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安临竹美人喵》 第1章 祸从天降 一乡镇:四方乱斗 江怀安是个90后零头的出生的男人,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给自己起这样一个怀旧的名字,这像是80年代的名字。 最要紧的是,他一出生,就不顺利。 他刚出生,就碰上三年的大旱灾,家里无暇顾及他出生的欣喜,妈妈每天皱着眉头,焦虑没有水喝,她得去三里地外的井里排队打水,去晚了,就没有水喝。 怀安妈顶着一草帽就出去了,他嘱咐临安爸把孩子看好,不要一天打麻将,否则回来抽他。 “知道了,啰嗦!” 因为怀安爸怕热怕晒,所以这苦差事就落到了怀安妈的身上,他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 怀安爸爸叫江国富,是村里的小书记,快30岁了才得了这个儿子。 他没事就在村里跑跑腿,做做家庭工作什么的,妈妈彩霞没工作,家里的生计全部要靠爸爸。 江国富一天要做思想工作,做到寡妇家门去了,这天,他把一个寡妇,叫到屋里做工作。 寡妇进门就脱衣服,露出雪白的奶,江临安那时候才半岁,脑子里没装其他东西,就知道要吃那椭圆形的、有头头的装着奶奶的容器,那里面有最甘甜香醇的乳汁……xbiquge “哇哇……”他不合时宜地哭了起来,打断了江国富的好事。 “小兔崽子,待会再哭。”江国富指着他头吼道。 面对父亲的怒声,小孩子越哭越凶,书上说,面对危险,小孩子会用哭声保护自己,这是他们的唯一方式。 江国富转念一想,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怕惧,即使大声凶他,也无济于事。 对村子里所有人,江国富可以想办法,对一个不知道害怕的人,他束手无策。 寡妇推了他一下:“好了好了,对付小孩子,你这样不行的,对付小孩子,要用哄的。” 那个脸上擦着白粉,裸露着胸脯的女人把他抱起,在怀里哄,“小宝贝,快快睡,摇啊摇,快快睡。” 江怀安努力将小嘴儿够到奶嘴,可就是差一点儿,他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于是更是放开了怀抱,敞开心扉大哭。 寡妇摇摇头,看来怀柔政策也不管用,她调笑说:“这孩子,倒是个直心肠,不像你,老是甜言蜜语的哄我,最坏的就是你了。” 江国富拿出手掐捏她的屁股:“看样子,待会得好好收拾你了,说吧,你是不是要表演你的口技?” 女人又和他打情骂俏起来了,不顾江临安这个电灯泡明晃晃,两人就要干柴烈火地烧起来了。 怀安妈今天走到一半,中途就听人说,井水已经没有了,政府封井了,每天规定每家每户的用水量,要打明天清早,明天统一分配。 嘿,这村里的井,是天造地设的,是浑然天成的,前两天还是大家伙的,今天就成国家的了。 甚至也不提前通知下,白走了半里地。 难怪,自己老江常说,自己吃公家饭,也是属于国家的,是公家的,不是他一个女人的。 她手里提着空桶,沮丧地折回家,不知道怎样用仅剩的半桶水,洗衣服做饭,过了这一天的生计。 水是万物之源,没有水,人感觉到的是,没有希望,没有明天了…… 快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彩霞别的声音没听到,对水声是极其敏感的,她听到,从自己房子里传出来,水哗啦啦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用水洗东西。 这人不可能是江国富,他就是个老大爷,在家里永远是甩手掌柜,扫把倒了懒得拿起来,垃圾满了从来不倒。 她就踮起脚跟,悄悄咪咪地,她穿着布鞋,走路比狸花猫还轻。 趴着墙根走,她慢慢靠近窗户,从窗户悄悄望进去,透过玻璃,一个女人,赤裸着身体,从铁桶里舀水洗澡。 那可是她仅剩的半桶水啊,今晚要用来煮面汤的。 她大步踢开门,把手上的木桶向女人扔去,女人吓得飞奔走,急忙穿内裤。 彩霞的第一反应是护住仅剩的一点水,上前一看,全是泡沫,没了没了,全没有了。 生活没了,希望和明天没了,还活着干什么? 