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通史话》 第一章.黄头郎 本作者是邓通第七十二世孙女,以邓氏家谱记载作《邓通传》还原历史真相。先祖邓通公生于汉高祖六年甲辰公元前197年即汉高祖六年甲辰三月十三巳时。六十九岁亡于汉武大帝三年癸丑八月初三戌时。(史建饿殍亭公墓 先祖母黄氏,邓通发妻,生于汉高祖六年甲辰二月初三卯时。于七十三岁逝于汉武大帝十七年丁巳五月二十一日亥时铜山东岭。从这里可以理解为;先祖邓通去世后,其先祖母依然健在,并逝于铜山。先祖邓通子孙后代延续至今,枝繁叶茂。先祖创建了中国第一民营企业,铸造邓侯币、除自己家族用度以外还流通于市,曾经富甲天下。作品记叙先祖邓通几代人事。家谱记载有:汉文帝创业,汉室得邓通公辅助之后拜官为中军大夫,后受封左班丞相。时年朝中大臣遇相术师,查公,观邓通五形后曰“此人长有饿殍纹必饿死”邓通告知汉文帝,文帝曰“卿无虑矣。朕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富厚富泽。一相术师所言何足惧矣。卿若远虑,朕以铜山之地封汝铸钱使子孙后代无虑。”邓通谢恩。公元前一百七十五年丙寅四月,文帝赐邓通铜山,撑铜山制邓头钱,布天下。铜山高二百余里,周围五百余村,地皆出铜,山左右悬涯万丈。四路不能相通。唯有鸡关小道可通山中。崇山峻岭,林深树茂。邓通修锦楼十二座,关寨三十座。纵使飞鸟展翅难飞。即古之三国七擒孟之地。泉淙琤终年不断。蜿蜒流至金沙江浩浩入东海。我先祖一世邓通,携家族,人力技匠,工人,置天下之华贵于中,家族之用,奢享荣华富贵此地与云南之间接壤,金沙二岸有座邓关是当时邓氏家族留下的古迹作证。后文帝逝,铜山被匪贼四围。水火不通,邓通公竟饿死其中。幸邓通公子孙世守铜山,铸钱未绝,至汉武帝中期……” 先祖母黄氏,生于西汉高祖六年甲辰二月初三卯时。七十三岁即西汉武帝十七年五月二十一日亥时铜山东岭。我先祖邓通及祖母黄氏生育二子,无女儿。长子邓东皋,名茂林,生于忧患西汉文帝九年庚午十月初九亥时。于八十五岁西汉绍帝乙未冬月十九戍时逝于铜山东岭。夫人郭氏生于西汉文帝十一年壬申七月初五子时。于六十四岁西汉武帝三十六年丙子四月十三申时铜山东岭。生育三子为:三阳,三多、三余。 次子邓九皋,也育有三子。先祖邓通五代皆生子无女。先祖后辈皆长寿,长子东皋活八十五岁,孙辈三多七十二岁,重孙禹钧九十六岁,德荣八十四岁。子孙繁荣,从汉文帝开始皆有为朝封将之人,为朝廷征战出征,更有编撰文字的文官,孙子十七岁为汉武帝东宫驸马。据家族谱记载:“世祖三多(邓通之长孙生于西汉景帝、二十三岁为汉朝参将,二十五岁为孟陵中都。世祖禹钓(邓通曾孙生于西汉武帝中兴时期,保汉有功封贤候王。世祖德荣(邓通曾孙西汉时期为宣帝东宫附马。世祖文宇西汉宣帝御府监院。世祖学渊生于西汉元帝时,自幼读书,官至长安郡首。” 邓通自得铜山,爱国敬业。善施舍,当时铜山从一莾莾峻险悬星峭壁之山,养工人,寻巧匠开采挖矿炼冶制铜,并且制模铸造成銅錢發行天下,所有開採掘礦,工藝流程等皆私營管理,乃中國第一個民營企業,開支夲主義之先河。具工業,金融為一體,铸鄧通幣。鄧通币每枚足够份量,比当时的官方币足量。所有官方幣皆平板,鄧通幣凸突,市上流通的人人喜歡鄧幣。收藏鄧幣。顯示先祖钟愛百姓,體恤百姓。 斥司馬遷史記所錄“通亦願謹,不好外交然鄧通無他能,不能有所薦士,自謹慎以媚上而已”。供后人参考阅。 邓通生于一殷实之家,汉高祖六年甲辰三月十三巳时,在蜀郡安南县(今四川成都乐山沿金沙江一带的邓贤家里邓通出生。邓家在当地有田土房产。世代经商,有积累。邓通头上有两个姐姐,他是邓家出生的第一个男孩,也是唯一的男丁。自他出生之后,他母亲再未曾怀孕过。邓家的家宅,一面临大河,一面背靠青山。宅子古树参天,草木葱郁。宅院门外有一巨石,据说是玛瑙的原石,是邓通祖辈建宅邸时在金沙江河畔挖出来的,当时见到那块石头晶莹剔透光芒闪烁于是搬回家去塑造在门口,巨石常年闪炫光芒,仿佛给邓家带来的感觉是许多惊喜,捡到这块石头的时候不久邓通便出生。邓通生下来白白胖胖的,四肢皆长,眼鼻嘴皆是黄金分割无半点瑕疵。左右街坊四邻无不称赞其貌美惊艳。邓贤给其子取名邓通,希望他长大成人有通天的本事就是。小名:元孺。邓家虽不是什么读书人家,但是无论为人经商皆是诚信诚实。在当地是有口皆碑的。 邓通三岁时因为容貌洁净优美,家里宠着散养,让其自由生长。因为家宅的一面靠着一条大河,邓通五岁时便常常趁家人不注意偷偷跑到河边潜水游泳,没有任何人指教可以在水里自己自在玩耍。十岁的时候因父母宠爱疏于管教,便是任其发展,在当地人眼中成了玩水游泳的姣姣者。水上水里的功夫无人比美。 家里人见他天性喜水,在水中出入如同鱼一样活跃自然。再说邓通也逐渐地长大,家里索性就破例花银子给他置了船只,由他撑船为家中的一些个水上生意往来做事,也节省不少租船的租金。邓通小小年纪便撑着船只在江河行走,那水性练得出神入化的境界。 邓通十五岁的时候,长得身体修长,肤白如玉,五官端正,当时汉朝宫廷到民间招熟悉水性的人到宫里头任职。皇宫里的大船小船也是不少,无论是帮宫中采买各类物资还是皇宫里的人到水里游玩都需要熟悉水性的人,宫廷称这种任职的人叫黄头郎。也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官儿。邓家闻知此事即送邓通入宫参选,那宫中选用人才是非比寻常的挑剔,也是民间难得碰到的美事。那官家的人到了地方便早已听说这家喻户晓的邓通从幼年开始便是在水里玩耍着长大,又承着一身棹船划水的无与伦比的本领。 一日晴空万里,朝廷的人与当地的官方举办选拔入宫的人才,在一片江边车马喧嚣,看那前面水面上参试的人些各显神威。正是秋季,忽起大风,江水咆哮。参选的船只有的巳被刮倒侧翻水中。唯有邓通驾驶的船只风帆鼓起,乘风破浪中稳稳前行,岸上人头攒动,称赞之声此起彼伏。那宫中的人见到邓通不单是棹船的能手,长得是万里挑一的形象,欢喜不已,当即邓通被选中入宫。 当然邓家也是家境不错的人家,也不免有向宫中官员送银子的行为。因为汉朝时期,朝廷并没有科举考试制度,但凡为官大都是从上而下的各类官员推荐上去。邓家家境不错,邓通自幼酷爱水上生活,水性良好,又会撑船,还一表人才,被朝廷选中也是不足为奇的事。 邓通到了皇宫,宫廷中管事的上下之人,见到他身长八尺有余,形若汉马,肤如白玉。眼圆大眼角微上翘起,眉若山峰,鼻若悬胆,口方唇红,脸若银盆,乌发如新丝,眼含春光。俊朗潇洒温文尔雅的样子甚是很招人喜欢。加上邓通比所有的应试的人长得出众不说,又熟悉水性,无论风吹浪打,急流险滩暗礁,在水里划船或者在浪里翻滚皆是夺标。然而邓家也会见事行事,知道儿子一旦进入皇宫就职,那就是从此平步青云的事情。也算是尽力所为将邓通送入了宫中,担任了掌管宫中船只一职。那汉朝天下正是国家昌盛,人口繁衍生息之时,据史料考证当时的汉朝人口达到近八千多万。汉朝以秦朝为镜子,实行诸多惠民政政策,汉文帝又提倡节俭,还自己亲自耕种,体恤民意,可谓是国强民富。史书记载的“文景之治”此时正是文帝时期。 宫廷中有了个年轻且美貌惊人的黄头郎邓通之后,宫中上上下下的一些人皆是乐于到他的工作之地一睹他的风采。一时间在宫中传播。特别是宫中有什么需要在水上举办的活动,邓通是缺一不可的领头者。 第二章云兴芳自永.品节性宜欣 单皋三禹德,文学尚忠诚,正万致元耀,秀州纪怀伦,仕仲单昌映,刚常道以仁,云兴芳自永,品节性宜欣。 摘自邓氏族普邓通编的四十字派。 邓通自到宫廷任黄头郎,那个年代对一般的家庭来说,是门庭生辉的事情。又恰逢邓通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到邓家里来说媒的人都络绎不绝。同是一个县里的黄家,与邓家住在一条街里。也算是殷实之家吧。黄家男主人是这镇上唯一的教书先生,开着一个私塾。家里有一女孩子,小名黄儿。与邓通同年,比邓通大一个月,也就是邓通后来的发妻黄氏,生于西汉高祖六年甲辰二月初三卯时。七十三岁亡于西汉武帝十七年丁巳五月二十一日亥时铜山东岭。邓通生于同年的三月十三巳时。邓通小时候不喜欢读书,常常下河捕鱼捞虾的玩水,棹船。街上的人家并不看好他,可是这黄家人却是对邓通另眼相看,其女黄儿与邓通又是同年人。邓通小时候常往河边跑,那黄家正好住在河边上方的街尾边,下去河边必须经过黄家门前的巷道。大凡是邓通往河边跑的时候,路过那黄家门口,那黄儿便也飞跑出来,跟着邓通一块下河。还帮着邓通拎着捞鱼捉虾的竹篓,或者钓鱼的杆子。可谓是两小无猜地长大。这黄家夫妻也少有责怪。这不,见到邓通竟然因为这水性好还入了皇宫担任了职务。如今自己家的女儿早已到了出嫁的年纪,也曾有过媒人前来说媒的,但是黄儿誓不同意。夫妻俩早就知道女儿的心思,之前见邓通无所事事地认为不务正业,而今见到邓通有了前程,立即主动联系了媒人去邓家说媒。邓家是极其厚道诚信的人家,见到与自己儿子一块长大的黄儿家里人派人说媒,立即答应下来。并按时下了聘礼。说只待过年邓通从宫里放假回家立订婚期。 深冬,宫廷中树木凋零,大河结冰封冻,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邓通收到家里的书信,看后知道是父母已经给自己订下婚事,那黄家的女子也正是自己心仪之人。邓通性格谨慎,少言寡语。不善言辞亦不善交际。看完信将信藏在屋里枕头底下,心里虽是高兴但表情冷静。也知道这宫中的船只到了冬天已经停泊在冰冻的船埠里。自己的工作也是抽时间修缮船只而已。于是将工作交接给了手下的几个管事的人。自己向上面去请假准备回家完婚。拎着自己进宫赚到的一些银两找到宫廷中负责管理自己这块工作的官员,将自己家里的来信之事告诉了他,那人收了银两自然是允许了他的假期。邓通收拾好包袱这才离开了皇宫。 辗转回到家里,汉朝文帝时期建都于长安(今西安,邓通家在四川这边,即使车马劳顿也要三五天时间。邓通又是孝子,买了些京城特产租了辆马车,一路跋涉,已到年关,川西一带依旧绿色郁葱,马车终于停在镇中,邓通风尘扑扑地下了车来,拎着大包小包的物件往家门赶。进了家门,左邻右舍的人家,见到在宫廷任职的邓通回来,邓通当时已进宫两年有余,十五岁进宫,此时的他临近十八岁,原本生得高挑均匀的身材,宫廷的伙食养人,工作又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见他皮肤透亮春风满面,穿着齐整地出现在大家面前,虽是大冷冬天的天气,一片喜庆氛围浓厚的不得了。大家七嘴八舌啧啧称赞不已。邓通拿出捎回来的礼物,不外乎是糖果瓜仁什么的小食品分与大家。直到邓家正准备筹划喜事,怕多打扰,大家才陆续离开: “看那头上的黄色帕子亮闪闪的。还有脚上的青布靴子多清亮呀。” “不就是个黄头郎吗?又不是三品五品的大官儿……” 听着人群议论着,邓通的心情也是有些低沉。好在他的父母姐姐们忙着帮他操办婚礼,邓通的大姐见到邓通皱眉头:“管那些个人说什么呢?进到朝廷做事就很好了。这辈子还愁个吃穿不成。”说道。父亲告诉他聘礼已下。一家人一起订了婚期。高高兴兴等待好日子到来。 婚期订在正好是除夕的前两天,说是吉利,图圆满、等新娘入门团年。 这日从清晨开始,邓家人开始忙碌起来,因为离新娘家不远,只是让新郎披红挂彩地走到新娘家里去接黄氏进门而已。 邓通父母也是煞费苦心地为儿子准备了最好的婚房,原本邓家的宅子也并非高大宽阔,只是两平房一个方正的院子,那院子里有棵大树一年四季的葱绿,枝叶茂盛地遮盖住半个屋顶。墙边的冬季的花花草草是郁郁葱葱,院子里香气四溢。邓通的婚房正在大树的正面,稀疏的冬天的太阳从枝叶中洒进来,虽然是冬天,屋里一片明媚。房间呈正方形,床帏边摆着一扇四折的屏风,上面的图案,是邓通的姐姐亲手为弟弟刺绣的,阳光透过屏风落在地上一片绚烂的色彩。趁邓通去迎接新娘的时候,邓通的父亲进到新房观看后出来回到厅堂里说:“这个屋子,大冷天的阳光照射,我们元孺今后必定是大富大贵的子孙昌盛的人啊。看来这个媳妇儿是娶对了。”“这个是有可能的事情。人在皇宫里,说不定哪天就是一步登天了也说不定呢。我兄弟仪表堂堂,貌美体健的,晃眼看就觉得像仙人下凡……又有一身好本事。”邓通姐姐说。 到了晌午时分,只见邓通领着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地回来,花轿进入院子门里,此时阳光格外明亮,树木透明,那树枝上不知为何飞来一群鸟雀戏闹,声音好听又喜庆。 第三章雨歇梧桐千秋业 只看江梅青几分 雨歇梧桐千秋业 只看江梅青几分 天地便教翠绿翳 校书无力九皋升 邓通大婚之后,过了大年即赶回皇宫。临出家门前他父亲一再叮嘱他;“做人做事一定要忠于职守。一人在外,又是皇宫深墙内谋饭吃,拿的都是真金白银,定要谨慎行事。你能端稳这个饭碗,又干的是你打小就喜欢做的事情,长此以往就不错了。我们家经营的这些个小本买卖都是不容易的。”“父亲大人敬请放心,儿子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啊。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在水上水下的生活早已习惯了。” 邓通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他离开后,家里的一些生意都由两个姐姐与姐夫回来一起帮忙打理。当时的邓家在街上有两个自己的铺子,河上有条载货的船,因为住地四通八达的,陆路,水路交通便利。这邓通到皇宫里就职,所赚虽不是很多,的确如他父亲说的那样;都是真金白银。如同现在的公务员是“吃皇粮”可见无论是在什么朝代,“吃皇粮”都是一般老百姓的向往。 再说邓通的妻子黄氏,与邓通两小无猜地长大,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是家里开着私塾,也接受了不少知识,算是知书达理的人了。 且说这宫中文帝刘恒,他是汉高祖刘帮与出生贫寒的薄姬所生。那薄姬生下刘恒之后,刘邦就很少与薄姬相见,逐渐冷落了薄姬,可见刘邦也是凉薄之人,薄姬\u22c也\u22c与世无争\u22c。 公元前196年,刘邦平定代地陈豨的叛乱后,就立七岁的刘恒为代王,都城在晋阳。第二年,刘邦去世后,因为薄姬此前就遭受冷落,在后宫的地位很低,所以吕雉\u22c根本\u22c没把\u22c他们\u22c母子\u22c看在眼里\u22c,就\u22c准许她与八岁的儿子刘恒到封地晋阳就国。 刘恒到晋阳在\u22c众\u22c臣\u22c辅佐\u22c下\u22c大力发展生产,采取与民休息举措,再加上薄姬对儿子规劝有方,刘恒很是谦恭节俭,把代地治理得井井有条。此时的大地一片祥和,长安城却是腥风血雨。 吕后专权,对刘氏子孙大肆杀害,却对自己的吕氏宗族弟子大肆封赏,不是封王就是封侯,吕雉先后分封吕氏家族十几人为王为侯。 而后吕雉又立刘盈另一个儿子刘弘为帝,史称后少帝。后少帝刘弘和前少帝刘恭一样是个傀儡皇帝,大汉政权一直掌握在吕雉手里。 公元前18年,吕后病逝,关于\u22c她的\u22c死\u22c,说是被刘如意的鬼魂纠缠致死,但据史书记载,吕雉的死因应该是被黑狗咬伤,致使得了狂犬病而死。 吕雉在病危之时,她怕\u22c死后会出现乱局,命吕禄统领北军,吕产主掌南军,严密控制京城和皇宫的警卫,吕禄、吕产都是吕雉的侄子,她这是牢牢把权利掌握在自己人手里。 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吕雉死后,丞相陈平、太尉周勃精心筹划,外联刘氏诸王,内夺兵权,迅速将吕氏家族势力铲除。 吕氏势力覆灭后,经周勃等大臣商议,以惠帝诸子并非刘盈亲生为由将惠帝\u22c在世的儿子全部杀害,致使刘盈一脉中断,后世便有了“惠帝无子”的说法。 于是,刘恒决定入长安即位。刘恒生性谨慎,在进发长安的过程中,深怕中计,便派舅舅薄昭先探听虚实,到长安城五十里时又派宋昌进城探路,后发现并无异样,群臣都在翘首以待迎接刘恒,这才放下心来。 就这样,刘恒被群臣拥立为帝,是为汉文帝,汉文帝继位后,励精图治,开启了历史上有名的“文景之治”,为西汉走向强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这汉文帝,年近五旬,国泰民安之时,忽对鬼神之学说痴迷起来,成日烧香筑神,在宫殿筑起了一座高大的神台,成日烟火纡绕。时时从朝廷回宫,望那神台上的香烟随着屋宇循环至房子外的空中,他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烟飞,直至天空,时不时冲那天空呐喊:“上天了!到神仙那里去了……!”欢呼雀跃。宫廷多有官员投其所好,日夜颠倒陪伴文帝吹虚鬼神,这天在宫中大殿中与文官贾谊吹着:“人有生死定有鬼的人间,人有贵贫定有天上神仙。”贾大夫正在高谈阔论。那贾谊是当时长安有名的大文人,由人推荐给文帝任博士。除了写些政论性文章,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追随文帝大谈鬼神起来:“依你的道理这鬼神定是有的”文帝讲了自己跟寻神台的烟火亲自上天去过。“那不过是皇上你眼睛的虚幻,真正的神在自己心中。”“心中?”“是啊!”“人不能像神一样永远不灭吗?”“善待天下的人都是神啊”。“你是我昏庸无能吗?自我继位以来,天下太平,风调雨顺,民生安康。减税赋,奖耕种,五谷富庶的让那粮仓里的谷粒多得发了霉,这些都是天助我的,我能让世人享福,会没有神来助我。”气得文帝立即起身回宫,第二天将那贾大夫流放。这夜里坐在龙榻中,苦思冥想,这汉文帝生得七尺身躯虎背熊腰,龙颜虎眼,回想起来自己已经执掌朝政十年有余,记得从前自己因为是高祖的庶出,自吕氏专权后,从小到大看见朝廷里血腥恶拙。人人自危,为那荣华富贵人头落地的不在少数。还好自己生性懦弱胆小,躲在吕氏执政时期的皇宫之外一心苟且偷生地活着,那想到那吕氏江山倾倒而塌下来的时候竟然硬要把自己扶上帝位。可能是杀人不眨眼杀得太多了,居然找不到一个除了我离高祖血脉更近的人代劳皇位了吧。也是想到我刘家江山,我高祖历经千辛万苦打下的社稷,不能丢失,自己拼了这命也要发扬光大地延续啊。自己尽力克勤克俭,唯恐天下大乱,刘家江山失落在自己之手成了为千古罪人。还好,自己不奢无望得老天辅佐,自从政以来风调雨顺。民心所向。想着想着,忽见夜空明月如盆悬在窗前。起身往那方向前行,仰天,星辰万里……莫不是那天上神仙召唤自己,有什么人引领我上天。慢慢转身离开回到床中,和衣而卧。 这文帝的卧室宽阔高敞,算计不出有多少面积,地面嵌着清一色的巨石,几根高耸的圆柱支出屋顶,门口各一个巨石垒起的方正铜阙,里面摇晃着经久不息的灯火。室内空中斗拱上,五彩斑斓的帷帐如云般轻柔飘逸。知道这文帝不重身不奢华一心向往上天做神仙,所以才会把他的卧室设计得如此而已的,每日感觉从床中下来就是飘飘欲仙吧。这个也是他唯一的窦皇后煞费苦心的杰作。 文帝入睡,鼾声如雷,皇宫淸丝雅静。这文帝渐渐深睡状态,朦胧中自己的身体正往天空升起,见到天空缓缓飘落下来一个神仙般的年轻男子,就是从自己刚才望着天空的地方飘下来的,那人面若白玉,神清气爽。着一件银色阔?长衫,龟眼传神,浑身仙气飘飘长发如云分披两肩:“你是那里来的仙郎啊?”“我是上天派遣下凡来助你上天为神的人呐……”说完之后用身体托着文帝往天上飞起去……”此时文帝欣喜而醒。 第四章汉室宫阙三十丈欲求神仙佑社稷 月隐树朦梦中雨,燕雀飞上拱斗宇。旭日东升长相依,斜阳满仓金如玉。绵绵山峦叠翠起,竹篁林深落翠趣,汉室宫阙三十丈,青天白云霜满衣。铜凤欲翔舞徐徐,台高三十五丈余。仙台二十六丈高,三十台阶汉白玉。欲求神仙佑社稷,铜鹤翩翩龙凤倚。斜阳流金瓦上游,彩云悠。青山绿。卷帘一湖碧水郁。雕梁画栋丹船,执杆年少,千古奇迹,昨日梦里他。乘鹤驾云升天去。日月晖,星如玉。纵里寻他千百度,梦里正是他。令我神往,无烦恼扰,汉家铜阙好。 是年端午节,皇宫里举办划龙舟的活动。正是五月,宫廷上下为节日忙碌。宫女们忙着采百草,摘芣菖、采艾叶悬挂门户上,以防毒气。房中插艾花,服饰只佩楝叶、御厨房里,忙着煮糯米蒸枣糕,菖华酒、艾叶酒。熬草汤沐浴。各个园子里王家子孙们坐在草丛中斗百草一片喧哗。 这皇宫里有条内河,从一座巨大的石拱桥通过连通宫外面的渭水。那桥用巨石垒筑,桥中石栏杆雕有石狮数座装饰,雄伟壮观。有乐队乃奏《天下昌盛》《万寿无疆》等曲目。晚霞正红,乐曲声声一片祥和之中,文帝被左右族拥登上石桥,准备在这里观赏划龙船。柔风吹起,柳树翩跹。水天一色,正在此时,只见波光粼粼之间,一排色彩明艳的船只争先恐后向桥这边方向猛划过来。此时此刻见到一只龙船阳光下熠熠生辉,冲出一片船只独领风骚,箭一般地向桥这边划过来。只见他一头乌黑的头上缠着黄色的帕子,身着白色长袍,黑色长靴。划船的正是邓通,随着一片锦乐,文帝走出龙辇,瞬间邓通的龙船己经到了桥边,忽然站起来准备向文帝再献一绝技,又见他倏地栽进水里,双手作棹,那水上的船只自然跟着向前行驶。那华丽的场景惊艳了四座。文帝见过,俯身石栏定神细看,又见邓通一跃而上伫立在船头,身后一片霞云拥载金碧辉煌一片。船到文帝眼下飘然而停。文帝忽然呼道:“这不正是我梦中助我升天的那个人吗。”众人惊愕不已。文帝连忙问道:“这人叫什么名字?”“他叫邓通,入宫不久的。也是从千挑万选中到这宫里头来的黄头郎”。旁边的公公告诉文帝。“邓,登。往上……通天。正是上天派来助力的人啊!且不说这五官身形与我梦中的人一模一样,这名字也是吉利呀。”文帝目不转睛。眼睛光芒四射。竟然亲自走下桥去,走到水边迎接邓通上岸。文武百官尾随其后。乐曲声声清脆如玉不绝于耳。邓通见到文帝正要跪拜:“免了免了。”文帝牵着邓通的手往岸上而行。 邓通受宠若惊的样子。 人声鼎沸中,一个公公走到邓通身边低声告诉他:“你是皇上梦见里的那个人,皇上梦里是你助力升天的……”听了,邓通心里欣喜若狂。忽然想起自己年前回家临走时父亲的叮嘱;做个诚实守信的人。能够在宫中吃皇粮已经很好了。于是面容沉静。双目低垂。非常谦恭的样子。 是夜,万籁俱辉,山水相映。那茫茫水边枫树红动层林尽染。邓通被皇上牵着直接回到宫中。邓通一路上陪伴文帝身边,不卑不亢,恭敬谦和。这令文帝心里喜欢。二人交谈至夜深。 从这天开始,邓通更是皇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随着文帝封邓通为中军大夫。又送邓通一座大宅邸,就在长安街上。 这邓家宅邸在当时长安街最为繁华地段,属大道支路,宽阔大巷内。青一色巨石板镶嵌地面。通大型马车,两旁各家门庭皆是方正石头上砌成,横梁镶嵌花木鸟兽精美浮雕图案,宽阔高大,门为橡木,铜板裹边。长年累月擦拭闪闪发光。街中住着非富即贵之人家。 这邓家的门庭两旁亦是青石砌垒,门顶横梁格外的与众不同的是凃着深红色,配以黄色金描的龙凤呈祥图案。门上凸显两个铜制的虎头,挂着门环。门口两旁伫一双石雕的虎,如啸如呼。 邓家的隔壁住着长公主一家。 邓家大宅内占地三百余亩,有上下连接的三座高低错落的四合院。红瓦黄墙内,四周树木茂密馥郁。每座院落后面有花园,其间亭台水榭一应齐全,回廊曲幽。碧水清澈。知道邓通喜欢水,一个大湖连通各个宅院。水面宽阔,有石桥,桥下停泊有色彩鲜艳的船只。水岸边上柳木成荫。 再说邓通官拜中军大夫后,回老家迎家人入住长安。当车马水龙驶进街上,一时间人声鼎沸,鼓锣喧嚣。邓通的马车被簇拥着到了家门口,只见他身着朝服,气宇轩昂下了轿厢,见到他的父母伫立在那里,他连忙上前跪拜两个老人。父母扶他起来,一同进到屋里,一家人激动,抹泪抽泣。跟随邓通的两个宫中的随行,又卸了马车上的物品,都是些宫里的糕饼点心,十锦瓜果。邓家仁厚,由两个姐姐将这些东西分发给四舍邻居。 邓通将自己回来接家人去京城定居之事告诉了大家,家人欢喜,还连同黄氏的父母一起接走。两家人连更连夜收拾好东西,锁了大门,几辆马车满车满载地去到京城的府邸里。 第五章宣室麒麟金华明 武台凤凰白虎漪 城池高深五十丈 台高三十五丈余 宣室麒麟金华明 武台凤凰白虎漪 且说当时汉文帝居住在未央宫,中国西汉皇家宫殿。今址位于今陕西西安西北约3千米处。当年位于西汉都城长安城的西南部。因在长乐宫之西,汉时称西宫。为汉高祖七年(前2)在秦章台基础上修建,同年自栎阳迁都长安。惠帝元年至五年(公元前194~前19)修筑城墙。汉惠帝即位后,开始成为主要宫殿,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宫殿之一。开始成为主要宫殿。前殿五十丈,深十五丈,高三十五丈。宫内有宣室、麒麟、金华、承明、武台、钩弋殿等,凤凰、通光、曲台、白虎、漪兰、 无缘等殿阁。据史料记载,汉高祖七年(公元前2),萧何督建未央宫,在汉长安城的西南隅,为长安城地势最高之处,因在长乐宫之西,汉时称西宫。惠帝即位后,开始成为主要宫殿,为西汉诸帝朝会之所。 未央宫是西汉帝国的大朝正殿,建于汉高祖七年(前2年),由刘邦重臣萧何监造,在秦章台的基础上修建而成,位于汉长安城地势最高的西南角龙首原上,因在长安城安门大街之西,又称西宫。 自未央宫建成之后,西汉皇帝都居住在这里,成为汉帝国2余年间的政令中心,所以在后世人的诗词中,未央宫已经成为汉宫的代名词。西汉以后,未央宫仍是多个朝代的理政之地。 未央宫是中国古代规模最大的宫殿建筑群之一,总面积有北京紫禁城的六倍之大,亭台楼榭,山水沧池,布列其中,其建筑形制深刻影响了后世宫城建筑,奠定了中国两千余年宫城建筑的基本格局。 《史记·索隐》引韦昭云:“形胜”即“地形防固、故能胜人也”。“形胜”即山川地貌、地形地势优越,便于进行军事防御。据郦道元《水经注·卷十九·渭水〔下〕》十九载,秦朝时有条黑龙从南山出,饮渭水,经过的路线后来变成山脉,长六十多里,头临渭水、尾达樊川。萧何建造未央宫,“斩龙首而营之”,“山即基阙,不假筑”,正是体现了“形胜”这一点。 形胜”除了防范水患的需要,还考虑了别的因素,比如安全问题。从安全方面着想,地形、地势在以冷兵器为主的古代军事中尤为重要,有了制高点几乎就有了制胜的基础;从心理因素上说,未央宫是帝国的政治中心,国家的象征,大朝正殿位于帝都长安的最高点,正彰显“非壮丽无以重威”。 “未央”一词最早出自《诗经·小雅·鸿雁之什·庭燎》:“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诗中的“未央”作“未尽”、“不尽”、“未已”解。汉代文献中有关未央的记录绝大多数是以宫名的形式出现的,特指“未央宫”。除特指外,传世文献和出土文献及文物中的“未央”多与“万岁”、“延寿命”等语汇同时出现,包含吉祥之义。这一点在汉代瓦当文字中表现的尤为明显,如“长生未央”、“长乐未央”、“长乐未央延年永寿昌”等;在铜镜铭文中也大量出现,如:“长相思,毋相忘,常贵福,乐未央”;“千秋万岁,长乐未央,结心相思,毋见忘”等,且带有这种铭文的铜镜全国各地都曾出土。此外,“未央”也是汉简记载最为多见的人名之一,上至于“侯”,下至于“奴”,都有以此为名号者。由此说明,在汉代“未央”、“长乐”是全国各个阶层通行的吉语。 作为吉语,“未央”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没有灾难,没有殃祸,含有平安、长寿、长生等意义。汉人喜以此命名,反映了当时追求长生不老、延年益寿的社会思潮的盛行。承明、武台、钩弋殿等宫殿,另外还有寿成、万岁、广明、椒房、清凉、永延、玉堂、寿安、平就、宣德、东明、岁羽、凤凰、通光、曲台、白虎、漪兰、无缘等殿阁。 未央宫前殿是中国古代历史上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大、最有代表性的高台宫殿建筑之一。据文献记载,未央宫以清香名贵的木兰为栋椽,以纹理雅致的杏木作梁柱,屋顶椽头贴敷有金箔,门扉上有金色的花纹,门面有玉饰,装饰着鎏金的铜铺首,镶嵌着各色宝石。回廊栏杆上雕刻着清秀典雅的图案,窗户为青色,雕饰着古色古香的花纹。殿前左为斜坡,以乘车上,右为台阶,供人拾级,础石之上耸立着高大木柱,紫红色的地面,金光闪闪的壁带,间以珍奇的玉石。前殿作为西汉一代大朝之地,其建筑之豪华为其它宫殿所莫及。 前殿是未央宫的主体建筑,凡皇帝登基,朝国群臣,皇家婚、丧大典大礼等均在此殿举行。 西汉时代的皇后宫殿称“椒房殿”,取名是因其宫殿墙壁以椒粉和泥涂抹,这样既以使其殿壁呈暖色,室内有温暖感觉,又可因椒房能使殿中芳香袭人。 椒房殿正殿坐北朝南,殿前设有双阙。宫殿之前置阙十分罕见,非一般宫殿所能为,显示出椒房殿建筑规格之高。 石渠阁是未央宫藏书之所,由西汉丞相萧何主持营建,位于未央宫的西北部。因阁下有石为渠导水,故名石渠阁。石渠阁是西汉时期国家最大的藏书阁。汉宣帝甘露三年(前51年)曾“诏诸儒讲五经同异”,《后汉书·翟酺传》载:“孝宣论六经于石渠,学者滋盛,弟子万数。” 石渠阁是一处国家级重要图书馆。秦末,刘邦率军进占咸阳后,萧何广收秦宫的图书典籍和档案,均收藏于石渠阁内。汉成帝时,又把汉朝政府的国家档案也都放在这里。由于石渠阁中有大量藏书和资料,许多著名文人都到这里查阅过各种文献。西汉中晚期,石渠阁又成了首都的学术中心,学者们在这里参加皇室或中央政府举办的学术讨论会,他们谈古论今,说天道地,有时皇帝还亲临会场,以示重视。天禄阁,汉未央宫藏书阁名。西汉初由丞相萧何主持营建,位于未央宫北部。天禄阁得名于天禄,天禄即天鹿,汉代人们认为天鹿是一种象征祥瑞的神兽。 《三辅故事》载:“天禄、石渠并阁名,在未央宫北,以阁秘书”;汉武帝时“建藏书之策,置写书之官,下及诸子传说,皆充秘府”。天禄阁主要存放国家文史档案和重要图书典籍,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皇家图书、档案馆,汉代这里藏书多达39卷。天禄阁聚集着众多著名学者,如杨雄,刘向等。汉成帝时,曾命刘向等人在此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图书典籍的整理和校勘工作。刘向聘请了军事、历史、天文、医学等方面的权威人士、著名专家,如步兵校尉任宏、大史令尹咸、侍臣李柱国等人,分校经传诸子诗赋,兵书、数术和方技等书。“每一书成,向辄撰为一录,论其指归,辩其讹谬,叙而奏之”,并著有《别录》,故刘向被后人誉为中国目录学之鼻祖。刘向死后,其子刘歆秉承父业,总括群篇,撰成《七略》,为中国第一部图书分类目录。后人为了纪念大学者刘向的历史功绩,在天禄阁原址上修建了“刘向祠”,以示世人对他的敬仰和怀念。 沧池位于未央宫西南部,池水周清沏如苍色,故名“沧池”。沧池水由城外泬水从章城门引入,入宫后称“明渠”。沧池既美化了未央宫的环境,又懈决了皇宫之内用水问题。未央宫中用水量很大,沧池在给水方面起了重要作用。