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重生后,禁欲丞相掐腰宠》 第1章 那你陪我一起去死啊 高家被问斩的那日下了一场暴雨,久久未停,雨水混着高家上下几十号人的血,一路从刑场流向了长安的街道。 百姓嫌晦气,纷纷跑回家中,紧闭门窗。 不过隔了一日,高闻雁死的这天却是个大晴天。 林谦到底没有主动请缨来监斩,然而他还是来了,一身素衣,坐在高位上垂眸看她。 他额头上的淤青令人瞩目,是高闻雁昨天撞的。 高闻雁恨极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既想做高家的乘龙快婿,与她订了婚约,却又去当他人走狗,诬陷她父亲谋逆,害高家被满门抄斩! 行刑前,林谦竟还敢起身来到她的面前,说是要送她最后一程。 “雁儿,别怕。” 高闻雁死死盯着他,就在林谦欲替她整理碎发时,她忽然扑了上去,膝盖死死地将林谦压制在身下。 她双目通红,手上更是不留余力地去掐他的脖子。 “不舍得啊?那你陪我一起去死啊!”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更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挣脱的绳索。 在场的人皆被高闻雁的狠劲吓的一愣,待反应过来去救人时,林谦已经满脸涨红,要是再晚一点,估计就没气了。 林谦被救出来时,只能不停地咳嗽,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脖子上的红印可见力度之大。 五人合力,才终于将暴怒的高闻雁制伏。 刀落下的前一秒,高闻雁看见有一人骑马而来,还没看清那张脸,她的世界就陷入了黑暗。 “小姐!小姐!可是做噩梦了?” 高闻雁感觉像是睡了很久,猛的睁开眼,看见的是熟悉的房顶。 碧喜被她眼里未散尽的杀气吓了一跳,担心道:“小姐……您没事吧?” 高闻雁看到碧喜关切的脸,一时有些恍惚。 圣上要将高家女眷全数发配军营,在圣旨下达的那天,她母亲率众多女眷以死明志,碧喜也是在她怀里咽的气。 “碧喜?你怎么……” 高闻雁快速下床,环视一圈,确定是在将军府的闺房里。 她心中惊讶,记忆里自己应该被斩首了才对。 “去,打听一下林谦在何处。” 她现在只想将林谦千刀万剐。 吩咐完碧喜,高闻雁转身去了武库,取出她最那支红缨枪,片刻也不作停留。 一众家仆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大气且不敢出,更别说出言劝阻。 “你这是在做什么!” 高闻雁停住脚步,这呵斥的声音,她太熟悉了。 “爹?” 她迷茫地回头,看到了盛怒的高将军,身边还站着她大哥高闻溪。 “大哥?你们没事?” 她匆匆跑过去,想摸摸他们,看看是不是真的。 高将军“哼”了一声,冷言道:“我们能有什么事?不被你气死就不错了。” “爹还没罚你呢,你怎么倒哭上了。” 高闻雁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 “我,我这是太开心了。” 高闻溪还以为这又是她躲避处罚的新伎俩,顺着就道:“是啊,爹。雁儿都一年没见我们了。” 谁都知道他说这话是为了让高将军心软,可实际上,高闻雁眼泪一掉,高将军就什么火气也没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啊?” 高将军指了指她手中的枪。 高闻雁想起了碧喜的话,或许,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噩梦呢? 她将枪藏到身后,笑道:“就,练武去。” “练武你搞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杀人去了。” 高闻雁心虚,却还是厚着脸皮。 “没有的事!” “宋姨母来了,母亲正陪着赏莲,你可要去看看?” 高闻雁自然地接过这个台阶,说现在就去给宋姨母请安。 