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殡日!砸棺椁!转身嫁摄政王》 第1章 五马分尸,惨死 大胤天元二十四年,西京,深冬。 腊月的一场大雪,素日里巍峨的宫殿穿上了一层貂裘大衣,过往宫娥来去匆匆,人人低着头,整个皇宫似正在筹备着什么大事。 白锦书躺在地牢中,满身脏污,一张脸上是纵横交错的疤痕,阵阵恶臭从她身上传出,但仍然挡不住她眼中那丝明亮。 “姐姐,你听啊,明日就是陛下的登基大典,陛下筹谋了这么多年终于成为大胤之主了,姐姐不替他高兴吗。” 娇笑声传来,一女子穿着大红色的宫装,鬓发高束,细嫩脖颈微扬,眼中却藏了一抹恶毒。 见白锦书的手还抚在那高耸的肚子上,白如嫣嗤笑一声,三两步走了过去,大红色的绣鞋直接踩在她的脸上,语气冰冷。 “你还在期盼什么?怎么,还在妄想明日陛下会封你为后吗,姐姐,你还不明白,陛下登基,第一个要开刀的,就是你还有白家!” 白如嫣的脚微微用力,视线移到 白锦书的肚子上,眼神宛若恶鬼,她高高的抬起脚,直接踩了下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大牢,白锦书终于有了情绪,白如嫣得意及了,力气越发的大。 “你便是自诩聪明又如何,定国将军府一门功高盖主,你以为陛下会继续留下白家?快了,时间就快到了呢。” 白如嫣笑的花枝乱颤,眼尾都染上了红。 “圣旨到,定国将军府叛国投敌,陛下有旨,绞杀将军府满门,一个不留,念将军府外小姐白锦书服侍朕已久,赐烈酒一杯。” 脚步声传来,大太监的声音充满了冷漠,白锦书浑身冰凉,大片大片的血迹从她身下流出。 血腥味似乎让白如嫣更加兴奋,她微微弯腰,一字一句道:“姐姐还不知道你那六个哥哥是怎么死的吧,就让妹妹来告诉你。” “大公子白景明被割了头,身子吊在城门口风干了丢进了乱葬岗。” “二公子白承允被乱刀砍死,三公子 白玉堂被车裂而死,四公子白飞捷被大卸八块,至于那对双胞胎,被乱马踩死,早就成了肉泥了。哈哈。” 白如嫣疯了一般,大声咆哮,看着白锦书脸上的痛苦,她还觉得不够,声音越来越大。 “还有你的姑姑,白家女子不是自诩忠烈么,陛下将她们充了军妓,让她们日日躺在男人身下,哈哈,死了,全死了。”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死么,是因为你,还要多谢你,是你以整个将军府成就了殿下的皇位,哈哈哈。” “死到临头了,你还不知道肚子里面的野种是谁的,那是陛下给你找了一个男人,是他亲手将那男人丢进了你的卧房,你因此对陛下死心塌地,以为他不嫌弃你,其实他每次跟你相处都要泡上半日的热水澡。” 耳边,是白如嫣的狂笑声。 白锦书浑身冰冷,鲜血将她整个身子染红,她的肚子渐渐小了下去,她的孩子没了。 将军府满门因她而死,是她 帮了萧景辉跟白如嫣这对狗男女害了将军府满门。 是她,都是她! 若是有来世她愿化作厉鬼手刃这对狗男女! “来人,将她拉出去,白家人都该死,赐五马分尸之刑,这是陛下的命令。” 白如嫣笑够了,摸了摸头发,几个侍卫粗鲁的拉着白锦书走出了大牢。 耳边,是马儿的嘶鸣声,白锦书的四肢都被套上了冰冷的锁链,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拉扯,渐渐闭上了眼睛。 白锦书死了,许是她的怨气太重,她化成了一缕幽魂,她在皇宫飘荡了五年,人人都说皇宫闹鬼,可她笑,笑自己这个鬼杀不死那对狗男女。 景历五年春,阵阵厮杀声传遍了国都西京。 白锦书惊诧的看着一人手握着滴血的长剑,一步一步将萧景辉以及白如嫣杀了,成为了大胤的主人。 而这人就是摄政王萧君策。 是了,这是萧景辉最忌惮的人,他手握重兵,驻守在边境玉门关。 白锦书笑, 笑那对狗男女终于死了,可更令她惊奇的是萧君策在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白家平反。 更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他不顾所有大臣反对,捧了一个牌位,对天下宣布那是他的皇后。 