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 第1章 扶还是不扶？ “对不起，您不太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医院招人最低的学历要求是博士。” “对不起，您不太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医院最少也要招985、211的硕士。” “对不起，我们医院只招收有规培证的医生。” 陆安情绪低落地走出医院大门。 他已经连续面试了三家医院，毫无例外，全部都被拒了！ 以他临床医学本科的学历，想要在这个三线城市找到工作，实在是难于登天！ 没办法，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上大学。 读研三年不仅没有工资，而且每年还要交学费！ 陆安虽然成绩不错，但是为了不给家里增加负担，他并没选择继续深造读研。 …… 公交车到了。 陆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默默挤上了回出租房的公交车。 正是下班的时间，公交车上挤满了人。 陆安上了车，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握紧了扶手。 车里人声鼎沸，时不时还有小孩子嬉闹的声音传出。 叮叮叮！ 手机不停震动。 陆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 大学班级微信群中不断弹出新的消息。 基本上都是考研上岸的同学，在群里凡尔赛。 “我真是太幸运了，分数刚刚过今年的国家线！” “哎，我今年发挥得不太好，就只能去京都医科大学读研了……” “我妈说送我出国读几年。” “你们太厉害了！我没考上，不过我捡了个漏，市人民医院的院长说给我留个位置。” “李恒震，你这哪是捡漏，分明就是背景深厚啊！” “……” 陆安扫了一眼聊天记录，便关掉了聊天窗口。 李恒震是他们班的副班长。 虽然他成绩一般，但是平时围着老师转，在班上十分活跃，挺受女生的欢迎。 他在聊天中提到的市人民医院，那可是云华市顶级的三甲医院之一。 本科毕业能进入这个医院，那就说明他的背景不是一般的强硬啊！ 像陆安这种本科毕业，又没有背景的，最后只能去社区医院了。 他正准备放下手机，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华威：“找到工作没？” 发来消息的正是陆安的同班同学华威，也是他在大学中为数不多的朋友。 今年华威考研成功上岸，考上了云华医科大学的普外科研究生。 陆安想了想，回复道：“暂时没有。” 华威：“哎，本科想要找到好工作太难了。你成绩这么好，要不在学校复习一年，明年再去考研？我们医学专业不去考研，根本没有什么好的发展。” 陆安知道华威的话很有道理，但是现实很残酷。 “我再找找看吧。”陆安长吁一口气，“再去找几家医院，实在不行就去社区医院报道了。” 华威：“社区医院？那真是太可惜了……”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起点高低能够决定往后的发展上限。 一个社区医院，能有多大的发展前景呢？ 陆安放下手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未来将会去向何方，谁也不知道。 他能做的，也只有拼尽全力。 …… 一路颠簸。 就当陆安准备下车的时候，车上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嘈杂的叫喊声。 “有人晕倒了！” 陆安立刻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循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原本挤满人的过道，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 透过人群的缝隙，陆安看到一个老太太蜷缩着躺在车的过道中。 这位老人应该是自己一个人出门买菜，她脚边还有个菜篓子，并没有家属陪着。 周围人都表现得惊慌失措，离得远远的，害怕牵扯到自己身上。 毕竟，“扶还是不扶？”是一个很深刻的社会问题。 陆安也曾想过，如果自己在院外遇到这种事情，他会怎么办呢…… 明哲保身，还是挺身而出？ 今天还真给他遇到了！ 陆安没有头脑一热的上前，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但是作为一名医学生，对这种也不能视而不见。 他注意到自己身旁有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生，想了想，便凑到她的身前。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那个……能帮我录个视频吗？” 