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牧野之战开始的千年世家》 第一章 阵前倒戈 帝辛三十年二月二十一日(约公元前146年。 洛水之畔,周武王与众部族会与孟津。 联军总计四万五千余。分作六师 二十六日,联军抵达牧地,并筑高台。 二十七日凌晨,联军集结在高台之下。 正值雨后,空气中充斥着湿润, 高台之上,旌旗在风声中嗖嗖作响,姬发的衣摆也在风中肆意宣泄,只见姬发左手拿着吕尚递上的黄钺,右手拿着姬封递上的装饰有旄牛尾的小旗,面对着高台下的军队高声道: “辛苦了,我远道而来西方的人们啊!我友好邦国的国君,办事大臣,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 以及庸、蜀、羌、髳(mao、微、卢、彭、濮诸(puzhu国的人们,举起你们的戈,排好你们的盾牌,竖起你们的矛,我就要宣誓开战了。 古人有句话说:‘母鸡不能早晨打鸣,如果母鸡早晨打鸣,代表这个家就要破败了。’ 如今商王,只听从妇人的言语,昏庸地废弃了对先祖的祭祀,不闻不问;昏庸地抛弃了先王的后裔,同宗的兄弟,不予任用。 却只尊重、推崇、信任、使用那些从四方诸侯国逃窜而来的罪人,任命他们做国家的大夫卿士。使他们残暴地虐害百姓,在商朝都城犯法作乱。 现在我姬发恭敬地奉行上天惩罚的旨令。今天作战,行军时,不超过六步、七步,就要停下来,整齐队形。众将士们,奋勇前进啊!行军时,不超过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就停下来整顿一下队形。 众将士们,奋勇前进啊!要威武雄壮,像虎豹,像貔,像熊,像罴一样,在商都的郊外前进。不要杀死商国军队之中前来投奔我的人,要使他们来帮助我们西方国家的军队。 奋勇前进吧!众将士们,倘若你们不奋勇前进,那就会对你们自身施行杀戮!” 传令的战车在军队中疾驰,广泛的传播着姬发的作誓。众军士听罢,士气振奋,齐声高喊道:“威!威!威!” 商军军阵,前军奴隶军中, 一个奴隶对旁边的人问道:“罴(pi,你耳力好,对面周军在喊啥呢?” 只见旁边一作奴隶装扮但较之周围奴隶颇为壮硕的男子目不斜视的小声回答道:“在作誓呢,好像说阵前倒戈者不杀。” “何人在说话,军中喧哗者,杀无赦!”只见罴身后一个披甲军官恶狠狠的朝着罴这边高喊道。 罴与旁边的几个奴隶听到这话,迅速低下了头,祈祷没被发现,更有甚者已经吓到两股战战,还好此军官没有过多追究,转身朝其他队列巡视去了,罴用眼角瞟了瞟,不经长舒了一口,而后,又瞟了一眼后面高杆上挂着的人头,又是长叹一口气,转而看着对面的周军阵列,陷入了沉思。 罴,何人也?山中一部族少族长,年二十余三,颇有勇武,善弓矢,又因母亲是夏族女子,会夏语。适逢商军伐东夷,罴的部族也在进军路上,于是就被商军顺手剿灭,族中人大多在反抗中阵亡,余他一人在作战中力竭被俘,商人看他能言,且壮硕,作为奴隶送往朝歌修宫殿。 又逢武王伐纣,商军主力征伐东夷未归,帝辛急忙召集城中奴隶,将他们编组成队,再安插商人作军官,发放武器,以此来对抗周人。 想到此,罴看了看手中的武器,一把殳(shu,一根大木棍,上面的尖刺还是自己往上扎的。不经为自己的性命感到担心,然后又想到周军的作誓,暗暗下定了决心。 二十八日拂晓,联军列阵,向着朝歌挺进,军势浩浩荡荡,姬发亲帅三百乘战车,三千名虎贲组成一师,其余部族组成五师,皆持戈着甲。 但看商军,商军总军势十七万余,分前后两军。前军为临时组建的奴隶军,面黄肌瘦,士气低迷,武器简陋,且除了军官,皆未着甲,人数占到全军七八成。后军倒是颇为精锐,其中有商国的禁卫军,由商王亲帅,但人数只占全军二三成。 先阵,联军由吕尚率数百名精兵上前挑战,意图震慑商军并冲乱了商军的阵脚; 后阵,姬发将亲率主力跟进冲杀,将商军的阵形彻底打乱,而后乘势掩杀。 商军军阵 罴看着相对而来的周军数百披甲精锐武士,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殳,耳边传来监军不断的怒吼: “向前者生!后退者亡!”“向前者生!后退者亡!”······ 说着,监军一剑砍翻了一个想要往后退的奴隶。鲜血溅在监军狰狞的脸上,使他仿佛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说话间,周军与罴所在的队伍撞上,嘶吼声,惨叫声,怒吼声充斥着整个战场。 罴奋力的与一个周军搏斗,罴手中的殳砸在周军甲胃上只是击退片刻,而周军的戈一划便是一个伤口,罴只得游击躲避,不一会周围的队友越来越少,突然,罴看到了周军的战车正在驶来,来不及多想,罴用殳全力把眼前的周军挥退,大声的举起手中的殳喊道: “商王无道!已失天命!鲜附者亡!倒戈者活!” “倒戈者活!”“倒戈者活!”“倒戈者活!” 说罢,转身向着他们这队监军杀去。只留下刚才与他对抗的周军目瞪口呆。 罴的队友听到罴的话,愣了一下,然后都看到了行驶中带着漫天烟雾的周军战车,突然反应了过来,紧接着放弃眼前的周军,转身跟上罴,并一起高喊道: “倒戈!”“倒戈!” 周军军阵 姬发正在战车上带队冲锋,突然在战车上高高的看到左前方有一队商军崩溃,紧接着缺口越来越大,耳边“倒戈!”的呼喊声越来越大。脸上露出惊喜,大声下命令道: “传令下去!切勿杀死商国军队之中倒戈的人,顽抗者杀无赦!” 随后又朝左右高喊道“众将士随我向前!” 商王辛,脸色铁青的看着逐渐崩溃的前军,与越来越清晰地“倒戈”声,怒声道: “这群贱民,余早该把这些贱民统统杀光!杀光!” 但是随着奴隶军将商军的军势冲击的不断崩溃,商王辛也不得不被败军裹挟撤往城中。 罴在监军惊愕的眼神中一棒子打死了他,而后捡起监军掉落的青铜剑,怒吼着向着朝歌方向杀去,这一刻,他不仅是为了活命,还是为了报灭族之仇,奴役之仇。杀红了眼的罴仿佛真的像一只熊罴一般,将前面挡住的商军统统的都彻底撕碎。 不知过了多久,罴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了人,只有一个高高的祭坛,渐渐地,罴也冷静了下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原来他已经不知不觉中杀到了商人的社稷坛,身后跟着他的只有三人,其中之一就有昨日询问他的那个奴隶,他叫粟,另外两人,一个叫犬,一个叫垣(yuan。 “罴,接下来怎么办?”粟气喘吁吁的问道。 罴闻言看了看粟,又看了看犬和垣。粟三十多岁,面容因为常年服奴役而显得有些苍老;犬是个十五六岁的小青年,面黄肌瘦,但是一对眼睛显得是如此的灵动;垣则比罴大一二岁,为人沉默,不善言辞,为此经常被其他人打趣欺负。 此三人都是罴修宫殿认识的,四人互帮无助,之间的情感倒也显得颇为真诚,粟为人善谈,善交际,罴初到工地时,多亏他的教导与帮助,才免受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犬为人机敏,善跑,寻常人抓不住他,因为与罴的胞弟年纪相似,故经常帮助他免受他人欺服。犬也知晓报恩,寻常就跟在罴脚后,宛若一个小跟班。 垣为人憨厚老实,虽不善言辞,但心思透明,晓善恶,每次垣与他人争执得面红耳赤时,罴都会出来帮忙站台,故而十分感谢罴,常以兄长事奉之。 罴因为比寻常奴隶身材壮硕,又通武艺,晓道理,在四人中居为长。 “休息一下吧,等待周军处置,总不至于杀我们这些有功者吧”罴看了他们一眼长舒一口气,随意说道 “能做到的,我们都做了,听天命,尽人事吧” 粟三人听罢,也长叹一口气,随即瘫倒在祭坛墙边。 突然罴的眼睛被墙边的一抹白光闪了一下,他定睛一看,泥土里隐隐约约冒着一缕白光。 他看了瘫倒在旁边的三人,提起一丝力气转过身拂了拂泥土,好像是一块玉,他赶紧将其用手挖了出来,不一会,一个玉圭出现在他手上,他翻来覆去看了看,在箭头位置隐约看到了一个奉字,下意识用手掌抹了抹玉圭。 但长时间的作战,使得罴的手上尽是鲜血,玉圭顿时附上了一层血液,慢慢的,玉圭散发出红色的光晕,突然,玉圭摆脱了罴的抓握,朝着罴的眼前猛地飞来,罴吓得往后一倒,大叫一声。顿感头一痛便晕了过去。 罴的一声惊呼,吓到了躺在地上的粟三人,他们看到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顿时大惊,猛地爬起来,连滚带爬的来到罴身体前面,摇晃着他的上半身,大声呼喊: “罴!罴!你如何了?罴!” 喊了有十几秒,罴悠悠转醒,只觉头昏眼胀,又过了一会才缓过来。 粟等三人大松了一口气,问道:“罴!你这是如何?”又看着罴的眉心惊奇道 “你这眉心···” 罴摸了摸眉心问道:“什么?” 犬回答道:“一个白色的长块块,不知为何物”,只见罴的眉心赫然有一块乳白色的玉圭状印记,仔细看去还能从玉圭中看到一些云状纹饰,颇为神异。 罴看了三人一眼,欲言又止,想了想道:“无事,适才作战用力过猛,忽然放松,导致晕厥,现已无大碍。至于眉心,兴许是刚才作战中磕着了吧” 犬挠了挠脑袋也就没说话了,突然犬指着天边的一片红惊呼道:“那不是我们服役的地方吗?” 罴抬头望去,只见一座高楼台阁燃起熊熊大火,火焰仿佛燃烧了半边天,浓厚的黑烟直直的向天上飘去,却又突然被什么屏障阻隔,随着风向着其他地方散去。 “你们是何人?”一队周兵来到四人面前用戈指着他们大声喝道。 “倒戈者!我们是倒戈者!”粟马上回答道。 “弃械,伏地,否则杀无赦!” 罴四人听到这话马上丢掉兵器,趴在地上,随后被周兵用草绳拴着手,带往战俘营。 在去战俘营的路上,罴等人看到了之前的主战场,地上满是两军的尸体,不过商军占绝大多数,路过时,满脚的血水,泥土与血水相融合,旌旗,殳等漂浮在血水中,周军看压着战俘们处理尸体,战俘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将尸体运往不知深处。 罴等人默默地看着这个场景,仿佛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罴,熊也,常形容一个人勇猛。 玉圭,古玉器名。古代帝王、诸侯朝聘、祭祀、丧葬时所用的玉制礼器。为瑞信之物。长条形,上尖下方,也作“珪”。 第二章 神异玉圭 战俘营 罴坐在干草上,背靠墙,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若不是还有呼吸,胸膛也起伏有力,粟等人说不定早已呼叫守卫请求找来疾医救治了。 罴的心神中,无边的黑暗被一块玉圭所驱散,罴仔细的看着这块玉圭。 通体乳白,整体呈长方形,上尖而下方,玉面上雕刻着许多云状纹饰,玉圭上半部分用甲骨写着“奉天承运”四个大字。而这块玉圭的来历也自然而然使得罴知晓。 玉圭原来是商王汤采太行山一天然之玉精心雕刻而成,用以祭祀上天,成为了商王朝国运与天运的承接物,经过几百年的气运侵染,神物孕灵,成为了天道下那个遁去的一, 又因商王辛不祭上天,不祭宗庙,商王朝国运与天运断绝,天运需要在人间找一个新的寄存,故而转移到了西岐。 玉圭断了气运后,神物自秽,变得其貌不扬,被祭祀官员撤下,换了一个新的雕刻精美的玉圭,又因为种种原因被遗弃在祭坛墙边,经历了二十三年风吹雨打,被没入土下,最后被罴所得。 而玉圭的功能也是十分强大,人得之,轻则改运,重则屏蔽天机,然天下大势浩浩汤汤,大势不可改,小势可改。 在颛顼绝地天通后,世间全部神物早已失去灵性,而此玉圭则因为是商王朝国运与天运的承接物,已是世间最后一个神物。 罴想了想,既然改变不了大势,改变自己家族的命运应该可以吧,失去亲人的痛苦,他再也不想体会了,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若是死了,也无所谓痛苦了。 正想着呢,只见玉圭突然浮现起一阵白雾将其自身覆盖,俄而,又散去,玉圭发生了变化, 只见玉圭除了“奉天承运”四个大字外,下面又从上到下出现了三行字 世系 家主 史藏 罴凝眼向“世系”两字望去,只见玉圭猛地刷新,玉面变为: 世系 无 “玉圭”无声的告诉他,此为罴家族历代家主名和训言,只有去世的家主才能上榜,家主去世前最后一刻可以给后代留下不超过十个字的训言。 且玉圭会在家主死后自动转移给下一任家主,下一任家主由上一任家主指认,且能自动辨别血脉,罴的直系血脉都会在眉心浮现印记,以表明他们是罴的后代。 不过仅限三代,即罴和罴的儿子与孙子,像是非家主一脉的其他儿子,他们的孙子就不会出现神印。 玉圭还可以将家主的一项数值在原有的基础上提升一级,其提升哪项由家主继任后自主选择,其余族人除玉圭印记外无任何提升。而且玉圭页面排版显示可以随时代自动更新。 不仅如此,玉圭可以自动吸收天下散溢的气运以保证玉圭正常运转,此外可以通过罴等历代家主的祭祀额外汲取气运,以形成家族底蕴。历代家主去世后,玉圭将拓下他们的真灵印记,以便在世界中寻找他们的灵魂,家主可以通过将历代家主中的任意一个转世到罴家族中,而且必定是有神印的族人。 一般来说百余年的家族底蕴就可支持一个转世之人,但由于有些家主已经转世,所以家主转世是随机的,不过其数据面板将在成年后变为前世去世时的数据。 这样一来可在前世数据的基础上继续提升,不过由于是转世,所以提升数据的机会将失去。 另外,家族底蕴越深厚,抵御灾气的能力越强,反之越弱。如果底蕴太弱,甚至会让家族遭受灭顶之灾,不过只要还剩一人,就并不会断了传承。玉圭也会自动提升家主的生育能力,不至于绝嗣。 罴闻“言”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家主”两字,而后玉圭显示出: 家主 姓:姒 氏:无 名:罴 资质:优(偏武 武:精通武艺,不善军略,体质壮硕 文:粗通文墨,不善治政,心理强大 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数据还是颇为满意,随即又想了想了,将加成用在了武艺上,随即数据变为: 家主 姓:姒 氏:无 名:罴 资质:优(偏武 武:武艺超群,不善军略,体质壮硕 文:粗通文墨,不善治政,心理强大 此想还有一个小功能,只要和自己气运相连的人数据都可查看,不过只能查看下位者的数据,即地位比自己低且知姓名,只要凝视他人眉心三秒即可。 此时罴颇想看一看粟三人的数据,不过想了想,还是先看第三项吧。随即凝视“史藏”得到如下显示: 史藏 文 武 史 玉圭又“告诉”罴,此项功能可以收集罴家族的传承与历史,当代家主只能修改自己写的东西,且不能修改以往家主所录入的文字,只能另起一本续写或注写。 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毕竟谁知道以后自己会出个什么坑祖后代,不能改变也能为更后的后代提供了好的教育平台。 罴看完所有的功能后只觉强大,简直就是逆天神器,而后又感到幸运,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得此神器,最后也感到恐惧,若是被别人知道了,那自己及其后代将会生生世世被人追杀,所以绝对不能泄露。 好在得到玉圭时没人看到,自己的三位兄弟也只当我被嗑出了伤,以后必须得用东西裹着或者用泥土秽之,自身不强大,绝不能显现出来。 这时玉圭仿佛明白了罴的心意一样,使得罴的眉心上玉圭状印记只浮现白色印记,隐去了云状条纹。同时“告诉”罴,今后历代家主包括罴都不能仔细说出关于玉圭任何信息,哪怕被催眠或梦话都不行。 罴“听”到后暗暗舒了一口气,如此就可以给别人解释为伤痕或者胎记了。 随即,罴想了想,在史藏中郑重的录入了第一部史 史 “帝辛七年,罴于山部落生,族主之子,母为夏裔。长而敦敏,成而聪明。常入山与熊罴伍,善弓矢,耳目明,会雅语,族人皆曰罴。 帝辛二十七年,适商伐东夷,经部落,顺势而伐,族人皆死战也。罴与众军战,力竭被俘,余者皆没。商人见罴能雅言,体硕,遂贬为奴,发至朝歌。及至朝歌,修殿宇,维城垣,乃识粟、犬及垣,因体强而敏思,众赖之长。 帝辛三十年,周伐商,罴在商军中,罴,识天命,伐无道,阵前倒戈,商军大溃,罴力战而活,攒敌左耳九。及至都社稷坛,见微光于地散发,刨而得玉圭,此不亦天命也。又观鹿台火起,天泰半而红,其烟终不得上,此亦天命也,而后,乃知商王自焚邪。” 又在武里加了一本武艺 武 “镞不上指,必无中理;指不知镞,同於无目。彀之说也。然彀各视其体之长短,以前后臂肩一直如线而挽力至尽为度。若臂肩未直,镞已上指,宜易长矢。臂肩已直。后手已尽,镞未上指,宜易短矢。又须力胜於弓,不可弓胜於力,弓胜力则身臂为弓所苦,不得平直而彀矣。······” 花费许多时间录入后,罴满意的点了点头,毕竟这是自己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了 随即,罴退出了玉圭空间,发现外面已是众星高悬,战俘营中只有火堆中的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还有的就是其他战俘的呼噜声,以及浓浓的体臭味。 罴对着紧紧蜷缩在自己身旁的犬的眉心凝视了三秒,随即一个玉璧面板浮现在罴的心里: 战友 姓:无 氏:无 名:犬 资质:良(偏武 武:粗通武艺,不善军略,体质柔弱 文:不通文墨,不善治政,心理正常 罴叹了一口气,抚着犬的头顶,轻轻地自语道,要多食啊。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砸了咂嘴,又往罴的身边拱了拱,而后也不动了,罴见罢,轻轻一笑,随即又将目光转到左边的粟: 战友 姓:无 氏:无 名:粟 资质:良(偏文 武:粗通武艺,不善军略,体质柔弱 文:不通文墨,不善治政,心理正常 罴见罢,暗暗想到,嘿,这老货倒是个当管家的料,以后不参军了,推荐他去当贵族的家宰倒还行。随即又转向右边鼾声如雷的垣,面无表情的凝视→_→: 战友 姓:无 氏:无 名:垣 资质:优(中庸 武:粗通武艺,不善军略,体质正常 文:不通文墨,不善治政,心理正常 “果然是个憨货,这么久的劳役一点肉没掉,不过很有潜力啊。”罴如是想到。 而后罴又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就躺下身,抚着犬的头缓缓睡去了。 天明,金乌出汤谷。 罴等倒戈者皆被看管于战俘营的一隅,不过待遇和其他战败的战俘并不一样,倒戈者不需劳作,只需等待周王姬发的命令,没错,是周王,姬发打败商王后,天下就只有一个王,就是周王。 罴正与粟等人闲谈时,一个周人走进了帐篷,他环眼看了看四周,扇了扇鼻子,大声问道: “谁叫罴?” 顿时帐中一片寂静,粟、犬、垣三人看向罴没说话,眼神充满了询问。罴定了定神,看了三人一眼后,果断起身,回答道:“奴便是” 周人打量了罴两眼,点了点头,说道: “随我来”说完转身就向外走去。 罴向粟三人随口说了声“没事,放心”便跟着周人走了。 罴随着周人走了一会,突然周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罴一眼,又闻了闻,随即轻咳一声,扇了一下鼻子,指着罴说道: “你这般样子如何能见贵人,且先随我前往湢(bi,沐浴后再前往觐见贵人。” 随即,罴跟着周人前往湢仔细的清洗了头发与身体,待在草席上自然晒干后,穿上周人提供的干净衣裳,随他前往了贵人住所。 疾医:《周礼.天官》记载,周代分医学为四科,即“食医”,“疾医”,“疡医”和“兽医”。疾医相当于现在的内科医生。 湢(bi:先秦时期称浴室的专用词语。古人洗澡,先准备两条毛巾,细的擦上身,比较粗的擦下身,出浴盆后,要在草席上再用热水冲洗一遍,然后穿上衣服和鞋子,而后喝点东西以暖胃 数据等级 资质:差,良,优,绝。偏武,中庸,偏文。 武艺、文墨:不通,粗通,精通,武艺超群/笔饱墨酣。 军略、治政:不善,略善,善于,用兵如神/经天纬地。 体质:柔弱,正常,壮硕。(身体素质 心理:缺失,正常,强大。(心理素质 武艺、文墨、军略、治政都可以后天学习,只不过资质越好,学习越快。 寿命多寡取决于体质与心理,体质可以后天锻炼与调养,心理也可以后天磨炼与调养。 子曰:君子可福泽几世? 子路曰:吾观白氏,可知,君子之泽,三世而斩。 ——《论语·子路》 第三章 脱奴籍,进虎贲 朝歌城外,周军营地。 “拜见大王!大王万年无期!”只见引领罴的周人朝姬发作了三揖后继续说道, “最先倒戈者已到帐外” “宣!”周王淡淡的说道。 大型军账外 罴正在路旁低眉微躬等待通传,只见守卫军帐的武士个个膀大腰圆,着合甲,持青铜戈,腰悬青铜剑,双目冷冽,一动不动宛若石雕,煞气不自而发,观之皆军中精锐。 正想着,周人出帐,远远地对着罴高声道: “大王有令,宣,倒戈者罴,进帐!” 罴听罢,赶紧小步走到周人前,随即跟随周人进入军帐。 “奴,倒戈者,罴,拜见大王!大王万年无期!” 高喊着,罴已经双腿一跪,两手平放额前,头颅触地,然后便不再敢有动作,等待周王回应。 没一会罴便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 “汝便是商军阵中最先倒戈之人?” “大王容禀,正是奴” “汝一介奴隶何敢阵前倒戈啊?” “大王容禀,商王无道,大王上承天命,下吊黎民,商王失国乃天命也,奴,不敢逆天而行。” “寡人观汝言语颇为流利,且出口成章,不似奴隶能够说出的话。” “禀告大王,奴,之前乃是山中部族族长之子,母亲因是夏族女子,故能雅言。适逢商军伐东夷,故而被殃及,除奴之外,其余族人皆没,又因为奴颇有勇力,因此力竭被俘,随即被贬为奴。” “如此汝便是大禹之后了,即是夏族之后,起来回话吧。” “喏(re”罴闻言站起身来,又是低眉微躬而站。 “汝既阵前倒戈,使得商军阵型大乱,便有大功,寡人听说汝杀敌也颇为勇猛,不知杀敌几何?” “大王容禀,奴倒戈后,杀敌九人,有敌左耳为证。” “竟如此勇猛?看来真不愧为罴也。既然如此,寡人便免去汝的奴籍,为国人,将汝徙籍丰邑,赐汝金十,犀甲,剑各一,收为军士,汝便可去中军左师入职。” “谢大王,大王万年无期!”罴听见后顿时感到大喜过望,连忙又一次拜倒在地,如此,拜了三拜。 这时,只见周王姬发右侧的司勋走出,高声道: “唯十一年二月甲子午,王至牧野军帐,宣姒姓罴奏对,罴有大功,王免其奴籍,为国人,徙籍丰邑,赐金十,犀甲,剑各一,使有司皆知。” 说完,司勋将一卷草帛交给罴,并对他说: “拿着这份诏令汝便可去有司领取奖赏。” 罴接过草帛对周王作揖三次:“谢大王赏。” 然后想了想又作揖道:“罴知大王致力于举用贤能,而罴恰好知道有一贤能遗失于野外,不知大王可想知也?” 周王诧异道:“哦?何人也,若真有贤人寡人必不能遗失于野。” 罴赶紧又作揖道: “罴惶恐,正是罴也,罴有勇力,寻常人等不得近身,罴斗胆向大王举荐自己,愿入虎贲氏,为大王持戈,若大王不信,可让人一试。” 周王打趣道:“哦?若真有勇力,收汝入帐也未尝不可,左右?” “臣等在!” “罴,汝可与几人角力,汝说几位,寡人就让几位武士与汝角力。” “谢大王,罴可与十位虎士角力。” “竟有如此勇力,左右,来十位虎士,寡人倒想看看汝是否有此勇力,若是欺骗与寡人,后果汝需自负。” 周王说完便坐直身子准备观赏,然后又说:“开始吧!” “遵命!”罴与十位虎士对着周王作了一揖便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动手。 只见十位虎士将罴围成一圈,个个摩拳擦掌,又互相看了看,仿佛在说,谁先上,给这个狂妄的奴隶一个教训。 这是一个大汉主动跳出来说道:“我先来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狂妄的小子,喂,小子,等下坚持不住,叫一声乃父,我便放过汝,怎样?”说完其他的虎士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罴右脚往后一放,双手握拳,左拳在前,右拳至于右颊下,双膝微曲,轻声笑道: “哦?既然汝喜欢别人叫汝乃父,那等下汝输了也叫我一声吧,如此公平行事,如何?” 大汉听罢只觉在君前受辱,双脸泛红,于是大叫一声,一个冲拳向罴打去“小贼安敢欺我?” 罴见大汉一个冲拳,于是身体往左一避,左拳重重的打在大汉的肋骨处。因为罴得到了白圭的武艺提升,使得罴不仅有了高超的搏斗技术,还拥有了天生神力。 大汉只觉肋下一痛,然后就是身上无力,罴打了大汉一拳后,随即左手撑地,右脚直接一扫,扫在了大汉右太阳穴,大汉猛地往左一倒,便倒地不起了。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只间,其他九位虎士还没反应过来,大汉便倒下了。虎士们笑容顿时消失,然后有两个虎士对视一眼便一起上了,但只比刚才那个大汉多撑了了十几秒,也被罴解决了,剩下的七位虎士见罢,大声说道: “一起上!”然后便一起朝罴冲去。 十几分钟后··· 罴气喘吁吁的站在军帐中,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十个虎士,呻吟声此起彼伏。 “彩!”周王抚掌大笑着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左右说: “真熊罴只士也!” 周王左边一个贵公子状的年轻人,瞪着眼睛,仿佛不可置信的说道: “世上居然有如此勇武之人!” “哈哈,封啊!汝还是年幼啊!岂不知天下之大,今有如此勇士投奔于寡人,岂不真天命也!” 周王对着左边的贵公子现在说了几句,然后右转过头对着罴说道: “今公投奔于我,实乃天授,授而不取,必受其咎。汝既然有此勇力,便暂擢汝为下士,领一伍,等到了伐商结束,若汝还能立下功勋,论功行赏时再对汝大赏。” 罴对着周王作揖道:“谢大王,臣只是借了蛮力而已,若各位虎士结成军阵,臣也是不能敌的。然臣还有兄弟三人,斗胆向大王邀赏,不知可为一伍否?” 此时,周王正在兴头上,随意说道:“若是通过考核,便划归你指挥,若是不过,便去奴籍,为国人。” 罴听到这话,不禁跪下大拜道: “谢大王,大王的仁德是如此的深厚,臣下在此立誓,此生及后代必不叛大王。” 周王听罢快步走到罴前面,虚扶起罴高兴地说道:“我听说卒伍之中必有猛士!汝现为下士,也为国人,不必再动辄大拜,要挺起周人的脊梁啊!” 罴听完感动的热泪盈眶,又退后一步,对着周王深深地作了一揖道:“臣必不辱周人身份。” 周王听完欣慰的点了点头。 罴见罢,接着说道: “不敢久扰大王,臣下告退。” 周王点头以示同意,罴见状后退着出了军帐。 “王兄,封还有些事,请求告退。”刚才那贵公子对着周王说道。 周王看着他笑着说道:“你呀你,去吧!” 贵公子一听,嘿嘿一笑,退着出了军帐。 “公士留步!” 罴正激动地走在去有司领取奖赏和凭籍的路上,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个喊声。转身疑惑地看到刚才周王身后的贵公子向他快步走来。 罴立马停下,对着贵公子作了一揖,说道: “不知公子叫在下何事,若有帮忙,请尽管吩咐。” 贵公子也对着罴作揖道: “我是周王九弟封,适才看见勇士的风采,惊为天人,想要与汝结交。” “不敢说结交,王子但有吩咐,敢不效命?” “君乃真勇士也,封不敢如此轻浮,我只是一个没有封地的王子,所作的贡献还没有守卫王兄军帐的军士大,因此君若遇到麻烦可持此玉佩来王府寻我,只要我能解决,必定为君解忧。”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罴。 罴想了想,接过玉佩,对着王子封作揖道: “罴如今才去奴籍,无任何人脉关系,也颇恐被人看轻,有了王子的玉佩想必一定没人敢随意欺辱与我,而王子能看中与我,实在是我的荣幸。我收下您的玉佩,可我实在是没有能报答您的东西,只剩下这毫末之身希望以后能为您解决困扰。” 这是年轻的王子封第一次为自己笼络人才,所以显得十分高兴。 王子封听完欣喜道:“善!大善!” 走在去领取凭籍的路上,摸着怀中玉璧与手中的草帛,抬头看了看天空,突然感觉到这天是真的广阔啊。 至于为何如此着急去领凭籍,因为现在罴还是奴籍,而且没有军牌,万一被司掌巡查的环人抓到,可真就欲哭无泪了。 战俘营 一身军服,腰悬青铜剑,面容干净,眉心白印的罴站在粟三人面前,看着三人羡慕又惊奇的眼神,说道: “如何?” 犬说:“威武!”粟说:“发财了?”垣:“···”只见得垣满脸涨红,却不知如何表达。 罴打掉摸他军服的狗爪,对着三人说:“你们都有,而且以及去奴籍了。” “真哒!”犬一蹦多高,粟也是激动地老泪纵横。 “为奴三十余载,终于是自由了。” 垣也是激动地直颤抖,(*^x^*) “走,与我来,我们去市里,买衣,沐浴,顺便把你们的奴籍去了”罴也是开心的说道。 随后罴四人便在其他战俘羡慕的眼光中离去,而且是再也不会回了。 武王之恩,卫伯之遇,如天之甘露,如地之灵芝也。 ——《姒罴记》 亮遇先帝,如白武子之于武王,白襄子之于卫伯,岂敢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出师表》 余本奴仆,幸遇家主,家主之恩赏,如再生之父母也。 ——《白氏家臣苏公传》 环人掌致师,察军慝(te,环四方之故,巡邦国,搏谍贼,讼敌国,扬军旅,降围邑。 ——《周礼·夏官司马·候人/司右》 第四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 王十一年二月三十日日 周王姬发命人清除道路,修整社庙以及商王的宫室。罴与一百名士兵扛着罕旗走在最前面。王弟振铎在常车上护卫着周王,王弟旦手里握着大钺,毕公手里握着小钺,两人分别站在武王两边。 散宜生、太颠、闳夭都手拿佩剑护卫着周王。周王进入城中,站到社庙南面的守护武士像的左边,左右的大臣都跟从他。王弟郑手捧明水,王弟封铺好了草席,召公奭帮着拿好彩帛,师尚父牵着祭牲。 尹佚拿出竹简,大声朗读着竹简上的祭文: “殷朝末代子孙季纣,废弃了先王圣明的美德,侮辱蔑视神明,不去祭祀,对商朝的百姓实行暴政,他的这些做法在皇天上帝面前都已经表现得清清楚楚。” 这时,周王下拜稽首,并说道:“我承受上天的大命,革除殷朝的弊政,是接受了上天所降下的光明之命。”周王又一次再拜稽首。 起身之后,周王率领军队出了朝歌,罴亦在此列。 城外军营 “甲伍伍长何在?”一个传令兵快步来到罴所在甲伍高喊道。 “甲伍伍长罴在此!”罴立马从军帐中出来回答道。 “传百夫长军令,立刻前往军府议事!” “喏!” 听到罴的回答,传令兵便转身前往了其他伍。 “伍长,何事?”鹋(miao问道。 “我也不知,不过我猜测应该要开拔了,汝等去收拾装备。”罴随意回答道,随即又转头道,“垣,汝把我的装备也收拾齐整,说不定说走就走!” 看到垣点了一下头,罴便转身向着军府走去。 当下跟着罴的只有垣,因为只有垣的身体通过了考核,至于粟和犬,罴让他们先一步回丰邑,等到军队班师,再去找他们。 罴又把大部分赏金给了他们俩,让他们先去丰邑打下脚跟,也好让四人有个安身之所。 乙卒军帐 罴赶到军帐时,已有一半的位子站满了,不过百夫长和左右司马并没有到。 罴看了看帐中位子,便在靠近门的左边站定。 帐中其他几位伍长看了罴一眼便收回了眼光,只有靠近右司马位子的一位伍长看着他随意说道: “这世道真是变了哈,连奴隶也能与我等平起平坐了,呵呵(桀桀~” 右边的靠近他的几位伍长闻言也是笑了起来。 这时罴后面传来一个轻声的解释声: “此人乃是宗室子弟名叫姬呡(en,对血脉、身份最是看重,无须在意。” 罴转头看去,说话之人乃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闻言,罴略显感激的对他说道: “多谢兄台告知。” 年轻人笑呵呵的说道:“无妨,皆军中同袍,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说完还若有所指的继续道:“更何况你是公子封的人啊。” 罴闻言恍然大悟,然后道: “不知兄台是?” 年轻人笑着说:“我乃公子封的玩伴名为姬栒,家父乃公子封武艺教练,也是吾等的司马” 罴听后更是感到意外与惊喜了,这时姬呡打断两人的交流,开口道: “姬栒,汝竟然与奴隶为伍,简直玷污了姬姓的血脉,不如这样,我听说汝妹生的面若桃花,身形窈窕,不如嫁与我做妾,也能保住姬姓血脉的纯粹,如何啊,哈哈哈!” 说着姬呡还得意的笑了起来。 姬栒听罢,顿时气的双眼喷火,噌的一声,拔出腰间的青铜剑,指着姬呡说道: “恶贼,安敢如此辱我,赶快拔出汝的剑,今日,我二人只能活下一人,皇天为证!” 姬呡听罢顿感不妙,说过头了,明知道他妹妹是他的逆鳞,刚才图嘴快,竟忘了这回事,更何况他的武艺比我强得多,这可如何是好? 姬栒看着姬呡半天不回应,大声说道:“恶贼,即敢欺我,又为何不敢回应?”说着就要上前劈他。 “住手!姬栒,汝待如何?”只见右司马从门口大步向前用剑鞘挡住了姬栒的劈砍。 “姬栒,汝是想试试军法的严厉吗?” “哼!司马大人,汝且问问汝的宝贝儿子,他欺我就算了,竟敢对我妹妹出言不逊,难道我的宝剑不锋利吗?” “姬栒,军营重地,哪来的父子,汝竟敢如此放肆,左右,与我拿下,送去环人处,违反军法的人,难道还能够继续在军营里待下去吗?” “我看谁敢?姬蜸(qian匹夫,你敢动我儿一下试试,汝看我劈不劈汝就完了。”说话间一个和右司马服饰一样的四十余岁的白髯老将跨入军帐。然后又继续说道 “老匹夫,汝是又想与我比武了吗?” 姬蜸听罢脸色铁青,岔开话题道: “军营重地,舞刀弄枪,成何体统?” “哦?在军营不舞刀弄枪,难道绣花织布不成?” “哈哈哈,两位司马且歇了火气,在小辈面前如此做派岂不是失了身份?” 说话间,一个魁梧将军笑着走了进来。 “参见百夫长!” 其他伍长见到来人,都立即起身作揖道 “诸将不必多礼”说着,径直走向主位坐下,然后又看着众将说道:“诸将归位。” 九名伍长包括罴与姬栒皆于自己的位子上站定。百夫长又看向二位司马道, “怎么?还要我姬直请汝等二位落座吗?” 左右司马都赶紧对百夫长作揖道:“属下不敢。”然后马上坐到了位子上。 百夫长向左看了眼被姬栒一剑吓到在地上一直没回过神的姬呡,慢慢的说道: “呡公子,需要搀扶吗?” 右司马姬蜸闻言转头看到姬呡还在地上,脸色铁青的踢了他一脚。这时姬呡才反应过来赶紧回到自己位子上站定。 “我听说有人认为甲伍伍长罴是奴隶出生便轻言侮辱,可是他已被大王除去奴籍,徙籍丰邑了,这说明大王已经认可了他的身份,怎么,难道有人的身份比大王还要高吗?”百夫长平静的说道。 姬蜸听到这话脸色突然一变,拉着姬呡出列,对着百夫长作揖道: “末将惶恐,这一定是有人传谣,大王肯定的身份,那是必定没有问题的,谁认为有问题,我姬蜸第一个不服!” 说完姬蜸踩了姬呡一脚,这才听到姬呡说:“对对对,我也不服!” 百夫长见罢也没有任何表情,说道: “既然是谣言,那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传达大王军令!” 百夫长猛地站起来,拿出一卷布帛,面色严肃的念道: “王十一年二月三十日,王与诸侯及大臣在牧野军帐议事,得到如下命令: 联军六师总分四路,一路向东北,一路向正东,一路向东南,一路坐镇朝歌。 王令,王弟旦领一师坐镇朝歌,运转粮草、军需,寡人亲帅三师并虎贲旅往东南清缴商朝余孽,即 讨伐东夷的商朝大军。 大司马令,虎贲氏居于中军,护卫王上,非大战不可出阵。 师氏令,甲旅居虎贲氏最前,为全师先锋。 旅帅令,乙卒居后队,保护全旅尾翼。” 百夫长大声的宣读完命令后,看向军帐中的十个伍长和两个司马,大声询问道: “诸将是否得令!” “末将等奉令” “既然听清楚了命令,那诸位就抓紧时间回营整顿,散。”说完百夫长就出了军帐。 罴等人跟在后面出了军帐,准备各自回营,趁空档,罴抓住姬栒说道: “刚才多谢出言相助,等这一仗打完,我请汝饮酒!” 姬栒闻言,伸出手掌笑着说:“君子一言。” 罴一愣,也笑着握住他的手掌说道:“快马一鞭。” 说完,朝甲伍走去。 王十一年四月十一日 东海某不知名海滨。 周军与商军残部在此对峙 “蜚廉(feilian,汝既是商朝大将,可见也是知兵之人,商王以死,商的天命已经丢失了,汝还要以此对抗王师,不仅毫无依据,更是逆天而行。汝若是立刻投降,寡人可保你性命,还会为汝封邦建国,以延续汝的祭祀。汝看如何!” 周王站在战车上对着商军阵营劝降道。 “周王,汝也知我乃商朝大将,岂不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汝本西岐一伯候也,却犯上而作乱,进而弑杀了汝的君主,我不齿汝也。大丈夫岂能与小人为伍。多说无益,尽管放马过来吧!” 蜚廉听到周王的劝降,轻蔑的回答道。 周王听完,顿时大怒,大声说道:“如此执迷不悟,那便在战场上见分章,传令下去,取蜚廉首级者升爵一等,赐百金。” 罴听到周王的命令与赏赐,感到热血沸腾,盯着对面蜚廉的身影,仿佛已是囊中之物。 经过两个月的战斗,罴已经积功为中士,作为乙卒的左司马,原来的左司马已经升为其他师的旅帅了,而姬栒则成为了右司马,至于姬呡父子早在出发前,一个因病在朝歌养病,一个转职为司服。 只见得战场上马蹄嘶鸣,戈光剑影,鲜血四溅,其中有一队冲的异常凶猛,正是罴的那一两。 罴正带着自己这一两二十余人,朝着商军大将蜚廉方向,猛冲猛攻,其手下竟没有一合之敌。罴打开口子,垣带着其他甲士及时堵上,并扩大。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罴与蜚廉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三人,罴劈翻一人,大声道: “敌将蜚廉休走,周王麾下中士罴,前来收下汝的首级!” 蜚廉听到这话,大怒道:“哪里来的小贼,安敢在本将面前如此饶舌,纳命来!”说着向前与罴对上。 这一接触,蜚廉竟被罴击退三步,同时罴也退了三步,蜚廉诧异道:“好贼子,有些勇力。” 随即又与罴对上,来来往往打了不下五十回合,两人周围竟成了真空地带,两人都有些脱力了,蜚廉气喘吁吁道: “好,好本事,汝,何方神圣,我居然,没有听过?” 罴也气喘吁吁道:“周王麾下,中士罴!” 蜚廉望了望越来越少的商军,大笑道“哈哈哈,好,人生最后不仅能亡与战阵之上,还能死与勇士剑下,岂不人生一大快事?快哉!快哉!”说完又与罴对上。 过了十几回合,罴一剑插入蜚廉的胸膛,蜚廉口中吐着血沫,笑着说:“勇士,拿着我的头颅,领,领赏去吧,汝这样的,勇士,不该被,埋没。”说着用力后退从罴手中的剑退出去,尽全力挺直了脊梁,昂着头颅,看着天说道: “大王,蜚廉尽力了。”说完便闭上了眼睛,直直的向后倒下了。 罴气喘吁吁的看着蜚廉的尸体,沉默不语,过了一会,便用力将蜚廉的首级砍下,站在旁边战车的残辕上,高高举其起蜚廉的首级,仿佛怒吼般喊出:“敌将蜚廉首级已被我中士罴收下!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罴身后的垣赶紧响应罴的话,带着剩下的十几人也高喊道:“敌将蜚廉首级已被中士罴收下!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战场中残存的商军听到此话,军势瞬溃,有的转身便跑,有的弃械投降,还有的高喊着: “将军!我的命是汝给的,汝死,我有何颜面苟活于世!”随即自刎而亡 周王这时手拿滴着血的青铜剑,站在战车上看着周军不断将残余顽固抵抗的商军剿灭,双眼微湿自言自语道: “父王,看到了吗?儿成功了!” 王十一年四月二十八日 周军班师经过朝歌。 因为天下刚刚平定下来,还没有安定,于是周王把殷商遗民都封给商纣的儿子武庚禄父,并派他的弟弟姬鲜、姬度帮助禄父治理殷商遗民,然后周王又命令召公将箕子释放出狱。 命令毕公将囚禁在狱中的百姓释放,旌表了商容的闾门来表彰他的德行。命令南宫括将聚集在鹿台的钱财及巨桥的粮食都分发给百姓,用来赈济穷苦的人民。 周王命令南宫括、史佚搬走殷人的九鼎和宝玉。命令闳夭为比干的坟墓培土修缮。命令宗祝在军队中祭祀阵亡将士的亡灵。 做完这些,周王继续向着西方丰邑班师。 王十一年五月五日 周王在社庙封赏血亲、功臣及先圣后裔。 将殷商宗庙的祭器分别赏赐给跟随他的诸侯。 把炎帝的后代封在焦,把黄帝的后代封在祝,把帝尧的后代封在蓟,把帝舜的后代封在陈,把大禹的后代封在杞。 然后,周王又分封了功臣谋士,其中,师尚父为首封。周王将尚父封在营丘,称为齐。封他的弟姬旦在曲阜,称为鲁。将召公奭封在燕。分封他的弟弟姬鲜在管,封他的弟弟姬度在蔡。其他的人也都依次受封。 至于罴,因为倒戈之功、杀敌之功、讨取蜚廉首级之功,赐爵下大夫,采封三邑,金百两,升豳(bin师甲旅旅帅,制五百人,车五乘。 采封:没有实际封地,只有收税赋的权利,实际管理者仍然是朝廷。 邑: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九夫指九个壮劳力开辟的九个田,排列起来,恰好为井字 一邑可以养活三十六人 余一生大仗三十,小仗百余,未常遇忠武如蜚廉者。 ——《姒罴记》 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军将皆命卿。 二千有五百人为师,师帅皆中大夫;五百人为旅,旅帅皆下大夫;百人为卒,卒长皆上士;二十五人为两,两司马皆中士;五人为伍,伍皆有长。 一军则二府、六史、胥十人、徒百人。 ——《周礼·夏官·叙官》 第五章 立家门,收家臣 丰邑,周军军营门口。 “罴!罴!” 犬兴奋着蹦跳着向刚出军营的罴与垣招手。 看到犬,罴显得十分高兴,赶忙和垣一起快步走到犬面前,笑着问道: “汝这小子是如何得知我们今天出营的?” 犬听闻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哪里有本事知道啊,十天前就听说大军班师了,当时我和粟兴奋的不得了,赶快前来军营门口等着你们,谁知道等了三天也不见你们出来,没办法粟还要回去田里侍弄粮食,为了防止你们找不到我们,我就自告奋勇的在这等你们,哈哈,我就知道可以等到。” 罴和垣听完犬的话,不禁鼻头一酸,罴强笑着又问道: “汝这傻小子,为何不让门口军士通报呢。” 犬听到这话,双手一碰道:“对啊,我咋没想到。”但随即转头一想,又说道: “还是不行,我等乃是平民,去询问,万一冲撞了贵人,或者给你们带来了啥麻烦就糟了,还是等的好。” 这时垣也问了一个问题: “汝这几天食睡怎么办?” 犬回答道:“没什么大碍,粟每天会给我送食,晚上找个能望得见门口的墙角一靠就完事了,对了,看这天,粟也该给我送饭了,看,那不是来了嘛!” 罴两人转头一看,果然看见粟风扑尘尘的,手里拿着一个布团向着这边走来,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加快速度挤开了人群,走到了罴等人面前。激动地说道: “哎呀!你们可算出来了,再等下去,要是下雨了,犬这小子怕是要糟了。” 犬颇为恼怒的说道: “关我何事,对了,罴,我们回家吧,我和粟建了一个大房子呢!” “对对对,回家!”说着粟和犬拉着罴和垣就往城里方向走。 走了大概四十分钟,到了一个院子面前。 这院子并不在城里,而在城北城墙外,远远地就看见,一颗槐树开着繁多的白色花朵,四周用木根和树枝围成只有半人高的木篱笆,其中三间房子呈品状排列。 再走近一看,三间土房,中间的土房最大,大概有两边的一点五倍那莫大,都是土墙,茅草顶,院子里还有随处乱跑的鷄(ji。 当罴等人站在这个院子门口的时候,都感到热泪盈眶,这就是家啊,可遮蔽的,可依靠的,可生存的;有家人的,有兄弟的,有前路的家啊! 感慨了一会,罴抓着犬和粟的手腕说道:“走,我们回家!” 刚一推开那简易的木门,一个黑影突然窜出来,对着罴和垣大叫“汪!汪!汪!” 吓得罴和垣差点就抽剑了。 “黑!坐下!”只听到犬大声的对着黑影呵斥道。罴和垣这才发现,是一条黑色的细犬,至于为什么说是细犬,看那狗满是肋骨的身形就知。 “罴,这是我们在这建房的时候,在槐树下发现的被人遗弃的田犬,我们建完房子就把它收下了,来看家护院正好”犬对着罴解释道。 那细犬听到犬的呵斥,便一屁股坐下,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看着犬。 罴听完放松了下来,说道:“无妨,就是颇为惊吓便是了。” 槐树下,罴与粟、犬、垣三人相对而坐。 罴看着三人说道: “几月没见了,粟二人的情况我也了解了,现在说一下我和垣的情况, 垣现在已经升为了中士,是我麾下司马,也颇有赏赐。 我呢,因为杀敌的功劳,被大王赐爵下大夫,采邑三, 这就是我的情况,现在我想要知道汝等各自的打算。” 罴看着三人皆沉默不语,又继续说道: “现在我身上颇有财资,如果谁想要另谋出路,我可以分他一些钱财,以后有困难也可来寻我,也算是全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罴看着他们还是不语,看向犬鼓励的说道: “犬,汝最小,说出汝的真实想法,切不可蒙骗与我。” 犬看了看罴,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粟和垣二人,突然站起身来,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我不走,我就要跟着罴,罴上哪里,我就去哪里,你们要想走,自己走,别带上我。” 罴又看向垣,垣迎着罴的目光,嗡嗡的说:“俺也一样!” 罴又看着粟,粟看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便慢慢的说道: “我也不会走,但是我有一些想法想要说,罴,可以吗?” 罴听到三人都说不走了,很是开心,听到粟说有想法,高兴地说道: “汝尽管说,我等皆是兄弟,有何不能说的。” 粟听到这话便放心的站起身来,对着三人说道: “大家都知道,在乱世中保全性命是多么的艰难啊,我们皆是奴隶出生,对此最有感受,如果不是罴照顾我们,我们怕是早已在牧野之战中死去了,牧野血流漂杵的场景才去不远,我们一定要警醒啊。 我们保存了自己,而且还脱去了奴籍,甚至垣还得了中士爵,这些都是罴的恩情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得了恩情而不回报的。 如今罴贵为下大夫,又没有什么信任的可用的人,这不正是我们回报他的时候吗,更何况罴是神的子嗣,这一点从罴眉心的白印就可以看出来。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富贵就在眼前而不去取的道理,罴不正是我们眼前的富贵吗,不仅是我们的富贵,更是我们子嗣的富贵啊,而如何取得这个富贵呢,向罴效忠,做他的家臣,做他子嗣的家臣,一直到我们血脉的断绝!” 说完,粟向着罴大拜稽首道: “皇天后土为证,我,粟,及其子嗣,宣誓成为姒罴的家臣,若违此誓,神形俱灭!” 罴听到了粟的长言大论,惊的起身想要扶起粟,突然看到垣和犬也向着他大拜稽首道: “皇天后土为证,我,垣,及其子嗣,宣誓成为姒罴的家臣,若违此誓,神形俱灭!” “皇天后土为证,我,犬,及其子嗣,宣誓成为姒罴的家臣,若违此誓,神形俱灭!” 罴看着伏在地上的三人抿着嘴,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既然汝等看得起罴,我就做了汝等的家主又如何。” 粟听完感到十分高兴,随即直起身来对着罴说道:“简单的仪式不能彰显我等对家主的忠诚,请家主让我来布置场地。” 罴听完道:“可。”然后坐在槐树下不再言语,看着粟三人忙碌。 粟进房间拿出了四个碗,让垣去城里买羊肉和猪肉,再让犬抓一只院子里的鸡,让他拔毛烤熟。 忙活了几个小时,只见槐树下一张几案,上面有猪肉、羊肉、鸡肉,还摆放着四个碗,里面有浅浅的酒水,罴隔着几案面对着槐树,粟等三人排成一行站在罴后面。 罴对着槐树三拜稽首,粟等三人也跟着三拜稽首,起身后,罴对着槐树说: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有姓姒名罴,开家立业,有贤才三人愿充家臣,在此立誓,望鉴之。” 然后转过头对着三人说道: “汝等既愿充我家臣,且,也无姓氏,今将姒姓赐下。” 指着粟说:“汝为姒苏,汝嗣氏苏。” 粟单腿下跪,拱手道:“我为姒苏,子嗣以苏为氏。” 指着垣说:“汝为姒原,汝嗣氏原。” 垣单腿下跪,拱手道:“我为姒原,子嗣以原为氏。” 指着犬说:“汝为姒全,汝嗣氏全。” 犬单腿下跪,拱手道:“我为姒全,子嗣以全为氏。” 然后粟等三人又大拜稽首道: “皇天在上,后土为证,今有姓姒名苏/原/全,乃至姓姒名苏/原/全之子嗣,宣誓成为姓姒名罴的家臣,若违此誓,神形俱灭!” 罴挺直脊梁,食指于右太阳穴前指着天说道: “皇天在上,后土为证,我姒罴与汝等誓,收汝等为我家臣,全汝性命,赐汝富贵,保汝尊严,至今往后,我与汝等同命运,若违此誓,神形俱灭!” 说完抽出青铜剑,划破手掌,将血滴进四个酒碗里,然后再用三根手指将鲜血抹在脸上,从左上往右下抹,然后退到一旁看着粟三人。 粟三人也起身和罴做了同样的动作。 罴端起一碗酒对粟三人说道:“荣辱与共!”便一口将酒喝完,然后翻过酒碗以示一滴不剩。 粟等亦如此,四人都已喝完酒,然后一起将酒碗摔碎,以示决心。 众星高悬,姒家院子,中间的大堂,烛火通明。 罴坐在主位,粟三人依次而坐。 罴看着三人说道: “汝等既然奉我为主,必不让汝等失望。粟,汝为我家宰,在我离家期间全权负责家里的一切事物,我这还有百金,汝拿去,修缮房邸,添置物品,我再怎么说也是下大夫,必不能叫其他贵族看轻。另外汝负责去收取我采邑的赋税。” 粟对着罴作揖回答道:“喏” “垣,汝跟我继续在军中任职,若是以后有护卫或是武士,由汝带领,家中的安全问题就交给汝了。” “得令。” “犬,汝的任务则是好好养身子,学本领,待汝束发以后,可以跟我到军中历练,到时候,汝若还是身子孱弱,本领稀疏,汝就在家里呆一辈子吧,我以下大夫爵养一个人还不是轻轻松松。” “啊!是。”犬听闻弱弱的回答道。 “还有汝等要去学习雅言,文字,以便处事,以后每隔三月我会对汝等进行考核,若是不过,必有惩戒。” 粟三人听闻,皆作揖回答道:“喏” “如此,天色以晚,都散了,休息吧!” 罴等三人都走后,唤出玉圭看了看如今的数据。 世系 家主 史藏 ↓ 家主 姓:姒 氏:无 名:罴 资质:优(偏武 武:武艺超群,不善军略,体质壮硕 文:粗通文墨,不善治政,心理强大 罴的面板并没有变化。 家臣 姓:姒 氏:无 名:全 资质:良(偏武 武:粗通武艺,不善军略,体质柔弱 文:不通文墨,不善治政,心理正常 犬的数据因为没有学习的机会也没有变化。粟和犬一样。 家臣 姓:姒 氏:无 名:苏 资质:良(偏文 武:粗通武艺,不善军略,体质柔弱 文:不通文墨,不善治政,心理正常 家臣 姓:姒 氏:无 名:原 资质:优(中庸 武:精通武艺,不善军略,体质壮硕 文:不通文墨,不善治政,心理正常 垣倒是和罴经常上阵,加上军营伙食好,武艺和体质都提升了。 史藏 文《牧誓》 武《弓决》《战剑决》《锻身》《戈决》《军法书》 史《姒罴记》 《牧誓》是罴听牧野之战老兵的口述而录入,《战剑决》《锻身》《戈决》《军法书》则都是罴在军队的经验所作。 武王十一年五月十五日,武子与家臣于槐下誓,家臣者何,苏原全也。 ——《白氏春秋》 主荣则臣荣,主辱则臣死,此天理也。 ——《白氏家臣原公传》 武王十一年五月十五日,家主与我及苏氏、原氏于槐下誓,自愿终身及其后嗣为白氏家臣,违者,神形俱灭。 ——《白氏家臣全公传》 第六章 为臣者谏,为友者礼 “咚咚咚” “谁啊?” 简易的木门被打开,犬望着门外身着玄衣的中年男子, “你,哦不,汝是何人?” “在下公子封门客,不知姒罴大夫在家吗?” 犬听完立刻回道:“公子封是谁?家主倒是在,汝且等我通报。” 中年男子拱手道:“有劳了。” 犬见中年男子对他拱手,连忙打开门跳过门槛,对着中年男子就是一揖“不敢不敢,我这就去通传。” 说完犬转身关上门便去找罴了。 顷刻之后,便听院中声音“犬,快开门,迎贵客。” 木门大开,罴连忙出门对着中年男子作揖道: “不知贵客临门,请恕罪!” 中年男子见状连忙回揖道:“公子封府下门客午拜见大夫” “不知先生寻我,是因为有公子的命令吗?” “回禀大夫,公子将于二十日在府下设宴,为此特让我前来邀请。” 说完便从袖口里拿出一个请柬双手恭敬地递给罴。 罴见状连忙双手接过请柬回道: “请转告公子,我一定会于二十日准时到府赴约。” 中年男子听罢,又是一揖后,就转身离开了。 王十一年五月二十日 公子封府邸。 罴将手中的贽见礼,即大雁,以及请柬交给门房,便在府中奴仆的带领下向着宴会厅走去。 “下,大,夫,姒,罴,到!” 公子封原本正在主位坐着,见到罴来到立马起身相迎。 罴见罢,向公子封作了一揖,公子封回了一揖,便道: “姒大夫,汝可算来了啊,来,诸位,我来与汝等介绍,此便是东海之战中阵斩商朝大将的大夫罴,他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啊!” 罴听完连忙对着四周的客人拱手道:“公子妙赞了,一夫之力,上不得台面。” “欸!汝的勇力我是见过的,汝的战绩也是众人皆知,无需如此谦虚,请!” 说着,将罴引到铺着两层席子的位子上,示意罴坐下。罴对着公子封作了一揖,便跪坐在位子上了。 随后,向着跪坐在对面的姬栒微微拱了拱手以示打招呼。 公子封将罴引到位子上后,便回到主位坐下说道: “诸位,既然人已到齐,那便开宴吧”说着公子封便拍了拍手,只见四佾(yi舞女便从偏殿鱼贯而出,在大厅中心站定。紧接着乐师奏起了《曲礼》,先是编钟声,然后笙声。 霎时,大厅里歌舞升平,大家先是饮酒,紧接着奴仆们依次将五鼎四簋(gui的食物放在罴的几案上,只见左边依次为带骨的熟肉、主食。右边依次是大块的熟肉、酒和饮料。 在最里边放酱等调料,外边放烤肉。右边放着蒸葱、干肉脯类的菜肴。弯曲的在左,挺直的在右。又放了一对梜(jiā,筷子和一把匕(汤勺。有菜之羹用梜,无菜的肉羹则用匕,大羹直接喝就可以了 舞女跳完舞,乐师奏完乐,公子封说道: “舞乐既毕,诸位以为如何?可还满意否?” 厅中众人皆拱手回道:“舞乐甚美,多谢公子赏!” 公子封笑着说道: “哈哈,诸位可知,这些舞女与乐师皆是王兄赐下。”然后又一脸忧愁的说道: “可见王兄待我之深厚啊!可我却感到十分羞愧,得到如此丰厚的赏赐,却匹配不上我所立下的功勋,这如何不让我感到惶恐啊。而今日在场的诸位皆是贤才猛将,不知可有良策教我?” 在场的客人皆互相对视,却不知如何回答。公子封见状不经感到失望。认为还是自己太年轻了,得不到真正的贤才的帮助。 罴看到众人皆不语,果断起身对着公子封作揖道: “公子,我有一点浅薄的不成熟的建议,不知公子可愿听?” 公子封见罢大喜道:“当然,请大夫速速道来。” 罴接着说道:“我听闻幼虎需要到山林独自猎到食物才算猛兽,雏鹰需要从高崖独自飞起来才算猛禽,它们是一出生就是猛兽或者是猛禽吗? 我想不是这样的,它们一定是学有所成,才能成功的,如果幼虎没有学到捕猎的本领,雏鹰没有学到飞翔的技巧,那么结果必定是落入其他猛兽的腹中或是成为山崖下的一堆碎肉。 而公子您就是这只幼虎或雏鹰啊,我想大王没有给您封地,也没有安排给您职位,一定是认为您还有没达到捕食或飞翔的要求。 因此您应该向贤达之人学好本领,待到幼虎捕食,雏鹰学飞之时,能够一击而中,到时候您一定会虎啸山林,鹰击长空,为此,我实在是不知道您为何如此的急迫,我认为这是不理智的。” 公子封听罢,顿时有些羞愧的说道:“幸好有汝的提醒,不然我差点就犯了大错啊!” 从公子府出来后,姬栒叫住了罴,对罴说: “汝刚才的诫言如醍醐灌顶,没想到汝除了武艺高强外,还有如此见识,我真得想要和汝好好交谈一番,汝一定要好好教我啊。” “教汝谈不上,倒是可以互相讨论。” “那这样,择日不如撞日,汝现在就跟我回府,我一定要好好向汝请教一番。” “这,我这贽见礼都没有,岂不是让汝家人,认为我轻浮无礼” “哎呀,无事,我家也没有几个人,有的汝都知道,家父汝也是见过的,哪里有不方便的啊。” 说着,拉着罴便走了。 姬栒府邸 “拜见少主!”姬栒家的奴仆,眼见着姬栒拉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就这样进了家。 “坐!”“这不合礼吧!还是先去见过令尊再说吧!” “欸,没事,汝先坐下,我去将家父叫来,去去就回。”说完便向外走去了。 “诶!”罴见反抗无用,便只得坐下。 罴看着姬栒家的会客厅,不愧为老牌贵族,就是比自己家的新式府邸精美,看看这壁画,再看看这屏风?“咦?这屏风后好像有人影!” “噌”的一声,罴拔出青铜剑,指着屏风喝道:“何方蟊贼,鬼鬼祟祟,还不速速出来!” 见半天没反应,便一剑就要劈上去。 “且慢!”只听一声娇喝。“碰!”的一声,屏风被人踢到。 只见一个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约末十九岁,身着武士服的女子,咬牙切齿的放下脚。显然刚才那脚是她踢的。 “蟊贼?汝全家才是蟊贼呢,真是稀了奇了,在自己家还能被当蟊贼,就算是回到夏朝时这也是没有的事。汝是何人,于我家作甚,为何没有听到通报?” 罴听到女子的话,顿时就知道误会了,尴尬的说道:“我乃下大夫罴,是姬栒大夫的军中袍友,受姬栒大夫邀请前来贵府做客,如有冒犯之处,尊请见谅”说完对着女子作了一揖。 女子听到罴的话,又看到罴对自己并不轻浮又有礼有节,便也没多为难,毕竟这就是个误会,便道: “算了,我料定是姬栒直接带汝来的吧,真是的,永远都是如此毛躁,让他多念书,他非要去练武。” 罴听到这话,也是颇为尴尬,只得尴尬的赔笑道:“呵呵!” 正说着呢,姬栒带着他父亲到了,看着倒在地上的屏风和屋里的女子,说道:“阿妹,汝怎在此?” 女子看着姬栒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说道:“简直跟彘似的,笨死你得了。”说完就朝外走了。 姬栒摸不着头脑,对着他父亲姬炘(xin问道:“阿父!你又惹阿妹了?” 姬炘听罢,对他脑袋打了一下道:“关乃父屁事!”说着唤来奴仆收拾房间。 罴看见了姬炘,对着姬炘作揖道:“末将豳师甲旅下大夫罴拜见师帅。” 没错,姬炘升任中大夫师帅了,不过不是豳师,而是其他师,如今周王已经将丰邑周围的军队扩充到了六军。不然罴三人如何能升职如此之快。 姬炘看了罴一眼,回揖道:“罴大夫,刚才这是怎么了?” 罴便把刚才的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姬炘点了点头说道: “如此我便清楚了,犬子的过错让您承担了,这是我们家的失礼之处啊!” “师帅多礼了,都是误会,解开了,也就好了。” “混小子,还不给罴大夫赔罪” “姒兄,这次多有得罪,还请原谅小弟。” “哎呀!姬兄快起,都说了是误会,过去了,都别再提了。” “唉!姒兄,这次如此招待不周,都是小弟的过错啊,如此我便是没有脸面再招待您了,这次就到这里吧!您先回去,下次我一定会郑重的下请柬,有礼的招待您!” 罴听罢,便明白了姬栒的用意与顾虑,如果今天这件事传出去,别人都会认为姬栒家没有礼,这是十分严重的结果。 “姬兄,汝的用意我已知晓,那我便就此告辞了,我会等待着汝的请柬,并会带着合礼的礼物登门的。” 说完便朝着姬栒和姬炘各作一揖,便离开了。 佾(yi:佾为乐舞编队,一佾八人。天子用八佾,诸候用六佾,卿大夫用四佾。 天子九鼎八簋(gui,诸侯七鼎六簋,大夫五鼎四簋,士三鼎二簋。 ——《周礼》 小型宴奏《曲礼》,诸侯宫廷的宴会奏《小雅》,王室大典宴会奏《大雅》。 幼虎捕食必有其领,雏鹰飞翔必有其法。无领而捕,必藏于腹,无法而飞,必坠于崖。 ——《白氏春秋》 某中学语文课堂。 同学们,让我们翻开《白罴礼友》这篇课文,下面我想请一位同学来说说,白罴为什么要回家等邀请函呢?既然没有人主动,那我就点人了哦。那位同学······ 第七章 得佳人,家族初显 夜晚,姬府大堂,烛火摇曳。 姬炘坐在主位,姬栒位左,菱位右。 菱就是罴在会客厅里遇到的那个武服女子。 “阿父,这次是孩儿的错误,我已经得到了教训,下次不会再如此轻佻了!” 姬炘抚着白髯欣慰的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切不可如此无礼了。” 姬栒回道:“喏!”,随即又对姬炘问道: “我想向阿父请教,我们该如何向姒罴赔罪,才能消除世人对我们家的无礼印象呢?” 姬炘闭着眼睛想了想,然后缓缓说道: “瞒是不可瞒的,府里如此多奴仆,事发之时也多有奴仆在场,其中必有他人细作,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依我看堵不如疏。”说完,睁开眼,对着姬栒继续说道: “这样,过两日,选一个吉日,广泛的邀请与我家相善的贵族,向他们发放宴会的请柬,告知他们宴会的地点,宴会的时间,宴会的目的,最重要的是提前派心腹告知罴这次宴会的目的。 宴会当天,要用马车,套上四匹马,由你亲自去将罴带到宴会厅。 当舞乐,鼎食都撤下以后,你要在众位宾客的见证下亲自向他赔罪,宴会完以后,由你亲自送回府,这样应该就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了吧。” 姬栒听完对着姬炘拱手道:“孩儿知晓了,宴会当天绝不会再失礼了。” 姬炘抚着白髯点了点头,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对着菱说: “菱儿,汝,今,年岁也有十九了吧?” 菱向着姬炘行礼道:“是的,女儿过了今年便二十了。” 姬炘听闻便笑着说:“二十了,也到了该嫁人的年岁了,不知菱儿可有心仪的贵族公子,为父或可与你参谋参谋。” 菱听完顿感羞涩,提起声音说道:“阿父!” 姬炘继续笑着说道:“无妨,汝且将要求说与阿父听,阿父帮你留意留意。” 菱听完知道是躲不过嫁人的,为了能找一个好的归宿,只得提要求道: “阿父,女儿想找一个文武双全的良人,绝不将就。” 姬炘听闻说道:“不错,不能将就,我儿不仅容丽型佳,而且允文允武,虎女怎能嫁犬子呢,这是蒙尘明玉的做法啊!” 姬栒听到菱的要求不禁插嘴道:“这不就是姒罴嘛!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到谁又有武力,又有智略。” 姬炘听到姬栒的话,想了想道:“姒罴此子确实不错,我是十分看好他的潜力的,而且他也是公子身边的得力干将,其前途不可限量,为人又谦逊有礼,容貌虽说不上荣伟,却也是十分有男子气概,我认为不错。” 说完又转头看向菱问道:“菱儿,你看怎样?” 菱听完父兄的描述,心中也是颇为满意的,再想想其他贵族家的子弟,与罴简直没有可比之处,错过了这家,下家还不知道长啥样呢,至少这个罴自己是见过的,不过还得亲自问问,随即对姬炘说道: “阿父,罴大夫菱儿也是知晓的,武力,其斩将夺旗的本事是世人所认可的,智略方面听阿兄说,他给公子献过策,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的。 但是,罴大夫对女儿的心意,女儿还不知晓,所以,我请求当面向姒罴询问,请父亲怜悯菱儿,同意我的无礼之举。” 姬栒听到,不禁弱弱的说道:“这可是不合礼法的啊。” 菱听到姬栒的话,不禁怒目而视道:“姬栒,汝就舍得将我就这么扔给其他男子,是不想负责了吗?你忘了在阿母病榻前许下的承诺了吗?” 姬栒听到菱的质询,感到十分羞愧,又想到在母亲病榻前的承诺,眼含热泪的说道: “怎敢忘却,说了保护好你就保护好你。”然后又走到大堂正中心,向姬炘跪下道: “阿父,就许了阿妹吧,这也是我们最后能为她做的了。” 姬炘看着跪在下面的兄妹俩,叹息道: “我和汝等阿母在一起,本就不合礼法,汝等阿母虽只是夷人,但也是通晓世事之人,她顶着两国仇恨的压力,独自一人离开部落来到西岐寻我,至今我都不敢想象路上的凶险,这是何等的奇女子啊! 也罢,菱儿,你能继承你阿母的志气与勇力,为父是感到高兴的,在你身上,我常常能看到你阿母的影子,今天我就答应你的请求,不过这其中还是有可操作之处的。” 随即又看向姬栒道:“栒儿,在宴会结束你送罴回府时,我会让菱儿在马车上等,有什么问题,菱儿就在马车上问吧,这样我想应该能躲避其他人的探查了吧。” 姬栒听罢回答道:“喏!” ----------------- 姒罴府 “家主,栒大夫派人送请柬来了,说是有要事相商。”犬找到了在书房看书的罴。 “将客人引到会客厅,我随后就到。”说完罴就将手中的《商书》放下,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着会客厅走去。 姬栒派来的心腹门客见到罴来了,连忙上前见礼。 罴连忙回礼道:“不知姬兄遣先生前来,是有要事与罴相商吗?” 心腹连忙将姬栒要在宴会当天亲自接他,并且其中的一切原因和经过告诉了罴。 罴听完,对着心腹说:“请先生转告姬兄,他的心意与担忧我已经知晓了,请他放心,罴一定会竭尽全力配合他的。” 罴将姬栒心腹送至门外后,对着犬说道: “犬,你去告诉垣,让他明天去野外打一只大雁,我要以此为贽见礼。” 犬听完立马回道:“喏!” 罴吩咐完后便去书房继续学习去了。 ----------------- 王十一年五月二十五日,吉,宜访友,宴会,忌,迁居,迁坟。 姒罴府 “家主,姬栒大夫已至门外!” “大开中门!” 罴穿戴好玄服玄冕,左挂一把青铜礼剑,右吊一块佩玉以压裙摆。 只见门外一辆四马所拉的木制马车,由车厢和车盖两部分组成,车盖装饰有带、带钩、带扣和串饰等,车厢为长方形,用木板制成,上画有图画,前后有两扇门。 姬栒正立于车旁,见到罴出来,连忙上前行礼,罴见状回礼,然后姬栒一只手抓住罴的小臂,示意罴上车。 两人上车后,犬连忙拿着大雁,坐到马夫旁边,马夫见人都上来了,于是驾驶四驷马车向着姬府驶去。 姬栒府 姬栒和罴联袂(mei而进,犬将大雁递给门房,便听到: “下,大,夫,姒,罴,到。” 宴会如礼举行,姬栒在宴会中郑重的向罴道歉,罴接受了道歉,并表示过往不究。 宴会结束,宾客依次告辞,姬栒找到罴所:“姒兄请先等一下,我有要相商,请于偏厅待坐。” 罴在偏厅喝了一会茶,姬栒就到了,两人行了礼后就座。 姬栒看着罴开门见山说道:“姒兄想要婚否?” 罴听了姬栒的话,感觉有些不可置信,问道:“什么?” 姬栒看到罴有些疑惑,便解释道: “不瞒姒兄,我有一妹,适到婚龄,家父知姒兄谦谦有君子之德,翩翩有君子之风,因此有意将其许配与你,我也是赞同的,不知姒兄意欲何为?” 罴听完,沉思了一会便说: “罴今年二十有三,越明年,二十有四,却无婚配,师帅看得起罴,罴自然不胜感激,若能结两家之好,罴自是愿意的,就不知厘尔女士,对罴是否有意。” 姬栒听罢,脸色怪异的说:“这就让她自己跟你说吧!” 罴疑惑道:“什么?” 姬栒说完就起身对罴行礼,并示意要送罴回府。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顺从的跟了上去。 当一路疑惑的罴打开马车车厢门看到一个窈窕淑女时,便明白了一切。 菱站在车厢对着罴里行了一礼,便坐下不动了。 ----------------- 车厢里 罴望着姬栒,姬栒一脸无奈的回应了罴的无声之问。这时菱开口了: “小女子听说大夫素有良策,因此央求兄长想要向大夫请教一些困惑之处,失礼的向您提出了见面,不知大夫能否替小女子解惑,若如此小女子不胜感激。” 罴听罢回道:“但请女士问,我若知道,绝不隐瞒。” 菱看着罴问道:“不知大夫对于女子习武读书如何看?” 罴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我听说商王武丁有位妻子叫妇好(zi,妇好嫁给武丁之前的身份,是商王国北部方国的公主,有着非同一般的出身和见识。 妇好臂力过人,她所用的一件兵器重达九公斤,每次出征必有斩获,因此商朝的人民和商王都十分喜爱她,在她去世后商王多次带人民祭祀怀念她。这难道不是因为妇好习武,能帮助到丈夫才有的结果吗? 我们都知道武丁是一位十分有作为的帝王,他们的儿子孝己的德行也是世人所称赞的,这难道没有妇好的功劳吗?我认为不是,正是由于有了妇好,他们才能成长为让世人称赞的帝王与孝子。这难道不也是因为妇好读书,能帮助到丈夫孩子才有的结果吗?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妻子没有德行,而父子有德行的先例。因此我认为女子读书,是对家人乃至家族,都是十分有利的,摒弃有利的而去做无利的事,这难道不是愚笨吗? 更何况一个妻子上敬老人,平抚丈夫,下教儿子乃至孙子。有德行的妻子能够惠及三代乃至四代,这是多么要害的位子啊,怎么能让无德之人占据要位呢,而如何让女子有德行呢?我认为唯有读书也。” 菱听完罴的论述,双眸神采奕奕的对着罴说道:“大夫,真君子也。” 罴刚说完,马车就停下来,只听马夫说道:“少主,姒府到了。” 罴听完对着姬栒和菱行了一礼便下车了,下车后,再次向着站在车前的姬栒行了一礼,便目送马车离去。 车厢里 姬栒看着菱问道:“阿妹,如何?” 菱看着姬栒,目光坚定的说道:“姒罴,我嫁定了!” ----------------- 王十二年三月三日,吉,宜嫁娶,出行。忌,破土,动土。 在经过婚前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后, 今天罴正式迎娶菱,称之为正婚礼,包括亲迎、妇至成礼、合卺(jin和餕(jun余设袵(rèn等礼仪。罴的长辈则是公子封帮忙请的鲁公旦。 明天还要进行婚后礼(成妇礼,包括妇见舅姑、舅姑醴(li妇和妇馈舅姑等礼仪。 在经历为奴三年,牧野之战,东海之战,一年大夫生活后,罴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另一半,可谓新生。 ----------------- 武子每闲暇时,必手不释卷,可知,学不可止也。 ——《白氏劝学篇》 武子曰:女子有才便是德。 ——《白氏春秋》 媒氏掌万民之判。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名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凡娶判妻入子者,皆书之。 ——《周礼·地官·媒氏》 第八章 周王崩,战争初显端倪 王十二年五月三十日 周王姬发召集九州的首领,登上了豳的高地,以此遥望着商的都城。 周王回到王宫,晚上总是无法入睡。姬旦听说了这件事,来到周王的住处问道:“为什么您无法入睡呢?” 周王说:“告诉你吧:上天不享受殷商的祭品,从寡人还没出生一直到现在已经有六十年了,麋鹿在牧野出没,到处都是害虫。 正因为上天不再享受殷朝的享祭,所以寡人今天才获得了成功。上天创建殷朝,任用有才能的人三百六十人,虽然没有做出明显的政绩,但是也让殷商的国政一直存在,一直持续到今天。寡人还没有真正受到上天的保佑,哪里有空闲睡觉呢!” 随即周王又说: “如果想真正得到上天的庇佑,就要住在靠近天帝的居室,将作恶的人全部找出来,惩罚他们,就像对待殷王那样。 寡人要日夜勤勉地努力,从而令寡人西方的国土安定,寡人还要做好各种事情,直到我们的德教能够在四方都得以显现。 从洛水拐弯处一直到伊水的拐弯处,地势平坦没有险阻,人们可以在这里生活,这里是夏人活动的地方。 我向南望见三涂山,向北面望到太行山一带,回首又看到黄河,又观察了雒水、伊水,那是离天帝不远的地方。” 姬旦听闻立马明白了周王的担忧,回道:“您的意志一定能够实现!” 第二天,在朝堂上,周王命人在雒邑营建周王朝新的都城。然后让人把战马都放养在华山以南,把作战时拉车的牛放养在桃林一带,将武器放下,整顿军队,解除武装,向天下人表示不再用兵。 罴等人也被要求遣散回府,不过若是发生战事,用贵族做骨干,国人做甲士,旬月间,即可重建六师。 王十三年四月十八日 周王向箕子询问殷商灭亡的原因,箕子不忍心说殷商的坏话,于是只和武王谈论了治国存亡的道理。武王也感到很惭愧,因此他只向箕子询问了天道。 王十三年四月二十九日 周王大病不起。因为天下还没有安定下来,所以所有的大臣都非常恐惧,他们进行了穆卜(占卜。 这时,姬旦站了出来,他斋戒沐浴,祷告上天,愿意替周王承受疾病以及疾病所带来的痛苦。没过几天周王的病渐渐好转,所有的人都很高兴。 王十四年二月二十日 周王又重病不起,兴许是感到了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可天下还未彻底安宁,他又担心自己的儿子姬诵年纪尚幼,缺乏政治经验,不足以担起管理天下的重任,于是他把姬旦叫到了病榻前握住他的手说道: “阿弟啊,寡人怕是命不久矣,诵儿年少,缺乏政治经验,不足以担起管理天下的重任,因此,今后天下的安宁就要靠你了啊!” 姬旦看着弥留之际的周王,哽咽道:“大王给予我的的信任比天还要高,我怎能辜负您的期望啊,还请大王保重身体,早日康复啊。” 王十四年二月二十四日 王崩,群臣商议觉得上谥号为“武”最为合适,刚强理直曰武,威强澼德曰武,克定祸乱曰武,刑民克服曰武,夸志多穷曰武。是为周武王。 王十四年三月一日 太子姬诵继位周王,姬旦因为怕天下人听说武王死而背叛朝廷,就登位替成王代为处理政务,主持国家大权。 新王登基才过了二个月,丰邑中突然有了“姬旦将对成王不利”的流言。 姬旦听说了这件事后马上召集了太公望、召公奭(shi,并对他们说: “武王早逝,大王年幼,我只是为了完成稳定周朝之大业,所以我才这样做。若是我有什么对大王不利的想法和举动,请让上天降下最严厉的方式来惩罚我。” 太公望、召公奭看到姬旦如此的诚恳,想到姬旦以往仁德的举动,相信了姬旦的话,于是都作揖道: “在流言刚散发出来的时候,您就召集我们两人来解释,这是相信我们的忠诚,以及我们的能力,我们为此十分的感动,您还发下如此严厉的誓言,这让我们不得不相信您啊。 况且,武王将大王托付给您的场景,我们是亲眼所见,因此,城中的流言一定是有心之人的谣言,请您发出命令,我们一定会认真的执行。” 姬旦听完两人的话语后,踱着步说道: “正如两位所说,流言凭空而起,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散播,这是有心人要叛乱的前奏啊,因此我们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啊。 尚父,您的军事能力是大家所认可的,因此我认命您为大司马,管理全国的军队,请尽快将将士们召集起来,将剑磨锋利,将甲胃扎好,将车马修缮完备,以此预防将要到来的叛乱。 召公,您是姬姓宗室中的长者,您的治理能力也是众人所知的,我预测将要来到的叛乱一定是来自殷商遗民,因此我打算凿一根高三米五的石柱栽于陕之处。陕之西,多为老周人,就请您来治理。请您进一步开发黄河中游地区的农业生产,建立巩固的经济后方,为我进一步平定将要到来的叛乱,解除后顾之忧。 陕之东,就由我亲自治理,以便我全力的对抗将要到来的叛乱。” 太公望、召公奭两人听完姬旦的处理认为十分的妥善,便接受下来了。随后就离开准备执行了。 在太公望、召公奭两人离开不久,王叔封来了。 “兄长,我请求参军。”公子封对着姬旦说。 姬旦望着王叔封说:“给我一个理由。” 公子封回答道:“首先,我已经及冠了,有能力也有责任为天下出一份自己的力气,其次我享受了天下人没有享受的美食,美服,美物,那么我也应该担负起天下人没有能力负担起的责任,这样才能不辜负天下人对我们姬姓的期望啊。” 姬旦听着王叔封的对答,满意道: “你的理由是有道理的,那么你想要怎样做出贡献呢?” 王叔封回道: “城中的流言我也听到了,我不相信兄长会做出如此没有德行的事情,因此我认定这一定是有心人的散播,等到他们认为流言不能掀起城中的叛乱的时候,那么他们一定会亲自下场。 如此,我想战争就要到来了,因此我请求去军队,这样才能做出最大的贡献。” 姬旦听完不禁说道:“封啊,你是个有智慧的人,你是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的国君的,这样吧,豳师缺一个师帅,你去担任吧,记住,如果遇到不擅长的事,一定不要乱插手,一定要交给擅长的人。” 王叔封听完,高兴地说道:“兄长放心吧,您的教导封一定会铭记在心。” 王一年三月十三日 姒罴府 大堂,罴、粟、垣、犬都在。 “最近城中的流言越演越烈了啊”粟说道。 “我听说,鲁公旦想要弑王,自己当大王”犬也接到。 “闭嘴,这是我们能够讨论的吗?”罴立马呵斥犬,然后又说道: “不管怎样,我们家必须支持鲁公,鲁公不仅是我结婚时的长辈,而且还是王叔封最信任的长辈” 说完后又继续道: “依我看,战争已经不远了,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好在王叔封已经成了我们师的师帅,他对我多有倚重,这不正是我姒家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吗? 粟,你要将粮食储备好,防止发生战争后的粮荒,犬,如今你也颇有勇力了,我和垣外出征战期间一定要保护好府邸,你们两若是有什么无法决定的事,就去找夫人决定。垣,你去将军备准备好,好做到有备无患。 还有,等这次战争打完,犬也该及冠了,到时候我会让夫人为你说门亲事,现在我们兄弟四人只有你没有娶亲了啊,粟和垣孩子都出来了。 好了今天的议事结束,你们各自散去吧!” 粟三人听完,对着罴行礼道:“喏” 等三人出去后,罴想到好久没有看玉圭的数据了,于是叫玉圭唤了出来。 家主 姓:姒 氏:无 名:罴 资质:优(偏武 武:武艺超群,略善军略,体质壮硕 文:粗通文墨,不善治政,心理强大 家臣 姓:姒 氏:无 名:苏 资质:良(偏文 武:粗通武艺,不善军略,体质正常 文:粗通文墨,略善治政,心理正常 家臣 姓:姒 氏:无 名:全 资质:良(偏武 武:粗通武艺,不善军略,体质正常 文:粗通文墨,不善治政,心理正常 家臣 姓:姒 氏:无 名:原 资质:优(中庸 武:精通武艺,不善军略,体质壮硕 文:不通文墨,不善治政,心理正常 夫人 姓:姬 氏:无 名:菱 资质:优(中庸 武:精通武艺,略善军略,体质正常 文:粗通文墨,略善治政,心理强大 ----------------- 王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公元前141年 管叔鲜和蔡叔度、霍叔处见流言并没有在丰邑掀起叛乱,果断亲自下场。向天下人宣告正式脱离周王朝统治,奉商纣王之子武庚为主。号召殷商旧国一起到朝歌会盟。 在会盟高台上。 管叔鲜、蔡叔度、霍叔处、武庚以及一些殷商旧国君主。 管叔鲜对着众人说道:“武王姬发崩,我本是姬姓诸子中年龄最大的,按照兄终弟及的惯例,我本来是最有资格摄政的人,可现在摄政之人是姬旦,这是不合理也是不合法的。 所以我认为一定是新王受到了姬旦的胁迫,武王是多伟大的人啊,我们都是受到了他的恩惠能够得到封地、保存了性命甚至保存了殷商的祭祀,这难道不该回报吗? 如今武王的子嗣受到了胁迫,正是我们以此来报答武王大恩的时候啊,所以在这里我想请各位回到自己的封国和封地,召集好将士,磨好兵器,保持好战马的膘,待到姬旦的大军来到时,请你们带着士兵来这里会师,我们一起打败胁迫大王的奸臣,继承武王的意志。” -----------------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放言五首·其三唐白居易 第九章 三监之乱 王四年二月二十八日(公元前139年 姒罴府 “家主!朝中传令,要求立刻返回军营,准备出征了。”犬快步来到书房,向着罴说道。 罴听罢,马上站起身说道:“去叫垣做好准备,叫上我的亲卫在门口等我。” 说完后,罴便向着后院走去。 刚到后院,便看到菱迎面走来,说道:“夫君,这就要启程了吗?” 罴看着菱,温柔的说道:“夫人,莫要担心,我的勇力你也是知道的,这世上能够搏杀我的人已经死了。”然后又看着菱的肚子说道: “我不在家,你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若是有什么困扰,就向粟询问吧。此外,我想对你说声抱歉,在你最重要的时刻我不能在你的身前陪伴你,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菱抓起罴的双手说道:“夫君且放心出征,我并不是一般的孱弱女子,家中有我,你就放心吧,战场之上剑矢无眼,你一定要好好的保存自身,我不想孩子一出来就没了阿父。” 罴见此说道:“大丈夫功名马上取,你且放心,这次出征我一定会提高我们家的门楣,让其他人知道,你没有嫁错人。” 说完就坚定地转身离开了。在跨上战马后,罴转身对着粟说:“粟啊,我就要出征了,家里的一切都要依靠你了,夫人正值临盆之际,我十分的担心啊,我想向你请求,将你的夫人搬到菱的院子旁边,请求她仔细的照顾菱。” 粟听到后对着马上的罴作揖道:“家主请放心,我一定会守好家门,另外我马上就让拙荆搬到附院,让她全心的照顾夫人。” 罴听到粟的回话后,放心的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垣和5个亲卫出发去军营了。 王四年三月三日 姬旦在丰邑郊外做东征誓师。 “周国的将士们,七年之前,武王带领我们从这里出发,跨过了洛水,渡过了黄河,在牧野和强大的商王朝作战,经过惨烈的血战,我们最终战胜了强大的商王朝。 如今,武王的尸骨还在高山上望着我们,可是,贪婪的管叔等人联合起了殷商的余孽,发起了叛乱,这是我们尊贵的,强大的周人所不允许的。 七年前我们能战胜他们,难道今天我们就战胜不了了吗?我认为不会,因此我认为这次我们一定会大胜,将士们,拿好你们的戈,举好你们的盾,让我们跨过洛水,渡过黄河,在田野里战斗,在山林里战斗,在城市里战斗。 我们要一直打到土地的尽头,打到没有殷商余孽的地方,让他们知道,背叛周人的代价,让他们将周人这个词刻在他们的血肉中,让他们听到周人这个词就瑟瑟发抖吧,将士们!周人必胜!” 台下的将士们听到,热血沸腾的大喊道:“威!威!威!” 王四年四月十二日 大军路过正在营造的洛邑 王四年五月四日 东征大军到达牧野。 罴看着这个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七年前也是在这,只不过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七年前,他是商军阵中的奴隶,只有自己一人,七年后,他是周军阵中的下大夫旅帅,麾下有五百甲士,战车五乘,还有自己的家臣,亲卫。 七年前自己都能赢,这次也一定能赢。 东征周军和叛乱殷军于牧野旧战场对峙,原本肥沃的土地又变成了光秃秃的战场,想必来年这里的收成一定会更高吧。 周军出动了五军,共计六万两千五百人。其中战车六百二十五乘,军士个个披甲执锐,都是周朝层层选拔的精锐。 再看叛军,虽然军队人数庞大,有计二十余万,但每军各有所属,旗帜不明,装备参差不齐,有的军阵甚至没有甲。战车也是型号不已,有的大有的小,数量也是极为稀少,有大约三百余乘。 姬旦遥望叛军阵营,对着旁边的太公望说道: “尚父,有贤达之人而不用,这是不明智的,您的军事才能冠绝天下,这是文王和武王都证明过的,因此这一战,我请求让您指挥,请看在大王的面上,倾尽全力发挥吧。” 太公望答应了下来,随即登上了指挥战车。 太公望将全部周军分为了左中右三军,任命了三个有能力的将领来临时指挥。将战车全部的集中起来,放在了左军,因为右边靠近黄河,将三千虎贲氏放在身边以用作预备队。 战争开始。 周军三军甲士向叛军挺近,军阵每走四五步,六七步就停下来整队,只见军队激起的黄沙漫天,金戈如林。当周军挺近到叛军只有七八步时,叛军就有些慌乱了。 不过在叛军监军的弹压下还是没有崩溃,管叔看到这个情况,果断以武庚的命令下达了,杀一人者赏十金,杀五人者升爵一等,杀十人者赐田百亩得命令。 叛军在听到高昂的赏赐下终于平静了下来,片刻后,两军相接,兵器的碰撞声,将士的怒吼声,伤者的惨叫声便逐渐的响起在战场之上。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两军已经僵持不下,太公望让右军保持阵型逐渐向后,退百步左右,让两军衔接处注意补上接口,还不时派出一卒百人虎贲支援右军。 当看到战线逐渐呈一条向右倾斜的斜线时,命令让左军放开口子,然后派出了在左军集结的六百余战车向着叛军右军冲去,步卒则跟着战车掩杀。 叛军右军看着面前的敌人不断的后退,还在高兴时,突然看到黑压压的战车向着自己驶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反应快的已经飞快的向着后面狂奔了,反应慢的还被吓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见战车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像是一把刮皮刀,犁出了一条红色大道。 没一会儿,周军已经把叛军围住了。 现在的态势则是,五万余周军将十几万叛军围在黄河边上,叛军背后就是涛涛的黄河。不过仗打到这份上了,双方都已经精疲力竭了,个个都有些拿不住兵器了。 这时太公望见时机已到,让三千虎贲上场,全力的向着管叔等叛军指挥台冲去。 罴所在的右军大多数甲士都已经有些脱力了,不过罴的状态因为有所保留,还是很不错的,包括垣和五名亲卫。 罴看到虎贲上场,知道战争已经推进到了最后一刻,他果断在自己的旅氏里挑选还有体力和武力的勇士五十余人,加上自己,以及家臣家将总共六十人,将全旅的最锋利的兵器以及最坚固的甲胃都装备上,和他们说: “勇士们,战争已经到了最后一刻,我们已经胜利在望了,可是我们还没有取得提高自己家门楣的战功,这难道不可惜吗?因此我决定杀出去,看到对面那个最高的大纛(dàdào了吗? 那就是我们的战功啊,勇士们,愿意和我一起去夺取那个能让你们名扬天下的战功吗!” 五十余人皆用尽所有力气大喊道:“愿意与将军一同冲阵!” 罴看到士气可用,于是对着叛军大纛方向第一个杀过去,并高喊道: “今日随我斩将夺旗,立不世之功!” 叛军指挥台,管叔和蔡叔等人都颇为焦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输了,于是管叔对众人说: “各位,形势你们也看到了,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各位都各自回营吧,冲出重围,回到各自的封国,重新召集新的将士,你们也知道,这次周朝是不会再放过我们了,只要留下有用之身,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说完也不理会众人,便率先离开高台,向着自己军队走去,其他诸侯见状也只好连忙回营准备突围,不一会儿,叛军各个方向都涌出了很多小股的有生力量,一下就冲破了力竭的周军阵线向着包围圈外面逃散而去。 虎贲氏也杀到了大纛处,不过大纛处并没有多少人守护,很快他们砍倒了大纛,商军立马士气崩溃,有的投降,有的想要突围却被绞杀,顿时战场上一片混乱。 罴正杀向大纛呢,随即就看到大纛倒了,原本一阵气泄,突然看到一股三百余很强的武装小队护送着三辆战车上的贵族向着包围圈外杀去,他突然明白了,这是一条大鱼,于是带着属下杀去。 管叔原本看到周军中军有虎贲,左军有战车,只有右军没什么强有力的军队,便果断带着蔡叔和武庚向着周军右军包围圈外杀去,突然一直周军小队在一个猛将的带领下向着自己杀来,慌乱间,他让蔡叔和武庚分开逃散。 罴看到三辆战车分开逃逸,便让垣带着大队勇士向着一辆战车杀去,自己则带着三个亲卫向着另外两个杀去。他看有一辆战车要走远了,马上取下背着的弓,连续三箭向着离他最远的贵族射去,让剩下的三个亲卫去认证贵族的死活,自己亲自向着离自己最近的贵族杀去。 罴手下没有一合之敌,没一会儿就杀到贵族战车前,罴翻身一跃就跳上了战车一剑向贵族砍去,只听见贵族大声喊道: “我是管s···”就被罴一剑枭首了。 罴看着倒在脚下的贵族,念念有词道:“说的什么玩意,不好意思啊,没听清。” 然后提着首级向着其他叛军杀去,没一会儿,三个亲卫来了,还带着背后中了三箭的贵族,又过了一会儿,垣也回来了,他用绳子捆着一个贵族推着过来,兴奋地大喊道: “家主,抓着大鱼了!” 走进听到那个贵族大喊道:“我乃蔡叔度,姬旦的弟弟,不可胡乱杀我啊。” 罴马上将手中提着的首级扔过去,再让亲卫将中箭的尸体搬过去,让他辨认。 蔡叔看见地上的首级,起初还没看清,然后再仔细一看,顿时哭出声来,想向前走,却因为被绳子困住了,被绊倒在地,在地上大哭道: “兄长啊!你怎么就走了啊!你如何就让度一人苟活于世啊!” 罴听到蔡叔的话,立马让人去将刚才战车上的尸体搬过来,然后让人将这里围起来,再让垣马上去找师帅,也就是王叔封,将这里的一切告诉他。做完这一切后他便杵着剑,等着王叔封过来。 王四年五月四日 东征周军与殷商叛军在牧野旧战场大战,叛军打败,大部分殷商封国和与殷商有关系的部落主逃了出去,但周军斩获了最主要的战果,其中霍叔主动投降,蔡叔被俘,管叔和武庚被杀。 王四年五月五日 姬旦对外散布对此战的结果:杀了管叔放逐了蔡叔,将霍叔处废为庶民,三年不得录用,还诛杀了武庚,以纣王庶兄微子继承殷祀,在宋(今河南商丘建国。 随后大军在朝歌停留休整了七日,继续向东开拔。 ----------------- 成王少,周初定天下,周公恐诸侯畔周,公乃摄行政当国。管叔、蔡叔群弟疑周公,与武庚作乱,畔周。周公奉成王命,伐诛武庚、管叔,放蔡叔。以启代殷后,国于宋。 ——《史记·周本纪》 第十章 后继有人,伐国破寨 王四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姒罴府传来女子的怒喊声,过了一会儿,传来了婴儿的哭啼声。 粟看着抱出来的男婴,虽然,皮肤皱巴巴的,很丑,但眉心的一点白印让粟和犬笑成了两个傻子。 粟马上让已经清洁好自身的家妻,进入产房陪伴菱,并告诉菱关于孩子的消息,然后让心腹女仆陪着稳婆将少主洗干净,最后抱给夫人看。 做完这些后,粟让犬守好院子,不许放一个人出来或者人进去,随后让人赏赐整座府邸的家臣和奴仆,对稳婆更是重赏。做完这些后,他立马跑去房间里将这个好消息写在布帛上,让人送给出征中的罴。 犬看守着院子,一会儿嘿嘿的傻笑,一会儿向着院子里观望,让旁边的亲卫看着都有些怪异,怀疑自己上司是不是傻了。 夜晚,某个不知名山林,周军营地驻扎于此,整座山谷密密麻麻全是周军的帐篷。 罴躺在一个石头上,望着天上的繁星,但他的思绪却不在星星上,只是望着天空出神。 “家主,夜已经深了,不知家主在想什么?”垣这时看到罴在发神,走过来问道。 罴见是垣,便解释道:“不知为何,今日一天都是思绪难安,心中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垣见状安慰道:“家主放宽心吧,如今我周军势如破竹,一路上攻城拔寨,几乎没有遇到一合之敌,您一定是因为最近战事频繁,才会有这种感觉的。” 罴听罢,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不合理处,也只得说道:“希望如此吧!” 王五年八月十九日 周军打到了东海之滨,姬旦看着前面波涛汹涌的大海,便命令军队调转方向,向着南边继续进军。 在向南讨伐的路上,因为这里的残余势力数量颇为多且抵抗激烈,周军推进速度慢了下来。 某个小部落, 这个小部落大约有千余人,因为他们奉殷商为主,且窝藏殷商余孽,姬旦命令罴率领他的下属前来讨伐。 罴站在寨子前,他的身后跟着四百余甲士,他们整齐排列,连续的大战已经让他们成为了百战精卒。 罴望着眼前的小部落,好似回到了自己部落灭亡的时候。 罴让人对着寨子喊话: “寨子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周王朝的军队,前来此处是为了讨伐殷商的余孽,我们收到情报,你们部落中不仅有殷商的余孽,还祭祀着殷商的社稷,现在,只要你们赶快交出余孽,让我们进入寨子,亲眼看到你们亲自捣毁祭坛, 这样你们不仅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还能保住部落的祭祀,其中的利害关系,希望你们能考虑清楚。” 罴见里面半天不回话,知道了他们的答复,于是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垣见状带着军队压了上去。 垣先让人撞寨门,撞不开,于是又让几个人抱着木头撞,还是撞不开,罴见状,让人拿着柴火堆在寨门前,拿火烧,烧了大概四个小时,罴再让人拿木头撞,没一会儿就撞开了。 进入寨子,只见几百个拿着木棒,石制武器,身着麻服的寨民坚定的站在面前,有青铜武器的就只有十几个,突然寨民向着罴等人扔石块,因为对面人多,石头密密麻麻的。让罴等人措手不及,有几个士兵都被砸晕了。 罴见状连忙让人拿盾牌顶着石头往前推进,寨民发现石头没用,随即一窝蜂地向着罴杀来。 过了半个小时,罴等人杀到一个大房子前,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中年女子都拿着青铜剑站在房子前面,罴明白男子就是族长了,罴对着他说道:“为何不投降?” 男子缓缓地说道:“投降?你是要让我将我自己的妻子交出去吗?简直可笑。” 罴听罢,沉默不语,然后对着男子说道: “来吧,我与你单独对决,你赢则活,输则死!” 男子听罢,看了女子一眼,便果断的朝着罴杀来。 可差距实在太大,过了几个回合,男子便被罴一剑封了喉。女子见到男子被杀,跑过去扑在他身上,深情的望着男子的脸庞,仿佛要将他刻在灵魂里,然后流着泪,在男子身边自刎而亡。 罴默默地看着这一切,随即下令,将两人合葬在一起,然后命人将寨子一把火烧了,押着战俘向着周军大营走去。 这样的事,这两年已经发生过很多了,罴也只能看在眼里。 王五年十月三日 “启禀师帅,末将甲旅旅帅姒罴前来听令。”罴对着师帅姬封说道。 “哈哈,我的罴大夫来了。来,快坐。”姬封见到罴很是高兴。 “不知师帅叫我有何要事?”罴坐下后对着姬封询问道。 姬封看着笑着说道:“有事,有大喜事啊,进来吧!” 门外一个风扑尘尘的武士进来,马上向罴作揖。 罴看见他,惊奇道问道:“季清,你怎么来了。” 季清高兴的对罴说道:“家主,我是来送信的。” 说着将布帛递给罴,罴打开布帛,细细阅读,突然笑了起来。 姬封看见罴欣喜若狂,便对着罴恭喜道:“罴大夫,恭喜啊,你们家后继有人啊,你还是赶快给孩子取个名吧。” 罴对着姬封回礼道:“多谢师帅,罴实在是太高兴了,失礼之处,请师帅包涵。” 然后想到孩子的名字,便对季清说道:“既然孩子在战争中出生的,那就叫武吧,我也是希望战争早日结束,武,止戈为武,姒武。” 姬封对着罴说道:“止戈为武,好啊,我也是希望天下早日平定啊。” 罴对着姬封道:“师帅,我请求回营写信回复,并将名字早日传回去。” 姬封点了点头同意了,随即,罴便招呼着季清回营了。 大概两个小时后,季清带着两个武士,骑着战马向着丰邑而去。 王五年十一月十日 一个来自丰邑的信使走进了姬旦的军帐。 姬旦看着手中的稻禾,仔细的阅读了布帛,便明白了一切。 姬虞在田里发现一株稻禾,异母同穗的,就将它献给周王姬诵,周王命令姬虞将其送给正远征东土的姬旦,还写了一篇《馈禾》。 姬虞是谁呢?姬虞是周武王姬发的儿子,现任周王姬诵的同母弟弟;母亲王后邑姜,是齐国君主齐公吕尚(即姜子牙的女儿。 姬旦读着《馈禾》,既感动又欣慰,随后为了赞扬天子之命,写了《嘉禾》,交给姬虞,让他带给周王。 王六年五月十七日 周军已经推进到江南一带,到这里的时候,周军原来的五万余人已经只剩下四万九千余人,而且将士们都很疲惫,不断有将士唱着家乡的歌谣。姬旦明白,这已经是这次东征的极限了,于是命令班师回朝。 因为是班师回朝,所以速度十分之快,只四个月便已经到达了丰邑。 王六年九月二十九日 大军班师回朝,周王出城迎接大军,在不断的推让中,姬旦和周王一起乘车返回王宫。 王六年十月一日 姬旦代替周王犒赏大军和功臣。 姬封因为参与平定叛乱有大功,因功封于殷商故都朝歌,建立卫国,可称卫侯。 罴因为斩杀管叔和武庚,俘获蔡叔之功,在东征中攻城拔寨之功,被升爵卿大夫,封于白地(位于今河南省辉县的太行山南关山附近。 并让罴任职于卫国,成为卫国的军将,担任卫国立国后的上将军,辅助卫君康叔封管理殷商遗民,同时防卫北方的狄人,其中主要的就是赤狄部落之一的徐无戎。 然后姬旦调整了周王朝的军事国防,在都城丰邑除了三千虎贲氏之外,设有六师,称为周八师,此为周王直属军队。另外,在殷商旧地,以殷商遗民为士兵,周人为将帅设立八师,称为殷八师,以用来镇压叛乱。 确立严谨的军队制度,各个诸侯国必须遵照此执行。 二千有五百人为师,师帅皆中大夫;五百人为旅,旅帅皆下大夫;百人为卒,百夫长皆上士;二十有五人为两,两司马皆中士;伍人为伍,伍皆有长。 每师有五旅,兵车25乘,兵士25人;旅有五卒,兵车5乘,兵士5人;卒有四两,兵车乘,兵士1人;两有五伍,兵士25人;伍,兵士5人。 大国(公侯三师,次国(伯二师,小国(子男一师。 随后,姬旦正式推出了《周礼》,要求每个诸侯国人手一册,必须严格按照周礼执行,若是被中央发现有违反周礼之举,轻者降爵,重者除国。 王六年十月九日 为了提高周王的神圣性,姬旦要求天下所有的诸侯,在王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来到丰邑观看周王的祭天大典,周王以后将称之为周天子。若是有规定时间没到的诸侯,除国! 为了保证祭天大礼的顺利进行,罴和姬封也没有离开丰邑,只好先遣手下前往封地作前期准备,等到祭天大典过后,再去就封。 因为姬封受封卫国,但他的年纪尚轻,只有二十余岁,姬旦怕他担当不起治理殷商遗民的重任,于是特地召集群臣为他举行盛大的授土授民仪式。并将精心制作的《康诰》、《酒诰》和《梓材》等文告,作为姬封治理国家的法则。 在此之间姬旦多次找到姬封,反复告诫他到朝歌后,务必明德宽刑,爱护百姓,妥善安置殷商遗民,一定要勤于政务,必要时寻求殷商故地的贤人、君子和长者,向他们询问殷商兴亡的道理,然后再施之于政务。 除此之外还告诫姬封,商纣王亡国的原因是因为沉湎酒色,沉湎酒色就导致听信妇人之言的过失,所以殷商的乱亡就从此开始,让姬封务必戒酒忌色。 ----------------- 白氏起于毫末,历经武王伐纣、东海之战、三监之乱、东征之战等,每每于战阵奋勇杀敌,故有今日之白氏也。 ——《白氏春秋》 白襄子生于武子征战时,武子曰:止戈为武,故曰武。 ——《白氏春秋》 白帝得民心,每于战阵必有所获,故周时封于白,此不天授邪?,由此可证白氏乃神子也。 ——《白帝经》 家主 姓:姒 氏:白 名:罴 资质:优(偏武 武:武艺超群,略善军略,体质壮硕 文:精通文墨,不善治政,心理强大 史藏 文《牧誓》《周礼》《康诰》《酒诰》《梓材》《馈禾》《嘉禾》《商书》 武《弓决》《战剑决》《锻身》《戈决》《军法书》《阵法书》 史《姒罴记》 第十一章 周天子,初至卫国 王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冬至(公元前136年 丰邑社稷坛,周王、姬旦、太公望、召公奭、众大臣、众诸侯齐聚于此。 周王朝首个祭天大典,周王进位周天子仪式正式开始。 仪式的第一项是迎天,在青铜鼎内升烟火,表达了将人间敬天之意传于上天的寓意。周王至皇天后土牌主位前行跪拜之礼,后至祖宗牌位前上香,叩拜。回拜位后,再对皇天后土行三跪九拜礼。 迎神后为奠玉帛,即向上天、祖宗进献玉、帛。行礼时由司巫导引周王在铜盆盥洗后至神位前行三上香礼,都宗人向周王呈进玉帛。周王至皇天后土及祖宗牌位前行敬献礼仪,鞠躬拜兴后回拜位。 第三个步骤是进俎(zu,古代祭祀时放祭品的器物,内赞奏升坛后,周王在姬旦的陪同下到主位、副位前进俎,进俎毕周王复位。 接下来行初献礼。周王先至爵洗位受爵、涤爵、拭爵、进爵,而后升坛至酒尊处,执爵官以爵进周王,周王到主位前跪献爵,行三上香礼,同时司祝跪读祝文,乐暂止,读毕乐起。 初献之后行亚献和终献礼,除了不宣读祝文外,程序与初献基本相同。终献以后,进行饮福受胙礼,司乐奏饮福酒,奏受胙,周王行礼后坐回主位接受群臣及诸侯大拜。 诸侯和群臣在姬旦的带领下对着周天子跪拜道:“天子万年无期!天子万年无期!天子万年无期!” 仪式做完后,姬旦向着天子台阶走上去三阶,转过头面对诸侯道: “诸公都知道我作了周礼,这是保持天子威严,保证周王朝稳定,保障诸公爵位的有利武器呀,毁坏自保的武器,而沾沾自喜的人,这不是愚蠢是什么?破坏诸公尊严爵位,而不接受惩罚的人,这不是悖逆是什么? 因此,对于不实行周礼甚至主动践踏他的人,不仅天子要降下惩罚,诸公也是不能忍受的啊,因此我希望,诸公回到各自封国后一定要亲自践行周礼,这是你们保持富贵的秘密呀! 夏君夷民,终为夏国,夷君夏民,终为夷国,对于夏国,天下人都要维护,对于夷国,天下人都可以推翻他,我的告诫就是这些,希望诸公细细斟酌。 另外天子已经成人了,已能够临朝听政,有独立处理政事的能力了,因此我决定将国政交还给天子,由天子亲自临朝处理政务” 说完这些,姬旦走下台阶,朝向北面,处于臣子之位,完全是一副恭敬谨慎、有所畏惧的样子。 ----------------- “快,将这些书装到马车上来,欸!那个谁,小心点啊,这可是主母最喜欢的陶器,别打碎了啊···” 姒罴府,犬正指挥着奴仆和武士将府邸里的物品搬到马车上。 罴看着府里的那颗大槐树,对着粟说道: “一定要想办法把这颗树运到白地。” 粟听闻拱手道喏。 这时菱抱着已经三岁的白武走了出来。罴见状立马上前接过孩子说道: “哈哈,看谁来了,原来是我的武儿来了。”菱将孩子递给罴,然后说道: “夫君,小心些,你力气一向很大,别弄疼武儿了。” 罴转头看着菱说道: “哈哈,无妨正好给他松松筋骨,以后更好练武。对了,岳丈那边如何说。” 菱说:“唉!还能怎么说,只是祝福啊,不过想到要离开阿父和阿兄,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伤心。” 罴见状立马将菱揽入怀中,安慰道: “你不是还有我吗,这次我们就封,应该很长时间不会分开了。我已经和君上说好了,等到把白地安顿好,将防御北狄的军务做好才去朝歌上任,这可能要几年的时间,在这期间,我们还能再给武儿添个弟弟或者是妹妹不是,嘿嘿!” 菱听言,开始还好,后面越来越不正经了,推开罴,将白武抱在手上,白了他一眼说:“老不正经的。” 说完就抱着白武上了马车。罴见状摸了摸脑袋,就继续看着搬家了。 在丰邑的府邸自然还是保留着,用作常驻丰邑的人院驻地。另外白氏还在卫国都城朝歌建立一座府邸,用作罴之后上任的府邸。 现在白氏有三座府邸,丰邑的已经建好的一座,朝歌在建的一座,白地已经最后完工的一座。 白地的是白氏的主要基地,一定是要好好经营的。 如今白氏的信息是: 家主姒罴卿大夫三十三岁,主母菱(白姬氏二十九岁,少主白武三岁。 重要家臣有:姒苏(粟担任家宰四十余岁,姒原(垣担任家将三十余岁,姒全(犬担任罴亲卫二十六岁。 资产:封地白地,府邸两座(白地不算,马车五辆,金五百两,银三千两,铜五千两。(两位计量单位 家臣成员:武士五十余人(都是百战精卒,奴仆三十,门客三人(其中就包括季清,工匠:两人。 军备:剑五十余,戈一百,甲胃五十余,弓三十,箭矢五百(铜箭头,战马五十匹,盾三十。 这些就是罴征战十年,通过各种赏赐与采邑,加上粟的经营攒下来的全部家底。其中潜力最大,价值最大的就是封地白地了。 王八年二月二日 白氏一族已经到达了白地,目前该地是一片空白,只有前期人员建起的一座带有土城的寨子,白氏整个家族加起来共计九十余人,连一百都没到。 罴见此情况,立马召集家臣议事。最后得出了方案: 粟留在家掌握大局,继续搞建设,优先军防工事,再建民用建筑。 垣看守城墙城门(土墙木门,并训练武士,作为罴外出的守卫力量。 犬和罴一起去朝歌,犬去购买奴隶,以及邀请技术人才如工匠,农夫等,向他们说明: 来白氏,有地有田,贡赋轻,白氏尊重匠人和农夫,等到罴回来,挨家挨户拜访。 罴则去招武士和门客,以此来充裕防御力量,以此抵御即将到来的野人。罴准备将武士扩充至一百人,领民则多多益善。 三天之后,罴和犬前往朝歌。 卫侯到卫国后,根据姬旦的谆谆教导,他访问当地的贤豪长者,向他们询问治国安民之策。卫侯兢兢业业,勤于政事,深入民间,广泛调研,体察民情民意,深受卫国百姓爱戴。 卫侯不负姬旦的重托,对殷商遗民七族,不歧视,不虐待,妥善安置殷商遗民,关心他们的生活,维护地方稳定,加强民族团结。 卫侯还重视选拔人才,听从贤人劝告,积极采纳合理化建议,依法治理国家,促进卫国经济的尽快复苏,国内很快出现经济繁荣、社会稳定、百姓安居乐业的大好局面。 王九年,罴第二个孩子白璋出世,另外白地已经有了民千人,武士百人,皆是精锐甲士。 得益于卫侯的优秀治理,卫侯免去了白地十年的贡赋,不需要交赋和出兵。因此白地发展十分迅速。 王十年,罴见家中一切走上正轨,便带着五十名勇士,进入太行山,以勘察地形,作为以后抵挡北狄的依据。 罴等人走到位于今天的白陉(xing时,望见峡谷两侧具是山崖,只有中间可供通行,罴见此,认为此地是兵家必争之地,暗暗记下后,继续向前走。 罴等人在太行山查看地形与敌情用时两个月,等到他们从白陉出来时,各个蓬头垢面,宛如野人。 罴回道家后,立马安排粟带人前往白陉修建关隘,称之为白关。 王十三年,洛邑建成。 周天子准备迁都到洛邑,召公令各方诸侯前来朝贺,他向周公旦、周天子奉献玉璋、大弓等礼品。召公向周天子献词: “上天让您做黎民之元首,请接受上天赐您的神圣职责。殷纣无道,万民哀号。上天怜悯苍生,把天下托付盛德的文王、武王。今王迁都,宜继续勉修德政,以祈不负上天重托,不废先王之功业。 今王迁宅于土中(洛邑,亲理朝政,动静语默,均须持重,应敬重德行,躬行德教。上天将根据帝王的德行赐智慧,赐吉凶,赐享国期限。 我王初据新都,更应崇尚美德,祈求上天赐予永久的治理天下的使命。今我率众邦君长,入朝进贺,并非慰劳君王,只是供奉礼品,献祭于上天,使王位世代相传,永无止期。” 朝贺已毕,周天子率满朝公卿、众邦君长在洛邑举行冬祭。 次年正月初一,周天子以朝享之礼献祭于文王、武王之庙,禀告迁都大事。在文王庙、武王庙各献一头赤色牛。周天子入太庙,献酒于先王之灵。至此,周天子完成迁都大礼。 除此之外,周天子还设置了洛邑八师,至此西八师守西土,殷八师守东土,洛八师守洛邑的军事格局设立。 王十五年,卫国在卫侯的治理下,已经十分的安定和繁荣了。 周天子鉴于卫侯治理卫国的卓越政绩和镇守东方的不朽功勋,周天子提拔卫侯担任周王朝司寇之职,掌管刑狱、诉讼和监察方面的事务。 而卫国国事由他的儿子卫髦(máo代为处理,卫侯则定期到卫国督察政务。 由于殷八师设立在殷商旧地,因此殷八师的代管者正是卫侯,卫侯去了洛邑后,殷八师就由卫髦代管,而由于罴是卫国的上将军,因此,殷八师实际是由罴在管理。 此时白关已经修缮完毕,罴让垣带领一个旅的兵士驻扎在白关,以防止北狄翻越太行山攻打白地和卫国。 王十九年三月,周公旦去世,周公被葬于文王墓地毕,周天子说:“这表示我不敢以周公为臣”。 王十九年四月,卫侯姬封去世,卫髦继任卫伯之位。姒罴年四十五岁。 ----------------- 收殷馀民,叔封始邑,申以商乱,酒材是告。 ——《史记》 第十二章 成王崩,三伐东夷 王二十二年(公元前136年,周天子重病不起,崩,享年三十五岁,群臣议谥号“成”,安民立政曰成;刑民克服曰成;佐相克终曰成;制义克服曰成。 成王子姬钊立。 成王崩,天下哗然,边境又是动荡不安。东夷听说成王、周公旦都不在了,于是果断起兵叛乱,不断攻打姬姓诸侯国的城池。 不仅如此北狄、西戎都有所动作,蠢蠢欲动。 王二年(公元前134年 周天子姬钊召集召公奭、毕公高商议东夷叛乱的事。召公奭和毕公高是成王临终前,担心太子钊无法胜任,于是命令他们率领诸侯一起辅佐太子治理国家。 成王去世以后,召公奭、毕公率领诸侯,带着太子钊前去谒见先王的宗庙,并不断告诉他文王、武王创立基业的不易,让他务求节俭,不能有太多的欲望,要凭借笃厚诚实来治理天下,作《顾命》。 天子说:“自寡人继位以来,您二位不断告诉我文王、武王创立基业的不易,让寡人务求节俭,不能有太多的欲望,要凭借笃厚诚实来治理天下,因此寡人夙兴夜寐,丝毫不敢懈怠。 可是如今西方的鬼方和北方的狄人都蠢蠢欲动,东方的夷人甚至已经公然攻打寡人的诸侯国,父王在世时常常教导寡人遇事多听贤才之人的建议,如今您二位就是周王朝的贤才啊。 那么如今这种情况,是因为寡人的德行不够吗?还是寡人有做错的地方呢,寡人百思不得其解,因此想要向你们请教,寡人该如何做呢?” 召公奭作揖回答道: “大王,您是个贤达的君主,因为您能听进去不好听的却正确话,能摒弃好听的却不正确的话,如今到了这个境地并不是大王您的过错啊。您的仁德已经比其他大多数的帝王深厚了。 至于现在的情况,完全是戎狄见到先王和周公已逝,认为周王朝有机可乘,想要在我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的结果。戎狄大多是怀威而不怀德的人,因此您的仁德对他们是没有作用的。 只有剑戈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归宿。” 周天子虚心的向着召公奭请教: “那么现在,寡人该如何做呢?” 召公奭回道: “东夷叛乱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您只需要遣一大将,率领驻守在卫国的殷八师就可以平定,至于北狄,因为有太行山所阻隔,因此只需扼守关隘,就可以将他们挡在外面。 而鬼方,则需要大王亲帅西六师和洛八师,再召集各西方的诸侯国就可以平定了。” 周天子又问道:“现在有哪些有能力的将领呢?” 召公奭回道:“卫国有一将领叫姒罴,他的军事才能是经过武王、周公、成王的认可的,但是他现在是卫伯的封臣,而卫伯又是殷八师的代管者,因此您只需要认命卫伯为东征主将,就能得到这员大将的支持,我想这样东夷就能轻易地平定了。 至于西方,现在太公望还在世,但是我听说他的身体有所抱恙,我想他是不能作为将帅的了,但是太公望之子吕伋,听说颇有军事才能,加上他是太公望之子,想必他也是继承了太公望的一些才能的吧。 因此大王可以将吕伋召唤至身边为您出谋划策,必要时可以让他独当一面。如此安排,我想应该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了吧。” 周天子听到召公奭的话很是高兴,于是将召公奭的建议全部采纳了。 第二天朝堂之上,周天子决定东征东夷,并且在第二年亲征西伐鬼方。 周天子命令卫伯卫髦率领殷八师作为东征主将,命令卫国卿大夫姒罴作为副将,要求两人将东夷平定。 明年,周天子将亲帅三千虎贲氏、洛八师、西六师,出征鬼方。又命令齐公吕尚之子吕伋担任西六师主将。在周天子外出期间,由召公奭、毕公高以及周公旦之子鲁公伯禽共同梳理朝政。 王二年秋,朝歌牧野,殷八师在此集结,准备出征。卫伯卫髦作誓师,姒罴陪同,此时姒罴已经五十岁高龄了。 卫髦说道: “将士们,二十年前,周公在这里和殷商叛军交战,最后周军大胜,至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经过了成王和康叔的治理,殷商旧地没有发起过一例叛乱,这代表着,这里已经成为了周王朝的土地。 现在东夷人随意地攻打东边诸侯国的土地,今天攻破一国,明天攻破一国,那么很快就会攻到这里来了,你们已经安居乐业了二十年,现在有人要打破这个局面,要把战火带给我们,我认为这是不能接受的。 那么如何防止这种惨事呢,主动出击,在东夷人的土地上战斗,打的他们不敢再侵犯我们周人的土地,让他们听见周人就要逃跑。 将士们,功勋只在戈上取,封疆赏爵的机会就在眼前,还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呢,攻破东夷,!保护乡土!” 台下将士用力将戈敦着地:“威!威!威!” 大军开拔。 罴见到卫伯来到自己面前马上行礼道:“见过君上!” 卫伯回礼道:“姒大夫不必多礼,您是卫国的长者,您不仅跟随过武王伐夷,还跟随过周公,同样是伐夷,这是您第三次伐夷了吧!” 罴谦虚道:“君上过誉了!老臣惶恐!” 卫伯握着罴的小臂说道:“罴大夫谦虚了,我知道自己的才能在哪里,像这样的大战,我还没有能力完全掌握,我希望大军能够交给您指挥,我只希望能够跟在您的左右学习到用兵的技巧。请您看在卫国将士的性命上,答应下来。” 罴见状只好说道:“君上既然如此坚决,那老臣也不推脱了,还请您尊坐主位,我会在您的身旁提示,若是有什么失礼之处,请君上原谅。” 卫伯见罴答应,便轻松地走了,罴旁边的白武问道:“阿父,君上这是何故?” 罴看着白武说道:“武啊!你是幸运的人,能够遇上如此贤明的君主,这真的是武王保佑啊,你记住,若是我死以后,你一定要尽心辅佐君上,想必你也是能够做出一番事业的。” 说完便拍马跟上大军了。 这次的东夷之乱主要是徐夷和淮夷。当初周公东伐,徐夷、淮夷及东部其他部落是以徐国为首的诸多淮夷方国、部落,因为他们也是反商势力,所以周公只是平定,并没有歼灭。 这次他们看到周公和成王相继去世,认为有机可乘,便果断发起了叛乱。 王二年冬,大军抵达奄国旧地,因为天气寒冷,大军在此修整,以待来年春季继续进军。奄国是第二次东征时周公攻灭的东夷国之一,后来周成王将该地改封给了周公,此为现任鲁公伯禽的封国鲁国。其余的东夷国主要还包括薄姑、丰伯等。 王三年春,大军继续进军。五月,抵达徐国。经过成王和康叔以及姒罴的练兵,殷八师的战斗力在当时是极为炸裂的,不仅人人披甲执锐,还有战车至少有五百余辆。而反观东夷军队,披甲率不到五成,金属兵器不足六成,战车更是凤毛麟角。 于是没有费多大功夫,徐国的主力军队就被歼灭了。周军乘势进军,两个月,就将整个徐国夷灭,为了消化战果,卫伯和姒罴不得不派人告诉召公让他抓紧派人来接受战俘和奴隶。 修整了三个月,周军继续进军,两个月又打到了东海之滨,罴望着这块熟悉的地方,回忆都涌上来心头,转头对着白武说道: “看就没有,那个石头就是第一次我和武王打到这里,我在上面刻下了第一次字,蜚廉真是一个绝世名将啊!还有,是我第二次和周公以及康叔打到这里,我又在上面刻下第二行字,现在我要刻下第三行字了啊,武儿,你也去刻吧” 白武听闻十分兴奋的拿着青铜剑刻上去自己军武生涯的第一个功绩。 王三年冬,大军向南转进,三个月灭亡了淮夷,小部分淮夷被赶到了淮河以南,而周军都是北人,对于南方水土不服,且不通舟战,被淮夷小败,幸亏关键时刻罴带领精锐部队断后,大军才得以完整撤退。 只是这一战之后,因为罴年事已高,又接连血战,身体每况愈下。卫伯见状,只得下令班师。 王三年四月,大军回到朝歌,卫伯和姒罴前往洛邑接受奖赏。 在周天子二年时,周天子已经亲率大军打败了鬼方大军,在鬼方的土地上劫掠了一番便回朝了,而北狄因为太行山的阻隔以及太行八径都在周王朝手里,因此没有攻破关隘。 王三年六月,周天子在洛邑封赏功臣。 卫伯被加封土地达到三百里之多,一跃成为当时最大的诸侯国,并被提升爵位至侯爵,同时让他任职周王朝的司寇。 罴也被加封了土地,有五十里,不过都在太行山里面,需要自己去打,而且并没有提升爵位,只是给了金千两,洛邑府邸一座,得到了可以随时讨伐太行山里的蛮夷和北狄的征伐权。 如今白家实力: 封地:五十里(大概在太行山南部,白邑,白关。 人:民三千,匠三十,武士一百,门客十,主家族人十,家臣族人二十余 财:府邸四座(丰邑、洛邑、白邑、朝歌,金两千,银五千,铜一万,铁一百吨 ----------------- 某个博物馆里展出了一个古代的石碑,上面写道: 姒罴跟随周王征伐殷商余孽至此斩杀商朝大将蜚廉至此 下大夫姒罴跟随鲁公征伐东夷至此 卫国卿大夫姒罴跟随卫伯征伐东夷至此 卫国卿大夫姒罴之子白武跟随阿父征伐东夷至此 ······ 经过了武王伐东夷,周公伐东夷,卫伯伐东夷,最终终于将淮河以北收入了周王朝的领土范围内,至此以后,淮河以北夷人绝迹,可见祖先开疆拓土之难。 ——《关于徐夷灭亡原因的论述》 第十三章 姒罴亡,白武改制 王五年冬,天气愈加寒冷,寒风吹在人脸上,打得人生疼,可是白武却丝毫感受不到。 白武正带着十名家兵从朝歌快马加鞭赶回白邑,因为他得到了一个令他心脏骤停的消息,他的阿父,那个他心目中高大伟岸的的阿父已经要离开他了。 白邑,当白武踏进院长时,虽然院子里面全是人,但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热闹,反而让人感到十分压抑,有人看到白武来了,立马行礼道:“少主!” 房门外,犬正瘫坐在门口眼泪止不住的流,看到白武也没有丝毫反应,仿佛他的心已经死了一般。白武调整了一下情绪,揉了揉脸,极力让自己不哭出来,然后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进门后迅速的关上房门,这是怕让寒风吹到阿父。 白武走到姒罴床前,看到阿母正坐在床边流眼泪,地上正跪着自己的二弟白璋,三弟白琳以及小妹白葳,二弟白璋呆呆的跪在床前,已经无法言语了,三弟白琳正在小声的抽泣,小妹白葳则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阿母见白武来了,轻轻拍了拍姒罴,在他的耳边说“武儿到了”,便给白武让出位置,自己走到一旁,面对着墙暗自流泪。 在姒罴无法理事这一两年,都是白武代替姒罴在朝歌任职。 白武慢慢的走到床前,他以为自己会很坚强,不会在阿父面前流泪,可是看到床上脸颊瘦弱,眼袋浮肿,皱纹深的仿佛沟壑一般的阿父,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以前的那个身强体壮,仿佛永远都有着自信谦虚的人,白武一下控制不住自己,“砰”的一声跪在了姒罴床前,眼泪如流水般落下。 “阿父,武儿来了。” 罴仿佛听见白武的声音一般,慢慢睁开眼,艰难的扭过头看着白武,想要抚摸一下白武的脸颊,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手,白武见状,连忙抓起罴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对着罴说: “阿父,武儿在呢,您还有什么要告诉武儿的吗?” 罴看着白武,缓缓地说:“保,护,好,家人,善待,家,臣!”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在罴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白武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块玉圭,可是在阿父离世的这一刻白武并没有心情去查看,只是伤心欲绝的看着罴的尸体喊道:“阿父!” 站在一旁面对着墙的菱听见了白武的喊声,立马转身跑到姒罴的床前,看到了床上一动不动的罴,顿时心气上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白璋看到阿母晕倒,赶紧爬过去扶起阿母,大喊道:“阿母!” 白武回头看到晕倒的阿母,连忙对外喊道:“来人呐!快请疾医!” 门外众人在听到白武的喊声后,知道了,白氏的家主,周王朝的名将,卫国的上将军姒姓白氏罴,离世了。顿时院中众人几乎全部哭出了声。 为何众人如此伤心呢,原来因为罴本是奴隶出生,知道奴隶的境况与艰难,于是在白氏立下规矩,只要在白氏勤勉做事,立功者可脱奴籍,可以选择做佃农,也可以选择做白氏家奴,不过白氏家奴只要没有泄露主家的任何信息,都可以脱离家奴身份变为佃农,只是终身不能离开白氏范围罢了。 还有一种情况,一辈子在白氏作奴,老死后,后代可以脱离奴籍。因此许多奴隶颇受白罴恩惠,现在甚至已经有人脱离了奴籍。 还有粟和垣没有出现的问题,粟在罴三伐东夷的前两年去世了,垣则是在去年去世了,现在白氏第一代硕果仅存的就只剩下犬了。 当众人还在伤心时,听到里面喊叫疾医,便立马有人推着正在院中候命的疾医进去。 过了一会儿,主母被救治醒了,不过还是失魂落魄的,白武见状立马让白琳扶着阿母去休息,而自己则拉着白璋去主持家务和罴的后事。 七天后,白府开始治丧,来白邑的人络绎不绝,小小的白邑还是自建成以来,第一次涌入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贵族,以至于白邑道路都被马车塞满了,很多马车都停在了白邑外面。 来的人有:天子派来吊唁的使者,鲁公的使者,燕公的使者,卫侯亲临,洛邑的卿大夫包括菱的娘家,虎贲氏中的代表,西六师的代表,洛八师的代表,殷八师以及卫国贵族来的人就更多了。 白武按照周礼合礼的接待了来客,特别是天子的使者和卫侯。第二天罴被下葬,下葬的地点在罴亲自选的的地方,以后将作为白氏历代家主的墓园,还有白氏嫡脉成员的墓园。 罴下葬的时候棺椁中只有一身华服和一块玉佩,他坚决拒绝了大量的陪葬品以及人殉,他说如果可能的话,多抄录一些典籍放在陪葬室里吧。他甚至还笑着说,如果后世子孙缺失了典籍,还可以把他挖出来,也算为文明做贡献了。 于是,一身华服,一块玉佩,一室典籍便成了白氏家主下葬的规定。 白武将一株槐树苗亲自重在姒罴墓后,只见姒罴的墓旁边有三个墓,有两个已经有主了,分别是粟和垣,第三个位置已经挖好了,它是犬给自己预留的位置,甚至他还有点私心,趁着两人比他走得早,偷偷往姒罴墓位挪了三公分,当时罴知道了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只见罴的墓碑上写着:周朝卫国卿大夫上将军姒姓白氏罴之墓 右下角写着,子白武、白璋、白琳,女白葳。 夜,白武独自在房中,唤出了玉圭。 在唤出玉圭的那一刻,他明白了玉圭的全部作用,只见玉圭通体乳白,整体呈长方形,上尖而下方,玉面上雕刻着许多云状纹饰,玉圭上半部分用甲骨写着“奉天承运”四个大字,下方依次排列着世系家主史藏。 世系 武祖:姒姓白氏罴遗言:武儿没想到吧,善待家臣。 可转世:零 家主 姓:姒 氏:白 名:武 资质:优(偏武 武:精通武艺,善于军略,体质壮硕 文:精通文墨,善于治政,心理正常 史藏 文《牧誓》《周礼》《康诰》《酒诰》《梓材》《馈禾》《嘉禾》《商书》 武《弓决》《战剑决》《锻身》《戈决》《军法书》《阵法书》 史《姒罴记》 白武看着“世系”一项,既伤心又好笑,这大概就是阿父最后能为我做的了吧。 随着看向转世一项,暗自叹了口气。 既然继承了玉圭,那么白氏的未来就由我白武守护吧! 随后将提升选项用在了军略一项,数据变成了: 家主 姓:姒 氏:白 名:武 资质:优(偏武 武:精通武艺,用兵如神,体质壮硕 文:精通文墨,善于治政,心理正常 第二天,白氏议事堂,白武坐在了以前姒罴的位置上。 下方左边是宗室子弟,以白璋为首,右边是家臣,以犬为首。 白武看着下面的人精神都不好,都还沉浸在上代家主离世的阴霾中,于是说道: “诸位,你们有的是我的兄弟,如白璋等,有的是我的长辈,如全叔等,今天我成为了家主,那么我就必须要承担起带领白氏向前走的重任,可这个重任是我一个人就能承担起的吗? 我认为不是,还要你们和我一起承担啊,先主离世是谁也不想的,可事已至此,我们难道就要一直沉浸在回忆中吗?白氏难道要就此衰落吗?那才真的会让先主失望啊!所以请振作起来吧诸位!” 犬看着主位上的白武,仿佛又看到了罴,一样的雄气勃勃,一样的白印,他突然想到要是罴在的话该如何做?于是他起身说道: “家主说得对,我们不能如此低沉,如果先主在世,还不知道怎样呵斥我们呢!在这里,我算是诸位的长辈,那么就由我带头,向现任家主献上忠诚。” 说完,率先单膝跪地,高声说道:“先主在上,皇天后土为证,我,姒全宣誓成为白武的家臣,若违此誓,神形俱灭!” 然后其他如粟的子嗣,垣的子嗣,以及之后收的家臣都学着犬单膝跪地宣誓。 而白璋等宗室子弟则站起来作揖道:“先主在上,皇天后土为证,我,白璋同意白武就任白氏家主,坚决不做损害白氏的任何事,若违此誓,神形俱灭!” 白武看着此情,也站起身来,挺直脊梁,食指于右太阳穴前指着天说道: “先主在上,皇天后土为证,我,白武,正式就任白氏家主,绝对不做有害白氏的任何事,有保护白氏任何人的义务,若违此誓,神形俱灭!” 说完后,众人都落座,白武见到都坐好了,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议事吧,议一议我们白氏今后该如何走。” 然后众人都开始了激烈的讨论,最后再拿给白武最终拍板,最终形成了如下决议: 甲:白氏分出两脉,嫡脉和支脉。家主只在嫡脉中选择,且由上代家主指定,指定的下代家主在上代家主没有卸任时称为少主。白氏子弟不可做损害同族的事,违者家法伺候,家法最严重的则是在地牢幽禁一生。嫡脉脉主由家主担任,支脉脉主由家主指任。 乙:白氏分出两堂两卫,民事堂、军事堂、影卫和白罴卫。民事堂掌管家中民务和经商,军事堂掌管家兵和家中安全,影卫管刺探情报,白罴卫是家中亲卫,保护家主及其直系子嗣。 丙:加大吸引人才的力度,争取十年内,将白地人口突破一万,另外为了更好的支援白关,在白关和白邑之间营建新的乡邑,取名槐邑。 丁:将家兵扩充至两百,在家兵中挑选忠诚且武艺高强的士兵组成白罴卫,人员定为五十人,最后整个白氏武装力量为两百五十人。 戊:民事制度:民五家为比,有比长;五比为闾,有闾长;四闾为里,有里长;五里为亭,有亭长;五亭为邑,有邑长。目前白氏有两邑一关,民事堂主官为民堂主,下面则有吏,辅助民堂主。 军事制度:五人为伍,有伍长;二十五人为两,有司马;一百人为队,有百夫长。军事堂主官为军堂主。 己:白武自任嫡脉脉主,任命白璋为支脉脉主,支脉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任命苏禄为民堂主,原桓为军堂主,姒全为影卫卫士长,季清为白罴卫卫士长。 庚:在白关设立军民两关长,军关长,民关长。 ----------------- 襄子改制在白氏发展过程中有着极其重要的奠基作用。 ——《白氏内部研究白皮书》 ----------------- 作者的话:说来好笑,小君在写罴的死亡时恰好在放歌,是钢琴曲,真的是太应景了,我真的是泪眼婆娑的写下去的,丢脸啊! 第十四章 成康之治 王二十年 经过周天子继承文王、武王的业绩,对内推行周公“明德慎罚”的主张,务从节俭,用以缓和阶级矛盾;对外不断攻伐淮夷,用武力控制东方少数民族地区,掠夺奴隶和土地,分赏给诸侯、大夫。 整个周王朝出现农业生产蓬勃发展、人民生活相对改善、四方少数族纷纷来贺等升平景象。 同时周天子继承了周公的周礼,即王朝各种典章制度的创立和推行。而由于周王朝的疆域空前广阔,为了进行有效的统治,便实行了分封制,即实行“封土建国”的政策。 除此外周王朝的分封,是以宗法血缘关系为纽带,建立起周天子统辖下的地方行政系统,按疆土距京城的远近,把土地及土地上的人民赐予分封者(大部分都是诸侯。 一方面,受封者在所封的土地上握有政治、经济、军事等大权,实行全面的统治;另一方面,受封者要对周天子承担镇守疆土、出兵勤王、缴纳贡赋、随王祭祀等义务。 周王朝的分封,在武王时即已开始,但大规模分封是在成王及现任周天子时期。 而由于白武在卫伯的领导下,不断率领殷八师稳定东土的社会秩序,因此白氏的封地也被加封至六十里,进一步向着太行山进发。 由于白氏封地的扩大,还有白氏实力的增加,白氏在太行山中新设置了两邑,分别为麓邑,罴邑。由于太行山中物产丰富,因此白氏商队也快速的发展,白邑也因为商业的繁荣,人口增长至五千人。 现在白氏有四邑一关,即白邑、槐邑、麓邑、罴邑和白关。总人口突破一万。 白氏家兵也有六百人,白罴卫一百,影卫更是由于商队的发展,遍及周王朝。更是由于对太行山的不断开发,白氏拥有了整个太行山的地舆图,这对白氏今后的发展至关重要。 ----------------- 王三十年,白地,槐邑,杉亭,槐树里。 钺正在槐树下休息,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老丈!老丈!” 钺慢慢睁开浑浊的眼睛,只见一个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恭敬地呼唤着他。 钺说道:“你谁啊?” 行商回答道:“老丈容禀,我是洛邑的行商,听说白地盛产山货,故前来考察一番!” 钺接着问道:“你有何事啊?” 行商说:“我想问路,不知白关往哪个方向走啊?” 钺说:“什么?鹿?我哪知道鹿在哪儿,你这个人真怪。” 行商哭笑不得的说:“不是鹿,是路,道路的路。” 钺听后没好气的说:“什么?大鹿?小鹿我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大鹿,你这人消遣老汉我是不?去去去。” 行商听完无奈的说:“我们不说鹿了,请问白关往哪里走。” 钺听闻警惕的说:“白关?你去那里作甚?你是谁?不会是细作吧,是不是想要探查我白氏的情报,快说,不然我叫里长了。” 行商见状,马上说:“不是,我是行商啊,刚才不是和您老说过的吗?” 钺听完放心下来不好意思说道:“年轻人,对不住了啊,人老了,头脑不清楚,耳朵也不好了,白关啊,你往那条道,对,就是有很多槐树的那条道,一直走就到。” 行商见状道谢道:“多谢老丈,就是不知老丈今年高寿啊?” 钺闻言,得意道:“哈哈,老汉我啊,今年六十有一了,哈哈。” 行商听闻,立马恭敬道:“哟,那您老可是武王时代的人了?” 钺说道:“那可不?我呀生于商王时代,在武王时跟着白氏先主出生入死,和先主一起与蜚廉战斗过,见过周公,和先主一起与周公讨伐过东夷,见过卫康叔,三征东夷我也在此列,见过当今卫侯,那是在先主去世那天,我还记得那天我可伤心了。” 说着钺不禁流起了泪。 行商见状安慰道:“那现在生活怎样呢,现在天下太平安定,黎民百姓安居乐业,您老也是生活的不错吧!” 钺听到这话,也不禁开心起来:“那可不,老汉我啊现在的生活啊,就是神仙来了也不换啊,我儿子现在是里长,孙子跟着家主作亲卫,女儿嫁给了白氏家臣享福,孙媳妇还是苏氏女嘞! 像老汉我这么大岁数,现在居然还能好好的活在世上,不仅如此,还如此悠闲,全靠先主、家主以及天子的恩惠啊!对了你们外面人过的如何啊!一定比我们白地过的好吧!” 行商说:“不瞒老丈,我走南闯北有一些年头了,外面的生活虽然各地不尽相同,但总体来说是比较好的,当今天子圣明,以仁德治天下,刑措几乎没有用过的时候,周围的蛮夷呢,也被天子及众诸侯揍得是服服帖帖,轻易不敢扣关。不过啊,走了这么多地方,我发现你们白地是最富庶和安逸的呀!” 钺听道行商这么说,于是高兴道:“是吗?哈哈,我就说当年跟着先主就没错,先主看着就是能成大事,还仁慈爱民的人,不愧是我啊!哈哈哈。” 行商听着钺这么说也不禁笑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长的略微魁梧,但脚有点颇的中年来到两人面前,先是对着行商行了一礼,然后对着钺说: “阿父,都已经到了饭点了,你儿媳都做好饭了,快回去吃吧!” 钺听完也就起身说着:“吃饭!吃饭!”,说着杵着鸠杖,慢慢朝着家里走去,钺的儿子见状连忙让跟着自己的侄子上前去搀扶,却被钺一把甩开:“去去去,老汉我还没老的动弹不得呢。”说完慢慢走着。侄子见状只得亦步亦趋跟着。 钺的儿子看到父亲回家了,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对着行商行礼道: “先生对不住,家父有些任性,如果唐突了先生,还请看在白氏的面子上原谅我们。” “哈哈,无妨,令尊着实令人尊敬啊,和令尊一序,在下也是颇有感触啊。不知令尊手上那个样式精美的鸠杖是什么?” “先生过誉了,我是这个槐树里的里长,先生若有帮助,在下义不容辞。至于家父手中的鸠杖,是白氏发给退役的年过六十的有功之臣的” “白氏真是个有仁德的领主啊,对了,我看足下身材魁梧,是卒伍出身吧!” “先生好高的眼力,不错,在下正是卒伍出身,家父原来是先主的亲卫,后来退役被安排在白邑担任邑长,我则是在考核成功后进入了白氏家兵担任司马,但后来在白关抵御北狄人受伤,就退了下来,担任这个里的里长,好在犬子用心,进入了白氏的亲卫队白罴卫。这着实给我长脸啊!” “白罴卫?我听说过,据说这支军队人人都有能和熊罴搏杀的力量,一百人可以在一千人的围杀下突围而出,若是装备不全的蛮夷,就更恐怖了,一百能将一支万人军阵杀穿。” “哈哈,是的这支军队可是我们白氏举全族之力组建的啊。” “哎呀,这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往白关进货呢,在下就不打扰了。” “先生慢走!” 钺的儿子看见行商走了,赶紧回家询问了自己的父亲刚才和行商说了什么,以及行商的来历,身份及目的,然后将这些情况记录在一张草帛之上,放在一个竹筒里,吩咐手下送往槐邑的影卫堂。 白邑,影卫府,一个在白邑十分偏僻的地方,只见里面来来往往都是身穿黑衣的人。 “卫士长,这是槐邑送来的情报,这是白关以及罴邑送来的情报。” 全忠接过手下递来的情报,细细阅读后,将其整理,然后出了影卫府,前往家主府邸。 “家主,这是这个月关于白地的情报,这是关于白地之外的情报。”全忠将这个月情报总和递给白武。 白武看着两份情报,看了看白地外的情报,看完就撂下了,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当今天子和卫侯贤明的治理下,当前的周王朝在以往的历朝历代中都算得上是一大盛世了。 而白地的情报,白武就仔细的看了起来。 情报显示,因为白地积极地开发太行山,使得白氏山货在周王朝十分畅销,加上白氏积极招募匠人进行原料深加工,如今白氏皮革扬名周王朝。 不过由于动作太大了,导致太行山里的狄人好像有所动作,最近袭击罴邑的事件越来越多了。罴邑是白氏最深入太行山的乡邑,白氏由太行山外向北深入太行山的乡邑依次是:白邑,槐邑,白关,麓邑,罴邑。 白武看向全忠问道:“有太行山里狄人的最新情报吗?” 全忠恭敬地回答道:“有!”然后从怀里递给白武。 白武看着情报,情报上显示太行山里靠近白氏领地的几家狄人部落相互之间频繁接触,白武知道针对白氏的战争马上就要到了。 于是果断起身,对着全忠说道:“去,召集家中重臣,议事堂议事。” 全忠行了一礼,答道“喏”便去通知了。 傍晚,议事堂烛火通明,白氏所有重臣齐聚议事堂。 只见白武居于主位,左身后站着影卫卫士长全忠,右身后站着白罴卫卫士长关奇(也是钺的儿子,下面左边依次坐着白氏少主白桓(白武之子,支脉脉主白璋,藏书阁阁主白琳,白氏学堂山长白翰(白璋之子。 下面右边依次坐着民事堂民堂主苏禄,军事堂军堂主原桓,白邑邑长钟黎。 “既然诸位到齐,那我们就议一议接下来该如何做了。首先先让民堂主苏禄盘点一下白氏家产吧!” 苏禄对着白武行了一礼便说道: “如今白氏有封地六十里,四邑一关,分别为白邑,槐邑,麓邑,罴邑和白关,人口突破一万,达到一万五千,其中白邑有六千,占据白氏人口近一半,白氏商队遍及周王朝各个大城和各个诸侯国, 现家中金六千,银一万,铜两万,铁三百吨。匠二百” 说完便坐下。军事堂军堂主原桓接着说: “现家中家兵八百,具是披甲执锐的精兵,如今三百在白关,一百在罴邑,五十在槐邑,五十在麓邑,三百在白邑” 支脉脉主白璋说:“支脉现在还没有一个支脉弟子” 白氏学堂山长白翰起身说:“学堂内有学童一千,大部分是家兵之子,家臣之子,少部分是领民之子。” 白罴卫卫士长关奇说:“白罴卫一百五十人”便回到白武身后不动了。 ----------------- 成康之际,天下安宁,刑措四十余年不用。 ——《史记》 第十五章 白府议事,北狄扣边 白府,议事堂。 白武见都说完了,于是就说: “诸位,这次我们不仅要议出今后的发展方向,另外,我这里有一份情报显示,山中的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我敢断言,不出三个月,狄人必会向我白氏发出袭击,因此我们还要讨论出针对狄人的防御措施。 那么下面先讨论发展方向吧。” 经过两个小时的讨论,最后众人得出如下方案: 甲:白氏接下来的发展方向依然是太行山,依托太行山丰富的物产,大力发展商业,另外白武指出,不仅要发展商业,还要大力发展农业,不然如果外界将白氏封锁,白氏必然会被困死在山里。 乙:招募擅长勘探矿产的人才,努力在山中开采矿石,以作为白氏的军备支持。 丙:继续招募领民的政策。 方案出来后,白武也为防止山中狄人做出了军力部署: 将三百人放在白关,两百人放在罴邑,一百人放在白邑,一百五十人放在麓邑,五十人放在槐邑,这几个月,家主白武亲自带领一百五十白罴卫驻守在白关,随时准备救援。 同时,在罴邑到麓邑再到白关之间修筑烽火台,并派家兵驻守,以用作传递信息。 议完事后,众人都散去了。 一个月后,白武将家中的事情都交给白璋和苏禄处理后,带着白桓亲帅一百五十白罴卫赶到白关。 五月三日 白武接到情报太行山中五个狄人部落聚集五千人准备侵犯白地。 白武立马将消息传给罴邑,让罴邑守将做好准备,再让麓邑守将清理狄人的探子,要让狄人探查不到一点关于白关的情报。 随后白武留下一百人驻守白关,防备狄人偷袭,自己亲帅两百家兵加上白罴卫进驻麓邑。 五月十日 白武进驻麓邑。 十五日 白武在麓邑看到罴邑传来的烽火。立马带着三百五十人赶往罴邑。 罴邑 罴邑守将匡封看着城下五千黑压压的狄人,一股压抑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这时旁边的一个白氏家兵吞着口水说道: “将军,我们能守住吗?” 匡封听到士兵的问话立刻就知道如果不说点什么,士气就会崩溃了,于是对着两百家兵说: “将士们,各位都是家主从白地里面选出来的勇武之士,我相信各位都是有杀敌的本事的,那么我们需要杀多少呢,我们并不需要将他们都杀完,我们只需要抵抗到家主支援就好了, 那么家主什么时候支援呢,我想是很快的,你们都知道家主让我们修了烽火台,刚才我已经点了烽火,证明家主已经知道这里的事了, 因此我们只需要防守住城墙就好了,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够做到的,况且我们身后还有罴邑百姓的支持,如果我们败了,他们怎么办?狄人会攻破罴邑,下一步就是麓邑,白关,槐邑,白邑。 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你们的乡邑吧,狄人的秉性你们也一定清楚,如果放他们进入了我们家门,我们的亲人会遭受怎样的苦难?会发生什么我想大家都知道,因此我们决不能后退一步。” 家兵们听到匡封的话,也明白了罴邑的重要性,便高喊道:“誓与罴邑共存亡”,随后都坚定地看着城下的狄人。 十八日 白武抵达罴邑附近,此时罴邑战斗已经十分惨烈了,城墙已经被攻破,家兵们依托着城中的建筑逐步抵抗,而罴邑的邑民也加入到了抵抗的行列,不然罴邑早在十七日就被攻破了。 白武带着亲卫藏在山林里,看着眼前黑压压的狄人正在源源不断的进入罴邑,但罴邑里面还传来阵阵抵抗声,便明白罴邑还没有彻底沦陷,于是他心中已经想到了对策。接着就带人回到了大部队。 随后白武做下如下部署: 分成两部分,白武带一百白罴卫抄狄人老营,白桓带两百家兵和五十白罴卫从靠近麓邑的方向杀入罴邑,分担狄人注意力的同时,支援罴邑的抵抗。 不过要等到白武等人靠近到一定位置再杀入进去,大概等半个小时就够了,这时狄人的注意力都在白桓等人的身上,白武就可以悄悄带队摸到狄人后方。 等时机成熟的时候,白武带队杀入狄人主营,狄人一定会大乱,这一定会表现在狄人的一线部队身上,白桓看到狄人乱了之后,带人从城中向着狄人主营方向杀出来,这时白武和白桓两面夹击,狄人一定会溃败,那么此战就胜了。 看到白桓点头后,白武便带队出发了。白桓在地上插了一根木棒,看着太阳照射木棒的影子,等到影子到达半个小时的位置时,白桓便带人向着罴邑杀去。 围着罴邑的狄人根本挡不住白家军披甲执锐的家兵的冲击,白桓等人很快就冲入了城中。 匡封看着面前一脸鲜血的少主,十分激动,白桓让他不必多礼,问他现在罴邑中能战斗的人有多少,匡封情绪低落的回答,家兵八十人,能战斗的邑民五百人。 白桓看着伤心的匡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匡将军,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狄人还在城外,先将狄人打退,到时候,我给你报仇的机会。” 匡封看着一脸坚定的白桓,于是把脸上的泪抹了,单腿下跪道:“喏” 随后,白桓让人将全部人集结起来,缩小防御圈,留下三百邑民和五十家兵抵御狄人的进攻,其余人全部撤下来,撤下来的人员,让他们抓紧休息,为接下来的反攻做准备。 城外,狄人主营后面的一个十分茂盛的树林里。 白武看着眼前的战况,见到狄人在白桓的生力军加入进去后,攻击强度逐渐下降了,于是在狄人马上就要轮换攻击部队时的间隙时,果断带人杀向主营。 白武等人在狄人营地里肆意穿行,遇到的狄人都是一触即溃,很快白武带人杀到了狄人首领面前。 白武看见了远处五个穿着比其他狄人繁华得多的狄人,知道这五个人就是这次狄人南侵的主谋了,于是果断带人杀了上去。 五个狄人首领中有两个自持武力,带人亲自冲上前去和白武等人对抗,可是很快就被杀了,其他三个狄人见状,便不再亲自上去,只是不断指挥着手下抵抗。 很快,在城中的白桓看到对面狄人的慌乱,明白白武已经动手了,于是立马带着匡封以及五十白罴卫两百个家兵向着狄人主营方向杀去。 大概十几分钟,狄人便在白武和白桓的两面夹击下崩溃而散,只有两个狄人首领逃了出去,另外三个,两个被白武带人杀死了,一个被白桓带人杀死了。 半个小时后,追击了一段距离的白家军回来了,白武立马让人统计战果和伤亡,过了一会,白桓带来了此战的结果: 斩杀狄人两千,俘虏狄人一千;自家家兵,罴邑守军战死一百二十,伤五十;来支援的家兵战死五十,伤二十;白罴卫伤了三十,没有人死亡;罴邑居民,原来有九百人,如今只剩下四百,另外罴邑经过这次战争,需要重建。 白武静静地听着白桓的汇报,见白桓回报完,思考片刻便做出了战后处理: 甲:俘虏的一千狄人全部都拉到白邑做苦力,战死的家兵,一人给十金的抚恤金,有家小的给家小,没家小的送到白邑的英勇堂供奉,每年家中组织祭祀,为他们续上香火。他们的子女,全部送到学堂学习,家中免他们所有费用,管他们到及冠以后。 乙:伤了的,轻伤的尽全力治疗,康复后根据战功升官或是赐地(都是采邑,重伤的根据战功安排做吏或是乡邑官职。 丙:原来罴邑的居民根据战功都有赏赐,受损房屋,家中负责重建,免罴邑今年的税赋。 丁:原罴邑守将匡封在这一战结束后提拔做白关军关长,原来的关长年纪大了,调入家中做军事教头。 戊:调集麓邑一百人前往罴邑集合,麓邑留下五十家兵以及召集二百邑民守城就好了。 白桓听完后便对着白武行了一礼后,出门执行命令了,白武在门口向着大山深处望了一下,就回屋了。 二十一日 麓邑一百家兵抵达罴邑 二十二日 白武率领休息好的两百家兵、一百五十白罴卫以及刚到的一百麓邑家兵合计四百五十人踏上了报复的道路。罴邑由剩下的四百经过战争洗礼拥有武器的罴邑邑民防守。 二十六日 白家军抵达第一个狄人部落,因为部落首领已经死在了罴邑战斗中,经过半小时的战斗,第一个部落被夷灭。 二十八日 白家军抵达第二个狄人部落,部落首领也死在了罴邑战斗中,半小时后,一片大火在部落内燃起。 三十一日 白家军抵达第三个狄人部落,遭到了部落首领的激烈抵抗,但是一小时后,也是被夷灭。 六月二日 白家军抵达第四个狄人部落,这个部落首领也死在了罴邑战斗中,但是有能人出来带领,在白家军经过的地方设伏,白家军遭到了狄人的埋伏,好在经过连续的战斗,白家军的家兵已经算是老卒了,在实力悬殊下,狄人被反杀。白家军攻入部落,轻易地夷灭了这个部落。 五日 白家军抵达第五个狄人部落,可是等到白家军进入部落后,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于是白家军只好放火烧了这个部落。随后白家军班师回罴邑。 十二日 白家军回到罴邑,在班师途中,白家军又遇到了两个小狄人部落,两个狄人部落表示愿意加入到建设白地的伟大事业中来,便主动烧了自家的房子,带着家小跟着白家军来到罴邑。这个举动将白武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至此,这次狄人侵犯白地,以狄人失败,白氏惨胜收尾,白武相信这次之后,白氏至少五十年不会遇到山中狄人的大规模侵略行动。白家军在罴邑驻留了三个月,等到罴邑的防御设施基本完成后,留下一百家兵驻守便回白邑了。 此战后,白氏兵力损失惨重,原本的八百家兵,现在只剩下五百五十,白罴卫由一百五十,剩下了一百三十。白武命令要抓紧将兵力补充完整,并且将家兵扩充到一千人。 到时候将兵力如此部署: 白邑三百,槐邑一百,麓邑一百,罴邑两百,白关三百。 第十六章 康王崩,白武亡 王四十四年(公元前996年 周天子崩,谥“康”,史称周康王。其子姬瑕立。 天子崩,天下诸侯都需要到洛邑祭祀康王,朝觐新天子,白武跟着新任卫伯卫徂一起前往洛邑。 在康王四十一年,卫侯卫髦薨,谥号“康”,由于第一代卫侯姬封也是谥号“康”,因此第一代卫侯姬封称为卫康侯,第二代卫侯卫髦只得将爵称为卫康伯,等到第三代卫侯继位,中央就只给了伯的爵位,称为卫伯徂。 从洛邑返回白邑后,白武将白桓叫到跟前说: “桓儿啊,我去洛邑朝觐天子时,观察当今天子不似贤明,真正贤明的君主一定喜怒不形于色,天子却在继承天子之位时显得很高兴,这不是明君的表现啊。 因此,为了保证家族在接下来的动荡中保持下来,家族的政策要有所转变,放弃继续开发太行山的动作吧,先将现在的成果巩固,将家兵扩招到一千五,白罴卫扩招到两百。 让影卫积极收集洛邑以及周边蛮夷的情报,将罴邑的城墙加高,提高罴邑的防守力量,以防备狄人的进攻,你去朝歌任职上将军,一定要积极磨砺兵马,我想没有多久天下就要大乱了。” 现在白武已经六十余岁了,他自己已经隐隐约约感到大限将至。 王二年 白武于白邑去世,子白桓继承家主位。 白桓看着脑中的玉圭陷入了沉思。 世系 武祖(享龄五十五:姒姓白氏罴遗言:武儿没想到吧,善待家臣。 襄祖(享龄六十三:姒姓白氏武遗言:桓儿加油!重视学堂传承。 可转世:零 家主 姓:姒 氏:白 名:桓 资质:优(中庸 武:精通武艺,善于军略,体质正常 文:精通文墨,略善治政,心理正常 史藏 文《牧誓》《周礼》《康诰》《酒诰》《梓材》《馈禾》《商书》··· 武《弓决》《战剑决》《锻身》《戈决》《军法书》《阵法书》··· 史《姒罴记》《白武记》 随后白桓将提升用在了军略上,变为: 家主 姓:姒 氏:白 名:桓 资质:优(中庸 武:精通武艺,用兵如神,体质正常 文:精通文墨,略善治政,心理正常 王三年 周围蛮夷听闻天子崩,随即边境烽烟四起。 正好老东家东夷又是第一个反叛的,由于康王的仁德治理,因此康王受降了不少东夷部落,可是这些东夷听说康王崩,果断的掀起了叛乱,对着姬姓诸侯国不断烧杀劫掠。来自东边的求援布帛如雪花般飘入洛邑。 天子见状大怒,但是由于天子初登基,朝野不稳,于是天子听从卫伯的建议,命令白桓率领殷八师前往东土,四伐东夷。 白桓接到诏书,果断听令,在朝歌牧野之郊,举行誓师出征仪式: “将士们,康王是多么仁慈啊,他几乎不用刑法,对于小的错误,只要犯人能够改正,他就能容忍,对于大的错误,只要认错并且赔偿受害者损失,那么就能免于死刑。 康王给了东夷土地,存生的房屋,保护他们不受其他东夷部落的侵害,这是多么大的恩德啊,可是他们却不感念康王的仁德,在康王崩逝的第三年就发起了叛乱。 这不是背叛是什么?难道他们认为周人只是软弱的给予赏赐却没有惩罚吗?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啊,将士们,东夷人如此畏威而不怀德,那么我们就赐予他们惩罚,将赏赐他们的东西都夺回来,不仅如此,还要让他们知道,背叛的代价,只有鲜血才能够洗刷这一切。” “威!威!威!” 王三年六月 东征大军到达鲁国,鲁国军队及其附近的诸侯军队加入大军。 王三年七月 东征大军到达齐国,齐国军队及其附近的诸侯军队加入大军。 王三年七月末 大军抵达第一个背叛部落,遇到东夷联军。 联军总共六万余,东夷军二十万。 两军对垒,但是相互之间装备的差距仍然十分巨大,白武按照祖传的地图和兵法,轻易地就将东夷联军击溃,第一个部落灭。 但是东夷开始打起了游击,不断在东征大军行军路上放冷箭,致使东征大军行军十分缓慢。白桓看这样可不行。于是召集众将商讨,最终白桓想到了方法, 既然东夷人这么分散,那么我们就像犁一样,犁过去,随即下令: 大军分为两部,一部主队,一部狩猎队。主队保持二万人,每日行进二十里便扎营,等待狩猎队归来,保护粮道和防线,不让一个东夷人越过主队之后。 狩猎队分为两队,互相替换,一队去狩猎,第二天回来,另一队接着狩猎。狩猎以五百人的旅氏为单位,出去后,所过之处,只要是东夷部落,不论大小,抵抗者灭,投降者抓回来,送回洛邑处理。 就这样,东征大军所过之处,方圆百里的东夷部落便被夷灭殆尽,不过不怕,夷人走了,周人会来填补空缺。 王三年九月 大军扫到了东海之滨,白桓找到了祖传的石碑,在上面刻下字,随后带队向南扫去。 王四年二月 大军到达淮河一线,白桓见到将士们都十分疲惫,并且大量俘虏让大军负担十分严重,便果断下令班师了。 王四年五月 庞大的东征部队回到朝歌,白桓将大部分军队留下,带着少部分军队押着大量俘虏和财货前往洛邑。 王四年五月中旬 周天子赏赐东征大军,鲁国齐国被加封了土地,还在东边封了大量诸侯国,白氏也被加封了土地,白氏封地达到了一百里,不过还是在太行山范围内。 六月 白桓返回朝歌,将天子赏赐带给众将士,众将士十分激动。 王五年 巢侯叛乱,天子命白桓平叛。 巢国在江淮一代,有一师旅族众,拒绝南征。天子在洛邑得知此事后,罚师旅金三百。按律,须将此事通报全军,而白桓只命在师旅军内公布,最后白桓召集众人,向众人陈明利害,再表示可以替师旅代缴罚金,但是要求必须尽心出征。 王五年十一月 白桓率领殷师抵达巢国,因为江淮水网密布,因此行军困难。 王五年十二月 巢军大败,巢侯愿降,白桓押着巢侯回洛邑。 王六年二月 巢侯到达洛邑,因为巢侯是姬姓诸侯,因此周天子将他囚禁,将他的儿子封为巢伯。 王十五年(公元前981年) 繁、蜀诸戎叛乱,巢国复叛,周天子亲征,洛八师及虎贲氏组成中师.命吴白领西四师为左师,白桓领殷四师为右师。令毛公子班率族人从征。 王十五年秋 周天子在庚辱宫(岐山西)大阅军队,然后令左师先中师而行,经方城、邓、鄂师(鄂豫交界处),至汉中洲,向南渡过汉水,天子令伯贾父用兵把守渡口,到达夔(湖北秭归)长王行宫。 天子命令左师作为中师前锋,向前开路,沿着长江逆流而上进入巴蜀,天子亲帅中师征繁、蜀,右师由白桓带领沿长江顺流而下,征讨巢国。 王十五年春 天子大胜而还,白桓也再次攻破巢国,押着巢伯而还。 王十五年秋 大军回到洛邑,巢国被除国,另封其他诸侯于巢。 王十六年 天子御驾南征,这次只带了洛八师,大军到汉水,遭到以白雉(兕为国腾的荆地民族的顽强抵抗。 王十七年夏 大军陷于战事不可自拔,天子命人说这次来到南边是为了狩猎,于是打了两只鹿,大军班师回朝。 王十八年正月 周天子在吕(今陕西西部狩猎,下令赏赐己侯三只鹿。己侯下令制作卣(you,卣(盛酒的青铜器皿上镂有三只鹿,献给周天子,天子大喜。 王十九年 荆楚叛乱。 周天子准备再次向南亲征,命令殷八师随行。 白邑白府 “阿父,天子命令又要南征,要求阿父带领殷八师随行。”白振对着白桓说。 白桓听完,叹了一口气,对着白振说:“看来,你阿爷没有说错,当今天子望之不似明君,这样频繁征伐,天下如何安定啊!” 说完看着白振说道:“这次征伐天子应当不会分兵,再让我单独领兵了,因此,这次你就不要随我去了,家兵也不要抽调,就让五十个白罴卫随我一起就好了。” 白振还想争取,便被白桓打断:“这次南征,说实话我并不看好,年年征战,将士和百姓都很疲惫了,况且我们是北人,不善水战,前两次巢国能胜,胜在人多势众,这次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敌方,获胜很是艰难啊,而且我们两个总要有一个活下来,不可能两个都陷进去。” 白桓看到白振情绪低落,安慰道:“振儿啊,不要担心,这次只要天子不胡乱指挥,说不定不会败,就算败了,有五十白罴卫我也能冲出重围,不见得会陷进去。” 说完便去准备行李,前往朝歌召集殷八师准备出征了。 白振看着父亲的背影,不知道为何有些心悸,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行事。 朝歌殷八师营地 将士们听说又要征战,都十分有埋怨,白桓见状,立马召集将领。对他们说道: “天子命令我们出征,难道我们还能违抗吗?既然不能违抗,现在发这些牢骚还有任何益处吗?既然没有益处,还不如好好准备,争取早日打败南蛮,早日拿着奖赏回家不好吗? 更何况,我一介卿大夫,不仅是卫国上将军,还是殷八师统帅,家中三代都率领着殷八师,你们连这点脸面都不给我吗?” 诸位将领听到这话,知道事不可为,只好告罪下去安抚军心了。 第二天,殷八师开拔前往洛邑会合洛八师。 ----------------- 某个博物馆里展出了一个古代的石碑,上面写道: 姒罴跟随周王征伐殷商余孽至此斩杀商朝大将蜚廉至此 下大夫姒罴跟随鲁公征伐东夷至此 卫国卿大夫姒罴跟随卫伯征伐东夷至此 卫国卿大夫姒罴之子白武跟随阿父征伐东夷至此 卫国卿大夫殷八师统帅白武之子白桓帅军征伐东夷至此 ······ 第十七章 南征惨败 王十九年 周天子统军由千地出发,逾散关,顺汉水而下,到达卢,时正值雨季,将士多有生病。 白桓向着天子所帅的中师而去,到达中师后,白桓请求觐见天子,但被拒绝,于是白桓转向去寻蔡公。 蔡公是大司马,因为是白桓的直接上级,所以两人多有交情,很快,蔡公将白桓邀请进自己的军帐。 “桓大夫,快来烤烤,别感染了风寒。”蔡公见白桓浑身已经被雨水淋湿,将他引到火盆前。 白桓焦急的对着蔡公说: “蔡公,我不碍事,现在最焦急的是大军啊,这么大的雨,这次我们南征可没有如此多的准备啊,将士们都在雨中淋着呢,天子准备怎么办?” 蔡公看着白桓,叹了口气说道: “我又何尝不知呢?但是现在天子不见我啊” 白桓诧异的问道:“怎么会?您可是大司马啊” 蔡公落寞的说:“是大司马,可是有兵马才是大司马,没兵马,只剩下大了,况且,因为我在这次南征时,反对天子出征,天子最近对我多有疏远,我估计啊,这次回去啊。我可能就要回封国就封了。” 白桓这时焦急道:“那这可怎么办?我去求见天子,天子也不见我,这是怎么回事?” 蔡公说:“这不奇怪,最近几天有很多人去找天子,让天子班师回朝,可能天子感到厌烦,便都谢绝见人了吧!” 白桓见状也是急的团团转说:“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蔡公见白桓这样急迫,便好奇问道: “就算缺少抵御雨的遮蔽,可是只要多伐树木,这么多人,很快就能盖好足够避雨的木棚,也不是多么紧迫的事啊。” 白桓见蔡公问了,也见不到天子,便也不隐瞒,直接说道:“蔡公有所不知啊,按理说如此大的雨,又连续下了如此多天,这汉水水位应该上涨不少,可我这几天发现,这汉水的水位上涨得并不是很大,这其中必有蹊跷啊。” 蔡公听闻说道:“这也不是大问题啊,兴许是上游有地方决堤了,向着其他地方流了一部分,这也能保证汉水水位不上涨啊。” 白桓说:“不排除这个可能,可是万一是楚人在上游拦堤蓄水呢?楚人久居南方,对于南方气候的把握比我们精确的多,他们一定知道最近有雨季,所以提前在上游筑堤蓄水,等到时机一到,决堤防水,我军可就没有生还之处了啊。” 蔡公听闻大惊道:“这可如何是好?” 白桓又继续说道:“我军顺着汉水而下,一路上扎营皆靠近水边,到时候大水一到,我军连跑都没地方跑啊!” 蔡公听闻大惊失色,急的团团转,最后下定决心说:“不行,今天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向天子阐明厉害。”说完向着天子行宫走去。 天子行宫门口,守卫告诉蔡公,天子有事,不见蔡公,请蔡公择日觐见。 蔡公见状连忙一边大喊,一边推着守卫闯进行宫:“我有急事见天子!”守卫见蔡公是周王朝重臣,又是姬姓宗亲,便不好动武,竟然也被蔡公闯了进去。 周天子见蔡公闯了进来,不禁大怒,对着守卫道:“你们是干嘛吃的,让人随便闯入寡人的行宫,要是有刺客,寡人不是就直接崩逝了?” 然后又对着蔡公说:“你乃是周朝重臣,还是诸侯,如此藐视周礼,你是想被除国夺爵吗?” 守卫见状立马被吓着跪倒在地,说着“天子恕罪!” 蔡公连忙焦急的对着天子跪拜道:“我有生死攸关的大事求见天子,失礼之处,请天子在听完我所说之事后,如何降罪,老臣绝无怨言!” 周天子见蔡公直接大礼跪拜,又听到他说有生死攸关的大事,便只好听他说,于是对着守卫说道: “你们给寡人滚出去,等下再收拾你们”然后对着蔡公说:“你既然说有大事,那么我就看你有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如果没有,你就给寡人滚回封国养老吧!” 蔡公连忙起来对着天子行礼道:“喏”,然后看着天子右边的武士辛馀靡。 周天子见蔡公看向辛馀靡,不高兴的说道:“怎么,还要寡人的近卫出去吗?你想干什么?” 蔡公见状只能说道:“臣不敢,启禀大王,大王应该知道这几天都是雨季,可是汉水的水位却没有丝毫上涨,这实在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 周天子见蔡公说起了汉水,以为他又想要劝他班师,于是讥讽的说道:“怎么?蔡公准备去当水官吗?这么关注汉水之事,况且我需要知道吗?这天下这么多事,我必须要将眼睛放在这小小的汉水吗?” 蔡公听到天子的讥讽,知道天子还没想到要害,于是只好继续说道: “大王容禀,寻常时间汉水是否上涨并不重要,可是现在我大军安营扎寨都在汉水旁边,按理说如此大的雨,又连续下了如此多天,这汉水水位应该上涨不少,可这几天汉水的水位上涨得并不是很大,这其中必有蹊跷啊!” 周天子轻笑道:“蔡公莫要以为寡人不懂军事,若是上游有地方决堤了,向着其他地方流了一部分,这也能保证汉水水位不上涨。” 蔡公听完叹气道:“臣当时也是如此想的,可是大王如果有人在上游筑堤蓄水呢?” 周天子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说,楚人在上游筑堤蓄水?” 蔡公回答道:“这不无可能,况且楚人久居南方,对于南方气候的把握比我们精确的多,他们一定知道最近有雨季,所以提前在上游筑堤蓄水,等到时机一到。” 周天子接话道:“等到时机一到,决堤防水,我军将被冲得全军覆没!” 说完周天子连忙叫来中师统帅,向他问道:“我军有没有向汉水上游派出军队探查上游情况?” 中师统帅闻言,为难道:“大王,近日连连大雨,行军况且困难,如何能派人出去探查敌情啊。” 周天子听闻,脸色吓得苍白,突然又开口道:“快去传令,马上,立刻将军队移往高处。” 周天子见到中师统帅一脸为难,突然大怒道:“快去传令啊,你个xxx,再敢怠慢,寡人先砍了你。” 突然外面传来了“轰隆”的声音,还隐约能听到“涨水啦!”的喊叫声。 周天子嘴里念念道:“完了!” 汉水上游 楚军统帅看着水蓄得差不多了,立马下令挖开堤坝,然后看着滚滚河水顺着越来越大的缺口向着下游奔流而去,轻笑道:“周天子,尝尝楚人向你上贡的礼物吧!” 洪水顺着汉水河道奔涌而下,沿途的一切树木,石头,泥土都被裹挟而下,这是就是上天的伟力啊,不是开个挂就可以阻挡的。 白桓站在行宫外,焦急的等着里面的消息,突然听到“轰隆”的声音,然后看到和青天连成一片的洪水,向着自己奔来,白桓暗骂了一声,就被洪水裹挟了。 当白桓还在洪水中奋力挣扎,突然摸到一个树木,抓紧抱住这个救命树木,正高兴间,一块洪水中的石头击打在他的身上,顿时白桓就被撞得喷出了鲜血,这时洪水带着白桓狠狠的撞在了河中的礁石上,白桓卒。 在白桓死的一瞬间,远在白邑的白振脑中突然出现一块玉圭,正在书房读书的白振顿时哭出了声来,惹得仆人一阵奇怪。 在洪水渐渐平息以后,辛馀靡背着周天子的尸首上岸,随后他又在河水中发现飘着的蔡公尸体,于是连忙跳下去将蔡公也捞了上来。在另一个地方,五个白罴卫正在焦急的寻找他们的家主。 突然他们在河中的一块石头上发现一具尸体,上面的玉佩在阳光下闪着光,他们连忙游过去看,果然就是白桓,他们将白桓拖回岸上,颤颤巍巍的探查白桓的鼻息,结果什么气息也没有,又连忙伏在白桓胸口听心脏跳动的声音,却也丝毫不见起伏。 五个白罴卫崩溃了,当场,一个白罴卫自刎,一个年纪较大的白罴卫对着三个年纪较小的白罴卫说道: “家主对我有大恩,当初若不是家主将我从山中救下,我早已经死在了那里,今天家主死在了这里,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他的原因,我们哪里还有颜面回家见人呢,你们三个要好好活下去,将我们两个的尸体能带回去就带回去吧,带不回去就地埋了吧,但是必须要将家主的尸体带回白邑安葬,最后请家族照顾好我的妻儿,我去也!” 随后自刎而死,其他三个白罴卫见状,默默地帮他们收好尸体,去找来木头做了一个简易的棺椁,将白桓的尸体放进去,随后带着三具尸体回到临时大营。 王十九年冬 南征大军班师回到洛邑。 去的时候,天子亲征,洛八师和殷八师随行,回来的时候,天子崩逝,十六师只剩下三师。周王朝在南面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惨烈损失。 王师北归后,周公封辛馀靡为西翟侯。白罴卫护送白桓灵柩回白邑的路上,只见洛地和殷商旧地,几乎家家皆缟素,户户皆白帛。 ----------------- 弘鲁昭王,广批荆楚,唯狩南行。 ——《史墙盘》 周昭王亲率大军东征南征并非无成,从后世周穆王的表现来看,虽然昭王身死异地,但周王朝对南方的拓展,已由周昭王完成。 ——《关于周昭王南征大败的看法》 第十八章 稳定人心,自毁长城 白邑 白氏为家主举行了十分宏大的葬礼,不过白桓陪葬依旧按照白氏惯例,一身华服,一块玉佩,一室典籍而已。 白振看着父亲的墓碑,第一次有了对周王朝不满的想法,可是白氏的力量还不够,还需要积蓄啊,白振也终于明白先主罴为什么要立家族了,因为一个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啊,只有许多人的力量聚集到一起,才有和不公作对的时候。 而如何将众人凝聚到一起呢,家族,有什么比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最亲呢,只要有合理的制度,保证宗族之间不出什么端倪,一声“有人打我们白家人”,不得提起家伙就上啊。 在白桓的丧事办完后,白振独自一人看着脑中的玉圭: 世系 武祖(享龄五十五:姒姓白氏罴遗言:武儿没想到吧,善待家臣。 襄祖(享龄六十三:姒姓白氏武遗言:桓儿加油!重视学堂传承。 桓祖(享龄四十一:姒姓白氏桓遗言:姬瑕你个坑货,你txx。 可转世:壹 家主 姓:姒 氏:白 名:振 资质:良(中庸 武:粗通武艺,用兵如神(+,体质正常 文:精通文墨,略善治政,心理正常 史藏 文《牧誓》《周礼》《康诰》《酒诰》《梓材》《馈禾》《商书》··· 武《弓决》《战剑决》《锻身》《戈决》《军法书》《阵法书》··· 史《姒罴记》《白武记》《白桓记》 第二天,白府众人在议事堂议事。 白振坐在主位左身后站着影卫卫士长全风(全泽之子,右身后站着白罴卫卫士长仇专, 下面左边依次坐着,支脉脉主白翰(白璋之子,藏书阁阁主白智,白氏学堂山长白溯。 下面右边依次坐着民事堂民堂主苏祥,军事堂军堂主原普,白邑邑长游蔚。 白振说道:“先主这次没于南方,这不是先主的错,而是天子的问题,因此我们今后要有选择的回应天子的诉求,像这次如此明显的无益征讨,我白氏应该找理由拒绝,诸位以为如何?” 堂下白氏众臣明显对这次周天子将家主害死在南方怨念颇深,都点头称“喏”,表示支持。 白振见大家都赞同自己的观点,于是接着说道:“这次虽先主没于阵中的还有前影卫卫士长全泽和前白罴卫卫士长匡封,因此我打算提拔全泽之子全风担任影卫卫士长,以及仇专担任白罴卫卫士长,其余诸位都保持不变。” 见到堂下都没有异议,于是接着说道:“我刚继承白氏家主之位,对于家中的情况不甚明了,因此希望诸位能够给我介绍一下家中的情况。” 民事堂民堂主苏祥出列说道:“现如今我白氏有封地一百里,四邑一关,分别为白邑,槐邑,麓邑,罴邑和白关,人口六万, 其中白邑有三万,占据白氏人口近一半,槐邑一万,麓邑六千,罴邑四千,白关一万,白氏商队遍及周王朝各个大城和各个诸侯国, 现家中金两万,银三万,铜五万,铁一千吨。匠五百,另外在太行山中发现了一座铜矿和一座铁矿,因为比较靠近东夷部落,所以没有开采。” 随后军事堂军堂主原普出列汇报道:“现家中家兵两千,甲具齐全,如今五百在白关,五百在罴邑,两百在槐邑,三百在麓邑,五百在白邑” 影卫卫士长全风也出列道:“原白罴卫两百人,现白罴卫一百五三人” 支脉脉主白翰起身说道:“现在支脉没有神印的公族十三人” 白氏学堂山长白溯说道:“现在学堂内有学籍的学童总共五千,在各邑都有一个小学堂,白邑有五个小学堂” 白振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接下来就是议事环节了,最后白氏得出议案: 甲:扩大麓邑和罴邑,增加两邑的人口,在太行山中寻找能种植作物的土地,开垦农田。 乙:设置一个专研院,研究如何将丰邑那颗祖传槐树移植到白邑来。同时加大招揽人才的力度。 丙:支脉子弟,白氏只供给基础生活,其他的需要自己到家族中找工作。 丁:加大投入学堂建设,将白氏学堂改为白氏痒序堂,掌管白地所有学堂事物。 戊:尽快挑选勇士将白罴卫补充完整。 这次白氏议事并没有做出大的改动,主要是稳定了先主桓突然离世造成的动荡,若不是白氏继承制度完善,只允许家主嫡脉继承家主之位,而且家主只能指定一个妻子作为正妻,一般是第一个妻子。 而由于历代白氏家主都只有一个妻子,因此不存在争位这一说法。而且拥有少主制度。因为有着玉圭施加影响,因此白氏家主一向身体很棒,只要不出意外,妥妥的都能活到五十以上, 因此能够等到少主完全成年,且拥有深厚的家学,使得白氏少主不会成为心智不全,没有认知的昏庸之主。 王十九年(公元前977年 周天子南征荆楚,大败而回,不仅洛八师,殷八师都丢失在汉水沿岸,还损失了大量的支持周天子的诸侯贵族,更为重要的周天子本人也崩逝在汉水。 周天子尸体回到洛邑后,众臣为他上谥“昭”,称周昭王,圣闻周达曰昭;声闻宣远曰昭;威仪恭明曰昭,圣德嗣服曰昭。 而由于周天子死的太过忌讳,于是周王朝中央没有通告诸侯,让诸侯来祭拜。 之后,周昭王之子姬满登基为天子,由于周天子发现先王之道已经衰败,因此为文王和武王的法度缺失而伤心, 随后周天子任命伯臩为太仆,让伯臩随时告诫他治国的道理,作《臩命》。于是天下重新安宁了下来。 王十二年(公元前965年 周天子见犬戎没有及时送上贡品,一时兴起,突然想要征伐犬戎,祭公谋父劝谏说道:“大王这可万万不行啊,康王在位时显耀德行而不炫耀武力。 军队驻守都城而在必要的时候才出动,出动就必定要显示威力,可是炫耀武力就会亵渎军队,如果军队的实力被敌人所知,就不能震慑敌人。 因此赞颂周文公的颂歌说:‘收起干和戈,藏好弓与箭,我想要美德,传遍全天下,王业永保全。’ 康王对待百姓,会尽力使他们品德端正,并且使他们性情纯厚,让他们财产增多,让他们器用便利,明示利害所在,用文德教化,令他们追求福利,并且远离灾害,心中怀有仁德而恐惧威刑, 因此康王才能保住文王、武王的事业,并且不断的壮大,以至于到现在天下还有许多怀念康王的人。” 随后祭公谋父继续对着不耐烦的周天子说道:“大王,按照先王的制度,邦畿以内是甸服,邦畿以外是侯服,诸侯守卫之地是宾服,蛮夷所在之地是要服,戎翟所在之地是荒服。 甸服的诸侯要向天子的父、祖进献祭品,侯服的诸侯要向天子的曾祖、高祖进献祭品,宾服的诸侯要向天子的远祖进献祭品,要服的诸侯要定期进献贡物,荒服的诸侯要来朝见天子。 甸服诸侯进献的祭品每天一次,侯服诸侯进献的祭品每月一次,宾服诸侯进献的祭品每季一次,要服诸侯进献的贡物每年一次,荒服诸侯朝见天子终身一次。 在先王的遗训中,甸服诸侯不进献祭品就要反省思想,侯服诸侯不进献祭品就要反省言辞,宾服诸侯不进献祭品就要修定制度,要服诸侯不进献贡物就要修正名分,荒服诸侯不朝见天子就要反思德行,依次做到却仍然不能使诸侯尽职就要施以刑罚。 天子要惩罚甸服不进献祭品的诸侯,攻打侯服不进献祭品的诸侯,征讨宾服不进献祭品的诸侯,责备要服不进献贡物的诸侯,告谕荒服不朝见天子的诸侯。 因此,关于刑罚的规定,有用于攻伐的军队,有用于征讨的武器,有施于责让的命令,有写于文告的言辞。 下达文辞命令却仍然不能使诸侯尽职,就要进一步反思德行,不要使人民疲劳进行远征。所以邻近的诸侯没有不听命的,远方的国家没有不服从的。 现在自从大毕、伯士去世以后,犬戎氏遵守其职责前来朝见天子,您却说‘我一定要按照不进献祭品的罪名征讨他们,还要向他们炫耀武力’,这无异是抛弃了先王的训诫啊。 我听说犬戎氏宣扬敦厚的风气,都遵照前人的德行,并且能够一直坚持,这样一来的话他们就有足够抵御我们的力量了,这不得不令我担忧啊” 周天子听着祭公谋父的劝诫,感到十分厌烦,于是让人将祭公谋父赶出了王宫。 最终周天子还是发兵征讨了,他出动了新建的洛八师和西六师,并且让沿途的诸侯国率族人从征,最终抓了八个部落首领就班师了。 在白邑的白振听说了这件事,对着旁边的少主白衍摇着头道:“周天子这是自取灭亡,自毁城墙的举动啊,攻打一个没有错的蛮戎,这无疑会导致大量蛮夷诸侯国脱离商王朝的统治。 为了自己的一时情绪而损坏自己家的财物,这不是愚笨是什么?” 果然,荒服的诸侯国听说了这件事,从此荒服的国家都不来朝见周天子了。 ----------------- 因一时冲动而损坏已有的财物,此不智也;因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而讨伐他人,此不仁也;摒弃先王的遗训而妄为,此不孝也;不顾本国贫乏的民力而强行征伐,此不忠也。 ——《白氏春秋》 第十九章 东征西讨,超长待机 王十三年(公元前965年 造父因为善于驾马被周天子宠幸,周天子得了良骥十分高兴,于是让造父御马,自己亲率大军西征戎狄,出征的有洛八师和西六师,最终大军出征至昆仑山就慢慢返回洛邑了。 王十三年末 淮夷听说周天子大举西征未归,于是果断发起叛乱,十一月,淮夷大举西侵,前锋至芮国,周天子听说这件事,连忙长驱归国,命白振率领殷八师讨伐淮夷。 白振在朝歌牧野誓师: “将士们,先祖姒罴率领你们讨伐了东夷,我们大胜而归,先祖白武又率领你们再伐东夷,我们同样大胜而归,先父白桓同样带领你们讨伐东夷,我们同样大胜而归。 那一次后,从朝歌到东海之滨,再也见不到一个东夷的身影,这都是我们殷八师的荣耀啊,如今淮夷又起来反叛,不仅如此还打到了芮国,如果淮夷打破了芮国,再前一步,可就是洛邑了啊。 洛邑是哪里?那是我们周朝的都城啊,如果让淮夷攻进了洛邑,我们还有脸面去见扫平了东夷的殷八师前辈吗?当我们百年之后,殷八师的前辈们问我们,你们这一代的殷八师有什么傲人的战绩吗? 难道我们要回答说,没有,不仅如此,我们还让蛮夷攻陷都城,这样说的话,我们还有脸面吗?还有荣誉吗?如今,殷八师的荣誉要靠我辈承担啊!打退淮夷!保卫都城!捍卫荣耀!” “威!威!威!” 十一月十日 殷八师进驻到古师,与淮夷大军对峙,在此之前,周天子还命录终已经率领一师由麸地至古师与白振会师。这样一来,淮夷后路已断。 十一月十五日 殷八师和淮夷大军在古师决战,淮夷军因为后路被断,军心浮动,而殷八师是百战精锐,淮夷被轻松击溃。 王十四年 周天子论功行赏,造父被封于赵地,录终被封于楚地,白振则被加封二十里。 同年 西极之国(中亚地区有化人(魔术师来拜见周天子,能入水火,贯金石,变化多端,周天子为其所惑,遂御驾西游。 白振看着周天子西游的情报一阵无语,总的来说当今天子有才能,特别在军事上颇有建树,就是贪玩了些。 王十六年 周天子回到洛邑,途中得能工巧匠偃师,他们能够制作木偶人,这些木偶人表面看起来和真人一样,能合乐拍歌起舞。天子大悦。 白振听说了这件事,马上派白氏子前往洛邑,想办法记录其中的奥秘, 王十七年 西极之国女国主入周朝见天子,周天子回以宾相待,赐居昭宫。 王三十年 白邑 街上围满了好事的邑民,只见一辆几匹马拉着一颗十分巨大的槐树向着白府而去。这就是姒罴和三家臣宣誓的那颗槐树。 经过白氏专研院三十年的研究和实验,终于能够做到移植能力,从有了移植能力到今天有了三年了。 为了防止槐树枯死在路上,白氏每次都在中途合适的时间和地点重新栽下,等到活了之后又挖出来,向着白邑运。 在这过程中白氏掌握了移植各种草木的方法,白振下令将这种秘方设为绝密,不准随意传播出去。 而后白氏不断移植珍贵花草树木到太行山中的白氏据点,特别是草药,白氏移植了很多珍贵草药,人工种植,使得白氏医术发展迅速。 白振和苏禄、原桓、全忠看着槐树落入坑中。 白振说:“当年先祖对你们祖先的誓言,到了今天,乃至以后,白氏都会尽心执行,希望三位家族能够尽心帮助白氏,一起完成先祖,能够不被别人欺辱的愿望。” 苏禄、原桓、全忠三人听罢,都对着白振作揖道:“先祖之誓,不肖子孙不敢忘却,请家主放心,我三族永远都是白氏最忠心的附族,这是写到了我们三族的祖训上的。” 白振听完点了点头,对着三人作揖道:“君不负白氏,白氏绝不负君。” 王三十七年 周天子率领洛八师和西六师抽调出的一个师,共九个师出兵讨伐荆楚。周天子吸取周昭王的教训,选取了雨少的季节,远离汉水,广泛派出士兵探查地形和危险。 最后成功打败荆楚蛮夷,带着大量战利品班师。 王三十八年 淮夷之国徐国,自称为王。 周天子听闻决定亲自征讨徐国,天子决定亲帅洛八师为中师,让白振率领殷八师作为左师,让楚子录终率领南边的诸侯联军为右师。 王三十九年 周天子誓师出征。 命令白振领兵自东海而下,录终领兵自长江而下,周天子率领中师自颍水、淮水而下。 徐国自然抵挡不住周王朝的大军,最后徐王兵败身死,徐国被周军夷为平地。 徐国被灭后,周天子顺势在涂山召开诸侯会盟。 拜师途中,周天子命令大军转道东海,看见东海的美景,乐而忘返。 同年,陵翟致向毕国贿良马百匹,并且归还毕国宝器,同时想通过许国与毕国达成和平协定,结果毕国不同意,随即侵略毕。毕国派人向天子求救,于是周天子派孟悉到毕地讨戎。陵翟致是陈国国君,也是戎人 同时,犬戎跨过太行山南侵,驻扎在太行山的白振率领家兵以及卫国派来的殷八师一个师,在太行山挡住了犬戎的南侵 王四十年 周天子游玩至南郑,同时任命吕侯为司寇。 王五十一年 周天子西游至丰邑,看到街上有人在争吵,感到十分有趣,于是派人去询问原因,原来是一个人认为另一个人乘他外出的时候将墙偷偷向他家挪动了几公分,导致他家的用地面积面积减小了。 突然有司到了现场,判定挪墙的那个人将墙挪回去,周天子感到奇怪,就招来有司询问如何判定的,有司支支吾吾的说: “臣也是猜的,因为如果那个人没有挪过墙,另一个人也不会和他吵,事出有因,必然不是空穴来风,况且每天乡邑的事太多了,这种小事一般都是随便处理就好了,反正只要解决了问题就好了,对不对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天子听后说道:“胡闹!”随即让人找来了了解事情经过的其他邻居问话。 邻居说:“这纯粹就是另一个人嫉妒他邻居家的面积比他宽,而且一般这种小事是谁先说话,有司就判定谁赢。” 周天子问道:“有司都不讲证据吗?” 邻居弱弱的回道:“对付我们这些小民,有司也不需要证据啊。” 周天子听完让人赏赐了这个邻居一些财货,于是就面无表情的返回洛邑了。 三月 周天子召集吕侯,他说: “现在我们要安定百姓,为什么选择不称职的人做官?为什么敬重不合理的刑法?为什么用在不恰当的地方?原告与被告都在,士师应该根据五刑的法律条文来审验。” 吕侯听完有些疑惑,周天子接着说道: “通过审验与事实相符,就用五刑来定罪。如果五刑不合适,就用五罚来定罪。如果五罚也不合适,就用五过来定罪。 如果按照五过来判定罪行,这也是有缺陷的,因为司法官会遇到畏惧高官和接受说情的情况,所以要详细调查案情,使罪名和过失相当。 按照五刑治罪,有疑问而需要赦免的,以及按照五罚治罪有疑问而需要赦免的,就要认真审查。收集证据应该顺从民众,审讯也要有证据。假如没有充分的证据就不要怀疑,一定要严肃上天的威信。” 随后天子命吕侯作《吕刑》。其中关于墨刑的条文有一千条,关于劓刑的条文也有一千条,关于膑刑的条文有五百条,关于宫刑的条文有三百条,关于死刑的条文有二百条,五刑的条文一共有三千条。 远在白邑的白衍听说周天子颁布了《吕刑》,顿时明白了这套刑法对天下的意义,命人马上将其抄录回来。 白衍是白氏第五代家主,白振在周王三十九年去世。 世系 武祖(享龄五十五:姒姓白氏罴遗言:武儿没想到吧,善待家臣。 襄祖(享龄六十三:姒姓白氏武遗言:桓儿加油!重视学堂传承。 桓祖(享龄四十一:姒姓白氏桓遗言:姬瑕你个坑货,你txx。 平祖(享龄六十:姒姓白氏振遗言:谨防周王无脑,家事为重。 可转世:壹 家主 姓:姒 氏:白 名:衍 资质:良(文 武:粗通武艺,略善军略,体质正常 文:精通文墨,经天纬地(+,心理正常 史藏 文《牧誓》《周礼》《康诰》《酒诰》《梓材》《馈禾》《商书》··· 武《弓决》《战剑决》《锻身》《戈决》《军法书》《阵法书》··· 史《姒罴记》《白武记》《白桓记》《白振记》 在《吕刑》颁布之后,白衍在书房闭关精修三个月,最终终于得出结论,准备召开议事,准备白氏下一次改革。 ----------------- 关某熟读春秋,故知,苏氏三族对于白氏之忠心,千年不变,此不为忠乎?汝既知关某已有明主,还不速速离去。 ——《三国演义》 第二十章 白衍制法 议事堂 白氏众人皆依次落座。 白衍说道: “国有国刑,家有家法,无刑,天下人将肆意行事,无法,家中人将不知对错,所以,我认为必须要在家中设立能够依照执行的家法,减少因为执行者根据自身的好恶,从而将错判为对,将对的事扭转为错的事。大家以为如何?” 堂下众人都称“善”。 白衍接着说道:“三个月以前,天子颁布《吕刑》,规定如何正确合理的运用刑法,我闭关三月,从中找出了适合我白氏自己的家法,我将他称为《白氏家法》,接下来我将其大概与诸位介绍,请各位评判。” 看着大家都没有异议,白衍接着说: “首先,我将家法分为白氏法、邑民法、官法和军法,白氏法又分为宗法和臣法,宗法适用于白氏子,臣法适用于各个家臣,邑民法流通于白地各个乡邑,是各个邑民处事的依据,官法是各处官吏执法的依据,军法则是军队流通的法令。军法又分平时和战时。 处罚方式分五种,分别为罚刑,肉刑,幽刑,逐刑,死刑。罚刑主要是罚金,不够交罚金就用物品抵押,按程度判处罚金;肉刑,主要是鞭挞和杖刑;幽刑主要是幽禁,按程度处罚幽禁时间;逐刑主要是驱逐出白地,并没收全部财货;死刑就是剥夺生命了。 只有损害他人生命才会被判死刑,且必须要证据确凿,而宗法没有死刑,最高可判幽禁终身。 宗法规定:白氏子不能随意剥夺他人生命,违者幽禁一生;不可随意伤害他人身体,违者肉刑;不可随意羞辱他人,违者罚刑;不可泄露家族机密,违者幽刑;不可对同族不敬(包括长辈对晚辈,晚辈对长辈,同辈之间,违者肉刑,屡教不改者,逐刑;不可对外损害家族声誉,违者罚刑;··· 臣法规定:家臣不可对主家不敬,违者肉刑;家臣不可攫取家族公产,违者罚刑,金额巨大赔偿不足者,肉刑;家臣不可对外损害家族声誉,违者罚刑;家臣不可不尽心办事,违者罚刑;··· 邑民法规定:邑民不可不交贡赋,违者罚刑;不可盗取、损害他人财货,违者罚刑;不可伤害他人身体,违者肉刑;不可损害他人名誉,违者罚刑,严重造成他人生命失去者,幽刑;不可随意倾斜垃圾、排泄物,违者罚刑;··· 官法规定:不可违法执法,违者免职和幽刑;不可攫取公产,违者免职和罚刑;不可随意欺辱邑民,违者罚刑;不可遇事不理,违者罚刑;不可违法伤害他人身体,违者免职和肉刑;不可违背主家命令,违者免职;··· 平时军法规定:不可无故出营,违者肉刑;不可缺时出操,违者肉刑;不可殴打同袍,违者肉刑;不可侮辱同袍,违者肉刑;不可不听命令,违者肉刑;不可冒领功劳,违者死刑;不可劫掠平民,违者死刑;··· 战时军法规定:不可擅自后退,违者死刑;不可闻令不进,违者死刑;不可假传军令,违者死刑;不可作战中贪图战利品,违者死刑;不可不听上令,违者死刑;不可高声喧哗,违者死刑;···” 堂下的众人听着白衍的家法,脸色都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白衍见状说道: “这只是家法初稿,诸位还有什么补充或是修改,还请畅所欲言,毕竟这家法对今后我白氏的发展至关重要啊。” 众臣听完便也没再犹豫,讲出了自己的意见以及应该完善的地方,最终《白氏家法》第一版被众人敲定,同时家主同意通过。 《白氏家法》分为白氏法、邑民法、官法和军法四个大类法,下面还有许多小类法,如白氏法分为宗法和臣法,邑民法分为城内法和城外法,官法分为发令者法和执行者法,军法分为平时军法、战时军法、军官法和士兵法。 除了这些大小类法还有特殊类法,如学堂法、商贾法、匠人法、土地法、山林法、渔牧法以及婚姻法等特殊法令。 《白氏家法》规定,刑必有法,法必有证。同时推行酌情法,由判法官决定刑法的实施程度,有异议的可以二判。 白衍设立了家法堂,下设军法官,判法官,宗法官,臣法官和监督官负责军法、邑民法、宗法、臣法和官法的判决。同时在专研堂设立研法者专门研究家法,为家主改善家法提供帮助。 白衍还建立了监牢堂,管理已经判定违法的罪犯和还未判定违法的疑犯。监督官,一般由研法者出任,监督法官的判决,可提出异议或报给家主。审理案件必须要法官、监督官以及监牢官一起审理,法官主审,监督官监督流程,监牢官全程保护罪犯和疑犯以及所有案件相关者的生命安全。 ----------------- 白邑 白地第一场判决,法堂被好奇的邑民围得水泄不通。 “咚···”几案上,一个小巧的青铜编钟样式的青铜钟被判法官敲响。 “静!材盗取休铜两的案件审理现在开审!”判法官高喊道,随后门外邑民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如果扰乱法堂,会被直接拖到法堂上打个五杖,以儆效尤。 监牢官将材和休带了上来,判法官说 “你二人将事情经过仔细说来。” 休看着法堂肃静的环境,顿时感到慌张,顿时吓得跪倒在地,对着判法官说: “大人恕罪,小民被财货蒙蔽了心,材并没有盗取小民的铜两,是我贪图他比我有钱,是小民的错,请大人饶恕小民!”说着就磕起头来了。 门外的邑民顿时哗然,都小声的议论起来。“咚···,静”判法官敲着青铜钟说道。 判法官看着跪着的休说道:“你是否真的是诬陷材偷你铜两?” 休说:“确实如此,是小民贪图钱两,请大人恕罪!” 判法官看着休无语的说道:“既然你已认罪,那本官就做出如下的判决了: 由于邑民休贪图邑民材的钱两,虽然并没有让材损失财货,可是仍然损害了邑民材的名誉,故,本官判决邑民休赔偿向邑民材勒索的铜两的双倍。” 说完看向材:“邑民材,你认同此判决吗?” 材高兴道:“小民认同,多谢大人。” 判法官又看向休说:“邑民休,你认同此判决吗?” 休松了一口气说道:“小民认罚,多谢大人饶恕。”休还以为会被打一顿呢。 判法官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双方都认同此判决,判决敲定”说着敲了一下青铜钟“咚···” 敲完钟后判决官拿着书吏写完的木简条对着执法官说道:“你去监督两人完成判罚,完成后让两人在上面画圈代表已经执行了判罚,然后将这个木简条给入库保存。” 说完看向监督官,看他没有异议,就放心了。 门外的邑民看着这场判决,十分兴奋,不断拍着手说着:“好,太好了!” 判决官看着门外的动静也是十分高兴,然后听到了监督官的轻咳声,他才反应过来,随后敲钟,让人安静下来,开始下一个案件的审理。 人群中的白衍看着这场判决以及邑民的反应也是高兴不已,看到法堂已经步入正轨就转身离开了。 每天法堂根据案件多少安排多少批次的判案三人组,防止法官因为长时间判案而疲惫。同时安排多个法堂同时审理,案件多的地方法堂多,案件少的地方法堂少。 法堂数量会根据每月案件数量设立,因此法官是流动的,是由判罚堂决定这个月在哪个法堂。 《白氏家法》的创立以及法官制度的设立,使得白地纠纷数量急剧下降,白地邑民也养成了,遇事不决找法官,不过一些小事,法官会根据惯例用很短的时间解决,除非监督官提出异议。 其他法类的运行情况。 宗法: “白吉,根据家主新颁布的《白氏家法》《宗法》规定,你因为对同族不敬,羞辱他人,对外损害了白氏名誉,以及伤害他人身体被判处鞭刑三十,杖刑二十以及幽刑五年。”宗法官对百吉说道。 而监督官以及宗牢监牢官都没有异议,于是百吉被执行官带下去执行,监督官跟上去监督。旁边的其他白氏子、奴仆、家臣以及被百吉伤害过的邑民都拍手叫好。 宗法堂一般都由白氏子充任。 官法: “鲍政,你因为攫取公产,随意欺辱邑民,不认真管理亭民,违反了《白氏家法》《官法》,故判决如下:免去亭长之职,鞭刑五十,罚没家产,执法官行刑!”监督官对着原乌亭亭长鲍政说道。 军法: 白邑校场之上,家兵都在校场列队。 “荆宗,因无故私自离营,现在根据《军法》,判决荆宗鞭刑五十,执行官行刑。”军法官对着台下众家兵说道。 随后,荆宗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监督官的监督下,被执行官的鞭打了五十鞭子,鞭打完后,军营的医者连忙上前为其治疗。 看到荆宗被鞭打完后,司马对着众人说道: “自《军法》颁布以后,诸位将士可不要再以身试法了,这还只是平时军法,若是战时军法,上面可全是斩杀之刑啊,所以为了不让你们违法,我特意请军法官为你们讲讲《军法》有什么,免得你们这些人不知不觉中就违法了,到时候我可救不下你们啊!好,下面欢迎军法官给我们讲法。” “啪!啪!啪!···” ----------------- 王五十五年 周天子崩逝,子姬繄扈继任天子。 周天子姬满被群臣上谥号“穆”,为周穆王。布德执义曰穆;中情见貌曰穆;圣敬有仪曰穆;肃容持敬曰穆。 ----------------- 关于法律的出现,最早是在东方,根据东方《白氏春秋》以及白氏内部的资料记载,早在西历公元前926年,周时期,白氏的先祖就已经创造出了早期的法律,和法律一起出现的还有法官制度,这简直不可思议,难道东方人真的是上帝的儿子吗? ——《牛津大学阿迪·里维斯教授关于东方法制的论述》 第二十一章 裘卫立契 周天子姬繄扈继周穆王天子位,而因为周穆王在位五十五年,因此现任周天子继位时已经三十九岁了。 国家因周穆王远游,耗费了巨量财富,使得国家财政十分空虚,经济上渐渐难以支持。但是,在许多场合又不得不维持着天子的架子。 如为了表示赏罚分明,周共王不得不将都城附近的土地陆继分封给诸侯和大夫,使自己直接支配的地域越来越小,收入越来越少。 周天子继位后,为了解决周王朝中央的财政问题,只好将治国的策略进行了很大调整。在军事上,他改变父祖两代以武力征服天下的做法,裁减军队,明法息民,让更多的百姓安于生产,创造财富,以增加国家的财政收入。 在对外关系上采取和平稳定的外交政策,对边境争端主要采用和平谈判的办法解决,尽量避免武装冲突。 在政治上,他废除原来的“土地国有,分封臣下”的旧制度,施行土地私有制允许土地自由买卖。国家按规定向土地所有者收缴税金。这是周王朝首次把土地私有合法化。 周天子这些举措对周王朝十分有利。因为在此之前国家只按原有可耕种的土地面积收税,贵族们私自开垦的耕地是不交税的。 如今国家允许私田存在,私田拥有者必须如实申报,否则便视为非法私田,一经查出一律充公。 这就迫使贵族们不得不将自己的私田如实上报,而一旦上报,就必须得按规定交税,从而增加了国库的收入。 王九年 洛邑 矩伯对于现在的家境十分苦恼,自己是老牌贵族了,可是爵位和土地传到自己这一代已经十分落魄了,土地是一块林地,全是树木,而自己也没有经营能力,致使林地几乎没有入项。 而自己又需要维持贵族之间的交往,可是家中的财货早已在历代矩伯使用下,所剩不多了,为了维持自己的生活,连祖传的马车都卖了,而最近有一场十分重要的宴会。没马车可不行啊。 随即矩伯回到家将自己的苦恼讲给妻子听,妻子说: “夫君何必苦恼,我们家不是还有一块地吗?前两年,天子已经颁布法令,允许私人将土地买卖,将土地卖出去了,我们不就有钱买车了吗!” 矩伯听完迟疑的说:“可是这块林地是先祖时代就传下来的,卖掉,不好吧!” 妻子听完,白了他一眼说道:“卖地是天子允许的,更何况那块林地也不值什么钱,卖了还能维持体面,要是不卖,我们下次参加宴会,不可能走路去吧!那不是让其他贵族笑话吗?” 妻子看矩伯还有些犹豫,没好气的说道:“那不卖地,卖什么,卖这间宅邸?” 矩伯听了摇摇头说:“那可不行,卖了我们住哪儿!” 妻子又接着说:“那卖爵位?你敢卖吗?别人敢买吗?” 矩伯听完说道:“这···” 随后下定决心道:“好,卖了,不卖我们在贵族圈里根本混不下去啊。可是找谁啊。” 妻子也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对着矩伯说道: “欸,我想到了,你知道我们家旁边的裘卫吗?” “我知道啊,他不就是个管理皮裘的官员嘛。” “就是他,就因为他是个管理皮裘的官员,所以他赚钱的渠道十分广,听别人说他相当有钱,你可以去找他啊!” “啊!可他就是个庶民啊,和他交易,不是有损我们伯爵的名誉啊!” “什么名誉啊,有钱才能维持你的伯爵尊严,没钱就算有个伯爵又如何?这洛邑中被饿死的贵族还少吗?况且有钱的贵族能看上我们家的这块地吗?你管他是不是贵族,只要他有钱就行了, 等交易完,你不还是伯爵,他不还是个管理皮裘的庶民吗!” 矩伯听完点点头,说道:“好,我过几天就去找他” “过几天个屁,再过几天,宴会就要开始了,这可是卫国上将军白大夫的宴会啊,你明天就去。” 矩伯听完无奈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 矩伯让奴仆去将裘卫请过来。 “拜见矩伯,不知矩伯召见下吏有何要事?” “裘卫啊,不知你是否想要一个土地呢?” “下吏困惑,请矩伯明示。” “是这样,本君手中有一块林地想要出售,听说你颇有家资,不知你是否有意接手啊?” 裘卫望着矩伯,看他不像是在说笑,而自己又确实想要一块土地,这样子孙也有一个安身之地,于是说道: “如果矩伯真心想要出售林地,那,下吏也是十分想要的,不知矩伯希望下吏出多少财货呢?” “一辆好车及其附属物品,包括车旁的钩子、车前横木中有装饰的把手、虎皮罩子、长毛狸皮的车幔、彩画的车套、马鞭、大皮索、四套白色的缰绳、铜制的马嚼口等” 裘卫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家资,又估算了矩伯提供的林地信息,于是咬咬牙说: “可以,但是需要立鼎为誓” 矩伯说:“好,但是铸鼎的费用你出。” 裘卫听完也只好同意了。 回家后裘卫就准备铸鼎以及交易过程,为了保证交易不出问题,他又听说矩伯卖地是矩伯夫人推动的,于是他又让人将十二丈帛送给矩伯夫人。 随后为保万无一失他把这件事报告给刑伯、伯邑父、定伯等大臣。经过询问,矩伯表示同意并立下誓言,大臣们便命令三有司(司徒、司马、司空以及内吏实地勘察、划定地界并办理了手续。 最后裘卫交易经过和结果刻在了青铜鼎内,其内容为:矩伯得到的是裘卫的一辆好车及其附属物品:车旁的钩子、车前横木中有装饰的把手、虎皮罩子、长毛狸皮的车幔、彩画的车套、马鞭、大皮索、四套白色的缰绳、铜制的马嚼口等。 裘卫得到的是矩伯的一块林地,同时他还将为了交易的顺利进行,送给了矩伯的妻子十二丈帛的事也写了上去。最后在鼎上刻下“卫其万年永宝用,”以示自己对这块林地的永久所有权。 裘卫与矩伯的交易中还涉及到另外一桩交易。矩伯交易给裘卫的林地的林木的收益权已经被矩伯赐给小贵族颜氏了。 而为获得此块土地的完全的所有权,裘卫还必须和颜氏达成另一笔交易以得到林地上林木的收益权。 于是裘卫为此只好又送给了颜氏两匹大马,给颜氏之妻一件青黑色的衣服,给颜氏的管家寿商一件貉皮袍子和罩巾,作为交换林木收益权的代价; 契约达成后,矩伯给裘卫交付林地。当裘卫给颜氏管家交换物后,然后就是到现场去勘查林地,正式举行交接仪式,但矩伯和裘卫都没有到现场。接受林地的是裘卫的儿子宽,负责迎接和赠送礼物的是裘卫的家臣胐(ku。 至此双方以鼎立契,交易完成。 在洛邑白府举行的宴会上,白衍听说了这件事,向矩伯询问了这件事的详细,宴会结束后,对着自己儿子白政说: “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周天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领土以及直属的贵族了,就算控制得住,他的直属贵族也没有多少力量了啊。 另外,家族也要在这件事上得到启发,这件事中,裘卫明显是弱势的一方,也是最容易吃亏的一方,若不是矩伯没有坑害裘卫的心思的话, 裘卫早被矩伯联合众大臣吃的骨头都不剩,因此这次回去后,我需要补充《商法》,我白氏,从武祖罴开始,寻求的就是个公平啊,看先祖自述的记,若是有公平,先祖被抓为奴隶吗?” 白政说: “阿父说得对,不过政儿认为加大私有的程度,打破固有职位的传递也有好处,毕竟那些老旧贵族整天抱着先祖的荣耀不放手,还占据着天下最繁华最富裕的地方,这不是浪费吗? 而那些有能力的,比如裘卫这样的能吏,因为没有爵位,虽然有能力,却还要随时防止被侵害,这不是可笑是什么? 家中的藏书千卷,我广泛的翱翔在其中,它们都说治国要任用贤能,可是当天下职位都固化的时候,使得无才无德的人占据高位,有才有德的人得不到任用,国家怎么能治好呢? 不仅如此,因为有才之人得不到任用,他们就会有怨恨,那样的话,天下就要乱了啊。” 白衍看着白政说:“道理是如此,那么我们白氏该如何做呢?如果让白氏家臣和其他与白氏没有关系的人竞争,如何保证外人对白氏的忠心呢?如何面对白氏对家臣的承诺呢? 你要知道,有能力的人不仅能治理好国家,还能够更快的破坏一个国家,如何度量这其中的奥妙,我想这需要好好的思考啊。” 白衍看着陷入沉思的白政,笑着说道: “政儿啊,治理国政,管理领地不是如此容易的啊,不知道你做过饭没有,我做过,那还是为博你阿母开心的时候,学做的。 我发现,做菜需要十分耐心的等待,还需要控制好放盐的量,放多了就咸了,放少了就淡了,而如何把握放盐的量,是需要仔细度量的。 因此啊,你还需要好好的学习与思考,而家中藏书阁有家族历代收集的名臣贤才的话语与著作,多看看它们,它们就是你最好的老师啊。” 白政听完父亲的教导,对着白衍作揖道:“阿父,政儿受教了。” 白衍看着白政听进去了,于是抚着自己胡须欣慰的看着他。 ----------------- 治大国如烹小鲜,读万卷如访名师。 ——《白氏春秋》 第二十二章 密须灭国 王十五年春(公元前97年 周天子姬伊扈率领部分随从巡游西部地区,至泾上(今甘肃平凉市西北视察密须国。密须国是姞姓诸侯国。密须国国君密公为了讨好周天子,亲自陪同周天子骑着马巡游泾上。 这是一个桃花盛开的春天,周天子带着文武百官以及密公一路上,除了清溪潺潺,杨柳吐翠,百花待放外,畋田里的野兽一群群追逐着,它们有的在追逐中玩耍,有的在追逐中求偶,有的在追逐中趁机吃掉对方。 周天子看到这一切非常高兴。当他们来到泾水边时,看到泾渭之流分明,看到浮云悠闲飘动。 这时,他们看到了三位佳人,这三位佳人皮肤白嫩如皓月,面容姣好似观音,只要嫣然一笑,就会荡起迷人的酒窝。 三位佳人看到了路上的庞大车队,随后就上前拜见。当她们三位像春风一样轻飘飘地立到了周天子和密公面前时,周天子用他那老花眼看了又看,一时间不知所措。 随着女子们的丰盈身姿,随着女子们甜蜜的笑容,随着女子们荡漾的秋波,随着女子与密公含情脉脉的双目,随着她们与密公那娇滴滴的对话,周天子的春心也荡漾起来。 周天子多么想密公马上向他介绍这三位美女的来历啊!可是,为了帝王的尊严,为了在美女面前显示自己的威风,他装得持重的样子。 但,周天子内心里在想:这三位美人很可能是密公特意安排来贡献给寡人的,寡人何不坐进法驾等待她呢? 想到这里,周天子安稳地坐进了法驾,幻想着夜阑人静与美人共度良辰美景。 而另一边,密公见美人来投,以为是天降吉祥,把这三位美人拉上温车(有车厢的豪华车。 跟着出游的诸侯们看到这一幕,都以为康公是想为周天子献美,一个个在妒忌的同时,也想看看这三位天上的仙子。这样一来,把周天子惹火了:“你们看什么!” 同时,密公也是想要巴结周天子,便急忙对天子说:“启禀大王,这几名女子都是本地人,如果大王喜欢,臣明天一定将她们献给大王。” 可是周天子是谁?他可是天子啊,于是周天子摆出君王的架子,说:“密公,你这是要让寡人学商纣王吗?还不快让她们回去!” 