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妖妃:误惹纨绔世子爷欧阳玉婉秦禹风》 第1章 生产 乌云密布的天空,一道惊雷闪过,整个京都城笼罩在这场大雨之中。 此时宸王府的寝殿外,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传出来,啊~啊,娘娘用力啊!产婆焦急的说道。” “快看到头了。” 丫鬟婆子忙进忙出,只见一盆盆血水从里面抬了出来。 寝殿外的欧阳宸正焦急的来回踱步,忽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出来,见刘婆子开门出来,开心地对他道喜:恭喜王爷,是位小郡主。 欧阳宸连忙焦急地问道:王妃怎样了?刘婆子颔首道:王妃刚生产完累极了,正在休息。 欧阳宸闻言,悬着的心正要放下,想着坐下喝一口茶,缓一缓。 这时,听到寝殿内传来产婆和丫鬟惊慌的声音:“啊,娘娘,”你怎么了?啊,怎么会这样?好多血,太医!快叫太医! 欧阳宸在门口听到里面的惊呼,心中慌乱,赶忙抬脚便冲进殿内。 冲进寝殿内,看见奄奄一息的苏音玉,正躺在床上,床边还跪着丫鬟婆子,大夫张顺之,正在给她施针急救,床上的人儿像是有感应一样的转头望向他,轻声地问道:宸郎,我是不是,要死了? 欧阳宸听到她这样说,赶忙坐到了床边,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别胡说,我已经让林大去请太医了,太医马上就到,“没事,别怕,我在”。 苏音玉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力气,正在一点儿一点儿的流失,她抬头望着欧阳宸柔声说道:“宸郎,此生能够嫁与你,是我最幸福的事情,我想看看我们的女儿。” 欧阳宸点头:“彩乔” 彩乔颔首道:奴婢在。 “把郡主抱过来。” “是。” 苏音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轻轻的说道:宸郎,你看看我们的女儿。 欧阳宸闻言,难过的点了点头,伸手拂开了襁褓,看着襁褓中的女儿,手轻轻的从她的小脸抚过,再抚摸到她细细的小腿,当即取下手腕上戴的一串玉珠,轻轻的戴到了她的小脚腕上,触摸到脚底时才发现,她小小的脚掌心,有几颗红痣。 刘婆子见此想要说些什么,逗两位主子开心,她便故作惊讶的道:呀,小郡主脚底的痣生的好漂亮,奴婢幼时,听家中老人说起,脚底有红痣,乃是脚踩七星,步步登高的好命。欧阳宸不在意的摆手道:不可胡说。 刘婆子低下头轻声道:奴婢失言。欧阳宸闻言,也并没有怪她,只看向苏音玉,英俊的脸上,牵开一抹笑,对面前的爱妻道:玉儿,我们的女儿还没有名字,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苏音玉闻言,怜爱的看着一旁的女儿,轻声的问他:那叫婉儿可好?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摘至甄嬛传) “我只愿她日后,嫁得良人,得郎君一世怜爱。”像是在交代着后事一样的轻轻说道。 欧阳宸深情的眼神,望着她道:“我也会好好护她一世周全,你放心。” “宸郎,”我再没什么遗憾了,唯一不舍的,只是没能陪你久一些,她温柔缱绻的眼神盯着他说。 欧阳宸心中不安,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轻声安慰:傻瓜,不许胡说,太医很快就到。xbiquge 尽管欧阳宸心里不愿相信,但他看着面前,心爱之人的样子,心中便蔓延着,无边无际的恐慌与绝望,手颤颤巍巍的抚上她的脸,唤她:“玉儿,玉儿,声音嘶哑,夹带着恐慌。 苏音玉努力牵起一抹笑,满眼不舍地抚上他的脸,他耳边轻轻说道:“不能陪你到老了,对不起,宸郎,我,我……” 话还未说完,抚着他脸颊的那只手,就轻轻的滑落,头也跟着垂了下去。四周的丫鬟婆子见此,都哭了起来,整个寝殿,哀嚎声一片。 随着一声,“宸王妃薨了” “王府的奴仆,小厮,丫鬟,婆子呜咽哭成一片,欧阳宸还抱着苏音玉不肯放下,他始终不愿相信,怀里的女人,已经离去的事实。 泪水无声无息的,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苦涩的味道,像是蔓延了他整个“世界”。 不多时,宫里也收到了,宸王妃薨逝的消息。 勤政殿内,李长一脸凝重的,快步走进殿内,对主位上的人道:皇上,宸王妃薨了了。 皇帝(欧阳弘)闻言,惊慌站起身忙问道:什么?怎么回事?太医没去吗? 李长见皇帝如此激动,赶忙低下头紧张的解释:去,是去了,雨下的很大,王妃产后血崩不止,还没撑到郑太医到就,就,薨了。 皇帝听到李长这样说,英俊的脸上闪过一抹哀伤,目光也跟着暗淡了下去。 他低下头沉声的开口:你去传旨,册封宸王,为宸亲王,宸王妃以正一品亲王妃之礼下葬。” “是,奴才即刻去。” %% 此时的景仁宫,景姑走进内殿,对着正在簪花的皇后说道:娘娘,宸王府哪位薨了。 皇后抬了抬眉问道:“哦?是吗?” 景姑忙回道:是,刚刚李长已经去宣旨,封宸王为宸亲王,宸王妃以正一品亲王妃的规格下葬。 “哦?那本宫这就出宫去王府。” 景姑颔首道:“那奴婢这就去禀告圣上,说您出宫去王府。” 皇后点点头,抬眸问她:嗯,“尾巴”都清理干净了吗?可别叫人知道了。 景姑忙颔首道:娘娘放心,奴婢都打点好了,她是产后血崩去了的,不管谁如何查,都只会是这个结果。 皇后闻言,赞许的点头:嗯,他们的家人也要好好控制着。 景姑回道:娘娘放心,他们不敢乱说什么,奴婢早叫人抓起来了,就是查,怎么也查不到咱们。 “嗯,你办事本宫放心,那本宫这就去王府,送一送本宫的姐姐,哈哈哈。” 第2章 哀思 此时的宸王府,披白挂素,灵幡高悬,入目即是一片素白,在东安园的庭院,与正殿相间的,书房之中,刘婆子端来一个托盘,托盘里装着一碗精致可口的甜点。 “王爷,吃点东西吧,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到了,刘婆子对着面前的人说道。” 欧阳宸望了一眼摆手,示意道:“本王现在不想吃,你去叫林大,请林太医来王府,本王有事问他。” 刘婆子:是。欧阳宸:“去吧。” 随着书房门外传来的一声: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身华服的美艳女子,走进了庭院,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众宫女太监,明黄色的衣裙,衬托出她,高贵典雅,雍容华贵的气质,无不在彰显着,身为皇后的雍容华贵,母仪天下之风。 欧阳宸起身,出门迎接:“臣,参见娘娘。” ”免礼,宸王妃是本宫的胞姐,骤然传来离世的噩耗,本宫已是悲痛万分,特意赶来吊唁,皇后端着优雅的姿态,温柔的眼神望向欧阳宸的说道。” “臣谢过娘娘”,欧阳宸并不看她,只是转身吩咐林一:“请皇后娘娘过去。” 