碧喜找到她,说林谦今日一早就出了门,府上小厮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嗯。走吧,去给母亲和宋姨母请安。” “听闻今早府中开了朵并蒂莲,夫人很开心,立即着人去邀了侯爵夫人来赏。” 并蒂莲? 高闻雁心中咯噔一下,连忙问:“今日是何月何日?” “回小姐,六月初八。” 她大惊,时间变了! 一年前,她爹和大哥返京的那天正是六月初八的清晨!也是一切的转折点! 高闻雁心跳如雷,迈开步子就往莲塘赶去。 不够,还不够! 她还需要更多的证据,证明她是回到了一年前,证明她所知道的那些都是既发生的事实! 好不容易赶到莲塘,高闻雁却生生停在了十米之外,不敢上前。 她又想起了母亲的死状。 那时,柱子上满是鲜血,高夫人朝她的方向望去,很快就断了气,连最后一句话也没来得及向她说。 高闻雁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她已经明白了过来,哪里需要证据? 那一幕幕都过于触目惊心,不可能只是一场梦。 高夫人着了条淡绿的初水莲裙,端坐亭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手中团扇,不知侯爵夫人说了什么,惹得她脸上都是愉悦的笑意。 “雁儿?在那傻站着做甚?快过来见过你宋姨母。” 她握了握拳头,应道:“是!这就来!” “见过宋姨母。” 高闻雁规规矩矩地朝宋夫人行了一礼,转过身却忍不住将母亲轻轻抱住。 “诶哟!咋这么大了还爱撒娇。” 高夫人嘴上是这么嫌弃着,手上却拣了颗最大的青提塞到她嘴里。 然而抱的稍久了,母慈子孝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还不起开?热死人了。” “哦。” 她讪讪起来,摸了摸鼻子。 碧喜碰了碰她,指着莲塘小声道:“小姐,看!这并蒂莲真好看!” 高闻雁随着看去,一朵并蒂莲在池中开的夺目。 她脸色立即冷了下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就要出意外了。 待头顶这片云过去,阳光再次撒向水面的时候,大家会看见并蒂莲下方的湖面金光闪闪,宛若两条金龙。 三个月后,京城将会有童谣传出。 “黄秋沙,奏琵琶,双生龙戏双生。” 届时,皇上大怒,寻了个由头将她父亲变相禁足京城,无旨永不得返回边疆。 随之而来的是长达八九个月的调查,那些不利于高家的伪证被一件接一件翻出。 最终,判定高家谋逆属实,满门抄斩。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章 摘了那并蒂莲 高闻雁一把抓过碧喜的手,将她一起带上亭子旁的小舟。 “快!” 不管高夫人在岸边呼唤,她一心只想划的再快一点,必须在云飘过去前抵达。 碧喜虽然一脸担忧,但还是乖乖听了她的,手上动作不曾有停。 两人合力,在阳光再次投落地面时,他们稳稳地停在并蒂莲前。 高闻雁伸手将并蒂莲摘起,然而根本无需用力,只轻轻一提,那莲就已经起来了。 这根本就是临时插上去的! 她压住脸上的惊讶,转身笑着对岸上挥了挥手。 水中仍有金光,她方才匆匆一瞥,只瞧见有个什么金色的东西被放在水底。 众目睽睽之下不能细究,高闻雁只好佯装木浆陷入泥中,借机将那东西狠狠怼进泥潭里。 又在水底挥了几块泥过去盖着,待水面再无金光后,她才放心地往回划。 “你这是做什么!?” 虽然有心理准备,高闻雁还是忍不住哆嗦。 他们三兄妹其实还是很怕高夫人生气的,尤其是她。 她大哥鲜少犯错,二哥又是个从小挨打惯的,皮糙肉厚,高夫人打他就跟挠痒痒似的,也就只有高将军还治得了他。 而高闻雁就惨了,每次跟着犯错的都有她。 高将军不舍得打,高夫人就亲自上阵,偏偏高夫人又是个严厉的,说打十下绝不打九下。 所以高闻雁出生以来吃过的苦,全是在她的棍棒之下。 高闻雁见机拿出并蒂莲,乖巧地递到宋夫人面前。 她笑道:“母亲别生气。我这是看这与宋姨母的衣服极为相衬,才想要将它摘了赠予宋姨母的。” 宋夫人显然没有料到,看看高夫人,又看看她,最终笑着解围。 “雁儿也是太久没见到宋姨母,一时激动。