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离婚夜一吻封缄禁欲前夫池欢时屿白》 第1章 重回抛夫弃子前 怒吻如狂风骤雨袭来,池欢瞳仁震颤着,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陷入一连串震动! 时屿白? 环顾四周,光线充足的大瓦房,墙壁粉刷的白净平整,皮革沙发小茶几,席梦思大床上悬挂着的赫然是她和时屿白的结婚照! 她和时屿白不是离婚了? 还没等池欢回过神来,巴掌不受控制,重重的落在时屿白的脸上! “啪”的声,池欢愣住。 眼前时屿白的脸年轻紧致,没有岁月雕凿的痕迹,俊美的令人怦然心动,可惜被通红的巴掌印破坏殆尽。 他此时咬着牙,目眦欲裂,眼尾通红,克制和汹涌的怒火在这张脸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只一眼,就将池欢带入了多年前的爱恨纠葛中,心口像被大掌重重揪着,喘不上气来。 “池、欢!” “和我结婚之后,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时屿白一字一句,愤怒的气音从齿缝嘶泄,漆黑瞳仁酝酿着风暴,脸上浮现的五指山,将他衬有些可怖。 认识时屿白这么多年,他向来斯文自持,从未失控,只除了她提出离婚的那天! 电光火石间,池欢悟了。 她重生了! 回到了和时屿白离婚的前一天! 前世她被程子黔的甜言蜜语蛊惑,狠心抛夫弃子,带着丰厚嫁妆嫁给程子黔。 没想到程子黔是个坏的,利用她的嫁妆做生意飞黄腾达之后,立马和叶明珠勾搭,狠心将她抛弃。 她为了程子黔众叛亲离,被绿后悲痛欲绝,吐血病重,后来更是凄惨的死在出租屋里。 死后,她亲眼看到时屿白带着儿子来给自己敛尸,彼时的时屿白已是功成名就,一跃成为了全国首富。 她看着那个身形颀长的男子,将玫瑰花打落在她墓前,蹲下身讽刺的抚摸她的墓碑。 “池欢,你后悔吗?” 池欢后悔莫及。 接着,就看到时屿白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泪。 池欢震动! 本以为离婚之后,时屿白早将自己抛到脑后,没想到他对自己余情未了。 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时屿白一生未再娶,独自将儿子抚养长大,临死之前,依旧恋恋不舍的抚着她发黄的照片! 更让她难受的是,自从她和时屿白离婚后,儿子时晏在薄情寡义的亲戚间颠沛流离,因为小时候没有获得父母圆满的爱和陪伴,长大后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无法恋爱,无法社交,最后在浴缸里割腕自杀… 第2章 心头漫过密密麻麻的刺痛 见池欢离开,时屿白如鼓的心跳一点点平息下来,看着她近乎逃窜的背影,唇角一抹自嘲。 说什么愿意……怕不过是哄他的谎话。 连亲一下都这么避之不及,还说什么愿意。 罢了。 时屿白痛苦的闭上眼睛,看着儿子睡意酣甜的小脸儿,热血一点点冷却下来。 他垂下嘴角,眼底一片冰凉。 池欢现在恨不得把程子黔千刀万剐,怎么可能去找他,她此时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到了镇子的邮局。 赶到的时候,恰好邮递员骑着车子回来,池欢一把攥住车把逼停了邮递员。 气喘吁吁的道:“同志,昨天的信已经送出去了吗?送到了哪里?” 邮递员道:“嗐,别提了,这一批信不小心落入河里了,我正要找你们呢,你们若是有急事,得重新写一封,邮票邮局赔付。” “只是太对不住了,恐怕会耽误了你们的正事。” 邮递员诚心的说。 池欢紧绷的弦松了下来,追问道:“同志,信真的全都掉到河里了?你确定?” “这当然确定了,你看我这衣裳都湿了,就是去打捞的时候弄湿的。” 池欢定睛一看,邮递员的衣服的确是湿的。 “抱歉啊,都是我不好,把你们的信弄丢了。” “没事。” 难道前世的剧情,因为她的重生发生了改变? 池欢没有多想,长松一口气,不由得攥紧拳头。 