她头脑热血上涌,冲进厨房,拿出一把长长的剪刀,对里面的江国富喊:“狗娘养的,江国富,老娘辛辛苦苦提几里地的水,被你这对狗男女糟蹋了,你背着老娘偷鸡摸狗的,还把这骚货带到家里来,今天,我就跟你拼了这条命,你才认识我王彩霞是谁!” 说完,就拿着剪刀去剪女人的头发,手势又快又猛,给这寡妇剪了个狗啃头:“我剪完你的头发,让你做尼姑,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寡妇死死护住头发,鼻涕眼泪一把流,“大姐,我错了,我再他妈也不敢来了,是江国富逼着我来的,拉着我来的,我不来,他就扣掉我的米,我这不没办法了嘛……” 男人蹑手蹑脚从里屋里出来,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他拔脚就要开跑,走得太快,绊倒了江临安的小木马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彩霞拨开女人,拿着剪刀,“咔擦咔嚓”作声:“跑,你还想跑,我今天就讲你的害人根剪断,我看你还怎么害人?” 江国富抱着膝盖,恐惧地说:“彩霞,三思而后行啊,没了它,你也没办法享受了啊!" “我享受个屁,自从你过30了后,你就在没有给我享受过了,你拿它,伺候那些野女人,今天,还敢耀武扬威给我带家来,看我不废了它!” 女人说干就要干,不会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拿着剪刀,直击要害。 江国富握着女人的手,死死不要她动作,两相僵持,剪刀一下子飞到了江临安的育儿木床。 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直飞向床,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锋利的剪刀子划过江怀安的脸上,留下一条又长又深的血痕。 祸从天降,江怀安只感觉到脸部一阵剧烈的疼痛,撕心裂肺地大哭了起来。 第2章 发挥失常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三人的恩恩怨怨暂时搁浅,救人要紧。 王彩霞到床前一看,一个嘴巴打自己脸上:“哎哟,这伤口不浅,造孽哟!” 江国富也指着女人头说:“你说你,干得了什么事情,舞刀弄枪的,我儿子被你毁容了!” “你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就是你造成的,你儿子给你还账,杀千刀的,你给我死开。” 王彩一次顾不得给男人打口水仗了,要算账,且等秋后。 她一手抱起啼哭的孩子,飞奔似地往诊所跑去,还好最近这几个月练得一身飞毛腿,平时提着几十斤的水,都能健步如飞,何况这十几斤的孩子。 她走到白医生的诊所,就在地上打起滚来,捶天喊地地叫:“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谁快来救救我这可怜的孩子?” 白医生站起身姿来,拨开求诊的人群:“王彩霞,有事说事,不要在这里撒泼。” 王彩霞把腹中的婴儿给他看,洁白的脸上已经肿起来了,血滋啦啦往外流,真是可怜。 白医生叫护士拿来消毒药水,先给伤口消毒,防止破伤风。 医生无奈地说:“划得这样深,难保不留下疤痕,已经伤到真皮层了,你们大人怎么看孩子的?带孩子最重要,就是要耐心和细心,一不留神,就会造成难以弥补的!” 王彩霞嚎啕大哭,一边抱怨家里那杂种,没干过一件好事,情绪激动之余,将他私会寡妇的事情说了,将他不同房的事情也说了。 白医生深深瞥了女人一眼,颇有深意。 周围看热闹的病人也不少,大家好久没听到新闻了,一时间忘了自己身上有病痛了,八卦是最好的止痛剂。 他们竖起耳朵,听起八卦来,晚上好回去和家里人讨论。 一夜之间,村里所有的人知道,江书记和俏寡妇的风流韵事了,街上的人,看见了两人中的其中一人,会对一对眼神。 意思是你知道了吗? 怎么不知道,我知道。 上世纪90年代,民风不算开放,男女裤裆上的事,男人还没什么,女人就看不起女人了。 有句话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悲剧都是这样造成的。 第3章 清纯玫瑰 江怀安中考失利,让他的语文老师不敢相信。 