只是这待在那好好的,你这样去摘了,多有不妥,下次可不许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空折枝。’这啊,待在姨母这,比待在池塘那好看百倍。” “哎呀,我们雁儿嘴可真甜。” 搬出宋夫人,高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暗地里瞪了她一眼,脸色却是缓和许多。 她朝着宋夫人端详片刻,笑道:“这配你确是它的荣幸。我们府前几日恰好来了位画师,技艺高超,不若去让他为你作画一幅。” 宋姨母反倒不好意思了。 “这可怎么好意思。” 高闻雁看了水面,虽然已经恢复平静,但难不保还会发生什么,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她连声附和。 “走吧,宋姨母。那画师画的可好了。” 一到画室,高闻雁就找了个理由离开,偷偷折返池塘。 “可有什么人来过?” 她之前吩咐碧喜一直守在这里,怕有人胆子大,白天也敢来池塘收回那东西。 “回小姐,奴婢一直在这看着,并没有什么人。” 她点点头,猜测那人多半要等到夜里才会出手了。 示意碧喜继续守着,高闻雁回到房间,仔细地梳理了前世的时间脉络。 并蒂莲已经送给宋夫人,即使再有人做文章,侯爵府与他们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上一世宋家为了自保,俨然成为并蒂莲一事的目击证人,虽然没有落井下石,但总归不敢出言相救。 没有了童谣,也就没有了祸端,高家是不是就暂时安全了? 不对! 高闻雁突然放下手中纸笔。 童谣事件不会发生,恰恰意味着接下来高家还会面临更多的“并蒂莲”事件。 上一世因为并蒂莲,高家接下来的三个月反而过的风平浪静。 敌在暗她在明,她改变了这一次,迎接她的反而是未知。 可如果按兵不动,等到童谣已经散开,他们却还没有抓到林谦身后之人,那时又该怎么办? 这一步棋,太险。 而为了抓出主谋,她现在甚至还不能把林谦杀了。 高闻雁回想前世,她父亲被判定为谋逆,主要有两个关键证据、一个关键证人。 而现在可以明确的是,这个证人依然在讨她欢心,一个月后会前来求娶。 林谦虽然可恨,却也不难防,高闻雁只需拒绝了他,再令林谦与她二哥生嫌。 这样一来,林谦与高家的关系一下就从紧密而变成微妙,林谦再想指证,也不会有人信服。 高闻雁猜想,林谦这个人唯利是图,既然两个月前会向她示好,说明这时候他还是想攀上高家的。 那么,应当是将军府落败后,林谦才另攀的高枝,帮人谋害高家,不仅能自保,还能高升。 但他身后的人究竟是谁,高闻雁仍毫无头绪。 除了林谦,还有两个证物可以下手。 其中一个装了叛国证据的机关盒子,将会在两个月后,由圣上赏赐。 而另一个则是一截书信,是一个月后,军营大火后留下的。 眼前她要做的,首先是把那并蒂莲的主谋找出来。而那一场大火,高闻雁心中已有些猜测,只是仍需一些证据。 在这空隙里,高闻雁决定先去找林谦探探话,她二哥和林谦是好友,找着她二哥,基本也就找到林谦了。 她一问高闻庭的去处,果然又是去了杏楼。 杏楼是京城有名的酒家,不仅文人墨客爱去,各权贵家的子弟也爱去。 高闻庭常年混迹在那,一来二去,那一群公子哥也都认得高闻雁。 高闻庭就是在杏楼结识的林谦。林谦出身寒门,由他们中一人引荐才得以进士及 而高家落败后,他不仅抽身出来,甚至还能踩着高家,更上层楼。 可见,林谦的每一步,他都能找到一个很好的台阶。 一开始是谁引荐的来着? 林谦向她说过,可惜她不认真听,自然是毫无印象。 杏楼离将军府不远,她也懒得遣人再备马车。 岂料前脚刚出家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有几棵树遮掩着,不太打眼。 若不是高闻雁偶然看见,可能也就略过了。 她定睛一看,发现那样式并不是宋府的。 见高闻雁疑惑,有眼快的跑来向她解释。 “小姐,那是相府的马车。相爷途径此处,似是身体不适,便停在这歇息。” “多久了?” “已有一个时辰。” 她不悦:“一个时辰?怎无人禀报?” 