可以说,沧池是未央宫中的一座人工水库。《三辅黄图》记载:“沧池中有渐台,高十丈。”渐台实际就是池中假山,它点缀得沧池更加风光秀丽。这汉文帝信奉神仙,渴望升天而永生,是不是有历史出处呢。因为信神又在现实中遇上梦里推他升天成神的邓通,二人关系密不可分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文帝自从带着仙人一样的邓通陪伴之后,皇后窦姫己有了自知之明似的退居三舍。再说那时候的窦姫早已不是清纯可人的女子了。顶着皇后的贵冠打理着朝廷上下左右的政务,这个也为日后她的儿子刘启登上皇位创造了条件。 第六章只因一个梦有了铸钱山 大约几个月过后,邓家的车马喧嚣地从长安街上而过,匆匆忙忙赶到了铜山,铜山在千年的荒芜之中。邓通也随家人一起到达铜山。才刚到达目的地的山脚,天空不作美,大雨滂沱,车马不能前行,原以为那铜山至少也是有些人烟,谁知一看,千仞壁立,莽莽苍苍,脚下飞湍急流。邓通的父亲立即做主,返回老宅暂住。 邓通与夫人黄氏,不顾车马劳顿,忙碌着安顿好了家人,深夜时分,黄氏又劝邓通早些歇息,二人住在邓家老宅家中,邓通也不能入睡,夫妻俩说起用族人一起参与开发铜山的的事情。 这一夜夫妻俩和衣而睡。 第二天清晨,是个好天气,冬日即将过去,初春的阳光普照。夫妻俩个准备爬起来继续整理收拾房间,刚才走出房门,见到族人们成群结队地抬得抬木梁,扛的扛工具已经开始在后面的空地建筑房子了。族长是个老者,仿佛是邓通爷爷辈的人,抱着族谱本本过来与邓贤一起正准备将邓家人一一写入家族谱中。邓通感动,走至人群中:“对不起了,各位本家家人们,今天本该衣锦还乡为大家带来福祉,但是那铜山待我开发,一时间捉襟见肘啊!倘若铸出钱来我不会忘记大家的……” 群人听了都说愿意为开发铜山出力,邓通立即表示: “只要是跟我上铜山铸钱的,我都让其占有股份,这铜山就是我们家族的财富了。” 众人听了无不喜泣而下。之后又命姐夫带着两个堂兄弟邓文,邓堪领了些人赶往铜山砍路。一行人身背刀斧骑的骑马,往铜山而去。 因为不大放心,邓通也随即赶往铜山,那族长牵着自己家最好的那匹汉雪马亲自送邓通上了马,阳光下哒哒哒在土路中飞奔而去。邓家族人这个庄子在一遍群山环抱之中的平原上,四面山林翠柏,平原田野葱绿。是这方有名的鱼米之乡。因为好长时间的朝廷实行免税纳粮,人们生活比较丰裕,突如其来的铜山号召了大家的积极性,尚或者有些积蓄的人家便是纷纷解囊相助。 邓通追赶上了他们,一行人快马扬鞭到了山脚下,下了马: “这里有个口子,仿佛可以上山。”果然一行人往上爬,沿途树木杂草,灌木丛生,边走边砍掉,砍出一条羊肠小道来。还在进山的隘口取名邓关。伫立了石碑。 邓通带领宫中来的匠人沿途铺路,几个月下来一条蜿蜒起伏的山路出来了。还筑了马车道。一切交代清楚后邓通又与夫人黄氏准备回到京城家中。临行前邓通将这铜山的开采大权交与叔叔邓达主要负责任。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十二锦楼洗妆台,千古佳话滚滚来 却说邓通家族兴思动众的将家族势力迁至铜山,一时间这铜山脚下车马水龙喧嚣起来。恰好是人间四月天,日暧风和,春花皆巳盛开。春云迷离蔽日。天之拙合似的,这邓通喜欢水,这铜山脚下正是一条河流,绕山而过,流水潺潺。邓达又在工人釆取铜矿的同时,令人疏通河道,造了船坊及船只。河上筑起石拱桥,桥下造池养莲种荷。连接山坡地开垦田地种粮。为了家人的尽早入住,便先在水边修建起一座上下五层,飞檐斗拱,五彩斑斓的锦楼。锦楼连接着河面上的石拱桥,水榭楼台十分壮丽。 桥,水榭楼台十分壮丽。不久\u22c,邓通父母随\u22c其\u22c他\u22c的家人都去\u22c到这铜山脚下的锦楼居住。京城的宅\u22c邸\u22c只\u22c有他\u22c夫人黄\u22c氏\u22c陪\u22c着他\u22c。无论怎样他\u22c都是离\u22c不开朝\u22c廷\u22c的。他\u22c的此\u22c时\u22c如\u22c同\u22c一棵\u22c大树,只\u22c有根\u22c基\u22c不\u22c倒\u22c方\u22c才\u22c枝\u22c叶\u22c繁茂,他\u22c就\u22c像\u22c大\u22c树\u22c的根\u22c基,家\u22c族\u22c就\u22c是枝\u22c叶\u22c了。当然拿\u22c现\u22c代的人\u22c的\u22c头\u22c脑思维的话\u22c来\u22c说\u22c,那\u22c文\u22c帝\u22c就是个\u22c只\u22c想成\u22c仙\u22c弃\u22c国\u22c的人。即使资\u22c本市场的\u22c国\u22c家也是不\u22c允许\u22c私\u22c人\u22c造\u22c钱\u22c的呀\u22c。记得民\u22c国时期\u22c物\u22c价\u22c飞涨也是私\u22c造\u22c纸\u22c币\u22c引起市场混战最\u22c后\u22c百\u22c姓\u22c穷\u22c困\u22c潦倒。这\u22c汉\u22c文\u22c帝\u22c竟\u22c是因为一个梦\u22c。 且说邓通的大姐夫姓刘,叫刘疏,一日在家与邓通的姐姐说自己要在半山腰再造两座锦楼,一座用于邓通回来居住,另一座将送与长公主: “你这不是正中叔叔的下怀吗?邓通回京城将这铜山交与叔叔管理,你说再造锦楼送与长公主不如说是送与邓饶。那钱铸出来不就是用的吗。” “这铜山不单是造两座锦楼,我准备造十二座锦楼哩。” 邓通姐姐问其原由,刘疏说道:“这汉家的江山,打他高祖开始都有这个习性,宠臣不宠妃,宠臣得势,宠妃得死。你看那吕后,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我们家虽是得文帝专宠。保不准什么时候太子殿下登基,那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这铜山建上这一群锦楼伫立在哪里,谁还敢推了不成。” “那你还不赶紧去告诉叔叔,说不定封你个主管什么的呢。” 这刘疏连忙赶去邓达的家,告诉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邓达听了立刻同意,果然将建造十二座锦楼的工作交给他全权负责管理。邓达便主要负责开矿铸钱。 翌日,邓达便领着些族中的人到了京城,这是事先与邓通沟通过的,让邓达带着族人去皇家的铸钱的地方学习业务。又有皇上的喻。一行人到了皇家铸钱之地,那管理铸钱的官人见了,何不干脆直接些呢,先让他们参观了皇家的铸钱基地,之后又主动委派了些铸钱的匠人跟着邓达去邓家铜山。什么工具设备,制作流程图等等一应俱全地配置了。这邓达只管找人挖矿。 邓达便带着数十辆马车载着设备工具匠人浩浩荡荡的队伍回到邓家的铜山。不久,那山中轰轰隆隆地被开采起来。炼冶炉,制版的工间很快地杵起来。山中红红火火沸腾起来。 未出数月,这山上钻洞取铜,那些个宫中派来的工人都是在其他铜山工作过的人,自从来到邓通家的铜山,工资待遇自然也由这边开出。邓通大方,还给他们建了生存的寨子,富饶的时候山上光是工人居住的寨子就有十多座。 铜钱也很快出来了,钱足秤够,取名为邓头钱,它们的成色比朝廷制作的钱更足。邓头銭,邓通钱,一经推出上市,人们便是纷纷购买收藏。 钱径在23厘米至24厘米,重27克至295克钱径在24厘米,至25厘米,重3克至375克也称半两,一时间邓通钱遍布天下。 历史记载 汉文帝赐通蜀严道铜山,得自铸钱。邓通即山所铸的四铢半两钱(秦时半两钱为十二铢,汉朝半两钱陆续减轻重量,但仍称半两,吕后时减为八铢,文帝时减为四铢基本上按照汉文帝的法定标准。但是邓通在严道即山所铸之钱(原始铜,为红铜钱与文帝所铸之钱(为人工配比的铜锡合金,为青铜钱除有铜质上的区别外,在形态上也有不同,如在钱面的穿上下凸起一块铜,这些凸起的铜块有规则的,有不规则的,有成形的,有不成形的,钱在23厘米至24厘米,重27克至295克,或钱径在24厘米至25厘米,重3克至375克。特点有6个方面:一是钱面上下有全凸起。二是钱面上下有不规则凸起。三是钱面上下有长方形凸起。四是钱面上下有正方形凸起。五是钱面上下有三角形凸起。六是钱面上有一横条或下有一竖条,这些有规则或无规则的形状,只是锁定在钱面穿上或穿下某一部分隆起。在钱面凸出一块铜既加重又省工。邓通本人有开采不尽的铜山和用之不完的财富,给每个钱币上多加上一块铜,彰显自己的财气。邓通为区别自己与他人之钱,别有用心地采取一种钱面凸起的方式,这样铸出的钱比朝廷的钱更重不说还更美观。邓通钱美誉天下。 官身几日闲,世事何时足,金缕多情曲,莫叹时光短。 且说文帝时期的太子刘启,生得面目洁净,头脑灵光。他是西汉第六位皇帝。此时的他身为太子,对父亲文帝的一味宠着邓通的事情多有不满。 这汉景帝刘启(前188年-前141年3月9日。西汉第六位皇帝(前157年—前141年在位,汉文帝刘恒嫡长子,母为孝文窦皇后窦氏(即窦太后。 汉太宗后元七年(前157年六月即位。在位期间继续推行与民休息、轻徭薄赋政策,社会经济得到进一步恢复和发展。田租由十五税一改为三十税一,此后成为汉朝定制。为加强中央集权,采纳晁错建议实行削藩。汉景帝前三年(前154年平定吴楚七国之乱。其后又令诸侯王不得治民,损黜其官制,王国官吏由皇帝任免。后世史家将其和文帝统治时期合称文景之治。 汉景帝后元三年(前141年驾崩,时年四十八岁,谥号孝景皇帝,葬于汉阳陵。 他在位期间平定吴楚七国之乱,汉景帝前三年(前154年平定吴楚七国之乱。废黜薄皇后立王娡为皇后公元前151年 前元六年(前151年农历九月,刘启废黜皇后薄皇后。前元七年 前元七年(前15年夏四月丁巳日,王娡的儿子刘彻被立为皇太子。 汉景帝,刘启。汉文帝长子。公元前157~前141年在位。是中国历史上比较开明的君主之一。汉景帝继续推行文帝发展农业生产的政策。他即位后,节俭爱民,与民休养生息,田赋三十税一,人民负担减轻。还大力兴办水利事业,以促进农业生产。针对地方各诸侯割据势力越来越大而直接威胁到中央权力,景帝采用晁错之策,着手削藩,削弱各诸侯王的权力,结果引起以吴王刘濞为首的以“请诛晁错,以清君侧”为名的七国之乱。景帝派遣周亚夫率军抵抗,于公元前154年平定叛乱。之后,下令把诸侯王任免官吏的权力收归中央,打击了割据势力,巩固了中央集权。汉景帝在位期间,由于他采取比较开明宽松的政策,社会经济呈现繁荣景象,百姓安居乐业,政治上相对稳定,统治得到加强,社会十分殷实富足。历史上把这一段时期和汉文帝时期并称之为文景之治。刘启,是汉太祖刘邦的孙子,汉太宗刘恒的儿子,母亲是窦氏。 刘启出生时,父亲刘恒在代国为代王。刘启在刘恒几个儿子中排行居中。刘恒为代王时,与代王后生有四子,刘恒未即位之前代王后便已去世。 汉高后八年(前18年,刘恒被拥立为皇帝后,代王后所生四子都相继病死。刘恒即位数月,公卿大臣请立太子,而刘恒诸子中刘启最大,于是就被立为太子,母亲窦氏被立为皇后。 刘启为太子时,吴王刘濞的太子刘贤入京,陪伴刘启喝酒下六博棋。刘贤的师傅都是楚人,从而使他养成轻佻、剽悍的个性,平时又很骄矜,与刘启博弈时,为棋路相争,态度不恭敬,刘启就拿起棋盘打刘贤,不料把他打死了,汉太宗就派人将其遗体送回吴国去埋葬。从此刘濞怨恨刘启。 汉太宗后元七年(前157年农历六月,汉太宗驾崩。同年六月初九,太子刘启继承帝位,是为汉景帝,尊祖母皇太后薄姬为太皇太后,尊母亲皇后窦氏为皇太后。 刘启要特别提防诸侯势力最强大的吴王刘濞。刘濞已经暗中准备了四十来年,他私自铸钱,又煮盐贩卖,为了积蓄力量,他还招纳逃犯,谋反之心越来越显露出来。所以,晁错极力主张刘启削夺各王的封地,即削藩。 刘启听从了晁错的建议,决定先削夺吴国的会稽和豫章两郡。刘濞见朝廷开始动手,不愿束手就擒,在汉景帝前元三年(前154年联合各地诸侯王打着诛杀晁错、安定国家的旗号反叛作乱。这次叛乱共有七个诸侯王参加,史称为“七国之乱”。 刘启知道了七国反叛的消息,就派太尉周亚夫带领三十六个将军去攻打吴国、楚国;派曲周侯郦寄攻打赵国;派将军栾布攻打齐国;派大将军窦婴屯兵荥阳,监视齐国、赵国的军队。 窦婴向刘启引见曾担任过吴国丞相的袁盎。刘启召袁盎进宫相见,趁机劝说刘启杀掉晁错,以保国家安全,平息叛乱。刘启采纳了袁盎的计策,便杀了晁错。 而七国之乱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刘启调派周亚夫等将领领兵平叛。周亚夫采用截断叛军的粮道然后坚守不出的战略,最终击溃了叛军,用三个月将叛乱彻底平定。 七国之乱平定之后,刘启趁机将各诸侯王国的权利收回中央,又大量裁撤诸侯国的官吏数量。诸侯王不再有行政权和司法特权。经过七国之乱,诸侯王的割据问题得以彻底解决。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七章千呼万唤始出来 初夏时节,铜山脚下,水溶叶紫,梅子熟垂,人静鸟怡,小桥新绿,船泊谧湖,巷陌马声嘶吼,炊烟袅袅,漫山枫红,虹雨初晴,粉墙黛瓦花影。是个无限佳丽的日子。邓家族人的重要人物物皆穿戴华貴,在邓通的引导下站在一片大湖之上的桥中恭迎长公主驾到。晌午时分,远远见到长公主华丽的马车在骄阳下金光闪烁着向这边驶过来了。马车到达桥头,那里早己搁着一顶龙凤五彩的轿子,左右站着的是八个年轻力壮的轿夫。那马车刚才停下来,邓通与叔叔邓达早己前来恭迎着,见到长公主与邓饶下来,这边的轿夫立即摁下轿厢,邓达亲自去掀开轿帘子让二位上去坐好。邓饶见到父亲自是眼睛些许湿润,父子亲切对视一眼之后,摁下帘子: “起轿。” 邓达喊道。几个轿夫抬起着轻盈走起。接下来,这邓家人紧随其后。其实长公主的锦楼从桥的尽头往上不过两百米左右。山脚下的船坊里原来便是邓家里配备的吹拉弹唱的音乐人,此时仙乐飘飘。 那长公主虽近六旬老人,则面若银盆,晶莹剔透。一身紫色的长裙,青丝如缕。一行人在乐声悠扬中到达长公主的锦楼。 轿子停在楼下的一片空地上,那地下连同不远处的院子里都是铺着的汉白玉,院子的约两人深的围墙呈四方形,也是用镂空的汉白玉石雕刻砌成的。一片雪白闪亮。四周几株桃木虽是粉色已过,却是依稀的翠绿翠绿伫立在哪里。锦楼门窗回廊皆凃得猩红色,墙面用蓝木片横竖嵌在墙面成井字,墙壁为白色与地面相映生辉。院门也是蓝木,四面包裹着黄铜,一双凤朝阳的门环也用黄铜雕刻制成,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庭的横梁也是汉白玉雕刻两只飞凤。门庭下面两旁别俱一格地各杵立着一个铜马,跃跃欲试。邓达一路在前引领,邓饶挽着长公主款款而行,进到院里,柔风之后,桃叶随风飘落,别有雅致。那楼的背后就是葱葱郁郁的错落有致的树林,和风中摇曳生姿。 进到前厅内,桌椅家俬也皆是蓝木材质,轻薄雅致,正墙亦是用薄的汉白玉相嵌而成,有百鸟朝凤的浮雕。一片熠耀。那壁桌上搁着纯色金子打造的两只佛手。还有皇家才能享用的一双瓷瓶,当中一架圆圆的铜镜。左边是蓝木的六扇屏风隔断,上面配以彩色的蜀绣。 再说那卧室,床是用象牙雕刻制作的。所有的室内室外的家俬器物皆是邓通的姐夫刘疏不辞辛劳地天南海北的购置的。 那长公主心情愉悦,被邓饶挽着转悠了小半天只说了一句话: “这是皇宫以外的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啊。” 是夜,明月朗照,又随邓家人一起下山到湖中划船。刘疏早不早的己经将夜晚赏月划船游水的目的就是给长公主的锦楼取名。并告诉他先不要告诉长公主,想最后给她一个惊喜。 依然是邓饶挽着长公主坐着轿子直接被人抬到山脚下的桥头边上。这座桥是开发铜山的时候修造起来的,靠近山的东面,这座山杵立时空之中是座独立的大山,它的东面紧邻着陆地,有通往京城的马车道,山脚下是一座人工造的大湖,陆地连接山上便是这座桥。桥宽五米左右,可以六辆马车并排行驶。用巨石砌成。桥头的两边四个角上杵立着四只铜狮。桥长达两公里,直桥。两旁皆是汉白玉雕刻的齐人腰高的护栏。桥下便是那片波光荡漾的湖泊了。 山的西面制造着邓头币。山下的隘口邓关下边便是波涛汹涌的金沙江。 锦楼十二春,长桥琼瑶宴,玉殿珠帘卷,云深万烛光,从此蓬莱远。人们簇拥着长公主邓饶与邓通及夫人到达桥中,明月下灯火通明透亮,桥上的两排拼连起来的蓝木条桌上搁满了就时的瓜果十鲜,宫廷御用的糕饼点心,桌子上面的小铜炉子煎的是来自天下名山大川的好茶。依然是邓饶挽着长公主坐着轿子直接被人抬到山脚下的桥头边上。这座桥是开发铜山的时候修造起来的,靠近山的东面,这座山杵立时空之中是座独立的大山,它的东面紧邻着陆地,有通往京城的马车道,山脚下是一座人工造的大湖,陆地连接山上便是这座桥。桥宽五米左右,可以六辆马车并排行驶。用巨石砌成。桥头的两边四个角上杵立着四只铜狮。桥长达两公里,直桥。两旁皆是汉白玉雕刻的齐人腰高的护栏。桥下便是那片波光荡漾的湖泊了。 斜月皓辉河桥处,空带愁归草木疏。静夜凭阑炊烟起,繁星数点梦沉书,疏疏朗朗流水长,自叹华年一瞬间。 人们在船坊间的音乐声中坐下来,围炉煮茶地品茗,享用美食。视线中,只见湖上驶出一镂空的彩船,灯光明亮中站立一个少年,他便是邓通的长子邓东皋,口中读道: 陇首云飞江边日晚,烟波满目凭阑。千里清秋冉冉,汀洲月华云淡,一叶兰舟隐隐烟树,窗风一线。湖乡夜夜绿红疏淡,日上花梢莺穿柳带。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蝉嘶晚秋天。一霎微雨洒庭轩。槛菊萧疏井梧零乱,飞云黯淡斜阳闲。听陇水潺湲,蝉吟风露绛河清浅。烟水茫茫皓月婵娟。青山绿影对闲窗畔。远长天暮。孤城烟敛芳草连空阔,旷望临烟渚风拂槛。涌波绿秋水斜飞雁。闲花淡淡飞絮濛濛,沼水溶溶月如帘。水调数声,云破月来。紫薇朱槿开。春绿秋云烂醉花间。水绿风暖。醉后不知斜日晚。 读完,只见船中走出一女子与一小男孩,两人手中拎着红色灯笼,灯影中显现三个汉字为;婵青楼。这女子是邓通的小妾朱梅,另外的男孩是邓通的小儿子邓九皋。 此时在桥中,那邓饶挨近长公主的脸庞说: “这便是我们锦楼的名字了。” “那灯笼中的汉字?” “是的。” “蝉青楼” 二人异口同声。 已是浓秋,好不容易要将那长公主送走了。这日,天高云淡,蝉青楼沐浴辉阳,粉墙黛瓦海棠泛红。墙外山湖依依晖翠,室内香薰纡绕。山青木落潇潇洒洒。 这长公主正坐窗下的在紫檀凳上对镜,欣赏着外面的美景,享受那邓饶的精心为她梳头: “我们到这铜山己经三十天了吧。” “这里没有皇宫的计算时日的晷公主是怎么计算的这么精准的呢?” “你看见没有,那山中的树木,在这深秋时节,它们十天左右落一次叶子,我这是第三次看见它们落叶了。” 听见长公主的声音,这邓饶晃然大悟,搁下手中的那把翡翠的梳子睁圆眼睛说道: “昨日里我听我老子过来给我说,那上月才炼冶出来的铜己经铸成方方圆圆的钱了,说统统让我们拉回京城。”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你说呢?” “哦……” 话未落音,听见门口有使女来传话告诉说: “姑爷刘疏带话来说,那川西这边的护送公主回京的悍将已经集结了。 “这不就齐活了吗。” 长公主从凳子上站起来说。 “我这便亲自上那西边去看看。” 这邓饶忽然说。长公主并未吭声。那邓饶便出了房门,到了院内骑上那匹随时供他使用的青骢,哒哒哒哒地往山上赶去。 到达西面的铸钱基地,只见穹顶之下,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地上堆积着一堆一堆的矿石,炼冶的熔炉熊熊燃烧。穿过喧嚣的地方,到达一个巨大的山洞,洞里四壁堆满了铜块,下面的工匠正忙着手上活儿。仿佛是铸钱的基地,见到他的父亲邓达正在指挥着才铸就出的邓头钱装箱。这邓饶挨一挨二地点着地上的钱箱;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来啦,我的儿子也。” 那邓达见到,连忙放下身边的活计,跑过来张大手臂想拥抱他的儿子。见到地面凌乱地堆积着的铜块: “……慢点吧……我的老汉呀……颠坏了您老的腿,我可太惨了啊……” “你心里就数着你那点儿装币的箱子。” 走到儿子跟前,父亲俩相拥着: “你就别往那地下的箱子看了。这里是一座大山,就是把这西面削平那钱也有你的份啊,我早巳经跟你邓通哥儿商榷好了,这个是你们的头一份。以后可是源儿不断的来呀。” “我的老子也。” 那邓饶扑在邓达肩里泪流满面,然后抬起头来说: “我进宫看那文帝,三天两头地身体抱恙,又见那太子无不一日地跃跃欲试啊,万一哪天文帝他忽然薨了……” “千万别乱说……” 邓达一手上去捂着邓饶的嘴巴说道。父子俩又转身出山洞,等待里面的币装箱。那邓达忽然双手抱着低头说道: “你难不成就栽在那公主府中?也不想为你老子留下一个半个血脉?我邓达这房人而今眼目下就只有你一个可以传宗接代的种呀……” “我要呀,可怎么分身呢?那老……长公主的眼睛尖着哩。” “象这样,我在这边给你置两房媳妇儿,以后你但凡回铜山拉币的时候便……” “我这会儿便是不可以吗。” 那邓饶着急: “这么着急?” “这不是正在这里收币吗。她一门心思地只念叨着这个,这还不是我替老子您传宗接代的好机会?” 也是啊,莫忙,待你老子想想看……” 邓达在原地打转一圈,皱着眉头想了想说: “有了,有了。是你隔房的嫂子的小侄女儿,住在这半山腰的镇街上,一直都在向我提及她侄女儿的事,我看那孩子还小,才十二岁……” “哦原来是老汉您还金屋藏娇啊。” “什么金屋银屋藏不藏娇,这不就是让给我儿你了吗……” “我这就带你去嫂子屋里。” “什么嫂子屋里,那是你的事。我要去她侄女儿的地方。” “哦,你小子就不问问这女子长的模样?” “我用得着问吗,光凭老汉你屋里头那几房小妈,那个不是如花似玉的人儿呢?” “你个小子。还敢觊你的老子……”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一但你们今天成了事,我便将那女孩儿接来山上住锦楼里。尚或生个带把子的我便不再煞费苦心地……” 说完,这邓达去到山洞里,告诉正在装箱的几个工人说: “这炉币暂时不装,那凸起来的正面量不足。” “我们让掌管事的人称过呀,说不差分毫。” 一个人说。 “我是说差喱毫。再说是往那皇家里送的呀。只能多不能少。” 于是停止了装箱。这邓达随即出来带着儿子骑着马往西面这边的路上走着: “干嘛走这边?不是东面才下山吗?” “你晓得个屁,那长公主的锦楼不是在东面吗……这边有个小道直接可以到达她们的家里。这路是陡点儿,但是快,一条直的羊肠小路。” “那女孩对我不从怎么办?” “你就这么无能。她早己被她姨妈说的心里一心只想住到这铜山上来了……谁能见钱不喜欢的?再说我儿一表人才也是人见人爱啊。” 父子俩兴匆匆地往山下赶。父子俩的马出了林子,到了一片荆棘密布的地方: “老汉,这那里有路哦。” “儿子哩,你可不晓得,这里是这大山中原本就有的一条羊肠小道,上千年人们上这山的唯一途径。你老子当初领着族人上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头顶上都挂着碗口粗的蛇呀。稍微下点雨脚下也打滑,滚下去便掉进大江大河中,还有活命的?你以为进这铜山容易吗?你到好从小去那钟鸣鼎食之家……后来东面修了马车道。这边的小路也稍有拓展,沒想到走动的人少了,又长出这些杂草来。” 且说这半山腰的小镇,原来只住着几家猎户,后来邓通铸钱的时候上山开发的人们便在这里搭蓬居住,不久随着人烟旺火,便有了这一片房屋镇街,随着又有了南来北往的客商到这里交易后住宿,便形成了这山上的一道风景。许多从水路到达这铜山来的贩运邓头币的商人便在这里歇脚,顺便还运一些外面的生活物资来,久而久之形成了贸易的集市。邓达说的这个隔房的嫂子名叫梅姑,之前是邓家的拐弯抹角的亲戚,年轻时便与邓达相好,邓家发达并未娶她。后来嫁给一个老实的庄稼人。可是夫妻俩一直没有孩子。这山上开发的时候,邓达便带着她们夫妻到了这里发展。还与他们建房置了铺子,那梅姑感谢邓达,知道男人的性格,于是把自己的侄女儿从小接来养在身边 第八章日出山峦金锦楼彩映人 日出山峦金,楼宇彩映人 花坛三十里,有女映绿韵 且说邓通回到长安的家里,父母与家人的离开,这个家里显得格外冷清。一日邓通入朝去了。邓通夫人黄氏在家里的书楼守着两个儿子读书。 这邓家的书楼座落在一片水域之中,沿着花园的廊道往下可以到达。水边停泊着船,平时里这里是邓家人划船玩水的地方。书楼建在水面,三层楼。楼内四壁,堆满书籍。这片水域连着长公主家的花园的湖泊。 邓通的两个儿子东皋己经是貌美体健的少年郎,小儿子九皋小哥哥两岁,也是生得容貌惊艳。此时黄氏正埋头刺绣,一边听着须白眉疏的先生教授两个儿子读诵《诗经》;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猃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不知什么原因,这黄氏虽是胸中无多少文墨,听了心里觉得莫名的伤感。又想到家人远在铜山,邓通忙碌宫中事情。自己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此时先生喊两个孩子休息。大儿子东皋喜欢读书,自然是有些不解的字词要去多问先生。小儿子九皋便跑到水边划船游玩去了。 “我更喜欢窈跳淑女君子好求……”听见东皋滔滔不绝向先生说诗,黄氏觉得儿子长大了。想他己十四岁的年纪了。忽然想起这次去铜山,在自己表妹的家门外碰到女孩儿,十二岁的样子,生得娇媚可人,自己不觉地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了半会儿,仿佛对她心存感觉,后来表妹告诉自己说那女孩儿是她们邻家的女孩。家境平平,好像是什么读书人家。自己何不将她接到京城里来住上些时日呢,一来看两个孩子有无缘分,如果有缘分成了自己的媳妇,身边有个陪伴的人说话也好。虽说邓通成日都出入朝廷,但是他除了与文帝,从来不与朝廷中的任何官员往来。即使是被他救过性命的长公主,虽说是隔着高墙地住着但也是极少的有来往。 过了几日等到邓通从宫中回家之后便是告诉了他自己的这个想法。邓通知道黄氏贤良,对自己在宫中服侍皇帝的事从未提及呢。家里的事情都由她做主。 铜山那边也时常有人来京城黄氏便让人将那女孩儿带着来京城。 这女孩儿叫郭艾,才到邓通府上,这天邓通长子邓东皋正在书楼背诵屈大夫的《离骚》; “皇揽揆余初度兮 帝高阳之苗裔兮 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 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 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 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 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 纫秋兰以为佩……” 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划水的声音,停了,俯身往下面看,只见兄弟邓九皋正撑杆划船,桥上一个纤薄身体的女子往这边走来,仿佛听到东皋的声音停止了,便接着诵读道: “汩余若将不及兮 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阰之木兰兮 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 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 恐美人之迟暮。” 东皋惊喜不己。 此时见到母亲从下面款款走上来,便上前问道:“母亲,那桥上走过来的女子是谁家的小姐?”“是你老家那边过来的郭小姐。”“为什么到到我们家?”“过来陪你与弟弟读书呀。”“哦。我看她有点像那书中的人……”“怎么这么说?”“我是说她增之一分则长减之一分则短”“是喜欢她了?”邓东皋这才明了母亲的心思。一头冲下楼去跑到桥边,正见她站在那里抿着嘴笑着。 且说这郭氏的家庭,虽说与邓通,黄氏同是一个家乡却沾不上半点关系。 郭氏在邓通府上住了不到半年,与邓通长子东皋成婚。郭氏,邓通长子儿媳。生于西汉文帝十一年壬申年七月初五子时。为邓通生育三个孙子,分别是邓三多,邓三阳、邓三余。六十四岁亡于西汉武帝三十六年丙子四月二十三申时铜山东岭。 紫霜夜半到铜山 锦楼尽是秋色染 不是神赐与天缘 一铸千秋邓通钱。 邓通的长子邓东皋成婚后,邓通随即便让他二人回到铜山的锦楼里居住,事实上邓东皋成了邓通在自家的铸钱业里的掌门人。 二人回到铜山己近夜晚。正置深秋霜重色愈浓的时候。铜山上下知道大公子要来,众人只顾候着亲自见到这个新来的名副其实的掌门人,还有从未见过东皋的人听说他长得好看,更是想早点一睹东皋的容颜。 一长队车辆停在山脚锦楼的车道边上,二人下了马车,只见山上山下人头攒动,那是众人拎着的灯笼在山谷中摇曳,一片火红的闪烁,喜气洋溢。 随着二人又被前呼后拥着进了家门。东皋与郭氏先去拜见了祖父祖母,随着又逐一拜见了姑姑姑父们。至夜色渐退,众人才逐渐散去。 说这邓通的长子邓东皋,还真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他记住了父亲临来铜山时给他说的一句话:“做事与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也知道父亲将这铜山的家族事业交给自己,从此以后自己便是要承担起这一份责任。 第二日淸晨,东皋便开始巡视铜山的产业。自己驾着马车,这山中己经有三处开采的洞穴,从采铜冶炼,刻版铸钱轰轰烈烈地进行着。之前主要还是两个姑父领导作主制作。鞍前马后的在这山中忙碌。两个姑姑姑父在山中各有一座自己的锦楼住着。东皋的到来,他们自然也准备给他再建一座锦楼居住,但是东皋拒绝了,说就住在祖父祖母一起,与老辈一起居住,大家聚在一起更热闹一些。 从此,这个家族也是时常的在祖父母的大家庭中聚集。 再说东皋初来驾到,他便从头学习这制造业,这一日他与姑父刘疏先是到了冶炼工场,工场在一座巨大的山洞里,洞顶显得嶙峋。地上堆积着的矿石都是工人们用斧头劈下来的山石,劈下来的矿石又由选矿的工人们把成色发黄发亮的拉到冶炼的火炉中烧炼,那火炉由巨大的砖石砌成,拱圆形一座座的,烧木柴,旁边都竖着一个大的皮制的风箱,由人推拉旺火炉的燃烧。一遍繁忙。姑父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彩色的石块,在手上掂了掂告诉东皋:“这些带着色彩的石头可是宝贝,这山洞里全是这样子的石头,经过冶炼成为铜块。” 