林一颔首:“是,娘娘这边请。” 刘婆子这时候急冲冲跑进了庭院,对欧阳宸道:“王爷,林太医到了,在偏殿等您。” “欧阳宸抬眸说道:本王这就过去。” 偏殿,太医院副首,林守业见欧阳宸进来,忙拱手道:微臣参见王爷。欧阳宸摆了摆手问道:“守业,有件事情本王心存疑惑。” “王爷您讲” 欧阳宸:“本王爱妃的身体一向康健,为何还会血崩?”林守业听到此慌忙的下跪说道:“王爷,昨日马大将军之母,突发重疾,往宫中递了牌子,皇后娘娘派了微臣前去。” 欧阳宸闻言,面色冰冷,心中疑云骤起,总感觉这一切太过巧合,但这一时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仿佛突如其来,打的他措手不及一般,他盯着林守业看去,想要把他看穿一般,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本王要你把之前王妃的,安胎药方拿过来,本王想看看。” “是,林守业答地干脆。” 芳华园,庭院的灵堂中,皇后正跪在蒲团上,上香,景姑匆匆跑过来附耳道:“娘娘,宸王把林太医叫去了偏殿,过问安胎药方的事。” 皇后闻言,挑眉道:哦?本宫知道了,让他查,本宫这“姐夫”是不会轻易接受,本宫姐姐血崩离世的事实呢。 景姑忙摇头叹息的道:“可惜了,宸王妃与王爷伉俪情深,夫妻琴瑟合鸣就这么去了。” “可怜了本宫的小侄女,才刚出生就没有了母妃,你去找宸王,就说本宫悼念完了姐姐,想要见一见本宫的侄女,皇后微微勾起唇角说道。” “是。” 这边,刘婆子赶到偏殿对欧阳宸道:王爷,皇后娘娘说,悼念完王妃想看看小郡主。宸王对她摆摆手道:本王这就过去,你先去让乳母抱过去。“是。” 林守业见此,起身颔首道:王爷还有事,微臣就先告退。宸王点点头:去吧,回头本王让林一去你府中。“是,微臣告退。” “娘娘你看,小郡主生的真漂亮,景姑从乳娘那里接过女婴,抱给自己的主子说道。” 皇后接过女婴,精致的护甲抚上女婴的小脸,烈焰般的红唇轻嘲地说道:跟本宫姐姐一样,真是倾城绝色呢。 说罢手便抚摸着女婴小小的身子,待她抚摸到女婴的脚腕,见她白皙娇嫩的小脚腕上,挂着一串玉珠,正是欧阳宸素日里喜欢,从不离身的那一串,她便知道,他爱极了这个女儿。 景姑此时惊呼道:“啊,娘娘,你看郡主的脚底。”皇后疑惑的道:咦,这几颗红痣生得真漂亮。 “娘娘,奴婢听说,脚底生七颗红痣,乃天生帝王之相,天赐的好命。” “别胡说,本宫不信这无稽之谈。” 景姑:是,是。 欧阳宸这时才走进暖阁,拱手道:“臣,参见娘娘” 皇后看向他,赶忙道:王爷免礼。姐姐已去,还请王爷切莫哀思过度,一切还需往前看,说罢就将怀中的女婴抱给欧阳宸。 “臣谢过娘娘。” 欧阳宸接过女儿,伸手抚上女儿的小脸,温柔的眼神,怜爱的看向她,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小手,像是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皇后见此情此景,心中充满嫉妒,她愤恨地想,明明是她先遇到这个男人,也是她先喜欢上他。 那时候他待她那么温柔,她以为她一定会嫁与他,成为他的王妃。 不曾想,却等来了他们二人两情相悦,他进宫请旨赐婚的消息。 她想跑去质问,却发现,连这都没有资格,因为他从未说过,一丝一毫,对她有情的话。 可她不甘心,凭什么?她苏音玉是嫡女,她也是。 凭什么,她就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两情相悦,还能嫁与她。 而她,只能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百花宴,想到这些过往,她的手指紧握,坚硬的护甲刺得她手心发疼。 她怕她快要维持不住,她这自诩高贵典雅的皇后仪态,只能压抑心中的情绪,对欧阳宸道:宫中还有事务要处理,本宫就先告辞了,说罢就起身,扶着景姑的手,往殿外走去。” “臣恭送娘娘,欧阳宸抱着女儿颔首道。” 第3章 流言 景仁宫,皇后从王府回来,就闷闷的坐着不说话,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景姑看着担心,便开口说道:娘娘,奴婢看的真真儿的,小郡主脚底真有七颗红痣,奴婢幼时听人说起过,“脚底七颗红痣,乃天生帝王之相,极贵的命格。” 哦?“没想到本宫这小侄女,还有这等福分”皇后心中恼怒,愤愤的说道。 景姑忙颔首道:回娘娘,民间就有种说法,说有的人天生命格尊贵,有的人天生命格不详。 “是啊,本宫的好姐姐,容貌绝色,才艺双全,嫁与宸王之后,夫妻恩爱,琴瑟合鸣,乃京都一段佳话呢,如今又生下这贵女,真真是让人嫉妒呢。” 说罢,便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在了地上,茶汤,碎片撒了一地,满地狼籍。 景姑吓得赶忙跪到地上:“娘娘息怒,即便生下贵女,人却已不在了,论福气没人比得过您,您是中宫皇后,是国母阿。” 皇后听她如此说,才压下了心里的怒意对她道:你出宫一趟,去苏府,告诉本宫母亲,本宫小侄女的事,叫她在外面悄悄找相士看看,再回禀本宫,不许惊动旁人。“是。” 待人走远,皇后一个人坐在窗前的小塌上,一边把玩着护甲一边自言自语,“姐姐啊,姐姐,凭什么所有好处都叫你占了,与心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还儿女双全。” 真是让本宫嫉妒呢!眼下你既去了,小侄女也可怜,不如妹妹我,就送她去陪你,你们母女相伴可好?你在地底下,可要好好感谢我啊,哈哈哈。 她癫狂的边说边笑着,不一会儿,便恢复成原来那个,高贵清冷的样子,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小宫女翡玉,这时走了进来,对她说道:娘娘,夜深了奴婢伺候您去歇息吧,皇上今晚歇在了养心殿。 “哦?看来本宫姐姐离世,咱们皇上也伤心呢,哈哈哈。” 说罢站起身拂了拂衣袖,由翡玉扶着走进内殿,她转头对翡玉吩咐道:“翡玉,你去找李长,给本宫带句话,你就说今日跟着本宫出宫,去王府吊唁的时候,听到王府一些下人,说了些闲话,她们说刚出生的小郡主,身怀异象,出生即克死了生母,恐怕是妖星转世,很是不祥。” 你说与他听,他会说给令嬷嬷听的。 翡玉:“是,奴婢这就去。” %% 宸王府,欧阳宸正端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便听见门口,传来林一的声音:王爷,奴才去林大人府上,拿回来了王妃昔日用的药方,。” 欧阳宸头闻言,对着门口的林一摆摆手说道:给我放书房柜子后面的抽屉里。 林一颔首道:是,王爷,林大让奴才来问您,产婆王氏,和张大夫怎么处置? 先关柴房吧!“找人看着,别让他俩死了,欧阳宸说道。” 看见林一还站着未动,便望向他问:是有什么事吗? 