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给瞎子让座》 第1章 你要媳妇儿不要? “庆修,你要媳妇儿不要?” 一个瘸了腿的老汉风风火火的跑到草垛旁,颇为激动的抓着庆修的胳膊说道:“只要你开金口,我等会儿就给你送来。” 熟睡中的庆修被晃醒,他睁开双眼,露出有些混沌朦胧的眸子。 对于他来说,睁不睁眼都一样,反正他是个瞎子。 庆修指着自己空洞的眸子略带自嘲道:“老刘,我一个瞎子,自己都还吃不饱饭,要什么媳妇儿?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能养得起媳妇儿的人吗?” 老刘却是直接将他拉起来急声道:“快跟我走,去的晚了,能干活好生养的婆娘都被挑走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庆修无奈道:“老刘,你这又是何苦呢,放开我,我一个瞎子,就别去祸害人家姑娘了。” 老刘一边拉着庆修往前走,一边解释道:“连年打仗,咱大唐的男丁都快死光了,我听到风声,户部的调查结果男女比例是一比五。” “新皇登基,今年的第一条政令就是提升人口,给一些适龄女子找个好人家,一旦成家,就可以去官府领三百个铜板呢,就算不需要婆娘,三百个铜板你就不动心?” 庆修心中一动,说真的,他还真有些动心了。 本来他答应朋友帮忙送一批还在试验中的粮食种子,结果一不小心坠崖了,坠崖的同时一道白光闪过,不仅闪瞎了他的双眼,还让他穿越到了唐朝。 现在的他,除了一些粮食种子之外,身无分文。 要不是心善的老刘在灞河里面捡到他,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死了。 三百文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省着点花,足够一个三口之家生活两个月。 他所在的地理位置是蓝田一个距离灞河上游很近的小村子。 村子不大,但也有四五十户人家,二三百口子人。 “庆修,你现在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春种还有两个月呢,就算我借你一些良种,到秋收还得六七个月呢,你没银钱,这大半年你咋活?” “听我一句劝,挑个好生养能干活的婆娘,三百文钱省着点花,足够你们坚持到春种了。” 庆修点头道:“好,刘叔,我听你的,不过,如果人家不愿意跟我,我也不强求。” 他一个瞎子,反正也看不见,也甭管人家高矮胖瘦是丑是美,只要不嫌弃自己就烧高香了。 刘老三嘿嘿一笑:“听刘叔的就对了,等日子好过了,来年你就可以生个大胖小子了。” 过了片刻,到了村口。 村口聚集了十几个府兵和十几个待嫁的姑娘,村民们也都聚集在了一起。 可惜庆修只能区分白天黑夜,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 “爹,我看上这个了,膀大腰圆,肯定能干活能生养。” “这个看上去有把子力气,好好调教调教,是个种田的好手。” “这个矮是矮了点,但好在屁股大,肯定能给咱家生个儿子。” “狗娃子,你快挑啊,老子还等着呢。” 府兵也催促道:“快挑,我们赶时间去下个村子呢。” “我要这个,我要这个。”狗娃子从姑娘群里拉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姑娘。 唐朝以胖为美不假,但他们认为的胖也只是能干活好生养,其实真正的审美还是和后世差不多。 “王铁蛋,该你了。” “下一个,张小虎。” “刘富贵,你摸啥呢,你他娘的都快摸过来一遍了,是不是找揍?” 在嘈杂声中,十几个姑娘很快就被挑干净了。 府兵看着身边一个瘦弱的姑娘说道:“就剩这一个了,你们谁相中了,赶紧领回家去。” 四周传来不少失望的声音。 “这么瘦,根本不能干活,我才不要。” “长得还挺水灵,但不能干活要她干啥?” “没有了俺就不挑了,大不了等来年送亲的时候再挑个好生养的。” 庆修身边的刘老三一脸为难,叹息道:“哎,能干活的都被这群小崽子挑走了,就剩下一个干巴巴的皮包骨,庆修,算了,咱不挑了,不能干活要她干啥?” 庆修也点头道:“嗯,反正我也不是为了成亲才来的。” 府兵点头道:“既然没有人挑了,那我们就把她带走了。” “我不走,我不走。” 被挑剩下的那个姑娘冲出人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道:“求你们行行好,把我挑走吧,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你们别看我瘦,我力气大着呢,我真的能干活。” “我都被挑剩下五次了,再被剩下就没人要我了,我爹肯定会打死我的。” 这样的场面,大家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了,大多数村民都不为所动。 “铁柱,你不是嚷嚷着要纳个小妾吗,干脆你把人领走得了。” “去去去,我家粮食也不多了,我再带个人回去,我家那娘们非得上吊不可。” “爹,要不让她给我当小妾吧。” “混账,信不信老子抽死你?就她这样风一吹就倒了,能干个屁的活儿?” 府兵不悦的催促道:“苏小纯,就你事儿多,快起来跟我们走,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我……我不走,我爹说了,今天再找不到好婆家,他就打死我。” 苏小纯拼命摇头,突然扑向庆修跪下哭诉道:“求你行行好,把我娶了吧,我只要一个能吃饭的地方,我能干活。” 庆修听着近在迟尺的声音,心神有些悸动。 别的不说,声音到是好听,酥软温柔,一听就是没脾气的好姑娘。 反正自己一个瞎子也看不见她的相貌。 大不了同房的时候幻想一下前世的那些女明星,像什么刘一菲、杨密、娜扎、佟莉娅……。 就算这个苏小纯长得很丑,但他庆修想得美啊。 庆修没有急着同意,而是说道:“我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不一定能养活你,甚至还有可能让你养着我,你如果不介意,就跟我走吧。” 苏小纯如释重负,哽咽着疯狂点头:“不介意,不介意,我吃的很少,一日两餐……不,一日一餐就够,半碗糜子粥就能养活我了。” 刘老三在一旁唉声叹气。 “哎,都跟你说了找个好生养的你不听。” 庆修淡然一笑:“刘叔,我已经决定了,也只能这样了。” 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刘老三也不好在多说什么。 【鲨鱼出品,必属精品,求支持】 第2章 办婚书,领铜钱! 刘老三把庆修送回家就走了。 庆修的家是个简易草屋,四根柱子撑起一个草棚,周围用茅草捆了不少木棍,在上面挂上草皮子,勉强能够遮风挡雨。 至于家具,更是可怜,没有床,只能睡在草堆里。 要说唯一值钱的,就是一个三条腿的桌子,连个凳子都没有。 就这,还是刘老三招呼着左邻右舍帮忙搭建的。 苏小纯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心里也有些绝望;这简直比她家都还破几十倍。 似乎庆修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就很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家里有点儿破,你别介意,等日子好过了,咱们重新盖个房子出来。” 苏小纯小声道:“不嫌弃,我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愿意要我,是我的福气,你带上鱼符,我们去县衙一趟,把婚书办了就有钱买粮食了。” 鱼符,用后世的话来讲,其实就是身份证。 鱼形状的木牌,从中间劈开分成两半,里面刻上生辰八字和家庭住址,本人留一半,官府留一半。 当然,老百姓用的都是木质鱼符,当官的则是铁制。 还好,前几日人口统计的时候,庆修就办了个鱼符身份证。 鱼符丢了,这在大唐很常见,补办一个就行。 “好!”庆修也没有犹豫,决定跟着苏小纯去县衙办婚书 办完婚书,至少可以领铜钱买吃的了,他也已经两顿没吃饭了,早就饿的心慌了。 将装满种子的小帆布包背上,庆修拿起盲杖说道:“我看不见,还得麻烦你带路。” 苏小纯细细打量了庆修一眼,这才发现庆修虽然衣衫破烂,但却干净除尘,相貌出众,儒雅随和。 她不禁俏脸一红,小声道:“不麻烦,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彼此照顾才能把日子过好。” 说完,她主动拿起盲杖的另一头。 县衙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大概有二十多里,但走路过去至少也得一个时辰。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谁也不说话,到了快中午的时候,终于来到了县衙,听着嘈杂的人声,今天办理婚书的人还不少。 很遗憾,中午没有办成,只能等到下午。 苏小纯观察一下四周后说道:“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好。” 来到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苏小纯将手里的包裹放在土地上,扶着庆修坐下。 坐在松软的包裹上,庆修心中一动,问道:“我坐包裹,你坐哪里?” “没事,我坐地上就行。” 庆修摇头道:“不行,我是男人,哪能让自己媳妇儿坐地上,你来坐这里,我坐地上就行。” “不……。” 庆修打断她的话,皱眉道:“就这么定了,我皮糙肉厚的冻不着,让你坐你就坐下。” 苏小纯见拗不过他,就自己坐在了包裹上。 庆修问道:“你这包裹里都有什么?” 苏小纯小声答道:“只有两件衣服,来的时候我塞了一些干茅草。” 庆修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肯定是故意塞的干茅草当坐垫。 庆修说道:“我是个瞎子,以后麻烦你的地方还多着呢,我们现在还没办婚书,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反悔,等下午办完婚书就没机会了。” 苏小纯却是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语气坚定道:“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好人,你肯收留我,我不敢奢望别的,我已经决定嫁给你了。” 停顿了一下,苏小柔红着脸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没关系,我……我不嫌弃你眼瞎,你以后对我好就够了,我……我可以做你的眼睛。” 庆修心头一震,微笑着点头道:“好,你做我的眼睛,我做你当家的。” 苏小纯的这句我做你的眼睛,已经触动了庆修的内心。 两人一直饿到了下午,等到府衙一开门,两人就进去办了婚书,经过核查之后,顺利的领取了三百文铜钱。 苏小纯情绪激动道:“当家的,我们有银钱了,可以去买粮食吃了。” 说完之后,她脸都红到耳根了,第一次叫当家的,还挺难为情的。 察觉到她在害羞,庆修呵呵笑道:“羞什么,咱们办了婚书,我就是你当家的,你不叫我当家的叫我什么?以后就叫我当家的好了。” 苏小纯小声嗯了一声,庆修能感觉到她此刻非常娇羞。 第3章 当家的,该睡觉了! 难道是穿越虫洞的时候,被赋予了某项技能? 是了,肯定是这样的。 庆修终于能明白为什么这些天,自己的感官开始变得强大起来,无论是听觉还是嗅觉,亦或者是对周围的感知力,都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 异能,这肯定是异能。 苏小纯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庆修说什么,她甚至连庆修的话都有些听不清,小脑瓜子嗡嗡的,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当当当……当家的,我我……我相信你。” 庆修收回手掌,含笑道:“既然相信我,那就听我这个当家的。” “好……好。” 苏小纯如释重负,但还是觉着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在这个拉手搂抱都算禁忌的封建世界,被人这样在大街上捧着脸,让苏小纯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 “就这么定了,走,找个面馆,先吃饱再说。” 很快,在娘子的带领下找到了一家面馆,阳春面四个铜板一碗,总共花了八个铜板。 虽然只是八个铜板,但也让苏小纯心疼不已,一路上都在抱怨庆修败家。 庆修没好气道:“行了,不就是八个铜板吗,你至于唠叨半天吗,今天花了八个铜板,明天我就能给你挣回来八十个铜板。” 苏小纯也觉得自己小气了,很是羞赧道:“我哪里见过这么多铜钱,当然心疼了,当家的,我没有小气,就是觉得这钱花得不值。” “值不值都已经花了,再多说也无益。” “嗯。”苏小纯点头问道:“当家的,我们去买个铁锅,买两个陶碗,再买些粮食回家吧。” 庆修却摇头道:“小纯,指望三百个铜板,是不可能让我们两个活到秋收季节的,我打算用这些铜板挣点儿钱,至少也要挣到足够我们活到秋收时候的银钱。” “你要是相信我这个当家的,就什么也别问,按照我吩咐的去做。” 苏小纯欲言又止,但见庆修神色坚定,她有种说不出的心安。 “当家的,我都听你的。” “行。”庆修说道:“我们先在县城转转,你负责打听一下,哪里有卖猪肉和大米的,对了,霜糖也要。” 虽然不知道庆修要做什么,但苏小纯也没有多问,带着庆修开始寻找这些商铺。 唐朝时期虽然有大米,但都是一些旱米,亩产最高也只有二百来斤,撑死也不过三百斤,这在大唐已经算是高产了。 猪肉在大唐虽然是贱肉,勋贵老爷们不屑于吃猪肉,但老百姓想吃得起猪肉也不容易,所以猪肉哪怕是贱肉,在这个时代也不便宜。 猪瘦肉不考虑,庆修花了30个铜板,买了10斤猪肥膘。 看上去虽然便宜,但猪肉贩子赚大了,因为一般人不会去买猪肥膘,这在大唐都是喂狗的肉。 又花了60个铜板,买了十斤大米。 接下来就是五斤霜糖,一口铁锅,两个陶碗,两个陶盆,两个陶罐,一张案板和一把菜刀。 其他东西都很便宜,但唯独铁锅和菜刀在大唐非常昂贵,这是因为在大唐还没有很成熟的冶炼方式,铁器在这个时代很值钱。 一些农户家里的铁锅,甚至都用来当传家宝。 总共花了268个铜板,心疼的苏小纯都快哭了。 背着箩筐满载而归的庆修叹道:“哎,口口声声说相信当家的,心里却在数落我是个败家子,哎,有些人真是表里不一啊。” 苏小纯一听这话就急了:“当家的,我没有,我就是有些心疼而已,可不敢埋怨当家的。” 庆修淡淡一笑道:“我跟你透个底,咱们今日花了两百多铜板,明日就能赚回来,别心疼了,反正铜板已经花了,你再心疼,它也回不来了。” “哦。”苏小纯无精打采的哦了一声。 傍晚时分,终于回到了三河村。 因为灞河上游分出了两个岔口,分成了一大两小三条河,这就是三河村的由来。 “哟,庆修回来了,婚书办下来了?” “二嫂子,办下来了,还领了铜板买了粮食呢。”庆修笑着回应。 “有了粮食就好,你们俩也不用饿肚子了。” “庆修,加把劲,来年让你婆娘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哈哈。” 村里路过的大婶都在和两人说笑,苏小纯一路低着头,被羞的面红耳赤。 到家以后,苏小纯帮忙把东西卸下来后问道:“当家的,现在可以说了吧,咱们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庆修拿起一个陶碗说道:“娘子,你去河里打罐水来。” 被叫了娘子,苏小纯心跳加速,羞涩的眼神瞄了庆修一眼,抱着大陶罐就走了。 很快,苏小纯打了一罐河水回来。 灞河的源头是渭河,而渭河的源头是黄河,黄河水虽然污浊,但流到这里,水里的泥沙也已经被净化了一遍,再加上这年代也没有污染,河水比较清澈干净。 按照庆修的吩咐,苏小纯先后找来了不少柴火,又去捡石头搭建了一个小型灶台。 生火做饭对于苏小纯来说并不陌生,她驾轻就熟的按照庆修的吩咐生火,把刷干净的铁锅架在灶台上倒入清水。 “当家的,接下来呢?” 庆修说道:“把这些切碎的猪肥膘倒进去,慢慢的熬,直到熬出油来。” “哦,我懂了,当家的是要炼猪油。” 庆修笑道:“对,练一些猪油。” 练猪油在大唐很普遍,老百姓家里能吃得起的就只有猪油。 “放心吧当家的,我在家里的时候也经常炼猪油。” 对于练猪油,苏小纯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很在行。 很快,天色逐渐黑下来,用三斤肥膘练出了一斤多猪油,至于剩下的,反正也放不坏,等有时间了在慢慢的练。 接下来,苏小纯煮了两碗糜子粥端给庆修一碗。 糜子是五谷之一,属于小米的分支,口感和外形都和小米差不多。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漆黑,苏小纯点燃了一根蜡烛,将杂乱的草窝整理成了一个简易草床。 整理好这一切,苏小纯红着脸颤声道:“当……当家的,床铺好了,我们……我们该睡觉了。” 听着她紧张的语气,庆修没由来的一阵想笑。 苏小纯似乎也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一时间麻了手脚。 第5章 爆米花球火了! 一整个上午,两人都在制作米花球。 做了两百个,装了满满一竹筐。 庆修将自己的宝贝疙瘩帆布包绑在腰上,背上竹筐和苏小纯一起出门。 走出村子后,苏小纯就回头问道:“当家的,方才出门的时候,我看你把包裹绑在了腰上,里面装的何物?” 庆修一脸严肃道:“这里面,装的是咱家的传家宝,更是大唐的未来,是无价之宝,别不信,就我身上这些东西,足可以改变天下的格局。” 苏小纯本来还不信,但见到庆修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就信了七八分。 她没再多言,拉着盲杖的另一头走向长安城。 三河村和长安城的距离大概四十里,要走一个半时辰,走走停停也要两个时辰。 “娘子,你把盲杖松开吧,我能自己走。” 苏小纯嫣然一笑道:“当家的,我们是夫妻,哪怕你眼睛瞎了,我也会一生一世跟着你,你不要嫌麻烦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庆修柔声道:“放心,我没有觉得麻烦你,你放开盲杖吧,我真的能自己走,你如果不信就先放开,如果我自己走不了,你再拉着我也不迟。” 苏小纯犹豫着松开了盲杖,但却退后一步,做出随时扶着他的准备。 庆修用盲杖在地上敲了一下,然后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步子之大,令人咋舌。 曹植要是有这么大的步子,不仅不能扯着蛋,七步早就到家了。 顷刻间,苏小纯就被甩开了十几米。 等反应过来,苏小纯小跑着追上来,神色慌张道:“当家的,你慢些走,别摔了跟头。” 她是真的担心庆修会摔个狗吃屎。 但庆修脚下不停,身体回头催促道:“娘子,快些走,我们尽快去城里把米花球给卖了。” 苏小纯追了上来,一脸喜色:“当家的,你眼睛能看见了?” 庆修摇头道:“不能,就是耳朵变得灵敏了,盲杖在地上敲一下,我就能分辨出前面的路。” 苏小纯看了看他的眼睛,还是一片混沌朦胧,不由的心头叹了口气。 不过,耳朵变得这么灵敏,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不需要自己随时照顾。 想到这些,苏小纯开心的笑了。 很快,两人来到了长安城,拿出鱼符被验证了身份,顺顺利利的入了城。 城内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没有叫卖声,是因为商贩都集中在东西两市,东市的服务人群都是一些达官贵人,而西市扎堆的都是一些平民和一些国外商户。 长安城很大,从三河村赶到城里用了一个半时辰,而从延兴门入城,前往西市,几乎要横穿整个长安城,用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来到西市,足可见长安城的规模有多大。 这还只是横穿,如果从明德门到玄武门,至少要走两个时辰。 到了西市,已经接近黄昏,一些商贩都已经开始收摊了。 庆修深吸口气道:“来吧娘子,咱们一起叫卖。” 苏小纯面色羞红,望着络绎不绝的人群神色尴尬,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庆修到是不以为意,自己开始了叫卖。 “卖米花球了,新鲜出炉的米花球,好吃不贵。” 刚叫了一嗓子,就有个领着孩子,挎着菜篮子的大妈路过,好奇的在竹筐里观望。 “米花球是何物?” 庆修笑着说道:“大婶,这米花球是一种吃食,给孩子买一个吧,一枚铜板一个。” 小男孩儿看着米花球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指着竹筐里嚷嚷着:“娘,我要吃米花球。” 大婶无奈,掏出一个铜板递给苏小纯:“来一个。” 庆修吩咐苏小纯接过铜钱给了对方一个米花球,继续笑着说道:“小弟,你娘对你真好,别人家的娘都不给他们买米花球,你可以拿出去炫耀了,他们吃不到,肯定眼馋你。” 小男孩眼睛一亮,拿着米花球跑开了。 当然,这只是庆修的一种营销手段。 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十几个半大孩子聚拢在一起跑了过来。 “张家哥哥,看,那里就是卖米花球的,脆甜脆甜的,可好吃了。” “我要一个米花球。” “我也要一个。” “给你钱,我要两个。” “我要三个,给我哥哥姐姐也每人买一个。” 见到这样的连锁反应,苏小纯激动地小脸微红,急忙收钱拿球出来。 周围人一看这边围了这么多人,也勾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片刻后,最起码几十个人围了上来。 “这是何物?” “不知,看起来挺好吃的样子。” “米花球?怎地从未见过?” “买一个尝尝。” “给我来一个。” 一时间,人越来越多,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竹筐已经见底,两百个米花球卖完了。 苏小纯抱着两百个铜板的钱袋子,激动地声音都开始发抖了:“当家的,发财了,咱们发财了,要是每天都能卖两百个米花球,咱们以后再也不用为吃的发愁了。” 庆修失笑道:“两百个才哪到哪?再去买两个箩筐,咱们明天卖六百个,娘子,今晚有的忙了。” 苏小纯开心道:“要是每天都能赚这么多银钱,就算累死我也值了。” 两人又去买了两个竹筐和几斤白米,回到家天都已经黑了。 两人加班到半夜,连夜制作了三竹筐米花球,大概有六七百个,米和霜糖都已经用完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庆修就前后挎着两个竹筐,苏小纯背着一个竹筐前往长安城。 西市的上午,人比下午时分多太多了。 今天两人又来到了原来的位置,昨天已经打开了市场,尝到味道的客户们,纷纷又来光顾,反正一个铜板也不贵,购买米花球的人格外多。 中午时分,三筐米花球就被卖了个干干净净。 苏小纯是个典型的文盲,不会写字,更不会算数,虽然庆修教过她,但她也只会从一数到一百,一百以上就不会数了。 “当家的,我刚刚数了几个一百来着?” 苏小纯抓着脑袋一脸茫然的问道。 庆修没好气道:“六个一百,总共六百六十八个铜板。” 苏小纯无比激动道:“天呐,抛去成本的一百五十文钱,相公,咱们今日赚了五百多铜板呢。” “这才只是个开始,等以后条件允许了,我保证可以赚的更多。” 庆修神色坚定,令苏小纯心里格外踏实,心里也是格外甜蜜;觉得自己跟对人了。 万合中文 第8章 实诚的三婶子! “小纯,给你当家的说一声,我能不能去卖米花球?” “庆修,你倒是说啊,我能不能也去卖米花球?” “哎哟,急死我了,我现在就要去城里卖米花球,我家铜板上个月就花光了。” “我家也是,孩子染了风寒,就等着钱去抓药呢。” 庆修安抚道:“大家别着急,听我说,放心吧,你们都能卖上米花球,你们回家后准备一个干净的竹筐,明天一早就来我家拿货。” “家里没钱的也不用着急,我会免费给你一百个,等你卖完了,还我五十个铜板就行,如果卖不出去,就把米花球还回来,我一个铜板都不收。” 一听还有这种好事,村里的妇人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把所有人都打发走,回到家后,庆修笑道:“娘子,咱们今日有的忙了。” “当家的,我愿意忙,累死我都不埋怨。” 有人帮着自己挣钱,苏小纯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上午,庆修借来了村正家里的那匹老马和板车,直接去了长安城里。 李铁城望着远去的马车,饱经风霜的苍老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频频点着头。 从城里回来的时候采购了很多东西,比如一口大铁锅,跟行军用的铁锅一样,还置办了二十多个竹筐,二百斤大米,几十斤猪肥膘,十几斤霜糖。 回家后就在屋里搭了个灶台开始炼猪油。 前几天因为操作不当差点一把火把房子给点了,庆修就开始扩建茅草屋,虽然只是扩建了一倍,但相比较之前的小屋,现在安全系数提高了不少。 两人一直忙活到了后半夜才疲惫的睡去。 翌日,天还未亮,就已经有人在庆修家外面等着了。 见到庆修和苏小纯两口子出门,一个个都围了上来。 “庆修,米花球呢,快拿出来啊,我们等着去城里卖呢。” “家里早就揭不开锅了,就等着你家的米花球赚点铜板买粮食了。” “小纯,你行行好,俺家一个铜板也没了,我只要十个米花球,卖了钱就回来还你。” 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苏小纯早就和村民们打成了一片,再加上她脾气好,说话也温柔,村里的婶子大娘们都非常待见她。 苏小纯清点了一下人头,大大小小的加起来,足有五十多个。 她有些为难的对庆修说道:“当家的,咱们昨日忙活了一天半夜,也才做出来二十多筐米花球,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分的过来。” 庆修心里计算了一下,点头道:“差不多,一人一百个应该能分过来。” “来来来,排好队,我给你们发米花球,等买完了回来再交钱就可以,都是邻里乡亲的,我相信你们。” 如果她们为了这点钱就耍赖,那庆修以后也不会带着她门奔向好生活。 这也算是对她们的一种考验。 很快,五十多个妇人和姑娘家,都分完了米花球,兴高采烈的前往长安城去售卖了。 昨日去城里买的材料还有不少,未来三天,都不需要再进城采购。 两人接下来要忙活的,就是制作米花球。 直到天色放亮,一个背着竹筐的人影一瘸一拐的来到草屋外面徘徊。 苏小纯没有注意到她,但是拥有心眼异能的庆修却注意到了,走出草屋,庆修试探着问道:“来的是刘三叔家的三婶子吗?” 形象朴素微黑的妇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嗯,庆修啊,你家还有米花球吗?家里银钱不多了,俺也想去城里赚几个铜板,你三叔拉不下脸来找你,就让我过来了。” 刘老三是因为打仗,腿上被人砍了一刀,因为处理不当落下了残疾。 本来没人愿意嫁给一个瘸子。 还好遇到了同病相怜,同样瘸了一条腿的张翠花,于是两人成了家,还有了两个孩子。 虽然两人都瘸了腿,但是都非常勤快能干,日子也比村里其他人好过些。 庆修笑道:“要不是三叔,我这条命都没了,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有什么拉不下脸来的。” 三婶子叹道:“哎,你三叔他这人就那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三婶子,米花球虽然没有了,但我可以给你安排其他活。” 张翠花先是失落,然后就问道:“什么活儿?” 庆修说道:“帮小纯制作米花球,我一天给你开五十个铜板的工钱,你愿不愿意?” 张翠花顿时就惊了,眼眶一红,丢下手里的竹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磕头。 至于其他的,她什么都没有说。 庆修急忙冲过去把人浮起来:“三婶子,你这是作甚,快起来,我可受不起您的跪拜大礼。” 张翠花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我也不瞒你,其实家里已经断粮好几天了,你三叔这人要面子,死活都不让我往外说。”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一家人给你当牛做马来偿还你的大恩大德,五十个铜板太多了,一天给我十个铜板就行。” 瞧瞧,都说古人淳朴实诚,可没见过这么实诚的。 这已经不能说是实诚了,只能说是傻实在。 苏小纯也从草屋里走出来笑道:“三婶子,你就应下吧,反正我们也忙不过来,我家当家的说五十个铜板,那就五十个铜板,今天你就来做工吧,我可以先把工钱给你。” 毕竟是救了当家的一命,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找到这么好的相公,苏小纯从心底里感激刘老三一家。 当即就点了五十个铜板出来。 正要给三婶子,却被庆修拦住了。 第9章 躺着就能赚钱! 半个月的时间,其实庆修的异能‘心眼’范围也增长了不少,最开始觉醒的时候只有五米,但是现在已经增长到了二十米方圆。 方圆二十米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心眼范围,哪怕是一只麻雀一个蚂蚱都能清晰感知。 庆修搂着苏小纯的肩膀低声道:“娘子,咱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做米花球,做米花球只是一个小生意而已,你当家的这里还有很多比米花球更赚钱的营生呢。” 说着,庆修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苏小纯欲言又止,到最后一脸认真的点头道:“嗯,我相信当家的,我说了,以后都听当家的话,当家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才对。” 庆修淡淡一笑,轻轻揉了揉苏小纯的脑袋。 苏小纯顿时神色娇羞,摸头杀的威力可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 正当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刘老三带着刘三婶,手里还拿着一个钱袋子,神色复杂的走过来。 “庆修,你要还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把这些钱收回去。”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钱袋子塞给庆修,并嚷嚷着:“咱们村的壮汉去给人家背麻袋,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也才十个铜板。” “我跟你婶子都是瘸了一条腿的废人,我们何德何能一天拿你一百个铜板?你要真看得起我们,一天给我们二十个铜板,我们一家就对你感恩戴德了。” 庆修笑道:“收下吧三叔,这里面不存在什么救命恩人不救命恩人的,一天做这么多米花球,我跟小纯根本忙不过来。” “这个工作你们不做,我们也要找其他人帮忙,我也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自家人,所以才优先考虑你们一家。” 刘老三神色为难,一脸复杂。 苏小纯笑着道:“三叔,您就拿着吧,以后多帮我们干点活就好了,过些时日,我家盖房子,用到你的地方还多着呢,到时候你就算主动要工钱,我们都不会给你。” 刘老三神色缓和不少,回头将钱袋子丢给婆娘,对庆修郑重其事道:“庆修,你叫我一声三叔,三叔也当你是自家人。” “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有用得着三叔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刀山火海,要是三叔皱一下眉头,三叔就不是人养的。” 庆修苦笑道:“三叔,你这话就严重了。” 刘老三憨憨一笑道:“不是说要把锅灶搬到我们家吗,走走走,我来帮忙。” 不由分说,刘老三扛起大铁锅就走。 很快,天色暗下来,负责去卖米花球的妇女们都回来了,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激动。 有的甚至刚过中午就到家了。 被分出去的米花球,一个也没有剩下,全都卖的干干净净。 就一天,庆修在家躺着赚了两千三百个铜板。 搞得苏小纯晚上睡觉做梦的时候都在忙着数钱,累得不要不要的。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是如此。 长安城的人口数量最起码几十万人,这还只是保守估计,几千个米花球撒入人群,就跟泥牛入海没什么区别。 随着米花球生意的火爆,三河村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好过了起来。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见了庆修一家两口,都发自内心的笑着打招呼。 异能心眼的覆盖范围,也增长到了直径三十米。 就算丢掉盲杖,也如同正常人一般无二,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得很正常人,毕竟自己是个瞎子,若是太离谱了,会被人当成妖怪。 身体素质相比较普通人,也强了至少五六倍,并且每天都在增强中。 今天,庆修来到村正李铁城家里。 李铁城算是十里八乡过得最好的一家,住的也是砖瓦房,还有个土坯盖的院子,家里有一匹老马和一辆板车,甚至还养了一头耕牛。 这样的殷实家底,在整个大唐都不多见。 李铁城家中三子,据说都在从身军武,大儿子更是在左武卫大营里担任从七品上的祤麾校尉。 自从庆修给了全村人一条赚钱的生路以后,李铁城就格外看中他,见庆修前来拜访,就主动笑着将他迎入家中,语气中还带有一丝怪罪。 “庆修,你眼睛看不见,怎么不让你家娘子带路?你一个人过来,万一摔了怎么办?” 第16章 心眼世界动漫化! 夏天快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交朋友的季节。 春末的夜风夹杂着几分暖意,时刻提醒着人们,夏日即将到来。 四周除了夜风吹起草皮的声音,还有草屋中一对男女的低声细语。 苏小纯窝在庆修怀中,身上只有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肚兜就不用说了,懂的都懂,就是后世的那种四角短裤。 最近一个月,饭食的质量提高了,营养也跟上了,苏小纯的身段儿也长开了,酥胸更加圆润饱满,饶是身上的肚兜都快被撑开了。 至于庆修,身上也只有一条亵裤傍身。 和苏小纯珠圆玉润的滑嫩身子贴在一起,庆修很是悸动,心中更是一团火气,若不是破旧的草屋时刻提醒着他不能现场直播,他恐怕早就按讷不住把娘子给办了。 苏小纯的青葱玉指在庆修结实的心口上画着圈圈,娇羞低语道:“当家的,你今日去城里花了多少银子?” “不多。”庆修说道:“总共花了三十几两银子。” “什么?”苏小纯身子一颤,猛地坐起身来,美眸瞪的滚圆:“三十几两银子?天呐,我累死累活的做米花球,半个月才挣了七十两银子,你一日就花掉一半?” 脑海中的建模世界里,娘子苏小纯上身颤动,甚至还带回弹,犹如果冻那样弹跳,如小兔般顽皮。 庆修一把将娘子拉进怀中笑道:“才三十几两银子而已,光是马就花了28两,这可是西域进口的良种大宛马,可日行千里呢。” 苏小纯哪里知道马匹这么值钱?被庆修一顿忽悠,顿时就信了。 要是被她知道,光是买了一根紫檀木就花了十七两银子,估计会心疼死。 苏小纯抓住肚兜下面庆修正在欺负自己两位‘祖母’的大手,玉面红润滚烫。 她喘息着娇嗔道:“当家的,妾身不是埋怨你败家,就是想提醒你,咱家也不富裕,以后花钱可得收敛些。” “知道知道。” 庆修马马虎虎的回应一句,孩子般的一头扎进苏小纯心口瓮声道:“快睡觉吧。” 被相公这样折腾,苏小纯哪里还睡得着,直到自家相公睡着,她才把相公的脑袋推出来入睡。 说是睡觉,其实现在也才晚上八点。 大唐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一到入夜,百姓们七八点钟就已经入睡了。 翌日一早。 当庆修醒来之后,发现心眼世界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还是黑白色只能看到物体形状的建模世界,一觉醒来竟然变得色彩缤纷起来。 这是……动漫化? 庆修瞪大双眼,神色惊喜中带着不敢置信。 没错,心眼世界动漫化了,50米方圆之内的一切都变了,房屋变得可爱了许多,就连身边的娘子,在心眼世界也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动漫娘。 这变化让庆修欣喜若狂,有这样观看世界的方式,还要眼珠子有个屁用? 一切都变得美观了起来。 心眼世界中,苏小纯发丝散乱,面容娇嫩,樱桃小口,肤如凝脂一样白皙水润,钻出被褥的手臂也如白莲藕那样白的耀眼。 庆修一把掀开被子,入眼,便是娘子苏小纯完美无瑕的娇体。 庆修一下子泪流满面,值了,有了动画版的视觉感官,就算眼瞎他也认了。 不仅建模世界动漫化,就连身体素质也提高了不少,现在的庆修,最起码拥有七八个正常壮汉所拥有的的力量,对周围的感知更是变得敏锐无比。 第17章 微服私访的太上皇! “阿城,书信中都说了,不要叫我太上皇,老夫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年人。”李渊甩开要搀扶自己的李铁城,神色格外不悦。 “是是是,那我不叫您太上皇,叫您什么?” 李渊想了想,呵呵笑道:“叫我老李吧。” 李铁城大惊失色:“太上皇,这可使不得,您莫要折煞小的了。” 李渊生气道:“那你就叫我李老爷,反正不许叫我太上皇,老夫多年未出宫,这次出宫就是出来游玩儿的,你一句太上皇就把老夫身份拆穿了,那多没意思?” “好好好。”李铁城连连点头:“那以后小的就叫您李老爷吧。” “你也别总是小的小的,老夫目前没这么大台面了。” 李铁城急忙称是,点头如捣蒜。 在两人身后还跟着四个扈从,分别是两个中年男子,两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 这四个人气息绵长,脚步轻盈,目光锐利的观察着四周,一看便是手脚麻利的武林高手。 “走吧李老爷,我带您在庄子上转转。” 李铁城一边带着李渊在村子里逛游,一边解释道:“三河村,九里村和大屯村,附近这几个村子里的农户,有许多都是曾经跟咱们一起打过天下的老兵。” “大部分老兵的家人不是在战乱中死了就是饿死了,有的流离失所找不见人,自从离开您的亲卫队后,小的就和马二哥,张老刀一起将老兵们组织起来,组建了这三个村子。” 李渊神色一动:“既然都是以前跟我打天下的兵卒,那他们不会认出我来吧?” 李铁城摇头道:“不会,他们都是最底层的兵卒,未曾见过天颜,不可能认出您来。” 李渊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哎。”李渊叹道:“若是知道这些老兵生活如此困苦,老夫还在位的时候,说什么也要拨下点银子让他们生活的好一些,可现在,老夫连国库都进不去了。” 李铁城一脸感动道:“李老爷此言差矣,您能记挂着他们这群杀才,已经是天大的殊荣了。” “您有所不知,自从这个庆修来到三河村后,靠着米花球的生意,让整个三河村的日子都好过了,家家户户每日都有上百文钱的入账呢。” 李渊疑惑道:“上百文钱很多吗?” 李铁城苦笑道:“您当然看不上这一百文钱,现在左武卫的军卒,每年也才十两八两的军饷,庄子上的人只要肯干,每年赚个三十两银子不在话下。” 这样一听就显得很多了,饶是李渊也有些惊讶起来。 李铁城继续道:“过几日,我打算跟庆修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米花球的生意分给大屯村和九里村,这样一来,三个庄子上的老兵们,就再也不用吃穿发愁了。” 李渊叹道:“阿城,你有心了,老夫替那群杀才谢谢你。” 都是为大唐征战过流过血的人,李渊就算再昏庸,也在心底里感谢这些老兵。 “应该的应该的。”李铁城诚惶诚恐。 李渊含笑道:“走吧,带老夫去看看你们的砖窑。” 李铁城不敢怠慢,当即带着李渊参观了砖窑,然后又去了村西头。 庆修的烂草窝就在村西头。 此时,庆修正带着一群汉子砸石头。 有了李铁城在长安城的关系户帮忙,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石灰石和沙子拉到三河村,每个汉子都抡起铁锤将这些石头杂碎,然后丢进磨盘磨成细粉,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 有的人在砸石头,有的在磨石粉,有的则是搅拌石灰和沙子,有的则是在用红砖砌墙,一个大院的雏形已经形成了,不出半个月,庆修的宅子就能建好。 为了冬天住着也舒服些,堂屋采用的是夹层建造,并带有壁炉,这样壁炉里的温度会让整个屋子上升到一个很温暖的程度。 就算冬天跟娘子打扑克,也不用担心会冻着。 李渊看到所有人嘴上都带着一块面巾,好奇的看向李铁城。 李铁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 当即对庆修喊道:“庆修,他们怎么一个个的带着面巾?” 因为庆修眼瞎,所以根本不用干活,指挥这些壮汉干活就是他现在的工作,这是属于瞎子的特权。 庆修敲着盲杖走过来说道:“李伯,他们带的是口罩,这些石灰吸进鼻子里,很容易造成肺病,带上口罩,就能避免吸入石灰。” “原来如此,庆修,我给你介绍一下。” 李铁城拉着庆修介绍道:“这位是长安城中的李老爷,帮咱们运来石灰石的就是李老爷,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李老爷。” 庆修赶紧拱手道:“多谢李老爷慷慨相助,小生感激不尽。” 李渊点了点头并未开口,但见庆修用黑绸缎蒙着眼睛,似乎看不到自己点头。 于是李渊就说了一句:“无妨,我和铁城是兄弟,你为他的三河村谋福利,就是在为我谋福利,这点小忙举手之劳,好好干,老夫看好你。” 庆修笑道:“李伯,李老爷,我让我家娘子去城里买肉了,中午宴请全村的人吃午饭,您二位也跟着大伙儿一起吃吧。” 李铁城没有拒绝,则是看向李渊。 李渊笑道:“那就叨扰了。” 昨天制作的米花球不多,很多妇人一大早出去卖完就回来了。 等苏小纯赶着马车回来,车上拉了一百多斤猪肉和几十斤的芹菜。 芹菜是胡商引进过来的青菜,也叫胡芹,目前算是大唐最普遍的一种青菜。 庆修指挥着几个妇人将猪肉切成巴掌大小的肉块,在打谷场支起了三口大铁锅,然后猪肉焯水去掉血沫,芹菜也焯水煮熟。 十几个妇人在案板上揉面,很快,让王铁匠制作好的铁板给抬到了打谷场,将柔好的千层卷饼放在铁板上煎熟,外焦里嫩,香气扑鼻。 “当家的,接下来呢?”苏小纯擦掉额头的香汗询问道。 庆修此刻正坐在磨盘上指挥:“接下来烧油,把我配好的‘药材’和香葱倒进锅里翻炒,然后把猪肉分别倒进三口大锅。” “三婶子,你用小锅熬一锅糖浆出来,就跟做米花球的时候那样熬,熬成枣红色就往锅里加水,分别倒进大锅里炖煮一个时辰即可。” “玉嫂,你去帮三婶子干活。” 被叫做玉嫂的女子名叫玉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由于夏日未到,春种还没开始,她也没有经受风吹日晒,皮肤格外水润白皙,模样同样很俊俏。 就连比起苏小纯也不遑多让,尤其是酥胸,比苏小纯的还要壮观。 她丈夫因为受不了饥饿,上山当了麻匪,结果才上山俩月,就被剿匪的唐军抓住砍了脑袋,而玉娘带着瞎眼的婆婆逃荒到了三河村定居下来。 玉娘也算是三河村出了名的俏寡妇,可唯独就是脸皮子太薄了,别说跟男子说话,就连跟村子里的妇人们说句话,她都能羞红了脸。 被庆修指挥着干活,玉娘娇羞的低着头去给刘三婶帮忙了。 李渊全程都站在打谷场好奇的围观,直到浓香四溢,就连李渊的喉咙都忍不住动了几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三口大铁锅。 红烧肉的魅力,可不是谁都能够抵挡住的,哪怕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李渊,也被阵阵肉香俘虏了。 第18章 我家相公封爵了! “圣旨到!” 随着一声吆喝,十几个骑兵冲进三河村,将村子里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 一名太监,在骑兵的簇拥下来到打谷场,见到李渊之后显然浑身一抖,就要上前顶礼膜拜,却被李渊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给打发了。 李渊则是转身走进了一家小院子。 太监也是个妙人,瞬间就懂了李渊的意思,全当没看见这位老人家。 他环顾一周,看到所有人身上都是脏兮兮的,令他眉头一皱,喊道:“哪位是庆修?” 庆修拿起盲杖走过去说道:“我就是庆修。” 太监见到庆修的干净形象和英俊的相貌,顿时心生好感,声音也温和了许多:“庆修接旨!” 唐无跪礼,这是开国时颁发的制度。 所以庆修无需下跪,便拱手让礼以表尊敬。 太监展开圣旨开始宣读:“大唐皇帝令,门下制,曰:有庆姓良子名修者世居蓝田,勤勉恪守,贵而不奢,勤学善用……。” 先说了一些废话,最后太监合上圣旨含笑道:“烧砖之功,利国利民,解决百姓无房可住之苦,其功在千秋,功在社稷,赏百金,赐爵蓝田县男,食邑百户。” 三河村的村民顿时如同油锅泼水一般沸腾了。 “天呐,庆修竟然封爵了?” “咱们三河村,也出了一位爵爷?” “太好了,咱们三河村可得热闹热闹,长陵那边有个人被封了男爵,敲锣打鼓三天三夜呢。” “庆修封爵,那岂不是说,咱们庄子上的地都封给他了?” “以后咱们种的田,有三成的粮租就要交给庆修了,哈哈。” “我宁愿交给庆修五成,也不愿意交给上一任的爵老爷三成。” “天呐,赏百金?那置换成银子得多少银钱啊?” “你就傻吧,赏百金只是听着好听,其实也就一百两银子。” 苏小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封赏的是自家相公,她脑袋都已经短路了。 还是刘三婶神色焦灼的晃了晃她:“小纯,快让你当家的谢恩啊。” 苏小纯闻言,顿时慌了。 不等她提醒,庆修就已经接旨:“谢陛下隆恩。” 李铁城笑呵呵的从托盘里抓起两个五两的银锭塞给庆修眨了眨眼。 庆修当即会意,将两个银锭塞给太监笑道:“内侍大人辛苦了,这些银钱请诸位喝杯茶,还请内侍大人务必收下。” 内侍也是个妙人,不动声色的拉了拉袖口。 庆修闻言,嘴角一抽,全当没看见。 内侍这才反应过来,庆修双眼蒙着黑带,根本就是个瞎子,这让他颇为尴尬的主动收起银锭。 内侍看了眼李渊躲着的老宅,笑着点头道:“庆爵爷,您这么年轻就已经是男爵了,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日后风光了,可要提携一下在下。” “从今以后,三河村、大屯村、九里村这三个相邻村子封地的收租权,就是爵爷的了。” “庆爵爷,这几位是工部的主事,您将烧砖之法交给他们即可,在下还有要事缠身,先行告辞!” 内侍留下三个工部的主事就走了。 李铁城呵呵笑道:“庆修,你现在是爵爷了,以后老夫都只能在你手底下讨生活了哈哈。” “李伯言重了,您是村正,以后村子里的大事,咱们商量着来。” “哈哈,好好好。” 庆修说道:“李伯,我看不见,麻烦您带领工部的三位主事大人,去学一下烧砖之法吧。” 李铁城也没多说什么,当即就带着工部的人走了。 工部主事,都是从九品下的芝麻小官,权利还不如李铁城这个正式编制的村正。尐説φ呅蛧 几个工部主事,跟着李铁城学了一下烧砖和建造砖窑,记录在册之后就离开了。 打谷场上。 庆修招呼道:“大家辛苦了,我承蒙陛下厚爱,封赐男爵,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庆祝一下,我请大家吃肉夹馍,可惜的是没有酒水,大家放心,明日我去城里买了酒再庆祝一次,咱们不醉不归。” 村民们一阵欢呼。 然后庆修招呼着村民们吃饭,每人领了两个油饼,用刀切开一半,从锅里刚捞出来冒着热气的五花肉和芹菜剁碎了往里面一夹。 吃过的村民无一不竖起大拇指,个个吃的满嘴流油。 有些能吃的汉子,一顿吃了十二个肉夹馍。 “娘的,老子吃了这么些年的饭,就今天这顿饭,是这辈子吃过最爽的。” “原来这猪肉还能这样吃,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肉夹馍就好了。” “自从庆修……不对,自从庆爵爷来了咱们三河村后,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了。” “就是,咱们大家伙以后可得好好干活,好好种地,争取多交点粮租报答这份大恩。” “二狗子,就你他娘的能吃,你都吃八个肉夹馍了,简直糟蹋粮食,撑死你这龟孙子。” “老黑头,你还说我,你都吃十二个了。” “有么?谁看见了?玉娘,再给我夹两个,嗝~。” “老黑头,怎么不撑死你?” 一群汉子和妇孺蹲在打谷场上吃肉夹馍的场面何其宏大? 李渊也有样学样的蹲在墙角,背靠着墙根,一手一个肉夹馍吃的那叫一个香。 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对李铁城笑道:“这小子真有一手,猪肉这么难吃的贱肉,到他手里竟变得如此美味,真是化腐朽为神奇啊。” 李铁城叹道:“按照这么个吃法,长安城的猪肉还不得被吃涨价了?” 啃完两个肉夹馍,李渊说道:“阿城,再来一个,顺便打些水来。” 李铁城闻言,就屁颠颠的去了。 庆修和苏小纯坐在草堆里,苏小纯一边吃着肉夹馍一边嘻嘻嘻的傻笑个不停。 庆修没好气道:“吃饭呢,你笑什么,可别呛着了。” 苏小纯眼睛眯成了月牙,甜甜的声音在庆修耳边响起:“人家高兴,当然要笑了,我家相公是有大本事的人,随随便便烧个砖都能混到个爵位,从今以后我也是男爵夫人了。” 庆修指了指身后的草棚子:“你见过住在草棚子里的爵爷吗?” 苏小纯掩嘴而笑,笑颜如花,不仅让庆修心神一窒,太美了,如果后世娶个这样的媳妇儿,少说也得有房有车外加几十万彩礼。 但在大唐,这样姿容绝美的美娇娘不仅没花钱没彩礼,甚至官府还给你发钱,你说气不气? 还好,这媳妇儿是自己的,想到这里,庆修就笑了。 苏小纯一个肉夹馍下肚,说道:“当家的,明日我想回娘家一趟,告诉我娘,我找了个好相公,顺便给我娘送些粮食吃。” 庆修点头道:“应该的,我现在忙,你让婶子等我些时日,等不忙了我再陪你一起回娘家,对了娘子,我还没有问你呢,家中除了双亲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了?” 苏小纯神色黯然道:“家中除了爹娘,还有大嫂二嫂和一个侄女,两个兄长好吃懒做,生性好赌,欠了一屁股债,还把两位嫂嫂卖了,他们已经两年未归,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赌徒不值得可怜,竟然还卖老婆? 听完之后,庆修先是一阵气,然后抓了一把娘子的酥胸泄愤。 “娘子,你两个兄长在这里。” 那触感,犹如发好的面团。 颤巍巍的格外赏心悦目。 苏小纯顿时面红耳赤,观察了一下四周,羞嗔道:“当家的,你要羞死妾身呀,万一被人看到了,妾身在村子里就抬不起头了。” 这里有没有人,庆修比她清楚,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第19章 这瞎子是个高手? 红烧肉的味道太浓郁了,风一吹,说是飘香十里都不为过,这也吸引来了不少隔壁村的孩子,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孩子闻着味儿就来了。 有几个半大孩子甚至都没穿衣服,只有脚上一双草鞋。 “这……这是……?”李渊吃惊的看着几个光屁股的孩子看向李铁城。 李铁城叹道:“他们都是九里村和大屯村的孩子,家里没钱买粗布做衣服,一天到晚就是光着屁股满街跑,李老爷,这在关中一带的庄子上很常见。” 李渊问道:“那他们冬天如何过日子?也是光着屁股?” 李铁城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只是这个笑容有些惨淡:“冬天不出门,若是出门,身上就裹上草苫子,目前天气回暖了,他们也不用裹草苫子了。” “男孩子还好一些,没衣服穿也就认了,可是有些女娃儿,都十岁了还在光着屁股满街跑,以后嫁人都苦难。” 李渊仰天叹道:“难怪年前在渭水河畔,二郎屈辱的杀了自己的白马,忍着莫大的耻辱签下了白马盟约,他是对的,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百姓就完了啊。” 说着话,李渊流下两行清泪,不忍再看。 十几个半大孩子,流着口水围在铁锅旁围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锅里的红烧肉。 庆修对玉娘说道:“玉娘,给他们每人夹一个肉夹馍。” 玉娘慌乱的看了庆修一眼,然后低下头,脸蛋儿逐渐红润起来,手忙脚乱的忙活起来。 说完,他回头道:“娘子,你回家取些铜板来。” 苏小纯乖巧的回家拿银钱了,虽然她看不到庆修脸上的表情,但能感受到自家相公语气中流露出的无力感。 “来,你们过来。” 庆修对这些光屁股小孩儿招了招手,孩子们顷刻间就围成一圈。 “来,你们每人一个,剩下的拿回去,有弟弟妹妹的给弟弟妹妹,有哥哥姐姐的给哥哥姐姐吃。” “还有这些铜板,你们每人二十个铜板,回家以后交给父母,就说是他们庄子上的封地老爷给的,让爹娘给你们置办一身衣裳,要是还让你们光屁股,就告诉他们封地老爷带兵把他们抓紧打捞,听到没?” 孩子们一个个点头,之后捧着热乎的肉夹馍,有个开始大快朵颐,有的则是吞咽口水并没有吃。 庆修皱眉道:“你们为什么不吃?” 一个小女孩儿高兴道:“我拿回家里给奶奶吃,奶奶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我不想奶奶饿肚子。” “你爹娘呢?”庆修问道。 小女孩儿说道:“我爹去年被突厥人的战马踩死了,我娘把我藏起来,然后被突厥人当成两脚羊抓走了,他们嫌我奶奶老,不适合做两脚羊,就让奶奶回来了。” 庆修心头一震,心潮澎湃犹如山崩一般,喃喃自语道:“原来,史书上的两脚羊是真的。” 史书记载,蛮族人打仗不带粮食,走到哪抢到哪,抢不到吃的,就会抓汉人女子当口粮,他们给这些汉人女子取名;两脚羊,两只脚走路的羊。 庆修沉默良久,才说道:“你先吃,你吃完了我再给你一个拿去给奶奶吃。” 一群壮汉们纷纷观望,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低头看着手里的两个肉夹馍,咧嘴一笑跑过来,塞给了一个半大孩子:“吃吧,吃不完了拿回家给家里人吃。” “老黑头,想不到你心还挺善的。” “老黑头,看不出来啊,当年在战场上的时候,老子亲眼看到你裤腰上绑着六个脑袋逛荡,杀起羌人就跟砍瓜切菜似的,没想到你还挺有良心。” “有良心你就少吃点,十二个肉夹馍都喂不饱你,要是匀出来几个,能少饿死八个人。” 老黑头打了个饱嗝,尴尬的抓着后脑勺嘿嘿嘿的憨笑一声,并偷偷瞄向庆修,担心自己吃的太多了会被新来的爵爷吐槽。 可是并没有。 不远处的李渊对身后招了招手说道:“拿钱。” 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从袖子里拿出两个大金锭,李渊甩手丢给李铁城道:“去给马老二和张老刀送去,让他们给衣不蔽体的孩子们置办点遮羞布,剩下的给他们庄子上的人换成粮食,就按庆小子的名义去办。” 李铁城捏着两块沉甸甸的金锭,恨声道:“李老爷放心,谁敢贪墨您拿来赈灾的银子,老子第一个砍了他的狗头。” “滚滚滚。”李渊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 李铁城走后,李渊看着给孩子们发铜钱发肉夹馍的庆修,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微笑频频点头。 人间悲苦该上演的上演,房子该盖也得盖。 翌日,天色没亮。 庆修还没睡醒,就被苏小纯给晃醒了。 庆修不悦道:“娘子,这天还没亮呢,就不能让当家的多睡会儿?” 苏小纯红着脸小声道:“当家的,我今天要回娘家,可是……我不会做鸡蛋软饼,你教教我,等我学会了,以后的早晨就可以做给你吃了。” 庆修没好气道:“我不想吃鸡蛋软饼。” 苏小纯为难道:“那你想吃什么,你想吃的,妾身做不来呀。” “谁说你做不来?我想吃的是你。” 庆修一翻身,苏小纯惊呼一声,然后就感觉到喂孩子的家伙事喂起了当家的。 她眯着眼,发着抖,颤声道:“当家的,别……天亮了,村里人……嗯,村里人都快起了。” 庆修这才放过她,穿戴整齐后开始教苏小纯做鸡蛋软饼,苏小纯也学得很认真。 早餐又是白米粥和鸡蛋软饼。 苏小纯草草吃完,就在车上装了一些粮食和铜钱,赶着马车就走了。 当然,她本来只想着装点粮食,两吊子铜钱是庆修硬塞过去的,美其名曰;聘礼钱。 这让苏小纯感动不已,临行前还主动亲了庆修一口。 刚送走苏小纯,不远处就传来脚步声,庆修通过心眼形成的动漫视觉看到,来的人是李老爷。 他带着四个扈从,慢悠悠的在庄子上转悠,最终,转悠到了庆修的‘家’。 看到庆修坐在草棚门口的草堆上,李渊惊讶道:“庆小子,这么早就等着带人动工了?” 庆修含笑点头道:“李老爷早,俗语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李渊也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哪个是你家的宅子?” 然后李渊回头开始寻找三河村最气派的建筑,找了半天,失望至极。 庆修指了指身后道:“李老爷,这就是我家。” 李渊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指着破草棚:“这是你家?你和你娘子就住在这个草棚里?” 庆修羞涩的点了点头:“嗯,一直住在这里。” 李渊吹胡子瞪眼道:“你这么有本事的人,竟让你家娘子委身于此?晚上行点儿房事,岂不是闹的人尽皆知?连个像样的门都没有,老夫行房都得关着门。” 李渊恨不得吐口痰,骂一声臭不要脸。 庆修苦笑道:“老李啊,一言难尽,这不房子还在建设中吗,我们只能暂时屈居于此了。” 有杀气!wWW.xszWω㈧.йêt 庆修突然感觉身上的汗毛炸起,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袭来,让他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李老爷的四个扈从都已经面带杀气;老李也是你叫的? 李渊哈哈笑道:“老李好啊,以后就叫老夫老李吧,你们几个看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拿钱?” “是,老爷。”中年人无奈的拿出一锭金子交给李渊。 李渊两眼一瞪:“废柴,给我作甚?给他,家都破成这样了,老夫给他钱帮他盖个房子,怎么说也是大唐的勋贵人家了,住的这么磕碜,这不是打朝廷的脸吗?” 中年人满脸羞愧的把金锭交到了庆修手里。 庆修捏着金锭思虑再三,最后又丢给了中年人说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无功不受禄,想要银子我可以自己赚,多谢李老爷的厚爱。” 李渊呵呵笑道:“臭小子还挺有骨气。” “小子,接着,不白给,早饭你来安排。”李渊说完,就拿起侍卫手里的金锭丢了过去。 庆修闻言心中一动;有了交易,这钱拿着就心安理得了。 李渊刚把黄金扔出去就后悔了,突然想起这小子眼瞎看不见,万一再给砸死……李渊有点慌。 事实证明,李渊多虑了。 只见庆修轻描淡写的抬起手将金锭一把抓住,淡然一笑:“既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 李渊身后的四个侍卫,瞳孔猛地收缩。 他们心里同时有了一个想法:听声辨位?这瞎子是个高手? 第20章 试探与杖刀! 侍卫头子在李渊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渊惊讶的望着庆修,也没有多说话。 然后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庆修摸瞎子做早餐,熬了一锅粥的同时,也在制作鸡蛋软饼。 侍卫头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在他面前左比划一刀,右比划一刀,还时不时的比划一个猴子偷桃和黑虎掏心。 更可气的这家伙竟然还来了一手老鹰展翅,差点把粥锅给砸了,让庆修是心惊肉跳。 当然,他也清楚,这肯定是李老爷的侍卫在试探自己,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当一个正常瞎子。 要不是眼睛上面蒙着一层黑布,侍卫头子说不定会戳他眼珠子,到时候想瞒都瞒不住。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庆修心中一阵庆幸。 李渊抓着一张鸡蛋软饼咬了一口,再喝上一口粘稠的大米粥,享受的眯着双眼。 他摇头叹道:“这才叫吃饭啊,哪怕老夫吃惯了山珍海味,如此简单又美味的饭食,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到。” 庆修含笑道:“想吃以后可以常来,反正有钱赚,就当是赚点外快了。” 李渊冷笑道:“老夫给你那么大一坨黄金,本来就是一个月的饭钱。” 庆修欲言又止,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吃完了早餐,李渊拍拍屁股笑道:“走咯。” “老李慢走。” 送走了老李,庆修刚想喘口气,之前在他跟前舞刀弄棒的侍卫头子回来了。 侍卫头子揪着庆修的衣领恨声道:“小子,以后给老子放机灵点,老李也是你叫的?以后见了我家老爷要叫李老爷,听到没?” 庆修面色一沉:“你在教我做事?” “嘿。”侍卫头子两眼一瞪:“怎地?你还想反抗不成?” 庆修冷笑道:“我叫李老爷老李,他本人都没意见,你算哪根葱?” “臭小子不识好歹。”侍卫头子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一根盖草棚剩下的木桩,比碗口还粗。 “摸一下,来,你给老子摸摸看这是啥。” 侍卫头子抱着木桩子硬是让庆修摸一下,庆修不耐烦道:“这是木桩,你究竟要作甚?” “哼哼。”侍卫头子冷笑一声,把木桩子放在地上,一脚踢了上去。 只听咔嚓一声,比碗口还粗的木桩子,被侍卫头子一脚就给踢断了。 侍卫头子拍了拍官靴上的泥土冷笑道:“看到没,再敢对老爷不敬,这木桩就是你的下场。” 说完拍拍屁股走了。 等侍卫头子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猛地嘴角一抽,抱着脚冷汗直流,脱掉官靴,脚背都肿了。 通过心眼世界看到这一幕的庆修,没忍住笑出了声。 何苦呢,死要面子活受罪? 庆修看着手里的竹竿,自言自语道:“是时候造把武器用来防身了。” 要是都跟今天这样,那自己岂不成了别人的受气包? 从屋内搬出来一块人头大小的铁疙瘩,庆修朝着王铁牛家里走去。 王铁牛是三河村的铁匠,家家户户使用的农具都是他打造出来的,在附近十里八乡都很出名。 当然,他的手艺肯定比不上大唐的将作监,所以庆修打算自己打造武器。 王铁牛见到庆修后笑着问道:“庆爵爷,我正想去上工呢,您怎地亲自来家里了?” 庆修也笑道:“铁牛哥,我想借用一下你的烧铁炉打个铁。” 王铁牛拍着胸脯说道:“庆爵爷想打什么铁器告诉我,我来帮你打。” 庆修摇头道:“我要打的东西铁牛哥打不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王铁牛为难道:“您这瘦胳膊瘦腿的,要是被村正知道了您在我家打铁,肯定得把我吊起来打,这打铁是个力气活,您也干不了啊。” “谁说我干不了?”庆修似笑非笑的来到王铁牛家的磨盘前,两手一用力就轻松搬了起来。 “我的老天爷。”王铁牛被吓到了。 折磨盘三四百斤,他常年打铁也才勉强搬起来一小会儿,可折磨盘到了庆修手里却是轻若无物。 “信了吗?” “信了信了,庆爵爷,我给您生火。” 王铁牛开始给炉子生火,但看到他用的是木炭,庆修就纳闷问道:“怎么不用石炭?” 木炭的燃点很低,但温度比石炭差了将近一倍,用木炭烧贴锻打,杂质很难敲打出来,石炭的燃点虽然很高,但温度高的离谱,铁中杂质很轻易就能被锻打出来。 “石炭?”王铁牛茫然道:“那是何物?不对……。” 王铁牛瞪大双眼:“您不是看不见吗,怎会知道我用的是木炭?” 庆修心头一紧,差点忘了自己是个瞎子,他临危不乱道:“你点火的时候,我听出来的。” “原来如此。”王铁牛恍然大悟。 庆修说道:“石炭就是黑乎乎的石头,能烧着的石头。” “哦,您说是黑火石啊,有是有,不过太难点燃了,所以我一直用的都是木炭。” 庆修看过他烧火的炉子,连个鼓风机都没有,温度能上来才怪。 这年头没有电,鼓风机是甭想了,风箱到是可以考虑一下。 于是庆修离开了王铁匠家,回家就花了一份图纸去找了张木匠。 张木匠也是心灵手巧,两天的功夫,就给他把风箱做了出来,给王铁牛的锻铁炉挖了个洞,将风箱的出风口对准了铁炉内部,轻轻一拉一推,火苗子蹭蹭的往上涨。 接下来的半个月,娘子苏小纯继续带着张老三夫妇制作米花球进行原始资金的积累。 李老爷还是每天都会跑到庆修家里蹭顿饭,中午就去跟大家伙一起吃大锅饭,他逐渐跟村民们混熟了,也会时不时的开上两句玩笑。 侍卫头子也是隔三差五的找上庆修威胁一下,但并没有卵用,庆修该叫李老爷老李还得叫。 这天。 庆修抚摸着已经打磨的光滑发光的唐刀很是满意,没有刀柄,只有刀身,刀身之上布满精美花纹。 当一个人全神贯注连续多日只做一件事的话,肯定会将这件事情做到极致。 就比如锻刀! 虽然这把刀没有后世那种锻刀工艺做出来的质量好,但在大唐,绝对比任何唐刀都要锋利结实。 这是他经过长达半个月千锤百炼打出来的百炼钢锻造而成,而且还加入了几道特殊工序,比如折钢,拧钢,撒硼砂去杂质等等。 找了个碗口粗的木桩试了一下,木桩被一刀劈开,断口整齐,刀刃甚至都没有任何缺口和卷刃,是绝对的神兵利器。 将紫檀木的圆形刀柄安装好,用铁钉贯穿圆木从刀柄的圆环穿过,牢牢的固定好,再将杖刀收入盲杖中,刀柄与盲杖严丝合缝的融为一体。 庆修对这把紫檀木的杖刀格外满意。 第21章 新房竣工,招募家将! 现在的三河村,一天一个样,不仅庆修的宅院建设完毕,就连所有外墙都被刷上了水泥,庆修更是花了上百两银子用来装修室内。 不仅请附近十里八乡的木匠,用杉木给室内铺上了木质地板,就连室内墙也不例外,虽然从外表上来看,跟后世的砖瓦房差不多,但室内却是另有乾坤。 墙上的木板都画上了精美花纹,高大上的感觉就连老李这位官老爷都赞不绝口,强烈要求李铁城也帮自己盖一个比庆修家还大,房屋更多的宅院。 新宅子用炭火烘烤个十五六天,就可以搬进来住了。 不过,庆修在木板铺设的阶段,就把草棚搬到了院子里,隐私提升了一大截。 不光是他的宅院,就连一些村民们的房子也开始重建,进度惊人。 米花球的生意虽然不如最开始的时候火爆,那是因为做的人多了,城里人不稀罕了,但每天做出来的米花球同样可以卖完,就是卖的时间长了一些。 除了装修房子花费的一百多两银子之外,再加上老李给的大金锭置换的银子,目前苏小纯这个守财奴手里,已经攒了七八百两银子。 她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数钱。 这天,李铁城带着两个岁数相当的老汉进入宅院,两个老汉顿时被室内的景象给惊了一把,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羡慕。 豪门巨室也不过如此。 “庆修,我来找你商量点事儿。” 庆修起身笑道:“李伯请坐,两位伯伯也请坐吧,娘子,打些凉开水来。” “来了。”苏小纯送上来一壶凉开水和三个茶杯放在桌上就告退了。 一个老汉惊讶道:“铁城,你不是说咱们的爵爷看不见吗,他怎会知道咱们是三个人?” 李铁城笑着解释道:“你们啊,不要小觑了庆修,他虽然眼瞎,但心不瞎,耳朵灵的很。” 庆修哑然失笑道:“李伯来找我所为何事?” 李铁城也不瞒着:“这位是马二哥,这位是张老刀,他们都是我当年从身军武时候的兄弟。” “马伯伯好,张伯伯好。”庆修很有礼貌的见礼。 马老二急忙说道:“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您是爵爷,我们都是给你管理封地的村正,您怎能给我们见礼呢?这不合规矩,以后可不能如此了。” 张老刀也说道:“马二哥说得对,我们以后还得听爵爷您的差遣呢。” 庆修也客气了一番,声称两位是长辈,但马老二和张老刀死活不同意。 庆修只好无奈道:“那好,既如此,那我就叫你们老马和老刀吧。” 马老二和张老刀这才开心的笑了。 李铁城说道:“庆修,你也知道,你李伯这个人心直口快,不喜欢拐弯抹角,咱们长话短说。” “李伯请将。”庆修做出个请的手势。 “实不相瞒,马二哥是大屯村的村正,张老刀是九里村的村正,咱们三河村的日子一天天好过,大屯村和九里村的日子可不好过,很多人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这三个村子都是你的封地,日子过得太苦了,你这个爵爷脸上也无光,我这次来,就是想求你,能不能让他们村子也做米花球的生意?” 马老二和张老刀都紧张的望着庆修。 他们两个都知道,米花球在长安城非常火爆,三河村的家家户户做这个都已经发家了。 庆修却是摇了摇头。 马老二和张老刀则是露出无奈的神色。 庆修话锋一转笑道:“老马,老刀,你们有所不知,米花球的生意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三河村的这么多人做这个行当,市场已经饱和了。”小說中文網 “如果让你们两个村子的人都做米花球,非但生意会变得不好做,甚至还赚不到钱,不过两位也不要担心,我可以给你们两个村子安排其他生意。” “什么生意?”老马和老刀都来了精神。 庆修说道:“我有一个计划,想将咱们三个村子合并在一起集中管理,三位有何看法?” “合并?” 三人一愣,纷纷对视一眼,张老刀笑道:“我没意见。” 马老二也点头道:“我也没意见。” 李铁城呵呵笑道:“我就更没有意见了,三村合并这是好事,咱们一起也有个照应。” 庆修点头道:“那行,事情就这么定了,老马和老刀统计一下村子里有多少家住户报给我,趁着春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把几个村子能干活的男丁都集中到三河村盖房子。” 石灰石和沙子不需要操心,李老爷这个冤大头全包了,村里只需要烧砖就可以了。 “人多力量大,咱们争取一个月内给家家户户每一家都先盖上砖瓦房,到时候集中搬迁,不过,暂时没有工钱,每天管早中晚三餐。” 马老二大喜,起身行礼道:“多谢爵爷,我替大屯村的百姓谢谢您了。” 张老刀也起身道谢。 李铁城冷哼道:“哼,这砖瓦房是给他们盖的,他们敢要工钱,老子剁了他们,有免费的砖瓦房住还不满足?还想要工钱?他们怕是还没睡醒。” 庆修笑道:“不是我小气,是这么多人,工钱我暂时开不起,能做的只能改善一下大家的住房问题了,等以后我家富裕了,还愁没有工钱?” “对了,还有件事。”庆修说道:“我听说,咱们三个村子有很多退伍的老兵,我想招募一批身强力壮的家将,暂时每个月每人一两银子,名额有五十个。” 明文规定,男爵家里可以招募五十个家将和五十个家奴。 当然,得自己养活家将和家奴。 一些功勋受爵的人,其实家里并不富裕,根本养不起家将,只能招募十个八个的家奴,养家将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马老二和张老刀一听这话,顿时两眼放光。 两人齐声道:“爵爷,您看我们给您当家将成吗?” 一两银子,比他们几个月的俸禄都要高。 庆修嘴角一抽,苦笑道:“两位,你们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 他是真担心两个老胳膊老腿有一天散架了,就这还当家将? 李铁城不屑道:“年过半百怎么了?老夫当年一战便能斩杀数十敌,老刀更是不得了,一把唐刀耍起来,关内罕逢敌手。” “鄂国公尉迟大人,鲁国公程大人你知道吧?当年他们两人联手,才堪堪压制住老刀,他的刀法举世无双,年过半百怎么了?你可不要小瞧我们这些老年人。” 李铁城心里想着;再怎么说,当年也是给太上皇当过侍卫的人,身手能差? 庆修满脸狐疑道:“当真?” 张老刀顿时急了:“铁城哥,把你家的刀拿来,老夫这就给爵爷露两手,别看老夫年过半百,但刀法这一块,每日都在勤修苦练,一日不可懈怠,宝刀未老说的就是我。” “不用,你就拿这根棍子吧。”李铁城给张老刀拿了一根棍子。 张老刀哼笑道:“我名本叫张青山,之所以叫张老刀,那是兄弟们给取的外号,没有两把刷子的人能叫张老刀?爵爷,您就看好吧!” 于是张老刀开始耍起棍棒,一根棍子舞的虎虎生风,招式大中有小,粗中有细,并不是陷阵杀敌的刀法,而是招招致命的刀法,刀刀要害。 耍完了一套刀法,张老刀纵身一跃,轻飘飘的就跳上三米高的房顶,这可把庆修给看呆了。 高手,这张老刀是个绝对的武林高手。 第22章 立威的黑脸! 民间还真是卧虎藏龙,一个五十几岁的老汉,随随便便一跳就是一丈多高。 很难想象,张老刀年轻的时候,身手得有多离谱? “信了信了。”庆修连忙点头道:“老刀,你快下来吧,我家新盖的房子,房梁不知道结不结实,万一踩塌了,又得重新翻盖了。” 张老刀跳下来,面带自豪的笑道:“怎么样爵爷?” 庆修点头道:“听得出来,你是有真功夫的人,好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家将了。” “我呢?我呢?”马老二一听这话就有些慌了。 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差事啊,可不能就这样错过了。 寻常人家,两口子辛苦一年种的粮食,全拿去换钱,最多也只能买二两银子,一个月的薪水,就是一家农户将近一年的收入,能不动心? 李铁城解释道:“庆修,你别看马二哥已经六十岁了,可他身手一点不比老刀差,碗口粗的木桩子一脚就给踢断了,寻常军卒,十个八个都不能近他的身。” 这让庆修想到一脚踢断木桩,抱着脚疼了好几天的侍卫头子冯飞。 不过张老刀既然都这么厉害了,马老二就算身手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于是庆修欣然同意了马老二也加入家将队。 马老二和张老刀两人笔直的站在前方,举起右拳砸在胸口,异口同声,声音洪亮:“我马老二,我张老刀,愿为庆爵爷家将,刀山火海,誓死追随,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庆修点头道:“既如此,那就回村把当过兵的老兵全部召集到三河村。” 马老二和张老刀应诺退下返回各自的村子。 等两人走后,庆修疑惑道:“李伯,怎么没见李老爷?” 李老爷在村子的这半个月,和李铁城几乎是形影不离,庆修也怀疑过两人是老屁眼儿。 但见李铁城对老李头很恭敬,就打消了他们是男男的想法。 李铁城笑道:“李老爷离家半月有余了,家人记挂着他,所以李老爷回长安城了,其实就是回去交代一下,过几日就回来了。” 庆修说道:“李伯,家将队即将组建,需要用到战马,我目不能视,也分辨不出好赖,能不能麻烦您去长安城,帮我挑选五十匹年轻的战马?” 李铁城皱眉道:“庆修,这战马可不便宜,两三岁的年轻良种战马,少说也得七八两银子,五十匹战马再配上马鞍,那至少得五六百两银子呢。” 庆修说道:“五六百两银子还可以接受。” 李铁城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上铁柱和栓子,去西市胡商那里走一遭。” 庆修吩咐苏小纯取来了六百两银子,把银子交给李铁城的时候都快哭了,心疼的都要滴血了。 李铁城走后,苏小纯抱着严重缩水的钱袋子坐在小马扎上,已经很是丰满的翘臀,将小马扎都包裹进了肉肉里。 她眼神里满是幽怨的嘀咕道:“辛辛苦苦两个月赚来的家当,被你一日就花掉了七七八八。” 庆修哈哈笑道:“钱是王八蛋,花光咱再赚,娘子,有些钱必须得花,你想想,咱家赚了钱,附近的十里八乡都传遍了,所有人都知道咱家有钱。” “万一有几个心肠歹毒的人来偷来抢,就凭咱俩能挡得住那么多人吗?说不定还要被杀人灭口呢,我招募家将,就是为了负责保护咱们的安全。” 苏小纯娇躯一颤,露出害怕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当家的,是我妇人之见了,这钱的确该花,可是五十个家将,每个月就要五十两银子的开销,哎……。” 苏小纯再次一脸愁容。 庆修身手一拉,就把娘子拉入怀中,大手理所应当的霸占了未来孩子的餐具。 大了白了兔,圆了又了圆,两个鼻头立起来,颤了颤了巍了巍了真可爱。 已经颇为丰腴的翘臀,贴在腿上是如此的软嫩。 苏小纯身子绷直,玉面娇羞粉红,眯起的桃花眼水雾弥漫,颤声道:“当家的,你又欺负妾身。” “你是我娘子,我不欺负你欺负谁?” “娘子,别为了一些小钱发愁,这才几百两银子而已,相公保证,三天,就能把六百两银子赚回来,你信不信?” “我哦,我信,我相信当家的嗯~。” 不行,不能在戏弄苏小纯了,自己可以把持住,但苏小纯恐怕会忍不住。 下午,马老二和张老刀,把他们村子里的所有男丁都集中到了三河村,加上三河村的汉子们,足有两百五六十人,光是当过兵的老兵就有一百多人。 不过,有不少都是缺胳膊少腿的,还有好几个独眼龙和缺了耳朵的。 这些都不是庆修考虑的对象,他从老兵里面挑出五十个三十出头的老兵,每人发了一匹战马和五百个铜板,至于剩下的五百个铜板,月底清算。 庆修望着一个个抱着钱袋子牵着马,兴高采烈的老兵们,神色庄重道:“你们也别高兴太早,要是有吃里扒外,对我不忠的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踢出去。” “别说在三河村了,我让他在长安都没饭吃。” 有时候恩威并施起到的效果,远比大发慈悲的效果强得多。 老黑头凶神恶煞的回头,眼神不善的看向身后的家将们威胁道:“庆爵爷给大家伙盖新房,让你们家家户户都有砖瓦房住。” “他还要给你们每家一条活路,让你们家的娘们有活干有钱赚,让你们家的孩子吃饱穿暖,有这么好的封地老爷,是你们祖上积德。” “要是有谁吃里扒外对爵爷不忠,被我赵三黑发现,老子亲手扒了他的皮。” 说完,老黑头对庆修和李铁城眨了眨眼,李铁城笑而不语,庆修也猜到了,赵三黑是李铁城安排在家将中的黑脸,至于白脸是谁就有待商榷了。 老黑头今年三十三岁,之所以叫赵三黑,就是附近十里八乡的老兵给他取的外号。 第一是人长得黑,第二是手段黑,第三是心也黑。尛說Φ紋網 附近一带有许多关于赵三黑的传说,说他在军中杀人不眨眼,说他是杀了敌军把脑袋切下来挂在裤腰带上活阎王,甚至有的说他把突厥人的脑壳挖空了当酒壶。 曾经有一段时间,一提到赵三黑的名字,已经达到夜能止啼的效果。 赵三黑的一番话,的确唬住了在场的所有老兵。 “黑爷爷,到时候剥皮的时候算我一个,我来帮你打下手。” “咱们几个村子谁不知道你老黑头的威名?谁敢对爵爷不忠,我亲手把人绑了送你家去剥皮。” “爵爷给咱们发银子,还给咱们发战马,这么好的封地老爷,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 “爵爷放心,我们大伙都是苦日子过来的,拎得清谁对我们好坏,我们绝不吃里扒外。” 一个脸上一条狰狞刀疤的汉子回头狞笑道:“我魏老九在此立誓,若是吃里扒外对爵爷不忠,不用老黑动手,我自己先摸了脖子。” 魏老九也是个狠人,家中兄弟九人一起参军,八个都死在了战场上,魏家满门就剩他一个。 庆修满意的点了点头,接下来,就该家家户户发一些甜枣了。 【求点免费的小礼物】 第23章 讲卫生的文明村! 庆修将五十个家将分成了五个编队,每个编队十个人,五个队长分别是张老刀、马老二、赵三黑、魏老九和王铁柱。 其中张老刀担任总队长,马老二担任副总队长,大小事两人商量着来,张老刀最后拍板决定。 至于王铁柱,则被张老刀安排成了庆修的护卫队,负责他的安全保障。 庆修还为家将队制定了一个每日训练计划,由张老刀带队操练,每天背着三十斤的负重跑五公里,打谷场上也让张木匠做了一些训练用的障碍设施。 至于其他男丁,则全部加入了盖房子的大队伍里,虽然只有每天三顿饭,但他们都知道盖的这些独门独院的砖瓦房,也有他们一份,所以干起活来格外卖力。 每天都有两百个光着上半身的汉子弄得灰头土脸,三河村真正做到了一天一个样,几乎每天都会有一座新的宅院被建造而成。 盖房子的事情也已经全权交给了李铁城,不得不说李铁城是个很合格的建筑师,他把五十个家将的宅院,全部分散到了庆修家宅院的周围。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天然堡垒,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庆修的宅院围在其中。 而三河村,逐渐也成了附近一些庄子上的村民羡慕的对象,每天都有人拖家带口的过来找活干,要求也不高,每天中午管一顿饭就心满意足。 在这个吃不上饭的年代,一顿午饭就能拯救一个家庭,庆修也没有拒绝,就是多做一锅饭而已。 仅仅五天,就盖了十几座小宅院出来。 庄子上到处都是生机勃勃。 这天一大早,在动工之前,庆修找到了李铁城,让他把所有村民都聚集到了打谷场上。 庆修站在磨盘上,开口说道:“从今天开始,我给咱们三河村立几条规矩,夏天到了,汉子们每日干活出汗也多,有的身上的味道都臭了,熏得人喘不上气来。” “听我家娘子说,她能看到你们头发里面都有虱子往外爬,咱们三河村是个讲文明的庄子,卫生条件必须也要按照我说的做。” 庆修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心不瞎,虽然这些人都变成了动漫人,但身上的酸臭味道隔着好几米都能闻到,一个个头发都能挤出几滴油水用来炒菜,各种小虫子在头上爬来爬去。 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吐出来。 “所以,第一条规矩就是讲卫生,你们每天干完活就要把衣服洗了,不仅要洗衣服,还要洗澡,每天都洗。” “从明天开始,我让李村正每家每户都开始检查,谁身上有臭味儿,谁头上有虫子爬,以后就别来三河村干活了,砖瓦房也给你们没收了。” 一听说身上不干净了就没收砖瓦房,家家户户都慌了,下定了决心,晚上去灞河里面洗白白。 庆修继续道:“还有,吃饭之前必须先洗手,不准随地大小便,每个砖瓦房我都盖了旱厕,暂时没有砖瓦房的,就去村东头二百米外的公厕去拉屎撒尿。” “男的谁在随地大小便,我就让张老刀把他传宗接代的家伙事割下来喂狗。” 所有男人,包括家将们一个个都面带惊恐,情不自禁的加紧裤裆,裆下顿时凉风阵阵。 一些妇人们红着脸偷笑。 庆修皱眉道:“笑什么笑,你们妇人家也一样,谁再随地拉屎撒尿,我就把她单独拉出来,让村子里的所有人围观。” 妇人们也是一个个吓的脸色苍白,对这位新来的爵爷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庆修的威信,早在几天前,家将队伍成立的时候就已经立下,几个村子的人都对他格外敬畏。 别看爵爷瞎了眼,但眼瞎心不瞎,任何事可都瞒不过爵爷的心眼子。 交代完讲卫生的注意事项之后,庆修就回了家。 因为家里的宅院很大,她就将米花球作坊搬到了新宅子里,刘老三夫妇每日都来帮忙,就连家里的两个半大孩子也会过来帮着打下手。 想起前几天张老刀耍的那套刀法,庆修拔出杖刀,有模有样的学着记住的几个招式比划了两下,心里想着让张老刀指点一下,有一技傍身,也算是有个自保的能力。 但是刚耍了两下,庆修便惊奇的发现,脑海中的动漫世界里,就出现了张老刀耍刀的画面,并开始一遍一遍的重复。 “撕……还可以这样?” 动漫世界竟然还有保存录像的功能,这可把庆修激动坏了。 “不对!” 庆修有些不可思议的观察者耍刀的张老刀,有好多个动作都和他当日的动作不一样,但比起真正的张老刀耍刀,要更加的熟练和完善,甚至都没有任何招式上的漏洞。 动漫世界不仅保存了录像,竟然还将这套刀法给优化了? 激动的庆修开始按照这套刀法练习,这套刀法的精髓在于快准狠,只攻不防。 只要速度够快够准够狠,就完全不需要防御,因为一旦出刀,就能将人击杀,防御是多余的。 只是三天时间,庆修就将这套刀法学会,剩下的就是熟练度。Www.XSZWω8.ΝΕt 只要每日练习,不出两个月,自己也能成为张老刀那样的用刀高手。 苏小纯除了每天制作米花球,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当家的练刀,还不停的欢呼夸赞一番。 军武出身的刘老三从第一眼就能看出这套刀法的强度,平时也会跟着耍上三招两式,可惜他是个瘸子,否则可能也会成为一个用刀高手。 虽然只是学了个三招两式,刘老三的实力就已经提升了一大截。 庆修除了学习张老刀的刀法,还开始练习日本居合斩中的拔刀术,每日都会练习五百次把刀收刀。 对于杖刀的掌控,也变得纯熟起来。 院外传来一个轻盈谨慎的脚步声,庆修通过心眼看到,来的人竟是玉娘,就回头说道:“娘子,玉娘来了,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你去吧,看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苏小纯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了出去。 她现在已经不需要照顾当家的了,她很清楚庆修的耳朵有多灵敏,隔着老远,不仅能听到脚步声,还能分辨出脚步声的主人是谁,她对此已经司空见惯。 片刻后,苏小纯就领着玉娘进了门。 见到庆修,玉娘扑通一声鬼刀在他面前哽咽道:“爵爷,我家婆婆病了,您能不能借我一些银钱给婆婆买些草药?” “只要您肯帮我,我以后给您做牛做马偿还大恩大德。” 玉娘开始磕头,脑袋砰砰作响,没两下,额头就开始红肿流血。 苏小纯急忙扶她起来,责怪道:“玉娘,当家的最烦别人给他磕头了,你看你,头都流血了,你先起来,咱们有话慢慢说。” 庆修皱眉问道:“张大娘病了,你怎么不早说?娘子,去拿十两银子给她,先治病要紧。” 玉娘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神情也有些慌乱的拼命摇头:“不行,十两银子太多了,我只要一两银子就够了。” “铁柱,进来。” 庆修仰着头喊了一嗓子,声音传出去老远。 很快,铁柱就带着几个家将出现在院子里:“爵爷,您有何吩咐?” 庆修给了他十两银子说道:“去赶马车,拉上张大娘去长安城里看大夫。” 铁柱也没矫情,拿了银子就去安排马车入城了。 第24章 玉娘继承的技艺! 等人都走后,苏小纯欲言又止。 庆修问道:“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讲?” 苏小纯叹道:“当家的,张大娘年轻时候被卖到青楼,她在里面呆了十几年,接过的客人怎么也有几百上千,就是因为染了妇人的脏病,才被赶出了青楼。” “是张老汉好心收留了她,两个成了一家人,听说张大娘生的儿子天生隐疾不能人事,娶了玉娘之后就对她和张大娘又打又骂,有好几次都差点掐死玉娘。” “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张大宝特别恨张大娘,为了出人头地,他曾经入宫当过太监,但不知怎地很快就被赶出宫了。” “再后来因为受不了饥饿,才上山当了土匪,没几天就被抓住砍了脑袋,玉娘曾经带着张大娘找了很多个郎中,但那些郎中都对她的病束手无策,她也只能在家等死。”小說中文網 “近几年张大娘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甚至病症都发展到了眼上,两只眼睛也看不见了,我听玉娘说张大娘下……下身都烂了。” 庆修听得浑身汗毛竖立,摇头道:“别说了,张大娘和玉娘也是个可怜人。” 傍晚,铁柱回来了。 把剩下的八两银子交给了苏小纯就开始给庆修交代:“哎,爵爷,张大娘完了,我找了城里最有名的一个郎中给她看病,郎中说她已经病入膏肓,疾病入骨,没几天好日子了。” 庆修点头道:“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铁柱拱手离开了。 张大娘回到家躺在昏暗潮湿房间里,躺在草床上虚弱的叹气道:“哎,玉娘,早跟你说了,婆婆这病没救了,干嘛还要浪费银子给我这个将死之人看病?” 玉娘站在一旁,低声细语道:“您是婆婆,我进了家门就是您家的儿媳,婆婆生病,也应当是我这个当儿媳的去管。” 张大娘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玉娘,这几年苦了你了,好好地一个姑娘,跟着我这个死老太婆守活寡,是婆婆耽误了你啊。” “婆婆,您可别这么说。”玉娘一听就委屈的哭了。 张大娘说道:“老身贱命一条,你还年轻,这辈子还长着呢,可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婆婆当年在青楼里也是个有名的娼妓,伺候男人的本事也是数一数二的。” “你过来,婆婆把这些年伺候男人的本事传授给你,等婆婆死后,你找个好人家嫁了,靠着这个手段也能博得男人的欢心。” 玉娘顿时俏脸通红,忸怩道:“婆婆,您瞎说什么呢。” “婆婆没几天好活了,你要是不学,婆婆死了也不能瞑目。” 一直到了半夜,玉娘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面色通红道:“还……还可以这样?” “可是用口……我我……我做不来。” “呀,婆婆,用……用这里也行?”玉娘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酥胸。 好吧,真是长知识了。 翌日一早,李铁城脸色难看的来到庆修家,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庆修,村里死人了。” 庆修一惊:“死人了?谁死了?” “玉娘的婆婆死了,今天一早玉娘刚起床,就发现婆婆上吊了,死的很安详,玉娘托我来求你,看能不能给她婆婆置办个像样的棺材。” 这年头棺材可不便宜,一口棺材就要二、三两银子。 普通百姓家里死了人,也只能裹个草席挖个坑埋了,条件好一些的,花几十个铜板做个木板钉起来的简易棺材也比比皆是。 但现在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尸体根本不能存放,所以只能买现成的棺木。 “玉娘呢?她怎么不自己来?” 李铁城答道:“她说要去一趟蓝田县城,估计已经走的很远了。” 吩咐娘子给了李铁城几两银子,让他帮忙给张大娘置办了一口棺木,又找了个看风水的先生选择了一块风水宝地。 下午,等玉娘从长安城里回来之后,李铁城就带着人把张大娘给下葬了。 再庆修练习拔刀术的时候,玉娘来了,来到院子里再一次跪倒在地,并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写了密密麻麻毛笔字的宣纸。 庆修不悦道:“玉娘,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最不喜欢别人给我下跪,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苏小纯也从屋里跑出来把玉娘扶起来问道:“玉娘,你这宣纸上写的什么?” 玉娘红着眼眶小声道:“这是我去蓝田县衙开具的卖身契,您帮我给婆婆看病,还置办棺木花了不少银子,我还不起,就想着……想着把自己卖给您家当奴婢,有口饭吃就行了,我能干活儿。” 玉娘抬起头,满眼都是祈求的目光。 苏小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求助庆修:“当家的,您看这……这可如何是好?” 庆修不悦道:“什么狗屁卖身契,念一遍我听听。” 玉娘委屈道:“我……我不识字。” 苏小纯玉面一红,尴尬道:“当家的,我……我也不识字。” 庆修没好气道:“你们都不识字,我就能认识?我是个瞎子,连看都看不见。” 其实他能看见,只不过有些时候必须要当一个瞎子。 玉娘和苏小纯羞愤的满脸通红。 玉娘爬起身来说道:“我去找村正,让他念给您听。” “回来,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把卖身契拿来给我。” 玉娘被这一嗓子吓的浑身一颤,怯怯的把卖身契交给了庆修。 庆修看也没看,直接将卖身契撕的粉碎:“我家还缺个厨娘,你如果愿意,就留在我家当厨娘吧,老宅你就别回去了,暂时住在耳房吧。” “等过些时日,我让他们给你也盖个砖瓦房。” 要不是苏小纯拉着她,玉娘又要跪下磕头了,只能哭着一个劲的感谢:“谢谢爵爷,谢谢夫人,我愿意,我愿意,我以后就给您家当厨娘了,给你们当一辈子的厨娘。” “行了,你家的东西也别收拾了,没什么值钱东西,去通知一声村正,把房子扒了吧,我让小纯带你去城里,置办一些新衣服和被褥。” 堂屋旁边的耳房除了厨房,还有两间杂货铺,刚好腾出来一间给玉娘当卧室。 未来三天,庆修除了练刀,就是指导玉娘厨艺,玉娘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对于厨艺也很有天赋,逐渐得到了庆修的真传。 每天的工作,就是变着花样的给庆修两口子制作各种美食。 第25章 这老头莫不是李渊? 有了庆修的恩威并施,村里的卫生条例执行的很顺利,短短几天时间,村里的汉子们身上的臭味儿都没了,甚至还养成了找厕所撒尿的好习惯。 排不上队,宁愿憋着也不随地大小便。 有很多汉子,已经出现了一天不洗澡就难受的毛病,每个人每天都是干干净净的,就连三河村的空气都变得新鲜了不少。 就连外村人来这里找活儿干,都优先挑干净的人,这让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们,也都养成了爱干净的好习惯,不洗干净了就没办法在三河村做工,不做工就没饭吃。 庆修院子里的草棚已经拆了,他和苏小纯也顺理成章的搬进了新房,住进新房后的苏小纯笑的合不拢嘴,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忙的不亦乐乎。 夜晚,庆修去了洗澡间,玉娘忙碌的烧着水,等庆修洗完澡,就该苏小纯了。 苏小纯似乎也意识到今夜会发生什么,所以洗的格外仔细,还用了很多花蜜用来清洗身子,她知道自家相公爱干净,不喜欢邋里邋遢的姑娘。 所以沐浴完之后,苏小纯除了自带的体香外,身上还有花蜜的芬芳。 听到苏小纯进门,庆修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道:“娘子,被窝给你暖热了,你快来。” 苏小纯面色羞红,慢吞吞的,扭扭妮妮的来到软榻旁边有些不知所措。 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竟有些害怕起来。 庆修哪里会管她害不害怕,当了两个多月的和尚,到了开荤的时候那是非常恐怖的。 顺手一拉,就将苏小纯拉了过去,苏小纯惊呼一声,迅速开始了自我保护,一边保护自己,一边用发抖的声音小声道:“相公,熄灯。” 庆修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她的翘臀道:“我是个瞎子,开灯和熄灯有区别吗?” 苏小纯捂着脸闷声道:“说的也是,那,那就不熄灯了。” 的确,熄灯和开灯没区别,反正他用心眼看世界,苏小纯现在小绵羊的模样,再加上动漫化的视觉效果,让庆修瞬间火冒三丈。 苏小纯刚沐浴完,外衣下面还有一层轻薄的纱衣,纱衣下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很是朦胧。 高端的诱惑往往不是全光,而是欲遮还羞,欲拒还迎。 动漫视觉传来的视觉冲击,让庆修想起了工口大师的漫画。 于是鉴宝之路开始了,他先是鉴赏了玉足,匀称白皙的小腿,修长的玉腿堪比腿模,身段儿犹如一件工艺品那样赏心悦目。ωww.xSZWω㈧.NēΤ 住进了大房子,隐私得到了保障,庆修也变得无所忌讳,片刻后,苏小纯就在房内学习起了声乐,。 她的脚可以搭在他的肩上,他的手可以抓着她的……。 直至夜半,房中烛火方才熄灭,恢复了寂静。 翌日,苏小纯率先起床,将自己最珍贵的红色梅花收起来放入宝箱的最底部,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满足微笑去了厨房,和玉娘一起做了三人份的早餐。 接下来的几天,庆修都沉浸在苏小纯这个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直到李铁城提醒了一句‘色是刮骨钢刀’后,庆修这才有所收敛。 今天一大早,李老爷在李铁城的带领下,满面笑意的参观了自己的新宅子,并决定今天就入住,还派人给庆修发了请柬,邀请他去参加乔迁之喜。 李老爷这次不是一个人来,与之随行的还有两个老头和一个七八岁的小胖子。 通过动漫视觉,庆修发现这个小胖子长得极为可爱,哪怕身体都快胖成了一个球儿,但他仍是活泼的上蹿下跳,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老李头亲切的拉着庆修笑道:“庆小子,来来来,尝尝老夫托人从江南运过来的新茶。” 另外两个老头都异常吃惊的望着面带黑缎的庆修。 “撕,老萧,这小子究竟是何人,能被李老爷如此对待?” 老萧也摇着头,满面惊异低声道:“不知,能被李老爷如此对待,想来身份也不一般,老裴,稍等片刻,李老爷定会给我们引荐的。” 老李头一边让一个女婢煮茶,一边笑着介绍道:“裴老哥,萧贤弟,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小子名叫庆修,这砖头就是他烧制出来的,为此还混了个蓝田县男爵呢。” 裴寂和萧瑀一听庆修的身份,不免有些轻视,原来只是个男爵。 这两人的爵位哪一个不是国公? 身份相差了好几个档次,但碍于李渊在此,也不好仗着身份摆谱。 只能笑着应付几声。 “庆小子,这位是裴老爷,这位是萧老爷,你叫他们老裴和老萧就行了。” 庆修也不想认这么多老爷,当即拱手笑道:“老萧好,老裴好。” 裴寂和萧瑀嘴角一抽,心中不快,但脸上却很尴尬的笑了笑。 在大唐,所谓的煮茶就是把茶叶晒干捣碎了,加入葱姜蒜胡椒盐巴霜糖等杂七杂八的东西,煮成一锅黑暗料理拿来饮用。 庆修对这玩意儿,实在是不敢恭维,才喝了一口,就已经喷了出来。 老李头不屑道:“这么好的春茶,给你喝简直浪费。” 然后他带头跟萧瑀和裴寂抿了一口,一脸享受模样,还美其名曰:尝遍人生百味。 庆修喝了两碗水才把那股子怪味压下去,突然灵机一动;茶叶? 何不用茶叶来赚钱? 要知道,大唐可没有炒茶这么先进的制茶工艺和手段,宣传一波炒茶,绝对能爆火。 现在的煮茶,其实只有一丝淡淡的茶叶味儿,剩下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味道,严重影响了茶叶的清香微苦口感,庆修决定回家就开始制作炒茶。 李老头嘲讽道:“庆小子,你还年轻,当然喝不惯这人生百味茶,等你到了老夫这个年龄,自然就能感悟出这茶中的大道理。” 庆修撇嘴道:“老李头,不是我跟你吹,就你这茶,给我家喂马都不喝。” “咳咳咳。”裴寂和萧瑀怒目而视。 李渊也是吹胡子瞪眼道:“你说什么?喂马马都不喝?你懂什么,这是上好的江南春茶,谁舍得用来喂马?不懂就勿要瞎说。” 说完,老李头还翻了个白眼。 庆修不屑道:“今日没时间了,等明日,也让你尝尝我的茶,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喝茶了。” 老李头拍着大腿骂道:“臭小子,老夫的茶,长安城的人排着队都喝不着,你竟在此大言不惭,明日老夫就去你家尝尝你的茶,我倒要看看你能煮出什么样的茶来。” 被鄙视了,李渊当然不乐意。 那个被李渊带来的小胖子,一头汗水的从新房里跑出来,指着一间房子兴高采烈道:“爷爷,我要住那间房,今夜不回长安城了,我要留下来和您一起住。” 老李头慈祥的帮小胖子擦掉额头的汗水笑道:“青雀,瞧你跑的满头大汗,可别着凉了,你不能跟爷爷住在这里,等会儿你得跟护卫一起回城。” “为何?”小胖子一脸不乐意。 老李头呵呵笑道:“你爹一日见不到你就想你想的要死,你若是在此过夜,怕是你爹也要跟来,爷爷不想让你爹来这里打扰,所以等午后你就得回家。” 小胖子气的哼了一声,坐在一旁噘着嘴一脸的不开心。 青雀? 听到这个名字,庆修眉头一皱。 熟读大唐历史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青雀这个名字? 李世民的二儿子魏王李泰,小名就叫青雀,难道……。 庆修心神一阵,暗自腹诽;青雀叫老李头爷爷,这老头莫不是李渊? 那老裴和老萧……撕,裴寂和萧瑀? 第26章 三字经和白玉京! 庆修终于明白了,难怪老李头有这么大的能量帮助三河村拉来源源不断的河沙与石灰石,他竟然是大唐的开国皇帝,如今的太上皇李渊。 不过,虽然知道了李老头的身份,庆修决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毕竟,一下子戳穿了身份,自己不光每次见了李渊都要行礼不说,就连相处起来恐怕都没有以前那么融洽了。 李渊慈爱的拍着李泰的脑袋:“青雀,听爷爷的话,午后就回家,否则爷爷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李泰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生着闷气点了点头。 庆修对身边的铁柱说道:“铁柱,你回家,让夫人准备一些丸子和酥肉送来,十人份就行了。” “好的爵爷。”铁柱闻言走了。 丸子和酥肉,是后世的一种小吃,经过油炸之后外焦里嫩,酥脆可口,很是开胃。 如今,玉娘已经娴熟的掌握了丸子和酥肉的制作方法,苏小纯也对丸子和酥肉情有独钟,几乎顿顿都要来上那么几块。 很快,铁柱和一个家将,端着两个装满丸子和酥肉的托盘走了进来。 这可能是刚出锅的酥肉丸子,李渊的整个院子里都飘荡着烹炸的香气。 庆修拿了一块对李泰笑着道:“小青雀,你来叔叔这里,叔叔给你好吃的。” 李青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庆修手里的酥肉,喉咙也开始蠕动,但还是看向了李渊。 李渊嘴角一抽,神色不悦道:“青雀,去吧,庆哥哥给的,你随便吃。” 庆修心中暗笑,本来还想占点便宜,但奈何李渊实在是老奸巨猾。 李泰拿了酥肉啃了一口,幸福的满脸陶醉道:“谢谢庆哥。” 一边吃着酥肉,李泰一边好奇的观察庆修,突然问道:“大哥,你是瞎子吗?”wWW.xszWω㈧.йêt 庆修含笑点头道:“嗯,我是个瞎子。” 李泰说道:“你请我吃好吃的,我回去就告诉父……父亲,让他安排郎中给你治眼疾。” 庆修摇头道:“不用了,哥哥的眼疾治不好,而且,也不想治。” “为何?”李泰一脸不解的问道。 庆修叹道:“这年头,人间处处是疾苦,若睹而救之,乃匹夫之责,倘若睹而不救,乃能人之罪,我自知有些手段,亦不能一肩担之,目不能视,对我最好。” 他也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能救人的只有朝堂,他最多算是个辅助。 而且他有预感,自己的眼疾根本治不好。 “何意?”李泰茫然的抓着脑袋,回头看向李渊。 李渊两眼一瞪,吹着胡子道:“臭小子,瞎说什么呢?你能研制出烧砖,解决百姓住房问题,就已经是大功德一件了,要说救苦救难,那是圣人才做的事。” “你小子虽然有些本事,但远不到可以救苦救难的程度,青雀好心为你找郎中治疗眼疾,那是我孙儿心善,你不领情就算了,哼。” 庆修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你家青雀心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他能有如此善心,定是得到了老李头你的传承。” 李渊哈哈大笑起来。 裴寂和萧瑀则是喃喃自语:“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好,好啊!” 萧瑀也算是名门大儒,知道这几个字的含金量,不惜放下身份对庆修拱手道:“县男此语,道出至理名言,老夫闻之,虽颇有所感,但也察觉你有后语,可否告知?” 庆修沉吟片刻,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庆修停顿了片刻,继续道:“父子亲,夫妇顺。父子恩,夫妇从。兄则友,弟则恭。君则敬,臣则忠。” 方才庆修停顿的那一刻,就开始把三字经中有的没的全都删减了一遍,他不是学霸,三字经就只是记下了这么多,删删减减,就剩下了这寥寥几字。 但饶是如此,李渊、裴寂和萧瑀,也都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都是读了一辈子书的人,一听便能听出这里面锁蕴含的启蒙大道。 “好,好啊!”裴寂惊叹一声。 萧瑀拍着手道:“彩,彩,彩。” 彩便是唐人喝彩的方式。 李渊拍着手,两眼放光的问道:“庆修,这可是你所书?” 庆修摇头道:“我哪有那个本事,前些年跟着我爹去秦岭打猎的时候,遇到个老伯伯,见我长得可爱就教了我几遍,听他说此书名叫三字经,后面还有许多,我都给忘了。” 李渊猛地起身,气的满脸通红:“孽障,你这个孽障,老先生教给你,简直暴殄天物,如此能流芳百世的教材,你竟给忘了?” 有些东西庆修没忘,就是怕念出来唐高祖那一段,被李渊给诛九族。 虽然庆修目前没有九族。 他是个穿越者,据说这是个挺费族谱的行业,他也不例外,族谱上目前就他一个人。 庆修一脸无辜道:“我当时年少,哪能记下这么多?能记下来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李渊来回踱步一番,突然说道:“明日,老夫安排一队人陪你去秦岭,找这位老先生。” 庆修摆手道:“老李头,你可拉倒吧,他看着都一百多岁了,可能已经嗝屁了,再说了,要不是他,我眼睛也不会瞎,见了面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李渊满脸不可置信:“是他把你眼睛弄瞎的?” “昂。”庆修气呼呼到:“后来我又遇到他几次,每次都传授给我一些知识,但两个多月前,他突然跟我说他要回白玉京了,然后周围亮起一阵白光人也没了。” “从那以后我眼睛就瞎了,在山上摸黑走了好久才走出来,结果掉河里差点淹死,要不是咱们三河村的刘老三救了我,我可能早就淹死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害我眼瞎的老东西,下次见面一定废了他。”说完,庆修满脸愤恨之色,就好像这是真的一样。 自古帝王多疑心,庆修不相信自己凭空出现在大唐,李二不会不调查自己的来历,现在埋下一颗种子,将来也好应对。 否则被李二问起自己的来历,一个说不清楚,很可能就凉了。 “白玉京?”李渊突然一蹦老高,激动的满脸通红,身体都不自觉的开始发抖。 不光李渊如此,就连裴寂和萧瑀都呼的一下站起来,震惊之色,不言而喻。 就连院子里的一些侍卫和家将们,看向庆修的目光也都是不可思议。 白玉京,是古人对月亮的称呼,更是有很多关于白玉京里面住着神仙的传说。 第27章 收徒魏王! 庆修纳闷道:“老李头,白玉京是哪儿?你干嘛这样激动?” 李渊不可思议道:“你不知白玉京为何处?” 庆修喃喃道:“白玉京……很出名吗?” 他回头看向铁柱:“铁柱,你知道白玉京在哪吗?” 铁柱茫然的摇着头:“爵爷,我好像听说过,白玉京应该是月亮。” 庆修撇嘴道:“月亮那么高,岂能住人?” 铁柱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李渊此时已经扑了上去,哆哆嗦嗦老脸通红的抓住庆修,抖着嗓子嚷嚷道:“你确定,那位老先生离开之前,说是要回白玉京?” 庆修冷笑道:“别的我可以记不住,但这句话打死我也忘不了,我这两个月做梦都在想着去白玉京找这个臭老头问问,他为何要把我变成瞎子?” 萧瑀和裴寂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两人眼中都是浓浓的不可思议与激动。 李渊颤声道:“臭小子,那老先生还教了你什么?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庆修想了想,说道:“他离开之前,好像还念了一首诗。” “快,念给老夫听听。” 庆修沉吟道:“他说,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仙人,仙人呐。” 李渊仰天惊叹一声,眼神嫉妒而又失望的望着庆修,悲愤交加道:“你这个孽障啊,仙人受你长生手段你都把握不住,若是老夫遇到这位仙人该多好?” 李渊一阵捶胸顿足,懊恼无比。 庆修则茫然道:“什么仙人?他没说他是仙人啊,他怎么就是仙人了?” 李渊抬手就要打,但比划了半天选择了放弃,最后切齿道:“臭小子,天大的机缘被你浪费了,你遇到的哪位老人家,是住在白玉京上的仙人,这你都不懂?” “仙人?”庆修冷笑道:“仙人就可以不问青红皂白的弄下我两个眼睛?我才不要学什么狗屁仙人长生之术,我只要我的眼睛。” 李渊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起身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如此亵渎仙人,还扬言要弄死仙人,想来你与他也是无缘,怕是他以后也不会再找你了。” 回到座位上,李渊对李泰招了招手:“青雀,你来,到爷爷这边来。” 李泰抱着一块酥肉啃的不亦乐乎,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爷爷,您找我?” 李渊指着庆修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他拍了拍李泰的脑袋说道:“你去,拜庆修为师,让他教你仙人的手段和本事。” 说完,李渊冲庆修呵呵冷笑道:“小子,你若教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用老夫动手,自是有人戳穿你今日之谎言,拿白玉京糊弄老夫,你觉得老夫会信?” 庆修不屑道:“我哪里糊弄你了?信不信由你,再说了,我同意收他为徒了吗?” 李渊嘿嘿一笑:“今日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你要不收我孙儿为徒,老夫就断了你的沙子和石灰石的来源,并保证你以后再也别想用这些东西。” 庆修气坏了,敲着盲杖嚷嚷道:“你这是为老不尊,倚老卖老,欺负我一个瞎子算什么本事?” 裴寂和萧瑀倒吸冷气。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胆敢对李渊如此不敬,若是李二在此,怕是此贼早已身首异处。 侍卫头子冯飞更是呼吸急促,眼神中满是杀气,双拳紧握,咔嚓乱响。 李渊却哈哈大笑的得意道:“老夫吃定你了,你能拿老夫怎样?” 庆修撇嘴道:“拜我为师可以,必须得正儿八经的三叩九拜,否则你这孙儿我是不会收的。” 李渊点头道:“那是自然,自古以来尊师重道,拜师理应如此,今日老夫乔迁之喜,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乔迁之喜和拜师之礼,就一起办了吧。” 李泰抓着脑袋道:“爷爷,我已经有先生了。” 李渊撇嘴道:“就那个王硅?” “是的,正是王硅先生。” 王硅,眉县人,身份大有来头,出自太原王氏这个儒家大族,现任谏议大夫、礼部尚书,更是魏王李泰的老师,若李泰当了皇帝,那身份也会随之水涨船高,成为一代帝师。 李渊不屑道:“老夫早看这个王硅不顺眼了,酸儒一个,他能教你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一些四书五经和礼义廉耻,你拜庆修为师,让他教你一些真本事。” 李泰茫然道:“爷爷,何为真本事?” 李渊眼神深邃睿智,淡淡一笑:“这你就要问庆先生了。” 李泰眼睛一亮,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酥肉;拜师以后,岂不是能常来此地吃好吃的? 想到这里,圆成球状的李泰几乎是滚着到了庆修面前,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弟子李青雀,拜见庆先生,恳请先生收我为徒,受我真本事。” 李渊欣慰的笑了。 诸多孙子中,李泰可是他最喜欢的孙子,不仅聪明,还格外孝顺。 李泰能吃这么胖,跟李渊这些年的投喂不无关系。 庆修嘴角一抽;怎么也没想到,魏王李泰竟然会如此现实,一言不合就拜师。 庆修扶着李泰将之扶起来,含笑道:“既如此,那我就收你为徒好了,你随时可以来上课。” 李泰好奇问道:“先生,您要教我哪些真本事?” 庆修一脸认真道:“当然是教你一些真本事。” “比如呢?” “比如,上可九霄沐浴云海,下可安民造福四方,万斤之石可一肩担之,千军万马可一力退之,这算不算真本事?” 哪怕李泰这个八岁孩童,也不由得瞪大双眼满脸兴奋之色,幻想着自己手持一把大刀,砍翻了成千上万的突厥骑兵。 李渊眼珠子差点飞出来,裴寂和萧瑀则满脸不信。 李渊怒道:“小子,若是你教不会青雀这些本事,该当如何?” 庆修笑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请斩我头。” 李渊将信将疑道:“那需要多久才能学会你的真本事?” 庆修高深莫测道:“长则十年八年,短则一年半载。” 李渊点头道:“好,那就为期一年,若无一项达成,老夫亲斩你头。” 李渊实在想不通,庆修的自信究竟是来自哪里,或许他真的学了一些仙人手段也未尝不是。 接下来,李渊招呼着裴寂萧瑀和庆修李铁城等人入座,菜品上桌,酒水也必不可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散尽,然后李泰拜师,奉茶一盏,正式拜入庆修门下。 收个王爷当徒弟,就算以后犯了事儿,也算有了保命手段。 更何况,李泰是李二最疼爱的孩子,没有之一。 打着李泰的名头作威作福,也算是一桩美谈……咳咳。 李渊将裴寂和萧瑀送到村外,语气中不误威胁道:“两位,老夫就送你们到此吧,老夫不希望你们在这里的所见所闻传入长安。” 都听出了李渊话里话外的威胁,裴寂和萧瑀连称不敢,然后坐上马车离开了。 尐説φ呅蛧 第28章 那一刀的惊艳! 在老李头去送两位老友的同时,庆修也支起了一口大铁锅,将铁柱从城里采购的茶叶倒入锅中,文火慢慢炒制,不大会儿的功夫,院子里就充斥着阵阵茶香。 青绿色的茶叶牙子,在翻炒下逐渐蒸干水分,外表也缩水成了一个小茶牙,半个时辰的功夫,就炒出来三斤多的茶叶,茶香四溢,很是提神。 苏小纯闻着茶香一阵陶醉,脸上露出崇拜之色:“相公,你太厉害了,原本无味的青茶叶子,竟被你炒出如此浓郁的茶香,天呐,妾身太喜欢这个味道了。” 庆修一边将茶叶收入木罐中,一边笑道:“娘子,你去烧一壶水,拿两个碗来,咱们先尝尝这茶的味道如何。” “好的相公。”苏小纯兴高采烈的去了厨房,玉娘也跟着进去帮忙烧水。 将茶叶收入木罐,庆修突然说道:“老冯,既然来了,就别躲躲藏藏的了,好歹是官老爷家的贴身侍卫,行事岂能鬼鬼祟祟?放着大门不走,翻墙作甚?” 冯飞黑着一张脸从墙头上跳下来,来到庆修身前沉声道:“小子,我忍你很久了,你叫李老爷老李头,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辱骂我家老爷为老不尊,倚老卖老!” “哦?”庆修笑道:“你当如何?打我一顿?” 冯飞虎目一瞪:“你当真以为老子不敢打你?” 庆修冷笑道:“你要是敢,早就动手了。” 冯飞甩了甩袖子就要上前,结果就看到庆修的娘子拿着一把菜刀冲了出来。 苏小纯美眸中满是愤怒,双手持刀对着冯飞:“你……你敢打我家相公,我我我……就杀了你。” 庆修心中流过一丝暖流。 苏小纯声音颤抖,似乎心里也是怕得要死。 冯飞黑着脸道:“小夫人,我家老爷身份尊贵,你家相公辱他倚老卖老,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小夫人放心,我不伤你家相公,我只把他打一顿长长记性就行了。” 苏小纯软着两条腿扑过来,将庆修护在身后,紧张的脸色发白。 就连玉娘,也从厨房里拿出一根烧火棍,虽然很胆怯,但目光很坚定。 庆修笑道:“娘子,冯大哥跟我开玩笑呢,你快去烧水,等会儿我请他喝茶。” 苏小纯倔强道:“相公,他都要打你了,岂能是玩笑?他若敢碰你一下,娘子就和他拼命,这个人真不要脸,欺负我家相公是个瞎子,你怎么不去欺负一个正常人?” 冯飞老脸一红,此时被一个虎娘们给唬的下不来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的话威严尽失,留下来不动手,就更加的威严丧失。 “侯爷,发生何事?”铁柱听到动静,带着两个家将,提着一把刀就冲了进来。 苏小纯急忙道:“铁柱,李老爷的护卫疯了,他要打我家相公,你们快来帮忙。” 铁柱也是两眼一瞪,怒气冲冲的冲上来就是一脚。 却不想,冯飞微微侧身,单手抓住他的脚踝,直接将铁柱给丢了出去。 庆修皱眉道:“娘子,有家将在呢,这里你也帮不上忙,就别添乱了,听话,快去烧水。” “我不……。” 庆修不悦道:“娘子,你之前说什么来着?不是以后都听我的吗?听话,退下!” 苏小纯欲言又止,举着菜刀默默地退到厨房门口。 铁柱哎吆哎吆的爬起来,冲两个家将吼道:“栓子,二狗子,没看见这狗日子欺负咱家爵爷吗,快给老子去叫人。” “回来。”庆修呵斥一声道:“他不敢动我,你们乖乖留在那里别动。” 庆修转而对冯飞笑道:“老冯,既然不敢动手,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来,坐下喝茶。” “我不敢动手?”冯飞鼻子快气歪了,举着拳头一个箭步冲上前来。 却在此时,铿的一声,银光一闪而逝。 庆修面无表情,瞬间拔出杖刀,刀尖几乎是贴着冯飞的咽喉划过,伶俐的刀芒也在冯飞咽喉处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反手轻举,刀尖已在冯飞咽喉处就位。 冯飞瞬间止步不前,冷汗瞬间便将后背浸透,浑身汗毛更是炸起。 快,太快了! 这一刀快到让他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若是再深一寸,他必定命丧当场。 冯飞面色惊恐,瞳孔中尽是惧意。 铁柱,栓子,二狗子也是呆立当场,震惊的望着庆修。 当啷一声,娘子苏小纯手中的菜刀落地,所有人这才醒悟过来。 冯飞低头看着咽喉处的刀尖,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额头上满是冷汗。 刚刚他亲眼看到自己的一缕头发被斩落在地,足可见这把杖刀的锋利,锋利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庆修微低着头,冷声道:“你家老爷的脸是脸,难道我的脸就不是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我家里来威胁我,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老冯。”庆修沉声道:“你是老李头的人,杀了你,老李头会不高兴,我劝你也有些自知之明,收起你的盲目自大,取你性命,与我而言如探囊取物。” 话音落下,庆修将杖刀收入盲杖,指了指大门道:“滚!” 冯飞嘴唇蠕动,迈着两条犹如灌了铅的腿默默的离开了。 等冯飞走远后,庆修才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背后已被汗水浸透,手心里面也全是冷汗。 铁柱震惊道:“爵……爵爷,我的天,爵爷竟是个绝世高手?” 栓子激动道:“我的亲娘啊,那一刀太快了。” 二狗子满脸羡慕:“爵爷能否教我们练刀?” 庆修冷声道:“教你们练刀?脸呢?被人翻墙而入都没发现,若是家里晚上进了贼人,老子的脑袋都被人切下来,你们都还在睡大觉呢。” 铁柱栓子二狗子羞愧的低下头,脸红的如同猴屁股一样。 栓子也是个狠人,抢过铁柱手里的刀对着掌心就是一刀,表情狰狞道:“爵爷放心,以后再让图谋不轨的人溜进来,我栓子提头来见。” 耻辱,这对于他们这些家将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庆修说道:“不是说说而已,你们自己看着办。” 三人低着头,仿佛罪人一样离开了。 苏小纯扑了上来,脸蛋儿激动的通红,庆修看到动漫化的娘子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和崇拜的目光。 “当家的,你太厉害了吧,天呐,相公那一刀太神了,太……太酷了。” 庆修站起来,腿肚子都在哆嗦,苏小纯扶着他满脸疑惑,怎么相公的腿软了?难道是我最近跟相公要多了?想到这里,苏小纯不禁俏脸一红,决定让相公节制一下。 庆修苦笑道:“娘子,我只会一刀。” “啊?只会一刀?”苏小纯瞪大眼不可置信。 庆修点头道:“嗯,只会一刀,还好唬住老冯了,老冯是个真正的高手,咱们五十个家将,除了老刀和老马之外,他一个人就能全部解决掉。”小說中文網 “如果这一刀唬不住老冯,你家相公的下场可就惨了。” 还好唬住了,老冯和他手下的护卫们,今后应该再也不会来找茬了。 果不其然,回去后的冯飞脸色阴晴不定,忽明忽暗,眼神中还带着浓浓的恐惧,哪怕是坐在凳子上,两条小腿都不自觉的发抖。 他是真的被庆修那举世无双的一刀给吓到了。 第29章 那个瞎子太可怕了! “冯统领,你怎么了?”一个年轻的侍卫担忧的问道。 冯飞颤声道:“等兄弟们都来了再说。” 很快,另外两个跟随李渊的侍卫,跟在李渊身后回来了,李渊因为喝了不少酒决定补个午觉,至于李泰,则是在魏王府侍卫的陪同下,去参观砖窑和建筑工地了。 冯飞和手下三个侍卫聚在了一起,三人也都察觉到了冯飞的变化,年龄稍长的侍卫皱眉道:“老冯,你怎么了?魂儿丢了?” 老冯深吸口气,面色沉重道:“庆修那个瞎子,是个高手,我们都看走眼了。” “什么?” “他是个高手?” “高到哪种程度?” 三个侍卫都来了兴趣。 老冯苦笑道:“高到离谱的那种高手,是一种你们想象不到的高度,高到让我也感到恐惧,高到让我连反抗的心都提不起来。” 朱辰良眼睛微微眯起:“老冯,你是如何发现的?” 老冯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血痕说道:“若非他手下留情,我已经身首异处了。” “什么?他敢对你出手?” 三人满脸震惊。 冯飞面带后怕道:“他今日对太上皇不敬,还骂太上皇为老不尊倚老卖老,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就和往常一样去找他的麻烦,打算威胁一下他,让他今后收敛收敛。” “可谁知,他非但没有收敛,还对我拔刀,他的盲杖,是一柄杖刀,极其锋利,他只用了一刀就险些将我封喉……不,他那一刀完全可以杀了我,只是他手下留情了。” “他说,让我们别再去找他的麻烦,否则会毫不留情的宰了我们,这个人的刀法太恐怖了,他已经到了一种人刀合一的境界。” 另外三人纷纷倒吸冷气,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冯飞神情复杂道:“他只用了一刀,我就已经死了,我敢肯定,我们四个绑一块都不是他的对手,辰良,小宝,梁青,以后咱们……别再找他的麻烦了。” 小宝为难道:“可他对太上皇不敬,还骂了太上皇。”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要不晚上偷偷摸进他家,揍他一顿?” 冯飞气笑了,怒笑道:“你们脑袋被狗啃了?小宝,梁青,你俩加起来都还打不过老子呢,连我都在庆修手下一个回合都撑不过去,你们去了不是送人头?” “何况,这小子骂太上皇为老不尊倚老卖老,太上皇都不介意,咱们也别维护他老人家这莫须有的皇家尊严了,以后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想要揍他,你们自己去,别叫我,老子以后躺平了,爱咋咋地!” 说完,冯飞耷拉着脑袋离开了,剩下三个皇家侍卫面面相觑。 他们都能看出来,冯飞是真的害怕了,而且是害怕到骨子里的那种。 他脖颈处的伤口做不得假,三人也对庆修是高手的事信以为真,心中也已决定,以后小心行事。 炒茶成功,庆修泡了三碗茶,浓郁的茶香扑鼻,苏小纯捧着茶碗一脸享受,玉娘也不例外,但她死活不肯坐在桌前,只是捧着茶碗蹲在厨房门口。 苏小纯放下茶碗,眯眼笑道:“相公,这茶水浓香中带点儿微苦,比那劳什子煮茶好多了。” “嗯。”庆修点头道:“我打算用炒茶赚一笔。” 刚刚用了十斤青茶苗,炒出来二斤半茶叶,而鲜茶苗一百文一斤,四斤鲜茶出一斤炒茶,算下来成本四百文钱一斤。 苏小纯双目明亮,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银子,她期待道:“相公,十斤茶叶就出二斤半炒茶,咱们打算买多少文钱一斤炒茶?” 庆修比划了一个巴掌。 苏小纯蹙眉道:“五百文?成本就四百文呢,不过能赚一百文钱也不错了。” 庆修摇头笑道:“不是五百文,是五两银子。” “什么?五两银子?”苏小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张问道:“那能卖出去吗?” 庆修高深莫测道:“现在当然卖不出去,如果宣传一波,炒茶绝对会代替煮茶,长安城的富户多如牛毛,五两银子能喝小半年的茶叶,比起煮茶喝的成本,其实相差无几。” “晒干的煮茶都已经五百文一斤了,而且煮茶及其浪费,喝上半年的煮茶,也得二三两银子,能喝得起茶的富户,根本不会在乎多花二两银子。” “娘子,咱家还有多少银子?” 苏小纯幽怨道:“相公,银子不多了,每日给建筑队的三餐就花掉不少,家里还有三百多两银子,盖房子之前,每日还能入账三十两银子。” “但盖房子之后少了一多半的收入,月底给家将们的工钱都没着落呢,这些盖房子的汉子们,太能吃了,一日就能吃掉两头猪。” “相公,要不咱在给他们的饭食上缩减一下用度?不然这银子折损的也太快了。” 苏小纯满口的抱怨。 庆修淡淡一笑:“娘子,比起银子的折损,我更在意娘子的磨损。” “何意?你……。” 回过神来,苏小纯俏脸发烫,眼神满是娇羞嗔怒。 自家相公真是一言不合就开车。 庆修哈哈一笑道:“娘子,说笑而已,何必当真?你拿出一百两银子,交给卖米花球的村妇们,告诉她们,让他们在长安城宣传一下,收一些新鲜的茉莉花。” 苏小纯红着脸气鼓鼓道:“相公要茉莉花作甚?” 庆修神秘一笑:“收茉莉花,是为了赚大钱,娘子信我,不出半月,咱家赚的铜钱,就能把耳房的仓库堆满。” 苏小纯眼神雪亮,兴奋的点头道:“好的相公,都听相公的,我这就去办。” “等等,再给我也取二百两银子来,我要进一批鲜茶。” 目前苏小纯对自家相公赚钱的能力已经深信不疑,很豪爽的将二百两银子拿了出来,自己则带着一百两银子去找卖米花球的女货郎们了。 家里目前,就剩下可怜的几十两银子。 把铁柱、栓子、二狗子他们找来,庆修给了每人五十两银子去采购鲜茶,剩下的就只有等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李渊带着李泰来了。 李渊闻着满院子的茶香,表情惊异,跟条老狗似的嗅来嗅去。 就连李泰也不例外,闭着眼睛拼命的吸着鼻子闻茶香的味道。 “爷爷,先生家里的味道好香呀。” 李渊好奇问道:“庆小子,为何你家茶香如此浓郁?” 他有些相信庆修上午说的那番话了,煮茶喂马都不喝,如此茶香,他有更好的茶? 庆修亲切的笑道:“老李头来了啊,我正要去找你呢,来来来,尝尝我家的茶。” 对老李头当然要亲切,毕竟这是免费的宣传大使。 炒茶能不能风靡长安,全靠李渊了。 庆修从茶罐里捏出一些茶叶放入碗中,用开水冲泡了一下,推到李渊面前一碗。 李渊闻着茶碗的浓香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这就是你家的茶?不煮?” 庆修摇着头,含笑道:“不煮,这便是我的饮茶方式,老李头,尝尝看如何?” 李渊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眼睛一亮:“不错,清香微苦,茶香浓郁,如此好茶……哎,老夫喝了大半辈子的煮茶,却从未喝过如此清香可口的茶水。” 对于李渊的这个反应,庆修更加坚定了茶叶绝对能赚大钱。 第30章 李渊的免费广告! 李渊对炒茶赞不绝口,更喜欢的是这种喝茶方式,不需要煮,更不需要加入佐料,只要热水冲泡一下就茶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庆修问道:“老李头,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李渊放下茶碗说道:“青雀拜你为师,按理说应该留在这里跟你学本事,但他爹娘不舍他在外,老夫就来跟你说道说道。” “哦?怎么说?” 李渊重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水说道:“我打算跟他爹娘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他留在村子里跟你学本事。” 庆修点头道:“我没意见。” 李渊起身道:“那行,老夫告辞,不过,你这茶……。” 李渊看着茶罐,眼神中的贪婪藏不住。 庆修一把将茶罐抱进怀里,一脸警惕道:“老李头,休要打我茶叶的主意,这茶乃是千年古茶树上摘的茶叶,耗费七七四十九天制作而成,岂能随便给你?” 李渊冷笑道:“小子,我还不知道你?无非就是想要老夫的金子,冯飞,拿钱!” 冯飞很忌惮庆修,摸了摸身上,一脸苦涩道:“老爷,出门就带了几块金锭,这些天全花完了。” 李渊吹胡子瞪眼道:“下次多带点钱在身上。” “嘿嘿,庆小子,庆爵爷。”李渊弯着腰歪着脑袋不怀好意道:“先把茶给老夫,老夫回家取了金子给你送来如何?” 庆修犹豫不决。 李渊不悦道:“老夫何时吝啬过?几块金子而已,老夫还不至于赖账。” 庆修一脸肉疼的将茶罐递给李渊,老小子高兴坏了。 庆修说道:“金子不要,银子也不要,老李头,茶罐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李渊眯了眯眼:“小子,你先说何事,老夫再决定答不答应你。” “哎。”庆修满面愁容的叹道:“家里没有银钱了,建筑队的饭都快管不起了,我打算在安邑坊开个茶铺,专门卖茶叶。” “只是苦于没人知道我这茶叶的好,所以想请老李头你,帮忙在长安城宣传宣传。” 李渊嘿嘿一笑:“既如此,那……一罐不够,再加两罐。” 庆修笑道:“我家就在这里,还能跑了不成?老李头你放心,只要我铺子开起来,能赚些银子,但凡你想喝茶,随时来取,我这里管够。” “当真?”李渊高兴坏了。 庆修点头道:“当真,而且给你的这一罐茶品一般,只能算是下品,我这还有真正的上品茶,到时候送你十斤八斤都没问题。” “哈哈,好,还是你小子上道,放心吧,老夫这就回长安给你宣传宣传。” “青雀,走,跟爷爷回家。” 李渊离开,庆修开心的笑了。 等苏小纯回来后,就对苏小纯交代道:“娘子,你带上张老刀和马二爷,去一趟长安城,在最靠近东市的安邑坊盘个装修好的铺子。” “不需要太大,就跟咱家杂货间一样大就够了,顺便连夜找木匠做个牌匾出来,就叫:兴隆茶铺,差事办好了,相公夜里给你吃磨牙棒。” 说完,就将剩下的五十两银子交给了苏小纯。 苏小纯面色通红,羞嗔道:“呸,登徒子,大色狼,你再胡言,妾身夜里就让你独守空房。” “嘿嘿,娘子,相公知错了,你快去快回。” 啪的一声,庆修拍了娘子的翘臀一巴掌,苏小纯娇躯一颤,咬着唇角媚眼如丝的走了。 站在厨房门口头头观看的玉娘,捂着嘴羞涩一笑。 庆修严肃道:“玉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再偷看,你是不是也想让老子打屁股?” 玉娘神色一慌,顿时俏脸绯红,扭着翘臀回了厨房,烧起火来都显得那样娇羞可人,第一次被庆修开玩笑的她,小鹿乱撞,锅里糊了才回过神来。 李渊坐在返回长安的马车上,对李泰说道:“青雀,回宫以后,我亲自去找你父皇,看能不能也让你也住进村子。” “真的?”李泰兴奋不已。 “当真,他若不同意,老夫就赖在武德殿不走了,哼,看谁不要脸。” “不过,爷爷告诫你一句,庄子里无论发生了什么新奇事,都不要告诉你父皇,听到没?” “为何?”李泰不解道。 李渊说道:“这个庆修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骨子里就带着对不畏惧皇权的骨气,若是任由他在这里盘踞下去,兴许会造福一方百姓。” “但若是他知道了爷爷的身份,你父皇再来此地给他掣肘,有了皇权顾忌,他就算再有能力,也不可能轻易的展露出来,你懂了吗?” “我懂了。”李泰也聪明,也已看出了李渊的用意,他说道:“皇爷爷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样就不好玩了,嘿嘿,我也觉得好玩,才不会告诉父皇和母后呢。” 李渊欣慰的笑了。 辗转来到武德殿,李二发现老爹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来了,顿时高兴不已下去迎接。 “父亲,您怎地现在来武德殿?用过晚膳了吗?”李二亲切的搀扶着李渊上座。 李渊现在成天不在宫里,也不给李二找麻烦,更不给李二造弟弟妹妹,这让李二很是欣慰,这些天来也从不去管李渊去做什么,一门心思想方设法的发展大唐的经济。 李渊摇头道:“还未曾用过晚膳,二郎,老夫此次来,有事要和你商议。” “父亲请讲,儿子洗耳恭听。”李二认真而耐心的等着李渊发话。 虽然他年前宰了哥哥杀了弟弟,霸占了弟媳收入后宫,顺便逼着李渊退位让贤,但这是逼不得已。 大体上来说,李二还是很孝顺的,简直能把李渊孝死。 说是哄堂大孝都不为过。 李渊开门见山道:“老夫最近在民间,遇到了一些晋阳起兵时期的老友,索性就在庄子上住下,每日聊聊过往,体察一下民情,日子过的也算自在。” “是。”李二点了点头。 李渊继续道:“今日带青雀去了一趟蓝田,青雀对百姓的所见所闻颇有所感,俗语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青雀年仅八岁,就已熟读四书五经,知礼仪知廉耻。” “为父想带青雀在蓝田庄子上居住一些时日,带青雀在外历练一番,不多,也就一两年的事儿。” “这……。”李二看向李泰,眼中满是不舍。 聪明的李泰,眼珠子一转,笑道:“父皇,儿臣很喜欢在民间走动体察民情,皇爷爷说得对,多走走多看看,也能找出一些政令上的弊端,这样才能更好的替父皇分忧,造福一方百姓。” 李二欣慰的摸着李泰的脑袋笑道:“朕的青雀真的长大了,好孩子,懂得替父皇分忧了。” 他看向李渊,神色复杂道:“父亲,并非儿臣不愿,只是青雀太小,儿子儿媳放心不下,待在民间一两年太久了。” 李渊笑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每隔几日,老夫就带青雀回来一趟,到时候你也可以检验一下青雀在民间所收获的见识。” “这样一来,既能历练青雀,也能对百姓多些了解,对你贞观朝的政令推广也大有益处,二郎,这样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呢?” 李二闻言,笑着点头道:“既如此,那就听父亲的,但是青雀,你每隔三五日,就要回宫一趟。” 李泰大喜,兴高采烈道:“父皇放心,儿臣也会时常记挂父皇和母后,每隔几日就回宫一趟。” 对此,李二也是欣然接受了李渊的提议。 第31章 一直装叉一直爽! 正说着,李渊有些神情不悦道:“二郎,老夫有贴身侍卫,青雀也有贴身侍卫,这么多侍卫,我和青雀安全的很,让你百骑司的人都撤了吧。” 李二闻言,眼神中多了一丝尴尬,点头道:“父亲放心,明日我就撤回百骑司,您和青雀,出门在外也要多带一些侍卫。” 李渊能将那些老臣玩弄于股掌之中,也算是一个狡诈的老狐狸,就算明面上没有发现什么,也知道李二安排了百骑司,随时监视自己。 李二也深知,李渊之所以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也是在给自己留面子,所以也干脆利落的将百骑司的人撤回来。 皆大欢喜,李渊也是心情大好。 “来来来,二郎,尝尝为父带来的茶叶。” 李渊将抱着的茶罐打开,整个武德殿顿时茶香四溢,饶是李二也忍不住喉头蠕动,面露惊奇:“父亲这茶,茶香怎会如此浓郁?闻之令人心旷神怡啊。” 李渊得意的吩咐道:“来人,上热水和茶碗。” 武德殿随时有热水供应,很快就送上了一壶开水和两个精致的小瓷碗。 李渊干脆把小水壶打开,抓了一把茶叶丢进去,李二看的新奇无比:“父亲,这茶不需要煮?” 李渊不屑道:“煮茶是下等人才喝的茶,老夫这样的上等人,都是泡茶喝,此茶金贵,唯有烧开的山泉泡之,方能回甘无穷,煮茶简直暴殄天物。” 李渊一下子推翻了李二对喝茶的认知,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他想起了庆修对这种事件的一个称呼:装逼。 看李二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李渊心里感叹一声,装逼真爽,一直装逼一直爽。 给李二倒了一盏茶,李渊似笑非笑道:“二郎,尝尝老夫的茶如何?” 李二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口,两眼放光道:“好,好茶,儿子喝了几十年的煮茶,却不想茶叶还能如此饮用,味道清新微苦,口感柔顺回甘,这才是喝茶。” 李二回想起煮茶,简直就是浪费茶叶。 就连李泰,都捧着一盏茶,美滋滋满脸享受的喝着茶水。 李渊瞄了一眼还在批改中的奏折,上面有个地方被画上了红圈,不禁眉头一皱道:“旱灾?” 李二发愁的点头道:“新年到现在,天上一滴雨水都没下,萧关一带没有被河流灌溉的几个乡,缺乏雨水,五谷不长,糜子和小麦都旱死了。” “眼瞅着再有半个月就收粮了,到时候数万百姓家的良田都颗粒无收,就算免除了赋税和粮租,也会饿死大批灾民。” “我已经让户部筹措粮食了,为了避免灾民们聚众闹乱,萧关的旱灾迫在眉睫,年后刚给突厥送了一批金银绸缎,国库此时也较为空虚,赈灾粮也只能分批到达。” 李渊叹息一声,久久不语。 李泰则是认真的翻看着关于灾荒的奏折,将上面的内容暗自记在心里,并劝慰道:“父皇,您有如此多的能臣武将,萧关一定会度过难关的,我也会帮父皇分忧。” 李二欣慰道:“青雀,你跟着皇爷爷好好体察民情,父皇等着你来分忧。” 李泰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 李渊说道:“二郎,你现在是大唐的皇帝,按理说为父不应该插手政务,但老夫也心系百姓,你找到快速填充国库的方法了吗?” 李二闻言,神色黯然的摇头道:“没有,只能等一些无灾之地的赋税来填充。” 李渊唉声叹气一番。 李二轻笑道:“贞观年初,百废待兴,父亲年事已高,是享清福的时候,就不要多操劳了,父亲,您这茶叶,可否给儿臣一些?” 李渊抱紧手里的茶罐撇嘴道:“这是老夫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想喝茶,自己去买。” 李二忍俊不禁道:“是,那儿子就不夺您所爱了,却不知这茶叶在何处买到?” “安邑坊的一家茶铺,二郎,你找个罐子,爹分你一些,你想要全部,那不可能。” 李二赶紧让人找了一个罐子,李渊小气的抓了一小把茶叶丢进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二看着平铺在罐子里的茶叶嘴角一抽,露出苦笑。 既然能买到,那就不怪自己老爹小气了。 三河村。 一麻袋一麻袋的茶叶,和一箩筐一箩筐的新鲜茉莉花被送入庆修的宅院。 庆修让玉娘打下手,把鲜茶和茉莉花掺在一起炒制,一直忙活到了天黑,炒出来几十斤茉莉花茶,虽然比不上后世的那些精品茶,但自带茉莉花香的茉莉花茶,香味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就连负责打下手的玉娘都忍不住使劲嗅着琼鼻。小說中文網 看了眼天色,玉娘神色担忧道:“老爷,天都黑了,夫人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听了玉娘的话,庆修也不免担忧起来。 但过了没一会儿,铁柱就拿着一张纸条进了院子:“爵爷,夫人让长安城的守城军卒帮忙送了一封信来。” 庆修想要拆开看看,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是个瞎子,就对栓子说:“找个认字的来。” 不一会儿,一个认字的家将就被带了进来。 念了一遍书信才得知,长安城已经宵禁,苏小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写信的是张老刀,字迹歪歪扭扭,还有好几个错别字,家将认了好半天才把信读完。 让铁柱和家将离开,庆修说道:“玉娘,不等她了,咱们两个先吃。” 玉娘把四个菜一个汤端上桌,然后就抱着陶碗去了厨房门口。 玉娘很懂下人不上主桌的规矩,一直以来,不管庆修和苏小纯怎么要求,她就是不肯上桌,一直以下人奴婢自居,很有自知之明。 庆修敲着盲杖走出堂屋,神色不悦道:“玉娘,到屋里来吃。” “不……不了爵爷,您就别为难我了,我是个下人,不能跟您和夫人一起堂食。” 玉娘态度坚定,坚决不同意。 庆修生气道:“你要不来,老子就不吃了,以后你做的东西我一口不吃,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玉娘本身就胆小,被庆修这么一说,顿时泪眼婆娑,抱着陶碗默默的起身,慢吞吞的走进了屋,看到她这样,庆修就有些想笑。 那陶碗都快放在胸脯子上了,干脆让胸脯子当餐桌算了。 回来后,庆修呵斥道:“坐下,吃饭,夫人不在,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四菜一汤,你要是不吃,倒掉多可惜?日子才好过一点儿,可不能浪费粮食。” 玉娘面带惶恐的点了点头,然后埋头吃饭,就差把嘴凑在自己酥胸上嘬两口了。 很难想象,一个长期营养不良的姑娘,竟然会长出如此雄伟壮观的玩意儿,实在想不通,庆修都害怕玉娘的那两斤肉从身上掉下来。 见到玉娘开吃,庆修这才满意的点头道:“这才对吗,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干活,以后就到桌上吃,咱家没那么多的规矩,快吃,吃完了帮我炒茶。” 玉娘面色一红,慌忙快速吃饭,生怕吃的慢了,被老爷教训一顿。 第32章 玉娘房里有老鼠! 吃过晚饭,院子里的柱子上挂上了火盆,庆修和玉娘一直忙到了夜深人静,炒出了一百多斤的茉莉花茶,和几十斤的普通茶叶。 伸了伸懒腰,庆修说道:“玉娘,烧点水,我要洗澡。” 玉娘开始忙活着烧水,等庆修洗完澡,已经快后半夜了。 一天的疲惫袭来,几乎是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声尖叫将庆修惊醒,伴随着锅碗瓢盆落地的乱响,庆修猛地坐起身来,顺手抄起外衣披上,拿着盲杖就出了门。 声音是从耳房的洗澡间里传出来的,庆修二话没说冲进去,动漫视觉观察到,玉娘不带一丝一线的倒在地上,铁盆也摔在旁边,铁盆里还有一些衣物和一把木梳。 洗澡间黑灯瞎火的,但玉娘知道有人进来了,急忙捂着身子缩成一团。 庆修担忧道:“玉娘,是你吗?你怎么了?” 呸,这不明知故问吗? 黑灯瞎火的谁有你看的清楚? 的确,庆修看的格外清楚,玉娘整个人都尽收眼底,加上动漫视觉的美化,场面……相当炸裂。 玉娘玉面火红,颤声道:“没……没事,爵爷我没事,就是摔……摔了一跤。” 左腿膝盖都流血了还没事儿? 为了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庆修全当没看见。 门外传来栓子焦急的声音:“爵爷,没事吧,家中进贼了吗?” 庆修来到门口回应道:“没事,玉娘房里有个老鼠作祟,被我给打死了,已经没事了。” “谢天谢地,那爵爷早些休息,我去值夜了。” 自从有了冯飞翻墙事件,铁柱带领的护卫队就警惕了起来,分出来了四人值夜,一旦有风吹草动,会敲锣打鼓惊动所有家将。 庆修说道:“玉娘,没受伤吧?” “没……没有。”玉娘慌乱的缩成一团,弱弱的回应了一句。 庆修问道:“你在哪呢?我看不见,给我个位置,我把你扶起来。” 玉娘这才想起,自家小老爷根本看不见。 她松了口气,无所顾忌的把手放下。 没有了手臂的束缚,前面雄伟之地,浮于君前。 见到如此巍峨庄严的神圣之地,庆修的呼吸不免停顿了一下,心说:妈呀,这也太壮观了。 玉娘从水泥地上爬起,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令她惊呼一声再次跌倒。 庆修走过去主动搀扶,大手随便一抓,仿佛一团棉花糖,他面带狐疑道:“咦?玉娘,这不是你的胳膊,那这是什么地方?” 玉娘羞的都想钻进排水渠,急的拼了命的往后挪,但奈何庆修抓的太紧,玉娘不得已把自己的小臂递到庆修手上:“老爷,这才是我我我……我的手,您抓错地方了。” 庆修这才把她扶起来,责怪道:“你怎么这么笨,洗个澡都能摔了,这里全是水泥地,我不信你没受伤,快说你伤哪里了?” “腿……腿弯,好疼,流血了。”玉娘声音发颤,已经被自己蠢哭了。 “既然受伤了,那肯定走不了了,我把你送回屋里吧。” 说着,庆修把盲杖丢到一旁,一个公主抱将玉娘抄起来,期间,庆修多次以自己眼瞎看不见为由,从玉娘身上挂下来三层油。 瞎子抱瘸子,绝了! 庆修努力的抬着头说道:“玉娘,我看不见,你给我指路。” 不努力抬头没办法啊,太大了,稍微一低头,就能碰到下巴。 玉娘快哭了,带着哭腔道:“老爷,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见,我没带火折子,怎么办?” 庆修无奈道:“抱着你我不能拿盲杖,只能凭感觉把你送回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把玉娘送回了屋放到床上,玉娘手忙脚乱的在床头桌上找到了火折子,顺便把烛火点亮。 老爷是个瞎子,反正他也看不见,所以玉娘也没有太避讳什么。 只是检查了一下膝盖,破了好大一块,鲜血顺着小腿流淌。 她看向庆修,面色娇红,颤声道:“老爷,您……您回去休息吧。” “好,那我走了。” 庆修一个转身上前一步,碰,撞墙上了。 他捂着额头:“撕,哎哟,撞死我了。” 然后一个转身,哐当,撞在了桌子上,一推桌子,又撞到了墙上。 “噗……。”玉娘笑喷了,但很快就忍住,一脸担忧道:“老爷,您等一下,我送您回屋吧。” 照这样撞下去,恐怕他撞死在屋里也走不出这个房间,庆修每撞一下,玉娘都觉着心疼。 她随便披上一件淡青色的外衣,衣服就这么敞开着,穿上鞋子端着蜡烛一瘸一拐,身前震颤弹跳的走过来扶着庆修,把他送回了卧房。 见庆修赤脚,脚底板上全是泥巴,玉娘娇羞无比,看得出来,老爷担心自己出事,鞋子都没穿就跑过去关心自己,玉娘心里暖洋洋美滋滋的。 而且她还看到庆修腹部沾染了自己的血。 玉娘小声道:“老爷,您的脚上有泥巴,身上也沾了我的血,我帮您擦擦。” 庆修也没有拒绝。 玉娘一瘸一拐的端了一盆水进来,反正老爷是个瞎子,他也看不见,家中也无第三人,玉娘也没管自己的形象,就这样开着怀坦诚相见。 殊不知,一切都被庆修尽收眼底。 玉娘先是用粗布帮他擦掉血迹,然后又开始给他擦脚。 只不过在擦血和擦脚的同时,含水的眸子时不时的看向庆修撑起的一片天。 庆修刚经历了如此火爆的场面,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整个人也是火冒三丈,通过动漫视觉发现玉娘在仔细的观察自己,庆修叹息一声:“哎。” 玉娘停下擦脚的动作,怯怯的问道:“老爷,您为何叹息?” 庆修神色颇有些尴尬的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嫌弃自己有些地方不争气,算了。” 然后他抬起一只手,选择了镇压。 玉娘瞪大双眼,眼睁睁的看着庆修将之镇压,脑海中顿时想起了婆婆曾经的交代,以及临终前传授给她的各种技艺。 她脸颊娇艳欲滴,玉手颤抖的帮忙解除镇压的封印。 庆修虎躯一震,震惊道:“玉娘,你。” 玉娘没有多说,只是抬起两根手指放到庆修唇边不让他开口,自己也伸长了脖子檀口轻启,主动帮忙镇压。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玉娘一手端着烛台,一手夹着铁盆低着头一瘸一拐,甩着颤巍巍走了。 回到自己的卧房后。 玉娘将铁盆放下,从枕边找到了一条手帕,轻轻擦拭唇角银丝,眸子里闪着光泽的水雾格外娇媚。 第二天,庆修起了个大早。 魏老九接到通知,就带着几个家将出现在院子里。 庆修交代道:“老九,把这些茶叶送到长安城安邑坊的兴隆茶铺,交给夫人售卖,告诉夫人,不带茉莉花的茶名叫碧螺春,带茉莉花的叫花仙玉观音,让她贴上标签。” 碧螺春是现成的名字,花仙玉观音则是昨夜想出来的。 这还是玉娘给他带来的灵感。 昨夜玉娘以檀口帮他镇压邪恶,他联想到了观音端坐莲花台,于是就想到了这个邪恶的名字。 庆修继续道:“让夫人买一些高档点的木桶和茶罐用来装茶,碧螺春五两银子一斤,花仙玉观音十两银子一斤。” “是。”魏老九应诺,指挥着家将们将两百多斤茶叶装车拉走。 玉娘满面红霞的站在厨房门口,俏生生小声喊道:“老……老爷,早饭做好了。” “走,吃饭,你也过来。” 玉娘红着脸低着头跟在身后,乖巧的坐在一旁。 庆修说道:“玉娘,昨夜……那个……。” 玉娘就差把脑袋埋进土里了,急忙颤声道:“老……老爷,别说了,我我……我以后不敢了,我不会告诉夫人的,我以后再也不敢逾越规矩了。” 吓的玉娘站起来,神色慌张。 庆修深吸口气,语气平淡道:“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坐下吃饭吧,以后,夫人不在的时候,就由你来服侍我吧。” “……” 呵,男人,玉娘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第33章 这是朝堂不是菜市场! 武德殿内。 文武百官位列两班,李二端坐龙椅,对身边侍女招手道:“诸君前来早朝都很辛苦,你们将这些茶水发下去,每人一杯,饮完再加。” 整个武德殿内,顿时茶香四溢,文武百官交头接耳。 大部分都是议论茶香。 李二面带得意道:“这是朕从太上皇那里学来新的饮茶方式,诸君浅尝。” 大殿内,文武百官顿时对泡茶赞不绝口,甚至有人询问这茶的出处。 李二也是毫不吝啬:“听太上皇说,东市的安邑坊有个茶铺,就专门卖这种茶,朕已经派人去安邑坊了,此茶清香回甘,饮之令人心旷神怡,最是提神,诸君想饮用此茶,下早朝之后可自行便利。” 要说新鲜事物在哪里流行的最快,答案绝对是长安城。 尤其是李二带领的文武百官,更是能引领整个大唐的潮流。 李二也只是想炫耀一番,却不想,给他人做了嫁衣。 李渊一大早就带着李泰和侍卫出宫了,来到庄子上就安顿了下来,平时除了蹭饭,李渊很少去庆修家里打扰小两口的生活。 李泰进入庆修家里,见到面带黑缎的庆修,便恭敬的行了一礼:“先生,弟子来上课了。” 庆修点头道:“来,这边坐。” 李泰坐在了小方桌的左侧,自古以来师徒不对坐,先入门者居于左侧,后入门者居于右侧。 庆修问道:“青雀,你想学什么?” 李泰两眼放光道:“先生,弟子想先学飞天之术,想上九霄沐浴云海。” 庆修撇嘴道:“你觉得飞天是那样容易吗?而且,你太胖了,根本飞不起来。” 李泰一听,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神色为难道:“先生,那如何才能让我飞天?” “飞天之术我可以教你,但不是现在,最起码要等你瘦下来之后才可学飞天之术,在你瘦下来之前,我传授你一些入门的知识。” 李泰双拳紧握,神色坚定道:“先生,请您教我如何瘦下来?” “很简单,明日你早起,跟着我的家将们一起跑步,不用负重,跟着跑就行,为师也会为你准备减肥餐,你很快就能瘦下来的。” 李泰太胖了,已经胖成了一个圆球。 如果再这样下去,身体早晚会出问题,百病胖为先的道理,这个年代的人还不太懂。 李泰激动道:“多谢先生,那我们今日学什么?” 庆修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宣纸上一阵写写画画,看的李泰露出震惊之色:“先生,您目不能视,竟还能书写?” 庆修得意道:“这便是为师的手段,眼瞎心不瞎,只要是我亲自摆动的东西,都会记下来,这样用起来就如常人无疑。” “先生真是太厉害了,先生画的这是何物?” “这个叫数字,你今日就是要把这些数字学会,这是1,这是2,这是3,这是4……这是10。” 没错,庆修首先教给李泰的就是阿拉伯数字,比起繁琐的繁体字,记起账来格外简单。 “单字为个位数,双字为十位数,三字为百位数,四字为千位数……九字为万万之数。” 半晌过后。 李泰开心道:“先生,这数字当真是妙用无穷,用数字来计数,不仅简单,而且还能省下不少功夫,简简单单的排列,就能彰显出其中之奥妙,先生真是大才。” 李泰只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学会了阿拉伯数字的排列。 难怪李二会特别钟爱此子,从聪颖程度来看,传言非虚,半个上午,不仅学会了应用阿拉伯数字,甚至还学会了千以内的加减法。 “先生,我们下午学什么?” 庆修说道:“贪多嚼不烂,今日就学这些,你可以自己研究加减法,熟练以后再学其他。” 李泰点头道:“先生,我懂,学富五车非一日之功,我回去后会好好钻研加减法,先生,我想先请教您一个问题。” “你问。” 李泰问道:“如何才能解决旱灾的问题?” 庆修疑惑道:“为何要问这些?” 李泰老神在在的叹道:“哎,听我爹说,萧关发生了旱灾,数万百姓即将颗粒无收,我爹和一些同僚们为此发愁,我想听听先生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庆修抿嘴一笑道:“解决饥荒,小道而已。”尛說Φ紋網 李泰激动无比道:“先生教我,如何解决?” 知道李泰的爹就是大唐皇帝李二,把解决灾荒的方法告诉李泰,等同于告诉了李二。 庆修轻描淡写的说了盏茶时间,李泰的小脸,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他突然起身拱手道:“先生,多谢您的指教,我要回长安一趟,帮我爹解决一下难题。” 庆修摆摆手:“快去快回。” “是,先生。” 李泰出了门,就招呼着侍卫牵马,侍卫强烈要求李泰坐马车,但心急如焚的李泰却拒绝了,强烈要求侍卫骑马带着自己一路狂奔。 只用了三炷香的时间,就倒了太极宫,此时武德殿内百官林立,还没有下早朝。 一个太监小跑进来说道:“陛下,魏王殿下求见。” 李二皱眉道:“他不是跟太上皇出门了吗,怎地现在回来了?” 太监说道:“魏王殿下说,他有不费一粮一钱,就能解决萧关灾荒的办法。” “哦?是么?”李二眉头一挑,笑着扫过群臣。 长孙无忌笑道:“陛下,魏王心系灾民,这是好事,但他年仅八岁,哪懂得其中利害?” “魏王殿下心系百姓,年纪幼小便能为陛下分忧,臣为陛下贺,为大唐贺!” “臣为陛下贺,为大唐贺。” “陛下,魏王殿下年纪尚幼,远不到参与朝政的时候,切勿乱了超纲。”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抱着朝勿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长孙无忌皱眉道:“魏征,陛下尚未应允魏王进殿,你就开始挑唆了?” 魏征眯着眼哼哼两声:“哼哼,长孙大人,陛下钟爱魏王,多次僭越礼法封赏魏王,为此已经引来不少皇子的不满,为防止魏王遭人嫉恨,我这是在保护他。” “放肆。”长孙无忌怒道:“你说谁会嫉恨魏王?是陛下的皇子吗?你这是在污蔑陛下其他皇子的人品问题,陛下,魏征老贼污蔑皇子,无视皇家尊严,请陛下斩了此贼。” 魏征冷笑道:“长孙大人,你未免小题大做了,老夫是谏议大夫,有任何建议都可当堂提出,至于采纳不采纳,那是陛下的事,与你何干?” “哼。”长孙无忌冷哼道:“老贼,你这是在挑唆陛下与皇子们的关系,你也太歹毒了,简直其心可诛,法度不容!” 魏征还要据理力争,李二拍着桌子心烦意乱道:“住口,你们两个给朕住口,朕还没死呢,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场,你们怎么还骂起街来?” “辅机,魏征,你二人闭嘴,朕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议,退朝。”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太监公鸭嗓子喊了一声。 群臣还没散去,就听见李二说:“三省高官留下,左右仆射留下,其余人等回家歇着吧,另外,把魏王给朕叫来。” 魏征两眼一瞪,鼻子都快气歪了。 长孙无忌幸灾乐祸道:“怎么?老贼,都散朝了还不回家?留在这里等着蹭饭啊?早朝期间魏王不上殿,没有僭越规矩,现在下了朝,陛下想和儿子亲近一下你也要管?” 魏征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最终冷哼一声离开了武德殿。 魏征本身就是前太子的旧臣,甚至还加入了太子打压李二的行列中去,李二虽然不计前嫌,选择知人善用,但天策府的一些老臣对他可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第34章 都是先生教的好! 魏王李泰满头大汗的入殿,这可把李二心疼坏了,连忙给侍女要来手帕,把李泰揽入怀中,细心的帮忙擦汗,还埋怨道:“青雀,为何跑的满头大汗?” “父皇。”李泰上气不接下气的拍着胸口。 李二赶紧送上一杯茶水帮儿子顺气:“慢点说,不急,先把气顺了再说。” 李泰喝了口茶,休息了一下,才神色激动的开口道:“父皇,儿臣有一个办法,不费国库一钱一粮就能解决萧关的饥荒。”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萧瑀等人都纷纷笑了。 李二也笑着问道:“那青雀告诉父皇,你有何办法?” 李泰一脸认真道:“父皇,我大唐以民为本不假,但商贾属于贱籍,比起百姓的地位还要低,这让一些百姓想要从商,也会有所顾忌。” “大唐有超过一半的钱财,都掌握在商贾手中,他们富的流油,我们为何不加收商税?只要提高一下商贾在大唐的地位,儿臣相信,不少商贾都不会排斥缴纳商税。” “加收商税,不仅能够快速使国库充盈,还能促进一些百姓行商,这样一来,行商的人多了,所收的商税也多了,大唐很快便能富裕。” 李二和一干人等听得面面相觑。 长孙无忌左右打量着李泰,语气惊诧道:“魏王,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李泰恭敬道:“舅舅,是谁告诉我的您先别管,反正商税是最快充盈国库的方式。” 房玄龄含笑道:“魏王殿下,你只看到了收商税的好处,却忽略了最大的弊端,若百姓都去从商,那我大唐何人耕田?无人耕田,粮从何来?”小說中文網 李泰神色得意道:“中书令大人,这很简单,父皇只要下令,百姓行商者,不可荒废耕田,勋贵行商者,废田不耕按律治罪。” “若如此政令都不能抑制从商之潮,那便按照以往两成粮税的总重量去收取粮税,若交不起赋税,再以罪论处,此弊端不就解决了?” 说完,李泰摊了摊手,颇为得意。 李二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再次看向诸臣,房玄龄沉吟片刻,突然兴奋的叫唤道:“妙,妙啊,陛下,魏王这个办法简直一针见血。” “按照以往粮税的两成重量去收粮税,百姓就算行商,也不会荒废田产,若还抑制不住,那就再加上一条,百姓缴纳粮税,必须是自家耕田产出的粮食,这件事就完美解决了。” 长孙无忌欣喜若狂:“青雀,这些都是你想到的?” 他和杜如晦,看向李泰的目光中透着惊艳,仿佛是在看大唐的未来。 李二哈哈大笑道:“我儿聪慧过人,竟能想到如此一举数得之方法,不仅想到了加收商税快速充盈国库,甚至还将弊端一一指出并完美解决,青雀,你真是朕的福星啊。” 李泰开心的抓着后脑憨憨一笑:“都是先生教的好。” 李二赶紧回身喊道:“王德,从内府拨二百两银子,十匹丝绸给王硅送去,就说是朕赏他的,替朕谢谢他,真是帮朕调教出个好儿子,哈哈哈……。” 李二高兴的大笑起来。 李泰小脸皱成一团,但是想起皇爷爷的话,就欲言又止并未多言。 只是心中叹息一声,明明是庆先生的功劳,却让王硅白白捡了便宜。 若非皇爷爷交代过,无论三河村发生了什么都不可告诉自己父皇,他就直接把庆修给搬出来了。 李二对房玄龄道:“玄龄,让中书省拟定政策,另外通知李道宗,让刑部也制定相关律法,找个黄道吉日一起下发政令,大唐,要富裕了。” 李二越看李泰越是喜爱有加。 李泰却说道:“父皇不可。” “为何?”所有人都疑惑不解。 李泰说道:“父皇,儿臣觉得,应当先解决完萧关的饥荒,再下发政令也不迟。” “哦?”李二眯眼笑道:“莫不是,你解决饥荒的方式,和商贾有关?” 李泰嘿嘿一笑:“父皇,正是如此。” “那你且说来听听,如何解决萧关之灾?” 李泰神秘兮兮道:“父皇,非是儿臣不说,儿臣今日一旦说了,就怕不灵验了,还请父皇容儿臣卖个关子,不如将震灾之事,交由儿臣去办如何?” 李二一听,眉头一皱:“青雀,震灾不是儿戏,稍有不慎就能饿死一大批人。” 长孙无忌拱手道:“陛下,倒不如,让臣跟随魏王殿下办理这件差事,若有不妥之处,臣也可第一时间指出弊端,方便改进。” 李二点头道:“可,就这么办吧。” 李泰大喜:“儿臣谢父皇信任,儿臣明日就启程前往萧关震灾,不出一月,便能解决此事,不过在此之前,儿臣想向父皇讨要一个爵位,不需要太大,男爵即可。” 李二疑惑道:“你都已经是魏王了,还要个男爵作甚?” “这就不劳父皇操心了,父皇只管允诺便是。” 李二哑然失笑道:“行,朕稍后就将册封男爵的诏书拟定送到你舅舅府上,至于如何册封,你可让你舅舅随便填写,你想封谁就封谁。” “多谢父皇,舅舅,我们走吧。” 李泰迫不及待的催促着长孙无忌离开,长孙无忌大笑几声,就跟着李泰离开了武德殿。 房玄龄和杜如晦暗自摇头。 陛下对于这个儿子,着实有些偏爱过头了。 封爵自古以来便是天下大事,需要经过皇室宗亲和中书省以及礼部的层层审核,李二为了给儿子行方便,不惜破坏规矩,甚至还让他想封谁就封谁。 李二也看穿了众人的疑虑,失笑道:“诸君,朕知道这不是儿戏,朕也想看看,朕的魏王殿下,究竟有何能耐解决萧关之灾,且等着吧,朕也有些期待呢。” 长孙无忌和李泰走出武德殿后,就笑着问道:“青雀,告诉舅舅,你的赈灾计划是什么?” 李泰摇头道:“舅舅,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他转身对长孙无忌行礼道:“还请舅舅帮外甥一下,请舅舅明日将居住在长安城的各大粮商全部聚集在十香楼,外甥明日午时要宴请他们。” 长孙无忌一脸不解:“为何?” 李泰神秘一笑:“舅舅到时候就知道了,您先回府,外甥要出城一趟。” 说完,李泰就招呼着侍卫骑着马走了。 剩下长孙无忌一脸的懵逼。 第35章 茶叶卖爆了! 苏小纯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前,将下巴放在手背上,无奈的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 张老刀和马老二也都坐在铺子里打盹儿。 苏小纯回头看了眼几个大木桶,上面分别贴着两个标签;碧螺春,花仙玉观音。wWW.xszWω㈧.йêt 苏小纯叹道:“一上午了,一个铜板都没卖出去,相公炒制的这些茶叶,该不会砸手里吧?” 张老刀和马老二哪里懂得生意,只是一个劲的干笑。 “小夫人,老夫觉得爵爷应该不会去做没把握的事。” “对,爵爷不是心浮气躁的人,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逛东市的人虽然多,但却无人光顾兴隆茶铺。 一个骑着马,身穿铠甲的千牛卫疾驰而来,路过兴隆茶铺就翻身下马,径直走向铺子。 “掌柜的,你家这茶叶,是煮还是泡?” 苏小纯一下来了精神,急忙解释道:“我家的茶是用来泡的,开水冲泡即可饮用。” 他回头道:“老刀,快取些碧螺春和玉观音,让这位大人闻一下。” 苏小纯笑道:“这位军爷,我家的茶可香了,您不买没关系,先闻闻,若是觉得好您就买。” 千牛卫先后闻了闻,顿时被茶香给惊到了,当即点头道:“应该就是此茶,来三斤碧螺春,再来三斤花仙玉观音。” “好嘞。”苏小纯激动的开始装茶,装了整整六罐子茶叶。 碧螺春三罐,玉观音三罐。 “总共四十五两银子。” 千牛卫眉头都不皱一下,当即拿出一个五十两的银锭拍在桌上。 等找了钱,千牛卫头也不回的骑马离开了。 苏小纯看着五十两的银锭宛如梦境一般傻笑一声:“开单了,开单了。” “夫人,有人来了,好多人,应该是冲着咱家的铺子来的。” 苏小纯闻言看去,只见大街上,成群结队的马车朝这边驶来,片刻后就将路堵的死死的。 一个官员抬头看了眼兴隆茶铺,笑着道:“应该就是这里了,掌柜的,我要一斤茶叶。” “掌柜的,我也要一斤。” “哟,窦大人,您也来买茶?” “原来是孙服加孙大人,听说前阵子,陛下把兰陵公主园都赏赐给你了?” “嘿嘿,哪里哪里。” “鄂国公大人也来买茶?” “哎哟,黑炭头。”一个白胖子中年对一个黑色壮汉鄙夷道:“你这老黑棍子也来买茶?这不是糟践东西吗?” 尉迟恭晃了晃膀子冷笑道:“程咬金,你他娘的说什么风凉话,你不也来买茶了?” 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人对比很鲜明。 程咬金白白胖胖,看上去还有些和善。 到是尉迟恭,黑如钢铁,人高马大,膀大腰圆,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不仅肩膀上能跑马,再仔细一看,根本没脖子。 苏小纯看着铺子前排起了队人挤人,知道是大生意来了,就冲外面喊道:“我们兴隆茶铺有两种茶叶,一是碧螺春,泡出来的茶清香扑鼻,回甘无穷,还能提神醒脑,五两银子一斤。” 张老刀也喊道:“第二种茶是花仙玉观音,不仅清香扑鼻回甘无穷,还能让人变白,十两银子一斤,茶叶有限,先到先得。” 张老刀探出脖子,笑着看向程咬金和尉迟恭拱手道:“尉迟大人,程大人,好久不见。” 程咬金一愣,仔细打量一番张老刀,顿时两眼一瞪:“娘的,这不张老刀吗?你小子还活着呢?” 张老刀嘿嘿笑道:“托您二位的福,老夫身强力壮正当年,再活个三十年问题不大。” 尉迟恭干笑一声道:“老刀,咱们也有快十年未见了,当年咱们一起练刀,我和老程两个捆一块可都没打过你。” 张老刀笑道:“尉迟大人,程大人,不如咱们稍后找个地方比划一下?” 程咬金一缩脖子,连连摇头道:“不了,老夫现在是文官,日理万机,哪有功夫跟你练刀?” 尉迟恭憨憨一笑:“嘿,俺也是文官,就是过来买些茶叶,你怎地在此卖茶叶了?” 张老刀拱手道:“拖二位的福,我现在跟着东家享福,新铺开张,过来帮个忙。” “既然是老朋友,那就给你捧捧场,来五斤玉观音。”程咬金财大气粗的拍上来一锭银子五十两。 尉迟恭也不甘示弱:“来五斤玉观音。” 又是五十两的银锭一坨。 “我也要五斤。” “我要三斤。” “我要一斤。” “我要一斤碧螺春,一斤花仙玉观音。” 苏小纯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只顾着收钱,至于装茶叶的事儿都交给了马老二和张老刀。 在东市逛游的一些商贾和公子哥们,一看这里又热闹,纷纷凑了上来。 “这是卖什么的?” “自己不会看吗,兴隆茶铺,当然是卖茶的。” “这茶不需要煮,只用开水冲泡即可饮用,芳香四溢,很是提神呢。” “是么?我也来一斤尝尝。” 加入买茶大队的人越来越多,不大会儿的功夫,银子都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李泰告别了长孙无忌,就去了三河村,径直奔向庆修的宅院。 一进门,就看到庆修和厨娘在吃饭。 虽然饥饿难耐,但礼仪必须到位,李泰拱手道:“先生,我回来了。” “嗯,坐下吃饭。” 李泰坐下开始吃饭,四菜一汤,外加酥肉和丸子。 李泰边吃边夸赞道:“先生,您家的厨娘手艺真好,弟子在长安吃到如此多的山珍海味,竟还不如这普通饭食可口,我能送来两个厨子跟玉娘婶婶学做饭吗?” 玉娘婶婶?庆修嘴角一抽。 玉娘瞬间慌了,红着脸急匆匆的瞅了庆修好几眼,然后羞涩的低下头吃饭,不敢再抬头。 李泰眨眨眼道:“先生,我说错话了吗?” 庆修沉声道:“叫玉娘姐姐就行了,你玉娘姐姐还未成亲呢,还是个黄花闺女呢。” 李泰尴尬道:“我还以为玉娘是先生的二娘子呢。” 这话简直神助攻,玉娘端起碗遮住脸跑去了厨房从此再也没露头。 庆修没好气道:“会说话你就多说点,我问你,你回城都干了什么事儿?” 李泰恭敬道:“先生,我把您教给我的都告诉父亲了,不过先生放心,我并未跟父亲提起您,父亲答应让我跟舅舅一起去办理此事。” 庆修皱眉道:“你才八岁,就敢这么干?” 李泰得意道:“我父亲最疼我了,不仅采纳了我的建议上报朝廷得到了陛下的赏赐,还让我去处理萧关的灾荒呢。” 庆修将一双筷子掉了个头,说道:“伸出手来。” 李泰不解,伸出手掌,庆修抬起筷子打了下去,三筷子打下去,李泰手心又红又肿。 李泰咬着牙一声不吭,双眼含泪委屈道:“先生为何要打我?” 庆修皱眉道:“打你,是想让你长长记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小成就就让你得意忘形,你要记住,你还是个孩子,不能表现得太过于优异,否则会招来妒忌,也会引来灾祸。” “青雀,你要记住一句话,天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你小小年纪,就去争抢大人的风头,你父亲或许会包容你,但其他人不会。” “如果所有事情你自己都能办了,那其他人就显得多余,他们的地位会受到威胁,这对你很不利,尤其是在官场,你要学会藏拙,要学会保护自己,明白吗?” 李泰恍然大悟,起身对庆修郑重行礼:“先生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 同时,他也将庆修的几句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第36章 娘子的奖励! 李泰吃完饭就走了,坐在马车上,思索了一路庆修交代的话,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以后少出风头,就算要出风头,也只在父皇面前。 同时也告诫自己,不可骄纵,不可狂妄。 “先生果然是良师,能拜入先生门下为徒,我何其有幸?” 想通了这一点,李泰开心的笑了。 傍晚时分,苏小纯和张老刀赶着马车回来了。 至于马二爷,他主动选择留在铺子里看守没卖完的茶叶。 苏小纯一下车,就兴奋的往家跑,一边跑一边喊:“相公,相公,我回来了。” 庆修此刻正在院子里开辟菜园子,从围墙到堂屋跟前,大概有个一百多平方的菜地,已经被他和玉娘翻了一遍。 目前天气暖和,他决定明天就将那些和他一起穿越而来的种子种下去。 听见苏小纯的声音,玉娘先是表情一慌,有些不知所措了。 毕竟她一个下人,背着女主人偷偷吃了她的磨牙棒,心里除了内疚就是不安。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啪,庆修在玉娘翘臀上拍了一巴掌,引起几次弹跳,甚至还出现了波浪纹。 打了玉娘一巴掌,庆修不悦道:“慌什么?拿出你昨夜口嗨的心理素质来,把心放在肚子里。” 玉娘一阵脸热,就连额头都开始冒汗。 就这样的半吊子心理素质,还想学人家当小三? 怕是还没开始就被捉奸了。 还好,苏小纯目前心里只有银子,直接无视了玉娘,这让玉娘的心也逐渐放下,也没那么慌了。 庆修笑道:“娘子,为何如此高兴?” 苏小纯抓住庆修的手,拉着就要往外走:“相公,走,我带你去看银子。” 庆修没好气道:“你家相公眼瞎,看什么银子?” “哦对了,我忘了相公看不见。”苏小纯傻傻一笑,激动道:“相公,你猜今日卖了多少银子?”wWW.xszWω㈧.йêt 庆修说道:“五百两?” “八百五十两,相公,我们今日总共卖了八百五十两啊。”苏小纯兴奋的有些过了头。 庆修点头道:“意料之中的事。” 苏小纯继续道:“妾身有些不懂了,明明碧螺春比玉观音便宜了五两银子,但买玉观音的人比买碧螺春的人多太多了,碧螺春就卖了三十斤,玉观音卖了整整七十斤。” 庆修说道:“不多,等发酵两天,一天就能卖出去两千两,说不定,还会有胡商和波斯商人,从咱们铺子里进货呢,到时候卖的更多。” 苏小纯拿出手帕擦了擦汗笑道:“相公,我先去招呼人搬银子了。” “去吧。” “玉娘,你也来帮忙。” “哦哦。” 苏小纯招呼着家将,将好几个木箱子搬到了卧房里面,等到人都走后,他来到床头位置,吃力的先开一层地板,开始了往银库里面放银子。 这银库是铺设地板之前,庆修和她一起挖出来的,里面至少能容纳几万两银子。 庆修没好气道:“就这点银子还好意思往里放?别放了,明天还要去进鲜茶呢,等以后银子多了再往里放。” 苏小纯一拍额头,又开始往外搬银子,不好意思的忸怩一笑:“让相公见笑了,我差点忘了咱们还要进货,这茶叶不是一次性买卖。” 对这个守财奴,庆修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晚上,两人洗完澡后到了床上,苏小纯长出口气道:“总算闲下来了,这一日快累死了,长安城的那些官员们就好像疯了似的买茶叶,起初我还想不通,后来才知道,茶叶是从皇宫风靡出来的。” “相公,您真是太神了。” 庆修不怀好意道:“那有奖励吗?” 苏小纯俏脸微红,睫毛也跟着颤抖,娇羞道:“相公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就算了,兑现你对我说过的,以后任何事都听我的话就行了,现在,开始执行吧。” 庆修在苏小纯耳边嘀咕了两句一脸坏笑。 “啊?”苏小纯瞄了一眼封印,娇羞的眸子都能滴出水来。 披着一层纱衣的娇柔身子轻俯而下,点头如捣蒜,但奈何学艺太浅,总是误伤庆修,这让庆修很快就失去了乐趣。 虽然失去了这样的乐趣,但却提起了其他的乐趣。 苏小纯霞飞玉面,娇艳的樱唇在庆修耳边吐气如兰。 欢愉的低语,直至夜半方才停歇。 翌日一早。 苏小纯早早的就去了茶铺,庆修则邀请李铁城来了家里。 两人边喝茶边聊。 庆修说道:“李伯,我打算在三河村建个厂子,需要你组织一下人手,另外,所有参与建房的工人,每人每日增加二十文钱的工钱,负责盖厂房的建筑队,每人每日五十文钱。” 李铁城疑惑道:“厂子为何物?” 庆修笑道:“就是作坊。” “哦,原来是作坊,没问题,我稍后就去组织一下,庆修,你要作坊做什么?” “制茶。” 对于李铁城,庆修也没有隐瞒,直接了当的说道:“我让夫人去牙行买奴隶了,作坊开起来,就让奴隶们开工,大规模制茶。” 李铁城闻言,为难道:“庆修,为何不让庄子上的妇人们帮你制茶?而是交给奴隶全做?” 庆修摇头道:“制茶的工艺很简单,几乎一看就会,靠制茶这个行业虽然能赚钱,但是并不长久,不出半年,就会有不少人摸索出制茶的工艺。” “李伯,实不相瞒,人都是有私心的,包括我也有,不过我答应过你,要让咱们村子整体都富裕起来,就不会食言。” 李铁城点了点头:“庆修,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很欣慰,我相信你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庆修苦笑道:“李伯先不要给我戴高帽,等大家都富裕起来再夸也不迟,除了盖作坊之外,我打算把村子里所有妇人都聚集起来,给她们安排一些小生意。” “这些小生意虽然不能让她们大富大贵,但每个月赚几两几十两银子,还是不在话下的,等作坊的建筑队组成后,我就给妇人们开个培训班。” 李铁城拱手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几个村子的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吃饱穿暖,每个月赚几百文钱,她们就已经很知足了。” 送走了李铁城,庆修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首先,地摊生意的效益还是不错的,而且在大唐,也不会被管控,不用推着车子到处跑, 仅用了一上午的时间,他就想到了许多地摊小生意。 都是依靠时间和耐力赚辛苦钱的工作,他目前还看不上,就算茶叶生意黄了,他还有酿酒的生意,就算酿酒生意黄了,他还可以做肥皂。 肥皂不行了,就做香水,香水不行了,那就烧玻璃,琉璃珠在这个年代那可值老鼻子钱了。 第37章 大忽悠李泰! 作坊的建筑队组建的很顺利,为此还有不少人为了加入作坊建筑队,吵得不可开交,毕竟每日都比其他建筑队多拿五十文的工钱,自然要去争抢一番。 如今的三河村,已经不再是两个月前的三河村,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砖瓦房,看着就喜庆,但凡路过的人,都会驻足观望,露出羡慕的目光。 中午,十香楼,最大的包厢里面,一群衣着华丽的粮商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给长孙无忌敬酒,李泰则是滑稽的站在椅子上夹菜吃。 长孙无忌所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功勋王爵,哪里和这些善于阿谀奉承的商贾打过交道? 虽然他家里本身也在做着铁器生意,但那生意有一半还都是皇家的,打交道的也是官家掌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位肥胖的粮商眯着小眼睛谄媚道:“长孙大人,您可是大唐的辅国大臣,平日里小的们想登门拜访都不得而入,怎地今日会大发善心,宴请我们这些贱商?” 长孙无忌抑制住憎恶的情绪,面带微笑道:“你们都是关中一带最大的粮商,今日将大家聚集在此的确有一件重要的事相告。” “什么事?我们洗耳恭听!” 五六个粮商都竖起了耳朵。 长孙无忌继续道:“实不相瞒,跟大家透个底,昨日早朝,陛下提议废除商贾的贱籍。” “什么?废除商贾贱籍?”一个粮商激动的脸色通红。 “天呐,还有如此好事?” “这可太好了,废除商贾贱籍,我就算死了,也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了。” 甚至有个粮商开始哭鼻子:“陛下圣明啊,我们这些商贾,穷的就只剩下钱了,可商贾是贱籍,我们赚再多的钱,心里也憋屈的很,若能废除商贾贱籍,我愿捐一千担粮食给朝堂。” “我也是,我捐两千担。” 长孙无忌看了眼李泰,叹道:“哎,可是,陛下提议废除商贾贱籍之后,遭到了群臣的反对,群臣有的说你们这些商贾眼中只有利益,没有良心。” “还有的说,你们是长在百姓身上的吸血虫,低价收粮高价卖出,不值得同情。还有的说商贾重利而轻心,全都是掉进钱眼儿里的泼皮。” “长孙大人,冤枉啊。”一个粮商拍着大腿急声道:“我们是贱商没错,但也不能说我们没良心啊?武德年哪一次赈灾的时候,我们不是把收来的粮食原价卖给朝廷?” “对啊,我们赚一个铜板了吗?他们就如此污蔑我们?” “长孙大人,陛下是怎么说的?” 长孙无忌拍了拍李泰,说道:“这位是陛下的二皇子,魏王殿下。” 众人心头纷纷一惊,立马变得毕恭毕敬开始对李泰行礼。 “魏王殿下恕罪,请恕在下眼拙,未能认出您是魏王殿下。” “原来是魏王殿下,殿下当真是一表人才啊。” “魏王殿下如此风采,想来也是继承了陛下的衣钵。” 长孙无忌现在听到这些粮商拍马屁就头疼,赶紧说道:“是魏王殿下力排众议,说大唐本就民风淳朴,商贾掉进钱眼儿,也只是一时糊涂。” “魏王殿下还说,大唐商贾并非全是阿谀奉承之流,并非全是吸血虫,他们只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他们缺少的是表明真心的机会。” “魏王殿下本就身染风寒,昨夜更是在陛下寝宫跪求到天亮,陛下才…………。” 李泰急忙说道:“舅舅,别说这些了,我只是看不得商贾被打上贱籍的标签,再说了,我也没有跪求到天亮,才跪到半夜而已,父皇就让我回去等消息了。” “还好。” 李泰天真无邪的笑道:“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一早,父皇力排众议,坚决同意了我的提议,但废除商贾贱籍是头等大事,这个还有待商榷,我只是给你们粮商争取到一个让百官对你们刮目相看的机会而已,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功劳。” “哎,魏王殿下才是真正的可怜你们这些商贾啊。” 说着,长孙无忌回过身偷偷的擦了擦眼角。 明眼人一看他这样就是在作秀。小說中文網 “多谢魏王殿下为我等正名!” “若有来世,我愿为魏王殿下当牛做马偿还恩德。” “魏王殿下真是我们商贾的活菩萨呀。” “请魏王殿下受我一拜。” 李泰表情怜悯道:“你们这是何意,诸位都是长辈,可别折煞了小王,小王先给你们看个东西。” 李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道圣旨高高举起:“这是我昨夜跪求半夜,父皇才顶着被百官口诛笔伐的压力为你们下的一道圣旨。” “竟然是圣旨?” “魏王殿下,圣旨上写了什么?” “快快快,快跪下接旨啊。” 已经有个粮商,迫不及待的跪下接旨了。 李泰摊开圣旨摆在大家面前,说道:“这道圣旨不是给你们大家的,而是给你们其中一人的,这上面的内容大家也都看的很清楚。” “萧关出现了十多万的灾民,你们都是传承多代的粮商大族,谁若能拿出五万担粮食救济灾民,便封他为男爵。” 一担粮食就够一个三口之家吃一个多月,省着点吃,两个月完全没问题。 十万多的灾民,如果按照三万家来计算,每家不到两担粮食,完全可以吃到秋收季节,有了粮食,百姓就能种下秋粮,只要等三个多月,就可以迎来丰收,饥荒自然而然的就解除了。 “五万担粮食?” “撕。” “这……五万担粮食啊。” 几个商贾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泰。 李泰看着他们,不悦道:“怎么?五万担很多吗?你们怕不是忘了,曾经有人散尽万贯家财,求一个爵位都不可得,真以为我大唐的勋贵爵位是如此容易就能得到的?” “万贯家财能买多少粮食你们知道吗?一贯钱就能买两担粮食,撑死不过两万多贯的银钱,这可是个光宗耀祖的好机会,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粮商们个个犹豫不决。 李泰冷笑道:“五万担粮食而已,大唐每年收的赋税就几十万贯的银钱,随随便便拿出几万贯银钱出来救灾,还不是手到擒来?” “既然你们都不感兴趣,那就算了,本王也懒得和你们浪费口舌,干脆把这道圣旨还回去,取消商贾贱籍的决定也就此作罢。” “舅舅,我们走。” 李泰拉着长孙无忌转身就走。 第38章 环环相扣的手段! 走出包厢,长孙无忌笑着拍了拍李泰的脑袋,竖起大拇指:“青雀,你越来越能言善辩了,真是好样的,连舅舅都自愧不如。” 李泰却是伸出了五根手指,轻轻念道:“一,二,三。” 三字的话音落下,一个肥胖的粮商神色焦急的冲出来,直接跪倒在李泰面前,牢牢的抓住圣旨,表情谄媚道:“殿下,魏王殿下且慢,我愿拿出五万担粮食救济灾民。” 又一个商贾冲了出来,神色着急:“殿下,若能封爵,我愿拿出八万担粮食救济灾民,这可是能光宗耀祖的好机会,一旦错过,真不知道还能不能遇见,我愿出八万担粮食。” 肥胖粮商恨声道:“周元同,你跟老子过不去是吧?是我先求魏王殿下的。” 周元同冷笑道:“孙胖子,价高者得,这爵位我要定了,能光宗耀祖,区区八万担粮食算什么?有了爵位在身,不出几年,我就能成为关中最大的粮商。” 孙胖子怒道:“你有那么多粮食吗?我记得你去年才收了五万担粮食,魏王殿下,不要听他的,他根本就没那么多粮食。” 周元同咬牙道:“我没有这么多粮食,我可以买,老子家中还有几万两银子呢,还愁买不到几万担粮食?” 剩下的四个粮商都站在门口观望,神色着急的同时,也有些无奈。 他们根本拿不出八万担粮食。 关中一带最大的粮商就是这个孙胖子。 周元同说完,对李泰谄媚道:“魏王殿下,我的五万担粮食很快就能到位,剩下的三万担,我会在半个月内补齐,您看……嘿嘿。” 孙胖子急了:“魏王殿下,我先来的啊。” 李泰犹豫道:“孙老板,不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他出了八万担粮食,比你多了整整三万担呢。” 周元同得意洋洋道:“死胖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孙胖子憋红了脸,怒道:“狗日的周元同,老子和你势不两立,魏王殿下,我出十万担粮食,周元同,有本事你再跟老子抢?” 周元同表情一惊,恶狠狠道:“算你狠,孙胖子,咱们走着瞧。” 说完,周元同气冲冲的走了。 孙胖子露出得意表情。 就连长孙无忌也都被十万担粮食给惊的倒吸一口冷气。 一担粮食一百斤,但大唐一斤是十六两,四十多克一两,差不多有六百克,也就是说,一担粮食要比后世多了二十斤。 十万担粮食,按照后世计算,足足有六千吨粮食。 五文钱一斤的粮食,一担就要五百文钱,十万担粮食,足足五万两银子。 李泰不动声色的将圣旨递过去说道:“本王说到做到,圣旨是你的了,不过,要等到粮食到齐之后我才会盖魏王府的印玺,孙老板,明日你就开始调集粮食去魏王府报到吧。” 孙胖子激动地拿着手里的圣旨翻来覆去的看,最后宝贝一样揣进怀里,对李泰感恩戴德一番,得意洋洋的对身后的同僚看了一眼,就马不停蹄的回家筹措粮食了。 长孙无忌和李泰走出十香楼上了马车。 长孙无忌感叹道:“这个孙胖子,不愧是盘踞关内好几代的粮商,家底之殷实着实恐怖,十万担粮食说拿出来就拿出来,比陛下还大方。” 李泰眯眼笑道:“舅舅,之所以选择这个孙胖子,是因为他贪财好色,而且他是关内最大的粮商,十万担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 “我昨日让人调查了一下这个孙胖子,光是去年他收的粮食就超过了二十万担,以往每年也都能收十几万担粮食,几代人积累的财富,恐怕比国库还要富裕。” “他是个名副其实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蛀虫,因他而家破人亡的家庭比比皆是,要收集他的罪状很快就能收集一箩筐,所以,宰他,外甥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长孙无忌赞赏道:“青雀,等赈灾完了,你是不是还要搞他?” 李泰点头道:“先生说,食民心血者,人人得而诛之,为民报薪者,人人得而敬之。这个孙胖子不知吸了多少百姓的血,应该吐出来造福百姓了,先生还说;猪要养肥了再杀。” 长孙无忌听得头皮发麻,神色难看道:“想不到这个王硅,还有这样的心机,他可是太原王氏儒家大族出身,竟还能想到如此阴损的手段。” 李泰欲言又止,最后选择沉默,没打算把庆修供出来。 长孙无忌忽然笑道:“这样也好,一道悄无声息的圣旨封爵,神不知鬼不觉,无人知晓,等赈灾完以后,再搜集罪证卸了他的爵位,青雀,连舅舅都有些佩服你了。” 长孙无忌现在觉得,自己的头脑甚至还不如眼前这个八岁的孩子。 李泰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很认真的说道:“舅舅,是先生教给我的,如果不是先生,我一辈子也想不到这样的计策,先生当真是世间罕见的大才。” 长孙无忌相反驳,但却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李泰忽然说道:“前面拐个弯停车。” 等车子停下,长孙无忌疑惑道:“青雀,为何停车?” 李泰天真无邪的笑道:“等人。” “等人?等谁?”长孙无忌有些懵逼。 但是片刻之后,他就不懵逼了,因为一个身材瘦高的人出现在了马车前面,对着马车行礼。 “周元同参见魏王殿下,参见长孙大人。” 长孙无忌张了张嘴,忽然鬓角留下一丝冷汗,猛地看向李泰。 李泰则是笑眯眯的掀开帘子对周元同说道:“周老板,让你儿子半个月之后去魏王府当差吧。” 周元同激动的拱手行礼:“多谢魏王殿下,在下告退。” 等周元同走后,长孙无忌见鬼似的看着李泰:“青雀,这……这也是你先生教的?” 李泰不好意思的点头道:“是的舅舅,这也是先生教的。” 长孙无忌表情阴晴不定,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相貌和善,表情古板的老头,正是王硅。 他实在不敢把今日之事和王硅老头联系到一起。 先以爵位勾引孙胖子,再安排周元同激将孙胖子,事后再磨刀霍霍杀肥猪,这样环环相扣的计谋饶是长孙无忌都觉得狠辣,至少他不可能在短短两天内想出这样的手段。 这个王硅,隐藏的很深啊。 长孙无忌决定以后要远离王硅这个小人,顺便再提醒一下陛下。 李泰回头问道:“舅舅,您怎么了?” 长孙无忌摇头苦笑道:“青雀,你何时与这个周元同密谋的?” 李泰说道:“昨夜,我派人去了他府上,答应以后给他当靠山,让他儿子去魏王府当差,只要不犯大错,我就能庇护于他,将来让他成为关中最大的粮商。” “舅舅放心,周元同我调查过,是个中规中矩的粮商,没有恶毒的手段,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被孙胖子稳压一头的原因。” “不过。”李泰话锋一转:“舅舅,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父皇,等我们赈灾回来了,再说也不迟。” “好。” 长孙无忌欣然同意。 并决定,回来以后就去拜访一下王硅。 第39章 赈灾赚了三万担粮食? 孙胖子盘踞关中多年,在各地都设有粮库,一大早就张罗着散工集中粮食,一个上午就在长安周边集中了六万担粮食,再加上萧关粮库的四万担粮食,足足十万担。 给朝廷办差,他不敢缺斤少两,甚至每担粮食都能多出来一两斤。 李泰和长孙无忌,带领几百个左武卫军卒开始运粮。 萧关路途不远,只有三四百里,但古代交通不便,押运粮草行动缓慢,到达萧关也要六七日,天黑之后,就在附近一带的驿馆安营扎寨。 翌日一早,长孙无忌早早起床,却不见李泰的踪影。 来到李泰房门口,两个丫鬟见到长孙无忌便急忙行礼。 长孙无忌皱眉道:“魏王殿下还没醒吗?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他肯定累了,那就让他多休息一下,稍后让驿馆准备点饭食送来。” 其中一个丫鬟回答道:“长孙大人,魏王殿下并不在房内,殿下天不亮就起床出门了。” 长孙无忌楞道:“天不亮就起床出门?魏王殿下去哪了?身边可曾带侍卫?” 丫鬟小声道:“殿下说他出去跑步了,殿下的亲卫队跟在身边呢。” “跑步?”长孙无忌瞪大眼,纳闷道:“何为跑步?” 大唐的军营可不兴跑步,锻炼体魄的方式也很简单,耍军棍、举石头做的哑铃,一对一单挑训练。 跑步这个词儿,长孙无忌还是头一次听到。 “算了,等他回来,我亲自问他吧。” 很快,李泰就满身汗水,气喘吁吁的走进驿馆。 长孙无忌急忙走过去问道:“青雀,你为何把自己累成这样?若是你父皇见你如此,怕不是会心疼的落泪?快,先擦汗。” 长孙无忌从身上掏出一块面巾递上去。 李泰也不嫌弃,忙擦了擦汗,喘着粗气笑道:“舅舅,先生说百病胖为先,他说我太胖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身体早晚会出现疾病,所以外甥出门跑步,是为了减肥。” 长孙无忌看了眼自己的大肚腩,神色尴尬道:“明日老夫和你一起跑。” 就这样,出发萧关的路上,六天时间,李泰每天都带着长孙无忌跑步,就算是到了萧关的县衙,无论赈灾的事情再忙,他都没有懈怠,坚持每天跑十里地。 赈灾的这半个月来,李泰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这天一早。 群臣正在商议搬迁事宜,就是从武德殿搬去太极殿上早朝。 一个侍卫火急火燎的跑进武德殿。 “报,陛下,右仆射大人和魏王殿下前往萧关赈灾而归,现已到宫门外。” 李二大喜,站起身来催促道:“快宣他们进殿。” 半个月不见宝贝儿子,李二甚至做梦都能梦见李泰,有好几次半夜时分坐起来发呆。 现在好了,儿子回来了,他岂能不激动? 一个谏臣横出一步说道:“陛下,魏王殿下年幼,远不到参与朝政之时,赈灾不是儿戏,陛下岂能让幼子前去赈灾?怕不是要被百姓诟病陛下拿灾民当儿戏?” 李二眉头一皱道:“半个月前,朕就已下令让魏王去赈灾,并让右仆射跟随指导,不会出现差池,你现在才跳出来说此事,是何居心?” 谏臣神色一慌,瞄了一眼魏征,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臣是御史,属于谏臣,任何不合乎朝廷法度的决策都可提出建议,这是您设立御史台的初衷。” “臣现在诉说此事,并非居心不良,只是想提醒陛下,魏王年幼,不可过早助涨功勋。” “嗯?”李二两眼一瞪,不怒自威:“你是说朕在有意偏袒魏王,帮他助涨功勋?” 谏臣慌忙说道:“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说……。” “够了。”李二坐下,拍着桌子怒道:“你给朕闭嘴,魏王年幼,朕岂会不知?你们以为,朕会忍心让爱子在外风餐露宿半个月?” “若非魏王有不费一钱一粮就能解决萧关旱灾的方法,你觉得朕会让他去吗?你们谁能有不费一钱一粮就解决萧关旱灾的办法?你们有吗?” 谏臣吓的噤若寒蝉,连忙匍匐在地。 李二呵斥道:“滚回去。” 谏臣只能乖乖退下。 魏征眼皮子抬起,声音懒洋洋的:“陛下,御史的职责便是纠正陛下的过错,王御史方才所言虽有些激进,但立意是好的,难道陛下连御史的建议都听不进去了吗?” “那还要我们御史台有何用处?干脆把我们解散得了,老夫正好回家养老。” 李二被气笑了,怒极反笑:“魏征,朕懒得听你废话,当务之急不是提意见的时候,是要先看看右仆射和魏王殿下的赈灾结果。” “传令官,你还愣着作甚?快去请长孙无忌和魏王上殿。” 话已至此,魏征也知道比起赈灾这种大事来说,提意见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索性闭口不言。小說中文網 很快,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走进了大殿。 李二眯着眼望着两人,只见长孙无忌皮肤黝黑,大肚腩都不见了,人也变得粗糙了不少。 至于李泰,哪里还是个球儿? 李泰跟半个月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原本是个白白胖胖,看着就喜庆的小胖子,现在整个人不仅黑了不少,臃肿的身材也瘦成了一道闪电。 半个月前,李泰大概一米一的身高,但却有将近一百斤,但是现在,李泰因为每日跑步训练,饭量变大了,摄入的营养也多了。 不仅长高了几公分,就连体重都降到了八十斤,瘦了整整二十斤肥肉。 李二猛地瞪大双眼,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文武百官也都吃惊的望着宛如难民一样的两人。 李二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恶狠狠地看向王御史,咬牙切齿道:“御史台的谏臣们,你们给朕好好看看,大殿上站着的是谁?” “这是朕的儿子,半个月前还白白胖胖,现在……现在为了赈灾,竟……竟消瘦如此,你们还说朕为他助涨功勋,都瘦成这样了,难道这功勋不该是他的?” 说着,李二激动的流下眼泪,望着李泰的目光满是心疼和愧疚。 心中也是非常后悔,早知儿子会受如此苦难,就不让他去萧关赈灾了。 长孙无忌行礼道:“陛下,臣长孙无忌和魏王殿下赈灾而归,幸不辱命,萧关之灾已圆满解决,全印证魏王殿下的话,此次赈灾,并未花费朝廷一钱一粮。” 魏王也行礼道:“父皇,不仅没有花费朝廷一钱一粮,儿臣和舅舅还带回来三万担粮食。” 李二当场就被震惊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文武百官一个个面面相觑。 “还有这种事?出去赈灾,不仅没花银子和粮食,还带回来三万担粮食?” “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天呐,魏王殿下是如何做到的?” “赈灾没花钱,甚至还赚了三万担粮食?这……。” 文官们一个个都惊了,就连武官集团里的人也都是大眼瞪小眼。 李二激动道:“右仆射,魏王,你们给朕和百官讲讲,你们是如何赈灾的,明明是赈灾,为何还带回来了三万担粮食?” 魏王说道:“父皇,儿臣累了,想回去休息,您让舅舅说吧。” 李二急忙说道:“来人,安排龙撵,把魏王送去朕的寝宫好生伺候,不得怠慢,他想要什么,你们就给他准备什么,快去。” 李泰笑着摇头道:“不用了父皇,儿臣想出宫,去找皇爷爷分享一下,刚好今夜就在皇爷爷在民间的宅院里就寝了,还请父皇应允。” 李二欲言又止,语气幽怨道:“青雀,父皇还没和你说几句话呢,你又要出宫,那……好吧,不过你明日要回宫,知道吗?” “是,父皇。” 李泰告退,带着侍卫就去了三河村,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把好消息分享给先生。 第40章 王硅懵逼:不是我啊! 等李泰走后,李二迫切的问道:“右仆射,你给朕和诸君讲讲,你们是如何不费朝廷一钱一粮完成赈灾,甚至还带回来三万担粮食的?”尛說Φ紋網 长孙无忌并未开口,而是看向了礼部尚书王硅,他冲着王硅拱手道:“这还多亏了王硅王大人,陛下,是王大人给魏王殿下出的主意,倒不如让王硅大人为大家解惑。” 群臣包括李二,纷纷看向一个山羊须,面色和善,表情古板的老头。 王硅如今已经五十七岁,而且身体并不好,也有些驼背,比起同龄人来要苍老了一些。 听了长孙无忌的话,王硅整个人都懵逼了,他微微张口,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二好奇道:“王硅,魏王的赈灾之法,可是你传授给他的?” 王硅这才回过神来,满脸疑惑道:“陛下,老臣怎么听不懂?老臣虽然是魏王的老师,但已经有二十多日不见魏王,也没有传授魏王赈灾的法子呀?” 文武百官都愣了。 长孙无忌不悦道:“王大人,你就别装了,如此心机,若不是你,还能是谁?” 王硅急了,拍着大腿道:“陛下,右仆射,真不是老夫传授给魏王的啊,老夫压根都不知道此事,还有,上次陛下为何要赏臣二百两银子?” 王硅到现在还在纳闷,平白无故被封赏不说,现在又说是自己传授给魏王的赈灾方法。 长孙无忌皱眉道:“不是你?” 王硅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长孙大人误会了,传授魏王赈灾之法的人,绝对不是老夫,肯定另有其人。” 长孙无忌眉头一挑:“另有其人?” 李二瞪着眼问道:“增加商税的提议,也不是你传授给魏王的?” “增加商税?”王硅疑惑的摇了摇头:“陛下,臣不知啊。” 李二点了点头:“既然不知,那就等魏王回宫,朕亲自问他好了,右仆射,你先说说你和魏王是如何赈灾的吧。” 长孙无忌也不再和王硅纠缠,当即开口道:“陛下可还记得您的那道封爵圣旨?” “记得,派上用场了?” 长孙无忌笑了笑:“派上了,而且是大用处,臣和魏王宴请了关内各大粮商,并拿出圣旨引诱他们,若谁能拿出赈灾的粮食,就封他为男爵。” “有个姓孙的粮商,抢破了脑袋给我们送粮食,本来五万担粮食就够了,但又出现个姓周的,说要拿出八万担粮食换爵位。” “孙掌柜硬是出了十万担粮食才把圣旨拿下,臣本以为事情会到此为止,却不成想,魏王早就买通了姓周的掌柜,硬生生将五万担粮食抬高到十万担。” “赈灾也仅仅是用了五万担粮食,还有两万担用来沿途救济关内的灾民了,剩下的三万担,已经全部拉回来了,就在魏王府堆着呢。” 李二表情精彩,连连拍手:“好,好啊,如此计谋,朕自愧不如啊。” “能想出这种办法赈灾的,此人也是个人才。” “我大唐能人辈出,但都隐藏在民间。” “陛下何不将此人召入朝中为官?” “征收商税也是此人教给魏王的?” “不妥。”一个文官跳出来,皱眉道:“陛下,此事极为不妥啊。” “有何不妥?”李二问道。 文官继续道:“虽然说此次赈灾,没有花费一钱一粮,但却白白送出一个爵位,我大唐不知多少将士在战场上拼了命的搏杀,都没有得来一个爵位。” “如此轻易就送出爵位,岂不寒了将士们的心?商贾重利,若尝到好处,必会蜂拥而至,若大唐多几次饥荒,那岂不是要多出许多爵位?” “何况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这些商贾心中所想,若是迫害封地上的百姓,仗着爵位作威作福,这还得了?大唐岂不是被这些商贾搞的乌烟瘴气?” “陛下,断然不能开这个先河啊。” 李二听的大皱眉头,文武百官也频频点头。 长孙无忌却笑道:“无妨,这道圣旨秘而不宣,而且魏王也调查了这个孙掌柜,收集了一些他迫害百姓的罪证,只要交给大理寺,不仅能夺爵,甚至还会让他入狱。” “这个问题,魏王殿下早就想到了,为此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百官中,有许多人都倒吸冷气,有的表现出震撼。 “魏王殿下身后之人的心机,竟如此缜密?” “如此谋略和手段,此人是谁?” “竟能想到这样阴损毒辣的手段,陛下,切勿再让魏王与此人打交道。” “陛下。”魏征忧心忡忡道:“皇子尚且年幼,是建立德、正、孝、礼、耻的年龄,所谓近朱者赤,若魏王在外学来的都是如此阴损手段,那将来的为人是正是邪,陛下可自己思量。” 李二面露犹豫,他也害怕有人会教坏了自己的儿子。 就连一项和前太子旧臣魏征不对付的天策府老将们,也都纷纷站出来提议。 “陛下,御史大夫所言极是,德正方可为人,替魏王在背后出谋划策之人,手段之阴损狠辣,可勿要让魏王跟此人学坏了。” “魏王天资聪颖,又比较善学,怕的不是他学会这么多阴毒手段,怕的是他学会了阴毒心性啊。” “叔宝兄此言在理。”程咬金连连点头。 长孙无忌当时就觉得很不妥了,现在有人提议,他也跟着点头道:“群臣之谏,当以重思。” 李二问道:“右仆射也觉得如此不妥?” 长孙无忌没有讲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二叹道:“罢了,那就等明日上朝,让魏王来和你们争辩,若魏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就让他留在宫中,不再去请教此人便是。” “陛下圣明。” “退朝。” 文武百官散去,出了武德殿后,三五成群的开始交头接耳,讨论的都是魏王和幕后之人的事。 而此时,李泰已经到了庆修家里。 庆修通过动漫视觉看到李泰后,也被他的变化吓了一跳,忍不住开口问道:“青雀,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李泰一愣,狐疑道:“先生,您怎知弟子瘦了?” 庆修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为师眼瞎,但耳朵不聋,半月之前你脚步沉重,现在脚步格外轻巧,如不是瘦了,那就是成了武林高手,半个月,你还没那个能耐成为武林高手。” 李泰憨憨一笑:“嘿嘿,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先生。” 庆修含笑问道:“你的差事办完了?来给为师讲讲。” 李泰一五一十的将所有事情都讲述了一遍,庆修听完,过了片刻就皱起眉头。 李泰问道:“先生为何愁眉不展?” 庆修将没心舒展开,叹道:“哎,该来的总会来的,教你这个手段的时候为师就已经想到了。” “先生想到了什么?”李泰满是好奇的询问。 庆修说道:“这手段毒辣,若是传开,怕是会有一些自恃清高的伪善之辈批判此计阴损,你父亲和他的同僚们也会以为,你背后的先生,会把你教育成为一个一肚子阴谋的奸佞小人。” “当然,这只是为师的猜测,不过也不可不防,若真如此,怕是你爹就不会让你出宫求学了。” 李泰脸色一变,急忙道:“先生教我,我还没跟您学真本事呢,若是被我爹禁足在家可就完了。” 李泰神色捉急,他有些慌了。 他的飞天之术还没学呢,可不能就这样夭折了。 第41章 有我在,慌什么? 这些天茶叶的生意爆火,再加上炒茶作坊也开了起来,成批成批的茶叶运到长安各个坊间,苏小纯已经在长安开了七家茶铺,每天都有上两银子的入账。 苏小纯忙的不可开交,一边忙活着长安城里的茶叶生意,一边带着十几个买来的奴籍女子学习。 苏小纯也逐渐意识到文盲的可怕,这些天找了好几个先生恶补练字,就连看管茶铺的同时也在坚持认字练字,只不过她写的字就如同群魔乱舞似的。 庆修也在这段时间提高她的算数能力,阿拉伯数字只是在十几个女奴和苏小纯那里流传,算是一个独家记账小窍门。 最近半个月,三河村格外热闹,因为庆修给了村子里的妇人们一些小生意,有的去长安做生意,有的去附近的县城出摊,年龄大腿脚不方便的,则是在附近一带出摊。 如今的三河村村口都已经形成了一个小集市,不仅有卖小吃的,还有卖菜卖肉的,这让采购的困难一下子就没了,都不用去长安,只要到村口,什么都能买到。 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有的都会跑到三河村村口买东西。 三河村的规模越来越大,再加上拖家带口找工作的外来户,足足上千户人家,其中那些外来户没有砖瓦房,只能搭个草棚子在最外围。 银子多了,就没地方放,庆修让苏小纯把银子全换成了金子堆放在卧室地板下面的小金库里,加上仓库里的铜钱和碎银子,足有三万多两银子。 他目前暂时不用因为没钱而发愁了。 家将们的薪水也从一两银子涨到了三两银子,这让家将们都非常感激庆修和苏小纯两口子,除了每日必不可少的训练外,就是维护村子的治安和看厂子。 建筑工地也是如火如荼,王铁匠和张木匠的生意都好了很多,平日里无人问津的铁匠铺和木匠铺,现在也是人满为患,不是造床就是打衣柜,两人甚至都雇了不少学徒。 生活条件好了,人的欲望也就多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不过总体来说,三河村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正能量。 甚至有不少乡绅,来村子里请砖瓦匠去给家里盖砖瓦房,每天几十个铜板的工钱。 庆修这两天也难得闲下来,每日就是喝茶练刀,再就是教苏小纯和玉娘算数。 他的心眼范围,已经增长到了直径两百米,身体素质也超出常人十几倍,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对刀法的提升,打败张老刀也不在话下。 见李泰一脸愁容,庆修没好气道:“有我在呢,你慌什么?” 李泰为难道:“先生,我是真想和您学本事啊,万一我爹不让我来了,我去哪儿学飞天之术?” 庆修思量一番,回头喊道:“玉娘,把笔墨纸砚给我拿来。” 玉娘一路小跑去了堂屋去找笔墨纸砚了,跑起来,心口的两枚大宝贝儿一顿震颤,就跟剥了壳的果冻一样喜人,翘臀一扭,更是风情万种。 很快,玉娘就送来了笔墨纸砚。 庆修说道:“为师看不见,青雀,我念你写。” “好的先生,您请。” 庆修先是把三字经念了一遍,随后说道:“青雀,若明日你父亲与那些同僚对你发难,你可用此三字经来应对,若是不够,为师再传授你一篇警世贤文。” 李泰眼睛一亮,恭敬道:“先生请讲。” “警世贤文,勤奋篇!” “有田不耕仓禀虚,有书不读子孙愚。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少壮不经勤学苦,老来方悔读书迟。书到用时方恨少,事到经过才知难。” “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劝善篇。”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宁可负我,切莫负人。” “善事可做,恶事莫为。人有善缘,天必佑之。” “修身篇。” “面相不如心相中,为人须是积阴功。世事翻腾似转轮,天道何时负善人?” “饮酒适量最为好,爱色不乱更为高。不义之财不可取,遇气忍让祸自消。”小說中文網 “养性篇。” “将军头顶堪走马,宰相肚里能撑船。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 “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知心者同居,知足者常乐。” “取财篇。”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真夫爱色纳之以礼。酒中不语真君子,财上分明大丈夫。宁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许人一物千金不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人无信不立,天有日方明!” 庆修念的缓慢,李泰奋笔疾书,过去很久,他才将庆修念出来的写完,手腕都有些酸了。 “好了,就到这里吧。”庆修扭过头掩饰住尴尬神色,他不是神仙,不可能将警世贤文全部记住,能记住这些已经很不容易,这还是他前世教育儿子跟着死记硬背学下来的。 不过,哪怕只是这几篇放到大唐,那也足以引起轩然大波了。 李泰看了一遍,欣喜道:“先生,这贤文真是通俗易懂包罗万象,其中之道理显而易见,当真是不可多得的读物,弟子非常喜欢。” 庆修笑了笑。 不用他喜欢,过不了几天,全天下的儒生都会喜欢。 李泰将三字经和警世贤文收好,面露期待道:“先生,您看我现在已经瘦下来了,是不是也要传授给弟子飞天之术了?” 庆修嘴角一抽;这小子怕是对飞天之术忘不掉了。 不过,庆修没有急着答应,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根本造不出热气球,就算侥幸造出来了,那也是危险重重,稍有不慎,怕是会把李泰给摔死。 万一李泰死了,拿自己肯定也活不了了,李二说不定会把自己祖宗挖出来鞭尸不可。 庆修摇头道:“飞天之术非一日之功,岂能说学会就学会?青雀,你要记住,切勿急功近利,戒去心中浮躁,安心学习知识才是正途。” “你现在上天还早呢,不过,为师可以传授你力能抗鼎之技,如何?” 李泰本来还有些失望,但一听这话,顿时激动地脸色通红:“先生,当真?” “当真?” “弟子学会了,当真可以力能抗鼎?” 庆修起身道:“为师何时骗过你?既然不信,那为师现在就教你力能抗鼎之技。” 李泰兴冲冲的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对玉娘说道:“小师娘,请您将笔墨纸砚收了,晚上加一双碗筷,弟子要在先生家里吃饭。” 庆修抬手就是一个爆栗,黑着脸道:“休要胡言,被你师娘听到,她不得扒了我的皮?” 李泰缩着脑袋离得远远的,头上很快出现一个肉疙瘩。 玉娘听到这声小师娘,脸色红如梅瓣儿,心中小鹿乱撞,却不免也有些心神荡漾。 小师娘啊,她很想做,可是玉娘有自知之明,能被老爷偶尔临幸一次就知足了。 当小师娘她可不敢想。 第42章 愤怒的李渊! 李泰好奇的打量着打谷场上,用三根木头搭起的支架,心中满是不解。 不是说好了要教我力能抗鼎之技吗?这三角支架算什么? 除了三角支架,中间还有一根长六米的柱子,长的一头绑在了磨盘上,短的一头挂着一根绳子。 物理学家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地球。 庆修拉着绳子面对李泰,脸上满是戏谑:“青雀,看好了。” 随后轻轻一拉绳子,磨盘就被提溜了起来,随后用脚踩住木桩,磨盘就被悬吊在空中。 庆修表情平淡道:“这就是为师教你的力能抗鼎之技,怎么样?厉害吧?” 李泰表情难看,气呼呼道:“先生,您这也太糊弄人了吧?弟子想学的是双手举鼎之技,您这分明是奇技淫巧,这算什么抗鼎之技?” 庆修皱眉道:“臭小子,你在想屁吃呢?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知识改变命运?这是知识的力量。” “咱们人体是由碳基组成的,大家都是碳基生物,潜力有限,骨骼密度不足以支撑我们扛起超出身体承受范围之外的重量,否则必伤。” “虽然人的潜力有限,但思想和知识却是无限的,为师能想到借助支架举起磨盘,你能吗?” 李泰满眼绝望道:“先生,你所说的飞天之术,难道也是这些奇技淫巧?” 庆修点头道:“没错,不过我纠正一点,这不是奇技淫巧,这是知识的力量,青雀,我知道你对此很失望,但这就是事实。” “收起你的幻想,真正做到力能抗鼎,一步飞天的是神仙,我们都是凡人,能够借助知识的力量做到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难道你不觉得这很伟大吗?” 李泰已经溃了,这和他想象中,力拔山兮气盖世,一步登临九霄云的形象不一样,竟然是借助工具的力量才能力拔山兮,才能一步登天? “先生,你骗人,你这个骗子,我不要和你学了。” 李泰崩溃大哭,转身就跑向了李渊的宅院。 庆修琢磨了一下,喃喃道:“不学才好,我省功夫了。” 然后他敲着盲杖离开。 李渊此时正在和李铁城、马老二三人围坐在一起品茶,表情美滋滋道:“要是此地风景再好些,品茶饮酒,岂不美哉?” 话音刚落下,就听见一个孩子嚎啕大哭的冲了进来。 李渊回头一看,皱眉道:“哪里来的熊孩子,擅闯老夫的宅院,信不信老夫打你屁股?” 李泰哭喊道:“皇爷爷,您不认识青雀了吗?” “青雀?”李渊仔细一看,霍的一下起身,不可置信道:“青雀,你怎地消瘦如此?” 李泰坐在凳子上,趴在桌上哭的如同没满月的孩子,李渊勃然大怒道:“是哪个混账欺负我孙儿?青雀,告诉皇爷爷,皇爷爷这就带人灭了他满门。” 李泰从怀里拿出今天下午写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哭喊道:“我不要跟庆先生做学问了,他是个大骗子。” 李渊眉头一皱,问道:“青雀,说清楚些,庆先生如何骗你了?” 李泰哭道:“他说教我飞天之术,力能抗鼎之技都是骗人的,都是一些奇技淫巧。” 李渊神色缓和,哭笑不得道:“青雀,你还真以为这世上有飞天之术和力能抗鼎之技?这些当然都是骗人的,爷爷早就知道这是奇技淫巧。” 李泰生气道:“既然您早已知晓,为何不告诉青雀?” 李渊笑着解释道:“青雀,爷爷跟你讲,当年修缮太极宫的时候,一根上千斤的柱子,就要十几人抬着才能立起来,就算是借助工具力量的奇技淫巧,那也只需要一个人而已。” “你想啊,一个人如果借助了工具的力量飞到天上,再借助工具的力量扛起千斤重量,那二十个人才能做到的事情,一个人就能轻易做到。” 李泰想了想,噘着嘴点头道:“皇爷爷说得对,但是我不想学奇技淫巧,我想学的是真本事。” 李渊笑着宠溺道:“好好好,你不想学,那我们就不跟庆先生做学问了。” 李渊捡起地上的宣纸一边展开一边问道:“这是何物?” 李泰失望道:“庆先生教的三字经和警世贤文。” 李渊喃喃自语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李渊眸子中爆射一抹惊芒,细细品读起来。 “将军头顶堪走马,宰相肚里能撑船……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好,好啊。” 李渊抬头,面带怒气道:“混账,青雀,你可知罪?” 李泰被李渊的态度吓了一跳,顿时惶恐不安起来,磕磕绊绊道:“皇……皇爷爷,您……您怎会如此发问?孙儿……孙儿可是犯错了?” 李渊吹胡子瞪眼的晃着手里的宣纸怒道:“你简直混账至极,庆先生教你的这些东西,哪一篇不是教化万民的启蒙读物?哪一篇不是流芳百世的千古名篇?” “庆先生教你的东西,王硅可曾教过你?” 李泰谨小慎微的摇着头。 李渊瞪着眼道:“纸上所书,可是能教化万民的好东西,有些大儒若能作出这样的千古名篇,就算马上死去也会含笑九泉,如此墨宝,却被你丢在地上弃如敝履,你还说你无罪?” “就算庆先生不教你飞天之术,不教你抗鼎之技,他肯拿出这些知识来教你,那也是你三生有幸,那也值得你敬他一世。” “李青雀,爷爷告诉你,爷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贫苦之地,但短短两月,就变成了如此繁华之地,百姓安居乐业,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家家户户对他感恩戴德。” “自从庆先生来了,这里的百姓能赚银钱,能吃饱穿暖,这难道不是造福百姓的好本事?这难道还不值得你去学习?” “俗语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大唐是咱们李家的江山,大唐立国便是以民为本,子民吃饱穿暖就不会出乱子,这样安居乐业的江山才能坐的长久。” “庆先生教你守江山的本事你都不学,你愧为李家子嗣,若你再执迷不悟,老夫将你赶出家门。” 李泰脸色顿时煞白,鼓动一声咽了口唾沫。 自从记事以来,爷爷对自己疼爱有加,从未对自己动怒,但现在,爷爷却动怒了,甚至还要将自己赶出家门,这岂能让李泰不慌? 李渊黑着脸道:“你老实说,方才是不是冲撞了庆先生?” 李泰甚至都被吓得不知如何开口,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李渊回头喊道:“冯飞,取一坛三勒浆来。” “你跟老夫去庆先生家,去给庆先生赔礼道歉,要跪到庆先生原谅你为止。” 李渊抱着一坛名酒三勒浆,一手拎着李泰朝庆修家走去。 第43章 将老夫比做狗? 玉娘坐在桌前,桌上一盆羊肉,她此刻正在卖力的用竹签将羊肉串起来。 庆修一边给烧烤炉点火,一边说道:“玉娘,腰子和羊鞭你可得给我留好了,要是敢偷吃我的羊腰子,我明日让你下不来床。” 玉娘脸蛋儿一红,眸子亮晶晶的全是春水,默默拿起盆里的羊腰子往地上一丢。 玉娘慌张道:“呀,老爷,腰子……腰子掉地上了,脏了,不能吃了……请老爷责罚。” 心眼目睹一切的庆修鼻子差点气歪了,怒道:“真是家门不幸,明明是你丢地上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捡起来,去给老子洗干净,再敢耍小聪明,逐出家门。” 玉娘神色一慌,急忙捡起来跑到厨房把羊腰子洗的干干净净。 看着庆修背影的目光有些幽怨,默默的串着羊肉串。 虽然说上次玉娘给他口嗨了一回之后,这半个月来,苏小纯每日起早贪黑,庆修明明有一大把的时间办坏事,却从未主动找过玉娘。 最多就是口头上玩笑几句,过分一点就是在翘臀上来一巴掌。 这也让玉娘心里有一丝怨气;明明心里很想,却总是一本正经,莫不是要等我主动? 正思绪万千的时候。 外面传来脚步声,玉娘回头看去,发现是老李头带着孙子李青雀来了,她急忙说道:“老爷,李老爷和青雀公子来了。” 庆修头也不抬道:“来就来呗,又不是没来过,我说,老李头,你这鼻子属狗的啊,我这羊肉串还没开始烤呢,你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侍卫头子冯飞嘴角一抽,猛地看向天上,就当没听见。 李渊老脸一黑,满是杀气道:“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老夫好歹也是你爷爷辈的,岂能将老夫比做狗?” 庆修一边给炉子扇火一边道:“我可没说您是狗,这狗乃是十二元辰中的正神,这里面有龙、蛇、鼠、牛、猪狗马羊,兔虎鸡猴,是十二生肖……。” 李渊摆手道:“老夫可没闲工夫陪你瞎扯淡,听说今日青雀冲撞了你,他不好意思自己前来,我就带他过来给你赔礼道歉,青雀,跪下。” 李泰被李渊训斥了一顿,变得格外老实巴交,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庆先生,青雀知错,还请先生原谅。” 