随后,他们又到了那制币的工间,苍穹之下的一片工棚里,一遍铿锵的金属锤打声。工人们将经过铸制后的铜块,打磨抛光切成钱币的形状。装到木制的箱子里:“我们邓家可是富甲天下呀。”刘疏两眼发光地说。“听父亲说每月都有送到长安城的箱子。”“那是专门送到长公主家的箱子。”“我们为什么不送箱子给太子家呢。”东皋说。“是啊,这个我们干嘛没有想到呢?” 凿石,选矿、冶炼、制币,邓东皋将这一切浏览了一遍。东皋竟告诉姑父刘疏:“我们家的钱要凸显起来一块,这样比朝廷的钱更重一些老百姓更喜欢。”刘疏听了惊诧。没有想到这才长成人的东皋会说出这样的话。 恰恰是东皋的这些管理理念让邓家未遭灭门之灾。当然这些是后话。 碧藕花开水殿凉 万年枝外传红阳 皇州又奏圜扉静 十样宫眉捧寿觞 且说朝廷这边,这时候文帝的皮肤病瘙痒严重了,在他的左腿上上竟然出现一个脓疱。太医们即便是川流不息地开药方治疗也无济于事。肉体不断地溃烂化为腐朽让他疼痛难忍,一心一意生前想要长命百岁,千岁,信以为上天真有神仙的帝王,陷于生与死的状态之中似的,于是他更加依赖邓通,自认为只有他才可以助自己成神。成天哼哼唧唧,但是仍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即使挣扎着也要去上朝,管那天下大事。 这天早上,他大腿上的脓疮已经肿得厉害,那疮口只是一丁点的紫红色,用手挤压可挤出脓水,他几乎都让邓通在榻边上陪他,安抚他,为他挤那脓疮,直至挤出血水那脓疮方可结疤而愈,当然那脓疮也是陆续不断地生长,活生生折腾着这一国之君的皇帝。 这一日他匆匆下朝回到寝宫,侧身躺在床上,邓通帮他脱下朝服,撩开大腿的脓疙瘩,见到越发的肿胀疼痛难熬的那文帝险些昏过去:“快传太子臣等来宫,恐怕朕熬不过今日了啊。”公公们即刻去传唤了太子刘启到来。 此时的刘启虽是长大成人,仪表堂堂,站在那里愁眉紧锁,无计可施的样子,几个重要的大臣也巳经赶到现场。见到文帝眼神无光,仿佛只有出气的份儿了。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仿佛等到皇帝陛下下什么遗昭。 “我听御医说我这身体上的脓疮,只要把脓血吸出来便可结疤。启儿你能把父王的这个毒瘤吸出来吗?”站在旁边的太子刘启听了,元自踟蹰,依然愁眉紧锁着。此时邓通便当真俯下身去,竟用口去吮吸那脓疮,一口一口吮吸出文帝身体上的溃烂之处的脓水,血水吐在公公端来的痰盂里面。只见那毒疮越发的瘪下去,最后连血水也没有了。赶来的御医又连忙在伤口上贴上药膏。 那文帝这才长叹一口气,坐正身体说道:“朕神淸气爽多了。”接着又说:“你们说这全天下谁与朕最亲?”沉默片刻后大臣周渤说道:“自然是太子刘启哦。”“是吗?”众人见到皇上恼恕。不敢再多言语。 然后文帝拉着邓通的手说道:“你就挨着朕坐下吧……你们都退下吧。”又对旁边的大臣及太子说道。 众人正要散去,接着文帝又宣布立即解除了大臣周渤的官职,将那贾生也再次流放。太子刘启吓得浑身发抖:“你回吧。”皇上不厌烦地朝他挥手”。太子这才退出去。 没想到这之后,文帝身体有了大的起色,脓疮散去结疤全愈。对邓通更是依赖不巳。 朝廷重臣名将见到邓通也是敬畏三分。连太子刘启见到邓通也是敬重有礼。 这文帝身体无恙之后,又开始着手力排刘家王们的势力,这汉朝的天下,各个王占据着一方土地,像是独立的王国。他们几乎很少来皇宫,税务是越来越少,甚至没有。皇宫的节俭与紧缩政策仿佛助长了他们的贪婪。眼看自己一天天年迈那太子刘启就一门心思地想着自己的登基的事情,用那几个腐儒成不了大事。决定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削平地方王们的势力,为太子提供更安全的登基服务。 第九章九皋美如玉儿女情深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邓通的二公子九皋长到十三岁,肤白俊美,身体修长,凤眼直鼻,唇若莲花瓣儿。平时不苟言笑,性情温和自然,为人处事态度低调,礼貌待人、从三岁开始读圣贤书,上至《诗经》《离骚》《九歌》先秦诸子百家,尤其儒学略有精通过人之处在于出口成章。常年生活在都城,又有才华博学的先生教诲,善于思考,察言观色。邓家上下人见人爱。父母更是视若珍宝,还没有到十三岁便有自己的马车,左右书童,丫鬟小厮的伺候。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这天,天高云淡,正是初秋时节,才过了十四岁的生日的九皋身着平常人家的蓝布长衫,因为习惯了母后的节俭,他从不束发戴冠,穿丝绸衣服佩带宝玉。出来宫门,身边只一贴身的侍卫年岁比他大些,是当朝一五品大员的长子,名叫莫名,两家似有些渊源,长得魁武,从小便被留在这邓家伺候九皋无论练武读书都是形影不离,知道九皋喜欢青山碧水的地方便带着他走进一座山林。 来到一片竹林深处的地方,听见女孩子的妙音: 秋虫唧唧唧 绿水绕梁过 不是山林客 偶尔掀帘座。 九皋惊喜,问那莫名道:“这个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女孩子的声音?”“公子你往那里面看……” 莫名说。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慢慢望出去,只见绿翳之中隐约的有色彩艳丽的飞檐斗拱: “莫非还有什么人家住在这里。”“不如我们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看那地方不像是庙宇。” 二人辗转山水之间往那地方前行。走至一座华贵的仿佛宅邸,四面清净微风徐徐,四处秋花秋草十分的漂亮茂盛。这九皋从小生活在高墙深院里哪里见到过这山林中的恬静美景,两人兴致盎然直接走到宅邸门口,见到红漆大门紧闭,好奇,扑到那门口从缝隙往里看,见到一妙龄少女,青丝粉颜,两颗宝石般的亮晶晶的眼睛,被几个仿佛温驯的y头陪伴着,正在观花赏草。园子里小桥流水潺潺。繁花盛开。 “这里是花园的门外。我们还是往那正门里进去看看。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什么王公贵族,我看比那皇宫里面还要繁华。你看那些女孩的衣服五彩斑斓的样子,发上还飘着金色绸带。那像皇宫里面,尽是青灰色一片。” 两人嘟嘟哝哝又走到正门。 门边的墙上爬满了蔷薇花,红漆斑驳的两扇厚重的门依然紧闭着。看那门庭虽是有些年代,荒芜人烟的感觉,但是从前也不是让人小觑的家庭。莫名四下探望后想到。九皋已经走得额头渗出汗珠: “这里不是正门吗?仿佛少有人进出的感觉。” 心里念着那个绿衣女子放不下。“这家人像是另有门道出入。或许就是从那花园的小门进出也不一定,你想那地上的石头己经被进出的脚踩得坑洼不平了。“我们何不快一点赶过去。再说我们大老远的跑这山里来,马车还停在路边哩。” “说来这户人家也怪了,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干嘛非要走那花园的后门呢?”“这个还不简单吗,那边离下山近一些吧”。“还是小公子有头脑,看准了的。让我背着你走吧,全当是我向你赔不是了,让你冤枉地走这一大圈。再说你从小不就是骑在我背上拿我当马的吗。” 再说这园子里的人家,姓姬,正在园子里赏桃花的女子叫姫桃。是这家的老主人的唯一的孙女儿。老主人叫姫严前朝宰相。前朝亡之前便隐居于此的。在这山中繁衍生息,可是命运不济的是他始终无子,有一女儿叫姫玉,长至十八九岁时的时候,他的夫人因为这个姫桃被活生生气死了。姫玉十九岁的时候与一山外的什么男子相恋,后来男方家里知道她是前朝的遗臣之家,怕被牵连便搬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从此音信全无。姬玉已经有了身孕,见到自己女儿未嫁出去不说,还怀了孩子,夫人气得一口血吐出来便窒了息。 未婚生女的姫玉,生下女儿还未满月,抱着女儿以泪洗面,姫桃三岁的样子,姫玉也香魂消散。那老宰相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硬撑着把这个孙女儿养大。方才十三岁的样子,长得天姿国色。老宰相视若掌上明珠。家里只请女佣老妈子丫环,一律不用男丁什么的。连出门下山采买都是老妈子们的事。即使有男人什么送货物上来,也一律不允许进这园子的门。老宰相因为女儿的前车之鉴似的,害怕自己家里再次发生这种灾难。心里想不让姫桃接触外界的男人,怎么也不会出问题了吧。他哪里想得到,今天我们的到来呢?也许就是前世的缘分指数到了这里吧。 这莫名背着九皋又回到花园门口,放下九皋,连忙又往门缝里看过去,已经不见了那些女子,他知道九皋今天如果见不到她肯定不罢休,自己不知道要被他因为这个事折腾多久呢。何不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正大光明地敲门进去呢。 也知道邓家的规举,引诱公子出来玩女孩子的是什么下场。又一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自己的发小那个专门伺候宫中太子的老兄匡登时常聊那太子殿下是如何的到处风流快活的事情还少了吗。并且还是在皇宫高墙里面,那皇帝老二自己不享受搁在眼皮底下的美女子,他儿子正该享福啊。只要自己随时把控,维护公子的安全,还怕什么呢。何况我们还是在这远离皇宫的荒郊野外,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呢。于是莫名直接上去敲了门,听见里面的声音说:“恐怕是山下送货物的来了。”接着看到一个胖胖的老妈子走来开了门。一见是两个陌生男子,二话不说嘭的一声关上门。见状莫名立即大声说:“我们远道而来路过此地,希望讨一口水喝!”又听见里面的声音:“不是说送货的吗?”一个苍老的声音问。“什么送货的,两个陌生的男子。又说要讨水喝……看那穿着也不像什么坏人。”“不就是两碗水吗?”不大一会儿,果然又是那个胖胖的老妈子端着两碗水出来了。这莫名也是不好惹的主,见到那老妈子走过来便把身子死死地靠在门上,那老妈子刚把门打开,他轰一下倒进去,把她撞了个满怀倒在地上,一碗水打散在地上不说,一个上好的青花瓷碗碎了一地。“哎呀妈呀……这是怎么啦……”“哎呀老人家,他这是渴晕过去了”。见到莫名斜躺在地上脸色发白,九皋连忙也进入了院门口内说道。听到外面吵吵闹闹,主人姫严走出来了,见到九皋生得容貌俊美,光彩不凡的样子心里早已没有了抱怨。“不就是个碗吗,快叫人把他扶起来吧。格外再去倒碗水来。”接着又出来几个老妈子动手一起扶着莫名坐起来,他索性歪歪扭扭让她们扶着往屋走,心里还不舒服地的咕着;干嘛不让才刚看到的那几个年轻的女子……让这群肥大的婆子拉拉扯扯着。忽然伸直了身体三两步走到九皋身边:“少爷你还好吧。”众婆子见到他大好了的样子才纷纷离去,只有一个端水出来的老妈子陪着一起进了屋里。 秋风萧瑟雀鸟鸣 斜阳半日草木深 高墙树影朱砂淡 一卷锦书又半天。 刚才进到这家人的厅堂里,又听见那女孩子的声音。这九皋年少轻狂早己把持不住了: 莫道深墙宫宛锦 不如寻山踏月闲。 “哈哈哈……今天家里来什么人了?居然敢连本小姐的诗唱……”接着进来了那个他们想方设法要见的绿衣小姐。 “哦,这是我的孙女儿姫桃。”姫严见到孙女儿活蹦乱跳地己经进来了,只好向两个陌生的男子说道:“这是我们家少爷姓严,字若茗。我是他的贴身的小斯胡下儿。”莫名站在那里说道。“淹若命,胡下儿……哈哈哈哈……”见到小姐又仰头大笑:“不是淹,严肃的严,品茗的茗。胡下儿是我的小名,因为我母亲生我出来的时候很小,像个小茶壶儿,人人都这么叫我。”“可你现在却长得五大三粗的呀。”站在他身旁的那个老妈子似笑非笑地说道。这莫名一看,情况不妙,心里想这家人还真不把我们当回事儿……又见九皋那一双早已钟情的眼睛。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想出个幺蛾子出来了。“敢问你们严家做什么买卖的?”“我们严家是做丝绸生意的,这不我们今天进山里来吗,就是寻那养蚕户,准备购买些生丝。结果迷路了。”“哦。原来这样。给两位看座,上茶。” 正在上茶的时间,那姬桃忽然转身离开了。 此时正值傍晩,一日的黄昏时分,因为是山上的原故,又己经入秋。凉风习习的。喝了茶,莫名伸头望了望窗外,仿佛要下雨的样子,又想着山下边路口的马车,更想到了那个叫姫桃的顽劣的女子。那老主人依然是想留他们下来的样子。这莫名忽然站起来说:“我们的马车还在山下呢,再说出来这么一大整天,若是不回去怕家人担心。”说完连忙道谢着出了院子。“干嘛非要走呢。”“你己经被那桃什么鸡弄糊涂了吧。”“姫桃。”九皋严肃地说道。“管他什么鸡桃不桃桃的,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是看不顺眼。”“好像那声音蛮好听的。”“难不成像这种山野女的你还想让她回屋当夫人吗?好像家里除了那个老者与她其他都是下人。这爷孙俩怎么就住在这大山深处里呢。之前看聊斋书,莫不是我们今天撞到孤坟头了哈。”“野史书上的东西都可以信吗?”“那读圣贤书就是了。” 两个跌跌撞撞走下山后赶起马车回到家中。 却说这九皋回家当晚睡觉,可能是白天的心事被触,又倍感思念。做了一个梦,醒来抬头望月,追忆白天的事情,耳旁不绝那姬桃的笑声: 她那音色清脆珠润 或吟或歌隽永悠扬。 情不自禁地口中念叨着。忽然觉得身体异样……面颊发烫。 虽说是时光流逝,可是九皋在家里的日子却是度日如年的感觉。因为成日被母亲监督着读书习文他不能才出了家门两天又跟着出去呀。 母亲要求他必须把白昼的大部分时间交给书院,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年若风霜的老师摇头晃脑地在自己面前读诵着诗句,又慢不经心地坐下来逐字逐句的解释说道。周围的山水美景仿佛都不存在,坐在彩色的窗棂下面的九皋时不时的就想起来那个姬桃小姐。她的音容笑貌总是在不经意间的在脑海里浮现着。这个苦衷真的只有坐在外面栏杆上的他的陪伴莫名深知。 出了课堂,两个人就是怀揣着这点心事的的咕咕地转动脑筋。时不时的见到九皋晨起之后两眼发红。精明能干的莫名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事情了。再说自己是上有老人,又有妻室子女的人,一大家子人不都是靠着自己伺候着九皋得到丰衣足食的无忧无愁的生活吗。想这九皋还是个童子之身,平白无故地被那个山野丫头弄的中邪了。万一身体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还有如若夫人察觉到了我不自己摔倒金饭碗。那邓家的铸錢的铜山自己家里还沾着股份哩。日思夜想的不得安眠。左右寻思后,终做了决断。于是有一天便一个人去到那山上的姫家,借故来寻蚕丝又与那姫严见面了。 话说那姫严自从见到九皋他们去过之后,总是在寻思着,如若能为姫桃找到个好的归宿也了却了自己的心愿,仿佛死而无憾了。 即便是白衣素士一个入赘的话也能过好生活。再说家里还有好多珠宝,良田佃户,收着租子这些都是可以过生计的了。没想到此时这胡下儿真的又来了,莫不是为他家那个长得美貌洁净的少爷提亲来了。又想起当初那个少爷虽是被自己孙女儿笑话,却偏不回避争辩,看他眼神里面都是情感流露的样子。说实话我孙女儿无论怎样放在前朝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臣子之后啊。不知道有多少排着队伍来我家提亲呢。也想她这般的花容玉貌嫁个文武全才的如意郎君才是。 见到胡下儿登门拜访,这次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用格外的高档规格招待着他,又是上好茶,又是上瓜果十鲜、端岀来放在他面前的那个铺着厚厚的丝锦的圆桌子上面供他一个人品食着。 “老先生真是好眼力见儿,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故意停话片刻,看那老者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他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了。 左边的一面墙上的框窗外面不知什么原因开始灰蒙蒙的一片,看时间偏午后过了,有些急不可待地说:“天气渐渐转凉了,我还得早些下山,虽说我是他们严家的下人,但好歹也是个做管家的。我们家少爷命运不济呀……”说着低下头做出一副心伤的样子。“哎呀与我孙女儿是一样的命运。”见到老者哀声叹气。心想这家人还果真是我想象的那样。“我们少爷打小就去世了双亲,爷爷奶奶也于前年走了……”心里暗自咒骂自己,我这不是咒邓家人吗?还骂了人家祖先。可是为了九皋他们的这个不昌盛的儿子我有什么办法呢。老天爷不会怪罪我吧。“前生注定。前生注定”那姬老竟然老泪纵横。吓了莫名一大跳。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按照规矩行事,将九皋送到这家小姐的闺房里吗。于是干脆就同意入赘的事情。心想让那九皋先放下相思之苦再说。男人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回想自己与结发的妻没过到两年又娶了妾。 接下来姬严引他去园子里转悠; 庭前几秋雨, 夜来叶落音。 一边转着又听那姬桃读诗。“我们家那位也是,成日都诗不离口。”姫严越发欢喜。虽说是一荒郊野外,居然有这样的人家,也称得上是钟鸣鼎食之家。这老家伙是做什么事情的始终未能听他说半个字,口风把控的如同那些朝中的王公大臣们一样,虽是各怀鬼胎,互相见到少不了礼仪,三百六十五天一样的脸色。“因那正门下山不便所以从这院子里的后门进出,一来方便,二来也是少有打扰。”“老先生家里没有格外亲戚什么的需要走动。”“说来惭愧,吾家几代人单传 旁系姻亲早年便无什么来往。”又往前走,看尽是树林密集,房子只中间这一栋,仰头望见楼阁色彩早已斑驳陆离,飞檐翘瓦之下屋檐灰暗。 细雨斜风 半月朦胧 繁星坠湖 远山含黛。 又听那姫桃喋喋不休。 难不成这个丫头嘴巴里就读不出来其他的东西吗?莫名心里暗想道。 两个人转悠之间一起把事情定下来了,连日子都择好了,只等送九皋来了。莫名连更连夜赶回都城。 第十章风花雪月弄巧成真 莫名连更连夜赶回都城。 第二日清早,天才蒙蒙亮,便准备赶到邓府,这莫名的家与宫中太子的贴身护卫匡登住在两隔壁。走过匡家屋檐下,见到匡登行色匆匆,面色苍白,连忙上前问道:“兄长做什么这么匆忙。”两人因是发小,那匡登见到忙停了脚步说道:“那宫里边出大事了……”于处到莫名耳旁告诉了太子逛春院的事被皇上知道了。临了又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万万不可告诉别人啊,你我都是伺候主子的人……” 别过匡兄,进入邓府,正要上院子里的那条青色翠绿湖中的廊道,见到几个婢女端着盆子行走在廊道里间。知道她们是伺候九皋的丫头,见那行色便猜到几分了。 这莫名心里美滋滋地笑着;看来我是做对事情了。急急忙忙走到一个丫鬟面前:“你们这是?”“这日上三竿了,九皋公子还没起来呢。不是我多嘴,只是这段时间见到小公子他总是无精打采的……”莫名甩袖走到前面。走进高阔空旷的九皋公子的寝房,只见他面色苍白,头发松散还歪在巨大的床榻中,丝绸的被子滚了一地,走近看地地上还有一块绿色的丝绸捡起来看,仿佛是一块女孩用的手帕,放到鼻孔下面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忽然想起那山上的女子身体也发出过这种香味,难不成他捡了块那女孩儿的香帕回来不成。没想到他竟是这么痴情的男人。也或许年少不更事,你说那女人,没有得到的时候,男人都是仿佛充满扑朔迷离的感觉,好奇心大于欲望。一旦同床共枕,不就那么回事吗?久而久之又开始生厌,对一个了如指掌的人早已失去信心,如同春天里出去赏花,老看那一种花还有什么趣呢。我看他是还没有醒悟过来。上前正想问候:“听到你的脚步声。事儿办得如何?”听见九皋的声音真的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我去哪里了呢?连忙回答:“请君入瓮。”“你又用错了语句。难不成你要害我性命?罢了罢了,即使要了我这条小命我也要去……”立即起来让他帮助梳洗打扮一番。穿了一身灰白色的长袍。帮助九皋换衣服,见到他浑身的肌肤如同白玉般柔软细腻光滑。那女子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忽然想起一句老话,少男少女欢悦无比。心里想着只要打发了你的那日思夜想的心思,回到这这里按步就班地享受自己的荣华富贵的生活就好。省得我提心吊胆着。莫名一边伺候着九皋一边心里想。 草阶前初见 又楼上曾逢 罗裙香玉钗 靓妆眉沁绿 羞脸粉生红 转眼到七夕 你我再重逢 相寻梦里路 微雨燕双飞 再说那山里姫桃,自见到那九皋之后,当然在她心里是如同莫名描述的一个别人家的少爷,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也是朝思暮想的。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儿,从来都生长在这深山幽谷之中,除了她的爷爷,再沒见到过什么男子。因为她母亲的伤痛,让她爷爷不想她接触任何男人。见到九皋纯粹偶然。这姫桃生得颜若桃花,眼若秋水般的静美不说,还有她爷爷从小教授给她的琴棋诗画,而她尤其喜欢诗词,擅长创作并诵读。再说无论书法与诗词她小小年纪已经有一些造诣。再说她这等可视之物,独自生长在与世隔绝的深山之中。忽然的青春萌动的时候见到貌美惊人的九皋不钟情于理不通。虽说她见到九皋的时候口舌是伶利了些,那也是她内心的一种表达方式。虽然她生长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可是她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拘束,是自由自在的长大的。有出众的相貌,有些造诣的才华,有那么的年纪,一切都是很正常不过的了。 此时的有了一颗女儿家初长成的时候颗萌动的心。比较之前更加期待生活与打扮自己,仿佛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如同她卧室的窗户下那方小小的池塘在秋风吹拂下的莲花,迎接着那一天的盛开的样子。 她有个y环长得小巧可人,名叫可儿,正在给她梳头发,两个人又聊着一些家里昨日发生的事情:“小姐,昨天那个什么叫胡下儿的人又来过了,没见他们说几句话便由老爷领着他在我们院子转悠了半天,然后老爷送他出门的。”“是吗?”“好像老爷高兴得红光满面的样子。”正说着听见姫严说声音:“桃儿啊,爷爷有喜事来告诉你……”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我正给小姐梳头。”“那你们一一会儿到堂屋里来,我等你们。”声音里都透着愉快的感觉。 这边打扮好了小姐,不知道什么原因感觉生活里有了一种仪式感,从前大大咧咧的性格的姬桃,忽然间对自己的衣装容颜格外的注重起来:“可儿,我的那个染指甲的粉籽花油呢?”姬桃照了照镜子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低着头翻弄着梳妆台上的几个盒子问道:“小姐你不是从来都不染指甲的吗?这个油我到是听几个老妈子说过,她们到是制作过。”“不是说你给我拿了一瓶过来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能是哪个老妈子自己的指甲油用完了临时有事又来拿走了给小姐你的吧……我去问问……你说这些个肥婆似的老妈子也是,成日里只想着打扮,围着老爷转悠。还擦得个花里花俏的……”听见可儿一边嘟囔着出去了。 这姫桃那里等着她呢,收拾好了潇潇洒洒地往厅堂里走去。她的房间门外面左边一条回廊通各个房间,右边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径通往花园。那小径两旁长着一丛丛的茂密的芭蕉树仿佛遮天蔽日的感觉。这廊道下面却是一片池塘,见到微风吹拂下一片翠绿翠绿的莲叶,其中间或杵着的两枝莲花,迎员,也不过问。只是谨言慎行而已。因为是在前朝建功立业的时候自己隐退江湖的,所以外界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是有钱的人家。他家的佣人老妈子都是跟着他几十年一起过来的人些,也是因他的善待下人吧,大家相安无事地安稳地在这里生活着。只是些个y环是有了姫桃才到处收买来的。主要是搁在姫桃身边伺候她的饮食起居。占据着这片房子的高地,外面廊道水池,厅堂显得格外宽敞明亮。不像那姬桃的闺房在一片浓荫覆盖之下有些阴暗。 见到姫桃活泼开朗地进来,仿佛已经知道什么喜事临门。还没有等姬严开口:“那家伙什么时候才上山来呢?”姫严听了大惊失色地问道:“你己经知道了吗?我与胡下儿的议论你没有听到啊。”“什么议论不议论的……我知道他会去提亲。”“这个你也知道了?”“他们家少爷来的那天不都告诉我了吗?”“他与你私下里说过话?”“是啊,临走时还扯走了我手上的绿色绣帕哩。”“他就沒送你什么东西作定情之物?”“他说家母管得严不允许身上佩戴什么值钱的饰物,拔了一束头发下来送给我”“他的头发。”“是啊,我存放着哩。”“天呐,看来我是没有看走眼啊……还是个如此钟情的人。” 这边莫名将一切准备就绪妥当了,这天午后与九皋赶着马车出了邓府,往那山上姬家里赶去。这莫名故意的设计下午出发,傍晚时分才能到山里,趁着月黑风高地把他与那姫桃的好事儿办了。说不定九皋的病就好了。 果然到了山中姬家,匆匆忙忙办了婚事。这九皋年纪尚小,懵懂之中入了姫桃和房中。是夜,朦胧的烛光中,见到自己身边的沁入自己心扉的女子,那甜美自然不必多说了。这姬桃见到自己的丈夫如玉如脂般的身体也是如痴如醉……两人一夜相拥……又一夜耳语不断的互相说着:“我发誓终身只爱你一个……”这九皋初似人生巅峰状态甜言蜜语不提。 没过两天,莫名又带着九皋借故说外面打点生意的事离开山上的姫家。主仆两人出了家门一路下盘旋着山上的羊肠阡陌小路而下: 一夜槐花纷纷坠 窗外明月羞惭愧 数尽心中无限事 此身不能与尔分。 见到九皋兴步念道。却是有了一副好使的头脑。伺候主子的时候,仿 佛主子肚子里的蛔虫。他从小虽说并没有用功读书,可是他跟随公子一块长大,光听到看到的东西也够他运用了。 才刚听到九皋读诗,心里纳闷为什么他己经入了那桃花港,还这般模样。不就是个年轻女子吗?那女人的胴体他见得不少,甚至于他兄弟媳妇洗澡他也偷看过。家里的女人除了他母亲之外,他隔三叉五地什么丫头使女,徐凉半老的他老父的小妾他上过了。连九皋身边的好看的丫头也没有干净的身子了。也是他的猎物。但是从来没有什么女人让自己象他般的如痴如醉的样子。难不成这有钱人人家出来的男人与众不同? 想着想着二人不觉到了山下,上了马车,九皋坐在帘子里面还说:“回到府上把我房里值得钱的东西选几样择日给那姫桃送些去。”“还有我生日的时候宫中大臣贵族们送的锦缎耀眼一点点都送去” 欢喜地回到邓府,二人又商量着怎么告诉父母。目的是把姬桃带回府上。 第十一章心怀纤纤玉梦一场 已入深秋的山上一片叶落萧萧的景象,凉风嗖嗖的在耳边响起。这莫名正走在山中往山下而去,还没有到山脚下听见有人唱道: 昨日高墙庭院深 今有天涯断肠人 屈指富贵有几多 只怨今生只怨恨 走近一看是一砍柴的樵夫在唱。这莫名心里已经有数了,暗自庆幸,那姬桃必定是化为灰烬了吧。这下了却了一桩自己的心事。气喘吁吁地回到自己家換了干净衣服,驾着车子往邓府家里去了。进入院子,凉风习习,见到湖里荷花尽开,水波荡漾中九皋摇着小船正在其中游玩,口中叨叨着什么诗。看那样子心情大好。直接朝岸边走去。转而想起山上的事情;这人世间历朝历代的人,那个不是因为钱财呢?他姫家,这邓家不都是吗?我也不例外啊。心里全然不一点悔意,大步走到湖边桥上,往湖中的九皋喊道:“公子上岸吧要起大风了……”那九皋那里理会,站在那里诵读: 庭院深深杨柳堆烟, 雨横风狂门掩黄昏。 乱红飞过春暮百草千花寒, 双燕陌上相逢, 水阔敲秋韵万叶千声。 柳外轻雷池上雨, 堤上逐画船绿杨楼外秋千。 东风从容垂杨紫陌遍芳丛。 春事绿暗红嫣。 暖风绿杨庭院。 桃李己过秋尽染 陌上初染暗垂珠露, 远水孤云消魂寒。 正在此时,天空落起雨来,不大一会儿便一遍淅里哗啦的雨声。这莫名连忙往桥下边的亭子里跑去准备躲雨并等待九皋从湖里出来。心里想自言自语道:“什么远水孤云消魂,这下怕你是真的如此了……我说这富贵人家的公子咋那么长不大呢……” 坐在那里双肘杵在栏杆上,往那湖里望着。不大一会儿又见两个丫鬟带着雨伞往桥这边走来,路过亭子间见到莫名轻声责道:“你到好,眼生生看着小公子在那里淋着雨。”“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喊他他听吗?此时公子诗意大发,你们止得住?” 两个丫鬟便撑着伞走至桥中,站在雨中,两个花一样的女子长发飘飘地站在那里,别是一番景致。 好一阵过去,听见有管家的声音从桥那边的大门口传来:“老爷回来了。”话音刚落,见到邓通由几个宫人族拥着走上桥了。 这莫名急得向湖里的九皋喊道:“小公子,我的小祖宗老爷回来了。”只见九皋这才转身摇橹从一片荷花丛中出来。这边莫名接着帮他收好船,扶着到了岸边:“我的祖宗爷,衣服湿透了……”一边脱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九皋身上。“我今天要正式向父亲提出迎娶姬桃入府的事儿”。“好呀。机会难得。听说那朝中这个事那个事多着呢,老爷日夜陪伴皇上……好不容易才有空回府哩。” 搀扶九皋回到房中更换了干净衣服,二人往厅堂去见邓通了。此时的邓通也是才到家一会儿,穿着一件紫色的袍服,仪表非凡地端坐在厅堂正面墙下的那座皇帝赐给的金碧辉煌的椅子中。夫人黄氏,坐在旁边。身后的墙上挂着皇帝赐给的一幅锦绣字画,画中显示着当时汉代著名的宫廷园林的山水风景。见到九皋进来,面露微笑地说道:“刚才在桥上听到你的读诵。我儿越发的长进了。” 九皋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秋袍,面如白玉,眼若两颗黑色的宝石闪闪发光。