千有时候太过于自信了。 不过罗千似乎看出张洞的担忧,于是伏在他耳边偷偷说了一句。 紧接着张洞双眼逐渐放大,有些震惊刚才罗千所说的话,李庆之一脸好奇的看着,不清楚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不过张洞的担忧因为罗千附耳的一句话似乎放松了不少,李庆之也不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我们进去吧,进去关押那只逃到孟家祖祠的厉鬼。” 几人点了点头便一马当先的走了过去。 身后的众人纷纷胆战心惊的跟上,警队的人更是相互挤在一起,唯独孟家人没有表现的这般害怕。 这一行人形成四个部分,最为先的是张洞,李庆之,罗千。 第二部分则是孟元方,孟小董,沈管家,以及几名下人。 第三部分是警队幸存的八人。 第四部分则是心颤胆寒的李木子,她独自一人独步走在队伍的最后端。 由于她之前的行为导致被众人排挤,无人会同情她的,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 被众人厌恶的眼神遗弃般的她只能紧紧的跟在最后面,心惊胆颤的左右环顾四周的环境,生怕那半个身躯的厉鬼会突然从哪冒出来。 靠近孟家祖祠了。 此时,孟家祖祠的大门是打开的状态,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开的一样,张洞他们都知道那是方才逃进去的厉鬼撞开的。 刚踏入祖祠。 张洞便看到了四周光线变的昏暗,那股令人压抑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地方非常的干净整洁,像是有人居住一样。 上面一尘不染,非常的干净。 孟元方说道:“平日里我都有吩咐下人打扫,故而不会很脏。” 正面摆放的是孟家的各种先人的灵位,灵位两旁耸立着两根粗厚的大石柱,一直连接到房顶。 灵位之上则是垂挂着一排灵香,那桌面上好像燃烧着檀香,以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贡品。 “那只厉鬼跑去哪了呢?”李庆之翻翻幕布,看看四周都没发现。 张洞注意到最边缘的玉蒲似乎被撞开了,于是朝孟元方问道:“孟老爷,那边是通向何处?” 孟元方两眼微亮:“那是通往祖祠内部,那只鬼该不会跑到里面去了吧” 显然谁都不想自家的先人被打扰,可现在的情况实属无奈,谁都不愿意发生的。 通往祖祠内部和大堂之间有一条幽深的走道,一眼看去显的格外的阴森恐怖。 那走道还时不时传来丝丝呼啸声,宛如一条通往地狱的深渊一般。 这时,幸存下来的警员以及李木子满脸恐惧,显然经历过灵异事件的人不敢再面对未知的黑暗。 换句话说,没疯就已经很好了。 有个警员开口问道:“李少将,张公子,我们真的,真的要进去么?” “不进去怎么关押那个东西?你们怕啊?怕就留在这里啊。”李庆之不屑的说道。 “不不不,怎么会,李少将在哪我们便在哪。” 剩下的八名警员不敢违抗李庆之,毕竟自己的生死现在是在别人手上,还是顺从一点,于情于理都不会去得罪他,更别提他还是少将了。 李庆之挑了一眼李木子:“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要去给你的好朋友好亲戚报仇么?鬼就在里面,上啊,神勇大将军。” 李木子怨恨的目光看着李庆之,气的话都说不出。 “你,你别欺人太甚,你们这种冷血无情的人跟动物没什么两样,不救人也就算了,还来欺负我这个弱女子。” 李庆之懒的跟她纠缠,冷哼一声:“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说完头都不回的转身跟着张洞一起进入这条幽暗的走道内,留下李木子一人在原地发怵。 李庆之那不屑与蔑视的眼神令她无比抓狂,在她发泄情绪的时间,不知不觉之中周围已经看不到其他人影,似乎都追随着李庆之他们的步伐进入到了黑暗的走道里面。 看着周围昏暗的环境,那看起来有些恐怖的灵位以及阴森的香火,李木子脸色开始慌张起来,眼神飘渺不定的四处乱看。 她看着走道里越来越远的油灯亮光,立马要跟上去,可她刚要踏入走道的时候,余光一瞥,似乎瞄到了有一双像被泼了墨一样黑的脚诡异的站在她的身后。 心里犹如一颗炸弹炸裂开了一样怔住了,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嘴里喃喃:“我没,我没,看错吧” 而后鼓起勇气微微且僵硬的扭过头去,发现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不由深呼一口气。 “看来是我看错了,都怪那个张洞和李庆之搞得我精神凌乱。”李木子抱怨道。 紧接着满怀安心的转过头想着继续前往走道跟前面的人汇合。 可头刚转回来,脸上的神情立即浮现出无比的震惊,然后是恐惧,最后是绝望,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喊出便没有了生机。 第九十一章 黑棺 对于身后发生的事情张洞等人毫无察觉,毕竟在场的没人会去关心一个无关紧要一昧只懂得索取,道德绑架别人的人。 张洞更关心的是如何找到那只逃跑的厉鬼,把它限制关押起来结束这场事件。 幽暗的走道没过多久便安全的走了出来,紧接着众人来到了一个宏伟宽大的内厅。 内厅放置着一排排椅子以及茶桌,就像是很多人在这里祷告的一样。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椅子最前方竟摆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摆着一些贡品,香坛,蜡烛。 而长桌的正前方竟然诡异的放着一副棺材,那棺材的颜色与之前见到过的不同,是一副黑色的醇厚棺材。 棺材头尾还贴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场面十分诡异。 “这怎么还放着一副棺材?”张洞疑惑道。 孟元方看了看四周,缓缓的开口:“诸位有所不知,这是孟某祖母的遗体,她临终前特意下的祖训万万不可打开她的棺椁。 还交代最好封死棺椁埋到深山老林,没有人去的地方。 不过我父亲念及亲情故而没有履行,时长过来祭拜以解思念之情。” “原来如此。” 张洞点了点头,眼神变的凝重起来,他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透露出一丝丝不对劲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是哪不对劲。 就在这个时候,走道外传来密集整齐的脚步声,哒哒哒 “嗯?这是” 众人齐刷刷的转过头,把视线从盯着内厅中央的黑棺移开,紧张的注视着身后那条漆黑的走道传来的脚步声。 经历过灵异事件之后,其他人早已身心俱疲,一点风吹草动都显的异常恐惧。 他们紧紧的靠在一起,额头冒出冷汗,神色慌张的看着走道口。 听这些脚步声莫非是外面的鬼奴又复活了?可是有一只鬼已经被罗千埋葬限制住了可眼前的脚步声又是如何解释呢。 只知道黑暗的走道内可能到来的是恐怖还是 黑暗的走道之中恍惚间散发着微微的亮光,像是火把或油灯照亮的光芒。 “火光?” 一阵担惊受怕之后,突如其来的火光令人费解,鬼可不需要光线来行动的。 就在众人满是疑惑之际。 一道道说话的声音从走道传来:“孟府都找遍了,唯有这里没来过,也许他们在这里。” “可能孟家人都已经死完了呢?” “不可能,就算死了还能见到尸体,这孟府里里外外我们找了一夜都没发现他们的尸体应该还没死。 总之都走到这一步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孟小董迟早是要属于我元克芮的。” 紧接着走道里的火光越来越亮,逐渐能看到出来的是何许人。 最先为首的是一位老熟人,元克芮,他左右两旁则站着两个脸色气血不足的中年人,显然他们的脸色由走出走道变为诧异。 “你,你们” 只见张洞一行人拿着油灯或灯笼站在前方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尤其孟元方的脸色极差,变成暗沉起来沉默没说话。 元克芮顿感吃惊,试问说别人坏话的时候被别人听到的场面别提有多刺激了。 吃惊的表情只浮现一霎,紧接着他像没事人一样开口道:“孟老爷,您怎么在这里?我们在孟府兜了一圈,找了你们好半天了。” 李庆之眉头一跳,暗叹元克芮的脸皮竟比城墙还要厚。 果然人若无皮,天下无敌么,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孟元方阴沉的脸色满心不悦:“哼,我在这里影响你很失望么?” “没没没,哪敢啊,小婿听到动静这不是立马带人来全府搜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岳父大人么。” 听到这句话,甚至连李庆之都在暗自给他竖起大拇指,哥们儿,你是真的勇。 在孟元方的伤口上撒盐,竟还没提亲便改口自称女婿,加上前面的那些话,孟元方此刻脸色十分难看。 没想到今夜竟被一小辈折辱。 “好,很好,早就听闻元家四公子元克芮是有名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今天惹到我孟某身上来了,看来平日里太温和了外面的人早已忘记我孟元方的手段了。”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元克芮先是一笑,而后自顾自的摸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脸上的神情显的尤为悠然自得,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孟元方,我看你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吧?外面整个孟府都没有一个活人,有的只是十几具尸体,本来我还想着在你面前好好装一把。 可是不小心被你听到了,不过我也索性不装了,真是老天助我,没想到你们这么些人居然困在这个祖祠里,那么我想明天孟府全家死亡的报道应该会令人很兴奋吧?” 气氛忽然就变的紧张与危机重重。 祖祠内部几乎是密封状态,只有走道一条路是通往外面,可这条走道已经被元克芮等人占领着。 “你你打算在这里把我们全杀了?你确定要走到这一步?别忘了我还有兄弟亲戚,你做好承受我孟家的怒火了么?” 元克芮听到后又是一阵笑:“我的孟老爷,您可别逗我了,你的兄弟亲戚早就觊觎你孟家之主的位置很久了,只要我稍微给点甜头,他们就会舔着脸与我交好,毕竟我身后可是元家。 