林一颔首小心翼翼的说道:昨儿皇后娘娘来,看过小郡主之后,小郡主就啼哭不止,乳母哄了一夜都没有哄好,小郡主嗓子都哭哑了,说是不好了。 欧阳宸闻言,心里一震,猛的站起身问道:什么?怎么会这样?宣太医看过没有?林一忙回道:看过了,但是下人们说了些闲话,说是…… 欧阳宸焦急地道:是什么?你说! 林一小心翼翼地看向他说道:说是小郡主命格不详,出生就克死了王妃,乃妖星现世于“大宋”不宜,皇后娘娘乃中宫凤命,与其相冲才,才会如此…… 欧阳宸闻言一惊,猛的拍桌子怒道:什么?那个大逆不道的如此说? “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整个王府下人都在传,林一惊慌地道。” 放肆!本王的女儿,何时轮到他们说三道四了,岂有此理,查,给本王查! 看看这些妖言惑众之词,从哪里流出来的,查出来给本王杀了,这个妖言惑众的人。 “是,王爷您息怒,奴才这就去办。” 林一离去后,欧阳宸面容哀伤,神情落寞的把玩着,宸王妃苏音玉,从前送他的流光玉佩,白玉上镶嵌着一颗流光珠子,晶莹剔透,握在手中冰凉刺骨,他把玉佩贴近胸口,仿如这样,心爱之人并未离去。https:/ 他自言自语的道:“婉儿,你的母妃已经不在了,无论如何,父王都要保你平安长大。” 第4章 纷扰 此时,林大急冲冲的走进书房:“王爷,寿安宫的周公公来了,说是太后宣您去寿安宫,此刻正在前厅等您。” 欧阳宸闻言,便放下玉佩,小心放进一旁的盒子里,对他道:本王即刻就去,你去叫林一去柴房审问张顺之。 “是。” 后院柴房,产婆王氏和府医张顺之躺在地上,手脚被绑,嘴里也被破布塞住,眼神凄凄的望向门外。 这时柴房门打开,就见林大拿着马鞭走了进来,手中的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胡乱甩着。 他蹲下身,拿掉张大夫口中的破布,恶狠狠的问:王妃生产之时并未难产,怎还会血崩? 说!到底是你救治不利,还是另有隐情?见张大夫不说话,林大愤恨的一脚直接踹了上去,把张大夫踹翻在地。 旁边的产婆王氏见此,吓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脑袋摇得跟筛糠似的,林大见此拿掉她口中的破布,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阴狠地问:王妃生产之时,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大人饶命,饶命啊~ 娘娘生产时,小郡主的头是朝上的,娘娘不让老奴说,老奴没有办法,只能帮着娘娘顺胎,让小郡主尽快出来。 老奴真的没有做任何,伤害娘娘身体的事啊,王婆子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的说着,她知道王妃薨了,是她接生不利,不交代清楚,她也活不了了。” 林大听到此,抬了抬眼眸,看向一边的张大夫说道:“只要你肯说出真相,看你在王府伺候多年的份儿上,我会去帮你求王爷,饶你一条命。” 张大夫不敢多言,只不停的磕头,自顾自的说道:奴才有罪,奴才该死,是奴才侍奉不周,是奴才的医术不精,害死了王妃,其他的,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啪,啪,鞭子就抽到了张大夫身上,~啊,啊,林大愤恨的开口:还嘴硬?啪,啪,啪~,啊,啊,救命,张大夫痛苦的哀嚎。 林一见此情景,走过来拉住林大,对他说道:别把人打死了,王爷进宫前交代了。 “他不肯说实话呢,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林大愤恨地说道。” “王爷刚进宫了,你这样打他,王爷还没回来,你就把他打死了怎么办?林一冷静的问他。” 他不肯说实话,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要是我们拿捏住他的家人,他还不肯说吗?” 张大夫闻言,身子挣扎的更甚,拼命求饶,他的眼中透着惊恐,望向他们二人求饶道:呜,呜,不要,不要,求你们不要抓我的家人,求求你们,求求王爷,饶恕奴才的家人。 林大见此,抬起脚,再次把他踹倒在地,便转身出去,旁边的产婆王婆子,早已经吓得晕了过去。林一见此也走出了柴房,锁上门便走开了。 此时的寿安宫中,太后坐在主位上,手中端着茶盏,正品着今年新进的雨前龙井。 下首坐着皇后苏巧巧和贵妃秦月雅,秦月雅是大学士府上的嫡次女,八年前在百花宴上,夺得魁首,被先帝赐给当时还是四皇子的皇上,欧阳弘为侧妃。 皇上登基后,第四年,生下三皇子欧阳复晋为贵妃,与皇后在后宫分庭抗礼。 这些年,皇后没有子嗣,为了防止贵妃专宠,未雨绸缪,在刚入宫中的时候就扶持了,两个七品官员之女入宫,分别为李美人、陈美人。 入宫后第二年,李美人诞下第一个皇子,大皇子欧阳义,被晋升为婕妤,后因大皇子不得皇上喜爱,连累生母李婕妤也郁郁不得宠。 第三年,陈美人生下二公主欧阳茗心,也晋升为婕妤,与李婕妤并列,因她们二人家世都不高,也不是特别得宠,所以都依附皇后,她们的家族也都依附苏家。 宸王到,太监的唱和声传来,随后便见一个眉目俊逸的男子,走进殿中,温润如玉的气质,英俊如画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温声道:“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抬了抬手对他道:“免礼,令嬷嬷赐坐。” 令嬷嬷搬来凳子:“王爷请坐。” 待欧阳宸坐下,太后便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哀家叫你来,是哀家听见一些闲话,说你那个女儿出生异象,可有此事?” 欧阳宸闻言,如画般的眉头皱了一下,黑墨般的眼眸深邃迷人,他冷冷的看着这乌泱泱的一众妃嫔,知道此事怕没那么简单。 心间思索着回道:“母后,儿臣不知您是在哪里听来,这怪力乱神之言,儿臣的婉儿尚未足月,儿臣不想她这么小便无端端受流言纷扰。” 太后挑了挑眉毛诧异地问:哦?流言?假的吗?哀家听皇后回来说,苏氏的女儿脚底确实有七颗红痣啊? “只是几颗痣而已,欧阳宸面色凝重的抿嘴说道。”https:/ 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在这当中说了什么,心中虽然疑惑,但看眼下这个情形,太后如此问他,恐怕这其中不止这么简单,他先静观其变。 即便太后听到他这样说,但也不想就此揭过,宸王并非她亲生,当年先帝的惠怡仁皇后逝世,先帝又极其钟爱,宸王这个儿子,才把还在襁褓的他,交由当时身为贵妃的她抚养,先帝临终前,为护他周全,才肯让她的儿子继位,如今听见这样的流言,她的心中不免又对宸王,起了防备之心。她郑重咳了一声,对欧阳宸道:“你既说是流言,但为避免朝堂动荡,后宫不宁,还是要让司天监来算一算,你说呢?” “儿臣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是传言里说的妖星,欧阳宸冷冷的道。” 