庆修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李泰神色一喜:“先生原谅弟子了?” 庆修起身捶着老腰不悦道:“谁说原谅你了?欺师灭祖之罪,岂能三言两语一笔带过?” 李泰低下头,可怜兮兮道:“那弟子就等先生原谅之后再起来,弟子不该冲撞先生,不该没等先生把话讲完就擅自离开,更不该辱骂先生是骗子,还请先生原谅。” 庆修点头道:“看你认错的态度不错,起来吧,不过你也不要闲着,去厨房洗把手,过来帮玉娘串羊肉串。” 李泰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他这辈子就给李渊和李二和长孙皇后下跪过,当即屁颠颠的去洗了手,回来默不作声的开始串羊肉串。 李渊也不客气,往小马扎上一坐,伸长了脖子看庆修烤羊肉串,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庆小子,你又在捣鼓什么美食?” 庆修说道:“老李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今晚有口福了,这叫烧烤。” 李渊笑着拍了拍酒坛子说道:“老夫带了一坛三勒浆,也不算白吃你的。” “咳咳。”庆修被熏的咳嗽两声,指了指蒲扇说道:“带酒白搭,你得帮忙干活,来来来,你过来扇火,我来烤肉。” 李渊也不磨叽,跟庆修相处了一个月,也蹭了一个月的饭,干点活儿也是理所应当,当即搬着小马扎过来煽风点火。 庆修捏起盘子里调好的调料撒上去,顿时一股烧烤香味扑鼻。 调料很简单,盐巴,荤香粉,芝麻碎,还有少量的胡椒粉,要是有辣椒粉就更美了,可惜辣椒籽刚种下没几天,也才刚发芽,距离成熟还得一两个月。 唐朝是没有辣椒的,辣椒是明朝末期,隆庆皇帝开海之后才传入国内。 幸好,庆修负责护送的那批种子里,就有一小包干辣椒籽。 李渊啧啧称奇道:“想不到这羊肉还能这样吃。” 趁着庆修没注意,直接抢过去一串开吃。 庆修撇嘴道:“还没熟呢,你就不怕吃坏了肚子?” 仔细一想,就觉得自己多虑了,李渊有胡人血统,据说胡人连生羊肉都吃。 李渊美其名曰:“半生不熟刚刚好,悟,味道不错,甚是美味,冯飞,过来学着点,以后要经常烤给老夫吃。” “是,老爷。” 冯飞蹲在出烟口的位置仔细学着,浓烟抢的鼻涕眼泪直流,只好重新换了个位置。 不仅有烤羊肉串,还有豆皮包香菇,玉娘还做了几个菜,红烧肉,醋溜豆芽,椒盐羊排,凉拌菠菜,凉拌胡芹,凉拌昆仑瓜。 昆仑瓜其实就是茄子,也叫胡瓜,是大唐最主要的蔬菜之一。 喝了一口三勒浆,口感的确比市面上的酒要好,而且也较为清澈,几乎没有杂质,但奈何度数太低了,最多也就三十度。 “啧哈。”庆修放下酒杯感叹道:“要是再来一盘冰镇小海鲜,那就更美了。” 李泰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啃着羊肉串,默默记下了先生想吃冰镇小海鲜。 从吃饭到现在,先生都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自己一定不能放过这个表现的好机会。 接着火把的亮光,李渊拿出李泰丢掉的宣纸摊开,咂嘴道:“你小子这篇警世贤文写的不错,那日搬迁之喜,为何不与三字经一同拿出来让老夫等人鉴赏?” 庆修也不瞒着,当即说道:“教给青雀赈灾的手段有些毒辣,我怕青雀的父亲和他的同僚,会认为我会带坏了青雀,把他引入邪门歪道,定然不会再让青雀跟我学习。” “所以我才让他写了警世贤文,用里面的为善篇去应对一下,倒是让老李头见笑了。” 李渊两眼一瞪,气冲冲道:“谁敢?老夫明日亲自带着青雀去朝堂上,谁要敢说一个不字,老夫撕烂他的嘴。” 庆修含笑道:“老李头,那可是皇宫早朝,你敢在皇宫作乱,就不怕皇帝砍了你的头?” 他这是明知故问。 李渊一愣,意识到自己是漏了嘴,就眼睛一转打着圆场:“老夫的儿子可是开国功臣,他在陛下那里也有几份薄面,而且老夫是长辈,就算去皇宫闹一闹,也无伤大雅。” 庆修点头道:“您老高兴就好,来来来,咱们喝酒。” 李渊又喝了一杯,就开始摇头晃脑了,拍着李泰的脑袋笑道:“小子,以后可得多教我孙子一些造福百姓的手段,他才八岁,有时候孩子心性,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要是以后犯了错,你就打,棍棒之下出孝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也算你半个儿子了,如果他不肯学,只要打不死,你就给老夫往死里打。” 李泰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并在心中决定,以后绝对不能再冲撞了先生。 第44章 爵爷喝醉了! 庆修见李泰吓的胆战心惊,就笑着说道:“不用怕,为师不会平白无故的打你,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些不服,认为我是个只会奇技淫巧的骗子。” “没有没有,先生,青雀不敢。”李泰吓的赶紧摇头。 庆修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继续道:“力能抗鼎不足为奇,一步飞天同样也不厉害,厉害的是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李泰瞪大眼,不可置信道:“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庆修不屑道:“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修渠铺路、开山填海、福泽万民、兴国立邦,让百姓吃饱穿暖,让百姓出门方便,让幼子有书读,让久病者能就医。” “以上,哪怕完成其中一件,那也是流芳千古的大功德,青雀,百姓其实很容易就满足,只要你给他们吃饱穿暖,只要你不压榨他们,他们就会安安稳稳的当一滴载舟的水。” 李泰听得云里雾里,有些不明白。 李渊却是问道:“何意?” 庆修感叹道:“以民为本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更要爱民如子才行,君为轻,民为重。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便是为何要让百姓过好的精髓所在。” 李渊眸中精光一闪,他当然能听出这句话的含金量。 李二也是在晚年的时候悟出的这句话,不过却被庆修剽窃了。 穿越就是好,不仅可以娶多个美娇娘为妻,还能到处剽窃文学瑰宝用来装逼。 天色已晚,或许是困了,李泰揉着眼睛说道:“爷爷,孙儿困了,想回去休息了。” “好,冯飞,你送青雀回去休息吧,老夫再和庆修聊会儿。” 李泰跟着冯飞,发现手里还拿着一个羊肉串,可实在是吃不下了,就往旁边一丢。 庆修眉头一皱,呵斥道:“回来。” 李渊也被吓了一哆嗦,吹着胡子道:“乱叫什么?差点吓死老夫。” 李泰疑惑道:“先生是在叫弟子吗?不知先生何事?” 庆修拿起一条戒尺说道:“过来,伸手。” 李泰一哆嗦,害怕的开始退缩。 李渊不悦道:“平白无故的你拿戒尺作甚?瞧把我家青雀吓的,让你打他是因为他有错才打,不是让你随随便便打的,你最好给老夫说出个要打他的理由。” 庆修说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浪费粮食可耻,你还不知道你错哪儿了?” 李泰看了眼被丢掉的羊肉串,急忙跑过去捡起来在身上擦了擦,两口就给吃下肚。 “先……先生,我吃完了,这下不用挨打了吧?” “行了,既然知错,那就下不为例,以后可不要浪费粮食了。” 李泰拍着小心脏离开了,倒是李渊对这首诗赞不绝口,甚是喜欢。 三勒浆虽然勉强只有三十度,但喝多了也是会醉的,不仅李渊是被架着走的,庆修走起路来也是一步三晃,要不是玉娘架着他,早就不知道飘到哪了。 玉娘将庆修扶到床边,贴心的帮忙脱掉鞋子和外衣,然后期盼的望着他。 她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据说男人喝醉了就会胡来,爵爷也喝醉了酒,一定也会胡来。 但是庆修并没有,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 玉娘无奈的叹了口气,就默默的守在床边。 翌日一早。 庆修醒来之后,就发现玉娘坐在椅子上,趴在被子上没睡醒。 晃了晃玉娘,她这才悠悠转醒,见到庆修起来,她慌忙起身道:“老爷,您昨夜喝醉了,我不放心就在这守着,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我去打水。” 玉娘转身就要去打水,却被庆修一把拽过去,玉娘惊呼一声,就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床上。 庆修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表情戏谑道:“玉娘,你是不是喜欢我?” 玉娘顿时脸色通红,磕磕巴巴的辩解道:“没……没没有。” “那你长得丑不丑?”庆修问道。尛說Φ紋網 玉娘羞涩而茫然的摇头道:“我也不知我长得是丑还是美。” 庆修笑道:“那你觉得,你在我的想象中,是丑还是美?” 玉娘一下子慌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庆修低声道:“你听说过瞎子摸象吗?” “没,没有。” “那你听过摸着石头过河吗?” 玉娘慌乱的点头:“嗯,听,听过。” 庆修说道:“你不知道自己长得是丑是美,而我也看不见你是丑是美,既然你听过摸着石头过河,倒不如让我也摸一摸,你是丑还是美。” “啊?什……什么?”玉娘此时脑瓜子嗡嗡的。 她何时被人如此调戏过,顿时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把衣服脱掉。” “这,老爷,我……。”玉娘紧紧地抓着衣衫,酥胸都被自己的粉拳,按压的变了形。 庆修调笑道:“玉娘,你昨夜还故意将我的羊腰子丢在地上,分明就是想借机睡我,怎么现在害怕了?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睡我?” 玉娘挣扎着起身,然后慌不择路的跑出卧房,捂着发烫的脸颊在厨房里跺着脚。 她既害怕,又失落,甚至还怪自己胆小怕事,一点勇气都没有,白白错过爬上老爷床笫的好机会。 算了,只能等下一个机会了;玉娘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苏小纯昨天又是一夜未归,庆修决定去城里探望一下原配娘子,顺便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子,老实让娘子住客栈,有风险不说,而且卫生条件也堪忧。 吩咐铁柱驾马车,往车上装了一千多两金子,再带上玉娘和一队侍卫慢悠悠的朝着长安城出发。 车棚子里,玉娘虽然知道老爷是个瞎子,但还是不敢去看他,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因为这些天相处下来,玉娘深知一点,不管自己做什么,老爷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庆修嘴角勾起,压低声音道:“玉娘,你的心跳很快。” “有,有吗?”玉娘俏脸红扑扑的,赶紧把手放在心口感受了一下,果然跳的好快。 见她如此模样,庆修调笑道:“你是不是很紧张?” “没有。”玉娘倔强的咬着唇角,但绯红的脸色却出卖了她。 想起那一夜的口嗨,庆修顿感身上有些燥热,深吸口气道:“过来。” 玉娘乖巧的挪了过去,她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 玉娘娇躯一颤,玉面娇羞,羞涩中带有一丝慌乱的左右顾盼:“在,在这?” “对,就在这。” 这多刺激? 玉娘轻咬唇瓣,眸子里宛如一汪春水。 上次因为错失了一次机会,她都责怪了自己好几天,这次仿佛是鼓足了勇气。 不仅鼓起了勇气,还鼓起了嘴。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 玉娘呜的一声,瞪着纯情到毫无杂质的眼睛,睫绒颤抖,表情无辜。 见此场景,庆修心中暗骂一声作孽,人家玉娘不仅眼神清澈无暇,就连表情都清纯可怜,突然让庆修有了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不过还好,玉娘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而是娇柔的脸颊红扑扑的,始终低头不语。 不是不好意思开口说话,是根本开不了口。 等玉娘善后工作完毕,庆修才掀开帘子,此时已经抵达了长安城。 第45章 用琉璃换我的茶叶? 长安城很繁华,饶是庆修一个后世来的人,都不得不感叹一声长安城的繁华。 见过马路,没见过这么宽的马路,朱雀大街足足有两百米宽。 就连除朱雀大街之外,将各个坊间区分开来的竖直道路每一条都有一百米宽,横向道路窄了不少,但也有二三十米宽。 笔直的朱雀大街,两侧是豆腐块一样排列整齐的坊间。 每个坊间的见光面大致都是相同的建筑,整齐划分排列整齐,四望如一。 当年负责建设长安城的总设计师,肯定是个强迫症。 来到安邑坊兴隆茶铺的时候,庆修就通过心眼观察到,茶铺的档口站着一个头戴围巾,身着长衫,脚踩尖头v形鞋子的大胡子。 看其装扮和长相很容易就能区分出,这是个外国友人,只是不清楚他是这个年代的哪国人。 老外叽里呱啦的说着一些什么,并且还手舞足蹈着。 马老二和张老刀听得一脸懵逼,苏小纯也在努力比划着,试图和老外交流。 但是两人的交流很明显就是鸡同鸭讲,驴唇不对马嘴。 庆修顿时乐了,因为他听出来,这个老外说的话,竟然是后世的伊朗官方话,也就是古代波斯语。 之所以乐,是因为别人听不懂,他可以听得懂。 他当年去国外留学的时候,曾进修过伊朗语言,曾经还给不少国内游客当过翻译呢,为此他在塔吉克斯坦赚了十好几万的翻译佣金。 苏小纯老远就看到了自家马车,见到相公正掀起帘子满脸笑意,她走过来既惊讶又惊喜:“相公,您怎地来长安了?” 庆修淡然笑道:“娘子这些时日太过辛苦,相公来探望一下娘子。” 苏小纯俏脸微红,但脸上的幸福却藏不住,她甜甜的笑道:“原来相公如此心疼娘子,相公目不能视,当娘子的自然是要撑起家中的开销,有相公关怀,再苦再累妾身也不嫌。” 庆修问道:“娘子,相公方才听你跟人讲话,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装瞎子,成了庆修目前的职业习惯。 苏小纯顿时哭笑不得道:“相公,有个异域人一来就在那里叽里呱啦的说话,妾身根本听不懂,张老刀说他是波斯商人,他们也听不懂这个大胡子说些什么。” 庆修敲着盲杖走过去,用波斯语问道:“你想做什么?” 话脱口而出,苏小纯直接呆住了,她看了眼玉娘,发现玉娘也是惊呆的表情。 茶铺门口的马老二和张老刀顿时瞪大了双眼。 “老刀,我方才是不是听错了?咱东家还会异族语言?” “二哥。”张老刀不可置信道:“你没听错,我也听到了,东家说的就是彝族语言。” 波斯商人顿时眼前一亮,激动地语无伦次,他和女掌柜鸡同鸭讲了小半个上午,早就口干舌燥了。 庆修敲了敲柜台说道:“老刀,帮我泡壶茶。” 张老刀端出来一壶茶水,明显是早就泡好的,并给庆修倒了一茶碗。 庆修没喝,而是将茶碗送到波斯商人面前,用波斯语说道:“慢点说,不急,先喝点水。” 波斯商人一脸感激的表情,把茶喝完,露出陶醉的表情,并羡慕的看了眼铺子里的茶桶,随后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庆修算是听明白了,这个波斯商人名叫西里哈德,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采购大量的茶叶。ωww.xSZWω㈧.NēΤ 问清了来龙去脉后。 庆修很爽快的点头道:“可以,茶叶一斤十两银子,如果你要的多,我可以给你一成优惠。” 波斯商人也比较痛快,当即说道:“我要五百斤花茶,我没带银子,我可以用这个交换。” 波斯商人从随身布袋里拿出一个核桃大小的珠子,这珠子外表通透,也不怎么圆润,里面还有好多气泡,甚至还有不少砂砾。 但是在阳光的折射下,这颗珠子却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这顿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都是满脸惊叹的看着波斯商人手中的玩意儿。 马老二呼吸顿时变得急促,惊呼道:“玉琉璃?” 张老刀也颤声道:“我的天哪,这么大的玉琉璃?得值不少钱吧?” “老刀,我记得李老爷也有一颗玉琉璃,还没这个大呢,平时宝贝的不得了,你记不记得?” “我记得,他老人家五十大寿的时候还拿出来显摆过一次呢。” 李渊如今六十一岁,距离五十大寿早过去了十几年。 张老刀和马老二都双眼放光的盯着琉璃珠,满眼的羡慕表情。 波斯商人也得意洋洋的环视一周,仿佛再说,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肯定没见过这么大的琉璃。 见到这个波斯商人拿出琉璃珠的一瞬间,庆修嘴角一抽,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他毫无征兆的抬手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 “操,你他娘的糊弄到老子头上了?” 啪,一声脆响,波斯商人被拍了一跟头,四五颗槽牙从嘴里飞出来,倒在地上眼冒金星。 这一幕不仅吓到了围观群众,还惊到了马老二和张老刀。 两人都心知肚明,大唐律法明文规定,不可刁难外国商人,要让他们在长安城内自由买卖,只要不触犯大唐律法,他们有在长安自由活动的权利。 不过,他们夜里必须要在胡人集中营过夜,这也算是一种管控。 庆修黑着脸,用波斯语怒道:“狗娘养的玩意儿,竟然拿沙子烧出来的破东西糊弄老子?你真当爷爷我是白痴和蠢货吗?” 波斯商人听到这话,人都傻了,心里也很是震惊和惶恐。 唐朝的人知道琉璃是沙子烧出来的东西了? 苏小纯和玉娘也都吓傻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打了一巴掌不解气,庆修抡起盲杖就是一顿伺候,当然没有太用力,太用力了会把人打死。 但饶是如此,波斯商人也被打的鬼哭狼嚎,在地上打滚。 还不停的用波斯语道歉:“对不起,唐人老爷,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庆修一边打,嘴里一边骂骂咧咧道:“老子都还没拿这玩意儿出来坑钱,你倒跑过来坑起老子来了,你老娘的,把我们唐人当成傻子忽悠是吧?” “拿着你的破琉璃,给老子滚。”这句是用波斯语吼出来的。 波斯商人顿时如释重负,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慌不择路的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这个一言不合就打人的唐朝老爷有没有追来。 庆修本身还想着最近搞出一些玻璃珠赚点有钱人的钱,却不想,竟然被一个波斯商人拿着劣质的琉璃珠跑来骗自己。 真的是……想想都觉得讽刺。 玻璃的制作过程其实很简单,而且还不需要什么成本。 看这个波斯商人拿来的琉璃珠成色,只能算是最劣质的玻璃珠。 玻璃是二氧化硅,而沙子同样是二氧化硅,只需要加热到足够的温度,就能琉璃化。 很显然,波斯商人还没有完全掌握烧制琉璃的真正精髓。 其实这里面还需要加入一些其他物质,才能将琉璃的杂质去除,真正的做到色泽圆润,晶莹剔透。 那就是硼酸、硼砂和石灰,否则烧出来的玻璃会发绿不说,里面还全是杂质。 第46章 青龙坊,将军府! 苏小纯被吓坏了,她和玉娘抱成一团。 直到庆修恢复了以往儒雅随和的模样,苏小纯才怯怯的走上来,低声细语道:“相公,那么大的琉璃珠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为何那波斯商人拿出琉璃珠,您会如此愤怒?” 庆修声音低沉道:“因为,市面上所有的玉琉璃,都是用免费的沙子烧制出来的。” “什么?沙子?”苏小纯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 庆修连忙捂着她的嘴苦笑道:“姑奶奶,你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琉璃是沙子烧出来的吗?你家相公还想用这些所谓的玉琉璃来赚钱呢。” 苏小纯急忙缩了缩脖子,扶着庆修道:“相公,我们去铺子里再说,不过,您打了波斯商人,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可能还会去报官呢,要是官府的人来了,咱们怎么办?” 说着便是一脸忧心忡忡。 庆修不以为意道:“他不敢,我刚刚用波斯语跟他交流了琉璃的来龙去脉,借给他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去报官,否则下场最惨的就是他们这些波斯商人。” “为何?”苏小纯有些不解。 庆修笑着弹了她脑袋一下,没好气道:“真是快被你蠢哭了,要是被整个大唐的人都知道,他们波斯商人用来置换物品的琉璃珠是沙子烧出来的,那些被骗的人会不会把他们活活打死?” “原来如此。”苏小纯恍然大悟,随后脸色微红,嗔怪道:“相公,人家一个妇人,哪有你那样聪明,能照顾好茶叶这一摊子生意,就已经不容易了。” 庆修也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儿笑道:“我家娘子其实很聪明,也很能干,尤其是晚上。” 苏小纯脸更红了,样子娇嗔无比,格外诱人。 旁边马老二和张老刀也都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张老刀轻咳一声,瞪着眼珠子压低声音道:“东家,您说这琉璃是沙子烧出来的?” 庆修点了点头。 马老二顿时满脸通红的怒道:“这狗日的波斯商人,简直欺人太甚,竟如此欺骗我们唐人,东家,把这件事上报给朝堂,陛下定会下令将这些黑了心的波斯商人逐出大唐。” 庆修不悦道:“老马,稍安勿躁,前些年因为战乱导致这些波斯商人没法用琉璃行骗,这些年天下太平了,他们才敢抛头露面,琉璃珠也不过只在大唐流行了一年半载,还形不成气候。” “你就算报官,拿不出证据来岂不是白搭?若真治你一个谎告之罪,你担得起吗?” 马老二气道:“那也不能让这些该死的波斯人把我们当成傻子一样糊弄。” 庆修笑道:“不急,我这次来长安,是想在这里买个宅子,咱们可以秘密烧制一批成色比波斯商人的琉璃珠高级几百倍的琉璃珠来,先赚一波再说。” 张老刀眼睛一亮。 马老二却是为难道:“东家,连您也要骗咱们唐人?” 庆修语重心长道:“老马,百姓没钱,我也不会去骗百姓,而是骗那些巨有钱的人,而且,我还打算骗一下其他外国人,比如吐蕃,比如突厥,薛延陀,高句丽,大食……他们有钱得很。” 马老二眉头轻挑,点头道:“只要骗不到百姓头上,无论东家要骗谁,我都支持你。” 因为马老二就是百姓出身,少年时家里揭不开锅,又逢战乱,家里人流离失所,饿死的饿死,被杀的被杀,若非他遇到了一位功夫高手收他为徒,恐怕他也会饿死在战乱中。 对于饱经战火摧残的百姓,他是真心疼。 由于少年时的悲惨经历,导致他至今也未曾婚配,老光棍一条,就算当上了村正,发了俸禄以后,他除了留下管够自己的口粮之外,其余的也全分给了村里吃不上饭的百姓。 庆修话锋一转问道:“最近茶叶生意下降了不少吧?” 马老二和张老刀,都跟着点了点头。 苏小纯也有些沮丧道:“确实不如前几日了,今日安邑坊的茶铺也才卖了三斤茶叶,相公,这些妾身都未曾与您提过,您是如何知晓的?” 庆修说道:“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茶叶虽然是消耗品,但却不是刚需,长安城内有钱的富户虽然不少,但也是有数量的。” “茶叶这么贵,百姓肯定喝不起,咱们赚的都是有钱人家里的钱,所以赚的银钱有限,是因为富户们家家户户如果都购买了茶叶,足够他们喝一阵子的。” “有茶喝,就不会买多余的茶叶,这就是市场饱和,会进入漫长的平淡期,这个平淡期,甚至会持续到我们老死,除非去开拓新的市场。” 苏小纯一听这话,瞬间垮了脸,神色懊恼道:“早知道就不开这么多铺子了,另外六家茶铺,我可是交了足足一年的租金呢。” “前些日子,咱家每天都能赚几千两银子,但看今日这个形式,以后咱家每天只能赚几百两银子了,相公,这可如何是好?” 庆修哑然失笑道:“早就料到会有这天,所以相公来了。” 苏小纯惊喜道:“相公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你方才不是听到了吗,除非去开拓新的市场,茶叶在长安卖不动,那就卖到江南,卖到陇西,卖到山东,卖到外国。” 苏小纯无奈道:“相公说的轻巧,若真实践起来,恐怕会很难。” 庆修笑了笑:“咱们不去卖,这几日肯定会有眼红茶叶生意的人找上门的,到时候就有人主动帮咱们赚钱了,就比如今日来的波斯人一样。” 苏小纯眼睛顿时一亮,急忙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她对自家相公足够了解。 他说有人会找上茶铺谈生意,那就一定会有人主动上门找生意,她要做的就是等着就行。 庆修忽然说道:“老马,老刀,我和夫人在这里看着铺子,你们带上铁柱和栓子去打听打听,看芙蓉园附近有没有大一些的宅院出售,我想在长安买一处宅子。” 老马和老刀应下一声,就带着铁柱和栓子走了,至于二狗子和其他几个家将,则留下来负责庆修夫妇的安全。 大概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老马和老刀他们就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东家。” 老刀喝了一口茶水笑道:“芙蓉园附近的青龙坊,有个宅子对外出售,宅子很大,占地足有十二亩,据说是前朝某位将军的宅邸。” “我和老马翻进院子里看了,将军府很是威武气派,前院后院很大,住几百口子人不在话下,青龙坊距离芙蓉园,只有不足二里。” 庆修眼前一亮,点头道:“的确是个好地方,卖家是官方还是勋贵?” 老刀得意道:“我有几个朋友在长安的赌坊当打手,从他们口中得知,有个叫窦奉节的勋贵在赌坊输了八千两银子,正愁没钱还债呢,他有意把将军府一万两抵给赌坊当赌债。” 庆修皱眉道:“窦奉节?我记得太穆皇后就姓窦,难道是本家?” 老刀点头道:“的确是本家,窦奉节的父亲窦轨是太穆皇后的亲弟弟,也是咱们陛下的亲舅舅,东家,他现在急于出手将军府,但奈何找不到合适的买家,您要不要去洽谈一下?” 庆修点了点头后淡然一笑,既然是李渊小舅子家的孩子,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第47章 皇亲国戚窦奉节! 赌坊在大唐和青楼一样,都是正儿八经的正当生意,但如果你要开赌坊,那也得有关系才行。 在长安能开赌坊的,不是皇亲国戚也是勋贵之家。 昌乐坊,不少赌坊都开在这里,老刀说窦奉节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来这里赌钱,当然是输多赢少。 赌坊内,一个留有八字胡的庄荷(荷官)神色为难道:“窦大爷,您都欠了九千五百两银子了,咱这赌坊也是小本买卖,您总不能一直这么欠着吧?” 被叫做窦大爷的,年龄二十几岁,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脸上满是不耐烦道:“长安城何人不知我窦奉节从不欠赌债?我姑丈可是太上皇,我表哥是当今陛下,还能拖欠你赌债不成?” 庄荷回头看了一眼正端坐喝茶的赌坊老板,赌坊老板很随意的摆手笑道:“无妨,窦大爷都说输够一万两银子,就拿前朝将军府来抵债,再给窦大爷拿五百两银子。” 窦奉节当即得意道:“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你们赌坊的老板都不敢跟老子这么讲话,赶紧滴,拿五百两银子给我。” 庄荷无奈的推过去十个五十两的大银锭。 但一炷香后,窦奉节脸色难看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面前,低声骂道:“真他娘的晦气,今日手气如此之差,输了四千多两银子,娘的……。” 十天半个月内,他每日都来赌坊,输输赢赢,来来回回总共输了一万两银子。 赌坊老板走上来拍着窦奉节的肩膀笑道:“窦大爷,您都已经输了一万两银子了,您看青龙坊的将军府是不是……嘿嘿。” 窦奉节心烦意乱的甩开赌坊掌柜的手,不悦道:“还能欠你不成?等着,我这便回家取地契。” 见窦奉节就要走出赌坊。 赌坊掌柜眯着眼,对两个小厮打了个跟上去的手势。 两小厮会意,默默的跟上了窦奉节。 窦奉节出门,就见到两个老汉簇拥着一个瞎子站在赌坊门前对面,一名老汉还对着自己招手。 窦奉节皱眉道:“你们有何事?” 老马笑道:“这位可是赞国公家的大公子,窦公子?” 窦奉节疑惑道:“你认得我?” 老马点头道:“昌乐坊的各个赌坊,谁不知道您窦公子是这里的财神爷?窦公子日日前来赌坊挥金如土,我们这些田里出身的泥腿子都听过您的大名。”仦說Ф忟網 窦奉节被老马的彩虹屁吹得有些得意道:“你这老汉倒是有趣,说吧,找本公子何干?” 老马和旁边的老刀对视一眼,从身后马车上抬下来一个木箱平铺在地上,然后打开,在阳光的照射下,箱子里面金灿灿的光芒格外闪烁。 窦奉节眼前一亮,眯着的眼睛里满是贪婪。 “老伯这是何意?”窦奉节笑着问道。 老马哈哈笑道:“听赌坊的小厮说,窦大爷手里有一座将军府,我们东家想在长安置办一处宅院,这里是一千一百两黄金,与其把那宅子抵押一万两,倒不如一万一千两卖给我们东家呢。” 窦奉节大喜道:“你们愿意出一万一千两?” 老刀用刀背敲了敲箱子里的金子笑道:“你也看到了,一千一百两黄金,置换成银锭,那也是一万一千两白银,只多不少,窦公子意下如何?” 窦奉节神色激动道:“等着,我去取地契。” “不用了,我们跟窦公子一起便是,窦公子请上车。” 窦奉节也不带犹豫的上了车。 两个跟出来的小厮见此场景,急忙返回赌坊给掌柜的打报告。 掌柜的一听,两眼一瞪,气愤不已道:“你确定有人出一万一千两买青龙坊的将军府?那可是咱家老爷倾慕已久的宅子。” “没错,我们亲眼看到,他们带着一千多两金子来的。” 掌柜的怒道:“他娘的,忙活了半个月给他下套,为的就是青龙坊的将军府,眼瞅着要成功了,怎能就此前功尽弃?” “二牙子呢?给老子把二牙子叫来,让他带几个人去抢了他们的金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将军府落入旁人手里,否则我这个赌坊掌柜都当不了了。” 被叫做二牙子的是个壮汉,门牙缺了两颗,但形象却是极为彪悍凶狠。 听说此事后,当即就带着七八个打手,蒙面持棍追了出去。 马车上,窦奉节打量庆修一番,说道:“是你要买将军府?” 庆修含笑点头。 窦奉节好奇道:“你是个瞎子?” 庆修再次点头。 窦奉节觉得有趣,就问道:“这年头,瞎子都如此有钱了吗?” 庆修含蓄道:“家中做些生意,有些银钱积累。” 窦奉节叹道:“那将军府的市价远高于一万两银子,年初还有个商贾出价三万两呢,没想到,现在却被我一万多两银子给卖了,哎。” 庆修没说话,来时他就打听了,青龙坊距离皇城比较远,几乎贴近城墙根,但奈何紧挨着芙蓉园,房价不比皇城附近的宅子便宜。 三万两的市价,也只是保守估计。 这时,马车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赶车的老马声音中带着戏谑道:“东家,有人拦路,看样子是打家劫舍的。” 庆修惊诧道:“这年头,长安城的治安都这么差吗?” 窦奉节神色一变,起身怒道:“竟在长安城打劫?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他掀开帘子,看到的是七八个蒙面人。 为首的壮汉看起来还有些眼熟。 二牙子压低声音道:“我们取财不图名,识相的留下金子,放你们一条生路。” 老马和老刀对视一眼,顿时乐了。 “嘿嘿,老马,你可不要跟我抢,这八个人都是我的。” 老马撇嘴道:“分明是我的,老刀,你就歇着吧。” 老刀拉住老马神色不悦道:“老马,怎么说也要见面分一半,一人四个。” 二牙子怒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嘀咕什么呢?快把金子搬出来,否则别怪爷爷的刀无情。” 老刀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把无鞘的大刀,狞笑道:“龟孙子,爷爷的刀也不是吃素的,打家劫舍竟打到了老夫头上,关内耍刀的好手,谁见了你老刀爷爷不得低头三分?” 说完,老刀把刀一翻,刀背朝下,跳下马车就冲了上去。 老马脸色一变:“狗日的老刀,你不讲武德,说好了一人打四个的。” 老马也不甘示弱的跳下马车。 车内的庆修面带微笑,打劫找谁不好,非要找老刀和老马这两个活阎王? 下场可想而知。 还不到一个照面,外面就传来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骨骼折断的异响,哪怕是二牙子,都被老刀一个刀背砍碎了膝盖,抱着腿在地上翻滚惨嚎。 窦奉节一下子看傻眼了。 等老马回来后对窦奉节拱手道:“窦公子,对不住了,老刀下手没个轻重,把人骨头渣子都给砍出来了,没吓着窦公子吧?” 窦奉节属于皇亲国戚,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没被吓到,但却被两人的身手惊到了。 心里也在暗自揣摩庆修的身份,能让这样的武林高手当车夫的,那身份地位肯定不一般,但自己也是长安城除了皇家嫡系子孙外最大的纨绔,却从未见过庆修这号人物。 老刀也说道:“若是官府追查起来,还请窦公子美言几句,老夫这是正当防卫。” 窦奉节点了点头,阴沉着脸道:“应该的,一群劫匪而已,长安城可不是他们说了算,小爷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在我的地头上打家劫舍,这不是打老子的脸吗?” 窦奉节说完,走出马车,从袖口里面拿出一个竹哨吹了一下。 下一刻,四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就出现在巷子里。 窦奉节交代道:“这些是打家劫舍的劫匪,你们留下三个看住他们,一个去雍州府报官,查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后送到大理寺。” 负责长安城治安的就是雍州府衙门。 老马和老刀看着四个年轻人眯了眯眼睛,庆修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像窦奉节这样的皇亲,身边没有人保护才说不过去。 大户人家里养几个死士,也算是个公开的秘密。 第48章 先生是仙人弟子! 窦奉节回到马车上,拱手笑道:“这位兄弟,财不外露,这些人八成是赌坊的人,还极有可能是为了阻止你们买宅子而来,地契交易完后,就跟你们没关系了。” 庆修惊讶道:“既然你看的通透,为何还要把将军府抵押给赌坊?” 窦奉节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这个……实不相瞒,在下……身患赌瘾,一日不睹,浑身痒痒,在赌坊输钱也是家常便饭。” 赌徒不值得可怜。 庆修淡然一笑道:“窦公子看的挺开。” 窦奉节叹道:“也是没法子的事情,钱都输了,若是被人堵在家中索要赌债,我窦家这皇亲国戚的脸都丢尽了,我爹说不定会把我打死。” 庆修疑惑道:“那你卖宅子被令尊大人发现,该当如何?” 窦奉节呵呵笑道:“无妨,我爹发现不了,反正那些也不是我家的宅子,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庆修很疑惑,但当马车停在一个名叫宗人府的地方后,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来窦奉节在宗人府当差。 所谓宗人府,就是由皇亲国戚组成的部门,掌管一些皇家开销,皇家的财产,皇家礼仪,皇家祭祀,皇家出行等工作的部门。 窦奉节进入宗人府,不久后,偷偷摸摸的出来了,一上马车就从怀里拿出一份地契,很是豪爽的将地契甩给庆修说道:“签字画押,青龙坊的将军府是你的了。” 庆修也不客气,让认字的老刀帮忙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后才签字画押。 送窦奉节回到赌坊,他下车前拍了拍庆修的肩膀说道:“你这人还算地道,以后若是我想卖地契可有优先考虑你,价格绝对比市面上便宜,宗人府的地契多的是,除了长安,还有洛阳和江南的。” 庆修点头道:“一定一定,我的铺子在安邑坊,你去兴隆茶铺找我即可。” 白白送上门的生意,不要白不要,要是都和将军府一样倒手一卖就能赚两万两银子,那就赚大了。 自己完全可以成立一个大唐房地产公司。 窦奉节惊讶道:“兴隆茶铺是你开的?” 见庆修点头,窦奉节眼里闪过一丝嫉妒,没再多言,他下了马车之后,对暗处招了招手,眨眼间就有一个身手矫健的人来到近前。 窦奉节小声交代了几句,这扈从就开始尾随马车。 当然,这些虽然可以瞒得过老马和老刀,但却瞒不过庆修的心眼,窦奉节的举动完全尽收眼底。 最近长安城最火的就是茶叶生意,要说这些勋贵们不眼馋,那肯定是假的。 听老刀和老马说,已经有不少人在打听茶铺老板的底细了。 同样是在今日,李渊一大早就带着李泰去了皇宫,李泰先是去给自己的生母长孙皇后请安,长孙皇后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从白白胖胖,一下子变成了个黑瘦子,差点心疼的哭晕过去。 哭了好半晌才总算稳住了情绪,要不是李二派人来召见李泰,估计长孙皇后会逼着李泰吃很多东西把丢掉的肉给养回来。 李泰如释重负的离开了立政殿,去了武德殿。 今日早朝,李二有些不自然,因为李渊就在后台听着,李二本不愿意再让李渊参与国事,但奈何李渊脸皮实在太厚,死活赖着不走,李二也只好由着他老人家胡闹。 庆幸的是,李渊并没有胡闹,半个上午都安安静静的在武德殿后面喝茶。 直到一声‘魏王殿下到’,昏昏欲睡的李渊才来了精神,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笑意和期待。 李泰上殿后就开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李二平淡的点头道:“嗯,免礼。” 李泰明知故问道:“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他虽然明知故问,但是李二和文武百官却并不知情。 李二说道:“魏王,之前你的赈灾事宜办的很好,朕很欣慰,但是你用的手段太过于毒辣,遭到群臣的不满,他们都担心朕的皇子,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学坏了。” 李泰不卑不亢道:“是百官对儿臣不满吗?儿臣想听听父皇的想法!” 李二闻言点头道:“父皇也是这个想法,父皇也觉得此计刁钻毒辣,教你手段之人心性如何,父皇与百官都不了解,你能说一说此人为人是正是邪吗?” 李泰神色平淡道:“父皇,实不相瞒,他是儿臣在民间的师父。” “哦?”李二眉头轻佻,感兴趣道:“可否告诉父皇,你这位师父是谁?” 李泰小脸纠结着摇头道:“父皇,先生说过,他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更不喜朝堂党争,先生曾跟儿臣交代过,学艺可以,但不得泄露他的姓名。” 李二皱眉不悦道:“青雀,你这位先生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党争,为何还要为你出谋划策?” 李泰解释道:“父皇有所不知,儿臣之所以能拜入先生门下,是因为儿臣并未告诉先生儿臣的真实身份,否则先生是绝不会收儿臣为弟子的。” “皇爷爷也与先生相识,也不曾表露出身份,儿臣与皇爷爷皆是以平民身份与之相处,若先生知晓了我与皇爷爷的身份,心中怕也不愿与我们来往了。” 李二脸上隐隐的有几分怒意:“魏王,究竟是何方神圣,要如此直言不讳的与皇家划清界限?你与你皇爷爷,竟还自降身份与之交往?这简直有损皇家颜面。” 李泰苦笑道:“父皇,先生是有大本事的人,据说他是……他是……。” “他是什么?”李二提高了声音,显然已经动怒。 这让文武百官都不自觉的看向李泰。 李泰表情挣扎道:“父皇,先生是仙人弟子,清高一些,自是难免。” “什么?”李二两眼一瞪,不可置信。 百官更是匪夷所思。 “荒唐,这世上怎会有仙人?” “李靖,你可曾见过仙人?” 年过半百的李靖眉头一皱,摇了摇头。 皇亲国戚李孝恭嘿笑着问道:“你不是有个叫虬髯客的三弟吗,他出海寻仙还没回来?” 李靖当即怒发冲冠,揪着李孝恭的衣领怒道:“河间王,你这是何意?” 李孝恭悻悻然的掰开李靖的手笑道:“就是想问问你见过仙人没有,既然没有那就算了,老李,何必动粗呢?” “哼!”李靖怒哼一声不再理会河间王李孝恭。 他和红拂女与一位叫虬髯客的结拜为兄妹,三弟就是虬髯客,十几年前说要出海寻仙至今未归。 想来已经是凶多吉少,李孝恭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百官也都知道,这个话题在李靖这里是禁忌,谁提,他跟谁急。 到是李泰在朝堂上的一句;先生是仙人弟子。 彻底让朝堂炸开了锅,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就连李二都是惊疑不定。 第49章 庆先生果然大才! 后面的李渊听到这话后,拍着大腿无声的乐着。 虽然他也不相信庆修真的是仙人弟子,但庆修的本事他是亲眼所见的。仦說Ф忟網 魏征皱眉道:“魏王殿下,你可知欺君之罪?” 李二顿时脸色一变,甚至有些发白,顿时慌了神。 如果李泰所言有假,那可是实打实的欺君之罪,就连他这个皇帝都无法包庇李泰,在群臣的压力下自己都要秉公执法,这岂能让李二不心慌? 他瞪着眼睛呵斥道:“李泰,你简直一派胡言,这世上怎会有仙人?” 李泰也是谨小慎微道:“父皇,先生曾经在秦岭遇到一位老爷爷,总是传授先生一些知识,有一日,老爷爷忽然对先生说;自己要回白玉京了,然后白光一闪,人就消失了。” “老爷爷临行前,还给先生念了一首诗。” 文武百官瞪大双眼,有的呼吸急促,有的匪夷所思。 “白玉京?要回白玉京?撕……。” “难不成,这老爷爷是白玉京上的仙人?” “他说要回白玉京,还白光一闪人就没了,那八成是白玉京上的神仙。” “这世上真有仙人?” 李二拍了拍桌子,神色激动,迫切问道:“他念了一首什么诗?” 李泰高声朗读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萧瑀和裴寂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精彩,也有些幸灾乐祸,他们在现场听过这首诗。 但奈何李渊威胁过他们,他们也不敢说出来,只能一个劲的憋着,其实早就憋出内伤了。 李二呼吸变得急促,追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证明他是仙人弟子?” “二郎,别问青雀了,老夫来为你回答吧。” 李渊右手托着一个紫砂小茶壶放在嘴边,左手拿着两张宣纸拍着大腿从殿后走出。 李二抑制住激动的表情,主动走过去搀扶:“父亲,您请坐。” 李渊摆手道:“不了,老夫站着就好。” 李渊扫视文武百官一眼,不由得惊叹道:“真的让他说对了,教给青雀的赈灾手段有些毒辣,肯定会被百官指责,这庆先生真乃神人。” 文武百官同时瞪大双眼。 “太上皇,您是说,这位仙人弟子,早就知道了今日朝堂议论之事?” “天呐,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知道呢?” “都说了是仙人弟子,未卜先知也未尝不可。” 李二惊异道:“父亲,他早就料到今日是如此局面?” 李泰抢先说道:“是的父皇,先生他早已料到今日是如此局面,起初,儿臣只是询问先生该要如何赈灾,先生才教我这个手段,但先生却不是让儿臣去赈灾,是让我将方法转告给父亲。” “对了,我并未表明父皇的身份,只是对先生说父亲是朝廷的官员,为了赈灾之事一筹莫展,先生见我孝顺,才告知我,让我将赈灾方法说给父亲听。” “但儿臣太想表现自己了,所以才会自作主张的主动请缨揽下此事,先生知道此事后,还用戒尺打了儿臣手心呢。” “还有,加收粮税也是先生随口提起的。” 说着,李泰不好意思的闹着后脑表示很尴尬。 李二惊奇道:“他是想让你将这个方法传递给我?” “没错。”李泰点头道:“先生说我还太小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让我以后不可娇纵,遇事要沉稳,不可强出头,赈灾是大人们才能去做的事情,让我以后只管跟着他学习知识,其他的不用操心。” “父皇,诸位叔伯,其实我选择这个孙胖子当一头肥猪也是有原因的,这个孙掌柜鱼肉乡里,迫害了好多个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先生还说过,食民心血者,人人得而诛之,为民报薪者,人人得而敬之,父皇和诸位叔伯认为先生是阴险狡诈之人,但先生却处处为百姓着想,又岂能是阴险毒辣之人?” “没错。”李渊笑道:“庆先生对百姓是真的好,灞河乡的几个村子,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自从庆先生看到他们的疾苦后,就用自己的手段,在短短两月之内就让附近百姓富裕了起来。” “家家户户有着吃不完的粮食,还有花不完的银钱,哪怕是村子里的妇孺,也在庆先生的指点下,每个月都能赚上几两银钱贴补家用。” “他们都还家家户户住上了砖瓦房呢。”李渊说的得意洋洋,就好像说他自己一样。 “还有此事?”李二瞪大双眼道:“父亲,为何您从未给我提起此事?” 李渊不悦道:“老夫敢跟你提吗?老夫与庆小子成了好友,庆小子无拘无束惯了,若是知道老夫掩饰身份欺骗于他,怕是要跟老夫绝交。” “何况,若是知晓了青雀的老爹就是大唐皇帝,恐怕他就要将青雀逐出师门,老夫才不告诉你,若非庆小子早就料到百官会在朝廷发难,老夫都懒得踏足皇宫半步,哼。” 李渊哼了一声,耍起了脾气。 众人面面相觑,李渊扫视一周,将目光落在李二身上,说道:“二郎,老夫昨夜与庆小子饮酒,他说了一句让老夫也颇为动容的话。” “什么话?”李二迫切的问道。 李渊说道:“他说大唐立国以百姓为本,君为轻,民为重。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谨记此言,可定江山!” 李二虎躯一震,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双眼中爆射一抹精光,赞叹道:“好,好啊,好一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竟把百姓比作水,将帝王比作孤舟,如此比喻,甚是精妙。” “这位庆先生,果然是大才。” 李渊不屑道:“这算什么?庆先生教给青雀的知识才算真正的知识。” 他将手里的两张宣纸拍在李二的龙案上说道:“看看吧,这就是他教青雀的知识,这还只是九牛一毛呢,庆先生还有很多真才实学没有展露出来呢。” 李二迫不及待的将宣纸摊开,喃喃自语道:“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 “好,好好好,太好了。”李二激动的脸色通红,大喜道:“这三字经的确是个好教材,用来当幼子的蒙学教材,最合适不过。” 他又摊开另一张宣纸,上面的内容竟让他有些呼吸急促。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随着一句句富有哲理的诗句脱口而出,文武百官也不淡定了。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这些文官,每一个都露出震撼的表情。 他们都是文人,自然能听出三字经和警世贤文中所蕴涵的大道理,是那样的通俗易懂,脍炙人口。 第50章 朕要委以重任! 李二品读了好几遍警世贤文和三字经,突然激动道:“朕要见他,朕要委以重任,如此才学,不给朕的弘文馆大学士,实在太可惜了。” “这警世贤文中的勤奋篇,堪称激励绝句,观之能时刻警醒世人要勤学,为善篇也好,能写出为善篇中诸多理念的人,又岂是阴险毒辣之人?” 李二目光扫视一周,抚掌笑道:“这位庆先生如此大才,让他来给朕当宰相都不为过,如此大才,若能为国效力,我大唐何愁不强盛?” 萧瑀神色一动,又默默地低下头。 他是左仆射,也就是当朝宰相,不过这个位置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他是李渊的老臣,再加上年事已高,很快就会被安排回家养老了。 倒是长孙无忌瞳孔收缩了一下,感觉到职业生涯中遇到了莫大的危机。 百官都知道,萧瑀一旦退下,那他长孙无忌坐上左仆射的位置是板上钉钉的事。 “嘿嘿。”李渊则是不屑一顾的笑了笑说道:“二郎,别说是左仆射了,以老夫对他的了解,你就算把皇位拱手相让,他都不带稀罕的。” 李二一愣,有些失落的坐下叹道:“是啊,如此高风亮节之人,不图功名也要造福百姓,还扬言不喜朝堂纷争,想来也是淡泊名利之人,这样的人,又岂会为我所用?” 李渊笑着点头道:“那小子就是这样一个油盐不进宁折不弯的人,比粪坑里的石头还硬。” 不仅李二笑了,李泰也跟着笑了。 李二点头道:“朕有些相信他是仙家弟子了,青雀,你这位先生,可还有其他作品,父皇想听。” 李泰歪着头想了想,突然一个哆嗦,有些害怕道:“倒是有一首诗,昨夜儿臣与皇爷爷,在庆先生家中吃饭,儿臣丢了一串羊肉,庆先生就要用戒尺教训儿臣。” “庆先生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浪费粮食可耻,该打,幸好儿臣把丢掉的肉捡起来吃了,否则儿臣就要被打板子了。” 说着,李泰又是一阵后怕。 地上的肉捡起来吃了,就连百官都为之动容。 李二仔细将悯农念了几遍,激动的喊道:“王德,马上三字经、警世贤文和这首诗抄录给弘文馆,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大唐,对了青雀,这首诗叫什么名字?你的先生又如何称呼?” 李泰恭敬答道:“父皇,这首诗叫悯农,庆先生名叫庆修。” 李二又交代道:“署名就以庆修署名。” “庆修?”李二喃喃自语道:“这名字怎会如此熟悉?” 长孙无忌恍然大悟道:“陛下,这个庆修,是您册封的蓝田县男爵,就是烧砖那个。” 李二两眼一瞪:“什么?烧砖的那个庆修?” 李渊含笑点头。 李二苦笑道:“原来是他,他竟是你们口中的庆先生,父亲,朕能否去您所在的庄子上看看?” 李渊警惕道:“你想做甚?我劝你不要破坏老夫和庆小子的关系,否则老夫立刻吊死在武德殿!” 李二脸色一变,苦唧唧的恳求道:“父亲,您可千万别说这些傻话,儿臣就算不见此人,也不愿见您吊挂在武德殿,这成何体统?儿臣也会被诟病百世。” “父亲,儿臣答应您,若要见了这位庆先生,绝不以真实身份,还有,请父亲说一些庆先生都忌讳和厌恶什么,儿臣好提前做好准备。” 李渊想了想,说道:“忌讳还真没什么忌讳,倒是这小子挺节俭的,家中生意赚了些银钱,也不大手大脚的花,大部分都拿出来给附近村子盖房子了。” 李二闻言为之动容,面露感动之色:“庆先生真是高风亮节,对百姓真好,朕自愧不如。” “那当然。”李渊不无得意道:“那小子不仅生活节俭,还自己在家中院子开辟了一块菜地,闲暇时间就打理菜地,自己种菜吃。”尐説φ呅蛧 “哎,可惜,他在长安连个宅子都没有,老夫每次找他都要颠簸三四十里,这才选择住在庄子上,二郎你不知道,老夫也按照庆先生的宅子建了一所宅院,哈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二心中一动,问道:“王德,宗人府那边可还有好一些的宅院?” 王德仔细想了想,苦笑道:“陛下,最好的宅院便是兰陵公主园,前些日子被您赏赐给孙服加了,剩下的一些宅院虽然好,但还比不上城内国公家的宅邸。” 李二皱眉道:“朕想送庆先生一座宅邸,感谢他收青雀为弟子都不行,哎。” 王德眼前一亮,说道:“陛下,到是有一处宅院,虽然距离皇宫有些远,倒也在城内,位置就在靠近芙蓉园的青龙坊,是前朝的一座将军府,牌面不比一些国公的府邸差,规模也不小。” 李二当即笑道:“那就通知宗人府,将青龙坊的将军府赠送给庆先生,也让庆先生在长安城有个落脚之地。” 李渊忽然皱眉道:“二郎,你怎地突然送起宅邸来了?如此突兀的赠送宅邸,还是以皇家的名义赠送,那岂不是暴露了青雀和老夫的身份?” 李二一下子犯了难,想了想便笑道:“那朕就下一道圣旨,将宅子赐给他,名义就是,他烧出来的砖头廉价又好用,就说上次封赏的少了。” “朕这就草拟圣旨,王德,你亲自去宗人府传旨。” 李二当即就埋头书写圣旨,文武百官也在下面窃窃私语,其实个个暗藏鬼胎,有很多国公,都在心里决定,等下了朝之后,就让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去拜师。 李渊打着哈欠道:“今日起早了,老夫回去打个盹。” 李二起身相送。 李渊摆手道:“不必了,你日理万机,老夫就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对了,庆先生目前很可能不在家,早上老夫出门的时候,发现他也准备马车,应该是来长安的茶铺去了。” 李二问道:“庆先生也爱喝茶?” 李渊哈哈大笑道:“兴隆茶铺就是那小子开的。” 李渊在大笑中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李二,身为皇帝,他当然知道卖茶叶在长安赚了大钱,为此它还眼红了好几天呢,但碍于身份,他也只能干瞪眼。 可一想到,庆先生赚的钱都用来给大唐搞建设了,李二一下子就笑了,写圣旨都卖力了很多。 等李二写完圣旨,就让王德去宗人府讨要地契了。 李泰也行礼道:“父皇,儿臣稍后要回庄子,等先生回去好跟先生上课,先生的课,儿臣一刻也不想耽搁。” 李二既欣慰又高兴,当即点头道:“青雀,以后你就跟皇爷爷住在庄子上吧,也不用三五天回来一趟,怪麻烦的,十天半个月回来一趟即可。” “你要记住,好好地跟庆先生做学问,对庆先生一定要恭敬,切勿冲撞了庆先生,知道吗?” “儿臣知道,儿臣告退。” 李泰喜滋滋的走了,不过,在临走前,他去了一趟李二的御膳房……。 因为庆先生昨夜说,想吃冰镇小海鲜了。 第51章 姐姐喜欢庆先生? 李泰带着侍卫来到御膳房,御膳房的大总管连忙迎上来一脸谄媚。 刚要说话,却被李泰一脚踹在屁股上,谄媚顿时僵在脸上。 李泰环视一周问道:“刘总管,御膳房可有新鲜的海鲜?” 刘总管大喜的点头道:“有有有,魏王殿下这是想吃海鲜了?” 李泰点了点头。 刘总管可不会放弃这个巴结陛下最疼爱的孩子,万一这小子日后若是当了皇帝呢? 好好巴结一下准没错。 刘总管一边带路一边笑道:“御膳房每隔几日都会运来一批海鲜,都是沿海一带的新鲜海鲜,放在海水里养着,一批就能送来不少呢。” “都有什么?”李泰高兴的问道。 刘总管谄媚道:“大海虾、鲍鱼、海参、大黄鱼、八爪鱼,好几大缸呢。” 李泰笑的更开心了。 来到五个大缸面前瞅了两眼,大缸里面都是海水,这些刘总管口中的海鲜,还都是活着的。 李泰激动的大手一挥:“搬走。” 侍卫一愣:“殿下,搬哪个?” “统统搬走,五个一样也别落下。” 刘总管一听这话,顿时亚麻呆住了。 他顿时神色慌乱道:“魏王殿下,这可不兴搬啊,您如果想吃,我让厨子给您做,您要想搬,每样来几个也成,您如果都搬走了,我没法跟陛下和太子爷交代啊。” 李泰深知李二话中的含义,一定不能怠慢了庆先生。 所以李泰豪气万丈道:“不怕,父皇若是问起,你就说是本王搬走孝敬庆先生了,出了什么事,本王担着,跟刘总管没关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搬走啊,人手不够就去找人。” 刘总管急的满脑门都是冷汗,不停的劝阻,但是没用。 李泰是铁了心的要把这些海鲜搬走孝敬先生,刘总管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甚至都不敢阻拦,只能一个劲的拍大腿,眼泪都快出来了。 太极宫,太液池。 一个身穿绿色长裙的丫鬟狐疑的看着一群侍卫,对身边正在作画的少女说道:“公主殿下,您看那边,魏王殿下带着一群侍卫,正在搬运东西,好奇怪。” 被叫做公主殿下的少女,年方二八,身着白色粉花衣裙,黑发盘成少女发髻,多余而出一尺秀发宛如瀑布一样垂于后背。 她回头看去,明眸宛如星辰一般幽深有神,眉如新柳横翠,脸型较小,是典型的古典美,一尘不染的长裙,显得她与人间格格不入,格外出尘缥缈。 她眉宇间带有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还有着说不出的温柔,但眸子中却多了几分伤感,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一眼就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她见到二十多个侍卫抬着五口大水缸后,略显吃惊,皓齿外露,洁白如白玉。 如葱段一样白皙水嫩的手指轻轻放在唇边,语气惊异道:“樱桃,他们搬运的,不是昨日才从沿海运回来的海货吗,奇怪,青雀这是要搬去何处?” 樱桃惊讶道:“公主殿下,昨日搬来的时候就是这五口大水缸,魏王殿下怎地全部搬走了?若非陛下赏赐,他私自从御膳房搬走海货,若是降罪……。” 襄城公主神色一惊,蹙眉道:“这个青雀,怎会如此莽撞?樱桃,你将画作收起,咱们去看看。” 襄城公主虽然不是嫡女,但也是李二的长公主,因为才情不凡,又性子柔软,循规蹈矩不说,还比较善学孝顺,一直都被李二当成是皇子公主们的典范。 李二也总是让孩子们学习襄城公主,久而久之,襄城公主在弟弟妹妹们心中很有威望和地位。 李丽珠起身快步走去,她想看看李泰让人搬走五大缸海货究竟要做什么。 樱桃拿起画板就追了上去。 李丽珠追上去之后就喊了一句:“青雀。” 李泰回头看了一眼,急忙停下脚步说道:“停下,你们也歇一会儿。” 他笑着朝李丽珠这边走来:“姐姐,您怎会在此?” 李丽珠淡然一笑道:“姐姐闲来无事,在太液池边作画,却见你带人搬着五口大缸,青雀,这些都是昨日才运到宫中的海货,你这是要搬去哪儿?得到父皇允许了吗?” 李泰憨憨一笑道:“我要搬出长安城,送到三河村。” 李丽珠蹙眉不展,满面疑惑道:“为何要送到三河村?” “姐姐,这您就别管了,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 李泰转身,恰巧看到了樱桃手里拿着的画板,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惊讶道:“咦?先生?” 李丽珠茫然道:“先生?哪里有先生?”小說中文網 李泰好奇的凑近画板看了两眼,指着画板看向李丽珠:“姐姐,你这画,分明画的就是先生。” 李丽珠娇躯一颤,就连樱桃也不由得张大了嘴。 李丽珠双手猛地把住李泰的肩膀,指着画像颤声道:“青雀,你认得此人?” 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自从上次在芙蓉园误会一个瞎子,而且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教训了人家一顿,那瞎子非但没有怪罪,反而还给她赔礼道歉,这让襄城公主非常内疚。 前前后后内疚了差不多一个月,虽然现在内疚稍减,但她还是想找到此人诚恳的道歉。 所以近一个月内,她先后派人去找这个瞎子,但找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只能凭借着仅有一面之缘的记忆去画下来,然后再让人去找。 可时间过去太久了,她都已经忘了那个瞎子的模样,只能每天苦思冥想,也才画出一个轮廓,就连眼睛都还没画,只有嘴巴和鼻子以及脸型和外部描绘。 而现在,她苦苦寻找的那个瞎子,终于有了眉目,李丽珠一下子有些泪目了。 她再次颤声问道:“青雀,你是否认得此人?” 青雀见姐姐如此激动,也不好隐瞒,当即点头道:“的确认识此人,姐姐,他是庆先生,青雀有幸拜入庆先生门下做学问,姐姐怎会去画庆先生?” 李泰突然瞪大眼,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莫非……姐姐喜欢庆先生?” 李丽珠没由来的俏脸微微一红,没有躲闪和逃避,只是急声道:“你先别管这个,我还没为他画出眼睛,你怎会知道他就是你的庆先生?” 李泰疑惑道:“很简单呀,嘴和鼻子简直一模一样,还有脸型也一样,我也没见过庆先生的眼睛,庆先生目不能视,是个瞎子,他出门总是会用黑缎蒙上双眼。” “找到了,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对方是个瞎子,李丽珠已经肯定他就是被自己误会的那位瞎子。 李丽珠喜极而泣,突然抱着樱桃崩溃的大哭起来,樱桃也是眼圈一红,流下眼泪。 这些天来,她每日都能看到自家公主因为找不到这个人而愁容满面,整个人都跟着日渐消瘦。 现在好了,只要找到这个人诚恳的道歉,公主殿下就再也不用心中内疚了。 李泰不解的抓了抓头,满脸疑惑道:“姐姐为何哭泣?难道是庆先生欺负你了?” 若是庆先生真的欺负了姐姐,李泰也不知道怎么办,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先生,他两头为难。 只能祈祷庆先生没有欺负姐姐。 李丽珠哽咽道:“我那日见他的时候,他的眼还没蒙上黑缎呢,可是我忘了他眼睛的样子,所以一直没画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泰想了想后说道:“我听铁柱哥说过,庆先生在城里被人打了,就是因为他看不见,刚好把眼睛对着两个富家千金。” “那两个富家千金以为庆先生是个登徒子,就去教训了庆先生一顿,所以庆先生才会每日都将眼睛蒙上,以此证明他是个瞎子。” “真是太过分了,庆先生明明是看不见,那两个千金小姐还欺负庆先生,若是被本王知道她们是谁,本王一定帮庆先生教训她们一顿,替先生出口恶气。” 樱桃听完后,表情极其的不自然。 襄城公主更是心头一酸,眼泪就止不住。 没错,她记得瞎子的随从名叫铁柱。 李泰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她内心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他明明可以装作是一个正常人不被别人歧视,可他却因为自己的误会,不惜将双眼蒙上,时刻告诉世人自己是个瞎子,他究竟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啊? 在自我脑补下,李丽珠顿时心如刀割一样难受。 第52章 坐地起价! 李泰见姐姐已经平复情绪,就疑惑问道:“姐姐,为何您哭的如此伤心?何人让姐姐受此委屈?莫非是庆先生?” 李丽珠面带一丝内疚的笑意,声音柔和道:“让姐姐受委屈的不是你的庆先生,是姐姐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青雀,你方才说你要去三河村?三河村在哪儿?” 李泰解释道:“三河村是庆先生的庄子,就在城外三十里的灞河。” 李丽珠又指着几口大缸疑惑道:“你要将这些海货运到三河村?可有请示父皇?” 李泰眼珠子一转,当即点头道:“是父皇应允的。” 他当然不敢说是自己私自将海货运走,否则自己这个姐姐肯定不会同意,甚至还有可能去找父皇,李泰觉得,先把海货运到三河村再说。 李丽珠说道:“既如此,姐姐与你一起出城。” 李泰惊讶道:“姐姐也要去庆先生的庄子?” 李丽珠轻轻点头,她现在就想迫不及待的找到那位瞎子诚恳道歉,如果得不到谅解,她可能会一直这样内疚下去。 李泰眉头皱成一团。 “怎么了?”李丽珠看他如此,就开口询问。 李泰尴尬道:“姐姐,我拜庆先生为师,并未表明身份,若是庆先生知道我是皇子身份,怕是有很大可能要将我逐出师门。” 李丽珠淡然一笑:“这个简单,姐姐也不表明身份。” 李泰笑道:“这样最好,那就一起走吧。” 姐弟二人坐上马车,朝着三河村出发。 与此同时,赌坊内,听了府上小厮的话,窦奉节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揪着小厮的衣领怒道:“你说什么?陛下要将青龙坊的将军府赏赐出去?” “是的少爷,老爷找不到将军府地契,此刻正发脾气呢。” 窦奉节脸色灰白,如丧考妣,身子一下子瘫了:“完了完了,陛下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将军府赏赐出去呢?这可如何是好?” “少爷,老爷让您赶紧回去呢,陛下的传令官王德公公还在宗人府等着拿地契呢。” “闪开。”推开小厮,窦奉节骑上马就开始狂奔。 狂奔的方向不是宗人府,而是安邑坊的兴隆茶铺。 很快,窦奉节就到了兴隆茶铺,见到了购买将军府的那个年轻瞎子。 跳下马后,他三步并作两步拍了拍柜台急声道:“掌柜的,我卖给你的将军府地契可还在?”尛說Φ紋網 庆修放下手中茶杯,淡然笑道:“原来是窦公子,地契已经被你卖了,莫非你要反悔?” 窦奉节慌忙道:“掌柜,麻烦你行个方便,将地契还我吧,我原价回购这份地契。” 庆修皱眉道:“做出去的买卖,泼出去的水,卖掉的地契岂有收回的道理?” “一万五千两,我用一万五千两回购将军府地契。”窦奉节有些急了。 庆修摇头道:“不卖,你也说了,将军府市价三万两,我岂能一万五卖给你?要卖,那也是不得低于市场价,至少也要三万两。” “你……。”窦奉节怒极:“你这是坐地起价。” 庆修撇嘴道:“坐地起价?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旁边的老刀赞叹道:“好一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东家,那女子爱财呢?” 庆修一愣,不动声色道:“女子爱财,取之……用道儿。” 所有人都懵逼了,以他们的脑回路,根本就听不明白其中含义。 窦奉节脸色异常难看,但他知道,若是不尽快将地契拿回来,被陛下知道地契被卖掉,一旦调查宗人府,少了那么多宅院的地契,肯定会大发雷霆。 就算自己是李二的亲表弟,就算不死也要被扒层皮。 “好。”窦奉节咬牙切齿道:“三万两就三万两,我给你三万两,快把地契给我。” 庆修懒洋洋的向后一靠,摇着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有银子就想拿走地契,万一你耍赖,我岂不是亏大了?” “我耍赖?”窦奉节吼道:“我堂堂皇亲国戚,岂能耍赖?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把地契给我,我回家取了钱就给你送来。” 庆修还是摇头道:“不行,我们素不相识,我担不起这个风险,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好好好,你给老子等着。” 窦奉节气的脸都绿了,骑上马开始狂奔向宗人府。 老刀神色担忧道:“东家,窦奉节毕竟是陛下的表弟,若是得罪了他,恐怕以后……?” “哼!”庆修冷哼道:“得罪他怎么了?咱们送他回赌坊之后,他就派人一路尾随我们,你们或许没有发现,但却瞒不过我的耳朵。” 老刀和老马大惊:“还有此事?” 庆修点头道:“窦奉节给扈从交代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他说;打探一下茶铺里有多少茶叶,晚上找几个人盗取,顺便将铺子一把火给烧了。” “岂有此理。”老马怒发冲冠。 老刀猛地提起刀,脸红脖子粗的吼道:“他娘的,老子这就去把他脑袋剁了。” “稍安勿躁。”庆修低声道:“想来也是眼馋茶叶的暴利,动了歪心思,不过,方才看他挺着急的样子,应该是上面的人去宗人府查账了。” “他急于自保,否则也不会用三万两银子买地契。” “东家打算卖给他?” 庆修笑道:“白赚一万九千两银子的买卖谁不干?长安城的宅子多的是,咱们也不是非将军府不可,有了三万两银子,完全可以考虑其他地段的宅子。” 老马摩拳擦掌,阴沉着脸道:“我和老刀,今晚就守在铺子里,若是有贼人敢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对。” 庆修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此刻,宗人府。 赞国公窦轨此刻正跪坐在低矮的木板上,旁边坐着的是王德公公。 “王公公,请喝茶,地契属实有些多,将军府的地契不知被奉节放到哪了,稍后等犬子回来一问便知。” 王德也难得清静,索性就和窦轨饮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很快,一个身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虽然在极力掩饰,但不难看出窦奉节脸上的不自然。 窦轨皱眉道:“奉节,你怎么才来?王公公都等候多时了,你把将军府的地契放哪了?快去给王公公找出来,王总管还等着急用呢。” 窦奉节恭敬道:“见过王总管,见过父亲,父亲大人,孩儿有重要的事禀报,能否移步内府?” 窦轨一愣,紧接着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冲王德笑道:“王总管,犬子不懂规矩,还请王总管见谅,可否稍坐片刻,给窦某行个方便?”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德也是含笑点了点头。 窦轨和窦奉节步入了内府。 进入内府,窦奉节扑通一声跪在窦轨面前,惊慌失措道:“爹,您一定要救我,这次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啊。” 窦轨黑着脸,咬牙切齿道:“混账东西,你是不是把将军府的地契给卖了?” 窦奉节低下头,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他现在心里慌得一批。 第53章 这是什么骚操作? 窦轨见儿子如此德行,气的一脚将之踹翻在地,低吼道:“混账,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去赌坊,你就是不听,说,你卖了多少银子?卖给谁了?” 窦奉节支支吾吾道:“卖给了一个叫庆修的茶铺掌柜,卖了一万……一万一千两。” “什么?”窦轨勃然大怒,对着窦奉节一顿拳打脚踢:“你这个孽障,市价三万八千两的将军府,你就卖了一万一千两?你这个败家子,你是想气死老子是不是?” 窦奉节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闷声道:“爹,别打了,宅子已经卖了,您要打,等咱们先把宅子赎回来再打也不迟,可不能让王总管等太久,否则久则生疑。” 窦轨这次抬起的脚没有踹下去,他恶狠狠道:“老子再给你擦最后一次屁股,若是以后再进赌坊,老子亲手剁了你的手,哼,跟我回府上,取一万一千两银子,去把地契赎回来。” 窦奉节苦着脸道:“爹,赎不回来了,我半个时辰前将宅子一万一千两卖给他,方才我已经找过他了,他说……按市价去买,至少三万两银子。” “你……你这个逆子,逆子啊。” 窦轨睚眦欲裂,脑袋瓜子嗡嗡的,身体也被气的摇摇晃晃。 若非窦奉节是家中独子,他会提刀毫不犹豫的宰了这个逆子。 “天呐。”窦奉节仰天悲叹道:“老夫辛辛苦苦,勤勤恳恳了五年,也才谨小慎微的抠出来了三万两银子,被你这个逆子一天给败光了。” “爹,对不起……是孩儿错了。” 窦轨吼道:“认错有用的话,还要王法作甚?” “当初老子就应该把你甩你娘肚皮上。” 若是真的东窗事发,恐怕等着窦奉节的不是被杀,就是流放到偏远地带。 终归还是自己的儿子,窦轨也不忍心看到独子走到那一步。 出来后,窦轨脸上已经堆满了歉意的笑容,对王德拱手道:“王总管,对不住,老夫这才想起将军府的地契在府中存放,还请王总管稍等片刻,我和犬子回家取来,不知可否?” 王德有些不悦道:“国公大人,咱家可是很忙的,陛下见咱家迟迟未归,若是怪罪下来……。” 窦轨身子更低了:“还请王总管行个方便。” 王德摆手略显不耐烦道:“那就请赞国公快去快回,咱家等着便是。” 窦轨赶紧催促着窦奉节走出宗人府,两人分别骑着一匹快马直奔府邸。 到了国公府,就开始安排下人往车上搬银子,银子不够,还装了整整两马车的铜钱,窦轨心疼的浑身发抖,心里也在滴血。 窦奉节宛如霜打的茄子一样不敢吭声,但眼神中的怨毒却怎么也藏不住。 装了银子,马车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来到兴隆茶铺,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窦奉节跳下马,阴沉着脸道:“小子,你要的三万两银子给你送来了,快将地契给我。” 庆修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卖地契,但我不是求着你买我的地契,虽然我看不见,但却能听出你口气中的不礼貌。” “怎么?我不卖给你地契,你还要将我打杀不成?” “你……废话真多。”窦奉节咬牙切齿道:“银子都给你送来了,你还想怎样?” 庆修撇嘴道:“我改主意了,我不卖了!” 窦奉节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 站在一旁围观的窦轨一把将窦奉节推开,吼道:“逆子,给老子退下。” 窦轨知道孰轻孰重,冲庆修含笑拱手道:“这位小掌柜,犬子不懂事,冲撞了你,但这地契对我家有大用处,还请掌柜的行个方便。” 庆修语气平淡道:“我又不认识你,为何要给你行方便?” 窦轨脸皮抽动了几下,强忍心中怒火,再次拱手道:“在下赞国公窦轨,是窦奉节的父亲,犬子无知冲撞了你,这就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窦奉节,你给老子滚过来,给这位掌柜道歉。” 窦奉节牙齿都快咬碎了,默默地环视一周,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好低声下气道:“庆掌柜,方才态度不好,实在抱歉,你要的三万两银子送来了,可否将地契还给在下?” 庆修点头道:“这样才对,这才是求人的态度,娘子,将地契拿来给他吧。”ωww.xSZWω㈧.NēΤ 苏小纯从随身荷包里拿出一份地契交了出去。 庆修又吩咐道:“老刀老马,把银子装到咱家马车上,装不完就去东市卖几辆马车。” 窦轨也吩咐府中的扈从,让他们留下来等着对方把银子办完就回府。 之后便和窦奉节骑着马一路狂奔向宗人府。 临行前,窦奉节双眼喷火,目光怨毒的看了眼兴隆茶铺,怒哼一声疾驰而去。 老马沉着脸道:“东家,那小子临走前的眼神不对劲,恐怕会对咱家不利。” 老刀叹道:“这下好了,与一位国公交恶,也不知道他们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你怕了?”老马撇了撇嘴。 老刀怒道:“怕?都日的老马,你刀爷爷认得字里面,就没有怕这个字。” 庆修打断即将开打的两人,说道:“那个窦奉节让人跟着咱们的时候,梁子就已经结下了,与其打了扈从来了小的,再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倒不如直接一些。” 苏小纯点头道:“相公说的对,可是……相公,那是一位国公。” 她神色满是担忧。 庆修笑道:“国公怎么了?是人,就有弱点,不怕得罪的人台面大,就怕得罪的人躲在暗处。” 老刀和老马听得频频点头。 窦奉节骑马追上窦轨,脸色阴沉道:“爹,咱们被人敲诈了,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窦轨怒哼道:“还不是都因为你?” 窦奉节自讨没趣。 窦轨接着沉声道:“区区一个茶铺的掌柜,一个低贱的商贾,却要让老夫低三下四的求他才肯还回地契,老夫何时受过如此耻辱?” 窦奉节咬牙道:“爹,今晚我就找人把他给办了,神不知鬼不觉。” 窦轨沉思片刻,摇头道:“不妥,今晚就动手,咱们的嫌疑很大,再等等。” 两人回到宗人府后,王德已经在外府急的来回渡步。 见到窦轨父子敢来,王德强忍怒气道:“赞国公,为何去了这么久?这都过去快一个时辰了,您老是不是拿我王德开涮呢?” 窦轨急忙赔礼:“不敢,不敢,王总管息怒,只是这地契存放的地方太过杂乱,一时之间没找到,不过幸好,已经找到了,给王总管添麻烦了。” “改日老夫做东,宴请王总管赔罪,还请王总管息怒。” “哼!”轻哼一声,王总管带着人就要走。 窦轨追上去问道:“不知陛下要将将军府赏赐给谁?老夫可否一同前往?” 王德神色不悦道:“腿长在赞国公身上,咱家也拦不住你不是,至于要赏赐给谁,赞国公见了自然就知晓了,你们,手脚麻利点,快些赶到安邑坊。” 就这样,窦轨和窦奉节父子二人,一同跟着王德去了安邑坊。 当来到一家名叫兴隆茶铺的地方,王德笑着对一个瞎子宣读圣旨的时候,窦轨和窦奉节这对父子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这是什么骚操作? 第54章 你给相公当小妾吧! “蓝田县男爵,庆修接旨!” 随着王德公公一声公鸭嗓的尖锐声音响起,茶铺里的几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庆修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是赶紧出门拱手接旨。 窦轨和窦奉节父子张大嘴巴,两人呆若木鸡。 “大唐皇帝令;蓝田县男爵庆修……此砖廉价好用……朕心甚慰,特赏赐青龙坊宅院一座。” 噗! 铺子里的几人嘴里还没咽下去的茶水全给喷出来了。 苏小纯憋得俏脸通红,身子禁不住的发抖,就连玉娘都面红耳赤,想笑又不敢笑,两女只能你扶着我我扶着你,憋得在原地直哆嗦。 老刀和老马对视一眼,两人都傻眼了。 王德不仅是李二的贴身太监,更是他的贴身侍卫,晚上除了睡觉之外,几乎是形影不离。 对于朝堂上发生的大小事也全都清清楚楚。 尤其是今日得知眼前这位瞎子不仅是仙家弟子,也是魏王的老师,更是太上皇的好友。尐説φ呅蛧 王德自然不敢怠慢,所以姿态放得很低,神色也格外恭敬。 他躬身拱手笑道:“庆爵爷,还请接旨吧。” 庆修接过圣旨,一边嘴角抽搐,一边回答道:“谢陛下。” 他赶紧回头道:“娘子,给大监拿十斤最好的玉观音。” 苏小纯急忙抱着一个木桶走了出来,庆修将木桶塞进王德怀里笑道:“一点心意,还请这位大监收下,虽然不值钱,但礼轻情意重。” 王德急忙道:“哎哟,庆爵爷,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要是被陛下得知咱家收了庆爵爷的好处,定不会放过咱家的,您就别折煞咱家一个内侍官了。” 庆修无奈,只好将茶叶收回来。 王德笑着道:“咱家使命已经送达,这就不打扰庆爵爷了,告辞。” “内官慢走,我目不能视,不能相送,还请内官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咱家可没那么小气。”王德笑呵呵的带着传令官队伍回宫去了。 窦奉节此时人都被气麻了,站在铺子不远处直哆嗦。 窦轨虽然比较沉稳老练,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差点气出脑血栓。 铺子里,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就连庆修也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大笑。 老刀和老马笑的更是狂放不羁。 苏小纯掩嘴而笑,眼圈周围还笑出了晶莹的泪花。 玉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低着头抿着嘴,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就连身前的酥胸也跟着震颤起来。 铺子里的大笑,对于窦家父子二人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父子二人的眼珠子在此刻都变红了。 因为在愤怒的节骨眼上,窦轨和窦奉节,哪里还能注意到王德放低的姿态,父子二人携手,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窦轨脸色阴沉的可怕,瞪着一双泛红的眸子沉声道:“好样的,小子,真是好样的啊,竟如此羞辱我窦家,太好了。” 窦奉节也是面沉如水,咬牙切齿道:“庆修,你这个混蛋,竟然想出如此恶毒的手段坑害我们,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前脚刚把宅邸一万一千两卖给他,这瞎子后手就三万两卖给自己,赚了一万九千两银子不说,到头来这宅子又回到了人家手里。 这岂能不气? 庆修神色不悦道:“这宅子已经归还给你们了,谁知陛下又来赏赐给我?这关我屁事?” “好,很好,蓝田县男,庆修,老夫记住你了。” 窦轨愤然转身,上马就走。 “死瞎子,你给老子等着。” 窦奉节也骑着马走了。 庆修耸肩道:“这下好了,梁子彻底结死了。” “东家。”张老刀问道:“窦家在朝堂上的能量大得很,看窦轨和窦奉节的样子,不会善罢甘休,我觉得咱们也应该做些准备了。” 庆修含笑道:“不足为虑,窦奉节私自售卖了不知道多少皇室地契,一旦查起来,不仅窦轨会被按上渎职之罪,窦奉节最轻的都要发配岭南。” “老刀,你和老马晚上带几个弟兄守在附近,若是有人来偷茶叶,就让他们偷,反正一百多斤茶叶也不值钱,铺子随便他们烧,反正又不是咱家的,是咱们租来的。” “当他们偷完了茶叶,烧完了铺子,在抓住主谋送官。” “那东家和夫人呢?”老马问道。 庆修说道:“夫人先跟我回三河村,等明日再让她们来长安,给新家置办一些物件。” 交代了一下,庆修就带着苏小纯和玉娘回了三河村,到了村里已经临近中午了。 玉娘和苏小纯去准备午饭了。 虽然苏小纯现在已经贵为男爵夫人,成了一名勋贵,但她并没有忘本,还是一如既往的淳朴,平常也会去厨房帮玉娘做饭。 至于庆修,则是再给院子里的小农田翻土。 一百平的小农田里,种下的是大唐的未来。 超高产量的杂交水稻、土豆、地瓜、花生、辣椒、玉米……。 地瓜和土豆,在他刚来那段时间,晚上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差一点就拿出来烤着吃了,幸好没有烤着吃,给未来留下了粮食的火种。 如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发芽了。 明天就可以在自家耕田里耕种了,不出几年,这些东西就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享用了。 厨房里,看着玉娘娴熟的炒着肉末茄子,苏小纯脸上笑吟吟的低声说道:“玉娘,最近一些时日,我经常在长安城的客栈留宿,相公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玉娘听后浑身一抖,原本白皙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就连腿都开始软了。 一下子失去了思考能力,怔怔的望着苏小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本就不善于交际,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让她的小心脏都差点跳出来。 苏小纯噗嗤一声掩嘴而笑,眼睛眯成了一个月牙:“玉娘,瞧把你吓的,脸都变色了,就算你真跟相公发生了肌肤之亲,我还能把你打杀了不成?” 一听这话,玉娘更害怕了。 神色慌乱的直接跪在地上,颤声道:“夫人,我……我没有。” 苏小纯将她扶起来,蹙眉道:“我知道你没有,但你也不用下跪吧,相公最不喜欢别人下跪,你以后可别动不动就下跪了。” 玉娘急的快哭了,战战兢兢道:“对……对不住,夫人,是我对不住你,我我……我虽然跟老爷没发生什么……但……但是,但是我……。” 玉娘娇容一红,既不好意思开口,又慌得一批。 外面翻土的庆修早就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即便声音很小,但凭他现在的感官,依然能清晰听到。 “哎,这什么狗屁心理素质。”庆修苦笑一声。 甚至苏小纯都还没炸她,她就自己全交代出来了。 苏小纯噗嗤一声笑出来,抬手给了玉娘一个爆栗,噘着嘴道:“你一上午都在偷看我家相公,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眼睛里的春水都快流出来了,简直都成了小骚蹄子了。” “我当初看相公的眼神也如你这般,你岂能瞒得过我?” “对不住,夫人。”玉娘红着脸,眼角含泪,哽咽道:“不用夫人赶我走,我做完饭就自己走,以后绝不再靠近老爷一步。” 苏小纯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突然伸手摸着小肚子叹道:“哎,玉娘,我没有要赶走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给相公当小妾吧。” 啥?玉娘顿时傻眼了。 第55章 护短的娘子! 苏小纯见玉娘傻眼,就凑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我这个月的月事没来,已经过去七八日了,怕是已经怀了身孕,未来一年都没办法伺候相公了。” “女有孕不侍夫。十月怀胎,再到诞子和将养身子,起码也要一年时间,就相公那色相,一年不碰我身子,还不得把他憋死?” “咱现在也算是大户人家了,这大户人家的女子怀有身孕,婆媳就得主动物色小妾,玉娘你虽然嫁过一次,但你也说过,你男人除了打你,就没碰过你。” “你也算是知根知底,身子清清白白,还是个黄花闺女,去给相公当小妾都不吃亏。” 苏小纯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相公之所以没碰你,是担心被我发现后生气,相公为我考虑,我也要为他考虑才是。”Www.XSZWω8.ΝΕt “相公没有爹娘,我也没有婆婆,这给相公物色小妾的事早晚要落在我身上!” “玉娘,你脾气好,性子软,我对你也挺满意的,你若是愿意,就点点头,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 玉娘望着苏小纯还没有任何动静的小肚子,先是惊喜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又为难道:“可是老爷那边,他……他从不碰我,就是有了两次……两次……那个……。” 玉娘脸红的说不下去了。 苏小纯眯眼笑道:“张大娘不愧是青楼出身,竟然还教了你这么多东西,反正你已经跟相公有了别样的肌肤之亲,给相公当小妾,你是逃不掉了。” “相公那里我去说,你好好做饭吧,对了,有机会把张大娘教你的手段教我一些。” “呀。”玉娘惊呼一声:“锅里的菜糊了。” 肉末茄子此时已经变成了糊锅茄子,还在往外飘着黑烟,玉娘急忙把锅端下灶台,一脸的难为情。 “糊了就糊了呗,再做一份就好。” 说完,苏小纯离开了厨房。 此刻正在翻土的庆修,神色有些激动也有些担忧。 激动,是因为他听到了苏小纯说的话,知道了她极有可能已经怀有身孕。 而且苏小纯年龄也不小了,十八九岁的年龄,身子已经完全长成了,这个年龄生孩子刚刚好,不仅好生,而且恢复的也快。 他担忧的是自己。 穿越之前,他就已经三十好几,但穿越之后的他不仅得到了异能,就连身体也变年轻了,从外表看上去,最多二十岁的年龄。 他担心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异,万一生出来的孩子……。 他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激动和担忧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懊恼,他记得自己明明避开了危险期,每次和苏小纯同房的时候都是安全期,可还是怀上了。 这可能就是天意吧。 苏小纯含笑走过来,正要开口告诉相公自己有身孕的好消息,结果就听到外面一个稚嫩的声音。 “先生,您何时从长安回来的?” 李泰神色惊喜的跑进了院子里,见到苏小纯,李泰恭敬的作揖:“弟子见过师娘。” 苏小纯淡淡一笑道:“青雀,你可真会挑时候,玉娘正在做饭呢,你有口福了。” 李泰闻言一喜,对身后说道:“你们快点,把东西搬进来。” 庆修也注意到了外面,有十几个侍卫,用老粗的棍子抬着五口大缸,大缸里是什么不得而知。 等侍卫把大水缸都抬进来后,苏小纯诧异的问道:“青雀,这是何物?” 青雀憨憨一笑:“师娘,先生昨夜说想吃冰镇小海鲜,这是我从皇……我从家里搬来的海货。” 李泰差点说秃噜嘴,赶忙改口。 苏小纯围了上去,惊呼道:“呀,这么大的河虾?” 李泰纠正道:“师娘,这是海虾。” 庆修也凑了上去,通过动漫视角看清了几口大缸里的东西后,可给他激动坏了。 好家伙,小臂大小的大龙虾一大缸,足足有几十个。 一尺来长的大黄鱼十几条,巴掌大小的一头鲍足足上百个,几百个海参足有擀面杖那么粗,甚至还有一水缸的八爪鱼。 他都怀疑李泰把御膳房里的海货都给搬空了。 庆修明知故问的问道:“青雀,这里面都有什么?” 李泰一一回答。 庆修意味深长道:“青雀,为师听到了院子外面的脚步声,可是你带来的人?” 他早就注意到院墙外面,有两个妙龄少女。 而且这两个妙龄少女,他还见过,就是上次在芙蓉园里误会自己的其中一个和她的丫鬟。 难道,她和李泰有亲属关系? 李泰惊叹道:“真是什么声音都瞒不过先生的耳朵,先生,来的人是我姐姐,我能带她进来吗?” 庆修微笑道:“当然可以。” 李泰跑出去,片刻后就带着李丽珠和樱桃走了进来。 李丽珠情绪有些忐忑,她不安中透着愧疚观望着庆修。 庆修交代道:“辛苦娘子去泡壶茶水。” 苏小纯好奇的打量李丽珠两眼,就去了厨房烧水。 鉴于庆修的要求,厨房里面有一个吊壶,里面随时都有一壶开水备用,很快就泡了一壶茶出来。 苏小纯笑着招呼道:“既然是青雀的姐姐,那就是自家人,过来坐吧。” 庆修坐在小马扎上说道:“抱歉,我看不见,不能招待你们,还请不要怪罪。” 李泰则是指挥着侍卫,将五口大水缸送进了厨房。 李丽珠欲言又止,犹豫了好半天,才咬着唇角来到庆修身前,行了一个女子礼仪,柔声道:“庆先生,我们在芙蓉园见过,那日误会了你,我是专程来跟你道歉的。” 说着,李丽珠双手叠放小腹,微微颔首俯身,语气诚恳道:“对不住,庆先生,那日是我不对,不知道你目不能视,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心愧疚,实在对不住。” 既然是李泰的姐姐,那肯定是一位公主,庆修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李二的长女,襄城公主。 他也没想到,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竟然会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主动道歉,还如此诚恳。 刚要开口说话,却听见苏小纯语气冰冷道:“原来是你,那日我家相公身上的鞭痕,可是你抽打出来的?” 一个月前,相公带着肩膀上的鞭痕回来,可把她心疼坏了。 现在,终于见到了罪魁祸首,苏小纯岂能不生气? 若非她是相公弟子的姐姐,她都要忍不住上去抽上两耳光替相公出气。 庆修此刻也觉着无比暖心,娘子苏小纯还挺护夫的。 樱桃面带愠怒道:“你怎么跟我家公……我家小姐讲话的?” 李丽珠轻咬唇角,眉头微蹙,轻轻呵斥道:“樱桃,住口,本身就是我们不对,理应前来道歉。” 她抬头面带歉意的对苏小纯道:“庆夫人,那日用皮鞭抽打庆先生的并非是我,而是……而是我的小表妹。” 苏小纯这才深色缓和,点头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不是你,我自然不会记恨你,至于原谅不原谅你,是我家相公说了算。” 李丽珠低声道:“我表妹那日也非常后悔和内疚,她已经一个月未曾展露笑颜了,也苦苦找寻了庆先生一个月之久,若是直到庆先生在此,定然也会前来诚恳的道歉。” 庆修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原谅你了,来者是客,坐下饮茶吧。” 李丽珠神色一喜,微微欠身道:“先生大度,多谢庆先生原谅。” 她松了口气,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心情也一下子顺畅了。 第56章 大唐的未来! 通过动漫视角,庆修观察了一番李丽珠的相貌。 不得不说,李二和长孙无垢的基因是真的强大,生出来的儿子不仅一个比一个帅,就连女儿也是如此的倾城绝世。 面容绝世,眉不画而横翠,唇不点而含丹,眸子清澈传情,鼻翼精致玲珑,肤如凝脂欺霜赛雪,气质超尘而尊贵,白衣胜雪,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洁白莲花。 李丽珠没有急着落座,而是继续对庆修行了一礼感激道:“多谢先生传授青雀知识。” 庆修失笑道:“他既然拜入我门下,也该将所学倾囊相授,你不用道谢。” 说完,庆修起身道:“青雀,你招待一下你姐姐,为师去做点海货吃。” 目送庆修走入厨房,李丽珠诧异的小声问李泰:“青雀,庆先生还要自己动手准备饭食?” 李泰摇头笑道:“庆先生不动手做饭,玉娘才是厨娘,庆先生只会在招待贵客的时候自己动手,昨夜招待爷爷的时候,庆先生就亲自动手烤的羊肉串。” 李丽珠神色一动,低声道:“庆先生把我当成贵客了?” 李泰点头道:“那是自然,否则庆先生也不会亲自下厨。” 李丽珠面露一丝激动之色,心中顿时对庆修有了一丝敬意,也有些受宠若惊。 其实不然,庆修纯粹就是想吃海鲜了。 玉娘的手艺,现在虽然不输给自己,但她肯定没接触过海鲜这类食材,所以他才会亲自动手。 李丽珠忽然疑惑道:“青雀,羊肉串为何物?” 李泰精神抖擞,舔着嘴角说道:“羊肉串是先生发明的美食,用竹签子将羊肉串在一起,放在炭火上烘烤,顺便撒上胡椒和盐巴,那味道堪称一绝。” 说完,李泰还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 这话听得襄城公主都不自觉的咽了一口,也脑补出一种美食的画面。 她也有胡人血统,对于羊肉和胡椒的钟爱程度,不比李泰和李渊少。 听李泰这么说,她心中充满了期待要尝尝这羊肉串的味道。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一个个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端上了桌。 六个清蒸大龙虾,一盘子凉拌八爪,葱爆海参,鲍鱼炖鸡汤,肉末茄子,芹菜回锅肉,凉拌豆皮。 当然,还有一道硬菜;酱烧黄鱼。 大唐虽然缺少调料,但酱料却也是主流调料的一种,味道和酱油很相似。 李泰不停的吞咽着口水,但却不敢动筷子。 李丽珠也好不到哪里去,浓郁的香味拼了命的往她鼻子里钻,比皇宫御膳房的御厨做的饭,好闻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连她的丫鬟樱桃,也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但她是婢女,只能站在襄城公主身后干瞪眼。 李丽珠有些吃惊道:“庆先生,为何这些菜品,是这种形式?” 大唐没有炒菜,主流的菜系只有一种;炖! 无论什么食材,就主打的一个炖字诀,根本发挥不出原本食材的味道。 李泰得意道:“姐姐,这是先生家中的独特吃法;炒菜,纵观整个大唐,也就只有先生家里有。” 庆修坐在李丽珠对面,苏小纯坐在左侧,玉娘则是坐在右侧。 李丽珠诧异的望着玉娘有些吃惊,她不是厨娘吗,怎么也能跟主家坐在一起? 苏小纯看穿了她的想法,淡然一笑道:“玉娘不是外人,她是我家相公的小妾。” 李丽珠惊呼道:“妾室亲自动手下厨?” 这对她来说,已经颠覆了传统的礼仪,当然有些吃惊。 李泰解释道:“姐姐,先生家中没有上下尊卑,大家围在一起吃饭才叫吃饭。” 苏小纯笑着对樱桃说道:“你也坐吧,既然来了我家,就不用客气,坐下一起吃。” 樱桃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还对人家怒目相向,人家非但不计前嫌,还主动让她坐下吃饭,就这份肚量,就不是自己所能比的。 但她知道上下尊卑,后退一步道:“不敢。” 庆修皱眉道:“让你坐你就坐,哪里如此多的规矩?” 李丽珠也拉了拉樱桃的裙摆小声道:“樱桃,你快坐,就当入乡随俗了。” “这……那好吧。”樱桃谨小慎微的坐在了自家公主旁边。 庆修拿起筷子就吃,一边吃一边道:“别客气,吃,饭做出来就是给人吃的,脸皮厚吃到够,脸皮薄吃不着,吃饭的时候脸皮一定要厚才能不饿肚子。” 李丽珠嘴角含笑,不禁多看了庆修一眼,夹起一筷子凉拌豆皮塞进嘴里,并用袖子遮掩咀嚼,这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俏脸一红,慢慢的将抬起的手臂放下。 虽然大唐民间没有这项礼仪,但她是皇族,皇族的规矩中就有以袖遮面饮食的礼仪。 但是现在,她抛弃了这种礼仪。 渐渐地,李丽珠发现,庆修一家人果然没有那么多规矩,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有说有笑,哪里有什么食不语这个规矩?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开心的聊着趣事,吃着可口的饭菜。 庆修还时不时的来上那么一口小酒。尛說Φ紋網 当然,这是他用李渊带来的三勒浆,蒸馏出来的高度酒,味道虽然比后世的有些辛辣,喝多了头也疼,但比较三勒浆的口感好太多了,度数也差不多有个五十度左右。 见到这样其乐融融的聚餐,李丽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羡慕。 她曾经也想过,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在一起吃饭,那是非常幸福的场景。 一顿饭吃下来风卷残云,桌子上吃的干干净净,李泰打着饱嗝瘫坐在马扎上,玉娘很识趣的端走了碗筷去刷洗。 就连襄城公主也有些吃撑了,突然打了个饱嗝,顿时脸上火辣辣的,羞的都想找个缝钻进去。 庆修不知觉的露出意思微笑。 李丽珠见到有人笑话她,顿时羞赧的低下头。 庆修调笑道:“打嗝而已,人之常情,人这一生,谁能避免打嗝磨牙放屁呢?” 说完,庆修就起身继续捣鼓菜园子去了。 李丽珠偷偷观察了一番,指着菜园子小声问道:“青雀,庆先生还种菜?” 李泰解释道:“那不是菜,庆先生说过,那是大唐的未来,是能让全天下百姓吃饱的种子。” 李丽珠掩唇表露出震惊,又继续追问,但李泰一句他也不知道那是何物,就不在多问。 坐了片刻,喝了杯茶。 李丽珠起身走到庆修身后说道:“庆先生,你目不能视,为何却能如此精准的找到菜苗的位置?” 庆修漫不经心道:“这是我种下的,当然能找到位置,只要用心记下来距离,就能轻易找到。” 李丽珠吃惊道:“庆先生不愧能给青雀当先生,竟能记到如此精确的地步,真是厉害,不知庆先生种植的这些为何物?” 庆修摇头道:“暂时无可奉告,等待成熟后你就知道了。” 李丽珠欲言又止,也觉得自己话多了,就略带歉意道:“抱歉,是我问的多了。” “帮个忙。”庆修指着一个水桶说道:“帮我给这些种子浇点水,不用多,每个半瓢!” 李丽珠懵了,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指示干活。 樱桃在一旁瞪大双眼,刚要开口,就被李丽珠给一眼瞪了回去。 然后她就开始按照庆修交代的,去给这些发芽的种子浇水,浇的格外细心。 【求……算了】 第57章 翻地犁! 李泰的小眼神,贼兮兮的看着这样和谐的一幕,眼神中逐渐出现了一抹激动的亮光。 姐姐和先生这和谐的样子,多像是两口子啊。 站在厨房门口的苏小纯,歪着头看着这一幕,噘着嘴,脸上满是醋意。 不得不承认,襄城公主的外貌的确倾城绝色,竟让苏小纯都有些自卑起来。 玉娘蹑手蹑脚的来到她身后,小声嘀咕道:“夫人,老爷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苏小纯醋意更浓,当即冲过去抢过李丽珠手里的葫芦瓢,轻哼一声开始浇水,眼神中满是敌意。 李丽珠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庆修急忙说道:“娘子,你都有身孕了,这种粗活就别干了,快把瓢给她,免费的苦力,咱们不用白不用。”仦說Ф忟網 李丽珠张了张嘴,眼睛瞪的滚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小纯震惊道:“相公,您都……您都知道了?” 庆修没好气道:“你和玉娘说话的声音,站在村口都能听到,你家相公我会听不到?” 苏小纯不好意思的忸怩起来。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相公话里的意思,原来是害怕自己动了胎气,才不让自己动手。 苏小纯一下子醋意全无,开开心心的拉着李丽珠的手掰开,并把瓢塞给她手上。 李丽珠全程都是茫然的状态。 樱桃气呼呼道:“你们太过分了,竟然让我家小姐干如此粗活。” 庆修不悦道:“吃了我家的饭,帮我干点活怎么了?” 樱桃气的大喘气。 李丽珠也有些生气,但是理亏,吃人家的嘴短,还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只能把气憋在心里,但浇水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冲坏了菜苗,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菜,但李泰都说了,这可能是大唐从未出现过的粮食,所以她格外爱惜。 捣鼓完了菜园子,李丽珠找了个理由准备离开返回长安。 但是临行前,她对庆修问道:“庆先生,三日后芙蓉园的仲夏诗会你去参加吗?” “仲夏诗会?”庆修疑惑的问了一句。 李丽珠淡然一笑道:“芙蓉园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都会举办两次诗会,都是一些儒家公子举办的,会邀请长安城的许多才子参加。” “除此之外,还有春夏秋冬四个大型诗会,由大儒举办,分别是开春的春分诗会,春末的仲夏诗会,入秋的秋分诗会,冬季的凛冬诗会。” “后天是四月十五,不出意外,仲夏诗会应该会如期举行,届时不仅长安的大部分才子会参加,还有许多大儒,包括弘文馆的大学士也会参加。” “还有不少来自江南和山东的才子和大儒,每次的大诗会都场面宏大,夺得诗魁还有丰厚奖励呢,像庆先生如此大才,不去参加仲夏诗会,会非常可惜。” 庆修摇头道:“不知道会不会去,我对诗会没有太大的兴趣。” “这样啊。”李丽珠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不打扰庆先生了,小女子告辞!” 她说完,就对李泰交代了一句,和樱桃一起回了长安。 接下来,庆修给李泰上了一下午的课,就只是传授了一篇乘法口诀,李泰如获至宝,摇头晃脑的背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庆修洗了个澡早早的上床,苏小纯沐浴完,也躺在他臂弯里。 庆修把玩着孩子的食堂。 苏小纯被他摆弄的有些呼吸急促,红着脸娇嗔的将他的手拿开,眼神幽怨道:“相公,妾身都有身孕了,你还要如此逗弄人家,真是太坏了。” 庆修重新把手放回去:“玩玩儿,又不真的做什么。” 苏小纯无奈道:“相公,既然妾身中午和玉娘的谈话你都听到了,那相公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庆修明知故问。 苏小纯坐起来,白色圣光在庆修眼前晃来晃去,她没好气道:“还能有什么?纳妾呗,反正你都已经听到了,还让玉娘给你……给你咬,你不收了人家玉娘当妾室,怕也说不过去吧?” 庆修叹道:“玉娘很好,但是,她脸皮太薄了,性子又软,若真是大张旗鼓的让我收她当妾室,恐怕村子里的闲言碎语都能把她逼疯了。” “我倒是没什么,但她一个姑娘家,能承受住舆论的压力吗?” 苏小纯为难道:“说的也是,要不,就秘而不宣吧,反正玉娘也不在乎什么名分,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你,今日她偷偷的看了你一上午呢,那眼神藏都藏不住。” “你都把人家那样了,你肯定得负责,到时候等长安的宅子收拾出来,咱们搬到长安关上门过日子,也没人会说玉娘的闲话了。” 庆修点头道:“回头你和玉娘商量一下,她要是同意,我没意见。” 苏小纯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呸,臭男人,哼!” 苏小纯躺下翻了个身。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老刀骑着马回来了。 见到庆修后便说道:“当家的,昨夜长安的铺子很安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窦轨和窦奉节这对父子也没有耍什么手段。” 这倒是让庆修感到有些意外。 庆修点头道:“行,知道了,你护送夫人和玉娘去长安,跟着她们置办一些新家能用到的东西,我要去一趟张木匠家里。” 老刀应声,就负责安排马车,带了一队家将护送苏小纯和玉娘去长安了。 庆修则是去了张木匠家里,交给了他一些家具图纸。 这段日子以来,庆修不仅教给王铁牛一些打铁的技巧和知识,也教给了张木匠一些知识,顺便还帮张木匠设计了一个简易的旋转车床,做出来的木料比皇家御用木匠做出的木料都要圆润丝滑。 王铁牛和张木匠打心眼里感激这位年龄不大的封地老爷。 从张木匠家里出来,他又去了一趟王铁牛家,拿出一张图纸交给了王铁牛。 “铁牛哥,这东西能打造出来吗?” 王铁牛看了看图纸,皱眉道:“做工还挺复杂,不过难不倒我,能打出来,但也得好几天,这是什么东西?爵爷急着用吗?” 庆修说道:“这东西叫翻地犁,用它耕地比起耧车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只需要两个人,一天就能翻地十几亩,不仅能缩减耕田的时间,还能提高效率。” “最主要的是它能翻地,让土质变得松软,更容易让庄稼存货,还能提高不少产量,保守估计,一亩地能提升五成的产量。” 王铁牛两眼放光,神色激动道:“天呐,太精秒了,爵爷,这翻地犁堪称夺巧天工,有了这东西,耕田简直事半功倍。” 大唐的耕地手段超级简单,就是简简单单的用锄头翻一下地皮,然后将种子撒进去,有水的浇水,没水的听天由命,存活率几乎不到一半。 有了爬犁这个东西,翻地的深度是锄头的好几倍,还能留下一条地沟用来种粮食,有了它,想不提高粮食的产量都难。 可惜,这么好的东西,早在汉朝就有了,工部这群酒囊饭袋放着不用,简直暴殄天物。 不过,庆修给王铁牛的图纸,是他的改良版,比起爬犁要更快捷,更方便。 第58章 给瞎子道歉! 今日没有早朝,李二难得闲暇,昨夜就住在了皇后的寝宫立政殿。 一大早就掀开被子起床,被窝里肌肤如雪的玉人眉目如画,身段妖娆,维度惊人,相貌倾国倾城,气质中雍容华贵,还有几分母仪天下的姿态。 长孙皇后,也不过只有二十六岁而已。 在后世,这个年龄没有结婚的女性大有人在,但是她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最大的孩子是太子李承乾,也已经九岁。 早餐也早早的准备好,被内侍官查验无毒之后才被送上餐桌。 李二看着面前的小米粥皱眉道:“怎么没有海鲜粥?御膳房是干什么吃的?” 王德小声道:“陛下,御膳房就送来了这些吃食,咱家也还纳闷呢,但送餐的御膳房内官说,前日送来的海货,都被魏王殿下搬走了。” 举止端庄的长孙皇后略显狐疑道:“海货都被青雀搬走了?” 李二神色不悦道:“这个青雀,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事来?若是想吃海鲜了,完全可以让御膳房的厨子做给他吃,何至于将海货全部搬走?” “王德,你去把御膳房总管叫来,朕要亲自询问。” “是,陛下。” 不久后,御膳房的刘总管,诚惶诚恐的进入立政殿。 见到李二,二话没说,当即跪倒在地。 李二沉着脸问道:“听说,魏王将前日运来的海货全都搬走了?” 刘总管顿时哭诉道:“陛下,魏王殿下带着一群侍卫去了御膳房,小的根本不敢阻拦,微臣拦着魏王,可怎么也拦不住啊。” 李二疑惑道:“这小子把海货搬到哪里去了?” 刘总管哭诉道:“微臣不知,只记得魏王殿下说要给什么先生送去。” 李二闻言,神色一怔,嘴角禁不住一抽。 长孙无垢不悦道:“青雀越来越不懂规矩了,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 李二却是笑着摇头道:“不必了,随他去吧,观音婢,青雀在民间拜了一位先生为师,是个有大本事的人,教给青雀的知识我看了,每一种知识都可谓前无古人。” “是么?”长孙无垢面色一喜道:“他都教了青雀一些什么知识?” 李二笑着道:“这个庆修,的确有些能耐…………。” 李二给长孙无垢讲了一些三字经和警世贤文的内容,对于海货被李泰搬走,更是不予追究。 昨天在朝堂上,因为李二的一句话,就将悯农、三字经、警世贤文全部收入了教材中,短短一天的时间内,这三部著作就已经火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尤其是一首悯农,一经发布就备受青睐,虽然这是一位著名贪官写出来的诗,但不可否认这首诗的传唱程度简直高到离谱。 朗朗上口不说,还比较贴近民意,意思上通俗易懂,不少百姓都对此津津乐道。 仅仅只是一天时间,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内,到处都是关于悯农的儿歌。 皇宫内部,国子监书院。 这是寒门士子最向往的一座学堂,不仅有皇子公主在此地学习,一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千金,也有许多在国子监受教。 一个车辇被几个侍卫抬着送入国子监。 车辇上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垂垂老者,看样子已经有八十岁的高龄。 他是李刚,享誉大唐的超级大儒,在大唐的地位之高,就算揍李二一顿,李二都不敢还手,一是取决于李刚的年龄,二是因为李刚的才华和儒家超高的地位。 事实证明,李二是衡量地位的标准。 因为李刚腿脚不方便,李二特意安排了专人接送上下班。 下了车辇,李刚拄着拐杖,满脸笑意的进入一间学堂,学堂内嘈杂的孩子吵闹声顿时鸦雀无声。 李丽珠起身对身后的弟弟妹妹们说道:“安静,夫子来了。” 然后她带着皇子公主们开始对李刚行礼:“见过夫子。” 李刚笑着摆摆手:“坐坐坐,都坐吧,今日老夫不传授四书五经,也不传授书学和律学,今日老夫要教你们三字经、警世贤文和悯农。” 这些东西,李丽珠都没有听过,并昨天才开始宣传。 李刚坐在椅子上展开一张宣纸说道:“咱们先来学学悯农,唐诗,悯农,作者,蓝田县男爵庆修,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嗯,写的真好。” 李丽珠瞪大美眸,有些不敢相信。 她诧异的问道:“夫子,您说这首悯农诗,是蓝田县男爵庆修所作?” 李刚笑道:“不仅只有悯农,还有三字经和警世贤文呢,这蓝田县男爵的确学富五车,竟能做出这些朗朗上口,且通俗易懂的蒙学教材来,老夫自愧不如啊。” 接下来就是三字经和警世贤文。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随着一句句诗从李刚口中念出,李丽珠脸上的吃惊之色越发的浓重。 直到最后,她彻底被震惊到了。 难怪就连李泰如此聪明的弟弟,都要拜他为师,如此大才,简直惊为天人。 李刚年事已高,每天授课最多只有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休息。 等授课完,李刚就坐上车辇离开了。 李丽珠收拾了一番,做着马车出了城,目的地是长孙府邸。 接到公主造访的通知,长孙无忌就来到宅邸门房处,对襄城公主拱手让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李丽珠也主动行礼:“见过长孙伯伯,娉婷在家吗?” “在的,已经在闺房一上午未曾出门了。” 说这话的时候,长孙无忌神色中颇有些无奈,他也早就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起因是女儿在芙蓉园误会了一个瞎子,才导致她性情大变,从活泼直接变得沉默寡言。 但是他找遍了整个长安城,都没有找到那个害女儿性情大变的罪魁祸首。 这也让长孙无忌深感无力。小說中文網 李丽珠进入了长孙娉婷的闺房,发现长孙娉婷已经有些消瘦,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尽管见到自己的到来,努力寄出了一丝微笑,叫了一声姐姐。 但李丽珠知道,不给瞎子道歉,永远是她心里的那道坎。 李丽珠开心笑道:“娉婷,我找到那个瞎子了。” “哦,啊?你说什么?”长孙娉婷一下子来了精神,深色激动道:“你……你找到他了?他在哪儿?他是谁?丽珠姐姐,你快带我去找他,我要跟他道歉。” 激动地长孙娉婷,眼泪都不自觉的流出来。 李丽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长孙娉婷喜极而泣:“太好了,终于找到他了,我现在就要去一趟三河村,给瞎子道歉。” 李丽珠蹙眉道:“娉婷,今日晚了,怕是你到了三河村,天都黑了,不如改日再去,说不定,他还会参加明日的仲夏诗会呢。” 长孙娉婷惊讶道:“姐姐确定他会去芙蓉园参加仲夏诗会?” 李丽珠摇头道:“不确定,我只是把仲夏诗会跟他说了,至于参不参加,我也不清楚。” 长孙娉婷沉默片刻,忽然目光坚定道:“明日我也要去芙蓉园,若是他没有参加仲夏诗会,我再去三河村找他道歉。” 两人达成了一致意见。 第59章 大唐绿帽子王! 四月天温度宜人,最适合郊游踏青。 自从生活水平提高后,再加上长达两个月的经商,让苏小纯从一个朴素的小村姑,蜕变的艳丽脱俗不说,就连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较之前,脸上也写满了自信。 苏小纯穿上一身粉色衣裙,对庆修说道:“相公,妾身是个文盲,听别人作诗犹如听天书,就不跟着您去芙蓉园凑热闹了。” “长安的新宅子还有许多物件没有置办齐全,妾身今日和玉娘再去采买一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庆修点头道:“不去就不去吧,相公自己去。” 苏小纯出门就对铁柱说道:“铁柱,我家相公看不见,你多带几个家将跟着,可别跟上次一样,诗没听一句,还被打了一鞭子。” 铁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夫人放心,有我们在,若是东家再被打,我们以死谢罪。” 有了铁柱的保证,苏小纯和玉娘坐上马车就去了长安。 庆修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坐上马车前往芙蓉园。 来到芙蓉园,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 各处都是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随处可见各色衣裙的官家千金,格外热闹。 甚至,庆修还注意到了几个本村的妇人,推着小板车找了个地方摆摊,有卖凉皮的、卖炒面的、卖肉夹馍的、卖松针水的……。 松针水也是庆修给庄子上的穷困家庭搞出来的小生意,用松针加入白糖和水倒入密封罐内,发酵个三五天,就能得到一罐味道不错的气泡水,有几分雪碧的味道。 无论是凉皮、炒面、肉夹馍,还是奶茶、松针水,摊位前都围满了人。 很多人都是图个新鲜,但也有许多人是真喜欢这些小吃。 庆修一身黑色长衫,将身子衬托的修长挺拔,额前一缕头发风骚的垂于脸颊,若非眼罩黑缎,妥妥的一位浊世佳公子。 来往的人见他手持盲杖,显然是个瞎子,有不少人面带惋惜之色。 就连一些情窦初开的少女千金,也被庆修的长相和气质所吸引,但发现他是个瞎子后,也都露出惋惜的表情。 二狗子找了个靠近凉亭的位置,几人就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庆修通过上帝视角领略了一番芙蓉园的风光,跟后世的芙蓉园有着很大的差别,后世是经过重新修缮的芙蓉园,其实风景也都大差不差。 曲江池内有几艘楼船停靠在楼台附近,楼台依水而建,八面通风,通透明亮,里面同样挤满了人。 但楼台内的人与楼台外的人身份可大不相同。 “孔大学士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四周也开始议论纷纷。 “不仅孔大学士来了,就连颜老也在?” “你怕不是不知道,这一届的仲夏诗会,就是颜思鲁老爷子举办的。” “不知这次诗会夺魁的彩头为何物?” “孔颖达大学士我知道,但颜思鲁老爷子是哪位?” “什么?你竟然不知道颜老爷子?你到底是不是长安人?” “在下江南来的。” “原来如此,颜老爷子可不得了,乃是颜之推老先生的传人,是一代大儒。” 孔颖达年过半百,但在颜思鲁面前却也是一个晚辈,如今颜思鲁已经年过七旬,他在长安的地位仅次于大儒李刚。 在孔颖达的陪同下,颜思鲁进入楼台。 老头精气神十足,面色和蔼,声音却亮如洪钟:“今日仲夏诗会,盛况再临,老夫感谢诸位才子光临芙蓉园,来参加老夫举办的仲夏诗会。” “颜夫子,今年的仲夏诗会,诗魁的彩头是什么?” “对啊,还请颜老夫子告知。” 颜思鲁抚须笑道:“今日仲夏诗会,谁若能夺得诗魁,便能迎娶我颜家嫡女为妻,除此之外,还可获老夫荐信入朝为官,许以仕途!” 颜思鲁话音落下,芙蓉园内的公子们当场就沸腾了。 “什么?不仅能迎娶颜家嫡女,还有入朝为官的举荐信?” “颜老不亏是颜老啊,不开口则以,开口则一鸣惊人。” “却不知颜家嫡女芳龄几许?相貌如何?” “你管她相貌如何?若能娶颜家嫡女为妻,那也足以光耀门楣,你还要看其长相?” 凉亭旁边,台阶上铁柱一脸兴奋道:“爵爷,这诗魁,竟然还奖婆娘?” 上过几年私塾的栓子说道:“无知,肤浅,铁柱,你眼里只知道夺得诗魁奖婆娘,却不知这颜家乃是书香门第,儒家大族。” “颜之推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连前朝宰相都以迎娶颜家嫡女为荣,颜家虽不在五姓七望这些大族之内,却也是地位崇高的书香之家。” 这点,庆修也点头赞同。 五姓女,在唐朝就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无论公侯还是高官,都以迎娶五姓女为荣,甚至就连皇家都有这方面的想法。 颜家嫡女虽然比不上五姓女,但也是相差无几的存在。 铁柱撇嘴道:“就你读过几年私塾,你厉害,你咋不上去作诗呢?” 栓子摇头道:“我有自知之明,自认不是作诗的料子。” 二狗子冲庆修嘿嘿笑道:“爵爷,您如此诗才,倒不如今日夺个诗魁,给咱们开开眼。” 庆修含笑摇头道:“我对迎娶颜家嫡女没兴趣。”wWW.xszWω㈧.йêt 栓子笑道:“爵爷,就算夺了诗魁,咱也可以拒绝迎娶颜家嫡女,他颜家还能强行嫁女不成?” “就是,爵爷,您这诗才,不去夺个诗魁可惜了。” 不远处,一位白衣公子语气不屑道:“就凭你一个瞎子还想夺诗魁?若此次诗会的题目以花草树木,风景山川为题,你两眼一抹黑,看都看不见,如何作诗?” 庆修听得眉头一皱,用上帝视角细细打量一番。 二狗子霍的一下起身,拔出随身的唐刀,表情狰狞道:“小崽子,你说什么风凉话?再敢对我家爵爷不敬试试,老子活劈了你。” “哪里来的酸儒?再敢耻笑我家爵爷,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娘的,你是活够了是吧?” 铁柱和栓子也都横眉立眼,怒目而视。 年轻公子哪里见过此等阵仗,当场脸色一白,声音都有些颤抖:“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说的都是实话,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敢行凶不成?” “娘的,你不信?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二狗子作势就要冲上去劈了他,吓的年轻公子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庆修说道:“二狗,稍安勿躁,酸儒而已,无视即可。” 三人这才骂咧咧的收刀入鞘,这一幕引来不少公子哥大皱眉头。 “粗俗,一群杀才,仗势欺人算何能耐?”一道儒雅的声音传来,被吓坐地的白衣公子,见到身后来人,神色一喜,连忙起身行礼。 “原来是房公子,幸会幸会!” 房公子瞥了一眼庆修,不免有些轻视道:“一个瞎子,也大言不惭的想要在仲夏诗会夺魁,当真是可笑至极。” 二狗子面红耳赤,目光杀意凛然,当场就要拔刀相向。 那名白衣公子幸灾乐祸道:“怎么,你们这几个杀才,还想对房公子动刀不成?” “房公子可是中书令房玄龄大人家的公子,在右武卫担任中郎将,乃正四品下的朝廷大员,你们竟敢对朝廷命官动刀,分明就是造反。” 二狗子和栓子铁柱都是心头一惊。 庆修语气平淡道:“把刀收起来,咱们可是良善之家,岂能做出造反的勾当?” 庆修回身,满脸笑意的拱手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绿帽子王房遗爱房公子,在下失礼。” 虽然不知道绿帽子王是什么东西,但房遗爱以为庆修是在拍马屁,就露出一丝得意微笑:“既然你这么识趣,那就不为难你了。” 说完,他朝着凉亭走去,还不忘补充一句:“今日诗魁,我房遗爱拿定了。” 第60章 公主执笔! “撕!”铁柱倒吸一口冷气道:“爵爷,他竟然是绿帽子王?” 二狗子沉声道:“绿帽子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咱们大唐还有以此命名的王爵?” 栓子抓了抓脑袋,疑惑道:“听我爹说过,房玄龄也才是公爵,他儿子竟然是王爷?” 庆修嘴角一抽,叹道:“哎,没文化,真可怕,绿帽子王不是王爷的爵位,而是一种贬称,意思是他老婆在外面勾搭男人,给他带了绿帽子。” “噗,哈哈哈哈哈……。” 二狗子等人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引起不少人的围观和皱眉。 就连楼台上的颜思鲁也面带不悦道:“仲夏诗会如此庄重之场合,竟有人这般大声喧哗,等诗会结束后,老夫就向陛下谏言,无德之人不可参加诗会。” 孔颖达脸色也不好看,清了清嗓子,对下面喊道:“肃静,此乃仲夏大诗会,不是菜市场,若有人大声喧闹,就请离开芙蓉园。” 场面一下子安静起来。 庆修低声道:“你们几个,收敛一些。” 三人缩了缩脖子,顿时老实了不少。 孔颖达扶须点头,朗声道:“接下来,老夫宣布今日诗会规则,凉亭内设有文案官八人,诸位前往书写一首咏梅诗上交,若通过刷选,方可入下一围。” “半个时辰以内封题,若半个时辰以内未能交题者,只能等到下次秋分诗会再来夺魁了。” 伴随着一声敲锣声,计时已经开始,无数公子佳人蜂拥进入凉亭,开始创作咏梅诗。 那位白衣公子呵呵笑道:“傻眼了吧,要把诗写下来才行,你一个瞎子连文案官在哪都看不见,就别跟着凑热闹了,哈哈……。” 说完,白衣公子挤进了人群。 二狗子气的咬牙切齿,狰狞着提起刀到处找人,但人已经混入了人群不见踪影。 铁柱黑着脸道:“爵爷,您就这样被人羞辱了?您能咽下这口气,我们可咽不下去。” 庆修神色平静如常,缓缓起身道:“栓子,你读过书,会写字,带我去参加诗会,我念你写。” 栓子神色一喜,当即点头道:“爵爷放心吧,咱虽然认的字不多,但书法绝不丑,不会给您丢人现眼的。” 两人在队伍里排起了长队。 楼台内,正有三名如花似玉的俏佳人东张西望,在人群中寻找张望。 樱桃忽然面色一喜,拉着李丽珠指着一个位置开心道:“小姐,找到了找到了,庆先生在那里。” 李丽珠和长孙娉婷闻言看去,果然看到了正在排队的庆修。 长孙娉婷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道:“怎么办,我难道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吗?” 樱桃说道:“娉婷小姐,不如我把他请到楼台里面,你道歉也不迟。” 长孙娉婷却为难道:“他在那里排队,应该是要参加仲夏诗会,咱们把他请上来,万一时间一过就排不上了,总不能因为我,让他失去参加诗会的资格吧?” 李丽珠淡然一笑道:“这个简单,我们去找孔夫子,给他开个后门,就不需要排队了。” 长孙娉婷眼前一亮,马上点头同意。 很快,两人去找了弘文馆大学士孔颖达,要了一个走后门的资格,就朝着庆修的方向赶去。 庆修也注意到了赶来的几人,但他假装没发现,毕竟他是个瞎子。 “庆先生。”李丽珠开心的喊了一声。 不少人纷纷看去,见到如此美人口中的庆先生竟然是个瞎子,都露出羡慕的目光。 庆修面带微笑道:“原来是李小姐。” 李丽珠淡然笑道:“我就知道庆先生会过来参加诗会,让我们一顿好找。” 庆修问道:“李小姐找在下有何贵干?” 长孙娉婷欲言又止,看了看四周,便低下头来。 李丽珠轻声道:“庆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庆修想了想,摇头道:“不借,我还要参加仲夏诗会呢。” 李丽珠气息一窒,也不生气,凑近庆修压低声音道:“我可以带庆先生走后门,不需要排队。” 庆修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好,我借,走吧。” 李丽珠抿嘴一笑,霎时间万花失色,顿时让一些观看的公子哥们五迷三道,心神恍惚。 “庆先生真现实,跟我们来吧。” 庆修跟随几女来到楼台附近,人都去排队了,这边几乎没什么人。 “说吧,李小姐找在下所为何事?” 李丽珠望了一眼长孙娉婷。 长孙娉婷也不矫情,当即行礼道:“庆先生,上次在芙蓉园误会了你,娉婷心中有愧,想找庆先生道歉,却不知庆先生身在何处。” “昨日听丽珠姐姐说有了先生的消息,今日来此芙蓉园,是专程来向先生道歉的,还请先生对那日的误会既往不咎,原谅小女子的失礼。” 说完,长孙娉婷心情忐忑的望着庆修。 庆修淡淡一笑道:“原来是因为此事,既然姑娘专程道歉,诚意满满,我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此事就此翻过。” 长孙娉婷面色一喜:“多谢庆先生大度。” “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去参加诗会了,去的晚了就来不及了。” 李丽珠疑惑道:“题诗需要书写方可,庆先生目不能视,如何书写?” “无妨,我带了人来,他会写字。”庆修指了指栓子。 栓子早就被几个少女的绝世姿容迷得神魂颠倒,脸蛋子顿时红成了猴屁股,抓着头支支吾吾道:“我……我上过两年私塾,会写几个字,但也写不全。” 她们都被栓子这憨厚的模样逗得掩嘴一笑,栓子更不好意思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庆修心中暗叹一声,这小子绝对是个喜欢幻想的宅男,姑娘看他一眼,就自认为人家姑娘喜欢他的那种人。 李丽珠收敛笑意,抿着嘴道:“庆先生,他字都还没认全,若是让他代笔,万一你所作之诗中有他不会写的字,怕是会令人耻笑,小女子不才,能否为庆先生代笔?” 庆修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便点头答应下来。 “庆先生请随我来。” 李丽珠和长孙娉婷带着庆修径直走向几个文案官,也就是裁判那边。 到了地方,亮出孔颖达的鱼符,自是无人阻拦,一路畅通无阻。 一番交涉后,李丽珠玉手执笔俯身于案前,回过头来仰起俏脸说道:“庆先生,我准备好了,诗题为咏梅,还请先生题诗。” 庆修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这首王安石的梅花,虽然不是历史上最出众的咏梅诗,但通过第一关的海选绝对足够了。 身为一名合格的穿越者,庆修不仅具备了族谱无人的要求,还兼备了剽窃者的厚脸皮。 第61章 吟的一手好诗! 这首梅花,虽然谈不上惊艳,倒也让李丽珠赞叹一句:“好诗,先生真是吟的一首好诗。” 庆修干咳一声;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头。 就连文案官也不由赞叹道:“好诗,比起前面几位公子的诗,强了不知多少倍。” 庆修问道:“是否通过?” 文案官连连点头道:“过了过了,如此好诗,怕是连孔夫子和颜夫子都会赞不绝口,还请这位公子为诗提上双名。” 双名,一是诗名,一是人名。 不用庆修交代,李丽珠就在下面写了庆修二字。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孔颖达居高临下的望着众人朗声道:“今日诗会入选者,三百一十九人,请未入选者退出凉亭,请入选者进长亭比斗诗才。” 未入选者一个个神色黯然捶胸顿足的离开了长亭,入选者个个情绪高涨,激动万分的步入凉亭。 原本还人山人海的地方,片刻后就清净了不少。 未入选者并未离开,而是在外围观望。 孔颖达继续道:“第二轮比斗诗才开始,题目仍是咏梅,但诗中不可有梅之一字,时限为两炷香,时限内赋诗通过,则进入下一轮,过时者汰之!” 孔颖达的话,无异于给大家浇了一盆冷水在头上,顿时引起一顿骚乱。 “撕,不带梅字的咏梅诗?这也太难了吧?” “不带梅字怎么作诗?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你作不出来,不代表别人也作不出来。” “今年的仲夏诗会,题目真难呀,看来我是没机会了。”尛說Φ紋網 有许多才子开始绞尽脑汁的去想,大部分都是一筹莫展,唉声叹气。 只有极少数的人胜券在握。 庆修听完孔颖达的题目就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 一旁的李丽珠好奇问道:“庆先生如此自信,怕不是已经有了新作?” 庆修点头道:“走吧,去题诗。” 长孙娉婷小声问道:“那个……庆先生,这次可否让小女子为你执笔?” 庆修摇头道:“我只负责作诗,你们谁执笔,于我而言都无所谓,你们自己决定即可。” 李丽珠也没有去争抢,大度的将执笔权让给了长孙娉婷。 与此同时。 一座靠近楼台的楼船内。 李二望着一处凉亭,忽然皱眉道:“辅机你看,那是不是丽珠和娉婷?” 长孙无忌闻言看去,惊讶道:“的确是公主和小女,奇怪,他们身边那个面带黑缎之人是谁?” 方桌前的房玄龄也是语气惊奇道:“右仆射,你家千金好似在为那个瞎子执笔。” 长孙无忌脸色有些难看,沉声道:“这丫头,老夫平时对她疏于管教,她在外竟和别人厮混。” “咳咳。”李二咳嗽一声,语气不悦道:“辅机,你是说,朕的女儿也在外面厮混?” 长孙无忌连忙道:“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想说,娉婷身边怎么会跟着一个瞎子?” 他面露担忧,补充道:“不如派几个人过去查探一番这瞎子的身份,可别是歹人。” 李二摇头道:“无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算是歹人,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行凶,何况,丽珠身边有护卫,有樱桃在,寻常人十个八个也休想近身。” “倒不如观察一番。” 凉亭内。 长孙娉婷也是玉手执笔,俯身于案前,仰起小脸道:“庆公子,小女子准备好了。” 庆修念道:“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此诗一出,就连长孙娉婷的手都抖了一下,脸上难掩震惊的表情。 李丽珠神色也颇为激动道:“好诗,庆先生这首诗,若是在最后一轮,怕是要夺魁,可惜,这才第二轮,庆先生就不能等到后面压轴的时候再作?” 庆修淡然一笑道:“无妨,一首诗而已,下一轮说不准就换题目了。” “说的也是。” “太好了。”长孙娉婷看着宣纸上的诗句赞叹道:“不愧是庆先生,竟能作出如此佳作,家父酷爱诗词,这首诗若是被他听到,不知道会激动成什么样呢。” 在庆修念诗的时候,周围的一些公子也都面带震惊。 “天呐,这竟然是一首瞎子做出来的诗?” “我竟然不如一个瞎子?” “撕,这不是长孙家的千金吗,她竟然亲自为这个瞎子执笔?” “这瞎子究竟是何身份,竟能让长孙小姐亲自执笔为其写诗?” “他一个瞎子,看都看不见,如何作出咏梅诗?怕是他抄袭来的吧?” 长孙娉婷面如寒霜的冲了过去娇叱一声:“你们懂什么,庆先生虽然看不见,但不代表他天生就看不见,难道就不能是他早前看到的景象作诗?” “你们一个个发什么酸?庆先生是瞎子怎么了?你们连瞎子都不如,区区一首不带梅字的咏梅诗又算得了什么?庆先生能做出悯农这首诗,当然也能做出比悯农更好的诗。” “哼,你们再敢污蔑庆先生,我就将他丢进曲江池喂鱼。” 长孙娉婷娇哼一声,气鼓鼓的回来了。 看向庆修的时候,顿时俏脸一红,急声道:“庆先生,他们侮辱你,我才替你教训他们的,其实我不是一个刁蛮任性不讲理的人,真的,不信你问丽珠姐姐,我真的不是那种人。” 庆修抿嘴一笑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不是。” 长孙娉婷这才松了口气,偷偷的吐出可爱的小香舌,并决定以后好好收敛自己的刁蛮脾气。 她忽然想到了娘之前说过的话;你如此刁蛮,哪个男人会喜欢你?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想到这些,她又紧张的望了庆修一眼,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不远处,一个才子惊呼一声:“什么?悯农?” “他竟然是悯农的作者,蓝田县男爵庆修?” “啊,是蓝田县男啊,我的偶像,我太喜欢他的警世贤文了。” “原来是作出悯农的庆先生,难怪他会作出无梅字咏梅诗。” 一个因为激动而面色通红的才子扑了上来,拱手道:“庆先生,我太喜欢您的警世贤文了,尤其是里面的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请问庆先生,我能拜您为师吗?” 这位才子忐忑不已的望着庆修。 庆修愕然道:“你怎会知晓警世贤文?” 才子激动道:“不光我知道,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庆先生的警世贤文,陛下前日就已下令,将警世贤文、三字经、悯农,收录到了启蒙教材中。” “目前各个私塾中,除了要学习四书五经之外,那就是庆先生的这些佳作了。” 庆修苦笑一声,他已经想到,这肯定是李泰或者李渊将这些东西拿到了朝堂上去显摆,所以才有了目前这样的局面。 片刻后,有更多的人得知了庆修的身份,最起码有十几个才子跑过来拜师。 但都被庆修一一婉拒了。 教书育人那是别人的事,他现在只想多赚点钱,多娶几个小妾,为庆家开枝散叶。 第62章 他不对劲! 楼台内! 孔颖达神色激动的捧着一张宣纸来到颜思鲁面前:“颜老,颜老啊,您看看这首叫白梅的诗,写的太好了,绝对是一篇能流芳千古的佳作。” 颜思鲁接过宣纸,眯着眼看了看,突然眼睛瞪大,仔仔细细的品读了一番。 最后一拍桌子,大笑道:“好啊,诗才,这绝对是个大诗才,好一个不同桃李混芳尘,好一个散作乾坤万里春,此诗有问鼎诗魁之姿。” “只可惜……。”颜思鲁有些失望道:“只可惜这字太过于隽秀,没有任何力道可言,难道是女子所作?” 孔颖达指着宣纸上的落款,震惊道:“颜老您看,是庆修,竟然是他?” 颜思鲁浑浊的双眼闪过一抹精光:“莫非是悯农、三字经和警世贤文的那个庆修?” “颜老,能写出白梅如此好诗的人,应该就是悯农的那个庆修无疑了。” “快,请他入楼阁,老夫要当面验明正身。” 孔颖达眉头一皱,道:“颜老,不妥,此人来参加仲夏诗会,肯定是奔着诗魁来的,此时贸然请他进来,怕是会有诸多才子认为我们为他开后门,影响不好。” 颜思鲁点头道:“冲远,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就等诗会结束后,再请他进来一叙吧。” 孔颖达问道:“颜老,接下来题目为何?” 颜思鲁沉吟片刻,问道:“第二轮有多少人通过?” “四十五人!” 颜思鲁皱眉道:“怎会只有四十五人?这也太少了。” 孔颖达笑道:“颜老,不少了,您也不看看您出的题目有多难,不带梅字的咏梅诗,哪怕是文学馆的那些大学士,都不见得能创作出来。” “说的也是。” 颜思鲁思量片刻后,淡淡一笑道:“第一轮刷下去了不少企图蒙混过关的人,第二轮考验了他们的才气,这第三轮……就该考虑考虑心思活泛和志存高远了。” “就以志向高远为题,一炷香为时限。” 得到了题目,孔颖达就来到窗口位置,朝下面入围的人喊道:“本次入围者四十五人,下面宣布入围名单,未入围者速速退出长亭。” 接下来,孔颖达念了一遍入围的名单。 被念到名字的人激动不已,没入围的垂头丧气的离开长亭。 这建设在曲江池上的长亭,原本还人头济济,霎时间就剩下了稀稀拉拉的几十个人,世界一下子清净了。 孔颖达再次朗声道:“第三轮题目为志向高远,时限为一炷香,一炷香燃尽之内作出诗,并入围者可进入下一轮,未入围者汰之!” 由于第一轮和第二轮,庆修所展现出的诗才,令李丽珠和长孙娉婷崇拜不已。 不过,这里人少了许多,李丽珠不免有些担忧起来,她拉着长孙娉婷走到一旁,低声道:“娉婷,接下来你为庆先生执笔吧,我身份多有不便。” 长孙娉婷点头道:“姐姐,我知道的,绝不会让庆先生知晓你的身份。” 李丽珠走过来说道:“庆先生,小女子有要事在身,不能为先生执笔了,还请先生见谅。” 庆修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不耽误李姑娘的时间了。” 李丽珠嫣然一笑,主动退去。 这里,就剩下了长孙娉婷和庆修两个人。 长孙娉婷问道:“先生,心中可有佳作?” “志向高远!” 庆修喃喃自语一句,仔细思索起来。 “哼,一个瞎子就算有志向又能如何?”不远处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只见先前那名白衣公子从不远处走来,面带讥讽:“就算夺了诗魁,颜老又岂会让自家嫡女嫁给一个瞎子?” 他跟在房遗爱身后,显得有些小人得志,房遗爱路过庆修,也稍作惊讶道:“看不出来,你这瞎子竟然通过了第二轮,不过,今日诗魁,我拿定了,你肯定是没机会了。” 庆修面色一沉,手已经握在了杖刀刀柄之上。 只要他肯出手,就能将房遗爱身后的白衣公子一刀毙命。 但是想了想,庆修放弃了这个打算,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就算李渊出马,恐怕也不能平息民愤。 到是长孙娉婷,气的胸口起伏,娇叱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竟如此侮辱庆先生,还有你,房遗爱,堂堂国公之子,竟与如此口臭之人为伍,简直有损门楣。” 房遗爱不屑道:“我与谁为伍与你何干?堂堂右仆射家的千金,竟在外面与一个瞎子私会,若是传入朝堂,长孙伯伯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你……无耻。”长孙娉婷气的脸色发白,眼眶也噙满泪花。 庆修低声道:“长孙小姐,你还是不要为我执笔了,免得被人说闲话。” 长孙娉婷眼眶含泪,表情却很倔强的摇头道:“庆先生,我已经决定为你执笔,就一定要做到,我不怕别人说闲话,能为先生如此大才之人执笔,是小女子的荣幸。” “那好。”庆修点头道:“既如此,那就听我的,疯狗咬你无需理会,若你也反咬一口,也会沦为和那条疯狗一样的疯狗,无视即可。” 长孙娉婷深吸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突然笑道:“先生说的有道理,我才不要当疯狗。” “你说谁是疯狗?”房遗爱面色一沉,用阴鹜的眸子盯着庆修。 庆修仿佛没有听见,只是掏了掏耳朵皱眉道:“谁在狗叫?娉婷,刚刚是不是有条疯狗在叫?” “对对对,我也听到了,有条疯狗在叫。” 房遗爱嘴角一抽:“你想找死?” 文案官在旁边催促道:“你们还作不作诗了?一炷香时间已经快到了,都烧了一半了,再不作诗,恐怕就要被淘汰了。” 房遗爱闻言,冷声道:“瞎子,走着瞧。” 房遗爱走了,那名白衣公子也得意洋洋的跟在身后,还不停的煽风点火。 庆修抬起盲杖,在石阶上用力一敲,几块碎石脱落,他默默的低下头捡起一块碎石丢了出去。Www.XSZWω8.ΝΕt “啊。”白衣公子突然躺在地上抱着血流不止的脚踝惨嚎一声。 “谁?是谁?哪个混蛋用石头砸老子?”白衣公子满脸痛苦表情,疼到表情开始痉挛。 那颗碎石,已经没入脚踝,将他踝骨砸的粉碎。 突然,白衣公子看向庆修,恶狠狠道:“是你?是你用石头砸我对不对?” 庆修皱眉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是个瞎子,你觉得我有能力砸你吗?” 白衣公子爬起身来,恨声道:“一定是你,死瞎子,我跟你没完。” 说完,他就一瘸一拐的走了。 长孙娉婷震惊道:“庆先生,您真厉害,您不是看不见吗,怎会丢的如此准确?” “瞎蒙的,没想到丢中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庆修就对远处二狗子招了招手,二狗子身手矫健的冲进了凉亭:“爵爷,您吩咐。” “跟着那个白衣公子,他不对劲。” 二狗子二话没说跟了上去。 白衣公子离开芙蓉园后,在坊间一个胡同里的马车前停下,忍着疼对马车拱手道:“公子,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完了,那个瞎子和房遗爱已经结下梁子了。” “知道了,去找个大夫看伤吧。” 马车里丢出来一个五十两的银锭,然后吩咐马车离开了坊间。 第63章 你是个瞎子? 马车内。 窦奉节赞叹道:“爹,还是您有智慧,不需要我们出手,就能让别人对付他。” 窦轨沉着脸道:“若非你这个逆子吃喝嫖赌,老夫又岂会用如此下作手段?” “是,爹,是孩儿的错,以后绝不赌了。” “不过。”窦奉节笑道:“我还是想说一声爹真厉害,竟然能摸清楚房遗爱的脾性。”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你以后也要谨慎行事,能自己不动手,就不要将自己置身危墙之下。” “知道了爹。” “回府。”马车慢悠悠的离开了坊间。 远处,二狗子悠哉游哉,光明正大的跟在马车后头,愣是没有引起注意。 但若是鬼鬼祟祟,可能就会被暗中的扈从发现。 不得不说,二狗子还是有些头脑的。 见马车进入了窦府,二狗子才选择离开,并顺着血迹开始寻找郎中铺,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在一家医馆治伤的白衣公子。 芙蓉园内。 文案官瞧着正在思索的庆修,也不免有些着急起来:“庆公子,时间快到了,香都烧了三分之二,你想好突出志向远大的诗了吗?” 庆修不是没想好,而是想的太好了。 关键是他脑子里,有关于志向远大的诗太多了。 光是李白自己的就有好几首。 终于,他选了一首李贺的诗,至于其他的,只能忍痛割爱了。 长孙娉婷玉手执笔,也不由得急切问道:“庆先生,还没想好吗?” “好了”庆修念道:“男儿何不带金钩,收取燕云十六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文案官突然呆住了,片刻后激动的脸色通红,两眼也在放光:“好啊,志向远大,若大唐儿郎都有庆公子如此远大的志向,收复塞北失地指日可待。” 长孙娉婷眼神中满是崇拜的目光。 这首诗,不仅志向远大,还能起到激励的效果。 令人听了就热血沸腾。 是男儿,就带上金钩,踏破祁连山,收复燕云十六州! “是否过了?”庆修问道。 文案官激动道:“过了,肯定过了,不过不是我说了算,要等颜老和孔夫子决定,你们稍等,我将这首诗送进去,若是通过,必会通知庆公子的。” 文案官拿着一沓子答卷登上了楼台。 长孙娉婷忽然问道:“庆先生,如果你的眼睛没有瞎,如果你能看得见,是否真如诗中所写那样,去收复大唐失地,去收复燕云十六州?” 庆修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让长孙娉婷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火热起来,却也有一丝惋惜的神色。 若非他是个瞎子,他必定会如诗中那样,纵马疾驰,收复失地吧? 可惜,他是个瞎子,一切都与他无缘。 想到这些,长孙娉婷心中忽然有些心疼起来眼前这位瞎子。 她听出了诗中的远大志向和志存高远,却也感受到了诗中那深深的无奈。 明明志存高远,却因看不见而苦恼,他的心里……应该很痛吧? 长孙娉婷看着庆修,就这样看着,不知不觉的眼角已经有些湿润。 通过上帝视角看到她如此,庆修有些疑惑,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 这时,楼台内忽然传来孔颖达略显激动的声音:“第三轮考核结束,入围者六人,分别是庆修、房遗爱、卢春旭、王平山、杨学勇、孟方然,请六位入围者入楼阁。” 长孙娉婷开心道:“先生,你入围了,走吧,我们去楼阁内。” 庆修敲着盲杖跟着长孙娉婷走向楼阁。 路过台阶的时候,长孙娉婷犹豫了一番,突然俏脸微红,主动扶着庆修的胳膊并柔声道:“先生,这里有台阶,你小心点,别摔了。” 庆修淡淡一笑:“谢谢。” “不……不客气。”长孙娉婷脸更红了。 等到登入楼台。 房遗爱略显惊讶道:“想不到你也入围了,听说你叫庆修?” “怎么?”庆修冷声道:“想记住我的名字,等以后找到了机会好报复我?” 房遗爱眉头一皱,冷哼一声:“哼,我房遗爱若要报复人,何须在背后动刀?” 这时,孔颖达和颜思鲁走了过来。 颜思鲁颇为激动的问道:“你们,谁是庆修?” 庆修敲了一下盲杖,说道:“在下。” 颜思鲁看着他,吃惊道:“你是庆修?你……你是个瞎子?” 庆修反问道:“瞎子不能参加诗会吗?” 颜思鲁欲言又止。 孔颖达也震惊道:“没想到,悯农的作者,竟然是个瞎子。” “瞎子不能参加诗会吗?”庆修再次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 颜思鲁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之色,他可不想自己的嫡孙女嫁给一个瞎子,失望也是在所难免。 孔颖达仿佛看穿了颜思鲁的心事,轻轻的叹了口气。 对庆修不免多了几分惋惜。 房遗爱站出来问道:“颜夫子,孔先生,敢问接下来的题目为何?” 颜思鲁说道:“方才,你们几个的诗老夫看了,每一个都志向远大,尤其是庆修的诗,不仅远大,还能激励唐人,为此老夫很欣慰。” “接下来的题目,不仅要志向高远,更要展现出报国之决心,给你们一炷香时限,一局定输赢!” 报国之决心?庆修眉头一皱,当场就想到了岳飞的满江红。 但这个节骨眼上,满江红似乎也有些不应景。 “开始吧!” 颜思鲁回到了座位上,看一眼庆修,就微微叹上一口气。 孔颖达低声道:“颜老,您可不要徇私。” 颜思鲁表情复杂,小声道:“冲远,并非老夫徇私,只是他……他目不能视,我那嫡孙女自负才华满经纶,又岂能看上一个瞎子?” “何况,我颜家书香门第,儒门大族,若是传出将嫡女嫁给一个瞎子,岂不是贻笑大方?冲远,还请成全老夫。” “颜老,这……哎。”孔颖达满脸挣扎。 他本就为人正直,却要做出偏袒之举,这令他异常难受。 却在此时,一道充满杀气的声音传来。 “醉里挑灯拭剑,梦入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孔颖达两眼一瞪,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各个毛孔都冷气直入,不由得寒从心头起。 颜思鲁也是望着庆修这个瞎子,目光中透露出震惊之色。 孔颖达失声道:“颜老……这诗,有杀气!” 颜思鲁表情精彩无比,忽然摇头道:“不,这不是诗,这是长短句词。” “虽然前两句是六个字,但对仗工整,后面两句七个字同样对仗工整,但为何还要作最后一句的五个字?这诗怎会如此排列?” 就连入围的几人也都被整蒙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诗?莫非是近体乐府?” “虽然有些乱七八糟,但不可否认,此诗闻之令人热血沸腾。” “前所未闻的写诗风格,但听起来却格外有意境,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中。” 紧接着,肃杀的声音再次响起。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残目生。” 楼台内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是表情各异,有的羡慕能做出这样的好诗,有的吃惊诗还能这样作?有的则被诗中杀气震撼到……。 因为自己是瞎子,也没有上过战场,索性庆修就将‘看剑’改成了拭剑,将梦回改成了梦入,将可怜白发生,改成了可怜残目生。 但不可否认,这首词中的意境,引人入胜! 第64章 什么狗屁诗会! “我认输。”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公子,神色黯然的摇头说了一句。 与他随行的一位公子,也摇头苦笑道:“庆先生的诗,其意境之高,在下自愧不如,作不出比这首更好的诗,哎,我也认输。” “你们都认输了,我也认输算了,反正我也不会自大到去跟庆先生比诗才,庆先生的一首悯农和白梅,堪称现有唐诗中的诗中之冠。” 第三轮刚刚开始,就已经有三人认输。 除去房遗爱之后的另外两人,虽然硬着头皮做了两首诗,但跟辛弃疾的破阵子,完全是云泥之别,两者对比,高下立判。 反观房遗爱也硬着头皮做了一首诗,但刚写完,他就心烦意乱的将宣纸揉成一团,望着庆修的目光也露出嫉妒神色。 他想不通,一个瞎子竟能有如此诗才。 长孙娉婷激动的俏脸微红,眼神中的崇拜之意,更是难以掩饰,她盯着庆修的脸庞,声音也有些轻微发颤:“庆先生,您的这首诗,绝对可以拿下今日诗魁。” 庆修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见得,我这不是诗,是词。” 隋唐时期,古人以此形式的诗句定义为长短句词,若是加以配乐,就是近体乐府。 “管它是诗还是词,在娉婷眼里,先生已经是诗魁了。” 说完,长孙娉婷脸一红,略显羞赧。 哪个少女不怀春?她这模样,就是个怀春的少女。 尤其是这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每个二八少女心中都有个白马王子梦,古代姑娘会因为有才而心生爱慕,现代姑娘也会因为有财而心生爱慕。 “颜老,孔学士,不知这诗魁为何人?” “还请两位先生公布诗魁名单吧。” 虽然知道自己无法取得诗魁,但还是有两人不死心的问了出来。 远处,孔颖达正在和颜思鲁窃窃私语,已经争论的脸红脖子粗,就差动起手来了。 孔颖达:“这首破阵子,可当今日诗魁。” 颜思鲁:“胡说,这破阵子乃是长短句词,与诗何干?” 孔颖达:“颜老,我知道您不想让自家嫡女嫁给一个瞎子,但这位庆先生的诗才,堪称举世无双啊,你若是一意孤行,怕也会落得一个偏袒的诟病。” 颜思鲁:“小孔,你就让老夫任性一次吧,我那孙女生性孤傲,岂会青睐于一个瞎子?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 颜思鲁起身说道:“今日诗魁是……孟方然的‘天阔’,老夫来为你们念一遍;十载窗寒尽苦工,志在高远路相同,他日若题金榜名,须以清廉济苍生!” “此诗不仅志向高远,对仗工整,且心怀天下苍生,无愧于今日诗魁!” 孔颖达一屁股坐下,有些垂头丧气,以至于看向庆修的眼神都满是歉意。 颜思鲁名单公布,所有人都有些傻眼。 包括夺得诗魁的孟方然,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突然脸色一红,看向庆修,眼神复杂,这首诗是他硬着头皮写出来的,跟瞎子的破阵子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稍作对比就能高下立判。 但颜老却把诗魁给了自己,这点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什么?”长孙娉婷惊呼一声,满脸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是他?应当是庆先生的破阵子拔得头筹才对,颜夫子,孔夫子,您二老是不是弄错了?”小說中文網 孔颖达假装没看见,背着手走到了另一边。 至于颜思鲁,只是回头瞥了一眼,有理有据的说道:“孟方然作的是一首七言诗,但庆先生所作的根本不是诗,乃是长短句词。” 房遗爱面带笑意道:“颜夫子所言极是,我看他就是没有拿到诗魁心中不忿罢了。” 长孙娉婷还想争论。 庆修却是淡然一笑道:“孰是孰非,谁好谁坏,非一己之见,留待世人评论即可,所谓诗魁,长孙姑娘也莫要当真,就当听个笑话而已。” “什么?你将诗魁比作笑话?”颜思鲁神色也有些不悦。 庆修也没有理会这位老人,笑着对长孙娉婷说道:“娉婷姑娘,今日多谢你为在下执笔,他日有缘再见,告辞!” 长孙娉婷气得够呛,当场娇叱一声:“我算是看出来了,所谓诗会就是一个笑话,明明庆先生写的诗比所有人都好,却遭到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还说什么大公无私,还说什么儒门君子之风,我看就是歧视庆先生目不能视,以后的诗会,不参加也罢,哼!” 她追了上去说道:“庆先生,这有台阶,我送您!” 庆修避开一步,神色淡然道:“娉婷小姐,你尚未出阁,就勿要与在下肌肤接触了,免得被一些小人在背后议论,姑娘,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听完这话,房遗爱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不明摆着骂他吗,就是没指名道姓而已。 庆修拱了拱手,拿起立在腰腹之间的盲杖敲着离开了。 他虽然离开了,但外面却传来庆修无比洪亮的声音。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哈哈哈……。” 一个诗魁而已,对他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反正逼已经装够了。 长孙娉婷望着那孤单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落寞与失落。 此时,正准备进入楼台的几人,忽然听到如此豪迈的诗句,不由得停下脚步。 来人正是刚从楼船上下来的李二、长孙无忌、房玄龄三人,身后还跟着一群侍卫。 李二惊奇的望着那道背影,赞叹道:“好诗,好一个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好一个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许久未曾听到如此猖狂豪迈的诗了,此人大才。” 长孙无忌默默的将诗记下来,神色激动道:“陛下,这首诗极好,此人心胸之豪迈,我不能及,如此好诗,应当是夺得了此次仲夏诗会的诗魁。” 房玄龄也点头道:“的确豪迈,此诗当得诗魁。” “爹爹。”正要离开的长孙娉婷看到了长孙无忌等人,恭敬的喊了一声,然后又对李二行礼。 “娉婷见过陛下,见过房伯伯。” 李二和房玄龄含笑点头,长孙无忌却是脸色一黑,沉声道:“娉婷,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会与一个瞎子在外厮混,若是传出,岂不有损家风?” “爹爹,女儿并没有厮混,他是……。” 长孙无忌呵斥道:“我不管他是谁,以后不要接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现在马上回家去。” 长孙娉婷欲言又止,噘着嘴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本来就想离开这个令她作呕之地,现在离开,走路都带风。 同时,长孙娉婷心里不断的嘀咕;什么垃圾诗会,名副其实,简直跟闹着玩儿一样。 她以后再也不会参加什么狗屁诗会了。 第65章 眼里不容瞎! 一句大鹏一日同风起,一句我辈岂是蓬蒿人,令孔颖达大声赞叹不已。 “好诗,如此豪迈豁达,这位庆先生,在我眼里,就是今日的诗魁。”他看了颜思鲁一眼,神色中也多了几分厌恶和不爽。 颜思鲁欲言又止,紧接着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 倒是那位诗魁孟方然,突然拱手道:“颜老,孔学士,在下何德何能当得起诗魁之名?比起庆先生的旷世之作,小生的诗却显得无病呻吟,毫无意境。” “还请两位先生不要折煞小生,请收回诗魁头筹。” 颜思鲁不悦道:“你确定要让老夫收回诗魁的头筹?你可知天下士子,有多少人以娶我颜家嫡女为荣?娶了我颜家嫡女,不仅能入我颜家浩瀚书海,前途也一片光明。” 孟方然虽然有些动心,但也知道,一旦真的自以为是的承认了自己诗魁的身份,那等待他的将会是所有才子的无情嘲讽。 毕竟有庆修这块珠玉在前,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诗不可能盖过庆修的诗。 不出意外,庆修的佳作很快就能传遍整个大唐。 孟方然拱手道:“小生有自知之明,庆先生珠玉在前,小生自愧不如,他的几幅作品,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会碾压小生的作品。”仦說Ф忟網 “若真的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是诗魁,怕是会令天下士子耻笑,诗魁之名,小生不敢当,还请两位先生勿要对外宣扬,在下受之有愧!” 一番说辞有理有据。 颜思鲁欲言又止,倒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 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颜老,孔大学士,不知今日诗魁可曾出炉?” 伴随着声音,李二协同两位国公步入楼台。 见到李二到来,孔颖达和颜思鲁连忙起身行礼。 “见过陛下。” 李二三步并作两步,将颜思鲁搀扶起来笑道:“颜老年事已高,见到朕切勿行礼,您是长者,如此行礼岂不折煞了晚生?” 颜家儒门大族,李二自当要给现任家主几份薄面。 孔颖达倒是在一旁微微撇嘴,心中嘀咕;他算是哪门子的长者? 今日方才看清一代大儒的真正嘴脸,令孔颖达心中唏嘘不已。 李二含笑道:“方才听见一个瞎子在外面作了一首诗极好,你们也都听见了吧?” 孔颖达点头道:“回陛下,听到了,的确极好,豪迈中带着狷狂,其含义不言而喻。” 李二哈哈笑道:“如此诗才,那瞎子就是今日诗魁吧?” 孔颖达将脸扭到一旁,假装去看楼台内的壁画。 颜思鲁突然有些汗颜,摇头道:“不是,是另有其人。” “哦?”李二眼睛一亮:“这么说,还有人的诗才能比得过那个瞎子?” 颜思鲁突然有些支支吾吾了起来,孔颖达含笑道:“颜老,诗魁是您定的人选,陛下询问,您怎还不好意思起来?” 颜思鲁眉头一皱,随后展露笑颜:“的确另有其人,孟方然……咦?人呢?” 颜思鲁找了一圈,没发现孟方然的踪影。 孔颖达调笑道:“孟方然觉得诗魁之名,他受之有愧,辞掉诗魁后就离开了。” 颜思鲁嘴角一抽。 李二等三人面面相觑。 “诗魁……辞掉了?” 大为不解,满脸问号。 孔颖达从桌上拿起两张宣纸,含笑交给李二后说道:“孟方然作了一首天阔,而那个瞎子作了一首破阵子,颜老说,破阵子乃是长短句,与诗无关,就把诗魁给了孟方然的天阔。” 李二看了眼天阔,眉头一皱道:“诗的确不错,但比起方才的大鹏一日同风起,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啊,要我说,那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是诗魁才对。” “这首破阵子,撕……。” 李二猛地身子前倾,面带震惊,目光炯炯,喃喃自语的念道:“醉里挑灯拭剑,梦入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廖泉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残目生……这。”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伸长了脖子观看。 李二吃惊道:“颜老,如此雄作,还不能担当诗魁?” 颜思鲁硬着头皮道:“陛下,这是诗会,这首破阵子,有些不合规矩。” 李二嘴角一抽,竟有些无言以对。 再次低头看去,发现了落款……庆修。 李二愣住了,长孙无忌也愣住了,房玄龄也愣住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惊声道:“庆修?” 李二将宣纸往长孙无忌手里一塞,快步来到楼台外面寻找,但此时那个瞎子已经没了踪影。 他翻身二回,语气迫切道:“快,孔颖达,把庆修参加诗会的所有诗都找出来让朕看看。” 很快,一首白梅被找了出来。 李二看后,激动地拍着大腿叫嚷道:“好,写的太好了,好一个散作乾坤万里春啊,这首墙角数枝梅也好,不愧是庆先生啊,竟然能作出如此好诗。” “男儿何不带金钩,收取燕云十六州?”李二情绪激动起来。 看完后,李二神色不悦,晃着手中的几张宣纸嚷嚷道:“看看,这才是诗啊,颜老,老孔,庆先生的这首白梅,竟没有夺得诗魁?你们怕不是看走眼了?” 孔颖达抱着膀子笑眯眯道:“陛下,诗魁不是臣定下的,是颜老定下的,您问他好了。” 颜思鲁脸色有些不好看,但面对李二的质问,他苦笑道:“陛下,这首白梅是第二轮的参赛诗,这首破阵子才是决赛诗,但这首破阵子,也不能叫诗啊。” 李二气的手抖了抖,大声嚷嚷道:“就算不是诗,那也是一首能流传千古的名作,你再看看这个孟方然的天阔,写的什么玩意儿?” “颜老,您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颜思鲁尴尬的老脸一红,身体也被气的有些发抖。 以往,李二都对自己恭敬有加,但是今天,却突然骂了自己一句老糊涂,让他心情很不好。 偏偏孔颖达却在此时落井下石。 孔颖达语气平淡道:“颜老说,他是个瞎子,颜家嫡女不会看上一个瞎子,所以就和微臣商量将诗魁另选他人,臣又岂能驳了颜老的意思,索性就依着颜老的决定。” 李二的脸色很难看,想发怒,但又觉得不妥。 一是颜家的地位高,二是颜思鲁的地位高,三是颜思鲁的年龄也高,真要被自己气出个好歹来,恐怕天下士子都会指责自己。 李二硬生生将火气给压了下去。 但这并不妨碍李二阴阳怪气:“好啊,真好,一个儒门大族,以君子之风立家,颜氏家训被世人所尊崇,必将流传千古,可却容不下一个瞎子,呵呵。” 李二说完,将庆修的诗作收集起来后,含笑道:“既然颜老看不上一个瞎子的作品,那朕就把这些碍眼之物收走了。” 李二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临行前还面带冷笑说了一句:“颜家嫡女身份尊贵,比朕的公主身份还要尊贵,庆先生这位魏王殿下的老师都看不上眼,真不知道天下还有谁能配得上颜家嫡女。” 望着几人的背影,颜思鲁眼睛瞪的大大的。 霍的一下起身。 “他是魏王的老师?” 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若非孔颖达手疾眼快,摔不死也要摔个脑震荡出来。 第66章 长孙父女密谈! 房遗爱追上房玄龄,有些吃惊的低声问道:“爹,这位庆先生是魏王殿下的老师?” 尽管李二和长孙无忌都在身边,但房玄龄也未有隐瞒,点头说道:“没错,庆先生是魏王殿下的老师,老二,你以后若是有机会见了庆先生,可要多请教一番,对庆先生要尊敬,记住了吗?” 房遗爱脸皮抽了好几下,有气无力道:“记住了,爹。” 等目送李二等人走远后,房遗爱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尊敬? 诗会上可把这位庆先生给得罪死了啊。 要不是那个叫王秀同的公子不停的煽风点火拍马屁,自己又岂能飘飘然的去得罪这位庆先生? 房遗爱现在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陛下都对庆先生青睐有加,甚至不惜为他鸣不平而得罪颜思鲁这位大儒。 由此可见,这位庆先生今后的地位一定会直冲云霄。 可现在,被自己搞砸了,想要结交,怕是也不行了。 就在此时,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说道:“房公子,我家先生有请。” 房遗爱一看,竟是上午跟随庆修的一名扈从。 他有些意外,疑惑道:“庆先生找我?” 二狗子点了点头。 房遗爱做了个请姿:“请带路。” 离开芙蓉园后,就在附近的一个坊间胡同里,前面停着一辆马车。 庆修就坐在马车外面。 房遗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拱手道:“庆先生,上午的事多有得罪,还请先生不要放在心上,在下也是一时糊涂,被那个混蛋王秀同煽风点火,才去找庆先生的不快。” 庆修面带笑意的用盲杖指了指一旁:“你说的王秀同,是这个人吗?” 房遗爱定睛一看,只见墙角蜷缩着一个鼻青脸肿,鼻孔还挂着两条血丝的年轻人,仔细一看,终于认出来,这人就是王秀同。 “是你?”房遗爱吃惊道:“庆先生为何将他打成这样?” 突然,房遗爱后退一步,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庆先生不会也要打我一顿吧?” 二狗子撇嘴道:“我家先生可没有如此小肚鸡肠,先生肚里能撑船,这个王秀同受人指使,故意挑唆房公子与我家先生的关系,找房公子来,也是不想看到房公子被人当刀使。” 房遗爱听后一愣,顿时怒的冲上去就是一脚。 这一脚正中面门,王秀同愣是被踹下三颗门牙。 “房公子,对不住,别打我,求你放过我吧。”王秀同吓的不断后退。 “你这混蛋,为何挑唆我与庆先生结仇?” 王秀同急忙说道:“是窦奉节窦公子,他承诺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挑唆你们结怨。” “娘的,老子没有招他惹他,他为何要挑唆我与庆先生结仇?”房遗爱气坏了,冲上去又是一脚。 庆修含笑道:“房公子,我不知道你和这个窦奉节是什么关系,更不想知道他为何挑唆我们结仇,而且我也根本不认识这个窦奉节,可能是你之前得罪了他,他伺机报复你吧。”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房公子不应该与庆某结仇,应该去找那个窦奉节算账才是,不管你们什么仇什么怨,都希望不要将在下牵扯进去,告辞!” 庆修说完就上了马车。 房遗爱阴沉着脸,对马车拱手道:“庆先生请放心,今日是我房遗爱不对,改日登门致歉。” “房公子,也不见得是你得罪了窦公子,也有可能是你家长辈得罪了窦家长辈,当然,我也只是给房公子提个醒。” 留下一句话,庆修坐着马车慢悠悠的走了。 既然窦家想要借刀杀人,那自己也可以借刀杀人。 房遗爱阴沉着脸,盯着王秀同,沉声道:“狗东西,告诉我,窦奉节那王八蛋为何让你来挑唆?” 王秀同哭诉道:“房公子,我不知道啊,我也只是拿钱办事,窦公子什么都没有说。” 最后房遗爱又踹了他几脚,才气愤不已的离开了胡同。 回到家,房遗爱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房玄龄。 房玄龄听后勃然大怒:“窦轨这个老家伙欺人太甚,老夫不过是前几日参了他一本,他竟隐忍至今,竟挑唆我儿与庆先生为敌,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房遗爱沉声道:“怪不得,原来是父亲参了他一本,堂堂太穆皇后的亲弟弟,身份尊贵,竟做出如此下贱之事,爹,孩儿险些与庆先生为敌,这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房玄龄怒道:“遗爱,你去把那个王秀同抓住,爹这就进宫找陛下告御状。” 说完,房玄龄风风火火的就去了皇宫。 至于房遗爱,带着一群仆役和扈从找王秀同去了。 与此同时,长孙无忌拿着抄录的诗本,一边看着一边笑着走回了家。 “娉婷,娉婷呢?” 长孙娉婷怯怯的从闺房走了出来,谨小慎微的低声道:“爹爹,您找我?” 长孙无忌拉着她激动道:“娉婷啊,你怎么不早说那位瞎子就是庆先生?害的爹将你责备一顿,你若早说他是庆先生,爹何至于对你发脾气?” 长孙娉婷小声嘟囔道:“我本来想说的,可是你让我住口了。” 长孙无尽笑着问道:“娉婷,你与那位庆先生关系如何?”尛說Φ紋網 “我们……我们也只有两面之缘,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芙蓉园,女儿误会庆先生并打了他一皮鞭,得知他是瞎子后,女儿内疚了许久。” “今日有机会在芙蓉园碰到庆先生,并当面致歉,庆先生为人大度,并未为难女儿。” 长孙无忌最开始听的时候紧张了一下,随后眉头舒展开,最后笑问道:“你为他执笔?” 长孙娉婷脸一红,支支吾吾道:“爹,只是执笔而已,女儿与他并未接触过多。” “实话实说,放心,爹这次不怪你。” 长孙娉婷见他不像是说假话,松了口气道:“爹爹,女儿真的只是为他执笔。” 长孙无忌眼神中略带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神采,笑着说道:“娉婷,他肯让你为他执笔,就足以说明你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长孙娉婷突然红了脸,急忙辩解道:“爹爹,女儿对庆先生只有敬仰之心,爹爹您别误会。” “哈哈哈。”长孙无忌大笑道:“娉婷,天下大儒一箩筐,可在为父看来,他们都不及庆先生有真才实学,今日他在诗会上所做的诗就足以说明,他碾压当今九成的大儒,连爹都自愧不如。” “而且他还是魏王殿下的老师,陛下也对庆先生青睐有加,假以时日,庆先生的地位定然也会水涨船高,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长孙娉婷疑惑道:“爹爹说这些作甚?女儿本就知道,庆先生绝非池中之物。” 长孙无忌突然问道:“你喜欢庆先生吗?” “啊?”长孙娉婷突然慌了,红着脸手足无措起来。 长孙无忌点头道:“既如此,爹知道了,以后你要与庆先生多走动走动,若是你喜欢他,就放心大胆的去喜欢,爹绝不阻拦。” 长孙娉婷呆住了,喃喃道:“爹,可是他是个瞎子,您不介意吗?” 长孙无忌笑着摇头道:“瞎子又有何妨?如此才学,必定青史留名,他还年轻,就能做出这么多惊才绝艳的诗,这些诗一旦传开,他庆修的名字必定传遍整个大唐。” “哪怕他是个瞎子又如何?只要你喜欢,只要他愿意,爹不介意让他给长孙家当女婿,娉婷,记住爹说的话,以后要多去和庆先生接触,这样你才有机会。” “知……知道了爹。” 长孙娉婷羞涩低头,神色中难掩喜悦之情。 第67章 李渊的骚操作! 李二回到皇宫,并没有回甘露殿读书,也没有去太极殿批阅奏折,更没有去立政殿找皇后,而是去了丹阳阁,公主们所居住的偏殿。 李丽珠接到通知后,就随着一名太监走出丹阳阁。 “女儿参见父皇!”李丽珠很有规矩的恭敬行礼。 李二笑着点头道:“丽珠,今日父皇在曲江池的楼船上,见你和一位瞽者在一起相谈甚欢。” 瞽是古人对眼瞎有珠者的称呼,无珠眼瞎者为瞍! 李丽珠听闻此言脸色一白,急忙说道:“父皇,可是女儿僭了女则的礼数?” 她心中忐忑。 身为公主,必不能随意接触男性,这也是长孙皇后所书女则中的一条规矩。 李二摇头笑道:“不必紧张,父皇不是来问罪的,我知道那位瞽者是庆先生,他是青雀的老师,想必你也已经知晓,父皇就是来简单的问询几个问题,你可知无不言。” “是。” “来给父皇讲一讲,这位庆先生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两人找了一处凉亭坐下,李丽珠轻声道:“庆先生为人大度且随和,女儿观他应是一位不喜繁文缛节的豁达之人,除此之外,庆先生的诗才也堪称无双。” 李二点头道:“这点,父皇已经见识过了,他在芙蓉园所做的诗堪称冠绝长安,丽珠,你与庆先生关系如何?” 李丽珠微微一愣,仔细回想一番,便苦笑道:“父皇,女儿和庆先生也仅有三面之缘,第一次在芙蓉园见他,也是一个月前,第二次是前日,今日也才第三次与庆先生接触。” “也谈不上与庆先生关系匪浅,若是见面,也能寒暄问候个三两句。” 李二笑眯眯道:“你觉得庆先生如何?” 李丽珠疑惑道:“父皇为何这般问?庆先生人挺好的,他……父皇,您……您何意?” 李丽珠冰雪聪明,仿佛已经猜到了老爹的用意。 李二倒是直言不讳的笑道:“你已到出阁年龄,萧瑀已经两次上书求朕,将你下嫁其子萧锐,你是愿下嫁萧锐,还是愿下嫁庆先生?” “啊,我……这……。”李丽珠红了脸,有些为难道:“父皇,庆先生已有家室。” “嗯?”李二郁闷道:“他有家室了?” 李丽珠点头道:“而且庆先生与他夫人极为恩爱,庆先生还有一房小妾呢。” 李二揉着眉头叹道:“妾室好说,倒是正室……哎。” 李丽珠心情忐忑道:“父皇,女儿虽然和庆先生接触只有三次,但也深知其为人,庆先生也绝不可能做出抛妻之事。” 大唐皇帝若是嫁女,那嫁出去的公主必然是正室,且下嫁之人不得再纳妾,一生只能有公主一妻。 若下嫁之人有妻,也必须休妻之后才能下嫁公主。 李二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要将你下嫁萧锐?” 李丽珠听闻心头一慌,他虽然知道萧锐身份尊贵,乃是宰相之子,但她也未曾见过那个萧锐,只是听说萧锐算是诸多国公之子中比较平庸的一个。 难道,真的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不曾相识之人吗? 李丽珠心中难免有些苦涩。 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 “父皇。”李丽珠硬着头皮,谨小慎微的说道:“能否……能否废除这项礼法?” 李二不悦道:“丽珠,这礼法延续了数百年之久,岂能说废就废?何况,你是皇女,岂能下嫁他人为妾?你也是个懂规矩的人,岂能提出如此荒唐的建议?” 李丽珠轻咬唇角,神色中满是落寞。 “女儿知错,全凭父皇做主。” 若是让她在庆修和萧锐当中选一个,那答案肯定是庆修。 毕竟她连萧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更别说他的为人。 到是对庆修也有几分了解,至少并不反感。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哈哈,皇爷爷明天再带你出去玩儿如何?” 一个甜糯糯的声音响起:“好,老婆婆做的凉皮真好吃,松针水也好喝,我很喜欢,明日还想和皇爷爷出宫游玩。” “好,那明日皇爷爷就带你去庄子上玩儿。” 随着声音,李渊肩膀上坐着一个五六岁,长相格外精致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胆子很大,不怕掉下去,牢牢的抓着李渊的头发,头皮都快给他揪掉了,李渊也不介意。 几个侍卫诚惶诚恐的围在李渊身旁,好做出随时接住女孩儿的动作。 李二看清这一幕后,顿时头皮发麻,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脸紧张道:“父亲,您怎能让丽质坐在肩膀上呢,万一掉下来摔着怎么办?” 想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何况您年事已高,万一有个好歹,这让当儿子的如何是好?” 李渊把李丽质放下来,哼哼唧唧道:“得了吧,心疼女儿就是心疼女儿,还好意思假装担心老夫,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一开始在埋怨老夫。” 李二尴尬不已:“父亲言重了,儿子也是担心您老的身体。” 怕李渊追着不放,李二只好转移话题:“父亲带丽质去哪玩儿了?” “芙蓉园,听诗去了,哈哈,庆小子写的诗不错。”李渊先是夸赞一番,随后撇嘴道:“颜思鲁那老东西也真是的,明明庆小子有诗魁之姿,硬是被他贬低的一无是处,不就是看不起他眼瞎吗?” 李二惊讶道:“父亲也去芙蓉园了?儿臣也去了,为何没见到您?” 李渊解释道:“老夫带着丽质在外面玩了,之后就与裴三在另一处饮茶,并未去诗会现场,你没发现也是理所当然。” “原来如此。” “皇爷爷好。”李丽珠主动过来问好。仦說Ф忟網 李渊疑惑的看着两人:“你们二人在这里作甚?” 李二也没瞒着,叹口气道:“今日见丽珠和庆先生相谈甚欢,就过来问询一下,原本还想让丽珠下嫁庆先生,奈何他已有妻妾,让他休妻另娶公主,肯定是行不通了,也只好作罢。” 李渊听后两眼放光,拍着大腿笑道:“这门亲事好啊二郎,你倒是提醒老夫了,为何不让丽珠嫁给庆小子?这样一来,咱皇家就跟这位仙人弟子绑到一块去了。” 李二苦笑道:“父亲,这有违皇家礼法,而且以庆先生的为人,肯定不会休妻,就算丽珠为正,以原配为妾,也于礼法上说不通,此事只能作罢!” 李渊哈哈大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有何难?” “二郎,怎么一到正事上,你脑袋就不够用了?” 李二一愣:“父亲何意?” 李渊拍着大腿笑道:“这个简单啊,你认庆小子的娘子为义女,她不就成了公主吗?再让丽珠下嫁于他,哪里的礼法能管得着咱们下嫁两位公主?” 李二瞪大眼张大嘴。 就连李丽珠都呆若木鸡了。 还能这样玩儿? 第68章 长乐的童言无忌! 李二彻底被李渊这老小子的脑回路给整蒙逼了。 李丽珠也被皇爷爷的脑回路给整不会了,父女两人呆滞当场,数次欲言又止,却不知如何回应。 李渊嘎嘎笑着拍着李世民的肩膀:“二郎,老夫很看好这门亲事,而且庆小子的才学,配上你的长公主也绰绰有余了,他还有许多真才实学没有被挖掘出来呢。” “说不定,庆小子还能有让大唐强国百世的手段呢,至于抓不抓得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李渊哼着小曲走了。 李二则是陷入沉思,李丽珠张了张口,并没有打扰李二,而是带着妹妹李丽质默默离开。 离开后,李丽质坐在李丽珠腿上,仰着脸问道:“姐姐,您要嫁人了吗?” 李丽珠刮了一下她的鼻翼,抿嘴笑道:“是呀,姐姐要嫁人了,但姐姐也不知道自己要嫁给谁。” “当然是庆先生呀。”李丽质欢呼雀跃道:“皇爷爷说庆先生可厉害了,今日我吃的凉皮,喝的松针水,都是庆先生做出来的,真的很美味。” “皇爷爷还说,明日就带我去庆先生家中吃饭呢,他说庆先生家的饭食是人间美味,姐姐嫁给庆先生,我就能天天去他家吃好吃的了。” 李丽珠顿时哭笑不得,没好气道:“丽质,你怎么老想着吃?既然你这么想吃庆先生家的饭食,你怎么不自己嫁给他?” 长乐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下,忽然笑着拍手道:“好呀好呀,我长大了也要嫁给庆先生,这样就能在他家里吃好吃的了。” 李丽珠忍俊不禁,但也只当这是一句童言无忌的话。 李二回过神来,发现两个女儿都已经离开,他一路沉思着离开了丹阳阁。 或许,李渊的建议真的可行呢。 他在心中这样想。 不过,李二并未决定,而是考虑着要不要去一趟三河村,真正意义上的和庆先生接触一下。 回到甘露殿,一个太监早早的就在这等候了。 见到李二回来,就急忙上前说道:“陛下,中书令房玄龄大人求见。” “不是刚分开吗,这还不到半个时辰,他怎么又来了?” 李二嘟囔了一句,问道:“人在哪呢?” “人在偏殿候着呢。” “带路。” 很快,李二就到了甘露殿的偏殿,房玄龄脸色很不好看的在原地散步。 “玄龄,你找朕有何要事?” 房玄龄上前一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李二听后两眼一瞪:“还有此事?” 房玄龄不忿道:“陛下,臣不过只是参了他一本,这赞国公窦轨竟如此坑害我房家,您可要给微臣做主啊。” 李二脸色深沉的问道:“玄龄,你可有证据?” “有,有有有,我儿遗爱已将从中挑唆之人抓住,随时可带他当堂对质。” “嗯。”李二眯了眯眼,眼神中含有杀意:“明日早朝,你带遗爱和人证上殿当堂对质。” “谢陛下。” 房玄龄道谢后就出宫了。 李二眸子里满是杀意,喃喃自语道:“窦家,好一个皇亲贵胄,靠着母后的蒙阴作威作福,竟挑唆朕的辅国之臣与勋贵为敌,真是好样的。” 李二真正亲近的人并非这些皇亲贵胄,而是陪着他从少年时期就一路拼杀过来的天策府老臣们,还有就是拥戴他的大唐百姓们。 而窦家,因为李渊的缘故,在勋贵中的地位根深蒂固,没有大能耐,却占据着丰厚的资源和肥差,若不是顾忌李渊的颜面,他或许早已经对窦家出手了。 长安城坊间,颜家,深宅之中。 儒门大族,门庭百转千回,宅院雄阔而典雅,大部分建筑都采用了木质建造,显得格外有情调,进入其中,一眼便能看出是书香门第之家。 后院凉亭轻风扶细柳,院内景色宜人。 “小姐,这是仲夏诗会入围第三轮的诗单,请您过目。” 一名丫鬟回府后,便将打听到的诗交到了颜玉诗,颜玉诗不动声色的将诗单展开细细查验起来。 颜玉诗书香门第出身,自幼便接触书籍,不仅生的眉目如画,天香国色,眉宇间也充斥着一股浓郁的书卷之气,气质淡雅出尘,却也有些许清冷。 她一身淡绿色衣裙,发丝如瀑,玉容娇美,玉颈欣长,酥胸饱满,束腰盈盈一握,裙带飘飘。 看了半晌,颜玉诗青葱玉指掩于唇角,眸子明亮,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淡雅婉约的笑意,以赞赏的口吻念道:“散作乾坤万里春,写的真好,这篇曲词破阵子到是对仗新颖。” “不过,可怜残目生……莫非他是个瞽者?”颜玉诗对丫鬟投去目光。 丫鬟解释道:“小姐,听闻这位庆先生就是悯农和警世贤文的作者,他是一个瞎子。” 颜玉诗轻咬嘴角,脸上带有一丝不甘:“原来真是个瞎子,可惜了这满腹才华,不过,如此才华倒也不是不可,小翠,他便是今日诗魁吧?” 小翠摇头道:“小姐,他并非今日诗魁,诗魁是个叫孟方然的。” “孟方然?”颜玉诗表情有些错愕,一顿翻找后,才找到了孟方然的诗。小說中文網 看了一遍后,她满眼的失望道:“怎会如此?这个孟方然写的诗,与这位庆先生简直云泥之别,祖父怎会让他脱颖而出?难道以祖父的眼光,看不到这位庆先生的诗才吗?” 小翠有些为难道:“小姐,我在芙蓉园也有所耳闻,许多人都说老爷偏心,还说老爷原本就定好了庆修为诗魁,但见其眼瞎,又立刻将诗魁另选他人。” 颜玉诗眉宇间有这一丝愠怒和不悦:“还有吗?” “老爷还说小姐生性倨傲,绝不会委身与一个瞎子,坊间传闻是老爷徇私定了孟方然为诗魁。” 颜玉诗将诗单放在石桌上,口吻略显嗔怪:“祖父怎可如此?分明是他不想被人诟病将颜家嫡女嫁给一个瞎子,却说是我生性倨傲,他怎能这样说?” 颜玉诗眼圈一红,被颜思鲁老爷子气的快哭了。 她何时生性倨傲了?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生性倨傲的一面。 小翠继续道:“那个孟方然自知不如庆先生,于是就辞了诗魁,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在议论是我们颜家玩儿不起了,我还听说,还听说……。” “你还听说了什么?” 小翠担忧道:“我还听说,陛下都去为庆先生正名了,说庆先生是魏王殿下的老师,老爷听后激动的昏了过去,已经送去医馆救治了。” “小姐,咱们颜家的名声都快臭了,坊间都在议论纷纷说颜家瞧不起一个瞎子呢。” 颜玉诗脸上满是无奈,说道:“小翠,去让门房准备马车,先去医馆探望祖父吧,他老人家可千万别被气出个好歹,坊间的传闻也暂时不要让他知道。” “是,小姐。” 等小翠走后,她又研究起了那几首诗,尤其是那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就连阅书无数的她都为之惊叹不已。 第69章 女扮男装? 医馆。 颜思鲁老爷子早已醒来,两眼无神的望着房梁,不停的喃喃自语:“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他竟是魏王老师。” 能给皇子当先生的人,身份何其尊贵,李刚就是个典型的代表。 他颜家就算再怎么儒门大族,在李刚面前也得低头叫声老大哥。 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正在询问医馆的郎中:“沈郎中,我爹病情如何了?” “颜大人,令尊并无大碍,只是心神受到激,休养几日便能恢复。” 颜师古从袖子里拿出几两银子递了上去。 沈郎中说道:“我为令尊开一些安神的药,服用三日即可。” 颜师古来到病榻前,关心的询问道:“父亲,您觉得如何了?” 颜思鲁一把抓住颜师古的手,神情激动道:“我儿,爹犯错了,爹犯了大错啊,爹也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酿成大错,我颜家的名声被爹败坏了,爹是颜家的罪人啊。” 老人家眼里流出浑浊的泪水。 颜师古一路上也听到了一些有关于颜家玩不起的不好风评,但却没有告诉自己的父亲。 他只是淡淡一笑道:“爹说的哪里话?颜家名声尚在,爹也不是颜家罪人。” “不行。”颜思鲁摇着头道:“颜家声誉岂能在老夫这里沾染污点,若因老夫让颜家声誉扫地,老夫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爹一定要挽救颜家声誉,师古,你快去外面散布消息,就说今日仲夏诗会的诗魁是庆修庆先生,另外明日备上厚礼,去庆府一趟,老夫要亲自登门谢罪。” 颜师古大惊失色:“父亲,您都古稀之年了,岂有给一个少年人亲自登门谢罪的道理?” “是老夫让颜家声誉扫地的,理应也该由老夫去挽回声誉,我意已决,你快去安排。” “这,爹,不可。” 颜思鲁不悦道:“老夫还没死呢,这个家何时轮到你做主了?” “这……好吧。” 颜师古正要离开,外面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爹,祖父身体如何?”颜玉诗带着丫鬟步入病房。 “你祖父无恙,你来的刚好,留下照顾你祖父吧,为父去办点事,稍后回来就安排人来接。” 交代一句,颜师古就离开了医馆。 颜思鲁叹道:“玉诗,今日诗会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颜玉诗轻轻点头:“嗯,听说了。” 颜思鲁自责道:“是祖父一时糊涂,酿成大错,如今我颜家在长安的声誉可有受损?” 颜玉诗轻轻点头道:“坊间都说我们颜家出尔反尔,还说颜家玩不起,甚至还有的说……还有的人说祖父有眼无珠,看不起一个瞎子。” 颜思鲁听后,表情沉痛的闭上眼不再多言。 颜玉诗急忙说道:“祖父,事情已经如此,已经于事无补了,不过,就凭这件事,也不足以让颜家声誉扫地,您老也不要放在心上,安心养病即可。” 颜思鲁坐起身子,嚷嚷道:“无论如何颜家声誉不能败坏在老夫手上,老夫已经让你爹去坊间散布消息了。” “何意?”颜玉诗有些不解。Www.XSZWω8.ΝΕt 颜思鲁说道:“散布的消息是庆先生为今日诗魁,我颜家说到做到。” 颜玉诗心头一颤,神情有些不甘心。 难道真要嫁给一个瞎子? 颜思鲁叹道:“玉诗,爷爷知道让你嫁给一个瞎子,对你来说不公平,但为了挽回我们颜家声誉,也只能委屈你了。” 颜玉诗面带苦涩,轻轻摇头道:“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这位庆先生的诗才堪称举世无双,就算他目不能视,孙女也认了。” “好好好,你能这样想,老夫很欣慰。” 颜玉诗欲言又止,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要下嫁给一个瞎子? 但她忽略了,人家瞎子要不要你还是两码事呢。 与此同时,青龙坊。 这里原本是将军府,重新挂上了崭新的檀木牌匾,上书两个鎏金大字;庆府。 门庭高一丈,朱漆大门上钉满了铜钉,门口两尊石老虎彰显出威武霸气,一把大戟立于门房,这仪仗说明此乃武将之家。 他不是武将,但也没有让人拆了仪仗,而是继续沿用。 除了在张木匠那里定做的桌椅板凳之外,经过两天的采买,软装都已就位。 前院左右两侧足有二十几间房,这是给丫鬟仆役们居住的房间,主人一般都住在后院。 此时庆修正在后院一间大屋内,指挥着一群家将们干活,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垒起一座锅炉。 苏小纯回来后,就见到这样一幕,禁不住好奇问道:“相公,您怎地在屋内建炉子?后院这么大的地方足有好几亩地呢。” 庆修拉着她走到一旁解释道:“我打算烧一批玉琉璃出来,这玩意儿这么值钱,若是在外面烧制,万一还没等咱们赚钱,琉璃珠是沙子烧出来的消息要是传出去,咱们可不亏大了?” “所以啊,烧琉璃必须得在屋内,而且还得找信得过的人才行。” 苏小纯神色激动道:“相公,我们真能烧出来琉璃吗?” “你把吗字去掉,肯定能烧出来,要是能烧出平面玻璃来就更好了。” 苏小纯疑惑道:“何为平面玻璃?” “说了你也不懂,到时候娘子就知道了。” 如果能烧出来平面玻璃,哪怕是凹凸不平厚薄不均也可以,完全能在院子里弄个玻璃棚出来,这样一来,冬天也有新鲜的蔬菜吃了。 反正院墙都有一丈高,盖个两米高的玻璃棚也完全可以。 理想很丰满,就是不知道现实会怎样。 一直忙活到了天黑,终于将锅炉搭建了起来,庆修决定明天就安排一堆沙子烧一下试试。 老刀带着二十个家将搬进了前院,苏小纯也和玉娘去牙行那边挑选了十几个年龄不大的女婢,玉娘带着四个丫鬟去了厨房传授做饭的手艺。 苏小纯已经认定玉娘就是相公的小妾了,也当然不会再让她去做饭,每天都弄得灰头土脸不说,也容易被烟火气熏坏了皮肤。 傍晚时分,负责看门房的老马走进后院。 “东家,外面有个姓林的江南商贾求见。” 老马年过五十,目前还是单身,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喜欢看大门,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庆修也同意了让老马当起了看门大爷。 “江南来的商贾?先让他去前厅等着,顺便泡壶茶招待一下,我稍后就到。” 等庆修忙完,就去了前院的会客厅。 前厅的茶桌前,端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唇红齿白,皮肤也白,相貌说不出的妖孽。 通过上帝视角见到此人,庆修眉头一挑,嘴角也挂上一抹笑意。 厅堂中也充斥着一股淡淡的体香。 女扮男装? 有趣! 第70章 不对,你不是我娘子! “在下林飞,来自江南,家中经营纺织生意,冒昧叨扰庆先生了。” 听到林公子的声音,庆修再次露出一丝笑意。 他一进门,就发现了这个林飞是女扮男装,周围飘荡着淡淡的体香,很是好闻,这声音,哪怕是刻意伪装成粗声,但一听也能听出非常有女性特征。 “不知林公子前来拜访我,所为何事?” 林飞微笑道:“今日去芙蓉园参加仲夏诗会,倒是领略了庆先生的风采,倒也不是仰慕庆先生的诗才才来拜访,此番前来,是想和庆先生谈一笔生意。” “今日我在安邑坊发现一个茶铺,茶叶清香宜人,在下于江南未曾见过,稍加打听,方知兴隆茶铺乃是庆先生的铺子。” “在下想问一下庆先生,有没有想法将茶叶卖到江南之地?” 庆修笑着问道:“林公子有何高见?” 林飞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家中在江南一带颇有些人脉,丝绸生意广泛,若庆先生有意将茶叶卖到江南,我林家可以提供商铺帮忙售卖,不过要从中抽取三成的佣金,不知庆先生以为如何?” 庆修神色不悦道:“你胃口还挺大,开口就是三成佣金。” 林飞淡淡一笑:“生意嘛,自然是要谈的,庆先生觉得几成佣金合适?” 庆修反问道:“我答应和你合作了吗?” “这……。”林飞迟疑问道:“难道庆先生没有将茶叶卖到江南的打算?” “我当然有这个打算。”庆修说道:“而且我已经派人前往江南调查了,江南之地富庶,的确是个卖茶叶的好地方。” “我只需要在江南开几个铺子,安排一些人手过去,不需要三成佣金,最多一成的成本和人力就能售卖茶叶了,又何必将茶叶的利润分给你?” 林飞听后笑道:“庆先生有所不知,江南之地多有乡绅恶霸,说句难听的,山高皇帝远,地方官员也多有和乡绅恶霸勾结欺压商贾和百姓,这在江南之地屡见不鲜。” “庆先生在江南并无人脉,若要开拓茶叶市场,倒也是一桩难事,我林家世代经商,在江南之地也算有些地位,地方官员和乡绅恶霸也不敢轻易欺压。” “庆先生只需提供茶叶,剩下的事情无需操劳,林家只要将茶叶卖掉,庆先生等着数钱即可,如此买卖,庆先生不觉得很划算吗?” “是很划算。”庆修皱眉道:“可是三成佣金太多了,我负担不起,香茶的制作工艺繁杂,成本就要不少,利润也不过只有三四成,你一下子抽走三成,这生意我做着还有何意义?” 林飞陷入沉默。 庆修嘴角一挑;他当然知道茶叶的成本只有不足一成,但这个林小姐也是个门外汉,她哪里能知道茶叶的成本如此低廉? 林飞忽然笑道:“两成如何?” 庆修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林飞急忙说道:“庆先生,若是没有利润,我林家也不会白忙活,您不需要操劳,等着数钱即可,两成而已,这都无法接受吗?” 庆修叹道:“两成当然可以接受,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庆修说道:“目前茶叶只有两种,一种是碧螺春,一种是玉观音,碧螺春五两银子,玉观音十两银子,帮我售卖茶叶不行,但若是你能成为经销商,我可以让你低价拿货。” 林飞眼前一亮:“有多低?” “碧螺春四两,玉观音八两,刚好是你说的两成佣金,你只需要交钱取货,至于你在江南卖几两银子一斤,我无所谓,你意下如何?” 林飞神色一喜:“成交。” 茶叶到了江南,卖多少银子一斤,岂不是自己说了算? 庆修含笑道:“林公子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茶叶的市场价格差距很微妙,长安的茶叶十两银子,到了江南,也不会超过十二两,这取决于人心里的接受程度。” “一开始定价过高,你可不要砸了自己的招牌。” 林飞想了想,点头道:“庆先生的话在下记住了,我此次来没带多少银子,回去后便修书一封送往江南,等银子到了,再来登门拜访。” “可以,老马,替我送客。” 送走了林飞,饭食也准备好了,李泰仿佛属狗的一样,闻着味儿就来了。 他这次来,还带着不少礼品,都是一些文玩摆件,甚至还有一些金银器皿,这么好的东西,庆修也没理由拒绝,吩咐下人都搬去了后院。 “先生。”李泰开心道:“祝贺先生乔迁新居,先生住进长安城,以后我们师徒来往就方便多了。” 庆修摇头道:“暂时还不打算住进来,这宅子荒废了太久,死气沉沉还有潮气,需要人气滋润一段时间,所以未来几个月,我还是会住在庄子上。” 李泰问道:“那明日,弟子还去庄子上上课?” 庆修摇头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火漆封好的信封交给李泰说道:“明日你替为师办件事。” 李泰满是好奇的接过信封:“这是何物?” 庆修解释道:“明日,你将这封信交给你爹,让你爹转交给陛下。” “先生给父……给父亲的信?” 庆修含笑纠正道:“不是给你父亲的,是给咱们陛下的。” “哦哦,知道了先生,我一定亲手交给我爹,再让我爹亲手交到陛下手里。” 李泰心中觉着好笑,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给自己父亲跟给陛下也没区别呀。 蹭了顿饭后,李泰就离开了。 吃过晚饭已经宵禁,庆修决定在新家住上一晚,明早再回庄子上。 入夜时分。 庆修早早的就上床了,到是苏小纯从吃完饭就扎进玉娘的房间里,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直到有些倦意袭来。 房门才被推开。 通过‘动漫神识’观察到来人之后,庆修明显愣了一下。 来的不是苏小纯,而是玉娘。 只见玉娘一身青色衣裙,发梢还带有几滴水珠,可能也是刚沐浴完。 烛火的映衬下,玉娘白皙的脸上布满红霞,欣长的玉颈也透着粉光,衣裙开领,精致的锁骨下是两个好大的事业,宏伟的事业中是一道绝美的线。 庆修没有拆穿,而是不动声色的问道:“娘子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玉娘没有说话,慢吞吞的往这边挪着脚步。 庆修淡淡一笑,掀开被子拍了拍身边说道:“娘子快来,已经给你暖热了。” 玉娘精致的脸蛋儿刷一下子就红了。 轻咬着唇角,目光坚定的快步走过求,二话没说直接钻进了被窝。 庆修惊讶道:“你不是我娘子,你是谁?” 玉娘羞坏了,咛的一声:“老爷,我是玉娘。” “玉娘,怎么是你?夫人呢?” “是夫人让我来的。” 庆修板着脸道:“夫人让你来你就来,你怎么那么听她的话?” “这,我。”玉娘又羞又慌。 庆修继续虎着脸道:“你是我招进来的厨娘,怎么老听夫人的话?不行,你也得听我的话,来!” 玉娘一愣,娇羞不已。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玉娘一开口,跟着感觉走。 没什么是轻压玉娘的后脑更让人沉醉的事情了,庆修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这件事了。Www.XSZWω8.ΝΕt 如果不够,那就孚乚动几下。 第71章 房玄龄告窦轨! 最后再来一份舔点,生活多姿多踩。 古有美人步步生莲,今有玉娘玉足生根。 不得不说,玉娘不愧是得到了张大娘的真传,三十六般武艺比苏小纯厉害太多了,竟然接连打败了庆修好几次。 翌日一早,庆府留下了十几个仆役居住后,庆修就拖家带口的去了庄子上。 新家湿气太重了。 住个一两天倒是没什么,时间久了会得湿疹。 李二最近将早朝搬到了太极殿,这里可比武德殿要宽敞多了。 早朝一开,房玄龄就开始诉说冤屈了。 “陛下,臣要状告赞国公窦轨。” 房玄龄开局就丢出一个炸弹,朝堂上顿时就炸了。 “什么情况,他前几日不是刚参了赞国公一本吗?咱么今日又来?” “谁知道呢,可能老房闲来无事吧。” “赞国公竟然也来早朝了?莫非早就知道了中书令会参他?” 文官集团里的窦轨眉头一皱,并没有说什么。 太监将房玄龄写好的奏折递交上去,李二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顿时一拍桌子怒道:“赞国公,你给朕站出来。” 窦轨心头一惊,急忙出列道:“陛下,老臣在此。” 李二沉声道:“房爱卿奏折里说,你儿子窦奉节挑唆房遗爱和蓝田县男庆修为敌,你不知道蓝田县男是朕给魏王钦点的老师吗?此事你作何解释?” 窦轨心里再次一惊,他的确不知道庆修是魏王的老师。 因为宗人府当差的皇亲国戚一般不上早朝,只能等到特别宣见才可以入宫面圣。 他也是昨天下午接到通知才来上朝的,为此窦轨还感觉到纳闷,但此时他就想通了,原来是那件事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庆修竟然是陛下钦点的魏王老师。 事情貌似有些棘手了。 “污蔑。”窦轨气愤道:“陛下,房玄龄这是污蔑,他无凭无据,分明是在诬陷老臣。” 李二看向房玄龄,询问道:“中书令,赞国公是朕的亲娘舅,你可不要诬陷他,你可有证据?” 房玄龄对窦轨咬牙切齿道:“他想要证据,臣就给他证据,陛下,人证已经带来,就在殿外候着,窦轨,你敢不敢让人证进来,咱们当面对质?” “有何不敢?”窦轨硬挺着头皮说道。 他想不通,事情怎会这么快就败露? 之所以敢对峙,也是仗着国舅爷的身份,大不了也反告房玄龄污蔑自己。 “带人证。” 很快,鼻青脸肿的王秀同就被带了进来。 他哪里见过这阵仗? 进入太极殿,就下的瘫软在地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可怕。 房玄龄沉声道:“王秀同,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给讲出来,这里是皇宫,坐在上面的是咱们皇帝陛下,你可不能有任何的隐瞒,否则你吃罪不起。” 王秀同哆哆嗦嗦道:“昨日窦奉节公子找上我,给了我五十两,让我挑唆房遗爱和庆先生的关系,让他们敌对起来,事后再给我五十两,我我我……我就照做了。” 王秀同也真惨,被打了好几顿,当然不敢有任何隐瞒。 于是磕磕绊绊的讲述了一遍。尐説φ呅蛧 李二黑着脸道:“赞国公,你有何话说?” “冤枉。”窦轨急声道:“陛下,这跟老臣没有关系啊,前几日房玄龄参我一本,告了老臣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幸好陛下明鉴,老臣才得以洗刷冤屈。” “依老臣之见,房玄龄诬告不成,怀恨在心,肯定是他自己找的人故意陷害老臣,请陛下明察!” 房玄龄气的够呛,脸红脖子粗的嚷嚷道:“老夫为何要陷害你?分明是你要陷害老夫,你这老贼反而倒打一耙,着实可恨,陛下,不如让窦奉节和房遗爱前来,当堂对质。” 李二正要开口,外面却传来一声:“陛下,魏王殿下求见。” 李二眉头一皱,不悦道:“魏王殿下怎会此时来太极殿?他不知道朕正在上早朝吗?” 门口的太监说道:“陛下,魏王殿下说,他有一封庆先生的信要传递给陛下。” 李二一愣,疑惑道:“庆先生的信?让魏王进殿。” 很快,李泰就拿着一封信上殿了。 王德将信接过来转交给了李二。 李二没有急着拆开,而是好奇的问道:“魏王,庆先生还对你交代了什么?” 李泰摇头道:“没有了,庆先生就只是让儿臣来送信,信送到了,儿臣告退。” 说完,李泰也不留恋早朝,当即就离开了太极殿。 否则会给千古名喷魏征留下把柄。 李二将信封拆开,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后,顿时双目一瞪,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竟还有此事?” 文武百官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在猜测信中到底写了什么内容,能让陛下如此震怒。 李二看向一个年过五十的官员,沉声道:“大理寺卿戴胄,速速带人前往宗人府,查验记录在册的地契与皇家财产。” 窦轨闻言,瞳孔一阵收缩,不免有些后背发冷,心中也开始担忧起来。 却听李二继续说道:“常何,你率领五百禁军去包围了宗人府,一只苍蝇也别放出来,尤其是窦奉节,给朕把他看住了。” “是。” 戴胄和常何领命离去。 大理寺是专门负责审理案件的部门,大理寺卿戴胄就是大理寺的扛把子。 而常何,原本是前太子李建成的人,目前担任皇城禁军统领。 窦轨压下心头慌乱,满脸不解道:“陛下,为何要搜查宗人府?还让禁军包围了宗人府?这是为何?” 李二沉声道:“赞国公,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私自出售皇家财产,你可知此事?” 窦轨的心虽然沉入谷底,但并不代表他会坐以待毙,急忙辩解道:“陛下,臣掌管宗人府多年,对此事并不知情,我儿一直恪守本分兢兢业业,您可不要被小人的一封信给蒙蔽了心神。” “小人?”李二冷笑道:“小人能写出将军头顶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吗?小人能写出男儿何不带金钩,收取燕云十六州?” “如果连创作出如此豪迈七言绝句的庆先生都是小人的话,那这世上还有正直之人吗?” 窦轨沉声道:“陛下,不可否认庆先生是一位诗才,但他没有官职,又岂会了解宗人府内部的事情?陛下难道不觉得蹊跷吗?” 李二眯眼问道:“赞国公,朕明白你的意思,公道自在人心,若宗人府无事发生,朕当然会还奉节一个清白,至于其中蹊跷,朕当然会找庆先生问个明白,这点就不牢赞国公操心了。” 窦轨心神一颤;他此刻终于明白。 陛下这是要对窦家出手了,这些说辞不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甚至,这还极有可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把戏。 第72章 流放岭南,削爵罢官! 戴胄风风火火的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沓资料。 “陛下。”戴胄说道:“臣去宗人府,核对了一下皇家财产,少了三十几处长安城内的房产地契,洛阳和江南那边查抄的房产地契也少了十几处。” 李二面沉如水,盯着窦轨一字一顿道:“赞国公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窦轨双拳紧握,却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陛下,臣不知情啊,臣每年都会核对一下皇家财产的数额,上次核对的时候还分毫不差,怎地现在却少了这么多?”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明哲保身,至于那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儿子也顾不上了,干脆推出来当挡箭牌。 “你问朕?朕岂会知晓?”李二呵斥道:“来人,去宗人府,将窦奉节缉拿来太极殿。” 朝堂上陷入了一片死寂。 很快,窦奉节就被押上太极殿。 窦奉节神色略显惶恐道:“臣窦奉节参见陛下,不知陛下为何要将微臣羁押到太极殿来?” 李二面无表情道:“大理寺核查了宗人府的皇家财产,少了四十几处长安、洛阳和江南的地契,窦奉节,你是宗人府主事参政,此事你作何解释?” 窦奉节心底一凉,突然震惊道:“什么?少了这么多地契?怎么可能?前几日微臣还核对过呢,怎么突然之间少了这么多?” 李二嘴角一抽:“连你也要问朕?你搞清楚,是朕在问你!” “臣不知道啊,可能是宗人府遭贼了,地契都被偷走了。” 李二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你真觉得朕和大理寺都是白痴吗?若核对这些宅邸是否有人居住,是否被人私自兜售,你以为朕查不出来?” “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窦奉节脸色灰白,惊恐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 他发现自己老爹有些沉痛的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完了。 窦轨忽然睁开双眼怒道:“逆子,事到如今,你还不交代?” 窦奉节瘫在地上,颤声道:“我交代,那些房产……都被我卖了。” 李二虎目一瞪:“这么多宅邸,价值何止十万贯?你竟全给卖了?赃款呢?” “赃款已被臣拿去赌了,全输了!”窦奉节低下头,非常后悔。 “十几万贯的财产,都被你输了?”李二震怒道:“来人,将窦奉节拉出去杖毙。” 窦奉节脸色一变,顿时哭喊道:“二哥,我们是表亲啊,我是你亲表弟啊,求二哥开恩,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 “父亲,救我,父亲,救我啊。” 窦奉节被吓惨了。 李二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 窦轨急忙站出来跪伏在地:“求陛下开恩,奉节贪墨皇家财产,但也罪不至死,看在舅舅的面子上,陛下饶奉节一命吧,舅舅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李二阴沉着脸道:“赞国公,就事论事,与外戚宗亲无关,贞观初年处处等着用钱,就连朕都勒紧了裤腰带节省开支,皇后为了削减皇室用度,裙子都露出脚背了。” “各个皇子公主的开销都一减再减,他却去赌坊输掉了十几万贯,依罪论处,朕很公平。” “不过。”李二话锋一转:“念在我们是宗亲的份上,奉节与我也是表亲,赞国公觉得,朕要如何处罚他?” 窦轨缓缓起身,表情沉痛,艰难的说出了四个字:“流放岭南!” 李二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依你,将窦奉节流放岭南,终生不得踏足长安。” “多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比起杖毙,流放岭南的罪过已经很轻了,但是一般人也不可能轻易的活着去到岭南烟瘴之地。 流放岭南差不多等同于宣布了死刑。 不过以窦家的关系,或许将窦奉节流放岭南并不算最糟糕的局面。 这时李二看向窦轨,声音冰冷道:“赞国公玩忽职守,革去宗人府职务,削爵罢官回家养老,江夏王李道宗任职宗人府宗正!” 窦轨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李二。 此时李二已经转身开溜,等他回过神来,已经不见了李二的踪影。 王德很识趣的喊了一句:“退朝。” “陛下。”窦轨声音传遍整个太极殿,足可见其用力。 窦轨睚眦欲裂,神情悲愤交加,大声叫嚷道:“陛下,臣只是玩忽职守啊,何至于要削爵罢官?臣对此判罚不服,这不公平,陛下,臣不服啊。” 但回应他的只有大殿内空荡荡的回音。 文武百官望着窦轨,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幸灾乐祸。 离开太极殿后,就开始三五成群的交头接耳起来。 “陛下也太狠了,渎职之罪而已,竟然将赞国公削爵罢官了?” “有太上皇撑腰,窦家在朝廷的势力盘根错节,屁本事没有,反而身居要职,所掌管的都是肥差,陛下早就想动手了,只是缺少一个罪名而已。” “不过,陛下的确有点儿狠了,连自己亲舅舅都不放过。” “你懂什么,太穆皇后的这几个兄弟,曾经都是支持前太子的宗亲,太上皇禅位,陛下肯定不会放过整顿窦家的任何一个机会。”尛說Φ紋網 “嘘,小声点,当心祸从口出。” “不过这位庆先生,到是有能耐啊,一封书信竟能让陛下搬倒一位国公,且还是陛下的亲娘舅。” “以后可千万不要招惹这位庆先生,不愧是魏王殿下的老师,的确有雷霆手段。” “我倒是想见一见这位庆先生了,真不知道这位庆先生是何等的风采。” 有不少官员都开始幻想庆先生的形象,无一例外都是童颜鹤发的高人形象。 太极殿内,李道宗此时是懵逼的。 “恭喜江夏王领了一个肥差啊。” “贺喜江夏王了。” 窦轨目光怨毒的看了一眼李道宗,怒哼一声起身离去。 他也知道大势已去,留在这里只会丢人现眼,李二是铁了心的不给自己留情面,就算要见上李二一面恐怕也不可能了。 至于李道宗,李渊的堂侄,李二的族弟,更是大名鼎鼎的文成公主的亲爹。 他算是李二在朝中最值得信任的一波人中的一个。 李二回到立政殿,嘴角就抑制不住的露出笑意。 长孙无垢见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也不由得莞尔一笑问道:“二哥,何事如此开心?” 李二拉着皇后的手笑道:“观音婢,你有所不知,朕今日办了一件大事。” “何事?”长孙无垢面带疑惑。 “朕把窦轨削爵罢官了。” 长孙皇后无比震惊。 李二呵呵笑道:“这还多亏了青雀的老师庆先生,给了朕一个绝佳的理由,否则朕不知道何时才能夺回宗人府的掌控权。” 长孙无垢笑吟吟道:“那陛下可得好好感谢一番庆先生。” “这是自然,等明日,朕打算亲自去一趟三河村,和这位庆先生当面接触一下。” “能否带上臣妾?” “哈哈,当然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 第73章 长乐公主! 长安城外,窦轨看着身戴枷锁的儿子,不由得悲从心中起,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他从袖子里拿出两个沉甸甸的银锭和一封信。 银锭给了两个差役后,窦轨说道:“这一路路途艰辛,请两位官差多多照应。”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窦轨虽然被罢官夺爵了,但其地位却也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的,毕竟他还有几个掌握实权的堂侄和族亲。 官差急忙点头哈腰:“赞国公言重了,照顾令公子是一定的,等出了关中地界,我们就卸了公子的枷锁,这一路绝不会让公子受了委屈。” 若是普通的罪人流放岭南,官差才不会理会罪人的死活。 甚至会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把人给砍了,草草的找个地方掩埋,在外潇洒两个月再回去交差。 这种事情,在古代屡见不鲜。 “爹。”窦轨鼻子一酸,感叹道:“何至于落到如此下场,分明昨日还好好地啊。” 窦轨咬牙切齿道:“要怪就怪那个死瞎子,无冤无仇,出手竟如此狠辣,我儿放心,我会去找你几位族兄商议,一定让这个死瞎子不得善终。” “这封信,是爹写给岭南王冯盎的,当年爹与冯盎也算有几分交情,到了岭南,山高皇帝远,有冯盎照顾你,日子绝不比长安差。” 窦奉节默默的将信件收好,表情凶狠道:“爹,不能放过那个死瞎子。” “放心吧。” 官差提醒道:“赞国公,时间到了,我们也该带令公子出发了。” “去吧,有劳二位了。” 官差拉着枷锁开始了漫长的流放之旅。 目送儿子离开,窦轨上了一辆马车。 车夫问道:“老爷,我们去哪儿?” 窦轨阴沉着脸道:“三河村,老夫要亲自会一会那个庆先生。” 于是,车夫赶着马车去了三河村。 此时的三河村,已经不能用蓬勃发展来形容了。 数百个红彤彤的砖瓦房连成一片,其中还夹杂着十几个占地面积宽广的作坊。 其中一个作坊就是用来炒制茶叶的。 至于剩下的,有备无患,早晚都会用到。 庄子上热火朝天,数百个汉子,组成了好几个施工队,正在拼了命的盖房子,从庄子东头开始,一个形成规模的集市一直延伸到了村西头。 卖菜的、卖肉的、卖粮的、卖鸡鸭鹅的、卖小吃的……总之很多外村来的小贩都来这里摆摊,整个庄子都是热热闹闹。 李泰送完了信就回来上课了,庆修教给他的题目也很简单,既然阿拉伯数字和乘法口诀都学会了,那就学除法……。 三折井和雉兔同笼在这个年代还算是超级难题,除法够他研究几天了。 李泰从回来就开始忙活着做除法题,整个人都有些魔怔了。 才八岁,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虽然还没到饭点儿,但并不妨碍李渊来蹭饭,不过这次李渊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孙女,一坛三勒浆必不可少,这是李渊过来蹭饭的标配。 大孙女自然是襄城公主李丽珠。 至于小的,长得宛如一个瓷娃娃,精致的不能在精致,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还有着伶牙俐齿的伶俐面相,一进来就东西南北的左顾右盼,充满了好奇。 李丽珠落落大方,声音温温柔柔道:“见过庆先生。” 庆修含笑点头。 “你就是庆先生?”李丽质仰着脸好奇的打量着庆修。 庆修蹲下来捏了捏她的脸蛋儿笑道:“对呀,我就是庆先生,你是谁呢?” “我是李长乐。”李丽质有些不悦的推开庆修的手,问道:“听爷爷说,你家里每日都会做许多好吃的,我不信,除非你做给我吃。”仦說Ф忟網 庆修恍然大悟,原来是长乐公主李丽质,难怪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明,还会使用激将法。 庆修板着脸道:“我家的饭虽然好吃,却也不是谁都可以吃的,必须帮我干活才有吃的。” “我要干什么活?”李丽质一脸天真。 庆修坐在小马扎上,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说道:“帮我捶背一炷香,你就可以留下来吃饭了。” “这个简单。” 李丽质兴奋的绕到他身后,举起小粉拳开始捶背。 李丽珠抿嘴一笑,却假装嗔怒道:“庆先生,我妹妹才六岁,有你这么欺负孩子的吗?” 庆修似笑非笑道:“难道不是吗?别忘了你上次还帮我给菜地翻土了呢。” 李丽珠翻了个白眼。 李渊哼唧一声道:“老夫都不舍得让宝贝孙女来捶背,你小子到是不客气,长乐,别理他,他是个坏人,到爷爷这边来。” 庆修急忙喊道:“玉娘,别做饭了,咱们今日去外面吃。” 李渊摆手道:“行行行,算我怕了你,长乐,用力捶,捶死他!” “嗯嗯,好的爷爷。”李丽质拼了命的捶。 不一会儿她就累得满头大汗。 二狗子此时来到门口说道:“爵爷,颜家有人送来了拜帖。” “嗯?”庆修疑惑道:“颜家的拜帖?拿过来!” 二狗子将拜帖交给了庆修,庆修转手交给了李渊说道:“我看不见,老李头你帮我看看。” 李渊打开拜帖,不由得撇嘴道:“嘿,颜思鲁这老小子总算是明白百姓的力量了,昨日徇私偏袒没有让你当上诗魁,他颜家昨日一下午的时间就名誉扫地了。” “还好这老小子补救的及时,这才挽回了颜家的脸面,这拜帖的内容很简单,意思就是略备薄礼前来登门谢罪,倒也是放低了姿态,拿得起放得下,也不愧为关中大儒。” 李渊起身说道:“老夫出去看看,庆小子,你也准备一下出去迎接吧,毕竟是大儒,这点面子也是要给的。” 庆修点头道:“老李头你先去,我收拾一下就去。” 李渊快步来到村口,一辆马车停在村口。 颜思鲁在颜师古的陪同下,正满面惊奇的望着三河村的欣欣向荣。 “师古,这不对呀,咱们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 “年前老夫路经此地,这里还是破败不堪,怎地现在如此繁华?都快比得上长安了!” 这话说得有点夸张了,不过按照这个规模发展下去,比上长安的繁华也指日可待。 建筑规模也是按照后世的新农村建设的。 房屋一排一排的,虽然跟长安属于不同的风格,但也是整整齐齐,极具美感。 而且村子里的道路都用红砖铺的整整齐齐,在这个满是泥泞道路的年代,这样的道路,一眼望去就能给人带来极大的震撼。 颜师古也惊叹道:“爹,就是这里没错了,灞河三岔就在旁边,咱们没走错。” “喂,老颜头。”李渊大笑着走上前来。 颜思鲁和颜师古父子二人有些吃惊,急忙上千行礼。 “参见太上皇。” 李渊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在这里可不兴叫老夫太上皇,这里人都不知道老夫的身份,你们两个可不要给老夫拆穿了啊。” 颜师古闻言一愣,于是就点了点头:“绝不会拆穿李老爷的身份。” 颜思鲁到是厚颜无耻的叫了一声:“李贤弟。” 庆修之所以先让李渊过来,就是先让他来交代一声不要被拆穿了身份,不然大家坦诚相待,以后的相处就太压抑了。 第74章 娶皇女不香吗? 颜思鲁吃惊道:“李贤弟,此地怎会如此繁华?年初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破败之地,这才短短数月时间,竟繁华如此。” 李渊笑着解释道:“嘿嘿,老颜头,你有所不知,这里是庆修那小子的封地,这里之所以如此繁华,都是那小子一手建立起来的。” 颜思鲁更加震惊了,忽然叹道:“哎,老夫昨日真是猪油蒙心糊涂了,这位庆先生竟能造福一方百姓,建设出如此世外桃源,我辈不能及,我辈不能及啊。” 颜师古也感叹道:“的确,不仅有才学,还心系百姓,难怪陛下放心魏王跟庆先生学本事。” 颜思鲁有些黯然道:“是老夫肤浅了,老夫自认有些能耐,但如今一想,却也只是个知道纸上谈兵的酸儒,比起庆先生这种干实事的勋贵,差的太远了。” 李渊指着一处宅子笑道:“瞧,那就是老夫的新宅子,住着可舒坦了,比皇宫都舒坦。” 