一个常年名列前茅的尖子生,一个文科几乎可考满分的优秀学生,本来会被预计考上市区最好的中学,现在沦落到去县城的二流高中。 语文老师是个女人,非常欣赏江怀安的才华,他沮丧地看着成绩,摇了摇头。 曾经她对江怀安说:“怀安,你是颗原子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期待你的爆发力。” 这颗原子弹到最后也没放炮,成了空炮、哑炮、让人失望的炮。 江怀安不敢说,考试那天他没睡好,满脑子都是抓跳蚤,家庭里的一些事情,会对以后的人生起着巨大的影响。 即使说出来,别人未必感同身受。 江国富一根烟接一根抽,妈妈在一旁小声地哭泣,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影响了儿子,更害怕,哪天,少不更事的怀安会捅破那层窗户纸。 江怀安比同龄人成熟,他自始至终,嘴巴闭得很紧,对着爸爸,没有泄露半个字。 因祸得福,妈妈也不像林嫂似的讲疤痕的故事了,或许是她心理得到了一种平衡。 也许婚姻需要的不是忠诚,而是平衡,平衡是种艺术,多少人参不透。 那个夏天,他度过了清静的夏天,无感地去了县里的二中读书。 …… 晚上10点,江怀安给学生补了课,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家,在小区楼下的时候,他仰头看到,自己房子的灯亮着。 他知道是康敏来了。 康敏是她大学时代交的女朋友,他们俩是同班同学,从大一算起,认识10年了。新笔趣阁 江怀安大学的专业学的是中文,一般男生学习这个专业的是少之又少,因为不好就业,尤其是男人,就业面超级窄。 有一次,他去应聘一家外企公司。 人事问他会什么。 江怀安老实地回答:“我会读书、写字。” “比如技能性的东西,有什么特长、一技之长。” “哦,我会背《离骚》前100章。” 人事竖起来大拇指:“真厉害,那可是真功夫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江怀安被毫无疑问地被pAss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嘛。 总而言之,男人是很少选择这个天坑专业,所以他们大学班里的女人占据了绝大比例,男生只有3个。 僧多粥少,男人是整个班级甚至整个年级的香饽饽。 江怀安的颜值还不错,人有一米七五高,五官长得立体,皮肤白皙,除去那道多余的疤痕,可以说完美,引得众女生疯狂抢夺。 每天一上学,他的桌上就有新鲜的早餐,午餐有人排队,还有女生突破了矜持,用卡片问他看不看小电影。 一瞬间,江怀安以为自己来到了女儿国,自己不是苦渡苦海的学生,而是求取真经的唐僧。 乱花渐欲迷人眼,花多了,反而不知道怎么挑,贺宽是他的好哥们兼室友,和他面临同样的烦恼,他最后想通了。 “怎么挑,肯定是挑选胸大的了,这是最原始的挑选方式。” 贺款和他一样是毛头小子,血液里流着最原始的情欲,每天的乐趣,就喜欢观察和猜测女人三围。 更夸张的是,他喜欢和江怀安一起冲凉,在洗白白的时候,比较谁的更长。 肤浅幼稚,江怀安对他的小学生行为嗤之以鼻,每天把精力沉浸在学习中。 最后,是康敏主动追的他,她是个热情奔放的女人,每天给他写情书,最后花落康敏家。 …… 第4章 省考面试 男人走到窗边,用昏暗的灯光掩饰住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内心深处,他对婚姻不是那么渴望的,甚至骨子里,对婚姻有一丝恐惧。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小时候见证了父母不和谐的婚姻,对他的影响是何其负面消极的。 何况知道是坟墓,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只有情人和疯子才是头脑发热滚烫,迫不及待地想自掘坟墓。 可是他喜欢康敏,康敏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女人,他想和康敏组建家庭,否则,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康敏的家境比他家好,父母都是县城里哦的处级干部,他爸爸呢,只是乡里的一个小书记,油水没有半滴,风流账欠了一大堆。 