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秦皇后裔》 第1章 汉末之旅 公元前219年,秦皇派屠睢为主将、赵佗为副将率领50万大军平定南越。 直到秦国灭亡,以赵陀为主的这支军队便消失在大汉的历史长河中,他们在南中生根,繁衍生息,但他们的反抗并没有结束。 以扶苏子嗣为首的老秦人,创立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名,黑衣。 随着时间进入公元180年,东汉灵帝时期,如今近四百年过去,黑衣分崩离析,人心溃散,亦有不顾性命,舍生取义之人。 而这里,牂牁郡西随县西南方向百余里,有一座山,名羊山。最忠心于先秦的黑衣风部的根据地,便在此处。 风部,一向以刺杀而闻名,而他们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便是培养下一任主君。 羊山之上,有一名十五岁的少年,名黄江,而此名本不属于他,而是如今的青州刺史黄琬第三子。此子从小被东汉暗杀组织绣衣秘密渗透到黑衣南中之地,结局自然是他死了,秦皇后裔以他的身份重新活着。 黄江此时正蹲在山崖口,望着天边的云彩发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来到这个世界,这里还是一个蛮人云集的世界。 他本是一个现代人,也就是两千年后的人,那年,他还在实验室研究空间传输技术,一声巨响,失去意识后,便来到了这里。 那时,他还是个不到五岁的小孩,却如同本能一般掌握着杀人技巧,而他的胸口的窟窿是站在他面前那个最亲密的伙伴留给他的,正当对方享受胜利的喜悦之时,却不知一切都已经结束。 秦皇后裔不断送往这里,不断在残酷的训练中死亡,四百年里,仅有一人出世,而那人重新给了黑衣希望,差点颠覆汉室,却最后功亏一篑。 而目前,黄江则是被认定为最有希望再次出世的领袖。五岁起,便拜入名士郑玄门下,学习古今文学。 而这一切,少年黄江至今一无所知,他本以为会在这里碌碌无为过完平淡的一生,但人生中,哪有那么多随心所欲。 不管他再优秀,他始终认为这是一个梦,这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只是被赋予太多的希望,以至于这个梦折磨了他太久,未来何去何从,他甚是迷茫。 天外的景色再好,也有夜空笼罩的时候。 黄江走着来时的路,没有一丝犹豫,拔出挂在背后的刀剑,缓步走向山中的几处茅草屋。 此时一名白须老者正拿着一个酒壶躺在树枝上,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缓缓走来。 他恭敬行礼,“大师傅!” “江儿,功课都做完了?”老者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曾!” “那还不快去,等会你二师傅瞧见,可没我这般好说话!” 黄江听到二师傅这三个字,身体不自觉地后退了半分,这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眼前这名老者正是他的大师傅,自来到这里后,便传授他槊法、戟法、枪法、刀法、马术、箭法。虽不知大师傅的身份,也暗自揣度可能是某个将军或是将门后裔。 二师傅则传授他剑法、刺杀之道,时而还教导他兵法之道,只是为人甚是严苛,而他便是目前黑衣风部的首领。 这些年不断经历的生死之争,皆和他有关。他的冷血无情,正是这份恐惧的来源。 黄江看着屋后那数百个没有名字的坟墓,谁能想到那些无名之墓,曾经都背负着秦皇后裔的责任,只是最后,只有他走到了这里,但考验并没有结束,他甚至不知,何时,他也会被其他人替代,成为其中的一员。 或许不需要被替代,毕竟四百年时间,也仅有一名秦皇后裔被人记住。 恰此时,一名手提长剑,身穿黑衫的老者迎面走来,看都没看黄江一眼,只是很随意地说这话:“你这是耐不住寂寞了?” “二师傅,我想出去走走了。” 