两人闻言看去,都露出羡慕表情。 这时,不远处传来盲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庆修慢吞吞的从远处走来。 颜思鲁急忙说道:“师古,庆先生看不见,你快去扶他。” 颜师古就要上前,李渊却说道:“不用扶他,自从老夫认识了这小子,他就从来没摔过跟头。” 庆修闻言一笑:“老李头,我摔跟头的时候你没看见呢。” “晚辈庆修,见过颜老。”庆修冲颜思鲁拱手。 颜思鲁急忙说道:“无需多礼,无需客气,老夫是来登门谢罪的。” 看得出来,老颜同志过来洗白了。 庆修疑惑道:“颜夫子何罪之有?” 颜思鲁表情诚恳道:“老夫为昨日的不明智前来登门谢罪,老夫不该对庆先生的瞽者身份有偏见,老夫更不该徇私偏袒一意孤行。” 庆修神色淡然道:“颜老言重了,所谓诗魁不过只是一个虚名而已,我还不看在眼里,昨日参加诗会,也是因为遭人轻视,心中赌气才去班门弄斧了一通。” “现在想来实在不该,倒是颜老亲自前来登门谢罪,这份气度,晚辈所不能及!” 颜思鲁却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无论如何,是老夫肤浅,还望庆先生原谅。” 庆修想要阻拦,但也知道自己是个瞎子根本看不见,索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的受了一礼。 “颜老气度如海,小生若是执著于此,就有些不识抬举了,颜老,家中已设宴,不如到小生家中宴饮一番如何?” “这……。”颜思鲁看了看李渊。 李渊哈哈笑道:“一顿饭而已。” 颜思鲁豁达笑道:“既如此,那就叨扰庆先生了。” “颜老请。” 将颜思鲁父子带入家中,庆修给苏小纯介绍道:“娘子,这位是颜家之主,颜思鲁老爷子。” 苏小纯很有礼貌,而且落落大方,举止更是端庄。 “小女子见过颜老颜夫子。” 她虽然没上过学是个文盲,但颜思鲁的大名却很响亮,关中一带很少有人不知道颜家的。 颜思鲁有些为难的问道:“这……庆先生,你已有家室?” “嗯,在下已有家室。” 颜师古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语气为难道:“庆先生已有家室,总不能让小女给你当妾室吧?” 庆修愕然。 苏小纯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相公。 她轻咬嘴角,目光中有些幽怨。 庆修解释道:“娘子误会了,昨日去芙蓉园游玩,却被别人轻视一个瞎子来凑什么热闹,相公气不过就去做了几首诗,不曾想一不小心夺了诗魁。” “事后才知,这夺得诗魁之人,就有幸迎娶颜家嫡女,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wWW.xszWω㈧.йêt 苏小纯明显不信,表现出将信将疑。 李渊在一旁幸灾乐祸,还有些得意的看了眼自家孙女李丽珠。 要娶也娶我孙女,娶什么颜家嫡女? 皇女不香吗?难道不比颜家嫡女强? 庆修继续道:“颜老,我本无意你们颜家嫡女,这只是一场误会,还请颜老不必当真。” 颜思鲁吹胡子瞪眼道:“胡闹,老夫已经许诺出去,谁若得了诗魁,就娶我颜家嫡女,现在整个长安都知道了,你若不娶,他们还以为我颜家耍赖呢。” 李渊幸灾乐祸道:“老颜头,你昨日不是已经耍赖一次了吗?再耍赖一次也不影响。” 颜思鲁尴尬的咳嗽两声。 庆修苦笑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颜老,我已经有家室,我与娘子曾共患难,必不能辜负我家娘子一番真心,还请颜老收回成命。” 苏小纯在一旁感动的一塌糊涂,突然抱住庆修的胳膊,显得娇羞无比,心里也如吃了蜜一样的甜。 庆修拍了怕她的手道:“娘子,相公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嗯,相公,妾身相信相公的为人,不过……。” 苏小纯为难的小声说道:“不过妾身也不会妨碍相公纳妾,到是颜家嫡女,身份尊贵,又岂能委身为妾?” 颜师古回头无奈道:“父亲,庆先生无意,我也相信庆先生是无心之举,您也不必坚持了,咱们好歹也是儒门大族,嫡女岂能为妾?” 颜思鲁气愤不已道:“若下嫁为妾,颜家恐遭天下儒门耻笑,若不嫁给他为妻,天下百姓也会诟病咱们颜家出尔反尔,这可如何是好?” 李渊在一旁笑的都快岔气了,不停的拍着大腿。 此时,一个天真无邪的声音响起:“咦,姐姐不是要嫁给庆先生吗?怎么又来一个?” 说话的是李丽质,她歪着头好奇的打量着众人。 李丽珠那倾城国色的俏脸刷的一下子红了,急忙捂着李丽质的嘴,尴尬笑道:“这……我妹妹是和大家说笑的,你们千万不要当真。” 颜思鲁和颜师古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两位公主。 什么?公主也要下嫁为妾? 那我们颜家还高贵个毛线啊? 庆修嘴角不停的抽搐,这他喵的怎么又来一个?这不妥妥的修罗场吗? 胳膊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苏小纯鼓着嘴暗暗发力了。 她都不知道自家相公出去参加个诗会,竟然勾搭了两个天之娇女。 颜家嫡女,这是个无解的难题啊。 娶了,只能当妾,颜家必然不会同意。 退了,颜家嫡女从此会被贴上一个被人退货的标签,清白名誉一下子就黑了。 不娶,外人又会说颜家玩不起,名誉彻底扫地。 颜师古脸色难看道:“父亲,玉诗怕也不愿去为人当妾,就算她要当妾,我也不会同意,所以,只能让颜家落下一个出尔反尔的坏名声了。” “若是对外宣布庆先生已有家室,怕玉诗也会被人诟病是被退亲的女子,她如何能承受?” 庆修连连点头道:“对对对,颜大人说得对,不如暂时就这样,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颜思鲁和颜师古眼前一亮。 “对,时间会冲淡一切的,等过个一年半载,这场风波过了,也就没有多大影响了。” 颜思鲁也只好点头同意这个提议。 第75章 狠辣的李二! 正宴饮期间。 二狗子又来了,进入院子后说道:“爵爷,外面有个叫窦轨的说要见您。” 李渊闻言,皱眉呢喃一句:“他怎么来了?” “哦?”庆修眉头轻挑,嘴角含笑道:“堂堂赞国公,竟然亲自登门造访。” 他用上帝视角观察了一番李渊的反应,发现李渊果然表情古怪。 庆修目前的动漫神识覆盖范围已经增长到了直径三百米的距离,而且感官更敏锐了,身体素质也更加离谱。 甚至就连他的记忆力都增强到了一种离谱的程度,穿越之前所看过的一些书籍,还有儿时那些早已忘记的记忆,也会偶尔想起来,格外清晰。 这穿越虫洞导致的身体变异,非常离谱。 这次,李渊没有急着出门,而是起身说道:“老夫累了,回家歇着去,丽珠,长乐,青雀,咱们回家去,不打扰庆小子招待贵客。”ωww.xSZWω㈧.NēΤ “爷爷,我还没吃饱呢。” “我也是,我也没吃饱呀。” 李泰和李丽质纷纷抗议,李丽珠冰雪聪明,当即站起来拉着两人说道:“我们先回爷爷家,等庆先生招待完了贵宾咱们再回来吃。” 两个小的意犹未尽的被带走了。 离开之后,李渊对身后的冯飞交代道:“等窦轨离开了他家,就让他去家里找我。” “好的老爷。” 冯飞默默的躲进一栋房子后面。 很快,面无表情,甚至脸色阴沉的窦轨进入了庆修的宅院。 庆修坐在餐桌前,正对着门口,面色淡然道:“赞国公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窦轨上前走了几步,左左右右的打量着庆修,沉声道:“阁下好狠的手段,一封书信,寥寥几字,不仅让老夫丢官罢爵,还让我儿流放岭南。” 庆修也是心头一惊;断然没有想到,一个国公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削爵罢官了。 这点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猜测李二最多将窦奉节流放,再给窦轨按上一个渎职之罪,让他离开宗人府。 却也没想到李二出手会如此狠辣。 窦轨愤恨道:“庆修,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窦家?” “无冤无仇?”庆修讥笑道:“从那日你们三万两银子买下将军府,又发现将军府被赏赐给我的时候,在你们心里,我已经是你们父子名单中的必杀之人了。” “与其你拉我扯的勾心斗角,倒不如一刀切掉永绝后患。” 既然敌对已经在所难免,那就看谁出手狠辣了。 苏小纯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紧紧地抓住庆修的大手。 她清楚那天发生的事,但绝不会想到自家相公会主动出手,还让一个国公丢官罢爵。 这简直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怨了。 庆修拍了拍苏小纯鲜嫩的手背,算是一种安慰。 窦轨脸皮抽动,倒也没有反驳,而是点头道:“你说得对,那日之后,老夫的确不会放过你,但也不至于害你性命,可你,做的有些太绝了吧?” 庆修冷笑道:“我哪知道你是害我性命还是教训我一顿?倘若你真的教训了我,我也会睚眦必报,到最后,我们同样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窦轨沉默片刻,点头道:“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呵呵……。” 窦轨皮笑肉不笑道:“一个瞎子,小小的男爵,也配与我窦家为敌?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窦家奉陪到底。” “哼!” 怒哼一声,窦轨甩袖离去。 颜思鲁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颜师古则是望着庆修的目光满是敬畏。 颜师古起身拱手道:“多谢庆先生的宴饮招待,日后到了长安,一定要去颜府,老夫大开中门夹道欢迎,这里就不打扰庆先生了。” 颜思鲁也意识到自己儿子有话要说,于是也跟着起身笑道:“小友,到了我颜家可不要客气,就如回家一样,届时老夫再陪小友把酒言欢。” 庆修起身道:“颜老,我看不见,就让我家娘子代我相送吧。”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走就行。” 颜家父子婉拒,快步离开了。 等到上了马车之后,颜思鲁问道:“师古,是否有话要讲?” 颜师古点头道:“父亲,今日朝堂上,中书令房玄龄状告窦轨父子,僵持之际,魏王殿下带庆先生书信一封交给陛下,陛下看后震怒,就派人严查了宗人府。” “结果可想而知,窦轨不仅被罢免了在宗人府的宗正官职,其子还被流放岭南,全因庆先生的一封书信,此人足不出户,就已经具备了左右朝堂大事的能耐,着实可怕。” 颜思鲁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忽然摇头道:“还好他没有强行要求玉诗给他当妾,否则我们颜家与这样危险的人绑在一块,日后若是出了事情,难免会被连坐。” “嗯。”颜师古点头道:“交好可以,但绝不能结下姻亲关心。” 马车渐行渐远。 窦轨此时也来到了李渊的宅院。 见到李渊,窦轨眼圈一红,顿时落泪,情绪激动道:“姊兄,姊兄啊!” 李渊不明所以,招呼着窦轨坐下后才皱眉问道:“大朗,可是遇到难处了?还有,你为何要去拜访庆小子?” 窦轨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李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过了半晌,李渊神色复杂道:“大朗,收手吧,老夫手中已无权利,也帮不上你的忙,还有,庆先生是老夫的朋友,也不想看到你们因为仇怨而闹得鱼死网破。” 窦轨恨声道:“姊兄,并非是我招惹他,是他先招惹的我,家姐还在世的话,绝不能容许有人这样欺负窦家,姊兄,你家二郎心也太狠了。” 李渊苦笑不已:“大朗,一朝天子一朝臣啊,窦家多少人身居要职,世民若要集权,对你们动手是迟早的事,倒不如急流勇退明哲保身来的实在啊。” 窦轨满眼失望道:“这么说,姊兄是不想帮我了?” 李渊别过身去不忍直视,叹息着摇了摇头:“非兄不帮,兄也无能为力啊。” 这是实话。 他现在就是个被架空的空巢老人,就算想帮,也是有心无力。 “大朗。”李渊继续道:“老夫若是有能力,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听兄一句劝,收拾一下细软安度晚年吧,别再徒生事端了。” “现在老夫还活着,能保你们窦家一个安稳,可若是老夫不在了,二郎的屠刀可不会手下留情,就如去年的玄武门那样……。” 说到此处,李渊脸上也写满了后怕,仿佛那个浑身是血的黑汉子尉迟恭就站在眼前,提着一把大刀面目狰狞的不停询问;陛下退位否?陛下退位否? 若是晚一句,恐怕那个尉迟恭冒着被满门抄斩的风险也会毫不犹豫的砍了自己。 一提到玄武门,窦轨也是心有余悸。 第76章 李渊的态度! 玄武门的话题将气氛烘托的极为压抑。 李渊忽然露出一个豁达的笑意,摆摆手道:“罢了,大唐交到世民手上后,老夫也看到了他的确有造福天下百姓的决心。” “贤弟。”李渊神色复杂道:“你我交情莫逆,但就事论事,我是皇家,我们关系就算再好,窦家也都算是外戚,老夫在位的时候可以放任你们外戚干政。” “但现在掌权的是世民,他是一个知人善用,求贤若渴的君主,庆小子如此贤才,他巴不得重用,若要有人想将他置于死地,世民也不会置之不理。” “老夫给你一个忠告,他是二郎渴望任用的贤才,也是和老夫交情不错的小友,若是你一意孤行将他拔除……后果,你自己设想一下吧。” 窦轨面带绝望。 这绝望不是因为李渊指出的问题,而是李渊本身态度的问题。 李渊的态度,让他这个小舅子很失望。 但是李渊也不是小孩子,为了李家的江山,总该要取舍一些什么。 私人感情和家国未来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窦轨满面不甘,起身拱手道:“姊兄,我知道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但我咽不下这口气,这个瞎子,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窦轨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渊欲言又止,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无奈落下。 等窦轨走后,李泰从屋内走出来,一脸为难道:“皇爷爷,舅公要欺负庆先生,您能不能帮帮先生,不要让舅公欺负他?” 李渊面带苦笑,拍着李泰的脑袋笑道:“青雀,连你也不想看到他欺负庆先生吗?” 李泰一脸认真道:“庆先生是我师,授业之恩如同再造,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学生的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先生被人欺凌。” 李渊叹道:“好孩子,爷爷刚刚跟舅公说的那些话,就已经是在帮你庆先生了。” 倒是李丽珠在一旁,欲言又止。 李渊看过去,慈祥的笑道:“丽珠,你也有话要说?” “嗯,不过不是关于舅公的。” “哦?”李渊来了兴致。 李丽珠小声说道:“皇爷爷,以庆先生的聪明才智,他不可能看不出您的身份。” 李渊眯着眼笑道:“以皇爷爷的老谋深算,也知道庆小子明白老夫和你们的身份。” 李丽珠惊讶道:“那为何不说破?” 李渊摇着头道:“非是不说破,而是不能说破,一旦说破了这层身份,那以后咱们跟他的来往会变得困难,他也会变得格外谨慎起来。” “不说破身份,就是最好的结果,我们可以厚颜无耻的去他家蹭饭,他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跟我们扯皮,皇权之下,可没有这样的惬意,你觉得呢?” 李丽珠想了想,淡然笑道:“皇爷爷所言极是,原来皇爷爷才是看的最通透的那个人。” “走。” “皇爷爷,我们去哪儿?” 李渊哼唧唧道:“饭还没吃完呢,酒还没喝两口呢,当然是要回去接着吃饭,总不能饿了咱们的五脏庙。” 一伙人再一次风风火火的去了庆修家里胡吃海塞。 颜家,书香门庭外。 颜玉诗翘首以盼良久,总算是见到了从城外回来的马车。 她急忙迎上去,搀扶着颜思鲁下了马车。 门房的车夫也很识趣的将马车赶入偏院。 “祖父,此行可还顺利?”颜玉诗略显忐忑的问道。 颜思鲁轻叹一声道:“回家再说。” 到了宅内的厅堂中。 颜师古坐在一旁一言不发,这让当女儿的颜玉诗难免有些紧张。 颜思鲁说道:“此行顺利,那个庆先生为人大度,秉性也端正,并非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颜玉诗疑惑道:“既然顺利,为何祖父和爹爹愁眉不展?” 颜师古面带苦涩的将今日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颜玉诗脸上浮现出复杂神色,有庆幸、有失望、有不甘,甚至还有些气愤。小說中文網 庆幸的是,自己不用嫁给一个瞎子。 失望的是,那个瞎子竟然有了家室。 不甘的是,自己一个儒门大族的嫡女,竟然还被退货了? 她打心眼里不信,但这又是事实。 哪怕是五姓七望这些大家族,都曾有人来颜家求过亲,现在被退货,这让她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不自信。 至于气愤,那就更简单了,五味杂陈的各种负面情绪引起的连锁反应。 送上门的天之娇女他都不要? 那他得有多清高啊? 颜玉诗越想越气,气的都已经有些泪眼模糊。 颜思鲁安慰道:“玉诗,祖父知道你心中不快,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个庆先生的一封书信就能左右一位外戚国公的荣败,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咱们颜家不与之结亲是好事,免得日后他惹了麻烦,咱们颜家跟着连坐牵连,而且,就算这门亲事成了,他有家室,你也只能当妾。” “这是老夫和你爹断然不能接受的结果,最好的结果就是当下这个局面了。” “是。”颜玉诗点了点头,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但她的自尊心在这一刻破碎了一地,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庆先生也生出了几分怨念。 下午,庆修带着二狗子几人来到了长安的宅邸。 在弄堂里,将老马和老刀两人都叫了进来。 “东家,您有何吩咐?”老刀抱拳问了一句。 庆修压低声音说道:“我打算让二位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一起烧制琉璃,说实话,我信得过的人不多,我家娘子和玉娘,再就是李村正和你们二位了。” “烧琉璃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只有交给你们二位我才会放心,兹事体大,一旦泄露,琉璃就会成为烂大街的产物,到时候咱们再想骗那些趴在百姓身上饮血的富商的钱就难了。” 趴在百姓身上饮血的富商,当然也是说给这两位嫉恶如仇之人听的。 这段时间内,庆修对老马和老刀也有了一些了解,知道两人都有仇富心里,尤其是对一些商贾。 老马听后眼睛一亮,搓着手笑道:“东家,您算是找对人了,骗那些压榨百姓的商贾银钱,我老马可没有半点心理负担,最好能往死里骗。” “嘿嘿。”老刀也是嘿嘿一笑:“俺也一样!” 庆修一愣;倒是觉得老刀的话有些耳熟,好像在某个电视剧里听到过。 庆修拿出两把钥匙放在桌上说道:“这是后院钱库的钥匙,琉璃骗……不对,琉璃赚的钱都放在钱库里,二位可以随便取用,也算是我信得过二位的一点诚意。” 老马脸色突然变得通红,横眉立眼道:“东家,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我跟老刀烧琉璃,就是为了这些铜臭吗?” 老刀面无表情的将两个钥匙拿起来,重新塞给庆修,并叹道:“哎,东家,我跟老马都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大智慧没有,大道理不通,可也不代表我们没眼力劲。” “我们知道东家是拿钱库钥匙来试探我们,东家也别怪我心直口快给您拆穿了,咱话糙理不糙,我们是为了那点银钱才去烧琉璃的吗?” “这钥匙,东家拿好,可别在看不起俺和老马了,年纪大了,要那么多银钱又有何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有口饱饭,每日有个三五两小酒,我们就已经知足了。” 被看破了自己是在试探,庆修神色难免有些尴尬。 但他脸皮厚,根本看不出来。 他当即哈哈一笑道:“还是我老刀叔为人直爽,既然如此,那就给你们涨工钱。” 老刀忽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一边搓着手一边磕磕巴巴的说道:“那个,东家,涨不涨工钱,我不在乎,每个月有个三五两银钱就够花了。” “可就是……我有好几次路过您家门口,闻到了沁人的酒香,想来那也是东家珍藏的好酒,嘿嘿,要是能每个月来上那么几口……。” 老马也是眼前一亮,学着老刀的样子搓着手面带尴尬:“我也是,没别的喜好,有事没事就喜欢跟老刀整两口,东家的酒香别说是路过门口了,隔着八里地都能闻见,可把我们馋坏了。” “呵呵。”庆修呵呵笑道:“有,都有,不光给你们每个月涨到五十两银子的工钱,每日都有一斤陈年老酒,但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喝多了容易误事。” 老马和老刀就如打了继续一样兴奋。 庆修也总算找到了一条收买人心的好路子,收买人心不就是投其所好吗? 临回庄子之前,庆修买了上百斤的酒水回家,晚上加个班,蒸馏出了几十斤的白酒。 度数不高,也就四十来度,但对老马和老刀这一类人来说,算得上是顶尖的好酒烈酒了。 至于他,则是用李渊送来的三勒浆蒸了一些高度酒,大概有个五十度左右。 第77章 活字印刷术! 李泰一大早就去了庆修家里,让庆修有些意外的是,李泰的聪明程度绝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仅仅只是研究了一天,就将除法的基础奥义给掌握了。 一大早过来不仅蹭了一顿早饭,还追着庆修屁股后头要求他传授一些更有用的知识。 反正家里的茶叶生意都交给了苏小纯全权打理,庆修倒是成了全村最清闲的一个人。 给李泰上课到半晌,庆修探查到动漫神识中,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 男的大概三十岁左右,蓄须一缕,衣着华贵,走起路来龙行虎步,相貌也是仪表堂堂,眉宇间也带有不怒自威的威严,整个人气象万千。 女子看起来较为年轻,从风韵程度来看,也就如后世那种二十五六岁的御姐一样。 不过她的气质却甩了那些御姐不知多少条街,衣着五彩斑斓的手工绣花长裙,头戴宝钗轻挽秀发,气质雍容华贵不失端庄,面容精致堪称天香国色。 两人一左一右,将老李头夹在中间,李丽珠和李丽质则是跟在他们身后。 更后面,是几个身手矫健,目光如电的护卫,在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庆修眉头轻挑,已然猜到了这一男一女的身份。 此时一行人已经到了院落附近。 全然不知外面有人的李泰目光灼灼的问道:“先生,能否教我您上次说过的那些,能够造福百姓的知识?” 李泰目光期盼的望着庆修,又补充道:“就是您上次说,要让百姓吃饱饭,要让百姓出行方便,要让百姓都有钱治病,更要让百姓的孩子都可以识文断字的那些大本事。” 门口的人驻足不前。 李二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所有人都面带好奇,但也无人出声,包括李渊也是欲言又止,只好背着手在外面站着。 庆修撇撇嘴;都多大的人了,还学别人听墙根? 随他们去吧,反正说的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 “先生,可否教我?”李泰又紧张的问了一句。 庆修哑然失笑道:“教你可以,但要让百姓吃饱,出行方便,有钱治病,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也有可能要耗费你一生的心血去努力。” 李泰颇有些激动道:“只要先生教我,这条路再苦再难,弟子也会坚持走下去。” 外面的李二和长孙皇后露出欣慰的笑容。 庆修点头道:“我相信你能坚持下去,不过这些东西还不在你的学习范围之内,如果你真想学,为师可以教你能让天下幼子人人都可读书,人人都可识文断字的本事,你可愿学?” “愿意,先生,我愿意。”李泰忙不迭的点头,已经激动的小脸发红。 墙外李二虎躯一震,神色格外激动,就连长孙皇后亦是如此。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李渊。 李渊也是满脸兴奋。 正所谓流水的王朝,铁打的家族。 这话并非空穴来风。 五姓七望之所以兴盛,其地位睥睨皇权,说白了就是手里掌握的知识教材足够多,天下一大半的古籍教材都被垄断在这些文豪大族手中。 寒门学子求学之路极其艰难,哪怕一片赤诚丹心以所学兼济天下,与五姓七望接触,也是不可避免的一道鸿沟。 这也是盛极一时的大儒有许多都出自五姓七望之中的根本原因。 就连朝堂上的一些文官,也和这些庞然大物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甚至有些就是他们靠知识的诱惑扶持起来的人。 李世民为何执着于不停的向外说自己是陇西李氏? 原因不就是他祖上有胡人血统,不被陇西李氏所接受吗? 这也是压在李渊一脉身上的一座大山。 求同存异往往很简单,但不被人正视和认同的偏见感,一直是李二的一块心病。 现在,有人说能让天下士子都有书可读,人人都可识文断字,又怎能让李二不激动不兴奋? “先生请讲。”李泰有些迫不及待了。 庆修说道:“青雀,众所周知,寒门之子之所以无书可读,原因其一是,被五姓七望垄断了一部分的知识教材,原因之二是,市面上现存的书太少了,不可能做到人手几本书的程度。” “所以这就要在根本上找原因了,一是将五姓七望手中的知识教材夺过来公布于天下,不过这一条显然是非常困难的。” “第二就是增加书籍的数量,将朝廷所掌握到可以蒙学的知识刊印成册,争取做到每个唐人手里都有几本书的程度,那么这个宏愿就能实现了。” 外面无论是李渊还是李二,亦或者是长孙无垢,都是神色黯然中带着一丝失望。 这些问题,他们又何尝不知? 但想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这无异于痴人说梦话的程度。 听里面说出了和他们心中所想的一样的见解,难免会让人颤声失望感。 不过,接下来,里面的对话却是让所有人都险些惊掉下巴。 李泰满脸为难道:“先生,您方才说的我都知道,父亲和爷爷也都想到了这些问题,那要如何去解决这个难题呢?” 庆修呵呵笑道:“很简单啊,没有纸印书,那就造纸!” 李泰的脸皱成一团:“先生,您说的简单,但造纸这种事也太难了,几张上好的宣纸,甚至都能卖到几贯钱,而质地太低的纸,一旦沾染了石墨就能浸透好几张,根本不能用来书写,更别提印书了。” “更何况,如果真的有足够多的宣纸用来印书,蒙学教材如此之多,光是制作印书的刻板,就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几十年都不可能普及到大唐的每一寸土地。” “说不定到那时候大唐都没了,这项工程还没完工呢。” 外面的李二张了张嘴,额头青筋暴起,李渊也是黑这仪仗老脸。wWW.xszWω㈧.йêt 长孙无垢吓的脸色煞白,包括李丽珠,都脸色苍白的看着李渊这对父子吞咽口水。 这话,听到这两位耳朵里,那就真的是大逆不道的言论。 幸好是李泰,若是换了其他人,李二可能会提刀冲进来砍了他。 庆修笑着问道:“来,你给为师讲讲,目前大唐是如何刊印书籍的?” 李泰想了想,说道:“将现有的书,每一页都制作一块刻板,一本书,要制作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刻板,这么多书,光制作刻板就是一项大工程。” “而且在制作刻板的时候,还不能出现差错,一旦出错,整个刻板就废了。” 庆修嘴角一抽,说道:“青雀,如果我说,能解决这项问题的办法来自于奇技淫巧呢?” “啊?”李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庆修解释道:“一个刻板上面雕刻的文字都是固定的,刻板只能印一种内容,但如果让这些文字活过来呢?” “活过来?”李泰歪着脑袋满脸不解。 庆修叹道:“你真是快把为师蠢哭了,意思就是,将所有的文字雕刻成一个独立的印章,在一个书籍大小的方框里面,随随便便的排列文字。” “无论需要什么字,都只需要将独立的印章找到,然后按照书籍的内容排列好,进行刊印书籍!” 李泰张大了嘴,震惊的看着庆修。 外面的李二等人也都是瞪大双眼,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些话如同醍醐灌顶一样浇在所有人头上,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庆修呵呵笑道:“所以,这个叫做活字印刷术。” 现在,距离活字印刷术的出现,还有三百多年呢。 第78章 庆先生真乃高人! 活字印刷术? 光是听这几个字,就让外面的人兴奋不已。 李渊兴奋的很想拍大腿,但是一想,拍了大腿肯定会惊动里面的人,于是意兴阑珊的收回了手。 他看向李二的目光中满是自豪和得意。 仿佛在说;傻儿子,看到了吗?这就是老夫发现的人才,要是没有老夫,你上哪发现去? 院子里的李泰,兴奋的站起来喊道:“先生,您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我父……我爹要是知道还有这样的刊印方法,肯定会高兴的睡不着觉。” 外面的李二:傻孩子,你爹现在还跟做梦似的。 庆修说道:“所以啊,现在刊印书籍的最大难题已经解决了一半,至于宣纸的制造,就更容易了,通过现有的模式,改良一下造纸的工序和选材,就可以大规模的出产纸张。” “先生,如何改良造纸的工序?” “这个倒是需要为师好好整理一番,过几日就能给你整理出来一套大量造纸的完美方案。” 李泰突然行礼道:“先生三言两语就能让全天下的人都有书读,请先生受弟子一拜,弟子将来若是在刊印方面取得了建树,必不负先生之名。” 庆修点头道:“行了,我这还有一套能令人快速学习文字的方式要传授给你,你认真学着点。” 李泰急忙正襟危坐。 庆修将一张宣纸放在了桌上,上面标注着各种各样的字母和拼音。 李泰疑惑道:“先生,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怎么就如同鬼画符那样?” “什么鬼画符?”庆修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没好气道:“这个叫做汉语拼音,来,我教你,这个是a,这个是逼,这个是c……。” 教了好半晌后,李泰才逐渐掌握了汉语拼音的基础排列方式。 “先生,太妙了。”李泰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的手舞足蹈:“这汉语拼音的确精妙,能够最简单最方便最快捷的令人学习文字,比千字文强太多了。” 庆修起身说道:“运用汉语拼音的方式已经教给你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就研究这个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贪多嚼不烂,今日就到这里吧。” 李泰起身行了个师生礼:“多谢先生教诲!” 李泰收起汉语拼音,但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蹭饭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这时,外面传来三声大笑:“哈哈哈,庆小子,老夫又来蹭饭了,这次还是拖家带口呢。” 随着大笑,李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院子。 李泰见到来人,急忙上去行礼。 “见过皇爷爷,父亲,母亲,你们都来了?”李泰有些惊喜。 庆修拄着盲杖站在院子里笑道:“老李头,你哪次不是拖家带口的来我家蹭饭?” 李渊走上来拍了拍庆修的肩膀笑道:“这次不一样,以前是带孙子辈的来,这次老夫是带着儿子儿媳一起来的,多了两张嘴,你不会介意吧?” 庆修敲了敲盲杖,神色不悦道:“我家也不富裕,每次都拖家带口的来,很快就被你吃穷了。” 李渊很识趣的看了眼李二。 李二给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然后伸出手,片刻后就多了一大块金锭。 李渊拿着金锭笑呵呵的塞给庆修:“给你金子,老夫又不白吃你的。” 庆修倒也没跟李渊客气,顺手将五两的大金锭收起来,他从来就没跟李渊客气过。 李二仔仔细细的打量庆修一番,频频点头后,他走上前来含笑道:“时常听家父在耳边提起庆先生年少有为学富五车,今日一见,更胜闻名。” “这位是?”庆修明知故问。 李渊笑着道:“这是犬子。” “……”李二脸皮抽了抽,挤出一丝微笑道:“在下是青雀的父亲,久仰庆先生大名,特来拜访,多谢庆先生传授我儿本事。” 突然之间让李二拉下脸来自称在下,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长孙皇后比他大方多了。 长孙无垢款款而来,轻声道:“我是青雀的母亲,多谢先生传授我儿知识。” 李泰兴奋道:“父亲,母亲,方才庆先生教了孩儿一个大本事,叫做活字印刷术。” “活字印刷术?”李二故作惊讶道:“如何讲?” 李泰跟李二解释了一番,李二拱手惊叹道:“庆先生果然大才,李某佩服。” 这一家子人还真会演戏,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庆修笑着摆手道:“都是一些奇技淫巧罢了,若能用来造福百姓,倒也算发挥了它的价值,这位李老哥难道也在朝为官?” 李二说道:“李某不才,于朝中户部任职,听父亲说庆先生对民生颇有些见解,特来请教一番,李某不请自来,还望先生海涵。” “哪里哪里!” 庆修客套了两句,就说道:“今日贵客造访,庆某要着手宴饮之事,失陪一下。” 李二表情惊奇道:“君子远庖厨,庆先生要亲自下厨不成?” 没等庆修回答,李渊笑着说道:“二郎,这小子跟别人不一样,平时就喜欢自个捣鼓些美食,家中来了客人,大部分都是亲自下厨烹制美食。” “你可不要小觑庆小子眼瞎看不见,他尽管目不能视,但制作的美食那也是大唐独一份的,你们今天有口福咯。” 长孙无垢在一旁说道:“那就有劳庆先生了。” 这时,门外传来苏小纯的声音:“咦,相公,家中来客人了?” 庆修介绍道:“娘子,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老哥,这位是李老哥的夫人,他们是老李头的儿子和儿媳,你泡点茶水招待一下。” “玉娘,你来帮我准备吃的。” “哦,来了。”玉娘迈着小碎步跟着进入了厨房。 长孙无垢看了几眼路过身边的玉娘,发现这略显娇羞的女子酥胸,是那样的沉重且回弹,当时就瞪大了美眸,眸子里也闪过难以置信的目光。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一眼,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饶是见多识广的她,此刻脸上也露出羡慕之色。 厨房在做饭,外面传来苏小纯和长孙无垢的交流声。 “夫人,我们初来宝地,发现这里和别的地方很不一样,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细看,能否劳烦小妇人带我们去庄子上转一圈?” “可以啊,走吧。”苏小纯很热情的带着李二夫妇出门了。 李二夫妇好像哥伦布来到了新大陆一样。 “小妇人,这房子为何建造的如此宽阔?” “哦,这是我家的茶叶作坊。” “原来如此,为何那里还有许多如此宽阔的大宅?也都是茶叶作坊吗?” 苏小纯摇头道:“那些是相公让人盖的,具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目前还空着呢。” 李二惊叹道:“年前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不毛之地,短短半年时间,竟变得如此繁华,这里已然成为了一个如西市那样的集市。” 苏小纯面带自豪道:“那是因为我家相公来了,再说了,也没有用半年,前前后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相公就将三河村发展到了现在的模样。” 李二由衷叹道:“庆先生……真是一位高人啊。” “的确,高人之名,庆先生当之无愧。” 被老李头的儿子儿媳这么夸赞自家相公,苏小纯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第79章 这酒太香了呀! 回到院子里,几人围坐在一张桌前,喝着茶水,打量着院子里的陈设。 长孙无垢仿佛一个好奇宝宝那样,总是拉着苏小纯问东问西。 “小纯夫人,那菜地里种植的为何物?”长孙无垢看着小半亩地的庄稼苗好奇问道。 苏小纯脸上顿时带着警惕,语气也严肃了几分:“李夫人,那都是相公的宝贝,请恕我不能相告,如果你想知道,可以亲自去问我家相公。” 长孙无垢脸上不免出现了几分尴尬神色。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吃这样的瘪。 李渊解释道:“虽然不知道庆小子种的是什么,但老夫也听他提起过,他说这些种子,是大唐的未来,是有关乎百姓能否吃饱饭的粮种。” 李二倒吸一口冷气,看向那一地的幼苗的眼神也变得狂热起来。 有了庆修前面展露出的真才实学,李渊的话,让李二夫妇深信不疑。 他们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此时也都无比重视了起来。 庆修和玉娘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个时辰,不知道是在做饭还是在做耐……。 反正玉娘出来送菜的时候是红着脸的,送完菜之后还不经意间擦了擦嘴角,眼神格外羞涩躲闪。 苏小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猫腻,顿时瞪着眼心中暗气。 做个饭的功夫,这俩人也不老实。 若是被外人冲进厨房看一眼,那还不得是终生的耻辱? 李二和长孙无垢闻着香味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八个盘子两个汤盆,喉咙开始不停的蠕动。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人在饿肚子的时候,闻到了难以抵抗的美食香气,嘴里就会不受控制的分泌一些涎水。 “这……。”李二看向李渊,震惊道:“父亲,饭食还能以如此形式呈现在餐桌上?” 吃了快三十年炖饭的李二,哪里见到过这样正儿八经的炒菜? 再加上春末应季的原因,盘子里的食物看起来色香味俱全,格外有食欲。 李渊感叹道:“神奇吧,老夫第一次见这种形式的菜品,也大吃一惊呢,老夫痴活一生,吃了一辈子的炖菜,没想到晚年还能吃到这样的美食。” “二郎,这是庆小子独家烹饪的手段,这个叫做炒菜。” 见庆修抱着一个酒坛子出来,李渊笑呵呵道:“来来来,庆小子,你给我家二郎和儿媳讲讲,你的这些炒菜都是什么名堂。” 庆修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这是他家,他也不会客气。 没有急着给酒坛拆封,庆修开始介绍桌上的菜品。 “这是胡瓜杏仁炒山药。”青瓜是黄瓜,也叫胡瓜,茄子叫昆仑瓜,也叫黄瓜,不过唐人为了将之区分开,黄瓜被叫做胡瓜,而昆仑瓜被叫做紫瓜。 淡黄淡黄的杏仁,翠绿的黄瓜,再配上山药的乳白。 三者搭配成一道菜,色香味俱全,从颜色上来看就非常有食欲。 “这是黄豆焖猪脚。” 现在是早季黄豆的成熟期,嫩嫩的黄豆跟猪脚焖在一起,味道软糯非常下饭。 唐朝的农作物不多,同一种粮食,一年能种两三季,黄豆就是其中之一。 “猪脚?”长孙无垢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猪脚竟然也能吃?” 这个年代,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像猪脚这样的美味食材,百姓当然不会浪费,但皇家和勋贵打心眼里觉得这些边角料不能吃。 李渊开怀大笑道:“这就不懂了吧,这猪脚可是个下酒菜,儿媳你不知道,庆小子做出来的猪耳朵和猪皮冻,那才叫一绝呢。” “呐,这就是猪皮冻。”李渊指着一盘子皮冻解释道。 庆修也说到:“这是蒜汁皮冻,是开胃的凉菜。” “这个是香椿炒鸡蛋。” 四月下半旬的香椿虽然有点儿老了,但聊胜于无,用水一焯,也有很浓郁的香椿味。 “香椿我知道。”李二点头道:“到是这些小拇指头儿这么大的螺纹状小东西是何物?” 李渊也好奇道:“庆小子,怎么从来没见你做过这东西给老夫品尝?” 苏小纯和玉娘对视一眼,看向这道菜的目光都有些嫌弃。 长孙无垢突然捂着嘴脸色一白,颤声道:“虫……虫子,这是……蚕蛹!” “蚕蛹?”李二脸皮一抽,不可置信道:“这东西也能吃?” 庆修含笑道:“当然能吃,而且营养价值比所有的菜加起来都要高,多吃点这东西,还能治好夜盲症呢。” 蚕蛹和金蝉龟一样,都含有超高的蛋白质。 庄子上生活好了,有些妇人闲暇时间就开始养蚕了,庆修索性就弄了一些蚕蛹来吃。 李丽珠也是不敢去看蚕蛹,脸色一阵发白。 到是李丽质手疾眼快,当即就捏了一个放进嘴里,眼睛一亮:“呜,娘亲,蚕蛹好好吃哦。” 然后她又捏了一个。 庆修嘴角一挑,心里有了一个注意;如果明年的大蝗灾来了,李丽质绝对是个不错的推销小能手。 长孙无垢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板着脸道:“丽质,何人教你饭食以手来抓?娘教你的礼仪都忘了?还有,你以为这是自己家,想怎样就怎样吗?” 可能是打疼了,也可能是长孙无垢有些太严厉了,李丽质眼圈一红瘪着嘴,泪珠开始滑落。 庆修端起那个装满蚕蛹的盘子,拍了拍李丽质的脑袋微笑道:“来,端着吃吧,好吃就多吃点。” 李丽质盯着餐盘里的蚕蛹挪不开眼神,然后怯怯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庆修失笑道:“李老哥,嫂夫人,饭前不训子,虽年幼时可正三观,但人前让子三分面,到了女儿这里也是一样。” 李二眼前一亮,点头道:“好一个饭前不训子,人前让子三分面,庆先生,可还有后话?” “饭前不训子,睡前不教妻,师徒勿对坐,叔侄莫对饮!” 李二频频点头:“庆先生一语道破家中规,李某佩服,丽质,庆先生给的,你拿去吃吧。” 李丽质乖巧的端着盘子,声音甜糯无比:“谢谢庆先生。” 她又将盘子放回餐桌原来的位置,小声道:“长辈都还没有吃,丽质是晚辈,要等到爷爷和父亲母亲都吃了,我才能吃,母亲,我错了。” 李丽质认错的态度很积极,到是让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长孙无垢突然问道:“庆先生,方才听你说营养,何为营养?还有这东西真能治疗夜盲症?” 庆修解释道:“营养就是食物本身含有对身体有好处的物质,蚕蛹的营养含量比鸡蛋还高,得夜盲症的原因也是体内营养不足造成的,多吃一些蛋白,可以治疗夜盲症。” 李渊啧啧称奇道:“啧啧啧,庆小子,你竟然还懂医术?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庆修苦笑道:“我哪里懂医术,只不过诸子百家都略有研究,略懂一二,若要择一而精,那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庆修又将其他的菜介绍了一遍。 八个菜,两个汤。 分别是黄豆焖猪脚、胡瓜山药、蒜汁皮冻、油炸蚕蛹、芹菜炒肉、糖醋排骨、葱爆海参、凉拌八爪鱼,老母鸡炖山菇,清炖大黄鱼。 直到庆修将酒坛子的封口揭开,李渊和李二的眼睛顿时都直了。 他们直勾勾的盯着庆修面前的酒坛子,喉结拼了命的蠕动。 香,这酒简直太香了。 第80章 摊丁入亩一条鞭! 李二抑制住把酒坛子抢过来豪饮一番的冲动,咽着口水,伸长了脖子问道:“庆先生,不仅你家的饭菜闻着开胃,你的酒,味道也不错。” 李渊使劲吸了吸鼻孔,有些生气道:“老夫来你家这么多次,都没见你拿出如此好的酒来,怎么我这犬子一来,你竟拿出如此好酒?” “香,太香了。”李渊站起来,伸长了脖子往里看,惊叹道:“老夫饮美酒无数,却还是头一次闻到如此浓香扑鼻的好酒,庆小子,你这酒可有名堂?” 庆修笑道:“杏花村!” 这名字可不是空穴来风,也是为了以后能卖酒赚钱精挑细选的。 “杏花村?”李二记下了这个名字,回去就打算找人寻找这个村子。 “杏花村在哪儿?”李渊问道。 杏花村在哪儿,庆修也不知道。 不过这不妨碍他吹一波牛逼,庆修老神在在道:“那是何处我也不清楚,只记得那天是清明节,还下着小雨,我不慎闯入一个开满了杏花的村寨。” “腹中饥馁,便问一个放牛的小牧童可有饭馆,结果牧童就说杏花林里有个村落,这酒也是在那里饮到,觉得好喝,就带回来一坛。” “眼瞎之前也曾找过那个地方,可是就再也找不到了。” “桃花源?”李渊瞪着眼,傻乎乎的问道。 李二奇怪道:“庆先生这是误入桃花源了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庆修摇头道:“回来后,就以此酒为引,赋诗一首来纪念那日的奇遇。” “哦?愿闻其详。”李渊父子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 两个都像是喜欢听故事的小孩子一样,被庆修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庆修厚颜无耻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好诗,好诗啊。” 李二一边夸赞,一边将酒坛子抢走,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端起来赞道:“如此好诗,不饮酒一盏,岂不扫兴?来来来,庆先生,李某敬你一杯。” 玉娘很识趣的用竹筒做的酒提子打了一提子酒给李渊和庆修倒上,并将酒杯送到庆修手上。 眼瞎真好,随时随地都有人伺候着。 “来,干了。”李二倒是豪爽,一口将一两酒全倒进了嘴里咽下去。 果不其然,下一刻,李二的脸就变成了猪肝色。 李渊见他如此,就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吃惊咂嘴:“啧,这酒……好烈,好烈的酒啊,好酒!” 李二快被这口酒给憋死了,瞪着两个眼睛含满了泪水。 “咳。” “咳咳。” “咳咳咳。” 他拍着胸口缓了足足半盏茶时间才唱出一口气,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这酒,太烈了,世上怎会有如此烈酒?一口下去,险些要了我半条命。” 庆修嘿嘿笑道:“李老哥,谁让你这么大口喝酒的,你看看老李头,比你可聪明多了。” 李渊开怀大笑道:“香、醇、烈、清,酒中四美俱全,仙酿也不过如此。” 两家人开始了长达一个时辰的胡吃海塞。 有了前车之鉴,李渊一小口一小口的抿酒,抿一口赞一口烈酒。 李二也聪明多了,学着老爹的样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李二喝了口酒说道:“庆先生,李某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请讲。” 李二酝酿一番后说道:“新皇登基改国号为贞观,元年处,咱们陛下颁发的第一条政令就是繁衍生息,一方面将养百姓,一方面提高我大唐的人口。” “朝廷的送亲队,会经常往各村庄送待嫁的适龄女子,领取婚书成亲后还能去官府领三百个铜板,可明知有钱拿,为何还有如此多的人不想纳妾呢?” 庆修想了想,说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但也要养得起才行,三百个铜板虽然不少,但将适龄女子纳妾回家后,就要面临多一个人的丁税和粮税,聪明人自然会考虑到这一点。” “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减赋才是重中之重,不仅能够让百姓快速富裕,也能更快的提升大唐的人口。” 李二叹道:“何其难也,大唐两千多万户人家,其中不乏也有孤家寡人者,真正人口也不过只有不足六千万人。” “从百姓手里收的赋税要修渠建桥,也要养士养卒,更要用来赈灾,说多了还是没有银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赋税必不可免。” 庆修说道:“话虽如此,但迫民者民必祸之,百姓因为战乱受的苦太多了,若是再到他们头上刮取油水,能刮出来几斤几两?” “李老哥,百姓害怕的不是粮税,而是丁税,家中有几口人就要缴几口人的赋税,这一直以来都是压在百姓头上的一座大山。” “若想真正意义上的增加人口,免除丁税必不可少,在下有一条策论,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二语气迫切道:“庆先生请讲。” 庆修一字一顿道:“一条鞭法,摊丁入亩!”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茫然,只有苏小纯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丈夫。 这样侃侃而谈,被人如此求教的相公,非常的吸引人。 用后世的话来讲,苏小纯现在的样子就是个花痴。 “一条鞭法,摊丁入亩?何意?”李二疑惑的问道。 庆修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将各种杂七杂八的税收集中到一处,对百姓只征收地税,有多少亩地就缴纳多少税钱,若无银钱,以粮代替。” “第二;免除各项徭役,百姓本就困苦,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也赚不到多少银钱,还要被以各种理由拉走干免费苦力,虽然都已经习以为常,但徭役之苦,百姓无怨,是不可能的。” “免除各项徭役的意思就是,以徭役的劳动来支付一部分的赋税!” 李二一脸为难道:“可是,一旦政令下发,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若真的指定此政令,百姓的赋税跟不上,如果越来越少,何以养士?何以富国?” 庆修撇嘴道:“养士?亏你说得出来,大唐阶级虽然明确到了士农工商,士为先,农为次,再有工商垫底,哪个国家可以富起来?” 李二起身,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先生教我!” 庆修喝了口酒,抿了抿嘴道:“我对士农工商这几个阶层非常不赞同,农养国,工强国,商富国,士又能为大唐做什么?” “所谓的士,无非就是官、儒,官不在多,有能者为先,一个有能力的官员,可以抵得上几十上百的酒囊饭袋。” “儒家就跟不用说了,大多数都是只知道纸上谈兵高谈阔论的语言家,儒从来都不能富国,更别提养国和强国了,当然我这也不是贬低儒家,儒家也是有不少真才实干之人的。” “先说商吧,大唐明明守着商贾行业这座金山银山,却硬是冠以贱商之名,商之银钱何其多?加收一地之商税,几乎可媲美大唐全境之税收。” “鼓励通商,也可多国易市,经济体一旦形成,加收商税,国家就有了源源不断的银钱充入国库,这是第一个富国之论。” 这些,李二已经知道,但却还没有实行。 第81章 李二求铁! 李二满怀期待的等着庆修讲下去。 庆修说道:“商或不入流,但绝不可忽视商之利,民能养国,商能富国,这点就不用说了,你是户部官员,这点比我更清楚。” “工能强国,意思是工指的不仅仅是单纯的工匠,工能涉猎到各个行业,修桥铺路,城镇建设,基础工具,军工器具,哪一项也离不开工。” 正说的起劲,门外就走进来一个人,王铁匠王铁牛。 一看院子里围了一群人在吃饭,王铁牛又点头哈腰不好意思的退了出去。 庆修喊道:“铁牛,进来吧。” 王铁牛这才转身折返,但却欲言又止没有开口说话。 庆修问道:“铁牛哥,你来家里有事吗?” 王铁牛说道:“东家,您要的翻地犁已经做好了,要不要我让人给您抬过来?” 庆修惊讶道:“这么快就做好了?不是要五六天吗?” 这才过了三天,他就把翻地犁做好了,这速度非常之快。 铁牛抓着头憨厚一笑:“知道东家要翻地犁有大用,俺就连夜给您造出来了。” 李二一家子都被翻地犁这个名字给吸引了,脸上也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庆修说道:“行,那你让人送过来吧。” “好嘞。”王铁牛快步离开了。 李二问道:“庆先生,这翻地犁为何物?” 庆修神秘一笑:“你见了就明白了。” 很快,一个偌大的翻地犁就被两个身强力壮的铁匠铺学徒抬了进来。 “这就是翻地犁?”李二瞪大了眼。 他一大家子人都纷纷围了上去。 研究了半晌,长孙无垢吃惊道:“庆先生,这是翻地用的?” 苏小纯掩嘴一笑:“嫂嫂说的这是哪里话,翻地犁自然是翻地用的,难不成还能翻墙?” 堂堂一个皇后,此时也不免红了脸,神色中难掩尴尬。 庆修敲着盲杖走过去,抬起盲杖敲了敲翻地犁,金属声音比其他农具要清脆响亮多了。 李二倒吸一口冷气道:“好铁,好钢,声音清脆,几乎没有杂质,庆先生,这钢铁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庆修还没开口,苏小纯自豪道:“这就是普通的钢铁,只不过,被我家相公改良了烧铁炉后,钢铁中的杂质就被锤炼出来了。” 李渊有些浑浊的眸子此刻也亮起一抹精光。 李二更是激动地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这……,庆先生还会……还会锻铁之术?” 庆修没好气的敲了苏小纯脑袋一下:“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苏小纯自知自己口嗨了,急忙拉着庆修的衣角楚楚可怜道:“相公,妾身知错了,我一个妇人家,听到别人夸赞自家相公就得意忘形了,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 “行了行了。”庆修苦笑道:“反正这百炼钢之法也不是什么秘密,铁牛和他的徒弟们都知道,多几个人知道也没什么。” “百炼钢之法?”李渊和李二这对父子不淡定了,呼吸急促起来。 要说最能强国的是什么,那答案肯定是兵器。 唐刀是千古名刀,所用的材料也是千锤百炼的百炼钢,比这个翻地犁的质地还要好很多。 唐刀虽然也是百炼钢,工艺水平虽然非常高,但炼钢起来太难了。 “嗯。”庆修漫不经心的点头道:“的确是百炼钢之法。” “一日可产多少百炼钢?”李二迫切的问道。尐説φ呅蛧 庆修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保守答案:“五人一日百斤,应该不成问题。” “天呐。” 李二仰天长叹一声,神情悲愤交加:“将作监数千人,一年也不过几千斤百炼钢,你这五人就可一日百斤百炼钢?” “庆先生,你可不要框我啊!”李二对此很担心。 庆修不悦道:“我骗你作甚?” 他敲了敲地上的翻地犁说道:“这么大的东西,足有一百来斤,铁牛和他的三个徒弟,用了三天就做出来了,如果是没有造型的百炼钢,一日最少百斤。” 李二突然对着庆修行了大礼,表情诚恳道:“庆先生,大唐军械虽然名满天下,但唐刀的制作工程异常繁杂,将作监一年也不过造出上千把唐刀。” “这些唐刀也都装配给了骑兵精锐,许多士卒都还没有配备质地精良的武器,手中刀剑与突厥弯刀和吐蕃战刀触之必伤,硬碰必折,致使军卒有战力也发挥不出一半。” “国之重器在于兵,兵无利刃岂能雄?保家卫国守边疆,缺的正是百炼钢打造的兵刃,奈何将作监无有速成之法,戍边之卒,军力羸弱啊。” “若有了这百炼钢速成之法,不出两年,我唐军士卒人手皆有神兵利器,镇守国门可寸步不让,抵御蛮敌而无往不利。” “在下恳求先生将百炼钢之法教给李某,李某上表朝堂,哪怕求也要为先生求一个世袭罔替的侯爵,还请先生慷慨大义,授我百炼钢之法,壮我国之兵力!” 李二弯腰都到了九十度,甚至都不愿起身。 庆修因他的举动也为之动容,一代帝王竟能如此礼贤下士。 一旁的李渊也跟着来凑热闹,一脸严肃的拱手道:“请先生授百炼钢之法,壮我国之兵力。” 长孙无垢亦是如此:“请先生授百炼钢之法,壮我国之兵力,若先生慷慨,必定名垂青史,受世人敬仰。” 一群小的也不例外。 纷纷学着爷爷和父母的样子。 苏小纯都有些看傻眼了,不停的扯着庆修的衣服,裤子都快给他拽下来了。 玉娘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庆修将李渊扶起来,将李二也扶起来说道:“你们这就折煞庆某了,百炼钢之法自古有之,我只不过稍微改良了一下而已。” “几位切勿要行礼了,尤其是老李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我眼睛都瞎了,你还给我行礼,怕是要让我腿也瘸了?” 李渊开怀大笑了起来。 李二激动道:“这么说,庆先生是愿意传授百炼钢之法了?” “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否则也不会教给村里的铁匠。” “不过。”庆修话锋一转:“教给王铁匠的只是单纯的高温锻打之法,百炼钢真正能快速去除杂质的东西是硼砂,这些我都没有传授给他。” 毕竟王铁匠又不是造兵器,知识单纯的打铁为生。 要不是为了给自己打造一把杖刀,庆修也不会一开始就帮一个小铁匠改造锻铁炉。 李二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将硼砂的使用方法记在了心里,又却王铁牛家里了解了一下锻铁炉。 回来后,李二盯着地上的翻地犁问道:“庆先生,此物具体作用如何?” 庆修解释道:“百姓家中翻地用的都是锄头,只能翻起地表的一层皮,随手将种子洒下就算是完成了播种,弊端太多,且不容易存活。” “这翻地犁可以翻更深的土,将底下的湿土翻出来,只要将种子撒在翻地沟里,就算不用灌溉也能有七八成的存活率,而且还大大的减少了翻土的时间。” “百姓用锄头,每人一天也不过翻地一亩,用这东西,几个壮汉一日就能翻地几十亩,若是有耕牛和良马拉拽,一人操作,一日就能几十上百亩。” “撕!”李二倒吸冷气道:“此言当真?” “当真。” 李世民欣喜若狂道:“有了如此耕田利器,不仅能快速的播种庄稼,还能用来开垦荒地,百姓想不丰收都难啊。” “庆先生,此物乃耕田之神器也,感谢先生为天下百姓解决了第一等的大事,请受李某一拜。” 庆修避开李二后说道:“这东西又不是我发明的,古籍早有记载,这东西本名叫做爬犁,早在汉朝时期就有了,一直都被记录在契刻上。” “这东西应该就收录在工部的工事谱上,我都有些纳闷,这么好的神兵利器不拿出来用,藏着掖着干什么?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李渊和李二都是嘴角一抽,倒也不是因为一句酒囊饭袋而生气,而是因为这东西早就存在,但却无人拿出来使用。 尤其是李二。 见到他的反应,庆修就知道,工部可能要遭殃了。 第82章 躺枪的工部尚书! 李二拖家带口的走了,走的时候死皮赖脸的借走了庆修刚打造出来的翻地犁。 庆修干脆又去找了王铁牛,重新打造一个翻地犁。 李二可是大唐最大的一个响马头子,他可不敢指望李二能主动将翻地犁还回来。 李二回到皇宫就马不停蹄的让司农监的人试验了一番翻地犁的效果。 结果,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一人一牛大半个下午,就拉着翻地犁翻了二十多亩地,比百姓用锄头翻地的速度快了几十倍。 这让李二欣喜若狂,随后又去了工部的资料库亲自翻找工事谱,一直到日落西山后,他终于在工事谱的农具册里发现了爬犁的存在。 回到立政殿,李二面色沉重。 “混账。”他怒不可遏的拍着桌子大声骂道:“庆先生所言不假,这爬犁早在汉朝时期就已存在,而且还收录到了工部的农具册里。” “如此神器不拿出来使用,却放在农具册里吃灰,工部的这群酒囊饭袋都是干什么吃的?” 长孙无垢在一旁小声道:“陛下息怒,工部的疏忽,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 李二骂咧咧道:“能不气吗,明明有爬犁不用,却偏要让百姓用锄头翻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不过翻地一两亩,这爬犁一日就可翻地百亩良田啊。” “不行,我要去一趟将作监。” 李二起身就走。 长孙无垢连忙阻拦道:“陛下,都已经入夜了,将作监也早已收工,现在去了也没人。” 李二沉吟片刻,只好作罢。 “那就明日再去。” 翌日一早,无有早朝。 李二天一亮就去了将作监,亲自吩咐一群工匠们改良烧铁炉,打造风箱。 半个上午,就改造好了一座锻铁炉。 于是三个铁匠按照庆修的锻铁方式来锻钢,这一忙活就又到了夜晚。 将作监的监正少府此时已经疲惫不堪,但脸上的喜悦之情却溢于言表,他捧着一块刚锻打完的钢板,神色激动道:“陛下请看,百炼精钢。” 李二抚摸着眼前的钢板,乌色的钢板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几乎所有杂质都已被锻打出来。 “好钢,好钢啊,这才是百炼精钢。”李二喃喃自语。 监正感同身受,甚至红着眼眶颤声道:“陛下,这锻造之法甚是精妙,锻造出来的百炼钢,比之前耗费数日锻造的钢铁还要好,而且,我们三人,今日总共锻打了上百斤啊。” 李二欣喜道:“如此神效的锻铁之法,我大唐军工强盛,指日可待了。” “王监正,明日你下令把将作监的所有烧铁炉都改造成如此模样,此法涉密,绝不可外泄,若传到他国,恐对我大唐无益。” “另,将此法传授给军器监,让军器监日夜不停的赶制战刀,需要多少银子,就上表去国库领取,不设上限!” “另外,让将作监的工匠们,日夜赶工翻地犁,再有半月就收麦了,收完麦后又要耕种秋粮,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翻地犁在关中一带普及到各州郡。” 李二说完就走了。 一句去国库领取银钱,且不设上限,可把将作监监正给激动坏了。 庆修经过了两天的整理,将造纸术整理出来交给了李泰。 这个年代造纸虽然能赚大钱,但造纸的工艺很繁杂,而且大规模出产才会看到收益,再加上他本身就是懒惰之人,想要赚钱,最简单的方法就有很多种。 也没必要耗费心力去研究造纸。 送走了李泰,庆修就带着老马老刀,和几个信得过的家将奔赴长安的宅子开始尝试烧玻璃。 李泰在得到造纸术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去了皇宫。 每天早上坚持跑步的李泰,身上的赘肉也越来越少,原本肥胖的脸,目前也变得英姿勃发,除了皮肤有些黑之外,妥妥的一个富家小公子形象。 立政殿。 李二见到李泰回来,就对李泰笑着招手:“青雀,你不在庄子上跟庆先生上课,怎么回宫了?” 自从见识过庆修给李泰上课的方式后,李二巴不得李泰留在庄子上使劲学。 “父皇。”李泰将手中的一张宣纸交上去笑道:“这是先生整理出来的造纸术详细步骤,我第一时间就给您送来了。” 李二迫不及待的将之展开,仔仔细细的浏览了一遍。 顿时啧啧称奇道:“竹子竟还能用来造纸,粮食秸秆竟然也可以?” “王德,马上派人通知三省六部和文武百官,明日上朝议事!” 翌日早朝。 文武百官位列两班。 在太极殿的最中间位置,有个被麻布覆盖的物件,所有人都对麻布下的物件感到好奇。 但李二不说话,敢询问他的人也寥寥无几。 尉迟恭悄默默的掀开了麻布的一角,满脸好奇的问道:“陛下,大殿之上此为何物?” 李二挥了挥手:“掀开看看,诸位就知道了。” 尉迟恭当即将麻布扯开,露出下面的翻地犁。 百官顿时目露惊奇。 “这是何物?” “做工繁杂,形状特异,不过这钢铁材质是真的好。” “莫不是将作监新打造而出的武器?”一个文官很是费解的嘀咕一句。 这句话,顿时引来了武将们的无情嘲讽。 “武器?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自古以来谁见过这样的武器?” “嘿嘿,还武器呢,就算是武器,谁又能扛得动此物上阵杀敌?” “来来来,你们文官拿起来给咱们演示演示此武器如何使用。” “看样子,像是一个农具。”wWW.xszWω㈧.йêt 李二点头道:“不错,这是农具,名叫翻地犁,昨日下午朕携带此物去了司农监,一人一牛半个下午就犁地二十多亩,若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开垦百亩良田不是难事。” 朝堂内的许多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一日开垦百亩良田?我的天哪,这哪里是农具,这简直就是神器啊。” 工部尚书段纶激动道:“陛下,此物若真能一日开垦百亩良田,咱们大唐百姓省时省力不说,还大大提高了粮种的成活率,应该快速让将作监赶制一批翻地犁,在关中一带普及一下。” 李二冰冷的眸子盯了段纶一阵,看的段纶心里直发毛,急忙低下头不敢直视。 李二阴阳怪气道:“是啊,这翻地犁本名爬犁,早在汉朝时期就已经存在,如今还被记载到工部的工事谱农具册里,段纶,你身为工部尚书,不会不知道此物吧?” 段纶眉心一跳,顿时脸色一红:“这个……陛下,臣……臣不知!” 啪! 李二拍案而起,怒道:“如此耕耘神器,大唐开国以来就记录在工事谱上,历任工部尚书竟对此毫不知情,宁愿让百姓用锄头翻地,宁愿让此神器蒙尘,也不拿出来普及,你工部是干什么吃的?” “朕的高官厚禄就养了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吗?” 段纶吓的跪倒在地:“陛下,臣公事繁忙,哪有时间去查阅工事谱,查阅工事谱和农具普及,是农器司的职责。” “嗯?”李二双眼一瞪,极具威严:“你还敢狡辩?难道农器司不在你工部管辖之内?” “臣……臣之罪!” 百官噤若寒蝉,也有的幸灾乐祸,多数都已猜到,工部要遭殃了。 第83章 百炼钢;火热的朝堂! “陛下,臣知罪!”段纶此时已经无话可说,只能等着尽快治罪。 同时心里也开始问候掌管工事谱的那群酒囊饭袋的家人。 李二沉声道:“工部尚书段纶玩忽职守,罪在渎职,革去尚书职务,贬为屯田郎中!” 段纶脸色一变,面朝地面的脸上满是不甘,还带有浓郁的怨气。 工部尚书掌管一部,可谓是实权在握,因为一个小小的爬犁,就害的一个从正三品的实权大官,直接降到了从五品的小官。 而且屯田郎中还是一个费力官儿,隔三差五都要去民间走访。 要说段纶心中无怨,那是不可能的。 “臣……谢陛下开恩。” 李二冷声道:“太府卿李大亮何在?” “臣在!” 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从武将队伍里站了出来。 李大亮陇西李氏出身,本身就文武双全,既是名将,也是文臣。 李二说道:“由你接管工部侍郎一职。” 李大亮大喜,急忙行礼:“谢陛下。” 李二继续道:“朕前日就已经让农器司日夜赶制翻地犁了,第一批赶制出来,你工部负责将第一批翻地犁下发至关中各州县,令地方农器司日夜赶制,争取早日普及。” “是,陛下。”李大亮神采奕奕的接旨。 朝堂真正执掌大权的就是三省六部,然后就是封疆大吏各州道大都督。 工部是个实打实的肥差,能接手工部,李大亮顿时意气风发。 李二想了想,说道:“翻地犁此物,乃是魏王老师庆先生改良过的农具,朕测验过了,效果出奇的好,这是一件造福百姓的大功劳,必须要奖赏。” 百官有的开始交头接耳。 “又是这个庆先生?” “庆先生不愧为魏王老师,竟能改造出翻地犁此等耕耘神物。” “陛下,庆先生提高了百姓的耕种效率,应当重赏。” “臣附议。” 而回到文官集团里的段纶目光更加阴鹜,瞬间就将心中的怨气转移到那位庆先生身上,若非那个庆先生搞个翻地犁出来,自己又岂会落到如此地步? 李大亮眼前一亮,当即拱手道:“陛下,翻地犁利国利民,大大改善了百姓耕种的方式,可以说是功在千秋的一件大功德,须以重赏。” 李二哈哈一笑点头道:“太府卿所言极是,朕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庆先生如此大才,可绝非只造出来一个翻地犁。” “哦?”李大亮笑道:“陛下,这位庆先生还有哪些利国利民的发明?” 李二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宣纸说道:“众所周知,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必不可少,几张上好的宣纸一金难求,宣纸造价高昂,出产极低,远远达不到普及世人的程度。” “能用得起宣纸的人家,非富即贵,寻常百姓,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宣纸,这宣纸不仅可以用作记录书写,还能刊印书籍,并能保存久远。” “奈何宣纸金贵,无法大量出产,更别提刊印书籍了,普及教材,一直以来都是历代皇朝的重要目标,咱们大唐也不例外。” “庆先生不仅传授了魏王造纸之术,更是提出了活字印刷术的概念,造纸就不用多说了,其利在千秋,功在社稷,可谓是千古奇功,流芳百世的壮举。” “至于这活字印刷术,更是不得了,以往一板一印,印完的刻板全部要销毁废掉,但庆先生提出的活字印刷术,只需要将文字雕刻成单体印章,刊印之时按照内容简单排列即可。” “诸君也都能明白此中奥妙吧?” 百官无一不是面露惊容。 文官集团,位列右边的长孙无忌更是双目瞪的滚圆,哆哆嗦嗦道:“陛下,庆先生真的改良了造纸术?一日可出产多少?” 萧瑀和长孙无忌掌管尚书省,负责刊印书籍的职务就在尚书省。 长孙无忌如此激动,由此可见造纸术带来的冲击有多大。 李二摇头道:“朕也不知,这上面记录了庆先生的造纸详述,李大亮,我把它交给工部,另在工部设立造纸坊,你下朝后尽快按照这上面的详述负责测验,测验结束后第一时间汇报给朕。” “臣遵旨!”李大亮急忙接过造纸详述,浏览了一遍后,就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 将造纸详述收好,李大亮继续道:“陛下,造纸之术,活字印刷术,这两项哪一个不是功在千秋造福百世的大功德?庆先生身怀如此大能耐,陛下为何不将庆先生招揽入朝为官?” 李二摇头道:“非是朕无招贤纳士之心,是庆先生为人清净,不喜朝堂明争暗斗,又有眼疾在身,他目不能视,理应在野养身,岂能因此而让一位瞽者劳心费神?” 李大亮吃惊道:“庆先生是瞽者?” “嗯。”李二点了点头。 李大亮满脸惋惜道:“可惜,可惜了,庆先生如此大的能耐,却有眼疾之祸,真是天妒英才。”小說中文網 文官为首的长孙无忌突然说道:“陛下,何不召集太医署的御医,去为庆先生治疗眼疾?” 李二为之动容,一拍脑袋满脸自责:“朕这一忙却是忘了此事,右仆射,你倒是提醒朕了,稍后等朕拟好圣旨,就派御医给庆先生治疗眼疾。” “不过,在此之前,朕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要说。” 百官都竖起来耳朵。 李二激动地脸色微红,神色慷慨激昂:“庆先生不光发现了翻地犁,更是改良了造纸术,甚至提出了活字印刷术的概念,这些功德,足以载入史册。” “诸君有所不知,除这些之外,他还有一个令大唐军工强盛的天大功德,诸君难道就没发现这翻地犁的钢铁材质吗?” 百官闻言,再一次开始研究起来翻地犁。 “这钢铁富有光泽,明显就是百炼精钢。” 有个官员甚至用手指弹了两下,翻地犁发出的声音在太极殿内充斥着回音。 “好钢,这绝对是百炼精钢。” “声音清亮无杂音,与老夫之佩刀取材也不遑多让。” “陛下,莫非庆先生接下来的大功德和百炼精钢有关?”长孙无忌紧张的询问了一句。 他家里是作铁器生意,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来自于钢铁,对这个话题也比较敏感。 “哈哈。”李二笑道:“不愧是右仆射,说对了,前几日朕前往庆先生所在的庄子体察民情,庆先生给朕提供了百炼精钢之妙法。” “将作监数千工匠,一年也不过几千斤的百炼钢,勉强能提供军需用度,而庆先生的百炼钢之法,三人一日可制百斤百炼钢。” “我大唐再也不缺百炼精钢了,大唐军械之强盛,指日可待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长孙无忌脸色变了又变,有激动,也有不安。 激动,是因为有了百炼钢之法,大唐的军工能提升好几个档次。 不安则是,他家的钢铁生意会遭到重创,甚至一蹶不振,就此垮掉也有可能。 第84章 宰了瞎子立威! 武将们很多都激动的满面红光。 “百炼钢,老程,是百炼钢啊。”尉迟敬德抓住程咬金的肩膀不停的摇晃,情绪激动道:“有了百炼钢,咱们所率领的军卒,人人都可佩戴百炼钢锻造而成的兵刃和盔甲了。” 程咬金被晃得身上横肉乱颤,一把推开尉迟恭撇嘴道:“瞧给你激动的,成何体统?” “难道你就不激动?” 程咬金咧嘴一笑,抓住尉迟恭的肩膀玩命摇晃:“老黑,百炼钢啊,有了百炼钢,咱们所率领的军卒人人都可佩戴百炼钢锻造而成的兵刃和盔甲了。” 尉迟恭两眼一翻,一把将之推开:“你少来。” “天呐,三人就可一日锻造百斤百炼钢?这是何等的神速?” “天佑我大唐啊。” “三人百斤,那三百人,岂不是一日就能锻打上万斤百炼钢?” “有了此法,不出一年,我大唐就可雪便桥之耻!” 武官为首,手持朝勿的李靖上前一步,眼睛都有些红了,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沉声道:“陛下,还请下令军器监日夜赶制军器,老夫已经等不及要以雪白马之耻了!” 去年渭河便桥的白马之耻,是所有唐人挥之不去的耻辱。 突厥发兵十万兵临渭水,剑指长安。 李二亲率长安城所有兵力抵达便桥,所率兵力有守城官兵、皇城禁军、长安各县的府兵,数量不足一万,哪里能抵得上颉利的十万突厥骑兵? 便桥宰杀白马签订盟约,每年都要向突厥缴纳海量的金银财帛,这是文武百官所有人的耻辱。 李二听后也红了眼眶,他沉声说道:“李靖,目前还不是跟突厥开战的时候,有了庆先生的百炼精钢之法,不出三年,即可雪耻。” 李靖也知道目前并不是跟突厥开战的时候。 也是因为贞观初年,内忧外患,朔方一带有叛军梁师都自立为王,陇右一带又有撩人、羌人等异族烧杀抢掠,辽东一带有蛮夷高句丽,要想根治突厥,必须先将国内的忧患给抹杀。 李靖拱手道:“陛下,这位庆先生提供百炼精钢之法,壮我国之军力,此功之伟显而易见,臣从不参与有关于军事之外的朝政,但现在也不得不说一句,庆先生之功,当无量也!” “陛下,卫国公所言极是。”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听着武将们一个个附议,李二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当即开始埋头书写圣旨。 写完第一道圣旨,李二念道:“蓝田县男庆修,制作翻地犁,将百姓耕种之苦减少数十倍,此功之伟,赏银千贯,封蓝田县子,食邑三百户。” 他随手将圣旨交给王德:“王德,让传令官去三河村宣读圣旨。” 王德当即就找了几个传令官出发。 一炷香后,李二又写了第二道圣旨。 他展开第二道圣旨念道:“蓝田县子庆修,改良造纸术,发明活字印刷术,此功在千秋社稷,二功并赏,赏银五千贯,封蓝田县伯,食邑千户。” “王德,让传令官去传旨。” 王德又去找了几个传令官出发了。 紧接着是第三道圣旨,写完之后,李二稍作犹豫,念道:“蓝田县伯庆修,进献百炼钢之法,壮我军力,封蓝田县侯爵,食邑万户,世袭三代。” 食邑万户?世袭三代? 百官脸色齐刷刷一变,都被李二的封赏给吓到了。 “撕,万户侯?” “这还是我大唐开国以来,第一个万户侯吧?” “这个庆先生,竟如此殊荣?” “造纸,活字印刷,百炼精钢,这些哪一个不是大功德?他配得上万户侯!” “咱们这些国公,食邑最高的也不过三千户,一个侯爵,竟食邑万户,这……。” 魏徵突然站出来,皱眉说道:“陛下,您不觉得封赏有些太丰厚了吗?这位庆先生的确有大功德,但是万户侯就有些超出范畴了,且还是世袭三代的万户侯,陛下,这不合乎礼法。” 御史台的谏臣也都一个个跳了出来。 “陛下,魏大人所言极是,如此厚赏,不合乎礼法。” “陛下,一些开国老臣,军功无数,也不过封为食邑千户的国公郡公,这位庆先生虽然功高,但侯爵已是莫大的恩赐,更别提万户侯和世袭三代了。” “请陛下三思而行。” 李靖怒怼道:“尔等酸甚?百炼钢之法,一日锻造万斤之巨,不出一年,我大唐军卒人人都可装备精良军器,提升我军战力数倍不止,如此盖世奇功,封个世袭三代的万户侯怎么了?” “哼哼。”在李靖身后的程咬金哼声道:“魏徵,管好你的人,你们一个个就知道酸这个酸那个,也不见尔等有功于大唐,有能耐,你们也去立功啊。” 河间王李孝恭沉吟片刻后说道:“百炼钢之法就算不用于军中,那也能大规模的制作农用铁器,此法不仅强国,还有利于民,此功当得万户侯。” 李二不悦道:“御史台,休要再言,朕意已决,王德,安排传令官去下旨吧。” 李二说完,起身朝着后殿走去。 显而易见,这是要退朝了。 “陛下,三思啊。” “陛下不可,赏赐太丰厚了,不能开这个先河啊。” “陛下……。” 魏徵也跟着喊了几声,但李二早已经脚底抹油不见了踪影。 武将们一个个趾高气昂了起来。 “哈哈,下朝了,老夫要去三河村一趟,亲自感谢庆先生的百炼钢之法,百炼钢锻刀能提升军卒的战力,百炼钢制甲可令军卒防御提升减少伤亡,老夫要当面感谢庆先生。” 一名合格的武将,军纪严明的同时也要爱兵如子,这样才可在军中有威望。 “鲁国公所言极是,老夫与你一道前往。” 李靖扶须道:“岂能少得了老夫?老夫也去,城外集合!” “本王也去。”李孝恭爽朗一笑,也加入了程咬金的队伍。 “俺也去,老程,你可得带上俺。”尉迟恭咧嘴一笑。 程咬金哈哈笑道:“同去同去,不过,咱们可得低调点,可不能吓到了人家庆先生。” “庆先生如此大才,岂能被咱们吓到?”老尉迟疑惑不已。 李孝恭撇嘴道:“尉迟老黑,程咬金分明说的是你这丑八怪。” 尉迟恭脸更黑了,揪着李孝恭的衣领怒道:“河间王,你再给老子说一句?” 河间王理直气壮道:“老夫此言有错?大家评评理,难道老夫说的不对吗?” “啊对对对。” “河间王所言极是。” “老尉迟啊,河间王骂你丑,这你都能忍?” “反正我是忍不了!” “哎哟!”李孝恭捂着眼睛惨叫一声,眼圈顿时被一拳打黑。 于是一个王爷,一个国公,在宫中开始了追逐,一直追到了宫外,李孝恭眼瞅着追不上,怒哼一声拂袖离去。 于此同时。 城外十里,四五十名家将骑在马上,簇拥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青年骑在马上,目光阴沉,鹰隼般的眸子扫过另外三名青年。 他缓缓开口道:“窦逵,孝冲,尚烈,怀玉,家将们都到齐了吗?” 窦逵拱手道:“大堂哥,家将们都召齐了,咱们如此劳师动众要去干嘛?现在总该说了吧?” 大堂哥窦孝俭沉声道:“大祖父因渎职罪被削爵罢官,奉节小叔叔也因贪墨几处地契被流放岭南,窦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想必你们也都了解的很清楚了。” 窦逵,窦孝冲,窦尚烈,窦怀玉四人脸色都很难看。 窦孝俭嘴角带着一丝冷意:“窦家为何如此风光?那是因为我们抱团,族内互相扶持,是我们窦家在大唐的立足之本,大唐开国,咱们窦家居功甚伟。” “陛下将大祖父削爵罢官,要整顿窦家之心显而易见,咱们窦家对李唐忠心耿耿,大祖父渎职而已,不该是如此下场,陛下小题大做就不怕寒了窦氏一族的心?” “这些年大祖父身居要职,为咱们窦氏一族谋福何其多?他不该如此下场,唇亡齿寒的道理咱们都懂,不能坐以待毙了,总要让陛下看看,咱们窦家,轻易动不得!” 窦逵脸色难看道:“大哥,你说的兄弟们都懂,究其原因是那个庆先生搞的鬼,若非那死瞎子的一封书信,大祖父和奉节叔叔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大哥,此去可与那瞎子有关?” 这里面年龄最小的窦怀玉脸色一变,有些担忧道:“大哥,咱们如此多人,带两百多个家将,若被有心人扣个造反的帽子,怕是不好收场啊。”小說中文網 窦逵不悦道:“怀玉,你说的什么屁话?咱们带的是家将,又不是军卒,大唐律令勋贵可养家将数十到数百,咱们拉家将出来溜溜马,谁敢说咱们造反?” 窦尚烈呵呵笑道:“对对,四哥说得对,昨夜咱们四个家中都遭了贼,咱们带家将出来捉贼,陛下若管,那就管的太宽了吧?” 窦逵问道:“大哥,兄弟们都听你的,咱们此去究竟何为?” 窦孝俭冷笑道:“宰了瞎子立威,让世人看清楚,与窦家为敌的下场。” 窦逵倒吸一口冷气道:“大哥,这瞎子是县男勋贵,就这么宰了,咱们父辈在陛下那里不好交代,听大祖父说,姑祖父太上皇也在瞎子的封地上,若是迁怒下来……就更棘手了。” 窦孝俭哈哈笑道:“说笑而已,何必当真?你们真以为我会杀了那个瞎子?好歹也是陛下亲封的男爵,光天化日之下宰了,岂不是打陛下的脸吗?” “不过,瞎子看不见路,不小心撞入咱们捉贼的队伍,不慎被踩死或者被踩断了腿,这事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哈哈,大哥妙计。” 窦孝俭环视一周,挥手道:“出发,三河村!” 一行人两百多名家将,浩浩荡荡的纵马疾驰奔向了三河村。 第85章 嚣张的窦家! 自从仲夏诗会后,距今为止已经好几天了,几首含金量超高的诗词也在文墨圈子里传开,这也让庆修在极短的时间内,收获了一群崇尚文采的小迷弟和小迷妹们。 接连几日,都有不少文采上佳的儒家公子和才女来三河村登门拜访。 无一例外,都没有一睹真容。 但这并不妨碍这些才子们在三河村附近游逛,一是因为这里建设的极好,而且村子格外讲文明讲卫生,许多儒家才子都特别喜欢这里。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集市的形成,来这里摆摊的商贩日益增多,从村东头排到了村西头,每天都是热热闹闹的。 一辆马车徐徐而来,在三河村东头驻足。 赶马车的老汉回头道:“小姐,三河村到了。” 颜玉诗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顿时就被村子里的热闹景象给吸引了。 丫鬟小翠吃惊道:“小姐,咱们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破败不堪,没想到数月时间,这里竟繁华到如此地步,比起长安西市也不遑多让了吧?” 颜玉诗轻轻点头赞叹道:“的确繁华,处处都是红砖青瓦,这就是他的封地?” 因为来这里的公子千金不在少数,一辆马车并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颜玉诗来三河村,也是因为心中的好奇作祟,还有就是,她想一睹那位写出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豪迈诗句之人的风采。 她下了马车,整理了一下浅绿色的衣裙,束腰盈盈一握衣带飘飘,白色的秀禾鞋上绣着牡丹花,翠月弯眉,杏眼星瞳,口若含贝,肤如汉玉,姿容艳丽。 颜玉诗从身上摸出一粒碎银子递给车夫说道:“张伯,你随意买些吃食和酒水,我和小翠在庄子上逛逛,半个时辰后回来。” “好的小姐。”张伯收了银子就左顾右盼的寻找酒家。 颜玉诗和小翠走进庄子开始闲逛。 小翠小声道:“小姐,三河村现在的规模足有几百户人家,咱们这样闲逛,肯定不会碰见庆先生的,要不干脆找个人来问问庆先生家在何处?” 颜玉诗摇头道:“不用,我没有来找庆先生的理由,来这里只是碰碰运气能否一睹真容,顺便了解一下他的品德。” “那我找个人问问?” 颜玉诗想了想,就点了点头。 小翠来到一位头发花白,摆摊卖松针水的老婆婆的摊位前。 “婆婆,请问这里是庆先生的封地吗?” 老婆婆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两位富家小姐,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你们要是来找庆先生的,就请回去吧,这些时日以来,找庆先生的公子千金不在少数,但都被庆先生拒之门外了,来了也是白来。” 颜玉诗疑惑道:“找庆先生的人很多吗?” 老婆婆笑道:“那可不,听我家二狗子说,庆先生在城里可不得了,夺了诗魁之后,来我们村慕名拜访庆先生的人每日都有不少人。” “庆先生忙得很,哪有功夫都见上一面?索性就不见外客了。” 颜玉诗好奇问道:“这位庆先生未曾在朝中任职,怎会如此忙碌?他都忙些什么?” 孙婆婆面带自豪道:“当然是忙着给咱们村里人谋财路啊,我孙儿二狗子给庆先生当家将呢,还有幸做了庆先生的贴身护卫呢。” “庆先生对家将们的亲属可好了,老婆子能卖松针水也是沾了我家二狗子的光,闺女,你看看那边,钱家大妹子的凉皮生意,栓子家婶娘的肉夹馍,陈瘸子家的小酥肉,刘老三家的烤肉串,这些个赚钱的营生,可都是庆先生给大家的财路。” “自从庆先生来了我们三河村以后,家家户户住上了砖瓦房不说,还每一家都给安排了赚钱的营生呢,最少的每个月都能赚二两银子,多的能赚十两八两呢。” 颜玉诗美眸瞪大,看了看四周的红砖绿瓦吃惊道:“您说,这些砖瓦房都是庆先生给你们盖的?” 孙婆婆满脸自豪道:“那可不,庆先生都是花自己的银钱给大家伙盖的砖瓦房,老婆子家里还给庆先生立了长生牌呢。” “这些所有都是?”颜玉诗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了一句。 孙婆婆笑的见牙不见眼:“都是,都是,你能看见的砖瓦房,都是庆先生给盖的,现在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好过了,这都多亏了庆先生呢。” “老婆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劝邻居们给庆先生立长生牌,现在足有一百多户家里都供奉着庆先生的长生牌呢,一开始庆先生还不让,可我们立我们的,跟他有啥关系?” 说到这里,孙婆婆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乖乖。”颜玉诗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有些难以想象,一个人竟然给全村的人都盖了砖瓦房,而且是自掏腰包。 不仅如此,还给村里人都安排了赚钱的营生。 世上真的有这种人吗? 颜玉诗咬着嘴角,带着小翠继续往里走。 一连问了好多个摊位的老板,都对这位庆先生赞不绝口,颜玉诗也认定,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总之一句话,村里的所有人在谈及庆先生的时候,无一不是竖起大拇指,一句坏话都没有,若是作秀,也不可能秀到这种全民认同的程度。 就在此时,村东头传来宛如奔雷的马蹄声。 声如惊雷,引入村内。 甚至大地都在跟着轻微颤抖,原本热闹的集市,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村东头。 只见五名衣冠楚楚,锦衣华服的年轻人,身后跟着两百多名身穿劲装的骑士,骑士的衣服有四种,有全黑的劲装,有深灰的劲装,藏蓝的劲装,暗红的劲装。 窦逵策马上前,有些惊讶道:“大哥,三河村如今怎会变成这样了?我记得以前这里还是不毛之地,这才多久,就变的如此繁华?” 窦尚烈也皱眉道:“的确,这里变化太大了,一个村子,竟繁华到这种程度,令人费解。” 窦孝俭面无表情道:“不管这些,尚烈,去找个泥腿子问问哪个是瞎子的家。” 窦尚烈刚要翻身下马,就见到一个身材魁梧的老汉从一处院落里走出来。 李铁城脸上带着警惕,目光审视了一圈,上前拱手道:“在下李铁城,是三河村的村正,几位公子如此兴师动众的来三河村,所为何事?” 窦逵身子前倾,趴在马头上,语气戏谑道:“一个小小的村正,说话竟如此硬气,哪里来的底气?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村正了,蓝田县令在此也要赔上笑脸,你倒是个肥胆。” 李铁城微眯双眼,不卑不亢道:“听这位公子的语气,此番前来怕是来者不善吧?” “狗才。”窦逵低喝一声,扬起手中马鞭抽了过去。 这一马鞭,却被李铁城轻松躲过。 “你还敢躲?”窦逵两眼一瞪,再次扬起马鞭抽打,却被窦孝俭一把抓住了胳膊制止其行为。 窦孝俭身子坐的笔直,居高临下道:“李村正,哥几个是来找姓庆的瞎子,与村民无关,让这些村民让开道路,当心马蹄无情,踏伤踏死就是他们活该了。”仦說Ф忟網 附近听到此言的村民敢怒不敢言,有些胆小的已经让到了道路两旁。 但有些胆大的纹丝未动,甚至还有十几个往中间靠了靠,这些都是村里没被选入家将队的老兵。 他们都从这几位来者不善的公子口中听出,是来找庆先生麻烦的。 第86章 民心所向者无敌! 村子的某个角落里,李渊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脸色复杂的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幕。 他口中喃喃自语道:“何至于此?何至于如此啊?” “窦家,好好的过安生日子不好吗?非要来这里找麻烦,让老夫如何是好?” 一旁的李泰一脸怒气道:“皇爷爷,我记得他们,年前在太庙见过他们,他们都是舅公的族人,来这里肯定是来找先生麻烦的,爷爷,我们出去制止他们的恶行吧。” 李渊脸色逐渐阴沉下来,沉默良久才摇头道:“现在不到时机,孝俭,孝冲,小逵儿,尚烈,怀玉这几个小崽子来者不善,制止今日之恶行,若下次换个没有我们的地方找你庆先生的麻烦该当如何?” 李泰小脸通红气愤道:“太过分了,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一定要将此事告知父皇。” 李渊神色极其不悦道:“他们敢来这里,分明没将老夫放在眼里,一群孙子辈的小崽子,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不成?” “青雀,此事咱们不管,让他们闹,闹到最后无法收场了更好,一群不听劝的蠢货,窦家早晚有一天毁在他们手上。” 李泰担忧道:“爷爷,万一庆先生被他们伤了怎么办?” 李渊不屑道:“有铁城和老刀这两个杀才镇场面,就凭你这群小表哥带来的酒囊饭袋,还不至于翻出太大的浪花,让他们闹,咱们爷俩就在这看戏,看他们能闹到何等程度。” 李泰也逐渐放下心来,跟李渊坐在角落里当个吃瓜群众。 窦孝俭扫了一眼站在路中间的村民们,面带讥笑的对李铁城说道:“你一个村正,一个从九品的下官都比你高了几个官品,在窦某眼中,你与这群刁民何异?” 李铁城神色微变,语气中带着惊诧道:“你是……窦家?” “怎么,怕了?”窦逵也是面带讥笑,指着李铁城身后的村民呵斥道:“我们都是窦氏族人,昨夜家中遭了贼,听闻贼人躲进你们三河村,是专门来村子上抓贼的。” “你们一个个都把路让开,否则都视为盗贼同伙,抓起来可是要面临牢狱之灾的,不想去坐牢的都给我闪到两边。” 李铁城沉声道:“窦家又如何?在下治理的三河村,民风淳朴,个个为人正直,岂能去做偷盗这种恶劣行径?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盗贼。” “想在村子上歇脚,我可以不管你们,但村子明文规定,不得纵马,不下马,谁也别想进村。” 窦孝俭身后的窦尚烈怒目一瞪,锵地一声拔出刀来,刀指李铁城呵斥道:“狗贼,我看你是铁了心的要做盗贼同伙了,杀了你这老贼以正律法。” “尚烈。”窦孝俭眉头一皱,呵声制止。 窦尚烈怒道:“大哥,让我砍了这不识好歹的老贼,咱们来抓贼,他要阻拦,分明是同伙。” 窦孝俭低声道:“阿烈,动动脑子,姑祖父在三河村住了许久,此人应该是仗着姑祖父在背后撑腰才不惧我们,若是你砍了他,姑祖父迁怒下来,不好收场。” 窦尚烈气焰有所收敛,沉声道:“大哥以为应当如何?” 窦孝俭看向前方,目光一狠,咬牙道:“追贼至此,拦路者皆为同伙,所有人准备冲阵。” 李铁城虎目一瞪,暴喝道:“尔敢,伤我村民者,必杀之!” 李铁城身上爆发出骇人的气势,就连打头的几匹马也都不安的踏步倒退。 村民们此刻也变得嘈杂无比。 “这群官家子弟,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我刚刚听带头的说,是来找姓庆的瞎子,咱们爵爷姓庆,还是个瞎子,八成没跑了!” “来者不善,肯定是来找庆先生麻烦的。” “大家伙,这几个嚣张跋扈的家伙,是来找庆先生麻烦的,庆先生对大家怎样我不想说,但我家揭不开锅的时候,庆先生给了我家一口吃的,还给了我家赚钱的营生,谁要敢欺负庆先生,我第一个不同意。” “对,不同意,太嚣张了,在庆先生的庄子找上门来欺负庆先生,简直岂有此理。” “庆先生给我们盖了砖瓦房,还为我们谋生路,他是我们三河村的大恩人,这群狗娘养的欺负老子的大恩人,跟他们拼了。”小說中文網 一群拎着铁锹,瓦刀的泥瓦匠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怒吼一声,纷纷上前,眸中怒火难以掩饰。 还有的手里拿着两块砖头伺机而动。 就连一些妇女也都嚷嚷着从四周的砖瓦房旁边捡起了碎砖头,还有的拎着铁锅,有的拎着大铁勺。 不大会儿的功夫,几百个泥瓦匠和妇女都堵在了路中间。 远处的李渊看的咋舌,感叹道:“真的是……民心所向者无敌,老夫此刻才算明白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真正含义,就是民心!” 人群最后面的颜玉诗和小翠也被这阵仗吓的花容失色。 来时候好好地,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但看到庄子上的人如此维护庆先生,两人也都有些吃惊。 知道庆修在庄子上有威望,有人缘,但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有威望有人缘,已经到了甘愿有人为他去拼命的程度,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人格魅力? 颜玉诗目光灼灼,现在更迫切的想要一睹那位瞎子的风采了。 汉子们的怒吼声,让窦家马队的马儿都惊的满是不安。 窦孝俭、窦逵等人同时瞳孔收缩,不由得暗自吸口冷气。 “庆先生来了,庆先生来了。” “真是庆先生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庆修双眼蒙着黑缎,敲着盲杖不缓不慢的从中走过,身后跟着苏小纯和玉娘。 颜玉诗心头一颤,急忙挤出一个脑袋观望。 哪怕黑缎遮面,也能看到那张脸的俊逸非凡,刚毅坚韧的轮廓,如刀刻般的英俊面庞,脸上挂着一层不温不火的浅笑。 就连跟在他身后的女子,表情也是极为平静。 到是这个胸大的美婆娘,神色中略见紧张。 颜玉诗就这样盯着路过身边的瞎子看,但这位瞎子仿佛是有所察觉,轻微回头,脸上浅笑加深,这让颜玉诗赶紧慌乱的看向别处,俏脸也升起一抹绯红。 直到庆修走远,她才继续看去,禁不住心中暗气;生自己的气。 明明人家看不到自己,自己却还是吓的转过头去,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他就是庆先生,竟如此英俊!”人群中,一个来三河村游玩的富家千金露出花痴模样。 “原来庆先生真的是个瞎子,原来他竟然长这样。” “若是不瞎,他是一个美男子呢。” “终于见到庆先生了,我太喜欢他的诗了,尤其是那首破阵子,长短句中前无古人啊。” 此时,庆修已经来到马队近前不足五米。 他将盲杖杵在地上,左手握着盲杖,右手搭在杖刀的刀柄。 这样的动作,更方便他拔刀。 第87章 递牙者,掰之! “你就是庆修?” 窦孝俭问了一句,满是冷意的眸子仔细审视着庆修。 庆修微低着头,声音比较平和:“我是庆修,你是何人?来我庄子上有何贵干?” 窦孝俭满脸玩味儿道:“家中失窃,盗贼逃离此地,来这捉贼。” 庆修语气平淡道:“村子的人都是正经良家,没有你说的贼人,请回吧!” 窦逵冷笑道:“有没有贼人不是你说了算,是我们说了算,要挨家挨户的搜查才会知晓,瞎子,让你封地上的这群刁民让开,休要挡路。” 刁民是何等的侮辱? 庆修脸上的浅笑收敛,抬起盲杖在地上用力一划,用轻缓的声音说道:“李伯,老刀,以此为界,越界者杀,若是都越界了,那就一个不留,出了事我兜着!” “总之,递牙者掰之!” 声音不大,甚至很温和,但却传遍全场。 听在耳中更是铿锵有力。 村民们无一不是心头一颤,望着庆修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 什么是用最柔和的声音,说出最霸道的话? 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有不少村民,脸上都露出激动的表情和崇拜的目光。 一些慕名而来的才子佳人们,都面带惊骇,目瞪口呆。 他们为仰慕诗才而来,却见识到了这位庆先生如此杀伐决断的一面,岂能不心惊? 要知道,来的人可是窦氏一族的超级二世祖,他们每一个都是身份尊贵的皇家外戚,是皇帝陛下母亲的家人和族人。 这些富家千金和儒家才子们,不可能不知道窦家的地位。 只要窦家想,就可以左右大部分人的生死。 角落里的李渊眼睛一亮,拍着大腿低声笑道:“好,好小子,好一个递牙者掰之,太对口了!” 李泰更是激动的小脸通红。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的老师身上光芒万丈,霸气绝伦。 人群之后的颜家嫡女,也是心神震颤,就连娇躯也禁不住的颤抖,甚至有些惊恐。 好家伙,两百多人啊。 要是都杀了,那血还不得从村头流到村尾? 窦孝俭瞳孔收缩了一下,眼睛突然瞪起,包括其身后的堂弟们,也都是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个瞎子。 “哈哈哈。”张老刀拔出唐刀,发出震耳的狂笑:“好一个递牙者掰之,东家放心,若谁敢越界,老夫将他脑袋剁下来给你当板凳。” 说完,唐刀肩上扛,上前一步,立于线后,目光睥睨,舍我其谁。 “来来来,有胆量的跨过此界,刀爷爷年轻时杀人无数,此刀已有七八年未曾染血了,今日就拿你们这群小崽子练练刀。” 张老刀是真的杀过人,而且还杀了不少。 曾经身为李渊的贴身保镖,手上岂能不沾人命? 几十条人命都是少的。 刀一扛,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架势,充满了杀气。 李铁城也向上提了提衣袖,随后轻轻一甩衣袖,竟发出轰的一声破风声。 尽管他什么话都不说,站在那里宛如小山一般的身躯,也能给人带来胆寒的压迫感。 这一甩袖子不要紧,让窦家带来的家将们都变了脸色。 他们岂能看不出,这看似年迈的壮汉,肯定是个十足十的武夫。 窦孝俭怒瞪着庆修:“瞎子,你一个小小的男爵,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嚣张?” 庆修掏了掏耳朵说道:“我不仅眼瞎,还耳聋,听不清你在狗叫什么,有胆就跨过此线来讲话。” “你真以为我不敢?” 窦孝俭策马上前就要跨过横线,但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李铁城和张老刀。 正当马蹄要越界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缰绳,脸色阴晴不定,甚至还有些暗红。 丢人了,他真的不敢。 “为何停步?”庆修不温不火的问道。 窦孝俭脸皮抽动了几下,忽然讥笑道:“窦家的血何其尊贵?岂能在此流淌?这两个贱民如果真的杀了我,就算让他们全家拿命来陪,我也吃亏,你真以为我会上当?” 就在此时,老刀突然上前一步,手起刀落! 噗嗤一声,马头应声落地,鲜血喷出十几米远,撒了不少人一身血,顿时引起一阵尖叫。 无头之马四肢一软当场倒地,若非窦孝俭也曾军伍出身,恐怕就被压在了马下。 “你……你敢杀我的马?”窦孝俭又惊又怒。 “混账,老贼,你敢杀我大哥的马?” “放肆,你这刁民,好大的胆子。” 张老刀冷声道:“你的马,脑袋越界了!” “……” 窦孝俭愤怒的回头咆哮道:“冲,给老子冲,谁敢挡路就踩死他,区区一个蓝田县男,竟然狗胆包天,谁宰了杀马老贼,我赏他一千贯银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窦家的家将们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 但就在此时。 马队后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圣旨到!” 所有人都蒙了。 什么情况?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圣旨? 窦孝俭脸色一变,神色略显慌张道:“下马,全都下马把路让开。” 天使的路他们可不敢阻挡。 这是代表着大唐至高无上权利的帝王仪仗。 不仅要让路,听圣旨的时候都还得行礼。 所有家将下马,让开了一条道路。 窦逵忧心忡忡道:“大哥,陛下的圣旨来了,他不会知道我们在这里闹事……不,抓贼吧?” 窦孝俭阴沉着脸摇头道:“不知道,先听听看。” 一个太监,带着几个侍卫,目光好奇的打量着两侧,快步走到了人群之前。仦說Ф忟網 发现一匹无头的马还在地上颤抖着没有死透,天使太监吓了一跳,指着无头马惊声道:“这这这,这是何意?谁家的无头马敢拦截传令官?” 张老刀幸灾乐祸的朝着窦孝俭努努嘴道:“他的!” 传令官看了眼窦孝俭,立马声音温和道:“原来是窦公子,还请将你的无头马移开,咱家是代替陛下来传旨的,若是因此……窦公子,不用在下多言了吧?” 窦孝俭急忙命人将无头马拖走。 传令官这才问道:“蓝田县男庆修何在?” 庆修将盲杖放在身前屹立,冲传令官拱拱手没有开口。 传令官立马陪着笑道:“蓝田县男庆修接旨,大唐皇帝令,蓝田县男……特封蓝田县子,赏千金,食邑三百户!” “庆修接旨!” 庆修说了一句,就将圣旨接走了。 传令官话已到位,也回去交差了。 窦孝俭不屑道:“难怪你有恃无恐,原来是立了大功,你以为区区子爵,我就不敢动你了吗?所有人准备,上马冲阵。”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下。 身后又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圣旨到!” 所有人都懵圈了,包括窦家的几位公子。 “怎么还有圣旨?”窦孝俭心烦意乱的拉着窦逵来到一旁。 这次的传令官皱眉看着一滩血迹,也没多说什么,展开圣旨就开始宣读:“大唐皇帝令,蓝田县男庆修造纸…………特封蓝田县伯,赏五千金,食邑千户!” 庆修也无比纳闷的接旨,送走了传令官。 窦孝俭深吸口气,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脸上又出现了一抹冷笑:“真有你的,竟改良了造纸术,还弄个什么狗屁活字印刷术,一些奇技淫巧,陛下竟封你伯爵?” “呵呵,我还是那句话,一个小小的伯爵,我窦家还不放在眼里。” “圣旨到!”后面一声尖锐的嗓音传遍全场。 三河村的村民们个个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窦家的公子哥们脸色一变;又来? 李渊纳闷道:“二郎那臭小子搞什么?一连下三道圣旨?” 窦孝俭和他的小堂弟们每一个都开始嘴角抽搐的让到一边。 传令官展开圣旨开始宣读:“大唐皇帝令,蓝田县男庆修进献百炼钢之法……三人日产百斤……居功甚伟,特封为蓝田县侯爵,世袭三代,食邑万户!” “……” 窦家的几个公子浑身颤抖着,人都傻了。 第88章 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我屮艸芔茻! 庆修心里一阵吐槽,李二好手段,竟然促成自己装了这样一个千古大逼,简直……干得漂亮! 窦逵脸色有些发白,拉了拉窦孝俭的衣袖颤声道:“大哥,万……万户侯啊,这是何等殊荣?” 窦怀玉一脸惶恐,小声道:“大哥,不行咱们就撤吧,回家之后再从长计议。” “对,大哥,万户侯啊,我爹还没死,我还没有袭爵呢,我一个白丁,他可是万户侯啊。”窦孝冲苦着脸道:“不行咱们就撤吧。” 窦尚烈吞了一下口水,也跟着看向大哥。 窦孝俭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大唐的侯爵虽然多,但都是食邑几百户,最多上千户,可现在那瞎子妥妥的一个万户侯。 这样的殊荣,这样的尊贵地位,纵观整个大唐恐怕也就眼前这瞎子一个了。 万户侯,大唐立国以来都从未有过的先例。 哪怕是尉迟恭那样居功至伟的超级功臣都还是食邑三千户的国公,郡王都没有超过一万户的。 如果不走,人家摇身一变万户侯了,自己根本不能动人家。 若是动了,整个家庭都要跟着遭殃。 走吧,也太丢人了,窦家的脸都让自己丢光了。 窦孝俭脸色难看至极,他深深的望了一眼,咬着牙道:“死瞎子,算你狠,走着瞧!” “走!” 窦孝俭回身就走。 但刚一转身,就看到五个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三河村,而且还有说有笑的。 为首之人顶着一个黑眼圈,看上去格外的滑稽。 待看清来人的相貌后,窦孝俭和这群小弟们一个个脸色大变,面色骇然。 他当即拉着两个小弟退到一旁,躲在几匹马后头。 李孝恭好奇的打量着两侧的人,疑惑的挠了挠头:“这……什么情况,难不成庆先生知道咱们前来造访,特意安排的欢迎仪式?”仦說Ф忟網 李靖眯了眯眼:“看着不像,倒像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程咬金眉头一皱:“有血气。” 一个佝偻着身子,面容略显憔悴,却仪表堂堂的高个子中年揣着手看向尉迟恭:“老黑,找个人问问这里发生何事。” 尉迟恭二话不说,当即一推马头,拎着一个窦家的家将往地上一墩,嗡声道:“老实交代,此地发生何事?为何如此多人围观?” “我……我……。”家将吓的脸色惨白。 尉迟恭实在是太吓人了,皮肤黝黑,满脸横肉,眉毛浓黑,胡子拉碴,一看就不是善茬。 “去你娘的,问个话吓成如此德行。” 尉迟恭将手里的家将随手一丢,又从马后面拎出来一个往地上一墩,将脸凑过去问道:“小子,告诉黑爷爷,这里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多人围观?” 这名家将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道:“我们是窦……窦家的家将,来这里是……是来找……找姓庆的那个瞎子的麻烦的,公子说要宰了瞎子立威。” 家将被尉迟恭吓的脑袋一懵,竟然把所有事情都给交代了出来。 窦孝俭捂着脸低下头,脸皮不停的抽动,眼神中满是杀意。 窦逵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呼吸粗重,双拳紧握,心里问候了那名家将的全家。 家将的全家当时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窦家的神秘力量。 窦尚烈、窦孝冲、都怀玉也都低下头一脸羞愧;家门不幸,这绝对是家门不幸。 “什么?”尉迟老黑眼珠子一瞪,当即怒道:“堂堂窦家,外戚之重臣,竟做出如此下贱之事,简直岂有此理,我去你娘的。” 老尉迟抡圆了膀子把家将丢了出去,家将的脑袋碰的一声撞在了砖瓦房上当场炸裂。 窦家家将身子抽搐几下,两脚一登,死的不能再死。 憔悴中年眉头一皱,低声道:“老黑,收敛一些,这不是战场。” 老尉迟嘴角一扯,嗡声道:“叔宝兄,这个……我没用力啊,这小子太轻了。” 老尉迟上前一步,冲家将队伍喊道:“谁的家将,出来认领一下,要赔偿就去老夫府上领银钱,要偿命的话……老子不给。” 说完,尉迟恭大步流星的来到窦怀玉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突然拎着对方的衣领道:“你小子这身衣服一看就金贵的很,你是窦家谁的犬子?” 好家伙,人群中的富家千金儒家公子们,心里面直呼好家伙。 这黑汉子既简单又粗暴,着实令人心惊。 窦怀玉本来就胆小,再加上年龄只有十六七岁,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见过尉迟恭这样的壮汉,当时就吓的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老尉迟两眼一瞪,凶相毕露:“老子问你话呢,快说,你是窦家谁的犬子?” 咕噜咕噜! 窦怀玉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两声,一股绿色的液体从嘴角流了出来,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灰白发青。 尉迟恭被吓了一跳,当即松开手后退一步,惊声骂道:“你他娘的小崽子,有病不早说?” 他回身一脸无辜道:“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没动手打他,到时大家替老夫作证。” “怀玉,怀玉!”窦孝俭大惊失色,连忙冲上来扶着窦怀玉。 窦逵也是神色一惊:“怀玉,你怎么了?” 窦怀玉目光惊恐的望着尉迟恭,嘴里吐出一口绿色液体,睁着双眼脖子一歪……。 窦孝冲脸色一白,连忙拍着窦怀玉的脸:“怀玉,醒醒,快醒醒啊!” “死……死了?” 窦尚烈怒目望向尉迟恭吼道:“鄂国公,你竟然杀了我弟弟?” 尉迟恭脸色一变,当即怒道:“胡说八道,老子都没碰他他就死了,明显是有病,他死了跟老子有屁关系?小崽子你可不要乱说,大家伙可都看着呢。” 窦孝俭红着眼眶恨声道:“是,你没有碰他,可他被你吓死了。” “……” 李孝恭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程咬金嘴角不停的抽着,李靖也是深吸口气不忍直视。 秦琼来到近前满怀歉意道:“这位窦家的小公子,尉迟恭长得是凶了点,这不怪他,他爹娘就把他生成这般模样,他本身也是不愿,只能怪你兄弟胆子太小了。” “你……你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窦孝俭仰天悲呼一声,双目含泪,神情悲愤的看了几人一眼,恨声道:“走,回府,进宫面圣,去找陛下为我们做主。” 尉迟恭撇嘴道:“找陛下?你找谁都没用,老子根本没动手,他自己被吓死,关老子屁事?” 程咬金也是撇嘴道:“你们这群臭丘八,老夫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带着这么多人跑到人家门口来耀武扬威,还好意思去找陛下给你们做主,脸呢?” 窦孝俭不再多言,吩咐家将把窦怀玉给抬上,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怒哼一声带人离去。 远处的李渊也是目瞪口呆,他看了眼尉迟恭,突然咽了口唾沫,神色不自然的起身朝家走去。 “爷爷,您去哪儿?” “回家,爷爷害……爷爷身体不舒服。” 李渊老脸一红,差点把爷爷害怕四个字给说出来。 不过自始至终,庆修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好家伙,这位妥妥的大神啊,竟然将人给活生生吓死。 难道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第89章 抱打不平,老夫在行! 等窦家的几个公子离开后,庆修转身摆手道:“都散了吧,已经没事了。” 说完,他就带着娘子苏小纯和玉娘准备回家。 还没走两步,就被村民给包围了。 “庆先生,这是今早刚从外面挖的苦苦菜,不值钱,一点心意,您拿回家去尝尝。” “庆先生,这是俺攒了半个月的鸡蛋,凑齐一筐就给你送来了。” “庆先生,这是刚从灞河里抓的鱼,你看,还活蹦乱跳呢。” “我家刚做熟的窝头,您也尝尝。” “庆先生,这是…………。” 庆修有些无奈,村民们每次见了他都很热情,这次更是不得了,全村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将回家的路也给围得水泄不通。 好半晌后,才疏通了道路,逃一样的回了家,身上还挂着许多野菜叶子和两条鱼,弄得一身鱼腥味儿。 颜玉诗望着庆修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她才收回目光。 小翠歪着头望着自家小姐,抿嘴一笑道:“小姐,你不会喜欢上庆先生了吧?” “谁……谁喜欢他了?休要胡说!” 颜玉诗粉面一红,顿感羞愤交加,踩着急匆匆的小碎步走向马车。 “嘻嘻,小姐,等等我!” 人群散去,集市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最近几天,庆修除了给李泰上课之外,就是完善村子的建设,跟李铁城商量了一下,敲定了在村子里建设学堂和医馆,目前也已经开始动工。 为了给老刀和老马他们提供收买人心的酒水,他将玉娘闺房旁边的小仓库给腾出来改造成蒸酒房,蒸了不少四十多度的酒。 还从里面提炼出了十几斤七十度左右的酒精。 条件有限,能蒸出七十度的酒精已经实属不易。 这酒精自然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留着备用消毒用的。 大唐虽然很文明,但和后世相比,卫生条件太落后了,尤其是沿河一带的村民,上游的人可不管你下游的水用来干嘛,在河里撒尿拉屎洗衣服的比比皆是。 一旦有个霍乱和痢疾,很可能一死一大片。 外村的人庆修管不着,但三河村经过他的整顿,卫生情况出奇的干净,甚至出了村子都会主动找厕所撒尿,实在找不到,才随地解决。 一进院子,苏小纯端庄的伪装就绷不住了,抓住庆修的胳膊,激动的俏脸微红:“相公,您现在是侯爷了,还是个万户侯呢,灞河乡上万户人家,都是咱家的封地了,正好赶上了收成季,咱家不知道要收多少租呢。” 庆修嫌弃道:“你别高兴的太早,灞河乡最富裕的就是咱们三河村,你看看其他庄子上的人,有的孩子都还光着屁股,家家户户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我也不指望这些穷苦百姓能缴纳多少粮租,咱家也不差这点粮食,除了那些乡绅土豪之外的粮租,百姓的租子能免就免了吧。” 苏小纯想了想,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点头道:“嗯,都听相公的,妾身今日才发现,原来被百姓们拥戴的感觉如此舒坦,相公免了封地的粮租,他们不知道有多感激您呢。” “你说是不是,玉娘?” 玉娘轻轻点头,面带自豪道:“就是,相公是天底下最心善的人。” 心善?庆修缓缓摇头,他可不认为自己心善。 “说得好,哈哈……。” 外面传来一个爽朗的大笑,栓子和铁柱领着五个人中年男子走进了院子。 发出大笑的是个相貌英俊,气血虚浮的中年,一身暗红低黑白纹着装,身材高大壮硕。 肾虚男笑着拱手道:“老夫秦琼秦叔宝,不请自来,还望庆候海涵。” 栓子急忙走上来说道:“爵……不对,您现在是侯爷了。” 栓子抓抓脑袋,憨厚一笑,压低声音道:“侯爷,这几位官爷都是前来拜访您的,与那些慕名而来的公子千金不同,他们都是享誉朝堂的国公,那个黑眼眶的是河间王,我都给请进来了。” 栓子读过几年书,在加上五官端正,相貌堂堂,为人也耿直中透着机灵,庆修就安排他当了门房,负责接待和杜绝一些宾客。 庆修点头道:“嗯,栓子,你去厨房泡壶茶送到正厅。” “好嘞。”栓子小跑着去了厨房。 庆修面带笑意道:“原来是翼国公,秦公之大名早有耳闻,如雷贯耳,可惜小子目不能视,无法瞻仰翼国公的风采,实乃遗憾。” 秦琼哈哈大笑道:“老夫这都是虚名,岂能与你相提并论?我观庆候年岁不足二十,就已是荣耀加身的万户侯,当真是少年英才。” “庆候,老夫想为你引荐一下,可惜你看不到,干脆大家都自报家门好了。” 李靖含笑,面带感激道:“老夫李靖,特来感谢庆候进献百炼钢之法,此法不仅能为大唐军卒提供兵刃,还能提供铠甲,使我军卒提升战力的同时,又有了自保之甲胄,多谢庆候慷慨。” 庆修心头略惊,竟然是大唐的军神李靖? 他通过动漫视角观察了一番李靖。 李靖五十几岁,鬓角斑白,美髯鹰眸,高鼻扩口,目光锐利而睿智,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干净。 庆修拱手道:“原来是卫国公,久仰军神之大名。” 李靖急忙摆手道:“岂敢岂敢,老夫可不是军神,庆候可莫要捧杀老夫。” “军神之名,卫公当的。” 李靖还要辩解,却被一个黑眼眶的中年一把拉开。 李孝恭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人家说你是军神,你就揽下偷着乐吧,自报家门还要啰嗦。” “老夫河间王李孝恭。” 说完,他就自顾自的观察起了小院。 “俺叫尉迟恭,与李靖一样,是来感谢庆候提供的百炼钢之术,此术能减少我军伤亡,我替右武卫的袍泽将士们谢谢你。” “老夫程咬金,和尉迟老黑一样。” 庆修急忙说道:“原来是鄂国公和鲁国公,久仰大名,还请诸公入厅堂饮茶,里面请。” 众人跟随庆修进了前厅。 等入座后,庆修再次拱手道:“今日不知大唐武将的半壁江山到访,事前无准备,寒舍简陋,略备粗茶一盏,还请诸公多多包涵。” 李孝恭喝了口茶笑道:“客套话就不用说了,都是军中粗人,喜欢的是细致口快,本王看庆候也是个爽快之人,咱们讲话能省的就省了。” “哈哈。”庆修笑道:“河间王果然豪爽。” 李靖说道:“今日来此没有别的目的,除了感谢庆候心系大唐军卒,再就是前来一睹真容,日后见面,也能省去一些误会和不必要的麻烦。” 尉迟恭拍了拍庆修的肩膀,脸色不善道:“今日来此,就见到窦家的几个兔崽子在此惹是生非,若是以后遇到麻烦了,可差人去老夫府上,别的不敢说,抱打不平,老夫在行!” 程咬金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怒哼一声道:“都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纨绔子弟,庆候若是需要,老夫明日就呈上奏折,参窦家一本。” “呵呵,老夫也是这么想的。”李孝恭也附和一声。 到是李靖没有表态。 庆修心中一动,当即又否决了心中想法。 若真这样,那就得欠下好几个人情,自古以来,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第90章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庆修笑道:“听出来几位前辈都是性情之人,诸公之高义,在下心领了,与窦家之仇怨,是我们两家之事,就不麻烦几位前辈了。” 他们也都没有多说什么。 尉迟恭忽然嗅了嗅鼻子,放下茶杯说道:“老夫不喜饮茶,你们聊你们的,老夫去外面走一圈。” 说完,尉迟恭就起身离开。 他去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蒸酒房。 门已经上锁,尉迟恭就在门口徘徊不定,不时的吞咽一两下口水。 他还凑近了房门往里面使劲嗅了嗅,最后一脸陶醉的闭上眼,睁开眼后就两眼放光,看着渗人。 他的举动,自然逃不过庆修的上帝视角。 一盏茶此时也已经见底。 李靖起身抱拳道:“今日不请自来,叨扰庆侯了,时辰不早,老夫也该回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起身。 “老夫也告辞了。” “老夫告辞。” “老黑,你趴在房门上干甚?”李孝恭一巴掌拍在尉迟恭的后背上,那声响传的老远。 得亏了尉迟恭皮糙肉厚,猛地回头疑惑道:“你们……这是去哪儿?” 程咬金一脚踹过去笑骂道:“拜访完了新晋的万户侯,咱们不回家,还留在这儿吃饭啊?老夫可没有你这么厚的脸皮。” “这么快就走?哎,好吧,庆修,老夫告辞。” 尉迟恭冲庆修拱拱手,又看了蒸酒房的房门一眼,眼里满是不甘心的跟上了队伍。 庆修淡淡一笑,站在厅堂门前说道:“几位叔伯远来是客,粗茶招待不周,此时已快到午时,在下略备薄酒淡饭,倒不如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不迟。” 先不说一顿饭一顿酒能花多少银子。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大唐居功至伟的功臣国公,能主动来拜访自己一个小小的侯爷,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若是不挽留一顿饭,传出去也会被人诟病。 若就这样让他们走了,也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 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李靖和李孝恭两人也深知吃人家的嘴短,就连忙拒绝。 尉迟恭急了,两眼一瞪,面带怒意道:“你们几个老东西,人家庆候好歹也是个万户侯,好好地招待咱们,咱们不留下来吃顿饭,岂不是驳了人家的脸面?” “盛情款待都要遭拒,若是传回长安,你们的老脸往哪搁?” 程咬金欲言又止,仔细一想,就点头道:“也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琼也频频点头:“也对,庆候盛情相邀,咱们不给面子怕是说不过去,若传出去,咱们的名声也不好听,老夫多谢庆候款待了。” 李孝恭也选择了随大流。 李靖淡然一笑,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庆修冲里屋喊道:“玉娘,去把厨娘们找来,准备点饭食。” 玉娘跟苏小纯不知道在闺房里聊了什么,出来的时候脸蛋儿都红的诱人。 “知道了老爷。”玉娘快步走出客厅,走向西墙的月亮门。 庆修跟了上去,在她耳边吹气道:“准备丰盛点。” 玉娘娇躯一颤,顿感耳边一阵火热,不由得心头一阵躁动,娇羞的埋着头走了。 本来西墙没有门,后面是个不大的院子,庆修前几天让人把墙开了个们直通过去,里面安排了几个仆役和厨娘,一些打扫卫生和做饭的活计都交给了这些下人。 和往常一样,让仆役将桌椅摆放在了院子里。 众人坐落,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不一会儿,栓子进来了,来到庆修身边小声道:“侯爷,宫里来人了,是上次在安邑坊茶铺宣读圣旨的那位内侍官,好像是陛下的贴身内侍。” 李靖等人也都露出好奇神色。 “王公公怎么此时来了?” “难道又是来宣读圣旨的?” “不会,若是来宣读圣旨的,不需要通报,直接就进来了。” 庆修起身,拄着盲杖跟着栓子去了门房。 王德见到庆修,笑着拱手道:“恭喜庆候,贺喜庆候,年纪轻轻,就是咱大唐的万户侯了。” 庆修笑道:“大监一路辛苦,还请寒舍饮茶,里面请!” 王德摇头道:“不必了,先说正事吧,陛下听闻庆候身染眼疾目不能视,特意让咱家带来了宫里的几位御医,来为庆候治疗眼疾,稍后咱家还要回去交差呢。” 王德似乎不想耽误时间,就回头交代道:“你们几个,给庆候好好诊治眼疾,他是咱们大唐唯一的万户侯,你们都要拿出真本事来,可不要藏私。” “王公公言重了,老夫这就来为庆候诊治眼疾。” 一个身着华服的老御医走上前来:“还请庆候摘下眼罩,让老夫一观。” 李二竟然安排了御医过来治疗眼睛,这点到是让庆修始料未及。 心中不免也对李二有了一层新的认识,同时也多了几分感激。 他能记挂着自己是个瞎子,说明对自己也很关心。 摘下眼罩,老御医开始观察他的眼睛。 这也吸引了里面几人的注意,纷纷围了上来。 老御医观察一阵后,大皱眉头,一脸惋惜的摇头叹息;“哎!” 王德急忙问道:“周老,庆候眼疾如何?” 周御医无奈摇头道:“庆候的眼睛,虽眸黑如常人伴有光泽,但瞳仁却一片灰白死寂,就好比常年身处暗地,突然遭遇强光闪烁才瞎了眼,庆候,老夫所言可有偏差?” 庆修眉头轻挑,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感激道:“周御医所言不差分毫,我的眼睛就是遭遇了强光之后才瞎的,周御医这里可有复明之方?” 周御医摇头叹道:“眼中神髓已死,老夫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啊。” 说完,他对庆修拱拱手,满脸的歉意。 王德脸色沉重道:“周御医退下,你们几个都来看看。” 另外几个御医也都看了看,给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御医们都是束手无策。 “哎!”王德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面带愁容道:“咱家也不想见到庆候一直当个瞽人,陛下也是如此,可御医都这般说了,想必庆候的眼疾已经……无药可医了!” 庆修笑道:“无妨,反正已经习以为常,大监,还请代我多谢陛下。” “那是自然。” 周御医此时却眼睛一亮,神情略显激动道:“老夫虽然没办法治好庆候的眼睛,但长安却是有一人应该可以。” “是谁?”王德激动的问道。 周御医也露出仰慕的神色:“药王孙思邈孙道长。” “孙道长?”王德顿时喜笑颜开:“咱家怎么将孙道长给忘了,庆候,咱家先告辞,回宫之后就去找陛下,将孙道长请来给你治疗眼疾。” 王德催促着队伍快速反身离开了。 苏小纯不知何时已经冲了出来,眼眶通红,双目含泪的一把将庆修抱住,声音哽咽道:“相公,您的眼睛有救了,孙神仙是咱关中的神医,这天底下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妾身差人去找了好多次了,可就是没有找到他老人家,若是陛下差人去找,一定能找到孙神仙,一定能找到。”尛說Φ紋網 苏小纯在庆修怀里喜极而泣。 庆修干咳道:“咳,娘子,这么多人呢,你注意一下形象。” 苏小纯顿时脸一红,擦了擦眼泪,娇嗔道:“人家高兴吗,别说这里有人看了,要是能治好相公的眼疾,妾身从家门口跪走到朱雀大街都无怨言。” 庆修心头一暖;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91章 油泼面! 尉迟恭见到庆修抱着一坛酒出来,顿时两眼放光,双手不停的在桌下抓挠膝盖,迫切的想要起身将酒坛子给抢过来。 在宴饮之前,庆修先吩咐厨娘煮了一锅手擀面。 很多唐人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在他们的认知中,一旦吃了早餐,会越来越饿,而不吃早餐,反而能撑很久,普遍都是快到晌午的时候一顿饭,天黑之前一顿饭。 其实这样对身体的伤害非常大,三年五年倒是没什么,一旦二三十年不吃早餐,很可能得胃病。 这顿午饭,饮酒是必不可少了,先吃点东西垫一垫很不错。 很快,在几个厨娘的忙活下,六个大陶碗被端了出来,里面冒着腾腾热气。 众人伸长了脖子往里看,都在猜想里面装的是什么。 李孝恭张了张嘴,突然苦笑道:“庆侯,这么一大碗饭,你真觉得大家都是饭桶啊?” 尉迟恭嘿笑一声:“嘿,不大,刚好,老夫家里吃饭的碗也是这么大。” “俺也一样!”程咬金点头附和。 李孝恭撇嘴道:“你看看,这里谁有你们两个胖?猪就是这样吃出来的!” 尉迟恭和程咬金开始顶嘴,眼瞅着就要打起来。 还好秦琼和李靖拉架,否则庆修的家都有可能被拆了。 每人面前放了一个巨碗,众人往里一看,顿时嘴角一抽,脸色格外难看。 碗虽然巨大,但里面的东西却一丢丢,只有一坨热气腾腾的手擀面,像极了二十六一碗的一根面。 李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尉迟恭馋酒,也不在乎中午吃什么。 李孝恭嘴角一扯,歪着脑袋用手指敲了敲陶碗,不可置信道:“庆侯,我们大家虽然是粗人,平时吃饭不挑食,但你也不能如此糊弄我们吧?” “宴请面条就算了,我们可以理解你家里生活艰苦,大家伙体谅一下也没什么,可是这面条……这么大的碗,就这么一丢丢面条,够谁吃?你看不起谁呢?” 李孝恭脸上已经挂满怒意;于他而言,这是一种耻辱。 庆修淡然一笑道:“河间王误会了,这并非正餐,唐人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中午吃饭一上来就喝酒会伤身,这手擀面是用来开胃的。” “开胃之后就是正餐了,届时,酒可以敞开了喝。” 李孝恭面带尴尬,抱了抱拳:“原来如此,是老夫误会你了,对不住,对不住!” “可是,这淡出个鸟来的白面条,老夫……哎,老夫可吃不下去啊。”秦琼顿时垮了脸。 但下一刻,就有两个厨娘从厨房走了出来。 一个手上端着两个小铜盆,一个端着热油锅。 年龄不大的小厨娘,将一把开水烫熟的菠薐菜往碗里一放,抓一把铜盆里的蒜末往上一撒,另一个厨娘将油锅里的热油往上面一浇。 顿时滋啦一声,冒起一团白烟;香气瞬间就弥漫开来。 如法炮制,六碗热腾腾的油泼面算是做好了。 庆修笑眯眯的做了个请姿:“几位叔伯,请吧!” 程咬金一双大眼瞪的溜圆:“还能这样吃?” “手擀面还能这样吃?” “真是奇了。” “撕撕,真香。” 庆修用筷子将油与蒜末青菜搅拌均匀,其他人纷纷效仿。 “老夫不客气了。”程咬金快速搅拌均匀,端起比脸还大的巨碗滋溜就是一大口。 还没咽下去,眼前一亮,然后埋头就开始了滋溜滋溜。 不到二十秒的功夫,碗里的油泼面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他娘的,这才叫吃饭。”程咬金闭着眼舔着嘴角,嘴里还骂骂咧咧:“奶奶的,老子自诩吃遍了山珍海味,感情以往吃的饭食都是猪食啊。” 其他人嘴里含糊不清的点头附和,但谁也不敢放慢了速度。 “猪食?老程,你可别侮辱猪食了,就这油泼面,放在长安,八十个铜板一碗,老夫天天吃他十碗八碗的,可惜,太少了。” 尉迟恭将饭碗往桌上一墩,扯着嗓子喊道:“再来一碗。” “没了。” “没了?啧啧,可惜。” 几个国公都是意犹未尽。 但庆修却对厨房喊道:“可以上菜了。” 紧接着,几个厨娘开始往外端菜,整个院子都被四溢的香气笼罩在内。 炒菜被端上桌的一刹那,他们都不淡定了。 “还有这样吃饭的?里面怎会没有汤水?” “奇怪,干菜?” “闻着真香啊。” “啧啧,这才叫饭啊,原来我家一直都在糟蹋粮食。” “他娘的,回家就把家里的厨子打一顿,还说自己是什么名厨的大弟子,纯纯的忽悠老夫。” 秦琼好奇的问道:“庆候,你这菜没有汤水,是如何做成的?” 他们所有人都是吃炖菜和烤肉过来的,哪里见过炒菜? 庆修解释道:“这是炒菜……。” 解释一番后,众人对炒菜也有了个新的概念,决定回家就让自家的厨子露一手。 虽然几个小厨娘的手艺比不上自己和玉娘,但也绝对比市面上的那些厨子强的离谱,随便拉出去一个都能开个生意火爆的酒楼了。 尉迟恭指了指庆修面前的酒坛子,嘿嘿笑道:“不急,你先把酒打开。” 庆修将酒封拆开,一股浓郁的酒气弥漫开来。 “撕,这酒香怎会如此浓郁?”尉迟恭猛地一下子起身,震惊中带着贪婪。 程咬金伸长了脖子往酒坛子里看,就差把脑袋钻进去,使劲的闻了闻,赞叹道:“好酒,好酒啊,就冲这酒香,就比三勒浆强了百倍。” “来来来,先给老夫来一碗。”秦琼已经拿着碗在一旁等着了。 庆修吩咐一个厨娘给他倒了一碗,提醒道:“翼国公,你体虚,不宜饮酒,此酒刚烈,慎重!” 秦琼可不会像李二那样一口干下去,而是抿了一小口。 “好,好酒,哈哈,能饮如此好酒,也不枉此生了。” 说完就又是一大口下肚,脸顿时也跟着红了起来。 众人品尝后,都对这酒赞不绝口。 不大会儿的功夫,尉迟恭就已经喝的摇摇晃晃,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坛子,抬头问道:“庆候,你从何处购买此酒?告知老夫,老夫也去弄他百八十坛,如此好酒,需家中常备。” 其他人也都竖起了耳朵,决定回去就买个百八十坛一下子喝个够。 一顿饭下来,虽然大家都熟络起来,但这并不影响庆修坑他们的钱。 都是食邑千户的国公,每年的粮租都有几千两银子,再加上俸禄和一些赏赐,哪一个不是巨富之家? 尤其是尉迟恭,因为参与了玄武门之变,而且还是玄武门的头号功臣,李二去年就将齐王府的所有东西都赏赐给了他,整个长安,都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有钱的人。 当然,除了李渊和李二这对父子。 庆修摇头道:“这酒,你们买不到。” “为何?” “老夫家中有的是银钱,岂会买不到?” “庆候,难道长安没有售卖此酒的?” 庆修点头道:“的确没有,这酒名叫杏花村,是我偶然间喝到的,回来后废了好长时间才将之捣鼓出来,酿一斤酒就用了三十斤粮食。” “撕,一斤酒三十斤粮?” “酒本就是粮食精,如此好酒,难怪要用三十斤粮食。” 庆修继续道:“不光是耗费粮食,还特别劳神费力,酿造工序很是繁杂,需要用到几百个壮汉的力量才能压榨出酒浆,成本非常之大。” 尉迟恭不耐烦道:“你就说从哪里可以弄到此酒即可,老夫花钱还不行吗?” 庆修不动声色道:“在下准备在长安城开几个酒坊,明日先在安邑坊的茶铺隔壁开一家,几位若是想经常喝到此酒,光顾在下的铺子是必不可免了。” “此杏花村酒,成本高昂,我也打算薄利多销,一百两银子一坛酒。” “什么?”程咬金不可置信道:“一百两银子一坛酒,庆候,你想钱想疯了吧?” 庆修笑道:“当然不是这样的小酒坛,而是那种五十斤的大酒坛。” “这还差不多,先给老夫来十坛,老夫回家就差人给你送钱来。”尉迟恭豪迈道:“等会先拆开一坛,哥几个先喝个够。” 二两银子一斤酒,对他们而言很轻松。 不知道他们得知这酒的成本只需要几十文钱一斤后,会作何感想? 庆修不悦道:“鄂国公这是哪里话,在我家吃酒还要花钱,这不是打我脸吗?今日酒水管够,每人走时,各送一坛。” “哈哈,庆候豪爽,合老夫的口味。” 看出来了,这五个在酒场上没有一个省油的灯,都是酒鬼。 有他们打开杏花村的市场,蒸酒想不赚钱都难。 第92章 愤怒的李二! 长安城,皇城内,太极殿外,数百人跪成几排。 “请陛下为我们窦家做主。” 李二一出来就见到如此空前盛况,不由得头皮发麻。 他扫视一周,皱眉道:“窦衍,窦静,窦诞,窦干,窦师纶……你们窦家人,怎么都来了?这里是皇城,是太极宫,不是窦家祖祠,在这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李二发现,来的不止是平辈,还有几个窦家的老一辈,还有窦孝俭这小一辈的窦家人,却唯独没见窦轨,倒是令他心生疑惑。 窦轨是窦抗的堂弟,两人都是开国九老中的人,开国九老光窦家都沾了两个,虽然窦抗已经死了好几年,但他的子嗣繁多,而且各个都不简单。 窦衍,是窦抗长子,袭爵陈国公,勋为上柱国,虽未有官职,但在窦氏一族的地位举足轻重。 窦静是其同胞二弟,能文能武,算得上是文武全才,朝中担任司农卿,实权在握,依靠自身的能力混了个信都县男。 未来两年后,李二甚至因为他的才能,特意组建了一个民部给他。 三弟窦诞更是李渊的女婿,李世民的妹夫,比前面两个哥哥还要出色,靠自身的才干军功无数,获封莘国公。 至于其他的窦家成员,或多或少都有爵位和官职在身。 窦衍带头跪在太极殿外,望着台阶上的李世民,突然情绪悲愤的高呼一声:“请陛下为窦家做主伸冤!” 李二问道:“陈国公,你有何冤屈?” 窦衍说道:“昨夜家中遭贼,臣命犬子孝俭,协同其堂弟窦逵、孝冲、尚烈、怀玉等追赶至城外灞河乡三河村外,奈何三河村村正与蓝田县男庆修包庇盗匪,将犬子堵在村口错失捉贼良机。” 李二瞳孔一缩,眼神中寒气四溢。 他又不是白吃,岂能不知窦家人去三河村的目的? 捉贼不过是一个幌子,为难庆修那个瞎子才是真。 窦衍继续道:“犬子好言相劝,奈何村正与蓝田县男竟拦路不让,还杀了犬子的马予以警告,犬子不想惹是生非,只能忍气而归。” “却不曾想,归来之前,鄂国公尉迟敬德却突然从后方杀出,不仅打杀老臣的一名家将,还威胁我那年幼的侄儿窦怀玉,可怜我那侄儿本就胆小,被如此杀胚威胁,当场肝胆俱裂而亡。” “请陛下为窦家做主,严惩包庇盗匪的三河村村正李铁城、蓝田县男庆修,请陛下严惩尉迟敬德,让他给老臣侄儿偿命。” 李二脸皮疯狂抽动,片刻后才说道:“陈国公,朕乃是一国之君,你们窦家虽然是外戚,但朕也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还需要派人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 “你们先回家去,等朕查清楚了会通知你们的。” “陛下。”窦衍的三弟窦诞说道:“昨夜潜入窦家的乃是一波反贼,不仅盗取银钱数万,还杀了臣家中不少仆役和家将,臣怀疑,这些反贼和三河村有关。” 李二两眼一瞪,冷声道:“莘国公,关中一带很太平,没有你说的反贼,就算有,那也只是几个见钱眼开的小毛贼,希望你弄清楚此事。” 窦诞继续道:“陛下,臣昨夜还听到他们喊着反唐杀功臣的口号,陛下不信,臣也没办法。” 说完,窦诞就低下了头,面沉如水的盯着地面。 李二怒道:“窦诞,你是说朕御下无方,致使长安出现了反贼,是朕的不对?” 窦诞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臣绝无此意,臣只是实话实说,至于信不信,那是陛下的事。” “好,好,好,呵呵!”李二冷着脸笑道:“朕会派人去查清楚的,这下你们窦家满意了吧?还不都给朕滚出太极宫?” 一直默不作声的窦静突然说道:“陛下,臣想问一句,渎职之罪该如何处置乎?” 李二张了张口,有些哑口无言。 窦静继续道:“堂叔窦轨,渎职之罪,却被削爵罢官,臣查遍了大唐律法,渎职之罪只是降职和罚俸,严重一些则罢官,可不存在削爵之惩戒。” “陛下因为一件小事就将堂叔削爵罢官,若是传回平陵老家,恐怕数万窦族之人都要说声冤枉,天下百姓甚至会诟病陛下处事不公小惩大诫,唐律岂能因陛下一时之气而作废?” 李二脸色难看道:“窦静,你是朕的司农卿,做好你分内的事,此事与你无关。” 窦静苦着脸道:“陛下,臣说的是事实,若只是因为渎职就削爵罢官,那其他豪门大族的士子儒生哪个还敢来朝堂为官?” “臣本不是多事之人,但臣除了是窦家人之外,还是陛下的臣子,身为臣子,自当针砭时弊,渎职之罪,应当按律处置才对,陛下不该独断专行。” 李二冷声道:“朕明白了,你们窦家,是来逼宫的。” 窦衍急忙说道:“陛下,臣冤枉,身为臣子,岂敢逼宫?若陛下不为我们窦家做主,那我们窦家也不强求,您是陛下,律法都是您定的,您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全依陛下好了。” “老臣这就带窦家的不屑子孙退出宫墙!” 李二表情变得精彩,有愤怒,有担忧,也有不甘。 若真是窦衍说的这样,不做主不伸冤,不将渎职之罪就削爵罢官的律法纠正,就凭在场的这些人,随随便便放出口风,就会传遍大唐各个角落。 自己必然也会落下一个处事不公、独断专行的诟病。 这对大唐未来的发展不是一件好事,事情发酵出去,甚至还会引来一些输送人才的那些儒门大族的警惕之心。wWW.xszWω㈧.йêt 李二沉默片刻后才冷声道:“朕会给窦家一个交代的,朕亲自去三河村查清楚盗贼之事,窦轨的赞国公爵位也会还给他,这下你们满意了吧?还不快滚?” “滚!” 李二怒喝一声,反身回了太极殿。 将龙案上的东西统统给打砸了一遍发泄心中的怒气。 好半晌之后。 王德提醒道:“陛下,当心龙体。” 李二砸的累了,一屁股坐在龙案上,指着外面冷声道:“去看看,窦家的那些人滚了没有。” 王德出去看了看,外面已经空空如也。 “陛下,窦家的人都散去了。” 李二沉声道:“窦家,好一个窦家,都威胁到朕的头上来了,朕若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恐怕咸阳的窦氏族人,依附窦家的豪门乡绅有造反的可能。” “若不将爵位还给窦轨,恐怕朕的名声在咸阳都要臭大街了,混蛋,一群混账,气死朕了,这群王八蛋,朕一定将窦家搞死。” 李二的手掌重重的拍在龙案上。 片刻后,李二目光中透着狠辣,起身道:“摆驾,去三河村,朕要向庆先生请教一下,如何在不影响名声的情况下,又能顺理成章的将窦家连根拔除。” 王德心神一颤,他知道李二是铁了心的要干一件大事了。 不久后,一辆马车和一队侍卫悄悄的出宫了。 【每章都快三千字了,也相当于五更了】 第93章 长孙无忌的歪心思! 长安,长孙府邸! 长孙无忌回到家中就不苟言笑,长孙夫人赵氏端着一杯茶走进书房。 她将茶放在桌上,发现长孙无忌都没有任何反应,面带关切的问道:“夫君,因何愁眉不展?” 长孙无忌这才回过神来,惊讶道:“娘子何时来的?” 赵氏苦笑道:“来了三次了,见夫君沉默不言,就不敢来打扰。”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一筹莫展道:“咱家的钢铁生意,不久之后恐怕就要荒废了。” 赵氏心头一惊,颤声道:“是陛下将咱家的钢铁生意收回了?” 长孙无忌摇头道:“不是,是蓝田县男……不,现在是蓝田县侯,他向陛下进献了百炼钢之法,三五个人,一日就能出产百斤的百炼钢,质地比咱家的还要强上不少。” “咱们的钢铁作坊,出产的钢铁八成都是提供给军器监,军器监有了百炼钢之法,也用不到咱家作坊里产出的钢铁了。” “而民间又不能大规模的私售钢铁,咱们家的财路一下就断了,哎!” 长孙无忌一脸愁容。 赵氏吃惊道:“三五人就能一日出产百斤的百炼钢之法?天呐,世上竟还有此等方法,夫君刚刚说是蓝田县男提供的,莫非是前阵子害娉婷不开心的那个瞎子?” 长孙无忌点头道:“就是他。” 赵氏也坐在了旁边,跟着一起愁眉不展。 长孙无忌突然眼睛一亮,对赵氏说道:“娘子,你去将娉婷找来。” 赵氏听话的去将长孙娉婷给叫了进来。 “娘子,我和娉婷有话要说。” 赵氏虽然想参与进来,但这年代女人在家庭的地位很低,于是赵氏就识趣的退出书房。 长孙娉婷疑惑道:“爹爹找女儿作甚?” 长孙无忌仔细端详了一阵长孙娉婷,令她有些心慌道:“爹爹,为何如此注视女儿?” 长孙无忌将自家钢铁生意面临的困境讲述了一遍。 长孙娉婷非但没有发愁,反而一脸惊喜道:“不愧是庆先生,竟然还有这等手段,太厉害了!” 长孙无忌脸一黑,沉声道:“娉婷,你到底有没有听为父话里的重点?” “啊?”长孙娉婷不好意思道:“爹爹,女儿知道,咱家的生意快做不下去了,可是,这跟爹爹找女儿来有何关系?”wWW.xszWω㈧.йêt 长孙无忌压低声音道:“娉婷,爹知道你喜欢庆先生,爹前几日也曾跟你说过,不介意他是瞎子,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你为何从来都没有去找过他?” 长孙娉婷羞红着脸道:“爹爹,我是女儿身,自当要矜持,男女之事岂能主动?这事急不来!” 长孙无忌揉着太阳穴道:“不急不行啊,咱家生意都要黄了,还要养这么多的家将仆役丫鬟们。” 长孙娉婷疑惑道:“可是,这和女儿跟庆先生有何关系?” “有,当然有关系。”长孙无忌目光灼灼道:“你与庆先生相互倾心之后,就能着手婚嫁之事了,到时,让他将百炼钢之法交出来,咱家又可以延续钢铁生意了。” 长孙娉婷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她摇着头不可思议道:“爹爹,您……您怎能这样想?让女儿接近庆先生,就是为了庆先生的百炼钢之法?” 长孙无忌皱眉道:“你想什么呢?难道百炼钢之法出来之前,爹没有鼓励你和庆先生的事?” 长孙娉婷欲言又止,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长孙无忌继续道:“不管有没有百炼钢之法,爹都会支持你的,但眼瞅着咱家的钢铁生意要黄,这件事不得不提上日程了。” “这样,你明日就去三河村,约上庆先生出去郊游,就去灞河中游的十里桃林吧,到时候爹也去,算是帮你把把关。” “这……这……”长孙娉婷红着脸为难道:“这不太好吧,哪有女子主动邀约男子的?” “以前不行,现在行了,听爹的,明日一早好好的梳妆打扮一番,一早就去。” 长孙娉婷羞赧道:“爹爹,庆先生是瞎子,他看不见,女儿打扮的再漂亮也无用。” 说这话的同时,长孙娉婷心中不免叹息一声。 如果真的跟庆先生成了夫妻,自己的美貌他看不见,那是怎样的一种遗憾? 长孙无忌一拍脑袋,尴尬道:“瞧给爹急的,他有眼疾都给忘了,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先出去吧,记住,此事不能告诉你娘。” “知道了爹。” 长孙娉婷离开了。 长孙无忌无声的笑了,仿佛很佩服自己做出如此明知的选择。 与此同时,李二也风风火火的来到三河村。 还未进门,就听到院子里的豪迈笑声。 他眉头一皱,喃喃道:“这群杀才怎会在此?” “算了!”李二摇了摇头走开,顺便吩咐一个侍卫监视这里的情况,他则是去了李渊的宅院。 苦等半个时辰后,尉迟恭一行人就走了。 李二让侍卫们留在门口,在门房栓子的带领下进入了宅院。 李二一进门,就对着院子里的庆修拱手笑道:“恭喜庆候,贺喜庆候,前几日李某将庆先生的活字印刷术和百炼钢之法献给了陛下,陛下特别高兴,对庆先生赞不绝口呢。” 庆修并未喝太多酒,此时是清醒的。 “李老哥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庆修客套了一句,就邀请李二坐下喝茶。 李二坐下后,绘声绘色的笑道:“今日朝堂之上,陛下力排众议,顶着被文官们口诛笔伐的压力,也要封庆先生一个万户侯。” “庆先生可能有所不知,因为此时,陛下还和文武百官大吵一架,还扬言谁若阻止封你万户侯,就砍了他的脑袋呢。” 庆修顿时嘴角抽了好几下;心里暗骂一声臭不要脸。 把自己吹嘘的如此高尚,一点儿也不害臊。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庆修感慨道:“没想到陛下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庆某倒是想敬仰一下陛下之风采了。” 李二心里格外舒坦;很想当场摊牌自己就是皇帝。 庆修问道:“李老哥此番前来,是为了说此事,还是另有其事?” 李二来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听他这么一问,就直截了当道:“今日下了早朝,陛下将李某留在宫中商议要事,有件事让陛下很是烦恼,身为臣子,也理应为陛下分忧解难。” “哦?却不知陛下因何事烦恼?” 李二压低声音道:“陛下想将窦家连根拔除,却苦于没有足够且合适的借口,李某来此,是想请教一下庆先生,有没有既保留了陛下的美名,有能一举将窦家铲除的良策?” 庆修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已经吐槽了一举;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李二的话,可不就是这层意思吗? “庆先生可否帮李某出谋划策一番?”李二有些迫切的问道。 庆修搓着下巴沉吟道:“出谋划策可以,良策也有,只不过,目前来看怕是行不通。” 李二闻言大喜,追问道:“先生这么快就有了良策?” 庆修失笑道:“李老哥,你回去可以告诉一声陛下,可以让他尽快将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完善,这两项如果发展好了,铲除窦家也只是小事一桩。” 李二脸上难掩激动,心里也是奇痒难耐。 “庆先生,可否将良策告知李某?” 庆修摇头道:“很麻烦,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说出来可能就不灵了,而且我也不敢保证这招能不能成,总之,李老哥将我的话传递给陛下,让他耐心等待即可。” 李二拱手道:“那就有劳庆先生了。” 随便聊了一会儿,李二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他回去之后,就下了两道旨意,让有关部门抓紧时间造纸。 从今日之事来看,窦家在未来一定是个大麻烦,庆修也有想过尽早的将麻烦解决掉,省的日后节外生枝。 如果有了李二的加入,那这件事情就容易多了。 第94章 躺着也中枪! 入夜时分,庆修沐浴完就早早的上了床。 苏小纯进来后没有急着上去,而是推了庆修一把嗔怪道:“相公,你怎不去玉娘房里过夜?” 庆修不悦道:“哪有正妻将自家相公往小妾床上推的?” 苏小纯坐在床头上,掩唇而笑:“你家娘子就是,相公,快去吧,从长安回来这么多天了,你给玉娘破了,身后就没碰过人家,万一玉娘以为是妾身不许你去,显得我多小气?” 庆修朝苏小纯胸前推了一下,板着脸道:“一个小丫头片子,讲话如此不着调,你都从哪学来的虎狼之词?” 苏小纯趴下亲了庆修一口,嘻嘻笑道:“我只在相公身前说这些虎狼之词,相公,你快起,别等玉娘锁了门你就进不去了。” 庆修打了个哈欠道:“明日再说吧,今日有些乏了,快点休息吧,娘子,明日一早你还得忙着开酒铺呢,可得把精神养好了。” “你去不去?”苏小纯噘着嘴催促一声。 “不去,要去你去。” “你不去算了,干脆我让玉娘过来好了。” 说完,苏小纯一扭小翘臀就钻出了卧房。 不一会儿,羞答答的玉娘就跟在她屁股后头慢吞吞的步入房间。 庆修心头一跳,刚刚还以为她在开玩笑,没想到苏小纯竟然真的把玉娘给找了过来。 不过身为一个疼媳妇儿的好相公,庆修决定不惹苏小纯生气,反正自己一个瞎子也有心无力,随便被欺负好了。 玉娘被苏小纯拉着,她面色娇羞,有些抗拒道:“小纯,还是算了吧,放……放开我吧,哪有妾室在正妻房里过夜的,这不合适。” 苏小纯敲了一下玉娘的脑门,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附近十里八乡的村子里,谁家不是在一起?” 玉娘怯怯的小声道:“那是因为家里穷,没有多余的房间住,所以才在一起睡的。” 庆修点头附和道:“玉娘说得对,那是因为穷,家里就一张床,所以才睡一起。” “相公,您快闭嘴吧,不是困了吗,赶紧睡觉吧您。”苏小纯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就自顾自的走过去将门栓拉上,她准备睡觉了。 大唐这个年代是没有亵裤和短裤的,有的就只有兜裆布,就是相扑选手穿的那样。 短裤当然是庆修设计出来的,就算是代替了后世的内裤。 烛火的映衬下,苏小纯雪白的身子晃来晃去,可惜庆修是个瞎子……。小說中文網 “玉娘,愣着干什么?快点脱衣服睡觉啊,你明日一早还要跟我去开酒铺呢,得早些歇息。” 苏小纯这话说得漫不经心,甚至还有些习以为常。 但绯红的脸蛋可以证明,她也在努力克制内心的紧张。 “哦哦!”玉娘傻乎乎的点头。 片刻后,她就褪的和苏小纯一个样。 “玉娘,你去里面挨着相公,我在最外面。” 苏小纯将玉娘给推到了里面,玉娘一下子就有些慌了,但奈何面对苏小纯,她总是难以抗拒。 古代的夫妻,女的睡外面,男的则是睡里面。 寓意是女子不能跨越丈夫。 木榻不大,以前不觉得拥挤,但现在却感觉有些拥挤了。 玉娘光滑的身子贴在一旁,热乎乎的。 庆修深吸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多想,往里靠了靠,然后就尸体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玉娘惊呼一声,人也凑了上来,庆修当即心中一紧。 暗道一声;坏事! “小……小纯,别挤了。”玉娘弱弱的反抗了一句。 苏小纯不悦道:“谁让你这么往外的,我都快从榻上掉下去了,你往里一点儿!” 玉娘很无奈的又往里靠了靠。 庆修咬着牙道:“苏小纯,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嘻嘻,妾身就是欠收拾,相公又能怎样?”苏小纯不嫌事大的开始挑事。 庆修真想爬起来收拾她一番,可以想到她有身孕,就打消了这个年头。 “收拾不了你,我还收拾不了玉娘?”庆修气愤的说了一句,于是开始收拾玉娘。 玉娘做梦都没有想到,苏小纯这个纵火犯烧的火,竟然会烧到自己身上。 玉娘的性子格外柔软,也习惯了被苏小纯欺负,更习惯了逆来顺受,从来就没有反抗过,她就算反抗,也反抗不过两人。 反正玉娘的抗议很压抑。 翌日一早,苏小纯就和玉娘早早的起身。 两人安排了十几辆马车,拉着最近几天蒸出来的高度酒去了长安。 铺子两天前就盘下来了,还让人做了一块‘兴隆酒铺’的牌匾,兴隆酒铺四个鎏金大字下面是一行小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有了这首诗作宣传,杏花村一定能在长安打开白酒市场。 苏小纯一边指挥着家将们往铺子里送酒,一边冲玉娘挤眉弄眼,凑在玉娘耳边嘀咕了两句虎狼之词。 玉娘的脸刷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扫视一眼四周才羞愤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小纯,以后你可别这样了。” 玉娘羞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小纯又调侃了她几句。 “夫人,你……我不理你了!”玉娘羞愤跺了跺脚,一头扎进了隔壁茶铺。 引的苏小纯娇笑不止。 铺子张罗好了,牌匾也挂上去了,顿时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苏掌柜,你家不是卖茶叶吗,怎地又卖上酒了?” 苏小纯笑道:“王老伯,茶酒不分家,这酒名叫杏花村,是我家相公清明回家祭祖,偶然间误入一片桃花源得到的酒方,烈醇香熏四美俱全呢,您要不要来一坛尝尝?” 王老伯连忙摆手笑道:“得了吧苏掌柜,您家的茶叶老夫都喝不起,就更别提酒了。” 苏小纯回头对铺子里的活计说道:“春景,你给王老伯打一斤酒。” “好嘞掌柜的。” 叫春景的少年应声去打酒了。 王老伯急忙摆手道:“苏掌柜,使不得使不得啊,您家的酒老夫可吃不起。” 王老伯有些慌了。 前阵子来问茶叶的价格,着实将他吓了一跳,但这个苏掌柜为人大度,每次来都会施舍几杯茶水,久而久之,也就熟络了。 苏小纯笑道:“王老伯,咱们也是老熟人了,这酒不收钱,要是觉得好,就给四邻八舍的邻居们说道说道,也算是帮了我家的忙了。” 王老伯好酒,虽然为人实在,不想贪便宜,但闻着浓郁的酒香,心中也是奇痒难耐。 直到小伙计将一壶酒送上来,王老伯才双手局促不安道:“苏掌柜,您看这……这多不好意思。” 苏小纯抿嘴一笑:“王老伯,您就别跟我客气了,以后多给宣传宣传就行。” “行吧,那就多谢苏掌柜了,您家这酒卖多少银子一斤?” “二两银子一斤酒。” “这么贵?”王老伯顿时咋舌不已,也被这价格给惊了一把。 苏小纯说道:“王老伯,二两银子已经很便宜了,这酿其他的酒用个几斤粮食就够了,但我家的杏花村,一斤足足需要三十几斤粮食呢,你可以现尝尝看,包您满意。” 王老伯打开酒壶抿了一口,顿觉一股辛辣充斥口腔,但入口格外香醇,酒中毫无杂质,不由得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的确是好酒,还是烈酒呢,果然是四美俱全的好酒,二两银子不贵。” “苏掌柜放心,老夫这就去十香楼给你拉几个生意。” 王老伯喜滋滋的拿着酒壶离开了,他逛逛悠悠的来到了十香楼。 酒壶一打开,还不经意间洒了一些出来,整个十香楼都充斥在浓郁的酒香中。 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 香气四溢之下,引来了无数酒客的观望,有不少人都已经蠢蠢欲动的上来询问这酒的名堂了。 第95章 那个地方! 兴隆酒铺对面,一名白衣女子目光灼灼的盯着牌匾上的那首诗,喃喃自语道:“误入桃花源?如此酒香,或是仙酿也说不准,不愧是仙人弟子!” 女子一袭白衣劲装,束腰盈盈一握,酥胸更是一掌难握。 发髻简单干练,面容精致,柔美的眼角有着一点红色的朱砂痣,看上去增添了几分妩媚。 她年龄不大,约摸能有个十七八岁,眸子炯炯有神,含笑时眼睛眯起,眼尾上钩,天生媚态。 玲珑的鼻翼下,是两片单薄的唇瓣儿,光泽红润。 她起身朝着酒铺走去,先是仔仔细细的品读了一番清明诗。 苏小纯上前问道:“姑娘可是要买酒?” 女子仔细打量一番苏小纯,嘴角勾着一抹浅笑,指着牌匾说道:“买不买酒暂且不提,这诗写的极好,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苏小纯一听,就颇为自豪道:“出自我家相公之手。” “哦?”女子饶有兴致道:“你家相公倒是一位诗才,不知他是否还有其他诗作流传?” 苏小纯笑道:“我家相公作的诗可多了,前几日仲夏诗会上还夺了诗魁呢。” “你家相公是庆先生?”女子眯眼笑着问道。 “正是。”苏小纯好奇问道:“姑娘不是长安人吗?” 女子始终眯着眼笑着,她摇了摇头:“并非长安人,途经此地,对庆先生大名也有所耳闻,敢问一声,那首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也是你家相公所作?” 苏小纯面带疑惑,摇了摇头:“不记得相公作过这首诗,听着倒也朗朗上口。” 女子点了点头,从身上摸出一块金锭放在桌上道:“来一坛酒,不用找了!” 苏小纯拿起沉甸甸的金子笑道:“十两金子,刚好够一坛酒钱,姑娘,我家的酒五十斤一坛,是否要让小厮帮你送去落脚之地?” 白衣女子摇头道:“不用,给我即可!” 苏小纯惊讶道:“姑娘,五十斤可不轻,你能搬得动吗?” 女子眯眼笑着点头:“五十斤而已,搬得动。” 苏小纯将信将疑的让老马搬了一坛五十斤的酒出来。 白衣女子轻描淡写的双手抱起酒坛,朝空中轻轻抛去,随后单手一接,就将五十斤的酒坛托在掌心上,头也不回,信庭漫步一样的离开了。 老马瞳孔收缩,眯起了眼睛。 苏小纯吃惊的捂着嘴,惊叹道:“想不到她看着瘦弱,却有这么大的力气。” 老马正色道:“夫人,这是一位能人异士,拖着一坛酒却脚步轻盈,是个极好的武把式,小小年纪,还是个姑娘,能将功夫练到这种程度,这姑娘不简单。” “管他呢,只要给钱,别说一坛酒,她能拖起十坛酒我都不稀罕。”尐説φ呅蛧 老马笑道:“夫人不练武,当然不懂其中之艰辛。” 对此,苏小纯不以为意。 有了王老伯去十香楼显摆一番,前来买酒的人也多了起来,苏小纯忙着数钱不亦乐乎。 那名买酒的白衣女子拖着酒坛,在坊间转了几圈。 身子轻飘飘的翻过了几个围墙之后,左顾右盼一番,才敲开了一个院门。 开门的是个同样一身白衣,面带薄纱遮面的女子。 女子白衣不是劲装,罩衣之外还有一层粉色轻纱,将曼妙身姿凸显的淋漓尽致,心胸更是宽阔。 一双桃花眼媚意盎然,轻薄面纱下的千娇百媚,若隐若现。 女子见她托举这么大一个酒坛,声音虽然责怪,却听得格外娇媚,酥麻入骨:“小柔,消息打听的怎么样了?还有,你这酒坛……何处得来?” 单晓柔抿着嘴道:“师父,涂先生交代让我帮他带些酒水回来,这是我在坊间给涂先生买的酒。” 面纱妩媚女子语气责备道:“咱们身份特殊,不易招摇过市,涂先生让你带酒水回来,你就带这么大一坛酒?” 单晓柔吐了吐舌头,撒娇道:“师父,来时我已经观察过了,并无人跟踪,我翻了好几个墙头才过来的,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说完,单晓柔一闪身就进入了院子。 院子不大,有个堂屋和一间耳房。 耳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精神抖擞的老者从中走出,老者大概不到六十岁,双目炯炯有神,腰背挺拔,虎背熊腰,身体异常健硕。 老者面带浅笑道:“芸嫣姑娘,是老夫让小柔姑娘带的酒,你可不要责怪小柔姑娘。” 陆芸嫣欲言又止,回首将房门关好。 “涂先生,这是给你带的酒水,够你喝一阵了。” 单晓柔将酒坛轻轻放在院子里的磨盘上。 涂先生惊讶道:“这么大一坛?小柔姑娘,老夫虽然好酒,但当下却不易多饮,你买这么多酒,喝不完怪浪费的。” 单晓柔翻了个白眼道:“我哪知道涂先生让我带多少酒水?带的少了怕你嫌,带的多了你也嫌,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当。” 涂先生抚恤一笑:“我可没有责怪小柔姑娘的意思,你今日在外面打听的消息如何了?” 一提到消息,陆芸嫣也脚步轻缓,婀娜多姿的走上来轻声问道:“是否有消息了?” 单晓柔点着头,低声道:“那首诗的确是那个叫庆修的人写出来的,听坊间传闻,狗皇帝昨日还封他一个万户侯,起因是这位庆先生向朝堂进献了活字印刷术和百炼钢之法。” “活字印刷术?百炼钢之法?”涂先生大皱眉头。 单晓柔摇头道:“活字印刷术我不太清楚,至于百炼钢,三五个人,一日即可练出百斤百炼钢。” 涂先生倒吸一口冷气后,双目变得火热,神情较为激动道:“如此手段,不仅仅是聪明就可以想出来,这都是造福天下的大本事。” “听说他很年轻,至多也不超过二十岁,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又岂会做到这点?若背后无人指导,老夫不信。” “他是仙人弟子的传闻,八九不离十了。” 陆芸嫣情绪也稍显激动,她抬眉看向涂先生,问道:“那我们何时动手?” 涂先生摇头道:“不急于一时,老夫的门人都还没到,就我们三个人动手,成功的希望渺茫,既然是仙人弟子,那他也应该有不为人知的保身手段,等人都到了再动手也不迟。” 陆芸嫣轻缓的点了点头。 涂先生扫了一眼酒坛,折返回耳房拿了一个陶碗,将酒封拆开,还没掏一碗酒,就闻到了那股子冲霄而起的酒香。 涂先生两眼放光,目光中满是震惊。 就连陆芸嫣也嗅了嗅鼻子,喃喃道:“好浓郁的酒气。” 单晓柔说道:“忘了跟你们说了,这是安邑坊一个叫兴隆酒铺里卖的酒,女掌柜是庆先生的娘子,听她说,这酒是庆修清明回家祭祖,不慎误入桃花源喝到的酒。” “桃花源?”涂先生魁梧身躯一震,眸子里满是骇然。 他掏了一碗,顺嘴灌下去一大口。 “好酒,仙酿。”涂先生红着脸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如此美酒?” “老夫痴活八十多年,饮酒无数,如此美酒还是第一次喝到。” “他一定去过那个地方,否则也不会酿出如此好酒。” “所谓的误入桃花源,也不过是为了酿酒找了个借口,是个幌子。” 陆芸嫣妩媚的眉毛轻轻一挑,眯起了桃花眼,带着几分媚态:“涂先生,若真从他身上找到通往那个地方的路,可不要忘了之前的承诺,带我们师徒一同前往。” “那是自然。” 涂先生背过身去饮酒,眸子里却闪着阴冷的目光。 第96章 和长孙娉婷约会! 三河村,新盖起的作坊里。 十几个村汉正按照图纸建造酿酒槽和蒸酒用的锅炉。 大唐已经有了一套不太成熟的酿酒系统,只是还不够完善,尤其是在蒸馏方面。 酿酒的大致过程有十几道工序,分别有称重、清洗、浸泡、上蒸笼、三蒸三打汾、冷却、发酵、聚堆保温、装缸下水、二次发酵、蒸馏、调酒。 这一套酿酒系统,可以直接酿造而出五十度以上的高度酒,二次、三次蒸馏应该能到八九十度。 用动漫上帝视角来偷窥村子的一举一动,已经成为了庆修的一种良好习惯。 有好多次,他都看到村里的大姑娘们蹲在茅房里面……。 当然,他并不是故意的。 栓子一路快跑来到了酿酒坊,见到庆修,就跑过来说道:“侯爷,长孙家的千金来了,在您家门口等着呢。” “嗯?”庆修疑惑道:“她怎么来了?她说没说找我何事?” 栓子摇头道:“不知道,小的也没问。” “嗯,知道了。” 庆修起身敲着盲症朝自己走去。 酿酒坊距离宅院有五六百米,他的上帝视角目前还不到四百米,想要笼罩全村,还需要很长时间。 门口停着一辆看起来很奢华的马车,长孙娉婷一身淡绿色衣裙,背着手站在门口往里张望,她个子不高,属于那种娇小玲珑形。 姿容方面,如果按照庆修的审美打分,能有个九十分,和玉娘不相上下。 但和李丽珠相比,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李丽珠基因太强了,再加上也有几分混血,姿容这一块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至少有九十七分。 长孙娉婷听到敲击盲杖的声音,她跳脚张望。 直到庆修接近,她红着脸拍着隆起的酥胸,不停的告诫自己;他是个瞎子,他看不见我害羞。 庆修淡淡一笑道:“隔着很远就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起初也只是感觉熟悉,却不想是长孙小姐身上的香气。” 长孙娉婷原本就红红的脸蛋儿,此刻变得更红了,甚至额头都有些冒汗。 帅哥用这样的言语来调侃,那叫情调。 要是丑男用这样的言语来调侃,那肯定叫变态。 庆修属于前者。 长孙娉婷哪怕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语气却还是有着轻微的发颤:“庆先生,小女子突然拜访,先生不会介意吧?” 庆修笑道:“介不介意,长孙小姐都已经来了,庆某还能闭门不见不成?” 长孙娉婷微微张口,娇羞的揉了揉鼻翼。 庆修问道:“长孙姑娘来我家所为何事?” 一听这个,长孙娉婷更慌了,紧张的咽了几下口水才语气平静道:“庆先生,灞河中游有个十里桃林,当下季节,桃花开的旺盛,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前去十里桃林看看?” 庆修表情古怪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罩。 长孙娉婷顿时脸色通红,急忙辩解道:“这个……对不住呀庆先生,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不是去桃林看看,而是去闻一闻。” 庆修哈哈一笑道:“那日仲夏诗会,姑娘为在下执笔,庆某心存感激,既然娉婷姑娘相邀,岂有不去之理?” “庆先生请上车吧。”长孙娉婷惊喜的就要过来扶他上车。 庆修摇头道:“长孙姑娘,共乘一车就不必了,你尚未出阁,与我一名男子共乘一车,让人瞧见会说闲话的。” “栓子。”他回头交代道:“去让二狗子和铁柱安排马车,你留在家,等夫人回来后告知她一声,我出去游玩了。” “好的侯爷。” 栓子应声跑去了二狗子的家。 长孙娉婷原本还修红的脸,突然白了一下,蹙着眉头神色为难道:“庆先生有家室了?”Www.XSZWω8.ΝΕt 庆修如沐春风的笑了笑,脸上带着几分宠溺,声音也是格外柔和:“是啊,已经成亲三个多月了,我家娘子比长孙姑娘年长几岁,但性格却与姑娘差不多。” “哦,那……那就恭喜庆先生了。” 长孙娉婷牵强的笑了一下,笑容苦涩,眼圈也是微微一红,突然就觉着鼻子酸涩。 原来人家已经有娘子了,难道真的是有缘无分? 但邀约的话已经说出口,现在找借口爽约也不合适,她也不舍得错失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庆修说这些话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答应邀约也是不想驳了人家姑娘的美意,提前让长孙娉婷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家室,也好让她知难而退,但如果她有别的想法,那自己就管不着了。 长孙娉婷深吸口气道:“庆先生,我先上马车了,你安排好了马车,就可以出发了。” “好的,娉婷姑娘先上车。” 长孙娉婷上了车,眼泪一下子没绷住,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那样吧嗒吧嗒的落在衣裙上。 “原来他已经有家室了。”长孙娉婷喃喃自语一句,将眼泪擦干净,心里想着,看来这次药房爹爹失望了。 爹爹虽然不在乎他是个瞎子,但如果自己嫁给别人为妾,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高门大户人家的姑娘去当妾,这本是就是一种家门不幸的耻辱。 更何况是长孙无忌这种享誉朝堂的辅国之臣? 很快,马车就准备好了。 栓子一脸严肃的交代道:“二狗子,铁柱,你们照看好侯爷,可不能有任何闪失,若侯爷有个三长两短,老子亲手砍死你们。” 二狗子撇嘴道:“就你,你能打得过我俩吗?” 铁柱哼唧一声:“若侯爷有个三长两短,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找个歪脖子树用裤腰带一挂,把自己给吊死!” 栓子这才满意的点头。 马车一路随行,一直跟到了灞河中游的十里桃林。 这里距离村子大概有十里,小半个时辰的车程就到了。 春末的气温刚好适合郊游,再加上十里桃林的风景很好,前来这里踏青的大有人在。 不仅有少年少女,也有一些年龄偏大的,甚至还有在桃林深处把酒言欢的老翁。 马车停在桃林外面,二狗子和铁柱相距几十米的距离远远地跟着,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长孙娉婷心事重重的低着头,愁眉不展,想要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一直保持沉默。 庆修失笑道:“娉婷姑娘,你约在下前来,怎么一声不吭?好歹也说两句话,否则多尴尬?” 长孙娉婷露出一丝苦涩笑意:“庆先生觉得与小女子一起会尴尬?” 庆修摇着头:“我脸皮厚,感觉不出尴尬,倒是害怕娉婷姑娘会尴尬。” “这……的确有些尴尬。”长孙娉婷红着脸低下头。 远处,大概百米开外。 一个少女突然晃着另一个少女的胳膊说道:“小姐小姐,你快看,那个是不是庆先生?” “哪里?”颜玉诗猛地抬头,四下张望起来。 他顺着小翠的目光看到了面带黑缎的庆修,便嫣然一笑道:“那肯定是庆先生了,除了庆先生,有谁会用黑缎遮面?” “奇怪,小姐,庆先生怎会跟一女子一起?难道是他夫人?” 颜玉诗也是眉头轻蹙,缓缓摇头。 小翠歪着头,惊讶道:“小姐你看,有个胖子过去跟他们说话了。” 两人都看到,一个身材微胖不高的中年男子,已经到了庆先生和姑娘身前开始攀谈。 颜玉诗惊诧道:“那位应该是长孙无忌大人,之前爷爷国寿,我曾在宴席上见过他一面。” 此人,正是长孙无忌。 【不修仙,不高武,人类范畴之内的小说】 第97章 长得不行,想得挺美! 长孙无忌细细的打量庆修几眼,发现这瞎子除了眼瞎之外,其他各方面都挺好,相貌英俊,身姿挺拔,若是没有眼疾,不知道会是多少人的梦中贤婿。 庆修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个貌不惊人的胖子,但却并不知道这人是谁。 长孙娉婷望着胖子,无声的指了指自己的脸,对了一下口型。 长孙无忌含笑点头。 庆修有些疑惑,这俩人竟然在打哑谜? 真当小爷看不见? 长孙娉婷故作惊讶道:“爹爹,您怎会在此?” 长孙无忌道:“闲来无事,来这里看看咱家的粮田,无意间发现了你,爹过来问询一下,娉婷,跟在你身边的这位目瞽公子是谁?” 庆修嘴角一抽,心中腹诽;这父女俩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长孙娉婷说道:“爹爹,他就是那日仲夏诗会上夺魁的庆先生。” 长孙无忌故作惊喜道:“原来你就是庆修,老夫很喜欢你作的那几首诗,早就想见上一面了,却没想到,你竟跟小女相识,倒让老夫颇感意外。” 庆修点头道:“庆某见过长孙大人。” 长孙无忌哈哈一笑,拍着庆修的肩头笑道:“不必多礼,老夫最近总是听到你的大名,就连朝堂上也偶尔议论过几次。” “尤其昨日,庆先生向陛下进献了活字印刷术和百炼钢之法,让满朝文武都惊为天人呢。” “长孙大人言重了,庆某不过是一介草民。” 长孙无忌说道:“若连你这个万户侯都是草民,那全天下人连草包都算不上了,庆先生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了,不知庆先生怎会跟小女在一起?” 庆修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准。 长孙娉婷低下头,红着脸道:“爹爹,是我约了庆先生来十里桃林游玩的。” “哦?”长孙无忌眉头轻挑,含笑道:“娉婷,你莫不是喜欢上了庆先生?” 令长孙无忌奇怪的是,长孙娉婷这次没有表现出娇羞,而是眉头一蹙道:“爹爹,我和庆先生只是普通朋友。”ωww.xSZWω㈧.NēΤ 长孙无忌有些懵逼了,瞪着自己的女儿;这怎么和讨论的剧本不一样? 长孙娉婷一脸失落的表情,小声道:“庆先生如此富有才华,还是大唐仅有的一位万户侯,女儿当然也喜欢这样的青年才俊,长安不知道有多少千金对庆先生芳心暗许呢。” “可是庆先生已经有家室了。” 长孙无忌脸皮抽了好几下,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如此好命嫁给庆先生?” 他明白事情为什么没有按照自己设计的剧本走了。 庆修淡然一笑道:“我家娘子,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乡野小村姑。” 长孙无忌双眼一亮,眯眼笑道:“庆先生可是万户侯,身份何其尊贵?勋贵娶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一个普通的乡野小村姑,又岂能配得上庆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 庆修神色不悦,皱眉道:“长孙大人此言何意?” 长孙无忌笑眯眯道:“庆先生,老夫兄妹二人,承蒙陛下厚爱,小妹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长孙家虽说算不上豪门望族,却也是少有的皇亲国戚。” “方才老夫见小女娉婷似乎对你有些倾心,不知庆先生可有打算?” 庆修总算明白这对父女唱的是哪一出了。 他摇头道:“庆某心中并无打算,在下虽然很少读圣贤书,却也明白一个道理;糟糠之妻不可弃,贫贱之交不能移。” 长孙无忌有些不悦道:“先不说这天下,就说这长安城,想要跟长孙家当亲家的勋贵比比皆是,庆先生难道就不动心?” “若是与我长孙家结亲,你的身份可再上一层楼,别的不说,与我长孙家结亲,除了皇家之外,无人不崇敬几分。” 庆修皱眉道:“长孙大人,并非是娉婷小姐不够好,只是在下与娘子相识于患难之时,一路走来历经艰辛,庆某如今富贵,岂能做那抛妻之恶行?” 长孙无忌不耐道:“老夫并非让你抛妻,只是改妻为妾,你若不愿,那就算了。” 庆修脸色冷了几分,沉声道:“长孙大人,从始至终庆某都是礼数有加,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不代表我听不出话的好赖。” “话不投机半句多,长孙大人好自为之,告辞!” 庆修随意拱手,拿起盲杖快步离开了。 长孙娉婷一脸为难道:“庆先生留步,我爹只是有些心急,他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别生气呀。” “爹爹,您说的有些言重了。” 长孙娉婷语气中略带责怪,却也不敢说的太过。 长孙无忌沉着脸,冷哼道:“哼,给脸不要脸,娉婷,以后不许你再和他有任何来往。” “爹,我……。”长孙娉婷眼角含泪,紧咬着唇角有些委屈。 “娉婷,跟我回家去。” 长孙无忌阴沉着脸,甩了甩袖子转身走了。 长孙娉婷深深地望了庆修的背影一眼,满心死寂的跟着长孙无忌走了。 二狗子见到庆修这么快就回来,满脸疑惑的问道:“侯爷,发生什么事了,刚刚您不是和娉婷小姐聊得挺好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个一脸阴损模样的胖子是谁?” 庆修嘴角一扯道:“他是长孙娉婷的父亲,长孙无忌!” “撕,原来是长孙无忌,我看侯爷和他闹得很不愉快。” 庆修摇头道:“没什么不愉快,走吧,回家。” 铁柱抓着脑袋瓮声道:“这……刚出门就回家,这约会也太快了。” 庆修抬起一脚踹在铁柱屁股上,没好气道:“什么约会?这父女俩是早就串通好的,名义上约我来这里闻桃花,暗地里着急让我娶了他女儿。” 二狗子震惊道:“侯爷,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能和长孙家结亲,那也算半个皇亲国戚了。” 庆修撇嘴道:“你懂什么?长孙无忌这种千古老阴逼,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着急让自己女儿嫁给我,却没料到我已经有了家室。” “这种国公级别的勋贵,面子大于天,又岂能让自家女儿嫁给别人为妾?他刚还说让我休了娘子,改娶他女儿,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铁柱懵逼道:“长孙无忌的女儿这么愁嫁吗?” 庆修意味深长道:“不是愁嫁,他是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二狗子问道。 “长孙家是做钢铁生意的,最大的合作对象就是皇家,皇家有了百炼钢之法,就用不到他家的钢铁了,今日父女两个唱双簧,为的就是从我身上得到百炼钢之法。” 二狗子吸了口气,咬牙切齿道:“这老阴比,长得不咋地,想的还挺美。” “不管他了,咱们去长安转一圈,顺便看看酒铺的生意。” 庆修朝着马车走去。 不远处却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请问前面是庆先生吗?” 庆修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两名少女,但没想到这两名少女是过来找自己的。 不过庆修并不认识她们。 第98章 我要嫁给庆先生! “在下庆修,两位姑娘有何贵干?” 庆修驻足,双手搭在盲杖上对着两人问了一句。 同时也在仔细打量两名少女。 为首的少女十六七岁,眉如远山,眸若桃花,眉宇间充满书卷之气,气质不凡,身姿阔绰,走起路来也是婀娜多姿。 是个不可多得的小美女,综合评分九十三四分。 至于后面的丫鬟,满打满算八十几分,年龄也只有十三四岁,身材各个地方都比较贫瘠。 颜玉诗精致的容颜挂着一丝浅笑,双手叠加放置于饱满的酥胸之上,微微欠身道:“小女子余诗颜,见过庆先生。” 庆修点了点头:“庆某和余姑娘素不相识,余姑娘怎会知道庆某名姓?” 颜玉诗淡然一笑道:“小女子于仲夏诗会见过庆先生一面,庆先生着装,一眼便能认出。” 这倒不奇怪。 “原来如此,余姑娘找庆某有事吗?” 颜玉诗轻声道:“方才见庆先生与一位姑娘在一起,诗颜不敢打扰,起初还以为是庆先生的夫人,但见庆先生与她聊得并不愉快,就打消了心中猜想。” “那日仲夏诗会,庆先生之诗才,令诗颜倾慕已久,早想和先生结识一番,却奈何苦于无门,岂料今日偶遇先生,倒也算一种缘分。” “厚颜打扰了庆先生,请先生勿怪。” 庆修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听听人家这话说得,再瞧瞧长孙无忌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跟说话好听的人相处,心情都莫名的愉悦起来。 庆修哑然失笑道:“女子本矜持,诗颜姑娘肯放下身段前来搭话,已是庆某荣幸,岂有怪罪之理?” 颜玉诗嫣然一笑道:“仰慕庆先生诗才已久,不知先生可否赏光,赐教一番?” 庆修笑着点头道:“美人相邀,岂有驳面之理?” 颜玉诗惊讶道:“庆先生目不能视,又岂会知道小女子是丑是美?” 庆修解释道:“相由心生,姑娘之美不在皮表,心中之美才叫美。” 颜玉诗神色一喜道:“倒是让庆先生见笑了,先生请!” 庆修回头交代道:“二狗,铁柱,你两个随便找个地方玩儿去吧,我和诗颜姑娘深入了解一下。” 二狗子和铁柱早就被颜玉诗的美貌迷的神魂颠倒。 铁柱连连点头道:“嗯嗯嗯,去吧侯爷。” 二狗子:“侯爷,那我跟夫人说,您晚上不回了,让她不给您留门了。” 庆修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身旁的颜玉诗也面红耳赤起来。 她整理了一番心情,也将自己的丫鬟给打发去了别处,两人并肩折返桃林深处的无人之地。 庆修观察了一番,心中暗自点头;这十里桃林,的确是个打野战的好地方。 “诗颜姑娘,你想怎样请教?” 面对询问,颜玉诗抿嘴道:“小女子见桃林风光无限好,便赋诗一首,想让先生指点一二。” “哦?愿闻其详!” 颜玉诗沉吟片刻,低声念道:“十里桃林花满天,春风拂面四月间,树下青草碧如玉,枝上桃花分外鲜。” 庆修暗地里撇嘴,明面上却拍着手道:“好诗,姑娘真是淫的一首好诗。” 颜玉诗粉面一红,有些自嘲道:“跟庆先生的诗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了,还请先生指点指点。” 庆修说道:“诗虽好,但却有些强行押韵了,天、间、鲜听上去很押韵很对称,但却不对口,诗的成分很白,有些大众化了。” “那依先生之见,桃花诗应该怎样押韵?” 庆修摇头道:“我看不见这十里桃林的风景,但却胸中自成天地。” 颜玉诗惊讶道:“胸中自成天地?” “就是靠想象力作诗,而绝非将眼睛看到的形容下来,同时也要夸大其词,这样作出来的诗才有意境,令人心驰神往。” 颜玉诗有些激动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此种见解,先生可否讲的详细一些?” 庆修失笑道:“就比如把庐山瀑布拿来夸大其词一番,可以将之想象成银河,就好比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颜玉诗顿时檀口长大,塞个鸡蛋进去都能放得下。 庆修继续道:“就好比夸张的形容一座阁楼之高,可用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颜玉诗心头震颤,震惊的望着他。 “就比如夸张的形容雪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庆修淡淡一笑道:“就比如当下,夸张的形容桃花和隔壁的灞河,可以用桃花河水深千尺,不及诗颜邀我情。” 颜玉诗檀口轻启,然后闭合,之后再檀口轻启,随后又闭合,如此往复来表达吃惊的情绪。 短暂的失神之后,她粉面已然桃红,眸子里也带着几分娇羞。 “桃花河水深千尺,不及诗颜邀我情,庆先生说的……说得真好。” 庆修说道:“其实很多年前就有不少人在以夸张的描述来写诗,项羽就是其中之一,就好比他的力拔山兮气盖世,你觉得呢?” 颜玉诗双眼亮晶晶的,用无比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连连点头道:“对,庆先生说得对,那您能否用夸张的描述,来作一篇有关桃花的诗?” 庆修摇头道:“桃花这个东西比较写实,本身就不够磅礴大气,撑死顶天了也不过是桃花香阵透长安,偶尔一两句还行,诸如花草树木此类,只能用叙事的方式去写诗。” “比如呢?”颜玉诗追问道。 庆修想了想,抬手摘下一枝桃花说道:“就好比桃花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说完,庆修将桃花丢给了颜玉诗。 颜玉诗喃喃自语道:“桃花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真好,庆先生,您作的诗真好。”颜玉诗粉面桃花,咬着嘴角,眉目中满是崇拜和异样。 庆修拜拜手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有些乏了,回家歇着去。” 说完,他也不留恋,扭头就走。 颜玉诗追了上来,一脸红霞颤声道:“庆先生,过几日是我十六岁诞辰,能否邀您一起去芙蓉园扁舟游湖?” 庆修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道:“下帖,有空便去。” 颜玉诗驻足不前欲言又止,神情中尽显失落和不舍。 正当她陷入纠结要不要继续追上说个具体日期的时候,前面之人突然开了口。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直到庆修的马车都没影了,颜玉诗还没有回过神来。 小翠早已经来到近前,推了推她,掩嘴娇笑道:“小姐,您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爱花如痴之人误入一片花海,嘻嘻,花痴。” 颜玉诗回过神来,俏脸顿时变得通红。 这次却没有反驳丫鬟,反而咬着嘴角目光坚定道:“小翠,回家,现在就回!” 小半个时辰后,她和丫鬟小翠回到了颜府。 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颜师古的书房。 颜师古听到动静,抬头惊讶道:“不是去十里桃林游玩了吗,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颜玉诗来到案前,眼神坚定不移的望着父亲,认真说道:“爹爹,我要嫁给庆先生。” “嗯!” 颜师古点了点头,突然猛地抬头,一幅见了鬼的表情:“啊?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嫁给庆先生。” 颜师古脸一黑,沉声道:“玉诗,你在胡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已经有一妻一妾了。” 颜玉诗咬着嘴唇,表情倔强道:“我不管,我就要嫁给庆先生为妾,除了他,我谁也不嫁,如果爹和祖父不同意,我宁肯在颜家老死,也不嫁给其他人!” 颜师古整个人都已经傻了。 第99章 高情商和低情商! 颜师古目光沉凝的望着颜玉诗,沉声道:“玉诗,仅几日之隔,你竟判若两人,能否告诉为父你今日之言,因何而起?” 颜玉诗也没瞒着,轻声细语道:“自古美人爱英雄,佳人配才子,女儿不说国色天香,也自认颇有些姿色,庆先生之才不说前无古人,也算天下少有。” “女儿今日在十里桃林偶遇了庆先生,接触一番才发现,庆先生并非女儿心中所想那般,他远比诗会上表现而出的富有才学,为人也是极好,女儿与他相处起来很安心。” “与庆先生这样的人相伴一生,才不会寂寞,女儿因慕其才华,便许以芳心。” 颜师古脸上带着怒意道:“好一个蓝田县侯,那日前往他府上的时候还说的清楚,原来都只是虚与委蛇,嘴上说是无心之举,私下里却与你单独接触,人怎可如此无信?” 颜玉诗忙解释道:“爹,你误会了,女儿以虚名相交,庆先生并不知女儿身份。” 颜师古略显错愕。 颜玉诗轻咬嘴角,双膝下跪双掌垫于前额行了一个跪拜之礼:“请父亲成全。” 颜师古将之扶起,神色复杂道:“玉诗,你若是早两日提起此事,事情或许还有转机,爹和你祖父会借着他诗会夺魁的风头将你许配给他,哪怕为妾也认了。” “可是……。” “可是什么?”颜玉诗疑惑不解的问道。 颜师古面带苦涩道:“方才,就在你出门后不久,太原王氏有位族老下了帖子,说是要来家中提亲,人目前就在驿馆,你祖父已经前去和老友叙旧了。” 颜玉诗脸色一白,急声道:“祖父答应了?” 颜师古摇了摇头:“不知道。” “王氏族老身份尊贵,父亲为何不去?” 颜师古指了指桌案上的书籍苦笑道:“陛下命我编撰启蒙教材呢,勒令三日内上交,能不能编撰完还两说,怕是最近几日都不能睡觉了,哪里有时间去驿馆?” 颜玉诗急声催促道:“我来帮父亲编撰,父亲快去驿馆,可别让爷爷答应了王家。” “这……你……你能行吗?” 颜师古为难道:“如果编撰不好,爹可是要被问责的。” “爹爹放心,您交代一下,不会出错的。” “那好吧!” 颜师古刚要出门前往驿馆。 却见一个小厮快步跑来,气喘吁吁道:“老爷,老太爷将王氏族老请到家中了,太爷让小的通知您一声,去客堂见礼。” “这么快?”颜师古很是惊讶,随后点头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尛說Φ紋網 颜玉诗也跟了出来,面带倔强道:“爹,我也去。” 颜师古没有说话,径直朝着客堂走去,算是默认了颜玉诗随行一道前往。 辗转之下,父女二人来到了客堂。 里面传来颜思鲁老爷子爽朗的笑声:“哈哈,伯青贤弟,你快尝尝,此茶名曰玉观音,安邑坊的茶铺卖十贯钱一斤呢。” “不错不错,此茶回甘无穷,茶香沁人心脾,的确是好茶。” 王伯青年过六十,要比颜思鲁年轻一些,穿着一身银色长衫,老儒生装扮。 他和颜思鲁将茶饮尽,王伯青身旁,丰神俊朗的少年人急忙上千斟茶。 颜思鲁望着少年,满意的点头笑道:“没想到一晃眼,景怀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伯青,咱们也有七八年未见了吧?” 王伯青笑道:“已有八年未见,颜兄还是风采依旧。” 颜思鲁摆摆手:“老了,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 颜师古步入客堂,对两人恭敬道:“见过父亲,见过王老。” “师古,你愈发的沉稳了。”王伯青笑着点头。 低情商:你老了。 高情商:你沉稳了。 王伯青对身后招手道:“景怀,过来见过你师古伯父。” 王景怀彬彬有礼道:“景怀见过伯父。” 颜玉诗也已经步入客堂,只是瞥了一眼王景怀,就将目光落在王伯青身上,她款款行礼道:“玉诗见过王叔祖,见过王公子。” 王伯青惊讶道:“你是玉诗?” 颜玉诗应声点头。 “八年前,你还是个追着你爹身后的小姑娘,没想到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 颜玉诗心说;这不是废话吗? 都八年了,当然要从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不然还能长回娘胎里去? 王景怀也开始打量颜玉诗,眸子里满是精光,眼神中也满是惊艳之色。 颜思鲁笑眯眯道:“玉诗,景怀比你年长一岁,是王家嫡系一脉,在太原极负盛名,是太原城内少有的青年才俊,你可以带你景怀哥哥,去咱家院子里转转。” 王景怀已经有些蠢蠢欲动。 颜师古神色复杂,却不知从何说起。 但颜玉诗却摇头道:“爷爷,孙女前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见王叔祖,第二件事就是,孙女已经决定要嫁给庆先生。” 刚喝了一口茶水的颜思鲁险些喷出来。 老眸子一瞪,被茶水呛的咳嗽个不停,吓的颜师古连忙过去帮忙顺气。 王伯青眉头一皱,用审问的目光看着颜老。 王景怀眼皮子跳了几下,突然开口道:“颜老太爷,玉诗妹妹既已有婚配,为何在书信中未曾提起?我们从太原远道而来,为的便是此事,还请颜老太爷解释清楚。” 王伯青呵斥道:“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王景怀后退一步,一脸的不快。 颜思鲁缓了半晌才缓过气来,瞪着颜玉诗吹着胡子道:“玉诗,你在胡说什么?那日之事不是已经翻篇了吗,今日你又为何提起此事?” 颜玉诗此时心中也惶,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跟家里人顶撞过。 但此时,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轻咬嘴角,双手紧紧的抓着裙摆,目光坚定道:“爷爷,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不能因为此事就让人在背后诟病颜家的清誉,所以我选择嫁给庆先生,一方面保全颜家清誉,另一方面也能为颜家落下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美名。” 颜思鲁拍着桌子怒道:“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这个时候提,你是想要气死老夫吗?” 颜玉诗低下头,满脸愧疚道:“孙女再不提出来,可能就晚了。” 颜思鲁欲言又止,猛地看向颜师古。 颜师古则目光躲闪,最后转移到颜玉诗身上,表情古井无波。 他本身就是豁达之人,也希望女儿能嫁给自己想嫁的人,他就是因为没有娶到想娶的人,才在心中留下遗憾,并不想看到女儿身上发生类似的苦情。 王伯青此时看不出是喜怒哀乐,声音到是沉重了几分:“颜老哥,此事还希望您老能解释一番,小弟不远千里而来,可不想到头来白折腾一趟。” 颜思鲁老脸通红,将事情简简单单的解释了一番后,满怀歉意道:“伯青贤弟,老夫也未曾料到,玉诗提出此事,家门不幸,真是让贤弟见笑了。” 颜玉诗脸上写满了委屈;追求自己的幸福,就是家门不幸了? 王景怀咬着牙齿双拳紧握,从一进门看到颜玉诗的第一眼起,他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刚才还有些喜上眉梢,但现在煮熟的鸭子马上就飞了,心里当然窝着一团火气。 第100章 装到的颜家嫡女! 王伯青的脸色很难看。 出身五姓七望中最正统的太原王氏,将脸面看的最为重要。 颜思鲁急忙说道:“此事老夫可以做主,断不会驳了贤弟和王家的颜面。” “父亲!”颜师古深吸口气道:“玉诗既然已有心仪之人,又何必让孩子错过了心上之人抱憾一生?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婚事也理应让儿子这个当父亲的决定。” “请父亲成全。” 颜师古说完,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 颜思鲁怔怔出神的望着颜师古,颜家礼训之家,鲜少有子驳父情的状况出现。 知子莫若父。 从小到大,在颜思鲁眼里,颜师古就是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乖宝宝。 但是现在,他选择了违抗自己的决定。 颜思鲁并没有生气,而是在心中思量,能让自己儿子宁愿悖逆自己的决定也要开口,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和想法。 王伯青阴阳怪气道:“颜老哥,素闻颜家以家训立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小事,老夫还以为你能做主呢,却没想到……呵呵,既然如此,那就罢了。” 一旁的王景怀有些急了,上前一步说道:“颜伯父,我对玉诗妹妹一见倾心,若能联姻,也不枉是一桩美谈,还请伯父成全。” 听闻此言,颜玉诗秀眉微蹙,顿时心生厌恶。 王伯青也是不悦道:“景怀,你年纪也不小了,还如此沉不住气,你颜伯父已经将女儿许配出去,你又何必苦苦想追?” 王景怀理直气壮道:“祖父,并非是孙儿苦苦想追,起因是颜老太爷口中的这位庆先生,是一位极具才华之人,玉诗妹妹为他才华倾心,这点情有可原。” “景怀不才,在太原也有太原八子之首的美名,颜伯父,玉诗妹妹,你们有所不知,太原八子乃是太原一带,诸多儒家士子靠自身才学,通过文比赢来。” “倒是你们口中的庆先生,在一个小小的芙蓉园得了诗魁之名就沾沾自喜,芙蓉园怎可与儒门林立的太原相比?于我而言,他不过是个一叶障目的井底之蛙。” 说话间,王景怀露出得意之色。 颜玉诗气的银牙都快咬碎了,声音清冷道:“既然贵为太原王氏嫡系子孙,又是太原八子之首,为何又要贬低他人抬高自己?岂不证明了心有所虚?” 用后世的话来形容,王景怀就是典型的舔狗本狗。 靠贬低他人抬高自己来获得满足感,还自以为是的以为女神会高看自己一眼。 其实这一切落到坠入爱河之中的女神眼里,会让女神非常厌恶。 “我心虚?”王景怀不屑道:“玉诗妹妹可曾听过那篇《卖粮翁》的文章?” 颜玉诗点头道:“听过,这篇文章讲述的是老翁种田,一年到头辛苦耕耘,缴纳粮税和粮租后,将所剩无几的粮食拿去售卖治病,病治好了,却在一个饥寒交迫的晚上冻饿而死的故事。” 王景怀面带得意道:“在下不才,此文章正是出自王某之手,太原八子首名也因此而来。” 他这模样仿佛在说;快来崇拜我吧。 颜玉诗同样面带不屑道:“那你可有听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王景怀眉头一皱,点头道:“倒是有所耳闻,进入关中一带,听一些孩童口中所唱,像是儿歌。” 颜玉诗更加不屑道:“那你可曾听闻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可曾听过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王景怀开始努力回想,喃喃自语道:“听倒是没有听过,不过这几句诗写的极好。” 就连王伯青也不由得惊叹道:“的确好诗,一语道破了想要功成名就,须得下死功夫的至理。” 颜玉诗继续道:“那你们又可曾听过,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最近这些天,颜玉诗早已将庆修所写的诗背的滚瓜烂熟,就差倒背如流了。 “撕,这诗,豪迈。” 颜玉诗昂首挺胸道:“那又可曾听过,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又可曾听闻桃花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可曾听闻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可曾听过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颜玉诗不由得心跳加速,面色绯红,但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鄙夷藏不住。 王伯青和王景怀早已是目瞪口呆。 他们这些儒门大族的人,又岂会听不出这诗中的含金量? 随随便便拿出来一首,就足以力透千古,流传百世。 就连颜思鲁和颜师古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因为后面几首诗,他们简直闻所未闻。 虽然没听过,但却非常高大上。 颜玉诗心中格外畅快,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她说完,款款行礼道:“王老,王公子,这些诗都出自庆先生之手,尤其后面几首诗,庆先生甚至都未曾公开拿去沽名钓誉,不像某人,写了一篇卖粮翁就沾沾自喜,以为自己之才天下一家独大了。” 王伯青震惊的起身道:“这些……都是那位庆先生所作的诗?” 王景怀脸色难看道:“谁知道是不是他抄来的,这么多极好的诗,若是他所作,恐怕庆先生之名早已经火遍了大江南北。” 因为这年代交通不便,信息也不发达,这些作品如果要传遍大唐,至少也要几个月时间。 颜玉诗嘴角带着一丝鄙夷:“你写不出来,不代表别人也写不出来,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长安的大街小巷打听打听,何人未曾听闻这些诗?”尛說Φ紋網 “王叔祖,王公子,玉诗想起还有些琐事要做,就先失陪了。” 说完,颜玉诗就躬身退下,快步回了闺房。 走起路来别提有多带劲了,俏脸也因为扬眉吐气而格外艳红。 装了逼不走,更待何时? 古人可不知道这就叫做装逼,大家普遍都理解为扬眉吐气。 过了片刻之后,王伯青就带着王景怀离开了颜家。 走出颜家之后,王景怀沉着脸拉着一个小厮的衣领说道:“去打听打听,这个庆先生究竟是谁,打听清楚了再回来。” 王伯青没有制止,而是回头看了一眼颜府的牌匾,哼了一声就坐上了马车离去。 厅堂内。 颜思鲁神色不快道:“师古,你今日让老夫很难堪。” 颜师古当即跪在颜思鲁面前说道:“父亲,儿子从来都没有悖逆过您的决定,但玉诗的婚姻大事,还请父亲容儿子做主一回。” 颜思鲁叹道:“起来吧,若是怪你,老夫早对你上家法了,来说说你的看法。” 颜师古起身摇头道:“没什么看法,就是不想让女儿留下遗憾。” “若是她看走眼了呢?” 颜师古淡淡一笑:“儿孙自有儿孙福,玉诗看走眼,那是她的事。” “好好好。”颜思鲁连连点头道:“既如此,那老夫就算得罪了王家,也算有个理由了,尽管这理由不像是个理由,但也总比没有要强。” “这庆小子诗才无双暂且不提,光是他提出的活字印刷术和百炼钢之法,就是造福百世之功,行事倒也算沉稳。” “得罪王家就得罪王家吧,反正也不是深交好友,师古,找个良辰吉日下个拜帖,此事由你全权做主吧,老夫就不跟着参和了。” 颜思鲁目送颜师古离开,突然有了个想把家主之位传下去的打算。 第101章 我为何不开银行呢? 三河村,集市上! “师父,这凉皮真好吃,呜,还有这松针水,简直是人间美味呀。”单晓柔坐在摊位上,一手拿着卷凉皮,一手端着一碗松针水,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她的师父陆芸嫣,喉咙蠕动了两下,盯着单晓柔手中的凉皮,轻轻掀起面纱抿了一口松针水。 单晓柔笑着问道:“师父,凉皮很好吃的,您要不要也卷上一个?” 陆芸嫣摇着头,打量着四周低声道:“大姑娘家,岂能因一些吃食就忘形,小柔你记住,你是女儿身,大庭广众之下大快朵颐,成何体统?” 单晓柔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打了个饱嗝:“师父,他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我也吃饱了,咱们走吧!” “嗯!”陆芸嫣起身,但是并没有走。 正当单晓柔疑惑不解的时候。 陆芸嫣来到了凉皮摊位上丢出几个铜板:“阿婆,给我一个卷凉皮带回家吃。” “……” 单晓柔嘴角一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芸嫣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头瞪了她一眼,不久后就一道离开了。 庆修去了长安酒铺一趟,令他震惊的是,好几天才蒸出来的三千多斤高度酒,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卖的所剩无几,生意比起茶叶还要火爆。 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都会扎进酿酒作坊里研究酿酒。 本身就对酿酒有些了解,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力飞速飙升,一些早已经不存在脑子里的知识也接连蹦跶出来,酿酒的过程也得到了详细的完善。 大概半个月后,终于酿造出了让庆修都觉的非常顺口的高度酒。 大概有个五十几度的度数。 苏小纯脸上带着笑意进入了酿酒坊,找到了庆修就直接问道:“相公,这一批酒有多少斤?方才拢右的马有才来信说要订五千斤,洛阳来的富商王三贵银子都给送家里来了,说要订一万斤呢。” 马有才是拢右一带经营丝绸生意的商贾,前几日来长安售卖丝绸,品尝到兴隆酒铺的美酒之后,顿时就嗅到了商机,先卖了一千斤回去试水。 结果一会去就卖爆了,每天前往他家铺子买丝绸的没几个,都是去买酒的。 至于王三贵,本身是洛阳来的麻商,也是因为在十香楼喝了兴隆酒铺的酒,就彻底喜欢上了,他与马有才是熟人,今天来送钱,就是为了拉走一批酒水回洛阳售卖。 王三贵要比马有才家大业大的多。 马有才经营的丝绸,只针对一些有钱人,穷人根本穿不起丝绸制衣。 王三贵经营麻布,服务对象是平民,再加上薄利多销,商道很是广泛。 听说王三贵来洛阳是朝圣来的。 因为十天前,李二已经下令免除了商人的贱籍,并且开始加收两成商税,有一部分商贾因为免除贱籍而对李二感恩戴德,自发的组织商队来长安朝圣。 最近几天,每天都有一批人来到皇城外,对着皇宫磕头,还不忘高呼一声;陛下圣明。 也有一部分人因为加收的商税太多而愁眉不展,免除贱籍的喜悦并没有冲散商税的苦恼,但加收商税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只能承受了。 不过大部分商贾都是开心的。 他们宁愿少挣点,也想脱掉贱籍这身衣服。 不光是免除了贱籍,与这道政令一起颁发的第四条政令就是;摊丁入亩,一条鞭法。 将所有苛捐杂税聚拢为一条,那就是地税。 谁家有田,就缴纳两成的田税,地多的多缴,地少的少缴。 这属于是变相的免除了各种税务,还让原本三成的粮税,降低到了一成。 百姓当然对李二感恩戴德。 除了大唐境内各地的商贾自发组织的商队前去皇城朝圣之外,更多的则是百姓,每天都会有黑压压成群结队的人来到皇宫外面跪拜。 禁军还以为难民造反打到了长安,一开始吓的不轻。 但是后来,禁军也习惯了。 关中的百姓们除了感激李二之外,感激最多的人就是庆修了。 因为李二在政令中提到;免除杂税,是蓝田县侯庆修提出来的。 每天都会有不少人来到三河村感恩戴德,哪怕是见不着人,也会勒紧了裤腰带,光顾一下三河村小地摊的生意。 算是变相的为庆侯爷的封地增加赋税了。 李二最近几天也是乐的合不拢嘴,因为他发现,免除了各项杂税之后,税收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长的势头非常迅猛,其中有七成都来自于商税。 商贾们很自发的上交商税,当然也有一些偷奸耍滑的,李二最近正头疼的筹备成立一个专门用来收取商税的新部门,成天都忙的焦头烂额。 庆修品尝了一口新酒,咂嘴道:“总算是成了,这次酿的酒,比以往的酒强了太多,工序也比较复杂,比那些从民间的杂酒蒸出来的酒,口感好了几百倍,这才是人喝的酒啊。” “小纯,你去给马有才和王三贵回话,就说咱家的酒水升级了,一贯半的酒没有了,以后都是两贯半的酒,至于他们卖多少银钱,随便他们自己定价。” 之前马有才拉走的酒,一两半银子一斤,卖二两银子,他能从中赚半两,抛去运输费和进货成本,一斤酒也能静落下四百多个铜板的收入。 现在酒水升级了,口感提上来了,远不是之前的酒所能比拟的,价格自然也要往上提一下。 酒水本身就是卖给那些有钱人的饮料,百姓家中几乎都不喝酒,毕竟酒也不便宜,能喝得起酒的家庭并不是很多,但也不在少数。 “相公,突然涨价一贯钱,这酒不会卖不出去吧?”苏小纯为此有些担忧。 庆修摇头道:“不会,只要口感好,再贵的酒也有人卖,而且,我还打算包装另外一种高端酒,咱们买五十两银子一斤。” 苏小纯震惊道:“五十两银子一斤?相公,你怎地不去山上当土匪,这样赚钱更快,还没本钱!” 庆修没好气的敲了一下苏小纯的脑袋,笑骂道:“有这么说自家相公的吗,我要当了土匪,你就是压寨夫人。” 苏小纯俏脸微红,搂着庆修的胳膊撒娇道:“只要跟着相公,别说是当土匪了,就算是去岭南烟瘴之地当土著都无怨。” “不过,五十两银子一斤的酒,这也太贵了吧。” 庆修解释道:“你不懂,一些家财万贯的人因为无处花钱愁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咱们兴隆商铺的名头打响了,也应该推出一些奢侈品了。”仦說Ф忟網 “不光是酒水,我还打算包装几款新茶叶,十贯钱一两。” 听得苏小纯暗暗咋舌。 庆修拍了一把她的翘臀说道:“走吧,我去见见王三贵,你给马有才也回个信。” 回家的路上,庆修说道:“娘子,你培养了这么多女掌柜,以后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了,你现在有孕在身,一个月的身孕刚发芽,总是忙的不可开交也挺危险的。” “知道啦相公。”苏小纯幸福的挽着某人回了家。 家门口停着十几辆马车,二三十个身强体壮的壮汉负责看守,不用想,里面拉的都是银钱。 苏小纯一脸愁容道:“相公,十几车银钱,咱家的杂屋肯定装不下,这些天咱们卧房里的小金库都堆满了,这可怎么办?” 庆修也有些发愁。 卧房里的小金库,放了整整一万两黄金,都是最近一段时间赚来的钱。 有了酿酒坊,庆修就把杂货屋的蒸酒炉给拆了专门放铜板,可里面也快堆满了。 大唐其实流通的银子很少,只有超大额交易的时候才会用到银子和黄金一类的贵金属。 市面上主要流通的就是通宝铜钱,含铜量其实也不高,一车银钱看着虽然夸张,但真正折算成银子也才几百两。 王三贵拉来这么多的铜钱,肯定是卖麻布一枚一枚赚回来的,这么多都收了,放在哪儿? 总不能专门盖个存放银钱的大仓库吧? 想到这里,庆修摇了摇头;虽然可以实现,但毕竟太招摇了。 突然,庆修脑袋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两个字;银行! 对啊,我为何不开银行呢? 第102章 林飞造访! 将开银行的想法憋在心里,庆修旋即踏入家门。 院子里站着一位中年男子,个子不高,不胖不瘦,有点儿微黑,眯着的小眼睛和面相仿佛写着我是精明人的字样。 此刻他正好奇的看着李泰在宣纸上写写画画,算学题,他不可能看得懂。 因为阿拉伯数字还没有普及呢,目前就只有庆修、李泰和苏小纯跟她培养的那些奴隶女掌柜在使用阿拉伯数字。 见到有人进来,王三贵急忙迎上来点头哈腰,谄媚的笑道:“小的见过庆侯爷,见过侯爷夫人,一万五千贯银钱已经给您家送来了,庆侯爷,今日能否让小的拉走一万斤杏花村?” 庆修指了指小马扎说道:“坐下聊。” 王三贵小心翼翼的坐下,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万户侯很是敬畏。 身为一个洛阳来的超级商贾,他不可能没了解过这位年轻的侯爷,对他的手段也是钦佩有加。 庆修将一葫芦酒放在桌上说道:“老王,长话短说吧,这是我忙了半个月改良出来的新版杏花村,加了几道工序,耗费的粮食也多了一些,一两半银钱的一斤酒不复存在了。” “这……何意?”王三贵有些着急:“庆侯,咱们不是事先说好了吗?” 庆修将茶杯涮了一下,给他倒了一杯新酒说道:“你先尝尝看,等你喝完再谈。” 王三贵闻了闻,顿时精神抖擞。 他家中本就富有,也喜欢饮酒,以前喝的都是三勒浆。 但自从接触过杏花村之后,他就对三勒浆弃如敝履了,平日里见到卖三勒浆的酒贩也是撇撇嘴。 他一闻就能闻出这酒的味道比之前的味道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王三贵眼睛一亮,赞叹道:“好酒,比之前喝到的杏花村还要顺滑,不仅四美俱全,还……还……还四美俱全。” 一时间,他竟有些词穷了。 庆修笑了笑说道:“此酒,我在长安卖三两银子一斤,你们进货的话,可以二两半,至于你能卖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不过我也得给你提个醒,定价太高的话,恐怕洛阳的人知道了其中利弊,可能会跑到长安来买酒喝,建议定价不超过四两。” 王三贵经商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享有定价权的好处。 当场就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以后的酒水茶叶生意,可就仰仗庆侯爷了,小的此次来,带了一万五千贯银钱,能够先让小的拉走一万斤酒水,明日就将剩下的一万贯钱送来,侯爷您觉得怎样?” 庆修点头道:“你写个欠条,稍后我让人给你装酒。” 因为酿酒作坊扩建的缘故,四个厂房不停的酿造,每隔几天就会有数万斤酒水出厂。 刨去成本之后,这就是数万两银子的入账。 而且这还只是几天时间内的入账,如果换算成一个月的,至少几十万的银钱入账,一个月赚的钱,都快赶上李二去年一年的税收了。 这就是商贾的力量。 从百姓身上,是压榨不出多少银钱的。 “不过……。”庆修皱眉道:“老王,酒水你拉走,银钱你也拉走吧,以后跟我家交易就别用铜板交易了,我这里也无处可放,以后都换成黄金或者白银。” 王三贵苦笑道:“侯爷,这银钱都是一枚一枚从百姓那里赚来的,散是散了点,但数额绝对准确,这点您可以放心。” 庆修摇着头撇嘴道:“你觉得本侯是在乎少几枚银钱的人吗?我是真的觉得无处放置这些银钱,以后都给我换成黄金,否则交易终止。” 王三贵神色一证,急忙说道:“都听侯爷的,小的这就把钱拉走换成黄金给您送来。” 庆修安排栓子带领一队家将去装酒了,顺便也让李泰去负责记账。 苏小纯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让李泰帮忙记账。 这小子是个货真价实的数学天才,用后世的话来讲,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 不管庆修教他什么,只要是有关于数学的,不仅能够快速掌握,甚至还能提出自己的一些想法。 这半个月来,因为急需用人的原因。 庆修将原本的五十人家将队,扩充到了三百人。 后来加入的二百五十人,而且彼此都认识,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退伍老兵。 年龄小的二十六七岁,年龄大的四十左右。 村子外面的一块地皮,也因为这些家将们每天早上的训练而变得地面坚如钢铁,锄头都挖不动。 李泰除了每天学习之外,早上也会跟着一起训练。 他现在身上一两赘肉都没了,浑身上下散发着活力气息,人也变得英俊了许多。 这就是瘦下来的好处。 村镇学堂也早已建设完毕,庆修出资请了十几个教书先生,按照自己编撰出的一套教材,来给村里的孩子们启蒙。 请先生花了不少钱,但村里的孩子上学是免费的。 因为能不花钱就能学到知识,村里的半大孩子们也都是学习刻苦,非常认真来对待这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 村子里的百姓因为此事,可没少往庆家送东西,各种野菜、鸡蛋、野山货应有尽有。 能让自家的孩子来村办的学堂免费上课,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恩德。 毕竟在这个被五姓七望垄断知识宝库的年代,有书读是一件光宗耀祖的荣耀。 现在课堂上的书籍虽然是公用的,但用不了多久,就会普及到家家户户,甚至有的孩童深夜都还在背诵人之初、性本善……。 还有的背不好,被父母拎着棍子追着打,时常半夜都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外村的一些百姓更是眼红不已,学堂每天上课的时候,都有上百个附近村子里的孩子跑来偷听。 因为这件事,庆修还特意找李铁城商量向村外扩张地盘的想法,反正附近十里八乡都是自己封地,可以随便占用地方盖房子。 多盖几个学堂对他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不仅学堂系统得到了完善,就连村子里的医馆也开始营业了起来,请了十几个郎中来医馆坐诊,看病还都是免费的,当然,买药你可得自己套钱,谁愿意去给你当这样的冤大头? 能提供免费的郎中诊治就已经令人感激不已,村里所有人也都对庆修两口子感恩戴德。 他在村子里的威望已经不能用高来形容了,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谁要是在村里敢说一句侯爷的不是,迎来一顿暴打都是轻的,甚至还要被压着游街示众,身上挂着认罪牌,这事已经发生了两三次了。 但庆修也管不住,就算说了,村民们也不听,也只能硬着头皮默认了这一陋习的存在。 “侯爷,侯爷,外面又有个车队过来了,有五辆马车。” 栓子送走了王三贵之后,一进门就描述外面的情况:“带队的是个很年轻很俊俏的公子,他说他叫林飞,是来求购茶叶的,侯爷,让不让他进来?” “林飞?”庆修想到了一个身影,不免嘴角挂上一抹笑意。 林飞是二十多天前,那个女扮男装说是要去江南卖茶叶的小妞。 第103章 精明的江南商贾! 林飞不能用眉目如画来形容,但也不能说她长得丑。 相反,她长得格外漂亮,肤白如雪,吹弹可破,细腻嫩滑,柳叶弯眉,一双杏眼春水荡漾。 她还是和上次一样,银色的锦衣华服,世家公子哥的打扮。 这次她并非一个人过来,而是跟在一个中年男子身后。 这中年男子一表人才,器宇轩昂,从面相上来看,与林飞有几分相似之处。 通过动漫视角观察到这一点,庆修认定了他们是一对父女。 见到庆修,林飞脸上就挂着笑意拱手道:“林某见过庆候,一别二十余日,林某在坊间每日都能听到谈论庆候的话题,真是令人钦佩。” 中年男子细细打量庆修一番,也是躬身行礼道:“江南商贾林翰见过蓝田县侯。” 林飞解释道:“庆侯爷,这是林某的家父。” 庆修没有起身,而是点了点头做了个请姿说道:“林先生林公子请坐。” 见礼也要分人,他是勋贵,而且还是最顶尖的那种,只要不是德高望重之人,亦或者是贵族身份不如自己高的人,都不需要让礼。 庆修倒了两杯茶推过去,让林翰和林飞父女啧啧称奇,心想一个瞎子竟然能如常人一样无疑,着实神奇。ωww.xSZWω㈧.NēΤ 林翰和林飞坐下来。 林飞倒是不客气的喝了一口茶,却被林翰皱着眉头轻轻推了一下,她才将茶杯放下吐了吐舌头。 香舌粉嫩红润,欲引人一亲芳泽。 林翰拱手笑道:“犬子家书中提及庆侯与茶叶,林某得知这是一场大生意,便拖家带口的将家中银钱尽数带来,特来求购一批茶叶。” 庆修说道:“之前和林公子谈的已经很清楚了,两种茶叶,一个八两银子一斤,一个四两银子一斤,林先生打算如何求购?” 林翰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庆侯,犬子未曾经商,不懂生意之道,倒是让庆候见笑了,林某此番从江南远道而来,为的也不是一次性买卖。” “希望茶叶生意能长久下去,在下家中经营绸缎布匹生意,在江南之地略有人脉,但江南之地富庶,商贾也多如过江之鲫。” “竞争绸缎布匹生意的人不在少数,实不相瞒,在下想以布转茶,放弃布行生意,专门经营茶叶生意,为此特意亲自从江南赶来长安一趟与庆候面谈。” 庆修惊讶道:“生意转行可不容易,你想好了?” 林翰苦笑道:“庆侯有所不知,江南经营布行的商贾太多了,价格也越压越低,虽然林家在江南一带算是数一数二的布商,但也生意不好做。” “江南的刘家就稳压林家一头,越州新上任的刺史宁纯,与刘家有些沾亲带故,时常会有官府的人前去林家布行盘查,导致林家布行的生意也日渐衰落。” 庆修听着频频点头。 山高皇帝远,地方上的官员与本地商贾勾结者也不在少数。 林翰喝了口茶,继续道:“趁着布行还有不少商铺没有被波及,林某想将布行生意转成茶行,听犬子书信中描述茶叶之利不小,就带着家中所有银钱来长安孤注一掷。” “只是庆侯提到的八两和四两用来进货,有些太高了,庆侯能否看在林某不远千里而来的诚意上,略施舍一些利益?” 说完,林翰就紧张的看着他。 就连林飞也屏住了呼吸。 庆修皱眉道:“林先生,之前已经谈好了,在商言商,庆某虽然是勋贵,但本质上也是商人,商人逐利,岂能因你诚意就施舍利益?这与商人逐利背道而驰。” 林翰面带苦涩到:“隋末时期,本来林家是江南第一布商,连年征战导致生意并不好做,如今天下大定,好不容易有了回暖的迹象。” “却突然横空杀出一个刘家来抢生意,短短数年时间,刘家和宁家官商勾结,威逼利诱的将林家生意缩减了三成还多,如此下来,林家淹没于洪流之中也是迟早的事。” “林某心中一口恶气不吐不快,却奈何无计可施,只能任由布行被一点点的蚕食,林某想请庆候多放一些利益给林家。” “等林家家资雄厚之时,将刘家的布行给击垮,庆候放出的利益,林某如数奉还,并在此之上多加两成的利息,庆候以为如何?” 他又紧张的看着庆修。 庆修呵呵笑道:“空口无凭,我岂能信你?何况你说的这个刘家和越州刺史沆瀣一气,你又如何斗得过人家?” “还有,你凭什么大放厥词击垮刘家?茶叶就这个价,爱买不买,你不买,买的人大有人在。” 说完,庆修将茶水一饮而尽,将茶杯倒放;其意是已经下了逐客令。 林翰无奈道:“庆候,银钱都已经送来了,岂有拉回去的道理?既如此,那就按照庆候给的价格进一批茶叶吧。” 庆修重新将茶杯翻过来问道:“你们带了多少银钱过来?” 林飞抢险说道:“我爹这次来,带了十八万两银钱。” 饶是庆修也深吸了一口气;十八万两,可以用财大气粗来形容了。 “你们是打算买十八万两的茶叶?” 林翰点头道:“没错,全换成茶叶。” 庆修皱眉道:“林先生,其实吧,生意没有你这样做的,你这样孤注一掷,很可能一蹶不振,这要是在运输途中,遇到个刮风下雨天,你拉走的茶叶一旦泡了水,可就全报废了。” 林翰无奈点头道:“我知道,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林家面临的困境,庆候是不会懂的。” 庆修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稍后我会让人清点银钱,我会在你应得的茶叶基础上,两种茶叶各送五百斤,算是预祝你们开门大吉了。” 林翰和林飞神色一喜。 “那就多谢庆候了。” 每样五百斤茶叶,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相当于变相的让了几千两银子的利润。 外面的五辆马车上,有两辆马车装的全是黄金,剩下的三辆马车是银锭。 庆修给了林家父女一万五千五百斤的玉观音,一万五千五百斤的碧螺春,五辆马车拉着走了,沉甸甸的马车压得马匹都快不堪负重了。 站在街上,观察着他们离开,庆修也在心中祈祷着,最近半个月可千万别下雨。 一旦下雨,林家就彻底万劫不复了。 