信不会邮寄出去就好。 离开了邮局,池欢的心情不错,想到家里的时屿白,以及可爱的儿子时晏,心头不由的一暖。 路过卤肉的小摊,特意买了几样卤肉,又去经销社买了两瓶啤酒,准备好好跟时屿白谈谈心。 经销社的售货员和池欢是熟人,因为池欢经常来买东西,而且还出手大方,是个肥羊。 “池同志,今天到了上海产的雪花膏和洗头膏,要不要看看?” 放在平时,池欢一定兴致勃勃的去买,哪怕家里不缺,也买一堆囤着。 毕竟时屿白有钱,她任性。 可经历了一次重生,池欢对时屿白只有心疼,哪里还会乱花他的血汗钱。 “不了,给我这个吧。” 池欢指着一瓶北冰洋的汽水。 “怎么突然想要这个了?” 售货员诧异的问,手却没停,将东西递给了她。 “安安爱喝。”儿子大名时晏,小名叫安安。 池欢简单解释了下,付了钱紧赶慢赶往家里赶。 骑着自行车,池欢归心似箭。 到家门口,刚支起车子,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对话声。 “时屿白,我要是你,早麻溜跟欢欢离婚了。真不明白拖着有什么意思。” “绿帽子都快给你戴上了,你就不膈应?” “欢欢对你没个笑脸,对我可好了,除了怀安安那一晚,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欢欢的滋味有多好……” …… 一股无名火猛的从心头窜出来! 池欢气的浑身哆嗦,她从来不知道,程子黔竟然这么无耻。 居然背着自己对时屿白说这些话! 她攥紧拳头,红着眼就往里面冲! 院子里传来了时屿白冷的能掉冰碴儿的声音:“说完了?说完了立刻给我滚出去!” 怒火纷飞,哪怕没看到时屿白的脸,池欢还是清晰的感知到他的痛,心脏跟着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前世的时屿白,就是这样承受背叛的痛的吗? 与此同时,耳朵边传来了小安安啜泣的声音,“爸爸,妈妈要跟你离婚,和这个叔叔走吗?”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池欢的心都要碎了! 她到底有多狠心,前世才舍得抛下这么懂事的孩子! 程子黔卑鄙无耻的道:“安安,别哭,只要你跟叔叔走,妈妈不会不要你的!” “妈妈虽然不爱爸爸,但妈妈爱叔叔啊,只要叔叔要你,妈妈也一定会要你!” 言下之意,他妈妈不要他! 安安哭的更是稀里哗啦。 时屿白的声音都颤了,指着院门口就道:“滚出去!程子黔,这里不欢迎你!” 程子黔还打算说点什么刺激下时屿白父子,还没开口,突然自头顶传来了剧痛! 池欢冲进院子后,看到墙角的一根扫把,抄起来一股脑的往程子黔的身上打! “叫你胡说八道!” “我打死你这个无耻的流氓!” “想和我结婚,做梦吧!” 池欢通红着眼眶,看到程子黔,眼前就浮现他和叶明珠勾搭的画面,以及他冷酷绝情的嘴脸。 “池欢,你一个二婚的破鞋,我肯和你结婚就该感激涕零,还指望我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做梦吧!” “看看你这个善妒可恶的嘴脸,连明珠半根手指都比不上!” “滚吧!离婚!” “你休想从我手里拿走一个子儿,这些钱都是我和明珠奋斗的血汗钱,跟你毫无瓜葛!” …… 池欢打的痛快,因为激动,拿着扫把的手都在抖。 前世的她就是个美丽废物,从未这般泼辣过,更别提打人了。 此时那些汹涌的怒火支撑着她,攥着扫把的手怎颤抖也没放手。 好容易才抓住痛打程子黔的机会,自然要打个畅快淋漓。 程子黔被打懵了,狼狈逃窜,喝止:“欢欢,你疯了吗?我是子黔,不是说好了,今天跟时屿白离婚吗?” “我户口本都准备好了!” “你干嘛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男小三!” 这些话,还是后世池欢从年轻人的嘴里听到的,她俏生生的立在那,损人的话一套又一套: “户口本准备好了,你怎么不去大街上找个人跟你结婚呢?” “你想和我结婚,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条件,我嫁给你,是图你穷,图你苦,图你家里存款二百五?” 