那里面坐的可是出了名小心眼的丞相,怠慢了可怎办? 那奴仆有些慌张,解释道:“回小姐,是相爷那边让奴等不得声张。” “说……说是不愿打扰。” 高闻雁不禁瞪了他一眼,怒骂:“糊涂东西!若是分不清自己主子是谁,就早点滚蛋!” 一向好说话的小姐却发这么大脾气,奴仆吓得“噗通”一声跪下,连忙道:“小的糊涂,小的糊涂!小的这就自己去领罚!” 高闻雁心中烦厌,只让他赶紧滚。 她迈开步子,径直朝马车走去。 楚相啊。 前世,她并没有在今日出门,所以眼前这倒是没遇过的新鲜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章 高闻雁,见过楚丞相 当朝丞相有两个人尽皆知的特点,一是年轻,二是小心眼。 据说有官员不过是在朝堂上参了他一本,没两日那人就落了个流放的下场。 于是大家私下都传:“宁可抱枝死,不惹楚十三。” 而好巧不巧,这楚十三与高将军是出了名的政见不合。 会是他吗?藏在林谦身后的那个人。 “高家之女,高闻雁,见过楚丞相。”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掀起帷幔,高闻雁连忙低下头,装作恭敬的模样。 楚序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好一会儿后,才听他哑声道:“免礼罢。” 高闻雁偷偷看去,只见他脸色苍白,果真是身体不适。 “底下的人不懂事,未曾传报。不知丞相途径此处,有失远迎。” 忽闻他笑了一声,道:“你倒真不像你父亲。” 高闻雁自知他在嘲讽什么。 她父亲是出了名的耿直,断不会像这样对楚序有礼。 如果换做前世,或许她也会将这些礼数放到一边,但都这个节点了,自然是能少得罪一个是一个。 “闻雁不懂。” 见她装糊涂,楚序也没说什么,只歪头思索片刻。 “既觉得失礼,便将功补过,护送本相回府罢。” “听闻高家儿女个个都是好身手,有你护送,本相定可以安心休息。”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高闻雁愣了半晌。 她和前世只是多了出门这一步,竟然引得如此变化? 转念一想,她也觉得楚序不入高家的门是有道理的。 她父亲前脚才刚回府,结果楚序后脚就进了高家,这要是传出去,朝堂的变数可就多了。 “请。” 楚序看过去,微微笑着抬了抬手。 算罢,就跟他走一趟又何妨,高闻雁利落地翻身上马。 或许是因为楚序身体不适,马车行的极慢,她不禁也放缓了速度,与马车并齐。 现在已是季夏,天气算不得炎热,偶尔有风吹过帷幔,楚序的身影便时不时落入她的余光。 他手里分明拿着一卷书,人却定定望着一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高闻雁仔细盘算了一下,这将军府在京城西南角,相府却是在东边。 楚序原本是要去何处,竟能途径将军府? 许是不想让人将他和将军府扯上关系,楚序的下属都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绕了些安静的路,将原本一刻钟的路途,生生走了一炷香。 相府没有高闻雁想的那么气派,起码从外面看起来它是低调的。 明明身处京城之东,与城中繁华却有一墙之隔。 后来她才渐渐发现,这一墙之隔,也像极了楚序为人。 他与身边人走的再近,也始终保持了一墙的距离,就是那么一步,让人不得再往前。 “丞相,相府已到。” 楚序掀起帷幔,淡淡地看了府邸一眼,不紧不慢道:“有劳女郎了。” “应当的。那么闻雁先告辞了。” 高闻雁掉头就走,免得被好事者看见。 或许是她了眼,帷幔落下前怎么好似看见楚序笑了一下? 她一路驰骋,眼看就要到杏楼了,这才想起一件事:马忘记还了! 高闻雁自幼习武,平日出门偶尔也会骑马,一时竟忘了这是相府的马。 正欲回头,岂料高闻庭是个眼尖的,早早地就已经看见了她。 他正欣喜地从二楼探出头朝她挥手,还不忘对里面通告一番:“我小妹来了!” 她只得作罢。 一想到即将见到林谦,高闻雁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只恨不得立刻将他抽筋扒皮。 