那牌位,正是白锦书的。 白锦书跟在萧君策的身边,见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满脸痛苦的抱着那牌匾,白日里杀伐果断的帝王,会在没人的时候亲吻着牌匾。 是在怀念她么,又或者说,一个男人露出这种神色,是喜欢她…… 白锦书怔楞,可更令她诧异的是她看着自己身边那小团子跟萧君策越张越像,有眼睛的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父子。 大概是她的孩儿跟她一样怨念太重,也化成了一道幽魂,她们母子二人成了两道魂飘荡了五年。 可白锦书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跟萧君策有交集的。 又一日,白锦书看着萧君策请了一道士进宫,她刚想跟过去看看,却不曾想,她的意识却逐渐消散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章 翠果,给我打烂她的嘴 “小姐,醒醒,您别吓才翠果啊,怎么办,小姐定是因为老将军惨死伤心过度这才掉进了湖中。” 耳边,是小丫鬟着急的声音,白锦书头疼的厉害,除了小丫头的声音,还有一道孩童的声音:“娘亲,快醒醒了,有人过来了。” 白锦书猛的睁开眼睛,里面带着丝丝凌厉的光,既像地狱里烧着的火,又像是厉鬼般骇人。 翠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白锦书,但一想到将军府的事情,又哭着安慰道:“小姐,您没事吧,老将军的灵柩如今就快要出府了,您可不能再有事啊。” 将军府? 外祖父出殡? 白锦书浑身冰凉,她猛的抬头,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戾气,将翠果吓的不敢动。 “如今是何年何月何日。” 她开口,嗓子哑的厉害,因落湖身上还滴着水。 “小姐……” 翠果皱眉,白锦书的神色却更加凌厉,说:“说!” “是天元十八年。” 翠果赶忙道,而白锦书却张口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笑声充斥在整个院子中,翠果打了个寒颤。 小姐不会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疯了吧。 “没错了,没错了,回来了,回来了。” 泪水,顺着白锦书的脸颊滑落,一双妩媚的杏眼红的厉害。 她重生了,回到了六年前,回到了外祖父惨死的那一年。 前世白如嫣说萧景辉的皇位是卖了将军府换来的,原来,从这个时候皇上就已经对将军府出手了。 她好傻,居然引来了一头狼! 六年前,外祖父惨死,她伤心欲绝跌落湖中,醒来后就看见满脸担忧的萧景辉,她就这么一步一步掉进了萧景辉的陷阱。 那白如嫣呢,她又在其中出了多少力。 她出门前,貌似喝了一杯白如嫣递给她的茶水! 那茶有问题! “快点,大姐姐落湖了,是齐王殿下救的大姐姐,赶忙找找,若是大姐姐出了什么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不远处,一道娇弱的声音传了出来,翠果愤愤的瞪着眼睛。 这 个二小姐,是非要毁了大小姐的名声才满意么! “翠果,走,去偏院!” 白锦书又笑了一下,果然,从这个时候白如嫣跟萧景辉就已经勾结在一起了。 今日外祖父出殡,她就用白如嫣跟萧景辉来告慰外祖父在天之灵。 白锦书打起精神,拉着翠果飞快的进了偏院。 前世,白如嫣跟萧景辉对将军府不熟,将她带去了北院,殊不知这里离将军府的废院最近。 他们也一定想不到自己会去那里。 白锦书的眼睛亮而有神,她镇定的拉着翠果进了偏院,找了一身衣服换上,待再返回去时,只见白如嫣正拉了几个随自家父母吊唁的贵女。 “齐王殿下真是的,救了大姐姐也不知道将大姐姐带去了哪里。” “白老将军就快要出殡了,怎么还不见大姐姐人呢,真是让人着急。” 白如嫣语气娇软,神色天真,说的话不仅将白锦书跟萧景辉绑在了一起,还无意间败坏白锦书的名声。 自家外祖父都 要出殡了,她这个外孙女却跟男人卿卿我我,真是好生厉害! 