池欢轻蔑的目光上下扫描程子黔,满眼的瞧不起。 笑眼弯弯的道:“还是图你长的矬,雀老黑,生个孩子一米五?” 程子黔错愕,震惊,不可思议,确定池欢认真之后,愠怒的道:“池欢!” “好!”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问你,你跟不跟我走?” “我只要跨出这个院子,你这辈子无论怎么求我,我也不可能娶你!” 以往只要他稍有冷脸,池欢就会慌了神,上赶子的来哄他。 所以程子黔的姿态摆的很高。 但他迎来的,是池欢劈头盖脸的扫帚。 第3章 心像被大手撕扯,疼 “滚!” 隔着前世今生,池欢声嘶力竭,眼底全是恨意。 “池欢,你!你别后悔!” “这可是你说的!” 见程子黔还想撂狠话,池欢手里的扫把脱手,狠狠的朝着他丢了过去。 程子黔狼狈逃窜,离开院子之后,对着地面“呸”了一声。 “池欢,你以为你是什么抢手货色?我一个未婚的黄花大闺男,你能嫁给我是祖上烧了高香!” 池欢咬紧了牙,抄起地上的扫把就追了出去。 程子黔跑的比兔子还快。 等池欢推着自行车到院子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脸冷漠的时屿白,以及泪眼婆娑的小安安。 池欢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屿白。” 时屿白的脸色铁青,一双瞳仁紧缩着,唇瓣抿如刀削,浑身裹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低气压。 他冷笑了声,“原来你连下家儿都找好了。” “什么时候办离婚?” 如果说池欢临走之前,时屿白的眼底还有一丝温情,那么现在潭底全是冰碴子。 池欢宛如被时屿白判了无期徒刑,无措的站在原地,仰望着台阶上的时屿白,漂亮的瞳仁里坚定又倔强“……我不离婚。” 小安安小心的拽了下时屿白的袖子:“爸爸,太好了,妈妈不离开咱们了!” 时屿白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中发出,话是对安安说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池欢,他唇角微勾,冷意横生,“安安,从现在开始,你没有妈妈了!” 小安安“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小安安的脸颊流了下来,他眼巴巴的看着池欢,尽管满眼是对母爱的渴望,却没有反驳时屿白的话。 池欢心如刀绞。 她从车筐里拿出了北冰洋,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儿子。 “安安,别哭,妈妈不会不要你的。” “看,这是妈妈给你买的汽水,你不要听那个坏叔叔的话,他都是骗着你玩的,妈妈不会和爸爸离……啪!” 池欢傻眼。 手中的汽水瓶子被时屿白打落。 他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池欢,吐出了一个冰冷的字眼。 “滚!” 池欢怔住,大脑一片空白。 认识时屿白这么多时间,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从未对她这样不假辞色过,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可想到自己干的那些混账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明天九点,我们民政局见。” 时屿白最后看了她一眼,抱起泪眼朦胧的小安安,转身进了屋子。 “嘭”关门声,彻底隔绝了三人。 池欢看着门板,悔恨占据了高地。 她活该,这都是她应得的。 但她不服气,嘟着红润的嘴巴,道:“喂,时屿白,我知道你生气,但你生气归生气,拿着汽水糟蹋算怎么回事,那可是我给小安安买的!” “这不是浪费嘛!” 