马车走出很远后,林飞忽然蹙眉问道:“爹,您在庆候家里,为何形容的这般惨淡?” 林翰嘴角带着笑意道:“不然你以为多出来的一千斤茶叶是怎么来的?” “菲菲,有些时候做生意,不仅要夸大其词,还要适当的卖惨,爹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将刘家夸大其词了一番,能动动嘴皮子就能多赚几千两的银钱,何乐而不为呢?” 林菲菲扭头看向一边,抿了抿嘴;心里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如此行为有些无耻。 她沉默良久,才问道:“爹爹,我们何时回江南?” 林翰摇头道:“不急,你娘和你哥都没有来过长安,他们都想在长安玩儿两天再走,咱们在长安逗留两日再走也不迟。” “好吧,那这些茶叶,我们打算定价多少?” 她说话间,将头发散开,发丝如瀑,发型的衬托下,颜值瞬间提高了好几倍。 林翰眯着眼笑道:“碧螺春十两银子一斤,玉观音三十两银子一斤。” 林菲菲震惊道:“爹,这价格定得有些太高了吧?” 林翰似笑非笑道:“不算高,如此定价才能赚的多些,这种茶叶目前还没有普及到江南一带,咱们要做就做第一家。” 林菲菲有些为难道:“可是,如果有了第二家经营茶叶的商贾,咱们定价如此高昂,一旦之前买过茶叶的人聚众闹事怎么办?难道再把价格降下来?” 林翰目光闪烁,低声说道:“先将茶叶运回江南试试销量如何,如果江南的茶叶生意和长安一样火爆的话,咱们就想办法,从庆候手里拿来独家售卖权。” 林菲菲张了张嘴,随后嫣然一笑道:“爹,还是你聪明。” 一旦拿下了江南的独家售卖权,那这样定价就非常合理了,反正茶叶独一份,爱买不买。 谁要是想喝茶了,总不能大老远的跑到长安来买茶叶吧? 第104章 银行;眼红的长孙无忌! 李泰记完账就回来了。 “先生,账目都记好了。” 李泰将一张账单放在了桌上,准备继续研究数学题, 庆修说道:“青雀,今日咱们不研究这些数学题了,为师教你一些新的东西。” 李泰眼前一亮,好奇问道:“先生要教弟子什么新的东西?” 庆修没有急着教,而是问道:“青雀,你觉得这些商人进货交易的时候,每次都拉着十几车的银钱来回跑,他们方便吗?” 李泰摇头道:“不方便,一点儿也不方便。” 庆修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商人进货交易的时候,拿一些简单的东西来代替银钱进行交易?就比如说是一张宣纸。” 李泰张大嘴,震惊道:“先生,若是十万两银钱的交易,岂能用一张纸来代替?” 此时苏小纯回来,路过的时候抿嘴一笑。 李泰起身道:“弟子见过师娘。” “嗯,青雀,你先生要传授给你新知识了,你可要好好学。” 交代了一句,苏小纯就去找玉娘聊天了。 现在苏小纯除了负责生意上的事情,再就是负责向玉娘请教一些房中术。 自从那夜开始,三人每天挤在一张床上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一开始相公和玉娘做苟且之事的时候还很收敛,玉娘也喊得很压抑,但是随着时间推移,玉娘逐渐放开了,也不藏着掖着了。 十八般武艺让苏小纯都叹为观止,每次第二天之后就会去找玉娘请教一番。 最近几日,有好几次,苏小纯也上了战场,当然并没有身先士卒,只是负责喊喊口号。 经过玉娘的指导,苏小纯口号喊得格外娴熟,甚至比玉娘还厉害。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成苏小纯很担心自己不能侍奉丈夫而逐渐失宠,所以才格外卖力。 “先生,您打算如何去做?”李泰满怀好奇的询问。 庆修说道:“现在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的技术已经很成功了,为师打算开一家银行。” “先生,银行为何物?”李泰满脸不解。 庆修笑了笑,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一家负责管理银钱的机构,就比如江南的商贾来长安做生意,只需要将银钱存入江南的银行,江南银行提供给存入者一张等同数额的银票,商贾只需要携带一张银票就能来长安兑换成等同数额的银钱。” 李泰张大了嘴,满脸震惊不可思议。 “先生,您真是太厉害了,这种事情都能想得出来?” “可是。”李泰有些为难道:“这银行,咱们总不能免费供人使用吧?” 庆修赞道:“聪明,当然不是免费试用,咱们可以从中抽取半成的服务费,大唐各地来往的商贾太多了,一万贯银钱,咱们就可以收取五百贯的服务费。” “这个金额,会随着交易量的提升而提升,是个源源不断的收入。” 李泰顿时两眼放光,兴奋道:“先生,我看行,光今日的茶叶和酒水就交易了二十万贯的银钱呢,全大唐每日的商贾交易这么多,银行将会是一笔海量的收入。” “不过。”李泰小脸皱成一团,抓着脑袋为难道:“可半成的服务费会不会太高了?万一没有人让银行服务怎么办?” 庆修摇头笑道:“不会的,你想想,江南到长安上千里,押送十几车的银钱,最起码也要找几十人上百人的队伍护送,如此长远的距离,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将银钱送到目的地。” “这半个月来不光要住店,还要管这么多人和马匹的吃喝拉撒,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如果通过银行进行交易的话,商贾不光省功夫,还能省不少银钱呢。” 李泰仔细一想,激动的重重点头道:“还是先生想的周到,如此一来,银行想不赚钱都难。” 庆修笑道:“咱们还可以提供存储服务,只需要收一丢丢利息,就可以帮人保管财物,这同样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李泰两眼放光道:“先生,咱们何时开银行?” 庆修想了想,说道:“当然是越快越好,青雀,你爹是当官的,路子也广,你回去可以跟你爹商量一下,咱们两家一起做银行,为师提供技术支持,让你爹负责推广,开启银行并不难。” 李泰起身道:“先生,我这就去长安找我爹说清楚。” “等等,先不着急。”庆修拉住李泰,交代道:“最好能将银行的管理权掌握在你手上。” “而且,我们还要设计一套专业的防伪标志,否则有人仿造银票会很麻烦。” “先生,何为防伪标志?” 庆修低声道:“就比如为师教你的简易数字…………。” 庆修拉着李泰讲解了半天,李泰才算明白了防伪标志的用途和方法。 随后就带着自己的护卫队返回了长安。 李泰进入甘露殿的时候,除了李二,还有长孙无忌。 此时长孙无忌正一脸愁容的跪坐在李二对面吐苦水:“陛下,臣全指望钢铁生意养活全家呢,您一下就取消了微臣家里的钢铁提供,微臣一家老小吃穿用度可怎么办啊?” 李二无奈道:“辅机,百炼钢之法必须掌握在朕的手中,此事关乎江山社稷,这点毋庸置疑,朕不是给你安排了织造局的生意吗,虽说利比不上钢铁,但养活你一家足以。” 皇家织造局,是专门负责织造绫罗绸缎的,皇室用度和赏赐的布匹绸缎皆出自织造局。 长孙无忌苦着脸道:“以往为将作监提供钢铁,每月也有几千贯银钱的收入,但臣接手织造局半月有余了,收入堪堪几百贯,如此落差也太大了。”仦說Ф忟網 李二摇头苦笑道:“朕每个月从内府拨一千贯钱给你贴补家用,钢铁生意你就别想了,等以后有了赚钱的营生,朕优先考虑长孙家,辅机,你觉得如何?” 没等长孙无忌开口。 王德就走了进来说道:“陛下,魏王殿下求见。” 李二神色一喜道:“青雀来了?快,快让青雀进来,一别半月有余,朕昨夜还梦到他了呢。” 李二对李泰这个儿子可谓是极为上心,再加上他拜高人为师,就更加上心了,不管李泰想从皇宫里得到些什么,李二也是优先考虑李泰。 这一点,让其他的几位皇子和太子李承乾都产生了浓烈的嫉妒。 再次见到李泰,李二差点没认出来,李泰最近白了不少,那是因为跑步的时候有侍卫给打遮阳伞,但瘦是真的瘦。 不过自从知道了李泰减肥的决心,李二也没有往体重上面闲聊。 他拉着李泰笑眯眯的问道:“青雀,最近跟庆先生学的如何?” 李泰点头道:“学的极好,庆先生对儿臣可谓是倾囊相授,今日还传授了儿臣一个造福天下的好手段呢。” 李泰说着,看了一眼长孙无忌,眼神中略带犹豫。 李二此时激动,也没有察觉到李泰排斥长孙无忌的情绪,就饶有兴趣道:“哦?那你快跟父皇讲讲,庆先生传授了你怎样造福天下的手段?” 李泰眼珠子一转,摇头道:“这个不急,等晚上再告诉父皇,舅舅怎会在此?” 长孙无忌嘴角一抽,都是人精,他岂能看不出李泰有些话并不想让自己知道。 李二也抚须笑道:“说吧,你舅舅又不是外人。” 李泰想了想,貌似先生也没有交代银行这件事不能告诉长孙无忌。 于是他就言简意赅的将银行的构架给李二讲述了一遍。 等讲完之后,李二张大嘴巴,已经完全被震惊了。 长孙无忌也是满脸吃惊的表情,突然神色变得极其复杂,甚至眼神中满是悔意。 如果那日十里桃林没有和庆先生闹掰,自己有很大的可能通过女儿长孙娉婷插一手银行生意。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银行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 如此大买卖,又岂能让长孙无忌不动心? 他眼珠子都红了! 第105章 长孙无忌的想法! 防伪标记、存储服务这些新鲜字眼,听得李二和长孙无忌一愣一愣的。 李二从震惊中醒悟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激动,他拍着大腿笑道:“妙啊,太好了,如此一来,不仅省去了商贾运送银钱的大麻烦,还能从中赚取不少银钱,庆先生的银行构想简直太精妙了。” 长孙无忌干笑道:“的确精妙,一般人可想不出来这样的手段。” “不对!”李二忽然摇头皱眉道:“青雀,这样赚钱的好生意,庆先生应该自己做才对,为何他会告诉你?” 李泰笑道:“父皇有所不知,以儿臣对庆先生的了解来看,庆先生是个比较懒散的人,他想做的都是那些既简单又赚钱的生意。” “像银行这种生意虽然赚钱,但却比较麻烦,而且前期需要投入很大的心血来完善机构,庆先生说您是当官的,他提供技术支持,您负责推广应用,开银行会很容易。” 李二似笑非笑道:“庆先生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只是提供一个想法就做起了甩手掌柜。” 李泰摇头道:“父皇,话可不能这样讲,如果没有庆先生的银行构想,儿臣想一辈子也不可能想到还能靠这样的操作去挣钱。” 李二点头道:“这倒是,不光是你,朕也不可能想到这样赚钱的方式,既能赚钱,又能帮商贾解决一项大麻烦,算是一件造福天下的大功德了。” “不过!”李二眯着眼道:“青雀,父皇察觉到银行有一个致命的弊端。” “父皇请讲。” 李二说道:“从江南存钱,来到长安取钱,那长安的银行怎知道这名商贾在江南银行存了银钱呢?总不能每个商贾在江南存一笔银钱,就安排人到长安通知一声吧?” 李泰笑着说道:“这一点,庆先生早就想到了,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 “何解?”李二好奇问道。 李泰老神在在道:“将银票分成精准的数额,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五千两,一万两,五万两,十万两,一张银票分成两份,就和虎符的性质一样。”ωww.xSZWω㈧.NēΤ “一份保存在长安,一份保存在江南,江南商贾存了钱,就能拿着一份银票来长安换银子,两张银票只要能对上就可以取钱。” 李二问道:“若是银行内部的人伪造银票骗钱,该当如何?” 李泰摇头道:“不存在的,只要设计好防伪标识,严格掌控银行内部人员,就能杜绝此患。” 长孙无忌皱眉道:“陛下,银行之事不是儿戏,万一中间出现纰漏,那就是个大问题,再想亡羊补牢,就为时已晚了。” 李泰疑惑道:“舅舅,银行之事利国利民,银行只需要一人掌权即可,专人专事,岂能出现纰漏?” “车拉铜钱进行交易的弊端已经延续了几千年,我们大唐想要成为万世之国,最重要的就是大范围改革,取长避短,趋利避害,完善漏洞方可长久,父皇,您说呢?” 李二眼前一亮,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李泰,笑着点头道:“青雀,你真是长大了,几个月前你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李泰不无得意道:“这都是跟庆先生学的。” 李二点头道:“银行之事我看行,可具体要如何去做呢?” 李泰嘿嘿笑道:“父皇,这点您就不用操心了,银行之事全权交给儿臣即可,只要银行开起来,儿臣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往国库输送银钱了。” 李二担忧道:“青雀,可是你还不到九岁,你一个人能开办起来银行吗?” “儿臣并非孤身一人,有庆先生指导,开银行并非难事,只要父皇应允,给儿臣足够便利即可。” “好。”李二点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银行之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想要什么跟父皇讲,父皇最大限度的满足你。” “多谢父皇。” 接下来,李二和李泰聊了很多。 一直到下午,父子只见的交流才结束。 长孙无忌在皇宫蹭了顿饭之后,就忧心忡忡的回了府邸。 回到书房,长孙无忌叫来一个下人。 “老爷,您吩咐。” “去把小姐找来。” 小厮应是去通知了长孙娉婷。 不多时,长孙娉婷就进入了书房。 最近半个月,长孙娉婷也收敛了活泼的性格,更多时候就坐在后院的凉亭里发呆,总是心事重重,偶尔也会叹息几声。 庆修的身影也总是浮现在她脑海中。 身为人父的长孙无忌又岂能不知她因何至此? “爹爹,您找女儿有事吗?”长孙娉婷表面上很恭敬,但语气中流露出的不满却难以掩饰。 如果想让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最快的方法就是试图拆散他们。 在逆反心理的作用下,你越是反对,当事者就越是想不开,就会拼命的反抗。 长孙娉婷虽然没有反抗,但最近半个月来对庆修的喜欢却是越来越深,甚至到了一种思念的程度。 长孙无忌脸色有些不好看,沉声问道:“还在因为爹不让你跟庆修接触而烦恼?” 长孙娉婷低下头:“女儿不敢,身为父之女,岂能违抗父命?” 长孙无忌叹道:“爹看得出来,你还对他不死心,也听的出来,你语气中的怨念,爹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聊一聊庆修的事情。” 长孙娉婷轻轻哦了一声,无精打采道:“爹想跟女儿聊什么?” “咳咳!”长孙无忌咳嗽了两声,低声道:“爹以后不反对你和他来往了。” “什么?”长孙娉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很难相信这话是从自己父亲嘴里说出来的。 “不对。”长孙娉婷脸上写满了不相信的神色问道:“爹,您又想从庆先生身上得到什么?” 长孙无忌老脸一红,略带怒气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难道不是爹看你每天郁郁寡欢而心疼,所以才叫你来说这件事的吗?” 长孙娉婷歪着头看着自己老爹,仿佛再说;编,您接着编。 啪! 长孙无忌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眼神?有女儿这么看爹的吗?” 长孙娉婷收回略带鄙夷的眼神,同时也被吓的低下了头。 毕竟是亲爹,打死自己都不需要理由。 适当的反抗一下还可以,但若是顶撞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 长孙无忌哼哼唧唧的坐下,喝了一口茶才说道:“爹这次没有目的,就是不想看到你因为这个瞎子而郁郁寡欢,你想跟他来往就跟他来往吧,爹不管了。” 长孙娉婷震惊道:“爹爹,您是认真的?” 长孙无忌点头道:“嗯,认真的。” “若是庆先生也喜欢女儿,女儿给他当妾,您也不介意?” 长孙无忌脸色一沉,咬牙道:“便宜那小子了。” 长孙娉婷一下子喜极而泣,瘪着嘴哽咽道:“爹,您……您太好了。” 长孙无忌笑骂道:“行了吧你,刚才还用鄙夷的眼神看你亲爹呢。” 长孙娉婷俏脸一红,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长孙无忌摆摆手不耐烦道:“走走走,让爹一个人静一静。” 直到长孙娉婷离开之后,长孙无忌脸色才得以缓解。 他今天了解到的银行,想想就是个赚大钱的买卖。 那个瞎子和李青雀只是师徒关系,就将银行这样的大生意交给了他。 如果自己女儿成了他的枕边人,那以后说不定也能揽下一个比银行还要赚钱的买卖也说不定。 想通了这一点,长孙无忌就笑了。 第106章 李渊和辣椒! 长孙娉婷心情大好。 第二天一早就坐上马车赶往三河村。 有了父亲的支持,她安心了不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确认庆先生是否也喜欢自己,如果能在原配那里留下个好人缘就更好了。 一路上,她都是心情忐忑,担心自己并不受待见。 离开长安之前,她还特意去东市挑选了两枚精致的发簪,当做是一妻一妾两位姐姐的见面礼。 李泰因为银行的事情,恐怕最近一段时间都要泡在长安研究银票的构造和防伪标识,庆修也难得清闲的整理着自己的菜地。ωww.xSZWω㈧.NēΤ 他坐在小马扎上,手上托着一个紫砂壶喝着茶,用小锄头给菜地松土。 土豆种下已经两个月了,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收获了,庆修心里还是很期待的,穿越来的时候幸好有几个土豆,否则这东西还要漂洋过海的去寻找,现在省了很多功夫。 倒是地瓜让他有些发愁,地瓜的成熟期要比土豆慢一倍,接近两百天才能成熟。 玉米和花生的成熟期都是四个月左右,再有两个月也可以收获了。 最让庆修激动的是上百颗辣椒苗,从发芽到成熟只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辣椒已经播种两月有余,虽然季节有些不对,但上面却长满了红绿交接的辣椒。 辣椒的长度足有十几公分,在光合作用的情况下,再过十几天就可以采摘了。 庆修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辣椒苗上长的辣椒,大概能有十几斤。 如果将收获的辣椒全部当成种子种下去,今年还可以种植两季。 要知道他来的时候也才带了一小包十几个辣椒,十几个变成了十几斤,十几斤辣椒全部种下,至少能收获几百斤,几百斤再种下,那就是海量。 只需要一年的时间,辣椒就会成为烂大街的产物。 刚刚王三贵送来了两百斤黄金,苏小纯和玉娘正在发愁将这些黄金放在什么地方,主卧里的小金库已经满了,放在屋子里她俩并不放心。 于是两人合计了一下,将玉娘之前居住的小房间挖一个金库出来。 说干就干。 两人指挥着几个仆役,开始在屋子里挖坑。 加上昨天林翰送来的十八万两银钱,黄金白银加起来足足几千斤,就算庆修一家人今后什么都不干,每天败家,一辈子都不一定花完这些钱。 “哈哈,庆小子,你在做什么呢?” 李渊豪迈的笑声从外面传来,随后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入院子。 李渊手里同样托着一个紫砂壶,时不时的嘬两口茶水。 庆修没理他,他也没生气,笑眯眯的来到了小菜园。 他有些吃惊的摸了摸快半人高的玉米苗,啧啧称奇道:“庆小子,你这粮食长得还挺快,几天前才到老夫腿弯处,这才六七日不见,就快到老夫腰上了。” “话说,你这粮食究竟是什么名堂?苗子都如此粗壮,长出的粮食肯定不一般吧?” 庆修神秘一笑道:“这个东西叫做玉米。” “玉米?”李渊眼珠子一瞪,神经兮兮的凑上来低声问道:“玉作的米?” 庆修一脸黑线。 李渊震惊道:“不是吧,这东西既然叫做玉米,那长出来的米肯定是跟玉有关。” 庆修撇嘴道:“行行行,您老说能长出玉,就能长出玉行了吧。” 李渊哼唧道:“老夫又不懂,你快说说,这玉米长什么样?” 庆修比划了一下:“大概三岁小孩的小臂一样大小,剥开外皮里面是金黄金黄的颗粒状果实,色泽晶莹剔透,犹如和田籽料一样,故而得名玉米。” “撕!”李渊倒吸一口冷气道:“老夫没读过书,你可不要骗老夫。” 这话,是跟庆修学的。 只因为前段时间,庆修说了一句;老子没读过书,你可不要骗我。 结果李渊有样学样的学会了。 庆修一脸神往道:“我骗你作甚?将玉米粒剥下来晒干打成粉,可以做成玉米糊,喝着格外香甜,剥皮之后还能煮着吃,味道别提有多美味了。” 李渊咽了口唾沫,一脸期待道:“那等你的玉米成熟了,可千万不要忘了老夫。” “放心吧,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老李头你。” “不过。”庆修话锋一转道:“玉米虽然好吃,但这些都是粮种,只能尝一尝,可不能糟蹋太多,等大规模种植了,玉米就是一种主要粮食了。” 李渊严肃的点了点头。 他瞅了一眼红绿相间的辣椒,顿时眼前一亮道:“庆小子,那红的绿的手指粗的果子为何物?外皮看上去色泽鲜亮,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吧?” 庆修擦了擦嘴角道:“别说了,说的我都快流口水了,这个叫做辣椒,我最喜欢的一种食物,等到完全变成了红色,就可以吃了。” “不仅可以炒菜用,炖菜也能用,关键还能捣碎了吃。” 他本身就喜欢吃辣,来大唐已经好几个月没吃过辣椒了。 一想到辣酱的美味,嘴里就不受控制的开始分泌涎水。 李渊顿时两眼放光,心里想着等到长成了红色就能吃了,这里这么多红色的?莫不是熟透了? 李渊瞥了庆修一眼,反正他是个瞎子,偷偷摘一个他应该发现不了吧? 心里想着,李渊就偷偷摸摸的摘了一个红色辣椒下来。 背过身去就咔嚓一口在嘴里咀嚼。 见到这一幕的庆修,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不……不对! 李渊两眼一瞪,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一瞬间就变得脸红脖子粗。 除此之外,李渊的表情还带着……惊恐。 他一把将辣椒丢地上,一边斯哈斯哈,一边哆嗦道:“庆小子……你……你竟然骗老夫吃毒药?” “哈哈哈哈……。” 庆修拍着大腿大笑起来。 李渊冲上来一把揪着他的衣领,睚眦欲裂:“臭小子,你竟敢毒害老夫,解药,快给老夫解药。” 庆修掰开李渊的手撇嘴道:“瞧你吓的这怂样,这不是毒药,都跟你说了这是辣椒你还偷吃,不辣你辣谁?多喝点水,一会儿就好了!” 李渊转念一想,也觉得庆小子没有毒害自己的理由。 于是就开始喝茶,一边喝茶一边流口水吐舌头,辣的李渊在原地又蹦又跳。 过了好半晌之后,李渊才感觉不怎么辣了。 他望着庆修的目光满是幽怨,气呼呼的一脚将庆修的马扎子踢翻在地,吹胡子瞪眼道:“庆小子,你简直坏透了,分明就是你没说清楚,骗老夫吃辣椒。” 庆修一脸嫌弃道:“分明就是你嘴馋,是我让你吃的吗?我没逼着你吃吧?” 李渊哼唧两声不说话,忽然皱眉道:“臭小子,你种这东西作甚?入口如此之辛,岂能当吃的?” 庆修一脸无辜:“我也没说这东西能当饭吃吧?我的意思是这属于调味料,你干吃辣椒不辣你辣谁?等过个十天半个月,等我做出了辣椒酱,你就知道什么是人间美味了。” “不吃不吃,老夫再吃一口辣椒,老夫就跟你姓。” 李渊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对辣椒已经产生心理阴影了。 不过庆修可不会相信李渊的鬼话。 第107章 李渊;我摊牌了! 栓子走进院子后说道:“侯爷,长孙娉婷小姐来了。” 庆修有些疑惑,想不通长孙娉婷怎么会来家里,半个多月前,他记得长孙无忌对长孙娉婷说过以后不许再跟自己接触。 苏小纯听到这个名字,脸色有些不好看,甚至有些凶巴巴道:“她来作甚?” 她前阵子从李丽珠口中得知,在相公肩上留下皮鞭抽打伤痕的就是长孙娉婷,虽然知道对方已经诚恳的道歉了,但对于这样的刁蛮小姐,苏小纯打心眼里不待见。 坐在菜地里观察庄稼苗的李渊却是脸色一变,暗道一声完鸟。 长孙家的姑娘来了,自己的身份岂不是要被拆穿了? “侯爷,要不要让她进来?”栓子问道。 没等庆修开口,苏小纯就径直朝着大门走去,嘴里还嘟囔一句:“我要看看,这个长孙小姐来咱家是什么目的,难道是上次打我家相公没打够?” 庆修无奈的提醒道:“娘子,她已经道过歉了,而且你还有身孕,别气坏了身子,对孩子不好。” 苏小纯停下脚步,回头甜甜一笑道:“知道了相公,我不会生气的。” 庆修不放心,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苏小纯一出门,就见到了一个年仅十五六岁,姿容很是精致的小姑娘。 她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的问道:“长孙小姐,你来我家有事吗?” 长孙娉婷本就心虚,再加上苏小纯的气势很强势,她不由得心头一慌,主动行礼道:“娉婷见过庆夫人,我是来……是来拜访您的。” 苏小纯一愣,疑惑不解;拜访我? 难道不应该是拜访相公吗? 长孙娉婷表情认真道:“夫人没听错,娉婷就是来拜访夫人的。” 说完,长孙娉婷将手中的两个檀木盒递上来说道:“这是我送给大夫人和小夫人的礼物。” 苏小纯反而后退一步没有去接,而是面带警惕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们没有任何来往,你为何要给我送礼?” “这……我……哦。”长孙娉婷灵机一动道:“在芙蓉园,我误会了庆先生,也给庆先生道歉,他已经原谅我了。” “可是还没有得到夫人的谅解,娉婷心中过意不去,今日特意前来表示歉意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夫人收下。” 女人都是很小气的。 要说以前,苏小纯可能会迫不及待的看看礼物是什么。 但是现在,她可是个坐拥二、三十万贯银钱的超级富婆,再加上长安经商磨练出的坚韧度和自信,寻常的小礼物她还真心看不上。 苏小纯摇头道:“礼物就不必了,既然是来道歉的,那你歉也道完了,就请回吧。” 长孙娉婷有些不知所措,眼圈都有些红了,心里更是觉得无比委屈。 庆修从门后走出来,说道:“行了娘子,别为难一个小姑娘家,人家礼物都送到家门口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就收了吧。” 苏小纯娇哼道:“相公没听过妇人小心肠吗?妾身是妇人,大度是你们男人该做的事,相公可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那天你回来后带着伤,谁给你擦的药?谁为你心疼的落泪?” 想到翻白眼相公也看不到,所以就轻轻的锤了一下庆修的肩膀。 庆修扶着她笑道:“好了,别生气了,长孙家好歹也是皇亲国戚,人家专程登门谢罪,不就表明了诚意吗?你见过哪个国公家的孩子主动去给别人道歉的?” “礼物收不收暂且不说,人家大老远从长安赶来三十多里路呢,不招待一下就是咱家的不对了,传出去也不好听,会有人说咱家小肚鸡肠的。” 苏小纯这才点头道:“相公说得对,礼物就算了,长孙小姐里面请。” 长孙娉婷松了口气;看着苏小纯的背影,赌气的噘着嘴。 她一个千金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不过来时候心里也已经想好了,想要吃这家的饭就要放低了姿态,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回。 “咦?”苏小纯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惊讶问道:“玉娘,老李头呢?” 玉娘掩嘴一笑道:“李老爷说有些闹肚子,去茅房了。” 庆修嘴角一扯,老李头明显是害怕身份被拆穿,找个借口去了茅房,扒墙头跑路。 可别给他摔出个好歹来。 庆修低声道:“娘子,玉娘,你们招待长孙小姐,我去茅房问问老李头要不要请郎中。” 苏小纯嫌弃道:“一个老人去茅房有什么好担心的?” 庆修没理她,敲着盲杖进入了旱厕。 他之所以进来,是因为老李头真的在扒墙头,两米多高的墙头能爬上去才奇怪呢。 有两次还差点摔下来。 庆修真害怕他这老胳膊老腿的摔出个好歹来。 “老李头。” 庆修笑眯眯的喊了一声。 李渊回头道:“臭小子,老子上个茅房你也要偷看?” 这话一说出口,李渊就后悔了,人家根本看不见,难道他也闹肚子? 庆修撇嘴道:“行了,别找借口了,翻墙头就说翻墙头,还说什么闹肚子,真是搞笑。” 李渊老脸一红很尴尬,但却一脸奇怪道:“你怎知老夫在此翻墙头?” 庆修叹道:“老李头,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别装了,你真要是在我家翻墙头摔出个好歹来,你的皇子皇孙们还不得对我举屠刀?” 李渊撇嘴道:“你这样说可就不好玩了,你想好怎样跟太上皇和皇帝陛下相处了吗?” “啧啧。”庆修啧啧嘴,一本正经道:“这层身份不说破,大家都是好朋友,就算说破了,咱们难道就不能做朋友了?你们帝王家不会如此现实吧?” 李渊拍了拍屁股哈哈笑道:“哈哈,说的也是,没想到老夫还没有你豁达,罢了罢了,以后老夫还是老李头,你还是庆小子,咱们心照不宣好了,你可得跟你家娘子交代清楚了。” 庆修嫌弃道:“我们成天住在一起,你觉得我会不告诉她们?” “她们都知道老夫的身份了?” “早就知道了,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李渊没好气道:“知道了你还不早说?害的老夫扒了半天墙头都上不去,哎,真的是老了。” “走吧,别在这闻味儿了。” 庆修和李渊从茅房里走出来。 长孙娉婷见到李渊之后非常惊讶,急忙起身道:“娉婷见过太上皇。” 李渊随意的摆摆手:“不必多礼,以后只要是在三河村,别叫老夫太上皇,和丽珠一样,叫老夫爷爷就行了。” 长孙娉婷欲言又止,虽然非常奇怪,但也是点了点头。 苏小纯则是抿嘴一笑,也没有主动跟太上皇说话,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庆修一屁股坐下,问道:“娉婷姑娘,你爹不是说了不让你跟我接触吗?你来三河村找我,你爹知道了不会一气之下把你禁足吧?” 长孙娉婷俏脸微红,偷偷地观察了一下苏小纯和玉娘,她低着头小声道:“我爹说……我爹说以后不管我了,让我随便和你相处。” 随便相处? 玉娘到是没什么,但苏小纯听了这话,眼神中却满是警惕。 她瞄了一眼庆修,顷刻间就明白,长孙家的小姐喜欢自家相公,否则一位国公家的千金,怎会如此放低姿态? 原来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第108章 再无缘分! 苏小纯猜测,长孙娉婷来这里的目的,肯定是想混个脸熟,打好关系,方便拿下相公借机上位。 当即,苏小纯就中冷笑一声,语气也有些阴阳怪气:“这倒是个稀罕事,长孙大人贵为国公,长孙小姐的姑姑更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身份何其尊贵?” “我和我家相公都是穷苦百姓出身,身份卑贱低微,怎能与长孙家这样的皇亲国戚随意相处?俗语说男婚女嫁讲的是门当户对,这两家相交,也要身份对等才行。” “长孙小姐说的随意相处就不必了,我家小门小庙,可容不下您长孙家这尊大佛。” 长孙娉婷气的小脸微红,身体也有些发颤,但人家明面上并未说得罪长孙家的话,甚至每一句都离不开抬高长孙家的地位,她也不好反驳什么。 一时间,她眼圈微红,有些想哭的冲动。 坐在菜地里的李渊看了眼长孙娉婷的背影,却是眯了眯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他也算是老谋深算,当了几年皇帝,揣摩人心的本事也不小,自然能明白长孙娉婷话里的意思。 不就是想后半生都在庆家吃饭吗? 李渊撇撇嘴;皇家还没啥动作呢,长孙家倒是急了。 长孙无忌的秉性,李渊也自认了解一些,那就是个耍阴谋诡计的阴人,李渊打心眼里不喜欢他。 虽然不待见长孙无忌,但并不代表反感其他人,长孙娉婷就是个例外,她和李丽珠的关系很好,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闺蜜,李渊自然而然的也对长孙娉婷的印象不错。 李渊笑眯眯的开口道:“苏丫头,你说这话,老夫可就不爱听了,你家这小门小庙容不下长孙家这尊大佛,却能容下老夫,岂不是说,老夫的李家还没长孙家的地位高?”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不知道李渊身份之前,苏小纯肯定会反驳几句。 但现在今非昔比了,知道了李渊的身份,苏小纯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长孙娉婷神色一喜,对李渊心存感激。 至少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位太上皇帮自己说话了。 苏小纯气呼呼道:“玉娘,等会儿吩咐厨子,就做咱家三人的饭,甭管谁想蹭饭,门都没有。” 李渊表情一僵,胡子一抖,拍着大腿嚷嚷道:“苏丫头,有你这么欺负老人家的吗,再说了,老夫来吃饭又不是不给钱,哪次来不是给你一块金饼子?” 苏小纯现在财大气粗,李渊的金饼子也看不上了,当即就嚷嚷着让玉娘将金饼子全部还给他。 李渊急忙求饶道:“好好好,算老夫怕了你了,老夫认输还不行吗。” 长孙娉婷见到这一幕,心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这可是太上皇啊。 这位庆夫人,竟然连太上皇的面子都不给,那她在家的地位……可想而知啊。 这要是相处不好,以后别说嫁进来了,进门都够呛。 想到这里,长孙娉婷看向苏小纯,说道:“庆夫人,我只是单纯的来拜访一下,并无他意,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管怎么说,先打消庆夫人心中的疑虑再说。 等混熟了,以后什么都好说。 苏小纯冷声道:“这里面有没有目的,你难道还不清楚?” 庆修在一旁听着,总觉得再聊下去可能会打起来。 于是他主动说道:“长孙小姐,我不知道令尊为何一改常态让你来此,但在下不止是个侯爵,还是一位商人,也不喜朝堂上的那些勾心斗角,并无结交朝堂重臣的心思。” 长孙娉婷顿时脸色一白,紧咬着嘴唇低下头,眼中泪花闪烁。 她听得出来,对方对自己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想法。 “不过。”庆修话锋一转,含笑道:“那只是针对于朝堂官员,长孙小姐又不是官员,我倒是也希望你能和我家娘子成为很好的姐妹。” 苏小纯气的鼓着嘴,悄悄地伸出手在庆修腰上掐了一把。 庆修嘴角一扯。 长孙娉婷闻言,顿时喜笑颜开。 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也没什么心机,喜怒哀乐也都写在了脸上。 苏小纯有些生气道:“相公,您怎能代替妾身做决定呢?” “好好好。”庆修吸了口气道:“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交不交朋友跟我也没关系,我去酒坊转一圈,到饭点叫我一声。” 庆修起身敲着盲杖走了。 苏小纯欲言又止,脸上满是自责,心也一下子慌了。 相公这是生气了? 她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长孙娉婷绷着嘴,也表现出自责,她也起身追了上去。 “相公,妾身是不是说错话了?”苏小纯心神忐忑的跟着他,注意观察相公的情绪变化。 庆修摇了摇头,还未开口,就发现长孙娉婷已经来到身前,双手叠放前胸轻轻行礼道:“多谢庆侯与夫人以茶相待。” “庆夫人心中应该是对娉婷有些偏见,娉婷也不会留下碍眼,更不会让庆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以后娉婷不会再来打扰先生和夫人了,娉婷告辞。” 说完,长孙娉婷捂着嘴跑出了院子,几滴眼泪顺着身上带起的风飘散。 长孙娉婷哭着上了马车,吩咐车夫直接离开了。 两人都能听出长孙娉婷语气中带着几分哽咽和颤抖。 望着马车离开,苏小纯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裙摆,因为用力而手指发白,她忐忑不安的看着庆修,小声道:“相公,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太小气了。” 庆修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不怪你,但以后你处理问题的时候不要这么直白,这样不仅能伤害到人,也显得你小气,她走就走吧,娘子也不要放在心上。” 苏小纯自责道:“我只顾着自己了,完全忽略了相公的存在,是妾身不对,相公千万莫要动怒,妾身明日就专门去趟长孙府上,给长孙小姐赔个不是。” 庆修笑道:“至于吗?你又没做错什么配什么不是?世上哪个女人愿意跟别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男人?你今日这样做,恰巧说明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 “至于长孙府,你就别去了,大不了以后不与长孙家来往就是。” 苏小纯咬着嘴角点了点头。 长孙娉婷红着眼眶回到了家,自然是要被父母询问一番的。 长孙无忌更是怒道:“是不是那个庆先生欺负你了?告诉爹,爹这就去找他要个说法。” 长孙娉婷急忙说道:“爹,不是他,跟他家没关系,是我今早刚买来准备送给他夫人的簪子不小心弄断了,我还没进门就回来了,都怪我太笨了。” 长孙无忌这才深色缓和的点头安慰道:“弄断了就弄断了吧,庆候家现在的茶叶和酒水生意如日中天,赚得盆满钵满,他们也看不上你送的簪子,改日再买个簪子送去就是。” “是,我就是责怪自己太笨了。” “爹,娘,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嗯,去吧。” 长孙娉婷回到闺房,一头埋进被子里嘤嘤嘤的低声哭泣起来。 她知道,今日一别,自己与庆先生再也没有缘分了。 第109章 苏小纯遇袭! 茶叶是奢侈品,酒同样也是奢侈品,而且比茶叶更受欢迎。 一斤茶叶要喝很久,但一斤酒一顿饭就见底了,这也是酒水生意能火爆长安的原因。 每天去安邑坊兴隆酒铺打酒的人都排队,苏小纯最近在西市附近卖了个铺子,今天一大早就拉着上千斤的酒去了长安,一呆就是一整天。 至于玉娘,则是留在了安邑坊的酒铺。 如今长安的兴隆茶铺有三家,酒铺却多了好几倍,足有十五家酒铺,就这还每天都有人排队,谁都想不到长安的有钱人竟然会这么多。 也难怪,毕竟是国都,目前光是长安城城内的常住人口就有几十万,真正是富藏于民。 这天如往常一样,天色渐暗,趁着宵禁之前,苏小纯和玉娘上了马车出城,老马带着七八个家将骑着马护送两辆马车回庄子。 带棚子的马车上是苏小纯和玉娘,后面的那辆马车却是拉了一整车银子。 老马和几个家将骑在马上有说有笑的往庄子上赶,但正说笑的老马忽然脸色一变,浑身汗毛竖立,猛地翻身下马站在马匹一侧,警惕的盯着道路一侧的林子。 “停!” 老马抬起手低喝一声:“下马,备战。” 马车两侧的九个家将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都身手迅捷的从马背上跳下来,用马匹当挡箭牌,将载人的马车护在中间。 一名家将沉声问道:“老马,发生何事?” 还未等老马开口,只听嗖的一声,一道箭矢破空而来,扑哧一声钉在家将脖子上。 滚热的鲜血喷了老马一脸,家将捂着脖子,一手扶着马背一手扶着马车,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在挣扎了几秒后,家将的身体就倒地抽搐几下没了生机。 老马睚眦欲裂,低吼道:“快护送两位夫人回庄子上,刘大彪,你先回庄子搬救兵。” 话音落下,马二爷瞳孔一缩,脖子一歪,一根箭矢翁的一声擦着脑袋飞过去钉在了一辆马车上。 而刘大彪翻身上马之后一拍马屁股,身子躲在马匹的另一侧策马狂奔出去。 赶马车的家将也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了一下马屁股,骏马嘶鸣一声迈开四条腿开始狂奔,但因为拉着沉重的马车,根本跑不快。 苏小纯还算镇定,紧紧地抓着裙摆和车架。 玉娘早就吓的脸色惨白,缩在苏小纯身边,话都不会说了。 数道箭矢从密林中破空飞来,将几匹马射杀在地,刘大彪的正前方,突然出现一道黑影,手中明晃晃的大砍刀手起刀落,硕大的马头被一刀切了下来。 无头战马轰然倒地,刘大彪亡魂大冒,身子滚了一圈卸掉力气拔腿就跑。 他深知不是眼前黑衣人的对手。 黑衣人并未遮面,是个三十几岁的男子,此时正一脸戏谑的看着左右腾挪逃跑的刘大彪,突然抬手将手中的刀丢了出去。 刘大彪只是个普通军伍出身的士卒,对危险的感知和身体反应并不快,扑哧一声,手掌宽窄的大刀就钉在刘大彪后背上,刀身透体而过。 刘大彪扑通一声倒地,口腔里喷出鲜血,眼神也开始涣散。 见到这一幕的老马一颗心沉入谷底,他红着眼睛怒吼一声:“我留下垫后,你们几个无论如何也要把两位夫人送到三河村。” 说完,马二爷抽出马背上一米多长的大刀冲向拦在路中间的那名年轻黑翼男子。 男子已经来到刘大彪身后,将自己的刀取了回来。小說中文網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发现大刀已经当头落下。 这一刀威势迅猛,大有力劈华山的气势,男子不敢大意,双手举刀硬扛。 一声钢铁轰击的巨响传来,黑衣人只觉得手臂发麻,大刀差点脱手而出,他也险些单膝跪地,足可见得这一刀有多么的势大力沉。 老马眸子里闪过一抹震惊,自己全力一刀竟然被硬生生扛下了。 黑衣男子目光却变得火热,仅仅只是一刀,他就知道眼前的老汉是个绝顶高手,当即抬起一脚逼退老马,一刀横扫千军双管齐下,竟将老马逼退数步。 借此时机,黑衣男子冲远方喊道:“手脚麻利点。” 老马心头一惊,回头瞥了一眼,看到十几个一身黑衣的人已经到了马车近前,他瞬间冷汗直冒。 原本算上他在内的十个家将,此时已经倒下了六个。 剩下的三个也在苦苦支撑。 但这些黑衣人的战斗力异常强悍,像是经过统一训练的刺客一样,招招毙命,短短几息时间就将三人砍翻在地。 噗嗤一声,老马背后被砍了一刀。 但他没有回头,也顾不上背后之人,一个箭步冲上了想要爬上马车的两个黑衣人。 噗噗两刀,将两个黑衣人砍翻在地。 力道之大,几乎将两人的身体劈成两半。 马车内传来苏小纯颤抖的声音:“你们若是求财,后面那辆马车上有五千两银子,想要就拿走,切勿伤了我家的家将,银子拿走,我们绝不追究。” 听闻此言,老马心头一热,低声道:“夫人,除了我,他们都死了。” “都……都死了?” 苏小纯眼眶一红,最近半个月都是这些家将护送自己来往长安,已经非常熟络了,而现在他们全死了,这让她心里非常难过。 那名杀了刘大彪的黑衣人冲上来低喝道:“愣着做什么?砍了这老东西,银子别管,把人带走!” 苏小纯心头一颤,她已经知道,这些人来围杀家将的目的,是为了自己。 “狗娘养的,老子先砍了你!” 老马抬手就是一刀,黑衣人堪堪躲过,眼神中的狂热更加难以掩饰。 他一边举刀格挡一边说道:“你们先将人带走,我来和这老贼过过招。” 老马知道,自己一旦倒下,两位夫人肯定会被抓走,后果不堪设想。 但眼前的黑衣人,功夫比自己只强不弱,在加上背后挨了一刀,老马应付起来也有些吃力,就算有心去救两位夫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一边心急如焚,一边苦苦支撑。 老马眼睁睁看着苏小纯被人送马车中拽出来,红着眼睛怒吼道:“若是老夫年轻时,杀你如屠狗,可恨老夫年迈,啊……。” 老马怒吼一声,方寸大乱,身前已经挨了两刀,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 苏小纯脸色苍白,颤声道:“住手,你们都住手,留他一命,我跟你们走。” 跟老马战斗的黑衣人手上停顿了一下,只是对几人挥了挥手。 几人会意,带着苏小纯迅速钻入了密林。 老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怒吼一声,疯魔一样朝着黑衣人挥刀,黑衣人眉头一皱,他有好几次能杀了老马,但面对这样不要命的打发,就算杀了这老汉,自己也要挨上一刀。 如此沉重的一刀,就算不死也要重伤,一时间他竟被老马逼得连连后退。 远处,官道上,朦胧的夜色中,一个身穿道袍,手持拂尘,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皱眉看着前方满地的尸体和大战中的两人。 “师父,前面好像有人拦路抢劫。”老道身边的中年道士眉头凝成一个疙瘩。 老道皱眉道:“长安城乃是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拦路抢劫,凌丘,去帮帮那位老汉,别让他也死了。” “是,师父!” 名叫凌丘的中年道士,从背后拔出两仪剑便冲了上去。 来到正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身前,瞅准时机一剑刺出,黑衣人亡魂大冒,身子一偏,扑哧一声,被一剑刺穿左肩。 黑衣人脸色一变,猛地后退一步将肩膀的剑拔出,脚下用力一点,就跃出三丈有余,头也不回的钻入了密林中。 老马刀尖杵地,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他已经老了,这场大战,近乎耗尽了他的全部体力。 再加上重伤的身体,能站立已经实属不易。 第110章 药王孙思邈! “多谢两位道长搭救。” 老马道谢一声,咬着牙踉跄着追了出去。 但刚走两步,失血过多的眩晕感袭来,他一头摔倒在官道上。 老道快步从远处走来,凌丘将老马扶起来,对老道说道:“师父,他昏死过去了。”Www.XSZWω8.ΝΕt 老道借着月色查看了两眼老马身上的伤势,神色黯然的摇头道:“伤口太深,失血过多,咱们的草药也在义诊的时候用完了。” 凌丘在身上一阵摸索,摸索出一个小木瓶出来:“师父,我这还有几个补血丹,要不试试?” 老道两眼一瞪,吹胡子瞪眼道:“臭小子,你偷老夫的补血丹?” 凌丘嘿嘿笑道:“师父,不是偷,是拿,您都忘了放在哪了,我顺手就给拿了。” “救人要紧,回头再收拾你。” 老道给老马喂了几颗补血丹,吩咐道:“让他躺在马车上,把衣服给脱干净,能否活下去,就看这小老弟的造化了。” 凌丘将人放在了马车上,车上竟然还有一个人。 一个脸色苍白,吓的嘴唇有些发紫的年轻女子。 凌丘却是没看她,自顾自的脱掉了老马的上衣,顿时露出老马前胸后背足有五道狰狞见骨的伤口。 外面的老道看了眼两辆马车,将没死的那匹马给换到了前面那辆马车上,赶着马车就走。 老马吃了几个补血丹,虚弱的睁开双眼,看见玉娘后就松了口气,语气虚弱道:“二夫人,老夫没用,眼睁睁看着大夫人被歹人抓走了。” 玉娘哽咽道:“马伯伯,不怪你,是玉娘没用,玉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纯被抓走,都是我没用,你快别说话了,我们先回庄子上找老爷,老爷神通广大,他不会让你死的。” “他也一定有办法救小纯的。” 老马苦涩道:“我哪还有脸去见侯爷?若是有力气,老夫自己就抹脖子了。” “别,别说傻话。” 老马也知道现在抹脖子不现实,就挣扎着说道:“二夫人,快……快让他们带我们回庄子,让东家集结家将,现在追或许还能追上他们。” 外面的老道士没好气道:“回什么庄子?先跟老夫回草芦,救命要紧!” 老马急声道:“请两位道长将我们送到三河村,事关重大,老夫死了没关系,你不回三河村,就算治好了我,我也会抹脖子自我了断。” 赶马车的老道眉头一皱:“这么重的伤都能醒过来,你这小老弟命真硬,既然你一心求死,老夫还能拦着不成?告诉老夫,三河村怎么走?” 玉娘也已经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她走出马车说道:“我来赶马车,请道长去车里,别让马伯伯死了。” 老道也不客气,翻身回了马车里面。 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老马身上的伤势,叹道:“哎,这大口子都能钻进去个人,好歹现在天气不是很炎热,血也干了,若是伤到了血脉,你小老弟早死了。” “不过,你这么重的伤,活下去的希望也不大,伤口若是处理不当会坏死,届时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你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老马脸色惨白,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闭上眼等死。 大概两炷香后,马车就到了三河村。 来到家门口,玉娘跳下马车就要冲入家门,但此时庆修已经到了家门口。 他正和李渊坐在院子里对饮,通过上帝视角看到是玉娘在驱赶马车,这才从院子里走出来。 “老爷,老爷!” 玉娘一下扑在庆修身上,那么大的酥胸险些将自己弹回去。 庆修一把扶着玉娘皱眉道:“玉娘,发生什么事了?” 玉娘哭着说道:“小纯被抓走了,家将们都死了,老马在马车上,也快活不成了。” 庆修心头一惊,脑袋翁的一声,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他是这个家的主心骨,谁乱了,他也不能乱。 “别哭。”庆修呵斥道:“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讲清楚。” 玉娘被吓到了,深吸口气将眼泪擦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银子分文不取,却把人掳走了?”庆修喃喃自语,随后拍着玉娘的脑袋安慰道:“放心吧,小纯不会有事的,对方的目的并不是夫人,他们的目标是我。” 稍微一分析就可以分析出来,对方不为财,只是将苏小纯给抓走了,而苏小纯不回酿酒,更不会炒制茶叶,除了有些经商头脑之外,就没有别的强项了。 他们抓走苏小纯的目的显而易见,目的可能是当做筹码来要挟自己。 李渊也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李头面色一沉,两眼一瞪,怒道:“好啊,长安城外,天子脚下,竟劫掠我大唐侯爵之妻,简直胆大包天,冯飞,你他娘的给老子滚过来。” 冯飞从一个胡同里钻了出来。 李渊沉声道:“你去长安,将这件事告诉二郎,让他派兵赶紧把苏丫头给找出来。” “侯爷,发生何事?” 栓子、二狗子、铁柱等人听到动静也都冲了过来。 庆修沉声道:“夫人被歹人抓走了,栓子留下,二狗子、铁柱,你们通知所有家将,顺着官道去找夫人,一旦有了蛛丝马迹,立刻回来汇报给我。” “什么?”三人一听,顿时勃然大怒。 二狗子交代道:“栓子,你带人保护好侯爷,我和铁柱带人去追。” 铁柱和二狗子把腿跑了出去,开始敲锣打鼓集结人马。 片刻后,两三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交代完一切,庆修也知道,能做的就只有等。 他注意到马车旁边一老一小两个道士,老的童颜鹤发,年轻的四十出头,这两位,应该就是玉娘口中救了老马的两个道士。 庆修当即拱手道:“多谢两位道长出手搭救,大恩不言谢,庆某欠两位一个人情。” 他走过去掀开帘子,用上帝视角查看了老马的伤势,老马脸色苍白浑身浴血,前胸后背有多处深可见骨的伤口。 这些皮肉伤并不要紧,庆修担心的是老马失血过多出现生命危险。 他这里没有输液管,更没有输液针,就算有了这两样,光是匹配血型都是一件难事。 “栓子!”庆修回头道:“去找个人,吧老马送到房里去,顺便让人去酒坊取一些酒精、让厨娘烧一锅开水将一些绫罗薄纱煮沸。” 栓子当即就去交代了一下,顺便和一个仆役将老马抬进了屋。 李渊细细的打量老道士两眼,突然惊讶道:“你是……孙道长?” 苏道长面上挂着淡然的笑意,拱手道:“老夫见过太上皇。” 李渊哈哈一笑道:“几年不见,孙道长还是如此康建,据我所知,孙道长已经快一百岁了吧?” 孙道长点头道:“老夫八十有七。” 李渊拉着庆修介绍道:“庆小子,老夫来为你引荐一下,这位是孙思邈孙道长,他可是享誉大唐的神医,有他在,老马想死都难。” “原来是药王孙思邈孙神仙。”庆修点了点头。 他对孙思邈的大名可不陌生,背后世之人誉为药王的存在,活了足足一百多岁。 在这个平均寿命还不到四十岁的年代,活一百多岁简直是个传说级的奇迹。 孙思邈谦虚的摆手道:“这个节骨眼上可别吹捧老夫了,老夫这里没有草药,草芦距此三十余里,若是往返一趟恐怕需要大半个时辰,届时那位重伤的小老弟恐怕尸体都凉透了。” 庆修摇头道:“老马身子骨硬朗,应该无碍,而且他受的都是皮肉伤,草药几乎无用。” 如果草药有用,庆修早就让人去村子里的医馆找草药了。 孙思邈却皱眉问道:“少年,你说外伤草药无用?何意?” 庆修解释道:“他的伤都集中在后背和前胸,这些位置没有太大的血脉,现在伤口处血液干枯不需要止血,只需要将伤口消毒缝合包扎即可。” “消毒?”孙思邈面带疑惑,喃喃自语。 缝合伤口他知道,许多古籍中也有记载,但还是头一次听到消毒这样先进的词语。 第111章 三人行必有我师! 烛火之下,庆修将一枚针烧红,用两枚铜钱夹着针尖将之掰弯成了月牙弧度。 做好这一切,将针线放入酒精中消毒。 等消毒完,穿针引线的时候,可把李渊和孙思邈给看呆了。 设想一下,一个戴着眼罩的瞎子,却能精准的找到针孔的位置,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李渊像是见鬼一样,望着庆修的目光有些诡异。 孙思邈咂嘴道:“啧啧啧,奇,真是奇啊,庆侯目不能视,竟能如此精准的穿针引线,若非亲眼所见,老夫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太上皇,他真的是个瞎子?”孙思邈有些不相信的问李渊。 李渊嘴角一抽,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嗯,他的确是个瞎子,皇宫里的太医都来看过了,他的眼神已经涣散,药石无医。” “怪哉,怪哉啊!” 孙思邈在如今的医学界就是个神一样的存在,他当然也知道伤口缝合会有助于恢复,但他并没有掌握消毒的知识。 以前他也为别人缝合过伤口,但针是直针,所用的真丝线也只是简单的用清水洗一下,虽然能将伤口缝合,但十之五六都会伤口感染溃烂,严重者甚至会死亡。 古人没有显微镜,也并不可能从微小的事物上发现细菌的存在。 消毒这个概念,在这个年代并不存在。 孙思邈一边观察着眼前的瞎子为伤者缝合伤口,一边询问道:“庆侯,老夫方才听闻你说消毒,却不知何为消毒?能否为老夫解惑?” 庆修停下手中动作,将一张宣纸撕下来一小块放在烛火上点燃,随后就丢入酒精碗里。 接近八十度的酒精一下子就被点燃,冒着幽蓝幽蓝的火光。 “撕!”李渊倒吸冷气道:“这酒竟能点燃?” 庆修继续一边给老马缝合伤口,一边解释道:“世界上有许多我们肉眼难见的微小生命,有的微小生命对身体有益,更多的微小生命则对身体有害。”ωww.xSZWω㈧.NēΤ “有害的微小生命统称为细菌,细菌有害,很容易就造成伤口感染导致溃烂,严重者,甚至会让人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灭杀细菌的方法就是消毒,一个是用高温杀毒,这就是我让人用沸水煮纱布的原因,针线上同样有细菌,而酒精就是这些细菌的克星。” “酒精?”孙思邈观察着燃烧的酒水,表情格外认真。 李渊也凑上来,问道:“庆小子,这烧着的就是酒精?这酒精从何而来?” “酒是有度数存在的,寻常百姓家喝的普通酒水,只有十几度,而三勒浆大概有三十度,我家的杏花村有五十几度,度数越高,酒越烈。” “当然,超过六十度的烈酒喝多了会把身体烧坏,这个度数以上的酒只能用来消毒,超过七十度的酒称之为酒精。” “方才我点燃的这些酒精有八十度左右,酒精可以杀死九成以上的细菌,处理伤口的时候用酒精消毒,并不会让伤口感染溃烂。” 孙思邈突然拱手行礼道:“老夫受教了,多谢庆侯指导。” 庆修摇头道:“孙道长言重了,比起救死扶伤,您老可是神仙级别的人,给小子行礼,这是要折杀我了。” 孙思邈眯眼一笑道:“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老夫可不认为自己的医术天下第一,所谓活到老学到老用到老,是老夫一贯的行事准则,庆侯你也不必过谦。” “哎,倘若老夫早日了解这消毒的手段,手上也不会背负如此多条人命,有些人受伤并不至死,但却因为伤口溃烂在痛苦中死去。” 说着,孙思邈表情很是黯然。 李渊也好不到哪里去,表情忽明忽暗,突然抬手锤了一下桌子,重重的叹息一声。 庆修头也不抬道:“老李头,你发什么疯呢?” 李渊眼眶一红,说道:“若是军中也有消毒之法,以前追随老夫征战沙场的那些老兄弟们,也不会一个个离我远去,其中就有几个伤不致命,却因为伤口溃烂而亡。” “大唐军卒在征战中的伤者不计其数,其中有三成以上都死于伤口溃烂,死的很痛苦,若军中早掌握消毒之法,也不至于这么多大好儿郎年纪轻轻就……哎。” 庆修陷入沉默,开始认真的给老马缝合伤口。 好在老马还在昏迷当中,并不能感受到针扎之苦,也算是一种幸运。 一直忙活了一个时辰,庆修才将他身上所有伤口缝合完毕。 用酒精将伤口消毒后,庆修起身对孙思邈拱手道:“孙道长,接下来该您上药了。” 孙思邈早就让自己的徒弟凌丘去自己的草芦取药了,一炷香之前就已经将药粉送了过来。 孙思邈拿出一个瓷瓶打开,将有些绿色的药粉撒在老马伤口上。 用开水煮过的绫罗薄纱早已经被几个厨娘烤干送来,庆修跟孙思邈合力将老马给包成了粽子。 虽然给老马灌下去两大碗盐水,但他失血过多,脸色白的吓人,看不出任何血色,不过好在保住了一条命,只需要疗养一两个月就又是一条好汉。 出门透气的时候,外面火光冲天。 庆修问道:“栓子,外面什么情况?” 栓子走过来解释道:“侯爷,庄子上的村民知道了夫人被歹人掳走,就自发组织起来,说是要帮侯爷挨家挨户的去找夫人的下落。” 庆修心头一暖,敲着盲杖走出院门。 上帝视角覆盖的范围以内,村子里的男女老幼都来了,有的汉子甚至还衣衫不整光着上身。 “庆先生。”一个缺门牙的老汉一脸关心的问道:“小夫人找到了吗?” 庆修摇了摇头。 “庆先生放心,我们全庄子上的人帮你去找,一定能把小夫人找回来的。” “他娘的,哪个天杀的这么大胆?竟做出如此下贱之事。” “侯爷夫人对咱们不薄,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娘豁出这条命也要给小夫人讨回个公道。” “大家伙,咱们二十人一队,去附近庄子上去找吧。” 庆修抬了抬手,外面顿时陷入寂静。 他朝着一众乡亲们拱手道:“大家的心情庆某能理解,掳走我娘子的人也早有预谋,不会留下太大的线索,凭你们是找不到的。”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庆某非常感激各位乡亲,我已经派人去长安了,陛下答应派军队前去寻找,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的。” “诸位都早些回去歇息吧,有了娘子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的,大家放心,我家娘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庄子上的百姓们继续坚持,但被庆修拒绝了几次后,也逐渐的散去。 村民们散去没多久,村外就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庆修仔细一观察,骑马带头的竟是李二,他身后还跟着几名身披甲胄的老将。 尉迟恭、程咬金、牛进达、李孝恭、李靖……就连长孙无忌都在其中。 仔细一看,李二头上的玉冠都是歪的,身上的衣服甚至都穿反了,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 见到这样一幕,庆修心头也跟着一热。 从衣着就能看出,李二得知消息后有多着急,他身后之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仪容仪表或多或少也都有些草率,并非是演戏给人看。 由此可见,他们都非常重视此事。 第112章 庆修在李二那里的地位! 庆修断然没有想到,李二会亲自带人前来。 他带着武将们前来,身份表现得再明显不过。 大家再装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但庆修自知自己是个瞎子,就算这样也不能主动搭话,而是面带疑惑的问栓子:“栓子,这么多的马蹄声,是有人来了吗?” 栓子小声道:“侯爷,是那日在家中宴饮的几位国公。” 庆修冲众人行礼道:“原来是几位国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李靖率先下马,来到庆修耳边低声道:“陛下也来了,蓝田侯切勿失礼。” 庆修故作吃惊,拱手道:“蓝田县侯庆修,参见陛下!” 李二神色匆匆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双手将他扶正了身子,阴沉着一张脸道:“庆侯不必多礼,以后见朕也无需多礼,令夫人的事,朕已经听说了。” “这群天杀的贼人简直胆大包天,在朕的眼皮底下竟如此猖獗,朕已经让柴绍率右武卫五万大军在长安附近各县去找人了,相信很快就能帮你把人找到。” “多谢陛下!” 其余武将们也纷纷下马。 尉迟恭左手马朔右手钢鞭,脾气暴躁的跳下马嗡声道:“庆侯,老夫听闻你家遭遇,立刻便让家中数百家将出城帮忙寻找了,那些贼人插翅难飞。” 程咬金也说道:“老夫已让犬子带家将去找,庆侯不必担心,应该很快就能将人找到。” “老夫也是。”李孝恭说道:“老夫已经让犬子带家将们去找了。” 庆修忽然眉头一皱道:“陛下,几位国公,还请速速将人召回。” “为何?”李二一脸不解。 “这……为何要将人召回?” “庆侯,莫非你不管你家娘子的死活了?” 众人也都是一头雾水。 庆修摇着头,沉声道:“动静太大了,我怕他们会鱼死网破,到时候伤了夫人得不偿失。” 李二脸色一变,神情复杂道:“可是,若是不找,又岂会得知你夫人的下落?” 庆修说道:“我家娘子出城的时候带了几千两银子,若对方只是求财,大可以将所有人杀掉取钱即可,可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银子一分没少,只是将人掳走,为何?” 众人色变,纷纷看向他。 李二眯着眼,撕声道:“他们为你而来?” 庆修点了点头。 李二神色复杂道:“庆侯,这些歹人为何找你?” 庆修摇头苦笑道:“我若是知道,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他相信苏小纯不会被杀,但他更担心的是怀着孕的苏小纯,若是受到惊吓孩子没保住……那对苏小纯的伤害更大。 “莫非……。”李二眸子里寒光一闪:“窦家?” 庆修摇头道:“不知,不排除任何人的嫌疑。” 李二低声道:“庆先生都与谁有仇,不妨告诉朕,朕一家一家的盘查。” “除了窦家……没有别人了,不过,窦家的可能性不大。” “为何?” 庆修说道:“这样明目张胆的做事风格,陛下以为他们会这样做吗?” “到是不像。”李二摇了摇头。 “哎!”他紧接着叹道:“庆侯,这可如何是好?” 庆修朝众人拱手道:“还请诸位国公撤去家将,还请陛下撤去右武卫,庆某感谢几位国公今日慷慨之举,可事关我家娘子性命之忧,庆某容不得有半分闪失。” 李二有气无力的挥手道:“听庆候的,该撤的都撤了吧。” 尉迟恭黑着脸说道:“庆侯,若是令夫人无恙,还请去府上知会一声,也让老夫安心。” “多谢鄂国公。” 几位国公也都说了差不多的话,彼此客套了几句,李二带领众人原路返回。 离开村子之后,李二对身边的一名护卫吩咐道:“你带几个内官留下,彻夜守护在庆侯家附近,若有人要伤庆侯,须先从你们的尸首上跨过去。” 李二的贴身侍卫心头一震,郑重其事的拱了拱手,带着三个人翻身上马回了村子。 李二的交代声不大,但在场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孝恭掏了掏耳朵,纳闷的问道:“陛下,您对庆侯的关心是不是有些过了?臣觉得您对庆侯都比对魏王和蜀王殿下还好。” 魏王是李泰,李二喜欢他不假,但有一个皇子和李泰一样,在李二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也格外被李二器重。 那就是身具二皇之血的蜀王李恪。 其母杨妃是隋炀帝之女,其父李二就不必多说了。 李二表情严肃道:“河间王兄此言差矣!” 他回头借着火光,指了指身后成片的庄子说道:“请诸位看看,此地数月之前还是不毛之地,短短数月时间,竟发展的比蓝田县城还要繁华,假以时日,必不输长安之兴。” “三河村原本只有二三百口子人,但现在却有上千口人,而且家家户户都比周围的百姓富裕,每家每户都有赚钱的营生,谁给的?” “还不都是庆侯给了这些百姓一条生路?” “这还只是一个三河村而已,若是所有村子都和三河村一样程度的发展呢?那我大唐岂不是每家百姓都能富裕起来吃穿不愁?” “造纸术,活字印刷术,百炼钢之法,这些功德无量的大手段暂且不提,单凭造福百姓的手段,天下何人能及庆侯?” “只要朕下旨,让大唐各地的乡村都效仿三河村的发展,大唐百姓想不富裕都困难!” “朕不管他是仙人弟子还是本身就是仙人,只要他一如既往为百姓某福,只要朕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就不会容许任何人动他,动他,就是动我大唐的未来。” 李二的一番言论,令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李孝恭张了张口,随后点头道:“的确如陛下所言,只要让全天下的村庄都效仿三河村,那将会是一朝盛世,臣为大唐贺,为陛下贺。” “臣为大唐贺,为陛下贺。” 其他人也都跟着附议。 李二深深地望了身后的庄子一眼,眼神中布满坚定神色。 李渊年龄大了,再加上来三河村之前天天造孩子,身体早就被掏空,哈气连天的选择了告辞。 孙思邈则是主动留下来担当起照顾老马的重任。 如果换做以前,庆修会和孙思邈在外面吃着烤串把酒言欢,但现在他一点心情都没有,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出神,紧紧地握着杖刀的刀柄。 “老爷,夜深了,该休息了!”玉娘眼圈通红,在一旁小声说了一句。 庆修小声道:“玉娘,我不困,你先去睡吧。” 玉娘坐在马扎上,丰臀将马扎都快包裹进去,轻轻靠在庆修肩膀上说道:“我陪着您。” 庆修揉了揉玉娘的脑袋说道:“听话,快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老爷,我去给您泡壶茶。” 玉娘手脚麻利的泡壶茶放在桌上就回了屋。 她也没有丝毫睡意,但庆修说要一个人静一静,她也不想打扰,玉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脸上写满了担忧,时不时的也会发出哽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玉娘才睡着。 庆修喝了口茶,嘴上不紧不慢的说道:“屋顶上的那两位,墙后面的那两位,你们都回去吧,回去告诉陛下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屋顶上趴着的两人虎躯一震,对视一眼满脸骇然。 墙壁后面的两人也对视一眼,眸子里也满是不可置信。 他们四个都是绝顶高手,身轻如燕,爬墙上楼如履平地,饶是皇宫大内随意出行也不会有人发现。 但现在却瞒不过一个瞎子,这让他们备受打击。 第113章 脚丫子滂臭! 房顶上跳下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面带苦涩,冲庆修拱手苦笑道:“庆侯是如何发现我们的?” 另外两人也从墙外翻了进来,目光震惊的看着庆修。 庆修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说他有上帝视角,他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四人都是一脸震惊,能将听力练到这种程度,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庆修无奈道:“你们待在房梁上,会吓跑了我要等的客人,你们不想离开,可以去屋内,如果我有危险,你们就第一时间冲出来护我周全。” 带头之人惊讶道:“庆侯要等谁?” 庆修说道:“等绑架我家娘子的人,他们会主动来找我的。” 那人疑惑问道:“庆侯为何如此笃定?” 庆修解释道:“长安附近,天子脚下,他们不敢逗留太久,今夜必会来此。” 护卫摇着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更不能马虎了,庆侯,恕难从命,我们还是回房顶上比较稳妥。” 庆修皱眉道:“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你们在房顶上,谁敢进来?无人来此,我又如何知道娘子的下落和他们的目的?” “这……。”护卫有些为难。 庆修不耐烦道:“被掳走的是我娘子,若她因为你们而出现闪失,不用陛下动手,我会亲手宰了你们。” 护卫顿时脸色一垮,无奈道:“那好吧,那我们就在屋内,不关门可以吧?” “可以,躲着即可。” 四人默默地进入了堂屋,分别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差不多到了凌晨一点左右。 原本有些困倦的庆修,突然精神一振,将手搭在杖刀刀柄之上。 因为四百米外,一道洁白的人影,在房顶上健步如飞朝着这边赶来。 庆修嘴角带着一抹杀意,做好了随时拔刀的准备。 最近一段时间,每天练刀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更成了一种肌肉记忆。 拔刀术更是达到了条件反射的地步。 就算是李渊的那几个侍卫加起来,在有所戒备的情况下,他也有信心将他们全部斩于刀下。 白影几乎没有任何声响的来到了房梁上,恰巧匍匐在李二侍卫待过的地方。 庆修有些意外,因为这道白影,竟是一名女子。 她年龄绝不超过二十岁,白衣劲装将身材的完美曲线勾勒出来,前凸后翘,姿容不凡,柳叶弯眉瓜子脸,嘴唇单薄勾着一抹玩味和好奇。 单晓柔歪着脑袋打量着庆修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勾着一抹笑意。 庆修放下茶杯,低声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单晓柔脸色一变,表情有些吃惊。 房间里,李二的几个贴身侍卫全都是精神一震,有一个就要冲出来,却被侍卫头子一把抓住。 “稍安勿躁,切勿打草惊蛇。” 说着,侍卫头子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几枚飞刀。 见房梁上的人不为所动,庆修皱眉道:“房顶上那个,说的就是你。” 单晓柔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居高临下道:“不愧是仙人弟子,果然神通广大,如此微小的动静都能有所察觉。” 她说完,纵身一跃,来到庆修身前,好奇的打量着他。 庆修沉声道:“如此大费周章的掳走我家娘子,是为我而来吧?” 单晓柔点了点头,但一看他面带眼罩,就轻轻嗯了一声。 庆修问道:“你们想要什么?如何才能放了我娘子?” 单晓柔也不墨迹,面带笑意,开门见山道:“简单,你跟我走,你家娘子明日就能安然回家。” 里屋的侍卫头子脸色一变,手里的飞刀已经脱手而出。 飞刀并非咻咻咻的声音,而是如同集合的哨声,但声音却非常微小。 单晓柔却恰在此时坐下,几把飞刀几乎是贴着她的头顶飞过,钉在墙上火星四溅。 四名侍卫也如离弦之箭一样从屋内窜出,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庆修身边,另外两人则是绕到单晓柔身后,做出随时动手的举动。 单晓柔却不慌不忙,而是凑近桌子上的茶壶闻了闻,抓起茶壶就喝,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才将茶壶放下:“呼,真舒服,跑了几十里路,早就口渴冒烟了。” 侍卫头子沉声道:“小姑娘,你胆子挺大,孤身一人就敢来此?” 单晓柔轻笑道:“怎么?你还敢杀我不成?” 说着,她轻轻探出脑袋,眯眼笑着朝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刀。 侍卫头子脸色一变,手中悄然多了一把飞刀。 庆修沉声道:“你们几个不要轻举妄动,我会跟她走的。” 侍卫头子沉声道:“庆候,你死了我们都要死,你娘子死了,我们却有机会活,我们的任务只是护你周全。” 庆修冷声道:“我娘子死,你们也要死,我跟她走,你们相反可以活下去,我会让家里人给陛下传个口信,保你们无恙,但你们若要悖我行事,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四个侍卫都非常纠结。 玉娘早就听到了动静,穿好衣服就出了门,发现这么多人围着自家老爷,哪个是敌哪个是友都分不清,她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庆修说道:“玉娘,我要出门一趟,小纯明日一早就回来了,如果陛下来了,你告诉他,不要为难这几个侍卫,更不能让陛下处死他们。” 几个侍卫也都松了口气,紧绷的精神也都得到了放松。 玉娘知道了这几名男子是皇帝安排保护老爷的人,于是就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老爷放心,我会把话传给陛下的。” 单晓柔站起身来,笑眯眯道:“庆候,现在能跟我走吗?” 庆修继续交代道:“玉娘,小纯回来后告诉她,不要为我担心,庄子上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家里的生意继续做,耐心等我回来即可。” 交代完之后,庆修起身说道:“走吧!” 单晓柔二话没说,出手迅猛,一把揪住庆修的腰带,脚下连踩几步就翻过了墙头。 侍卫头子忧心忡忡。 另一名侍卫安慰道:“头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也没辙,只求明日陛下得知此事,可千万不要大发雷霆。” 说完,他冲玉娘拱手道:“夫人,小的们的命全掌握在您手上了,您可要多多美言几句。” 玉娘点了点头,也忧心忡忡的回了屋。 外面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她也无法改变任何事,能做的就只有等。 外面,单晓柔一手提着庆修健步如飞,速度奇快无比。 庆修暗暗心惊,一个如此娇柔的姑娘,竟有这么强的力气和体力,着实有些恐怖。 “这位姑娘,放我下来,咱们慢慢走,我一个瞎子还能跑了不成?” 单晓柔没理他,继续往前冲。 庆修无奈道:“你这样跑步,脚丫子会变臭的。” 单晓柔身体僵硬了一下,禁不住俏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道:“你闭嘴。” 庆修呵呵笑道:“你看你看,说到点上了吧,你脚丫子肯定滂臭。” 单晓柔眼神中满是羞愤交加,脚步也不自觉的慢了下来,但却没有将庆修放下来。 庆修也不执着于她把自己放下来了,刚好也可以节省体力,等会儿杀起人来也能省些力气。 第114章 忽悠死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单晓柔有些气喘吁吁起来。 这是一片山林,但具体是哪座山并不知道。 “姑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单晓柔深吸口气,换了一只手提着庆修,调整了几次呼吸才说道:“秦岭。” 庆修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若是带自己走官道的话,一旦对方人多势众,解决起来会有些棘手。 但如果是秦岭的话,深山老林,黑灯瞎火,他们视线受阻,而自己丝毫不受影响。 一想到这,庆修笑意更浓了。 单晓柔并没有察觉到庆修的情绪变化,默不作声的提着他进入秦岭。 大概一个时辰后,翻过了两个小山头,到了一处山沟子里面。 庆修用上帝视角观察到,山沟子里有十几个人,其中有两个女人,一个戴着面纱,另一个,竟然是自家娘子? 见到苏小纯安然无恙,庆修总算松了口气。 “师父,我回来了。” 单晓柔进入山沟,将庆修放下,对那个面戴薄纱的女子说了一句。 由于这里太黑,再加上植被茂密,月光撒不进来,苏小纯并没有发现庆修的存在,她有些狼狈的侧卧在一堆干草上,双手在背后被捆住,嘴里也被塞着一块布。 见此场景,庆修脸上杀机涌动,握紧了杖刀的刀柄。 一名老者凑近了庆修,细细打量一番,问道:“你就是庆修?” “正是庆某。” 听到动静的苏小纯瞪大双眼,一双忽闪忽闪的眸子里噙满泪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庆修沉声道:“既然我来了,那就应该放了我娘子。” 老者呵呵笑道:“放了她,还如何要挟你为我们办事?” 庆修手背上青筋暴起;按捺住要拔刀的冲动。 此时不能妄动,就算自己能把这里所有人都解决掉,那苏小纯也必死无疑。 面带薄纱的女子开口了,声音柔媚,酥麻入骨:“涂先生,他都已经在我们手里了,留着他娘子也无用,倒不如信守承诺,将她放回去好了。” 涂先生眉头一皱,神色不悦道:“陆姑娘,这里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陆芸嫣有些不悦道:“自然是商量着来,我又并非你们隐门中人,涂先生也别忘了,咱们只是合作关系,进入那个地方,也有我们苗寨一份。” 涂先生眼神中满是杀意,但是转念一想,就挥手道:“方泽,放了她吧,找个人送她回去。” 被叫做方泽的人光着上身,肩膀上缠着白色绸缎,鲜血已经将包扎浸透。 他将苏小纯嘴里的布料取下来。 “相公,相公!”苏小纯哽咽着喊了两声,试图起身扑向庆修。 庆修表现的很着急,一手抓抓盲杖,另一只手随便在空气中乱摸:“娘子,你在哪?娘子?” 情急之下,庆修上前两步,却不小心摔倒在地。 “娘子你在哪?” 庆修爬起来胡乱的摸,一不小心抓到了面纱女子的酥胸上:“娘子,我抓到你了。” 陆芸嫣娇躯一颤,身子宛如触电一般哆嗦了几下,面纱下的绝美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她后退一步,羞愤的娇叱道:“死瞎子,你乱摸什么?” “抱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是个瞎子,看不见。” 苏小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她并未拆穿庆修,此刻也因为见到了庆修而变得冷静下来,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庆修的安全问题。 手上的麻绳被解开,苏小纯三步并作两步普进庆修怀里哭出声来。 庆修安慰道:“娘子莫哭,相公来救你了。” 苏小纯带着哭腔非常紧张道:“相公,他们的目标是你,你快跑不用管我。” 庆修无奈道:“娘子,我一个瞎子能跑得过他们吗?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庆修推开苏小纯,对众人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在我来了,作为交换,把我娘子安全送回三河村,否则,无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配合你们。” 涂先生对其中一名中年男子说道:“田猛,这里你脚力最快功夫最好,你去跑一趟吧,把庆侯的娘子送回府上,尽快回来找标记与我们汇合。” “是,师父!” 叫田猛的中年上前就要提着苏小纯。 庆修却说道:“等一等。” “怎么?”涂先生有些不耐烦了。 庆修冷声道:“我家娘子是女人,你让他送,我不放心,这里不是有女人吗?” 涂先生沉声道:“你再跟老夫讨价还价?老夫不杀她已经是老夫仁慈了。” 庆修摇头道:“我不管,找个女人送我娘子,我娘子有孕在身,更不能粗鲁对待,如果能满足我的条件,我也会满足你们的条件。” 涂先生眉头一挑,心中有些激动,他看向陆芸嫣和单晓柔师徒:“麻烦你们二位谁跑一趟?” 单晓柔蹙了蹙眉,无奈道:“还是我去吧。” 陆芸嫣却说道:“我来吧,小柔,你往返一趟肯定累了,留下来歇息一下吧。” 说完,她主动来到苏小纯山前弯下腰说道:“上来,我背你。” 苏小纯急声道:“相公,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 庆修虎着脸道:“听话,你在这里我不放心,庄子上需要有人主持大局,你指望胆小如鼠的玉娘能做什么?放心回家,我不会有事的。” 陆芸嫣也有些不耐道:“只要从你相公身上得到了我们想要的,我们不会伤害他的,若要害他,他岂能活到现在?” 苏小纯泪流满面的趴在陆芸嫣的背上,这山路,陆芸嫣竟如履平地,脚力比单晓柔还要强悍。 她的脚应该也很臭吧? 只要等这个女人回来,庆修没有了后顾之忧,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宰了这些人。 涂先生说道:“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得先离开这个地方,小柔,别忘了给你师父留标记。” “知道,我师父不会迷路的。” 涂先生交代道:“田猛,庆先生眼瞎看不见,带他这个累赘也走不快,你背他吧。” 一听这话,庆修就乐了。 这感情好啊。 田猛也没有犹豫,抓着庆修的两条胳膊往背上一搭,背起来就走。 一行人赶路的速度非常快。 天亮之前,已经翻了好几个山头。 涂先生看了眼天色说道:“停下造饭,吃完东西在赶路,晚上大家再休息。” 田猛将庆修放下,庆修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涂先生。”庆修好奇问道:“不知你老找在下想要得到什么?” 涂先生来到对面一处坐下,问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这首诗是你作的吧?” “没错,正是庆某所作。” 涂先生目光灼灼道:“听闻你是仙人弟子,那你也应该知道通往白玉京的路在何处吧?” 庆修脸色一变,表情警惕道:“你们想去白玉京?” 涂先生一看庆修的表情,他表现的更加激动了:“没错,我们想去白玉京,找仙人求长生之术,只要你带我们去白玉京,回来后我们就放了你。”小說中文網 要是能看见,庆修铁定丢过去个看傻逼的眼神。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想着要成仙? 庆修冷哼道:“我当然知道通往白玉京的路在何处,但白玉京那个地方,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就凭你们这些凡人想去白玉京,简直痴人说梦。” 涂先生紧张的问道:“难道,凡人去不得白玉京?” 庆修沉吟道:“凡人可以去,但此路凶险,且困难重重,需取昆仑山瑶池圣地之水,取北冥之海巨鲲之血,取半年白昼半年黑夜南极之地的万年寒玉制成的碗。” “仙人好酒,当以瑶池之水融巨鲲之血加入仙酿,以万年寒玉之碗盛之,在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夜登顶珠穆朗玛峰,虔诚跪拜,自会有仙人下凡迎接。” 涂先生听得目瞪口呆,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 庆修心头一乐;忽悠死你们。 第115章 这不是找死吗? 涂先生沉默良久,突然激动的脸色红润,全身都在打摆子。 他来到庆修身前蹲下,两眼放光道:“你竟知道极南之地有半年黑夜半年白昼,莫非你去过?” 庆修打了个哆嗦,摇着头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太冷了,能把人活活冻死,要不是凡人去白玉京必经此路,我说什么都不会去的。” “若非师父每日给我体内灌输仙力,我早就冻死在极南之地了,涂先生,方法我告诉你了,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去那个地方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杀了我我也不会再去一趟,太遭罪了。” 涂先生激动道:“登仙之路,理应困难重重,若是容易了,这世上早就遍地仙人了。” 庆修感慨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我那仙人师父过得怎么样?” 涂先生顿时目光尊敬无比的问道:“庆先生,你在这段时间所展示出的手段,都是仙人教的?” 庆修满脸自豪道:“那是当然,白玉京上的仙人智慧,你根本想象不到,若非那个地方要隔绝七情六欲,我会一直留在那里当个仙人,可惜我六根不净,被师父放弃给逐出白玉京了。” 涂先生一脸惋惜道:“庆先生节哀,并非所有人都是有仙缘的。” “庆先生。”涂先生疑惑的问道:“为何要在月圆之夜登顶珠穆朗玛峰?还有,这珠穆朗玛峰在哪个位置?” 庆修解释道:“珠穆朗玛峰在吐蕃西南的边境上,是全天下最高的山峰,也是距离白玉京最近的地方,站在上面,几乎能看到白玉京飞来飞去的仙人起舞。” 涂先生心都快跳出来了,像是个小学生一样认真的听着。 其他人也都纷纷围了上来,全都是一脸向往和激动的神情。 庆修继续道:“之所以选择八月十五中秋节,是因为八月十五也是白玉京热闹的节日,白玉京在八月十五距离凡间最近,站在珠穆朗玛峰上几乎都能用手触碰到。” 涂先生迫切的问道:“庆先生能不能跟我们讲讲,白玉京上是个怎样的世界?” 庆修一脸憧憬道:“那是个很美好的世界,哪怕是相隔万里,仙人与仙人之间,能用一种叫做手机的东西面对面谈笑风生,足不出户就能了解天下大事。” “那里还有一个名叫汽车的东西,能乘坐多人,一日可行千里,还有能飞到万米高空之上的飞机,可日行万里之距。” “那里有着吃不完的美食,喝不完的美酒,高楼大厦林立,夜晚灯火通明,仙子环绕夜夜笙歌,那里的医术也很厉害,断胳膊断腿也能接上。” 涂先生和一群手下都是满脸向往之色,脸上都写着;想去。 庆修不知道撇了多少次嘴。 在这个连棉衣都没有的年代,去南极一趟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两说,更别提珠穆朗玛峰了,想要登顶可不容易,让这些白日做梦的人自己折腾去吧。 “涂先生,饭做好了。” 涂先生起身交代道:“先给庆先生准备吃的。” 很快,就有人把饭送到了庆修身边,煮的糜子粥,烤山羊肉,还有不少硬邦邦的胡饼。 涂先生一脸歉意道:“庆先生,您是仙人弟子,吃惯了山珍海味,咱们吃食简陋,只有这些东西招待您了,您可不要介意。” 庆修也不客气,拿着烤羊腿就开吃,但是一点咸味儿都没有,让他很是无奈。 不过为了补充体力支撑晚上的行动,就算难吃,他也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饭还没吃完,陆芸嫣就已经回来。 她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裹。 庆修放下碗问道:“你把我家娘子送回家了?” 陆芸嫣将包裹放在庆修身边的石头上说道:“你娘子已经安然到家,这包裹里是你娘子给你准备的东西,也算是一种我送她到家的证明吧。” 庆修打开包裹,顿时乐了。 里面有一小包细盐,一坛子五六斤杏花村,一些炸好的酥肉,甚至还有一只蒜末蒸熟的大龙虾。 大家都闻到了香味儿,眼馋的盯着庆修手上的包裹。 涂先生黑着脸怒道:“瞧你们这点儿出息,庆先生的东西都不要打歪主意,等以后到了白玉京,还愁吃不到这些东西吗?” 所有人都羞愧的低下头。 涂先生催促道:“赶紧吃,吃完了快些赶路。” 大家很快就吃完了早饭,一行总共十八个人开始赶路。 三河村! 李渊起了个大早,第一时间就来到庆修家中。 他已经和庆修夫妇相处有几个月了,关系不可谓不深厚,李渊心里还是挺担心苏小纯的。 但李渊一进家门就愣住了。 因为苏小纯正对着栓子交代一些什么。 “昨日战死的家将,每家发二百两银子,算是抚恤金,除此之外,每个月都要给战死家将的亲属发放两贯钱,家里的作坊,优先安排战死家将的亲属做工。” “是,夫人。”栓子应声退下去办理此事了。 李渊快步走进来,吃惊道:“苏丫头,你何时回来的?你相公呢?” 苏小纯精神有些欠佳,看上去有些憔悴,这是一夜未眠的后遗症。 见到李渊进来,苏小纯神色黯然,眼眶一红,但却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李渊急声道:“快说啊,你要急死老夫吗?” “是相公把我换回来的,相公已经跟他们走了。” “什么?”李渊只觉得眼前发黑,扶着墙壁缓了一阵后,才拍着大腿嚷嚷道:“庆小子糊涂了吗?他怎么能将自己置身于险境?” 苏小纯紧咬着嘴角,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她哽咽道:“老李头,我能怎么办?” 她有些绝望,虽然他相信庆修,但也没到盲目相信的程度,尤其是在这种危险的境遇下。 李渊继续追问,苏小纯将秦岭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秦岭?老夫知道了。”李渊转身走出院子喊道:“冯飞,马上去宫里给老夫传个话。” 李渊对冯飞交代了几句,冯飞骑着马就去了长安。 此时,李二因为昨夜的事情,特意开了一次早朝,朝堂之上正在议论长安城外的劫匪一事。 正议论纷纷之际。 王德神色仓惶的来到李二身边嘀咕了几句,李二猛地起身震惊道:“什么?庆侯被抓走了?” 王德低声道:“不是被抓走,是庆侯主动跟他们走的,为的是换回她夫人,自己当了质子!” 李二顿时心烦意乱,早朝眼瞅着也开不下去。 他拍了拍桌子大喝一声:“洪敬亭,给朕滚过来。” 殿内的某个角落里,一个身穿鹰犬图案服装的中年男子快速来到殿上。 李二阴沉着脸吩咐道:“你率百骑司所有人,从蓝田县入秦岭,务必要给朕找到庆侯。” “尉迟敬德,程咬金,朕命你二人各率两万兵马,备足一个月的粮食去秦岭给朕去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庆侯找到。” 文官行列中的魏征眼皮子一抬,眉头一皱,给身边的一位谏臣使了个眼色。 这位谏臣会意,立即举着勿板走出文官队伍来到大殿之上:“陛下,长安大营是守备长安的最后一道屏障,岂能因为一人之安危就调动数万兵马?”ωww.xSZWω㈧.NēΤ “长安军营总共才五万兵马,陛下一下子就调走四万,长安守备岂不陷入空虚?陛下难道忘了年前的二十万突厥骑兵兵临城下之事了吗?” “军卒为战而生,此时无战事,岂能因为个人安危就调动数万兵马?蓝田县侯只是一人而已,而长安关乎于江山社稷,个人安危岂能凌驾于江山社稷之上?还请陛下三思!” 李二眯着眼盯着这位谏臣,眼神中满是杀意。 武将们个个脸色冷峻,尤其是昨夜跟李二一同前往三河村的几位,眼神中甚至带着幸灾乐祸。 庆修在李二心中的地位,他们昨夜都已经知晓,但就是有不开眼的人往刀刃上跑,这不是找死吗? 第116章 庆修引起的朝堂争辩! 李二眯眼看着这位谏臣,声音低沉道:“卢御史,朕不是留了一万军卒在大营吗,渭水盟约已经签订,颉利未来几年都不会对大唐发兵,你的担忧是多余的。” 卢姓御史,范阳卢氏的卢。 文官中,其实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出自于五姓七望。 他们垄断了知识,导致天下一半以上的读书人都出自五姓七望,朝堂内的官员亦是如此。 当然,武将除外,不过武将中也不乏有些和五姓七望有瓜葛。 就比如程咬金,他二夫人就是清河崔氏的一位嫡女,朝中的诸多士大夫都对程咬金礼让几分。 五姓七望,也并不想看到个人的威望凌驾于千年大族之上。 打压此事是必然的。 卢御史语气强硬道:“陛下,突厥人乃是蛮族,他们是不会跟咱们唐人讲道理的,他们想打,就算签订百八十个渭水盟约,也阻拦不住他们的铁蹄。” “陛下昨夜擅自调离守城的五万军卒,已经致使长安陷入险境,臣可以理解为陛下心系庆侯安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但是现在,陛下万万不可因小失大。” 五姓七望除了喜欢挑起朝堂纷争,还有一点就是喜欢打压皇权,这不仅能给家族带来极高的名望,也能证明他们在朝中的重要分量。 李二对五姓七望也从来不敢轻举妄动,一旦动了,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抱团取暖,最擅长的手段就是请辞回家颐养天年。 光御史台的御史就有一百三十几号人,五姓七望就占了七成。 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各地官员也都有不少五姓七望的人身居要职,一旦五姓七望的人集体罢工,那整个大唐都会瘫痪一半,这对于一个王朝来说无疑是非常致命的。 有句话叫做流水的王朝,铁打的家族。 这些家族能繁衍千年长盛不衰,并不是没有道理和依据。 “哦?”李二哦了一声,突然表情严肃道:“庆侯将三河村一带,从不毛之地发展成为繁华之地,突厥人认为,这一切都是庆侯的功劳。” “有庆候在,大唐很快就会发展起来,而突厥人不想看到我大唐繁荣昌盛,他们特意派两万突厥奸细潜入关中,不仅掳走了庆候,还在蓝田一带烧杀抢掠一通,最后躲藏进秦岭深处。” “尉迟敬德,程咬金,朕派你们各率两万兵马,备足两月口粮前往秦岭剿灭突厥奸细,绝不能让这两万突厥兵威胁到长安,你们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御史大夫魏征顿时嘴角一抽。 御史台的所有御史也都是嘴角一抽。 卢御史早已经目瞪口呆了。 武将队伍里有的人憋不住,已经笑出声来。 尉迟恭和程咬金也不敢耽搁,当即领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太极殿。 卢御史脸色一变,大声嚷嚷道:“陛下,事关重大,岂能儿戏?”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三思啊。” 御史台的谏臣们开始一窝蜂的发言。 李二目光中极具威严:“卢御史,两万突厥兵已经深入关中腹地,朕派兵剿灭也是儿戏?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突厥兵在关中一带烧杀抢掠?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大唐子民?” 卢御史脸色铁青,神情悲愤交加:“陛下,有没有两万突厥兵,您比我们大家都清楚,您怎能胡乱编排军情呢?” 卢御史周边之人纷纷倒吸冷气。 大家都丢给卢御史一个‘你超勇’的眼神。 李二顿时勃然大怒道:“卢寿林,你竟敢公然蔑视皇权,身为文臣,却插手军务机密,你百般阻挠朕发兵抵御突厥骑兵,分明是想看关中子民生灵涂炭,狼子野心,居心叵测啊!” “莫非你和突厥人勾结到了一起?” 卢寿林脸色骇然,满脸惶恐遍体生寒。 李二冷声道:“卢寿林蔑视皇权,干扰军情,包庇突厥骑兵,来人,将卢御史拉出去打二十大板,革去御史台职务,打入大牢,三日后拉去西市菜市口问斩。” 所有的文官都大惊失色,卢御史更是浑身一颤,脸上满是惊惧的看向魏征。 魏征赶紧跳出来说道:“陛下,卢寿林乃是御史中丞,御史台的职责就是直言进谏,既然是直言进谏,那谏言中存在一些弊病也必不可少。” “先不说陛下军情的真伪性,依臣看来,卢御史只不过是直言进谏并无过错,卢御史的问题也正是老臣的问题,是臣这位御史大夫让他出来谏言的。”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陛下不分青红皂白的想要安排罪名斩了卢御史,臣身为御史台最大的主谋,也是难辞其咎。” 说着,魏征摘掉了自己的乌纱帽,直勾勾的望着李二说道:“臣身为卢御史直言进谏的主谋,罪孽深重,还请陛下革去臣的职务,将臣也拉去菜市口斩首示众。” 李二眉头一皱,紧紧地按着龙案盯着魏征,眸子里都快喷出火了。 其余的御史也都纷纷跳了出来。 “臣是卢御史的从犯,请陛下将臣革去职务,逐出长安!” “臣附议。” “臣也附议。” “陛下设立御史台的初衷就是直言进谏,现在好了,直言进谏的人却要被逐出长安,那还要御史台有何用处?” “我等甘愿被贬出长安,绝无怨言!” 李二表情阴晴不定,他还真向将所有人都逐出长安。 可是并不能这样做,一旦这样做了,那影响就太大了,不说别的,就五姓七望中的那些士子,也会因为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再入朝为官,朝堂吸取人才的渠道也会一下子被腰斩。 “请陛下成全!”魏征跪在地上,匍匐在地,高高举起手上的官帽。 “反了,你们反了。”李二气的浑身哆嗦。 魏征摇头道:“陛下,臣等并未反,臣等尽忠职守忠心耿耿,全凭陛下处置。” 李二深吸口气,摆手道:“放了卢御史,卢御史直言进谏本就无罪,刚才朕只是一时之气。” 卢御史被放开,如蒙大赫的他,仍然不死心道:“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勿因个人安危,就致使长安守备空虚。” 御史台的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 “请陛下收回成命,不能因小失大。” “臣附议。” 李二咬牙道:“卢御史,朕都赦你无罪了,你别不识好歹。” 魏征说道:“陛下,卢御史说得对,臣也赞成他的看法。” “魏征,你……你是想把朕气死对不对?”李二哆嗦着指着魏征,真想下令当场砍了他。 魏征却摇头道:“臣并未让陛下至气,臣只是直言进谏劝告陛下,陛下何至于生气呢?” “好,好啊,你们一个个都想让朕撤兵对吧,行,朕就遂了你们的愿。” 李二频频点头,阴沉着脸看向李靖说道:“李靖,你亲自去通知尉迟敬德和程咬金,让他们撤兵回营,记住,你亲自拿着虎符前往。” 李靖心底叹息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御史台的谏臣们,脸上写满了无奈。 御史台的人,大部分都变得趾高气昂。 看吧,陛下都被御史台压得低下了头,不得不做出改变呢。 李靖领命,刚要退下,却听李二忽然问道:“李靖,朕听闻你昨日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腿,就连战马都摔死了,可是真的?” 李靖眼前一亮,当即摇了摇头摆手道:“陛下,臣无碍!” 说着,李靖一瘸一拐,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太极殿,临走前还丢给御史台文官们一个得意眼神。 这眼神差点将御史们鼻子都给气歪了。 他们瞬间反应过来,名义上这场博弈是他们赢了,实际上是李二赢了。 总之,李靖一瘸一拐的走出皇城的时候,李二的午饭都已经吃完了。 第117章 苏小纯的决定! 长安城,长孙府。 长孙无忌下了早朝回到家,长孙娉婷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长孙无忌所在的书房。 见到长孙无忌,长孙娉婷语气略显担忧:“爹爹,庆侯的夫人找到了吗?” 长孙无忌神色有些复杂,更多的则是犹豫,他缓缓点头道:“庆侯的夫人已经回家了。” 长孙娉婷松了口气,淡淡一笑道:“回家了就好,庆候与他夫人如此恩爱,他夫人能安然无恙的回家,庆侯一定很高兴吧。” 长孙无忌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女儿喜欢庆先生,如果这时告诉她,心上人被人抓去了秦岭,打击肯定很大。 长孙娉婷疑惑道:“爹爹,您是否有话要讲?” “哎,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但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你早晚也都会知道,庆侯的夫人虽然回家,却是庆侯主动当了歹人质子换她回来的。” 长孙娉婷娇躯一颤,脸色略显苍白:“他……他被抓走了?”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 “爹爹,我要去一趟三河村。” 说完,还不等长孙无忌开口,长孙娉婷就快步跑了出去。 “娉婷,娉婷……。” 长孙无忌追了出去,一把拉住她责怪道:“三河村距离长安三十多里呢,你这孩子,难道要跑着去不成?” 他回头对门房交代道:“老张,安排一辆马车,送小姐去三河村一趟。” 门房老张立即去安排了马车。 赶到三河村,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长孙娉婷跳下马车,却一个没站稳摔了一跤,此刻也顾不得身上的灰尘和疼痛,爬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进入了院子。 门房里的栓子见她摔倒,就主动走上来问道:“长孙小姐,你刚才摔跤了,有没有摔伤?” “没有,庆夫人呢?”长孙娉婷着急的问了一句。 此时,正在院子里的苏小纯听到动静就走了出来,见到是长孙娉婷,苏小纯情绪有些复杂。 “庆夫人。”长孙娉婷上前一步,却牵扯到伤口,吃痛之下惊呼一声就扑倒在苏小纯身上。 苏小纯见状立马扶着她,神色复杂道:“长孙小姐,你怎么来了?” 长孙娉婷急声道:“听我爹说庆侯被歹人掳走了,我来是想问问,庆侯被抓到哪里去了?府上可曾派人去营救?若是人手不够,我可以让长孙家的家将来帮忙。” 苏小纯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主动将长孙娉婷裙摆上的灰尘用手扫了几下。 见她膝盖上有血迹,苏小纯急忙回头喊道:“玉娘,去把咱家的医药箱拿来。” 长孙娉婷摇头道:“庆夫人,我没事,你快说呀,庆侯被抓到哪里去了?” 见她如此焦急,苏小纯苦涩道:“相公被抓去秦岭了,陛下已经派数万左右武卫去了秦岭,能不能营救出相公,就要看天意了。” “不……不会的。”长孙娉婷哽咽道:“庆侯吉人自有天相,他绝不会出事的。” 苏小纯闻言一顿,转而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嗯,我相信相公不会有事!” 她心里没由来的多了几分对庆修的信任。 庆修练刀,别人不知道,但她却非常清楚相公的刀法,一刀就能击败李渊的侍卫头子,虽然一开始只会一刀,但这段时间,她清楚自家相公连的可不仅仅只有一刀。 见苏小纯露出坚定神色,长孙娉婷松了口气道:“庆夫人,庆侯是你相公,你应该相信他的本事才对,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苏小纯说道:“先不说这些了,你腿都摔破了,赶紧处理一下伤口吧。” 苏小纯扶着她去了里屋坐下,玉娘也送来了医药箱。 长孙娉婷随着精神放松下来,才察觉到腿上传来的剧痛。 疼得她眼角含泪,眉头紧蹙。 苏小纯先开裙摆一看,洁白纤细的小腿膝盖处,已经磨破一层血皮,周围黑紫一片。 “这么严重?”苏小纯蹙眉拿着纱布沾了点酒精说道:“长孙小姐,你这伤口必须要用酒精消毒,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 长孙娉婷咬着牙点了点头。 直到用酒精消毒的时候,她才明白,这何止是疼? 这简直就疼的离谱。 长孙娉婷惨叫一声,疼的浑身颤抖,瞬间就眼泪模糊了。 “忍着点,很快就好。” 苏小纯帮她消毒后,又上了一层药粉,用绫罗薄纱帮她将伤口缠上。 长孙娉婷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早就疼的身体虚脱了,躺在床上呼吸急促。 玉娘将医药箱收了起来,苏小纯坐在长孙娉婷身边,忽然说道:“长孙小姐,那日对你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我心里也内疚了许久,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长孙娉婷急忙摇头道:“庆夫人言重了,是娉婷有些不识好歹了。” 苏小纯目光诚恳道:“希望你能原谅我那日的无理。” “庆夫人没错,错的是我,你没必要征求我的原谅。”长孙娉婷顿了一下,继续道:“庆侯不在,我希望庆夫人能坚强起来,你有孕在身,庆侯也不希望你憔悴下去。” 苏小纯点了点头,看着她,突然问道:“长孙小姐,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家相公?” “啊~我……我没有。”长孙娉婷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开始狡辩:“庆夫人别误会,我与庆侯无论如何也相识一场,他被坏人抓走,做朋友的也理应关心一下。” 苏小纯叹道:“喜欢就是喜欢,你干嘛还不敢承认?” “这……我……我的确喜欢庆先生。”长孙娉婷小声说了一句,但脸上满是失落。 苏小纯瞅了一眼她受伤的膝盖,抿嘴说道:“如果你不喜欢,又怎会如此担心他的安危,看你急的都把自己摔成这样了,你父母指不定有多心疼呢。” 长孙娉婷尴尬道:“是我太笨了,给庆夫人添麻烦了,我……我还是回去算了。” 苏小纯却叹道:“若是相公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我会把今日之事告诉他的,相公重情重义,他不会辜负长孙小姐的。” “何……何意?”长孙娉婷一脸茫然。 苏小纯敲了敲她的脑袋,抿嘴一笑道:“果然很笨,不过,玉娘这么笨,相公都没有嫌弃她,也没理由会嫌弃你。” 玉娘在一旁眨眨眼;我这是躺着也中老爷的枪? 长孙娉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着自己磕磕巴巴道:“庆夫人,你你……你是说,我…” 苏小纯点头,目光诚恳道:“娉婷妹妹,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等相公回来,如果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嫁进来,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我愿意,我愿意!” 长孙娉婷坐起来,哽咽着点着头。 她现在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至于其他的,早就抛之脑后了。 一直沉默的玉娘忽然一脸为难道:“小纯,长孙小姐愿意嫁给相公为妾,可是长孙大人是国公,这些勋贵的脸面大于天,就算长孙小姐愿意,恐怕……。” “不会的。”长孙娉婷一边哭一边笑着摇头道:“我爹不会介意的。” 玉娘闻言点了点头。 苏小纯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相公回家,等相公回家后,我就安排相公娶亲之事。” 长孙娉婷脸一红,有些忸怩的点了点头,此刻娇羞无比。 小說中文網 第118章 坐山观虎斗! 秦岭。 一天时间过去,天色渐暗。 涂先生找了个山沟子里准备休息一晚上再走,吩咐让所有人停下来埋锅造饭。 两天一夜没合眼,所有人都又困又累。 只有庆修精神抖擞,因为他在田猛背上已经睡了一天了,精气神早就补足了。 涂先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芸嫣和单晓柔,说道:“我去看看晚饭准备的如何了。” 说完,他就朝着埋锅造饭的地方走去。 来到一个年轻火夫身前,手中丢下去一包药粉低声道:“分别放在陆芸嫣师徒的碗里。” 火夫默不作声的拆开药包,将里面的粉末倒进两个碗里,盛了两碗糜子粥搅拌均匀。 他并没有给陆芸嫣和单晓柔送去。 而是先等着自己人把饭端走,然后才冲那边喊道:“陆姑娘,小柔姑娘,你们饭还吃不吃了?想吃饭就赶紧端走,不吃我可就全倒了。” 陆芸嫣眉头一蹙,对单晓柔使了个眼色。 单晓柔将两个陶碗端回来,递给了陆芸嫣一碗,两人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庆修则是一手一块小酥肉,一口一口大龙虾的啃着。 打开酒坛子,顿时酒香四溢,引得涂先生的人全都是喉结蠕动,馋虫作祟。 涂先生也凑了过来,但是并未讨要酒水。 庆修将酒坛子递给他笑道:“涂先生,这一路多谢照顾,这酒给你的人分了吧。” 酒坛子里大概有五斤酒,平均分的话,一人怎么也得三四两。 突然喝酒精度数这么高的酒,就不信他们喝不醉。 涂先生笑道:“庆先生的酒可谓是仙酿,老夫在长安每日必饮,但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等庆先生见了我家门主,再用此酒庆祝,我家门主好客,他定会喜欢庆先生的。” 庆修将酒坛放在一旁,问道:“涂先生,能给我讲讲你们隐门吗?” 涂先生想了想,当即笑着点头道:“隐门虽然隐秘,但对庆先生说道一二也无妨,我们隐门是传承千年的宗门,宗门存在的唯一宗旨便是寻找成仙之道。” 庆修静静地等着,但却没了下文。 “完了?”庆修嘴角一抽问了一句。 “完了!”涂先生点着头,疑惑道:“难道这些还不够?” 庆修此刻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他摇头叹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庆某将成仙之秘全盘托出,涂先生却只告诉庆某这草草两句,将心比心啊!” 涂先生略显尴尬道:“那庆先生想知道什么?” 庆修说道:“比如隐门在何处?比如隐门有多少人?比如隐门的阶层构造,门主是谁,你在隐门中又是什么职位,这些都可以聊一聊。” “当然,如果涂先生觉得这是隐门的秘密,也可以选择不说,庆某都无所谓,我只是觉得无聊,才会想和涂先生聊一聊。” 庆修得知找上自己的并不止是这些人,他总要想办法摸清对方的底细,省的日后还来找自己麻烦,如果能够斩草除根,那就再好不过。 涂先生哈哈一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隐门无处不在,大唐各个角落都有隐门之人,隐门的门徒没有一万也有数千。” 听到这个数字,庆修心头不由得一沉,突然觉得这个隐门有些棘手。 涂先生继续道:“至于阶层构造也很简单,除老门主和少门主之外,下面还有几个供奉,老夫不才,在隐门中担任供奉一职。” “除了我们几位供奉之外,隐门的人都不够资格接触到老门主和少门主。” 提到老门主和少门主的时候,涂先生脸上写满了虔诚和尊敬。 庆修淡然一笑道:“涂先生很敬重他们?” “当然。”涂先生感叹道:“隐门一脉,门主传承的条件极为苛刻,能担任门主的都非常人,其血脉之纯净尊贵,举世罕见。” “哦?”庆修来了兴趣:“涂先生不妨说与一二。” 涂先生点头道:“门主娶亲必须要娶血亲为妻,上一任的老门主,和自己的亲姑姑诞下老门主,老门主则和自己的亲姐姐,诞下了一对龙凤胞胎,其中龙胎就是下一任门主。” 庆修顿时张大嘴,满脸震惊的表情。 我靠,还能这样玩儿? 娶姑姑……娶姐姐……? 这简直亲上加亲! 难道他们不知道同姓不能结婚吗?难道他们就不害怕生出畸形儿? 基因这个问题很复杂很神奇,亲戚关系太近了,很容易就生出畸形儿。 难道,隐门的门主就是畸形儿? 见庆修一脸震惊表情,涂先生颇为得意道:“世人皆知同姓不可结亲,但却不知,同姓同家之人结亲诞下的子嗣,个个都是妖孽。” “如今少门主已经成人,年底之前应该就会和凤胎胞妹成亲,龙凤胞胎在门主一脉还从未出现过,不知两人结合诞下的子嗣,将会是何等的妖孽?” 说着,涂先生露出羡慕和向往的神情。 庆修嘴角不停的抽搐,好家伙,他内心直呼好家伙。 这样玩儿,就不怕把自己给玩儿废了? 龙凤胞胎结合……那场面,他都有些不敢想象。 畸形儿是板上钉钉了。 涂先生起身道:“好了,庆先生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咱们还得再秦岭待上十天半个月,等另外几位供奉来迎接,老夫就能带庆先生去见老门主了。” 庆修点了点头,观察到了陆芸嫣和单晓柔这对师父,嘴角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丝笑意。 这对师徒还在那里有说有笑,殊不知饭里早就被人下了药。 庆修冲陆芸嫣师徒笑眯眯问道:“两位姑娘要不要吃点大龙虾?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怪浪费的!” 陆芸嫣到是无所动作,单晓柔已经跃跃欲试了。 陆芸嫣轻声道:“想吃就去。” “师父,我给你带回来一些。”单晓柔走了过来。 “不用,为师随你一起去。” 陆芸嫣也跟在了单晓柔身后,单晓柔嘴角一扯;她见到太多自己师父这样一面了。 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很诚实。 但单晓柔走近庆修五步之内后,只觉得身子一软,直挺挺的躺下,眸子里满是惊惧。 陆芸嫣刚要上前,也突然觉得浑身乏力,身子软绵绵的倒在单晓柔旁边,她面纱之下的妩媚脸上也满是惊恐。 “涂青山,你……你给我们下药?”陆芸嫣表情惊惧,声音有些颤抖。 单晓柔大惊道:“师父,你是说涂老头,给我们下药?” “为何?”陆芸嫣咬牙切齿的问道:“涂青山,你为何要对我们下药?” 涂先生笑眯眯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他脸上带着鄙夷道:“就凭你们九江苗寨,也妄图染指白玉京如此神圣之地?简直痴人说梦!” “要成为白玉京的仙人,只有我们隐门中人可以,其他人休想!” 庆修嘴角带笑,用上帝视角观察着这一切。 他现在就是一幅看好戏的心态,坐山观虎斗! 第119章 这瞎子恐怖如斯! “你给我们下的什么药?”陆芸嫣厉声问道。 涂青山掏着耳朵笑眯眯道:“隐门独家秘制的软骨散,吃下软骨散十二个时辰以内,身体会变得酸软无力,失去所有行动力,沦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田猛!” 涂青山回头叫了一声。 “师父,您吩咐!”田猛恭敬的来到一旁。 涂青山不带任何感情的摆摆手:“杀了吧。” 陆芸嫣和单晓柔瞳孔一阵收缩。 “师……师父,我……我不想死。”单晓柔声音颤抖,几经哽咽。 没有谁会面对死亡的恐惧还能泰然自若。 说到底,单晓柔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陆芸嫣娇叱道:“涂青山,你想好杀我们的后果了吗?杀了我们,苗寨不会放过你的。” 涂青山似乎也懒得再多言,只是冷漠的挥挥手。 田猛提着刀走上去。 陆芸嫣颤声道:“涂青山,涂先生,你……你杀我可以,我绝无怨言,我徒儿年少,她还只有十八岁,你们怎么对我都没关系,还请放了小柔,我保证她不会将此事传递给苗寨,也不会有人报复你。” 庆修饶有兴致的歪着头观察这个陆芸嫣;别的不说,她倒是挺重情重义。 能为徒弟舍生忘死,也算难能可贵。 涂青山面带鄙夷道:“老夫还怕你苗寨报复不成?” “这里杀掉二位神不知鬼不觉,无任何人会发现,相反,放了她不就等于放走一个祸患?” “田猛,你还愣着作甚?快动手,免得节外生枝。” 见田猛面无表情的举起屠刀,陆芸嫣痛苦的闭上双眼。 单晓柔则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每一句哭声,都让陆芸嫣心如刀绞。 田猛手起刀落。 正当陆芸嫣要人头落地的一刹那,一把刀拦住了田猛的大刀。 田猛冷冷的望着方泽,沉声道:“方泽,你这是何意?” 方泽笑眯眯的捏着天能的刀背,望着这一对国色天香的师徒,看向了涂青山:“涂老,这对师徒就这样杀了怪可惜,不如将她们交给在下如何?” 涂青山皱眉道:“方泽,你要作甚?” 方泽舔着嘴角,色眯眯的眼神在陆芸嫣师徒身上游离不定,他缓缓开口道:“兄弟们出来一个多月了,有任务在身不好快活,也都憋了一个多月。” “陆芸嫣师徒也算有几分姿色,就这样杀了着实可惜,倒不如先让兄弟们快活快活再杀也不迟!” 涂青山沉声道:“胡闹,方泽,你竟有如此龌龊的想法,真是隐门之耻,隐门的脸面不能葬送在你手上,再敢多言,信不信连你也一起宰了?” 方泽撇嘴道:“你虽然是个供奉,敬你几分叫你一声涂先生,我是少门主的人,可轮不到你管。” “你……放肆。”涂青山满脸怒气。 方泽冷声道:“怎么?你还真敢对我出手不成?老门主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再康建,就算侥幸成仙也会留在白玉京,隐门终究是要交到公子手中的。” “涂青山,你真以为老门主会带着你一起留在白玉京?别做梦了,庆先生都说了,不是谁都可以成仙的,我看你留在凡间的可能比较大。” “公子接手了隐门,你们这些老供奉们要仰仗的是谁?这点不用我多说了吧?” 涂青山脸色阴晴不定。 田猛则是看向他,露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似乎涂青山只要一声令下,他就会出手解决掉方泽这个隐门败类。 到是陆芸嫣脸色惨白,脸上满是惊恐,她不怕死,但临死之前还要受尽凌辱,她万万无法接受。 “涂先生,请你尽快动手杀了我们。” “求涂先生成全。”单晓柔此刻也想一心求死了。 落入方泽手中,不仅要死,临死前还要被侮辱,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但涂青山很快就神色缓和,他冲方泽点头道:“交给你了,动作快点。” 方泽神色一喜,冲涂青山拱手道:“多谢涂先生,今后我会在公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涂青山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便不再多言。ωww.xSZWω㈧.NēΤ 方泽将刀别在身后,搓着手朝着陆芸嫣师徒走去,他身后是四个年龄不大的青年,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激动和期待。 陆芸嫣痛苦的闭上双眼,眼角滑落几滴眼泪。 单晓柔同样如此。 庆修缓缓起身道:“涂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涂青山做了个请姿:“庆先生请讲。” 庆修嘴角带笑道:“刚才听见这位方泽兄弟说这师徒二人颇有几分姿色,庆某也有些心猿意马,不知能否让庆某第一个来?” 涂先生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田猛一脸错愕。 方泽目光顿时变得阴沉无比。 陆芸嫣和单晓柔美眸瞪大,脸上立马露出憎恶和绝望神情。 涂青山嘴角一抽:“庆先生,没想到你竟是……竟是……这种人?” 庆修似笑非笑道:“不然涂先生以为,师父为何觉得庆某六根不净,将庆某逐出白玉京?” 涂青山顿时一幅了然的神态,他则是看向方泽,似乎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方泽沉声道:“庆先生,等在下享受完,再将陆芸嫣师徒交给你,你想怎样享受我都不管。” 庆修不悦道:“方先生,庆某为人干净,你玩剩下的我玩的恶心,我就要第一个上。” 涂青山也在一旁帮腔:“方泽,庆先生是老门主点名要请的贵客,天下有姿色的女人不知凡几,你礼让一下有何不可?” “若是让老门主和少门主得知,你因为此事就对庆先生不敬,一旦追究起来……。” 方泽脸色一变,急忙冲庆修拱手笑道:“既然庆先生也是同道中人,也是隐门的贵客,理应想让,让庆先生先来。” “你们几个,把他们抬到偏远的地方,等庆先生享用完了,就轮到我们了。” 方泽身后的四个人抬着陆芸嫣和单晓柔走向不远处的树林茂密之地。 陆芸嫣浑身哆嗦着破口大骂道:“混蛋,你们这群王八蛋,登徒子,人面兽心,尤其是你这个死瞎子,你恩将仇报。” “方泽昨夜还想睡了你娘子,是老娘苦口婆心才护下你家娘子,你这王八蛋竟这样恩将仇报,是姑奶奶把你娘子背回去的啊,你竟这样对待老娘?” “姑奶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 听闻此言,庆修的神识锁定了方泽,一股凌冽的杀意在心中迸发。 方泽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寒意,他见庆修脸色不善,急忙说道:“庆先生,这都是误会,我承认我当时有想法,但我碰都没有碰你家娘子一下,陆芸嫣一开口,我就将你家娘子交给她看管了。” “是么?”庆修抿嘴一笑:“这么说,我还要好好谢谢你咯?” “这……呵呵,哪里哪里!”方泽讪笑一声。 “我会谢你百八十刀的。” “额,何意?”方泽脸上带着不解。 但庆修的杖刀已然出鞘,只听噗的一声;方泽只觉得身子一矮,瞬间比别人低了两个两个脑袋。 双腿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方泽低头一看,瞳孔一阵放大收缩。 他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从膝盖部位被一刀斩断。 这一刀快如闪电,几乎只是一瞬间出鞘。 方泽还未来得及惨叫,就见这位一身黑衣的瞎子,如鬼魅一般从头顶越过,他只听到噗噗噗几声,身后负责抬人的四个青年就已人头落地。 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切发生的都太快。 涂青山和田猛师徒,双目突然爆睁,眸子里满是惊骇。 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可能看不出瞎子的这几刀有多么的恐怖,恐怖到了令人绝望的程度。 第121章 有仇必报活阎王! 庆修顺着血迹大概走了几百米的距离,神识也锁定了断了双腿的方泽。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方泽坐在地上,手里正在挥舞着一把大刀,跟一头老虎激战正酣。 方泽是个高手,哪怕是被斩断双腿,也身手矫健的在地上左右翻滚,每次都险象环生的躲过老虎的攻击,随后也能在老虎身上留下一道刀伤。 老虎愤怒的咆哮几声,疯狂的攻击着眼前唾手可得的猎物。 “死吧!”方泽怒吼一声,一个翻身,一刀刺出。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刀身整个没入老虎脖子。 体型硕大的老虎倒在地上悲鸣几声,身体也在疯狂的抽搐着,一条鞭子一样的尾巴甩来甩去,过了片刻就没了生机。 方泽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抽刀,对着虎头又砍了几刀狞笑道:“该死的瞎子跟老子过不去,连你这畜生也要跟老子过不去,畜生,有本事你再嚣张一个看看?” “啪、啪、啪……。” 庆修在远处一边鼓掌一边说道:“人虎大战,真是精彩,没想到你断了双腿,竟还能以一己之力搏杀猛虎。” 方泽心底一凉,脸上满是恐惧表情。 他开始疯狂的往前爬行。 庆修一步步朝着他快步走去。 “瞎子,是你?”方泽翻了个身坐在地上,提着刀抬起头惊恐的望着他。 “涂青山田猛这两个废物,竟然连你一个瞎子都打不过,简直是废物,废物啊。” 他口中振振有词,一边挥舞大刀一边后退。 庆修杖刀出鞘,一刀便将他手臂挑飞出去。 方泽惨叫一声,声音震彻山林。 庆修又一刀,将他另一只手也斩掉,方泽顿时成了半个人彘。 人彘需要剁手剁脚,割耳削鼻挖眼拔舌。 他只是手脚被砍,距离人彘还有一半的路要走。 “瞎子!”方泽痛苦的嘶吼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今日我认栽,还请给我一个痛快。” 庆修冷声道:“我说过,我会感谢你百八十刀。” 片刻后,丛林里传来密集的惨叫声。 就连远处的陆芸嫣和单晓柔也听得肝胆俱裂,神色惶恐不安。 他们当然能听出,那是方泽的惨叫。 由此可见,折磨对方的人也一定是那个瞎子。 一百刀之后,方泽早已经奄奄一息。 补了最后一刀,庆修正要走时,不远处的草窝里突然蠕动了几下,一个稚嫩野兽的声音叫了几声。 庆修眉头一皱,提刀走去。 用刀尖剥开草窝,才发现一个黄毛黑条纹的小身体正在草窝里蠕动乱爬。 “这是……虎崽?” 这是一块凸起的岩石,下面有好几米的地方能用来遮风挡雨,里面是一堆干草。 很明显,这是方才那只死去老虎的巢穴。 而这个虎崽子,也一定是它的崽儿。 通过神识观察周围,方圆八百米内没有其他生命迹象,庆修才蹲下身来将虎崽子抱起来,仔细观察一番,虎崽子还没睁眼,在庆修手上蠕动着。 他可以断定,这只虎仔出生不足一周。 这么小的虎崽子,就算有虎父在,在没有母乳喂养的情况下很快就会死去。 庆修将虎崽子抱在怀里,来到死去的母老虎旁放下。 小虎崽开始大口大口的喝奶。 庆修犹豫了一下,将方泽的两条胳膊拼凑在一起,又把刀塞进方泽手里,最后再把刀插入母老虎脖子的伤口上,做完这一切,他才满意的点点头。 做戏就要做圈套。 鬼知道公老虎看到母老虎死掉,会不会顺着虎崽子的气味找上自己报仇。 要是那样,误会就大了。 “冤有头债有主,要寻仇就找他好了。” 庆修耐心的等着虎崽子喝完奶,就抱着虎崽子离开了。 回到最初的地点后,庆修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陆芸嫣和单晓柔大气都不敢喘,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庆修休息了一下,把虎崽子放下,朝着两人走去。 完了完了,他过来了。 陆芸嫣师徒心底升起一抹绝望。 庆修来到两人身前,居高临下的说道:“叫涂青山的已经被我宰了,叫田猛的和另外几人跑了。” 单晓柔呼吸急促,根本不敢搭话。 陆芸嫣却叹道:“恭喜你,脱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希望我在临死前,你不要坏了我的清白,还有,我徒弟并未参与此事,你能不能……能不能放她一马?” 她语气中满是恳求。 “师父!”单晓柔低声抽泣道:“要死就死在一起,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 庆修拔出杖刀,刀尖的刀背挑起陆芸嫣的下巴,冷声道:“将你们参与此事的所有细节,跟我仔仔细细的讲一遍,我会按照所犯罪责的程度决定你们的死亡方式。” 刚才,他折磨方泽的时候,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了一遍。 现在他想确认一下方泽所说有几分真几分假。 陆芸嫣将心一横闭上双眼道:“横竖都是一死,说与不说有何区别?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哦!”庆修哦了一声,嘴角带着一抹冷意:“交代清楚,你们会死的很体面,闭口不言,先丢贞洁,在把你们扒光了曝尸荒野。” 陆芸嫣心神一颤,表情绝望道:“我们来自西江苗寨,我和涂青山有过一面之缘,前阵子偶然遇见就寒暄了几句。” “寒暄中提到了你的那首有关于白玉京的诗,我们寨主一直在追求长生之道,得知涂青山的目的后就要求入伙,他也同意了我们师徒的加入。” “我们算是名义上的合作关系,但真正做决策的是涂青山和那个叫方泽的,我和徒弟只负责打探情报,并未参与绑你家娘子的计划中,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计划,直到他们绑了你家娘子我们才知道这个计划。” 单晓柔急忙恳求道:“庆先生,我和师父真的不知道涂先生的详细计划,我们就是个跑腿的,绑你娘子的事我们也没有参与其中。” “相反,那个叫方泽的见你家娘子长得貌美,有好几次想非礼你家娘子,是我师父见不得你娘子受辱才接连几次出手组织,还为此跟方泽大打出手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有半句虚言,让我不得好死,你要杀就杀我好了,看在我师父救你娘子的份上饶她一命。” 庆修冷笑道:“世上真的有这么多傻瓜,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仙人,更没有长生之道,如果真有长生之道,我早就长生不老了,还能轮得到你们这些白痴?” 他提着杖刀来到几具尸体前,将他们的裤腰带全部接下来编成两根绳,手脚麻利的将两人捆的结结实实,不知道是不是受太阳岛大片的熏陶,庆修的捆绑方式有些羞耻。 单晓柔颤声问道:“你把我们绑起来,是想把我们带出秦岭吗?你……你不杀我们?” 庆修戏谑道:“小丫头,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我不杀你们,不代表你们可以活着。” “何……何意?”陆芸嫣也惊慌中带着茫然问道。 庆修将两根麻绳的另一头拴在一棵树上,随后抱着虎崽子起身道:“我会宰了参与此事的所有人,你们同样不例外。” 听闻此言,两人心已经凉透了。 庆修继续道:“鉴于你还算良心未泯,我可以不亲自动手,但血气会引来野兽将你们分食,就算没有其他野兽,这只虎仔的父亲,也会把你们啃成一堆碎骨。” 黑暗中,两双恐惧的眼睛落在庆修脸上,两人心里都同时出现两个字:恶魔。 这简直就是恶魔啊。 言毕,庆修起身离去。 陆芸嫣撕心裂肺的喊道:“瞎子,何至于如此?你还不如给我们一个痛快。” 庆修沉声道:“亲自动手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我会做噩梦的,我不是活菩萨,如果可以,我想做个有仇必报的活阎王。”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要去斩草除根。 师徒二人,在惊恐中度过了一整夜,直到翌日天空翻起了鱼肚白,十几只野狼出现在不远处。 原本困倦不堪的两人,瞬间遍体生寒,被狼群吓的面无人色。 小說中文網 第122章 大块头有大智慧! “老程,天快亮了,已经一天一夜了,庆侯不会已经惨遭毒手了吧?” 肤色黝黑,人高马大的尉迟恭,唉声叹气的问了一句。 在他和程咬金身后,是黑压压一片人头,正在快速前进,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程咬金沉声道:“老黑,陛下给我们的任务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庆侯惨遭毒手,咱们也要带着他的尸首回去交差。” “哎!”尉迟恭痛苦的闭上双眼道:“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能赋予大唐未来的绝世人才,如果真的遇难夭折,那真是大唐不幸啊。” 程咬金啃了一口干巴巴的胡饼,回头交代道:“都快点,边吃边赶路,让所有人一字排开,淌水摸鱼一样搜寻,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天黑之前再修整。” “老黑,天快亮了,趁着天亮,尽快赶路。” “好。” 尉迟恭点了点头,两人加快了步伐。 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 几名军卒抬着一个浑身血琳琳的断臂老者跑了过来。 “两位将军,我们在前面发现一具尸体。” 尉迟恭和程咬金急忙上前查看。 检查一番后,程咬金阴沉着脸道:“尸体凉透了,很可能是昨夜死的,继续找,加快速度,可能距离此处不远了。” 程咬金话刚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刺耳的尖叫,声音格外具有穿透力,附近一带的鸟儿也在瞬间作鸟兽散。 程咬金和老尉迟对视一眼,拔出唐刀一马当先冲向了声音的来源之地。 当两人来到尖叫地点后,发现是十几只狼正围着两个倒地不起的血人嗅来嗅去,有几只狼甚至开始撕咬两人身上带血的衣裙。 “女人?” 程咬金和尉迟恭都是眉头一皱。 “荒郊野岭的,怎么还有女人在此?” “别管了,先把狼群驱赶了。” 老尉迟提着刀冲上前去暴喝一声,十几只野狼被这一嗓子吓的夹着尾巴逃窜。 待两人走到近前一看,顿时有些心惊肉跳。 八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有五具尸体没有头颅,有两具尸还保存完整,最后一具尸体后脖颈上的皮肉连接着身体,脑袋耷拉在一旁。 同时,两人也注意到了浑身是血的两个女人,发现她们被捆成了粽子,绳子还被捆在树干上。 程咬金倒吸一口冷气,眼皮子开始跳动,他咂嘴道:“什么人这么狠?把两个活生生的人绑在这里,还捆这么结实,想逃都逃不掉。” 尉迟恭张大嘴:“老程,这是要拿她们喂狼啊。” 陆芸嫣和单晓柔见狼群散去,立刻喜极而泣,但很快她们就注意到了两个皮肤一黑一白,身披甲胄的中年壮汉。。 难道说,放出狼群又入虎口? 尉迟恭弯腰看着两个女人,恶狠狠的问道:“你们两个,老实交代,庆侯哪里去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何满地尸体?”程咬金也问道。 劫后余生的陆芸嫣,带着庆幸解释道:“我们不知道这些尸体都是何人,这个是我侄女,我们是从西江一带来长安游玩儿的,却不小心被这些人给抓到了这里当肉马。” “肉马?”程咬金瞳孔收缩,轻轻点了点头。 老尉迟拔刀对着一个尸体砍了几刀骂咧咧道:“狗娘养的东西,抓女子当肉马与山匪何疑?” 肉马,其实就是土匪对抢来的女子的称呼。 她们被抓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满足土匪的生理需求,玩够了就杀掉随便找个地方一丢。 这在乱世中屡见不鲜,就算现在是贞观盛世,也会有不少偏远地带的土匪抓妙龄女子当肉马享乐。 程咬金眼神明亮睿智,他眯了眯眼说道:“继续。” 陆芸嫣继续道:“他们给我们吃了软骨散让我们动弹不得,还把我们捆在这里,他们还抓了一个瞎子,但这个瞎子很厉害,昨夜突然动手,将他们人砍杀了一半。” 尉迟恭和程咬金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神中的不可置信。 他们怎么可能想到,身为瞎子的庆侯,武艺会如此高强? “那个瞎子呢。”程咬金又问道。 陆芸嫣摇头道:“不知,有几个人逃跑,那个瞎子去追杀他们了。” “撕……。”两位老将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老尉迟拉着程咬金来到一旁,不可置信道:“老程,庆候追杀这么多人,你敢信?” 程咬金表情奇怪道:“怎么?你不相信?咱们认识的人中除了庆侯眼瞎,还能有谁?” “这……。”老尉迟忽然惊叹道:“我滴乖乖,庆侯他是个瞎子啊,老夫刚才检查这些尸首的时候发现他们体格健壮,身体的柔韧度都不亚于你我,都是一个打几十个的武把式。” “庆侯一个瞎子,追着这些人砍杀……?” 很难想象,一个瞎子举着刀追着一群四肢健全的高手砍杀,是一种怎样的场面? “算了。”程咬金忽然笑道:“既然事情经过是这样的,那也没必要担心庆侯了,只要他不作死,这些人应该拿他没辙,相反,他很可能把所有人都杀光。” “嘿嘿,我总算明白庆侯为何要用自己交换他娘子了,这妥妥的是个杀才啊。” 老尉迟摩拳擦掌的狞笑道:“等他回了长安,老夫可要跟他好好切磋一下,可不会因为他眼瞎就下手仁慈,没想到他还是个武林高手,竟一直藏着不说,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哈哈。” 程咬金撇了撇嘴,继续回到陆芸嫣身前。 他眯着眼,俯身冷笑道:“小丫头,你觉得你程爷爷会信你的鬼话?” 陆芸嫣神色一慌,急忙说道:“军爷,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程咬金冷笑道:“老夫告诉你,你的破绽出在哪儿。” 他指了指四周的尸体不屑道:“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被掳走当了肉马,表现出的除了恐惧和害怕之外还有绝望,以及遇到我们这群救星之后的激动,可你表现得有些平静了。” “这一点就能说明,你并非寻常女子,是见识过与这相差不多大场面的人,还有,一个良家女子,在面对这么多尸体的情况下,还表现得如此冷静,说话非常利索,就凭这一点,你就绝非普通女子。” “还有,你方才说,庆侯去追杀那些歹人了,据老夫所知,庆侯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岂能想不到把捆成这样的你们留在这里,很快就会被野狼吃掉吗?” “如果是这些歹人抓了你们当肉马,以庆侯嫉恶的心性,就算不把你们送出秦岭,也会在临走前把你们身上的绳子解开。” “但他并未这样做,而是将你们留下来喂狼,由此可见,你们是被他刻意捆在这里,我说的对吗?” 程咬金目光睿智的盯着两位女子,陆芸嫣张了张口无言以对,也带着几分被拆穿的懊恼情绪。 程咬金虽然是个军中粗人,代号混世魔王,但他并不傻,只是性格方面比较滚刀肉,相反,他是一个大块头有大智慧,且心细如发的人。 老尉迟瞪着眼,气急败坏道:“臭娘们,你竟敢骗老子们?快说,老实交代,否则让你们尝尝军中刑具的滋味儿。” 陆芸嫣面带苦涩道:“我说,我全部交代。” 她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包括把她们喂野兽的桥段也讲的格外详细。 程咬金咂嘴道:“啧啧,难道这世上真的有成仙之法?真的有长生之术?” 陆芸嫣叹道:“庆侯临走前说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仙人,更没有长生之术,都是一些异想天开之人臆想出来的,如果真的有长生之术,那他早就长生不老了。” 尉迟恭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又对程咬金神色复杂道:“老程,庆侯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太狠了?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丢在荒郊野岭喂狼,简直辣手摧花。” “狠吗?”程咬金摇头道:“一点儿也不狠,庆侯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 程咬金搓着下巴,低声道:“老黑,你肯定听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嗯,听过。” 程咬金解释道:“庆侯之所以把事做绝,是再给这些人背后的组织一个下马威,以此来警告那些对他图谋不轨的人,惹他没有好下场。” “原来是这样。”尉迟恭这才恍然大悟。 程咬金对身边一位副将说道:“虎子,你带一支百人队伍,押送这两人回长安大理寺,让陛下定夺这二人的生死,将庆侯用她们喂狼的事情也煽风点火一下,只要此事传开,那些想从庆侯身上获得长生之术的人,也会掂量一下自身的分量。”ωww.xSZWω㈧.NēΤ “是,将军!” 虎子带着上百人的队伍开始返回。 尉迟恭问道:“老程,咱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前进,直到找到庆侯为止。” 两人一声令下,四万人的大部队继续开始了地毯式搜索。 第124章 擒贼先擒王! 山路难行,二百三十里,整整用了六天时间,同时也走了不少夜路。 傍晚时分,太白山附近。 庆修躲在一棵树后,上帝视角覆盖了前后直径两千米的范围。 后面没有人出现在视角中,但前方扇子形视角的一千米内,少说得有上百人。 这上百人分散在一个小木屋周围,有的在草窝子里,有的则躲在树上,他们无一例外,均是目光警惕的扫视四周,负责警戒。 木屋外炊烟袅袅,面前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木屋周围徘徊着八个刀客,他们观察着面前的八个方向。 除了八个刀客之外,还有两个丫鬟,两个火夫,一位仪容端庄坐在木屋前面,怀里抱着几个小小木偶的老妪,大概有六十几岁的模样。 在老妪身边,端坐着一位丰神俊朗的年轻人,十八九岁,相貌异常妖孽。 可以用剑眉星目,俊逸清朗来形容。 年轻人气质出尘,一袭手工刺绣的白衣不染尘埃,腰上悬着一柄镶嵌宝石的短刀,有两尺长! 见到这英俊青年,庆修眼睛顿时一亮。 并非他有龙阳之好,而是他猜测,这英俊青年可能是隐门的少门主。 庆修观察了一下四周,脑海中设计好了一套行动路线后,将母山羊拴在一棵小树上,扯下一块衣服上的布料将母山羊的嘴给捆起来。 随后也将虎崽子放入一个兜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这么做,一方面是防止母山羊乱叫,一方面是防止虎崽子跑丢了。 他拍了拍小虎头低声道:“二牙乖,等我回来!” 二牙是庆修给虎崽儿取的名字,因为这只虎崽很奇怪,还没睁眼,上颚就长出了两颗小尖牙,故而得名;二牙! 做好这一切,庆修才按照脑海中的行动路线开始缓慢移动。 大概半个时辰后,天色渐暗,庆修也摸到了小木屋前方几十米远的距离。 田猛和王通进入这些人的视线后就被几人围上来盘查身份,一番交涉后,几个哨兵才带田猛两人去了河边清洗。 由于距离很近,庆修可以听到王通的抱怨声:“少门主也真是的,我们赶了这么远的山路来传递消息,不第一时间接见我们,却要让咱们先洗澡,早就又饿又累了,哪还有力气洗澡啊。” 田猛低声道:“公子爱干净,不仅看不得自己脏乱,也见不得别人脏乱,他最不喜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快洗吧,已经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王通没有再说什么,用力的清洗身上的污渍。 木屋前。 老妪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抱着几个木偶像是哄孩子一样晃来晃去,嘴里也在碎碎念叨:“大丫乖哦,二小乖,三郎也乖,娘在呢,谁也别想伤害你们,谁也别想。” 她神经兮兮的冲着火夫,声音尖锐道:“吃食还没准备好吗,我十几个孩子都饿了,快准备吃食,饿坏了我的孩子们,你们等着挨打吧。” 年轻公子在一旁柔声安慰道:“母亲,饭食快好了,哥哥姐姐们饿不着,您放心好了。” 老妪抱紧了三个木偶,腾出一只手放在年轻公子头上,模样很慈祥:“娘的怀儿最听话了,他从来都不会骗娘。” 江怀眯着眼笑着,主动抬手帮老妪整理头上散乱的头发。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因为四周格外寂静,这里的对话,庆修听得清清楚楚。 十几个孩子? 庆修暗暗咋舌;好家伙,这老太太可真能生。 等了片刻后,田猛和王通身上早就搓秃噜皮了,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就被人带到了木屋前。 田猛冲情怀拱手道:“见过公子。” 江怀将老妪的手从头上拿下来,缓缓起身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老头子点名要见的那个庆先生呢?” 田猛低下头说道:“本来已经成功了,但奈何那个瞎子……。” “说重点。”江怀语气平淡的摆摆手。 田猛说道:“庆先生虽然眼瞎,但武艺和刀法很强,除了我们两个,所有人都被他杀了。” “哦?”江怀淡然一笑道:“一个瞎子,杀了你们包括涂先生在内的所有人?的确有趣,不愧是老头子最近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高人,确实有些能耐。” 田猛拱手道:“公子,虽然失手了,但却得到了前往白玉京的路,需要……。” 江怀面色一冷,沉声道:“我不想听路在何方,更不想听仙人在哪儿,我对长生之术没兴趣,留着你的话告诉老头子去吧。” 田猛露出非常吃惊的表情。 很快,江怀神色恢复如常道:“这条路,必定充满艰辛和凶险,老头子想长生,就让他自己去吧,我只想把养我的人养老,让善待我的人善终,其他的,我都没有兴趣。” 老妪忽然神神叨叨起来,她色厉内茬的盯着眼前的田猛和王通,厉声道:“你们也是来夺走我孩子的?休想,你们休想得逞,怀儿快跑,他们来抓你了,你快跑。” 老妪用身体推着江怀的后背,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江怀神色如常,对田猛和王通说道:“下去吧,明日一早我会派人和你们一同出发去见老头子。” “是,公子。” 田猛和王通被人带了下去。 江怀则是回身扶着老妪,轻声道:“母亲,坏人已经被我打死了,怀儿不会被抓走的,你看,他们都死了。” 老妪看了看江怀身后,并未发现方才的田猛和王通。 她喜极而泣,抬手摸着江怀的脸颊哽咽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的怀儿没死,怀儿还在,可是,你妹妹呢?你妹妹哪里去了?” 江怀表情一僵,脸上出现一抹痛苦表情。 老妪一把将他推开,满脸绝望的哭喊道:“江怀,你这个畜生啊,你不要碰你妹妹,你们不能在一起,你们会遭报应的,你快把你妹妹放了,你不能当畜生啊。” 老妪坐在地上,绝望到哭的都快断气了。 夜色中潜伏在草窝子里的庆修被这一幕雷的目瞪口呆。 他满脸不忿的表情,握紧了双拳低声骂道:“靠,这个畜生,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 江怀一脸难过的望着老妪说道:“母亲,妹妹不在我这,妹妹被你藏起来了,你难道都忘了?” 老妪一下子沉默了,她腾出一只手拍着脑袋嚷嚷道:“对对对,是我把妍儿藏起来了,呵呵,我藏的可隐蔽了,你和你爹休想找到妍儿。” 说着,老妪脸上露出得意神色。 江怀明显松了口气,对火夫说道:“天黑了,饭造好了吗?” “公子,已经好了,现在给您和夫人端上来吗?” “嗯,端上来吧。” 火夫掀开锅盖,里面是白花花香喷喷的米饭,另一口大锅的蒸笼里则是好几个瓷盘,上面有蒸菜,蒸肉,蒸鱼,蒸糕……。 总之香气四溢。 庆修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虽然他对蒸出来的菜没感觉,但这蒸米饭的味道是货真价实的啊。 接连六天时间,他都在啃烤肉,不是兔肉就是野山羊,运气好了能碰到一颗野果树,但现在也不是成熟的季节,吃起来酸的掉牙,苦的流口水,根本不能吃。 现在他闻到肉味儿都有点想吐了,香喷喷的白米饭险些让庆修流出口水。 两份米饭和几盘子蒸菜被送到木屋外的小桌上。 江怀说道:“剩下的,给下面的人送去吧。” “是,公子!” 火夫回到锅灶旁,开始用大铜盆装白米饭。 庆修脸色一变,霍的一下起身,鬼魅一样向江怀这对母子飞扑而去。 他一边狂奔,一边怒吼一声:“谁敢动我的米饭,我杀他全家!” 眼瞅着心心念念好几天的米饭就要被分着吃了,他能不急吗? 这一生怒吼,吓了周围所有人一大跳。 尤其是江怀对面的老妪,手里的木偶都散落一地,尖叫一声抱着脑袋面色苍白的蹲在地上,口中也在碎碎念叨:“哥哥,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听话,我很乖,不要打我啊。” 江怀脸色一变,就见到一个黑影犹如魅影一样来到了餐桌前,一手端起白米饭碗,一手杖刀搭在了老妪的后脖颈上。 这一幕让江怀面色惨白,恐惧的浑身颤抖起来。 第125章 这些人,有反骨啊! 庆修蓬头垢面,衣服上下全是干枯的血迹。 但见到这些人一个个干干净净,再想想自己的遭遇,越想越气,庆修愤怒道:“这两碗米饭是我的,谁碰,我跟谁急!” 他越想越气。 凭什么自己被迫翻山越岭一百多公里? 凭什么自己身上都臭了,而这个年轻公子却干干净净的享受别人的伺候? 他不介意因为一碗米饭而引发一场灭门惨案。 此时,屋外的八个刀客才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回过神来,他们脸色狂变,甚至满脸的恐惧。 拔刀声不绝于耳,八个刀客率先围了上来,从他们的动作可以看出,这八个刀客没一个善茬,其强悍程度并不亚于张老刀。 同时面对八个张老刀,庆修的胜算几乎为零。 但他并不害怕,因为手上有人质。 他观察了快半个时辰,这老妪是这位年轻公子的母亲,而这位年轻公子,似乎对这位母亲格外孝顺和用心,挟持了她,就相当于一层护身符。 而且,现在是晚上,就算打不过这些人,他也有绝对的把握逃离此地。 杀个回马枪也不无可能。 远处戒备的上百人,除了极少数偏远位置的人听不见,其中很多人都听见了这里的动静,有的钻出草窝,有的从树上跳下,动作飞快朝着木屋围拢而来。 庆修还未开口,江怀就满脸惶恐的颤声说道:“这位乞丐大哥,有话好说,这里所有的白米饭都给你,你快放了我母亲。” 庆修脸一黑,怒喝道:“谁是乞丐?谁是乞丐?啊?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江怀急忙点头道:“好好好,你不是乞丐,我是乞丐,我全家都是乞丐,你快放了我母亲。” 此时,一个不可置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瞎子?公子,他就是庆修。” 田猛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这里。 听闻此言,江怀脸色瞬间惨白。 至于老妪,则是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哇哇哇的又哭又叫,但被庆修的刀背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庆……庆先生?”江怀惊慌失措道:“找你麻烦的是我爹,跟我和母亲没关系,不是我让人去找你的,都是老头子一人为之,你想寻仇可以去找他,我母亲是无辜的,能否放了她?” 庆修撇撇嘴,观察一番悄默默上前的八个刀客。 他冷声道:“放了你母亲可以,让这里所有人滚得远远地,否则……。” 他手上猛然发力,老妪已经惊叫一声跪地不起。 “好,好好好,你别冲动。” 江怀脸色一变,冲到一名刀客身旁,抬腿就是一脚,他怒吼道:“滚,快滚,都聋了吗?都给我滚得远远地,滚出太白山,滚出秦岭。” “可是公子,您的安全……。” 江怀咆哮道:“你们这群饭桶,废物,别人都潜伏到我面前了,还敢提安全?有你们保护和没你们保护有何区别?滚,都给我滚!” 八个刀客都满脸羞愧的低下头。 是啊,别人都潜伏到面前了,有没有他们保护有区别吗? 耻辱,这绝对是奇耻大辱。 刀客们对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 但并没有卵用,眼神能交流,要嘴巴还有什么用? 其中一个中年刀客沉声道:“公子,老门主只是让我们负责您的安全,其他人我们不管,只要你安全,夫人的死活与我们无关。” “放肆!”江怀怒喝一声,突然拔出腰上的镶钻短刀,一刀刺穿了自己的肩膀。 这一幕让所有人面色惨淡。 江怀拔刀,身体发抖,怒视着几位刀客,他突然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嘶吼道:“现在,我不安全,都给我滚的远远地,再敢放肆,我让老不死的东西彻底绝后。” 刀客们脸色惨变。 中年刀客慌忙摆手道:“撤,后撤,全部后撤,通知所有人,退出百步之外。” 江怀破口大骂道:“狗娘养的奴才,我让你们退出太白山,耳朵都聋了吗?” 中年刀客无奈道:“先撤退,离远一些,等公子安全后再回来。” 所有人开始后退。 庆修突然指着田猛和王通说道:“让你的人,宰了他们两个,时限一炷香,他们每多活一息时间,我斩你老娘一根手指。” 田猛和王通顿时张大嘴巴,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还能这样玩儿? 江怀面色惨变,嘴唇不断地哆嗦,突然指着田猛和王通说道:“杀了他们,快!” 田猛瞳孔猛地收缩,一把拎着身边的王通拔腿就跑。 一开场就火力全开,速度比兔子还快。 一眨眼的时间,就在黑夜中消失了。 庆修嘀咕道:“妈的,跑的还挺快。” 江怀惊惧道:“他们跑了,我现在就让人去追,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他们,可是你给的一炷香时间太短了,给我一夜时间,我让人将他们人头送到你面前,求你勿伤我母亲。” 庆修将刀收起,将老妪从地上搀扶起来。 之后他冲江怀拱手道:“利用了你的孝心,实在抱歉,但形势危急,庆某不得不如此,现在将你母亲还给你,还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江怀松了口气,没有任何犹豫,神色感激道:“多谢你不伤我母亲,我跟你走,要杀要剐都随你!” 江怀此言,倒让庆修很是佩服。 一个能有如此孝心,甘愿用自己交换母亲为人质的人,再坏也怀不到哪去。 他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 江怀对不远处的一个女眷招了招手,说道:“云娘,将我母亲送回木屋好生照顾,我走后,明日一早将我母亲送到妍木斋,让江妍儿照顾她。” 交代完,他将腰上的短刀取下来随手丢到一旁,之后就顺手扯下自己的发带放在桌上,转过身去将双手探出:“庆先生,请!” 庆修也没客气,只是简简单单的捆了他两根大拇指。 这样的捆绑方式,有时候比捆手腕还要结实。 庆修不再多言,也顾不得满身脏乱差,一屁股坐下开始扒拉米饭,一顿胡吃海塞。 他吃饭的同时,也在观察者远处之人的一举一动,上帝视角覆盖范围内,任何小动作都难逃法眼。 庆修突然脑袋向后一仰。 身边传来嗖的一声,一根箭矢钉在了木屋上,箭尾在剧烈颤抖。 庆修继续吃饭,一边吃一边道:“公子,你的人有些不老实,他们难道想亲眼看到我杀了你们这对母子?啧啧,这些人……有反骨啊!” 江怀被他躲过一箭的本事惊的无以言表。 此刻听闻此言,脸色阴沉的看向远处,沉声道:“再有人放冷箭,我会杀掉这里所有人。” 话音落下,江怀愤怒的抬起脚,将脚下一个实木板凳踢得支离破碎。 庆修嘴角一扯,身上不由得冒出一股冷汗,突然拔刀架在江怀脖子上。 他看走眼了。 谁能想到这个人畜无害,年龄跟自己不相上下的贵公子,竟也是一个绝顶高手? 江怀语气诚恳道:“庆先生多虑了,你不伤我母亲,我也会说到做到,既然说过要跟你走,那就决不食言,但却不知庆先生要带江某去何处?” 庆修冷声道:“带你回长安,以你为质子威胁你爹,以后不让他来找我的麻烦。” 江怀脸上顿时露出恐惧之色,疯狂摇头道:“不行,不可以,我绝对不能跟你去长安。” 庆修嗤笑道:“你在跟我玩儿真香定律吗?前脚还说跟我走,转头却反悔了,这就是你所谓的说到做到?你怕不是拿我开涮吧?” 江怀脸色难看道:“我以为庆先生挟持我,只是为了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却没想到你要带我去长安,庆先生,我绝对不能跟你去长安。” “你说了不算!” 庆修抬起盲杖,重重的敲在情怀后脖颈上,江怀顿觉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倒下。尛說Φ紋網 庆修也不管其他,早就吃饱喝足的他,一手拎着江怀往反方向狂奔,一溜烟的消失在夜色中。 第126章 江怀的血泪家族史! 庆修反方向离开一段时间后,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潜伏的地点。 将虎崽二牙所在的布兜子跨在身上,一手拎着江怀,一手持着盲杖牵着奶羊原路返回。 等找了个安全的草窝,把昏迷中的江怀五花大绑后,庆修在这里休息了一晚。 翌日天一亮,庆修伸个懒腰,第一时间用上帝视角观察一番江怀,这小子早就醒了,此刻正用绝望无奈的眼神盯着他。 庆修走过去将他嘴里的破抹布拿掉。 因为被捆绑的太难受,他几乎是一夜未眠,眼睛里也全是血丝。 江怀深吸口气,颇为无奈道:“庆先生,你将我带去长安囚禁,隐门不会善罢甘休的。” “哦。”庆修轻描淡写道:“他们敢找上门,那就把你宰了,让你爹彻底绝后。” 江怀摇头道:“杀了我也无用,他不会绝后的。” 庆修疑惑道:“他不是就你一个儿子吗?” 江怀面带痛苦道:“我还有一个妹妹,跟我是龙凤胞胎。” 庆修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就算你死了,你爹也会扶持你妹妹做隐门的门主?” “不是这样的。”江怀表情难过道:“如果我活着,他会让我和小妹延续江家的香火,如果我死了,江流风会选择和我妹妹延续香火。”尐説φ呅蛧 “江流风是谁?”庆修问道。 江怀脸色难看,脸皮抽动了几下,咬牙切齿道:“他是我爹。” 庆修露出震惊的表情,这个消息将他雷的是外焦里嫩。 “我操!”庆修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头皮有些发麻,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你死了,江流风会跟你妹妹……生孩子?” 江怀痛苦的闭上眼,绝望的不能再绝望。 庆修咂嘴道:“啧啧,原来这样六亲不认的人真的存在,这与禽兽何异?” 就连纪大烟袋这样的色中佼佼者都说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到了江流风这里,就无不可! 江怀睁开眼,语气苦涩道:“我们江家的人,世代家主都是疯子,到了江流风这里变得更离谱,他分明可以选择和姑姑延续香火,却偏偏选中了亲妹妹,也就是我娘。” “你在木屋附近潜伏许久,应该也发现我娘是个疯癫之人吧?” 庆修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江怀惨笑道:“血亲生子是要遭报应的,我们家每一代人都会出现很多奇形怪状之人,这是上天降下的惩罚,想要孕育出完美的子嗣,就必须经历生出几个妖怪的过程,这些妖怪一出生就会被处死。” “我娘在二十年内,陆续诞下十三个孩子,无一例外,全都是奇形怪状的妖怪,他们一出生就被秘密处决了。” “我娘也因为打击太大成了疯癫之人,江流风本来就已经不抱希望,但似乎是老天眷顾,我和小妹几个月后降生。” 庆修想到江怀的疯癫母亲,心中不由得有些悲凉。 无论怎么说,江怀的母亲都是无辜的,她也是受害者。 庆修叹道:“江公子,你们家经常能生出妖怪,这并非上天降下的惩罚,而是基因问题!” “基因问题?”江怀一脸茫然。 “你家这样传宗接代的方式延续多少代了?” 江怀想了想,说道:“大概七八百年,延续了二十几代。” 庆修呵呵笑道:“怪不得会生出这么多畸形儿,我来给你科普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吧。” “如果兄妹两人都有疾病在身,所生下的孩子就有双倍的概率遗传疾病,同时也会出现一些家族遗传疾病之外的病变,比如白血病、智力低下、畸形儿等等。” “你家连续二十几代不是姑侄就是兄妹,这么多代人遗传下来的疾病非常恐怖,到了你爹这一代,不生畸形儿都困难,难怪你娘会生十几个妖怪。” 江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庆修继续道:“你爹和你娘,能生出你和你妹这样四肢健全的人,简直就是个奇迹。” “从第一代开始,每往下一代,生出妖怪的概率会增加一倍,到了你和你妹这一代,这个几率会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这么说你可能听不懂,换个说法,将这个比率换算成十成,你爹和你娘生妖怪是九成半,你和你妹生妖怪的概率无限接近十成。” 江怀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他情绪激动道:“庆先生,救救我们,我妹妹是无辜的,我不能害她,我不能和她成亲,我只是把她当妹妹,我对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庆修表情奇怪道:“江公子,拜托你看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你是砧板上任我宰割的鱼肉,你竟然求我救你?你是来搞笑的吗?” 江怀满脸恳求道:“那我任由你宰割,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然后带我妹妹去长安当质子,江流风绝对不敢再对你轻举妄动。” 当哥哥的为了保护妹妹能说出这番话,让庆修都有些为之动容。 他陷入沉思。 如果只是囚禁江怀,他爹江流风很可能会选择和江怀的妹妹继续传宗接代,到头来,自己非但没有解决麻烦,反而会让江流风背上丧子之痛,不报复自己是不可能的。 从江怀身边安排了八个张老刀一样的刀客当保镖就能看出,江流风对江怀非常在意。 自己身怀绝技可以自保,但家中的其他人都是普通人,就算安排足够多的保镖,也难免会有放松警惕的时候,总不能一直龟缩在村子里不出来吧?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可如果把江怀的妹妹也给绑回来,江流风就算想传宗接代也找不到人,为了延续香火,自然也会顾忌绝种的后果,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 涂青山说隐门的门徒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自己。 指望自己不可能做到斩草除根,就算有李二帮忙也不行,毕竟是延续快一千年的民间组织,底蕴肯定非常雄厚。 见庆修沉默,江怀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眼珠一转,目光诚恳道:“庆先生,我妹妹姿容绝世,可以让她给你当小妾。” 庆修嘴角一抽,有些惊慌道:“尼玛……还是算了吧,我可享受不起。” 这要是生出几个畸形儿来,自己的脸往哪搁? 江怀的妹妹就算是天仙下凡,庆修也对她没有半点想法;这简直太恐怖了。 “难道,真的要让我妹步我娘的后尘?” 江怀痛苦的闭上眼,眼角也满是热泪。 庆修皱眉道:“你妹在哪儿?” 江怀先是一愣,旋即精神一振道:“我妹在妍木斋,妍木斋在嘉陵江和西汉水渡口附近的阆中。” 庆修张大嘴,忽然站起来用盲杖敲着江怀的脑门,不可置信道:“你在开玩笑吗?太白山到阆中有一千多里呢,我是闲的蛋疼跑一千多里地去阆中绑架你妹?” 江怀激动道:“庆先生,一千里路不远的,我们只需要去秦岭北麓的嘉陵江渡口乘船,抵达阆中只需要一天时间。” 庆修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想法还可以,咱们只需要去一趟凤县就能乘船了,可是,回长安的时候有些麻烦,算了,如果能一劳永逸,跑一趟也无所谓。” “这样吧!”庆修说道:“带着你我也跑不快,我把你解开,咱俩先去凤县,如果路上你逃跑,我会砍了你双腿。” 江怀一脸感激,忙不迭的点着头:“可以,我绝对不跑,只要能把我妹救出来,别说砍了我双腿,就算砍了我脑袋我都不皱一下眉头。” 庆修将他解开,他又让母山羊喂饱了虎崽二牙后就把奶羊给放了。 之后两人向着凤县的位置狂奔。 江怀也是个武把式,他的脚力虽然比不上自己,但速度绝对不慢,按照当下的速度,赶到凤县最多两天时间。 他早就想逃离江流风的魔爪了,庆修的到来让他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路上也并没有丝毫逃跑的意思。 第127章 衡量单位张老刀! 当夜,两人在一处乱石滩休息。 夜色中升起一团篝火,上面烤着一只滋滋冒油的野兔,虎崽二牙正抱着一头母山羊的羊奶嘬的香甜,旁边还有两个不足一月的小羊羔。 从背上将苏小纯给送来的那坛酒取出来,庆修吃着野兔腿喝了一口格外惬意。 这几天,他都没时间喝,现在终于有时间喝点酒解解乏了。 闻到酒香四溢,江怀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他由衷的夸赞道:“庆先生的酒,香气令人迷醉,必是仙酿,能闻到如此酒香,也算不枉此生,若是能浅尝一下,足慰平生啊。” 庆修撇嘴道:“想喝,自己去找酒具。” 若是个美女,他倒是不嫌弃浅尝一下对方的口水,但如果是男人,就不恶心自己了。 江怀立马起身问道:“庆侯,能否借杖刀一用?” “用这个吧。”庆修从腰上摸出一把匕首丢给江怀。 杖刀是他的保命手段,不能让人随便触碰。 这把匕首也很锋利,是他让王铁匠打出来的,材质方面比不上他的杖刀。 江怀拿着匕首走进了身后的林子,这附近有一片竹林。 庆修并不担心江怀会跑,只要在自己的神识范围之内,再给他长两条腿他也跑不掉。 很快,江怀抱着一个竹筒去河边清洗了一番,回来后就讨要了小半斤酒。 他浅尝了一口,白皙的脸上瞬间变红:“好酒,真是仙酿。” 庆修说道:“接下来,我问你答。” “庆先生请问。” 庆修问道:“你年纪轻轻,最多不超过二十岁,武艺却是不俗,怎么练出来的?” 江怀回答道:“隐门有个秘法叫药浴,能起到滋养精血锤炼骨肉的效果,使皮肉坚韧,使骨骼坚硬,使气血充足,加以横练,达到我这个程度,最多只需要三年。” 庆修疑惑道:“达到你这个程度需要三五年,按理说,你都已经这么大年龄,应该更强才对。” 江怀老脸一红,尴尬道:“我和小妹并不喜欢练武,更喜欢读书,所以这些年几乎没怎么练,能达到这个程度,也全靠药浴的效果。” 庆修眉头一挑;对于药浴的效果也有些吃惊。 “到了凤县,将药浴之法写给我。” 江怀失笑道:“这个当然可以,药浴横练之法是隐门的不传之秘,只有历任门主知晓,江流风本就打算将门主之位传给我,我也得知了药浴的配方。” 两人三言两语的聊着,江怀将半斤酒下肚,早就醉的开始东倒西歪。 他一会笑一会哭,被庆修问的连他家祖坟的位置都说出来了,但就是没套出他爹江流风的住处,因为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老爹目前在哪儿。 江流风一直以来都是居无定所,神龙见首不见尾。 直到江怀彻底醉倒,庆修将他重新捆了起来,这么做虽然苟,但也避免了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一天后,两人到了凤县的县城。 找了一家客栈过夜,好好地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庆修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把江怀捆好丢在客栈,庆修抱着虎崽二牙去了当地县令的府上。 凤县县令名叫韩大峁,是个年近六十的小老头。 他接到仆役通报后,就第一时间从府内出来迎接。 见到韩大峁的第一时间,庆修将自己的身份鱼符丢了过去。 韩大峁查验身份后,自然不敢怠慢,点头哈腰的陪着笑:“侯爷远来是客,快里面请喝茶,下官家中的茶叶还是托人从长安兴隆茶铺购买的呢。” 庆修从袖口拿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件递过去说道:“喝茶就不必了,本侯有要事在身,韩县令让人将这封书信送到长安,交到本侯夫人手上,八百里加急,要尽快送达!” “另外再安排一艘前往阆中随时出发的快船,在准备一百两银子,你的人到了本侯府上,自会有人还你银子。” 韩大峁立刻对一个下人吩咐道:“去账房取一百两银子,让李捕头将这封书信送到长安庆侯府上,八百里加急,换马不换人,现在就出发,不得有误。” 他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对一位侯爵来说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 勋贵算是封建王朝的主人,没有爵位在身的官员也只是勋贵们的打工仔。 李二一家就是大唐最大的勋贵。 对一个县令来说,能抱上一位侯爵的大腿,那也一定是祖上积德。 韩大峁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庆修将身上的布兜子取下来,韩大峁顿时两眼一瞪,震惊道:“侯爷,这是……虎崽?” 庆修将二牙放在脚下,对韩大峁说道:“顺便将它也送到本侯府上,交给本侯的夫人,路上可不能有任何闪失,若虎崽有失,本侯拆了你的县衙。” 韩大峁急忙道:“一定一定,下官必定竭尽所能将虎崽送到侯爷府上,侯爷可还有其他交代?” “安排今日出发阆中的快船,安排好了就去驿站通知本侯。” 说完,庆修拒绝了韩大峁的挽留回到了驿站。 第一件事就是先解开江怀身上的绳子,他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被捆着,对庆修也并无怨言。Www.XSZWω8.ΝΕt 大概中午的时候,韩大峁就安排好了一艘前往阆中一带的船只。 大唐的造船业虽然比不上一千年后的大明,但也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河流运输体系,只不过这套体系只适用于顺流而下,逆流而上要用到大量的纤夫拉船。 果然如江怀所言,走水路比走陆路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顺流而下,夜半时分就到了阆中,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晚,当夜就和江怀制定了一套计划。 这套计划讲究的是时间差和情报差。 太白山发生的事情还没有传到这里,江怀提议两人光明正大的前往妍木斋。 妍木斋并不在阆中古城,而是在城外几十里的一处庄子上,庄子傍水而立,诸多农院中间簇拥着一处深宅,大院中有个建设精美的木质阁楼。 进入庄子之前,江怀小声说道:“这个庄子上都是隐门的人,大概有三百余人,他们大部分都比较普通,不足为虑。” “但却有十几个如我随从刀客一样的武把式,还有隐门的一位供奉在这里。” 庆修这次没有带眼罩,这让他看上去如常人无异。 只要不仔细看他的眼睛,就绝不会有人发现他是个瞎子。 江怀继续道:“我爹为了让我服从他,将小妹囚禁于此。” 庆修问道:“既然是囚禁,那你见她一面会不会有难度?” 江怀笑着摇头道:“不难,只要我不将小妹带出妍木斋,可以任意驱使这里的所有人,进入这里会很顺利,但出来的时候怕是有些困难。” 庆修嘴角一挑,轻声道:“这个并不难。” 以他夜晚的行动能力,隐秘的解决掉十几个张老刀一样的刀客并不是难事。 此刻远在长安的张老刀已然成了庆修衡量他人的工具人。 第128章 江妍儿! 艺高人胆大这个说法,此刻在庆修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只要进入庄子,江怀振臂一挥就能集结所有人对他展开围杀,庆修之所以选择孤军深入,一方面是因为自身的实力很硬。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江怀此人为了疯癫的母亲甘愿置于险境,为了妹妹也未尝不可。 至少这几天的接触,庆修没有从江怀身上发现破绽。 事实证明,他那少得可怜的担心也是多余的。 江怀带他来到村口位置,就有几人围了上来,他们表现得非常热情和恭敬,由此可见,江怀之前没少来这个地方。 “公子!”一位老者狐疑的打量庆修一番,疑惑道:“老门主给您安排的八刀客为何不见人影?还有,这位陌生公子是……?” 江怀不动声色道:“朝安伯伯,我让他们留下保护母亲了,我身边这位也不是什么公子,而是我爹秘密安排在我身边的高手,一个可以胜过八刀客也不在话下。” 此时庆修一脸的高冷,微低着头看不出任何表情。 王朝安眯着眼道:“公子,老门主交代过,八刀客负责保护您,必须做到寸步不离,老夫的得意弟子也在其中,为何从未听他提起过此人?” 说完,王朝安开始仔细打量庆修。 庆修眯着眼抬起头,身上迸发出浓烈的杀意,瞬间就让所有人为之精神一振如临大敌。 “哼!”庆修眯着眼冷声道:“老门主的打算,也是尔等所能胡乱猜疑?就那八个酒囊饭袋,吾一刀敌之,有我在,带不带他们又有何用?” 这话说得非常狂妄。 江怀嘴角一抽,心里开始打起鼓来;大哥,你一个护卫,要不要这样嚣张跋扈啊? 王朝安眉头一挑,神色中的疑惑退去,而是冲庆修拱了拱手道:“抱歉,因为并未见过阁下,老夫必须确认阁下是老门主安排的人才可以放心。” 庆修之所以眯着眼,是不想别人看到他眸子里的无神,从而怀疑他是个瞎子。 庆修易将手搭在杖刀刀柄之上,眯着眼冷声道:“你在质疑老门主?我随时便能斩杀你!” 王朝安心神一颤,立马笑道:“阁下误会了,老夫相信你,方才出言不逊,还请阁下不要在意。” 江怀不耐烦道:“朝安伯伯,他是我爹培养的死士,连我都问不出什么来,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若真想确认他的身份,不如去问我爹好了。” “我母亲晕船,才让她乘坐马车过来,可能还要等上几日才能到这里,我要在妍木斋住些时日,你快去安排一下吧。” 王朝安神色一喜,激动道:“公子这是想通了?” 江怀沉声道:“想通什么?我这次来只是来探望小妹,你们这些人不要瞎想,我会生气的!” “是是是。” 王朝安忙不迭的点头,吩咐众人散去,而他则是亲自带路。 一路上,他都在观察庆修。 等到了庄子上最大的院落门口停下,王朝安做了个请姿:“公子请,有任何需要请让人吩咐老夫,老夫会第一时间送来。” 江怀点了点头,带着庆修进入院子。 以庆修现在的上帝视角范围,已经完全覆盖了整个村庄,这里的一切布局都被他记在心里,包括哪里有守卫,哪条路可以走等等! 目送江怀和庆修进入妍木斋,王朝安将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他回头对身边的年轻人交代道:“立刻派人去了解一下,看老门主有没有在公子身边安排死士,还有,妍木斋周围增加一倍的守卫。” 年轻人疑惑不解道:“师父,为何要增加这里的守卫?” 王朝安低声道:“公子身边的这位年轻人不简单,而且,公子有多孝顺自己的母亲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以前,他宁愿放弃走水路,也会带着夫人一起乘坐马车。” “公子这次回来,并未和夫人一起,这其中必然有问题,而现在,安排在公子身边的人并没有提前通知我们他要来这里,其中必然有蹊跷。” “具体是哪里有蹊跷,还不太确定,总之,小心一些不会坏事。” “是,师父,我马上去安排。” 王朝安回头看了眼妍木斋,就心神凝重的离开了。 院子很大,里面有假山鱼池荷花田,也有不少果树和应季的花圃,环境优雅意境很美。 院子里的阁楼大概如一栋别墅一样大小,三层楼全部采用了木质结构。仦說Ф忟網 阁楼并没有守卫,甚至院子里都没有一个人。 但这些都是假象,院子外面可以用十步一哨五步一岗来形容也不为过。 阁楼正门紧闭。 江怀登上台阶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何人?” 江怀低声道:“妹妹,是我。” “哥哥?” 里面的声音带着喜悦,随后便是踩地板的脚步声,阁楼正门也被人从里面打开。 “哥哥,真的是你?”一名十八九岁的女孩儿面带惊喜,她匆匆看了一眼庆修,就拉着江怀进入阁楼,随后碰的一声关上正门。 庆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脑袋一歪满脸郁闷。 江怀也是嘴角一扯,挣脱开江妍儿的手低声道:“妹妹,外面的不是外人,没必要把他关在外面。” 他说完,就回身把门打开,满脸歉意道:“对不住,小妹肯定把你当成我的仆人了。” 庆修走进来不以为意道:“你们先聊,不用管我,我随便看看。” 说完,庆修在打量周围的一切,最后才将注意力落在江妍儿身上。 饶是定力非凡的他也差点有些心神失守。 这个江妍儿,太美了! 美的宛如画卷中走出的仙女一般,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 肤白如雪,娥眉似远山,星眸如墨,琼鼻玉唇,口若含贝。 乌青发丝盘成少女发髻,一身白衣长裙之外罩有一层鹅黄色轻纱,束腰一握裙带飘飘,酥胸饱满翘臀丰盈,当得上是人间绝色。 但庆修也只是观察了一番,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不是他无感,是这女子碰不得,观察久了也只会突增自己的欲念,倒不如一开始就生人勿进,所以庆修表现得极为高冷。 “你们兄妹先聊,不用管我!” 说完,他眯眼扛着盲杖走向一个书架,这书架上的纸质书很少,更多的则是很有年代感的竹简和帛书,也有一些珍奇摆件。 江妍儿望着庆修的背影微微蹙眉,心中同时有些疑惑和不解。 为何,这个人和自己接触到的其他人不一样? 其他人见到自己的美貌之后,眼神最起码也要在自己身上停留一下,无一例外。 但是此人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旁若无人一样的走开。 同时,她更疑惑的是自己的哥哥,对此人的恭敬态度实属罕见,自从懂事起,这还是头一遭。 这让她不禁对扛棍子的年轻人有些好奇。 但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把庆修当成了自己哥哥的客人。 江妍儿甜甜的笑道:“哥哥,我又收集了几首庆先生的诗,你绝对没听过,我都写下来了,你快来看看。” 江怀嘴角一扯,看了庆修的背影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是么?庆先生的诗才举世无双,我也想看看未曾听过的庆先生的佳作。” 于是,他就跟江妍儿走了。 庆修揉着脸有些无奈,有时候剽窃的诗太多了也是一种烦恼。 就连这足不出户的深闺小姐也有所耳闻,着实令他意想不到。 第129章 他就是庆先生! 兄妹许久未见,江妍儿拉着江怀喋喋不休。 “哥哥你看这首桃花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写的真好,这一定是庆先生写给他夫人的诗。” 江妍儿露出心驰神往的样子,眼神中也透着无尽的羡慕。 江怀似笑非笑的摇头道:“我的确没听过这首诗。” “还有这首。”江妍儿拿起一张宣纸念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磅礴大气充满想象力,能写出这样的诗句,庆先生该是何等豪迈之人?” “只可惜,这首诗只有两句,若是能补足,必会成为流传百世佳句。” 说着,江妍儿叹道:“我试着补了几句,但都对不上。” 江怀瞅了一眼庆修,突然眯眼一笑道:“那不如你念一念你补的诗。” 江妍儿粉面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小声道:“就不念了吧,跟庆先生的这两句想比,我那几句补充会拉低此诗的意境。” 江怀哈哈一笑道:“念一念,哪有作诗不念给旁人听的?那作诗还有何意义?” “那好吧!”江妍儿红着脸拿出一张宣纸念道:“远见群山各不同,近观江水入海流,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江怀拍手笑道:“这不挺好的吗,怎么就不好意思念出来了?” 庆修在书架前一手捂着脸叹了口气。 江怀笑眯眯道:“先生,不如你来补充两句如何?” 庆修头也不回道:“飞流直下三千尺,是夸张的描写瀑布下坠,跟江河有何关系?” 江妍儿红着脸,有些生气道:“所以我才不好意思念呀,听你的口气好像很看不起的样子,有能耐你把这两句诗补齐?” “不了不了,我哪里会作诗啊,不打扰二位的雅兴,当我不存在即可。” 江怀不依不饶道:“先生,补一下呗,算是江某求你,也让小妹开开眼。” 开眼? 开哪里的眼儿? 庆修随口说道:“庐山之瀑布举世闻名,想来这诗也是形容庐山瀑布的,既然江公子抬爱,那在下就献丑了。”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江怀摇头咂嘴道:“行家一开口,就知有没有,小妹,你可得学着点。” 江妍儿檀口轻启,眸子里闪过一抹震惊。 她有些自闭了,满脸不开心,此时也没了讨论诗词的心情。 江怀疑惑道:“妹妹,你怎么了?突然之间就不开心了?” 江妍儿自嘲笑道:“我以为我就算不是诗才,也是小有才气之人,不成想,哥哥随便带回来之人,就有高我几个脑袋的才华。” “他随便补充的两句诗,竟与庆先生的两句诗连接的天衣无缝,哎,看来还是我太自傲了。” 江怀听后哈哈一笑,突然低声说道:“妹妹,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庆先生?” 江妍儿满脸不信的摇着头:“哥哥少忽悠我了,庆先生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阆中?”尛說Φ紋網 “对了哥哥!”江妍儿疑惑问道:“以往你都是带母亲一起前来,怎地今日没见母亲一起来?” 江怀小声道:“我跟你讲一遍最近发生的事情,你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 “嗯,好!”江妍儿镇定的点了点头。 江怀将声音压得很低:“江流风派人去请庆先生了,我负责在太白山迎接庆先生,但庆先生武艺高强,涂先生带的人除了他徒弟田猛活下来,已经全军覆没了。” “这……。”江妍儿花容失色道:“他竟然去抓庆先生?那庆先生有没有受伤?” 江怀摇头道:“没有受伤,而且,庆先生还一路追踪田猛追到了太白山,潜伏在我暂时的居所,并且还把我给绑了。” 江妍儿斜着眼道:“哥哥,你是把我当傻子一样糊弄吗?” “额,为何这样说?”江怀有些不解。 江妍儿蹙眉道:“涂先生和田猛这么厉害,他们带的人也必定都是高手,既然庆先生能把他们杀得抱头鼠窜,他抓了你,没理由把你放了吧?” “庆先生真有那么厉害,你能从他手上逃脱?不可能吧?” 江怀苦笑道:“所以啊,我根本逃不掉。” 江妍儿生气道:“都这时候了你还糊弄我,既然你逃不掉,为何还能来妍木斋?” 江怀瞅了一眼庆修,笑而不语。 江妍儿忽然一愣,美眸瞪大,猛地看向庆修,咕咚一声咽了一口涎水:“他他……他是庆先生?” “如假包换!” 江怀笑着点头。 江妍儿神色慌乱道:“哥,既然爹要抓庆先生,那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你将庆先生带到这里来,万一他被爹抓走,庆先生想逃离都困难,妍木斋虽然戒备森严,只要不带我,你完全可以带他出去,趁着爹还没发现,你赶紧带庆先生离开这里吧,不能让他落入老家伙的魔爪。” 说着,江妍儿担心不已的看着正朝这边走来的庆修。 忽然,她眉头一蹙,疑惑道:“哥哥,庆先生不是瞽者吗?为何他……他能看得见?” 江怀解释道:“庆先生的确看不见,但他的耳朵很灵敏,可以听声辨位,能做到与常人无异,这一路上我已经领教过了,连我一个正常人都发现不了的野鸡野兔,庆先生简简单单就可以捕获。” 庆修已经来到两人身前,席地而坐,从怀里摸出一块黑色绸缎,轻车熟路的将眼睛蒙上,瞎子的形象瞬间就显露无疑。 江妍儿檀口轻启,神情更加吃惊,但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兴奋与娇羞。 她在如此近距离观察下发现,这位庆先生,比他想象中的要英俊太多了,深山半点文人墨客的酸儒气息都没有,反而充斥着一股刚毅和杀伐决断的气质。 庆修低声道:“长话短说,是你哥求我来这里救你出去!” “救我?”江妍儿神色一慌:“不……不要救我,你会死的,我爹在这里安排了许多人,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高手,其中有十几个都和涂先生的身手差不多。” 她面色一红,略显娇羞道:“多谢庆先生来救我,妍儿感激不尽,不过这样太危险了,庆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能因为小女子,就让庆先生命丧于此。” 她起身郑重行礼道:“还请庆先生不要因为我而涉险,请尽快跟我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庆修摆摆手,面容冷峻道:“我意已决,生死难撼,来说说我的计划,今夜你们兄妹假装宴饮,兴致高昂一醉方休,让外面的守卫放松警惕。” “子时,我会动手将附近所有的守卫干掉,到时带你们兄妹离开这里去长安。” “不……不行。”江妍儿轻咬嘴角,目光中满是关切:“不可以,这样太危险了,庆先生若是因为妍儿而丧命,妍儿此生都不会快乐的。” 庆修冷声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利,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再敢多言,打断你哥的腿!” 江怀嘴角一抽,她不听话,却要打断我的腿?这是哪里的道理? 庆修之所以如此冷淡,是因为他发现江怀这个妹妹,对自己的关心有点内味了,为了防止让她成为自己的小迷妹,冷淡狠辣的拒绝,才是最好的结果。 否则,她硬要给自己生几个畸形儿出来,谁他娘的受得了? 果然,庆修的冷淡,让江妍儿感觉非常委屈,甚至对他也产生了一丝惧怕。 这正是庆修想要的结果。 第130章 你知不知道良友冰室? 江怀心中叹息一声。 他有心撮合自己妹妹和庆先生促成一段佳缘,但奈何庆先生对此无心,甚至非常抗拒。 他也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庆修冷声道:“计划已经完善,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们兄妹聊,不要打扰我。” 说着,庆修来到书架前坐下,抱着盲杖一言不发。 江妍儿咬着嘴唇注视了他一段时间,眼神中满是失落,她用细嫩的手指戳了戳江怀,小声道:“哥哥,你跟庆先生接触的这些天,他都是如此冷淡吗?” 江怀沉默两秒后,点头道:“是的,庆先生与他娘子很恩爱,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江妍儿再次投去的目光充满了羡慕和失落。 江怀继续道:“本来涂先生只是抓了他的娘子,庆先生不惜以自身为质交换他娘子,否则以涂青山那些人,不可能是庆先生的对手。” “妹妹,我知道你欣赏庆先生的才华,但你跟他是不可能的,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江妍儿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心情有些低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总算是熬到了晚上。 江怀去吩咐王朝安往妍木斋送了一些酒水和饭菜,阁楼里片刻后就传来兄妹二人的欢声笑语。 王朝安在院子外面徘徊了许久。 他身边的年轻人说道:“师父,公子和小姐相谈甚欢,按照这样推杯换盏的节奏,他们很容易就会醉酒,我觉得,嘿嘿,今晚他们可能会成事儿。” 王朝安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点头道:“看来真的是我多虑了,公子即便对老门主的安排很抗拒,但妍儿小姐这样国色天香,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醉酒后肯定会把持不住。” “不过也不排除这是公子的障眼法,两人一日未同房,公子就有带小姐离开这里的可能,所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子成,今夜你亲自留守在此,不可懈怠。” “是,师父!” 王朝安交代完就离开了。 徐子成横刀站在门前。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江怀满身酒气,摇摇晃晃的来到院落门前。 大门是敞开着的,徐子成见江怀醉醺醺的走了出来,就迎上去问道:“公子这是要离开?” “离开?”江怀呵呵笑道:“好不容易见一次小妹,还没喝尽兴,怎会离开?子成,你师父呢?” 徐子成恭敬道:“师父回去休息了,他让我在这里守夜。” 江怀拍了拍徐子成的肩膀说道:“再去取一些酒水来,你亲自送进去,咱们也有段时日未见,我两人饮酒也着实无趣,你来陪我喝。”仦說Ф忟網 “这……公子,这恐怕不行。” 徐子成有些为难。 江怀不悦道:“陪我饮酒有何不可?再说了,也不让你喝醉,怎么?你还怕我给你下蒙汗药?” 徐子成连忙摇头道:“自然不是,我自己送去的酒,公子若下蒙汗药,我岂能不知?” “哈哈,既如此,那就去取酒吧。” 徐子成应声,去取酒了。 江怀转身回屋,只是转身的刹那,脸上多了几分杀意。 徐子成拎着两个酒坛来到院门口,犹豫了一番,就对门口的守卫交代道:“我进去喝点,半个时辰后回来,有情况记得叫我。” 持刀门卫恭敬道:“徐哥去吧,这里有兄弟们守着,不会有事的。” 徐子成不再多言,大步流星走进妍木斋。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还是懂得,虽然师父效忠老门主,但谁都清楚老门主年事已高,最近正有将门主之位传给少门主的打算。 跟少门主打好交道,很容易就能混成他身边的红人,将来也必会飞黄腾达。 徐子成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他来了。 开门的是庆修,他将酒接过来,冷声道:“真没想到,公子竟请你一个下人进来喝酒。” 徐子成不悦道:“要不你也来喝点?” 江怀摇头道:“他要守夜,就不让他喝了,子成,来,坐这里,我们喝。” “是,公子。” 徐子成难掩激动的走过去。 但他刚要坐下,就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顿时脸色一变,刚要拔刀,就听见噗嗤一声,自己眼中的世界开始颠倒,最后天旋地转。 面部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人头咕噜噜滚了几圈。 徐子成到死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庆修接住尸体轻轻放下。 江妍儿脸色苍白闭上双眼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身体也在剧烈颤抖。 她从未接触过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在庆修挥刀的一刹那就紧闭双目。 庆修甩了甩刀身,低声呢喃道:“月黑风高杀人夜,你们继续欢声笑语,庆某去去就回!” 说完,庆修大步流星的走出阁楼绕到后面,轻轻一跳,身体轻盈的登上墙头。 这里守卫稀松,是最好的切入点。 四周黑咕隆咚的,别人发现不了他,但他清楚每个守夜人的位置。 庆修贴着墙根快步移动,脚下避开了这些人布置的芦苇杆陷阱,绕到一人身后一手捂着对方嘴巴,杖刀划过带走一人。 芦苇杆陷阱,其实就是在周围放置一些晒干的芦苇杆,一旦有人踩上去就会发出声响。 如此漆黑的夜几乎没有任何可视度,这些人只能凭借耳朵听声辨位。 不像庆修这个挂逼,一切都尽收上帝视角。 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宝哥,你看着点,我去那边撒个尿。” “去吧,小心点,别踩着陷阱。” “不会的,我记着陷阱的位置呢。” 说完,此人就朝着庆修的方向走过来,在他附近三米的位置停下。 送人头来的太及时,想不收都难。 庆修一个箭步上前捂着对方的嘴,杖刀悄无声息的又带走了一条鲜活的人命。 刚好庆修也有些憋尿,当即扒开衣服开始嘘嘘。 嘘嘘完之后,他大步流星的朝着宝哥的方向走去。 宝哥听到动静,语气不悦道:“以后晚上少喝点水。” “好的宝哥。”庆修应下一声。 “咦?”宝哥疑惑道:“你声音怎么变了?” 庆修没回应,而是来到宝哥身边说道:“宝哥,你知不知道良友冰室?” “良友冰室?那是什么?”宝哥语气中满是疑惑。 庆修突然一把捂着宝哥的嘴,匕首狠狠地刺入对方脖颈。 “呼,深呼吸,深呼吸,放轻松,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他轻轻地将宝哥放下,摸向下一位目标。 如此这般,庆修忙活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将院子周围的守卫全部清理干净。 现在就剩下村子里散乱的一些守夜人,大概能有三十几个。 庆修脚下健步如飞,黑夜对他没有任何影响,所过之处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两炷香后,所有守夜人都被解决完。 虽然有几次被发现,但都有惊无险,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回到妍木斋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江妍儿怔怔的望着他。 江怀着急的小声问道:“怎么样?” 庆修冷声道:“所有守夜人都被解决了,跟我走。 不由分说,庆修一手一个,拎着两兄妹飞奔出去。 不是这对兄妹跑不快,而是夜太黑,他们看不清路,难免会影响赶路速度。 等离开村子一段距离后,庆修才将两人放下。 江怀和江妍儿两人都笑了,笑中带泪,对庆修,他们心中满怀感激。 第131章 我们去长安进茶叶! 王朝安虽然年过七旬,但每日早晨的练功必不可少。 天空翻起鱼肚白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出门练功。 刚出门,就有一名刀客衣衫不整,神色惊慌的冲进院子大声说道:“王先生,不好了,安排在妍木斋周围的守夜人全死了。” “什么?”王朝安心头一惊,拎着刀客的衣领,红着眼睛吼道:“你再说一遍?” 刀客慌忙道:“方才我起来撒尿,闻到了血腥气,出门就看到妍木斋周围全是尸体。” “坏了,祸事了!” 王朝安脸色铁青道:“安排在村子周围的守卫呢?” “不知道,我没来得及寻找,发现尸体后第一时间就来通知您了。” “快去把所有人召集到妍木斋门口,快!” 片刻后,刀客开始在村子里敲锣打鼓。 不多时,村子里两三百人都集合在妍木斋门前,气氛非常压抑,所有人都脸色难看。 王朝安从妍木斋走出来,左手抓住一颗人头,右手拎着一具无头尸体,脸上表情有些悲痛。 “这是……这是子成?” 有人已经认出来,人头就是王朝安的得意弟子徐子成。 王朝安将徐子成轻轻放在地上拼凑到一起,带着无尽怒气道:“公子把妍儿小姐带走了,如果找不到妍儿小姐,包括我在内,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死。” 听闻此言,众人面带惊慌, 王朝安继续道:“兵分四路去找,顺便通知沿途所有的隐门中人,三天之内必须找到妍儿小姐,一有消息,立刻回来通知我。” 几位刀客自发组织队伍,分别带着四队人马离开了村子。 但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随着一队队人马返回村子,都没有带来江怀和江妍儿的消息,王朝安的心情已经跌入谷底。尛說Φ紋網 王朝安将自己封闭在妍木斋中整整两个时辰后才推门而出,脸上带着慷慨赴义的决绝,他对几名刀客说道:“你们几个,随我一同前往巴中见老门主吧。” 几名刀客都面色沉重,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找不到江怀和江妍儿,他们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很快,十数骑出发。 阆中距离巴中不足二百里,两日后,王朝安和刀客队便到了巴中。 巴中属于川蜀地区,川蜀多山,在群山环绕中开辟农田,以山溪灌溉,第一茬旱田的丰收季已经结束,山溪灌溉后的农田满是水泽,农田的排列犹如盐田一样井然有序。 半山上,江流风身下铺着草席,侧卧在树下,一张方桌上堆满应季瓜果,几名青葱少女侍奉一旁,风尘仆仆的田猛将从庆修那里得到的消息讲述了一遍。 江流风浑浊的眸子中满是向往之色。 江流风看上去已经七老八十,身上多处都有老年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经时日无多,最多还有三年五载可活。 田猛说道:“老门主,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江流风激动的浑身颤抖:“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凡人真的可以成仙,白玉京真的存在,老夫终于等到长生的契机了,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哈哈哈……。” 此时,一个一身农装赤脚的中年走上来恭敬道:“门主,王朝安和他的刀客队来了。” 江流风不动声色道:“他不在妍木斋看着小丫头,怎会跑到巴中来?让他过来吧!” “是!” 赤脚中年返回,不久后就带着王朝安赶来。 王朝安和十几名刀客同时跪地。 江流风面色一沉,问道:“朝安,这是何意?” 王朝安将脑袋埋的很低,语气平静道:“门主,属下该死,妍儿小姐被公子带走了。” 江流风眯了眯眼,挥手道:“知道了,起来吧。” 王朝安先是一愣,旋即疑惑道:“门主,弄丢妍儿小姐,属下百死莫赎,您不杀我?” 江流风淡淡一笑道:“毕竟是庆先生出手,此事也不怪你。” “庆先生?”王朝安疑惑道:“属下并未见过庆先生。” 江流风看了眼田猛,示意他讲述一遍。 田猛将在太白山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王朝安震惊道:“原来,跟在公子身边的那名手持棍棒的年轻人竟是庆先生?” 他有些费解,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很正常,怎么可能会是个瞎子? 王朝安继续道:“是属下将妍儿小姐弄丢的,也应该由属下将她找回来,属下这就带人去长安,无论如何也要将小姐和公子带回来。” 江流风却是笑了笑,语气恨铁不成钢道:“不必了,老夫带他们成就长生之道,他们却弃如敝履,注定与成仙无缘,他们想做凡人,那就随他们去吧。” 王朝安震惊道:“这……这就不找了?” 江流风哈哈笑道:“江门传承这么多代,为的便是前往白玉京求长生之术,现如今我已得到前往白玉京之路,又何必拘泥于血脉传承?” “若老夫求得长生之术,身体恢复年轻,还愁血脉无法延续下去吗?” 王朝安激动道:“门主已经知道了前往白玉京的路?” 江流风点头道:“是从庆先生口中得知的。” 王朝安嘴角一抽,问道:“门主,您就不担心他的消息有假?” 江流风一脸认真的摇头道:“这是真的,绝对无假,庆先生口中提到的东西货真价实存在,而他知道那些苦寒之地的特征,分明是已经经历了一次,做不得假,若非仙人弟子,他又如何知晓这些?” 江流风缓缓起身道:“江怀和江妍儿不用管他们了,他们不想成仙就由着他们去吧,石青,吩咐下去,召集门内在外活动的所有高手来此,二十天后按照庆先生的路线出发,前往白玉京。” 说着,江流风脸上激动之色难以言表。 叫石青的赤足中年担忧道:“门主,我们首先要找到庆先生口中所说的那些圣物才能前往白玉京,还得在八月十五中秋节登上珠穆朗玛峰,您要亲自随行吗?” 江流风目光虔诚道:“求仙之路必定艰辛,老夫要做到万无一失,老夫心怀一片赤诚求仙,若因为不够虔诚就与仙路绝缘,岂不浪费了这大好时机?” 石青缓缓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 与此同时。 前往关中的官道上,庆修三人纵马疾驰,五天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已经赶了差不多八百里路,距离长安也只有二百多里。 庆修下巴上此时已经长满了胡渣。 江怀也好不到哪里去,顶着一双黑眼圈,眼珠子散发红光,披头散发满身污垢,下巴满是青黑胡渣,整个人都沧桑了一大圈。 江妍儿没吃过苦,此时有些憔悴,但她的精神极好,眉宇间带着浓浓的喜悦。 “庆先生,前面有一个马队。”江怀用马鞭指着前方几个黑点说道。 庆修指着自己的眼罩撇嘴道:“跟我说有屁用?我又看不见。” 江怀神色尴尬,江妍儿掩嘴娇笑。 尽管她风尘仆仆人也憔悴,也遮不住那国色天香的魅力,庆修好好的欣赏了一番,虽然这女人有毒碰不得,但赏心悦目养养动漫视角还是可以的。 因为马队距离太远,庆修并没有发现前面的马队。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说道:“赶了几天的路,人困马乏的,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追上前面的马队,在他们车上好好休息一下,走!” 三人骑马追上了马队。 马队中有十几辆马车,上面装的满满当当,用灰色麻布罩着,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他们有四十几人,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行囊,里面鼓囊囊的。 带头的是个大胡子,发现后面的三骑后就驻足不前,警惕的观察着靠近的三人。 江怀策马来到浓眉大眼的大胡子跟前拱手道:“这位大哥,敢问此行可是要去长安?” 大胡子警惕道:“你是何人?为何要问这些?” 庆修也跟了上来抱拳道:“大哥,我们是前往长安进货的商客,但在路上遭遇了响马,进货的金银细软全部被抢,人也被杀的只剩下我们三人。” “一路上被响马追了五天五夜未曾合眼,早已人困马乏,想在你们马车上好好的睡一觉,你放心,我们天黑之前就离开,不给你们添麻烦。” 庆修几人并不是没钱住客栈,而是从江怀口中得知,大唐各地几乎都有隐门的眼线,万一被隐门发现他们的落脚之处,趁着夜色包围,那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所以这几天,他们休息的并不好。 大胡子细细打量了一番三人,见江怀顶着黑眼圈眼里全是血丝,庆修也有些沧桑,那名极美的女子也显得有些憔悴,他当时就信了七八分。 而且对方只是三人,就算想劫掠自己,也不可能。 大胡子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响马,我们来时也遭遇了一波响马,死了好几个兄弟呢,既然你们都是苦命人,所求只是好好休息一下,同为商客,自然要慷慨一些。” 他指着队伍中的马车说道:“车上装的都是从成都运往长安售卖的长米,睡在上面不算硬,你们若是不嫌弃,就在上面将就一下吧。” “多谢!”庆修翻身下马,直接跳上一辆粮车躺下来,顺便对江妍儿说道:“你这几天比我们休息的好,委屈一下,下午记得叫醒我们。” 江妍儿欲言又止,气鼓鼓的鼓着嘴,心里面暗骂;真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 江怀则没急着上马车,而是对大胡子问道:“大哥是成都去长安的米商?” 大米现在还不是大唐主流的食物,因为缺水的缘故,产量低的可怜,很少有人种植大米,但南方一带雨水充足,种植长米的人比较多,但因为品种问题,长米亩产最多也就二三百斤。 长米从成都运到长安,价格会翻好几倍,属于是粮食中的奢侈品。 大胡子摇头道:“我们不是米商,这些都是庄户托我们售卖的,我们此去长安是进货。” “哦?”江怀好奇道:“大哥要进什么货?” 大胡子笑道:“茶叶也并非秘密,说与你听也无妨,我们前往长安是打算去拜访一下蓝田县侯,打算从庆候那里进一批茶叶运回成都去售卖。” 庆修听后当即嘴角一扯,江怀兄妹都表情变得古怪,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大胡子继续道:“前不久,有个小商贾在成都城售卖茶叶非常抢手,据说在长安十两银子一斤的茶叶,到了成都黑市能卖五十两银子一斤,就这还有价无市。” 江怀一愣,看向庆修,表情古怪。 他刚要说话,就听庆修不耐烦道:“你他娘的还睡不睡了?” “睡睡睡!”江怀吓的缩了缩脖子跳上一辆马车倒头就睡。 从一开始他就对庆修有着一丝畏惧,最近几天因为被怼的次数多了,对庆修更畏惧了,甚至被庆修呼来喝去,就跟个马仔似的。 第132章 糟蹋粮食! 凹凸不平的道路上,马车极其颠簸,虽然睡不踏实,但也让萎靡的精神得到了缓解。 庆修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他伸个懒腰,发现商队的领头人正在带人在荒郊野外安营扎寨,同时,也有几个人在埋锅造饭。 江怀和江妍儿坐在一棵树下,两人都未讲话,但却能感受到他们对前路的迷茫。 庆修习惯性的从怀里弄出黑色绸缎,娴熟的绑在眼睛上。 正在指挥安营扎寨的大胡子惊讶的走过来问道:“小兄弟,你为何将眼睛蒙上?” 庆修也未隐瞒,打个哈欠道:“我是个瞎子,也习惯了蒙上眼睛,这一路怕被人认出来,就一直没带眼罩,现在到了关中腹地,也算安全了。” 大胡子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江怀这时走上来含笑道:“杨老哥,他的确是个瞎子。” 大胡子疑惑道:“今晨我还见你骑在马上一路狂奔呢,你怎可能是个瞎子?” 庆修指了指耳朵说道:“我眼睛虽然瞎,但耳朵很灵敏,可以听声辨位。” 江怀淡淡笑道:“杨老哥,你别看他眼瞎,通过听声辨位,行动起来与常人无异,甚至比我们正常人都还正常人。” 杨奎不信,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却被庆修一把将手推开,推开杨奎的手后,庆修径直走向埋锅造饭的地方,这让杨奎更加吃惊。 庆修来到埋锅造饭的地方,发现几个人正想将一堆东西倒入大铁锅里,他连忙制止这种粗暴行为。 “停停停!” 他急忙拦着要将一堆食材倒入黑咕隆咚的水中炖煮的人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年轻人不耐烦道:“做饭啊,还能作甚?” “我问你做的什么饭。” 年轻人不悦道:“当然是酱炖菜,大家赶了一天的路都饿了,快闪开,别耽误我做饭,等做好了给你们三个一人一碗就是。” 庆修摇头道:“你这样根本就是糟蹋粮食。” 这黑乎乎的一锅汤,传来有些刺鼻的味道,像是一锅黑暗料理。 杨奎也走过来说道:“小兄弟,别耽误他们做饭了,大家都饿了,都还等着开饭呢。” 庆修悻悻然离开,打算凑合一顿黑暗料理算了,反正明天天黑之前就到家了,不差这一顿。 江怀却一把拉住杨奎,两眼放光道:“别呀,杨老哥,你别看他眼瞎,但炮制美食的手段说第二,绝对无人敢称第一。” 他搓着手看向庆修嘿嘿笑道:“嘿嘿,先生,你别让他们糟蹋粮食了,我和小妹这几天都没吃好,干脆趁今日有时间,给我们改善一下伙食吧。”尛說Φ紋網 庆修特别交代过,这一路只许叫自己先生,不准叫庆先生,否则很容易被人认出身份。 江怀这几天也叫习惯了。 做饭的厨子不屑一顾道:“就他一个瞎子?看都看不见,你说他会做饭?蒙我呢?” 江怀得意道:“你还别不信,敢不敢让他给你们露一手?” 庆修眉头一皱,拉着江怀边走边道:“算了,等着吃饭就行了。” 厨子却不干了,大铁勺往锅里一丢,双手叉腰道:“你行你来,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花样。” 大胡子杨奎瞪了厨子一眼道:“赶紧造饭,哪这么多废话?” 等庆修和江怀走远后,杨奎才一脚踹在厨子身上,低声骂道:“你个憨货,这几个人身份来历不明,你让他们做饭,就不怕被下蒙汗药抢了咱们进货的银钱?” 厨子脖子一缩,连连称是。 很快,饭就造好了,大胡子让人给庆修三人每人端了一碗。 庆修闻了闻,味道很奇怪,喝了一口浓汤,表情瞬间扭曲,各种酸甜苦辣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江怀和江妍儿也都一脸嫌弃的将碗放在一旁,打算饿上一顿。 庆修无奈起身将碗里的东西倒掉,朝着大胡子走去,丢下一块五两的银子说道:“杨老哥,能否借用一下你们的锅灶和粮食?” 杨奎见他出手阔绰,将银子塞进怀里嘿嘿一笑:“五两银子都能买一套新的锅灶了,你随便用,用烂了也不用你陪。” 说完,他继续有滋有味的吃着碗里的黑暗料理。 庆修来到江怀身前踢了他一脚说道:“别闲着,过来帮忙。” 江怀也不生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跟了上去,江妍儿也好奇的跟了上去。 她虽然没吃过庆修做的饭,但却听江怀提起过庆修在凤县的时候,中午借用了酒楼的厨房,捣鼓了几个炒菜,当时就把江怀撑得直打嗝。 她也想看看庆先生到底能捣鼓出何等美食。 庆修在杨奎商队的食材车上一顿翻找,找了几样食材后顿时就乐了。 手臂一样长的莲藕、菠薐菜、黄瓜、芹菜、香菜、麦粉、萝卜和葱姜蒜,甚至还有韭菜和鸡蛋。 刚才那个厨子就是在锅里倒入清水,然后加入酱料,将萝卜黄瓜芹菜等这些食材往锅里炖煮,最后在泡上硬的能当砖头的胡饼。 这也叫饭? 这根本就是黑暗料理。 庆修丢给江妍儿一个木桶说道:“去河里打点水。” 不远处有一条河,河水很清澈,还算比较干净。 江妍儿欲言又止,气鼓鼓的拿着木桶走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指使干活。 很快,水就打来了。 趁着天黑没黑,庆修先和了一大坨面团,随后撒上葱花、胡椒粉和细盐。 旁边一个声音惊呼一声:“细盐?我滴乖乖,你竟然吃细盐?” 杨奎不知何时出现在几人身后,看着庆修手里的一小包细盐非常震惊。 江妍儿疑惑道:“细盐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杨奎苦笑道:“细盐而已?姑娘,我看你就长在深闺两手不沾阳春水,这年头青盐就要五百文钱一斤,这么白到毫无杂质的精细盐巴,少说也得一贯钱,关键还买不到。” “实不相瞒,我以前就替官府卖过粗盐,所经手的盐都是黄黑色的盐嘎达,就这还供不应求,土匪抢几个盐圪垯都能乐上半个月,你们身上有这种好东西,难怪土匪会抢你们,我都想抢了。” 庆修没有回答,而是锅中加入猪肥膘油,开始在锅里烙饼。 不大会儿的功夫,好几张香喷喷的烙饼就出锅了。 此时附近已经围满了人,都盯着那几张烙饼狂吞口水,这种吃法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寻常吃的都是一些胡饼,干巴的能把牙给崩出火星子。 烙完饼还没结束,庆修将切好的芹菜锅里一炒,再来一份韭菜炒鸡蛋,顺便拍个黄瓜撒上蒜末和浓醋。 大唐的醋虽然比不上后世,有些呛鼻的味道,但却是主流的调料之一,一些吃不起盐的家庭,都会选择用醋泡菜或者腌几条醋布对付一下。 焯水的菠菜和藕片搅拌一下撒上蒜末,热油往上面一浇,滋啦一声,香味顿时引起一阵咕咚咕咚咽口水的声音。 做完一切,庆修洗了把手,往案板前一座,撸起袖子就开吃。 江妍儿也不甘示弱,不顾淑女形象,拿起一张烙饼吃了一口就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江怀拍了拍杨奎的肩膀笑道:“杨老哥,说你们糟蹋粮食都有些保守了,你们那是浪费食材。” 见三人胡吃海塞,商队的所有人都丢给杨奎一个幽怨的眼神。 几个脾气暴躁的,已经开始对着商队的厨子拳打脚踢。 一边拳打脚踢,一边骂骂咧咧。 “干你老娘的,你凭什么给我们吃猪食?” “糟蹋粮食,你他娘的这是糟蹋粮食啊。” “明天不用造饭了,老子饿肚子也不吃你的毒药。” “你姥姥的……。” 第133章 热情的三河村! 翌日天一亮。 庆修归家心切,起了个大早,饭都没吃,跟杨奎告别一声,就带着江怀和江妍儿策马奔腾。 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了三河村。 哪怕是傍晚,三河村也比其他地方热闹许多,人来人往,没有丝毫要收摊的迹象。 江怀看着前方红砖青瓦的村子,惊叹道:“庆先生,这就是你的庄子?” 江妍儿美眸中流转出震惊的目光。 她从九岁就被禁足在妍木斋,十年来都没有踏出院子一步,唯一的消遣方式就是看书写字,吹吹箫练练琴。 这几天忙于奔波赶路,也没机会接触人群,为了不被追到,甚至连有人烟的村子都没去过。 突然来到三河村这么热闹的地方,她仿佛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嗯,这就是我的庄子。” 江怀激动道:“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长安也来过两次,还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村庄。” 毫无疑问,这个村子上的生活气息,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若是能把我娘接来就好了。”江怀神色黯然的低下头。 江妍儿也是如此。 他们兄妹对自己母亲还留在隐门的事情也心照不宣。 他们也不指望庆修能帮忙救下自己的母亲,毕竟名义上他们也算是仇人,而自己兄妹是俘虏。 庆修来到村口翻身下马,牵着马快步走入三河村的主干道,江怀和江妍儿紧随其后。 他来到凉皮摊位上迫不及待道:“孙大娘,三张凉皮,快点,都快饿死了!” 孙大娘是二狗子的奶奶,祖孙两人相依为命,她虽然已经年过六十,但手脚很麻利,庆修索性就将凉皮生意传授给了孙大娘。 本来就是家庭主妇出身的她,制作的凉皮不比后世的差。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辣味凉皮。 “好嘞,三……三……三……。”孙大娘抬头一看,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她身子晃了晃,急忙扶着小推车,一时间竟老泪纵横,拍着大腿道:“庆先生啊,是庆先生,庆先生回来了呀,土地庙显灵了啊,他真把庆先生给还回来了,也不枉老婆子每日去烧香请愿啊。” 孙大娘这一嗓门,顿时让大街上的人鸦雀无声。 有些外村的对这边指指点点。 三河村的商贩和百姓们瞬间就围了上来,神色中的激动之色难以言喻。 甚至有几个老太太开始抹眼泪,见到自家儿媳没哭,就哭喊着骂她们没良心,最后将儿媳给打哭。 “庆先生,您总算回来了。” “我就说庆先生吉人自有天相,是不可能出事的,狗日的黄驴子还不信。” “这群杀千刀的歹人,竟然把庆先生抓走这么久,谢天谢地,庆先生总算回来了。” “庆先生饿了,快快快,给他弄点吃的。” “我去通知庆夫人,庆先生回来了。” “等等我,我也去。” 几个妇人飞快的跑向庆修家里,有两个鞋都跑丢了也顾不上捡。 “庆先生,肉夹馍来了,快吃吧。”刘老三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摆了七八个肉夹馍还冒着热气。 “三叔,谢了!”庆修道谢后也不客气,拿起一个肉夹馍就开吃,也不忘分给江怀兄妹两人一个。 两人骑马骑了一天,早上中午都没吃饭,早就饿的头昏眼花,就等着晚上这一顿。 每人手上抓着一个肉夹馍,吃的满嘴流油。 兄妹俩都有很严重的洁癖,汤汁滴在身上都不去管,足可见得他们有多饥饿。 “刘老三!”孙大娘气愤的嚷嚷道:“庆先生说想吃凉皮的,你这小崽子手脚倒是利索,这么多肉夹馍下肚,老婆子的凉皮他还吃不吃了?” 孙大娘嘴上虽然骂骂咧咧,但手上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慢,飞快的卷着凉皮。 很快,庆修就一手肉夹馍一手凉皮啃的那叫一个卖力。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婆婆看的直抹眼泪。 “哎呦,他在外面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那群杀千刀的,不得好死啊。” “慢点吃慢点吃,喝点松针水。” 一个村妇送来了几碗松针水。 江怀噎的只翻白眼,见到松针水二话没说就牛饮起来。 松针水一进入口腔,仿佛爆豆一样炸裂出许多气泡,顿时让兄妹二人眼睛一亮。 吃着肉夹馍和凉皮,喝着松针水的江妍儿眼眶一红,一边哭着一边吃着。 江怀皱眉道:“妹妹,吃饭呢,你哭什么?” 江妍儿抽泣道:“哥哥,这里……是仙境,我觉得,这里才是真正的白玉京。” 江怀听后一愣,嘴角也挂上一抹笑意。 “当家的!”不远处一个熟悉声音传来,人群立马分出一条道路出来。 苏小纯红着眼眶,停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扑了上来,庆修急忙扶着她说道:“别急,别动了胎气。” 她孕期已经有三个月了,肚子明显比半个月之前大了一些,半个月前还比较平,现在微微隆起,是人就能看得出来她有孕在身的痕迹已经很明显。 “相公。”苏小纯已经哭成了泪人。 玉娘也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但却没有过来争宠。 庆修对她招招手说道:“愣着干嘛?过来!” 玉娘俏脸一红,默默地走了过来,庆修左拥一个右抱一个。 村民们脸上也都洋溢着笑容。 对于玉娘的身份,村里人都心知肚明,也都心照不宣,对待起来也非常尊敬。 庆修打了个饱嗝,笑着帮苏小纯和玉娘抹去脸上的泪痕说道:“这么多人看着呢,回家再哭。” 他对父老乡亲们说道:“多谢诸位父老乡亲的关心,大家都挺忙的,该散的都散了吧。” 人群这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东家!” 不远处走来两个人高马大的身影,是张老刀和马二爷。 经过半个月的调理,老马脸色虽然蜡黄,但精气神已经补充了许多,人也逐渐康建起来。 老马脸上带着自责,见了面当即跪地说道:“是我老马无能,害的东家落入贼人之手,要杀要剐都听东家的,老马绝无怨言。” 庆修将老马扶起来说道:“老马,不是你的错,没必要如此,以后警惕一些就好。” 看老马的表情,他这是和他自己过不去,心里已经有了一道坎。 庆修继续道:“你先把身子养好,有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老马这才拱手道:“多谢东家开恩。” 庆修回头看了一眼江怀和江妍儿,对老刀交代道:“老刀,让李村正给他们俩安排个住处,这俩人武艺不俗,多找些人看着,别让他们溜了。” “……” 江怀嘴角一扯,一脸幽怨。 江妍儿有些生气,但一想到自己是俘虏的身份,还是自己送上门的俘虏,一下就泄了气。 毕竟接触时间不久,又是敌对关系,人家防着自己兄妹也情有可原。 想通了这一点,她心里就不气了。 苏小纯打量一番江妍儿,也被其美貌惊艳到了,用手戳了戳庆修,低声问道:“相公,你从哪找来这么好看的小娘子?这是打算收她为妾室?”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吃醋,而是换了一幅理所当然的态度询问此事。 江妍儿的脸蛋儿顿时红了。 庆修果断摇头道:“别瞎想,我不可能纳她为妾的,走吧,回家再说!” 庆修拉着苏小纯和玉娘回家,期间苏小纯回头了好几次去看江妍儿。 老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冷峻的招呼了上百个家将过来,给江怀兄妹两人安排了住处之后,就亲自守在院子外面。 不光他如此,所有的家将都是如此,这是经过这场事件之后的蜕变。 第134章 李二的打算! “哥哥!” 江妍儿红着眼眶,脸上满是不甘,同时也无比的委屈。 坐在院子里茫然到数星星的江怀看向江妍儿,发现她如此复杂的模样,就关心问道:“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江妍儿摇头,旋即抬起头将委屈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她坐在江怀身边的小马扎上一言不发。 自从庆修发明了小马扎这种小东西,整个村子都已经风靡起来,坐着也格外舒服,比起跪在一块没有腿的木板上来说,马扎子深受喜爱,甚至都风靡到了外村。 就连李二也找木匠打了不少马扎子在宫中使用。 沉默良久,江妍儿终于开口,她非常委屈道:“哥哥,庆先生为何要如此?我又没说非要嫁给他,他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你说过他和他娘子非常恩爱,但我这些天发现他并非一个木头疙瘩,而他娘子似乎也不排斥他纳妾,甚至方才她还出言鼓励。” “可是为何,他要如此对我?”