况且,你府中闹鬼的事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这大川市谁都知晓,对外我就说你们被厉鬼所杀谁又能查明真相呢?” 此话一出,孟元方神情大变,怒目圆视,怒发冲冠,根本没有了以往的冷静。 显然此局面的确像元克芮所说的那样,十分不利于他们。 一方是元家受过特殊训练的精兵队伍,而他们这边只有寥寥几个下人,以及一群没什么卵用吓破胆的警员。 何况还不能保证这些警员是否会倒戈,毕竟那是陆羽派来的人也属于元克芮那一边的。 一旁的孟小董嘴唇紧抿,她的脸色憋红,仿佛要喷出火来,眼神中充满愤怒和不满。 看到这一幕的元克芮,眼中的淫邪之色毫不掩饰,直勾勾的盯着孟小董那玲珑而凹凸有致的身姿。 “不过事情也不是毫无转机,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女儿孟小董嫁给我并且白纸黑字写清楚孟家的所有资产,人脉关系,包括你自己,都归属于我,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元克芮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 他稳券在握,完全不怕孟元方能翻出什么大浪来,身边两个驭灵者,外加一支二十几人的精兵队伍。 这阵容就算打战,他都有信心拿下一个镇子,对付区区只有几人的孟元方不足为惧。 这时,张洞忽然开口:“你确定要这样做么?” 张洞的出现反而提醒了他,差点忘了此人是多么令他可憎。 “好你个张洞,不出声我还差点忘了你这厮多么可恨,胆敢跟我元克芮抢女人,放心,我会让人把你扒光了一块一块把你的骨头拆下来给她看,让你在你喜欢的女人面前屈辱到绝望的死去。” 元克芮说完大笑一声。 “砰嗒。” 一道突如其来的物体掉落声打断了还在狂笑的元克芮。 “是什么东西?” 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转移到声源处,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放置在中央的那副黑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打开了棺盖,而刚刚的声音就是棺盖掉落到地面上的撞击声。 周围的温度骤降,甚至连火把与油灯燃烧的火苗都变得摇摇曳曳,疯狂的跳跃着,几乎要灭掉一样。 “装神弄鬼,精兵听令!”元克芮命令道。 “拿起机枪,对着那副棺材!给老子乱抢扫射!” “是!” 话音刚落,孟元方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憋的脸色通红,手上凸起青筋不止的抖动。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受到如此大辱,就连自己的生命都在别人手上,而这份屈辱竟是一个他看不上眼的小辈给予的,如今那畜生还下令拿机枪扫射他祖母的遗体,简直刻下了入骨的仇恨。 他暗自发誓这次不死出去之后一定全力搞死元克芮。 第九十二章 恐怖的尸体 看着元克芮下令吩咐的精兵们,呈一条横队拉开,举起了机枪不停地朝着那副黑色的棺材射击,张洞的感觉告诉自己,大事不妙! 这种感觉并不是无缘无故产生的。 而是参与了诸多灵异事件后形成的敏锐直觉。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退避,同时的,示意孟元方以及孟小董一同避让到一旁。 李庆之出于本能的信任张洞,拉着罗千一起避在一旁。 “突,突,突突突。” 机枪还在射击,没有元克芮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停下。 动静很大,环绕充斥在整个内厅。 射击声戛然而止! 元克芮双眼睁的像一颗龙眼一样大,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颗颗子弹已经把那副黑棺破坏的稀碎,黑棺内的尸体已经暴露出来,令人奇怪的是尸体却完好无损,就像刚才被射击的不是它一样,寂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嗯?” 而元克芮身旁的两名驭灵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凝重的双双对视。 子弹就像是没有打到那具尸体一样,仔细看的话能看到子弹靠近尸体之后就像被涂抹掉一样,消失不见了。 “停!” 随着元克芮的命令下达,众精兵同一个时间停下手中射击的长枪。 倏地! 所有人的火把以及油灯纷纷熄灭,四处变成一片黑暗,一股恐怖笼罩过来。 黑暗之中,众人的脸色大变! 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什么情况?哪个天杀的把火把灭掉了?”黑暗之中传来元克芮的呵斥。 “快给老子点起火把。” “是是。” 精兵们以及孟府的下人纷纷拿出火柴,众人慌忙的在黑暗之中划着火柴,漆黑之中火柴的火光划破黑暗的笼罩,燃起丝丝亮光瞬间便照亮的附近。 就在这时,元克芮在仅有的光亮之中看到了渗人的一幕! 他脸色都变了! 他亲眼看到了刚才平躺在地上的尸体,好像站了起来,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静若磐石。 下一刻。 那尸体的身影渐渐模糊了一下,随后整个诡异的消失不见了。 元克芮惊慌的瞬间背后发凉,身上的汗毛根根立起。 这是一种怎样的诡异? 很快的,火把以及油灯重新被点亮,内厅恢复光明。 而元克芮则揉了揉眼睛,他惊骇的发现,刚才尸体消失的地方平静的躺着一具尸体,宛如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一样,它就那样寂静的躺在那里。 “这这怎么回事,尸体没消失?莫非我眼花了?” 内厅不知何时,散出一股浓浓的尸臭味。 紧接着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 众人手中的火把再次同时熄灭,比上次更加令人不安的是周围温度变的更低了。 取而代之的是内厅亮起发黄昏暗的灯光,这光亮不是他们手中的火把或油灯亮起的,而是自然存在的光亮,不知从哪散发出来的自然光亮。 张洞等人瞳孔一缩,神色骤变! 他们注意到了刚才还平静躺在那里的那具尸体,竟突然诡异的立了起来! 内心最为无法平静的是孟元方,他双目不停地闪烁,激动的看着那具祖母的尸体就那样立在那里。 孟小董的小嘴形成一个圈型,脸色布满震撼,惊诧,疑惑。 “祖母” 气温阴冷可怕。 “恐怖出现了!” 张洞心中的担忧逐渐变成现实,不由的紧绷着身躯。 那具立起的尸体猛地转身过来,一双发白死灰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元克芮。 同时的一瞬间。 内厅里朦胧发黄的光亮不受控制的闪烁起来,仿佛要熄灭了一般,周围的光线立马黯淡了。 “啊,啊快保护我!”元克芮心惊胆颤的往后缩去,同时命令着身旁两名驭灵者。 左右两旁的驭灵者默不作声,自觉的站在元克芮身前。 要不是元家答应庇佑他们家人,他们打死都不会听从元克芮的命令,早就依靠获得的灵异能力去为所欲为了。 他们自知成为驭灵者命不久矣,但是自己死了家人怎么办?还要在这个世上存活,生存则需要金钱,保护。 在这个动荡时代,能得到元家这种大军阀家族的庇佑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如今只能通过自己仅剩不多的贱命来保家人一世荣华。 两名驭鬼者神色变化不定,目光微动。 当下就能判断的出,那具尸体的恐怖级别应该很高。 一个干枯,散发着浓浓尸臭味,犹如死去了很久一般的诡异老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什么?什么时候” “开什么玩笑!” 惊悚的一幕就这样没有征兆的发生了。 越是如此,就越显得渗人。 靠近一看,他们才能看的清老人的模样,那是一个女性老者。 一双发白死灰的眸子,满脸皱纹的堆积下让人看了头皮发麻,异常的可怖。 最令人感到恐惧的是这老婆婆的脚似乎没有走在地上,更像是漂浮着,脚尖自然僵硬的垂下指着地面。 这恐怖的尸体就这样诡异的耸立在元克芮他们的面前,一动不动。 元克芮根本不敢动弹,他也知道遇到灵异事件千万不能乱动乱跑,一不小心就会触发它的杀人条件。 此刻的他心中一万个怨骂,该死的孟元方,往哪跑不好跑来这里! 脸上浮现的更多是害怕。 倏地,这鬼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它缓慢的移动起来。 张洞心中一凛,这只鬼可能处于刚复苏阶段,如果加以限制,兴许可以把它关押! 一旦完成复苏,他相信这只厉鬼的恐怖程度起码不亚于莆田村的那只老尸,说到那只老尸张洞觉得似乎跟眼前的厉鬼有一些关联。 它们给人的感觉有很多相同之处,这种相似的感觉不是第一次接收到,之前那躲在黑块里的鬼与鬼发也有这种感觉。 仿佛这些鬼就像是被人为或者某种不知晓的人物打散了自身的灵异,换句话来说就是像被肢解了一般。 “肢解厉鬼,从而产生新的厉鬼么?” 谁有这样的能力做出这种事呢?也许是自己想多了,鬼,可能天生就是那样的吧。 还在思考的张洞忽然察觉一阵阴冷的气息由远则近往他这边靠近。 抬头一看,是那个老婆婆 眼前惊悚的一幕使他一刹那便毛骨悚然,满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老人,不等他反应的时间一声呼唤把他从惊恐之中拉回。 “祖母” 孟小董的一声呼唤响起,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想帮张洞,那老人竟真的从张洞面前移开视线目光转移到孟小董身上。 第九十三章 不可思议的袭击 一具恐怖的尸体,准确来说是一只厉鬼在缓慢的靠近孟小董,最后停在了孟小董面前,那双灰白的眸子就像是勾魂的武器让人心颤胆寒。 孟小董在这只鬼尚未临近之时已经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捂着嘴巴生怕再说出一句话,她深刻的记住张洞之前的话。 遇到鬼不许大喊大叫,不许乱跑否则会不经意满足它的杀人条件。 也许闭上双眼才能让她没有那么恐惧。 可随着厉鬼的靠近,那身上的尸臭味却是实打实的传了出来,这让孟小董明白的知道那只鬼还在她身前,此刻的孟小董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由于恐惧不止的哆嗦,发抖。 