身旁的女生微微一愣，满脸疑惑。 陆安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老人，小声道：“我是学医的，我想去看看什么情况，看能不能帮上忙。” 听到陆安的解释，女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问题！” 她连忙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屏界面。 陆安见状，没有丝毫犹豫了。 他迅速来到老太太的身旁，将老人平放在过道上。 车上众人看着陆安的行为，惊诧不已。 有人漠不关心，有人钦佩赞赏，还有人幸灾乐祸。 陆安可没心情在意其他人的情绪变化，他用双手拍打着老太太的肩膀。 “大娘，能听得到吗？” 连续拍打了几下，但是老太太没有任何回应。 陆安心中一沉，这不是简单的摔倒！ 老人的意识已经丧失了！ “人没意识了，快让司机师傅把车开去就近的医院！” 陆安朝人群外大喊了一声。 虽然车上围观的群众都在看热闹，但是大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纷纷开始传话。 司机大抵知晓事情危急，也没有在意红绿灯了，开始把油门踩到底，一路朝最近医院的方向狂飙。 另一边，陆安已经开始触摸老人的颈动脉搏动，并且观察老人胸廓起伏。 颈动脉搏动最强处，在喉结向侧方顺滑2指左右。 陆安用手指触发颈动脉，心中默默数了几秒钟。 但是，他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搏动！ 并且老人的胸廓没有任何的起伏！ “糟了，呼吸心跳骤停！” 刹那间，陆安面色一变。 呼吸、心跳骤停，意味着危重症疾病，需要立刻进行心肺复苏。 一旦心肺循环停止过长，可能会造成心脑血管的永久性损伤。 陆安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迅速将老太太的头偏向一侧，防止误吸。 做完这一切，他半跪在老人的身旁。 手掌交叠，找到胸骨中下段的按压点，开始进行胸外按压。 陆安在医院实习的时候，协助老师进行过很多次心肺复苏的操作。 现在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他并没有任何的慌乱。 心肺复苏的整个过程，每一步的重点，在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 “上半身稍向前倾，双肘关节伸直！” “按压频率每分钟100至120次！” “按压深度5-6cm！” “按压频率30：2！” 正常来说，心肺复苏两人配合进行最好。 胸外按压三十次后，需要进行两次人工呼吸。 一个人勉强可以完成，但是会比较麻烦。 就在陆安准备停止胸外按压，进行人工呼吸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突然从车上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了出来。 他看着只有四十岁左右的模样，但是头顶已经有些秃了。 “小伙，我来人工呼吸，你继续按，不要轻易停！” 陆安稍稍一愣，抬头看了眼秃顶男人。 秃顶男神色镇静自若，多半也是一个医务人员。 他便点点头，“好！” 只见秃顶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轻轻覆盖在老太太的嘴巴上。 随后，他轻轻捏住老人鼻孔，嘴巴包住患者口唇不漏气。 每次吹气持续一秒，间歇一秒。 他的动作十分规范。 在男人进行两次吹气之后，陆安继续进行三十次胸外按压。 两人交替进行抢救操作，整个过程极为流畅。 车上众人默默看着两人的抢救，原本嘈杂的环境，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不少人也掏出手机，录下两人抢救的动作。 又五次心肺复苏循环之后，陆安再次判断老人的呼吸、心跳有没有恢复。 “还是没有脉搏，也没有呼吸。” 陆安微微摇头。 秃顶中年男面色严峻：“继续按！” 陆安点点头。 两人立刻又恢复了抢救的操作。 别觉得胸外按压简单，但是标准的动作，极为耗费力气。 经过几次循环的操作后，陆安已经感觉自己的手臂涨得酸痛，额头甚至已经渗出了细汗。 “要不交换一下？”中年秃顶男道。 “不用。”陆安摇摇头，“我还行。” 交换操作容易导致按压的空挡，影响抢救。 “好，需要交换就跟我说。” 再次进行了五次循环之后，陆安继续评估老人的生命体征。 触摸着老人的劲动脉，同时观察着她的胸廓起伏运动。 “有了！颈动脉搏动恢复了！” “呼吸也有了！” 第2章 半成品系统？ 陆安和中年秃顶男对视了眼，皆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老人的意识还没有恢复，但是只要心跳、呼吸有了，暂时就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时候，心肺复苏就可以停止了。 