里面没有传来时屿白任何声音。 池欢就像霜打过似的,蔫了。qQxδnew 下班的时间到了,门外传来了自行车铃铛清脆的响声,下工的人们成群结队,边说边笑,声音清晰的传入池欢的耳朵。 学生们也放学了,欢快的笑声如银铃一样,却怎么也感染不了池欢。 她站了好久,想通了。 就她前世做的那些混账事,纵然时屿白宠她入骨,也忍不了,想要获得他们父子的谅解,一定要付诸行动。 看着台阶上碎裂的玻璃碴子,池欢拿起扫把和簸箕,一点点的扫干净。 时屿白一时半伙不想见她,她索性转身去了厨房,准备给父子俩做晚饭。 他们结婚后居住的院子是时屿白外公外婆的,外公外婆去世之后,就给了时屿白,时屿白的父母在城里工作,原本时屿白该在城里结婚的,但时母不喜欢池欢,觉得她出身太低,配不上时屿白。 为了避免婆媳矛盾,时屿白选择和池欢住在村里。 池欢娘家是村长,家里生了好几个儿子,池欢是老小,还是个女儿,长得还玉雪可爱,自小是千娇万宠的长大。 结婚前娘家宠爱无度,结婚后时屿白更是疼之入骨。 身为娇娇女,她自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压根不知道怎么做饭。 但是经历了前世的磨难之后,好歹学了点简单的。 洗米下锅,择菜,洗菜,切菜,没有一会功夫,饭熟了。 香喷喷的大米饭,炒土豆,炒鸡蛋,还把刚才买的卤肉切的薄薄的,把饭菜放在托盘上,走出厨房,外面已经乌漆麻黑,一弯明月当头,银辉遍地。 怀揣着忐忑,池欢敲响了门。 “吱呀”门打开,露出时屿白刀削斧凿的一张脸。 其实时屿白生的很好看,昳丽俊美,是一种精致的美,又不显得女气,眉眼和轮廓十分耐看。 可惜前世的池欢嫌他不够爷们儿,从始至终都避如蛇蝎。 池欢僵硬的扯了扯唇瓣。 时屿白见到她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你怎么还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被时屿白这样讨厌,让她很不适应,红唇微微嘟起,示意他看托盘。 “你不会气饱了,不打算吃饭了吧,你不吃没关系,可别饿到小安安啊。” 时屿白见到托盘上的饭菜,眼底一抹诧异,但很快被冰冷替代。 眼看时屿白又要关上门,池欢着急的说:“屿白,就算你不要我了,想和我离婚,总得让我看看儿子吧!” “你眼里还有这个儿子?” 时屿白开口就是讽刺。 池欢脸色一白,被怼的一噎。 不错,前世的她满心满脑都是程子黔,对小安安根本没有半点怜惜。 她恨时屿白夺走了她的清白,怀上了小安安之后,将对时屿白的恨也加在了小安安的身上,生小安安的时候又是难产,很让她遭了一份罪。 所以小安安出生之后,她不奶孩子,更不带孩子。 是时屿白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小安安拉扯大,小安安现在三岁了,却对她这个妈妈又惧怕又渴慕。 因为每次小安安靠近她,都会被她呵斥,久而久之,小安安和她就不亲了。 和时屿白离婚后,安安更是不认她这个妈妈,路上碰到也冷漠的如同陌生人。 “你怎么知道没有,时屿白,就算你不要我了,也得给我看儿子的机会吧?” 她红着脸,拽住时屿白的袖子晃晃,第一次试着对他撒娇。 “屿白,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个机会改过自新吧,我以后一定和你好好过日子。” 放在平时,时屿白一定会心软。 可此时的时屿白冷硬无比,“池欢,太迟了。” 门板缓缓在池欢面前阖上,池欢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撕扯,疼的快无法呼吸了。 “时屿白!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再次被时屿白拒绝,池欢却是越挫越勇。在心中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挽回这段濒临破碎的婚姻。 第4章 噙着她的唇珠吸吮 听着池欢坚定的声音,时屿白闭上了眼睛,一寸寸攥紧了拳头。 