太后闻言,知道他这是动怒了,这个养子虽是她亲自抚养长大,但心思琢磨不透,也从不与她一心,不想逼得他太过,她也只能好言好语的道:“那哀家这就叫人,宣司天监来寿安宫算一算,你让人将生辰八字送来,哀家也是不信这些流言的,但此事宫内人尽皆知,哀家不得不郑重对待,也是为了还你的女儿清白,你说呢。” “母后苦心,儿臣知道,是儿臣让您担忧了,欧阳宸回道。” 第5章 命格 此时,司天监正殿,监正使坞南笙,正坐在监正台上推算这一日的运势。就听见门口,传来徒弟的声音:“师父,寿安宫的江公公来了,此刻正在殿外。” 坞南笙急忙回道:“我即刻出来。”随后坞南笙就收起推演的命盘,起身恭迎。 “太后口谕,宣司天监正使即刻前往寿安宫,江公公拂尘一甩的说道。” 坞南笙颔首道:“公公,不知太后召微臣所谓何事,公公可否告知一二?”说罢手里拿了一锭银子塞进江公公的手中。 江公公掂了掂手中的银两,对坞南笙道:太后让奴才宣你进寿安宫,是为了推算宸王府小郡主的命格,坞大人快请吧。 “是。” 说罢坞南笙便带上徒弟,拿着命盘,就随宣旨的太监一起走了出去,临到半路上的时候,遇到皇后宫中的景姑,景姑招呼的道: “坞大人” “江公公,皇后娘娘的胞姐逝世,娘娘伤心难过,也想请坞大人算一算,还请您先通融一会儿,让我借一步说话。” 江公公点了点头道:那您快点,太后可等着呢。 “是,坞大人这边请。” 说罢二人走到花坛后面,景姑才小声道:皇后和诸位娘娘此刻正在寿安宫中。坞南笙闻言,心中诧异这么多人在寿安宫,是所为何事,他小心问道:哦?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景姑附耳道:娘娘的意思是,“七星红痣乃妖星转世”说罢就从袖口拿出一锭黄金(面值二百二十两白银)放入坞南笙的手中。 坞南笙心中骇然的道:“还没算,就如此说,这是让微臣犯下欺君之罪啊。” 景姑忙说道:“娘娘既如此吩咐,必定会庇护于你,娘娘托奴婢找了相士私下算过,那相士说什么“七星红痣、遇水化龙乃是天生帝王之相。” 你想啊,如若真如此,焉知不是有心人要害苏氏一族,娘娘已是中宫皇后,娘娘的胞姐也嫁入宸王府,诸如此类的说法若让人知晓,岂不是在说苏氏一族图谋江山。 你若算出一样的结果,焉知太后会不会动怒?皇上会不会要了你的小命? 坞南笙闻言,心中大骇,忙弯腰拱手道:“微臣,多谢姑姑提点。” 说罢四处看了一眼,便把金子收进袖中。 跟着景姑走了过去,便对江公公说道:劳您久等了,娘娘吩咐完了,我们快些过去吧。” 江公公:“嗯。” 说罢拂尘一甩,就领着坞南笙以及他的徒弟一起往寿安宫前去。 寿安宫正殿门口,太监高声喊道:宣,司天监正使,坞南笙觐见。 坞南笙走进殿内,跪下行礼道:微臣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贵妃娘娘,以及各位小主。 “平身” “谢太后” “哀家想让你算一下,宸王妃苏氏之女的“命格”,这孩子可怜,刚出生母妃即去了,还未曾封号,你且算一算,也好让哀家与宸王放心。” “是。” 说罢坞南笙便拿出一个罗盘,罗盘上面写着众人看不懂的文字,罗盘转动,坞南笙拿着生辰八字的纸条念念有词,口中说着听众人不懂的词语,语毕他跪下叩首,小心的说道:太后娘娘恕罪,王爷恕罪,微臣,微臣…… 太后闻言站起身,仿佛早有此猜想的问:如何?你尽管说,哀家恕你无罪,只要算出的结果属实,并非捏造,宸王也不会怪罪于你。 欧阳宸见此,勉强的笑道:“母后说的是,你直言便是。” 坞南笙闻言,便小心的开口:微臣推算出,小郡主既出生在午时三刻,还属纯阳之时,若是男子,该是极好极贵的命格,但,小郡主,郡主…… 听到这儿,众人心中凝重。 “郡主怎么了?,皇后问道。” 欧阳宸见到皇后如此问,心里发毛,立即明白此事绝不会那么简单,但他此刻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看向坞南笙道:“你直言便是,本王不会怪罪于你。”坞南笙见他如此说,心里蹦着的那根弦松了一松。 再继续开口说道:“郡主身为女子,且出生在午时阳气最盛之时,本该是极贵的命格,但微臣还算出她的前世,是一只金鱼精,危害苍生,被观世音菩萨收服后为北斗七星所困,因而太后所说,郡主脚下的七颗红痣就是由此而来” 第6章 修行 雅贵妃的一番言语,更是让皇后不好再开口。 连太后都如此说,她再多嘴,宸王一定会怀疑,宸王疑心的话,那这事也会闹到皇上那里去,到时候她做的事一定会被翻出来,如果是那样就不好收场了。 眼下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压下心中的不甘,勉强牵起一抹笑说道:“是本宫着急了,一听危害苍生,便心中害怕,口不择言了,还请王爷勿要见怪” 欧阳宸听她如此说,并不想搭理她,只点了点头示意,心中思索着眼下发生的一切,总觉得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司天监正使还跪在地上,太后见此,也知道今日这个事情,差不多就这样了,便开口问道:你既说去修行,可有什么特定的地方? 坞南笙回道:“去往香火鼎盛的寺庙便可,直至郡主及笄之年,方可下山归家。” 太后一听他如此说,也觉得眼下这个结果已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堵住了悠悠众口,也没有赶尽杀绝,让这个养子记恨她。 于是她看向欧阳宸开口问道:“宸王,你看如此可行?送往京都城郊外的灵山寺,寺庙住持也是哀家故友,交由她照顾你也可放心。” “什么时候去”欧阳宸转头望着坞南笙问。 这时皇后轻咳了一声,坞南笙见此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太后和宸王开口道:回王爷,“七日内便可,不宜久留,恐生变故啊。” 欧阳宸闻言,知道眼下不宜多说什么只道:母后做主便是,“只要能保大宋太平”,儿臣再无异议。 到这个时候,他还不能看出是一个局,那他这个宸王也白当了,只是这个局是针对他,还是她的女儿,抑或是宸王府上下,他不得而知。 爱妻已逝世,他不敢再冒险,害怕这事发酵更甚,再有人以此为借口伤害他的孩子,更不知道背后的人是何目的,他只得静观其变。 除了婉儿,他还有枫儿,他不能再连累枫儿也受流言的纷扰,也许送走女儿,远离这京都城的是非,她才能平安长大。 此时,太后看了眼众人,便对欧阳宸开口道:那哀家这就做主,三日后送你女儿出京都城,前往灵山寺交由主持带着修行。 令嬷嬷,你即刻动身,带上哀家懿旨,前去灵山寺告诉主持,宸王府郡主前往寺庙修行一事。 令嬷嬷颔首道:“是” 另外宸王,佛家说众生平等,皇家郡主也不能免俗,她的封号就等她及笄之年,下山归来之后再行册封。 她及笄下山之前,你若去看她,也不可告知她,你的身份,她的身世,这事我会告诉皇帝,也会让他下旨,今日之事不可再传,若再让哀家听到闲言碎语,议论皇族,灭九族。” 