单纯的意识丧失，是不需要进行心肺复苏的。 此时，公交车也正好停在了最近的医院——云华市人民医院。 急诊大楼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陆安和中年秃顶男一起搀扶着老人，朝着急诊科快步走去。 刚走进急诊大楼，中年秃顶男就扯开喉咙大声喊了一句。 “快来人，有急诊抢救病人！” 他的声音十分浑厚，穿透力极强，立即就惊动了分诊台的医护人员。 中年秃顶男随后扭头对陆安道：“小伙，你去挂号，我送病人去抢救室。” “好，我现在就去。” 陆安点了点头。 他没有在老人身上找到任何有关她身份信息的东西。 现在只能走绿色通道，去挂一个无名氏的号。 他能做的，也仅限于此了。 …… 急诊科抢救室内。 “快开通静脉通道！” “拉一个心电图！” “量血压！再测一个指尖血糖！” 急诊科主治医师程鹏正在指挥着抢救。 突然，他眼神一瞥，猛然间看到了一旁的中年秃顶男。 “哎？尹……尹院长？”程鹏一愣，“您怎么来急诊科了？” 眼前的中年秃顶男，正是云华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尹志超。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尹志超站在病床旁，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最近我的车坏了，都是坐公交回去，没想到今天在车上碰到这个老人突发呼吸、心跳骤停，车上进行了心肺复苏，已经按回来了，不过她的意识还没恢复。” “院长您真是厉害，半道上碰到一个病人，都能救回来。”程鹏赶紧凑到尹志超的身旁，拍了个马屁。 急诊科护士长也闻讯而来，她快步走进抢救室，手里还端着一杯凉茶。 尹志超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微微摇头道：“这个还真不是我按回来的，我发现患者的时候，一个小伙儿正在进行心肺复苏，看他的动作还挺标准的，应该也是个年轻的医生。” “那年轻人还不错啊！现在敢扶摔倒的老奶奶，这种人还真不多啊！”程鹏医生也赞叹了一句。 这句话倒是出自肺腑。 如今的年代，救人怕被讹，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 “行了，别唠嗑了。”尹志超放下茶杯，“赶紧联系患者家属，实在联系不上，就上报医务科，你们先抢救！” “收到！”程鹏立刻收起了笑脸，继续组织起抢救工作。 …… 另一边，陆安挂了号之后，他并没有返回急诊抢救室，而是直接离开了。 剩下的事情，便和他无关了。 可就在陆安走出医院急诊大门的这一刻，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成功抢救病人，系统成功绑定！” 陆安的脚步，猛然一顿。 他环顾四周，好像只有他能听到这个声音。 作为网络小说的重度爱好者，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系统？ 那他岂不是身怀系统，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陆安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虚拟面板。 面板上，明晃晃地出现一行大字。 【系统激活中0.10%……】 陆安愣住了。 就这？ 然后就没了？ 没有别的功能了？ 陆安瞪大眼睛，翻看着眼前的系统面板。 他研究了大半天，却发现系统什么功能都没有。 “看样子是要等它激活了……” 但是看这激活的速度，半天没有加载完0.1%…… 陆安瞬间都无语了。 他这个系统该不会是个半成品的吧？ …… 陆安收回研究系统的心思，准备离开市人民医院急诊科。 他刚走出了几步。 突然就想到，自己之前好像没有向市人民医院投过简历吧？ “要不……试一试？” 陆安心中没来由得冒出了这个想法。 他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因为市人民医院的门槛太高了，一般能留下来的，那都是海归博士。 或许，是突如其来的系统，给了陆安莫名其妙的信心。 又或许是“来都来了”，抱着一种“光脚不怕穿鞋”的心态。 陆安咬了咬牙，转身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医院行政楼。 最近他都在找工作，此时的背包中正好放着一份简历！ “权当是浪费打印简历的几块钱吧……” 在打听了人事科所在之后，陆安拿着简历来到了行政楼3楼，人事科的办公室。 …… “砰砰……” 陆安轻轻地敲了门。 “请进！” 半晌，听到有人回应了之后，他才推门而入。 “老师，我是来投简历的。” 人事科里，只有一个烫着红色波浪卷的中年女人在电脑前忙碌着。 她听到陆安的声音，疑惑地抬起头。 “现在都是网上投简历，你没接到通知吗？” 陆安挠了挠头，他之前都没有注意过市人民医院的招聘信息。 “老师，我今天刚好顺路，就来了一趟。” “行，简历放在这儿吧。”波浪卷女人指了指身前的桌子，“回去之后，记得给我们医院人事科邮箱也投份电子简历。” “好的，麻烦老师了。” 陆安点点头，将简历放下之后，就离开了。 待陆安离开之后，波浪卷女人好奇地翻开陆安的简历。 “咦，本科毕业？这是哪个领导或者院长的亲戚吗？” 本科毕业就敢来市人民医院投简历，只要不是个愣头青，多半都是有点儿背景的。 市人民医院科室繁多，领导每年塞几个人进来，那都是常态化的。 …… 陆安交完简历，就离开了行政楼。 他还要回出租房，继续查找各大医院的招聘信息。 刚走出医院，他就看到大门口站着一个女生，朝她一路小跑了过来。 女生上身穿着白t，下身穿着短裙，显得十分的青春靓丽。 可能是因为跑步的缘故，小脸像红苹果似的，红扑扑的。 “你……你好。” 女生来到陆安身前，声音软懦懦。 “你是……” 陆安看了眼身前的女生，觉得她有几分眼熟。 女生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掏出手机，递到陆安眼前。 “这是你刚才让我拍的视频。” “噢，麻烦你了。”陆安笑着挠挠头，“没想到你还跟着我下车了。” “没事儿。那我怎么把视频传给你？” 女生似乎有些腼腆，她看了眼陆安，然后又迅速低下头，摆弄自己的手机。 “我加你微信吧。”陆安想了想。 “好。” 叮！ 扫码之后，两人成功加上了微信。 女生也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就跑开了。 陆安没有太在意这个小插曲，接收到视频之后，就保存在手机里。 第3章 临时工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 陆安四处奔波，继续寻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他在公交上救人的事情，也被媒体报道了。 当时车上围观的群众拍了不少抢救的视频，发布在网络上。 但是，由于拍摄角度不好，视频中并看不清施救人的正脸。 不过，陆安根本没有关注这些事情，他整个人都扑在找工作的事情上。 眼看着招聘季马上就要过去了。 如果这个星期还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就只能去社区医院报到了。 虚拟面板中，系统仍在激活。 【系统激活中56.20%……】 陆安还不清楚这个系统到底有什么用。 他可以期待它，展望它。 但是不能把自己的退路都压在这个“系统”上。 叮叮叮…… 班级微信群中，同学们仍旧活跃。 班长李恒震突然在微信群中发出了一个小视频。 点开一看，赫然便是陆安在公交车上抢救病人的过程。 “大家看看这个视频，医生在公交车上抢救呼吸、心跳骤停的患者。” “听说最后救回来了，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这心肺复苏的手法很标准，施救人应该是个主治医生吧？” “我看他的背影很年轻，是个住院医师也说不定。” “我觉得肯定不是住院医，我们现在的水平和住院医差不多，你觉得自己能做的和视频中一样好？”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背景有些眼熟啊？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 陆安看了眼微信群，然后默默关掉了。 他也看出来了，这是自己在公交上抢救病人的视频。 但是他平素低调，不轻易发言。 更何况在群里和大家炫耀这种事情，他觉得根本没太大的意义。 “视频中的人是你吧？” 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又一震。 拿手机一看，发来微信消息的正是华威。 陆安还没来得及回话，华威又发过来一条信息。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陆安顿时无语，“你给我解释的机会了？” 华威：“我是说真的，你去复习考研吧！去社区医院，太屈才了！” 陆安：“我也想去考研。可是……我弟弟妹妹，明年一个上高三，一个上大学，我暂时帮不了我爸妈，但是也不能拖累弟弟妹妹。你说是吧？” 华威：“哎，你这是……真可惜！” 两人的聊天结束。 华威看着聊天窗口，微微摇头，他是真的为自己这个好兄弟感到惋惜。 只可惜，造化弄人！ 另一边，陆安打开自己的二手笔记本，继续浏览医院的招聘信息。 叮叮叮！ 刚看了几分钟，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电显示是陌生的电话号。 陆安眉头微微皱起。 这段时间，他网上填了很多招聘表。 信息泄露比较严重，经常有骚扰电话打过来。 不过为了避免漏接医院电话，陆安还是耐着性子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陆安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嗯，是的。” 