黑衣老者,冷峻的面容此时也不由一颤,多少年了,他再次听到这句话,在他有生之年,这份使命,也将带来一份希望。 “好,很好,跟我来吧!” 此时,白须老者突然睁开了眼睛,身形十分灵活,翻身下树,一把拉住黄江的右手,眼中带着一丝疼惜,又带着一丝希望,“江儿,你可要想好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黄江拍了拍那只既枯槁又孔武有力的手,轻声说:“大师傅放心,我心中有数!” 白须老者无奈地长叹一声,他们这种生活在阴暗的人,本不需要感情,只是相处十余年,人非草木,黄江更像是一颗种子,无数人的心血,此时终将经过阳光的检验。 而这种人很多,他也听了很多次,无数次的失望,让他感觉不到希望,但他又不能阻止希望的来临。 有时候他也大发脾气,怒斥这套制度不合理,也斥责黑衣人太过于严苛。但最后当他看到黑衣人的眼神,他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希望是一个好东西,但那种渺茫的希望也仅会带来祸患,让这颗火焰的种子越来越小,那就必须将这个希望培育的足够强大,才能适应外面的恶劣气候。 黑衣人带着黄江来到一处暗室之前,此处的暗室隐藏在山腹中,黄江也是第一次来。 有时候他也想多问一句,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得到的永远都是那几句冰冷的话, “弱者,可以选择无知的老死;强者,才能站在高处看透一切。如你仅是一个无名之人,也没有必要再问为什么。” 黑衣人手指不断点在入口处的机关处,黝黑的石门缓缓打开,漫天的尘埃从门缝中宣泄而出。 黄江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踏入其中。 第2章 秦皇令 黄江慢慢走着,小道很长,所有机关都按照五行八卦布局,一步不慎,便是刀山火海。 他不断走着,警惕着四周,看清每一处机关,终于来到了一处暗室前方,暗室入口极小,只能一人侧身通过,走过之后,便开始变得宽敞且明亮起来。 一名老者盘此时正盘坐在一张石凳之上,身前放置着一张石制案台,案台上摆放着居然是一副围棋棋局。 整张棋盘都快摆满了,但双方皆未死一字,落子的人,显然只有一次机会,但落点处多达十余个,不懂棋局的人,赌一把概率绝对是有死无生。 黄江凝视了片刻,额头汗水不停滴落,双方的头颅后方皆放置着一张弓弩,这不仅仅是一场棋局之争,也是一场生死之争。 老者轻轻抬起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当前局势自方黑子看似进攻得势,实则三步后隐藏危局。 他不再犹豫,拿起一颗黑子,稳稳的落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位置,而这个位置从一开始就开始布局,是一招以退为进。 损失十余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整个布局的核心点。 不落此处,让白字得了先手,那必定是被不断碾压,直至满盘皆输。 俗语有云,不破不立,没有舍,何来得。 老者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手上没有任何动作,开始闭目养神,随后一根强矢自他后背斜穿而过,老者依旧面色如故。 黄江跪倒在地,对着老者行了一礼。 随后,又是一道暗门缓缓打开,里面不断传来野兽的咆哮声。 他缓步上前,不敢有丝毫懈怠,入口处是一道斜坡,上面涂满了桐油,人走在上面不可能站立,只能顺道滑下。 黄江紧了紧身上的刀剑,从腰间拿出两把短刀。顺着坡道直接滑入下一个密室,这里漆黑一片,只能闻到一股恶臭味和血腥味。 近来,这里不可能有其他人来到,这股血腥味,必然是来自于野兽之间的互相厮杀。 黄江落地后,数声狼吼响起,他如同一只猎物一般,被众狼扑咬,就在那股血腥味越来越近的时候。