听到父亲高兴的夸奖,便立即跪在地上埋头开始低泣:“父亲不知道儿的事情,所以这么说,儿是有愧啊……” 邓通见状惊诧万分立即问道:“我儿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快快告知父亲。”又把眼睛盯着九皋身后的莫名。莫名连忙也跪下在地说道:“公子没有任何过错,都是我的不好……”“什么事赶紧说出来呀?”“九皋公子己经是有婚姻在身的人了……”“你说什么呢?” 两个老人大惊失色。 这莫名才将如何与九皋到了山上见到姫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清楚楚。 “居然拜堂成亲还入了赘?这不是儿戏吗?我们当父母的点儿都不知道!”“你这人到哪儿来的胆子,居然担着聘礼代表我们父母去什么姫家提了亲不说,还弄九皋去拜了堂入了洞房。”邓通夫人说。“我是见到小公子他自从见过那个女子回来后成日都打不起精神来……日夜颠倒……我才想出了这个法子。那家人老太爷是前朝什么官儿,改朝换代时候隐退居住在那里的,也算是有钱的人家。”“那干嘛不明正言顺地说清楚呢?”“之前听夫人您说等九皋十七岁才谈婚娶之事……又知道那老太爷是什么前朝的人怕老爷有忌。”“好了。都別说了。事到如今应该对人家负责到底,尽快让人准备重办邓家娶儿媳妇的宴席吧。把铜山的亲戚们都请回来。还有那边不是修了锦楼吗,留一座给九皋夫妻。一视同仁地对待。我累了,回屋休息会儿。” 说完以后,邓通自是回寝屋去了。夫人这才喜笑颜开站起来走去找管家搭理这邓家的这个娶亲的大事情。 第十二章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次日凌晨,九皋带着莫名驾着马车到山上去迎接姫桃。二人气喘吁吁地走到院子附近,看见一片叶落纷飞之下的断垣残壁后,九皋惊吓的目登口呆:“怎么会成这样!”那莫名急急忙忙跑上去,冲进去,眼睛只往姬桃的寝室看去,只见黑幽幽的一片木炭堆在那里。知道九皋在身后,便做出跺脚伤心的样子,一会儿又听见九皋在身后嚎啕大哭起来,又假装抹泪。尔后又跑去里面转悠了一圈发现这个院子除了姫桃的卧室被烧毁之外其他的房子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已是人去屋空,一片狼藉荒芜。 九皋哭了一阵,累坐在姫桃屋子下面的一片芭蕉林下:“这才几天呢,便出了这么大的变化……你到哪外面去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那莫名便佯装一副哀伤之脸出了园子,到山上转了几圈,正踌躅。正欲回走,忽然又见到之前碰到的那个砍柴的樵夫老者唱着,肩膀上挑着担子过来: 莫道神仙好 家里有柴烧 貌似若神仙 皇帝亦梦到…… 这莫名三脚两步走上前忙着拦下来问道:“那前面园子里的人家因为什么原因起了大火……前次我沒问清白,烦请老伯实话相告。”又装作一副哭丧脸的样子:“你是他们家什么人?”“我是那家里老爷的远房外侄儿,这次不是来走亲戚吗,见到这个样子,心里放不下,这不又上山来详细打听吗。”“哎呀,我给你说什么好呢。我只是一个外人,听园子里的老妈子说,那老爷的孙女儿长得如花似玉的,碰到皇宫的小王爷出来游山玩水,两人一见钟情私订终身。可那王爷走后不久便遭到如此灾祸……说是宫中的派人来放火烧了的。你说这门不当门不对的惹下这个大祸。听说那老爷遣散了全部佣人老妈子后到什么庙子里去了。我只知道这些。”“够了。” 莫名掏出两块邓头币放在老樵夫手中后站起来才离开。 回到园子将那老者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九皋。“这怎么可能会?”“也许是你让我送的礼品都是出自皇家之物,有什么贼人知道了谋财害命找的借口,免省官府衙门调查吧。”“这个说法有些道理。” 这九皋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姫桃,一时伤心不止。 天己擦黑,莫名心急,想要带着九皋离开,可那九皋那里肯走,站起身来走进姫桃的残破不堪的房间,触景生情,流泪收拾了几片仿佛是姫桃使用过的衣物,揣在身上。才与莫名一同下山回到府中。三天三夜下不来床。这下邓家上下都沸腾起来了。连在千里之外的铜山的邓通的家人及九皋的哥哥坐阵经营管理邓家制币业的总裁东皋也携家人回都城来看望弟弟。 一时间邓府上下一片悲凉气氛。一日,东皋来到兄弟九皋房中,见到兄弟有气无力,瘫在床中,顿时泪如雨下。哭诉道:“自从与兄弟分别去到铜山,哥哥我只顾着铸钱分配。忘记了兄弟一人在京城生活的孤单。想从前,与你一起在外面的湖上游玩,在那山上的书院读书,夏天的时候一起爬树摘蝉,用宫中公公送来的弹弓打鸟,那个日子真的让我觉得快活呀。”九皋听了,仿佛有些感动地试着坐起来,兄弟俩坐在床头,抱头痛哭一阵:“你今天给我振着起来。跟我回铜山,哥哥给你造的锦楼就是等着你来住呐。还有就是我们家正在刘濞王管辖的地方准备建书院哩,听说那里云集了汉家天下许多的文人雅士,依兄弟的才学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何不去看看。”“既然有这么个地方,我是定要去的,结识些文人才子朋友可以充沛自己。可是我还是觉得现在不能前往。我得去姫桃的山上为她建一座衣冠墓。我要守护她一些时候再说。自从见到她至今无论何时,我的心里脑里日夜地出现她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 “那也是人之常情。哥哥依你的意见行事。” 之后,东皋亲力亲为地果然依九皋的意思做了。在那山中姬家园里筑起了一座庞大的衣冠墓,墓碑上刻着:贤妻姫桃之墓。夫邓九皋泪立。接下来又在那里建起了一座庙宇。 这九皋在墓碑旁搭建的房子中住了下来。 且说这贾谊,第一次流放被召回后,这次因为一句话不对文帝味口,将外放离开宫廷。这句话是什么呢,是一日,文帝邀贾生在宫中闲谈,无形中说到了邓通,贾生反感邓通,认为邓通无学不术,胸无点墨,话没出口,文帝心生厌恶,站起身来拂袖而去。第二日便是收到宫中传旨。 贾谊回到府邸草草收拾好行李坐着马车向流放之地而去。 古人所谓的流放其中之一便是将服务于朝廷之上,可以随时见到皇上并为其出谋划策的官员,因为不受皇上待见了被驱逐出皇宫到其他地方任职或者供事。这贾谊被外放为长沙王太傅,也就是做了皇家之子的一个师傅。那长沙地处南方,离京师有数千里之遥。贾谊贬离京,一路长途跋涉而至。 一日途经湘江,时值深秋,江水浩淼,孤帆远影,下来马车等待渡船,极目眺望,丛山峻岭之下一片莾苍荒凉,心情沉重郁闷,在江边徘徊,心里想到从前在这荒凉的江边,投江的一个楚国的大诗人屈原,也是因为不受王的待见,自己如今的处境与其一样,于是口中诵道: 谊为长沙王太傅既以谪去,意不自得;及度湘水,为赋以吊屈原。屈原,楚贤臣也。被谗放逐,作《离骚》赋,其终篇曰:“已矣哉!国无人兮,莫我知也。”遂自投汨罗而死。谊追伤之,因自喻,其辞曰:恭承嘉惠兮,俟罪长沙;侧闻屈原兮,自沉汨罗。造讬湘流兮,敬吊先生;遭世罔极兮,乃殒 厥身。呜呼哀哉!逢时不祥。鸾凤伏竄兮,鸱枭翱翔。阘茸尊显兮,谗谀得志;贤圣逆曳兮,方正倒植 世谓随、夷为溷兮,谓跖、蹻为廉;莫邪为钝兮,铅刀为铦。吁嗟默默,生之无故兮。斡弃周鼎,宝康瓠兮。腾驾罢牛,骖蹇驴兮;骥垂两耳,服盐车兮。章甫荐履,渐 不可久兮;嗟苦先生,独离,此咎 兮。讯曰:已矣!国其莫我知兮,独壹郁其谁语?凤漂漂其高逝兮,固自引而远去。袭九渊之神龙兮,沕深潜以自珍;偭蟂獭以隐处兮,夫岂从虾与蛭蟥?所贵圣人之神德兮,远浊世而自藏;使骐骥可得系 而羁兮,岂云异夫犬羊?般纷纷其离此尤兮,亦夫子之故也。历九州而相其君兮,何必怀此都也?凤凰翔于千仞兮,览德辉而下之;见细德之险徵兮,遥曾击而去之。彼寻常之污渎兮,岂容夫吞舟之巨鱼?横江湖之鳣鲸兮,固将制于蝼蚁。 拿现在的话说;谊为长沙王太傅, 贾谊做了长沙王的太傅,已经由于被贬谪离开京城,自己感到很不得意。等到坐船渡过湘水的时候,就写了一篇赋来凭吊屈原。屈原是楚国的贤能之臣。遭受谗言的诬陷而被放逐,作了离《离骚》这篇文章,文章的结尾说:“算了罢,国家没有一个正直贤能的人,没有一个人了解我啊”于是就跳到汨被江自杀了。贾谊我追念感伤这件事情,借此来比喻自己,恭敬的凭吊屈原先生,(你遭受了世间无尽的谗言啊,乃至毁灭了自己的生命。唉!唉!遭逢的时代不好啊。鸾鸟凤凰躲避流窜啊,猫头鹰却在高空翱翔。宦官内臣尊贵显耀啊,用谗言奉承阿谀的人能得志;贤才能臣无法立足啊,端方正派的人却郁郁不得志。世人都认为卞随、伯夷恶浊啊,认为盗跖、庄蹻廉洁,。宝剑莫邪粗钝啊,铅质的刀锋利。慨叹抱负无法施展,屈原你无故遇祸啊!这就好比是抛弃了周鼎,而把瓦盆当成了宝物啊;乘坐、驾驶疲牛,使跛驴作骖啊,反让骏马吃力的去拖盐车啊。帽冠低居在下,鞋履反高高再上。这种倒行逆施的行为是不会长久的。慨叹先生你真不幸啊,竟遭遇到这样的祸难! 算了吧!整个国家没有一个人了解我啊,一个人独自忧愁抑郁能够和谁说呢?凤凰飘飘然向高处飞去啊,自己本来就打算远走高飞。效法深渊中的神龙啊,深深地潜藏在渊底来保护自己。弃离了蟂獭去隐居啊,怎么能够跟从蛤蟆与水蛭、蚯蚓?我所认为珍贵的东西是圣人的神明德行啊,要远离污浊的世界而自己隐居起来;假使骐骥也能够被束缚而受羁绊啊,怎么能够说与狗和羊有分别呢?盘桓在这样混乱的世上遭受祸难啊,也是您的原因。无论到哪里都能辅佐君主啊,又何必留戀國都呢?鳳凰在千仞的高空翱翔啊,看到人君道德閃耀出的光輝才降落下來。看到德行卑鄙的人顯出的危險徵兆啊,就遠遠的高飛而去。那窄窄的小水溝啊,怎麼能夠容下吞舟的巨魚?橫行江湖的鱣魚、鯨魚,出水後也將受制於螻蟻。 第十三章燕飞华屋 乳燕飞华屋,帘外推绣户。见花浪蕊都。一枝细看,风敲竹。石榴吐红。西风惊,花前对酒簌。天空云高,溪横水远芙蓉沧波,飞燕云满一枝梅早晚看。黄菊枝头横笛斜吹雨花着冠。蜀江前,黄菊上华颠。晚云收,淡天一片。皓色千里,丹桂玉露,鸟雀南飞。花影偷移清尊素影小雨纤纤。晓色云开,骤雨才过,榆树自落,朱门映柳,桥平绿水,疏烟淡日。春风吹过尽飞鸿。桃园望断杜鹃斜阳看。 这邓家的隔壁住着长公主一家。这长公主仍是文帝的姐姐,五旬之上的年纪,臃荣华贵的微胖的体态,知道邓通的来历,平白无故地开始两家接触起来。长公主叫刘嫖与文帝是一个母亲,汉朝第一位长公主,其地位如同诸侯王。嫁给世袭列侯堂邑侯(食邑一千八百户陈午为妻,又称其堂邑长公主,育有两子一女。工于心计,善于权谋,自己与哥哥的密宠臣两隔壁的住着,时不时地开门便是见到邓通,在不失公主身份的前提下,也与邓通笑脸相迎地寒暄几句,话题不外乎就是相互家长里短的事情,决不聊朝廷上之事。 这一年长公主的丈夫陈午去世,邓家前往吊唁,是邓通的父亲邓贤作主,硬生生的送了五百金过去。这一下把邓家几十年的积累除脱了一半。这五百金也是没有白送,不久经长公主牵线,邓通的叔叔邓达与宫中有了生意的关系,但凡是宫中建筑工程需要木料都会有交由邓达去釆购的。这邓达一家一直与哥哥邓贤一起居住,这到了京城依然如此。后来到了铜山也是与兄长同住一座山中。 邓达的儿子才十三岁,名叫邓饶,小名元皋,长得与邓通有几分神似,有了这惊艳的相貌,邓达将他安排在邓通身边做了马车夫。成日穿的非常体面只是驾车从邓家府上去到皇宫,在一条笔直的大道往返而己。 一日,邓饶站在车厢面前等着邓通出门的时候,见到长公主款款而来,走至他跟前说道: “我看你长得玉一般的人儿,凭什么就给你堂哥当个马车夫呢?” 这邓饶原本从小就不喜欢读书,由家里养着,见到长公主的问话,也没多想: “他们不是只让我干这个吗?” “那你想干嘛呢?” “什么也不想干,玩吧。当然喜欢赏花养乌龟。之前咱们家在南方的时候,我养了一大缸乌龟呀。” “我让你干你喜欢的事如何?” “好啊。” “那你去告诉你的父母后直接来我家吧。” 这嫩头青便拔脚往家里跑去,进入门口,与邓通撞了个满怀: “长公主给我说让我去她家哩……我不在给你驾马车了。我这就去告诉我老子。” 邓通还没来回火过来,见到邓饶跑得无影无踪了。见到他的老子邓达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准备去南方采买材料。见到邓饶一个人跑进来便大声说道: “你不驾车送你哥去宫中,还乱跑什么!” “长公主说了,叫我去她们家,只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你们就知道成日里让我跟在马屁股后面闻那马粪嗅。” “哎呀我的儿,你说的是当真的话?” “刚才在门口碰到长公主的,是她亲自走过来给我说的啊。让我立刻去她家里。” “当真?” “当真。” “我的儿呀,你的鸿运来了……老子费尽心思把你往皇宫里送,不就是巴望着有这一天吗。你说你邓通哥哥是皇帝梦里的人,你就是长公主梦里的人了,你晓得她们家的园子有多大吗?” “比我们家大两倍,那湖泊连着皇宫的上林苑啊,以后都是你的啦……” 那邓饶高兴得手舞足蹈。 邓达自然是帮他从里到外打扮一番,心里想到;那长公主说门弟那样我们都不敢攀比,谁曾想到引荐我做了宫中的生意,不就是因为我儿子吗? 第十四章元君邓饶 邓达自是让邓饶去了长公主府中。临行前告诉邓饶到长公主家后只能用小名元皋,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元皋也长成了18岁的俊俏小伙,深得长公主的芳心。至年十八而冠,出则执辔,入则侍内。这长公主更是出入都带着他,寸步不离,渐渐地成为了内侍男宠。公主对元皋极其宠爱,引来诸多王公竞相招待他,常常出入京城的权贵人家,获得了珠宝钱财无数。一时扬名洛阳,人称“元君”。 邓饶的一个酒肉朋友叫袁坤的年纪比他大,有一天他忧心忡忡地对邓饶说: “你和长公主私通,随时都有可能被皇上杀头,难道要一直这样过下去吗?” 邓饶听了,心里也很害怕,但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袁坤告诉他: “皇帝去顾成庙祭祀,路途遥远而没有住宿的地方,周围又竹林丛生无法除尽,难以建造行宫。你为什么不告诉长公主让她把你家长门园献出来,这正是皇上需要的啊。要是这样做了,皇上知道这是你的主意,就不会去找你的麻烦,以后你也就不用再担心了。要是你没有这样做,等到皇上亲自开口要,你可就难办了!” 邓饶一听,觉得很是在理,于是赶紧照办。回去告诉长公主将自己家的把长门园献给文帝,再说那长公主年纪渐长,什么事都让了邓饶作主。果然一天,长公主去告诉文帝将自己家的一块连着皇宫上林苑的长门园送给他,文帝非常高兴。邓饶自然安然无恙,长公主也很高兴,让邓饶送一百斤黄金给袁坤。 那袁坤见钱后又想了一出,就是谋划了让邓饶面见皇上的计谋,将与长公主的关系公开化,说不定还能与邓通一样分得个一官半职。这邓饶知道自己目前的地位与堂哥邓通一样的,一个靠山是皇上,一个靠山是皇上的姐姐。凭什么自己就不能象堂哥那样在朝廷上扬武扬威的呢。再说自己自从入住到长公主府里,那样事情不是自己想要什么便有什么。那长公主只听自己的话。觉得堂哥邓通虽是加官在身,平时里竟是低眉垂首,见到人更是唯唯诺诺,不敢仰头挺胸的。 这日长公主假称生病未去上朝,文帝听闻亲自去其府中探望,一进府中便开门见山说: “愿谒主人翁”, 长公主一听连忙跪在地上,叩头谢罪,又叫人把元皋带了出来。元皋穿着下人的衣服,来到殿前,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主乃请赐将军、列侯、从官金钱杂缯各有数。于是元君贵宠,天下莫不闻。” 知道这元皋原来也是邓通的堂弟,自己还从未听他提及过,心里怜惜,文帝不仅没有怪罪他,叫他起身,还赏赐他衣帽让他上殿。从此,元皋备受圣宠,地位显贵,天下无人不知。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倚仗听江声,穿林打叶声,富贵荣华且徐行。 第十五章有缘穿越千年而来 且说这枚乘骑着快马别了大家一路向康王领地赶去。向晚时分,忽逢天气下起雨来。怕路途泥泞,只得在山找一处暂时歇脚的地方准备宿一夜再说。 此时雨声淅沥,秋风萧寒。己是向晚时分,月朦星稀。见不远处竹篱茅舍,炊烟孤村。见到山凹中有人家便行至那里,正要上前敲门,听到房子里传出妙乐仙音,又见到一女子推门而出来,月光下那女子向外四下张望,见到枚乘眼里惊奇。这枚乘连忙下了马来,牵着马走到女子面前说道: “我乃枚乘因赶路,遇到天下雨,想要到这里借宿一晚。” “你便是大才子枚乘?我早己听我家小姐提到过你的赋文哩。” 女子连忙拉过枚乘手中马绳将马栓在旁边的竹林子里。领着枚乘进了院子。进入里面,见到一片茂盛的竹篁旁边的宅邸斗檐飞拱,门庭艳丽。不知道是什么人家?心里想道。途经小径见那前面的花格窗里身影绰绰,仿佛便是那弹奏音乐的女子。一路走着,忽然觉得脸上有点清凉,抬头见到是身旁的一颗芭蕉树上被风吹落的水泣落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下。问那女子道: “敢问贵府是……” 话音未落: “这梁园不是招聘天下之才子前往吗?我们小姐便是应聘而来的呀,才到两天,买下的这个园子。刚才住下两天,这不就碰到先生你了吗。你是我们的第一个访客。” 原来这个园子里住着的女子叫周姝,她从大宋朝穿越而来,她是大宋词人名家苏东坡的关门女弟子,与苏东坡有那么一段奇缘;当年她还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孩子,苏东坡己经进到朝廷被赐予了大学士,一日去京都的郊外踏青,说来也巧,正是深春,情不自禁往那城外而去,走至一处竹篱,见到一片翠绿的院子中传来一阵凄悲的哭泣声,苏东坡蹑手蹑脚行至外面,听见屋里的声音仿佛是个小女子,正在与她的父母辞行,那门外站着两个面目可憎的五大三粗的汉子,旁边停着一顶花俏的轿子。一会儿见到那小女子出来,一瞧,那个小女子生得娇媚的样子,心里惊诧。随即上前问讯那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个汉子告诉他了详情,说是这女子自动卖身去都城的红楼替父亲治病。苏东坡听了,心中惶惶不安,接着便问他们多少钱,见到一个人正解下腰间的钱袋子准备数钱给那女子。苏东坡立即用手捂住他的手说:“我们不买了。”“你是她什么人?”“她是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妹的女儿,我今儿来便是接她去我家的。” “你是?” “我是在朝大学士苏东坡。” 那两个人听了,一下跪在地上:“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京东闻名的大诗人。” 两个人说完抬起轿子飞奔离去。苏东坡这一举止,自然让那一家人感激不已。且说那女孩年仅十二岁,这家人姓周,平时叫她周妹,苏东坡为她取一学名叫周姝。再一看这地儿虽是在城外,却也是山青水秀的,苏东坡为她家人提供银子修建了一个象样的房子,还建了一个小巧的园子。又出钱帮周姝父亲治病。收了周姝做自己的关门弟子,教她读书做文,这周姝不但秀美可人,头脑聪颖,那苏东坡更是隔三叉五地来这里亲自指教,又为她请了弹拨琴艺的老师教她识音乐弹琴。 这枚乘那里还有心思离开,与那周姝便在这里生活起来,也无什么媒人作证做起了夫妻,生下一个儿子,取名枚皋。 春随人意晓色云开,古台芳榭骤雨才晴,秋千之外绿水红英,疏烟淡日朱门掩。飞燕低斜绿水桥平,凭栏久低按小秦筝,豆蔻梢头二月初,屈指一数十年梦魂。天涯独自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金炉小篆过尽飞鸿,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园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砌成数重,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湘天风雨破寒秋,深沉院乡梦断,衡阳峥嵘除旧岁,迢迢清夜旅魂孤,枝头流莺和泪闻,新啼旧痕几春秋。一春鱼凫千山梦,雨打梨花深闭门,能得灯儿对芳尊,淡烟流水画幽屏。芳草碧色水连天,乱红飞过秋千去,春愁无力共携赏,海角天涯尽黄昏。 第十六章 春随人意晓色云开,古台芳榭骤雨才晴,秋千之外绿水红英,疏烟淡日朱门掩。飞燕低斜绿水桥平,凭栏久低按小秦筝,豆蔻梢头二月初,屈指一数十年梦魂。天涯独自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金炉小篆过尽飞鸿,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园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砌成数重,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湘天风雨破寒秋,深沉院乡梦断,衡阳峥嵘除旧岁,迢迢清夜旅魂孤,枝头流莺和泪闻,新啼旧痕几春秋。一春鱼凫千山梦,雨打梨花深闭门,能得灯儿对芳尊,淡烟流水画幽屏。芳草碧色水连天,乱红飞过秋千去,春愁无力共携赏,海角天涯尽黄昏。 过了些时日,有一天碰到一个人昏倒在自家门外,枚乘正怀抱儿子在园子中晒太阳,听到门外的呻吟,连忙开门一看,见到一老者,白发苍苍地倒在地上,仿佛远道而来,浑身褴褛的衣衫。枚乘叫家人将他扶起,给予食物,见那人渐渐清醒,问他为什么倒在那里,那老者说,他叫东方朔,字曼倩,平原郡厌次县(今山东德州陵县神头镇人,自己博学广识,能言善辩,最善陈说国政大事,可是这汉朝的天下,无论到哪里都是要有王族的人推荐方能谋出路发展,听说这梁王喜欢推荐贤人,自己不远万里地赶来,希望得到梁王赏识而推荐,因为饥饿疲惫不堪所以如此。这枚乘听了顿时感觉惭愧,自己是得到梁王推荐的人,一时贪念这温柔之乡。才连忙收拾了行李,携着家眷往那康王的领地赶去。 诗云: 馬蹄踏遍英雄老,闌珊風雨芳草堤。功名富貴談笑中,浩氣如雲凌空去。未怨人間苦短暫,好個平生終無題。苍海明月软玉烟,千年一币邓头钱。 明月沧海暧玉烟,秋阴竹坞清水槛,听雨荷声隔重城,飒飒风中细雨来。轻雷塘外芙蓉青,不窥帘外花争发,远山近空素秋浓,寥落雨中锦瑟年。晓梦痴中迷蝴蝶,春心一片托杜鹃。黄昏欲远月如钩,芭蕉丛丛愁苦短。夜山碧碧入林溪,鸟语不废人无眠。 疏风吹著秋江上,江上秋来晚玉香。一丘一壑寄余生,九曲灵河飘烛光。眼看满园红与紫,年年几度菲芬芳。江上雨霏日迟迟,不知洛阳花己香。家家掩遮花下醉,几番 笑语无惆怅。一轮夜月何相逢,桃李纷纷催人往。人间清宵入梦来,那管世人再疯狂。千古明月三千里,谁棹扁舟一叶上。 千里浩浩一撑竿,一壶酒饮快活来。山秀溪明芙蓉暖,长桥纤纤犹横跨,求宿問捨投檐下,風物秋懷瘦菊花。憑高目遠菊馨香,天氣欲晴轉重陽。秋色如畫紅樹林,流水潺潺路茫茫。 山前日風水溶溶,春色何在榆莢里,夏日炎炎綠掩紅,鵝黃不在浮揚中。園林那來纖塵雨,半城錦繡煙蒙蒙。居山白雲凝不散,瀑布石橋山路斜,忽見樹下有茶鋪,不經相邀自上前,松間石下有棋局,盈笑相向雞犬吠。 第十七章睹物思人相思之苦 且说九皋住在姬桃坟边的屋里缠绵悱恻不愿离开。那莫名也是日夜颠倒形影不离地守着他。苦不堪言地忍耐着。 一日夜晚九皋己入睡做一梦;梦见一天,漫山桃花盛开,黄莺鸣枝。自己出了家院往一山上爬去。也许是在家苦读寂寞难耐,便想去附近的山上去转转。虽说都是十大岁的人了,终究还是懵懂的年纪,加上家父管教严格,平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夜读书。出得门后 仿佛初入这红尘,又恰入春季,自己往那山上爬去。沿途春暖花开,林木葱郁,初阳冉冉,翠微遍是。到了一片林地,四下里清寂宜人。仿佛听见那附近林间传出些人声动静。从地下站起来准备去看个究竟。转到后山,看见葱葱郁郁林子里,那群山起伏叠嶂白云纡绕。又看到林子内屋宇隐现,黄瓦红墙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墙头垂出一枝澄色杏子来。斜阳掩映下金闪闪的。再一看,自己风尘仆仆饥渴难耐地在一潭清泉水边,路边有一棵大树茂盛茁壮。便取下腰间的那柄长剑,把它挂在树上敞开银丝袍;蹲下身子去捧着那泉水喝。一阵咕噜咕噜仿佛己浑身都通畅似的站起来,然后,糸好银袍再把剑背在肩上。又转身望眼前的一片清秀奇丽的竹林走去。走至那庭院的门前,大门紧闭,杵近门缝望里瞧。见到庭院里面,精巧细致横着一小桥。瞬间让他惊鸿一鳖的是,从那假山后面走出一个美丽禅娟。身着粉色长裙步履如翠莲,长发像那山涧峭岩倾泻而下的瀑布纤纤玉手腰若柳。一摇一曳地缓缓步到桥上。低头不语地沉默似有心事。外面的人用尽心思观察着那个女子。只见到她二眉低垂几声叹息地仿佛正在自言自语; “想我家里面也是良田千亩,奴婢成群那钟鸣鼎食之家,我虽是一女子也满腹诗书。谁不知道他曹操一代奸贼。爹爹把我许与他的儿子曹丕。己锦绣未央钟鸣鼎食之家,何苦再去攀那大奸臣豪门。听说那曹丕公子行为奸诈上梁不正下梁歪患了绝症。可怜我金枝玉叶的女儿身,被迫入那奸臣牛粪的豪门。天上人间烟火,老天不公平;听说那曹家只有曹植公子满腹才华洋溢潇洒人聪頴。曹家滿门正经只有他一人。” 接下来又看见那门外的年轻公子的声音:“原来是是一女子还美貌绝伦,听到她的心里话如那万箭穿心。再仔细看那女子长相与自己日思夜想的姫桃是一模一样。顿时心如江河大海波涛翻滚。疼痛若万倾白雪纷飞压林。鸟雀扑翅长天密布起乌云。恨不得一脚踹破那乌漆门,冲上前去拥她个入怀痛怜。 仿佛又是脚不听使唤。仿佛自己又成了那个叫曹丕的人的兄弟。恨只恨男女有别。更痛恨自己那嗜权的父亲。我虽是曹家一王,满腹经纶,但是上有父亲作主,还有个贪婪无比的太子兄长,他才害死了我那小兄弟曹冲。摊上了这么一个王族的家庭。心里一阵阵苦叹哀呜。 回头又望园子里窥探,此时忽然那女子莲花移步;抬头四下看了一下,吓得偷窥的自己一大跳。 又见她仿佛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用眼睛全程目送至她身影全部消失殆尽。心里不仅念道: 青荷涟涟茎直立 不是人间天地宽 一边向山下默默地走去。 夕阳西去,暮色渐起。是夜,梦见自己在一园子里舞剑,月光明媚。抬头见到一片参差的楼阁建筑,假山树木葱茏中的屋檐下一面窗户半掩,月光下见一女子,正是白日见到的长相酷似姫桃的那个女子。惊喜多多。又听见屋里传出男人的声音:“你这是不守妇道,居然在这里偷窥我的兄弟练武……”那窗户嘭一声关上。仿佛又听到那女子的哀婉的声音…… 抽搐几下,九皋惊醒。回想起梦境,这才恍然大悟,那姬桃不红转世几载,到了我这里只是匆匆过客而已。心中虽是万分婉惜,仿佛大病初愈,心情开朗起来。一看天气,天己大亮:“莫名厮,赶紧套马车下山回府。”高声叫道。 “我的个天哪!这九皋公子真的是清醒了过来?”连忙跑到姬桃坟前跪下磕头认错道:“都是我的错……少奶奶你显灵了吧……” 额头上磕了几个大红胞,站起来,套了马车载着九皋公子回到家中。家中人自然是欢喜无比。傍晚,邓通又回来告诉九皋不知是那个王爷的小王子,说是要与他一起去游历。 第十八章父富子才名扬天下 且说第二天,九皋由莫名陪同,一起驾车到了那小王的府中,这小王也是刘家之后,名刘草。母亲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女,偶然地生下的刘家的子孙,年纪与九皋相仿,生活在宫中的。邓通因为出平凡之家,对宫中的地位低下的人比较交往得多。 他们家的院子,山水湖泊,亭台楼宇错落有致,一座藏书楼就占去一半的地方,里面的书籍至先秦到唐宋元明清以来的名著名篇就十几万卷,书楼至下而上五层,满实满在的堆叠而成。那教学的地方便是在一层,一片雕梁画栋之下的一间正方形的房间,这小王刘草五岁开始便是白昼的大部分时间搁在了这里。读书至八岁,小小年纪的他便是能出口成章,特别是擅长诗词,说到这块知识,口吐莲花一样。又得容貌惊艳,因为读书有才,勉强在宫中才有了立足之地。 且说那一日邓通送儿子九皋至宫中准备与那小王同去游历天下名山大川,宫廷中早已传起邓通之子九皋的才华过人,更有体美貌丽的天颜。王府上上下下的人等着目睹九皋公子的盛颜哩。 天气晴朗,正是初春时节,这王府红墙黄瓦掩映在一片葱绿中,春花春草花盛放,一片花复郁。 邓家的马车停在府外,见到车上下来的九皋身着白色丝绸长衫,腰间佩一银色长剑,秀发飘飘。王府的人些早己纷纷议论起来:“果真是无与伦比呀。”“说是更会作诗词。”“与他父亲总有那么多的神似呢。”“这下我们小王有得陪伴了。”议论纷纷中,九皋被使女们簇拥着到了小王的前殿。此时小王刘草正在殿中舞剑,见到九皋停下脚步上前问道:“你便是九皋。”站在一旁面带微笑。见到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长得清秀绝伧,性情温和腼腆,仪态万方令刘草非常喜欢。随即二人骑了马,一同赶到宫中的书楼,二人坐下饮酒作诗玩起了。一夜之间九皋与刘草竟成了知己。 第二日两人便携手出游。 同行的除了宫中的侍女还有莫名。侍女车辆亦是隆重。九皋与小王同乘一辆马车。一行人到了码头,又换乘了船往扬州而去。 正是春天时节,天高气爽,水波荡漾。船上设置一正殿,众人济济一堂。其中擅长音乐者不少,那刘草与九皋皆是精通音律之人,便自己会弹奏,这九皋早己是天下颇有名气诗词家,陪伴身旁,殿中两个侍女甩袖而舞蹈。 船行于水上,观那两岸,远山近水并非寂寞,这船中虽不似皇宫里的繁华,也是日日都歌舞升平的。 一日傍晚,一轮圆月悬挂、遍洒清辉。大家又赶到船仓外,船已由北向南,行走在江南的河面上了。对着明月,两个侍女翩翩起舞,刘草竟有抚琴弹奏,九皋诗意大发读诵道: 山水一程程风雪故园声 山色江声萧何须怨六朝 云山那畔行北风吹车嘶 深冬边城远半竿斜阳过 一抹夕照烟人生只初见 转世三生年故人莫等闲 飞絮濛濛天夜深千灯盏 故园梦未碎塞上车辗转 雪茫不能眠执笔诗二篇 风吹梅香来雪白凝画廊 窗外明月暖持杯酒而饮 晓霜尽黎明骊山清宵半。 月明高空,万籁俱寂一片。岸边城廓楼宇隐于山水之间,船行于这广阔的山水之间,又有五彩斑斓的旗幡在风中飞舞,船像是巨大的鸟在水天之间飞翔。 船行至扬州,视野越来越开阔,浩浩淼淼的江上,白帆点点,城阙之下水天一色。九皋为这天地的景色沉醉。渐渐地走出了对姫桃的念念不忘。