这听起来好象是在训斥密公,实质上是让密公把这三位美人藏好,等他回宫后好好的享受。 密公本来就年轻贪色,于是他根本没有会意出周天子的意思。看到这三位娇滴滴,软绵绵投怀送暧的女子,密公顿时就被迷的五迷三道了。 随后密公就带着三个女子回国了。在美女们的笑声中,他早就忘记自己是周朝的臣子。 密公回国之后向他的母亲介绍了三位美女的来历后,密公母亲紧皱眉头,说:“侯儿呀,你好糊涂哇!这三位美女不是凡人,你能受用吗?还不快献给周天子去!” “可是,母后,这是天子命孩儿领回的啊。”密公不甘心地辩驳道。 “侯儿呀,天子田猎都不敢猎取太多的野兽,诸侯出行对众人也要谦恭有礼。那三个女子都很美丽,那么多美人都投奔你,你有什么德行承受得起呢? 天子尚且承受不起,更何况你这样的小人物呢?如果是小人物而拥有美物,最终准会灭亡,更何况天子这是在考验你啊!你听阿母的话,不会错!” 这时的密公哪里还听得进母亲之言,一气之下,带着三位仙女远离都城,到郊外行宫里去逍遥去了。 再说周天子回宫后,一直在等密公送那三个仙女。 可是,在他等了十个多月都不见人影,连忙派人去密国打听。派去的人回来,才知道其中的原因。 密公居然留下了三个女子,自己享用了,这可把天子气的不轻。于是天子立马招来虢公,对着虢公吼道: “虢公,明天我会让你带上洛八师去把密国灭掉!你必须要答应下来” 虢公问及缘由,天子平静了一下心情说: “这天下是不是寡人的?” 虢公回答说是。 “密国是不是寡人的臣子?” 虢公回答说是。 “那,天下有人享受了寡人没有享受的东西,密公享受了不该他这个臣子该享受的东西,难道不该消灭掉吗?如果不消灭,寡人的威严如何彰显?周王朝的威严如何保持? 所以为了天子的威严,为了周王朝历代先王的功劳,密国必须灭掉!” 虢公看着坚定的天子,而他自己也是个近臣,于是将这个任务接受了下来。 第二天,朝堂上,周天子以密公强占民女,欺君罔上、祸国殃民等罪状,要求虢公领洛八师讨伐密须国。 等到周军赶到密须国,而密公看到大军压境,晓得了事情的严重性,在这时,他才感到后悔。 但后悔已经迟了,于是密公只好硬着头皮组织军队抵抗。但这显然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之举。 密须国很快被虢公率领周军攻破,姞姓族人惨遭劫难,除被杀者外,青壮年皆被逮捕收为官奴。周天子认为密公罪大恶极,便下令将他凌迟处死,其家产全部充公。 而至于那三个女子,周天子并没有任何指示,三人被按照战俘的待遇被充当官奴了。 王十九年(公元前93年 由于周天子不重视军队的建设,使得各乡邑的武装力量十分薄弱,有的乡邑甚至没有守军,而洛八师也因为削减军费,使得人员多有不足, 甚至有的旅只是空旅,原来一师(军一万两千五百人,八个师就是十万人,而现在整个洛八师只有四万人。 同时西六师与殷八师也没有满员。西戎人认为有机可乘,便起兵反叛周王朝,组织戎狄联军向周王朝发起了入侵。 西边的周军兵微将少,洛邑附近的洛八师又被削弱殆尽,周军根本无力阻击敌人,于是被戎狄联军连续攻占十余座城邑,直逼丰邑。 周天子得知丰邑受到威胁,抓紧下令燃起洛邑的烽火,紧急调集各诸侯国军队到洛邑集合,准备联合出击, 白邑 “家主!烽火起烟了!”一个家臣立马向白衍报告。 “什么,北狄又入侵太行山了?快召集家兵和白罴卫集合,左右与我披甲!”说着,白衍就要前往披甲。 “不是,家主,是洛邑的烽火燃了。” 白衍愣了一下, “你说洛邑?” “是的家主。” 白衍心想:怎么会,洛邑的烽火自从修起来这一百年来就没动过,今天燃了,不会天子被人骑脸了吧,不过还是要赶快去集合啊,不然天子别拿我白氏开刀啊! 于是对着家臣说道: “你去传令,叫一千家兵集合,我和白政各带五十白罴卫,马上集合去朝歌,我们要带领殷八师赶过去。” “喏。” 三日后,白衍父子率领家兵抵达朝歌,率领着早已集结好的殷八师前往洛邑。 在这一路上,不断有诸侯带兵加入军队。 八日后,东边诸侯的联军到达洛邑。 第二天,南边诸侯到达。 周天子见诸侯联军已到,于是亲自率领诸侯联军前往丰邑征伐戎狄联军,同时下令,让西方诸侯联军在天子军队进攻时,从戎狄联军后面进攻。同时切断戎狄联军的后路。 经过五日行军,周联军抵达丰邑西面,戎狄见周军到了,立马留下少量军队继续围城,率领大部队与周军对峙。 很快,双方开战。 因为戎狄生活艰难,虽然武器装备不足,但是士兵战斗力比较高,而周军因为周穆王后期的武力荒废,以及周天子继位后,削减兵力以及不维护军备的缘故。 虽然周军人数比戎狄联军多,但是战事还是僵持了下来,而西边诸侯联军因为烽火被戎狄阻断,通信受阻,所以军队集结晚,接到命令总是慢一步。所以没有到达丰邑。 周天子见状十分焦急,这时白衍对周天子说: “启禀大王,臣是卫国上将军卿大夫白衍,先祖是姒罴,家中留有祖传兵法,因此对于这种情况,臣有所办法。” 周天子见状大喜,说道:“卿有何妙计,还请教寡人啊。” 白衍说:“戎狄能有此抵抗,凭的就是一口气而已,而这口气就是戎狄联军的首领,如果大王能够派出一队勇士,集结起带着大量的战车,冲向敌军大纛,斩断敌军大纛。 那么戎狄就会以为他们的首领被杀了,这口气自然就泄了,也就无法再抵挡我周王朝的联军了。” 周天子听完,大善,立马让虢公率领从各个诸侯凑出来的精兵强将,以及集中起来的战车,向戎狄大纛处杀去,一定要砍断敌军大纛。 “阿父,天子为什么不让你领兵冲锋啊,让那虢公冲锋,这不是给他送功劳嘛!”白政对着白衍愤愤不平的说道。 白衍看着生气的白政,笑着说: “你有先祖罴的勇力吗?” 白政听完错愕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说:“没有。” 然后白衍又说:“你看你阿父有先祖罴的勇武吗?” 白政看着白衍为难的说:“这···” 白衍看白政不好意思说,于是说道: “为父也没有,那既然我们父子两个都没有如此勇力,那这斩将夺旗的功劳如何拿下,如果不认清自己的力量就贸然往前冲, 运气好能够被白罴卫保护着全身而退,运气不好,我们父子可就折在里面了啊!放弃自己擅长的事不做,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为了保全自身,我不会去做那种愚蠢的事。” 白政听到父亲如此说,立马道歉认错,并表示自己会记住的。 半个小时后,虢公顺利带领精锐之士将戎狄联军的大纛砍断,前线的戎狄看到中军的大纛倒了,以为自己部落的首领死了,于是有的连忙脱离对面的周军对手,前往中军查看, 有的直接转头就跑。于是一个两个三个,戎狄阵线直接崩溃,周军见状连忙尾随追杀,一直追杀了十天,才把戎狄联军赶出境外。 各个诸侯见到戎狄跑了,连忙收兵统计自己军队的损失,周天子本想继续追击,前往戎狄境内大抢一番,但是被大部分诸侯所阻止,无奈,只好下令班师。 回到洛邑后,周天子按功犒赏诸侯,白氏又在太行山内被加封了一些土地。 随着犒赏命令的不断发出,周王朝中央的钱货和天子手上的土地如流水般不断变少,不仅如此,戎狄在周天子直属土地上的烧杀抢掠,让天子实力进一步下降。这一场战乱使周王朝受到了很大损失。 ----------------- 僭越财物,必受灾妄;德不配位,必受其咎。 ——《白氏春秋》 弃长而用短,为保自身计,我不为也。 ——《白衍记》 第二十三章 严狁( yǔn)乱太行 王二十二年(公元前9年 周天子姬繄扈崩逝,上谥号“恭”,既过能改曰恭;贤而不伐曰恭;不懈于位曰恭;责难于君曰恭。 子姬囏(jiān继位周天子。 王一年 郑国出现日全食,周天子听说了这件事,感觉到十分担心,正巧这时,北方的狄人严狁侵犯周周王朝,而洛八师已经变为了洛六师,殷八师也被不断削弱,到了当今天子的时候,殷八师几乎没有了番号。 恭王二十年,周恭王见东方的东夷已经被平定了,从穆王开始,东夷几乎就没有了动作,因为经过周王朝不断的征讨下,东夷部落几乎已经被消灭殆尽,而现在东边全是周王朝的诸侯国。又因为周王朝财政压力的增大。 于是恭王取消了殷八师的番号,只让卫国自己保留三个师的兵力,可是一个卫国如何有实力保留三个师,最后只剩下了卫军两个师。除此之外,洛八师也变成了洛六师,西六师也被降成了四个师。 周王朝大幅度的削减军事力量,造成的结果就是,这一次的严狁南侵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杀入了周王朝的腹地丰邑。 周天子见状慌忙让人点燃烽火,让诸侯赶快起兵勤王。 十五天后,离得近的诸侯基本都来了,于是周天子命虢公统帅六师以及诸侯联军讨伐严狁,大军进至凤翔(今陕西宝鸡市凤翔县一带,与严狁军相遇,双方展开激烈的战斗。经过数日交战,严狁军被击败,逃归本国。 周军在后一路追杀,迫使严狁人一直逃往太行山。 白衍见严狁残军逃亡太行山,连忙去见天子,请求带兵回到白地。周天子见到狄人退了,松了一口气,见到狄人逃往太行山也没有多大感触,于是就同意白衍带领卫国军队自行追击,自己带领大军班师了。 看到天子如此敷衍,白衍只好带上家兵与卫国剩下的一师多人马赶快赶往白地,这一共只有一万五千多人,而逃往太行山的严狁人有将近三万。 而且这也不是太行山中的普通狄人部落,这可都是大战剩下的精锐啊。 不敢多想,白衍只好闷头赶路,不过下定决心,下次不能带如今这么多的家兵了。 白地,太行山中,白氏新设的林邑。 “哈哈,这周人就是嫩啊!比我们部落的女人好太多了啊!哈哈哈”一个严狁装扮的狄人对着其他狄人得意的说道。 “就是就是,没想到,这太行山里还有这么多周人,也算这次打草谷的补偿了。” “听说首领有意继续往南打呢,听说南边还有几个周人的大邑,要是打下来那我们不就发了吗” “不去不去,再往南周人的力量肯定更强,万一翻车了,连这点补偿都没有了。” “你个胆小鬼,我们又不打出山,就把周人在山里的乡邑抢完就好了,我想抢完这些应该够我们今年过个肥年了啊,哈哈哈。” 白邑 白衍带军风扑尘尘的赶回白府,连忙召集家臣问太行山里的情况。 “山里现在什么情况?” “禀家主,现在山里严狁人正在大肆烧杀抢掠,我们白氏损失太大了啊。” “别哭了,损失了多少,我们还有多少兵力?” “原本我们太行山里有白关、麓邑、罴邑、潭邑、林邑以及还没有修好的狄关,十日前,狄人从西面大量涌入山中,我们错不及防,损失惨重。 地管和林邑已经被攻破了,里面的五千邑民以及五百家兵都没逃出来。”家臣哽咽的说道。 “潭邑现在怎么样?” “原将军正率领一千家兵在誓死守城,不过他说潭邑城墙、地形不易守城,可能守不住,于是原将军说当为后撤的邑民拖延到足够的时间后,他会率军退往更坚固的罴邑守城。” 白衍听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于是立马前往外面的军营,下令道: “白政,我领着白罴卫和家兵先去罴邑支援,你带着卫军跟在后面。” “喏!” 潭邑 严狁正在不断的向着城墙上攀附,只因为城门已经被原昭用石头堵死了。双方在城墙上不断的厮杀,整个城墙已经由原来的土黄色变成了鲜红色。 过了很久,这一批次的严狁军终于坚持不住退下去了,原昭正在等待下一个批次。原昭让人将儿子原景叫来。 没一会,一身鲜血的原景来到原昭面前,原昭说: “景儿,你马上带着七百人赶快从南城杀出去,去罴邑设防。我带三百人断后。” “阿父,我不走,我要与你共生死。” “放屁,死个屁,听着,这七百家兵已经是我白氏三分之一的兵力了,我们白氏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如果再将这七百兵力损失,我们还有何颜面见家主? 你记住,原氏是白氏的附族,白氏没有了,原氏也会不复存在,你懂了吗,我死了不怕,只要原氏还有一个人在,只要白氏还在,我原氏永远会再次崛起。 懂了吗?还不快去,再晚狄人又要攻城了。” 原景泪流满脸的看着原昭,然后一脸坚决的带着七百家兵冲出重围向着罴邑跑去。 白衍带着白氏仅剩的一千家兵以及两百白罴卫抵达了罴邑,立马安排人准备城防。没一会儿,北面有一队人向着罴邑跑来。 白衍脸色巨变,想到:“这么快?” 等到队伍靠近,才发现是自己人,连忙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白衍看着只有七百人,叹了一口气,让人将原昭叫过来。 一会儿后,原景来到了白衍面前。白衍看到是原景而不是原昭,问道:“你阿父呢?” 原景哭着说道:“阿父为了掩护我们,保存剩下的七百人,亲自带着三百家兵断后了。” 白衍红着眼睛对他安慰了两句,然后让人加快城防速度。如今罴邑的军队只有一千七百家兵,二百白罴卫和三千自愿守城的邑民。 第二天凌晨。严狁大军兵临城下,白衍观望旗帜,大概有一万五千多人。没办法,只好死守。 中午,惨烈的攻防战开始打响,双方箭矢来来往往,城墙上鲜血四溅,还好有白罴卫四处填补缺口,使得狄人一直没有在城墙上站稳脚跟。 就这样,战斗持续了半个月。 白衍一脸沧桑的看着退下城池的狄人,而自己这边家兵,白罴卫和武装邑民只剩下一千五百人了。 这时,有人来报,说少主已经带着大军离罴邑不到二十里了,预计今天晚上就能赶到。 白衍听了大喜过望,说着天佑白氏,然后细细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随后他让人告诉白政,让他带领三千人脱离大部队,在下午之前一定要赶到罴邑接替城防。他要送给狄人一个大礼。 下午时分,白政带领三千卫军进入罴邑,和血战了半个月的白家军换防。 另一边,狄人看到有军队进入了罴邑,正在激烈讨论是否继续攻城,最后得出结论,再攻一天,今天攻不下来,明天就撤军。于是狄人又接着攻打罴邑。 白衍让白政带领才赶到的三千卫军守城,自己带领着白家军抓紧时间睡觉。天空最后一点亮光消失,狄人也撤兵回营。 这时,卫军大部队已经赶到罴邑,白衍让大军好好休息,等到明天凌晨,白家军夜袭完成后,顺势掩杀。 凌晨,还有大概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白衍让原景带领着白罴卫以及白家军夜袭狄人大营,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发生了营啸。 这时休息完毕的卫军大部队,乘势掩杀,狄人大败,都慌不择路的向后逃去。白家军和卫军追杀了一段就停止了,然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在白衍的带领下向着太行山北面,也就是狄关打去。 狄关是太行山北面白氏捡的关隘,可以将狄人挡在太行山外,不过由于还没建成,严狁人就来了,所以没有发生作用,除此之外,白氏还在严狁人来的方向,即太行山西面发现两个进入太行山的路口, 白衍将狄人赶出太行山后,带领大军将太行山南麓清扫了一遍,凡是不投降白氏的,都夷灭。 最后太行山南麓,以白关到狄关以南,将没有威胁白氏的任何势力,等到狄关以及西面两个口子的关隘一修,整个太行山南麓就是白氏的后花园。 最后历时三个月的,严狁乱太行,以白氏惨胜结束。 卫军回到了朝歌,白氏众人也抓紧时间收拾残局,这次严狁的入侵是白氏历代损失之最。 白邑 白衍听着白政统计出的损失: “这次我白氏损失关隘一座,乡邑两座,邑民一万,家兵两千,白罴卫五十,财货建筑损失无数。家臣方面,牺牲最高的是军事堂军堂主原昭,其他的还有两个邑长,两个关长(军关长和民关长,三个法官,三个监督官,三个监牢官,还有两个旅帅,十二个百夫长,二十多个司马以及许多基层军官。” 白衍听完损失后,神情落寞的说道:“损失太严重了,重到我们白氏要恢复五十年才能恢复起来啊!” 感叹完后,白衍说出了善后命令: “要集中财力物力人力,将北方的狄关,以及新设立的西方的戎关和武关修好,修完后尽快安排家兵进驻,别管有没有邑民,没有邑民就作为军事关隘。 要抓紧将家兵数量恢复到三千,将他们派驻到各地驻守,白罴卫也要快点恢复,可以大量提拔这次战斗中的优秀士兵为军官,或是进入白罴卫。 另外,将原景任命为军事堂军堂主。” 白政回答说道:“我明白了阿父。” 随后又愤愤不平的说道:“阿父,这次我白氏完全是受到了无妄之灾啊,天子没能有一点表示,要不是他们将狄人赶往太行山,我白氏能受到这么多损失吗?” 白衍催着眼眸说道:“从这几任天子来看,周王朝已经要走向衰落了啊,这次天子能将卫军派给我们,也算好的了,不过,以后我们对于周王朝的反应不能像现在这样快速和全力了。 为了在将来的大争之世中保存住我们白氏,还需要我们努力啊!” ----------------- 懿王之时,王室遂衰,诗人作刺。 ——《史记·周本纪》 第二十四章 王位频繁更迭 王三年 洛邑出现了“天再旦”的天文现象,即在一天之内,接连出现两次天亮,实际上就是日出之后发生了日全食。 周天子见状十分慌乱,使得他的心中有一个阴影始终挥之不去,总觉得国都洛邑对他不利。经过反复思考,周天子决定将国都迁往他处。 周天子亲自选定新都为丰邑西北的犬丘(又名废丘,今陕西兴平东南,认为此地处于周人的祖源岐山与洛邑之间,是最佳的建都之处,下令在全国征调工匠,采办建筑材料,择日开工营建新都。 王四年,秋 犬丘的宫殿还没有完全建造好,周天子就迫不及待地下令迁都,“天再旦”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他心头,他感觉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在他的催促下,大臣们只好跟着他一起迁往新都。迁都后,周天子将新都命名为槐里。 王六年 由于多次遭受外敌入侵,周天子感觉到军队建设的重要性,没有强大的军队既不能约束国内的诸侯,也无法抵御强大的外患。 于是下令加大国防建设的投资,征招国中青壮年参军入伍。他任命虢公为大司马主管军队的最高领导,扩大军队编制,加强军事训练。 位于周王朝西方的犬戎长期和周朝不睦,周穆王时曾经两次征讨,随着周王朝国力的衰退,来自西北方的威胁再次严峻起来。 周天子下令扩编的周军训练完成以后,周天子亲自检阅这支威武之师,并产生了征讨四方称霸天下的野心。 王六年,秋 周天子命虢公率师北伐犬戎并召集诸侯从征,白氏让卫伯向周天子递交,以严狁攻打白地后兵力受损严重,且卿大夫白衍年事已高,不堪远征的理由,请求周天子免去白氏的兵役。周天子同意了。 虢公率师深入犬戎腹地,结果遭受犬戎的频繁骚扰,加上后勤被犬戎骑兵切断,士气不振,结果大败而归。征伐犬戎的失败,唤醒了周天子对外扩张征服的梦想,也打消他称霸天下的野心。 王七年,冬 周王朝遭遇特大自然灾害,暴雨和冰雹袭击王都槐里,有许多家畜和家禽被冰雹打死,继而寒流猛增,天气奇冷,连嘉陵江和汉水都封冻。有的人来不及防寒,竟被活活冻死。 周天子十分迷信,因为“天再旦”感觉不祥,将国都从镐京迁往新都犬丘,没想到的是在新都依然诸事不顺,出兵远征犬戎被打得狼狈而归,民生怨恨。 紧接着降临罕见的天灾,王都附近一片狼藉。他感到十分恐惧,认为是上天在惩罚他,终日担心天神会来索取性命,疑神疑鬼,寝食俱废。 终于,在王八年(公元前892年春,周天子在惊恐中崩逝,终年约四十六岁,谥号“懿”,称周懿王,温柔贤善曰懿;温和圣善曰懿;体和居中曰懿;尚能不争曰懿。 由于周懿王之时周王朝国力衰落,导致周王朝腹地洛邑备受戎狄威胁,被迫迁都。周王朝的大臣以及众位诸侯对懿王国政十分不满,而大家认为周懿王的太子姬燮(xiè软弱无能,不能在危难之时重振周朝,于是有人提议,让周穆王姬满之子,周恭王姬繄扈之弟,周懿王姬囏的叔父姬辟方继位。 有大臣听说了这件事,立马拿着《周礼》跑到先王牌位哭诉,说有人想要乘机夺位,想要破坏保证周王朝运转的嫡长子继承制,这是要挖周王朝的根啊。 姬辟方听说了这件事,立马拒绝了继承天子之位的要求,说这不合礼法。等到众人都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新都槐里传出太子姬燮怒杀奴仆,还夜宿先王妃子的流言。 于是大量的大臣跳出来指责太子的德行,姬燮见大家都指责自己,于是一怒之下当堂大骂姬辟方不是人,陷害自己。姬辟方听到姬燮骂自己,对外说: “太子一时之下的无心之言,就算我是他的叔父,是姬姓宗亲,我也是不在乎的,毕竟他是太子啊,未来的天子啊,就算残暴,那也是上天赐给周王朝的君王啊!” 众诸侯听到姬辟方的话,认为他有度量,再想到姬燮平时的作为,想到这样一个人要是当上天子,那大家还有好日子过吗? 于是众位诸侯都发动自己的人脉,顿时朝堂上让姬辟方继位天子的呼声越来越大,甚至许多姬姓宗亲也在公开场合支持姬辟方继位。 周懿王八年夏,周恭王姬繄扈之弟,周懿王姬囏的叔父姬辟方继天子位。 王一年(公元前892年 周天子不忘周朝遭受犬戎入侵之辱,命令申侯率军,率领洛六师西征。 申侯是申国(姜姓封国国君,他虽然受命率军出征,但内心却不愿去打仗。认为出兵征讨犬戎是不义之战,只能使两国的百姓和士兵遭受无谓的伤亡,给两国都造成巨大的损失。 申侯向周天子建议说:“从前我的祖先娶郦山氏之女,生下一个女儿,嫁给西戎的胥轩为妻,后来生下一个儿子名叫中潏。中潏因为母亲的缘故归服周朝,使周朝西部的边境不受侵犯。 现在我把女儿嫁给中橘的后人大骆,生下嫡子成。如果大王能保证让我的外孙来继承大骆的嗣位,申、扈两族就能保证让西戎人顺服,使周王朝西部边境永远安宁。” 申侯为何会提出这样一个建议呢?原来大骆庶生的长子名叫非子。非子从小就喜欢养马,他养的马匹个个精良,人见人爱。 有一次他往犬丘贩马,无意间撞见刚刚即位的周孝王。周孝王见他精明能干,便把他留在王都担任主管畜牧的大臣。申侯担心日后周孝王会让非子回国承嗣,与他的外孙争位,故此才有以上建议。 实际上他这是在假公济私,表面上是在为周天子出主意,骨子里其实是为了自己的外孙。 周天子认为这倒是个好办法,既可以减免士兵和百姓的伤亡,又可以节省军费开支。于是当即承诺,不会放非子回国,也不会支持非子回去与申侯的外孙争夺国君之位。 于是申侯便出面与西戎讲和,西戎果然接受申侯的调解,同意与西周息兵言和,并且表示此后永不侵犯西周边境。不仅如此,西戎还遣使入朝,进献良马百匹。周天子十分高兴,重赏来使,并回赠许多粮食和布匹等礼物。 王三年 周天子命非子为王室养马。在当今周王朝,马已经成为国家重要的战略资源,无论是祭祀、农耕、还是战争都需要大量优良健壮的良马。 但周王朝养马业发展一直十分缓慢,许多优质马匹都靠买进。上次西戎进献的一百匹马,大部分都是母马。周天子为了发展周王朝的养马业,让非子前往汧(今陕西陇县西南汧山、渭(今甘肃陇西县西北鸟鼠山之间,为周王室养马。 王六年(公元前886年 非子为王室养马三年,马群大增,为周王朝创造一笔很大的财富。周天子因非子养马有功,将他封于秦邑(今甘肃省张家川城南一带,建立秦国。 同年,雄心壮志还没有完成中兴周室大业的周天子姬辟方崩逝,谥号“孝”,称周孝王,继志成事曰孝;践修世德曰孝;丕承先志曰孝;博施被物曰孝。 周孝王崩逝后,周懿王之子,周孝王侄孙故太子姬燮继天子位。 王二年 蜀国与吕国派遣使者向周王朝进贡,进献琼玉给周天子,周天子在黄河边上用宾客之礼接待了他们。 王三年 纪国与齐国争夺土地发生争斗,最后上升到军事冲突,结果纪国大败,纪国国君纪侯不甘心失败,于是跑到犬丘向周天子进谗言,陷害齐国国君齐公。 于是周天子招齐公前来犬丘议事,当齐公到达犬丘后,周天子以荒淫田猎游玩之罪将齐公烹杀于鼎。 周天子将齐公烹杀后改立故齐公之弟吕静为君。因为吕静与故齐公向来不对付,所以齐国没有追究这件事,可是当天下诸侯听说了这件事后都不免背后发凉。 白邑 当白政听说了这件事后,更加下定了,不是要事,绝对不去犬丘的决定。此时白衍已经去世八年,白政继任家主位 王六年 周夷王在社林打猎,捕获一头犀牛。 王七年 周天子派遣虢国国君率领六师攻打不服王命、常来侵扰的太原之戎,这次虢公吸取上次攻打犬戎的教训,稳扎稳打,最后一直打到俞泉,获得了一千匹马。 王八年(公元前878年 周天子患病,不能治理国事。一些异姓诸侯国,乘周天子病重,国家衰落之际,便不来朝见进贡,甚至进攻周王室,起兵叛逆,态度十分嚣张。 楚国国君熊渠便是其中的代表。熊渠僭越制度,仿效周天子,将其三子分封为王。可是周王朝因为周天子病重根本无力管这件事。 而同姓诸侯则十分忧虑,祈求天神保佑,但是依然不能挽救周天子的生命,同年秋,周天子最终病逝,谥号“夷”,称周夷王,克杀秉政曰夷;安心好静曰夷;隐居求志曰夷;失礼基乱曰夷。 周夷王崩逝,其子姬胡继天子位。 ----------------- 世系 武祖(享龄五十五:姒姓白氏罴遗言:武儿没想到吧,善待家臣。 襄祖(享龄六十三:姒姓白氏武遗言:桓儿加油!重视学堂传承。 桓祖(享龄四十一:姒姓白氏桓遗言:姬瑕你个坑货,你txx。 平祖(享龄六十:姒姓白氏振遗言:谨防周王无脑,家事为重。 成祖(享龄六十六:姒姓白氏衍遗言:别跟天子太近,依法治家。 可转世:贰 家主 姓:姒 氏:白 名:政 资质:优(文 武:粗通武艺,略善军略,体质正常 文:精通文墨,经天纬地,心理强大 史藏 文《牧誓》《周礼》《康诰》《馈禾》《商书》《白氏家法》《吕刑》··· 武《弓决》《战剑决》《锻身》《军法书》《阵法书》《白桓兵书》··· 史《姒罴记》《白武记》《白桓记》《白振记》《白衍记》 第二十五章 晋升制,厉始革典 王二年 白地,罴邑 一座建立在太行山中的一块相对来说比较平坦的乡邑,但是因为地形的缘故,罴邑的房屋高高低低层次不齐,所以这里演化出了独特的运货系统,挑夫,一根扁担两根绳。 昌是罴邑的一个邑民,他的阿爷曾经在严狁攻罴邑的时候牺牲了,白氏补偿给了他家一间院子。他的阿父原来是白氏家兵,后来退役了,不过他的哥哥继承了他阿父的意志,也成了白氏家兵。 他家的日子相比其他地方的周人,好过得多,在曾祖父来到白地之前,哪里会有这么好的日子,有房还有肉吃。 昌在罴邑是做农林的,当年他阿父将他送入学堂认字,毕业后就去到白氏农场做事,白氏农场是由白氏派发管理者,招收邑民做事。由于太行山中土地资源稀缺,所以白氏发明了一种,农林牧结合的农场制度。 农场制度是白氏特有的,为了适应太行山生活的制度。一个农场有场长,可以是白氏派下来的官员管理,也可以是私人,因为白氏允许私人承包,不过所有权在白氏,私人只有使用权。 昌所在的就是白氏农场,听说场长还是白氏子,不过白氏子确实挺好相处的,就没听说他和谁红过脸。另外农场还有公堂,法堂以及小法吏,专研员,还有的就是他们这些做具体事的农民了。 农场里面种有果树,粮食作物,草药,名花,茶树,还养有鸡、鸭、鹅、牛、羊和几匹马。农场的范围很大,有好几个山,到了收获的季节,将作物收好,初步处理完后,就交到修好路的仓库处,有专人看管。 如果作物侍弄得好,每年都有奖励,如果侍弄的不好,轻则开除,若是认为损害则会负家法责任。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抢着干,因为白氏发佣金,每年发的佣金都很多,能够一家三口的生活了。 如果侍弄得特别好,就能提拔做山长或者谷长,那佣金就更高了。 “昌,你去罴邑送货,最近罴邑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吗?”路旁一个侍弄蔬菜的农民问昌道。 “欸,你还真别说,最近罴邑还真有新鲜事,听说最近家主要扩兵,最近罴邑都在招兵呢,你不是有个弟弟吗?听说他是打猎的?有两把力气,不去试试?” 那农民苦笑着说道: “我也想让他去试试啊,可是白氏招兵考核太严了,他不一定行啊!” “欸,不能这么说,这次是扩招,要求一定比以前要松点,我听我兄长说啊,这次扩招还挺多,去试一试,说不定就选上了,要是选上了,你家不就发了吗,你看我家不就是我兄长当了家兵就发迹了吗?去试试。” 农民听完,一拍大腿说道:“对啊!试试又不花钱,不是每年都有招兵的,要是选上了,我家可就发迹了啊,我得去给我阿弟说说,他在山里不一定知道这个消息,昌啊,谢谢了,要是选中了,回来我请你喝酒。” 说完就马上向着山里跑去。昌看着人远去了,用扁担将货物挑起来,笑着继续赶路,向着自己农场而去,这次昌去罴邑是替农场送货,顺便替农场买些日用品挑回去。 农场公堂,昌满头大汗的将货物放下,叫里面的小吏清点,没问题后就转身走了,昌做农场的挑夫,每年能多出不少佣金,如果正常的佣金只能养活三个人的话,昌就能养活四个人。 在回里社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法堂外面聚集了很多人,他马上凑过去,问旁边的人,是什么案件,旁人说: “是土地划分的案件,原告说被告挖了他家的地垄,让他家地里的水都流光了,被告不承认,说那是土垄自己垮的。” 只见法堂里,小法吏苦恼的不知道如何判,因为他就会判点小案件,这种案件他不会,于是小法吏说: “两位,十分抱歉,您二位的案件对于我来说有些困难,我判不了,如果你们还想要继续上诉的话,我可以将案件转交给罴邑法堂,让罴邑法堂来接手这个案件。” “那不成,这一来一去得耽搁多少时间啊。” “对对对,不能去罴邑,我还得回去给果树修枝呢。” 于是原告和被告商量,让被告挑几桶水浇到田里就算了。被告说虽然不是他挖的,但他自认倒霉,不就挑几桶水吗。昌看着这起案件就这样结束了,砸了咂嘴就回家了。 回到家,他先吃了点饭,接着去粪池挑了两桶粪去地里浇蔬菜,随后又去田里逛逛,看看有没有问题,接着去山上,看自家的几颗果树也没问题,就回家拿着木桶去山下挑水,顺便把山下属于自己的花给浇了点水。听说那些贵族最喜欢这些花了,也不知道这些花有什么好看的,山里一抓一大把,还挺贵。 白邑,白府。 白政在家族议事堂颁布今后白氏关于家臣和官吏的晋升制度以及标准,白氏子的标准也是一样: 甲:今后家臣如果需要升职,需要上级官员,同级官员以及下级官员三方的意见,需要他们都没有异议才能晋升。 乙:任命官吏需要德才兼备,若是有犯罪记录,不得做官吏。 丙:在同等条件下,白氏子优先于家臣,家臣优先于邑民,邑民优先于外民。 丁:任何职位都需要识字,学堂毕业优先于非学堂毕业。 戊:影卫卫士长、军事堂军堂主、民事堂民堂主由全、原、苏三家族世袭,是家族世袭,只要是三个家族的人都能够被家主任命。 己:官吏犯法,推荐该官吏以及上级官吏都要负责;官吏有功,推荐该官吏的以及上级官吏都有功。 庚:实行功劳制度,每立下一件功劳,分为大功、小功、苦功,每犯过一次错误,分为大过、小过、微过。升职和降职要根据功劳和错误来评判是否升降职,不可无故升降职。 辛:设立功过堂,用来统计官吏的功绩。每个乡邑关隘都要设立功过堂,白邑设立功过总堂。 白政的晋升标准一经发出,白地沸腾,所有人都知道了,以后白地的职位不再会根据关系亲疏而随意任命了。 不会像以前一样,不管这个人是个什么,都能任命为官吏,虽然这个制度还是逃不过讲关系,但是至少能够保证官吏的基本执政水平。 等到功过堂走上正轨以后,监督官立马根据功过堂的资料巡查各地,立马就查处了一大批毫无能力的庸官庸吏。 白政制的出现,极大地提高了白地的施政效率与施政质量。 王三年 淮夷进逼到洛邑,已为周王朝的大患,周天子派虢公长父攻打淮夷,但由于国力不强,故虢公长父不能取胜。 于是周天子立马召集各路诸侯,命令西面的诸侯和东面的诸侯,从西、东两个方向向河洛地区聚集,企图形成夹击之势,一举歼灭噩国的军队。 周天子依靠贵族大臣的亲兵来抵御淮夷的进攻,周朝将领禹率领大臣武公的私家兵车百乘,厮御二百人,徒兵千人参战,经过激烈的战斗,周天子最终抵御住了淮夷的进攻,保卫了洛邑的安全。 随后而来的东西诸侯联军从淮夷左右两面夹击,顷刻间,淮夷大败,但是由于周王朝的军事力量不是特别强横,加上诸侯们也不想再追击,所以大量淮夷从夹击中逃生,这次战斗只是消灭了一部分淮夷。 在这次战争后,周天子下定决心要革典,于是他改变周、召二公“世为卿士”的惯例,起用在经济、军事上有专长的荣夷公和虢公长父。 这一做法自然遭到旧贵族们的强烈反对。于是他们创作出了一首召公、穆公哀伤周室大坏的诗《荡》,以此抗议周天子用“贪暴”之人而不用“旧章旧臣”,说周天子的品德不明,因此不知道谁做辅佐,不知谁做公卿。 然后话锋一转,用训诫的口吻讲起历史,说商朝的灭亡不能怨上帝,是商王不用旧臣的缘故,周天子现在的做法可是有商朝的“典型”。 还说王族及世族的子弟才是国家的栋梁。诗中一再强调“大邦”、“大宗”,意在不要打破旧的政治秩序。 在经济上,周天子力图振兴残破的王室经济,他抓住“专利”和农业这两个主要环节。 因为周天子直属的山林川泽实则早巳为各级贵族所有,于是周天子要求从贵族占有的山林川泽中规定若干项向王室交纳的“专项”物质财富。 同时周天子还默认用金钱出卖爵位以解决王室经济的困难。 农业上,周天子以“稼穑”为国宝,使农业得以发展 在法律上,周天子采取加强法制的措施。 同时为了保证革典的实施,周天子在都城设立了一个只属于他的耳目机构,用于监视在公众场合发表议论的国人,同时抓捕谤者,即乱说话影响革典实施的人。 当时江汉间强大的楚国,在周夷王时即已称王。但到周天子革典后,周王朝强大的震摄四方。楚国国君熊渠畏惧周王朝强大,恐其伐楚,于是自动取消了王号。 ----------------- 周厉王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位有名有姓的改革家。史书上称之为:“厉始革典”。 ——《周厉王改革:厉始革典为何失败了》 第二十六章 防民之口,国人暴乱 周王朝都城,犬戎 大夫芮良夫听说周天子任命了荣夷公作为卿士,想要充实王室的财库,于是他果断进宫面见周天子说道: “大王万年无期!臣想请问大王王室难道要衰落了吗?” 周天子疑惑的问道:“卿为何有此问?” 芮良夫说:“我经常听别人说荣公爱财,也善于敛财,但是他敛财的手段却并不是合乎刑法与礼法的。而大王您任命荣公这样的人作为卿士,这让天下的人如何看待您呢? 荣公爱好聚敛财利,但他自己却不知道大难就要来临了,又怎么能提醒大王如何规避灾难呢?又怎么不会给王室带来灾祸呢?” 芮良夫看着思考中的周天子继续说道:“大王,财利,是天地万物所产生的,是天地所承载的,却想要据为己有,害处实在太多了。 天地万物都想获取,怎么能够据为己有呢?它所触怒的人太多了,又不防备大难。荣公用这些来教导大王,大王怎么能够长久地统治呢? 统治百姓的人,应该疏导财利而将其从上到下分布出去。即使对世间万物都做到极致,仍然要每天提心吊胆,担忧引起不满。 因此《颂》说:‘追念后稷有文德,功绩卓越配上天,天下万民得安定,无不以你为榜样。’《大雅》中也写道:‘广施恩泽,成就周邦。’这不就是说要布施财利而畏惧灾难吗?所以才使周朝延续至今天。 现在大王学的是聚敛财利,怎么可以呢?一个普通人聚敛财利,尚且被称为盗贼,身为天子却要这样做,愿意归附他的人一定很少了。荣公如果得到重用,周王朝就一定会衰败。” 周天子听完他的劝谏说:“如果不敛财,王室就没有财货去豢养军队,没有军队就不能保证边境的安全,边境不安全,这才是周王朝衰败的原因啊。难道穆王和恭王的教训你还没有吸取吗?” 芮良夫说:“大王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是绝对不能用敛财来维持周王朝的统治啊,敛财虽然可以保持军队的数量,可这一定会失掉天下的民心啊!还请大王收回任命吧!” 周天子思考良久后还是没有听从芮良夫的建议,最后还是任命荣公为卿士,让他管理国家大事。 在白邑的白政听说了这件事,马上召集少主白琪来商议这件事,白政说: “琪儿你如何看待这件事,这不仅是周王朝的困境,也是我白氏以后必定会要遇到的困境啊!” 白琪想了一下说道:“阿父,这件事的根本原因就是王室没有钱,那么是什么导致王室缺钱呢?而以前的时候王室为什么不会缺钱呢? 首先说以前的周王室不仅不缺钱还有钱供给大量的军队,我想这是因为周天子手中掌握有最多的土地的缘故,再加上每年从各个诸侯国收上来的贡赋,这其中的财货绝对是不可估计的。 而自从天子不断的将手中的土地赏赐给有功的贵族以及宗室子弟,而自己手中的土地却没有增加,使得周天子手中的土地在不断的减少。 致使没有足够的财货维持庞大的军队支出,因此现在的王室才会缺钱。” 白政赞许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该怎样解决这种问题呢?” 白琪说道:“首先绝对不能肆意的向着自己的领地内敛财,这种和自己子民抢夺财货的行为,不亚于为了止渴而去喝毒药。 那么让财富增多的不外乎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生源,另一种是节流。生源也有两种,第一种最简单粗暴就是抢,不能抢自己的,就抢别人的,一百年前的周天子就是这样干的。 不过这方法有许多坏处,就是能抢赢还好,要是没抢赢,那就会让我们白氏停滞发展,甚至被反噬。 另外这个方法还会导致我们四处树敌,使得我们的生存环境变得十分恶劣。还会导致我们的子民有一种不劳而获的想法,甚至会威胁到我们白氏的统治。 第二种方法就是生,在自己的领土上不断提高财富的产量,或者加大与其他势力的交流而获得财货,不增加数量,而增加质量。 节流呢就是将资源用到最该用的地方,不能铺张浪费,像是我们白氏的薄葬就是节流的一种,另外就是不要随意地减少自己的资源,比如我们就不能像周天子一样随意地将土地赐给他人。 我们一定要让土地流动起来,让土地一直放在我白氏手中,可以采封,但不能实封。” 白政听完表示十分认可,让白琪好好完善,等到他当家主后,要慢慢实行,不能过于急躁。 随着周天子任命荣公为卿士管理国家大政,荣公也不负周天子的期望,为王室收敛了许多财货,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室财富不断增多,周边戎狄也不断臣服,周天子也不断的狂妄自大,甚至奢侈傲慢, 颁布了许多残暴的政策,则引起了国人强烈的不满,国人纷纷在许多场合批评他。 这时召公也进宫劝诫周天子说:“大王啊,您的许多做法以及不合理的政策,实实在在的损害了人民的利益甚至于生命了,人民都说再也不能忍受了。” 周天子听完自大又愤怒的说:“先王恭王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寡人是十分认同这句话的,现在寡人拿自己家的东西,这难道不是合理的事情吗?现在居然还有人说三道四,这是寡人无法忍受的。” 于是周天子找到一个卫国的巫师,让他监视批评周天子的人,若是看到有人批评周天子,报告给周天子之后就立即处死,不需要审理和证据。结果批评周天子的人少了,而诸侯也不来朝见了。 王三十四年(公元前844年 周天子对百姓的控制更加严厉了,国人都不敢随便说话,走在路上都是相互使眼色。 周天子到城里游行的时候,看到了这个情况,非常高兴,他招来召公说: “寡人已经可以平息人们的批评了,你看,他们都不敢说话了,批评寡人的声音都没有了。” 召公说:“大王,您这只是把他们的嘴堵住了。堵住百姓的嘴,要比堵住洪水还要危险啊。 洪水被堵住了,当它积蓄了足够的力量时,就会冲破堤坝,伤害的人一定会很多,而堵住百姓的嘴也是一样的道理啊。 我听说上古舜帝的时候,天下发大水,百姓民不聊生,舜帝要求鲧去治理洪水,鲧一直筑堤坝,想要将洪水堵住,可是却总是被洪水冲破了堤坝,导致洪水更加泛滥。 最后鲧因为没有治理好洪水被舜帝所惩罚。后来舜帝又任命大禹代替他的阿父鲧治理洪水,大禹经过观察和思考没有用他阿父堵洪水的方法,而是将洪水疏散开来,最后成功解决了洪水泛滥的问题。 因此治理洪水的人应该打通淤塞对其加以疏导,治理百姓的人也应该开放言路让他们发表议论。 而天子处理政事,应该让公卿乃至列士都献上诗歌,让乐师献上乐曲,让史官献上图书,让太师进行规诫,让无眼珠的盲乐师演唱诗歌,让有眼珠的盲乐师朗诵规诫,让百工都来劝谏, 让平民相互议论,让近臣尽心规劝,让亲戚弥补过失,让盲乐师和史官一起教诲,让年老的贤人进行训诫,最后由大王仔细思考。这样做的话,政事才能够施行而不违背情理。 人民有嘴,就好像土地有山川一样,财用都是从那里产生的;就像平原有沃土一样,衣食都是从那里产生的。 让百姓把话都讲出来,治理国家的成败就可以看出来。做好事并防备将要出现的坏事,这就像产生财用和衣食的道理一样。 百姓心中所思虑的,就是嘴上所说的,知道百姓心中的忧虑,并及时加以解决,这样才能把事情办好,如果堵住百姓的嘴,我们又怎么能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呢?周王朝的统治又怎么能长久呢?” 周天子听完,觉得召公在批评他,于是不听从召公的劝诫,于是国人们都更加不敢说话了。 王三十七年(公元前841年 因为周天子任用荣公为卿士,实行“专利”政策,将山林湖泽改由天子直接控制,不准国人进入谋生。 因此许多国人不能维持生计,于是在这一年,都城的国人们因不满周天子的暴政,都城的“国人”集结起来,手持棍棒、农具,围攻王宫,声称要杀了周天子。 周天子听到王宫外面人声鼎沸,都高喊着:“除暴君!除暴君!除暴君!”还不时传来棍棒砸宫门的声音,周天子急忙下令调集城外的军队前来镇压。 周天子旁边的一位大臣无奈的说道:“大王啊,我们周王朝寓兵于国人,国人就是兵,兵就是国人啊。国人都暴动了,我们还能调集谁呢?” 于是周天子只好带领亲信连忙从暗道逃出城去沿渭水河岸,一直逃到彘(今山西省霍州市。 过了一段时间,国人攻进王宫,但是没有找到周天子,便转而寻找太子姬静。这时,太子姬静已经听到动静已经逃到召公府里了,召公见状连忙让人将他藏了起来。 很快,国人听说太子藏在召公家里,于是大量国人将召公府邸团团围住,要求召公将太子姬静交出来。 召公见国人已经发现太子在自己家,为了保护太子,又想到国人也没人认识太子,于是召公说: “以前我多次劝谏大王,但是大王不听从,才有了今天的灾难。现在我要是杀死大王的太子,大王也许以为我是因为记仇而泄愤吧?事奉君主,身处危难也不应该记仇,心有怨气也不应该发泄,何况是事奉天子呢!” 于是他用自己的儿子代替太子,最后太子姬静才得以逃脱国人的暴乱。 -----------------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白氏春秋》 第二十七章 共和执政,中兴之势 王三十七年 因为周天子的暴虐政策,都城的国人再也无法忍受了,于是国人发动了暴乱,周天子被赶到了彘,再也不敢回都城了。 等到国人将“太子”处死后,国人们才清醒过来,于是国人们瞬间便作鸟兽散,回到自己家中,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周王朝的都城犬丘就平静了下来。 可是现在周王朝的中心周天子被国人放逐,整个周王朝出现了权利真空,召公和周公这时正在商量如何办,有人来报说,都城外面出现了大量兵马。 召公和周公连忙派人去询问,很快带兵之人来到了召公和周公面前,原来是卫侯听闻都城暴乱,立马带着本国兵马前来平叛,结果到了却发现叛乱已经结束了。 至于卫伯何时称侯了,这就要说卫侯的父亲卫顷侯了,周夷王在位时,卫顷侯用厚礼贿赂周夷王,周夷王因此命令卫国国君改称侯爵。卫顷侯在位十二年去世,其子现任卫侯立为卫国国君。 召公、周公、卫侯三人连忙聚在一起商议,这该怎么办。这时周公说: “既然现在国人都回去了,我们不如将天子迎回来吧!” 召公立刻回答道:“不行!要是天子回来,国人们深知天子的暴虐,一定会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而再次发起暴乱的。” 随后又说道:“其实不瞒二位说,太子并没有死,我将太子藏起来了!” 周公诧异的说道:“什么?不是被国人处死了吗?” 召公伤心的说道:“那是犬子,为了保住太子的性命,我不得不用犬子替代太子,国人们杀的其实是犬子。” 周公看着召公,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说:“召公节哀!” 召公伤心了一下,随后说:“先不说这些,大事为重,先商量之后该如何办,首先我认为天子是不能再回来了,可是也不能对天下说天子被驱逐了,我们必须打着天子的旗号来处理政务。 因此我提议,由我们三个组成“三卿会议”有什么大事我们三个商量着解决,等到天子崩逝后,我们再让太子继位,我想这样应该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了吧!最关键的是绝对不能让蛮夷知道天子被放逐了。” 周公和卫侯都说“同意!” 于是召公接着说:“既然如此,周公你和我就具体负责政事,卫侯负责军事,卫国的事情请卫侯自行安排人去负责,您要做好长期留在犬丘的准备啊!另外成王时,周公旦不是划分看陕界吗,这样周公你负责陕之西,我负责陕之东。” 周公和卫侯都没意见,认为这样十分妥善。 白邑,白府 “阿父,卫君传来命令,要求您去朝歌协助太子处理卫国军国大事。”白渊对着现任家主白琪说道。 说完后白渊好奇的对白琪说:“卫君为何让阿父负责军国大事啊!以前一直不喜欢我白氏过多干涉卫国军事。” 白琪看了白渊一眼,将手上的一份情报递给白渊,白渊看后好笑道:“什么?天子被放逐了?这不是开玩笑嘛!” 看着父亲严肃的面庞,白渊这才知道这是真的,不敢相信道:“不可能吧!” 白琪说:“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先主在世的时候就有所预料,只不过没想到这样快!还好我白氏从成祖衍开始就不再对王室亲近了,不然还不知道我白氏会遭受多大的损失呢,看来这周王室越来越不行了啊!” 白渊看着白琪说道:“那我白氏该如何做?” 白琪说:“今后我白氏对于外界要少干预,只要保持商路通畅即可,我白氏的皮革、花草、药材以及玉、和武器都是名誉天下的商品,足够保证我白氏的发展了。 对了,太行山里面能容量的人口有限,先不招收邑民了,我看天下大乱不远了,现在我白氏要收缩力量了,要逐渐将山外的产业和白氏子转移到山内,等到天下大乱,我白氏只要守好关隘就可自保无虞。 还有现在要加大我白氏对卫国军队的影响,这样能让我们提前预知一些危险。” 白渊说道:“孩儿明白了!” 王三十七年 召公、周公、卫侯代替周天子在周王朝都城犬戎联合执政,称为“三卿会议”,对外任然用周天子的旗号,不过掌握政权的实际上是召公、周公、卫侯三人,白氏子将其执政时期命名为“共和”。 共和十四年(公元前828年 召公三人听说在彘的周天子崩逝了,于是给他上谥号“厉”,称为周厉王,杀戮无辜曰厉;愎狠无礼曰厉;暴慢无礼曰厉;愎狠遂过曰厉。 召公和周公等人拥立周厉王之子姬静为天子。周天子让召公、周公和卫侯继续辅佐自己治理国家。 周天子继位后下令修复公室、广进谏言、安顿百姓、修缮武器,又兴畋狩礼乐,效法文王、武王、成王、康王的遗风。 并及时任用召公、尹吉甫、仲山甫、程伯休父、虢文公、申伯、韩侯、显父、仍叔、张仲这些贤臣辅佐朝政。 周宣王还陆续发动了对周边部族的战争,诸侯又重新朝见天子,四夷咸服。 王三年 周天子任命秦仲为大夫,命其带兵征讨西戎。同时命令白渊把守好太行山麓,不允许从太行山放进一个北狄人。 王五年 秦仲战败身亡,周天子召见秦仲之子秦公兄弟五人,给他们七千兵卒,命令其讨伐西戎。秦公击败西戎,周天子封秦公为西垂(今甘肃一带大夫,加封大骆犬丘(甘肃礼县一带的土地。 同年六月,北狄猃狁再次进攻周王朝,主力部队集中于焦获(今陕西泾阳西北),前锋部队抵达泾阳(今陕西泾阳境内,直接威胁到丰邑和旁京的安全。 周天子命令尹吉甫率军反攻。尹吉甫以元戎十乘为先头部队,日行三十里在彭衙(今陕西白水东北击败猃狁,继而追击至太原(今甘肃平凉附近。周天子又派南仲率兵至朔方(北方边境地区筑城设防,缓解了猃狁的威胁。 同年八月,楚国曾经屡次擅自称王,且不服王化,周天子以元老重臣方叔为将,率兵车三千进攻楚国,大获全胜。周天子此次伐楚动用军队多达三万六千人。 同年,周天子命尹吉甫向淮夷征收布帛、财宝、粮食及力役,并且颁布法令,规定淮夷在经商时,不得扰乱当地的治安和市场秩序。 经过以上一系列战争,周王朝的疆域以及国家声望得到大幅扩大。周王朝竟然出现了一些中兴之势,使得白渊有些怀疑先主的判断了。 不过白渊乘着周王朝兵峰正利的时候,果断率领家兵从太行山南麓一直向着太行山北麓扫荡山中的狄人部落。 在这一年中白氏不断动用家兵扫荡最终基本将整个太行山脉控制在自己手中,然后派出工匠在各个太行山出入口修建关隘,还有派人绘制太行山的地舆图,可以这样说,在白氏眼中,太行山就是白氏山。 王七年 周天子下令修建宫殿,命仲山甫前往齐国筑城,加强东方边境的防御。除此之外,周天子还效仿先祖兴畋狩之礼,在东都雒邑(今河南洛阳会见诸侯。 王十二年 周天子派虢季子白率军攻打猃狁,在洛水北岸大败猃狁,斩首5人,俘获5人。虢季子白在班师回朝举行献俘礼时,又命属下不其率兵追击败退至洛水的猃狁,取得胜利。 此战过后周王朝解除了猃狁之患,周天子在太庙为虢季子白举行了隆重的庆典来表彰他的功绩,赏赐他马匹、弓箭、彤矢和斧钺并赐予其征讨蛮夷的权力。 同时周天子为了解决周王朝财政问题,实行“不籍千亩”和“料民太原”政策。 按照周礼,天子和诸侯需要“修籍”,即由天子与诸侯于每年民间春耕开始前在“籍田”上举行亲耕之礼,天子之田千亩。 可当今周天子即位后却采取了“不修籍于千亩”的措施,断然摒弃了“修籍”这一传统农业经济制度。虢公听说后极力进行劝谏,但周天子根本不听。 周天子认为“修籍”制度存在的社会前提条件即井田制度已经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因此周天子摒弃了“修籍”制度。 因为戎狄被天子派出的军队打败,“太原”地方归周王朝所有。继而,大量平民逐渐逃亡到“太原”地方,并从事农耕生产。 由于当时的井田已经出现了私有化现象,因此,逃离井田羁绊之“民”,在“太原”地方不再采用井田制度,而周王朝也未能将井田制度推广到那里。 王十五年 卫侯薨,太子卫余继位。 ----------------- 共和行政是历史上的一件大事,共和元年是共和国历史有确切纪年的开始,意义重大,开创了共和国历史准确纪年,此后共和国的历史脉络清晰,一直到今天,没有间断记载。 正是这件事能够上溯几千年而不迷惘。在此之前,共和国的历史只能是传说和半信史,时间脉络十分模糊,只能够通过文物考古追溯,准确性是不够的。所以说,共和行政是对共和国的历史起了十分重要的里程碑式的作用。 ——《共和纪年的优劣处》 第二十八章 夺位,宣王中兴 王十一年 鲁国国君鲁公和长子公子括、少子公子戏,朝见周天子。周天子喜爱公子戏,想要立公子戏为鲁国太子。 大夫仲山甫劝阻仲山甫说,废长立幼,不合旧制,仲山甫不听,执意立公子戏为鲁国太子。 同年夏天,鲁公回国后去世,公子戏继位。 王十五年 卫国世子卫余继卫侯位。 已经五十五岁的白渊参加完卫厘侯的葬礼以及卫余的继位礼后回到位于朝歌的白府,正准备休息的时候,白氏少主白青急匆匆的找到他说: “阿父,不好了,有人要发动叛乱!” 白渊听后,赶紧问道:“怎么回事?” 白青说:“刚才军中有人给我传来消息说,卫和要篡位!” “什么?快去集合家兵,我们去救卫侯。” 说完带着二百白罴卫向着卫国侯宫而去,到了宫殿门口,门口的守卫看到大量甲士向着宫门前来,立马关闭宫门,然后向外询问道: “城下何人?为何带兵前来,不知道这里是卫侯宫殿吗?” 白渊立马让白青喊道: “我乃卫国上将军卿大夫白渊,听说有逆贼要弑君,特来救驾!” 城上的守门将军一脸疑惑道 “白大夫何出此言?我没有听到这个命令,恕我不能放你入宫。” 白渊又让人喊道:“卫侯在宫殿里吗?” 守将回答道:“不曾回宫。” 白渊听罢,脸色巨变,立马带兵转头向着卫厘侯的陵墓跑去。 卫厘侯陵墓 正当卫余领着众臣看着卫侯下墓的时候,突然看见一队武士从陵墓外的山林里向着自己这里杀出来,他领着人慌忙退往还没有封门的陵墓里,固守待援。 墓道中,正当众人喘息之时,卫余身边的卫和突然带着他的侍卫发难,向着卫余杀来。 卫余惊恐道:“卫和你在干什么?你想要弑君吗?” 卫和大笑道:“哈哈,卫余,你不就是比我先出生几个时刻嘛,凭什么你就能继位卫侯之位,而我什么都没有,明明我比你更有能力,比你更得到父侯的喜爱,就因为你是嫡长子吗?” 卫余说:“大胆,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天子不会放过你的。” 卫和说:“哈哈,天子?天子他自己都干涉鲁国的继位制度,自己都违反了周礼,他凭什么还要要求诸侯遵守!” 卫余继续说:“还有白氏,要是你杀了我,白氏也是不会允许你登上侯位的,白氏对于卫国是最忠心的。” 卫和听到卫余提白氏,哈哈笑道:“卫余啊卫余,你是真的蠢啊,只要杀了你,没有人比我更符合礼法登上侯位,白氏?白氏忠心的不是卫侯啊,而是卫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搞清楚吗? 他们不会管谁是卫侯,他们只听卫侯的命令啊!” 说完就让人将卫余乱刀砍死了,这时墓地外传来厮杀声,立马有人来报告卫和说白氏带兵来攻了,白家军太厉害了,兄弟们顶不住了。 卫和立马让人带上卫余的尸体和他一起出去。陵墓门口之外,白罴卫正在一步步的向着墓地里推进,那些武士根本伤不到白罴卫。 这时,“都停手,卫余在我手上。”卫和突然出现。 白渊立马让人停手,望着卫和,说:“公子,卫侯呢?” 卫和笑着说:“在这呢。”说着让人将卫余的尸体抬上来。白渊看着卫余的尸体脸色煞白,指着卫和说:“你竟敢弑君?” 卫和说:“白公啊!实在是卫余他不适合当这个卫侯啊,我听说您的先祖曾经说过,让没有德行的人占据重要的位置,这是愚蠢的,也是没有利益的。 那么我将卫余这个愚蠢的人拉下来,换上我这个有智慧的人,这对于卫国,对于白氏不是有利益的吗? 更何况,相信白公您也看出来了,天下将要大乱,要是让卫余这个笨蛋掣肘我们卫国和白氏的发展,这不是愚蠢吗?我相信您也知道我是有智慧的,让我做卫侯,我肯定会让卫国再次伟大的。” 卫和看着白渊还在犹豫不决,最后说道:“白公啊,不管怎样,现在卫余已经死了,而我就是父侯唯一的儿子了,您不立我,还能立谁呢?更何况,这是我卫氏的家事,您实在是不应该参和进来啊!” 白渊最后叹了一口气,对着卫和作揖道:“卫国上将军卿大夫白渊拜见卫侯!” 卫和看见连卫国最大的家族白氏都认可自己,那么自己的侯位是稳定了,于是满脸灿烂的上前双手托着白渊说:“白公多礼了,和希望今后白公能够多多帮助和啊。” 王十五年 卫厘侯薨逝,接着卫厘侯之子卫侯余也薨逝了,卫侯余的弟弟,卫厘侯之子卫和继位卫侯之位。卫侯余称为卫共侯。 卫侯和继位后,按照康叔时的方法治理国家的政务,百姓和睦安乐,同时倚重卿大夫白渊训练军事,随着卫侯的英明治理,卫国国力逐渐强大起来。 王二十一年 公子括之子伯御与鲁人攻杀鲁公,伯御被立为鲁公,鲁公戏称为鲁懿公。 白渊去世,子白青继任白氏家主位,白青之子白玄继任少主位 王二十二年 周天子封弟弟姬友于郑(今陕西华县东,建立郑国。封仲山甫于樊(今陕西长安区东南,建立樊国。封其子长父于杨(今山西洪洞东南,建立杨国。 同年,周天子命令晋国率军攻打条戎,晋国大胜。 王二十五年 周天子亲自领兵在千亩(今山西介休南战胜当地的戎族。 同年,淮夷停止纳贡以及再次反叛,周天子命召公率军征讨,师寰作为随军将领统帅齐、杞、莱等国军队从征。最后经过连续三场大战,周军消灭了淮夷的冉、翼、铃、达四位首领,获得俘虏、牲畜及财物,取得战功。 王二十七年 渐渐地周天子有些疏于朝政了,周天子的王后姜后是齐国国君的女儿,姜后看到周天子经常早睡晚起,疏于朝政,于是姜后摘掉耳环簪子来到永巷请罪,并让傅母转告周天子说是她让天子起了淫逸之心,使得君王疏于朝政。 君王好色必然引起铺张浪费,长此以往就会天下大乱,这就是她请罪的原因。周天子听后大为感动,从此勤于朝政。 王二十八年 天下发生旱灾,周天子害怕旱灾会使黎民受苦、社稷倾覆,于是亲自到郊外及宗庙奠酒埋玉、祭祀天地、祷告神明祈求降雨,果然在六月天降大雨。大夫仍叔因此事作歌赞美周天子,即《诗经·大雅·云汉》。 同年,周天子命太史作大篆《史籀(zhou》十五篇,作为太史教授史学童的课本教材 王三十年 徐国在周王朝早期是东夷的强国,后来在周朝的连续打击下,徐国的一些部族南迁至淮水流域,逐渐发展成淮夷中最强的一支力量。 周天子命卿士南仲和太师皇父在太祖庙整顿周六师,然后亲率大军与太师皇父、司马程伯休父前往征讨。大军沿淮水东行,经过激烈战斗,周军击败徐国。 徐国臣服后,四周各方国、部族皆臣服于周王朝,此战过后,淮夷彻底臣服于周王朝。 王三十一年 周天子派军队攻打太原之戎,没有成功。 同年,周天子讨伐鲁国,杀死鲁公伯御,称为鲁废公。 周天子询问大臣鲁国公子中谁能胜任鲁国国君之位。樊穆仲说,鲁懿公的弟弟公子称,庄重恭敬,敬重老人,处事执法必定遵循前朝礼制。 周宣王于是在夷宫(周宣王祖父周夷王的庙廷立公子称为鲁国国君。经过此次事件之后,周天子声望大减,诸侯多有违抗王命之举。 王三十六年 周天子派军队征讨条戎、奔戎,战败。 同年,卿士南仲派驹父、高父前往淮夷,各方国、部族都奉命迎接来使,进献财物。周王朝获得了大量的财货 王三十八年 周天子率军在汾水、隰水击败北戎。 王三十九年 周天子派军队征讨申戎获得胜利。 同年,周军在千亩之战大败于姜戎,南国之师全军覆没,周天子在奄父的帮助下才得以突围。 周天子丧南国之师后,想在太原普查人口来补充兵员、征调物资。 仲山甫认为自古以来,人口不用普查就能知道数量,因为司民负责登记生死;司商负责赐族受姓;司徒负责人口来往;司寇负责处决罪犯;司牧知晓职员数量; 司工知晓工匠数量;司场负责人口迁入;司廪负责人口迁出,人口数量天子通过询问百官就可以知晓了,还可以通过管理农事来调查,没有必要劳民伤财去刻意普查。周天子不听劝阻,最终还是在太原普查了人口。 王四十三年 周天子无辜杀害大夫杜伯。 周天子有个宠妃叫女鸠,她看上了英俊的杜伯,想方设法勾引他。杜伯不为所动,女鸠恼羞成怒,在周天子面前诬告杜伯欺侮她。 周天子听信了女鸠的话,不顾左儒的屡次劝谏,先将杜伯囚禁于焦(今河南陕县南,又派薛甫和司空锜将其杀害。 周宣王后来因遭受冤魂袭扰,接连杀害了司空锜和大臣祝二人。杜伯之子隰叔则逃亡至晋国,成为晋国六卿之一范氏的始祖。 王四十六年 周天子姬静崩逝,上谥号“宣”,称周宣王,圣善周闻曰宣;重光丽日曰宣;能布令德曰宣;力施四方曰宣。 周天子姬静之子姬宫湦继天子位。 ----------------- 宣王承衰,邦家多阻;惩难思理,官人以叙。山甫补阙,方叔御侮;是用中兴,恢复周宇。 ——《白氏春秋》 修政,法文、武、成、康之遗风,诸侯复宗周。 ——《史记》 第二十九章 烽火戏诸侯 宣王四十六年 周宣王姬静崩逝,子姬宫湦(niè继天子位。立妃子申后为王后,申后所生之子姬宜臼为太子。 王二年 周王朝腹地发生多起严重的自然灾害,都城镐京发生地震,并引发泾、渭、洛三条河川发生震动。 同年,泾、渭、洛三条河川枯竭,岐山发生崩塌。同时周天子任命叔父郑公担任周王室的司徒,掌管全国土地和户籍。 王三年 周王朝牢狱 阴风阵阵,烛火摇曳,潮湿而又恶臭,只见牢房里的一个犯人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发出一阵饭菜馊了的味道,他手上带着手链,手腕满是已经被铁磨出的伤痕,他好似一条老狗蜷缩在干草铺着的墙角。 “阿父,孩儿来看你了!”只见一个年轻贵族抓着木头栏杆向着里面的犯人说道。 这时旁边的一个老年贵族对着年轻贵族说:“你们父子好好叙旧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多谢司寇大人的打点!”年轻人对着老年贵族作了一揖。老年贵族摇了摇手就走了。 “阿父,阿父,我是洪德啊!”褒洪德向着老年囚犯轻声喊道,像是怕惊吓到犯人死的。 里面的犯人听到褒洪德的叫喊声,抖动了一下,接着慢慢的抬起头来打量栏杆外的年轻贵族。他看清了,是他的儿子,他马上连滚带爬的来到栏杆前抓住褒洪德放在栏杆上的手。 褒珦看着三年没见的儿子老泪纵横,不过只能啊啊的叫,原来他的舌头已经被人拔掉了。 褒珦是褒国君主,三年前,周天子刚登天子位时,因为耿直直谏周天子,得罪了周天子,被周天子下令囚入牢狱,并派人将他的舌头也拔了,让其他人引以为戒。 褒洪德是褒珦之子,在褒国听到父亲被囚入牢狱,连忙带着大量财宝来到现在的周王朝都城镐(hao京,希望能将父亲救出来。可是上下打点了两三年也没人敢帮助他,甚至不许他前来牢狱探望,直到前两天司寇听说了这件事,出于同情才帮他打点了牢狱上下,这才能够前来探望。 “阿父啊,你怎么成这样了啊!”褒洪德看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父亲,顿时没有忍受住,看着父亲哭了出来。 褒珦看着哭成泪人的褒洪德也是泪流满面,但是由于不能说话,只能默默地为褒洪德擦眼泪,再用手轻轻地拍打褒洪德的后脑勺。褒洪德见状哭得更伤心了。 过了好一会,褒洪德已经哭得没力气了,他看着父亲说:“阿父,你放心,孩儿一定要把您救出来,哪怕倾尽褒国所有的财物,孩儿绝对不还让您在这肮脏的牢狱中受苦。”说完为褒珦擦了眼泪就坚定的向着牢狱外走去。 到了牢狱之外,司寇正等着褒洪德出来,看见褒洪德出来马上迎了上去,褒洪德一看到司寇,立马跪倒在地对着司寇大礼参拜。司寇见状连忙将他浮起来说道:“贤侄这是为何?” 褒洪德依旧跪在地上,对着司寇说:“司寇大人,我听说小羊羔吃奶是跪着吃的,小乌鸦成年后会反过来给老乌鸦喂食,动物尚且都懂得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更何况人呢? 如今我亲眼看到阿父受到如此伤害,我有怎能无动于衷呢?洪德愚钝,不知道能用什么办法救出阿父,还请司寇大人提点小侄,只要我褒国有的,我必回将其寻来报答司寇大人。” 司寇看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褒洪德,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我这确实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做,而且这样做有损你阿父的名誉啊,你阿父是因为谏言入狱的,若是用这个办法,我怕你阿父承受不了啊。” 褒洪德听完惊喜道:“还望司寇大人怜悯小侄,有什么办法小侄一定能办到,哪怕做下一个伯邑考又如何?” 司寇说:“当今天子喜好美色,正下令广征天下美女入宫,如果你能寻到一个绝色美女,那这件事就能轻易办到,我也不需要你报答我什么,你只要好好考虑清楚就好了。” 褒洪德沉默良久,最后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件事小侄去做,只要阿父能够被救出来,我做什么都可以,既然当今天子对我褒国如此,我褒国哪里还能管得了天下能如何呢?多谢司寇大人的提点,小侄不胜感激!”说着对司寇又一个大礼。 司寇扶起褒洪德看着他叹了一口长气,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好还是坏。 得到方法后,褒洪德连忙赶回褒国,下令在褒国搜寻美女以此来解救国君。很快褒洪德就在褒城内找到一位姒姓女子,教其唱歌跳舞,并把她打扮起来,起名为褒姒,献于幽王。替褒珦赎罪。 镐京,周王宫 周天子从小养尊处优,继位后只知奢靡享乐,对于国家大事毫不上心,觉得上位天子后与他做太子时所期待的纵情生活、后宫佳丽成群相去甚远,心中十分不爽。这时有个叫虢(guo)石父的谄谀之臣,猜透了幽王的心思。 虢石父对着周天子说:“先王所用侍女如今都已人老珠黄。君王该另选娇艳美女以供享用。” 于是周天子就下令广搜天下美女以供自己挑选。 这天,周天子正在查看天下收集上来的女子,他一个一个的看过去,都感觉不甚满意,正在不耐烦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子,只见这个女子目秀眉清,唇红齿白,指排削玉,肤如凝脂,发挽乌云,一双丹凤眼更是宛若秋水,望一眼便叫人神魂颠倒。 周天子见了褒姒,顿时惊为天人,非常喜爱,当场就要立她为妃,同时也把褒珦释放了。 同年,褒姒为周天子生下儿子伯服,周天子因为十分宠爱褒姒,连带着姬伯服也是爱屋及乌,他甚至一度想着废黜申后和太子,立褒姒为王后,立伯服为太子。 王八年 因为褒姒十分得周天子的宠爱,因此申后十分不高兴,另外褒姒进宫后,理应到她这来行礼问候,但褒姒仰仗王宠,从未来过。太子也一直为母后抱不平。 这天,趁周天子外出,太子让宫女跑到琼台下,摘下褒姒最爱的花。这时褒姒刚好来到这里,听到宫女称褒姒娘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打了褒姒好几巴掌,顿时褒姒如花的容貌,留下了乌青的伤痕。 晚上,周天子回到王宫,立刻就跑到了褒姒的宫殿,他看到褒姒一直扭着头不肯见他,他感到十分疑惑,于是把她脸强行扳过来,看到了褒姒脸上的伤痕,他立刻大怒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旁边的宫女连忙将琼台下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周天子,周天子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褒姒,顿时又心疼又愤怒,于是他立马下令废掉申后,同时将太子废除,流放到了申国,不许与申后联系,立褒姒为王后,立伯服为太子。 群臣听说了这件事,马上进宫劝谏周天子,但都被周天子赶跑了。无奈,群臣看事不可为,又想到周天子平时的残暴,没多久就散了。 在朝歌的白青听说了这件事,对着少主白玄说: “周王朝马上就要迎来打乱了啊!” 白玄说:“阿父从哪里能看出来呢?” 白青说:“你知道申后是谁的女儿,太子是谁的外孙吗?” 白玄说:“是申国的申侯啊!有什么不对吗?难道申侯还敢起兵反叛不成。” 白青说:“申侯不仅有申后这个女儿,他还是犬戎部落的姻亲,当年周孝王想要征伐犬戎,是申侯以自己外孙继位犬戎大部落首领为条件使得周孝王放弃了西征,从那时开始,犬戎一直都因为申侯的关系十分安稳。 你想,若是申侯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外孙被无故废黜,他自己是没有什么力量,要是他联络犬戎呢?” 白玄说:“不是还有洛六师吗?” 白青说:“洛六师?经过这几年,洛六师已经名存实亡了,不过还有众诸侯,申国要是想反叛,还是很困难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玄儿,你要多去军营,好好的操练军队,以防不测,好在当今卫君还是有些脑子的,看来当初让他当国君也是一个明智之举啊! 要是在大争之世我们摊上个昏君,我们白氏就难受了,就好像褒国国君一样。” 王九年 成功当上王后的褒姒却怎么也感觉不到高兴,因为百姓都说她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虽然褒姒生得艳如桃李,却因为这件事脸上一直冷若冰霜,没有笑过一次。 周天子见状为了博得褒姒的开心一笑,不惜想尽一切办法,可是褒姒却终日不笑。为此,周天子竟然悬赏求计,谁能引得褒姒一笑,赏金千两。 虢(guo)石父听说这件事,为了得到赏金,也为了得到周天子的青睐,替周幽王想了一个主意,提议用烽火台来试一试。 烽火本是敌寇侵犯时的紧急军事报警信号。由国都到边镇要塞,沿途都遍设烽火台。周王朝为了防备犬戎的侵扰,在镐京附近的骊山一带修筑了2多座烽火台,每隔几里地就是一座。 一旦犬戎进袭,首先发现的哨兵立刻在台上点燃烽火,邻近烽火台也相继点火,向附近的诸侯报警。诸侯见了烽火,知道镐京告急,天子有难,必须起兵勤王,赶来救驾。 周天子想让褒姒笑已经想的要疯了,听说这条计策,也不管有没有用,于是周天子采纳了虢石父的建议,马上带着褒姒,由虢石父陪同登上了骊山烽火台,命令守兵点燃烽火。 一时间,狼烟四起,烽火冲天。 各地诸侯一见警报,以为犬戎打过来了,立刻带领本部兵马急速赶来救驾。到了骊山脚下,连一个犬戎兵的影儿也没有,只听到山上一阵阵奏乐和唱歌的声音,众诸侯一看竟然是周天子和褒姒高坐台上饮酒作乐。 这时周天子派人告诉他们说,辛苦了大家,这儿没什么事,不过是天子和王后放烟火取乐。 诸侯们才知道被戏弄了,于是都怀怨而回。而褒姒见千军万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如同儿戏一般,觉得十分好玩,又见各个诸侯风扑尘尘而来,有一脸愤懑的而走,禁不住嫣然一笑。周天子大喜,立刻赏虢石父千金。 卫国军队回国的路上,卫侯和与白玄一起走在路上。卫侯对着白玄说:“天子也太胡闹,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把我们诸侯当什么了?家犬吗?” 卫侯越想越气,来到路边,不断的用马鞭抽打着路旁的树,仿佛抽的就是周天子。 白玄这时向卫侯劝谏道:“君上息怒,您要这样想,还好没有犬戎来袭,不然我们就会有许多损失啊,这次只是费了点钱粮和力气罢了。您现在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只能将自己的身体气出病来罢了!” 卫侯想了想也只好这样想,于是上马向着卫国方向疾驰而去。白玄见状暗暗叹了口气。 三个月后 周天子带着褒姒,又登上了骊山烽火台,命令守兵点燃烽火。各地诸侯一见警报,以为这次真是犬戎打过来了,立刻带领本部兵马急速赶来救驾。结果到了骊山脚下,一个犬戎兵的影儿也没有,听到山上一阵阵奏乐和唱歌的声音,众诸侯就知道周天子又在拿他们作乐。 于是只好又领兵返回封国。 “又是这样!姬宫湦是当我卫和好欺负吗?”卫侯在路上满脸怒气道。 白玄连忙说:“君上,人多嘴杂,不敢直呼天子大名啊!” 卫侯得知自己失言,于是一脸愤懑的拍马疾驰,溅起一阵黄沙。 王九年 周天子带着褒姒又一次点燃了烽火,众诸侯前来发现又是取了,于是很多诸侯发誓下次不会再来了,哪怕天子夺了自己的封国。 卫侯依旧在路上发脾气,白玄也是一脸难看,毕竟谁都有脾气。 这一年,周天子点了三次烽火,来的诸侯一次比一次少,可褒姒就吃这一套,每次诸侯来了她就感觉好笑,让周天子乐此不疲。 王十年 开年第一天,周天子又一次点燃了烽火。 这一次来到诸侯只有两三个姬姓诸侯,卫国就是其中之一。 返回卫国的路上,卫侯简直要疯了,对着路边的树又是抽鞭子,又是骂,又是踹。白玄这时开口了: “君上,我们下次不能再来了!” 卫侯听罢诧异的说道:“前几次你都劝我大局为重,万一犬戎真的来了怎么办,这一次是为何?” 白玄脸色便秘的说道:“臣也没有想到天子真就不把我们诸侯当人,况且要是再来这么一次,我卫国的军心就要散了啊!” 卫侯看着在行军的将士,各个都是无精打采,有的甚至在与同袍说笑,也明白了白玄说的严重性,于是和白玄说: “既然天子不拿我们这些同宗诸侯不当兄弟,也别怪我们无礼了!” 同年周天子点了五次烽火,可是没有一个诸侯前来,周天子见这些诸侯不上当了,也就没有心情晚了。 ----------------- 恃宠娇多得自由,骊山烽火戏诸侯。只知一笑倾人国,不觉胡尘满玉楼。 ——《咏史诗·褒城》唐·胡曾 穆王巧挴,夫何周流?环理天下,夫何索求? 妖夫曳炫,何号于市?周幽谁诛?焉得夫褒姒? ——屈原《楚辞·天问》 第三十章 平王东迁,封邦建国 王十一年 周天子下令,因为申侯包容废太子姬宜臼,将申侯的侯位夺黜,申国除国。 申侯听说后立马让人去邀请缯(zèng国国君前来申国,想要和他商量一起反周天子的事情,缯君一见到申侯就说: “我可不敢反叛周朝,镐京还有许多诸侯呢,就我们两家如何反周?” 申侯说:“天子自绝于天下,前两年周天子经常点烽火戏耍诸侯,现在就算他点了烽火,也不会有诸侯发兵救他了,更何况,你也知道我和犬戎有姻亲,只要我许诺他们可以在镐京附近随意走动,他们绝对愿意和我一起起兵,另外只要我放开了防御,整个关中无险可守,周天子根本抵挡不住我们。” 缯君被申侯说服了,随后申侯亲自前去犬戎和他们商量好。 一个月后,申侯联合缯国加上犬戎组成联军,声称要讨伐无道: “我听闻老虎虽然残暴凶狠,却从来不吃自己的孩子,狼、狐虽然阴险狡诈,却从来不拿自己的孩子做交易,如今,周天子废掉了自己王后,甚至还想屠戮自己的孩子,连畜生都懂得的道理,可是周天子却不懂。 选择这样一个畜生不如的人做周王朝的天子,这难道不是太过于可笑了吗?我,申侯,申国的国君。我是申后的父亲,是太子姬宜臼的外公,自己的孩子受到欺负,我难道还能无动于衷吗? 我想这是任何一个有亲人的天下人都不能忍受的,因为这就是天理啊!如今我秉承着上天的道理,起兵讨伐暴虐无道的昏君,伤害我亲人的仇人,这难道是不应该的吗?” 很快,申国联军攻到镐京,镐京也很快被攻破了,周天子见状,连忙带着褒姒和太子伯服逃到了骊山,他让人立马点燃烽火,征召诸侯的军队,可是等了三日,一个诸侯都没来,申侯却来了。 申侯看着周天子说:“你这昏君有想到这一天吗?我那个女儿是多么的温柔善解人意啊,她从来没有受过任何人的欺负,可是你这个昏聩的君主,残暴的夫君却将她折磨得不成人样,最后甚至还杀了她,这是上天都不能容忍的啊!我现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以一个诸侯的身份,请你这个仇人,昏君去死吧!” 说着就一剑杀了周天子,随后又让人将褒姒和姬伯服也杀了,为申后报仇。 当申侯还在感叹时,有人来报:“犬戎人反了,正在攻打太子姬宜臼的车队。” “什么?快带我过去!” 因为犬戎人数众多,申国军队不是对手,犬戎想要将姬宜臼抢过来,以此为要挟想让周王朝出更多的钱财,甚至让周王朝听自己的命令,所以犬戎人打的格外卖力。 就当犬戎人要接近姬宜臼的车队的时候,一队十分悍勇的周军杀入车队,将姬宜臼保护了起来,随后更多的周军杀入战场,犬戎顿时抵挡不住,纷纷向着西边逃去。 “外臣卫国上将军卿大夫白渊之子白玄拜见太子,太子千年!” 姬宜臼看着面前的容貌伟岸,眉清目秀,眉心还有一个白印的中年将军,顿时十分有好感,对他说道:“将军请起,孤还要多谢将军搭救啊!” “太子过誉,战场刀剑无眼,还请太子回到车架,接下来就交给外臣吧!”姬宜臼点了点头,随即关闭车厢门。 白玄带领着两百白罴卫死死地挡住犬戎的疯狂进攻,没一会,犬戎被卫侯带领卫军击溃了。卫侯连忙赶到姬宜臼车架旁,看着白玄似乎有些询问,看到白玄点了点头又用眼神瞟了下车架,卫侯就明白了,然后就在车架旁对着车架作揖道: “卫国卫侯姬姓卫氏和带兵前来救驾,犬戎已被我卫军击溃,卫和救驾来迟,请太子恕罪!” 姬宜臼打开门,对着卫侯作揖回礼道:“多谢卫侯相救,孤必有重赏!” 卫侯于是开心的站到白玄身边了,一会儿,申侯快步的跑过来,一边大喊道:“宜臼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姬宜臼看见申侯的样子说道:“曾侯父,孤无恙,亏得卫侯和白卿来得及时啊!” 申侯看到姬宜臼没有受伤于是就放下了心,对着卫侯说:“多谢卫侯了,如今天子崩逝,不知卫侯对下一任天子有何看法?” 卫侯说:“既然当今天子和太子伯服已逝,当然是宜臼太子继位,这没有什么疑问的。不过这都城应该迁到其他地方去了啊。” 因为犬戎来的时候不仅把周朝镐京附近的财物洗劫一空,还一把火把镐京烧了,现在的镐京就是一片白地,并不能担当起周王朝都城的功能。 卫侯继续说:“我认为可以去洛邑,那里是成王和康王的都城,我想应该能担负起周王朝的国运吧!” 申侯也只好同意。 等到犬戎退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其他诸侯才姗姗来迟,天上不可能一天都没有太阳,国家也不可能一天没有国君,于是众诸侯决定拥立姬宜臼做为新的天子,并将都城迁到洛邑。 王十一年 周天子宠幸褒姒,随意废黜王后太子,以烽火戏弄诸侯,导致犬戎攻破镐京,周天子和褒姒以及姬伯服都死在这次动乱中,众诸侯和大臣为周天子上谥号“幽”,称周幽王,违礼乱常曰幽;暴民残义曰幽;淫德灭国曰幽;动静乱常曰幽。 申侯、卫侯、许文公等众诸侯共立原来的太子姬宜臼为周天子,并迁都洛邑。 迁都洛邑后,周天子姬宜臼封赐这次的功臣。 因为卫侯和卿大夫白玄的救驾之功,周天子决定加封卫国几十里土地,并且将卫侯爵位提升为公爵,称卫公。赐予白氏封邦建国,赏赐整个太行山范围作为白国的封地,提升白氏爵位为子爵,今后称为白子。 得知白氏封邦建国,白地众人欣喜若狂,在白邑养身体的白青也是很开心,但他在想这个白国的形势是如何呢?看着玉圭的信息,很快白青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快白玄带领着白罴卫和家兵返回白邑,见到白青就高兴的说:“阿父,现在我们不再是卫国的卿士了,我们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了。” 白青看到白玄也是很高兴,说道:“那你准备怎么治理白国呢?” 白玄细致勃勃的举例天下治理的好的诸侯国,想要运用他们的制度和方法,甚至想到了将苏氏等三家臣任命为白国三卿。 白青看着白玄说:“我们不能化家为国!” 白玄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白青说:“因为我白氏和天下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白玄问:“什么不一样?” 白青指了指白玄眉心的白印,白玄摸着白印说:“这不是我白氏的胎记吗?” 随后白青将一块铜镜递给白玄,让他好好看看。白玄接过铜镜,看到自己眉心不知道何时发生了变化,可以看到上面浮现出了一些云纹,仔细看去甚至还在动,又看一下又发现没再动了,像是幻觉一样。 同一时间,所有的白氏嫡脉眉心的白印都发生了变化。 白青指着自己头上的神印说:“你看为父眉心的神印,你应该能看得更清楚。” 白玄看到白青眉心的白印也变成了乳白色的玉圭状,上面浮现着云纹似显非显。白玄惊奇道:“这这这!” 白青轻笑道:“这就是我们白氏与其他人不同之处。” “况且你真以为苏氏三族想要脱离我们白氏吗?如果他们想要脱离,在这将近三百年的时间里,历代家主多次给他们脱离的机会,可是他们都不脱离,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看着白玄一脸不信,白青将当代苏氏族长叫了进来。苏中进门对着白青作揖道:“苏氏当代族长苏中见过家主。” 白青问苏中:“如今我白氏封邦建国,国中有卿士之位,你们苏氏想要脱离我白氏吗?如果想的话,我可以让你们苏氏作为三卿之一。” 苏中听罢,立马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家主这是为何啊?是我苏氏做错了什么吗?若是我们做错了什么还请家主看在老祖的面子上告诉我,我回去马上改正,还请家主恕罪啊! 您要是不解气,就请把我给杀了吧,不能将我苏氏给除名啊,要是苏氏除名了,我苏氏还怎么站立在这世间啊!家主啊!我敢保证要是我苏氏除名只能在一种情况下,就是苏氏已经绝嗣的情况下!苏氏对白氏的忠心,天地可鉴啊!” 说着就哭了起来。 白青看苏中又哭了起来,立马说道:“别哭了,没说要赶你们,只是少主看你们苏氏这几百年来对我白氏忠心耿耿,想要赏赐你们啊!” 苏中听白青这么说赶紧擦了眼泪,笑道:“嘿嘿,我还以为我们苏氏做错了了呢?原来是这样,我还是祖宗那句话,我苏氏只要不绝嗣,就会一直是白氏家臣,原氏和全氏也是如此,我就帮他们说了,您也不要叫他们氏族的族长来问了,他们两个氏族的族长年纪都很大了,可顶不住家主您的玩笑,别一下子给吓断气了,嘿嘿!” 白青看着苏中的混不吝,也是被逗笑了,笑着说:“好了,你给少主解释一下为什么不愿意脱离,他现在可是疑惑的很啊!” 苏中看着白玄说:“少主!就因为您眉心的神印啊,这就是我们不愿意脱离的原因,原因我们祖训上都说的很清楚啊,您眉心的神印来历,我们三家也是十分清楚,脱离富贵去追求贫穷,那不是傻子才干的嘛!” 白青看着苏中说:“既然我白氏已经封邦建国了,不好没有卿大夫,这样你去给其他两家传话,白国还是以家治国,你们三家就领着卿大夫,以后对外就称呼你们是我白国的卿大夫,知道了吗?” 苏中说:“明白,谨遵家主令。” 白青看着苏中明白了就让他退下了。看到白玄还是不明白于是只好对他说:“等你当上家主你就知道了。” 第三十一章 白国,白卫之盟 王一年 白氏获封白国,以太行山为封地,子爵位。 白国北临北狄,西靠晋国,东边是卫国,南方是凡、雍、邘、苏、原等国,白国的范围是两个卫国那么大,这就是白氏将近三百年九代人的努力。 虽然面积比卫国和其他诸侯国多,但是因为处于太行山这种山脉里,土地贫瘠,根本发展不起农业,只能依靠山脉中丰富的资源发展商业,因此白国的山货和矿业在周王朝是十分畅销和出名的 而由于白氏喜玉,因此拥有许多技术高超的玉匠和美玉,白氏的白玉也是周王朝的奢侈品,各个诸侯都以能够得到白氏美玉为荣,而白氏每年都要给周王朝上贡上好的美玉,太行山中恰好就有玉矿。 甚至有些说太行山脉叫白氏山脉。 白国创建以后,白氏对外仍然是一个诸侯,诸侯国的各个职位白国都有,只不过都是白氏的家臣罢了。 对内,白氏以家治国,白府是白国最高行政衙门,具体治理白国的只是白府中的民事堂和法堂。 在白国,白氏家主是最高统治者,其次是少主,再有就是各个堂、阁、卫、邑、关之长,再下就是分堂、分阁、分卫之官。最小的就是小吏和家兵了。 因为《白氏家法》的存在,所以白氏各个权贵都没办法肆意妄为,因此白国的百姓都对白氏抱有极大地好感。 另外白氏学堂的存在,使得白国学风也是十分浓烈,特别是太行山中景色优美,绝对是众多文人墨客的乘凉之所。 如今整个太行山脉大大小小的山头和坑谷都在白氏舆图中有所标注,可以说,要是天下有变,白氏只需要扼守关隘,外人绝对攻不进来,就算攻进来,白氏舍弃据点,往山里的隐蔽处一钻,外界就算找个一百年都找不出来,更别说整个太行山的山民都是白氏的子民了。 当白玄成为家主之后,他才终于明白白氏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原因了。 世系 武祖(享龄五十五:姒姓白氏罴遗言:武儿没想到吧,善待家臣。 襄祖(享龄六十三:姒姓白氏武遗言:桓儿加油!重视学堂传承。 桓祖(享龄四十一:姒姓白氏桓遗言:姬瑕你个坑货,你txx。 平祖(享龄六十:姒姓白氏振遗言:谨防周王无脑,家事为重。 成祖(享龄六十六:姒姓白氏衍遗言:别跟天子太近,依法治家。 哲祖(享龄五十五:姒姓白氏政遗言:要给他人晋升之路,切记。 简祖(享龄七十:姒姓白氏琪遗言:周朝要完,共和有点东西。 贞祖(享龄六十一:姒姓白氏渊遗言:卫国也要不行了,自己玩。 宣祖(享龄七十一:姒姓白氏青遗言:玄儿,承先祖志,以家治国。 家主 姓:姒 氏:白 名:玄 资质:良(武 武:武艺超群(+,善于军略,体质强大 文:精通文墨,略善治政,心理强大 史藏 文《牧誓》《周礼》《康诰》《馈禾》《商书》《白氏家法》《吕刑》··· 武《弓决》《战剑决》《锻身》《军法书》《阵法书》《白桓兵书》··· 史《姒罴记》《白武记》《白桓记》《白振记》《白衍记》··· 王十三年,白国十三年,卫公五十五年(公元前758年 九十五岁的卫公卫和薨逝,谥号“武”,称卫武公,子卫杨继位卫公之位。 白国十五年,卫公五年 卫公夫人是当年卫武公和白国白玄定下的联姻,是白玄之女,白夫人长得很好看却无子。 卫公后来又娶了一个陈国女子为妻,陈夫人生了个儿子,但不幸夭折了。陈夫人的妹妹也得到了庄公的宠幸,并生下了个儿子名完。 完的母亲后来也死了,卫公便让白夫人代为抚养,并立完为太子。 白夫人对卫完视为己出,卫完为人也温文尔雅,卫国人都十分喜欢他。 卫公还有个宠妾,生了个儿子叫州吁。 白国二十八年,卫公十八年 州吁已长大成人,他喜欢军事,卫公便让他当了卫军的将领。这时卫国的大臣石碏(què向卫公进谏说: “君上,我听说爱自己的儿子,就要用正确的礼仪规矩来教导,不让他走入邪道。骄傲、奢侈、淫欲、放荡,这些都是走入邪道的缘由。 这四者所以产生,是宠爱过分的缘故。如果准备立州吁为太子,那就定下来;如果没有决定立他为太子,这样做就会成为酿成祸乱的阶梯。 受到宠爱而不骄傲,骄傲而能安心于地位的下降,地位下降而能无所怨恨,怨恨而能自我克制,这样的人是很少的。再说卑贱的妨害高贵的,年幼的欺凌年长的,疏远的离间亲近的,新人离间旧人,权势小的超越权势大的,邪恶破坏道义,这就叫做六逆。 国君行事合乎道义,臣子受命执行,父亲慈爱,儿子孝顺,哥哥友爱,弟弟恭敬,这就叫做六顺。去掉顺的而去效法逆的,这就是招致祸害的原因。作为人君应该勉力去消除祸害,可现在却去招致祸害,恐怕这样做不妥当吧?” 卫公说:“你这是什么话?我任命自己的儿子做将领,这是我的家事啊!你何故如此大惊小怪,好了,你的话我也听到了,你退去吧!” 石碏见状只得退下了。 白国三十四年,卫公二十三年 卫公杨薨逝,谥号“庄”,称卫庄公,子卫完继卫公位。 白国三十六年,卫公二年 朝歌 因为卫公的仁德治理,卫国百姓安居乐业,大街上百姓们熙熙攘攘,相互见礼,询问着今天是否吃饱了,他们脸上满足的笑容,任谁看了都认为卫国是强国。 只见几个垂髻小童在大街上拿着糖葫芦和木风车相互追逐,撞见了走路的大人,也是嘻嘻哈哈的转头就跑,被撞的人看到是几个小孩,也是摇摇头,笑了一下表示毫不在意。 就在这时,一个骑着马的贵族,在大街上纵马狂奔,许多躲闪不及的路人都被撞得口吐鲜血,贵族只是看着路人对他怒目而视,看到这些平民只敢对着自己瞪眼,却不敢说出一句不好的话, 这时贵族的护卫也赶了上来,贵族看着几个护卫不满的说:“怎么这么慢?下次再这么慢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们!” 然后控制着马向前走去,这时他发现马前有个小孩手拿糖葫芦,像是被吓傻了一样,愣愣的站在原地,贵族呵斥道:“哪里来的野种,还不给小爷让开!” 贵族看到小孩没动,于是控马上前,然后扬起一马鞭就打在了小孩的脸上,霎时间,小孩的脸就像破开的菱笋,只不过流出来的是鲜红的血液。 小孩被一马鞭抽倒在地,贵族见罢想了想,怪笑着控着马,让马的两个前蹄高高抬起,他竟然想要用马蹄踏在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胸膛上。 在百姓们的惊呼中,一个壮汉猛地用肩将马撞倒,贵族顿时滚倒在地,贵族一骨碌爬起来,对着壮汉说:“哪个王八羔子撞小爷我的马?”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腰配白玉的年轻贵公子将小孩抱起,不断用白布堵着小孩脸上的鲜血,并在不断的说着:“不哭啊!不痛不痛!” 只见鲜血将白衣男子胸前染得尽是红色。贵族子弟见贵公子不理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准备冲上前去打他,这时,贵公子身旁站出来几个和刚才撞他马的壮汉一样装扮的壮汉。 贵族见情况不对,立马让护卫上前收拾他们,可是没几个回合,护士都躺下了,贵族见状,怕被打,立马高声喊道:“我是卫公之弟卫州吁,谁敢打我?”说完恶狠狠的看着四周的人群。 四周的人群纷纷气愤的看着州吁,却都不敢上前,这时贵公子将孩子递给孩子母亲,并让一个壮汉带孩子母亲去医馆治疗,然后拿着白布擦着手上的血,慢慢的走出几个壮汉的保护。 这时有百姓认出来了,“白氏子!是白氏子!眉心有神印!”胸口染血的白瑜静静的看着州吁,然后对两个壮汉下令道:“给我打,只要不打死就好!” 于是两个壮汉就磨掌擦拳冷笑着向州吁走去,州吁见此想跑,被抓了回来痛打了一顿。然后白瑜让人将他抬上马车。对着四周的人群作揖道:“各位,我会将他交给卫国国君处置,还请各位放心。”说完就坐上马车向着卫公宫殿驶去,四周的百姓看着白瑜的马车为他让开道路。纷纷为他鼓掌并称赞“白氏子果真君子也!” 卫公宫殿 卫公完看着被打成死狗的州吁,听着白瑜刚才的讲述,于是立马下令:由于卫州吁骄横奢侈,罢黜卫州吁的具体职务,卫州吁从此被禁足府邸,不可出府邸一步。 下完令,等到州吁被人带走后,卫公这才对着白瑜说:“白氏子果真君子也!我想这天下也只有白氏子这样的人才能为了毫不相识的人而伸出援助之手,却不在意他的身份了吧!” 白瑜谦虚的说道:“卫公谬赞了,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如果遇到不合理的事却不施以援手,那么等到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又怎能得到别人的帮助呢? 如果还有一个人会帮助陌生人,那么我们就有机会遇到援助,而如果一个帮助陌生人的人都没有了,那我们遇到困难时,就一定会没有帮助。” 卫公赞同道:“是啊,你是有道理的,直到现在我依然回味母后带我去白国的场景,那里民风淳朴,个个都能认识几个字,那里的学士都有君子之风啊,这都是你们白氏的功劳啊!我现在就在想我卫国何时能像白国一般,兄友弟恭,君慈民义啊。” 白瑜也不知道如何说,只得对卫公作了一揖,表示尊敬。 “对了,你来卫国是有何事呢?” “启禀卫公,我来此是想要为我们两国签订盟约,两国的农业、商业能够互通有无。” “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啊,很好,这样,我让石卿和你详谈吧!”、 “多谢卫公!” 白国三十六年,卫公二年 白国和卫国签订同盟条约,两国互通有无,并且互相联姻。卫国卫公卫完之妹嫁给了白国少主白湛之子白封,两国相约订于白国三十七年完婚。 第三十二章 州吁出逃,郑公克段于鄢 白国三十七年,卫公三年 州吁府邸 州吁正郁闷的拿着鞭子抽打着府中奴仆解气。突然一个他收买的将领来到他的身边说:“公子,白国和卫国联姻了。” 州吁闻言,马上停了下来问道:“什么时候?” “三天后。” 看见将领的表情州吁就知道应该是真的了。州吁不禁暗暗想到:白国要是和卫国联姻的话,那我怎么办,我岂不是一辈子也出不去了? 想到这里,州吁立马将赶来通知他的将领拉到房间里说:“我这里有一些珠宝,你去给我贿赂城门的守卫,三天后,我们就出城。” 将领拿着珠宝行了一礼就走了。为何州吁如此有钱呢,这都是卫庄公宠爱的缘故啊。 三天后 整个朝歌一片喜气,白氏迎婚的队伍庞大又显得贵气,大红的婚车上面绫罗绸缎,华盖上吊着金银铜玉等装饰品,车厢更是由白氏中画技最好的画师画的迎亲画。 白封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一袭红衣,头戴红冠,腰上的玉质腰带和吊着的白玉,将白湛贵公子的气质体现的淋漓尽致。白湛不断的向着两边的百姓挥手,身后的侍从不断的向着街两边挥洒铜钱,引得百姓纷纷抢夺,好一番喜气热闹的场景啊。 可是躲在阴暗处的州吁却看得牙痒痒,随后州吁“哼”的一声,带着自己的心腹趁着人群的掩护,顺车出城的车队。混出了城。 逃出卫国的州吁不断的在各国辗转,不断谋求臭味相投的同道,想要返回卫国继续过奢华的日子。而卫公发现州吁不见了,也没有多想,只是在卫国发布通告,抓住州吁有重赏便没有理会,继续处理国政了。 郑武公姬掘突,他是是郑桓公之子,周幽王的堂弟。周幽王十一年,申国国君申侯联合缯国、犬戎攻打周幽王,在骊山之下杀死周幽王,同时郑桓公也在这场动乱中被杀害。郑桓公死后,郑国人共同拥立姬掘突继郑公位,是为郑武公。 周天子因郑武公护送东迁有功,于是任命郑公继承其父郑桓公的职务,担任周王室的卿士。 在继位郑公后,郑武公继续坚持父亲制定的东扩战略计划,一方面护送周平王东迁洛邑,一方面进一步实施攻灭东虢国和郐国,吞并周边鄢、蔽、补、丹、依、弢、历、莘八邑的具体行动。 郑武公二年,白国二年 郑武公占领郐国都城制邑,灭亡了郐国 郑武公四年,白国四年 郑武公占领东虢国都城,灭亡东虢国。然后横扫周边鄢、蔽、补、丹、依、弢、历、莘八邑。 郑国鸠占鹊巢,把国都迁到郐国故都,使原来的寄帑之地变成自家地盘,并把旧部从陕西迁到河南,以“郑”为号新建城邑。这使得郑国一跃成为了不亚于卫国的大国。 郑武公十年,白国十年 郑武公娶申国国君之女武姜为夫人。 武姜分别于郑武公十四年、郑武公十七年为郑武公生下儿子寤生和共叔段。由于寤生是难产而生,共叔段是顺产而生,所以武姜不喜欢寤生,而喜欢共叔段,于是武姜就想立共叔段为太子。 她多次向郑武公请求,但郑武公坚持嫡长子继承制度,一直没有同意。 郑武公二十七年,白国二十七年 郑武公病重,武姜想立共叔段为太子,于是又屡次向郑武公请求,但郑武公始终不肯答应。 同年,郑武公去世,寤生继位郑公。 郑公寤生即位后,姜氏为了共叔段要求把制地作为共叔段封邑。郑公回答说:“制是个险要的地方,从前虢叔就死在了那里。如果是其他地方我一定同意照办。” 最后姜氏就要了京地,郑公就让共叔段住在那儿,称为京城大叔。 郑公二十年,白国四十七年 有一天,郑国大臣祭仲来见郑公说:“君上,凡属都城,城墙超过三百丈,那就会成为国家的祸害。按照先王规定的制度:大的都城不得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得超过五分之一,小的不超过九分之一。 而如今京的城墙不合乎规定,这违反了制度,将来您一定会因此而受害的啊。” 郑公听完想了想,然后说:“姜氏要这么做,我有什么办法来躲避祸害呢?” 祭仲回答说:“姜氏怎么有满足的时候呢?不如及早做好打算,别让祸害滋生蔓延开来,一旦蔓延开来,就难以对付了。蔓延的草尚且难除干净,更何况是您受宠的弟弟呢?” 郑公说:“姜氏毕竟是我的阿母,更何况共叔段为人暴虐自私,坏事做多了,必然会自跌跟头,你姑且等着瞧吧。” 过了一段时间,京城大叔共叔段命令西部及北部边境地区违背郑公命令,转而听自己的节制。 这时郑公的弟弟公子吕对郑公说:“君上,国家不能同时忍受两种政权共存,您打算怎么办?如果想让位给大叔,那么作为臣子的我就去侍奉他;如果不给,那就请除掉他,不要让百姓们产生其他想法啊。” 郑公还是说:“不必,他会自作自受的。” 共叔段见郑公还是没有动作,于是又把两块地方划入自己的封地,一直扩展到廪延。 公子吕又来面见郑公说:“君上,可以动手了吧,大叔的土地已经很广了,人心就要归附他了啊。” 郑公还是说:“不接受君命,不友爱兄长,土地扩展得越大,瓦解倒台得越快。”公子吕见状只能退下了。 这天,共叔段修治好了城池,积聚了大量的粮食,修造好了衣甲武器,训练好步兵车兵,一切准备就绪后,准备直接偷袭首都,而姜氏则准备做内应打开城门。 这时,郑公打听到了共叔段起兵的日期,于是招来公子吕说:“可以下手了!” 随后命公子吕率领二百辆战车去攻打京城。 公子吕率军到达京城后,对着共叔段说:“我听说一个家庭若想要和睦,就必须要兄友弟恭,做兄长就要有做兄长的责任,做弟弟就要有做弟弟的责任,兄长履行了兄长的责任,那么当弟弟的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接受而没有丝毫反应吗? 我想这是不对的,郑公为了履行兄长的责任,将你封在京城,希望你能够履行好做弟弟的责任,以此来治理好京城,可是你呢?不仅不感念做兄长的恩情,反而想要起兵攻杀身为你兄长的郑公,这难道不是悖逆吗? 其次你作为京城的大叔,难道不是京城国人的兄长吗,作为兄长,不好好安民理政,履行作为兄长的责任,反而将诺大个京城治理的乌烟瘴气,这难道不是暴虐吗? 既然你不履行责任,那么作为郑国所有人的兄长,就要履行他作为兄长的责任了,今天,我代表郑公驱逐你这个没有任何责任心而且悖逆暴虐的弟弟与兄长。” 由于共叔段在京城的穷兵黩武,所以所有的京城人都反对他,很快,就有人打开了城门,将公子吕的军队放进了城。共叔段一路逃窜,逃到了鄢地,公子吕又追往鄢地攻打。 五月辛丑,共叔段逃亡到共国。 在共叔段逃亡之后,郑公恼怒姜氏的偏心行为,于是把姜氏安置在城颍地方,并发誓说:“不到黄泉,不再见面。” 但不久之后,郑公又觉得后悔了。颍叔当时任颍谷封人(地方官吏,听到这件事,就带了些东西去献给郑公。郑公赏赐他吃饭,他吃的时候把肉放在一边不吃。 郑公感觉很奇怪于是问他:“你为何将肉放在一旁啊。” 颍叔回答说:“小人有个母亲,小人所有的食物她都吃过了,可是从来没吃过国君的肉汤,请允许我把这给她。” 郑公听后略显伤感的说:“你有母亲可以赠送,偏我就没有啊!”颍叔连忙问缘故。郑公把事情原因告诉他,还告诉他自己后悔的心情。 颍叔思考一番后回答说:“您有什么可担心的?假如掘地挖到泉水,在地道中见面,谁会说你违背了誓言呢?” 郑公照他的话做了。郑公进入地道时,感叹的说:“走进地道中,心里感觉乐融融的!”而后姜氏走出地道时也感叹的说:“走出地道之外,心里真是爽快啊!” 很快郑公和姜氏就恢复了以往的母子关系。 卫公十三年,白国四十七年 州吁在列国已经游荡了十年了,他听说郑公的弟弟共叔段起兵反抗郑公失败,逃到了共国,他立马起身赶往共国期望结成好友,组成同盟共同归国。 共国,共叔段栖身之所。 “大叔,有客来访。”侍从向着一脸忧愁的共叔段禀报着。此时的共叔段一脸的忧愁,眉头紧锁,好似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请进来吧!”共叔段有气无力的说。 州吁走进房门就看见一脸落魄的共叔段,他眼珠子一转,高声说道:“我以为京城大叔是一个敢于打破宗法,不拘小节,对一切都有着自信的贵族,今天一看,原来是一个不敢接受失败的懦夫啊!” 共叔段被他的话所吸引,又看见州吁一脸傲娇,看着天花板,用鼻子指着共叔段,一下子就忍受不了了,一拍桌子,起身大声道: “哪里来的贼子,敢在我京城大叔面前口出狂言?” 州吁见共叔段提起了心气,便行礼道:“在下卫国公子州吁,想要与大叔共谋大业。” 共叔段连忙问缘由,州吁就将他本是卫庄公最宠爱的儿子,却被现任卫公抢了卫公之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共叔段听了顿感共情。 于是两人立马结成攻守同盟,相约互相帮助对方回国登上国君之位。 第三十三章 卫国之乱 共国,共叔段府邸,共叔段和州吁相对而坐。 “公子,你说你想返回卫国,可现在卫公还在位,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结下同盟,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助我登上郑公之位呢?还请你解惑。”共叔段率先提出问题道。 州吁说:“大叔啊,您有所不知,我原本是卫庄公最宠爱的公子,我提什么要求,庄公都会答应,因此从前我提出过去往军营作为将领,庄公也是很快答应了。 