说着,江妍儿委屈的眼泪巴巴:“难道我长得很丑?” 江怀仰天叹气一声,随后低声说道:“自古没有哪个男子是不爱美人的,妹妹,你不丑,相反,你是我见过所有女人中相貌最出色的,这些年,我从未见过比你姿容美丽的女子。” “那他为何要如此?” 江怀表情有些扭曲,无比痛苦道:“是因为我们的血脉。” “这和我们的血脉有何关系?” 江怀言简意赅的将那天庆修给他科普的基因问题讲了一遍。 江妍儿顿时脸色苍白,恐惧的身体发抖。 江怀非常无力道:“这并非是老天的惩罚,更不是追求血脉纯度的报应,这是我们近亲生子所经历的必然规律。” “妹妹,无论是你亦或者是我,想要生儿育女此生无望,我本来还异想天开等到离开隐门之后就找个喜欢的女子过平凡日子,但是……听他所言,我今后连女人都碰不得。” “庆先生不想生妖怪,当然会对你敬而远之!”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江妍儿露出凄婉的神情,喃喃自语道:“原来都是我们江家血脉的错,原来他是害怕怪物。” 江怀起身道:“早日歇息吧。” “哥哥。”江妍儿忽然说道:“我想在这个村子住下来,我喜欢这里,我不想离开这里。” 傍晚,从村民的淳朴的热情程度来看,这里对她来说是一片净土,她非常喜欢这个地方。 江怀闻言淡淡一笑道:“当然可以留下来,但他对我们怀有警惕心,我们现在是他的囚犯,但我相信时间久了,他会接纳我们生活在这里的。” 江妍儿也跟着重重点头。 外面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让兄妹两人有些惊慌。 江妍儿紧张道:“哥哥,爹不会派人找来了吧?” 江怀摇头道:“应该不会,这里是长安,天子脚下,江流风没疯,不可能这样大张旗鼓。” 此时此刻,外面火光冲天。 一对骑兵举着火把,簇拥着李二直奔庆修的家门。 庆修听到动静后,也从院落桌前起身来到门口。 桌上摆着几个小菜和酒水,他早就料到李二必会连夜来此。 李二这次没有狼狈,仪容仪表一丝不苟,到了门前直接翻身下马,扶着就要行礼的庆修哈哈一笑道:“朕就知道,庆侯吉人天相,回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陛下!”庆修做了个请姿道:“里面请。” 李二摇头笑道:“不必了,朕只是来亲自确认一下庆侯是否真的安然回家,你与你娘子半月未见,想必有许多话要将,俗语说小别胜新婚,朕就不进去打扰你了,哈哈。” 庆修淡淡一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臣知道陛下要来,在已在寒舍略备薄酒。” 李二点头道:“既如此,那朕就不跟庆侯客气了。” 说着,李二跟着庆修来到院内。 外面的小方桌上摆放着几个精致小菜,木架上的火盆上燃起篝火将附近照亮。 两人在桌前对坐。 李二满脸好奇的问道:“庆侯是如何从贼人手中脱困?能否给朕讲讲?” 庆修将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至于江怀和江妍儿两人的情况也没有隐瞒,当然,他忽略了江家乱伦结婚的细节。 李二起身,围着庆修转了两圈,啧啧称奇道:“真是奇呀,起初程咬金和尉迟恭跟朕讲的时候,朕还有些不信,但现在已经深信不疑了。” “不愧是你,身为一个瞽者,孤军深入还能大杀四方,这样的手段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朕觉得,庆侯有这样的本事,要不要眼睛都已经无所谓了。” 庆修谦虚的摆手道:“不提这些也罢,陛下来此,是否还有别的事情?” 李二重新坐下,表情有些严肃道:“朕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最近,五姓七望和关陇八大豪族的嫡亲在长安活动的很频繁,期间也有不少次到你的庄子上来过,朕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庆修眉头一皱,并未开口讲话,他也想不通这些人在长安频繁活动究竟是为何。 李二继续道:“总之,庆侯最近也不要掉以轻心,该提防的就提防一下,若是遇到棘手的事情,差人去宫中,朕必会倾囊相助。” “对了!”李二话锋一转,笑眯眯道:“程知节和尉迟敬德在秦岭找你的时候,发现了被你绑起来喂狼的两名女子,此刻就被关押在大理寺的地牢里,庆侯打算如何处置二人?” “她们还活着?”庆修一愣,喃喃道:“命真硬。” 他看向李二,问道:“陛下认为绑架侯爵勋贵该当何罪?” 李二沉吟片刻后说道:“这两个女子都来自苗寨,那里有许多未开化的土族之人,苗寨在南诏一带很有威望,说是统领百族也不为过。”小說中文網 “这些年朕忙于平定天下叛军抽不出手来管辖那里,南诏一带未被开化,民风彪悍,大唐官员治理地方很困难,曾多次出现命官被杀的案件。” “南诏各个土王都有不小的势力,而且地势多以崇山峻岭为主,想要剿匪几乎不可能,最起码也要派数万唐军清剿才行。” “山地作战并非唐军强项,如此一来会面临惨痛的伤亡,朕让戴胄审问了那两名女子,庆侯你一定猜不到,她们在苗寨的地位举足轻重。” 李二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哦?”庆修感兴趣道:“愿闻其详!” 李二低声道:“南诏苗寨一带非常迷信,而统领苗寨的土王,信奉一个叫巫祖教的教派,这两名女子就出自巫祖教,而且她们在巫祖教的身份地位非常高。” “年龄大的那名女子,她的同门师姐是巫祖教的圣女,而圣女是巫祖教教主的传人,只要老教主一死,圣女就会接替教主的位置,圣女的徒弟也会成为新一任的圣女。” 说到这里,李二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庆修有些警惕,但语气平淡道:“陛下,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就不要弯弯绕绕了。” 李二呵呵笑道:“庆侯想一想,巫祖教圣女的师妹都被抓了,身为圣女的师姐岂能袖手旁观?朕如果抓了巫祖教的圣女将之掌控,南诏一带上百个土族近百万人,朕是不是也能通过巫祖教圣女之手轻而易举的掌控?” 庆修瞬间就明白过来,李二这是想扶持一个掌控南疆不受控的那些土王们的傀儡。 到时候逐一击破,南诏的野蛮土著联盟自然而然的就土崩瓦解了。 第135章 你不会要造反吧? 读懂了李二话中的含义,庆修点头道:“陛下,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南诏一带多有蛮夷,行事鲁莽野蛮,经常劫掠一些大唐来往吐蕃的商队,若能解决这个麻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二问道:“庆侯觉得朕应该怎样去做?” 庆修明白掌控一个女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通过一条特殊的泥泞道路。 但这话一旦说出来,那他的形象一下子就全毁了。 他只能面带笑意,比较委婉的说道:“陛下可以适当的出卖一下色相。” 李二微微张嘴显得格外吃惊,旋即老脸一红,神色不悦道:“朕是皇帝,一国之君,岂能做如此上不得台面之事?” 庆修呵呵一笑,内心鄙夷;你就装吧。 是谁在年前杀了大哥和三弟,霸占了嫂子和弟媳? 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一旦真要说出来,恐怕李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自己举起屠刀。 李二皱眉道:“庆侯,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庆修摇头道:“陛下,这事急不来,南诏之地上千年都未有人驯服,您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升百胜的生活质量,充盈国库,增强军队,百越这些小地方,等国力强盛后,随时能收拾。” 李二点头道:“庆侯所言极是,是朕舍大取小了。” 他凑近庆修,压低了身子和声音低声道:“庆侯上次说有办法将窦家连根铲除,最近一段时间,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取得了重大成功,你的计划是否可行了?” 庆修想了想,说道:“可以着手准备了。” 李二激动道:“你告诉朕,朕要怎样协助你?” 庆修淡淡一笑道:“明日,臣会让青雀送一封信去皇宫,陛下看后就明白了。” 李二虽然心痒难耐,但并未多问,心中也是充满期待。 “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陛下成全。” 李二佯装不悦道:“庆侯这是哪里话,你帮这一代百姓做出如此大的贡献,还有什么请求是朕不能满足你的?说吧,只要朕能做到,就一定不会让庆侯失望。” 庆修感叹道:“经过我家娘子被俘一事,臣明白身边没有一批武艺高强的护卫,这种事情以后很可能还会发生,所以臣想自己训练一批除家将队伍之外的护卫队,不知可否?” 李二点头道:“就算庆侯不这样做,朕也会安排一批护卫过来。” 庆修摇头道:“这个就不必了,只要陛下批准,臣想自己招募。” 李二也没有强求,而是说道:“朕和太上皇身边的护卫,都是有十几年二十年功底的高手,庆侯难道也打算训练个十几二十年?” 庆修摇头道:“臣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臣的意思是体术不需要太强,但可以装备精良的武器即可。” 李二豪爽的点头道:“这个没问题,不知庆侯要训练多少人?太多了可不行!” “陛下以为多少合适?”庆修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李二。 李二沉吟一番,说道:“上百人即可,但也要秘密训练,若是被言官抓到了小尾巴,参你一个私募兵丁图谋造反的罪名就麻烦了。” 庆修心头一喜,当即拱手道:“多谢陛下,臣会严格把控数量,所招募之人绝不超过陛下限定的人数,此事臣会秘密进行,绝不会让言官抓到小尾巴。” 李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哪里有些不对劲他也说不准。 又喝了几杯酒,李二就起身回宫了。 第二天一早,饭还没吃,庆修就找到了村正李铁城,给他安排了一个间距的任务。 “李伯,帮我找999个年龄在十四到十八岁之间的小伙子,最好是秉性纯良、性格耿直、淳朴憨厚且毅力坚定之人,最好从家将队的老兵亲属中挑选,记住,要秘密进行。” 李铁城当时就懵逼了,震惊的问道:“你要这么多人做什么?你……你不会要图谋造反吧?” 这个想法把李铁城吓的心里直冒冷汗。 若是其他人想要造反,他一笑置之,但如果这个瞎眼的年轻人想造反,那还真有可能被他得逞。 庆修不悦道:“别张口造反闭口造反的,我是特别向陛下申请过的,你只管负责招募就行,对了,我昨天设计了一个建筑图纸,你找个施工队把图纸上的房子给盖起来。” 庆修从怀里摸出一张精准尺寸的图纸交给了李铁城。 李铁城看后,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吹着胡子道:“你还说你不是造反?这么大的房屋建筑,都快赶上皇宫了,难道不是为了给自己建造宫殿?” 图纸上只是上千人的集体宿舍和室内训练场,跟皇宫的范围根本没法比。 好说歹说跟李铁城保证了自己绝对不造反,李铁城这才放心的出门办事了。 回到家,玉娘已经做好了早餐。 餐桌上,苏小纯一边喝着糜子粥一边问道:“相公,昨夜听您和陛下聊起了那两个女刑犯,是不是掳走我的那批人中的那两名女子?” 庆修点了点头,苏小纯神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庆修说道:“娘子,想说什么就直说。” 苏小纯这才小心翼翼道:“那两个女子还不错,在秦岭之时对我也极为照顾,相公……。” “打住!”庆修声音低沉道:“小纯,收起你的妇人之仁,既然有了害人的想法,那就要做好被害的觉悟,我不能拿我们的安全去睹陌生人的善心。” 苏小纯低下头小声道:“知道了相公,都听相公的。” “对了玉娘,你去让厨娘再准备两人份的早餐送来。” 玉娘擦了擦嘴角起身就去交代了。 片刻后,庆修右手盲杖,左手食盒,身前还挂着个布兜子,布兜子里探出一颗小老虎脑袋,径直走向江怀和江妍儿兄妹所在的院子里。 两人老早就起来了,此刻正坐在院子里有些无精打采,他们表现得非常迷茫。 见到庆修进来,江怀急忙起身,试探性的问道:“庆先生,你打算把我们兄妹囚禁在这个小院子里多久?是一年两年……还是直到老死?” 江妍儿也心情忐忑的看向他,看到庆修身前挂着的小老虎之后就露出好奇神色,忍不住上前逗弄一番。 庆修只是把早餐放在桌上,顺便放下笔墨纸砚说道:“吃完了,将药浴的方法写下来,至于囚禁你们多久,至少也要等到我觉得隐门对我再也没有威胁之后。” 江怀脸色一垮,惨兮兮一笑:“那……好吧。” 庆修失笑道:“你觉得我会囚禁你们多久?” 江怀苦笑道:“你来找我要药浴炼体的方子,想来也是想训练一批武艺高强之人,这个过程是漫长的,最快也要三五年时间,这也就说明,你要囚禁我们至少三年到五年时间。” 江妍儿面色一白,咬着嘴唇低下头,神情落寞,但很快也已经释然。 毕竟,她在妍木斋也被囚禁了十年之久,早就习惯了枯燥乏味的囚禁生活。 “快吃吧,我等着拿药方呢。”庆修干脆就在桌前坐下。 兄妹两人也不再客气,开始吃早餐。 外面走进一个健硕的身影,是栓子,但栓子刚要讲话,却只见庆修抬手道:“我知道了!” 栓子一脸懵逼道:“侯爷,小的还没说呢,您就知道了?” 庆修淡淡一笑:“村里来了一个商队,带头的是个大胡子,登门拜访求见我对不对?” 栓子满脸震惊的张大嘴,见鬼一样的表情。 在杨奎带领商队进入村子的时候,庆修就已经通过上帝视角观察到了他们。 第136章 毒计! 杨奎如坐针毡的坐在门房里的小板凳上,见到门房带着一个人进门,他急忙起身走了出来。 待看清来人之后,杨奎脸上满是错愕:“这……怎么是你?” 庆修笑而不语。 栓子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家侯爷,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杨奎张大了嘴,鬓角开始冒冷汗,突然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颤声道:“这个……侯爷,小的当时不知道您是侯爷,前日一路上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庆修伸手将他拽起来说道:“平心而论,平等相交,何来得罪一说?杨老哥,入府一叙吧!” 说着,庆修将身上的虎崽二牙交给了栓子,栓子很识趣的抱着小老虎出去找奶喝了。 坐下后,庆修说道:“杨老哥不必拘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杨奎站起来,拱手道:“庆侯,想必杨某来此的目的您已经知道了,我是来求购茶叶的。” “你打算求购多少?” “一……一千斤,全要玉观音。”杨奎小心的说了个数字。 庆修嘴角一扯,杨奎立马改口道:“一千斤太多,那五百斤也行。” 庆修摇头道:“不是太多,是太少了,一千斤茶叶能干嘛?撑死了不过一万两银子。” 杨奎先是松了口气,旋即苦笑道:“小的在成都只是个小商贾,变卖家产才凑足了一万贯钱,一千斤茶叶已经是极限了,希望能赶在那些大商贾进货之前运回去一批茶叶,从中赚一些银钱贴补家用。” 庆修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杨老哥,你大老远的从成都跑来长安也不容易,拉回去一千斤茶叶就算卖到黑市也赚不了几个银子。” “本侯本着茶叶生意做大做强的原则,有心招募一批代理商,我看你为人也忠厚老实,不知道你有没有当茶叶代理商的想法?” 杨奎疑惑道:“侯爷,何为代理商?” 庆修解释道:“意思是,你可以支付一笔保证金,拉走大批茶叶回成都售卖,而且整个成都就只有你拥有茶叶的独家售卖权,等出货后再上交货款,你意下如何?” 杨奎脸色涨红,憋了半天才不敢相信道:“侯爷真愿意让我一个人在成都卖茶叶?” 庆修失笑道:“茶叶生意你如果经营好了,酒水生意也可以让你代理,这个你先别急着答应,可以去长安城安邑坊的兴隆酒铺了解一下酒水的行情再说。” “不用了!”杨奎激动的摇了摇头道:“既然侯爷信得过小的,小的又何必怀疑您,这对杨某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却不知一万贯钱能让小的拉走多少茶叶?” 庆修伸出了两根手指。 杨奎点头道:“两千斤也不错了。” 庆修摇摇头:“不是两千斤,是两万斤。” 杨奎听后眼珠子都红了,哆嗦道:“侯爷真打算让我拉走两万斤茶叶?”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说两万斤就两万斤。” 杨奎突然单膝跪地拱手道:“既然侯爷信得过杨某,那杨某必然在成都为侯爷开拓茶叶市场,别的不敢保证,只要侯爷信得过,杨某就能在成都给您拉回来一座金山银山。” “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杨奎起身问道:“侯爷,小的何时能将茶叶拉走?” 他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庆修摇头道:“不急,数量有些大,你在耐心等个十天半个月的。” 杨奎拱手道:“小的们住在长安城东门外十里的驿站,等侯爷准备好了茶叶,差人去通知杨某一声即可,杨某现在就回去让人将银子给您送来。” 庆修也没有挽留,杨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三河村。 其实他这里不缺茶叶,趁着这个季节,已经屯了几十万斤的茶叶,目前仍然在囤货中,这玩意儿一到冬天就没了,总要保证茶叶能供应到明年开春。 之所以让杨奎等几天,也是因为银行的缘故,他想趁此机会先开通长安和成都的银行。 正想着银行的事情,李泰就来了。 见到庆修,小家伙眼泪吧嗒的哭诉道:“先生,您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您再也回不来了呢。” 庆修揉了揉这个八岁孩子的脑袋笑道:“青雀,半个多月了,银行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提到银行,李泰来了精神,抹了把眼泪,立马从怀里摸索出了几张质地良好的宣纸,上面鬼画符一样全是各种纹路,还标注着汉字数额。 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五千两,一万两,五万两,十万两的面额。 李泰拿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用手轻轻一搓,就揭开一面成了两张,他解释道:“先生,这些银票的材质,我加入了您说的竹纤维和蚕丝,结实耐用的同时也能保存长久不坏。” 庆修摸了摸,纸张轻薄的同时,又兼备了人民币的质感和帛的韧性。 观察到李泰设计的防伪标志让他眼前一亮,心中不得不夸赞一下李泰的确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 李泰兴奋道:“先生,我将两张纸其中一张掏空几个方孔,两纸叠加印上数额,只要上下两张银票准确无误的将阿拉伯数字编码对起来,就能辨别真伪。” “第一个方孔用长安银行的印信,第二个方孔用存款地银行的印信,第三个方孔是存款者的私印,第四个方孔阿拉伯数字编码,这些编码每一张的数字排列都不同。” “就算有人伪造出印信,也伪造不出这些特质的纸张!” 庆修点头道:“这样操作起来虽然有些麻烦,但却能做到防伪,跟我想的众多防伪标识差不多,你设计的这套防伪标识很不错,可以使用。” 对大唐如今的技术层面而言,这样的防伪标识如果还能有人钻了空子,那一定难如登天。 一方面是银票的材料,一方面是防伪标识,一方面是阿拉伯数字,一般人还真看不懂浙西东西。 李泰得到了夸奖,不由得笑的很开心。 庆修问道:“有关于银行方面的人才,你培养的怎么样了?” 李泰无奈道:“先生,我目前只培养出了二十几人,就目前来说,人手肯定不够。” 庆修笑道:“暂时够了,先开几个重要的试点,就先从长安和成都开两家银行吧,刚好我今天接待了一个商贾,可以通过他来宣传银行的便利。” 李泰问道:“那弟子现在就赶制一批银票,安排一些人手去成都开银行?” “可以,但要慎重考虑一下细节。”尐説φ呅蛧 “先生放心吧,不会让您失望的。” “等一下。” 庆修叫住就要离开的李泰,交给他一封信交代道:“把这个交给你爹,让他按照信件中的内容刊印一百万份。” 听到一百万份,李泰先是震惊,随后就小心翼翼的把信件揣好。 之后庆修又找来二狗子,交给了他一些材料清单,让他出去采购一些针对窦家所需要的物品。 很快,李泰回到了皇宫,将庆修的信件和原话都传递给了李二。 立政殿内,李二迫不及待的拆开信件仔细阅读一番,额头上顿时冒出一股冷汗,眸子都开始收缩。 他倒吸一口冷气,手也有些跟着发颤,仿佛这封信是个烫手的山芋那样。 长孙皇后见到了异常的李二,走上来关心道:“陛下,发生何事了?” 李二将手中信件交给了长孙无垢,沉声道:“这是庆侯交给朕,能将窦家连根铲除的办法。” 长孙皇后看过内容后大吃一惊,也忍不住心惊道:“这……这也太毒了吧?” 李二苦笑一声,脸上满是犹豫不决。 因为这封信里讲述的内容,毒辣到连他都有些心底发寒。 第137章 最近很忙,没时间成亲! 离家半个月,三河村的范围又膨胀了一圈儿。 李铁城身为村正,也比较有经营头脑,外村拖家带口来三河村讨生活的百姓每天都在增加,全部赶走也不是三河村的行事风格,索性就把这些搬迁到三河村的百姓全部留下来。 但前提是,无论男丁和妇孺,都要投入到三河村的生产行业中去,只要是外来人口,都会安排一个砖瓦房小院,在这里做工每个月也都有一百枚铜板,超过三年,就能得到砖瓦房的独家拥有权。 庆修也并不担心会赔钱,村子原住民的建筑工每月都有一贯钱以上的收入,一百枚铜钱只是毛毛雨,这些搬迁户所创造出的价值,物超所值。 三河村的政策一经走漏,一传十十传百,村子外面每天都是人山人海。 庆修也没往外赶,只要是能干活能创造价值的,全部留了下来。 随着旱田的丰收季到来,粮税加上商税,使得大唐的国库前所未有的充裕,都快赶上去年税收的三十倍了,足可见商贾之富裕令人咋舌。 摊丁入亩的政策也已经实行,这对于百姓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李二却将这个政策的发起人也开诚布公。 这使得许多百姓除了自发成群结队的去皇宫外面朝圣,也有不少人前来三河村感恩,送的谢礼也都是五花八门,这让庆修在关中的威望日渐增加。 国库有了银钱,李二也在最近推出了一条政令,从长安周边开始实行新农村建设,全部都按照三河村的样式,建设一排一排的砖瓦房,长安附近一带迎来了新气象。 当然,国库也不会白出钱,想要砖瓦房,必须是交税够三年的百姓,自身也必须参与建设中去。 国库的税收真正做到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送走李泰后,庆修并没有闲着,而是和苏小纯、玉娘在菜地里采摘成熟的辣椒,一上午的时间将第一批辣椒采摘干净,放置在院子里有阳光的地方开始暴晒。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小纯的一句话险些让庆修破防。 只见苏小纯放下碗筷,歪着头一本正经道:“相公,您打算何时去长孙家下聘礼?” 庆修一口饭喷了出来,呛的开始咳嗽。 玉娘一边笑着一边给他倒水,顺便帮他安抚胸口顺气。 好半晌之后,庆修缓过劲来,没好气的问道:“我何时说要娶长孙小姐了?” 苏小纯抿嘴笑道:“相公去秦岭后,长孙小姐第二天就来了,要不是我们拦着,她早就冲进秦岭去找你了,看得出来,长孙小姐是真的很喜欢相公。”小說中文網 “最近半个月,她几乎每日都往咱家跑一趟,长孙小姐为人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妾身都已经答应她等相公回来就去长孙府上提亲呢。” 庆修嘴角一扯,不悦道:“娘子,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种事怎能随便答应?再说了,我有说过我要娶她吗?” 苏小纯嘻嘻笑道:“相公不想去,那妾身和玉娘去提亲,反正自古以来没有女子上门提亲的先例,这事传出去,丢的也是相公的脸。” 庆修摆手道:“最近忙得很,哪有时间成亲?这事以后再说!” 玉娘欲言又止。 庆修抬手就是一记拍臀掌,玉娘的翘臀如果冻般颤了几下,打完之后,庆修嫌弃道:“瞧你最近胖的,马扎子都快给你包屁股里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玉娘这不是胖,这是实打实的丰腴。 是那种垫在下面可以当床垫,盖在上面可以当被子的q弹身材。 玉娘俏脸一红,轻轻推了庆修一把面带羞涩道:“老爷,去吧,长孙小姐说了,长孙大人不介意她嫁过来当妾,只要是三媒六聘的明媒正娶就行。” 苏小纯也接话道:“我和玉娘下午去长安采买一些提亲礼,这种事宜早不宜迟,相公明日就去。” 庆修不满道:“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咋地?当家的离家半月,你俩这是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这个家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 苏小纯似乎对庆修的话不以为意,而是笑吟吟的跟玉娘商量着下午都要准备什么提亲礼。 庆修拍着桌子怒道:“喂,你们两个有没有听我讲话?” 苏小纯:“玉娘,干脆咱们准备一千斤茶叶,一千斤杏花村,一百匹丝绸,两箱金银器皿,长孙家是大户,三媒六聘不能少,面子肯定要给足。” 玉娘补充道:“对,还要准备聘礼、聘饼、三牲三畜、帖盒……等等。” 玉娘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苏小纯惊讶道:“行啊玉娘,你怎地这么清楚?” 玉娘娇笑道:“前几日,县城的张秀才娶咱们村刘铁根家闺女的时候下的就是这些聘礼,我就全部记了下来,咱家也算是大户了,老爷纳妾也不能含糊。” 庆修张了张嘴,怒气冲冲道:“反了,反了,你们这是造反了啊。” 对于庆修的怒火,两人压根都没当回事。 自讨没趣的庆修只好气的拂袖离去,视察了一下午三河村的各个作坊,一直到天黑才回家。 入夜,他越想越气,就抓着玉娘狠狠的收拾了一番。 等忙活完,玉娘早已香汗淋漓,媚眼中也满是满足。 一旁的苏小纯语气嫌弃道:“你俩总算忙完了,这身边还有个人呢,就不知道收敛一些。” 玉娘娇羞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庆修说道:“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了,还不是你撺掇着玉娘跟咱们住一起的?” “怨我怨我。”苏小纯没好气道:“说正事吧,相公,我和玉娘把聘礼都准备好了,家里没长辈,你是当家的,明日一早就带着聘礼去长孙家吧。” “我和玉娘去长安,把青龙坊的宅子好好布置一下,纳妾之事宜早不宜晚,相公和长孙大人合计一下您跟长孙小姐的生辰八字,选个黄道吉日把亲成了,妾身也就没心事了。” 庆修无奈道:“我和人家长孙小姐连感情都没有,娘子,这么快就拍板,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苏小纯娇笑道:“有何草率的?几个月前,妾身嫁给相公的时候还不是当天认识就去领婚书了?现在咱们夫妻不也是恩爱有加吗?” “有件事妾身都忘了告诉相公了,长孙小姐因为上次来的召集,把腿都给摔了,现在还瘸着呢,要真是对相公不上心,她也不会如此着急摔了腿。” “何况,妾身下午就让人去长孙家下帖了。” 庆修脑海中俨然已经出现了一幅长孙娉婷摔了腿的画面。 沉默良久,他才失笑道:“瞎子娶瘸子,绝了。” 苏小纯面色一喜:“相公这是打算明日去长孙家提亲了?” 庆修将苏小纯和玉娘搂在怀里,一边一个,低声说道:“你们都把聘礼准备好了,帖子都下了,我肯定要去一趟咯。” 翌日一早。 苏小纯和玉娘早早起床,开始帮庆修整理行头。 虽然如往常一样一身黑衣,但这件衣服明显是苏小纯和玉娘在这半个月内特别定制的,可能就是为了今天让他穿上去长孙家提亲,这俩人不知道蓄谋了多久。 黑衣背面是暗红里衬,前胸后背都是暗红防线的云纹刺绣,衣领袖口开衫边角都有暗红刺绣云纹,看上去不仅彰显贵气,还特别帅气。 “啧啧!”苏小纯摇头夸赞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相公这身衣着,在长安接上走一遭,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芳心呢。” “得了吧!”庆修交代道:“这样式的衣服穿着舒服,回头多让裁缝做几套。” 衣服一上身,他就喜欢上了这种风格,贵气奢华有内涵,关键还特别修身。 外面十几辆马车上满载聘礼,上面挂着红绸子,看着就格外喜庆。 庆修骑在一头大宛马上,带着一队家将和丫鬟们出发去了长安。 此行要注重礼仪,他并未带眼罩,而是目不斜视盯着正前方,一进入长安城,几乎吸引了满城的目光,纷纷猜测这位满身富贵气的年轻人是谁家的贵公子。 第138章 丈母娘看女婿! 长孙府,弄堂内。 长孙无忌和妻子赵氏端坐于案几两侧,赵氏显得有些怅然,望着长孙无忌的眼神也有些哀怨。 毕竟昨天庆府的人来下帖之后,她才知道长孙无忌是要打算让亲闺女嫁人为妾,她这个当娘的心里当然不是滋味。 本就出身名门,按理说应该给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勋贵之家当夫家,却没想到要给一个瞎子当小妾,换做是谁,心里也不会接受。 长孙无忌倒是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看向妻子安慰道:“夫人,我知道你心里难以接受,想着以后娉婷嫁人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亲家。” “但是难得娉婷喜欢,若是不遂了她的愿,想必就算让她嫁到皇宫当王妃她也不会开心,我现在也不求其他了,娉婷以后开心幸福就好。” 赵氏并未言语,只是脸上的哀怨之色更浓。 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下位坐着的长孙冲语气好奇道:“爹以前可不是这样打算,您总说怎么也得给娉婷找个门当户对的国公之家,突然如此大的转变,孩儿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爹做的决定。” 长孙无忌板着脸训斥道:“你还有脸说?人家庆侯就比你大三岁,如今就已经靠着自身能耐封爵万户侯,大唐有几个青年才俊能做到这些?” “不像你,成天就知道流连风月场所,平康坊那些青楼的老鸨子们有谁不认识你长孙冲?” 长孙冲顿时脸色通红,心虚的看了自己母亲一眼。 赵氏蹙眉道:“老爷,冲儿都十七岁了,寻常人家的公子早就成亲生子了,再不济,那也有几房同房丫鬟侍寝,少年人血气方刚,偶尔去一趟风月场所也在所难免。” “何况,您不也是总去吗?” 赵氏一句话,说的长孙无忌也跟着老脸一红,假装不耐烦的岔开话题:“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下,门房老刘就风风火火的跑到了弄堂。 “老爷,夫人,来了,蓝田侯已经到府门外了。” 长孙无忌立马说道:“夫人,你带冲儿去府外迎接一下吧。” 赵氏很不情愿的起身,也不叫一声长孙冲,径直朝外快步走去。 “娘,等等我!” 长孙冲也急忙追了出去。 长孙娉婷则是从早起到现在,就局促不安的待在闺房里,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窗缝之外。 要说着急,整个长孙家就她最着急。 赵氏冷着脸来到府门外,她已经决定尽可能的将这件事给搅黄了。 结果一到门口她就愣住了,目光落在骑在大宛马之上的年轻人,何止英俊贵气能形容的了? 仅一眼,赵氏就心头一跳;好一个英俊少年郎。 这个庆侯不是瞎子吗? 怎么看上去跟常人无异? 不过小伙子长得真好看啊,赵氏一直都在打量着庆修,眼睛都有些挪不开了。 心里不禁想着;怪不得女儿如此中意此人,如此英俊,若是自己年轻时,肯定也会选择此人。 不知不觉,赵氏脸上就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 庆修此时也翻身下马,一旁的李铁城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是长孙夫人和长孙公子。” 庆修冲门庭内拱手道:“庆修见过长孙夫人!” 长孙冲身上只有个宗正少卿的职位并无爵位在身,所以只有他给庆修行礼的份。 长孙冲也好奇的观望了一番,正在此时,赵氏轻轻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 他急忙冲庆修拱手道:“宗正少卿长孙冲,见过蓝田侯,家父已在弄堂等候多时,还请蓝田侯移步弄堂饮茶。” 说着,他做了个请姿。 庆修对这个未来大舅哥不免多了几分好感。 虽然坊间传闻这是个喜欢花天酒地的二世祖,但如此有礼貌的第一印象着实不错。 李铁城陪在庆修身边进入长孙府。 进来后,李铁城就把礼单交给了门房。 门房对于此事也驾轻就熟,当即来到府门外,对前来围观的人开始念诵。 “今,五月初二,蓝田县侯为娶赵公长孙无忌之长女娉婷为妻,备厚礼下聘;茶叶一千斤,名酒杏花村一千斤,银钱两千贯……。” 于是,这些住在长孙家附近的吃瓜群众们开始议论纷纷。 弄堂内,长孙无忌笑脸相迎,主动拉着庆修的手腕进入弄堂,下面的丫鬟开始奉茶。 李铁城笑着拱手道:“长孙大人,长孙夫人,在下李铁城,曾是太上皇左护卫长,现位三河村正,庆侯家中上无双亲,承蒙厚爱,特受邀前来下聘观礼。” 他从袖口中拿出准备好的一个红绸,上书浓墨八字。 这是庆修穿越来之后,给自己安排了个生辰八字,年龄算下来也才二十岁。 长孙无忌做了个请姿笑眯眯道:“李村正,早年间你跟随太上皇期间,咱们见过几次,也算熟人,请入座饮茶吧。” 李铁城也不客气,坐在了弄堂下位。 长孙无忌交代道:“夫人,还请你去将娉婷的生辰八字取来。” “是,老爷!”赵氏脸上挂着笑意退出了弄堂。 离开弄堂后,还不忘笑着打量一番庆修,这一幕恰巧说明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冲儿,你去请张家儒老来,让他帮忙看看生辰八字,选个适合嫁娶的黄道吉日。” “好的父亲。”长孙冲兴高采烈的出门了。 这些天,他无论是在宗正府还是再平康坊的青楼里,经常能听到有人议论这位年轻的蓝田侯,对于这个瞎子,他早就想结交一番。 却不想,人家直接给自己当了妹夫,这让长孙冲人逢喜事精神爽。 毕竟这位侯爷,也是一位享誉关中非常具有威望的存在,也是不少勋贵老爷拿来教育自家不成器子孙的典范。 等人都走后,庆修对长孙无忌拱手道:“长孙大人,庆某家无双亲,年岁尚轻,对于婚嫁之事也一窍不通,若有不妥之处,还请长孙大人提醒。” 长孙无忌哈哈笑着拍了拍庆修的肩膀说道:“庆侯言重了,你做的很好,并无不妥之处,娉婷是老夫长女,以后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待小女。” “若小女不遵从女则妇德,不敬正妻,不敬妇家,不顺家事,还请差人到长孙府上言说,老夫会让夫人对她言传身教。” 他说完,就对一旁的丫鬟低声说道:“去把小姐叫来,让她出来敬茶。” 很快,长孙娉婷就红着脸进入了弄堂,都不敢正视庆修一眼,小心翼翼的倒了杯茶递过去,颤声说道:“庆先生,请……请用茶。” 她手抖得厉害,茶碗盖子都被抖的响个不停,这让长孙娉婷脸更红了。 若娶正妻,女方是不会出来敬茶的,但若是纳妾,正妻也必须在场,妾室不仅要出来给夫家敬茶,还要给正室敬茶。小說中文網 庆修没带苏小纯过来,也是为了照顾长孙无忌的面子。 而长孙无忌叫长孙娉婷亲自过来敬茶,也是在给庆修面子。 庆修接过茶一饮而尽,将茶杯还回去说道:“多谢长孙小姐。” 长孙娉婷羞红着脸,以袖遮面快步走了。 长孙冲请来了长安城一带有名的媒公,是个地位很高的老儒生,帮忙看了生辰八字后,就给了个准确的黄道吉日。 五月初十。 也就是八天后,长孙娉婷就能进门了。 接下来就是家宴,然后还礼,最终礼成告别。 临行前,长孙冲凑上来呵呵笑道:“庆侯,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就是我妹夫了,过几日就去你府上拜访一下,也算认个门。” 庆修淡淡一笑:“一言为定。” 之后庆修说了几句客套话,就骑着马告辞了。 第139章 草民参告蓝田侯! 短短两天时间,庆修即将迎娶长孙无忌千金的消息就传遍了长安城大街小巷,无论是酒馆还是街边小摊也都讨论的热火朝天。 赞国公府,几位老者推杯换盏,早已酒过三巡。 窦轨放下酒杯拱手道:“几位都是五姓中德高望重的族老,延续千年的汉人礼仪可不能就这样被人糟蹋,堂堂国公之女,岂有下嫁为妾之礼?” 一位老者沉声道:“断然不能让长孙无忌开这个先河,且不论他皇亲国戚的身份,就单单只是国公之女,也没有下嫁为妾的道理,这与高官勋贵礼法不合,伯青贤弟,你意下如何?” 出自太原王氏的王伯青哼哼冷笑两声道:“前不久,老夫带我孙去颜家求娶嫡女,之前也有过书信往来,本是板上钉钉之事,却没想到颜家临时反悔。” “老夫再怎么说也是太原王氏的族老,他颜家嫡女嫁入我王家,说是攀高枝都不为过,但颜家的那丫头却同样要嫁给那个泥腿出身的瞎子,也不怕丢了他颜家老祖宗的脸。” 另一名老者惊讶道:“坊间传闻蓝田侯不是谪仙弟子吗?怎就成了泥腿子了?” 王伯青不屑道:“谪仙弟子,你们信吗?难道就不是他刻意为自己镀了层金?” “诸位,实不相瞒,在下最近半个月来,几乎每日都会去一趟三河村,打听了不知多少遍,却无人知晓蓝田侯的来历,诸位难道不觉得蹊跷?” “此人就好像凭空出现无迹可寻,说不定他是某个犯了罪的家庭中的苟活之人,前朝余孽也说不准,偷偷摸摸的来长安,空口一首有关白玉京的诗,怎就成了谪仙弟子?” “卢老哥,郑老哥,依我看,他此举就是沽名钓誉遮盖身份的手段。” 被叫做卢老哥的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儒生,眼眉低垂,鼻子扁平,嘴唇丰厚,缺了两颗门牙,看上去格外形象。 卢光远皱眉道:“伯青贤弟,依我所见,你所言并不实,若此人真是泥腿出身,又岂会靠茶叶和酒水生意,短短数月时间就敛财无数?泥腿子可没有这等本事!” 郑老哥名叫郑泰铭,同样一身儒衫,身体瘦长三角眼,鼻梁高挺,口若悬河有些秃顶。 郑泰铭听得频频点头道:“此人敛财也就算了,还大张旗鼓的搞了个免费学堂,教那些泥腿子出身的小泥腿子知识,这不是跟咱们五姓七族抢饭碗吗?” “泥腿子就该祖祖辈辈安心当他的泥腿子,这些泥腿子都真的能咬文嚼字出口成章,一个个都成了有用之才,那对咱们几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卢光远点头道:“郑兄所言极是,民间不乏聪慧之人,却苦于无处求学不能入仕,若真从这免费学堂里学成入仕,咱们五姓培养出来的士子何去何从?” “对!”王伯青点头道:“我去三河村的免费学堂看了,所传授的知识也都是五花八门,老夫发现其中有不少都属于奇技淫巧。” “前往三河村学堂求学的百姓幼子不计其数,现在他们正在建设第二家免费学堂,按照这个势头,不出几年,整个关中都将会被免费学堂所占据。” “一旦形成了规模,咱们五姓的学府会遭到重创,绝不能助长这股风气继续增长了。” 郑泰铭皱眉问道:“伯青贤弟有何高见?” 王伯青冷冷一笑道:“诸位放心,我已经罗列出蓝田侯的诸多罪行,只等明日的朝会,将这些荼毒百姓的罪行全部参给陛下,这小瞎子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Www.XSZWω8.ΝΕt “哦?”窦轨感兴趣道:“王先生罗列出了蓝田侯哪些罪证?” 王伯青神秘一笑:“几位,明日朝堂上自会揭晓,静待佳音即可。” 他此言,引来郑泰铭和卢光远强烈的好奇心。 翌日,天色放亮。 随着王德公公一嗓子;诸臣工觐见。 文武百官鱼贯而入太极殿,李二则从殿后走出。 他脸色比较严谨,自从收到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的进谏信,就知道今日朝堂不会太平,指不定这三位五姓七望的族老,要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参见陛下!”文武百官异口同声等行礼。 李二朗声道:“诸位爱卿不必多礼,今日开朝会,是因为收到范阳卢氏的族老卢光远、荥阳郑氏的族老郑泰铭、太原王氏的族老王伯青三位大儒的进谏信,特此召开今日朝会。” 武官们开始在人群中寻找陌生面孔,最终将目光都集中在三位一身儒衫的老者身上。 听闻李二此言,卢光远、郑泰铭、王伯青三人出列行礼:“参见陛下。” 李二好奇打量三人一番,见三人都器宇轩昂,便收起轻视之心,一本正经的问道:“三位族老都是德高望重的名门大儒,不知此次朝会进谏所为何事?” 若非是五姓七望的族老进谏,换做其他人,根本没资格让李二特别召开朝会。 这三人中,郑泰铭年龄最大,当即上前一步拱手道:“草民荥阳郑氏郑泰铭,进谏之事为蓝田县侯庆修不尊礼法,请娶国公之女为妾,致使礼乐崩坏助长歪风。” “草民二次进谏尚书省右仆射长孙无忌,身为国公,更是辅国之臣,文官之楷模,理应以身作则谨遵礼法,却甘愿将其长女下嫁为妾,助长歪风为礼法不容,请陛下匡扶我大唐勋贵之礼法,将此歪风邪气扶正,以儆效尤!” 李二眉头一挑,看向长孙无忌。 这几日,他对此事也有所耳闻,期间还跟长孙无忌确认过,确有此事。 长孙无忌当即走出文官队伍,怒目而视道:“郑老,本国公嫁女与你何干?将女儿下嫁为妾是我甘心情愿,坏的也是我一家之礼,你却为何要多管闲事?” 郑泰铭眼皮一抬,不紧不慢道:“长孙大人位高权重,此事虽是你一家无视礼乐,但影响极大,若是开此先河,我们汉人延续了千年的礼乐岂不崩坏?” “老夫进谏并非针对长孙大人,而是为天下勋贵扶正礼法,请陛下纠正勋贵之女不为妾的礼法,匡扶即将崩坏的礼乐,断然不能开此先河。” 李二眯了眯眼,扫视三人;心中已然笃定,这五姓中的三位老贼,很明显是有备而来。 他淡淡一笑道:“郑老言重了,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长孙家的小姐和庆候两情相悦,一个愿娶一个愿嫁,朕一个外人,岂能插手别人的家事?” “正如右仆射所言,他嫁女为妾,丢的也是长孙本家的礼仪,与你无关,与我无关,与朝堂上所有人都无关,身为五姓族老,郑老管的有些太宽了,恕朕不能遂你心愿。” 李二说完,眯眼一笑。 笑话,若是长孙无忌嫁女有违礼法,自己如果扶正,那还如何将自己的襄城长公主嫁过去? 郑泰铭继续道:“陛下,您身为一国之君,理应尊孔孟之礼向世人表率,而非无视助长歪风邪气,还请陛下将此歪风扼杀。” 长孙无忌怒道:“郑老先生,你一无官职,二非勋贵,以何身份要求陛下行事?你一介草民,在朝堂之上公然蔑视皇家威仪,是何居心?” “老夫只为上千年的礼乐不被无视,岂能是蔑视皇家威仪?长孙大人可不要给老夫戴高帽!” 长孙无忌朝勿在手上狠狠一拍,双目怒瞪道:“五姓族老管的也太宽了吧?这里是朝堂,不是你家,这里不是你说了算。” “陛下,臣请陛下将此老贼逐出朝堂!” 长孙无忌是真的气坏了,老贼都给骂了出来,这让其他文官丢给长孙无忌一个你很勇的眼神。 李二也是大皱眉头,呵斥道:“辅机,不得无礼。” 长孙无忌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怒而拂袖退回文官集团。 大家都明白,如果得罪了五姓族老,那以后在朝堂上的日子绝对过不安生,五姓七望的那些言官们会想方设法的弹劾他,就算没问题,也会给长孙无忌弹劾几个问题出来。 第140章 李二成了背锅侠? 李二笑呵呵道:“郑老,朕还是那句话,这是长孙无忌的家事,与朕无关,朕管不了那么多,郑老就别浪费口舌了,如果还有其他事就但说无妨,如果没有其他事,就不要耽误朕和百官商议国事。” 李二表面上笑呵呵,其实已经下了逐客令。 郑泰铭知道自己如果再坚持下去,很可能会被群起而攻之,最终会被逐出朝堂,到那时,荥阳郑氏就会多一个笑柄,对家族的发展影响不好。 “陛下,草民有事启奏。” 此时王伯青跳了出来。 李二问道:“这位老先生来自何处?” 王伯青不卑不亢道:“草民太原王氏王伯青。” “你要奏请何事?”李二问道。 王伯青当即朗声道:“草民要参告蓝田侯庆修。” 李二眯着眼,眸子里满是寒光,他此刻终于明白,这三个五姓族老是为了庆侯而来。 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你要参告蓝田侯何事?” 王伯青拱手道:“自开春以来,关中之地滴雨未下,导致关中旱田收成锐减,关中百姓存粮勉强可以果腹,臣参告蓝田侯为敛财而糟蹋大量粮食酿酒。” “这粮食都被他收走酿酒了,关中各家的存粮日渐减少,将来秋收之前百姓断粮后无粮可买,会导致大片饥荒,这是置百姓死活于不顾,此罪其一也!” “喂,老东西!”尉迟恭暴喝一声,当场就不干了。 他冲上来揪着王伯青的衣领怒道:“庆侯收粮,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他酿酒与你何干?百姓家中无粮也并非庆侯导致,若守着存粮不卖,谁能饿死?你这老贼管的也太宽了吧?” 王伯青顿时被这个黑汉子吓的脸色一白,踮着脚尖指着衣领上的大手哆嗦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莽夫,快放开老夫。” “敬德!”李二皱眉呵斥一声。 尉迟恭猛地往前一推,之后松手,王伯青后退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人家酿酒关你屁事?老子就好一口酒水,那杏花村最合老夫口味,若是因为你这老贼导致我喝不到杏花村,老子亲自杀到太原锤死你这厮。” 尉迟恭怒瞪一眼王伯青,冷哼一声退回武官集团。 程咬金抱着膀子冷笑道:“王族老,我这兄弟名叫尉迟恭,杀起人来可不眨眼,几十斤的马槊拎在手上跟甩稻草似的,若是害他无酒喝,就你王家这些酸儒,还不是一甩死一片?” 昏昏欲睡的秦琼也半睁开眼道:“此言倒是不虚。” 王伯青气的脸色发青,拂袖怒哼一声:“老夫羞于莽夫为伍,大灾之年,蓝田侯糟蹋大量粮食用来酿酒,这本就有极大可能酿成饥荒之灾。” “若老夫为百姓发声都要落得个家破人亡,那老夫也心甘情愿,陛下,不可助长蓝田侯糟蹋粮食酿酒敛财的风气,还请陛下为百姓考虑,下旨封了蓝田侯的酿酒作坊。” 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只要是喜欢喝酒的,心里都开始咒骂这位太原王氏的族老不得好死了。 李二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道:“王族老,这个朕已经知道了,你还有何罪参告蓝田侯?” 王伯青继续道:“陛下,草民二告蓝田侯,在封地之上大肆建设,本意虽是好事,但他给匠人开出出每月一贯半银钱的工钱,严重破坏了雇佣关系的平衡。” “关中多地受雇的匠人已有多次向雇主索要高昂工钱,逐渐形成贪婪之风,此罪其二也!” “受雇匠人因蓝田侯的高薪为由,出现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消极怠工之举,惫懒之人剧增,如此长久下去,会让大唐百姓失去勤劳之心,这对大唐发展极其不利,有损国本,此罪其三也!” 王伯青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了喋喋不休模式。 “蓝田侯开设学府,除了教授读书写字之外,所传授的都是一些奇技淫巧,致使百姓家的幼子们玩物丧志,日日钻研奇技淫巧,会让大唐未来多出许多无用之人,蓝田侯此举居心叵测,此罪其四也!” “蓝田侯所设学府属歪门邪道,请陛下勒令他关闭学府,恢复授业正统!” 说完,王伯青颇为得意的扫视一周,为自己能罗列出这么多罪证而感到自豪。 李二笑眯眯的盯着这几个跳梁小丑。 尽管这四条大罪被王伯青说的头头是道,但他最清楚,这其中哪怕有弊端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匠人就算眼红三河村的高工钱,但为了生计,也不可能消极怠工,最多只是埋怨几句羡慕嫉妒点,李二对百姓不说是知根知底,但自然还算比较了解。 但他还未开口,长孙无忌却有些目瞪口呆的摇头道:“我长孙无忌自认脸皮厚,但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你这样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你敢说老夫厚颜无耻?”王伯青气的吹胡子瞪眼。 长孙无忌撇嘴道:“你还说不是厚颜无耻?酿酒之事暂且不提,单就是三河村的发展,造福了多少百姓?有多少家徒四壁之人有了新房居住?” “有多少家中无钱的穷苦百姓,靠自己的双手挣的满屋银钱?这还只是短短数月时间,若是长久下去,按照这个进度,整个关中都会变成三河村那样积极向上蓬勃发展之繁华胜地。” “百姓家的幼子求学无门,最后长大成人也会成为一个土里刨食的百姓,是庆侯所设学府不收一枚银钱的将他们培育成识文断字之才。” “王老,你罗列出这一罪证,分明就是害怕被你们五姓七望所垄断的学府知识被取代,呵呵,你们害怕了,你们竟然害怕了?” 长孙无忌呵呵冷笑起来。 “呸!”河间王李孝恭呸了一声,哼哼笑道:“王家族老,得亏你是在朝堂上说让陛下关闭庆侯所设的学府,若你敢在三河村说这话,本王敢保证,那里的百姓能将你撕成碎片。” 王伯青见形势对己方不利,立马扑通一声匍匐在地,用擦了姜汁的袖子擦了擦眼角,顿时刺激的泪流满面。 “陛下!”王伯青哭诉道:“草民为百姓发声,蓝田侯所设学府传授的多以奇技淫巧为主,不能让他再这样误人子弟了啊,还请陛下勒令他关闭学府,还求学之路一个正统。” 郑泰铭和卢光远也跪倒在地高呼:“求陛下勒令蓝田侯关闭学府,还求学之路一个正统。” 李二呵呵笑着走下台阶,轻轻的将三位老人扶起来,顺便贴心的帮他们拍打膝盖上的灰尘,这一幕让百官大跌眼镜,让三个老家伙受宠若惊。 李二背着手笑道:“好,朕答应你们就是。” 文武百官都是心头一惊;陛下这么容易就屈服了? 三家族老顿时喜上眉梢,内心无比激动。 但是李二话锋一转道:“既然是为民请愿,那就应当听一下民心之言,这样吧,朕今日不早朝了,就带着你们和文武百官去一趟三河村。” “等到了三河村,你们心系百姓的郑家、卢家、王家当着那里百姓的面,为民请愿关闭蓝田侯所设误人子弟的学府,也正好能让你们几家受到当地百姓的拥戴,如此甚好啊!” 三家族老都是浑身一颤,眼神中都透着一抹惧意。 若真如此,当地的百姓还不得撕了他们? 王伯青连忙说道:“陛下自己决定就行,我们就不跟着凑热闹了,我们几家都是民间氏族,受百姓拥戴的应该是陛下才对,我们岂敢僭越?” “对对对,这拥戴我们可受不起,受拥戴的应当是陛下才是。” 李二眸子一冷;脸上也露出冷笑。 合着得罪人的事我来干呗?真把我李世民当成背锅侠了? 第141章 请庆候入宫! 五姓的三位族老推三阻四,其无耻的程度令人发指。 李二不满道:“几位族老,你们也都心知肚明寒门之子求学之路的艰辛,庆侯在自己的封地上免费教书育人,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学会了读书认字,这对于穷苦百姓来说是莫大的恩德。” “朕看你们就是在装糊涂,就算没有了这免费学府,这些寒门幼子最终的结局也都会成为百姓,有了庆侯设立的学府,寒门幼子能识文断字,就算学一些奇技淫巧又何妨?” 见三人脸色有些不对,李二面带笑意道:“如果你们五姓也能和蓝田侯一样,在关中设立免费的学府给这些百姓幼子传道授业,朕保证让蓝田侯关闭学府,几位意下如何?” 王伯青神色微变,急忙哭诉道:“陛下,我们虽然出自氏族,但也是百姓出身,不像蓝田侯那样财大气粗,就算掏空了家底也开不起免费学府啊。” 李二笑眯眯道:“不如这样,朕出钱开办学府,你们出人来学府当先生,朕给他们提供食宿,每月还会开一些工钱,这样一来,你们不仅不会出钱,还能从朕这里赚钱,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李二对长孙无忌眨眨眼。ωww.xSZWω㈧.NēΤ 长孙无忌当即笑道:“陛下圣明,如此一来,不仅能让几位族老赚银钱贴补家用,还能让几位族老在关中一带受百姓拥戴,郑老、卢老、王老,这可是天大的恩德,你们还不谢恩?” 三位老人脸都绿了。 他们来朝堂是发难来的,自己却成了为难的一方。 武官们也开始起哄。 “陛下圣明,体恤五姓之家家境困难,特意给安排赚钱的差事,如此殊荣,羡煞旁人啊。” “这种好事怎么落不到我头上?” “老程你看,他们都快被感动哭了。” “陛下真是太心善了,老夫都被感动了。” 一时间,三位五姓族老骑虎难下。 王伯青硬着头皮道:“多谢陛下厚爱,草民等人何德何能受此恩惠?岂敢让陛下破费?兹事体大,草民做不了主,还得回太原跟老族长商议才行。” 商议是假,溜之大吉才是真。 其实李二比谁都清楚,想要让五姓七望免费教书育人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逼迫他们派人来自己开办的学府授业,谁又能保证这些人不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随随便便传授一些识文断字的基础知识,这不是他想要的。 李二干脆点头道:“既然几位做不了主,那就回去和你们族长商量好了再来,朕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在关中开设几个学府了。” “事不宜迟,几位赶紧回去商量一下,让族内派人来当教书先生,朕会亲自派人护送诸位回家,来人,安排三队骑兵,以最快的速度护送几位族老回他们的宗族。” 王伯青额头都开始冒汗,急忙摇头道:“不不不,陛下不必如此,我们自己可以走,就不麻烦陛下护送了,稍后草民等人会自行离开。” “既然陛下心意已决要开设学府,这是好事,草民等人必当全力支持,言归正传,咱们还是先说一说庆侯糟蹋大量粮食酿酒之罪吧。” 王伯青不再纠缠学府之事,立马就岔开话题,咬着酿酒之事不撒口。 李二眉头一皱,说道:“王老,酒水生意是蓝田侯全家赖以生存的营生,人家只是做生意,大唐律法中可没有不许勋贵经商的条例。” 一个王姓御史当即站出来说道:“陛下,依臣所闻,王老此言并非是蓝田侯触犯大唐律法,而是为大唐百姓着想,臣提议,暂时封闭蓝田侯的酿酒作坊,等到了丰收季粮食足够多的时候,庆侯想要如何酿酒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上次差点被逐出长安的卢寿林也站出来说道:“还请陛下体恤百姓,暂且封闭庆侯的酿酒作坊,为灾年多留存一些粮食,避免将来出现饥荒之时无粮应对之难。” 一个姓郑的御史同样站出来说道:“王御史、卢御史所言极是,臣附议!” 御史台有了这三人带头,跟五姓七望有瓜葛的御史纷纷跳了出来。 “臣附议。” “臣等附议。” “请陛下早做决断,为百姓节省存粮。” 魏徵思虑良久,也跟着说道:“陛下,蓝田侯虽然没有触犯大唐律法,但就老臣所知,他每日酿酒所用粮食,至少也是几万斤之巨。” “如此一来,一个月就要几万担粮食,今年滴雨未下,旱地收成锐减,秋粮还要等好几个月之久,若是风调雨顺还好说,可若是如上半年这样收成锐减……那后果不堪设想。” “还请陛下为百姓生计仔细斟酌。” 魏徵的话让一众武将也开始埋头思索,他所言并不是没有道理。 见十几个御史都在附议,李二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沉声道:“朕说了,酒水生意是蓝田侯全家赖以生存的营生,他并没有触犯大唐律法。” 三河村的建设每天都需要大量的银钱来支持,李二心知肚明这些银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庆侯在自掏腰包。 庆侯的钱是哪里来的? 还不是酒水生意带来的盈利? 茶叶他考察过,现在已经进入了市场饱和期,进入了稳步发展的阶段,并没有一开始那样的暴利。 “请陛下为百姓着想!”王伯青当即跪在地上低头跪拜,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郑泰铭、卢光远、卢寿林……几乎所有的御史全部跟着下拜。 “请陛下体恤百姓,为未来可能出现的饥荒而节省粮食的消耗。” 李二面沉如水的点了点头:“你们的本意也是为百姓着想,朕非常感谢你们。” 说感谢你们四个字的时候李二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他继续点头道:“你们有心,那自然是极好,但朕还是那句话,庆侯没有触犯大唐律法,朕没有理由去关闭他的酿酒作坊。” “但是既然诸君有请,那就不妨让庆侯前来朝堂,他是个心系百姓的人,三河村是他建设起来的,如果诸位能说动庆侯主动关闭酿酒作坊,朕当然无话可说。” “王德,去三河村将庆侯召入宫来。” “是,陛下!” 王德立马带着一队传令官去了三河村。 此时三河村内,庆修正在化身大忽悠,对身边的老道士喋喋不休。 “孙道长,你也看到了,三河村的医馆干净又卫生,比起你的草芦强了不知多少倍,而且这里还能提供源源不断的草药随你取用,你留在三河村坐诊,比在草芦方便多了。” “你看医馆里面这么多郎中和护工,许多琐事也不需要你亲力亲为,我每个月都给你开三百贯银钱的工钱,想吃饭了,随时随地就能去我家吃饭,我家那些厨娘的手艺你又不是没尝过,味道如何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如果你想开小灶,本侯还能亲自下厨给你搞几个硬菜,什么铁锅炖王八,小母鸡炖牛鞭,羊腰子烤大蒜,这些都是能让你延年益寿的好东西,其他人可做不来这样的美食。” “医馆隔壁那个独门大院是我亲自设计的,里面种植了不少花花草草,还可以开辟药田,住着也格外清净,只要你留下来,那小院就送你了。” 庆修笑眯眯的说着,心里打定了注意要把孙思邈留在三河村。 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神医药王,留下他好处多多,将来就算肾亏了,随便跟他要个方子就能补足。 “师父,要不咱们留下来吧,您看这地方多好啊。”孙思邈的徒弟凌丘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孙思邈点头笑道:“也好,留在这里,距离秦岭远了二十里也没什么,除了上山采药麻烦一些,在这里生活也热闹。” 庆修笑着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今日中午就设宴给孙道长接风洗尘。” 正说着,栓子就带着几个传令官来到了医馆。 经过和王德公公的一番交涉,庆修神色及其不悦,他不想惹其他人的麻烦,但却总有麻烦找上门。 突然,庆修心中一动,道:“孙道长,不如跟本侯前往皇宫一趟如何?” “……” 第142章 朝堂激辩! 老马赶着马车跟着传令官去皇宫,马车上庆修与孙思邈对坐。 庆修怀里抱着一坛子酒精,笑着对孙思邈道:“孙道长,接下来就看您的了。” “知道知道!”孙思邈摆手笑道:“你不是酿酒,你是酿造酒精,酒精的好处,贫道在最近半个月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绝不能让这些道貌岸然的酸儒得逞。” “如此甚好,那就多谢孙道长了。” 庆修不再多言,而是用上帝视角观察皇城的建设,一边看一边嘴角抽搐。 皇宫建设的自然是富丽堂皇,千门万户的宝顶四望如一,朱红色高墙两丈多高,宝塔一样的建筑随处可见,足有十几米高。 青铜制成的飞檐高高的悬挂在宝顶的四个角落,地势这么高的建筑,竟然用金属飞檐? 这不妥妥的遭雷劈呢? 怪不得李二几乎每年都下个罪己诏,说是做的不够好,引来了上天的雷劈惩罚,原因总算找到了。 在这么高的位置放置金属制品,一到雷雨天气,不劈皇宫劈哪里? 尤其是太极宫,宝顶之上一颗黄铜龙头熠熠生辉,仿佛在对着雷公电母搔首弄姿;来劈我吧! 下了马车,跟着传令官径直步入承天门,承天门后便是太极宫。 王德先行一步进入太极殿,对李二汇报了一遍。 李二点了点头。 王德这才扯着嗓子喊道:“宣蓝田侯、孙思邈道长觐见。” 随着两人步入太极殿,百官都非常疑惑,不明白为何孙思邈道长也会来皇宫,难道是凑巧? “参见陛下!”两人同时朝李二行礼。 李二摆手道:“庆侯,孙道长,不必多礼。” 百官将目光集中到庆修的身上,不免有人低声夸赞一番。 “这就是蓝田侯?果然名不虚传!” “却没想到蓝田侯也只是个年轻人。” “早听坊间传闻,蓝田侯相貌英俊,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庆修今日穿着,和去长孙府上提亲的时候穿的一样,加上面带黑缎,手持紫檀盲杖,尽管瞎子的形象一目了然,但那一身的气质却不容忽视。 庆修朗声问道:“不知陛下宣臣入宫所为何事?” 李二面无表情道:“庆侯,在你身旁这三位,是来自五姓七望中的族老,年长者是来自荥阳郑氏的郑泰铭,次者是来自范阳卢氏的卢光远,为首的是来自太原王氏的王伯青。” “他们入宫见朕的目的是参告于你!” 说着,李二嘴角挂着一丝玩味儿,心中充满期待。 他很期待庆修能杀一杀这三位族老的嚣张气焰。 庆修冷声道:“原来是荥阳郑氏、范阳卢氏、太原王氏的三位族老,庆某与几位素不相识,更无仇怨,三位为何要参告本侯?” 王伯青细细打量他一番,冷声道:“蓝田侯,今年滴雨未下,关中粮食收成锐减,如此灾年,而你却靡费大量粮食用来酿酒敛财,我等正义之士为百姓发声,自当义不容辞。” 庆修讥笑道:“我花自己的钱买来粮食,酿自己的酒,关你何事?百姓无米下炊,自当去粮商那里买粮度日,与我酿酒有何干系?王老先生管的有些太宽了吧?” 王伯青淡淡一笑,对李二拱手道:“陛下,自武德七年,关中大旱,致使当地百姓颗粒无收,太上皇下达禁酒令,以确保民间不再有人靡费粮食酿酒,从而稳定粮食的供求。” “武德八年,风调雨顺,百姓丰收,太上皇取消禁酒令,酒商逐渐活跃,但武德九年,关中又一次大旱,百姓收成锐减,太上皇再次颁发禁酒令确保粮食的供需。” “直至陛下继位,改年号为贞观,禁酒令被解除,酒商再次活跃,当下之国情,又一次赶上了关中大旱,百姓收成锐减,难道陛下就不应该效仿太上皇,下达一个禁酒令吗?” 李二猛地眯起双眼,沉声道:“王老先生,庆侯来此之前,为何不见你有如此说辞?” 王伯青拱手道:“这是草民刚刚想起的事情,庆侯来之前,草民并未想起此事。” 李二脸色阴沉道:“好啊,好一个太原王氏的族老,原来你早就在这里等着朕往你坑里跳呢。” 王伯青一脸正气道:“陛下可不要冤枉草民,您是皇帝陛下,草民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岂敢给陛下挖坑?” 李二冷声道:“若朕不下达禁酒令呢?” 王伯青身后的郑泰铭却走出来,面色平和道:“陛下文治武功,其治国之才堪称无双,若非如此,太上皇也不至于将皇位传给陛下,想来太上皇也必是知道陛下的雄才伟略才会传位。” 说到这里,郑泰铭微微一笑:“太上皇心系百姓,每逢灾年就会下达禁酒令,陛下同样心系百姓,如今又是灾年,想必以陛下的雄才伟略,在灾年下达禁酒令,必会受百姓拥戴一个体恤百姓之美名。” 李二脸皮抽了好几下,脸色阴沉的都能滴下水来。 长孙无忌黑着脸道:“郑老先生,若陛下不下达禁酒令,是不是也就意味着陛下不如太上皇?” 郑泰铭脸色一变,急忙摇头道:“草民才没有这个意思,长孙大人不要污蔑我,公道自在民心。” 文武百官这时才高看了这三人一眼。 他们不是简简单单就来针对一个人而发难的,而是怀有另外的目的。 如果李二不下达禁酒令,就证明他是个昏聩之君,体恤百姓之心连太上皇都比不上。 若是下达禁酒令,一方面可以让庆修的酒水生意泡汤,另一方面也会为五姓家族博一个为了百姓直言进谏让皇帝屈服的美名,从而让家族的声望更上一层楼。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是李二棋差一招落了下风。 偏偏这时候,有御史跳了出来。Www.XSZWω8.ΝΕt “请陛下体恤百姓,下达禁酒令。” “请陛下体恤百姓,下达禁酒令。”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李二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魏徵也抱着朝勿站出来说道:“陛下,依老臣所见,今日朝堂之上,您若不下达禁酒令,必会在百姓心中落下一个不体恤民间疾苦。” “若陛下下达了禁酒令,必会被百姓拥戴一个体恤百姓的美名,只是却苦了蓝田侯的酒水生意。” 魏徵说完,将目光落在庆修身上。 李二看向庆修,眼神中的无奈已经难以言表,无论下不下禁酒令,都让李二骑虎难下。 当然,下一个禁酒令对李二还是很有好处的,唯一的弊端就是助长了五姓的声望。 庆修却是淡淡一笑拱手道:“陛下体恤百姓种田不易,如今又是小灾年,粮食本就不多,自然是要下一个禁酒令,让市面上多留存一些粮食。” 李二惊讶的张了张嘴,神色带着感激道:“庆侯能体谅,朕心甚慰,只是可怜了庆侯的酒水生意,你家的银钱来源,一下子就被切断了,哎。” 李二眼神中满是自责,如果能仔细思虑一番,也不至于落入王伯青的圈套中去。 庆修疑惑道:“陛下何出此言?您下您的禁酒令,对臣来说却不受任何影响,臣的酒铺该开的还得开,无非就是简简单单的填上几个笔画,多加上一字而已。” 文武百官顿时懵逼了,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好家伙,这是要顶风作案? 禁酒令都下了,你还能卖酒? 而且还在朝堂上公然叫板禁酒令对自家的酒水生意没有任何影响? 李二同样懵逼,嘴角抽个不停。 五姓三老更加懵逼,他们满脑袋问号的盯着面带笑意的庆修,百思不得其解。 都这时候了,他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第143章 砍人做实验! “咳咳!” 李二严肃的咳嗽两声,说道:“庆侯,朕都已经下达禁酒令了,为何你却说对你家的酒水生意不影响?难道你要违抗禁酒令继续卖酒?” “卖酒?”庆修惊讶道:“陛下,臣何时说过下达禁酒令之后继续卖酒了?” “你……你不是说……?”李二脑袋一歪,满脸问号。 庆修咧嘴一笑道:“陛下,臣以后不卖酒了,而是卖酒精。” “酒精?”李二陷入呆滞。 百官议论纷纷。 “酒精为何物?” “不知道啊,这酒精和酒有何区别?” “难道是成了精的酒?” “撕,这酒也能成精?”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呵呵,老夫觉得庆侯本场能赢。” “哈哈,老夫也赞成,庆侯可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面对众人的疑虑,庆修淡淡一笑道:“陛下,朝堂上的诸位大人,这酒也有好坏之分,酒分三六九等,酒的度数从一度到一百度!” “下等酒十几度,也就是寻常百姓家中都能喝得起的酒,中等酒三十来度,就好比三勒浆,已经属于酒中极品,非富贵之家喝不起。” “至于上等酒,其实已经不能叫做酒水,而应该叫做酒精,五十度以上的统称为酒精,庆某售卖酒精并不是为了让人饮用,而是为了让人治病用的。” “治病用的?”李二嘴角一扯,顿时露出怀疑。 一个御史怒道:“一派胡言,酒文化传承千年,酒水乃是宴饮中陶怡情操活跃气氛之饮品,岂能用来治病救人?” 另一个御史也跟着怒道:“简直胡言乱语,陛下,蓝田侯公然在朝堂之上妖言惑众,颠倒是非,还请陛下将其治罪打入大理寺候审。” “笑话,这酒就是用来喝的,岂能用来治病救人?” “陛下,请治蓝田侯欺君之罪。” 李二皱眉道:“肃静,且听庆侯证明,若证明不了,治罪也不迟。” 庆修说道:“酒水当然可以陶怡情操活跃气氛,但本侯刚才说了,本侯售卖之物并非酒水,而是一种叫酒精的东西,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治病救人的。” “孙道长,麻烦您老来解释一下这酒精的妙用。” 孙思邈高举手中一小坛酒精走上前来,环顾一周后郑重其事的点头道:“庆侯所言非虚,这酒精的确是用来治病救人用的,而非饮品。” 众人心头一惊。 庆修说这话或许没人相信,但孙思邈是谁? 那可是闻名大唐的神医,他就算说狗屎能入药,那狗屎绝对能当药材。 孙思邈继续道:“诸位有所不知,我们所在的世界,存在着一种肉眼看不见的病虫,人体受了外伤如果不妥善处理,将会遭到这些有害病虫的入侵,从而导致伤口溃烂,严重者致死,死状凄惨。” “而将酒精涂抹到伤口周围,可以杀死所有的有害病虫,就不会导致伤口溃烂而亡的局面。” “以往,老夫为那些被利刃或农具伤到的农户治疗外伤,十有五六都会伤口感染溃烂,十有二三抗不过去死于非命。” “但最近半个月,老夫接诊了上百位外伤病患,都是用酒精涂抹伤口消毒,治病器具也会在酒精中浸泡后再使用,一百多人无一例外,没有一个伤口感染溃烂,个个都生龙活虎。” “酒精之妙用,堪称治病救人的圣物!” 孙思邈扫视一圈被震惊的众人后,就对李二说道:“陛下,连年征战,死在伤口溃烂下的兵卒不比死在战场上的人少,这是为何?” 李二情绪激动,甚至都红了眼眶。 所有武将,全都是呼吸急促,盯着孙思邈手上的酒坛子,目不转睛。 他们中间已经有不少人眼睛都红了。 回忆起当年战场厮杀的场面,手下的许多将士没有死在战场上,但却因为只是被砍了一刀,伤口得不到妥善处理,而导致伤口溃烂,最终死的格外痛苦。 这个年代的卫生条件本来就不好,说是细菌的天堂也不为过,到处都充满了细菌。 孙思邈继续道:“就是因为将士们被刀砍伤,没办法给伤口消毒,导致超过三成的将士伤不致命却在痛苦中死去。” “如今有了酒精这等神物,一旦用于军中治疗外伤,虽然不敢保证十成痊愈,但最起码也能保住九成伤卒的性命。” 李二起身颤声道:“孙道长,此言当真?” 孙思邈正色道:“老夫亲试有效,若有虚言,陛下现在就可以下令处死老夫。” 太极殿内一片哗然。 “太好了,有了酒精,再也不用担心兄弟们死于一些小小的皮外伤了。” “天呐,为何酒精不早日出现?若是早日拿出酒精,我的那些兄弟们也不至于惨死啊!” “你们三个老不死的,若因你们导致无法生产酒精,老子亲手砍了你们。” 郑老、卢老、王老三人吓的脸色惨白。 王伯青硬着头皮嚷嚷道:“一……一派胡言,陛下,蓝田侯肯定早就和孙思邈串通一气,在这里故弄玄虚妖言惑众。” “酒水此物倒入伤口剧痛无比,岂能用来治疗外伤?陛下,他们肯定在欺骗大家,他们在欺君!” “陛下,蓝田侯和孙思邈欺君罔上,理应斩首示众。” “请陛下将此二人斩首示众。” 庆修宛如看小丑一样看着这些御史和三个老东西,突然对李二说道:“陛下,前不久,臣的家将在护送夫人回家之时,遭遇贼人袭击,有九名家将被当场杀害,此事陛下可还记得?” “记得,朕当然记得。”李二点头道:“不仅朕记得,文武百官同样知道此事。” 庆修继续道:“臣本来安排了十个家将,其中有一个名叫老马的家将身受重伤,是臣用酒精给他伤口消毒,给针线消毒将伤口缝合才侥幸活了下来,酒精之功劳功不可没。” “现在此人就在太极殿外,若是不信酒精能治病救人,大可以宣他进殿证明此事。” 带老马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证明酒精的妙用。 李二急忙道:“快让他进来,让所有人都看看,这酒精是否真能救人。” 很快,老马进入了太极殿。 经过半个多月的修养,老马除了气血不足之外,可以说与常人无疑。 进来后,老马就按照吩咐,将上衣给扒掉。 身上前前后后七八条深可见骨一尺来长的刀疤触目惊心,缝合伤口的线都还没拆。 这当场就引起不少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五姓三老见此一幕,脸色一片灰白,如果真被却认为酒精是治病救人用的,那他们逼着皇帝下了禁酒令,也根本阻止不了蓝田侯售卖酒精。 人家卖的是酒精,禁酒令能管得到吗? 人家卖的不是酒,是治病救人用到的药物! 老马也比较上道,在大殿上昂首挺胸的转了一圈后说道:“当时老夫身受重伤,本是垂死之人,就算能苟活几日,到头来还是会伤口溃烂痛苦而亡。” “幸好我家侯爷和孙道长用酒精给我消毒,用酒精浸泡的针线为我缝合伤口,老夫才得以保命,否则就这些伤口,老夫十条命也不够折腾的。” “酒精的确是治病救人的良药啊。” 庆修在心里默默地为老马点个赞。 他笑眯眯的看向郑老、卢老和王老三人,说道:“几位若是不信,咱们不妨试验一下,找上十个八个的人每人砍上一刀,用酒精消毒之后,看还有没有人伤口溃烂,只需要耐心等上十天半月即可。” “几位觉得要不要做这个实验?” 王伯青点头咬牙恶狠狠道:“要,当然要!” 这个实验对他没坏处,如果成功,相信即可,若是不成功,对方的其君之罪落实会被砍头。 庆修对李二拱手道:“还请陛下批准。” 李二嘴角一抽,黑着脸道:“庆侯,你够了,朕上哪给你找十个人来让你砍一刀?” 庆修无奈道:“若不如此,这三位老先生是不会相信酒精能治病救人的,既然陛下不肯找人,那臣可以自己找人,只要陛下批准臣能在此地拔刀即可。” 李二摆手道:“反正朕不给人让你砍,你想试验,就自己找人砍一刀做实验吧。” “谢陛下!” 庆修拱手道谢后,嘴角挂着一抹冷意。 得到了李二的准许,他毫无征兆的拔出杖刀,转身朝着三个老家伙砍去。 第144章 砍你一刀不过分吧? 杖刀的刀身与磨刀石摩擦出锵的一声,出鞘声响彻大殿。 久经沙场的老将们听闻此声,无一不是全身毛孔打开,齐刷刷看向刀鸣传来的方向。 庆修拔刀这一幕,惊的所有人冷汗直冒。 三个老儒生身上的衣衫薄如纸片一样被切开,利刃切肉的轻微响声令人有些牙酸,三声惨叫响彻太极殿,五姓三位族老同时抱着胸口倒退数步,惊骇恐惧的望着眼前持刀的瞎子。 距离庆修身边较近的一些官员齐刷刷后退一步,发出一阵惊呼。 李二浑身一哆嗦,差点一头从台阶上摔下来,他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 王伯青抬手一看,手上已经沾满鲜血,胸口传来剧痛,令他有些眩晕。 “啊,你你你……。”王伯青吓惨了,脸色苍白不断后退。 另外两人亦是如此。 生怕退的慢了,被这瞎子一刀给宰了。 庆修轻轻一甩手中杖刀,原本粘在刀身上的血珠被甩落在光滑透亮的黑石地板上。 “三个了!”庆修看向十几名御史,淡淡一笑道:“诸位御史好像也不相信酒精能治病救人,刚好还缺七个人实验酒精的妙用,诸位谁来献身为陛下做个贡献?” 十几个五姓七望的御史面色惨变。 “你……大胆。” “放肆!” “这里是太极殿,你竟敢当着陛下的面拔刀伤人?” “陛下,蓝田侯蔑视龙威,竟敢在太极殿如此神圣之地拔刀伤人,臣弹劾庆侯藐视朝会重地。” “来人,快来人,蓝田侯要行刺陛下,快将他当场格杀。” 庆修来到一个叫的最欢的御史身前,语气平淡道:“这位大人,本侯方才见你一脸不屑,想来也是不相信酒精可以治病救人,不过没关系,本侯向来以德服人,为了验证酒精的妙用,砍你一刀不过分吧?” 不远处的尉迟恭嘴角一抽,嗡声道:“以德服人?我看是以刀服人吧?” 这名御史被吓得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地上,裤裆瞬间湿了一大片,急赤白脸道:“庆侯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我信,我信,我信酒精可以治病救人啊。” “哦,那你呢?”庆修又看向另一个御史。 这名御史后退一步咽了口唾沫,疯狂点头道:“我也信,我也信!” 李二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怒喝道:“庆侯,放肆,你给朕住手。” 尽管此时李二很愤怒,但眼神中的喜悦却难以掩饰。 因为庆修做了他最不敢做的事情。 他身为皇帝,行事格外掣肘,但庆修不同,他并无官职,也没有入仕的心思,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个莽夫,真正印证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庆修没有收刀入鞘,而是说道:“陛下,方才臣已经请示了陛下可否在太极殿上拔刀,陛下也已经批准臣的提议,现在砍了三个试验品,还有七个试验品呢。” “陛下稍等,待臣砍了七个御史,凑够十个人,就可以实验酒精的妙用了。” 李二拍着桌子怒道:“这里是太极殿,你要砍人,麻烦你去外面砍,这些御史都是朝堂重臣,你敢胡来,就是有意中伤朝廷命官,这是死罪,快给朕住手。” 庆修这才收到入鞘,冲李二拱拱手道:“陛下,他们不信,臣只是想让他们亲身经历一番……。” “那也不行!”李二虎目一瞪道:“这些都是朕的爱卿,岂能随意让你砍杀?” 郑泰铭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呻吟道:“快叫郎中,快叫郎中啊,老夫快不行了,老夫要死了。” “蓝田侯,你这匹夫。”卢光远捂着心口龇牙咧嘴的怒吼道:“老夫年过六旬,都是能当你爷爷辈的人了,你对一个垂垂老翁下此死手,就不怕遭报应吗?” “苍天呐!”王伯青坐在地上仰天悲叹道:“一个二十几岁身强力壮的万户侯,竟在朝堂之上对三个六七十岁的百姓持刀砍杀,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请陛下为我等做主啊!” 李二嘴角一抽,开始心思电转。 长孙无忌嘴角含笑道:“郑老、卢老、王老,你们是想状告庆侯吗?” “怎么?不行吗?”王伯青愤怒的瞪着长孙无忌。 郑泰铭和卢光远也都愤怒的盯着他。 长孙无忌笑着点头道:“当然能行,当然可以,但是大唐律法,民告官需要挨板子,庆侯好歹也是个侯爵勋贵,你们以平民的身份告他,得每人先打二十大板。” 武将队伍里有几个人没绷住,都已经笑出了声来。 三位老人脸色一变,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李二面无表情的点头道:“确实有这条律法,民告官需要先打板子,三位如果确定要状告庆侯,朕要先安排刑部的人对你们用刑,三位想好了吗?” 三个老头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胸口的刀伤深可见骨,剧痛无比,再加上现在天气暖和,鲜血根本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这要是在挨上二十大板,不死也要脱层皮。 庆修一本正经道:“三位,并非本侯要将你们砍杀,是你们提出来要实验酒精妙用的,若是本侯找的人来做实验,怕你们事后不认账,本侯迫不得已才选了你们。” “现在你们身上都有伤,若不及时处理,失血过多而亡可就跟本侯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了,你们确定执意要告本侯?” 王伯青一听这话,顿时面如死灰,仓皇爬起哆嗦道:“陛下,草民要去治伤,先不告蓝田侯了,等草民伤好了再来告他。” “草民也是,草民要回家看病。” “走走走,快点快点,老夫流血流的头昏眼花了都。” “不行,你们不能走。”庆修手脚麻利的拦住了三个老家伙的去路,神情不悦道:“若是你们走了,万一伤口溃烂而亡怎么办?这位孙思邈可是神医,几位何必舍近求远呢?” 三人想了想,都觉得是这个理。 就这样走出皇宫,流血可能都得流死,风一吹染了伤风,那就必死无疑了。 保命要紧。 王伯青也顾不上其他了,当即对孙思邈拱手道:“还请孙道长为在下治伤,在下感激不尽。” 郑泰铭却一把将王伯青拉开,有气无力道:“王老弟,你伤口小,出血不多,老夫流血都快流死了,先让孙道长给老夫治疗吧。” 王伯青气的够呛,不满道:“郑兄,是我先开口的。” 卢光远说道:“王老弟,让郑兄先来吧,这里就他伤的重。” “那好吧!”王伯青非常不情愿的让郑泰铭先来。 此时李二却开口道:“不用这么麻烦,朕让人送你们去太医馆,让御医给你们治伤。” 王伯青和卢光远松了口气,急忙道谢。 庆修笑眯眯的对孙思邈说道:“孙道长,几位老前辈伤的都很重,非猛药不可医,切记!” 五姓三老心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孙思邈表情古怪的点了点头,就一起跟着去了太医馆。 很快,太医馆内传来了杀猪一样的惨叫。 孙思邈拿去的可不是一般的酒,而是经过二次提纯,度数达到了八十几度的酒精,这要是浇在伤口上,不亚于伤口上撒盐。 反正回到太极殿的时候,三位老哥是被架着进来的,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已经完全虚脱了。 第145章 五姓三老:我们信了! 三个老东西此时的脸色,不比老马刚受伤的时候好看多少,似乎都没有了精气神和嚣张的气焰,摇摇欲坠浑身哆嗦的站在殿上,似乎风一吹就能将他们吹倒那样。 庆修朝三个老家伙露出一抹讥笑,就对李二说道:“陛下,郑老、卢老、王老都身受重伤,为了防止他们在外面伤口溃烂而亡,臣提议,让三位老先生跟微臣回三河村,臣一定会悉心照料。” 李二斜着眼看着他,似乎在说;被你带走,还有活路? 郑老卢老王老三位脸色惨变,惊恐的摇着头。 “陛下,草民无碍,草民无碍,不需要去三河村养伤。” “陛下请看,老夫身体好得很。”郑泰铭原地转了两圈,表示自己很健康。 王伯青咬牙切齿道:“多谢庆侯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去三河村治伤就不必了,老夫还想多活几年,请陛下准许我们回家养伤。” 李二还没发话,庆修却摇头道:“这可不行,万一你们假借回家养伤的名义,故意让伤口溃烂最后嗝屁了,不就证明我的酒精不能治病救人了吗?我找谁说理去?” 王伯青气的脸皮颤抖,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庆侯,你欺人太甚,难道老夫为了证明酒精无用,连身家性命都不要了吗?” 庆修呵呵冷笑一声:“呵呵,那可不见得,万一你们都是白痴呢?本侯又不了解你们,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这样。” 李二听得频频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庆侯所言,你们跟他回三河村养伤。” 郑泰铭两腿一软差点瘫倒,急赤白脸的摇头摇手:“陛下,草民相信了,草民相信酒精可以治病救人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好家伙,皇帝亲自下令勒令他们在三河村养伤,若是不去,那就是抗旨之罪。 若是去了,恐怕小命都得搭进去。 卢光远也诚惶诚恐道:“陛下,草民也相信酒精可以治病救人,刚才将酒精往伤口上一倒,老舒服了,感觉比金疮药还好用。” 庆修当场嘴角一抽差点笑场。 王伯青也咬牙点头道:“草民也相信庆侯所言,酒精确实可以治病救人。” 李二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下个禁酒令,禁售酒水,但酒精除外。” 王伯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那是自然,酒精是药品,理应不在酒水之列。” “嗯。”李二点头问道:“王老,你们参告蓝田侯糟蹋粮食酿酒一事就此结束,至于高工钱破坏雇佣平衡的事情,你还参告不参告了?” 王伯青低着眉头摇头道:“不参告了,反正也告不赢,还多此一举作甚?” 李二不悦道:“别呀,朕秉公执法,公平公正,只要你们参告,朕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三个老头嘴角不停的抽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笑话,当皇帝的都如此包庇这个瞎子,这事就算闹到玉帝那里去也告不赢啊。 李二心里都要笑麻了,表面上却格外平静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回吧。” “草民告退。” “草民也告退。” 三个老头互相搀扶,支撑着虚弱的身子颤巍巍的走出了太极殿。 李二问道:“诸君可还有事启奏?” 群臣都表示无事启奏。 李二点头道:“既如此,庆侯留下,孙道长留下,退朝!” 因为李二在场,几个想上来跟庆修搭话的武将,也放弃了这个想法,勾肩搭背三五成群的离开。 他们也都知道,当着李二的面跟瞎子走的太近,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好处。 等百官散去,大殿上就生下了李二、王德、庆修、孙思邈四人。 李二收起笑意,拍着桌子嚷嚷道:“庆侯,这里是太极殿不是你家,若非朕口头允许,公然在朝会上持刀伤人就是死罪一条,以后到了朝堂上,你给朕收敛一些。” “是,陛下。”庆修冲李二拱手道:“若非今日这几个老家伙告我,恐怕我是不会来这里的。” 李二眉头一挑,问道:“莫非庆侯不愿来这朝堂之上?” 庆修摇头道:“是,的确不愿。” “为何?”李二不解中透着一抹失望。 庆修说道:“陛下也看到了,臣是个莽夫,朝堂之上规矩众多,臣侯爵之身万众瞩目,近来因为陛下的几个政策,臣在民间也有了一些威望,这对臣来说并非一件好事。” “今日五姓三老之事就能推测出,他们不想看臣一人的威望凌驾于五姓七望这些大族之上,所以才会联合起来打压微臣。” “这种事以后也在所难免,稍微一个行差踏错也会面临言官的弹劾,这样费尽心思勾心斗角的场合臣并不喜欢。” 李二无奈道:“既如此,朕就不强求给你个一官半职了,难怪五姓七望的族老回聚集在长安,原来是针对你而来。” “庆侯,经过这件事,你是不是要放缓建设村镇的脚步?” 李二问话的时候有些紧张,若是因为今日朝堂之事让他打了退堂鼓,对大唐的建设不是好事。 庆修却摇头轻笑道:“我做我喜欢做的事,与任何人无关,若有人来找我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尔。” “对了!”庆修问道:“不知陛下将臣留下,是否还有事要交代?” 李二沉吟道:“确实有事,朕下了禁酒令,虽然禁售酒水,但你的酒精不在此列,这可能会导致一些酒商借机钻了空子,都跑去你那里订购酒精了。” “如此一来,你所用到酿酒精的粮食肯定也会倍增,这对灾年来说不是好事,你应该懂朕的意思吧?”Www.XSZWω8.ΝΕt 庆修点头道:“臣懂,但臣的粮食并非去民间收购,而是有专门的供货商,就是关中一带最大的那几个粮商,所用的也都是他们囤积了一年的旧粮,等旧粮用完,臣不会用新粮酿造酒精的。” 光是关中各大粮商手里的旧粮都够他用到深秋了,酿酒的粮食根本不用发愁。 “既如此,那朕就放心了。”李二笑道:“朕打算从你那里订购一批酒精,等征战之时用来治疗伤兵,不知要价几何?” 庆修呵呵笑道:“大唐军卒开疆拓土保家卫国,臣当然也不会吝啬,只要是军中所用酒精,只需要成本价和加工费即可,这点陛下可以放心。” 李二抚须大笑道:“如此甚好,朕让御膳房备菜,你和孙道长就留在宫中用午膳吧,刚好也让孙道长将酒精的使用方法传授给宫里的御医。” 庆修本想拒绝,但听了后话之后,就点头欣然同意。 第146章 七日绝命丹! 一顿饭吃了大概半个时辰。 即将散场的时候,李二忽然问道:“庆侯,那两个苗寨的女刑犯总不能一直关在大理寺吧?戴胄已经找了朕好几次了。” “这两名女刑犯每日叫喊,闹得大理寺监牢鸡犬不宁,期间多次提议若触犯大唐律法可以将她们法办,这样一直关押着她们,都有些失心疯了。” 庆修想了想,李二说的也不无道理。 大理寺监牢昏暗潮湿脏乱差,还到处都有老鼠和爬虫活动,这样暗无天日没有期限的囚禁,对男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就更别提两个喜欢干净的女子了。 这种幽闭的环境之下,时间一长,很容易让人精神失常。 李二继续道:“若庆侯不想处置他们,朕明日就下令拉去菜市口斩了算了。” “那就……。”庆修刚要说一句那就砍了算了,但灵机一动,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他淡淡一笑道:“不如,就让臣把她们提出来亲自处置好了。” 李二笑道:“如此甚好,朕这就拟一道手谕,庆侯可自行去大理寺提人。” 等李二拟好了手谕,庆修和孙思邈拿着手谕就去了大理寺。尐説φ呅蛧 大理寺也在皇城之内,一炷香后就到了目的地。 但在进去之前,庆修问道:“孙道长,身上可有带药丸儿?” 孙思邈狐疑的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交给他。 庆修问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补血丹,补充气血的。” 庆修又问道:“吃了它,身体能出现什么反应?” 孙思邈摇着头说道:“除了有稍微的气血上涌之外,并无其他反应。” “这补血丹外界可有人售卖?” 孙思邈颇为得意道:“这是老夫的独家秘方,整个大唐独一份,乃是用数十种中草药提炼而成,不仅能补充气血,还能补肾呢,不信,你可以尝尝!” “哈哈,我的肾好得很,不需要补!”庆修凑近孙思邈,小声嘀咕了几句。 孙思邈张了张嘴,最后一脸嫌弃道:“你可真够损的。” 庆修拱手道:“还请孙道长帮我演一出戏。”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老夫自然要陪你演一出戏。” 两人合计完,就进入了大理寺。 出示了手谕之后,一个大理寺官差带着两人去了地牢。 所谓的地牢是在地下,关押的都是一些没有官职和爵位的重刑犯,环境也比较脏乱差。 天牢就好了很多。 天牢在地牢上面一层,有窗户能照入阳光,环境比地牢好了太多,关押的都是一些官勋罪犯。 牢头领着两人来到了最里面,顿时一股难闻的味道往上顶,令人作呕。 脚下的地面也黏糊糊的,偶尔还能听见吱吱吱的老鼠叫声。 牢头用火把将火盆点亮,指着一间牢房谄媚笑道:“侯爷,这就是您要找的那两个女刑犯。” 庆修通过上帝视角观察牢房里面。 只见低矮的牢房尽头有一堆发黑的草,草窝子里缩着两道身影,蓬头垢面,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有了本来的颜色,都已经被盘出包浆来了。 她们手上脚上都戴着沉重的镣铐,被铁链束缚在一根柱子上,不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了。 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不远处放着一个木桶,想必也是用来装屎尿用的。 黑暗中突然出现了火光,难免令二女感到刺眼,于是就抬手遮挡了一下。 等恢复视力之后,陆芸嫣和单晓柔才向这边看来。 仅仅只是被关了半个多月,她们脸上的神情无比麻木,眼神也显得非常空洞,若是再关上十天半个月,估计就彻底精神失常了。 待看清来人后,单晓柔的眸子中满是惊恐,身体也在向后缩。 陆芸嫣条件反射的将单晓柔护在身后。 片刻后,陆芸嫣疯子一样冲上来,但却因为脚下铁链的缘故,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庆修,嘶吼道:“混蛋,你要关我们到什么时候?” “我们纵然有错,杀了我们便是,何必把我们关在这里受苦?” 嘶吼着,她眼眶里眼泪汹涌而出,发出刺耳的哭喊。 庆修没有急着讲话,而是等她彻底哭喊够了,安静下来之后,他才说道:“你们都是习武之人,虽然被关在这里,想必也有很多种办法自我了断。” “但你们现在还活着,为什么?” 陆芸嫣神情一怔,脸上露出复杂神色。 庆修继续道:“那是因为你们不想死,你们心中还存在能从这里出去的侥幸心理,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出不去。” 陆芸嫣一下子泄了气,单晓柔则抱着膝盖嘤嘤嘤哭个不停。 陆芸嫣声音平淡了不少:“既然我们出不去,那就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庆修沉默片刻后,伸出三根手指说道:“给你们三个选择,第一;继续关在这里直到永远,第二,被拉去西市菜市口斩首示众。” 陆芸嫣娇躯一颤,低声问道:“第三呢?” 庆修从袖口拿出孙思邈的小玉瓶倒出两个小药丸说道:“第三,吃下这个,我带你们出去。” 陆芸嫣见到他手上的小药丸,警惕的问道:“这是什么?毒药?” 庆修点头道:“对,是毒药,此药名叫七日绝命丹,服下后,毒素会在七日之内蔓延全身,破坏体内所有内脏,在无边痛苦中死亡。” 陆芸嫣不傻,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声问道:“你想用此毒药控制我们?” “聪明,没错,我要用此药控制你们。” 庆修指了指孙思邈说道:“他叫孙思邈,想必你们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孙思邈?”陆芸嫣猛地看过去,惊讶道:“药王,孙思邈?” 孙思邈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此药是老夫调配数年而成,毒药中掺杂着些许解药,服下七日绝命丹,七日后会内脏溃烂而亡。” “但七日之内再服下一颗七日绝命丹,内含的解药会解掉上一颗毒药的毒性,但新的毒性又会再次发作,但却可以续命七日。” 有了孙思邈这位大忽悠的加入,陆芸嫣和单晓柔对七日绝命丹深信不疑。 陆芸嫣表情挣扎。 单晓柔却站起身来,颤声问道:“庆……庆先生,你用此毒药控制我和师父,你想让我们为你做什么?” “恕不奉告!”庆修冷声道:“等你们吃下后,我会告诉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单晓柔咬了咬牙,主动伸出手道:“我吃,给我一颗!” 陆芸嫣大惊道:“小柔,不能吃,一旦吃了,我们的命运就完全掌握在他手中了。” 单晓柔惨笑道:“师父,难道不吃这个毒药,我们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吗?还不是一样掌握在他的手上?” “师父,如果不吃毒药,我们会被继续关在这里,这里又臭又脏,我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哪怕吃下毒药出去洗个澡,也能死的干净些。” 陆芸嫣欲言又止,眼神复杂的看着庆修。 她缓缓伸出手,颤声道:“给我,我先吃。” “张嘴!”庆修说了一声。 陆芸嫣和单晓柔同时张开嘴。 庆修手指弹了两下,两个六味地黄丸大小的药丸就被弹入她们口中。 他这才吩咐牢头将牢房打开,将这对多灾多难的师徒放了出来,庆修提了人就离开了大理寺。 出来之后,陆芸嫣师徒见到了久违的天空,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一下子就泪崩了。 师徒两人抱成一团哭的跟没满月的娃儿似的。 第147章 欢迎来到三河村! 三河村最不缺的就是空置宅院,在江怀和江妍儿兄妹所居住的宅院附近,给陆芸嫣师徒也安排了一个小院,并让仆役和丫鬟送来了几桶温水和几套换洗的衣服。 陆芸嫣和单晓柔见到水和干净衣服,比见了亲娘都亲,把房门一锁,躲在房间里一边哭一边洗。 交代完一切,庆修就带着老马进入了江怀和江妍儿所在的小院。 这俩人整天无所事事,每天的娱乐活动就是坐在屋顶上看三河村的热闹场景,算是一种消遣方式。 庆修进入小院之前,兄妹二人就已经发现了他,于是便从屋顶上下来。 江怀笑着走上来问道:“庆先生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和小妹了?” 庆修拉了两个马扎子,丢给老马一个后就自顾自的坐下,从身上摸出孙思邈的小药瓶倒出两颗黑乎乎的小药丸。 江怀疑惑道:“这是何物?” 庆修解释道:“七日绝命丹。” 江怀脸色微变,江妍儿脸一白,望着庆修的目光有些惊慌失措。 “七日绝命丹,顾名思义,服下后七日后毒性蔓延而亡,丹内含有解药,七日内服下第二颗,可解除第一颗的毒性,从而可以续命七日。” 江怀牵强的苦涩一笑道:“你是想用这毒药控制我们吧?” 庆修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江怀也没有犹豫,走过去捏起一颗直接放嘴里吞了,吞下去后气血上涌,脸色稍微红了一下。 他回头道:“妹妹,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吗,吃了这颗毒药,想必就能出去活动了。” 江妍儿也很不情愿的捏起一颗补血丹吞下去,白皙的脸蛋儿也稍显红润。 庆修将药瓶交给老马说道:“每隔六天,分给他们兄妹和那对师徒一人一颗,用完了就去找孙道长要,老马,以后你就负责这个差事吧,” 老马拱了拱手,将小药瓶小心翼翼的收好。 江怀倒也洒脱,淡淡一笑道:“庆兄,毒药我已经吃了,接下来,你打算让我兄妹做什么?”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用操心。 庆修交代道:“很简单,你们兄妹今后的任务,就是每日准备上千人的药浴,需要什么草药都可以交代给老马,他会提前给你们准备好。” “这么简单?”江怀有些惊讶。 庆修点头道:“对,就这么简单,只要不耽误工作,我不干涉你们的人身自由。” 江妍儿娇躯一颤,颇为激动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村子里自由活动,还能离开村子?” 庆修起身道:“只要你们不怕七日后毒发身亡,现在就算回家我也不管你们。” “不会的,不会的!”江妍儿喜极而泣的摇着头道:“我们不会回去的,后半辈子都打算在这里度过了,谢谢你,谢谢!” 她满怀感激的道谢,由此可见,她对自由的渴望要凌驾于生死之上。 庆修离开这里,先去了李铁城家里一趟。 李铁城每天都在附近一带奔波找人,整个人都黑了一圈。 “李伯,人都找齐了吗?” 李铁城却摇头叹道:“这么多人,又要求全部十几岁的男娃,哪有那么好找?我这几天总共给你找了七百多人,想要凑齐,就要去更远的地方去找,还要了解他们的秉性,比较困难。” 庆修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七百人已经足够了,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就不用找了,可以找一些年龄相当的女娃儿也行。” 李铁城一拍大腿道:“你要是早这样说,别说九百多人了,我能给你找上千个女娃过来。” “用不了那么多,一二百人就够了。” “行,那我就再去附近村子走一遭。” 庆修拱手道:“多谢李伯不辞辛苦,等忙完了,我在家中设宴款待。” 李铁城摆手笑道:“辛苦个甚,一切都为了咱们三河村的建设,侯爷说这话就太见外了。” 寒暄客套几句,庆修就离开了。 集训营的建设虽然很快,但也远没到几天时间就盖好的程度,最起码也得大半个月的时间。 两天的上午。 在三河村原来的打谷场上,聚集了九百多个破衣烂衫的少年少女,这些都是附近百姓家里生活困苦的穷苦孩子。 听李铁城说,他们的父母一听是被三河村选中去做工,不仅感恩戴德的将孩子给送到这里来,甚至还有些父母磕头谢恩。 今年大旱,收成锐减,家里多一口子人就多个人吃饭。 原本粮食就不多,孩子也比较能吃,将自家的孩子送到三河村,不仅能省不少家里的粮食,甚至每个月还有上百枚铜钱的收入,这让这些孩子的双亲也对三河村充满感激。 这几乎上千个年轻人站在打谷场上,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笑容。 在他们父母的语言熏陶下,他们打心眼里认为,只要来了三河村,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负责讲话的是李铁城,他站在大磨盘上清了清嗓子说道:“孩子们,欢迎来到三河村,把你们找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让你们去做工,而是当做侯爷的家将来培养。” “你们需要经过为期一两年的训练,训练期间会吃很多苦,有不想吃苦的,等我讲完话就可以来跟我说一下,我让人把他送回家去。” “只要选择留下来完成训练的,每个月会给你们一百枚银钱,将来若是当了家将,那一个月可就是几百枚甚至一贯钱的收入。” 讲到这里,所有少年少女脸上都露出激动和狂热的目光。 李铁城继续道:“以后你们每天上午参加训练,下午会有先生教你们读书写字,期间管吃管住,若是有人偷懒,我会亲自把偷懒的送回家去。”ωww.xSZWω㈧.NēΤ 他们都比较珍惜这来之不易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的机会,没有一个人选择退出,都表示自己非常能吃苦,只要不把他们训练死,打死他们都不走。 对这个结果,李铁城很满意。 不远处,庆修身后跟着四个人,分别是江怀和江妍儿兄妹,陆芸嫣和单晓柔师徒。 陆芸嫣也不傻,见到这样一幕,顿时就明白了庆修掌控自己师徒的原因,她从心里松了口气。 这两天她们一直都在担心,自己师徒会不会被卖到窑子里,或者沦为这个瞎子的玩物,但事实证明她们想多了。 庆修对两人交代道:“你们今后的任务就是负责训练这批孩子,把你们所学的所有本事倾囊相授,若有藏私,我会再把你们送去大理寺的地牢关一段时间。” 陆芸嫣脸色一变,神情惧怕的摇了摇头。 单晓柔脸色一白,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绝不会藏私的。” 庆修满意的点头道:“上午负责教他们武艺,下午是你们的自由活动时间,没有人会干涉你们的自由,你们想干嘛就干嘛,但前提是,不能离开村子半步,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每个月,我会给你们几两银子的工钱,三河村卖什么的都有,衣服首饰胭脂水粉样样齐全,只要不离开村子,没人会管你们。” 陆芸嫣无奈的点头,单晓柔也点头如捣蒜。 对单晓柔而言,三河村的环境已经比地牢好了几万倍了。 第148章 李渊的贺礼! 李渊是个明白人,自从庆修回来后,他也只是简单的过来打了个招呼,最近几天都没有来打扰他和苏小纯的小别胜新婚。 到了中午,李渊闻着味儿就来了,但这次并非空手而来,手里还抱着一个檀木盒子,里面像是装了一件绝世珍宝一样,被紧紧地抱在怀里。 一进门,李渊就凑在院子里的餐桌上抽了抽,用手扇风闻味儿,一脸陶醉的点了点头。 “嘿,庆小子,瞧瞧老夫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李渊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马扎子上,把手上的檀木盒放在桌上笑眯眯的。 庆修嫌弃道:“得了吧,你就算不带礼物,我还能拦着你来蹭饭不成?” 李渊神色不悦道:“老夫是来给你送贺礼的,顺便蹭个饭而已,瞧你把老夫说的如此不堪。” “贺礼?”庆修面带疑惑。 李渊不屑道:“切,这不听说你要娶长孙无忌的宝贝女儿了吗,老夫身为长辈,儿媳又是长孙无忌的亲妹妹,娉婷那丫头再怎么说也是孙女小辈,你们成亲,老夫总得准备个拿得出手的贺礼。” 庆修微笑道:“那就多谢老李头了。” 李渊不悦道:“你就不打算看看老夫送给你的贺礼为何物?” 庆修指了指脸上的眼罩。 李渊撇嘴道:“你少蒙老夫了,谁不知道你在秦岭杀人跟砍瓜切菜似的,一般的瞎子可做不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虽然老夫不知道你为何可以做到这些,但老夫可以肯定,你绝对不瞎。” “至少,你就算眼瞎,也能如常人一样心如明镜。” 说完,李渊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庆修无奈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那是用耳朵听的,你也看到了,我戴着眼罩根本看不见。” “行了行了,不想承认就拉倒。” 李渊嘟囔了一句,就将檀木盒打开,里面豁然是一颗半透明的珠子。 他拿起来塞到庆修手上,一脸肉疼道:“这是琉璃水玉,老夫让人在长安找了数日才找到这么大个这个纯度的,花了老夫整整八千贯银钱呢。” 观察到玻璃球之后,庆修嘴角开始疯狂的抽搐。 这颗玻璃球里面有不少气泡,鹌鹑蛋一样大小,胜在通体浑圆。 唯一能入眼的也就只有通体浑圆了。 见庆修嘴角不停抽搐,李渊哈哈一笑,得意道:“怎么样?感动吧?你看老夫佩戴在身上的琉璃水玉也才指甲盖大小,这颗鸽子蛋大小的琉璃水玉,算是老夫送你和娉婷的新婚贺礼了。” 庆修无奈的问道:“老李头,这么大的琉璃水玉,你从哪里买的?” “从一个胡商那里买的,怎么了?”李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庆修将玻璃球放回檀木盒,突然觉得用檀木盒装这个东西有些侮辱檀木盒了。 他淡淡一笑将檀木盒收起来,对李渊拱手道:“多谢太上皇的贺礼,我就却之不恭了。” “那是自然,赶紧开饭吧,老夫都饿了。” 李渊叫嚣着开饭,好酒好菜的伺候着。 庆修决定,下午的时候去长安走一遭,看看魏老九带领的团队将玻璃烧的怎么样了。 似乎是感知到侯爷的召唤。 正吃饭期间,外面就走进来一个壮汉,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麻袋,脸上因为激动而变得很红润。 “侯爷,好事,大好事,我们已经成功的烧制…………。” 没错,来人正是魏老九。 但见到李渊之后,他将脱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庆修当即点头道:“行,知道了,你先回去,午饭过后我会去长安一趟。” 魏老九很识趣的退了回去。 李渊疑惑道:“庆小子,你这家将方才说大好事,你家又有喜事临门了?” 庆修摇头笑道:“没有,我让他们烧酒,应该是提炼出了度数更高的酒精了。” “哦,原来如此!”李渊眼珠子一转,眯着眼点了点头。 庆修的话,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毕竟,酿酒作坊就在庄子上,他没必要再去长安开一个酿酒作坊。 酒足饭饱后,李渊就告辞了。 庆修则是尽快赶到了长安城。 进入庆府,径直走向后院的火炉房。 由于张老刀负责三河村的安全问题,烧玻璃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了家将队长魏老九。 魏老九一见到庆修,就神色激动的拎着麻袋迎上来,划拉一声将袋子里的东西全给倒了出来。 “侯爷,兄弟们按照您的方法,筛出了沙子里的杂质,这些琉璃都是今天上午烧出来的,里面几乎没有任何杂质。” 庆修观察一番,地上全是拳头大小的大个玻璃球,还有一些鸡蛋大小鸽子蛋大小的夹杂在其中。 除了不够圆润之外,品相好到几乎没有杂质和气泡。 之所以不够圆润,也是因为这些糙汉手笨,根本不会给玻璃塑性。 “嗯。”庆修点头道:“你去把这些玻璃全给杂碎,在墙角找个位置埋了,埋深一些。” 魏老九一脸肉疼道:“侯爷,这是为何?兄弟们好不容易烧出来这么大的琉璃水玉,一下子砸了多可惜?我看不如赏给手下的兄弟们算了。” 庆修撇嘴道:“品相太差了,而且这东西最好宁缺毋滥,否则就会成为烂大街的产物,咱们要烧琉璃就烧品相最好的,物以稀为贵的同时,也要精益求精。” “那好吧,我这就去把这些东西砸烂!” 魏老九不再多言,拎着铁锤,在铁板上将这一堆玻璃珠砸的稀巴烂。 不知道李渊看到这样一幕会不会郁闷的吐血。 八千贯钱买的小玻璃珠,在这些拳头大的玻璃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次,庆修打算亲自动手烧一下。 他带上牛皮手套,将炉子里一坨红彤彤的粘稠物给挑出来,软玻璃在他手上变换成各种形状,可怕周围的几个家将给看的目瞪口呆。 庆修捏了一个笔杆形状的长条状玻璃,垂直放置,等到自然冷却之后,用磨刀石打磨一番,最后有用粗布摩擦了快一个时辰,直到抛光的两头圆润无比才肯罢休。 一个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的笔杆就做好了,只需要装上笔尖,就是一件稀世的文房珍宝。 庆修将笔杆交给魏老九说道:“按照这个为标准,再做出来六个笔杆,品相不好的全部砸了埋掉,另外让人去城里找一位制笔娴熟的匠人,用最好的料子将笔杆全部制成毛笔。” “好嘞,班子,你去按照侯爷吩咐的去找人。” 叫班子的年轻人风风火火的去找制笔匠人了。 庆修又交代道:“让人去通知夫人一声,这两天不回庄子上了,让玉娘带一万两银子来长安。”尛說Φ紋網 很快,一名家将去了三河村。 一个多时辰后,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玉娘就在数十位家将的陪同下,拉着两车银子到了庆府。 一见到庆修,玉娘不仅好奇问道:“老爷,银子我都带来了,您这是打算要作甚?” 庆修搂着玉娘进入屋里,玉娘俏生生的打量一下四周,见不少丫鬟都偷偷观察这里,不免脸上一红小声道:“老爷,天还亮着呢,玉娘晚上……晚上再伺候您不行吗?” 庆修一记拍臀掌过去,玉娘的翘臀果冻一样颤了几下。 “想什么呢?我有事要跟你交代,思想这么龌龊,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玉娘脸更红了,她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老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149章 李靖这是犯了天条吗? 庆修将玉娘拉进屋里,低声交代道:“明日一早,你带人去长安城了解一下,找到文人墨客最集中的地方,盘个适合开酒楼的场所,空间越大越好。” 玉娘惊讶道:“老爷,您要开酒楼?” 庆修点头道:“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就是太忙了,没时间安排,这几天我会让家里的厨娘,培养一批厨子出来。” 玉娘欣喜道:“咱家厨娘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妾身,但做出的饭菜绝对比皇宫还美味,咱家要是开酒楼生意,想不赚钱都难。” 酒水和茶叶生意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一个酒楼的收入,庆修当然也不会放在眼里。 他开酒楼,只是为了打造一个高端的娱乐场所,为了不久后的拍卖会做打算。 由于几天后的婚事,苏小纯和玉娘将庆府布置的格外精致,在张木匠那里打造的家具也都已经摆了上来,整个侯府也跟着高大上起来。 入夜,玉娘沐浴完,轻车熟路的来到卧房。 都已经夹道欢迎庆修很多次了,玉娘此时也褪去了最开始的羞涩,也变得娴熟起来。 玉娘丰腴的身姿,更符合庆修的审美,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 虽然在家的时候,他和苏小纯会经常打趣玉娘长得胖,但其实不然,玉娘一米六的身高,撑死了也不到一百斤,就是某些地方长得太好,导致她看上去比较丰满。 庆修最喜欢这种身材了,但当着苏小纯的面也不好太放肆。 今天难得两人单独一起,庆修也没了顾忌,要求玉娘就披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粉白纱衣,玲珑曼妙的白皙玉体若隐若现。 高端的诱惑绝对不是一丝不挂,而是这种欲遮还羞的视觉冲击。 翘臀丰腴,美腿修长。 顺便亵玩一番玲珑小巧的玉足,堪称人生得意须尽欢。 香汗让纱衣与肌肤贴在一起,让玉娘宛如人间尤物。 一直到深夜,屋内景象方才停歇。 一大早,还在熟睡中的玉娘就感受到被人袭击,她双眼朦胧娇羞无比,但却没有抗拒。 帮老爷缓解了一早上的压力后,玉娘才容光焕发的穿戴整齐出去准备早餐了。 但昨夜太过疯狂,庆修吃了早餐后又去睡了个回笼觉。 一直到日上三竿还没起床。 玉娘蹑手蹑脚的走进坊间,却再次被庆修压在身下,玉娘娇喘一声道:“老爷别闹,长孙家的公子来了,现在大厅候着呢,妾身过来通知您一声,快出去见客吧,否则会被人笑话的。” “谁敢笑话?” 庆修闷声说了一句,最后把脸从玉娘心口抬起,伸了个懒腰下床活动了一番。 玉娘一边给他整理衣服一边说道:“来的除了长孙公子,还有几位陌生公子,看起来非富即贵,应当都是大勋贵家的公子少爷。” “知道了!” 说了一声,庆修出门去了前厅。 前厅里坐着四个公子哥,年龄都是十六七岁,正在品用下人送上来的茶水。 见庆修前来,他们纷纷起身行礼。 “在下程处默,见过庆侯。” 叫程处默的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年纪轻轻就有了一脸络腮胡子的既视感。 庆修拱手笑道:“原来是鲁国公家的公子,久仰久仰!” 另一人神色中有些尴尬,冲庆修拱手道:“在下房遗爱,见过庆候,上次只事是个误会,还望庆候不必放在心上。” “哈哈,都过去了,房公子也不必自责。” 四人中相貌最端正,一身白衣的年轻公子笑道:“家父河间王李孝恭,在下李崇义,见过庆候!” “原来是小王爷,幸会幸会。” 李崇义急忙说道:“岂敢岂敢,在下还未袭爵并无官身,王爷之名不敢当,庆兄年长几岁,叫我崇义即可,家父时常在我耳边提起庆候的大名,早就想来拜会一下,听闻庆兄与长孙小姐大婚在即,特意前来祝贺一番。” 长孙冲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子呼过去,撇着嘴道:“文绉绉的装什么儒生?咱们中间可不兴咬文嚼字,说话痛快些。”ωww.xSZWω㈧.NēΤ 李崇义拍开他的手,不悦的翻了个白眼。 长孙冲笑呵呵道:“我家妹夫是个敞亮人,听我爹说他最不喜欢各种规矩,所以咱们相交,如何随意如何来,是吧妹夫?” 庆修笑着点了点头。 娶了长孙娉婷,他在长孙冲这里自然就成了妹夫。 程处默提议道:“今日难得相聚,如今快到饭点,咱们不如直接出发十香楼,我来安排饭食,庆侯准备美酒,大家意下如何?” “哈哈,庆侯家中美酒举世无双,想必肯定珍藏了比市面上的杏花村还要好的酒,当然要尝尝。” 李崇义斜着眼看向房遗爱,纠正道:“不是酒,是酒精,大家记住,咱们只能喝酒精不能喝酒。” 房遗爱急忙点头道:“对对对,陛下已经下了禁酒令,咱们只能喝酒精了。” 庆修对门口的仆役说道:“取一坛本侯珍藏的上好酒精,五十度的就行。” 他回身笑道:“既然几位盛情相邀,本侯也不能吝啬,午饭宴饮结束后,本侯请大家平康坊一聚,看看姑娘跳跳舞,听听小曲儿。” 同龄人就该有同龄人相处的模式。 大家都是年轻人,庆修也就没有端着架子,相处起来也格外随意。 长孙冲眼睛一亮,嘿嘿笑道:“没想到妹夫也是同道中人,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 李崇义也是两眼放光道:“如此甚好,听闻平康坊的红袖楼昨日来了一位花魁,坊间传闻这位花魁身段妖娆,比舞剑的那位公孙娘子身段还好,不如就去红袖楼如何?” 长孙冲连连点头。 程处默撇嘴道:“干看不能碰,去个鸟啊。” 庆修疑惑道:“干看不能碰?何意?” 程处默解释道:“据说这位花魁卖艺不卖身,若要见上一面,还得完成几个考验才能一睹真容,昨夜太原王氏的王公子出价三千贯银钱买她春宵一刻,都被拒绝了呢。” “啧啧!”长孙冲咂嘴道:“这当婊子还要立个牌坊,也着实无趣,三千贯都不卖身,看来这位花魁是真的只卖艺不卖身。” 庆修却笑道:“不给钱就不算卖咯。” “……” 李崇义竖起大拇指嘿嘿一笑:“还是庆侯有想法,小弟到是期待庆兄能入闺房一睹真容,说不准还能一亲芳泽,留宿花魁闺房过夜呢。” “既如此,那就出发!” 庆修从账房拿了一些金豆和银豆就跟着几个二世祖出发了。 这些金豆和银豆是他出门时必备产物,携带起来比较方便,想要打赏个街边卖艺的,随手丢出去几颗也不心疼。 在十香楼吃了顿饭,除了庆修,其余几人都有些微醺,一身的酒气。 庆修还是头一次来到平康坊,这里大白天的就有姑娘出门揽客了,莺莺燕燕红红绿绿,打扮的花枝招展,胭脂水粉气隔着老远就能闻见,揽客声也是五花八门。 上帝视角的观察下,庆修观察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见到此人时,他嘴角稍微抽了一下,只见一个挂着李府牌匾的深宅中,院子里正端坐着一个鬓角斑白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本兵书看的津津有味儿。 好家伙,竟然是军神李靖? 李靖家住平康坊,却没想到被几家青楼妓院给包围了 这一到晚上,那动静还不得把李靖折磨的死去活来,跟他娘子大战三千回合? 李靖这是犯了天条吗,李二要这样对待他? 第150章 长孙庆修! “哟,长孙公子,有些日子没来了,奴家想死你了!” 身材丰腴的老鸨子,扭着丰臀甩着手绢迎上长孙冲。 老鸨子年龄其实并不大,最多也就三十来岁,青楼出身的女子姿容相貌自是没的说,非常具有徐娘半老的熟妇风情。 庆修咂嘴道:“啧啧,没看出来,你还是这里的常客。” 由于是第一次带妹夫来这种地方,长孙冲为了维护形象还有些放不开,神色稍显尴尬。 从袖子里拿出一粒碎银子塞进老鸨子身前的沟子里,一本正经道:“本公子跟你不熟,你可不要套近乎,我这也才第二次来你们红袖楼呢。” 身边几位二世祖丢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老鸨子对于逐渐在心窝沟子里下坠的碎银子不管不顾,当即挽着长孙冲的胳膊幽怨道:“瞧长孙公子说的如此薄情,你可是奴家从良前的最后一个回头客,现在奴家人老珠黄开始嫌弃了?” 长孙冲也不愿意多跟老鸨子纠缠,当即抽出胳膊指着庆修说道:“今日重点招待这位公子,他是本公子的贵客,你可不能怠慢,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赏钱。” 老鸨子细细打量庆修,非常惊讶;这年头瞎子都来逛风月场所了? 庆修丢过去一个金豆子说道:“别听他胡说,本公子是来听曲儿的,听闻你家昨日新来的花魁很会唱曲儿,特意前来一饱耳福。” 老鸨子见这瞎子随手就是一颗价值不菲的金豆子,心头一惊的同时,也跟着喜笑颜开,当即放弃了长孙冲,上来主动挽着庆修的胳膊满口荤话。 “哎哟这位公子出手真阔绰,不知道我家哪位姑娘有荣幸能服侍公子呢,若安排的不满意,奴家亲自拆了牌坊去伺候公子,吹拉弹唱的功夫包公子满意。” 庆修一阵恶寒的将手抽了出来。 老鸨子顿时明白了如此举动是嫌弃自己,也不生气,笑着往里面招呼。 “姑娘们,出来接客了!” 随着老鸨子一嗓子下去,红袖楼里面莺莺燕燕,身穿五颜六色衣裙的姑娘们蜂拥而至,将五人团团围住,开始了自荐枕席。 这些庸脂俗粉,庆修当然不会看在眼里。 就算有姿色上乘的美人也勾不起他的兴趣,毕竟是风月场所,不小心染个病,这年头根本没救。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找了两个姿色不错的少女揉肩捶背端茶递水。 长孙冲跟老鸨子一阵交涉后,老鸨子有些为难的走上前来对庆修说道:“这位公子,咱这红袖楼的花魁脾气大得很,一般人还真不能一睹真容。” 庆修也不客气道:“都是出来卖的,还立什么牌坊?” 老鸨子为难道:“水仙姑娘与这里的姑娘们不同,她并未卖身给红袖楼,甚至还给了不少银子为她安排衣食住行,想要与她单独会面的人多了,但真正能入闺阁听曲儿的没有几个。” 庆修问道:“既然不是你们红袖楼的姑娘,为何还要留她在此?” 老鸨子淡然一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水仙姑娘姿容绝世,自昨日她来红袖楼之后,咱们这里的生意非常火爆,收入是往常的一倍还多,这样的女财神,岂有赶走的道理?” 庆修点了点头,问道:“却不知要见她须得满足什么条件?” 这么大的牌面,庆修还真想见一见这位花魁究竟是个怎样的绝世容颜。 老鸨子点头道:“水仙姑娘不是我们红袖楼的姑娘,甘愿在这里当花魁卖艺不卖身,入夜时分会到中场来唱几个小曲儿,其余时间需回答她几个问题才能入闺阁听曲儿。” “什么问题?”庆修饶有兴致的问道。 “几位公子随奴家来。” 几位都颇感兴趣的跟了上去。 老鸨子带领他们来到一个房间,房间中只有一桌几个凳子,墙上还挂着两幅画作。 注意到这两幅画,庆修明显愣了一下,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这两幅画看上去虽然有些抽象,但庆修从轮廓能辨别出,她们不就是陆芸嫣和单晓柔吗? 他已经十分肯定,画上的两名女子是陆芸嫣和单晓柔,因为特征太明显了。 庆修淡淡一笑,已经猜到,这花魁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人,并非真的愿意当这个花魁。 也难怪会来青楼,因为除了酒楼之外,就只有青楼的消息最为灵通。 长孙冲打量四周一番,不耐烦道:“绣娘,你带我们来这里作甚?” 绣娘指着画像问道:“不知几位公子,可曾见到过画中的两名女子?” 长孙冲摇头,程处默摇头,李崇义摇头,房遗爱同样摇头。 但唯独庆修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蒙了。 绣娘哭笑不得道:“这位公子,您连看都看不见,又何曾见过这两位姑娘呢?就别打趣奴家了!” 庆修将长孙冲一把拉过来笑道:“我没见过,但长孙公子见过。” 长孙冲一脸懵逼道:“妹夫,这……我怎可能见过这两人?” “我说你见过你就见过!” 长孙冲见妹夫一脸认真,就硬着头皮点头道:“好吧,我见过她们。” 老鸨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庆修继续道:“绣娘,长孙公子见过她们,接下来又是哪个环节?” 绣娘非常无奈的指了指桌上的纸笔说道:“将见过她们的地点,场合,还有她们的特征描述一下,我自然会将之送到水仙姑娘的闺阁,至于水仙姑娘肯不肯请你们进去就得看她的意愿了。” “这……。”长孙冲抓着脑袋看向庆修,无语道:“妹夫,我根本就没见过,这要如何写?” “我教你!”庆修把他按在凳子上,交代道:“你就写四个字‘师徒关系’就够了。” “好吧!”长孙冲无奈的写下‘师徒关系’四个大字。 绣娘诧异的看了一眼,带领他们离开房间就独自上了二楼。 红袖楼的生意不错,虽然只是下午,但中午喝了酒的一些食客也有不少选择来这里消遣,来这里的商贾居多,当然也有一些文人墨客。 几人在外面一张桌上等待期间,就有两个一身华丽儒衫的公子哥进入红袖楼。 “绣娘?绣娘哪里去了?”其中一位公子大呼小叫了两句。 他身后带着的一名仆从,肩上还扛着一个好大的布袋子,里面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另一个年龄不大的领班笑盈盈的迎上去说道:“原来是王公子,绣娘暂时忙着呢,我来接待王公子吧,王公子这次来是要让莺莺作陪,还是让秀秀作陪呢?” 王公子坐下后,颇为傲气道:“这两个庸脂俗粉就别带过来丢人现眼了,昨夜本公子豪掷三千贯银钱都未能入水仙姑娘的闺阁共度良宵。” “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本公子今日来此,带了一千两黄金,势必要进入水仙姑娘的闺阁与她共度良宵,你快让绣娘出来回话。” 说着,他吩咐下人将肩上的麻袋打开,里面满满一麻袋金饼子。 庆修嘴角带着一抹鄙夷的微笑,都贞观一年了,还有靠砸钱来泡妞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位王公子是谁,但出手这么阔绰,身份也是非富即贵,庆修低声问道:“几位,这位王公子有何来头?” 李崇义、程处默和长孙冲都摇头表示不知。 却唯独房遗爱小声道:“庆侯,它叫王景怀,来自太原王氏,家父曾与太原王氏的一位大儒有一些交情,前不久他与祖父王伯青去家里拜访过一次。” 庆修嘴角一弯,露出一丝浅笑:“原来是王氏族老的孙子,怪不得这么财大气粗。” 他记得前两天,王伯青在太极殿上还跟李二哭穷说自己只是个小老百姓呢,他孙子王景怀一出手便是千金买春宵,老百姓要是真有这么富裕可就太好了。 叫绣娘的老鸨子神情惊讶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径直朝着长孙冲这边走来。 王景怀立马起身道:“绣娘,你这么急匆匆的要去作甚?” 绣娘注意到王景怀,立马陪上笑脸道:“原来是王公子啊。” 王景怀非常高调的让仆役将一麻袋金子倒在地上,他则是抱着膀子面带微笑道:“昨日本公子出价三千贯银钱买水仙姑娘共度良宵不成,想来也是银钱给的少了,今日本公子带了千两黄金而来,可有进入水仙姑娘闺阁的资格?” 绣娘被满地的黄金吓了一大跳,眼睛里虽然写满了贪婪,但脸上却为难道:“王公子,你就不要为难奴家了,要与水仙姑娘单独会面的过程您又不是不知道,奴家昨日就给您交代的一清二楚了。” 说完之后,绣娘对庆修等人赔笑道:“长孙公子,水仙姑娘有请,请随奴家去姑娘的闺阁吧。” 长孙冲满脸不可置信。 庆修则是先他一步道:“现在,我是长孙冲,请绣娘带路吧。” 绣娘有些傻眼了,还能这样玩儿? 长孙冲欲言又止,就呵呵笑着点头道:“对对对,绣娘,现在他是长孙冲,快带他去水仙姑娘的闺阁吧。” 得到了允许,绣娘这才表情奇怪道:“公子……不,长孙公子,请随奴家来。” 不远处的王景怀拍着桌子怒道:“绣娘,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本公子?你是白痴吗?我可是带了千两黄金而来,你回头就给水仙带了别的客人,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 绣娘为难道:“王公子,奴家早就说过了,要回答了水仙姑娘的问题才能去她闺阁,是长孙公子完成了水仙姑娘的考验,姑娘才会请他上去的。” 王景怀脸色难看的看着庆修,沉声道:“这位长孙公子,能否将这个机会让给在下?只要你将机会让给在下,这地上所有金子你随便拿。” 庆修冷声道:“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拒绝你的提议!” 王景怀不悦道:“长孙公子行事是否有些鲁莽了?这里可是一千两黄金,长孙无忌大人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几百贯银钱。” 长孙庆修冷哼道:“我就鲁莽了你待如何?我长孙冲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你若不服,长孙冲接着便是,再敢多言,我长孙冲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长孙庆修冷酷无情的推着绣娘的肩膀上了二楼没影了。 一楼的长孙冲此时是懵逼的,他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第151章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碰! 王景怀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长孙冲,别以为你是皇亲国戚本公子就怕了你,得罪了本公子,今后让你爹在朝堂上寸步难行。” 不远处的长孙冲听到这话,顿时不干了,拍桌子怒道:“孙贼,你看清楚了,爷爷才是长孙冲。” 王景怀一愣,疑惑的看着几人。 程处默抠着鼻孔一脸憨笑,李崇义抱着膀子幸灾乐祸。仦說Ф忟網 房遗爱则表示友好的点了点头。 王景怀这才注意到房遗爱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就想起了他是房玄龄之子,于是他拱手道:“原来是房兄,却不知房兄身边这位兄台此言何意?” 房遗爱淡淡一笑道:“他叫长孙冲,是长孙无忌大人家的公子,王兄刚刚误会了。” 王景怀心头一惊,急忙拱手道:“原来是长孙公子,王某方才出言不逊,还请不要介意,可是…刚刚那位公子为何要自称长孙冲?” 长孙冲阴沉着脸道:“王公子,你一个民间氏族的白丁庶人,口气不小,方才你说什么来着?就算我是皇亲国戚也不会害怕对吧?” “现在,小爷就告诉你,小爷的姑姑是皇后,姑丈是当今陛下,有胆量你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王景怀额头开始冒汗。 刚刚他也只是因为前面那个长孙冲走远了才敢大放厥词。 现在当着长孙冲真身的面,借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说。 长孙冲已经来到他近前,身子前倾一字一顿道:“孙子,有能耐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王景怀咽了口唾沫,干笑道:“长孙公子,这是个误会,小弟今日饮酒过多喝醉了,说的都是一些胡话,还请长孙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长孙冲眉头一挑,沉声道:“你说,你喝酒喝醉了?” “对对对,在下喝酒喝醉了。” 长孙冲当即怒道:“陛下昨日才下了禁酒令,你今日就饮酒,我看你根本没把大唐律法放在眼里,你这是蔑视大唐律法,本官宗正少卿,有权利将你押入大理寺候审。” “哥几个,这孙子喝酒了,过来把他捆了送到大理寺。” 王景怀心头一惊,顿时气愤道:“长孙公子,你一身酒气比我还重呢,你不能贼喊捉贼啊。” 长孙冲眼一瞪,抬起腿就是一脚踹上去:“你他娘的还敢狡辩?小爷说你喝酒你就是喝酒了,还敢说小爷贼喊捉贼?” 程处默继承了程咬金的优良基因,一到热闹的时候就开始犯浑,冲上来抬起脚就是几个大脚印。 王景怀被踹的惨叫连连。 李崇义也不甘示弱的冲上来踹了几脚,嘴上还骂骂咧咧道:“这里是长安,不是太原,老子们的地盘上也敢撒野,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王景怀捂着冒血的鼻孔和黑了的眼圈,无比愤怒道:“你们也喝酒了,就算把我抓到大理寺,你们也逃不掉违反禁酒令饮酒的罪名。” 长孙冲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你看爷爷像是喝酒的人吗?禁酒令都下了,谁敢喝酒?老子分明喝的是酒精!” 王景怀张大嘴,不可置信;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喝的也是兴隆酒铺卖的酒精啊。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狡辩,你这是狡辩,酒精是治病救人的,不是用来喝的。” 程处默拎着他衣领狞笑道:“咋地,小爷肚子里被人砍了一刀,就不能灌点酒精下去消毒?” “……” “别……别打了。”王景怀快被打哭了,急赤白脸的喊道:“几位公子饶命,别打了,你们今日的消费都有我买单,算我给大家赔个不是。” 长孙冲抬起手制止了同伙们简单粗暴的行为。 他满意的含笑点头道:“看你还算上道,就不把你抓去大理寺了,哥几个,王公子是好人,他喝的也是酒精,既然他要请客,咱们也别辜负了王公子的好意。” “春娘,赶紧滴,给安排四十个活儿好的姑娘过来。” “……” “王老弟,走走走,让姑娘给你擦擦鼻血,你看这事儿闹得,下回可得注意,行事勿要鲁莽啊。” 王景怀心里那个气啊,但他此时根本不敢多说一句狠话。 这些个官宦之家的二世祖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就在几天前,自己爷爷在朝堂上得罪了一位眼瞎的二世祖,结果就被砍了一刀,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等等,眼瞎? 王景怀心头一惊,猛地看向二楼,刚上去的那家伙不就是个瞎子吗? 难不成……是同一个人? ………… 绣娘将庆修带到走廊尽头的房门口,敲了敲门往里面喊道:“水仙姑娘,长孙公子到了!” 里面传来一个相对平稳的声音:“请进!” 声音清脆悦耳,闻之令人心神荡漾,听起来年龄不大,最多十几二十岁。 绣娘低声道:“公子请进吧,奴家先去忙了。” 庆修点了点头,等绣娘走远后,他才推门而入,敲着盲杖走进了房间。 闺房只是一个房间,但闺阁不同,用后世的话来讲其实就是套房。 外面一间里面一间。 古色古香的格局,布置的典雅别致。 客厅圆桌上摆放着瓜果糕点和茶水,闺房的珠帘前站着一名戴面纱的白衣女子,从眉目上看就显得风情万种,格外具有韵味,给庆修的感觉就是一个美艳少妇的气息。 但闺房里面还有一名女子,庆修通过上帝视角观察一番,她同样戴着面纱,眉宇间透出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很年轻,是少女青涩的味道。 闺房里的女子一袭红色衣裙,怀里抱着一个琵琶,就坐在秀床之上。 论气质,庆修到是觉得闺房门外站着的这名年龄稍大的女子比较好,甩了里面的姑娘好几条街。 庆修嘴角一勾,心中依然有了一个猜想,这两名女子和陆芸嫣单晓柔一样,莫非也是师徒关系? 闺房门前的女子见到庆修后露出惊异之色,仔仔细细的审视他。 虽然隔着一道珠帘,但却形同虚设,里外其实都能看的真真切切,珠帘也是多此一举。 里面的少女款款起身行礼道:“水仙见过长孙公子。” “水仙姑娘你好。”庆修含笑说了一句。 水仙语气略显惊异道:“长孙公子是位瞽者?” 庆修点头道:“不错,本公子有眼疾,目不能视。” 水仙迟疑道:“既然长孙公子目不能视,那先前送来的书法乃是何人所写?” 庆修说道:“姑娘先不管是何人所写,本公子是来听曲儿的,你先弹一首艳曲儿听听。” 水仙明显气息一窒,面纱下的娇容红了一下,但声音平淡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弹奏的曲子都是正儿八经的曲子,可不会弹奏艳曲儿。” 庆修拍了拍桌子不悦道:“你可是青楼的花魁,不会弹奏艳曲儿还立什么牌坊?本公子来青楼为的就是听几句艳曲儿,你不会弹你不早说?” “真是浪费我的宝贵时间,还不如去楼下揉一揉姑娘们的酥胸来的实在,真是的!” 说完,庆修也不留恋,起身就走。 水仙急声道:“公子留步。” “你还有事?” 水仙低声问道:“公子能否告诉小女子,你从何处见到画中的两位姑娘?” 庆修撇嘴道:“娘的,艳曲儿还没听,酥胸都还没摸一下,上来一堆问题,有你这样出来卖的?” 水仙语气有些愠怒道:“可小女子真的不会弹艳曲儿,公子莫要为难奴家。” 庆修用盲杖指着门口的美艳少妇笑道:“你不会弹,让她弹也行。” 闺房门前的美艳少妇气息一窒,眸子里闪过一丝羞恼情绪,她款款行礼道:“公子说笑了,民女只是水仙姑娘的丫鬟,不会弹奏琵琶,更别提艳曲儿了。” 庆修呵呵笑道:“不会弹琵琶不要紧,会吹箫也行。” 美艳少妇迟疑道:“公子,民女也不会吹箫。” 庆修生气道:“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什么狗屁花魁,本公子话就撂这儿了,不弹艳曲儿,甭想从我这里了解到陆芸嫣和单晓柔的消息。” 此言一出,美艳少妇和水仙姑娘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对方既然能说出她们的名字,就一定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二女都显得格外激动,水仙姑娘跃跃欲试;要不,唱个艳曲儿? 第152章 你的眼罩透着光! 水仙姑娘跃跃欲试;要不唱个艳曲儿? 可是根本不会啊。 “花魁也不过如此,没什么意思,不玩儿了,走了。” 庆修起身就要离开。 水仙情急之下从绣床上起身道:“公子且慢。” “怎么?姑娘想通了?”庆修笑着问道。 水仙掀开珠帘从中走出,袅袅婷婷的身段堪比后世车模那样前凸后翘,一身浅色衣裙外,罩着一层红色纱衣,秀禾鞋裹挟着玉足小巧玲珑。 乌发盘起,面纱外的皮肤珠白耀眼,轻纱遮面下的脸庞若隐若现,当得上是一位绝色美人。 水仙望向门口的美艳少妇,低声问道:“卿姨,我不会弹艳曲儿,您会吗?” 卿姨神色平淡的摇头道:“我也不会!” 庆修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口,似笑非笑道:“不会弹唱艳曲儿也没关系,跳个脱衣艳舞也行。” 卿姨脸上浮现出一抹愠怒,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 水仙表情奇怪道:“公子是瞽者,就算小女子给你跳一支艳舞,公子怕是也无法欣赏吧?” 庆修呵呵笑道:“你跳你的就行,看不看得到那是我的问题,我就算看不到,但我可以在心里想啊,你们想要获取信息,不拿出点诚意来,指望别人白白告诉你们?本公子可没那么心善!” 水仙在卿姨耳边低声细语道:“师父,反正他也看不见,倒不如让我给他跳个艳舞。” 李玉卿眉头一蹙。 水仙瞄了一眼庆修,将声音再次压低:“师父,他看不见,跳不跳艳舞他也分辨不出,就随便跳一支舞糊弄一下而已。” 李玉卿轻轻点头。 水仙抿嘴一笑道:“公子既然想欣赏艳舞,那小女子就为公子跳一支艳舞好了。” 庆修拍着手笑道:“好啊,来吧,让你卿姨奏乐助兴,本公子高兴了,就把你们想知道的统统告诉你们,绝不会有任何隐瞒。” 水仙将琵琶交给李玉卿。 李玉卿也知道,对方根本看不见,随便弹奏个小曲儿让徒弟跳支舞糊弄一下就算了。 于是,轻快的琵琶声响起。 水仙抬起衣袖在原地起舞,也在不停的挪动脚步。 庆修不悦道:“我说的是让你跳脱衣艳舞,你跳的怎么跟蝎子摆尾似的?蒙我呢?” 水仙一愣,李玉卿也是一愣,琵琶声戛然而止。 两人都有些匪夷所思。 对方戴着眼罩,明显是看不见自己跳舞才对,但他却能一语道破这不是艳舞。 难道刚刚的对话被他听到了? 水仙看向李玉卿,李玉卿却是面如寒霜,声音冷了几分:“我家水仙跳的就是脱衣艳舞,她已经开始脱衣跳舞了,你只是看不见罢了。”Www.XSZWω8.ΝΕt 庆修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对不对,我耳朵灵着呢,你们刚说了随便跳个舞糊弄一下,我连脱衣服的声音都没听到,这岂能是脱衣艳舞?” “你们分明就是在框我,真是的,竟然欺负我一个瞎子,你们良心不会痛吗?” 李玉卿满脸杀气,手臂微微下垂。 水仙心头一惊,她知道自己师父这个动作是准备出手伤人的举动,她急忙按住师父的手,神色紧张的摇头指了指门外。 李玉卿打消了动手的念头,神色不耐道:“仙儿,给他跳一支脱衣艳舞,反正他也看不见,若是仙儿跳完了艳舞你反过来不认账,我保证你走不出红袖楼。” 庆修一本正经的点头道:“那是肯定的,我可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正经人。” 正经人? 李玉卿和萧水仙听得想笑。 正经人逛青楼? 正经人逼迫别人给你跳艳舞? 李玉卿深吸口气,对萧水仙说道:“仙儿,跳舞,按照他说的跳,反正他一个瞎子也看不见,随便他在心里怎么想好了。” 说完,李玉卿冲萧水仙眯了眯眼,眼神中满是杀意。 萧水仙轻轻点头,随着琵琶声响起,她扭动着诱人的身姿,褪去罩在身上的红色纱衣,她扭着腰肢走过去,将纱衣轻轻搭在庆修肩膀上。 随后举起双手跳着波斯舞蹈,扭腰扭臀虽然比较生涩,但看着别有一番风味。 带感的同时,又有些难以言喻的风骚。 似乎小姑娘跳的格外起劲,轻轻解开束腰的衣带,将罩衣也给缓缓褪去,露出里面粉白色刺绣荷花的肚兜的同时,伴随着一股沁人的体香在四周蔓延。 罩衣也被搭在庆修腿上,萧水仙脸蛋儿有些红扑扑的,颤抖的眸子不时的看一眼庆修。 心里默念;他看不见,他是个瞎子,他看不见。 李玉卿黑着脸看着自己徒弟跳脱衣舞,呼吸急促起来,有几根琵琶弦都弹错了,但看了庆修一眼之后,她就恢复如常,但眼神却宛如看死人那样。 在她眼里,对面的瞎子已经是个死人了。 庆修将红色杀意抓在手上,突然有了一种丝袜触感,令人心神荡漾。 庆修目光坚定;嗯,以后一定要将丝袜这个东西搞出来,为生活在这里的美女们增添一些趣味儿。 庆修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跳舞的小美女身上,这身段那真不是盖的。 圆润香肩晶莹剔透,洁白如玉的肌肤,美背除了一个绑带之下不能目睹,几乎整个都呈现在庆修眼前,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如同水蛇那样柔软。 可惜的是,对方还穿着一条罗裙裤。 大概过了盏茶时间,琵琶声结束,萧水仙也微微有些气喘,她快速从庆修身上捡起罩衣和纱衣披在身上问道:“公子可还满意?” 庆修笑着点头道:“满意,非常满意,姑娘左胸侧的美人痣真的很好看。” 萧水仙娇躯一颤,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已经恢复如常的脸蛋儿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片刻后又有些苍白,她有些惊恐的捂着衣领后退几步。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那里长了一颗朱砂痣?” 李玉卿瞳孔收缩,顿时面如寒霜的盯着庆修脸上的眼罩,冷声道:“怪不得你要求仙儿给你跳脱衣艳舞,原来你是在装瞎,你的眼罩,一定是透光的吧?” 庆修没有否认,而是咂嘴道:“啧啧,水仙姑娘真是个跳艳舞的好苗子,不往这方面发展真是可惜了你这逆天的天赋。” 萧水仙浑身汗毛竖立,感觉自己像是被脱光了一样展现在对方面前。 她咬着嘴唇,眼角含泪的望着自己师父。 李玉卿丢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似乎在说庆修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李玉卿将琵琶交给萧水仙,冷声道:“艳舞跳完了,把你知道有关于陆芸嫣和单晓柔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庆修惊讶道:“这位卿姨,我何时说过要全盘托出了?我刚刚说的是,跳个艳舞回答一个问题,可没说要全部交代。” 李玉卿和萧水仙气息一窒,两人都有些愠怒。 “来,问问题吧!”庆修将手搭在杖刀的刀柄之上。 如果对方有任何危害自己的举动,他会毫不犹豫的拔刀砍去。 第153章 我会怜香惜玉的! 庆修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这对师徒比他想象中的要更能隐忍。 也难怪,这里是青楼,人员最密集的场所。 而且外面还有瞎子的同伴,她们想出手也会有所顾忌,加上现在即将入夜,长安城会进入宵禁,想要杀了人连夜出城,几乎不可能。 李玉卿深吸口气,眯着眼说道:“好,依你所言,先问第一个问题,你最后一次见到陆芸嫣和单晓柔的时间和地点。” 庆修撇嘴道:“你这是两个问题,时间和地点是两个问题,你当一个问题问,这不欺负我这个瞎了眼的老实人吗?” 李玉卿咬牙道:“好,那就换个问题,你最后一次见到她们是在何时?” “昨日下午!”庆修直接脱口而出。 这倒是让李玉卿和萧水仙愣了愣神,两人眼神中都难掩激动。 昨日下午见到的她们,也就是说,她们昨天下午还活着,现在生还的可能性非常大。 李玉卿继续道:“让仙儿再为你跳一支艳舞交换下一个问题吧。” 庆修摇头道:“不用了,她跳的还是太保守了,接下来你给我跳个脱衣舞才行。” 李玉卿红着脸怒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庆修笑着伸出两根手指道:“你挑个比她放荡一些的脱衣舞,我可以回答你两个问题。” 李玉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萧水仙急声道:“师……卿姨,不要答应他,您怎能随意给人跳舞呢?何况他根本就不瞎,连我身上的朱砂痣都能看到。” 庆修起身道:“既然不跳,那就告辞。” “且慢。” 李玉卿面如寒霜,只是简单的沉默了片刻,就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她扭着比萧水仙还要柔软的腰肢款款走来,带起一阵香风,香风进入庆修鼻孔令他有些惊讶。 体香? 这怎么看怎么都是美艳少妇的女子,身上竟然也有体香,那也就证明了她还是完璧之身。 女人是个很神奇的动物,大部分完璧之身的女子都有着淡淡的体香,但是一旦有了男人之后,这种体香隔几天就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李玉卿在两米外停步,身子前倾,语气柔和酥魅道:“公子,我看也不用那样麻烦,倒不如这样,小女子与你共度良宵,你将有关于陆芸嫣和单晓柔的事情全盘托出如何?” 庆修嘴角一扯,通过上帝视角仔细观察。 相比较萧水仙略显青涩的身姿,这个李玉卿的身段要更加丰腴,维度要更大。 她虽然给人的感觉是个年轻美妇,但同样肤白如雪,眼眸含水,面纱之外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瞧着顶多也就是个二十六七岁的知心大姐姐。 “如何?”李玉卿媚笑着问了一句。 庆修却捏着下巴,表情严肃的问道:“你是认真的?” “当然,只要公子将你知道有关于她们两个的事情全盘托出,小女子就陪公子共度良宵。” 庆修认真道:“你的意思是,今夜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包括行房事?” 李玉卿眼角挂着一抹冷意,淡然一笑点头道:“那是当然,任由公子摆布。” 庆修惊讶道:“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你不后悔?” “绝不后悔,小女子心甘情愿!”李玉卿眯着眼笑着,眸子里的寒意不容忽视。 庆修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依你所言,事先说好,这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事后你也绝不后悔,你都这样说了,本公子再推脱就显得不识好歹了。” 李玉卿轻挑的抬起一根手指挑着庆修的下巴抿嘴笑道:“只要你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今夜我任由公子摆布,心甘情愿,绝不后悔,公子听清楚了吗?” 庆修连连点头道:“听清楚了,那我也就不再矫情了,姑娘稍等片刻,我下去跟同伴交代一声,让他们告诉家里,今夜就在红袖楼留宿了。” 李玉卿妩媚一笑,轻轻点头:“公子快去快回!” 庆修敲着盲杖离开了闺阁,他真的去找长孙冲交代去了。 只是在庆修离开闺阁的一刹那,李玉卿就变得面如寒霜。 萧水仙低声问道:“师父,您打算把这位长孙公子给杀了吗?” 李玉卿冷声道:“你是巫祖教下一任圣女,任何人看到你的身子都将必死无疑,巫祖教圣女不容亵渎,这是咱们传承千年的教规。” “这小子分明不瞎却要装瞎,本来我还不打算为难他,但既然看了你的身子,也就留他不得了。” 萧水仙点头道:“师父,他知道师姑和师妹的名字,而且他昨天还见过她们,他一定知道师姑和师妹现在何处。” “嗯!”李玉卿嗯声道:“他一定知道师妹和小柔的下落。” 萧水仙问道:“师父今夜打算怎么办?” 李玉卿冷声道:“先将他控制起来,逼问出你师姑和小柔的下落,再将之一刀宰杀,如此而已!” 萧水仙心神一颤,继续问道:“那我呢?” 李玉卿交代道:“趁着天还没黑,长安城没有宵禁,你现在出城去城外五里的赵家村等我,明日一早解除宵禁后,我会去找你汇合。”Www.XSZWω8.ΝΕt 萧水仙担忧道:“可是师父,您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我留下来帮您一起对付他?” 李玉卿不屑道:“不用,一个混迹于青楼被酒色掏空的勋贵公子而已,为师一手能碾死十五六个,你还不知道师父的手段?” 萧水仙点头道:“那师父自己小心一些,仙儿现在就出城等你来汇合。” 萧水仙和李玉卿告别后就走出闺阁。 她下楼之时碰到了正在上楼的庆修,当即莞尔一笑轻声道:“长孙公子,卿姨在闺阁等着,请公子定要怜惜卿姨。” 庆修淡淡一笑:“原来是水仙姑娘,姑娘放心,本公子今夜一定会怜香惜玉的。” 萧水仙点了点头,避开身子给他让路。 等庆修去了闺阁之后,萧水仙才惋惜的摇了摇头,便头也不回的从后门离开了红袖楼。 只是,在她离开红袖楼后,一个提刀的老汉见到这个背影嘿嘿一笑,远远地跟了上去。 没错,此人正是张老刀。 第154章 曹公之爱既吾所爱! 庆修推门而入,见李玉卿已经端坐秀床,就来到闺房门前掀开珠帘调侃道:“哟,卿姨这么快就等不及在床榻上等本公子了?” 李玉卿眼神中露出几分厌恶,心里顿时有些膈应。 但她知道眼前之人虽然戴着眼罩,但却能清晰的看到眼前场景,并未将这些厌恶表现在脸上,而是淡然一笑道:“公子莫急,现在天色还早,若闹出大的动静,怕是会引来旁人听墙角。” 庆修也不上前,嘴角一弯调笑道:“卿姨,这里可是青楼,随时随地都能听到淫靡之声的场合,听墙根也算是此间特色了。” 李玉卿眉头一蹙道:“我比公子年长几岁,却也算不上姨母辈,也请公子不要叫我卿姨,换做一声姑娘即可。” 庆修摇头笑道:“那可不行,不叫你一声卿姨,岂能彰显出本公子曹公之雅望?” 李玉卿疑惑道:“曹公之雅望?何意?” “哈哈!”庆修打了个哈哈说道:“卿姨不懂此言之意,那是再好不过。” 他话锋一转道:“今夜注定春宵一刻,岂能无酒助兴?卿姨稍待片刻,我去取些酒水。” 不等李玉卿回话,庆修已经退出闺阁。 平康坊距离安邑坊很近,就隔着一条坊街,他差下面的家将去取了一些酒水回来。 自己则是去了红袖楼的厨房,随便弄了几个小菜,回到闺阁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外面已经夜色笼罩,屋内烛火通明。 李玉卿见庆修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坛酒水和几个散发浓郁香气的小菜,这香味让她颇感惊讶。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她还是头次闻到如此开胃的饭菜香气。 庆修坐在圆桌前,说道:“卿姨,今夜注定要耗费许多体力,在下准备了一些酒菜,你也来吃点喝点吧,否则夜半时分败下阵来,本公子可不会怜香惜玉哦。” 李玉卿眼神中厌恶之色更浓,心中却是犹豫不决;不会在饭菜中下药吧?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因为庆修此时已经开吃开喝。 她这才款款起身道:“长孙公子相邀,盛情难却,小女子也不跟你客气了。” 她走出闺房坐在对面,拿起筷子吃着庆修吃过的菜,味道令他眼前一亮。 她蹙眉道:“我和水仙姑娘也品尝了几日红袖楼的饭菜,却不是这个味道,为何今日晚餐如此美味?难道是红袖楼故意用难以下咽的饭菜招待我们?” “非也!”庆修摇头道:“这菜是本公子亲手做的,别说红袖楼,十香楼都比不上本公子手艺。” 李玉卿惊讶道:“你亲自下手?” 她有些不敢相信,一位勋贵公子,竟甘愿下厨房? 庆修说道:“咱们不聊这些,来聊一聊陆芸嫣吧,卿姨和她是什么关系?” 李玉卿当然不能说实话,她随口说道:“她是我一个好姐妹,前阵子来长安游玩,说是一个月之后回家,却不想快两个月还未回家,我怕她有事便出来寻找,找了几日杳无音讯。” 她看向庆修,说道:“公子既然知道陆芸嫣和单晓柔,不妨告诉我她们现在何处?” 庆修嗤笑道:“咱们还未洞房,卿姨有些操之过急了,这事不急,等咱们洞房后就告诉你。” 李玉卿颔首表示理解,但低头期间嘴角不易察觉的露出一抹冷笑。 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洞房? 她抬头之时已经带着浓浓的媚笑,轻轻将面纱摘去,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绝美面庞。 “长孙公子既然能看见,为何还要带着眼罩?我已将面纱取下,公子何不摘去眼罩一度我真容?” 庆修也不矫情,当即摘下眼罩塞进怀里,眯起的眼睛对着李玉卿。 夜晚的烛火光亮自然不如白天,在加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庆修两眼无神,就更别提晚上。 他眯着眼,能看到烛火折射的火光。 李玉卿一眼看去,恍然道:“公子果然不是瞎子!” 她面带媚意,俏脸前倾,吐气如兰道:“公子觉得我好看吗?” 庆修连连点头道:“嗯,好看,卿姨之美,堪称人间绝色,月眉星眸,媚态天成,眉宇间的成熟风韵,绝不是水仙姑娘那样的小丫头所能比,曹公诚不欺我。” 李玉卿疑惑道:“为何公子讲话,句句不离曹公?曹公乃是何人?” 庆修一脸嫌弃道:“一看你就不好好学习,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曹操,曹孟德都不知道?” 李玉卿微微张口,罕见的有些尴尬:“我当然知道曹操。” 庆修解释道:“曹操啊,一位枭雄,不喜少女,反而喜欢人之妻,后世之人对他评价颇高,素有建安风骨,魏武遗风之美称。” “我见卿姨成熟风韵,自是不输那些人之妻,突然心中感叹,原来曹公之爱既吾所爱!” 李玉卿好看的嘴角抽了两下,一时间面如寒霜,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起身道:“长孙公子,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歇息了。” “哈哈,卿姨怕是等不及让小生好好伺候你一番了,既然如此,那就闺房一叙!” 李玉卿媚笑道:“公子先请!” 庆修打着哈哈走向闺房,但李玉卿面色一寒,抬手便是一记手刀朝着他的后脑捶过去。 庆修身子一歪,恰到好处的躲过一记,反手一抬抓住她纤细柔嫩的手腕用力一扭,李玉卿大惊失色,身子不受控制的背过身去,已经是背对着庆修。 庆修松开左手的盲杖,抬起便是一个手刀下去。 李玉卿只觉得两眼一黑,身子软软的倒在对方怀中。 庆修用手背感受了一下她滑嫩的脸颊啧嘴道:“啧啧,果然是人间尤物,不愧是能被选拔为圣女的女人,年龄虽然大了点儿,但好在保养得好,加上是完璧之身,神态宛若少女。” 他将李玉卿拦腰抱起放在里屋的床榻上。 先将这位保存完好的绝美少女上身的衣物褪去,只留下一件粉白色绣着菊花的真丝肚兜,兜下之物呼之欲出,堪称令人心驰神往的圣物。 随后庆修又找了根绳子将她双手捆起来,将李玉卿的丝绢揉吧几下塞到其口中。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庆修拎着已经凉透了的一壶茶进入闺房,脸上带着玩味儿的笑容,将茶水浇在李玉卿的脸上。 纯素颜,并不用担心她花了妆。仦說Ф忟網 李玉卿悠悠转醒,先是短暂的迷茫,最后娇躯一颤,美眸瞪大满是惊恐的看着庆修。 想要鲤鱼打挺起身,却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按住,想要出手反抗,却发现手也被捆了,就连嘴里都被塞了一团手绢,她认识这个味道,这不是自己的手绢吗? 感受到身上传来的丝丝凉意,李玉卿吃力的朝身上看去,顿时眼冒金星,心底一片绝望。 呜呜呜! 她不安的拼命的扭动着身姿,脸上满是哀求,甚至眼中也水雾弥漫。 突然,李玉卿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庆修的手。 庆修揉了一把之后调笑道:“姐姐,我想问一下,你现在后悔吗?” 李玉卿眼角留下两行清泪,拼命地点头,眼里满是恳求的目光。 虽然她这个样子楚楚可怜,但庆修在穿越之前曾经在大润发杀过两年的鱼,他的心早就和杀鱼刀一样冰冷无情……。 他摇头冷声道:“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给过你机会的,明明就是给我跳个脱衣艳舞,我就会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但你非要跟我搞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一出,是不是还想把我打晕,然后逼迫我把知道的讲出来,最后一刀给我抹了脖子?” 李玉卿虽然在摇着头,但从她脸上可以看出来她的心虚。 庆修起身,缓缓脱去身上衣物。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是你说的今夜任由我摆布,那就别怪本侯辣手摧花了!” “……” 第155章 你不要过来啊! 呜呜呜! 李玉卿拼命挣扎,面红如血,眸子里满是羞愤、惊恐、绝望。 她眼睁睁看着一件粉白刺绣的肚兜被丢在一旁,身前明显一冷,不由得吃力的看向自己的身体,满含泪水的眸子满是哀求。 庆修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如此香艳一幕,内心毫无波澜那是骗人的。 就这绵绵之物,其波澜壮阔绝不输给玉娘。 李玉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的气息,这对一个以曹公为偶像的年轻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但她眼神中所表露出的哀求与绝望,让庆修心神动摇了片刻。 他一咬牙,从怀里拿出眼罩蒙在对方眼睛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嗯,这样就察觉不到她楚楚可怜的眼神了。 片刻后,地上一片散落的衣物。 “别紧张,一回生二回熟,你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你说过你是心甘情愿,绝不后悔的。” 庆修安慰了她一句,就再也没有了任何顾忌。 其实李玉卿的姿色比萧水仙要好,黛眉如画,媚眼星眸,肌肤胜雪,欣长的玉颈下是棱角分明的精致锁骨。 美腿圆润,笔直修长,纤细的脚踝下是一双小巧的玉足。 这里就算动静再大,在红袖楼里面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仦說Ф忟網 大半个时辰后。 庆修心满意足的穿戴整齐,扯过那条碎花被褥盖在李玉卿丰腴的玉体上。 扯下她脸上已经被泪水浸透的眼罩随手丢在地上。 李玉卿紧闭双目,面色竟有些桃红,微微轻启的嘴唇也在颤抖着。 至于她口中的手绢,早就在过程中被丢掉了,如此美事,岂能没有声乐助兴? 不过庆修听到更多的则是叫骂声,因为情况特殊,她也不敢叫骂的很大声,万一引来其他人围观,她可能活下去的欲望都没了。 李玉卿睁开双眼,见庆修竟对自己笑眯眯的,眼神中顿时满是杀气,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 她咬牙切齿道:“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啧啧!”庆修一副伤心的表情:“一日夫妻百日恩,别把话说的这么决绝,你现在对我没感情,但你要相信,日久生情!” “呸,无耻之徒,混蛋,你不得好死。” 庆修作势要解衣服,一边解一边道:“看来刚刚没有跟你培养出感情,既如此,那再来一次!” “……” 李玉卿美眸瞪大,脸上满是抗拒,她拼命摇头道:“你不要过来呀!” 庆修手上不停,轻轻一笑道:“无耻混蛋骂的这么顺口,我要不再当一次无耻混蛋,岂不吃亏?” “我我……我不骂你了,我不骂你了!” 李玉卿瞪着惊恐的眸子,身子开始向后缩。 庆修这才满意的点头道:“这样才乖!” 他捏着对方滑嫩的脸蛋儿笑道:“一个妇道人家,不要张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找个我这样英俊的男子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不是挺好的吗?” 李玉卿将脸扭到一旁,闭上眼穿着粗气,她跟眼前之人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 同时她脸上也写满了担忧。 自己今夜不会怀有身孕生个孩子出来吧? 一想到这些,她就内心忐忑无比。 庆修打了个哈欠道:“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说着,他将被单撕成条,搓成两根绳子。 李玉卿紧张道:“你想做什么?” “嘿嘿,这样不安全,想要睡个安稳觉,得把你捆结实点。” “……” “来,乖,脚别乱动,再敢乱动,信不信我再来一次?” 李玉卿原本还不安分的玉足,一下子安静下来,并且很配合的并拢在一起任由捆绑。 庆修将她双手拉过头顶绑在床头上,确认无误后才满意而放心的点点头:“嗯,这样安全多了。” 李玉卿表情格外痛苦道:“你打算这样将我捆一夜?” “不然呢?” 她恳求道:“这样子太不舒服了,能不能给我换个姿势?” 庆修笑眯眯道:“是想跪着还是侧身?” 李玉卿想起了某些不健康的场面,脸色通红的两眼一闭,她索性不再坚持。 就算坚持,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就这样度过了一夜。 外面传来鸡叫声,庆修就打折哈欠起身,发现李玉卿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眼睛红红的,看来她昨夜并没有睡好。 庆修一把掀开被子,引的李玉卿惊叫一声。 由于她双手举过头顶,经过拉伸之后增添了几分扭曲的美感。 欣赏一番之后,庆修放弃了晨运的想法。 “喂,你打算如何处置我?”李玉卿问了一个憋了一晚上的问题,忐忑的望着庆修。 庆修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我打算换个地方继续跟你来一次夫妻之实。” 李玉卿摇着头满脸恳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是不可能的,记住我刚刚说过的话,我在那个地方等你!” 庆修说完,淡淡一笑,抬起手将她打晕过去,随后就将捆绑她的绳子解开,并帮忙盖上被子。 做好这一切,他拿着盲杖走出闺阁。 老鸨子绣娘一大早的就开始在楼下忙活,见到庆修下来,她急忙迎上来笑道:“公子,昨夜休息的可还满意?” 庆修丢给绣娘一个金豆子笑道:“满意,你安排一下,任何人不准去打扰闺阁里的姑娘,她昨夜伺候本公子累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一定一定,公子慢走。” 绣娘喜笑颜开的将庆修送出红袖楼。 出了红袖楼之后,一辆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见庆修出来,栓子带领的几个家将立马围上来,张老刀也在其中。 张老刀走上来咧嘴一笑道:“侯爷,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那姑娘身手不错,好几次险些让她给逃了,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她拿下。” “人呢?”庆修问道。 张老刀回答道:“在长安城五里外的赵家村一处农宅里,我安排了家将看守。” 庆修点头道:“走吧,去赵家村,顺便通知一声二狗子过来换班,你们回去好好休息。” 上了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青龙坊的庆府,换了一队家将后,就朝着赵家村进发。 再庆修出城之后,红袖楼的李玉卿悠悠转醒。 她抬手掀开被子,惊讶的看着双手,随后看向双脚,捆绑自己的绳子已经被解开。 李玉卿玉体蜷缩成一团,眼角留下两行屈辱的眼泪。 “混蛋,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后,李玉卿飞快的穿好衣服,饭都没吃就朝着城门口跑去。 她似乎忘了庆修说要换个地方再来一次夫妻之实的话。 【欠两章】 第156章 走,跟我进屋! 赵家村,一处农宅。 床榻上铺着崭新的被褥,想来也是李玉卿和萧水仙设在这里的临时据点。 被五花大绑的萧水仙,脸上满是对未知的恐惧。 昨天傍晚她回到这里,刚打开门,就有一个提刀的老汉突然出现,其战力丝毫不输自己的师父,鏖战十几个回合就被一刀把子敲晕过去。 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 可怕的安静持续到了天色放亮,萧水仙神色不免紧张起来,她跟师父约定好的时间就是早晨解除宵禁之后。 师父这个时候过来找自己汇合,万一那持刀老汉设下埋伏,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思忖着如何脱身之时,外面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听到动静,萧水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闭上双眼假装昏迷。 伴随着吱呀一声,破旧的房门被推开,两个身影走入房间,萧水仙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清了来人的相貌,她猛地心神一颤,一股无边的恐惧蔓延开来。 怎么是他? 是那个瞎子? 不!严格来说,是那个假装瞎子的长孙公子。 他不是在红袖楼吗? 师父不是决定要把他杀掉吗? 可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 萧水仙娇躯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侵扰心头。 张老刀往里看了两眼,神色有些尴尬道:“侯爷,可能是我下手太重了,这姑娘还没醒来。” 因为庆修有上帝视角,萧水仙的小动作岂能瞒的了他? 庆修假装惊讶道:“老刀,这丫头不会被你给敲死了吧?” 张老刀紧张道:“这个……不会吧,侯爷,我下手挺有分寸的。” “嗯!”庆修点头道:“死没死,等我过去脱光她的衣服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什么?给我做检查? 还要脱光衣服? 萧水仙一个激灵猛地睁开双眼,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似乎正在拼命的告诉对方自己没死。 庆修被这一幕逗乐了,背着手走过去,一把扯下她口中的丝绢。 萧水仙水灵灵的眸子惊恐的盯着庆修,满脸惶恐道:“是你?你不是在红袖楼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我师……卿姨呢?” 庆修手指在萧水仙光滑的脸蛋儿划了几下,淡淡一笑道:“你的卿姨,已经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了,接下来就该收拾你了。” 萧水仙眸子瞪大,顿时泪眼汪汪道:“你把卿姨怎么样了?你……你把她杀了?” 庆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没杀她,不过她会不会自杀,我就不知道了。” 萧水仙颤声道:“你……你这话是何意?” 庆修咧嘴一笑:“我把她睡了!” “……” 萧水仙脑袋翁的一声,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不可置信的摇着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萧水仙一时间泪流满面,嘤嘤抽泣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你竟然夺走了师父的贞操,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呜呜……师父现在得有多伤心呀?” 古代女子,将贞洁看的比命还重;青楼女子除外。 而且像萧水仙和李玉卿这种教会教派门派中的女子,通常都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只要是圣女,出门在外必须带面纱。 被男子看到长相之后,必须把看过自己长相的男子杀了,这种套路屡见不鲜,多出现在小说里。 庆修嗤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先顾好你自己吧。” 萧水仙娇躯一颤,泪眼婆娑中带着惊恐:“你……你你打算也把我睡了?” “你觉得呢?”庆修歪着头满脸笑意的问道。 “你……你不要过来,我求你不要睡我,哪怕你杀了我也不要睡我。” 萧水仙语气中满是恳求。 “呵呵,不逗你了,等会儿我还是睡你师父吧。” 说完,庆修就对张老刀交代道:“把她带走,让江妍儿全天候看着她,记住,不要让陆芸嫣和单晓柔发现她的存在,等我回去后在处置她。” “等等!”萧水仙急声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何意?等会儿睡我师父?你还没有睡她对不对?” 庆修给张老刀丢了个眼神。 “废话真多。” 张老刀二话没说冲上去,一个手刀下去将之打昏过去,如拎小鸡一样拎着走了。 庆修让随行的几个家将分散在农宅附近隐蔽的角落。 就坐在院子里耐心等候。 大概一个时辰后,一道姿容不凡的靓影冲入他的上帝视角覆盖范围。 来的正是李玉卿。 李玉卿一袭白衣,裙带飘飘,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带面纱,国色天香的外貌并未被遮掩。 似乎昨夜的破瓜之痛对她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她脚下健步如飞,很快就跨越了两公里的距离,到了农宅门前。 李玉卿并未急着进来,而是环顾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脚下轻轻一跳,莲足踩踏两下土坯墙头后就翻过了围墙,进入了农宅之中。 她身形还未站稳,就轻轻喊了一声:“仙儿。” 但很快,李玉卿就娇躯一震,脸色刷一下子变得惊恐无比,脚下也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上。 庆修手疾眼快上去扶着她,面带笑意道:“卿姨,年龄大了就不要玩儿这些年轻人的危险动作,万一摔断了你这老胳膊老腿,为夫会心疼的。” 李玉卿顾不了那么多,猛地抽身后退数步,稳住身形后如临大敌,摆出一个随时进攻的举动。 她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四周,一边直勾勾的盯着庆修,神色略显慌乱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水仙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她想不通;这个昨夜夺走自己贞洁的年轻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忽然,她想到了自己被打晕之前,对方说过的话。 我在下一个地方等你再来一次夫妻之实的话! 想到这句话,李玉卿汗毛竖立,浑身直冒冷汗,只觉得眼前之人简直恐怖如斯。 她此刻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神色惶恐道:“水仙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庆修重新坐下,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笑道:“放心,她没死,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也并不能对她怎么样,我只是把她关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了,这点你可以放心。”仦說Ф忟網 李玉卿并没有如蒙大赫的松了口气,反而更加担忧了。 落入这个混蛋手上,那命运可想而知。 李玉卿央求道:“仙儿还小,求你不要伤害她,她没有想杀你的心思,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她是无辜的,求你放了她。” 庆修伸个懒腰,神色淡然道:“我伤不伤害她,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李玉卿娇躯一颤,神色黯然的低下头,眼底满是死寂,仿佛丢了魂似的点头道:“好,只要你不伤害仙儿,我都听你的,你想让我如何表现?” “走,跟我进屋!” 留下一句话,庆修转身走向屋内。 “……” 第157章 江妍儿的想法! 对李玉卿而言,如果说昨夜是煎熬,那现在就是煎熬中带着一丝愉快。 昨天不管从哪个角度和姿势而言,她都是被迫的。 但现在不同,她是积极配合的,而庆修却是积极向上的。 尽管李玉卿一万个百般不愿,但这种事情,只要化被动为主动,都在所难免的会有一些其他感受。 就比如庆修让她下跪的时候,她心里虽然很屈辱,但不得不下跪,跪下之后,高傲的心底里竟有了一丝被霸道所征服的奇怪心情。 就比如庆修让她坐下的时候,她也会举止优雅的坐下,像个女王一样端坐在那。 再比如庆修让她站起来的时候,她也会站起来,但心中充满疑惑,什么?我还能站起来? 一个时辰后。 李玉卿用手背将额头的汗水拭去,用卑微而央求的语气小声道:“我好累,还好饿,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我恢复了体力再陪你行吗?” 这个节骨眼上,岂能说休息就休息? 于是一盏茶时间过去,庆修才满意道:“看你表现得不错,休息一下吧,稍后我会让人送吃的过来!” 李玉卿见庆修要走,连忙拉着他的衣服急声问道:“你要去哪儿?何时放了仙儿?” 庆修疑惑问道:“我何时说过要放了她?我只是说,如果你表现良好,我可以不伤害她,但却没说要放了她。” “你……你这个无赖!” 李玉卿气的身体发抖,气抖冷! 庆修拿起她身上滑落的薄纱帮忙盖上去,淡淡一笑道:“亏你还是巫祖教的圣女,出门在外连脑子都不带,幸好遇到了我,要是遇到了坏人,人家指不定把你卖了你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耻辱,对李玉卿而言,这绝对是耻辱。 她脸色通红,气的身体发抖,两眼含泪怒视庆修,有些歇斯底里道:“难道你就不是坏人了?” 话音落下,李玉卿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吧嗒吧嗒的落在床上。 “是么?”庆修点头道:“我可能也是坏人吧,但我坏的不够彻底,这是事实,想要萧水仙安全,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吧,今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我还来。” 说完,庆修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玉卿娇躯一颤,声音尖锐的吼道:“你把我当青楼的风尘女子了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这男人真的是拔无情啊! 来到门口的庆修回头笑道:“我又没给你钱,怎么可能把你当风尘女子?” 李玉卿欲言又止,狠狠地咬着嘴角,都被咬出血了。 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人家根本没给钱,所以不算把自己当成风尘女子。 等这个男人走后,李玉卿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破败不堪的房梁,顺手扯过薄纱外衣盖在自己的身体上。 直到良久之后,她才穿戴整齐,来到院子里的水井前,手脚麻利的打了一桶水提到了屋子里,将房门反锁起来,开始仔仔细细的清洗被玷污的身体。 她洗了三遍才肯罢休。 院子里传来敲门声,李玉卿失魂落魄的过去开门。 只见一个壮汉将手里的食盒放在地上,随后转身离去。 李玉卿眼前一亮,跳上墙头就要跟踪上去,但身后却传来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别费力气了,有老夫在这里,你哪也去不了。” 李玉卿心头一惊,猛地回头看去,发现竟然有一个魁梧老者坐在房顶上。 看其身体的壮硕程度,一身武艺应该不俗。 李玉卿不敢大意,悻悻然的退回院子里,拎着食盒回了房间。 与此同时。 江妍儿的房间里,萧水仙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床上,看着眼前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的魅力女子,语气央求道:“姑娘,这样捆着着实难受,能不能给我松绑活动一下身体?” 江妍儿坐在小马扎上,双手托腮盯着她,样子有些可爱。 她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老刀叔交代让我日夜守着你,可没说让我给你松绑,老刀叔亲自把你送来,想必你的武把式也挺厉害,我可不敢给你松绑。” 萧水仙无奈道:“那能不能换个方式捆我?咱们都是女人,你看这些绳子捆绑的位置,别提有多难受了,都快被勒死了。” 萧水仙楚楚可怜的望着江妍儿。 这让江妍儿不由得想起来自己被囚禁的那十年。 但她还是摇头道:“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别浪费口舌了。” “好吧!”萧水仙很无奈,只好选择以聊天的方式转移注意力。 “姐姐,你长得这样好看,是不是长孙公子的妻子?”小說中文網 江妍儿疑惑道:“长孙公子?是谁?” 萧水仙惊讶道:“你不知道长孙公子?不是他把我送到这里来的吗?” 江妍儿满脸问号。 萧水仙解释道:“就是用黑缎蒙着眼,喜欢装瞎子逛青楼的那个家伙。” 江妍儿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说的是庆先生,他不是长孙公子,他叫庆修,是蓝田侯。” 江妍儿想着对方都被抓到这里来了,那告诉她这些也没什么。 萧水仙美眸瞪大,不可置信道:“什么?他就是蓝田侯庆先生?” 这段时间有关于庆先生的传说太多,她和李玉卿在长安的这些时日也对他有所耳闻。 江妍儿点头道:“是的,他就是庆先生,我得纠正你一点,庆先生不是装瞎,他是真的眼瞎。” 同时,江妍儿也在心里嘀咕一声;如果不是眼瞎,岂能看不上自己? 活该你眼瞎! 萧水仙更震惊了,如果那家伙是真的瞎子,那他怎么知道自己左胸有一颗美人痣的? 越想越觉得离谱。 江妍儿却好奇问道:“你方才说庆先生喜欢装瞎逛青楼?你口中所说的青楼为何处?” 萧水仙吃惊道:“不会吧?你竟然连青楼都不知道?” 江妍儿有些迷茫道:“的确不知道,青楼是哪里?很好玩儿吗?” 萧水仙见鬼一样的表情。 江妍儿无奈道:“实不相瞒,我被我爹囚禁了十几年,对外面许多事物都不是很了解。” “撕,你爹也太狠了吧?”萧水仙有些同情起了江妍儿。 江妍儿淡淡一笑:“都过去了,幸好遇到了庆先生,否则我也不会恢复自由身,你快给我讲一讲青楼吧,是不是很好玩儿的地方?” 萧水仙面带苦涩点头道:“对,的确是个好玩的地方,只不过,这只是对男人而言。” “青楼就是聚集了一批年轻的风尘女子,一些男子可以去里面花钱找女人睡觉,所以逛青楼的都是男子。” “什么?还有这种地方?”江妍儿吃惊的站起来,满脸疑惑的问道:“那些风尘女子陪男人睡觉,她们生的孩子怎么办?自己养着吗?” 萧水仙没忍住笑了好半天才忍俊不禁道:“青楼有一种独特的方式叫做幽闭,被幽闭的女子会失去生孩子的能力,所以就算陪男子睡觉,也不会怀有身孕。” “幽闭?” 江妍儿喃喃自语一句,换换坐在小马扎上陷入沉思。 好半晌后,她突然目光明亮的问道:“青楼在哪儿?我要去。” 萧水仙不明白江妍儿心里的想法,就随口说道:“长安城平康坊,那里整个坊间都是青楼,不过,你想去的话,最好是女扮男装,因为女子进去会遭到男子的调戏。” 江妍儿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萧水仙满心疑惑,不就是个青楼吗,至于这样激动吗?就好像她是男人似的! 第158章 我偏要得到他! 庆修回来后就第一时间去了江怀兄妹的院子。 江怀现在每日的工作就是用下午的时间调配药浴,上午的时间会比较清闲,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庄子上闲逛,品尝各种美食的同时,跟村子里的百姓们聊天打屁。 三河村的百姓们也都认为这个年轻的公子,是庆先生高价聘请来的高级工匠,对他也格外尊敬。 庆修一进门就见到江怀左手凉皮,右手肉夹馍,躺在藤椅上,日子过的很是惬意。 见到江怀这样胡吃海塞,庆修一脸嫌弃道:“饿死鬼托生,才来几天?整个人都胖了一大圈?” 江怀将凉皮和肉夹馍放在小桌上,起身笑道:“心宽了自然体胖,何况外面可吃不上凉皮和肉夹馍这样的美食,昨日下午去了一趟长安品尝了一下民间美食,简直就是猪食。” 他说完,冲屋子里喊道:“妹妹,庆先生来了!” 屋子里的江妍儿也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神色稍喜,让情绪恢复如常后才出门,嫣然一笑的打了个招呼:“庆先生。” 庆修微笑着问道:“怎么样?你们兄妹在这里住着还习惯吧?” “嗯,习惯。”江妍儿点点头。 “哈哈!”江怀哈哈一笑道:“这样的日子充实而惬意,给个金山银山都不换。” “那就好。”庆修随便应付一句后问道:“她呢?” 江妍儿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庆修径直走进房间,神识锁定了床榻上的萧水仙。 原本和江妍儿聊天放松下来的她,在见到庆修之后,再次变得提心吊胆。 萧水仙表情略显惶恐道:“我师父呢?你把她怎么了?” 庆修冷声道:“我把她宰了。” “啊?什么……你……你杀了我师父?” 萧水仙眼眶一红,顿时泪眼婆娑,脸上满是伤心欲绝的表情,嘤嘤嘤,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呵呵!”庆修呵呵笑道:“骗你的,你师父被我关在别的地方,暂时是安全的。” 萧水仙一下子不哭了,眨巴一下水雾弥漫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望着庆修,小声道:“什么是暂时安全的?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师父?” 庆修说道:“她暂时是安全的,但不代表她永远是安全的,她的安全程度取决于你的听话程度。” “何……何意?”萧水仙紧张不已的问道。 “何意?就是字面意思,你不要不懂装懂,否则我在你这里感受到的所有不愉快,都会十倍百倍的发泄到你师父身上。” 萧水仙娇躯一颤,急忙摇头道:“不要伤害我师父,只要你不伤害她,我什么都听你的。” 庆修从身上摸出一小瓶补血丹,倒出来一颗,捏着萧水仙的下巴,直接丢入她的嗓子眼里。 萧水仙惊恐道:“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毒药!” 萧水仙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被吓得浑身发抖。ωww.xSZWω㈧.NēΤ 庆修嫌弃道:“你师父的胆子可比你大多了。” “我……我要死了,呜呜……我吃了毒药,我要死了。” 小丫头要比庆修想象的还要胆小,得知自己吃的是毒药之后,崩溃的哇哇大哭起来。 庆修掏着耳朵皱眉道:“闭嘴,再哭就把你师父也喂上十颗八颗同样的毒药。” 萧水仙一下子绷着嘴,梨花带雨的样子竟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庆修说道:“呐,这毒药叫七日绝命丹,就是吃下去后的第七天会全身溃烂,骨头里钻出成千上万只小虫子把你活活咬死。” 小丫头吓的面无人色,险些没绷住又哭出来。 庆修继续道:“不过,每一颗毒药都能让你续命七天,每隔六天你就和江妍儿去领取丹药续命。” 听了这话,萧水仙惨白的脸色才逐渐恢复过来。 庆修拔出杖刀,将她手脚上捆绑的绳子割断。 萧水仙先用袖子抹了把眼泪,怯生生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未知对她来说比吃毒药还要令人惶恐。 “跟我走!” 说完,庆修就转身走出房间。 萧水仙心情忐忑的跟了上去。 江妍儿见两人出来,凑上来好奇问道:“庆先生,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位妹妹?” 庆修按着江妍儿的脑袋把她推开:“不该问的别问。” 江妍儿俏脸一红,神色羞赧中带着慌乱。 这里是大唐,摸头杀的威力可不是哪个少女能够承受的,虽然庆修是无意的行为,但落在江妍儿这里却显得无比亲昵,从懂事开始,除了自己的母亲,还从来没有人摸过自己的脑袋。 一时间,江妍儿心如鹿撞。 等回过神来,庆修早就带着萧水仙离开了。 “咳咳!”江怀轻咳两声,有些无奈道:“妹妹,你不要这样,庆修是你得不到的男人,他刚刚的举动是无心之举,你可不要误以为他是喜欢你的举动。” 江妍儿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气鼓鼓的瞪着江怀:“你说得不到就得不到?我偏要得到他!” 江怀摇头苦笑道:“妹妹,咱们家生出怪物的事实,是压在他心里的一座大山,只要你身上还流着江家的血,你和他就是不可能的。” 江妍儿心中一动,娇哼道:“谁说跟他在一起就要给他生孩子了?” 说完,江妍儿就越过江怀跑了出去。 江怀摇着头叹息一声,眼神满是无奈。 在庄子上住了几天,就连江怀都快被庄子上的百姓给洗脑了,就更别说江妍儿这位不谙世事被囚禁十年之久的女孩子了。 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好多遍庆先生如何如何厉害,怎样怎样好的言论。 庆修将萧水仙带到一处不大的小院,有三间砖瓦房,和江怀兄妹所居住的格局差不多,给陆芸嫣和单晓柔安排的住处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位置不同,三个院子都是分开的。 反正三河村这样的院子足够多,再来上百个俘虏也能安顿下来。 来到门口,萧水仙诚惶诚恐的不敢进去。 庆修皱眉道:“怎么了?进来啊?” 萧水仙向后退缩两小步,颤声道:“你……你是要睡我吗?” “怎么?不行吗?” 果然,他果然是要睡自己,萧水仙身子都有些软,提不上一丝力气,吃力的扶着门框,眼泪吧嗒。 庆修虎着脸道:“你要是不进来,那我就去欺负你卿姨好了。” “别……我……我进去!” 她咬着嘴唇,仿佛做出了天大的决定,毅然决然的跟着进入了院子。 第159章 你李家想不想要圣人? 进入院子后,庆修交代道:“你暂时就住在这里吧,过几日我会给你安排工作,只要不离开村子,相对来说,你还是比较自由的。” “什么?你……你不睡我?”萧水仙呆呆的问道,样子有些萌萌的。 庆修嫌弃的撇着嘴:“怎么?你很想让我睡吗?就你这瘦成排骨一样的身子,胸口二两肉都没有,生瓜蛋子一个,我对你没兴趣。” 其实庆修说的完全是反话。 萧水仙虽然只有十八九岁,但酥胸是真的不比她卿姨的小多少,身段方面那也是模特级别。 之所以对她没兴趣,是因为一个时辰前刚品尝了卿姨那样熟透了的瓜,就彻底喜欢上了这种轻熟的女人,只要一句话,她能摆出各种你喜欢的poss。 教育好了,甚至都不需要开口,只需要一个眼神,对方就会知道你想要哪种调调。 真的是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啊。 庆修的话似乎伤到了她的自尊,萧水仙神色极为不满。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心中腹诽;哪里小了? 我很大的好吧? 萧水仙小声问道:“我何时能和师父团聚?” 庆修笑眯眯道:“等我什么时候有兴趣了,你满足了我的兴趣后,就能见到你师父了。” 萧水仙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你何时有兴趣?” 问完之后,她自己都愣住了,脸色刷一下变得通红,急忙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和师父团聚,确认她是安全的,真没别的意思。” 看她快被自己蠢哭了的样子,庆修哈哈一笑道:“放心,我很快就会对你有兴趣的,等着就行!” 说完,他就离开了。 萧水仙呆呆地站在院子,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玉娘留在长安的庆府,家里就只有苏小纯一个女主人。 小两口分别两日,再次见到相公,苏小纯一脸惊喜的扑上来:“相公,您何时从长安回来的?” “刚回来!”庆修揉着苏小纯的脑袋,坐在藤椅上一把将其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苏小纯俏脸一红,推搡了他一下,环视一周后嗔怪道:“不害臊,大白天的就动手动脚,被下人看到影响多不好?” “我自己的娘子还不能抱了?来,让我听听,孩子会不会叫爹了!” 庆修将脸贴在苏小纯隆起的小腹上。 苏小纯推开他的脑袋嫌弃道:“才三个月,会叫爹才怪呢。” 庆修嘿嘿笑道:“别说三个月了,八个月他也不会叫爹啊。” 苏小纯翻了个白眼,忽然指着快一人高的玉米说道:“相公,这玉米长得这么高,还长出了许多小荷包,是不是快成熟了?” 庆修点头道:“快了,再有一个月就熟了,到时候第一个让你先吃。” 又聊了一会儿,到了饭点,李渊这老小子又来了。 但是李渊似乎兴致不高,进来后就一脸严肃道:“庆小子,老夫不是来蹭饭的。” 庆修惊讶道:“老李头,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来我家不蹭饭,还能干什么?” 李渊并没有表现出不满,而是坐在马扎子上说道:“老夫刚从宫里回来,过来给你提个醒,你小子闯祸了啊。” 苏小纯听到这话,不禁心头一紧,竖起了耳朵聆听。 庆修疑惑道:“我闯祸了?我闯什么货了?” 李渊叹道:“哎,还不是你在朝堂上动刀砍了三个五姓七望的族老,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的三姓族长听闻此事,不惜亲自赶来长安找你讨要说法,你呀,太冒失了。” 李渊脸上写满了担忧。 庆修皱眉道:“荥阳距离长安较近,但太原和范阳距离长安都快两千里了,我在朝堂上砍了他们才过去五天而已,消息不可能传递的这么快才对。” 李渊点头道:“确实如此,但荥阳距离较近,荥阳郑氏的老族长听闻此事,第一时间就差信使返回通知了家中为官之人,今天一早才收到的消息,说是郑家族长要亲自来长安会会你。” “老夫当年起兵的时候,这两家也比较支持李家夺江山,据老夫对太原王氏和范阳卢氏那两个老家伙的了解,他们都很护犊子,接到消息后不可能不来找你的麻烦。” “就怕到时候逼着老夫选择站位,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所以老夫来通知你一声。” 庆修非带没有惊慌,脸上反而露出一抹兴奋。 这些占领文坛半壁江山的大家族不来长安,自己的琉璃毛笔卖给谁去? 来了正好,刚好可以宰一笔。 庆修问道:“所以,老李头你打算如何自处?” 李渊内疚道:“哎,庆小子,你要相信老夫也是没办法,天热了,老夫打算找个地方避避暑,可能要走几个月的时间,这么大年龄了,还要如此折腾,真不知道老夫这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住。” 庆修淡淡一笑道:“老李头,你这是打算逃避现实了?” 李渊苦笑道:“不逃避不行啊,当年这三家对李家起兵的帮助最大,从宗族内选了不少有才敢的人治理地方,他们在本族之地的影响力甚至超越了皇权。” “老夫受他们恩惠太多,若站在你这一边,恐怕老夫的名声就要烂大街了,老夫更不想站在他们那一边来对付你,所以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头一过再回来。” 庆修思考片刻,忽然摇头笑道:“老李头,你大可不必如此。” “哦?”李渊好奇道:“庆小子你鬼点子多,给老夫拿个注意,老夫都快入土了,真不想折腾。” 庆修低声道:“咱们可以这样…………。” 李渊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一拍大腿笑道:“哈哈,还是你小子有脑子,就这么办了,老夫保证,帮你狠狠地坑死他们。” 庆修忽然问道:“老李头,你说,这三家的族长,会选择以怎样的方式为难我?” 李渊斩钉截铁的说道:“那还用说吗?肯定用他们最擅长的领域,以学识来打压你,之后再宣传你有多么多么不堪,徒有虚名,搞烂你的名声和清誉,抬高他们家族的地位。” “所以啊,庆小子,你趁着他们还没到,得赶快想想应对之策。” 庆修沉默片刻,话锋一转道:“老李头,你李家,想不想出来一位凌驾于五姓七望之上的圣人?” 李渊眸子瞪大,一口茶水喷出来,好悬没给他呛死。 第160章 我想让你成圣! 李渊站起来,见鬼一样的看着庆修,围着他转了一圈,忽然把手放在他脑门上感受了一下,随后眉头一皱道:“奇怪,没病啊,怎么突然开始胡言乱语了呢?” 庆修将李渊的手拍开,神情不悦道:“干啥呢你?” 李渊表情严肃道:“庆小子,你可不要说胡话啊,圣人乃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开创一门学派的存在,我们老李家玩弄一下权柄还行,圣人可真当不来。” “你若真能让我李家出来一位圣人,保管我李家列祖列宗从坟堆里爬出来也得给你磕两个响头,你小子,这话可不兴说啊。” 李渊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庆修一本正经道:“太上皇,我是认真的,只要你想,我保管你李家出来一位圣人。” 李渊嘴角不停的抽搐,没好气道:“你看老夫能成圣吗?你再看看李世民那臭小子,他把权利看的比什么都重,他能不能成圣?” “你再看看那几个小的,承乾、李恪、李泰,毛都没长齐呢,圣人俩字都可能不会写,还成圣?” 庆修摇头道:“我说的不是你们,我说的是你们李家宗族,有博学有毅力有悟性的人,这三样缺一不可,你若真能给我找个这样的人来,我保管他能成圣。” 李渊撇嘴道:“你有那能耐,你咋自己不成圣?你要真成了圣人,老夫高低给你磕俩头!” “呵呵!”庆修呵呵笑道:“我对成圣没兴趣,不过我对交到别人成圣有点儿兴趣,我一旦成圣,那肯定得忙死,但要是培养一个圣人出来,还是不在话下的。” 李渊哭笑不得道:“孔子开创了儒教成圣,孟子取儒教之仁道成圣,老子开创道家学派成圣,庄子又开创哲学成圣,你看看四大圣人哪一个不是开创一个教派成圣的?” “你以为这开创教派跟闹着玩似的吗?想开就开,想成圣就成圣?儒道两家出了这么多位大能都没有成圣,庆小子你凭什么大言不惭?” “嗨,你可别糊弄老夫了,你小子钻研一些奇技淫巧,弄点五花八门的生意圈钱还行,成圣?不可能不可能!” 李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脸上满是不相信。 庆修也摇头道:“不信就算了,我让别人成圣去,到时候你们李家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李渊心头一跳,表情认真道:“你是认真的?不存在打马虎眼的想法?” “你看我像吗?” “撕!”李渊撕声道:“那你给老夫说说,你要如何让人成圣?开创什么学派?难道是要从儒教八门之外再创建一门学派?” 庆修笑着问道:“不可以吗?” 李渊愣了愣,忽然问道:“来,你给老夫证明一下,老夫马上就去给你找人。”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庆修问道。 李渊摆手道:“随便你怎样证明都行,只要能让老夫相信你可以,老夫马上去找二郎。” 庆修想了想,忽然开口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李渊等了半天,没有了下文。 他两眼一瞪,吹胡子瞪眼道:“就这?” 庆修似笑非笑的点头道:“对,就这,这就够了。” 王阳明啊,对不起了,你的心学提前了八百多年。 虽然王守仁的圣人之称存在很多偏见,虽然学派基础也是建立在儒教上,但不可否认人家真的开创了一门学派;心学。 “老李头,你品,你细品!” 李渊皱着眉头品了好半天,忽然点头道:“听起来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你这几句话,仔细回味的确蕴含有大道理,你等着,老夫这就去宫里找李刚那老家伙研究研究。” 李渊饭都没吃就去了皇宫。 为了方便给皇子们教学,李二安排了李刚吃喝拉撒都在皇宫的特权。 李渊回到皇宫就去找了李刚,一路上都在重复念叨着四句话,生怕给忘了。 李刚正在吃饭。 见到李渊风风火火的前来,屁股头没抬一下,也没行礼,而是神色不悦道:“都是当太上皇的人了,怎么行事还如此毛躁,跟个老小子似的。” 李渊也不客气,当即坐在李刚对面拱手道:“李夫子,我有几句格言,想找你研究一下。” “哦?”李刚疑惑问道:“是怎样的格言,让你亲自往老夫这里跑一趟?” 李渊开门见山的念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李夫子觉得这几句格言如何?” 李刚怔怔的望着李渊,缓缓张大嘴,嘴里的饭渣往外掉,筷子也掉在了桌上。 就这样满脸震惊的往这李渊。 李渊身手晃了晃,问道:“李夫子?你怎么了?老夫……我跟你说话呢。” 在李刚面前,几乎没有人敢自称老夫。 除了孙思邈。 李刚这才回过神来,激动的一把握住李渊的手,哆嗦道:“好小子,好小子啊,这格言是你想出来的?” 李渊尴尬道:“嗨,我哪有那本事,是蓝田侯念给我听得,他让我找个人研究研究。” “蓝田侯?”李刚激动道:“是那个作出悯农的少年郎?” “没错,就是他。” 李刚拍着大腿,双目赤红道:“好,好啊,不愧是仙人弟子,一开口便是开宗立派的格言啊。” 李渊心头一惊道:“李夫子真觉得这四句格言可以开宗立派?” 李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李渊急了,急忙问道:“你着摇头又点头的,到底是不是啊?” 李刚说道:“悬,开宗立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仅凭这四句格言是不可能的,但却有了开宗立派的苗头,若是日后这么学派能得到完善,开宗立派也未尝不可。” 李渊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么说,开创了这门学派之人,有望成圣?” 李刚沉默片刻,轻轻点头道:“未尝不可。” 李渊激动坏了,开始绞尽脑汁的想李家有没有堪当开宗立派的大儒人选。 这是要成圣啊,我们老李家也要有人成圣了? 可是想了半天,李渊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但他忽然看向李刚,眼睛顿时一亮,一拍大腿哈哈笑道:“李刚,李夫子,你想不想成圣?” “啥?”李刚整个人都懵逼了。 李渊激动的解释道:“庆小子说要帮我们李家培养一个凌驾于五姓七望之上的圣人,让我帮他找个信得过的人,可我想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但是李夫子啊,你也姓李啊,咱们是本家,多少还沾点亲带点故呢,你不是早就看五姓七望这些氏族不顺眼了吗?所以啊,我想让你成圣!” 时间仿佛静止了两秒。 年迈的李刚忽然两眼一翻,身子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第161章 这个叫做心学! 太医馆,一群人围着昏迷不醒的李刚。 有李渊、李二、长孙皇后、太子李承乾、襄城公主李丽珠、李刚的嫡孙李安仁。 见御医给李刚针灸完毕,李渊迫切的问道:“老头儿的身体如何?还能救活吗?” 御医神色一怔,苦笑道:“太上皇,李夫子只是过于激动,导致头脑充血昏迷,我已经施针为他泄去上涌的血气,并无大碍,一炷香之内就能醒来。” 李渊松了口气,拍着胸口一阵后怕道:“这老头儿吓死老夫了,要是因为老夫的三言两语就翘了辫子,老夫肯定好几年都吃不下饭。” 李二疑惑道:“父亲,您到底给李夫子聊了什么?以至于让他如此激动?” 李渊讪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说了让他当个圣人,没想到他如此不中用。” 长孙皇后吃惊道:“让李夫子当圣人?” 李二表情古怪道:“父亲,李夫子虽然学富五车,乃是当代屈指可数的大儒,但要成文圣,怕是还欠缺不少火候,父亲是在跟李夫子说笑吧?” 李渊正色道:“如此重要的事,为父岂能跟他说笑?若是说笑,李刚又岂会激动的昏厥?” 李二双眼瞪的宛如牛眼,脸上全是匪夷所思的表情。 一旁的李安仁忽然说道:“醒了,祖父醒了。” 李安仁是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是李刚的嫡长孙。 众人闻言看去,只见病榻上的李刚悠悠转醒。 李渊急忙上去叫苦:“哎哟你这糟老头子,你是想吓死我啊,我不就说了句让你成圣吗,你何至于这样激动,要是死在我手上,那可真是罪过了。”wWW.xszWω㈧.йêt 李刚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道:“你这老小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老夫八旬高龄了,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这成圣岂能说成就成?老夫可不敢奢望成圣。” 李渊嫌弃道:“还说你不奢望成圣?你不奢望成圣,你干嘛激动的昏过去?” 李刚欲言又止,轻轻点头道:“的确有想法,但是……哎。” 李刚神色黯然的叹道:“哎,老夫年迈,不仅腿脚不便,还体弱多病,最多也就三五年活头,这成圣绝非一朝一夕之事,老夫有自知之明。” “你说让老夫成圣的时候,老夫的确激动,但是仔细想想,却是不妥,怕是老夫还没成圣就气绝而亡了,岂不浪费了这天大的机缘?” 李渊想了想,点头道:“说的也是。” 周围之人都面面相觑。 李二略显吃惊道:“莫非李夫子已经窥探到成圣的天机?” 李刚欲言又止,看向李渊。 李渊嘿嘿一笑,撇嘴道:“什么天机,是庆小子说让老夫找一个李家博学多才之人,他负责将之培养成一代圣贤,所以老夫就想到了李刚。” 李二脸皮一抽,神色不悦道:“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李刚正色道:“陛下,庆先生可不是在胡诌,仅凭他的四句格言,就已经有了成圣的苗头。” 李二吃惊道:“是哪四句格言?” 李刚挠了挠头尴尬道:“是什么来着?老夫年迈,记忆力不如当年,没记住。” 李渊说道:“二郎,为父念给你听,庆小子的这四句格言是;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你觉得如何?” 李二是文武双全的一代雄主,其文采也是不俗。 听闻这四句格言之后,仔细品味一番,顿时两眼放光。 他忽然指着自己的鼻子激动道:“父亲觉得我如何?” 李渊张张嘴,满脸嫌弃的将他推开不悦道:“你别跟老夫凑热闹,好好当你的皇帝,智力江山造福百姓比什么都强,你要真想成圣,就把皇位让出来。” 李二面容一僵,讪笑道:“儿子只是说笑。” 一旁的李安仁则是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才一拍大腿激动道:“妙,妙啊,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句格言,但却精准的指出了为人要向善,追寻本心之道,太上皇,敢问这门学问可有名字?” 李渊沉吟道:“庆小子说,这个叫做心学。” “心学?”李安仁摇头惊叹道:“庆先生大才,若真能将心学完善,成圣并不是没有可能。” 李渊似笑非笑道:“安仁,你小子是不是对这门学问感兴趣?” 李安仁点头道:“的确有兴趣,我自由学的便是四书五经六艺,是很常见的学问,就算再儒教方面有所建树,也无法与孔孟老庄争辉斗艳,但是这门心学不同,这是一门全新的学问,若是以此来开宗立派的话,成圣之道就在眼前。” 忽然李安仁一愣,不可置信道:“太上皇的意思是,让我和庆先生学习这门学问?” 李渊笑而不语,看了眼李刚。 李刚浑浊的眸子顿时泛起亮光,拉着李安仁的手激动道:“安仁呀,你父亲走得早,是爷爷一手把你拉扯大的,你可以说是尽得爷爷真传,将来必然也会成为一代大儒。” “但咱们李家的大儒太多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若你有心学习心学,爷爷就亲自去一趟三河村,请庆先生收你为徒,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机缘,你可一定要抓住了。” 李安仁却摇头苦笑道:“爷爷,我虽然对这门学问感兴趣,但自认不是那块料子,要开创一门学问是何其艰难?其中艰辛困苦不言而喻。” 李刚板着脸道:“有人教你,有何难哉?” 李安仁摇头道:“祖父莫要将开宗立派想的太简单了,就算现在心学已经完善,但如果在自幼受儒教文化所熏陶之人的心中扎根,何其难也?” 听了这番话,周围陷入了寂静。 李刚叹道:“老了,还不如你看的透彻,你说得对,开创一门学派,就是要从儒家这头老虎嘴里抢夺食物,是祖父想的太简单了。” 李安仁神情犹豫道:“不过祖父,我可以试一试。” 毕竟这可是成圣的契机,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机会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有的。 所以李安仁决定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第162章 玉米和土豆! 傍晚时分,李渊、李二、长孙皇后和李丽珠一家四口,以及李刚和李安仁祖孙二人来到了三河村。 有快一个月没见李丽珠,庆修发现她越发的水灵了。 年仅十六岁,身体进入了最后的发育阶段,酥胸要比一个月前大了一圈,长势特别喜人。 李丽珠一身白色衣裙,显得一尘不染,明眸皓齿堪称国色天香。 长孙皇后比起这位公主可是犹有过之,一袭华丽的明黄色衣裙,气度端庄,气质雍容华贵,头戴凤头宝钗,乌发盘起,精致容颜不容忽视。 “见过庆先生。”李丽珠浅浅一笑微微行礼。 庆修也给几人行了礼,下一秒就被李渊拉着做介绍:“庆小子,这位是太子少师李刚李夫子,这位是李夫子的嫡长孙李安仁。”Www.XSZWω8.ΝΕt 庆修急忙拱手道:“庆修见过李夫子。” 这位可是个狠人,一个不爽就拿着棍子追打李二的存在,前前后后当了好几个皇帝和太子的老师。 李刚扶须笑道:“年少有为,真是年少有为啊。” 庆修心中一动,拉着李渊走到一旁皱眉道:“不是吧老李头,李刚先生都八十多岁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找来成圣的人是他老人家?” 李渊摇头道:“哪能是他,是他身边那位。” 庆修通过上帝视角打量了一番李安仁,这是个面容刚毅,眉宇间满是书卷气的中年,看着有几分后世的教导主任既视感。 见他器宇轩昂,倒是气度不凡,庆修暗自点头,对其形象还算满意。 苏小纯听到动静也从屋子里走出来,见来人是李二一家,就急忙上前来行礼:“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李二含笑点头。 倒是长孙无垢主动过去拉着苏小纯笑道:“小纯姑娘有孕在身,以后见了本宫就不用行礼了,本宫还是喜欢你叫我一声嫂嫂。” “咳咳!”李二瞄了长孙无垢一眼咳嗽两声。 “咳咳!”李渊也意味深长的看了长孙皇后一眼咳嗽两声。 庆修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父子俩人打哑谜呢? 长孙皇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就急忙笑着改口道:“你叫我嫂嫂,倒显得丽珠辈分低了,你们两个才应该以姐妹相称,你呀,以后叫我一声……叫一声婶婶吧。” 庆修嘴角一抽,神色有些不满。 怎么几天没见,李二一家还长辈分了? 苏小纯却是俏脸一红,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李丽珠眼珠一转,转移了话题,指着一人高的玉米杆惊讶道:“小纯姐姐,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些庄稼苗还只到腰部,怎地长势如此惊人,一月不见竟有一人多高。” 李二也早就注意到了小半亩地的玉米,眼神总是往那里瞅,心里憋了十万个问题和好奇。 对于李丽珠主动叫姐姐,长孙皇后非常欣慰的点点头,也跟着厚颜无耻道:“小纯侄女,本宫还从未见过一人多高的庄稼呢,不知这庄稼如何称呼?” 苏小纯现在脑袋有些乱。 刚才还让自己叫她嫂嫂呢,怎么现在改口叫自己侄女了? 虽然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看向庆修。 庆修主动走过来,还没等他开口,李渊就跑到玉米地嘿嘿笑道:“二郎,儿媳,你们看,此物就是老夫跟你们说过的玉米,怎么样?这庄稼苗子长得茁壮吧?” 李二震惊道:“这就是玉米?” 他和长孙皇后一同走过去研究玉米初开的玉米包。 李安仁也扶着李刚走过去研究玉米。 李二研究了一会儿,目光灼灼道:“庆侯,这玉米亩产多少?” 庆修走过去说道:“亩产大概十五石,如果土地肥沃的话,最多能出产二十石。” 李二一大家都震惊的张大嘴,尤其李二,已经兴奋的满脸通红。 “多……多少?”李渊也被这个产量吓了一大跳。 庆修继续道:“十五石到二十石之间吧。” 李二突然激动的热泪盈眶,牢牢的抓住庆修的胳膊再三确认了好几遍,得到了准确的答复后,李二仰天叹道:“天呐,产量竟然如此之高,这玉米简直是神粮啊。” 长孙无垢眼圈微红道:“陛下,一亩地产出十几石粮食,妾身想都不敢想,若真是如此,那咱们大唐以后再无饥馑之忧了。” 庆修却说道:“这玉米中间的位置并不能吃,只有玉米粒能吃,玉米粒生长在玉米棒子上,亩产十五石只是总量,抛去玉米棒子,产量也只有七石左右。” 李渊吹着胡子道:“七石已经不少了,咱们关中的旱田,就算是风调雨顺的丰收季,亩产也不过三石粮食,这玉米的产量直接翻了一倍,已经着实令人吃惊了。” 庆修不屑一顾道:“这还算多?土豆一亩地的产量都赶上玉米十亩地的产量了。” “什么?” “撕!” “天呐,土豆一亩地的产量是玉米的十亩地产量?” “等等,土豆……土豆是什么?” 见到他们如此震惊的表情,庆修非常满意。 指着在院子的另一头说道:“那一小片地方省长的就是土豆。” 李二一家围上去研究了半天。 李二回来后皱眉道:“庆侯,这不对呀,玉米长这么老高,一亩地也才十五石,你所说的土豆这么小的苗子,又细又软,枝干不足以支撑那么多的粮食吧?” 庆修淡淡一笑道:“不是所有的食物都生长在枝干上,就比如土豆,他是生长在土豆苗的根茎上,生长在泥土里面,所以从外面看不见其产量。” “长在泥土里面的粮食?”周围几人都大眼瞪小眼。 包括苏小纯都是满脸好奇的样子。 她虽然知道菜地里有土豆,但对土豆的生长环境和样子也全然不知。 庆修解释道:“土豆亦菜亦粮,可以用来当菜吃,也可以用来当粮吃,而且土豆几乎不挑选生长环境,无论是湿地还是沙地,只要土壤里有一些水分,就能茁壮成长,而且亩产惊人。” 李二颤声道:“亩产……一百五十石?” 庆修一头黑线,哭笑不得道:“谁家的粮食能亩产一万五千斤?土豆普遍都是亩产四五千斤而已,肥沃的土地能长到七八千斤不是难事。” 李渊和李二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浑身发抖,李刚和李安仁这爷孙俩也都震惊的合不拢嘴。 长孙皇后更是两脚发软的扶着墙,只感觉头脑一阵发昏。 土豆的产量,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们对于粮食的认知。 第163章 李二和辣椒! 院子里面一片寂静无声。 李二目光灼灼的望着庆修,语气哆嗦道:“庆侯,这土豆可以亩产五十石?你发誓,你没骗朕?” 庆修摇头道:“这个臣可不敢跟陛下保证,毕竟臣也不知道自己种下的土豆能不能达到亩产五千斤,里面是坏了还是被虫子啃了都不清楚。” 李二指着菜地颤声道:“那你快把土豆挖出来看看,可别被万恶的害虫给吃了。” 庆修嘴角一抽道:“土豆还没熟呢,全大唐总共也就臣菜地里这一分地的土豆,万一一不小心全给挖死了,这粮种岂不是要绝种?” “说的也是!”李二点点头,迫切的问道:“庆侯,那你说这土豆何时能成熟?” 庆修说道:“和玉米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就能出土了。” 李二一脸期待道:“那等土豆成熟了,庆侯能不能带上朕,一起把它从土里挖出来?” 庆修淡淡一笑:“当然可以。” 李二脸色一正,一本正经道:“庆侯,若土豆真如你所言,亩产能达到五十石,朕封你为异姓王,与你一同坐享江山!” 一旁的李渊和长孙皇后大惊失色,李刚老迈的身体也是一震。 李丽珠脸上也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但庆修却对此嗤之以鼻,画大饼谁不会? 何况李二这种把权利看的比亲情还重的人,会跟人一同分享江山? 这恐怕是今年庆修听到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 他摇头笑道:“陛下不必如此,臣对坐享江山没兴趣,臣最大的梦想就是多赚点钱,娶妻生子,为我们庆家开枝散叶,当一条不谙世事混吃等死的咸鱼。” “……” 李二嘴角一抽,长孙皇后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李渊吹胡子瞪眼道:“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小子可想清楚了,二郎手里的权利可不是谁想掌握就能掌握的,给你机会你不中用,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尐説φ呅蛧 说完,李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心底里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但心里非常认同。 知子莫若父。 李渊自认对李二还算了解,他可不是一个与别人分享江山的人。 李二一脸惋惜道:“那还真是可惜了,朕想重用庆侯,但奈何庆侯无心权势,哎,也罢。” 李二摆摆手,看向土豆苗的目光中满是喜悦:“若这土豆真能亩产五十石,那么大唐从此以后再无饥馑,百姓再也不用为了一口吃的而发愁了。” 李二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他是真的为了天下百姓考虑,对百姓也是真的好。 若非如此,唐初也不会成为众多穿越者们的首选目标。 这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朝代。 李二指着一片红彤彤的辣椒疑惑道:“庆侯,此乃何物?如此圆润红亮,宛若红玉一样富有光泽,想必也是你培育的一种新粮食吧?” 李渊忽然眼前一亮,对庆修眨眨眼,然后就对李二说道:“二郎,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东西,庆侯说这东西比土豆还要金贵,这里面的粮食,他最喜欢的便是这种尖椒。” “尖椒?”李二满脸问号,眸子里闪着好奇的目光,隐隐的有几分期待。 庆修嘴角一扯;好家伙,李渊也学会坑人了。 坑的还不是别人,坑的是他的皇帝儿子,真是孝死个人。 李渊笑呵呵道:“二郎,为父最近来庆侯家里蹭饭,为的就是吃上一口尖椒,这尖椒红色代表着成熟,味道极好,不仅能下饭,还能制作酱料用呢。” “是么?”李二跃跃欲试。 李渊毫不犹豫的拔了根红彤彤的辣椒递过去,撇嘴道:“看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尝尝吧,其美味程度,保证你终身难忘。” 长孙皇后也在一旁跃跃欲试。 李二笑了笑,一口下去将辣椒咬了一大半在口中咀嚼。 他原本还白皙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笑容也僵在了脸上,脸皮开始疯狂抽动。 几秒种后,李二惨叫一声,将手里的辣椒丢出去,将嘴里的辣椒一口喷了出来。 “撕哈,撕哈,撕哈……。” 这听着怎么有一种西方式叫麻(双人床)的感觉? “水……水水水!”李二封了,满院子找水喝。 病急乱投医的他,一头扎进了厨房,喝了好几瓢冷水,也只是把火辣辣的感觉冲淡了一些。 众人大跌眼镜。 长孙无垢眸子里满是疑惑的望着李渊。 李渊则是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李二从厨房端着一瓢水出来了,面色通红,嘴肿的仿佛在嘴唇上贴了两根烤肠那样。 他怒视着庆修,咆哮道:“庆侯,你为何在院子里种毒药?” 庆修一脸无辜道:“陛下,这跟臣可没有任何关系,是太上皇让你吃的,又不是臣让你吃的,再说了,这也不是毒药啊,这叫辣椒。” 庆修说完,就拔了一根辣椒在嘴里咀嚼,一脸享受且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李二和李渊目瞪口呆。 “啧啧,越来越美味了。” 一边吃着辣椒,他一边发出感慨声,听得李二是心惊肉跳。 其实也不怪李二表现得浮夸,毕竟是头一次吃辣椒,还是那么大一口,口腔没有经受过辣椒的洗礼自然变得非常敏感,被辣的红肿也情有可原。 一根辣椒下肚,庆修脸不红气不喘道:“陛下,此物名叫辣椒,算不上粮食,只能算是菜或者调味品,是下饭用的作料。” 李二将瓢里的水一饮而尽,看这李渊的眼神格外幽怨。 李渊心虚的摆手笑道:“哈哈,不讨论粮食了,咱们也该讨论讨论来这里的目的了。” 李二也跟着点了点头。 庆修说道:“天色已晚,不如我在家里设宴,咱们饭桌上再谈。” 李二眼前一亮,点头道:“如此甚好,朕早就想庆侯家中的美食了。” 大半个时辰后,天色渐暗,院子里的餐桌上摆满了精美的菜肴,看的李刚和李安仁狂吞口水。 并不是所有人在见到庆修家的没事还能保持淡定的。 【明天去医院,请假一天】 第164章 知行合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几个不喝酒的女人吃饱了肚子也觉得索然无味,长孙皇后拉着苏小纯去了房间里不知道嘀咕什么,至于李丽珠,则很识趣的在三河村闲逛。 李刚年迈,不胜酒力,两杯酒下肚就已经有些头脑发昏,虽然如此,但他眼神却是明亮的。 也难怪,喝了一辈子十几度的低度酒,突然喝到五十几度的酒,身体也难免吃不消。 李刚脸上满怀期待道:“庆先生,老夫听太上皇说,你想造个圣人出来打压氏族,不知是真是假?” 庆修点头道:“确有此事,氏族藏书占尽天下六成以上,导致儒家氏族一家独大,说句不好听的,氏族甚至有些时候都不把皇权放在眼中。” “有句话说得好,叫流水的王朝,铁打的家族,这些氏族能繁荣昌盛数百年上千年,就是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的知识储备和在儒家的影响力。” “想要从根本上解决氏族垄断人才一家独大的局面,第一就是打破市面上留存书籍稀少的局面,第二便是让更具备影响力的大儒,来推进官办学堂的进度。” “李夫子虽然贵为太子少师,在儒家享有崇高的地位,但仅凭一己之力也难以改变现状,不能做到振臂一挥就引领天下寒门士子的程度。” 李刚沉吟道:“所以,庆先生打算打破这种局面?” “没错!”庆修低声说道:“能读的起书的穷苦百姓少之又少,就算有一些家境殷实的,他们骨子里更愿意相信五姓七望这些繁衍百年的氏族才能将他们培育成才。” 