她丝毫不敢睁眼,生怕睁开眼直接面对的就是那张恐怖的脸孔。 过了几分钟,周围阴冷的气温并无上升,众人悚然的怔在原地不敢乱动,这关乎他们的生命安全。 孟小董依旧没有选择睁开眼,心中的恐惧同样的没有丝毫减弱。 这时,那具恐怖的尸体再次缓缓的动起来,开始在内厅游荡一圈,而后在中央原本放置棺材的位置直挺挺的倒下,诡异的是它的倒下就像没有重力一样轻飘飘的躺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且温柔的声音响起。 “睁开眼睛吧,它走了。” 能辨别的出是张洞的声音,孟小董鼓起勇气慌乱悄咪咪的睁开一只眼睛左顾右看,确认没有恐怖了才敢张开另一只眼睛。 这是一旁的元克芮察觉已经没有危险,连忙开口:“你们两个趁现在动手,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沉睡了赶紧把它关押起来。” 两人诧异的看着元克芮:“元少,那可是厉鬼,我们可不敢招惹它,就连总部顶尖驭灵者都不敢说能十成把握的处理灵异事件。” “是啊元少,把他们解决了离开这里是最好的办法。” 两人纷纷不愿意接近那只鬼,它的恐怖级别太高了,那是来自灵魂的抗拒,他们只是驭灵者,并不是真正的厉鬼。 就算是拥有灵异能力也只是勉强在厉鬼面前抗衡一二,但也仅仅是抗衡一二,毕竟人体无法使用全部的厉鬼之力,那样只会缩减存活寿命罢了。 即使是这样,每一次使用灵异能力都是加速他们的死亡。 而鬼,是不会死的。 两人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与其去解决鬼,不如解决人来的安全。 毕竟,人比鬼好对付多了。 “也是,那就解决了他们再谈处理那个老不死的事情吧。”元克芮嘴角上扬,宛如主场又回到他的掌控。 “好的,元少。” 于是两人目光变的凶狠,缓缓的朝张洞等人的方向走来,宛如死神逼近一样。 “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们得罪了元少。” 张洞淡淡的说道:“你们确定要这样做?不会后悔吗?” “后悔?也许吧,但不是你们这种普通人能给予的。”其中一人冷淡的说道,眸子冰冷无情。 看来是被体内的厉鬼影响了情绪。 话音刚落,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腐烂的臭味,那臭味越来越大,就连在场的人都无法忍受纷纷捏着鼻子。 “好臭。” 只见那个人扒开了自己的上衣纽扣,展露出来的不是他的肚皮,而是一块恶心的腐肉,腐肉已经彻底烂掉了,甚至能轻微的看到里面的内脏在跳动着。 “哇,呕。” 心里承受能力小的人已经开始呕吐了。 那个肚皮腐烂的程度好像在慢慢的扩散,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会蔓延到胸部,乃至全身。 “你真的要动手么?”张洞继续问道。 “你现在要求饶么?太晚了。”说罢摇了摇头。 “不是的,我怕你死的太难看。” “纳命来!” 他决定不再跟张洞废话,直接使用他的厉鬼之力。 张洞的忽觉手臂上似乎有些瘙痒,而后感觉有皮肤想要从手臂上掉落下来,这是一种诅咒之力。 “呵呵,你感染上了我的诅咒,不出一天你就会全身腐烂而死,一切都晚了,张洞。” 他肚皮上的腐烂范围愈来愈大,没有鲜血流出,只有暗褐色的腥臭尸水缓缓的从腐烂的肚皮上的那些小孔上顺流而下,立刻一股腐烂的臭味弥漫开来。 显然使用厉鬼之力是会加剧他身体被厉鬼腐蚀的速度,过度使用直接宣布自杀。 正当他得意之时,张洞微微抬起手,盖在了方才瘙痒的手臂上。 几息过去,那人脸色骤变! “你,你,你做了什么?” 他无法理解为何自己释放在张洞身上的诅咒就像消失了一样,他感觉不到一丝的诅咒波动。 说白了他如果想杀张洞得再使用一次灵异能力。 “不不不,你怎么可能破解的了我的诅咒!” 站在他一旁的另一位驭灵者疑惑的看着他,不是已经成功释放了么?难道有什么变故? “王力,你的诅咒没用么?没想到他也是一位驭灵者,那我来试试看吧。” 一旁的驭灵者感觉到不妙,他的直觉向来很准,于是他也准备动手。 这时,李庆之慢慢的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人多欺负人少啊,当我们都是死人么?” 刚说话的驭灵者被李庆之的声音吸引,目光一变,难不成他也是驭灵者? 他与一旁的王力对视了一眼,露出凝重的神情。 对面居然也有两位驭灵者,事情有点难办了,该死的元克芮只会惹事。 别人根本无法知道这两名驭灵者所想,元克芮也不会知道原来他身边的驭灵者如此厌恶他。 张洞的手一直覆盖在方才那个受到诅咒的手臂上,他心中大受震撼,要不是他速度快一点整条手臂都将会由内到外的腐烂,掉落。 不由的在心里对其他驭灵者多了一份警惕,看来每一个在厉鬼的身上争取到控制权的人都不容小视。 他尝试过移开手掌,可一旦放开,就能感觉到那股莫名的诅咒持续在他手臂内延续,疼痛到腐烂。 目前他只能用一只手覆盖到受到诅咒的手臂上去吸取和掩盖那份诅咒,把这些灵异之力一丝丝剥离出体内,吸出体内。 于此同时,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异能力开始躁动起来,看来距离他内窥的那个水塘即将要溢满。 溢满之日,也是他体内的厉鬼苏醒之时,如果到那之前还没能找到控制的办法,那么他将跟这个世界说再见。 同样的驾驭方式已经无法再次驾驭厉鬼了,自身肉体已经到达极限,无法再次榨取这种九死一生的控制权。 需要他通过其他途径来重新驾驭厉鬼。 “距离我体内厉鬼复苏的时间,变短了么” 这也不怪张洞,一路过来一直都在对抗灵异,换做其他人早就已经在某一次的灵异对抗之中死去。 即使没死也会因为过度使用厉鬼之力,加速厉鬼的复苏。 结局都一样。 在张洞思绪万千之时,李庆之已经跟元克芮的另一位驭灵者对峙上了。 他叫刘胜,和王力一样成为驭灵者后被元家收入麾下,成为拥有特殊地位之人。 只有这样他的全家老小才能得到元家的庇佑。 穷苦出生的他早已认命,他可以死,他家中年迈的父母,妻子,以及刚满月的孩子不行。 只有当元家的狗,才能给他们留的一笔丰厚的财富,得以安稳度过一生。 想到这里刘胜没有什么遗憾,只是他纳闷,对面叫李庆之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一把生锈的柴刀。 莫非他以为是街头打架不成,拿刀砍人?他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 第九十四章 另类的接触 虽然无法理解对方为何拿着一把生锈的柴刀,但是直觉告诉他,李庆之这个人十分危险!他嗅到了一丝丝生命消散的危机。 “那柴刀,有古怪。” 紧接着他立马后退十几步,距离李庆之远远的,以此来保持安全距离。 元克芮见状一惊,立马大喊:“一把老柴刀你他妈的怕什么,你可是驭灵者,连枪都打不死你。” “你给老子闭嘴!”刘胜朝着元克芮怒吼一声。 元克芮满脸无法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刘胜,仿佛刚才听错了一般。 “你,你说什么。” 此刻,王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元克芮身旁,他的肚皮上不停地往外渗出褐色的尸水,味道相当冲鼻。 “嗯?” 元克芮用力的捏住自己的鼻子,那刺鼻的气味令他胃里翻腾,厌恶的看了一眼王力。 只见王力冷冷的说道:“元少,我劝你别再刺激刘胜,他被厉鬼影响的程度比我深,我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 听到王力这番话,元克芮瞬间清醒,他记得父亲跟他说过他们这类人成日被厉鬼摧残身体,经常被厉鬼折磨的痛不欲生,精神状态非常差劲,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 保不齐就会疯掉,或者泯灭人性六亲不认大开杀戒。 王力一下子就把他点醒,元克芮额头微微流出冷汗,忌惮的看着刘胜以及他身旁的王力。 “他妈的,跟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打交道真是相当危险,还好我收住脾气,先饶恕他们,等他们死了之后我再玩死他们的妻子,呵呵,得罪了我还想善终?” 暂时的隐忍对于他元克芮来说是家常便饭,否则早就被他另外几个大哥给灭了。 他相信只要暂时不去惹身边这两个驭灵者,便能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日再从他们的妻儿老小当中找回“快乐”。 李庆之并没有停下动作,握起了腰间的柴刀,然后脚下一个诡异漆黑的影子逐渐的向着附近扩散蔓延出去。 一团影子覆盖地面,将所有可能出现的媒介全部触发了,就犹如一滩墨水倒在一般。 “这就是他的鬼么?”刘胜喃喃道。 这一举动也引起了王力的注意,有些诧异的看着地上的那团如墨水一般蔓延开来的影子。 观察最为仔细的是罗千,他从没见识过李庆之腰间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是什么能力,只是直觉告诉他很危险。 这次终于有机会能见识到,他目不转睛的留意李庆之的每一个细节。 而李庆之这边是不会知道罗千的想法,他此刻面临着一个奇异的现象。 鬼影覆盖了附近所有的媒介,媒介里所有的人影都能看到,唯独有一个媒介的人形外轮廓显的格外不一样。 一个枯瘦呈干尸状,散发着浓浓尸臭味,犹如死去了很久的诡异老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浑身的尸斑已经演变成了干尸的黑斑,眼眶深深的下陷,但却没有闭上,露出了一双死灰麻木的眼睛。 最让人感到发寒的是,这具恐怖的干尸在内厅里走来走去,并不像其他媒介那样静止不动。 “怎么可能”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媒介竟然有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的在他媒介的世界里来回走动。 “这干尸似乎就是那个死去的孟家祖母?” 李庆之连忙转过头看往内厅的方向,此刻的孟家祖母尸体正静静地躺着地上,没有动静。 那么媒介里的这个是什么?! 李庆之立即变的汗流浃背,额溢冷汗。 人已经死了,那么眼前的这个“东西”无疑就是鬼。 更有可能是一只正准备复苏的鬼,一旦完成复苏,李庆之相信这只鬼的恐怖级别起码王级以上。 “现在是切断媒介,还是观察?” 李庆之犹豫不决之时,倏地! 他发现媒介之中的那死去的老人突然动了起来,僵硬的脖子一转,突兀的看向了自己。 并且,媒介之中那个干尸的身影开始越发的清晰起来。 有种从虚幻景象变的真实的感觉,按照这个趋势的话,可能很快就会变成一个“真实”存在的。 而且李庆之闻到了尸臭味越发浓郁,这股尸臭味并非王力的,而是来源于媒介的那只鬼。 同时周围的空气骤然间再度阴冷了下来,内厅里发黄昏暗的光线开始诡异的闪烁着。 “内厅没有灯,为何会闪烁光线?” 观察到了这些环境的变化。 李庆之心里开始发颤,这一切完全都不符合常理,只有诡异于恐怖。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李庆之的脑海里形成了。 “媒介中的那只鬼该不会要入侵到现实世界当中来吧” 如果是这样,必须要立马中断媒介,只是,中断了之后它会不会立即跳出媒介的世界到现实之中呢? 不待李庆之思考的时间,媒介之中那死去多时的恐怖尸体正在开始影响周围的环境,开始侵蚀附近的一切。 哪怕那个真正的尸体就躺在附近的内厅中央。 这种现象无法理解,让李庆之感觉到异常的恐怖,这种恐怖的感觉比莆田村三楼那具老干尸还有过而不及。 仅仅只是触发媒介,鬼就要入侵来到现实中,很难想象真的面对这厉鬼的时候又会何等的绝望。 没有时间思考了,李庆之急忙收回鬼影,立马中断柴刀的媒介,让眼前的景象消失。 下一刻。 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媒介之中死去多时的尸体依旧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不能说是站着,它的脚尖似乎离地面有一些距离,它本身并没有因为李庆之中断媒介而消失不见,身体却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觉,诡异的浮现在原地。 “开什么玩笑!” 李庆之惊的满头大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媒介之中的鬼竟没有随着他中断媒介而消失,反而保持了原样,真的成功入侵到了现实之中来。 不过仔细一看,应该没有完全彻底入侵到现实中,而是入侵了一半。 “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王力和刘胜两人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一个呈黑白色的老人尸体,再看一眼,竟是那厅内躺着的孟家祖母的模样。 只是它的身体并不真实,还是处于虚幻和实体之间,并且呈现一种无法理解的黑白色,和有色彩的现实世界格格不入。 “这是那个李庆之召唤出来的鬼么?他的能力这般逆天?” 王力和刘胜对视了一眼,咽了咽口水,就连刚才差点失控的情绪都被他们找回,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只忽然凭空出现的老鬼。 他们误以为这是李庆之的能力。 “李庆之,怎么回事?”张洞凝重的看着内厅之中忽然浮现的尸体。 他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李庆之做的,应该是李庆之触发柴刀的媒介而发生了一些不可预测的变故。 罗千也靠拢了过来,从张洞的问话他便知道了这并不是柴刀的能力,现在为了应对这突发状况,他心有遗憾,没能看到李庆之那把柴刀的能力。 不过来日方才,现在首要任务是度过眼前的难关。 李庆之额头上一丝冷汗不自觉的流下来,目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漂浮在半空之中,呈现虚幻黑白颜色的诡异老人干尸。 只有他知道那个厉鬼有多恐怖。 第九十五章 猛鬼的袭击 “洞哥,我想我们赶紧跑吧,那只鬼竟然从柴刀的媒介入侵到现实,我已经及时中断媒介任然被它入侵过来,简直不可思议,这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李庆之焦急的说道。 张洞和罗千同时的神色一变,竟有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入侵到现实之中的鬼。 此时,王力,刘胜,以及元克芮等人完全不知道真实情况,还天真的以为这是李庆之通过的什么奇怪的方式召唤出来的厉鬼。 元克芮咬了咬牙,还是下了命令:“王力,刘胜,你们把这只老鬼收拾掉,我保你们全家老小一辈子衣食无忧,锦衣华府。” 刘胜和王力看了看元克芮,而后刘胜说道:“你别当我们是神,我们两个人就算一起出手也只是能和厉鬼抗衡而已,收拾掉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找机会关押。”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处理好这只鬼杀死他们,除了答应你们的事情以外还会放你们回家团聚,这是你们最后一个任务了。”元克芮笑着说道。 “最后的任务?” 刘胜眼前一亮。 听到这几个字他的心早已飞回某个村庄,那个土瓦房里面,有他慈祥的父母妻子,以及可爱的孩子。 “好,希望你不要食言。” 有了刘胜的答应,王力也没有说什么,他亦想回家跟家人团聚,因为他们这种人都是短命鬼,随时都会死于某次灵异事件或者体内厉鬼复苏。 在不可多得的时日里最后陪家人走完一点人生也是他们当下最大的奢求。 元克芮很明白他们的需求,所以用此来要挟。 “糟糕,他们想做什么?不会想去关押那只厉鬼吧。”李庆之看到王力和刘胜两人朝着那具漂浮在半空中的黑白色干尸靠近。 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倏地,一阵阴冷的凉风席卷了整个内厅,众人的火把和油灯早就在之前被莫名的力量熄灭,怎么点都点不着。 伴随着凉风的是不停闪烁的昏暗的黄光,也是靠着这黄光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大家才能看到事物。 闪烁下,那直挺挺立在中央的黑白色身影在走动着,似乎正在无声无息的在游荡,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是带着不同寻常的力量磁场。 它似乎在漫无目的的游荡。 这才是最渗人的。 “开始吧。” 王力和刘胜对视点了点头。 王力再次敞开他腐烂的肚皮,朝着那一个黑白色的尸体在释放着什么诅咒。 在他的肚皮上的腐肉逐渐加速的增多,随后蔓延到胸口上,脖子上。 此时的王力脸色变的痛苦不堪,显然是灵异之力过度使用,他体内的厉鬼正在躁动不安,有了苏醒的迹象。 可是现在他却停不下来,如果没能把眼前的厉鬼限制,然后关押,他们就会被李庆之杀死,毕竟这是他召唤出来的厉鬼。 刘胜看到王力拼命了,自己也不能摸鱼闲着,于是他也开始了他的灵异入侵。 看到这一幕的李庆之等人神情诧异。 “他们该不会认为那只鬼是我召唤出来的吧,现在都在拼命。”李庆之担忧的说道。 两名驭灵者如果现在死了并不会让情况变的好转,只会更糟。 “情况不妙,他们停不下来,跟厉鬼比消耗显然是不理智的行为,如果他们撑不住厉鬼复苏了,我们也有麻烦。”张洞皱着眉。 罗千开口:“我们也出手吧,这是一个机会。” “机会么?罗兄,你不知道那鬼”李庆之连忙解释。 罗千抬手打断了李庆之:“放心吧李兄,我实话告诉你,我驾驭了我体内厉鬼六成以上的灵异。” 李庆之大受震撼,这就是罗千的本钱么,难怪他这么多时候都是这么自信,难怪他能在灵异之地来去自如。 能驾驭了厉鬼六成以上的灵异,那不就是堪比大京市那些顶尖驭灵者? 实际上罗千不止驾驭了六成以上的灵异能力,他依靠着父亲的后手以及安排,驾驭厉鬼的风险大大降低,拼命的时候他起码能使用厉鬼八成力量。 罗千父亲留给他的驾驭方式也是独一份,无法复制,那是依靠某种平衡从而能走到这一步。 “且先看情况吧,他们实在撑不住我们再出手,否则情况会变得我们也无法收拾的地步。”张洞凝重的说道。 罗千和李庆之点了点头,认为张洞说的有道理。 而另外一边。 王力和刘胜还在对峙着。 这个老人的尸体透露出来的色彩和周围格格不入,而在那黑白色的身体上,出现了一丝丝腐烂的迹象。 王力大喜,这说明他的袭击起到了作用。 “刘胜,我的袭击好像起到了作用,你找准时机拿出镀金袋子把它关押起来。” “好。” 刘胜立马从背包之中拿出了一个大号长条袋子,袋子内膜镀上金子,这也是元家提供给他们用来关押厉鬼的,他们可没钱搞得了这种东西。 这时,厉鬼在无声的贴近他们。 “危险!” 那个呈黑白色的老尸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漂到他们附近,约莫距离他们几米的范围。 老尸上所受到的诅咒逐渐在淡化,没过多久,王力留下的诅咒便已经消失殆尽。 “什么!我的诅咒又没了。”王力惊诧。 张洞他们的视线看的清清楚楚,黑白色的老尸就那样靠近他们,而后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紧接着,一个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渗人一幕出现了。 王力的身体正在迅速的褪色,像是正在要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一样,沦为黑白,最后彻底消失。 而他们面前的厉鬼却在一点点的拥有色彩,像是要脱离媒介的束缚,彻底入侵到现在的世界之中来。 这个过程无法逆转,没人能阻止! “怎么可能!” 张洞双眼一跳,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就摆在眼前。 就连罗千都开始感觉到汗流浃背了,这只厉鬼比他在灵异之地所见过的厉鬼还要恐怖。 李庆之怔在原地,他是最直面也是最先接触这只厉鬼的,那老尸带给他的恐惧更甚莆田村的老人。 “这只鬼想抹除我,取代我!”王力嘶喊着,他察觉到了自己的下场,顿时心中发寒。 “我来帮你!”刘胜毫无保留,竭尽全力的释放着他体内的灵异能力。 随着两人的疯狂抵抗,他们身上的腐烂以及尸臭味越来越浓郁,这说明他们离死不远了。 尤其王力,过度使用厉鬼的能力,他此刻整个背部蔓延着严重的腐烂,絮絮糜肉活生生的掉落。 可是任由他们如何的散发灵异能力与这只厉鬼对抗,它仿佛都无动于衷一般,它的头颅僵硬的转了一下,看了一眼刘胜。 紧接着更令人恐怖的一幕上演了。 只见刘胜与王力一样,身体上的色彩正在迅速的褪去,逐渐失去色彩,变的黑白。 “情况不妙,照这样下去,他们身上的颜色全部褪去之时,那只厉鬼就是完全复苏,降临到这个现实世界上。”张洞凝重到了极点。 李庆之焦急的说道:“怎么办?洞哥,我们上不上?” “还用问,赶紧干活!”罗千连忙的回应。 李庆之缓缓的把柴刀收回腰间的刀鞘之中,面对这只厉鬼他不敢再次使用柴刀,生怕开启媒介之后那只鬼顺着柴刀媒介直接入侵到现实来。 正当三人刚要踏出步伐前去营救之时,王力睁大了眼睛怨恨的看向李庆之,他只是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 因为他现在已经在消失了,这是一种无法逆转的淡化,这种消失仿佛是一种恩赐,因为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只是一点点的看着自己的身形在变淡,身体在从这个世界上被抹除。 同时,他旁边的刘胜身体也在慢慢的变淡最后整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过他们体内的鬼是无法被抹除的,只是暂时的失去某种灵异力量。 一块褪色后的腐肉从空中缓缓的掉落下来,躺在地面上。 “晚了一步么”张洞脸色骤变。 心中布满了惊悚,而后又是在烦恼该如何面对这种糟糕的局面。 随着王力,刘胜他们的死去体内的厉鬼会迎来复苏,到时候就是要面对三只厉鬼! 可这个时候张洞三人却看到了令人绝望的一幕。 随着王力和刘胜两人的死去,那具老尸身上已经拥有了色彩变的真实,它彻底的由媒介之中入侵到现实世界。 老尸的两侧,站着两具长的一模一样死气沉沉的老尸,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它们双目灰白且空洞的盯着张洞几人。 “开什么玩笑” 第九十六章 暂时逃离 张洞头皮一瞬间发麻起来,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着他的头顶,一种刺痛且清醒的感觉由头顶贯穿至脚底。 “大恐怖!” 这简直是无法力敌的存在,这只猛鬼太恐怖了。 短暂的接触便杀了两名驭灵者。 不仅如此,猛鬼似乎具有繁衍性,在两名驭灵者死后责立即浮现出另外两只鬼。 出现后的鬼仿佛没有丝毫不同,就连带来的压迫感以及恐怖的灵异波动都是一致的。 就像是由一只包子变成了两只包子。 “裂变特性么” 张洞头疼不已,脸色变得铁青,更多的是恐惧与不知所措。 面对一只对抗不过,杀不死的厉鬼他心头只有一个跑字。 “叫那些人快跑,我们也要跑。 这猛鬼超乎预料,就目前的表现来看,恐怖程度我估计起码王级无限接近帝级,不,这就是帝级猛鬼。” 张洞凝重的神色令身边的人感到一阵寒冷。 “连他们都无法处理么?” 孟元芳眼皮一跳,神色铁青,亲眼看到元克芮身旁两名能人就这样凭空从世界上消失了,令他发自内心的颤栗。 现在只有逃命才是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张洞三人已经率先行动了,他们朝着祖祠外的方向奔去。 就在他们三个离开的时候,一具干枯发臭的老尸机械般转过身体,而后它身旁的另外两只死气沉沉的厉鬼同时的也转过僵硬的身体。 此时,张洞几人早已跑的,看不见踪影。 这三只厉鬼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逐渐的淡化,而后消失在原地。 “怎么回事?鬼消失了?” 元克芮胆颤心惊的从部队之中探出脑袋。 方才他亲眼看着王力以及刘胜在他眼前被那只恐怖的厉鬼杀死,他还以为一切都完了,现在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 那三只鬼似乎去追张洞他们了,元克芮不由的冷笑,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 “你们几个,快点拿出金袋,把王力和刘胜的鬼给老子包起来,记得要牢牢捆住。 把袋子捆的比你们的裤腰带还要紧,否则它们溜出来我们都得死。” 元克芮立即下令让精兵队伍的几名手下人去把已经褪去色彩王力和刘胜的鬼关押起来。 他清楚的知道刚才那个老婆婆的恐怖,就连王力和刘胜的鬼都被它抹掉原本的色彩变的灰白,那么说明暂时应该是没有危险,不会复苏。 几名精兵颤颤巍巍的拿着两只镀上金的袋子,缓慢的靠近那块褪了色的腐肉。 就在此时,腐肉似乎动了一下,某个士兵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看错了。 待得他放下手指,惊讶的发现他的手指正在莫名的瘙痒,而后是疼痛,最后竟开始腐烂起来。 他不停地抓,甚至挠出血都没有察觉。 一旁的士兵觉得他不对劲,立马把他拉回来,呈现在他眼里只有渗人的一幕。 前面抓痒揉眼睛的那名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已经腐烂发臭,尸水不停地由体内渗出,就连面部都被自己挠的认不清他原本的样貌了。 紧接着化作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整个经过不足十几息。 “什么?王力的鬼开始复苏了!你们几个动作快一点!”元克芮紧急的命令道。 他非常清楚王力的鬼是多么恐怖,杀起人来不知不觉便被染上了那莫名的诅咒,最后腐烂而死。 不仅如此,刘胜的鬼也得要同时间迅速关押,否则他们这群普通人根本抵挡不住厉鬼的袭击。 “是,是” 最后,在牺牲了三名士兵的情况下,终于把王力以及刘胜的鬼捆绑的结结实实的。 金质的袋子被绑的密不透风,再把两个金袋子放到一个内膜镀上金的箱子里牢牢的锁住。 元克芮脸色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危险解除。 而死去的士兵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几条贱命罢了,跟他这种身份的人物比起来熟轻熟重显而易见。 做完这些,元克芮冷冽的目光转向了正在逃跑的孟家一行人。 脸上只有阴沉与阴险。 “你们把出口封住,不许给任何人出去。” 命令刚下,剩下的精兵队伍雷厉风行,有条不絮的很快就封锁了通往外面的走道出口。 整齐的举起手中的枪械指着孟元方一行人。 “你们,元克芮!” 孟元方脸色憋的通红,额头上隆起一条蚯蚓般粗细的血管,愤怒的盯着元克芮。 “孟爷,别急着跑啊,现在没有危险了,跟你商量点事。” “什么事?”孟元方脸色变得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你想出去,可以,把女儿嫁给我,你再答应我举足全孟家的资源,助我成功除掉我那几位好大哥,我便放你们出去。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过我的耐心有限,你多思考一息,我便杀一人。”元克芮特别享受别人求他的样子,兴致勃勃的看着孟元方。 “你,你敢?我死都不可能嫁给你!”孟小董水灵灵的眼睛瞪的又大又圆,好像眼睛要喷出烈焰一样。 “哈哈哈,美人儿,你别着急,我可不会让你死的。 那么孟老爷,您考虑的如何?”元克芮目光一寒,收起了嬉闹的神情。 “砰!” 没等孟元方回答。 元克芮手里举着一把手枪静在那里,手枪的孔里还冒着白色的烟雾,显然是因为刚才开了一枪的原因。 而孟元方脚下则躺着一具尸体,一具身体还保持着温热脸上布满恐惧的尸体。 “一息。” 元克芮嘴角微杨,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仿佛是做了一件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你,元克芮!你敢杀我们警队的人,陆局长不会放过你的!”有警队的幸存者愤怒的指着元克芮说道。 “陆羽?呵呵呵井底之蛙,你真把你的局长当做一个人物了?他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砰!” “又一息。” 随着枪声有规律地响起,孟元方身旁除了孟小董和沈管家以外,所有人都趟在了地上包括了陆羽警队的幸存者们。 元克芮脸色露出满足的神情,他很享受这种感觉,那种掌控他人生死为所欲为的感觉令他不断抖动原地上天。 “砰” 随着元克芮扣响了最后一枪,沈管家应声倒地,眼里饱含热泪,嘴里喃喃道:“老老爷,我不能再服侍你跟小姐了。” “沈管家!” “老沈!”孟元方用力握紧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孟老爷,还不答应么?” “你个畜生!”此时此刻,他恨不得一口把元克芮吃掉。 “哈哈哈哈哈,算了,到这一步你都不肯答应我,那我只好当着你的面,玩你女儿了。” 孟元方双目瞪瞪得溜圆,如同两颗灼热的陨石,仿佛要将一切不满和不快尽数吞噬。 “臭老头,这就是忤逆我元克芮的下场,来人,把孟小董抓起来。” “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 孟小董被两个士兵从一旁扣押住。 孟小董眼里充满了怨念以及无尽的仇恨,她恨不得把元克芮当场撕裂。 不过她的眼神从怨恨一下子变的呆滞,而后身体不止的抖动起来,就连羁押她的两名士兵都纷纷吓的跌坐在地面上,眼中仿佛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 “嗯?”元克芮纳闷的向身后看去。 只见他身后的精兵队伍不知何时已经覆灭,一具一具尸体像是被什么拉断了一样,只剩半截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顿感不妙。 “莫非是,是那三只鬼回来了?” 紧张与恐惧一下子笼罩全身,他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连忙查看四周的情况,经过再三的检查下并没有发现那三只猛鬼。 待他转过身子,只看到一截熟悉的下半身站在他身后,而他仅剩的两名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裂成两节躺在地上。 “不不不不” 元克芮想要转身逃跑,却怎么也无法动弹,一股刺骨的寒冷袭入他的下半身,紧接着他的身体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拉扯一般,一下子拉成两节掉落在地上。 眼里还停留着恐惧与绝望之间。 第九十七章 对抗猛鬼 恐怖突然袭来,面对厉鬼的袭击元克芮以及他的精兵队伍竟在短时间内全部离奇死去,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人类在恶鬼面前脆弱的程度堪比蝼蚁。 