他身体快速一转,巧妙的躲过了群狼的进攻。 随后他起身,手持双刀,一个狼爪横扫向他,一个跃步,身体左移,手中双刀对着那团黑暗不断猛插,连扎十余刀,那每一刀都是他的眼睛,从小腹不断往上扎,快而精准,算到最后一寸距离,一刀封喉。 另一只饿狼趁其不备,猛然扑向他,黄江身体下压,一刀猛划拉一下,他能感受到那只狼很轻,还伤了前爪,片刻后,血肉内脏鲜血在他身下流淌。 鲜血的刺激让剩下的狼,更加凶猛,速度更加矫健,初步判断还有三头狼,它们不断围着黄江徘徊,而黄江只能根据他们的声音大致判断位置。 他将呼吸的频率调低,一步一步往前挪动,逐渐能听到饿狼不由自主的低吼声。 突然黄江手中双刀掉到了地上,就在那一瞬间,一声低吼传来,一头饿狼极速向他冲来,对着他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紧接着另外两只饿狼也在不同的方位同时发起进攻。 黄江顺势一滚,背上长剑出鞘,就在一滴口水落在他身上之时,他一剑朝上,猛地划出,一只狼爪掉落在地上,这一剑快如闪电。 受伤的饿狼完全没有一丝恐惧,他的哀嚎中尽数是杀意,它正准备再次扑向黄江,一道剑光划过,一颗狼头高高飞起,温暖的血液溅射在黄江的脸上,让他那颗冰冷的心,此时竟出现一丝暖意。 另外两只狼此时也已经逼近,其中一只已经扑到了黄江的脸上,黄江顺势一倒,握住地上的那把短刀。 他一直在移动,实则一直没有移动,他就一直在这个点。 饿狼扑下,见失了目标,爪子猛的对着下方一划,那锋利的爪子一旦碰到,基本上就是一死,这个时代还没有消炎药,此爪身上的污秽之物一旦入体,后果难测。 黄江手中长剑,快速在手中划了一圈,如一轮满月,落下的狼爪刚好触碰到剑身之上,黄江一个转身,左手的短刀,对着饿狼的喉咙精准的扎了进去,鲜血飞溅。 最后一只饿狼,奔跑如一只猎豹,在地上快速转弯,就在黄江短刀插入的瞬间,一下将黄江扑倒在地,黄江手中长剑死死夹住那两只爪子,饿狼凶狠的獠牙对着他的脖子,一咬而下,没有一丝犹豫。 黄江哪能让其得逞,右手手肘对着狼头,猛然一摆,重重地砸在狼头上,随后膝盖一顶,轻飘飘的饿狼,此时如一块抹布一样,被随意甩飞。 他借力一个后翻滚,紧握手中长剑,对着再次迎面扑来的饿狼,一剑落下,没有一丝技巧可言,这一击,纯粹就看一个准。 此时步伐慌乱,嘶吼不断的饿狼,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活靶子。 饿狼临身之时,一缕鲜血飞出,这一剑极为精准地点在饿狼的喉头处,但饿狼太轻,这一剑势大力沉,因是自上而下,也只是将饿狼的喉头划开。 这只饿狼并未立刻死去,仿佛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黄江再次扑来。 黄江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入鞘,两把小刀插回原处,假意转身,右手高高抬起,手握背后大刀刀柄。 就在饿狼扑来之后,他身体一个旋转,身后长刀出鞘,身体转动的力量带动长刀,长刀在空中完美的转到了一周,只听咔嚓一声,一颗狼头高高飞出。 随后,长刀再次斜插在身后刀鞘之中。 黄江吃了点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恢复了些体力,随后在墙壁上不断摸索,坑坑洼洼的墙壁上,实则隐藏着印记,根据星演之术,他很快推断出,暗门的机关在上方。 他抓起一颗狼头,对着机关方向丢去,随着咔滋一声,暗门开了。 过了这道暗门,只见一名身材异常壮硕的汉子,拿着一根像野猪腿一般的东西,不断撕咬着,嘴角的鲜血流淌在一地。 黄江细细一看,这个壮汉,身材极高,放在后世,应属篮球明星那种级别,这身材,至少三百斤,全身肌肉紧扎,看不到一丝肥胖的感觉。 此人看着黄江走来,有些萎靡的神色,仿佛充满了电一般,精神瞬间上头,笑眯眯的看向黄江:“杀了你,我便可重获自由,多谢!” 