李二含笑道:“朕明白庆侯的意思,庆侯这是要造势。” 庆修点了点头。 李二说道:“庆侯觉得李刚夫子如何?” 庆修摇头苦笑道:“李夫子年事已高,恐怕经不起折腾,要知道,这绝非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做到的事情。” “哈哈!”李二笑道:“朕只是说笑,庆侯以为李刚夫子的嫡长孙如何?” 庆修早就观察了李安仁几十遍,得出的结论是此人有毅力,沉稳,是个吃苦耐劳之人。 李刚忽然站起来,神色颇为紧张道:“实不相瞒,这是老夫的嫡长孙李安仁,他自幼跟随老夫,尽得老夫真传,其博学并不亚于老夫。” “此次厚颜前来,也是希望庆先生能将这个机会给他。” 说罢,李刚忐忑的望着庆修。 一旁的李安仁急忙起身拱手道:“在下对庆先生提出的心学理念非常感兴趣,厚颜自荐有些唐突,还望先生见谅。” 庆修起身扶着李刚坐下后,才对李安仁说道:“你要知道,这条道路的艰辛程度你想象不到,安仁兄,你有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一往无前的决心吗?” 李安仁沉默片刻,重重的点头道:“若能为后世学子开辟一条求学之路,纵然粉身碎骨也不惧,还望庆先生成全在下。” “好!”庆修点头道:“安仁兄是大儒之后,若非没有博学之才,也不会被封为太子詹事,庆某相信你的才能和毅力。” 李安仁激动问道:“不知庆先生,可否指明成圣之路在何处?” 庆修沉吟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心即理,心即理也,心外无理,心外无物,心外无事。” “知行合一,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 “致良知,良知之外,更无知,致知之外,更无学。” 说完之后,庆修心中一阵汗颜。 他传习录都没看过,懂个锤子的成圣之道? 对于阳明心学,他只知道很牛逼,也就记住这简短的几句话。 为了防止在座的几位让自己解释这些话的含义,庆修选择高深莫测的说道:“以上,便是心学的核心理念,每个人的心境不同,则感悟不同。” “若安仁兄无法从心学理念中领悟道精髓,那只能说你与圣人之道无缘!” 庆修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对方真能从中悟出大道理从而一鸣惊人,那自然是极好,若悟不出什么,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只能说你悟性不足,咳咳! 李渊听得云里雾里,跟个呆瓜一样一头雾水。 李二也是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李刚则是不停的念叨着上面几句话,脸上满是迷茫。 到是李安仁神色肃然的拱手道:“多谢先生指点,在下这就将这些理念抄录下来仔细研究,若研究透彻了,自会来请先生指点一二,若悟不出来,只能说安仁与圣道无缘。” 李安仁急冲冲的借来了纸币,将庆修方才说过的话全部记了下来。 他如获至宝的揣进怀中,决定挑灯夜战好好研究一番。 经过闲聊,庆修了解到,除李二代表的皇家之外,当世有许多孤寡大儒都看不惯五姓七望的作风,其中就包括德高望重的李刚。 李刚年老体衰,闲聊一番之后就起身道:“老了,坐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格外疲乏,还望诸位体谅老夫早点回家歇息。” 庆修神色一动,起身道:“李夫子且慢,晚辈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李刚疑惑道:“庆侯要送老夫何物?” “还请李夫子稍等片刻。” 庆修起身回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檀木盒,郑重的放在李刚面前的餐桌上。 众人好奇纷纷上来围观。 李刚好奇道:“此乃何物?” 庆修含笑道:“李夫子打开便知。” 李刚小心翼翼的先开檀木盒,映入眼帘的是一支晶莹剔透的毛笔,透明通透,笔杆折射火光。 李渊和李二父子齐齐倒吸凉气,李安仁也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琉璃毛笔。 李刚身躯一颤,指着盒子里的琉璃毛笔哆嗦着:“这……这这这……这是笔?” “撕!”李二手指颤抖的拿起这支琉璃毛笔,借着火光仔细研究一番,目光羡慕中透着贪婪。 李渊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支琉璃玉笔。 “这上面还有字?”李二惊呼一声,指着上面几个镀金的几个小字满脸惊骇,心中泛起滔天巨浪。 李渊和李刚伸长了脖子看去,才发现上面刻着四个镀金小字;文学正宗! 李二忽然酸溜溜道:“庆侯真是好大的手笔,这笔杆浑圆通透,里面毫无杂质,想来也是琉璃中的极品琉璃,一颗下品琉璃珠都千金难求,这琉璃玉笔绝对简直连城……不,这是无价之宝!” 李刚哆嗦道:“庆侯将如此贵重之物送给老夫,可是另有隐情?” 这话就差表明了他的意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庆修眯眼一笑,落入李渊眼中,老谋深算的李渊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他已经猜到,庆修要用此物来坑五姓七望。 第165章 我把你当陛下,你想当我爹? 面对所有人疑惑的目光。 庆修淡淡一笑道:“这琉璃玉笔,当然不是白白送给李夫子,晚辈确实另有隐情。” “哦?愿闻其详!”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庆修冲几人招招手,大家围在一起听着庆修开始嘀嘀咕咕。 听完庆修的计划,李渊拍着大腿笑道:“好啊,太妙了,庆小子,不愧是你,竟然能想出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五姓七望的那几个老族长,想不上当都难,估计到时候会排着队给你送钱来。” 李二嘴角一扯,神色不悦道:“庆侯,你可真够损的。” 李刚沉吟片刻,忽然笑着点头道:“如此甚好,深得我心,这个忙,老夫帮定了。” 正在这时,长孙皇后拉着苏小纯的手从屋子里走出来。 苏小纯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 长孙皇后笑吟吟的走上来,李二心下了然,笑着问道:“皇后如此高兴,想必和小纯姑娘聊的很开心吧?” 长孙皇后笑道:“陛下有所不知,我与小纯聊的甚是投机,妾身对小纯姑娘也喜爱有加,妾身想收小纯姑娘为义女,还请陛下应允。” 此言一出,李刚大吃一惊。 李渊笑而不语。 庆修则是张大嘴巴,嘴角疯狂的抽动几下。 他直接用上帝视角锁定了李二,满脸黑线;我把你当陛下,你想当我爹? 他总算明白过来,为何会觉得今日的开场白有些不对劲了。 从嫂嫂直接晋升为婶婶……。 原来早就在这里挖好坑了。 李二神色一喜,点头道:“如此好事,朕又岂能阻止?” 庆修黑着脸道:“陛下,臣可是魏王殿下的老师,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么算下来,臣和陛下算是同辈,要是让皇后娘娘认了我娘子为义女,这辈分岂不乱套了?” “不行不行!”庆修连连摇头道:“这绝对不行。” 李二笑眯眯道:“庆侯,难得皇后和你家娘子聊得投机,既然提起,也该有这一场缘分,这样的好事你又岂能拒绝?” 庆修摇头苦笑道:“陛下,您就别再为难我们两口子了,这辈分可不能乱啊。” 李渊嘿嘿笑道:“谁说乱辈分了?后天你就要迎娶长孙无忌家的千金了,到时候你还不得跟娉婷丫头一样叫二郎一声姑丈?叫皇后一声姑姑?” 庆修张了张嘴,脸皮抽了好几下,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皇后是长孙娉婷的亲姑姑,自己娶了长孙娉婷,那不就是说自己也得叫她一声姑姑? 李二哈哈大笑道:“庆侯不必如此,大不了,咱们各论各的,正好李刚夫子也在,不如就让李刚夫子做个见证人,李夫子意下如何?” 李刚则是看向庆修,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但奈何对方是个瞎子,他也只好笑着点头道:“既然陛下邀请,那老夫就当这个见证人了。” “这……相公!”苏小纯扯了扯庆修的袖子,低声问道:“相公怎么办?您快给我拿个主意啊!” 庆修欲言又止,最后一脸无奈道:“罢了,反正几天后也要当个晚辈,早几天晚几天无所谓了。” 长孙皇后顿时眉开眼笑道:“如此甚好,我们出来之前,小纯已经同意此事,庆侯能同意,那自然自然是皆大欢喜。” 等所有人都走后。 庆修坐在院子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旁的苏小纯问道:“夫君,皇后娘娘认妾身为义女,您是不是非常不满?” 庆修摇头道:“没有不满,就是觉得此事蹊跷,这两口子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认你为义女呢?为夫真的有些想不通。” “这还不简单?”苏小纯无奈道:“为了给他们皇家保存颜面而做铺垫罢了。” 庆修一愣,惊讶道:“娘子此言何意?” 苏小纯苦笑道:“夫君难道就没有察觉,今日襄城公主看您的眼神中有些娇羞吗?” 庆修撇嘴道:“你夫君是瞎子,你忘了?” 苏小纯尴尬道:“夫君平日里表现得跟正常人似的,妾身总觉得夫君一点也不瞎。” 庆修顿了一下,说道:“娘子是说,陛下有心做媒,把襄城公主嫁到咱家来?” “对呀!”苏小纯哭笑不得道:“妾身只是个穷苦百姓家的民女,皇家尤其会让一位公主在民女之下为妾室?” “所以呀,皇后娘娘就借此时机认我为义女,顺便再找个机会封我一个徒有虚名的公主,到时候下嫁襄城公主来咱们家也就顺理成章,不用担心氏族指责皇家礼仪有失了。” 庆修惊讶道:“娘子,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聪明了?” 苏小纯挽着庆修的胳膊嘻嘻笑道:“那是,也不看妾身的夫君是谁,那可是天下第一大聪明。” 庆修嘴角一扯,卧龙凤雏的形象顿时出现在脑海里。 那可真是个大聪明。 第二天,一个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风靡了整个长安。 太子少师大儒李刚李夫子,昨夜于梦中梦到了仙人文曲星,文曲星赐给李刚一支象征着文学正宗的神笔。 李刚的嫡长孙在握住这支笔的一刹那,就领悟了一门从未出现过的学问,叫做;心学。 甚至无善无恶心之体的那四句格言也不经意走红。 这则消息,一下子就在长安文坛炸开了锅。 一大早,就有许多人慕名而去李刚的府上,结果还真看到了一支刻着文学正宗四个字的琉璃玉笔。 这让所有人都对李刚得到了文曲仙人梦中赐下神笔的传言深信不疑,羡慕的同时,对李刚也是更加尊敬。 就连颜家的老爷子颜思鲁,也在第一时间上门求证真伪,结果,竟然是真的,颜思鲁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苏小纯怀有身孕,庆修不敢让她折腾,把她留在庄子上是最安全的。 他一整天都待在青龙坊的庆府,大婚在即,他必须主持大局张罗一些东西,一直忙活到了下午才闲下来。 玉娘为了不耽误老爷明日的洞房花烛夜,下午早早的就回了庄子上。 至于庆修,则是趁着还没宵禁,乘坐马车去了长安城五里之外的赵家村。 巫祖教的圣女李玉卿还在这里等着他宠幸呢,这事儿他可没有忘记。 【正在码字,零点以后还有两章】 第166章 你也不想仙儿出事吧? 来到囚禁李玉卿的民宅。 老马从某个不起眼的地方钻了出来,冲庆修拱手道:“侯爷。” 庆修问道:“老马,里面的人可还安分?” 老马点头道:“侯爷,这女子很安分,除了吃饭上茅房之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老马冲庆修眨眨眼,不怀好意道:“侯爷今夜打算在这里留宿?” 庆修板着脸道:“不该问的别问。” “知道知道!”老马嘿嘿笑道:“侯爷尽管进去,我带着兄弟们离得远远的,保证为侯爷保密。” “咳咳!”庆修咳嗽一声来掩饰尴尬,然后推门而入。 屋子里,美艳不可方物,韵味成熟丰腴的李玉卿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望着房梁,脸上满是无奈和迷茫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关在这里多久,心里也在想着徒弟萧水仙的安危。 她十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抚养尚在襁褓中的萧水仙,一直将之视如己出,宛如一个老母亲一样对她百般疼爱,将她当做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 这一养就是十八年。 虽然名义上是师徒关系,但感情方面却如同母女。 担心萧水仙的安全,要远比担心自己的处境要更多。 李玉卿想心事入迷,以至于庆修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才惊醒过来,急忙站起来警惕的望着门口。 发现来人是庆修,李玉卿心神一颤,禁不住后退一小步。 联想到前天晚上和昨天早上那淫靡的一幕,李玉卿俏脸不免有些发烫。 因为自己和徒弟的命,还有师妹和师侄女的命都掌握在对方手里,李玉卿并不敢有任何嚣张,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屈辱低声细语道:“你要将我和水仙关到何时才肯罢休?” 庆修淡然道:“怎么?这才两天,你就受不了了?” 李玉卿面无表情的摇头道:“我只是想有个何时能见到水仙的盼头,你不想说就算了。” 庆修走上前去。 李玉卿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心慌而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庆修干脆往床上一躺,眯着眼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慌什么?难道忘了我昨日所言?” 李玉卿想起他昨日离开前的话;明天我再来找你。 想到这些,李玉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庆修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笑吟吟的拿在手上晃了晃。 李玉卿脸色大变,急声道:“仙儿的香囊?你……这是仙儿贴身之物,你你……你把她给……” 她后退两步,双眼水雾弥漫,脸色不由得一阵苍白,紧咬嘴唇绝望道:“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在床上对你言听计从,你却还是背信弃义的羞辱了仙儿。” 庆修呵呵笑道:“我只是拿了她的香囊而已,并没有羞辱她,她现在仍是处子之身,不过,我有言在先,她安全与否,取决于你自己。” 李玉卿明显松了口气。 庆修脸上带着一抹坏笑:“卿姨,你也不想仙儿出事吧?” 李玉卿娇躯一颤,眼神挣扎片刻,最后眼神坚决的走上前来。 她在距离庆修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两腮桃红,将脸扭到一旁轻咬红唇,颤抖的柔夷轻轻解开束腰的衣带。 李玉卿动作优雅而缓慢,一边解带一边颤声道:“希望你遵守诺言,只要你不羞辱伤害仙儿,我都可以……都可以满足你。” 庆修见她香肩圆润,宛如白玉一样完美无瑕,顿时心头一片火热。 李玉卿闭上双眼,纱衣滑落,轻俯娇体。 庆修顺势将她揽入怀中,顺便伸出安禄山之手,只消片刻时间,就让李玉卿瘫软如泥。 一夜欢好。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庆修起来伸了个懒腰。 察觉到一丝目光,他已经注意到了李玉卿幽怨中透着不满的眼神。 庆修抽了下鼻子笑道:“我也不想如此,但我这人惜命,为了安全考虑,不得不对你如此。” “知道!”李玉卿不安分的扭着身体,蹙眉道:“快把绳子解开吧。” 庆修将李玉卿身上日式风格捆绑方式的绳子给解开,顺手丢在一旁说道:“绳子留着下回再用,这几日你就老实呆在这里吧,我改日再来。” 一句改日再来,让李玉卿眼神中多了几分痛苦之色。 庆修拍了拍她的翘臀,顺手在她酥胸上抓了一把笑道:“放心,说一个月就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定会放你离开的,到时候也会让你和水仙姑娘团聚。” 被轻薄的俏脸绯红的李玉卿,用纱衣紧紧地护着洁白如玉的身子,轻轻点了点头。 庆修神清气爽的坐上马车就走了。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不能日久生情,就全指望这一个月了。 不得不说,经过庆修的开发之后,李玉卿真的很会伺候人。 本身就是习武之人,身体的柔韧度极佳,很多动作一点就透,不管庆修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这风情万种的女人都会满足。 回到府上,庆府已经张灯结彩。 随着时间的推移,庆修骑着一头大宛马率领迎亲队伍出发了,队伍延绵数百米,礼箱就有几十个,伴随着敲锣打鼓声,吸引了无数人围观。 人群中,一道倩影神色忧伤的注视着骑在马上的庆修,紧紧地抓住裙摆,眼圈微微泛红。 “小姐,我们回家吧。”女子身边的丫鬟关心的说了一句,眼神复杂道:“我相信庆先生终有一日也会如此迎娶小姐进门的。” 颜玉诗轻咬着红唇,点头道:“嗯,走吧小翠!” 小翠见自家小姐快要掉下眼泪,忍不住说道:“既然小姐如此喜欢,老爷要去庆侯府上拜访谈论婚事的时候,小姐为何还要阻拦?若非小姐阻拦,今日嫁给庆先生的,肯定是小姐。” 颜玉诗摇头叹道:“小翠,你不懂,庆先生才高八斗,骨子里定然也是倨傲之人,先前祖父出尔反尔怕是已经引起庆先生的不满,若贸然前去谈论此事,怕是会无功而返,丢的也是颜家的脸。” “上次以假名讳与庆先生接触,也是不想一开始便让庆先生心生反感,待到以余诗颜的身份与他熟络之后,此事就好办多了。”仦說Ф忟網 小翠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上次在十里桃林,自家小姐要用化名余诗颜来跟庆先生接触,原来是因为这层矛盾。 第167章 纳妾! 迎亲说繁琐也繁琐,说简单也简单。 将聘礼送上,与岳父岳母寒暄一番,等到了吉时,就由长孙娉婷的母亲和其兄长孙冲,将长孙娉婷带出闺房,交到庆修手上。 长孙无忌嫁女为妾,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所以他没有邀请任何人前来观礼。 这也导致坊间有许多人认为长孙无忌的千金嫁给蓝田侯为正妻。 突然间将养了这么大的女儿嫁出去,长孙娉婷的母亲数次落泪,脸上的不舍溢于言表,长孙无忌倒还好说,一直保持着和善的微笑。 赵氏将长孙娉婷的手交给庆修哽咽道:“庆侯,小女就交给你了,你要善待娉婷,日后夫妻要相敬如宾,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庆修正色道:“岳母放心,今后小婿定会对娉婷疼爱有加,绝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赵氏喜极而泣,掩面离去。 长孙冲红着眼眶笑道:“妹夫,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可以经常来府上相聚,以后休沐之时,我也会去你府上拜访。” 长孙无忌看了眼天色,说道:“吉时快过了,贤婿该出发了。” 庆修拱手道:“还请岳父留步。” 道别一声,庆修牵着长孙娉婷柔软的纤纤玉手将她送入花轿,随后骑着马大手一挥;打道回府。 长孙娉婷红盖头下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但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离家之时,有数次都想掀开盖头抱着母亲大哭,但想起家人的交代,就没把这份不舍表现出来。 迎亲队伍回到府上。 庆修邀请的宾客虽然不多,但前来道贺的宾客却是络绎不绝,更多则是慕名而来的勋贵之家,光迎接宾客就用了半个上午的时间。 好在前院够大,提前准备了不少桌椅,酒宴勉强可以坐下。 这可把府上的厨子们给累坏了,等忙活完之后,所有的厨子都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庆修给他们每人发了五两银子的红包。 宾客们直到傍晚时分才散去,直到散场的时候,庆修目瞪口呆的看着烂醉如泥被抬走的上百人,顿时哭笑不得。 怪不得这么多宾客前来道贺,庆修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因为李二下了一道禁酒令,导致酒水成了违禁品,但唯独酒精不受影响,但酒精的价格高昂,饶是一些小勋贵也不舍得买来喝,干脆就借着贺喜前来庆府一醉方休。 整整几百斤酒水下去,想不烂醉如泥都够呛。 当庆修站在院子里指挥着下人把桌椅板凳给清空的时候,闷雷一般的呼噜声响彻整个院子,他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桌子底下竟然躺着两个人。 这俩人人手抱着一个酒坛烂醉如泥鼾声如雷。 仔细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尉迟恭和程咬金吗? 庆修无奈,只好吩咐下人将两人抬上马车,分别送回了两人各自的府邸。 等真正意义上的忙完,已经是日落西山,天地一片昏暗。 虽然忙碌,但庆修并不疲惫。 来到贴着喜字的房间,庆修淡淡一笑,推门而入。 虽然成亲的女子一整日都不能掀起盖头,但为了照顾长孙娉婷的五脏庙,庆修也让下人送了一些吃的进来,看饭菜的情况,长孙娉婷应该是吃了不少。尛說Φ紋網 烛光下,看着一身红色嫁衣的长孙娉婷,庆修抑制住怦怦直跳的心脏,朝着床榻走去。 长孙娉婷听见脚步声,身体微颤,呼吸不免急促起来,俏脸也是一片绯红。 庆修来到她身前,毫不犹豫的掀起红盖头。 长孙娉婷抬头看了一眼,又面容娇羞的低下头颤声道:“庆……庆先生。” 庆修严肃道:“你叫我什么?” 长孙娉婷娇躯一颤,紧紧地抓着裙摆,娇羞道:“夫……夫君。” “哎!” 庆修应了一声,挨着长孙娉婷坐下,上帝视角注视着她精致的俏脸,禁不住食指大动。 “夫人,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歇息了。”庆修面带笑意,将长孙娉婷揽入怀中。 长孙娉婷红着脸轻轻点头:“嗯,都……都听夫君的。” 庆修哑然失笑。 这妹子,一点也没了往日的那种娇蛮,彻底变成了一个软妹子。 嗯,哪里都软,所以叫软妹子。 “夫人,你且抬头。” 长孙娉婷不解的抬起头来,下一刻就被庆修捧着脸蛋儿亲了上去,拉起一条银丝。 长孙娉婷顺势也向后倒去。 庆修心中默念一声罪过,随后就不再犹豫的伸出腌了几十年的八戒之手。 这样对待长孙娉婷,让他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毕竟长孙娉婷现在的年龄,放在后世那也就是个初二初三的学生妹,一不小心就会把牢底坐穿的那种。 还是封建社会好啊,庆修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声。 纳妾之后,庆修的日子变得滋润起来,一连小半个月,不是宠幸长孙娉婷就是找玉娘推一下,隔两日就去一趟赵家村偷个腥。 虽然不知道对李玉卿是不是日久生情,但这个女人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了这种日子,庆修进去的时候她就会理所当然的宽衣解带,主动使用浑身解数来取悦这个年轻的美男子。 这让庆修觉得,日久生情是迟早的事。 因为长孙娉婷的加入,三河村的宅院住着也显得有些拥挤,庆修索性盖了个几百平的后院,光房间就有十几个,同时也让长孙娉婷搬到了村子里居住。 这样也能很好的全家待在一起培养感情。 李泰最近将银行安排的明明白白,先后开通了长安、洛阳、山东、江浙一带的银行试点,目前来说效果还不错。 天气逐渐变得炎热,白天的气温都已经达到了三十多度。 庆修顶着一把遮阳伞站在院门口,目送成都的商人杨奎拉着海量的茶叶离去,一同跟随杨奎前往成都的还有李泰安排的银行工作人员。 有了杨奎这位成都本地商人的推广,银行的营业点在成都应该会很顺利。 庆修回到房间里,就这一屁大点的功夫,已经热的他满头大汗。 虎崽子二牙更是趴在苏小纯身边的石灰地上,舌头吐出老长,热的哈赤哈赤的穿着粗气,一个月大的小老虎,体型比之前大了一大圈。逐渐有了成长为一头猛虎的趋势。 苏小纯、玉娘、长孙娉婷三女分别躺在躺椅上,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蒲扇给自己降温,热的连话都懒得说。 庆修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栓子就满头大汗的冲进院子,手上还搀着一个浑身脏乱差,披头散发蓬头垢面之人。 “侯爷,夫人!” 庆修起身敲着盲杖来到客厅门口,皱眉问道:“怎么了栓子?” 苏小纯也慵懒的站起来,挺着孕肚来到门口,惊讶道:“栓子,你怎么把乞丐带到家里来了?” 玉娘和长孙娉婷也来到门口观望。 栓子急忙说道:“侯爷,夫人,她不是乞丐,侯爷还记不记得上次来咱家进货的那位林公子?” “你说,她是林飞?”庆修一下子就想起来那个女扮男装的商贾公子林飞。 苏小纯吃惊道:“林公子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了?我记得他一个半月前走的时候还好好地,莫不是被响马给打劫了?” 宛若乞丐的林飞抬起头看向几人,眼睛里满是血丝,如此凄惨模样吓了三位娘子一跳。 林菲菲惨笑一声,语气虚弱道:“庆侯,我与家父押送茶叶刚到江南,就被人拦路抢劫了,全家除了我侥幸逃过一劫,所有人都死了……都……都死了……哇……。” 林菲菲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前面一章审了】 第168章 制造冰块! 林菲菲似乎是疲于奔命消耗了太多体力,来到这里以后,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身体瘫软如泥,直接就给自己哭晕了过去。 庆修走下来扶着她,对栓子交代道:“栓子,去请孙道长过来给她把把脉。” “好嘞。”栓子顾不上炎热,跑向三河村医疗站。 三河村的环境卫生干净,条件也不错,孙思邈干脆就搬到了三河村居住。 每天前来找他看病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他现在是整个三河村最忙碌的人。 很快,一身道袍的孙思邈就出现在院子里,庆修有些惊讶于孙思邈穿着这么厚的衣服,脸上竟然干干净净,一滴汗也没出,似乎炎热的天气对他造不成影响。 给林菲菲把脉结束后,孙思邈淡然一笑道:“她只是体力透支,伤心过度陷入昏迷,身体情况并无大碍。” 只见孙思邈取出银针,用沾了酒精的纱布擦试一番,就刺入林菲菲脸上的一个穴位。 被针灸刺激后,林菲菲悠然转醒。 看清眼前的场景后,她再次流出眼泪。 庆修说道:“林小姐,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当务之急,我觉得你应该先洗个澡,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然后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林菲菲吃力的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泪,点头嗯了一声。 庆修回头吩咐道:“玉娘,给她准备一身干净的衣服,带她去洗澡间洗个澡。” 玉娘转身回屋取了一身干净衣裙,搀扶着她走进洗澡间。 孙思邈说道:“没别的事,老夫就先回去了,还有许多病人等着把脉呢。” “老孙稍等。”庆修拦着他,表情奇怪道:“这么热的天气,我怎么感觉你神清气爽的?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降温方式?分享一下呗!” 孙思邈得意一笑:“这叫做心静自然凉,你心不静,当然感觉炎热。” 说完,孙思邈头也不回的走了。 长孙娉婷扇着扇子抱怨道:“夫君,鬼天气太热了,要是能有冰块降温就好了,下午我就回家去找父亲,让父亲去找陛下要一些冰块给夫君和两位姐姐降降温。” 等等,冰块? 庆修面露喜色,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对啊,我真是忙糊涂了,我怎么忘记制造点冰块出来?” 长孙娉婷露出惊讶之色,冰块还能制造? 庆修走上前去,捧着长孙娉婷的脸蛋儿,亲了她樱桃小嘴一口,哈哈笑道:“多谢三娘子提醒,为夫这就造出点冰块给你们降温。” 长孙娉婷俏脸一红,羞涩的瞅了苏小纯一眼。 苏小纯有些嫌弃的撇撇嘴:“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她话锋一转,拉着庆修一脸吃惊道:“夫君,方才听你说要制造冰块,妾身没听错吧?” 长孙娉婷也很快从羞涩中恢复如常,有些惊讶道:“对呀,夫君,皇家有专门存放冰块的地窖,冬日储藏,夏日取出来使用,咱家别说地窖了,地上连个窟窿都没有,您去哪里弄冰块?” “这你们就甭管了,为夫自有妙计。” 庆修神秘一笑,顶着遮阳伞出门去了。 回来的时候,他身后跟着一队家将,将二三十口大水缸从外面抬进院子里,其中还有一些铜盆。 苏小纯和长孙娉婷都不明白自家夫君要做什么,好奇的站在堂屋门口张望。 等将大水缸都摆放到位之后,庆修交代一声,一群家将提着水桶去村子里的水井处打水了。 苏小纯疑惑道:“夫君,您到底要做什么?” “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庆修再次神秘一笑,其实心里也有些没谱。 他对化学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硝石制冰的过程,只是还没有实践过。 大概半个时辰后,一队家将抬着十几包大麻袋送了进来,带头的是家将队长赵三黑,他原本就黑,再经过太阳曝晒几天,肤色跟非洲人似的。 赵三黑算是最早一批跟着庆修的家将,现在家将队伍扩展到了三百人,他手下也从十个人增长到了五十人,负责村子治安巡逻的就是赵三黑。 赵三黑抹了把脸上的汗液,凑上来说道:“侯爷,您要的硝石属下都给送来了,侯爷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庆修摇头道:“没有了,大家辛苦了,你去酿酒坊,领一百斤酒给兄弟们分一下。” 家将们脸上都露出激动的表情。 赵三黑嘿嘿笑道:“多谢侯爷赏赐。” 随后就带着几十个手下们离开了。 用酒水犒赏家将已经成了一种常态,这是他们主动要求的。 随着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家里的金银也是堆积成山,保守估算,最起码五十万贯以上,既然有了钱,庆修也不吝啬的给家将们都涨了工资。 从原本每个月的三贯钱涨到了十贯钱,平时也会赏赐一些银钱下去用来笼络人心。 但这些家将们都曾是军武出身的大老粗,无一例外,每个人都喜好喝上两口,大家一致要求以后的犒赏从银钱变成酒水。 很快,铁柱也带着一队人将井水送来。 以前三河村吃的都是灞河水,但自从村子里打了几口水井后,大家的饮食健康才得以保证,家家户户现在吃的都是井水。 当初打井的时候可没少折腾,挖了很多地方才挖出来地下水。 庆修吩咐道:“铁柱,将这些水缸都加满水,七分满就行,剩下的水都倒入铜盆,五分满即可。” 铁柱一脸纳闷的吩咐手下们去做,他则是凑上来问道:“侯爷,您要这么多水作甚?” 庆修淡淡一笑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苏小纯和长孙娉婷也都凑了上来,围在水缸前观望,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很快,所有水缸都被装满了水,庆修吩咐家将们将硝石分别倒入水缸,水缸里开始冒泡,甚至向外飘散白色的雾气。 “你们,把加水的铜盆漂浮在水缸里盖上盖子。”小說中文網 家将们照做之后,庆修就挥手道:“铁柱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去酒坊每人领取两斤酒。” 一群家将顿时喜笑颜开,迫不及待的去领取酒水了。 苏小纯满脸疑惑道:“相公,您究竟在做什么呀?” 庆修高深莫测道:“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吗,相公要制造冰块。” 长孙娉婷有些不信道:“相公就会胡说,这么热的天气,就算有冰,也很快就化成水了,一堆破石头跟井水也能制作出冰块?” “不信?”庆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 苏小纯和长孙娉婷同时摇头,都表示不相信。 庆修眼珠一转,凑近长孙娉婷耳边微声道:“要是我真能制造出冰块,今夜三娘子可否贡献出后庭花?” 长孙娉婷顿时俏脸通红,娇羞的眼神顾盼,发现苏小纯并未听到,她轻咬嘴角,目光娇羞道:“若夫君真能以此制造出冰块,妾身……妾身就答应夫君的要求。” 苏小纯疑惑道:“娉婷,你答应夫君什么要求了?” “啊,没……没什么。” 苏小纯一副我会信你鬼话?的表情,心中猜测,这俩人肯定达成了某项不可告人的py交易。 第169章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 庆修把手放在水缸盖子上感受了一下,一丝丝凉意涌入手心。 他心头一喜,对苏小纯和长孙娉婷笑道:“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说完,在二女和铁柱的好奇目光下掀开了水缸盖子。 顿时一股凉意从水缸里蔓延而出。 三人顿时张大了嘴巴,脸上的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只见铜盆里的水,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层,上面还有这迅速结冰留下的冰花。 “撕!”铁柱倒吸一口冷气,看向庆修的眼神满是崇拜:“侯爷,您真是太神了,这么热的天气,竟然能用石头和井水制造出冰,这……这简直就是仙法。” 苏小纯同样一脸崇拜,激动的俏脸微红,急忙把手放在铜盆的冰层上感受了一下凉意,顿时激动的跳了起来:“夏日制冰,相公真是太厉害了。” 至于长孙娉婷,脸蛋儿通红满面娇羞。 “相……相公!”她拉了拉庆修的衣袖。 庆修板着脸道:“怎么?想反悔?” 长孙娉婷拉着他走进堂屋,神情娇羞的小声道:“相公,能不能不要妾身的后庭花?除了这个,相公想让妾身怎样都行,后面……后面不行。” 她嘤咛一声娇羞道:“脏!” 庆修捏着她的鼻子失笑道:“瞧把你吓的,跟你开玩笑的。” 长孙娉婷这才松了口气,她粉面微红,有些内疚道:“对不起,让相公扫兴了,妾身今夜用……用这里伺候夫君。” 说完,长孙娉婷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最后娇羞的低着头走进了里屋。 庆修心中一动,敲着盲杖走出堂屋。 他的确是跟长孙娉婷开玩笑,想要走后门,最起码也要一层保鲜膜的保护才行。 现在条件根本达不到。 苏小纯站在水缸前,用蒲扇将凉风扇到自己身上,眯着眼一脸享受的表情。 庆修对铁柱说道:“铁柱,你让兄弟们打扫一个作坊出来,多准备一些水缸和硝石,亲自率领你手下的护卫队制冰,每天提供一些冰块分给家将们的家眷和作坊里,记住,此法一定要保密。” 铁柱兴奋的点头道:“是,侯爷。” “对了!”庆修交代道:“用井水太浪费了,除了我家用井水制冰之外,其余全部使用灞河水,反正只是用来降温,水质的好坏都没区别。” “还有,去找一下陆芸嫣,让她明天就恢复训练,可以多给训练场送一些冰块去降温。” “好的侯爷,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去忙了?”小說中文網 “嗯,去吧!” 铁柱拱手退下,开始不停的寻找采购硝石和水缸铜盆。 为了秘密训练那些少男少女,庆修特意在作坊附近盖了三个偌大的室内训练场,但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孩子们不停的出现中暑的迹象,前几天被他勒令暂时休沐,等天气凉爽了再恢复训练。 但如果能大规模制造冰块,就没必要再耽误下去。 铁柱离开不久,洗澡间的门被打开。 玉娘搀扶着有些虚弱的林菲菲走出洗澡间。 苏小纯转过头细细打量林菲菲两眼,忍不住夸赞道:“林公子换上女装后,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如此娇艳非凡的姿容,难怪出门在外要女扮男装。” 林菲菲刚沐浴完,绝对不施粉黛出水芙蓉。 只见她生的朱唇粉面,明眸皓齿,臻首娥眉,艳如桃李,十七八岁的身段就已经婀娜多姿,如同弱柳扶风那样娇柔可人,当得上一位千娇百媚的美女。 听闻苏小纯所言,林菲菲羞愧的低下头,语气歉疚道:“先前女扮男装以林飞之名欺骗庆侯和庆夫人,小女子心中很是愧疚,希望庆侯和夫人大人大量,原谅小女子隐瞒身份的无礼行为。” 说完,她吃力的对两人行了一礼。 庆修摆手道:“都过去了,下不为例,往后以诚相待即可。” “多谢庆候大度。” 庆修对玉娘交代道:“玉娘,去让厨娘准备一些好消化的饭食送来。” 听闻此言,林菲菲眼圈一红,忍不住潸然泪下。 苏小纯主动扶着她柔声道:“林姑娘,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你现在身子看起来挺孱弱的,先坐下再说吧。” “谢谢庆夫人!”林菲菲感激不已的坐在藤椅上。 “我去取一些冰块来。” 庆修走到院子里,端进来五六盆的冰块,不消多时,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一股凉意。 温度也开始迅速下降,开始变得凉爽起来。 林菲菲看向庆修,再次红了眼眶,她起身行礼哽咽道:“多谢庆候体恤,建造冰窖格外艰难,这冰块也是用一些少一些,庆候没必要因为小女子的到来就铺张浪费。” “庆夫人有孕在身,不如将冰块送回冰窖,留着给您几位夫人使用吧。” 苏小纯顿时抿嘴一笑,庆修则是嘴角一抽,突然觉得这个林菲菲有些过于自恋了。 苏小纯淡淡一笑道:“林姑娘放心,这也不算铺张浪费,这些冰块都是我家相公刚制作出来的。” 林菲菲顿时张大嘴巴,表情震惊的无以复加。 “什么?这是庆侯制作的冰块?” 苏小纯笑着点头,指着外面的大水缸说道:“那些水缸里就是,姑娘也不必吃惊,我家相公是仙人弟子,有夏日制冰的手段也不足为奇。” 林菲菲忽然起身,重重的跪倒在庆修面前开始磕头。 这一幕将苏小纯吓了一大跳,急忙起身搀扶她道:“林姑娘,制冰而已,你没必要行如此大礼吧?” 好家伙,庆修也直呼好家伙。 难道说,她将自己惊为天人? 林菲菲却执意跪在地上,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她哭诉道:“庆候能耐通天,还请庆候帮帮小女子,小女子愿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求庆候大发善心帮帮我吧。” 说完,林菲菲再次磕头,额头都已经红肿一片,足可见之用力。 庆修一把将她拽起来,皱眉道:“林姑娘不用这样,你越是如此,我就越是反感你是在利用我的同情心,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若是能帮你,我自然会考量一下,若是不能帮,你别说磕头,就算把头给我,我也不会帮。” 林菲菲听闻此言,冷静下来后才哽咽道:“庆侯,这次来你家进茶叶,我父母和兄长小妹都跟着一起来了长安。” “但押送货物回到江南之地,刚进入江南境内就遭遇仇人,父母和大哥惨死于乱刀之下,小妹被他们抓走下落不明,我躲入山里才侥幸躲过一劫。” “原来是仇杀!”庆修恍然大悟。 林菲菲哭诉道:“并非仇杀,而是同为布商的刘家,勾结越州刺史宁纯所为。” 庆修皱眉道:“你又怎知是刘家对你们动的手?” 林菲菲哭着解释道:“我兄长拼死扯下一人的面巾,是刘家的一名仆役,他们所使用的的刀剑都是官制兵器,若是山贼响马所为,更不会一路追杀我数百里。” 庆修摇头道:“如果你想让我帮你报仇的话就算了,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不会去做,还会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树立敌人,我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 刀剑无眼,这种事情最好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虽然庆修不怕惹事,但也要为了家里几位夫人的安全考虑。 第170章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听了庆修斩钉截铁的话,林菲菲并没有表现出绝望,反而是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 她擦了擦眼角,眼神坚定的摇头道:“并非是让庆侯帮我报仇,我自己的仇自己报,绝不会麻烦别人。” “那你的意思是?”庆修略带狐疑的问道。 林菲菲目光恳求道:“我们林家布行,现在肯定已经被刘家吞并,江南之地肯定回不去了,庆侯是仙人弟子,一定本事通天。” “所以小女子想请庆侯施以援手,帮我开办纺织作坊,我想从刘家夺回林家失去的一切,想必以庆侯的本事,开一家作坊并非难事。” “庆侯放心,这算是我借你的,将来所赚取的银钱分文不要,只求庆侯借助给我找林家报仇的力量就够了,就算失败,也不会牵扯到庆侯身上,还望庆侯务必帮我。” 说完,林菲菲再一次跪下来,手掌与额头都贴在地面上。 这时,长孙娉婷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同情的看向苏小纯。 她是妾室,虽然同情林菲菲,也想帮她一把,但苏小纯在妻妾中才有绝对的话语权。 所以,她并不敢率先开口。 苏小纯看了长孙娉婷一眼,就小声道:“相公,我看林姑娘怪可怜的,要不就帮帮她吧,就当是做投资了,就算失败了,咱家也赔不了几个钱。” 庆修点头道:“嗯,林姑娘起来吧,这个忙我帮了。” 林菲菲喜极而泣:“谢谢,多谢庆候,多谢庆夫人,若能让刘家血债血偿,我林菲菲日后给庆候和夫人当牛做马报答你们的恩德。” 庆修失笑道:“先别急着画大饼,先说说你都会什么?” 林菲菲不假思索道:“我会制作纺车和织布机,对纺织生意也非常了解。” 长孙娉婷惊讶道:“你会制作纺车和织布机?这么厉害?” 林菲菲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位夫人,我从小就在纺织作坊长大,也经常围观纺车和织布机的制作过程,十二岁时就自己动手组装了一台纺车和织布机。” 苏小纯也惊叹道:“林姑娘太厉害了,竟然还会制作纺车和织布机。” 对此,庆修有些不屑一顾。 这个年代的纺车和织布机他也见过两次,庄子上的农户家里就有好几家有纺车,纺车的原理也非常简单,就是将麻丝纺线,再用织布机织造成粗麻布,这在大唐很常见。 绫罗绸缎和丝绸的原理也几乎大相径庭,但相比较麻布来说,多了几道细致的工序。 其实庆修也有想过设计出更先进精细的纺车和织布机,只不过因为忙于其他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没有功夫设计。 虽然他自认设计不出很高端的纺织机,但要设计黄道婆或者珍妮纺织机也不是难事。 黄道婆的纺织机也就比现有的纺织机多了几个零件,但效率却提升了五倍左右。 至于珍妮纺织机就更加离谱,效率可以直接提升几十倍。 穿越之前的丈母娘家里就有一台,是前妻的太奶奶留下来的老古董,以前去丈母娘家里的时候也经常会研究一下。 现在他的记忆力很恐怖,随便一想,珍妮纺织机的结构就已经出现在脑海里。 目前庆修的上帝视角范围已经达到了直径三千米以上,身体素质不知超出常人多少倍,总之强的很离谱,膀子上的力气最起码也有千斤之巨。 来一个霸王举鼎应该不是难事,但他还没有尝试过。 林菲菲被人夸赞,略显羞涩。 庆修忽然问道:“林姑娘的针线活如何?” 林菲菲点头道:“还可以,自幼便被母亲教导针线活,裁剪制作衣物也不在话下。” 庆修心中一动,抑制住激动的内心问道:“制衣的精细程度比起成衣铺如何?” 林菲菲有些自豪道:“庆侯,说句夸大的话,全江南都找不出比小女子手艺好的制衣匠,第一次去拜访庆侯所穿戴的衣物,便是小女子亲自赶制。” 庆修追问道:“具有弹性的纱衣也会?” 林菲菲轻轻点头:“嗯,只要有布料,制作起来并不难。” 庆修淡淡一笑道:“那我稍后给你个图纸,你帮我做几件衣服。” 林菲菲俏脸一红,紧张的看向苏小纯和长孙娉婷。 苏小纯语气幽怨道:“相公,未出阁的女子只给未来的丈夫制作衣裳,您这要求有些过分了。” “额,也对!”庆修尴尬道:“林姑娘,抱歉。” 林菲菲却一咬牙,红着脸道:“庆侯既然肯愿意帮我,那帮庆侯做几件衣裳也理所当然,也请两位夫人放心,小女子为庆候制作衣裳,只是对他的报答。”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苏小纯若是拒绝就显得小气,于是她就点了点头。 庆修笑道:“既然如此,那下午我就把图纸和布料交给姑娘,请姑娘尽快给我赶制出来,娘子,等林姑娘吃完饭后,你在后院给她安排个房间,暂且让她住在家里吧。” “等纺织作坊开起来之后,娘子再给林姑娘安排住处。” 苏小纯欣然点头同意。 庆修则是去了后院,把房间里堆满冰块,房门一关,一脸激动的画起了图纸。 各种吊带丝袜,情趣内衣跃然于纸上……。 他最近也不是没找村子里的妇女裁缝做过这些东西,但奈何这些妇女的针线功夫太差劲了,根本做不出他想要的效果。 而他又不想去找成衣铺做这些衣服,若是传出去此乃情趣产物,恐怕真的会社死。 他一个侯爷,可丢不起那人。 但奈何他真的很想要啊。 林菲菲吃了饭,休息了半个下午,精气神恢复了不少。 苏小纯也让下人在后院最边缘的位置收拾出了一个房间出来。 林菲菲躺在床上泪流满面,喃喃自语道:“爹,娘,大哥,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我也一定会找到妹妹。” 却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林菲菲轻声喊了一声。 “是我。” 外面传来庆修的声音。 林菲菲不敢怠慢,当即穿好鞋子快速走过去开门。 “见过庆候,不知庆侯来此所为何事?”林菲菲小声问了一句。 庆修不等她同意,就一头钻进房间说道:“关门。” 林菲菲心头一跳,娇容绯红,心情忐忑道:“庆……庆侯,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怎么办?他要强暴自己的话,自己要不要喊救命? 林菲菲顿时心急如焚。 难道说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庆修脸一黑,沉声道:“想什么呢?我是来给你送图纸让你帮我做衣服的。”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庆候,林菲菲的脸顿时变得通红起来,关上房门尴尬道:“对……对不起庆候,是我误会了,真是对不起。” 庆修不以为意的摆手道:“没关系,过来看看图纸吧。” 林菲菲整理了一下心情,这才走上去查看桌上的图纸。 这不看不要紧,看了一眼之后,林菲菲刚整理好的心情,瞬间就乱作一团,脸蛋儿比刚刚还要红,羞臊无比的她,看向庆修的眼神怪怪的。 她自幼跟随母亲学习针线活,一眼就能看出,这图纸上有几件精致的小衣裳,是根据女子酥胸的形状特别设计出来的。 原来他竟然是这样bt的蓝田侯。 第171章 吊带! 林菲菲虽然没有见过这种小衣裳,但也能一眼认出,这衣服是根据女子的上半身体型设计出来的,但旁边这几条带花边的三角产物又是什么东东? 还有个三角,左右两边都有两根带子连接着一个长筒状的东西又是什么? 难道这些都是衣服? 庆修观察到她异样的眼神,旁若无事的解释道:“林姑娘不要胡思乱想,这两个半圆形的小衣裳,的确是根据你们女子上半身的体型设计出来的。” “之所以这样设计,是因为女子一旦生产之后,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胸部会出现下垂的迹象,如此设计的衣服,可以防止下垂。” 林菲菲在脑海中仔细一想,顿时就不觉得羞涩了,而是有些惊讶道:“听庆侯此言,我才明白这小衣服的作用,这样的设计的确有能防止……防止胸部下垂的作用。” 她说着,俏脸一红,悄悄摸摸的瞄了庆修一眼。 对方戴着眼罩,林菲菲这才意识到人家根本看不见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索性就放宽了心,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目光。 不对,他是个瞎子,又岂能设计出这样的东西? 林菲菲不解道:“这些图纸都是庆侯画出来的?” 庆修摇头笑道:“我看不见,这些都是找专业的画师画出来的。” 林菲菲恍然大悟,问道:“此物能防止下垂,不知可有名字?” “咳咳!”庆修轻咳两声,说道:“我打算叫它胸罩!” 林菲菲红着脸仔细想了想,才有些惊叹道:“没想到庆先生竟能想出如此贴切的名字,真是佩服,却不知这三角形状的衣裳又是何物?” 庆修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这个叫做内裤,可以代替亵裤,既简单又舒适,还能防止赃物入侵,能起到很好的隔绝外界之效果。” 林菲菲一下子就明白了,脸蛋儿再一次红彤彤的。 她望着庆修的眼神羞涩无比,但更多的则是想掰开对方的脑袋好好研究研究里面究竟都装了一些什么东东? 身为一个侯爵,竟想这些小东西。 庆修一脸严肃道:“林姑娘,你想在纺织业渐露头角,离不开此物的帮助,所有女子都有爱美之心,自然也不希望自己胸部下垂,更不希望因为穿衣的不卫生而身染女病,这胸罩和内裤绝对能给你们女子带来健康和漂亮。” 林菲菲嫌弃的撇撇嘴,红着脸道:“那我还得替天下女子谢谢庆侯心怀她们的健康了。” “咳咳!”庆修尴尬的咳嗽两声。 林菲菲看着图纸上,蹙眉道:“却不知这衔接三角裤的长筒状乃是何物?” 庆修拿出两块黑色但却不同的布料,一个是黑色薄纱,一个是黑色丝绸。 “此物还在研究阶段,我为你解释一下此物要如何制作。” 庆修耐着性子解释道:“这黑色绸缎用来做上面的三角,这黑色薄纱用来做下面链接的筒袜,这筒袜脚部,最好是贴合脚形。” 林菲菲歪着头,有些不解道:“庆侯,小女子想不通,既然有内裤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衔接上两条薄纱长袜?如此繁琐,穿起来岂会方便?” 庆修板着脸道:“让你做你就做,优先制作此物,这些颜色每样都先做一条,做好了第一时间交到我手上,记住,要秘密交给我。” 庆修又从包里拿出红色、粉色、白色的薄纱和丝绸一股脑的放在桌上,随后转身离去。 可以想象,他一个侯爷厚着脸皮来让一个女裁缝制作这些东西,得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但是为了今后的幸福,他豁出去了。 林菲菲则是一脸懵逼的表情目送庆修离开。 也罢,既然庆先生都交代了,自己得赶紧给他做出来。 于是林菲菲准备好了剪刀和针线,这一忙活就忙活到了深夜,看着手上的黑色吊带丝袜,她满意的点头,喃喃自语道:“这么看起来,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不过,此物多了两条薄纱长袜,究竟有何用处?” “试穿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菲菲俏脸微红,来到床边,将衣衫褪去,露出近乎于完美的玉体,身材堪比模特。 她将吊带穿上之后,不免红着脸瞪大双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声音也有些发颤:“竟……竟如此妩媚,这这这……这衣服也太羞耻了。” “天呐,堂堂庆先生,竟然会设计出如此羞耻的衣服。” 她有些不敢相信。 但事实却摆在这里。 看着紧紧包裹在自己腿上的黑色薄纱长袜,就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觉得自己现在充满了诱惑,若是男子见到如此香艳的美景,还不得发疯? 接连两天,林菲菲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制作这些小衣服。 两天后,终于做好了四个颜色的罩子,四个颜色的内裤以及四种颜色的吊带。 今日一早,吃过早饭后,林菲菲趁着庆修的三位夫人不注意,不经意间路过庆修的时候,红着脸小声说了一句:“庆侯图纸上的衣裳全都做好了,有空就来取吧。” 庆修精神为之一震。 现在就想去看看成果,但这样未免有些太大张旗鼓了,索性就在前院待了一炷香时间,之后就悄悄摸摸的去了后院。仦說Ф忟網 等庆修走后。 长孙娉婷凑近苏小纯小声道:“姐姐,我怎地觉得夫君刚刚的言行举止都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方才我从窗户里看到,咱们夫君去了后院。” 苏小纯翻看账本的动作为之一僵,狐疑道:“有么?” 长孙娉婷紧张道:“姐姐,夫君不会觉得林姑娘生的貌美如花,看上人家了吧?” 苏小纯顿时哭笑不得道:“小妮子想什么呢?夫君是个瞎子,林姑娘就算长得再国色天香,他还能看见不成?” 长孙娉婷嘟着嘴道:“那可不见得,姐姐之前说过,夫君虽然看不见咱们的长相,但可以凭借用手抚摸了解咱们的相貌。” 苏小纯板着脸道:“娉婷,别瞎想,就算夫君看上她就看上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长孙娉婷一脸吃惊:“不是吧姐姐,这可不像你,当初我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你对我的态度还是酸溜溜的,怎地现在变得如此大度了?” 苏小纯淡淡一笑道:“娉婷,男人嘛,谁不是三妻四妾的?夫君哪怕哪怕患有眼疾,也阻挡不住他的优秀,喜欢他的女子也有许多,咱们硬要管是管不住的。” “何况经过上次我被歹人掳去秦岭,相公不顾自身的安全,用自己来交换我的安全,从那以后我就已经决定,只要夫君真心待我如初,随便他如何纳妾,只要不是太过分,我是不会管他的。” 长孙娉婷叹道:“还是姐姐大度,这点让我自愧不如。” 苏小纯抿嘴一笑道:“男人的心是管不住的,就像是一把沙土,你抓的越紧散的越快,倒不如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你越是不挣,相公反而会觉得亏欠你,今后也就对你更好。” 长孙娉婷沉思片刻,才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第172章 我来代替师姐! 庆修来到林菲菲房间内,迫不及待道:“林姑娘,东西呢?” 林菲菲红着脸拿出一个小包裹塞给庆修。 庆修拆开拿起一条黑色吊带丝袜展开,用上帝视角观察了一下。 林菲菲抿嘴笑道:“都是按照庆先生的交代制作的。” 庆修研究一番,发现林菲菲的针线活果然不错,都快赶上缝纫机的精细程度了,丝袜是薄纱制成,手感方面虽然不如真正的黑丝顺滑,但也有七八分的相似度。 “小女子有一个问题很疑惑,庆先生方不方便回答一下?” 庆修说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林菲菲略带疑惑道:“庆先生让我制作的胸罩尺寸好像有些不对,给玉娘夫人穿有些小,给小纯夫人穿又有些大,给娉婷夫人穿就更不合适了,难道是尺寸弄错了?”ωww.xSZWω㈧.NēΤ 庆修表情明显一僵,忽然眉头一皱道:“这当然是按照我大夫人的尺寸做的,你这么一说,我感觉的确有些偏大,给玉娘穿又有些小,可能是尺寸不对吧。” “等晚上试过才知道,如果不合身,你就再帮我制作几件。” 林菲菲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庆先生何时给我安排纺织作坊?我在您府上,总不能一直干这些针线活吧?” 庆修笑道:“放心,我已经让工匠开始制作纺织机了,不出几日就能做好。” 林菲菲惊讶道:“庆先生对纺织机也有研究?” 庆修说道:“林姑娘所熟知的纺车和纺织机都只是最基础的,我这里有更先进的织布机,效率是当下所能见到的织布机的五倍以上。” 林菲菲娇躯一颤,她对庆修的话深信不疑。 因为她亲眼见证了庆修是如何制冰的,当时就惊为天人,他说有更先进的织布机,那就一定有。 她一脸惊喜道:“真的能提高五倍的效率?” “那是当然,等过几日做好了,你研究一下就明白了。” 说完,他就拿着装满情趣内衣和吊带丝袜的包裹离开了。 这些衣服的尺寸跟苏小纯、玉娘、长孙娉婷根本对不上,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给她们做的,而是另有其人。 他是根据巫祖教圣女李玉卿的尺寸做的这些情趣产物。 玉娘哪里都好,就是太听话了,不管庆修要求她做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让玉娘穿这些情趣产物她也根本不会拒绝,让庆修觉得缺少了征服欲。 至于苏小纯,有孕在身,未来很长时间都不能碰她。 还有长孙娉婷这丫头,典型的大萝莉一个,某些方面太过于生涩,根本就放不开,还需要调教三两个月才能达到预期的程度。 李玉卿就不同了。 成熟,妩媚的同时,心里也在抗拒着他,正好能激起庆修的征服欲,虽然会满足庆修的所有要求,但却是被迫的,每一次她带着抵抗情绪,都让庆修鞭策的格外起劲。 最近这段时间,庆修每隔两天或三天都会去临幸她一次。 但这一次却隔了有五六天没去,原因是因为天气太热了,他根本懒得动。 但目前已经有了冰块,就不用担心行房期间被热的中暑了。 庆修提前安排好了马车,将小包袱塞进马车里,又让仆役往马车上装了满满一车冰块。 苏小纯见庆修大张旗鼓的准备出门,就托着孕肚走上来问道:“如此炎热的天气,夫君这是要去哪儿?” 庆修说道:“去一趟长安,锅炉房里太热了,在庆府烧琉璃的家将们有两个中暑了,我去给他们送点冰块慰问一下,晚上可能要留宿在长安的宅子里,娘子不用等我了。” “那夫君注意安全,明日早些回家。” 苏小纯交代一声就要转身回家,却见长孙娉婷抱着包袱小跑了出来。 她一边跑一边喊道:“夫君等等妾身,妾身想回一趟娘家。” 庆修嘴角一扯,说道:“娉婷,你再安排一个车队去长安吧,天气炎热,刚好可以给你父母送一些冰块过去消暑降温。” 长孙娉婷嫣然一笑的点头道:“如此也好,夫君先行,我去让人装两车冰块给父亲送去。” 说完,长孙娉婷将包袱放在门房,就跑向了制冰作坊。 庆修这才松了口气。 好家伙,我去偷腥,岂能带上你这丫头? 庆修坐上马车,吩咐张老刀出发。 还没离开村子,马车忽然停下,一名打着黑色遮阳伞的妩媚女子拦在路中间。 张老刀皱眉道:“陆姑娘为何拦路?” 陆芸嫣咬着性感的嘴唇说道:“我有话要跟庆侯讲,还请老刀叔行个方便。” 庆修掀开帘子说道:“进来说话。” 陆芸嫣毫不犹豫的进入马车,马车里放着两盆冰块,比较凉爽。 庆修歪着头问道:“你有何事?” 陆芸嫣神色复杂道:“庆侯能不能放过我的师姐和仙儿?” “你在开玩笑?”庆修当即撇嘴回绝:“不可能,死了这条心吧。” 陆芸嫣十天前就见到了萧水仙,庆修也没有阻拦她们叙旧情,她也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师姐和师侄女的遭遇,心中充满了无奈。 她能坚持十天不提起此事,已经算是格外隐忍了。 而今天,她终于忍不住来找庆修谈论此事。 陆芸嫣目光凄迷,身子缓缓从座位上滑下跪在庆修面前,一脸恳求道:“我们巫祖教教主年事已高,我离开之时她就已经时日无多,师姐身为圣女,老教主死后也由她来担任教主。” “如今师姐落入你手,万一老教主不在了,教会群龙无首,会陷入一团糟,处理起来会很麻烦,还望庆候放过师姐和仙儿,我和小柔留下来做人质,巫祖教不会轻举妄动的。” 庆修冷声道:“你们巫祖教群龙无首跟我有何关系?你们全部落入我手才是最安全的,一下子放走她俩,若是回头来报复我怎么办?” 陆芸嫣眼眶微红,轻咬嘴角恳求道:“那……要不我和小柔仙儿留下当人质,你放了师姐一人回去主持大局可好?求庆候开恩!” 说着,陆芸嫣迎头就拜。 庆修摇头道:“不可能,你下去吧,老老实实做好分内的事,其他的事雨女无瓜!” 陆芸嫣抬起头,妩媚的脸上多了一分凄婉,她跪在原地没有起身,而是轻轻解开衣带,先是香肩半裸,随后整个衣衫褪去,之留下一件白色真丝肚兜遮羞。 庆修一边欣赏她半遮半掩的娇躯,一边问道:“你这是何意?” 陆芸嫣紧闭双眼,睫绒微颤,媚颜润红道:“我知道庆侯已经要了师姐的身子,也知道庆侯不肯放师姐离去也是因为还没有将她玩弄厌烦。” “我自认在长相姿容这方面不输师姐一分一毫,庆侯放走师姐,我来代替师姐侍奉庆侯,还望庆候成全。” 陆芸嫣半遮玉躯跪拜下去,眼神中满是屈辱。 庆修当即就乐了,他转念一想,便点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 “当真?”陆芸嫣猛地抬头,脸上露出喜色,眼眶也随之一红。 庆修继续道:“但并不是现在。” 陆芸嫣表情一僵,忐忑问道:“那要到何时才能放她回苗寨?” 庆修粗略一算,距离跟李玉卿的一个月的约定还有十天时间,总要等到期限过了再说。 “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我自会放她回苗寨。” 陆芸嫣松了口气,点头道:“好,也不差这几天,那就多谢庆候了。” 庆修挑起陆芸嫣的下巴,手指在她脸上划弄一番,惹得陆芸嫣娇容一红,呼吸也变得紧张起来,心情忐忑的想着;难道他打算在马车里欺辱自己? 这可是马车啊,在这里办事儿,那得多刺激?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只听庆修说道:“记住你方才说的话,现在我要出发了,也请你快点下车。” 陆芸嫣也不犹豫,当即穿好衣服下了马车。 她如释重负的露出一丝苦笑,一颗高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下,只是这样却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不过能让师姐回到苗寨主持大局避免教会内部的自相残杀,这点牺牲是值得的。 第173章 呵,女人! 马车轻车熟路的来到赵家村。 庆修拿着小包袱跳下马车,来到李玉卿所在的院门口推门而入,径直走向一处紧闭的房门。 推开房门走进去,一双目光也落在庆修身上。 观察到李玉卿的一刹那,庆修明显呆滞了一下,心头顿时一片火热。 可能她也觉得天气热的受不了,身上没有穿打底衣,外面只穿了一件轻纱罩衣,里面的粉白色肚兜和长裙若隐若现,门外的光线打在她身上,玉体的轮廓更是清晰可见。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李玉卿,在听到开门声后,条件反射的从凉席上坐起来,拉过一旁的被褥就盖在身前。 庆修顺手将房门关上,戏谑的调笑道:“哟,没想到卿姨还挺奔放,这身透明衣裳真好看。” 李玉卿媚颜红润,脸上满是羞意,竟有些支支吾吾道:“那个……天气太热了,想着这里除了你之外没有别的进来,我索性就穿的凉爽一些。” “你……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先换个衣服。” 见她比刚开始的时候多了几分娇羞,庆修淡淡一笑道:“等会儿我会带其他人进来,你先换衣服吧!” 说完,庆修就走了出去。 会带其他人进来? 李玉卿心头一跳,先是疑惑,随后脸色煞白。 他不会是要让别人也睡了自己吧? 李玉卿心头袭上一层绝望和难过,原来此人一直都把自己当玩物,五六天没来找自己,可能是因为对自己这个玩物感觉到厌烦了。 所以打算将自己送给别人? 脑补出这些信息,李玉卿一时间心如死灰,木讷的换了一身保守的衣服,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若对方真的将自己送给别人,那就宁死不从吧。 大不了以死捍卫贞洁。 可是,我哪里还有贞洁? 李玉卿表情立马变得凄迷起来,原本经过这几次和他的床笫之欢生出的几分喜欢,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很快,外面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房门被推开,只见这位还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长孙公子的年轻人拎着两个木桶走了进来。 她没有注意木桶里是何物,只是目光一片死灰,表情凄然道:“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我以为你是一个还算不错的人,对你的恨意也已经很淡,甚至都有些开始喜欢你了。” “现在才发现。”李玉卿凄然一笑道:“到现在才发现,是我自作多情了!” 庆修表情愕然;这娘们在说什么? 李玉卿目光冷了几分,语气决绝道:“哪怕我是被迫跟你睡觉,你也是我第一个男人,我这辈子不会再跟第二个男人睡觉,你也死了把我送给别人的那条心吧。” “既然你玩弄够了我这个玩物,不如赐我一死,也好过用这种方式羞辱我。” 最后这句话,李玉卿似乎是低声咆哮出来的,她眼里顿时积满了泪花,绝望中带着死寂。 庆修一脸懵逼道:“我的好卿姨,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被你伺候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舍得将你送给别人?” 李玉卿一愣,不可置信道:“你不将我送给别人当玩物?” 庆修嘴角一扯,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李玉卿檀口轻启,咬着嘴角说道:“那你方才说要带别的人进来,难道不是将我送人?” 庆修走上去,将两个木桶放在她脚边,语气有些生气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拔无情的人吗?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李玉卿感受到腿边传来的凉意,不由得低头看去。 只见两个木桶里面装满了冰块。 她顿时张大嘴,震惊道:“这是……冰块?如此炎热的天气,你竟然能弄来冰块?” 庆修不悦道:“难道不是我让别人进来是给你送冰块消暑降温用的?” 说完,庆修回头喊道:“动作快点,别磨叽,赶紧将冰块都送进来。” “侯爷,来了来了!” 七八个人鱼贯而入,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两个木桶,里面装满了冰块。仦說Ф忟網 见到这一幕,李玉卿呆若木鸡,妩媚柔和的脸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她眸子里娇羞的都快要滴出水来,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下误会大了! 等所有人将冰块都送了进来,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凉意,温度也开始有所下降。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李玉卿看着屋子里十七八桶冰块,瞬间就红了眼眶。 她急忙低下头低声道:“你来这里,是专门给我送冰块的?” 她虽然在极力克制自己,但声音仍是有些颤抖。 庆修一把将身上的衣服扯下来甩了甩丢在床上,一边擦汗一边说道:“不然呢?不然你以为我这次来是干嘛来的?” “这么热的天,你日子肯定不好过,特意大老远的跑一趟来给你送些冰块来消暑降温,你非但不领情,还把我当成一个拔掉就无情的男人,真是一点儿良心都没有。” 虽然始作俑者的坏人是自己,他现在是恶人先告状。 但这些话落入李玉卿耳朵里可就变了味道,她眼眶一红,忍不住掉下泪来,急忙转过身去,脸上竟有些愧疚和自责。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这么高,他之所以这么多天不来找自己,是为了给自己找冰块消暑降温。 这么热的天气,他竟然找了这么多冰块给自己送来,这个可恨的男人……似乎一点也不可恨了。 “谢……谢谢!”李玉卿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庆修嘴角一勾,他知道,这少妇年龄的娘们肯定对自己日久生情了。 但庆修却收起笑意,无奈叹气道:“哎,大老远的给你送冰块消暑,得到的却只有一句谢谢。” 李玉卿娇躯一颤,精致容颜逐渐变得羞红。 她咬了下嘴角,说道:“那你想要得到什么?” 庆修等的就是这句话,坐在床头上,将小包袱打开,拿出一条吊带黑丝摆弄好说道:“很简单,把这件衣服穿上。” 李玉卿瞅了一眼,有些疑惑,她没见过这样的衣服,并不知道怎么穿。 她看向庆修,低下头小声道:“找这么多冰块送到我这里,一定很辛苦吧?真是难为你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庆修嘴角一抽;呵,女人。 果然是个容易日久生情的生物。 庆修一咬牙,也顾不上害臊不害臊了,他一脸严肃道:“哪怕是睡过一次也好,一百次也罢,虽然你并非心甘情愿跟我鱼水之欢,但在我心里,你都已经是我的女人。” “我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不光今天给你送冰块,只要你还在这里一日,我每日都会让人来送冰块,绝不会让我的女人遭受酷热之苦。” 说这话的时候,庆修身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不免有些汗颜,虽然这些话放在后世非常油腻,但在大唐,绝对没有多少女人能够承受得住这霸道而油腻的甜言蜜语。 李玉卿听得胸口起伏不定,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低下头的她,眼神都变得异彩连连。 好半晌后,她才走上前去,主动褪去衣衫和裙摆,默默地拿起了吊带黑丝长筒袜。 第174章 你在想屁吃? 两人尽管已经坦诚相待多次,但李玉卿将玉体展现在庆修眼前,仍是羞愧和不自然。 只见她只着片缕的娇躯绰约多姿,体态矫若游龙,翩若惊鸿,肤如凝脂,臻首娥眉,朱唇皓齿,哪怕是在昏暗的光线之下,也显得珠辉玉丽。 她拎着那条吊带黑丝长筒袜,眼神中略带迷茫小声问道:“这衣服要怎么穿?好奇怪的样子,我还从未见过这种款式的衣物。” 她语气娓娓动听,天生就具备娇声娇气。 原本正用上帝视角欣赏其美貌的庆修,听到他婉转动听的声音也回过神来。 他走上去开始手把手教学。 待弄清楚了这衣服的穿戴方式后,李玉卿粉面转红,目光涌动,禁不住嗤声道:“无耻,我……我才不穿这个。” 庆修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将之美艳容颜抬起,沿用了上次说过的话:“你也不想仙儿有事吧?” 李玉卿眼神中满是羞恼,银牙一咬:“好,我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在花裙下,不得不抬头。 她先是把肚兜换成了胸罩,又将吊带穿好,款款落坐床榻之上,举止有些局促。 待观察到庆修因为自己这身装扮,而变得兴致盎然,兴致高涨的样子,李玉卿不免心头一慌的同时,甚至还有一丝难言的期待。 反正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 庆修上手感受一番后,顿时对这吊带黑丝爱不释手,李玉卿也在安禄山之手下逐渐迷失了自我。 一时间满室皆春。 令庆修心神大震的是,以往的李玉卿无论任何细节都是被动的,但这次不同,她最开始的时候虽然有些抗拒和被动,但渐入佳境之后,竟变得有些主动起来。 房间里因为放置了许多冰块的原因,温度虽然比外面低了不少,但也不免汗流浃背。 共赴云雨后,李玉卿伏在庆修心口气息起伏。 庆修语气略带调侃道:“行啊卿姨,你今日表现得不错,竟开始主动起来,真是难得。” 李玉卿红着脸闭上双眼,神情中透着一股满足感。 她红唇轻启,声音婉转道:“那你喜欢吗?” 庆修心头一跳,点头道:“当然喜欢!” 她吃力的以双臂撑起身体,乌密长发垂下扫过庆修脸颊,有些痒痒的。 见她轻咬唇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庆修眯着眼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李玉卿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语气决绝道:“既然你喜欢,那我今后会一直如此主动,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庆修调笑道:“卿姨啊,记住你现在的处境,你以什么样的身份跟我谈条件?你有资格吗?” 李玉卿张了张嘴,竟有些无法反驳。 这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她只好改口道:“不是条件,是请求。” “先说说你的请求。” 李玉卿略带紧张道:“今后我做你的女人,你能否将芸嫣师妹、小柔和仙儿放走?” 庆修将她推开,坐起身子不悦道:“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交换三个人?你在想屁吃呢?” 李玉卿目光也变得凄迷起来,有些委屈道:“那交换两个也行。” 庆修摇头道:“不可能。” 李玉卿哀怨道:“那……那就一个。” “不行!” 庆修态度坚决,李玉卿央求道:“长孙公子,算我求你,若你答应我的请求,今后这一生我就追随在你左右,不离不弃,直至终老。” 庆修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愿意舍己为人?” 李玉卿苦涩道:“并非愿意舍己为人,你也知道,我来自巫祖教,是巫祖教的圣女,也是巫祖教下一任的教主,我们巫祖教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继任教主之人必须是处子之身。” “南诏一带有数百个野蛮族群,足有百万人之多,这些蛮族族群信奉的就是我们巫祖教。”尛說Φ紋網 “巫祖教教主说是统领百族都不为过,我们教主年事已高,命不久矣,否则也不会派师妹和小柔离开苗寨寻找长生之道。” “我和仙儿来长安时,教主也快要大限将至了,现在恐怕也到了弥留之际,我身为圣女不在教内,一旦教主归天,恐怕会有一场惨烈的内斗。” “但我现在……。”李玉卿惨笑一声道:“我现在残花败柳之躯,有何面目回去继任教主?若能以身交换芸嫣师妹回到苗寨主持大局,留在你身边当玩物也未尝不可。” 她说完,诚恳的匍匐在庆修眼前颤声道:“请长孙公子成全。” 庆修挑起她的下巴笑吟吟道:“首先,纠正你一点,我不是什么长孙公子,我叫庆修。” 李玉卿娇躯一颤,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你……你就是那位仙人弟子庆先生?” “怎么?我很出名吗?”庆修笑着问道。 李玉卿苦涩道:“我虽然远在苗寨,但也听过庆先生的大名,自从来了长安之后,对庆先生的事迹也有所耳闻,却没想到,你竟然就是庆先生。” “可是……。”李玉卿疑惑道:“坊间传闻,你不是瞎子吗?为何你……难道是装瞎?” 庆修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你仔细看看,我是正常人还是瞎子?” 李玉卿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他瞳仁中灰白一片,毫无神髓,顿时震惊道:“你竟然真的是个瞎子?天呐,你是怎样做到行动起来如同常人一样?” 庆修随便解释道:“我虽然看不见,但听力敏锐,敲一下盲杖,就会根据地面震动的频率感知到眼前的路是平坦还是崎岖,做到如常人无异,并非难事。” 李玉卿惊叹道:“世上竟还有这样的神通,不愧是仙人弟子。” 庆修在她丰腴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少拍马屁,放了你芸嫣师妹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玉卿被拍了一下屁股,原本还想害羞一下,但听到这话后,顿时脸色一片黯然。 “不过!”庆修话锋一转道:“我可以遵守和你之间的约定。期限到了以后,自会放你离去,但你的芸嫣师妹、单晓柔和萧水仙,必须要在我这里当人质。” 李玉卿不可置信道:“你真打算放我走?” “当然。”庆修肯定的点点头。 奇怪的是,李玉卿低下头咬着唇角,表情略显挣扎,眸子里也闪烁着丝丝不舍的目光。 古代女子将名节格外看重,无论如何,庆修都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经过几次重蹈覆辙后,心中难免会有一种想让对方对自己负责的微妙想法。 很明显,庆修已经通过一条泥泞的道路,走进了她的心里。 第175章 五姓族长造访长安! 瞧着她失落的样子,庆修笑着打趣道:“怎么?爱上我了?不舍的走了?” 李玉卿玉体轻颤,非但没有嘴硬,反而略显娇羞的点头。 庆修震惊道:“我靠,不是吧,我有这么大的魅力?你可想清楚了,我这次没有逼迫你,你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李玉卿自嘲道:“反正已是残花败柳,也无颜面回去面对教内弟子,我愿留在庆公子身边侍奉,只求庆公子放芸嫣师妹离去即可。”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还真是如此。 庆修忍不住再次伸出安禄山之手,片刻后李玉卿就娇呼不已。 庆修趁此时机问道:“你从何时对我心生爱慕的?” 李玉卿俏脸绯红,目光迷乱道:“今日你来给我送冰块消暑降温那一刻起,我便已经对你心动,这炎炎夏日,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弄来如此多的冰块。” “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你的玩物,你玩够了就弃我而去,却没想到你为了不让我受酷热之苦,送来这么多冰块,你虽然表现得对我很无情,但实则心中是有我的对吗?” 她娇羞的偷偷看了庆修一眼,似乎要从他表情中找到一些端倪。 见到庆修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就越发肯定对方一直把自己放在心里了。 这让李玉卿心里有些甜滋滋的。 但其实不然,庆修不可置信,是感叹于她的脑洞,这小娘们也太会脑补了吧? 庆修索性不悦道:“真是的,竟然被你看穿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保留,真是欠收拾。” 见对方承认,李玉卿心头一喜,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此刻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面带娇羞道:“任凭先生收拾。”尛說Φ紋網 见她如此模样,庆修再一次食指大动,欺身而上! 这边正在翻云覆雨,但长安城内李刚府上却是宾客如云,但李刚却并未见客,原因是他提前收到了消息,说是太原王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这三个氏族的族长要来家中拜访。 长安城,御史卢寿林的府上,卢寿林正恭敬的给几位长者奉茶。 几位老者分别是太原王氏的族长王书泰和族老王伯青。 荥阳郑氏的族长郑岳和族老郑泰铭。 范阳卢氏的族长卢玉生和族老卢光远。 当然,也有一些被三位族长带来的小辈儒生,他们并没有资格和这些人坐在一起。 太原王氏族长王书泰,看起来能有个七十几岁,但精气神却很足,声音也是响亮如钟:“诸位,时辰不早,咱们也该动身前去拜访李刚夫子了。” 郑岳点头道:“正有此意,这几日每日都能听到有关于李刚‘梦仙赐笔’的传闻,说的就好像真的那样,我倒是想看看,仙人在梦中赐他的神笔究竟是何等的神物?” 王伯青却拱手道:“那咱们针对蓝田侯的计划……?” 王书泰笑着摆手道:“不急,此人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先去看看李刚手中的神笔吧,老夫早就心痒难耐了。” 一旁站着端茶递水的卢寿林也插嘴道:“听说李刚夫子的嫡长孙李安仁,在拿到李刚夫子那支神笔之后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就感悟出一门新的学问。” “根据李刚府上的下人传递出来的消息是,这个李安仁已经把自己关在房中半个月了,房中时常也会传来他状若疯癫的声音,却不知是真是假。” “哦?”范阳卢氏的族长卢玉生好奇道:“这个倒是未曾听说,寿林,李刚之孙说的什么?” 卢寿林表情认真道:“据说,他第一次的疯癫言语是;我要成圣,我要成为和孔子孟子一样的圣人。” 众人听后都是一脸懵逼。 王书泰哈哈大笑道:“疯了疯了,李刚的滴孙李安仁,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这般疯言。” “想要成为圣人?呵呵,看来此人是真的疯了。” “圣人也是这等凡人所能觊觎的?” 卢玉生眼中满是笑意的问道:“寿林,那疯子还说了什么?” 卢寿林想了想,道:“第二次疯言是说;神笔,果然是神笔,有了你这神笔,何愁不成圣人?” “还有吗?”众人追问。 卢寿林继续道:“第三次疯言说的是;吾性自足,不假外求,我懂了,成圣之道就在其中!” “撕!” 几位五姓族长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眸中精光闪烁。 卢玉生和王书泰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神中的震惊之色。 郑岳沉声道:“诸位,儒家可能要变天了,莫非这个李安仁,真的从神笔中有所感悟?否则也不会领悟出如此高深的八字真言。” 卢玉生喃喃自语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此言的确惊人。” 王书泰一脸严肃道:“诸位,断不能让李家出现一位圣人,否则李刚一家的声望定会凌驾于咱们五姓七望之上,这对咱们的学问垄断极为不利。” 郑岳起身道:“两位仁兄,不如现在就去拜访一下李刚,见一见传说中的神笔,顺便了解一下李安仁的情况,若他真的悟出了开宗立派成为圣人的至理,咱们也好提前打算。” “如此也好,这就动身!”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去了李刚府上。 李刚本来是住在皇宫里的,但因为神笔的事情,就暂时休沐在长安的府上。 李府,一个门房小厮跑进了弄堂喊道:“老爷,老爷,太原王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的三位族长前来拜访,随行的还有王伯青、卢光远、郑泰铭三位五姓族老。” 李刚眼前顿时一亮,对他小声交代道:“去通知安仁一声,就说五姓七望的几位族长来了,让他准备一下,随后再去引领他们入府。” “是!” 小厮立刻却通知了李安仁一声,随后就将几位族长引入府内弄堂。 李刚见到来人,佯装吃力的从藤椅上起身拱手大笑道:“哈哈哈,王贤弟、卢贤弟、郑贤弟三位高门大族的族长前来摆放,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为兄腿脚不便,未能出门迎接,还望几位贤弟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李夫子贵为儒门泰斗,岂有亲自迎接我等之礼?” 众人也是一番客套,随后李刚安排众人落座,吩咐下人去准备了一些茶水。 他笑而不语,心中也知道这些人来家里的目的,静静的等着他们率先开口。 第176章 老夫坑死你们! 客套一番之后。 王书泰笑道:“李兄,听坊间传闻,你在前不久夜里梦到了仙人赐笔,不知是真是假?” 李刚顿时一脸警惕,连连摇头道:“没有的事,休要听坊间传闻胡说,这世上怎会有仙人?那些都是坊间的文人杜撰出来的,须知人言可畏。” 他越是这样说,众人就越是觉得此事蹊跷。 卢玉生笑眯眯道:“李刚夫子贵为儒门泰斗,又岂能说谎?我们也是确认确有此事之后才来府上拜访求见神笔一眼,李夫子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说着,他露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表情。 李刚神色有些难看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假的,那些都是坊间传闻。” 郑岳不悦道:“李夫子,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曾经在我们几家求学之时可是刚正不阿之人,经年未见,怎地现在却变了性情?” 王书泰呵呵笑道:“李夫子,你就不要再遮遮掩掩了,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你在梦中被仙人赐笔了,又岂能瞒得过我们?李夫子不妨直说好了,我们来府上拜访,也是为了一睹为快。” 卢玉生拱手道:“还请李兄不要吝啬,我们就只是想看上一眼而已。” 李刚神色复杂,忽然变得唉声叹气起来。 王书泰疑惑道:“李兄为何叹息?莫非另有隐情?” 李刚面带自惭笑意道:“实不相瞒,确有此事,前不久老夫的确梦到了一个自称是文曲仙人的人赠送老夫一支玉笔,本以为这是一件好事,却不成想……哎。” 王书泰急声道:“李兄能否一口气将话讲完?” 其余几人脸上都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李刚这才叹道:“仙人赐笔,本是喜事一桩,但不成想,被我那孙儿拿去使用之后,我孙儿就变得疯疯癫癫,成日里嚷嚷着要当圣人,至今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已有半月之久未曾踏出书房半步。” 几人面面相觑。 李刚继续道:“诸位有所不知,老夫的长子年纪轻轻就病逝,老夫次子也久病卧床命不久矣,少植留有一子便是我孙安仁,他自幼便跟随老夫身边,现在已经成才,有幸担任太子府詹事。” “那神笔虽然坊间传闻乃是神物,但在老夫眼里看来,那神笔乃是不祥之物,我孙安仁握笔之后便陷入疯癫,张口闭口要当圣人,其太子詹事的职位也被陛下罢免。” 众人听得频频点头,他们也都有所耳闻,李安仁因为疯癫就被免职在家了。 李刚忧心忡忡道:“老夫年事已高,不奢望家里出个圣人,只求我那孙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能为老夫养老送终,能为我李家开枝散叶。” 王书泰眼中精芒一闪,急忙拱手道:“既然李兄觉得神笔乃是祸端,不如送给小弟如何?” “凭什么送给你?”郑岳神色不悦道:“如此贵重之物,李兄又岂会平白无故的送人?李兄,小弟愿出万金求购神笔。” 卢玉生也神色不悦道:“郑兄弟,神笔不是凡物,岂能用金银衡量?李兄,在下愿出一百本孤本典籍与你交换,不知可否?” 李刚有些生气道:“这神笔好歹也是仙人所赐,岂能拱手让人?” 王书泰愕然道:“李兄方才不是说,此神笔乃是不祥之物吗?” 李刚说道:“的确是不祥之物,但现在却是我孙儿的命根子,前几日,老夫拿了他的神笔,他就寻死觅活的,若是将神笔送出,恐怕我孙儿连活下去的心思都没有了。” “这……。” 三人脸上都露出少许的尴尬之色。 王书泰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李夫子并无出手之心,那不妨让我等瞻仰一下神笔的风采如何?” “这个……。”李刚先是犹豫一番,最后咬牙点头道:“如此也好,几位请随我来。” 五姓七望的三位族长和三位族老,脸上也都露出激动之色。 说是仙人赐笔,他们心里也没谱,毕竟外界传闻邪乎得很,若非亲眼所见,是断然不能相信的。 李刚带着众人来到后院,直奔一处厢房。 他进门之前,面带严肃回头交代道:“诸位,这神笔只可远观,切勿不可拿取,否则我那疯癫的孙儿怕是会暴起伤人,到那时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兄放心,我等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即可。” 得到了保证,李刚这才带领众人进入坊间。 这是一间阳光透亮的书房,一进门,众人就看到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知行合一!Www.XSZWω8.ΝΕt 见到这四个字,六个老人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 他们虽然还不懂知行合一的真正含义,但从这四个字中也能参悟出一些道理。 一般人可达不到这种知行合一的境界。 李刚见几位看着知行合一的字画怔怔出神,就开口解释道:“这是前几日,安仁书写的字画,老夫问他其中含义,他却不肯告诉老夫。” 众人心神一动,这才朝里面看去。 只见面光的窗口处,站着一位一身儒衫的男子,正面朝外面背对众人。 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上,握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笔杆。 见到这支晶莹剔透,通体圆润的笔杆后,几位族长不免倒吸一口冷气,两眼放光直勾勾盯着李安仁手中的笔杆。 李刚指着琉璃笔杆说道:“瞧,那就是仙人赐下的神笔。”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仔细端详。 却就在此时,李安仁一拍脑门哈哈大笑道:“懂了,我懂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神色激动,旁若无人的来到书案前,用那支玉笔在宣纸上开始奋笔疾书。 渐渐地,四行大字跃然于纸上。 王书泰凑上去观看,喃喃自语的念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撕!”他倒吸一口冷气,看向身边的两位同僚。 他从另外两人的脸上,都看出了浓浓的震惊之色,甚至已经开始瞠目结舌,其中还有些许担忧。 李安仁放下玉笔,双手拿起桌上的书法疯笑道:“哈哈,成圣之道就在其中,果然是神笔,每次拿着你思考,都会有新的感悟,距离成为圣人也越来越近了。” 他仔仔细细的开始观看自己的书法,被宣纸挡着的目光却带着一丝笑意。 众人看向李安仁放下的玉笔。 李刚则是拿起来放在几人面前小声道:“这就是安仁视为比命还珍贵的玉笔。” 几人看后倒吸冷气,眼里满是狂热的目光。 他们看到,这支玉笔晶莹剔透,在阳光的折射下光彩夺目,笔杆中心有四个金灿灿的小字,仔细一看却才看清;文学正宗! 这是嵌入笔杆当中的金色小字,看起来浑然天成,天衣无缝。 神笔,果然是仙人赐下的神笔啊。 几人心头泛起滔天巨浪,此刻已经十分相信了仙人赐笔的传闻。 李刚眼里却是露出一丝老狐狸一样的狡黠目光,看老夫不坑死你们? 第177章 谁说神笔只有一支? 王书泰看的心痒难耐,就要上手去拿玉笔,却被李刚一把推开。 李刚生气道:“王贤弟,你这是作甚?” 王书泰略显尴尬,拱手说道:“李兄不必如此,我只是想近距离端详一番,还请李兄成全。” 李刚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你们只能看不能碰,万一摔了碰了,恐怕安仁会跟你们拼命的。” “何况,我家安仁第一次拿此神笔的时候就成了疯癫之人,这是在老夫的府上,若是你们拿去之后成了疯子,老夫百口莫辩,诸位还是不要碰为好。” 郑岳提醒道:“老王,李兄能给我们看一眼就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你还是打消触摸神笔的念头为好,万一变成疯子该如何是好?”小說中文網 王书泰心痒难耐,心里嘀咕一声;什么疯子?这可是成为圣人的机会啊。 哪怕只是顿悟一次,那也是天大的机缘。 还有这个李刚,简直就是个白痴,孙子得了这么大的机缘,眼看着就要开创一门新的学问,成为世人敬仰的圣人,他却只是将对方当成了疯子,真是有眼无珠。 或多或少,几人心中都有这样的想法。 这时,李安仁将宣纸放下,表情错愕的望着众人,惊讶道:“祖父何时来的?还有,这几位老伯都是何人?我……我的神笔呢?我的神笔呢?” 李安仁发现神笔不在桌上,一脸慌张的开始寻找。 李刚赶紧递上去说道:“在这里,安仁,你的神笔在这里呢。” 李安仁一把抢过去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李刚:“休要夺我神笔,我还要用它来成圣呢。” 李刚急忙点头道:“好好好,不拿你的神笔,你继续参悟你的圣人之道吧,爷爷先走了。” 李刚催促着众人出门。 等到离开李安仁的书房后,李刚才重重的叹口气道:“诸位也都看见了,我那孙子以往对老夫可不是这个态度,他对老夫一直敬爱有加,自从有了神笔之后,就连老夫都碰不得。” 王书泰眼珠子一转,也跟着叹道:“哎,李兄,你这孙儿若是长久下去,恐怕真的变成疯子了。” 李刚紧张道:“那可如何是好?” 王书泰摇头惋惜道:“既然是神笔让他变得疯癫,也理应将神笔收走才能让他恢复如常。” 李刚为难道:“可是,一旦收走了神笔,我孙儿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 一旁的王伯青却眯着眼笑道:“李夫子,在下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孙儿恢复如初。” “哦?”李刚惊喜道:“是何方法?” 王伯青笑眯眯道:“既然是仙人赐笔,那就请李夫子将神笔偷偷拿走,晚上顺便做个梦梦到仙人,令孙问起,你就说仙人将神笔收走了。” 李刚一拍大腿激动道:“妙啊,简直妙计!” 其余人也是眼前一亮。 郑岳迫不及待道:“却不知李兄打算如何处置神笔?是打算雪藏还是?” 李刚一脸迷茫的摇头道:“不知应该如何处置神笔。” 郑岳继续道:“若李兄有打算出手神笔,还请务必要通知一下小弟。” “一定一定!”李刚连连点头。 “我也是我也是!”王书泰和卢玉生也都争先恐后的表态。 李刚全部应下,随后寒暄一番,五姓七望的人这才告退离去。 他们离开李府之后,重返卢寿林家中,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商议此事。 “诸位!”王书泰扫视一眼另外两人,一脸严肃道:“兹事体大,还请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郑岳奇怪的问道:“你想如何商量?是想将神笔据为己有?” 卢玉生也摇头道:“这可不行,这神笔只有一支,我们卢家也是当仁不让。” 王书泰没有回答,而是赞赏的看了一眼王伯青,冲他说道:“伯青做的很好,这个李安仁有了神笔加持悟性不凡,他从神笔中领悟出的那四句箴言,有开宗立派的势头。” “若是假以时日,这李安仁怕是真有可能成为一代圣贤也说不准,而且那神笔中还有文学正宗的金色字迹,除了神迹之外,何人能将字迹写入美玉内部?看来传闻所言非虚!” “咱们断然也不能看到这位李安仁成为一带圣贤,所以伯青做得对,李刚当局者迷一叶障目,只顾着孙子的精神状态,却忽略了他悟出的成圣之道。” “既然咱们得不到神笔,那就毁掉李安仁的成圣之道,神笔只有一支,如果咱们三家都有机会得到这神笔,那就要比一比咱们谁家开出的条件丰厚吧。” 他扫视一周,看卢玉生和郑岳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王书泰失笑道:“两位也不必如此,大家都想得到神笔,如果我得到神笔,二位心中定然不忿,假如郑岳老哥得到神笔,那在下和卢老哥也定然不肯,所以咱们互不相让之下最好的结果就是公平竞争,让神笔有能者居之!” 郑岳想了想,点头道:“王老弟说的在理。” 卢玉生也点了点头,叹道:“就是不知道,李刚何时会将神笔出手。” 众人陷入沉思,若是对方不打算出手,就算商量的再好也是无济于事。 此时李刚正坐在李安仁书房里开怀大笑。 李安仁有些为难的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笔说道:“祖父,庆侯将这支笔送给您,却想着再将这支笔要回去以拍卖的方式卖掉,咱家这不白忙活了?” 李刚板着脸指着知行合一四个字不悦道:“你呀,一叶障目,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安仁老脸一红,尴尬道:“祖父说得对,比起庆侯的指点迷津,一支笔又算得了什么?是孙儿小肚鸡肠了,确实不该有这种想法。” 李刚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忽然笑道:“谁说这笔只有一支?” 李安仁疑惑道:“莫非……还有第二支?” 李刚笑眯眯道:“老夫虽然和庆小子接触不多,但也能从他交代的计划中听出一些端倪,这琉璃玉笔肯定不止一支,他手中肯定还有,却不知还有多少。” “他要用此物坑一坑五姓七望的几个族长,也不可能只坑一家,所以老夫断定,他手中的神笔,最少也有三五根。” 李安仁恍然大悟,露出一丝苦笑;“这么简单的端倪,我竟看不出来,还是祖父心如明镜。” 李刚笑骂道:“少拍马屁,你马上书信一封,将今日发生的种种描述一下,找个信得过的人给送到庆侯手上,切记,此事一定要隐蔽为之!” 李安仁马上写了一封信找了个亲信送往三河村。 却不知,此刻的庆某人,手掌正把着李玉卿丰腴的胯大杀四方。 第178章 一个字,刺激! “不要!” “停。” 诸如此类的加油鼓励,出自李玉卿之口,此刻都快被淦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自从确认了庆修对待自己的态度和心意,李玉卿就全身心投入其中,再也没有了任何被迫的心理,而是积极配合庆修征战驰骋。 她从心底里已经认同了自己今后就属于背后这个男人,成为背后之人的女人。 胜者高歌猛进,败军节节败退。 兵败如山倒的李玉卿倒了下去,眉宇间满是欢愉过后的满足。 休息了一阵之后,李玉卿轻俯在庆修身旁,小声问道:“先生何时将芸嫣师妹放回苗寨?” 庆修捏起她的下巴,带着一丝坏笑道:“你叫我什么?” 李玉卿嘴都被捏的变了形,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情绪,眯着春水含情的眸子里也满是痴迷,她此刻略带疑惑口齿不清道:“当然是叫你先生,不然还能叫你什么?” 庆修手上加大力道,问道:“你仔细想想,现在应当叫我什么?” 李玉卿吃痛的蹙起眉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庆修茫然道:“不……不知道,还请先生提示一下。” 庆修扬起手给了她翘臀一巴掌,那爱心形状之物当即一片震颤。 庆修无奈摇头道:“悟不出来就算了,当我没说。” 见庆修如此这般模样,李玉卿心头不免一慌,突然娇容羞红道:“夫……夫君!” “哎,这才对,总算不是蠢得离谱。” 被庆修奚落一句的她,羞赧中透着些许尴尬。 她急忙转移话题道:“夫君何时放芸嫣离去?” 庆修疑惑道:“我有说过要放她离去吗?” 李玉卿傻眼了,傻傻的望着他,眸中满是伤心的情绪,不免也出现一层水雾,委屈至极。 自己身心都交给了这个男人,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他都不允许吗? 那他也太绝情了吧? 李玉卿此时有些绝望,不禁惨淡一笑,点头道:“好吧,是我奢求太多了。” 庆修捏着她的脸笑道:“不放她走也是有原因的,你也说了,你才是巫祖教的圣女,论信服力肯定比你师妹陆芸嫣要高出许多。” “放你师妹回去的话,万一突生变故,她又掌控不住局面又该当如何?” “这……。”李玉卿露出复杂的神情。 庆修继续道:“万一你师妹回到苗寨,你们的老教主不肯传位于她,另外选择别人又该如何?” 李玉卿脸上露出一抹惊容。 庆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拍着她的屁股道:“你呀,真是蠢萌蠢萌的,三十好几的人了,连这点脑子都没有,是如何当上巫祖教圣女的?” 李玉卿被庆修奚落的满面通红,似乎也有些恼羞成怒,她大着胆子气鼓鼓道:“我不是三十好几,我只有三十有三,我还年轻着呢,能不能不要总是提起年龄?” 她听到年龄这两个字心中就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在喜欢上这个男人之后,总是会担心对方嫌弃自己的年龄大。 “好好好!”庆修见她快哭了,就连连点头道:“不提年龄,不过你要记住,年龄不是距离,身高不是差距,体重不是压力,我既已决定对你负责,就不在乎你的年龄,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听了这话,李玉卿感动的热泪盈眶,不停点头的同时,又主动送上香吻,口中还念叨着:“谢谢,谢谢夫君不嫌。” 看看,她还说谢? 真不是一般的蠢萌。 庆修趁热打铁道:“所以啊,我觉得还是你回苗寨一趟比较稳妥。” “可是……可是我……。”李玉卿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 庆修掰着她的脸说道:“我知道你不想离开我,但你要记住,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李玉卿娇躯一颤,仔细品读这两句话。 随后她郑重点头道:“嗯,都听夫君的,我处理完苗寨之事,就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侍奉夫君。” 庆修哑然失笑。 你不离开一段时间,我又如何调教你师妹陆芸嫣? 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点头说道:“好,这次回去你可以带上仙儿一起,你们两个在一起也能有所照应。” 李玉卿含情脉脉道:“多谢夫君信任。” 庆修嘴角一扯;好家伙,她这是又脑补出了什么剧情? 李玉卿摇头道:“不必了,让仙儿留在夫君身边也好,仙儿底子薄弱,武艺还不如小柔呢,带她回去可能会成为我的累赘,倒不如让仙儿留下,我也放心。” 好家伙,真是个蠢女人。 庆修咂嘴道:“你确定把仙儿留在我身边?难道你就这么放心?” 李玉卿低着头,俏脸微红,低声细语道:“仙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妾不在夫君身边侍奉,若夫君想念妾身了,可以……可以去找仙儿侍奉。” 说完,她已经将脸埋进胸口。 其实她之所以这样决定,也是因为这位夫君太过于年轻,而自己已经人老珠黄,就算保养的再好,再会伺候人,也不免会出现被嫌弃的那一天,只要被嫌弃,就有被抛弃的可能性。 让年轻貌美的徒弟牢牢的拴着他,将来就算对方嫌弃自己,也不会做那绝情之事。 庆修则是张大嘴,心里直呼好家伙;这盖饭外卖送的,一个字;刺激。 李玉卿见庆修迟迟不说话,就自顾自说道:“既然夫君没看上仙儿就算了。” 庆修深吸口气道:“仙儿就算再美,我也欣赏不来,我只是一个瞎子,说真的,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卿姨的长相是丑还是美。” 李玉卿羞嗔道:“我既已是夫君之妾,夫君就勿要再唤我为卿姨,每次听到夫君唤我卿姨,就有些自己已经人老珠黄的感觉,心中就会难受几分。” 庆修凑近她耳边笑道:“可是,我就愿意叫你卿姨,我喜欢这样叫你。” 李玉卿身子一软,呓语一般道:“夫……夫君喜欢这样叫妾身卿姨,那妾身也没办法。” 庆修精神一振,急忙将她推到一旁。 好家伙,看她这一幅迷乱样子,再这样下去,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话果真不假。 李玉卿在这个年龄段品尝了男女之事,可以说是食髓知味,如果不让她离开一段时间,怕是要把自己给掏空了。 庆修起身,一边穿衣一边说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今晚洗干净等我,我在这里过夜。” 李玉卿收起那几分不甘心,主动跪坐在床榻上给他整理衣服,轻声说道:“明日一早妾身打算就动身前往苗寨。” 庆修问道:“不打算和仙儿见上一面?” 李玉卿压下心头不舍,摇头道:“不了,离别总是伤感的。” 庆修心中一动,道:“还是见上一面吧,你总要跟她交代一些什么,否则仅凭我一面之词,怕是她并不会相信我已成为你夫君,万一再闹什么乱子就不好了。” 李玉卿点头道:“如此也好,那明日妾身就好好跟仙儿交代一番。” 背对着她的庆修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若是李玉卿不交代一番,萧水仙肯定不会温顺接受采摘。 如果李玉卿能暗示一番,凭那小丫头的绵羊性格,说不准会自己洗白白献身呢。 第179章 夜明珠=萤石? 庆修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回到青龙坊的庆府了解一下烧制玻璃的进度,如果继续留在赵家村,李玉卿这个年龄,又食髓知味,恨不得自己永远不要拔出来。 经过半个多月的烧制,魏老九带领的烧玻璃大队,已经烧出了上千根琉璃玉笔,形状和品质都几乎一样,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里面都镶嵌着金边字体,有的是文学正宗,有的是文人风骨,有的是一代宗师、儒家泰斗,还有的是文坛巨匠,总之是五花八门,每一种都有上百根琉璃笔杆。 相信用不了多久,琉璃制作的玉笔就会风靡整个长安。 不过,琉璃玉笔风靡长安,只能等到五姓七望的人先过把瘾之后了。 琉璃玉笔的残次品和边角料,都被魏老九砸得粉碎找了个地方掩埋。 “侯爷,侯爷!” 外面传来铁柱火急火燎的声音,庆修走出炎热的锅炉房,就见到铁柱一手拿着一封信,一手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脸上满是兴奋激动之色。 庆修笑着打趣道:“铁柱,你这么激动,你娘子又给你生了两个男孩儿?” 前不久,铁柱的娘子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名字还是庆修给取的,一个名叫王平,另一个名叫王安,寓意是平平安安。 铁柱咧嘴一笑,先把信交给庆修笑道:“侯爷,这是李刚老爷子差人给您送的信。” 庆修也没急着拆开,而是顺手塞进怀里,打算没人的时候通过上帝视角查看信件的内容。 铁柱神秘兮兮的拉着庆修进入一间偏房,庆修疑惑道:“铁柱,为何如此激动?难道你家有什么喜事不成?” 铁柱将黑袋子放在地上打开,顿时一道绿油油的光芒闪烁。 “侯爷您看,夜明石,这可是夜明石啊,这么大一块,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庆修一阵错愕,蹲下来抚摸着这块发着绿光的大石头,随后就嗤之以鼻道:“什么夜明石?明明就是一块普通的萤石而已。” “什么?普通的萤石?”铁柱瞬间有些懵逼,急声道:“不对呀侯爷,我当兵的时候,柴大将军就有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据说是花了数万贯大价钱从西域商人手中买来的。” “柴大将军的夜明珠我见过,分明就是这种石头,侯爷为何说它只是普通的萤石?” 铁柱口中的柴大将军说的是柴绍,据说这个柴绍家里很有钱,几乎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李二当年打仗的时候,许多军费都是柴绍出资垫付的。 为了感谢柴绍,李渊就把平阳公主嫁给了他。 听了铁柱的话,庆修心中一动,顿时喜上眉梢。 对啊,现在是大唐,唐人对于矿石并不了解,毫不夸张的说,他认知中的萤石,就是古代之人口口相传的夜明珠。 庆修拍着铁柱的肩膀笑道:“不错不错,竟然能给我找来夜明石,你当居头功,铁柱,你发现夜明石的消息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铁柱拍着胸口得意道:“放心吧侯爷,发现萤石的兄弟是我的一名手下,我已经承诺侯爷会赏赐他一百斤酒水,他绝对不会透露出去的。” 庆修问道:“你是从哪里发现的萤石……不,是夜光石?” 铁柱笑道:“秦岭有个硝石矿,我带着兄弟们去挖硝石的时候在附近发现的,第一时间就给侯爷送来了。”仦說Ф忟網 庆修点头道:“等制作好了夜明珠,就送给你俩儿子一人一颗。” 铁柱却是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不行,如此贵重之物我岂能要?侯爷,说句难听的,我铁柱一家都是泥腿子出身,俩儿子是积了八辈子的德才投胎到您的封地三河村,将来肯定也是吃穿不愁。” “我铁柱没见过什么钱,却也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侯爷让我全家吃饱穿暖,又将价值无量的百炼钢之法传授给我大哥,我已经对侯爷感恩戴德了。” “侯爷还是不要给我夜明珠了,随便赏赐个百八十斤的酒水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铁柱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庆修哈哈一笑道:“好,以后你可以去酒坊随便取酒喝,只要不浪费,随便你喝多少,家里招待亲朋好友的酒水也都去酒坊取,回去以后找账房领五百两银子吧。” 铁柱神色一喜,当即拱手道:“多谢侯爷!” “嗯,你去忙吧。” 铁柱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庆修则是回到房间画了几个图纸,随后就找来了魏老九。 魏老九见到这么大一块夜明石,顿时震惊的合不拢嘴。 庆修交代道:“找个技术超群的工匠,按照图纸上的东西做出来,剩下的边角料做成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按照制作玉笔的方法,将夜明珠嵌进去,记住,要做的细致一些。” 魏老九眼前一亮,顿时合不拢嘴的抱着那块萤石离开了。 庆修回到房间拆开李安仁的亲笔信看了看,嘴角顿时浮现出一抹笑意,随机也写了一封书信,找了一名家将送到了李刚府上。 在庆府呆了一整天,庆修趁着天黑之前,带着一些亲手烹制的酒菜去了赵家村。 屋子里的冰块经过一天的高温融化也才融化了一半,预计还能坚持到明天早上,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一股清凉感,就好像开了空调一样凉爽,保守估计,温度只在二十度左右。 日落西山之后,气温也有所下降。 院子里摆放着一张桌子,周围的木质支架上也点燃了两盆篝火照明,火光将李玉卿绝美的容颜照耀的光彩夺目,明艳动人。 李玉卿不胜酒力,只是少许的一杯酒,就已经俏脸通红有了几分醉意,但总体还算清醒。 酒足饭饱之后,庆修起身道:“卿姨,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歇息了。” “嗯!”李玉卿轻轻点头,略显娇羞的随着庆修进屋。 关上房门,李玉卿就主动踮起脚尖索吻,庆修精神为之一振,不由得探出安禄山之爪,只消片刻时间,李玉卿就娇躯瘫软如泥。 正当庆修想要将她抱起共赴云雨之时,李玉卿却吃力的将他推开,粉面娇羞道:“夫君稍等,待妾身点上蜡烛。” 说着,她就找到了火折子点燃了两根蜡烛。 庆修失笑道:“卿姨点燃蜡烛,莫非是想看着为夫教训你?” 李玉卿却是咬着唇角摇摇头,缓缓地褪去身上衣物,见到内中乾坤后,饶是庆修也不由得心头一跳,因为李玉卿里面穿的竟然是白色的胸罩和吊带长筒丝袜。 见到庆修的情绪变化后,李玉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掩嘴一笑道:“我就知道夫君嘴上说着自己是个瞎子,但其实却看的清清楚楚,否则又岂会送来多种颜色的吊带丝袜?” 庆修板着脸道:“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蠢萌还是该说你聪明,这都被你发现了,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我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很快,李玉卿便在他怀中娇吟道:“夫君,妾身明日就要离去,还请夫君今夜无须怜惜妾身。” “……” 好吧,如你所愿! 第180章 他成了我师爹? 一直到后半夜,李玉卿被收拾的服服帖帖,身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脸上这才带着满足的疲惫沉沉睡去。 翌日天不亮,庆修就被一阵奇怪的感觉给惊醒。 他不由得低头看去,只见一颗脑袋在尘世中不断的浮浮沉沉。 李玉卿似乎是有所察觉,不由得抬眼看去,发现庆修已经醒来,她面容如同醉酒一般润红,但却未能取消闹铃叫醒服务。 庆修拍着她的脑袋苦笑道:“一大早的,要不要这么离谱?得亏我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否则会被你折腾的英年早逝。” 庆修昨夜只是指导了她一番,却没想到李玉卿竟然这样天赋异禀,竟然能够举一反三。 庆修直呼自己捡到宝了。 虽然只教了一次,但李玉卿已经极为纯熟的拿捏了。 云收雨歇。 庆修吩咐在附近警戒的家将返回长安将萧水仙接过来,又让人去长安的庆府送了点早餐过来。 和李玉卿对坐吃了一顿早餐之后,萧水仙也被送来了此地。 “师父!” 萧水仙见到阔别已久的师父,喜极而泣的扑入对方怀中嘤嘤低泣一番。 李玉卿也是眼角微红,拍着萧水仙的后背安慰道:“好了仙儿,师父这不好好的吗?” 萧水仙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一脸担忧和关心的问道:“师父,您受苦了。” 她紧张的看了庆修一眼,小声道:“他没有欺负师父吧?” 李玉卿娇躯一颤,布面俏脸微红,语气嗔怪道:“欺负了,他欺负了师父不知多少次。” 萧水仙表情慌乱的张开双臂,将李玉卿护在身后硬着头皮道:“你……你不要在欺负我师父,有本事你……有本事你来欺负我吧,我愿代替师父受罚。” 李玉卿表情一僵,神色间颇为尴尬。 庆修则是淡淡一笑道:“卿姨,你有个好徒弟,这个时候了还知道保护你,你们真是母女情深。” 狗修为了吃到盖饭,还真是不择手段。 李玉卿目光温柔的看着萧水仙的后脑,柔声道:“是啊,仙儿自幼跟随我长大,我们情同母女,我一直都将她当成女儿来抚养。” 听到这话,狗修的笑容更浓了。 李玉卿将萧水仙拉到一旁,嫣然一笑道:“仙儿,师父跟你开玩笑的,夫君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萧水仙拍着心口的动作猛然僵住,美眸瞪大不可置信的望着师父。 “师父,你你你……你说什么?”萧水仙震惊道:“师父叫他夫君?” 李玉卿眸子满是羞意,对庆修说道:“我有些话要对仙儿讲,还请夫君回避一下。” “嗯!”庆修点头笑道:“你们聊,我就在外面,聊完了记得叫我。” 说罢,庆修就走出了院子。 李玉卿拉着萧水仙走进房间,仔仔细细解释了一番。 萧水仙听后,呆若木鸡道:“所以,庆先生成了师父的夫君,他……他成了我师爹?” 李玉卿表情一僵,哭笑不得道:“岂能叫他师爹?” 萧水仙无语道:“那我不叫他师爹叫他什么?叫他姨丈?叫他……亲爹?” 此言一出,就连萧水仙都变得面红耳赤起来。 李玉卿叹道:“你只管叫他庆先生即可,仙儿,为师痴活三十余年,最近才懂得为人妇有多幸福,早知如此,为师甘愿当初不当这个圣女也罢。” “只可惜为师现在人老珠黄后才品尝到其中幸福,仙儿,为师有几句话要对你讲。” “师父请讲。”萧水仙呆呆的说了一句。 李玉卿眼神复杂,凑近萧水仙耳边低估了几句。 萧水仙娇躯一颤,水润的脸颊不免羞红,禁不住后退两步震惊道:“师父,您……您说什么?让我侍奉……侍奉他?” 李玉卿怅然道:“仙儿,你不懂,为师很快就会人老珠黄,他早晚会有嫌弃我的那一天,一旦那一天到来,师父又将何去何从?” “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若为师不仰仗你又要仰仗谁?” “不过!”李玉卿哀怨道:“师父也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如果你觉得可以喜欢他就同意,如果你觉得不能喜欢他,那就拒绝,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师父都支持你。” 萧水仙低下头,俏脸红扑扑的,咬着嘴角沉默了好半晌。 李玉卿嫣然一笑道:“好了,为师知道了,稍后为师会离开长安返回苗寨,等为师再回来的时候就是巫祖教教主了,你既然不想侍奉他,那为师就先让你做巫祖教圣女,过两年也会传位于你。” “不……。”情急之下,萧水仙急忙抬头道:“师父过两年传位于我?那师父要去何处?” 李玉卿俏脸一红,看了眼门口,低声道:“自然是追随夫家。” 萧水仙张了张嘴,倔强的摇头道:“我不要,我做了巫祖教圣女,将来教主之位肯定是我的,师父追随夫家,却要将我独自留在苗寨,我才不要和师父分开。” “这……。”李玉卿一脸为难的样子。 萧水仙红着脸低下头,低声细语道:“我……我愿意听从师父的安排。” 李玉卿神色一证,轻缓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开门走出去。 庆修见二人一前一后的跟出来,发现李玉卿神色不舍,萧水仙却是红着脸低着头,心下一目了然。 李玉卿背着行囊,怔怔出神的望着庆修,似乎旁若无人一样,冲上来投入他怀里,再次抬头时就已经拥吻在一起,不可谓不豪爽。 看的萧水仙扭过头去,几个家将也都同时看向天上。 “啊哈,今天天气真好,你看这大太阳。” “驴蛋,今日是阴天。” “是么?呵呵,可能是我搞错了!” “可能搞错了?你肯定搞错了!” 李玉卿点到为止,随后依依不舍道:“夫君,妾身走了,等处理完苗寨的事情,我一定尽快回来找你,夫君要照顾好仙儿。”仦說Ф忟網 庆修对张老刀拱手道:“老刀,就有劳你了!” 张老刀也拱手道:“侯爷放心,绝不会让四夫人陷入危险,若有人要对四夫人不利,必须踩着老夫的尸体过去。” 李玉卿惊讶道:“夫君……这是何意?” 庆修失笑道:“怕你在苗寨一个人应付不来突发状况,老刀武艺高强,让他保护你,我也放心。” 李玉卿一脸感动:“多谢夫君,妾身走了,这一路辛苦就要辛苦老刀伯伯你了!” 老刀咧嘴嘿嘿一笑:“以后姑娘就是我家侯爷的四夫人了,保护你也是应该的。” 随后两人骑上两匹快马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庆修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承包了太多爽感的民宅,淡淡一笑,决定过几天就让陆芸嫣也搬过来。 既然要代替她师姐,那就如她所愿。 不过,也该敲打一下萧水仙。 庆修板着脸对她说道:“今日之事,我不想让你师姑和单晓柔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吧?” 萧水仙本就胆小,此刻听了这话,就略显慌乱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对这个打压效果,庆修还算满意,至少萧水仙不会乱说。 可怜单纯的萧水仙,根本就不明白今天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师姑和单晓柔,她一点也不懂。 第181章 李二人都麻了! 李刚梦仙赐笔的神话故事在长安传的沸沸扬扬。 但最近的一则小道消息则更加劲爆,坊间传闻李刚的孙子从神笔中悟到了成圣的机缘,却也落下了一个时常陷入疯癫的病根。 究其原因便是神笔带来的灾祸。 所以李刚打算将神笔拿到‘百味居’以拍卖的形式卖掉。 现在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拍卖,一时间对百味居的拍卖会非常感兴趣。 但也有一个消息传来,只能是持有百味居会员卡的人才能参加百味居的拍卖会,一下子就劝退了所有想进去凑热闹的人。 要知道,百味居自从七天前开业以来,以色香味俱全而迅速风靡长安,所推出的炒菜更是让长安的人们闻所未闻,价格方面也是让平民望而止步。 一道简简单单的炒青菜,就要几百文钱,平均一顿饭怎么也得几贯钱。 百味居第一时间就成为了碾压十香楼的高端酒楼,其装饰风格也甩十香楼好几条街。 而且百味居推出了会员制度,在接纳散客的同时,又可以花钱成为尊贵用户。 会员制度一共分为四个等级,最低级是白银会员,入驻银卡会员只需要一百两银子,用餐打九折。 中级会员是金卡会员,入驻金卡会员需要一千两银子,用餐可以打八折。 高级会员是翡翠会员,入驻翡翠会员需要五千两银子,用餐可以打七折。 至于最后一个等级是至尊会员;光是办理会员的费用就得一万两银子,不仅可以半价用餐,还有专业的美女乐师舞娘表演节目,这操作令人叹为观止。 有小道消息说百味居是皇家开办的酒楼。 因为其独特的烹饪方式,再加上色香味俱全,一度让人以为这是宫廷菜系,人们对此深信不疑。 一时间,能成为百味居会员成为了身份的象征。 七天来光办理会员的人就多达数百人,几乎每日都有几十上百人办理会员,可把几个掌柜忙坏了。 光是收会员费就让庆修赚了几万两银子。 没错,百味居就是他开办的,早在一个月前,庆修就让玉娘找了一间宽敞的铺子,据说这是前朝大业年间一个鼎鼎有名的妓院。 这建筑采用了围楼的方式建造,一楼中间有一个高台,延伸出四个楼梯通往二楼,下面是用餐大厅和二十几个房间,二楼四方走廊后也有二十几个包间,规模不可谓不大。 经过庆修的改造,这家大型妓院摇身一变成了百味居酒楼,就算是放在后世,那也是三四星级的规模,其改造的形式,也比较类似于拍卖场。 就连百味居的小厮,都是衣着光鲜、颜值颇高的妙龄女子,这些妙龄少女都是经过系统培训过的,百味居成了酒楼当中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但凡前来过一次的食客,就对百味居流连忘返,推崇备至。 原因无他,一是因为味道堪称一绝,二是因为下到小厮,上到掌柜都是清一色的美女,三是因为如此炎热的天气,百味居竟然在整个酒楼里都放置了海量的冰块消暑降温。 如此豪横,令人发指! 一些达官贵人,纷纷吐槽李二财大气粗,竟然打造出这样一个豪华餐厅,可怜的李二成了庆修的背锅侠,作为代价,庆修给李二办了一张超级至尊会员,他可以免费来此用餐。 只不过李二最近一直忙于政务脱不开身,并没有来过百味居。 倒是庆修的老丈人长孙无忌,几乎每天都来这里用餐,当然也不是不给钱,一顿饭几两银子的饭钱他还是能负担得起的。 不过庆修在得知此事后,也给他安排了个一个终身制免费用餐的会员,反正就算长孙无忌拖家带口的来吃饭也吃不来几个钱,就当是给长孙娉婷一个面子。 为此,长孙无忌没少在外面炫耀自己去百味居吃饭不用给钱,引来不少同僚的羡慕嫉妒。 百味居生意火爆,每天从早上开门就座无虚席,庆修也在考虑开办第二家百味居连锁店,目前正在让苏小纯培养掌柜和服务员,也让玉娘和长孙娉婷物色合适的位置。 李刚三天后要在百味居拍卖神笔的消息传出去后,各大文坛氏族都在筹备金银细软,只等三日后将神笔带回家。 也难怪,坊间将神笔传闻的神乎其神,更是有人造谣,只要得了神笔就会开智,一跃成为当世一流的大文豪。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今日就是拍卖会举行的日子。仦說Ф忟網 由于宵禁的原因,拍卖会选择在午时举行。 一大早,百味居门口就车水马龙人头济济。 李渊和李二也是拖家带口的来到百味居。 除了长孙皇后和李丽珠随行之外,还有三个小的,分别是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蜀王李恪,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陪同在李二左右。 众人踏入百味居大厅的一刹那,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袭来,让李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李二震惊的看向在一旁陪同的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等人,忍不住问道:“外面如此炎热的天气,为何此地却清凉如秋?” 来过几次的长孙无忌,指着高台周围被挖出来的一圈类似于护城河的沟壑笑道:“陛下,那是因为此处放置了许多冰块,所以百味居内部才会如此凉爽。” 李二疑惑道:“难道庆侯家中也设有冰窖?” 房玄龄感叹道:“庆侯如此奢靡,这里堪称豪门巨室,只是他家里就算有冰窖,如此消耗下去,过不了多久恐怕就会消耗一空。” 长孙无忌苦笑道:“陛下,庆侯家中并无冰窖,臣听娉婷说,是庆侯掌握了一门硝石制冰的神奇手段,一人一日就能出产数千斤冰块。” “什么?”李二满脸惊骇道:“庆侯可以在这种炎热的天气制造冰块?” 房玄龄也不停的倒吸冷气。 李渊则不屑一顾道:“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百味居的冰块还只是毛毛雨,二郎你们有所不知,目前整个三河村,家家户户每日都能领取数百斤冰块消暑降温。” “天呐!”房玄龄惊呼一声,都不敢想象。 一整个村子数百户人家,家家户户都有冰块消暑降温,这简直比他们这些国公的日子过的都舒坦。 李二整个人都有些麻了。 第182章 琉璃明月珠! 长孙无忌来过这里多次,轻车熟路的主动来到柜台跟一名女掌柜交涉:“玉蝉姑娘,你家侯爷来了吗?” 玉蝉姑娘全名李玉婵,她和这里众多女服务员一样,都是苏小纯从牙行买来的奴隶,其本身也是犯了事的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 因为姿容美艳,气质俱佳,再加上人也聪慧,就被苏小纯培养成了女掌柜独当一面。 她知道长孙无忌的身份,方才就已经见到这位侯爷的老丈人对身边的男子极为恭敬,当即也猜到了李二的身份。 她摇着头嫣然一笑道:“长孙大人,我家侯爷距离此处较远,人还未到,不过侯爷已经提前交代,只要是长孙大人带来的贵客,要好好招待到二楼,长孙大人请随我来。” 长孙无忌格外受用,笑着点了点头:“有劳玉蝉姑娘安排了。” 他回身就对李二一行人说道:“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去二楼吧。” 李玉婵将李二安排妥当后,下了楼就见到庆修带着两名家将从后门走入百味居,她笑盈盈的迎上去说道:“侯爷,长孙大人带着几位贵客来了,已经安排到了二楼1号包间。” “知道了!”庆修点头道:“玉蝉,你让人多准备一些冰镇酸梅汤送过去。” 说完,庆修也上了二楼,径直走向一号包厢。 顺利进入李二包厢后,庆修冲李二等人行礼道:“见过陛下,见过中书令,见过岳父大人。” 李二笑着摆手道:“庆侯客气了,听闻你要开办拍卖会,朕近日来看个新鲜,只是却没想到,你这百味居竟如此奢华,怪不得如此多人趋之若鹜,就连朕都有些叹为观止了。” 庆修谦虚道:“陛下言重了,在陛下这里,岂敢谈奢华二字?” 房玄龄看着几大缸冰块有些羡慕道:“庆候这里这么多冰块用来消暑降温,还说不是奢华?你这百味居简直就是天上人间。” 李二却是目光灼灼道:“庆侯,听辅机说,你掌握了一门可以用硝石制冰的手段?” 庆修早就猜到李二会这么问,对于硝石制冰的方法他也没打算藏私,就算藏也藏不住,干脆就笑着说道:“说来也简单,只需要将硝石丢入水缸,在上面放置一个装满水的铜盆,盖上盖子,不多时,便能结冰。”尐説φ呅蛧 李二面带感激的点头道:“那朕回去就让人试试此方法。” 他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庆修会如此爽快的就将方法告诉他,倒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在心中默默记下,打算回家之后如法炮制。 一旁的长孙皇后却是眼前一亮道:“夏日制冰,若是以刨冰制作冰水,也算是一门不错的生意,庆侯难道就没打算往这方面设想一下?” 她能想到的,庆修难道就想不到? 只是用冰块以消暑降温的方式赚的都是一些小钱,他还看不上眼。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得到允许后,外面的人接连步入包厢。 是李玉婵带着几名姿容不错的服务员,每个人手里都托着一壶冰镇酸梅汤,分别放在座位旁边对应的小方桌上。 李渊好奇的打开酒壶盖子闻了闻,问道:“这是什么?味道闻起来不错!” 庆修笑道:“太上皇,这是我发明的饮品,名叫冰镇酸梅汤,不仅能清凉消暑,还能生津止渴,更重要的是,味道也很不错。” 李渊倒了一杯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道:“酸甜可口,清凉解渴,的确不错。” 李二、房玄龄、长孙无忌品尝之后也都是赞不绝口。 倒是长孙皇后神色却显得有些尴尬。 刚刚她还说可以利用刨冰卖冰水赚钱,人家转头就送来这种高级货。 有了这种高级饮品,谁还去买冰水? 李丽质喝了一大口,兴高采烈道:“母后,这酸梅汤真好喝,您快尝尝。” 长孙皇后抿了一口,整个人都有些飘飘欲仙了。 她放下水杯叹道:“哎,刚刚还说可以用冰水赚钱,却没想到庆侯转手就拿出这等神仙饮品,倒真是让本宫汗颜。” 庆修听着她幽怨的语气,连忙笑道:“皇后娘娘如果喜欢,臣稍后便让人将酸梅汤的制作方法给娘娘送来,皇后娘娘回去后也可以做给皇子公主们饮用。” 长孙皇后神色一喜道:“那就多谢庆侯了。” 长孙无忌却偷偷摸摸的将庆修拉到一旁,搓着手道:“这个,贤婿,能否将冰镇酸梅汤的方法也告诉我?我想在坊间开一家酸梅汤的铺子。” “贤婿你也应该清楚,你的百炼钢之法,导致了我家的钢铁生意几乎断绝,家里的银钱来源一下子就断了,老夫总得想个法子赚点钱补贴一下家用。” 说这话的时候,长孙无忌脸上还带着尴尬表情。 庆修苦笑道:“这个倒是小婿的失职,不过这酸梅汤只是个小生意,岳父大人若是有性趣,我这里有一门更大的生意交给你,等拍卖会结束后咱们再细聊。” 听了这话,长孙无忌顿时两眼放光,心中直呼这女儿嫁的真值。 此时的百味居已经人满为患,聚集了不下数百人,这些都是对拍卖会比较感兴趣的人,好在这里放置了很多冰块,虽然人头济济,但还是如同开了空调一样凉爽。 主持本次拍卖的是百味居的大掌柜李玉婵,她穿着一身高冷不失淡雅的水蓝色衣裙,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款款走上圆台。 她本来就是书香门第的官家小姐,一身气质不容忽视,再加上最近几个月跟各种商贾打交道,大有一副女强人既视感,饶是面对这么多人,也丝毫不怯场,表现得极为冷静自然。 李玉婵的表现,也让庆修不由得心中称赞起来;这是个主持拍卖的最佳人选。 李玉婵来到站台前,先是对在场的众人行礼,旋即婉约一笑道:“热烈欢迎诸位来参加本次由百味居举办的拍卖会,小女子李玉婵,是百味居的大掌柜。” “相信很多人都还不了解拍卖会的形式,下面由小女子为大家讲解一番;所谓的拍卖会,就是给一件商品定好底价,再由诸位加价竞争,最终价高者得。” 她的话引起了一阵骚动,不过很快就又都安静下来,都非常期待今天的拍品。 李玉婵落落大方的笑道:“本次拍卖会共有两件竞拍物品,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现在就开始第一轮物品的竞拍。”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个服务员捧着一个盖着黑布的托盘走上高台,放置在最显眼的展台上。 随后就有工作人员,将透光的门窗关闭了一多半,整个大厅都为之变得昏暗起来。 “这……怎么突然之间就黑了?” “喂,好端端的,关门作甚?” “这百味居在搞什么名堂?” 李玉婵敲了一声铜锣,场面再次安静。 她盈盈笑道:“诸位安静,下面由我来介绍这第一件竞拍品,此物乃是一件天下奇珍,名曰;琉璃明月珠。” “此物无人知晓其来历,是我家主人偶然间得到的宝物,我家主人为它取名琉璃明月珠!” 李玉婵话音落下,她的青葱玉指也将罩在上面的黑布先开,顿时一道摄人心魄的光芒散发而出,将整个大厅都笼罩在一片珠光宝气之中。 整个大厅瞬间落针可闻,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第183章 富有的波斯商人! 上百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展台,那被一层透明琉璃所包裹着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珠子,晶莹剔透圆润无比,人群一下子变得骚乱起来。 “天呐,世上竟还有如此至宝?” “夜明珠,这是夜明珠啊!” “不对,这是夜明珠不假,但外面为何还有一层琉璃?” “撕,竟真的包裹着一层琉璃,我也见过不少波斯商人兜售琉璃,却从未见过品相这么好的。” “浑然天成,真是世所罕见的宝物啊。” 二楼走廊的栏杆后面,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目光火热呼吸急促的盯着这颗被透明玻璃包裹起来的萤石,喃喃自语道:“老天爷,这是何等的宝物?” “我柴绍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一颗夜明珠,夜明珠也就算了,竟还是包裹在透明的琉璃当中,简直夺巧天工,夺巧天工啊!” 在柴绍身边的李孝恭也不由得看傻了眼,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道:“柴绍,何止是你没见过,老夫自认阅宝无数,也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至宝。” 尉迟恭不无嘲讽道:“柴绍,你家里那颗夜明珠可以偷偷找个地方丢了,跟人家这夜明珠比起来,你那算个屁?” “是啊!”柴绍苦笑道:“跟眼前之物相比,我家的夜明珠算个屁啊?” 另一边,李渊和李二瞪着眼珠子,呆若木鸡的看着夜明珠。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都被这样的宝贝给惊到了。 长孙皇后震惊的合不拢嘴,她不由得看向庆修,掩嘴惊呼道:“庆侯,如此至宝,你竟然拿出来卖掉?你……你简直暴殄天物呀。” 李二也恶狠狠道:“你小子,有这样的宝贝怎么不早拿出来?随便你要多少钱,朕都给得起!” 庆修一脸无辜道:“陛下,就是一颗珠子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的,放着它也是无用之物,倒不如拿出来换点银钱来补贴家用,我家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呢。” 听到这话,李二恨不得抬脚踹过去。 李渊两眼一瞪,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要是揭不开锅,那大唐百姓还有活路吗?” 不光是这些人眼馋夜明珠,下面一楼的商贾都快要疯了,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睛盯着夜明珠,恨不得现在就据为己有。尐説φ呅蛧 有些商贾就是财大气粗,家里穷的只剩下钱,也难免会养成一种收藏奇珍异宝的好习惯,今天的拍卖会,也有不少商贾是冲着收藏神笔而来。 一楼某个角落里,五姓七望的三位族长也在不停的吸着凉气。 “好家伙,这百味居幕后的主人真是大手笔,竟拿出如此至宝出来拍卖,若非我的目标是神笔,琉璃夜明珠如此至宝,我也要争夺一番。” 荥阳郑氏的族长郑岳一脸肉疼道:“看来注定要和这样的至宝失之交臂了!” 很快,琉璃明月珠所引起的骚乱如潮水般退去。 一个商贾一脸兴奋的站起身来问道:“玉蝉姑娘,这琉璃明月珠,你打算出价多少?” 李玉婵嫣然一笑道:“此物乃是我家主人心爱之物,只因急等着用钱,才忍痛拿来拍卖,此琉璃明月珠浑然天成,夺巧天工,并非人力可为,想来也并非人间之物,此物起拍价为五万贯,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贯。” “现在,竞拍开始!” 李玉婵敲了一下展台,做了一个请姿。 台下开始了疯狂叫价。 “五万一千贯!” “五万五千贯。” “六万贯!” 当叫到六万贯的时候,庆修听到,身边的李二冷不丁的叫了一声:“七万贯!” 庆修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嘴角疯狂的抽动,李二则是目光幽怨的看着他恨声道:“庆侯,十万贯,此物卖给朕如何?” “不是……。”庆修无语道:“陛下要此物作甚?” 李二两眼一瞪:“朕喜欢不行吗?你就说,十万贯,行不行?” 庆修无奈道:“陛下,现在大唐的国库才刚刚富裕,皇家的钱可不能花在这上面,这钱应该花在造福百姓上,十万贯银钱,能在饥荒之年救一城的百姓了。” 李二表情一僵,一脸不舍的点头道:“你说得对,朕不应该把钱花在这上面,可是……。” 李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是朕是真心喜欢此物啊。” 长孙皇后也担忧道:“陛下,庆侯所言极是,您不应该把钱花在这上面,有十万贯银钱,倒不如给边疆的战士们添置一些坚实点的铠甲和刀剑呢。” “哎,皇后说的是。” 李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里满是不舍的情绪。 庆修凑上去低声道:“陛下,实不相瞒,此物用不了多久就会烂大街的,到时候一文不值。” 李二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见庆修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他似乎有些悟了。 李渊走上来,跟庆修勾肩搭背的笑道:“庆小子,听你这么说,你肯定不止一件此物,咱们好歹也算是至交好友了,要不要送给老夫十个八个表示一下?” 庆修没好气道:“太上皇,您以为此物是菜市场的烂菜叶子啊。” 李渊嘿嘿一笑:“没有十个八个,一个两个也行。” “太上皇这是要抢?”庆修歪着头问道。 李渊胡子一吹:“算求,真是个小气包,亏老夫还送你那么大一颗琉璃珠呢。” 庆修撇嘴道:“你的琉璃珠,早就被我丢坑里喂鱼了。” “什么?” “嘿嘿,跟你开玩笑的,咱们还是看拍卖会吧。” 为了防止李渊和李二这对父子挡自己财路,庆修战术性的选择岔开了话题。 “八万,我出八万贯。” “八万五千贯……。” 下面的人还在疯狂叫价。 大概一炷香之后,琉璃明月珠的价格已经上升到了十二万贯。 其实加价的人并不多,最开始就只有十个八个的竞争一下,到了最后,只剩下两三个财大气粗的商贾脸红脖子粗,忍着滴血的内心犹豫着叫价。 李玉婵见无人竞价,就笑着说道:“这位波斯商人出价十二万贯,还有没有人要加价的?” 庆修听闻此言,顺着李玉婵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嘴角一抽。 霍,好家伙,这个长了一脸大胡子的商人,赫然就是向庆修兜售劣质琉璃珠被打掉牙的那个,庆修还记得这个家伙的名字,好像叫什么……西里哈德! 他不是卖琉璃珠吗,怎么也对琉璃产物感兴趣了? 不过很快,庆修就在西里哈德的脸上看出了端倪,只见西里哈德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夜明珠,似乎很不解,为何夜明珠会出现在琉璃里面? 如果将这东西带回去波斯好好研究,说不定自己就能掌握这门技术。 一旦掌握了这样先进的技术,那将来在大唐肯定能赚更多的钱。 西里哈德的脸上除了不可思议,还有这浓浓的兴奋。 第184章 竞争激烈! “这位西里哈德出价十二万贯,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者?” 李玉婵拿起小锤子笑着喊道:“十二万贯第一次。” 庆修急忙凑近李渊耳边小声嘀咕了一番,李渊一脸为难道:“庆小子,这样不好吧,人家好歹也是波斯商人,算是咱们大唐的友好邦国,这样坑人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一旁的长孙无忌淡淡一笑道:“贤婿,还是我来吧!” 他来到围栏前,声音平淡道:“十五万贯!”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长孙无忌,而在长孙无忌身边的庆修,则是战术性回避。 被人看到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那个波斯商人看到他,否则这夜明珠就砸手里了。 西里哈德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就对身边的翻译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翻译当即说道:“西里哈德先生出价十六万贯。” 长孙无忌冷哼一声道:“此乃我大唐的至宝,岂能让一个外邦蛮夷买走?老夫出价十八万贯,就不信你一个小小的波斯商人,能拿得出十八万贯?” 长孙无忌的话顿时引来一阵好评如潮,这也让长孙无忌神清气爽。 另一边想要竞争的柴绍,鼻子都快气歪了,为此他也放弃了竞价的决心,而是心中腹诽他长孙无忌能拿出这么多钱吗? 而西里哈德听到翻译的话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神色中满是犹豫。 他虽然想将此物带回波斯研究,然后复制出一大批出来,但也不敢得罪大唐的老爷,上次被打的满地找牙,至今还是他的噩梦,以至于他现在兜售琉璃珠都是小心翼翼的交给别人去做。 他自己几乎很少在抛头露面出售琉璃珠。 但贪婪的心始终凌驾在人类的清醒之上,西里哈德败给了贪婪,对翻译伸出了两根手指。 翻译当即说道:“西里哈德先生愿意出价二十万贯。”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我的天呐,竟然出价二十万贯?” “这波斯商人竟如此有钱?” “能不有钱吗,这波斯商人可是咱们长安最有名的琉璃商人,长安城八成以上的的琉璃珠都出自他手,此人手中少说也有百万贯的银钱,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了。” “撕,多国易市也才不到两年,这个波斯商人两年就在咱们大唐赚了这么多银钱?” 众人看向这位波斯商人都有一些眼红。 长孙无忌听到这个价格之后,淡淡一笑,就不再跟着叫价。 李玉婵手心里也全是汗水,但她仍是保持着微笑道:“波斯商人出价二十万贯,还有没有人出价更高的?” “二十万贯第一次……二十万贯第二次……二十万贯第三次。” “成交!” 随着李玉婵锤子落在展台上,宣布了此次竞拍成交。 波斯商人西里哈德脸上也露出一丝兴奋的笑意。 李玉婵说道:“等拍卖会结束后,西里哈德先生就可以带着银钱来百味居取走竞拍品了。” 她扫视一周,笑吟吟道:“接下来,我们竞拍今日的第二件竞拍品,也是今日拍卖会的最后一件竞拍品,此物没有名字。” “此物乃是大儒李刚李夫子委托百味居拍卖行售卖,此乃一支神笔,乃是李刚夫子前不久在梦中见到的仙人所赐。” “据李刚夫子梦中的文曲仙人所言,持有神笔者方可为文学正宗,神笔代表着最正统的儒家传承,持有神笔者,是上天都认可的儒家魁首。” “据说,李刚夫子的嫡长孙李安仁先生,在手持此笔的情况下,竟悟出了成圣的机缘,这不愧是一件天赐的神物,持有赐笔者可开启神志,领悟凡夫俗子所领悟不了的学问。” 这一番解释过后,有不少文人墨客双眼放光,激动的浑身打摆子。 五姓七望的三位族长也都激动的浑身颤抖。 李玉婵继续道:“此物举世唯一,世间再难出现第二支神笔,所以大家如果想要神笔,只有这一次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希望想要成为儒家魁首的诸位,不要错失良机。” 二楼的庆修面对齐刷刷质疑的目光,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不得不说,李玉婵很会推销产品,当然这也是庆修传授的销售本领,再夸大其词一下,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不其然,那些文人墨客们一个个状若疯狂,不停的询问起拍底价是多少。 李玉婵敲了一下铜锣,等场面恢复安静后才说道:“因为李刚夫子视钱财如粪土,并不想让神笔沾染上铜臭玷污了神笔的神圣。” “但是,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而李夫子又喜好读书,为此李夫子决定,此笔的起拍价为一百本孤本典籍,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本,现在竞拍开始!” 为了竞拍神笔而来,准备不少钱财的文人墨客们集体傻眼了。 他们哪里能拿得出手上百本孤本典籍?家中最多也就能拿出十卷八卷的,而且还都是与别人家的藏书相同的内容。 “我亲戚朋友都借了一遍,你告诉我不收钱只要孤本?” “天呐,我也是亲戚朋友借了一遍凑足了五万贯银钱,没想到起拍价竟不是银钱?”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一个个中年儒生和年轻士子们捶胸顿足,脸上表情比吃了大便还要难受。 郑岳、王书泰、卢玉生三位族长对视一眼,都能看见彼此眼神中的喜悦之情。 卢玉生激动道:“我正发愁从何处弄些银钱来买呢,此物起拍价竟是孤本典籍,真是太好了。” 王书泰有些为难道:“可是,一下子就要两百本股本典籍,这也太多了吧?咱们这些儒门氏族孤本典籍纵然多,但也只有上千本而已,一下子就拿出两百本……。”尛說Φ紋網 郑岳眯眼笑道:“王贤弟既然这样说,那不如退出竞争好了。” 王书泰表情一僵,神色决然道:“比起这些孤本典籍,老夫更想从神笔中悟出成圣之道,比起这神笔,区区几百本孤本典籍又算得了什么?” “我出两百本孤本典籍!”王书泰当即站出来表态。 “三百本!”郑岳也不甘示弱,望着另外两位同僚的目光变得冷淡了几分。 比起利益,这么点交情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哼!”卢玉生轻哼一声,站起来大声道:“我出五百本孤本典籍!” 这里的竞价,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纷纷猜测这几位老者的身份,究竟是怎样的大家族能一下子拿出五百本孤本典籍? 这是孤本典籍,而并非单纯的书籍。 单论书籍,在场的各位谁家不能拿出一些出来? 但孤本典籍就不同了,孤本典籍就是存世量极少,而且具有唯一性的知识类书籍,当然,为了避免损毁,这些孤本典籍都有被抄录备份。 只不过这些孤本典籍的内容却是独家秘密,从不在世人面前抛头露面。 否则也不会被五姓七望给垄断。 第185章 在下博陵崔氏李铁城! 李渊和李二都无比清楚这次的拍卖会,是庆修给五姓三族挖的大坑。 但却也没有想到,他拍卖神笔竟然分文不取,只要孤本典籍,让李渊和李二对他刮目相看。 李二低声问道:“庆侯打算如何处置这些竞拍得来的孤本典籍?” 庆修淡淡一笑道:“当然是查阅、取精、重新编撰、刊印、发行,让天下心怀报国之心的寒门士子,人人得而阅之!” 李二虎躯一震,神色庄重的冲庆修拱手道:“先生高义,请受朕一礼!” 庆修大惊失色,断然没有想到李二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自己行礼。 要知道,二楼可是有不少看客在注意着这里的动静呢,那些前来凑热闹的国公也恰巧见到这一幕。小說中文網 无论是柴绍还是程咬金,或者是河间王和江夏王,全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柴绍拉着程咬金倒吸冷气道:“老程,这面带黑缎的年轻人,莫非就是蓝田侯?” 长安兵营需要左右武卫大将军驻扎当值,每三个月轮班一次,最近三个月刚好是柴绍当值,他因此并未见过这位新晋的蓝田侯。 程咬金也是吞咽了一下口水,点头道:“就是此子,这……陛下怎会突然对他行礼了?” 柴绍一脸惊悚道:“他可是陛下啊,岂能对一位臣子行礼?我滴个乖乖!” 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悚的望着这边。 庆修急忙将李二扶起来,苦笑道:“陛下,可万万不能如此,您是天子,贵为九五之尊,岂能向为人臣者行此大礼?若是被一些言官看到,怕是又要引起一场风波。” 李二爽朗一笑道:“朕这段时间叫庆侯叫习惯了,差点忘了以前朕也曾叫你庆先生,朕一直以为你举办拍卖会,是为了圈一笔五姓七望的钱财。” “却没有想到庆先生如此高义,不仅分文不取,还要将拍卖所得的书籍广而告之,是朕肤浅了,是朕的想法没有格局,倒是让庆候见笑了,朕此刻理应代替天下寒门士子拜谢先生之大义。” 庆修心念一动,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句话,他郑重其事道:“臣愿天下心诚寒门士子人人可读书识字,愿天下有志之士人人得以入仕为官造福百姓。” 此言让一旁的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都为之动容。 李二更是感激涕零,长孙皇后甚至红着眼眶擦了擦眼角。 襄城公主李丽珠眼神中异彩连连,望着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崇拜之意。 下面的竞拍已经如火如荼,彻底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见卢玉生已经出价到了五百本,王书泰也不甘示弱,猛地咬牙大声嚷嚷道:“我太原王家,愿意出六百本孤本典籍。” 一旁的王伯青吃惊道:“族兄,这可是六百本孤本典籍啊,三间屋子都装不下的书籍呢,咱们王氏宗族所有的藏书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二百册,这一下就拿出了一半……这这这。” 王伯青有些心急如焚了。 王书泰面带不甘道:“伯青,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咱们掌握知识的数量减少了一半,但那又如何?” “只要得到了神笔,咱们王氏就有机会从中悟出成圣的机缘,也会让咱们王氏的名望在一夜之间名满天下,成为天下士子人人都向往的至高学府,这点代价完全可以承受。” 王伯青转念一想,便笑着点头道:“族兄所言极是,是我有些目光短浅了。” 王书泰笑了笑,颇为得意的看向脸色有些难看的郑岳和卢玉生两人。 展台上的李玉婵嫣然一笑道:“这位王老先生来自太原王氏,乃是五姓七望中太原王氏的族长,王老先生出价六百本孤本典籍,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 郑岳一咬牙,忍痛咬牙道:“七百本!” 周围的文人墨客纷纷倒吸冷气。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喊出来的,要是没有点底蕴,别说七百本了,连七十本孤本典籍都够呛。 当世的存书量极少,有许多书籍还是以竹简的形式保存,一本书少说也得数千字上万字,甚至字数多的都有数万数十万字。 为此一本书的内容,完全可以拉一整个马车。 不过,这年头纸张虽然珍贵,但也不是用不起,就比如五姓七望,早就将孤本典籍抄录了备份,有的甚至还不止一份备份。 王书泰不可置信道:“老郑,你疯了?你竟然出价七百本?” 郑岳黑着脸道:“若非你喊了六百本,我岂能出价七百本?允许你出价,就不许老夫出价吗?” 一旁的卢玉生开始有些犹豫不决。 七百本他完全可以拿出来,但如果继续跟拍的话,可就是八百本孤本典籍了。 李玉婵也已经开口询问还有没有出价更高者。 却也在这时,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位一身儒衫,气质洒脱的中年男子声音平淡道:“我出一千本孤本典籍。”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众人纷纷望去。 王书泰、郑岳、卢玉生表情一僵,全都愤怒的回头看去。 只见是个陌生的中年文士。 他脸上还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意。 展台上的李玉婵则是嘴角一挑,淡然一笑道:“这位来自清河崔氏的崔先生,出价一千本孤本典籍竞拍神笔,还有没有出价更高者?” 二楼走廊里的程咬金则是有些懵逼的看着这位中年文士。 他喃喃自语道:“奇怪,清河崔氏有头有脸的人老夫都见过,为何从未见过此人?” 他二老婆就是清河崔氏出来的嫡女,为此也让程咬金在清河崔氏的地位水涨船高,每次陪二夫人回娘家的时候,也都会去拜访一下清河崔氏有头有脸的大儒。 但此刻,他并不认识眼前的中年文士。 王书泰有些心急,看向郑岳和卢玉生低声道:“两位,怎么办?清河崔氏这么大手笔,竟然出价一千本孤本典籍,这也太离谱了吧?” 郑岳面色阴沉道:“这个清河崔氏,能拿得出手这么多孤本典籍吗?恐怕掏空了家底,也不见得能拿出来吧?” 卢玉生更是起身面朝中年文士,沉声问道:“清河崔氏的这位后生,据老夫对你们清河崔氏藏书的了解,最多也就一千本孤本典籍,你出价一千本,能拿得出来吗?可别到时候下不来台闹了笑话!” 中年文士淡淡一笑。 在中年文士旁边,一位鬓角斑白的老儒生起身呵呵笑道:“清河崔氏拿不出来,不还有我们博陵崔氏吗?难道就不能我们两家合作一下拿下神笔?” 卢玉生表情一僵,王书泰和郑岳同样表情僵硬。 他们断然也没有想到,清河崔氏竟然和博陵崔氏选择了合作。 但李渊见到这位老儒生之后,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险些惊呼一声;李铁城,怎会是你? 没错,这位来自博陵崔氏的老儒生,正是三河村的李铁城,李村正! 第186章 成交! 神笔的价格被抬到如此高的程度,郑王卢三位族长也难免有些心急如焚。 卢玉生面色着急道:“怎么办?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联合起来了,若是如此,别说一千本了,就算拿出一千七八百本也不在话下。” 王书泰脸上突然出现一抹笑意:“他们可以联合,难道咱们就不能联合了?” 郑岳眼前一亮,点头笑道:“若是如此,咱们三家只需要每家出几百本孤本典籍就能将神笔拿下。” 卢玉生皱眉道:“可是,这神笔最终归谁?” “这个简单!”王书泰笑道:“咱们可以立下规矩,轮流掌握神笔,两位意下如何?” 郑岳问道:“可是,由谁为先?” 王书泰继续道:“这个等神笔竞拍下来之后再商量,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拍下神笔。” “这样吧,咱们每家拿出四百本孤本典籍,先叫价如何?”卢玉生看向郑王两人。 另外两人点头同意。 卢玉生这才起身道:“我愿出价一千二百本。” 李玉婵淡淡一笑,急忙说道:“这位是来自范阳卢氏的族长卢玉生老先生,他愿意出价一千二百本典籍,还有没有出价更高者?” 那位清河崔氏的中年文人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在三位族长的目光注视下,他回头看了眼那位博陵崔氏的老先生。 见到那位老先生点头。 中年文人才说道:“一千四百本!” 卢玉生呵呵一笑,当即喊道:“一千五百本!” 中年文人脸色一变,很是不甘心的坐下,跟博陵崔氏老先生交头接耳起来。 这些都落入三位族长眼中,他们脸上的笑意更浓。 这次轮到崔老先生起身扯着嗓子喊道:“一千六百本!” 他恶狠狠地看向卢玉生,咬牙切齿道:“卢老爷子,一个神笔而已,没必要如此哄抬价格吧?不如你们退一步,我们两家崔氏必有厚礼相谢!” 卢玉生身后的郑岳却是嗤笑一声道:“卢老弟,他们急了,恐怕已经到极限了,继续跟进吧!” 卢玉生仿佛打了鸡血一样,红着脸大声道:“一千八百本!” 这样换算下来,每家只出六百本典籍即可。 崔老先生跟崔小先生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他们脸色灰白的小声交谈起来。 崔小先生低声道:“李村正,差不多行了,万一咱们再喊价,他们不跟,就不好收场了。” 李铁城也小声道:“凌道长,庆侯说无论如何也要让咱们将价格抬到两千本,这才一千八,还差两百本呢,要不咱们再一人各出五十本?” 凌道长当然就是孙思邈的徒弟凌丘。 而李村正,不是李铁城又是谁? 凌丘嘴角一抽道:“庆先生也太狠了,这是要把这三个老家伙往死里坑啊。” 李铁城阴险一笑:“坑的就是这些瘪犊子。” 他说完,收起阴笑,当即起身,脸红脖子粗的喊道:“两千本,博陵崔氏、清河崔氏愿意出两千本,哼,这神笔,我们势在必得。” 说完,李铁城脸色阴沉的怒哼一声,重新坐了下去。 凌丘整个人都懵逼了:“撕,不是说好了一人多出五十本吗?加起来也才一千九百本,你怎么突然就喊价两千本了?这……恐怕要砸手里了。” 李铁城嘿嘿一笑:“砸手里就砸手里吧,反正神笔的传闻在这里摆着呢,今天卖不出去,大不了下次再卖,反正这也难不倒庆侯爷,他有的是法子。” 凌丘苦笑不已。 王书泰、卢玉生、郑岳三人听到这个报价之后,顿时心惊无比,三人也开始商议起来。 “老郑,怎么办?咱们每一家的藏书也不过一千一二百本,在往上加价,可就是每家必须拿出七百本孤本典籍了啊,咱们的藏书会大大缩水,今后就再也不能做到知识垄断了。” 郑岳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王、卢两人,一咬牙道:“他们已经到极限了,咱们继续叫价,恐怕打死他们都拿不出两千二百孤本。” “可是!”卢玉生一脸肉疼道:“这可是七百本啊。” 王书泰却突然笑道:“七百孤本而已,咱们拿出来,并不代表将这些东西送出去,咱们拿出来的也只是备份罢了,真正的孤本其实还在咱们手中。” 卢玉生有些无语:“可是,这么多书籍拿出来面世,恐怕会一夜之间就打破咱们知识垄断的局面,李刚得了这么多书,开宗立派都有可能了,这对咱们的垄断统治极为不利啊。” 郑岳此刻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老谋深算的陷入了思索。 但此刻台上的李玉婵可不会给他们深思熟虑的机会,她激动的俏脸绯红,举着锤子语速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两位崔先生出价两千本股本典籍,还有没有出价更高者?” “两千本第一次。” 李玉婵扫视一周,随后檀口轻启。 “两千本第二次。” 她再次看向郑王卢三位老爷子,眼瞅着就要喊出第三次落锤了。 就连李铁城和凌丘都有些急了,急的手心里都是汗。 原本正在沉思的郑岳回过神来,急声道:“先不管了,先把神笔拿下再说。” 他说话的同时,也不忘得到王、卢两人的允许。 见到两人点头之后,他才急忙起身道:“两千一百本!” 李铁城和凌丘如释重负,两人相视一笑,默默地离开了人群。 郑岳看向两人的位置,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空空如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具体哪里不好,他又说不上来。 但很快,李玉婵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两千一百本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成交!” 李玉婵激动的小脸通红,敲了一下锤子颤声道:“恭喜荥阳郑氏的族长郑老先生拍下神笔,您只需要将这些孤本送到百味居,就可以拿走神笔了。” 听到这话,郑岳脸上也带着如释重负的微笑,说道:“这位姑娘,能否先让老夫试试神笔?” 李玉婵则为难的摇头道:“这个恐怕不行,李刚夫子已经委托了百味居拍卖行,再收到竞拍资金之前,是不允许被别人染指神笔的。” 卢玉生起身不悦道:“那让我们看看总归可以吧?” “这个……当然可以!” 李玉婵小心翼翼的捧着神笔,身子半蹲在地上,三位老者纷纷上前围观。 “不错,就是在李刚家中见到的神笔。” 三人观察一番后,这才放下心来。 郑岳冲李玉婵说道:“半月以内,老夫等人必将两千一百本股本典籍送到百味居,还请姑娘通知你家主人,在这期间,务必要妥善保管神笔。” “请三位老先生放心,这是自然!” 郑岳、王书泰、卢玉生三人虽然已经六七十岁,但此刻脚下生风的离开了百味居,回到住处就开始交代人急忙往家里送信,让他们送七百本孤本典籍来长安。小說中文網 事后,三家六个人聚在一起,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王伯青问道:“三位,不知我们何时前往三河村,去对蓝田侯那小子发难?” 王书泰不屑一笑道:“不急,等咱们拿了神笔以后,带着上天赐予的文学正宗身份前去,必将铲除他免费办学的决心,不仅让他身败,还要让他名裂。” 对此,王伯青、郑泰铭、卢光远三人脸上都露出期待和一抹恨意。 提起蓝田侯此人,三人身前的伤口都还在隐隐作痛。 第187章 没见过世面! 李二神情激动,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两千多本珍藏典籍啊,如此一来,能够完全弥补教材方面的稀缺。” “两千多本典籍啊,这么多,能帮我大唐提供多少人才?太好了,太好了,简直太好了!”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也在一旁哆嗦着,他们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五姓七望的三个族长,为了得到一支共同的神笔,竟然愿意合力拿出两千一百本孤本典籍。 房玄龄感叹道:“从此以后李刚夫子在文坛的地位一家独大了,想当年,老夫前往太原王氏求学的时候,也不过翻阅了上百本典籍,便能入仕为官,为陛下出谋划策。” “这突然之间这么多孤本典籍问世,恐怕我大唐不出几年,就会人才济济,到那时,大唐是何等的一番景象?” 长孙无忌脸上也露出向往的神色。 李二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庆修一眼。 长孙无忌似乎悟出了一些什么,表情先是迷茫,随后变成震惊,然后倒吸一口冷气。 他已经猜到,这是个给五姓七望挖的大坑。 李二则是眯着眼道:“辅机,慎言!” 原本长孙无忌还想询问一番,但听到这话后,就乖乖的闭嘴了。 房玄龄也不是傻子,顿时就发现了端倪,也和长孙无忌一样露出惊骇的表情,猛地看向庆修。 似乎……他也悟了! 李二呵呵笑道:“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庆侯,等此事圆满结束,朕必定重重赏赐与你!” 庆修则是淡淡一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也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李二为之动容,郑重道:“说得好,若大唐臣子人人都如庆侯这样,何愁大唐不能繁荣昌盛?” “陛下言重了。”庆修急忙说道:“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陛下想要开创盛世,还需任用手下人才才对,臣就是个胸无大志的闲散侯爷,其实真帮不上陛下什么忙。” 李二嘴角一抽;他要是都帮不上什么忙,那文武百官就都是酒囊饭袋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李二说了一句,外面一名女子推门而入,是李玉婵。仦說Ф忟網 李玉婵冲在场的诸位行了一礼,随后就对庆修表情奇怪的说道:“侯爷,那位波斯商人来取琉璃明月珠了,只是他……似乎不想给钱,想以物换物!” 听到这话的庆修脸皮一抽,沉声道:“知道了,你先出去,我随后就到。” “是,玉蝉告退!” 李玉婵退了出去。 庆修拱手道:“陛下,臣要去处理一些拍卖会事宜,就先失陪一下了。” 李二却笑道:“朕对你的拍卖会也非常感兴趣,想和庆候一同前往,不知可还方便?” 庆修说道:“当然方便,陛下请!” 李二率先走出包厢,长孙无垢回头对李丽珠交代了一番;让她带着弟弟妹妹在这里玩儿,自己也跟着丈夫李二走了出去。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厚着脸皮跟了上去,当然也不会少了李渊这个老小子。 拍卖会结束,参加拍卖会的人也早已经散去,百味居并未暂停营业,留下来的都是一些食客,整个酒楼里都充斥着令人沉醉的饭菜香气。 刚下楼,就碰上了同时下楼的程咬金、尉迟恭、李孝恭等人。 李二提前给几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几人也都会意,走上前来抱拳行礼,但并未开口。 李二疑惑问道:“方才见到了柴绍,他人呢?” 程咬金说道:“老柴回军营了,他目前还在当值中。” 李二点点头,也并未多问。 李孝恭则有些好奇道:“诸位这是要去哪儿?” 李二说道:“去跟庆侯见识一下拍卖会是如何进行交易的。” 其余人也是眼前一亮,纷纷表示愿意一同前往,这让李二眉头一皱,看向庆修。 庆修笑着点了点头。 人家脸皮厚,自己也不能脸皮厚的往外赶。 于是队伍又壮大了几分。 跟着李玉婵来到她的办公室,里面装饰的格外典雅,古色古香,书桌上有文房四宝,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古琴,墙上也挂着一些字画和一把吉他。 庆修来过这里几次,也知道李玉婵是个弹琵琶的好手,古筝也是驾轻就熟,平时闲下来的时候,李玉婵也喜欢陶怡情操,写写画画浪费一些笔墨。 原本屋子里正脸上带着笑容,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大胡子波斯人,在见到来人后,立马安静下来,扫视一周,见到庆修后,西里哈德见鬼一样跳起来缩在了墙角瑟瑟发抖。 众人都被这一幕搞得有些懵逼。 负责给他做翻译的年轻人却对李二行礼道:“鸿胪寺内官,参见陛下。” 李二点头笑了笑,没有多言。 鸿胪寺是大唐接待外宾的部门,同时也负责翻译,一些鸿胪寺掌握外语的内官,也会在休沐期间给一些外国人当翻译赚取一些银钱补贴家用。 这种现象在大唐是被允许的。 庆修脸色有些阴沉,李玉婵见侯爷脸色不好看,声音也变小了几分,她将书桌上的一个檀木盒推到前面小心翼翼道:“侯爷,这位波斯商人说要以物换物,用这些琉璃珠交换您的琉璃明月珠。” 庆修抓起一把琉璃珠,使用天眼观察了一番,嘴角不停的抽搐,脾气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但众人看了一眼檀木盒之后,眼睛就再也挪动不开了,一个个红着眼睛吭哧吭哧的穿着粗气,其中不乏也有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的天!”李渊瞪大了眸子,身手从盒子里抓了一把琉璃珠,震惊道:“成色这么好的琉璃水玉珠,老夫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恐怕得有一百多个吧?” 程咬金一脸惊容:“如此多琉璃水玉珠,恐怕都能挑起两国战争了吧?” 李孝恭倒吸冷气道:“这里随便抓上一把,都够一城百姓吃喝一年不用发愁了,知道波斯商人富有,却没想到波斯商人竟然如此富有。” 长孙无忌看着琉璃珠狂吞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一大盒子的琉璃珠。 长孙皇后也满眼都是小星星,脸上写满了两个字;想要! 李二也哆嗦道:“乖乖,这么多琉璃珠,成色这么好,哪怕一万贯一颗,都快赶上国库的存款了,庆侯,这波斯商人出手阔绰以物换物,你这次可真是赚大了啊。” 说完,李二羡慕嫉妒的看着庆修,此刻庆修脸色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这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人啊,在场的诸位不知道被波斯商人骗了多少钱呢。 蜷缩在墙角的西里哈德更是吞了一口口水,脑袋有些发晕;天呐,我怎么又碰到了这位大唐老爷? 第188章 庆修的宝箱! 李玉婵不明白自家侯爷脸色为何会这样阴沉,她轻声道:“侯爷,这位波斯商人,愿意用盒子里所有的琉璃水玉珠,来交换今天拍卖的那颗琉璃夜明珠。” 庆修沉声道:“嗯,知道了!” 李渊疑惑道:“庆小子,这些水玉珠足有一百颗,这么好的成色,随便一颗就价值万贯,你一下子多赚了几十万贯的银钱应该高兴才对,为何还一脸不满的样子?” “对啊!”李二也是疑惑道:“这么多水玉珠,朕看了都眼馋,波斯使者进贡的水玉珠还没有这种水玉珠的成色好,为何庆侯愁眉不展?” 长孙皇后嗔怪道:“你呀,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赶紧交换吧,可别等这位波斯商人一会儿反悔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庆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 他最近一段时间,也让魏老九烧制一些玻璃珠,不多,也就一千多颗而已。 在这些水玉珠出手之前,他不打算将这些事情说出来,至少现在不行。 他看向西里哈德,叽里呱啦的开始用波斯语与之交流,虽然经过一千多年的变迁,后世的伊朗话跟古时候的波斯语对不上,但却并不妨碍正常的交流。 庆修一脸怒气的指着波斯商人怒道:“混账东西,老子上次跟你说的话你是当老子放屁吗?竟然又拿这些低劣品质的东西来糊弄老子?”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场面安静的可怕,可以用落针可闻来形容。 众人无一例外,全都震惊的张大了嘴。 “波……波斯语?”李渊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不可置信道:“庆小子,你竟然会波斯语?” “天呐,庆侯竟然还会说波斯语?” “莫非庆侯以前去过波斯?” “庆侯,你何时学的波斯语?朕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李二满脸的不解。 庆修摊了摊手:“因为陛下从来就没有问过。”尛說Φ紋網 李二碰了一鼻子灰,看向那位鸿胪寺的内官,一脸懵逼的问道:“庆侯方才说了什么?” 翻译官一脸惊容道:“陛下,方才庆侯说,混账东西,老子上次跟你说的话你当老子放屁吗?竟然又拿这些低劣品质的东西来糊弄老子?” 李二嘴角一扯:“庆侯之前碰到过这位波斯商人?” 庆修黑着脸道:“陛下,臣和他有些过节。” 他上上前两步,一脚踹了过去,沉声道:“我不要你的破琉璃,现在马上带着我的人去取金银,二十万贯,少一个字,老子扒了你的皮。” 翻译官又给众人翻译了一下庆修的话,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 西里哈德一脸惊恐的连连点头道:“大唐老爷,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就回府上给你取钱去,保证都是真金白银,求大唐老爷别打我。” 庆修指着门口低吼道:“带上你的东西给老子滚!” 西里哈德抱起檀木盒盖上盖子,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庆修对外面的二狗子说道:“二狗,找两个家将跟着他取钱。” 二狗子二话没说,带着两个家将跟了上去。 场面很安静。 李二率先打破沉默,一脸狐疑道:“庆侯为何如此大动肝火?难道是看不上这些水玉珠?” 庆修点头道:“确实看不上这些破烂货,上次就是这家伙要用琉璃珠换臣的茶叶,结果被臣打了一顿,没想到这次竟然还想用破琉璃以物换物,简直太过分了。” 李二皱眉道:“这些水玉珠成色极好,每一颗都价值不菲,庆侯说这些是破烂货,难道手里有比这更好的水玉珠?” 庆修很想脱口而出,但一想到这样一来就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就选择闭口不谈的摇了摇头。 他越是如此,李二就越觉得事情蹊跷。 但这里人多眼杂,李二也并没有多问,而是决定等人都走后再问问事情的缘由。 但李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众人主动要离开的意思,他皱眉道:“诸位国共看起来都很清闲,难道打算赖在百味居不走了?” 有聪明人都读懂了李二话里的意思,这是已经下了逐客令。 偏偏尉迟恭好像没听到一样,反而哈哈一笑道:“今日才得知这百味居乃是庆侯的生意,听闻此间盛产美食,自然是要留下来品尝一番。” 李二嘴角一抽,程咬金也装傻充愣的笑道:“庆侯的生意,老夫也应当捧捧场。” 李二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明白了是想蹭顿饭再走。 庆修也抽着躲不过去,干脆利落的说道:“此时也到了午膳时间,既然诸位国公百忙之中抽空来我这百味居捧场,那在下也不能小气,还请留下吃顿便饭再走不迟。” “哈哈,正有此意!” “那就叨扰庆候了。” “下次老夫来的时候冲个会员卡。” “我也是,我也是!” 下次是哪次? 庆修不以为意,而是对李玉婵交代了一下,对方恭敬退下后就着手去安排饭菜了。 之后一行人辗转来到二楼最大的包间,‘酒精’必不可少。 因为庆修上次娶亲,程咬金和尉迟恭喝嗨了,导致成了众人口中的笑话,这次喝酒收敛了许多,一小口一笑口的品。 李玉婵则是亲自带领几个身着西域露脐舞服的舞娘以歌舞相伴,她琵琶弹的不错。 喝高兴的李渊也是兴致勃勃的要过来琵琶弹奏,那架势比李玉婵弹的都要带劲,历史上的李渊,绝对是皇室中弹奏琵琶最好的乐师。 酒足饭饱,众人散去,唯独李二夫妇和长孙无忌留了下来。 李二看向长孙无忌,疑惑道:“辅机还有事?” 长孙无忌颇有些尴尬;这是俺女婿的地盘,俺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吧? 长孙无忌反问道:“陛下和皇后娘娘留下来,莫非也有事?” 李二嘴角一抽,看向庆修,点头道:“确实有事,朕特别想了解一下,庆侯为何对波斯商人的水玉珠如此排斥,想了解一下他手上是否有更好的水玉珠,如果有,朕到是不介意高价收购。” 这话只能停一停,笑话,李二会舍得花钱? 他就是个强盗,看上的东西还需要花钱? 庆修苦笑不已,看来今天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他对身边作陪的李玉婵交代道:“玉蝉,你带个人去我的私人包间,把我的百宝箱搬过来。” 李玉婵应声退出房间。 很快,她就带着两名家将回到房间,一名身强力壮的家将,也是有些吃力的搬着一个大木箱进来。 李二好奇的问道:“庆候,你这宝箱里装的何物?” “既然是宝箱,里面装的当然也是宝贝。” 庆修淡淡一笑,走过去将宝箱打开,里面的东西瞬间就让在场的诸位坐不住了,甚至看向宝箱的眼神都变得贪婪迷离起来。 几人无一例外,全都吭哧吭哧的穿着粗气,激动的浑身打靶子。 第189章 不要脸的李二! 箱子里不是别的,清一色全都是色彩斑斓的琉璃珠,淡红色、青绿色、粉色、透明、彩色,看上去无比的炫彩夺目。 这么多颜色的琉璃,其实烧制出来并不难,只需要将沙子里有色差的天然矿产区分开,就能烧制出带颜色的琉璃。 这满满的一大箱各色琉璃,大小如同鹌鹑蛋,就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样毫无差别,数量至少有上千个。 李二和长孙兄妹坐不住了,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迫不及待的冲到宝箱前,瞪大双眼伸长了脖子往里看,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着就搞笑。 李玉婵也没有想到,这宝箱里的东西竟然会是价值连城的水玉珠。 而且这里每一颗水玉珠都是那样的完美无瑕,外表光滑圆润,里面甚至没有任何杂质,比波斯商人西里哈德的水玉珠,成色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波斯商人的水玉珠跟眼前的相比,简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庆修拿起一颗变色的琉璃珠在李玉婵眼前晃了晃笑道:“想要吗?” 李玉婵条件反射的点头,随后回过神来,俏脸一红急忙摇头加摆手:“不不不,不想要。” “呵呵!” 庆修呵呵一笑,将变色琉璃珠塞到她手里说道:“想要就拿去玩儿吧,你先出去,等会儿有事了再叫你!” 李玉婵神情激动,脸蛋儿通红的握着变色琉璃珠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谢谢谢……谢谢侯爷赏赐,奴婢……奴婢告退。” 她带着家将离开后,就一头扎进了办公室,双手捧着那颗变色琉璃珠看的目不转睛,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喜欢。 天呐,侯爷真是太大方了,如此夺巧天工完美无瑕的水玉珠,竟然转手就送给了自己? 而且这水玉珠竟还会变色? 这比波斯商人的那些水玉珠高级太多了。 对这突如其来的恩赏,李玉婵有些受宠若惊。 包厢里。 李二率先回过神来,红着眼睛盯着庆修,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庆侯,这……这么多水玉珠,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天呐,朕还是头一次见到成色如此完美的水玉珠。” 他说完,抓了一把在手上仔细端详,各种炫彩夺目的颜色差点闪瞎了李二的狗眼。 长孙皇后咕咚一声咽了一口涎水,也跟着拿起一颗仔细端详,随后就感叹道:“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呀,怪不得庆侯瞧不上波斯商人的水玉珠,原来手上竟有这么好的货色。” “庆侯,一万贯一颗,卖给本宫一颗如何?” 长孙皇后略显紧张的问了一句;她也心知肚明,这么好的成色,别说一万贯了,两万贯的价钱都会有人疯抢。 庆修失笑道:“娘娘说卖就有些俗了,看上哪一个,臣送给娘娘一颗又有何妨?” 长孙皇后美眸中满是惊喜道:“当真要送给本宫一颗?” “当真!” “多谢庆侯!” 长孙皇后挑了一颗最喜欢的淡红色在手里把玩儿,爱不释手。 长孙无忌傻傻的看着一箱子的水玉珠,红着眼睛问道:“贤婿,这么多水玉珠,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宝珠,看起来都像是一个模具里出来的一样,莫非……此乃人为?” 听闻此言,李二夫妇也猛地看向他,表情非常震惊。 如果这些水玉珠是人为做出来的,那也太……太惊世骇俗了。 制作水玉珠,无异是打开了一扇财富的大门,完全可以让庆修在短时间内富可敌国。 庆修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娘娘,岳父大人,实不相瞒,这些琉璃珠,都是我用沙子烧制出来的。” “沙子烧制而成?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长孙皇后对李二说道:“陛下,完全有可能,您何时听庆候撒过谎?” 李二有些哆嗦道:“庆侯,你确定这些水玉珠都是用沙子烧制而成?” 庆修语气笃定道:“的确是沙子烧制而成,几乎没有任何成本。” “天呐,怎会如此?”李二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他眼珠子通红,咬牙切齿道:“这些该死的胡商和波斯商人,竟然用沙子烧制而成的东西在长安骗取巨额钱财,简直黑心,该杀,死有余辜啊。”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长孙皇后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面沉如水道:“陛下登基,前不久波斯商人来贺之时,献给陛下的那几颗水玉珠,成色低劣不说,本宫还从里面发现了砂砾,记得波斯商人还说此乃天然形成,有一些砂砾在其中,也恰恰说明了此物的珍贵程度,他们简直胆大包天,竟然欺君犯上?” 李二愤怒的将手中茶杯摔得粉碎,咆哮道:“该死的胡商,该死的波斯商人,竟把朕当成三岁小孩一样糊弄,是谁给了他们如此大的胆子?” 此时愤怒的李二像极了一头咆哮的霸王龙。 长孙无忌面色阴沉道:“陛下,域外蛮夷欺我们太甚,应当将这些域外商人全部处死。” 李二怒火中烧,当即站起来,恨声道:“回宫,朕这便回去下旨,将这些敢欺君的域外商人全部杖毙。” “陛下且慢!”庆修拱手道:“陛下此举不妥。” “有何不妥?”李二沉声问道。 他此刻有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庆修解释道:“如此一来,陛下没有理由处死他们,若硬要说他们骗了钱财又欺君,陛下也会落得一个有眼无珠不识珍宝的诟病,何况……。” 李二黑着脸问道:“何况什么?” 庆修嘿嘿一笑,指着一箱子琉璃珠说道:“何况,臣烧了这么多琉璃珠,可不能砸手里,若世人都知道此物乃是沙子烧制而成,谁还愿意花钱来买?” 李二嘴角一抽,拍桌子气愤道:“庆侯,朕以为你是一个心系大唐的高人,却没想到连你也和那些域外商人一样,用沙子烧制而成的东西欺骗唐人,算朕瞎了眼!” 庆修表情错愕。 李二站起身来,情绪慷慨激昂道:“你怎么能拿沙子烧制而成的东西去骗人呢?真是太可恨了,更可恨的是,你骗钱竟然不带上朕?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长孙皇后在一旁掩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庆修嘴角一抽,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皇帝。 第190章 倒霉的异域商人! 对于李二的不要脸,庆修选择了无视。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笑道:“这也是我选择现在就向陛下摊牌的原因。” “哦?”李二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问道:“庆侯接下来有何打算?” 庆修说道:“打算很简单,陛下下旨,明令禁止不得售卖品相低于这些琉璃的水玉珠,波斯商人和胡商手里的那些低劣水玉珠,自然也就骗不到什么钱了。” 李二眼前一亮:“这个想法不错,可是,庆侯打算如何将这些水玉珠出手?” 庆修继续道:“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一样东西一旦多了就不值钱了,水玉珠也是这么个道理,所以不能一下子拿出去卖掉,要时不时的拿出去几颗售卖,而且还不能在同一个区域。” “臣是这样打算的,在大唐各个繁华城镇开设拍卖会,每隔一段时间举行一次拍卖会,奇宝价高者得!” 长孙皇后美眸流转,笑吟吟道:“庆侯,这要如何分账?” 庆修笑了笑,反问道:“皇后娘娘觉得如何分账最为妥当?” 长孙皇后一愣,断然没有想到庆修又把这个问题抛给自己,条件反射的说道:“这些水玉珠是你提供的,当然也应该由你来指定如何分账。” 庆修眯眼一笑点了点头。 长孙皇后顿时一脸不快,知道自己上当了,有些后悔没有狮子大开口。 庆修也是趁热打铁道:“既然皇后娘娘都这样说了,那臣也就不推脱了,拍卖会所得金额,陛下和岳父大人各占两成,剩下的归臣所有。” 长孙无忌顿时满脸激动;什么?还有我的份? 李二也点头笑道:“此物本就是庆侯提供,朕白白沾了两成的利,已经心满意足了。” 长孙皇后却是眼珠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她指着自己的脸一本正经道:“本宫呢?” 庆修嘴角一扯,心头暗叫一声不好。 长孙皇后却是满脸伤心道:“庆侯,如此分账怕是有些不妥吧,陛下和我大哥都有入账,却唯独没有本宫的分红,你让本宫如何自处?本宫真是太伤心了!” 庆修张大嘴看着长孙皇后演戏,一副楚楚可怜快要梨花带雨的样子,有些无语了。 长孙皇后几近哽咽道:“好歹本宫也是你娘子小纯的义母,你竟如此对待本宫?” 庆修心头一跳;义母?吐息? 脑海中突如其来的蹦出这四个字,着实将庆修吓了一大跳,急忙将这个想法甩出脑外。 他眼珠一转,失笑道:“不如这样,你们三人各占一成如何?” 李二和长孙无忌表情有些错愕。 庆修厚颜无耻道:“反正皇后娘娘刚刚也说了,此物乃是我提供出来的,也该由我分账。” 长孙皇后颇有些尴尬道:“本宫倒是觉得刚刚的分账挺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庆侯就不要再出尔反尔了。” “既如此,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臣就先告退了!” 庆修不由分说,抱起地上的宝箱溜之大吉,跑的那叫一个快,看的李二等人是目瞪口呆。 第二天,随着一道圣旨下来,明令禁止胡商和波斯商人兜售劣质水玉珠,并且设立了一个专门做水玉珠鉴定的部门,名字就叫做‘鉴宝阁’! 这道法令一经颁发,所有兜售水玉珠的胡商和波斯商人都惊呆了,他们哭天喊地的抱成一团,但却毫无办法改变这一切。 想要偷偷摸摸的售卖也是不可能,李二更是专门成立了一个异域商人监管部门,异域商人出行必须接受专人监管,这无异于一下子断了琉璃商人的财路,一个个都欲哭无泪。 为此,这些售卖水玉珠的异域商人,还专门带着所有的水玉珠跑了一趟鉴宝阁,等鉴定结果出来后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有一个水玉珠是达到售卖标准的。尛說Φ紋網 这一下子杜绝了异域商人坑钱的渠道,也让一些想要入手水玉珠的有钱人怨声载道,想药买一颗成色不错的水玉珠送给妻妾也找不到门路。 黑市上一颗品质低劣的水玉珠,价格已经翻了整整两倍,关键还有价无市。 一时间,水玉珠成了长安最稀缺的商品。 这对于庆修来说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在了解了这条律令之后,他都快笑抽了,连忙放出口风说百味居的拍卖行下一次拍卖的时候会有极品水玉珠竞拍。 这也引来了不少商贾跃跃欲试,提前准备好了巨额钱财准备入手极品水玉珠。 因为这次的拍卖会非常成功,而琉璃明月珠和神笔又是极品货物,一下子就把百味居定义为了只卖高档货的存在,庆修为此也没少让人打广告。 百味居出品,必属精品! 同时,他也派出几名掌柜和几位大厨,在家将的护送下奔赴洛阳和江南等地开办百味居分店,为此还给这些人加了不少的工钱。 不过涨工钱这事对于现在的庆修来说都只是毛毛雨。 为了开办第二次拍卖会,庆修今日一早就到了百味居。 百味居除了李玉婵这个大掌柜,手下还有个副掌柜,名叫周采薇,十八九岁的年龄,虽然长相平平也不识字,但算数的本事堪称一绝,论头脑不输给李玉婵。 此刻,李玉婵和周采薇大小两位掌柜都坐在办公室内,这个时间点算是她们最清闲的时候。 周采薇盯着李玉婵手中把玩的水玉珠,一脸羡慕嫉妒道:“玉蝉,你能不能不要显摆你的水玉珠了?成天就知道显摆此物,莫非是某个情郎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李玉婵神色一慌,俏脸微红道:“休要胡说。” 周采薇一幅了然于胸的样子,笑吟吟的拉了个长音:“哦~,果然如此。” 她凑上去,一脸八卦道:“快说,是哪个情郎送给你的定情信物?我认不认识?是不是上次主动找你搭话的那位邢国公家的刘公子?” 李玉婵捏着水玉珠转过身去,抿嘴一笑道:“才不是他,就不告诉你。” 周采薇眼珠一转,一把将水玉珠抢走藏在身后,满脸狡黠道:“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给你了。” 李玉婵羞嗔道:“采薇,快还我水玉珠。” 她起身开始跟周采薇争夺水玉珠。 可奈何周采薇将水玉珠举过头顶,她个子太高,一米七五的身高,比李玉婵高了小半个脑袋,身高腿长的优势展露出来,无论李玉婵怎么抢都抢不过她。 “嘻嘻!”周采薇嘻嘻笑道:“你对这颗水玉珠这么宝贝,肯定是刘玄意送给你的,你这小骚蹄子竟然还不肯承认。” 李玉婵面色羞红嗔怒道:“周采薇,你才是小骚蹄子呢,快把水玉珠还我。” “还给你还给你!”周采薇将水玉珠还给她,语气满是羡慕道:“玉蝉,真羡慕你生的一个如此好看的皮囊,将邢国公家的公子都给迷住了,将来嫁入国公府,哪怕当个小妾也算飞黄腾达了,将来可不能忘了我这个跟你一起在牙行受苦的好姐妹。” 李玉婵宝贝一样将水玉珠揣进怀里内衬中的小口袋中,小心翼翼的拍了拍,突然撇嘴道:“就刘玄意那种色眯眯的家伙,我才看不上呢。” 周采薇惊讶道:“不是刘公子送你的水玉珠?那会是谁?” 李玉婵露出一抹娇羞道:“就不告诉你,你想破脑袋都别想知道送我水玉珠的公子是谁。” “好哇,好你个李玉婵,亏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你连情郎是谁都不告诉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周采薇扑上去对着李玉婵上下其手,抓的李玉婵惊呼连连,见着自己的衣服被扒开,就连遮羞用的肚兜都被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李玉婵又羞又气。 “采薇,你太过分了,快把肚兜还给我。”李玉婵羞愤交加,颤着两个空气中的大甜瓜在办公室里追着周采薇围着桌子跑。 周采薇围着桌子,顺手就摸出了那颗水玉珠,咯咯直笑道:“你看,我就猜到你肚兜里面缝着一个小口袋,果然不假。” 李玉婵羞愤道:“快把肚兜还我,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万一有人进来,我还活不活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一身黑衣,消瘦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周采薇高举肚兜愣住了,李玉婵也张大嘴巴。 门口的庆修观察到里面的场景后,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如此香艳的场面,也难免有些心神意动,心中不由得惊叹一番;真好看。 这形状简直精美的不像话,白皙可爱圆润又坚挺。 第191章 土豆熟了! 办公室内的两个女孩都惊呆了。 她们断然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有人不敲门就进来了。 由于百味居开张以后,李玉婵和周采薇就制定了详细的规章制度,进门必须先敲门,如果不敲门不仅会被责罚干重活,还要克扣工钱。 这导致百味居的服务员们都养成了进门先敲门的好习惯,这也是李玉婵和周采薇肆无忌惮嬉戏打闹不惜把衣服脱裤子的原因。 因为服务员都是清一色女孩儿,只有后厨的几个厨子是大老爷们,但厨子没事也不往前厅跑。 庆修默默的关上房门,不动声色的皱眉问道:“你们在做什么?上班时间嬉戏打闹成何体统?” 周采薇娇躯一颤,猛地看向李玉婵,瞪大眼睛盯着对方的豆和乳。 “啊!” 李玉婵尖叫一声,拼了命的捂着心口,手忙脚乱的往上提衣服。 庆修疑惑道:“玉蝉,为何尖叫?难道这办公室里有老鼠?” 听闻此言,李玉婵一下子怔住了。 周采薇也回过神来,突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李玉婵这才想起自家侯爷是个瞎子,她松了口气,红着脸恶狠狠的瞪了周采薇一眼,指了指她手里自己的粉红色肚兜。 好在她们都知道自家侯爷平时没什么架子,对待下人也格外友好,并没有太过于惊慌失措。 周采薇将肚兜丢给李玉婵,就主动上来扶着庆修不好意思道:“侯爷怎会突然来此?侯爷请坐!” 庆修坐下后没好气道:“我要是不来,你们两个小掌柜还不得把百味居给拆了?” 周采薇脸蛋一红,低下头支支吾吾起来。 因为庆修带着眼罩,样子看起来安全多了,李玉婵也没有任何顾忌的当众脱衣穿戴肚兜,这一幕又让庆修狠狠地欣赏了一番。 比起周采薇,李玉婵长得漂亮多了,放在庆修认识的女孩子当中也能名列前茅。 这李玉婵肤如白玉,月眉凤目,红唇贝齿,面若桃花,虽然只有十八九岁,但身材发育恰到好处,酥胸饱满,腰肢盈握,翘臀也丰腴不输熟妇。 面容稍微调脂弄粉就显得妆容精致,气质颇有些山峙渊渟之感,一举一动都是那样顾盼生姿。 很多食客来百味居吃饭,就是为了来这里赏心悦目,李玉婵是真正意义上的秀色可餐。 李玉婵穿戴整齐,拍了拍胸口,瞪了周采薇一眼之后,才笑盈盈道:“侯爷今日怎会来百味居?莫非是又研究出了新的菜品?” 庆修压下心头那一股子邪火,将随身携带的宝盒放在桌上打开。 李玉婵和周采薇见到宝盒中的物品后,顿时挪不开眼睛,美眸流转出震惊之色。 周采薇惊叹道:“这是……琉璃酒具?” “这里竟还有一颗琉璃明月珠?天呐,如此至宝,竟然又有一颗?” 李玉婵也是惊呼一声。 庆修说道:“这是两日后的拍卖物品,拍卖顺序和介绍用语我都写在纸上了,玉蝉,三日后的拍卖会还由你来主持,采薇负责放出消息。” 周采薇点头道:“侯爷放心,奴婢一定宣传到位。” “好了,我走了,你们也别光顾着打闹。” 说完,庆修就敲着盲杖离开了。 等庆修走后,周采薇才将宝盒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有一套琉璃制作的酒具,做工精巧,精美绝伦,从外表看几乎毫无瑕疵,而且这琉璃酒具放在阳光之下会变得炫彩夺目,竟有七彩光芒流转。 “呀,这上面还有字?”周采薇拿起琉璃酒壶看去,只见上面还有几行鎏金小字。 周采薇脸一红,指着酒壶上的小字心虚不已道:“玉蝉,这上面写的什么?” 李玉婵美眸略带不屑道:“没文化真可怕,早就跟你说了要读书写字,玉娘夫人要不是看你算数厉害,就凭你不认字,最多也就给你安排个打杂的工作。”ωww.xSZWω㈧.NēΤ 周采薇脸更红了,一咬牙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教我认字。” “一个字一贯钱!” “你……你这是坐地起价,赶紧来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李玉婵接过琉璃酒壶,认真的品读起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好诗,真是一首好诗。” 周采薇点头认真道:“的确,我虽然不识字,但这首诗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她低头从包厢里拿出前几日拍过的琉璃明月珠,随后又从里面拿出来五颗琉璃珠,分别是红色,绿色,黄色,粉色,彩色。 “呀!”周采薇猛地抬头,不可置信道:“玉蝉,这些水玉珠和你手里的那个一样呀,天呐!” 她捂着嘴,一脸震惊道:“你的水玉珠……莫非是侯爷送你的定情信物?” 李玉婵一脸娇羞,却也有些失落一笑道:“是侯爷送给我的没错,但不是定情信物,而是侯爷随手送给我的东西,像这样的水玉珠,侯爷那里还有许多呢。” 周采薇羡慕道:“侯爷若是对你没兴趣,又岂会送你一颗水玉珠?他怎么不送给我一颗?” “这……这就是侯爷随手送给我的,跟对我有没有兴趣没关系吧?”李玉婵有些疑惑。 周采薇恨铁不成钢道:“玉蝉,你呀,真是笨死了,侯爷不送给别人,为何非要送给你?要我说,侯爷这是相中你了,只是碍于脸面不好意思主动跟你开口,我猜他送你水玉珠,肯定是在暗示你。” 李玉婵娇容粉面,支支吾吾道:“这……真的假的?” 见她满脸狐疑,周采薇一脸认真道:“肯定是真的,我听说侯爷对大夫人极好,因为侯爷看上了长孙小姐,但由于大夫人很不高兴,此事闹得很不愉快呢。” “咱们侯爷之所以娶了长孙小姐,也是人家长孙小姐主动自荐枕席的,要不然,堂堂国公家的千金小姐,又岂能给人当妾?” “所以啊,侯爷看上了长孙小姐,但因为大夫人那里不好交差,所以不敢提起此事,是因为长孙小姐主动追求,大夫人才同意了她进门当妾。” “要我说,侯爷这就是在暗示你主动一些,否则就算侯爷看上你了,你不主动也没希望。” “这……这……”李玉婵不敢相信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采薇,你可不要骗我。” 周采薇信誓旦旦道:“骗你作甚?这事早就在三河村传开了,就是咱们不知道罢了,玉蝉,你可一定得抓住机会,否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这个村可就没你后悔的机会了。” “行了,话就说到这里,至于信不信由你,我去外面宣传本次的拍卖品了。” 周采薇迈开大长腿,带着几个服务员离开了百味居。 李玉婵摸着心口的水玉珠,沾沾自喜道:“怪不得侯爷送我水玉珠,原来是在暗示我主动一些。” 庆修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在百味居服务员的小道消息中,已经成了一个妻管严。 此时此刻,庆修已经回到了三河村。 他看着已经枯黄的玉米杆,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玉米总算是成熟了,土豆也成熟了,再有一个月的时间,花生也成熟了,到时候就能吃到全世界最硬的那道下酒菜;油炸花生米了。 “栓子!” 庆修叫了一声。 门房里抱着冰块桶消暑降温的栓子走了出来:“侯爷,您有何吩咐?” 庆修交代道:“你马上去宫里一趟,通知一声陛下,就说土豆熟了,让他赶紧过来挖土豆。” “好嘞!” 栓子骑上一匹快马就飞奔去了皇宫。 第192章 螯虫灾害! 太极殿,聚集着几位文臣。 外面的天气非常炎热,但因为李二掌握了硝石制冰的方法,但凡皇宫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都会放置大量的冰块消暑降温。 硝石制冰的原理很很简单,将硝石倒入水中会吸走大量的热量,会使得水温急速下降从而结冰,也好在硝石这种东西很常见,否则换了是其他矿石,以李二这种靡费方式也不能给后世留下多少。 在李二和诸位文官面前,放着一个水桶,水桶里面正有红壳子的怪虫爬来爬去,看上去格外渗人,三人表情也都有些凝重。 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穿着一身地方官员特制的官服,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陛下,今年渭南一带的螯虫泛滥成灾,比往年多了不知多少倍,无论怎么杀都杀不完,就像是雨后春笋一下杀死一批又来一批。” “渭南十数万亩刚种下的稻苗,因为这些该死的螯虫肆意打洞破坏稻苗根茎,十数万亩良田的稻苗几乎全死了。” “再加上如今渭河水位下降,再难供应一次稻田浇灌,想要再次耕种几乎是不可能了,就算侥幸耕种一波,难免会被螯虫再次破坏掉。” “如今整个渭南,数十万百姓整日以泪洗面,怨声载道,是臣没有做好防患螯虫的措施,导致螯虫泛滥成灾,请陛下撤了微臣渭南县令一职!” 渭南县令低着头,脸上还带着几分被撤职的期待。 虽然他很想在往上爬一下,但奈何今年螯虫泛滥成灾,十数万亩稻田肯定颗粒无收,等到秋收时候极有可能出现大饥荒,到那时候可不仅仅是撤职那么简单,搞不好还要被杀头。 因为这场饥荒是因为防患螯虫不当造成的后果,他这个渭南县令难辞其咎。 李二面色深沉的盯着一水桶螯虫,突然说道:“罪不在你,要怪就怪这螯虫生命力太顽强了,渭南又是水镇,是这些螯虫的天然繁衍之地,想不泛滥成灾都难。” “张丰顺,你先起来,容朕商议之后再做打算。” “谢陛下!”渭南县令张丰顺站起来,小心翼翼的退到了一旁。 李二看向群臣问道:“诸位,可有妙计解决渭南的螯虫灾害?” “这……。”房玄龄迟疑一番后才拱手道:“陛下,渭南是水镇,若要将螯虫彻底铲除,最起码三年不放水,自然会永绝螯虫之患。” 中书舍人岑文本皱眉道:“正如中书令所言,渭南是水镇,三年不放水,百姓要种植什么样的粮食度过三年?若是种旱地,万一有了水患,难免又是一场灾难。” 长孙无忌摇头叹道:“哎,此事无解,此事无解呀!” 李二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 吏部尚书杜如晦道:“螯虫以水为生,虫卵遍布渭南水域各地,想要永绝后患,还必须得旱上三年两载才行,陛下,此事无解,秋收之时,渭南难免会出现一场饥荒,还得早做准备才行。” 魏徵沉吟道:“如此一来,渭南四五十万人就要受灾,秋灾不比夏灾,夏灾坚持一下还能坚持到秋收,但秋灾恐怕要等年后的这个时候,要赈灾四五十万人一整年……哎。” 众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正在此时,外面一个太监小跑进来躬身道:“陛下,蓝田侯差人来信,说是土豆已经成熟,请陛下前往三河村挖土豆。” 李二神色一喜,当即起身笑道:“哈哈,总算是有一桩喜事了,没想到土豆这么快就成熟了。” 五六位文臣都是一脸问号,有几人异口同声的问道:“陛下,土豆为何物?” 李二笑而不语,转头对身后的王德交代道:“王德,你马上去通知皇后,让她尽快来此地与朕一同前往三河村。” 王德领命离去。 长孙无忌一脸不解道:“陛下,这土豆究竟为何物?臣怎么闻所未闻?” 其他人也表示对土豆极为好奇。 李二激动的抚掌一笑道:“诸位有所不知,蓝田侯家中种植了一种名为土豆的粮食,据说亩产惊人,能当菜吃也能当粮食果腹,重要的是生长环境不挑地方,旱地沙土也能种植生长,更重要的是,这土豆竟然还能存放一两年之久都不会坏掉。” “撕,天下竟还有如此粮食?” “这……简直闻所未闻!” “陛下,如果真有这种粮食,为何从未有所耳闻?” 魏徵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李二笑道:“你们当然闻所未闻,因为这土豆并非我大唐的粮种,庆侯说此物来自于海外。” 众人闻言,颇感震惊。ωww.xSZWω㈧.NēΤ 长孙无忌目光惊奇道:“他竟然去过海外?” 李二摇头道:“庆侯去没去过海外暂且不论,但这土豆从未在大唐出现过,想必定是海外产物,诸君不妨随朕一同前往,见一见这土豆的真面目。” 他看向渭南县令,指着一桶螯虫说道:“张丰顺,你带着螯虫随朕一同前往三河村吧,螯虫如此害虫,咱们没办法处置,或许庆侯有办法处置也说不准。” 不多时,李二摆开仪仗队,率领文官们出发三河村。 不到一个时辰,众人就到了三河村。 房玄龄魏徵二人也是第一次来到三河村,二人掀开马车的帘子观望,此刻也被三河村繁荣的主街道给震惊了,街道两旁的建筑是各种商铺,各类货物一应俱全。 店铺之前摆满了各种摊位,从村东头一直延伸到了村西头。 虽然酷热难当,但也不及人们脸上带着的热情笑容,叫卖声也是不绝于耳,街边卤肉的摊位飘荡着浓郁的香气,引的二人也是垂涎不已。 同乘一辆马车的二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脸上带着的震撼表情。 房玄龄感叹道:“难怪陛下隔三差五的来三河村走一遭,真是没想到,几个月前还破破烂烂的村子,在蓝田侯的建设之下,竟成了这等繁华之地,这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啊。” 魏徵连连点头道:“若是大唐各处都是如此繁华景象,那才是真正的贞观盛世。” 房玄龄面带讥笑道:“老夫记得,魏徵大人最开始的时候还极力阻止魏王跟蓝田侯学艺呢,说蓝田侯此人心术不正,让陛下下令魏王远离此人,这样一位造福百姓的能人也叫心术不正?” “哼!”魏徵冷哼道:“中书令可不要断章取义,老夫最开始并不了解此人,就事论事而已,若再发生类似的状况,老夫同样会当堂谏言,对事不对人是我们御史台的为官之道。” 房玄龄面带不屑道:“好一个对事不对人,那老夫问你,现如今五姓七望有三家都与蓝田侯结仇,你御史台有八成的人都和五姓七望有关系,魏徵大人真能做到对事不对人的置身事外?” 魏徵有些哑口无言了。 房玄龄继续道:“上次五姓三位族老参告蓝田侯,难道魏徵大人真能将自己摘的干净?你身为御史大夫,统领御史台百官不假,但你真能做到完全统领吗?” 魏徵沉声道:“中书令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房玄龄悠悠说道:“蓝田侯此人身怀才能,陛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陷入险境的,你也看到了,此人出现以后,整个大唐都可以说是焕然一新,一切都充满了盎然生机。” “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这三个氏族,必然和蓝田侯不死不休,也定会想方设法的在御史台钻空子安排一些谏臣去谏言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魏徵,同朝为官本是同僚,老夫给你一个忠告,绝对不能参与到氏族与蓝田侯的争斗中,争斗赢了会被陛下不喜,争斗输了也会受到牵连,两边不讨好的事情,何不置身于世外?” 魏徵呵呵笑道:“老夫说了,对事不对人,身为御史,自然不会与任何人同流,老夫只做职责之内的事,这点就不劳烦中书令大人操心了。” 房玄龄听得微微摇头,便不再多言。 此时马车已经到了庆修家门口。 李二顾不上浑身冒汗,跳下马车就径直步入庭院,见到庆修后,李二哈哈一笑道:“哈哈,庆侯,听说土豆熟了,朕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由于天气炎热,庆修在院子上方搭建了一块油布用来防晒,院子里也放着许多盆冰块,相比外面,院子里的气温也较为凉爽。 庆修也是拖家带口的出门迎接行礼。 魏徵看着满院子的水缸里都是冰块,不由得语气发酸:“庆侯真是奢靡,如此炎热的天气,家中冰块竟然堆积如山,如此靡费程度,堪比皇宫用度了。” 苏小纯眉头一蹙,她能听出好言恶语,不由得细细打量这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 庆修呵呵笑道:“听御史大夫的口气,倒是有指责本侯有劳民伤财的嫌疑。” 魏徵摇头道:“岂敢指责庆侯?本官心想,看庆候如此靡费冰块却丝毫不慌,想必也是掌握着大规模的冰窖,本官只是有些感慨,人与人的差距之大,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听了这话,庆修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房玄龄在一旁暗自摇头;心说魏徵将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第193章 长孙皇后:哇,好大! 苏小纯见到有人这样酸溜溜的语气跟自家丈夫讲话,心中难免有些不快。 她当即冷声道:“这位大人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请不要满口胡邹,何况,我家并无冰窖,这些冰块都是我家相公自己制作出来的,哪里有劳民伤财之举了?” 魏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妙龄女子,包括其他人,表情也都是匪夷所思。 这么热的天气,自己制作冰块? 唯一人间清醒的人就是长孙无忌,他自然也知道硝石制冰的法子。 李二虽然掌握了硝石制冰的方法,但也没有告诉旁人,而是用这种方法制作冰块,上次给这些官员们消暑降温,用意也是笼络人心。 魏徵满脸不信的看着庆修,说道:“这么热的天气,河水都是温热的,又岂能拿来制冰?” “怎么?”苏小纯忽然笑道:“这位大人莫非不信?” 魏徵摇头道:“如此炎热的天气,你却说要将水结冰,老夫自然不信,不光老夫不信,恐怕天下人就没有一个人相信。” 苏小纯正要开口,庆修却笑着将她拉开交代道:“娘子,去让玉娘准备一些茶水吧,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娘子就不要跟着参与了。” 苏小纯欲言又止,但却乖巧的退下。 李二眼瞅着事情有些不对劲,就对魏徵说道:“魏徵,你不明白事情的原委,就休要胡言,庆侯的确可以夏日制冰,皇宫里制冰的方法都是庆侯传授给朕的。” 魏徵双目一瞪,顿时一脸震惊表情。 他虽然喜欢怼人,但也不是真的傻,就连皇帝都说确有此事,他心中纵然百般不解也只能憋着。 李二逼退魏徵后,就面带兴奋之色道:“庆侯,咱们何时挖土豆?” “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庆修转身回屋拿了几个小铲子,递给李二和长孙皇后每人一个,然后就自顾自的搬着一个小马扎去了种植土豆的区域。 此刻他心头也是激动万分,这土豆是他亲手栽种下去的,经过了四个月的培育总算成熟了,就是还不知道土豆的产量如何。 可千万别蔫了,要是那样,可就出大糗了。 这边正准备挖土豆,长孙无忌、房玄龄、岑文本、杜如晦、魏徵等人,则是围着玉米地惊叹连连。 “我的老天爷啊,此乃何物,怎会长得如此粗壮?” “这莫非也是海外的粮食产物?” “竟然有一人多高,这上面圆滚滚的棒子莫非是长出来的粮食?” “走走走,咱们先看看陛下口中的土豆吧。” 一行人站在庆修和李二夫妇身后,盯着几平米的土豆区域,神情都显得有些紧张。 前面,庆修已经开挖了。 他一边挖一边说道:“陛下,娘娘,你们小心点,土豆跟谷物不同,稍微挖破一些外皮,就不能存放了。” 这话一出,李二和长孙皇后根本就不敢下手去挖了。 “这……庆侯,朕觉得还是你亲自动手比较稳妥。” “对对对!”长孙皇后也连连点头道:“本宫和陛下在一旁围观即可,大唐目前就这么多土豆,还要用来当种子培育,万一让本宫和陛下挖坏了,那就罪过了。” 庆修点头道:“也好,那就让我自己挖。” 庆修也是挖的小心翼翼,随着土壤被挖开,渐渐地,一个拳头大小的土豆露出泥土,被庆修用手给抠出来,少说也有小半斤的重量。 李二看着他手上沾满泥土的土豆,呼吸继续道:“这就是土豆?这……这也太大了吧?这么大个的土豆,成年人吃两个绝对能吃饱了。” “天呐!”长孙皇后激动的语无伦次:“这就是土豆?这就是土豆吗?这也太大了……。” “撕,此物就是土豆?” “乖乖,土里面竟然还可以长出这样圆滚滚的粮食?老夫真是开眼了!” “这土豆好大,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庆修却是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怎么这么小?不应该呀!” 长孙皇后美眸一瞪,不可置信道:“什么?这样还小?这已经很大了好不好?” 庆修问道:“很大吗?” 长孙皇后连连点头:“嗯,好大。” 庆修嘴角一扯,将土豆丢在一旁,然后继续挖。 李二手疾眼快的将土豆抓在手里,迫不及待的跑到水缸那里,小心翼翼的用水清洗了一下泥土,随后也不嫌脏,就这样用身上的衣服擦干净,喜悦的合不拢嘴。 所有人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长孙皇后也想去,但人都围成一团了,她只好专心致志的看着庆修挖土豆。 很快,第二个土豆也被挖了出来。 这个土豆的个头就大多了,掂量一下竟然又一斤左右的重量。 庆修这才满意的点头道:“这才对嘛,这才是土豆应该有的大小和重量。” 一旁的长孙颤声道:“天呐,这颗土豆好大,真大,太大了,庆侯,这也太粗大了吧?” 庆修一脸黑线;好家伙,这娘们再说下去,恐怕就把自己也给说的粗大了。 长孙无垢的惊呼声,顿时引来了众人围观,众人见到第二个土豆后,都发出一连串的惊叹声。 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随着庆侯的不断挖掘,身边的土豆也开始堆积如山,个头大的有差不多一斤重,个头小的也有半斤重量,大大小小的土豆,竟然有一百多个。 要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庆修也才带来了两个土豆,一个土豆切成了十块,一块土豆发一根苗,一根苗又能长出七八个土豆,仔细一算,这也算是正常的数量。 李二看着堆积成小山的土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语气颤抖道:“这么一小块地方,竟长出这么多的土豆,这些土豆,保守估计得有一百斤以上吧?” 他粗略的在心中计算一番,随后指着土豆区域菜地哆嗦道:“一亩地可以分成三十块如此大小的区域,也就是说,土豆的产量一亩地可以达到三千斤以上?” “陛下,妾身有些头晕。”长孙皇后扶着额头脑袋有些发懵。 房玄龄蹲在土豆山前,怪叫道:“陛下,一亩地的土豆,竟然是十亩地粮食产量的总重量,我的亲娘啊,我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还有如此高产的粮食?” 一边的杜如晦已经泪流满面了,拉着李二哽咽道:“陛下,土豆产量如此惊人,若是在大唐普及种植,从此以后我大唐就再也没有饥馑之忧了。” 李二红着眼眶点头道:“克明说得对,这土豆的产量属实有些惊人了。” 庆修则是起身叹道:“哎,产量比我预期的低了不少。” “这还低?”魏徵嘴角一抽,晃着手里的土豆瞪大双眼道:“一亩地三千斤的产量还低?” 其他人也都投来怪异的眼神,心说此人也太凡尔赛了吧? 庆修撇嘴道:“我刚才挖土豆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到,我种植土豆的间距比较大,如果把间隙也都种上土豆,一亩地少说也得五千斤往上。” 对魏徵,庆修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天呐!”魏徵感慨一声,突然面带自嘲道:“庆侯,单就论你进献出土豆而言,就让整个大唐都免受饥馑之灾,生活方面就算再奢靡一些又有何妨?老夫为先前的不理智为你道歉,也为天下吃不饱饭的百姓拜谢你。” 说罢,魏徵朝着他深深鞠了一躬,这一幕看的其他人频频点头。 很难得见到能让魏徵都主动低头认错的场面。 第194章 这他喵是小龙虾? 庆修吩咐下人将土豆全部收入了箩筐里面,称重之后,总共一百零二斤的重量。 两个土豆当种子,竟然长出了一百零二斤的土豆,放在后世,这也是一个壮举。 其实也跟他的悉心照料有关系,因为庆修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菜地里驱虫上肥料,所用的肥料,也都是上好的牛粪和马粪。 李二迫切的问道:“庆侯打算如何处置这些土豆?是打算继续培育吗?” 庆修点头道:“嗯,臣打算今年继续耕种一波,村子里已经特别圈了一块地盖了围墙,已经用牛粪和马粪滋养土地一两个月了。” 听到牛粪和马粪,李二夫妇眉头一皱,其他人也是一脸不解。 长孙无忌问道:“贤婿,为何要用马粪和牛粪如此腌臜之物?莫非还有什么讲究?” 庆修这才想起,这里是大唐,并没有给土地上肥料的概念,所有人都以为粪便乃是腌臜之物。 他笑着解释道:“人们都以为动物粪便乃是腌臜之物,其实不然,动物粪便中含有植物需要的特殊养分,土地经过动物粪便的滋养,更适合农作物的生长,而且会生长的非常茁壮。” 长孙皇后不可置信的指着庆修家的菜地说道:“你这菜地也是用动物粪便滋养的?” “当然!”庆修点头道:“要不然,这些农作物也不会长得这么好。” “你……。”长孙皇后杏眼一瞪,俏脸通红横眉立眼道:“你为何不早说?害的本宫抓了一手泥,哎呀,我要洗手!” 长孙皇后急匆匆的跑去了洗澡间,引来李二哈哈大笑。 长孙无忌好奇道:“贤婿,动物粪便可以滋养土地,那人的粪便是不是也可以?” 庆修嘴角一抽,摇头道:“人的粪便味道太重,虽然同样适合滋养土地,但很少有人使用,不过,人的粪便倒是有其他的妙用。” 众人都是一脸嫌弃的表情。 李二咳嗽一声,挥手道:“庆侯,你别说了,朕都要吐了。” 庆修笑了笑,就不再多言。 李二指着玉米地笑道:“接下来,是不是该收获玉米了?” 庆修点头道:“这个好说,让人将玉米掰下来即可。” 随后,庆修就吩咐人去掰玉米棒子了,不多时,小半亩地的玉米棒子就被掰的干干净净,称重之后竟然有六百多斤的重量。 李二捧着金黄金黄的玉米棒子,乐的合不拢嘴,直夸玉米之名贴切。 他将玉米棒子放下,一脸严肃的环视一周后说道:“诸位,朕早前就对庆侯说过,若是土豆的亩产超过了五千斤,就封他为王共享江山。” 此言一出,所有人面露惊容。 长孙无忌更是面色一白,身躯竟有些隐隐发颤,眼神中也满是担忧的情绪。 “如今土豆……。” 庆修打断李二说道:“陛下,臣对封王拜相没有任何兴趣,还请陛下收回此言,再说了,这不土豆亩产还不到五千斤吗?” 听闻此言,长孙无忌松了口气,看向庆修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里只有他最清楚,李二对于权利的重视程度,是不可能跟别人分享江山的,而且,一旦自家女婿被封王,等李二临死之前,也会给自己将要继承皇位的孩子扫清任何障碍。 别说是异姓王了,哪怕是亲儿子册封的王爷,也有可能为了不干扰皇权而被赶出长安。 李二沉吟道:“既然庆侯都这么说了,那朕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此事就此作罢,不过,庆侯种植出来的土豆和玉米,能让大唐彻底摆脱饥馑之忧,当是功德无量的大功一件。” 李二笑着看向门前观望的苏小纯和玉娘等人。 他突然开口道:“蓝田侯庆修以及所有家眷上前接旨。” 庆修一愣,苏小纯、玉娘和长孙娉婷也是一愣,三女都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 长孙无垢笑着走过去,一手牵着一个道:“快跟本宫过去,陛下要封赏你们了。” 等众人来到近前后,李二才开口道:“蓝田侯培育土豆和玉米,使大唐再无饥馑之忧患,其功德无量,准其侯爵身份世袭罔替,延承万代。” 一旁的长孙无忌早就笑的合不拢嘴了。 这贤婿,年纪轻轻就凭借一己之力获封世袭罔替的万户侯,纵观整个大唐也再难找出第二个人来。 并不是大唐没有侯爷,而是没有这么年轻就世袭万代的侯爷,加封国公也只是时间问题。 长孙无忌周围的几个文官,也都露出羡慕的表情。 世袭罔替,这绝对是大唐开国以来第一个。 他们羡慕,也是因为他们纵然也是世袭的,最多也不过只有三代,三代过后,以后的每一代,爵位都会递减一层,直至最后沦为男爵,沦为百姓平民。 但世袭万代就不同了,只要不犯大罪,那庆家就会经久不衰。 