连续几天把这江南的美景跃然于: 潇潇雨江天渐霜风凄紧 残照当楼处红衰翠消瘦 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 无语向东流登临望高远 故乡渺邈收叹年来踪迹 何事苦淹留天际识归舟 我凭阑干处正恁凝个愁 东南似形胜三吴亦都会 钱塘自繁华画桥风烟柳 参差万人家云树绕堤沙 怒涛卷霜雪市列珠玑户 重湖叠清嘉三秋桂子荷 羌管弄晴歌嬉嬉钓莲娃 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 吟赏云烟霞日图将好景 池上春归何满目落花飞 宿馆悄无人梦断月堤路 倚风兴徜徉小园尽春光 桃红菜花黄流水淌桥旁 船到扬州码头己是日落时分,夕阳血色,一行人下了船。因为是私下的游玩,并未惊动地方官府。一行人也是乔装打扮了一番,往扬州城里走去。 第十九章 邓通史话十九章九皋才华相思女词人 一行人来到扬州城里一个临河面的旅馆里住下。夕阳既去,暮色苍茫,四下里淸寂宜人。吃过店家齐备的晚餐。见到楼外月明星辉,树影婆娑的样子,大家又一起走出楼门外到院子里赏月散步。此时,夜色渐浓,院子里景色清幽。忽听附近什么窗户传出悠悠琴声,间或有吟词的声音: 无恙桃花,依然燕子,春景多别。前度刘郎,重来江令,往事何堪说?逝水残阳,龙归剑杳,多少英雄泪血?千古恨,河山如许,豪华一瞬抛撇。 白玉楼前,黄金台畔,夜夜只留明月。休笑垂杨,而今金尽,秾李还消歇。世事流云,人生飞絮,都付断猿悲咽。西山在,愁容惨淡,如共人凄切。 听了,唱词之人是有凄悲。一行人好奇,顺那琴声走去,到一小楼旁边,见到一像是卑女的女子,九皋好奇心切,便上前问道:“请问这楼里的琴声是什么人在弹吗?”“是我们家主人呀。”“请问你们家主人姓啥?”“你问这问那是什么意思?”“我们是想拜访这人。”“原来如此啊。不访告诉你吧,我们家主人就是当今有名的女词人徐灿。听说过吗?”“那我们更要拜访她了。烦请通报一声吧。”“你们是什么人?”“从京城到此一游的人,我叫邓九皋,这是我朋友”听后,那女子进楼里通报去了。一会儿喜形于色地出来告诉他们说:“我家主人请你们楼上喝茶。” 且说这女词人徐灿,字湘蘋,明朝穿越而来。又字明深、明霞,号深明,又号紫言江南吴县(今苏州市西南人。明末清初女词人、诗人、书画家,为“蕉园五子”之一。光禄丞徐子懋女,弘文院大学士海宁陈之遴继妻。从夫宦游,封一品夫人。 工诗,尤长于词学。她的词多抒发故国之思、兴亡之感。又善属文、精书画、所画仕女设色淡雅、笔法古秀、工净有度、得北宋人法,画水墨观音、间作花草。 著有《拙政园诗馀》三卷,诗集《拙政园诗集》二卷,凡诗二百四十六首,今皆存。此时的她四十多岁,比晋王与纳兰年长。她丈夫己经去世,一个人正在周游天下,到得扬州便住在此处。 徐灿儿时住在苏州城外的一座山庄里,其父徐子懋经史皆通,故而徐灿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在《家传》中其父称徐灿“幼颖悟、通书史、识大体”,为徐子懋所钟爱。 徐灿成人后嫁给了陈之遴,陈之遴在颇有为知名度的诗人。正是由于他们在文学上志气相投,互相吸引,为夫妻感情奠定了思想基础,在两人的诗、词中常常可见唱和之作。婚后不久,陈之遴进士及第,这预示着陈之遴的前程一片锦绣。 但是好景不长,陈之遴被当时的皇帝斥为“永不叙用”,夫妇二人被迫回到了海宁。这次打击使徐灿对宦途险恶产生了寒意,而陈之遴对仕途有所眷恋,前朝亡后又出仕新朝。然而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徐灿对民族和国家有坚贞之情。丈夫出仕新朝廷为官,在她看来是投降。她作为一个封建大家闺秀又不可能直面抗争,故其心情是矛盾而抑郁的。词作风格特色的形成主要是在这一时期。 她丈夫陈之遴在新朝升官,引起了同僚的嫉妒,他不断遭到弹劾。没有多久因为重罪而免死革职,没收家产,全家迁往沈阳。六年后,陈之遴病死在戍所。随后,她们的儿子也相继去世。失去亲人的痛苦,艰难的生活,女诗人徐灿心情的灰暗颓败是难以形容的。只时的她只能在佛法中寻求情感的归宿和心灵的解脱,“布衣练裳,长斋绣佛” 由于身经改朝换代,徐灿词中苍凉的兴亡之感是很浓重的,这为女性词的意境作出了极大的开拓。其忧生患世的情感,表现在她深隐幽咽的词韵中。所谓“幽咽”,即欲言又止,欲言未言的意思。在江山易主的历史变革中,作为一个敏感的知识女性,徐灿感受到了时代的寒意。 在这游历的途中碰到了汉朝的邓九皋,知道他父邓通,史上第一男笼,心中不悦,嫌其贱俗。但又知这九皋诗才一流,同为文化之人,何必计较那么多,文人那问出处。再说邓通能够培育钻石般的子孙也是一功啊。那皇上昏庸能怪他吗? 于是欣然地同意相见。 一行人上得楼去,只见厅堂里面坐着一装扮素雅的女人,生得皓齿明眸的,虽不是多么年轻,但气质优雅,风韵犹存。见到九皋无比惊诧。心里莫名地慌乱。依顺序行过大礼,腼腆而坐下。 席间听说她是遥远穿越时空而来,顿觉大家有这么一缘的相见,大家一起吟诗作词。 知道过眼前的这个女词人以及她的身世。亦阅读过她的作品。出于敬仰便邀请她先行读诵其作品: 无恙桃花,依然燕子,春景多别。前度刘郎,重来江令,往事何堪说?逝水残阳,龙归剑杳,多少英雄泪血?千古恨,河山如许,豪华一瞬抛撇。 白玉楼前,黄金台畔,夜夜只留明月。休笑垂杨,而今金尽,秾李还消歇。世事流云,人生飞絮,都付断猿悲咽。西山在,愁容惨淡,如共人凄切。 翠帐春寒,玉墀雨细,病怀如许。永昼愔愔,黄昏悄悄,金博添愁炷。薄幸杨花,多情燕子,时向琐窗细语。怨东风、一夕无端,狼藉几番红雨。 曲曲阑干,沉沉帘幕,嫩草王孙归路。短梦飞云,冷香侵佩,别有伤心处。半暖微寒,欲晴还雨,消得许多愁否?春来也,愁随春长,肯放春归去? 只见女词人抚琴轻诵。在场的人无不感到震惊。 第二十章九皋游历解忧愁 大家心照不宣,又听她弹了两曲。九皋自然是与那徐灿和词一个: 夜寂闻鸡鸣天水白蒙蒙 欲渡花溪远晚霞起彩云 碧落荷塘花长宵厌雨过 闲情剪枝红谁家竹枝头 湿云压峰低似烟非烟雨 斜阳横窗西近来无限事 愁向无处说半世如浮萍。 那女词人接下来诵读道: 积雪西风去自起披衣看 不觉已长叹江梅几分痩 枇杷树下人绿苔燕啄泥 妒它来去飞有客梅林过 小帆自藕溪风吹瓷瓶梅 惊晓护春眠酿花风日好 绿窗琴弦催画屏落梅红 横笛已三更西风剪芭蕉 坐起看江潮幽兰香馥郁 与友对执棋窗外栖花影 残阳下小楼倚阑无愁绪 睡起惺忪懒秋草秋花生 台下辘轳井满砌落花冷 纤月庭院暗静数又一年 后刘草邀请女词人一起游玩。 众皆一路逍遥游玩,到达江南的时候,住一朝中大臣家里,且说这家的宅子,建在一片繁华的都市街上,一座门庭三进的四合院房屋数十间。院里房屋飞檐斗拱,屋顶流金,日暖风和,春花皆己含苞,门庭两旁树木葱茏,春云迷离蔽日。晋王与纳兰一行人迈进门庭,已经看见这家的主子携全家老小出来迎接。这主人家年龄虽过半百,身着深紫色丝质长服,?口,领口是白色,上面皆绣着图案。身后仿佛子女与夫人皆容颜美好,身着艳丽服饰。 到达大厅正堂,室内铺设着楠木桌子坐椅,正厅墙上供奉着金光熠熠的一件皇帝的龙袍。正厅两旁的厢房,帷屏遮蔽,隐约听到吹笛,吹笙的声音。一行人按照规格标准坐下来:“这是我那个不成形的孙儿孙女们正在吹笛玩。”主人家向大家说道。这可是引起了刘草与九皋的兴趣。那主人家走进侧面厢房,引出来自己的小儿子及两个尚未完全成人的女孩子来,两个女孩儿生得眉净目丽的不说,那个小的男孩儿,容姿美丽,肤如宝玉。高兴之余,又听几个小孩吹奏了两曲。又安排管家筑宴席。酒足饭饱之后,一行人游玩家的园子,所到之处皆青翠碧绿一片。 是夜,主人家独出心裁地在一片水榭花丛之中安排了一场家庭似的弹奏,仿佛小小的乐会,这个时候不单是他家的子孙们上场了,刘草九皋与一同前往的徐灿也出来了。 喧嚣到第二日,一行人别了主人一家到了杭州西湖,游玩致兴头,夜渐深沉,光线幽暗。月光尚未泛起,四下点亮灯笼,忽然飞下雨,空气清新中灯火璀璨。又有徐灿弹琴,九皋诵词,音韵精美,平添一种优雅妙不可言。 次日一行人游苏州,当时苏州园林甲天下,居住在此的一名朝廷的地方官员知晓是宫中小王及富甲天下的邓通之子到了苏州,连更连夜派了车马人等前往迎接,又引着一干人到了到了自己家,这个官员居住的地方便是苏州有名的园林叫拙政园。这官员长得肥头大耳的,领着他们在园内穿棱而行,因为腹内草莾道不出这园内的景致。只是眉毛色舞对着拣些阿腴的话说着。他那里知道此园一度是行者中女词人徐灿的家呢。 此时的她站在园内的一条长廊中,睹物思人;又见那庭院内有宝珠山茶三四株,依然生长在那里,交柯合理,得势争高。艳如天孙织云锦,赪如姹女烧丹砂,吐如珊瑚缀火齐,映如螮蛛凌朝霞。流莺飞上无朝暮。艳质全欺茂苑花,低枝半碍长洲路。路人指点说山茶,潋滟交枝映晚霞。花时丞相小车采。小车长戟春城度,内家复道工词赋。赋就新词易断肠,银筝钿笛小秦王。镜前漱玉词三卷,箧里簪花字几行。鳷鹊机忙春织锦,鸳鸯瓦冷夜烧香。三月双栖青绮帐,三春双宿郁金堂。双栖双宿何时已,从此花枝亦连理……兴衰从古真如梦,名花转眼增悲痛 回想起自己儿时的场景,自己与父母家人团聚在一起的天伦之乐时光。想这眼下的园子己经是陌生人的家。心中感伤,不觉眼睛湿润。 这一切只有同行的九皋看在眼里怜在心中。又往前走着,九皋不时地回头看看那长廊中不肯趋步的徐灿。于是便上前去告诉刘草:“这园子之前却是徐灿的家呀。”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长廊里的徐灿:“我怎么就把这个忘了呢。”刘草说道。“还有这个园子的名字也怪遭遭的,叫什么名字不好呢非要叫什么拙政园,拙政拙政,那不就是个拙吗!”跟在后面的莫名说道。 一行人这才又转身回走,一路走出了拙政园,才迈出园子门:“小王千岁一路好走。”见到那肥头大耳的官员在后面说道。草草地关了门。 第二十一章陌上玉人西风独自凉 辗转江南山水之中,一行人又南巡至镇江金山寺,船未靠岸,江上清风徐来,波涛滚滚。大家在船舱里靠席小憩。船中徐灿又将琴弦调整,与两个侍女和琴之后弹奏起来。琴声响起,音域富丽宽畅。九皋和乐吟唱,婉约美妙,极是好听。适时明月初升,室内花香渐浓,窗外山峦叠翠,其景致情韵,很是动人。见徐灿弹拨起来,雅丽传神、所出音色清澄纤妙。连那刘草也目不转睛。九皋唱吟之后竟高声朗读道: 绿树青山日欲斜,长郊遍是草绿色。游人那知春将老,来来往往踏春热。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念念皆空愁莫疑,掉却甜桃摘醋梨。 九皋话音刚落,夜色渐暗。忽然暴风雨来临,船体倾斜摇晃不止。正在此时又见江上另外一艘船往这边驶来,两船在推进的大浪之中迅速崛起又坠落,险些相撞,九皋他们的船身被扑来的大浪掀了船顶,待船稍似平稳,那旁边的船弦边站立的一拨人发现这边船上的人等,连忙移船相近跳过来相救,发现竟是小王刘草一行人在船上。又被雨水淋透了衣服,那船上的主子是边塞的一个将士,叫索隆。他唤出他的女儿去为他们准备換的衣服,当那女子抱着一叠衣服进来的时候,九皋迷糊了自己的眼睛;只见一妙龄女子,她低眉垂微,袅袅娜娜走到众人面前,那刘草见了也是眼前一亮。听说这将军才从边塞回来,顺便带着家眷游玩江南:“这是我小女索莹。” 这莫名早己知道九皋的心思。可是那将军只将自己那如花似玉般的女儿安排与小王刘草的船房旁边,仿佛都日夜兼程地陪伴。这刘草早已被索莹的美貌征服,竟当众宣布纳索莹为王府自己的夫人了。 可是苦了同行的九皋了,原来他第一眼见到那女子便是感觉自己己是坠入情网。她那低眉垂微的样子始终都在心中挥之不去。 一行人又乘同一船继续游玩,一日到达虎丘,山色空蒙,细雨绵绵。为避嫌,九皋与比自己年长许多的才女徐灿跟在刘草身后,两个宫中的侍女却陪在刘草索莹的身边。莫名携那将军一同前行。时而一股淡淡的清香从索莹的头发中传来,令九皋沉醉其中,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己是他人身边的陪伴,心里不免伤感疼痛。只得强忍着。 到得虎丘,不免是进入庙宇燃烛焚香,九皋却沿着那庙宇石阶转悠着。心中欲梦天涯思转长,欲为繁花又断肠的感觉。 一行人终是回到京城。 却说这姓索的将军,因为救了刘草九皋及一行人的生命,又有邓通在文帝面前的好言周旋。这索将被赐了明湖街上的占地上五百亩的宅子与他不说,又把他调至朝廷委以重职。怎么说呢,这索家虽说未达到封王的地步,也是统帅万人的权利人物。那院子里山石楼宇一片兴盛旖旎,一个美貌的女儿又入了王府作夫人,竟一时间显赫起来。 且说这九皋随出游回来,竟生起病来。在家卧床不起好几日。一日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中望着春意融融的窗外,想着正在宫中陪伴王爷的索莹,心疼难受,从病床上挣扎着下来,坐在窗前挥笔写下: 草色春光残照里,园林幽谷黄鹂啼。暖池塘水波纹开,垂丝海棠野间梅。万树千枝花深处,只把韶光付时栽。 刚才搁笔,只见父亲进来,邓通见到案桌上的儿子的诗词,心里己有七分知晓。 从儿子屋里出来,即与夫人说起:“这个家伙陪同刘草游历回来,我原以为他是在在受了些风寒而已,没有想到他竟是又患了春痴。”“什么春痴?”“那刘草他们在途中不是船遇风浪被那索家的船救了吗,那索家的女孩子生得天资国色,那刘草见了收为了夫人。不曾想到我们家这位患了春痴。”“你怎么知道呢?”“不单是看他写的那些个什么诗词,那一日他房里的丫头告诉我,他生病那几日口中呼喊索莹的名字哩。”“你是说那个才入王府的女孩。”“正是。” 夫妻俩叨叨了一阵后,决定给儿子物色对象了。女方姓吴,也是住在明湖街上的官宦之家的小姐。这吴氏虽是无什么才华出众的地方,却是知书达理,长得秀丽,温柔贤淑的女子。 这吴氏进门,自然是知道丈夫身心俱疲地把自己系在一个王爷身边的女子身上,明知道那是不可企及的事情,怜惜自己的丈夫,更不会把丈夫推得更远。既然成婚已成定局,他两人此生又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何必为了一个已经对自己不具有威胁的女人,而伤了夫妻情分呢?不得不说,吳在对待这件事的问题上非常的拎得清。当然这其中或许也少不了吳氏对自己的自信,那吳氏也是个饱读读书之人,她也相信只要给丈夫足够的时间,她有信心让丈夫喜爱上自己。结果不出她所料,随着时间的流逝,九皋慢慢的接受了吳氏。夫妻关系也慢慢亲密起来。他们经常一人作画,一人磨墨,又或是一个吹箫,一人吟诗。总之,他们无比合拍。渐渐的,九皋把她当成心尖上的人,爱着她,宠着她。 正置入春的季节,话说这天性柔润的九皋陪着妻子转悠自家的园子,园子里的各种花草树木在薄雾晨曦中沐浴招展,渐渐变得明晰起来,显露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鸟儿争鸣。 此时吳氏己经身怀六甲,凸显起一个大肚子,在园子里听着九皋读词: 绿树掩映楼台影,帘动风起满架蔷。后街小雨润草色,烟柳满城红浅黄。 正在此时,吴氏生产前发作起来,疼痛中九皋连忙挽着妻子回屋,刚才进屋天空忽然下起了雨,雨点打在卧室外面的一片芭蕉叶中嘀嘀哒哒地落在地上。 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开始忙碌起来,婆婆特别请宫里头的御医前来为儿媳妇分娩接生孩子。也许就是这个吳氏的命运不济吧,难产,当御医告诉邓通夫人:“这个难产的话,大人与小孩怕是只能保住一个了。”谁知道婆婆说:“这个还用说吗?自然是保住我邓家的孙儿了。” 一声惊天的哭声中,九皋的儿子出世了,可是他心爱的妻子却毫无怨言地离开了人世。九皋与她才结婚不到两年。 屋里一片沉寂,对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九皋彻底崩溃了。 第二十二章身在龙门心在山野 再说在铜山,那一日邓达父子俩往山下而行。到了山下那隔房嫂子的住处,或许是听见了车马的声音,还隔着围墙,老远便听到里面传来个中年女人的有些嘶哑的说话声音: “今天早上起来便见那喜雀儿在槐树上喳喳喳地叫个不停,这外面果然来了人哩……小枚还不赶紧去开院子的大门。是你邓达叔的车马才能有如此喧哗……” 邓达父子俩刚才到那院门外,下了马来,将那马匹栓在旁边的两棵碗口粗的槐树上,从绿翳中走到院门口,只听“吱呀”一声,两扇松木的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眉眼带笑的女孩儿: “就是她了,叫小枚。” 邓达告诉儿子说。然后低头看着那女孩儿说道: “这是你邓饶哥哥。以后你就是他的人了,从京城回来的。今天过后,你便可以去我们铜山入住锦楼了……” 一边用手挑了一下她光洁细腻额头上的又细又长的弯眉。 “真的吗?” “姨妈说不是你要用八抬大轿来迎娶我吗?” “是他。从今天起,你得叫我老汉了。” 见到邓饶美貌年轻,那小枚上前便拉着他的手妩媚地笑着,脸颊上的笑靥如花儿般绽放。 进入院内,房屋墙瓦整洁但约显陈陋。角落里的鸡笼狗棚子也是整齐有序的。那室内更是不用说了,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的是所有家俬竟是一应俱全的。连通的几仿佛七八间房子皆是平房,门槛高高的。那小枚的姨妈引着他们一直往里走,走过一间间的房子到底哪里,便是一座到还干净的楼梯,上面的木头的扶手仿佛天天的擦试着显得格外显眼发亮。几个人上到楼里,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卧室: “这里一直都是我们心肝宝贝小枚一个人居住着的地方,那床上衣笼被褥都是前儿才换的,也是一半丝织的哦。只有那床底下垫着的才棉布哟。” “个个月我可是没有少给邓头币哦。” “那丝织的垫在下面不是打滑吗……” “你个黄脸婆啥子都想尽了……” 邓达笑道: “那前些年你可没这么叫老娘哟!” “我这去楼下剪两个喜字上来贴起。” “哎呀我的姨妈,这时候还讲究那些干嘛?待明儿我让我老汉八抬大轿把我的小枚抬上山锦楼再佈置这些个吧。” 邓饶说着将小枚摁在自己怀里,欲让俩个老人赶紧离开。那邓达连忙推着小枚的姨妈往屋外走去。“光当”带上了房门。 那邓达与她一起下楼梯,可能兴奋那小枚的姨妈一不留神脚下打滑一下滚了下去: “哎哟喂我的妈呀……” 那邓达见到急忙跑下去弯腰拉着她坐起来捂着她的嘴巴低声说道: “轻点儿,吓到我儿不得了……” “草青水绿的还怕怀不上?当真是那样的话定是你儿的事情了。” “我儿还这么年轻他有什么事情?” “与那宫中的老巫婆一起这么多年怎么不见生一男半女的呢?” “你不是一样的吗!” “咒我。我先说了的,只要怀上了,便住到我铜山的锦楼里去。” “连同我?” “当然。谁叫你是她姨妈呢。” “我屋里那个死鬼呢?” “这个院子留下给他,那镇上不是还有间铺子吗,以后让他管理我在这街上的些产业什么的。名号皆落在他的头上,我看他那么老实本分的人。万一那天我邓家倒了霉也是有个后路。” “你就是我们的活祖宗。” 第二十三章身倚铜山 且说这邓饶背着长公主娶了媳妇后,回到锦楼,一路上欢天喜地不提。真是;双阙中天凤楼十二春寒浅,玉殿卷珠帘。东风着意先上小桃枝,倚朱扉临水岸,云日暖春将半。认蛾眉凝笑,香雾春迟共凭阑。 第二日艳阳高照,风和日丽,长公主与邓饶的一队车马满载着邓头币正从铜山东面下的桥上轰轰隆隆驶出,往都城而去。 那邓饶骑在一匹雄健的白马之上走在前面。两边是当地的军队手持武器护着十二辆钱币车。那长公主的马车格外显眼地跟在邓饶身后面。打着皇家的旗号,一路顺风地出了川西。再说那川西一带的人家大都受到邓通造钱的益处,也有人在铜山打工劳作。连土匪也沒有了。 一路走着,出了川西,邓饶引领队伍正准备往北前行,忽然见到长公主掀开轿厢帘对自己说道: “谁让你往北走呢?” “不是回京城吗?” “蠢话。让人看不见我们运回的邓头币。往梁地这边走,去我儿的领地。” 这邓饶才恍然大悟。接着领引车马往梁王的领地这边行驶。且说那长公主的儿子虽未能封王,却一直居住在梁王领地旁边的一片土地上,这是长公主的嫁妆,她出嫁时皇上老子赐她的十万户肥沃之地。她的儿子长大后便常居此地。 车马队伍一路翻山越岭的到达了梁地。停在梁园山脚下。且说这邓饶有他父亲的最强基因,也练就了一身也算圆滑处事的本事就是。到达梁王领地不由分说便是先去见那梁王,正好梁王与太傳枚乘正好在梁园里与天下所来的文人才子些说诗斗词玩乐。 长公主便让邓饶驾着自己的马车随一起上了山,见到蓝天下一片林子中,三五成群的人们穿梭其间。间或有人诵读诗词的声音在林间回荡。听说长公主到来,那梁王与太傳贾谊连忙骑着马前来迎接,这长公主必竟是梁王的长?,见到长公主下马跪地行大礼,并称邓饶董君。起来后,那长公主也下了马车,由邓饶扶着,这邓饶见到梁王对待自己并无嫌弃之意,走到梁王身边不等长公主开口就说道: “因为初次专门为皇家铸币,今日特地给梁王送四车邓头币来了。车辆就在山边。” 那长公主听了,虽是心中怒火但还是微笑地附和。 “真是劳碌姑妈了。劳碌董君了。” 那梁王笑容可掬地说道。邓饶心里乐滋滋地。又领着二位转那梁园,一起走到那片林间,听那天下才子些此起彼伏地朗读诗文。待到声音停下来的时候,这邓饶忽然记起刚到铜山那晚赏月的时候邓东皋写的那诗中的几句,一时间心血来潮地高声读起来: 陇首云飞江边日晚,烟波满目凭阑。千里清秋冉冉,汀洲月华云淡,一叶兰舟隐隐烟树,窗风一线。湖乡夜夜绿红疏淡,日上花梢莺穿柳带。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蝉嘶晚秋天。一霎微雨洒庭轩。槛菊萧疏井梧零乱,飞云黯淡斜阳闲。听陇水潺湲,蝉吟风露绛河清浅。烟水茫茫皓月婵娟。青山绿影对闲窗畔。远长天暮。孤城烟敛芳草连空阔…… 因为记不住了,邓饶停止了读声。正在此时,只见人群人走过来一男人喊道: “好诗。好诗。” 此人正是枚乘,他因为思念这梁地从外地回来,常居在这里。上前向长公主与邓饶行了礼,面带笑容说道: “没想到董君一表人才,诗文作的这么好。” “那有的事。我方才读的诗文是我弟弟邓东皋的习作。” “你弟弟?” “我叔叔邓通的长子。” “原来如此啊……”“我还有个二弟也就是东皋的兄弟,那才是真正的写诗著文的人呐,现在还住在都城。”哦。” 那枚乘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这么厌恶的人,儿子竟是这么的才华横溢。谁曾想到他枚乘的女儿还会嫁给邓通儿子呢。当然这个是后话。 第二十四章蛾眉凝笑春常好 东风着意娇如醉,云日斜桥城角西,跋马策鞭垂扬渡,蛾眉凝笑春常好,几许风流目茫茫,旧日堂前烟雨飞,今日繁华花如梦,他日双飞人自老,渺渺往事再难追。 且说这邓通的姐夫刘疏,自打铜山挖矿铸邓头币便是负责外买采购订制运输等这一块的事务,虽说铜山的所有账务皆由邓通的父亲亲自管理,由邓通的两个姐姐负责做账,当然也是明细清楚,可这刘疏便是一门心思地把精力放在采买之上,无论怎么做账也是他说了算。这些年下来便是积累起来富庶的产业。 再说他家的这座锦楼,叫做集福楼,这个名也是他费尽心思的杰作。这座楼位置比较偏,其他的锦楼皆围着东面山脚的大湖而建,唯独他的这集福楼便是建在山顶的东北面。整五层,穹顶。皆用这山中的铜矿石砌成并辅地。因为这山中产铜矿,拿他的话来说叫就地取。为了建这十二座锦楼,那西面的山峰被削掉了一片。就这锦楼的石材取山中的矿石砌成,为这事他与家族有关负责人解释说;自家人住的房屋便是钱。室内皆是汉白玉铺地,象牙床。光那一家一户的一张象牙床就是他亲自出川到云南以外的其他地方购置了回来,让工匠精心雕琢而成的。为锦楼的器物家俬他成日走南闯北甚至去边关之外运回来的。那一车一车的邓头币也是源源不断地输送了不少。自家铸钱不就是自家用吗。 此时的刘疏正当中年,精力充沛旺盛。这日下午他坐在厅堂饮下午茶,己入冬季,阳光从天井洒下淡淡的余晖,他的四房太太与他一起围炉坐着,都穿着水貂皮大衣。铜炉特别大,炉子当中搁着一只大铜壶,冲着热气。两个腰圆膀粗的使女正在为主人冲泡香茶,那茶俱皆是黄金嵌边,一碗一碗的递给她们的主人: “今天召集大家一起来我有件事情要宣布。” 只见他端着茶碗,揭开金光灿烂的盖碗,用口到碗里吹了一遍,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几个女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目视着他。 “你们晓得那半山腰的镇上的梅姑吗?” “怎么不晓得,不就是邓达叔叔的老相好吗……过时的黄脸婆子……” 邓通的大姐,刘疏的正夫人邓蔷说。 “夫人你打住,以后再莫这么说了。” 不解地望着他。 “她昨天告诉我说;赶紧收拾一座锦楼出来她要来入住。我还以为她在说笑话呢。结果她拉着我一起到了她家,院子里屋檐下站着一个小女子,凸起个大肚子。她指着那个女子给我说;就凭她的肚皮就要住锦楼。吓了我一大跳……” “那小女子到底是谁呀?你不说想急死我们呀!” “你们猜。” “我们猜到了还问你干啥。” “是邓饶的种。” “邓饶的种?” “那可能吗?他才回来几天,天天的那长公主都脚跟脚步跟步的。再说他们怎么认识的……” 几个夫人叽叽喳喳地不停。 那刘疏有些垂头丧气地说: “为这事,昨日我还挨了叔叔一巴掌。” “这么说是当真的了。” “原本是叔叔早有准备呀。我不信,昨天亲自去问叔叔,我说怀疑那婆娘吃诈。叔叔给我一巴掌后说,是他带着邓饶去的。那女子是梅姑的侄女儿,几岁便到她们家,好吃好喝地养着。这才十三岁多。听郎中说还是怀的双胞胎,都是男孩。” “那为什么叔叔不来说要锦楼,不就是看空着两座吗。” “叔叔说要接那女子先住自己家里,生了孩子再说也不迟,好像婶子还不同意,说一家人应该住在一起。可那梅姑却想住锦楼啊。” “我看这个麻烦大了。” “所以让你们出来商榷啊。” “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把那空着一座锦楼给装饰出来,家俬什么的都按规格给配制起,至于住不住进去,谁住便与我们无关了。” “哎呀,还是我的准夫人聪明啊。这个大问题算是解决了。” 你们各自喝茶耍,我要去山上基地支邓头钱,准备出门采购了。这次我要去南边,那边的楠木是最好的。” “我们这便去帮你收拾行李。” 几个妾说。 第二十五章九皋丧妻心苍凉 作者忽然想起一词道: 眼中时事亦纷然, 拥被寒窗夜不眠。 骨肉他乡各异县, 衣冠今日是何年? 枯槐聚蚁无多地, 秋水鸣蛙自一天。 何处青山隔尘土, 一庵吾欲送华颠。 再说这九皋,因为妻子吴氏的难产而逝,坐在伺堂里守护着妻子的棺木将近半年,成日都以泪洗面。眼看又是来年的春天了,家里人实在是不忍直视,在邓通的主持下将儿媳妇儿的棺木不经九皋同意强行给拉回铜山准备葬在邓家坟场。仿佛是他有些预感似的,这次回铜山他将夫人及孙儿一同带着回去,这九皋自然是与妻子的棺木一起往铜山而去。那文帝知道邓通儿媳妇难产去世自然是准了邓通一些时日回铜山,又送了白绸布缎,派宫中卫队护送,大队人马车辆浩浩荡荡从都城出发。有辆车上坐了纸糊的吴氏,九皋便与其坐同一辆车中,仿佛护送着心爱之人一路前行。一路鸣锣开道,喧嚣中回到铜山。 将那吴氏隆重地葬在了邓家坟场之中。 过了些时日,邓通见到儿子九皋有所好转,准备离开铜山回皇宫。临行前邓通将几个姐姐,姐夫,叔叔,自己的两个儿子叫到家中,一家人吃了晚餐,将两个老人(邓通的父母扶回房中歇息之后,把大家集在厅堂说道:“我这次回皇宫,也许与大家见面的日子不多,皇上的身体日渐消瘦衰落……这铜山无论何时都是朝廷的,我们铸币的时间也不少。如果有一天朝廷要收回去,也是应该的。千万不要因为这个事情疏远了朝廷。汉家皇朝于我们邓家是有恩的。还有就是要让后辈子孙学文习武,报效朝廷。” 这天夜里,邓家人是从未有过的不欢而散。 翌日凌晨,邓通随宫中侍卫一起离开铜山回到都城。 邓通离开后,此时的铜山己经飞起入冬的雪来。 这刘疏站在自家门前的高大屋檐下,手里拎着才刚出门时丫头给的小铜的火炉,等着男佣套马车出来,看见不远处己经有人正在山上的路面铺着厚厚的草垫子。因为入冬的雪会让过往的车辆打滑,所以这山上的路只要是逢下雪的天,便会铺上厚厚的草垫。 不大一会儿,马车牵过来了,两个男佣挽扶着他进入轿厢,一个男佣才放下手中的厚厚的帘子说道: “车厢内的铜炉都是一直烧着的,暖和着哩。” 那赶车的马夫浑身裹着皮大衣,头上戴着毛乎乎的狐狸毛帽子,这才扬鞭。马车在铺着草垫子的石板路上前行,碾压地上结冰的地方咔嚓咔嚓发出声响。 这刘疏坐在车厢里手捂着精巧别致的那个小铜手炉,那铜炉呈圆形,盖子上面有镂空的花纹图案,里面是用器皿装着的燃烧的木炭,正红红火火。铜炉的材质比较厚的,外面包裹了一层厚厚的棉布。如果里面的木炭化为了灰烬,还可以拧开炉盖再添上。即使在天寒地冻的北方这个也是可以随身携带取暖的。 在他脚下的左边也有一只立式的这样的稍大的铜炉。此时在他脑海中算计着怎么去那基地的钱柜上以什么借口应该支取几箱邓头币的事情。在这铜山,但凡是邓氏家族成员,特别是邓通的家人支取邓头币的方式都是以箱为主计量的。那生活用度什么的皆是由各户的管家一箱箱抬着拉到府上分配支用,就连那小孩子们玩的玩具也是用邓头币相嵌而成的。还有这山上的生活用品,因为知道这里是产邓头币的山,那天下各处的巨商便在这里开设了各种商铺,在东面的桥边桥下建起了一大片商贸中心。珠宝首饰酒楼吃喝玩乐的地方应有尽有。不分昼夜的歌舞升平之中,是山上富裕的人家的集市。那半山腰的镇市却是一般人家买卖物品的地方。那样的荣华富贵是千古难寻。 低头碧池云,听管弦华声,杏花无处避春愁,傍野烟云收。 这刘疏到柜台里支了一车邓头币冒着风雪拉回了家去。这刘疏进入与邓通的姐姐他的夫人的主卧室,室内四壁辉煌。在他们床对面的一壁墙上有一楠木柜子,里面装饰着几件瓷瓶玉器,轻轻推开便是他们家的宝藏的金库。 此时二人一起到了地下室,地下室可谓是铜墙铁壁般的坚固。从地面旋转而下,直到底下的空间,四壁穹顶皆是用铜山的铸邓头币的铜矿石砌成的。他夫人手里执着灯盏,将其放置在一个箱子上,又去那边上的石壁的凹孔中划燃柴火点起一排蜡烛,顿时石屋闪亮一片。只见宽阔的地上堆满了铁皮的箱子,当然里面皆是风行天下的邓头币了。夫妻俩接着走进另一间石室,这里则是金光闪闪一片,那石壁中的凹墙中堆积着黄金。地上的箱子中皆是珠宝,闪发奇光异彩。这些东西皆是刘疏撑管铜山采买购置大权获得的财富。 “我准备将今天的支的邓头币除了用部分购置那锦楼的用物外,其余皆去外面购置田土产业,今后还要在外面购置铺面出租。沒听你兄弟邓通临行前说的话;那皇上身体时常抱恙,说不准那天薨了,我们这铜山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狡兔三窟。趁早做足准备。” “不就是那个梅姑住吗?什么象牙床白玉案子就都不用了。不就是想住锦楼吗,又没说包里面的家俬用度。等她进去住,待老娘慢慢地收拾她,把那湖上边的座楼房给她。平台宽的那座。”