陆安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一般推销电话都是以这个为开头。 对面再说一句话，他就准备挂电话了。 “我这里是云华市人民医院人事科，你之前给我们医院投了简历。是这样的，我们医院还有最后一个岗位，试用期六个月，你能接受吗？” 陆安正准备挂电话的手指，停滞在了半空中。 他……他没有听错吧？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你们……是哪个医院？” “云华市人民医院！” 电话那头重复了一句。 陆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诧和喜色。 “我接受。” 他耐住自己的言语中的兴奋和激动。 难道自己这是走狗屎运了？ “岗位是急诊科，可以吗？” “可以！” 陆安咬咬牙答应了。 急诊科是个很忙，而且容易出医患矛盾的科室。 但是，现在不是他挑的时候了。筷書閣 科室只要不是儿科，他都能接受！ “那好，下周一来人事科报道！” “收到！” 直到挂了电话，陆安都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是半年的试用期，相当于临时工，随时能被辞退，但这可是云华市人民医院啊！ 只要能够入职市人民医院，那这个起点就很高了。 即便不能留下来，有了在市人民医院的工作经历，去别的医院，也相对容易一些。 更何况，他的系统正在激活中。 在半年的时间中，他有足够多的成长时间！ 至于能进人民医院的原因，陆安觉得除了运气使然，多半和自己的系统有关。 说不定，这个系统自带的幸运属性呢！ “喂，老妈，我找到工作了，您不用担心了。” 陆安连忙给家里人打了电话。 父母辛苦了大半辈子，他们只希望陆安在毕业后能找到个好工作。 “不是社区医院，是云华最大的三甲医院，市人民医院！” 陆安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只知道市人民医院很大，儿子能入职这个医院，那是他的优秀。 他们也没有怀疑过，以陆安本科的学历，到底是如何进入全市最大的三甲医院。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陆安还是耗费口舌来解释。 难不成真的说是自己运气好？ 除了父母，陆安都没有告诉其他人自己的入职医院。 即便是说出去了，可能也没有几个人相信。 恐怕大家都以后他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陆安也乐得清闲，开始为入职云华市人民医院的急诊科做准备。 …… 当陆安再次来踏足市人民医院急诊科大楼，他的心情已然发生了变化。 他从前是仰望着这栋大楼，如今自己身在其中，也明白其中责任的重大。 “砰砰……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将陆安从睡梦中给惊醒了。 来市人民医院有一周的时间了，今天是他第一个夜班！ “陆医生，3床患者又犯病了！” 陆安猛得睁开眼，搓了搓脸，从值班室的床上弹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心率从60次/分，一下子就飙到了120次/分！ 快速套上白大褂，拿过桌旁放着的鱼跃牌听诊器，陆安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值班室。 “陆医生，下午来的3床，刚刚又突发呼吸困难了！” 刚走进抢救病房，值班护士苏丽丽就满脸焦急地迎了上来。 陆安点点头，眉眼间闪过一抹凝重。 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3床患者的相关信息。 3床患者，75岁的老年女性，既往有冠心病、慢阻肺、心衰、肾衰等多种病史。 刚来医院，就被急诊科接诊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丽丽姐，曹老师在哪儿？” 陆安环顾抢救室，并没有看到带教老师曹天辉的身影。 其实，今晚并不是他的主班。 作为一个本科刚毕业的小医生，陆安暂时没有独立值班资格。 今晚是由急诊科主治医生曹天辉，带着陆安一起上夜班。 前半夜，科里并不忙，曹天辉便让陆安先去睡觉了，好在后半夜去替他。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刚有点儿睡意，就被护士喊了起来！ “120刚刚送来一个心脏骤停的年轻人，曹医生正在前面抢救，让你先处理这个患者，他马上就赶过来。” 苏丽丽指了指对面的抢救室。 “好，我知道了。” 陆安点点头，表面上极为冷静，但是内心却是有些慌乱。 第一次值班就碰到了这种重症病人，还让他独立面对，不紧张那是假的啊！ 虚拟面板中，系统仍在加载。 【系统激活中98.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