前世她究竟是有多蠢,才会相信白如嫣就是一朵清纯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厉害,真是厉害! 陈氏真是厉害极了,她倒是小看了她那个继母。 是了,能以她娘姐妹的身份嫁入尚书府给自己当继母,可见陈氏的手段有多高明。 傻,真傻,不仅她傻,她娘也傻。 第3章 她要让天下人都记住白家的忠烈1 远处,萧景辉满脸温柔的走了过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墨色的袍子,腰间挂了一块墨色的玉佩,往上,一张脸生的温润,眼中时不时的透着些许的柔情,尤其是盯着白锦书的时候,更甚。 白锦书的指甲狠狠的掐进自己的肉中,面上的神色始终淡淡的。 而萧景辉却在看到白锦书的一瞬间楞在了原地。 不仅是萧景辉,就连那些闻言看过来的贵女们,在看到白锦书的脸时,都楞在了原地。 这是…… 这是白锦书么? 没了那厚厚的刘海,少女侬丽的容貌仿佛是最为有冲击力的海浪,让人多瞧一眼,都会坠落深渊。 侬丽的容貌再配上一双略微清冷的杏眼,饶是女子,也看的有些痴了。 原来,尚书府的白大小姐,生的这么一副好容貌。 那以前她那副鬼样子,是藏拙么? “锦书,你有没有好一点,怎么不多穿一点,刚到初春,什么都透着一些寒凉。” 萧景辉往前走了两步,不经意露出了腰间那块玉佩。 白锦书看见那玉佩,心中冷笑。 萧景辉这人就跟一条毒蛇一样,每走一步都在算计她。 前世她就是因为这玉佩将他错认成了救自己的人,可又一想,若真是他救的自己,只怕自己的名声早就毁了。 萧景辉一个宫女生的皇子,若非白家,他又怎配坐上那个位置。 想到萧景辉用整个白家换取皇位,白锦书死死的咬着牙才忍住没冲过去,她恨不得 撕下他那张虚伪的脸皮! “齐王殿下说的什么话,锦书不懂,莫非齐王殿下也听了别人的胡言乱语。” 白锦书脸色淡淡,杏眼因为流泪更衬的一张小脸瑰丽万分。 萧景辉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又皱起眉头。 白锦书不对劲,但他又说不准哪里不对劲。 还有刚才他跟白如嫣找遍了周围都没有找到白锦书,她去了哪里,差一步,自己就可以如愿了。 萧景辉的手攥紧,又松开,恢复了那副镇定模样。 “白锦书,你不是落水了么。” 身后,一女子直接出声,其他人瞅了她一眼,也没出声。 白锦书她们得罪不起,衡阳郡主她们更是得罪不起。 “谁说我落水了,怎么,你们很想看我落水的样子?在将军府,我倒是要看看何人那么大胆居然敢污蔑我。” 白锦书神色非常淡。 衡阳郡主闻人妍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下,又看着地上直哼气的白如嫣,有些幸灾乐祸:“倒是有趣,你们自己家动起手来了。” “自家人?我有这么污蔑自家人的家人么?” 白锦书往前走了两步,翠果直接将白如嫣的领子揪了起来。 白如嫣呜呜着,对上白锦书那双眼睛,浑身一震。 “大姐姐,妹妹知道你伤心,若是打我能出气,你便打我吧。” 白如嫣余光撇了一眼萧景辉,柔弱的垂下了头。 看着她的小动作,白锦书深吸了一口气。 不急。 今生,她要白如 嫣跟萧景辉欠白家的,欠她的,都一点一点还回来。 “是么,是我没认出妹妹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先是说我跟外男拉扯,又说我没在外祖父灵柩前尽孝,我以为是哪个跟我有深仇大恨的人编排我,以往若是外祖父在,妹妹指不定就要血溅三尺了!” 白锦书的话说到后面凌厉了一分,众人都觉得脖子一凉,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但也有看不过眼的贵女,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狂什么狂,白老将军还不是大意疏忽中了敌人的奸计,损失了一座城池,还没了命!” 战无不胜的白家军,是大胤百姓的神话,一旦有了败绩,便会被抹杀一切! 白锦书笑了。 笑的眼尾越发的红。 