时屿白睁开眼睛,痛苦在瞳仁里震颤着。 “时屿白,就算你不原谅我,总得让安安尝尝我的手艺吧。” “你们还没吃晚饭,你忍心饿着他吗?” “今天我第一次下厨,就是想和你谈谈心,我没想到程子黔会过来,还说那样的话,他说的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和他逾矩……” “吱呀”门打开,露出时屿白那张脸。 “拿过来吧。” 他斜睨了池欢一眼。 池欢生的好看,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儿,这会儿正喜出望外,笑的露出了贝齿,唇红齿白,漂亮的水眸漾出了细碎的星星。 时屿白的心一颤,狠狠的拧紧了眉头。 池欢喜不自胜,忙把托盘端给时屿白。 时屿白低头看了眼,卤肉切的薄薄的,鸡蛋炒的金黄鲜嫩,土豆片染了酱色亮晶晶的,根本不像池欢的手笔。 他扫了池欢一眼。 池欢瞬间紧张起来,拘谨的蜷了下手心。 这么一动,时屿白自然看清了她手上被油烫出来的水泡。 时屿白眸光闪了闪。 接过托盘,一言不发的关上了门。 面对阖上的门板,池欢一点也不伤心了,时屿白没拒绝晚餐对她来说多少是个进步。 房间内。 安安早就饿坏了,得到首肯可以吃之后,提起汤匙开始大快朵颐。 一吃之下就停不了了。 鸡蛋很嫩很香,土豆软糯咸香,卤肉也好吃,吃到一半察觉时屿白的目光,停下了。 “爸爸,这些饭菜真是妈妈做的吗?” “嗯。” 时屿白心情复杂。 安安不吃了,瘪起红润的小嘴儿,“爸爸,真的不让妈妈进屋吗?” “外面可冷了,冻坏了怎么办啊。” 虽然池欢从来不亲近安安,安安还是很疼这个妈妈。 时屿白不说话了,想到程子黔说的话,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不由攥紧了拳头。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吃完了乖乖去睡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必管。” “哦!” 安安继续和饭菜斗争,吃完之后,时屿白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开始给小安安讲故事。 安安很快睡着了,听着孩子均匀的呼吸声,时屿白维持原来的动作,很久没有动弹。 心口悉数是被背叛的痛。 那个心旌摇荡的吻生出的滚烫情愫,被他一点点压了下去。 池欢蜷缩着身体靠在门板上,抱住膝盖取暖。 此时是春末夏初,虽然白天温度很高,但早晚还是凉的,想到自己做的那些混账事,池欢微凉脸颊贴着膝盖,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这一合眼,一夜就过去了。 后来睡着睡着,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等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结婚照,她穿着婚纱神情淡漠,脸上没有丁点笑意,倒是时屿白唇角微微翘起,眼角眉梢流淌着抹不去的温柔。 池欢一惊。 身处的赫然是她和时屿白的卧室,鸳鸯戏水的被子,松软又温暖,怪不得梦里感觉暖融融的。 一动弹,指尖上传来一抹尖锐的疼痛,低头一看,烫伤的位置,竟然被贴上一个创可贴。 池欢心中一烫,热乎乎的暖流传遍全身。 她是被时屿白开门的声音惊醒的,四目相对,有莫名的情愫在空气流淌纠缠。 池欢心尖儿一烫,下意识问道:“时屿白,你……抱我进来的?” “我手上的创可贴也是你贴的吗?” 她声音带着不可思议。 时屿白冷冷的瞥了眼,别开了视线,径直去了厨房准备早餐。 池欢趁机钻到了房间里,看着小安安熟睡的脸,小心的亲了亲,这才恋恋不舍的走出来,打算进厨房给时屿白打下手。 进厨房的时候,时屿白正在煮粥,蜂窝煤炉子上,铝制锅里面粥水翻腾,浓郁的大米香气弥漫出来。 他把粥放着,转身要打鸡蛋做鸡蛋羹,安安正在长身体,每天都要吃一碗。 