李二继续道:“蓝田侯之妻苏姓之女名小纯者,深得皇后喜爱并收为义女,加封安民公主,蓝田侯之妾玉娘、长孙娉婷,秀外慧中贤良淑德册封正七品诰命夫人。” 苏小纯似乎早已预料到自己被皇后收为义女后会被封公主,此刻并没有过多的激动。 但是玉娘和长孙娉婷不同,甚至欢喜的都快哭了。 这年头,封建社会,大唐的女性地位虽然并不低,但也没高到哪里去,有幸封诰命夫人的,哪怕只有七品,那也是寥寥无几。 而且诰命夫人都还有特权,可以直接面圣告御状,就相当于男子的爵位差不多。 一旁的几位文官也全都傻眼了,魏徵虽然想喷一下,但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谁让人家拿出土豆和玉米这种造福百姓千秋万代的产物呢? 别说封他全家了,如此功绩就算真的封个异姓王都不为过。 封赏完之后,李二笑呵呵问道:“庆侯,对此封赏,可还满意?” 庆修笑着点头道:“满意,多谢陛下厚爱。” 苏小纯也带头行礼道:“多谢陛下厚爱。” 长孙皇后笑而不语,只是心中再想,这位蓝田侯如果再有一件功劳,就有理由出嫁闺女了。 李二走上前来郑重其事道:“庆侯,培育土豆和玉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那是自然!”庆修点了点头。 李二淡淡一笑道:“既如此,那就不打扰庆侯了,朕准备回宫了。” 庆修也点头,表示要送一送李二等人。 但门房一个冰桶位置乘凉,身穿官服的一个老头却说道:“陛下,臣是跟您回宫商议螯虫之灾,还是打道回府安抚百姓?” 李二一拍脑门,苦笑道:“朕被土豆和玉米的喜悦冲昏头脑了,差点把渭南螯虫之灾都给忘了。” 他看向庆修,皱着眉头问道:“庆侯可有彻底消灭螯虫的方法?” 庆修满脸问号,歪着头抓着后脑懵逼道:“陛下,啥是螯虫?”尛說Φ紋網 “……” 李二和长孙皇后有些傻眼了,几个文官也都是嘴角不停的抽搐。 张丰顺则是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 还以为来到大名鼎鼎的蓝田侯这里,能得到解决螯虫之灾的方法,可是没想到,人家连螯虫是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李二嘴角抽个不停:“这……你不知道螯虫为何物?” 庆修绞尽脑汁去想,也想不到自己的知识储备中存在螯虫一说,他茫然的摇了摇头。 “哎,你竟然不知道螯虫,看来朕是白跑一趟了。” 庆修问道:“陛下,究竟发生何事?” 李二感叹道:“渭南一代出现了螯虫灾害,这螯虫喜欢居住土壤洞穴,将稻苗根茎都给破坏了,导致十几万亩地的稻苗全部被毁,是最近几年最严重的一次虫祸灾害了。” “这么严重?”庆修眉头一皱,摇头道:“臣确实不知道螯虫是什么,不过若是了解过以后,应该也能知道螯虫为何物,陛下下次来,可以带几个螯虫让臣了解一下,兴许会有解决的方法也说不定。” 既然螯虫成灾,那一定也是非常常见的害虫,可能跟后世的害虫名字不同。 如果是很普遍的害虫,那就好说了。 李二连连点头道:“有有有,渭南县令张丰顺带了一桶螯虫前来,朕让他也顺手带来了,张丰顺,你把螯虫提过来。” 庆修这才注意到张丰顺还拎着一个木桶,里面都是暗红硬壳的爬虫。 等看清楚里面的产物之后,庆修顿时有些呆逼了;我靠,这他喵的不是小龙虾吗? 第195章 好家伙,还能这么玩儿? 螯虫竟然是小龙虾? 庆修当时就心里一乐,不由得想起麻辣小龙虾,这可以说是一道风靡世界的美味。 这小龙虾的原产地不是北美洲吗?大唐竟然也有? 看来后世的考古资料也不是完全正确的。 李二从水桶中捏起一个螯虫交到庆修手上,问道:“此物便是螯虫?庆侯可曾见过这种害虫?” 庆修此刻心里也有些激动,因为这小龙虾的个头简直太大了,比之前吃过的那些小龙虾大了一圈。 庆修连连点头:“见过,当然见过,不过臣知道的此物名字并非是螯虫,而是小龙虾。” “小龙虾?” “这名字……似乎倒也贴切。” “的确,螯虫身体结构与河虾一样,只是长得有些怪异,以虾为名也算合适。” 一听庆修说认识螯虫,李二顿时来了精神:“庆侯可有方法彻底消灭螯虫这种害虫?” “害虫?”庆修摇头笑道:“陛下,这可不是害虫,这小龙虾可是一道味道绝美的美食。” 李二嘴角一抽,见鬼一样的看着他,两眼一瞪:“你可休要诓朕,这螯虫自古以来就是害虫,每次出现都会破坏稻苗根茎,你管此物叫美食?” “就是!”长孙无忌说道:“贤婿休要胡言,螯虫此物泥腥味道刺鼻,身上根本没有一点儿肉,食之也是难以下咽,外壳坚硬如钢铁,你说此物能吃?骗鬼呢?” 房玄龄纳闷的抓着后脑勺,一脸天真的问道:“庆侯,此物真能吃?” 庆修点头道:“能吃,其实并不是吃它的肉,而是吃它独特的味道而已,而且此物也是有肉的,岳父大人岂能说此物没肉?” 长孙无忌一愣,干笑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并未尝过此物。” 李二一脸嫌弃的点了点头道:“庆侯说能吃,那绝对能吃,不过,有人吃过此物,朕也有所耳闻,此物泥腥味太重,食之令人作呕。” 令人作呕? 庆修一愣;转念一想觉得也对,这年头调料都不齐全,再加上烹饪方式属实令人不敢恭维,直接一锅乱炖小龙虾,能好吃了才叫怪事。 “朕不管此物是好吃还是难吃,反正朕是一口不吃,朕就想知道,庆侯可有办法解决螯虫灾害?” 庆修嘿嘿一笑,点头说道:“当然有办法解决螯虫灾害,甚至还能将此物变废为宝呢。” “哦?”李二眼前一亮,追问道:“庆侯有何方法?” 长孙无忌担忧道:“贤婿,这么多年多少人都没有彻底铲除此物的办法,你可不要大言不惭。” 庆修摇头道:“没有擦眼不参,此物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吃掉它。”Www.XSZWω8.ΝΕt 李二一脸嫌弃道:“谁来吃?你来吃吗?” 见到了小龙虾,庆修胃里的馋虫早就开始作祟了,他郑重其事的点头道:“没错,我来吃,诸位也都尝尝这小龙虾的味道。” 李二干笑一声,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朕才不吃此物,庆侯喜欢吃,你一人吃就好了。” “对对对!”房玄龄也跟着点头道:“老夫可无福消受螯虫此类害虫。” 长孙无忌也嫌弃的摇头道:“我也不吃,魏徵,你吃吗?” 魏徵一愣,摇头道:“老夫只喜欢吃芹菜和菠菜,至于肉食并不喜爱,所以老夫也不吃。” 庆修笑容更浓了,他笑着说道:“诸位,快到晌午了,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不如留在我家吃顿便饭再走不迟。” 李二摸着肚皮笑着点头道:“正有此意,刚好有些饿了。” 长孙皇后满脸嫌弃道:“庆侯,你不会准备让我们吃螯虫吧?” 皇后此言一出,其他人顿时表情一僵。 如果是那样,那么这顿饭,不吃也罢。 庆修摇头道:“当然不是,大家都说了,螯虫此物泥腥味太重,根本难以下咽,所以,这么难吃的东西还是留给本侯自己吃,诸位可以吃其他的,刚好也可以尝尝土豆和玉米的味道。” 一听这话,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就是李二一边留着口水一边哀叹道:“哎,土豆和玉米都是种子啊,岂能现在就吃?总得多培育一些出来再吃也不迟,不过,此物是新粮食,不知有没有毒,也罢,朕就为天下百姓以身试毒好了。” 其他人都嘴角抽搐,假装没听见。 庆修也是撇撇嘴,暗骂一声臭不要脸。 他先是去了仆役们居住的院落,安排厨子准备饭菜,又让几个丫鬟过来帮忙处理小龙虾。 因为庆修之前就比较喜欢吃小龙虾,久而久之对于小龙虾的制作方法也有研究,要去除小龙虾的泥腥味其实也很简单,首先用高度白酒洗刷去腥,烹制的时候加入一些茴香叶,保证没有一点的泥腥味。 好在,野生的茴香叶山里多的是,现在正是茴香叶最茂盛的季节,他家里也准备了不少。 李二等人见到庆修大张旗鼓的准备制作螯虫当吃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抵触的情绪。 但他们见到这位眼睛看不见的瞎子,竟手法娴熟的将一桶小龙虾洗刷干净,又开背去虾线,最后将姜水混合酒水倒入其中搅拌,一系列的操作看得人大跌眼镜。 当看到庆修娴熟的起锅烧油倒入调料,最后抓了一把晒干的辣椒往里一放,顿时一股浓郁的刺鼻香味充斥着整个厨房,呛的身后几人不停的打喷嚏。 李二眼睛瞪的大大的,他表情惊奇道:“庆侯,你竟然放辣椒?” 对于辣椒这种东西,李二心里还是有一些阴影的。 但却没有想到,辣椒倒入油锅的一刹那,散发出的浓郁香气,竟让他有些垂涎欲滴了。 庆修将小龙虾倒入大铁锅不停的翻炒,也不忘回答李二的问题:“小龙虾此物最配辣椒,臣要制作的这道美食就叫做麻辣小龙虾,当然,也可以制作其他口味,比如蒜蓉小龙虾,味道同样也不错。” 随着翻炒小龙虾的动作,香味逐渐弥漫开来,惹得几人喉结都在不停的蠕动着。 最后倒入清水加入秘制酱料之后,香味更加浓郁,身后响起了一连串的咕咚声。 做完这一切,庆修拍拍手,拿起两个一斤重的土豆清洗一边开始去皮。 李二蹲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削土豆,同时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庆侯打算如何制作土豆?” “臣打算做两盘酸辣土豆丝。”庆修笑着解释道:“这土豆切成丝炒着吃,清脆可口,不过,虽然酸辣土豆丝的味道很美味,但微臣还是比较钟爱土豆烧牛肉。” 李二眉头一挑:“土豆烧牛肉?” “是的!” 李二跃跃欲试道:“要不,庆侯爷准备一份土豆烧牛肉?” 庆修摇头道:“土豆好说,但是牛肉不好搞啊,这年头杀牛犯法,臣可不敢轻易吃牛肉。” 李二眼珠一转,突然含笑道:“这个倒是简单。” 李二走出厨房,对着王德喊道:“王德,你马上派人快马加鞭去程咬金府上,就说是朕命令他家的牛立即病死一头,让他切一条牛后腿送到三河村,半个时辰内务必送到。”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等人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庆修差点吐血;好家伙,还能这么玩儿? 第196章 小龙虾配啤酒! “庆侯,有牛肉了,而且还是牛后腿。” 李二回到厨房,一本正经非常淡定的说了一句。 庆修嘴角一抽,点头道:“好,那臣马上准备土豆,咱们中午吃一顿土豆烧牛肉。” 一旁的魏徵不干了,他急赤白脸道:“陛下,不可呀,如今一头耕牛堪比五六个庄稼汉,这耕牛如此金贵,陛下怎能为了口腹之欲宰杀耕牛呢?” 李二表情奇怪道:“魏徵,朕哪里宰杀耕牛了?朕此刻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你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分明是程咬金家里的牛病死了,这么热的天,不帮他消灭一下,这牛肉很快就臭了,朕这分明是在做好事,瞧你说的,就好似朕亲手杀了一头耕牛似的。” 魏徵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他站在一旁黑着脸道:“陛下明白微臣的意思,又何必装糊涂呢?” 李二打着哈哈道:“啊哈哈,鬼天气热得很,程咬金家里的牛肯定是得了热风病才死的。” 魏徵鼻子都快被气歪了,刚要说什么,就被长孙无忌鄙夷的回怼道:“得了吧你,说的就好像你今天中午一口也不吃似的,少不了你的那份牛肉烧土豆。” “哼!”魏徵冷哼一声,选择不搭理这些人。 李二派去的人,骑着快马只用了两炷香的时间就赶到了程咬金府上。 “鲁国公,陛下命令你家的牛马上病死一头,让你切一条牛后腿送到三河村蓝田侯家里去。” 此时此刻,正穿着一条白色兜裆布,跟个相扑选手似的程咬金一脸的匪夷所思,不过很快他就回味过来,兴高采烈的吆喝道:“大顺,马上给老子宰一头牛送条牛后腿过来。” 陛下这是想吃牛肉了啊。 很快,一条热乎乎的牛后腿就被一个仆役送了过来。 程咬金穿好衣服,拎着一条几十斤的牛腿冲院子里喊道:“丑儿,给老子滚出来。” 很快,同样穿着一条兜裆布,热的汗流浃背的程处默从屋子里走出来疑惑道:“爹,你干啥?” 程咬金晃着手上的牛腿嘎嘎笑道:“你小子有口福了,爹今日带你去三河村庆侯家中吃点好的,赶紧备马去。” 程处默顿时两眼放光,火急火燎的穿上衣服从马厩里牵出来两匹马。 一老一少骑着马朝着三河村狂奔而去。 从李二下令程咬金家的牛病死,再到程咬金拎着牛腿来到三河村,前后都不到半个时辰。 程处默还是第一次来到三河村,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左右乱看,所见所闻都比较惊奇。 程咬金带着自己的傻儿子进了院子,当时就被院子里凉爽的空气给惊到了,发现满院子都是一水缸一水缸的冰块,父子两人当场就被震惊的体无完肤。 “好家伙,我滴个乖乖。” “撕!”程处默震惊道:“爹,这么热的天,庆侯家中竟有如此多冰块?这这这……他家的冰窖得有多大?这么个用度,得用多少冰块啊!” 程咬金眼珠子一转,突然惊叹道:“不愧是庆侯,夏日竟然可以制作出冰块,简直神乎其技。” “什么?”程处默见鬼一样:“爹,你说这些冰块都是庆侯自己制作出来的?” 程咬金一副恨铁不成钢道:“丑儿,你真是傻的可以,庆修年后才来的三河村,开春的时间哪还有冰块?” “显然这些冰块并非是他之前囤积在冰窖里的,这不就说明这些冰块都是他造出来的吗?怪不得陛下近几日一改常态,不停的赏赐给文武百官冰块。” “老夫开始的时候也在纳闷,往年皇家可没有这么大方,而且冰窖的冰块也是有数量的,哪能跟现在一样就跟用不完似的?肯定是从庆侯这里学会了制冰的手段。” “嘿嘿,丑儿,你跟庆侯也算熟人了,今日交给你个任务,把他给老夫灌醉,套出他制冰的手段,咱爷俩在家也不用总是穿着兜裆布了。” 程处默眼前一亮,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程咬金这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庭院。 人未到声先至。 程咬金立马换了一张苦瓜脸,大声嚷嚷道:“这该死的鬼天气,俺家的牛都病死了,陛下,微臣家中的牛病死了一头,您可得跟雍州府那边交代一声,省得他们污蔑微臣滥杀耕牛伪装成病死。” 厨房门口的李二嘴角一抽,义正严词道:“鲁国公放心,你家的耕牛病死,朕亲眼所见,就算是御史台的人也别想从中找出破绽。” 这话把魏徵气的翻白眼,这是在点自己不要在朝堂上谏言此事呢。 程咬金顿时喜笑颜开道:“微臣将病死的耕牛杀了,好几百斤牛肉呢,家里根本就吃不完,大热天放久了会臭掉,索性就给庆侯送来一条牛后腿。” 客厅右边的闺房中,苏小纯、玉娘、长孙娉婷、长孙皇后了解事情始末后,早就笑的合不拢嘴了。 这群大老爷们太会演了。 庆修吩咐栓子将牛后腿给剥皮剃肉,足足剃下来几十斤的牛腿肉。 程处默站在院子里,拼命的抽着鼻子闻味道,也在不停的吞咽口水,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浓香四溢的味道。 他进入厨房嘿笑道:“庆侯,多日不见,你近来可好?” 虽然两人看起来像是同龄人,但庆修的真实年龄已经三十好几,也并非是同龄人,但因为身体变年轻的缘故,他也乐意跟程处默这样的少年人打成一片。 庆修点头笑道:“还不错。” 程处默嘿嘿一笑,小声问道:“听红袖楼的绣娘说,你把那日的花魁给搞到手了?” 这件事在程处默和长孙冲那里并不算什么秘密。 庆修只是轻笑一声,问道:“怎么?你又去红袖楼了?” 程处默而是嘿嘿一笑,岔开话题说道:“我来帮你切肉,你告诉我怎么切?” “切成核桃一样大小的块就行。” “好嘞!” 程处默上手能力很快,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把几斤牛肉切成了大块,然后就在一旁看着庆修做饭,嘴里不停的发出几声惊叹。 小龙虾经过了半个时辰的焖煮,已经完全入味,没有一丁点的泥腥味,同时,味道竟然比后世大排档里的小龙虾都要正宗。 程处默见到庆修从锅里捞出来一个红彤彤的物体放在口中嗦啰个不停,先开盖子仔细一看,顿时满脸震惊道:“庆侯,你竟然吃螯虫?” 庆修失笑道:“要不要来一个?” 程处默不带任何犹豫的捏了一个小龙虾嘬了一口,顿时两眼放光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能将螯虫这种害虫都炮制成如此美食,恐怕全天下也只有庆侯你一人了。” 庆修朝外面撇了撇嘴道:“陛下和几位国公说了他们不吃,这一锅小龙虾都是咱俩的,对了,吃小龙虾必须配啤酒。” “外面那几个人道貌岸然的,本来我打算独自享用的,既然你不反对吃螯虫,那本侯就跟你分享一下独家秘制的酒酿。” 庆修来到厨房的角落里,掀开一个水缸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两个玻璃瓶,将瓶塞拔下来,瓶口发出波儿的一声,一股寒气也随之从瓶口冒出。 没错,这正是他独家酿造的纯手工、无任何添加剂的啤酒。 第197章 抢手的小龙虾! 酿造啤酒其实并不难,大概也就七八个步骤,首先要培育出麦芽,再将麦芽碾碎,放入热水的器皿中进行保温,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会得到一桶无添加剂的麦芽糖水。 再将麦芽糖水煮沸,分几个时间段加入发酵花,也就是名叫啤酒花的一种植物,同时也是酿造啤酒必不可少的材料。 秦岭就有不少野生的啤酒花,这也是庆修去找孙思邈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此物被孙思邈当做药材入药,也算是一味中药。 接下来的步骤就更简单了,将添加啤酒花的麦芽糖水煮沸冷却后,加入适量的酵母发酵一天,然后装入瓶子里用冰块冰镇一下,就可以拿来喝了。 刚开始制作的时候,庆修失败了至少十几次。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前几天,他终于制作出了一款像样的啤酒,味道比较浓厚类似于白啤,而且后劲十足,一瓶相当于三瓶的酒精含量。 庆修拿着两瓶冰镇啤酒走过来,递给程处默一瓶,就自顾自的喝了几口,一脸享受的表情。 程处默没有急着喝,而是仔细端详酒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一脸震惊道:“我滴天,庆侯竟如此奢侈,用来装饮品的器皿,竟然是琉璃制品?” 大唐没有玻璃一说,这种形式的东西统称为琉璃。 他用来装啤酒的玻璃瓶,就是在长安庆府烧制出来的,透明的淡绿色瓶子,看上去晶莹剔透,怎么看怎么高级。 这样的啤酒瓶,他只只做了几十个,反正这东西也可以反复利用,做多了也没用。 庆修笑道:“不用大惊小怪,快尝尝味道如何?” 程处默也不再拘泥于琉璃瓶的精致程度,而是喝了一口啤酒,顿时眉头一皱,随后又喝了一口,眉头舒展开,第三口下去,眼睛就开始放光。 “不错!”程处默一脸惊喜道:“刚开始有些微苦,但越品越有味道,这啤酒喝起来可真凉爽,实乃消暑降温的必备饮品,不愧是庆侯,在下佩服。” 庆修也是一脸满足的喝着啤酒,手上也开始忙活着牛肉烧土豆。 很快,外面的桌上就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菜肴,大部分都是家里的厨子做的,只有土豆和小龙虾是出自庆修之手。 满满当当一大桌子十几个菜,看的魏徵房玄龄等人惊叹连连,纷纷称赞化腐朽为神奇,简简单单的食材,在他这里做出的饭菜竟是一种吃不起的样子。 李二、长孙无忌和程咬金因为来过几次,对此也并不稀奇。 不过,几人都注意到了庆修和程处默手里的玻璃瓶,程咬金险些被琉璃瓶惊掉下巴,除了李二和长孙无忌,其他人也都被震惊的合不拢嘴。 魏徵苦笑道:“老夫以为庆侯家中塞满冰块已经非常奢靡了,没想到庆侯家里就连盛放饮品的器皿,也是价值连城的琉璃制品。” 李二笑而不语,同时心中在想,若是魏徵知道这精美的琉璃制品,乃是用沙子烧制出来的,他会作何感想? 长孙无忌疑惑道:“贤婿,你和程处默喝的什么?你们不喝杏花村?” 庆修淡淡一笑道:“今日身体不适,不能饮酒,喝点酸梅汤好了,您几位喝高兴就行。” 长孙无忌也没有多想,只是盯着一盘子土豆丝喉结蠕动。 庆修解释道:“诸位,这一盘就是酸辣土豆丝,这一盆是土豆烧牛肉。” “朕先尝尝!”李二先是来了一口酸辣土豆丝,表情变得激动起来:“庆侯,这土豆丝真是人间美味,清脆可口,格外下饭。” 说罢,他又尝了一口土豆烧牛肉,顿时陷入陶醉中:“没想到,土豆丝如此清脆,这牛肉烧出来的土豆却是软绵,味道不错,诸位也来尝尝。” 众人纷纷动起筷子。 品尝过后,众人顿时对土豆丝和土豆块赞不绝口。 “这土豆清脆爽口,酸辛开胃,真是不可多得的美食啊。” “将来土豆普及种植了,老夫一定顿顿不能少。” “哎!”房玄龄感叹道:“老夫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如此人间美味的饭菜,本以为庆侯百味居中的饭菜已经相当美味,没想到庆侯家中的厨子才是真正的好手艺。” 程咬金嘿嘿笑道:“这算什么?庆侯的手艺才叫一绝呢,尤其是这道红烧肉,啧啧,这厨子的手艺跟庆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咦?庆侯?你们怎么不吃?” 众人不解的看着干坐着也不吃饭的庆修和程处默。 听到这话,庆修笑着点头道:“吃,我们马上吃。” 他起身回到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大铜盆,里面满满当当一盆子小龙虾。 程处默笑着撸了撸袖子,嘿嘿一笑道:“庆兄,咱们也开始吧。” “嗯,开始,来,先干一个!” 两人碰了碰啤酒瓶灌了一大口,就开始疯狂嗦啰小龙虾,将小龙虾掰开,用呀咬着轻轻一拉,一小块肉就这么进入口中,就连虾壳也要在嘴里咀嚼几下才肯吐出来。 二人吃的那叫一个香,这一幕看的众人是一顿蒙逼。 程咬金抬手就给了程处默一个后脑瓜子,牛眼一瞪:“臭小子,有如此美食竟然不叫你爹?” 说完,程咬金也拿起小龙虾有样学样的嗦啰两口,顿时眼前一亮:“陛下,没想到这螯虫竟然如此美味,您也尝尝。” 李二跃跃欲试,刚要下手,却听庆修说道:“程叔,陛下和几位国公早就说过了,打死他们也不吃螯虫,咱们吃就行,不用管他们。” 刚要下手去抓小龙虾的李二一听这话老脸一红,悻然的缩回了手。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但随着庆修和程咬金夫子二人一口小龙虾一口冰镇啤酒,李二等人最终也没能逃脱真香定律的制裁,厚颜无耻的跟着吃了起来。 一盆子小龙虾,很快就见底,不是一般的抢手。 李二一边啃着小龙虾,一边神色尴尬道:“朕收回之前说过的话,庆侯,你这个消灭小龙虾的办法属实不错。” “是吧!”庆修嘿嘿一笑道:“臣打算收购小龙虾,三个铜板一斤,只要是活着的小龙虾,渭南有多少,臣就要多少。” 渭南县令一听这话,顿时喜极而泣感恩戴德,直呼渭南百姓有救了,要不是旁边有人拦着,激动的他当时就要给庆修磕一个。尛說Φ紋網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纷纷告辞,程咬金则是找了一个要在这里避暑的借口带着儿子留了下来。 等人都走后,程咬金才笑着问道:“庆侯,俺家的牛肉吃着味道如何?” 庆修心中一动,点头道:“味道属实不错。” 程咬金拍着胸脯说道:“但凡以后想吃牛肉了,尽管差人去府上,我家别的东西没有,就是有着吃不完的耕牛,只要你开口,随时随地都能病死一头。” 庆修此刻想到了一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当即含笑问道:“程叔如果有求于我,但说无妨。” 程咬金叹道:“哎,这鬼天气热死个人,你两个婶婶热的都想回娘家住一段时间了,老夫和犬子整日里都穿着兜裆布凉快,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庆修心中一动,说道:“程叔,制冰的办法不能说,但您可以每日派人来小侄家里拉走一车冰块用来消暑降温。” 程咬金哈哈一笑道:“那就多谢贤侄了,以后有用得到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 硝石制冰的方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旦知道的人太多,不知道要浪费掉多少资源,而且自己也失去了夏日制冰带来的特权和好处。 村子里的不少妇人,光是每天去长安卖冰水就能养活全家,要是这个方法传出去,全长安都是卖冰水的小范,谁还买水喝? 第198章 童言无忌! 蓝田侯三个铜板收购一斤螯虫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渭南。 原本已经绝望的渭南百姓,听到这则消息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天还不亮就去稻田里捕捉螯虫,天黑之前就能送到三河村。 这些百姓当然也不知道螯虫处理好了是一道顶尖的美味,都还以为这位蓝田侯是因为心系百姓,看不到百姓受苦而做出的慈善事业。 这也让庆修在渭南一带渐渐地有了影响力。 做慈善?不可能! 某人就是看到了小龙虾的商机,对慈善事业一点想法都没有。 最近两天,来三河村送小龙虾的人特别多,为了防止小龙虾出现大批量死亡,庆修特别组建了一个施工队,在临近灞河的位置专门修建了一个饲养小龙虾的大水坑。 随着百味居推出的两道招牌菜;蒜蓉小龙虾、冰镇小龙虾。螯虫的名字也逐渐被小龙虾取代,品尝过小龙虾的人也对此赞不绝口。 一传十十传百,小龙虾一夜之间成为了备受追捧的美食,这也导致了百味居每天都会有人排着队去吃小龙虾。 尽管如此,小龙虾的数量也是越屯越多,指望一家百味居,根本不可能卖的完。 今日一早,庆修就乘坐马车来到百味居,轻车熟路的来到李玉婵和周采薇的办公室。 李玉婵举止优雅的泡了一壶茶,恭敬道:“侯爷,请用茶!” 庆修喝了一口茶水说问道:“本店里的服务员培养的怎么样?有没有能够胜任掌柜的人选?” 一旁的周采薇疑惑道:“侯爷不是制定了一个月为培训期吗?” 庆修说道:“恐怕等不了一个月了,小龙虾越收越多,村子里的池塘都堆不下了,得赶紧想个办法处理一下,所以我今日来,是打算挑选几个能够胜任掌柜的服务员,在周边县城开设分店。” 周采薇蹙眉道:“倒是有几位能够胜任掌柜,不过,都没有经验,万一……。” 庆修笑着打趣道:“你和玉蝉不是也没经验吗?一上来就是百味居的掌柜,这第一家店在你们手上经营的就挺不错的,经过实践才会积累经验。” 两人被夸奖的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周采薇却有些雀跃道:“侯爷,我倒是有个尽快处理小龙虾囤货的法子。” “哦?”庆修眉头轻挑,笑着问道:“说说你的法子。” 周采薇笑道:“其实也很简单,现在想尝鲜小龙虾的食客越来越多,有的甚至都排不上队,咱们百味居可以推出提前订购服务,但凡提前订购小龙虾的食客,只需要提前付款,第二天就让专人送餐到家,这样一来,食客们足不出户就能尝鲜小龙虾了。” 这不就是后世美团的概念吗? 庆修惊讶道:“这是你想出来的?” 周采薇脸一红,扭捏的点了点头:“嗯,这是我刚想到的,不知道可不可行。” 庆修赞赏道:“你这个法子不错,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这个方法当然可行,既然是你率先提出,那此事就交给你来办理吧,让食客提前一天预约,只要是在城内,就提供免费送餐上门服务。” 小龙虾的收购价格并不高,本着薄利多销打响招牌的缘故,百味居售卖小龙虾的价格也不高,一斤只卖五十文钱,这才导致了食客越来越多的缘故。 五十文钱一斤的小龙虾,跟上百文钱的一盘青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也是因为目前小龙虾太多了,如果不薄利多销,根本就卖不完,现在最主要的是,将螯虫可以吃的概念植入人心。 一旦全大唐都接受了小龙虾可以吃的事实,那么销路才一下就被打开了。 一旦到了明年,经过培育了几茬的辣椒也可以投入使用了,到时候推出比冰镇和蒜蓉小龙虾味道更上一层楼的麻辣小龙虾,何愁卖不出高价? 别说五十文了,到时候五百文一斤都会有人抢着吃。 周采薇出身贫苦,是被卖身去大户人家当丫鬟的人,后来因为犯了错,就又被卖到了牙行,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却颇有些经商头脑。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周采薇就制定了一套非常成熟的提前订购方案。 庆修拍板等明天的拍卖会结束之后就开始推行预约服务。 接下来,他又给二人交代了一番,让能够胜任掌柜的服务员去寻找适合开分店的店铺,也算是对她们眼光和能力的一种考验。 回到三河村以后,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这马车庆修也见过几次,是长孙皇后的銮驾。 一进入院门,庆修就发现,长孙和李丽珠、李丽质,以及自己的三个媳妇儿还有林菲菲,几个女人围着一堆木头叽叽喳喳个不停。 长孙皇后语气惊讶道:“林姑娘会组装纺织机?” 苏小纯笑道:“菲菲家里是做纺织生意的,从小就对纺织机耳濡目染,组装一台纺织机也并非难事。” 最近两天,林菲菲逐渐从家破人亡的困境中走出来,人也开朗了不少。 她面带不解道:“皇后娘娘,民女确实会组装纺织机,但是眼前这些零件跟民女之前组装的纺织机零件有些不同,民女也有些搞不明白从何开始。” “夫君回来了!”长孙娉婷见到庆修,神色一喜,急忙迎了上来。 庆修冲长孙皇后拱手道:“皇后娘娘不在宫中避暑,怎会来到微臣府上?” 长孙皇后抿嘴一笑道:“丽质这丫头昨日吃了百味居的冰镇小龙虾,又听她父皇说了麻辣小龙虾是如何如何的美味,今日吵着闹着要来吃你做的麻辣小龙虾,所以本宫就带着丽质前来叨扰一下。” 她身边粉雕玉琢的小美人坯子歪着头,一脸期待道:“庆侯,你能给我做麻辣小龙虾吗?我可以和上次一样帮你揉肩捶背,保证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 这话让庆修嘴角一抽,倒吸一口冷气。 好家伙,童言无忌啊! 小丫头到现在还没忘记,第一次来这里吃饭的时候,帮助庆修捶背才能吃上一顿饭。 听到这话,一旁的李丽珠急忙捂着她的嘴,紧张兮兮的看向长孙皇后。 果然,长孙皇后顿时横眉立眼道:“庆侯好大的官威,竟让本宫的宝贝女儿给你捶背?” 庆修嘴角一扯,干笑道:“娘娘,上次微臣是跟长乐公主开玩笑的,您不必当真,公主身份尊贵,臣怎能让公主揉肩捶背呢?” 要揉肩捶背也是你这个当娘的来;庆修心里补充了一句。 长孙皇后凤眸一瞪,伸出一个巴掌道:“至少准备五斤小龙虾,不然本宫不会原谅你的。” 任谁都能看出长孙皇后眼中的笑意,虽然表面上张牙舞爪,但其实她并未放在心上。 第199章 皇后要试穿丝袜? 庆修吩咐人去抓了十几斤小龙虾,顺便让几个厨子拿去清理。 林菲菲等庆修忙完回来,她才一脸好奇的指着地上的一些零部件问道:“庆先生,这难道就是你设计的纺织机?” 庆修心里有些不爽,决定下次再让人制作东西的时候,一定要悄无声息的送过来,否则都跟这次一样,以后若是定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想隐瞒一下都隐瞒不了。 苏小纯也说道:“相公,这些木头是张木匠送来的,铁零件都是王铁匠送来的,说是您前些日子让他们制作的,您要不要组装一下?” 长孙皇后和李丽珠都很惊讶,都没想到这位瞎眼的侯爷还会制作纺织机? 庆修反问道:“林姑娘不是十二岁就可以组装纺织机吗?现在到你证明能力的时候了,你去将这些零件组装起来。” “这……。”林菲菲尴尬的俏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接触到的纺织机都比较简单,但庆先生设计的纺织机零件太多,我也不太清楚如何组装。” 苏小纯笑着道:“相公,您就别为难人家林姑娘了,林姑娘这段时间每天起早贪黑的帮你做衣服,饭都没有好好吃,对了相公,林姑娘做了这么久的衣服,为何从来没见您穿过一次?” “这么久了,按理说应该早就做好了才对。” 苏小纯一脸的纳闷。 林菲菲脸蛋儿更红了,不由得对庆修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啊哈!”庆修打着哈哈笑道:“我之所以没穿,是因为那是给你们制作的衣服,等今日忙完了,就让你们试穿一下。” 长孙娉婷有些感动道:“夫君真是体贴,原来让林姑娘做的衣服是给我们穿的。” “对呀!”玉娘也无比感动道:“老爷是天底下最会疼女人的夫君了。” 庆修捏了把玉娘光滑柔嫩的脸蛋儿笑道:“就你嘴甜,今天先让你试穿新衣服。” 玉娘脸上露出一抹羞喜。 林菲菲红着脸,悄无声息嫌弃的撇了撇嘴。 她心说;这的确是给你们做的衣服,不过却也是给他做的衣服,穿在你们身上,爽在某人心里啊。 可是,这不对呀? 林菲菲忽然瞪大眼眸,脸上满是匪夷所思的表情。 他不是早就拿走几套吊带丝袜了吗?不是说要拿去给几位娘子试穿吗? 为何他的几位娘子,现在却都对这新衣服一无所知的样子? 难道……他将新衣服给了别人? 林菲菲一副破案了的表情,同时也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庆修一番。 长孙皇后一脸好奇道:“庆侯还会设计我们女人穿的衣服?这倒真是奇事一桩。” 庆修故作淡定道:“闲来无聊随便设计的,倒是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长孙皇后含笑道:“但凡是庆侯拿出手的东西,那一定是好东西,想来这衣服的款式也格外精美,不妨拿出来让本宫也试穿一下,若是好看了,也给本宫做上几件。” 庆修的小心脏突突突跳个不停;好家伙,你也要试穿?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挖土豆时的场景;嗯,好大,义母,吐息! 一旁的林菲菲早就吓的面如土色了,眼前这位可是皇后啊,母仪天下的存在,岂能让她试穿那等放浪形骸惹人遐想的情趣衣物? 若被她知道自己制作的是那种衣服,万一迁怒下来,自己恐怕也要跟着遭殃。 她不由得忧心忡忡起来。 庆修则硬着头皮干笑道:“这不妥吧,这是给我家娘子们做的衣服,皇后娘娘还是别试穿了。” 苏小纯微笑摇头道:“没关系的相公,皇后娘娘试穿我们的衣服,也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也刚好可以看看衣服的款式好不好看。” “对呀夫君。”长孙娉婷开心道:“夫君给我设计的衣服,现在就想穿上出去显摆显摆。” 庆修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还他喵的想穿着吊带丝袜出去显摆显摆? 这是我的好老婆啊,这简直就是神助攻。 林菲菲慌张已经写在了脸上,但她强行压下慌张为难道:“这个……衣服还没赶制好,等赶制好了再让娘娘试穿吧,很快就能赶制好的,很快。” 总得先把这一关糊弄过去才行,要不然事情可就大发了。 “啊对对对!” 庆修也急忙道:“衣服还没赶制好呢,等赶制好了再试穿也不迟。” 长孙皇后蹙眉道:“可是……刚才本宫分明听见你们说衣服已经做好了,可以拿来穿了,为何本宫要试穿,庆侯却这样百般阻挠?” 庆修摇头道:“并非百般阻挠,只是这衣服,确实还没做好。” 总不能现在就对长孙说一声;那是女人的贴身小内衣吧? 他可丢不起那人,何况还有个襄城公主在这里,如果说了,她指不定如何鄙夷自己呢。 长孙如果执意要试穿,那就让她试穿好了,反正试穿之后是她一个人了解真想。 比起在长孙皇后那里沦为色狼,总比在大家伙面前要强。 庆修笑着转移话题道:“娘娘不是想看臣设计的纺织机吗,臣这就组装起来让您看看独到之处。” 长孙皇后却是翻了个白眼,一把将他拉过来没好气道:“本宫跟你说,你可休要转移话题,你这新衣服,本宫今日穿定了,快些拿过来让本宫试穿一下。” 她看向苏小纯等人,莞尔一笑道:“你们家夫君肯定设计出了非常好看的衣裳,害怕本宫看到后会跟你们抢,所以才不肯拿出来让本宫试穿,绝对是这样的。” “你们放心,本宫身为皇后,岂能跟你们这些晚辈抢衣服穿?本宫还丢不起那个人,本宫就是好奇这衣服的外观,试穿一下就还给你们了。” 苏小纯娇笑道:“娘娘,我们才没有那么小气呢,您尽管穿好了。” 长孙皇后抿嘴笑道:“还是小纯公主说话好听,等会儿本宫把新衣服穿出来给大家伙都看看。” 林菲菲在一旁扶着墙,感觉到大脑有些缺氧了。尛說Φ紋網 完了完了,娘娘还想穿着出来给大家伙看看? 庆修嘴角不停的抽搐着,突然长出一口气道:“既然娘娘想试穿,那就试穿好了,不过,也不用非得穿出来让大家伙看,您自己满意就行了。” 长孙皇后娇嗔道:“那可不行,若是不让人看,那这新衣服穿起来还有什么乐趣?反正你看不见,又不是穿出来给你看的,你快些把新衣服拿出来吧。” “呼!”庆修吐出一口气,对林菲菲说道:“去拿新衣服吧,既然娘娘想穿,那就让她穿!” 林菲菲张大嘴巴,吞了一口涎水脸色苍白道:“真……真拿?” “对,真拿,记住,装包里拿过来。” “要……要什么颜色的?”林菲菲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庆修嘴角一扯,一手捂着脸道:“红色吧,比较符合皇后娘娘的气质。” 这位尊贵的御姐既然想穿,那就让她穿好了,反正是她自己要求的,跟咱蓝田侯可没关系。 林菲菲扶着墙,软脚虾一样去了后院。 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她手上拎着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件红色胸罩,和一件红色的吊带丝袜。 第200章 纺织机带来的震撼! 长孙皇后看着林菲菲手上那么小一个小包裹,不由得眼前一亮道:“这衣服装在这小包裹里,看着就轻盈无比,穿上以后必定格外凉爽。” 她看向庆修,笑吟吟道:“这想来也是庆侯为了让你的娘子们消暑降温所设计出来的衣物吧?” “额!”庆修表情一僵,心说这娘们还真会脑补啊。 于是他点头道:“确实如此,娘娘还是去里屋试穿一下吧,觉得好看,就出来让大家看看,觉得不好看,那就再换下来,林姑娘,麻烦你陪着娘娘一起进去,教皇后娘娘怎么穿。” 长孙皇后疑惑道:“不就一件衣服吗,本宫又不是傻子,还不知道衣服如何穿?” 林菲菲不可置信道:“什么?让我教娘娘怎么穿?” 庆修没好气道:“你不教皇后娘娘,难道要让我教?” 长孙皇后失笑道:“你教又如何?你是个瞎子,还能看见怎地?” 撕!庆修心里倒吸一口冷气,他倒是想教,但是真心不敢! 好说歹说,林菲菲才极其不情愿,怀着忐忑无比的心情跟着长孙皇后进入了客厅里面的卧房。 林菲菲将房门反锁,颤抖的手打开了小包裹。 长孙皇后拿起那件红色的胸罩,顿时傻眼了,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眉宇间满是愠怒的情绪。 林菲菲硬着头皮道:“娘娘,此物名叫胸罩,是女子贴身穿的小衣服,是根据女子的身形特别设计出来的,穿上它,能防止胸部下垂。” 长孙皇后虽然目前非常火大,有些恼羞成怒,但不得不说,她还是比较理智的,当即展开胸罩在眼前仔细端详一番,红着脸轻轻点头道:“看起来……好像还真是防止下垂的设计。” “嗤!”她面色通红,满脸愠怒道:“这个蓝田侯,竟然设计出如此羞耻的衣服。” 她将手里的衣服丢在一旁,顺手拿起红色吊带,这一看顿时傻眼了。 林菲菲急忙解释道:“娘娘,此乃内裤……。” 她将内裤的妙用解释了一番。 长孙瞪大眼,气鼓鼓道:“为何还要吊着两条长袜?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林菲菲也红着脸道:“这个……民女也不知庆侯是如何打算的,民女也只是帮忙缝制,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 长孙皇后想起刚刚自己说过的话,还要穿上这么清凉的衣服出去走一圈? 一想到这些,她的俏脸不由得一片火热滚烫,嘴上骂的更起劲了:“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蓝田侯,却设计出如此香艳的衣物,就好像他能看到似的,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满脑袋都是龌龊产物。”尐説φ呅蛧 “咳咳!”林菲菲尴尬道:“那个……娘娘还要试穿吗?” 长孙皇后犹豫一下,一想到自己最近这几年因为生孩子太多的缘故,也有些下垂,心中不由得跃跃欲试起来,她深吸口气道:“你先出去,本宫自己试穿就好了。” 林菲菲乖巧的退出房间,就在客厅里等着。 长孙无垢褪去全身衣衫,将自己丰腴到完美的身体展现出来,将上衣快速的试穿一遍,顿时就有些惊讶的合不拢嘴。 好家伙,兜的还挺紧,果然有防止下坠的效果。 至于吊带,妈呀,好羞耻啊。 她很快就将吊带扒下来,换上了自己的衣衫,冲门口低声喊道:“你进来吧。” 林菲菲推门而入。 长孙皇后恢复了进来之前雍容华贵的端庄气质,晃着手上的红色胸罩说道:“按照本宫的型号,制作几件这个,过几日,本宫来找你取货,到时会付给你钱。” 林菲菲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这吊带呢?” 长孙皇后脸一红,嗤声道:“不要吊带,就内裤来几条就行了。” “好的娘娘!” 长孙皇后这才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面。 苏小纯迎上来,疑惑道:“义母,为何不将新衣服穿出来让大家伙看看?” 长孙皇后原本已经恢复端庄的样子,因为苏小纯的话,一下子就破防了,面红耳赤道:“衣服有些不合身,想必也是为你们量身制作的。” “是么?”苏小纯托着孕肚笑道:“那我也去试一试。” 长孙皇后急忙拉着她,掩饰住尴尬摇头道:“算了,咱们还是先看你相公组装纺织机吧,至于新衣服,你们晚一些试穿也不迟。” “那好吧!”苏小纯也并未多想。 庆修在长孙皇后进去试内衣的时候,他就开始组装纺织机了。 他率先设计出的是黄道婆的纺织机,是现有纺织机所不能比拟的,也是现有纺织机效率的五六倍。 这纺织机原理其实也很简单。 四个木板组成一个木框,上面竖起两个木柱,柱子的一头放在下面的木方之中,中间连着两个曲柄的木铁棍,只需要在使用的时候转动两个把手,同时踩着踏板就可以进行防止,操作起来非常简单。 不仅简单,而且也很省力,效率也是非常高! 林菲菲见到他组装好的纺织机,一脸激动的围着转了一圈,仔细研究一番后,一脸兴奋道:“天呐,庆先生,你改造的纺织机竟能将纺织的速度提升五六倍之多。” 玉娘也是满脸震惊道:“老爷,您真是神了,这纺织机的改动太精妙了。” 玉娘家中之前也有一台纺织机,对于纺织也并不陌生。 苏小纯和长孙娉婷听到这话也是吃惊不已,长孙皇后更是惊呼道:“什么?速度提升五六倍?林姑娘,你可不要夸大其词。” 身为皇后,她掌管着皇家织造局,也知道纺织机提高五六倍的产量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传统的纺织业,即将迎来一次大变革,不知道有多少布商因此而倒闭。 提高五倍的产量,也就能省去四个人的工钱,原本的布匹价格将会被压得很低,有了这种纺织机,这对于那些大型纺织作坊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说是降维打击都不为过。 联想到这些,长孙皇后立刻就红了眼,脸上写满了一个表情;想要。 她俨然忘了刚刚自己穿着胸罩和吊带丝袜欣赏自己的画面了,此刻满脑子都是如何将这样的纺织机搞到手的想法。 第201章 李二的震惊! 三河村有不少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在做纺织工作,玉娘从几位老妇人家里买了一些麻线过来,再经过短暂的研究之后,她率先上手体验了一下纺织机。 玉娘对于纺织工作也非常娴熟,稍微一适应,就对这台纺织机驾轻就熟。 一边双手活动把手,一边脚下踩着踏板,一炷香的时间,就织好了一张麻布,这张麻布的精细程度比一些百姓身上穿着的麻衣都要精细。 早就跃跃欲试的林菲菲神色迫切道:“玉娘夫人,能不能让我也试试?” 玉娘起身让出了位置,林菲菲赶紧坐上去感受了一番。 长孙皇后抚摸着新织造出来的麻布,表情震撼道:“这麻布比皇家织造局织造的麻布都要精细许多,织布的速度也是普通纺织机的数倍。” 庆修解释道:“这台纺织机不同于常见的纺织机,它可以一边纺线一边织布,上到丝绸锦缎,下到棉麻粗布都可以加工成成品。” 现有的纺织机是两种,缺一不可,一台用来纺线,一台用来织布。 但经过庆修改良的纺织机,同时兼备了这两项功能,这才是提升速度的关键所在。 长孙皇后目光灼热,由衷的赞叹道:“庆侯,本宫真不知道有什么是你不会的,本以为你炒茶酿酒烧砖已经很厉害了,却没想到你连纺织机都能做出来。” 三位娘子脸上也都露出自豪的神采。 有人夸赞她们的丈夫,比夸赞她们自己都还心情愉悦。 庆修谦虚道:“这并非是我做出来的,我只是在原有的织布机上做了一些改动。” 这还只是黄道婆的纺织机,效率就已经提升了好几倍,如果改造出珍妮纺织机的话,效率最起码也能提高二三十倍。 不过庆修并不打算现在就研究珍妮纺织,这种纺织机对现在这个年代来说太超前了,如果真的研究了出来,那将会让很多以织布为生的人失去赖以生存的工作。 长孙皇后虽然心里想要这台纺织机复制一些出来,但她最终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长孙皇后主动说道:“有些乏了,本宫要回宫休息了,丽珠、丽质,你们就留在这里吧,天黑之前回宫即可。” 两位公主都和长孙皇后道了别,长孙皇后也和庆修一家四口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三河村。 林菲菲体验完了纺织机,眼圈红红的走上来,咬着嘴唇对庆修行了一礼:“多谢庆先生,有了这种纺织机,我从刘家手里把林家失去的一切夺回来都只是时间问题,多谢庆先生。” 庆修摆手道:“不用谢,我并非为了帮你,我只是单纯的为了赚钱,你可以去张木匠和王铁匠家里把纺织机的图纸拿回来,复制几份就可以大批量制作这种纺织机了。” “我会跟李村正打声招呼,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厂房用来开办纺织作坊,至于人手,需要你自己找,你家是经商的,想必对于经营也不用我多指导,你只管给我交钱,其他的我也一概不管。”尐説φ呅蛧 林菲菲听了这话,反而对他更感激了。 他一定是怕我有心理负担,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林菲菲感激道:“大恩不言谢,庆先生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请先生放心,我一定会用你设计的纺织机,给你创造出无尽的财富。” “空口无凭,我等着看你给我创造财富。” 说罢,庆修就去了厨房,不大会儿的功夫,就炖了一大锅麻辣小龙虾。 因为有女孩子吃,他并没有放太多的辣椒,口感属于微辣。 但尽管是微辣,也拉的襄城公主和长乐公主不断的撕哈撕哈吐着舌头满头大汗,两人吃的小嘴红彤彤的,倒是让庆修有些小瞧长乐公主吃辣椒的底线了。 苏小纯玉娘和长孙娉婷,也都围在桌子前吃的那叫一个香。 至于林菲菲,此刻无心小龙虾,眼里只有纺织机,从感谢庆修之后就去了铁匠铺和木匠铺,现在估计正跟着李铁城选择纺织作坊的地址呢。 被庆修从秦岭带回来的虎崽子二牙,因为生活条件太好,而长得格外肥硕,平常都是交给栓子和二狗子几人给它喂食,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送到庆修这里来。 因为二牙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庆修,可能是把他当成了亲妈,哪怕栓子和二狗子喂了它一个多月的时间,虎崽子最亲近的人还是庆修。 此刻,二牙正趴在桌子底下啃食小龙虾的外壳,辣的嘴上沾满口水。 二牙很少在人前抛头露面,所以就连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襄城公主和长乐公主第一次见到这个憨头憨脑的小老虎,顿时喜爱的不得了,开始不停的都弄它。 长孙皇后回到宫中就直接去找了李二。 李二惊讶的望着独自回来的长孙,问道:“皇后一个人回来的?丽珠和丽质呢?” 长孙淡淡一笑,款款走上前来说道:“妾身将她们留在庆侯家中了,妾身提前回来,是想告诉陛下一件喜事。” “哦?”李二轻笑道:“是何等喜事?快说来让朕听听。” 长孙皇后难掩激动道:“今日臣妾前往庆侯家中,发现他制作了一台纺织机,这台纺织机织造的麻布比皇家织造局织造出来的麻布都要精细,而且织造的速度也提升了五倍有余。” “什么?”李二猛地起身,表情震惊道:“庆侯制造出的纺织机,织布速度可以提升五倍?撕,朕没有听错吧?” “是的陛下,您没有听错,就是效率提升了五倍以上,而且精细程度也提高了不少。” “天呐,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李二激动的来回走动,嘴里也在不停的自言自语:“每年赏赐下去和送给突厥的布匹都是一笔很大的开支,究其根本便是需要大量人力和物力。” “陛下说得对。”长孙皇后一脸喜悦道:“有了效率这么高的纺织机,咱们只需要投入往年三成的开支,就能完全支撑起消耗用度,甚至还能从中获利呢。” 李二抚掌笑道:“庆侯不愧是仙人弟子,连纺织机这种复杂结构的产物都能做出来,观音婢,咱们皇家欠他的太多了,朕都不知道该怎么赏赐他了。” 李二突然有些犯愁起来。 长孙皇后略带苦笑道:“臣妾与陛下所想不同,臣妾觉得,咱么一直一味地向庆候索取,次数多了必定也会引起庆侯心中不快,所以纺织机的事情,臣妾并未向他开口,而是第一时间来宫里找陛下商量一下,此事要如何处理最为妥当?” 李二先是一愣,随后一脸严肃的点头道:“观音婢所言极是,我们皇室欠庆侯的太多了,一味地剥削就显得贪婪无度了,就算泥人也有三分火,如此下去时间久了,庆侯也会心生不快。” “所以陛下的打算是?”长孙皇后静静地望着李二。 李二沉吟道:“赏赐太勤也难免会遭到群臣非议,反正这纺织机也跑不了,等过上一两个月,咱们再去找他商量能否让织造局也用上他的纺织机,到时候给他加封一下,顺便将襄城也许配给他。” 一旁的长孙皇后也是点头表示赞同。 第202章 舍己为人的陆芸嫣! 翌日一早,庆修先是去了集训营巡视了一圈,陆芸嫣和单晓柔、萧水仙,也带着九百多人完成了早上的训练。 见到庆修前来,三人也都上前行礼。 “见过庆先生。”三人异口同声。 庆修问道:“训练进度如何?” 陆芸嫣点头说道:“李村正挑选的这些少年少女都挺吃苦耐劳,练武的资质也不错,这一个月来进步飞快,不出三年,他们就会有不输给小柔的身手。” “嗯!”庆修嗯了一声,见她香汗淋漓,身上湿漉漉的衣衫紧紧地贴在娇躯之上,那轮廓,眼睛不瞎的人看一眼都是莫大的享受。 庆修心中一动,神色淡定道:“将训练交给她们两个,你今日跟我去长安一趟。” 陆芸嫣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秀拳在袖口中紧握了两下,对单晓柔和陆芸嫣交代了几句,随后就跟着庆修离开了集训营。 来到马车近前,陆芸嫣俏脸绯红道:“庆先生,能否容我回去沐浴一下换一身衣服?” 因为带着九百多人训练,她出了一身汗,虽然不至于有异味,但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她,也不想带着汗味儿交出自己的一血。 其实陆芸嫣身上并没有汗味儿,反而有一股独特的处子幽香。 庆修摇头道:“沐浴更衣就不必了,你回去准备几套换洗的衣物就走,到了长安再沐浴更衣。” 陆芸嫣一听这话,不由得脸色更红,心跳也随之加快。 心里想着;看来庆先生是打算让自己在长安常驻一段时间,她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她回到住处打包了几套换洗衣服登上马车。 庆修将陆芸嫣带到李玉卿居住过的民宅,走进院子后说道:“就在这里洗吧,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吧,你可以自由出入这里。” 陆芸嫣抱着一包衣物,红颜媚态的颔首走进屋子,随后出来打了一桶水重新回到屋里将房门反锁。 片刻后,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让人在这里守着李玉卿是害怕她逃跑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但对于陆芸嫣,庆修比较放心,一颗七日绝命丹就完全能够控制住她。 陆芸嫣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换了一身衣服并未急着出去,而是来到床边坐下有些发呆。 “哎!”她发出一声叹息,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 这里应该就是师姐居住过的地方,她对床铺扫视了一周。 “咦?这是什么?” 陆芸嫣疑惑的拿起一条吊带黑丝仔细看了看,通过此物的结构,她能看出是女人穿在腿上的衣物,俏脸顿时一片通红,同时也有些吃惊和伤感。 这一定是师姐穿过的吧? 还有这条白色的,粉色的,红色的……都有被穿过的痕迹。 真是难以想象,师姐这样一个将清白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人,被人逼迫穿着如此淫荡的衣物取悦别人将会是何等的绝望和凄凉? 想到这里,陆芸嫣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喃喃自语道:“师姐,今后就由师妹替你受罪了,你一定要管理好苗寨的烂摊子,不要让师妹白白为你牺牲贞洁。” 与此同时,遥远的苗寨。 昨天下午李玉卿就已经回到苗寨,今日一早,就换了一身苗装带着张老刀去了巫祖教的教会。 一路上,巫祖教的不少人,都毕恭毕敬的对李玉卿行礼。 同时也有不少人猜测跟在圣女身边的张老刀身份。 来到寨子尽头的一个竹木二层阁楼外面,李玉卿小声道:“老刀叔,您不方便进去,就在外面守着吧。” 张老刀点了点头,提着刀笔直的站在门口。 门口的两个苗寨女子也对张老刀投去好奇的目光,不明白圣女为何会带着一名老汉回到苗寨。 李玉卿进入竹楼,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妪迎上来行礼:“见过圣女。” “嗯!”李玉卿点头道:“袁婆婆,教主近几日身体可好?” 袁婆婆神色黯然的摇头道:“不是很好,若非一股长生的执念续命,怕是已经……,圣女还是进去探望一下教主吧。” 李玉卿越过孙婆婆走进一间屋子。 竹床上躺着一位苍老的老妪,骨瘦如柴,形容枯槁,双眼空洞,呼吸不顺。 见到李玉卿之后,枯槁老妪空洞的眼神出现一抹神采,吃力的抬起头用苍老的声音问道:“卿儿,可有你师妹的消息?” “嗯,师妹在长安!” 枯槁老妪激动道:“她可是寻得了长生之道?” 李玉卿摇头道:“并没有寻到长生之道,不过我此次前往长安见到了那位庆先生,庆先生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生之术。” 提到庆修,李玉卿俏脸升起一抹嫣红,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娇羞神态。 枯槁老妪心里咯噔一声,顿时面如死灰道:“没有长生之术?竟没有长生之术?我注定与长生无缘,无缘啊。” 她看向李玉卿,发现她神态娇羞,不由得瞪大双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吃力的李玉卿招了招手:“卿儿,你来,到为师这里来。” 李玉卿走上前去。 枯槁老妪用力的嗅了嗅鼻子,旋即脸色大变道:“你你……你的处子之身破了?” 李玉卿一咬嘴唇,点头道:“嗯,破了。” 枯槁老妪浑身哆嗦,一边用力的呼吸,一边厉声道:“你这个孽徒,孽徒啊,跟你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破掉处子之身,你倒好,出去一趟竟……竟……咕噜。” 枯槁老妪一口气没上来,身子重重的倒下,竟是死不瞑目! 片刻后,老教主归天的消息就传遍苗寨,而李玉卿则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新任教主。 ……长安……。 陆芸嫣换上一身淡紫色衣裙,原本就媚态天成的她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她大致身高一米七,身材匀称,丰臀翘乳,腰肢纤细中透着丰腴,魅力比起李玉卿也犹有过之。 再加上她具有少妇这个年龄段的天然优势,浑身上下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成熟妩媚的气质,秒杀一切少女。 少女的青涩、清纯、可爱,在妩媚性感面前不堪一击。 陆芸嫣洗澡前后简直判若两人,庆修有些后悔刚刚没有趁着她洗澡的时候进去与她切磋一番,但现在为时已晚,只能带她登上马车前往百味居。 为了保持低调,庆修特别交代陆芸嫣戴好面纱,与她分开进入百味居。 饶是陆芸嫣带了面纱,但那绰约的风姿,丰腴妖娆的身段,也是引来无数垂涎三尺的炙热目光。 “少爷,快看,有美人啊,大美人!” 一楼某个角落的位置,一位随从神色激动的指着快步上楼的陆芸嫣说道。 被他叫做少爷的青年闻声看去,顿时目光淫邪,咂嘴道:“啧啧,虽然戴着面纱,但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位大美人,可惜……看她成熟风韵的程度,应该年岁不小,怕是一位有夫之妇。” 等这位丰腴美人消失在目光内,少爷才看向紧闭着办公室房门,他目光狂热道:“虽然这人妇格外诱人,但我还是喜欢玉蝉姑娘,我必将她娶到府上为妾。” 小厮谄媚道:“少爷拍下一颗水玉珠送给玉蝉姑娘,相信玉蝉姑娘一定会投怀送抱,说不定,少爷今日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少爷听了小厮的恭维之言,不由得眉开眼笑,脸上也露出浮想联翩的淫荡表情。 第203章 凉州词和将进酒! 李玉婵今日一身淡粉色抹胸衣裙,盘着少女发髻,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走上展台。 “小女子是百味居的大掌柜李玉婵,接下来的拍卖会将由小女子来主持,今日一共有七件竞拍品,其中有五颗极品成色,价值连城的水玉珠。” “这五颗水玉珠颜色各异,有红色、绿色、粉色…………。” 李玉婵开始了长篇大论,她家本就是书香门第,各种华丽的词藻将水玉珠形容的天花乱坠,引来台下之人惊呼连连的同时,也对这几颗水玉珠充满期待。 今日来参加拍卖会的人,比上一次的人还要多。 经过上次的拍卖,百味居拍卖会的名气短短几日就响彻长安,那些因为没赶上拍卖会,而导致琉璃明月珠和神笔落入旁人之手的有钱人,今日几乎也全部到场。 此刻,整个拍卖大厅热闹非凡。 不过这些人中,波斯商人和胡商就占据了快一半的数量。 几个波斯人也在用波斯语叽里呱啦的交流。 “今天果然有琉璃水玉珠,看来外界的消息还挺可靠的。” “今日一定要拍回去一颗水玉珠好好研究一下,看看咱们的水玉珠跟百味居水玉珠相差多少。” “要是能够带回波斯,也能参照一下,看能不能烧出相同品质的水玉珠。” “真搞不懂大唐的白痴皇帝,为何要下达这样荒谬的政令,不达标的水玉珠不能售卖,这肯定是针对咱们波斯商人的政令。” “咱们用沙子烧制水玉珠的事情不会被大唐皇帝知道了吧?否则怎会下达这样的律令?” “应该不会吧,如果大唐皇帝知道此乃沙子烧制而成,肯定会禁止售卖水玉珠,甚至还要公布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水玉珠乃是沙子烧制而成。” 不远处的一个位置。 刘玄意望着台上侃侃而谈的李玉婵,眼神迷醉道:“德福,知道本少爷为何会喜欢玉蝉姑娘吗?” 他身旁名叫德福的小厮谄笑道:“那当然是因为玉蝉姑娘生的貌美如花,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这样的美人才能配得上我家少爷。” 刘玄意摇头道:“并非只是因为玉蝉姑娘的花容月貌,本少爷之所以如此中意玉蝉姑娘,是因为她身上所流露出这股自信的气质,身为一介女流,主持偌大的拍卖会表现的从容不迫,这才是她吸引本少爷的地方。” 德福惊叹道:“少爷不愧是少爷,您的审美也是与众不同,甩了其他几位小公爷好几条街。” 二楼,房间里的庆修正在用上帝视角观察着大厅的一切。 陆芸嫣对拍卖会也非常好奇,此刻正站在一根柱子后面观望。 当看到展台上出现的几颗水玉珠后,陆芸嫣也不由得呼吸急促,一脸羡慕想要得到此物的贪婪表情,她这般模样,自然也难逃庆修法眼。 “这水玉珠真好看,若是有一颗当做项链该有多好?”陆芸嫣咬着嘴唇,情不自禁的摸了摸白皙却空空如也的玉颈。 但她一想到自己囊中羞涩,就变得神色黯然起来,唉声叹气一番选择当一个看客。 庆修听到了她的感慨,不由得眼前一亮;自己没必要拘泥于琉璃水玉珠,也可以尝试制作一些琉璃首饰,只要做工精巧,不愁没有销路。 展台上的李玉婵微笑道:“今日第一颗水玉珠为粉色,起拍价一万贯,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贯,现在竞拍开始。” 随着她话音落下,先前辞藻华丽的介绍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出价的声音不绝于耳。 短短几息时间,价格就飙升到了两万贯。 最终,第一颗粉色水玉珠,成交价三万贯,随后是第二颗、第三颗……竞价者格外疯狂。 不到两炷香的时间,五颗水玉珠就全部竞拍完毕。 前面的四颗琉璃珠价格都大差不差,两万八到三万二不止,但是最后一颗彩色的水玉珠,竟然拍出了四万贯的价格。 在场的所有唐人都在惊叹于波斯商人的财大气粗,其实波斯商人的钱,也都是骗唐人赚的黑心钱。 这五颗水玉珠,除了被一位公子哥买走一颗之外,其余四颗全都落入波斯商人之手。 五颗水玉珠最终的成交价十七万一千贯。 李玉婵继续笑道:“今天的第六件竞拍品,是一套价值连城的琉璃酒具。” 随着酒壶和酒杯被一位美女送到展台展现在众人眼前,全场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声不绝于耳。 “我的天,这套酒具简直太漂亮了。” “这这这……这竟然是通体彩色的琉璃水玉制成,天呐,太好看了。” “至宝,这真是举世罕见的至宝啊。” “我一定要拍下他,用如此精美绝伦的酒具饮酒,那将会是何等的心情?” 李玉婵介绍道:“诸位,这套酒具可不一般,我家主人花了大价钱从一位神秘商人手中买来,并且花高价请蓝田侯庆先生为酒具题诗两首。” “大家请看,酒壶之上的题诗,乃是蓝田侯庆先生亲笔所题,这首诗名叫凉州词,内容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此诗一处,顿时引来一阵惊叹连连,纷纷夸赞好诗。 李玉婵抿嘴一笑,俏脸也因为激动而变得嫣红,她继续道:“酒杯之上的长短句,也是蓝田侯庆先生亲笔所书,名字叫做将进酒!” “请诸君鉴赏;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一首将进酒脱口而出,场面一下子寂静无声,不少文人都是一脸陶醉。 这些人,其中就有不少庆先生的迷弟迷妹们,一时间对偶像这两首诗佩服的是五体投地,顿时将之惊为天人。 “此酒具,起拍价,三万贯,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贯,现在竞拍开始!” 说完,李玉婵紧张不已的扫视台下,她有些忐忑,这套酒具的定价会不会太高了,但很快她就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因为已经有人开始出价了。 “四万贯。” “庆先生的亲笔诗啊,好一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今日老夫就豪掷千金,老夫出价五万贯!” “豪迈,这首将进酒何止豪迈?我出六万贯!” “六万一千贯……。” “六万三千贯。” “六万五千贯。” 疯了疯了,就连庆修也有些目瞪口呆,富藏于民这句话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其实出价的这些人并不全是为了这套精美的酒具,更多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亲笔诗,尤其是那首刻在八个酒杯之上的将进酒,令在场的所有文人都为之狂热。 最终,这套酒具的成交价停留在九万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拍下此物的竟是一位有着异域风情的少女。 少女戴着面纱,但从她精致的眉眼和深棕色头发不难判断出,她并非唐人,也不是波斯人,眉眼却是有些类似于胡人血统。 接下来就是第二颗琉璃明月珠,经过一系列的介绍之后竞拍开始,虽然先前有过一颗夜明珠,但这次的竞争比上次更加激烈,最终以二十五万贯的价格被一位胡商拍走。 此次的拍卖会也宣告圆满结束,庆修小赚了几十万贯的铜板,一场拍卖会,比他经营几个月的茶酒生意赚的都多。 第204章 她的意中人是我? 蓝瞳褐发面纱遮面的少女带着几名手持唐刀的侍卫离开了百味居。 同样异域面孔的侍女用突厥语问道:“殿下,为何要花费九万贯大唐钱币购买一套琉璃酒具?” “那琉璃酒具固然精美,也不可能价值九万贯,九万贯大唐钱币,在咱们突厥都能换几万头牛羊,何况我们这次来大唐,并未带价值九万贯的金银。” 蓝瞳面纱少女轻笑道:“那琉璃酒具虽然不值这个价钱,但上面却有着庆先生的亲笔题诗,就冲这两首诗,这套酒具的价值就远远地超过九万贯银钱。” “咱们虽然这次出使大唐没带多少金银,但这些钱对大唐皇帝而言,也能轻而易举的拿出来,我可以先让大唐皇帝李世民垫付这些钱,回去后再让父汗减少明年的岁贡。” 突厥婢女眼前一亮,赞叹道:“殿下果然聪明,咱们现在就去找大唐皇帝要钱吗?” 蓝瞳少女目光中神采奕奕的摇头道:“这个不急,咱们还是先去三河村逛一圈,看看这位蓝田侯庆先生,是否真的有长安城百姓传闻的那样神奇。” 蓝瞳少女坐上马车,径直朝着城外赶去。 拍卖会结束后,庆修先让陆芸嫣在包间里等着,他则是去了李玉婵的办公室。 还未进入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来李玉婵委婉的声音:“刘公子,真的不行,这水玉珠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还请刘公子拿回去给您夫人吧。”仦說Ф忟網 刘公子说道:“本公子的原配夫人乃是家父指腹为婚,虽然实为夫妻,却徒有其名,夫妻关系也早已名存实亡,她哪里配得上成色如此极品的水玉珠?” “正所谓宝珠配美女,这颗水玉珠跟玉蝉姑娘绝配,姑娘就不要推辞了。” 旁边的一个声音也跟着起哄道:“玉蝉姑娘,我家少爷这还是第一次主动给女子献礼,姑娘可不要驳了我家少爷的脸面,你要知道,我家少爷乃是国公之子,将来承袭国公之位,身份何等尊贵?” 此人话外之意已经尤为明显;我家少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玉婵继续道:“刘公子,小女子奴籍出身,您是公爵之子,咱们门不当户不对,就算小女子去您府上当妾,那也是德不配位,还请刘公子收回水玉珠重礼,不要为难小女子。” 刘公子语气不悦道:“本公子上次就已经说过,不嫌弃你奴籍出身,告诉我你的家主是谁,我这便去为你赎身脱去奴籍,还你自由之身。” 李玉婵继续坚持:“请刘公子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小女子。” 刘公子语气有些生气:“为你脱去奴籍你都不肯?说出你家主人是谁有如此困难吗?” 另一人也是语气不善道:“少爷,我看她就是不想跟您牵扯太多才找了这么多的借口,大丈夫何患无妻?您身份高贵,随便勾勾手指,不知有多少女子甘愿自荐枕席呢,少爷又何必作贱自己来讨好一个贱婢?” “住口!”刘公子低喝一声,沉默片刻才拱手道:“既然玉蝉姑娘不喜欢水玉珠,那本公子改日再来探望你,告辞!” 说罢,刘玄意带着扈从德福离开办公室,径直走出百味居。 栓子凑上来沉声道:“侯爷,这刘公子连您的人都敢有心思,我去教训他一番?” 庆修淡淡一笑,摇头道:“暂时不必,先去找玉婵了解一下此人的来历再做打算也不迟。” 说罢,庆修进入了办公室。 见到庆修进来,李玉婵站起身来嫣然一笑道:“侯爷,今日拍卖会所得,共计五十一万一千贯,刨去水玉珠要分给陛下和长孙大人的六万八千贯,咱们净赚四十四万三千贯。” 周采薇和李玉婵两人,看待他的目光满是崇拜。 一旁的栓子也是倒吸一口冷气,惊叹道:“一场拍卖会,就赚了这么多银钱?侯爷,如果再开几场拍卖会,您不就成了大唐首富了吗?” 庆修呵呵笑道:“成为大唐首富很简单,但以后水玉珠想继续卖出这样的高价就不容易了。” “为何?” 不仅栓子不解,周采薇和李玉婵也有些不解。 庆修解释道:“顶层的有钱人就那么多,家里的钱财也都是有数的,买上一两件珍宝还行,让他们隔三差五的买水玉珠恐怕也会破产。” “接下来对水玉珠有需求的人也不会出价太高,所以下一次的拍卖会,水玉珠的价格一定也不如这次的高昂,并且会越来越低,甚至以后还有可能出现流拍的情况也说不准。” 几人这才恍然大悟。 李玉婵忽然说道:“对了侯爷,拍下酒具的异族少女说此次出行带的金银不多,明日筹集一下银钱,后日一早就给送来。” “嗯!”庆修点头问道:“派人了解过她的底细吗?” 李玉婵说道:“已经核实过了,她们是来自突厥的使团,现在居住在鸿胪寺。” 突厥使团? 庆修眉头一皱,想不通突厥使团在这种大热天的天气,大老远的跑到大唐来做什么? 他仔细想了想,历史上贞观一年也没有出现重要的历史节点,可能就是一次简单的出使吧。 “对了!”庆修饶有兴致的问道:“玉蝉,方才我在外面听见你和一位叫刘公子的人谈话,这位刘公子乃是何人?” 李玉婵露出几分憎恶表情,语气无奈道:“侯爷,此人是邢国公刘政会家的大公子,名叫刘玄意,百味居开业初期,这个刘玄意就不断骚扰奴婢,今日已经是第四次了。” “是呀侯爷!”周采薇也插嘴道:“这个刘玄意脸皮太厚,玉蝉拒绝了他多次,他总是不断地发出邀约,玉蝉为此事烦心多日了。” 庆修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笑着说道:“原来是邢国公刘政会家的公子,玉蝉,这个刘玄意好歹也是国公之子,将来等邢国公百年之后会承袭国公的爵位。” “你嫁给他为妾,也算是飞上了枝头变凤凰,他不是说不喜欢他的原配妻子吗?他对你如此中意,将来也会想方设法的让你做大,到那时,你可就成了国公夫人。” “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动心?”庆修笑眯眯的问道。 李玉婵突然露出些许的伤心,但却恰到好处的掩饰住了,她轻咬唇角摇头道:“奴婢是侯爷和夫人买来的女奴,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又岂能为了日后的荣华攀龙附凤?” “侯爷莫要羞辱玉蝉了,奴婢不是侯爷所想的那种人,也定不会辜负侯爷的知遇之恩与培养之情,何况……。” 李玉婵脸蛋儿微红,略显娇羞道:“何况玉蝉早已心有所属,心中再也容纳不下他人。” “哦?”庆修感兴趣道:“玉蝉看上谁了?要不要本侯给你做媒促成这桩姻缘?” “啊这……。”李玉婵顿时变得羞赧起来,目光也总是看向他。 庆修不由得心头一震;靠,她的意中人不会是我吧? 第205章 那就以身抵债好了! 刘玄意回到府上便大发雷霆,将弄堂桌上的物品摔落一地。 外面的丫鬟和仆役们噤若寒蝉。 扈从德福也是满脸不忿道:“少爷,这李玉婵真是不识好歹,不过一介奴籍出身的贱婢,三番五次驳了您的脸面,简直给脸不要脸,干脆让小的找些人手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绑了?” 刘玄意沉声道:“绑回来能做甚?就算绑回来,那也是得到其人得不到其心,我是真心喜欢那位玉蝉姑娘,又岂能动用如此粗鄙的下作手段?就算得到她的身体我也不会开心的。” 德福叹道:“可是,少爷现在得不到她,不也是不开心吗?” 刘玄意沉吟道:“再邀约几次,若是不成,再用此手段也不迟。” 德福说道:“少爷,您不是说,过几日就去洪都探望老爷吗,此去路途遥远,来回就要一个月时间,再洪州小住一月,回来也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 “在这两个月期间,谁又能保证这李玉婵不会委身他人?到那时,李玉婵已为人妇,少爷的怜香惜玉,怕是也会沦为一厢情愿了。” 洪都又叫洪州,是南昌故郡,邢国公刘政会目前担任洪州都督,算得上是一位封疆大吏。 洪州都督虽然掌管洪州大部分政权,但真正的兵权却掌握在各个地方的节度使中。 所以节度使才是各州府最具有权力之人。 刘玄意眉头一皱,不由得握拳捶了一下桌子,颇为不甘心道:“难道我刘玄意就如此差劲?诚心送上价值万金的水玉珠她都看不上眼,真不知道这个李玉婵到底喜欢什么?” 德福眼珠一转,阴恻恻道:“少爷,小的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哦?”刘玄意神色一喜,追问道:“德福,你有何办法,快说来听听。” 德福嘿嘿笑道:“少爷不如明日就动身前往洪州,小的安排一些身手不凡的家将,连夜将李玉婵给掳走,少爷可以明日将她也带往洪州。” “此去洪州数月,在此期间,李玉婵就算再对少爷无感,长久相处下来也难免会日久生情,如此一来,少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之纳入房中为妾。” 刘玄意眼前一亮,拍着德福的肩膀哈哈一笑道:“德福,还得是你,竟然能想出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听你的,明日一早就动身前往洪州,至于李玉婵……就交给你去办吧。” 德福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少爷放心,保证将玉蝉姑娘给您送到床上。” 刘玄意摇头道:“不急于一时,虽然传闻这百味居乃是陛下的生意,但打听之后,这百味居却和陛下毫无关系,但也不知是谁开办的酒楼。” “虽然不知百味居幕后之人是谁,但想必身份来头也不小,李玉婵能当上百味居的大掌柜,想必这幕后之人也对她青睐有加。” “若是贸然将之掳走,恐怕也会闹得沸沸扬扬,万一明日一早宵禁解除之前就被封城,此事岂不泄露?德福,不如你将李玉婵掳走安置在长安城外,等前往洪州之时,咱们再汇合。” 德福笑道:“那就按照少爷说的办,小的这就去找几个身手不俗的家将。” 望着德福离去的背影,刘玄意想起李玉婵那曼妙的身姿,国色天香的容貌,也不由得激动起来。 此刻,百味居中。 庆修拿着一个小钱袋上了二楼,进入了他的私人包间。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陆芸嫣见他到来,也站起身来行礼:“庆先生。” 庆修将手中的钱袋丢过去,淡淡一笑道:“送你的!” “送我的?”陆芸嫣表情很是诧异,更多的则是不解。 好端端的,他为何要送给自己东西? 她怀着好奇心打开小钱袋,看清里面的东西后,陆芸嫣媚眸瞪大,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她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妩媚的脸蛋儿也以为激动而变得粉面桃花,细腻而诱人。 “这……。”她手指颤抖的拿出一颗彩色的琉璃珠,不可置信的颤声问道:“庆先生,这些……这些水玉珠都是送给我的?” 钱袋子里可不止一颗琉璃珠,而是六颗琉璃珠。 红色、绿色、粉色、黄色、透明、彩色。 庆修语气平淡道:“拍卖会的时候,我听见你自言自语想要一颗水玉珠佩戴在身上,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颜色,干脆每一种都给你弄来一颗。” 陆芸嫣娇躯一颤,有些不敢相信他会送给自己礼物。 但事实却摆在眼前。 她双手捧着水玉珠递上来摇头道:“庆先生,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庆修没有接,而是笑眯眯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本侯送你这么贵重的水玉珠,而且还是六颗,你拿不出相应的筹码用来交换对不对?” 陆芸嫣想了想,迟疑地点了点头:“嗯,确实有这层关系。” 庆修淡淡一笑道:“没关系,这些水玉珠你可以收下,以后以身抵债就行了。” “这……这……。”陆芸嫣不由得后退几步,面红耳赤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庆修点头道:“好吧,我懂了,你是不想拿身体交换这些身外之物,既然如此,那本侯就把水玉珠收回来,你也不用以身抵债了。” “真的吗?”陆芸嫣差点喜极而泣,激动的快要给他下跪磕头。 但庆修话锋一转道:“既然不用以身抵债,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 陆芸嫣表情一窒,心中暗气;到头来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呗? 庆修冷声道:“不用做出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更不要表现出一副对我心怀记恨的情绪,你要清楚,这是你主动要求的,若非你主动要求用自己交换你的师姐,我又岂会放你师姐离开?” 陆芸嫣一时间哑口无言,她咬着嘴唇默默地将水玉珠收起来,低下头红着脸小声道:“那就……那就以身抵债好了。” 见到她收起水玉珠,庆修顿时乐的合不拢嘴;这简直就是真香定律。 陆芸嫣最终还是决定拿了水玉珠,然后以身抵债。 庆修对栓子交代了一声,让他安排一名家将回长安通知一声说今夜不回去了,顺便又让这位家将送来十几瓶冰镇啤酒。 他和陆芸嫣在百味居待到傍晚才离开,临走前还打包了不少饭菜。 回到赵家村的民宅,庆修在房里点了一些艾叶草用来驱蚊,没办法,到了夏天,文字就变多了,如果没有蚊帐,一到晚上就能咬死个人。 庆修决定这两天就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把花露水给研究出来。 蚊子太多咬人不说,关键还有感染疟疾的风险,能让人把肠子都给拉出来,关键还有拉死人的风险。 不过好在有艾叶草,多点一些虽然熏得慌,但总比被蚊子吃掉要强。 加上这个民宅整日里锁着房门,蚊子本就不多,被艾草一熏就死的差不多了。 陆芸嫣拘束的站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三十岁的老处女,对于两性方面的知识几乎为零。 火光的映衬下,陆芸嫣妩媚动人的脸庞显得更加诱人。 见她木头一样杵在床边,庆修不悦道:“愣着作甚?过来宽衣!” “哦哦!” 陆芸嫣这才回过神来,面色羞红,手指发颤的将自身衣物一件一件褪去,直至最后,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亵裤和一件白色的蚕丝肚兜,上面还有这牡丹花的收工刺绣。 庆某观之大爱,虎狼猎羊一般将羊扑入猎圈,先从羊奶开吃,味其美,秀色可餐! 第206章 这波绑匪太专业了! 陆芸嫣和李玉卿完全是两种风格。 李玉卿属于那种纯熟御女风格,看端庄保守的气质就能激起人的征服欲,开发多次以后会解锁欲女风格,从而激发内心最深处的狂野,令人欲罢不能。 但陆芸嫣不同,她天生媚骨,媚态天成,一瞥一笑之间就能掀起无尽风情。 此时尚未解锁,不知内里乾坤如何。 庆修对她情根深种后,令陆芸嫣眉头轻蹙,语气婉转渐入佳境,心境已然与解锁之前判若两人。 开始之时,她心情忐忑、不甘、无助,甚至还有一些失身的绝望与伤感,但随着推进,陆芸嫣被逐渐深种的情根体验到了初为人妇的乐趣。 她不由得心中在想,难怪男人要娶亲,难怪女子要嫁人。 原来男女之事并非师父所说的那么痛苦,反而会让人心情愉悦。 师父真是个大骗子,我要脱离师门,转投庆先生门下。 瞧瞧人家庆先生就不会误人子弟,传道授业起来格外认真。 一番云雨之后。 陆芸嫣仿佛干了半天的农活一样疲累,但精神方面却格外愉悦。 她沉吟片刻,红着脸小声问道:“你对师姐,也是如此?” “当然,你师姐可比你厉害多了,有些举动都不需要我交代,我一起身她就知道是跪是躺。” “这……。”陆芸嫣有些不可思议,暗骂一声师姐真是放荡。 “庆先生,今夜过后,我……我不会怀有身孕吧?”陆芸嫣忐忑无比的问道。 庆修嘴角一抽,摇头道:“不会,因为孩子们都死在你脸上了。” 刚刚,她用脸杀生无数! 陆芸嫣有些茫然道:“何意?” 庆修凑近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陆芸嫣顿时面色通红,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悟了! 庆修忍俊不禁的给她讲解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听得陆芸嫣美眸中满是不可思议,心中不由得再想;原来人身上的秘密竟然这么多。 聊了许久,庆修的大招冷却时间也过了。 他拿起那条黑丝吊带丢过去说道:“换上吧。” “……” 陆芸嫣虚心讨教了两句,随后略显羞赧的换上,整个人的妩媚气质更加动人了,而且也更性感了。 “庆先生,请……请怜惜!” “我会的!” 这次,庆修果然温柔了许多。 直至深夜,云收雨歇! 陆芸嫣也格外疲惫,两人相拥而眠。 天气虽然炎热,但这里提前被放置了许多冰块,晚上的气温甚至还有些微冷,以至于睡梦中的陆芸嫣总是不停的往庆修怀里钻,像是乳燕归巢一样。 乳不乳燕不清楚,但陆芸嫣绝对是乳牛级别的。 因为陆芸嫣睡觉不安分的关系,导致庆修一夜醒来了好几次。 深夜又醒来一次,庆修正准备接着睡觉,但有一波行色匆匆的人却闯入他的上帝视角。 这让他一下子睡意全无。 他坐直了身子仔细观察这波人,他们一共有八个人,全都是一身黑衣蒙面巾,其中一个身高马大之人,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仔细一看轮廓,那是一个女人。 只是这女人被抗在肩上,面朝地面看不到其长相。 庆修嘴角一挑,喃喃自语道:“竟然还能碰上绑架这种事?有意思!” 因为距离太远,庆修并不能听到这些人讲什么话,只是见到几人将那名掳来的女子送入屋子里,就同时钻入另一间屋子里再也没出来。 庆修披上衣服出门,来到门口低声喊了一声:“栓子!” 下一刻,一道身影出现在庆修眼前:“侯爷,大半夜的您怎么起来了?” 来人正是刷子。 他和二狗子、铁柱两人,每人轮班12个时辰,然后就换下一个人当值,被替换下来之后,可以休息两天的时间,除了当门房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工作。 庆修淡淡一笑道:“从这里数,右边地二十一户人家,你派个机灵点的兄弟去监视一下,有任何风吹草动记得向我汇报,记住,一定要隐蔽,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身为这场绑架事件的见证人,庆修也是兴致勃勃。 关键时刻,自己还有机会出任证人,这么好的一个树立自己为人正直的机会,可不能轻易错过。 返回屋子里的时候,陆芸嫣也早已醒来,她坐在床上有些茫然和疑惑,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人,大半夜的出去干什么? 想要撒尿,完全可以在屋子里的夜壶中解决。 虽然心中疑惑,但陆芸嫣也并未多问,她时刻记得自己是奴仆身份。 自己和师姐一样,只是沦为此人的玩物,对方玩够了,随时都能把自己丢掉。 不过,在庆修回屋后,见到上身不着片缕的陆芸嫣后,不由得又是一阵食指大动。 陆芸嫣无奈的扶着心口的那颗脑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装睡呢? 就是无意间睡醒了一觉,就白白的挨了一鞭。 因为没睡好的缘故,庆修睡得格外沉重,是外面的嘈杂声将他吵醒。 很快,院子里就传来了栓子急迫的声音:“侯爷,快醒醒,长安那边出事了。” 庆修一个翻身,快速穿好衣服走出门去。 陆芸嫣也同样如此,快速穿戴整齐,只是走路的时候时不时的会蹙眉,走姿也略显奇怪,这让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见庆修出门,栓子神色着急的迎上来说道:“侯爷,百味居那边出事了,昨夜有八个蒙面人潜入百味居,在女寝室中将玉蝉姑娘给掳走了。” 庆修面色一沉,问道:“昨夜发声的事,现在才来报信?” “侯爷!”门外的周采薇,盯着一个黑眼圈,红着眼睛扑了上来哽咽道:“求您救救玉蝉,昨夜她被坏人掳走了,因为有宵禁,我安排去三河村报信的服务员都被巡防营抓到雍州府了,天一亮我就在城门口等着解除宵禁,却碰到了您身边的护卫。” 栓子解释道:“我让春城去城内取早餐,结果春城碰到了采薇姑娘,了解事情的真相后,春城就将采薇姑娘给带来了这里。” 庆修忽然神色一证,猛地看向昨天晚上被八个蒙面人进入的民宅方向,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对哽咽着不断哭泣的周采薇说道:“不用担心,玉蝉没事的,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把她给你完完整整的送过来。” 说完,庆修提起盲杖,对栓子等人交代道:“抄家伙,准备干仗了!” 栓子两眼一瞪,不可置信道:“侯爷……您是说……昨夜您让我派人监视的地方?” 庆修呵呵笑道:“这波绑匪还挺专业的!” 这波绑匪那可不是一般的专业,竟然将人质送到了家属面前,还有更专业的绑匪吗? 第207章 演戏! 得知昨夜侯爷让人监视那家民宅的真相后,家将们一个个咧开嘴笑的那叫一个猖狂。 庆修不解的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栓子哈哈一笑道:“侯爷,这波绑匪简直愚蠢的可爱,绑了咱们的人,还送到咱们手里,这么愚蠢的绑匪,我估计要笑话他们一整年。” 庆修摇头道:“他们并不是愚蠢,反而很聪明,幕后指使也明白将玉婵掳走安置在长安城内,一旦封城寻找,找到她也是迟早的事。” “但他们却选择将李玉婵安置在城外,肯定是经过一番谋划才开始行动的,只不过,被咱们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栓子一愣,面容严肃的点头道:“侯爷所言极是,是我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如果我们恰巧不是在赵家村,恐怕玉蝉姑娘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找到,甚至……后果不堪设想。” “走!” 庆修带着十几个家将,从三个位置包抄了过去。 这些绑匪还是比较有警觉心的,他们在外面安插了两个人守夜,不过这在拥有上帝视角的庆修眼里,两个守夜人形同虚设。 被庆修很轻松的找到位置抹了脖子。 到了院门口,庆修指了指房顶,对陆芸嫣小声交代道:“去上面候着,不要让人进入堂屋。” 陆芸嫣轻轻点头,围着院墙绕了一圈,身子轻飘飘的翻身登上房顶。 一切准备就绪后,庆修敲响了院门。 躲在厢房中的六个人,同时被敲门声惊醒。 “奇怪,外面怎会有人敲门?” “不是让刘忠和王五守着吗?” “难道出事了?” “不可能吧,咱们行事如此隐蔽,一晚上都没有任何动静,这大早上的应该不会有事。” “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走,出去看看!” 六个人快速穿衣出门。 为首之人警惕的打了个手势,四个人分别躲在院门两侧的围墙下面,缓慢的拔出唐刀。 他则是带着另一人来到门前,通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看清楚外面的来人之后,带头汉子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奇怪,是个瞎子?” “瞎子?”身后的人疑惑道:“刘忠和王五他们呢?” 带头汉子摇头道:“没看到!”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点头,随后拔出唐刀之后才将院门打开。 外面正是戴着眼罩的庆修。 带头汉子沉声问道:“瞎子,你找谁?” 庆修疑惑道:“咦,这不是张老伯家吗?听你口音很陌生,你是谁?为何在张老伯家?” 带头汉子骂咧咧道:“什么张老伯?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张老伯,赶紧滚!” 说完,带头汉子就要关闭院门。 但此刻,庆修手中的杖刀已经出鞘,轻描淡写的横切一刀,带头汉子虎躯一震,不可置信的捂着脖子,眼神中满是惊恐,身子直挺挺的倒下。 身后之人见此一幕,不由得亡魂大冒,爆喝道:“是敌人,抄家伙!” 庆修一个健步跨入宅院,手中杖刀犹如灵蛇一样,在五人当中穿插而过,每一刀都有血光乍现。 只是眨眼之间,四人便倒在血泊中。 栓子和家将们都满脸震撼的看着这一幕,看着自己侯爷的目光充满敬畏和崇拜。 一个眼瞎之人,竟能将身手练到如此恐怖的地步,还要家将保护作甚? 贴身护卫家将队也只是形同虚设罢了。 剩下的最后一人也被杖刀抵住咽喉,此人早已吓的变体冷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气颤抖道:“大哥,别……别杀我。” “名字!”庆修冷声问道。 年轻人哆嗦道:“小的……小的名叫马福同。” 庆修歪着头说道:“说说吧,把你知道有关此事的一切都说出来。” 马福同颤声道:“小的是邢国公刘政会府上的家将,昨夜受管家张德福之命,前往百味居绑架大掌柜李玉婵送到这里来,小的就知道这么多,其余的一概不知。”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请大哥手下留情饶我一命!” 庆修收起杖刀,问道:“留你一命可以,但你要当人证。” 马福同磕头如捣蒜:“多谢大哥不杀之恩,多谢大哥不杀之恩,我愿意当人证指正张德福。” 庆修继续问道:“张德福有没有说何时来和你们接头?” 马福同忙不迭道:“说了说了,他让我们看好玉蝉姑娘,等今日一早就来将她带走,听说我家少爷要把玉蝉姑娘带去洪州。” 庆修面色一沉,若非今日自己撞见此事,恐怕还真被刘玄意给得逞了。 此去洪州路途遥远,来回一趟怎么也得个把月,恐怕到时候刘玄意和李玉婵早已生米煮成熟饭了。 这个刘玄意的如意算盘打的还真不错。 庆修回头交代道:“栓子,把人看好。” 栓子立即吩咐几人将马福同捆绑了起来。 庆修则是来到堂屋门口推门而入,里面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屋子里除了一堆干草之外,并没有其他物品,桌椅板凳和床铺什么的都没有。 李玉婵手脚被捆,嘴里也被塞了一块麻布,此刻正窝在草窝里,被突如其来的强光晃得睁不开眼。 她脸上满是惊慌表情,头发也有些散乱。 等到双眼适应了强光,李玉婵才睁开双眼看向门口,当看到眼前之人的相貌后,李玉婵双目一红,眼泪也蚌埠住夺眶而出。 “呜呜……。” 庆修走过去用杖刀将她手脚上捆绑的绳子割开。 李玉婵将嘴里的麻布摘掉,不用人教,她爬起来就扑入庆修怀里哽咽哭泣起来:“呜呜,侯爷,玉蝉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处子幽香冲入鼻孔,令庆修精神一振。 他拍了拍李玉婵的后背说道:“好了,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李玉婵抽身而出,俏脸微红,却也没有过多娇羞,她拭去眼泪感激道:“多谢侯爷相救,侯爷是如何找到这里的?”ωww.xSZWω㈧.NēΤ 庆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快人快语道:“是刘玄意安排人绑架的你,如果我不来,他可能今日就会把你带去洪州。” “什么?”李玉婵面色一白,不由得花容失色道:“幸好侯爷及时出现,否则玉蝉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庆修冷声道:“我的人他也敢动,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的人? 李玉婵登时霞飞双面娇羞无比,心中也是小鹿乱撞。 侯爷都这样说了,那岂不是……? 旋即,庆修说道:“这个刘玄意不把我放在眼里,刚好借此时机小题大做一番,但你现在的身份是奴籍,不好小题大做,不如这样……。” 庆修沉吟道:“从现在开始,你叫我夫君,暂时给我当妾室,有了这层身份,就算我宰了刘玄意都不会有任何麻烦。” “这……。”李玉婵变得羞赧起来,以手背遮面,羞目闪回,颤声道:“夫……夫君!” 庆修奇怪道:“演戏而已,这又不是真的,你害羞什么?” “……” 第212章 通敌叛国,诛灭全族? 卢寿林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他红着眼睛怒吼道:“程咬金,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卢寿林虽然出身范阳卢氏,入仕之心虽有沽名钓誉为族争取声望之举,但绝不是通敌叛国之徒。”尐説φ呅蛧 程咬金冷声道:“蓝田侯让大唐国库充盈十几倍,让大唐兵力提升数倍,目前他正在培育能让大唐千秋万代都免遭饥荒的粮食种子,这样的人出身大唐,乃是全民之福。” “而你,却为了你范阳卢氏那虚无缥缈的声望,不惜将能让大唐繁荣昌盛的蓝田侯推给突厥,这难道还不是通敌叛国?” “陛下!”程咬金朗声道:“卢寿林通敌叛国,按律当诛灭全族。” 这话一出,整个太极殿到处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撕,娘的,这老程也太狠了吧?” “呵呵,这么大一个帽子扣在卢寿林脑袋上,看着孙贼如何脱身。” “哈哈,好样的老程,俺老尉迟支持你。” “臣附议,卢寿林通敌叛国,按律当诛灭全族!” “臣附议……。” “冤枉,陛下,卢御史是冤枉的,臣参告程咬金血口喷人扰乱朝纲,应当削爵罢官逐出长安。” “卢御史忠于朝堂之心天地可鉴,请陛下明察秋毫,切勿信了小人的谗言。” 卢寿林脸都吓黄了,指着程咬金哆嗦道:“你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陛下,臣冤枉啊。” 李二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但却是一脸怒容道:“好你个卢寿林,你竟敢通敌叛国?简直死有余辜,来人,将卢寿林拉出去砍了。” 李二激动的回头说道:“王德,马上去贴告示昭告天下,就说范阳卢氏的卢寿林通敌叛国,按律当诛灭全族,立刻派兵将范阳卢氏全族都给抓到长安来,快去……。” 就连王德都有些傻眼了,这啥情况啊? 李二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可以解决掉一个姓氏的机会,岂能如此轻易放过? 卢寿林当场脸色煞白,他怪叫道:“陛下,臣冤枉,你不能听信程咬金的一面之词啊,他说臣通敌叛国,总该是要拿出证据的啊。” 王御史也急声道:“陛下没有卢御史通敌叛国的证据,冤杀好人就不怕让天下士子寒了心?” 郑御史:“陛下应当先查明真相再做决断,如此草率就定罪,岂不儿戏?” 魏徵皱眉道:“陛下不要闹了,这是朝会,如此儿戏就下令治罪,有失体统。” “谁跟你闹了?”李二冷笑道:“朕可没有闹,卢寿林通敌叛国,按律诛杀全族,你想要证据?那他刚刚参告蓝田侯的三条罪证就是证据!” 魏徵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原来他不是闹着玩的啊,原来是认真的。 卢寿林眼瞅着自己要被拖走砍头,当场面无人色,嚎啕大哭道:“陛下,臣冤枉啊,如果臣通敌叛国,突厥公主肯定会给臣好处的,臣根本就没有收到任何好处,岂能是通敌叛国?” 一旁看戏的阿史那月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她似笑非笑道:“大唐律法真是儿戏,事情还未查清楚便草草下结论定罪,这位大人通敌叛国,却不知通的哪里的敌人?” 李二眯着眼道:“大唐的朝政,不是你突厥公主所能妄论的。” 阿史那月拱手道:“外臣只是心中疑惑,皇帝陛下可不要冤枉了阿史那月,皇帝陛下说卢寿林通敌叛国,但阿史那月抵达长安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卢御史,我根本就没机会与他密谋,陛下如此草率就冤枉阿史那月买通大唐官员的下贱行为,所谓何意?” 李二一愣,暗道一声好聪明的突厥公主。 卢寿林也挣脱了两名禁军的束缚,连滚带爬的跪在太极殿内大声嚷嚷道:“臣没有勾结这位突厥公主,臣更没有机会跑到突厥去通敌,书信来往就更不用说了,陛下要治臣的罪,还需拿出真凭实证啊,陛下可不要因为鲁国公的诬告就妄下结论啊。” 李二冲两位禁军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禁军也识趣的退下。 魏徵叹道:“陛下,臣知道您的想法,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真凭实据,并非是臣阻止陛下给卢御史定罪,臣也是不想让陛下此举饱受争议。” 李二瞪了魏徵一眼:“就你话多,你给朕闭嘴!” 魏徵欲言又止,尴尬的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他看向卢寿林,神色缓和道:“卢御史有没有通敌叛国,等朕找到了证据在下结论,现在,滚回御史台,蓝田侯入赘突厥的事休要再提。” “谢陛下,多谢陛下!”卢寿林如释重负,软脚虾一样回到了御史队伍。 他哪里还敢再多吭一句?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起来! 正当太极殿寂静无声之时,外面一个传令官却步入大殿说道:“陛下,雍州府尹蔡文雍觐见,说是有十万火急的紧急情况汇报。” 李二眉头一皱道:“什么大事能叫十万火急?宣蔡文雍觐见。” “宣蔡文雍觐见!” 随着王德一声尖锐的嗓音响彻大殿,雍州府尹蔡文雍火急火燎的进入太极殿。 蔡文雍神色凝重的行了一礼后才说道:“陛下,大事不好,蓝田侯将邢国公刘政会家的大公子刘玄意给……给杀了。” “什么?”李二虎目一瞪,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突然就有些头晕目眩了起来。 文武百官纷纷倒吸冷气。 “撕,真的假的?蓝田侯将邢国公的公子给杀了?” “什么仇什么怨才让蓝田侯暴起伤人?” “不会吧?蓝田侯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就算有缘故,也不能随意杀人啊,这杀的还是国公之子,此事怕是要震惊天下了。” 原本萎靡不振的卢寿林,一下子变得精神百倍,包括其他的御史,也都一个个喜形于色。 好家伙,正愁找下一个理由参他一本,他倒好,直接就送来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但有了卢寿林的前车之鉴,御史们并未急着上奏,而是决定先观望一下,了解事情的真相后再做打算,于是,御史们全都竖起了耳朵静候下文。 阿史那月心中也有些小雀跃起来,她了解大唐的官职,国公可以说是大唐最顶尖的勋贵了,比侯爵还高了一个爵位。 一个侯爵杀了国公之子,就算大唐皇帝想要包庇凶手,恐怕也无从下手。 这未尝不是一个拉拢蓝田侯的好机会! 第213章 李二:你们这群搅屎棍! 李二扶着龙案,沉声问道:“蔡文雍,庆侯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刘玄意和他八竿子打不着,这其中是不是另有原因?” 蔡文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脸愁苦道:“陛下,根据蓝田侯派来的家将口述,原因是刘玄意见色起意,掳走了庆候的妾室安置在城外五里的张家村。” “恰巧,庆候当夜就在张家村过夜,一大早,双方人马撞个正着,一番争执之下,庆候才将刘玄意毙于刀下,大致就是这个情况。” 李二嘴角一抽,勃然大怒道:“这个刘玄意是白痴吗?整个长安谁不知道庆修是个护妻狂魔?上次他娘子被人掳走,结果参与的人无一活口,全都死状凄惨。” “刘玄意倒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谁给了他如此大的勇气去触碰庆侯的逆鳞?抢谁的妻妾不行,非要去抢庆侯的?他简直死……。” 他想说一句死有余辜,但碍于场合,这话并未说出口。 蔡文雍说道:“陛下,臣也只是听闻了庆侯家将的一面之词,至于具体情况,臣已经让长安令去张家村了解详情了,您看,是去案发现场了解情况,还是将长安令和庆候宣来太极殿?” 御史们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纷纷开始跃跃欲试。 其中一名王姓御史站出来说道:“陛下,刘玄意好歹也是国公之子,说句不好听的,将来等到邢国公百年之后,刘玄意承袭国公之位,其身份尊贵可见一斑。” “纵然刘玄意再有不对的地方,庆侯也不应该杀人,更何况他杀的还是国公之子,大唐也并没有律法抢人就被处死的罪名。” “由此可见,庆侯仰仗陛下恩宠,肆意妄为杀害国公之子,俺大唐律令,重则斩首示众,轻则流放岭南终生不得踏足长安,还请陛下将蓝田侯此撩以罪论处!” 又一位御史跳出来拱手道:“王御史此言不虚,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李二气的拍桌子怒吼道:“怎么哪里都有你们这些搅屎棍?就不能给朕安分点!” 魏徵眼皮子一抬,皱眉说道:“陛下慎言,身为皇帝,应当严格恪守自身的言行举止,岂能用如此粗鄙之言形容御史?若御史都是搅屎棍,那太极殿上的诸位成了什么?” 魏徵这话惹了众怒,不少人都是怒目而视,不少人也是嘴角抽搐个不停。 我们大家都变成了屎? “魏徵,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快闭嘴吧,张口就是满嘴臭气。” “这个……是陛下先形容的吧?” “好一个搅屎棍,大家都变成了屎,哈哈!” 李二也是老脸一红,他不经意间把自己都给骂了。 他看向上奏的这些御史,眉头一皱道:“朕明白你们的意思,此举也是维护大唐律法,朕会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看向戴胄说道:“大理寺卿戴胄,朕命你速速前往张家村查明真相,并将所有涉事人员全部带到太极殿,此案件,朕要亲自审理。” “臣遵旨!” 戴胄快步走出太极殿,从大理寺带了一批人就火速赶往张家村。 李二又看向阿史那月,说道:“月公主出使长安的目的,朕已经知道了,朕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想要让蓝田侯入赘突厥绝无可能,公主殿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还请突厥公主返回鸿胪寺驿站,无诏不得入宫!” 阿史那月并未离开,而是含笑道:“皇帝陛下,外臣虽然表明了来意,却也想听一听蓝田侯对于此事的看法,陛下也不能不征求蓝田侯的意见就妄下结论。” 李二沉声道:“蓝田侯是大唐的臣子,朕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就算他想入赘突厥给你当丈夫,朕也绝对不会同意,你还有何话说?” 阿史那月行了一礼道:“无论如何,阿史那月都想见一见蓝田侯,亲自对他表明来意。” 李二眉头一皱,摆手道:“随你便吧。” “多谢陛下!”阿史那月盈盈一笑,再次行了一礼,默默地退到一个角落耐心等候。 这一等便是整整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后,庆修跟在大理寺卿戴胄身后步入太极殿。 这是他来到大唐之后第二次入宫,文武百官于他而言也几乎都还是陌生面孔。 庆修来到大殿中心,拱手抱拳道:“臣蓝田侯庆修,参见陛下!” 阿史那月站在角落,细细打量这位黑缎遮目的年轻人,面容坚毅,丰神俊朗,不由得神色一喜,心中暗道;好英俊的唐人,他就是蓝田侯?果真名不虚传! 要说之前请求蓝田侯入赘突厥的时候,她心情还是有些忐忑的,但此刻见到真人,正如坊间传闻那样一表人才,阿史那月内心也格外欢喜。 李二轻声说道:“庆侯,想必你也知道朕为何召见你来太极殿吧?” “知道,是为邢国公之子刘玄意之事。” 李二扫视一周后说道:“为了防止御史台的人说朕偏袒徇私包庇蓝田侯,事情的始末就由大理寺卿戴胄代为叙述吧,戴胄,你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讲述一遍,不得有任何隐瞒。” “是!” 戴胄拱了拱手,朗声说道:“邢国公之子刘玄意,在百味居初见庆侯妾室,心生色心,多次骚扰邀约未果,于昨日密谋,当夜潜入百味居将庆侯之妾掳走安置在城外的张家村。” “此事,百味居的二掌柜和几位服务员亲眼所见,她们都可以当人证。” “刘玄意本欲假借前往洪州探望邢国公刘政会之时,将庆侯之妾带往洪州,却不曾想,前往张家村接人之时,与蓝田侯正巧相遇,双方剑拔弩张展开对峙。” “刘玄意与其家奴张德福嚣张跋扈,出演挑衅蓝田侯,双方人员展开厮杀,刘玄意一方共计三十八人,庆侯一方共计十四人。” “其中邢国公府家将战死二十二人,包括刘玄意和家仆张德福,另有六名邢国公府家将在逃,十人被庆侯所俘,均已被押解在太极殿外。” “庆侯的家将战死三人,所有涉事人员全部押解殿外,事已查明,却如雍州府尹所言,刘玄意所率领全部家将可当人证,请陛下决断。” 戴胄讲述完毕,就退到一旁。 在场之人全部为之动容,刘玄意一方战死二十多人,蓝田侯的家将才战死了三个? 这是何等的战绩? 其实不然,这二十二个人中,有七个被庆修干掉,有十个被陆芸嫣拍死,只有其中五个,是栓子带领的家将队击杀,为此还付出了三个生命的代价。 不过就是听起来显得战力比较彪悍。 听完戴胄所言,李二心头松了口气,他看向先前上奏的那几个御史,淡淡一笑道:“诸位御史,双方在争执中刀兵相见,刘玄意死于混乱之中也情有可原。” “此事本就是刘玄意主动挑起事端,庆侯问他要回被掳走的妾室有何不可?分明是刘玄意见事情败露后仗着人多,想要杀庆侯一方灭口,却没想到惨遭反杀。” “诸位,还有何话说?” 李二目光如炬,看向御史台,御史们一个个也都哑火了,纷纷低头不言。 对于这个结果,李二非常满意。 第214章 简直欺人太甚! 为了防止有人事后混淆事件的真相,李二命人将刘玄意被俘虏的家将们全部带上太极殿叙述此事,所得出的结果都与戴胄所了解的真相大相径庭。 李二这才放下心来,对戴胄说道:“将邢国公府所有涉事家将关押大理寺天牢,等邢国公返回长安,由他们秉明真相后,再将这些人依罪论处。” “是,陛下!” 戴胄走出了太极殿,将邢国公府的所有家将都押送去了大理寺监牢。 李二看向庆修,语气关切的问道:“庆侯,你的妾室玉娘没有受伤吧?可有受到惊吓?” 庆修一愣,摇头道:“陛下,刘玄意掳走的,并非是玉娘。” 李二眉头一皱,顿时有些生气道:“这个刘玄意,竟然绑架娉婷?” 他看向长孙无忌,语气略带疑惑道:“刘玄意和娉婷都生活在长安,按理说,刘玄意不应该不知道娉婷的身份,为何还要做出如此无脑之事?” 长孙无忌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庆修。 庆修嘴角一扯,摇头道:“陛下,也不是娉婷。” 李二虎目一瞪,懵逼道:“你不是只有这两个妾室吗?不是玉娘和娉婷,那会是谁?” 庆修一本正经道:“不是玉娘,更不是娉婷,而是百味居的大掌柜李玉婵。” 李二顿时老脸一黑,嘴角不停的抽搐。 长孙无忌嫌弃的撇撇嘴,随后退到一旁和他保持距离,只要不是他女儿,一切都好说。 等李二回过神来,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他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道:“她不是你从牙行买来的女奴吗?何时成了你的妾室了?” 庆修把脸转到别墅,神色淡定道:“昨天还不是,今天她就是了。” 文武百官全都是目瞪口呆。 还有这种骚操作? 你品,你细品! 众人品过之后才回味过来,若是蓝田侯因为一个从牙行买来的婢女就杀掉国公之子,那他的罪名可就大了,长一百张嘴也不可能脱罪。 但若是因为保护妻妾不得已而为之的杀了国公之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回味过来的官员们,嘴角顿时抽抽起来,好家伙,为了给自己脱罪,他也太会玩了? 李二细细品了一下,顿时脸色黑如锅底,皮笑肉不笑道:“庆侯纳妾的速度堪称一绝啊,你和你娘子苏小纯成亲也还不到半年,期间又纳妾玉娘,一个半月前又娶了娉婷,现在倒好,又纳了一妾。” “不到半年时间,加上你的原配妻子,平均一个半月娶个媳妇儿,这收庄稼也没你这么勤快的,按照你这个速度,不出两年,就该有十几位妻妾了吧?” “庆侯当真是我辈楷模啊。” 李二说这话的时候,大有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因为庆修此举触碰到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他以为她女儿能排个老四,结果现在倒好,直接成了老五了。 不行,得尽快想个办法把女儿嫁给他,否则过段时间,自己女儿就彻底成了老六了。 庆修淡淡一笑道:“陛下,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这大唐律法也没有规定臣不能纳妾吧?” 李二脸皮抽了一下,脸色很不好看的点头道:“确实没有规定你不能纳妾,身为侯爵,三妻四妾也理所当然,罢了,暂且不谈论此事。” “朕心里有一个疑问,还请庆侯给朕解惑。” 庆修说道:“陛下请讲。” 李二满脸好奇道:“你不好好在三河村呆着,怎么跑去张家村了?还恰巧和刘玄意碰到一起,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庆修淡淡一笑道:“因为臣有个朋友在张家村,臣昨夜是在张家村留宿的。” 李二纳闷道:“张家村还有你的朋友?朕怎么不知道?” “这个……等臣私下里再跟陛下解释可好?” 李二闻言沉默一番,就点头道:“也好,这是你的私事,朕本不应该过多询问,只是好奇之下才有此一问,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作罢。” 庆修拱手道:“多谢陛下体恤,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臣是不是可以走了?” 李二摇头道:“庆侯,你还不能走,大唐马上就要和突厥开战了,恐怕这会是一场硬仗,长安军营兵卒数量只有五万,不足以抵挡突厥二十万骑兵。” “朕想让你在一个月之内研究出一款针对于骑兵的杀伤性武器,若是研制成功了,朕重重有赏,若是研制不成功也没关系,随便给朕提供一件实用武器即可。” 说完,李二不自觉的笑了笑:“这个差事办好了,朕重重有赏。” 李二已经决定,不管庆修给了自己一种什么样的新武器,都算他大功一件,届时就可以在朝会上宣布功绩,将公主许配给他了。 哪怕他给自己打磨一把奇形怪状的菜刀也算。 为了嫁女儿,李二也是豁出去了。 庆修却是表情愕然道:“大唐要和突厥打仗了?什么时候?臣怎么不知道?” 李二还没开口,武官队伍里的程咬金却嘎嘎笑道:“庆侯有所不知啊,近日突厥公主出使长安,今日在朝会上请求陛下让你这位蓝田侯入赘突厥当女婿,你小子艳福不浅呐。”小說中文網 庆修张大嘴,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突厥公主出使长安,请求李二把自己下嫁突厥为婿? 庆修嘴角一抽,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怒喝道:“欺人太甚,突厥简直欺人太甚。” 李二瞥了一眼阿史那月,就笑吟吟的对庆修补充道:“让蓝田侯入赘突厥为婿,朕当然不肯,突厥可汗颉利更是放了狠话,若是不让你入赘突厥给他当女婿,就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来渭水河畔牧马。” “笑话,朕也不是吓大的,你是我大唐的蓝田侯,岂能入赘到突厥当女婿?所以朕决定,只要颉利率领骑兵来犯,朕就亲自披坚执锐上阵杀敌,保你蓝田侯不被突厥抢走。” 听了李二的话,庆修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都这个时候了,李二还在发好人卡?为了自己跟突厥开战?敢不敢说的再离谱一些? 庆修深吸口气,拱手道:“如此一来,臣还真得感谢陛下没有把臣当成求和的牺牲品了。” “呵呵,不客气。”李二笑的合不拢嘴,摆摆手继续道:“突厥公主就在殿内,她说要亲眼见见你,还说要征求你本人的同意,只要你同意入赘突厥给她当丈夫,突厥绝不发兵来犯。” 一听这话,庆修赶紧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异域面孔的美人。 果然是美人,美的不可方物。 不过,对于这位突厥美人,庆修可没有半点好感,他大声嚷嚷道:“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我堂堂大唐儿郎,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的鬼,岂能入赘突厥给你外族蛮夷当丈夫?” 众人瞬间就对庆修刮目相看,纷纷竖起大拇指,轮番夸赞他有骨气,爱国,顶天立地好男儿。 但下一刻,庆修话锋一转:“想嫁给我的人多了,你得排队。” “……” 一时间,鄙夷、嫌弃、唏嘘之言不绝于耳。 第215章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对于庆修的不要脸,李二满脸嫌弃道:“突厥公主作为使者来大唐,本欲是为她的兄长求娶朕的襄城公主来换取两国的友好关系,让你入赘只是顺带之言。” 庆修眉头轻挑,一脸正派道:“大唐公主万金之躯,岂能嫁给一介突厥蛮夷?” 此言一出,阿史那月脸色极其不好看,她从角落里走出,据理力争道:“在唐人眼中,突厥被视为蛮夷,但在我们突厥人眼里,你们唐人未尝不是蛮夷。” 本来她还打算争取一下,但庆修的一句突厥蛮夷触碰到了她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心里非常不舒服。 “唐人是蛮夷?”庆修冷笑道:“我们唐人至今为止传承千年,地大物博,文化礼仪之邦,凭你突厥也大言不惭的给唐人冠以蛮夷之名?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滑天下之大稽!” “这位突厥公主,本侯且问你,唐人可曾将人称之为两脚羊?唐人可曾主动掠夺过边塞异族?唐人可曾抓女子随军充当口粮?” “在你们突厥骑兵当中,你又能找出多少没有吃过唐人血肉的骑兵?又能找到多少未能参与劫掠大唐边塞百姓的突厥骑兵?” “你还好意思说唐人是蛮夷?究竟谁才是蛮夷?” 一番慷慨陈词,说的文武百官情绪激昂,忍不住就要拍手喝彩。 阿史那月脸色一白,紧紧地咬着嘴唇无话反驳。 用出兵打仗没有口粮才迫不得已抓唐人女子当口粮的借口反驳吗? 用突厥穷困才去劫掠唐人边塞的借口反驳吗? 大唐的蓝田侯所言是不争的事实,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都无法反驳。 李二情绪激动道:“突厥公主,请你回答蓝田侯的问题。” 阿史那月轻咬银牙,心中已经完全放弃了要让此人入赘突厥的想法,她能听出来,此人对于蛮夷的不喜已经深入骨髓,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恨意,根本无法消除。 她看向李二,强行压下心头不适说道:“阿史那月出使长安本欲是求娶公主,以两国联姻来稳定两国的局势,消除战争为第一原因。” “既然皇帝陛下不同意,阿史那月回到突厥一定如实转告父王,不过,皇帝陛下也不要忘了年前的便桥盟约,答应给突厥的岁贡一点也不能少。” “阿史那月告退!” 阿史那月行了一礼,毅然转身离去。 “哼!”庆修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说道:“陛下,白马之耻乃是兵力薄弱才选择的忍辱负重的权宜之计,可是现在,攻守异形了,突厥不见得是大唐的对手。” “臣此刻有一言要送给陛下,我大唐华夏正统之泱泱大国,傲骨铮铮,要立万世之基,须做到不称臣、不赔款、不和亲、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此言一出,太极殿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有的只是群臣们粗重的呼吸声。 文武百官都被震撼到了,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连庆修也不例外。 不称臣不纳贡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这是何等的铁骨铮铮?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何等的壮烈? 李二目光神采奕奕,喃喃自语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天子镇守国门,哪怕国破,纵然身死也绝不向敌人投降,好一个君王死社稷!” “彩!”长孙无忌大喝一声。 他带头用朝勿敲击着掌心,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 “彩!”文武百官齐齐发出一声喝彩。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不屑一顾撇嘴嫌弃的官员。 殿外的阿史那月脸色苍白,咬着没有血色的嘴唇,深深的望了那个黑衣背影一眼。 她清楚,一旦某个民族的血腥被点燃,是不可能被战胜的。 她多希望自己的民族也能出现一个这样的人物,而不是像那些神棍一样,高呼一声高原之神啊,请赐给我力量吧的骚包那样? 如果突厥也能出现一位这样有渲染力的人,突厥又岂会上下不一心,分散成大大小小多个部落? 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颉利可汗以雷霆手腕将这些部落聚集在一起,恐怕突厥还会是一盘散沙,恐怕还是会和延续千百年的传统那样,见到哪里的草场肥沃就暴力抢夺据为己有。 一盘散沙,是游牧民族建立起来的王朝的通病。 失魂落魄的阿史那月回到了鸿胪寺驿馆。 她的贴身婢女迎上来问道:“公主,这次觐见大唐皇帝可有收获?公主为何愁眉不展?” 阿史那月摇头道:“李世民比我想象中要强硬的多,我私自决定让蓝田侯入赘突厥,他并未松口,为此我还诓骗他,若是不同意,父王就出兵二十万攻打长安。” 婢女吃惊道:“那大唐皇帝怎么说?” 阿史那月苦涩道:“李世民说,如果突厥想打仗,他就奉陪到底,为此还从各个边塞抽调兵马来长安备战,看着不像是开玩笑的。” 婢女不可思议道:“一国之君,竟为了一人不惜发起国战?这……这也太儿戏了!” 阿史那月摇头道:“并非儿戏,咱们昨日也去三河村看了,如此繁华的村子属实罕见,若大唐各地都是如此景象,那我们突厥可就危险了。” “而且……而且……。” 阿史那月满眼担忧道:“而且我今日在朝堂上见过他了,这位蓝田侯,貌似对除了唐人之外的异族之人颇具恨意,这种恨意仿佛已经深入骨髓。” “他用不足半年的时间就将封地发展成繁华之地,假以时日,大唐必定繁荣昌盛,为此,李世民也不会让他入赘突厥,他本人就更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若是任由大唐在此人的带领下发展下去,大唐必定强如前汉,若此人如前汉的霍去病那样封狼居胥饮马瀚海,咱们突厥的前途堪忧呀!” 说到此处,阿史那月忧心忡忡起来。 婢女蹙眉道:“这可如何是好?” 阿史那月轻咬贝齿道:“既然李世民不松口,那就从蓝田侯本人着手,只要能让他成为突厥的臣子帮助突厥富国强民,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婢女为难道:“可公主也说了,此人对异族的恨意已经深入骨髓,在他眼里,您就是异族。” 阿史那月苦笑道:“那也要尝试一下,我有预感,任由他在大唐发展下去,不出三年,突厥骑兵绝对不是大唐骑兵的对手,突厥极有可能会在此人手中覆灭。” 婢女大惊失色:“那何不返回突厥,让大可汗发兵长安,逼迫大唐皇帝把此人交出来?” 阿史那月当即摇头抗拒道:“绝对不可,战争绝非儿戏,是要死好多人的,所以能智取,就绝对不能爆发战争。” 没有哪个女孩子喜欢战争,突厥公主也不例外。 第216章 百日成兵之法! 将后世大明王朝的铁血格言‘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拿到大唐来调动情绪,庆修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脸皮可谓已经厚到了一种新的程度。 武将们全都是热血沸腾,用朝勿拍手喝彩。 李二先是情绪激昂的了一阵,旋即冷静下来后感叹道:“庆侯,话虽如此,但真正要做到你以上所说的这几条并非易事。” “如今大唐虽然国库开始充盈起来,但其他方面的国力却显得有些薄弱,你要清楚,大唐可不仅仅只有突厥一个敌人,有辽东的高句丽,有拢右的吐蕃、羌族、寮人(老挝)。” “真当然也想将大唐打造成你所言那般不纳税、不割地、不和亲、不赔款、不称臣,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强国,但目前实力不允许啊!” 李二一番话,让文武百官中不少人都唏嘘不已。 他所言,是根本之所在。 庆修说道:“臣明白陛下的顾虑,其一为缺少军械,其二是兵力有限,其三是粮食产量不足以支撑长久的大规模战争。” 李二点头道:“这的确是朕的忧虑。” 他看向武官集团无奈道:“庆侯也应该清楚,当年天策府的这些老将们,他们甚至比朕都还想击垮突厥,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真正实行起来,何其难也?” 庆修淡然一笑,问道:“陛下,现在国库充盈了,而且也在有源源不断的银钱流入国库,何不开始募兵增加军队的数量?” 李二苦涩一笑道:“庆侯有所不知,你没打过仗,军中之事想必也不清楚,从募兵到成兵,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才能达到标准战力的条件,否则就算上了战场那也是去送死。” “现在国库有钱,朕随时随地都可以组建一支十万人的军队,但成军也是一年之后的事情,根本解决不了燃眉之急,当下局势半年都等不及,又何况一年?” 庆修心中一动,饶有兴致的问道:“不知陛下审核兵卒战力标准的条件是什么?” 李二面露疑惑,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问。 卫国公李靖说道:“首先是骑射之术,非一年半载的刻苦训练不会成型,其次是体魄力量,再就是军阵组织的速度,协调作战的能力,一年成兵已经是最快的速度,慢一点的话一年半以上。” “这么久?”庆修有些惊讶。 李靖继续道:“庆侯,百炼成兵非一日之之功,说是精兵练十年八载都不为过。” 庆修对李靖拱手道:“卫工能否给本侯讲一讲大唐现有的兵种和数量装备,以及临时招募的兵丁又有何作用?” 李靖看向李二,似乎是在询问。 见李二点头后,李靖才微微一笑解释道:“大唐兵种有很多,但最重要的只有一种,那便是府兵,隶属于各个统军府,统称为左右卫、骁卫、武卫、威卫、领军卫、金吾卫,分为左右十二卫,数量共计四十万,分布在大唐各处守卫、戍边。” “其中十二万为骑兵,装备弓箭和横刀,其中两万精锐装备有马槊、斩马刀。” 庆修微微颔首;他记得曾经看过的历史资料,唐贞观年代鼎盛时期,骑兵是十六万六千人。 目前十二万骑兵已经相当不少了。 李靖提到的府兵,并非是府衙里面当差的杂兵,而是隶属于统军府的正规军,统军府将会在十年以后整顿为折冲府。 贞观十几年的折冲府数量就有六百多个,每个折冲府的人数从八百到一千二不等,所以十几年后的大唐兵力会增长到六十多万。 这还只是府兵,算上其他兵种,接近百万,是真正意义上的百万雄师。 “不过。”李靖沉吟道:“还有两个兵种,其一是陛下亲自统帅的玄甲军,共计三千六百人,其二便是驻守皇城的禁军,共计三万人。” 庆修此刻对大唐的兵种和兵力分布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李靖继续道:“大唐一般不会临时募兵,所谓的临时募兵,是在国家危在旦夕之时迫不得已的行为,临时募兵会降低募兵的门槛,只会经过短短数日的军阵训练就要奔赴战场,一般临时募兵上战场的死伤率是最高的。” 等李靖讲完,李二好奇问道:“庆侯为何要问这些?” 庆修语气略显深沉:“陛下,今日来朝堂上所闻,突厥公主来使,其目的不纯,态度嚣张,甚至出言威胁大唐不满足突厥的目的,便派军入侵长安,这让臣心中也燃起了熊熊怒火。” “臣也是唐人,也是有家国情怀存在的,也知道唇亡齿寒的后果与下场,臣更不想看到的是,突厥蛮夷骑在咱们唐人头上拉屎撒尿,这简直是奇耻大辱。”wWW.xszWω㈧.йêt 今日突厥公主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但凡李二表现的懦弱一些,国力再羸弱一些,说不准还真会在群臣的谏言下将自己送到突厥当女婿。 自古以来便是枪杆子底下出政权,谁的拳头硬谁就是道理。 这一点,庆修比谁都明白。 要想真正意义上的解决这些后顾之忧,那么让大唐在现有的基础上变得更强才是硬道理。 “是啊!”李二恨声道:“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最可恨以大唐现在的实力,并非是突厥的对手,长安守备军只有六万人,其中五万都是步卒,只有一万是骑兵,如何与突厥二十万骑兵抗衡?” “就算把分布在大唐各个要塞关隘的骑兵全部撤回长安,也不过只有十二万骑兵,两者相差悬殊,突厥真的打过来,只能堪堪一战。” 突然李二神情一怔,有些匪夷所思的问道:“庆侯问了这么多,莫非是有办法提高唐军的战力?” 庆修淡淡一笑,点头道:“臣这里的确有一套练兵之术,可百日成兵,可以大大缩减兵卒训练的时间,又能达到兵卒的战力标准。” 李二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神情激动道:“此言当真?” 李靖则是满脸不信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陛下!”他拱手,神色凝重道:“要让兵卒同时精通骑射之术、战阵排列、搏杀之术,百日之内绝无可能,要达到这种程度,最快也得半年之久。” 庆修似笑非笑道:“卫公不信?” 李靖皱眉道:“绝无可能之事,岂能信你?” “朕信你!”李二才不管李靖信不信,他目光灼灼,表现出对此深信不疑的模样。 李靖先是一愣,随后郁闷道:“老夫从军三十余年,练兵何止百万?若真有此速成之法,老夫早就摸索出来了,你说百日就能成兵,是怎样的训练方法?” 其他一些懂得练兵之道的武将,也都表现出不太相信的样子。 在场的只有一个人相信他所言,那就是李二。 第217章 蓝田侯装瞎! 面对李靖的质问,庆修失笑道:“百日成兵,那当然也是百日之后才能检验成功,现在就算将方法告诉卫公,卫公还能立即做出判断不成?” “这……。”李靖有些哑口,显得有几分尴尬。 李二则是语气迫切的问道:“庆侯,你这百日成兵之法,对人数上有没有要求?” 庆修摇头道:“并无要求,百人千人能训练,十万八万也能训练,陛下,臣既然敢说出此言,心中就有十成的把握。” “如今国库充盈,商税每月都能给国库带来三四百万贯银钱的收入,招募十万兵丁已经完全可以支撑起开销用度,陛下不妨现在就开始募兵未雨绸缪,为今后与突厥的大战做好准备。” 大唐兵丁的军饷是每个月800文钱和100斤粟米,招募十万兵卒,每个月的开销就要一百万贯银钱。 但目前为止加收商税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直接给李二带来了八百多万贯银钱的收入,要知道,加收商税之前,国库的存款也才勉强一百万贯。 如此下去,国库的钱财会越存越多,甚至会到一种花不完的程度。 李二眼前一亮,抚掌笑道:“庆侯所言极是,加收商税以来,国库的银钱翻了何止十倍?这么多钱放着不花,属实浪费,朕这便拟旨下令,从全国各地募兵。” 说着,李二就开始在龙案上书写法令。 出奇的是,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人出言阻止。 历史中的大唐,李二为什么会在白马之耻的第四年才选择跟突厥开战? 原因很简单;没钱!尐説φ呅蛧 现在好了,有钱了,可以募兵了,这场战争肯定也会提前到来。 但是庆修此刻心中却有些忐忑,因为他想到,是他的到来才改变了大唐的格局,如果大唐和突厥提前开战,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很难说。 很快,李二写好了法令,他将法令递给身后的王德。 王德看过之后先是一愣,旋即面容肃穆的开始宣读法令:“陛下法令,其一:由中书省下发文书向大唐各地募兵十万人,限期一个月。” “其二;册封蓝田侯为团练使总教头,负责十万新兵的训练事宜。” 庆修突然就亚麻呆住了,他先是目瞪口呆了片刻,旋即开始拼命摇头道:“陛下,这不妥啊,臣就是给你提供一个百日成兵的训练方法,您有必要抓微臣当苦力吗?” 李二呵呵笑道:“什么苦力不苦力的?这是正儿八经的从六品官呢,已经不小了!” 庆修嚷嚷着抗议道:“陛下,臣好歹也是正三品的万户侯,您给这从六品的芝麻绿豆小官不说还累死累活的,臣不干。” 庆修连连摇头,抗旨的心都有了。 李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神色大喜道:“原来你是嫌官小啊,既然如此,那朕就封你一个正一品的大官当当,顺便多给你身上安排几个职务,这个好说,好说啊。” 庆修不由得冷汗直流。 突然,他灵机一动,突然抬起手往前摸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样子随时都能摔倒。 “陛下,臣是个瞎子,根本看不见,走路都费劲,您让臣去练兵?臣肯定都给他们练废了,保准走路都得扶着墙。” “哎哟!” 说完,庆修一不小心绊了一跤摔倒在地。 这一幕看的文武百官是目瞪口呆。 李二老脸一黑,顿时嘴角抽搐个不停。 庆修一脸惶恐道:“我看不见,我摔倒了,谁来扶我?” 噗嗤! 武官集团里不少武将都笑出声来,有几个憋得满脸通红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文官们也一副想笑又不敢笑。 谁敢笑?没看到李二脸都发青了吗? 没错,此事李二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庆修在程咬金善意的搀扶下才站起来之后,才抱拳相谢:“多谢这位大姐扶了一把本侯,才不至于本侯连个路都走不好。” 大姐? 程咬金表情僵硬在了脸上,一张脸,突然就变成了猪肝色。 “噗……啊哈哈哈!”尉迟恭爆笑如雷,声音响彻太极殿。 “哈哈哈……。” “嘿嘿嘿……。” “嘎嘎嘎……。” “酷啦啦啦啦…………” 庆修都有些懵逼了,这咋还有白胡子的笑声? 太极殿内爆发出哄堂大笑的声音,根本就收不住。 李二一脸黑炭,愤怒的拍着桌子吼道:“闭嘴,都给朕闭嘴,别笑了,你们别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笑声从未停止。 李二都有些绝望了,只能干等着他们结束笑声。 大概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笑声才逐渐有所收敛,李二终于是让文武百官止住了狂笑。 程咬金成了最大的笑柄,抓着庆修的肩膀,咬牙切齿道:“庆侯,你给老夫看好了,老夫不是大姐,老夫是程咬金。” “什么?”庆修一脸惊容道:“你是程伯伯?抱歉程伯伯,小侄眼瞎没认出来你。” 程咬金嘴角一抽,哼唧两声退回了武官集团的队伍。 “够了!”李二爆喝一声,指着庆修哆嗦道:“庆侯,你少跟朕装蒜,你眼睛瞎不瞎,朕能不知道吗?你虽然眼瞎,但一点也不瞎。” 庆修苦着一张脸道:“陛下,臣真的是个瞎子啊,你看臣脸上带着眼罩呢,能看见才算见了鬼呢,身为皇帝陛下,您不会为难一个瞎子吧?” “臣一个瞎子何德何能担任十万人的训练教官?这不闹呢?不如干脆臣将百日练兵之法交给您,您找个合适的人选吧。” 说完之后,庆修小声嘀咕道:“什么人呀这是,找个瞎子去练兵,也不怕人笑话死。” “嗯?你说什么?”李二顿时牛眼一瞪。 庆修当即笑道:“臣是说,陛下文成武德,目光如炬,心如明镜,知人善用,是不可能让一个死瞎子去当什么练兵总教头的,是吧,陛下?” 李二脸色铁青道:“庆侯,这个团练教头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庆修一脸为难道:“陛下,您这样霸王硬上弓,很让人为难啊,臣说了,臣是个瞎子,不能胜任团练教头一职,陛下还是找别人吧,大不了,臣交给你百日成兵之法的同时,顺便附送一个破解突厥骑兵的阵法。” 李二顿时喜上眉梢,不过他很快就拉下脸来。 庆修继续道:“实在不行,臣在加上一样能克制骑兵的武器,而且还是那种制作非常简单,又不耗费银钱的武器。” 李二又开始狂喜,这让庆修不停的撇嘴;真是一副好嘴脸啊! 【偷袭】 第218章 不是铁蒺藜? 能克制骑兵,但又不耗费多少金钱的武器? 这话让所有人都有些匪夷所思,不由得在心中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器? 李靖闻言,神色一动,疑惑问道:“不耗费多少金钱就能克制骑兵的武器?庆侯说的不会是陷马坑吧?除了陷马坑,老夫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不耗费多少金钱就能对付骑兵的武器。”尛說Φ紋網 庆修摇头笑道:“并非是陷马坑。” 李二突然瞪大眼,问道:“莫非是铁蒺藜?” 庆修摇头道:“陛下,此物更不是铁蒺藜,铁蒺藜的制作难度都快赶上唐刀的制作难度了,要制作一批能对上万骑兵造成杀伤力的铁蒺藜,最起码也要数千名工匠制作个一年半载,虽然铁蒺藜可以反复利用,但收益和付出相差太大。” 李二饶有兴趣道:“不是陷马坑,也不是铁蒺藜,那会是何物?” 庆修想了想,淡淡一笑道:“陛下给臣五天时间,五天之内就将这种武器交到陛下手上。” 李二抚掌笑道:“好,若你真能制作出这样的武器,算你大功一件。” 庆修急忙摇头道:“不不不,臣现在不奢望立功,只求淡出朝堂的视野,还请陛下以后不要给臣这个瞎子安排工作了,臣眼瞎,任何工作恐怕都不能胜任啊。” 李二当即黑脸,神情不悦道:“庆侯,你可真是够懒惰的。” 庆修嘿嘿一笑,就对李二拱手道:“如果没有别的事,臣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李二翻了个白眼,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 当庆修即将要走出太极殿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李二的声音:“还请庆候尽快将百日成兵之法传授给卫国公李靖,还有,传授克制骑兵军阵的时候,务必要通知朕一声,朕也要亲自观摩观摩。” “是,陛下!” 庆修回身行了一礼,就不再犹豫离开了太极殿。 栓子和十几名家将,陆芸嫣和李玉婵都在殿外候着。 他们也都涉及刘玄意事件,必须也要来皇宫配合调查,只是事情进展的太顺利,没轮到他们登场。 李玉婵急忙上前问道:“侯爷,陛下没有为难您吧?” 她神情忐忑,心中也有些内疚。 若是因为自己一个奴籍出身的婢女害的侯爷被责罚,恐怕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庆修淡定道:“小事一桩,并无大事,我已经脱罪,咱们可以回家去了。” 一行人结伴走出皇宫。 来到承天门的时候,得知事情经过的苏小纯、玉娘和长孙娉婷她们也早早赶来这里等候,三女站在阴凉处翘首以盼,终于等来了丈夫出宫。 见到丈夫回来,三女明显松了口气。 长孙娉婷拍着日渐增大的胸部嫣然一笑道:“我就说吧,夫君是不会有事的。” “谁说没事?”苏小纯无奈的看了眼李玉婵,对两人嘀咕道:“恐怕满朝文武都知道百味居大掌柜是相公的小妾了。” 玉娘扶着她,抿嘴一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老爷要是为了一个被从牙行买来未脱奴籍之身的婢女就打死一位国公之子,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到那时才是大麻烦。” “对!”长孙娉婷点头道:“小纯姐姐,玉娘姐姐说得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说玉蝉姑娘是夫君的妾室,恐怕御史台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针对夫君。” “嘘!”苏小纯嘘了一声,小声道:“相公来了,此事就先搁置一下吧。” 另外两女轻轻点头。 庆修来到近前皱眉道:“这么热的天,不在家凉快,怎么都跑来了?” 苏小纯噘着嘴道:“要不是担心你,谁会盯着这么大的太阳跑这么远来接你?” 庆修淡淡一笑,苏小纯翻了个白眼道:“看你热的一头汗,马车里有冰块,快上车降降温吧。” 李玉婵对三人纷纷行礼后,又满脸自责道:“几位夫人,此事都怪我,若非因为我,侯爷也不会背上杀害国公之子的罪名。” 长孙娉婷安慰道:“玉蝉姑娘,此事不怪你,你也算是侯府的人,自家人被人欺负,夫君这个当家的都不去出头,怕也会让人当成软柿子,到时候谁都过来捏一把还得了?” 李玉婵感激道:“多谢小夫人。” 苏小纯没好气道:“还叫什么小夫人?恐怕以后就该改口叫娉婷姐姐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上车凉快凉快,等回家以后在安排个黄道吉日让相公收了你。” “啊……。”李玉婵俏脸绯红,瞅了一眼庆修,才支支吾吾道:“夫人,可是侯爷……侯爷说我给他当妾室,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现在事情已经解决完了,恐怕这……这也不作数了吧?” 庆修嘴角一抽,暗道这玉蝉姑娘真是傻的可爱。 平时经营百味居这么敞亮一个人,原来在感情上的智商会这么低。 聪明人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问这种问题? 不如低头装作害羞默认此事。 不过,情商低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和胸部一样都比较好拿捏。 苏小纯和长孙娉婷都带着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庆修,庆修则是装傻充愣道:“有吗?本侯何时说过权宜之计了?玉蝉,你可不要歪曲事实!” “这……。”李玉婵一脸为难道:“可是,玉蝉亲口听……听侯爷……。” 在李玉婵身后的陆芸嫣突然一把捂着脸,露出无奈表情,她干脆默默的拉了拉李玉婵的衣裳,算是给她的一种提醒。 李玉婵回过头疑惑道:“陆姑娘,为何要拉我的衣裙?” 陆芸嫣表情一僵,干笑道:“我看玉蝉姑娘的衣裙有些褶皱,就好心帮你抚平一下。” 庆修嘴角一抽,摆摆手道:“行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吧,玉蝉,你和陆姑娘坐一辆马车吧。” 说完,庆修便一头扎进马车,顿时一股凉意让他浑身舒坦。 苏小纯、玉娘和长孙娉婷也都和他上了同一辆马车。 等李玉婵和陆芸嫣也坐上马车之后,陆芸嫣不由得苦笑道:“玉蝉姑娘,你还真是傻的可以。” 李玉婵蹙眉道:“陆姑娘为何这么说?” 陆芸嫣反问道:“说实话,玉蝉姑娘想不想嫁给庆先生?” 李玉婵脸一红,羞涩点头道:“庆先生待人和善,懂得疼女人,为人风趣,还富有才华,百味居的所有女服务员都想嫁给他,有几个服务员,晚上做梦都能梦到嫁给了庆先生,我当然也是想的。” 陆芸嫣莞尔一笑道:“既然想嫁,又何必多次一闻呢?你这样一闻,他的三位夫人怕是都知道你只是暂时给他做妾,说不准会让你继续在百味居当掌柜。” “你若不问那一句,三位夫人自然也不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她们很快就会张罗着让你入门,难道你不是傻的可以?” “什么?”李玉婵娇躯一颤,表情一僵,突然神情变得落寞起来:“我……我搞砸了?” 陆芸嫣咯咯一笑,摇头道:“别想那么多了,你只要少说几句话,你给他当妾,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等着进门就行了。” 李玉婵沉默良久,忽然问道:“陆姐姐何时嫁给庆先生?可不要赶在我后面,否则你得叫我一声姐姐了。” “……” 第219章 制作火药! 回到三河村之后,苏小纯和玉娘她们就忙着去给李玉婵收拾房间去了,决定让她在家中住上一段时间,等个黄道吉日过了门之后,再回百味居当大掌柜。 至于陆芸嫣则被庆修打发回了她在三河村的宅院,并给她放了三天假好好休息,毕竟是破瓜之痛,不好好休息一下,直接就大体力劳动,很容易就变黑了。 一旦黑了,可就别想回粉了。 庆修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半个时辰,出来后,手里就多了两张纸。 其中一张,他交给栓子后交代道:“按照纸上面的东西去给我找,越多越好,要秘密进行,记住这上面的内容,然后把纸烧掉。” 栓子一见侯爷如此严肃,不由得心头一震,郑重点头道:“放心吧侯爷,等会儿我就把内容背下来,把纸给烧了。” “嗯,去吧!” 送走了栓子,他则是来到了王铁牛的冶炼作坊。 王铁牛是铁柱的亲哥哥,铁柱为人忠诚、厚道、老实,这点可以从他将那么大一整块会发光的萤石交给自己,不要赏钱,只要酒水奖励,就能看出来铁柱为人有多么的淳朴。 王铁匠和铁柱差不多,都非常厚道淳朴。 否则庆修也不会单独给他建造了一个冶炼作坊,铁牛现在的冶炼铺生意越做越大,附近十里八乡的百姓,想要什么农具和器皿,都会来找他冶炼。 庆修因为害怕以后自己制作的东西太过于机密,所以让铁牛将几个徒弟全部辞退,他则是去牙行挑选了一批动手能力很强,又身强力壮的仆役。 阶层身份差距太大,仆役算是勋贵的私人财产,主人可以对仆役随意打杀而不用担责,所以仆役想要活下去,最基础的要素就是忠心。 由于给庆修家里当仆役的条件太好,这些被他和苏小纯从牙行买来的所有奴隶,别说逃跑了,赶着走都不走。 甚至有些外村活不下去的百姓,都主动要求来给他家当仆役;还是签卖身契的那种。 王铁匠一看到庆修,就咧嘴一下放下手头的工作,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手上的汗,笑道:“这冶炼作坊热的要命,侯爷怎么这时候来了?” 庆修笑了笑,就把一张图纸递给他说道:“铁牛,看看,多久能做出来。” 铁牛开始认真仔细的查看图纸,观察了片刻后,脸上带着惊讶道:“无缝的原型铁筒,还是这么大的尺寸,这……恐怕有些难度。” 庆修说道:“你只管说做不做的出来就完了。” 铁牛连连点头道:“能能能,能做出来,恐怕得至少十天的时间。” 庆修摇头道:“没有十天时间,五天都等不了,三天时间给我做出来,最晚四天时间。” 铁牛表情一僵,有些为难,但还是咬牙点头道:“行,三天后侯爷来取货。” 庆修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出门还没走几步,就见到一个人影飞快的从身边跑过去,连个招呼都不打。 庆修神情不悦道:“林菲菲,你现在越来越飘了,见了本侯连个招呼都不打?” 林菲菲头也不回的喊道:“侯爷对不起,可我真的很忙。” 说完,她就飞快的跑开了。 自从庆修做出来一台黄道婆纺织机,林菲菲是一天也没闲着,不是去定制纺织机的零件,就是去十里八乡招募比较淳朴的妇女当纺织工,要么就是在路上。 她的第一间纺织作坊眼瞅着就要开起来了。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这天一早,庆修在栓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原本是空着的作坊。 进入作坊一看,里面堆满了各种麻袋,少说也得有几十吨的重量。 庆修倒吸一口冷气道:“怎么找来这么多?” 栓子说道:“侯爷,这些大部分都是火硝和木炭,这两样比较容易,但硫磺太难找了,我发动了好多人多方打听,才找了不到一千斤的硫磺。” 庆修激动道:“一千斤已经不少了,你马上去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过来,快去。” 栓子闻言火急火燎的去找人了。 庆修喃喃自语道:“一千斤的硫磺,大概可以做七到八千斤的火药了。” 没错,他要做的对骑兵的武器便是炸药。 别说是对付骑兵了,就算对付天兵,炸药那也是不二之选。 陷马坑?难道就不需要打量的人手去挖坑布置陷阱? 而且陷马坑还特别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就失去了作用,只能将坑重新填上。 至于铁蒺藜,那就更扯淡了,古代的冶炼技术,不足以快速制作出大量的铁蒺藜,现在就连制作个铁丝都费劲,更别提铁丝蒺藜了。尛說Φ紋網 要想最快的对付骑兵,造成大规模杀伤力的武器,那必须是火药配钢炮,塞满钢珠来一发,保证一丝一大片。 等栓子找了接与他有过命交情的家将兄弟来到组作坊后,庆修给他们每人都派发了工作。 熬硝提纯、研磨木炭和硫磺。 其中熬硝之后的溶液也有大用处,能用来提炼食盐和制作卤水。 一硝二磺三木炭的火药制作方法其实只是最基础的方法,其实还需要几道工序才能制作出火药,而不是胡乱融合在一起就成了火药。 硝石至阴,硫磺至阳,在有木炭灰为辅助,调和在一起碾碎,期间必须要加水,否则任何一个火星子都是悲剧的导火索。 只要将碾碎融合的粉末晒干之之后,火药就算制作成功了。 民间有一种说法叫做顺药和横药,顺药可用用作枪炮中,这样点燃之后不会炸膛,比例是硝九硫一的比例,就是九两火硝一两硫磺为顺药。 至于横火药,威力巨大,多用于爆破的时候,比例是硝七硫三,就是七两火硝和三两硫磺。 庆修将自己关在作坊里面一整天的时间,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出门,手里还拎着一个纸包以及一根纸张揉捻而成的长绳。 在外面候着的栓子等人见他出门,就一股脑的围了上来。 “侯爷,您这又是在搞什么了不得的发明?”栓子一脸不解的问道:“发明出来了?” 自从几天前,庆修让他去找那些东西他就开始好奇了,一直憋到现在。 庆修神秘一笑道:“应该成功了,栓子,去安排马车,咱们去找个人少的地方试验一下成果。” 要是火药爆炸的声音太响,可能会吓到村民,所以庆修决定将试验地定在远一点的地方。 第220章 呵tui,啥也不是! 庆修调制的火药,并非是一硝二磺三木炭,而是一硝三磺三木炭,在原有的基础上多增加了一两硫磺,这个比例能让火药的威力更大。 他先是去找了一个手臂粗的竹筒,一头完全封闭,另一头掏出一个圆孔,将宣纸揉搓而成的导火线塞进去,顺便用木棍将火药给夯实,就带着栓子和几名家将出发了。 一行人来到灞河附近,庆修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半米深的小坑,将竹筒炸药塞进去。 一旁围观的家将们开始七嘴八舌。 “侯爷,您做的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件?” “这竹筒里塞得黑乎乎的东西是何物?” “奇怪,怎么还有一条尾巴?” 庆修淡淡一笑,拿出火折子回头交代道:“此物威力绝伦,一旦点燃,声如惊雷,能将马车掀翻,你们大家离远一点,可别被崩着了。” 栓子脸色一变,神色凝重的带着家将退出了五六十米的距离。 其实火药的发明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的发明者是孙思邈,是他在九十多岁高龄的时候,捣鼓硫磺火硝木炭一类的产物研究药效,结果一不小心就给点燃了,差点给自己老胳膊老腿炸的四分五裂。 原本火药的前身是用来治病救人的,结果发展到了现代,成为了毁灭性的武器。 不知道孙思邈知道了自己研究出来的火药,是将来能让世界灭亡的一种武器之后会作何感想? 不过,孙思邈目前只有八十几岁,距离研究出火药还有十几年呢。 爆竹就更不用说了,目前研究出爆竹的李畋也才五六岁的年纪,距离发明烟花爆竹还有二十多年。 等栓子和家将们躲得远远的,庆修才拿出火折子,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导火线给点燃,之后他就起身朝着家将们的方向狂奔而去。尛說Φ紋網 见自家侯爷跑的如此狼狈,栓子等人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们还从未见过侯爷如此失态。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竹筒的威力一定非常惊人。 等庆修跑回来之后,大概过了十几秒的时间,远处放置黑火药爆竹的地方,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声响,紧接着便是火光冲天,烟雾缭绕,乱石翻飞……场面极其壮观。 轰隆……。 这一声巨响,吓的几名家将浑身一哆嗦,脸色也不由得有些苍白。 这里是唐朝,还是第一次点燃火药这个东西,任谁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动静,哪怕是在有准备的前提下也会被吓得一哆嗦。 家将们全都是目瞪口呆,满脸骇然,其中不乏惊恐。 栓子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猛地看向庆修,有些惊惧的同时又满是崇敬:“侯爷,您真是太厉害了,一个小小的竹筒,竟然能引起如此大的轰动,这这这……这东西的威力太离谱了。” “走,去看看!” 家将们跟着庆修来到了爆炸点。 见到爆炸点之后,众人纷纷倒吸冷气。 “我的娘啊,这威力简直恐怖如斯。”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雷公,侯爷是雷公转世?”一名家将一脸天真崇拜的表情。 庆修脸一黑,给了他一个脑瓜崩道:“什么雷神转世,这是知识的力量。” 不过,他对大唐的第一颗炸弹威力还是比较满意的。 只见前方的爆炸点,一个深接近一米,范围接近三米的深坑冒着烟,四周黑漆漆的,一股子火药燃烧过后的味道有些刺鼻。 栓子惊叹道:“威力简直太恐怖了,这要是丢在人堆里,还不得一死死一片?” 庆修摇头道:“竹筒外壳的炸弹,威力还是小了,如果将竹筒换成铁皮,威力可能还得提升五成,不过,目前来说,应该够用了。” “走,回去!” 庆修带着家将们离开后不久,就有不少人闻声而来,爆炸遗址引来了数百人围观。 刚回到作坊,就看到王铁牛顶着一双熊猫眼等候在火药作坊门口,在他身后还有一辆板车,上面被罩着一层黑布。 见庆修到来,精神有些萎靡的王铁牛憨厚一笑的迎上来拱手道:“侯爷,幸不辱命,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做出来了。” 庆修拍了拍王铁牛的肩膀说道:“辛苦了,去酿酒作坊领一百斤杏花村,去茶叶作坊领十斤上好的花茶,去吧,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嘿嘿,多谢侯爷。” 王铁牛兴高采烈‘精神百倍’的跑去了酿酒坊。 其他家将也都露出羡慕的眼神。 在其他地方,上次金银珠宝或许会让人感恩戴德,但是在三河村,你要是赏赐金银珠宝,大家都会觉得你是个俗人,要赏就赏酒和茶叶。 见他们一个个羡慕不已,庆修哑然失笑道:“没什么好羡慕的,这些酒水和茶叶,都是铁牛用自己的劳动换来的。” 一个家将酸溜溜道:“我现在都想去找铁牛学打铁了。” 栓子直接一脚踹过去撇嘴道:“侯爷是亏待你了还是咋地?是少了你酒水还是茶叶?满墩,你也不瞅瞅你刚来的时候是什么鬼样子?瘦的跟猴子似的,再看看你现在,胖成个啥了?” 满墩顿时被训斥的满脸通红。 栓子又是一脚踹过去:“好好地当你的家将,做好自己的差事,侯爷还能亏待了你们?一群没格局的狗东西,呵tui,啥也不是。” 其余五名家将都是一脸无辜,大眼瞪小眼。 庆修摆手道:“行了,别贫了,栓子,你去冶炼作坊找一些碎铁渣过来,要结实的那种,大小也别超过大拇指,快去。” “好嘞,狗满墩,跟老子走。” 栓子将身材有些矮胖的满墩给拎走了。 庆修先开板车的黑布,板车上是个不到两米长,跟人一样粗的铁筒,中间是空心的,铁筒的单面厚度达到了八公分,筒心的直径也接近三十厘米。 自从有了石炭和鼓风机这玩意儿,冶炼技术提升了一大截,当然,以现有的技术,制作出浑然一体的炮筒根本不可能。 所以王铁牛使用了锻焊法,锻焊法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将两块铁加热到一定程度叠扣在一起加入硼砂锤炼,就能使两块铁融合到一起,当然这种焊法跟后世的电焊没法比,但对于目前来说完全够用了。 这玩意儿里面塞入火药,外面覆盖一层铁砂,点燃导火线,在喷射原理的加持下,对准密密麻麻的骑兵,还不是一死死一片? 就算不死,那也得面目全非。 第221章 火炮的恐怖威力! 栓子收集了一铁筒的碎铁渣,大概有七八十斤的样子。 这些并非是打铁锻造出来的残渣,而是制作各种铁器剩下的边角料碎渣。 “侯爷,您要的结实耐造的铁渣,我给您找来了。” 庆修吩咐了几句,栓子等人将铁渣和火药装上板车,一行人再次推着板车离开了三河村。 来到村子附近的树林外面,庆修就开始给炮筒装填火药,他一次并没有装填太多火药,大概也就五斤的样子,用木棍往里面怼了几下后,才将一些铁渣倒入炮筒。 有了上一次的实验,栓子和满墩他们都清楚了这黑粉磨的威力,他们每一个都小心翼翼站在一旁,一句废话也没有。 庆修装填完毕,吩咐家将将炮筒牢牢的用麻绳栓在板车上,炮筒下面还垫了几块石头,炮筒刚好对准了一片茂密的树叶。 “可以了,后退十步!” 所有人齐刷刷的后退了十几步,庆修拿起火折子将导火线点燃,也跟着来到十米开外,并用两根手指堵住了两个耳朵。 其他人纷纷一愣,也都有样学样的堵上耳朵。 很快,大概十几秒的功夫过去,导火线燃烧殆尽。 轰隆!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后坐力将板车都推的倒行了两三米远。 炮筒中的铁渣激射而出,成片的铁渣拍打在树叶和树干上,发出哗啦声的同时,也传来不少树杈折断的声响。 紧接着便是一大片手指粗细的树杈落地。 七名家将一时间目瞪口呆,纷纷狂吞口水。 “撕!”栓子倒吸冷气道:“侯爷,这要是打在人身上,还不得把人打成马蜂窝?” “亲娘咧,这威力也太大了吧?” “侯爷太厉害了,竟然造出了这等大杀器,看以后谁还敢针对咱们侯爷?”wWW.xszWω㈧.йêt 庆修没有理会几人,而是来到树林里面查看。 地上的树杈几乎都有手指粗细,就连树干之上都钉满了铁渣,有的一些尖锐的铁渣甚至已经完全没入了树干。 “恐怖,这威力着实恐怖如斯,侯爷!”栓子问道:“不知此物可有名字?” 庆修脱口而出:“此物名为火炮。” 一旁的满墩神色激动道:“咱们的家将队,要是都配上这样的火炮,那还需要拼刀子吗?直接对着歹人来上一炮,保证打成马蜂窝啊。” 庆修正色道:“别想了,家将队是不可能装配这玩意儿的,万一不小心泄露出去,此物一旦泛滥成灾,将来走在路上都要提防着别人放冷炮给你轰死咯。” “走吧,把这玩意儿拉回去找人看着,明日我还要带去皇宫。” 回家的路上,庆修粗略的计算了一下,炮口和树干的距离差不多是二十米,二十米的距离所喷发的铁渣,覆盖范围也就只有十米左右。 可一旦将炮口做成喇叭形状,二十米远的距离,杀伤范围最起码也有四五十米,可是一旦这样,威力可能就变小了。 庆修决定试一试。 所以回家后就赶制了一份图纸出来交给了王铁牛,这次不着急,他给了王铁牛七天的时间制作。 从王铁牛家回来,李玉婵就迎上来说道:“侯爷,百味居来信了,采薇派人来说,上次拍下夜光酒具的突厥女子,并未交钱取走酒具,采薇问我要不要再开一场拍卖会将酒具卖掉?” 庆修神色不悦道:“不交钱取货,乱喊个什么价?” “那……。”李玉婵小声问道:“侯爷觉得,玉蝉应当如何处理此事?” 庆修就算傻子也明白,这位叫价拍买酒具的突厥女子,就是突厥公主阿史那月。 他突然玩味一笑道:“玉蝉,通知一声采薇,这事就不用她管了,你也不用管,此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好的侯爷,那我明日就派人去长安通知采薇一声。” 现在已经到了黄昏,天色也逐渐暗下来,若换做是秋冬天气,现在恐怕就已经宵禁了,现在赶往长安恐怕也会被拒之城外。 晚饭非常丰盛,小龙虾配烧烤,再来一瓶冰镇啤酒,这生活,给个神仙都不换。 几瓶啤酒下肚,趁着酒劲儿,庆修左拥右抱,左手玉娘,右手长孙娉婷,一个身材丰腴,一个少女青涩,再搭配上四种颜色的丝袜以及玉娘的口技用来调情,给两个神仙都不换。 “我不行了,饶了我吧!” 诸如此类的话,全都是长孙娉婷说的,至于玉娘,完全可以跟庆修决战到底而不落败,虽然期间会被挑的飞起来几次,但不影响整体战况。 一直到深夜,屋中战鼓方才停歇。 翌日一早,庆修装了两个马车的货物,才乘坐马车赶往了皇宫。 怕路上无聊,他特意带上了最听话的玉娘,为此还找了个让玉娘去选铺子的借口。 没办法,包括陆芸嫣在内,就只有玉娘身的他心。 为何这么说?起因只有一句话:家中有善口技者,玉娘也! 不过,庆修已经给玉娘下达了死命令,一定要让长孙娉婷学会口技。 一上车,玉娘就开始了长达半个时辰的表演。 李二昨天收到通知以后,就特意开了今天的朝会,文武百官全部到场。 庆修在太监的引领下步入太极殿。 “臣庆修参见陛下。” 李二摆手,激动的笑道:“庆侯免礼,昨夜朕收到你的来信后,几乎一夜未曾合眼,满脑子都是你会制造出何等对付骑兵的绝佳武器,朕终于是把你给盼来了。” 这倒是真的,一大早,李二就派出多名百骑司的鹰犬去打探庆修有没有来上朝?到哪了? 庆修淡淡一笑,拱手道:“幸不辱命,臣耗费四天时间,将此物给制造了出来!” 他又从怀中拿出一沓宣纸说道:“此乃百日成兵之法,今日献给陛下,祝大唐强兵百万所向披靡。” 王德急忙将庆修上交的宣纸接过去呈递上去。 但李二却是看都没看一眼,就随手放在一边,并起身催促道:“朕现在没时间去看什么百日成兵之法,朕现在就想看看庆侯研制出用来对付骑兵的武器,究竟是何等面貌。” “庆侯,快拿出来,让朕一观!” 庆修表情错愕道:“额,陛下,此物太过于庞大,携带不便,臣并未戴在身上,而是用马车拉来,此刻就在承天门外。” 李二急躁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让人将此物带上殿来,让朕和文武百官好好看看?” 庆修笑着解释道:“陛下,此物威力绝伦,恐怕您这太极殿施展不开,咱们可以找一个林子茂密的地方试验一下此物的威力。” 文武百官都是一脸不解的表情,什么样的武器还需要找林子茂密的地方进行实验? 李二当场拍板拉着新型武器去皇家园林做实验,很快,文武百官顶着炎热天气一同来到皇家园林。 当庆修掀开板车上的黑布,露出一个圆滚滚的炮筒之后,所有人都懵逼了。 这么粗的铁杠子,也能用来当武器? 【有事处理,最近几天暂时两更】 第222章 好大的暗器! 所有人见到这个两百多斤的炮筒都懵逼了。 李二和群臣纷纷围着板车打量这个炮筒。 文武百官都是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这也能叫做武器?” “老夫活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器。” “咳咳,庆侯的武器当真令人不敢恭维呀。” 一名御史面带嘲讽道:“真是搞笑,庆侯打算用此物来对付骑兵?此物要如何使用?难不成庆侯打算扛着此物在战场上杀敌?” “哈哈哈,这简直太好笑了。” “试问谁人能扛起此物打杀骑兵?恐怕追都追不上吧?” 尉迟恭看向一个和自己体型差不多的黑汉子说道:“李绩,来试试庆侯的新武器,老夫一个人虽然可以抡起来,但貌似也有些吃力。” 庆修也打量了一番李绩。 此人和尉迟恭一样,皮肤黝黑,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根本看不到脖子,活脱脱一头黑熊。 李绩闻言,嘴角一扯,跟尉迟恭合力将炮筒扛起来。 随后李绩一脸纳闷道:“此物少说也有二百斤,抡起此物当武器,恐怕有些吃力啊,而且这铁杠子有些太短了,恐怕还没靠近骑兵,就被弓箭手射成了马蜂窝。” 两人扛起炮筒的样子,着实不敢恭维,让庆修也不由得嘴角狂抽。 哪有这样使用大炮的? 李二黑着脸道:“庆侯,这就是你扬言要对付骑兵的武器?这……这也太扯淡了吧?” 庆修无语道:“这么重的东西,当然不是抡起来杀敌。” 李绩一愣,瓮声道:“不是抡起来杀敌?那要怎么用?” 他和尉迟恭将火炮放下,然后比划了一个抛物的手势,一脸天真道:“难道当暗器寄出去?” “哈哈哈……。”文武百官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么大的暗器,得亏你李绩能想得出来。” 程咬金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庆修,一脸疑惑道:“这么大的暗器,怎么用?” 李二深吸口气,说道:“还请庆侯给大家示范一下,这武器的使用方法。” 庆修从马车上提下来两个木桶,一个木桶中是黑乎乎的火药,另一个木桶中是碎铁渣。 所有人都被吸引了目光,好奇的站在一旁围观。 庆修吩咐随行的栓子等多位家将,将炮筒固定在板车上,等将炮筒固定好之后,栓子、满墩等人都是一脸鄙夷的望着群臣。 真是一群没见识的蠢人,这么大的东西能当暗器使用才让人笑掉大牙呢。 庆修一边往里面倒腾火药,一边解释道:“此物并非是它本身厉害,而是这种黑色粉末,加入粉末和碎铁渣,此物才能当作武器使用。” 等将导火线、火药、碎铁渣安排妥当。 庆修似笑非笑道:“请诸位后退十步,本侯这就给诸位演示一下此武器的使用方法。” 众人不解,但都纷纷退后。 只有栓子带领的家将们,全都用手堵住了耳朵。 庆修拿出火折子将导火线点燃,随后快速退到远处静静等待。 所有人都好奇的张望。 过了几秒钟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皇家园林。 轰! 火炮喷出一股火光伴随着浓烟,将所有铁渣喷发干净。 茂密的树林里也传来阵阵异动,树杈和树叶不要命的往下落。 文武百官无一例外,全都被吓的浑身一个哆嗦,面露惊骇之色,有几个文官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大嘴巴,满脸震惊的表情。 庆修面朝众人,笑眯眯道:“诸君以为此物如何?”尛說Φ紋網 所有人开始吞咽口水。 李二一脸惊容,语气有些发颤,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这……这……庆侯……这武器……声势如此浩大,这简直……简直跟打雷一样。” 庆修主动走过去查看了一番,就冲李二说道:“此物的杀伤范围是五十步,五十步以内人马具卒,五十步外非死即伤。” 见庆修主动跑到实验之地,众人也都一股脑的凑上去研究。 等研究完满地狼藉之后,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披伏。 程咬金抚摸着没入树干之内的碎铁块,一脸惊骇道:“陛下,铁渣全部没入树干,这要是打在人身上,五十步一内会被打成马蜂窝。” 尉迟恭倒吸冷气道:“突厥人的甲胄多以皮甲为防护,这些碎铁渣的威力能完全没入树干,要穿透突厥人的皮甲防御简直轻而易举啊。” 庆修面朝文官,脸上挂着淡笑道:“刚刚是谁人在对此物冷嘲热讽?此刻敢不敢站在此物前面体验一下此物的威力?” 先前那几位一脸不屑的文官全都哑口了,缩着脖子后退几步,生怕被拉出去当试验品。 李二两眼放光,兴奋道:“庆侯,这武器可有名字?” “此物名曰火炮,配合火药与铁渣,可以在五十步以内,大范围的击杀骑兵,杀伤范围可以覆盖二十步左右,不过若是将火炮的形状做成漏斗形,杀伤范围应该能达到五十步。” “撕……。”李二倒吸冷气。 文武百官都开始想象此物面对骑兵的场景。 一个炮筒杀伤范围是五十步,若是准备一百个这玩意儿,杀伤范围就是恐怖的五千步啊,五千步的范围可以容纳上万人的大战。 一百门火炮齐发,所有打头阵的骑兵都会被射成马蜂窝。 很难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场景? 不费一兵一卒,仅凭这玩意儿就能瞬间带走数千名骑兵,这简直就是神兵利器。 这么大的杀伤力,李二也深切的明白火炮的威力有多恐怖,谁要能掌握这样的大杀器,那无疑是掌握了战场上的生杀大权,别说击退突厥了,灭了突厥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李二激动地浑身颤抖道:“庆……庆侯,此物……此物能否交给将作监?朕要仿制数百个火炮,以备与突厥骑兵作战之时使用。” 面对李二殷切的眼神,庆修点头道:“这本来就是臣给陛下制作的武器,陛下想如何处置此物,那都是陛下的事。” “不过,陛下如果要仿制此物,不妨等臣研究出杀伤范围更广泛的火炮再仿制也不迟。” 李二追问道:“那要何时能研究出来?” 庆修淡淡一笑:“目前已经在制作中,十日以内就给陛下送来。” “好,好好好!” 李二神色大喜道:“火炮如此神兵利器,有了此物,不仅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最快击杀大批骑兵,还能威慑所有邻国,庆侯,你真是我大唐的定国柱石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为之动容,五姓七望出身的御史们,也全都面色凝重的陷入沉默。 如果此人真的成了定国柱石,那他的声望将会凌驾于五姓七望之上。 第223章 先来一万个手雷! 定国柱石? 庆修略带嫌弃;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才不要做什么定国柱石,多挣点钱多娶几个媳妇儿,快快乐乐的混吃等死比什么都好。 一听李二说自己是定国柱石,庆修急忙摇头道:“陛下可不要再夸大其词了,臣可不是什么定国柱石,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瞎子。” 他这话,引来了无数人露出嫌弃的表情。 “庆侯若是普普通通的瞎子,那我们这些人岂不都成了废物?” “废物?分明是酒囊饭袋!” “老夫说个笑话,庆侯是个普通的瞎子。” “庆侯,谦虚过头了,那可就成虚伪了,要是连庆侯都普通,那本官也想做个普通人,别说眼瞎为代价,哪怕缺条腿都愿意。” 李二更是有些鄙夷道:“普普通通的瞎子能制作出火炮这种神兵利器?” 庆修无奈道:“那是因为陛下非要给臣安排工作,臣没得办法才研究出此物,火炮交给陛下,还望陛下今后不要在给臣安排差事,臣是瞎子,走路都费劲,哪里能工作?” 李二呵呵一笑,不以为意道:“行行行,朕以后肯定少给你安排工作。” 虽然嘴上这么说,李二心中却开始盘算起来。 给他安排差事,就送给自己火炮这种神兵利器,那以后可得多多给他安排几件差事。 如果再造出一些比火炮威力还大的神兵利器,那大唐军队就真的所向无敌了。 庆修嘀咕一句补充道:“不是少安排差事,是绝不给臣安排差事。” “哈哈!”李二打个哈哈一笑,岔开话题问道:“庆侯加入火炮中的黑色粉末为何物?” 庆修解释道:“火炮之所以威力如此强大,其根本原因就是这些黑色粉末,此物名叫火药,是臣无意中研究出来的,如果没有火药,火炮就成了废铁一坨。” “火药除了可以使用在火炮上,还有其他不少妙用,就比如手雷。” 文武百官一听手雷这么新潮的名字,都开始面面相觑。 李二更是抬起巴掌看了看,倒吸一口冷气道:“庆侯的意思是,将手掌变作天雷轰击敌人?” 庆修一个踉跄险些摔个狗吃屎,他嘴角不停抽搐;神特么手掌变作天雷啊。 知道的这里是大唐,不知道还以为李二在搞修仙呢。 庆修耐着性子摇头道:“手雷并非是将手掌变作天雷,臣此行带了一个手雷,刚好也让诸位都开开眼。” 说着,他就走向自家的马车。 来的时候,他带了四个手雷用来做实验。 文武百官瞬间都来了精神。 “火炮就已经了不得了,这怎么还来个手雷?” “这手雷,想必也应该是不同凡响之物。” “不愧是普普通通的眼瞎庆侯,不出手则已,出手则一鸣惊人。” 当大家都看到庆修从马车上拿出来一个挂着引线的竹筒后,都是一脸懵逼。尐説φ呅蛧 说好的手雷呢?他怎么拿来一个竹筒? 庆修手上拿着的竹筒,比昨天的竹筒粗了一大圈,而且所调配的火药也是横药,按照六比四的比例调配出来的火药,要更加易燃易爆且威力更大。 庆修将竹筒递给李二说道:“此物便是手雷,竹筒当是目前最简易的手雷制作材料,如果想让手雷的威力更大一些,可以使用铁皮制作。” 李二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一会儿,所有人也都凑上来七嘴八舌起来。 庆修也在一旁解释道:“最近总是有人对臣心怀不轨,也经常有人会对臣不利,臣制作了一些手雷用来防身,待会儿就让陛下看看这手雷的威力如何。” 一听这话,李二眼皮一跳,嘴角出现一抹笑意。 一些原本就在朝堂上弹劾过他的言官,听到这话后顿觉后背一阵冰寒,不由得纷纷看向庆修。 李二将竹筒重新塞给庆修说道:“不用待会儿了,庆侯现在就让大家看看手雷的威力吧。” 庆修则是观察了一下地形,寻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引爆点。 那是一棵快要从根部折断的柳树,有小腿粗细,树根带起一坨泥土漏出一个浅坑。 庆修淡淡一笑,左手火折子点燃了右手中的手雷。 他没有急着丢出去,而是等引线烧了三分之二的时候,直接丢进掀起的树根下面。 手雷进入树根底下不到两秒钟就传来一声巨响,四周的大地都有些轻微的颤抖,尘土飞扬的同时,那棵小腿粗的柳树被炸的树根全部断裂,树干也从中间裂开,犹如被刀劈开一样。 现场之人全部目瞪口呆。 柳树轰然倒地的声音才将众人拉回现实。 对这个威力和效果,庆修非常满意。 首先,竹筒制作的手雷威力并没有这么大,尤其是在空气中爆炸的时候,只能算是声势惊人,真实伤害远远达不到声势那样夸张。 但如果在狭小或者密闭空间爆炸,那威力之巨大,令人难以想象。 “天呐,天呐,天呐!”李二接连三声天呐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程咬金则是一把掰着庆修的肩膀,目光殷切道:“贤侄,此物能否卖给老夫一万个?” “多……多少?”庆修一副见鬼的表情道:“一万个?程伯伯,您怕不是没睡醒吧?炸玩意儿我倒腾了小半个月才弄出来仨,你张口就要一万个,是打算单枪匹马去炸了突厥王庭吗?” 就算真的有一万个,庆修也不可能给程咬金,哪怕一个也不行。 这玩意儿掌握的人越少越好,要不是想让李二尽快灭了突厥,让自己免于受被送往突厥和亲的威胁,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把火药交出来。 文官中,几个言官对视一眼,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之色,几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起来。 “几位,此物危险呐,蓝田侯掌握如此神兵利器,恐怕会越发的嚣张了。” “此物对咱们几家来说极为不利,他若是用此物来杀人,只需将引线放长一些,完全可以做到杀人于千米之外,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要不,参他一本?” “这东西本就是人家的,咱们要怎么参?” “此物威力骇人,当属国家公器,虽是蓝田侯私物,但为防此物祸乱,当请示陛下将其充公,私人严禁使用此物,这样参不就好了?” “王御史所言极是。” “卢御史,要不您带个头上奏一下?” 卢寿林一愣,脸色微变,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本官才不当这个出头鸟,你们莫非是忘了前几天本官险些被陛下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诛灭全族了?” “从那以后,本官就已决定,以后决不再出风头,你们,爱谁参谁参,可别唆使本官了!” 卢寿林一扭头一幅爱谁谁的样子,属实是给王、郑两家的御史给整不会了。 第224章 这名字老男人了! 李二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这手雷威力如此惊世骇俗,若是大唐军卒人人装备十个八个手雷,在战场上还不得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李靖同样激动道:“陛下,此物若是配合投石机,咱们的士兵根本就不需要上战场,用投石机往敌军队伍里投放手雷,就能炸的敌人溃不成军,关键咱们还没有任何伤亡。” “啧啧!”李孝恭咂嘴惊叹道:“火炮用来对付骑兵,手雷用来对付步卒,这两个神兵利器,堪称国家公器。” “陛下!”一位御史拱手道:“火炮与手雷之威,堪称雷公电母之威,这等惊世骇俗的武器,应当完全掌握在陛下一人手中,若掌握此物之人太多,日后若有异变,恐怕……。” 他没有说下去,而是观察了一眼李二的反应。 庆修则眉头轻挑,神识锁定这位御史;莫非他要搞事情? 李二眉头一皱道:“此物当然是要掌握在朕的手中,这点毋庸置疑,不过,王出南,你这后半句话是何意?” 王出南? 处男? 听李二念到这个名字,庆修差点喷出来,这名字简直……老男人了。 王出南说道:“臣的意思是,如果火炮和手雷掌握在旁人手中,如此恐怖如斯的力量,杀人越货、暗杀仇杀都是轻而易举,并且无从查证,就好比有一位国公大人正在街上走着,就被人用手雷砸在脑袋上,陛下可以想象一下那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程咬金牛眼一瞪,怒道:“你这是何意?是在诅咒我们这些国公不得好死吗?” 程咬金的话,顿时引起不少为国公不满,这不满当然不是对程咬金,而是不满王出南。 眼见自己犯了众怒,王出南急忙解释道:“诸位息怒,下官并非诅咒诸位国公不得好死,下官就是给陛下提个醒,火炮和手雷如此机密武器一旦外泄,被不法分子掌握,一旦搞破坏,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不法分子搞破坏?”程咬金撇嘴道:“你们这些五姓出身的言官,无非就是趁此时机恶心一下蓝田侯,王出南,你说这话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尉迟恭也是撇嘴道:“老夫就想不明白,名门望族出身的学富五车之人,心思咋就这么脏呢?” 王出南涨红了脸气愤道:“两位国公可休要血口喷人,下官就是提议一下此物的危害,也好让陛下防患于未然,这怎么就是心思肮脏了?” 程咬金嗤笑一声道:“分明是你说的,此物不能掌握在不法分子手中,你看看,在场的诸位,除了蓝田侯之外,有谁能掌握这样惊世骇俗的神兵利器?这不就差点名道姓辱骂蓝田侯是不法分子吗?” 王出南愤然道:“陛下,臣弹劾程咬金污蔑微臣。” 李二呵呵笑道:“王出南,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的确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不过程咬金说的也对,这里除了庆侯之外,谁又能掌握此物?” “此物是庆侯创造而出,他又怎可能将配方给忘掉?这本就是庆侯的东西,私自携带几个用来防身也未尝不可,你们御史台啊,还是消停一点吧。” 庆修倒是不以为意,脸上还带着一抹笑意。 不就是太原王氏出身吗?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等过几天太原王氏将孤本典籍送来,五姓七望将从令人仰望的学府,沦为一家普普通通的氏族,再也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庆修淡淡一笑,对程咬金说道:“鲁国公,何必跟一个上不得台面之人斤斤计较?浪费口舌不说,还惹了一身骚气。” 程咬金闻言哈哈一笑,点头道:“蓝田侯所言极是,老夫不跟他一般见识。” 倒是李二,怜悯的看了眼王出南。 五姓七望的御史看谁不顺眼就弹劾谁,不就是仗着背后的氏族撑腰吗,恐怕再过一段时间,等王、卢、郑三家,将珍藏的典籍拿出来之时,便是这三家氏族没落的开始。 到那时,三家的御史就再也不可能有如今这等意气风发的神态了。 一直在李二身旁的长孙无忌,忽然拱手提议道:“陛下,火炮和手雷这两样神威一样的神兵利器,可以让大唐从此以后不再畏惧任何敌人,如此神兵,直接改变了咱们大唐在军事上的格局。” “火炮、手雷如此大功一件,应当重赏。” 诸臣工心神一阵;来了,最重要的环节来了,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尉迟恭也是咧嘴笑道:“陛下,俺尉迟恭不会说漂亮话,但也知道,有了火炮和手雷,甚至都不需要将士们去拼杀,就有主导战场胜败的优势,如此一来,就大大减少了我军将士的伤亡,如此大功,应当重赏。” 李二神色一动,含笑点头道:“你们说得对,庆侯的火炮与手雷堪称神威,其功在千秋社稷,从此使我大唐立于不败之地,如此大功,比百炼钢之功也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 他看了一眼庆修,说道:“不过,既然要重赏,岂能在此荒野之地,不如折返太极殿,朕拟定圣旨将此封赏昭告天下。” 诸臣工纷纷点头赞同。 正当李二要大手一挥选择回太极殿的时候,庆修却主动说道:“陛下,此事不急,臣还有一个对付骑兵的军阵没有实验呢。” 李二一拍脑门,呵呵笑道:“瞧朕这记性,有了火炮和手雷,差点把军阵的事给忘了。” 李靖一听这话,也是精神抖擞起来。 李靖对升职加薪兴趣不大,但对于兵法打仗之类的东西那是真的到了痴迷的程度,其晚年编撰的卫公兵法,一度被后世的将领奉为仅次于孙子兵法的存在。小說中文網 别人还没说什么,李靖就主动凑上来,神色迫切道:“庆侯,你所言的军阵是什么样的?可有军阵图稿让老夫一睹为快?” 庆修摇头道:“并无图稿,不过,军阵所使用的专业装备我带来了,而且,我的这几位家将也操练了一天,对军阵也格外熟悉,不过……。” 他沉吟片刻,对李二说道:“不过陛下,兵法和军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里人多眼杂,臣在此处演示军阵,若是泄露出去流传到敌国,对方一旦想到破解此阵的方法,恐怕这军阵就废了。” 李二想了想,觉得也是,干脆就留下几个武将,其他人都被赶去了太极殿。 第225章 加封镇国侯,赐婚公主! 为了防止军阵泄露,李二给皇家园林的禁军下了一道戒严令后,就迫不及待道:“庆侯,此地已经戒严,可以让你的人摆开军阵了。” 庆修点了点头,对不远处的栓子说道:“摆阵吧。” 栓子急忙招呼着十几名家将,将马车上的盾牌和削尖的竹子给搬下来。 盾牌采用木质,外面包裹了一层铁皮,大概有七十公分宽,但却有一人高。 竹子则如胳膊一样粗细,长度足有四米,竹尖被削的很锋利。 饶是见多识广的李靖也被眼前的盾牌给整不会了,他脑袋一歪,满脸问号道:“庆侯,老夫打了三十多年的杖,这么大的盾牌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恐怕得有四五十斤重吧?” 程咬金疑惑道:“如此沉重的盾牌,的确可以做到完全防护身体不被箭矢所伤,但士卒持有此物难免行动不便,一旦到了战场上,没多久便会力竭,还有这竹子……算什么名堂?” 其他几位跟李二关系不错的武将也都面露疑惑之色。 庆修没有急着解释,而是拿着一面刺绣了五颗星的红色旗帜来到一处土坡上。 他举起旗帜喊道:“列阵!” 栓子等人听到命令,迅速列阵。 总共有十六个人,其中八人持盾,八人手持竹竿。 八个盾牌手面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们每人身后都有一名长矛手。 没错,庆修准备的军阵就是亚历山大的马其顿方阵,此军阵对付骑兵有奇效。 “列队完毕!”栓子喊了一声,算是给庆修一个提醒。 要不然,庆修还没等人家喊出列队完毕就开始指挥旗帜,那属实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恐怕李二会真的摘掉自己的眼罩,好好研究研究自己被闪瞎了的两只眼。 听到指令后,庆修向前一挥旗帜。 “杀!” 八名长矛手,抱着四米长的竹竿狠狠向前一戳。 “杀,杀,杀!” 随着口号声喊起,长矛手每喊一次口号,就会刺出手中竹竿。 但随着庆修手中的旗帜挥舞,方阵不停的变幻阵型,四方阵、单方阵、圆阵。 这一系列的操作,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李靖更是在脑海中演示马其顿方阵的可行性,然而令他兴奋不已。 见庆修朝这边走来,李二急切的迎上去问道:“庆侯,你这是什么阵法?看上去挺唬人的啊!” 庆修说道:“陛下,这叫天罡四方阵,敌军采用包围战术,那么方阵可变换成四个方向的四方阵,若是敌军单面冲杀,则将方阵展开变换为单方阵。” “臣制作的盾牌虽然看上去厚重,但其实就只有三十斤的重量,里面是木头,外面是一层铁皮,考虑到突厥骑兵都是轻装上阵,铁皮内里也安装了一些尖刺,可以用来当盾牌,也能用来当武器。” “此阵的妙用就在于可以以少胜多,尤其是在狭小的空间内最能发挥出方阵的优势。” “突厥骑兵善于骑射,算是轻骑兵,主打的是行军速度快如闪电,方阵的盾牌手后方是长矛手,长矛手的后方是弓弩手,弓弩手的后方是后补兵。” 李靖抚摸着盾牌上的尖刺倒吸一口冷气,两眼放光道:“这样的盾牌设计太妙了,每一面盾牌上都有数百根匕首一样的尖刺,一旦骑兵冲撞,必然也会受伤。” 他看向庆修,目光灼灼道:“庆侯,你这方阵的确精妙无比,只要盾牌手能扛得住骑兵的冲撞,后面的长矛手、弓弩手可以放心大胆的输出了,不过,弓弩手后面的后补兵是什么名堂?” 庆修笑了笑,对栓子说道:“去演示一下后补兵的作用。” 栓子立刻安排了八个家将,组成了双人排的方阵,最前面是两个盾牌手,依次往后是两个长矛手、两个弓弩手和两名后补兵。 一名家将拱手道:“陛下,诸位国公,就好比我是一名被杀死的骑兵。” 这名家将说完,立刻躺在了盾牌兵的前面。 盾牌兵举起盾牌跨出一步,旋即又将盾牌放下,像是贪吃蛇一样将死掉的骑兵给吞了进去。 此时,后补兵冲上来,将死去的骑兵拖走。ωww.xSZWω㈧.NēΤ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后补兵是用来清理尸体用的? 庆修看穿了他们的想法,笑着摇头道:“后补兵的作用很大,不仅仅是用来清理尸体,还可以防止突然闯入方阵内部的敌军。” “方阵突然被敌军闯入,弓弩手肯定来不及应对,首先得让后补兵先应对一下敌军,给弓弩手争取到准备作战的时间。” 程咬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高,实在是太高了,先不说这军阵是如何进攻的,但是这防守是真的强,前有盾牌,中有矛,后有弓,这真是一个有效遏制骑兵冲杀的军阵。” 李靖也点头道:“的确不错,比起陷马坑和铁蒺藜,庆侯的天罡四方阵根本不需要提前布置,只需要制作好需要的盾牌和武器,加强一下阵旗的训练就能投入战场。” 李二哈哈笑道:“不愧是庆侯,所拿出的东西总是那样出其不意的同时又妙用无穷,走走走,既然军阵已经演示完毕,咱们回太极殿为庆候加封。” 庆修微微颔首,其他人也都点头附和,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太极殿。 因为李二没有下令退朝,文武百官并无一人离场,都在太极殿内等候他们回来。 李二回到龙岸前,先是写了一同圣旨,随后便朗声道:“蓝田侯听封!” 庆修上前一步,拱手道:“臣在。” “蓝田侯献出具有神威之力的火炮与手雷,使我大唐军队战力提升数十倍之巨,堪称功盖万世,当为我大唐定国柱石之公器,特加封蓝田侯为镇国侯,爵从一品,位同国公。” 李二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都惊了。 镇国侯? 这是何等的殊荣,侯爵都位同国公了,那日后加封镇国公,位同郡王一样尊贵。 还没完,李二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镇国侯庆修,提供百日成兵之法,大大缩减了练兵的时常,提供能有效克制骑兵的天罡四方阵,一并封赏。” “襄城公主待字闺中,秀外慧中,内贤外明,勤勉恪守,念镇国侯屡立奇功,朕决定将襄城公主许配给镇国公,中秋之前择日完婚。” 虽然说庆修做了这么多并非是为了封赏,而是为了偷懒混吃等死,但能白捡一个漂亮老婆,他还是很开心的。 但太极殿内要说谁最不开心,那当属给儿子萧锐求娶襄城公主六次都没成功的萧瑀了。 第226章 老夫是打酱油的! 萧瑀脸色有些难看,但一想到自己之所以能继续留在左仆射的位子上,完全是李二在照顾其父李渊的面子才没有将自己裁撤掉换人,他此刻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接下来,庆修给李二交代了一番火药的危险程度和注意事项,李二全部亲笔记录下来。 李二将玉笔放置在龙岸上,脸上满是笑意道:“今日注定是改写我大唐历史的一日,不仅朕要牢记,诸君也要牢记。” “诸君若是无事启奏,那朕就要退朝了。” 李二扫视一周,见无人答话,就丢给了王德一个眼神。 王德刚要宣布退朝,却听庆修说道:“陛下,臣还有一事。” “哦?”李二笑着问道:“镇国侯还有何事?”ωww.xSZWω㈧.NēΤ 庆修拱手道:“启奏陛下,几日前,臣的百味居举办了一场拍卖会,曾拍出去一套刻有诗词的酒具,被突厥公主阿史那月以九万贯的价格拍下。” “臣的拍卖行有个规矩,拍下物品三日之内必须交钱取货,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六天,突厥公主还没有给臣送去九万贯取走货物。” 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什么?百味居竟然是庆侯开办的?” “是了是了,难怪百味居的饭菜如此可口,竟是出自庆侯之手。” “听说百味居举办了两次拍卖会,赚了数十万贯的银钱,这百味居真是个摇钱树啊。” “啧啧,他又是卖酒精,又是卖茶叶,现在倒好,又开始卖饭举办拍卖会,赚的是盆满钵满啊,恐怕庆侯的财产,保守估计也有数十万贯吧?” “我看不止这些,老夫以为庆侯家中至少有百万银钱。” “撕?百万银钱?这堪称富可敌国啊!” “哦?”李二无视窃窃私语,饶有兴趣道:“是不是那套刻有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诗句的酒具?” 庆修点头道:“正是这套酒具,突厥公主买东西不给钱,还望陛下给臣主持公道。” 李二表情奇怪道:“阿史那月乃是突厥公主,朕给你主持公道不太好吧?” 庆修问道:“莫非陛下打算让臣私自解决此事?” 李二眨眨眼,疑惑道:“难道庆侯打算让朕替你要钱?还是……让朕帮她垫付?” 庆修看着李二,忽然面露笑意,冲着李二微微点头,李二也是神色一动,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李二当即摇头道:“皇家用度没有这么多钱,国库里的钱都是用来造福百姓用的公款,朕身为皇帝,岂能挪用公款替人还债?” “不过,朕倒是可以给镇国侯做主,帮你向突厥公主讨要一下所欠债务。” 庆修笑着摇头道:“陛下误会微臣的意思了,微臣的拍卖会写的很清楚,如果三日内不交钱取货,臣就会扣押参与竞拍之人,何时缴纳拍卖金何时放人。” “所以这属于臣私人与突厥公主的债务关系,还请陛下容许臣将突厥公主扣押,等她的家里人何时送来了九万贯银钱,臣自会放人离去。” “这样啊!”李二表情古怪的陷入沉默,正在思考其中利弊。 那位太原王氏出身的御史王出南,突然面露惊容道:“陛下万万不可,这怎能说是镇国侯与突厥公主的私人恩怨呢?” 李二抬起眼皮问道:“王御史有何见解?” 王出南看向庆修,皱眉道:“突厥公主作为使者入唐,应得到外邦使者的礼仪,正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和突厥打仗,给使者提供最起码的安全保障,是大唐的基础礼仪。” “陛下也没有让镇国侯私自扣押突厥公主的道理,若是一旦扣押了突厥公主,如此耻辱,恐怕颉利可汗会立马率领突厥铁骑大举入侵我大唐,得不偿失。” 御史中丞卢寿林也行礼道:“王御史所言极是,还望陛下慎重考虑此事。” “陛下万不能答应镇国侯的提议,突厥公主乃是使者,若真被镇国侯扣押,他国使者谁人还敢出使大唐?” 庆修神色不悦道:“你们几个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可是九万贯,损失的又不是你们的银钱,你们当然可以维护突厥公主,那本侯损失的九万贯,你们替她给吗?” 王出南冷笑道:“镇国侯两次拍卖会赚的盆满钵满,何止数十万贯?岂会在意九万贯银钱?陛下也不会因为九万贯银钱,就让大唐落得一个邦交无理的诟病。” “陛下,如此做法有损国威,还望陛下慎重考虑此事。”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庆修冷笑道:“扣押突厥公主就算是对突厥的侮辱了?难道你们忘了去年的白马之耻?难道你们忘了前几日突厥公主在太极殿上,公然威胁整个大唐的事情了?” “陛下没有答应突厥的要求,突厥就要派遣二十万铁骑大军来犯,不是你们这些御史上战场,你们当然觉得无所谓。” 庆修突然对李二说道:“陛下,臣不要这九万贯银钱了,陛下可以随时放任突厥公主离开唐境,任由颉利率领二十万铁骑入侵大唐,让他们肆无忌惮的屠杀我国百姓算了,不过臣提议,让御史大夫魏徵领兵抗敌,让所有御史身先士卒,满足他们维护大唐国威的决心。” 魏徵嘴角一抽,一脸懵逼;老夫就是个打酱油的啊! 御史台的所有御史,同时脸色大变。 卢寿林气愤道:“镇国侯这是何意?我们御史台乃是文官,难道大唐没有武将了吗?让一群文官上阵杀敌,就不怕敌国笑掉大牙?” “让我们御史上阵杀敌?亏你想得出来,你这么勇,你怎么不去?” 武官集团里有些老将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尤其程咬金笑的合不拢嘴,搓着手说道:“陛下,臣麾下的先锋营还缺一名先锋官,臣看卢御史身材高大,魁梧雄壮,一看就是有扛鼎之力的陷阵之士,臣提议,让御史卢寿林担任臣麾下的先锋官。” 这话一说出来,不光文官们都傻眼了,武官们嘴角也是不停的抽搐。 卢寿林看着自己文弱如小鸡仔的身板一脸懵逼;操,你管这叫身材高大魁梧雄壮? 武官们表情个个匪夷所思,好家伙,这位御史用来煲汤恐怕都不够一锅吧? 第227章 满朝武将都耍宝! 卢寿林涨红了脸,拍着自己门板一样的胸脯气愤道:“鲁国公,您管这叫身材高大魁梧雄壮?下官的身板恐怕还不如镇国侯硬朗呢。” “陛下!”他满脸不忿道:“臣弹劾鲁国公程咬金欺君,臣分明身形消瘦,体格羸弱,他却硬要说微臣身材高大魁梧雄壮,这难道不是欺君?” 李二揉着太阳穴,皱眉呵斥道:“都给朕闭嘴,来继续谈论突厥公主买东西不给钱的事情吧。” 程咬金这才哼哼两声退回武官集团,卢寿林也是冷哼一声退回了武官集团。 李二搓着下巴沉吟道:“庆侯的提议是个不错的提议,朕也有不为难突厥公主的想法,可是突厥公主一旦返回突厥,颉利必定率领二十万大军入侵,武将们可有哪位想主动迎战二十万骑兵的将军?” 李二看向程咬金,飞快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程咬金会意,当即扶着额头软软的倒在大殿上呻吟起来:“哎哟,老夫的脑袋疼,陛下,臣患上了头疼病,浑身酸软无力,脑袋头疼欲裂,需要卧病在床好好修养,恐怕没有十年八载下不来床。” 李二嘴角一抽,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一年半载就够了,还十年八载? 庆修早就有些目瞪口呆了,好家伙,不愧是有混世魔王之称的混不吝,程咬金简直名不虚传。 李二看向李靖,一脸哀痛道:“卫国公,程爱卿患有头痛病,十年八载下不来床,看来这迎战突厥入侵的重任就要交到你身……。” “啊!”李靖护坦抱着腿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怒视李绩吼道:“李绩,老夫不就是欠了你两个胡饼的六文钱没给你吗?你至于一脚踢断老夫的腿吗?” “陛下!”李靖满脸痛苦道:“上次臣和李绩一起吃胡饼,结果臣没带钱让他垫付,才短短二十年没还给他,他就怀恨在心踹断了臣的老腿。” “臣的腿断了八节,没有三年五载怕是下不了床了,臣无法胜任抗击突厥入侵的重任,臣深感羞愧啊,还请陛下另选贤才,早做决断。” 庆修此刻已经张大了嘴,好家伙,程咬金胡来,你这个大唐军神也要胡来? 李二也有些目瞪口呆了,好家伙,欠人家六个铜板欠了二十年?难怪李绩要踹断你的腿,朕都想上去给你一脚了。 文官们此刻都已经呆若木鸡了。 偏偏这时候,李绩忽然抱着脚丫子用一条腿蹦跳起来,一边蹦跳一边惨叫:“老不死的李靖,你这腿是铁棍做的吗?如此坚硬,竟将我的脚给震碎了,陛下,臣的脚废了,根本不能上战场啊。” 有了程咬金、李靖、李绩三人带头。 武将们一个个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尉迟恭说自己已经半个月没拉屎了,肚子里有一坨宿便淤积导致腹痛难忍,恐怕这坨屎要憋到明年开春才能拉出来。 李孝恭非说自己被庆修的瞎眼给传染了,他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瞎子,为此还给庆修要了一块黑布蒙着双眼笑的合不拢嘴。 不过李孝恭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变成了瞎子,以前备受血脉压制的尉迟恭,用自己五十二码的大鞋底,在他屁股上留下了七个脚印。 反正武将们用来耍宝的理由五花八门,不是梦游跑到了别人老婆床上被人打出内伤命不久矣,就是身患各种稀奇古怪的疑难不治之症。 饶是庆修穿越之前看了不少段子和笑话,此刻也憋得脸色微红。 他有些佩服李二的忍耐能力了,只有李二神色如常,脸上还带着一丝难掩的悲痛。 文官集团内,有人已经笑的快要抽过去了。 李二一脸悲痛道:“诸位爱卿每一个都身体不适,真是苍天不公啊,既然朕的爱将们都无法上阵杀敌,那领兵的大总管,只能从文官中选取了。” 李二的目光扫向魏徵。 魏徵顿时菊花一紧,连忙拱手道:“陛下,此事跟臣没关系啊,臣一没有帮助突厥公主说话,二没有因为庆侯因债务问题扣押她而上书,还望陛下明察。” 李二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长孙无忌说道:“右仆射长孙无忌,等突厥骑兵入境,朕就封你为行军大总管,至于要任用哪些将军,你自己做决断吧,不过朕提醒你一句,尽快选出来,免得节外生枝。” 长孙无忌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他转身就看向卢寿林、王出南、郑元保……等等十几位御史。 “陛下,臣想让卢寿林担任中路先锋,率领先锋营率先迎击突厥骑兵。” “臣想让王出南担任左翼先锋。” “臣想让郑元保担任右翼先锋,还望陛下恩准。” 李二大手一挥,不过还未开口,就被卢寿林给打算。 只见卢寿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道:“陛下,咱们还是先聊一聊突厥公主和镇国侯的债务问题吧。” “臣以为,突厥公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镇国侯早就说过三日之内必须交钱取货,这都已经过了五六日了还不交钱,突厥公主明显就是想要赖账。” “对对对!”王出南诚惶诚恐道:“突厥公主想赖账,想白嫖镇国侯的夜光酒具,简直欺人太甚,臣提议,让镇国侯扣押突厥公主,让其父带金银来赎身。” 笑话,让这些御史挑唆喷人还行,让他们去打仗? 恐怕哪个是敌人哪个是友军都分不清楚! 荥阳郑氏出身的郑元保也急忙表态道:“陛下,镇国侯献上的火炮与手雷威力绝伦,火炮如此大件的武器三五天就被镇国侯给做了出来,想来也是一个能快速在军中普及的武器。” “臣以为,镇国侯扣押突厥公主索要她拖欠的九万贯,其父颉利必定不肯受辱举国入侵,不过只要延缓消息的传播,等到颉利打来,应该也是两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陛下完全可以在这两三个月之内打量制作火炮与手雷,加紧训练掌握克制骑兵阵法的军队,等突厥铁骑一到,甚至可以全歼。” 庆修神色一动,不由得有些欣赏这位郑元保,他提议的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 李二淡淡一笑道:“郑御史,你的提议,朕早就已经想到了!” 他扫视一周,面色威严道:“去年,朕刚刚登基,在朝局不稳的情况下,颉利亲率二十万骑兵看来长安劫掠,他何时在意过咱们唐人的尊严?” “朕也无需在意突厥人的尊严,朕此刻宣布,有了庆候的火炮与手雷,从此以后大唐和突厥攻守异形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突厥公主拖欠镇国侯的银钱,镇国侯有权将其扣押,若颉利老贼敢来进犯,就让他尝尝火炮和手雷的滋味儿。” “鸿胪寺卿唐俭,你亲自歹人将突厥公主交给镇国侯带走扣押,至于突厥使团,等一个月后再放他们回突厥传递消息。” “退朝!” 李二说完,佛袖离去。 第228章 惹谁不好,非要惹瞎子? 立正殿内,长孙皇后听闻了今日朝堂上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不由得秀眉微蹙道:“陛下,让庆侯扣押突厥公主,臣妾以为此事不妥。” 李二疑惑道:“观音婢觉得此事有何不妥?” 提起庆侯,长孙皇后就不由得想到了前些天自己试穿的那些性感无比的丝袜内衣,俏脸也不由得微微泛红,但很快也将自己的失态掩饰下去。 她蹙眉道:“陛下将襄城赐婚给他,臣妾倒是没有异议,不过,襄城嫁给庆侯,他就有了五位妻妾,臣妾觉得庆侯此人颇有些好色,咳咳……。” 说完,长孙无垢也露出一抹尴尬。 李二皱眉道:“庆侯是个瞎子,根本分辨不出美丑,皇后说庆侯好色?何出此言?” 长孙皇后欲言又止。 总不能直接跟自己的丈夫摊牌,自己试穿了庆侯发明的情趣衣物吧? 李二忽然笑着问道:“皇后是不是觉得,突厥公主美艳不可方物,庆侯将其扣押,早晚有一日会将她收入房中?” 长孙皇后轻轻点头道:“正有此意,突厥公主固然美艳,但却是异域面孔,陛下放任庆侯如此胡来,怕是会招来不少人的笑话。” 李二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皇后此言差矣,庆侯今日给朕提供了火炮和手雷,威力绝伦,堪称神威,而且还有一个克制骑兵的军阵,有了这些东西,朕可以保证,短短数月之内,大唐从此以后再也不惧任何敌人。” “有了火炮和手雷,朕当然要让突厥骑兵尝尝这两样武器的威力,师出必须有名,如果朕以皇家的名义扣押突厥使团,虽然可以挑起大唐与突厥的战争,但此事如果传到其他国家,哪个国家的使团还敢来出使大唐?” “呵呵!”李二笑道:“突厥公主欠了庆侯九万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庆侯扣押突厥公主,让其父颉利偿还债务再放人,这样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颉利心高气傲,被人扣押女儿索要欠款,必定恼羞成怒,必然也会集结大军来犯边境,到那时,朕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征伐突厥。” 长孙无垢表情惊艳,旋即恍然大悟道:“原来陛下是这个意思,是臣妾目光短浅了。” 李二叹道:“朕也知道,让庆侯扣押突厥公主,这家伙八成会把阿史那月糊弄到床上去,这对咱们女儿襄城来说不公平,但是朕也没得办法,扣押阿史那月,还必须得由他来。” 长孙无垢苦笑道:“陛下所言极是,目前就只有庆侯有理由扣押突厥公主,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不行,不过陛下,迎击突厥二十万铁骑真的能行吗?” 李二神情肃穆道:“必须要行,不行也得行。” “皇后去找襄城谈论赐婚的事情吧,朕要去一趟将作监,让人尽快制作一批火药和手雷。” 李二说完就起身离去。 与此同时。 “庆侯,此处便是突厥公主居住的驿所。” 唐俭带领庆修来到鸿胪寺内部的一处高墙之外,门外不仅有身穿明光铠的禁军守卫,也有几名来自突厥手持弯刀的突厥侍卫。 鸿胪寺属于皇城内部官署,也是接待外宾的外交办公场所。 正要跟随唐俭进入驿所,就被五六个突厥侍卫拦在门前。 像是头领的突厥侍卫面无表情,说着蹩脚的汉语:“唐人官员,你不知道进入驿所需要得到我们公主殿下的允许吗?” 在来时的路上,唐俭就从本次事件中猜测到,李二之所以让镇国侯扣押突厥公主,其目的便是找个理由开战。 大唐以国家的名义当然没道理扣押突厥公主,但是镇国侯就不同了,谁让突厥公主欠钱不还呢? 悟透了事情的真相后,唐俭说话也硬气了许多,他冷声道:“这里是鸿胪寺,本官的地盘,本官要去何处无需得到任何人的允许,你们几个,不想死的话把路让开。” 突厥侍卫头子满脸惊愕表情,不由得上下打量唐俭。 突厥使团在此下榻的这几天,这位大唐官员也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彬彬有礼等着汇报过后才会进入驿所,但是现在,怎会变得如此无理且霸道? 另外几名突厥侍卫叽里呱啦的说着听不懂的突厥语,有的脸上面带嘲讽,有的表情戏谑。 只见唐俭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回头就对侍卫怒喝道:“所有鸿胪寺侍卫听令,将这几个该死的突厥蛮夷给本官抓起来。” 附近所有驻扎在鸿胪寺的侍卫,身上的甲胄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片刻后就集结了二十多人,将六个突厥侍卫团团包围。 侍卫头子怒目而视道:“唐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突厥使团,大唐的官员都如此无理吗?这么对待突厥的勇士,难道就不怕伟大的突厥可汗发兵攻打你们大唐?” 唐俭并未理会侍卫头目,而是大手一挥,脸色阴沉道:“抓起来,如果反抗,格杀勿论!” 此言让侍卫头目心头一惊,脸上也出现一抹慌乱之色。 他急忙对身边的几个同僚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其他人也都有些不情愿的放弃了反抗。 庆修凑近唐俭问道:“莒国公,这些突厥满意说了什么让你如此大动肝火?”尐説φ呅蛧 唐俭脸皮抽动,黑着脸道:“他们说,大唐的女人都是千人枕,大唐的男人都是窝囊废,你越是对唐人无理,唐人就越是敬畏你怕你,在突厥人眼里,唐人都是猪狗不如的牲畜。” 庆修听后也是面沉如水,跟随在他身后的十几名家将也都是怒发冲冠。 “该死的突厥狗,竟如此辱骂我们唐人?” “唐俭大人,我们可以杀了这些蛮夷狗贼吗?”一个明光铠禁军咬牙切齿的问道。 “侯爷,只要您一声令下,保证让这些狗贼生不如死。”家将们也你一言我一语的主动请缨。 庆修回头拍了拍栓子的肩膀说道:“别让他们死的太简单了,去吧!” “好嘞!”栓子咧开嘴,狰狞一笑,带着十几个满面狰狞的家将扑向突厥侍卫。 突厥的侍卫头目是懂汉语的,听到庆修所说的话之后,当时就脑袋翁的一声两眼一片漆黑,心底也升起一抹绝望。 “不,你们不能这样滥杀,我是突厥使者,我们是突厥使团。” 突厥头目惊恐的大声嚷嚷道:“你们竟敢杀害外国使团,难道就不怕伟大的颉利可汗发兵灭唐吗?不……不要,你们不要如此对待我们,我要见你们的皇帝陛下。” “公主,救命啊……。” 突厥头目被架起走向角落的时候,忍不住哭着大声求救起来,裤子也被尿湿了。 汉唐盛世,一个是汉,一个是唐,如果唐朝在前,说不定后世的华夏会被誉为唐人,突厥蛮夷这样侮辱性的言语,不仅仅激怒了唐俭,还激怒了庆修。 惹谁不好,非要惹一个瞎子? 第229章 公主,你该还钱了! 驿所内,阿史那月只穿着一件胸围和下身轻薄的亵裙,手上也在费力的摇着扇子。 一旁同样摇着扇子的贴身侍女抱怨道:“公主殿下,长安简直太热了,远不如草原凉爽,这大唐皇帝也未免太不知礼数,您入宫觐见之时,偌大的宫殿都被冰块滋润的凉爽,竟不舍得送来一些冰块给咱们用来消暑。” 阿史那月说道:“大唐皇帝恨透了咱们突厥人,巴不得咱们快些离开长安返回突厥呢,想必一想到咱们在此承受炎热酷暑的折磨,他心里一定很畅快,又怎会给咱们送来冰块消暑?” 侍女嫌弃道:“大唐皇帝还真是小气,殿下,不如咱们去百味居降温吧,百味居到处都是冰块,还有冰凉可口的酸梅汤,顺便可以花钱买一些冰带回来,否则如此炎热天气,晚上也难以入眠。” 阿史那月迟疑道:“可是,咱们去了百味居,百味居的掌柜找咱们索要拍卖金怎么办?我还欠百味居九万贯用来买酒具的银钱呢,若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咱们突厥使团的脸都丢光了。” 侍女疑惑道:“殿下不是说要去找大唐皇帝让他帮忙垫付吗,为何又不去了?” 阿史那月苦笑一声,颇为无奈道:“原本今日想开口来着,可在朝堂上聊的并不愉快,大唐皇帝显然对我的态度非常不满,万一不帮我垫付银钱,恐怕会遭到唐朝官员的嘲讽,所以还是算了吧。” 侍女问道:“殿下不是很喜欢那套酒具吗?难道殿下不要了?” 阿史那月摇头道:“并非喜欢那套酒具,而是喜欢上面的诗词,蓝田侯此人虽然有意无意就透露着对咱们外邦异族的厌恶,但不可否认,他的诗才却是前无古人,我也非常欣赏他的才华。” “但为了咱们突厥王庭的脸面,这酒具不要也罢,只能便宜其他人了。” 侍女说道:“殿下,既然蓝田侯不愿入赘突厥,大唐皇帝也不允许,咱们不如返回突厥,也没必要在这里受罪了。” 阿史那月点头道:“嗯,如此也好,明日一早就去见大唐皇帝,回来后便出发返回突厥。” 侍女神色一喜,连连点头赞成。 但还没高兴太早,一声惨叫忽然传入内院,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阿史那月疑惑道:“哈木妍,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喊大叫?” 哈木妍仔细一听,瞬间脸色大变,惊呼道:“公主殿下,是求救声,是您的侍卫在求救。” 阿史那月也是脸色一变,立即就要往外走,却被哈木妍一把拉住了胳膊。 “殿下,您不能就穿这个出去吧?” 阿史那月一愣,低头一看,身上就只有一件丝绸胸围从背后系上一个绑带,走起路来就上下左右起舞,下面也复杂不到哪儿去,只有一条短裙,露着圆润修长雪白的大腿。 身为突厥公主,形象还是要顾忌一下的。 阿史那月换了一身衣服就和哈木妍急冲冲的跑出去。 但还未穿过内院,就见到一行人从外院走入内院。 见到来人,阿史那月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道:“蓝田侯?为何你会在此地?” 庆修面无表情道:“本侯当然是来要账的。” 阿史那月满脸疑惑道:“阿史那月与蓝田侯并无交集,何来欠账一说?” 一旁的唐俭出声纠正道:“阿史那月公主,他已经不是蓝田侯了,庆侯今日刚被陛下册封为位同国公的镇国侯。” 阿史那月面带惊愕道:“镇国侯?” 她细细打量庆修,跟今日早晨见到的一样,还是那件衣服没变,怎么突然之间身份提升了一大截? 虽然很疑惑,但此刻也不是纠缠这个问题的时候,阿史那月点头道:“好吧,请问镇国侯,阿史那月与你并无交集,你为何来找我要账?” 庆修表情戏谑道:“没有任何交集吗?恐怕月公主有所不知,百味居是本侯的私人财产!” “什么……百味居是……是你的?”阿史那月整个人都惊呆了,然后如月辉般洁白的脸蛋变得通红,尴尬之色溢于言表。 终归还是没能躲过去,竟然真的有人找上门来要账了,这要是传出去,突厥王庭的脸都被自己丢光了呀,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让突厥王庭蒙羞,绝对不能让父汗丢脸。 她也并不打算过多纠缠这个话题,而是手指外面急切的问道:“外面什么情况?为何我的侍卫在向我求救?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庆修厚颜无耻道:“你的侍卫辱骂这位莒国公,还要动手打人,身为国公,岂能受突厥蛮夷羞辱?所以国公大人就让人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 一旁的唐俭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心里疯狂吐槽;好家伙,你可真会找人背锅啊。 不过唐俭转念一想;他让自己背锅肯定有目的,也一定会给自己一些补偿,不能白白给他背锅。 想到这里,唐俭眼睛一亮,突然上前一步,昂首挺胸道:“不错,你的那些侍卫辱骂本官,还要动手杀了本官,本官将他们打杀,也是出于自保。” 唐俭此言一出,也给庆修整不会了。 在明知道被甩锅的情况下,还要主动站出来背锅? 好吧,庆修属实被唐俭感动到了。 “什么?”阿史那月脸色一变:“你要杀了我的那些侍卫?你怎么敢的?” 她俏脸含煞,怒不可遏道:“你身为唐国负责接待使者的官吏,不管出于任何原因,都不能杀害外邦使臣,难道你就不怕大唐皇帝下令治你得罪?停手,你快让他们住手。” 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阿史那月此刻心急如焚。 唐俭撇嘴道:“容许你的侍卫要杀本官,就不容许本官杀了他们?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你这突厥公主也太刁蛮任性了吧?” 阿史那月一脸杀气道:“唐俭,难道你就不怕你的个人举动,给你们大唐带来灭顶之灾吗?如果你真的杀了我的侍卫,那我回突厥必定让父汗出兵,让大唐皇帝亲手把你送给我处置。” 唐俭冷笑道:“突厥公主好大的威风,你先想想如何回到突厥在放狠话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阿史那月沉声道:“难道你还想囚禁突厥公主?” 她语气中浓浓的质疑。 唐俭则是笑着对庆修说道:“镇国侯,本官觉得还是先解决一下你们之间的债务问题吧。” 庆修点了点头,敲了敲手上的盲杖,把脸转向一侧,以侧颜面对阿史那月说道:“百味居是本侯的私人财产,本侯举办的拍卖会也有名言规定,三日内必须交钱取货,否则后果自负。” “月公主在百味居拍下一套价值九万贯的酒具,离开前说好了两天以后就给送钱取货,但距今为止已经过去了六天,本侯不得已,只能上门索要月公主拖欠的银钱。” “今日如果见不到钱,本侯有权利将你扣押,直到月公主的家里人缴纳九万贯银钱把你赎走。” 庆修说的头头是道,阿史那月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儿早就红如晚霞,尴尬羞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230章 为官清廉莒国公! 天气炎热,再加上尴尬的心情,让阿史那月香汗淋漓。 不过她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倒是她的贴身侍女哈木妍,听了庆修的话,顿时横眉立眼的娇叱道:“区区九万贯银钱而已,我家殿下身为尊贵的突厥长公主,还能赖账不成?” 庆修冷声道:“既然不会赖账,为何要拖欠这么多天不给百味居送钱?” “送!”阿史那月轻咬贝齿,神色不悦道:“庆侯,天黑之前我必将九万贯给你送到府上,阿史那月以草原之神的名义起誓,今日不给你交钱,我随你处置。” 唐俭表情突然变得暧昧起来,不怀好意的看了眼庆修。 随他处置?突厥公主真是大胆,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也不看看面前这位瞎子是谁。 唐俭虽然没怎么跟庆修接触过,但在朝堂上也见识过他当着皇帝的面就敢拔刀砍人的狠角色,满朝文武他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区区一个突厥公主? 唐俭脸上逐渐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不过!”阿史那月不悦道:“有一个前提是,你不能将我拖欠你银钱之事宣扬出去,若是将此事宣扬出去让我蒙羞,我一个铜板也不会给你。” 庆修却摇头道:“抱歉,本侯很忙,别说等你到天黑,哪怕一个时辰我都等不及,本侯现在就要看到九万贯。” 哈木妍气呼呼道:“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突厥公主何等尊贵,还会欠钱不还吗?” “那可不一定。”庆修略带戏谑道:“我又不认识你们公主,对她也不了解,本侯现在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钱,这有错吗?” 哈木妍还想再说什么,阿史那月却摆手道:“钱我会给你的,还望庆侯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后,我会将九万贯给你送到这里来,还请你让开道路让我离开半个时辰给你取钱。” 庆修笑着摇头道:“那可不行,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阿史那月气的呼吸急促,娇叱一声道:“我会跑?不可能,我是不会为了这点钱就逃跑的。” 此刻,外面的惨叫声也逐渐停歇下来。 阿史那月和哈木妍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表情也格外担忧。 阿史那月看向唐俭,一脸怒容道:“唐大人,请你立刻放了我的侍卫,否则我会让父汗发兵攻唐,你也不想因为你自己的一时冲动,就引发一场战争吧?” 唐俭神色淡定道:“公主殿下难道还没发现吗,他们此刻都已经死了,声音都听不到了。” “什么?你……你杀了我所有的护卫?”阿史那月脸色变得苍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她有些不理解这位大唐官员为何会这么做,他难道就真的不害怕自己的举动引起两国战争吗? 庆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现在已经过去半炷香时间了,半个时辰很快就会过去,月公主何时来给本侯送钱?” 阿史那月一脸憋屈,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不给我让路,要我如何给你送钱?” 庆修笑眯眯的指着哈木妍说道:“可以让你的贴身侍女去取钱,你必须留在这里当人质,否则本侯真的不放心。” “好!”阿史那月咬牙切齿道:“就依你,哈木妍,你马上去找大唐皇帝,找他借九万贯银钱,只要他肯借钱,明年大唐的岁贡可以免除。” “好,公主,我马上去找大唐皇帝。” 哈木妍怀着满腔愤恨跑了出去。 阿史那月则是转身进入房中,庆修则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席地而坐。 唐俭也凑过去坐下,似笑非笑的小声说道:“庆侯,老夫给你背锅,你打算怎么感谢老夫?” 庆修一愣,这才恍然大悟。 唐俭主动背锅,原来是为了让自己感谢他。 庆修一脸纳闷,装傻充愣道:“什么背锅?莒国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唐俭懵逼道:“庆侯……你……你这……难道不是你想让老夫替你背锅吗?你不想让突厥公主知道是你杀了她的侍卫队,所以刚才才说是老夫下的令,这不对吗?” 庆修表情奇怪道:“莒国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侯之所以下令让家将将这些突厥侍卫杀掉,是因为不想看到身为鸿胪寺卿的莒国公担任一个私杀害突厥使团的罪名。” 唐俭嘴角一抽,黑着脸道:“那你为何又要对突厥公主说是老夫下令杀的人?” “呵呵!”庆修呵呵一笑道:“因为本侯只是单纯的想甩锅。” “……” 唐俭气的头皮发麻,猛地起身嚷嚷道:“你怎么能这样?老夫好心帮你,反倒成了驴肝肺?” 庆修讪笑道:“本侯开个玩笑,莒国公何必动怒?说罢,莒国公想让本侯如何感谢你?” 唐俭哼哼唧唧两声重新坐下,嘟囔道:“主动让你感谢,就成老夫索贿了,老夫为人正直,为官清正廉明,岂能主动找庆侯索贿?老夫成什么了?” 庆修嘴角一抽;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唐俭,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嘿嘿!”唐俭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听说庆侯在拍卖会上卖出了不少水玉珠,我家那婆娘近日来成天嚷嚷着也想要一颗。” “哎!”唐俭叹息一声,一脸无奈道:“可惜老夫为官清廉,哪怕散尽家财也买不起水玉珠啊,庆侯能否成本价让给老夫一颗?不需要成色有多好,只要不是残次品就行。” 庆修撇撇嘴,一脸嫌弃。 没见过这样把为官清廉当成口头禅的人。 “刚好,本侯身上带着一颗琉璃水玉珠。” 庆修从随身布袋里拿出一颗透明的玻璃珠递给唐俭说道:“大家都是同僚,说什么卖不卖的,那样不就显得本侯小气了?诺,这颗水玉珠本侯赠送给莒国公。” 唐俭看着晶莹剔透的水玉珠,浑身哆嗦着颤声道:“当……当真要……要送给我?”wWW.xszWω㈧.йêt “当然!”庆修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本侯有一个前提是,这水玉珠你只能送给你家夫人或者你家姑娘,不能送给别人更不能拿出去卖掉,否则本侯有权利收回此物。” 唐俭激动的连连点头:“那是必须的,老夫可以对天发誓,若售卖此物,不得好死。” “嗯,拿去吧!” 他一脸笑意的将水玉珠丢给唐俭,唐俭如获至宝。 反正这玩意儿自己多的是,再过一段时间,满大街都是这玩意儿,水玉珠在不久之后,甚至会一文不值,还不如一碗凉粉值钱。 第231章 上次无语还是在上次! 哈木妍回来了,她脸色很难看,甚至有些苍白。 庆修笑眯眯的问道:“本侯的九万贯呢?” 哈木妍欲言又止,但却硬着头皮倔强道:“说了少不了你的钱,一个铜板也不会少你的。” 说完,哈木妍就进入房中。 阿史那月见到哈木妍回来,急忙起身走过去问道:“怎么样?钱借来了吗?” 