自己年近30岁,一事无成,还在私立学校教初中,说白了,就是娃娃头。 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 工资还行,比起康敏这个在编老师了,光是身份就要差一截。 他思前想后半天,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结婚。 “要不再等等把,我最近在考公务员,考上就马上结婚把。” 康敏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是吧,这几年编制这么难考,我们学校都满编了,全部把位置留给清北的,985都没资格竞争力,你哪来的勇气,背着我去报名的。” 康敏当初能考上老师,全凭背后有高人指点,她才能顺风顺水,她认为以她和江怀安的学习水平,不可能会考上的。 江怀安只是当初中考发挥失常,他对自己考试实力是有信心的。 他不服气地说:“我有信心,你就不能相信我吗?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等我一两年,我保证娶你。” 这些话成了压死康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爆发了:“等你,我还等你得不够吗?我都陪你浪费大半个青春年华了,不就是你说非要有了钱,才结婚吗?我们学校的老师不是嫁的富二代,就是官二代,我不是看在我们是大学情侣的份上,早就不干了。” 男人反问:“你觉得浪费了青春,那我的青春呢?” 吵架的人是没有情商的,什么话伤人就说什么,就怕没有攻击力,过来女人又有点后悔。 好在江怀安对自我的要求是相当高的,他不允许自己生气和发怒,把女人搂住,女人最讨厌就是他这一点,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很少把情绪挂在自己脸上。 女人拿起自己的包包,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你没工作,我不嫌弃你,不过,你得把结婚的钱准备好,彩礼婚礼一分钱不能少。” “多少?” “至少10万。” “你明知道我没有,你还狮子开大口?” “你没有,你父母不会没有吧,你知道我不是农村的小媳妇,哪有娶媳妇不花钱的。” 江怀安有点生气了:“找父母要钱,要干我早就干了,他们把我辛辛苦苦养大,我不能掏空他们的积蓄。不过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努力地挣钱,让你过上好日子。” “江怀安,你有种,我们分手吧,当我的一场青春喂了狗。” 女人说完,怒不可遏地摔门而去,留给江怀安决绝的背影。 房间里只剩下寂寞窒息的空气,包裹着男人…… …… 想让江怀安放弃这一段10年的感情是不可能的,第二天,他就想好了道歉的说辞。 康敏肯定是一时想不开,闹脾气,其实从他们两个认识,女人就知道江怀安的家境如何了,如果真的如此介意,当初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她是江怀安的第一个女人,江怀安那时20岁的年纪,面对她言笑晏晏,肌肤胜雪,血气方刚,憋得下面都疼,可是又不好意思说。 他的第一次,还是康敏主动的, 那是一个午后,女人柔滑的肌肤,触碰上他的,快要把他融化了,他觉得进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又酸麻又肿胀,如小猫在挠心。 最后随着男人低沉的怒吼,落日喷薄而出,散发出万丈光芒。 第5章 情人的泪 第一名就是江怀安,念到他的名次,他心里是欢喜的,脸上仍然保持着平和的微笑。 他报的就是区政府的一个单位,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既不是省厅,又不是市厅。 工资不高,一个月3千,胜在稳定,不会发财,也饿不死,没天线和背景,应该会在岗位上待一辈子。 可是,他终于有了和康敏一样的编制,饭碗还要比她更铁,只是一种身份的转变,他不再自卑了,有了自信,也可以更有底气的去面对她。 