众妃嫔:“是” “那儿臣先回王府了。” 太后摆了摆手道:“都退下吧,闹了半天,哀家也乏了。”新笔趣阁 众妃嫔:臣妾告退。 %% 宸王府,欧阳宸正在思索这一日寿安宫发生的一切,总觉得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推动这个事,也许从他爱妻身死就开始了这个局,抑或是更早。 他努力想着一桩桩一件件的过往,想要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明面上他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兵权,当年新帝登基,为了避免新帝猜忌,他主动交出了龙虎营的兵符。自己与皇帝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地方,眼下发生的一切,也不像他的手段。 欧阳宸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自然不懂后宅女人的手段,更没有往这方面想去,只以为是自己朝堂上得罪了什么人,抑或是过往的什么仇人所为。 %% 而此刻的翊坤宫内殿,雅贵妃坐在软榻上单手托腮,正思考着今日寿安宫发生的事。 总觉的这个事儿透着古怪,看景仁宫哪位今日的表现来说,这事八九不离十就是她搞出来的,她在这当中做了多少不得而知,眼下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 抑或是太后的手笔?太后一向不喜宸王妃,觉得这个女人太过狐媚,早些年害得她的儿子和宸王这养子纷争不断,差点失去继位的资格,所以很是不喜宸王妃。 为断念想,她求先帝把她的妹妹苏巧巧,赐婚于当时的皇上。 皇上登基后,更是不允许她去寿安宫请安,宸王怕他的王妃受委屈,也几乎不让这苏氏怎么进宫。 这个女人速来低调,宸王府也很少举办什么宴会,皇后这一手,真让她有些看不明白。 %% 景仁宫这边,苏巧巧抿着嘴,愤怒的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她原本的计划,是想要散播流言以“妖星”之名,借由太后之手除去这个小孽种,没想到被雅贵妃从中横插一脚。 “贱人,她气的将桌上的花瓶拂倒在地,恨恨的骂道。” 花瓶碎了一地的碎片,景姑见自家娘娘如此动气,她赶忙走到殿外,叫小宫女进内殿收拾。 随后她端着精致的茶盏,递到皇后面前安慰道:“娘娘,眼下的结果虽与咱们计划的差了一些,但也不是全无转圜的余地。” 皇后闻言,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你说说看? 景姑连忙颔首道:“娘娘,你想,坞南笙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司天监正使,宸王虽然交出了兵权,眼下没有任何实权,但是他的实力也不可小觑阿,不是一个小小司天监正使得罪的起的。 今日他若说出,即刻诛杀小郡主的话,恐怕这事儿还不好收场啊。” 皇后疑惑道:为何?既然已经判定是“妖星转世”直言诛杀有何不可? 景姑摇摇头道:“娘娘,如若如此,宸王殿下一定不肯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惊动了皇上,这事儿闹得太大,恐怕对您不利啊。 眼下目的虽未达到,但咱们还有机会徐徐图之,抑或是在她去佛寺修行的路上做点什么”。 皇后闻言,眉目一展轻轻笑了一下:“是啊,是本宫心急了,你总能教我明白更多,今日是本宫不该在寿安宫如此说,眼下太后怕是起了疑心了。” 景姑闻言,附耳低语道:娘娘,要想消除太后疑心,您更要拿出从前,您对宸王妃的姐妹之情做文章。 “怕是不妥,太后她一向不喜宸王妃,本宫如此做派,怕是太后疑心更甚呀。” 景姑闻言,便摇摇头说道:娘娘,太后再不喜宸王妃,王妃也已经薨逝,你这会儿如此做,不止是打消太后疑心,更是把您自个儿,从今日在寿安宫,说的话当中摘出去啊。 皇后听她如此说,心中思量了一番,也觉得今日,自己太过急切,宸王也许已经在疑心,这事儿是不是她所为了,当即决定明日再去趟宸王府。 第7章 审问 第二日,皇后便带着李婕妤一起出宫前往宸王府。 两辆马车使出宫门,走在长街上,一身皇后服饰衬的苏巧巧更显雍容华贵,衣裙上绣的凤凰栩栩如生,更是彰显了她生为皇后,母仪天下的气质。 而李婕妤身着一身蓝色衣裙,清新淡雅的颜色衬的她更加的纯良无害,既没有抢了风头,惹皇后不高兴,也算中规中矩没有失了规矩。 马车在长长的街道上行驶着,周围的百姓都停下脚步看着,通体的金黄之色彰显着,华贵与庄重的马车经过,身后还跟着一众宫女太监,携众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走在街道上,声势浩大,无不在示意众人,马车上之人的身份,有多尊贵与显赫。 %% 王府内,林大赶忙对欧阳宸道:王爷,皇后娘娘携李婕妤小主一起来了,正在正殿等您。 “本王知道了,这就过去。” 正殿,皇后和李婕妤正用着茶点,就见宸王衣着藏青色素服走了进来,藏青色的长袍,衬得他和往日,温润如玉般的气质,大为不同,显得更加肃穆,没有了从前白衣飘飘,翩翩少年郎的温暖,通身气质大变,给人一种浑身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皇后见此,心中更是恼恨,难道那个贱人死了就让他这么痛苦吗? 她心中无时无刻不是嫉妒的,嫉妒苏音玉得到他的爱,嫉妒她能得到他承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些都是她没有资格拥有的,都让她嫉妒的快要发疯,疯狂的想除掉苏音玉,她心心念念得不到的,也不想便宜了那个贱人。 当年她不是没下手,她知道皇上也喜欢苏音玉这个贱人。 她一直把对宸王的感情藏在心底,一边伪装着跟苏音玉“姐妹情深”,又一边让人在太后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让太后以为,苏音玉搅得皇上与宸王兄弟反目。 本以为,太后会反对,宸王请旨赐婚,那样她就还有机会,嫁与宸王,成为他的王妃,不曾想,太后为断皇上念想,居然将她赐婚给皇上,反而更加让她,没有了下手的机会。 外人都以为她与苏音玉一母同胞,只有苏家内部人才知道她们并不同母。 苏音玉的母亲是王氏家族的嫡女,只因母族在先帝在位时期犯下了事,被驱逐出京都城,全族赶回沧州。 具体什么事,母亲尚未同她说过,只知道后来王氏难产离世,父亲扶了母亲为正室,之后生下她,对外声称她与苏音玉都是柳氏之女。 母亲也是在她及笄了才告诉她,苏音玉直死都不知道这个事,这么多年王氏一族也没人找到京都来。 除了府里的老人,大多都不知道此事,父亲也从未说起。 因而她母亲的缘故,还在府里的时候,是她这位“二小姐”更加得宠一些。 