孟元方和孟小董还处于刚才的震惊之中,本以为要惨遭元克芮之毒手没想到厉鬼的出现也算是变相的救了他们。 可眼前的危险还尚未解除。 厉鬼任在两人周围徘徊,像是在漫无目的一般僵硬的走动着。 它只有下半截像被人泼了墨水一样的身躯在那里走来走去,传出沉闷的脚步声。 孟小董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敢胡乱有所动作,她知道只有这样才是保护自己最安全的方法。 身上的肌肤都变的敏感,随着厉鬼走动带来的阴冷,就像是一根根银针一样不断地在刺激着她的肉体。 不知是寒冷还是害怕,身体在瑟瑟发抖。 此时,这半截身躯站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怪异的直立在那边。 “张洞说过,遇到鬼了就默不作声保持在原地不要动弹就好。” 一定不会有事的。 孟小董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她不知道,一双像被泼了墨一样的利脚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一旁。 此刻,孟小董紧张到了极致,完全没有察觉到一只恐怖的厉鬼已经盯上了她。 正当那半截厉鬼即将要触碰到孟小董之际。 它忽的怔住在了原地,几息过后,它竟一步一步的朝着另一个方向撤退,最后像是离开了。 另一边。 张洞三人离开了孟家祖祠内厅后正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那猛鬼太过恐怖了,凭我们还无法对抗这种级别的厉鬼,最为稳妥的方式就是先跑路后面再想想办法如何处理。 实在没有办法把孟府设为禁地不给任何人进出便可。”张洞说道。 李庆之点了点头,并不是每件灵异事件都能处理的,只要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便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奇怪,其他人怎么没跑出来?”罗千疑惑道。 “该不会都惨遭毒手了吧,那只鬼杀人速度没这么快吧。”李庆之回道。 “先别管其他人的死活了,注意看我们身后跟着的是什么?”张洞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随即,李庆之和罗千同时回头看去,只见三具长的一样的尸体,死气沉沉散发着浓郁尸臭味的猛鬼正在他们不远处的身后跟着他们。 就像是锁定目标一样以不紧不慢的速度靠近着他们三人。 “直娘贼!我们何时被盯上了,什么时候满足了它们的杀人条件?”李庆之愤愤道。 “三只厉鬼聚在一起的危险程度太高了,而且它似乎杀了人可以裂变出另一只鬼,我们分开行事。” 这只鬼太过于恐怖,无法力敌的情况下杀了人还可以裂变出另一只一模一样能力的鬼,这种特性实在令人绝望。 如果此时让它跑到外面的话,不是驭灵者的普通人估计连一息都活不下来。 张洞一想到大川市满城这个级别的厉鬼就头皮发麻。 所以必须要在这个无人的孟府完成关押或限制,否则外面的世界将会不复存在。 经过接触和判断,这只鬼的恐怖级别很有可能就是未曾见过的帝级猛鬼。 不加以控制的话一座城一个市级的人都不够它杀的,杀完还会裂变,无穷无尽。 三人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决定在孟府之中分开处理,这是把危机降到最低的方法。 处理灵异事件并不是说人越多就越容易处理的。 李庆之率先一个转弯,朝着一侧的长廊方向跑去,而罗千也不甘示弱,朝着孟府的另一个方向离开。 张洞凝重的注释着身后那三只猛鬼,当下还不清楚他是被三只鬼盯上还是一只。 其中两只厉鬼随着罗千和李庆之的离去,忽的站立着不动了。 “有戏!” 这是一个好消息,站立在两侧的厉鬼似乎静止了动作,平静的漂浮在原地,而后缓缓的淡化身躯,分别出现在罗千和李庆之的身后。 它们分别盯上罗千和李庆之。 然而那只从媒介之中杀了人彻底入侵到现实世界的老婆婆,就那样寂静的漂浮在张洞面前。 一双发白死灰的眸子,毫无波动的注释着张洞。 “要正面对抗了么?” 张洞咬了咬牙,尽管有两只鬼被同伴吸引离去,压力已经降到最低,可依旧让他无法冷静。 只因这只猛鬼太过于恐怖。 一道诡异的身影缓缓的漂浮着,周围的光线暗淡下来,不停地闪烁,就像是接触不良的灯光一般。 但张洞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灯光,而是这只猛鬼的某种灵异影响。 罗千这边。 他已经跑出了小院,来到了一个没见过的后院,这里花丛圃圃,气味芬香。 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份美景时,一股尸臭味缓缓飘来,而后弥漫在整个后院之中,就连刚才的花朵儿芬芳的香味都被这股浓郁的尸臭味给覆盖了。 “真扫兴。” 罗千知道猛鬼出现了。 只见一个漂浮着,看起来身材的干瘦老婆婆走在花丛之上。 周围的花朵逐渐失去艳丽的色彩,逐渐的褪去原本美丽的颜色缓缓的黯淡下去,化为一株株白色的花朵。 那只鬼光是站在那里不动就已经让人感到恐惧。 只有驭灵者能感觉得到那只猛鬼的恐怖程度。 “要来了。” 那老婆婆缓缓的朝着罗千靠近。 双目毫无情绪波澜,麻木的盯着罗千。 忽的。 一股泥土的腥臭味传出。 那是罗千的坟土。 坟土顺着老婆婆的脚踝往上附着,就像一条条粗壮的大蟒蛇一样盘旋而上。 紧接着大量的坟土从老婆婆四面八方包裹过来,一拥而上。 一刹那。 老婆婆的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厚重的坟土包裹住,只剩下一双灰暗的眸子裸露在外。 “任你再可怕,被我的坟土覆盖上就别想逃脱了。” 罗千双眸平静的可怕,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眼珠的模样,代替眼睛的是那在蠕动溢出的坟土。 而后,一层接一层厚重的坟土从各处冒出来铺天盖地的埋葬过去。 乃至于整个后院几乎都化作一个个巨大的坟土浪潮,有生命般的前赴后继掩盖住那个老婆婆的身躯。 随后形成了足足有一个小山头大小的坟墓。 这一次罗千不敢大意,毫不吝啬的动用了他所有的力量。 而长时间使用这种厉鬼的力量会让他全身内外被厉鬼折磨,体内的内脏被那诡异的坟土侵蚀,直至掏空了他的肉体最后化成坟土而死。 当然,因为他父亲帮助的原因,体内的坟土一直处于平静,毫无波动的境地。 很大程度上的时候几乎可以无代价的使用灵异之力。 可每当罗千使用厉鬼的能力超出六成,便能感觉到体内的那些坟土开始躁动,侵蚀着他的内脏令他痛苦不堪。 如今更是使用了接近八成的灵异能力,身体里的泥土像在不断的攥着他的心脏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贯穿全身。 罗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否则他死了之后他的鬼复苏后的恐怖程度不亚于这只黑白老婆婆的。 “成功了么?” 小山头一般高的坟墓里面埋葬着一只恐怖的厉鬼,周围寂静无比。 而短暂的平静之后,坟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滚落下一丢丢泥土。 “宗萨!” 尽管现在那个老婆婆已经被罗千硬生生埋葬在坟墓里,可他依旧察觉到一股不对劲的气息。 这是经历了多次灵异事件产生的敏锐感官。 周围的诡异光线还是那么昏暗,气温依旧处于阴冷。 随着时间的推移,罗千神色一凝,然后倒吸一口凉气,似乎发现了问题。 “娘希匹” 只见这座巨大无比的小山坟墓的周遭,竟然不知不觉之中开始以缓慢的速度正在褪色,由深褐色的土壤逐步化成黑白色,与这个世界的色彩格格不入。 时间一长,整个坟墓的色彩或将褪去,恐怖还在继续 第九十八章 灵异入侵 孟府的一条长廊上,一道壮硕的身影犹如疾风一般掠过,很快的就来到了孟府的人造水潭的九曲桥上。 而这道身影的身后远处,似乎不紧不慢的跟着一个毫无生气,像一个暮年的干瘦老婆婆,那老婆婆并没有步履阑珊,行动僵硬敏捷就像是在漂浮一样。 远远看去就像是在漫无目的的徘徊,游荡。 可李庆之发现了一个规律,那鬼不管怎么游荡,都是以他为中心逐步的靠近过来。 这种感觉是令人恐惧窒息的。 就像是如何都甩不掉的阴影一样。 “离的够远了,应该不会影响到洞哥他们,就在这里拖住这恐怖的老东西吧。”李庆之气喘吁吁的说道。 他是跑的最远的人,一口气从孟府祖祠跑到了靠近孟家大门的地方,此时他不小心走上了那个水潭的中心,九曲桥上。 再往前就是湖中心的小亭子内了。 一方面是为了拖住这只猛鬼给张洞和罗千争取多一点时间,一方面是为了让猛鬼分离的距离远一些,把危险程度降到最低。 因为没人知道这只鬼的杀人条件,也不没有办法去探索,杀一人分裂多出一只猛鬼,到时演变成无法收拾的地步人类可能会因此灭亡。 近了,那个老婆婆已经开始踏上九曲桥,来来回回的盘旋走动。 不管怎么游走,它都在往李庆之这个方向靠拢。 “盯上我了么,杀人条件到底是什么?”李庆之汗流浃背的说道。 李庆之心有余悸,柴刀无法对这只鬼使用,他不知道还会不会因为柴刀的原因从而产生别的突变。 他可没有忘记,眼前这个猛鬼婆婆可是一路跟着柴刀的媒介入侵到现实世界来的。 继续使用柴刀可能会出现一些无法估算的变故,例如再来一只猛鬼。 柴刀不能使用的情况下李庆之平静的脸颊上浮现了一丝忧虑。 身体里的鬼影几次想要脱颖而出都被他压制住了,鬼影变得越来越不安分,仿佛随时都在躁动。 李庆之明白这是多次使用鬼影所带来的后果,换句话说,他大限将至。 “不管怎么样,在这里即使用我的命也要拖住这该死的老太婆,不能让它去干扰到洞哥他们。” 李庆之眼神坚定,他已经孤注一掷了。 这一刻,他能清晰的感觉的到体内的情况还在不断地恶化。 之前多次使用柴刀的诅咒反噬虽说被鬼影抵挡了,但是肉体上还是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创伤。 而这些创伤虽然被鬼影的缝补能力把肉身缝合上,此刻身体恶化的后遗症开始展露出来,甚至身上散发出些许的尸臭味。 猛鬼逼近! 它在距离李庆之几米外的亭子处停下了步伐。 一股刺骨的寒冷从四面八方包裹住李庆之,厉鬼要发动袭击了。 李庆之身后忽的怪异的隆起一个人影,像墨水一样漆黑无比。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人影居然直立的站了起来,身形高大魁梧。 这恐怖的身形正是鬼影。 