包厢内有那么七八个人,高闻雁草草扫了眼,大多是京城内叫得出名字的世家公子,林谦并不在。 见她来了,大家都挪了挪位置,好让她坐落在高闻庭旁边。 “高家儿女果然名不虚传,方才见女郎骑马而来,果真英姿飒爽。” 高闻雁没心情应对这些客套话,冷着脸并不接话。 这些人,不过是她二哥的酒肉朋友罢了,真有事的时候躲的比谁都快。 说来讽刺,她二哥广交朋友,谁能想到最后却被定性为“笼络京中权贵,其心不正”。 高闻庭见她神色恹恹,只坐多了一会儿,便寻个理由与她一同出去了。 “你平时不好这些场合,这次怎么还跑过来了?” 他想了想,自作聪明地猜道:“可是来找林谦?可惜了,谦弟今日本也要过来,岂料临时有事。” 高闻雁脸色更加不好了,问:“可有说是什么事?” “你这么凶做甚?该不会觉得他去寻问柳罢?” 高闻庭有些惊讶,随后又安慰她。 “放心,他既中意于你,断不会有这些事发生的。” “若是有,我 林谦喜欢她,喜欢的满京皆知。 喜欢便是喜欢,大大方方的,这也是高闻雁上一世点头的原因之一,觉得他至少是一个坦荡的人。 在她看来,喜欢与不喜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有何可藏着掖着的。 她大哥高闻溪就是那种不善言辞的,将心意藏在心底,每次都只能遥遥相望。 她作为旁观者,看的很是着急。 然而经历了上一世,高闻雁好像也明白了一些。 即便是林谦这种人尽皆知的喜欢,也丝毫阻挡不了他翻脸不认人。 “我还有事,二哥就先回去吧,少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高闻庭察觉她语气中的厌恶,只当她今日心情不好。 “你还要去哪?爹今日刚回来,你可别给我惹事,最后又连累我。” 她忍不住回怼:“你别惹事连累我才是。” 不留他还嘴的机会,高闻雁已轻触马腹,扬长而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章 谢女郎护送之情谊 一路穿过繁华,尽头处就是相府。 谁知后来,高闻雁会将这条路走过许多遍,却只是为了遥遥望一眼相府的灯火,换一夜心安。 相府门口的站着一老奴,似乎已经等候多时,笑眯眯地望着她。 他恭敬道:“相爷交代,若是女郎回来了,不妨到府上喝杯小茶再走,也算是谢女郎护送之情谊。” 这哪是请人喝茶,话里话外,一丝让人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她倒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于是她扬扬下巴,道:“领路罢。” 话是这么说,这毕竟是高闻雁 “女郎在这稍坐一会儿,相爷正在接客,很快就会过来。” 楚序没空竟还将她骗进来,果然老狐狸底下的都是小狐狸,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相府处处燃了香,高闻雁一时不太习惯。 高将军粗人一个,府上不太见有熏香。 高夫人的性子和高将军相投,对这些也无甚兴趣,倒是她二哥偶尔会熏一熏。 有一回,她二哥突然迷恋上沉香,高将军看不得他这样败家,直接连人带香给他扔了出去。 她想,楚序这样大面积地熏香,若是放在将军府,估计是要被逐出家门的。 难怪他和她爹政见不合。 足足等了一刻钟,她才见到楚序姗姗来迟。 这个时间拿捏的也是好,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的,架子是真的摆足了。 他脸色依旧苍白,或许是换了件浅紫色的衣裳,映的脸色倒是比之前在马车上要好许多。 高闻雁仔细嗅了嗅,先前还能闻到一丝的药味,现在只剩下淡淡的檀香。 两人相对无言地喝着茶,她正琢磨着如何告辞,却听楚序开口。 “听闻高将军今日已返京,你也许久未见将军了罢。” 算了算时间,高闻雁如实答道:“是,已有一年未见。” 他点点头,她笑了笑,场面又陷入了沉默。 或许是熏香的缘故,高闻雁紧绷了一日的神经竟渐渐放松了下来。 