翩翩这个贱人得到了她一心想要嫁的男人,她怎能不恨?怎么能容她? 想到这儿,她收敛了心神,看向欧阳宸温柔的说道:“昨日本宫言语有失,冒犯了姐姐,过后一想深觉不妥,特意前来致歉,还望王爷见谅。” 李婕妤见她如此说,也赶忙行礼道:王爷赎罪,昨日妾身失言,冒犯了郡主,还请王爷原谅。 欧阳宸冷冷的看着面前两个人,抿着唇不开口,一旁的景姑看着心下着急,赶忙下跪说道:王爷,娘娘不是有意如此说,是因为王妃逝世,娘娘太过伤心,听信了旁人的馋言,才会如此啊。 欧阳宸冷冷的看向说话的景姑,心中思索她的话有几分真假。 景姑心中慌乱,像是要被看穿一样,直冒冷汗,噤若寒蝉地跪在地上,也不敢再开口。 皇后见此,知道宸王动怒了,心里也跟着慌张起来,想着他是不是查到了她做的事?柴房那两个人是不是说了什么? 心中害怕,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还想补救说点什么的时候。欧阳宸便开口说道:既然事已至此,无须多言,本王也不会再计较什么,太后也说此事不许再提,本王就当昨日没有听过便罢。 李婕妤蹲在一旁,心下松了口气,站起身说道:“多谢王爷原谅,妾身今日随皇后娘娘来聊表心意,还请王爷笑纳。” 欧阳宸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皇后见此心里松了口气,也知道今日这关算是过了,她没有再提见小侄女的要求,反正还有两日,就是送那个小孽种上西天的日子,她也不着急,面上带笑和宸王寒暄一会儿,便带着李婕妤就回宫去了。 他们走后,林大走进殿中对欧阳宸说道:王爷,“林一让奴才抓了张大夫的女儿,一起关在了后院柴房,等着您过去。” 欧阳宸见此,一甩衣袍迈着冷漠无情地步子走出殿内,去往后院。 后院,小小的柴房又关进去一个小姑娘,白色的衣裙显得她更加的无辜柔弱,眼泪在她脸上流了下来。 她不敢说什么,抓她的人都说,因为她父亲犯了错,不肯认,才抓了她来,避免说多错多她不敢多言,只得泪流满面的看着张大夫。 林一守在门外,见欧阳宸过来:王爷,柴房阴冷,要不您在外面等奴才把他们带出来? “欧阳宸摆摆手道:无妨,你给本王搬个凳子便是。” 林一见他并不在意,就跑去搬来了凳子,打开柴房门,里面的三人齐齐看着来人,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衬得周身冷漠无情的气息散发的更甚。 王婆子见此心中害怕,她先开口求饶:“王爷,老奴冤枉,老奴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娘娘本身胎位不正,怕您担忧,不肯让老奴告诉您,老奴只能拼命帮娘娘顺胎让小郡主快些出生,老奴真的冤枉啊,她边哭边磕头道。” 欧阳宸听到此,心中大怒,面上却无一点波澜,他不信王婆子的说辞,素日林太医来王府请脉之时,都道胎像稳固一切安好,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 这个产婆是苏太尉府上送过来的,说是玉儿母亲,亲自挑选的人。 看眼下情形,这个婆子不会说实话,但她还是玉儿母亲柳氏送过来的,他也不好用刑,只得放她回去,用长线掉大鱼的做法,看她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玉儿的母亲柳氏,来过王府几次,玉儿与她也颇为亲近,他真的不想去怀疑这个人,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让他明白,眼下绝没有那么简单。 他看向王婆子,薄唇微微开口说道:你回苏府吧。 “王婆子愣了半天,赶忙磕头说道:谢王爷饶命。” 林一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欧阳宸,他都能感觉这里面有猫腻,为何王爷还把人放了? 林一试探的问道:王爷,就这么给放了吗?难道您也相信王妃逝世与她没有关系吗? 欧阳宸道:她是玉儿母亲,亲自挑选的人,既然她都如此说,本王若还关着她,岂不是让岳母认为,我在怀疑她?玉儿与她一向亲近,本王也不好做。 王婆子见此,知道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她再次磕头道:老奴谢王爷饶命,随后跟着林一遍走出了柴房。 柴房里,剩下张大夫和他女儿跪在那里,噤若寒蝉。 小姑娘见欧阳宸冷漠无情的外表,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心中更是害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哭出声音。 欧阳宸坐在凳子上冷冷的看着张大夫,抿紧嘴唇不说话,周遭的气息变得更加恐怖,就这么静静看了良久,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他开口:张顺之,你侍奉本王多久了?张大夫开口:“回王爷六年了。” 他是王爷大婚,第二年入府侍奉的,那一年,王妃刚诞下小世子,王爷高兴极了,赏了全府上下二百两例银。 不成想,今日会是这种情形,他知道他这条命是保不住了,眼下,唯一的女儿也被抓了来,老实交代,也许还能保住自己的女儿。 可那人说了,如果他敢多说什么不该说的,不只他的女儿,包括他的母亲及其亲眷都不会放过。 想到这儿,他陷入了两难,艰难的开口:王爷,奴才自知罪孽深重,是奴才的医术不佳,害了王妃,奴才愿以死谢罪,还请王爷饶过奴才的女儿。 欧阳宸见他一心求死,看他这样,便不想与他多费口舌,于是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张大夫见此愣了一愣,不明所以。” 第8章 审问2 欧阳宸走到庭院,见林一送完王婆子回来便对他说道:你去让林大过来好好的审问,不要把人打死,务必要他吐出真话。 “是。” 林大此时正在和赵管家清点,方才皇后李婕妤,送过来的东西,准备清点好登记在册,收入库房。 宸王没有纳妾,王府只有一个女主人,也没有什么通房丫头之流,王妃薨逝,整个王府内院的事务,就只有赵管家和刘婆子二人打点着。 今日皇后和李婕妤带来这许多的珠宝首饰、字画藏品、绫罗绸缎,都需要一一清点登记入册。 林一走进殿内说道:“林大,王爷让你去柴房好好审一审张大夫,不要打死了。” “好嘞。”林大说完,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而这边欧阳宸回到书房,打开抽屉,拿出前日林一拿回来的药方,一张一张仔细查看,想要从中找寻一点蛛丝马迹。 他内心是怀疑林守业的,但相识多年,在没有找到实质上的证据,证明他也有参与的情形下,只能将怀疑的种子种在心里。 看了一会儿,他又去到东暖阁,乳母刚哄小郡主睡下,见到王爷过来,忙要行礼问安。 欧阳宸不想惊动了襁褓中的女儿,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礼。 