看啊,这就是白家那么多将士护着的大胤贵族,皆是忘恩负义之辈,她真替白家不值。 好,好! 白家一贯低调,就怕惹来天子猜忌,可便是再收敛光芒,也才让敌人越发有恃无恐! 既如此,她白锦书就要这天下人都知道白家人的忠烈! 这一世,便是踩着所有人的尸体,她也要护着白家人,绝不让白家人落得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哈哈哈。” 白锦书忽然笑出了声。 少女花一般的年纪,笑起来不似寻常女子捂着嘴,而是多了一丝洒脱,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坛烈酒,醉人的厉害。 “天元十五年,效忠侯府世子楚凛随大军出征边境,因疏忽大意引敌兵烧城,是外祖父率 五百精兵突破重围,身中三刀拖着身躯擒对方首领,保下一城,敢问楚郡主,若是没有我外祖父,你效忠侯府如今可还会在!” 白锦书眉目充满了凌厉,直接将楚烟怼了个脸红,她张了张唇,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她身旁,一少女刚想说话,白锦书的目光却看了过来。 “天元十年,白家军在汉阳城驻军,顺昌侯府嫡长子抢占汉阳都护女儿,引起全城起义,是我大舅舅以监管不力之名,自刺一刀,稳定了汉阳城。若非如此,不知道顺昌侯府的子女如今可还是能享受这般顺心的日子。” 白锦书声音更加冰冷。 在场所有的女子垂下了头,眉眼复杂。 白家就好似是一个传奇,他们既享受着传奇的保护,又忍不住嫉妒。 这就是所谓的人性。 “白锦书,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闻人妍忽然有些慌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楚烟,白锦书的目光却是越过她们,看向了正堂所在的地方。 风缓缓吹过来,吹起白锦书一身白色的衣裙。 “翠果,请妹妹去嬷嬷那里待一会,待回了尚书府,将她的话学给母亲跟父亲。” 白锦书大步迈开,朝着正堂而去。 远远的,都能听到唢呐的声音,今日,是白将军出殡的日子。 与其说是出殡,可棺材里面却没有外祖父,他老人家竟是连具全尸都没有。 白锦书的身影走远了,众人看着少女挺直的背脊,似乎都觉得 哪里不一样了。 定国将军府,正堂。 出殡的时间到了,可白家男儿却都在大胤的边关,就连白锦书的几个姑姑都随大军出征了,白家,就只剩下外祖母跟几个夫人还有白画屏等将军府的小姐。 “大夫人,时间到了,老夫人的身子怕是……” 棺犉前,天元帝身边的大太监顺喜踌躇着,声音中带了一丝小心。 白家如今在西京的就是一群妇孺,老将军出殡,何人扶灵啊。 “大嫂,母亲几度昏死,不如让画屏她们来。” 白二夫人满眼悲痛,父亲一走,只怕母亲会撑不住。 “也只能,如此了。” 白大夫人点头,心中亦是悲痛难忍,如今父亲的消息只怕是传回边关了,她很担心白家儿郎们。 “母亲,我来,我来给祖父扶灵。” 十六岁的白画屏握着拳头,她生的样貌可爱,眉眼纯良,但却因为白老将军的去世,一夜之间长大了。 “画屏。” 三夫人擦了擦眼泪。 如今白家就只有白画屏一个女儿在家了,就连她的女儿白烛仪跟四弟妹的女儿白慕棠都上了战场。 “那就由五姑娘来吧,莫要耽误了时间。” 顺喜说了一句,摆摆手,正堂中的侍卫已经抬着棺犉,做好了准备。 “这个灵,我来!” 一道清凉的声音传出,白锦书一步一步的靠近,每一步都好似十分漫长。 让她来,让她送外祖父最后一程,今日,她绝不让外祖父就这么轻易的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章 她要让天下人都记住白家的忠烈2 白锦书的出现,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不是说白家这个外孙女柔弱么,可如今这模样,怎么跟平日里看到的不太一样。 “锦书,你身子弱,就让画屏来吧。” 白大夫人看着白锦书一双红肿的眼睛,忍不住又红了双眼。 “大舅母,外祖父生前曾说我是最像他的人,所以这个灵,该我来抚,舅母们放心,锦书没事。” 