楚序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五指修长有力,却又白皙如葱根。 高闻雁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手,匆匆一瞥,挪开眼后又忍不住多瞄一眼。 他脸色微微冷着,不知在想什么,十分入神。 于是他专心想他的事,高闻雁专心欣赏他的手,一时间倒也算和谐。 良久,才听他道:“本相有个不情之请。” “家中小妹日日吵着说要学骑射,不知女郎可否指点一二?” 高闻雁听闻,淡淡挪开了视线,面露难色。 他淡淡喝口茶,继续道:“本不想劳烦女郎,然而京中还有哪个女子的本领能胜过女郎?” 那自然是没有。 她微微翘起嘴角,心中却是在快速地权衡了一番利弊。 来的路上她仔细想过,上一世高家被查时,未曾听她父亲提过相府。 反倒是平日里听他说过一两回,楚序这人虽睚眦必报,却因为位置太高,反而不屑使那些肮脏手段。 不管楚序安的是什么心,但他上赶着欠人情,高闻雁自认为没理由拒绝。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若楚序铁了心要当敌人,那知己知彼,也算不得坏事。 于是她点头答应:“不可让我爹知道。” 楚序听闻一笑,允诺道:“女郎且放心。此事除我们三人,不会有再多的人知道。” 他看了眼窗外天色,悠悠道:“本相还有事,就不留女郎用宴了。” “明日知行会去将军府接女郎,小妹就麻烦女郎了。” 高闻雁如蒙大赦,立即向他告辞。 人尚未走远,就听的身后一阵压抑的咳嗽,久久不歇。 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丞相竟然是个病秧子? 难怪和她爹不合。 “相爷!” 只听一声高呼,周边几人好似炸开了锅一般,都往屋内涌去。 回首望去,高闻雁与他隔了数米,仍能清晰看见他衣服上的点点血迹,而原本苍白的双唇也被血染的鲜艳欲滴。 她不得不承认,他们丞相,确实有副好皮囊。 楚序缓缓抬眼,目光穿过几人直直望向她。 高闻雁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快步往回走,问:“丞相可有事?” 第5章 抓了个贼人 往年,但逢高将军回来,那天的拜帖和请帖断不会少。 然而每一回高将军都一一拒绝,大关府门,只与家人简单吃个团圆的家宴。 后来,请帖也就渐渐没有了,大家都默默地选择了不再打扰高将军与家人团聚。 高夫人是极开心的,不断地给高将军夹菜,说感觉他瘦了不少。 三兄弟妹相互笑了笑,一年未见,谁还能记得先前的胖瘦? 其实高闻雁才是最开心的那个,主动敬了好几轮酒。 “来,大哥。今朝有酒今朝醉!” 话一出,大家纷纷笑开。 高闻庭戳戳她额头,笑道:“明日啊,你也没什么可愁的!” 高闻雁咧着嘴笑,什么也未解释。 毕竟对他们而言,中间隔的不过是一年。 可于她,却是跨越了生死。 家人欢聚一堂,言笑晏晏,在高将军被软禁于京城后,她已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深夜,高闻雁去莲塘与碧喜会合。 碧喜守了一日莲塘,结果自然是没见到一个人。 他们躲在暗处等了许久,才见有一个家丁偷偷摸摸地来到岸边,因为划船过于显眼,他只挽起裤腿便往池塘里走去。 他寻了好一会儿才寻到那东西,小心打包好往岸上走回来。 “什么人!” 高闻雁大呵一声,既惊动了府上的守卫,也惊动了他。 那人慌张着就想逃跑,奈何脚下被淤泥缠着,短时间内无法回到岸上。 高闻雁站在亭中看他手忙脚乱的,却还不忘将手中东西扔进池塘里。 不一会儿府中守卫陆续抵达,照的整个莲塘亮如白昼。 他被抓上来时嘴里不停喊着:“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你在此处偷偷摸摸做甚?” 或许见事情还有转机,他眨了眨眼睛,连忙跪下。 “奴……奴见小姐白日里落了个耳坠在池子,一时贪心,便……便想趁夜黑去捞上来,好拿去卖。” 碧喜当即骂道:“胡说八道!小姐何曾掉过耳坠!” “那……那便是奴白日里看错了!” 