他走到婴儿床前,看着面前的女儿,孩子的眉眼像极了爱妻,精致可爱,还那么的小,就已经能够看出,长大后必定倾城绝色的容貌,小家伙的小手动了动,好似在做着什么美梦。 欧阳宸的手拉过小被子,给她把露出来的一截小手盖上,眼神温柔,又带着不舍,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不知如何开口般的感觉。 还有两天他的女儿,就要去往灵山寺“修行”,这么小的孩子,就因为流言蜚语要离开他的身边,想到这儿,更加恼恨背后设计这一切的人。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太后,毕竟她一向不喜自己选的这个王妃,但是昨日在寿安宫,从她的表现来看,好似真的不知情,可他总有一种感觉,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就是宫里的人。 %% 景仁宫内,皇后回到宫中,还是心中不安,今日看宸王那个样子,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一样了。这时景姑走进殿内附耳对她说道:娘娘,“您让我派人,盯着王府的人回话了,他们说宸王,已经把王婆子送回苏府了。” 皇后诧异,不可置信地问:哦?这么轻易就放了吗?难道是他相信那个老婆子说的了? 景姑忙说道:“娘娘,这是好事啊,说不定宸王,根本没有疑心你,他一介男子,哪里懂,后宅女人之间的,那点儿弯弯绕绕呢,再说了,送产婆王氏过去的,可是您的母亲,他的岳母,王妃生前又与夫人亲厚,王爷那里会怀疑夫人。” 皇后闻言,眉目舒展开来,鲜艳的红唇扯开一抹笑容:“是啊,这还多亏了本宫母亲。 既如此,本宫心下也稍安了一分,你只需让人盯着那个郎中家里,别让他露出马脚,说出来不该说的,本宫就能无虑了。” 景姑:娘娘您放心,奴婢让家中哥哥找了外面的人,盯着他一家呢,就算王爷抓了他的女儿,可他的母亲,和姐姐一家人都在我们手上,量他也不敢乱说什么。皇后赞许的道:“嗯,办的不错。 “司天监那边怎么样了?皇后又问起道。”景姑忙回道:娘娘放心,那个正使是他自己算出“妖星转世”与咱们没有关系,就算他说他是受人指使,也不会有人相信,昨日在寿安宫,那么多人都看他如此说,他就算反口也不会有人信的。 皇后:“那你也要小心找人看着,宸王迟早会想到这层,到时候找到他那就不好了。” 景姑挑眉问道:娘娘,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呢? “对,对,你说的对,本宫居然没想到这”皇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道。 景姑:“那奴婢这就暗中找人安排。” 皇后见她如此说,也完全放下了心来,只要两日后送那个小孽种上西天就圆满了。 “既然她这一辈子不能嫁与心爱之人,那也绝对容不下,抢她位置的贱人,留下的小孽种。” 宸王府的柴房之中,林大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打在张大夫的女儿身上,只见小姑娘满身血污躺倒在地,哀嚎声,夹杂着马鞭抽打皮肉的声音,刺得旁边的张大夫不断磕头求饶。 他努力睁眼看向一旁的女儿,嘴上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他知道王爷让林大打他的女儿是想逼他开口,但他真的不能说,那人抓了他的母亲跟姐姐一家人,威胁他做事,如果他敢说一点不该说的,他的母亲与姐姐一家就没命了。 他很想保下自己的女儿,知道再这样被打下去就要被打死了,于是想了想还是开口求道:“林侍卫,我愿意说,但求您先放了我的女儿,她什么都不懂。” 林大见此,停下了抽打丢掉手中的马鞭,悠悠的说道:早如此,不就免受这皮肉之苦吗? 张大夫苦笑着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求您先放了我的女儿,我愿意把我知道的,和我做过的事全都交代。 林大闻言,恶狠狠的问:哟,这是在跟我讲条件呢?你这是蹬鼻子上脸吗? 张大夫闻言,痛苦地回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我想求您先让我的女儿治伤,再拖下去,她怕是要不好了。 林大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姑娘,见她满身血污,看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的样子。 他回道:“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你等我先去回了王爷,若是王爷准许,我便找人给她治伤,并且放了她。”张大夫:“谢谢林侍卫,谢谢王爷” 说罢,林大就要走出去寻王爷,王府的后院,分别为,东、西、南、北、四个院落,四个院落分别名、东安园、西宁园、南苑、芳华园、四个主殿、六个偏殿、八个暖阁、十六个厢房。 东安园、是整个王府最大的院落,也是王爷王妃大婚之后居住的主殿,王妃薨逝之后,王爷就搬到了东安园的西偏殿,而小郡主的暖阁,在东安园的东偏殿。 柴房在西边的南苑旁边,他需得从西边的南苑横跨半个王府,去往东安园。 其中间要经过一个人造水池,在那个人造水池里,种满了莲花,只是现在还不是花开的季节,只有大片碧绿的莲叶,水池上还有一座,白玉石雕琢的拱桥,桥的尽头有两个同样用白玉石雕琢的矮几,在这旁边还有许许多争相盛开的芍药花。 王妃素日喜欢侍弄花草,这满池的莲花和开在两边的芍药花,都是王妃从前种下的,林大快步走到东安园,直奔偏殿的暖阁。 欧阳宸还在这里静坐着陪女儿,看他进来便起身,嘱咐乳娘,照看好自己的女儿,就跟着林大走出了暖阁。 暖阁外,林大颔首问道:“王爷,有件事还请您定夺。”欧阳宸诧异的问道:什么事?是张顺之有事求本王?林大点点头说道:“是他说要您放了他的女儿,他才肯将知道的事交代出来。”欧阳宸点头应允:“那你即刻去办吧。” 林大:“是。” 柴房里,张大夫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儿,便挣扎着身子挪过去。 在她耳边对她说道:囡囡,待会他们回来放你出去之后,你就去把咱们家的院子门口,那颗杏树挖开,下面有我给你留的银子,你挖出来之后就带着银子,离开京都,去往晋阳找你的外祖母,如若找不到你就隐姓埋名,再也不要回京都,自个儿好好的活着,他像交代后事一样的对她说完。 小姑娘听完之后,眼泪凄凄的望像他,她知道父亲要被刚刚那个人带走了,跟之前抓走她奶奶和姑姑的那些人一样,也许再也见不到了,想到此她呜咽的哭着。 她好想问那个人,把她奶奶和姑姑抓到哪里去了,可是她不敢,刚被抓到这儿的时候,父亲告诉她,让她什么都不要说不要问,抓她的人就会把她放了。 