鬼影大步的踏向前方,耸立在了那老婆婆与李庆之中间。 两只鬼对峙! 湖面上不知不觉浮出了很多鱼儿的尸体,翻着雪白的肚皮静止的平躺在湖面上。 原本是色彩鲜艳的鲤鱼,一下子变的像是被人洗去了颜色一般化为了白色,一种与这个世界不一样的白色。 鬼影不止有肢解和缝合的能力,还可以压制厉鬼。 只是李庆之不知道这只猛鬼是否能被鬼影压制的住。 鬼影那漆黑如墨一样的手缓缓的抬起,搭在那老婆婆的肩膀上。 鬼与鬼之间的袭击没有过多华丽的打斗,老婆婆和鬼影两只鬼就这样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李庆之背部早已汗流浃背,急的脸色煞白。 如果连鬼影都无法压制的住这个婆婆,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几息过去。 那站在九曲桥的猛鬼婆婆没有任何动作,双目就那样麻木的盯着李庆之,仿佛外界一切事物都无法影响它。 “能成功么?” 李庆之心中没底,这种级别的恐怖存在他不认为就这么简单便能压制住。 紧接着他看到了无法置信的一幕,鬼影那只搭在老婆婆肩膀上漆黑无比的手,竟在缓缓的褪色。 “开什么玩笑!” 鬼影不仅压制不住这只猛鬼,甚至正在被这只猛鬼反向入侵。 这是灵异级别上的压制,鬼影被压制住了。 李庆之一下的惊出一身冷汗,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只鬼猛的不像样。 “怎么办,我要交代在这里了么?” 情绪一下子变的万念俱灰,就连鬼影都被那只鬼反向压制住了,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它? 体内的情况还在恶化,尸臭味愈发愈浓郁。 李庆之此时的状态十分惨烈,双目布满血丝,微微发红的眼睛,只因他任在操控着鬼影持续的对着那个恐怖的厉鬼展开灵异袭击。 可鬼影那漆黑的鬼爪由一开始变白的手掌,到现在整条手臂都已褪变成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白色。 鬼是杀不死,鬼影并不会被杀死,最多暂时的陷入某种深度睡眠之中,但是李庆之会死。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李庆之不是死于老婆婆之手就是死于自身的厉鬼复苏。 身体不断的在崩溃,他已经要到极限了。 陡然。 李庆之微微发红的眼睛突然一暗,瞳孔被一层深邃的黑暗侵蚀,一股阴冷而又可怕的意识钻进了脑海之中。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要被什么东西吞没。 像是陷入了黑暗深处,无法挣脱,无法抵抗。 “这是什么” 李庆之深吸了一口凉气,一种脑袋要被炸裂开的感觉向他袭来。 他能感觉的到自我的意识似乎要被什么东西取代了。 李庆之惊的一看,那股钻心一般痛的意识袭击就是来自他身体里的鬼影! 极限释放灵异的情况下,他跟张洞一样陷入了二次驾驭厉鬼的状态。 甚至还会更加凶险。 这种状态来的不是时候,因为他正面临着一只猛鬼的袭击。 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他已经无法保持清醒的意识。 人类钢铁般的意志力在鬼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眼前一黑,将要失去意识,失去意识的结果可想而知那将会是直接被鬼影取代身体,彻底的死亡了。 仅仅只是一接触李庆之就已感觉到自己要昏睡过去。 就在他麻木的微张着双眼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之时。 一股钻心般的寒气刺激着他的脑部神经,意识又变的清醒起来了。 这股奇怪的力量并非是来源于自身,而是由外部入侵的。 “我没死?这是猛鬼婆婆?” 以为是一次生着的希望,怎料却是另一份沉重的打击。 那是猛鬼婆婆的灵异顺着鬼影入侵过来,李庆之半个脑袋都已经褪去色彩化为奇怪的白色。 另一半脑袋则是被鬼影附着漆黑的影子,咋看之下就像是两边光与暗之间的分割。 鬼影与猛鬼婆婆在同时展开灵异入侵,而李庆之的身体则作为两只鬼对峙的战区。 如果他的颜色继续褪散下去的话,那么他的身体会开始淡化,就像王力和刘胜那样在这个世界上被抹除掉。 此时,李庆之体内的那份躁动竟奇迹般的停止了,鬼影不再复苏,而是全力的在跟猛鬼婆婆对抗着,就像在争夺李庆之身体的归属权。 他感受到了久违的舒适感。 他的身躯一动不动保持着一个直立的动作,鬼影早已经附着在李庆之的身体上跟猛鬼婆婆进行灵异对抗。 猛鬼婆婆则呈漂浮的状态站在李庆之身前,什么动作都没有,它的那双灰白的眸子诡异的盯着李庆之。 “这个老婆婆猛的不像话了,得想办法打破僵局,否则鬼影被它入侵的话我就完蛋了,不知道洞哥那边怎么样了。” 李庆之这个时候还担心着张洞,他与清楚的知道这只鬼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凭现在的他们根本不可能战胜,只要想办法限制住。 这种恐怖级别的猛鬼没人知道它到底有多无解,李庆之甚至都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人能够限制的住它。 现在的李庆之处于一个奇妙的状态,精神状态出奇的清醒,脑中的思路像是被打通了一样,非常透彻。 哪怕现在让他做一些无法解析的学术研究,他相信都能回答的上来,只是暂时不能动弹呆呆的站在水潭的小亭子里面。 就在这时,李庆之发现鬼影似乎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在褪色,逐渐变的灰白,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色彩一般。 “直娘贼”李庆之脸色骤变。 第九十九章 神龛再现 两只厉鬼如同凭空出现了一般,取代了两个死去的驭灵者存在,成功的入侵到了现实,而那两只厉鬼已经被罗千和李庆之拼命引开,留给张洞的只剩下一只已经入侵过来的猛鬼。 漂浮在张洞面前的正是那个已经成功入侵过来死气沉沉的老婆婆。 双眼灰白,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诡异的盯着张洞。 “李庆之和罗千两人应该成功的把另外两只猛鬼引走了,眼下我牵制住这只么。” 张洞心里没底,这只猛鬼给人惊悚的程度实在恐怖。 只见那个孟家祖母缓缓的走动起来,来回的徘徊在张洞附近,看起来像是漫无目的,实则似乎在慢慢的往张洞的方向靠近。 “果然被盯上了么。” 八米,五米,三米 老婆婆停下了行动,呆呆的站立在张洞面前,没有任何动作。 紧接着,一阵莫名的恐怖袭来。 张洞的一只脚竟然开始褪色,慢慢淡化。 这一刻,仿佛陷入了死寂。 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安静之中。 “它想要把我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掉,我死后会有另一只鬼冒出来,按照刚才它出现的情况,是根据李庆之柴刀的媒介入侵到现实中来。 那么说明他这种能力是入侵?杀人后开始入侵,从什么地方入侵过来。” 了解到这一点张洞脸色大变,这只猛鬼简直无解。 注意到自己的一只脚开始褪色,尽管褪色的速度很缓慢,但是这也是一种不可逆的入侵。 这也是他是驭灵者的原因才会让厉鬼入侵的速度缓慢,如果是普通人他不敢想象这只鬼能杀多少人。 “这只鬼绝对不能放任出去,否则整个人类文明可能都会被抹除。” 这就是帝级猛鬼的含金量么? 张洞一瞬间冒出各种情绪,原本成为驭灵者已经淡化的情感,此时全部喷涌而出。 情急之下,张洞伸出了手掌,对着那只褪色的脚就是一挥,就像在打招呼一样。 蓦地! 一股庞大的灵异力量直接入侵袭来。 张洞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缥缈且模糊的雾状。 “什么!” 张洞脸色骤变。 仅仅只是一次灵异接触,张洞便已经要到达复苏的状态,身体不断地冒出这种模糊的雾状就是最好的证明。 张洞即将死于灵异复苏! 刚才失去的颜色的脚像是外国电影倒放一般,重新的退回了原本的颜色。 这还不是正式袭击,仅仅只是那个猛鬼婆婆站在那里,灵异力量影响了周围的环境,而张洞就是被波及的那一个。 哪怕是这样,张洞就已经到达了厉鬼复苏的边缘。 这个死去的孟家祖母到底驾驭了什么样的鬼。 张洞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盘绕在周围,那个猛鬼靠的更近了,阴沉,昏暗,透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邪性。 一股刺痛从张洞的手臂上传来。 低头一看,手臂上的表皮似乎在缓缓的腐烂,开始掉落下来。 那是之前王力对他施展的灵异诅咒,原本使用手掌暂时压制下来慢慢便会化解,可现在少了手掌的压制,存留的灵异诅咒持续袭击着张洞的手臂。 “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 就连平时温文尔雅的张洞都忍不住咒骂一句,情况相当危及。 灵异事件中任何的细节都会对结果造成影响,就像这样突兀发生的事情一样,能在关键时刻要你的命。 跑。 张洞现在脑袋里只剩一个跑字。 只是一个靠近的接触便让他即将复苏的鬼根本不是他能对抗的。 一边跑,一边重新用手压制着被诅咒的手臂。 那个死气沉沉的老婆婆静静地看着张洞转身逃去,并没有急于追上去,随后迈出僵硬的步伐朝着朝着张洞的方向追去。 不知道跑过了多少个小院,花园,长廊小路。 张洞气喘吁吁慌张的左右扫视,脸色变的愈来愈苍白。 现在的状态极度的糟糕,他能感觉的到体内的厉鬼随时都要撑爆他的身体一样,肿胀的撕裂感让他无比痛苦。 恐惧的情绪让他减少了很大程度上的疼痛。 可如果没有压制复苏的厉鬼,这也是于事无补的。 “嗯?这是” 张洞在经过一个敞开大门的房间时被里面的东西吸引住了。 只见这间房间不大不小,周围摆放着一些蒲团,而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古怪的神龛。 显然平日里有人在这里祭拜着这个神龛。 靠近后,张洞目光微亮。 他紧张的靠近拿起这个古怪的神龛仔细观看。 “这不就是我在路边捡到过的神龛么?怎么还有一个?” 张洞清楚的记得当初他就是靠这个神龛成功的逼退了鬼发,也是因为遇到这个古怪的神龛之后,他莫名其妙的成为了驭灵者。 