卫国军队战斗力是十分之强的,特别是在白氏作为卫国的上将军卿大夫期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整个周王朝东边的土地都是白氏和我卫氏带领殷八师和卫国军队打下来的,如此强军,我想帮助大叔你归国是轻而易举的吧!” 共叔段是知道卫军的战斗力的,便点点头表示赞同,州吁又接着说道: “原本我是不能在卫国军队里面笼络那些将领的,可是白氏建国以后,将大量的力量以及与他们有联姻的将领带去了白国,因此有了给我插手的时机。 在白氏力量抽出,新的力量没有进入的时候,我央求庄公将我送到军营里当将领,于是我凭借着庄公赐予我的大量财宝不断的笼络那些将领,再凭借着我公子的身份不断安插自己的心腹。 因此我能轻松地逃出卫国,但是我的财力还是不足以给那些将领下定决心帮助我,所以我希望能得到大叔你的帮助啊!等我归国夺取卫公之位后,我再带着有天下强军之称的卫军来帮助您,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共叔段也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办法,但是有些担心如何保证州吁登上卫公之位后不反悔,随后州吁就说: “为了让您相信我的诚心,我愿意用我的嫡子作为质子,如果我登上卫公之位后不帮助您,就请杀了我的嫡子,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州吁是个不信之人,想必那个时候,我也不能稳坐卫公之位了吧!” 最后共叔段想了想,认为这是能够帮助自己归国的最好办法了,于是决定投资,随后两人击掌明誓,并将两人立下的约定铸了两个青铜鼎刻在里面,两个人一人一个。 卫公十六年,白国五十年 卫国,卫军一个将领的府邸。 “家主,有人想要拜见您。不过是走的后门。” 将军问道:“他说了他是谁吗?” “他说是家主的故人,他还让我问您,您还记得二十年前在卫公后院的事情了吗?”将军的家宰一脸紧张的说道。 将军一听到家宰的话噌的一下就站起了身,脸色阴沉的看着家宰,看得家宰心里发毛,想着:不会这么倒霉吧? 随后听到将军缓缓地说:“快去将贵客带到会客厅,记住不能叫一个人看见,哪怕是夫人,记住了吗?” 家宰听后“喏”了一下就如释重负的向着门外走去。将军看到家宰走后,稳了稳自己的心态,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挂着一个比较和蔼的笑容向着会客厅而去。 “哎呀哎呀!贵客远道而来,没能亲自迎接,还请恕罪啊!呵呵!”将军一脸亲近的对着会客厅的男子说道。 “不敢不敢,在下公子州吁的门客,奉公子命令,前来与将军相见。” “哦,是吗?公子最近如何啊,不知过的是否好啊,哎呀,怪我,我应该让人送些钱财过去的,也不知公子在国外生活怎么样,还习惯不习惯。 都怪卫公,让公子受如此大罪,在下也是有罪啊!对了需不需要在下现在就派人为公子添一些家资,你说公子现在在哪?我立马亲自带着宝物送到公子面前! 然后公子需要我做什么,我绝不推辞!”将军一脸为州吁着想的说道。 州吁门客看着将军在不断的逗科打诨,也没打断,就静静的喝着茶看着将军的表演。直到看着将军停下来看着他,他才微微说道: “呵呵!将军向我打听公子的住处,是否想要将公子除掉,好让你的英雄事迹从此淹没于天下啊?” “哎呀!尊使哪里话,我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呢?尊使可真是误会我了啊!” 门客轻笑道:“希望真是误会吧!不过你说的公子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句话不会变吧?” 将军陪笑道:“当然,我对公子的忠心天地可昭,日月可鉴啊!” 门客说:“既然如此,你就杀了卫国完吧!” 将军一脸震惊道:“什么?你在开玩笑吧!” 门客笑着看着将军说道:“你以为呢?” 将军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席子上,喃喃道:“那可是卫公啊!那不是公子的兄长吗?” 门客冷笑道:“怎么?刚才还说对公子忠心,这就是你的忠心?你也不想天下人知道你的那点不忠荒诞的事情吧!” 将军像是被抽空了似的说道:“这可是卫公啊!” 门客说:“你放心,只要你做了这件事,卫国的上将军之位就是你的了,你也想像白氏一样名传天下吧,只要你有了白氏一样的威望,你的那点子事,还是事吗? 况且这只是公子拿回他应该拿回的东西,你也知道庄公当年其实也是想要传位给公子的是吧!你这里不是还有一封庄公的遗诏吗? 将这封遗诏拿给群臣看,再加上杀了卫公,公子就是唯一合法继承人,其他人也不得不从了。 武公当年不就是这样上位的吗?最后还成为了武公的左膀右臂,连当年白氏都没有阻止成功,你凭什么认为卫国的其他大夫能够阻止? 杀了卫公,扶公子上位,我们合力再创武公伟业,那么难道我们二人的名字不会流于青史吗?” 将军听到门客的陈述,也下定决心说:“怎么做?” 门客听到将军同意了,也是微松一口气,然后笑着说:“将军,你难道忘了你是宫门守将了吗? 接下来我会去联系公子旧部,到时候公子会带领流亡在国外的卫国人加上卫军里的旧部前来将军你把守的宫门,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打开宫门就好了。” 说着让人拿进来三个木箱子,打开后,一阵耀眼的光芒从里面发出,差点将将军的眼睛晃瞎了,仔细看,才发现是三箱金银珠宝以及白玉。 门口看着被震惊的将军笑着说道:“这只是公子给你收买手下将领士兵的金银,事成之后还有五箱,另外上将军之位也会奉上。” 将军将目光从金银珠宝上挪开,看着门口伸出了手,门客见状也伸出手和将军击了一掌,以示立契。 门客走后,将军让人将财宝放进地库,然后一个人在房间向着卫国宫殿方向跪拜。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门客不断在各个卫军将领府邸穿梭。 一个月后 乔装打扮的州吁默默看着朝歌这个矗立几百年的城池,然后带领着侍从大摇大摆的进入了这个十多年没有回来的城池。 夜,白氏在朝歌的府邸,白瑜正在书房看书,一个黑衣人突然将一块布帛递给白瑜。白瑜看后大惊失色。然后让人快点召集府中的所有侍卫和白罴卫。 正当白瑜准备向卫国宫殿走去时,只听见宫殿方向传来阵阵厮杀声。白瑜立马下令,让白氏管事立马将府邸的贵重物品收拾好装马车,转移到预备的府邸隐藏起来,人员全部疏散。 然后带着护卫和十多个白罴卫向着卫国世子府邸而去。 卫国宫殿 卫公完手握青铜剑,看着眼前的州吁,原本一直是谦谦君子状的卫公此时满身的鲜血,充满怒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州吁。 州吁被他盯得发毛,大声道:“卫完,你输了,束手就擒吧!念在你是我兄长的份上,我可以将你关押在府邸过完你的后半生如何?” 卫公听完州吁的话竟然笑了: “哈哈,州吁啊州吁,你还是那么狂妄自大啊!今日我卫完认栽,怪我没有狠下心来将你早日除掉,以至于酿成今日的大祸,不过你还是不如我啊!哈哈哈!” 笑完后,看着州吁身后的守门将军,说道:“将军为何助纣为虐?” 守门将军不敢回话,默默地低下了头。 州吁见卫完死到临头还在装,便下令让士兵们将他杀了,可是这时士兵们却都不敢出手,州吁见状,拿过旁边弓箭手的弓箭,一箭向卫完射去。 卫完中了一箭,没有倒下,只是吐着血沫说:“我可以死,但是,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卫国百姓,不要再像以前一样肆意妄为了,因为现在你是他们的君父了啊!” 说完,自知无法逃脱,不想这些士兵为难,便用剑自刎而死。 州吁看见卫完倒下还说这么多话便“哼”的一声,让人将卫完的尸首收好便离开了。 周围的士兵此时都十分的沉默。 在州吁正准备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有人来报说,卫完的嫡子被人劫出城了。州吁连忙问道:“谁劫的?” 有人回答道:“劫人的军队皆一身白衣,望之似白国之人。” 州吁立马大怒,让人立马将朝歌的白氏抓起来,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等到第二天,卫国人才知道,变天了,卫公完薨逝,完之弟州吁继位卫公位,卫国百姓皆不语。 “什么没抓到人?你们都是废物吗?”州吁听说一个白氏之人都没抓到,只抄了白氏的商铺和府邸,愤怒的对手下吼道。 “白氏在朝歌的根基太深厚了,满朝群臣都和白氏或多或少有点关系,实在是查不下去啊。”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州吁无能狂怒道。 等到州吁基本上看着利益交换稳定朝局后,他召开了大会,说出了让群臣惊讶的话。 ----------------- 纵观史诗,卫公完也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君主,他对人友善,对百姓仁慈,是个不折不扣的仁君,可是一场宫闱内乱,将这样一个君子风范的君主彻底断送了,他的雄图伟业,他的卫国百姓,都彻底消失在了那个血色的一夜。 ——《读卫国史有感》 第三十四章 卫白之战,四国伐郑 卫公十六年,白国五十年 卫公完薨逝,弟州吁继卫公位,卫公完谥号“桓”,称卫桓公。 卫国朝堂,卫国群臣都震惊于州吁的言论。 “我要出兵白国!谁赞同?谁反对?” 这时,一个大臣出列说道:“君上,我反对,我认为不能攻打白国。白氏脱离我卫国才五十年,卫国军队中还多有白氏的影响,不仅军队,我想在场的满朝诸公都与白氏或多或少有一定的联系吧! 就拿这次白氏撤离来说,要不是有人给白氏通风报信,白氏怎么会全身而退呢?另外,白国兵马擅长山地作战,我想当今天下没有比白国的兵马更擅长山地作战了。 白国还有白罴卫,听说里面的兵士各个以一当百,都是白氏养士三百年的结余啊。白国的战略也是冠绝天下,周王朝历次大战都有白氏的身影在里面。 更不要说我们还要攻打白国,在白国的本土上作战,白氏经营太行山三百年,其对于地形、气候是了如指掌,因此我们天时、地利、人和是一样不沾啊!还望君上三思啊!” 群臣都对着州吁作揖道:“还望君上三思!” 州吁看着眼前满堂为白氏求情的身影,脸色铁青,说道:“好了,我意已决,不管怎样,出兵!试试白氏的水准吧!要是不攻,难消我心头之恨!” 群臣看到州吁脸上的狠辣,都沉默了。 白国五十一年 卫国撕毁白卫之盟,悍然向着白国进军。 因为白国兵马大都驻守在太行山的各个关隘,兵力分散,因此白子白湛决定放弃无险可守的白邑和槐邑,退守白关。 一时间,白邑到白关的一路上都是迁移的白国百姓。 白关之上,白封对着白湛说:“阿父,就这样将我们经营三百年的白邑放弃了吗?” 白湛说:“封儿啊!记住,保存自身,才能保存家族,保存家族才能保存天下人。两座城池而已,只要我白氏还在,我白氏还有一人存在,就能建起百座千座白邑。” 白封听完向白湛行礼,表示受教了。白湛继续说:“我白氏起于微末,最是了解天下人的想法,起初先祖只是想要保存自身,后来有了家族就想要保存家族,家族繁荣后就想要为天下人谋出路。 但是,切忌好高骛远啊!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啊!族之大者,为国为民。只要白氏还存在,天下人就还有希望。 名望,就是我白氏的根,只要天下人心中还有我白氏,哪怕就只有一个白氏子,白氏就能再次繁荣。” 两个月后,卫军攻破白邑,又十日,破槐邑。 进军白关的路上,州吁对旁人说:“哈哈,我还以为白氏多强呢?原来是软柿子。” 心气勃勃的州吁站在战车上,看着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仿佛天下就在指掌之间。于是马鞭一指白关方向,对旁人说: “你可以告诉将士们,只要将白国军队消灭干净,卫军将士就全都可以回家。我保证说话算数,他们能够同家人共度年节。” 十日后 卫军陈列在白关面前,看着在一个狭小的山谷中间矗立的关隘,感觉难以下手。山谷让大军无法展开,只能挤在一堆。 州吁看着眼前的白关,问旁边的将军说:“还有其他路进太行吗?” 将军小心的说:“君上,其他路都有白国筑的关隘,和眼前的白关并无两样。” 州吁一阵郁闷,下令道:“给我攻,拿人命填,我就不相信小小的白关,还能挡我卫国强兵不成。” 将军见状只好下令强攻。 卫军在后方弓箭手的掩护下,小心翼翼的推着云梯和抬着普通梯子靠近城墙,攻城车也在缓缓靠近。 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攻城和防城手段多有丰富,不再是姒罴时的野战和徒附了。 白军在盾牌的掩护下也是疯狂的向着卫军倾洒箭矢,不过这完全是不对等的对射。卫军的箭矢在到白军城墙上就已经要无力了,而白军的箭矢却能够居高临下,箭矢伤害加倍。 白封看见云梯和攻城车将要靠近城墙,于是立马下令用火箭,射云梯和攻城车,一定要将他们烧毁在城墙下。 很快,所有的云梯和攻城车都被烧毁了,卫军在付出大量伤亡下受不了,溃退了。 州吁见状十分愤怒,下令换一队接着上。可是很快,这一队退的比上一队快。因为前一队的云梯和攻城车残骸完全将道路堵塞了, 这一队的云梯和攻城车根本推不上去,普通梯子就算靠上去,也很快被推倒,或是被礌石和滚木大量杀伤。 在连续不断的攻打下,卫军终于停下来,因为州吁发现,根本就攻不上城墙,再加上将领说再攻的话,卫军就要哗变了,伤亡实在太大了。 无奈,州吁只能愤恨的退兵了。 白封见卫军的撤退毫无章法,于是向白湛请命追上去袭营。白湛同意了,于是白封领着两百白罴卫和三千精锐白军远远地吊着卫军,等到合适的时机。 夜晚,卫军扎营,因为白天连续的攻城,将士们都很疲惫,于是卫军营地防守根本不严。 白封抓住机会,带领白军夜袭,卫军大溃。 此役,白封抓到了上万的俘虏。白湛决定,除了想要留下来加入白国的,其余的都放了吧。 最后,上万人中没有家室的几乎都留了下来。返回卫国的俘虏都传播着白子的仁德,以及桓公之子在白国这些话。于是州吁在卫国更加不得人心了。 州吁带着残兵败将返回卫国,路过槐邑和白邑,气不过,一把火将他们都烧了。这两座三百年历史的城邑就这样付之一炬。 郑公二十四年,白国五十一年 宋缪公去世,公子冯逃难到郑国。郑国侵占周室田地,抢夺了田里的庄稼。 白国五十二年 共叔段听说州吁已经继任卫公之位,果断派人要求州吁派兵护送回郑国。州吁也是十分信守承诺,写信说: “光我一个卫国很难打败郑国,更何况我去年才在白国大败,因此我们需要其他诸侯的帮忙,我听说当今宋公即君位时,公子冯逃亡到了郑国,而郑国却打算送公子冯回国为君。这一定会让宋公难堪。 我想倒不如我们邀请宋公和我们一起攻打郑国,这样不仅能帮助你登上郑公位,还能帮宋公报羞辱之仇。我想宋公一定会愿意的。” 共叔段听说十分有道理,于是亲自前往宋国游说宋公一起攻打郑国,共叔段对宋公说: “我听说郑国当年想用公子冯来羞辱您,而现在还在为公子冯提供保护,这是想要干涉宋国的内政啊。现在卫国准备帮助我回到郑国继承郑公之位,这不正是您解决这个烦恼的好机会吗? 如果您想要攻打郑国以除掉对您有害的公子冯,那么希望您作为主力,卫国提供军费兵力而和陈、蔡二国因为与卫国交好,可以作为属军,这不仅是卫公和我的愿望,同时也是您的愿望啊!” 宋公答应了共叔段,于是宋、卫、陈、蔡四国组成联军攻打郑国。 由于卫军刚经历大败且州吁不得民心、军心,卫军战斗力直线下滑,而陈、蔡是小国,军队实力不能说没有,也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因此这场四国伐郑之战的绝对主力是宋军。 而郑国方面,经过郑桓公、郑武公和当今郑公的全力发展,可以说是国富民强,兵强马壮。在郑公的指挥下,郑军不断和联军小型接触,不断维持着小败却不溃,将联军引到郑国都城,使得联军后勤逐渐跟不上,这时郑公决定和联军决战了。 郑国都城城墙之下,郑军千乘兵马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城下,而联军虽然也有千乘,但是分为四个小单元,各个阵型之间相隔远近不同,各国军队实力也强弱不同。 郑公见状,对公子吕说:“此战我必胜也!” 两军开始相接,郑公亲自带领大部队抵挡联军的进攻,让公子吕带领小部精锐,猛攻陈、蔡两国阵型连接处,两国军队根本不是郑军的对手。 很快,郑军冲破两国连接处,两国阵型大乱,接着大溃,郑公见罢,命令攻打两国的军队不必追击,赶快从宋、卫两国军队两边进攻。 不多时,卫军先行崩溃,郑公让一小部分军队去追击,务必不能让溃退的卫军再形成阵势。接着全军压上猛攻宋军。 宋军根本抵挡不住久经战阵的郑军的全力进攻,宋军溃退。 郑公命令全军追击,不能让宋军有可歇之机。宋军一路溃败,直至出了郑国国境之外,郑军才停止追击。 最后这一战以郑军大败四国联军。 秋 四国再次集结兵力准备二伐郑国,为了增加力量,宋公派人邀请鲁公加入联军。 鲁公问众仲说:“四国联军会成功吗?” 众仲回答说:“我听说用德行来使君民和协,没听说过用战乱的。卫国的这个州吁,倚仗武力而且残忍。倚仗武力就会失去民众,残忍就会没有亲信的人。 民众背叛,亲信离去,难以成功了。用兵就像用火一样,不收敛控制,将会焚烧自己。州吁杀了他的国君,又暴虐地使用他的民众,这样子不致力于建立美好的德行,反而想通过战乱取得成功,他一定不能免于祸害了。” 鲁公十分赞同众仲的话,最终决定不派兵了。这时公子翚(hui请求出兵与诸侯会合,鲁公不答应,公子翚执意请求,见到鲁公态度十分坚决后,就自己带兵去了。对于这个儿子,鲁公也是十分无奈的。 这一次,五国联军,郑国败了,但没有到大溃败的地步,最终诸侯们割取了郑国的谷子后撤兵了。 第三十五章 大义灭亲,中王手臂 白国五十三年 卫军攻打郑国回国后,虽然打了胜仗,但是州吁感觉卫国的百姓越来越仇视自己了。于是向石厚请教办法。 石厚是石碏(què的儿子,石碏就是那个劝说卫庄公不要让州吁去当将领的大臣。 石碏是坚决反对州吁继位的大臣,可自己的儿子石厚却是州吁的心腹,在谋害卫桓公时出了很大的力以及靠着石碏的关系,给州吁行了很大的方便。这不得不说是世事无常。 州吁向石厚请教,可石厚也没有什么办法,于是石厚只好回家请教被誉为卫国贤臣的石碏。 石碏见到石厚向自己请教,便马上明白了这是一次扳倒州吁的好机会,于是他便假意为他们出主意说: “卫公如果想要稳固自己的地位,那就必须得到周天子的接见。” 石厚接着问道:“那怎样才能得到周王的接见呢?” 卫桓公的亲生母亲是陈国人,陈国对卫桓公被害一直耿耿于怀,于是石碏打算在陈国除掉州吁。 想到这,石碏接着说:“陈侯同周天子的关系很好,同卫国的关系也不错,如果卫公亲自去陈国,疏通与陈侯的关系,再让陈侯与周天子沟通,周天子接见的事一定可以成功。” 过后,石厚就将这个主意告诉了州吁,并表示这个主意是自己想出来的,州吁对石厚深信不疑,并且也认为这个主意很有道理。就与石厚一起携带重礼到陈国去。 而石碏却暗中派人给陈国大夫子针送了一封信,信中说:“卫国太小,而我已经老了,没有力量做什么事了,这两个人就是杀害卫桓公的凶手,请您一定要将他们抓起来!” 于是,州吁和石厚一到陈国便被陈侯抓了起来,并马上派人联系卫国,请教石碏这两个人如何处置? 不久,卫国派人到陈国杀了州吁,而因为石厚是石碏的儿子,便有人主张饶了石厚,却被石碏拒绝,说: “纣王暴虐无道只是他一人的错吗?难道费仲和尤浑就没有错吗?恰恰相反,正是由于他们两个不断在纣王耳边进献谗言,并且不断排除异己,杀害贤臣,这才导致五百多年的商王朝轰然倒塌。 今天如果因为我石碏而放了费仲和尤浑这样的奸臣,往后必然会因为他造成桓公旧事,常言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请各位看在我石碏一生都奉献给卫国的份上,不要让我石碏背上千古骂名啊” 最后群臣都让石碏自己处置,于是石碏亲自派石氏家宰獳羊肩到陈国杀了石厚。 州吁死后,群臣商议立谁为卫公,这时石碏说:“我听说桓公之子卫晋,在州吁叛乱中被白氏子救出朝歌,随后带回了白国,如今卫国百姓都十分怀念桓公的治理,不立公子晋,我实在想不到还能立谁? 更何况,公子晋的生祖母是陈国之女,养祖母是白公之女,它所携带的政治力量是多么的强大啊,不立他,我们还能立谁呢? 大家都知道,白氏的教育是十分优秀的,从在外的白氏子的素养就可以看出来,这些年公子晋一直在白国,耳濡目染下,我相信他一定有君子之风,至少他不会是下一个州吁,不立这样一个仁德之君,我实在不知道能立谁啊!” 群臣都被石碏说服了,最后决定派人去白国,迎回公子晋,继卫公位。 白国 已经六十九岁的白湛看着公子晋,将他要回卫国继承卫公之位的事告诉了他,可以看出公子晋十分高兴。 白湛说:“公子啊,回到卫国一定要洁身自好啊,卫国百姓就是因为你的仁德才拥立你为国君的,如果你继位后就放纵了,你不仅对不起卫国百姓的期望,也会让你阿父桓公的在天之灵也不安宁啊” 公子晋说:“是,晋一定牢记曾祖的教诲。” 白湛点了点头,让人将公子晋带下去准备出发。公子晋见状对着白湛行了一礼,又对着白封行了一礼道:“姑父,晋走了。” 白封看着公子晋说:“晋儿,卫公不是那么好当的,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和我说,不想和我说,就去找你姑姑。” 公子晋听后,感动道:“一定!”说完就随下人出去准备回国了。 公子晋走后,白封对白湛说:“阿父,后面我白国应该恢复和卫国的盟友关系了吧!” 白湛点了点头,说:“除了公子晋,你认为我们为什么要和卫国保持良好的关系?” 白封说:“阿父,孩儿认为,这是我白国的地形使然,我白国虽然占据天险地利,但也受制于地形,山脉崎岖不平,可耕种的土地太少了,不得不和外界通商,以交换粮食。 虽然我白国有粮仓制度,能够储存大量粮食,但是毕竟杯水车薪,只能保证山中三年的生活,以前还有白邑等一大片可耕土地,现在白邑也丢了。若是我白国不和周围国家交好,营造一个良好的外交环境。 要是周围国家联手封困,我白氏的灭顶之灾,就到了。” 白湛很是赞同白封的话,说:“正是如此啊,别看我白氏军略无双,家学渊源,族中也是和睦团结。但是我们终究是一个小国啊,自保有余,进攻不足啊。 这天下,贤才猛将如过江之鲫,何其多也!切记,决不可小看天下人啊!” 白国五十三年 卫国杀死自己的国君州吁,迎立桓公之子晋继位卫公之位。 同年,卫白重修同盟之好。卫公晋迎娶白国少主白封之女。 白国五十四年,卫公二年 白子白湛去世,子白封继位,立白封子白烜为世子,也是少主。 白湛谥“威”。 世系 武祖(享龄五十五:姒姓白氏罴遗言:武儿没想到吧,善待家臣。 襄祖(享龄六十三:姒姓白氏武遗言:桓儿加油!重视学堂传承。 桓祖(享龄四十一:姒姓白氏桓遗言:姬瑕你个坑货,你txx。 ··· 简祖(享龄七十:姒姓白氏琪遗言:周朝要完,共和有点东西。 贞祖(享龄六十一:姒姓白氏渊遗言:卫国也要不行了,自己玩。 宣祖(享龄七十一:姒姓白氏青遗言:玄儿,承先祖志,以家治国。 康祖(享龄六十五:姒姓白氏玄遗言:固守太行,建立粮仓,外交。 威祖(享龄七十:姒姓白氏湛遗言:穷善其身,达济天下,卫姻。 郑公二十七年,白国五十四年 郑公寤生第一次朝拜周天子。当今周天子是周平王宜臼的孙子,周平王崩逝后,因为太子泄父很早就死了,于是群臣和诸侯立泄父之子林为周天子。 周天子对于郑国抢掠周王室土地庄稼一事非常气愤,于是没有按照礼仪来接待他。 郑公二十九年,白国五十六年 郑公因为周天子没能礼遇自己而怀恨在心,用祊地与鲁国交换了邻近许国的田地。许田,是天子用来祭祀泰山的土地。 郑公三十二年,白国五十九年 宋国 华父督为太宰,孔父嘉任司马,华父督是宋戴公之子。 冬 华父督在路上见到孔父嘉的妻子,他盯住她走过来又盯着她远去,瞬间起了淫色之心,说:“华美而艳丽。”然后让人打探,才知道是孔父嘉的妻子。 郑公三十三年,白国六十年 春 自宋公即位以来,十年中参与了十一次战争,宋国百姓都难以承受了,华父督有意顺着百姓难以忍受这一点,先期宣扬说打仗是司马孔父嘉要这样做。 在名利心和淫色心的驱使下,华父督起兵攻打了孔氏家族,最终杀死孔父嘉,并霸占了孔父嘉的妻子。宋公发怒,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华父督十分害怕,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带兵杀死宋公。 为了自己的地位,华父督决定把公子冯从郑国迎回来立为国君,以此亲近郑国。同时用从前宋国攻破郜国所得到的大鼎贿赂鲁公,而齐、陈、郑等各国都得到贿赂,所以华父督得以做宋国的国相。 同年,郑公因为周天子没有礼遇自己而心生怨恨,因此今年郑公没有去朝拜周天子。 周天子见状,以郑公不朝拜天子,加上私自置换许田,僭越天子之祀的罪名,召集诸侯讨伐郑国。陈、蔡、虢、卫等国都响应了周天子的号召。 天子亲帅联军讨伐郑国,这次战斗将天下的视线都移了过来。 陈、蔡、虢等都是小国,卫国也因为白氏的离去,加上州吁的叛乱致使战斗力直线下滑,和一般小国没有两样。而周天子的亲军,自从幽王之乱以后,周天子直属的军队和土地直线下降,能掌握的力量和卫国没有两样。 郑公看着天子亲帅大军,开始还有些惧怕,可是到了后来,发现战斗力也就这样,于是就放开了手脚指挥。指挥不明的联军被郑军一路猛打。 周天子带头逃跑,这时郑军有一将领名叫祝聸,祝聸是一个神射手,见到被团团护卫的周天子,认为是一个大鱼,于是拈弓搭箭,一箭就射中了周天子的肩膀,周天子周围的护卫看见周天子中箭,连忙高喊:“王负箭!王负箭!” 郑公这时也看见这个情况,看到祝聸还想追射,连忙制止说:“侵犯长者尚且要感到恐惧,怎么敢欺凌天子呢?” 看到祝聸放下了弓,不再射箭,松了一口气。生怕将周天子射杀了,那郑国可就完了啊。然后下令全军停止追击,放任周天子联军撤军。 到了晚上,郑公还挂念着周天子的伤势,生怕死了,于是派祭仲去周军营地询问周天子的伤势。祭仲回来说只是射中了肩膀,郑公顿时大松一口气。 ----------------- 平王东迁以来,周王朝王室的威望不断下降,周天子伐郑国一战吸引了天下所有诸侯的目光,但最终结果是郑公大败周天子,甚至连周天子本人差点被射杀在战阵之中。 自此以后,诸侯们都明白了周王室的衰落。那个兴大兵向着四面八方讨伐戎夷的周王朝再也不在了;那个一纸诏令就能除灭一国的周王朝再也不在了;那个要求天下所有人都要遵从周礼的周王朝再也不在了。于是诸侯们放开了全部的约束,在历史这个大舞台上,尽情的绽放着属于自己的风采。 第三十六章 曲沃代晋,小白归齐 晋国最初是唐地,是唐叔虞的封地,唐叔虞则是周武王的三子,周成王的弟弟。周武王驾崩后,周成王继位,唐爆发了内乱,周公派兵灭掉唐国,随后周成王将唐封给唐叔虞,唐地位于黄河、汾水的东边,方圆百里,因此叔虞又被称为唐叔虞。 唐叔虞死后儿子燮继位,是为晋侯。晋侯的儿子宁族,就是武侯。武侯的儿子服人,就是成侯。成侯的儿子福,就是厉侯。厉侯的儿子宜臼,就是靖侯。 靖侯去世,其子厘侯司徒继位。厘侯去世,其子献侯籍继位。献侯去世,其子穆侯费王继位。穆侯讨伐条戎。姜氏为其生下了太子仇。姜氏又为其生了一个小儿子,名为成师。 有大臣认为穆侯为两个儿子的命名不妥,于是劝谏说: “君上,您为儿子取的名字可真是奇怪啊!太子叫仇,仇有仇敌的含义。而小儿子叫成师,成师却是个显赫的名字,能有成就一番事业的含义。 名字,是自己取的;而事物发展,却自有规律。如今嫡长子与庶子的名字却正相悖逆,以后晋国岂能不出现祸乱啊?”可是穆侯没有听从。 周宣王四十三年(公元前785年 穆侯薨逝,继位的却是他的弟弟殇叔,殇叔自立为国君,而太子仇却被迫出逃他国。 周幽王一年 太子仇率领自己的党徒攻打殇叔而自立,便是文侯。 白国二十五年 文侯仇去世,其子昭侯伯继位。昭侯继位后,将文侯的弟弟成师封在曲沃,称为桓叔。但是曲沃城比翼城的规模还大,而翼城,则是晋的国都。 桓叔当时已五十八岁了,他喜好施恩于人,因此晋国的百姓都愿意归顺于他。这时坊间传言: “晋国的祸乱也许就发生在曲沃了。枝叶大于躯干且又深得晋国百姓的的忠心拥护,如此本末倒置,不发生祸乱还等什么呢?” 白国三十二年 晋国的大臣潘父杀了国君昭侯而去迎接曲沃桓叔。桓叔想要进入晋国,但晋国人起兵攻打桓叔,桓叔被打败,又退回曲沃。 打退桓叔后,晋人共同拥立昭侯的儿子平为晋侯,便是晋孝侯。晋孝侯继位后,果断的杀死了潘父。 孝侯八年,白国四十年 曲沃的桓叔成师去世了,他的儿子鳝继承了桓叔的爵位,便是曲沃庄伯。 孝侯十五年,白国四十七年 曲沃庄伯进攻翼城,最后攻入翼城,杀了晋国国君晋孝侯平。晋国人听说后,立刻起兵攻打曲沃庄伯,庄伯又被打回到了曲沃。随后晋国人拥立晋孝侯的儿子郄为国君,便是鄂侯。 鄂侯六年,白国五十三年 鄂侯薨逝。曲沃庄伯听说鄂侯死了,于是立马起兵讨伐晋国的国都翼城。 周平王听说此事后,让虢公率兵讨伐曲沃庄伯,最后庄伯又逃回曲沃固守。晋国人共同拥立晋鄂侯的儿子光为国君,就是晋哀侯。 哀侯二年,白国五十五年 曲沃庄伯去世,其子称继承了庄伯的爵位,便是曲沃武公。 哀侯八年,白国六十一年 晋国侵犯陉廷。陉廷人与曲沃武公共同谋划, 哀侯九年,白国六十二年 陉廷军和曲沃军在汾水河畔共同攻打晋国的军队,晋军大败,联军还俘虏了晋哀侯光。晋国人见国君被俘,于是又拥立哀侯的儿子小子为国君,就是小子侯。 同年,曲沃武公派韩万杀了所俘虏的晋哀侯。曲沃越来越强大,而晋国公室对此却毫无办法。 小子侯四年,白国六十六年 曲沃武公用诱骗的手段召来小子侯并把他杀了。周桓王派遣虢公率兵讨伐曲沃武公,武公又被打败逃回到曲沃,晋国人于是拥立晋哀侯的弟弟缗为晋侯。 晋侯缗二十八年,白国九十四年(公元前677年 曲沃武公攻打晋侯缗,成功攻进翼城,杀掉了晋侯缗,随后曲沃武公把他的全部珠宝玉器都献给了周厘王。周厘王因此让曲沃武公当了晋国的国君,让他位列诸侯,于是曲沃武公吞占了晋国的全部土地。 曲沃武公已经即位三十七年了,终于将称号改为晋武公。得到周天子的承认后,晋武公将都城从曲沃迁到了翼城。武公称,是先君晋穆侯的曾孙,曲沃桓叔的孙子。 齐厘公三十三年,白国七十三年 齐厘公去世,世子诸儿继位,是为齐襄公。 齐厘公有个同母弟叫夷仲在三年去世,夷仲有个儿子名叫无知,世人称为公孙无知,齐厘公非常喜欢他,让他在俸禄、器物服饰、饮食等方面的待遇和世子诸儿一样。 因此齐襄公十分讨厌他,在做世子时经常和公孙无知发生争斗。如今齐襄公即位后,便顺势降低了无知的待遇,使得公孙无知十分怨恨。 齐襄公四年,白国七十七年 鲁桓公和夫人来到齐国做客。齐襄公从前曾与鲁夫人私通。鲁夫人是襄公的妹妹,在厘公的时候嫁给了鲁桓公为妻。如今鲁桓公来到齐国,襄公与她便旧情复燃,又和她勾搭成奸。 但是很快鲁桓公就知道了这件事,他对鲁夫人十分愤怒,回到房间后就对鲁夫人大发雷霆,鲁夫人十分害怕,于是就将鲁桓公发现两人的奸情的事告诉了齐襄公。 齐襄公马上派人邀请鲁桓公,说要与他商量结盟的事,在宴会上,襄公将鲁桓公灌醉,命大力士彭生将他抱上他的车,并在车上将其杀死。 鲁国人很快就知道了国君在齐地遇害,为了这件事向齐国发难,齐襄公于是就杀死彭生向鲁国谢罪。 齐襄公十二年,白国八十五年 早先齐襄公派连称、管至父驻守在葵丘,他们是瓜熟的时候前去的,和襄公约定等到第二年瓜熟的时候派人接替他们。可是第二年瓜熟时期都过了,可襄公却并没有派人替换他们。甚至有人在襄公面前请求派人替换他们,可最后襄公并没有同意。因此这两个人很生气,最后便和公孙无知勾结意图掀起叛乱。 同年十二月,襄公去到沛丘打猎,但不幸从车上摔了下来,跌伤了脚,丢了鞋子,于是就返回行宫。公孙无知、连称、管至父等人听说襄公受伤了,于是立马率领部众攻打襄公的行宫。 最后襄公被公孙无知亲自杀死了,公孙无知便自立为齐君。 第二年 齐君无知来到雍林游玩。而雍林人曾对无知心怀怨恨,于是等到他来雍林游玩时,便袭杀了他。随后对齐国的大夫们说: “无知杀害齐襄公自立,是个悖逆之徒,我等已经将他处死了。希望各位大夫们在公子中重新拥立有德行的公子继位,我们一定会听从他的命令。” 众大夫无奈,只好返回都城挑选继位的公子。当初,齐襄公灌醉并杀害了鲁桓公,和鲁桓公的夫人通奸,数次杀罚不当,沉溺于女色,又多次欺辱大臣,他的几个弟弟唯恐祸及自身,于是纷纷出逃外国。 襄公的二弟公子纠逃奔鲁国,因为他的母亲是鲁国国君的女儿,管仲和召忽辅佐他。而襄公的三弟公子小白逃奔卫国,鲍叔牙辅佐他。因为小白的母亲是卫国国君的女儿,深受齐厘公的宠爱而小白自幼就和齐国的大夫高傒友善。 当初卫公晋继位后,为了加强卫国的盟国以保护军事实力下降的卫国,于是让自己的世子急取了齐厘公的女儿,又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齐厘公。而自己娶了白国之女,背靠白国和齐国两个国家,于是之后的卫国连续二十年都没有发生战乱。 在这年几年间,公子小白不断前往白国,和白国学士以及将领交往,同时进入白氏学堂学得了基本的政治素养,这几年的生活,小白感到十分舒适,不用再害怕荒淫残暴的齐襄公了,和自己交往的都是翩翩君子,和他们谈话,超舒服的。 正当公子小白和一个白氏子在太行山中某个不知名的小山峰附庸风雅的时候,鲍叔牙坐着车风扑尘尘的找到小白。小白看到狼狈的鲍叔牙笑着说:“鲍大夫,何必慌慌张张,你这样不仅有失贵族风范,更不合君子之风啊!” 鲍叔牙对着小白行了一礼,快速说:“公子,快和我回齐国。” 小白惊讶的说:“大夫说笑吧,回齐国,去当吕诸儿的刀下亡魂吗?不回!我在白国过的好好的,回齐国遭什么罪?” 鲍叔牙说:“公子啊,齐公被杀了,无知也死了,高大夫来信说:众公子中,谁最先返回齐国,谁就继位齐公之位。” 小白立马站起身来,这些年的经验让他立刻明白这其中的政治机遇,于是他立马和几个白氏子告罪,几个白氏子也是十分理解,在恭喜之余,也提议去找白子,向他寻求帮助。 随后几个白氏子和小白鲍叔牙面见白子白烜(xuān,白烜也是十分痛快,他立马安排二十个白罴卫加上一百个白国精锐护送小白回国。 为了节约时间,小白只得给自己的外祖父卫公修书一封,表示了不辞而别的原因,就带着一百二十名白国军和鲍叔牙日夜兼程的向着齐都临淄疾驰。 另一边鲁国也听到了消息,于是发兵送小白的哥哥公子纠回国,并派管仲带兵堵截了白国到齐国的路。 在白国通往临淄的路上,风扑尘尘的小白一行人迎面撞上了带兵阻拦小白的管仲。管仲看到了站在战车上的公子小白,立马就带兵来攻。 可是管仲带来的鲁兵如何是精锐的白兵的对手,尽管鲁军人数众多,但还是被杀的节节败退。管仲慌乱之下,看到了被漏出来的公子小白,于是来不及多想搭弓就射。 管仲一箭射中了小白的带钩。小白左旁的白军统领白程,看到小白中箭,连忙上前查看,看到只是射中了带钩,吐了一口气,这时小白右边的鲍叔牙也看到了,脑袋一想,连忙对着小白说:“装死!快装死!” 小白凭借着对鲍叔牙的信任,立马顺势而倒。鲍叔牙抱着小白,大声道:“公子中箭!公子中箭!” 白程见状,也立刻大声向着白军下令道:“杀!一个不留!为公子报仇!”然后亲自跳下战车杀敌。 远处的管仲看到小白被自己射倒,又听见鲍叔牙和白程的话,以为自己将公子小白射杀了,感到十分欣喜,可是又看到白军的凶猛战斗力,立马下令撤军。 白程带队将管仲撵出去后,立马回师保护小白。这时鲍叔牙说:“公子!现在公子纠一行人一定以为您被射杀了,他们一定不会再星夜兼程赶路了,而我们正应该趁此时机,抓紧时间赶往临淄啊!” 公子小白恍然大悟,立马下令继续赶路。 另一边,管仲以为已经射杀了公子小白,于是派人回鲁国报捷。鲁国得到这个消息,果然放慢了速度,慢慢地送公子纠回国,过了六天才到达齐国。 而这时,公子小白早已躲在帐篷车里日夜兼程赶到了临淄,在齐国贵族国氏和高氏高傒的支持下继齐公位。 公子纠一行人听到这个消息,连忙原路返回。 第三十七章 管仲任相,太原之盟 齐公元年,白国八十六年 公子小白继位齐国齐公之位。 公子小白继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发兵攻打鲁国,齐公借用白国将领白程为主帅,带领齐军进攻鲁国,逼迫鲁公将公子纠及其同党交出来。鲁公拒绝,于是双方在乾时大战。 为什么任命白程为将领呢?因为齐公初继位,手中并不清楚有什么军事人才,而在白国呆的几年,齐公十分清楚白国军队的战斗力是多么的强悍。 作为山地诸侯国,白国军队因为常年在深山中狩猎,因此白兵各个身材魁梧,战斗技巧经过不断的与山中猛兽搏斗,以及白氏家传几百年的搏斗技巧的训练,在单兵方面,可以说打遍天下无敌手。 另一方面,因为白氏重视族学,因此白国军队中的识字率也是远远超过其他诸侯国的军队的,军事素养也在白氏几百年的发掘与研究下十分高超。白兵的一个伍长,可以轻易地胜任其他诸侯国中的一个司马甚至百夫长。 而专研军事的白氏子的军略也是超出同时代的,这些都是天下人的共识,要不是白氏困顿于太行山脉,恐怕在几百年的发展中,早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诸侯国的实力了,在幽王之乱中,恐怕也就没有其他诸侯什么事了。这也是自周公开始周王室一直加封白氏土地,哪怕是泼天大功,也只是加封太行山土地的原因啊!毕竟白氏不姓姬啊! 在天下诸侯包括周王室的心里,白氏只是,也只能是优秀的帮手,而不是,也不能是强大的诸侯啊! 乾时,鲁军和齐军在此大战。 如果齐国和鲁国讲礼,十个齐国也说不赢鲁国,可要是齐国和鲁国讲兵,鲁国就只有挨打的份。于是自然而然的,鲁军大败。鲁公怕齐军打进鲁国国境,于是立马派人求和。 齐公正想着写信告诉鲁公,要是想要齐国退兵,就必须要把公子纠及其同党全部杀干净才肯罢休。这时,鲍叔牙前来求见,见面第一句就问齐公: “君上,您的理想是什么呢?是想要吟诗作乐?是想要治理好齐国?还是想要成就天下霸业呢?” 齐公想了想,觉得都想要,于是说:“这三个有什么区别吗?” 鲍叔牙说:“君上啊!如果您只是想要吟诗作乐,那么当初我们就不该回齐国继承齐公之位,白国的文气是适合舒适的。那么我们还要九死一生的回来干什么呢?但是您却选择了回来,我想您应该会有更大的志向。 如果您只是想要治理好齐国,那么您只需要广修仁德,磨砺军备,有我叔牙和高傒,这也就够了,就算不是郑桓公那样的君主,那也是卫桓公那样名传天下的仁德之君。 但是如果您想要成就天下霸业的话,就必须要一个绝世之才,而我和高傒自认为是不如先祖太公望、周公旦、白子罴那样的名动天下之才。 而管仲就是那样的人才啊,管仲的才能我是十分清楚的,可以这样说,只要管仲到哪个国家,哪个国家就能强盛。所以,如果君上想要成就天下霸业,那么就非管仲不可,君上绝对不可以失去他。” 齐公听到鲍叔牙的劝谏,立马走上前去,握着鲍叔牙的手腕,激动地说:“哎呀!叔牙啊!多亏你的提醒啊,要不然我就要失去这样一个大才了啊!” 说完就回到座位上给鲁公修书:“公子纠是齐公的兄弟,齐公不忍杀他,请鲁国自己杀他。公子纠的老师召忽、管仲是齐公的仇人,请鲁国把他们送来,齐公要亲自处理。如不从命,齐国将要出兵讨伐鲁国。” 鲁国得到这封信,又看到齐兵兵锋之利,害怕了于是杀了公子纠,将召忽和管仲囚禁起来,等待齐国派人来接受。期间召忽因为对公子纠的忠诚而自杀了,管仲却甘愿被囚禁。 不久,押送管仲的车队到达了堂阜邑,早已等候多时的鲍叔牙连忙上前,将管仲的镣铐全都卸了下来,然后再带他沐浴祭祀,做完这些准备以后带他去见了齐公。 管仲的父亲管庄是齐国的大夫,后来家道中衰,导致管仲生活很贫困。为了谋生,联合好友鲍叔牙合伙做生意,最后亏得血本无归。 管仲做过被天下人认为是微贱的商贾。游历了许多地方,接触过各式各样的人,见过许多世面,从而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经验。 在和白氏商队做生意时,听说白国可以交钱入学,而且白氏学府的藏书和典籍不亚于周王朝的守藏室,于是变卖家财前往白地求学。 在白氏学府学了两三年,极大地加强了管仲的学识,最后因为坐吃山空,不得不返回齐国。为了吃饭,只能去当兵,当兵的时候,几次临阵脱逃保得性命。多次想当官,但都没有成功。 最后被鲍叔牙引荐给齐厘公,取得了公子纠老师的身份。 管仲一被鲍叔牙带进齐国宫殿,就看到也经过焚香沐浴的齐公小白。管仲见到齐公,立马行礼,齐公也是起身回礼。然后示意管仲坐到对面,鲍叔牙陪坐。 齐公见管仲吃好了饭,于是说:“我听叔牙说,先生有天下之才,因此不得不用些手段,让鲁公将先生以押送罪犯的方式送回齐国,这实在是渴望先生之才,不想失去先生的办法啊!失礼之处,还望先生见谅。” 管仲回礼说:“君上折煞我了,我听说有千里之马,因为得不到识马之人而劳碌死于马槽之间,有白玉,因为得不到行家的认识而击碎于荒野之中,如今君上以对待天下之才的礼节来对待我,这是我管仲的幸运啊!岂敢不效命于君上啊!” 齐公说:“叔牙和我说,我如果想要成就天下的霸业,就不能失去先生的辅佐,还请先生教我称霸天下的计策啊!” 管仲听到齐公有称霸天下的雄心,立马觉得自己终于有施展才能的地方了,略显激动地说: “好叫君上知晓,治国称霸不外乎文武兼备也,修文,也是修政,修学,修交。修政能够加强君上对齐国的控制,增加齐国的粮食与钱财,进而使得齐国国富民强。 修学,意在增加齐国的文化修养,这样能为君上培养更多的治国之才以及优秀的将领,进而使得齐国有足够的并且优秀人才治理国家。 修交,即是合理的处理对他国的态度,是拉是打,是盟是附,是压是撑,必须要符合我齐国的利益,拥有良好的外部环境,能够让齐国在将来天下的舞台上得到更多的帮手。 修武,就是整顿军队,加强军备,提升武器质量,只有强大的军队才能保护齐国不受他国侵犯,才能帮助君上实现称霸天下的志向。 不过我认为,当今之急在修政,我齐国的军力自保是有余的,我们应该趁此机会全力发展内政,使得我们有财力发展学堂和军队。” 齐公听完附手大赞说:“先生之言,真金玉良言也!” 然后齐公说:“我有一问,想要请教先生!” 管仲说:“还请君上直言,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齐公说:“对待白国态度如何?” 管仲说:“白国是一个很特殊的国家,我年轻的时候去求过学,我知道君上也在白国待过几年,甚至这次君上能够顺利归国,白国也是出了很大的力的。 可以说,白国是个美丽的国家,白国君子之风盛行,因为大量藏书的存在,大多数白氏子都是博学之人,白氏人才也是十分多的。另外他们的军略十分的出众,我走遍天下,没有一个氏族和诸侯国的家学有白氏那么深厚,军略能比得过白氏。 但是他们被困在了太行山,他们也甘愿被困在太行山,我们与他们相交不用担心背叛,因此我认为齐国应该与白国深入交流,文学上的,军队上的,商业上的甚至可以与白氏联姻。 不仅如此,白国和卫国的相交也十分的亲密,更何况君上的阿母是卫国的公主,您能在先天上和白国、卫国亲近,这真的是上天送给君上您的助力啊!” 齐公听完也是十分高兴,随后齐公和管仲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谈了三天三夜,而旁边的鲍叔牙虽然没有说一句话,却也为两人的交谈,做了许多保障。 两人交谈完毕后,齐公斋戒三日,拜了管仲为齐相,并称管仲为“仲父”。以此来表示对管仲的重视和信任,同时也让天下人都知道了齐桓公的贤达大度。 管仲上任齐相之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出访白国。白国国君白烜亲自接待了管仲,并设宴以此来欢迎。随后白烜让白国国相也就是家臣苏至和管仲商谈两国之间具体的合作。 最后两国达成了盟约:两国联姻,白烜之女嫁给齐公作夫人,两国之间的商业互通有无,白国派出三百人的支援团,其中有学士,将领和匠人,帮助齐国提升国力,训练齐军。 同时卫公也派人前来白国新的都城太原邑(在太行山中的一个小盆地,一起商量三国同盟的事,最终三国在太原签署了三国同盟,太原之盟,三国之间互通有无。 第三十八章 管仲治齐,齐国称霸 管仲从白国回来后,着手开始改革齐国的内政。 首先则是划分和整顿行政区划和机构,齐国经过多年的内乱加上齐襄公的荒淫统治,整个齐国令出多门,行政区域相互交叉重叠。 于是管仲派人丈量土地面积把国都划分为六个工商乡和十五个士乡,共二十一个乡。十五个士乡是齐国的主要兵源。齐桓公自己管理五个乡,上卿国子和高子各管五个乡。 他把国政分为三个部门,制订三官制度。官吏有三宰。工业立三族,商业立三乡,川泽业立三虞,山林业立三衡。明确各官属的职责,让他们只能管理自己职责范围里的事情,不能管理不属于自己职责的事。 郊外三十家为一邑,每邑设一司官。十邑为一卒,每卒设一卒师。十卒为一乡,每乡设一乡师。三乡为一县,每县设一县师。十县为一属,每属设大夫。全国共有五属,设五大夫。 每年初,由五属大夫把属内情况向齐桓公和管仲进行汇报,督察其功过。于是整个齐国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整体。 管仲还提出了“相地而衰征”的土地税收政策,就是根据土地的好坏不同,来征收多少不等的赋税。上等土地交税多于中等土地,其次是下等土地。这样的赋税负担在这个时代是十分合理的,这极大地提高了齐国国人的生产积极性。 管仲根据自己的经商经历和白国以商繁国的例子,大力提倡发展经济,积财通货,设“轻重九府”,观察年景丰歉,人民的需求,来收散粮食和物品。 又规定只有齐国专门的官署造币厂才能铸造钱币,其他私人造币,一律重罚。同时还发展渔业、盐业,鼓励与境外的贸易,特别是同卫国和白国的贸易,因为三国签立盟约的缘故,三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十分频繁。在管仲和齐公推行的这些经济政策下,齐国的经济开始迅速繁荣起来。 整个临淄涌入大量的他国人,其中卫国人和白国人居多。临淄迅速成为了不亚于洛邑的大城。 其次,在军事上,管仲强调寓兵于农,规定国都中五家为一轨,每轨设一轨长。十轨为一里,每里设里有司。四里为一连,每连设一连长。十连为一乡,每乡设一乡良人,主管乡的军令。 战时组成军队,每户出一人,一轨五人,五人为一伍,由轨长带领。一里五十人,五十人为一小戍,由里有司带领。一连二百人,二百人为一卒,由连长带领。一乡二千人,二千人为一旅,由乡良人带领。五乡一万人,立一元帅,一万人为一军,由五乡元帅率领。齐桓公、国子、高子三人就是元帅。 这样的军队组织使得齐国军队紧密结合在一起,每年春秋以狩猎来训练军队,再加上从白国聘请来的军事将领,于是齐国军队的战斗力得以大幅度提高。 同时齐公又规定全国百姓不准随意迁徙,人们之间团结居住,相互认识,能做到夜间作战时,只听到声音就可辨别敌我;白天作战时,只要看见容貌,大家就都能认识。 除此之外,为了解决军队的武器问题,管仲和齐公规定犯罪了的人可用盔甲和武器来赎罪。犯重罪,可用甲与车戟赎罪。犯轻罪,可用戈与车戟赎罪。犯小罪,可用铜铁赎罪。这样便减缓了军队装备不足的问题。同时与白国的亲密交往,使得齐国的军备质量也大幅度提高。 齐公三年,白国八十九年 齐国经过管仲和齐公的精心治理国力已经有所提升,且连连的丰收也让齐国的粮仓都溢了出来,于是两人都想找个机会试一试变革的成果。 恰好,齐公逃亡时经过了谭国,但谭国待齐公十分不好,所以齐公一直想要讨伐谭国。以前一直被管仲劝阻说:“现在齐国变革正在关键时刻,不好节外生枝!”因此一直没有动手。 正好这次谭国因为被管仲抓到了不遵守礼法的把柄,管仲立马告诉齐公说: “君上,这次可以起兵了,谭国不尊礼法。就算是灭掉了他,其他诸侯也不能说什么!” 于是齐公立马兴奋的向天下宣告,因为谭国不遵礼法,齐国身为大国,加上是周天子的姻亲,所以决定出兵问罪。 很快,谭国本来很小,力量也是十分微弱,所以很快就被齐国消灭,而齐国也没费什么力气就消灭了谭国,扩大了国土。而且因为谭国不占礼法,加上齐国国力强大,还有白国和卫国的盟约,所以没有一个诸侯反对。 这次讨伐给了管仲和齐公很强的信心。 齐公四年,白国九十年 宋国发生内乱,宋愍公与南宫万一起打猎,在下棋时起了争执,南宫万英勇且力大,争执间,南宫万一气之下用棋盘杀了宋愍公。 大夫仇牧听说了此事后,拿着兵器赶到了宫门。南宫万与仇牧搏杀起来,将仇牧也杀了,随后又杀了宋相华督父,拥立公为国君。各位公子都逃了,随后各显神通,宋国大乱。 齐公五年,白国九十一年 在管仲的建议下,齐国与宋、陈、蔡、郑、卫、白等国在齐的北杏会盟,商讨安定宋国之计。遂国也被邀请了,但没有来。管仲为了提高齐国的威望,于是就出兵把遂国也给消灭了。 鲁国本来比较强大,但因接连被齐国打败,又看到诸侯国都服从齐国,不服从齐国的遂、谭两国又被消灭,所以也准备屈服了齐国,鲁公想要把遂邑这个地方送给齐国来求和。 不久,齐国与鲁国在柯会盟。 齐公与鲁公已经在祭祀的天坛准备开始盟誓了,这时鲁公身旁的曹沫突然手拿匕首劫持了齐公,齐公身边的人不敢有任何行动,只是大声问他:“你想要干什么?” 曹沫说:“齐国强大而鲁国弱小,而强国侵占鲁国已经够多了,现在鲁国的都城都已经在齐国的边界了,你们还想要侵占吗?” 曹沫是鲁国人,凭借其勇敢和智谋效力于鲁公,鲁国和齐国多次的作战,曹沫都是鲁国的大将,但每次都输了。 齐公见形势不对,便马上允诺说:“只要你把我放了,我把侵占鲁国的地方都还给鲁国,怎么样?” 曹沫见齐公这么说,于是就把手中的匕首扔了,走下天坛,面向北,站在臣子应该站的地方,面容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说话做事之间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齐公见此大怒,刚想要反悔。这时管仲阻止说:“君上,这样做不可以。不能为了一时的快乐而贪图这样小的利益。这样做会使你在诸侯中的威信尽失,失去天下人的信任与帮助,还不如还给他。” 齐公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把侵占鲁国的城池全部还给鲁国。就这样,曹沫将多次大战失败所割出去的城池都要了回来。 齐公六年,白国九十二年 卫、白原本就是齐国盟友,鲁、宋、陈、蔡都先后屈服齐国,谭、遂两国也早已被消灭,只有郑国还在内乱。因此管仲建议齐公出面调解郑国内乱,以此来提高齐国的地位,加速实现做霸主的目的。 而郑国自厉公回国杀了子仪,又杀了恩人傅瑕,逼死大夫原繁,登位称君后,为了巩固君位,就想要要联合齐国。管仲抓住这一时机,建议齐公联合宋、卫、郑、白、鲁五国,又邀请周王室参加,于鄄会盟。尽管齐公不齿郑公为人,但为了自己的霸业,也是同意了。 齐公七年,白国九十三年 管仲又让齐公以自己名义召集宋、陈、卫、郑、白、鲁又在鄄会盟。在这次会盟中,六国都承认了齐公盟主的身份。从此齐公便成为天下公认的霸主。 齐公二十四年,白国一百一十年 山戎攻打燕国,燕国向齐国求救,齐公认为南面楚国祸害更大些,不愿意出兵。但管仲认为,当时为患一方的,南有楚国,北有山戎,西有狄,都是中原诸国的祸患。 而国君要想征伐楚国,就必须要先进攻山戎,北方安定了,才能专心去征伐南方。如今燕国被犯,又求救于我国,举兵率先伐夷,必能得到各国的拥戴。齐公深以为然,遂举兵救燕。管仲随军讨伐山戎救援燕国,一直将山戎打到孤竹才回师。 齐公二十六年,白国一百一十二年 西北方的狄人也起兵进攻中原,他们绕过太行山,先进攻邢国。作为霸主的齐国,当然不能置之不理。管仲也很关心这个问题,他向齐公建议说: “戎狄性情十分残暴,贪得无厌。诸夏各国都是亲戚,彼此关心,一国有难,大家都应相助,不能袖手不理。满足现状的安乐是很危险的,因此出兵救邢才是上策。” 齐公很赞同管仲的想法,于是就派兵去救邢国,邢国很快得救。 不久,狄人又出兵攻卫国,卫公被杀,卫国灭亡。卫国百姓四散而逃,周围的诸侯国纷纷施以援手。 宋国出兵救出卫国百姓七百三十人。白国出兵解救卫国百姓一千三百人,再加上共、滕两邑的居民一共六千三百人。而逃入太行山的卫国百姓也是有很多, 于是众诸侯就在曹邑立已故卫公之子为国君。刚刚恢复的卫国,处境十分困难。白国的少主白钰带来大量衣物和商品,帮助卫国百姓重建家园。 齐公、管仲派了公子无亏带着五百乘车马和三千名甲士来武装卫国,戎守曹邑。又给新任卫公带来乘马祭服,还给卫公夫人带来乘车和锦帛。此外还有牛羊猪狗鸡等三百余只,又帮助修建宫殿。 正当众诸侯纷纷救援卫国的时候,狄人又第二次来攻击邢国,而邢国还未从上一次攻击中恢复。 第三十九章 北狄乱中原,齐楚之盟 齐桓公二十七年,白国一百一十三年(公元前658年 狄人攻邢,形势十分严重。齐公和管仲立即联合宋、曹救邢,同时让白国出兵断狄人的后路。当齐、宋、曹三国军队到达邢国时,邢国百姓像是见到亲人一般,扶老携幼纷纷投奔。 白国 国君白峙决定亲自带领三千精锐白军,从太行山西北出山,在邢国和卫国的交界处,阻击撤退返回的长狄。 世子白钰坐镇太原,把守好太行山的各个关隘,防止赤狄攻破关隘,劫掠白国。 两千白军在长狄人撤退必经之路列队。远处大量狄人骑兵带着劫掠来的财货和女人向着这里而来。 这是一个山谷地形,长狄远远看到白军的列队,马上就混乱了起来,在首领的呵斥下才平静。 随后大部分狄人聚集在一起,只留下了小部分狄人看顾战利品。“轰隆隆”,狄人骑兵马蹄声像是向着白军而来的雷霆,顺带的就是溅起的漫天黄沙。 看到狄人冲锋,两千白军立马用弓箭射击,只是射了两轮,狄人就快到眼前了。白军连忙组织后撤。 狄人看白军后退,瞬间就兴奋起来了,因为针对轻步兵的追逐战,狄人就没有败过。可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白军漏出的是一排排的拒马。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在狄人冲锋至还有三十步的时候,前排突然栽入一个宽两米的深坑。 前面的狄人勒不住马,就算勒住了,还是被后面的骑兵推下去。这时,白军也列好了军阵,继续朝着狄人射去。 狄人在顶住前赴后继的填坑,以及白军大量箭矢的杀伤后,终于将坑填满,随后就是不断撞向拒马,撞上就是死,侥幸冲过拒马的,都被白军戈戟手杀了。 终于狄人坚持不住开始撤退。这时狄人还是有大量的人马,突然山谷两边冒出大量白军,将滚石推向山谷,大量的滚石顿时就将狄人砸的人仰马翻。 不仅如此,大量的石块,导致狄人的战马根本跑不起来,于是狄人只能下马牵着战马撤退。 白峙看到狄人都下马了,下令山下的两千白军全军出击,越过拒马,踏过狄人尸首和战马填满的坑洞,跨过狄人一路留下的尸体,很快就和狄人短兵相接。 在草原放牧的狄人如何是擅长单兵作战,且常年翻山越岭的白军的对手,白军就如同下山的猛虎,将狄人杀得战马都不要了,就往后跑。 后方留守的狄人见到前方大部队几乎全军覆没,立刻丢下战利品,向着其他方向逃窜。 此役,白军歼灭大量狄人,收获了大量战利品,也解救了大量的邢国和卫国百姓。白国军队的名声,又一次响彻天下。 最终,狄人被打退乃至歼灭。可是邢国却被狄人洗劫一空。于是齐公和管仲同宋、曹两国,决定帮助邢国把都城迁到夷仪,这里靠近齐国,较为安全。而白国将将一部分战利品送给邢国和卫国,让他们加快恢复速度。 众诸侯的帮助,使得破乱的邢国得到了迅速的安定。邢、卫两国都遭狄人洗劫,但在齐公、管仲的主持下,都得以复国。 于是天下的人都赞赏地说:邢国人迁进新都城,就好像回到了老家;恢复后的卫国,人们心情很是高兴,也很快忘记了亡国的悲痛,齐国不愧是天下的大国啊,白国军队不愧是天下强军啊!以此来表示齐国和白军的强大。 楚武王时,楚国虽然占地几百里,但是仍然是子男爵的爵位,楚王很是恼怒,于是决定攻打随国。随君自知抵挡不住,于是亲自去见楚王说:“我随国并没有罪过啊。” 楚王说:“我楚国世代身居蛮夷之地,为周王朝之南屏,讨伐蛮夷,扩地几百里。如今,天下诸侯们纷纷背叛周天子,相互侵犯、攻杀。而我拥有强大的军队,因此打算借此参与中原的政事,想要为维护周王室贡献一份力量,想请你帮我请求周王室提升我的爵位,尊奉我的名号。” 随国人帮楚王向周王室请求尊号,但周王室拒绝了,随国人没办法只好如实回报了楚王。 楚王熊通听完后气愤地说:“楚国的祖先是鬻(yu熊,是周文王的老师,可惜去世得早。周成王时,天子想要提拔我的先祖,可是竟然只是赏赐了他子男爵位的土地,让他住在楚地,如今蛮夷部族都已经归顺了,但周天子仍不给加封爵位,常人说:人不予尊,需自尊也!既然如此,那我就自称尊号好了!” 熊通于是自称为武王,然后与随国人缔结盟约后才离开。 后来周天子召见随侯,斥责他拥护楚国国君称王。楚武王听闻大怒,以为随侯背叛了自己,于是起兵讨伐随国。但事与愿违,武王在行军途中去世,楚国因而退兵。武王死后,武王之子文王熊赀(zi继位,并开始将郢(ying作为国都。 之后几年楚国接连攻打申国、蔡国、邓国等以及一系列长江、汉水一带的小国,小国全都害怕楚国。 文王去世,他的儿子熊囏(jiān继位,熊囏继位后想要杀死弟弟熊恽,于是熊恽逃奔随国,联合随国人一起袭击并杀了熊囏而自立为王,是为楚成王。 楚成王刚刚即位,就向百姓广施恩德,并与诸侯恢复从前的友好关系,还派人向周天子进献贡品,天子赐予他胙肉,说:“你要好好镇抚你们南方夷越之地的动乱,不要侵入中原。”于是楚国向南向东不断讨伐夷越,最终领地扩展到方圆千里。 齐公二十九年,白国一百一十五年 楚国又出兵郑国。齐公与管仲听说后带领众诸侯共同救郑抗楚。由于楚国不断攻郑,齐公、管仲和鲁、宋、陈、卫、郑、许、曹、白等八国组成九国联军南下,首先一举消灭了一直跟随楚国的蔡国,兵锋直指楚国。 而楚国在九国联军大军压境的形势下,很快明白了形势比人强的道理,于是果断的派使臣屈完前往联军谈判。 屈完一见到齐公,行完礼后就问:“外臣见过齐公,天下人都知道你们齐国住在北海,我们楚国住在南海,我们两国之间相隔千里,以往任何事情都是互不干涉的。不知道这次你们齐国到我们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站在齐公身旁的管仲,听了之后就替齐公答道: “从前召康公奉了周天子的命令,曾对我们的祖先太公说:五等侯九级伯,如果有哪个诸侯不守礼法你们都可以去征讨他。 向东直到大海,向西直到黄河,向南直到穆陵,向北直到周王朝的尽头,都在你们征讨范围内。如今,你们楚国不向周天子进贡用于祭祀和滤酒用的包茅,这是公然违反周礼的举动啊! 还有周昭王南征,至今未回,这件事也不是与你们无关。今天我们齐国带领众位诸侯兴师来到这里,正是为了向你们问罪啊!” 屈完回答说:“多年没有进贡包茅,的确是我们楚国的过错。至于昭王南征未回,这是发生在汉水的事情,你们去汉水边打听好了,于我楚国并无关联。” 齐公见楚使屈完的态度不软不硬,失去了耐心,于是就命令大军在陉驻扎下来。楚军和齐国联军南北相峙,从春季到夏季,已经有了半年的时间。 楚国有些顶不住,于是又派屈完和齐公、管仲谈判。而齐公、管仲也早就无意打仗,这次攻打楚国只是想通过这次征讨来显示霸主的威风,吓唬楚国罢了。所以他们很快就同意与屈完谈判,并达成协议,将军队撤到召陵。 谈判完毕,齐公为了炫耀兵力,就请还没有回去的屈完来到军中与他同车观看军队。只见齐军队形整齐划一,武器锋利,甲胃坚韧,战车多如牛毛。 齐公指着军队对屈完说:“指挥这样的军队去打仗,什么样的敌人能抵抗得了呢?指挥这样的军队去夹攻城寨,有什么样的城寨攻克不下呢?指挥这样的军队去讲道理,什么样的道理讲不通呢?” 屈完则很沉静地回答道;“齐公啊!你若用德义来安抚天下诸侯,谁又敢不服从呢?而如果只凭武力,那么我们楚国可以把方城山当城,把汉水当池,城这么高,池这么深,你的兵就算再多,恐怕也无济于事啊!” 齐公听完,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转移话题,带着屈完要去举办宴会。 齐公三十五年,白国一百二十一年 周惠王崩逝。周惠王是周厘王之子,周厘王是周庄王之子,周庄王是周桓王之子,周桓王则是周平王之孙。 齐公会同各诸侯国共同拥立太子郑为周天子,是为周襄王。 周襄王即位后,命周公孔赐齐公文武胙、彤弓矢、大路,以表彰其功。齐公召集天下各路诸侯大会于葵丘,准备举行受赐典礼。 受赐典礼上,周公孔向周襄王请命,因为齐公年老德高,所以不必下拜受赐。齐公想听从天子命,管仲从旁进言道:“周天子虽然谦让,但是臣子却不可不敬啊。” 于是齐公向周天子婉拒道:“天威不违颜咫尺,小白安敢贪王命,天子欲废臣职乎?”说罢,只见齐公快步走下台阶,再拜稽首,然后再次登堂受胙。 众诸侯见此,都叹服齐君是个有礼之君。受赐典礼结束后,齐公又与众诸侯重申盟好,订立了新的盟约。 齐桓公三十九年,白国一百二十五年 周襄王的弟弟叔带勾结戎人进攻洛邑,王室内乱,十分危机。齐公听闻此消息,连忙派管仲帮助襄王平息内乱。之后管仲很好的完成这个任务,获到了周天子的赞赏。 周襄王为了表示尊重霸主的臣下,准备用上卿礼仪设宴为管仲庆功,但管仲没有接受。最后管仲只接受了下卿礼仪的待遇。 齐公四十一年,白国一百二十七年 管仲去世,管仲临死前齐公问谁可以替代他的相位,是鲍叔牙吗?管仲拒绝了,并向齐公推荐了公孙隰(xi朋说:“鲍叔牙是君子,但他善恶过于分明,见人之一恶,终身不忘,这样是不可以为政的。而公孙隰朋为人忠厚,不耻下问、居家不忘公事且有为政之才,是齐相的不二人选。” 并要求齐公远离开方、竖刁、易牙这三个小人,管仲死后,继任的公孙隰朋、鲍叔牙两位相国继续沿用管仲所留下的政治制度。齐公也任命管仲的后代为大夫,世世代代享受齐国的福荫。 齐桓公四十三年,白国一百二十九年(公元前643年 一代霸主齐桓公小白病重薨逝,五公子(公子无亏、公子昭、公子潘、公子元、公子商人各率党羽争位,五公子互相攻打对方,齐国一片混乱。齐桓公尸体在床上放了六十七天,尸虫都从窗子里爬了出来。直到新立的齐君无亏继位桓公的尸首才得以收殓。 ----------------- 因为周平王的微弱,郑庄公的强暴,使得中原诸国化作一盘散沙,而楚人的势力这般强盛,戎狄的驰骋又这等自由,夏、商、周以来积累了千余年的文化真的动摇了。 齐桓公处于如此艰危的时局,靠着自己的国力和一班贤臣名将,创造出‘霸’的新政治来,维持住了诸夏的组织和文化,使得各国人民在这均势小康的形势之下慢慢的进行内部的发育。 诸夏之人纷纷扩充智慧,融合情感,整齐国纪,画一民志。所以霸政行了百余年,文化的进步真的是快极了,战国时代灿烂的建设便是孕育在那时的。这真是共和国历史上一个该注意的人物啊! 但是,可怜桓公一死,中原诸国依旧是一盘散沙。桓公的霸业已全部倒塌了。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黄河上游的惟一姬姓大国而且有大才干的君主晋文公就接过齐桓公的意志而起,担负了第二度尊王攘夷的责任。 ——《春秋霸主对于诸夏乃至共和国的意义》 第四十章 骊姬之乱,重耳入白 晋公三十九年,白国九十四年(公元前677年 由曲沃武公进阶为晋武公的晋称去世,子晋诡继位,是为晋献公。 晋公五年,白国九十九年 晋献公讨伐骊戎,得到骊姬以及骊姬的妹妹,对于这对姐妹花,献公十分宠爱。 晋公八年,白国一百零二年 大夫士蒍(ěi劝谏晋献公说:“君上!原来晋国公室的公子们太多了,如果不杀死他们,我们晋国必定就要发生祸乱了啊。”晋献公采纳了这个建议,于是派人要杀掉所有的公子,同时在聚地修筑城邑作为晋国国都,称为绛,并开始在绛定都。 晋公九年,白国一百零三年 晋国的公子们逃亡到虢国,虢公因此又一次起兵讨伐晋国,但没有战胜晋国。 晋公十二年,白国一百零六年 骊姬生下傒齐。因为宠爱骊姬的缘故,献公一度想要废掉原来的世子,于是有此朝会,对群臣说:“曲沃是我们先祖宗庙所在的地方,而蒲邑靠近秦国,屈邑又靠近翟,如果不派我的儿子们去镇守那些地方的话,我将寝食不安啊!” 于是,献公让世子申生到曲沃居住,让公子重耳到蒲邑居住,让公子夷吾到屈邑居住,公子傒齐和公子卓子则居于国都绛。晋国人由此便知道世子申生不能继位了。 世子申生,他的母亲是齐桓公的女儿,名为齐姜,但是死得早,另外申生的同母妹妹嫁给了秦穆公作为夫人。重耳的母亲,是白国一狐氏女子,夷吾的母亲,则是重耳母亲的妹妹,而卓子的母亲则是骊姬的妹妹。晋献公一共有八个儿子,其中世子申生、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都具备贤能与德行。但是等到献公娶了骊姬之后,他就渐渐疏远了这三个儿子。 公子重耳自幼喜好结交士人,到十七岁时,已有五个品德高尚、才能出众的朋友:赵衰、狐偃(重耳的舅舅、贾佗、先轸、魏犨。 其中狐偃是重耳的舅舅,从小长于白国,入读过白国的白氏学府,受到白国风气的影响,因此不仅才能出众,人脉交际也是十分广泛,和他交往过的人都说:“狐偃啊!这是个如同白氏子的君子啊!” 公子重耳也在狐偃的影响下,始终以君子来要求自身,所以接人待物十分合恰,愿意和他相交的人很多,这也是晋国人说公子重耳善于养士的原因。 但是这些话传到了骊姬的耳中,而骊姬也知道三位公子在晋国人心中的威望,于是为了不让世子申生、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威胁到自己儿子的地位,所以骊姬准备先下手为强。 晋公二十一年,白国一百一十五年 一切准备就绪的骊姬准备动手了。这天献公外出打猎,趁此机会,骊姬召见申生说: “申生啊!国君昨晚梦见了齐姜,这是思念你阿母的缘故啊!我们作为国君最亲近的人,理应为国君分忧,所以世子您快点儿去曲沃祭祀你的阿母,回来后把胙肉献给国君,我想国君一定会很开心啊!” 申生听此也没有怀疑,于是赶往曲沃去祭祀母亲齐姜,回来后就准备把祭祀时使用的胙肉献给献公。但由于献公打猎未归,申生就只好把胙肉放在宫中,等献公回来再让人献上去。 骊姬见申生毫不防备,马上派人往胙肉里面下毒。 两天之后,献公打猎归来,厨子把胙肉献给献公,说这是世子前往曲沃祭祀母亲齐姜时的胙肉,特意献给国君的。献公也不起疑,正打算要吃。 这时,骊姬在旁边劝阻道:“君上,这胙肉是从很远的地方送来的,而且身为国君,饮食之前必须要试一试有没有毒然后再吃,这不仅是礼,也是为了国君的安全着想啊!” 献公听罢,因为对骊姬的宠爱,只好让人试毒。于是把胙肉切下一部分给狗吃,但狗吃之后马上就死了;又给宦臣吃,宦臣也当场毙命。 骊姬这时突然哭诉道:“世子怎么能如此残忍啊!为了接替君位,竟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想杀害,更何况是对他人呢?野兽尚且知道孝敬父母,何况是人呢? 国君您都已经老了,还能活多久呢?可是太子竟然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杀害您,这是多么恶毒的人啊!这样的人难道还能继承您的君位吗?如果如此残暴的人都能够继承君位的话,那臣妾还是早些死了算了,以免今后遭罪啊!” 哭诉完,骊姬又对献公说:“世子会这样做,大概就是因为我与傒齐的关系。如今,事已至此,我愿意带着傒齐一起逃避到其他国家去,或是趁早自杀,以免我们母子被世子杀害。当初国君打算废掉世子,我还觉得遗憾;到了今天,我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献公本来就很生气,再经过骊姬这么一说,更加愤怒了,于是下令将世子申生抓到宫中,他要亲自审问,他想看看这个逆子是如何想的。 在献公派人抓捕申生之前,骊姬让人悄悄将这件事告诉申生,并且添油加醋的说:“世子啊!如今国君正在气头上,就算不是您做的这件事,也不会相信,不如我们先离开国都,等待国君气消,再拿到骊姬下毒的证据,有了证据,我想国君一定不会责备您的。” 申生听后,觉得有理,于是在献公派人来之前,连夜逃到了新城。献公听闻申生还敢逃,十分生气,就杀死了世子的老师杜原款。 申生在新城听到自己的老师被杀,十分的伤心,这时有人说:“现在国君已经十分生气了,一定不会饶了世子您的,我们不如逃奔到其他国家去,保存有用之身。” 申生这时不仅陷入老师的死亡中,还悲愤与父亲的误会,顿时有了轻生的念想,情急之下对着身边的人说:“为子,不能消除父亲的怀疑,甚至到了父子相残的地步,难道我要让父死而子生吗?为弟子,因为教授过我学识,以致于被殃及性命,难道我还有脸面活在世上吗?就算是逃亡,背着这样的恶名逃亡,谁还会容纳我呢?所以自杀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说完,拔剑自刎而亡。 十二月戊申日,世子申生在新城自杀身亡。 这时,重耳和夷吾来见献公,想要为申生求情,甚至为他证明清白。骊姬听说两位公子将要进宫,于是马上对着献公说:“妾身听说,申生往胙肉里下毒,这两位公子事先就是知道,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两位公子的行为啊!” 回到家,重耳在宫中的眼线将骊姬进谗言的话告诉了他,这时恰好又收到申生在新城自杀的事,感到十分害怕,于是立马就带着夷吾逃出了国都。 重耳逃回了蒲邑,夷吾逃回了屈邑,各在自己的城邑镇守,做好一切防御的准备。 献公对重耳与夷吾的不辞而别感到十分生气,认为他们确实与世子早有预谋,就派兵讨伐蒲邑和屈邑。这时蒲邑有个宦臣叫勃鞮,他听说重耳被国君讨伐,于是兴致勃勃的带兵来见重耳,趾高气昂的命令重耳赶紧自杀。 这时身边的狐偃见情况不对,立马拔剑上前,挟持了勃鞮,他们带着勃鞮又逃出了蒲邑。这时重耳有些气馁说:“这下我们能去哪儿呢?” 狐偃见状说道:“公子难道忘了我的身份了吗?” 重耳笑道:“对啊!你是白国人啊!那我们就前往白国吧!” 随后众人立马启程前往白国,走之前重耳看着勃鞮,“哼!”了一声后,一剑将他刺死,如此重耳才放松了一些这些天的郁气,舒心的开始了逃亡之旅。 而后,献公又派兵攻打屈邑,但在屈邑的奋力防守下,屈邑并未被攻克。 这一年,晋国向虞国借道去攻打虢国,在灭掉了虢国之后,晋军班师返还途中,又乘机攻袭并灭掉虞国,虏获了虞公以及大夫井伯、百里奚等人,并把他们作为献公女儿秦穆姬的陪嫁,送给秦穆公。 晋公二十三年,白国一百一十七年 晋献公派贾华等人前去讨伐屈邑,这一次屈邑没有挡住,溃败。逃出来的夷吾想要逃奔到白国找重耳。这时夷吾身边的冀芮说: “公子不行啊,公子重耳已经在白国了,如今您再前往的话,晋国必定会调兵讨伐白国,就算白国赢了,等到君上百年之后,白国是支持您呢?还是支持重耳呢?这是不确定的事啊!不如逃到梁国,梁国邻近秦国,而且秦国强大,此外您的妹妹秦伯姬嫁给了秦公,等君上薨逝以后,您可以请求秦国帮您重回晋国。” 夷吾听后十分认可于是逃到了梁国。 晋公二十五年,白国一百一十九年 晋军因为公子重耳的缘故攻打白国,白国为了保护重耳,在西戎关抵抗晋军,战斗持续了半年,可是晋军没有一点战果,最后,因为晋军后勤不足,晋国撤军。 “多谢白公相救,重耳不胜感激,今后若有事情,重耳绝不怠慢!” 白峙笑着说:“公子不必多礼,你是钰儿的朋友,也就是白国的朋友,天下人称我白国为君子之邦,若是朋友有难,坐视不帮,这叫天下如何看我白国呢? 公子在白国可以好好生活,我白国其他的不多,就是学士,书籍多,如果公子想要增加学识,我可以允许你带人进入白氏藏书阁阅览,也可以让公子进入白氏学府,好好和他人研究济世之学。 白国可能没有实力将公子送上晋公之位,但是保证公子的性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重耳对着白峙作揖道:“多谢白公!”然后和少主白钰往藏书阁而去。 此时的晋国已经变得很强大了,西边拥有河西,与秦国接壤,北边与翟国相邻,东到河内,与白国为界。 第四十一章 奴隶出生的秦相 晋国公主出嫁秦公的路上。 庞大的出嫁车队,将一条土黄色的道路涂抹成了彩色,红的布、黑的甲、黄的旌、白的衣··· “百里奚还在车队中吗?”将要嫁做人妇的伯姬向旁边的侍女询问道。 “公主,适才让人去看了,还在!” 伯姬听到还在,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公主!公主!又有人逃了!” 伯姬听到有人逃走,以为是又是哪个奴隶逃了,便随意说:“唉!逃了便逃了吧!如今是我大喜之日,不宜见红,这样,你去传令,我车队中的陪嫁奴隶一律特赦,想走的,发放路费,不想走的,我向秦君替他们索要民籍,以示大喜。” 伯姬能做出这种事,都是受到她母亲的影响,伯姬的母亲是白国女子,白国女子因为始祖姒罴之妻菱的影响,所以都以读书为荣,而男子也因为姒罴的一句:女子有才便是德。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更是纷纷支持。 于是在天下列国之中,就有了白国这种异类,虽然人口不多,但是人民凝聚力超高,且大多数白国人奉行一夫一妻,白国之中,女子做事的情景十分常见,甚至有女法官和女商人。 这也是白国被底层百姓称为君子之邦的原因。另外自当今家主白峙继位后,便下令国内不许蓄奴,解放了白国所有的奴隶。他们将作为白国自由民,自己养活自己,但需要缴纳赋税而且三代之内不允许出国。 随后白氏带头将奴隶释放,不过大多白氏奴不愿被释放,于是他们都成了白氏的被雇佣人,简称佣人,每年需要给他们钱粮,另外为了保护白氏的秘密,因此作为佣人也是有很多限制的。 这边,车队的奴隶听见自己被释放,心情十分激动,都纷纷祝福公主今后幸福美满、子孙满堂、长命百岁。 伯姬正一脸高兴的看着车队的热闹气氛时,一个侍女突然跑来说: “公主不好了!百里奚跑了!” “啊?什么时候跑的?不是之前还在吗?” “公主,就在刚才,就是之前跑的那个奴隶!” “啊?”伯姬听完也是无语。然后下令道:“吩咐派人去打听他的下落,等见到秦君,看秦君如何解决吧!” “喏!” 百里奚是伯姬送给秦君的礼物,哪个少女不怀春?为了得到未来夫君的宠爱,伯姬听说当代秦公求贤若渴,而这时她又恰好知道虞国战俘中有一个人是个大才,名叫百里奚。 于是就请求献公送她一些奴隶作为陪嫁,献公同意了,伯姬亲自将百里奚划为自己的陪嫁奴隶,以此送给秦君。 至于伯姬为什么知道百里奚的才能,这就不得不说百里奚的出生以及经历了。 百里奚是虞国人,他饱读诗书,才学过人,可是由于家境贫困,自己又是平民,加上虞国宗法制度森严,平民根本就没有希望入仕为官。 这时,百里奚的妻子杜氏站出来鼓励百里奚出游列国求仕,杜氏是个很有见识的女子,深知自己丈夫是旷世奇才。 在百里奚出游那天,家中已经是揭不开锅了。但杜氏还是一大清早起来,宰杀了家里仅有的一只下蛋母鸡,又劈了门闩作为柴火,炖母鸡,煮小米饭,给百里奚饯行。 百里奚就这样带着妻子的期望,和不让自己的才华埋没于尘土的决心,踏上了出游求仕的道路。 百里奚从南阳出发后,历经宋国、齐国等国家,因为朝堂里无人,都没有得到录用。在齐国,百里奚陷入困境,一度沿街乞讨,继续求仕生涯。 这天,在齐国郅地,他遇见了蹇叔,两人一番高谈阔论,很快就结为了知己。蹇叔得知百里奚的苦难经历后,马上向他说: “奚啊!当今天下,贵族子弟做官容易,但平民做官难啊!当今列国哪个不是看重出生呢?” 百里奚听完感同身受,这时蹇叔话锋一转,说道: “你知道我也是平民出生,但你可知我这一生学问从何而来?” 百里奚问道:“哪里呢?” “白!” “白?” “对,白国。你可知白国是什么出生?” “书上说,白氏是大禹之后,卫公上将军卿大夫,因为护佑天子有功,因功封于白,建立白国。” “是这样的,但你可知白氏始祖是何人?什么出生?” “这···,我只知道白氏始祖罴,是武王时的世之猛将,与蜚廉齐名。而白氏也世代传有军略,白氏名将、猛将频出。” “然也。但你不知道,白公罴是奴隶出生吧!” “啊?还有这事?” “哼!这都是列国贵族封禁的话语啊!也只有在白国,那里的人们才不会避忌谈论白氏始祖的出生,甚至很多白氏子以此为荣,起于微末,成为王侯。” 百里奚听完也是十分振奋,说道:“真我等之志向也!” 蹇叔继续说:“所以,我给你推荐的去处就是白国,白国不以身份取才,你这样的大才去白国,肯定能得到重用。 此外,白国有很浓厚的学风,你出仕之余,也能提高自己的学识。岂不两全其美的事?” 百里奚听完,对着蹇叔作揖道:“还要谢谢您的指点,不然百里奚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蹇叔见状也是对着百里奚回礼道:“哈哈!君是有大才的人啊,你我之交,君子之交,不用多礼。” 百里奚见状也不再说感谢的话了。 之后,百里奚踏上了前往白国的道路。因为穷顿,蹇叔又给了他一些钱财,以作路费和宿费。 百里奚到达白国后,很快凭借自己的才华受到当时白国国君白烜的看重,任命他为白国的司礼。 不过由于白国人少且制度趋于完善,加上人才又众多,导致百里奚没有施展才华的地方。 这时的百里奚和当时的少主白峙交好,白峙就将百里奚的困境说给了白烜,白烜认为有道理,不能埋没了人才,于是就将他推荐给了和白国交好的虞国。 使得百里奚不仅能到虞国施展才华,还能陪伴妻子。最后,在白峙的牵线搭桥下,百里奚被任命为虞国的大夫。 之后就是,晋国灭掉虞国,百里奚被俘,成为了奴隶。白峙听说百里奚被俘且成为了奴隶,于是就让人告诉将要出嫁的伯姬,跟她说百里奚有济世大才,以及秦君视财如命,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伯姬的出嫁车队已经到达了秦国国都雍城,婚礼很是华丽庄严,经过繁琐的婚礼仪式后,秦公和伯姬正式行周公之礼。 第二天,伯姬和秦公说起百里奚的事情,伯姬说:“君上,我知道你素来求贤若渴,因此我这次嫁来秦国,为你寻来了一个可以济世的大才!” 秦公大喜握住伯姬的手激动地说:“真的?夫人,你也知道秦国远居西陲,和戎狄接壤,时常遭受他们的侵扰,我一直都想得到一个贤臣,以此能助我强大秦国,保护我秦国百姓。 可惜由于秦国太过于偏远,每次我前去拜访诸夏有才之士,一听是前来秦国,都纷纷拒接。这让我很是困扰,若夫人真有贤才送我,还请夫人告诉我贤才在何处?我必定亲自拜访迎接。如果真是济世大才,任好以及秦国都会记住夫人的大恩啊!” 伯姬听完也是动情的看着秦公说:“国君放心,绝对是大才,是经过白国承认的大才。” “白国承认?那一定是真的,白国是君子之邦,绝不会说假话的。大才在哪?我这就准备前去拜访。” 然后伯姬就将百里奚的事和秦公说,并把探查到的百里奚动向说与秦公。 原来,百里奚从去秦国的路上逃跑,一路逃到了宛,被楚国守边的士兵捉住。楚人看百里奚善于养马,于是就让他做养马的事。 这边,秦公听说了百里奚贤能,想要用重金把他赎回,又害怕楚国人知道了百里奚的才能,不同意放人,于是派人对楚国人说: “我国已经知道了陪嫁的奴隶百里奚在楚国,奴隶逃跑,这是很丢脸的事啊!为了惩罚他以此来彰显秦公的威仪,请让我国用五张黑羊皮将他赎回来,这是我秦国很看重的事,为了两国之间情谊,所以还请贵国应允。” 楚国人考虑之后,最终还是同意把百里奚交还给秦国。在这个时候,百里奚已经七十多岁了。秦公将他释放,和他探讨治理国家的问题。 百里奚说:“我已经七十多岁了,还能有什么想要得到的吗?此外我还是亡国的臣子,有什么值得探讨的呢!” 秦公说:“虞君就是因为不重用您,才导致亡国,这并不是您的罪过啊!这也正是我想要请教您的原因啊!” 百里奚还是不同意,秦君就软磨硬泡,执意向他请教,没办法最终百里奚还是顺服了。于是两个人就秦国之事和天下之事探讨了很多天,秦公发现百里奚果然是大才,非常高兴,就马上要国政交给他处理并任命百里奚为秦国国相。 百里奚推让说:“我比不上我的朋友蹇叔,蹇叔贤能而世人却不知道。我曾在齐国游历,因困顿向铚邑人乞讨食物,蹇叔收留了我。 我当时想去事奉齐君无知,蹇叔阻止了我,我才躲过了齐国的灾难,他又向我推荐了白国。等我去了白国我果然就被重用了,后来我想要回到虞国,请求白君峙的推荐。 这时,蹇叔还是阻止我,虽然我知道虞君不会重用我,但是我实在贪恋财利、俸禄和爵位,暂且留在那里。我只要听从蹇叔的推荐,就能被重用;我每次听从蹇叔的劝告,每次都能脱险;只有一次没听从他的劝告,就遇到虞君的灾难,所以我知道他是贤能的人。” 于是秦公派人带着丰厚的礼物去请蹇叔,任命他为上大夫。拜蹇叔为右庶长,百里奚为左庶长。 ----------------- 良相起于郡县,猛将发于卒伍,百里姒罴可为证。 第四十二章 血色晋国,夷吾归晋 晋公二十六年,白国一百二十年(公元前651年 此时,齐桓公召集诸侯在葵丘会盟。晋献公因为生病没有参加。没多久,晋献公病重,召来荀息说: “荀卿啊!我打算立傒齐为世子,但是他年龄尚小,我担心大臣们会有不服,甚至发起叛乱也是有可能的。你尽心尽力服侍了我将近三十多年,不仅如此,你还是武公时期的老臣,因此我深知荀卿的忠心。 另外你的假道灭虢之计,使我晋国扩土几十里,如此证明,你的才智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所以我向你询问,而且相信你,你能够替我照顾傒齐吗?” 荀息听完立马作揖道:“君上请放心,即使您死后又复活了,我对您依然不会感到有任何的愧疚,以此作为凭证。” 献公听完,感到十分欣慰,于是下令立傒齐为世子,并将傒齐托付给了荀息,之后又让他担任相国,主持朝政。 秋季九月,晋献公去世 荀息遵从献公的遗嘱立世子傒齐为晋公,骊姬为国母,自己当上了相国,总管国家大事,另外曾经帮助骊姬夺嫡的外臣梁五、东关五也得以加封为左右司马,率领晋兵,准备悄无声息的就对军事大权进行了调整。 可是这样的安排还是被其他人发觉了,这个人就是晋国将军里克。 里克原来是世子申生的党羽,但太子被骊姬陷害而死,里克也是无可奈何,可是他的心中对于骊姬、骊姬的妹妹以及两姐妹所生的傒齐和卓子是非常厌恶的。 当荀息准备立傒齐为晋公,并奉骊姬为国母,加上对军权的指染,使得里克决定不再被动等待。 于是里克立即去拉拢了老战友邳郑父等人,同时纠集原三位公子的党徒打算武力行废立之举。 但是在此之前里克要去见了荀息,准备劝说他自己废了傒齐,改立公子重耳或者公子夷吾,毕竟武力只是最后的手段。 “荀息,君上刚去世,重耳、夷吾二位公子还在外边,你身为国家大臣,不遵从宗法制,不迎长公子继位,却扶立了妾生的孺子,恐怕说不过去吧?” 同时警告荀息:“三位公子的党羽门客众多,你若是执意立傒齐,他们必然会作乱,且他们背后有秦晋白三国辅之,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啊!” 但荀息并不买帐,信誓旦旦的回答:“我已经向先君发誓,要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不可以贰’,作为君子难道我还能改口吗?难道还要吝啬自己的性命吗? 人的一生总是要坚守些什么吧!尽管我这样做最终可能没什么益处,但无论如何君子的话是不可以随意丢弃的,且忠于先君之心是不可更改的,最后的结果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活着尚且不怕,难道还要害怕死亡吗?” 里克无奈,只好离去,准备动用最终手段了。 十月,是晋献公停灵治丧的时间,里克、邳郑父等人收买了个刺客,给他换上晋君卫队的服装,让他混杂在卫队里,准备在傒齐给献公办丧事的时候,把他刺死在灵堂上。 穿着麻服的傒齐正在荀息的指导下给献公的棺椁行礼,这时卫队里的一个壮汉走上前来,说是有关于谋反的要事禀告,荀息让他上前细细道来。 傒齐就站在荀息的旁边,这是荀息让他好好学习如何处理朝政的原因。武士快步上前,然后低头准备说事,荀息和傒齐正支着耳朵准备听,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武士左手快速拔出青铜短剑,右脚一蹬,直冲傒齐而去。 荀息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看到武士将傒齐扑倒在地,然后压着傒齐在他胸口上连续捅了三剑,最后在其他卫兵到来之前,自刎而死。 荀息呆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这种事,霎时间,灵堂内外一片哭喊声起。 荀息被哭喊声惊醒了过来,反应过来的他不禁伏在献公柩前痛哭起来,说有负先君所托,说着就要碰柱而死。这时候旁边的亲信劝说道:“家主,幼主虽死,但是还有卓子啊,他也是可以扶立为君的啊。” 荀息听着恍然大悟,然后立即更换晋君卫队,严密封锁消息,抓紧时间把丧事办完后,立即召集文武朝臣,说: “幼主在先君灵前被刺,这是我的失误啊!原本我打算撞柱而死,以此谢罪先君,但是有人说幼主还有一个弟弟,这提醒了我,为了不辜负先君的遗嘱,我准备立卓子为晋公。” 众臣虽然有所不满,但是因为荀息是国相,兵权也在他手上,于是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荀息把九岁的卓子扶上了晋公之位,卓子成为了新的国君。 这时,左司马梁五见大臣里只是缺少了里克、邳郑父,便说:“幼主的死和里克一伙一定脱不了干系,今天众大臣都来朝贺新君,偏偏不见这两个人,他们一定是心里有鬼,请立即派兵去捉拿他们。” 荀息明知是里克所为,但为了晋国朝堂的大局稳定,不便再生事端。于是只好说:“司马不必疑心,里克、邳郑父是先君的老臣,哪会做这不忠不孝的事呢!” 梁五见荀息这样说,也只好作罢了。 这边,在府邸等待消息的里克和邳郑父得知傒齐已死,正高兴准备下一步的时候,突然又有人来报说:荀息已把卓子立为新国君,里克暗叹错失时机,但仍又不甘心。 和邳郑父说:“虽然傒齐已死,但卓子又上位了,依然是骊姬等人执掌朝政,我们的目标并没有达成,所以我们要准备下一场了。” 邳郑父同意。 十一月,一场朝会,里克等人劫持了卓子近侍,要求他在朝会时寻求机会刺死卓子,近侍迫于威胁,只得同意。 台阶下的近侍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了,但是看到群臣中里克、邳郑父等人威胁的目光,只好下定决心。 荀息宣布散会,卓子已经起身准备回宫,路过近侍时,近侍拿出一个木簪,朝着卓子粉嫩的脖颈狠狠地刺了下去,然后又拔出来,随之而出的则是滚烫的鲜血,鲜血将已经呆住的近侍溅的得满脸都是,随即反应过来的守卫将其乱刀劈死。 荀息的心已经死了,完全没有了希望。 “砰” 荀息还是撞柱而死了。朝堂人声鼎沸,秩序已然崩坏,这时,里克立刻站出来指挥着不知所措的众人。 同年,晋国公子傒齐、卓子相继被刺杀,大臣荀息自杀,里克、邳郑父等人指责大臣梁五、东关五等人没有尽职保护,下令将他们处死。随后派狐偃的兄弟狐突去白国迎接公子重耳回国继位。 白国,学府。 重耳和狐偃、赵衰等随臣齐聚一堂。 “各位,里克想让我回国继位,你们怎么想?” 赵衰说:“公子,我认为不妥,如今晋国连续死了三位国君,这是不吉啊!再说了,公子现在也不了解国内的情况,如果贸然行事,恐步了傒齐、卓子的后尘啊!” 狐偃也说:“公子,你还没有联系秦国,不知道秦公的想法,更何况公子夷吾跟秦公关系比您更近啊!因此我们现在只有白国的支持,但是白国毕竟只是小国,虽然技术、制度、人才冠绝诸国,但是并不能给您争夺晋公之位太大的支持。” 重耳认为十分有理,又想起在晋国的腥风血雨,在心理阴影的作用下,就更不想回去了,说:“你们说的十分合理,我决定回绝里克。” 这时狐偃又说:“虽然公子这次不能回去,但是万一下一任国君又出了意外了呢?我们也要早作准备啊!” 重耳点点头说:“正是这样啊!你有什么良策?” 狐偃说:“公子,我认为我们应该离开白国了,我们要去寻求大国的支持啊!” 重耳虽然有些不舍得离开白国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国家,但是在野心的驱使下,还是同意了,问道:“那我们先去哪里呢?” 狐偃说:“齐!” “重耳多谢大夫的看重,但是先君在世的时候,我违命出逃;先君去世后我也没有尽孝,哪儿还有脸回去当国君呢?还请大夫见谅!重耳拜谢!” 看到信中重耳的推脱,里克颇为失望,没办法里克只能选择公子夷吾。里克又派屠岸夷、梁由靡两位大夫去梁国迎接公子夷吾回国。 这边夷吾接到里克请他回国的邀请,也是兴奋不已,但是又十分忧虑,于是和他的智囊团吕省、郤芮商量:可以是可以,但光依靠里克继位很是不安全,毕竟里克才杀了自己两个小弟弟,如果他看我不顺眼,没准把我也杀了。 这时郤芮出谋说:“公子,要做国君,应有贤臣、睦邻这两条。现在里克、邳郑一班老臣在朝主事,西边的秦国势力最强。咱们先用厚利收买他们,取得内外的支持,这样返国才最安全。” 夷吾采纳了郤芮的意见,命人写了两封信,一封托屠岸夷带给里克和邳郑父,信中高度赞扬了里克大夫身居虎穴,不畏困难,信念坚定,坚决的铲除了以骊姬一伙祸国殃民的奸贼恶贼,不愧为晋国的忠诚卫士, 信中还写道:自己现在身居他国,正是困难的时候,就差一个贤臣,俗话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待自己做了国君,便封他为相国,将全国兵马交给他节制,同时封给他土地一百万亩,封给邳郑父土地七十万亩。 另一封,派人送给秦穆公,请求他出兵帮助自己返回晋国,答应事成之后,将晋国河西的五座城池划归秦国。 这边的秦穆公经过百里奚和蹇叔的治理,国家实力日新月异,正欲谋取进入中原的途径,一看既然夷吾都派人来请求出兵,要协助夷吾回国继位,于是很干脆就答应了。 很快,秦穆公便派兵护送夷吾回到了晋国。此时齐桓公也听说晋国爆发了内乱,为了体现齐国霸主的地位,也率领诸侯来到晋国。 等众诸侯出发的时候,秦军与夷吾这时也已到达了晋国,齐国就派隰朋会同秦军一起将夷吾送入国都,并在,里克、邳郑父等人的支持下立他为晋国国君,便是晋惠公。 ----------------- 如何坚守君子之道,是愚忠乎?是明乎?忠于昏君庸君,此于君王小忠,于天下不忠。忠于明君仁君,此于君王小忠,于天下小忠。何为大忠,大忠之于天下也。 ——《君子》 第四十三章 里克之死,秦晋白之战 晋公元年,白国一百二十一年(公元前65年 此时,晋公正和他的亲信大臣们商量是否应该履行向秦公作出的承诺。 “君上,万万不可啊!晋国的土地都是先祖们和戎狄们拼命厮杀得来的,每一寸土地都流淌着晋人的血液。如果您将黄河以西的地方送给秦国,那些阵亡在那里的晋人亡魂该向何处飘荡呢? 当先祖向您问起那里的国人生活的怎样时,您又该如何回答呢?另外,轻易地就将国土拱手相让,国内的国人一定会起来反对您的,到那时您的公位还会平稳吗?请您三思啊!” 晋公还是有些犹豫,说:“可是我已经答应了秦公了啊!布帛上的文字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录了我的承诺,如果不履行,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我,如何看到晋国呢?” 这时郄芮想到了一个办法:“君上,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办法,您当时许诺时只是一个流亡外国的公子,并没有许诺国内土地的资格,就算许诺了,也是不算数的。” 晋公有些意动的问道:“当真可行?” 郄芮却笑着说:“这只是搪塞天下人的嘴巴了,我晋国是中原仅次于齐国大国,战车千乘,就算秦公不甘心,难道他还打得过我们吗?” 晋公这样一听就放心了,于是就马上手书一封信让邳郑父交给秦公。 “起初我曾许诺把晋国黄河以西的地方献给您,现在我有幸得以回国当了国君,本应当立刻履行承诺。可是大臣们却说:‘晋国的土地是先君留下来的,你逃亡在外,有什么权力擅自把晋国的土地献给秦国呢?’我争取了很久可是没能得到大臣们的同意,没有办法,因此特来向您道歉,你不会怪我吧!” 讨论完秦公的事,他们又开始讨论里克、邳郑父两人封地的事。 晋公说:“我实在是忧虑啊!作为国君,应当金口玉言,我应该履行承诺。但是他们连杀两任国君的举动使我感到害怕,如果给了他们的封地,他们的实力就会大增,而我会不会是死在他们手里的第三任国君呢?要知道,先君之子可是还有一位啊!” 最后晋公下定了决心,要遏制里克等弑君之人。于是晋公没有把汾阳赏封给里克,反而剥夺了他原有的职权。 里克虽然本来就没有指望获得封地,但是还是感到十分的愤怒,而且还剥夺了他的职权,使得里克不禁又升起了弑君之心。但是,很快他还是压制住了,他感到十分的疲惫,最后还是安安静静的接受了晋公对他的处理。 四月 周襄王派周公忌父会同齐、秦两国大夫们一起为晋公举办一个正式的即位大典。晋公担心里克在典礼上行傒齐和卓子旧事,于是将里克招来,并命令他自杀。同时对他说: “没有你的话,我就不会被立为国君。虽然如此,可是你毕竟也杀死了两位国君以及一位大夫,即使我很是感激你,但是其他人又如何看你,看我,甚至晋国。当你国君的人不是太难了吗?晋国的声誉又该如何保障呢?” 里克反驳说:“如果不是我废黜了傒齐与悼子,国君您又如何能够兴起呢?想要杀死我,还愁找不到理由吗?您何必还要假惺惺的说出这番话来逼迫我呢!我服从命令就是了。 但是身为晋国的臣子,我还是要给您一句忠告:人无信不立,国无信不存。你这样的做法不是正确的做法,你一定会遭受其衍生的后果,晋国也一定会遭受苦难的。言尽于此,望国君鉴之!” 随即于大堂拔剑自刎。而此时邳郑父正出使秦国道歉尚未返回,因此得以免遭此难。 但很快里克已死的消息就传到了秦国,正在出使秦国的邳郑父,听说里克已被杀死,于是劝秦公说: “吕省、郄称、冀芮等人的确是不同意把河西之地献给秦国。但如果用厚礼贿赂他们,并和他们谋划,承诺将晋公赶出晋国,并迎接公子重耳回国即位,这样一来,他们一定会同意,秦国也一定能得到河西之地。而秦公您损失的只是一些财物而已,为什么不试试呢?” 秦公答应了,并派人和邳郑一同回到晋国,用重金贿赂了吕省、郄称与冀芮。 这三位大夫一同商议说:“财礼这样丰厚,话语如此甘甜,这一定是因为邳郑父在秦国把我们出卖了的缘故,我们不能上当啊!” 于是三位大夫杀死了邳郑以及里克、邳郑的党徒等。只有邳郑的儿子邳豹逃了出来,并投奔了秦国,恳请秦国攻打晋国: “晋公不行正道,国人不亲近他,您可以讨伐晋国。” 但是秦公拒绝了: “国人如果不亲近他,他为什么能诛杀大臣呢?既然他能诛杀大臣,这就说明他是可以协调国内各种势力。” 不过虽然拒绝了丕豹的请求,但是秦公还是任命他为秦军将领,并许诺将来攻打晋国,一定让他亲自带兵,以此报仇,丕豹同意了。 白国一百二十二年 王子带号召扬、拒、泉、皋、伊雒的戎人一同攻打周王朝都城,侵入王城,火烧东门。秦穆公、晋惠公派兵进攻戎人以救援周王室。 王子带失败逃到了齐国,齐桓公见此派管仲调解戎人和周王室的矛盾,派隰朋调解戎人和晋国的矛盾。 秦公十三年,晋公四年,白国一百二十四年 晋国大饥,向列国乞求购买粮食。 白国因为体量太小,无能为力,只能输送一些钱币。齐国出了许多粮食,但由于路途远,路上消耗甚多。其他国家有或多或少的出了点粮食,但都是杯水车薪,这时只有看近邻秦国了。 秦公向百里傒询问意见,百里奚说:“饥荒是天灾,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每个国家都有可能发生,我秦国也是有可能的,而且救助灾民、赈济邻邦,是国家的道义。君上若想东出中原,只能给他们。” 这时对着晋国有深仇大恨的邳豹则说:“应该趁此机会讨伐晋国,晋国是大国,全盛时期是很难打的,而现在的晋国是十分虚弱的,如果出兵一定能拿下晋国。” 秦公发话了:“晋国的国君的确有罪,可是晋国的国人百姓又有什么罪呢!如果我们趁着这次天灾去攻打晋国,那么我想秦国在列国中一定会臭不可闻,而且如果秦国将来也发生了天灾,我们又能够求助谁呢?” 秦公最终将粮食卖给了晋国,粮食从秦国的雍城源源不断地运送到晋国的绛城,像是一条生命的输血线,救活了无数的晋国百姓。 第二年,这次是秦国爆发了饥荒,只能向晋国请求购买粮食。 晋惠公召集大臣商量,大夫庆郑说:“君上是凭借秦国的力量才得以被立为国君的,可是您即位后却违背了给秦国河西土地的誓约。 去年晋国闹饥荒的时候,秦国卖给我们粮食,借此而活的晋国百姓多不胜数。畜生尚且知道报恩,更何况人呢?如今秦国爆发了饥荒,请求我们卖粮食给他们,我们当然要卖给他们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商议的必要?” 而虢射则说:“都说世间万物都是上天决定好了的,去年上天把晋国赏赐给了秦国,可是秦国却不知道乘机攻取我们,反而卖粮食给我们,以至于错失良机。 如今上天又把秦国赏赐给了晋国,晋国难道能够忤逆上天之意吗?如果不取,我们一定会受到上天的惩罚的,所以我以为我们应该攻打秦国。” 庆郑听了虢射的言论,大声道:“谬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以德报德,反以怨报德,此不为小人乎?君上,我请求斩了这个小人,有他在,晋国一定会大乱的啊!” “好了!我深知各位都是国之干城,只是意见不同,没必要打打杀杀的,庆郑大夫之言是中正之语,但是,虽然虢射大夫的话有些神神叨叨,但是,不失为良言啊!” 最终贪婪的晋惠公还是采用了虢射的计谋,没有把粮食卖给秦国,反而举兵讨伐秦国。 “小人!此等举措,真蛮夷之国也!”秦公听闻晋国不但不借粮食,反而起兵攻打秦国,不由得破口大骂。 但事已至此,只好反击了,在秦军同仇敌忾的防守下,以及晋军对于救命恩人的羞愧之下,最终打退了晋军的侵略。 秦公十五年,晋公六年,白国一百二十六年 心中实在气不过的秦公,向天下发文,共同讨伐晋国这个不义之国。晋国周围的国家纷纷响应,包括白国。随后以丕豹为将,出兵讨晋。 但是晋国毕竟是大国,除了白国和秦国,其他国家都是无功而返。白国凭借过人的军略以及白军优秀的训练攻下了晋国二三个城邑,但由于军队数量较少,只能停下守好夺取的胜利果实,看秦国在晋地上驰骋。 因为晋国人对秦国怀有的愧疚之感,所以大多晋国军队抵抗不是很激烈。这使得秦军战线一路推进,很快就推进到了韩原。 此时慌乱的晋公连忙招来庆郑问策,庆郑说: “当初秦国护送国君您回国即位,您即位后却违背了给秦国土地的诺言;晋国爆发了饥荒,秦国源源不断地运粮食给我们,可是秦国闹饥荒时,晋国没有给予秦国援助,反而想借机攻取秦国;如今深秦军入晋国国境不也应该的吗?” 没办法,晋公只好通过占卜来选驾战车以及担当护卫的人,占卜的结果都是以庆郑为吉利。 晋公说:“庆郑有些无礼。”于是就改令步阳驾战车,家仆徒担当车右。 很快秦晋两军在韩原交战。 战斗中,晋公的马陷入了泥潭当中,无法行走,眼看秦军马上就要冲过来了,晋公十分窘迫,召来庆郑想让他帮忙驾车。 庆郑说:“君上,您不按占卜的结果去做,失败不也应该吗?”说完庆郑便离开了。 没办法晋公只好改命梁繇靡为他驾车,虢射担当车右,迎击秦缪公。但很快,就被秦军俘获了。 