她还只有十二岁,什么都不明白,不明白他们说的父亲犯了什么错,更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她就没有了奶奶和姑姑,只得按照父亲说的做,她把父亲的话记在了心底,同时也记恨上了那个看起来,面容精致无暇,眉目冷峻幽深,通身气质雍容妗贵被称为“王爷”的男子。 第9章 线索 林大带着一个大夫来到了柴房,让他给躺在地上的小姑娘,处理了伤口,随后叫来小厮把她送出王府。 人走后,整个柴房静谧无声,他望着张大夫道:“你提的要求我们都做了,那你也该把知道的交代清楚了吧。” 张大夫闻言,抬头看着他苦笑问道:我能沐浴一下,吃一顿饱饭吗? 林大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立即吩咐小厮去准备。随后张大夫便被松了绑,坐在柴房的干草堆上思索。 他不知道他的母亲和姐姐是否还活着,眼下他只能为他的囡囡,争取更多逃跑的机会,他知道王爷虽然杀伐果决,却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但为了母亲和姐姐的性命,他还是不能说出那些,他知道的事,他怕他一旦说了,母亲和姐姐就真的被那些人杀了,所以,他只能尽量的拖延时间。 柴房门再次被打开,林大身后跟着三个小厮带着一个大木桶走了进来,随后便扔给张大夫一套干净的衣袍,待大木桶放好,两个小厮提着一桶一桶的热水倒了进去,热水倒好之后他们便走了出去,柴房的门又再次被关上。 林大坐在庭院的长廊边,翘着二郎腿,心情还算不错的哼着小曲儿,想着柴房里的这个老匹夫,关了几天终于知道松口了,王爷那里他也好交差了,也算了了一桩事。 寿安宫这边,太后正在殿内与皇上说着关于流言之事,皇上听后当即反对道:母后,宫中也有法华殿,可以让宸王妃的女儿,在宫中的法华殿中,由大师带着修行即可,为何还要去灵山寺这般舍近求远呢? 宸王妃薨了,留下这么小的孩子,您让她还未足月,就要去到那个清苦的寺庙里修行,皇弟他不会记恨你吗?太后闻言又不赞同的回道:“司天监都说了,需得香火鼎盛的寺庙才行,宫中法华殿的大师都是为行宫中妃嫔,祈福祷告方便的怎能相提并论? 皇上:那就不能等孩子大点再送去?见他这样问,太后立马斩钉截铁说道:“两日后启程,司天监说过,拖得太久的话会再生变故”皇帝赶紧拟旨吧! 她难道不知道皇帝心里那点小“九九”吗,苏氏也嫁与宸王这么多年了,看他这等做派是还没放下吗?传出去,岂非叫整个皇室蒙羞!必须把这个苏氏的女儿送走,为娘的狐媚,她可不想她留下的女儿,再搅得这宫中不宁,想到此事,她愈发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转而她又想到昨日,寿安宫发生的一切,她不是没看出来,这当中有皇后的手笔,甚至还知道皇后,想借她这个堂堂“大宋朝”的太后之手,害死苏氏的女儿。 眼下她没空收拾皇后,只得先把苏氏的女儿送走,过后再找她掰扯。皇上见太后如此坚决,只得颔首致意:“那儿臣这就回勤政殿去拟旨。” 太后的心里此时正不高兴呢,便没搭理他,“只摆了摆手示意。” 宸王府后院的柴房里,张大夫在木桶里泡了许久,林大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等得肚子都饿了,于是他很不耐烦的在门口吼道:“张大夫,你这沐浴都一个时辰了,还没好?老子等你洗澡都等饿了! 张大夫在柴房听见林大粗鲁的声音传来,只得从木桶里面出来,赶忙收拾好了穿好衣袍,才对着柴房外面的林大说道:“劳您久等了,我已经沐浴好了。” 他想,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他的囡囡应该已经拿到银两逃出城了,但愿她能顺利的去到晋阳找到她的外祖母。 林大在柴房外面听到他说好了,当即就招呼一名小厮,去厨房端来饭菜,一个大海碗装的米饭,米饭上还有让人看着食指大动的东坡肉和新笋崧白,看得饥肠辘辘的林大直咽口水,他重重的开门之后,便把饭菜搁在了地上,冷哼一声出了门。 入夜酉时,林大用过了晚膳之后,便一路晃晃悠悠哼着小曲儿,来到了柴房门口拿出钥匙开门进入,打开门之后迎接他的却是张大夫已经凉透的“身体”。 只见一根筷子插过他的喉咙,鲜血沿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见他就这么半躺在干草堆上紧闭着双眼,嘴角流到脖颈上的鲜血早已干涸,旁边还剩下半碗未用完的米饭,而他就这么自尽了! 林大见此情景,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惊惧,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老匹夫居然自尽了!他还什么都没问呢,他就自尽了!想到自己这次没有办好王爷嘱托的事情,该问的都没问出来,还没看好他,让他自尽了!林大又气又伤心的跑出了柴房,打算去向王爷负荆请罪。 书房里,欧阳宸还在看着药方,听见门口有叩门声传来,他便起身开门,打开门之后,只见这个素日里没心没肺地林大,此刻正落寞的跪在书房门口。欧阳宸诧异的问他:怎么了,发生了何事?你不是审问张顺之去了吗? 林大听见他的声音抬起眼眸望向他,面露哀伤的说道:“王爷,是奴才办事不利,奴才没看好他,竟然让他自尽了!” “为何如此?欧阳宸惊讶地问。” 林大又是愤怒又是伤心的声音说道:他说想要沐浴,再吃顿饱饭,奴才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禀报您,擅自作主便让几个小厮给他安排了。 欧阳宸听到他这样说,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个张顺之明显是一早就存了死志的,梳洗沐浴,吃顿饱饭,不过是他为自己讨要最后的一点体面,可惜了线索到这儿就断了,那个产婆自从回了苏府便也没再见到了,想到此他不禁怀疑背后策划一切的人是不是和苏府有关,或者就是苏府的人。 转而又联想到那日林守业说的,马大将军生母突染恶疾的事,这一切似乎都那么凑巧,即便心中怀疑他也不能同林大说什么。https:/ 看着面前还在自责的林大,他也不好过多斥责他什么,林大和林一是同胞兄弟,自幼跟随他身边,两人的性格各自不同,林大心思单纯头脑简单,相比起来林一的心思就比较细腻,做事也更谨慎,只是功夫上比林大差了一截,想来此事是他疏忽了。 看林大还跪着不肯起来,他便开口说道:“这事儿你的确是没办好,也是本王的疏忽,你的心思一向单纯,想不到这些弯弯绕绕的,让你一个人去审问是本王大意了,快起来罢。”林大闻言站起来对欧阳宸颔首致礼。“拉去郊外埋了吧,对外就说暴毙,欧阳宸又说道。” “是,林大回道。” “忙了一天早些歇息,明日本王还有事吩咐你去办,欧阳宸似在安慰地说道。” “是,王爷您也早些安置。”说罢林大就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