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有朝一日将她推进那湖里淹死?” “闭上你的嘴巴不成吗?你看我们家憨儿,你的长子也,只知道成日的在外面鬼混,我看不如给他找两房媳妇儿安个家。眼看我们小儿子也成人了。这山上就剩这么两座锦楼了,还有你的那个四房,小狐狸精不是也怀上了吗?你自己看着办吧……” 夫妻俩的咕一阵出了地下室。 接着刘疏又去岳父岳母家做支邓头币的账目。 到了老人家中,老岳父正在厅堂的铜炉边打盹儿。报告了支邓头币的事情,他岳父邓贤见到是女婿,抬头望着窗外的院子说: “找那东皋去吧。账薄什么的都归他兄弟俩管理啦。” 接着又指着通道后面的后院说: “东皋在书房,九皋是在那后花园子里面舞剑吧,两个娃娃一文一武的,他老子走的时候交待过,让他俩个学点当家理财的事情,我们便把这管账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他俩小子了。还有你那二姐,此时她出去游山玩水去了……” 听着老人的唠叨,这刘疏早己装聋做哑地走过厅堂旁边的通道到了后面院子的拱门。见到九皋穿着单薄的样子正在那里挥舞着一柄银白雪亮的长剑,随着切切嚓嚓声响空中的雪花凌乱纷飞飘落。 见到姑父进来,九皋才停下来,上前问道: “姑父今天怎么有时间下来。” “你父母走的时候我正在那外面办货去啦。没能送他们,现在我还打失悔呢,干嘛在那个时候出去办货呢。再一想这山上山下几百号邓家人光是那吃喝拉撒的东西都不得了。这不又是给你邓达爷爷置办锦楼的家俬吗?” “邓达爷爷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他们家还是两座锦楼上下连在一起的吗,那么宽敞。又要换家俬。” “那里的话,是给你邓达爷爷的媳妇儿的锦楼里置办。” “邓饶不是住在京城长公主家吗?那来的媳妇儿?” “让我慢慢与你细说。” 一边与九皋往东皋的书房里走去。穿过一片竹林,正好可以望见东皋的书房的框窗,树木依稀中只见东皋在房中埋头敲打算盘珠子。知道他正在记着铜山生产的日账。便不去打扰,拉着九皋走到园子里的亭子间坐下,将邓饶背着长公主在铜山娶了房女子的事告诉了九皋。 “原来这样啊。也是人之常情……”九皋听了说道。听说姑父要去梁园,这九皋早己知道那地方聚了天下不少才子大师,心里想不如自己这次也过去见识一番。 待到东皋出来,刘疏便与他交接了账目,又与九皋约好,明儿去梁园之事,晨早来接他。 那东皋知道弟弟才从失妻的痛苦中解脱过来,知道他有兴致出门了,高兴得不得了,忙吩咐夫人为九皋整理些路途必备之物去了。 第二十六章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第二日清晨,雪后的铜山万籁俱静。刘疏驾的车辆开始出发,顺便接九皋,到了东皋九皋居住的锦楼这九皋从楼中出来,上了早己准备好的车辆,便跟在姑父刘疏的车后面出发。 九皋抛开轿帘子伸出头去回道。 到了山脚,天高云淡,斜阳挂树。九皋身着平常人家的浅蓝色的棉袍,他从不束发,青丝飘飘。身上唯一的值钱的东西便是腰间佩带那块猩红色的铜山石。将一头青丝束得高高的堆在头顶上。头发当中戴着一块打磨精致的铜山的矿石制作的冠。虽说家里开着铸钱的矿山,从小就是生活在钟鸣鼎食富贵繁华之家中,仿佛却一尘不染地平常非凡中自透一股清流的之气。这刘疏便带着九皋还有押车的一队家丁上路了。跟在刘疏的那辆马车之后。车子下到东面的山脚下一路往南而行去。越往南行天气逐渐变得暖。一日终于到了梁王的领地,仿佛是一镇市中的驿站,街边伫立着一栋土坯砌成的宽阔的楼房,这刘疏下来马车告诉九皋说: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一晩上,明天一早出发,到了中午便是那梁园了。” 于是他们将马车停进一片大栅栏之中的土坝子中,刘疏便走到前面的店子里写了房间,一层楼全部包下了。一行人到走到楼上的客房,又分嘱老板安排了两桌晚饭,一起吃了。各自有各自的房间,自去歇息。那刘疏自己住一间尚好的客房,在楼梯口的当中,家丁与九皋住在廊道的两旁的房间。 是夜,南方的天气并非那么寒冷,明月悬空。刘疏安排好了一行人后自己便往那楼下老板的住房里去了。这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长得几分风骚,肥臀细腰。一张白白的圆盘子的大脸上有一双黑色的大大的眼睛。之前也是川西那边的人,年轻时随老公过来做生意,后来老公亡故,又沒有留下一儿半女的,只有这间客站过日子。前几年回过老家,听说邓家族发达了,偶尔碰到了这个撑管财权的刘疏便是做了相好。 见到刘疏进了屋,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完了她坐起来披着衣服摸到地下去掏着那己经不太旺火的火炉子,炉子上的一只铜壶冒着热气。一边对还躺在床中的刘疏说道: “之前不是说帮你在这方看看土地吗,我己经看好了,就是在我们这片客站菜园子的后面,之前是一个宫里的庵人的产业,可大啦,连着一片山,佃户也好几万。那庵人才死了不久,有个侄儿处理着后事,我便帮你谈好了这桩买卖。这土地上的山紧挨着梁园,风水也好。” “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看。当真如你所说,我今儿便订下。” 那刘疏听了连忙起身穿衣服。二人穿好衣服出来往那后面的地方走去。 “等会儿,我去拎个灯笼” 女老板又转身进屋拎着个灯笼出来。 二人走到那后面的一片田土的地方站在那里: “你看那前面不是山林吗,那右边便是梁园。” 女的说。把灯笼举得高高的。 且说那正在楼里面屋里的九皋,此时正在窗户边欣赏月光,见到下面的一男一女;那不是姑父吗?和那老板娘,还拎着个灯笼在干什么?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想到明天好赶路。赶紧关了窗户熄了灯躺下了。 再说那刘疏与老板娘看了一阵后: “明天一早我要去找他侄子谈这土地购买的事宜。” “好啊。” 两人才各自分开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日,天麻麻亮,刘疏便与那老板娘赶着马车出了客站往那土地所有权人的家里赶去。 梁园的马车道可以通往山中,二人便驾着马车沿途行驶着到了山腰,来到一片竹林深处的地方,听见女孩子的妙音: 东山初雨过,风吹叶落,遍布妩媚斜阳浓愁。溪边流水潺潺音,下马还寻不见故人。细听莺啼燕语。” “像是那地方里传出来的”九皋惊喜问道。坐在一旁的小厮掀了轿厢窗帘子,用手指着前面的山说:“好像是那山中里面。”九皋顺着手指的方向伸头慢慢望出去,只见绿翳之中隐约的有色彩艳丽的飞檐斗拱:“莫非到了什么大师住的地方了?”“不是汇集了天下的文人大师吗。不如我们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看那地方不像是庙宇。” 二人便停止马车,将车停在一片竹林边上。辗转山水之间往那地方前行。走至一座华贵的仿佛宅邸,四面清净微风徐徐,四处秋花秋草十分的漂亮茂盛。两人兴致盎然直接走到宅邸门口,见到红漆大门紧闭,好奇,扑到那门口从缝隙往里看,见到一妙龄少女,青丝粉颜,两颗宝石般的亮晶晶的眼睛,被几个仿佛温驯的y头陪伴着,正在观花赏草。园子里小桥流水潺潺。繁花盛开。门边的墙上爬满了蔷薇花,红漆大门也是壮阔。这九皋一时的诗性大发便诵读道: 阑珊晓风草茸茸,野梅疏枝翠影浓。煮酒迎客客相从,酣畅一杯度午空。略听山下吼赤松,横门短墙鸣鹧鸪。淡泊竹荫溪流淙。日照平川望绿桑,隔墙杏花果正黄。 可能是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人,只见那院门“哗啦”拉开,一个少年活蹦乱跳地出来: “你是什么人呢?” 听着声音仿佛跟自己差不多大,九皋见到自己对面站着一个神采熠熠的少年,也是发束头顶,身穿白袍。只是衣领上略有两寸白色的貂毛露在外面。 “我叫邓九皋,从铜山过来。” “好名字,九皋。我叫枚皋,是这家的小主人。我父亲枚乘是梁王的客人,这园子便是梁王赠予我家的。” “听我兄长说过。” “你家是做什么的?” “是铸钱的。” 两人说着话。正在此时,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天下大才子枚乘,见到自家儿子与两个陌生人说话,还没来得及问,那枚皋便向他父亲说道: “父亲,这位小哥叫邓九皋。他们从铜山过来的。” 这枚乘听了皱了皱眉,心里惊吓不小。想不久那长公主与董君才给这梁王送了几车邓头币来,这邓通的儿子便前来了。再一看九皋长得貌美肤白。眉宇之间英气勃勃的。心想是那邓通的儿子真的无假。再一看,大冷天的只穿着棉袍,自己的儿子还袍子里衬着貂毛呢。难道不是邓通的孩子。于是定下神来说道: “到这梁园是游玩的吗?” “也算是吧。是因我们姑父到南面采买物资,我们慕这梁园所以随着跟着来的。” “你们父亲?” “家父邓通在朝廷供职。” 这枚乘听了方才信了。自己心里对这个邓通有一万个痛恨,沒想到竟有个如同天人的儿子,还家教这么好,自己家是铸钱的天下巨富,竟然浑身上下无一贵重装饰物。说话彬彬有礼。忽然想起与长公主一起到来的董君邓饶读的那诗说是邓通之子之作,于是欲试试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才学。正在此时,忽然见到自己的女儿枚韵走出来望着九皋问道: “刚才你在那后园子的墙外面读诗吧。”见到是那绿衣小姐,九皋兴奋起来:“你怎么知道?”“我门缝里看见了你的背影。”“我的背影?”“是啊。”“不好意思献丑了。”“那里话,我看就比那司马相如写得好。他写个什么《长门赋》不是沒打动那太子爷吗。还收了一千金。” 这枚乘听了,莫名其妙。连忙请九皋到府里一叙。再看那枚韵虽说才十四岁的小女子,她看九皋的神态有点不一般。再说他俩的对话各异?一行人进了枚府。 枚乘领着几个年轻人进了院子,故意往那后面的园子而去,想要趁势考考那九皋是不是真的有真才实学。见到园子里冬雪正溶,便问枚韵:“将这园子的景物作一首诗。” “何不让那九皋先作呢?” “也是啊。” “恭敬不如从命,那九皋这里先献丑了: 冬雪初醒,消浓愁遇知音。红梅悄隐。小阁铜炉幽窗,似曾相识。纵使千金万金不如识一人……” “好诗!” 那枚乘拍手叫好。 “你们年轻人自己游玩吧,我要去书房有点事儿。”转身又对九皋说: “欢迎你们来我们家,若不嫌弃可以住在府上。”“我们慕这天下大师集聚的梁园而来,大师留住,哪敢嫌弃。”“你说我是大师吗?”“我读过大师的《七发》”。 见到九皋对自己如此恭敬,这枚乘心里欢喜。心里想着我何不利用他向皇上呈递推荐贤才呢。又想试试他的人品,于是问道:“你们家开着铸钱的铜山,为什么你却俩穿戴这么朴素呢?”“我们家的铜山的确是穷尽了天下的繁华,可是我们母亲却从小告诉我们,人活着只要有衣食住行就好了,真的充实自己的是学问与精神。” 听了,令这枚乘眼前一亮。随后便匆匆赶去自己的书房。 笫二十七章仇怨与儿女情长 且说这枚乘想留九皋在自己家居住的时间,再次给皇上荐言,表白自己的治政攻略。成日都坐在书房里踱着方步,苦思冥想。 谁知道这九皋与枚韵竟大张旗鼓的谈起恋爱来。那枚皋慕九皋的才学出众,还有人品,干脆跟在后面敲起边鼓。一心一意想那九皋做自己的姐夫不说,更是在父亲面前替二人打掩护遮掩,将那一心想要重回朝廷的枚乘蒙在鼓中。 枚韵情窦初开,九皋坠入爱河。 海棠正妖庭户门,斜阳半日草木深,高墙树影朱砂淡,一卷锦帘又半天。 二人在园子里游走着窃窃私语。临了,那九皋告诉枚韵: “我回去铜山后即让家人过来提亲。” 午饭后,那枚乘便把九皋叫到自己的书房,将一封信递给东皋说: “这个是我让你交给你父亲的推荐书,里面是推荐我身边的贤达的才人为皇帝效力。让你父亲递到皇上手里。” 没有想到九皋立即推脱并说道: “对不起了伯父。我父亲立有家规,不允许任何邓家人过问皇宫里的事情。” 那枚乘惊愕不已。 第二日,九皋向枚乘提及自己喜欢枚韵的事情,枚乘听了面无表情。识趣的九皋立即明白为什么。想到家规那是万万不能愈越的。心里一阵酸楚发冷。决定告辞。 那枚韵拗不过父亲,跑回房中生闷气。临別前他将自己腰间的那块铜山的石头送给了枚韵。 弱柳千丝缕,嫩黄匀遍莺啼处,寒衣尚浅,飘过一番风雨。为谁愁眉聚,百啭黄鹂语。 这九皋心里还是万千不舍地准备离开了梁园。马车刚到山脚,忽然见到一个官差打扮的男人骑着马赶来,到了九皋的马车面前,急急忙忙下了马,地跑上前来说道: “小爷可是邓九皋?” “正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梁王府中官差,梁王听闻公子到了梁园让我前来迎接公子去梁王府一叙”。于是九皋便随他去了梁王府中。到达梁王府,眼前的一座楼宇。梁上浮雕色彩鲜艳夺目。阑杆楼廊大气华丽。铜阙高伫立,高墙庭院幽兰深涧,园子里的各种花草树木在薄雾晨曦中沐浴招展,显露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鸟儿争鸣。 且说这梁王才接到了长公主与邓饶送来四车邓头币,认为邓饶尚会做人,听说邓通的小公子又来到了梁园,只听说邓通的两个公子生得天人般的美貌,今天一见,果然如此。立即设宴款待哥俩不说,翌日又唤来贾谊,司马相如,东方塑,枚乘等一起去梁园山下的湖中游玩。那湖泊在一片群山环抱之中,这南方的冬天湖水不结冰,浩浩渺渺,湖中横垮一座精美的廊桥。仿佛在嵯峨之间一道彩虹。桥上封闭严实,嵌以精湛的图纹。 人些都坐到船中了,撑杆划起,那船上又设有一个乐班,唱曲儿弹琴。那水边山峰树木倒影水中,斜阳映衬之下,明明晃晃的闪光。 人们陪着梁王四下分坐在船中,且说那当时也是大名在外的文人东方塑,虽己花甲之年,博学广识,能言善辩,善于以诙谐的语言和方式,陈说国政大事,年轻时上书自荐,拜为郎。后任常侍郎中、太中大夫等职。性格诙谐,言词敏捷,滑稽多智,因生性耿直,说话直接毫无遮掩,常在文帝面前谈笑取乐,甚至在朝廷里随地便溺。曾言政治得失,上陈“农战强国”之计。始终视为俳优之言,不以采用。 一生著述甚丰,有《答客难》《非有先生论》等名篇。诙谐风趣,义理精辟,言辞才辩,独树一帜,文采风格,卓然一家。人称“滑稽之雄”。因生性粗陋说话直接被贬。一生流浪孑然一身。见他年纪己大居无定所,于是爰才的贾谊把他带到了这里,也住在这梁园的山中。今日见到文帝宠臣富甲天下的邓通的小公子,又生得美貌靓丽。于是费尽心思地想方设法用言词予以嘲笑贬低。坐在那里忽然尿急,站起来转身跑去方便。 此时的梁王早己听闻九皋的诗文好,便站起来说道: “早己听闻公子诗作得好,不如在此吟一首如何?” “梁王,我这里便是向在座的大师学习了。”“不是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说法吗?”梁王说。九皋这才站起来当众朗读起来: 烟波浩渺画楼高,半山云霞掩窗纷,一屏峰翠燕斜飞,风流尽是船中人。若把心思来细问,船上都是我先生。” 正在此时,那东方塑一下进来了,听见九皋的声音,心里惊诧。原来心里想着的那一肚子“烂水”一下如同刚才的尿一样泻了出去。 接下来大家一起饮酒,九皋原本不胜酒力,两杯下肚便是满面通红。此时席间的那个人称疯子的东方塑站起来说: “我若有钱便要在这山上建一座自己的园子,不想再这样寄人篱下了。” “老先生说的是钱的事吗。我们家正在这山上准备建宅子书院,先生建园子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这怎么好呢?” “谁叫我们家是铸钱的呢。” 一席话让在座的各位感激不已。梁王高兴便当即就将自己的小公主许配给了九皋,九皋并未回应,想到自己心中己经有了枚韵。又知道朝中规举,但凡王家赐婚,臣子不得回避。那梁王那里肯死心呢,于是说道:“公子莫非是嫌弃我的女儿?”九皋听了,再无话可说了。 天色渐晚,落日残云,大家才各自散了。这东皋与九皋便是在梁王府宿了一晚后方才离开。 第二十八章身无彩凤双飞燕 不久,九皋便带着公主回到铜山的家中。可他心中惦记着梁园的枚韵。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东望山阴三千山,写得家书空纸满,书回明年事。寄语红桥桥下水,扁舟何日回梁园。 这日,九皋站在自家的船上,己是深春季节,湖上水波潋滟,远山含黛。此时他正等待自家的铜山铸钱基地铸出他要的几车邓头币。好出发再去梁园,建自家的园子,并且送一座给那老师东方塑。 虽说是这铜山日复一日地铸钱,即使邓家人自己用钱,也总是等待着挖矿,冶炼而铸出来。此时他心心念念地思念着心上人枚韵。仿佛度日如年。 正在此时见到兄弟莫名骑着匹白马从桥头那面飞奔而来,一边口中喊道: “九皋公子,我们等的钱铸出来了,正在装箱。” 这九皋听到,急忙棹橹将船往岸边方向划过来。心里着急,嫌那摇橹慢,索性一下跳进水里游到了岸边。你说这邓通的儿子还能水性不好的吗。几把游到岸边,上了马车向山上铸钱基地奔去。到了基地,见到叔叔邓达与姑父一起在那里商榷着什么事情。地上己经有不少家丁正在装箱准备上车。见到九皋前来: “正等着你呢。” 姑父刘疏说道。 知道叔叔因公干才去了京城,这九皋便问: “叔叔回来啦。我们父母他们还好吧?两个妹妹快七岁了吧。我们兄弟俩好久没回去看望他们了。” “正说此事啊,这次见到你们父母,说了你去梁王领地的事,不是说看上那什么大才子枚乘的女儿了吗?你还不知道,起先你父亲是坚决不承认这门婚事的,说是这个枚乘呀,自打我们邓家有了这座铜山,他不知道向皇上写了多少文章,说我们的不是。后来是你母亲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不回到铜山才知道你娶了梁王公主。这下可是圆了你父母的心愿哩。” “还有我们家在那边买了土地与山林由你姑父与你一起前往,建筑园子之事,也要有人搭理。” 临了,东皋两兄弟去整理自己的钱装车的事去了。这边邓达与刘疏边走边聊着: “这次去京城,邓通回来说皇上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那我们这铜山怎么办?” “怎么办?赶紧铸币,铸出来赶紧拉走。你这次去梁地,土地肥沃的多多的买下。” 正准备启程去梁地的时候,忽然这邓家的老人,邓通的父亲邓贤去世。立即停止了远行,连在京城的邓通也携着妻妾与两个女儿回到铜山。 这邓通,邓达及两个姐姐,姐夫率家人进行了长达四十九天的送丧日程。那铜山,从山脚到山顶,日夜颠倒地喧嚣尘上。按照老人的要求去世将他葬在铜山东面邓家族的坟场。 翌日下葬,铜山漫山遍野的树林也挂了白绸,时置深秋,林间寒风呼啸,叶落如雪。十几个邓家子弟抬着金碧辉煌的棺木,一群人披麻带孝在喧嚣的丧乐中,人们呼天抢地的哭声中,从铜山脚下的桥上出发,浩浩荡荡往山顶东面缓缓而行。 那邓通更是认为自己愧对父亲,一年到头没有在父亲身边几天。下葬之后便决心守孝住在铜山东面父亲的坟墓前守孝三月。他的儿子邓东皋,邓九皋也跟着与父亲一起守孝。这邓九皋死了爷爷,一时间悲伤之中,那里还有心思想那梁园里的女子枚韵呢。 铜山一片哀嚎之中。随着邓贤的去世,仿佛邓家的气势也逐渐地走向衰落。 守孝日满之后,邓通便将妻妾及两个女儿留下在铜山陪着老母亲一起生活,独自一人回到京城去了。 再说这邓九皋便与姑父再次前往梁地而去。人世間有些事情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到了梁園,卻聽說那枚乘攜著家人遷往吳王劉濞的領地上去了。作了吳王的郎中。這九皋心裡隱疼。 既然到了這裡,那九皋依然是在梁園開建自己的園子,並且緊鄰著枚家之前的園子。 第二十九章风云变幻九皋千里寻初恋 旭日东升长相依,斜阳满仓金如玉,欲求神仙佑社稷,铜鹤翩翩龙凤去。 且说朝廷力排众王之时令众王不悦,以刘濞为首的几个王密谋策划着对抗朝廷。其中也包括康王。一时间天下,烽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大军将几个封地的企图反叛的王及军队实行绞灭。这日,康王刘缥的王府,己在朝廷的大军压境中。王宫在万马铁蹄之下倾刻坍蹋,血染宫檐,宫中宫外一片风声鹤泣。其间枚乘正拼命的随人流往外奔跑。好不容易回到家中,驾着自家的马车,携带着全部的贵重物品与妻妾及枚皋,女儿枚韵,混杂在滚滚红尘的硝烟之中随着喧嚣涌挤的人流逃蹿。 原本这王府早己被朝廷大军围困了数月,那吳王仓惶逃窜,最后逃至越国,人疲马乏,饥饿难耐,被越王杀死。 那朝廷大军也有趁势抢劫掠夺,人们己经因为饥饿而精神恍惚,仓皇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是常事了。 这枚乘的家便是如此。先是他们的马车被一群朝廷的军人抢劫,这些军人专门疯抢王府里面的官臣的财宝及他们的年轻貌美的妻妾们,枚乘的妻妾与他们的财宝一起被掠走,抢走的时候,因为拼命挣脱两个女人死在马蹄之下。随后枚乘的一双儿女也在人流中失散。此时的枚皋年仅十二岁,他父亲又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他自己,在烽烟中哭啼。 且看一看发生在汉朝时期的王族之乱是怎么回事;汉朝在中央集权体制机制尚不成熟的条件下,轻易构成州、郡、县三级地方政府的行政建制局面并不一定是件好事。因为实行三级实体建制之后,必然会导致高层政区的幅员过于广阔,行政首长滋生离轴之念,最终容易出现分裂割据的局面。两汉至魏晋的历史,实际上是郡县制被秦始皇确立为国家基本政治制度中之主体地位后,分封制继续与之顽强抗争过程。 所以,对于任何皇帝来说,不分封自己的子弟建藩屏国,则皇帝缺乏可靠的保卫力量,一有风吹草动便岌岌可危;分封的话就得放权让其发展,时间一长又成尾大不掉之势,反过来又直接威胁中央及整个王朝的安全。如此一来,封不是,不封也不是,真是痛苦的两难选择。所以,包括刘邦当年一意孤行地推行封邦建国制度,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背了多少“黑锅”和骂名,其实也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他呜呼哀哉之后,分封制的恶果已经显露,但仍然没有人“叫停”。为了维护“刘家天下”和巩固中央集权,几乎整个西汉王朝的领导人特别是文、景、武三个皇帝,仍然还在一边竭其心力去削弱前朝诸候的藩国,一边又要孤注一掷地分封本朝自己的子弟,真是辛苦至极、尴尬至极。七国之乱是以吴王刘濞为首发动的一次同姓王联合大叛乱。参与叛乱的七国是吴王刘濞、楚王刘戊、赵王刘遂、济南王刘辟光、淄川王刘贤、胶西王刘昂、胶东王刘雄渠。刘濞蓄谋已久,朝廷欲削他的会稽和豫章两郡。刘濞趁机串通楚、赵、胶西、胶东、菑川、济南六国诸侯王,发动联合叛乱。同时又派人与匈奴、东越、闽越贵族勾结,以“请诛晁错,以清君侧”的名义举兵西向,叛军顺利打到河南东部。朝廷大军压境要刘濞叛军投降,这吳王刘濞非但不知悔改,不退军。还声言要夺皇位。在朝廷大军的围歼中,有些叛军逃至梁王领地,可梁王并无配合,紧闭城门数日。后朝廷只用1个月就大破叛军。刘濞逃到东越,为东越王所杀。其余六王皆畏罪自杀,七国都被废除。但唯独保持了梁国。 枚乘也遭到牵连,被朝廷捉住死于大狱。他的儿子枚皋失散,流落民间。女儿枚韵被卖到一家妓馆。 第三十章东厢月春梦雪 且说这枚皋一路流浪,他准备去梁王领地,从前自己的家。也知道九皋会去那里建园子,去投靠这自己唯一的知己朋友,然后希望他帮助寻找自己的姐姐枚韵。心里埋怨父亲为什么不呆在梁园好好的生活非要投靠刘濞参与反叛朝廷,弄得家破人亡。心里一阵悲哀。一边随人流逃亡。 这一日,跟着一群人坐在摇摇晃晃的船上,在河中漂流。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泥色的大浪打来,破旧的木船瞬间倾覆。当船又恢复过来的时候,船上的人所剩无几,幸运的是他一直紧紧地抱着一块木板在风浪的颠簸中居然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 下了船就是一荒野之处的渡口,到梁地还有较远的路程,他身无分文,只得沿路乞讨,饥肠辘辘地凭着自己那一点记忆往梁园赶路。经过战乱的沿途人烟稀少得可怜,十里八地看不见一两户人家。夜晚便踡缩在不知什么人家的屋檐下睡上一宿。 在说此时在的梁国,因为拒叛军入城,那城门有军队把守森严壁垒的,人等只出不进。在梁园山中建着自家园子的邓九皋,听说吴王反叛己被镇压,想着在吴王那里当郎中的枚家人也定是在万刧不复之中。心里一阵紧似一阵的难过,担心自己朝思暮念的女孩枚韵。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情急之下收拾了行李骑着快马赶紧出了城往那吴地赶去。 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吴王领地,沿途见到许多逃难的人,蓬头垢面,饥寒交迫的样子,又将自己身上所带的邓头币分发给他们。到了吴王宫脚下,天色微明,晨鸡都尚未啼叫,万籁俱寂。见到一片长长的城墙根下一片火海正在噼噼啪啪的燃烧。站在一片废墟上眺望,知道是吴王府正在彻底化为灰烬的时候,想到枚韵心里疼痛不已。只得往回走。沿途路过一个荒郊野外的什么棚子,见到路边有人做着些小生意,也有食店,便走到一个蓬子中,这里有卖面食的,便坐下来准备填饱肚子再走: “老板娘,给我来碗面吧。” “加牛肉吗?” “加。” “一片十个邓头币。” “为什么只收邓头币?” “这个足金足两啊。这个年头谁不希罕呢!那官家的三个币当不了邓家的两个币……” 正埋头吃面。忽然听见身后面传来一阵打骂声: “你个小要饭的,这么小什么不学,竟偷我的馒头吃呢……”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拿了你一个馒头?” “老子一笼馒头被这些难民偷的偷抢的抢,一天到晚能挣几个钱呐……我也要养家糊口呀!” “少见多怪,这年头十年八年不打仗兵慌马乱那才怪了。” 邓东皋转身过去看见,地上一个衣衫褴褛肮脏不堪的小孩爬在地上拼命的啃着手中的馒头。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拉起地上的小男孩: “慢点吃,慢点吃,去那边我买热汤的牛肉面给你吃饱。” “这个馒头多少钱,我给了。” “一个邓头币。” 九皋牵着那孩子去付了钱,一边牵着他到了那卖牛肉面的棚子里: “老板娘,再煮碗牛肉面。另外有没有什么这个小孩穿的衣服,给买两件。” “这兵慌马乱的那里去找什么小孩的衣服,我屋里的男人还有儿子,早己冲军去了……” 女老板转身煮面去了。这九皋将自己身上的一件袍子脱了裹在那孩子身上,心里想着将这孩子领回家养着吧。 吃完面,将他抱上马往梁园赶着回家。一路上又问那枚皋之前的情况, 到了傍晚,这里已经是梁国领地了,这才下了马到了一个客站,进到里面准备住宿一晚,到了柜台,开房间的时候,那柜台里的女老板娘却说: “已经没有房间了。全被吴国那边过来的人占满了。” 这九皋正在踟踌。只见楼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定神一看正是自己姑父刘疏。连忙打过招呼。那老板娘急忙说: “是你邓家的公子呀。住顶楼东家您的屋吧。” 那刘疏便领着九皋他俩上楼,听见下面的声音: “你刚才说沒有房间,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条街的铺子都是他家的,你能跟他们比?” “你个市利的婆娘。” 原来刘疏正是趁那边吴国混乱过来巡视自家的产业。他在梁地购置的产业不菲。到了屋里,知道九皋是去那战乱的吴地寻找枚乘一家人,吓得面色苍白说道:“你不知道那枚乘早己投到刘濞门下,这次参与了反叛朝廷。你还去寻找他们干嘛,不要命啦。”邓九皋只得说实话:“我是去寻找枚韵。”“你与她无缘无份的,寻她干嘛。还好你当初娶了梁王的公主,否则娶了那枚韵,这下我们邓家可要遭大难了。一个叛贼之女还提她做什么!” 见到姑父发恕,九皋只能忍气吞声。 此时门外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子,见到此境,又见到九皋身边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忙说: “怪可怜的孩子。我领他去洗漱了换衣服吧。” 说完便领着那孩子出去。九皋见到这个女子,知道是姑父在外养的侧室。心里想;你也金屋藏娇。那刘疏见到九皋心里不悦便解释道: “男人在外面,天南地北地闯,难免的。刚才那个女子叫李秀儿,是我们家在这一片地方的管家。她也沒有生育,就将这孩子收养了吧。也姓刘,跟我姓。”九皋也无再埋怨的话多说了。 “我想问一下姑父那吴王被灭,他王府的官员会怎么处理。” “不是杀便是入大牢。” “家眷呢?” “也是杀,年轻的卖到妓院。” “有这种事。” “这历朝历代的这个事还少了吗?叛逆的女人只有这样子呀,这个都不错了,还有生存。男人都弄去砍了头的。” 这九皋听了,心急如焚。心里想着那枚韵定是被大兵弄去京城里卖了吧。急得团团转。 第三十一章九皋千里寻枚韵 云天树色天将曙,风送花香露沾衣,不是年年何碌碌,韶光几度与谁看。隐隐弦声秋风中,四壁虫声人寂静,烟雾依稀细雨里,千里迢迢寻芳踪。 是夜,月明星稀。九皋趁家人熟睡中悄悄地收拾了行李出来,准备再出门去寻找枚韵。走至楼门口,见到姑父刘疏的小妾站在那里,见到九皋告诉他:“我己与你备好了马车,在那院门外的坝子里”。九皋惊奇。沒想到姑父的身边竟有这样的奇女子。 “你不怕……”沒等九皋说完话:“同样是女人,我知道公子的心思。你就赶紧出门吧。但愿你一路顺风,寻到枚韵女子。”“多谢。” 九皋连忙奔跑出去,果然见到门外的马车,那莫名也早己坐在车驾上了:“你怎么知道我到这里呢?”九皋问道。“昨日见到公子骑着马便离开,我连忙紧追其后,见到公子东奔西跑的,又不见了踪影。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己经夜深。见到客栈里一个年轻女子正在柜台中敲打算盘,敲门进来,心想宿一晚再去找公子。说话之间知道公子你也住在这里。那女子便给我找了房间,让我住着,又帮忙准备了车辆,又说到刘疏,我便猜到了八九分。所以早早便在这里等着公子了。”“那女子是我姑父的外室,也是个天下少有的善良的人啊。你说我这个姑父,妾成群,到是这个外室别具风格啊。” 