第四十四章 白氏出山,文公继位 秦公十五年,晋公六年,白国一百二十六年 秦白两国联手讨伐不义的晋国,晋军大败,晋公被俘。怒气未消的秦公本想要杀掉晋公祭祀上天,并报晋国侵略之仇。但是晋公的姐姐是秦公的妻子,为了救晋公的性命,她穿着丧服在秦公面前痛哭不已。 秦公无奈,又有百里奚劝说:“我们这次只要占领了河西之地就好了,其他的地方我们根本消化不了,况且这次只是晋公的错,而不是晋国百姓的错啊!” 秦公同意了,于是于是与晋惠公在王城订立盟约,答应放他回到晋国。 秦公又问如何对待白国?百里奚有些挣扎,他受恩于白国,可是现在身为秦相,只能事事为秦国考虑,于是说:“不能让白国占据晋国的城池。必须要让他们吐出来。” 秦公感到十分诧异,问道:“为什么?白国是我们此次的盟友啊!去年大灾,白国也是出力甚多,这次不让他们占几座城,怕是说不过去吧!” 百里奚感叹道:“君上,你认为白国如何?” “白国很好,君明而臣贤,且十分受百姓拥护。 “真是啊!可是君上,你说白国君明的时间不是有点久吗?以往他们只能盘踞于太行,受限于山中的环境,虽然实力十分出众,但是毕竟国小人少,比不得大国啊! 如果让白国出山,就如蛟龙入海,鹰隼升空,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也是为什么历代的周天子只加封白氏在太行山的原因啊!难道是他们的功绩不够吗? 不?我想当今天下,没有一个家族为周王朝立下的功勋多得过白氏,但是为什么白氏的土地直到太行山为止。毕竟,白氏姓姒,而不是姬啊! 一个有称霸天下的君主,一定会用白又扼白,这是天下所有有识之士的共识啊!” 秦公表示明白,可又如何与白国沟通呢? 百里奚说:“君上可以联系齐国,齐公听到白氏出山,一定会派人和我们一起去劝说白氏的!” 秦公采纳了百里奚的意见,派人将白氏将要出山的消息递给齐公。远在齐国的齐公听到白氏出山,连忙找来管仲询问,管仲的言语与百里奚如出一辙。 最后秦齐两家共同派特使前往白国。 特使面见了白峙,说:“外臣参见白公,白国能参加对晋国不义的讨伐,实在是不愧为君子之邦啊!但是晋国有错的毕竟只是晋公,而晋国百姓却没有错啊!如今晋公已经被惩罚了,我们也该各自退兵了。 我素来知道白国的仁义,但是鸟兽尚且知道归巢,何况人乎?白国占据了晋国的城池,这会使得这次的伐无道,变成不义之战。 况且,晋国人毕竟生生世世生活在晋国,突然变为白国人,这一定会生发怨气,进而影响白国的名誉。这难道是对白国有利的吗?这一定不是的,还请白公三思!” 这时旁边的白钰忍不住了,不禁问:“我们白国交出城池,你们秦国会交出河西之地吗?” 特使笑道:“白公可能忘了,河西本就是晋公许诺给我秦国的城池,何来占领一说呢?” 白钰还想说,被白峙制止,说:“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这次的征伐,是我白国秉持君子之道,以讨无道,是希望天下人不要再行蛮夷之举,毕竟我白氏就是打蛮夷起家的嘛! 另外,既然这次讨伐已经完成,合该退还城池,你刚才说得对,毕竟有错的不是晋国百姓啊!” “多谢白公,白国的仁义一定又能传遍天下。” 特使见到目的已达成,便返回复命了。 “阿父,为何要退还城邑?这可是我们白国兴起的第一步啊,我白氏几百年的筚路蓝缕,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啊!阿父!” 白峙看着白钰说:“如果遇到一个正在成神的人,你会如何做?” 白钰不好回答,白峙又问:“如果这个将要成神的是个善神,且他成神之前的力量碾压你呢?” 白钰说:“归附他” “力量与你持平呢?” “与他合作” “如果是个恶神,且他成神之前的力量碾压你呢?” “可以先假意归附以降低他的警惕,在关键时候反对他。” “力量与你持平呢?”、 “趁他还没有成神,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反对他。” “如果你也要成神了,但神位只有一个呢?” “那不管他是善是恶,又不能让他成神” “所以我们白氏就是那个将要成神的善神,且成神之前的力量与其他大国持平啊!钰儿啊,我们的动作吓到了那些诸侯了啊!作为一个家族,他们不怕,但是,作为一个国家,他们怕了。你去让原庶撤军吧!记住,以后不要再有出太行的举动了。不然我白氏会成为众矢之的啊,这毕竟是姬姓的天下。” “钰儿明白了。” 十一月,秦公派兵送晋公回晋国,白国撤军,白公撤军之前,放话说:“自此白氏永居太行,白国不扩寸土,非天下大乱且无道,白军不出太行。” 天下众诸侯现在终于都正式承认了白国是君子之邦,白氏子皆是君子,白军为仁义之师。甚至周王室还赐白氏家主永世可自称为白公,以示对白国的殊荣,以及感谢白氏对于周王朝做出的莫大贡献。 其他国家也都纷纷派人来白国学习君子之道,仁义之道。 这边晋公一回到晋国,就将庆郑处死,并重新修整政治教化,同时依据秦君的要求,将虢射赶回封地,永不录用。做完这些后,晋公就想派人到狄国去杀重耳。 重耳离开白国后,不断前往列国寻求帮助,这时正在狄国,当重耳听说晋公要派人来杀自己后,立即逃到了齐国,并同时寻求齐公的帮助。 晋公八年,白国一百二十八年 晋公派世子圉到秦国当人质。 晋公十年,白国一百三十年 秦国灭掉梁国。 晋公十三年,白国一百三十三年 晋公生病,他有好几个儿子。当时在秦国当人质的世子圉说:“我母家是梁国,如今梁国已被秦国灭掉了,而我又是作为质子在秦国,因为没有母家的原因,我时常遭受欺辱,我在秦国遭受轻视,在国内也一定得不到他人的援助。 如果父亲一病不起,我担心晋国的大夫们一定也会轻视我,从而改立其他公子,为了自己计,我必须要赶回晋国,不然我一定不会继晋公之位。” 世子圉于是与妻子谋划一起逃回晋国。世子圉的妻子是秦国女子,她说:“您是一国的世子,蒙受屈辱在这里当人质。秦国国君派我来侍奉您,目的是要我稳固住您的心。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时间久了,对花草都会产生情感,更何况人呢?您快逃走吧,可我不能跟随您走,但我也不会说出去。” 没办法世子圉只好只身逃回晋国。 晋公十四年,白国一百三十四年 晋惠公去世,世子圉继位,就是晋怀公。这边,世子圉从秦国逃走,使得秦穆公十分生气,于是访求公子重耳,打算护送他回国当国君。 世子圉继承国君之位后,畏惧秦国会派兵攻打晋国,于是下令跟从重耳逃亡在外的人必须全部按期回国,如果到期还没有回来就会诛灭他的全家。 狐突的儿子狐毛以及兄弟狐偃都跟随重耳逃到了秦国,狐突不愿让他们回来。晋怀公非常生气,于是就囚禁了狐突。 狐突说:“我的儿子侍奉公子重耳已有好几年了,现在召他们回国,这不就是让他们背叛自己的君主。能背叛重耳,就一定能背叛君上,进而忤逆我,您这让我以后还如何教导他们呢?这不是身为一个父亲该做的事。” 晋怀公终于还是杀死了狐突。 很快,重耳应秦公之邀来到秦国,刚到秦国秦穆公把打算同宗的五个女子嫁给重耳,世子圉的妻子也在其中。本来重耳不打算接受世子圉的妻子,这不仅不合君子之道,不合宗法之制。 这时胥臣说:“公子啊,圉的国家我们都要去攻打了,何况他的妻子呢!而且您接受此女为的是与秦国结成姻亲以便返回晋国,如果您不这样做,岂不是拘泥于小礼节,忘了大的羞耻!另外,关于宗法,如今天下还有多少诸侯重视宗法呢?公子怕不是忘了齐襄公之事了吧! 如果真的都注重宗法,公子你根本就没有登上晋公之位的机会,就是不知道公子想要成为君子还是国君了?如何选择,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经过长夜的思想斗争,重耳最终还是接受了世子圉之妻。秦穆公十分高兴,亲自与重耳宴饮。宴会上,赵衰吟了《黍苗》诗。 秦穆公说:“听了这首诗,我知道了你想尽快返回晋国的心情了啊。” 赵衰与重耳离开了座位,对秦穆公拜谢说:“我们这些孤立无援的公子和臣子仰仗您,就如同诗中所说:‘百谷盼望知时节的好雨’一样啊。” 十二月 晋国大夫栾枝、郤縠等人听说重耳在秦国,纷纷来信说:支持公子回国登位。 秦穆公见此认为时机已到,于是就派军队护送重耳回晋国。怀公听说秦军来了,就派兵抵拒,可是民众知道重耳要回来,都不愿抵抗,只有晋惠公的旧臣吕省、郤芮不愿让重耳即位。 秦国护送重耳到达黄河岸边。面对重耳即将登上大位,狐偃说:“我跟随您周游天下,实在是有太多的过错,我自己都知道,如今您已经要登上晋公之位了,我也没有什么执念了,我请求现在就离去吧。” 重耳说:“如果我回到晋后,不与您同心,就让上天降雷劈罚我,请河伯作证!”然后就把璧玉扔到黄河中,与狐偃明誓。 白国一百三十五年 二月辛丑日,狐偃与秦晋大夫在郇结盟。壬寅日,重耳进入晋军中。丙午日,重耳到达曲沃。丁未日,重耳到武宫朝拜即位。 大臣们纷纷都前往曲沃朝拜。晋怀公逃到了高梁。戊申日,重耳派人杀死了晋怀公。己丑傍晚,吕省、郤芮等惠公旧臣意图放火烧死重耳,被知情人告密,吕省、郤芮逃到黄河边,被秦穆公诱杀。 晋文公元年,白国一百三十五年 晋国公子重耳,结束了十八年的流亡之旅,归晋,继晋公之位,是为晋文公。 第四十五章 勤王,晋楚相争 晋文公元年,白国一百三十五年(公元前636年 晋文公继位后修明政务,向百姓广施恩惠。奖赏跟随他一起流亡的人以及有功的大臣,功劳大的赏赐城邑,功劳小的授予爵位。很快晋国的局势就被晋文公稳定了下来。 周王室,洛邑 经过齐桓公调停的王子带盗嫂事发,周襄王气急之下与王子带火并,王子带兵败逃跑,又跑到狄人那里联合狄人攻洛,周军大败,周襄王逃居于郑国的汜,并告难于诸侯: “告天下诸侯书 今有王子带,寡人之胞弟也,忤逆天子是为不忠,色淫兄嫂是为不义,勾结外戎是为不仁,罔顾誓约是为不信。此不忠不义不仁不信之徒,妄为宗室子弟,天下姬姓诸侯可共击之。 烟起洛邑,天子独木难支,故狩猎于郑,幸得郑公护卫左右,得以免受戎狄之辱,但防守有余,进攻不足,此为天子之威仪乎?天子乃天下共主,诸夏之人该尊之护之,今戎狄乱我中原,害我诸夏百姓,掠我周朝财物,此不有罪与天下,有罪与诸侯乎? 寡人闻家犬不可有咬人之心,若有,应尽快除之,今日咬人,他日岂不有人会葬身犬腹?天子是姬姓大宗,诸侯为小宗,昔日周公成王大封宗亲,不正是为今日之事?大小宗俱出于文王,血溶于水且浓于水,躯干受损于枝叶何利哉? 今寡人居于汜,望各诸侯不吝兵车前来勤王,寡人定翘首以盼,设宴以待。寡人有言在先,先到之诸侯,必有重赏,封地财帛,寡人岂可吝惜。” 秦国 秦穆公看着手上的《告天下诸侯书》,问百里奚道:“百里相,我该怎么办呢?” 百里奚说:“君上有争霸天下之心乎?” “当然!” “那君上现在就可起刀兵了,欲争霸天下,必先称霸中原,欲称霸中原,必先扬名于中原,欲扬名中原,必先有强大的国家实力,欲国家强大,必有明君贤才。如今君上五有其二,现在正是我们名扬天下的时候啊! 如今还有比勤王救驾还要大的名声吗?” 秦穆公听完高兴道:“哈哈,我秦国的强大从我任好始。” 说完就下令出兵洛邑。 晋国 晋文公也得到了《告天下诸侯书》,正与亲信商议对策。 赵衰说:“争夺霸权最好的方法就是拥护周天子,周王室与晋国同为姬姓,如果晋国不抢先护送周天子回京而落在秦国之后,天下会如何看我晋国? 君上既有称霸之心,如若不做,我们将来还能在天下发号施令吗?因此今天尊敬周天子就是晋国接下来称霸的资本。” 晋文公采纳了赵衰的建议,立马带兵前往勤王。晋国毕竟比秦国更近,因此晋国很快就接到了周襄王,并带着周襄王返回洛邑。 四月,晋文公协助周襄王杀死了王子带。周襄王大为感动,把京畿的阳樊、温、原、攒矛等南阳八邑赠给晋国。这样,王畿之北皆为晋土,周王室再也不会遭受狄人的侵犯了,狄人侵犯周王室一定会经过晋国的领土。 晋文公在接纳南阳八邑的过程中,贯彻“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的策略,十分注意人心的归附。从此,晋国在太行山之南的王畿有了自己的封地,使晋国挺进中原,争霸天下,有了桥头堡的阵地。 秦国 “可恶,就差一步,被重耳抢先了。”秦穆公惋惜的说 “君上不必气馁,这次既然晋国抢先一步,那就趁此时间我们好好修理一下国政,常人说:君子待时而动,国家也是这样啊!”百里奚安慰道。 楚成王三十九年,晋文公四年,白国一百三十八年 自从楚成王继位后,楚国不断扩张土地,不断攻灭小国和蛮夷,楚国的土地已经扩张到了千里,是当今天下土地最广的诸侯国了。 三十三年时,宋国的宋襄公想要举行盟会,以此来效法齐桓公称霸,召楚成王参加。楚成王感觉受到了侮辱,发怒说:“竟敢召我去,我会以好的态度去参加盟会的,然后借机攻打他,羞辱他。” 于是出发到达了盂地,在盟会之后,楚成王突然发难,果真俘获了宋襄公,并把他带到了楚国,以此来侮辱宋襄公,不过很快又把他送了回去。 第二年,楚成王又攻击宋国,在泓水击败了宋军,并射伤了宋襄公,不久之后宋襄公便因箭伤发病而死。 三十五年时,晋国公子重耳路过楚国前往秦国,楚成王以招待诸侯的礼节宴请了重耳,并且馈赠他很多礼物,还派兵送他前往秦国。 今年,鲁僖公前来请求楚国派兵攻打齐国,楚成王派申侯领兵攻打齐国,并夺取了谷邑,并将齐桓公的儿子雍安置在了谷地。之后齐桓公的七个儿子全都逃奔到了楚国,而楚成王把他们全都封为大夫。 夏季,楚国又出兵讨伐宋国,宋国自知不能抵抗,于是派公孙固向晋国告急求援。公孙固见到晋文公便说:“晋公可还记得宋国是如何对待您的?当年您在列国游学,行至宋国,车辆马匹皆毁,是襄公认为您是仁德之人,有君子之风,故而送您良马香车。 如今宋国有难,您报答恩人,进而称霸天下的时机就在今天了,宋国也是姬姓宗亲,您救了我们,当您要称霸天下时,难道我宋国不会支持您吗?” 这时狐偃说:“楚国刚刚占有曹国,而且初次与卫国通婚,假如攻打曹国、卫国,楚国一定救援,那么宋国就得到解脱了。”于是晋文公决定出兵,先讨伐楚国的同盟曹、卫。 原本卫国是白国的盟国,有几代互为联姻,可是卫国到了后面,诸公子是越来越差,不仅才能差,品德也有瑕疵,导致白氏宗女不愿远嫁卫国,故而卫白之间的联姻断了。但是白国在卫国的影响力还是十分深厚的,经常有卫国人前往白国求学。 晋文公五年,白国一百三十九年 春 晋文公以荀林父为御戎、魏犨为车右,率领晋军八百乘南下就宋。 冬季十二月,晋兵首先占领了太行山以东的地方,并将原邑封给了赵衰。 在讨伐曹国时,他向卫国借路,卫成公不答应。晋军只好迂回从南渡过黄河攻打曹国,讨伐卫国。正月,晋军攻下五鹿。 二月,重耳与齐昭公在敛盂结盟,秦穆公也派了将军带兵来参加。这时,卫成公见晋大军压境,而晋、齐又结为盟好,还有秦军助阵,感到害怕了,于是请求参加结盟,但是晋文公不答应。 卫成公转而又想与楚国结盟,结果卫国人反对,并把卫成公赶出卫国,想以此讨好晋国,换得晋军不打卫国。于是卫成公住在襄牛,公子买在卫国防守。楚国来救援卫国,但是被卫国拒之门外,怒而攻城,但未能取胜,不得不退兵。最后晋军不战而得卫国。 三月,晋军南下攻曹,丙午日,晋军攻入曹都。 晋军攻击曹、卫,本欲引诱楚军北上,坐收以逸待劳之功。但楚军并不上钩,而不断猛攻宋国,宋国再次向晋军告急。晋文公想救宋,就应攻打楚国,又因为楚国曾对自己有恩,晋文公便不想攻楚,可宋国也对晋国有恩,如若不救,必会失宋,以至于陷于战略被动地位,晋文公为此举棋不定。 这时,先轸说:“君上,我们可以分割曹国、卫国的土地给宋国,楚国便会急于营救曹国、卫国,如此一来,楚国就会解除对宋国的包围了。” 晋文公听取了先轸的意见,楚成王真的率军离开了宋国。 楚将子玉骄傲自负,反对楚成王撤军,坚请与晋一战。子玉说: “君上,您对待晋公仁义至厚,不仅以诸侯之礼待他,还派兵送他出境,这是何等的大恩啊!如今他明知楚国与曹、卫两国关系好却有意讨伐它们,这是轻视您,以及背弃仁义的举动,天下人一定不会帮助他,这正是讨伐他的时候啊,这时我们攻打他,就是白公也不能说什么,我实在不知道您在忧虑什么?” 楚成王说:“重耳在外逃亡了十八年,受困受苦的时间太久了,如今终于返回晋国。因他尝尽了艰难险阻,因此他就能正确对待百姓,这是毋庸置疑的,这是上天为他的开路啊,他是不可阻挡的啊!” 子玉坚持请战说:“我不敢说这次一定能取得胜利,只希望因此能封住那些进谗言之人的口。”楚成王十分生气,给了他很少的兵力。 子玉决定先激怒晋文公,以让他作出失礼之举,这样和晋军之战,才能更好地战胜。于是派宛春告诉晋文公说:“请您恢复卫侯的君位并归还曹国的土地,这样我也会解除对宋国的包围。” 大夫咎犯说:“子玉太无礼了!” 先轸却说:“能使人心安定就能称之为有礼。如果楚国的一句话能够使三个国家安定,可是您的一句话却能使这三个国家灭亡,那么就是我们无礼。 而如果我们不答应楚国,那就是放弃了宋国。不如暗中答应恢复曹侯、卫侯的地位,让他们与楚断交,以此来引诱楚国,同时扣留宛春以激怒楚国,等战事发生后再另想其他的计谋。” 晋文公于是就把宛春扣押在了卫国,并且私下答应恢复曹国、卫国。曹国、卫国于是与楚国绝交了。子玉听后非常生气,率军攻打晋军,晋军不断后退。 这时晋国的将士都对晋文公不断下令撤退感到疑惑不解,于是派了一个军吏请求询问原因。晋文公说:“从前我在楚国时,曾与楚成王有过约定,交战时晋军会向后撤退三舍之地,我怎么能背弃自己的承诺呢?” 晋军都知道后退的原因,原来不是晋公畏战,而是为了报恩,于是将士们虽然不断后退,但是士气却越发高昂。因为楚军已经在外征战很久了,都想撤退回家,可是子玉不答应。 四月戊辰日,宋成公、齐将、秦将以及晋侯在城濮驻扎。 己巳日,与楚军交战,楚军被打败,子玉带领残兵逃走了。 甲午日,晋军班师回到衡雍,在践土为周襄王修建了宫殿。郑国也曾帮助过楚军,如今楚军战败了,郑国很是惧怕,于是派使者向晋文公请求结盟。晋文公同意了,于是与郑公订立了盟约。 第四十六章 文公称霸,白氏君子 晋文公五年,白国一百三十九年 五月丁未日 晋文公向周天子进献从楚国俘获的战利品,一共有一百辆披甲的驷马战车,一千多名步兵。 周襄王派王子虎宣布任命晋文公为霸主,并赐给他大辂车,一把红色的弓、一百支红色的箭,十把黑色的弓、一千支黑色的箭,一卣用黑黍加香草酿造而成的醇酒,一把柄为圭状的玉勺以及三百名勇士。 晋文公再三谢绝,最后才叩首接受了。周朝的史官写了《晋文侯命》: “周天子曰:晋公重耳用仁义使诸侯和睦,大显文王、武王的功业。因为文王、武王能谨慎地修明德行,光照上天,名声广传于人间,所以上帝才将帝王的使命赐给了文王、武王,让其恩泽延及到子孙后代。如今您要协助寡人继承祖先的帝业,永安天子之位。” 于是晋文公开始在诸侯中称霸。自此,晋文公重耳正式成为继齐桓公之后的第二个霸主。 癸亥日,王子虎在践土的行宫与诸侯会盟。 冬,晋文公以周襄王之命召集诸侯,与齐昭公、宋成公、鲁僖公、蔡庄侯、郑文公、卫叔武、莒子以及白公钰在践土会盟。 丁丑日,众诸侯国包围了许国。曹伯的大臣中有人劝晋文公说:“齐桓公会盟各诸侯国是为了扶植异姓国家,如今国君您会盟诸侯却是为了灭亡同姓国家。曹国,是叔振铎的后代;晋国,是唐叔的后代。会盟诸侯而灭掉兄弟之国,这是不合礼法的。”晋文公听了这番话后十分高兴,于是恢复了曹伯的君位。 此时晋国开始创建左行、中行、右行三支军队。荀林父统领中行军,先縠统领右行军,先蔑统领左行军。 晋文公六年,白国一百四十年 夏,重耳与王子虎、宋公孙固、齐国归父、陈辕涛涂、秦小子憖,会盟于翟泉(今河南孟津,用以巩固践土之盟,并谋划讨伐郑国,白公钰以国小力弱,以及天下有晋公扶持仁义的理由拒绝出兵,晋文公答应了。 理由是晋文公逃亡经过郑国的时候,郑国国君对文公没有以礼相待,以及城濮之战时郑国曾帮助楚国。 晋文公七年,白国一百四十一年 为了阻止楚国北进,同时报复郑国,晋文公与秦穆公带兵包围郑国,并传话说,想得到重耳流亡郑国时的恩人叔詹。 叔詹是郑国君主郑文公的弟弟。当初重耳流落到郑国,郑文公不加礼遇。叔詹劝郑文公善待公子重耳,说公子重耳能活到今天,不仅是他属下有许多栋梁之才,而是他有君子之德,行仁义之举,这样会天佑于他,连白公都要礼遇他,更何况我们呢?郑文公不听。叔詹说,那就杀了重耳,以免成为郑国的后患,郑文公还是不听。 这边,叔詹听说晋文公想要自己后,为了保全宋国,只好自杀。郑国人带着叔瞻尸体给晋文公,晋文公却说:“一定得到郑君才甘心。” 郑文公害怕了,就暗中派烛之武挑拨秦穆公: “秦、晋围攻郑国,郑国已经知道就要灭亡了!如果郑国灭亡对您有好处的话,哪里敢冒昧地以此事来打扰您呢?越过其他国家而在远方设置边邑,您知道这是不好的,哪能用灭郑来加强邻国的实力呢? 邻国实力增强,就等于您的力量削弱了。如果不灭郑国而使它成为您前往东方时,道路上的朋友,贵国使臣经过,郑国就能供应他们的食宿、给养,这对您也无坏处吧! 再说您也曾经有恩于晋惠公,他答应给您焦、瑕两地,可是晋惠公早晨刚刚渡河回国,晚上就在那里筑城防御,这是您所知道的。 这样的晋国,怎么会有满足的时候呢?它既然以郑国作为东边的疆界,那么它必定要扩张它西边的疆界,这样的话,如果不损害秦国的利益,那它又能到哪里去夺取土地呢?损害秦国而让晋国得利,这样损己而不利人的事,就是小孩子也不愿意去做啊!希望您还是多多考虑这件事。” 秦穆公听完认为很有道理,又因为晋国处处与他争锋,于是与郑国结盟,派杞子、逢孙、杨孙帮助戍守郑国,而秦穆公自己就先回国了。 晋文公认为难以单独支撑,准备也撤军。这时大夫子犯说:秦公背信弃义,请求攻打秦军。晋文公果断拒绝,说:“不可,如不是秦公的力量,就没有我的今天。依靠过别人的力量而去损害别人,这是不仁道的;失去同盟国,这是不明智的;用混乱相攻取代联合一致,这是不符合武德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晋国虽未灭郑,但郑文公再也不敢对晋国无礼。 晋文公九年,白国一百四十三年 郑文公去世,公子兰即位,是为郑穆公。郑穆公在位时始终是晋国的重要追随者。 十二月己卯日,晋文公逝世。公子欢即位,是为晋襄公。晋文公在继承人的问题上,他吸取了晋献公时的教训,以防止诸庶子间对君位的觊觎,实行“国无公族”之策。 在晋献公时,为了防止文侯旧事,学习曲沃武侯做大篡位,于是大杀公族,导致晋国出现无公族的情况,不过这里的公族指的是献公的叔伯、兄弟、子侄这类近亲。 到了晋文公时,也为了防止公族篡位,于是对随从自己流亡和拥护自己的功臣大行封赏,“大者封邑,小者尊爵”。除此之外,晋文公大力启用和昭雪了一批旧公族的支系(晋献公以上武公以下历代国君子弟的支系以及公卿贵族。 这样国内的大部分土地都在自己和异姓贵族手中,使得公族无法坐大。晋文公擢拔和启用的家族主要有11家,分别是胥氏、籍氏、狐氏、箕氏、栾氏、郤氏、柏氏、先氏、羊舌氏、董氏、韩氏。此外,随从晋文公流亡的赵衰、魏犨也在启用之列。 晋文公选拔出这些家族中的优秀人才委以官职,让“诸姬之良”担任中官,让“异姓之能”担任远官。“诸姬之良”也就是旧公族的后裔中优秀人才,因为晋国宗室以姬为姓,这些旧公族就是姬姓同宗;“异姓之能”也就是非姬姓的公卿贵族中能人贤士。 这些旧族公卿被任用之初,势单力薄,政治实力相对偏低,对于晋文公的封赏和启用无不深怀感激。为了获得更好发展机会,为了报效晋文公的知遇之恩,这些旧族公卿便团结在晋文公的麾下,为晋文公的称霸献策献力,为晋国的发展和壮大做出了突出贡献。这也是晋文公能称霸的一个重要原因。 白国 白公白钰正和其子白均讨论晋国的问题。白钰说: “晋文公去世了,也不知道下一个霸主在什么时候啊!” 白均说:“阿父,那晋国还会再发生曲沃代晋的旧事吗?” “我看文公在国内实施的政策,应当不会再发生像是公族坐大的问题了。” “那我们白国的公族呢?” “呵呵!我们白氏嫡脉虽然最多只能同时存在十几人,但是因为我们有天生神印,公族支脉是不会坐大的,更何况支脉的脉主都是我们嫡脉之人指定,每代都是家主的兄弟或是叔伯。 我白氏自从成祖衍开始,家风逐渐由武德变为文德了,家中子弟一个个都喜欢寻风捉雅,都想要成为仁祖封所著的《君子之道》中的君子啊! 另外我白国没有实封,只有采封,公族虽多,但是如果没有立下功勋,三代之后,都会变为庶民,维持的数量不会很多。所以不会出什么问题。” “阿父,如今我白氏受困于太行山,我们该如何做呢?” “养精蓄锐,皓首穷经,要知道,天下不是靠一家一姓就可以治理的,我们要培养出许许多多的为民施政的人才,代替我们去治理天下啊! 上天赐予我们白氏神印,不是让我们做趴在天下人的身上吸血的,神印为什么要出现在一个奴隶身上呢? 为什么不出现在武王发,或者周公旦、太公望身上,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阿父,孩儿以为这是上天给予底层百姓的希望和支持,也是给予我白氏的责任,因为只有蝼蚁才会明白蝼蚁的苦楚。” “正是这样啊!可是这个天下会因为蝼蚁的力量而变化吗?我想不会的,这也是为什么先祖们要竭尽全力提高白氏的门楣的原因啊! 有着神印的存在,先祖之志至少不会在传承中丢失或歪曲,我们最大的使命是保护这种为民请命的志向不丢失啊! 所以我们不能明着支持庶民的反抗,我们只能为他们提供支持,不限于知识和人才。庶民从不缺少勇气,但是缺乏使用勇气的知识。 如果我们力量够,我们当然能够保护一部分庶民的生活,这就是我们白国现在正在做的,但我们不能走到台前,这样我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二十年前的那场出山之战就是证明,我们一旦做出了为庶民请命的倾向,我们会成为一切野心家的敌人,不仅是外部的,甚至是内部的。”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培养像管仲,百里奚,狐偃这样帮助野心家的人才呢?” “我问你,他们是庶民出身吗?” “是的。” “他们将国家趋于稳定了吗?” “是的。” “齐、晋、秦三国百姓在他们主政时的生活好过些了吗?” “当然。” “如此,我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孩儿明白了,我们要做的是大地,而不只是万物。只要白氏还在,庶民之火就永远不会熄灭,哪怕白氏是底层寒门也好,是顶层王族也好,手段或有不同,但是目的是相同的。 谁与庶民是朋友,谁就是白氏的朋友,谁与庶民为敌,谁就是白氏的敌人。” “这就是仁祖著《君子之道》的原因啊,能做君子和想做君子的人,就一定能成为白氏之友。” “孩儿受教了。” ----------------- 君子常怀仁义心,见仁义,心喜而则沸沸然,歌而咏之;见不仁义,心哀而惴惴然,辗转反侧。君子常行仁义事,无论大小,皆可谓有君子之风也;行不仁义事,无论多少,皆可谓无君子之德也。 ——《君子之道》 第四十七章 滑崤之战,计赚由余 秦穆公三十二年,白国一百四十三年(公元前628年 晋文公和郑文公相继去世,这时杞子从郑国秘密派人向秦公报告说:“郑国人让我掌管他们国都北门的钥匙,如果君上偷偷派兵来袭击,郑国就可以得到了。” 秦穆公认为这次是一次绝好的机会,恰好晋国郑国现在都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于是为这事征求蹇叔和百里傒的意见,两人都说: “兴师动众去袭击远方和秦国不接壤的国家,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远距离的行军,军队劳累不堪,力量消耗殆尽,远方的君主也会有所防备。恐怕不可以吧?军队的行动,郑国是一定会知道的,劳师动众而无所得,士兵们必然产生怨恨之心,我实在不知道这对于我秦国有什么利。” “两位恐怕不知道吧!已经有内应,到时候我们一到,他就打开城门,这样不就能轻而易举的攻下郑国了吗?” “君上啊!既然有人可以出卖郑国,那怎么知道我国没有人把我们的事情通报给郑国呢?另外,这天下没有不劳而获就可以轻易得到东西的道理啊!这是不符合天理的。” “好了,二位是不知道内情,这次是一次绝好的时机,我一定不会放弃。我已经决定了,顷刻就发兵,还请二位注重国政,为大军提供好粮草军备啊!” 秦穆公不顾蹇叔和百里奚的劝阻,执意发兵攻打郑国,召见百里奚的儿子孟明视、蹇叔的儿子西乞术及从白乙丙三人,让他们率军从东门外出发。 其中的白乙丙是白国前来秦国出仕的军事人才,白乙丙是白国公族,不过已经离当今白公的血脉已经很远了,小时候的生活几乎和庶民没什么两样,但是因为白国独特的学府制度,使得白乙丙能够进入学府学习。 在学府中,他尤爱军略,从学府毕业后,为了改善家庭状况,实现自我价值,毅然决然的前往列国寻求出仕,后来在秦国,在秦国独有的客卿制度下,被秦穆公发掘。 春,秦军向东进发,经过晋国的领地,经过周都洛邑的北门。左右两边的战士都脱下战盔,下车致敬,但是有三百辆兵车的战士跳跃着登上战车没有下车。 周王室的王孙满看着从门口浩浩荡荡路过的秦军,十分不满的说:“哼,秦国的军队轻狂而不讲礼貌,一定会失败。轻狂就少谋略,没礼貌就不谨慎。进入险境进而不谨慎,又缺少谋略,这样的军队不失败还等什么呢?” 很快,秦国的军队行进到了滑国,遇到贩运货物的郑国商人弦高,他正赶着十二头牛打算到周都去贩卖,看到秦国的士兵,害怕被抓住杀死,就把牛献给秦军,恭敬地说: “敝国国君听说你们将要行军经过敝国,所以遣我冒昧地来慰劳您的部下。敝国不富裕,您的部下要久住的话,住一天就供给一天的食粮;如果要走,就准备好那一夜的保卫工作。” 孟明视三人听到郑国已经知道了秦军要来,十分吃惊,只好敷衍道:“哈哈,我们正是要想前往贵国借宿,还请贵国不要嫌弃我们人多啊!” 弦高一听,就知道了秦军要攻打郑国,于是连忙让手下回郑国报信。 之后孟明视说:“郑国已经有准备了,不能指望什么了。进攻不能取胜,包围又没有后援的军队,我们还是回去吧!” 西乞术这时说:“我们不能空手回去吧!如果空手回去,不仅不好和君上交代,天下也会耻笑我秦国的。不如我们将滑国灭道,对外就说我们是来讨伐滑国的。”孟明视和白乙丙都同意了。 于是秦军转头灭掉滑国就回秦国去了。在这个时候,晋文公的遗体还没有安葬,晋襄公听说秦国在这个时候攻灭了晋国的盟国滑国,气愤的说道: “秦国欺负我这个孤儿,利用国内有丧事的时机攻破我边境的滑国。这是身为一个儿子可以忍受的吗?是身为一个国君可以忍受的吗?” 原轸说:“我听说秦国违背蹇叔的意见,因为贪得无厌而使国人百姓劳苦不堪,这是白国也不允许的行为啊!上天送给我们的好这样的机会,送上门的好机会我们不能放弃啊,敌人一定不能轻易的放过。放走了敌人,就会产生后患,违背了天意,就会不吉利。所以我认为一定要讨伐秦军!” 这时栾枝说:“没有报答秦国的恩惠而去攻打它的军队,难道对得起先君文公吗?” 先轸说:“秦国不为我们的新丧举哀,却讨伐我们的同盟国,这是秦国无礼,既然秦国无礼在先,我们还报什么恩呢?我听说:‘一旦放走了敌人,会给后世几代人都留下祸患’。为后世子孙考虑,也可以说是为了先君的霸业考虑,一定要讨伐秦军!” 于是晋襄公下令,除了本国军队外,还调动了姜戎的军队参加这次战役。随后他把白色的孝服染成黑色,用梁弘为他驾御兵车,莱驹担任车右武士。 夏季四月十三日辛巳,晋军在崤山堵截住了秦军,使秦军没有一人逃脱,还将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三位大将俘虏回了国都。 晋文公的夫人文嬴,是秦国女子,她为被俘虏的三位秦军将领求情说:“我听说,因为这次战斗,秦军全军覆没,因此秦君怨恨这三个人已经深入骨髓了,希望把这三个人放回秦国,让秦君亲自烹杀他们,这样才解恨。” 碍于文嬴母亲的身份,晋襄公同意了。很快先轸朝见襄公,问起秦国的囚徒哪里去了。襄公说:“先君夫人为这事情请求我,我把他们放了。” 先轸愤怒地说:“战士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们从战场上抓回来,一个女人霎那间就把他们从国内赦免了,毁了自己的战果而助长了敌人的气焰,亡国没有几天了!”随后不顾襄公在面前而向地上吐唾。 晋襄公听完也知道做错了,于是派阳处父去追孟明视等人,追到河边,孟明视等人已登舟离岸了。阳处父解下车左边的骖马,以晋襄公的名义赠给孟明视,想要以此引诱他们下船。 孟明视哪里会上当,叩头说:“贵国国君宽宏大量,不把我们这些俘虏的血涂抹在战鼓上,而我们回到秦国去受死刑,如果君上把我们杀死,我们死了也不会忘记这次的失败。如果遵从晋君的好意赦免了我们,三年之内我们必定会卷土重来以报今天的耻辱!” 很快,孟明视等人就到了秦都,只见秦穆公穿着白色的衣服在郊外等候,对着被释放回来的将士哭着说:“我违背了蹇叔的劝告,让你们受了委屈,这是我的罪过啊!” 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请求治罪,秦穆公说:“这是我不听百里奚、蹇叔的话所导致的错误啊!使你们三人受到屈辱,你们又有什么罪呢?我请求你们要发奋雪耻,不要懈怠。” 之后让他们三人官复原职,反而比以前更加器重他们。 秦穆公三十四年,白国一百四十五年 秦穆公派孟明视等率兵攻打晋国,以报崤山之战的仇,晋襄公领兵抵抗。 二月七日,两军在彭衙交战。秦军大败,孟明视等退兵返回国。 晋国人戏称秦军为“前来拜谢恩德的部队。”但是秦穆公还是任用了孟明视等人,孟明视更加努力于修明政事,给百姓以更大的好处。白乙丙也更加刻苦治军,几乎每日都在军中宿营。 三月,戎王派由余出使秦国。由余,他的祖先是晋国人,逃到了西戎,会说晋国的语言。戎王听说秦穆公贤德,因此派由余到秦国去考察,请教治理国政的方法。 秦穆公让由余参观了秦国的宫室、储备,由余却说:“这样宏伟的宫殿,如果让鬼神来打造,他们也会觉得劳心;而如果让人去制作,难道百姓不会很辛苦吗?” 秦穆公认为由余很有见解,于是和他详细交谈,发现他是个大才之人,于是穆公退朝后就向内史廖询问:“我听说邻国有圣人,就是敌国的忧患。现在由余的贤能,就是我的祸害,应该怎么办呢?” 内史廖回答说:“戎王身处偏僻闭塞的地方,从没听过中原的音乐。您可以尝试送他一些歌舞艺人,以此削弱他的心志;再为由余向戎王请求,来疏远他们的关系。 我们留住他不让他回去,来拖延他回国的期限。戎王怪罪由余,就一定会怀疑他。君臣之间产生嫌隙,我们就可以得到由余了。况且戎王喜好音乐,一定会荒废政务,这样由余和他的分歧就会更大了。” 秦穆公听后很是高兴,于是他就和由余席垫相连而坐,共享餐具而食,向他询问西戎的地理形势和兵力配备而全部详细了解,然后派内史廖把十六名歌舞艺人送给戎王。 戎王看到舞乐后惊为天人,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精妙的东西,一整年也不理朝政。这时秦国才让由余回去。而由余归国后,看到戎王沉湎于舞乐,多次劝谏,戎王都不听从。 这边秦穆公又多次派人暗中邀请由余,在不断的心中较量下由余最终归降了秦国。穆公见到由余来了,大喜过望,立马用宾客的礼节招待他,不断的向他请教讨伐西戎的事情。 第四十八章 穆公称霸西戎,人殉之恶 秦穆公三十四年,白国一百四十五年 冬季,晋国的先且居、宋国的公子成、陈国的辕选、郑国的公子归生攻打秦国,秦军后退没有抵抗,联军夺取了汪地,到达彭衙后撤军,报了彭衙之战的仇。 秦穆公三十六年,白国一百四十七年 秦穆公再次重用孟明视等人,派他们领兵攻打晋国。秦军渡过黄河后就焚烧渡船,孟明视说:“三战三败,但是君上非但没有治罪于我等,反而更加重用我们,这难道不令我们感到羞愧吗?难道这就是我们报答君上的方法吗? 不是的,因此我烧毁了渡船,这一次征战,如果不胜利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因为我没有脸面,秦国的尊严就在这一次了,如果还是失败,我实在不知道我们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诸君,可否与我共战晋军,以报君上之大恩?”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在秦军强烈的复仇心态下,很快就把晋军打得大败,进而攻取了王官和鄗地,报了崤之战的仇。之后晋国人都守着城池,看着城下已经变成虎狼之师的秦军,根本不敢出战。 见此情景,秦穆公从茅津渡过黄河,筑坟埋葬从前在崤山战死的秦军士兵,为他们追悼发丧,痛哭了三天。秦穆公面对全军发誓说: “将士们!听着,不要喧哗,我向你们发誓。古人常说:向老年人请教,就没有办错的事。为了反思我不采纳蹇叔、百里奚的劝谏而犯下的过错,所以作了这篇誓词,让后代记住我的过失。” 秦穆公三十七年,白国一百四十八年 被秦穆公任命为上卿的由余向秦穆公提出了调整秦国东争战略,改为西进。 “君上,我听说树的根须是往湿润的方向发展,这样才能够汲取到足够的营养,如果在干燥的方向浪费太多时间,这棵树就不会长得很高大,甚至死亡。 国家的发展方向也是如此啊!秦国已经夺取了晋国的河西之地,最近几次的战斗可以看出,晋国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既然东边的扩张有所迟缓,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向西扩呢? 西戎之地有大片草地,那里生活着大量的戎狄,如果秦国将西戎之地收入囊中,我们不仅能获得大量的兵员,还能获得优质的战马。 等到我们消化了西戎之地时,我们的力量不就更加强大了吗?再往东扩张,不就更加容易了吗?” 秦穆公听完认为很有道理,于是在由余这个熟悉西戎之地的军师的指挥下,生擒了戎王,一举征服了西戎十二国,这样,不仅秦国西方的威胁基本解除了,而且疆域增加了周边千里的土地,由此称霸西戎。 听说秦国覆灭了西戎,周襄王派召公过带着金鼓等贺礼向秦穆公祝贺。 秋季,晋襄公又攻打秦国,包围了邧地、新城,以此报王官之战的仇。 同年,楚国灭了江国,江国是秦国的盟国,秦穆公身着素服,移居侧室,减少膳食,撤除音乐,以表示哀悼,礼数超过了规定的限度。 有大夫劝谏他,穆公回答说:“盟国破灭,即使未能援救,难道还能不哀悼吗?我是以此来警戒自己啊!” 秦穆公三十九年,白国一百五十年(公元前621年 秦穆公去世,陪葬者一百七十七人,其中秦国的良臣子舆奄息、子舆仲行、子舆针虎也在陪葬者之列。秦国人为了哀悼他们,为他们作了《黄鸟》一诗: “交交黄鸟鸣声哀,枣树枝上停下来。是谁殉葬从穆公?子车奄息命运乖。谁不赞许好奄息,百夫之中一俊才。众人悼殉临墓穴,胆战心惊痛活埋。苍天在上请开眼,坑杀好人该不该!如若可赎代他死,百人甘愿赴泉台。 交交黄鸟鸣声哀,桑树枝上歇下来。是谁殉葬伴穆公?子车仲行遭祸灾。谁不称美好仲行,百夫之中一干才。众人悼殉临墓穴,胆战心惊痛活埋。苍天在上请开眼,坑杀好人该不该!如若可赎代他死,百人甘愿化尘埃。 交交黄鸟鸣声哀,荆树枝上落下来。是谁殉葬陪穆公?子车针虎遭残害。谁不夸奖好针虎,百夫之中辅弼才。众人悼殉临墓穴,胆战心惊痛活埋。苍天在上请开眼,坑杀好人该不该!如若可赎代他死,百人甘愿葬蒿莱。” 白国 白氏学府,思辨场。这是白氏学府中的一块特殊的空地,宽大的广场上,星星点点的散落着一些石块。学子们三三两两的坐在石块之上,和旁边的人诉说着自己的一些见解。 这时,一块位于广场中间的大平石上,一位身着乳白衣服,头戴白冠,面容俊朗,左佩剑,右悬玉,最引人瞩目的就是他那眉心上的一抹乳白神印的白氏子,向着周围的人群朗诵着《黄鸟》。 “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维此奄息,百夫之特。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交交黄鸟,止于桑。谁从穆公?子车仲行。维此仲行,百夫之防。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交交黄鸟,止于楚。谁从穆公?子车针虎。维此针虎,百夫之御。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学子围在白氏子的周围,听着如此哀怨的诗,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如此的沉重。 朗诵完《黄鸟》,白循看着围着自己的众多学子,他深重的说道: “各位,黄鸟鸣声之哀,声声贯彻我等心扉,我们为什么能感受得到哀怨,是因为我们难过于生命的逝去。这样做难道是仁义的吗? 一个人来到天地,他对于天地来说,本身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我们为什么能感受到意义,因为我们自己认为自己做的事是有意义的,进而我们作为人是有意义的。 如今,三个贤人,还没有运用他们的才能来为天地甚至诸夏做一些事,就被用来殉葬,这难道就是他们来到这个天地的意义吗? 穆公,多么贤明的一个君主啊,活着的时候他求贤若渴,生怕怠慢了任何一个贤人,可是死了却要贤人予他陪葬,这是多么讽刺啊! 殷商为什么要灭亡,就是因为人们已经忍受不了拿亲人祭祀上天的行为了,难道上天是喜欢人殉多于三牲的吗?这是不合理的。 我白氏早在始祖罴时就规定不许人殉,这正是明白了上天是仁慈,而不是血腥的道理啊! 我们学了如此多书和诗难道就是为了伤害同胞的性命的吗?不,随意的无理的剥夺一个人的性命,这是不合君子之道的,我不愿为。反人殉,倡三牲。” “反人殉,倡三牲。” “可,人殉是几百年的旧例啊!历代都是如此的,反对人殉不会惹怒上苍吗?” 白循看着反对的学子说:“这位学子,惯例就是对的吗?人殉是一项彻彻底底的暴政,他不仅减少了诸夏的人口,还带坏了诸夏的风气。 我且问你,一个贤人是活着的价值大,还是死了的价值大?” “这···” “肯定是活着啊!活着不仅能治理更多的庶民,还能强大国家。” “对对对,是这个理” “由此看来,这人殉确实是暴政啊!” 白循看到大多数学子都赞同了反人殉,于是又说:“可能会有人认为不人殉就会惹怒上天,那么我想请问各位,上天是仁慈的,还是残暴的?” “当然是仁慈的啊,如果不是仁慈的,人怎么能够活到现在呢?” “既然是仁慈的,就不该人殉,难道仁慈的上天希望接受残暴的人殉吗?这是合理的吗? 如果实在是想要感谢上天,三牲不也是一样的效果吗?” “是极!” 白循见大家都基本同意了,于是朝四周作揖道:“既然诸位同意我的观点,还请诸位今后遇到人殉的情况能够尽力的去阻止,在这里我希望各位都能够学有所成,都能养成君子之风。” 说完就分开人群走了。 “这是哪个白氏子啊?” “听说是白公的第三子,经常泡在藏书阁,小小年纪就能学富五车,还具有如此仁德之志,这不愧为有神印的白氏子啊!” “难道还有没有神印的白氏子?” “有的,那些都是上几代白公的公族之后,他们虽然有些也是有才能的,但是已经失去了神印庇佑,有些方面比神印白氏子还是略有差距,除非是天纵之才。” “原来如此,我是今年进学府的宋国人,多谢学长教诲!” “哪里哪里,我也是列国之人,前来求学,幸会幸会!” 楚穆王十二年,白国一百五十七年(公元前614年 杀父篡位的楚穆王商臣去世,穆王在位时灭掉了江国、六国、蓼国。其子熊侣继位,是为楚庄王。 ----------------- 秦穆公的谥号有“穆”和“缪”只说。 单从“穆”来说:布德执义曰穆;贤德信修曰穆;德政应和曰穆;敬和在位曰穆。秦穆公对内广修仁德,任用百里奚、蹇叔等贤臣良相,将秦国一个西陲小国,治理成能和晋国扳手腕的大国,不愧为穆。 从“缪”来说:名与实爽曰缪;伤人蔽贤曰缪;蔽仁伤善曰缪。其一,晋献公死后秦穆公不先立“贤公子”重耳,却立“不仁”的夷吾为惠公,从诸夏的角度来看是做事荒谬造成的。其二,秦穆公将三良陪葬而死,不顾死后秦国人才断档的事实,也不愧为“缪”。 ——《关于秦穆公谥号之争议》 第四十九章 楚国的鸟,九鼎 楚庄王二年,白国一百五十九年 晋国卿大夫赵盾趁着楚国新君初继位,还没有梳理好国政的时候,派遣上将军郤缺率领晋国上、下二军突袭一直依附于楚国的附庸国蔡国,竟在楚国的家门口向蔡国发起猛攻,蔡庄侯一面抗拒晋军,一面派人向楚国求救。 正在欣赏曼妙舞乐的楚庄王见到了蔡国的求救书信,竟然视而不见。不久,蔡都失陷,国破家亡之际,蔡庄侯只能与郤缺签订城下之盟。 楚庄王三年,白国一百六十年 丧权辱国的蔡庄侯,因为一直放不下这口气,最后悲愤而亡,而楚王宫内依然是载歌载舞。 同年,楚国大饥。巴国东部的山戎族则趁机袭扰楚国西南边境,一直打到了阜山。楚国连忙组织防御,派部队在大林一带布防。同时,东方的夷、越之族也趁机作乱,派兵入侵楚国的东南边境,攻占了阳丘,进而直接威胁訾枝。 而一直臣服于楚国的庸国也发动各蛮族部落造反,另外不久才被楚国征服的麇国人也带领各夷族部落在选地集结,准备进攻郢都。 短短三年间,各地的告急文书如雪片般相继飞往郢都,各城各地都开始了戒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天灾人祸下仿佛楚国马上就要面临崩溃。 而少不经事的楚庄王,却一如既往地躲在深宫之中,整日田猎饮酒,不理政务,朝中之事交由成嘉、斗般、斗椒等若敖氏一族代理,还在宫门口挂起块大牌,上边写着:“进谏者,杀毋赦” 楚庄王为何如此荒靡呢?原来,楚庄王即位时年龄尚不足2岁,而国内又矛盾重重,相继爆发了公子燮与公子仪的叛乱。又有楚穆王留给他的令尹斗般用来辅助他,监督他。 在复杂的形势下,他不知道该相信谁,于是他采取了以静观动、以感辨奸的对策,表现出沉湎于声色犬马、不问政事的状况,以此来寻求忠心又有才能的助手。 这天,庄王正左手搂着郑姬,右手抱着越国的少女,坐在歌舞乐人之间,吃着郑姬喂的水果,喝着越女递来的美酒,醉醺醺地在观赏歌舞。这时大夫伍举前来觐见,庄王见状说:“大夫来此,是想喝酒呢?还是要看歌舞呢?” 伍举说:“君上,我这次来是因为有人给我出了一个谜语,我猜不上来,所以特来请教君上。” “哦?还有大夫猜不上来的?那寡人可要仔细猜猜了。” “谜语是‘楚京有大鸟,栖在朝堂上,历时三年整,不鸣亦不翔。令人好难解,到底为哪桩?’您请猜猜,不鸣也不翔。这究竟是只什么鸟?” 楚庄王听完心中明白伍举的意思,笑着说:“哈哈,我猜着了。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鸟啊。这只鸟啊,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你且等着瞧吧。” 伍举明白了楚庄王的意思,便高兴地退了出去。 过了几个月,楚庄王依然故我,既不“鸣”,也不“飞”,照旧钟情声色犬马。大夫苏从忍受不住了,便来见庄王。他才进宫门,便大哭起来。 楚庄王问:“大夫,何事这么伤心啊?” 苏从回答道:“我为自己就要死了而感到伤心,也为楚国即将灭亡而伤心啊!” 楚庄王很吃惊,便问:“你怎么能死呢?楚国又怎么能灭亡呢?” 苏从说:“我想劝告您,您听不进去,如此您肯定要杀死我。您整天观赏歌舞,游玩打猎,不管朝政,楚国的灭亡不是就在眼前了吗?” 楚庄王听完大怒,斥责苏从:“你是想死吗?我早已说过,谁来劝谏,我便杀死谁。如今你明知故犯,真是愚蠢!” 苏从十分痛切地说:“我是愚蠢,可您比我还要愚蠢。倘若您将我杀了,我死后将得到忠臣的美名;您若是再这样下去,楚国必亡。您就当了亡国之君。您不是比我还要愚蠢吗?言已至此,您要杀便杀吧!” 楚庄王忽然站起来,动情地说:“大夫的话都是忠言,我必定照你说的办。”随即,他便传令解散了乐队,打发了舞女,决心要大干一番事业。楚庄王向伍举、苏从等人发誓,决定此后远离酒色,亲自处理朝政。 楚庄王亲政的当务之急就是攻伐反叛的庸国。楚庄王撇开令尹斗般,乘坐战车亲自到了抗击庸国的前线,与前方部队会师,亲自指挥。 楚庄王将楚军分为两队:子越从石溪出兵;子贝从仞地出兵,并联络秦国、巴国及蛮族部落合攻敌人。楚王督战,将士们猛攻庸国。不久,庸国根本抵挡不住楚军的猛攻,很快就不支了,宣告灭亡,就这样楚庄王取得了亲政以来的第一场胜仗。 楚庄王经平定内乱与灭庸后,统治已趋稳定,遂萌北上图霸之志。其时,中原国家仍以晋实力最强,它西抑秦东制白齐,秦、齐虽渐上升或恢复,仍非晋之强劲对手。 但晋国现在的国君晋灵公,十分残暴无道,对内残害臣民,对外受赂无信,故国内统治既不稳定,国外威信也日益下降,楚庄王认为这就是北上称霸的最好时机。 楚庄王四年,白国一百六十一年 晋会卫、陈等诸侯于扈,以郑有二心于楚,拒绝郑穆公与会,经郑子家书告赵盾,申辩郑居大国之间不得不从强令的苦衷之后,晋才允于请和。不过至此之后,郑国也发现了晋国对楚国实力的担忧,进而也不得不转变对楚国的态度。 楚庄王六年,白国一百六十三年 郑国以晋国不讲信义,说好了一起伐齐、伐宋,但都因为受到了齐、宋的贿赂,半途而废,于是叛晋而主动与楚结盟。而随着楚国的稳定与实力的增强,一些中原国家,都开始看风使舵,认真选择自己的出路了。 恰时,陈共公卒,楚庄王不派人前往吊唁,陈灵公一气之下,与晋结盟。楚庄王见有了出兵的借口,于是立即亲率大军攻陈,接着又攻宋。 晋国上卿赵盾率军会宋、陈、卫、曹诸国军队于棐林,攻郑以救陈、宋。楚庄王派屈贾率军救郑,与晋军遇于北林,晋军败,大夫解扬被俘,晋军只得退回。 同年冬,晋为摆脱被动局面,依据赵穿的计策,攻打秦国的盟国崇国,想迫使秦来救,然后便于向秦国求成地,不料秦国并不理会。之后晋又攻郑,以报北林之战。 楚庄王七年,白国一百六十四年 春 郑国受楚国的命令攻打宋国,以打击晋国。郑、宋战于大棘,宋军大败,郑国囚禁华元,俘获乐吕,及甲车四百六十乘。后来华元逃跑了,为宋国修筑城邑。 同时,秦国为报复晋国入侵崇国的战役,出兵攻打晋国,包围了焦邑。秦、晋关系一度紧张。 夏 晋赵盾解焦围,接着联合卫、陈攻郑,以报大棘之战。楚庄王立即命子越椒领兵救郑,赵盾以子越椒属于若敖氏“他那个宗族在楚国争权夺利,差不多要完蛋了,暂且让他回去加重楚国弊病。”为由,悄然退去。 同时,又因晋灵公暴虐,所以为赵穿所杀,赵盾等立公子黑臀为晋公,是为晋成公。 楚庄王八年,白国一百六十五年 春 楚庄王亲领大军北上,以“勤王”名义攻打陆浑之戎,至于洛水,直抵周天子都城洛邑附近,在周王室边境陈兵示威,“观兵于周疆”。 周定王惶恐不安,派周大夫王孙满慰劳楚庄王。楚庄王在军中接见王孙满,同时好奇的问: “寡人听说大禹在建立夏朝以后,用天下九牧所贡之铜铸成九鼎,象征九州。其后夏传商,商又传周,最后在周公营造洛邑之后,放置于其中。 听说鼎以雌金为阴鼎,以雄金为阳鼎。鼎中常满,以占气象之休否。其上刻有龙纹凤饰,是世间难得一见之物,我楚国久居南方,没有见识过这样华丽的东西,也不知道九鼎的轻重,今天恰好路过洛邑,不知是否有幸可以一观,满足我们这些南方来的诸侯啊?” 王孙满听到楚庄王问鼎的样式,心中十分愤怒,不过楚国国势炽盛,只得委婉地答道:“九鼎的大小轻重在乎德义的有无,不在乎鼎的自身。” 楚庄王见王孙满拒绝了他,就夸耀楚国的军事力量加以威胁,说道:“不要自恃有九鼎,光楚国士兵在战场上折断的敌人的戈尖矛头,就足以铸成九鼎。” 面对雄视南方、倨傲少礼的楚庄王,善辩的王孙满进行了巧妙的反驳,他先绕开楚庄王的话锋,大谈九鼎制作的年代和传承的经过,他说: “大禹统治天下九州,每州都送来出产的青铜,铸成了九鼎,象征整个天下。夏桀无道,鼎就迁到商朝;过了六百年,商纣暴虐,鼎又迁到了周朝。 可见,只要有德义,鼎虽小也很重,重得很难搬得走;如果没有德义,鼎虽大也很轻,轻得很容易失去它。成王把鼎安放在郏鄏,占卜说周朝的世系有三十代,可维持七百年,这是上天的旨意。 现在周王室的德政虽然衰败了,但天命还没有改变。九鼎的轻重,是不可以问的。” 楚庄王听完后也意识到有晋、齐、秦、吴等诸侯大国在,条件还是远远不足的,便退兵了。 太行山 “战争越来越频繁了啊!”满头白发的白钰站在一个山顶,看向南方,感叹的说道。 已经年近中旬的白均说:“阿父,是不是要到乱世了啊!” “战事越频繁,庶民的生活就越苦了啊!我们要寻求安天下之策啊!” “家中的典籍不够吗?” “在山中待久了,眼界也就窄了啊!我决定了,今后大量的白氏子要出山,要好好的看看这个世道,顺便寻找济世之学,别一天到晚待在藏书阁。 特别是白循那小子,一天天待在藏书阁,门也不出。” “阿父,诸侯们没有意见吗?” “他们有什么意见,我们又没有派兵出去,我们派出子弟去往列国,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喏,孩儿记住了。” “还有,虞儿要加冠了吧?” “是的” “这样,等虞儿加冠之后,让他跟着他三叔循一起出去游历。” “这,太小了吧,之前从来没有少主出去的先例啊!” 白钰看着白均说:“先例?要是这个世界一直按照先例走的话,我白氏还能有现在的地位吗?可能我们还是奴隶吧!” 白均无奈的说道:“喏!” 白钰又看着湛蓝的天空说道:“时间不多了啊!” 第五十章 当代大禹,小国的悲哀 楚庄王九年,白国一百六十六年 楚国,期思。一个大禹打扮,背挂蓑衣脚踩草履,手拄竹杖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史河勘探着两岸的地形。 “此处地势甚平,有河水灌溉,草木茂盛,是一个垦荒的好地方啊!” “孙叔啊,你看错了吧!此地地势确实平坦,但是水文条件不好,每年常有洪涝,要是开垦农田,春季刚种上,汛期来的时候,秧苗可就全没了啊!” 孙叔敖看着同行的士人,笑着说:“这有何难?水文条件不好,将他变好不就行了!” “变?你是神灵吗?怎么变?” “你知道中原地区为什么良田万亩,那么大一条大河,为什么洪涝很少呢?” “那是因为大禹将大河制服了啊!” “那我们就不能制服这小小的一条史河吗?” “这···” “我决定了,回去就召集国人,我要将这史河和泉河之间的千亩荒土变为千亩良田!” 士人看着目光坚定的孙叔敖,虽然有些不信,不过还是十分敬重孙叔敖的志气,对着他重重的作了一揖,以表敬佩。 很快,孙叔敖回到了期思邑,召集了大量的国人和野人,说: “诸位,我楚国偏居南方,不仅有蛮越侵扰,还有瘴气侵蚀,在先祖们前赴后继下我们才得到了如此广袤的国土,才开辟了良田千亩,难道我们要就此停下脚步了吗? 就在先祖为我们创造下的成果上当蛀虫吗?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请为子子孙孙想啊!人是越来越多的,不开垦新田,你们的子孙又该在哪里耕种呢? 今天,我发现史河和泉河之间有大片的荒土,那里就是我们的未来啊!有人说那里灾害频繁,根本不可能开垦出良田。可是我已经有了办法,可以让史河和泉河乖乖的灌溉之间的良田而不发作。 但是我虽然有办法,可是我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完成这项宏大的工程,所以,请你们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为了子孙计,开荒地,得良田。” 经过孙叔敖的宣讲,再结合孙叔敖以往的德行,大部分国人和野人都相信他,于是浩浩荡荡的工程大军开往史河,准备制服暴躁的史河。 很快,经过孙叔敖的前期勘探,再加上冥思苦想出的办法,孙叔敖带人在史河东岸凿开石嘴头,引水向北,称为清河;又在史河下游东岸开渠,向东引水,称为堪河。 如此,利用这两条引水河渠,灌溉史河、泉河之间的土地。使得史河、泉河之间的土地成为肥沃的良田。 这时楚国的令尹是若敖氏。有人向楚庄王进谗言诬陷若敖氏,若敖氏害怕被诛杀,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准备反过来攻杀庄王,但被庄王提前得知消息,攻打并灭掉若敖氏的整个家族。 楚庄王又任命虞丘为令尹。 楚庄王十五年,白国一百七十二年 晋国因为郑国与楚国结盟,率领诸侯联军攻打郑国,郑公看联军势大,而楚军又迟迟不到,没办法只好表示愿意与楚国断盟,转而依附晋国,晋国同意,随后撤兵。 楚庄王听闻郑国背叛,于是率军攻打郑国,晋国派士会率领晋军前来救援郑国,楚军和晋军对峙于颖北。 这一战,楚军大败,无奈楚庄王只好班师,而晋军则留在了郑国,帮助郑国防守。 虞丘被任命为令尹时年龄就已经很大了,于是在这一年准备辞官,楚庄王多次挽留皆没有成功,只好问他:“虞卿,既然你去意已决,寡人也不再挽留,不过令尹之位不能空缺,你认为谁能接替你的位置呢?” 虞丘说:“期思有一个人,他叫孙叔敖,据说他有大禹之才,他在期思期间,治理好了泛滥的史河,使得史河和泉河之间的土地变成了千亩良田,有这样的人才君上不任用,还等什么呢? 我听说百里奚时期提出过五步称霸,其中任用贤能是第一步,而孙叔敖正是君上称霸所需要的贤才啊!万万不可重演百里奚旧事,被其他国家得到了啊!” 楚庄王听后,立马任命孙叔敖为令尹,因为孙叔敖素有贤明和才能,所以楚国百姓都十分信任他。孙叔敖作楚国的令尹,一国的官吏和百姓都来祝贺。 这时有一个老者正默默地站在门外也不动,手中牵着一个可爱的小童子。只见这老者头上用一块麻布包裹着额头,面色坚毅,脸庞轮廓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年轻的时候颇有姿色,一身洗的浆白的衣衫,只有腰间的一块玉珏显得不一般。小童的打扮也差不多,虽然衣服老旧,可是却很干净。 等大部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这个老者杵着竹杖牵着小童缓缓地迈入孙叔敖的家门,进门就高声喊道:无名之人,前来吊丧。 霎时间,还没有走完的宾客都纷纷吃惊的看着他,甚至有人对着老者破口大骂。孙叔敖也看见了,但看这老者不似常人。于是整理好衣裳和帽冠出来接见了他,对老者说: “楚王不了解我没有才能,让我担任令尹这样的高官,人们都来祝贺,只有您来吊丧,莫不是有什么话要指教吧?” 老者说:“是有话说。我游历列国,见多了贵族庶民,有的人当了大官,便对人骄傲,到了后来百姓就离开了他;有的人职位很高,又大权独揽,最后国君就会厌恶他,甚至是除掉他;有的人俸禄优厚,却不满足,最后祸患就加到了他身上,使他身败名裂。” 孙叔敖向老者拜了两拜,说:“我诚恳地接受您的指教,还想听听您其余的意见。” 老者说:“地位越高,态度就要越谦虚;官职越大,处事越要越小心谨慎;俸禄已经很丰厚了,就不应该索取分外财物。如果您严格地遵守这三条,这样不仅能够把楚国治理好,还能够保存自身。” 孙叔敖回答说:“您说的非常对,我一定牢牢记住它们!” 随后又询问老者姓名,老者转身就向外走去,有一声音传来:“一庶民耳!” 孙叔敖对着老者和童子的身影恭敬地拜了三拜。 “三祖父,我们为什么要帮助其他国家的人啊!” 老者看着小童笑着说道:“你看到了农田中的那些人了吗?” “嗯,看到了!” “看到了城邑中的那些人了吗?” “看到了!” “看到了一路以来帮我们的那些人了吗?” “看到了!” “他们生活较之白国如何?” “虽然他们有的过得好,有的过得差,但是都不如白国。” “那你认为他们是一样的人吗?” “一样啊!都有一个头两只手两只脚,欸!和我也是一样的欸。” “对啊!都一样,都是庶民,这就是我们要帮助孙叔敖的原因啊,他有机会能让这些庶民生活过的好一些。” “那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帮啊?” “呵呵,我们家才有多少人啊,这天下大得很哟!这还不说还有专门搞破坏的人嘞!好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说着两人坐上了路边的一辆马车,旁边又窜出三个彪悍的壮汉保护着两人远去了。 这边,孙叔敖一上任,就将息兵安民,除患兴利,发展生产,致富国民,的治国之策上书楚庄王,楚庄王看到后十分高兴,表示支持他的一切行动,不必有顾虑。 在得到了楚王的背书后,孙叔敖便考制度,立军法,下膏泽,兴水利。他在淮河以南,淠河以东,察看了大片农田的旱涝情况;又沿淠水而上,爬山越岭,亲自勘测了来自大别山的水源。 随后便在淮南一带,征集民力,疏沟开渠,洼地除涝,高地防旱。选定淠河之东、瓦埠湖之西的长方形地带,就南高北低的地形和上引下控的水流,合理布置工程、大规模围堤造陂,其中涉及到的面积周长12里许。 工程完毕后出现了上引龙穴山、淠河之水源,下控13多平方公里的淠东平原,号称灌田万顷。因当时陂中有一白芍亭,故名“芍陂”。 更难为可贵的是孙叔敖清风惠政,节衣缩食,理国安民,肋精图治,尤其是修造芍陂,竭尽其力,并耗尽了自己的家业。 楚庄王十六年,白国一百七十三年 春 楚国再次兴兵攻打郑国,进军至栋地,打败了留守郑国的晋军,郑国见状连忙又与楚在辰陵结盟,表示要归附于楚国。 楚军退兵后,郑国又转头与晋国求和说:与楚国结盟是不得已之举,身为姬姓诸侯肯定是支持晋国的。 夏 楚国攻打陈国,杀死了陈国大夫夏征舒。因为夏征舒害死了自己的国君,所以楚王杀死了他。 楚国攻破陈国后,准备将陈改成自己的一个县。楚国群臣都为此都来庆贺楚庄王,唯独从齐国出使回来的申叔时不来祝贺,反而一脸不高兴。 楚庄王问他原因,申叔时回答说:“我听说,有一个牵牛的人因为走到别人家的田地里不小心踩坏别人的秧苗,田地的主人为了让他赔偿,因此就夺走了他的牛。我想请问这是对的吗? 牵牛者走入别人家的田里踩坏了秧苗,的确不对,可是田地的主人却因此而夺走了人家的牛,这不是更过分吗? 况且君上您是因为陈国内乱才率领诸侯们攻打它的,是打着正义的旗号攻打陈国,但却因贪图陈国土地而将其据为己有,变成自己的县,我想请问今后您还能如何号令天下呢!还有哪个诸侯会听您的命令呢?” 楚庄王听后认为有道理,于是就恢复了陈国,同时重立陈国君主。 ----------------- 小国生存之道,只有左右摇摆。自从郑桓公以后,郑国国力不断下降,以至于被其他大国超出太多,而郑国又处于周王朝的中心,使得它成为大国博弈的战场,要是郑国的地理位置稍微偏僻一点,也有机会像卫国一样,存活到最后,这不得不说是郑国的悲哀。 ——《论地缘政治的重要性》 第五十一章 庄王称霸 楚庄王十七年,白国一百七十四年 春 经过孙叔敖两年的治理,楚国国力提升不少,粮仓满溢于地,兵甲光滑如镜。楚庄王趁势而起,以令尹孙叔敖将中军,子重将左军,子反将右军。楚庄王亲统楚国三军精锐部队悉数北伐郑国。 这是楚国这些年来所发动的规模最大、气势最宏伟、攻势最猛的一次进军。开往郑国的道路上,兵戈如林,战车滚滚,黄沙密布,空气中仿佛弥漫着锋利的金属,一吸进肺里,割得人生疼。面对如此大好时机与雄壮的军队,站在战车上的楚庄王感觉仿佛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都唾手可得。 不久,楚军就将郑国团团围住。郑襄公一看这阵仗,吓得根本不敢出城迎战,楚军只得继续围困。围困了十七天之后,郑襄公准备求和,命人占卜,结果卦象显示不吉利;准备与楚军作战,卦象却显示吉利,于是郑襄公下定决心要和楚军决一死战。 随后他向着郑军说:“我本来想要投降以保存郑国的百姓,于是占卜询问上天,可是上天说不可以,这样会让我们郑国亡国,于是我又问,据称拼死抵抗可以吗?上天说可以,这样有机会守住城池,保存社稷。 所以,将士们,天要我们拼死守城,难道我们要违抗上天的命令吗?逆天而行是可以的吗?不,我们要顺天意,绝对不要退后半步啊!” 楚庄王见都这么多天了,郑国还是不投降,于是命令楚军分成三部分,一部防守大营,一部休息准备替换,一部攻打城池,三个部分轮流。 于是经过长达三个月的城墙激战,楚军最终还是凭借兵力优势占领郑都的城墙,郑襄公见大势已去,只好袒胸露臂,亲自牵着羊向楚庄王请罪以求和,说: “我不能顺从天意,没能遵守信用好好侍奉您,使您带着愤怒来到敝邑,这是我的罪过啊,如此我又岂敢不一切听从您的命令?您想如何处理我就如何处理我,哪怕把我丢到遥远的海边,或是让我作为奴仆侍奉您,都由您来决定。 不过如果您能承蒙顾念以前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为厉王、宣王、桓公、武公保留祭祀的地方,不灭亡他们的国家,让我们转而侍奉您,哪怕是作为楚国县,这也是对我们的恩惠啊,不仅如此,这也是我的愿望,但我又又不敢奢求这样希望。我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表露我心中的话,还请您能仔细考虑。” 楚庄王见郑襄公的如此做派,准备同意他的请求,旁边的人说:“君上,不能答应他啊,已经得到了一个国家就不能再经行赦免,到嘴的肉难道还要丢弃吗?” 楚庄王说:“他们的国君能够屈居人下,这一定能得到国人的信任以及合理的使用国人,这样的国家即使我们占领了下来,恐怕也是难以治理的,放还他们吧!” 于是下令楚军后退三十里,允许郑国讲和,随后与郑襄公筑台会盟,定下郑国送质子良出到楚国为质,以及和楚国结盟的盟约。 另一边,晋国派出军队准备救郑,途中听说郑、楚两国已经讲和,就是否继续与楚战的问题询问将领,晋军内部顿时就产生分岐。 此时晋军分为三军,荀林父为中军将,先縠为中军佐。士会为上军将,郤克为上军佐。赵朔为下军将,栾书为下军佐。赵括、赵婴齐任中军大夫。巩朔、韩穿任上军大夫。荀首、赵同任下军大夫。韩厥任司马。 中军将荀林父认为楚国强大、稳定,不可与其相争,想要退兵。上军将士会同意荀林父的说法。 而中军佐先縠却认为:“晋国之所以能称霸于天下,在于军队的勇武和臣子们的尽力。如今失去诸侯,能说是尽力了吗?有了敌人却不去迎战,能说是有勇武吗?如果从咱们手中丢掉文公创造的霸业,那我还不如死去算了。” 于是,先縠擅自率中军副将所属的军队渡过黄河追击楚军。荀首认为先縠的做法太过于激进,到时候出了问题,他如何负责。 而司马韩厥担心先縠孤军深入,建议荀林父率领其余军队渡河。荀林父同意了,下令晋军渡过黄河,不过只是停留在黄河对岸,没有再往前推进,因为现在晋军内部将领的意见还是很不统一,三军各行其事。 此时,楚庄王已经北进至郔,打算饮马黄河即班师回国。听说晋军已渡过黄河,楚庄王本想马上撤兵,但这时大臣伍参主张迎战,孙叔敖立马出来反对,说: “我们去年攻入陈国,今年又攻入郑国,难道以后就没有战争了吗?交战后如果不能获胜,我们的损失会有多大啊!到时候就是吃了伍参的肉还不够抵罪呢!” 伍参说:“如果作战得胜,那就是你孙叔没有谋略。如果不能获胜,我的肉也是落入晋军的手里,哪里轮得到你吃?” 孙叔敖不想和他作无意义的争论,于是下令回车向南、倒转旌旗。 伍参抓紧对楚庄王说:“晋国的中军将荀林父是新近委任的,他的号令一定不会施行的那么通畅。再一个,他的中军佐先縠,为人刚愎不仁,桀骜不驯,一定不肯听从荀林父命令。 他们是三个统帅,想要专权行事而办不到。想要听从他们的所作所为,那么军中就没有上级,大军该听谁的命令呢?这一次,晋军必然失败。再说您以国君之尊避让别国的臣子,传扬出去,其他国家怎样看你呢?国家如何能受这等耻辱呢?” 楚庄王听了后觉得难堪,就叫孙叔敖转过车辕向北进发,驻扎在管地等待晋军。晋军则驻扎在敖、鄗之间。楚军一方面派使者去与晋军议合,以麻痹晋军,并定下结盟日期,另一方面又派军将向晋军单车挑战,不断挑衅加以试探。 楚国许伯驾驭战车,乐伯为车左,摄叔为车右。三人驾驶战车抵近晋军军营不断挑衅,晋国人无法忍受,派人追赶他们,许伯赶紧驾车往回跑,晋人追上后左右两角夹攻。 乐伯左边射马,摄叔右边射人,使得两角不能接近,射到后来,箭囊中只剩下一支箭了。乐伯看见前面有麋鹿出现,于是一箭射中麋鹿的正背部。 这时晋国的鲍癸正率人在后面追赶,乐伯让停下战车派摄叔拿着麋献给鲍癸说:“因为还没到打猎的时候,应当奉献的禽兽还没送来,你们一路追我们辛苦了,此时正值饭食,谨以此献给您和您的随从当饭菜吧。”说完就驾车走了。 晋人还想追击,鲍癸却阻止不让再追赶了说:“他们的车左善于射箭,车右善于辞令,都是君子啊!杀害君子,天下不容啊!” 晋国的魏锜之前要求担任公族大夫没有成功,于是他心中怀怒,一直想叫晋军吃败仗。而赵旃之前要求做卿,也没能得到,同时又对放走了楚国单车挑战的人而感到愤怒,请求带兵向楚挑战,没被允许。请求去召请楚人来会盟,允许了,于是与魏锜一起接受命令前往楚营。 这时,郤克说:“这一对愤愤不平的家伙去了,我们不作准备,必定会吃败仗。”上军将士会认为有道理,于是派巩朔、韩穿率兵在敖山前设下七处伏兵,赵婴齐见状也派他的部下先在河边备下船只,以防不测,而先縠却不以为然。 这边,赵旃和魏锜在夜间到达楚营,正待进入楚营时,就看见严阵以待的楚军,他们反应过来,连忙转头驾车就跑,楚庄王派人去追,随后下令全军出击,楚军昼夜不停,很快就靠近了晋军大营。 晋军看到楚军来了,慌忙下列阵,孙叔敖见晋军立阵不稳,马上下令全军压上,楚军快速进军,战车飞驰,步兵急跑,掩袭晋军。 荀林父被打得手足无措,立刻在军中击鼓说:“先渡河退回的有赏。”中军、下军抢着上船,而船上的人为了快点过河,不断砍杀想要扒船者的手指,于是船上被砍下的断指都可以用手捧起来了。 最后晋军的中下两军损失惨重,而上军却在士会的先期准备,以及士会亲自断后下,得以全身而退。随后楚军进驻邲地,而晋军则连夜渡河回国。 夜晚,黄昏时刻,黄河渡口,晋国的残兵败将使得整个渡口整整一夜吵闹不停,这一次大战使得晋国损失太大了,三军去其二。 邲之战后,楚庄王推进到了在黄河边上,看着浩浩荡荡的黄河,楚庄王让将士们将马放出来喝点水。 楚庄王十八年,白国一百七十五年 楚庄王又率军进逼中原诸国,迫使郑国、许国归附,继而攻灭萧国,因为宋国帮助萧国,于是又攻宋国并使其与楚签订盟约。而晋国,经过邲之战后实力大损,已经维持不住晋国霸国的地位了,根本没有实力为这些国家帮忙。 就这样,中原主要的几个小诸侯国都背弃了晋国转而向楚国寻求依附,于是楚庄王成为继晋文公之后的又一中原霸主。 第五十二章 楚王围宋,白氏出手 楚庄王十八年,白国一百七十五年 齐顷公下令攻伐自恃有晋国撑腰的莒国,目的是为了摆脱晋国的霸权。而后齐顷公为瓦解晋国东方的战略碉堡鲁国,加大对鲁国联络。 此时鲁国三桓季孙、叔孙、孟孙夺得鲁国军政大权,分别与晋国卿大夫建立起较为牢固的跨国联盟。鲁宣公及东门氏认为应当在晋国霸业一片迷茫之时,积极联络齐国当权派以作为对抗三桓的资本。于是鲁宣公与齐顷公,一拍即合。 楚庄王十九年,白国一百七十六年 晋、楚争霸中原,争夺宋国是主要目标,宋之臣服与否,也是称霸的重要标志。昔日楚成王败于宋,齐桓公称霸中原;楚穆王屯田于宋国的孟诸,亦有实霸中原的标帜。 故楚庄王平定群蛮百濮后,即于楚庄王六年,与晋争夺宋国,于北林大败晋军。第二年,楚国又命郑伐宋,战于大棘,宋军又败,宋被迫筑城。其后,楚庄王重点打击陈、郑,对宋暂置一旁,宋则坚定附晋。 楚庄王为了彻底降服宋国,在邲之战后,把矛头指向了宋国。去年的攻宋只是教训性的,如今做好了准备但是苦于没有借口,这时伍参出主意说: “君上,不如派遣一个和宋国有怨的人去齐国聘问,经过宋国时不要向宋国借路,依照宋人的性格一定会扣留下来,甚至杀了他,如此,君上不就有出兵的借口了吗?” 楚庄王听后有些犹豫,不过为了霸业还是狠心答应了下来,随后招来申舟,让他去齐国聘问,对他说:“不要向宋国借路。”又派遣公子冯去晋国聘问,也不向郑国借路。也借此试探郑国。 申舟自知因为在孟诸之役中得罪了宋国,最后的下场一定不会好,于是说:“郑国人明白懂事,宋国人昏聩糊涂,去晋国的使者不会被伤害,但我我却一定会被杀死,可怜我的妻儿父母啊!这么早就没有丈夫阿父和儿子啊!” 楚庄王说:“如果宋国真的杀了你,寡人一定会出兵去攻打他,以此为你报仇,另外你要有什么要求寡人一概同意。” 申舟见此立马将自己的儿子申犀引见给楚庄王,然后郑重的对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楚庄王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出行了。等申舟的身影远去后,楚庄王才敢睁开眼睛,复杂的看向门外,一口叹息声回荡在宫殿内。 等到申舟到了宋国,宋国人果然拦住他不让通过。申舟见状立刻呵斥道:“让开,我是奉楚王之命出使齐国的使者,尔等蕞尔小国安敢阻挡大国使者的道路,还不快快让开,不然等我天兵一到,定叫尔等小国灰飞烟灭!” 带头的宋国将领果然十分生气,不过有些忌惮楚国的实力,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愣愣的挡住申舟的去路。申舟见状冷笑着嘲讽道: “哼哼!既然惧怕我国的实力如何还不让开?难道是为了保护你们国家那点微不足道的遮羞纱吗?还不让开?尔等可曾听闻乖犬不挡道路?” 这时,宋国的华元说:“经过我国国境却不借路,这是把我国当作他们的属县;路过他国却出言不逊,这是把我国当成他们的属下。把我们当作他们的属县,就等于是亡国;把我们当作他们的属下,这难道不是羞辱吗? 杀死他们的使者,他们一定会来攻打我们,攻打我国的结果也是亡国。反正都一样是亡国,难道我们还要忍受他们的羞辱吗?”说完上前一剑将申舟杀了。 楚庄王听说使者被杀,勃然大怒,随后拂袖而起,往外便走,侍从追着送鞋给他,到前庭才赶上给庄王穿上;送剑的追到寝宫门外才送上;备车的追到蒲胥市才让庄王坐上车。 秋 楚庄王尽起三军,很快就将宋国团团包围,宋国君臣惊恐,派乐婴齐赴晋告急求救。晋景公本想派兵救援,这时伯宗说: “君上万万不可啊。古人有句话说:‘鞭子虽长,但够不到马肚子。’楚国现在兵精粮足,国内贤臣猛将如过江之鲫,这是上天正保佑着楚国啊,不能和他争斗。 晋国虽然强大,但是邲之战后,我国实力大损,比楚国还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国内令出多门,这也是上天的安排啊,难道我们能违背天意吗? 谚语说:‘高低上下,都在心里。’河流湖泊里容纳污泥浊水,山林草野中隐藏着毒虫长蛇,美玉上隐匿着斑点,国君必须要忍受耻辱,这是上天的常道啊,楚国总有衰落的时候,君上还是等待着吧!” 晋景公听后停止发兵,同时为了不让宋国投降过快,派了解扬到宋国去,说:“晋军已经倾国而出,就快要到达了。你们一定要坚持住” 还说:“晋国支援了很多兵器和粮食,就在路上,只要挺过这段时间,等到晋兵一到,宋国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的。”叫宋国不要投降楚国。 宋国君臣认为凭借城防之力以及晋国的援助很有底气,听后果断答应说:“绝对不会投降楚国的。” 这边楚庄王看宋都城墙晋国华元的加筑,是又高又硬,感觉无处下手,于是下令包围,不能让一颗粮食进入宋都。 楚庄王二十年,白国一百七十七年 五月 楚军已经围困宋都前后快九个月了,宋国的粮食已经吃完了,甚至都已经有人易子而食,这时,城中有一对爷孙见此情况马上请求面见宋公,说: “如今都要将近九个月了,晋军还没到,我想应该是到不了了,如今城中已经有易子而食的情况出现,宋公难道无动于衷吗?” 宋公听说国人已经开始易子而食了,都不和自己说要投降,哭着说:“只要能够让楚王撤军,保存我这一城百姓,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老者说:“什么条件都行吗?” “什么条件都行!” 老者点了点头,说:“那好,我就为这一城百姓为你宋国走这一程,还请照顾好我这孙儿,另外你们需要派一个说话能算数的人和我同行。” 随后宋公派了华元与老者同行。 两人从城墙吊下去,很快就来到楚军门口,楚军将士呵斥道:“什么人?” 老者作揖回道:“楚国令尹孙叔敖故人前来拜访!” 孙叔敖营帐,孙叔敖见到了老者,作揖后问道:“前辈别来无恙?” 老者回礼道:“多谢关心,不过今天我是为宋国而来!” 孙叔敖有些难做,老者取下额头上的白布,露出那一抹神印。 “你是白氏子?” 老者微微笑道:“正是,我是当代白公的三弟白德,原本我是并不愿参与到楚宋之间的战争的,这也不合白氏誓言,不过为了宋都百姓,我不得不来。” “宋都怎么了?” “令尹可知,宋都之中已然出现易子相食的情况,这已经不再是诸侯之间的战争了,已经是消灭国人的屠杀了啊!” 孙叔敖虽然很难受,但是也不该做主,白德继续说:“如今楚军已然围困九个月之久,就算楚国的千里国土都是良田,恐怕也供给不了三军长时间在外征战吧?” 孙叔敖也没办法隐瞒了,说:“不瞒您说,我楚军也剩不了多少的军粮了啊!” 白德说:“楚国这次的目的是降服宋国而不是消灭宋国对吗?如今宋公托我给诸位说,他愿意投降,你们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 如果你们还要围困,除了得到一座占据不了的死城,获得被列国可以随意讨伐的恶名,还能有什么利的地方呢?而且我已经去信回白国了,如果你们还是不撤军,十日之内,白军必到。我想就算是天下诸侯也不能说我白国的这次的出兵不道义吧!” 孙叔敖仔细思量后决定同意白德的提议,于是带着白德和华元前往面见楚庄王,楚庄王听完后也是担心军卒久在国外,国内田地无人耕种,势必荒芜,酿成来年粮灾。认为再围困下去,也无利可图,反而还会有害处,也就同意和宋国议和。 很快,楚庄王和宋公筑台盟约,约定宋国以华元为质,楚国释围罢兵而回。 在班师的路上,楚庄王对着孙叔敖说:“白德是个真正的君子啊!有礼有节,有德有仁,另外还不失才能,要是给我楚国多好啊!” 孙叔敖回答说:“白国多君子,其中以白氏子为甚,他们是天下人的标杆,也是天下人的镜子,有这样的镜子,天下才不会太过于残暴啊!我也是受他们的恩惠颇多啊!” 楚军一退,三天后,白国支援宋都的粮食车队很快就到了,很多是白国在周围国家购买的,所以才会这么快。饥肠辘辘,饿的骨瘦如材的宋国人,看着一辆辆粮车,在看着车上身穿白衣的白国人,仿佛看到了洁白的天神下凡解救黎民。 有的人甚至不自觉的朝拜了起来,惹得白国人不断解释安慰,在放粥的时候,一个人喝着粥却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有人问他哭什么,他说: “就一天,只要再扛一天,我女儿就不会死了啊!我是畜生啊!为了自己活命,却和其他人交换女儿相食。”突然他站起来,看着一个白氏子,怨恨的说: “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再早点来一天,我女儿也不会死,为什么?为什么?”说完一头撞墙而死。 白德对着赶来送粮食的白虞说道:“这就是我白氏存在的意义啊!” 楚庄王围困宋都的意义是十分大的,围宋,前后达九个月之久,晋国始终不敢出兵,足见楚国霸势强盛。虽以楚国无功而返告终,但诸侯列国见楚国居然能够支持三军在外征战半年,却没有后顾之忧,更是感到畏惧了。 ----------------- 楚庄王逼宋从楚,不轻易举兵攻城,后见其穷困难支,又主动撤兵。这种兵临城下,围而不破、逼其诚服之举,也属我国军事史上罕见的战例,具有深远的影响。 ——《论古代战略》 第五十三章 楚衰,游侠 楚庄王二十一年,白国一百七十八年 孙叔敖患疽病去世。人们前往孙叔府吊唁,却发现作为一位令尹,孙叔敖家里竟穷得徒有四壁,连棺木也未准备。他死后,儿子穷得穿粗布破衣,靠打柴度日。 当初白德所说的三怨,孙叔敖一直铭记在心,因此他的爵位越高,他的心气越是卑下。 低爵位和无爵位是高爵位存在的基础,孙叔敖认为一个人占据了荣耀显贵的高爵之位,其显贵本质上是以不曾显贵的广大民众为存在基础的, 因而他绝不能对居处下位的民众颐指气使,盛气凌人,而应当愈怀卑谦之心,常持尊崇之情,把生自于民众的荣耀最大程度地还给民众本身。这也是孙叔敖解决白德三怨的方法之一。 孙叔敖正是保持了这种卑下心态,才在受妒的地位上免除了一些嫉妒。 其次,他的权力越大,他处事就越是谨慎小心。他明白自己的权力界限,把自己的行为谨慎地控制于该界限之中,对于涉界的事情绝不擅权用事,留给上峰发挥意志的充分余地,彻底免除其受威胁之感; 与此同时,他也明白自己权力的分量,慎重地按照一定的礼仪规范和各种现实要求去处事,力求处政的平稳和妥善。孙叔敖以这种谨慎小心的处事风格,在最高的权力位置上避免了楚庄王的憎恶与猜忌。 另外,他的俸禄越厚,他对民众的施予就越广博。丰厚的俸禄在他手中不是自己安逸享乐的本钱,而是他周济贫寒、施惠于民的资本,借此他显示了自己做官为民和厚施博爱的无私的高尚情操,民众已失去了怨恨于他的基本理由。 在楚国的白氏之人,确定了孙叔敖的确符合白氏的人才的要求,便马上将孙叔敖的一切经历,以及死后民众对于他的反馈全部传递给国内。 白国之内的白氏子收到楚国传来的信息后,立马组织人手为孙叔敖立传著书,很快,列国都流传起了楚国令尹孙叔敖的传记, 看过的人都纷纷将孙叔敖称作贤相廉臣,许多人都十分向往孙叔敖的君子之道,纷纷效仿他的做法, 霎时间,列国之人言必提孙叔敖,各国国君招揽人才皆和孙叔敖比。一时间天下风气为之一清。 而楚庄王见孙叔敖的名声已经传遍列国,于是立马要给孙叔敖的儿子封地, 当初孙叔敖还在世的时候,就和长子说:“君上数次想要给我封地,我都拒绝了。等我死后,君上一定会给你封地,一定不要接受肥沃的封地。我看楚、越之间有一块地叫寝丘; 这块地既不肥沃,也不重要,但是名声却十分坏。楚人和越人都说那里有鬼神居住并时常向其祈福。如果我们孙叔氏想要长久的保存下去,我看就只有那块地了。” 果然,楚庄王想要封给孙叔敖长子一大块肥沃的封地,但是被拒绝了,孙叔子说: “先父去世前曾给我说过,如果君上封给我肥沃的土地一定不要接受,如果实在推脱不掉,就请将寝丘这块地封给我吧!那块地虽然并不肥沃,但是能给楚国保留更多的力量啊!” 楚庄王听后十分感动,最后将寝丘之地连同上面的四百户人家都封给了孙叔子,让他供奉孙叔敖的祭祀,之后十世都不能断绝。 楚庄王二十二年,白国一百七十九年 晋景公命时任中军佐的郤克出使齐国,征召齐顷公参加会盟。齐顷公在朝堂之上捉弄郤克,惹得晋国不快。后又在敛盂之会上,齐国的代表高固又逃席而去。至此,齐国和晋国正式断盟。 楚庄王二十三年,白国一百八十年 开春,郤克鼓动晋景公,晋景公忍无可忍,率军与卫国世子臧伐齐,但被齐国轻易抵挡了下来。 秋 楚庄王因病去世,立其子仅十来岁的熊审为楚王,是为楚共王。 幼主当国,其国必乱。楚庄王尸骨未寒之际,贵族间的新仇旧恨迅速暴露,以令尹子重为首的王族与申公巫臣为首的屈氏卿族矛盾很快就激化了。 白国一百八十三年 白氏历史上最长寿的家主白钰离世,享年九十三岁,已经六十四岁的少主白均继家主和白公之位。 满头银发的白均看着自己父亲的白色棺椁,一点点的落入为他在家族墓园挖好的墓室中。白均以往那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一切的眼神,此时却满含热泪。 白虞扶着白均慢慢的下山,后面还跟着被家臣牵着的白旭。祖孙四代就只剩下三代了。 回到白府,白均看着门口的槐树说:“虞儿啊!我如今才知道,我白氏任务之厚重,道路之崎岖啊!你要努力啊!” 白虞拱手称喏,白均接着说:“孙叔敖那一次事件,效果十分之好,比只靠闷头发展确实好一些,不过这都是建立在我们几百年的积累上的啊! 所以下次做这种事要慎重,另可不做,也不要出现宣扬的事迹和实际不一样的窘迫。 我看我们可以将这件事做成一种制度,每隔十年二十年,我们都为一个最贴近君子之道的人立传,并帮其宣扬贤名。 不过要征求他的同意,若是同意了,我们便为他宣扬,若是不同意,就算了,记住宁缺毋滥。 其次,若是我们宣扬后,其人又做出了违背君子之举以及伤害庶民之举,我们要做出惩罚,先毁其名,再杀其人。” 白虞说:“我们只有白罴卫这种陷阵之士,那种刺杀的人才却很稀缺啊!” 白均说:“我有一个办法,先父不是让白氏之人周游列国吗?我们给出一个要求,要他们见到不合理的事情要出手,见到肆意欺压的恶官暴君要惩罚。 以此来训练他们的对抗能力,我管这些游荡在列国的白氏之人叫游侠。 游侠者,见不仁不义,一定要帮助,见到仁义的事情,一定要维护。但是不能随意出手,一定是要查清正确与否, 如果有误杀,我们要马上派人将他抓回来,使他补偿乃至终身不得出太行。 另外,我白氏传承有搏斗之术,另外还有历代家主收集的锻体术以及一些技巧书。 白氏游侠必定是穿白纱,戴斗笠,其上有白纱,左腰悬利剑,右腰悬白玉,白玉上刻有白氏游侠四字。 不一定非要是白氏之人,任何人,只要认同游侠的理念,都可以经过培训后加入其中。 但是只要有人举报穿了这种配置的人作恶,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白氏一定会追查到底。” 白钰看着一脸向往且蠢蠢欲动的白虞,淡淡的说道:“你不能去当!” 白虞瞬间脸就垮了下来,又听到白钰说:“等到旭儿加冠后他可以去,但是身为家族继承人,他必须在四十岁之前退出这种危险行业。 另外身为继承体系,父去子不去,子去父不去,这是铁律,必须要留一个继承家族啊。” 白虞听到白均的话只好赞同,这时看到白旭拿着个木制风车,高兴的从门口跑过,于是对白均说:“阿父,如果没事我就先退下了!” 白均点点头,白虞对着白均行了一礼后,走出了房间,朝着白旭跑的方向快步走去。 没一会,只听远处传来孩子的哭声,隐隐约约传来:“功课做完了吗?一天就知道玩!过来,手撑出来!叫你不看书!叫你一天乱跑!叫你不尊敬父母!” “啪!啪!啪!” “阿父!我怎么没有尊敬父母啦!您这一下我不接受!” “呦呵!动脑子了?顶撞我还说孝顺?好了,好了,去做你的功课。” 白均眯着眼睛,抚着白色的长髯,听着远处的训子之声,心情十分愉悦,这就是以家治国的快乐啊!要是真变成国族了,还有亲情吗? 正想着呢,就看到揉着眼睛,一抽一抽的路过白均门前的白旭,白均见状,笑得更开心了。 “哈哈···” 幸福舒畅的笑声就这样回荡在槐树之上,白府之上,白国之上。 鲁成公二年,白国一百八十二年 春 齐国讨伐鲁国,攻取了隆邑。 夏 成公和晋国的大夫郄克在鞍地打败了齐顷公,齐国又一次归还所侵占的鲁国的土地。 鲁成公四年,白国一百八十四年 成公前往晋国,晋景公对待鲁成公十分无礼。鲁成公想要背叛晋国并与楚国缔结盟约,有人进谏劝阻说: “如今楚庄王已经逝去了,楚国国内幼主当国,国政一片混乱,他们自保还来不及呢?能给我们提供多大的帮助呢?”于是没有这样做。 鲁成公十年,白国一百九十年 成公又一次前往晋国。这次是因为晋景公去世,到了晋国吊唁后,晋国人竟然把鲁成公留下来送葬,鲁国人都认为这是耻辱,对于晋国十分怨恨。 鲁成公十八年,白国一百九十八年 鲁成公去世,其子午继位,是为鲁襄公。此时的鲁襄公只有三岁。 鲁襄公四年,白国二百零二年 襄公前往晋国朝拜。 鲁襄公九年,白国二百零七年 鲁国和晋国联合讨伐郑国。晋悼公在卫国为襄公举行加冠典礼,季武子跟从襄公,辅助举行冠礼。 鲁襄公十一年,白国二百零九年 三桓,季孙氏、叔孙氏、孟孙氏在僖公庙门口盟誓,在曲阜东南的社坛祭祀,宣布组建三军。把原由公室指挥的军队一分为三,三家各领一军。同时三家各把自己的私族军队解散并入三军中。同时三家开始在各自的封地中筑城。 十二年、二十一年,鲁襄公都前往晋国朝拜。 ----------------- 世系 武祖(享龄五十五:姒姓白氏罴遗言:武儿没想到吧,善待家臣。 襄祖(享龄六十三:姒姓白氏武遗言:桓儿加油!重视学堂传承。 桓祖(享龄四十一:姒姓白氏桓遗言:姬瑕你个坑货,你txx。 ··· 仁祖(享龄七十七:姒姓白氏封遗言:重视学府、名声,君子之道。 昭祖(享龄七十六:姒姓白氏烜遗言:改善周围政治环境,卫齐。 穆祖(享龄七十九:姒姓白氏峙遗言:降低诸侯戒心,缓慢出山。 元祖(享龄九十三:姒姓白氏钰遗言:君子之名为白氏之屏障。 第五十四章 路遇猛虎,孔丘学射 鲁襄公二十二年,白国二百二十年(公元前551年 孔丘出世。孔丘是陬邑大夫叔梁纥与所纳的小妾颜徵在“野合”所生。 因为颜徵在时年不满二十岁,而叔梁纥已经六十六岁,年龄相差悬殊,两人为婚于礼不合,所以夫妻在尼丘山居住并且怀孕,故谓之“野合”,也是孔丘,名“丘”的由来。 叔梁纥的正妻为施氏,生了九个女儿却没有儿子,为了传承,纳了小妾为他生了长子孟皮。又因为孟皮有足疾,按照周礼并不能继承叔梁纥士人的身份,于是又纳了颜徵在,生下了孔丘。 鲁襄公二十四年,白国二百二十二年 孔丘三岁,叔梁纥病逝。叔梁纥死后,叔梁纥正妻施氏为了霸占家业于是将颜徵在逐了出去,颜徵在只好带着孔丘庶兄孟皮与孔丘前往曲阜生活,过着清贫的生活。 马车咕噜咕噜的向着曲阜走去,车上,颜徵在的表兄驾车,颜徵在抱着年幼的孔丘,旁边还有十几岁的孟皮。颜徵在看着睡着了的孔丘,心疼的摸了摸。 突然,一块石块挡在了路上,冉夫子始料不及,使得马车侧翻,四人都滚落在地,小孔丘也被这个突发情况惊哭了。几人慢慢站起身来,又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冉夫子想把马车扶正,但是一个人力有所逮。颜母见状让孟皮去帮忙,可是试了几下都没有扶起来,冉夫子有些气馁了。 休息了一会,冉夫子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只见周围树木郁郁葱葱,树林中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鸟兽的叫声。对着颜母说: “不行了,等过路人帮助吧!现在天色不早了,看样子没多久就要天黑了,我们要赶快生一堆火,不然到了晚上,必定有野兽窥探。” 颜母也是十分赞同,于是几人在附近拾了许多柴火,很快一堆火堆就在路边燃起,冉夫子从侧翻的马车上找出两张兽皮帐篷,搭好,冉夫子和孟皮一间,颜母和孔丘一间。 很快天色已经快要淡下去了,人的视线也快看不清了,几人连忙就着水将干粮吃完,马上钻进了帐篷,因为一到晚上,除了火堆周围,其他地方一该看不清。 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冉夫子等人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听到虎啸声。 “糟了!虎,快躲起来!” 几人连忙躲在侧翻的马车后面,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什么声音,冉夫子紧张的握着青铜短剑,眼睛定定的望着树林里,生怕落下什么细节。 突然孔丘看向道路的另一侧,咯咯地笑,说着:“狸!”颜母顺着孔丘的目光,看到了正俯首慢慢向他们靠近的老虎,不知道老虎什么时候绕过来的,老虎那尖锐的虎牙吓得颜母马上叫了起来“虎!” 冉夫子也反应了过来,然后将剑挡在身前,让颜母三人在他后面,就这样和老虎对峙了起来。 没一会儿,老虎好像失去了耐心,猛地一下扑了上去,冉夫子顺势往旁边一倒,躲开了老虎的扑杀,老虎没有扑到,然后看到了颜母三人,冉夫子一看“糟糕!” 老虎猛的向颜母三人扑去,冉夫子都来不及救人。 “嗖!” 一只青铜箭射向了老虎的眼睛,老虎感到一阵剧痛,嗷嗷的向着一边闪去,“吼!”老虎被激怒了,猛地向来人扑去。 来人拔出剑,和老虎缠斗了起来,来人身法很是灵活,很快,来人找到机会,一剑将老虎的腹部划穿,虎卒。 冉夫子几人看着来人,一身白衣,头戴白冠,还有一个斗笠挂在背上,面容显得很是年轻。年轻人将剑归鞘,然后将弓挂好。向着四人走来。 在孔丘的视线中,一个高大的身穿白衣,拿着剑,挂着弓和箭囊,最亮眼的是腰间的白玉。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还请先生留下名讳,也让我们有机会报答。”冉夫子行礼说道。 年轻人回礼说:“不必在意,路见危难,拔剑相助,不正是我们游侠该做的吗?”、 “先生是游侠?” “正是,在下白国方详,白国一游侠,不知几位为何在荒郊野外停留?” “不瞒先生,都是意外,昨日马车侧翻,我几人力量不足,一直没有扶正,故而在此留了一夜,谁知今天一早就遇到猛虎,还真是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啊。” “无妨,来,我来试试!” 说着方详和冉夫子加上孟皮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终将车推到了路面。 方详擦了擦汗,问道:“你们要往何处去啊?” “去曲阜。” “这般巧?我也是去曲阜,这样吧,我们同行,相互有个照应!” “多谢先生。” 很快,冉夫子等人收拾完毕,和方详一起,一共两辆马车向着曲阜驶去。 曲阜城外 “就到这里吧,我们就此一别,后会有期!” “先生还请留下住址,好让我们报答啊!” “哈哈!如果有缘,自会相见,也别说什么报答,只要你们能够遇见困难的人时能够竭力帮助,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随后掏出身上的一块玉,将他递给冉夫子,然后指着孔丘说: “这一路上,我见此子懂事通礼,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又哭又闹,可见其母教育得好啊,我这里有一块白玉,你也知道一块玉是需要雕琢的。 我看此子就是一块上好的玉胎,你们一定要细细雕琢啊,我希望他将来能像这块玉一样,品德洁白无瑕。 以后如果有想要请教学问上的事情,可以去找鲁国的太史,他是白国人,为人德行端正,学识广博而不失粗超,是一个有贤能的人。好了,言尽于此,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方详就驾车走了。 冉夫子对着方详郑重的行礼过后,才进入曲阜。 鲁襄公三十一年,白国二百二十九年 孔丘十岁,这一年鲁襄公去世,齐归之子裯继位鲁公之位,是为鲁昭公。 在这七年间,孔丘一直在冉夫子的痒序处学习,因为五年前他们又遇到了方详,孔丘缠着要学弓射和剑术。方详实在喜欢这个孩子,于是同意了,并且暂时留在曲阜。 颜母听说孔丘要和方详学射,立马请人为孔丘做了一个小弓,虽然这回让家中的钱财用光,不过颜母毫不吝啬,孔丘心疼母亲,颜母说:“我累点没什么,我只愿你能学到本事,将来回到陬邑,为我争一口气就好了。” 城外,方详看着拿着小弓的孔丘,一脸严肃的说:“孔丘,你是自愿学射的吗?” 孔丘说:“是的!” 方详说:“既然如此,那你就要认真的学了,俗话说知识如果不设立门槛,人们就会不重视它,因此你向我求学射,你应该向我缴纳学束。” 孔丘听完一脸为难,方详看到孔丘一脸窘迫,笑着说:“我知你家境不好,但又看你实在喜欢学习,我也是舍不得你这样好学的弟子,因此你可以向我学射。” 孔丘听完十分高兴,方详又说:“虽然如此,但是礼不可废,你现在拿不出来,这样,等你学会射弓以后,你要用我教给你的射礼去狩猎到三只野兽,交给我,就当你交了学束” 孔丘听完很是严肃的说:“孔丘记下了。” 方详见孺子可教,点了点头,便教起了射弓: “射礼分四种,分别是大射、宾射、燕射、乡射。 大射,是天子、诸侯祭祀前选择参加祭祀的人举行的射祀;首先大射前依照燕礼,纳宾、献宾、酬酢及奏乐歌唱娱宾,宴会完毕之后,才是大射。 掌管大射礼仪的司射,需要袒露左臂,执弓挟矢到阶前请求射礼开始,有司将弓矢献给君王,并设置计算成的‘中’和算筹,以及惩处违礼者用的‘扑’。 宾射,是诸侯朝见天子或诸侯相会时举行的射礼; 燕射,是平时燕息之日举行的射礼; 最后是乡射,这是地方官吏为荐贤举士而举行的射礼;射礼前后,常有燕饮,乡射礼也常与乡饮酒礼同时举行。” 方详见孔丘听得认真,继续道:“射礼的步骤分为备礼、迎宾、开礼、配耦、纳射器、倚旌、诱射、一番射、二番射、三番射、旅酬,最后是送宾。” 边说边为孔丘演示过程和动作。等到孔丘记得差不多了,方详又说: “射礼之所以繁琐,除了通过练习射箭技术,以此来达到狩猎以及战斗之外,更重要的是用于培养自己的体质、性格和精神。 射手中在开弓射箭的过程中,每个步骤张弛有度,礼仪严谨,行为标准。通过长期的训练和实践,以此来达到修身养性的目的, 射礼讲究谦虚、礼让、庄重,提倡‘发而不中、反求诸己’,注重人的道德自省。如果你要看一个人的品德和性格,与他比一次射礼,你就能知道这个人,是急躁还是平和,是有礼有德,还是无礼无德。” 见孔丘在认真听,然后方详考校了一下他射礼的过程和射礼的意义,最后让他自己完整的做了一遍,方详则在旁边纠正指导。 最后,临近分别,方详对孔丘说:“今天就到这里,以后每隔三天,第三天的早上,太阳才升起来的时候我在这里等你,晚上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回去,记住教学的这一天你不用带吃食,我会提供你这一天的吃食。” 孔丘听完后,知道夫子是在帮助他减轻家中的负担,于是郑重的跪倒在地,拜了三拜。方详说:“好了,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一定要做出符合你身份的礼节。” “喏” 师生俩一起回曲阜,之后就分开了。 第五十五章 孔丘立志求学 鲁昭公五年,白国二百三十四年 孔丘十五岁。 “孔丘,南城有人家要举办丧事,我们一起去吹竽,可以得干肉,我们一起去吧!”孔丘的小伙伴们邀请他一起。 正当孔丘准备启程时,颜母出来了,对着孔丘的伙伴说:“今日孔丘就不去了,你们自去吧!” 小伙伴看向孔丘,孔丘只好说:“你们去吧,我下次再和你们一起!” “那好吧!我们就先去了,我们走吧!” 孔丘看向远去的小伙伴,不解的望向颜母问:“阿母为何不让我去挣干肉?” 颜母看着孔丘说:“你就一直想要一辈子做吹竽手吗?” 孔丘回答:“丘儿只是想替阿母分担压力,您为了供丘儿学习,太累了,这如何让我能安下心来,还请阿母允许我替你分担。”说完就跪下了。 颜母看着懂事的孔丘,也不禁红了眼眶,说:“丘儿还记得方详先生吗?” “当然,夫子的教诲丘儿一直不敢遗忘。” “方先生离开曲阜已经两年了,他教你的东西你忘了吗?” “丘儿铭记在心。” “那你现在还能做的与当初一样好吗?” 孔丘羞愧的说:“不能。” 颜母继续问道:“为什么?” “因为丘儿疏于训练,因此技艺有所下降。” “这就是阿母不让你去做吹竽手的原因啊,一个人的头只有这么大,你的头里装满了吹竽手的事,还有空间装得下其他东西吗?” 看到孔丘沉默不语,颜母说:“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去找冉夫子吧!他那里会有答案!”说完转身向屋里走去,没一会儿屋内就又传来“吱吱吱!”的织机声。 孔丘想了想,还是想找冉夫子询问。 冉夫子府邸,冉夫子上首,孔丘下首,孔丘询问道:“夫子,我想挣干肉来减轻阿母的劳累,难道不对吗?” “是对的。” “那为什么阿母不许我去?” “孔丘,我问你,知道你阿母真正的愿望吗?” 孔丘想了半天,试探的问道:“希望我成为贵族?” 冉夫子摇摇头说:“不是,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 “我问过阿母,他不愿意告诉我!” “孔丘啊,你在我这里求学也有几年了,你十分的刻苦,对学问的态度十分的严谨,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给你的了。