之前他尝试找寻过,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发现神龛,所以他猜测神龛应该就是一只鬼,让他成为驭灵者的一只凶狠的恶鬼。 “或许,驾驭神龛里面的鬼我便能解决现在的问题。”张洞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是一个极为凶险的尝试,如果驾驭失败自己会死。 可是不驾驭的话,现在的他根本对付不了外面那只还在追寻着他的猛鬼。 一阵寒风不知从哪吹来,一道诡异的身影在房子的某一角落的窗户边缘缓缓的经过。 这一幕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鬼,来了! 张洞显得很沉默,他的手掌死死的抓着那座奇怪的神龛,死寂一般的心中此刻莫名的有一股情绪在汹涌。 目前的状态是不足以对抗这个恐怖的老婆婆,远远不够,所以想要赢就必须掌握新的灵异力量,而在这附近,唯一有资格,或者说唯一能够有机会和眼前这个老婆婆抗衡的机会。 就是手中这个古怪的神龛。 有了决定之后,张洞毫不犹豫的开展了吸取,双手散发着看不清的模糊雾状一样。 神龛就像在融化一样,化作一缕缕丝状的气体迅速的钻入张洞体内。 “原来当初神龛就是这样消失不见的么。”这次张洞终于看清楚神龛是如何不见的了。 张洞不敢确定是否可以驾驭这个神龛的鬼,但是眼下没有了其他的方法,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灵异事件之中哪有什么百分百成功的东西,一切未知的东西都需要去大胆的尝试才行。 这是一次豪赌,输者,命也。 他做好了准备,等待最终结果的出现。 活。 或者死。 熟悉钻心的痛苦与折磨再次袭来,就像是之前那样。 疼痛由手掌再到手臂最后整个身体都在抽搐。 这股像被刺穿的痛不是谁都能忍受的了。 这一次,张洞痛的直接栽倒在地上。 神龛里的鬼似乎想操控身体,因为疼痛的影响,以至于他的身体都彻底的扭曲变形了,以各种不可思议的姿势。 但是身体里的鬼却又不让他死去,不断地给他提供类似某种兴奋剂一样的能量让他保持清醒。 同时的在修复着他的身躯。 这个过程持续了几杯茶的时间,张洞没有挣扎的那么剧烈了,同时惨叫声也没之前那般凄惨了。 一切都在平复下来,可他仍然还无法动弹。 “呼呼!” 周围阴冷的凉风微微吹动着,随着尸臭味已经弥漫到了整个房间里,张洞可以闻到这种怪异而又独一无二的味道。 这时,一道恐怖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踏入了这间房子,连带着周围散发着闪烁的光线,这是那只鬼独特的灵异影响。 一个枯瘦,浑身发臭的可怕身影此刻正呆呆的站在这个房间里,有些呆滞的看着房间深处倒在地上还在痛苦的张洞。 而后这个老婆婆靠近过去,就那样站在张洞的身旁停了下来。 紧接着,那个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渗人一幕再次出现了。 张洞的身体正在迅速的褪色,像是正在要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一样,沦为黑白,最后彻底抹除消失。 第一百章 可怕的入侵 恐怖还在延续,鬼正在抹除张洞,而且这个过程无法逆转,甚至连同在抹除张洞体内的鬼。 当然,鬼是杀不死的,就算张洞被抹除掉,他体内的鬼也只是褪去色彩暂时陷入沉睡之中。 “这鬼想抹除我,并且取代我让新的媒介入侵到现实中来!” 张洞觉察到了自己的下场,顿时心中发寒。 这简直就是穿越。 已经死去的人,存在过去的鬼通过入侵抹除现在的人,再回到现在。 在孟家祖祠就已经见识过这只鬼的恐怖能力,只需抹杀一个人,就可以让过去的自己来到现实之中。 然而之前惨死的人数是两个,所以从过去入侵到现实两只鬼,已经被李庆之和罗千引走。 现在的张洞甚至没有感觉到痛苦,也没有感觉到异常。 仿佛自己的消失是一件很随意和平常的事情一样。 “不能坐以待毙了,体内的鬼似乎已经相互结合并没有产生冲突,这就是白事铺那个前辈说的相同属性的鬼么?” “不对,神龛原本就是鬼的一部分,世上不可能存在两个相同的鬼,这就像是拼接回原本部分。” 越想越心惊,张洞心中一凛,神情严肃,他察觉到这似乎吻合自己先前的推测,这世间上的厉鬼似乎是被打散了“躯体”这个想法。 张洞急忙甩了下头,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在灵异事件之中失去冷静那么就会判断失误,判断失误的结果就是死亡,一点错误都不能发生。 鬼还在抹除张洞。 张洞身上开始褪去一半的色彩,身体在模糊,情况相当危险。 而那个满脸皱纹,布着尸斑的恐怖老婆婆正站在张洞的身边一动不动,这一幕相当渗人可怖。 张洞的身体不受控的再次疼痛起来,这仿佛是一种必死的结局。 鬼,在复苏。 体内的鬼与新吸纳的鬼正在争夺张洞的控制权一样不断地钻着他的身体。 倏地! 一股阴寒的气息对着那个老婆婆相反方向的笼罩了过去。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张洞身上已经褪去的色彩在快速的逆转,原本已经暗淡灰白的部分重新变回正常该有的色彩。 正在入侵袭击张洞的猛鬼婆婆似乎被一股更为恐怖的力量掩盖过去。 但这股恐怖的灵异力量并不能彻底的覆盖,逆转已经被老婆婆化为白色的家具,那家具就在老婆婆身后,形成一白一原两个色彩的鲜明对比。 猛鬼婆婆的灵异无法影响张洞身后的环境。 “看来赌对了。” 脸色苍白,嘴唇发白的张洞心有余悸的说道。 刚才在最后关头,情急之下,张洞彻底的让新吸纳进体内的厉鬼复苏。 这是用体内的鬼去对抗猛鬼婆婆,是一种赌命的行为。 结果是成功的,站在张洞身旁那诡异的老婆婆立即扭头看向张洞的胸膛,那死灰的眸子没有半点活人的神采,只有说不出的死寂和骇人。 猛鬼的目标转移了,袭击的方向似乎不是向着张洞,而是张洞体内的那只鬼。 张洞体内那只鬼恐怖的程度似乎不亚于老婆婆,两鬼处于旗鼓相当的境地,一边为灰白,一边为鲜艳正常色彩的房间。 这或许是张洞体内的鬼不完整所以导致的结果。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厉鬼完全操控身体了。” 张洞借着两鬼还在对抗的时机强行的参入争夺身体控制权。 “和这种鬼东西打交道每一次都是赌命。” 虽然驾驭过厉鬼,但是张洞依旧觉得很恐怖,这些玩意完全没有感情,只会麻木的杀人。 意外发生了。 原本还旗鼓相当的灵异碰撞,张洞发现周围似乎在开始以缓慢的速度在化为灰白色。 时间一长他会再次被抹除。 “该死,我体内的鬼似乎压制不住那个婆婆。”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张洞明白鬼与鬼之间没有强弱之分,即使现在他吸纳了新的鬼去制衡体内复苏的鬼,但是也能感知到这并不是完整的“身躯”。 换句话说,张洞体内的鬼尚未完整,依旧是处于“残缺”阶段。 这个时候,猛鬼婆婆的入侵已经覆盖了房间四周,整个房间除了张洞几乎都褪去了色彩,化为一片灰白。 经历过约莫半个小时的张洞终于能动弹了,痛苦在减弱,慢慢消失。 手指微微颤动,而后是脚,最后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时间,现在张洞最需要的是时间。 随着张洞体内的鬼已经相互制衡,逐渐完全的平静,死寂,没有半点复苏的迹象。 “可以动了!” 张洞在身体的控制权完全回来的瞬间,迅速的迈出步伐,逃出房间。 猛鬼婆婆则僵硬的转过头,在房间内漫无目的般走来走去。 它一下子失去了袭击目标,故而迷茫的在房间里游荡。 “这里不能待了,得赶紧找到李庆之他们立即离开这里。”张洞死里逃生满脸慌张的回头看了看那只猛鬼。 这次能逃离猛鬼婆婆全因为那鬼是盯上他体内的鬼为目标,而他的鬼已经被他成功驾驭成为一个“新”的鬼,故而猛鬼婆婆失去了袭击目标。 亦或者入侵时长到达所以自动放弃断开袭击,总之这是一种说不清的契机,也是一种奇迹,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好运碰到厉鬼对抗厉鬼的时刻。 在断掉媒介的一瞬间,张洞立即离开房间,消失在猛鬼婆婆的视线之内。 只能说这一次逃脱是运气加上取巧的成分,否则将会被彻底抹除。 这种巧合是不可复制的,就算是再来一次张洞也不敢说可以把厉鬼复苏以及对抗的时间算的这么准确。 这时,在这偌大的孟府内空无一人,周围环境寂静无比。 张洞走在孟府石铺路上,忽的,前面冒出两个慌张的身影。 “嗯?” 仔细一看,那身影的外轮廓尤为熟悉,张洞稍微眯了一下眼睛,使眼睛能看的更清楚一些,身影更近了,原来是孟元方和孟小董。 只见他们父女二人慌慌张张的从远处跑来,还时不时回头。 “啊!”孟小董没跑两步,便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她白皙纤细的脚踝处红肿一片,光洁娇嫩的膝盖在水泥地上磨出好几个血印。 正当这时,两人的身后隐约间出现一道奇怪的身影,站的笔直,行动僵硬。 摔倒的孟小董根本顾不得脚踝处火辣辣的疼,挣扎着就要起身,可下一秒,她的目色一凝。 孟小董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惊恐的看着身后那道诡异的身影,那张颇具姿色的脸早已因恐惧而慌乱,脸上的乖巧被泪痕掩盖。 她娇躯一颤,心脏在这一刻骤停,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一张苍白布满皱纹的人脸与之对视,一双只有灰白的双眸在不远处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整个人僵住了,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根本一动都动不了。 “快,赶紧跑,小董。”孟元方急忙跑回来搀扶着孟小董踉踉跄跄的逃命。 身为一介没出过远门的闺阁女子,之前又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逃亡奔波,孟小董的体力显然有些不支。 可身后的一股阴凉之意传来,她明白,鬼距离他们不远了。 “快,快到我这里。” 在她绝望之际,一道温柔且带着些许急促的声音唤醒了她的心神,是那样的熟悉。 “张洞!” 孟小董的双眸就像是一盏明灯似的,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眼帘里带着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