九皋进到轿厢里面坐下来。 “往那里去呢?”莫名问。“听说叛臣的女子都送往都城里的青楼去了。我们就直接回都城吧”。“好的。” 马车哒哒哒小跑起来,往都城方向前进。 且说这帮助九皋的年轻女子名叫梳儿,原来也是有个温暖的家的。可惜父母在她早年便双双去世。被姨妈家抚养,之前住在乡下一处地方,靠两亩薄田耕耘着生活。 有一天,遇到刘疏来这里买田买地,恰好连同她家的两亩田地与她一起看上了。那刘疏便将她买下作了小妾,成了他的第五房。可他并未将她带回铜山,在他看来离开铜山越远越好,于是便又买了这一条街的许许多多的铺子,买了这个客店送给她姨妈父妻俩,同时让她们帮忙管理街上的铺子。让她依然住在自己的姨妈身边,那刘疏便时常会过来这里,又千方百计地计划着帮她准备置一处自己的房子院子。 心里想着那不久的将来自己可以离开这吵吵嚷嚷的地方了,但是心里又盘算着下面街面上的那些铺子与方圆几百里的田产。之前这些铺子的租金,田产的租子都是自己姨妈,姨父一手负责收到变成钱财交给自己,生活也是富裕的了。也是因为这个,刘疏才把这家店铺送给他俩栖身的。说不定自己这一走,不知道他夫妻俩要怎么的挪到自己手里管着的些进项。也知道自己姨妈姨父俩个都是那贪得无厌的人。光说那收乡下租子的事,他们便修了一座大院子在乡下,把自己家的沾边的亲戚弄去管理。焉然自己便是这田土的主子似的,收到的谷物粮食又弄到这城里的铺子出售,转手几次从中获得的利润算不出来有多少。心里又想着自己又未与刘疏生下个一男半女的。还好的是,那老俩口也没有自己的骨肉孩子,否则不知道又是怎么一回事了。想看想着,忽然听见姨妈的声音: “听说姑爷又回铜山去啦。” 这梳儿听了,知道刘疏并未将去梁园的事告诉给她,便顺口答道: “是的。” “你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办什么事情,走的那么匆忙。” “是他家里的事吧。我怎么好多问。” “难道你不是她家里的人吗?连儿子都生了。听说那铜山的锦楼才叫繁华,那床也是象牙雕刻的。” “我看这里也不错了,常年的收着租金。” “也到是。” 见到姨妈坐下来,顺便聊起来: “如若有一天我当真离开这里,只得委托姨妈再辛苦些了,负责管理下面街上的铺子。还有那些乡下的田产。” “那还用说吗?就是让我去铜山睡那什么象牙床我都不去哩。” 这梳儿听了,心想她是死心塌地地盯着自己的这点东西哩。心里一阵发凉。 没有想到碰到了来这里问宿的九皋,那刘疏也没有离开,知道九皋是这家的小主子,趁着帮扶了。 第三十二章韵华三弄情染风尘 小桥流水一支梅,流年羁恨两相催。花影吹笙满地黄,韶华三弄风晚晴,一夜春威枝脉脉。 且说在京城这边,有一处专供达贵官人寻欢作乐的叫红楼的妓馆。地处京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的支路里,老板娘仿佛沾上些什么朝廷上的势力,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原本这条街住的人家都非富即贵的人。门庭若市。这个红楼自然建得大气上档次;门庭上高高地挂着一排大红的灯笼。楼内灯红酒绿的日夜闪亮。楼背后树木茂密馥郁,回廊曲径通幽。有一池塘清澈透明波光潋滟。又听说有皇家的背景,这天下的下一些贵族商贾慕名而来,其间也不凡有些文人雅士。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楼总共三层,一层楼的有数个房间,房间的门窗外是长廊的通道连接着每一个房间。长廊的宽约三米,栏杆漆着翠绿色。各个房间即使平时里也便被南来北往的人住满了。 说来也是这枚韵命该如此,恰恰她也被卖到了这里。那老鸨见她貌美如花,举止优雅,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知道定是那叛军家属不便多问,只是问她: “会弹琴吗?”“不会。”“那会什么?”“读书习文。” 见她天生丽质年龄尚小,便让她学习弹琴。想把她暂时培训,然后推出一举成为京城的名花。这枚韵也知道自己是叛军之后人,也知道自己被卖入了淫窑。只是心里盘算着自己如何逃脱这地方。所以对老鸨的问话只是胡乱作答。让自己有这缓过来的时间,于是同意在这馆内学习弹琴。必定自己有了一个栖身之地。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在大逃城的时候从马车里摔了出去己经身亡,又心伤一回。再一想自己的弟弟枚皋不知去向。自己的父亲在来这京城的途中己经听那些官差说话,已经被朝廷处决。 红蓼花繁,黄芦叶乱,夜深玉露初零。霁天空阔,云淡楚江清。独俯窗棂,月色幽幽,帘金钩细,丝纶慢卷,牵动潭星。若是横短笛,清风皓月,相与忘形。不忘尘事,有耳谁听? 这日,坐在一架琴边发呆。无形中发现自己胸口挂着的那块邓九皋送的铜山矿石,于是心生一计,她也听人说过,一但落入风尘的女子都可以用金钱去续身的。趁着自己还是女儿之身何不把自己续出去再说。自己曾与那邓公子私订过终身,虽是并未得以实现,他也是非常喜欢自己的。于是出了门走过楼廊,去到那老鸨的房间,见到她的到来,问道: “今儿姑娘到我这里有什么话要说吗?”“我是有话说。”“你说。” 那老鸨笑道。心想你一个孤身的小女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招不成。 “不是说只要拿钱就可以续身吗?你老看我值多少钱?” 那老鸨越发好奇起来,上下打量她一番后说道: “少说也十万八万的吧。知道我买你花了多少钱吗?五万个邓头币呀!” “那好,我给你二十万个邓头币续自己的女儿身。” 那老鸨惊讶,站起来问道: “怎么支付交易?” “你仔细看我这胸口前挂着石头?” 老鸨冲上来抓起看着: “这不就是块破石头吗?值这么多钱!你可真会说笑话啊。” “这块石头的主人是谁,你知道吗?” “你说。” “它是邓通的二公子邓九皋给我的订情之物。”“那你?”“我是他的未婚妻。”“你说的话当真。” “不信你拿这块石头去问他。” “我也实话告诉你,我这馆就是他邓饶出钱开的,难不成我还打听不到。邓饶是邓九皋的堂兄”。 枚韵将身上的石头取下递给老鸨。 那老鸨如获至宝。然后对身边的人说道: “给我把小姐好生伺候到,否则要你们狗命。” 这老鸨揑着那块石头兴匆匆地走了出去。 栖鸟绛河花影满地,好风如水碎竹声,长淮望断征尘暗,弦歌隔乡笳鼓追,洞庭草青近秋色,玉鉴琼田三万顷。 再说这邓九皋回到京城的家里,这个家呢,因为邓家人皆去铜山那边了,只有两个邓家的亲戚,两个年轻人与邓通住在里面,那邓通因为忙到在朝廷伺候时常会生病的皇上,少有在家中。家里住着的两个年轻人,都是邓通提携的后辈,目前在宫中晋卫军中任职,虽不是什么显要位置,不大不小的算是守皇城的一个小武官儿吧。 这日傍晚,秋月满盈。这邓九皋刚进家门便见到两个亲戚的年轻人正要出门,见到是二公子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二公子有什么好事这么兴致冲冲的忽然回来?”“我回京城寻找人。”“什么人?”“一个女子。听说被卖到了妓馆。这京城的妓馆什么的在什么地方?”“这还用说,我们哥俩正准备去那对面后街里的红楼,是咱们家邓饶哥哥的产业。他的这个产业在京城好多家,这还不好找吗。”“那我们便去邓饶家里吧” 几人一起出了门,正往旁边的长公主家里走。在此时见到一辆马车停下在路边,上面下来的正是那个红楼的老鸨。一摇一摇地向这边走来:“那便是红楼的老板娘啊。此时她来做什么?” 那老板娘走近来,因为认得便说道:“董君在家吗?”“什么董君不董君的,找我哥什么事儿?” “你认得这块石头不?” 那女人递上来的正是邓九皋送给枚韵的定情信物”。九皋便一把抓过来问道:“你这个那里得到的?” 那老板娘见到九皋,心里己猜到八九分了,便将与枚韵的事情统统告知了他们。一行人便匆匆赶到那红楼。临了,那老板娘別出心裁的说要将枚韵原封原样地嫁给九皋。希望邓家第二日来迎接她回家。这不,正中九皋下怀。回到家里告诉了父亲邓通,也只能应允。无论怎样这女子是人家救下的人,又认了当女儿的儿的。 日出阡阡雨 朝霞层层染 阳光明媚,一片绚丽。第二天,那妓楼的老板娘竟是把门楼上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欢送枚韵的离开。那里还敢索要那什么二十万个邓头钱呢。那楼里的女人们早己听说邓九皋是朝廷美男子富甲天下邓通的儿子,个个好奇,只想一睹这个少美公子的容颜,一大清早便是挤在了各层的楼道里等待。这天九皋穿着紫白二色的宽袖长衫,青丝披肩,剩坐着自家的马车到了往那妓院,像娶新娘一样地接走了枚韵。 回到家中,邓通也从皇宫归来。知道这枚韵是叛臣之后,立即叫九皋带着她回铜山之后再筹办婚礼。临走前又告诉邓九皋: “这朝廷里的事风云无常。你们兄弟俩得照顾好你们的母亲,还有两个妹妹。记住,无论何时不得做那反叛之事情。” 这九皋的确是谨记了这句话,以至于后来他父亲邓通失势,并未诛连九族。当然这个是后话。 笫三十三章风向晓寒东风消息近 风帘向晓寒己尽 来报东风消息近 试从梅蒂紫边寻 更绕柳枝柔处问 来迟不是春无信 开晚却疑花有根 又应添得几分愁 二十五弦弹未尽 再说这九皋带着枚韵直接回到铜山家中,这日开大办婚宴。排场盛大。宴席真的是别具一番风味,设东面山脚那片汉白玉护栏的桥上,空间很宽敞,桥面四周杵立着的红色圆柱体是巨大的红烛,旺旺地燃烧着。桥当中准备有宴席的一切所需。然亦做得都非常完美。两边有长条形的设嵌螺钿的精美桌椅,桌子皆罩着绫绸。那正中的座位位置更是座位装饰得金碧辉煌。美艳无比。食品皆是由宫中来的御厨操持。南来北往的山珍美味由御厨烹制成各种精美的食品,抬出百年珍藏的美酒。由一干年轻的使女们分送到两边的桌子上。贵宾与邓家的亲朋好友分坐两旁。 桥头两边的空地及房屋都腾空了出来,精心装饰了一番,用着人们小憩之地儿。或者携带年幼的子女的飨宴之地。那山旁的两座锦楼也是披挂红绸。有乐班奏起轻快的曲子。婚礼进行后,午餐后又开始奏管弦乐,亦是极富情趣。隆重非凡。那桥下的驿道长堆满了贺礼。桥下的湖泊,船坊与游船也是张灯结彩。一片歌舞升平。婚宴之后,人们可以随意游玩其中。也有上铜山游玩的,沿途皆有卑女小厮们的迎送接待。时值初春,漫长披绿。风和日丽。人们三五成群游走其间,山中十二座邓家人的住宅的锦楼,也都挂着喜气的红绸,门庭若市地接待着来宾。 是夜漫山灯火通明,水天相连。这次婚礼,邓通亦是千里迢迢与邓饶从京城回到了铜山,并且带着那长公主赠送的一双翡翠玉石佛手。那长公主己经年近六旬不胜远行未前往祝贺。 婚礼后邓通自然与邓饶回京城。这九皋便是带着两个妻子及妻往那梁园而去了。 再说那梁王因为这次未参与七王之乱,朝廷平乱之后越加的重视他起来,连太子刘启也是与其往来频繁。这邓通的后人与这梁王是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是老天不绝邓通之后。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梁地,那被朝廷贬下来的作了梁王太傳的贾谊一时间也是风光无限起来。这贾谊希罕邓九皋的才学与谦虚,见到他又娶了大才子枚乘之女,并未避那枚乘参与了七王之乱之嫌,越发欣赏起他来。 这邓九皋回到梁园后,住在自己建造的宅邸中。可是那枚韵却是自从京城出来到了这里,从未有过笑颜。九皋自然是沒有多问,知道她心里惦记着自己的兄弟枚皋,这九皋何尚不是呢。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这邓通为父的他的确为他儿子九皋娶妻大费周折地装饰了他们住的这座锦楼,这房子与东皋家一墙之隔。因为太过分的宠爱小儿子,不惜重金打造他的幸福窝。仿佛感觉不把所有的好东西给予他自己心里不安似的。 锦楼伫立在一片水边,那房间里的布置堪称华美,卧室里有相嵌着象牙雕刻的床,幔帐飘逸灵动美妙。同样是相嵌着象牙雕刻的柜子上放着两只汝瓷带有玉色宝瓶。客堂中有金丝楠木嵌玉的屏风,堂中有金丝楠木也嵌有象牙雕刻的桌椅。一框方窗下面的条柜中搁着一只粉色的碎石花瓶,里面插着应时的鲜花朵。那框窗外是一个花园,建在湖心中,顺着一排连接的廊道进去,便是松柏苍翠的林子,因是入春的五月,繁花似锦,草木茂盛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以《离骚》的句子形容:揽木根以结茞兮,贯薜荔之落蕊。也不为过分。 说道这王族贵胄婚礼嫁娶与那民间百姓的婚礼嫁娶简止就是天壤之别啊。当然门庭富庶,中途变异的也有,甚至落得身世破落,死无葬身之地的也有啊。这皇家也不例外。 这是九皋自失去第一任妻子后,又一见钟情的女子,所以全家人都唯她是重。即使先娶那位公主也不敢多言。自从嫁到邓家听说了九皋的故事,知道他是一个重情之人,自己又是父母指定的,虽然也难免会有许多烦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且说这枚韵自从嫁到邓家,锦衣玉食地生活着,可是成日都眉头紧锁。眼光泪影。原因是她的兄弟枚皋死活不知。再又是想到自己的父母的惨死,时常会背着人以泪洗面。对这些行为,九皋并非觉得蹊跷,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枚韵思念唯一的兄弟是人之常情。自己又无能为力,深感愧疚。 且说这枚韵,不但秀美,而且通书史,善音律,尤工琵琶至于彩戏弈棋,靡不绝妙。与同样善诗词、通音律、精书画的九皋结合,可谓是人间绝配,天造地设的一对夫妻。 不寐倦长更,披衣出户行。 月寒秋竹冷,风切夜窗声。 第三十四章枚韵因为弟弟枚皋悲声怨道 婚后,九皋与枚韵夫妻俩感情至深,唧唧我我,缠缠绵绵,如漆似胶,形影不离。那九皋到底是个男人中的情圣,铜山中虽是美女如云,他对枚韵却情有独钟。 秋日,是夜雨声淅沥,二人在湖中亭子间抚琴赏荷,九皋读着自己的词作: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笙歌未散尊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楼深,不寐倦长更,披衣出户行。月寒秋竹冷,风切夜窗声。 这九皋不单热恋妻子的美貌,且与她有一致的爰好,心心相印,虽是他身边的侍女也都是国内罗致而来的绝色女子,可是她们的才华远不及枚韵。九皋又是满腹诗书,对身边的侍女从来不屑。如果说深情与专一在这样的家里也是世间少有的。二人无论是到何处都是相伴而往。相处时也是不拘泥繁杂的礼仪。每有心事,相互倾吐毫无保留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二人时常因枚韵思念兄弟平空的生出许多悲哀。 再说这枚皋混杂在滚滚红尘的硝烟之中随着喧嚣涌挤的人流逃蹿,又遇上船被风浪打翻,下了船一看,才知道自己己经远离皇城,到了风沙茫茫的塞外。天寒地冻,饥饿难耐,站在那里,回想起先是自己的母亲被人群冲散,坠落而亡。随后他父亲又不见了踪影。姐姐枚韵也不知去向。自己想要回梁地谁知道糊里糊涂地搭了船飘到了这里。此时只剩下他自己孤独地杵在莽荒之地。 原来枚皋是错上的船,当时的朝廷为了将叛军赶尽杀绝,除了追杀之外,又备用了些船只将这些被追杀的叛军及家属到塞外让其自生自灭。这些叛军的官员及家属所携带的真金白银年轻女子自然是在沿途被抢劫一空。因为长途跋涉,饥饿恐惧这枚皋晕倒在地上。 第二日,一阵凉风把他吹醒。随着他来到一荒野之处,有两间被人弃了茅屋住了下来。 之前这地儿人烟稀少得可怜,十里八地看不见一两户人家,但是因为这些从前皇城里的流离失所人们的到来,逐渐形成了村落。 这枚皋原本也是博学多才,于是一边亲自将茅屋修繕一番,还开出一个院子,开始教学来。也有方圆几十里的人家将小孩送来读书识字。 正值深秋,一日黃昏,凉风习习。枚皋人坐在屋檐下,一张小方桌上放着一碗地瓜,津津有味地啃着,远处落日余晖映照,想到自己的唯一的亲人姐姐枚韵,不知是否还在人世。又想到好友九皋,似有些感伤,可惜自己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离开此地去寻找他们。 虽说时光流逝,这枚皋自被流落到这僻静的他乡己经几年,教书授学也是可以糊口度日的。又知道朝廷仍在消灭叛军,还是不敢回去故乡那边,怕朝廷随时去那里捉拿自己。必竟自己是叛臣之后。 一日,风和日丽的天气,这地方有片山峦正是叠翠的时节。枚皋住在山麓下,便去踏青。走至山中,树木葱葱郁郁,花团锦簇、流水潺潺。忽见一园子,其间琴声隽永悠扬,心里想到:这高宅大院里竟有人抚琴弹出如此美妙的音乐。沿着围墙一边走着情不自禁地诵读道: 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 走到仿佛园子的后门,好奇心趋使下他索性爬上一棵围墙边的树俯身在墙头往里看。只见一个像是小书童从室内出来,四下里瞧着。又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是什么人到我们家园子里吟诗啊!”音色清脆珠润,也从室内走出来。这女子身形若柳,眉眼秀丽,肤白如雪。这枚皋对这女子一见钟情。不觉吟道: 问世间,情是何物, 直教生死相许…… 此时的枚皋已年近十七岁,长得肤白面美。 正在此时,天空忽然下起雨来, 却说这园子里的小姐,姓蕃名蕃蔷,是这地方少有的一个财主富家的千金。这财主叫蕃元,早年也做过几年地方小官,可惜朝里无人,回到这故地做起商贾。慢慢发了财。那山上山下的园林土地原本就是他们家的产业。夫人早年去世,也无心再娶独自带着女儿一起过日子。年纪差不多五旬的样子。谁曾想到己近暮年的人忽然有了官运,朝廷寻才竟描上他呢?因为有钱攀上一个京城的官员,非要召他重回仕途,到京城任命述职。 这个蕃元,可谓是花了重金,续到一个五品文官。他先去元朝廷疏通也好,观察也好,准备一切稳定下来,穿着朝服再回来接女儿前去都城那边生活。这不,他才离开家不到几天。 第三十五章不是身价浅只因父有罪 且说这枚皋爬在墙头上,天空又下起雨来,目不转睛地跟着那园子里的小姐的身影转。一不小心“叭哒”一声掉落下来,听见园子里的小童对那小姐大声喊道:“那个爬在墙上读诗的人摔下地去了”。“哈哈哈哈哈……”只听到那小姐大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这枚皋回来家中,又气又难受,一夜辗转难眠,脑袋里都是那小姐的音容。好不容易熬到天明。 第二天,天色渐明,远山近树依稀可见。把院宅打扫清爽之后,草草地进了些食物下肚。实在熬不住了,还是要上山去看看,这次一定要想方设法见到那美丽女子才心安。急急忙忙赶到了那山上,到了那片大宅的墙外面的一片小树林中,斜阳映照,见到那墙内花开沉垂下来,心动不已,便高声诵读起来: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 话音刚落便听见墙内传出婉清的声音唱起了自己的这个词仿佛才普出的新曲。惊喜。随即拿出自己吃奶的力气又抱着那一棵树爬到那墙头上,双脚吊在墙下坐在那里,低头看见那自己朝思幕想的女子正站在墙边的一片芭蕉树下朝自己凝视着。兴奋之余身体不由自主地扑倒下地。吓得那小姐立即上前俯身劈头便问:“公子可是摔得疼痛了吗?”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将他扶起来直接回到房里。这枚皋遭此意外惊喜,独自沉醉其中,浮想联翩。 同是年轻人,情窦初开,两个人竟在园子里玩耍起来,那小姐问了枚皋的来由,枚皋滔滔不绝地告诉了她自己的处境,那小姐非但沒有嫌弃他是叛臣之后,反而对他更加热情。二人又跑出园子转到山里,转到后山,只见眼前山涯飞瀑,高山流水一片隆隆轰鸣声。山凹之间寻常巷陌,门眉屋檐、熟悉可亲、疏疏篱落、纤纤莽莽的藤蓬花卉,葱茂林木层峦叠峰。一片活灵活现的人间烟火景致。一声画角谯门,丰庭新月黄昏,雪里山前水滨。竹篱茅舍,淡烟衰草孤村。两个年轻人情不自禁坠入爱河。 朝花几回谢 春草几回空 人生何必争 抱得山月隐 转眼正是入秋之后,一日二人在花园吟诗,抚琴。薄暮时分,浓雾弥漫。二人常常见面,虽是如此,但是尊巡男女有别,从未越规。偶尔有肢体接触也是羞臊而已。此时二人在树荫之下,那蕃小姐抚着琴,枚皋正吟诗: 云收雨过波添,楼高水冷瓜甜,绿树荫垂画檐。纱厨藤簟,玉人罗扇轻缣。 声音刚落地。忽听到有马蹄的声音,又见到丫头跑到后面的花园里来大声说:“小姐,老爷回来了。马巳经停在大门外面了……我这就去开门哦。”二人听了一下怔住在那里。仿佛听到丫头己经开了大门,知道自己的父亲正往这边走来。两人正在六神无主一片茫然中,只见那蕃元大步走到这园子里,见到自己女儿身边站着一个男子,惊吓之余立即顺手抓了墙角边上的什么竹杆嘴里骂着:“那里来的野小子……我打死你……”吓得枚皋急忙抱着身旁的一棵树爬上去到了墙头“咚”一头跌了下去。听到里面蕃元与小姐的对话:“你也算是大家闺秀,青天白日弄一男子到家里,这像什么话,虽然咱家是在这山凹里面的单门独户地住着,如若是被人知道传出去……你脸便丢大了……”外面的枚皋仍不忍离去,徘徊着。又听小姐说:“他并非什么野小子,他是前面山下住着的教书的先生叫枚皋。”“你是说前面山脚下住的吗?那些都是朝廷叛贼之家属。你说他姓枚,他父亲可是叫枚乘?”“好像是。”“天呐!你晓得那枚乘是什么人吗?是已经被朝廷抓捕入狱的罪犯……你你你……我这才重回朝廷被委以重任,回来接你去大都城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从此离开这深山老林的地方。你与罪犯的家人来往,你要毁了你老子的锦绣前程……”又听见小姐开始呜呜哭泣:“好好好!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什么枚皋。明儿我们便离开这里。”这枚皋才连惊带吓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 36章寻他千里只为友情真 第二日那蕃元便是收拾了细软装车待发,临行前又留下老管家在这里等待卖那田土山庄园子再走。自己便带着女儿出发往京城去了。 这枚皋躺在床上一连几日下不来床。正在九死一生的边缘。此时雨声淅沥,秋风萧寒。枚皋卧在床中,口中呻吟: 且尽樽前有限杯,回头沧海又尘飞。日月疾不见故人影,信无有常吟魂。朝花已谢春草空,竹篱茅舍黄昏月隐,烟衰草孤村。 且说在梁园山中,九皋的新婚妻子枚韵因为兄弟的下落不明,成日都郁郁不乐。九皋便让莫名去外面多加打听京城中叛臣的家属都被朝廷押到了什么地方,看能不能找到枚皋的踪迹。这莫名便是成日地往外跑来跑去地打听。 一日,九皋正在书房里看书,这书房建在一片园子中,坐在房间里,园子里的假石山水一目了然。时置初秋,空气清明。九皋低头阅读中:“九皋公子有下落了……”只见莫名在园子里飞奔过来高声喊道。正在那什么花树下走着的两个使女冲上去问道:“九皋公子什么时候离开了家的。不是刚才还在书房里看书吗?”“我懒得与你们说……” 莫名直接奔向书房那面对着园子的框窗,蹦跳着大声告诉里面的己经站起身来的九皋道:“二夫人的兄弟找到了。”“你说的当真?在那里。”那莫名气喘吁吁地说:“在那街上的茶楼里,碰到一个从塞外过来的马车夫,他们家才从那边过来,说是送他们家老爷上京城述职。他说他们那地方很多叛臣的家属。我向他打听枚皋,他说他认识,还讲了枚皋与他们家小姐私订终身的事情……说得活灵活现的……”“当真有此事?我们何不去向他打听淸楚。”九皋说着,急忙走出书房,与急冲冲前来的枚韵冲了个满怀。二人不由分说一起往外跑去。到了门外坐上马车匆匆往那山下的街上赶去。 这山麓下是条新建不久的大街,都是邓家人投资的。街上的门市楼房栉次鳞比,这街虽说才建不久,在刘疏的搭理下,己初见繁华。因为这山中产一种玉石,一时间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纡不绝起来。 茶楼拥挤在一群稍矮的建筑之上,楼上的实木阳台中飘荡着“新集茶楼”的锦旗子。 一行人兴冲冲地跑去那茶楼里。一层的店堂内,七八张厚重的八仙桌中零星的坐着些客人。莫名往里四下张望一遍后说:“刚才我们便是在那窗户底下的桌子坐着聊天的。现在不见了人影。”说完便走到一片木柜台边问那店老板,是个精神的年轻男子,谁知这店老板是九皋姑父那边的亲戚,见到九皋,认识。连忙出来迎接,热情得不得了。当问及之前坐在这里喝茶水的车夫,说道:“我当时不在店子里。”急忙叫来拎茶壶的店小二,那店小二对着莫名说道:“这位大哥你刚才前脚走他便后脚走了。” 一行人垂头丧气出来,九皋便对莫名说:“你送夫人回家,然后备齐我们出远门的的物品,我们立即往那塞外去。我在这里等着你。”“我要与你们一起去。”枚韵说。“你去干嘛,千里迢迢,塞外寒冷,我们也不熟悉道路,不是说还要过黄河吗,那黄河之水激流险滩的,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让我怎么活。”枚韵听后,抚面流泪道:“为了我的兄弟这真的是苦了您了……”上了马车。 37章秋雨晓光残梦醒月上栏 隐隐弦声秋风中,一窗斜阳画屏红。四壁虫声人寂静,烟雾依稀细雨蒙。连夜秋雨晓光残,微梦醒来月上栏。雨急泉淙山涧响,墙上菊花影生寒。 一日二人行至一山腰中,己经晌午,风急雨骤。四周丛林深深,不见云天。道路泥泞不堪,又怕车辆打滑滚翻,于是只能停止前行。莫名将马车停在一片林边的空地上。二人在轿厢里等待雨停。可是雨始终下个不停。眼看傍晚将至,正在此时一个炸雷响起,一道闪电划过将二人噼出轿厢,那莫名飞身拥抱住主子滚下山去。翻滚中幸好得一大树阻挡,二人得以保住性命。 好不容易脱身下地,爬上山腰。雨才停住。二人坐在那里哀声叹气。遇一过路的乡民,引二人去他家暂住。 是夜,二人住在茅草屋里。九皋辗转难眠,寂然枯坐,思前想后。面对山野孤灯,想那枚皋到底在哪里,自己的妻子终日地忧郁,不禁泪如雨下。频频拭泪,悲戚沉吟道: 寂寂深宵闲窗断,一番风雨霜下寒。斜风细雨晓己过,雪花尘土舞蹁蹁。 一路风尘,二人达到塞外,那莫名四下打听,终于有了枚皋的下落。是二人在一片林地之中小憩,碰到几个拾柴火的小儿,他们正是枚皋的学生,听说是找先生的立即引领前行。 到达枚皋住舍,只见他躺在床上只剩下一口气似的。床头边的一个土碗里放着几个地瓜。见到九皋他们站在自己面前,双手揉搓几下眼睛问道:“我这是在梦里吗……”九皋坐在他旁边说道:“是我,九皋真的来接你回家。”枚皋忽的翻身坐起:“我说嘛。那门外的喜雀就是叫个不停哩。” 连忙穿上衣服,一起坐下来聊起。九皋又拿錢打点了带路的几个小孩。几个小孩子活蹦乱跳地离开。 那莫名又忙着出去弄好吃的东西。当九皋告诉了枚皋自己如何解救了枚韵,并己结为夫妻的事,二人抱住喜泣不止。这枚皋又讲述了自己的这些个经历遭遇,特别讲到了自己初恋情人的蕃蔷,九皋听到正在叹息,此时莫名回来,怀里抱着一堆食物搁到桌子上说道:“出门便碰上了那个蕃家的管家,指我到山脚下的么店子买食物。问到他的时候,他说他们主人家委托他正在卖那庄园,还有这一方的田土产业什么的,那个蕃家的老爷还有个天仙似的女儿,带着回京城去了。所以卖这产业。没想到这塞外竟有这么富裕之人家。”“你是说姓蕃的人家的管家吗?”九皋问。“是啊。”心里猜到了那天仙似的女儿定是枚皋的恋人。于是告诉莫名:“你去将这个庄园与全部的什么产业都给我以枚皋的名字买了下来。”“好哩。”“姐夫你这么做?叫兄弟我如何敢当呢。”“那人不是嫌你穷吗?我到要气气他再说。” 这九皋的一个义气之举,反到是给自己留下一条大好的后路。他父亲邓通失势后,他并没有遭受挫折坠入贫困。当然这个是后话。 38章梅熟落地林间笋出 九皋买下了那蕃家的园子及其他产业,因枚皋身体欠佳不宜立即远行返回铜山。于是暂住在这蕃家园子里。并将园子更名为皋园。又让人带信去那铜山告知家人,这边的情况。 这日九皋携枚皋游那庄园。进入园子,天空晴朗,二人心情大好。一路游玩顺便作诗吟浅唱。 九皋: 梅熟落蒂墙下面,林间笋出连雨去。一晴夏深四月清,南山柳絮因风起,葵花竹摇向日倾。三三两两禽噪阳,谢却海棠飞花影。日困天长登台上,但见余春桑蚕老。入夏荷叶刚出水,清新动人泉无声。树浓照水蜻蜓飞,红紫万千飘纷纷。 枚皋: 布谷声中夏时至,桑麻夹路路太平。黄梁红瓦屋檐宽,流水溅溅暖风生。谁家庭院薰风清,石榴初发雨初晴。听得蝉叫第一声,裙衣软履步江尘。树深溪满乳凫翻,凉风徐徐飞桐花。从前渡头不见埠,渔舟水响黄梅远。千枝万枝荷茸茸。 九皋: 野梅结子翠影浓。行者煮茶烹炸香,歌声绕梁且相从。醉梦何烦夏日长,篱笆阴交夏木繁。慵闲无事静拂琴,发动香车游夏天。 小住之后,二人商议决定先去京城找那蕃小姐。以解枚皋相思之苦。 辗转回到京城,便是住在邓家。找那蕃小姐也不知道如何切入。枚皋纳闷。一天,枚皋走出家门,并未驾驶着家里的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走至街中,大街上响起吆喝道之声,一辆尚是华丽的马车疾驶而来。不料枚皋躲闪不及,摔得一跤。正要爬起来,见那轿厢的帘子掀开一个身份颇高的男人伸出头来骂道:“你个东西没长眼吗!”枚皋爬起来回头看去;这不是那蕃小姐的父亲吗。便急急往外赶,不料又被车厢绊住了衣裾,走动不得。正在此时,又驶过来一辆更加华丽的马车停了下来,走下一个人来,那人正是九皋。下丧上前将他的衣裾解开说道:“我见你只身一人出门,怕有所不便,忙驾车出来。果然见到你。”正扶着枚皋上马车。那旁边的蕃家马车上的蕃元见状,连忙下来伏在地上说道:“没想到是邓家小公子啊!多有得罪了……”那蕃元连忙起身将自家的马车移动到路边,让九皋的马车先走。枚皋随即告诉九皋:“他便是蕃蔷的父亲。”“是吗?”于是停下车,二人从车上下来。正在此时,看到那蕃小姐父亲走过来说道:“邓公子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待吗?”“你知道我身边的这位公子是谁吗?”“不知道。”“他正是买下你家在塞外的园子及产业的枚皋啊。”“他是枚皋?”“正是啊。”“原来你就是枚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怪不得我女儿常常念叨着你呢。” 一听,枚皋便上前行礼道了声:“伯父您好。”“今日之事多是我的不是,改日再亲自去府上请你们前去我家吃饭,算是续那前缘。” 39. 简介:九皋为好友枚皋寻到初恋之人 阑珊晓风草茸茸,野梅疏枝翠影浓。煮酒迎客客相从,酣畅一杯度午空。略听山下赤松吼、横门短墙鸣鹧鸪。淡泊竹荫花徜徉,雨余静听溪流淙。风过一片稻米香,溪旁有人洒鱼网,己是五月鳜鱼肥,菜畦横竖连长廊。