这证明你也有了一定的判断能力,如今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些事了。 我是你阿母的表兄,你的父亲叫叔梁纥,是鲁国的陬邑大夫,也是鲁国有名的猛将,你的父亲除了你和你的兄长孟皮以外,还有九个女儿。而你的阿母是叔梁纥的小妾,如今控制陬邑的是叔梁纥的正妻施氏。 而你的阿母是被赶出来的,当时正是我将你阿母带到曲阜的啊!” 孔丘听完泪流满面,为自己不了解母亲所遭受的痛苦而伤心。冉夫子继续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就应该知道你阿母要什么。” 回到家,孔丘跪在正在织布的颜母面前,眼泪止不住地流,颜母见状也明白了,问道:“你都知道了?” 孔丘哭着说:“冉夫子已经把一切告诉了丘儿,阿母,你放心我一定会将陬邑为你夺回来,向世人证明我是叔梁纥的儿子,你是叔梁纥的妻子。” 颜母听完却一巴掌扇在了孔丘的脸上,孔丘还流着泪,一脸脸上错愕的问道:“阿母,为何打我?” “我不打你打谁?我教你这么多道理,就教成了这样?抢夺回来?抢什么?那本来就不是你的,那是你阿父挣来的,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挣,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 颜母说完,又苦口婆心的说:“丘儿啊!当初我既然离开了陬邑,就没打算回去,因为我相信我的孩子一定会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事业的,你要记住,只要不是自己挣的,哪怕是金山,都不能要。这就是志气啊!” 孔丘听完,羞愧的说:“丘儿明白了,我一定不会让阿母失望!” 颜母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当初方先生说你是一块璞玉,但是需要仔细的雕刻,我认为他说的十分有道理,因此你必须要继续学习,放心家里一切有我呢!” 孔丘说:“阿母!冉夫子说他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给我的了,让我去找一个更有学问的请教,让我回来问您。” “什么?问我?我哪里认识什么贤人呢?我···”还没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立马起身向着屋里的角落走去,然后用耒从墙角挖出了一块布包裹的东西。 走到孔丘面前,慢慢的打开,一块亮眼的白玉出现在孔丘的眼前,这洁白无瑕的东西看得孔丘差点生出了贪婪之心,想要将这块白玉占为己有,但很快就控制了下来、 吞着口水问颜母:“这是?” 颜母解释道:“这是你夫子方先生留下来的,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然后将当初方详在马车上说的一切告诉了孔丘,孔丘十分感动。 颜母说:“你现在马上带着这块玉,让冉夫子带你去见太史吧。” 太史鲫的府邸 “家主,门外有两个人,说是奉方详先生的命前来拜访您” 正在看竹简的太史鲫诧异的看向门房“方详?他们有信物吗?” 仆人将白玉递上,太史鲫说:“让他们进来吧!”说着起身准备迎接。 经过一系列的施礼回礼后,三人分别依礼而坐。太史鲫看着孔丘说:“你如此小的年纪,为何如此懂礼?” 孔丘说:“这都是夫子方详的教诲啊!” “哦?你就是那个能让方详在曲阜停留三年的弟子孔丘?” “正是!” 太史鲫笑着对冉夫子说:“我常听方详说他发现了一块美玉,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冉夫子说:“孔丘学习日夜不缀,我每次布置的功课都能按时按质的完成,跟着我几年的学习下来,已经将我能讲授的知识全部学完了,我已经没有教的了,所以今日才登门希望您能够收下他。” “为何不去国学啊?” “太史有所不知,孔丘并没有士人身份,因此不能进入,其次,方详先生说您学识渊博,德行高尚,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夫子,因此才斗胆向您求学。” 太史鲫想了想说:“我可以收下你,但是你除了来我这里学习外,不能做任何与学习无关的事,记住,是任何,你能做到吗?” 孔丘沉默了一会说:“不能。” 太史鲫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不能专心治学,那还拜我为师作甚,你们且去吧。” 说完就做出了送客的动作,冉夫子见状还想解释,看着太史鲫和孔丘的样子只好叹气,和孔丘一起向外走去。太史鲫府邸门外,仆人将白玉还给了孔丘说:“家主说了,既然这是方先生给你们的,你们就收下,我不会夺人所物的。” 冉夫子看着孔丘,也没有办法说些什么,只好说:“你回去和你阿母好好说吧!” 回到家,颜母看见回来的孔丘,紧张的问道:“太史收下你了吗?” 孔丘摇摇头,颜母见状叹气道:“没收下就没收下吧!我们再找其他夫子,就不信没有夫子收你,你是如此的聪明啊!” 孔丘听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颜母说:“丘儿别灰心,阿母一定会让你找到夫子的。” 孔丘说:“不是的,太史原本是要收下我的,但被我拒绝了。” “什么?” “太史说:要是当他的弟子,就不能给您帮忙了,我不想您如此劳累啊!” “你···” 颜母看着孔丘,气的说不出话来,然后马上带上学束,拉着孔丘重新登上太史的府邸。可是太史的门房说:太史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颜母问“何时回来?”门房说:“不清楚!” 孔丘忍不住说:“阿母要不我们下次来吧!” 颜母没有理他,随后自顾自的在门口找了个地方蹲下,孔丘没办法,只好陪着。 太阳十分毒辣,母子二人就这样在太阳下站了半个小时,孔丘忍不了了,对着颜母说:“阿母,你的身体十分不好,你还是先回家吧!丘儿在这里等着。” 孔丘看母亲还是不为所动说:“阿母放心,我已经明白母亲的决心,等不到太史,不拜到太史为师,丘儿绝不回家。” 颜母看孔丘的神情,知道他没有说笑,便点了点头,将手上的学束交给孔丘,自己慢慢的回家了。孔丘则继续在太史府邸的门口旁边蹲着等。 很快,太阳就要下山了,孔丘都快等睡着了,这时门房拍了拍孔丘,说:“家主回来了,让你去见他。” 房间内就只有太史鲫和孔丘两人,太史鲫问:“你既然不同意我的要求,还来求我作甚?” 孔丘回答:“之前我只是为了自己不想阿母身体的劳累,却没有考虑到阿母精神的疲劳,如今我已经懂了阿母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答应您的要求,只盼您能够做我的夫子。” 太史鲫看着行大拜之礼的孔丘,他也是十分喜欢这个聪明又有孝心的孩子,于是说: “好吧,我就收下你,不过还是之前的要求,你绝对不能为了其他的事情,而耽误我布置给你任何功课,绝对不允许有到了教授时间迟到或者不到的情况,只要出现一次,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听明白了吗?” “孔丘明白。” 就在这样,孔丘拜在了鲁国太史鲫的门下,正式开始学习诗、礼以及做人的道理。 第五十六章 私学,故人新人 鲁昭公七年,白国二百三十六年 孔丘十七岁,颜母颜徵在去世 这一年,季孙氏宴请士一级贵族,这时,孔丘已经在太史鲫处学习了两年,在这期间,孔丘继承了叔梁纥的佩剑,正式成为士人。于是孔丘前去赴宴,却被季氏家臣阳虎拒之门外。 孔丘说:“季孙氏邀请全城的士人,而我孔丘也是士人,这代表是季孙家邀请的我孔丘,如果邀请了我,我却没来,这是我的失礼,而今,我受邀前来,却被你挡在门外,这是季孙的失礼,我已经履行了我的礼,还请你告诉季孙大夫就说我孔丘已经来过了。”说完转身就走。 鲁昭公九年,白国二百三十八年 孔丘经人介绍迎娶了宋国人亓官氏为妻。 鲁昭公十年,白国二百三十九年 亓官氏生子。经过五年的学习,孔丘已经在太史鲫处学习了很多的知识,特别是礼的知识,如今鲁国人都知道曲阜有个人叫孔丘,特别擅长礼,只要有人去问的,没有回答不上来的。 这件事传到了鲁昭公的耳朵里,因为鲁国是周公旦的封国,所以礼法之风十分深厚,听到自己国内出了一个擅长礼的人才,又听到说才喜得贵子,于是命人将一尾鲤鱼赐给孔丘。 孔丘十分激动,认为这是国君对自己的认可,于是为自己的儿子起名为鲤,叫孔鲤。 同年,孔子被委任为委吏,负责管理仓库。 鲁昭公十一年,白国二百四十年 因为孔丘仓库管的很好,不仅货物分辨明了,而且一年以来没有丢弃过一件物品和粮食,粮食也没有因为什么问题毁坏。所以被改作乘田,管理畜牧。 在做乘田时,孔丘认识一个车夫,他驾车的技术十分出众,于是孔丘向他学习驾驭马车的技术。 鲁昭公十七年,白国二百四十六年 郯子来到鲁国朝见,孔子向郯子询问郯国古代官制。郯国是鲁国的附属国。 “在下孔丘,拜见郯子。”孔丘见到郯子后,行以外臣见子爵之礼。 “不知先生找我何事?”郯子回礼道。 “我是想向您请教古代,包括平王以前,商朝,夏朝,甚至是远古帝王时代的官职有什么,包括他们的作用。” 郯子很是乐意交流,两人交流了一天,还是意犹未尽。约定明天继续交流。郯子说:“其实我的知识也不是很完备,最完备,最接真实的知识应该在白国,你知道白国吗?” “我知道,我的夫子方详就是白国游侠,听他说过,听说那里有座藏书阁,是白氏几百年的珍藏,里面的文献比周王室的守藏室还多。” “正是,我知道的东西就是从那里来的,要是有机会,你一定要去那里看看,不管什么时候去,你都会有收获的。” 同年,因为孔丘不断免费教给庶民知识的关系,有人提议孔丘应该公开招弟子,能够让更多的人能受到孔丘的教诲。 孔丘同意了,于是鲁国第一个私人学校正式开办,曾点、颜路等第一批弟子正式拜师。 鲁昭公二十年,白国二百四十八年 孔丘三十岁,此时的孔丘已经颇有些名气,至少鲁国周边的人都听说鲁国有个人叫孔丘。 这一年,齐景公与晏婴出访鲁国,孔丘作为鲁国最擅长礼的人,安排了这场接待礼仪,齐景公与晏婴看见鲁国的礼仪不仅合适,且十分严谨,于是向鲁昭公请求见一见这个安排礼仪的人。 于是鲁昭公就召见了孔丘,在此期间齐景公与他讨论秦穆公称霸的问题,齐景公认为孔丘是个人才,想要让鲁昭公送给自己,鲁昭公拒绝了。而孔丘也由此结识了齐景公。 鲁昭公二十四年,白国二百五十二年 鲁国三桓之一孟孙氏的孟僖子因为早年不知礼,导致被人羞辱的原因,要求他的儿子仲孙何忌和南宫阅前往孔丘处拜师学礼。 这一年,方详来到鲁国,见孔丘。 “夫子啊,好久不见,您走之前,丘只有十三岁,如今您再来,我已经三十有四了啊!”孔丘激动的说。 方详大笑道:“哈哈!丘啊!别这样伤感,相逢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吗?更何况,我是游侠,居无定所才是常态啊! 对了,我一到鲁国就听说了你的贤名,你不知道,当有人说:‘孔丘啊,我知道,他是鲁国的贤人,不仅擅长礼,还收乡野之人作为弟子,这可是不常见的人啊!’ 我听到后有多自豪,多骄傲吗?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啊!” 孔丘也是很高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询问道:“夫子,我想向您请教我收乡野之人为弟子,是否是正确的呢?” 方详说:“当然了,你就说我们游侠吧,扶持正义,帮助弱小,难道还要依照身份执行吗? 当一个诸侯遇难,我们会出手相救,难道奴隶遇难我们就不救了吗?如果这样,我们还叫侠吗?” “孔丘明白了!对了,夫子这次要在曲阜停留多久?” “这次是专门来曲阜看望你的,我大概停留个十日,等到我的同道,我就会回白国去了,我年事已高,也要回国安度晚年了啊!” “那还请夫子多停留几天,让我为您尽尽孝,除此之外,能帮我教授一下弟子们的射礼吗?” “哈哈!可以,求之不得啊!” 曲阜城外,以前方详为孔丘教学的地方,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不过人的数量变了,年龄也变了。 当初健硕的年轻人,此时已经满头银发,而之前稚小的童儿,已经成为了几百个弟子的夫子。时间可真厉害啊。 前面方详讲着自己的经验和理解,下面孔丘、仲由、曾点、颜路、漆雕开、仲孙何忌和南宫阅等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方详的讲解。 除了讲授技巧和经验以外,方详还会说一些自己在做游侠时所遇到的故事,其中的精彩程度,让仲由等人直呼彩。 到了散课的时候,仲由等人还是神采奕奕,希望方详能多讲一点,方详只好说明日再讲。 就这样讲了五日,仲由等人对射技和射礼有了一些新的理解,孔丘见状也是高兴不已,甚至想着多找几个有学问的贤人,给他们讲授,绝对有益处。 不过转念一想,也只局限于和自己志同道合以及立场一样的,不然万一让仲由等人被传授一些和自己观点不一样的东西就不好了。 这天,孔丘像往日一样,前来拜访方详,毕竟方详待不了几天,能多见见就多见见。 在方详的临时下榻之处,孔丘见到了和方详一样打扮但是多了一条额抹的陌生人,此人比方详要年轻一些。孔丘暗想,这应该就是夫子的同道了吧! 方详见到孔丘来了,于是和他旁边的人介绍道:“少主,这就是我的弟子孔丘,为人有礼有品德,最重要的是不在乎庶民之间的身份差别,收的弟子中有许多乡野之人。” 又向孔丘介绍道:“这就是我等的同道,白国世子御。” “孔丘见过世子。” 白御也回礼,随后三人分别落座。 孔丘好奇的问道:“世子为何会来曲阜?是与鲁国有要事相商吗?” 白御摇摇头说:“不是,我不是以世子的身份来到,而是以一名白氏游侠的身份进入曲阜的,除了你们两个,没有人知道我是世子。” 孔丘犹豫的说:“这,隐瞒身份,怕不是君子之所为吧!” 方详笑道:“仲尼啊!你可能并不了解白国的制度,白国世子是可以成为游侠前往列国除暴安良,锄强扶弱的,这一刻,他只是游侠,而不是世子,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白御补充道:“就是说,只要曲阜没有太过于明显的欺负弱小的事,我是不会出手的,这次来曲阜,只是为了和方详一起回白国,毕竟我作为游侠的年限已经到了。” “孔丘明白了,我见到的只是游侠白御,而不是世子白御。” “哈哈,正是,方详啊!你这弟子可真是聪明啊!” 方详见到白御夸自己弟子,比夸自己还要高兴。 随后,白御又和孔丘闲聊,逐渐的,两人聊得话题越来越大,范围越来越广,两人发现他们之间除了一些小问题不一样之外,立场,思想,见解相契合的程度超高。而白御也从和孔丘的对话中想通了以往想不通的一些事。 天黑了,烛火续上,天亮了,烛火灭了,又续上,又灭了。就这样两人聊了两天两夜。 最后两人实在坚持不住了,只好在方详这里睡下,睡好后,起来又接着聊,直到方详实在受不了了,仲由等人多次来找孔丘之后,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分开。 等到孔丘走后,白御对方详说:“我感觉,我白氏找到了路。” 方详一脸问号。白御接着神采奕奕的说:“我敢断言,孔丘此子,有成圣之资,要不是我年龄大了,又要回白国继承君位,我一定要和他学习,甚至可以拜他为师。” 方详一脸不敢置信说:“不会吧!” “你知道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谁吗?” “谁?” “周公旦!” 方详惊呼道:“周公旦?可能吗?” 白御这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拉着方详说道:“走,我们马上回白国,我要将庭儿送过来。我白氏有出路了啊。以往我白氏的思想只是零散的,这有一点,那有一点,根本成不了体系,这次有孔丘在,一定能行。” 说完,带着方详向孔丘拜别,向着白国而去。 孔丘望着白御远去的车影,对着旁边的弟子说道:“我的道就在白国啊!” 仲由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第五十七章 白庭 白国,白府 白御快步的向着白公白旭的房间走去,见到白旭时,他正在看《周礼》。 “阿父,圣人出现了。” 白旭疑惑的看向白御,白御兴奋的说:“我这次路过鲁国曲阜,见到了一个名叫孔丘的人,我与他聊了三天三夜, 我发现,此人的思想和我白氏的思想是高度契合的,不管对于庶民的看法,还是对于天下的看法,甚至是对于如何平定天下,都有着很深的见解。” 白旭说:“哦?这天下贤才如过江之鲫,这么多的人都没有改变这个天下,你凭什么说他能够改变?” “因为我看他像周公旦。” “竟有如此相似?” “是的。” 白旭说:“那可以将他招来我白国可好?” “这···如此圣人之才,能够听我们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我见他还是十分忠心鲁国的,听说几年前齐景公招揽他,都被他拒绝了,何况我们的国力并不如齐国,能招来吗?” “那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是,让庭儿去拜师,将他的所有东西学过来,到时候不就变成我们白氏的了吗?” “庭儿?他行吗?我可告诉你,这小子跳脱得很,虽然没有犯什么大错,但是天天小错不断,让他阿母班茉头疼得紧啊!” 白御一想到自己那个天天捉弄别人,在学府捣蛋不断的儿子,也是十分头疼。最多的一天时间府里能收到十几封谴责信,不是偷了谁家的鸡,就是抱走了谁家的狗。 使得他母亲班茉天天去外面赔礼道歉,几乎整个太原都认识了班茉,这都是白庭的杰作。 最可恶的是,上次将全氏的祖传家犬唯一的幼犬偷走了,惹得整个全氏在外整整寻找了三天, 后来这小子见祸闯大了,只好承认,全氏族长见是少少主,又见幼犬被白庭养得黑不溜秋,油光狗面的,才没有多计较,不过几个看护家犬的全氏族人被罚了几天禁闭。 白旭见白御脸色铁青,知道又想到了白庭,于是说: “你生什么气?还不是你一天天在外面行侠仗义,你是舒服了,你想过白庭吗?班茉每天又要管他,又要管理整个白府杂事,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教育他。” 白御听罢脸色有些赫然,小声点说:“你当年还不是这样!” 白旭年纪有点大了,没听清白御的话,问道:“什么?” 白御立马笑道:“没什么,是我的问题,现在好了,我已经不当游侠了,可以好好管教他了。” 白旭说:“我听你说那个孔丘有几百个弟子?” 白御回答道:“正是,从我见到的他的那些弟子来看,一个个不说十分有才,但是至少个个品行端正,没有说无礼且德行有缺的。” 白旭思考片刻后说:“如此的话,不说这个孔丘的才能有多大,至少是个能教人的主,如今庭儿成这样,正需要这样的人管教啊!” 突然白御想到什么,笑着说:“对,正需要这样一个人,阿父,你不知道,孔丘此人不仅学识品行了得,而且孔武有力,剑术射术十分出众,简直就是一个全才,你问他什么,好似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一样。” 白旭听后,也是笑道:“是吗?那正合适啊!” 说着夫子两人都坏笑了起来。 这边,正在白氏族地给祖宗剃头的白庭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擦了一下鼻子又接着拔草。 “公孙!公孙!” 白庭听到有人好像在喊自己,立马抬头望去,只见全丁跑得满头大汗的来到自己面前。 全丁是白庭的小跟班,当时偷狗,就是他做的内奸。 “跑什么啊?小爷我正在给祖宗剃头呢。” “给祖宗剃头?”这一问给全丁整不会了。 “是啊!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祖宗们给我托梦,说太热了,我一见一个个披头散发的,我一想头发这么长能不热吗? 于是我马上说:‘各位老祖,你们放心,只要我醒了,马上让你们凉快凉快!’ 这不,一大早我就来这里拔草了,等一下哈,我已经拔到桓祖了,还有襄祖和武祖就完了。” 说完埋头继续干活。全丁见状也是一阵无语,然后又想到自己来找他的任务说道: “对了公孙,忘了说了,我来是告诉你,听说少主要将你送到外面去求学,听说那个夫子青面獠牙,身材膀大腰圆,活脱脱的蚩尤状。” “什么?”白庭听完一个激灵就直起身来,一不小心连草带土将桓祖坟头上的一片泥土带了出来,顿时坟头上就多了个洞。 白庭听完全丁说的后,马上丢下草,向他母亲班茉的院落而去。 等两人走远,这时来墓园维护的官吏恰好到了,看到一片片光秃秃的坟头,不禁绝望的喊道:“哪个没良心的害我,连墓地都不放过,畜生啊!” 白府,少主院落,少主母房间。 班茉正在核查今年度白府商队的账目,就听到“阿母啊!救救我啊!” 于是无奈的扶了一下额头,叹了一口气,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一身泥土将白衫弄得脏乱的白庭向着他扑过来。 忍无可忍下,一脚将白庭踢到一边。 “哎呦!” 平息了一口气的班茉问道:“又将哪家的东西损坏了?” 白庭一骨碌爬起来,满脸赔笑的说道:“阿母,看你说的,庭儿还能一直做坏事啊!” 班茉面无表情的看着白庭说道:“最好是这样!所以你来是做什么?” 白庭委屈的说:“我听说阿父要将我送到蚩尤一样的人那里学习,这不是让我羊入虎口吗?” 班茉一听,脸色一变:“真的?” “那还有假啊!绝对可靠!” 班茉转身就朝着白御的书房走去,白庭一脸狗腿样的跟在班茉身后。到了书房,白庭就不动了,班茉见状说道:“你不进去?” 白庭尬笑道:“阿母你先去说,你说话管用。” 班茉哼的一声,推门而入。 “白御!” 白御一见班茉进来了,立马起身笑道:“夫人!夫人前来何事?” “我听说你要将庭儿送往国外求学?” “正是。” “我不同意,白国如此多的良师,哪还用去国外,别以为我不知道,国外的环境哪里有白国好。” “夫人是听到什么了?” 班茉看着白御说:“听说那个夫子青面獠牙,整个一个蚩尤?” 白御哭笑不得,解释道:“哪里来的流言啊,那个夫子我见过,为人知礼,有德行,学识渊博,教学能力十分强悍,我也是为了庭儿好才让他去的啊!” 班茉怀疑道:“当真?” 白御一脸严肃道:“我骗过夫人吗?” 班茉白了白御一眼:“没骗我?我怎么嫁进来的,当初说是白国的小庶民,谁知你是个少主啊!不然我一天会这么累?” 白御将班茉扶到座位上坐下,捏着肩膀说:“是是是,是我骗的你,不过,不这样,你会跟我走?我要是说我是世子凭你厌恶贵族的心气劲,你能同意嫁给我?” 班茉拍了白御的手一下,略显娇羞的说:“瞧你这死出!” 白御笑了笑没说话,静静地体会着幸福的时刻。突然他看到门外隐隐约约的人影,知道白庭就在外面,大声说道:“臭小子,进来!” 白庭在外听到叫自己进去,咬咬牙,踏了进去。看到母亲坐在座位上,父亲站在一旁,没说话。 白御说:“你也不用多想办法了,鲁国,你是去定了。” 白庭求助得看向班茉,班茉说:“听你阿父的。” 白御感到瞬间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白御说道: “你也不用这样,这个夫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见到了就知道了。对了,这次你去只许带两个人,财物够生活就好了。一个人我已经给你预定了,另一个人,你自己选。” 白庭只得争取最大利益说:“我要带全丁。” 白御同意了,随后让他下去收拾,随时准备可以出发,班茉也跟了上去,说要给白庭好好开导开导。 白御刚坐下来,准备继续读书,这时一个下人来报,说:“族地墓园的坟草都被人拔了。” 白御一听十分愤怒,刚想下令全城大索,又想到刚才看到白庭衣服上的泥土,顿时又明白了什么,差点一口气没哽死,有气无力的说: “我知道是谁了,那些个负责墓园的都不要大罚,关几天禁闭,教训一下就好了,元凶我会处罚的。” 下人听命传令去了。白御想了半天,下令道:“去,告诉为公孙准备行李的人,公孙的金银都不许带,只给他路费,到了曲阜,他的生活自己去解决。让方详和全丁监督他。” 然后又下令,派出五十人的白罴卫,乔装进入曲阜,暗中保护公孙,不到生死时刻不许出手。 几日后,白庭准备出发了,班茉在旁边细细的叮嘱,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白庭没办法只好安慰,说自己已经加冠了,有能力照顾好自己。说完决然的登上马车,和方详、全丁两人驾车而去。 白庭看着越来越远的母亲身影,眼睛也不免有些湿润,这时他突然发现旁边山丘上好像有一个白影,但是在颠簸的马车上有些看不清,正想看清时,白影又不见了。 就这样,白庭踏上了求学之路,下次返回白国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只见白庭一身白衫,额头上带着一抹蓝布将眉心遮住,蓝布之上还有一小块玉石位于眉心处, 左悬剑,右挂玉,举手投足间经过白氏的打磨,尽显儒雅俊朗的气质,不知情的人乍一看仿佛一个谦谦公子,但是身为白庭的身边人,全丁是知道白庭的真面目的。 ----------------- 余遇恩师之前,浑浑噩如山林野畜,言行止如三岁稚童;初听恩师之名,青面獠牙,竟与蚩尤比,两股瑟瑟不愿相见。待余初见恩师,面貌温而厉,威而不猛,行止恭而安,缓而不豫。 ——《白氏春秋》 上架啦!!! 咳咳,今天收到了通知,在今天中午上架。 第一次写上架感言,也不知道怎么写,所以就和大家聊一聊吧。 首先呢,小君十分感谢诸位书友这一路的支持与鼓励,也非常感谢我的责编培根大大,对我这种新人作者的支持,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可能不会坚持到现在。 毕竟原本就是因为喜欢小说而动笔的,要是能够做出一番成绩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在写小说这小路上,我才开始起步,我会不断的学习进步。这一本小说是我的处子作,大家也都看得出来,我有很多问题,也希望能看到我的进步。 此外我想说新人新书,如果没有支持的话,很容易就没有了信心,没有人看,那么自然的书也就没了。 所以最后还是请大家监督我,多给我提意见,我就喜欢有意见,这样我才能进步,不过还请大家针对语言轻点,多往作品上说,少往作者上说,毕竟小心脏承受能力不强。谢谢大家!!! 所以虽然这书的成绩一般,但有一直鼓励和投推荐票的诸位书友在,小君也会努力的写好这个故事。 我一定会尽力及时的更新,每天两更是底线,请大家放心,另外厚着脸皮请大家提前求个首订!嘿嘿!! 今天的vip更新大概放在中午12点,中午12点将更新一章,2点会再更新五章,希望大家能捧个场! 咳咳,其实作者写的速度也不是很快,所以这一次的爆更基本上把存稿都放出来了,接下来又要努力的码字了啊。 一、之后更新的问题 依旧是每天两更,1点一更,12点一更。如果订阅情况很多的话,会在2点这个时间点上再加更一章(嗯哼,虽然可能想得有点多了~ 二、加更的问题 我会依照打赏的情况和存稿以及我能最大限度写出来的情况酌情加更,也不敢把话说满了,毕竟要做力所能及的事嘛,也不能敷衍了事,毕竟不是免费章节了。此外如果要是成绩好的话,我还会吝惜我这颗肝吗?就算通宵达旦也会补上的。 对了,qq书城的书友们,如果有条件的话,希望能来起点支持下首订吧~ 最后,还是提前求诸位书友的订阅,因为订阅对于作者来说,真的十分的重要! 小君在此拜谢!!! 第五十八章 鲁国内乱,临淄 第59章鲁国内乱,临淄 鲁昭公二十五年,白国二百五十三年 白庭一行人来到了鲁国,几天后,进入了曲阜。 孔丘府邸 方详让全丁将贽见礼送进府中,说故人方详拜见。 片刻之后,孔丘的妻子亓官氏出门迎接,抱有歉意的说:“方先生前来,孔府不胜感激,但是很不巧的是,夫君并不在家,家中只有我和两个孩子,还请先生等夫君回来再来吧!” 方详问:“孔丘何时回来?” 亓官氏回答道:“夫君因为鲁国内乱已经去往齐国了,何时回来,我实在不知道。” 方详表示明白,向亓官氏行了一礼后,离开了。 一旁的白庭正在略显紧张的等待,但听说孔丘不在,松了一口气,说道:“方先生,既然孔丘不在,我们还是回白国去吧!等他回来了,我们再来,可好?” 方详看着白庭,明白了他的心中所想,笑着说:“公孙啊,您知道是不可能回去的,现在还存有这些心思,有什么用呢?依我之见,不如好好想一些见到孔丘该如何说。” 白庭被顶得说不出话来,再看旁边笑得跟个大傻子的全丁,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在全丁不解的眼神中说:“走吧,上车啊,还愣着干什么?” 全丁揉了揉头,哼了一声,扶着白庭上了马车。方详站到马车的御手位后,向白庭说:“我们先去打听一下鲁国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再前往齐国吧!” 白庭没反对。 方详三人找到白氏设在曲阜的商号,在向掌柜的出示一块玉珏后,掌柜的恭敬地带着三人朝楼上的隔间走去。 一进入隔间,掌柜的就向白庭行臣礼道:“影卫下属外卫,鲁国卫,曲阜邑卫,卫长石绩参见公孙。” 白庭回礼,听到他叫石绩,然后看着石绩好奇的问道:“内卫太原邑卫的卫长石绵是你的谁?” 石绩听到石绵这个名字颇有些激动地回道:“敢教公孙知道,石绵是臣的胞弟。” 白庭笑道:“哦?竟然如此巧,呵呵,你有所不知,我在太原时和石绵经常打交道,一起去芳艳楼喝过酒,你胞弟的酒量可不行啊!哈哈!” 石绩听后,也是笑道:“公孙不知,弟石绵为人直爽任性,从小就是不服气的主,明明喝不了,为了赌气,硬是要喝得不省人事,家中也是颇为头疼啊!” 白庭听完哈哈大笑,又闲聊了几句后,白庭问道:“我今日来是有事情相问,你可知鲁国之前发生了何事,导致孔丘出走齐国?” 石绩听后也是严肃了下来,认真回答道:“禀告公孙,在九月的时候,季孙氏和郈氏斗鸡,季氏给鸡套上铁甲,郈氏给鸡套上金属制的爪子。最后季孙氏失败了,而季孙子因为斗鸡失败,就侵占了郈氏的田产,导致郈伯十分恼怒。 而季孙氏又和臧氏起了冲突,随后臧氏、郈氏两家联手将被遭受的灾难告诉了鲁公,经过二人的撺掇,鲁公竟然起兵讨伐季孙氏的宅邑,难道他不知道鲁国的军队都在三桓手中吗?当时的臣也是很费解。 但是之后臣明白了,原来鲁公已经拉拢了叔孙氏,但是不巧的是叔孙子刚好出使外国,没在家,当鲁公召集叔孙氏的兵马时,叔孙家臣并不知情,凭借着三桓的约定,竟然出兵联合季孙氏的兵马攻击鲁公。 而孟孙氏看到叔孙氏攻击了鲁公,也一起攻击鲁公,最后三家兵马将鲁公轻易打败,鲁公只好狼狈的逃往齐国,而孔丘听说鲁国将自己的国君驱逐了,一气之下说:‘无理,将自己国君驱逐,这是鲁国人的耻辱,是违反礼法的,我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同时生活在一个国家。’ 说完后,就前往齐国,说是想要将鲁公从齐国接回来。” 白庭和方详听完后,表示明白了,白庭对方详问:“那我们现在就去齐国吗?” 方详说:“我们赶了几个月的路,先休息几天吧,三日后,启程前往齐国。” 之后白庭又问可知孔丘为人如何,石绩回答道: “鲁国都知道孔丘是个贤人,臣也见过几次,不得不说,臣自认为见多识广,还从没有见过孔丘这种人,和他相处,会让你感到如沐春风,可以看出他对你的态度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臣若是没有职责在身,恐怕也是想要拜他门下啊。” 听到石绩这样说,白庭对孔丘是越发期待了。 三日后 白庭三人踏上了去齐国的道路。 鲁昭公二十六年,白国二百五十四年 临淄 白庭三人一路颠簸,人都在马车上要散架了,进入临淄后,白庭也是见识到了何为大都,临淄的规模不知道比太原大好多倍,街道上人口密密麻麻的,马车行走都有堵车的时候。 在挤了一个小时后,三人终于找到了白氏商号,一面小旗挂在门口,上面一个白字,两层木楼,门匾写着白氏商号字样。踏入商号,里面人声鼎沸: “我要一车兽皮,快给我装车,车钱我也付了!” “我要两车!”“我三车!”“四车!”··· “白国特制草药,只有五车,先到先得啊!”“回春医馆来一车。” “熊皮!虎皮!狐狸围脖!都是上等毛皮做的,要的和我来戊字房。” “白国玉匠纯手工打造,耗时一年,特制白玉,只有三枚,想要拍卖的去对面甲字院落,其中还有名师打造的青铜剑,金银首饰,宝马香车。” 一听到又有拍卖会,一大票人蜂拥而去。 白庭三人等到人都向对面走得差不多了,扒开围在柜台的客人,将一块玉珏递给伙计,伙计开始没反应过来,待仔细看后,马上说:“贵客稍等,我马上请掌柜前来。” 说完就向着后院走去。惹得旁边的客人一阵不满。这时又有一个伙计补上了位置,客人们才罢休。 很快,一个小伙计来到白庭三人面前,恭敬地请三人前往后院。白庭三人随着伙计来到后院一个相对安静的房间,房间里的中年男人一看到白庭的打扮,远远地就迎了上来。 先是让伙计退下,然后恭敬地请三人进屋,一进屋,掌柜先是谨慎的向外张望,发现没有可疑的人后,将房门紧闭。转过身来,向着白庭行礼道:“影卫下属外卫,齐国卫,临淄邑卫。卫长全午参见公孙。” 白庭回礼道:“这次前来临淄是奉少主之命,前来拜师孔丘,你可知道孔丘在哪里?” 全午回答道:“回禀公孙,臣知道孔丘,孔丘来的这两个月,可是将齐国政坛惊的不轻,臣如何不知?之前在朝堂上齐公向孔丘问政, 孔丘回答说:‘一个国家要想富强,首先就要有秩序,而想要有秩序就要靠礼法,即国君要有国君的样子,大臣要有大臣的样子,父亲要有父亲的样子,儿子要有儿子的样子。如果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那么这个国家就要乱了啊!’ 齐公十分赞成,说:‘讲得真好!要是真的是国君没有国君的样子,大臣没有大臣的样子,父亲没有父亲的样子,儿子没有儿子的样子,即使有粮食,我又怎么能吃到呢!’ 之后齐公又问政于孔丘,这次孔丘回答道:‘施政就在于节省财物。’齐公很是高兴,听说后来想要把尼谿的田地封赏给孔丘。 这时上大夫晏婴劝说齐公:‘我见孔丘这些喜欢空谈,并不擅长做一些实事,如果任用这样的人齐国怎么能强大呢?’ 听说齐公很是赞同,从这之后齐公虽然仍旧恭敬地接见孔丘,但却不再向他询问关于礼制和施政的事情可以看出,齐公是真的不想任用孔丘啊。” 白庭听完,表示明白,于是又问道:“那你知道孔丘现在何出吗?” 全午回答道:“知道的,现在孔丘在高氏做家臣。” 白庭惊讶道:“做家臣?” 全午肯定道:“是的。” 白庭看向方详,方详面无表情说道:“少主说,就算孔丘成了奴隶,你也要拜他为师,不然你就别回去了,之后立你弟弟白庄做少主。” 白庭无语的说道:“就庄弟那个书呆子?一天天除了藏书阁就是思辨场,人都读傻了。” 随后话锋一转叹气道:“唉!果然,白国还是要靠我白庭啊!要不然为啥就我梦到祖宗,你们都梦不到!” 方详看着一脸傲娇的白庭也是颇为无语。方详在这一路已经将白庭的真面目完全看清了,原来印象中的贵公子形象和白庭完全不搭边。 然后也不理他,说:“既然知道了孔丘的所在,我们这就去吧,全卫长,还请你派个伙计带路。” 全午回道:“这是自然。” 在三人要离开时,全午将全丁拉到一旁,小声的问道:“这真的是公孙吗?为什么和传闻的不一样?” 全丁白了全午一眼说道:“十五侄孙,你这不是看到了吗?而且我还跟着呢!不是公孙是谁?” 全午一想也是,随后反应过来说:“别叫我十五侄孙,虽然你辈分大,我不要面子的啊!” 全丁笑呵呵的说:“是是,那之后在祭祖的时候,我也不如此叫你了!” 全午说道:“别,祭祖的时候可以喊,在外边别喊,让手下听到,我还怎么保持威严啊!” 全丁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不和你说了,公孙要走了,有空再见。” 说完就跑向白庭等人,跳上马车。白庭看着全丁说:“认识?” 全丁点着头笑着说:“认识,族中族人。” 白庭点头,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要多来这里,要是有什么消息也可以及时传过来。” 全丁称“喏”。方详驾驶着马车,在商号伙计的指路下,向着高氏借给孔丘的府邸驶去。 第五十九章 白庭拜师 第60章白庭拜师 孔丘借住高氏府邸 孔丘正在给弟子们传授《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弟子们跟着孔丘朗诵。朗诵完后,孔丘问道:“这首诗我们已经学了很久了,每一次读之诵之,心情都会很不一样,你们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读这首诗吗?” 曾点回答说:“夫子是因为齐公吗?” 孔丘说道:“是啊!之前齐公对我的施政方法明显很感兴趣,就是不知道何时变了,如今虽然待我十分恭敬,但是再也不问我有关施政的任何事情了。这样的话,我的理想如何实现啊,君上该何时回到鲁国啊。” 仲由此时愤愤不平的说:“一定是有小人从中作祟,不然凭借夫子的主张和人格魅力,怎么会得不到齐公的重用。” 孔丘看着一脸不平的仲由说:“由啊!他人不接受我的主张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我的主张有所缺陷,另一种是我的主张损害了他的利益。 如果有缺陷我们就要及时的改正它,如果是损害了他的利益,那么就要看他的立场,如果是国家和国人的对立面,那我们就要坚决的除掉他。 与其在这里自优自乐,不如想想我们的主张是否还有缺陷吧,如果实在不行,那就不要寻求治理齐国,先帮助君上回国吧!” 仲由听后,站起身来向着孔丘行礼道:“仲由受教。” 正当孔丘让仲由坐下,然后继续讲课的时候,有一个弟子说:“门外有一个人来拜访您。” 孔丘问是谁,弟子说:“他说他是方详。” 孔丘和见过方详的众弟子听是方详,很是惊喜,于是孔丘对着弟子们说:“你们和我一起迎接方夫子吧!”众弟子拱手称是。 门外的弟子将方详三人带进了院落,双方行礼完后,各自落座。孔丘询问方详:“夫子不是说回白国养老了吗?今日寻丘是有事情吗?” 方详笑着说:“正是啊!你还记得白国世子白御吗?” 孔丘点点头,方详将白庭引出来介绍道:“这是白御之子,白御回国后一直想着和你交流,可是被政事所累,不能前来,他深知你学识渊博,品行高尚,所以让我将他带给你,作为你的弟子。” 白庭上前,行礼道:“小子白庭,见过孔夫子。” 白庭见孔丘并不是蚩尤状,松了一口气,又看孔丘虽然身材魁梧,但是面容温和,不像一个战场厮杀的将军,倒是和白氏藏书阁里的老学究的气质很像。 孔丘回礼,又问方详:“我听说白国有学府,里面不乏学识高深之辈,为何要找我孔丘呢?” 方详解释道:“自从世子和你交谈后,他认为你有周公之资,白国虽然有学识的人很多,但是擅长教弟子的人却很少,而白庭这个人,性情跳脱,不好管教,故而世子想请你教子。” 孔丘点头,表示明白转头问白庭:“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白庭这时说:“拜你为师是家父安排,你问我是否自愿,当然不是,但是如果你能回答我三个问题,若是回答上来了,我就自愿拜你为师。” 仲由见白庭想要考校孔丘,不禁起身发怒道:“你要拜就拜,哪来这么多废话,要是不想拜师,自去就好。” 孔丘呵斥道:“仲由!” 仲由见孔丘发怒,只好恹恹的坐好,这时只听孔丘说:“人家来拜我为师,肯定要知道我是不是名副其实,另外想要成为夫子,一定要能承受得住质问,如果不行我还当什么夫子。” 然后又笑着看仲由说:“再说了,你当年找我拜师,不是还和我比试了射术的吗?” 众弟子听后都笑了起来,仲由见状不由有些尴尬,硬着嘴说:“那能一样吗?” 孔丘教育道:“怎么不一样,你想想你当初的想法,再代替到白庭的处境,只是方法不一样,目的有何不同?另外,错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 仲由听后,知道是自己的错误,于是向着孔丘行礼道:“弟子知道错了!” 孔丘点了点头,有说:“还要向白庭赔罪。” 仲由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着白庭行礼道:“是我的错,请阁下恕罪。” 白庭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敬佩孔丘了,于是对仲由回礼道:“维护自己的夫子,何错之有。” 仲由一听,顿时觉得找到了知音,于是态度愈加诚恳了,白庭见仲由十分直率,也是好感倍增。 这时孔丘向白庭问道:“你想要向我问什么呢?请问吧!” 白庭郑重的行礼后问道:“请问天下要如何才能安定下来,庶民如何才能生活富足呢?” 孔丘思考片刻后回答:“依礼法,想要天下安定,就需要天下有秩序,而礼法就是维持秩序的手段,只要天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安其道,这天下如何不会稳定下来呢,君不见周公成王时期天下井然有序,诸侯百姓各行其礼,则才有了成康盛世啊! 至于庶民富足,只有天下安定下来了,庶民才能够富足起来,如果天下大乱,就算年年丰收,也挡不住刀兵之乱啊!” 白庭又问道:“依照您说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难道臣子必须要无条件服从君主吗?儿子必须忍受父亲的一切无理的要求吗?君王可以随意地对待臣子,父亲可以肆意的虐待儿子吗?” 孔丘说:“这不是我的主张,我的主张前提是君主要有君主的样子,如果君主没有君主的样子,甚至不履行君主的责任,那么他就不能称之为君主。臣子、父亲、儿子也是一样。 君王不能做出有违君王职责的事,若是做出了,臣子有责任提醒,若是君王仍然不听,那就不能再视之为君王,应该换掉它。 但是臣子不能随意踏足君王的权利范围,若是臣子行使了君王的权责,那么他就不能称之为臣子,天下都该声讨他。父子之间的相处亦是这样。” 白庭又问:“您对于随意压榨庶民的行为怎么看呢?” 孔丘说:“即使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若是随意压榨庶民百姓,人人得而诛之,丘以为,庶民不是耗材,庶民是天下的基石。” 白庭听完,立马对着孔丘大拜道:“弟子白庭自愿拜孔丘为师,待师如待父,若有任何伤害夫子的行为,天诛之。” 孔丘见到自己又收了一个有潜力的弟子,十分高兴,说道:“白庭能问出这三个问题,说明他对于一些事物十分的有见解,我能得到你这样的弟子,如同夏日里吃到了冰过的瓜一样凉爽啊!” 白庭见状也是十分高兴,于是让全丁拿出了自己的拜师礼,只见全丁端来了一块红布盖着的托盘。孔丘疑问的看向白庭,说:“庭啊!我收弟子向来只要十条干肉就可以教他们,不用如此厚礼的。” 白庭让孔丘掀开看看,孔丘掀开红布,露出了里面一卷卷的木简,翻看后,只见开头的一行《周礼》两字,孔丘十分惊喜,问道:“这真是周礼?” 白庭恭敬地回答道:“是的,这是我白氏先祖当时在周公时派人前往洛邑抄录的周礼,不过这不是原本,是抄本。原本我带不出藏书阁。” 孔丘看着上面浓厚的历史气息,不相信的说:“真是抄本?” 白庭说:“当然,原本我也带不出来啊!” 孔丘闻言也是,然后细细的看着第一卷,看完后又小心的给其他弟子展示道:“这就是周公制定的周礼啊!是如此的精妙,从上面就可以看到成康时期的盛状啊!我的心很是向往啊!” 随后仔细的将竹简放好,对着白庭说:“庭啊!如此厚礼,我实在不愿舍弃,今后你有什么问题,请尽管来找我,不管我在干什么,都可以。” 这一听,仲由都有些吃醋了,撇了撇嘴。白庭拱手称是,然后孔丘让白庭在众弟子中列坐,白庭看了看,在仲由旁边坐定。仲由看着白庭笑着在自己旁边落座,小声说道:“谄媚之徒!” 白庭刚坐下,没听清仲由说什么,小声询问,仲由笑着说道:“恭喜师弟啊!”白庭笑嘻嘻的说:“多谢师兄!”说完两人就准备听孔丘的讲课了。 这边孔丘恋恋不舍的将周礼放到一旁,准备下课后就闭门研读。方详见白庭已经成功拜入门下,便起身告辞,孔丘因为要接着上课,便也没有挽留,亲自送出门外。 而全丁则就在门外等着白庭下课,顺便替换了孔丘的弟子,成为了临时的门房,还能时不时的听到里面的讲课声,全丁心中想着:“没拜师,没交学束,能免费上课,美滋滋!” 这边,白国,白府,少主书房 白御正结束了一天的政事,回到书房,准备拿一卷周礼看一看,好像上次有点问题没想明白。 过了十几分钟,只听见书房传来白御的怒吼声“白庭!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有种别回来,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第六十章 杀身之祸,孔门弟子 第61章杀身之祸,孔门弟子 这边,白庭坐好后,向仲由询问:刚才你们在讨论些什么? 仲由说:“我们在疑惑为什么齐公突然就疏远了夫子。” 白庭这时说:“我知道原因啊!” 仲由等人看向白庭问道:“什么原因?” 白庭说:“是因为上大夫晏婴劝说齐公,说我们只是一群空想家,不会干实事!” 仲由听罢,顿时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什么?晏婴,他不是夫子说的齐国最有贤能的人吗?为何要阻断夫子的路?” 恰好孔丘送完方详回来,听到仲由的怒喊声,问道:“什么事?惹得你仲由大怒?” 仲由见是夫子,便说道:“夫子,刚才白庭说了,我才知道,这次齐公不愿意重用您的原因,是因为晏婴在其中作梗。亏您还说他是贤才之人,我呸!” 孔丘听完,也是沉默,然后缓缓到讲授的位置上坐下,看着站着的仲由,仲由见到孔丘的目光,也是慢慢的坐下。孔丘见仲由坐下后才说: “晏婴大夫我是知道的,他一定是有贤能的人,这是毋庸置疑的,看看临淄的繁荣情况就可以知道。不过他阻止我出仕的原因,我还不知道,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有他的想法吧!到时候我去询问一番就好了。作为君子,不可以随意猜测别人,仲由,你要学会信任啊!” 说完后,就继续上课了。 几日后,晏婴府邸 晏婴、孔丘相对而坐 晏婴说:“你知道了?” 孔丘点了点头,晏婴继续说:“那你知道我为何这样做吗?” 孔丘说:“请赐教!” 晏婴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想要成为周公这样纯粹的人,想要成为一个君子,而我这样做就是为了保护你啊!作为政治家,你必须要学会污染自己,可我知道你不会。 齐国的政局太复杂了,高氏和其他几家的矛盾就要激化了,你现在作为高氏家臣,高氏凭借着你的名望,让高氏暂时抵挡住了几家的进攻。 可这种情形必然不会持续太久,那几家已经有人要对付你了,要不是我拦着,你早就遭到他们的攻击。若是你真的在齐国成功出仕,我想,你前一天出仕,后一天,我就要为你收尸了。 政治斗争就是如此残酷,你也不要指望我会将那几家的名字说出来,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 孔丘不甘心的问道:“齐公不会帮助我吗?” 晏婴笑道:“君上可不会啊!他还想要那几家将高氏的力量削弱呢!高氏太强了。” 孔丘沉默了,晏婴见状说:“孔丘啊!你是一块璞玉啊,你不该殒命于此,你现在还没有被污染,而我已经脱不开身了啊,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插手齐国的政局,以你现在的政治智慧,还不足以胜任。所以走吧!带着美好的品德离开齐国吧!” 孔丘听后,知道晏婴的苦衷了说:“我知道我应该走,但是寡君还没有回到鲁国,我怎么能走呢?除非齐公亲自赶我出齐国,否则我现在走,于礼不合。” 晏婴看着固执的孔丘,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说道:“那就由你吧!不过记住我说的,千万不要发表政见,不然我也护不住你了。” 孔丘起身向晏婴行了一个大礼,晏婴疲劳的摆了摆手,孔丘见状离开了。 一日,晏婴面见齐公说:“君上,要赶快将孔丘赶出齐国啊,要是孔丘再不离开齐国,那几家就要动手了啊!” 齐公说:“可我不能无理由的赶他走吧!这样的话,有害我爱才爱贤的名声啊!” 晏婴出主意说道:“孔丘不是说因为鲁国在齐国才不走吗?不如我们将鲁公安置在得到的鲁国土地郓邑上,这也算让鲁公回国了,这样做孔丘总没有理由留下来了吧!” 齐公抚掌道:“甚妙!” 第二日,齐公召请孔丘。 孔丘在经过一系列臣下见君上之礼后,恭敬地在自己的席位上坐下。齐公看着不断行礼的孔丘感叹道:“除了你,我没有在任何人身上见过如此标准的礼,这让我感到十分的尊重,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啊!” 孔丘回道:“君上,这就是我要推动复礼的原因啊,另外我有很多弟子,他们的礼都是十分的标准,有他们在,也是我有信心推动我的主张的原因啊!” 齐公说:“孔丘啊!不是我不任用你,我是很喜欢你的,但是,我已经老了,你这样的大贤大才之人,留在我这个将要去见太公望的人身边难道不是浪费吗? 另外,鲁公我已经安顿到了郓邑,郓邑也算鲁国之地吧!鲁公也算是回到了鲁国了吧!” 孔丘说:“一国的君主,在其他国家控制的本国土地上执政,这不是鲁国的耻辱吗?孔丘已经知道您的想法了,孔丘会很快离开齐国的。” 齐公看着离开的孔丘,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得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孔丘回到府邸,弟子都围了上来问怎么样?孔丘回答说:“过几日我们就离开齐国吧!” 仲由问:“我们去哪儿?” 孔丘说:“回鲁国吧!”随后将鲁公已经前往郓邑的事和弟子们说了,弟子们都很生气,但又没有办法。 这边,全丁正想找十五侄孙全午聊天,刚踏进商号,全午一看到他,就将他拉到房间里,说:“接到线报,说今天晚上齐国的一些大夫想要派兵杀死孔丘,公孙是孔丘的弟子,你快将这件事告诉公孙。” 全丁一听大惊失色,连忙向孔府跑去。 这边众人正在商议时,只见全丁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在众人的目光下附在白庭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白庭惊呼道:“什么?”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白庭说:“夫子,我刚刚得到消息,说齐国的大夫将在今夜动手,想要将您杀死在齐国。” “什么?”众多弟子惊呼起来。 这时仲由说:“夫子,来不及了,离天黑只有一个时辰了,我们快走吧!” 孔丘听后也是有些慌张,但是还是强忍镇定的说:“我们现在就走,只需要带着书简,细软,大家都动起来,我们快些出门。” 片刻后,有资产的弟子将行李全都放在马车上,经济有困难的弟子和其他人挤一个马车,白庭从白氏商号调集了十几辆马车,才将孔门弟子和资产装完。 很快临淄城门处,二十几辆马车,装着书箱和孔门弟子疾驰而出。因为孔丘的教授课程有驾车,所以任何一个孔门弟子都会驾车,不存在找不到御手的情况。‘ 在孔门车队通过几刻钟后,有军队前来接管城墙,听说有大队车马出了城,于是带着手下追了出去。 很快看到了孔门车队,孔丘等人也看到了身后的追兵,仲由说:“夫子,我们载重太多,一定跑不过追兵,现在我们有二十几辆马车,相当于二十几辆兵车,不一定打不赢他们,让我们迎战吧!” 孔丘同意了。于是孔门弟子寻找到一块大的空地停了下来,将马车转向,将马车上多余的东西,比如书简、财物等等搬到一旁,然后三人乘一辆马车,排开,约十辆为一排,分为两排。因为这些马车都是没有车厢的马车,所以车上空档足够站五人。 孔子、仲由、白庭一个马车,孔子驾车,仲由和白庭为车左车右,两人都把弓箭拿了出来。战车准备好后,静静地等待追兵。 剩下的弟子,将货物堆在一个小山坡上,手持短剑和弓,排整队形,凭借地形守在山坡腰上。就这样,一支九十余人的,有步兵有车兵的军队成型了,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士兵的信念十分坚毅,不会存在崩溃率的问题。 这边的追兵看到一字排开的二十几辆战车,也缓缓停下速度,不是说几十个书生吗?这是书生?但是也不好直接退去,于是命令一卒百人队,前去试试。 百夫长听命,率领着麾下的五辆战车和几十个步兵向着孔门弟子杀去,这边,由白庭负责指挥,白庭见只有一个百人队前来挑战,于是下令只是第一排出击,第二排压阵。 十辆马车改编的战车,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孔门弟子沾弓搭箭,顿时就有几个追兵倒下,射了一轮,就快要接敌了,白庭下令转向。 于是十辆马车齐刷刷的向左转,孔门优秀的御手们,就这样驾着马车围着百人队转圈,百人队围在里面很快就被射得士气崩溃,转头就跑。 白庭追了一段就下令返回了,十辆车停在了没有出手的十几辆马车后面。追兵首领,一看捡不了便宜,下令撤军。 这一战,虽然没有杀多少敌人,可是也让其他人知道了孔门弟子的战斗力和组织力。 追兵走了后,白庭将指挥权还给了孔丘,孔丘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再走一段距离再休息。” 众弟子都说:“知道了夫子。”随后前往山坡将货物搬到马车上准备离开。 “仲由搭把手”“来了”“漆雕开你脚不行回去坐着,别添乱!”“我怎么不行了?刚才我还射杀了一个敌军呢!”“啊对对对!让一下”“戚!” 孔门弟子虽然打了一仗,但是气氛还是很融洽,在这么多人的搬运下,很快就搬完了,众人都上车,向着鲁国驶去。从天上看,长长的车队,就像一条蜿蜒的小龙。 第六十一章 仁,阳虎 第62章仁,阳虎 鲁昭公二十八年,白国二百五十六年 孔丘回到鲁国,继续开始讲学,同年,端木赐拜师孔丘。自此,仲由、白庭、端木赐三人成为离孔丘最近的弟子。 这天仲由问:“夫子,我听说晋国的大夫魏舒推举了自己的亲人做官,您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呢?” 孔丘回答:“首先,我认为推举人的标准是才能和品行,而不是关系的亲疏远近。如果关系跟你很亲近,但是有才能有德行,难道你就不推举他了吗? 如果和你很疏远,但是有才能有德行,难道你就不推举他了吗?由此可见,推举人的标准是是才能和品行啊! 我们再说为什么才能品行缺一不可,如果一个人有才无德,那么无论他有多么大的才能,我们都不能重用他,因为他的才能越大,造成的破坏也就越大。 如果有人有德无才,我们也不能重用他,因为他只能作为一个标准,而不能对于国政有丝毫的用处。所以我的弟子,我希望至少能成为一个有德行的人,做好自己能力范围以内的事就好了。 就如同做饭,放多少米就要放多少水,水放少了,饭就做不熟,放多了,人就吃不饱,这是一样的道理啊!” 众弟子都听明白了。 白庭接着问:“夫子,如果推举自己有才能和品行的亲人,但是遭受众人的议论,我们该如何做呢?” 孔丘回答:“首先要看你推举的人是否真的有贤能,若是有,你大可泰然处之,若是没有,就证明众人的议论没有问题不是吗? 于是这就告诉我们自己推举的人一定要慎重,一定要仔细的了解清楚,不能随意使用这项权利,这是错误的用法,这也是背叛了授权给你的人的期望啊!” 端木赐问:“夫子,难道一个人要是有才能但没有德行,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吗?就一定要坚决的抨击他吗?” 孔丘回答道:“你要知道,我们抨击他的是他的德行,而不是才能,我是十分重视教育意义的,我认为德行是通过培养而来的,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因此我们要强调教的作用。 我们可以利用他的才能,但是却不可以给他随意使用才能机会,有才无德的人就如同脱缰野马,随时都有可能将人撞伤。品德就是那一条缰绳,若是没有德行,那么有德行的人就要充当那一条缰绳。 所以我要说德行的重要性,我们是人而不是野兽的区别,就是我们能够有意识的约束自己,而野兽不能。一个人如果缺乏了约束,那他就不能再称之为人了。因此德行是人所需要的东西。 而如何建立品德呢?经过我这些年的总结,我认为是‘仁’。” 当孔丘丢出“仁”这一个字的时候,众弟子都十分疑惑。白庭立马询问道:“夫子,何为仁?” 孔丘笑着解释道:“仁字拆开就是人和二,代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那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何相处呢?我说是爱人,即爱自己,爱父母,爱兄弟,爱朋友,爱君主,爱臣民,爱万事万物。” 仲由问:“如何才能做到仁呢?” 孔丘说:“我认为到达仁就要做到恭、宽、信、敏、惠。就是为人自身要庄重,待人要宽厚,守信用,办事要敏捷和给人以恩惠,能做到这五方面才算得是仁人。” 端木赐问:“如果做到一个君子,能称得上仁人吗?” 孔丘说:“不能,君子之中也有不能做到仁的,而小人中也有能做到仁的。” 白庭问道:“齐国的贤臣管仲可以算得上仁人吗?” 孔丘说:“管仲九合诸侯,不以兵车,富国强民,尊君爱民,勉强算得上是仁吧!” 白庭又问:“我白国历代家主呕心沥血治理庶民,保护白国庶民不受战乱数百年,恪守君子之道,能称得上仁人吗?” 孔丘想了一下说:“你的先祖们能将太行山的百姓治理的安居乐业,不受战乱袭扰,在太行山中,称得上有仁了,可是对于天下而言,你们只是施救于山中,不管天下庶民,又算得上仁吗?” 白庭想了想后,感觉有些赫然,行礼道:“多谢夫子教诲,庭知道该如何做了。” 孔丘看着白庭心中十分欣慰,在他的心中,他一直认为白氏是有解救天下庶民的能力和德行的,但是几百年来龟缩于太行山,着实可惜,希望白庭回去后有所改变吧! 鲁昭公三十年,白国二百五十八年 孔丘已经四十岁了,经过几十年的磨练,对人生各种问题有了比较清楚的认识,在他和弟子们的交流中,他感觉对一切事物都不疑惑了,再也没有以往那样纠结于一些执念了。 鲁昭公三十二年,白国二百六十年 鲁昭公在晋国的干侯去世。于是鲁国人共同拥立昭公的弟弟宋为国君,是为鲁定公。 鲁定公五年,白国二百六十五年 季平子去世。阳虎心怀私愤,囚禁了季桓子,与他订立了由阳虎代替季桓子执掌季氏的盟约后,才放了他。而由于季氏是鲁国的执政家族,因此阳虎自然而然的执掌起来鲁国的国政。 孔丘府邸,孔丘和众弟子都在。 孔丘以为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动心的东西了,可是这一次,他实在是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于是当着众弟子的面说了一句:“可笑我鲁国居然沦落到了陪臣执掌国命的境地了。” 众弟子见状也是没有办法,只得一个个唉声叹气。 这时门外传来拜访的声音,很快全丁进来说,是阳虎派人来请孔丘出仕的。孔丘十分恼怒,正想赶他出去,这时白庭说: “夫子不可,如今事已至此,阳虎已然执掌了国政,他的手上还有兵车,和他正面对上,不智啊!” 孔丘冷静了下来,看到众弟子都在等自己的决定,于是为了弟子们的性命,只好让全丁传话说:“孔丘生病了,没办法出仕,还请另请高明。” 这边阳虎听说孔丘拒绝,也不意外。旁边的人说:“我们为什么非要请孔丘出仕,既然他不想来,就不请了就是。” 阳虎看着这个人说:“愚蠢!孔丘是什么人啊,闻名天下的鲁国大贤啊!如今我们初掌国政,政局还多有不稳,而且我们手上还缺乏许多人才。如果能得到孔丘这个大贤的名声相助,再加上他手下那么多人才,这鲁国还不是我们的掌上玩物?” 旁人一想,确实如此,有说:“可是他不来,连面都没露,怎么办?” 阳虎说:“他不是自诩知礼吗?你这样,你让人将礼物告诉孔丘这是我送的,然后直接转身就走,不要说话。按照礼,他必须要回礼,不然,哼哼!” “高啊!可是,万一孔丘挑了一个您不在的日子来呢?” “你这句话有道理,这样,我们等在他们来的必经之路,我当面邀请,看孔丘还怎么拒绝。” 孔丘看着手上阳虎送的礼物,叹气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啊!别人给我送礼,没有当面感谢,这是不合礼的,我们必须要上门回礼啊!” 这时端木赐说:“夫子,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挑一个阳虎不在府里的日子,前去回礼,这样我们就不用和他见面了。” 其他弟子说:“我看可以!”孔丘同意了。 几日后,有弟子探听到阳虎不在家,于是孔丘立马启程前往回礼,但是在半路上遇到了阳虎,孔丘顿时脸一黑。 阳虎笑嘻嘻的看着孔丘说道:“孔夫子这是要去往哪里啊?” 孔丘说:“您上次来寒舍送礼,我没有当面感谢,依照礼,我应该回礼,正好,今天在路上遇见了您,丘就在这里向您感谢吧!既然已经感谢了,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就要让仲由调转车头回府。 “慢!”阳虎大喊一声,然后周围的兵士马上就将孔丘的马车围了起来。阳虎看着孔丘说:“孔夫子,我自认才能还是不错的,至少比起鲁国的其他大臣,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你认为我上位于礼不合。 可是季孙氏执掌国政与礼就合了吗?我也只不过是效仿季孙氏的行为而已,你能够当季孙氏的乘田,难道就不愿意帮助我吗?你对我是多么的苛刻啊! 孔夫子,我知道你毕生的愿望就是在天下推行你的主张,我可以发誓,我会给你最大的权利,让你可以在鲁国任意的推行你的主张,我一定会支持你,你的希望,你所说的道,不就实现了吗?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孔丘说:“如此大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但是还请现在放我们离开。” 阳虎就这样看着孔丘,注视良久,孔丘也是不甘示弱,坚毅的回视着阳虎。最后还是阳虎败下阵来,向着兵士挥了挥手,示意放他们离开,在孔丘的马车开始转动的时候。 阳虎还是不甘心的喊道:“还请孔夫子好好考虑!” 可是孔丘的背影依然巍然不动。 回到孔府,召集众弟子,将刚才的事说了出来。看着众弟子的疑惑,孔丘问:“我的主张是什么?” 曾点回答道:“以礼治国,实现富国强民。” 孔丘说:“既然都知道,那就应该明白,陪臣执国命是我绝不允许的,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我也是不会同意的,我没有见过根基有问题而房子不倒的例子,所以,根清才能苗直啊!” “弟子受教!” 第六十二章 白庭制礼,周游列国 第63章白庭制礼,周游列国 鲁定公七年,白国二百六十七年 齐军讨伐鲁国,攻取郓邑,并将它作为鲁国阳虎的封邑,传书给鲁国让阳虎参与鲁国政事。 鲁定公八年,白国二百六十八年 阳虎想要杀掉三桓所有的嫡系继承人,而改立和他关系密切的庶子取代嫡系的继承人。 一日阳虎用车载着季桓子,并趁机要杀掉他,桓子见情况不对,骗阳虎说他可以将家主之位让给阳虎,并保证无条件支持阳虎的任何命令,阳虎同意了。 季桓子脱身后,立马召集其他两桓,将阳虎的阴谋告诉他们,最终三桓联合起来攻打阳虎,阳虎不敌,退据阳关。 鲁定公九年,白国二百六十九年 三桓又起兵攻打阳虎,想要永绝后患,无奈,阳虎只好奔逃齐国。不久又前去投奔晋国的赵氏。 鲁定公十年,白国二百七十年 鲁国总结阳虎叛乱的原因,得出是礼法缺失的原因,因此在鲁定公和孟孙何忌的强烈支持下,孔丘被任命为鲁国大夫,大司寇,代替季孙氏摄相事。 执政第七天,孔子以大司寇身份,以五恶的罪名,诛杀鲁国的名士少正卯于东观,并暴尸三日。 国人不解,纷纷前来询问,孔子却不慌不忙的说:“各位请坐,我告诉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人有五种罪恶,是盗窃所不能类比的。 第一是事理通达而用心险恶; 其二行为怪异,反传统而意志坚定; 其三是言论荒谬却能言善辩; 其四是对异端邪说的记忆力强大,知识渊博; 其五是把顺应非正统的歪理邪说,如同江河泛滥一般,把违背道德的思想传播到四面八方。 这样的人不杀,难道还等他来祸害鲁国的未来吗?” 国人听后,都知道了孔子的施政要求,于是纷纷不再敢行违反道德的事。很快,鲁国风气为之一变,仿佛人人都是有礼之人。 这一年,白庭因为年龄已到四十三,按照白国传统,必须要回国继承少主之位。于是告别孔子回到白国,并把自己的儿子白师送过来,让他也拜孔子为师。 而全丁也被白庭由曲阜邑卫卫长调回了太原邑,任命为影卫下属辅卫卫长。这个辅卫掌管影卫的财政和档案,最主要的就是管理后勤。 已经年过中年的白庭回到了阔别二十年的白国。当初那个跳脱的,如图混世魔王的小子,已经变成了温文尔雅,面容和善但不失刚毅的中年人。 白庭看着已经满头银发的白御,深深地行了大拜之礼。白御看着白庭说道:“回来就好!” 白御看着白庭说:“既然你也回来了,那你就接过政事吧!我也该闭关修书了。” 白御说的修书是将白氏收集到的典籍抄录到玉圭之中。从白钰开始,由于白氏家主的年龄不像最初的时候那么短了,所以权利由家主逐渐转向少主,家主则是把握大的方向,顺便闭关将现时的典籍抄录到玉圭之中。 白庭将自己想要修礼的想法说给了白御听,白御表示,你尽管去做吧,但是不可激进,要缓慢推行,先制定白氏的礼吧! 白庭同意了。 过后他又去看了母亲班茉,见到她还健康,就放下了心。然后就去了白府的政事厅,听取家宰和家将的报告。 白庭在理顺了白国的政事后,首先召集了有神印的二十几个白氏子,将自己要制定礼的想法和好处说给他们听。 在经过激烈的辩论后,大家都同意了。于是白庭依照周礼正式将礼法确立了下来,其中规定了作为长辈的义务和作为晚辈的义务。 若是不遵守,将会受到什么惩罚,若是坚守,将会得到什么奖励。 一年后,这套礼法在白氏子之间适应的很好,于是他设立了礼法官,用以规劝,而想要当礼法官,就必须要以身作则。 这套礼法设立的本意是融合家族之间的关系,所以它不如周礼那么不近人情,它更多的是规定近亲之外的行为,让他们能做到,任何场合都能有礼可循,能让每一个和白氏子交流的人都感受到尊重。 白庭准备推广到整个白氏家族,包括没有神印的那些白氏子,哪怕已经改变氏的白姓子。 在这一年有神印的白氏子以身作则下,有许多人了解并赞同它,但是也有许多人不赞同,认为这套礼法太过于严苛,抑制了他的天性。 于是在白府的推行很是不顺利,有许多天性放荡不羁的白氏子不愿意受到约束。为此白庭十分苦恼。 这时白御提出,礼法的目的是为了融合家族之间的关系,那么如果因为礼法导致家族离心离德,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因此,这套礼法的设立应该是为了让大家有礼可循,让大家在不知道如何对待他人的情况下,不至于手足无措。 所以不应该强制推行,只要不妨碍他人的行动,让他人感受到是尊重的,不一定要丝毫不差的遵循。 此提议一出,很多人都同意了,于是很多人不再抵触学礼,反而主动去了解礼法,是为了更好的和其他人交流。 于是一股学礼之风,从白府发散开来,礼法成为了一种潜移默化的东西,虽然无礼之举不会有实质性的惩罚,但是只要有人听说你无礼,这个人也就成为了过街老鼠,人人鄙夷唾弃。 顺带着,礼法官也成为了一种荣誉,变为了礼法者,成为了白氏任命的白国礼法最好的人的头衔,要是有人想要学习最标准的礼,找礼法者,准没错。而白庭任命的第一个礼法者就是远在鲁国,自己的夫子孔子。 礼法者的标志是一顶头冠,命名为礼冠,上面有名师打造的珠玉,冠面是上等的银丝编制,外面还用铜丝绣有古老的图文,正前方有一个用金丝绣的“礼”字,在礼冠的内壁还用金丝绣有头冠的名讳,同时还有白氏的特殊标记,防止作假。 这一顶礼冠,价值不菲。因此礼法者,宁缺毋滥。 这边,正在教学的孔子,收到了白庭送给自己的礼冠,在听清这顶礼冠所蕴含的意义时,孔子欣然接受了。 而众弟子都认为夫子是全天下最懂礼,行礼最标准的人,所以都很开心,甚至有不少人看着这样精美价值不菲的头冠,再加上他的意义,都定为了终身的目标,下定决心自己也挣一顶。 当孔子戴着这顶礼冠时,他发现众弟子的行为比以往都要规范得多,很多以前不注重礼的人,现在也重视了起来,他很高兴。而天下也渐渐流传起来礼冠的传说,大家都知道了,带有礼冠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鲁定公十二年,白国二百七十二年 孔子为削弱三桓的实力,暗地里想要实行隳三都的措施,拆毁三桓所建城堡。但是在拆了两家后,最后一家察觉到了,于是孔子与三桓的矛盾也随之暴露。 鲁定公十三年,白国二百七十三年 春,齐国送八十名女乐到鲁国。孔子当场提议拒绝接受,但是被季桓子接受了下来,很快全国君臣都迷恋上了歌舞,多日不理朝政。 孔子多次劝谏不得,在失望之余,和季氏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很快,鲁国举行郊祭,祭祀后按惯例送祭肉给大夫们时并没有送给孔子。这表明季氏不想再任用他了,孔子为了自己的理想不得不离开鲁国,到外国去寻找出路,就此开始了周游列国的旅程。 鲁定公十四年,白国二百七十四年 听说卫国的卫公素来求贤若渴,因此孔子带领弟子离开鲁国来到了卫国。卫国的国政在卫灵公夫人南子的手上, 而孔子想要出仕必须要去见南子。但是面见君夫人,于礼不合,孔子纠结多日,最后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还是去见了。 孔子的弟子仲由对孔子见南子这件事极有意见,批评了孔子,孔子最终感叹道:女子的心思我实在是琢磨不透啊! 同年郑国的子产去世,孔子听到消息后,十分难过,称赞子产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慈惠的人。 起先卫灵公是非常尊重孔子的,还按照孔子在鲁国的俸禄标准,发给孔子俸粟6万,但并没给他什么官职,也没让他参与政事。 孔子在卫国住了约10个月,因有人在卫灵公面前进谗言,卫灵公对孔子起了疑心,于是派人公开监视孔子的行动,孔子不堪其扰,向弟子们说道: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因此孔子准备带弟子们离开卫国,去陈国。在去陈国的路上,孔子迷路了,走到了匡城。 路过匡城时,因误会被人围困了5日,之后又逃离了匡城,到了蒲地,又碰上卫国贵族公叔氏发动叛乱,再次被围。逃脱后,孔子又返回了卫国。 卫灵公听说孔子师徒从蒲地返回,非常高兴,亲自出城迎接。可是在卫国所遭受的待遇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孔子还是决定离开卫国,正在讨论去向时。白师说话了: “夫子,您忘了白国了吗?我阿父还在白国等您啊!不如我们先去白国,也好见一见白国的政事,希望您提出一些意见。” 孔子同意了。于是一行人又向北往白国去,经过重新恢复的白邑、槐邑、白关等一路来到了太原。 第六十三章 孔子入白,危机初显 第64章孔子入白,危机初显 孔子一行人走在崎岖的山道上,仲由好奇的问白师:“你们白国的路这么难走吗?” 白师无奈的说:“没办法,能在大山之中立下脚跟,创下这诺大的家业,已经是耗费了我白氏几百年的时间,几百年前这里没有路,出行靠翻山越岭,山中豺狼野兽漫山遍野,蛇虫鼠蚁数不胜数。 往往十个人进来,只有三四个人活下来立下脚,这才逐渐的发展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孔子也看着两边陡峭的山岩,脚下起伏不平的石板,感叹的说:“以前我错怪你们了,我想着白氏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救世济民,看到这个场景,也明白了啊!能将一片不毛之地,开发成一片熟地,你们白氏功德无量啊!” 很快车队进了太原,走在不如曲阜繁华广大的太原,众人却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因为精神面貌。孔子问白师:“我观行走在路上的行人都是精神抖擞,不知道是有什么喜事吗?” 白师说:“夫子,这都是正常的,经过几百年的教育,白国的学府遍地,在主要的乡邑,几乎人人都能识字,故而精神抖擞。” 孔子看着街边的风貌点点头,只见太原的风景和中原不一样,中原的房屋多用黄泥,而太原房屋多是木房,且几乎都有房檐。此外路面都用石板铺垫,没有中原那种马车过后黄风飞扬的景象。 更奇特的是路上十分干净,没有粪溺满地,问白师,白师回答:“因为白国重视医术,所以认为太过于肮脏不利于健康,更不利于观赏。” 仲由看到身心清爽,不由的说:“真君子之邦啊!” 这时路边有个学子看着孔子的礼冠恭敬地问道:“老者,您头上戴的是礼冠吗?” 孔子看着一脸朝圣样子的学子,笑着点头说道:“正是!” 学子很是激动,脸都涨个通红,说:“我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礼冠,此生无憾,尊者,今后我必定遵守礼法,这是我对您的承诺。” 说完后行了一个标准礼,就离开了。 很快,礼冠出现在太原的消息传开了,看孔子的人也就更多了,将孔子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仲由等人无奈,只好原地不动,想着这些人看完应该就回去了吧! 可是过了一会儿,人不仅没少,还越来越多了。好在这时白御到了。几个壮汉,在马车上齐声大喊道:“白公到,诸位请散开!” 声音很快压过讨论声,人群自动给白公御分开了位置,白御的马车缓缓靠近,经过的百姓都自发的行对应各自身份的礼。 孔子看着这个场景,也是心向往之,这不就是自己梦想的场景吗?天下各安其职,没想到在这里实现了。白御亲自下车向着孔子行礼说:“孔夫子啊!我们二十几年没见了吧!” 孔丘回道:“是啊!当初我们秉烛夜谈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啊!” 白御说:“我也是啊!” 这时白庭也上前行礼道:“夫子!”又向孔门弟子行礼道:“各位师兄弟!” 众人行礼完毕,白御邀请孔子同乘一辆马车,其他弟子则由白庭白师夫子招待。众人缓缓向白府走去。 孔子在和白御聊了很久之后,白御说:“我知道你喜欢看书,所以我白氏的藏书阁任你挑选三本原本,只需要你给我们留一个抄本就好了,至于其他的抄录无算。” 依照孔子爱书如命的性格,这是对他最好的招待,孔子欣然前往。 到了藏书阁,孔子及其弟子终于知道为何叫阁了。只见一个九层的木楼,一半在外,一半在山体之中,仿佛一个从山体里伸出来的头颅。 藏书阁有白罴卫守护,进去的人都需要交一块玉制的令牌,这是准入令,进入前需要登记姓名,住址,官职,身份。白庭将一块特制白玉令牌递给管理者,让孔子等人登记后,就带着他们进去了。 一进门,就看到了十分广阔的空间,因为挖空了山体,所以里面空间特别大,有一个足球场那样大,不过第一层有一半都是几案,这是为了让人方便抄录。 白庭介绍道:“这第一层主要是文学作品,是我白氏几百年收录的优秀作品。二层是军事类的,比如兵书,阵法,历代兵制以及锻体之法等等。 三层为商贾之书,四层为治政之书,五层为草木之书,六层为四医之书,七层为哲学之书,八层为百工之书,九层为史书。越往上,空间越小。 现在,你们想要看什么就可以去看,但是要小心,别损坏了,最重要的是小心烛火,虽然每层都有三个看烛者,但也不可大意。” 众弟子一听,得到孔子的同意后就作猢狲散,各自去找自己喜欢的楼层。 接下来的几个月,孔门弟子就这样徜徉在书海之中,孔子也不例外。最后的几个月很多弟子都出来了,大多数人去白氏学府的思辨场和其他人辩论,这其中,最出众的就是端木赐,就没有辩得过他的。 很快孔子也出来了,白御请求他在学府里讲课,孔子同意了,渐渐地,几乎整个白国的学子都来听孔子讲课,几乎到了万人空城。 鲁定公十五年,白国二百七十五年 鲁定公去世,他的儿子将继位,是为鲁哀公。 孔子听说这个消息后,召集众弟子说:“定公薨逝,我准备回国。” 有弟子说:“那我们还会回来吗?” 孔子说:“不会再回来了。” 仲由说:“夫子,这不就是你的梦想之国吗?为什么要离开呢?” 孔子看着沉溺在一片欢乐的白国中的弟子们,他终于知道了白国为什么不愿意出山了,实在是太安逸了,将白氏先祖筚路蓝缕的苦难忘得差不多了。这是不好的征兆啊! 孔子说:“你们还记得我的梦想吗?” 端木赐说:“记得,夫子说要实现天下大同。” 孔子又问:“那现在实现了吗?” 端木赐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清醒了过来,说:“没有!” 孔子说:“那你们为什么要停下脚步呢?” 这一句话一出,顿时去许多弟子都清醒了过来,“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竟然忘了此时天下还是礼崩乐坏啊!” 很多弟子起身向孔子赔罪,但是也有一些说:“现在的白国不就是最接近大同的原景吗?舍弃最近的,去追求最远的,我不理解。” 孔子看着这些执迷不悟的弟子,也是叹了口气,这白国真的是比天下任何国家都要危险啊!哪怕遇到匡地之围,弟子一个也没有动心,就这一趟白国之旅,就拉走了我三分之一的弟子啊! 最后孔子坚定的说:“我已经决定了,明日启程回鲁国,愿意和我走的,现在就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出发,不愿意的我也不勉强,只希望你们不要忘了保持美好的品德,做有用的人,只要你们还在坚持我的主张和理想,你们就还是我的弟子。” 说完转身就走。众弟子面面相觑,有的人甚至思想十分挣扎,出的满头都是大汗。这时仲由起身说:“反正夫子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端木赐,颜回,宰予等人都表示跟着夫子走,但还是有几十位弟子选择留了下来。 第二天,孔子等人准备启程,这时,有三十几个孔子这段时间在白国收的弟子想要一起走,这其中有白师,有白师的胞弟,有苏氏等家臣子弟,有旁支白氏子弟,有白国的普通庶民。 孔子同意了,看着走了几十个,来了三十几个,孔子也算是自我安慰了。跟孔子来白国的弟子有三百人,这次回鲁国,算上白国的弟子,只剩下两百个出头,其他的都想要留在白国。 孔子叹了一口气,在白御的送别下,慢慢的向着鲁国而去。 白御看着远去孔子车队的身影,想着孔子的告诫之语,对着白庭说:“你夫子说的对啊!我白氏迎来了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灾难啊!” 白庭也是十分苦恼,问道:“那我们怎么办?依照夫子所说,就现在这种白氏内部人人不思进取的想法,若是遇到大事,白氏就危险了。” 白御说:“走吧,回去开个议事会吧!” 说完向着白府走去,白庭紧跟其后。 一个月后,白府议事厅,几十个决定白国命运的人齐聚一堂。有白公白氏家主白御,世子少主白庭,还有全氏、苏氏、原氏族长,家宰,家将,民事堂、军事堂、家法堂、专研堂和监牢堂堂主,藏书阁阁主,影卫和白罴卫卫士长,支脉脉主,白氏学府府主,游侠令长。各个方面的负责人都恭敬地在席位上坐着。 “诸位,白氏的危机来了啊!” 在场的人都发出了疑问,苏氏族长说:“家主,这天下虽然纷纷乱乱,但是却没有波及到我们啊!难道有大国要进攻我们了?” 原氏族长冷笑道:“进攻我们又如何?虽然我白国人口少,但是凭借太行山的地形,来多少我灭多少。” 其他的人都赞同原氏族长的话,顿时场面议论纷纷。“啪!”一个响亮的鞭子打在石板上“肃静!”这是临时抽调来维持秩序的监督官。 众人都闭上了嘴,看向白御,白御见安静了,说:“不是外面的威胁,而是内部的威胁!” 全氏族长“噌!”的一下站起来,说道:“有人叛乱?” 大家都十分惊慌,“啪!”众人又坐下听白御的话:“是思想,你们不觉得白国乃至白氏都太过于安于现状了吗?竟然丝毫不考虑危机意识。” 这时支脉脉主,比白御年纪还大的白氏子说:“危机意识是有危机才有意识,没有危机,不能凭空多出来意识吧!况且当今列国,就算我们周围的国家都团结起来进攻我们, 我白国凭借地理,也能安然渡过,更何况现在有太原,粮食问题也不是我们的弱项了,我实在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其他人都表示同意。白御看着这些经过几百年安稳生活失去斗志的同族和同胞,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不过为了不让这股风气感染到白氏的核心,就是那些白氏子身上, 白御说:“既然你们不同意我的想法,而我又说服不了你们,那么我决定多派些子弟成为游侠,解救天下庶民总可以吧,这可是先祖定下的祖训啊!” 众人见白御不再说什么要努力,要发展,要和其他国家争霸,只是要多派子弟实现先祖的愿望,便纷纷赞成,都说家主果然继承了家主之志。 会后,白御和白庭在书房开小会。 白御说:“看到了吧,白国已经不是先祖时候的一言九鼎了,他们都不想去改变现状啊!” 白庭说:“这些人难道要学鲁国三桓,晋国六卿吗?” 白御看着白庭说:“不一样,他们还是忠心于我们的,他们也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犯上之举,这也是先祖们制定这些制度的原因啊!说实话,他们代表了白国和白氏的绝大部分人的内心想法啊! 他们并不是反对我们,只是他们所代表的人不赞同我们的主张而已,太久的闭关锁国,导致了他们眼界狭小的结果。不过,当危机来临的时候,我想,他们也不会为我们吝啬那一口气的。” 白御看着若有所思的白庭,继续说道:“我们是白国的领头羊,既然不能改变前进的方向,那么我们就要找好规避的道路,这样,让所有白氏子只要年满二十了,必须出山,要开阔他们的眼界,不能只局限于太行山内。 另外,你去安排,在太行山里找一个隐蔽的山谷,做好隐蔽措施,往里面搬入我白氏几百年存下来的书籍,以及一部分精华珍宝,以留作我白氏最后的退路。 这个行动一定要秘密进行,我看这天下还要乱很久,因此时间很充足,记住,要隐蔽!” 白庭回道:“知道了,孩儿马上去办!”鈥斺?br /> 当孔子提出白氏面临的危机时,余起初是不信的,但当余亲自调查后,才发现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多年来的封闭环境使得白国之民,安于现状,只知今日而不知明日。余痛心疾首,想要扭转现状,奈何这种思想竟入侵到了高层之中,且还不在少数,若不是有历代先祖的箴言,说不定余也会沉溺其中。心魔之害,比刀兵更甚,刀兵犹可脱,心魔却无可防也。 ——《白御随记》 第六十四章 游列国,天下悲恸 第65章游列国,天下悲恸 鲁哀公二年,白国二百七十七年 孔子由鲁国到卫国。卫灵公问政于孔子,孔子知道卫灵公只是徒有爱才的虚名,所以婉言拒绝了卫灵公。 孔子在卫国住不下去,离开卫国西行。经过曹国,曹伯阳没有接见孔子。无奈,在曹国稍作停留,来到宋国,宋司马桓魋讨厌孔子,扬言要加害孔子,孔子听说后只好微服而行。 楚王听说孔子是个贤能之人,于是亲笔传信给孔子说愿意任用他,请他来楚国施政,孔子听后很高兴,立马启程前往楚国。五十九岁的孔子离开卫国经曹国、宋国、郑国至陈国再往楚国而去。 刚到陈国,陈国人听说孔子将要去楚国施政,他们害怕孔子将楚国治理强大,危害到自己,于是派服劳役的人将孔子师徒围困在半道,前不靠村,后不靠店,所带粮食吃完,绝粮七日。最后还是子贡找到楚人,楚国派兵迎孔子,孔子师徒才免于一死。 但是楚人告诉孔子,楚王已经薨逝了,国内的大夫们不欢迎你,请你另寻他处吧!孔子听后十分感慨,这是自己距离实现自己梦想最近的一次啊! 鲁哀公三年,白国二百七十八年 孔子六十岁,称自己这时候,能正确对待各种言论,不觉得不顺。 孔子从陈国路过郑国,在郑国都城附近遭遇兵乱,无奈让弟子们分散出逃,约定在郑国都城的东门集合。与弟子失散后孔子最先到达,于是独自在东门等候弟子来寻找。 端木赐在问路时,那人问他去郑都干什么?端木赐说寻找恩师,那人又说,我在郑都东门看到一老者,他的额头像唐尧,脖子像皋陶,肩膀像郑子产,可是从腰部以下比禹短了三寸,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活像一条丧家之犬啊! 端木赐听后很是伤心,直到找到孔子,心中也没有放下,孔子见他有心事,询问,端木赐将路人的话说了出来,不料孔子听后哈哈大笑的说道:“他形容我的相貌,不一定对,但说我像条丧家之犬,对极了!对极了!哈哈哈!” 秋,鲁国来信召请孔子的弟子冉求出仕,孔子听后很高兴说:“鲁国召请冉求,绝不会小用他,将会重用他。”然后又说: “求啊!回去吧!回去吧!我的徒弟们都志向高远,文采斐然而有章法,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调教他们了啊!” 在冉求启程之时,众弟子都背着孔子小声给冉求说:“夫子是很想回鲁国的,所以你要是得到重用,一定要想办法召回夫子啊!” 冉求闻言说:“求知道了,各位师兄弟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请求君上召请夫子回国的!” 鲁哀公五年,白国二百八十年 孔子从蔡国来到叶国。叶国君主叶公向孔子问政,并与孔子讨论有关正直的道德问题。期间叶公问仲由孔子的为人,仲由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便没有回答。 孔子听说了这件事,对仲由说:“由啊,你怎么不回答他呢?” 仲由说:“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夫子。” 孔子笑着说:“下次要是有人再问起孔丘其人的为人,你可以这样回答:‘孔丘其为人也,学道不倦,诲人不厌,发愤忘食,乐以忘忧,却不知老之将至’” 鲁哀公六年,白国二百八十一年 孔子与弟子行至陈国、蔡国之间,又被兵乱所困,被困至绝粮,甚至许多弟子因困饿而病,白师见状,主动提出去最近的楚国求救,临行前,孔子不忍的说道:“师啊,一定要小心啊!要是冲不出去,一定要返回来啊,只要保得性命,我们回来再想办法。” 白师看着孔子,安慰的说道:“夫子,请放心,我一定会请来援兵,还请在这里等我!”说完带着书童驾车而去。 白师到达楚国边邑的时候,向楚军展示了自己白国公孙的身份,然后见到了百里奚的后人,此时他正在军中任职,然后通过百里氏,得以面见楚王。 向楚王说:“大王,您的阿父曾经想要任用家师,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失败了,这不是家师不够贤能,而是时机不对的缘故。治理国家是需要人才的,更何况像楚国这么大的国家,需要的人才就更多了。 您也知道家师的弟子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之后还会更多,这些人都是学识渊博,品德高尚的人才啊!如果您解救了家师,还害怕我的那些师兄弟们不来投奔您吗?这是一次多么好的招揽人才的机会啊!还请大王考虑!” 楚王听后确实有道理,于是派百里氏领兵前往陈蔡之间,解救孔子及其弟子。 在孔门弟子们饿的奄奄一息的时候,白师领着的援兵终于到了。脱困以后,孔子又从楚国去往卫国。 鲁哀公七年,白国二百八十二年 孔子又回到卫国,主张在卫国为政先要正名。被君夫人南子所阻扰。 鲁哀公十一年,白国二百八十六年 齐国派军队讨伐鲁国,孔子弟子冉求率鲁师与齐作战,获胜。季康子问冉求指挥才能从何而来,冉求说是向孔子学来的。 于是六十八岁的孔子在其弟子冉求的努力下,季康子派人以重礼迎孔子归鲁国。 孔子周游列国十四年,至此终于再次回到阔别已久的鲁国。 孔子回到鲁国后虽有心从政,但仍是被敬而不用,被封为国老,只是有疑问的时候供以咨询。 季康子欲施行田赋,孔子反对。对冉求说: “判断一个人的行为是不是君子的行为,应该用他的礼数来判断。施舍的时候,会从重付出;做事的时候,会中庸而行之;死的时候,会对自己薄葬。” 鲁哀公十二年,白国二百八十七年 孔子继续从事教育及整理文献工作。这一年冬天,孔子的儿子孔鲤去世。 鲁哀公十三年,白国二百八十七年 孔子七十岁,称自己这个时候即使随心行事也可以不逾越规矩。 这一年,孔子最爱的弟子颜回先他而死,孔子十分悲伤哭道:“噫!天丧予!天丧予! 这时,仲由前往卫国出仕,白师也返回白国继位世子,端木赐常年出使国外,孔子不禁感慨到昔日曾跟随自己从陈国到蔡国去的学生,此时却都不在身边受教了。 鲁哀公十五年,白国二百八十九年 孔子的弟子仲由死于卫国内乱,在战斗中突然有人将仲由的帽绳斩断,仲由想起孔子说的:“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 又看自己今日是必死了,于是仲由立马大喝停手说: “君子死而冠不免。” 然后在敌军的注视下重新戴好帽冠,再次开始了战斗,但最终还是被杀死了,而且还被剁成了肉酱。 孔子听说后悲痛欲绝说:“噫,天诛予!” 经过一系列的打击,孔子已经知道自己就要大限将至了。 鲁哀公十六年,白国二百九十年 端木赐出使回来,来见孔子,孔子正好柱杖依于门前,两人遥遥相望。孔子责问端木赐道:“赐啊,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然后又叹息的唱道:“太山坏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 孔子流着眼泪说:“天下无道已经很久很久了,但是除了困于太行山的白国依然没有人肯采纳自己的主张。这样看来自己的主张是不可能实现了。 我听说夏朝的人死时会梦到在东阶殡殓,周朝的人死时会在西阶殡殓,殷商的人死时会在两个楹柱之间。 而昨天黄昏之时,我梦见了自己坐在两楹之间,在被其他人祭奠,看来自己的祖先就是殷商人啊!” 鲁哀公十六年二月十一日(公元前479年4月11日),孔子患病不愈而卒,终年七十三岁,葬于鲁国曲阜城北泗水岸边。 孔子卒后,来祭祀的弟子多不胜数,曲阜大街为之一堵,各地的孔门弟子都蜂拥而来。 每天都能在孔子的灵柩前听到哭喊声。 孔子下葬,封墓后,依然有弟子络绎不绝的前来祭拜。 一天,一辆马车咕噜噜的来到墓前,端木赐像往常一样前去迎接,看到下车的身穿麻衣的老中少三人,端木赐立马知道是谁来了。 “白庭师兄!白师师弟!” 白庭三人回礼,三人随着端木赐在夫子墓前祭拜完后,众人前往守墓营地交谈。守墓营地就如同一个小村庄,里面有许多孔门弟子穿着麻衣为孔子守墓。 在经过不断的行礼后,众人终于到了端木赐的帐篷。 满头银发的白庭说:“师弟,国中现在没有人,因此我只能在此守墓三天,三天后我就要回去了。但是白师会在这里带着其子白义守墓三年,三年之后也必须回国接替我。 不过之后会让白义继续代替我们父子守墓,直至六年期满” 端木赐表示理解,白庭又说:“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是请求你收下白义这个弟子,在我们回白国的时候,希望你能替我们教导他。” 端木赐看着这个十五岁的小子,很是喜欢,于是很高兴的就收下了。之后几人聊了一会儿,就前去空地建接下来几年要住的房屋了。 宋景公四十一年,白国二百九十三年 一个庶民家庭,一个孩子出生了,他的哭啼之声响彻天地,引得黑云翻滚,狂风大作,但黑云其中隐隐约约仿佛蕴含着一抹金光。 第六十五章 白儒,危险的游侠 第66章白儒,危险的游侠 白国三百零二年 此时的孔门弟子已经在天下各国生根发芽,他们自称自己为儒,逢人就说自己是儒者,而鲁国和白国是儒者最多的地方,但是鲁地儒者重实干,白地儒者重清谈。 而在白国,由于儒者过多,而很多儒者见到不是儒门的人就动辄讥讽,导致一些其他学派联合起来对抗儒门,因此太原的思辨场每天都有激情的辩论上演。 “哼!你儒门整天说些之乎者也的话,不见你们种出一粒米,织出一尺布,天天说这不对,那不对,就你们最对?” 一个偏向农学方向的学子对着讥讽自己天天和土地打交道,却不知道解救黎民的大义的儒者怒道。 那个儒学学子则慢条斯理的说:“就算你们种出吃不完的米,织出用不完的布,结果这天下还是如此混乱,有什么用吗?” 农学学子本来辩论能力就不足,被儒学学子问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无能狂怒,因为打他也打不赢,儒学天天练习射术,力气与技巧都十分高超,而自己的时间都花在培育粮食去了,哪里有时间练武啊。 这时有其他方向的学子帮腔,可是又是被辩驳回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聚集起来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儒学学子的数量却是其他学派的总和。谁叫当今白公和少主加上公孙都是儒家弟子呢! 在众人就要上升到武力对决的时候,一个游侠装扮的人呵斥住了众人:“干什么?学府重地,想要动剑吗?来想要动剑的和我比比?” 众人都不说话了,谁活腻了,和只注重练武的游侠比啊! “既然都不想比,那就给我散了,你们这些人一天不好好研究学问,天天就知道逞口舌之利,还有你们儒学弟子,一天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没见你们让天下太平了?” 有儒学弟子正想反驳,但是被旁人拉住了说:“别去,这是少主的胞弟,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没听说有人辩论在他手上讨过便宜的,连少主都辨不赢他, 估计只有端木赐师伯来了才可以取胜吧!而且此人不是很喜欢我儒门弟子,别理他,他是游侠,早晚都是要下山的,等他下山了,这学府还不是我们的天下?” 其他人听后都觉得有道理。白久见这些儒门弟子不回话,也就不说了,然后看向其他学派的弟子说:“你们还不走?等我送你们?” 众人一听就都呼朋唤友走了,没一会儿思辨场就空了下来,不过白久知道,等他一走,这里又会变成刚才那种激烈战场的样子。毕竟自己就是从这里脱颖而出的啊。 来到少主府邸,白久看见了在为孔子编撰言论的白师。这是孔门弟子在为孔子守墓的时候决定的,大家都将夫子说的话记录下来,最后和编成一本夫子的言论着作。 “兄长!” 白师的思考从回想和夫子的对话中抽离了出来,看到是白久,擦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泪,说道:“阿弟回来了啊!” 白久一见说:“又在想孔夫子了?” 白师说:“是啊!每次一回想起夫子,只觉得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 白久说:“孔夫子确实是世间少有之贤才,堪比周公之德行啊!” 白师叹息一声后说:“不说了,对了你找我何事?” 白久说:“我是来告别的,我又要下山了。” 白师疑惑地说:“怎么这么快,你才回来三个月就又要走了?弟妹没意见?” “不走难受啊!看着山中的族人和百姓天天粉饰太平,全然不顾山下的庶民,唉!” “你说的这些我和阿父都知道,可是也没什么办法改变,只好尽力为之,好在大家的德行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也是他们唯一的优点了,不过我看还是有一些孩子是干实事的人,家中要多关注,不要让他们被你的那些儒门弟子带偏了。” “儒门弟子怎么了?” “兄长有多久没去看了,虽然现在儒门弟子很多,但是比起你们这一代,质量是真的堪忧,一天天只知空谈,却不付诸实践。我很是忧虑啊!” 白师听说后,也很是恼怒:“这些师兄弟怎么教的学,就教出了些这个?” 白久安慰道:“虽然才能不说多少,不过为人品行还算端正吧!” 白师听完无奈说:“这样吧,等过段时间,我就召集白国的儒门弟子集会,纠正他们的一些思想,希望有用。”然后又对白久说:“这次下山你要出去多久?” 白久说:“不清楚,可能五六年,可能一两年,对了,玉竹母子还请兄长代为照顾。” 白师说道:“这是自然,你外出一定要小心,有困难及时联络当地的影卫,这是调动当地影卫一次的令牌,你保管好。” 白久接下,很是郑重的向白师行礼,白师回礼。 很快白久就下山去了,只是为了先祖之志,以及自己的志向,这也是白氏几百年来都在做的。 白国儒者大会在白氏学府召开 由白师主持,当初孔子留在白国的弟子陪同,还有这些弟子收的弟子,聚集在一起足足有几百人。 白师开始说话:“召开这一次会议的原因,是因为我看有些人有些背离夫子的志向啊!” 有和白师同辈的师兄弟说:“我们都是夫子的弟子,也没有干不符合夫子规定的事情,怎么会违背夫子的志向呢?” 大部分人都很是赞同,白师说:“夫子的志向是天下大同,可是现在天下大同了吗?” 众人都沉默了,这时有人开口道:“我们也想要天下大同,可是这个理想就连夫子都没有实现,我们就能实现了吗?” “是啊!是啊!”“不如多教点弟子,还能将夫子的志向传承下去。”“是极是极” 白师看着这群在夫子死后失去动力的同门,也是感到很是悲哀,说道:“夫子说过人各有志,我是十分认同这句话的,你们当初留下来,夫子也没有反对过什么,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些什么呢? 你们中有我的长辈,也有我的同辈和晚辈,更有我的弟子,我们之间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素知各位喜欢闭门看书,可是不能只是看书啊,白国也需要各位的帮助啊,希望各位能够开我白国的民化,不要整天在思辨场做一些无意义的辩论。 