白锦书漆黑的眼睛盯着棺犉,里面带着丝丝朦胧的雾色,顺喜看着白锦书的眼神,忽然打了个机灵。 他怎么觉得这个白锦书今日奇怪的很呢。 “就让锦书来,他生前最喜欢锦书,这个灵,让她来。” 后面,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白锦书扭头,待看见白老夫人时,眼眶又是一热。 前世她没用昏了过去,不知道今日外祖母跟舅母们又该多难过,今世,她不会了! “外祖母,对不起。” 白锦书喃喃出声。 白老夫人一张脸苍白,快步走了过来,拉着白锦书的手摇摇头,她只当白锦书是因为没能上战场才对她道歉。 此次白家军出征前她就有不好的预感,终归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顺喜公公,就由锦书来扶灵,这便出发吧。” 老夫人几度昏厥,但她却挺直了背脊,身为白家人,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坚强,若是她倒下了,白家一群妇孺,又该如何。 “好。” 顺喜点头, 高声喊了一声,声音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送白老将军,出殡!” 一声出殡,喊的白家女眷又红了眼睛。 “刺啦。” 只听一道刀剑划破布帛的声音响起,白锦书身子一动,直接将正堂挂的一把佩剑抽了出来,而后割破了自己衣服的下摆,扯了一条白色的布条绑在额间。 光看她的动作,绝对跟平日里那个柔软的白大小姐难以重合。 白锦书将白布系在额间,将宝剑佩在腰间,抱着白娟灵花,率先走了出去。 半盏茶后,西京街道。 刚入春,天还冷的很,白锦书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裳走在最前面,后面一顶黑木棺材,棺材后,跟着白家家眷。 风飘过,吹起那一片片的白,以往热闹的西京街道,此时鸦雀无声,众人的眼睛盯着棺材,心中闷闷的。 他们大胤的战神,不灭神话白家老将军,如今竟是躺在棺材中。 唢呐声响彻在街道,白家人挺直了背,便是在这种时候,白家人好似依旧若松柏一样坚强。 漫天的白花洒下,街道两侧的酒楼上也站满了人,都在无声的看着街道上的棺材。 “白家老将军白泰清,自先皇在时就屡战屡胜,却没想到死了连具尸首都没有。” 酒楼中,不知是谁的惋惜声传出,白锦书的脚步不曾停顿,半空中飘落的灵花落在她身上,她垂下眸子,冰冷一闪而过。 忽的,就 在队伍行到一半时,人群中不知是谁的一句话,让整个队伍彻底停了下来。 “白家军有何脸面出殡,白老将军固执已见,丢了一座城池不说,还害的太子殿下重伤,太子乃国之根本,这等臣子,有何出殡的脸面!” 那声音实在太过于突兀,就连顺喜也惊了一下,险些给跪了。 这是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出言不逊。 白家除了一个老将军,还有白家军! “对对,白家没脸面出殡!那些惨死的无辜百姓,他们难道不更冤么。” 不知是谁起了头,人群直接炸了,队伍被迫停住,一瞬间就乱了起来。 人潮拥挤间,只见那道棺材发出“碰”的一道巨响,砸在地上,直接将棺材砸开了。 静。 死一样的静。 白大夫人跟白二夫人险些气死过去,她们很庆幸母亲没跟过来,不然只怕也倒在地上昏厥了。 白家还没倒呢,这些人就敢如此侮辱父亲。 一意孤行的是太子和他的亲信,不是父亲! 父亲便是不同意,还能违背皇令! 父亲不仅惨死,还落得一身骂名。 她白家满门忠骨,却落得如此下场! “呵。” 队伍乱作一团,一道不高不低的嘲讽声十分明显。 白锦书转身,素白的小手扶着棺犉,看着里面装着的一身衣服,又笑了一声。 “外祖父,您一定很疼吧,你看,这就是你护着的百姓,就连您 死了,还要不得安宁,您这一身伤疤,必然是极疼的吧。” 白锦书跟魔怔了一样,手慢慢摸在那身衣服上,就好似在摸着白老将军的尸体,让人头皮不仅有些发麻。 “先皇在时,曾夸您忠勇无双,一身胆气,这里,曾经中过三刀,是先皇在时救驾而受。” 白锦书的手摸在衣服的肩膀位置,眼中有些模糊。 