这汉子的口音有点像祝融族的口音,声音很大。 黄江呵呵一笑,此人看上去就是力大无穷之辈,但身有束缚,如何会是他的对手,他也不急不慢,出声问:“汝是何人!” 壮汉大吼一声:“吾乃火神祝融氏,祝猛,也是要你命的人!” “祝猛?”黄江努力回忆了一番。 儿时起,他对三国故事就颇感兴趣,熟读里面的六百多名人物来历,只是这名,他却未曾听闻,能说杀他之人,想必是有几分本事,也可能因为他未来此处,而此人一身都囚禁于此,如何能闻名天下。 “怎么,你听说过我吗?没想到,我身处牢笼,名声还挺大,哈哈哈!” “抱歉,未曾听闻!” 祝猛一听,顿时怒不可遏,“竟敢戏耍我,那就去死吧,只要杀了你,我逃出这里,必定扬名天下。” “多多指教,不知是你的力量大,还是我手中剑速度更快!” 祝猛一听,直接蒙圈了,还能这样比的。 他狂吼一声,震耳欲聋,双手提起锁链,甩起束缚住他的那两块石头,就对着黄江猛砸过来。 黄江此时惊讶不已,他自问力量这块已经无人能敌了,但也不至于如此轻松抬起这两块石头吧。 他手中长剑,对着巨石侧面一拍,粗略感受了下这巨石的力量,一块近乎千斤,让他来的话,一块巨石,双手勉强应付,像这样一手一个,他还真没有自信。 那巨石被甩起,砸在身上,那必然是一团烂泥,只是这速度嘛,着实太慢。 如果让这样的人去参加后世的举重比赛,想必那个记录可以保持很久。 黄江虽然自诩力量不弱,速度占优,难得碰到对手,也想跟他好好玩玩,看最后是谁累的趴倒在地。 二人酣战数十回合后,这祝猛的呼吸依然十分稳定,只是这速度越来越慢。 在没有远兵器的情况下,如此猛将上阵,一人冲阵,何人可挡,但他却有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对付寻常人可以,一旦对上身手敏捷的杀手,三五人便可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祝猛的每一击,都毫无章法,就是猛砸,好在砸的很准,不然也提不起黄江一丝兴趣,他此刻左突右闪,就像一只灵活的苍蝇,而那壮汉便是那个用石头拍苍蝇的人。 随着五十回合过后,祝猛力量终于耗尽,气喘之声如牛吼,黄江自快速闪到祝猛面前,抬手就是一刀,这一刀力量占十分,势大力沉。 祝猛力有不逮,猛抽了下锁链,锁链抖起,本以为能震退大刀,谁曾想竟被一刀震退,他整个人被震的飞了出去,锁链拉直后,身体都被快扯散了,十分艰难的爬了起来。 “好力气!”祝猛喘声如雷,大喝一声。 祝猛再次爆喝,伸手猛拉身后的巨石,巨石在地面上摩擦出无数火花,照亮了一把寒刀,此时距离他的脖颈只有半分,使得他不得不停下,气力用尽,彷如一个散架的木偶,瘫倒在地。 他愣了愣神,眼神空洞,败了就是一死,但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他也开始总结自身,这人好看的速度,单凭力量是无法将他打败的,一刀将自己震退,还能这么快攻过来,着实厉害,光是这份运力技巧,他败的就不冤。 他常听人说,四两拨千斤,想来便是如此吧。 “你这是四两拨千斤吗?” 黄江一愣,这哪里是什么四两拨千斤,这家伙完全没有一点武学基础,稍加改造,便是一个无敌战神,他有心想要将此人收服,“这叫借力打力,卸力改力。” “能否教我?” “自然是没问题,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以后必定扬名天下,可好!” 祝猛努力起身,拉了拉锁链。 黄江以为这蛮子还要干架,“你还要来?” 祝猛面目尴尬之色,满脸羞愧,瞬间匍匐在地,大声说道:“祝猛拜见主公,往后余生,请主公教我!” “主公?貌似有点快!” 黄江微微一楞,还没明白过来,难不成古书欺我,降服一个人竟如此简单,三言两语即可? 此时一道石门自动打开,黑衣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黄江心中明白,再见黑衣人之时,就代表着试炼通过了。 