日照平川望绿桑,隔墙杏花果正黄。 九皋心里欣喜。回家后,着手操办枚皋的婚事。二人等待期间,自此寸步不离家门。铜山那边的枚韵知道兄弟健在也是欢喜。又听说兄弟要在京城操办婚事,更是不顾身怀有身孕,千里迢迢从便从铜山起程赶来京城。 且说九皋他们在家耐住性子等了两天,这天九皋早早起得身来,庭院高阔,稀蔬伫立着几片淡竹,正置春节,花木上的露珠晶莹剔亮。香气四溢。见到枚皋已经起来正在那里舞剑。 走至园内,九皋也兴致盎然,挥剑二人索性切磋起来。两个神仙似的青年才俊,一迎一合,瞬间,园子里花落鸟惊。一片出神入化之景融入其中。 却说那蕃元,那日回到家中,闭门二日不出。长叹短吁,思索几番,决定将女儿蕃蔷嫁给枚皋,心里想着虽说他是罪臣之后,而今却攀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邓通。其他切不说,单是邓家的铸币的铜山,己经让他晕头转向了。什么罪臣不罪臣,这朝廷中只要有钱就可以鸣锣开道。 于是兴冲冲跑去他女儿的房间。说到他这个女儿,自打离开故地来到京城,无一日与自己好好地说过一句话。成日都坐在屋里窗户边,目光呆滞地看着外面。见她如此,自己从未提及过往事。更不敢妄想把她弄去攀个什么豪门贵子嫁了。这个样子,嫁得出去吗。没有想到老天爷开眼了。 走到女儿面前说道:“为父我今天去为你提亲。”“那么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你知我去哪里吗?”“我才不管。”“是你朝思暮念的枚皋。”“当真?”见到女儿从地上弹起来。“他现在就在京城,还攀上了富甲天下的邓家,成了邓家小公子的小舅子。我们家那园子也买下了。我说那管家拉回来的都是亮闪闪的邓头币呀。”“爹爹您赶紧出门去啊。”他女儿推着他出了门。 九皋与枚皋正在园子里切磋剑术,正置难舍难分胜败之时,只听见门口的小厮跑来大声喊道:“老爷老爷,那蕃家的马车提亲的来了……” 二人停止下来,连忙尾随其后跑至门口,那两扇嵌着发亮铜线的红漆大门外,高阔的台阶下边,果然见到停着的蕃家的马车。欣喜,急忙上前,正遇上蕃元下车来,九皋又挽着他往自己家里走进去。 天色通明,进入院子里鸟雀正啼。见到院子宽阔无边,湖水清澈:“贵府真是一片繁荣景象呵。想我那女儿,前年开始便是有人家络绎不绝地来说媒的,可她死活不肯出嫁……你俩的事情我都不忌讳什么了……”说话间绕过几道门槛到了大厅,见到邓通坐在那里,更是小心翼翼起来。那邓通也是听说了儿子的小舅子枚皋的故事,心里怜惜。既是家事便是亲手操办起来了。 大家一起坐在大厅喝早茶,议枚皋的婚事,邓通告姓蕃的:“诸事与我儿子同等对待。婚后赐铜山锦楼一座。享铜山产币的股份与邓家人同样。”那蕃元惊讶不已。 待到静坐下来,畅开心扉一席畅谈后:“明天我令管家前往你家提亲。”邓通最后说道。 那蕃家的马车又一路回府。 不是谢家庭院深 诗书引来莺园鸣 初梅含雪不识春 只是识春书中人 却说这边邓家,九皋决定留在东城陪伴父亲邓通,为枚皋结婚,便索性就自家的庞大的宅子划出一个区域,一墙之隔地建起了枚宅。筑一小门通着两家的山水园林。 这日,铜山的九皋的家眷一起到了京城,此时枚韵己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也一起来了。男孩己经三岁多,取名叫邓三多。生得浓眉大眼,活脱脱像他祖父邓通。家人宠爱无比。小小年纪就语言表达流畅,邓家为他请了文武之才潜心尽力地教授着。 随着一群华丽的马车停下来,那枚韵从车上下来,兄弟枚皋早己在门前等候,二人见到,飞奔上前相拥喜泣。 且说这枚皋婚后,夫妻俩自是行影不离。第二年便育了一个女儿。取名枚梅。夫妻俩又隔三叉五地与九皋家人相聚,九皋的儿子三多与枚皋的女儿枚梅便是两小无猜地生活在其中。 时值初春,天色渐明,远山近树依稀可见。初阳映照,墙内花草一片茂盛。这邓枚两家的园子里的小门从来没有关过。 这日枚皋早不早地从自家园里出来口中诵道: 春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杨柳秋千院,小桥流水飞红。 此时正在一墙之下晨练的九皋听到,急忙停下来,走过门去说道:“枚君与我一样这么喜欢诗词歌赋,昨日我突发奇想;何不在京城中我们开一书院如何?”“那好啊。” 二人随即驾着马车往那街上寻找合适的地方,准备开书院。 马车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转悠半天天,向晚时分,忽逢天气下起雨来。怕路途泥泞,二人连忙辗转到一巷口里,停下来等待雨过。九皋又让驾车的莫名到车内躲雨。 二人坐在轿厢里聊着:“说这若大的京城找个合适的地方开书院原来这么难。实在不行就买那郊外的土地重建吧。”九皋说。“只是那郊外人烟稀少,有兴致来书院学习的人拒那路程。我们开书院的目标不就是开馆教学吗。”“这到也是的。”“我晓得有个好地方。”莫名忽然说道。“什么好地儿?”“公子你们是不去逛的地方。”“什么地方?”“那我们居住的大街上大约三里路,有个支路,是这京城最闹热的地儿,有座叫妙馆的楼子正要卖。”“你是说那京城的花柳巷吗?把书院建在花柳巷里?这个像话吗?”九皋似乎生气地说道。“我看那里成日里都是这京城的非富即贵的人往那里拥挤。”又处在九皋耳旁轻轻道:“那蕃家老爷还在那里包着两个女子呐。”“你!”生怕枚皋听到,九皋推开莫名道。谁知那枚皋却说:“我还不知道我那老丈人吗……我看在那达贵官人集聚的地方开一书院,也是出污泥不染了。”九皋听了忙说:“也是啊。”又问莫名:“那家楼子为什么要卖。”“说来话长,也是你的堂哥邓饶了,他们家的红楼门庭高大,这稍有姿色的年轻女子皆往那里去了。我说的这家园子紧挨着红楼,女子都跑光了,那老鸨只叹自己倒霉……园子到是不小,光那楼就是三层。”“那我们即去看看吧。” 刚好,雨也停了。车向那妙馆方向驶去。 40章 4章 摘来偏带露 捧去欲流霞 色借金刀剖 书味更无穷 一行人到达那地方,朱红色的大门顶上的横梁凃着绿色,上面凸显出两个楷书的黑色大字:妙馆。下面挂着彩色的旋转着的四只灯笼。 “说起这个地方的名气那之前就是红了半个大都城”莫名说道。进入园内,树木花草掩映之下,杵着一栋楼房。见到一个仿佛是老鸨的肥胖妇人,站在楼门口,双手叉在腰间跟两个生得眉眼弯弯秀气的女子吵嘴:“你们分明看到我们这里大不如从前了,跑去了隔壁的红楼,又隔三差五地来催要小钱!”“你既然知道是小钱,要不给了就算了吗。”两个女子也是伶牙俐齿。“我不是正在卖着这楼房吗。等到有了合适的买家。”“那个便是房主人了。” 莫名走到那女人面前:“这是我们家主子,今天就是来买你这个园子的。”莫名望那女人说道。“这么快,找到买主啦。我就晓得这京城的地面,没有你莫大爷走不通的。” 那两个催账的小姐见状急忙往外走: “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船烂了还有几箱钉子呢。我们先回去再说,还怕她赖账!” 两个小姐的咕着出了园子。 九皋与枚皋忙着四周转着:“房子到是还结实。院子也也将就,不大不小的。以后只要建两条回廊供大家休闲走动。”九皋边走边说道。“我看那楼上的过道也比较宽。”“买过来装饰一下,把那门梁上的妙馆换着皋书院即可。”“妙哉妙哉。”枚皋拍手叫好。 却说这楼上房里,莫名正与那老鸨谈着价格,那老鸨听说是邓通家的公子要买,以为又是买了扩大旁边的红楼,自己家的小姐一个个跑去了红楼,生意才惨淡下来的,听了不悦。又怕得罪人,便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你当初不是要急着卖了离开吗?我这下给你找了个千载难逢的买家,那邓老爷家还少了你要的几个钱?人家是买下来开个书院,免费的收些喜欢读诗写词的学生做善事……”“你是说他们买了来开书院吗?”“是啊。”“你干吗不早说呢?”“这不是说了吗。” 二人立即订了价。楼子到了手。一行人才离开。 再说这九皋,从来都是经济上用钱置业什么的,都是莫名对内对外的作主。他就是九皋的私人管家。订了价格,莫名自然是付了钱。又自作主张地将这楼子修饰一番。自然的从中也多多少少地从中牟取了一些利益。 有诗云: 看月圆月缺何曾得自由,当是不能长似镜,定无列宿敢争辉,好伴星河相辉映,直是奔波急于箭,只应白头于世间,往岁四真三代天路长,应是翠迷旧隐又凝寒,吴越春秋为争霸,不如深隐云林始学仙。 鹤驾三蜀波涛五湖船,双溪夜月明寒玉,众岭秋空敛翠烟,也有扁舟归去兴,故乡东望思悠然。 夏末,且说这日九皋一人溜出京城散步。那个时候京城近郊一带,山峦起伏绵绵,山脚水波喧腾。 这个时候的邓九皋,不仅长得面俊肤白,还有一副洒脱斯文的体形,在京城己是颇有名气的才子。虽说他是朝廷中或民间许多人鄙视的邓通的公子,认为他父亲是汉文帝的男宠,又恨他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地位,更未向皇帝推荐有才能之人佐国政,只一味的对皇旁忠诚。可是邓九皋的才华与人品是得到这些人认可的。即便是吟诗作赋的,把个京城里的文人雅士弄的群情激昂,人人都慕他的文采。那皇上二话不说封了他大学士的官衔。这一下京城更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文人雅士,权贵富贾,个个都争先恐后排队结识他呢,他身旁又有个深得皇宠的父亲,一时间他名噪京城。 说来也巧,当他情不自禁往那城外而去,走至一处竹篱,见到一片翠绿的院子中传来一阵凄悲的哭泣声,蹑手蹑脚行至外面,听见屋里的声音仿佛是个小女子,正在与她的父母辞行,那门外站着两个面目可憎的五大三粗的汉子,旁边停着一顶花俏的轿子。一会儿见到那小女子出来,一瞧,那个小女子和象自己年少时与兄弟在老家的山中见到的那个园子里的嫁给什么曹丕的女子生得一模一样,心里惊诧。随即上前问讯那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个汉子告诉他了详情,说是这女子自动卖身去京城的红楼替父亲治病。己经收了钱,现在来抬人。九皋听了,又是堂哥邓饶的红楼,心中暗恨。接着便问他们多少钱:“多少钱我们也作不了主,我们家的主子是太平公主家的“董君”邓饶大人”。“那更好说了,你们回去告诉那邓饶,这个女子我不卖了。钱也不退了。”“你是什么人!”“我是邓九皋。你们尽管回去告诉他。” 这邓九皋更是挡着不让抬走那女孩子。那两人无奈便说:“我们先回去告诉主子再说。看你长相是有几分与我们主子相象。又都姓邓。” 两人匆匆离去。 二人走后,九皋这才走进那院子里面,且说那女孩年仅十二岁,此时正跪在她父亲的床前,那床中躺着一个气息奄奄的男人。旁边坐着一个头发粗乱如黄麻的女人。 这家人姓周,女孩叫周妹。见到九皋喝叱走了两个抬周妹去红楼的男人,一起转身过来跪在九皋的跟前,感激不尽地磕头。九皋弯下腰去拉她们起来,坐在那里问明事由,立即告诉他们,这个家里的一切以后由他来解决。于是请了最好的医生帮周家的男人看病。 再一看这地儿虽是在城外,却也是山青水秀的,又为她家人提供银子修建了一个象样的房子,还建了一个园子。买了一片土地让其耕种解决生计。又将周妹收了做自己的关门弟子。教她读书做文,这周姝不但秀美可人,头脑聪颖,那九皋更是隔三叉五地来这里亲自指教,又为她请了弹拨琴艺的老师教她识音乐弹琴。 诗云: 一夕轻雷落万丝 霁光浮瓦碧参差 有情芍药含春泪 无力蔷薇卧晓枝 41章 41章 不久,书院落成。九皋准备将周妹也安排进到书院学习,又在书院的后街买了一座小院让她住着。把她家人一样看待。收了这个女子做关门弟子的事情,九皋也向家里人讲过。家里人也对他的善意非常支持。知道不过是帮助一家贫穷的人,收了他们的女儿作弟子而己。再说也知道那女孩还未成人。 这日,书院举行落成典礼仪式。凑热闹的人自然是多之又多。光那邓饶就招来不少自己各朋友,长公主因年迈不易出行未前来参加活动。早不早的他便一个人先到了这书院门口。典礼还并未开始。 且说这个邓饶,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自从在铜山娶了一房妻子之后,因为忌那长公主,并未将她接到京城来住。一个人在京城借管理家业也少不了花天酒地。那长公主也是心知肚明,只要他天天的回府中,也不计较什么。 见到眼前的一座楼宇,走进去,内空高阔,梁上浮雕色彩鲜艳夺目。阑杆楼廊大气华丽。心里想到;这堂弟九皋还有几刷子眼力劲儿,就眼前这个什么书院的什么东西,整得比我的红楼还要华美。又一看那楼廊上空阔一片,门窗清静。想到自己的红楼那廊道里尽是花枝招展的女子。他这个什么诗呀词的书院算那门子事儿。白花花的银子使出去不少。前面后面都转悠了几圈。看那时候己经不早了。走到门口,大街上己经停了一片来参礼的车辆。 正在此时,莫名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见到邓饶忙招呼道:“元君怎么不上楼里去坐呢?”忙引着他往那楼梯边往上走。刚才到二楼,见两个年幼的丫头拎着大红灯笼走出来,后面跟着出来有一位天人似的女孩子。邓饶惊喜。见到她们过来,莫名连忙侧身让道。三个女子走过,这邓饶方才回火过来似的问道:“这个是什么人?难不成是你们主子要开粉楼吗?那里弄来的这么美貌的小女子?”说完回转身去,见那女子往楼下走去。 “元君还不知道?她可是我们公子的关门弟子。才女。叫周妹。之前差点没被卖到你们红楼里去。是我们公子去那郊外踏青碰到的,她父亲重病,母亲将她卖给了你们红楼。后来是我们公子收了她。公子还买了后街的院子让她母女俩住着呢。”“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是买了个什么女子,去抬人,结果回来说让九皋拿去了。我心想天下女子多的是,还差这一个。挥手说算了。没想到就是这个女子,早知如此,即使拿我红楼的全部女子给他,我也不拿这一个……”那莫名听了,忙说:“那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情,与我无关……全当刚才我沒听到……” 三个女子走到楼下,其实是两个丫头送周妹回自己家去。那周妹知道今天是书院开馆的日子,自己不过是这里的一个学生,且知道来的人物也是方方面面的,总怕自己的无知与不小心给大家造成困扰。于是早不早地先去书院逛了一下便回家去。她住的院子就在书院小门出去的另外一条巷子里。 三人进了院门,两个丫头手中拎着灯笼,竟忘了栓那院门。直接回到屋里。 且说邓饶见到那女子后,早己魂不守舍了,听了莫名说的,连忙跑下楼去,那管他什么书院开馆仪式呢。径直尾随着三个女子一直走到那院子门口,又见门并未关上,一个箭步冲进去,一看;这秦观手中拮据不敢往大街上的旅店里去,埋头往那小街小巷的旅店而去,因为朝中大考在即,就是连这简陋的小旅店也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巷尾的小店,问那店家道:“老板,这里尚有客房?几人搭铺的那种也行。”“又是等着应试的?”“是的。”那老板见到他身上披着毛皮大氅,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瞟了一眼说:“只有一间独门独户的柴房。堆柴火的,将就可以搭个铺。”那眼神就像是说,穿着这个衣服还来住什么小店呢。“柴房就柴房吧。”于是解开包袱见到里面鼓鼓的一大包银子,心里想自己那里来这么多的银子?又一想难不成是苏家人给塞进的。忽然想起临出苏家厅堂,自己将包袱放在椅子上向苏家二老拜別辞行,临走前只有苏东坡帮助自己拎着包袱,到了院子门外才递过来的自己挂在背上。心里正说不岀来的感激之时,那老板见到他腰缠这么多银子,立即点头哈腰说道:“那楼上还有间上房,原来是我们自己家人住的,公子若要腾出来给你住。像公子这样的人那里可以去住那下等人住的柴房呢。”连忙引着秦观往楼上走去。 踩着吱吱作响的楼板跟着店家爬上楼去,一看,园内的树木种植遮天蔽日,还有人工打造的山石小湖。一座拱桥横跨水上,再看那石材皆是千里之外的广西山中砌出的花岗岩石打磨抛光再由匠人堆砌嵌入地上。院内有低矮的地方搁着一个巨大的石缸,石上雕刻鱼虫鸟兽草木花卉,色彩艳丽,里面游弋些许红色的鱼儿。那耸立于院中的小楼,色彩鲜艳夺目。抬头看到三个女子往一猩红门里鱼贯而入。心里想到;这九皋,平时里家族上上下下把他当小皇上似地供着,都夸他是性情中人,为一女子枚韵疯疯癫癫不知道多久才走出来,又娶了人家为妻,这才多久,居然在外面“金屋藏娇”。再一想那女子还梳着处子的发式。我不趁他还没有入港,自己来个捷足先登。未了最多把她送回铜山的锦楼里住着便是。说不定等那一天,长公主那老妖婆离世。占了那公主府,再接她们到京城来享这天福。 正在如痴如醉地想着。忽然听到身后九皋的声音:“元君干嘛跑到这里来了?那书院在前面啊。” 吓得邓饶立即从想象中惊醒。“我是尾随她们进来的。见到这院子里的景致正在陶醉其中……”“我可是告诉你啊,你比我长两岁,是我的哥哥,这个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哦。这个女子是我收的关门弟子,昨天父亲说了要收作干女儿。赐名邓姝。”“原来是这样啊……” 那邓饶听了脚不落地地往外走,到了拱桥边差点栽下湖去。 “不参加我书院的仪式了吗?”“我大字不识几个,你们那些诗啊词的……我的聘礼是会到堂的。” 出去拉上门。 42章 出去拉上门。 42章 书院成立之后,也试着有了些京城的达贵人家送些子女前来读书习文的。九皋与枚皋作为主要教学的先生。 再说这邓饶,对周妹是念念不忘的。也不敢无正当的理由去无理取闹。只是随时抽空去书院或者她居住的地方偷窥以解相思。 入冬,一天他趁人不注意,溜进周妹的院子里面,几棵树上挂满了冰柱,白皑皑的一片。走近闺房的窗户;果然是一间象模象样的房间,那周妹坐在屋中的一个书案旁边看书。屋里一应俱全的家俬,那床铺上的被褥厚厚一叠地堆在那里,床铺旁边有个花窗,直对外面的院子。躲在窗户下面偷窥。听见屋里周妹与丫头的说话: “小姐成日的苦读,天气越来越冷了,一会儿我便给你扛个火盆来。” 听那周妹只顾着埋头看书,仿佛没有理会。又听见那丫头出了房门,正要伸起身子忽然听见周妹站了起来,往窗户这边走来,口中读道: 斜风细雨己晓寒 淡烟疏柳媚晴滩 小桥清流渐漫漫 雪花尘土舞蹁蹁 听了;成日都听人说才子佳人,才子佳人,你说这佳人也想成才子了不成。邓饶心里想道。感觉无聊,便弓着身子往外面走。周妹的卧室外面有一片芭蕉林,前面是一个不长的廊道,栏杆上叠着雪花,正欲大摇大摆的走过,忽然见到两个丫头抬着个火炉子往这边而来:“我们小姐是越发的用功了。她说有一天还要去那书院里当先生哩。”“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那男人读了书能够当先生,女人不一样的读了书可以吗?”“我到是指望我们小姐过两年嫁个好郎君。”“你没听小姐说吗?终身不嫁人了。”“我看我们小姐是喜欢上了九皋公子……” 这邓饶听了,不知什么原因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听见有个丫头大声喊道:“这院子里进贼了吗?” 吓得他飞奔出了院子。 且说未过两年,这边书院缺乏教书的先生,凭周妹的学识九皋便让她做了女馆的先生。在那个年代,一个女子抛头露脸就已经很少了,还当了书院的先生,又知道是一妙龄女子,长得天姿国色。一时间在京城传起来。引来无数喜欢招蜂引蝶的公子哥儿们也出入起书院附庸风雅。那些来欣赏周妹琴棋诗画的公子哥儿们进进出出送来的礼物,学杂费等,书院是日进斗金。于是书院将这些进益用于贫困的学生身上。但凡有志于读书的贫困家庭的孩子,到这里读书,一律免收任何费用。并且提供住宿。 那些公子哥儿们碍于邓家与皇上的关系都不敢愈雷池半步。于是九皋的书院在京城名噪一时。 且说在宫中,当时的太子听说在自己眼皮下竟然有这么一个地方,也是要去看看,至少一饱眼福。那个时候的太子刘启有老子刘恒的大刀阔斧的为自己开劈江山,反七王之乱打倒了所有与自己争夺天下的同宗兄弟,自己的位置稳稳当当的。这世上那有不想风流的男人呢,何况还是随时可以继承皇位的太子。 一日傍晚,太子便乔装打扮一番,自己驾着马车溜出皇宫,到了那街上。 进到书院,见那四周装饰雕塑皆是不俗,楼院不大,却是大气,进门即是一方天井,满空星明。 那正在楼上的周姝听到马车停靠的的声音,以为是先生九皋到了,连忙出门来站在楼道口往下望,因为是晚间不予与人打照面,所以卸了面纱,刚站在那里,只见到院内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正在惊诧中。只见他款款而上口中诵道: 莫道深墙宫宛锦 不如出来踏月闲。 这周姝听了,心里一惊,这人不是九皋先生,连忙转身离开。回到房中,心里暗想;看来书院惊动了皇宫里的人,见到刚才那人的气势与装束,非是一般的公子哥儿的模样。说不定是宫里的什么王爷。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再说这太子才进入诗院,诵读两句,忽见楼上廊道灯笼下,朦胧中一个国色天姿的女子站在那眺望。心里想道定是京城中传扬的那邓九皋的学生周妹无疑了。光是那如春枝发芽的身形,灯火中的那双明眸就己让太子神魂颠倒了。 正在此时只见楼上下来两个使女的人,拎着红灯笼上前询问:“客人是来拜访那位老师的呢?”那太子听了忙问道:“有些什么老师?”“教诗词的,普曲子的,写赋文的都有。”“那收一个学生交多少钱呢?”“不收钱。”“不收钱?那上古孔圣人教书还收干肉条哩。”“我们真的不收钱。”“礼物呢?”“随自己心意给老师。”“你们老板呢?收学生吗?”“收啊,只收女弟子。”“那为什么?”“我们老板是个姑娘家。”“哦,我知道了。”“若公子要来学习,可以入九皋或枚皋先生名下受教”这太子听了,便是退出了书院。坐上马车沿途回到皇宫。 43章 却说铜山那边,邓通母亲也己经去世,当然也是风光无限地大葬了。 却说邓通的姐夫刘疏,他的大女儿己经成人,虽是年过二十七八岁依旧未能出嫁,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而邓通的姐姐己是花甲之人,成日都坐在家里面享受清福。一个若大的家产扔给一个人打理着。那铜山的铸钱业依旧是成日都白花花的产出邓头币。他们家锦楼地下的洞穴里的黄金白银珠宝己经堆积如山。几个妾也己经并不算年轻了,最小的也三十多岁。她们也成日围着邓通的姐姐,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她们各自的家族也都非常富裕,大都参与邓家的铸钱业之中。靠着这座铜山,邓家家族己经是当时富甲天下的人家。那铜山仿佛只是削掉了山顶上的半个山峰。后来因为山上有邓家的十几座锦楼,山腰还开发出了小镇,邓通的大儿子邓东皋下令禁止挖山。而是掘洞。将就洞中的铜旷石铸钱。一座大江大河边上的莾山即使挖掘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才能掘到山底下哩。 这刘疏虽是妻妾成群,可是就只有大夫人及养在梁地的最小的妾为他各生育了一个女儿。他已是风烛残年之人,想到这些无不哀叹。 一天,他在梁地的家中,与小妾疏儿,二人坐在厅堂里,议起在铜山的大女儿的婚姻:“不是沒有我们看好的男子,比如她二妈妈家远房有个哥哥叫李益的也是个武学奇才,又一直住在东皋家里教授两个儿子学习武功。我原本想弄他入赘,人家也愿意。她高矮看不上,嫌其生得不好看的脸。她说要找个象九皋兄弟一样的才学出众人品出众的人。这天下之大,咱们家又是造钱经商的人家。我们家九皋又有几个长得像他的。他长得与我小舅子一样的神仙容颜不说,还满腹学问。我看她是不着边际的幻想。”“你作什么急呢?秀子她住在铜山这么些年,那里见过什么世面。再说她九皋兄弟不是在京城开着什么诗词歌赋的书院吗?何不让她去看看。”“你这是提醒了我了。那书院里的王公贵族还少吗。我干吗没有想过呢?” 这刘疏这才连忙赶回铜山的家里,将女儿刘秀子送去京城的事情说了,都同意。那刘秀子听说自己要去京城生活,知道九皋他们在那里开了书院,又有枚韵,枚皋夫妇一些年轻的人,成日的诗词歌赋,那像这铜山,从上至下的人,口里都念叨着的是邓头币与生意。时不时还会听到那家的主子打死了偷腥的下人。那家的主子在外养了小妾,在外还替主人家搭理着生意。当然她父亲也是这样子的人。而这回听父亲说自己能够去京城,还是老汉的在外的小妾,那个叫疏儿的女人出的主意。心里平白的对她不那么反感了。 诗云: 一夜槐花纷纷坠 窗外明月羞惭愧 数尽心中无限事 此生有缘不可分 且说这刘秀子虽不是貌美女子,却是颇有几分妩媚,体态轻盈飘逸,显得优雅从容,从小也跟着东皋兄弟一起读过书。也是知书达理的人。 44章 夜寂闻鸡鸣 天水白蒙蒙 欲渡花溪远 晚霞起彩云 碧落荷塘花 长宵厌雨过 闲情剪枝红 谁家竹枝头 湿云压峰低 似烟非烟雨 斜阳横窗西 紧接着,刘疏便套了两个马车,知道京城的邓府邓通一直与夫人住在家里。什么也不缺。这刘秀子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坐一个马车,刘疏带着个小厮坐一个马车。找了两个身体彪悍的车夫驾着车,上路了。准备先去梁地的家,也是顺路的事情,再说让刘秀子去见见自己那个同胞的妹妹。知道刘秀子因为离开铜山去京城生活高兴。所以带她去疏儿那里。原来这邓通的姐姐,这刘秀子的母亲,身边虽有自己的几个妾室,并且生活在一起,那些妾室一个都没有为自己生育。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年轻的时候听一个下人说,自己娶的女人回家,一个个才进屋,便被夫人灌了麝汤,从此便都不能生养的。自己才在外面养的侧室。但也只育了一个女儿。欣慰的是,这个女儿与她母亲一样生得少有的美貌。又不敢弄回铜山抚养,夫人这边也知道,互相不打绕地各自相安无事地过着。这铜山的家里地上地下都是宝藏。梁地那边疏儿与她姨妈经营着的生意也是越来越旺盛。那街上的铺子几十间了,越扩越大不说,乡下的田产也是干的有声有色。街上这边主要是疏儿与自己一手打理。乡下交给她姨妈夫妻俩打理着。 刘疏坐在马车上一路想着。 且说在川西一带,有家姓秦的人住在乡下,几间草房,夫妻俩以耕种几亩薄田为生,有一个儿子叫秦占,家里虽是贫寒,却从小就送秦占去私家学堂里读书习文。秦占长至二十岁便成了那一方的才华出众的人。为了生计便自己开了一个私塾教学,教那些家里尚能温饱的孩子读书识字。收些人家送来的生活物品与父母一起勉强度日。过了几年,也是二十七八的年纪,因为家中尚穷一直未娶妻。 一年灾荒,又遇上瘟疫,秦占父母也染病双双去世。遇到天灾人祸,那里还有什么并不富足的家庭送孩子来识字读书呢。秦占虽是农家出生的人,可是从小并未干什么农活,肩不担手不能提。正陷入困境之中。 一日傍晚,秦占坐在屋檐下,一张小方桌上放着一碗地瓜,自己一人津津有味地啃着,远处落日余晖映照。想着自己孤苦无依地在这家里守着几亩薄田过农夫的生活,不如自己把这田产房屋卖了去那京城闯闯。 45章 清晨征途觉衣寒,马足迟迟意不前。几声鸡鸣惊旅梦,半山残阳半照归鞍。 云天树色天晓曙,风送花香露沾衣,不是年年何碌碌,韶光几度与谁看。 半痴半醉懒翩翩,日照花间春晓眠。天舞云卷一小憩,贪睡无愁谁人怜。 且说一日黄昏时分,秦占己经行走数日后身心俱疲地倒在路旁小憩。 且说刘疏父女俩,紧赶慢赶的往京城方向而去,这日见天色渐晚,便停下马车到了一个山庄里面,准备宿上一晚再走。这个山庄呢是邓家自家的产业,因为常常从铜山往京城方向的路途遥远,所以沿途建了几个山庄作为留宿的地方。平时里只有几个守庄子的人家。庄子周围也有田土什么的,守护的人家耕种为生。平时也住在庄上,房子不是太多,有那么一栋尚好的房子供主人们往来居住。七八间瓦房供守护的人家居住。 且说这秦占倒在山边小憩之后醒来,又继续前行,走着走着,忽然下起大雨,又饥渴难耐忽看见脚下一潭清泉水咕咕的淌,顾不得许多,便赶到那山脚下,掀开衣袍蹲下身子去捧着那泉水喝。一阵咕噜咕噜,浑身湿透。跑进一片芭蕉林子折下一芭蕉叶子,遮住头上,心里想着找个地方投宿才好。 眼前的山林一遍清秀奇丽,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林子内屋宇隐现,黄瓦红墙的仿佛是有人烟。走到那楼宇下面,穿过一座拱桥走到了门外望里看到,的确是有人家。 恰好这里便是邓家设在铜山至京城沿途驿道的庄子。刘疏与女儿一行人正小住在这里。门外的秦占纳闷;这么一荒郊野外,居然有这样的人家。于是敲门想在此投宿。敲门,一小厮开了门问道:“先生是投宿呢,还是找人。”秦占听了忙回道:“投宿。”“请进来吧。”跟着那小厮走到园内,不仅问道:“想问小哥,这里是……”“哦,先生尽管放心,这里是朝廷邓大夫家的庄子,方便去京城赶路的人歇脚投宿的地方。不收分文费用的。只能借宿不包伙食。先生也是去京城的?”“正是。好像庄上还住有人?”走至一路口,见到前面有栋楼房,灯光如昼,雨渐停,秦占扔下手上遮雨的芭蕉叶子。“是的。是邓家的人,是主人家的人,送他女儿去京城。天下雨早上便住进了庄上。”“哦。”“你的客房是这边。那小厮拐身往旁边的泥土路走着回道。 秦占跟着小厮走到一排平房的位置,那小厮引他走至一门边,推开房门,二人进屋,天色暗淡,小厮点上壁桌边上的桐油灯,屋内光跃一片。看那屋子比较宽敞,两三间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靠墙摆放着一排木柜,屋当中有条桌,凳子,桌上放着茶壶饮具。“还好这几天投宿的人少,先生可以自己一个人住这间大客房。什么时候离开,直接出去,关上庄门即可。这里没有伙食。若实在要用饭,这房子尽头下面就有护庄的人家,可以弄吃的东西。另外先生,我看你衣服都被雨淋湿了,那屋里的柜子里有可以换的衣服。” 小厮说完才离开。 待那小厮走后,这秦占走到木柜边,打开,果然里面挂着男女不等的衣服,取出一件来换了。又出门来,仔细观察,发现仿佛这里是这户人家的庄园子的后门,近处的围墙时隐时现。下面是个石头砌成的大坝子,四周依稀的几棵树木。墙外的山峦也依稀可见。 己经有些饥饿的感觉,正在左右踟踌。忽然想起那小厮告诉自己,这排房子的尽头有护庄的住户,心里想着便往那边走去。走至尽头,果然见到有小院,里面屋里灯火通明,饮烟纡绕。仿佛有人家正在煮饭。便径直走过去,推动柴门,走入院内,只见一中年妇女正出来望了望天空说道:“这雨己经停下来,但愿明日不再下雨,那刘疏家的马车还停在前边院子里哩。”说完转身进屋。可能是天暗黑,未看见秦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