他说着,将头埋的更低,看起来害怕极了。 高将军与众人赶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押下去关起来了。 大致了解下情况,他们也就回房歇息了。 倒是高闻庭留了下来,问她怎么回事。 待人都遣散了,高闻雁吩咐庆宇和碧喜分两边守着,不许让人接近这一片。 庆宇是高闻庭的小厮,做事也是个利索的。 她拉着高闻庭到船上,指挥他沿着那家丁走过的路线划去,没多久就找到了那包袱。 高闻庭颇为震惊:“这?这是何物?” “嘘,先回房。” 兄妹二人将包裹拿回房中,又命人拿了清水来。 待淤泥被洗净,露出一个金色的长条物件,上面还嵌了些鳞片,隐约可以看见双龙的轮廓。 “雁儿,这是何物?” 高闻雁将它放入水中,拿烛火从上头一照,水面果真浮现双龙游动的模样。 她又想起那句童谣:“双生龙戏双生。” 前世她未曾亲眼所见的“双龙”原来是这模样。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日我去池子摘那并蒂莲,瞧见底下有个金色的东西,水面又有金光。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便将它给推回去了,没想到晚上真抓了个贼人。” 也不管他信不信,高闻雁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番。 她之所以料定那人会来处理这东西,是因为“双龙”的事件只发生过一次,而且只能发生一次。 双莲,双龙。 高闻庭不可能反应不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这也是她感到疑惑的。 那童谣为何会在三个月后才出现?他们究竟在等什么? 高闻庭忍不住来回踱步,有些着急:“我要告诉爹!” “不可!这事只能低调处理,为了一个‘偷耳坠’的小贼,犯不着在深夜惊动爹。” 她将那龙雕仔细收起来,转身道:“走,看看那贼人去。” 稳妥起见,他们吩咐庆宇去牢房里盯着。 庆宇看见他们,迎上来禀报:“小的查过了,这人名为张海,一年前入府,平日负责打理府中草。” 张海手脚被捆着,浑身上下都是未干透的泥,十分狼狈。 第6章 那狼子野心的前未婚夫 他们兄妹三人从小就是看着高将军审讯犯人长大的。 张海如果真那么无辜,被抓的临场借口不该那么好。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人真就那么机灵,可祸及父母时,他的情绪和先前对比起来,不过是声音大了点。 发自内心的恐惧是什么模样,他们见过太多了。 她问:“张海,敌国的细作你知道吧?” “你说,是他们的嘴硬,还是你的嘴硬?” 张海的声音一顿,接着又装作不懂的样子,只埋头喊饶命。 高闻雁懒得再看他演戏,转身道:“庆宇,好好问候一下他。” “是,小姐。” 这一折腾,已是深夜。 纵然已经躺下许久,高闻雁仍未能入眠。 今日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无比神奇。 她明明已经死了,却回到了现在,甚至一切都还来得及去改变。 她伸手拨了拨床幔,淡紫色的轻纱摇晃,她忽然又想起楚序。 是了,这一世她还认识了楚序。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对高家又有什么企图? 上天既然让她重生一次,她断不会让高家再重蹈覆辙。 林谦、楚序,无论是谁,若要害她家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无论以什么代价。 她感觉才将将合上眼,碧喜就来把她叫醒了,说是林大人来了。 没有预想中的愤怒,高闻雁反而觉得有些兴奋,眼中狠色难以掩饰。 那狼子野心的前未婚夫可算来了,真让人好等啊。 现下是六月初九,还有一个月左右,待七巧节一过,林谦就会上门求亲,与她定下婚约。 