江怀安不是一个自卑的人,平常不会自怨自艾。 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总会很敏感。 他去珠宝店,花了自己几个月的工资,买了5克拉的戒指,店员羡慕的说:“只要你把戒指丢给她,什么也不用说,她就会答应的。” “承你吉言。” 男人兴致勃勃地就去了,一分钟都没有耽搁,他等这一刻,已经好多年了。 这十年来,遇到了很多事情工作的不顺利,疫情的打击,失业的惶恐,可是现在都不重要了。xbiquge 他到了康敏家楼下等待,5点左右的时候,一辆豪华的奔驰s级停了进来,江怀安眼尖地发现,里面坐的就是他的女人,康敏。 康敏提着大包小包的奢侈品包装盒,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江怀安,她亲切地挽着开奔驰的男人,一脸的幸福和满足。 江怀安已经明白了,分手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有备而来,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呢,还是已经可以带上家的程度了。 他是最蠢的傻瓜,他这一年多辛苦地学习,人家背着他,刺激地偷情。 还是一个有钱的新欢,那旧爱就会迅速地贬值了,难怪这一个星期,她一点音信没有了。 江怀安没有躲起来,该羞愧的人,不是他。 康敏终于注意到到前方的男人,她不自然地愣了下来,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你知道了……我们是相亲认识的……” 江怀安冷漠地说:“我不想知道你们的故事,我想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7章 诸事不顺 一波未平,一波未起。 江怀安本来想用时间来缓和失恋的痛苦,工作上的不顺利又来了。 他们本来报名的是一个区政府单位,这个单位招人很多,是区政府单位和乡镇一起合并招聘,一共招聘5人。 江怀安的笔试、面试的成绩均为第一,总分名列第一。 于情于理,他拥有优先选择的权利,是个大脑不正常的人,都会选择区县单位,而不会去乡镇。 幸运的是,江怀安精神很正常,他不会舍己为人,疯了把乡镇留给自己。 不幸的是,他没有局长舅舅,或者书记叔叔,处长阿姨也成为泡影。 这次的选择权不是交到他手里,而是其他有关系有背景的人里。 果然只有考试是最公平公正公开的,一进入里面,各种暗箱操作就来了,连哭的门路都没有。 初入职,就面临这样黑暗的分配,江怀安顿时觉得体制内不过如此。 人事主任打电话告诉他,还剩两个乡,一个叫南沟镇,一个叫合水镇。 不用在地图上查,这两个乡都是穷乡僻壤,在区县的边边角角,平时,流浪狗都不去。 看来,有个人和他一样,没有背景,没有实力,所以任人宰割。 人事主任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你就从这两个选择一个吧。” 比尔盖茨说:“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的,接受他,你才有改变的可能。” 江怀安现在一无所有,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无所谓地问:“这两个镇,哪个更差一些?” “那肯定是南沟镇,那个乡离城市有一小时车程,山路十八弯……你肯定选择合水镇吧。” 人事主任很笃定,他接触太多这样的人了,包括前面3个,无一不争先恐后地选择位置好一点的。 位置好了,经济条件也不会差,深圳就是最好的例子。 曾经一个偏僻渔村,经过金手一指,摇身一变,成了国际化大都市。 毕竟,这是一辈子的选择,可能就要在岗位待上一辈子了,或许再没有调岗的可能。 “不。”江怀安的声音透露出坚定,“我要去南沟乡,我想把好一点的地方留给其他人。” “哦,你可真是活雷锋,会为他人着想,我想他一定会感谢你的。” “没什么事情了吧,那我就去报道了。”江怀安说。 至少别人的人生因为他而好过一些,这也是他离开这个城市,送人的最后一份礼物了。 …… 出了省道后,就进入一条山路,是又狭窄又烂的石子路,勉勉强强能过两个车,遇到来车,还得小心停车避让。 周围树木参差高大,郁郁葱葱,扑鼻而来的就是树木花草的气息,路边野花盛放,五彩缤纷,是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却让人眼前一亮。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可以远离城市的喧嚣和嘈杂,远离城市的小汽车催魂,远离大城市的物欲横流。 这里的人一定纯洁善良,没有城市的人现实和物质,没有深不可测的套路。 城市套路深,回农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心情暂时得到了放松,轻快地哼起了歌儿,“送你送到小村外,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前面的道路,弯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前方的视线很受阻碍,江怀安放慢了速度,开到20码的速度,挂着档滑着走。 前面急转弯处,突然冲出来一辆红色的宝马mini,对方已经刹不住,好在江怀安反应够快,急忙踩住刹车,可是还是晚了一点,两车的前,盖子碰到了一点。 好险,旁边就是悬崖峭壁,掉下去,人不可能有存活的机会。 宝马mini车走下来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头发烫着大波浪,穿着红色的卫衣,戴着墨镜。 看来这村里的女人挺时尚的嘛,不是他想象中的蓬头垢面的样子。 两人上前查看了一下车前盖,宝马被蹭掉了一大块红漆,这是她刚提一个月的新车啊,她快要心疼死了。 她用手指着江怀安的头:“你瞎啊!会不会开车,你要负全责。” “大姐,我没超速,你看这个车位,是谁的责任?” 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颇具风情的,她狠狠蹬了江怀安一眼,再绕着他身体转了一圈,缓缓地说:“好大的胆子,你敢呛我,你是从哪里跑来的二流子?是不是嫌命长?” 江怀安遇到这种女人,是有理说不清,他还急着去乡政府报到,没空和她瞎扯淡。 “我管你是谁,反正不是我的责任,你要是不服,就报警吧。” “你……” “不报,那我走咯,我车子的那块漆也掉了,就不找你了,我又不是无赖,非要赖上逼人。” 这意思,就是讽刺女人无理取闹,把自己的过错,当成别人的。 江怀安走了两步,又倒回来说:“对了,你下次开车,还是摘掉墨镜吧,这样你能看清楚点。” 男人头也不回的走来了,留女人在原地七窍生烟。 早上九点的时候,江怀安把自己的车停在了乡政府的前面。 前面那栋房子就是政府的办公室,两层楼破破烂烂,外砖脱落,好像是上个世纪的砖房子,外面上挂满了燕子的鸟窝,小燕子在里面嗷嗷待哺。 江怀安心想:什么破房子,小学的厕所修的也这的华丽啊。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心里顿时涌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还好他出身农村,没有被吓到。 反正人生已经这样坏了,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第8章 初到乡镇 一楼是会客办公室,里面还是比较宽敞明亮,会客厅是政府的门面,墙壁散发着刚刷的白漆味道。 中间放着一张长桌子,有4、5个工位,专门给群众办事的。 这个时分还早,只有一个年轻女人,在电脑面前打文件。 女人叫顾梦,三十岁左右,她是单位的临时工,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是她干,才会这么早出现在办公室里。 顾梦注意到了江怀安,以为他是村民,要办什么事情,她礼貌地站起身;“你好,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吗?” 好美丽的女人,明眸皓齿,脸蛋圆圆的,五官是那么协调,眼神灵动,别有一种青春和灵动,她不施粉黛,却比浓妆艳抹的女人漂亮多了。 “我找党委书记,我是来报到的。” 江怀安心里有点忐忑,才来到这里不到两个小时,他就见了两个长得这么有特色的女人,难道这里是世外桃源?所以卧虎藏龙,美女层出不穷。 江怀安本沮丧的心情,突然变成了期待,还会不会有更多的惊喜呢。 妹子长得水灵,也很温柔,说话又轻又柔,声音好听酥软。 “书记刚刚开车出去,一时半会恐怕回不来,我们镇长来了,在二楼,我带你去。” 顾梦从后桌里走出来,屁股一扭一扭地,极具风情。 江怀安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包臀裙,裙子的材质将她丰满的臀部曲线凸显出来,圆润中带有挺拔的曲线,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蜜桃臀呢。 江怀安的第一反应是,她结婚了没有呢,看上去二十几岁,应该没有吧,现在的年轻人结婚都晚,30几岁成家立业的也不少。 按道理江怀才分手几天,应该是要沉浸在伤心中一年半载的,再去谈恋爱,转念一想,为不值得的女人,放弃自己的人生,不是更不值得吗? 网上最红的一句话就是:为不值得的人,多看一眼,就是你不对。 他神魂颠倒地跟着她的走,眼神聚焦在美丽的曲线上,不知怎么就上了楼,不知怎么就进了二楼的镇长办公室,不知怎么就撞见了好事。 镇长叫杨帆,名字很有朝气,一听就是国家的有前途干部,今年已经奔四长去了,可是还色心不老。 杨帆长得挺帅气的,虽然已经40岁了,保养得还不错,人瘦骨精壮,精力充沛显得很有精神。 人家都说,政府工作很清闲,就是一杯茶水和一张报纸,过了一上午。 小兵肯定不是,领导有可能是。 早上的时候,杨帆突然觉得欲望勃发,想要发泄,一种从来没有的火热贯穿了他的心。 家里的黄脸婆婆让他发泄不出来,他就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看看日本动作片,缓解缓解身体压力。 上午,一般没有什么人这么早来找他。 顾梦和江怀安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杨帆急忙去关电脑屏幕,越是着急,有时候越是容易出错,电脑卡死了,里面发出少儿不宜的配音。 杨帆用手不停地拍主机,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嘴里骂着:“我C,该死你不死,关键时刻你掉链子。” 屏幕虽然背对两个人,声音是清晰可吻,电脑里的女人疯狂大喊大叫,叫声浮夸,这哪里是享受的声音,是装出来的做作和夸装,这个调调,特别适合40岁的中二男人。 顾梦红了脸,把脸别过去,不敢看两个大男人。 眼看整间屋子的气氛高达到了极点,江怀安笑声对杨帆说:“可以尝试用下按关机键,CtrL+ALt+end。” 杨帆照做了,电脑被强制关机。 他哈哈大笑,赞许地看了江怀安:“真不错,你说今天来报道的江……” “江怀安。” “不错,你坐吧,我给你讲下我们乡镇的情况。” 顾梦微笑说:“你们先来聊天吧,我下去忙了。” 江怀安盯着她离去的倩影,背影都很与众不同,一个美丽的女人,老天爷给了她容貌,还贵给她身材。 “你没戏了,才结婚,两口子腻歪着呢。”杨帆是个人精,更是个男人一眼就看出江怀安的眼睛里,有想要的意思。 江怀安却不想这么容易被人看穿,他故作疑问地说;“什么,我不明白了。” 他要装傻,杨帆笑了一笑,就不说了。 他他介绍了南沟镇的大概情况,背靠长江水,风景优美,交通不大方便,离城区比较远,比较偏僻,通往城区每天有一班公交车,村民大都可以自给自足。 杨帆自豪地说:“虽然我们离城区远,但我们是大镇,地理面积你看到了,比那些在小镇大几倍,人口也多,因为离城里远,所以很多设施比其他镇都多,而且很多有钱人会来修别墅,这也会成为一种趋势了。” 那还不算糟糕,江怀安松了一口气。 来到这个鬼地方,还做了八年抗战的打算的。 预想得越坏,现实反而给了惊喜,这就是人生。 杨帆继续说:“现在的主要就搞经济民生,同时做好环境工作,事情还是挺多的多,也挺杂的,乡镇嘛,你也知道,权力不大,事情不少,你先慢慢适应,待会书记回来,我跟她商量商量,看怎么安排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