立马拱手行礼,“弟子见过二师傅!” 黑衣人神情冷漠,看不到一丝表情,彷如一个天生的杀手,只见他轻声说:“随我来!” 祝猛看到此人,心里也是害怕的很,就是他将他囚禁于此的,自己在他面前一招都打不过,想想都憋屈。 他刚想说点什么,黑衣人转身看了一眼他,仅仅一个眼神,他便将话咽进肚里,立马不敢上前半步,只能乖乖待在原地。 嘴边小声说:“喂,你倒是先把我的枷锁拿掉啊!这样真的很累的。” 黄江二人来到山腹内一个巨大的宫殿中,正中间放置着一根通天石柱,石柱周边挂满了黑色的牌位。 黑衣人,将一块令牌交到黄江手里,后退三步,跪倒在地,“黑衣风部首领赵炎拜见主公。” 黄江抚摸着手中的金色令牌,中间写着两个字:“秦皇。”,而背面则画着一个全身包裹,仅能看到眼睛之人,此时正做着拱手的姿势。 第3章 初见太史慈 数日后,一道道消息从蜀中传出,黑衣震动,绣衣恐慌。 一别南中之地,穿过崇山峻岭,过益州郡、走犍为郡、越汉中,连绵千里,最后抵达洛阳。 洛阳郊外驿站。 以黄江目前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住在驿站的,只能趁着天未黑,抓紧进城,此来洛阳,只为得到一个身份,更是为了见一个十分重要的人,他若离心,没有黑衣。 此时前方传来一阵争执声,黄江带着祝猛拍马上前,只听到一声怒吼声:“太史子义,你好大的胆子,安敢撕毁州府奏书,今日我被你坑惨了,你我都难逃责罚。” 只见一名长须白面,身高八尺有余的壮汉仰天长笑, “上官,如今奏书损毁,你我二人皆是重罪,何不各自逃命?” 一名身材瘦弱书生打扮文士咬牙切齿说道:“只能如此!” 说罢便带着随从往黄江身边一闪而过,临走时,嘴里还一直喋喋不休。 ...... 太史慈站在原地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正欲离开,被黄江喊住了。 既然遇到了,自然没有放过的理由,不求全取天下,适逢乱世,不争一番,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子义兄!” “汝是何人?” 太史慈看着迎面走来两名汉子,其中一人,看上去岁数不大,眉清目秀,英气逼人,身高八尺有余。另一人紧随其后,腰粗如缸,臂膀精壮异常,身高九尺有余,面目凶恶,一看就不是寻常之辈。 “我乃青州刺史黄琬三子,黄江。” 太史慈顿时大怒,“没想到刺史大人竟派你前来追我,告辞!” 说罢太史慈转马欲走,祝猛立刻驱马挡在其身前。 “怎么,这里是洛阳,还敢动手不成?”太史慈下马警惕地看向黄江。 “子义兄,这是哪里话,可是要去有司?自去便是,我不阻拦。” “你不是来拿我的?”太史慈面露疑惑之色,思来想去,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为何要拿你?” “青州刺史,黄江?”太史慈一直在嘴边喃喃自语,心中暗想难怪对方知道自己,还带了猛士前来阻拦,不由冷笑一声,此时怕是在拖延时间,等人拿自己。 想罢太史慈抽出长枪,丝毫不畏惧,反正和州府已经坏了脸面了,随性坏到底,只要这二人敢阻拦他前去有司,他不介意背负两条人命。 “长胡子,你敢?” 祝猛挺身而出,手持一根精铁所铸巨棒,看上去十分唬人,就要一棒迎战太史慈。 “祝猛,退下!” “主公!!” “退下。”黄江摆了摆手,要是二人打起来,那结的可不是善缘,而是恶缘。 “喏。” 黄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淡淡说道:“子义兄,请自便,小弟在长风酒楼请你喝酒,请务必要来,我有话说。” 太史慈此时一脸纳闷的样子,早就听闻刺史府的人嚣张跋扈,今天见这三公子居然温文尔雅,不失大家风范。 他也不敢耽误正事,拱手回礼后,拍马消失在二人面前。 “主公,此人好生无礼,何不让我一棍打死他!” 