我儒学已经是天下显学了,没有哪个国家没有我儒门弟子的,所以还请各位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要过度的抨击其他学派的弟子,这不合夫子中庸的思想啊!” 众人听后也是同意了,都说要找个地方教书育人,白师见状也很是欣慰,只要不是做一个清谈之士就好了。 这边白久下山后,继续践行着锄强扶弱的义举,有些地方的庶民,哪怕是奴隶,一见到身穿白衣,头戴斗笠,悬剑背弓的游侠,都十分的热情,将自己家中最好的食物拿了出来。 有问题的贵族见到游侠,就如同见到了索命的鬼神,普通的庶民和乡野之人,甚至奴隶见到游侠,仿佛见到了救命的天神。 也是因为有着很多游侠在天下各地的存在,使得贵族欺压庶民的情况十分的少,不过也有些贵族十分痛恨这些多管闲事的游侠,甚至联合爱财惜命的庶民做陷阱引诱游侠,导致很多游侠为之丧命,而白国想要报复时,却遭到当地领主的拒绝。 白氏在用游侠的手段报复了一些人,但是还是有更多的杀害游侠的事件,根本管不过来,自私之人太多,而庶民们又大多是一些愚昧之徒,略微一些利益就可以出卖自己的救命恩人。白氏只好让这些游侠隐蔽行事。 在这些年的游侠生活里,白久看到了很多。有善良的一家被贵族恶狠狠的毁掉,就是因为贵族看上了他们家的良田。有他救过的人奉献自己的一切都想要报答自己,结果因为不想出卖自己,被恶贵族杀死。 虽然自己为他报了仇,但是仍然不能散开他心中的郁气,他只想杀光天下所有的恶贵族。这天,他穿着平常衣物在宋国都城商丘喝酒。因为恶势力的反扑,导致现在的游侠在白国之外,除了执行任务的时候,其他时候都不敢穿游侠制服。 突然他看到有一个恶贵族在抢一个国人的女儿,白久攥紧了拳头,等到事情结束后,白久走到趴在地上痛哭的老丈面前,微微说道:“老丈需要帮助吗?” 老者看着穿着廉价衣物的白久,继续哭道:“你能帮我什么?我女儿是被贵族抢走的,这个贵族可是公室啊!” 白久将背着的行李掀开一角给老丈看,老丈只看到里面有一套白色的衣物和一块令牌,上面写着白氏游侠四字。 老丈惊呼道:“你是游侠?”白久让老丈小声点,示意回家说。 到了老丈家中,老丈将事情给白久说清楚了,原来一个纨绔的公室贵族看上了老丈年轻漂亮的女儿,想要花钱买走,老丈不同意,于是就发生了今天这件事。 白久听后说:“我已经明白了,这样,我今晚去救出你女儿,但是想必你们也不能在商丘再待了,你下午在商丘北门外有一颗槐树下等我,我将你女儿救出来后,就来那里找你,随后我会护送你们去其他城邑,这样的话,你们就能安心过日子了。” 老丈同意了,于是白久准备去恶贵族府外踩点。但是在白久走后不久,老丈也出门去了。 第六十六章 陷阱,小牧童 第67章陷阱,小牧童 夜,黑沉沉,只见得明月高悬,为行人照得行路。 白久趴在恶贵族府邸的房顶之上,经过白天的调查,加上影卫商丘邑卫的情报,白久已经知道了女子大概关在哪里,府中的人员情况。 白久小心翼翼的运用工具翻入墙中。经过多年的锻炼,白氏游侠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刺杀技术。 白久找到了关押女子的房间,只听见房间内女子的抽泣声,门口站着两个看守。白久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利索的解决掉看守,进入了房间,房间里的女子见有人进来,正想尖叫,但被白久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白久小声的说:“我是来救你的。” 女子这才惊魂未定的点头,又看见白久的装扮,兴奋的说:“你是游侠吗?” 白久点头,女子这才完全信任了下来。随后白久让女子和他走,两人躲开层层护卫,在打翻了看守后门的守卫后,从府中的后门逃出去了。 两人赶忙向北门跑去。在路上,白久将她父亲请他来救她,然后在北门外等他们的事情告诉了女子。在两人就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女子终于忍不住说:“我阿父巴不得我能被贵族看上,好换取钱财,怎么会让您来救我呢?” 白久疑惑的看向他,不过他们已经看到树下老丈的身影了,女子说:“我被贵族抓去是因为钱给少了,所以我阿父不同意,导致贵族硬抢,不过按照我阿父的性格,应该会找贵族拿钱,好给我兄长取妻子,怎么会让您来救我呢?” 白久一听,停下脚步,看向女子,见她不像是说谎,便明白自己被骗了,这一定是一个陷阱,准备拉着女子转身就跑。突然从后面的路上冒出来很多武士,堵住了来路。 老丈那边也有很多武士,两人被包围了,一个贵族大笑着出来,向着白久说:“哈哈!还真让我抓到一个,这下子我一定会在宴会上成为最出名的人了。” 他又看向白久头上带着的蓝布条,激动地说道:“你不会是白氏子吧!” 见到白久沉默不语,他激动地说:“哈哈,我发了,不仅抓到了一个游侠,还抓到了一个白氏子,要是将你交给怨恨白氏的大贵族,我一定会得到更多的好处,不过也可以将你收藏起来。 听说你们白氏子的头骨和常人不一样,是纯白色的,可惜传出这个消息的人死了,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杀过白氏子的。这下我岂不得名扬天下了?哈哈哈!” 白久正在观察包围的缺陷,突然看到右边的树林,只要冲进去,凭借他的身法和速度,定然可以脱身,但是救出来的女子···,白久十分纠结。 女子看着纠结的白久,知道自己会拖累他,于是说:“先生,谢谢您救我出来,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不全是黑暗,你放心走吧,我阿父在那边,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杀自己的女儿吧! 顶天了再将我送给那个人,等您逃出去了,再来救我吧!我一定会等您的。” 白久看着笑着安慰自己的女子,心中一阵酸楚,但是他说的没错,两个人一起跑,一定一个都跑不了,白久逃了出去,是有机会再来救她的。 于是白久定了定心,对着女子说:“你一定要等我来救你。”看到女子点头后,白久突然就向着树林跑去。白久觉得自己已经用尽所有的力量了,可是又觉得那树林离自己好远啊。 贵族见白久要跑,立马让人去追,见追不上,立马怒喊道:“放箭,活的抓不了,我就要死的。” “嗖嗖嗖!”箭矢的声音在白久耳边响起,他立马向着旁边一跳,躲过几支箭,在快要进树林的时候,白久感到后肩一凉,随之而来的就是刺痛。他知道自己中箭了。 于是咬咬牙,带着箭,奔进了树林。贵族见白久跑了,于是下令道:“给我追,追不到,你们也不要回来了。”武士们只好跟着白久而去。 这边老丈献媚的跑到贵族旁边,说道:“公子,我的赏金,您看···” 贵族看了老丈一眼,说道:“来人给他!”随后又看向女子,记恨他给白久提醒,下令道:“将这个贱女人给我杀了!” 老丈一听,有些慌张,说道:“公子,公子,为什么要杀我女儿呢?这赏金我不要了,能放过我女儿吗?” 贵族听后,戏谑的笑道:“不要了?好吧,来人,将赏金拿回来,至于你女儿,不好意思,你已经卖给我了,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来人,杀了。” 老丈跑向女子喊道:“不,我的梨儿。” 可是并没有用,女子旁边的武士一剑将女子扎了个透心凉。女子倒地,老丈扑到尸体上,痛哭起来。贵族路过时,抛下了一点钱财说:“念在你通报有功,这点钱你拿去,给你女儿选一个好棺椁吧!” 见到老丈不理自己,便撇了撇嘴,自顾自的回城了。 这边白久一路狼狈出逃,不断变换位置,终于逃脱了追兵,他找了一个地方,采了一些治疗创伤的草药,用嘴嚼碎了,忍痛拔下了箭,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将草药敷在伤口上,一阵刺痛,用布条包裹好伤口。这才坐下喘了一口气哦。 但没过多久,他就准备离开了,因为血腥会引来猛兽,而且追兵离自己还是很近的,自己只是临时摆脱,早晚会找过来的。 于是白久忍着疲惫起身继续赶路。过了一会儿,追兵找到了白久处理伤口的地方,然后顺着白久离开的地方找去。白久迷迷糊糊的走着,突然一个踉跄,滚到了山崖之下。好在山崖并不陡峭,但是白久还是昏了过去。 追兵找到了白久滚落的山崖上,见到前面没有了路,也不知道往哪里追了。这时恰好一阵狼嚎声响起。有人说:“我们还是快走吧!这山里多猛兽,我们找不到那小子,估计是被猛兽吃了,我们再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追兵首领表示同意,于是众人收兵回家。 “废物,这么多人抓不到一个受了伤的人,你们去死了算了。” “公子,我估计那小子应该是被野兽吃了,我们回来的时候也遭遇恶狼群,死了不少兄弟。” 贵族听后,也没办法,只当白久被猛兽吃了。 这边,天亮了,白久跌落的地方是一片草地,太阳初升,整个山谷好像活跃了起来,鸟鸣声叽叽喳喳的响彻在山上,蝴蝶也出门工作了,而其中的一只蝴蝶落在了昏迷的白久的眉心处。 这时一个“哞!”声响起,原来是一个牧童赶着牛来山谷放牛。牧童正坐在牛背上,看着木简,神情十分认真。突然他发现屁股下的牛在舔什么? 一看,我滴乖乖,是一个人。牧童连忙跳下去,仔细一看,游侠装扮,但是受了伤,满脸的泥土看不清面貌。不过就凭借着这一身装扮,就值得他救,因为他最敬佩的就是游侠,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活着的游侠呢? 他想搬白久,但是年纪太小,搬不动,只好用竹筒灌好水,将白久浇醒。 “咳咳咳!”白久被呛醒了。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扎着双揪的小孩。小孩看见白久醒了,惊喜的问:“你是游侠吗?” 白久没有力气的点了点头,然后说:“水” 牧童连忙给他喂水,喝完水白久要好些了,可是还是无力。牧童见白久承认是游侠,也是十分兴奋,然后见白久十分虚弱,于是说要扶白久上牛背。 牧童让牛跪下来,然后用力扶着白久趴上了牛背,因为白久醒了,所以牧童才能扶起来,然后牧童一边牵着牛,一边扶着摇摇欲坠的白久,向家里赶去。 牧童的家是在山谷口,最靠近山谷里的那一家,所以没有人看到白久。进了家,牧童的母亲看见牧童带回了一个人,十分吃惊,在听说是游侠后,也是和牧童合力将白久扶进了屋里,白久一躺在席子上,就睡着了。 牧童和他母亲,连忙给白久擦脸,在将白久的额抹取下后,一个神印露了出来,“白氏子!”牧童母亲惊呼道。看着牧童疑惑的目光,她也没有解释,只是说让他抓紧去放牛,不然贵族大人要生气的。 牧童听罢只好去放牛了。待牧童出去后,她母亲连忙去找人,很快,她领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这是他的哥哥,他哥哥是学儒的,所以乡邑里的人都很敬重。 儒生看见白久的神印,再见到白久的装扮,向女人说:“阿妹,没错,是白氏子,不仅如此还是游侠。” 女人赶忙问怎么办,儒生说:“好好照料吧,你不必担心白氏子会对你不利,这也是你复兴翟儿家族的契机,白氏子各个的学问都很高深,要是有他来教导子墨的话,凭借子墨的聪颖,一定能成为一个大贤之人。” 女人听后很是兴奋,连忙感谢,儒生继续说:“不过,你一定不要透露他的存在,我看他这个样子一定是遭受了城中的大贵族的追杀,如果被他们得知的话,我们都会有性命之忧。” 女人权衡了利弊之后,认为还是自己儿子的前途更重要,于是说自己决定照顾他了。儒生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留下了一些钱财,说:“如果还缺钱,就请告诉我,白氏家主,当代白公也是我儒门大贤,他的子孙遇难,我们帮助也是应该的” 女人将儒生送走后,就帮白久处理伤口,以及收拾衣物,为白久换了一套牧童已故父亲的衣物。晚上牧童回家,看到白久还在,也是十分高兴,想着等白久醒了,问他很多的问题。自己有一大堆问题想不通呢? 第六十七章 收徒,除恶 第68章收徒,除恶 两日后,夜 白久醒了,感觉空气十分寂静,漆黑的房间听不到一丝声音,他此时的精神已经略有好转了,但是起身还是有些困难的,索性他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房顶思考问题。 想了一会儿后,白久又睡着了,第二天一早,白久就醒了,看着屋里的陈设,家徒四壁很好的诠释了这间屋子。突然房门被推开,来人看白久睁开了眼睛,兴奋的朝外跑去 “阿母,大侠醒了!”“真的?”“真的,都睁眼了。” 很快白久就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听着像是女人。 白久一看,果然如此,妇人问:“先生感觉好些了吗?” 白久感谢的说:“好多了,多谢您搭救。” 妇人回答:“可不是我救的你,是我儿墨翟救的你。” “墨翟?” 这时小牧童来到席子前,高兴的说道:“是我,我就叫墨翟。” 白久看着这个救命恩人说:“谢谢你。” 墨翟说:“不用谢,夫子教导我们说:‘做人要做一个仁德的人’,救你不就是做仁德的人吗?” 白久听后说:“你是学儒的?” “对啊,夫子就是儒者,我自然就是学儒的啊!” 白久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白久又感觉有些疲惫,墨翟母子见状,识趣的走了。 三日后,白久已经能起身走动了。 推开房门,感受到了久日不得见的阳光,墨翟看到白久出来了,上前问好,白久却很郑重的行了一礼,弄得墨翟很不好意思。 两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聊天。白久知道了自己被救的所有事,也知道了墨翟的情况。 墨翟今年十岁,和母亲相依为命,父亲在他三岁时就因为战乱去世了,当时商丘十分混乱,孤儿寡母很难生存下去,于是就来投奔墨母的哥哥,他们就在这个山谷口立下了家。 因为墨翟祖上是宋国贵族,所以知道学习的重要性,而墨母也时常希望墨翟能振兴门楣。所以将墨翟送到她哥哥,也就是墨翟的舅舅,一个儒生那里去学儒。 这时墨翟又问:“那先生你呢?” 白久说:“我是白国人,作为游侠,以此来践行我心中的理想,但是被小人陷害,导致我落入陷阱,好在我略有武艺,逃得性命,更赖你的相救,才致使我没有丧命。” 墨翟期望的说:“先生能教我武艺吗?” 白久看着自己的恩人说:“当然,可是你要知道,练武是很苦的。” 墨翟兴奋地说:“我不怕苦,只要能替阿母分担,我都可以。” 白久看着这个孝顺的孩子,但是又说:“练武可以,但是也不可耽误了学习。” “这是自然。” 然后白久就开始教授墨翟武艺,白久发现墨翟对于武艺有很高的的天赋,不管剑术还是射术,都不用反复的教导,有时候问他一些其他的问题,也懂得举一反三,就算回答不上来,也是因为阅历不够,白久知道自己遇到美玉了。 这天墨母的兄长前来,白久和儒者相互见礼,然后两人坐下,墨翟陪坐。然后两人就开始了学术上的探讨,儒生发现白久不愧是白氏子,学识实在渊博,年纪没有自己大,但是学识和辩才能和自己的夫子相比了。 最后不得不甘拜下风,墨翟在旁边听着两人的辩论,如痴如醉。这时儒生说:“白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先生答应。” 白久说:“请讲!” “先生之才胜我十倍,我没有听说过舍近而求远,舍多才而求少才的道理,您的才能以及德行超过我太多了,因此我想请您收下墨翟,使他成为你的弟子。” 白久很是迟疑,因为自己是游侠,居无定所啊。儒生说:“几日下来,先生也应该发现墨翟是块璞玉,他缺乏大师的雕琢,只有经过大师的雕琢,他才能成为天下名玉。而您就是那个大师啊。 我知道您是游侠,居无定所,可是墨翟又有什么可失去的呢?一日饭食尚且不饱,又会留恋些什么呢?请您带上他,我相信能够走出去,对墨翟的教育也是十分有益处的。” 白久还是有些犹豫,这时墨翟突然起身跪拜在白久身前说:“还请夫子收下我,只要夫子不嫌弃我是累赘,我能够和夫子去往任何地方,我不怕累,更不怕苦。” 白久看着墨翟,终于下定了决心,说:“好,我就收下你,你也要和你阿母说清楚,以免叫你阿母担心。” 墨翟很开心,白久也为收到弟子开心。墨母知道后,也是十分支持墨翟和白久一起周巡列国。 几日后,白久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于是准备启程会商丘,报仇,履行诺言了。白久将制服装在行李中,穿着褐衣,带着黑头巾,一身打扮,完全就是个庶民,墨翟同样一身打扮,两人站在一起,看着就像父子。 白久给墨母留了一些钱财,以解决墨翟的后顾之忧,做完一切准备后,白久师徒就上路了。 走了两天两夜,两人成功抵达商丘。一到商丘,白久就到之前老丈的家,但是已经没有人了,问旁边的邻居才知道搬走了,问其原因,邻居唉声叹气的讲述了事情原委。 在老丈回来时,背着的是女子的尸体,听说,当场就被恶贵族杀了,老丈一家人也是急匆匆的将女子用草席一裹,找了个地方埋了,全家人就都搬走了,也不知搬往何处。 白久沉默了,墨翟在旁边拉了拉白久的衣服,白久才回过神来,继续问道:“可知道那个姑娘的坟墓所在。”邻居告诉了白久,于是师徒二人前往女子的坟墓祭拜。 看着眼前这个又小又新的坟冢,白久长叹一口气,看墨翟很是疑惑,便将前因后果告诉了他。墨翟听完也很是悲伤,说:“这姐姐好苦啊!” 白久回道:“谁说不是呢?和她一样受苦的庶民还有多少呢?很多啊!就如同天上的星星,地上的沙硕一样,根本数不清。” 墨翟又问:“既然这么多,做游侠救得过来吗?有意义吗?” 白久看着墨翟说:“救不过来,但是很有意义,人啊,缺的就是那一抹希望,如果没看到希望,他们就不敢反抗,看到了,他们就知道反抗,这难道不是意义吗? 没有我们之前,庶民们默默承受,有了我们之后,他们知道有人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就算贵族也不得不多考虑一下后果了不是吗? 你要知道,不是贵族们善心大发,而是因为有无数勇士的反抗,才让他们舍得往下看一眼。看过光明的人,是忍受不了黑暗的。” 墨翟听后陷入了沉思,白久看到墨翟听进去了,就没再说话了,等待墨翟的自己思考。 微风徐徐,吹起了坟冢上的一片沙硕,烈日炎炎之下,矗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穿褐衣的人,大的那个看着坟冢出神,小的那个低头沉思。 墨翟的眼神越来越亮,直到后来,嘴角浮现起了笑容,对着白久说:“夫子,我知道了。” 白久转头看着墨翟清澈的眼神,笑着道:“明白了就好,我们走吧!”然后看着坟冢说:“也该履行诺言了。” 三日后,白久通过影卫的情报以及自己的观察摸清了恶贵族出行的时间和路程,白久摸点的方法让墨翟大开眼界。在行动开始之前,白久让墨翟在女子坟冢那里等自己,待到成功,一起去其他城邑。 一辆马车行走在商丘的街道上,周围有着几十个护卫保护着。国人看见车上的贵族,连忙往旁边闪去,女子则是连忙扭过脸,不让贵族看到。车上的贵族看着行人闪避自己的举动,很是高兴,认为这是自己的威严。就连国相出行都没有自己的风采。 贵族眼神在两旁的女子身上不断的打量,这次出来,他是来狩猎的。突然他看到路旁一个别过脸的女子,虽然看不清面貌,不过身材很是诱人,于是向手下递过一个眼神,手下心领神会。 走到女子面前,丢给她一袋钱财,说:“跟我们走吧!我家公子看上你了,你应该感到光荣,侍奉好了,你们家就发了。” 女子见状顿时瘫倒在地,哀求的说道:“大人放过我吧!我已经订婚了,是有夫之妇,这样做有损大人的名声啊!” 手下听说是有夫之妇,回头看向贵族,贵族冷笑道:“只是订婚,又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不算妇人,带走。” 几个手下立马上前将女子抢上马车,女子哭嚎声惹得旁人愤怒不已,有壮汉眼神通红想要上前帮助,但是被旁边的亲友死死地按住。 贵族见状,哈哈大笑,路过壮汉身边时,还吐了一口吐沫,这一下,壮汉的亲友和旁边的人差点没按住。贵族见到壮汉反抗不了,笑着说道:“贱民不愧是贱民啊!都是没有骨气的懦夫,就只配给我等做耗材,做垫城土。” 说完,贵族又叉着腰,向着天大笑起来。 正笑着呢,一支利箭从贵族口中贯穿而入,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很快,又一支利箭插入贵族的心脏,这次贵族彻底死透了。 这时贵族的手下才反应过来:“保护公子!”“刺客在房顶!”“快追!” 白久见得手,立马顺着房顶向城外跑去。贵族的手下正想追,但是被街上的行人挡住了。 “别挤我啊!”“谁在害我?”但是看着他脸上灿烂的笑容,完全不像被动的样子。 正当一个护卫沾弓搭箭瞄向在房顶跳跃的白久时,那个被按倒的壮汉不知何时脱了身,一个飞扑将护卫扑倒。护卫被压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护卫被高兴的国人们打的晕头转向“城卫来啦!”“城卫来啦!”国人们一听,连忙四散而逃。那个壮汉还想踹几脚,被旁边的人拉走:“不要命啦!被抓到就完了!快走!” 壮汉听后,向着远处倒在马车上的贵族远远吐了几口吐沫才转身奔逃。 城卫将军看着死相凄惨的贵族,顿时感觉晦气,让人将倒在地上哀嚎的护卫和贵族的尸体送回去,便收兵了,也不去追刺客了。可能他的心中也认为很畅快吧! 白久很快跑到墨翟那里,墨翟担心的问:“没事吧!” 白久心中畅快和高兴,说道:“没事!我可不是一个人啊!” 看到墨翟疑惑的小表情,不禁哈哈大笑。随后带着墨翟开始了列国之旅。 第六十八章 一路回白国 第69章一路回白国 白国三百零六年 微风徐徐,吹得路旁的高树沙沙作响,蝉鸣声,鸟叫声,还有郎朗读书声。 “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 嘒彼小星,维参与昴。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命不犹。” 两个身着褐衣褐裤头戴黑抹额,一大一小,正是赶路的白久师徒,两人一边走,墨翟在一边读。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夫子,这首诗的直译是,小小的星辰,他的光很是朦胧,三个五个在天的东边闪烁。天还未亮就要出征了,从早到晚都为公事奔波。人与人彼此的命运真是不同。 小小的星辰,他的光很是幽暗,原来那是参和柳。天还未亮就要出征,抛撇香衾与暖裯。这是命不如人,所以不要怨尤。” “为什么会有这首诗呢?” “弟子以为,这是那些底层的庶民对深重的劳役和兵役的深刻反映,因为无法反抗,所以只有寄情于这首诗,来抒发心中的苦闷。特别是最后一句‘寔命不犹’,更是体现了他们的无奈。” 白久看着墨翟能够理解这么深刻,十分高兴,于是说:“翟啊,你要深深地记住,底层的庶民才是一个国家的基石,伤害庶民就是在挖掘自己的基石,早晚有一天会坍塌的。 虽然他们的人数最多,但是他们又无法反抗,因为他们被分散在各地,被那些贵族严格的看押着,从经济到思想,都被严格的把控,所以这条路很是难走啊!” 墨翟看着白久眼神坚定的说:“夫子,你放心,墨翟一定会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白久看着墨翟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远处隐隐约约的城墙说:“好了,我们就要到曲阜了,快些走,进城休息休息吧!” 师徒二人加快了脚步。 “久弟,你来了?快进来。” 一个儒生看见白久很是高兴。这个儒生是白氏留在曲阜的家族子弟,已经没有神印了。他们已经在曲阜扎下了脚跟,以诗书传家。不过还是和太行山中有联系。 近些年白氏不断的外放家族子弟,帮助他们在当地安家立命,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脱离了白氏的影响,这些家族每代嫡子或是想要学习的家族弟子,都会送往太行山入读学府,只需要很少的费用。因此这些家族就是白氏伸向天下的触点。 这个儒生叫管久,已经改氏了,不过和白久是同辈,当初在学府,两人就是同座关系。 管久看向墨翟,问道:“这是?” 白久笑着介绍道:“这是我收的弟子名叫墨翟。” 管久看着白久笑道:“好啊!你个小久,当初让你收我儿子你不收,居然暗地里收下了弟子,怎么?对我有意见?” 白久解释道:“看你说的,哪里敢有意见啊,就凭我们学府双久的名头和关系,我还能对你有意见?当初不想收,只是因为我自认为学识不够,再加上我又是游侠,居无定所,哪里敢误人子弟。你要是敢让你儿子和我一起游历天下,我收了也无妨。” 管久笑道:“哈哈,开玩笑,我要是让犬子跟着你在外面奔波,我夫人不得跟我翻脸?你也知道,白国女子最是火爆,我可不敢惹啊!” 白久打趣道:“我看你是在炫耀,一定是,当初谁不知道女子学院的院花被你这个大久采下了?不知有多少学子视你为一生之敌啊!” 管久傲娇的说:“咳咳!低调,现在我们都已步入中年,说这些让小辈看笑话。” 白久说:“我看你是身在福中啊!我想贵府的一切杂事都是贵夫人做主吧,你这小子肯定是天天泡在书房,不管世事,是不是?” 管久道:“这有何尴尬的,夫人有能力,我骄傲啊!” 说着两人大笑了起来。 白久说:“我会在曲阜待个一年,这一年你可以将你儿送到我这里来,我反正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 管久同意了,然后说:“这样我给你安排一个住处,毕竟现在我也是鲁国的下大夫了。” 白久也不客气,答应了。 随后白久跟着管久到了这一年要居住的住处,不大,只有两间房,不过有一个院子,够生活了。 管久告辞后,白久对墨翟说:“翟啊,人贵在能自食其力,这一年我将不会给你任何财物,你需要自己找工作去养活自己,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墨翟说:“我明白了夫子,你是想让我更全面的了解底层民众的生活吗?” 白久笑道:“孺子可教也!” 就这样,白久师徒就在曲阜生活了下来,再加上隔段时间就来请教学问的管久之子。很快,墨翟就找到适合自己的活计,就是木工。 经过墨翟自己的不断专研,再加上白久的指导,很快墨翟的木工活就做得很好,很多人都想要墨翟给他们做工。但是白久规定墨翟做活只能做半天,因为不可荒废学习。 于是墨翟的修炼之旅开始了。 一年后 师徒离开曲阜,这时的墨翟已经十四岁了,多年的武艺锻炼,加上白久为了锻炼墨翟,只走路,不坐车,使得墨翟的身体在同龄人中十分壮硕。而且墨翟的耐力以及意志在这几年的锻炼中也十分强悍。 师徒二人离开曲阜后,向着白国走去,因为白久很久都没有回家了,两人每过一个乡邑,都会停下脚步,做一些木工活添些路费。 从曲阜离开后,几乎没有花费过白久的一分钱,都是墨翟做木工活赚来的,两人不时也会凭借着武艺在路上狩猎野兽,所以两人身体十分健康。 师徒二人身体虽然有些疲惫,但是精神却十分昂扬。这一路他们救过落水的路人,救过被抢劫的商队,杀过乡邑的恶霸,也刺杀过城邑里的恶贵族。 两人就如同清洁工,将一路上的罪恶清洗干净,虽然走后还会滋生,但是,至少这一刻,那些庶民是轻松的,而白久师徒的身影也不知留在了多少少年的心里,行侠仗义,吾辈所求。 白国三百零七年 经过一年的路程,两人终于抵达了白国,墨翟看着和列国风气不一样的白国,双眼满是好奇。白久看着墨翟东张西望的墨翟,笑着说: “翟啊,这就是夫子的母国了,也是我的家。” 墨翟说:“夫子的家乡和其他国家好像不一样。” 白久问:“哪里不一样?” “这里的庶民好像没有其他国家那样满脸苦大仇深,也不像其他国家,面黄肌瘦,至少脸色看上去很是红润。这一路上,我看见的人不管是庶民还是贵族,好像都是彬彬有礼的,完全看不到其他国家那种拿庶民当财产的样子。” 白久听到墨翟这样说很是高兴,不过还是说:“别看这么好,白国的病也是不轻的。” 墨翟疑惑道:“有吗?这已经是我看到过的最好的国家了,哪里有病呢?” 白久也不多说,拉着一个路人问:“打扰了,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 路人见要问自己问题,也是很高兴解惑,笑着道:“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久笑着问道:“你们不担心战乱吗?”路人看白久一身褐衣打扮,一看就是外国人,笑着道:“你这就是杞人忧天啊!白国几百年都没有战争了,就凭这个地势,哪个国家能够打进来?” 白久又问:“你们白国这么富裕安乐,没想过打出去拯救天下吗?” 路人一下子不笑了,说:“打出去?拿什么打出去,当初出去一下就被打回来了,再说了山中那么安逸,为什么要去山外受苦啊!这山中的太平盛世是白国人自己创造的。 山外的人想来我们欢迎,但是你们的好生活不应该你们自己创造吗?再说了,我白国只是小国,万一得罪了天下列国,被群起而攻之,我们白国自己的这个环境都保护不了,而且还会死很多人的,不划算,不划算!” 见白久还想问,说:“哎呀,我想起家中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还请在白国好好游览吧!” 白久看着路人走远,看向墨翟说:“明白病在哪里了吗?” 墨翟眉头紧锁,说道:“太过于安于现状了。” 白久问道:“你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 墨翟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说:“改变一个人的生存很简单,但是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太难了,要是白国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想,已经无法改变了,除非破而后立。” 白久见墨翟也是和自己想的一样,说道:“破而后立,说着简单,但是很难做到。”说完又说:“算了不想这些了,这些就交给兄长他们想吧!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然后带着墨翟向着白府走去。 白师看着身穿褐衣的弟弟说:“你如何不穿白衣了?” 白久说:“太过于亮眼了” 白师不好说什么,毕竟穿什么,是白氏子的自由。然后看着墨翟说:“这是你的弟子?” 白久笑着说:“是啊!一块美玉。” 白师看向墨翟惊讶的说:“美玉?夫子?” 白久说:“我认为有那个资质。” 白师看着白久说:“能够对家族现在面临的困境有帮助吗?” 白久说:“我认为是有的。”白师点点头说:“那就交给你了。” 白久拱手称喏,白师又说:“快回去看看你的妻儿吧!几年没见了。” 于是白久带着墨翟回家。墨翟在路上对刚才他们的对话有些疑惑,问道:“夫子?” 白久看着墨翟说:“放心,对你是有好处的,我也不可能害你。” 墨翟只好按下心中的疑惑,跟着白久进了白久府邸。 第六十九章 融于天下,贤妻 第70章融于天下,贤妻 白久看着多年没见的妻子很是激动,诉说完相思后白久将墨翟介绍给了家人。 “夫人,这是我收的弟子墨翟。”墨翟向师母行礼:“师母好!” 白夫人笑着看向墨翟说:“多谢你这一路上侍奉你夫子,让我们不是如此担心。” 墨翟说:“师母见笑了,都是夫子在照顾我,况且侍奉夫子也是我的本责啊!” 白久又向墨翟介绍自己的孩子:“翟啊,这是我的儿子叫白任,大女儿叫白芹,小女儿叫白菡。” 墨翟向他们行礼。 在互相介绍完后,众人都进屋闲聊了起来。白任比墨翟小个二三岁,倒是白芹和墨翟差不多大,最小的就是白菡,只有五六岁。 白久和夫人聊天,白任就缠着墨翟讲白久经历的事,墨翟只好说,遇到夫子之前的我不知道,但是之后的事情我可以说,于是讲起了和白久一路的见闻。 其中的精彩和起伏,让白任和白芹听得连连叫好,白芹看向墨翟的眼神也渐渐的不一样了。 这次白久回国,除了看妻儿以外,还有就是让墨翟接受更好的教育,白久将墨翟叫到书房,说: “翟啊,白国虽然有些问题,但是它的藏书和教育绝对是冠绝天下,就连当初孔子都在此不知食味的呆了一年,所以这次我会在白国待很久,你要趁此时机多多汲取知识。 我会给你办一个藏书阁的通行令,你可以随意进出,但是要注意保护书简,等到进入里面你就知道了,另外,学府里有很多大才大贤授课,你可以去旁听,对你绝对有益处。 学府还有一个思辨场,里面是学子辩论以及印证所学的地方,等你将所学整理得差不多了,你就可以去了,想当年,我的辩术也是力压群学的,没有一个学子辩得过我。 此外,你如果有什么想不通或是不理解的地方,一定要及时来问我,特别是遇到瓶颈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我怕你被那些学院派的儒生带入歧途了。” 墨翟听后一一答应,在收下白久交给他的令牌后,就出去休息了,准备明天就去藏书阁看看。 就这样墨翟开始了藏书阁、思辨场、学府、白久府邸四点一线的学习生涯。 一天,白氏家族齐聚一堂,包括嫡脉和支脉的主要人员。 已经八十岁的白庭坐在主位闭目养神,会议由白师主持,白义充当维持秩序的持鞭手。 “啪!”代表着会议开始。 白师最先说话:“各位族人,我们都是一个祖先流传下来的,实现祖宗之志是我们的共同梦想,这一点我们丝毫不怀疑。但是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我白氏子弟人数已经很多了。 有依旧以白为氏的,有已经改了氏的,但是只要族谱还在,我们的血缘关系就断不了,不知道诸位认同我的话吗?” 众人都认同,然后白师继续说道:“几百年的发展,我们还用嫡脉支脉之分,已经有些区分不了了,所以我们应该重新分辨了。 我认为还是要区分有神印和没有神印弟子的区别,这不仅是为了区分嫡庶,也是为了区分责任。现在有很多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白氏之人。 有的称白氏子,有的称白氏子弟,有的称公族子弟,弄得我们自己都不明白了。所以我决定做出如下分辨: 有神印的为白氏主脉,是为公室子弟,可以称为白氏子;没有神印的一律为分脉,是为公族子弟,称之为白族子。 此外有很多改氏的,所以除了白氏子,白族子可以自我决定是否改氏,但是每三十年不管氏族迁移到何处,都必须将该氏的族谱交到白氏更新。否则白氏将不承认他为白氏之人。 我将设立族谱堂,专门管理录入族人姓名,族谱堂中存在的,才能被称为白族子。族谱分为公室谱和公族谱,公族谱又分为总谱和分谱。 公室谱只有一个,公族谱则有多少个氏族,就有多少个。另外,若是因为家道中落想要认祖归宗的,需要经过族老会讨论通过后才可以。 族老有九人,公室占四个,公族占五个,有大事,举手决定,赞成者多的通过,少的不通过。” 有族人问:“那之前的那些待遇会变吗?” 白师回答道:“不会变,只是为了让大家更好的区分关系,让大家不至于找不到祖宗是哪一个。” 众人都同意了。 白师还说道:“虽然分为了两脉,但是家法不会改变,不管是白氏子还是白族子,违反了家法,依然会受到惩罚。每一个分出去的氏族,都必须要带一本家法,一本空白族谱,一本白氏祖训。经过族老会同意,才能够分家立业。” 众人都起身道:“遵从少主和家主的命令。” 之后,白国发现白氏子弟有了一些变化,不再像以前一样,只顾自己这个小家,而很少考虑家族的利益。如今分家过后,那些独立氏族的白族子,都凝聚在了一起。 白师也发现了这个状况,他这是为了给白氏寻找退路啊,他想要是一个氏族要搬出太行山,前往其他地方扎根的话,一个氏族应该能够轻易地在当地扎下根吧。 如今的白氏是很鼓励白族子去往天下寻找地方扎根,以此作为白氏的触角,这就是白庭白师父子俩想到的一个办法,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要让白氏融入天下,而不是融入太行山。 不过凭借白氏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融入天下,主要的方向是太行山的周围,如晋国、卫国、郑国、宋国等地方,其他国家也有,不过很少。 白国三百一十年 白庭去世,享年八十三 少主白师继位家主白公之位,白义继任少主世子之位,白义之子白充称为公孙 白国三百一十二年 墨翟二十岁,墨翟已经在白国学习了五年了,白国之人都知道有个宋国人叫墨翟,问什么都知道,而且在思辨场上未逢敌手。 当时有人被墨翟说的急了,和墨翟武斗,结果被墨翟三招之内打败,于是每当墨翟出现在思辨场上时,所有人都当墨翟不存在,不和他辩论,使得墨翟十分郁闷。只好去找白久了。 如今的白久也是五十多岁了,满头白发,因为常年在外行侠仗义的缘故,所以满脸沟壑,不知道的还以为白久已经六十了。 白久看着眼前墨翟,面庞微黑,但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将人看透。白久说:“翟啊!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给你的了。白国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学习的了。你可以随意施展你的才华了啊!” 墨翟对着白久郑重的行了一礼,说:“要不是夫子如此尽心尽力的教导我,说不定我还是宋国一个放牛孩子呢!” 白久笑道:“这并不全是我的功劳,还得是你是一块璞玉啊!你的努力我是看在眼里的,论辩才,这天下已经没有几个可以和你相比了,就连我有时候都不免为你的奇思妙想感到惊奇,我认为你是像孔子那样的人物的。” 墨翟说:“必然不让老师失望。” 白久又说:“还有一事,你何时为了芹儿提亲啊!她可是一直等着你呢?” 墨翟难得脸红的说道:“夫子,芹儿是个十分优秀且有主见的女子,他的丈夫应该是个有所成就的男子,因此我不敢轻易提亲。” 白久看着有些自卑的墨翟说道:“糊涂,你白跟我学了这么久,身份等级观念还是如此的重,你这样如何为天下庶民寻找一条出路呢?少说这些话,我已经去信宋国,将你母亲接了过来,等你母亲一到,你们俩就成婚。” 说完就走了。墨翟见状感激尔等看向白久的背影。至此以后,墨翟心中最后一点自卑不再有了。 白国三百一十三年 墨翟和白芹成婚,婚礼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十分热闹,墨翟的那些好友,白久的好友,就连白公白师都亲自参加,墨翟觉得今天是除了拜师白久之外最幸福的时刻了。 醉醺醺的墨翟推开了新房,看见坐在席子上的新娘,有那一刻他感觉到十分的不真实,这一切都好像梦一样,自己该不该醒呢?我还要为天下庶民找出路呢! “夫君!”白芹看着呆在原地的墨翟,轻声叫道,墨翟回过了神,看向白芹真诚的说道: “夫人,我不是王侯贵族,只是一介庶民,而我的理想就是为天下庶民找寻一条出路,这个过程注定很苦,生活也注定很艰难,如果你不愿意过这个生活,我们立下君子之约,到时候,我们和离,以免你受此苦。” 白芹听后,主动拉着墨翟的手说:“夫君,我既然选择嫁给你,我岂会不明白你的志向呢?即使前方是万丈悬崖,只要我们夫妻同心,我们能有什么渡不过去的呢? 至于你说的生活之苦,你莫要以为我是那种只懂绣花纺布的女子,就算你不在家外出远游,我也能支持这个家走下去,还会将我们的孩子教导成人,你放心,我不会是你的累赘,只会是你最好的助力。 再说了,夫妻间一起扶持,不也正是结婚的意义吗?” 墨翟看着眼前不仅美丽动人,而且知书懂理的夫人,不禁说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白芹看着感动到热泪盈眶的墨翟,不禁笑道:“好了,今天累了一天,我们好生歇息吧!” 墨翟闻言红着脸道:“好!” 只见粉香汗湿…… 后面的作者替你们看了。 第七十章 归宋,节葬 第71章归宋,节葬 白国三百一十四年 墨翟在白国待了几个月后,带着自己的新婚夫人和母亲回到了宋国,回到宋国后,墨翟没有回山谷的家,而是在商丘找了一个房子,准备定居在商丘。 墨母看着有学问还有能力的墨翟十分高兴,多次要求墨翟寻求出仕,好振兴墨氏门楣。墨翟无法反对母亲的要求,只好寻求门路出仕。 正好夫人白芹说曾经白国对宋国有大恩,可以寻求父亲为他介绍。虽然墨翟不想靠别人的介绍出仕,但是为了满足墨母的心愿,只好同意了。 很快白芹拿到了白久的介绍信,上面说墨翟此人是白国有名的贤能之人,擅长工程以及干实事,白久可以与之背书。 墨翟拿着白久的介绍信,前往面见宋公。宋公听说白国推荐了一个贤才来宋国,凭借白国多年来的推荐贤才的信誉,白国推荐之人绝对是大贤。于是宋国亲自接见了墨翟。 初看墨翟一身褐衣草鞋,面色微黑,好似一个老农。宋公有些失望,可是在经过几个来回的考量和交谈,宋公确定墨翟确有大才,问他擅长什么方面,墨翟说: “君上,我既不擅长辞藻华丽的言令,又不擅长言行庄严的礼仪,请让我去和那些庶民打交道吧!我一定能治理好他们。” 于是宋国封墨翟为下大夫,主管商丘的那些手工业者。墨母看着墨翟当了贵族,也是十分高兴,就连虚弱的身体也好了不少。 墨翟虽然成为了贵族,但是除了朝会,一身打扮仍旧褐衣草鞋,宋国人都说墨翟是“庶民大夫”。不过这一身的打扮和墨翟出众的才学,一下子就成了商丘底层民众最喜欢的人。 墨翟为人谦逊,对待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奴隶都能让他感到尊重,虽然礼仪并不标准,但是他的那种真诚,让那些与他交往的庶民都感到信服。 白国三百一十六年 墨母因为身体疾病逝世,墨翟因为奉行薄葬,节用的理念,对于墨母的葬礼很是简洁,这在贵族圈和儒家圈中激起了很大的波澜。 当墨翟宣布墨母的葬礼已然结束的时候,有一个儒生找到墨翟,大力批驳墨翟,对将一生都奉献给他的母亲,实现薄葬、不守孝的行为,说他是不仁不义。 墨翟听后并没有生气,反而冷静的说道:“到了往古三代圣王已死的今天,天下丧失了义。如今的君子,有的以厚葬久丧为仁、义,认为这是孝子应该做的事;有的以厚葬久丧为不仁、不义,认为这不是孝子应该做的事。 这两种人,言论相攻,行为相反,都说:‘我是效法尧、舜,禹、汤、文王、武王的大道。’但是他们言论相攻,行为相反,于是乎后世的君子都对二者的说法感到疑惑。 如果一旦对二者的说法感到疑惑,那么我们姑且试着把他们的主张广泛地实施于治理国家和百姓,从而加以考察,衡量,判断厚葬久丧在哪一方面能符合使贫者富、寡者众,使危者安、乱者治的利益。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姑且来考察一下现在效法执行厚葬久丧之人的言论,看他们如何用厚葬久丧来治理国家的。 首先厚葬的第一种情况,如果存在于王公大臣有丧事者的家中,则说棺木必须要多层,葬埋也必须要深厚,死者衣服必须要多埋几件,随葬的文绣更是必须繁富,坟墓一定要高大。 第二种情况存在于匹夫贱民的家中,他们的财货从古至今都不多,那么厚葬则使他们必竭尽家产。 第三种情况则是诸侯有丧事者,使府库贮藏之财为之一空,然后将金玉珠宝装饰在死者身上,用丝絮组带束住,并把车马埋藏在圹穴中,又必定要多多制造帷幕帐幔、钟鼎、鼓、几筵、酒壶、镜子、戈、剑、羽旄、象牙、皮革,置于死者寝宫而埋掉,然后才满意。 至于殉葬,天子、诸侯死后所杀的殉葬者,多的数百,少的数十;将军、大夫死后所杀的殉葬者,多的数十,少的数人。 居丧的方法,又是怎么样的呢?按照惯例居丧者,必须哭泣无时,不相更代,披缞系绖,垂下眼泪,住在倚庐中,睡在草垫上,枕着土块。 又竞相强忍着不吃而任自己饥饿,衣服穿得单薄而任自己寒冷。使自己面目干瘦,颜色黝黑,耳朵不聪敏,眼睛不明亮,手足不强劲,从而不能做任何事情。 那么我们看居丧的后果,如果上层士人守丧,则必须搀扶才能起来,拄着拐杖才能行走。按此方式生活三年。假若效法这种言论,实行这种主张,使王公大人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上早朝; 使士大夫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治理五官六府、开辟草木荒地和使仓库粮食充实;使农夫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早出晚归,耕作种植;使工匠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修造船、车,制作器皿;使妇女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早起晚睡,去纺纱绩麻织布。 仔细计算厚葬之事,实在是大量埋掉钱财;计算长久服丧之事,实在是长久禁止人们去做事。财产已形成了的,掩在棺材里埋掉了;丧后应当生产的,又被长时间禁止。用这种做法去追求财富,就好像禁止耕田而想求收获一样。 所以,用厚葬久丧要使国富家足,已经是不可能了。而要以此使百姓数量增加,可以吗?我看这种说法又是不行的。 久丧规定国君死了,服丧三年;父母死了,服丧三年,妻与嫡长子死了,又都服丧三年。然后伯父、叔父、兄弟、自己的众庶子死了服丧一年;近支亲属死了服丧五个月;姑父母、姐姐、外甥、舅父母死了,服丧都有一定月数。 因此百姓冬天忍不住寒冷,夏天忍不住酷暑,生病而死的,不可胜数。这样就会大量地损害男女之间的交媾。以这种做法追求增加人口,就好像使人伏身剑刃而寻求长寿。人口增多的说法已不可实现了。 又说想以此治理刑事政务。假如效法这种言论,实行这种主张,使居上位的人依此而行,就不可能听政治国;使在下位的人依此而行,就不可能从事生产。如此国家必定会贫穷,人民必定会减少,刑政必定会混乱。所以用这种方法而使国家治理的说法已是不可实现了。 再说使乱者治,现在以主张厚葬久丧的人主持政务,国家必定贫穷,人民必定减少,刑法政治必定混乱。如果国家贫穷,那么祭祀的粢盛酒醴就不能洁净;如果人民减少,那么敬拜上帝、鬼神的人就少了;如果刑政混乱,那么祭祀就不能准时了。 于是上帝、鬼神便开始从天上发问说:‘我有这些人与没有这些人,有什么区别呢?’,这样说的话,即使上帝、鬼神给他们降下罪疠祸罚而抛弃他们,难道不也是应得的吗? 所以我认为棺材厚三寸,衣衾三件,足以使死者的骨肉在里面朽烂。掘地的深浅,以下面没有湿漏、尸体气味不要泄出地面上为度。坟堆足以让人认识就行了。埋葬完后哭着送去,哭着回来,回来以后就从事生产,谋求衣食之财,以助给祭祀之用,向双亲尽孝道。 因此我说现在天下的士人君子,内心确实想行仁义,追求做上士,上想要符合圣王之道,下想要符合国家百姓之利,所以就应当对以节葬来行政的启发,不可不加以考察啊!” 儒生听完墨翟的长篇大论,竟然反驳不了一点,更可怕的是自己的内心竟然对厚葬守孝有所动摇,儒生不能言,只好赶紧行礼后,落荒而逃。 而院子外面的那些庶民也对墨翟的话语感到认同,都说:“就是啊,我们对双亲肯定是孝顺的,只是家里就那两三颗子,如何能做到厚葬,再说居丧,居个三五六年,这田地都不知道荒成什么样了。” “对啊对啊,我虽然一直都很佩服儒门的那些先生,可是我一直都觉得他们的说法和我们好像不对,但是一直说不出来,今日听墨翟一说,原来是这样啊!” “墨翟先生,你能一直替我们说话吗?我们说话一直都没人听,还经常被辩驳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撒泼打滚来换取利益。使得那些所谓的君子士人都说我们是乡野贱民。” “就是就是!我们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啊!” 墨翟听到门外众多庶民的话,大声的说道:“各位,我墨翟虽然是大夫,可是我也是庶民出生,幸得夫子教我学识,使我懂得了很多道理,但是,我并不是为你们说话,而是为真理说话。 我的夫子常说的一句话:庶民是天下的基石。而替庶民发声,就是维护这天下的基石。” “彩!”“彩!”那些庶民都十分高兴,第一次知道了自己这么重要。 等庶民们都安静了下来,墨翟顺势说:“为了让你们懂得更多的道理,使得你们不被人欺负,我决定在南门的槐树广场开设讲坛,只要想来听的都可以直接来,不需要教束修,只需不要打扰其他人听课就好了。大家还有许多活计吧,还请不要因为我耽误大家的劳作,我们明日见。” “墨先生再见!”门外众人都向墨翟道别后离开。很快全城都知道了墨翟要在南门讲课,而且不受束修。 第七十一章 收徒,兼爱 第72章收徒,兼爱 第二日,城南,槐树下的一片空地,这个空地是城南众人聚集交谈的地方,以老年人居多,其中又以老婆婆居多。 墨翟依旧一身褐衣草鞋行走在去往城南的路上,不过这次他带着一块木板,用竹篓提着一篓木炭。 “墨先生好!”“你好啊!”“墨先生好!”“你们好!” 这一路走来,许多庶民看见墨翟都很高兴的和他打招呼,有老人,有孩童,不过以青年人居多。 “墨先生来啦!大家快去槐树下听课了。”一些人边跑边给其他做工的提醒道。 墨翟到达槐树下,将木板挂在槐树的枝丫上,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教具。“墨先生又来啦”一个老者笑着问好道。 墨翟看着老者回道:“是啊!只要不是下雨天,我都会来,对了老丈,上次教给你的木工技巧有用吗?” 老者听后说:“有用,怎么没用,还好有你啊,不然我还不知道如何和雇主交差啊!”墨翟看着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于是和老者告罪后开始讲课。 墨翟讲的都是一些木工和其他工种的技巧,还有一些算术,可以帮助他们更好更快的完成工作。当墨翟讲完后,有人举手请求发言。 墨翟示意他请讲,那人说:“先生,你为何这些天一直都讲这些市井之术,我想听您的大道之言,就您当初那番节用的言论使我受益匪浅啊!” 墨翟见这人戴着礼帽,腰间插着笏,穿着儒者的服饰,于是说:“我想请问大家,我讲的这些技巧你们都用在了生活中,或是工作中了吗?” 庶民出身的都说:“有啊!最近找我做工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的家境也好起来了。不然我哪有时间来听先生讲课啊!” “是极是极!” 墨翟见状笑着对儒者说:“我的言论和孔子的言论有些出入,我是先为了庶民,再为了天下。所以我会先让大家有了衣食,这样大家才有精力和时间听我说那些天下大道啊!” 听墨翟这样说,很多人都理解了为何墨翟只讲生存方法而不讲天下大道的道理。 墨翟又对儒生说:“以前我也是学儒的,可是我发现学儒并不能让农民增收,让商人增财,让国家富足。我一度感到迷茫,这时我的夫子告诉我,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我听说当初叶公子高向孔子问施政的启发,说:‘善于施政的人该怎样呢?’孔子回答道:‘善于治政的人,对于处在远方的,要亲近他们,对于故旧,要如同新交一样,不厌弃他们。’ 我认为这段对话中,叶公子高没能得到需要的解答,孔子也不能正确地回答。叶公子高难道会不知道,善于施政的人,对于处在远方的,要亲近他们,对于故旧,要如同新交一样,不厌弃他们吗? 我以为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是问怎么样去做。而孔子不以人家所不懂的告诉人家,而以人家已经知道了的去告诉人家。这是对的吗? 就如同现在的这些儒生一样,整日只知道抨击天下无道,让君王任用他们,说要尊礼,要爱人。但是却不说具体该怎么做,如何让国家富强,让百姓衣食无忧呢?这些是他们不常谈到的。 而我以为不仅要说大道理,还需要干具体的事,你如果能够脱去你的这身华丽的儒袍,不在意小礼和身份,融入到这些市井小民中去,我想你就有资格可以听我讲的大道理了。” 儒生听后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请问先生难道只凭一身衣服就能断定谁可以听你的课,不可以听你的课吗?那么请问君子是穿戴了一定的服饰,然后有一定的作为呢?还是有了一定的作为,再穿戴一定的服饰呢?” 墨翟说:“有作为并不在于服饰,我让你褪去儒袍是因为我不是儒,我的思想是基于普通大众,如果你想要听我的道理,那么你一定是心怀庶民之人。其次儒袍只是外形优雅但是不适合劳作,这是和我的主张不相匹配的。 如果你只是想要听我的道理,然后以此来驳倒我,那么你穿着什么样子,与我并没有关系,如果你是认同我的道理而想要做我的弟子,那么你就要褪去儒门的标记,换上我的标记。” 儒生说:“我是很认同您的观点的,但是我还是想要知道您为什么知道服饰和作为的关系的呢?” 墨翟知道这是在考验他,于是说: “从前齐桓公戴着高帽子,系着大带,佩着金剑木盾,治理国家,国家的政治得到了治理;从前晋文公穿着粗布衣服,披着母羊皮的大衣,佩着带剑,治理国家,国家的政治得到了治理;从前楚庄王戴着鲜冠,系着系冠的丝带,穿着大红长袍,治理他的国家,国家得到了治理。 这三位国君,他们的服饰不同,但作为却是一样的。我因此知道有作为不在服饰。” 儒生心悦诚服的说:“说得真好!我听人说过:‘使好事停止不行的人,是不吉利的。’让我丢弃笏,换了礼帽,再来见您,成为您的弟子,可以吗?” 墨翟说:“你能够听懂并且认同我的道理,那么你就是我的同道之人,我希望就这样见你,如果一定要丢弃笏,换了礼帽,然后再见面,那么是有作为果真在于服饰了。 而我之前之所以要你换衣服,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我和儒生的不同。如今你认同了我的观念,就不用在意服饰的不同了。” 儒生对着墨翟行礼道:“弟子禽滑厘拜见夫子。” 墨翟让禽滑厘起身说:“在我门下弟子不必局于繁文礼节,你也不必称我为夫子,叫我先生就好,我也只是在学术上先你们一步而已。” 这时有人站起身问墨翟道:“先生,我只是一个庶民,我也想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康,我能成为您的弟子吗?” 墨翟说:“我观你这几天,天天都来听我的课,没有一天是落下的,证明你明白知识的重要性,是个有想法的人,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品行,所以请让我观察几天,等到我认为你符合了我的要求,我就收你为弟子,其他的人也是一样。” 听课的众人知道这就是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刻了,于是都决定要好好表现,希望能成为墨翟的弟子。 白国三百一十八年 墨翟在城南讲课已经两年了,这两年中墨翟收了几十位弟子,传他们百工之术,还为他们讲述自己对于天下的理解,为了践行墨翟的主张,墨翟的弟子们都学习墨翟的穿衣打扮,着褐衣,穿草鞋,行路不坐车,见不义必挺身而出。 在经过墨翟以及墨翟的弟子身体力行之下,商丘城南出现了很多的褐衣草鞋之人,他们白日充斥于各行各业,晚上聚集一处听墨翟讲道。 “儒门讲亲亲,即父兄慈、子弟孝、尊长友、年幼悌等,但是我以为,如果我们要实现天下大同,应当将这种方式,扩展到其他陌生人身上。 假使天下都能相亲相爱,爱别人就像爱自己,还能有不孝的吗?看待父亲兄长及君上像自己一样,怎么会做出不孝的事情呢?还有不慈爱的吗?看待儿子、弟弟及臣子像看待自己一样,怎么会做出不慈爱的事情呢?这样不慈爱就没有了。 还有强盗和贼寇吗?看待别人的家像自己的家一样,谁还盗窃?看待别人就像自己一样,谁还害人?所以强盗和贼寇就没有了。 还有大夫间相互侵害、诸侯间相互攻伐的吗?看待别人的家族就像自己的家族一样,谁还侵害?看待别人的国家就像自己的国家一样,谁还攻伐?所以大夫相互侵害家族,诸侯相互攻伐封国,就没有了。 假使天下的人都相亲相爱,国家与国家之间互相不再攻伐,家族与家族之间不再侵害,没有了强盗与贼寇,君臣父子之间都能孝敬慈爱,像这样,天下就治理好了。 所以圣人既然是治理天下为职业的人,怎么能不禁止互相仇恨而劝导相爱呢?因为天下相亲相爱就能治理好,相互仇恨就会混乱,所以我说作为我的弟子,不能不劝导爱别人,此为兼爱。” 这时有弟子说:“先生,我可能很难做到兼爱,我是鲁国人,因此我爱邹人比爱越人深。爱鲁人比爱邹人深,爱我家乡的人比爱鲁人深,爱我的家人比爱我家乡的人深,爱我的双亲比爱我的家人深,爱我自己胜过爱我双亲,这是因为切近我的缘故。 打我,我会疼痛,打别人,不会痛在我身上,我为什么不去解除自己的疼痛,却去解除不关自己的别人的疼痛呢?所以我只会杀他人以利于我,而不会杀自己以利于他人。我这种想法对吗?” 墨翟问道:“你的这种想法,你将隐藏起来呢?还是将告诉别人。” 弟子回答道:“我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想法呢?我将告诉别人。” 墨翟说:“既然如此,那么现在有一个人喜欢你的主张,这一个人就要杀你以利于自己;有十个人喜欢你的主张,这十个人就要杀你以利于他们自己;天下的人都喜欢你的主张,这天下的人都要杀你以利于自己。 假如,有一个人不喜欢你的主张,这一个人就要杀你,因为他认为你是散布不祥之言的人;有十个人不喜欢你的主张,这十个人就要杀你,因为他们认为你是散布不祥之言的人;天下的人都不喜欢你的主张,这天下的人都要杀你,因为他们也认为你是散布不祥之言的人。 这样的话,喜欢你主张的人要杀你,不喜欢你主张的人也要杀你,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摇动口舌,杀身之祸常至自身的启发。” 最后墨翟总结道:“你的话,恰恰是厌恶利。假如没有利益而还要说,这就是空言妄语了。” 第七十二章 白任,墨门初现 第73章白任,墨门初现 墨翟看着满屋的弟子,他们的眼神十分的坚定以及渴望,他认为自己一定能实现夫子所说的天下之志。 墨翟接着给弟子们讲述自己得出的观点和主张,以及通过观察白国的制度与思想最后总结出了“兼爱”“非攻”“尚贤”“尚同”“节用”“节葬”“非乐”“非命”“天志“”明鬼”等主张。 墨翟认为,要根据不同国家的不同情况,有针对性地选择十大主张中最适合的方案。如“国家昏乱”,就选用“尚贤”“尚同”;国家贫弱,就选用“节用”“节葬”等等。 弟子们听得如痴如醉。 这天墨翟回到家,发现了一个人:“白任?” 白任看到墨翟回来行礼道:“姐婿。” 墨翟看着白任说:“你怎么来了?” 白任说:“我已经到了出山的年纪了,再说了在白国,整日和那些儒生在一起打嘴炮,很是烦人,最后阿父说让我来你这里,换换思想。” 墨翟说:“既然是岳丈的吩咐,那你之后就和我一起去听课吧!” 白任好奇的问:“听课?商丘有大贤之人在授课?在哪儿?” 白芹笑着说道:“哪有什么大贤之人啊!你姐婿就是那个大贤之人,他现在天天在城南给他的弟子授课,你可别小瞧他,如今他的弟子可有几十个了。” 白任听后当场就决定和墨翟一起去。 第二日,墨翟带着白任前往墨门弟子的聚集地,这是一片荒野,他们就是在这里随意而坐,一起讨论天下大道的。 禽滑厘等人看到墨翟带来了一个人,也没有发问,只是自顾自的坐下来,等待墨翟的授课。白任发现在场都是褐衣,就自己一身白衫,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这一瞬间,他竟然有些自行惭愧。在找到一个空位坐下后,开始听墨翟的讲课,渐渐地,白任沉浸在了墨翟所描绘的世界里。 一连几天白任都跟随墨翟前往听课,渐渐地禽滑厘等人也习惯了白任的存在。直到有一天,白任将服饰改得和众人一样。 墨翟见状笑着问白任道:“你今日怎么不着白衫了?” 白任说道:“以前我喜欢华丽洁白的物品,认为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它就如同君子的品德一样洁白无瑕。如今我听了你的道理,我才知道我的浅薄与高傲。我与那些白府里面寻风捉雅的儒生又有什么区别呢?我想区别只在于有没有儒生的标志吧! 以前我只知道庶民很重要,家族也说庶民是天下的基石,于是我看重庶民,我怜悯他们,因为他们的生活是天下的下限。但是我也就仅限于此了。 如今我明白了,知道了只是限于知道了,知道了却不去行动,和不知道没有区别。懂得了庶民的苦难不去改变,和压榨他们的人没有区别。 所以我想要拜你为师,在和其他人的相处过程中,我发现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是多么的开心,就如同久旱的土地遇到甘霖一样清爽。” 墨翟看着白任说:“你真的想好了吗?加入我们可是要和天下的儒生以及天下的贵族作对的。” 白任说:“我本就和他们不同道,还会怕他们吗?” 最终墨翟收下了白任。 这一年墨翟的儿子墨植出生。 白国三百二十年 因为墨翟的不断的不遗余力的宣扬自己的思想,整个商丘出现了墨者比儒者多的情况,在墨者团结一致的情况下,贵族根本不敢欺负庶民。 墨翟在教给弟子道理的同时,也教给弟子百工之术以及剑术和射术。 宋国贵族深感墨翟带给他们的麻烦,于是联名请求君上夺取墨翟的职位,并说:“如今宋国墨翟的弟子越来越多,喜欢他的越来越多,那么究竟您是国君,还是墨翟是国君呢?” 宋公原本还不信,但是等到他在街上看到很多统一的着褐衣穿草鞋,悬短剑的墨者,他信了。于是召集墨翟进宫,问:“墨大夫,您收如此多的弟子,是想要干什么呢?” 墨翟回答道:“君上,这都是为了增强宋国的国力啊!我的弟子们都是庶民,他们能够改进生产工具的效率,同时增加宋国的物产,这难道不对吗?” 宋公说:“可是你这样的举动使得贵族们坐立难安啊!你要知道,贵族可是国家的柱石啊!” 墨翟说:“可是庶民是国家的基石啊!没有基石,柱石难道能够矗立得稳吗?” 宋公说:“你这是诡辩,不管怎么说,贵族的想法不能不管,这样的话,你怎么能够当好大夫,和他们相处呢?” 墨翟知道宋公是想要罢免自己了,于是说:“不管如何我是不会放弃自己的主张的,而且君上也应该采取我的主张,这样的话,宋国一定能富强起来,宋国百姓也能够安定下来啊!” 宋公见墨翟还想让自己接受节用的主张,于是说:“你真是无可救药,既然如此,你就将官帽留下,你自去吧!” 墨翟听完也没有言语,脱下大夫服和礼帽,露出里面的一身墨者打扮,对着宋公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回到家,看到带孩子的白芹,说道:“夫人,我要去游历天下了。” 白芹哄着孩子说道:“去吧!你不用担心家里,当初孔子不也是周游了列国才得到这么大的成就的吗?” 墨翟和白芹温存了一会儿,就带着白任去到墨者集会之处,看着弟子们说:“我如今已经不是宋国大夫了。” 众人相对一视,这时有弟子说:“先生下一步的打算呢?” 墨翟说:“我准备周游列国,宣扬我的主张,将我的主张使得天下人知晓。” 众弟子说道:“愿与先生同行。” 墨翟说:“既然我们要宣扬自己的主张,那么我们必须要首先自强,只有自己强大起来,别人才肯听我们的话,所以我准备建立墨门,墨门子弟以墨绳为标志,着褐衣穿草鞋,出行必走路,我们要从自己做起,这样才能说服别人。 其次要建立完善的加入标准,凡墨者入仕,必以墨学治世,所得俸禄者,亦上交于墨。包括我自己的俸禄,但是做工的收入可以不交,以此来补贴家用。 另外因为我们要制止不义之战,所以我要求每一位墨者都要有一技之长,平时除了磨练技艺之外,还要进行体能上的训练,随时做好备战准备。” 这时白任补充道:“先生我认为还需要有严明的制度,这样才能将大家聚集到一块,所以我提议设立钜子,钜子在墨门之内享有绝对的命令权力,天下墨者皆要听从钜子的命令。 这样才能让所有墨者的力量往一处使,而钜子自然就让先生担任。而且应该制定严格的规定来规范墨者的行为,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墨者是一个整体。” 众弟子都同意,为了理想,这些都不算什么。墨翟见状也接下来钜子的职位。之后众人打造了一块钜子令,以代表墨翟的身份。 随后众人在宋国待了一个月,最终终于将《墨法》确定了下来,盖上钜子令,这部律法就在墨门生效了。《墨法》最基本的一条就是“杀人者死,伤人者刑”。 而且因为是为了天下庶民,所以《墨法》超越天下一切国家律法的地位,在墨者遇到法律冲突的情况下,一律以《墨法》为准。而且如果遇到君王的命令和钜子的命令重叠的情况,也以钜子令为准。这是为了杜绝其他国家对墨者内部的干扰。 一切准备完毕后,墨翟带着自己的门徒踏上了传道之路。他们的第一站就是鲁国,是为了和儒门辩论的。毕竟现在的天下显学,非儒学莫属。 白国三百二十一年 在墨翟带着门人一路传道,一路行义下,抵达了鲁国的曲阜。墨翟看着这个当初待过的城市,心情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了。 鲁国的国人看着这一群服饰怪异的人,都感到奇怪。有墨门弟子对着周围的人大声说道:“我们是墨者,是代表天下庶民的学派,我们这次来到曲阜,是为了行义,如果你们遭受任何不义之举,都可以来找我们,我们可以帮助你们,记住是任何。” 说完墨翟等人就已经进入了城里。进入城里后,墨翟让大家分散行事,该找活计的找活计,该租房的租房。 很快墨者就融入了曲阜,毕竟一群自带技术的百工人才,不管走到哪里,都很吃香。也是这种撒豆成兵的方式,使得曲阜的百姓很快就认识了这样一群墨者。 凭借着技术和主张,墨者迅速得到了广大庶民的拥护,甚至有很多人都想要加入墨门。于是在城外授课的墨翟发现,来听课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这一举动也惹得儒门的敌意,很快就有儒门弟子找上了门。 这天,墨翟正在讲课,有儒生看着墨翟讲的百工之术,讥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学说,原来是奇技淫巧啊!” 墨翟停了下来,很快就有墨者出来说话:“奇技淫巧?没有这些奇技淫巧你有衣服穿吗?你有粮食吃吗?你有房子住吗?你这番话就好似母亲生下了孩子,孩子长大学到知识后,看不起不会认字的母亲一般,就是畜生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儒者大怒,儒家最讲忠孝,听到墨者如此比喻,简直就要气死了,他以为墨者就如其他学派一样只注重学识而不注重武艺一般,说道:“士可杀,不可辱。我要与你武斗!” 墨者见状笑道:“不管文斗武斗我都接受了。” 于是两人在旁边的空地上,先是比射,儒者输了,比剑,还是儒者输。毕竟这种技艺如何比得上常年锻炼的墨者呢? 儒者都输了之后,没脸再待下去了,于是放下狠话说:“我只是技不如你们,而不是儒学不如你们,你们等着,我去找比我学识更深厚的师兄弟,千万别走了!” 赢了的墨者笑着说:“一定,我们一定等着。”随后墨者向墨翟行礼后入座,墨翟则当刚才没发生过任何事似的,继续接着刚才没讲完的课讲。 第七十三章 墨儒之争 第74章墨儒之争 第二日 墨翟等人在昨日的地方接着讲课。不一会儿,一大批身穿儒袍头戴礼冠的儒者向着墨翟等人蜂拥而来。 墨者看到大量儒者来到,纷纷起身针锋相对。 只见两边泾渭分明,清浊相间。一面是衣着光鲜亮丽,挥挥风如高天谪仙,一面是衣着墨褐素朴,定定然如低地浊神。两边皆横眉竖眼,仿佛是前世仇人。 这时儒生中的领头人看着人群中的禽滑厘顿时感到遭受背叛,失声道:“禽滑厘,你身为夫子弟子,怎么能和这群旁门左道为伍?” 原来此人和禽滑厘一样都是儒门大贤子夏的弟子。禽滑厘看着那人说:“洪几啊,不是我不尊敬夫子,而是我找到了真理。” 洪几勃然大怒说:“你这么做夫子知道吗?他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禽滑厘说:“夫子知道也会为我高兴的,因为我真正明白了何为大道,就算今日夫子在场,也会赞同我的选择。” 这时墨翟慢慢从墨者中间来到人前,若是不看墨翟的装扮,仿佛只是一个看客一般。 这时有儒者对着墨翟说:“你这人好生奸诈,不仅误人子弟,还抢夺他人门生,此举和邪道何异?” 墨翟微笑着慢慢说道:“是不是误人子弟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至于说抢夺门生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只是单方面阐述了我理解的道理以及我的主张,他们能拜入我的门下,难道不是因为认同我的道理和主张吗? 我墨翟一介庶民,既没有钱财,也没有权势,如果不是他们认为我对,我实在不知道他们还贪恋我的什么? 至于说禽滑厘为何要转投我的门下,难道不是因为我的道理比孔子的道理更有道理吗?” 这一句贬低儒学抬高墨学的举动惹得很多儒生大骂“无理之谈”“诡辩”“谬论”“羞与你等同处一片天地之间”“嗬,tui~” 这边墨者听到如此不堪入耳的话语,也是回怼道“垃圾”“废物”“自己拉不好污秽,怪地不平”“有种跟我武斗啊!”“反弹”“嗬,tui~,还给你” “都住嘴!”墨翟和洪几同时大声喊道。洪几看向众儒者说:“光天化日,口吐莲花,成何体统?” 墨翟也是看向墨者说:“不要争辩这些无用的东西,要比真本事,不然和儒者何异?” “是,先生”“你···”“住嘴!”洪几看向墨翟说:“就像先生所说,还请先生不要再争口舌之利了。” 墨翟笑着说:“然也!” 然后两方人在空地上相对而坐,只见众儒者坐下后如同有针悬在空中,一个个规规矩矩,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而众墨者的坐姿虽然大体上都是跪坐,不过都不甚标准,都是怎么随意怎么来,一个个有多少人就有多少坐相。 儒者看着墨者的坐姿纷纷说道:“真是些无礼之人”洪几也是向墨翟发问道:“难道先生是瞧不起我们吗?为何你们都如此无礼。” 墨翟笑着回答道:“并非是对你们无礼,而是为了向你们表明我们墨者不在乎严苛的礼制,但是这也不代表我们不知礼。白任!” “弟子在!”白任回答道。墨翟看向儒者说:“你给他们演示一套见公侯之礼。”“是!” 随后白任就在两边之间的空地上演示了一套面见公侯之礼,十分之标准,任谁见了都挑不出毛病。白任演示完之后,回到墨翟身后坐下,但是这个坐姿,和刚才那个演示标准礼仪的人大相庭径,让对面的儒生完全联想不到刚才的白任。 这时墨翟开口说道:“你看见了吧,我们墨者并非不知礼,而是认为严格的礼制对于治理纷乱的天下没有丝毫的帮助,所以我们舍弃了繁琐的礼制,有这么多行礼的时间,多做一些对天下有帮助的事情不好吗?” 有一个儒者起身说:“我不敢苟同你的观点,礼制是为了规范一个人的行为,人可以通过学礼,以此来达到压制自己心中欲望的目的,而不知礼不学礼之人,往往做事情随心所欲,而当今天下就是不知礼不学礼的多了,才会导致天下的大乱。” 这时有墨者起身反驳道:“不然,当今天下的大乱的原因不在于知礼学礼的人太少,而是因为各国之间频繁的战争,太多的战争导致了百姓流离失所,不能够安居乐业。 致使国疲民贫,如果各国之间相互友好交流,不再发动战争,那么人民一定能够安心生产,到那时,国富民强天下就会进入一片繁荣似锦的盛状。” 看到有儒生沉浸在墨者描绘的美好生活之中,洪几起身说:“反对,你刚才说天下的动乱在于战争频繁,我是同意的,可是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呢?是因为人心中的欲望太多,人的欲望过多,就会想要的过多,就会导致犯罪的人多。 而国家的欲望太多就会导致战争过多,所以要想消除战争,只有抑制人们心中的欲望,而学礼遵从礼制,就能够压制心中的欲望,进而就能够使得战争变少,天下也就能够趋于稳定。 到那时,百姓也就能够各安其职,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样的话,天下就能稳步繁荣起来了,这也是周公制礼过后,出现成康盛世的原因啊!” 儒者听到洪几的话后都纷纷说“彩!”“是这样的!”“礼制才能安定天下啊!” 这时墨翟说:“要想天下繁荣昌盛,那就必须要增加天下的财富,那么我想问,如果人们过多的时间去学礼行礼,如何能够增加天下财富的数量呢?” “这···”儒者有些语塞,这时洪几强行说道:“天下安定,百姓各安其职,如此的话只要不出现变动,天下的财富自然而然就能够增加。” 墨翟问:“自然而然?难道财富是凭空产生的吗?不是的,是通过提升技艺使得财富增多的,假如远古时期的人们种地只能用手,于是只能开垦一亩地, 而今古时期的人们学会了用木棍,于是一个人可以开垦两亩地,后来人们发明了耒,于是一个人可以开垦三亩地,如今人们有了牛,于是一个可以开四亩地甚至更多。 这是自然增长的吗?不是的,这是因为技艺的提高,而如何提高技艺呢?靠的就是你们口中的奇技淫巧。所以要想天下繁荣,还是要看墨者的技艺啊!我们墨者每一个人都有一技之长,都能够为天下增长财富,请问你们有吗?” “这···”儒者之间相互对视,说不出话来,有儒者弱弱的说:“我会教书育人。” 墨翟笑着说:“姑且算作一个技艺吧!可是能够增加财富吗?能够让庶民富裕吗?” 这时的墨者都出声道“就是,你们会什么?怕是只会剑术和射术吧?这与蛮夷何异?”“对啊,我可是会建造房屋的。”“我会制作弓矢和兵器”“我会制造农具和车辕”“我种地十分擅长。” 洪几见己方陷入劣势,于是向墨翟问道:“请问,君子之间会有争斗吗?” 墨翟回道:“君子之间没有争斗。” 洪几说:“那我们现在这种情况算什么?” 墨翟说:“算交流。” 洪几不同意的说道:“墨先生,我看不然吧!狗猪尚且有争斗,哪有士人没有争斗的呢?” “对啊!怎么会没有争斗呢?” 墨翟看着对面挣扎的儒者说下了关键的一句话:“痛心啊!你们言谈则称举商汤、文王,行为却与狗猪相类比,痛心啊!” 洪几看着对面用手捶着胸口仿佛痛心疾首的样子,顿时一口气没有上来,“噗!”的一声吐出来一口鲜血。旁边的儒者见状连忙围了上来,扶着洪几道:“子安,你怎么了?” 洪几小声的在扶他的儒者耳边说:“快走!” 那儒者恍然大悟的道:“快!我们快将子安抬去找疾医。”说着那些儒者手忙脚乱的抬着洪几走了。 禽滑厘看着远去的儒者,看向墨翟问道:“先生不会出人命吧!” 墨翟说:“不会,这只是他们给自己找的台阶,而且出人命又如何?你要记住,学术之争的残酷胜于战争,剑戈之争只是毁灭身体罢了, 而学术之争要毁灭的是思想,一个学派要是真的灭亡了,说明这个学派的所有人,从思想到身体,乃至这个学派存在的一切痕迹都将被抹去。 所以我说,你们一定要认清学术之争的残酷,不要有着和平相处的妄想,今后,不是墨学压倒儒学,就是儒学压倒墨学。这一条路,充满了血腥啊!” 中墨者都朝墨翟行礼道:“弟子明白!必会发扬墨学,终身不悔!” 墨翟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弟子们,认为自己有和儒学并肩的能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断有儒者和墨者在街上相遇,两方不断的进行辩论,甚至有的相互武斗,使得曲阜的国人大开眼界,但是墨者的那些“兼相爱,交相利”“节用节葬”“非攻非乐”“尚贤尚同”“天志明鬼”的理念和主张被世人所知晓。 有着不逊于孔子能力的墨翟兜底,墨门在曲阜的形势一片大好,而由于墨翟自创的《经说》等辩论技巧的训练,墨者的辩论能力普遍强于儒者,使得绝大部分儒者辩不赢墨者。 更有甚者,接受不了自己世界观和价值观崩塌的儒者自杀,有儒者找墨者评理,墨者则说:“这是他自己技不如人,与我何关?” 于是墨者和儒者之间的碰撞更为激烈了,而武斗的趋势也是越来越多了。墨翟见情况有所转变,决定带着弟子前往下一个地方。 而随着墨翟走的还有大量在此期间收的弟子,有普通庶民加入的,还有由儒转墨的。 第七十四章 墨儒之白国续争 第75章墨儒之白国续争 白国三百二十二年 墨翟带着弟子离开曲阜,前往其他国家游历,不过曲阜中还留有许多和儒门仇恨不深的弟子。 白国三百三十二年 墨翟四十岁,在列国游历期间,他收了许多的弟子,使得墨门弟子遍及天下,为了区别墨门弟子的类别,墨翟将弟子分为了两类,一类从事谈辩者,称“墨辩”;一类从事行侠者,称“墨侠”。不过两类都受墨翟领导。 这一年墨翟回到宋国继续治学,专心研究数术、光学等具体学科。 这一年,白任向墨翟辞行,说要回到白国,将墨学渲染在白国的土地上,墨翟同意了,于是白任带着白国出身的墨者回到白国。 一身墨者装扮的白任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情感在白任心头浮现。二十四年前,他带着对学府中风气不满的想法离开了白国,如今他又带着改变学风的思想回来了。 回到家,白久看着几乎认不出来的儿子,简直不敢相信“你是白任?” 白任笑着对白久说:“当然,阿父这就认不出来了?” 白久实在是没办法将以前那个细皮嫩肉,一身飘然白衫的公子哥和现在这个皮糙肉厚,脸色黝黑,手上全是老茧,一身粗糙褐衣,穿着草鞋的农家小子相提并论。 白久看着自己大变样的儿子问道:“你,这?没事吧!” 白任看着吃惊的父亲笑着说道:“很好,出乎您意料的好,您别看我一幅没知识的装扮,可是现在我的心灵无比的纯洁。” 白久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让白任下去休息了。 如今的白久已经七十有五了,而白公白师也已经八十二了,如今主持政事的是少主白义。 这天白义正在思考如何摆脱白国困境的时候,正走在白府的路上,白义一有问题就喜欢往白府走,因为白府之中激烈的学术碰撞,能让白义更好的思考。 很快,他来到思辨场。 就见到几十个儒门弟子和几个身穿褐衣草鞋的人在辩论。 白义凑上前,踩上一块石头,向着人群中看去。 “你们墨门弟子真是无耻,污染了天下那么多国家不够,还要来污染白国,你不知道白国是我们儒门的圣地吗?师兄弟们,我们万万不能让这些墨者在白国肆意妄为。” “对,不能让他们肆意妄为,要将他们赶出去”“滚出儒门圣地”“这不是你们墨者该来的地方”“勿谓言之不预也!” 白任看着群情激奋的儒者,仿佛回到了以前和先生舌战群儒的场景。只见白任看着这群儒者,微微一笑说:“划出条道吧!文斗还是武斗!” 儒者闻言停了下来,相互讨论该怎么办,这时他们推选出了一个他们中学术最深厚的人出来代表大家说话。 这个儒者说:“听闻你们墨者整日行走,以自苦为极乐,又整日喜好斗勇逞强。若是与你们比射礼,但是你们又是一群不讲礼之人,因此与你们比武艺,我认为没什么好比的。” 白任看着儒者笑着说:“那就是文斗咯!” 儒者也是听过墨者善辩的名声的,于是强忍不安说道:“然也!” 白任说:“立下一个命题吧!” 儒者有些犹豫不知道该选什么,这时围观人群中有人高喊:“白国!” 儒者听后,想到白国目前儒风盛行的场景,于是说:“我们就来论白国吧!看看哪家的学说能够更好治理白国。” 白任同意了说:“那你们先来?你们人多。” 儒者也不客气了,侃侃而谈了起来:“其实也不用我多说些什么,如今白国的盛状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运用儒学治国,能够使得百姓知礼,使得百姓之间和谐安乐。 又有儒学擅长教书育人,使得白国多君子,至少可以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吧! 而今众人能够聚集在这里交谈,不就是因为我们儒学能够教育人才,使得白国大治。我听说你之前也在学府学习,想必你也是受到我儒学的好处吧! 在场的各位,谁又没有受到儒学的影响呢?如果儒学如此不堪,还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和坚守吗?我听说就连你的夫子墨翟都是儒学出生呢?今日你能站在这里和我辩论,不就是我们儒学的功劳吗?” “好!”“彩!”“妙极!”儒者身后的师兄弟们大声道。周围的围观学子也是纷纷点头。 白任看见儒者先得一城,也不心慌,说道:“我不否认儒学教书育人的优势,但是白国真的像你说的,被儒学治理得这么好吗? 虽然儒学让白国的风气变得很好,但是白国并没有变强不是吗?如今白国安居乐业的情形也不是儒学带来的。 而是白氏及其先民筚路蓝缕,花费几百年的时间创造出来的,不是因为实行了儒学,白国才没有战乱,而是因为没有战乱,才使得儒学得以在白国盛行,不是吗? 儒学是孔子创立的,儒学进入白国之前,白国已经是一片安详稳定的局面了,儒学进来之后任然是安定平和,只是多了些没必要的礼而已。 白国因为儒学强大了吗?比晋国强大了吗?比齐国强大了吗?比秦国又如何?没有吧!你们做的这一切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相反的,你们不断的给低层的百姓宣扬白国的盛世,却没有给他们说外面的庶民过的怎样,使得百姓只安于现状而不思进取。这也是我当初弃儒投墨的原因。 至于我的先生墨翟为什么不加入儒学而自立墨学的原因还需要我多说吗?你们儒学整日都在上面夸夸其谈,不去了解农夫收了几颗粮食,织女织出了几匹布。 你们就知道说‘来学礼吧!学完了礼,种粮就不苦了,织布就不累了’这不是忽悠是什么?” 随即白任转向围观的人群大声说道:“反观我墨学就不一样了,我墨学体察民间之疾苦,想方设法让农夫能够劳作得更轻松,能够让他们多种出一些粮食,让织女不再那么劳累,让他们多织出几匹布。 当他们受欺负的时候,我们会站出来,带领他们向贵族反抗,使得贵族不敢肆意的再欺负他们。从这点来看,墨学不就比儒学更好吗? 我们不会做锦上添花之事,我们做的都是雪中送炭的事啊!” “好!”“极彩!”围观群众为白任的话献上了连绵不绝的掌声。 儒者见此情况脸色也不免有些不好看,于是说:“不管如何,你们的主张都太过于激进,惹怒了贵族与君主对庶民有什么好处?” 白任针锋相对的说:“你们维护着那些吃着民脂民膏,还反过头来指责庶民不够努力的蛀虫难道就对吗?” 儒者不禁怒吼道:“你们的主张太激进,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是不会成功的。” 白任也大声道:“就你们那种软绵绵的主张能抵什么用?没有听你们的话庶民受苦,听了你们的话庶民还是受苦,那么听与不听,有什么区别?” 儒者见状知道再争吵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说完拂袖而去。 其他儒者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 白任身后有墨者不禁吐槽道:“这些儒者真是软骨头啊!” 白任转头看向他,认真的说道:“他们可不是什么软骨头啊!软骨头会因为理想破灭而自杀吗?软骨头会因为君主不采纳自己的意见而撞柱吗?就像他说的一样,我们只是道不同,目的都是一样的啊!天下大同啊!” 那个墨者惭愧道:“是我想的浅薄了!” 白任说:“我们自己内部可以这样说,但是针对儒者我们必须拿出任何东西来针对他们,不然我墨学将在血腥的学术之林消失的。” 那个墨者拱手道:“师兄,师弟受教了!” 这时有围观的学子向白任问道:“我们想要细细的了解墨学该如何做呢?” 白任向着周围的学子拱手道:“想要了解墨学的可以去学府的丁字院,我们租了丁字院作为我墨门的学术研究所在,你们可以前往那里听我们讲学。 不管何时来,我们都有人在那里。” 说完就带领同门弟子走了,他们还想借助藏书阁的藏书研究一下机关之术呢。 白义在听完墨儒之间的辩论之后,心中有了一些想法,不过不成熟。回到白府,白义让人找来白久了解一下白任的经历。 很快,白久到了“见过少主!” 白义赶快扶起白久说:“三叔不必多礼,快坐。”说着白义将白久扶到席位上坐下,然后自己也回到席位坐下。 “这次找三叔来是因为白任,我想了解一下我的这个兄弟,毕竟二十几年没见了,我并不清楚他是如何进入墨学的,以及墨学的一切我都想详细了解。” 白久听到白义想要了解墨学,于是笑着说:“墨学我是十分清楚的,可以说我是看在它从无到有的,当初家主也是知道的。” “哦?阿父也知道?我没听他提起过啊!” 白久笑道:“再怎么说你阿父也是儒门大贤之一啊!不管墨学再怎么好,它毕竟是踩着儒学上来的,他心中有芥蒂很正常。 你阿父能够保持沉默,不对你施加儒学的影响,已经是他身为白氏家主能做到最大的程度了!” 白义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明白了,我说我问阿父如何对待墨学,阿父让我自己区别,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还请您细说墨学的由来和一切。” 白久回忆道:“这一切还得从我成为游侠说起了···” 第七十五章 白墨 第76章白墨 天空被一股墨色所侵染,点点星光和皎洁的月光,又将白国照得透亮。 白府,少主府邸,烛火飘曳 白久将自己如何遇到墨翟,墨翟的才学,墨翟在白国所感悟到的一切,以及自己将女儿嫁给了墨翟,后来白任又跑到宋国投奔墨翟,被墨翟的学说所吸引,最终成了墨者。 又讲了自己听到的一些墨学道理和主张,以及墨学在如今天下的状况。说得白久口干舌燥,白义连忙递了一盏茶。茶是白氏在太行山中发现的一种植物,白氏发现其有提神醒脑,喝之还能有助身体,于是开始大力培育,使得白氏拥有大量的茶园。 不过品茶这种风气还只是在白国流行,在列国,贵族们还是倾向于把酒言欢。所以白氏茶园的茶主要供给国内的百姓以及搬出白国的公族子弟以及原来的白国之民。 “三叔,辛苦你给我讲了这么久,我对于墨学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今日天色已晚,我让全九送你回去吧!” 白义将白久扶到门口,大声喊道:“全九!你将三叔送回府邸,一定要亲自送到三叔家人面前,对了去拿一床厚褥子,垫在马车上。” 全九听到后,立马照办,白义将白久送到门口后,全九已经将马车和褥子准备好了,白义亲自将白久扶上马车坐好,向白久道:“今日实在打扰三叔了,请您原谅小侄!” 白久看着白义说道:“说这些见外的话干甚?为了家族的前景,我这点累可不算什么,你今后才有得累了,你回去吧!” 白义准备退下,突然又想起什么,对着白久说:“对了三叔,这几天我会找来白任,让他给我仔细讲解墨学,我先和您通个气。” 白久笑道:“我明白了,我会让他好好准备的,你放心吧!” 白义也笑着说道:“是我在您面前卖弄了,您慢些走啊!”说完下车,对着全九说:“你驾车慢些!知道了吗?” 全九笑着说:“少主放心,我的车技您还不放心吗?”说完一拉缰绳对着马说道:“嘚!”马车就缓慢的动了起来。 这边,白任看着父亲半天没回来,就在门口等着,等了很久只见一架马车缓缓停在了白久府邸门口。 全九将白久慢慢扶出来,白任见状连忙上前接过白久,全九见白久站稳了,于是对着白任行礼说道:“公子,既然三爷已经到家了,送到您的手上了,我也就不久留了。” 白任因为扶着白久,只好点头道:“辛苦你了,替我向少主道谢!”说完看着全九驾车回去了。 白任将白久扶进府里,伺候着白久躺在席面上,白久妻子见状也来帮忙,看样子这次长时间的对话确实把白久这把老骨头累得够呛。 白久夫人抱怨道:“少主也真是的,知道你年龄大,还谈这么久!” 白久看向夫人说:“别这么说,实在是这次的谈话很关键,少主能找我谈论这么久,说明是对墨学上心了啊!” 夫人看着白久道:“那这么说,少主一定会重用任儿了?” 白久说道:“八九不离十了,好了你去给我打点热水,我和任儿说点话。” 夫人知道爷俩要谈要事,于是识趣的退了出去,还顺带将门掩上了。 白久靠在墙上,盖着被褥,对白任说:“这次少主拉着我谈了这么久,说明墨翟的学说引起了少主的注意了,而且我也始终认为墨学有助于白国乃至白氏的发展的。就这几天,少主肯定会找你问对,你一定要细细准备。” 白任眼神明亮的说道:“孩儿知道,我墨学至今还没有受到一个国君的支持,为了墨学的发展,也为了今后白国乃至白氏的未来,我一定好好准备,必定不叫您和先生失望。” 白久点点头,对着白任说:“你最好还是将你们的主要主张写在竹简上,这样少主一看就一目了然,之后少主问什么你就答些什么。” 白任听后说道:“这是个好办法,孩儿这就去做。” 白久看着白任眼神明亮的说道:“这次也是我们这个小家崛起的关键,你也知道,你这代之后,神印就不再显现了,白氏那么多公族子弟,出头的才几个,有多少又泯然众人? 如果这次你得到了少主的青睐,至少我们这一支,今后可以一直传承下去,在家族族谱堂中的公族总谱上能一直流传下去。” 白任听后表示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几日后,在白义整理好墨学的相关准备以后,果断让人将白任请来少主府邸。白义看见一身褐衣草鞋的白任,要不是眉心的神印,都不敢相信这是常人印象中的白氏子,黑氏子还差不多。 “弟白任拜见大哥,拜见少主。” 白义将白任扶起来笑着说道:“我听闻你们墨者不在意礼节,如何又对我如此多礼呢?” 白任知道考验开始了,顺着白义的虚浮起身,挺直腰杆说道:“少主说的没错,墨者的确不在意礼节,是因为我们认为那些繁杂的礼节只会增加人的负担,对一个人的尊重应该发自内心,而不应该看是否礼仪的标准。 我今天对您多礼,除了您是我的君主和家族的少主之外,还因为您值得我的尊重,在和先生墨翟周游列国的过程中,我发现白国之民格外富饶和幸福,这是因为家主和历代白氏子的共同努力的结果。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可以感受到家族是在意天下庶民的,而我墨门又是天下庶民的急先锋,自然而然的就和家族站在了一起。 不管是从我的来历,还是从墨先生的来历来说,家族对墨门的支持很大,而家族的理念和墨门的理念有很多地方是不谋而合的,所以我心甘情愿对您多礼,是因为我想以我自己知道的所有方式来展现我对您的尊重。” 白义很满意白任的回答,示意白任落座,白任首先递给白义自己编撰的精简的墨门要义,包括但不限于墨门的主要主张和墨门所擅长的技艺,以及在周游列国时帮助弱国抵御强国不义之战的成功案例。 白义接过后,细细的品读,而白任则安静的等待,不时喝两口茶水。 几刻钟之后,白义放下手中的竹简,将手中的这一卷竹简放到了几案上的四卷竹简之上。 看着白任认真的说道:“你的这五卷竹简基本囊括墨学的基本核心学说,不得不说很是精彩,如果我不是少主,我想我都想学家主追随墨翟先生求学了!墨翟先生为什么不早出生几年呐!我可真羡慕你啊!” 白任听后连忙将茶盏放下,恭敬道:“少主言重了,这就是天命啊,也正是少主没有成为墨翟先生的学生,如今才有足够的政治经验和足够的权利来实现墨翟先生的主张啊!这是上天安排好了的。” 白义听后表示理解,然后问道:“我观墨学的观点,总体上是非常积极向上的,正是我白国如今所缺乏的精神,所以我是非常认同的,不过我认为有些主张过于极端了。 比如非乐,乐器是我诸夏先贤创造出来的美好的东西,人听了能够缓解精神疲劳,也可以向夷狄展现我诸夏文化的美丽,你们如此极端的废除真的好吗?这样不就相当于断绝了诸夏的乐道了吗?” 白任解释道:“我们认为贤者做事,必须讲求对天下有利,为天下除害,将以此作为天下的准则。对人有利的,就做;对人无利的,就停止。 而贤者替天下考虑,并不是为了能见到美丽的东西,听到快乐的声音,尝到美味,使身体安适。 现在的王侯贵族为了国事制造乐器,不是像掊取路上的积水、拆毁土墙那么容易,而必是向万民征取更多的钱财,用以制出大钟、响鼓、琴、瑟、竽、笙的声音,以此来掠取民众的衣食财物,这些不利天下的事贤者是不应该做的。 因此我们所以反对音乐,并不是认为大钟、响鼓、琴、瑟、竽、笙的声音不使人感到快乐,并不是以为雕刻、纹饰的色彩不美,并不是以为煎灸的豢养的牛猪等的味道不香甜,并不是以为居住在高台厚榭深远之屋中不安适。 虽然身体知道安适,口里知道香甜,眼睛知道美丽,耳朵知道快乐,然而向上考虑,不符合圣王的事迹;向下考虑,不符合万民的利益。 所以我们认为从事乐舞是错误的!” 白义听后坚持自己的观点说:“不然,乐舞是先民为了表现自己的高兴和悲哀而创作的,现在因为制作乐器和锻炼跳舞的技巧耗费资源而禁止他们,从而使得乐舞断绝。 那么我想问你,即使我们将国家治理得无比的强大,百姓富裕,安居乐业,远离战争的困扰,那么他们的快乐又从何而体现呢? 如果我们施政造成了对百姓的伤害,他们的烦恼和控诉又从何而抒发呢?另一方面,我认为听了悦耳的乐声,看了优美的舞蹈,庶民能够更愉快的干自己的事情,而不是整日如同行尸走肉。” 白任还想反驳,但是被白义制止道:“好了,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不过除了这一条之外,其他的主张我都能接受,而且都认为十分的有道理的,因此我认为我们应该搁置这一条主张,毕竟这并不影响墨学的核心学说,至于人们如何去看待乐舞这件事,我以为看各人的选择如何?” 白任见状只好认同。于是白义任命白任作为白氏学府的讲师,允许他在白国宣传墨学,并且可以给他提供一些支持,比如任用一些有才能的墨者,还有为墨门的研究提供研究资金,可以让喜欢发明的墨者和专研堂的专研者合作研究一些个高深的问题。 不过规定如果谁要加入墨门必须要自愿,不可强迫加入。白任很痛快的同意了,毕竟这已经是全天下对墨门最大的支持了。 白任回家后连忙写信给先生墨翟,信中白任让墨翟多给自己派些人手,并且说白国已经支持了墨门的主张,并将一切经过细细的说给了墨翟。 第七十六章 白氏的未来,墨守 第77章白氏的未来,墨守 这边,白义将白任送走后,来到家主府邸,将自己的决定和想法说给了白师。 白师听后点点头认同了白义的做法说:“义儿啊!你的做法很好,不可全盘接受墨学的主张,我也是了解过墨学的,我认为他是有用的,而且对于现在的白国来说,不失为一副良药。 但是就像你说的,墨学太过于激进,若是白氏全部接受了,我白氏定然万劫不复。我白氏能够存在到现在,靠的就是灵活的政策,以及天下的名声。 我们不拘泥于常规,不拘泥于天下人贴给我们的标签,我们可以是贵族,可以是公族,可以是儒门世家,当然,今后要是天下接受了墨学,我们也可以是墨门先贤。 我们要争名,因为只有争名才能让我白氏存活下去,我们要争利,因为只有争利才能让我白氏强大起来,这二者是不可分割的,不能单独的提出来一说。 而跟随天下大众的方向,则是我白氏的立身之基,我们要当大众的代言人,只要我们一直代表着大众的利益,我白氏就不会彻底灭亡,就算我白氏一度消失在大众的视野里,我们也能在万民的身体中,浴火重生。” 喝了一口茶,等待白义消化完后白师接着说:“我虽然学儒,但是我也明白儒学也是有缺陷的,经过我这些年的研究,我明白了,当今天下,乃至今后,没有一套学术是可以解释万物的,而这些经过历史留存下来的学术一定是在一个方面有优势的。 白氏不能专学,而必须要杂学,我们可以一时的将一种学说拿来当身份,但是一定不要放弃其他学说。就拿儒学和墨学举例吧! 这两种学说你别看他们水火不容,可是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而天下所有的学说目的都是一样的,这证明了什么?这证明我们只要确定这个目标,至于选择哪种学说重要吗?学说只是道,而不同的学说是不同的道,可是他们终点是一样的啊! 而今后白氏需要儒墨并重,用儒学求得上层之名,用墨学赢得下层之名,用上层来保护下层,用下层来支撑上层,这样白氏将立于万世不灭。” 说完后,白师用左手的食指按着自己的眉心神印,右手的食指按着白义的眉心神印,用深邃的眼睛看着白义的眼睛,浑厚的声音传出:“你记住,我白氏争的不是一世之名,而是万世之名。” 白义一听到这句话,身体好像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这句声音好像是从天外传来的一样。 白师品着茶,等着白义从震惊中醒来。 “阿父,我明白了,这就是我白氏的天命啊!” 白师笑着对白义说:“这就对了,记住,从你这一代开始,我白氏子可以有身份的分别,但是不能是一种学派的殉道者,可以借他们的名与术,但是不要从内到外成为他们的人。 我们先是白氏子,再是儒者、墨者或者其他什么者,眉心神印提醒时刻着我们,我们有自己的天命啊!” 白义郑重的说道:“孩儿明白了。” 白师见状也不多说了,拿起自己几案上的竹简说道:“先师孔子,重新编撰了春秋,而我根据夫子的春秋,加上了我自己的理解,重新编撰了春秋,不过是以白氏的历史开始编撰的,因此我称之为《白氏春秋》。 等我编撰完成,你可以以此作为白国儒者的教材,凭借我儒门大贤的名头,他们定会欣然答应的。我的这部春秋和夫子的不一样,上面有我对于儒学的一些新理解,也算是我对夫子的交代吧!” 白义说:“孩儿明白了,等到墨翟去世后,我会让白任编撰一部属于我白氏自己的《墨经》,这样能够让白氏之墨,乃至天下的墨者在我白氏的掌控之中。” 白师看着白义说道:“孺子可教也!” 这边,白任开始了自己在白氏学府的讲授之旅,来听白任讲课的学子以及庶民很多,一时间学墨,成为了白国新的潮流。 白国三百三十七年 白公白氏家主儒门大贤白师去世,享年八十七,少主白义继位,白正称为公孙。这天晚上,白义看了眼玉圭: 【世系】 武祖(享龄五十五):姒姓白氏罴【遗言】:武儿没想到吧,善待家臣。 襄祖(享龄六十三):姒姓白氏武【遗言】:桓儿加油!重视学堂传承。 桓祖(享龄四十一):姒姓白氏桓【遗言】:姬瑕你个坑货,你txx。 ··· 元祖(享龄九十三):姒姓白氏钰【遗言】:君子之名为白氏之屏障。 靖祖(享龄八十二):姒姓白氏均【遗言】:以侠,传白氏名之于天下。 和祖(享龄七十八):姒姓白氏虞【遗言】:行侠义,与我无关,不高兴。 真祖(享龄八十三):姒姓白氏旭【遗言】:难怪啊,游侠真的很快乐。 光祖(享龄七十九):姒姓白氏御【遗言】:阿父啊,孩子真不好管教。 恭祖(享龄八十二):姒姓白氏庭【遗言】:今生幸得见夫子,万古明。 圣祖(享龄八十七):姒姓白氏师【遗言】:不争一世名,而争万世名。 白国三百四十二年 墨翟五十岁了,这一年,楚王攻宋国,宋公见状,连忙让人请墨翟商量办法,墨翟向宋公说:“这次楚王无故攻打宋国,我墨门子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还请君上相信我,我将去往楚国,一定会让楚王退兵的。” 宋公听墨翟有办法,大喜过望说:“好,若是你真的能够将楚兵退却,我定会对你大大有赏。” 墨翟说:“我不要奖赏,还请君上支持我墨门在宋国的发展。” 宋公说:“只要能够退兵,一切都好说。”于是墨翟出宫回到家里准备东西,马上就前往楚国。 