她与林谦相识已近一年,林谦与她二哥更是忘形之交,平日里以兄弟相称,岂料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最终还是引狼入室。 高闻雁将手中茶杯缓慢转着,思绪万千。 林谦在高家“谋逆”一事上,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做伪证时有他,被赞赏“大义灭亲”的也是他,隔着牢门,冷眼相看的更是他。 最后却对她说什么铤而走险,苦苦相求,终保她一人? 想到这,高闻雁忍不住冷笑。 她父兄死的那天,林谦是怎么劝她的? “雁儿,人死如灯灭,便让他们安心的去吧。将军和夫人……也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 真恶心。 “闭嘴!” 高闻雁一把揪过他的领子,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林谦的头狠狠撞在栏杆上,登时红肿起来。 她不肯放手,死死拽着,连指节都在微微泛白。 林谦被勒得难受,却还是乖乖受着,他身边的人欲上前阻止,也被他抬手制止了。 高闻雁死死盯着林谦,狠声道:“林谦,你若还有点良心,就别用那称呼来恶心人。” “高家也担不起林廷尉这一声!” 是了,那时林谦已经高升,位列九卿了。 “雁儿,你是我的妻,我不会不救你的。” 她忍不住发笑:“你的妻?你是同我拜过天地,还是怎的了?” 林谦皱眉,不认同道:“未过门的妻,怎就不算妻了?等一会儿见过圣上,你被释放后,我就娶你过门。” “娶我过门?好成全你重情重义的名声吗?” “林大人,你醒醒呀。从前我身后有高家给你图,现在呢,你还图什么?” 她讽刺一笑:“我的几分姿色吗?您是真的想将高家吃得一干二净呐。” 他眼中闪过痛色,低声道:“雁儿,我是真心的。” 高闻雁瞅了他一眼,仿佛听见什么笑话。 “真心?谁稀罕呐。” 她只想要家人安然无虞。 后来,她见到了圣上,一袭龙袍十分耀眼。 他以天子之姿睥睨她,以天子之恩感化她,仿佛放过她一人是件多么仁厚的事。 他要她叩首谢恩,高闻雁确实俯下身去,却是从胸前抽出匕首,狠狠地朝他飞过去。 坐拥天下的帝王跌落在地上,大惊失色,威严全无,明黄的龙袍渐渐被血色浸染。 半寸,离他的心脏只差了半寸,多可惜。 皇上没有让人将她当场诛杀,高闻雁被押回天牢,隔日问斩。 高家谋逆的罪名这下做实了,她却觉得父兄走得不那么冤了。 夜里,林谦曾去天牢看过她,说如果想畏罪自杀,他可以成全高闻雁体面地离开。 高闻雁问他是三尺白绫,还是毒酒一杯? 他久久不肯应答。 “体面?呵,我家人就算死得再狼狈,也比你们这些小人体面!” “不过是一死。我父兄在哪,我便在哪!” “高家人,何惧死?” 末了,高闻雁看向他,语气轻柔,却笑得艳丽:“林大人记得来监斩呀。” 林谦眼睛登时红了。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在这拿她的死幸灾乐祸呢。 他终于意识到,即使不刺杀皇上,高闻雁也会想办法死在自己面前的,她甚至恨不得拉自己陪葬。 林谦去求皇上开恩,反而正好给了她面刺的机会。 什么也不说,林谦就站在那里看她。 许久后,他才哽咽着开口:“雁儿,你心里……可有过我?” 话音刚落,他又悔了,直言“算了”,转身离去。 纵然高闻雁不答,他也是知道的。 高闻雁之所以避开众多世家公子,独独应了他,一切不过是为了高家。 古来帝王最忌功高盖主,而高家战功赫赫,再与世家联姻,只怕引来猜忌。 他才情出众,却出身寒门,名气大于官职,是高家表示忠心的最好选择。 高闻雁随手将茶杯往前一抛,杯子顿时四分五裂。 可是那又怎么样,高家还不是落了这么个下场。 碧喜吓了一跳,却见她微微笑着。 “你看,我学艺不精,不能将这杯子徒手捏碎,但一样可以让它支离破碎!” 说罢,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眼中戾气渐渐隐去,方才的冷意仿佛是碧喜的错觉。 “走吧,这林公子走的这么慢,去迎接一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