她的手往下,停在胸口处,又道:“这里,是当今陛下刚登基时亲征塞北,您再一次救驾而被连捅六刀。” “这里,是天元三年,你在岭南率大军突破,创造了大胤战史上的不败神话而中的砍伤。” 第5章 凝民心!燃民愤!白锦书三问平王 西京街道上,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百姓自发跪在地上,漫天洒落的白色灵花与半空中飘落的雪融为一体,无端透着三分寒凉。 白锦书的手死死的握着,指甲扣在手心,她有种窒息的感觉,却也明白,一旦踏出了这条路,便注定踩着满地的鲜血前进。 “将军!恳请皇上彻查蓉城之事,不能让忠骨之臣如此长眠于地下。” 十六岁的白画屏砰砰的在地上磕头,白嫩的额头很快便通红一片。 她红着一双眼,却又努力的让自己镇定,这幅模样让在场不少百姓越发的不忍。 将军府满门忠烈,上到白老将军,下到五岁稚儿,哪一个不是浴血沙场,白将军尸骨未寒,如今出殡却有人拦着,若他们是白家人,心只怕也凉透了! “呵,本王道是什么事,怎么,如今白老将军丢失蓉城不说,难不成也要让整个西京跟着一起乱么?都说白家忠烈,本王看,倒未必如此。” 街道拐角处,一人骑着枣红大马,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腰间佩双纹玉佩,缓缓靠近灵柩。 细长的眼睛盯着地上倒塌的棺犉,萧景丰满脸讽刺,随着马蹄声踏踏而来,白锦书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是他! 平王萧景丰,当朝熹妃之子,外祖乃是举国公,手握兵权,同样是天元帝忌惮的人。 天元帝一共有五子,太子萧景清,皇后所出,外族乃三公之一的辅国公府,其次是怀王萧景奇、楚王萧景楚,以及齐 王萧景辉和萧景丰。 萧景丰为人及其阴暗,心狠手辣,但有勇无谋,仗着举国公府的权势,是西京官员最不愿得罪的人。 白锦书垂着头,眼睛红的有些艳,宛若泣血。 她怎么也忘不了,在西云山一战中,景明为救他而被敌军砍掉了头颅! 景明死了,西云山失守,平王身受重伤,举国公府上门为难,提出无礼条件,竟是让画屏嫁与平王为妃。 画屏悲惨的一生从此开始,最后是被平王的特殊癖好硬生生折磨死的! 萧景丰! 白锦书咬唇,娇嫩的唇瓣一丝血色都没有,她眼前发黑,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若非有理智尚在,她恨不得抽出腰间的佩剑刺向萧景丰。 “蓉城失守,白泰清作为主帅,丢失城池,殃及太子,白家军无一人生还,此已成为事实,不知白家有何好查,别忘了,军令是白将军下的。” 萧景丰阴郁的眼睛在白家女眷身上扫了一圈,看着角落中的白画屏,眼中邪光一闪而过。 他从马背上下来,皂靴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萧景丰素来嚣张,出口狂妄,但天元帝从来不责罚,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这幅模样。 白锦书知道萧景丰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怕是天元帝早就料到了会有变故,特此让他等在这。 “白小姐,地上凉,本王扶你起来。” 萧景丰的身子停在白画屏身前,微微弯腰,伸出手,似是想去扶白画屏。 看着白画屏那张小脸,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 稚女,最是得他的喜爱,尤其是将军府的女子,必然是滋味最好,因为性子够烈。 “平王殿下既如此说,锦书有三点疑问,不知平王殿下能否回答。” 白锦书站起身,纵身挡在白画屏跟前,萧景丰神色不耐,正欲出声,但看见白锦书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这是白锦书? 呵。 白泰清那老狐狸最疼爱的果然是白锦书,这幅容貌若是早露了出来,几个王爷可还能坐的住? “白大小姐?不知白大小姐想问什么。” 萧景丰又往前了几步,说话间的气息铺面而来,白锦书面色淡淡,手轻轻的抚在腰间的佩剑上。 “众所周知,白家军森严,就算是主帅的军令,也要经过军中副帅以及主将的意见,白家军副帅白子凯于二月二十八秘密前往蓉城百里之外的天玄门,试问,祖父是如何在短短时间内调回白子凯,行的军令!” “此为一问,二问,敢问陛下,太子前去蓉城,主帅的位置是否还由外祖父来担当,若是,军令无法颁布,若不是,蓉城失守,究竟是太子的责任,还是外祖父的责任,不知平王殿下,可能回答!” 白锦书头颅微扬,天元帝以为外祖父不会将如此机密之事告诉别人,很抱歉,她知道! 她不仅知道,还要天下人都清楚,就算是不清楚,也要天下人都怀疑萧氏皇朝,一旦疑心埋下,终有一日就是皇朝失信于民的时刻! “住嘴!白锦书,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旨意父皇,质疑太子!来人啊,给本王将白大小姐捉住,带回皇宫交由父皇处置!” 萧景丰极怒。 对于白锦书的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鬼知道什么军令,但白锦书如此大胆,他就可以治她的罪! “三问,敢问殿下,锦书何错之有,难道就因为有疑惑,便要被抓起来么?那锦书无话可说,甘愿随殿下进宫请罪。” 白锦书声音依旧淡漠,娇小的身子站的笔直,脸上甚至带着洒脱的笑意。 “长姐!” 白画屏冲了过来,挡在白锦书跟前,可爱的脸上满是决绝:“平王殿下要抓就抓画屏吧,画屏愿代大姐姐进宫。” 第6章 冷面阎罗,摄政王萧君策 淡淡的冷水香的香味充斥在白锦书的鼻息间,她抬头,待看向来人,有些微的失神。 是萧君策。 是他…… 他怎会出现,这个时间,他不是驻守在虎门关么,为何会出现在西京。 看着男人冷凝的侧脸以及下巴的弧度,白锦书似有些回不过神。 直到萧君策将她推出怀中,她才找回了理智,紧接着,就听到那略有些暗哑,却十分好听的声音响起。 “是摄政王,摄政王回来了,恳请殿下彻查白老将军之事。” 暴乱的百姓因萧君策的出现逐渐安静了下来,纷纷跪在地上,满脸激动。 大胤王朝有双神,一乃战神白泰清白老将军,二乃摄政王萧君策。 相比较于白家,萧君策在民间百姓心中的声望绝对不低。 萧君策文成武定,乃是先皇义子,五岁被先皇收养,十岁便自请去大胤寒苦之地虎门关。 虎门关临近突厥,突厥人时常骚扰大胤周边百姓,自萧君策驻守虎门关,再无一个突厥人敢欺辱大胤人。 久而久之,萧君策的名声在虎门关日益高涨。 大胤有四个关塞要点,临近四个国家,大胤身处中间,一直是其他四国觊觎的对象。 但虎门关有萧君策,另外三个关塞都有白家军守护,将大胤守的固若金汤。 先皇逝世,为督促当今圣上,特立萧君策为摄政王,赐铁卷书,以 励精图治。 如今白老将军横死,看见萧君策,百姓们的心倒是也安稳了下来。 “参见皇叔。” 萧景丰最是忌惮萧君策,得罪了别人,他不会怎样,可萧君策却会教训他,手段就连他也自愧不如。 不过没有父皇的准许,萧君策居然主动回京,看他怎么跟父皇交代。 “平王刚才说,要捉拿谁。” 男人幽深的视线盯在萧景丰身上,明明他的眼神很淡,但萧景丰却觉得被扼住了咽喉,呼吸都困难了。 “皇叔,是白锦书出言不逊,本王这才命人捉她入宫。” 萧景丰出声,萧君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白锦书,声音难分喜怒:“是因为她扰乱西京秩序,你才要捉拿她的?” “对,皇叔说的对。” 萧景丰拿不准萧君策的意思,听见他的话,顺着往下说了,但不曾想,萧君策却是挥了挥手,声音微凉:“来人,平王扰乱西京秩序,引起百姓民愤,将他绑了,带进皇宫,至于白大姑娘,也一并入宫吧。” 萧君策话落,萧景丰瞪大了眼睛,但他还不来不及说话,一黑衣侍卫已经压着他走了。 “白大姑娘,走吧。” 萧君策似乎跟往日并无不同,让白锦书又有一阵恍惚。 仍记得前世她看见萧君策抱着她的牌位那股疯狂偏执的模样,却有些难以跟眼前的人重合。 但不管如何, 她要弄清楚自己跟萧君策是何时有了交集。 “长姐!” 一听白锦书还是要入宫,白画屏神色紧张,看了一眼萧君策,心中都有些害怕。 在这西京,能令白家人害怕的,也就只有摄政王萧君策了。 