池欢见状上前,接过时屿白掌心的鸡蛋,“我来吧。” 时屿白没阻止,冷眼看着池欢打鸡蛋,转身去切葱花,间隙抽空瞥了池欢一眼。 鸡蛋皮在碗边嗑碎,一个个掉落在瓷碗里,抖落适量的食盐,筷子打圈在瓷碗里搅拌。 池欢的手指晶莹嫩白,在阳光下有近乎透明的质感。 以前的时屿白从不肯让她做这些粗活,她也不肯干,没想到今天居然会下厨。 时屿白的心情更复杂了。 切菜的时候,池欢还想帮手,被时屿白拒绝了。 她无措的站在厨房中央,手拿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大米粥,余光不住打量时屿白的表情,“时屿白,谢谢你……” 她本意是拉近两人的关系,没想到弄巧成拙。 “一会吃过早饭,我们去民政局。”时屿白冷冷的说道。 池欢刚想答应就回过神来,“我不去!” “我不想离婚。” 池欢咬着唇。 前世的记忆在顷刻间袭来。 直到和时屿白离婚后,池欢才知道,时屿白根本不是她想象的小白脸,他在经商上十分有天分。 今年是八二年,个体户还没完全开放。 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时屿白用手中微末的存款,倒卖了一些紧俏货,后来攒的多了,又开始倒卖期货,很快为他日后的商业帝国攒下了第一桶金。 后来,他更是凭借敏锐的商业直觉,一跃成为全国首富。 他的迷弟迷妹们,全都亲切的称呼他为“时爸爸”。 她是多傻,才错失了这样的宝藏男孩。 见时屿白满眼的冷漠和置身事外,池欢鼓了鼓勇气,臊红着脸,上前一步,踮起脚尖,颤动着睫毛送上了自己的唇。 时屿白瞳仁瞠大,瞳仁震颤着没有推开她。 贴上时屿白的唇瓣后,池欢生涩的不知该如何继续,指尖紧紧的揪住他胸前的白衬衣。 彼此纠缠的呼吸,逐渐变的粗重。 主动权转眼到了时屿白的手中,他单手扣住池欢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池欢耳尖儿发烫,心跳如鼓。 突然,门外传来了清脆的车铃声。 “时屿白,上班要迟到了!” 说话的人是时屿白的同事,同村的马怀仁,他们一起考取了乡政府的公务员。 纠缠的唇瓣猝然间分开。 时屿白气喘吁吁,看着池欢微肿的唇瓣,眸光变得很深。 池欢强忍着羞涩道,“屿白,你去上班吧,我在家照看安安,我们娘俩一起等你回来。” “中午饭我给你送过去。” 时屿白看了她一眼,“不必了,我跟马怀仁说一声,今天上午我请假。” 说完时屿白关上煤气灶,转身走出院子。 池欢一听急了,时屿白请假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还想好好补偿时屿白呢,千万不能离婚! 她飞快的起身,赶在时屿白开门之前拽住他白衬衣一角。 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时屿白,轻轻摇了摇头,顾忌着门外等着马怀仁,她不好意思开口,用眼神在哀求:别离婚,求你了! 时屿白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根根掰开了她的手指头,反手就去开大铁门上的锁。 眼看时屿白就要再度从生命中离开,池欢顾不上羞涩,微颤的指尖一寸寸勾缠上他白衬衣的领子。 领角在她指尖轻绕,在时屿白炙热的目光中,一圈一圈的收紧,接着,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踮起脚尖,拉下他的脖子,虔诚的将唇瓣贴上他的喉结。 时屿白一震,身躯骤然间紧绷起来。 池欢更是敏锐的察觉到,唇下的喉结快速的上下滚动了圈。 “咕咚——” 连他吞咽的声音,听入耳朵都带着一股禁欲的张力。 一门之隔,是苦苦等待的马怀仁。 门内,她正不知羞耻,勾缠着时屿白。 想到这里,池欢的耳根后知后觉的红了起来。 看着她莹白的耳垂肉眼可见的变粉,泛红,时屿白目光越发沉黯,沉声:“放手,我还要去上班。” 池欢闻言一喜,双眼抑制不住的发亮。 “时屿白,你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