而这边,楚王为什么要攻击宋国呢?一是因为宋国地处中原腹地,是楚国出兵中原的必经之路,二是楚王请了着名工匠鲁班制造攻城的云梯等器械。 演示过后,发现其可以攻破天下任意的城池,哪怕是白国占据地利,称之为天下最难打的国家。楚王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他也有信心攻破白国。于是在这种思想的作祟下,楚王决定拿宋国试刀,毕竟只有宋国不是周王朝的功臣、宗亲之后。 这边,墨翟准备完东西后,立马安排大弟子禽滑厘带领三百名精壮弟子,帮助宋国守城。而自己急急忙忙,日夜兼行,鞋破脚烂,都毫不在意,经过十天十夜的艰难行走后到达了楚国的国都郢。 到郢都后,墨子先找到鲁班,说服他停止制造攻宋的武器。鲁班见到墨翟后十分尊敬,虽然鲁班不管政治,但是不妨碍喜欢墨翟这种看重工匠的贤人。 “先生前来楚国是对我有什么教导吗?” 墨翟说:“北面有一个欺侮我的人,我希望借助你的力量去杀了他。” 鲁班震惊道:“先生说笑吧,怎么能不顾及道义,随意杀人呢?我这个人虽然不参与政治,但是也明白基本的道义,从来不无故杀人。” 墨翟起身,对着鲁班行了两次行拜礼,说:“请允许我解说这件事。我在北方听说你在制造云梯,将要用它来攻打宋国。我在想,宋国有什么罪呢? 楚国在土地方面有富余却在人口方面不够。损失不足的人民而去争夺多余的土地,不能叫明智的行为。宋国没有罪却攻打它,不能叫做仁爱。 明白道理却不向楚王进谏,不能叫做忠诚。诤谏却没有达到目的,不能叫做坚强。你崇尚仁义不愿意帮我杀死一个人却愿意帮楚国攻打宋国杀死很多人,这能叫做明白事理吗?” 鲁班哑口无言。 墨翟又追问道:“既然您懂得了这个道理,又认为我说的正确,为什么不停止呢?” 鲁班为难的说:“不行啊,我已经答应了楚王。” 墨翟顺势而说:“为什么不向楚王引见我呢?” 鲁班同意了,很快墨翟在鲁班的引荐下见到了楚王,墨翟先是拜见楚王说: “现在这里有一个人,舍弃他自己装饰华美的车,邻居有破车,却想要去偷;舍弃自己华美的衣服,邻居有件粗布的短衣,却想要去偷;舍弃自己的好饭好菜,邻居只有粗劣饭食,却想要去偷。请问君上,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楚王回答说:“这人一定是患了偷窃病。” 墨翟接着说:“楚国的土地,方圆五千里;宋国的土地,方圆五百里,这像装饰华美的车子与破车相比。楚国有云梦泽,里面有成群的犀牛麋鹿,长江、汉水里的鱼,鳖,鼋,鳄鱼多得天下无比。 宋国却连野鸡、兔子、小鱼都没有,这就像拿美食佳肴与糠糟相比。楚国有巨松、梓树、黄楩木、楠、樟等名贵木材;宋国连多余的木材都没有,这像华丽的衣服与粗布短衣相比。我认为大王派军队进攻宋国,是和这个患偷窃病的人的行为是一样的。” 楚王说:“你说的很好!虽然如此,但是鲁班给我造了云梯,我一定能轻松的攻取宋国。放着唾手可得的东西不去取,上天是会怪罪的啊!” 于是,墨翟让鲁班和自己演示一局攻城战,楚王同意了。墨翟解下衣带,用衣带当做城墙,用木片当做守城器械。鲁班多次用了攻城的巧妙战术,和攻城器械,墨翟都抵御住了。鲁班的攻城器械用尽了,墨翟的抵御器械还有富余。 鲁班认输了,不过说:“我知道用来抵御你的方法,可我不说。” 墨翟也笑着说:“我知道你要用来抵御我的方法,可我也不说。” 楚王忍受不了两人的谜语,于是问其中的缘故。 墨翟说:“鲁班先生的意思,不过是要杀掉我。杀了我,宋国不能守城,就可以攻取了。可是我的学生禽滑厘等三百来人,已经拿着我的守城器械,在宋国城上等待着楚国的入侵了。你们即使杀了我,也不能杀尽宋国的抵御者啊。” 楚王见无利可得,于是只好说:“好了,我不会攻打宋国了。”于是下令军队撤军。 经此一事,宋国国内的墨者数量大增,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墨门的利害,于是各国各地都有想要加入成为墨者的人。至此整个天下,不是儒,就是墨,墨学和儒学并称为天下显学。 第七十七章 黑星坠逝,墨家四分 第78章黑星坠逝,墨家四分 白国三百五十五年 晋国的晋幽公奸污妇女,在晚上偷偷出城,被盗贼杀死。三卿之一的魏子派兵平定了晋国的内乱,三卿拥立幽公的儿子止为国君,便是晋烈公。 白国三百七十四年 周威烈王册封赵、韩、魏三家为诸侯。 白国三百八十一年 墨翟在宋国逝世。享年八十六岁。这一天,天黑得异常晚,仿佛天下所有的黑色都随着墨翟而去。 很快收到消息的墨门主要弟子前来宋国吊唁并且举行集会,商定墨门之后该去往何方。 在墨者的集会地,大量褐衣草鞋的墨者席地而坐,他们围成了一个圆,但是细看下去好似分为四派。 一派以邓陵子为首,他们主要是南方楚国的墨者,这一派墨者重义气,奉行“言必信,行必果,使言行之合,犹合符节也,无言而不行也“和白氏游侠有很相像的地方,不过他们比之白氏游侠更有意志,有学说撑腰。 一派以相夫子为首,他们主要是东方齐国的墨者,这一派多为“墨辩”,他们游历各国,讲授墨门的兼爱思想,他们反对用暴力去解决问题甚至包括起义,希望能用柔和的方式去获得和平。这一派和楚墨互相看不顺眼,齐墨认为楚墨太激进,楚墨认为齐墨太柔软。 一派以相里勤为首,他们主要是西方秦国的墨者,这一派的墨者都是不喜政治,注重科技研究,非常务实的人。他们帮助秦国的原因,也是因为看见只有秦国的客卿制度,是最接近他们墨家的尚贤主张,所以他们愿意帮助秦国强大。 最后一派就是以白任子为首,没错白任子,他已经被白义封为了白国大夫。他们主要是北方白国的墨者,这一派的墨者几乎兼容了其他三派的所有方面,不偏不倚,显得十分中正平和。他们中有墨侠,有墨辩还有喜欢科技的墨者。他们依靠白国的支持和藏书阁的丰富资料,能够自成一派。 禽滑厘看着泾渭分明的四派也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先生才逝,墨者就要面临分裂了,禽滑厘是墨翟指任的下一任钜子,所以墨者都愿意禽滑厘当钜子。 可是由于墨翟在墨门声望太高,导致禽滑厘在门内声望不足以压服所有人,所以有一些墨者希望钜子之位能够传给墨植。但是由于是墨翟指任,所以也没办法反对。 “各位,说说吧!下一步墨门该如何做?” 邓陵子率先说话:“钜子,我认为下一步墨门应该倾向于楚国,楚国地大物博,是当今天下最强大的国家,帮助楚国我们墨门一定能够压倒儒门,成为天下最大的学派。” 相夫子反驳说:“笑话,就楚国强大,齐国就不强大了?虽然楚国国土广袤,但是几乎都是不毛之地。而齐国则是位于膏腴之地,谁不知道临淄是天下有名的大都会?要我说还是侧重于齐国的好。” 邓陵子看着相夫子说:“放屁,就齐君现在这个样子,被田氏架得空空的,有什么力量支持我墨门发展,你们不会是想支持田氏这种篡国贼子吧!要我看,齐国早晚得沦落为晋国的样子。” 相夫子反驳说:“田氏代齐有何不好,现在田氏在齐国的声望高于齐公,按照我墨门的主张,尚贤,不正符合吗?” 邓陵子说:“哼!如此不忠不信之人,有什么脸面说仁义?还有贤能,能够背叛誓约的人能够相信吗?我坚决不同意,要是侧重齐国的话,我们不会提供一点资源。” 相夫子也说:“我也不同意楚国,楚国都是不讲道义之辈,忘了当初楚国无理攻打宋国,结果被先生阻止的事了吗?我们也坚决不同意侧向楚国,我们坚决不提供一点帮助。” 这时,相里勤说话了:“那就侧重秦国吧,秦国的客卿制度最符合我墨门的以贤能取才的主张。而秦国国君现在也是非常器重我们墨者的,不但给我们俸禄,还封我们官职。这是天下列国都办不到的。”说完看了眼白任,补充道:“除了白国。” 相夫子这时说:“子勤,你是从来都不关注时政的吗?就如今秦国那样混乱的情况,这一任秦君能够当多久都不知道,如何保证我墨门的发展。依秦国如今这样混乱的政局,我墨门擅自加入,我认为不智。” 邓陵子也说道:“对,秦国太过于偏远,国内夏夷杂居,夷人文化严重,我不认为墨门去往秦国有好的发展。” 相里勤见状也只好不说话了,毕竟他最擅长的是研究器械,而不是辩论。 这时禽滑厘看向白任,白任出声说:“我看大家谁也说服不了谁,不如这样吧,各派独自发展,但是绝对不可以超出墨门的规定,如果谁违反了墨学的原则,那么就必须逐出墨门,不得以墨者的身份示人。 严重的,如背叛墨门的人,天下墨者共诛之。” 其他人都同意了,白任又说:“既然禽滑厘师兄已然继任钜子之位,那么常规的命令,我们必须听从他的,不然我们墨门就真要分裂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如何对得起先生的在天之灵?” “同意!”“同意!”“同意!” 各派都同意了。 于是接下来众人为了方便管理天下墨者,将墨门分为四派,分别为东方之墨、南方之墨、西方之墨、北方之墨,简称为齐墨、楚墨、秦墨、白墨。 墨门的钜子,持有钜子令,掌握最高权力,是墨门的最高领袖,在不违反墨法的情况下,下面的墨者必须无条件听令钜子。 又鉴于墨门现在的情况,钜子下面设有四个墨首,持有墨首令,可以命令各个分墨的墨者,但是优先程度低于钜子。 禽滑厘下令创办墨者名册,上面记录墨者的情况,鉴于天下混乱的局势,墨者名册由白任掌管,名册库设在安全的白国,任命白任为墨名首,管理墨门的墨者记录以及辅助钜子整理墨翟先生的学说,致使墨者能够统一思想。 设立墨辩首,掌管墨门和其他学派的文斗,由相夫子担任。设立墨侠首,管理墨门的墨侠,由邓陵子担任。设立墨匠首,主持墨门的科技研究,由相里勤担任。 理清墨门的组织架构和职责后,众墨者都准备离开了。他们约定,每过十年,前往白国举行墨者集会,以此防止分墨脱离钜子的领导。 钜子也准备跟随白任前往白国,因为宋国自从墨翟去世后,贵族势力的反扑越来越强烈了,如果墨门首脑出事,整个墨门就真的分崩离析了。 除此之外,墨翟的亲族也跟随白任前往白国定居。于是浩浩荡荡的墨者队伍,朝着白国走去。几百人的队伍,虽然没有甲胃,但看着这些墨者腰间的剑,背上的弓,以及随行车上高鼓的军备就知道不好惹。 白国三百八十三年 墨门白墨首,墨名首,墨门大贤,墨翟的弟子白任逝世,白任之子,黑恪被白墨众人推举为白墨首,钜子墨植则任命黑恪为墨名首。 至此,黑氏成为继白国苏氏、全氏、原氏之后新的大氏,当然,都居于白氏之下。 而白公白正见白墨已经逐渐融入白国,且白氏游侠和墨者的功能重合,于是决定解散白氏游侠,将白氏游侠融入白墨。 另一边的白儒则在白氏中的儒者的扶持下和墨者相庭抗争,整个思辨场,常常能见到墨者和儒者的精彩辩论,不过在白氏的控制下,只是正常的辩论,不会像列国的儒墨之争那样的血腥。 而白国的民间风气也在墨者的改变下,渐渐的有了风气,不仅在民间,在白国的上层中,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一任少主白玮想要做一番事业,于是准备向全国吹风,先是找到白公白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阿父,如今我白国在墨者的加入下,风气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了,我认为,我白国在沉浸了百年的情况下,让世人看一看我白国的风采了。” 白正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白玮说:“当初先祖西出晋国是因为天下大乱不够彻底,周王室还有威望,天下的礼制还没有彻底破坏。 而如今,周王室已经彻底沦落为吉祥物,只是困居于洛邑一城,令不出洛邑。而天下的姬姓诸侯数量也急剧减少。 如今天下的大国,如楚国、秦国都是非姬姓诸侯国,齐国虽然是姬姓的姻亲,但是现在齐国的国政把持在田氏的手中。 我看田氏是想要学习晋国三卿,想要成为诸侯,而晋国就不用多说了,赵魏韩三家已经将晋国瓜分殆尽,就连周王室都已经承认了三家的诸侯之位。 而剩下的燕国,虽然是姬姓诸侯国,但是偏居北隅,抵挡蛮夷的入侵尚且需要帮助,哪里还有心情管中原之事呢?至于其他小国家,有提及的必要吗?” 白正同意了白玮的请求,不过还是提醒白玮说:“我知道你的雄心壮志,但是你一定要得到公室、公族、臣族、国人的支持,不然我是不会同意的。” 白玮兴奋的说:“阿父放心,我明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道理。” 白正见白玮明白,便也不多说什么了,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吧!自己又沉浸在将墨学经典录入玉圭的任务。 这是每代家主将国政和家政交给少主后都会做的,将现实丢失的书简从玉圭中抄录下来,将玉圭中没有的从现实中填补进去。 第七十八章 战略转变,白国实力 第79章战略转变,白国实力 白氏现存所有的白氏子聚集在一起,这是家主要求召开的公室会议。 白正居于主位闭目养神,他只管召开会议,接下来由白玮自由发挥。 白玮见人员到齐,开口说道:“如今天下纷争不断,各国肆意的扩张土地,周王室的威望已经降至历史的低点,天下庶民已经只知道自己是白国人,齐国人,秦国人,楚国人,而不再称呼自己为周人了。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我们白氏崛起的时机到了,当初先祖想要尝试出山外扩,但是被周王室的残余力量所阻止,结果百年的闭关锁国造成了白国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状况。 好在墨门的加入,使得如今白国的状况好了很多,有一大半民众在墨学的影响下,想要白国为天下出更多的力。民意汤汤,难道我们能够阻止吗? 所以我认为我们白国应该尽快恢复实力,加入到天下大乱中去,白国的历史告诉我们,一味地封闭是完全错误的,我们遭受了一次危机,我们要汲取教训啊!对此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公室子弟们听了白玮的话陷入了沉思,不过那些已经上了年纪的白氏子都和白正一样,闭目养神,完全一幅不想要参与讨论的样子。 因为他们存在的作用就是为年轻的白氏子掌车,兜底,而不是全程参与进去,毕竟身体和精力也不允许,他们都已经在各个岗位退了下来,如今都领着闲职。如白氏学府府主,学府讲师,专研堂堂主,思辨场场主,藏书阁阁主等等。 而这些年轻的白氏子则是白氏和白国各个岗位的骨干,如家法堂堂主,监牢堂堂主,监督者,影卫内卫卫长,学府讲师,墨者,儒者,各个关邑的关长和邑守。 整个公室会议有四十几人,这都是白氏几百年的传承下来的核心力量。 有深受墨学影响的白氏子立马出言支持,但是也有受儒学影响的白氏子说:“少主,你说的都没错,但是我担心我们白氏开始争霸后,会遭受群起而攻。” 白玮笑着道:“放心吧,如今天下各国各扫门前雪,谁对他们的威胁大,他们才会联合起来,而我白国已经沉静了两百多年,白国的名声在天下早已不是当初那么出名。 当初我们之所以被堵回来,是因为周王室的压制,我白氏的先祖扫灭东夷的威望太大,导致了天下各国投鼠忌器。如今姬姓诸侯力量几乎丧失殆尽。 你看看当今天下大国,有几个是姬姓诸侯的,不都是外姓吗?秦国是嬴姓,赵氏;楚国是芈姓,熊氏;晋国已经被赵魏韩三家把持,我看离灭亡不远了。 齐国的姜姓吕氏也被田氏压制,估计也要步晋国的后尘,田氏则是妫姓,田氏。而我白国更不用说了姒姓。燕国还需要我说吗?这不正是向天下传扬家名的好时机吗?” 大部分公室子弟被白玮说服,一部分则是不关心,家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家主没反对那就同意。于是白玮在统一了公室子弟的思想后,让召开了族老会议。 族老会议的九个族老,公室占四个,白正和白玮各占一个,公族则占五个,其中黑氏占了一个,黑氏是家主的铁板支持者。于是很轻松地通过了白国准备参与到天下事务。 统一了族老的思想,白玮还要召开公族大会,公族大会的参加者是公室子弟和公族子弟。而几个公族氏族在九个族老都同意了的情况下,也没有意见,就这样,白玮进行到了最后一步,白府议事会。 白府议事会由公室子,公族子,臣族子,白国国人代表组成,几乎涵盖了白国所有的机构和有威望的人,包括主管白国政事的家宰,主管白国军事的家将以及其他诸如家法堂、监牢堂、专研堂、白氏学府、藏书阁、太原邑守、影卫、白罴卫、白墨墨首、白儒大儒等等 已经得到了大多数人同意的情况下,白玮很快就通过了向外发展的战略,要求各个部门动作起来,军队要扩编,要集中训练,百姓要安抚好,影卫的情报要准备好,白府的舆论也要做好。 白国三百八十一年(公元前390年) 白国确定了争霸的方针,但是基于白国国内学说的影响,白国出手的限制很大,不能发动不义之战,不然,国内的口水都能把白氏喷死。 白玮在议事堂召集白国主要官员,商量如何整合国内资源,家宰首先起身说:“据统计,我白国登记在册的人口有一百五十余万,相当于晋国人口的四分之一,齐国人口的三分之一。” 家将随后说:“我白国的军队除去驻守各个关隘的守军,能够集结起来的兵力有十万,这十万是常备兵,不是各国的战时为兵,农事为民的徙兵。 但是因为常年不经战事,武备松弛,战力下滑的厉害,据我估计,也就比徙兵强一点,和各国的精兵比起来,差距很大,能够力压各国精兵的,也只有家主直属的三千白罴卫了。” 白玮又问:“我白国财力如何?” 家宰继续说:“依照我白国这几百年的发展,国内的资源几乎已经被开采殆尽了,如果全力扩军的话,能够支持三十万大军的日常开支,若是出征在外的话,只能供给十五万一年的费用。” 白玮又问:“国内城邑几何?” 家宰说:“大城一个,太原邑,中城三个,小城三十个” 白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下令道: “为了更好的管理国内的事物,我决定仿照列国实行郡县制,全国分为三个郡,以太原县为中心,太行山南麓为太南郡,中部为中山郡,北部为太北郡,设置郡守,县令。 一个郡大约下辖十个县,每县有乡,乡下有亭,设乡令、亭长。太原县由白府直接管辖,县令和郡守由白府任命,下面的乡、亭则由郡守、县令自行决定后上报白府同意,太原县与三郡同级。 同时,白府为白国的最高衙门,白府设立家宰和家将分管政事和军事。再将家法堂分为三部分,一部分留在白氏,作为家法堂,一部分并入白府,为司法,一部分并入军队为军法。设立司学,掌管各郡和各县的学堂,不包括白氏学府。 设立司寇,掌管国内的缉捕和山贼,鉴于山贼盘踞山头难以剿灭,准许司寇招募三百人的平寇兵,专职剿灭山贼。 设立司田,掌管国内田租赋税和农田种植。设立司工,掌管国内的百工。设立司库,掌管国内的财物。家宰负责统领上述部门。 每个部门的主官称为大夫,如司法大夫、司寇大夫等。办事人员称为吏。” 家宰听命。 白玮又对着家将说:“军队方面,就保持十万数量,但是下令必须尽快操练起来,每月我会前往军营查看,实力最差没有达到我的要求的军队主官免职,士兵责令退伍。你下去之后该劝退的劝退,该招兵的招兵。 设立军法佐,掌管军法实施和监督。设立军库,掌管军备的存放。设立军匠佐,掌管军备打造。设立军马佐,掌管战马的喂养。设立军佐,掌管花名册以及一切杂事。设立军医佐,掌管战场救助。设立军功佐,掌管士兵战功记录。 军法佐主官为军法司马,军库主官为军库司马,军匠佐主官为大军匠,军马佐主官为军司马,军医佐主官为军医司马,军功佐主官为军功司马。军佐分为军佐、中军佐、上军佐,分别辅佐将军、中将军、上将军。 白国军队以五人为伍,有伍长;十人为什,有什长;五十人为屯,有屯长;百人为卒,有百夫长;五百人为部,有司马;千人为下军,有将军;万人为中军,有中将军;十万人为上军,有上将军。 如今国中只有十万军队,你就暂代上将军吧! 另外,我会用黄铜铸造熊符和虎符,分为两半,分别由我和军事主官掌握,两半符相嵌合才能调动军队。调动五百人以上的军队,必须要持有虎符,白罴卫则百人以上需要持有熊符。” 家将和白罴卫卫士长听命。 白玮说:“既然职责已经明了了,我会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设立机构和整编军队,三个月之后,我会去下面巡视,没有做好的人,我会就地免职。” 众人出列拱手道:“谨遵少主令。” 很快,白国这个大机器逐渐运作起来,大量的资金投入了进去,而白国人的视线在几百年后,再一次投放出太行山外。 白国三百八十三年 秦国讨伐蜀国,攻取南郑。秦惠公去世,他的儿子出子继位。 白国三百八十四年 齐国的田和上书周天子,请求册封自己为诸侯,周天子同意了,于是田氏成为了齐国诸侯,同时,天和将齐康公迁到了海滨。 同年,赵国的公子朝叛乱,没有成功,出逃前往魏国。赵国开始将邯郸定为都城。 四年的时间,白国国内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一个契机,白国就会如同熊罴下山,风吼天下。鈥斺?br /> 白国处于太行山,由于几百年没有外扩,导致白国几乎成了晋国的国中国,可是晋国又没有实力打败白国,于是晋国国土就如同被人从东南方向啃了一口一样。 到了赵魏韩三家分晋,被周王室册封诸侯,白国东面和南面是魏国,西边是韩国,北方是赵国。 第七十九章 突袭,白国首战 第80章突袭,白国首战 白国三百八十四年 赵敬侯刚刚即位,公子朔发动叛乱,没有取胜,逃奔魏国,魏武侯决定帮助公子朔,于是起兵攻打赵国。 白玮收到魏国攻打赵国的消息,见到韩国又在攻打郑国,于是白玮决定将魏国在太行山东面的飞地给夺取下来。于是召集群臣,说:“如今天下大乱,不像是以前,各国之间的战斗需要什么理由,今天你可以打我,明天我可以打你。 如果我们白国不强大自己,迟早会在各国的争斗中国灭族亡,所以我决定攻打魏国在太行山东面的领地,魏国原本是晋国的卿大夫,可是以下犯上,不仅吞并晋国公室的领地,还敢擅自妄称诸侯。 如今魏国正在帮助赵国的公子朔攻打赵国,这种帮助不义之人的战斗难道能够得到天下的支持吗?而韩国则是在攻打郑国,我白国处于三国之间,若是等他们停下来,我们将会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攻城器械不像是以前了,我白国凭借的地利也不如以前,若是一国来攻打,我白国还可以轻松抵御,若是两国,我们将会抵御得很吃力,若是三国一起,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所以我决定出兵,以魏国肆意讨伐他国,侵占卫国领地的理由,我白国原来是卫国的上将军卿大夫,替康叔保护卫国,很合理吧!” 众臣都同意了,于是白玮下令:“命家将上将军原召带兵五万攻取魏国的山阳,我亲自带兵四万以及三千白罴卫攻取中牟。” 众臣齐呼:“谨遵少主令” 夏 正当魏武侯带着公子朔和赵国军队在邯郸对峙的时候。有军报传来,太行山里的白国出山正在攻打山阳和中牟。武侯大怒,立马传令国内,召集二十万大军,前往救援。自己带着十万大军和赵国对峙,待到议和后立马支援。 白国出山的消息在天下肆意传播,但是和白玮预料的一样,如今的天下早已经对白国的戒心没那么强了,只当白国是一个强国。但是在各国国君的心里,将白国也纳入了对手的行列。 “威威威!” 白军在中牟城下示威,白军各个甲胃齐全,兵戈锋利,还更兼有墨门研究的弓弩。白军的甲胃是采集山中的藤条经过特殊处理鞣制而成,外面包裹了一层白布,所以几万白军,看过去,白茫茫一片,其中夹扎着的黑点,则是兵戈。 白玮让人前去劝降,说:“白军自此前来是为了替卫国收复失地,以完成白氏先祖对康叔的承诺。听说城中只有一万守军,其中大多数还是临时招揽的庶民,我们不想多做杀戮,还是快快投降了吧!” 中牟守将让人回话说:“我是魏氏家臣,已经在家主面前立过誓约,如果白公真的想要这座城池,请尽情来攻吧!虽然人数比你们少,但是我们凭借城池之利,想必你们也不是那么好攻的。” 白玮见状知道再谈下去已经没有结果了,于是让人开始攻城。 首先是五千人,推着墨者打造的云梯和攻城锤向前进。而后方的白军则在统一指挥下,向着城头射箭。霎时间,弓矢、弩矢如同雨点般密密麻麻的向着城头射来。 城头的士兵尽管已经有了准备,可是还是被射倒了很多。 “弓箭手呢?给我射,压制敌军!” “将军,不行,敌军的箭矢太多了,我们根本探不出头,而且敌人的射程比我们远,我们根本射不到他们的弓弩手。” 守将大骂道:“射不到弓弩手,你不知道射步兵吗?快,给我压制攻城器械的推进。” “是将军!” 很快,在魏军将领的怒吼声中,躲得像鹌鹑一样的魏军弓箭手,不得不舍命朝进攻的队伍射箭,但是因为白军弓矢的压制,不仅伤亡大,而且准头只能说没有。 推进的攻城部队,除了几个倒霉蛋被射中了,几乎全部都抵达了城墙。 攻城部队抵达,白军弓弩手都停下来了。 “嘿呦!”“咚!”,“嘿呦!”“咚!” 这是攻城锤在锤击城门的声音。 “兄弟们,跟我上,先登之功,一定是我们丁什的!”“快!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冲上去。” “杀一个有战功,死了有抚恤,兄弟们,光宗耀祖,荣华富贵到了,随我杀!”“杀啊!” 卫永很快就顺着云梯踏上了城墙,他看见对面畏畏缩缩的魏军,一看就是才上战场的新兵。卫永是四年前参的军,之前一直在种地,虽然生活过得去,但是总是感觉差点感觉。 直到有墨者给他讲了如何带领天下庶民过上好日子,白国之外的庶民过得有多苦,恰逢军队招兵,在招募官说死了可以进宗族祠堂,接受族人祭祀,军俸也高,便加入了军队。 为了光宗耀祖,也为了解放天下庶民,卫永的斗志很是昂扬,在军队中他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同袍,都是受到墨者的影响加入的军队,甚至还有真的墨者。 那个人就是现在他们这个什的什长了,他从没有见过像他们什长这样完全为他们这些大头兵考虑的人, 于是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卫永在军队中刻苦训练,凭借着自己以前家境不会吃不饱饭的底子,很快从同队中脱颖而出,在去年的全军武斗大会上,得到名次,成为了伍长。 这次带着自己的四个兄弟,几乎是全军第一个冲上城墙的。 卫永高喊道:“先登是丁什伍长卫永的。”旁边的手下一起高喊,这能够让城下关注战场的司功官听到。喊完后,带人向着城墙上杀去。 卫永在拼杀了两个人后,发现自己人已经占据了这段城墙的小半,但是他感觉有些脱力了。就在发神的时候,感觉左边有种发毛的感觉,转头一看,一柄戈正在向他划来。 卫永顿时汗毛竖起,连忙往后倒,“噗!”卫永连忙摸了一下胸口,还好,被甲胄挡住了。卫永连忙一个翻滚起身,丢掉戈,抽出短剑,和魏兵近身格斗。 他发现,在城墙上,短剑比戈好用。 白玮看大部分军队已经登上了城头,立马下令一万人出击,接替先锋军队,继续往城里打。 在卫永就快举不起剑的时候,援兵终于到了,援兵接过了卫永面前的敌人,卫永失去力气,一下瘫倒在地上,往旁边一看,自己的什长已经靠在城垛上休息了,看到卫永的眼神笑了笑,卫永也笑了。 很快,恢复了一点力气的卫永起身召集自己的战友,死了一个,伤了三个,好在都是轻伤,几天就能恢复过来。他带队和另一个伍长找到了什长,众人一起下城墙回营。 该治疗治疗,该休息休息。不过什长要把战损报上去才能休息。 在白玮派出一万军队支援后,魏军大溃,白军成功拿下中牟城。在白国几百年的养望下,城内的民众除了一开始的担心,但是看到白军不像其他军队一样肆意妄为后,就放心了。 于是两日的时间,中牟城就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要不是城墙上还残留着血液和插着箭矢,不知道的以为中牟没有发生过战乱。 在城里的白玮收到情报,魏国召集了二十万的人前来支援。白玮召集众将议事。 白玮说:“这次战斗我们损失很小就拿下来,都是诸位的功劳啊!” 众将连忙说不敢,白玮又说:“可是打下来不算我们的,守住了,才算我们的,如今魏国派来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请诸位说说该怎么办!” 有人说据城而守就好了白玮认为守城伤亡太大,白国民少,不能这么硬碰硬。这时有个年轻的将领说:“君上,我认为我们可以主动出击,就是不知道魏军来了多少?” 白玮说:“二十万,从安邑来了十万,从大梁来了十万。” 众将沉默,白玮笑着说:“怎么二十万都把你们吓着了?当初白氏先祖可是凭借几万周军几次下来就将几百万东夷人消灭殆尽了啊!” 刚才的那个将领说:“君上我认为还是应该出击,我们可以分而击之。” 白玮说:“细细说来。” 将领说:“大家都知道从安邑到我们这里要经过韩国,比从大梁到这里路程多了一倍,这个时间差我们是可以利用的。而且现在他们也不知道两座城池被我们轻易的攻了下来,肯定以为我们还在攻城。 不如我们集结中牟和山阳两地的兵力,先将从大梁来的十万击溃,然后反过头来将安邑来的十万击溃。我相信,以我军的战斗力,能够很快的打败这两支援军。” 白玮很赞同这个将领的建议,问道:“你叫什么?” 年轻的将领微微抬起头,恭敬的说:“末将孙膑。” 白玮略微思索道:“我白国好像没有孙姓,你是他国之人,还是白国庶民出生?” 孙膑回答道:“家祖孙武!在辞去吴国官职后,来到白国定居。” 白玮说:“孙武我知道,帮助吴王阖闾大败楚军,是一位很杰出的将领,今天你能献出如此优秀的计策,看样子你没有让沉默你的家学,这一战如果果真大胜,我记你首功。” 孙膑行军礼道:“多谢君上。” 随后,白玮传信让原召留足五千人守山阳,带领剩下的军队前来和他会合。 很快两军汇合,在两个城各留下五千人,下令两城只许进,不许出之后,白军总兵力八万。白玮连忙带兵前往大梁魏军的必经之路埋伏等待。 第八十章 碎岩谷之战,大梁战役 第81章碎岩谷之战,大梁战役 人一上万,无边无沿,更不论十万了。 十万大军的将军是魏景,他十分轻松地走在行军队列中。有偏将出言道:“将军,我们是去救援的,走这么慢,不好吧!” 魏景瞥了眼偏将,说:“你在担心什么?我听说白国只有一百多万人口,军队不满十万,这种实力的国家怎么敢捋我魏国的虎须? 再说了,山阳和中牟都是大城,城墙坚固,没有一个月,白军是攻不下的,我们慢些过去,不仅能在白军最疲惫的时候到达,还能保持我军的体力,这难道不对吗?” 偏将无话可说了,这时有一个书佐说:“将军,我听说白国是靠军功起家的,我们不好这么轻视吗?” 魏景哈哈大笑道:“放心,那都是老黄历了,如今的白氏都是一群书呆子,就算懂得战略,脑袋僵化了,能抵什么用?就算是将顶级兵书放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见得能够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打仗靠的还是经验啊!白国几百年没打过大仗,我对他们的战斗力保持怀疑态度。” 又有有个书佐说:“我听说白国多墨者,墨者可不好惹啊!墨者擅长器械军备,白军的军备肯定很强吧!” 魏景轻蔑的说:“放心,我见过那群泥腿子,都是些乡野庶民,能成什么大器?墨翟死后,墨门就不行了,再说了,墨家善守,我可没听说还擅长攻城的。传令下去,放慢脚步,争取等到安邑方向的军队一同攻打,防止我军成为孤军。” “遵命!” 这边白玮、原召在伏击地点等了五日了,始终不见人影,白玮有些着急了。 “来人!” “臣在!” “全无,你派遣影卫和墨者去打探一下,大梁来的魏军到哪里了,别是改道了。” “喏!” 两日后,全无回来了。 “怎么样?” “少主,魏军还在前面,不过行军速度极其缓慢,我估计到达我们这里还要十日。” “这么慢?他们不救山阳和中牟了?” 原召思考后回答:“少主,他们不会以为两座城池能抵挡我们一个月吧!” 白玮想了后,笑道:“还真是看低我等啊!果然,我们要是再不出山,天下估计就要把我们忘了咯!” 说完后对着众将下令:“传令,大军开拔,向前转进一百里,在一百里外的碎岩谷埋伏。” “遵命!” 三日后,白军抵达目的地,白玮派出影卫和墨者清理周围魏军的斥候。大军休息一日后,进入埋伏阵地。 两日后,魏军抵达碎岩谷,他们没有丝毫戒备的进入了山谷。 等到魏军前部就要出山谷的时候,“轰隆!”山谷两旁滚下两块大石头,挡住了魏军的去路。 “前方何事如此喧哗?”魏景大声质问道。 “将军山谷两旁滚落大石,挡住我军去路。” 魏景看了眼两旁的地形,心中有些发毛,但是想到白军应该还在攻城,于是说:“快叫人移开,移开后,大军迅速通过山谷!” “遵命!” 魏景想了想后,又下令道:“来人,派人攀爬上两边的山脊,看一下!” “喏!” 这边白玮看到魏军骚乱了一下,又很快平静了下来,知道魏军还没有发现,不过看到有一股敌军向着两边而来,下令道:“让弓弩手可以向着山下放箭了。” “弓手准备!”“弩手准备!” “放!” 魏景正放下心时,就见两旁冒出许多人影,很快如蝗虫般的箭雨向自己等人迎面而来。 “避箭!” “叮叮叮!”“噗!”“唰!”“吨!”这是箭矢钉在人身上、金属上、盾牌上的声音。 魏景俩忙翻身下马,滚入马车底下。 等着一波箭雨过后,连忙爬出来说:“快撤,撤出山谷,原路返回!” 魏军听到可以撤,连忙向着来路跑去。 跑的一路上白军不断的射箭,这一路是血腥的一路,十万人,跑出山谷的不足三万。 魏景看着剩下的残兵败将,嘴里不免有些发苦,有偏将问:“我们还去救援吗?” 魏景看着偏将,仿佛在看一个大傻子,盯着偏将反问道:“你说呢?” 偏将顿时觉得有些多嘴了,连忙闭嘴,魏景这才下令道:“撤吧!我们兵力不足,无法继续救援的任务了。” 这边白军在清理完战场后,留下一小队人将战利品运回中牟,大部队开往安邑方向魏军的预埋地。 十日后,白军等到缓慢行军的安邑魏军,在使用箭雨覆盖后,大部队向前突击,魏军很快就溃败了。这一战俘虏了五万人,魏军逃走了三万,有两万被歼灭。 白军押着俘虏退往了山阳城。 白玮在考虑俘虏的事怎么解决。有将领说不如送进山里修路,或者充实山中的人口。 白玮点了点头,说:“这样吧,先筛选有没有我们已经占领了的地方的,有本地的,就放了,不是本地的,送往山中修路搭桥,等到我们占领了他们的家乡,再放他们回去。想要在三郡定居的,做工一年,就可以在三郡定居。” “喏!” 很快,就有一万白军,押着五万魏军去太行山中。 现在,还在山阳的军队,刨去需要驻守的五千人,就只剩下七万五千,其中的五千还是伤兵,最终可以动用的兵力是七万人。 这次好在打得出其不意,不然不会损失这么小。 “说说吧!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少主,依我看我们不如一口作气,将魏军最后一个大城大梁打下来吧!” “我们就只有七万人,打得下来吗?” “别忘了,大梁已经损失了七万,他们在强行招募的情形下,最多只能招募四万,还都是新卒,如何和我们这种训练有素的老卒相比!” “我也认为可以趁机攻打大梁,不然等魏国反应过来,向大梁增兵的话,就不好打了。” 白玮看着下面讨论的众将,看向孙膑说:“孙膑,你说呢?” 孙膑说:“末将也赞同顺势拿下大梁,原因有三,一是大梁是魏军占领不久的城池,城内的民众对魏军没有多少归附心,而我白军不一样,白国多年的仁义,使得大梁等地的庶民对我们的反抗不大。 二是魏军新败,军心不稳,加上老卒多损失在了碎岩谷一役,战斗力不足。 三是魏国国内已经派不出有力的援军了,不过我担心的是魏军会攻打我白国的本土。” 白玮听到孙膑的分析后,也很是认同说:“你放心,凭借国内的一万军队,在关隘上,可以抵挡魏军二十万大军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们已经攻下大梁,回师支援了。” 看到孙膑也没有顾虑后,白玮右手向前一挥下令道:“传令下去,大军休息三日,三日后,挥师大梁!” “遵命!” 三日后 七万白军浩浩荡荡的前往大梁。 十日后 大军渡过黄河,魏军根本不敢出城作战。 又三日,白军抵达大梁城下。白玮看着比中牟、山阳甚至国内的太原城都高的大梁城墙,不禁发出感叹“真坚城也”。 另一边,魏武侯在与赵国签订合约,驱逐公子朔之后,连忙撤军,支援东郡,可是如果要支援东郡,就必须得翻过太行山,或者绕过太行山。 在收到二十万大军大败,白军已经在攻打大梁的消息后,魏武侯显得很是着急,有大臣提议道:“不如就直接攻打太行山北面的北狄关,那里离我们的路程很近,只有五日。 白军听到本国被打的消息,一定会心急如焚的回援,大梁之围就可以解了。” 魏武侯同意了。 五日后 十万魏国最精锐的魏军抵达北狄关下,北狄关经过白国几百年的修筑,已经又高又坚固。魏武侯见状,也只好硬攻了。北狄关此时的守军只有五千。 魏军在付出一定的代价后,终于是抵达了关隘下,云梯,竹梯都搭上城墙,可是由于太高,使得梯子近乎垂直,使得魏军无法登上城墙,只有两架云梯靠在了关隘城垛之下,需要翻过城垛,才能踏上城墙。 损失很大,无奈魏武侯只好暂时鸣金收兵。关隘守将连忙传信国内,请求支援。 第二日,魏军在调整了攻城尺寸后,又开始进攻了。 与此同时,大梁的攻防战也进行得十分激烈。白军已经进攻了十日,都没有攻上城墙,已经损失了将近一万将士了。白玮看着高大的城墙,很是无奈。 大梁的城墙太高了,使得白军的箭矢优势无法施展。虽然几次登上城墙,占据一段城墙,但是都被守将带人赶了下来。 这时,孙膑献计说:“少主,不如掘地道吧!挖出来的泥土可以堆成土堆,让弓弩手在上面,压制城墙上的敌军。” 白玮眼前一亮,马上让人从城外往里面挖地道,再用泥土砌筑高台,让弓箭手和弩手,在上面压制魏军。 三日后,土台砌筑完成,在弓弩手的协助下,白军果然很快就登上了城墙,不过由于几日的锻炼,魏军的战斗力有所提升。所以还是没有攻进去。 白玮下令,开始佯攻,不必用命,以保护性命为主,等待地道挖通。魏景见白军的攻击力度下降,以为白军后继无力,准备撤军了,于是十分高兴,在将这一发现通报全军后,魏军士气有明显上升。 又五日,在白军没日没夜,几班倒的努力下,地道终于挖通了。在墨者的技术和影卫的情报帮助下,地道成功挖入大梁城内的一处影卫据点。 夜晚,三千白罴卫通过地道进入大梁城等待。 第二日,白军准备用尽全力攻打,魏军的压力一度超过阈值,魏景不断说:“这只是白军的最后一击,挺过去我们就赢了。” 有魏景的宣扬,魏军才一直没有崩溃,这使得城墙上的战斗又陷入了拉锯战。在魏景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挡住了的时候,突然听到城下一阵喊杀声,一看不知道城内如何出了一队白军,正在攻占城门,以及向着城墙上攻去,更糟糕的是,这一队白军看上去十分精锐,在他们面前的魏军没有一合之敌。 很快大梁城紧闭了半个月的城门被大大打开了。白军就如同白蚁一般,涌入大梁。 “完了!大梁破了!”魏景如此想到。 白玮看着大梁城头插着的白底黑字环绕云状纹的白字旗,知道大梁城攻下了,不禁松了口气,然后转头拍了拍孙膑的肩膀说:“我得你,如图卫康叔得先祖姒罴啊!” 孙膑拱手称不敢,白玮笑着说:“别谦虚了,你担当得起,这两次战役,都是你的功劳。你现在是下军将军吧!我决定了,升擢你做中军中将军,等哪一天我认为你可以独当一面了,我让你做白国上将军。” 孙膑激动道:“多谢君上!”白玮看着年轻的孙膑,心中十分高兴。 二十三岁的孙膑成为了白国的中将军,这已经是天下掌握兵权中,最年轻的将军了。 第八十一章 东郡,五国大战 第82章东郡,五国大战 北狄关 在魏军半个月不断的攻打下,北狄关已经摇摇欲坠了,守军由五千人损失到只有一千人不到,还都是强弩之末。 北狄关又一次打退了魏军的进攻,这半个月他们用尽了全部的方法,礌石,金汤、床弩、火攻等等,好在关隘被墨者修建得十分完备了,不然在三日之前,就已经抵挡不住了。 守将拉过传令兵问:“援军到哪儿了?” 小兵说:“三日前说还有五十里,但是山路太难走,大概今日就能到了。” 守将没办法,只好尽力了。 魏军大营,魏武侯看半个月都没有打下来,而且还损失惨重,大多不是在拼杀中损失的,而是在白军诡异莫测的机关器械下损失。 魏武侯看向众将和众大臣问道:“诸位先生和将军有没有什么办法?” 众人沉默不语。 魏武侯见状也只能作罢问:“那我们再攻打,还有意义吗?” 有大臣说:“君上,攻打北狄是为了支援大梁,如今虽然没有攻破关隘,但是也是很好的拖住了白国的国内力量,怎么说是没有意义呢?” 魏武侯说:“那就继续攻击吧!不过尽量少用将士拼杀,多用弓箭射杀。另外,我看白军器械很是先进,我决定向天下招募能工巧匠,不然我魏国还会吃大亏的!” 金乌越过正中,白国的援军终于到了,不多,只有五千人。 援军将领看向满脸血污,身上的藤甲破烂不堪,右手的手臂也用布条包裹,挂在胸前,左手被人用布条和青铜剑的剑柄死死的困在了一起。 “原兄,你辛苦了啊!” “哈哈,你们能及时来就好了,不然丢了关隘,我如何去见族老,去见家主啊!” 很快,崭新的白军军旗悬挂在了残破的北狄关城墙之上,魏武侯知道,白军的援军来了。要是再想攻打进去,不仅要付出大量的代价,还要耗费一个月的时间。没办法,只好撤军了,但是他也记住了这一次的暗亏,他会更加关注白国的动向的。 魏军撤军了。这一次突袭战,白国胜了。 白国占领了魏国大梁一座大城和山阳、中牟两座中城以及十几座小城,将魏国在黄河沿岸,靠近太行山地区的全部领地占据了下来。 很快,白国派出了大量官吏治理这些地方,白国将新占领的地区设立为东郡,将大梁作为东郡的郡城,留下五万人驻守东郡,白玮带领一万伤兵回山。 据统计,东郡人口大约五十万,至此,白国人口提升至两百万。白玮下令继续在四郡招募士兵,在补足十万人后,再招募十万,太行山留守十万,东郡驻守十万,其中大梁五万,山阳两万五,中牟两万五。 卫国听说白国将魏国的河东之地占据后,立马派使臣出使白国,想要和白国结盟,可是白国在细细考虑过后,认为结盟是实力相等的情况下,鉴于卫国只剩下一座大城濮阳,加上十几座小城,白国可以接受卫国的臣服,作为白国的附庸国,白国保障卫国的独立,但是在有大战的情况下,卫国必须派出军队和白军一起战斗。 卫君见白国势大,又考虑到,自己好歹和白国的关系比其他国家的关系好,只要能够保存社稷,一切都好说。于是卫国正式成为了白国的附庸国,同时白国接受了卫国的十几座小城,只给卫国保留了一座濮阳。使得白国人口又增加了十万。 在吞并了魏国一个郡之后,白国安静了下来,好好的消化得到的战果。 同年,齐国田氏田和被立为诸侯,在周王室的谱籍中列名。 白国三百八十五年 魏国修筑安邑、王垣的城池。并以安邑作为魏国的都城。 同年,魏国趁着秦国公室内乱,任用吴起攻取了秦国的河西之地。同年,齐国攻伐鲁国,鲁国战败,韩国攻伐郑国,夺取了阳城。 白国三百九十年 白玮看到太行山东边还有大量的赵国土地,又想到赵魏韩三国的攻守同盟,为了不让自己腹背受敌,决定联合齐国,一起攻打赵国,将赵国在太行山以东的领土收入囊中,于是派遣使节说服齐国攻赵。 齐都临淄,齐侯田和接见了白国的使臣。 “不知贵使前来我齐国有何要事啊?” 白使行礼道:“为齐国报仇而来!” 齐侯问道:“我实在不知道我与谁有怨仇啊!” 白使说:“难道国君忘了三年前赵魏韩三国一起攻打齐国的事了吗?” “哼哼!我如何能忘,但是赵魏韩三家乃是原晋国三卿,他们之间有攻守同盟,我若想收复失地,万般困难啊!白使这次来,难道?” “正是,我白国想要与齐国签订盟约,五年前,我们将魏国人赶出了黄河以东,现在只剩下太行山以东的赵国了,我认为我们两国联手将赵国赶出去,再将中山国拉拢进我们的同盟。 如此这般齐国的周围不就没有什么威胁的地方了吗?” 齐侯很是心动,又问:“不知这城池如何划分?” 白使说:“两国各凭本事!” 齐侯道:“好,这一次有白国相助,我不相信还能叫赵魏韩三国翻天了不成!” 很快,两国签订盟约,约定共同进攻赵国,白国负责阻挡韩魏两国西边的大军,齐国负责担任攻伐赵国的主力,白国为辅助。两国约定第二年春苗之后共同起兵。 白国三百九十一年 在种好春苗后,白齐两国起兵,以三年前赵魏韩三国无故攻打齐国的借口,向三国宣战。一时间天下的目光转移到了太行山附近。 三国得到消息,也是召集军队准备抵挡,甚至准备反攻齐国,魏国则是准备收复失地。 齐国出兵四十万,白国二十万,赵国三十万,魏国三十万,韩国二十万。双方共计一百四十万,这是迄今为止,历史上双方兵力总数最多的一次大战。 白齐联军六十万,三国联军八十万。 虽然双方兵力有差距,但是白齐联军占据地利。前期只有太行山东面的赵军十万守军。因此前期很是轻松,白齐两国很快在损失一两万人的代价下,凭借白国的箭雨战术,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拿下太行山以东的所有赵国城池。 白齐两国需要分兵抵抗三国联军的大军了。 如今的态势是白齐联军五十八万,三国联军七十万。在白国要求卫国出一万人,齐国招募了一万人之后,白齐联军人数回到了六十万。 如今战场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三国联军从中山国而来的大军,由齐国对抗,一部分是三国联军从韩国而来的大军,由白国对抗。 中山国方向是赵国的二十万和魏国的二十万对抗齐国的四十万,郑国方向是韩国的二十万和魏国的十万对抗白国的二十万。 中山国部分的主战场在下曲阳,位于中山国以及齐国和白国占领赵国领地的三国交界处。韩国方向的战场有两个,一个是黄河北岸的山阳城,一个是黄河南岸的大梁城。 因为大梁城比山阳城高,城防完备,所以白国将主战场放在了山阳,在大梁城内留了六万兵马,在山阳城驻守了十万,在孙膑的建议下,在白国驻守了一万,以防不测,又在白关后面留了三万。作为奇兵。 韩魏联军的主帅是魏国的吴起,白国这边的主帅是白玮,不过由孙膑作为白玮的偏将,留在身边,以作咨询。 四月,韩魏二十万大军兵临山阳城下,吴起用十万人将大梁围住,以牵制大梁城内的兵马。 联军安营扎寨,吴起看着眼前的城池问旁边的斥候将军:“对面多少人?” 斥候将军说:“请将军恕罪,敌方斥候太过于厉害,我方完全讨不了便宜。不过我认为,除了大梁城内的几万兵马,白国所有的兵马应该都在这山阳城内了。” 吴起看着斥候将军说道:“应该?” 斥候将军被吴起看得发毛,连忙跪下说:“将军恕罪!” 吴起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这时旁边的韩国主将说:“白国的斥候有这么厉害吗?” 吴起说:“不奇怪,白国多墨者,墨者又是多刺客,斥候强,不足为俱,我担心的是墨者的守城器械啊,听说墨守天下无双啊!” 韩国主将嗡嗡的说:“打一下不就知道了。”吴起也赞同。 于是,两日之后,联军造好攻城器械,准备攻城了,二十万大军将山阳城围得水泄不通,因为山阳北面是太行山,于是吴起在北面放了两万,东西面各放了四万,在城南放了十万,作为主攻方向。 目的就是将白军赶进太行山,这也是兵法中的围三阙一。 白玮在城南看着缓缓向前推进的联军,下令道:“韩魏两军的主攻方向是南门,让北门抽调一万来南门。”“得令!” 原来白玮不清楚联军的主攻方向,于是在四个门都放了两万,在城内留了两万的预备队。 如今守军是南门三万,东西门两万,北门一万,预备军两万,还有三千白罴卫。没错,吴起漏算了白国的三千白罴卫,因为白罴卫已经有几十上百年没有出现在世人眼中了。 很快激烈的攻城战打响了。 第八十二章 山阳之战,大战结束 第83章山阳之战,大战结束 “放!” 白国的弓弩手首先放箭,因为白国的弓弩射程比天下的弓弩都远,估计只有秦国可以媲美吧! 联军士兵手拿盾牌,顶着漫天的箭雨,缓缓的推着云梯和攻城器械前进。不过还是有很多被射到暴露处的倒霉蛋,一下子就倒地了,等到还没爬起来,就被下一波箭雨射杀了。 盾牌后面的士兵还在庆幸自己有盾牌,没被射到时,他们已经推进到床弩的射程了。 “床弩准备!”床弩的操作手将目标对准了,最密集的联军方阵。 “放!” “嘭!”沉闷的十根戈把手粗的弩矢向联军射去。 只见严密的联军方阵被十根弩矢撕开了十条血路。联军士兵看着旁边被撕成血沫的同袍,顿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居然忘了向前走以及用盾牌防御自己。 联军大乱,这时,白军的箭雨适时而至,这一次造成的伤害是前几次总和的两倍。 虽然床弩的伤害大,但是填充时间很慢,联军在军官的弹压下,继续前进,联军士兵看那种夺命的箭矢没有了,于是加快了脚步。 很快,床弩填充完毕,又一次射向联军,好在联军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像上一次那么大乱。 有联军军官喊道:“弟兄们,他们的那种箭矢填充时间慢,趁这时,快点冲到城下,跑快的,生还几率高,慢的,准备下一轮的夺命箭吧!” 喊完后,果然很多士兵,都放弃了防护,一只手将盾牌顶在头上,就朝着城下冲。很快就冲到了城下果然,到了城下,不用再受到箭雨的洗礼,以及夺命箭的伤害。 可是这导致了攻城器械缺少了人保护,孙膑见状,连忙提醒白玮,集中火力破坏攻城器械。白玮反应了过来,下令道:“传令,换火箭,优先向攻城器械射!” 将领听命后,朝弓弩手喊道:“换火箭!”“换火箭!” 弓弩手纷纷将箭矢裹上油脂,用火把点燃,搭上弓和弩,准备发射。 “目标,攻城器械,准备,放!” 只见密密麻麻的火箭射到了攻城器械周围和上面。很快,攻城器械就被火箭燃毁。 吴起见状,只好鸣金收兵。 “叮叮叮!” 跑到城下,正等攻城器械赶到,就攻上城的步兵,听到鸣金收兵,感到一阵绝望,已经预想到了撤退的一路会损失多少,但是没办法,攻城器械已毁,再在城下待着已经没用了。 跑回去,还有机会生还,待在这里,真就是十死无生了。 联军又向来路狂奔,也不用什么盾牌了,连武器也丢了,只为了跑快点。果然,白军在联军撤退时放箭,好在联军跑得快,只受了两轮箭雨。 可是就是这两轮箭雨,比得上之前那十几轮箭雨的伤害了。 吴起看着如此难啃的山阳城,就算他有再多的计谋,也无法实施啊!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吴起没有再让人主攻南门,而是佯攻,让其他几个门的军队轮流主攻。东西门还好,北门在吴起出其不意下,差点就攻下了城墙。 好在预备军到来及时,将联军杀下去。于是白玮将北门的兵力增到一万五。 在这十日的连续不断攻城下,白军损失了五千人,可是几乎十万人都上过城墙,要不是城防好,联军很少摸到城墙,白军损失还要大。 而联军这边就损失多了,伤亡大概以两万人,其中死的就有五千。两边死亡人数几乎一样,都靠了吴起的精确指挥啊! 吴起决定不再用力攻城了,决定每天在四门搞点佯攻,疲惫白军,自己准备搞点小计谋了。 很快,半个月后,吴起在南门外,运用人数优势,垒起了比山阳城略高的土台。 联军弓箭手登上土台,居高临下的向山阳城墙射箭,这一下,将白军搞得很难受,差点就让联军攻上城墙,白玮向孙膑问计。 孙膑说:“不如在城墙上搭建木棚,以阻挡对面的箭雨,但是要注意防火。” 白玮听从了,命人连夜在城墙上搭建木棚,木棚之上覆盖泥土,以用作防火。至于原料,城内的储备木材以及居民的房屋,不过白军已经承诺战后赔偿,凭借着以往的信用,百姓没有过多阻止,相反还有许多人前来帮忙抬伤员和煮饭。 这次的连夜搭建木棚,城内百姓也是帮了不少忙,于是白玮下令:“免除东郡一年赋税,山阳城三年赋税。”山阳城的百姓一听动力更强了。 吴起见土台已经不起作用,相反,高台之上的弓箭手还被白军的床弩和弓弩射杀不少,吴起只好另想他法。 之后的日子里,吴起用了挖地道、夜袭、主攻城南的情况下一同主攻城北、四门同时主攻。但都被白军抵挡了下来。 吴起没有了办法,只好将山阳围住,希望曲阳战场有突破。 现在山阳双方兵力比为联军十五万,白军八万。山阳城就如同一个乌龟一样,吴起毫无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山阳城断粮了。 另一边的大梁城,双方只在刚开始打了一仗,主攻的韩军发现根本碰不到城墙,伤亡还很大,于是开始躺平,只围城,不攻城,这几个月,双方就是这样过来的。 甚至有大梁城内的商人,出城和韩军做生意,暗地里来来往往好不热闹,不过这都在白军的监控范围内,所以并没有给韩军以可乘之机,毕竟双方都知道,主战场不在自己这里。 北面的下曲阳战场。 双方八十万大军对峙,联军由魏武侯指挥,齐军由齐侯田和亲自指挥,双方打了几场,都奈何不了对方,而赵军担心魏武侯拿自己当炮灰,也是出工不出力。这几场的战果全靠十万魏军,而齐军由于是田和指挥,虽然战斗力不是很强,但是胜在不会溃败。 于是双方就这样对峙起来了,他们也寄希望于南方战场的突破。于是乎,南北战场就这样你指望我,我指望你的对峙了下来。 很快,这场大战持续了半年了,双方都力有所不逮,因为三国加起来的国力强于白齐,所以赵魏韩三国认为就这样对峙下去,对三国有很大的优势,于是也不进攻了,就对峙。 这边白玮也发现了劣势,感到十分焦急,这时孙膑说:“君上,忘了白关还有三万兵马吗?” 白玮说:“这三万能抵什么用?” 孙膑说:“如今攻击我们的主力是韩军,如果我们进攻韩国的城池,现在韩国国内兵力空虚,一定召集,这样不管是调集大梁的韩军,还是山阳的韩军,这局势就破了啊!” 白玮说:“可如何通知白关呢?我们可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啊!” 孙膑说:“末将请借君上亲卫白罴卫一用,我准备冲破北面的敌军,进入白关,然后绕道西戎关,从韩国的腹地攻击,如此一来,山阳之围可解,这一次大战可胜!” 白玮听后很是兴奋,于是对孙膑说:“这样我给你两千白罴卫,如果你真的能解围,我算你这次大功,大战结束后擢升你为上将军。” 孙膑领命。 夜,因为白罴卫是精锐兵种,所以没有夜盲症一说。 孙膑带着两千白罴卫,从北城墙的一角,用绳索慢慢的全部吊下了城墙,待到人数齐了,装备也吊下来,等到绳索收上去后,孙膑带队摸到了联军北面的军营。 等了一会儿后,孙膑发现联军没有什么防守漏洞,只有硬冲了。于是孙膑带队直直的撞上了联军军营,即使联军发现及时,但是还是败在了白罴卫的精锐下。 孙膑他们很快冲过了包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等到跑了一段时间后,才让人打上火把,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五百人,没办法只好赶路。 但是在出发前,孙膑已经和他们说了,失散之后在白关集合。 行军了两日,孙膑到达白关,在出示了令牌后进入到白关之内。联系上了三万白军的主将,接过指挥权,等待了五日,发现没有白罴卫再来集合后,果断带兵深入太行山,绕道西戎关,出击韩国腹地。 一个月后,孙膑抵达西戎关。 外面最近的一个城池就是野王城,大军很快到达野王城下,野王守军根本想不到有军队会来攻打,两日后,孙膑攻下野王城。 这边,孙膑冲破包围的那天夜里,吴起听说冲出的只是两千人,认为两千没什么用,于是给北面增加了一万,让大军继续包围。 韩侯正在宫中饮酒作乐时,有大臣来报说“野王失守”周围的几座小城也纷纷丢了。 韩侯大惊,让人调兵支援,可是大臣说,国内的军队都在山阳和大梁与白军对峙。韩侯想到“反正这次只是为了给魏国和赵国帮帮场子,自己丢掉城池算什么?又想到,已经围困白军半年了,已经仁至义尽了吧!” 于是果断下令,让大梁和山阳的韩军回援,收复失地。 很快,山阳和大梁的韩军主将接到韩侯的命令,准备拔营撤军。吴起见状连忙叫来韩军主将询问,韩军主将说:“将军,白军绕过了白关,由西戎关攻下了我韩国的城邑,如今国内兵力空虚,君上要求我们回国支援,对不起,我必须要听从君命。” 吴起问道:“哪里来的白军,白军不都在大梁和山阳里吗?” 韩军主将也是摇头表示不知,吴起攥紧了拳头,第一次觉得这场仗打的憋屈,不仅耳朵失聪了,连一座城都拿不下。 没办法,韩军撤退,自己也独木难支,只好撤军回国。 白玮见到联军撤军知道孙膑成功了,于是放松了下来,有将领说:“君上为何不趁此机会追击?” 白玮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说:“追什么?用我们这些疲惫之师,要去追比我们兵力还多的精锐之师?再说了,吴起是那种庸将吗?” 将领羞愧的低下了头。白玮又下令:“让人去给孙膑传令,可以撤兵了。” 很快,孙膑收到山阳和大梁之围已解,韩军已经回国,让他撤退的命令,于是孙膑果断的带着财物往西戎关撤去。没过几日,韩军就将府库空荡荡的几座失地收复了。 北面的魏武侯得知南面已经分出了胜负,白军赢了,只好和赵军撤退。 这一次五国大战,以白国和齐国胜利告终。白国拿下了自卫国的濮阳、黎阳、巨鹿、宋子以西的所有城池,以东的土地尽归齐国。 白国在此设立邺郡,以邯郸为郡城。白国的版图变成了东边和齐国接壤,北面是中山国和赵国,西面和西南是韩国,南面是郑国和楚国。 大梁是白国最南的大城,大梁再往南是楚国,大梁以西是郑国,以东是韩国,东面的这块地是韩国的飞地,这次也被白国占据了。 这次白国伤亡了五万人,增加人口五十余万,总人口来到两百六十万,是齐国的一半,和赵魏韩三国持平。 白玮下令,扩编十万,太行山驻守十万,东郡十万,邺郡十万。同时任命孙膑为上将军,邺郡郡守,防御韩国。 这一次的战斗,让天下知道了白国的战斗力,也让齐国缓了一口气,而其他几个国家也是蠢蠢欲动。而白国则静下心来,消化邺郡的成果,而且东郡也没有彻底消化完成,没有个二三十年,消化不了。 第八十三章 列国纷争,魏国亡 第84章列国纷争,魏国亡 白国三百九十年 魏国、赵国、韩国、白国、齐国五国大战,赵国、魏国、韩国战败。 赵国丢失太行山以东的所有土地,韩国丢掉了大梁以东的失地。白国和齐国各自扩展了一郡的国土,齐国人口增至四百万。 白国三百九十一年 白公白正去世,白玮继任白公之位,公孙白荣继位少主,白平为公孙。 白正享年八十九,白玮此时已经六十二了,五国之战已经消耗了白玮的大量精力,于是白玮将国政交到了年仅三十八岁的白荣手中,而白平此时才九岁。 白国三百九十二年(公元前378年) 魏、韩、赵三家一起瓜分了晋国最后的土地,晋国灭亡。 而魏国也从晋国身上回了一点血。 同年,中山国在白国和齐国的支持下,宣布脱离赵国的控制,随后与白国和齐国签订了攻守同盟条约。 赵侯大怒,起兵讨伐中山国。 赵军三十万,中山只有五万人,不过白国派出了在邺郡的十万,齐国派出了二十万。 赵军三十万和中山、白、齐三国三十五万兵马在上曲阳大战。 此战由白荣统领。 赵军和三国联军大战多个回合,没有讨到便宜,加上后方传来楼烦、林胡又有异动,无奈撤军。 至此,中山国彻底脱离了赵国,白齐两国各在中山国驻守五万军队,帮助中山国防御赵国。 白国三百九十二年 韩国攻打郑国,郑国向白国求救,而白国正处在消化中,没有理会郑国。两个月后,郑国灭亡。 韩国迁都新郑。 同年魏侯任命吴起为西河郡郡守,让他训练一支精锐部队,称之为“武卒”。 白国三百九十六年 秦献公在栎阳设县。 同年,齐侯田和薨逝,田和子田剡继位,没过多久,齐国田午杀害田剡自立,成为齐桓公。 齐国大乱,赵国趁此攻击中山国,白国和中山国无力抵御,在白军和中山国的全力抵御下,加上赵国后方不稳,中山国丢失了一半的领土。 白国三百九十八年 魏国攻取赵国的北蔺。 白国四百年 在这之前的几年,秦军打败魏国,魏国小败。这一年,秦国和魏国一起攻击韩国。韩国向赵国和燕国以及齐国、白国求救。 燕国说“齐国去,我就去” 赵国因为才被北戎打了草谷,实力受损,拒绝前往。 白国因为唇亡齿寒,派了孙膑带领麾下十万白军前去救援。 这边齐国正在商量。 齐桓公召集大臣们商量说:“早点去援救和晚点去援救哪个好?” 驺忌说:“都不如不救。” 段干朋反对说:“不救的话,韩国就会转而投向魏国,我认为应该去救援它。” 田臣思这时说:“君上,您的计谋不对啊!秦国和魏国攻打韩国,楚国和白国一定会去救援韩国,而赵国因为实力受损无法出兵,这就是上天将燕国赐予齐国了啊。” 齐桓公认同了田臣思的计谋。 因此就暗中答应韩国的使臣救援,并送使臣回去。韩国本以为会得到白齐燕三国的援救,于是就与秦国和魏国交战。 楚国和白国听说后,果然起兵援救韩国。 齐桓公见燕军已经远离了国土,当机立断,出兵攻打燕国。燕军在半路上听说齐军攻打了燕国,连忙调转前进方向,返回国内支援。 在燕军急赶慢赶下,终于在齐军攻下桑丘后,回到国内,建立了防线。 齐国占领了燕国的桑丘以南的全部土地。 而韩国在白国的支援下,在孙膑的计策以及白军的装备优势下,拼尽全力才保住黄河以南的土地。 黄河以北的土地被魏国全部占领,而这一次,白国和秦国都没有得到好处。被魏国占尽了便宜。 至此,中原的格局是齐国和魏国最为强大,赵国其次,白国、韩国、燕国再次,剩下的就是一些诸如中山国、宋国、鲁国等小国。 对了,周王室分成了两个,一个西周国,一个周王室。 同年,魏武侯去世,公子仲缓与公子莹争夺侯位,互相攻伐。 白国四百零一年 韩懿侯、赵成侯和白公合兵伐魏,魏国正值大乱,魏军大败,魏败赵于马陵,败韩于曲沃,败白于野王。 魏国丢失大片土地,不过好在国内很快达成了共识,起兵抵抗,终于是抵抗住了,但是仍然丢失了大片土地。 白国拿到了曲阳以东,黄河以北的全部土地,设立西郡,增加了四十万人口,白国人口来到三百万。 白荣将孙膑任命为西河守将,负责管理西郡和东郡的兵马,以此来防御西边的韩国和魏国。 西郡驻守兵力五万,加上东郡的十万,孙膑手下有了十五万。是白国国内最有权势的将领。 而孙氏也继黑氏,成为白国大氏,白国除了白氏以外,有了苏、原、全、黑、孙五大氏族。其中只有孙氏是外来氏族。 而孙膑也被白荣牢牢地绑在了白国这辆战车上了。 同年,齐桓公逝世,其子,田因齐继位。中山国修筑长城以此防御赵国。 同年,燕国、赵国、鲁国趁着齐国料理丧事,前来攻打齐国。 联军一直打到齐国的灵丘。 很快,齐公整顿好国内政事,发兵攻打联军,联军败退,不过燕国收回了桑丘之地。 齐公苦于没有人才,于是向全国发布求贤令。这天邹忌凭借擅长弹琴得以进见齐公,齐公很高兴,让他在宫里的右室居住。 不久,齐公弹琴时,邹忌一下推开门走进来说:“琴弹得真不错!” 齐公十分不高兴,推开琴按着宝剑说:“先生只看到了表面动作,并未认真品味,如何知道弹得不错呢?” 邹忌说:“大弦发出的声调浑厚而温和,这就像国君;小弦发出的声音明晰且清脆,这就像国相; 攫弦很深,又舒缓地放开,就像政令;钧弦所发的声音和谐清亮,大小弦声完美配合,曲折婉转却不会相互干扰,就像四时:我就是凭借这些知道君上弹得好的。” 齐公说:“你倒是很擅长谈论琴乐嘛!” 邹忌说:“不仅仅是谈论琴乐,治理国家和安抚百姓也都在这里面啊” 齐公认为邹忌在说大话,于是十分不高兴地说:“倘若谈论五音的调理,我相信没有能及得上先生的人。但要是说治理国家和安抚百姓,又怎么可能在音乐中呢?” 邹忌说:“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大弦像国君,小弦像国相,攫弦像政令,钧弦像四时。 这四根琴弦的象征循环往复却并不混乱的原因,在于国家政治的昌明;节奏连贯而流畅,使危房的局面得以稳定。 所以说琴音和谐顺畅就会使国家得到很好的治理。治国与安抚百姓,没有一条不像琴乐的。” 齐公听完很高兴,认为邹忌就是自己想要的大贤,于是授予邹忌齐国的相印,让他辅助自己治理齐国。 白国四百零三年 齐国经过齐公和邹忌的治理,国力很快的提升了,于是齐公发兵收复了失地,还夺回了桑丘之地。一时间,齐国风头无两。 齐国的强大很快引起周围国家的警惕,燕国、赵国、白国、鲁国联合起来,抵抗齐国。 同年,韩国和魏国将西周国和东周国的土地瓜分,只给他们留了一座城池,用作祭祀周王。 齐国攻打白国的邯郸,在燕国和赵国的支援下,齐国撤兵。 白国四百零八年 秦军和魏军在少梁交战,俘获魏国的将领公孙痤。魏国失去河西之地,在此之前,魏将吴起因为魏国内乱和魏侯猜忌,逃往楚国,帮助楚国练兵。 魏国实力大损,沦落为三流国家,如果不是赵国和韩国帮忙,魏国已经被秦国攻灭。 白国四百零九年 赵国将中山国灭国。白国没有反应,因为他们需要赵国和他们一起抵抗齐国。 秦献公去世,孝公继位。 这时,黄河和崤山以东的强国有六个,秦国和齐国、楚国、白国、燕国、韩国、赵国并称七雄。在淮水和泗水之间还有小国十几个。 秦国和魏国、赵国、韩国、楚国相接;韩国和魏国、秦国、楚国、白国相接;楚国和白国、韩国、秦国、巴国、越国、宋国相接。 白国和楚国、宋国、齐国、赵国、韩国相接。燕国和东胡、楼烦、赵国、齐国相接。 赵国和燕国、楼烦、林胡、秦国、魏国、白国、齐国相接。齐国和燕国、赵国、白国、宋国、鲁国、越国相接。 这就是当下的天下大势。 秦孝公继位后,为了强大国家,施行恩惠,赈济孤寡,招募士兵,严明奖赏。同时学齐公颁布了招贤令,说: “当年我的祖先缪公在岐山和雍州之间,修持文德,创建武功,在东方平定晋国的内乱,以黄河为国界,在西方称霸戎狄地区,扩展疆土一千里,周天子任命他为方伯,诸侯都来庆贺,他为后世开创的基业,是光辉美好的。 可是后来的厉公、躁公、简公、出子在位时政治不安宁,国家内部存在忧患,没有时间顾及外部的事务,赵、魏、韩三国攻取了我先君的河西疆土,诸侯鄙视秦国,没有比这更大的耻辱了。 献公即位以后,镇守安抚边境,迁都到栎阳,并且想要向东征伐,收复穆公时的土地,重修穆公时的政令。 每当我想到先君的遗愿,总是感到心痛。宾客和群臣中,如果有人能够进献妙计使秦国强大,我就提升他的官职,分封给他土地。” 同年,孝公向西斩杀了西戎的獂王。 白国四百一十二年 赵国和韩国将魏国瓜分,魏国灭亡。 第八十四章 卫鞅入秦,变法 第85章卫鞅入秦,变法 白国四百一十二年 秦孝公的招贤令传遍天下,有识之士皆蜂拥而至秦国,一时间,秦都雍城出现了很多的东方六国之人,秦孝公见状十分高兴,下令建造招贤阁,接待从六国而来的贤才,宣布凡是有学识的贤人,经过认证后,都可以入住招贤阁,食宿全免,等待秦公依才选仕。 这边,卫国有一人才名叫卫鞅,原是公室之后,入读过白氏学府,尤为喜爱《白氏家法》,甚至到了手不释卷的地步,他能将《白氏家法》倒背如流,凭借这份才情,他被任命为濮阳的法堂法官。 虽然濮阳是卫君的城邑,但是在十年前就被白国接管城池,由白国派遣官吏和军官,卫君只是名义上的领主。 本来卫鞅法官当得好好的,认为凭借《白氏家法》能够将濮阳大治。于是每天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审理案件,处理百姓鸡毛蒜皮的小事和贵族官吏的大事。 卫鞅判定的案件一度被呈上给白国的司法大夫,作为典型,濮阳的百姓也十分信服卫鞅的判决,因为卫鞅的判决从来都是公平公正,毫无偏移。 直到有一天,卫鞅遇上了一宗夫妻案,妻子告丈夫赌博,寻花问柳不仅消耗了大量家资,还很少关心家人,妻子希望法官能判丈夫几天监牢,让他悔改,从而回归家庭,因为她是知道丈夫只是玩心大,并不是不爱家人。 卫鞅依据家法处理,派出法吏查找线索,最终除了赌博和嫖娼外,竟然还查到了丈夫养外室且已有一子。按照《白氏家法》,赌博和嫖娼被家人发现并告官,将被判十日监牢且立下誓书,保证绝不再犯, 下次再犯,惩罚加倍,一直到终身监禁,且需要自己家出每日的食宿费,若是没人出,则送往劳役营,做劳役,只有立功才会被放回。 而养外室则需要法官判定是否需要和离,和离后的家产如何分配。 妻子听到丈夫养外室,决定可以接受外室成为小妾,请求不要和离。但是依据家法,必须要两方和离一方,丈夫当堂说不想放弃外室的孩子,这就意味着不能放弃外室。 最后卫鞅判定妻子和离,得到一半家产,丈夫和外室结婚。妻子绝望,不接受,甚至说要撤诉,损失自己承担。但是卫鞅以法无情的理由驳回。卫鞅深信法不可和情混为一谈。 但是最后被监督官驳回卫鞅的判决,重新交给其他法官审理,这个举动使得卫鞅大为屈辱,认为监督官完全是在破坏法制。而濮阳百姓听说了卫鞅的判决后,也不再对他说好话了,在路上看见他,皆斜视。 卫鞅认为这是监督官驳回自己的案件,导致自己的权威受到打击,认为《白氏家法》设立掣肘法官的监督官完全不合理,很快,卫鞅忍受不了在法制里掺杂人情的做法,提出辞职,濮阳首法官再三挽留,也没能留住,最后不舍得放了这位大才。 而卫鞅听说秦公发出招贤令,又认为秦国没有经历过变法,且地处偏远,完全是一张白纸,能够任自己挥洒才能,于是毫不犹豫的踏上了前往秦国的路程。 到了秦国,凭借自己的才能,轻松的入住了招贤阁,又放出大话说除非秦公亲自来请,否则绝不出仕。惹得其他六国之才的恼怒,纷纷找他比试。 但是,在卫鞅绝世的能力下,毫不意外的败北,渐渐地,大家都承认卫鞅是大才,不过并不认为他是大贤。 这边,秦孝公起初听说招贤阁来了一位狂才,很是好奇,不过没有出面,想让招贤阁的其他人才将卫鞅的嚣张气焰打消下去。但是事与愿违,不但没有打压下卫鞅的气焰,反倒是让卫鞅打遍招贤阁,甚至有秦国本地的贤才听不过去,与他比试,都输了。 秦孝公知道,卫鞅真的是一个大才,高兴地连夜出宫拜访卫鞅。 卫鞅正宽衣解带,准备睡下,烛火都吹了,听到有人敲门,顿感生气“谁啊?不知道我睡了?” 门外人轻声回道:“我是秦国的国君,听闻先生大才,冒昧的前来打扰,还请先生见谅。” 卫鞅一听是秦公,连忙重新穿好衣服,点燃烛火,在铜镜前细细整理自己的衣冠,然后打开门,将秦公迎进来。 两人相对而坐,互相问好,秦公带来的护卫又在房间中点了几根烛火,使得房间明如白昼。 “听闻先生的大才,知道我秦国有了强大起来的希望,因此我兴奋的睡不着觉,索性立即启程,故而连夜来拜访先生,请先生勿怪!” 卫鞅行了一礼,表示知道了,但是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秦公。 秦公见卫鞅没有答话,只好说:“秦国贫瘠,地处偏远,位于诸夏边邑,迫切的需要像先生这样的大才,使得秦国复兴,恢复穆公、献公时的大业。” 卫鞅还是没有说话,秦公有些不高兴了说:“我如此的哀求先生,先生皆不语,是否看不起秦国,或者看不起我?您到底有什么想法,还请先生明示。” 卫鞅这才开口说:“不知国君的理想是什么?” 秦孝公振奋的说:“恢复穆公和献公时的霸业!” 卫鞅听后,长叹一口气说道:“国君请回吧!” 秦孝公错愕道:“为何?” 卫鞅说:“国君只是想要恢复先祖的霸业,如此志向还需要我出手吗?就凭这栋阁楼里的诸位贤才就可以办到,我想我的志向是无法实现了!” 秦孝公不解道:“先生的志向是什么?” 卫鞅向往道:“天下!” 秦孝公说:“天下?我的志向不就是称霸天下吗?” 卫鞅摇了摇头说:“不是称霸天下,而是制霸天下,让天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将天下的所有权利归于己身。” 秦孝公张大嘴说:“如同周天子?” 卫鞅说:“不,比周天子还要有权势,就如同周厉王说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秦孝公憧憬着卫鞅给他描绘的蓝图,不禁说道:“我秦国可能吗?” 卫鞅自信的说:“国君只要用我的方法,一定可行!” 秦孝公看着眼前这个自信的,充满无限活力的男人,顿时觉得他说的一定能实现,于是起身行礼道:“还望先生助我秦国制霸天下,我愿意无条件支持先生的变法。” 卫鞅也起身行礼道:“国君如此看重于我,我岂敢不效死力?” 随后卫鞅将自己的举措告诉了秦孝公,卫鞅提出要重视农业生产;抑制商业发展;重塑社会价值观,提高农业的社会认知度; 同时削弱贵族、官吏的特权,让国内贵族也加入到农业生产中;实行统一的税租制度等改革方略,再改变军功制度,使得战士们希望打仗,不怕战死。 秦孝公听后很是赞同,于是当场任命卫鞅为左庶长,主持秦国变法一事。卫鞅受命,于是连夜编撰自己将要推行的法条和措施。等到基本编撰完毕,向秦孝公说,可以召开朝会了。 秦国朝堂之上,秦孝公将自己任命卫鞅为左庶长,主持变法一事宣告了下去。起初众人没有什么反应,但当听到卫鞅要抑制商业发展,限制贵族特权,鼓励宗室子弟参军立功,设立军功制时,都坐不住了,纷纷说不同意。 其中大臣甘龙、杜挚等人认为卫鞅的变法太过于极端,对秦国不利,于是同卫鞅争论。 起初秦孝公听到卫鞅说的严苛的律法时,也不禁询问卫鞅,律法是否过于严苛,卫鞅说只有严苛的律法才能使得国君集所有权利于一身,才能将秦国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才能将秦国的所有潜力挖掘出来,才能和富裕的六国对抗,才能实现制霸天下的理想。为了秦国的霸业,秦孝公妥协了。 卫鞅的措施有,仿照白国实行户籍制度,又加上了连坐制,即按照编制,将全国百姓登记并编入户籍,责令互相监督。一家有罪,九家必须连举告发,若不告发,则十家同罪连坐。不告奸者腰斩,告发“奸人”的与斩敌同赏,匿奸者与降敌同罚。 在军队实行二十等爵制。今后将通过军功的大小授予爵位,官吏从有军功爵的人中选用。二十级爵:一级曰公士,二级曰上造···第十九级曰关内侯,二十级曰彻侯。下令“有军功者,各以率受上爵,为私斗争,各以轻重被刑”。规定爵位依军功授予,宗室非有军功不得列入公族簿籍。 同时规定“宗室非有军功论,不得为属籍。明尊卑爵秩等级,各以差次名田宅,臣妾衣服以家次。有功者显荣,无功者虽富无所芬华”,即除世卿世禄制,鼓励宗室建立军功。 还有的则是废井田、开阡陌,重农抑商、奖励耕织,鉴于秦国各地的度量混乱统一秦国各地的度量衡。 为了更好的管理秦国的领土,卫鞅决定学习六国的郡县制,将秦国划分郡县,由于现在秦国人少地少,于是只是推行县制,等到以后设立郡制。于是卫鞅下令“集小都乡邑聚为县”全国设立三十一县。县设县令以主县政,设县丞以辅佐县令,设县尉以掌管军事。县下辖若干都、乡、邑、聚。 同时为了统一全国的思想,下令“燔诗书而明法令”。即放弃儒家的以仁治国的思想,采用法家思想,以严刑峻法管治国家,有功者重赏,有过者则重罚。 尽管许多大臣反对卫鞅的一些举措,但是在秦孝公的支持下,这些举措还是强行在全国铺开,卫鞅召集了很多擅长律法的士子,将他们派往全国各地执行变法的举措。 至此,秦国这辆钢铁战车,在卫鞅的铸造下,渐渐成型。 第八十五章 相继变法,称王 第86章相继变法,称王 白国四百一十六年 经过卫鞅的变法图强下,秦国国力很快就提升起来,这时,秦孝公和韩侯在杜平会面,双方不欢而散。 另一面,楚王任用了吴起也进行变法,使得楚国由贵族政治转向了官僚政治。着手整顿吏治和军队,在大刀阔斧的变法下,楚国国力很快就增强了起来。 但是吴起减爵禄,进而废除贵族世卿世禄制和收减百官和封君子孙的俸禄,以保证军队得到给养,加强训练的措施,也为吴起的后来埋下隐患。 楚国在国力增强后,果断联合赵国出兵北伐韩国,收复了被三晋占领的陈国、蔡国故地,将势力扩展到黄河岸边;向南,平定百越,疆域拓伸至江南,占有洞庭、苍梧之地。 一时之间,楚国成为了继齐国之后又一崛起的大国。 白国四百一十七年 双方结怨的秦国和韩国在元里交战,三十万秦军和三十万韩军在元里激烈的碰撞,可是经过卫鞅的改革后的秦军,不仅军纪严明,而且每个秦军对敌军人头的渴望,如同嗜血的恶魔。 在和秦军交手的韩军将士,看到秦军不要命似的,疯狂的砍杀,对于自己身上的伤口毫不在意,韩军将士畏惧了,渐渐地,有韩军将士开始后退,逐渐的变成了韩军的大溃。 韩军主将看见后,惊愕中充满恐惧,韩军大败,而且是大溃败。这使得韩军不敢再和秦军野战,而自从此战过后,韩军称呼秦军为虎狼之师,如同恶虎和饿狼一般的军队。 韩侯也在私下里称呼秦孝公为虎狼之君。 白国四百二十年 卫鞅被秦孝公升任为大良造,并让他率领士兵围攻韩国的安邑,在秦军的箭雨以及虎狼之师的恶名下,韩军惧怕秦军攻入城池后肆意妄杀,于是守城的韩军将士杀死守将后向秦军投降。 此时,韩军的大部队还在半路上。听说秦军已经攻下安邑,大队秦军在路上列阵等待韩军大部队时,韩军主将果断掉头,向韩侯汇报安邑已失,将士们对于秦军有惧怕,不敢再前进,故而回师。 韩侯大怒,撤下了韩军主将,并且在国内寻求变法之人,想要强大韩国。 这边秦军攻下安邑后,便停住了脚步,将安邑以东,黄河以北的土地收入囊中。 很快,韩侯找到一个人,他叫申不害,韩侯看他和卫鞅都是法家之人,于是任命他为韩相,主持韩国的变法,在申不害的变法后,韩国总算是抵挡住了秦国和楚国的进攻,保存了剩余的领土。 白国四百二十二年 秦国修筑咸阳城,在宫门外建造观楼,秦孝公决定将国都由雍城迁都到咸阳城。同时卫鞅重新划分行政区域,合并小村落,集结为大县,每个县设一名县令,全国共设三十六个县,以此打破田亩间的界限。 至此秦国的疆土向东扩展到安邑以东。 白国四百二十四年 秦国开始向各县征收赋税。 同年楚王崩逝,被吴起和楚王联手压制的旧贵族发动叛乱,迅速派出家兵包围王宫,用乱箭射死了吴起,吴起的变法运动宣告失败。 新任楚王继位后,按律法把射杀吴起,同时射中楚王尸体的人全部处死,受牵连被灭族的有七十多家。这也算是保住了吴起变法中的一部分成果。 趁此时机,韩国和白国联手攻打楚国,楚国正值内乱,白国攻取了陈地,韩国攻取了蔡地。楚国收复的蔡、楚两地又落入他人之手。 白公将大梁以北设为东郡,大梁以南设为陈郡,以陈为郡城。 至此白国拥有了七郡一县,分别是太行山中的太北郡,中山郡,太南郡和太原县;太行山外的邺郡,东郡,西郡以及陈郡。 其中自从秦军攻破安邑后,白国正式和秦国在西郡接壤。 新任楚王稳定时局后,出兵想要收复失地,在白韩两国的抵抗下,失败了,这一次战争由白国宿将孙膑指挥。 孙膑此时已经有八十多岁了,此役也是孙膑指挥的最后一场战役,这场战争让天下知道了一个兵家大师的手段有多高超,打得楚王是毫无脾气。 同年韩侯、赵侯会于阴晋。 韩赵会盟以后没多久,赵国公子范袭想要偷袭白国邺郡郡城邯郸,结果不胜而死。于是白国和赵国关系急剧下降。 此时的白公是七十一岁的白荣,少主是四十二岁的白平,公孙则是十四岁的白伯。 白国四百二十八年 韩国经过申不害的变法以及和楚国的不断战争,夺取了楚国北方的大片膏腴之地。韩国一时间风头无两。 一年前,韩军与秦军在武城大战,秦军和韩军不分胜负,最后因为秦国国力稍逊韩国,秦军粮饷不足,秦军无奈败退,秦军由此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卫鞅对秦孝公说,现在秦国暂时还是贫瘠之地多于膏腴之地,诸夏之民少于蛮夷之民,因此国力暂时不是韩国的对手,所以建议用尊韩为王的办法来麻痹韩侯。 秦孝公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于是派出卫鞅出使韩国,游说韩侯称王。卫鞅劝韩侯先称王,然后再图谋齐、楚,这样韩侯将会成为超越齐桓公和晋文公的天下霸主。 而韩侯在向南夺取楚国大片土地,向西击败有虎狼之国的秦国,向北与赵国盟定,向东自认为与白国交好。认为此时的韩国已经是天下的大国,强国了。 所以在卫鞅的不断进言,以及一再许诺秦国会支持韩国称王的诱惑下,把持不住了,决定择日进位称王。 秋,韩侯邀请宋、卫、邹、鲁等小国君主及秦公子少官在新城会盟,会盟后又率众前往朝见周天子。 这次的新城之会,参加会盟的共十二个诸侯国,除淮泗一带的小国外,还有赵侯和秦公子少官参加。 在盟会上,韩侯讲述了自己先祖的筚路蓝缕,又讲述了身为晋国六卿时为晋国做的哪些贡献,又讲了被周天子封为诸侯后,为周天子勤勤恳恳的驻守边疆,安抚黎民。 为了有一个名号来使得治下的百姓更和谐,更能够安居乐业,卑微的请求周天子赐予自己王位。 而盟会上的天子使臣,在韩侯的重金贿赂,以及威胁下,代表周天子承认了韩侯的功绩,以及为韩侯册封王位。 册封完毕,韩侯带领着众人前往洛邑觐见周天子,在为周天子进献大量的财宝后,周天子也是用最高规格热情的接待了他,言必称韩王,这使得韩王十分高兴。 这一天,是韩王一生中最高兴的一天。 另一边,齐国听说韩国称王,而且也得到了周天子的承认,于是也举行了会盟称王,与会的有宋、卫、邹、鲁等小国国君以及淮泗一带的小国,还有赵国的公子,燕国的国相,白国的少主,楚国的使臣,以及秦国的使臣。 燕国和赵国参加盟会是慑于齐国的兵威,而白国的参加是因为韩国的崛起。 因为韩国的崛起引得了白国的警惕,所以白国与韩国的关系如直线般下降,因此白国并没有参加韩王的称王会盟,而和齐国亲密了起来。 自此,天下除了周天子和早就称王的楚王以外,多了韩王和齐王。 白国四百三十二年 为了遏制韩国的崛起,白国和齐国决定出兵韩国,两国共计四十万兵马,白国出二十万,齐国出二十万。联军主将由齐国大将田忌担任,副将白国的大将孙韬担任。 四月,联军到达中牟,准备由京地直捣韩国国都新郑。 韩国见状立马派大将庞涓率领国内所有的军队共计三十万在京地抵抗。 庞涓原来是魏人,担任魏武卒的主将,后来韩赵吞并魏国,庞涓识时务者为俊杰,带领魏武卒果断投向韩国。 韩王认为庞涓有军事才能,故而在确定了庞涓的忠心后,提拔庞涓为韩国上将军,除了统领由魏武卒改编而来的韩武卒外,统领了韩国一半的军队,这次大战,韩王果断启用了庞涓。 四月二十日,联军和韩军在京地遭遇,两军先是各自安营扎寨,庞涓本想以逸待劳出其不意,但是看到了联军严谨的布营后,放弃了,准备等到改日再战。 联军跋山涉水,远道而来,韩军却以逸待劳。虽然韩军人数不占优势,但是经过多年的不断胜利,军心十分昂扬,士卒的作战经验十分老练。 而联军虽然人多,但是分为两国,不可能如同韩军一样是一个整体,另外白军在多年前虽然精锐,但是那是因为是常备军。 而后来白国领地越来越大,需要维持更多的军队数量,不再全部设置为常备军,而是大部分变成了和列国一样的耕战军。 只有太行山中的十万人是常备军,而山外的二十万都是耕战军,白国作战很少出动常备军,因为这是白国的底牌,也是白氏保命的底牌。 综上所述,此次战斗,胜负还是难舍难分的啊! 第八十六章 望寒谷之战,兵临城下 第87章望寒谷之战,兵临城下 联军军营,田忌和孙韬加上两军的各军主要将领齐聚一堂,讨论破敌的办法。 这时齐军有将领出列说:“将军,我以为我军人数远多于敌军,且我们是两国打一国,韩国必定消耗不起,因此只要我们不出差错,直接和对面硬碰硬,迟早能够胜利的。” 有将领同意齐将的话,这时有白军将领出列说:“将军,我以为不可硬碰硬,原因有三,一是韩军是本土作战,是防御战,韩军将士为了保护家园必定拼死抵抗,这会导致我军伤亡大增。 二是韩军经过多年的胜战和大战,士气高昂,且底层将士经验丰富,比起我军来说,稍显精锐,即使我军人数多,但是也是不能速胜的。 三是这次我们两国联军是为了遏制韩国的崛起,如果我们陷在了韩国,固然能够延缓韩国崛起的速度,但是也会拉慢我们两国的发展,如果这个时间有其他国家崛起,趁着我们打韩国之际,攻打我们本国,我们岂不是大亏? 因此我认为,我们应当速胜而不能将这场战争拖得时间太久了。” 白将说完,很多奖励出言支持,连田忌也不断的点头,转头对孙韬说:“贵国不愧是兵家大成之国,麾下将领有此见识,不得了啊!” 孙韬谦虚道:“这都是这些将领自己争气啊!我们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平台而已。” 田忌听完点了点头,也没有再争辩,转头看向齐国的将领说:“你们认为白国的同袍说的如何?” 齐将们虽然不甘心被比下去,但是还是承认白将说的更有理,于是在田忌的注视下,皆不语。 最后田忌总结道:“白国的将军说的不错,此战只能速胜,而不能被韩军拖住。至于如何速胜,我已经有了办法了,为了能够不让韩军的探子知晓,我不会告诉大家,所以众将只需要听我的命令行事就好了。” 对于齐将,自然没有什么好反驳的,而白将则看向孙韬,见到孙韬点头后,才行军礼表示听命。 显然田忌已经和孙韬商量好了。田忌将联军分为了甲乙两部,每部由十万白军和十万齐军组成,为的是不让白国将领觉得田忌拿白军当炮灰。 三日后,两军在京城东边的郊外对峙。 很快,两方在不断的接连的挑衅下向对方推进,先是双方对射,在韩国不断的研究和仿照下,白国的箭雨不再像之前那么大的优势,虽然比韩国射程远一点点,但是影响不大。 等到两军要短兵对接之后,两军的弓箭手停了下来,接下来就是血腥的捉对厮杀。 京郊,原先绿油油的麦苗,变成了血腥的战场,厮杀声和怒吼声在京郊的上空反复的回响。 庞涓派出了三十万,田忌却只派出了二十万,田忌让另外二十万前往后方,接替等下的溃败。是的,田忌已经知道了这一战必败,这是他设计好的。 几十万人互相掠夺对方生命的行为,持续了半日,联军实在是支持不住了,韩军确实如预想的那样,士气高昂且战斗经验丰富。联军溃败了,而且是大溃败。 庞涓大喜,让韩军追杀,很快,追杀的韩军遇到了严阵以待的联军,韩军只好停下,联军的溃军跑到列阵的二十万大军之后,重新归队,修整。 庞涓见对面的二十万军队是生力军,害怕自己的疲惫之师吃亏,所以果断收兵,在联军的对面整队,而田忌也没有趁此进攻韩军。 溃败的联军整好队,修整完毕后,如同先前的联军一样,跑到离现在五里的地方严阵以待。 第二日,两军又开始战斗,又是半日的战斗,联军溃败,韩军追击,可是又被严阵以待的联军拦住,溃败的联军又如同昨日一般,整队,修整,在后方列阵。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溃败,追击,溃败,联军的抵抗时间越来越短,从刚开始的半日,到五个时辰,四个时辰,三个时辰最后到一日联军要连续打两场,然后整队。 庞涓刚开始还认为田忌想玩什么计谋,可是看到联军抵抗的时间越来越短,联军撤退时的军灶越来越少,庞涓认为田忌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名将,只会靠这种逐渐抵抗的办法想要消耗韩军的体力。但是韩军的士气却在一场场的胜仗中更加的高昂。想要以此来击败韩军,根本不可能。 另一边,白国的将领对田忌这种一败再败的方法已经不能忍受了,就算有孙韬的安抚也不能够平静下来,就算是齐军中也有很多的将领对田忌有意见了。 于是,在这次的例行军议上,一个白将说:“田将军,如果您再想这样一退再退,我想我们不能再听从你的指挥了,我们不可能再拿着白国儿郎的生命来打这种看不见希望的战争。” 说完又看向孙韬说:“将军,如果您在这样无条件支持田忌将军,而不在乎白国将士的生命的话,我会向国内传信,请求少主罢免你,另外任命一位主将。” 其他的白将也是出言表态支持,而另一边的齐国将领虽然没有要求换将,但是也说出了许多抱怨之话。 田忌看时机到了,不能再退了,于是和孙韬相视而笑,对着众将说:“诸位,战胜韩军的时机到了啊!” 众将还在疑惑中,孙韬说:“这一切都是我和田将军的计策,如今韩军依然是一副骄兵气焰,而我相信你们也是憋着一股子气,所以战胜韩军,就在明日。” 这时田忌起身下令:“传我军令,明日甲部依旧与韩军对战,而乙部不再设在必退之路,而是在这里!”说着手指舆图的一个地方。 众将看去,只见田忌指的是一个无名山谷,两边高,中间有可并排通过二十人的平地。 众将看向田忌,田忌笑着说:“乙部设在山谷两岸,待到韩军追至山谷,待到韩军最后一部进入山谷时,两边伏兵一起杀出,而甲部溃退至这里时,抓紧时间整队,只需要找到主官,便回头杀奔山谷的战场。 韩军经过这几日的不断追击和战斗,就算他们再精锐,士气再高昂,被包围之后,一定会逐渐泄气,以逸待劳,埋伏疲惫之师,此战可大胜!” 众将听完田忌的计划后,也是由衷的佩服,这时刚才发言的那个白将向田忌和孙韬请求治罪。孙韬说:“将军也是因为心系白国,心系白军将士,何罪之有,只是希望将军能够不计前嫌,为了白国,打好这一仗啊!” 白将当即立下军令状,说此战不尽全力,如若不胜,愿提头来见!其他将领包括齐军将领也是纷纷立下军令状,田忌和孙韬见状,知道士气已经上来了,对于明日之战,更加的有信心了。 第二日,韩军照旧和联军厮杀,联军照旧溃败,韩军照旧追杀。 韩军追杀至无名山谷时,还在疑惑这次联军的断后之师怎么设得这么远时,只听见山谷两岸箭雨齐发,紧接着,两边山坡上冲下密密麻麻的联军将士。 庞涓意识到中伏了,但是联军因为是以逸待劳加上由上往下冲锋,速度太快了,很快就和韩军厮杀上了。 韩军被突然的一阵箭雨和突袭而来的联军冲得大乱,韩军根本没办法抵抗。庞涓见后面冲不出去了,于是下令向前冲击,只要冲出山谷,就可以活了。 韩军士兵一听,纷纷向着前方冲去,但是很快就遇到了重整队形的刚才那队联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加上刚才溃败的郁气。这边的联军,竟然一时之间比埋伏的联军更加凶猛。 庞涓看到去路被堵,绝望了。渐渐地,韩军的抵抗越来越小,庞涓见此知道败局已不可挽回,于是抽剑自刎,而韩军的副将,韩王的太子申,则是被联军俘虏。 孙韬将这个山谷命名为望寒谷,意寓为韩军败亡的山谷。 这一战,历时半个月三十万韩军全军覆没,战死了十万,被俘二十万。而联军经过一系列战斗后原来的四十万,也只剩下了三十万。 韩都新郑,正当韩王焦急的等待前线大军的战况时,前线军报传来:“启禀大王,前线大军大败,三十万大军皆殁。” 韩王一听,只觉得不敢置信,之前的军报还说在一直打胜仗,就算败了,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啊!韩王怒吼道:“你在假传军报,欺骗寡人吗?” 传令兵马上跪倒在地将战斗经过告诉了韩王,韩王如同被人抽空了力气一般,瘫倒在王位之上,嘴里喃喃道:“庞涓误我!庞涓误我啊!” 有大臣看到失去灵魂的韩王,连忙道:“大王还请打起精神,如今大军尽殁,白齐两国的大军距离新郑没多远了啊!还请大王赶紧下令,征调全国内的民丁,前来新郑防御啊!” 韩王听后,回过神来道:“对对对!要抓紧防御,不然我韩国真的就没救了,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随后下令全国每个城邑,郡县抽调壮丁,前来新郑防御国都,时间限制在半个月之内,没及时到的,主官一律处死,诛杀全族。 很快,韩国全国闻令而动,官吏们以最快的速度征调壮丁,并送到国都。 联军在全歼韩军后,休整了五日,然后留下五万人看管战俘,带着剩下的二十五万人攻打京城,大军刚到京城,京城守军就投降了。 很快,联军向新郑开去。半个月后,抵达郑国国都新郑。 韩王看向城下的大军,脸色略显慌张,因为新郑城中只集结起了三十万壮丁,和联军的二十五万大军根本没办法比,就算三十万壮丁都分发了兵器和甲胃,以及据城而守,韩军的胜算都不大。 韩王决定派出使臣求和。 第八十七章 城下之盟 第88章城下之盟 新郑城外,联军大营 韩国使臣跟着一个偏将走向主将大营,一路上两旁的将士的操练声响彻云霄“哈!”“杀!”。两旁的卫兵虎视眈眈的盯着向前走着的韩使,两旁卫兵手中的兵戈交叉,距离韩使的脸只有一拳的距离。 韩使走在路上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几十米的路程仿佛走了一天,韩使的背后已经满是汗渍,额头的汗也是如滚珠般流下。 很快就要到达军帐门口,不过军帐门前放着一尊被烧得通红的青铜鼎,里面的水因为高温不断的翻滚着,冒着热气。 韩使有些紧张的问带路的偏将:“将军,不知在此放一尊鼎是何用意?” 偏将转头看向韩使,若有所指的说:“我们将军脾气不是很好,经常有人惹怒他,而他最喜欢将人烹煮,最近他的脾气越发不好了,被烹煮的人多了,索性就在门外立一尊鼎,也好方便一些。” 说完又看向满头大汗,汗水如不要钱般从额头冒出来的韩使,关心道:“不知韩使为何出如此多汗?” 韩使突然被叫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抖,然后强颜欢笑道:“啊!哈哈!你们这鼎烧的太热了,离得近,不免出汗!” 偏将说:“是吗?既然如此,请吧!将军已经久等了。”说完起先一步绕过青铜鼎进入军帐。 韩使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深吸了几口气,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进入军帐。 一进军帐,就看见两旁几十位将领齐刷刷的向自己看来,刚做好的心理建设突然又没用了,想继续往前走,但是脚根本不受控制,一动也不动。 只见军帐之中,主位坐着一个身穿紫色军服的齐国老将,副位则坐着身着白色军服的白国中年将领。帐中将领分列两侧,以韩使的视角,左侧是清一色的紫色齐国将领,右侧是清一色的白色白国将领。 田忌和孙韬两人见韩使进来后就吓得不敢动了,相视一看,仿佛在说,是不是被吓过头了?不能就这么僵着吧!没看见那些将领的眼睛都要干了吗。无奈,田忌给孙韬使了个眼神。 孙韬收到,轻咳一声,见众将收回眼神后说:“韩使!您离得太远,还请上前说话!” 韩使这才反应过来,心中轻舒一口气,不知不觉中对穿白色军服的孙韬有了好感。听见孙韬的话后,韩使这才漫步向前,走到行礼的位置,向田忌和孙韬行了一礼后说: “韩国大夫魏纶奉我王之命前来和各位将军洽谈和议之事!” 田忌黑着脸问:“我们好像没有说要和谈吧!” 韩使看着田忌的表情,又想到门外的青铜鼎结巴的说道:“这···” 这时孙韬出言说:“还请韩使细细将我们为什么要接受你们的和谈,以及你们能出什么条件,都说出来吧!” 韩使这时感激的看向孙韬,孙韬也报之微笑,韩使说:“天下人都知道,韩国乃是大国,人口不下三百万,国富兵强,更有甚者,韩国军匠可以说冠绝天下,也只有墨家的技术才能媲美吧! 我曾听说,老虎是百兽之王,山林中的所有野兽都要臣服于他,有一天,老虎病了,身体虚弱了,在外人的眼中好似一阵风都能将它吹倒,于是就有野兽想要趁此时机攻击老虎,想要成为新的百兽之王。 可是哪怕是老虎病了,那也是老虎啊!那野兽果然没有讨到好处,反而被老虎咬断了后肢,至此,山林中野兽,哪怕是老虎死后,三年也不敢靠近老虎洞穴一步。 而韩国如今虽然损失了三十万有经验的军队,但是我们还有几百万的人口,韩国的军匠也还在,就如同生了病的老虎,也是不好惹的! 如今你们虽然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卒,但是要想攻下新郑,必然承受巨大的代价,还请将军考虑!” 田忌听后,面无表情的说:“你们开的条件呢?” 虽然刚才韩使侃侃而谈,但是一看到田忌的那张吃人的脸,就忍不住心里打鼓,于是一股脑的将韩国的底线说了出来,生怕让田忌发现自己在骗他,将自己烹煮了,换一个使臣,而自己知道,在这个时候,韩王一定不会为自己做主。 韩使说:“我王说,如果贵国能够停止进军进而回师的话,除了承担贵军的军费和伤亡将士的抚恤外,可以派出自己的两位公子前往两国为质。” 田忌听完仍然是面无表情,直定定的盯着韩使,韩使被盯得发毛,颤抖的说:“田将军,这真的是我国的底线了啊!” 孙韬见韩使没有说谎,于是出言说:“魏大夫,你的条件,我们还需要细细商榷,还请下去休息,我们商量好后,再告诉你答案吧!” 韩使感激的对着孙韬说:“多谢孙将军,外使告退!”然后又向田忌行礼后,慌忙的退出了军帐,走到门口时,还差点摔倒。 等到估计韩使走远,军帐里突然传出哄堂大笑。 田忌笑着对孙韬说:“你这好人演的妙啊!” 孙韬回答道:“哪里哪里,还是将军的坏人入木三分啊!” 田忌说:“既然这场戏已经演完了,众将归营吧!我与孙将军还有要事相商!” “喏!末将告退!” 等到众将走完,田忌说:“既然你我两国的国君将议和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们,我们需要全力以赴啊!” 孙韬表示赞同,然后说:“既然韩使已经将底线说了出来,不如我们再加一条吧!” 田忌问:“加什么?” 孙韬说:“让韩国给我们两国军匠!” 田忌说:“妙啊!这样既削弱了韩国的力量,又增强了我们国家的实力,不过我认为可以将京地还给韩国,这样不会过多损失韩国的国力,防止秦楚两国坐大。” 孙韬想了想后说:“我同意!” 田忌又看着孙韬说:“那就交给你去跟韩使说吧!毕竟你可是他的恩人啊!” 孙韬笑着说:“将军放心,都交给我吧!” 随后出营去找韩使商量新的和约,本来韩使还是有些犹豫,但是在听到田忌在刚才又烹煮了一个人,便马上答应。 韩王接到韩使的新和约,见和自己的底线出入不大,又听了韩使加油添醋的说一路上自己看到的,联军士兵多么精锐,军备多么精良。韩王考虑片刻后,同意了。 五日后,是一个吉日,齐白韩三国在新郑郊野,举行会盟,与会者有韩王、齐国大将田忌、白国上将军孙韬。 盟约规定:甲:韩国有义务支付白齐两国帮助韩国平定庞涓之乱的全部军费以及战死将士的抚恤金,由于金额数量大,分三年还清。 乙:韩国为了与齐白两国交好,派遣公子高和公子里分别前往齐白两国交流学习。(其中公子高是韩王嫡子,公子里是韩王长子) 丙:韩国无条件支援齐白两国各一百名军匠,用以帮助盟国提升技术。 丁:齐白两国军队退出韩国的一个月后,交还给韩国用以联军修整的京地,一年后,遣返想要回韩国的韩军。 盟约签订后,两国班师回国了。 在回国途中,有白国将领不解的问孙韬为什么放弃将士浴血奋战换来的京地。孙韬说:“首先,这次战争是齐白两国合作的战役,如果我们占领了京地,齐国一定不同意,我国势必为了维护齐白两国的关系和齐国置换城邑。 那么置换哪座呢?用一座治理了多年的城邑去换一座没有任何根基的城邑,这对白国是有利的吗?” 白将听懂了,对着孙韬赔罪行礼,孙韬看着将领说:“我知道原将军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利益,有何罪之有?再说了,京地距离韩国都城新郑太近,距离大梁太远。 如果我国捏着京地不放,韩王定然彻夜难眠,届时,白韩两国永远不可能修好,而且,自从这一战后,被打断崛起的韩国将不再是我白国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赵国和秦国啊!甚至还要谨防楚国的背刺!” 白将听后,对孙韬说:“末将是彻底服了将军了,我的眼光还局限于战争,而您的眼光却是在天下,难怪家主常说原氏的军略和孙氏的不一样,原来在这里啊!” 孙韬笑着说:“这都是先祖的恩泽,你们原氏经过几百年发展的练兵之法和统兵之法也是值得我们孙氏学习的啊!” 白将嬉笑着说:“呵呵!互相学习。” 白国四百三十二年 齐白韩三国在望寒谷大战,齐白联军全歼韩国三十万大军,一时间,天下局势又迈向不知深处,率先称王,西打南扩的韩国从一个当世强国,被打得成为了甚至略逊于白国和赵国的二流国家,而且韩国还背着对齐白两国三年的债务。鈥斺?br /> 战国的局势,真可谓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最先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魏国,还没有步入中期,结果却惨遭灭国。被几国连续打得丢城弃地的齐国,在齐威王继位后却一路走上了强国之位。困守太行山数百年的白国却抓住了机遇,在战国这个大牌局上博弈到最后?远居边陲与戎狄与伍的秦国,却在商鞅的帮助下,一跃成为一流国家。先是不被人看好的韩国,却在申不害的治理下,一跃成为当世强国,但是却又在一夜之间,沦为二流国家。这就是战国的魅力,一种不确定的魅力。 ——发布者:战国一墨侠发布于-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