黄江别了他一眼,“收敛下你的性子,你当这是哪里,哪容得你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主公教训的是,只是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黄江一愣,这厮学东西倒挺快,学会文绉绉和扭捏了。 “咱们这一路走来,不是要去青州吗,怎么又来了这洛阳了,貌似也不是很顺路。” “有些事情你不必多问,安心做事便可。” 祝猛嘟了下嘴巴,心中也是清楚,目前还得不到黄江的全部信任,但他坚信以后定能得到他的信任。 南中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个迷,开始黄江对那个黑衣人毕恭毕敬,之后那黑衣人又对黄江毕恭毕敬,这玩的哪出,他脑子都有点不好使了,一路上也没敢问。 这一路他也发了几次他那蛮人的豪迈,只是每次都被打的狗啃土,之后不得不唯命是从。 他在黄江身上看到了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这种感觉就像看到上位者一般,偏偏目前黄江啥都没有,就这一点就让他感到不安,同时也让他看到希望,扬名天下,并不完全是虚言。 “想什么呢,走吧!” 洛阳长风酒楼。 黄江坐在堂上,祝猛守在门外,一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此时正跪在大堂中央。 “黑衣二号特使张让拜见主公!” “让公免礼。” 眼前这位,正是宦官之首张让,此时他正看着面前这位手持秦皇令牌的少年,不断打量着,心中也在不断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见张让并未起身,黄江起身将张让扶起,轻声说:“让公这些年辛苦了,黑衣可无我,不可无让公。” 张让这才回过神来,神色紧张,“主公恕罪,为黑衣鞠躬尽瘁,不辞辛苦。” 说罢,张让递过来一份名单。 黄琬端详半天,上面的名字足有数百人,他有印象的也仅有十余人而已。里面的每个名字他都十分认真地看了一遍,“张让、贾诩、李儒、娄圭、黄忠、秦颉......” 片刻后,黄江问:“黄琬不是咱们的人吗?皇宫之内又有几人是自己人?” “禀主公,黄琬自不是自己人,但凭主公目前的身份,也足以信得过。至于皇宫之中也仅有老朽一人而已。” “何故?” “一则,黑衣不似绣衣,选人甚是严苛;二则,皇宫之中有让一人足矣。” “绣衣现在是否已经全部掌控?” 张让摇了摇头,“绣衣乃汉室藏在黑暗中的利刃,看似掌握在老朽手中,实则老朽敢有二心,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近来陛下似乎悄悄命人训养死侍,意欲何为,我不敢妄测。” “此事稍后再议,我这有一份名单,需时刻关注他们的动向。” 张让接着一张白纸,忍不住问:“主公,如此良纸,可是蜀中所出?” “闲来无事,自己制作的。” “主公大才啊!” 二人聊了片刻,张让起身告辞。 黄江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情,开口问道:“让公,江欲得郡守或县令之位,可有良法?” 张让微微一愣,这个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只是现在还颇为困难。 “主公,如今尚未及冠,再名声不显,眼下着实难办。” 黄江微微一笑,想来黄巾之乱未爆发之前,朝堂还未糜烂到不可接受的地步。 “无妨,不着急,欲成此事,不知让公可有良策。” “稍后我修书一封,如黄琬肯运作一番,区区县长应是问题不大。” “那有劳让公了!” 张让摸着下巴,微微沉吟了片刻,在黄江耳边轻声说着话。 黄江听闻后微微点头,张让说的不无道理,如果想混迹高位,就必须和皇帝陛下关系近,离得也要近,如果想谋求刺史之位,短时间是没办法办到的,眼下只能先回青州,静待时局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