萧君策生了一副温润的模样,但却被眉目间那丝疏离冲的有些散,看起来像是天上的神,却也冷漠不近人情。 他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别人不可以靠近他三尺之距,尤其是女人,否则必定血溅当场。 “小五,继续出殡,送外祖父去为民坡安葬。”白锦书深呼一口气,又看向所有百姓,缓缓行了一礼:“烦劳诸位。” “白大姑娘放心,我等定会送白老将军最后一程。” 百姓们眼睛又是一热,排成长长的一队,护在棺犉后面,场面之壮阔,一时令人不知说什么好。 “长姐,小五在家里等你。” 白画屏看着白锦书眼中的神色,握紧了拳头,捧着灵花,走在棺犉的最前面。 长长的队伍一路朝着城外出发,路过的百姓沉默片刻,皆自行加入,令人心惊。 白锦书杏眼中透着一股寒凉,转身跟着萧君策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外祖父,您看到了么,白家不会随着您的逝世而失去民心,甚至她要这天下之人日益都记得白家为大胤做了什么,让皇上,不敢动白家任何一个人! “白大姑娘,请。” 一辆纯黑的马车缓缓停下,暗一掀开马车的帘子,颇为怪异的看了一眼白锦书,待触及里面坐着的萧君策时,他赶忙垂下了头。 他们王爷向来喜怒不露于形,究竟是为何刚才失态,如今又要跟白大姑娘同坐一辆马车? 说好的三尺之距,如今已经破了两次例了。 暗一默默的想着,待白锦书进了车厢后,放下了马车帘。 车轱辘踩着积雪,缓缓朝皇宫靠近。 车内十分暖和,白锦书苍白的脸染上了一丝红,原本侬丽的容貌似上了一层胭脂。 阵阵冷水香的气息传来,白锦书头有些发昏。 她今日本就落了水,后又在雪地中站了许久,如今身上阵阵发烫,似是起了高热。 但她不能倒下,这是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她今日定要进宫见皇上。 只要见到皇上,接下来的计划就能如愿进行。 此时的白锦书无比庆幸就算她前世身子羸弱,外祖父仍然教给她谋算布略,让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办法。 “白大小姐。” 安静的车厢内,只有二人的呼吸声,白锦书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却没发现对面,男人那越发幽深的眼神以及紧握的双手。 温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白锦书下意识的往后一躲。 萧君策拿着外衣的手硬生生的顿在了原地,清润的眼尾,染上了 一丝压抑的红,让他的面皮有种触目惊心的潋滟光华。 “白大小姐这是打算还没入宫就倒在本王的马车上么,那白大小姐所做的一切,都要白费了。” 男人带着磁性的声音传进耳朵,白锦书身上一热,身上就被一件外衣罩住了。 外衣上充满了冷沉香的味道,白锦书感觉自己似乎被那股气息包围了。 “多谢摄政王。” 白锦书声音淡淡,声音有些哑,她生来便有一副好嗓子,说话的时候宛若黄莺,再加上身子娇弱,前世白家人才不让她习武。 “嗯。” 车厢内,略微有些昏暗。 听着白锦书的声音,男人的嗓子也变得沙哑,那一个字透着一股压抑,袖子中,他紧握的手背上青筋毕露,貌似在拼命克制什么。 一时无言,白锦书脑子中在谋划着接下来的事情,只剩下马车压过地面的声音。 忽然,一道骄横的声音扯下了寂静的外衣,也让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马儿长鸣声传来,似受了惊吓,马蹄高扬,整个车厢也跟着往后倾斜。 马车外的暗一瞳孔一缩,眼看着马车都要倒了,赶忙去拉。 车厢内,白锦书由于惯性,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砸去,恍惚间,她只听到一道闷哼声,她扭头,鬓发间,是男人潋滟的侧脸。 一双大手抚在她的腰间,宛若烙铁般,有些烫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