哈木妍眼眶一红,气的都有些面目全非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委屈道:“公主,故意的,大唐皇帝绝对是故意的,我去找他借钱,他说钱都拿去赈灾了,国库里别说九万贯银钱了,九千贯都没有。” 阿史那月有气无力道:“这么说,你是白跑一趟了?” 哈木妍哭着点头道:“公主,对不起,是我没用,没能借来九万贯。” 阿史那月安慰道:“妍,这不怪你,我懂了,这是一场阴谋,我早就应该想到,这是个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哈木妍一脸不解。 阿史那月突然气急败坏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一切都是个阴谋,咱们上次去三河村,也道听途说了一些有关于蓝田侯的人品,他为人随和,举止大方,百姓们都很喜欢他。” “听说他家中的银钱堆积成山,少说也有百万贯之巨,他怎可能因为九万贯就如此步步紧逼?” “还有,大唐皇帝今日在朝堂上还说,大唐国库充裕,有近千万贯的储存,岂能拿不出九万贯?故意的,他们这是故意在刁难我们。” 阿史那月气的开始摔东西,打砸了一通之后,她无力的坐下,陷入短暂的绝望。 “公主!”哈木妍疑惑道:“可是,他们为何要刁难我们?这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难道他们做出如此过分的事,就不怕可汗举兵入侵吗?” “对呀,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阿史那月百思不得其解,脸上满是困惑不解的表情。 就在此时,外面门口传来庆修极其不悦的声音:“我说,你们还想让本侯等多久?外面如此炎热,本侯都等了半个时辰了,拿不出钱就拿不出钱,装什么大尾巴狼?” 阿史那月面色通红,丢人丢大了。 哈木妍怒斥道:“催催催,催什么催?你们唐人都和你一样小气吗?” 她怒完,就急赤白脸的小声问道:“公主,他开始催债了,咱们该怎么办呢?咱们要从何处弄来九万贯的银钱啊。” 阿史那月面带苦涩道:“除了大唐皇帝之外,我们在大唐不认识任何人,大唐皇帝不肯借钱,我们能去找谁?还能找谁?” 她目光决绝,咬牙道:“哈木妍,我要看看这位蓝田侯,和他们大唐的皇帝究竟想要做什么,干脆就跟他挑明了,我们没钱,想要钱,就等突厥骑兵给他送过来,看他又能如何。” “走!” 阿史那月迅速走了出去。 她看向阴凉处的庆修,仰着下巴满脸高傲的样子说道:“本公主暂时没钱给你,你想要钱,就把本公主放了,本公主回到突厥拿了钱,就以最快的速度给你送来,你觉得怎么样?” 庆修撇嘴道:“不怎么样,你走了,谁来给我当人质?让你的侍女吗?本侯可没那么傻,要想回突厥取钱,去也得是她去,还轮不到你。” 阿史那月声音清冷,娇哼道:“哼,让哈木妍返回突厥也可以,但如果让她回去,带来的不仅仅是价值九万贯的金银,还会给你带来二十万铁骑。” 说完这话,阿史那月表情更加高傲和不屑:“如果让我们一起返回突厥,我可以给你三倍的价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本公主的问题。” 唐俭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怜悯。 好家伙,这两个异族妞儿真够勇的。 上次敢用这种语气跟蓝田侯讲话的人,现在胸口的刀疤估计还没好利索呢。 庆修冷着脸摇头道:“我拒绝考虑,阿史那月,别说你的侍女回突厥带回来二十万铁骑,就算带回来二百万铁骑,今日本侯也必须将你扣押。” “威胁我?”庆修冷冷一笑道:“威胁我的人,我是不会让她有好下场的。” 阿史那月都有些惊呆了。 他竟然不害怕突厥二十万铁骑入侵大唐? 他怎么敢的? 他为何如此勇敢? 哈木妍也有些目瞪口呆了,难道此人真的不怕二十万铁骑马踏长安? “栓子,进来!” 外面的栓子闻声带着十几名家将冲了进来。 庆修抬起盲杖,指着阿史那月冷声道:“把本侯的九万贯给捆了。” “好嘞!”栓子摩拳擦掌回头交代道:“胖虎,去车上拿麻绳。” 阿史那月脸色一变,但看庆修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她此刻有些慌了。 她急忙说道:“不……不用捆,我可以跟你走。” “公主,不可以,绝对不行。”哈木妍顿时急了。 阿史那月走上去,拉着哈木妍走进屋里,红着眼圈哽咽道:“哈木妍,你马上去驿馆,带领咱们的使团回突厥,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父汗,他们太欺负人了。” “太欺负人了!”阿史那月竟掩面哭泣起来:“这是我此生受到过最大的耻辱,你一定要让父汗率军前来,我要让他也经受一番这样的耻辱。” 哈木妍摇着头道:“不,公主,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大唐,我去通知使团,让他们马上回突厥,然后我就回来陪你。” 说完,哈木妍就跑了出去。 阿史那月喊道:“不行,你必须回突厥,亲自把这件事告诉父汗。”尛說Φ紋網 哈木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门口的阿史那月,突然哭喊道:“公主,你要招呼好自己,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突厥,以最快的速度回来接你回草原。” 说完,哈木妍挥洒热泪的跑了出去。 阿史那月平复了一下心情,就冷着脸说道:“镇国侯,你如此羞辱突厥公主,突厥铁骑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的,不,会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 庆修冷声道:“你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他回头问唐俭:“莒国公,突厥使团这次来了多少人?” 唐俭说道:“包括刚才被杀的那六个人,一共有四十人,不过现在就剩下三十四个人了,庆侯,你问这些作甚?” 庆修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转身就对栓子交代道:“栓子,马上安排一波响马抢劫突厥使团,顺便把使团内的全部成员全部关押到土匪所在的山寨,一个月后再放他们离开。” 栓子咧嘴一笑:“好嘞。” 不仅唐俭有些傻眼了,阿史那月也目光呆滞了。 缓了好半晌,阿史那月才缓过神来,急声道:“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胡来,他们是使团,你竟敢对使团动手?你这是在给你的国家脸上抹黑,你……你快撤回命令。” 庆修不悦道:“月公主可不要污蔑本侯,对突厥使团动手的是土匪,跟本侯有何关系?而且,这分明是在为国争光,怎能说是给国家脸上抹黑呢?” “呵呵,走了!” 阿史那月:“……” 她上次无语还是在上次。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无助过。 第232章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马车上,阿史那月盯着庆修,正颜厉色道:“庆侯,你这样做,会给你的家国带来灾祸的,难道你真的不害怕我的父汗率领二十万铁骑再次兵临长安城下?” 庆修似笑非笑的问道:“月公主觉得,本侯真的有权力将你扣押?” 阿史那月心头一惊,脸色一变道:“是大唐皇帝允许你这样做的?为何?他为何要纵容你这样做?难道他真的不怕突厥铁骑?难道他忘了去年的白马之耻?” 庆修呵呵笑道:“事到如今,瞒着你也没什么意思,本侯若是不把你扣押,你爹颉利可汗也不会带领铁骑入侵,他不入侵,大唐又岂能一举歼灭突厥主力骑兵?” 阿史那月先是一愣,口中旋即发出清晰悦耳的娇笑。 她先是娇笑,片刻后便捧腹大笑道:“庆侯一定是在说笑对吧?大唐骑兵与我们突厥铁骑在战力上的差距暂且不提,单在数量上就相差悬殊,想要歼灭突厥铁骑,怕是在痴人说梦话吧?” 庆修只是笑了笑,就不再多言。 阿史那月见到他脸上挂着浓浓的自信,突然收起脸上笑容,面带疑惑道:“庆侯……是认真的?” “你说得对,本侯只是在做梦,刚跟你说的都是玩笑之言。” 庆修越是这样说,阿史那月心情就越沉重,她不由得陷入沉思,开始从各个方位推演两军交战,突厥数十万铁骑被覆灭的可能。 但是在心中推演了半天,也没有得到结果。 她神情逐渐严肃,摇着头说道:“我推演了很多种两军交战的可能,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分析,突厥都没有战败的可能,更别提被一举歼灭了。” 庆修不屑道:“突厥,蛮夷而已,又不是不可战胜的存在,没什么值得令人恐惧的。” 阿史那月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对方越表现出无所谓,她心里的不安就更浓郁几分,这股不安让她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庆侯,你的自信,究竟是哪里来的?你真有办法一举歼灭数十万突厥铁骑?”阿史那月表情凝重的问道。 庆修摆摆手打了个哈欠道:“反正说了你也听不懂,说了也是浪费口舌,你只要记得,你爹来长安之时,就是突厥覆灭之始。” “困了,我要睡一觉,你不要打扰我。” 庆修把两条腿往前一翘,身子向后一仰,分不出是真睡还是装睡。 阿史那月弯月一样的眉毛轻轻一挑,不由得开始仔细观察眼前的大唐男子,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她也观察了一炷香时间。 阿史那月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眯起月牙眼,右手缓缓的摸向脚下的长靴,她从长靴的内壁上摸出来一把小巧的金刀,上面镶嵌着几颗五颜六色的宝石。 她先是在庆修面前比划了几下,对方仿佛真的睡着了那样不为所动。 阿史那月面露喜色,当着我的面还敢睡觉? 而且还睡的这么死? 你不死谁死? 死吧! 阿史那月抬起金刀就要刺过去,但下一刻她就停下了手中动作,神色中满是犹豫。 就这么杀了他,会不会太可惜了? 可万一真的杀了他,恐怕自己也极有可能离不开大唐,说不准他的侍卫会把自己剁成肉酱喂狗呢。 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挟持他。 对,挟持他。 阿史那月眼前一亮,缓缓的摸了过去。 但是还未靠近庆修,就突然感觉到胸沟一痛,她不由得低头一看。 只见自己胸前两边夹着一根那么老粗的棍子,这,竟然是这个瞎子的盲杖? 阿史那月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庆修左手抬着盲杖顶着阿史那月,右手搭在杖刀的刀柄之上,缓缓的拔出杖刀搭在她肩膀上,面无表情道:“刚刚明明可是一刀刺过来杀了我,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阿史那月恼羞成怒道:“可恶,你竟然用装睡骗一个女人,真是个无耻之徒。” 庆修表情戏谑道:“我猜,你刚刚想到,杀了我,你自己也走不掉,干脆劫持我好了,对吧?” 阿史那月仰起下巴,神色高傲道:“是又如何?还不是被你发现了?” 庆修突然笑着说道:“我以后每天都可以给你一个杀我或者劫持我的机会,只要你成功了,我就放你回突厥,九万贯的债也一笔勾销。”小說中文網 阿史那月冷笑道:“你会那么好心?” 庆修笑容更浓:“要不,我在加上一条,只要你成功了,我和你一起回突厥,像发展大唐一样发展你们突厥,让突厥变得更强大,如何?” 阿史那月顿时喜形于色,急切的说道:“所言当真?” “当真!” “不骗我?” 庆修举起三根手指道:“我对天发誓,如果骗你,我庆修就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不过,只限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不成功,你就乖乖的被我扣押吧。” 阿史那月自信满满的冷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一个月三十天,也就是说,你给我三十次杀你或者挟持你的机会,不过……。” 她满脸疑惑道:“你要给我怎样的机会?难道站在那里不动,也不防备,任由我对你动手?如果是那样,这个决定会不会有些太白痴了?我可不相信你是那样白痴的人。” “聪明!”庆修打了个响指,笑眯眯道:“当然不是站在那里让你随便动手。” “那是怎样?” 庆修说道:“很简单,往后一个月内,我们吃住都在一起,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在一张床上睡觉,你可以随时随地用你的小金刀对付我,只要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就算我输。” “……” 阿史那月已经被这种骚操作给整懵逼了。 她看着庆修,不由得身子前倾,指着自己娇艳的脸蛋儿不可置信道:“我用牺牲自己身体的代价,换取三十次挟持你的机会?而且,你要连着睡我三十次?” 庆修呵呵笑道:“怎么样?这个买卖你觉得划算不划算?三十次机会呢,你不仅可以被我这样英俊的美男子宠幸,还有机会抱得美男归,带回突厥去呢,难道你就不动心?” 阿史那月人都麻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第233章 月公主:爸爸你好英俊! “呵呵!”阿史那月冷笑一声道:“你真觉得我阿史那月,是那种没脑子的女人?万一你今天晚上睡了我之后,出尔反尔直接开溜,我岂不是亏大了?” 庆修生气道:“你可以在身体上侮辱我,但请不要质疑我的人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岂能是那样言而无信的小人?说三十天就三十天,童叟无欺!” 阿史那月摇着头,一脸嫌弃道:“我拒绝,你们唐人就会耍心眼子,不像我们突厥人,每一个都是心思单纯,有着纯洁灵魂的人,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庆修嘴角一抽,骂咧咧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夸自己的族群也该有个限度,这话听得让我想吐。”尐説φ呅蛧 “既然你拒绝,那就算了!” 阿史那月心中一动,深吸口气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考虑这种话,庆修是不会相信的。 这只是阿史那月的权宜之计,如果此刻就当面拒绝,那才是真的没机会被放回突厥了。 “侯爷,到侯府了!” 外面传来栓子的声音。 “走吧,下车!” 庆修说完率先跳下马车,阿史那月紧随其后。 她下车后,就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偌大的宅院。 庆修对栓子交代道:“派一名家将回三河村,让陆芸嫣挑选二十个身手不错的女弟子送过来。” 栓子不解道:“侯爷,这是为何?” 庆修朝着阿史那月努了努嘴道:“总不能让她给跑了吧?总得安排一些人手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阿史那月的心再一次沉入谷底,她原本还想逃跑的火焰一下子就熄灭了。 身为突厥公主,她从小也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平时也有舞刀弄剑,身手自然也是不错的,对付四五个普通成年男子不在话下。 但对方口中提到的女弟子,显然也是某个武把式训练出来的高手,对付一两个或许可以,但如果对付二十个,她也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了!”庆修继续道:“顺便通知一声家里,最近几天我都待在长安了。” “好的侯爷,我马上去安排。” 栓子走后,庆修找来几个丫鬟吩咐了一些事宜;无非就是给阿史那月在后院安排个房间,顺便给她提供一日三餐,只要饿不死,随便弄点吃的就行。 阿史那月以为自己被扣押会被囚禁在脏乱差的茅草屋中,吃不好睡不好的,但也没想到对方不仅给自己安排了房间,还包一日三餐。 “哼!”她娇哼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心生好感感激你,别做梦了。” “哦!”庆修哦了一声,对厨娘说道:“王后的一日三餐变更为一日一餐,就一个胡饼和一碗水就行了,其他的什么也别给。” “还有,不用给她收拾房间了,安排一间柴房就行,也不用给她点驱蚊香,让蚊子咬死她好了。” 阿史那月心头一慌,急忙低下头,一脸不甘心的小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啧啧,声音太小,没听见。” 阿史那月气的咬了咬牙,娇叱道:“庆侯,对不起,是我错了。” “呵呵,态度不好,没诚意。” 阿史那月血压都有些飙升了,眼角含着屈辱的泪花,一脸委屈道:“庆侯,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饭我可以只吃一顿,但求你不要让蚊子咬我。” 草原上的蚊子厉害太多了,不仅厉害,数量也多,咬人不仅疼痛难忍,而且还特别痒。 大唐的蚊子就温柔多了,咬人只痒,但却不怎么疼。 从小在草原长大的阿史那月,深受其害,每到夏日,最痛恨最害怕的就是蚊子,如果不在帐篷里点几坨干牛粪驱虫,可能会被蚊子吸成干尸。 庆修满意的点头道:“这还差不多,以后见了爸爸都要这个态度知道吗?你在我面前表现得越卑微,生活条件就越好。” “再给你安排的人到达这里之前,你暂时就跟着我吧,往后见了我不要叫我庆侯,要叫爸爸,舔的我舒服了,晚上给你房里加冰块。” 一听到房间里加冰块,阿史那月就眼前一亮,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声音也变得甜美起来:“爸爸,爸爸,爸爸,你好英俊,爸爸是整个大唐最英俊的美男子。” 虽然嘴上夸赞庆修,但阿史那月心里快吐了。 不是因为庆修不英俊,而是因为自己竟然说出这样的恭维之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从心眼里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庆修逐渐迷失在一声声甜美的爸爸当中无法自拔,走起路来都带风,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魏老九听说了庆修回府,就第一时间从锅炉房钻了出来。 找到庆修之后,魏老九将手上的木盒递上去笑着说道:“侯爷,这是这几天按照您给的图纸制作的小饰品,图纸上每个形状都制作了一样,您看看行不行。” 魏老九看向阿史那月,脸上掩饰不住的好奇:“这……侯爷,这小娘们是突厥人?” 庆修接过木盒,点头道:“嗯,她是突厥公主阿史那月,以后就住在侯府了,让你的人注意点,她可以在侯府随意走动,但不能让她跑出去了。” 魏老九震惊道:“什么?突厥公主?” “别大惊小怪的,突厥公主怎么了?突厥公主不是人吗?突厥公主喝多了不也吐,吃多了不也拉吗?” 魏老九嘴角一抽。 阿史那月脸蛋儿一红,下生啐骂道:“粗俗,恶心。” 魏老九倒吸冷气道:“侯爷,您怎么把突厥公主给带回来了?难道是要金屋藏娇?” “藏个锤子,她欠我钱不还,暂时扣押一段时间,等他爹什么时候送钱,什么时候放她走。” “我的天呐。”魏老九不可置信道:“侯爷,陛下难道就不管?他就不担心您把突厥公主扣押,颉利率军压境?” 庆修冷笑道:“陛下允许的,突厥骑兵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行了,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是,侯爷!”魏老九不再多问。 阿史那月心痒难耐,此人动不动就让突厥骑兵有来无回,他的仰仗到底是什么呢? 这让她白丝不得骑姐。 庆修则是打开了木盒,里面是各种琉璃烧制而成的小饰品,看上去精美绝伦,有水滴状,有月牙形,有五角星,有小动物,也有不少后世比较流行的时尚款型。 阿史那月见到木盒中的产物,不由得娇躯一颤,捂着嘴满脸震撼的表情。 她心里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精美绝伦的琉璃水玉制作的产物。 庆修研究了一下,盖上盒子点头道:“不错,几乎没有任何瑕疵,拿去拍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对了老九,我让你制作的啸月天狼呢?” 魏老九有些为难道:“侯爷,啸月天狼太大了,烧了好几天,都没有烧出来完美的大块琉璃,荧光粉也快用完了。” “有没有残次品?”庆修问道。 “有,残次品有不少,正打算杂碎埋掉呢,我去给您拿。” 魏老九反身回了锅炉房,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两个五彩缤纷的琉璃,仔细一看,是狼仰天长啸的形状,里面是空的,装了水的同时,又加入了不少荧光粉。 来回摇晃,荧光粉也会跟着流动,一到晚上就会如同夜明珠一样耀眼。 阿史那月见到此物,不由得有些头昏目眩起来;天呐,这不是我们草原上的图腾吗? 庆修拿着啸月天狼的残次品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眯眯道:“如果,你爹率领大军入侵大唐,本侯将此物送给薛延陀,或者送给草原十八部的其他部落,他们在你爹的大军后方搞一下偷袭会怎样?” 阿史那月身子一软险些瘫倒,突然就脸色惨白发起抖来。 第234章 这玩意儿我多的是! 漠北之地有多个民族部落,其中东突厥最为强大,也就是阿史那月的父亲颉利可汗所统治的部落。 下面就是西突厥,西突厥是由薛延陀和回纥三个部落组成,其实薛延陀并非是一个部落,而是薛、延陀两个部落,被一个名叫夷男的家伙给合并到了一起。 本来并没有东西突厥之分,但颉利统一草原之后,次方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人根本管不过来,索性就派出自己的部下夷男,去通知薛延陀等七万多户牧民。 让夷男去统治薛延陀,这无疑是颉利最不明智的选择。 让谁去通知薛延陀不好,非要让一个反骨仔去? 没错,夷男算是突厥最大的一个反骨仔,是连做梦都想把颉利干掉,自己当可汗的那种反骨仔。 但目前由于所掌管的薛延陀兵力有限,只有五六万的成兵,不得已只能依附在东突厥听颉利之命。 同时东西突厥中,也有不少依附两国的铁勒部落,铁勒部落一共有九个大族,分别是回统、仆固、同罗、浑、思结、拔野古、契、阿布思、骨仑屋骨思。 除了铁勒九部,还有被突厥兼并了的昭武九姓,分别是康、安、曹、史、米、何、石、火寻、戊地等等。 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所信奉的都是草原之神,而他们认为狼是草原之神的化身,并以狼为图腾。 这些部落也因为谁是狼图腾的正统,而爆发过多次战争,到目前为止,也是摩擦不断。 庆修此刻拿出的琉璃啸月天狼,正是以他们的图腾所设计出来的。 阿史那月眼神绝望的盯着他手中的琉璃狼,不由得汗毛竖立,如此精美的琉璃产物堪称浑然天成,若是流落到草原,顺便再放出一段谁拥有啸月天狼就能统治整个草原的留言,恐怕不需要大唐动手,草原多部就会争的头破血流。 正是想到了这点,阿史那月才陷入绝望。 “这……就是你的仰仗?”阿史那月声音颤抖:“难怪你丝毫不惧我突厥铁骑,不过那又怎样?” 阿史那月有些倔强道:“薛延陀乃是我突厥的附属国,和回纥部落加起来也才不到十万兵力,岂会因为一个琉璃天狼就反叛突厥?” “庆侯可能有所不知,掌管薛延陀的夷男首领,本来就是我父亲的部下,他们情同手足,不可能因为一个图腾就反目成仇,夷男也没有反抗我父亲的胆量。” “更何况,薛延陀与回纥虽然组成了联盟部落,但共同主事的共有两位首领,你将这头狼送给薛延陀,恐怕回纥部落也要与夷男争抢一番。” “庆侯就不要做白日梦了,夷男是不可能偷袭突厥的。” 虽然阿史那月嘴上说的这么强硬,但其实心里也没谱,人心隔肚皮,她也不清楚夷男的为人。 万一等到自己父亲大军入侵,夷男真的在背后搞偷袭,那么突厥还真有可能被夷男掌权。ωww.xSZWω㈧.NēΤ 她刚刚的失态,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 “是么?”庆修笑眯眯的对魏老九说道:“老九,把其他的狼图腾都拿过来。” “好嘞。”魏老九小跑着去了锅炉房。 阿史那月美眸瞪大,不可置信道:“此物……你还有?” 庆修呵呵笑道:“谁说我只有一个狼图腾?这玩意儿我多的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阿史那月表情震撼道:“这东西是你制作出来的?” “当然!”庆修打开木盒,拿出一个月牙形状的琉璃饰品塞给她笑道:“这个就当送给你的见面礼了,拿去玩儿吧。” 阿史那月呆滞的看着手中的月牙形琉璃饰品,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琉璃水玉,竟然是人制作出来的? 很快,魏老九就拎出来一个竹篓,走过来后就将竹篓放在地上。 阿史那月低头看去,只见里面叠放着十几个琉璃狼,大小一样,形状也是一样。 但无一例外,这些琉璃狼个个都是精美绝伦。 阿史那月呆住了。 庆修含笑道:“送给夷男一个狼图腾,回纥首领可能会跟他抢,但如果也送给回纥一个一模一样的狼图腾呢?你说,两个部落首领,会不会联合起来搞偷袭?” 阿史那月原本已经恢复了平静,但现在她再也无法平静。 “你……你……。”她嘴唇颤抖道:“这些东西,都是你制作出来的?” “嗯!” “天呐!”阿史那月绝望道:“此物浑然天成,竟是人力可为?你竟然能制作出琉璃水玉?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天要亡我突厥?” 仰天哀怨的同时,阿史那月双眼流出两行热泪。 一旁的魏老九疑惑道:“沙子烧制而成的垃圾玩意儿,不至于让你们突厥亡国吧?” “什……什么?”阿史那月眼神呆滞道:“沙子烧制而成的玩意儿?” “你……。”她美眸再次瞪的老大,不可置信道:“你说此物乃是沙子烧制而成?” 魏老九指着锅炉房说道:“诺,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 “我真的可以看?”阿史那月有些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这么大方的让自己参观制作水玉的过程。 魏老九嘿嘿笑道:“当然可以看,反正你是我家侯爷的俘虏,要等到颉利来送钱才能放了你,恐怕那已经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到那时,琉璃早就烂大街了。” “而且,你将来能不能走都还说不定,我家侯爷……嘿嘿。” 魏老九眉头一挑,嘿嘿笑了起来。 阿史那月也顾不上那么许多,飞快的跑进了锅炉房。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阿史那月浑身是汗,失魂落魄的走出锅炉房。 她看上去有些举步维艰,走起路来也显得吃力。 她看的清清楚楚,锅炉房里的人,从沙子里面筛选出晶莹剔透的小颗粒,放在砂盆中送入火炉,等到再取出来的时候,就成了红色的粘稠物。 经过简单的处理造型,随后放入水中冷却,一个五颜六色的琉璃水玉产品就算是诞生了。 走着走着,阿史那月的眼神变得明亮起来。 不行,我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将烧制水玉珠的方法带回突厥,顺便告诉父汗,不要入侵大唐,至少在突厥烧制出琉璃狼之前,不能进攻大唐。 可是,要怎么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呢? 阿史那月眉头紧蹙,不由得想到了庆修的提议,难道真要让那个瞎子白嫖了自己的身体才行? 阿史那月一咬牙,目光中带着决绝。 为了突厥的强大,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235章 她竟然还真来了? 傍晚时分阴云密布,天气转凉,外面的空气也变得格外凉爽。 庆修不惜亲自动手做了一大铁锅的麻辣小龙虾、一大铁锅的冰镇小龙虾,也让府上的仆役提前去三河村起来了一百多瓶啤酒。 啤酒的制作方法,他已经传授给了三河村家中的几个厨娘,这些厨娘每日的工作除了做饭就是酿造啤酒,庆修为此还特意在后院地下挖了一个冰窖用来储存啤酒。 庆府的几个厨子坐在小马扎上烤着羊肉串,庆修一个人吃饭也不香,干脆就将魏老九和其余五六个一起烧玻璃的家将聚到了一起,吃着龙虾烧烤喝着啤酒,别提有多惬意了。 等到天黑,蚊子逐渐多起来,众人才酒足饭饱的散去。 庆修也回到了房间准备美美的睡一觉。 但他还没睡着,就通过上帝视角发现外面徘徊着一道火辣靓丽的身影,正是阿史那月。 “啧啧。”庆修啧嘴道:“莫不是这妞想通了?她竟然还真来了!” 正自言自语着,视角中的阿史那月咬着嘴唇,紧握双拳深吸口气,毅然决然的来到门口,抬手敲击了几下房门。 庆修并未着急回应,而是饶有兴致的观察着阿史那月。 她可能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异域风情的精致容颜,说不出的美艳与诱惑。 月牙一样的眉毛细长而浓密,大大的眼睛,湛蓝色的眸子,鼻翼纤细而挺拔,嘴唇单薄性感,要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白皙如霜雪的皮肤,又白嫩又细腻。 异域风情,有几分新疆美女的既视感,还别说,长得还真有五分像古丽娜扎。 见到无人回应,阿史那月再次敲响了房门。 这次庆修不再犹豫,声音慵懒的说道:“进来。” 阿史那月轻轻推门而入,并顺手关上房门,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她嘀咕道:“你为何不开灯?” 庆修语气鄙夷道:“我一个瞎子,开灯干什么?” 阿史那月脸色一红,强装淡定道:“太黑了,我看不见,你把蜡烛点上。” 庆修从床头的桌子上拿起火折子吹了几下,将桌上的蜡烛点燃。 阿史那月这才看清楚房中的布局,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之外,四周放置着不少冰桶,冰块将房间中的温度降低到了一种凉爽的程度。 她目光落在庆修身上,不由得转过脸去,啐声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奇怪,我为何要转过脸去?他不是瞎子吗? “谁说的?”庆修拍了拍大腿笑道:“这不还有一条裤衩子吗。” 虽然听不懂裤衩子是什么,但阿史那月发现,他果然还穿着一条四角短裤。 联想到对方是个瞎子,阿史那月就不再害羞,而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庆修的身材,消瘦挺拔,八块腹肌,甚至有些体格健壮,不是那种大块头,却极具男性美感和魅力。 此人身材真好! 阿史那月在心中嘀咕一声,脸上也不由得红了一下。 庆修明知故问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来我房间做什么?” 阿史那月嫌弃道:“明知故问,你装什么糊涂?” 庆修淡淡一笑:“这么说,你已经考虑好了?” “嗯!”阿史那月点头道:“我考虑好了,就按照你的提议,给我三十次挟持你的机会,不过事先说好,你不能耍赖,只要我把刀放在你脖子上的时候就算你输。” 庆修抿嘴笑道:“那是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阿史那月再次点头,咬了咬牙,快步走上前脱了鞋子就上床躺下,声音微颤道:“好,睡觉吧!” 庆修撇嘴道:“你还什么都没有付出,来这里就为了睡觉?你在想屁吃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先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你吗?” “当然,献一次身,得一次挟持我的机会。” 阿史那月娇哼道:“哼,你最开始可没说要让我献身才会给我机会,现在分明就是在耍赖。” 庆修不悦道:“我看分明是你想耍赖吧?你觉得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吗?就算有也轮不到你,没有做好献身的准备就滚出去,什么时候做好了准备什么时候再来。” 阿史那月开始咬牙切齿了,平复了一下心情才低声细语道:“那个……我真的不放心,说真的,也不是特别相信你,万一我献身后,你出尔反尔,我找谁说理去?” “我觉得!”她眼珠一转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先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觉得有挟持你的希望,这样一来,我才会放心的献身,否则就凭你的口头保证,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呵呵!”庆修笑了笑,点头道:“这样也行,那就给你一个机会,今天就睡个素觉吧。” 阿史那月神色一喜,脸上满是兴奋和跃跃欲试,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金刀。 庆修吹灭了蜡烛之后,就认认真真的开始睡觉。 他是真睡,一点也不作假的那种。 当然,他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遇,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的上帝视角异能,解锁了一个新的功能,一旦感知到任何危险就能强制开机的那种功能。 他已经尝试过好几次,无论跟玉娘还是长孙娉婷打完扑克睡觉之前,都会让她们在自己睡着之后拿把刀子比划几下,几乎是玉娘和长孙娉婷刚拿起刀子,自己就被强制开机了。 上帝视角不仅新增了这项功能,就连视角的范围也增长到了五公里左右,五公里内任何事物都难逃法眼,是真正意义上的俯瞰世界。 当然,上帝视角的范围增长,也离不开刘玄意的帮助。 因为杀了刘玄意的一些家将和刘玄意本人,视角一下子扩展了一倍还多。 虽然将自身安全寄托在异能上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但是庆修也是有百分百的把握笃定了阿史那月根本不敢对自己动手,否则她也不可能活着离开长安了。 为了活着离开长安,她不惜献出身体,也绝不会做出这样不明智的选择。 良久之后,庆修逐渐进入了梦乡,也开始发出轻微的鼻鼾声。 原本已经非常困倦的阿史那月,听到鼻鼾声后,顿时精神百倍,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她就这样继续兴奋了半个时辰,发现对方的鼻鼾就没有停止过。 他可以装睡,但总不能装着大鼻鼾打半个晚上吧?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阿史那月决定再等等,这一等,就又是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 直到她上下眼皮也开始大家的时候,就轻轻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就一下子清醒过来,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金刀,身子轻盈的坐起来。 她的身体都因为紧张而开始发颤,就这样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点一点的朝着鼻鼾的方向摸过去。 第236章 幸好被尿憋醒了! 近了,更近了! 随着自己越来越接近对方,阿史那月的精神高度兴奋,身体也不由得绷紧。 庆修的鼻鼾声稍微停顿了那么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均匀。 阿史那月紧绷的神经,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细微变化,而是满脸兴奋的跪在庆修身边,缓缓的将匕首伸向他的脖子。 哈,我要成功了! 阿史那月兴奋的想要欢呼一声,顺便再辱骂一下这个男人是白痴。 但是下一刻,就有一只大手,捞捞的抓在她的手腕上。 阿史那月浑身一颤,惊呼道:“你……你何时醒来的?” 庆修则是有些后怕道:“娘的,你这小娘们是什么时候爬过来的?吓老子一跳,差点被你得手了,幸好我被一泡尿给憋醒了,否则还真有可能被你劫持了。” 阿史那月咬着嘴唇,满脸不甘心道:“最后还不是被你发现了?” 她有些懊恼,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这样被自己白白浪费掉了。 都怪他的那泡尿。 什么时候憋醒不行,非要现在被尿憋醒? 如果自己提前一盏茶的时间,肯定就成功了。 功亏一篑让阿史那月有些气馁。 庆修冷声道:“现在,我给了你一次机会,但是你没有成功,这就怨不得我了,现在,马上滚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去。” 阿史那月气愤的下了床,她不是气愤庆修,而是气愤自己没有抓住机会。 他连自己何时爬过去的都不知道,下次一定就得手了。 不过,经过这一次,他下次肯定也会升起警戒心吧? 不过就算升起警戒心又如何?只要睡着了,自己就完全有机会得手。 下了床,阿史那月盯着庆修,娇哼道:“这次算你走运,明日恐怕你就没那么走运了。” 说完,阿史那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翌日一早,阿史那月精神有些萎靡,昨夜一晚上都没睡好。 反观庆修,精神百倍。 今天阴天,天气格外凉爽,阿史那月睡了一个回笼觉养精蓄锐,中午吃完饭以后,就不停的在锅炉房里进进出出,庆修也没有去管她。 反正在放她离开之前,琉璃这种东西肯定会烂大街,随便她怎么学。 下午,庆修带着魏老九去了金银器皿店,找工匠定制了一批金银项链。 金银比较软,早在春秋战国时期,人们就学会了制作金银链条,随着工匠的手艺越来越好,金银链条的工艺甚至堪比后世。 之所以定制金银链条,也是为了搭配琉璃制作的小饰品。 将这些小饰品,做成项链或者手串,一定非常受欢迎吧? 用金银搭配琉璃制品,简直是对金银的一种侮辱,但是当代的人却不这么想,他们普遍都认为用黄金点缀琉璃,那是对琉璃水玉的一种侮辱。 刚走出金银饰品店,迎面就走来两名女子。 “庆先生?”其中一名眉宇间充斥着书卷之气,具有灵性的隽秀少女,神情惊喜,樱桃小口轻启笑道:“没想到这么巧,竟然会在此处碰到庆先生。” 庆修也失笑道:“难怪本侯觉得这悦耳动听的声音有些耳熟,原来是诗颜小姐。” 没错,来的这两名女子正是化名余诗颜的颜玉诗和丫鬟小翠。 听对方夸赞自己的声音月耳朵听,颜玉诗俏脸红扑扑的,倒显得有几分娇羞。 她的丫鬟小翠嘻嘻笑道:“刚刚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庆先生,长安城这么大,我家小姐随便逛个街都能遇到庆先生,看来你们缘分不浅呢。” 颜玉诗略见羞赧的推了小翠一下低声道:“小翠,休要胡说。” 庆修哑然失笑道:“小翠姑娘说得对,缘只一字妙不可言,百万人海中相遇的概率何止百万之一?小翠姑娘说是缘分不浅,一点儿也不为过。” 颜玉诗红着脸迟疑地点了点头:“庆先生所言极是。” 庆修问道:“诗颜小姐为何会来此处?” 颜玉诗轻言微笑道:“小女子前几日订做了一件头饰,今日来取,却不知庆先生也在此处。” 庆修笑道:“我也是来此处定制一些饰品送给我家夫人。” 颜玉诗羡慕道:“庆先生对夫人的情谊之浓,让人羡慕,令夫人真是好福气。” “哈哈,都是一些小玩意儿,诗颜姑娘若不嫌弃,送你一个也无妨。”庆修哈哈一笑,从身上拿出一个拇指肚大小的琉璃饰品丢给了颜玉诗。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尴尬一幕发生了。 他习惯性的丢东西,但唐人女子可没有习惯接东西。 小饰品准确无误的落入颜玉诗的衣领中,顺着一道沟滑落了进去,然颜玉诗身体一颤宛如触电。 那脸如同火烤一样霞红霞红的。 庆修当即嘴角一抽,但并未表现出尴尬,而是神色淡定的笑了笑说道:“诗颜姑娘,有缘再见!” 当当当! 说着,他敲着盲杖离开了。 颜玉诗满面通红,小翠更是张大了嘴盯着自家小姐的胸,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颜玉诗不安分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没办法,那个小东西一直卡在沟里冰凉冰凉的,感觉非常清晰。 “小姐,他……他好无耻,真是个登徒子呀!”小翠满脸无语的吐槽了一句。 颜玉诗红着脸跺了跺脚,但是转念一想,就苦笑一声对小翠说道:“小翠,庆先生是个瞎子,这本是他的无心之举,岂能说他是无耻的登徒子?” 小翠一愣,看着庆修敲着盲杖离开的背影,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姐说得对,庆先生都根本看不到小姐的美貌,怎可能是那种无耻的登徒子呢?” 颜玉诗颤声道:“走吧,先找个无人的地方,把东西给拿出来。” “小姐,去那条巷子吧。” 两人走进不远处的小巷,颜玉诗左顾右盼确定无人之后,才把手伸进沟里把东西给掏出来。 远处,庆修忽然驻足不前,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上帝视角,心中不由得感叹一句;大户人家的小姐伙食就是好,年纪轻轻就长这么大。 巷子里,颜玉诗整理好衣衫,就看向手中的小饰品,她不由得娇躯一颤,突然一把捂住了嘴,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小翠惊呼道:“哇,小姐,这小桃子好漂亮。” 颜玉诗手上的饰品其实并不是桃子,而是一个心形的粉色琉璃,拇指肚大小,圆润通透毫无瑕疵。 “小翠,这不是桃子!” “不是桃子是什么?” 颜玉诗一脸喜爱的表情:“虽然像是桃子,但却不是桃子,这样子好生精美。” 小翠嘻嘻笑道:“庆先生能送给小姐如此珍贵的水玉饰品,想必是看上小姐了呢。” 颜玉诗听后,立马一脸娇羞模样,心中不由得小鹿乱撞起来。 第237章 阿史那月太难了! 入夜。 阿史那月此刻非常纠结,昨夜虽然和瞎子共处一室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却一人一头,虽然是在一张床上,但要是悄无声息的爬过去,也需要一定的距离。 “我真傻,我真是太傻了!”阿史那月双臂环绕玉腿,无比懊恼道:“昨夜那么好的机会,我却和他分头睡,白白错失了一次良机。” 但一想到今夜如果还想要一次挟持瞎子的机会,就要奉献出自己的身体,这让阿史那月很纠结。 现在去找瞎子,自己的贞洁肯定就没了。 不去找瞎子吧,就无法将对方准备用琉璃图腾策反薛延陀偷袭突厥的消息传递给父汗。 可万一奉献出身体之后,今夜又失败了怎么办? 难道明天继续陪他睡一觉? 阿史那月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能错失良机。 大不了今天跟他同床共枕睡在一头,只要能挟持他,就能将瞎子带回突厥。 阿史那月眼前一亮,神色缓和下来,喃喃自语道:“若是如此,和我此行的目的有何不同?若是他肯入赘突厥,我还不是要成为他的妻子?” 想到这里,阿史那月就不再迷茫。 穿戴整齐之后,就推开房门走向庆修所在的房间。 在阿史那月出门的第一时间,庆修就已经用上帝视角锁定了她。 见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来,庆修的心跳也莫名的加快,看来今夜注定要干一些体力活了。 他最在行的就是男女搭配形式的体力活。 阿史那月没有了昨天晚上的犹豫,来到门口就直接敲响了房门。 “进来!”房间里传来庆修的声音。 阿史那月推门而入,顺便关上房门,屋子里很明亮,她惊讶道:“你点蜡烛,莫非知道我要来?” 庆修摇头道:“不确定你会不会来,如果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可能就要熄灯了。” 阿史那月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会儿心情之后,深吸口气走上前来,脸蛋儿红扑扑的说道:“我决定今夜赌一次。” 说完,她就走过来躺下,顺便闭上双眼,似乎在说自己已经准备妥当了。 她的睫毛都在颤抖,身体紧绷的同时也有些微颤,足可见阿史那月现在的紧张程度。 “不急!”庆修神秘一笑,从一旁拿起一件白色衣服丢过去:“先把这个换上。” 这种场合,岂能少得了白色战衣? “这……这是何物?”阿史那月坐起来,拎着那条白色吊带露出疑惑表情。 但是再等庆修讲解完之后,阿史那月面色通红,满脸嫌弃道:“真是个登徒子,你一个瞎子,我换上这件衣服,你还能看见不成?” 庆修摇头催促道:“你别管我看不看得见,想要挟持我的机会,就赶紧滴别墨迹!” 阿史那月犹豫了一下,就背过身去,按照庆修的指点,默默的换上一身白色战衣。 然后她就后悔了,因为这吊带简直太性感了。 庆修没有着急,而是仔仔细细审视一番。 异域风情的美艳容颜,倾国倾城,肤白如雪,马甲线也清晰可见,关键她竟然还是过肩臋这样绝对完美的身材? 所谓的过肩,就是宽度超过肩膀的宽度,比例太多了会显得不协调,阿史那月的比例恰到好处。 正所谓有容乃大,这话用来形容阿史那月一点儿也不为过。 在有颜值的情况下,还能兼备胸怀天下,真正做到这一点的女人其实并不多。 在一系列的开场白之后,故事步入正题。 就如同看电影一样,时间飞逝。 只不过,这个电影有点长,一直播放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中间暂停了四次。 两个时辰后,时间来到深夜。 阿史那月秀眉紧蹙,有气无力道:“这次你应该满意了吧?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累?你是牛吗?” 庆修一脸惬意道:“你不也是一样?” 阿史那月顿时面红耳赤,有些吃力的用手臂支撑起身体,但是她失败了,没有力气根本起不来。 这让她担忧起今天晚上的挟持计划,会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力气而宣告失败? 这边,庆修说道:“休息一下,继续!” “……” 还有完没完? 又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 阿史那月仿佛去工地搬了一天的砖一样浑身酸软无力,甚至都懒得动弹一下。 庆修叹道:“真是个废物,这还不到三个时辰呢。” 阿史那月觉得自己承受了这世界上最大的耻辱。 因为太过于疲惫,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几个呼吸时间不到,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庆修这才满意的点头。 把阿史那月收拾到脱力,这就是他的目的。 果然,阿史那月睡得格外深沉,竟还发出了轻微的鼻鼾声,这女人竟然打呼? 翌日一早。 阿史那月抬起沉重的眼皮,慵懒而吃力的翻了个身。 虽然想起床,但奈何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她打算睡个回笼觉。 但翻身过去,就看到了一张笑眯眯的英俊面庞,阿史那月顿时霞飞双面,干脆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无奈道:“昨夜太累了,竟然一觉睡到了现在,又白白错失了一次良机。” 庆修提议道:“没关系,你好好休息一天,今晚还会有机会的。” 阿史那月浑身一颤,急忙睁开双眼,表情忌惮的摇头道:“不……不了,我打算今夜养精蓄锐,待明日再来找你吧。” “呵呵!”庆修呵呵一笑道:“那好吧,那你继续睡觉吧,看来我今天晚上要回家交公粮去了。” 阿史那月虽然不知道公粮是什么,但也懒得多问,闭上眼片刻后就再次睡过去。 她不仅要承受着虚脱的无力感,还要承受着疼痛,阿史那月觉得自己太难了! 第238章 月亮月亮你别睡! 李二下发的禁酒令可以说是后劲十足,大唐各地的酒商暂时失去了收入来源,到处都怨声载道。 但是三河村酿造的酒精成了最受欢迎的饮品,杏花村酒精的名头也逐渐传遍大唐,陇西陇南、山东和洛阳、太原与江南的各地酒商纷纷涌入长安了解杏花村酒精的详情。 所以最近三河村的外来人员特别多,尤其是酒商,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庆修原本还以为回到家会清闲一些休息一天,但却接待了一整天的各地酒商,顺便谈成了几十单酒精生意,一不小心就又赚了几十万贯的银钱。 酒精的生意虽然全权交给了苏小纯和她培养的接掌柜再打理,但也有些忙不过来,庆修也不会让大着肚子的苏小纯忙里忙外。 在三河村住了一夜,第二天傍晚时分,庆修才返回长安城。 一到夜里,都不需要庆修开口,休息了两天一夜的阿史那月就主动来到他的房间。 现在的阿史那月,已经一扫疲惫,可以说是体力充沛。 见到阿史那月进门,庆修笑着调侃道:“这么快就休息好了?”仦說Ф忟網 阿史那月白皙的脸颊升起一抹红晕,她眼神有些复杂的说道:“今夜我可以侍奉的你舒舒服服的,包括满足你前天夜里提议的咬,但是,你今夜最多只能一次。” 有些时候,我们要学会把字拆开来读。 庆修果断摇头拒绝道:“才一次?那怎么能行?” 阿史那月无奈道:“算我求你,就一次吧,我太累了,五次以后就根本就没有力气再去挟持你,否则我恬不知耻的来找你,又为了什么呢?一点希望都看不到,我还不如一个人好好睡一觉呢!” 庆修想了想,淡淡一笑点头道:“好,一次就一次,那你先过来满足我上一次的提议。” 阿史那月先是松了口气,旋即又红着脸紧张道:“可是,我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 无非就是让她啃一口,这有什么难的? 阿史那月:“……”呵,男人。 片刻之后。 阿史那月就像是大海里的孤船一样船头在大风大浪中起起伏伏。 正所谓有容乃大,被她完美的诠释了出来。 虽然孤掌难鸣,但好在有庆修帮忙。 很快,两个时辰的时间过去。 阿史那月已经彻底绝望,天呐,竟然直接两个时辰……?他还是不是人了? 感觉身体被掏空,她已经彻底无语了。 庆修这次是真的将阿史那月所说的一次发挥到了极致。 阿史那月疲惫的提不起一丝力气,最后带着无尽的委屈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如同上一次那样,她醒来之后还是感觉浑身乏力,都懒得动弹一下。 “哟,醒了。”一旁的庆修笑眯眯的说道。 阿史那月看到这张让自己充满恨意的脸,就两眼一闭咬牙切齿道:“你真的是太无耻了,这就是你说的一次?你就是故意的,你这个无赖。” 庆修表情无辜道:“这好像跟我没关系吧,明明是你说的只许一次,我是按照你的要求来办事,反正今天晚上你还有机会,你怕什么?” 阿史那月脸上露出惧怕的表情,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她急忙摇头道:“不……不了,今日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吧。” “哈哈,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晚上我还在这里等你。” 庆修大笑着离开了房间。 明天晚上很快就到了。 阿史那月一如往常的准时到来。 不过这次,她进来后就冷着脸说道:“事先说好,最多一次,一次不能超过半个时辰。” 庆修想了想,淡淡一笑点头道:“好,依你!” “……” 阿史那月看到庆修脸上的笑意,心头莫名的有些慌张和担忧。 真是瞎子一笑,生死难料。 他今天会弄出什么花样来? 奇怪的是,今天庆修并没有玩儿花样。 他只是单纯地往哪一躺,很无耻的说道:“这次,全程你自己来!” “……” 阿史那月都已经无语了。 不过自己来,总比被迫干五个小时的活儿要强。 所以她也认了。 庆修也低估了她的能力,在半个时辰内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完成了这项伟大的使命。 云收雨歇。 阿史那月隐隐的有些激动,之所以激动,是因为她保存了很多体力。 这次虽然也很累,但跟前两次相比好多了。 她默默的爬到桌前拿起自己的金刀放在了枕边,低声说道:“今夜我们睡在一头,这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庆修不由得有些好笑,笑眯眯道:“送给你一句话,叫做反派死于话多。” “……” 阿史那月先是无语,不过转念一想,觉得这话非常的有道理。 于是她乖乖闭嘴不再多言。 而庆修则是哼起了小曲儿,这一哼就是两个时辰的时间,都没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 阿史那月因为这两天太过于劳累,上下眼皮早就开始打架了。 直到她听见外面传来公鸡的叫声,甚至天色也开始放亮,对方竟然还在哼着歌。 阿史那月猛地坐起身子,恼羞成怒道:“死瞎子,你到底有完没完?这就是你给我的机会吗?不是把人家折腾的没有了力气,就是一直哼唱到半夜,你……你太过分了。” “呜呜!” 阿史那月哭了。 她抱着膝盖,哭的就跟没满月的孩子似的,眼泪汹涌,那叫一个委屈啊。 太欺负人了,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白白的被睡了这么多次,竟然一点儿希望都看不到,这让阿史那月有些绝望。 庆修讪讪一笑道:“我真的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就是单纯的不困而已,你熬你的夜,我唱我的歌,两者之间并无冲突。” “月亮月亮你别睡~,迷茫的人他已酒醉,思念的人已经不在,人生不过一堆堆的顾念……。” 阿史那月此刻真想把这个瞎子给掐死,不过这歌貌似还有些好听。 又哭了一会儿,阿史那月哭累了,她擦干眼泪恶狠狠道:“你最好别让我找到机会,我不会挟持你了,我会一刀杀了你。” 她躺下,一个翻身,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直到天亮,她才昏沉沉的睡去,睡着之前心里还有一个念头,下次一定杀了这个瞎子。 接下来的五六天时间,阿史那月每晚都会来陪睡换机会。 但毫无疑问,她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庆修总能找到各种办法让她无从下手,就算抓住了机会,但是还没动手就被反制。 阿史那月陷入绝望,一度产生了想要放弃这些机会的打算。 第239章 侯爷,保重身体啊! 两个人一旦相处久了,难免会产生情感,这个就叫做日久生情。 也许是这方面的原因吧,最近几天,阿史那月不管是骑或含都显得非常自然。 连续折腾了这么多天,饶是身体变异的庆修也有些吃不消了,早起的时候竟隐隐的有些腰疼,看来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要收敛一些,至少也不能和前几天一直折腾到快天亮。 天一亮,庆修就扶着老腰走出房间。 前院。 正在带领着几个家将晨练的魏老九,发现庆修的到来就主动迎上来,魏老九目光中带着关怀,略显尴尬道:“侯爷,虽然您年纪轻轻,但也要适可而止,小的是过来人,刚成婚的前两年和您一样,食髓知味没有一夜懈怠。” “但时间久了,身体难免会吃不消,小的现在对于房事很收敛,您还年轻,应当保重身体,咱们三河村的王老汉知道吧,才三十几岁就不行了,被他婆娘成天骂是废物,还扬言要出去偷汉子…咳咳!”尛說Φ紋網 庆修神色不悦道:“你懂什么?本侯这是在为国效力,早一日征服突厥公主,早日让边疆太平。” 魏老九眼前一亮,嘿嘿笑道:“侯爷这是打算跟突厥公主生个孩子,等将来小侯爷长大了,负责让他治理突厥,如此潜移默化之下,好彻底解决突厥蛮夷之祸?” 庆修呵呵一笑点头道:“说的不错,正有此意。” 魏老九笑道:“侯爷真是大公无私,争取早日让阿史那月公主的肚子大起来,也算是为国争光了,说起为国争光,刚刚百味居的掌柜玉蝉姑娘来了,说是五姓七望的人送来了好多书籍,她查阅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就把琉璃制作的笔给了他们。” “侯爷这几日劳累过度,再加上玉蝉姑娘将来也会成为您的夫人,被她撞见您和突厥公主睡在同一张床上也不好,就私自做主说,一大早您就出门了。” 庆修满意的点头道:“你做的不错。” 魏老九继续道:“玉蝉姑娘已经走了,她让我等您回来后就转告您一声。” “嗯!”庆修嗯了一声道:“去让厨子准备点吃的,吃完就出发去百味居。” “好嘞!” 魏老九走向厨房。 很快,庆修喝了一碗糜子粥吃了俩包子就带着几名家将出门了。 来到百味居之后。 李玉婵就主动出来迎接。 今天的李玉婵看起来仙气飘飘,一身白色的刺绣衣裙,尽显仙气的同时,还有些高贵,尤其是她在眉心的位置,刻意点了一点儿红色胭脂,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就上来了。 这让庆修一下就想到了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 还别说,她今日的装扮再加上其娇艳清冷的相貌,还真有些仙子既视感。 刘玄意事件传遍长安之后,前来百味居用餐的食客,无论是富甲商贾还是勋贵公子,都不敢再这里的人有非分之想。 再加上这几天,庆修被封为一品镇国侯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寻衅滋事态度不好的局面都没怎么发生过。 李玉婵顶着身为镇国侯妾室的身份,几乎来这里的所有人也都对她彬彬有礼恭敬有加,为此李玉婵心里对庆修的感情,也因为自身的感激而加深。 在三河村住的这段时间,李玉婵也被苏小纯调教的服服帖帖,虽然还没有正室纳妾,也没有夫妻之实,但她对庆修的称呼也早就改口成了夫君。 “夫君,您来啦。” 李玉婵嫣然笑着主动挽着庆修的胳膊走向百味居的后院,一边走一边激动道:“卢氏、郑氏、王氏三家送来了整整九个马车的书籍,妾身一大早还专门找了一些识字的士子过来查阅了一下,总共两千一百本书籍,里面的内容都是闻所未闻。” 被李玉婵这温香软玉的身体包裹着胳膊,闻着清淡的处子幽香,他不由得也有些心猿意马,跟突厥公主鏖战小半个月,有些疲乏的身体也突然变得精神起来。 来到后院,院子里停放着九辆马车,上面全都是蓝色封皮的书籍。 他没有翻看,而是对魏老九说道:“老九,你派人去一趟宫里,通知陛下让他安排一些人手将这些书籍全部带走取精刊印,记住,要让陛下秘密运走,不可声张。” 魏老九应声就去安排了。 李玉婵目光崇敬的望着他感叹道:“夫君如此高风亮节,实乃百官之楷模。” 庆修笑着捏了捏她滑嫩的脸蛋摇头道:“我是勋贵,才不是官员,这辈子也不会去当官的,累死累活不说,做错了事还要面临整个御史台的弹劾,哪有当个逍遥侯爷陪着你们几位美娇妻来的舒坦?” 李玉婵脸蛋一红,仔细瞧着他的脸关切道:“夫君今日气色看着有些憔悴,想必这几日是操劳过度所导致,不如去妾身的办公室,妾身给你解解乏。” 庆修脸上尴尬神色一闪而逝,心里决定最近一定要节制一下,和月公主最多一夜一次,好好恢复一下日渐亏空的身体。 与此同时。 御史中丞卢寿林的府上。 几位老者齐聚一堂,面上表情都显得无比激动。 卢玉生、王书泰、郑岳三姓族长,和卢光远、王伯青、郑泰铭三位族老围坐在一起,在桌上的木盒里面,赫然放着李刚的那支神笔。 卢玉生拿起神笔仔细端详一番,就皱着眉头道:“这神笔,除了外形精美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也没给我醍醐灌顶的感觉啊?” 王书泰接过神笔,也是仔细研究一番就点头道:“的确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拿来我看看!” 郑岳也将神笔拿过去看了看,突然笑着说道:“咱们这才得了神笔,连半个时辰的时间都不到,能有醍醐灌顶的感觉才奇怪呢。” “李刚的孙子李安仁,不也是与神笔朝夕相伴才有所感悟的?两位未免有些太心急了!” 卢玉生、王书泰两人也是点头附和。 一旁的王伯青笑道:“无论怎么说,咱们王、卢、郑三家得到了文曲仙人神笔的事情,在这半个月内已经传遍了关中,咱们三家在关中一带的声望,已经远超崔氏和李氏。” “对!”郑泰铭点头道:“这对咱们三家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卢光远笑道:“族长,昨日咱们老家还传来消息,说是因为神笔慕名而去求学的学子,比以往多了好几倍呢,七百本孤本典籍换来的声望,物超所值。” “反正咱们送来的典籍都是手抄本,真正的孤本都还在家中的书库中,这对咱们来说影响不大。” 卢玉生笑着提议道:“光远说的在理,咱们三家如今的声望可以说是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呢,假以时日,家中为官之人,在朝堂上的地位也会显著提高,更加的具备话语权。” 如果李二在这里,恐怕会乐的笑出声来。 第240章 刺杀国侯! 郑岳瞥了一眼卢玉生,悠然一笑道:“卢贤弟,咱们都是氏族出身,话语权固然重要,但还是以维护自身家族的利益为根本吧。” 王书泰点头道:“郑兄说得对,当务之急,咱们最要紧的事情就是不能让免费教书的风气横行,这股风气,无疑是在给我们这些氏族挖掘坟墓。” 王伯青目光一寒,摸着胸口的伤口位置沉声道:“这该死的瞎子,想在想想他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砍老夫一刀,伤口至今都在隐隐作痛,如此奇耻大辱,绝不能轻易放过此人。” 郑泰铭叹道:“伯青贤弟又能如何?如今此人已经贵为一品国侯,位同国公,咱们在朝堂上的人抓不到他的把柄,是不可能让他付出太大的代价的。” “郑族老所言极是。” 站在一旁的卢寿林叹道:“想必诸位叔伯也都有所耳闻,瞎子前几日给了陛下一门火炮和手雷,威力堪称毁灭,就连陛下都声称庆侯乃是定国柱石。” “陛下不仅封他一个镇国侯,还将自己的庶出长女许配给了她,足以见陛下对他的恩宠,就算有了他的把柄,只要不是造反的谋逆大罪,陛下是不会为难他的。” “反而我们御史台,最近在朝堂上的表现已经引起了陛下的不满,因为突厥公主的事情,导致晚辈差点被安插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推到菜市口斩首示众。”wWW.xszWω㈧.йêt “陛下如今极其厌烦御史台的一众言官,昨日还在朝堂上罢免了两名御史呢。” 卢寿林的话,让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卢玉生冷笑道:“这瞎子立功,无非是公器之功,虽然强兵,但却不能安民,论起治理地方,还得是我们这些氏族出身的士子。” 王伯青目光阴鹜,阴恻恻一笑道:“咱们固然不能再朝堂上搬掉他,但他总有独自出行的时候吧?咱们各家圈养的那些死士,不派出来做些什么,养着他们还有何用处?” 王书泰倒吸一口冷气道:“刺杀国侯等同谋逆,万一败露,死的可不仅仅是几个死士了,事情一旦败露,咱们几家都要跟着遭殃。” 王伯青拱手道:“族长,死士被称之为死士,就是在紧要关头派上用场,死士之志,一心为达目的不惜赴死,又岂会供出背后之人?” “更何况,这些死士大部分都已经被洗脑,唯一的志向就是为家族赴死。” 郑岳摇头道:“现在的局面远不到动用死士的程度,咱们还是先谈论一下神笔吧。” 说着,他扫视一周看向其他人。 卢玉生说道:“神笔是我们三家共同所有,先前也说好了轮流执掌,可先由谁来执掌呢?” 郑岳笑了笑说道:“老夫托大,这里年龄最大资历最长,也应该由老夫先执掌,二位意下如何?” 王书泰皱眉道:“郑兄此言虽然在理,但你也不能仗着自己是老哥哥,就要求我们拱手相让吧?这里我年龄最小,按理说也应该是两位老哥礼让小弟才对。” 卢玉生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道:“你们两个仗着年龄大和年龄小,合着就让老夫夹在中间是吧?你们争执年龄大小,倒还不如让我来先执掌神笔呢。”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王伯青笑道:“这有何难?不如三位老哥抽签决定。” 三人一想,同时点头同意。 于是三人开始抽签,抽到第一个的却是卢玉生,郑岳第二,王书泰第三。 卢玉生当即就笑的合不拢嘴。 他朝其他人拱手笑道:“二位,在下这就却之不恭了,接下来的四个月时间,这神笔就由在下执掌,二位也不要气馁,总能轮到你们的。” 郑岳和王书泰笑的格外牵强,尤其是王书泰笑的比哭还难看。 郑岳叹道:“天意如此,我们也不好违背,希望卢贤弟在未来四个月内能从神笔中有所感悟。” 王书泰点头道:“既然天意如此,那我也不再纠结此事,诸位,咱们何时去三河村踩场子?” 王伯青淡淡一笑道:“近几日,我联络了一些在关中颇具威望的大儒,都是当年受过太原王家恩惠的文人,他们其中就有不少人开办学府。” “事不宜迟,趁着这几日天气凉爽,我看不如明日一早就去三河村,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王伯青拱手道:“那我现在就让人通知一声其他大儒,明日一早,东城门门外集合。” “哼!”卢玉生冷笑道:“仗着腹中那三点墨汁的才学,还敢扬言为天下寒门士子发声,大言不惭的让人人都有书读,真当我们氏族是摆设了?当真是可笑至极!” 王书泰不屑道:“咱们有神笔的传承,是连上天都认可的文学正统,此行务必绝了无偿教书的后患。” 郑岳点头道:“既如此,那咱们明日一早,东城门见!” 众人告别,就离开了卢寿林府上。 此时百味居内。 李玉婵的办公室内,庆修坐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肩上是李玉婵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指在轻轻揉捏。 李玉婵一边捏肩一边娇颜带笑的问道:“夫君,郑、卢、王三家已经将孤本典籍送来,他们得了神笔,现在肯定意气风发,妾身猜测,不出三日,他们必会上门找麻烦,夫君打算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庆修回了一句,就拉着李玉婵玉润的小手将她拽到腿上坐下。 李玉婵粉面一红,眼神中满是娇羞。 “对了夫君,您这盒子里……嗯……盒子里……啊……的东西是何物?” 李玉婵紧紧地抓着自己裙摆里面庆修的手,眼神中除了好奇还有些迷醉的媚意。 她身子开始轻颤。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玉婵无辜的眨了眨眼,粉面桃红的央求道:“夫君别再欺负玉蝉了,等会儿采薇来了会笑话我的,我可不想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庆修抽回了手用汗巾擦了擦手指,一本正经道:“她敢笑话你,你就跟我说,我也欺负一下她,让你也笑话笑话她。” 李玉婵抿嘴道:“夫君才不是那种人呢。” 她将木盒打开看了一眼,顿时就被里面五颜六色的琉璃饰品给惊呆了,晃得她有些目眩神迷。 第241章 给李二整不会了! 这些琉璃饰品,红的粉的绿的黄的,还有透明的,彩色的,甚至还有渐变色的琉璃饰品。 其形状也是各有千秋,每个都不重样,让李玉婵挑花了眼。 女孩子就没有不喜欢项链吊坠手镯这些东西的,当然,古代女子还比较钟爱发簪。 李玉婵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激动的小脸通红,颤声道:“天呐,好漂亮的小东西,这些都是夫君做出来的吗?” “嗯!”庆修嗯了一声。 “夫君真是太厉害了。”李玉婵望着他的目光中满是崇拜,已经忘了将胸口他的手给拿下来。 庆修五指一边收拢,一边淡定的说道:“这才哪到哪,好东西还在后头呢,这些饰品上面都留有孔洞,我让工匠制作了一些金银链条,只需要串上挂在脖子上,就是一件精美的吊坠。” 李玉婵开始幻想这些饰品戴在自己脖子上的形象,那样子肯定好看极了。 庆修继续道:“不光是挂在脖子上的吊坠,还有琉璃手串,下午我让人去工匠铺把金银链条取回来全部做成成品,应有的包装盒也会被送到百味居。” “你让周采薇负责放出风去,从明天开始,百味居每天中午都要举办一场拍卖会,每天拿出来十几个不重样的饰品拍卖。” 李玉婵激动道:“如此精致的饰品,比琉璃水玉珠的价值要高多了,这些饰品,恐怕会在长安的贵妇圈子里迅速风靡,夫君想不赚钱都难。” “夫君打算起拍价定多少?” 庆修回答道:“一万贯起拍价,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贯,对了,还有这个东西。” 庆修从怀里拿出几张纸来交给李玉婵,说道:“这上面都是这些饰品的介绍,你夸大其词一番,顺便给水玉饰品打出一个标语,就叫……水与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李玉婵迫不及待的打开介绍单,看了一遍后,她就被上面的内容给惊呆了。 “夫君真是太厉害了。”李玉婵欢呼雀跃道:“按照夫君的思路,给这些饰品定义成爱情的象征,不知道有多少贵妇人争着抢着竞价呢。” 后世的女人都逃不过这些象征着爱情的首饰标语,哪怕知道很多都是为了提供销量的骗局,但还是有不少女人趋之若鹜为之疯狂。 就更别提唐朝时期的女性了。 “夫君!”李玉婵面露犹豫,脸色红扑扑的问道:“我……我能留下一个自己佩戴吗?夫君放心,等佩戴一段时间后,我就会拿出来拍卖掉。” 庆修哑然失笑道:“这些俗物怎么配得上国侯家的小夫人?你当然值得更好的,我特意让工匠制作了一套独一无二的唯一一套饰品给你。” “呐!” 庆修从袖口的布袋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李玉婵娇躯一颤,期待的看着他将木盒打开。 里面赫然是一整套琉璃饰品。 她看见里面的饰品后,不可置信道:“夫君,这些……这些都是给我的?” 庆修拿起一根发簪插在她秀发上笑道:“当然是给你的,不过也不是只有你有份,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都有,但我还没有给她们送去。” 李玉婵拿出小镜子来回看着头上的发簪。 这是一支纯金打造的金簪,在金簪的首部是一个五彩斑斓的飞蝉,样子精巧,堪称夺巧天工。 除了发簪,还有一个金项链,吊坠的形状是水滴形状,有半边都包裹着金边。 耳坠是黄金耳钉上面挂着一颗水滴状的琉璃。 李玉婵感动的热泪盈眶,突然转过身来在庆修嘴上吧唧一口,哽咽道:“除了父母以外,夫君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谢谢夫君的这套首饰,玉蝉很喜欢。” 庆修笑问道:“既然喜欢,那你怎么感谢我?” 李玉婵神情一怔,轻识眼角之后,脸蛋儿突然一红,颤声道:“夫君稍等,玉蝉稍后就感谢你。” 她说完走向门口。 庆修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但见到李玉婵将房门反锁之后,不由得心头一跳;好家伙,她不是要在办公室里吧? 虽然他也很想尝试一下在办公室,但此时已经中午,外面人来人往的,怕不是要进行现场广播? 不过很快,庆修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李玉婵将房门反锁之后,颔首红颜的来到他面前,缓缓的蹲下来一阵忙活。 庆修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舒服的将手掌放在李玉婵头顶,缓了片刻他才问道:“你处子之身未经人事,怎会懂得这么多?” 李玉婵呜了一声换了手,仰起脸颤声道:“是……是玉娘姐姐这几日教我的,她说女人的皮囊再好看,男人也终究会有厌烦的一天,但手艺和口技却不会。” 庆修嘴角一抽;玉娘,你可真是我的好媳妇儿哟。 虽然李玉婵是第一次实践,但深得玉娘真传的她,在这方面的天赋简直可以用天赋异禀来形容。 比起玉娘,那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才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庆修就败了,甚至是一败涂脸。 庆修深吸口气,莫名的有些负罪感,揉了揉李玉婵的脑袋说道:“去洗脸吧。” 至此之后,两人原本还有些生分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李玉婵将自己整理干净之后,就逃一样的找了个去为他准备午饭的借口跑掉了。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她不逃才奇怪。 但是很快,李玉婵就又回到了办公室,见到庆修之后,她俏脸绯红羞的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小声道:“夫君,陛下来了,我把他安排在了二楼一号包间,陛下让我来通知您一声。” 庆修有些惊讶;李二怎么这个节骨眼上来百味居了? “他一个人还是拖家带口?”庆修问道。 李玉婵轻声道:“陛下只是随身带了几名侍卫,说是已经去了侯府但未见到夫君的人,找下人一打听才知道,夫君在百味居,于是陛下就来了这里,还说让夫君快些过去,有要事相商。” “嗯,知道了,准备一些酒菜送过去。” 庆修交代了一句,就去了二楼。 二楼一号包间里只有李二一个人,侍卫则全部在门口徘徊。 “见过陛下。”庆修先是行了一礼。 李二含笑道:“庆侯不必多礼,你上午送去宫里的典籍,朕过目了一些,内容丰富,很多都是朕从前没有看到过的,庆侯如此大度将两千多本典籍送到皇宫,朕替天下寒门士子谢谢你。” 李二不仅口头上这么说,他还郑重其事发自内心的行了一礼,不过庆修手疾眼快将他扶住后苦笑道:“陛下可别再折煞臣了。” 李二也不矫情,呵呵一笑凑近他耳边小声说道:“朕安排在五姓三族的眼线今日传递消息说,太原王氏、荥阳郑氏、范阳卢氏的人,在半个月前就开始联络关中的一些大儒,应该是联合起来针对你。” “今日这三家又有了新动作,他们决定明日一早就去三河村对你发难,朕特意来通知你一声,顺便问一下庆侯能否应付得来?”仦說Ф忟網 庆修神色略显激动,终于要来了吗。 原本还很担心他的李二,属实是被他的激动表情给整不会了。 第242章 传单和广告! 庆修表现出的那一抹激动和期待,李二最开始不明白。 但他转念一想,王卢郑三家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去,这其中肯定有原因。 而这个原因无非就是他们得到了仙人赠送给李刚的神笔,想以打压他的方式将影响力进一步扩大,从而提升自己家族的声望,以及将义务教书的苗头给扼杀掉。 想到这里,李二就笑了,甚至他也露出激动和期待的表情。 李二笑眯眯的问道:“庆侯心中怕是已经有了计策,能够告诉朕,你要如何应对明日的局面?” 神笔本来就是庆修做出来用来诈骗五姓七望用的,而且也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恐怕在这个计划正在实行中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计策。 庆修似笑非笑道:“计划很简单,容臣卖个关子,等明日,陛下就知道臣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了。” 李二有些不悦道:“你这话说的,真是让朕心痒难耐,既然你不愿意提前透露,也罢,朕明日也去三河村微服私访一番,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庆修点头道:“那臣就恭迎陛下大驾光临。” “对了!”李二忽然一脸严肃道:“庆侯,你让朕刊印的那一百万份小故事,已经刊印完了,这上面的内容属实令人发指,你打算用这些东西做什么?” 庆修笑着解释道:“陛下,臣让您刊印的这些内容,有两个称呼,一个叫做传单,一个叫广告。” “哦!”李二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追问道:“你要如何使用这些传单和广告?” “传单传单,就是传达一些简单的事情,广告就是广而告之,陛下不是一直都很讨厌窦家外戚,而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把他们一网打尽吗?” 李二眉头一挑,沉声说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刚刚提到的广而告之,是不是想让朕将这些传单散发出去,将窦家的名声给搞臭?” 庆修摇头道:“当然不是把名声搞臭那么简单。” 李二有些犹豫不决道:“朕总觉得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朕的生母太穆皇后就出自窦家,若让窦家平白无故的背负上这么一个千古骂名,这对朕的母后的名声有很大的影响。” 庆修迟疑片刻才说道:“陛下还是先听听臣让你印刷这些传单的计划吧,实不相瞒,臣这里有一个可以飞天的方法,可以在一两个时辰内就将这些传单全部发到关中的各个角落。” 李二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道:“飞天的方法?” 他见鬼一样的看着庆修,脑海中开始脑补庆修腾云驾雾的样子。 庆修点头道;“没错,就是飞天的办法,我们可以让人飞到天上,将这些传单撒下来,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提前安排好人手。”尛說Φ紋網 “这些人手都必须有很好的口才,至少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带动别人情绪的那种人,传单上的故事虽然是假的,但没有人知道那是假的。” “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百姓们会信以为真,只需要几个带头的人吆喝一声;随我一起铲除窦家,陛下想想,那会是一幅怎样的场景?” 李二不停的倒吸冷气,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他心有余悸道:“若是如此,一些嫉恶如仇的百姓,恐怕会头脑一热冲进窦家在长安的各个府邸打砸一通来发泄情绪,甚至会有不少窦家的人死于非命。” 庆修呵呵笑道:“陛下可不要把百姓想的跟土匪似的,咱们大唐的百姓都是淳朴之辈,可做不出来这种事,如此违法乱纪的事情,当然是陛下干出来的。” 李二嘴角一抽,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陛下应该明白臣的用意,事情的残忍程度,是您来做决定,而不是听从舆论盲从的老百姓。” “咳咳!”李二咳嗽两声点头道:“朕明白了,不过朕非常好奇,庆侯真的掌握了飞天之术?” 李二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满脸期待道:“能否也教会朕一个飞天之术?朕也想上九霄揽月沐浴云海,将整个长安收入眼底。” 庆修笑道;“臣的确掌握了飞天之术,不过暂时还不能交给陛下,等臣做出来可以飞天的工具,到时候陛下想上天随时都可以。” 李二眼底流过一抹失望之色,恍然道:“原来……也是接住工具的力量,朕还以为庆侯会飞呢。” 如果不是戴着眼罩,庆修高低也得给李二翻个白眼。 他怕不是在想屁吃? 李二很快就恢复如常,抚掌一笑道:“那好,朕就等着庆侯带朕飞天。” 庆修点头道:“那就等微臣解决了明日的麻烦,就开始制作飞天工具。” “哈哈,一言为定。” 接下来李二厚颜无耻的蹭了一顿饭就打道回宫了。 下午的时候,庆修吩咐一名家将去金银店取回了制作好的金项链银项链金手链和银手链,并手把手的教会了几个服务员制作成琉璃水玉吊坠。 这一忙活就忙活到了傍晚时分。 李玉婵一边整理着服务员们串号的项链和手链,一边嫣然笑道:“夫君,再有一个时辰就宵禁了,您明日还有要事,现在也该动身回三河村了。” 庆修一本正经道:“你和我一块儿回去。” 李玉婵一愣,疑惑道:“为何?难道夫君忘了明日晌午的拍卖会了?” 庆修抓了一把李玉婵的翘臀微笑道:“明日一早你再来,都还来得及。” 李玉婵俏脸一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心跳加快,粉面娇羞的点头道:“都听夫君的。” 不多时,两人坐上了一辆马车赶在宵禁之前除了城。 至于城内侯府的阿史那月,让她去独守空房吧。 同时,一名家将来到侯府,将侯爷回三河村的消息传递给了阿史那月。 等家将走后,阿史那月鼻子一皱,噘着嘴娇哼一声:“哼,竟然回三河村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害得我白忙活一场。” 她反锁房门,将衣衫褪去,同时也褪去了绝美胴体上的那一件黑色胸罩和一条吊带黑丝。 她顺势往床上一躺,眼角一滴眼泪滑落,突然心绪难平;我不干净了! 阿史那月觉得,指望找机会挟持他基本上是不可能了,而他也不会轻易的放自己离开,偷跑就更不可能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伺候好他。 等他对自己日久生情之后,顺便求他放自己回去,否则突厥很有可能会被一举覆灭。 第243章 苏小纯眼里的突厥人! 马车上,李玉婵霞飞双面,眉眼娇羞的低着头。 她明白夫君将自己带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心里不仅有忐忑,还有期待。 回到三河村之后,庆修先是回家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带着一箱子东西去了村办学堂的教师部。 负责在这里教书的,也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寒门书生,都是一些郁郁不得志之人,求学之路也是格外艰辛,企图能让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一个自幼就在穷困淳朴环境长大的人,眼界并没有那么宽,读的也都是死书,去当官不是那个料子,去经商,更没有那个头脑,渐渐地都沦落为穷书生。 原本这些穷书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三河村的学堂给了他们一展拳脚的机会,不光能从庆修提供的教材中学到不少东西,还能在这里当教书先生每个月都能领取几贯钱的薪水。 这在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 就算有幸在落魄村寨教书,那一个月撑死了也才几十文钱。 来了三河村不仅能够学习新的知识,还能赚不少银钱,这些穷书生都格外珍惜这个机会,对给他们提供工作的庆修也是感激不尽。 学院的院长名叫张学奎,是个教书教了三十多年的老儒生。 张学奎见到庆修抱着一个木箱进入教师部,张学奎急忙起身恭敬的行礼:“见过庆先生。” 庆修将箱子放在桌上摆手道:“张院长不必多礼。” 张学奎好奇的问道:“庆先生鲜少来咱们学堂,此刻学堂都已经放学了,不知庆先生怎会这个时间来此?可是有要事?” 庆修拍了拍木箱,含笑道:“来给你送点东西。” 说完,庆修就将木箱打开。 张学奎看清楚里面的物件之后,不由得瞪大双眼,浑身都在哆嗦。 他张大嘴哆嗦道:“我的天哪,这……怎会有如此多的琉璃玉笔?” 没错,庆修搬来的木箱里面,装满了清一色的琉璃玉笔。 张学奎倒吸冷气道:“庆先生,这不会就是李刚夫子在梦中被仙人赠送的神笔吧?” 庆修笑眯眯道:“不错,正是这种笔。” 张学奎表情一僵,转而哈哈笑道:“我明白了,老夫明白了,原来神笔是这样由来的,庆先生请吩咐,老夫一定配合先生演一出好戏。” 张学奎不傻,反而很聪明。 当年年轻的时候,他本来是有机会当官的,但因为得罪了一个权贵,哪怕科考的时候得了三甲,也没有被选拔为官,从此才沦为一名教书先生。 他可以通过这些琉璃玉笔就能猜测出事情的始末,倒是让庆修有些刮目相看。 庆修说道:“很简单,这里一共五百多支琉璃毛笔,你明日一早早课期间,将这些毛笔全部发给在这里上学的孩子们,不过,等过两天还得将这些笔给收上来。” 张学奎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庆先生放心,保证不会少一根。” “嗯,那就交给你了。” “先生慢走。” 庆修之所以决定把这些笔收上来,是因为这琉璃制作的毛笔根本不好用,手心一出汗,滑不溜丢的不说,而且一摔就碎,远不如木质的毛笔用的舒服。 还有一个原因,五百多支玉笔,他打算全部卖掉,一百贯钱一支,那也是几万贯的收入。 离开学堂,走在大街上,不少人都在跟他打招呼。 正在收摊的一些地摊商贩,也都热情的送上各种美食,庆修一边苦笑一边拒绝,但耐不住村里的大爷大妈们太热情,一个劲的往他怀里塞。 好家伙,还有塞油条的,弄得他一身油乎乎的,就跟恩将仇报似的。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迎面就站着三个身姿阔绰,姿容绝丽的女子,每一个都是不多见的美人。 陆芸嫣见到庆修之后,先是俏脸微红,旋即行了一礼:“见过庆先生。” “见过庆先生。” 在陆芸嫣身后的萧水仙和单晓柔也都打了声招呼。 庆修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的问道:“最近的训练怎么样了?” 陆芸嫣轻声道:“我从这些孩子里,把有天赋的挑选了出来,共计一百八十人,他们都由我亲自带队训练,至于其他的,都交给了水仙和小柔负责。” “嗯,干得不错,这些东西你们拿着,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庆修将村民们送的吃的一股脑的全都塞给了三人,还不忘在陆芸嫣高弹的胸上抓了几把,热的陆芸嫣娇躯猛颤两腿直发软,脸都红到了脖子根。ωww.xSZWω㈧.NēΤ 等庆修走后,单晓柔一脸震惊的望着她,不可置信道:“师父,我刚刚看到庆先生摸你的胸了,你怎么……你怎么不躲开?” “就算我们不能反抗,但躲着他应该没问题吧?” 这话让陆芸嫣脸更红了,她尴尬的看向别处,故作冷淡道:“我哪知道他会摸我胸?我还以为他就是单纯的给我们送吃的呢,我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单晓柔生气道:“这个混蛋,竟然轻薄师父,哎!” 她眼圈一红,无奈道:“谁叫我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事到如今,也只能认了!” 一旁的萧水仙其实非常的心知肚明,精致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涩。 师父沦陷也就算了,难道说师姑也要沦陷吗? 她自然知道前不久的一天,师姑一夜未归发生的事情,肯定是去伺候那个人了。 萧水仙不由得想起了师父临行前对自己的嘱咐;如果他肯要你,就不要拒绝,伺候好就行了,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主动找自己呢? 这让萧水仙想不通。 难道他嫌我丑?不会吧,我这样天生丽质的姑娘可不多见呢。 陆芸嫣因为尴尬,就将吃的放下找了个洗澡的借口把自己关起来了。 入夜。 苏小纯迟迟见不到庆修的身影,就不由得问道:“玉娘,相公呢?这都要睡觉了,相公去哪了?” 玉娘掩唇一笑,小声道:“老爷在玉蝉房里呢。” 苏小纯笑着嫌弃道:“这个色胚,忍耐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要对玉蝉下手了。” 玉娘娇笑道:“谁说不是呢,老爷早就该把她收入房中了,也不知道老爷在等什么。” 一旁的长孙娉婷眉头一蹙,一脸的担忧道:“两位姐姐,我听说,朝堂上前几日发生了一件大事,据说陛下想跟突厥决一死战,但缺少一个理由。” “来自漠北的突厥公主欠了咱们夫君不少银钱,陛下默许夫君将突厥公主给扣押了,也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苏小纯脸色一变道:“突厥公主?娉婷,这事你听谁说的?” 长孙娉婷说道:“朝堂上很多人都知道此事,我也是前两天回娘家,听我哥说的。” 苏小纯有些生气道:“相公怎么能这样呢,都已经有了好几位妻妾了,他纳妾咱们也不管他,可他怎能将注意打在突厥公主这样一个异族人头上?” “突厥是咱们大唐的敌人,绝不能让夫君和一个蛮夷女子纠缠不清,我听说突厥人一辈子就洗三次澡,出生一次,成亲一次,死前一次,这突厥公主得有多脏啊?” 说到此处,苏小纯已经一脸的嫌弃加恶心。 第244章 我们家早就不吃人了! 听苏小纯这么说,长孙娉婷面露愕然道:“姐姐,你是不是对突厥有什么误解?” 苏小纯疑惑道:“有何误解?难道我说的不对?” 长孙娉婷摇着头咯咯笑道:“其实突厥人并非一生只洗三次澡,而是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洗澡的条件。” “突厥人生活在漠北,是游牧民族,主要是靠畜牧业为生,漠北除了草原之外更多的则是山地,河流资源稀疏。” “只有极少数的部落依靠着水源,大多数人想要饮水,唯一的办法就是喝羊奶和牛奶,所以他们大多数人身上都带着浓郁刺鼻的羊骚味儿。” “连喝的水都没有,他们哪里有多余的水用来洗澡?大部分突厥人只能等下雨天清洗一下身体,一年洗个几次澡还是有可能的。” “至于一辈子洗三次澡,那完全是以讹传讹,都是朔方一带的百姓胡乱编排出来的。” “至于突厥公主,完全有条件每一日都沐浴,夫君这么一个爱干净的人,怎可能对一个不洗澡的蛮夷女子感兴趣?” 苏小纯听后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然后一翻白眼道:“就算这个突厥公主每一天洗澡,身上香喷喷的,相公也不能招惹她,他一个唐人贵胄,跟一个蛮夷女子牵扯不清像什么话?这要是传出去,那名声还不得臭大街?”尛說Φ紋網 长孙娉婷点头道:“姐姐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玉娘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总不能直接去找老爷说明此事吧?那样的话,老爷可能会生气的。” 苏小纯想了想之后才说道:“不如这样,娉婷,你等府君待在三合村的时候,找个借口回娘家一趟,去咱在长安的宅子看看那位突厥公主是不是也在那。” “要是见了魏老九,就找他问清楚事情的缘由。” 长孙娉婷点了点头,欣然同意了这个提议。 后院。 李玉婵主动帮庆修脱去外袍,声音有些微颤道:“夫君,天色已晚,我们该歇息了。” 烛光将她无瑕的容颜衬托的红晕娇嫩。 庆修也毫无顾忌的转身亲了上去,还不忘记手走龙蛇,李玉婵顿时就招架不住了。 过了片刻,李玉婵就气喘吁吁,眼神变得迷离。 庆修伏在她耳边低声道:“把你从玉娘那里学到的本事都拿出来,我要好好检验你在学技术的时候有没有偷懒。” 李玉婵娇羞无限,片刻后点头如捣蒜。 不多时,庆修欺身上前,李玉婵声如细雨:“夫君……请夫君怜惜……。” “夫君会好好怜惜你的。” 一时间满室皆春,婉转的莺言吟语不绝于耳。 翌日一早。 庆修穿戴整齐,今日的他没有选择以往的黑衣长衫,而是换上了一身白衣儒衫。 看上去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感觉。 餐桌上,长孙娉婷端着一碗米粥,眯眼笑着盯着李玉婵,夹起一筷子应季青菜放在她碗里调侃道:“来,玉蝉妹妹,你初为人妇,应该多吃一些补充一下力气。” 李玉婵面容娇红,就差把脸埋进碗里。 苏小纯不悦道:“什么玉蝉妹妹?是玉蝉姐姐,人家玉蝉比你大四岁呢。” 长孙娉婷娇笑道:“四岁怎么了?她进门晚,以后这府上就再也没有人叫我小夫人了,都该改口叫我三夫人了。” 李玉婵红着脸娇羞道:“娉婷姐姐说的对,我进门晚,应当排最小。” 庆修笑着打趣道:“那你喜不喜欢排最小?” 李玉婵一愣,羞涩道:“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名分对玉蝉来说不重要。” “瞧瞧。”苏小纯敲了一下长孙娉婷的脑袋,板着脸道:“你瞧瞧人家玉蝉的觉悟,可比你高多了,你个小黄毛丫头,就知道挖苦别人,你进门的时候,我和玉娘何时调侃过你?” 长孙娉婷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算了算了,不跟玉蝉姐姐开玩笑了,你虽然名分排最后,但是你年长,我也理应叫你一声姐姐。” 庆修突然放下饭碗,捏着下巴说道:“想要你们的名分排高点很好说,我多娶几个不就行了?” “……” 苏小纯瞪着眼气鼓鼓道:“娶娶娶,就知道娶小妾,你好好想想,你现在跟除了我们之外的几个女人纠缠不清了?我估摸着最少也得三四个吧?” “额!”庆修一脸无辜道:“有吗?没有吧?夫人,你相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苏小纯嫌弃道:“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没数?难道要让妾身一个一个点名出来?” 庆修板着脸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语气严肃道:“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有你这么跟当家的说话的?” “哼!”苏小纯娇哼一声不再理会他,同时也在高告诫玉娘、长孙娉婷和李玉婵,让大家都不要理他。 最后苏小纯还恶狠狠道:“晚上都不要给他留门,让他跟外面的野女人过夜去吧。” 正说着,外面走进来一个窈窕身影。 是林菲菲。 自从她的纺织作坊开起来以后,就穿梭于各大布行谈生意,天色晚了就会去青龙坊的庆府留宿一晚,回来早了就去纺织作坊监工,一直忙活到半夜才回来睡觉。 有的时候因为忙的太晚,干脆就和纺织厂的员工睡一起。 这不,昨天晚上就因为忙碌的太晚一夜未归。 进入屋内后,林菲菲先是给自己倒了一碗白开水咕咚咕咚灌下去,随后长出口气看着正在吃早餐的其乐融融的一家五口人。 她不由得面带羡慕道:“我可真是羡慕你们命好,不用和我一样劳累奔波的。” “嘻嘻!”长孙娉婷笑着打趣道:“这还不好说吗,你穿上好看的衣裳诱惑诱惑我家夫君,让他把你也收入房中,这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也能上我们的餐桌了。” 林菲菲俏脸一红,不由得目光躲闪。 苏小纯给了长孙娉婷一个脑瓜崩恶狠狠道:“你再瞎说,以后不给你饭吃。” 长孙娉婷露出委屈的表情。 庆修板着脸皱着眉头说道:“娉婷,净瞎说,怎么能让她上我们的餐桌呢?咱家早就不吃认了!” “……” 原本具有暧昧性的话题,被庆修一言逗弄的几个女人笑的前仰后合,玉娘的有容乃大也跟着弹跳起来。 第245章 李渊喜当爹! 长安城外的官道上,此时正有一堆人聚拢在一起,大概二十几人的队伍,每人都是一袭儒衫,正在互相抱拳寒暄。 “黎先生,许久未见,近来身体可好?” “姜老哥,托你的福,老夫身体硬朗的很。” “周夫子,听说你的一个门生,进入枢密院了,那可是个身居要职的工作,周夫子今后有福了。” “哈哈,哪里哪里。” “伯青贤弟,人都到齐了,咱们何时出发?” 王伯青含笑环视一周,对众人拱手道:“感谢诸位前来助阵,有劳诸位了,王某感激不尽。” 周夫子哈哈笑道:“伯青贤弟说的这是哪里话?当年老夫在王家求学的时候,没少受你恩惠,此行若是凯旋,能否让老夫再入你王家的藏书阁待上几日?” 王伯青看向王氏族长王书泰。 王书泰笑着点了点头。 王伯青这才笑道:“当然可以。” 郑岳催促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吧。” 一行人纷纷登上马车,浩浩荡荡朝着三河村赶去。 李二一大早就来了三河村学堂,就连许久未见的李渊都来了。 此时的李渊看上去红光满面,脸上随时都挂着笑呵呵的表情。 院长办公室内,张学奎正忙着烧水泡茶,庆修则是笑着跟李渊寒暄:“老李头今日为何如此开心?” 由于李二这次来是微服私访,并不想暴露身份,庆修就称呼他为黎先生,还是称呼李渊老李头。 李渊在三河村住了小半年,早就跟这里的百姓打成一片,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至于李二就更不用担心了,压根都没几个人认识他。 听庆小子开口询问,李渊扶须笑道:“老夫想起高兴的事。” 庆修嘴角一扯,有些嫌弃的调侃道:“咋地,你老婆生孩子了?” 李二两眼一瞪,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李渊更是满脸震惊,噌的一下起身惊呼道:“你怎知道老夫的爱妾产子了?” 庆修一个踉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见鬼一样,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 张院长手上的烧水壶都差点甩出去,看向李渊的目光满是崇拜。 张院长迅速倒了几杯茶水,双手递给李渊一杯,语气羡慕道:“老哥真是宝刀未老啊,如此年龄竟还能诞生子嗣,实乃吾辈之楷模。” “李老哥,实不相瞒,在下膝下一子,但前几年不慎染病去世了,家中婆娘为了给张家延续香火,就给我纳了一妾,但五年多了,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那婆娘脾气不好,因为这事没少打骂小妾,老夫……这个……。”张学奎尴尬道:“老夫惧内,敢怒不敢言,也实在看不下去那婆娘打小妾,李老哥能否教教兄弟,这把年纪如何生子?”尐説φ呅蛧 李渊接过茶水放在一旁,先把张学奎扒拉到一边:“等会儿老夫和你细说此事,现在老夫可没工夫教你怎么生孩子。” 他站起来凑近庆修,满脸震惊的问道:“庆小子,你是怎么知道老夫的爱妾给老夫生了个儿子?此事任何人都不知情,你能知道此事,着实让老夫震惊啊。” 庆修嘴角抽搐个不停:“老李头,明明是我震惊才对吧?” “你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李渊不依不饶的问道。 庆修苦笑道:“我本意是跟你开个玩笑,却没想到一语成谶了。老李头,你可真够疯狂的啊,都六十好几的人了,竟然喜当爹了?” 李渊两眼一瞪,吹胡子瞪眼道:“你竟然是跟老夫开玩笑的?你……哎,算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吧。” 李渊重新回到座位上做好,看向李二的眼神满是歉意。 李二无奈的揉着太阳穴。 庆修似笑非笑道:“咋地,你都生儿子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应该让左邻右舍的百姓都知道,也好让大家都沾沾喜气,老李头,你怎么还藏着掖着?” “咳咳!”李二咳嗽两声,黑着脸道:“庆修,请注意你的言辞。” 庆修收起笑容;有些心疼李二了,这还真是家门不幸啊。 李渊尴尬道:“庆小子,你就别问了,也不要声张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一旁的张学奎转念一想,也觉得有些不光彩,看向李二的眼神也有些怜悯了。 儿子都这么大了,有来个襁褓中的小兄弟,搁谁谁受得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的拱手问道:“还请李老哥教教小弟,小弟也想要个儿子呀。” 李渊一阵头疼。 庆修无奈道:“张院长,你就别想孩子的事情了,老李头家庭条件好,年轻时候就吃一些山珍海味富有营养的食物,身体机能肯定极好,六十岁生孩子也并不稀奇。” “但你就不同了,你是百姓出身,自由贫寒,食不果腹,现在虽然吃穿不愁,但也没有摄入多少营养物质,能完成一次房事就已经算是很离谱了,至于生孩子……基本上不可能了。” 张学奎听后,神色先是黯然,旋即苦笑着点头道:“庆先生说得对,是老夫太过于执着了。” 正在此时,庆修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一抹戏谑表情。 因为今天来这里找茬的大部队,已经进入了他的上帝视角范围。 随着时间推移,马车队伍终于来到了三河村东头。 马车上浩浩荡荡的下来了二十多位五六十岁的老儒生,看上去气势汹汹的。 来往的百姓也都投去好奇的目光。 三河村虽然每日都有陌生面孔出没,在村中来往的外地人也是络绎不绝,但像这样声势浩大的还是头一次碰见,摆地摊的小商贩们也都开始议论纷纷。 王伯青轻车熟路的带着人来到了庆修家门口。 今天值班的门房是栓子,因为早上庆修交代过他,今天会有人来这里找麻烦。 所以栓子的态度也非常恶劣,他骂咧咧道:“一大早的就来找我们家侯爷做甚?咋地,我家侯爷是强暴你们家姑娘了?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王伯青怒目圆睁爆喝道:“小子大胆,你一个家奴,怎地如此口无遮拦?你们家侯爷真是御下无方,竟找你这样的粗鄙之人当看门狗。” 栓子脸色阴沉,沉声道:“老不死的狗东西,你竟然说老子是看门狗?” 王伯青怒哼道:“说你怎么了?不仅是看门狗,还是条没教养的疯狗。” “疯狗?”栓子脸皮一抽,突然脸上挂上一抹狞笑,张口就叫了几声:“汪汪汪,汪汪汪。” 这一幕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惊到了。 但栓子叫完之后,却真如一条疯狗将王伯青扑倒在地,大嘴一张直接咬了上去。 王伯青怪叫一声,吓的脸色惨白,其他人也都是目瞪口呆。 就连通过上帝视角观察这里情况的庆修也是呆若木鸡,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第246章 孙思邈的辣椒面药粉! “耳朵,我的耳朵,快放开我!” 王伯青一边挣扎一边嚎叫,脸上也全是惊惧的表情。 “啊!” 伴随着一声惨烈的嚎叫,王伯青一手捂着血淋淋的耳朵连滚带爬的跑的远远地。 栓子也并未追击,轻描淡写的将嘴里咬掉的耳朵吐出来,随即又吐出一口血水,露出一口大白牙嘿嘿一笑:“汪,老子是条疯狗,想咬谁就咬谁,你们还有哪个不服气的?” 与王伯青一起的随行人员见到这血淋淋一幕,不由得头皮发麻,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 王伯青看着地上被吐出来的耳朵,不由得脸色大变,惊怒交加:“你这个疯子,竟然要掉了老夫的耳朵?疯狗,你就是条疯狗。” 栓子大步流星的向前走了几步,狞笑道:“老杂毛,再敢骂老子是疯狗,信不信把你另一只耳朵也咬下来?” 他此举,吓的众人同时后退几步,生怕被对方扑倒咬掉耳朵。 王氏族长王书泰一脸怒容道:“好小子,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被你咬掉耳朵之人是谁吗?” 栓子一瞪牛眼,咧嘴道:“我管他是谁,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照咬不误,谁让这老杂毛骂老子是疯狗的?咋地,你这老帮菜要替他出头?” 说着,栓子就把手搭在唐刀手柄上,表情也冷了几分。 王书泰心头一跳,声音弱了许多,但还是冷哼一声:“哼,老夫是读书人,岂会与你这等粗鄙之人一般见识,等老夫领教过了蓝田侯,有的是时间收拾你。” 栓子撇嘴道:“什么蓝田侯?明明是镇国侯,你们,找我家侯爷有何要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王书泰也懒得跟一个看大门的小喽啰一般见识,阴沉着脸问道:“我等久仰镇国侯之风采,今日特地前来领教一二,你快去通报一声。” 栓子摇头道:“我家侯爷不在家,你们改日再来吧。” “不在家?” 王书泰一愣,和郑岳卢玉生等人对视一眼;难道说今天白跑一趟? “那你家侯爷去哪儿了?他什么时候回来?”郑岳上前一步问道。 栓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建筑一本正经道:“我家侯爷在学堂呢,估计要天黑才能回来,等他回来后,我自然会告知他今日有人来找。” “……” 郑岳嘴角一抽,黑着脸道:“你耍我?” 栓子抱着膀子嘿嘿笑道:“谁耍你了?我实话实说哪里耍你了?侯爷去了村上的学堂,难道我要说他待在家中不成?” “你……哼。” 郑岳冷哼一声,回头道:“诸位,一同前往三河村学堂。” 王伯青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脸色有些惨白颤声道:“几位族长,诸位同僚,在下要去看大夫,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参与了。”Www.XSZWω8.ΝΕt 王书泰关心道:“伯青,你感觉怎么样?” 王伯青努力挤出一丝笑意:“需要先给耳朵止血,否则流血都会流死。” 王书泰赶紧说道:“那你快去看郎中,一刻也不得耽搁。” 卢玉生也凑上来说道:“三河村不是有医馆吗,你们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听说三河村医馆有孙思邈孙大夫坐诊,让他给你包扎一下吧,光远,你快带着伯青贤弟去村上的医馆找孙大夫。” 卢光远有些为难道:“族长,上次我们在朝堂上跟孙大夫闹得有些不愉快,他不见得会帮忙。” 卢玉生摇头道:“医者父母心,我听说孙大夫医德极好,是不会跟你们一般见识的。” 王伯青也急声道:“那就去村上的医馆找孙大夫吧,光远兄,麻烦你将小弟的耳朵取回来,看孙大夫有没有办法给接回去。” 卢光远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但为了不打击王伯青,也就没开口。 这耳朵掉了还能接回去? 答案是能,不过得要有高超的外科手术技术才行。 卢光远捡起耳朵就扶着王伯青往村内医馆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也都前往学堂。 等人都走后,栓子却是眼前一亮,快步走回宅院,从前院厨房里抓了一把干辣椒回到门房,嘿嘿一笑对一名家将说道:“老杨,去,把这个给孙大夫送去,让他碾碎了加到药粉里面,记住,要绕到,快去。” 刚刚发生的一幕,老杨也是全程目睹。 他虽然很期待做这种事情,但却眉头一皱道:“队长,孙大夫医者仁心,恐怕不会这么做吧?” “这还不简单?”栓子恨铁不成钢道:“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说给孙道长,并跟他说,这些人想致侯爷于死地,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不让开免费学堂和医馆,你猜会怎样?” 老杨眼前一亮,捏着下巴说道:“我猜,孙道长有可能会在辣椒粉的基础上,再加一把沙土,还有可能是一大把火药。” “哈哈,快去!” “好嘞!” 老杨飞快的出门,抄近道率先去了医馆。 等王伯青赶到的时候,老杨就已经回来了。 在孙思邈给他检查完伤势之后,摇头道:“耳朵你是甭想接回去了,老夫还是献给你之血吧。” 说着,孙思邈拿出一碗黑乎乎的药粉,这是他刚勾兑出来的药粉,里面加了不少火药,顺便有拿出了捣药锤,将辣椒一股脑的放进去开始研磨。 王伯青不解的问道:“孙道长,这红鲜鲜的东西为何物?” 孙思邈面无表情道:“山上采的野生药材,对之血和恢复伤口有奇效,但弊端就是有点儿疼,待会儿你得忍着点。” 王伯青点了点头,僵笑道:“耳朵被那小王八蛋咬掉老夫都不觉得很疼,上点药能疼到哪去?麻烦孙道长给我多放点药,这样好得快。” 孙思邈不易察觉的嘴角一抽,顿时憋得老脸通红,不由得加快了捣药的速度。 很快,药粉就新鲜出炉了。 王伯青一脸的匪夷所思:“孙道长,您这药粉……怎么又黑又红的?” 孙思邈不耐烦道:“你哪来这么多问题?烦不烦?这是老夫的独家配方,用过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这药不好的,你如果不想上药,就麻溜的滚蛋,别耽误频道给其他病人看病。” “上上上!”王伯青急忙点头,主动把头伸过去。 “忍着点,老夫要开始了。” 很快,医馆里面传来杀猪一样的惨叫和哭嚎声,几乎传遍了整个三河村。 第247章 真会往头上扣帽子! 刺耳的惨叫声,让五姓三族的族长和一同前来的大儒们听的心惊肉跳。 王书泰脸色一变看向医馆的方向,这声音他一点儿也不陌生,这不就是王伯青的惨叫声吗? 卢光远紧张道:“老王,你们家的伯青不会出事了吧?” 王书泰也担忧道:“光远不是跟他在一起吗?伯青叫声怎会如此凄惨?不行,老夫得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我也去。”郑岳也提议要跟着。 王书泰对其他人拱手道:“还请诸位在此等候片刻,老夫等人去去便回。” 很快,三位族长进入了医馆。 屋子里的惨叫声还在继续。 “啊……疼啊,孙道长,你这给我上的什么药?” “别乱动,这是老夫配制的独家秘方,治疗外伤有奇效,若是一般人,老夫绝不会拿出如此珍贵的药粉使用,这点疼都忍不了,你干脆去长安城找一位庸医去吧。” 孙思邈的语气极迹不耐,其中还夹杂着些许不爽。 王伯青疼的表情扭曲,恨声道:“我觉得你是在报复我在朝堂上跟你的过节,你肯定往药粉里加了一些其他东西。” 孙思邈怒道:“姓王的,你可以质疑贫道的医术,但你绝不能侮辱贫道的品德,老夫不给你上药了,你爱上哪去上哪去,马上给贫道滚出医馆。” “光远,我们走!” 王伯青拉着卢光远就要走。 王书泰卢玉生和郑岳三人也同时进入医馆。 王书泰皱眉呵斥道:“伯青,这上药哪有不疼的?你忍着点不就行了?孙道长乃是神医,他老人家配的药粉,那固然是千金之方,良药苦口的道理你不懂吗?” “可是……可……。”王伯青脸皮哆嗦道:“可是这也太疼了啊,疼的犹如抽筋挖骨啊。” 卢玉生皱眉道:“上个药而已,能有多疼?六十几岁的人了,什么苦没吃过?你要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王书泰急忙对孙思邈拱手道:“对不住啊孙道长,伯青没有别的意思,他就是太怕疼了,还请孙道长不必介怀。” 孙思邈哼唧着摆手道:“无妨,还有一些地方没上药呢,要是想继续让老夫上药,就乖乖的坐着别动,若是嫌疼,那就另请高明去吧。” 王书泰瞪了王伯青一眼,呵斥道:“伯青,马上给老夫坐好,对孙道长不得无礼。” 王伯青一咬牙,一脸惧意的重新坐好,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孙道长对不住,刚刚是我太冲动了,麻烦孙道长继续上药吧。” 孙思邈打心眼里讨厌这些人,他冷着脸抓了一把药粉撒上去。 于是;惨叫声此起彼伏,王书泰浑身都被汗水浸透。 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王书泰连忙上去扶着他,卢光远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道:“王族长,伯青就是昏过去了。” 王书泰一脸恨铁不成钢道:“身为王氏族老,竟如此没出息,上个药都能昏过去,光远,麻烦你把他送回长安吧。” “好!” 卢光远也没有余,背着王书泰离开医馆走向村口。 王书泰和卢光远等人冲孙思邈道谢后也离开了。 孙思邈看着一碗红黑红黑的药粉,笑着笑着嘴角一抽喃喃自语道:“真的有这么疼吗?” 他闻了闻秘制药粉,传来一股刺鼻的辣椒粉味道,让孙思邈打了个喷嚏。 他不由得啧嘴道:“啧啧,恐怕不出两日,这耳朵周围就得烂掉吧。” 虽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不齿,但孙思邈一点儿也不后悔。 谁让这些老小子没事找事呢,三河村发展的多好啊,非要把这么好的地方弄得乌烟瘴气的。 三河村学堂内突然涌入二十几人。 事先知道前因后果的张学奎听到动静后就从办公室走出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学堂做什么?” 王书泰细细打量一番张学奎,才背负双手面色傲然的问道:“这学堂主事之人是谁?” 张学奎含笑道:“在下是三河村学堂的院长,请问这位老先生有事吗?” 王书泰说道:“老夫太原王氏的族长,听闻三河村学堂可以免费教书育人,特意前来观摩一二。” 卢玉生也说道:“老夫范阳卢氏的族长。” “老夫荥阳郑氏的族长。”郑岳也不甘示弱的自报家门。 如果说是以前,张学奎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儒家正统的大人物,兴许会毕恭毕敬,但是有庆修在背后撑腰,再加上心中对这些人又有些厌恶,倒显得有几分云淡风轻。 张学奎不卑不亢的笑道:“原来是王家族长、卢家族长、郑家族长,三位都是享誉大唐的氏族之家出身,家中藏书占尽天下五分之多,我们三河村学堂岂能与之相比?更没有值得观摩之处。” 王书泰面沉如水道:“既然没什么值得观摩之处,那为何还要在此处开办学堂误人子弟?我看倒不如关门好了。” 张学奎呵呵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只是庆先生请来管理学子的先生,可没有让学堂关门的权力,何况,想要学什么知识,是学子们自由选择,有些知识,只要有人愿意学,那就证明它是有用的,何来误人子弟一说?” 卢玉生冷声道:“你方才也说了,我们三家氏族,占尽天下藏书五分之多,你这里区区一个村办学堂,又岂能与氏族学府相比?这不是误人子弟又是什么?” 正在这时,办公室房门被推开。 庆修林着盲杖走出来,面带笑意道:“就算三河村学堂误人子弟,也与诸位无关吧?” 人群中的张泰铭急忙凑上去小声解释道:“三位族长,此人就是镇国侯庆修。”尐説φ呅蛧 身怀神笔的卢玉生上前一步,指了指身后的这群人说道:“自古以来,教书育人都非儿戏,大唐各地都有私塾和学府,这些私塾和学府都是有偿教学。” “而你大言不惭的主张免费教书育人,实乃破坏行情,你们三河村学堂藏书不过数卷,我们三家氏族之藏书是此学堂的数百倍上千倍,要论教书育人,在场的诸位哪一个家中没有百卷藏书?” “你主张免费教书育人,若天下士子都来你的学堂学习你那三五本教材,断了传承事小,把前来求学的子弟都教育成了庸才,导致皇帝陛下无人才可用,你吃罪得起吗?” 办公室里的李渊眉头一皱看向李二,李二也是嘴角一抽,忍俊不禁道:“这些氏族,还真会往人头上扣帽子。” 李渊呵呵笑道:“且看庆小子如何应对吧。” 夫子二人扒着窗户饶有兴致的围观起来。 第248章 哇,好多神笔啊! 一上来就被扣上一顶大帽子。 庆修忍不住笑道:“你们管的也太宽了吧?天下士子想学什么,他们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再说了,本侯这也不算是免费教书,这些学子的学费,都是本侯出资垫付的。” 一听这话,卢玉生呵呵冷笑道:“庆侯还真是有钱,既然这么想帮人交学费,那老夫等人给你送来几万名学子,你一并帮忙交了如何?” “可以!”庆修笑眯眯的点头道:“当然可以,区区数万名的学费,本侯还是能拿的出来的,本侯的学堂学费是一年一个铜板,几万名学子,无非就是几万个铜板而已,拿出这些钱,本侯还是不在话下的。” 卢玉生表情一僵。 王书泰冷声道:“老卢,和他废话作甚?” 他上前一步,冷笑道:“不知庆侯可否知道李刚梦仙赐笔的故事?” 庆修故作吃惊道:“听过,这么大的事情,本侯当然听过。” 王书泰呵呵笑道:“李刚夫子梦仙赐笔,神笔之上刻有文学正宗,此乃天赐儒门正统的象征,庆侯以为,你与李刚夫子谁是名门正统?” 庆修点头道:“李刚夫子有天赐神笔,那当然是李刚夫子为儒门正统。” 王书泰哈哈笑道:“老夫是不是可以认为,庆侯所言,是指谁拥有神笔谁才是儒门正统?” 庆修笑着点头道:“那是当然,本侯不光如此认为,本侯还觉得,拥有神笔的儒家正统,有权力决定谁可以教书,谁不能教书。” 王书泰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卢玉生喃喃自语道:“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郑岳笑眯眯的低声道:“卢贤弟,素闻镇国侯庆先生聪明绝顶,今日一见,名不副实呢。” 卢玉生点头道:“或许吧。” 王书泰声音高亢道:“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就应该顺天行事,为陛下教育人才乃是名门正统的使命,庆侯一无传承,二非正统,这不是误人子弟又是什么?” “还是那句话,三河村学堂的教材只有寥寥数卷,远达不到开办学府的条件,我看庆侯还是早日将三河村学堂关门的好。” 庆修疑惑道:“这位老先生,是谁告诉你,三河村学堂的教材只有寥寥数本的?” 王书泰冷笑道:“老夫派人来此地已经不下十次,每次都会来学堂探查一番,整个学堂的教材只有四本,而且薄的可怜,每本书不过数千字,难道不是吗?” 庆修笑着摇头道:“非也,我们三河村的教材,足足两千多本呢。” 王书泰一愣,顿时哈哈大笑道:“庆侯可真会说笑,你真当在场的诸位都是傻子不成?我太原王氏传承了快千年,藏书也不过只有一千卷而已,你入仕不过半年,怎可能有两千卷藏书?” 他身后之人也有的面带讥讽窃窃私语起来。 “这位镇国侯,不会是来搞笑的吧?” “他可真会吹牛皮啊。” “老夫收集半生,家中藏书也不过两百多卷,他能有两千卷藏书才怪呢。” 庆修笑眯眯道:“怎么?诸位不信?” 王书泰撇嘴道:“信你才怪,有能耐就把你的两千卷藏书拿出来让诸位看看,你要真能拿出来两千卷藏书,别说你开一家学堂了,你开一百家学堂都不会有人管你。” 庆修笑道:“巧了,本侯的两千多卷藏书,都被送到皇宫刊印去了,一时半会儿也送不过来。” 卢玉生皱眉道:“没有就是没有,你小小年纪,吹什么牛皮?” 事到如今,他也不藏着掖着了,从怀里摸出一杆晶莹剔透的琉璃毛笔高高举起,朗声道:“此乃李刚夫子在梦中被仙人赐下的神笔,乃是天赐文学正统的象征。” “既然庆侯都说了,谁拥有神笔谁就拥有儒家的统治权,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说完,卢玉生冷笑着望着他。 一旁的张学奎心中一动;他知道自己该出场了。 他一脸惊讶的望着神笔,吃惊道:“这就是天赐神笔吗?” 卢玉生傲然道:“正是。” 他一脸不屑,眼神仿佛在表达;没见过这种高级货吧? 真是个土鳖! 张学奎忽然抓着后脑,说道:“这个……如果这就是天赐神笔的话,那我也有。” “你也有?”卢玉生一愣,目光怪异的望着他。 王书泰冷笑道:“这是仙人赐下的神笔,天下唯一的东西,你要是有才奇怪了。” 张学奎眨巴眨巴眼,笑道:“实不相瞒,我还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笔呢,诸位如果不信,在下这就把珍藏多年的玉笔拿出来让诸位看看。” 说着,张学奎转身去了办公室。 他出来后,手中已经多了一杆琉璃毛笔。 他走进众人,将琉璃毛笔高高举起说道:“诸位请看,是不是和这位老先生手上的玉笔一模一样?”小說中文網 众人看去,都懵逼了。 我去,果然一模一样啊。 卢玉生一脸懵逼道:“你……这……这怎么可能?竟然真的一模一样?” 王书泰不可置信道:“不……这不可能,他的玉笔怎么和咱们的神笔一模一样?” 郑岳也是呆若木鸡,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凑近了仔细观察,当看见上面的刻字之后,郑岳脸色大变道:“不光外形一模一样,就连上面的刻字也是一模一样,都是文学正宗,这……这这这。” 王书泰心头一沉。 卢玉生心头一沉。 郑岳心头一沉。 三人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看到庆修笑眯眯的站在不远处,这不好的感觉就更加浓郁了。 张学奎不屑道:“不就是一根琉璃玉笔吗,我们三河村学堂多的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同样的玉笔。” “不可能!”卢玉生断然摇头嚷嚷道:“此物乃是天赐,怎么可能有成千上百个?” 张学奎笑道:“知道诸位不相信,老夫这就带你们去看看,到时你们就知道老夫没有撒谎了,诸位请随我来。” 说着,张学奎快步走向学堂的方向。 三位族长和其他大儒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卢玉生一咬牙,道:“走,去看看!” 众人跟着张学奎一同前往了一间教室。 当跟着张学奎进入教室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只见教室里有三四十个七八岁的学子,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握着一杆神笔。 五姓三族的族长,血压突然就开始飙升了。 第249章 我们是来打酱油的啊! 教室里大概有三四十名学子,每一位学子的手中都持有一杆琉璃毛笔,场面极其壮观。 三位族长和一众大儒当时就傻了。 “他们手中的琉璃玉笔,和卢老爷子手中的玉笔一模一样?” “天呐,怎会有如此多的神笔?” “这神笔可是李刚夫子在梦中被仙人所赐啊,这里这么多神笔……莫非都是仙人所赐?”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也太多了吧?” 大儒们你一言我一语,有的不可置信,有的面露贪婪。 王书泰、卢玉生、郑岳三人呆愣在了原地。 要说内心最震撼的,当属这三位老族长了。 张学奎面带笑意道:“在下没有骗诸位吧?你们看,学堂的学子们所使用的毛笔,都是神笔。” 年龄最大的郑岳,忽然就感觉到一阵头昏目眩,身子晃了几下,脸色变得蜡黄。 王书泰疯了一样冲到一名学子眼前,将他手中的毛笔夺过来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这支琉璃毛笔里面同样刻有四个小字;文思泉涌! 他浑身哆嗦着又拿起一名学子的毛笔看了看,上面的四个小字是;文坛巨匠。 再然后……醍醐灌顶。 再然后……文学正宗,竟然和李刚的神笔上刻字一样。 “天呐!”王书泰仰天悲叹,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老血,身子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如果不是身后有两个老儒生手疾眼快,估计能把他摔得生活不能自理。 卢玉生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三个字;被骗了。 郑岳面如死灰颤声道:“老卢,我们……我们上当了。” 此时,庆修从外面走进来,似笑非笑道:“本侯刚才所言,拥有神笔乃是儒家正统,有权力决定谁可以教书,谁不能教书,而且这也得到了几位的认可。” “几位不妨看看,三河村学堂的所有学子,人手一根神笔,他们都是儒家正统的文学正宗,如果硬要论起来,这些学子比你们这些大儒更有资格教书育人。” 所有人脸色都非常难看。 卢玉生猛地看过去,咬牙切齿道:“是你?是你对不对?” 庆修皱眉道:“你在狗叫什么?本侯听不懂。” “是你!”卢玉生指着庆修,睚眦欲裂道:“一定是你给我们设下的圈套,对不对?” 庆修呵呵笑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哦,百味居是本侯的产业,这琉璃毛笔也是本侯制作出来的,本侯卖笔,你们买笔,这怎能说是圈套呢?” 郑岳怒吼道:“李刚梦仙赐笔的故事肯定是你瞎编出来的,为什么?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坑我们?” 庆修撇嘴道:“一大把年纪了,真不害臊,你好意思说跟我无冤无仇?你看清楚了,这是谁的地盘?是谁不请自来?又是谁气势汹汹的要求本侯关闭学堂,放弃免费教书?” “呵呵,真是恶人先告状。” 郑岳气的浑身发抖,最后两眼一翻,也跟着昏了过去。 “天呐!”卢玉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流满面道:“我的孤本典籍,七百本啊,就这么没了。” 庆修身子前倾,表情戏谑道:“卢老爷子,本侯说三河村学堂有两千多本藏书,现在信了吗?” “我的,那些书都是我的。”卢玉生爬起来,红着眼睛扑了上去:“老夫杀了你,老夫杀了你这个混账东西,杀了你这个骗子。” 庆修脸色一变,大喝一声:“有刺客,护驾,有刺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懵逼了。 卢玉生早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他说什么,举起双手就扑了上来。 庆修嘴角带着一抹冷意,抬起一脚正蹬,正中卢玉生胸口。 轰的一声闷响,卢玉生的身体倒飞出去,撞碎了房门飞出门外。 卢玉生也在这一瞬间恢复理智,但此刻也是为时已晚,他目如铜铃,试图挣扎着起身,但努力了几次以失败告终,最后身子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生息。 老儒生们纷纷倒吸冷气,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喘。 庆修表情慌张道:“大家都看到了,这老家伙简直胆大包天,竟公然刺杀当朝国侯,幸好本侯反应机敏才不至于被他得逞,在场的诸位都可以作证。” 老儒生们开始狂吞口水,因为他们从庆修的语气中听到了威胁。 正在外面偷窥的李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他看了眼李渊,苦笑道:“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李渊咧嘴笑道:“哈哈,踹的好,二郎,该你出面了。” 李二明显一愣,紧接着就一副明白了的表情,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大步流星的走进教室。 他人还没进去,就语气中充斥着怒意呵斥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刺杀当朝国侯?不知道这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吗?” 李二龙行虎步走入教室。 庆修连忙拱手道:“微臣参见陛下,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海涵。” 老儒生们一个个大惊失色,齐刷刷的看向雷人。 竟然是皇帝陛下亲临? 他就是皇帝陛下? 有人已经回过神来,急忙对着李二行礼。 “草民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到最后,所有人都已经回过神来开始行礼。 李二很随意的摆手道:“都免礼,朕方才听闻庆候说有人要刺杀他,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许离开这里半步。” 他朝着庆修走过去,目光关切道:“镇国侯可有被刺客伤到?” 庆修心有余悸道:“陛下,臣并未受伤,只是受到了些许惊吓。” 李二嘴角一抽;呵呵,你还真会演戏啊。 不过李二并没有将这些表现在脸上,而是脸色阴沉的问道:“刺客呢?”仦說Ф忟網 庆修指了指外面说道:“臣情急之下踹了他一脚,刺客就在外面。” 李二扫视一周,问道:“可有人认识外面的刺客乃是何人?” 众人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互相乱看一番。 李二怒斥道:“朕问你们话呢,若知情不报,按同党罪处置。” 所有老儒生都惊了。 我们就是来打酱油的啊,酱油还没打,就背负上了刺杀国侯同党的罪名? 第250章 张老刀回归! 保命要紧啊! 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哪里还顾及五姓七望的身份。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开始指认。 “陛下,刺杀镇国侯的叫卢玉生,是范阳卢氏的族长。” “对对对,我看到了,卢玉生刺杀镇国侯,被镇国侯一脚踹飞了出去。” “陛下,草民可以作证,事情属实。” “陛下……。” 李二挥了挥手,很满意的点头道:“你们都是大唐的纯良百姓,朕相信你们不会撒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场刺杀的证人,要保证随传随到。” “是是是,我是证人,一定知无不言。” “陛下,草民愿意作证。” “草民也愿意……。” 李二冲外面喊道:“王德,进来!” 王德公公带着几名护卫走了进来。 李二指着外面的尸体交代道:“派人把尸体送到大理寺,还有这些人,全部带到大理寺,另外,马上派人去范阳,将路卢氏一族跟卢玉生有关系的嫡系子弟全部抓到长安来。” “竟敢刺杀当朝国侯,简直胆大包天,庆侯放心,朕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庆修拱手道:“多谢陛下。” 等王德差人将所有人都带走后。 李二看了庆修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庆修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如此一来,卢家背负刺杀国侯的罪名,最低也是个满门抄斩,五姓七望中的卢家可以除名了。” 李二眉开眼笑道:“这还多亏了庆侯,若不是你,朕可等不到这么好的机会。”wWW.xszWω㈧.йêt 卢玉生到死也不会想到,他的一时冲动,害的整个家族跟着遭了殃。 闲聊了几句之后,李二交代道:“庆侯尽快准备可以飞天的工具吧,等给卢家定罪之后,朕就亲自上天撒传单。” “一定!” 送走了李二,心情格外美好的庆修找来了二狗子和铁柱,庆修给他们两个罗列出了一张清单,两人就拿着清单去准备了。 其实清单上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一些防风布。 现在还没有制作防风布的水平,但可以将猪尿泡粘贴在帆布内壁代替防风布。 这是用来制作热气球的材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庆修过的很清闲,在三河村陪一陪妻妾,偷偷摸摸的找陆芸嫣偷个腥,顺便再去庆府欺负欺负突厥公主阿史那月,日子既清闲又惬意。 百味居拍卖会推出的琉璃饰品,一经推出,就在长安贵妇圈子里风靡开来,一个小小的琉璃吊坠少则数千贯,多则上万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让庆修多了上百万贯的收入。 那一批琉璃毛笔也备受读书人追捧,一个月的时间售罄,足足卖出去了两百多万贯。 随着是市面上的琉璃制品越来越多,琉璃也逐渐向着大众产品靠拢。 虽然向大众产品靠拢,但也不便宜,一颗琉璃珠仍是几百上千贯的价格,但这个价格也逐渐走低,足见人们对琉璃产品已经不如最开始的时候稀奇了。 范阳卢氏因为涉嫌刺杀镇国侯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在整个文人圈子里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就在几天前,卢家嫡系三百多口人被看头。 西市菜市口可以用血流成河来形容。 李二此举,有杀鸡儆猴的嫌疑。 随着卢家被满门抄斩,王书泰和郑岳两个氏族的族长似乎被吓破了胆,这几日灰溜溜的回到了各自的老家,再也没有了打压皇权的胆魄。 因为家中藏书一大半都被骗走,太原王氏、荥阳郑氏可以宣告从五姓七望中除名了。 本来是傲然天下的大氏族,但因为一支玉笔,一下子就沦为了二流的氏族,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返回太原的马车上。 王书泰神色黯然的握着王伯青的手问道:“伯青,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就跟我说吧,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满足你最后的心愿。” 躺在马车上的王伯青脸色惨白,半边脸都已经溃烂,看上去狰狞可怖。 马车上还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这当然是辣椒粉和黑火药的杰作,自动被孙思邈上药之后,王伯青回去没几天,脸就开始溃烂,期间也有找过大夫上药,但都无济于事。 王伯青虚弱道:“族兄,我现在除了报仇,没有任何放不下的事情,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王书泰表情一僵,苦笑着摇头道:“伯青啊,你就别为难族兄了,你忘了前几天卢家被满门抄斩的事情了?” “如果只是一个镇国侯还好说,咱们太原王氏还能和他掰掰腕子,但你也知道,陛下维护此人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王伯青浑身抽搐了几下,突然瞪大双眼吃力道:“不杀此人……我……我死不瞑目!” 说完,王伯青脖子一歪嗝屁了。 ……………… 今天是个好日子,因为张老刀回来了。 皮肤黝黑的张老刀,牵着一匹骨瘦如柴的老马停在了庆修的家门口。 栓子见到张老刀之后,就兴高采烈的去通知了一声庆修。 庆修出来,见到黑瘦黑瘦的张老刀,也不免有些内疚道:“老刀,这一路真是辛苦你了,快,先去家里歇歇脚,我让厨子准备一些酒菜给你接风洗尘。” 虽然张老刀看着有些狼狈,但精气神却很充足。 他哈哈笑道:“不辛苦不辛苦,就是晒黑了一些,这一路沿途所见的风景极美,老夫南诏之行,也不枉此生了。” 庆修点了点头,问道:“没出什么岔子吧?李玉卿呢?” 张老刀摇头笑道:“能出什么岔子?李姑娘回去之后一帆风顺,回去当天,巫祖教的老教主就死了,她也顺利继承了教主之位,虽然有几个反对的,但都被我给宰了。” 他环顾四周,尤其是往院子里面瞅了两眼,确认几位夫人都不在之后才压低声音嘿嘿笑道:“侯爷,李姑娘将苗寨交给了心腹打理,她也随着老夫一道回来了,不过……她说怕被你夫人遇见她,到时候你不好收场,所以就去了红袖坊落脚,让你不忙了再去找她。” 庆修心中一动,不由得想起了李玉卿那成熟的气质和丰腴的身姿,决定今晚就找个借口去和分别多日的老情人见上一面。 第251章 小别胜新婚! 晚上,庆修让家里的厨娘准备了一桌子菜用来给张老刀接风洗尘,风餐露宿两个多月的张老刀大快朵颐,一顿吃了三顿的饭。 尤其是麻辣小龙虾和冰镇小龙虾,被他一个人炫了整整两大盆,足足有几十斤。 就这,他还有些意犹未尽,庆修干脆又让厨子做了两大盆小龙虾,让张老刀打包带走。 翌日下午,庆修就找了个借口出门了。 他没有去庆府,也没有去宫里,而是去了红粉一条街平康坊。 虽然分别了快三个月,但李玉卿的变化不大,肤色一如既往的白皙嫩滑,张老刀晒得黢黑是因为赶马车的缘故,整天待在马车里赶路的李玉卿并没有被晒黑,甚至比走的时候还白了一些。 见到站在门口的庆修,李玉卿眼眶微红,抿着嘴唇并未开口,而是轻轻将房门关上。 关上房门后,她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之情,一下子扑入庆修怀中颤声道:“夫君,一别数月,想煞妾身了。” 临行前她对庆修的称呼就已经改口,这一声语气娇嫩的夫君叫的庆修酥麻入骨。 庆修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我也想你,甚至有好多次做梦都能梦到你。” 李玉卿娇躯一颤,泪眼模糊的同时,有些些娇媚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庆修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像真的梦到了人家一样。尛說Φ紋網 李玉卿面露喜色,当场就对这甜言蜜语深信不疑。 庆修后退一步,掰着她娇柔无骨的肩膀仔细看了看,就眉头一皱道:“怎么还胖了?” “有吗?”李玉卿心头一慌,神色慌张的打量着自己,同时也在摸着脸颊紧张道:“哪里胖了?” “这里,比刚走的时候胖了一大圈。” 庆修毫不客气的伸出安禄山之爪,放在她酥胸之上揉了揉。 李玉卿面色绯红,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将他的手一把拍开,娇嗔道:“夫君坏死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这风情万种的模样,让庆修禁不住含笑道:“这就叫坏了?你还没有见过更坏的呢,我今日要好好地欺负欺负你。” 说着,他就将头伸过去。 “呜……。”李玉卿口中发出呜的一声,不由得霞飞双面紧闭双目。 两人在一起再怎么说也经历过几十次了,对于这方面,李玉卿也不如最开始的时候娇羞,而是娴熟的配合起来。 这一配合,就配合到了榻上。 久旱逢甘露,李玉卿也顾不上现在还是白天,可以用急不可耐来形容。 不久后,屋中顿时一片春意。 云收雨歇。 李玉卿轻俯在庆修身旁,娇好的容颜全是满足的意味。 她目光颤抖,声音期盼中带着慵懒道:“夫君今夜是否要在此处留宿?” 庆修将丰腴饱满的身体推开,皱眉摇头道:“这里太热了,身上黏糊糊的,要是在这过夜,恐怕一晚上都睡不好,歇一会儿就回府上。” “哦!”李玉卿轻哦一声,眉宇间难掩失落。 她款款起身主动下床,一手横在身前遮挡奇景,一手捡起庆修散落在地的衣物,一句话不说上来就开始服侍他更衣。 庆修接过衣服说道:“我自己来吧。” 他一边更衣一边微笑道:“怎么?不舍的我走?” 李玉卿脸上失落之色更浓,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庆修扬起手在她后面拍了一巴掌哈哈笑道:“你也快点更衣吧,跟我一起回府。” 李玉卿娇躯一颤,不可置信道:“夫……夫君是打算将妾身带……带回家去?” 她双眼顿时变得朦胧起来,大有一副泫然欲泣的冲动。 庆修调笑道:“怎么?不愿意?” 李玉卿眼泪滑落,疯狂点着头哽咽道:“愿意,我愿意,我……我没有听错吧?夫君真的愿意将妾身带到家里去?” 她原本以为自己地下工作者的身份会伴随一生,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愿意带自己回家。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要带自己回家,就相当于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他当妾了。 庆修笑着拍了拍她的翘臀说道:“你没听错,快穿衣服。” 李玉卿也不再犹豫,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不久后,两人结伴离开红袖楼登上马车,一路朝着庆府而去。 马车上,李玉卿脸色微红的依偎在庆修怀中,任君捻而无抵抗,此刻犹如做梦一样,满脸紧张的问道:“夫君,您的夫人万一不喜欢我怎么办?” 庆修愕然道:“我只是带你回家,可还没决定安排你们见面呢。” 李玉卿一愣,点头道:“我知道,这对夫君来说很困难,夫君也需要时间来运筹,夫君有这个心,妾身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不敢奢求。” 庆修嘴角一抽;得,又是一个喜欢脑补的女人。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低声说道:“她们很少来长安,在我还没有运筹好之前,你见了她们可不要表现出来,不然我很难处理。” 李玉卿抿嘴一笑道:“都依夫君,夫君可以对几位夫人说我是夫君的婢女,妾身不会让夫君为难。” “我真是太感动了!”庆修说了一句,手上也不由得用力。 他手上的力道恰到好处,让李玉卿有些苦不堪言。 不过好在,快到府上的时候,庆修放过了她,李玉卿也在盏茶内恢复了雍容端庄的神态。 进入庆府,刚下马车,迎面就有一道身影飞扑过来,牢牢的抓住庆修的手臂,央求道:“庆侯,你何时放我走?求你放我回突厥吧,我保证还会回来服侍你的,我发誓,我一定回来。” 来人正是阿史那月。 自从一个月挟持计划失败以后,阿史那月知道前来长安的使团已经开始出发返回突厥。 只要使团回到突厥将自己的处境形容一下,自己的父亲颉利可汗绝对会发兵攻打大唐,到那时候,整个突厥都会陷入险境,灭国都有可能。 所以最近半个月,阿史那月每天都会等着他前来,求着庆修放了她。 此时的阿史那月,哪里还有一丝一毫高傲的影子?可以用卑微到极点来形容。 第252章 这算不算提前透支? 李玉卿好奇的看着阿史那月,待看清对方的长相后也不由得有些新奇和惊艳。 竟然是一名异族女子? 不过这名异族女子的容貌,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 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放在大唐都不多见。 面对阿史那月哀求的眼神和卑微的请求语气,说实在的,庆修也有些心软,一心软也想放她离开。 但是一旦如此,自己就成了大唐的罪人。 突厥本就是蛮夷,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他们打怕打服才行。 一旦放走了阿史那月,她回去给颉利通风报信一番,颉利可能会龟缩在漠北不敢出兵了,只要突厥的骑兵还在,那对大唐来说就是一个致命的威胁。 只要突厥还在,大唐居住在北方的百姓就不会免除烧杀劫掠的苦难。 一举覆灭突厥,也是庆修的想法。 但随着一个多月的相处,庆修也不由得有些开始喜欢阿史那月这种敢爱敢恨性格的女孩子,突厥一旦覆灭,那也就是意味着两人的榻友关系到头了。 尽管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庆修不后悔自己的坚持与想法。 他把手从阿史那月怀里抽出来,面容冷峻的摇头道:“我还是那句话,放你回去是不可能的,你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吧。” 阿史那月面如死灰,跌坐在地绝望的啜泣起来。 日久生情这话一点也不假。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要说阿史那月不喜欢庆修是不可能的,从最开始的欣赏到恨意,再由恨意到爱恨交加,阿史那月的心路历程可以用坎坷来形容。 “难道,你真的要让我们整个突厥灭国?你……你好狠的心!” 阿史那月目光凄迷,表情绝望的看着他。 庆修原地蹲下,之后才摇头道:“你不要误会,我没说要把突厥灭国,你也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糟糕,我这么做,只是削弱突厥的大部分实力,让突厥再也没有了威胁大唐的能力。” “你身为突厥公主,应该很清楚你们突厥骑兵对我们唐人造成的伤害有多大,我不可能做到让一个喜欢烧杀抢掠的国家,无时无刻的威胁着大唐。” 阿史那月凄然摇头道:“这和覆灭突厥有何不同?我突厥人口总共不过百万,其中一半以上都是老弱妇孺,骑兵就是我突厥全国上下的壮年,骑兵覆灭,也就代表着突厥覆灭。” 庆修起身说道:“随便你怎么想,结局已经注定,你改变不了,你也不要求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阿史那月脸上一片死寂,双目无神,犹如行尸走肉一样起身,踉踉跄跄着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一旁的李玉卿全程目睹,也听到了故事的大概,不由得叹息一声道:“夫君,你很为难吧?” 庆修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笑着摇头道:“说什么为难不为难,儿女情长又岂能凌驾在家国大义之上?国都没了,谈儿女情长又有何用?” 李玉卿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阿史那月回到自己房中就彻底没有了任何动静。 随着暮色来临,庆修吩咐厨子弄了一桌美食,这美食让李玉卿赞不绝口,突然就萌生了一个永远也不想离开这里的想法。 酒足饭饱之后,庆修起身说道:“今天有些晚了,明日再让人给你安排房间,稍后会有人将洗澡水送过来,我先回屋,你吃好了就去找我。” 李玉卿脸色微红,起身道:“妾身也吃好了,与夫君一起走。” 庆修低声笑道:“是一起走还是一起洗?” “这……,都听夫君的。”李玉卿低下头,娇红的容颜令人垂涎。 这一去,自然是免不了一场水仗,一直折腾到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庆修刚出门,就有一个婢女神色有些紧张的走过来说道:“侯爷,阿史那月小姐昨天晚上和今日一早都没动静,送进去的饭菜也都没动,跟她讲话她也没有任何回应。” 庆修眉头一皱,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打发走了婢女,庆修就来到了阿史那月的房间推门而入。 只见阿史那月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一身衣服。 庆修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她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甚至连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庆修在床头坐下,沉声道:“你这是打算要绝食吗?” 阿史那月没有回应,两眼无神,一脸死气沉沉。 要不是她轻轻起伏的前胸,庆修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这也怪不得她,最近几天她的念头就只有一个;突厥要覆灭了。 昨天傍晚彻底陷入绝望,她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心如死灰。 庆修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算了,也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听到这话,阿史那月的身体终于轻轻颤抖了一下,眼神中也出现了一抹亮光。尛說Φ紋網 庆修注意到,她正在期盼的看着自己。 庆修深吸口气道:“你应该清楚,突厥二十多万骑兵,是不可能被杀的干干净净的,一旦打起来,最多也就死上十万八万的,甚至死个三五万也不无可能。” “剩下的大多数人会选择投降,我可以像你保证,我会让陛下不杀降卒!” 阿史那月终于开口。 她颤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保证你不会骗我?” “我保证!” 阿史那月喜极而泣,哽咽道:“好,我先替他们谢谢你。” “现在还绝食吗?” 阿史那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摇头道:“不绝食了,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大唐真的和突厥打起来,战争结束后,你能不能……放我走?” 庆修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我暂时不回答这个问题,到时候再说吧。” 阿史那月惨笑一声道:“如果这一战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我的父汗也会身死,他给李世民带来这么多的耻辱,李世民是不会让我父汗活着的。” “这一切都与你有关,算下来,我父汗如果被杀,跟你也脱不了关系,让我侍奉一个杀父仇人,我宁愿去死,你……能懂我吗?” 庆修突然心中一动,悠然说道:“如果我说,我不会让陛下杀你父亲,你又当如何?” 历史上可不就是李二没有杀颉利吗?李靖俘虏了颉利带回长安,而李二就只是让颉利在长安当了一个领舞的吉祥物,到最后颉利还是老死的。 果然,阿史那月娇躯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的盯着庆修,目光决然道:“只要不杀我父汗,我这一生都给你当牛做马,不,往后十生十世都给你当牛做马。” “好!”庆修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只要你说到做到,我不绝食了,我要吃饭,等我有了力气会好好服侍你。” “……” 庆修表情怪异;这样算不算是提前预支? 第253章 做人要有梦想! 李玉卿和陆芸嫣师出同门,自幼便在一起长大,感情极好,吃过早饭征求了庆修的同意,她就去了三河村。 数月未见,同为巫祖教的四女都攒了一肚子的话,庆修干脆给她们放了一天的假用来叙旧。 接下来几天,庆修就一直待在三河村研究热气球。 虽然失败了几次,但好在成功起飞。 李二得到通知后,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三河村。 在远离村庄的空地上,李二看着地上摊开的一大块黑色布料,目光惊奇道:“庆侯,这就是你说的热气球?既然是球,那为何不是圆的?” 庆修解释道:“热气球,当然是有了热气才能变成球,陛下别急,臣这就给你演示一下。” 在李二好奇的目光中,庆修吩咐家将们撑开热气球,铁柱也是轻车熟路的用火把点燃了炉子里的猛火油,火苗蹿升,微风将热气吹入球体,热气球开始缓慢的膨胀。 等膨胀到了一定程度,铁柱和二狗子就登上了下面的篮筐。 篮筐下面坠着一条麻绳,这是防止热气球飞到万米高空。 目前还不具备掌控热气球飞行方向的手段,麻绳是控制热气球的唯一途径。 李二震惊的看着膨胀的热气球,发现这黑乎乎的庞然大物,正在缓慢升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上升到了几十丈的高度。 如果绳子够长,还能飞的更高。 “天呐!”李二惊惊叹道:“竟然真的飞起来了。” “庆侯,此物要如何下来?” 庆修微笑道:“很简单,只需要将火熄灭,没有了热气灌输,很快就会下来。” “啧啧,真是神了,快,快让他们收起神通吧。” 庆修冲热气球上的铁柱和二狗子喊了两声,不久后,热气球就缓缓降落在原地。仦說Ф忟網 李二期待道:“庆侯,朕也想去天上看看,可是,这飞的有点太低了,有没有办法飞上云霄?” 庆修苦笑道:“麻绳就这么长,如果有足够长的麻绳,或许能行,但臣也不敢保证。” 李二点头笑道:“飞不上云霄就飞不上吧,能飞这么高,朕已经对此物惊为天物了。” “对了庆侯。”李二问道:“此物还有多少?” “臣在这一个月内已经制作了十几个热气球。” “这么多?送给朕一个!”李二目光灼灼,他已经有些忍不住要在群臣面前炫耀一番了。 庆修失笑道:“这本来就是给陛下提供的,陛下随时可以拿走,此物不光只有飞到天上撒传单的作用,还可以投放在战场之上。” 李二眼前一亮:“如何投放?” 庆修解释道:“陛下,如果此物装载着手雷飞天,是不是妙用无穷?” 李二突然就兴奋了,激动的拍着大腿道:“庆侯啊,不愧是你,这简直就是神兵天降,有了此物配合手雷,那完全就是一面倒的战争。” 当天李二就带走了十个热气球,并把掌握了热气球驾驶要领的铁柱也给带走了,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让铁柱培养了一批能娴熟驾驭热气球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李二都在亲自指挥着这些航天员训练投掷技能,效果非常的好。 李玉卿和李玉婵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两人完全是两种风格,李玉婵是那种活泼的邻家小妹,乖巧懂事又听话。 当然李玉卿也非常听话,尤其是在床上,只要庆修又要求,她就能摆出各种poss。 就比如今夜的左脚朝天右脚朝地,这顶天立地的站姿也让某人顶天立蒂。 为大唐增添人口的大工程结束之后,李玉卿慵懒的伏在庆修身旁,突然欲言又止了一番。 庆修搂着她的香肩问道:“想说什么就直说。” 李玉卿双臂支撑起上半身,神光吊挂也不管不顾,略带迟疑道:“夫君,前几日,妾身听师妹说她吃了七日绝命丹,您能不能……能不能把解药给她们?” 庆修一愣,陷入沉思,原来是因为这事。 李玉卿见他面无表情,以为对方已经生气,就急忙说道:“反正芸嫣现在已经是夫君的人了,有妾身在,她不会出问题的,妾身以自身为担保。” 庆修眉头一挑,禁不住问道:“你何时知道的?” 李玉卿低声道:“前几日去三河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她告诉你的?” 李玉卿摇头道:“妾身自己看出来的,她开始还不承认,但最后承认了,夫君,我已经问过了,芸嫣以后不会对你造成威胁了,您看……。” 庆修板着脸道:“你以自身担保?你能给我什么?别忘了,你现在就是我的!” 李玉卿为难道:“妾身除了身体之外别无长物,除了自身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能入夫君法眼了。” 庆修忽然笑了笑,凑近李玉卿耳边嘀咕了一句。 李玉卿当即俏脸绯红,紧张道:“这……这样不好吧?这多难为情啊。” 庆修拍了她翘臀一巴掌,翻了个身说道:“道路给你指出来了,行与不行都看你自己的了。” 李玉卿轻咬贝齿,脸蛋儿更红了。 她沉默良久,忽然一咬牙道:“好,明日我去找芸嫣,探探她的口风。” 翌日一大早,李玉卿就去了三河村找陆芸嫣。 陆芸嫣在听到李玉卿的提议之后,也不由得满面通红,不可置信道:“师姐……你……你怎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们两个……两个一起?” 李玉卿无奈道:“芸嫣,师姐这也是迫不得已,想要得到七日绝命丹的解药,恐怕就只有这个办法了,而且,牺牲我们两个,他会给出三份的解药,小柔和水仙她们的也有。” 陆芸嫣陷入沉思,红红的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但是许久之后,她也是一咬牙,点头道:“既然我一个人能换三个人的解药,我也不吃亏,师姐,我听你的,今天……今天跟你回长安。” 傍晚时分,李玉卿和陆芸嫣两人就一起乘坐马车回了长安的镇国侯府。 庆修见到陆芸嫣跟着李玉卿一同前来,表情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某人心里已经跟猫爪一样盼着晚上快点到来,要是能再加上阿史那月,一龙三凤,那就更美了。 做人要有梦想,连梦想都没有,那根咸鱼有什么区别? 第254章 跟公主约会! 李玉卿外表冷艳,但内心火热,尤其是被开发了多次之后,要比陆芸嫣更放得开。 至于陆芸嫣,别看她外表妩媚,媚骨天成,其实本人较为保守,表现得有些羞涩,两人合起来,可以用冰火两重天来形容。 庆修在家虽然也体验过双凤齐鸣的快乐,玉娘还好说,但是长孙娉婷这种未经人事的小女生,做不到让他完全满意。 但李玉卿和陆芸嫣就不同了,两人都是成熟风韵的大姐姐。 又都是习武之人,可以用千姿百态来形容。 翌日出门的时候,庆修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显得倍儿精神。 八月初的天气已经有了一些凉意,这个季节最适合扁舟游湖。 这不,一大早,就有一名宫里来的小太监送信,信是襄城公主李丽珠的亲笔信;内容大致就是想约庆修在明日扁舟游湖。 庆修收好信件,对小太监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公主,明日一早,本侯在承天门接驾。” “好的侯爷,小的告退。” 小太监走后,庆修就回屋画了一张图纸,上面是几个独特的饰品形状,又去了锅炉房,让魏老九带领的工匠队给制作出来。 第二天,庆修就让魏老九赶着马车去了皇宫。 等了大概一炷香时间,远处走来一队行人,为首的正是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一身白衣,衣带飘飘,气质纯洁高贵不食人间烟火,肤色白皙娇嫩,明眸皓齿,小小年纪就已经长成了艳压群芳的小美女。 她到了承天门,面色红扑扑的对身后交代了几句。 贴身丫鬟小樱桃嘻嘻笑道:“公主快去吧,莫要让驸马爷久等,要玩儿的开心哟。” 李丽珠脸蛋儿更红了,娇嗔道:“樱桃,他还不是驸马呢,在敢胡言,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樱桃掩嘴一笑道:“陛下都昭告天下了,这天底下谁不知道庆侯是公主殿下的驸马?现在虽然还不是驸马,但过不了多久就是驸马了。” “公主快去吧,想教训奴婢,等回来再教训也不迟。” 李丽珠娇羞的拧了樱桃一把,踩着小碎步走向马车。 樱桃说得对,过不了多久庆修就是驸马了,因为李二决定让他们在中秋节前成亲,算算时日,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庆修掀开帘子,微笑着主动伸出手。 李丽珠俏脸微红,也主动把手送上去把她拉入了马车上。 一上马车,李丽珠就低头不语,神色中也难掩一丝紧张。 算起来,两人还是第一次单独约会,最近虽然见过很多次,但都有李二和长孙皇后在场,两人的关系也都是不温不火。仦說Ф忟網 庆修吩咐一声,魏老九赶着马车直奔芙蓉园。 良久之后,庆修笑问道:“公主殿下为何不说话?” 李丽珠此刻倒是像往常一样不再娇羞,她瞅了一眼庆修,反而娇哼一声掀开帘子看向车外,同时还不忘小声嘀咕一句:“懒得理你这块木头疙瘩。” 庆修一愣,面露疑惑之色,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自己错哪了。 好在他脸皮够厚,就厚颜无耻的笑道:“为何懒得理我?如果是我惹公主生气了,那就请公主出言提点一二,也好让我死的明明白白。” 李丽珠放下车帘,微微撅着小嘴娇声道:“父皇将我许配与你,婚期就定在八月十二,自定下婚期起,到如今也有一月有余,你却从来都没有主动表明过心意,还要让本公主主动约见你,你要是不喜欢本公主就直说,我也好去找父皇,退掉这门亲事。” 庆修恍然大悟,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 他苦笑道:“这的确是我不对,但我最近太忙了。” “忙?”李丽珠略显嫌弃道:“是忙着跟突厥公主打情骂俏吗?” 庆修摇着头,义正严词道:“公主可以侮辱我本人,但不可以侮辱我的人品。” 李丽珠轻轻的翻了个白眼,更加嫌弃了:“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你家中囚禁了一个貌美如花的突厥公主?突厥公主我见过,是这世上少有的美人。” “她到你府上也快两个月了,你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说你们没有发生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本公主才不相信你呢。” “哎,母后说得对,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庆修解释道:“丽珠,你可能有所不知,我这是……。” “你……你叫我什么?”李丽珠脸蛋儿红扑扑的问道。 “丽珠啊!” 李丽珠略见娇羞的低下头,开始整理头发来掩饰自己的羞赧,但却强装镇定道:“继续编!” 庆修点头道:“那我就接着编……不,接着说了,丽珠,你可能有所不知,我这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李丽珠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庆修一本正经道:“对,是你爹让我这么做的。” 李丽珠惊讶道:“父皇为何让你这样做?” 庆修解释道:“陛下想跟突厥开战,缺少一个像样的理由,而他又不能直接扣押突厥公主,反倒是突厥公主欠我钱,让我扣押她就名正言顺得多,对这个回答,公主可还满意?” 李丽珠吃惊道:“此事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那是没有人告诉你,是你孤陋寡闻了。” 李丽珠茫然道:“我确实对政事不了解,也不感兴趣,可是,长安目前的兵力与突厥相差悬殊,父皇为何要与突厥开战?” 庆修笑着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陛下前不久得到了一样新武器,你应该知道吧?” 李丽珠点头道:“知道,好像是火炮和手雷,不会是你给父皇的吧?” “聪明,一下就被你猜到了。” 李丽珠抿嘴一笑道:“父皇既然决定要以你提供的武器跟突厥开战,那这武器定是威力绝伦,这倒是不稀奇了。” 庆修笑眯眯道:“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李丽珠说道:“那是当然,现如今坊间有一个传闻,叫做庆侯出品必属精品。” 庆修不由得身子前倾,凑近李丽珠与她近在咫尺,面带笑意道:“那你现在还觉得,为夫最近是在跟突厥公主打情骂俏吗?” 不是跟突厥公主,而是跟李玉卿、陆芸嫣姐妹俩娃儿双凤齐鸣。 如此近的距离,让李丽珠也不免有些心慌,脸蛋儿红扑扑的靠着车厢,但后面已经没有任何向后退缩的空间了。 他离这么近干什么?他不会要亲我吧? 一时间,李丽珠慌得一批。 第255章 除非你亲我一口! 为……为夫? 一句为夫,让李丽珠有些慌了神,但她保持着最后的冷静摊开手掌将庆修凑上去的脸给推开。 她俏脸红扑扑的,略显嫌弃道:“你脸皮也太厚了,你是谁的为夫?我们还未成亲,你休要瞎说!” “是是是!”庆修连连点头,厚颜无耻道:“那我再等十天半个月的在自称为夫。” 李丽珠欲言又止,也没有反驳这话,她示威似的挥舞了一下粉圈说道:“既然你扣押突厥公主也是奉命行事,那本宫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你一次,”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魏老九的声音:“侯爷,公主殿下,我们到芙蓉园了。” 庆修率先跳下马车,伸手扶着李丽珠下车。 今天虽然阳光明媚,但温度适宜,前来芙蓉园签到打卡的人不在少数,划船游湖的人也比比皆是,曲江池上飘着至少几十艘小船。 当然,芙蓉园乃是皇家园林,虽然平时会免费开放,但想在曲江池上划船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的,若是没有身份门槛的话,恐怕船舶会铺满整个湖面。 李丽珠带着庆修来到曲江池的小码头,亮明身份后就准备登上皇家楼船。 庆修望着眼前巨大的楼船,转头对李丽珠说道:“咱们这样出行会不会有些太高调了?而且,皇家楼船这么大,咱俩肯定摇不动桨。” 李丽珠淡然一笑道:“没关系,船上有皇家安排的下人负责摇浆。” 庆修摇头笑道:“那就更不能上这艘船了,咱们来这里是扁舟游湖,不能摇桨,咱们岂不失去了划船的乐趣?更何况,进入船楼里面,无非就是换了个地方,一点儿也没有游湖的乐趣。” 李丽珠听后先是沉思一番,旋即嫣然一笑道:“你说得对,我们是来划船的,若是登上楼船,就失去此行的乐趣了。” 庆修嘴角一挑,露出一抹坏笑。 楼船上至少也有几十个下人的存在,非常影响谈恋爱的感觉。 二人孤舟多好?划得远远地,只要钻进了芙蓉园的芦苇荡,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单独约会滴干活,电灯泡滴不要。 李丽珠果然对负责看管皇家楼船的船夫说道:“我们不登船了,你马上去安排一艘和湖面上那些一样的孤舟,快去。” 船夫马上也去安排了一艘。 等两人上船后,岸上的魏老九笑道:“侯爷,玩儿的开心点,小的在岸上等着。” 庆修摆了摆手就开始划船了。 一边划船一边兴高采烈的低声吟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李丽珠静静地听着,听他唱完之后,禁不住拍手笑道:“唱的真好,本宫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婉转的语调,你再来一首。” 庆修摇头道:“不,不唱了。” “为何?”李丽珠蹙眉。 庆修厚颜无耻道:“除非你亲我一下我才唱。” 李丽珠俏脸一红,嗔怒道:“唱曲儿而已,你怎地如此小气?还要本宫亲你一口?你爱唱就唱,不唱拉倒。” 庆修笑眯眯道:“不亲也可以,那叫一声夫君应该总行了吧?” 李丽珠虽然娇羞,但心想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这声夫君早晚都得叫,于是她红着脸低下头娇滴滴的轻声叫道:“夫君。” 可是,当她看到庆修脸上的笑容时,突然就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其实庆修的本意也不是让她亲自己一口,两人这还是第一次单独约会,一上来就让人家亲自己,别说是古代女子了,怕是现代的女人都不会同意。 他的本意就是让李丽珠喊自己一声夫君,但直接这样要求,恐怕她仍是会拒绝,于是就先假装要求过分,对方拒绝之后,在退而求其次。 人心被他玩儿的是明明白白。 “哎!”庆修应声,划船更卖力了,片刻后就到了湖中心人少的地方。 李丽珠催促道:“不是要唱曲儿吗,快唱呀。” 庆修清了清嗓子,说道:“那行,那我开始了。” 在李丽珠期待的注视下,庆修开口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高处不胜寒…………何似在人间!” 李丽珠美眸流转,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有些呆呆的问道:“这是你创作的曲儿?” 庆修摇头道:“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是曲儿,而是词。” 李丽珠有些激动道:“这首词的意境简直太高了,你何时作的,怎么从未听你唱过?” 庆修厚颜无耻道:“早就创作好了,就是一直没有拿出来。” “这首词叫什么名字?”李丽珠问道。 “水调歌头。” 李丽珠不由得感叹道:“词名倒是应景,庆先生真是大才。” 庆修佯装不悦道:“丽珠,你也别总是你你你或者庆先生的叫了,咱们单独出来游湖是出来约会的,既然是约会,那当然是以增进感情为目的,不如,私下里你就叫我夫君吧。” 李丽珠脸一红,翻了个白眼道:“你想得美。” “哎。”庆修叹道:“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ωww.xSZWω㈧.NēΤ 李丽珠眼睛一转,虽然脸蛋儿还是红扑扑的,但不妨碍她眯眼笑道:“如果你能为我做一首诗,我满意的话,以后私下里我就教你夫君,你觉得如何?” “这样啊!”庆修陷入沉思,开始在脑海中翻找诗词库。 远处的湖面上,一艘小船随着威风飘荡。 船上一名身穿绿衣的少女轻咦一声,指着不远处的湖中心说道:“小姐快看,那是不是庆先生?” 一身粉衣,气质大家闺秀的少女仔细看了看,不由得惊讶道:“还真是庆先生。” 绿衣少女开心道:“游湖都能碰到庆先生,这只能说明小姐与庆先生有缘,不如我们过去和庆先生打个招呼吧,小姐不是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一下庆先生送你饰品的事吗?” “小翠,还是算了吧。”颜玉诗望着远处的庆修和一名白衣女子交谈甚欢,表情有些失落道:“庆先生再和红颜私会,我们贸然前去,打扰了庆先生的雅兴不说,还会显得我们无礼。” 小翠蹙眉道:“那可不见得,他都送小姐礼物了,示爱如此明显,肯定是喜欢小姐的,庆先生为人洒脱大度,就算我们无礼了,他也不屑于跟我们两个女子一般见识。” “倒是小姐,切勿让道德的条条框框错失了这难得一遇的邂逅机遇。” 小翠说完,不等颜玉诗开口,就对划船的船夫说道:“船家,快,给你加十文钱,送我们到湖中央那搜孤舟那里去。” “好嘞!” 船家一听有钱赚,就卖力的开始划船,片刻后就到了庆修和李丽珠的船只附近。 第256章 吃醋的襄城公主! “好了没有呀?”李丽珠见庆修迟迟不发言,就有些急不可耐的催促了一句。 “好了好了!”庆修换换身手,将脸上的眼罩摘下来,好让自己有一种深情注视李丽珠的既视感。 在李丽珠期待的眼神中,庆修非常富有感情的朗声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对不起了,李白小兄弟! 庆修心中默念了一声对李白的歉意。 已经靠近两人的颜玉诗和小翠也都听到了这首诗,突然就被这首诗的意境给迷住了。 “小姐,这首诗,真好。”小翠满脸崇拜的说了一句。 身为书香之家出身的丫鬟,自幼就在颜家长大,小翠的文学素养可以说比一些才子都要高,一听就能听出这首诗的过人之处。 颜玉诗就更不需要多说了,身为颜家嫡女,她同样被这首诗给震撼到了。 小翠想了想,说道:“小姐,这首诗,好像是写美人的。” 颜玉诗羡慕的看着对方船上的襄城公主,点头道:“的确是写美人的,应该是庆先生写给他对面那位红颜的诗,写的真好。” 要说不羡慕,那是骗人的,她此刻内心极其渴望庆先生也给自己写一首诗。 这首诗脱口而出,让李丽珠当场就呆愣住了。 她男喃喃自语的将这首诗复述一遍,随后眼眶微红,低下头颤声问道:“这是你给我作的诗?” 庆修厚颜无耻的点头,略带自嘲道:“作的不好,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满不满意?” 李丽珠双目噙泪,笑颜如花连连点头道:“喜欢,我很喜欢,也很满意。” 庆修淡淡一笑:“既然喜欢,既然满意,那然后呢?” 李丽珠俏脸绯红,用手指轻轻拨弄开眼角的泪花,满面娇羞道:“夫君!” 这一声夫君,底气十足,是发自内心的。 不远处,小翠吃惊的张大了嘴,颜玉诗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翠吃惊的低声说道:“天呐,小姐,她竟然叫庆先生为夫君?” 颜玉诗蹙眉道:“可是,我们去过三河村不少次,也见过庆先生的三位夫人,并不是此女,她竟然叫庆先生夫君,这……。” 她们属实有些想不明白。 其实,庆修早就发现了她们的存在。 不光是她们,整个湖面上的所有面孔都被他用上帝视角俯瞰的清清楚楚。 但是有李丽珠在场,他也不能主动去和余诗颜打招呼。 正在这时,负责给颜玉诗划船的船夫陪着笑,瓮声说道:“两位小姐,我们到了,该付钱了。” 船夫声音洪亮,同样也吸引了李丽珠的注意,她不由得朝这边看来。 颜玉诗和小翠表情一僵。 小翠更是气鼓鼓的瞪着船夫:“你讲话就不能小点声?不就是十文钱吗,我还能赖账不成?” 说罢,她从荷包里拿出一小把铜钱递过去。 两艘船的距离不到十米,颜玉诗见对方两人已经发现了自己,也不藏着掖着,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说道:“小女子诗颜见过庆先生。” 庆修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诗颜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李丽珠有些疑惑,但也有些酸溜溜说道:“想不到你的红颜知己还不少呢,扁舟游湖如此渺茫的机遇都能碰到,真不知道你在外面还有多少位红颜。” 庆修呵呵笑道:“瞎说什么,我跟诗颜小姐相识与春末踏青,也仅有两面之缘,这也是第三次相遇,你可不要胡说。” 李丽珠虽然有些小吃醋,但听到这样中肯的解释,倒也没有太小气,只是点头道:“嗯,既然是熟人,那就不能失了礼数,寒暄几句也在情理之中。” 庆修调笑道:“还没过门呢,就这么管着夫家,为夫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夫人在吃醋?” “谁……谁吃醋了?休要瞎说!”李丽珠红着脸看向别处,眼神中却难掩慌乱。 颜玉诗见两人情意绵绵,虽然心中失落的同时也有些酸楚,但她也不想打扰别人的约会,当即就对船夫说道:“我们走吧,去岸边。” 小翠却拉了拉颜玉诗的袖子说道:“小姐,我们刚来,还没开始游湖就走,这样太着急了吧?” 颜玉诗刚要说什么,小翠却冲着庆修笑道:“庆先生,我们在不远处就发现是你,所以就主动过来打声招呼,还望庆先生原谅。” 庆修笑着摆手道:“无妨。” 小翠继续道:“方才听闻庆先生在作诗,小翠与我家小姐都是仰慕庆先生诗才之人,能否冒昧一下加入其中?” “小翠,你……。”颜玉诗有些生气的瞪着她。 但此刻小翠为了自家小姐的幸福,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但还是知书达理的笑道:“若是庆先生不方便,我们这就离开。” 李丽珠冰雪聪明,岂能听不出对方话中的含义? 她对庆修轻声说道:“你自己决定吧。” 庆修面对小翠摇头说道:“小翠姑娘,本侯今日与未婚妻约会,佳人相伴美景难再,实在抱歉。” “哦,那就打扰庆先生了!”小翠行了一礼,就对船夫说道:“走吧,我们上岸。” 船夫开始朝着岸边划船。 等她们的船远离之后,李丽珠才微笑道:“听那位诗颜小姐的丫鬟的语气,好像在为她家的小姐鸣不平,我觉得吧,你跟她家小姐肯定有故事。” 庆修一本正经道:“天地良心,你不能昧着良心瞎说,我是你夫君,这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见对方有生气的征兆,李丽珠急忙说道:“我就是瞎猜的,你……你可不要当真。” 见庆修无语,李丽珠既紧张又委屈道:“你不会生气了吧?” “对。”庆修点头道:“我生气了。” 快哄我吧。 李丽珠有些急了,情急之下,脸色一红,身子前倾,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楚楚可怜的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我真是瞎说的,夫君莫要生气。” 庆修本来就没生气,管天管地,他可管不到人家吃醋,女人哪有不吃醋的? 明明是公主的千金之躯,在明知自己有了几位夫人的情况下,也愿意给自己当小妾,在这份爱慕的加持下,吃点醋也没什么。 “如果你要是亲我嘴的话,我就不生气了!” 李丽珠脸色通红,陷入了纠结,但庆修可不给她纠结的机会,当即就在李丽珠的惊叫声中将她拽入怀中大嘴覆盖了下去,狠狠地拥吻了起来。 第257章 我不干净了! 小翠跟在颜玉诗身后上了岸,同时也在小声嘀咕:“太扫兴了,刚下水还不到半个时辰时间呢,这就要回家了,咱们好不容易才出来玩儿一次的。” 颜玉诗回头笑道:“曲江池就在这里,它又跑不了,我们向来游湖,随时都可以。” “哎。”小翠有些心疼道:“小姐现在是不是很伤心?” 颜玉诗强颜欢笑,故作平淡道:“我有什么好伤心的?我与庆先生本来就没有任何瓜葛,就是只见过三次的熟人而已,好了小翠,你也不要纠结此事了,咱们先回家再说。” 两人正欲打道回府,不远处的岸边却传来小声交谈。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手。” “我再完善一下计划,咱们分成五组,形成合围之势,务必要做到将瞎子一击必杀。” “明白!” “登船!” 听到这种内容的交谈,颜玉诗娇躯一颤,她猛地看向小翠紧张的问道:“小翠,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小翠蹙眉道:“听到了,他们好像说,要将瞎子一击必杀,天呐,他们不会是……不会是去刺杀庆先生的吧?” 颜玉诗脸色一变,看向湖中心的位置,神色中充满了担忧。 但是距离太原,自己站在岸上根本无法提醒道庆先生,这让颜玉诗一下子心急如焚起来。 小翠急声道:“小姐,他们要去刺杀庆先生,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去报官?” 颜玉诗颤声道:“报官已经来不及了,当务之急,事先要提醒庆先生,让他快点跑,否则被他们包围起来,可就危险了。” 小翠一脸害怕道:“可是他们有十几个人呢,咱们距离远,就算喊破了嗓子,庆先生也听不到。” “不行!” 颜玉诗急的跺了跺脚,提着裙摆飞快的跑向之前乘坐的那艘船。 “船家,你快以最快的速度去湖中心,就是那位公子和姑娘所在的船只,快!” 她从身上摸出一块碎银子丢在船上。 船夫捡起银子,两眼放光兴奋道:“好嘞,您扶好,我这船是出了名的快。” 说罢,船夫就开始卖力的划船。 小翠站在岸上焦急的喊道:“小姐,小姐,等等我呀,我还没上船呢。” 颜玉诗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把小翠给落下了,于是就冲岸上喊道:“小翠,你快去报官。” “小姐,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千万不要逞强。” 小翠都已经急哭了,但也没办法,只能一路狂奔跑去报官。 颜家嫡女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小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湖中心。 李丽珠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庆修,面色通红的大口喘着粗气,被这激烈的拥吻一下子整的语无伦次了:“你你……你……我……我……你……。” “啊呀,我没脸见人了,呜呜!” 李丽珠双手掩面,将整张脸都埋起来。 她虽然发出了哭声,但庆修能听出来,她根本就没哭,装哭也是用来掩饰自己的娇羞。 “感觉如何?”庆修笑着问道。 李丽珠头也不抬娇叱道:“不许说,你闭嘴,你……你竟然对我这样,回宫以后我就告诉父皇和母后说你欺负我,我……我不干净了。” 庆修表情一僵,愕然道:“我有这么脏吗?” “反正我就是不干净了。” 她把脸埋起来,总之透过她粉红色的耳垂也不难判断出,李丽珠此刻已经是无比娇羞。 “那怎么办?”庆修也一脸为难道:“我亲了你,你不干净了,按理说你应该找我报仇啊,大不了你也和刚刚我亲你一样来亲我,这样一来我也不干净了,咱俩就算扯平了,来!” 说着,庆修厚颜无耻的把脑袋伸过去。 李丽珠羞愤交加,双手推着他的脑袋:“你……泥奏凯,你不要过来。” 庆修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但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真真娇呼。 “……先生……庆先生……。” 庆修通过上帝视角发现,原本已经上岸的余诗颜,现在又回来了,但小翠并未跟在她身边,余诗颜脸上还带着惊慌失措和担忧紧张的表情。 什么情况? 庆修大皱眉头,但距离太远,余诗颜喊了什么,他也听不太清楚。 李丽珠虽然既羞涩又生气,但也是气鼓鼓的提醒道:“喂,那边是不是有人在喊你?” 庆修点头道:“嗯,应该是在喊我。” 李丽珠也看过去,观察了一番,才蹙眉道:“好像是刚刚离开的哪位诗颜小姐。” 余诗颜在对着这里卖力的挥手呐喊:“庆先生,有人要杀你,快跑呀,快来不及了。” 李丽珠脸色一变,紧张道:“庆……先生,我好像听到她说有人要杀你,让你快跑。” 庆修沉声道:“嗯,我也听到了。” 他已经用上帝视角观察到,有五艘小船正朝着这边划过来,每一艘船上都有三个人,总共十五个人,全都是一身黑衣蒙面的着装,手中也都握有刀剑。 这些人来势汹汹,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那……那怎么办?”李丽珠花容失色,不由得开始靠近庆修。 庆修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不要慌,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李丽珠脸一红,小声娇嗔道:“本来就是来杀你的,我被伤害也是因你而起,保护我当然也是你应该做的。” “额,好吧!” 远处,一艘船上的黑衣蒙面人,怒指颜玉诗斥骂道:“小婊子,你不要多管闲事,再敢胡乱叫喊,信不信把你溺水淹死?” 颜玉诗吓的脸色惨白,但却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冲着庆修那边呐喊,反而声音更大了。 “娘的,找死!” 黑衣人勃然大怒,抬起手臂对准了颜玉诗,轻轻捏了一下手中的卡簧,小臂上嗖的一声飞出一支无羽利箭直奔颜玉诗的面门而去。 黑衣人手臂上安装了刺杀专用的臂弩。 正在观察这些人的庆修,也看到了这样一幕,不由得心头一惊,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258章 一面倒的战争! 不过,让庆修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 因为诗颜姑娘所乘之船的船身,因为船夫划船的原因在不停的摇晃,箭矢可以说是贴着余诗颜的耳边呼啸而过。 余诗颜也被吓的两腿发软,魂魄都快被吓出来了。 见一击不中,黑衣人怒骂一声,再次抬起手臂捏了一下手心里的卡簧。 这次,他没有瞄准脑袋,而是瞄准了余诗颜的身体。 但也是因为船身颠簸的原因,这一箭噗的一声钉在余诗颜的肩下几寸。 我中箭了? 余诗颜心里升起一个念头;我要死了? 剧痛传来,脚下不稳,她一头摔进曲江池中。 船夫也被吓的脸色苍白,缩着脑袋整个身体都趴在了船舱里不敢露头,但是等了半天,周围没有了动静,他才抬头看了一眼,那艘船已经离得很远了。 “作孽呀,姑娘,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船夫急的跺了跺脚,也不希望自己船上背上一条命案,犹豫了一下就跳进湖里将人给捞了上来,余诗颜脸色苍白,不停的咳嗽,吐出大口大口的湖水。 这一落水,她喝水都快喝饱了,呛水的滋味让她一度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咳出几大口水后,余诗颜脑袋一歪就没有了任何动静。 余诗颜落水,庆修和李丽珠也都看的清清楚楚。 李丽珠同样脸色苍白,颤声道:“诗颜姑娘不会死了吧?” 庆修摇着头,沉声道:“不清楚,如果她因我而死……。” “不,不会的!”李丽珠急忙摇头道:“夫君不要担心,诗颜姑娘是不会有事的,我们先想象如何应付眼下的局面吧。” 随着五艘船越来越近,李丽珠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情不自禁的握紧庆修的手,抓的很紧。 庆修冷静了一下,说道:“臂弩的箭矢上可能有淬毒,丽珠,你趴下,我不叫你起来,你就不要露头。” “什么?淬毒?”李丽珠娇躯一颤,带着哭腔道:“那你怎么办?万一中箭了,毒发……呜!” 李丽珠不敢再说下去,眼泪也不自觉的往外涌出。 “趴下,不要给我拖后腿。” 李丽珠不再犹豫,整个人趴在了船舱里。 庆修站在船头,远离李丽珠的位置,防止她被误伤到。 他脸上带着一抹冷意,喃喃自语道:“检验身体提升的时候到了。” 他现在的异能,虽然增长的很缓慢,但每天都会增长,加强体魄的同时,也会加强反应能力,目前已经达到了一种极为恐怖的程度。 很快,五艘船,十五个人距离庆修已经不足十米。 为首的蒙面人大喝一声道:“动手。” 十五个人,毫无征兆,同时抬起手臂,按了一下手中卡簧,十五支无羽箭呼啸飞去。 庆修抬起早已出鞘的杖刀在手中挽了一个刀花,发出叮叮叮几声脆响,十几支无羽箭就被击落。 他没有多说废话,因为就算询问对方是谁派来的也不会有结果,现在最当紧的是把他们大部分人全部杀光,留下已两个活口逼问。 见到这一幕,为首的蒙面人倒吸一口冷气,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竟然将箭矢全部挡了下来?尛說Φ紋網 这是一个瞎子能做到的事? 如此密集的覆盖范围,别说是个瞎子了,哪怕是个久经沙场的正常人也不可能完全挡下来。 所有人都出现了短暂的呆滞。 庆修趁此时机,伸手入怀拿出自己的钱袋子,从里面抓出一把金豆子,捏起一颗随手一甩,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一名蒙面人的脑门上就出现一个血窟窿。 尸体软软的倒在船上。 不犹豫,又是一颗金豆子丢出去,犹如子弹一般威力巨大。 随着两人倒下,死士们这才回过神来,见到两名同伴头上的血洞,都是大惊失色亡魂大冒。 为首的死士两眼一瞪,吼道:“放箭,不要给他出手的机会,否则我们全都得死在这儿。” 自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瞎子丢出的东西是什么,只是见他轻描淡写的甩了甩手,同伴的脑门上就出现两个血窟窿,这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为首死士的发号施令,所有人抬起手臂发射弩箭。 庆修飞快舞动杖刀,将所有飞来的无羽箭全部打落湖水里。 为首死士再次吼道:“娘的,你们都是饭桶吗?不要朝一个地方放箭,分散一些,射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众人这才改变了方略,朝着庆修的身体各处放箭。 但他们似乎忽略了庆修的水平,这瞎子不光挡下了所有的无羽箭,就连动作都是那样的行云流水,每一个举动都非常美观。 很快,没动静了,为首死士吼道:“愣着干什么?放箭啊!” 一名死士无语道:“老大,箭都放完了。” “这么快就放完了?”为首死士都有些懵逼了。 十五个人,上百根箭,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完了,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一下。 “上,近战!”为首死士手一挥,每一艘船上都分出一人开始划桨。 庆修呵呵一笑,手里开始甩金豆子,只是轻轻的甩了五次,负责划船的五个人,脑袋上就出现了血窟窿,死的不能再死。 剩下的八个死士也被吓的亡魂大冒,生怕对方给自己脑袋也甩个血窟窿出来。 “用尸体当盾牌。”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就举起同伴的尸体当盾牌,另一人见状,就开始划船。 很快,四艘船就围了上来。 其中一人将尸体丢过来,本人也跳上庆修所在的船,举刀就砍。 庆修将尸体一脚踹飞,身子一歪躲过一刀,抬手一刀将第一个登船的人抹了脖子,然后就是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四个率先登船的人,全被庆修干掉。 剩下的四个死士一下子就慌了,十五个人,在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内就死了十一个,事情已经朝他们计划之外的方向发展,根本不受己方控制。 “一起,同时上船,杀不了他我们回去也是一死。” 四人同时跳上船,小船不堪负重,一下子沉下去一大截,六个人的重量差点让小船侧翻,但好在庆修脚下用力一踩,稳住了船身。 随后便一刀一个,砍杀了两人。 剩下的两人,其中一个是带头的,庆修抬起杖刀用刀身拍了一下为首死士的脑壳,为首的死士两眼一黑,身体就软软的倒在了船舱里不知死活。 “啊。”最后一个死士似乎被吓破了胆,把手里的刀直接一丢,一头扎进曲江池里,开始拼了命的往岸边游去,他现在只想快点逃离这个修罗场,这瞎子简直太恐怖了。 庆修也好不犹豫,脚下挑起一把刀抓住,用力一甩,水里的死士就被一刀穿心,挣扎了几下,就彻底没了动静。 不是这些人太垃圾,而是庆修太强了,相反,这些人的实力,虽然比不上陆芸嫣和李玉卿她们,但对付一二十个普通兵卒也都不在话下。 但在庆修这样的变态面前,完全就是一面倒,刺杀刚刚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第259章 心肺复苏! 激烈的厮杀停止,李丽珠听不到动静,便紧张的抬起头查看周围的场景。 这时她背后也传来庆修的声音:“趴着别动。” 李丽珠心头一紧,忙颤声问道:“危险还没有解除吗?你……你有没有受伤?” 庆修声音平淡道:“危险解除了,我也没受伤。” “那为何还要让我趴着别动?” 庆修解释道:“水里到处都是尸体,怕你看到了晚上做噩梦。” 李丽珠听后,不由得心头一暖。 她坐起身来说道:“没关系,我不往水里看就是了。” 庆修来到昏迷死士身前,用脚给他翻了个身,捏起他的下巴仔细朝嘴里看去。 “你在找什么?”李丽珠疑惑问道。 “看他嘴里有没有毒药。” “嘴里还能藏毒药?”这倒是让李丽珠大为不解。 庆修心说;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 死士嘴里都会塞一些猛烈的毒药包,只要任务失败就要一下,可以做到当场毙命。 但庆修找了半天,并没有找到药包,看来电视剧里的也不能全信。 从一具尸体上割下来一大块布料当绳子将昏迷死士的手脚都给捆上,庆修就划船朝着余诗颜所在的方向划去。 很快,庆修就追上了余诗颜所在的船只。 “她怎么样?”庆修问道。 船夫吓的浑身发抖,一边摇头一边哆嗦道:“不……不清楚,我把这姑娘捞上来她就没动静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庆修跳到对面的船上,先是探了探余诗颜的鼻息,竟然没有任何动静,但却还可以听到微弱的心跳声,他不由得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其他的,当即开始给余诗颜按压胸腔。 好大好软,但庆修眼里此刻没有这些淫邪的想法,他现在就想尽快把余诗颜给救活过来。 无羽箭的伤口不是致命伤,导致她陷入休克的是呼吸道呛了太多水。 但是按压了半天,余诗颜都没有任何反应。 李丽珠捂着嘴担忧的问道:“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已经死了?” “没死,还有救!” 庆修回头对船夫说道:“转过去,不叫你别回头。” “哦哦!”船夫明显被眼前之人砍瓜切菜一样连杀十几人的场面给震到了,急忙转过身不敢回头。 庆修则掰开余诗颜的樱桃小口做人工呼吸。 见到这一幕的李丽珠已经彻底傻眼了,她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脑袋里面乱糟糟的。 天呐,人家都死了,他还要亲人家占便宜? 不,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李丽珠选择暂时相信庆修的为人。 就这样,庆修做一会儿心脏复苏,做一会儿人工呼吸。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余诗颜嘴里忽然喷出一大口水,紧接着就是猛吸一口气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呛的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麻蛋,总算是救活了。 庆修一屁股坐在船舱里,露出一个放松的笑意。 李丽珠也面露喜色,惊呼道:“好了,竟然活过来了。” 恢复了一会儿,余诗颜脸色苍白的看向庆修,忽然紧张道:“你……你没死?” 刚刚那么多人过去杀他,他竟然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庆修心头一堵,不由得小声说了一句:“真是个傻丫头。” 明明自己都快死了,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先关心别人,讲真的,庆修被她暖到了。 李丽珠也被这一幕给弄得神情有些恍惚,不过她很快就缓过神来问道:“诗颜姑娘,你没事吧?” 余诗颜这才一阵庆幸道:“还以为我要死了,没想到我还活着,庆先生,方才那么多人过去杀你,你竟然都没有受伤,那……那些人呢?” “你先不用管他们。”庆修问道:“你感觉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余诗颜这才察觉到肩膀传来的剧痛,禁不住痛呼一声,轻轻摸了一下伤口,满手都是血。 “有……有点疼。”她疼的泪眼婆娑,模样楚楚可怜。 庆修被她这傻乎乎的样子逗乐了,但目前这种情况他又不能笑,只能说道:“你忍着点,我帮你把箭拔出来。” “啊?那……那应该很疼吧。” “没事,不会很疼。”庆修笑了笑就把手放在无羽箭上。 这笑容似乎有魔力一样,让余诗颜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庆修也不再有任何犹豫,用力一拔,就将无羽箭给拔出来,噗的一声带出一股的鲜血。 余诗颜疼的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再次昏了过去。 庆修快速将她抱起来跳回到船上,然后就开始划船,以最快的速度划到岸边。 “小姐,小姐!”一身绿衣的小翠哭的梨花带雨的冲过来,见到不省人事的小姐,小翠崩溃的嚎啕大哭起来。 “庆侯,听闻你被刺杀了,可有受伤?” 一个五十几岁,身穿官服的老者,带着一队府兵走上前来。 来人正是长安令刘行敏。 刘行敏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接到报官的第一时间,刘行敏差点就被吓的大小便失禁,当即就带着雍州府所有的府兵,足足有数百人,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芙蓉园。 身为地方官员,而且还是天子脚下的父母官,如果一位位同国公的国侯被刺杀,恐怕他全家都要跟着一起陪葬。 此刻见到庆修毫发无损,刘行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一边擦汗一边心有余悸道:“我滴个乖乖,吓死老夫了,谢天谢地庆侯安然无恙,否则下官……下官百死莫赎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刘行敏回头呵斥道:“赶紧去池子里抓人啊。” 庆修摇头道:“不必了,人都已经被解决了。” 李丽珠低声道:“皇家的游船上有几名御医的弟子在这里当值,我们先将诗颜姑娘送到船上,让那些小郎中给诊治一下吧。” 庆修点了点头,拉开小翠,抱起余诗颜走向皇家的游船。 小翠追在身后哭喊道:“庆先生,我家小姐是因为救你才这样的,你一定要救救她呀。” “小翠姑娘放心吧,有我在,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翠出奇的信任他。 第260章 伤口位置很尴尬! 李丽珠亮明了公主身份,在这里当值的几个年轻郎中都争先恐后的想要表现一下自己,争着抢着自告奋勇要为颜玉诗治疗伤势。 李丽珠也不知道该让谁去,毕竟诗颜姑娘伤的地方比较特殊,整个左胸都被血水给包围了,这伤口有可能是在胸上。 她为难的看向庆修。 庆修也明白她的担心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身体都被人看光了,诗颜姑娘的名节也就扫地了。 庆修接过一个郎中的药箱说道:“你们都出去,还是我来吧。” “这……庆侯也懂医术?” “酒精都是庆侯发明的,庆侯应该懂医术吧?” “庆侯可不要逞强,万一出现纰漏,会出问题的。” 庆修冷声道:“能出什么问题?都滚出去。” 几个年轻郎中连连点头称是,是是是,然后都灰溜溜的走了。 谁看不出来,他们争先恐后的自告奋勇,是看上了人家姑娘貌美如花,巴不得占点便宜。 李丽珠也叹道:“事到如今,只能让你去了。” 她表情无奈,目光幽怨。 如此一来,怕是自己的驸马,又要多一位妻妾了。 庆修也无奈叹道:“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丽珠,你回去后应该让你父皇成立一个女子御医团队。” “有!”李丽珠苦笑道:“可是这里距离皇宫太远,往返至少一个多时辰,伤势不等人,万一耽误了病情发生危险,就不好办了,你快去吧,先给诗颜姑娘疗伤重要,毕竟她也是为了救我们才受伤。” 余诗颜:你们再聊下去,我可能就要失血过多嗝屁了。 庆修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也不再犹豫,来到床边打开医药箱,里面的东西很齐全,唯一缺少的就是针线,不能缝合伤口。 不过还好,余诗颜的伤口范围很小,不需要针线缝合。 庆修用剪刀将她的衣衫剪开,露出血淋淋的肩膀,用干净的白布将血水擦干净,露出雪白皮肤和一个手指粗细的血洞。 看到伤口之后,庆修也是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伤到胸,否则真难为孩子了,还没出生就失去了一个用餐的地方。 虽然形状非常精致圆润好看,但此刻也不是欣赏这玩意儿的时候。 庆修先用酒精将伤口周围消毒,撒上药粉之后包扎伤口,就算是治疗完了。 “玉诗,玉诗……。” 船屋外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小翠立马冲了出去:“老爷,小姐在这里,在这里呢。” 一名中年男子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慌张的神色,见到床上躺着,脸色苍白如纸的颜玉诗之后,中年男子眼眶一红,心疼的差点落泪。 庆修愕然的看着中年男子,因为他……竟然是颜师古。 她不是叫余诗颜吗? 怎么就成了颜师古的女儿? 难道说……。 庆修转念一想,一下子就明白了,也禁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原来余诗颜的名字竟然是假的。 颜玉诗化名余诗颜跟自己接触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怎么……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颜师古看向小翠,脸上满是怒意。 小翠也吓的花容失色,泪眼啪嚓花容失色。 庆修说道:“颜大人,不怪小翠姑娘,说来此事也与本侯有关。” 颜师古这才发现庆修在场,急忙拱手道:“见过镇国侯,镇国侯怎会在此?” 于是,庆修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颜师古讲了一遍。 颜师古唉声叹气道:“哎……这丫头,就知道逞强。” 这时,颜玉诗悠悠转醒,见到颜师古后,苍白的脸上就挤出一抹微笑:“父亲怎地来了?” 她挣扎着要起身,颜师古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按着她关心道:“受伤了就不要乱动,小翠,马上回府上拿几件衣服过来。” 颜玉诗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场面可以说相当炸裂。 庆修拱手道:“颜大人,给你添麻烦了,令千金已经无恙,不如我们出去交谈吧。” 颜师古也点了点头,冲李丽珠拱手道:“公主殿下,在下就先告退了,公主万金之躯不应该照顾小女,这样会失了礼数,若小女有需求,还请公主殿下通知在下一声。” “嗯。”颜玉诗点了点头。 颜师古也知道,男人留在这里不合适,哪怕自己这个当爹的,留在这里也不合适。 等两人离开后。 颜玉诗震惊道:“你……你是公主?” 李丽珠嫣然一笑,轻轻点头道:“嗯。” “襄城公主?” “嗯!” 颜玉诗表情突然哀婉了一下,转瞬即逝。 李丽珠迟疑了片刻,小声问道:“你喜欢他?” 颜玉诗一愣,强笑一下急忙摇头道:“不……不喜欢,公主殿下不要误会。” 李丽珠微微一笑道:“如果不是喜欢他,你有怎能用一个假名字跟他接触?” 颜玉诗呆了一下,神色尴尬道:“他……他也知道了?” “嗯。”李丽珠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果你不喜欢他,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提醒他有危险,更不会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关心他,我能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 颜玉诗苦涩道:“可是……那又怎样?就算我喜欢他,他也不可能喜欢我的。” “是因为仲夏诗会那件事吗?”李丽珠问道。 颜玉诗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色中无比的落寞。 李丽珠莞尔一笑道:“他会喜欢你的,至少他得知了你就是颜家嫡女之后并没有讨厌你,而你今日的举动,很难让人不喜欢。” “这……我……。”颜玉诗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娇羞引起的血色。 李丽珠忽然说道:“我们快要成亲了,就在中秋节的前三日成亲,你可以来喝喜酒。” 颜玉诗心头一跳;她这是在炫耀吗? 谁知李丽珠说完后,就补充道:“你只能在我后面嫁给他,不能在我前面嫁给他,我是公主,不能当妾,但却给他当了第五房小妾,若是排在你之后,恐怕我都有些抬不起头来了。” 颜玉诗傻眼了,原来不是炫耀。 “什么……什么意思?”颜玉诗有些茫然了。 李丽珠指了指她的锁骨下方说道:“你的身体都被他看光了,他怀了你的名节,也应该娶了你,你不嫁给他嫁给谁?不过只能等我们成亲之后,你才能嫁给他。” “什么?他……是他给我治的伤?” 颜玉诗惊呆了,不由得低头看向自己伤口的位置,这么尴尬的位置……。 第261章 放血实验! 在李二得知庆修被刺杀的第一时间就火速来到芙蓉园,与之随行的还有长孙无忌,两人同为老丈人,对于庆修的安全问题也格外看重。 李二登船之后见到庆修与颜师古在一起,就快步走过来关切的问道:“庆侯无恙?” 庆修先是行礼,随后说道:“并无大碍。” 长孙无忌也是围着他转了一圈,发现确实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自己女儿破瓜之年刚嫁人就守寡。 “太猖狂了。”李二怒发冲冠道:“这里是长安,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刺杀国侯,简直胆大包天,若查出幕后指使,朕诛他九族。” 长孙无忌沉声问道:“贤婿,那些刺客呢?” 庆修回答道:“除了一个活口,其余十四人都死了。” 长孙无忌心头一惊,惊声道:“总共有十五个刺客?” 庆修点了点头。 李二面色阴沉道:“好大的手笔,竟然派出十五名刺客,若非庆侯武艺超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那个活口呢?朕要亲自审问审问,看究竟是谁派刺客刺杀庆侯。” 庆修指了指船内的一个房门说道:“在里面,目前还在昏迷中。” 李二瞅见了颜师古,脸上露出一丝狐疑:“颜师古,你为何会在此处?” 颜师古叹道:“启禀陛下,小女玉诗也被卷入这场刺杀中,而且还受了伤。” “这……。”李二看向庆修,目光中满是询问。 同时他心中也开始腹诽,自己的宝贝女儿不是跟他一起游湖吗,怎么又多了个颜家嫡女? 庆修解释道:“陛下,实不相瞒,臣与丽珠在游湖,如果不是颜小姐舍命传递消息,恐怕臣与丽珠都会葬身湖底,颜家小姐是为了救我们才受的伤。” 颜师古在一旁点头:“正是。” 李二轻轻点头道:“颜师古,这么一说,你女儿也算是襄城公主的救命恩人了。” 颜师古急忙道:“谈不上谈不上,公主千金之躯,若是老臣在此,恐怕也会舍命相救。” 李二似笑非笑道:“怕是你女儿的初衷不是为了救襄城公主吧?” “这……。”颜师古面露尴尬。 李二淡然一笑道:“先让令千金养好伤再说吧,走,咱们去看看那个活口。” 几人辗转来到关押活口的房间。 听到有人进入,被五花大绑的活口,身子发生了轻微的颤抖。 庆修走过去踹了一脚,冷声道:“别装了,知道你已经醒了。” 活口这才睁开双眼,眼神中已经萌生死意,非常洒脱的脑袋一歪,声音冷硬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没有幕后主使,就是单纯地想要瞎子的命。” 李二冷笑道:“你觉得朕会相信你的话?朕的大理寺,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招供,不想受皮肉之苦,就现在乖乖的老实交代清楚幕后主使是谁,否则……哼。” “你是皇帝陛下?”死士表情明显一慌,神色也满是震惊。 他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亲自来审讯自己。 但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声音再次恢复了冷硬:“你是皇帝又如何?反正横竖都是一丝。” 李二冷声道:“老实交代,朕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留你一条全尸。” “哈哈。”死士不屑的笑道:“人都死了,还要全尸有何用?无非就是死前吃尽苦头罢了,老子从小到大三十多年,什么苦头没吃过?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养的。” 李二面色一沉,沉声道:“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就不为家人考虑一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交代,朕不会为难你的亲属,拒不交代,诛你九族。” 死士冷笑道:“家人?早就死光了,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看来你是一块硬骨头。”李二回头对王德说道:“王德,去通知戴胄,派人来将此人带去大理寺严刑拷打,务必要让他逼问出幕后主使是谁。” 王德应声正要离去。 却听庆修说道:“王公公稍等一下。” “庆侯有何吩咐?” 李二也不解道:“庆侯有何要交代的?”仦說Ф忟網 庆修说道:“既然他已经萌生死意,就算逼供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如……。” “给他一个痛快?”长孙无忌皱眉道:“这样太便宜他了。” 庆修呵呵一笑:“不便宜,交给我来吧。” 众人面露好奇。 庆修对王德说道:“麻烦王公公去准备两个铜盆。” 李二好奇道:“准备铜盆做什么?” 庆修人畜无害的笑道:“陛下,最近臣和孙道长在做一项试验,正缺少试验品,这个死士就是现成的试验品,可以在他死之前利用一下。” “哦?”李二饶有兴致道:“庆侯在做什么实验?” 庆修说道:“就是在研究,人的体内究竟有多少血液,放多久会把血液放干净的实验。” 李二脸色一变,黑着脸道:“庆侯,孙道长如果说要做这种实验,朕可能会认为人流血多久会死,但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庆修拱手道:“还请陛下准许臣给他放血,反正他想死,不用白不用。” 李二黑着脸点头道:“好吧,你自己处置吧。” 那名死士瞪大双眼,脸上出现了莫名的恐惧。 他看到瞎子临走前露出一口森白牙齿的诡异微笑后,心里突然慌得一批。 难道真要给自己放血,让自己流血活活的流死? 死士陷入了浓浓的不安和恐惧中。 远离房间之后,李二皱眉看向庆修说道:“庆侯,你与孙道长的实验,终归有些不人道了,不过,既然他们刺杀你,这也算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可怜。” 庆修却微微笑道:“陛下,臣只是说给他听的,并没有真的要给他放血。” “哦?那你这是……?”李二面露不解。 长孙无忌和颜师古也是满脸不解。 庆修呵呵笑道:“稍后,诸位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很快,王德就让人弄来了两个铜盆和一个小竹管,竹管是空心的,一头是尖锐的,同时还有一个木桶,里面装满了水。 第262章 你要对我女儿负责! 见到眼前这些东西,李二、长孙无忌、颜师古三人都露出疑惑之色。 庆修含笑道:“诸位,刑讯逼供现在可以开始了。” 不是要给他放血吗?怎么就成了刑讯逼供了? “还请诸位稍后不要讲话,看我的操作就行了。”尐説φ呅蛧 庆修端着一个铜盆,吩咐李二的随从带上其他的物品来到了关押死士的房间。 庆修低声交代道:“我先进去,稍后给你们打手势的时候你们再进去,都不要讲话。” 众人点头,所有人都是一脸好奇。 庆修端着铜盆推门而入。 “来咯,现在就开始放血吧。”庆修脸上带着期待和兴奋的笑容。 他将死士捆绑在椅子上,死士在不停的挣扎:“你要做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王八蛋,杀人不过头点地,有本事给我一个痛快?” “给你痛快了,我还怎么看人流血流多久会死?” 庆修说了一句,就用黑布把死士的一整张脸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起来,同时也给他鼻子下面留了一道呼吸孔。 确保对方看不见之后,就对门口的人招了招手,李二等人鱼贯而入。 庆修将水桶放置在高点,下面放了一个铜盆。 随后将一竹管狠狠地刺入死士的手臂,死士惨叫一声,恐惧的身体开始发抖。 眼睛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再加上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的恐惧情绪迅速蔓延。 人在黑暗中面对未知的事物,能产生巨大的恐惧心理,比刑讯逼供带来的恐惧要大得多。 众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庆修的操作。 接下来,庆修用竹管链接木桶固定住,竹管里面一滴一滴的水开始滴落在铜盆里面。 庆修回头冲众人一笑,开心的说道:“好了,就这样慢慢的放血吧,也不知道他流多久会流死,那个谁,你留下来看着他,如果血放满了就倒掉换个盆。” “记住,期间不要理他,也不要跟他说一句废话,就负责倒血就行了。” 庆修又凑近这名侍卫耳边低声道:“演的像一些,可别搞砸了。” 侍卫满脸好奇的点了点头,并未讲话。 庆修这才笑道:“好了,咱们走吧,找个地方喝酒去。” 庆修带着其他人离开房间。 等远离一段时间之后,李二一脸懵逼道:“不是……庆侯,你到底要作甚?不是要给他放血吗?你怎么开始放水了?” “就是啊,我还等着看人流血多久会死呢。”长孙无忌失望的摇着头。 庆修似笑非笑道:“放血,就是说给他听一听,又不是真的给他放血,万一给他放血死了咋办?还没逼问出幕后主使是谁呢,我怎么可能让他死呢?” “那你这是搞什么幺蛾子?”长孙无忌不解的抓了抓后脑勺。 颜师古一脸的懵逼。 几人属实被他给整不会了。 庆修笑着解释道:“我之前那样说,只是给他造成一个给他放血的假象,让他相信我们这是再给他放血,让他满满的流血而亡。” “只要制作一些接近于流血的动静,给他造成一种假象,他就会认为我们是真的再给他放血,再这样不停的心理暗示之下,他的恐惧心理会越来越浓郁。” “而且,在极端的恐惧中,他的身体也会出现失血过多的虚弱感,会让他误以为自己会流血而亡,说不定,等一会儿他就想要坦白从宽了。” 李二、长孙无忌、颜师古、王德等人同时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然后都是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庆修。 李二忽然打了个冷战,嘴角抽了两下,同时也对庆修竖起大拇指:“这么阴损的手段,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明明没有大刑伺候,可朕就觉得这是一个刑讯逼供的好手段。” 长孙无忌咽了口唾沫,说道:“说不准,这死士还真有可能会招供呢。” “等吧!”颜师古说道:“那咱们就耐心等待一番。” 于是,众人来到甲板上闲聊起来。 颜师古因为女儿受伤,聊天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这些也都被李二看在眼里,李二拍了拍颜师古的肩膀说道:“令千金舍己为人,算是庆侯和襄城公主的恩人了,颜卿也不要一筹莫展,须知福祸相依。” 说完,李二意味深长的看了庆修一眼。 庆修眼瞎,没发现李二的举动。 颜师古苦笑道:“小女左肩中箭,恐怕会落下一道疤,将来嫁人可能都困难。” 李二皮笑肉不笑道:“反正你女儿是为了救庆侯才受的伤,干脆就让庆侯负责到底好了。” 颜师古两眼一瞪,看向庆修。 长孙无忌假装不在意的看向曲江池深处,同时心中叹息一声;看来跟自己女儿争宠的人又多一个。 “额……。”庆修面带尴尬道:“陛下所言极是,颜姑娘因我而受伤,若是嫁不出去,按理说也应该由臣来负责到底。” 李二撇嘴,嫌弃道:“你倒是一点儿也不嫌弃啊,但凡你推脱个一两句,朕也能高看你一眼。” 颜师古生怕这门亲事黄了,就皱着眉头道:“庆侯,我女儿因你受伤落疤,而且还是你为她治疗的伤势,她伤的地方也尤为隐私,你坏了我闺女的名节,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是是是!”庆修连连点头道:“我负责,我肯定负责。”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庆修留守在房间里看管死士的侍卫兴冲冲的跑了过来说道:“陛下,那名刺客说要招供,他说要招供了。” 李二神色一喜,催促道:“走走走,赶紧去问问幕后主使是谁。” 几人辗转来到关押刺客的房间。 此时的刺客已经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浑身哆嗦,明显是被内心的恐惧给折磨的够呛。 听到脚步声,他也知道是几个大人物都来了。 死士一边挣扎一边叫嚷道:“我招,我全都招了,快……快把我身上的管子拔掉……。” 滴答滴答……。 铜盆里面不时的传来水滴滴落的声响,像是一声声丧钟一样敲在死士的心头。 刚刚,这里任何动静都没有,哪怕明知道身边有一个人,无论他如何跟对方交流,对方就是一句话也不说,这让死士在经受了两炷香的恐惧折磨之后,就彻底崩溃了。 这还是因为他胆子大,若是胆子小一点的,恐怕现在就已经大小便失禁了。 第263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庆修搬了把椅子坐在死士对面,笑道:“我还是喜欢你刚刚铁血硬汉的形象,现在想招供,有些晚了,我的放血实验刚开始,可不能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 李二心头一惊,努力给他使眼色。 这好不容易等到对方想招供了,他竟然不听了? 这是什么骚操作? 死士表情一僵,怒吼道:“你要想清楚了,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把我身上的管子拔掉,我供出幕后主使,否则你永远都别想知道刺杀你的幕后主使是谁。” 庆修嗤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幕后主使是谁,本侯总共就只有这么几个闹得不愉快的敌人,让我猜猜是五姓七望中的哪一家,太原王家还是范阳卢氏?或者是荥阳郑氏?” 死士突然大笑道:“哈哈哈……不对,一点儿也不对。” “不对吗?” 这倒是让庆修有些意外,当即又想到了两方人,一个是窦家,另一个则是刘玄意的家眷。 幕后主使一定是这些人中的其中一方,但具体是谁他也不敢断定。 “不对!”死士摇头道:“你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要杀你的人是谁。” “那我倒是想听一听了。” 死士挣扎一番,情绪激动道:“那你快将我身上的管子拔掉,只要你拔掉,我就告诉你是谁。” 庆修冷声道:“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你先说出幕后主使,我会将你身上的管子拔掉。” “那……那你要说话算话。” “废话少说,快讲。” 死士犹豫了片刻后才说道:“是邢国公刘政会。” 庆修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 长孙无忌脸色一变看向李二,而李二则是脸色阴沉的摇头道:“绝无可能,刘政会昨日才派人快马送信说三日后才能赶到长安,他不可能参与密谋刺杀庆侯。” 庆修此刻心中已经想到了好多种可能。 其中一个就是不在场的证明。 刘政会上书三日后抵达长安,结果第二天自己就被刺杀了,他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脱罪。 死士说道:“数日前,刘政会刚到关内就找上我们密谋刺杀庆瞎子,他上书说三日后抵达,就是一个为自己脱罪找的由头,我这么说,你们总该相信了吧?”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李二沉声道:“你可有证据?” 死士摇头道:“口头上的密谋,没有证据,不过,我可以和刘政会当堂对质。” 长孙无忌小声提醒道:“陛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死士急声道:“死到临头,我没必要撒谎,我只想求一个痛快,给人放血活活放死,这简直太折磨人了,镇国侯,你要说到做到啊。” 庆修没有拔掉他胳膊上的竹管,而是命人将死士头上的黑布取下。 死士重见天日,如蒙大赫,忙低头看向自己手臂上的竹管,这不堪不要紧,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有些呆滞了。 自己胳膊上的确插着一个竹管,但竹管后面却没有滴血。 传来水滴声的,竟然是一个木桶和一个铜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庆修,突然面红耳赤的吼道:“你竟然骗我?你没有给我放血?” 庆修淡然道:“对,没有给你放血,这只是我刑讯逼供的一种手段。” 死士面如死灰,最后惨笑道:“我竟然被你这种低劣的手段给骗到了。” 庆修起身对李二说道:“陛下如何看待此事?” 李二有些犹豫不决。 长孙无忌拱手道:“陛下,刺杀国侯乃是重罪,刘政会之子刘玄意是死在镇国侯手上,刺杀之事刘政会嫌疑最大,臣以为,陛下应该尽快将刘政会这厮控制起来,快些送到长安问责。” 李二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喃喃自语道:“朕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过,既然这名死士愿意当堂对质,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王德,速命百骑司去将刘政会控制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押回长安。” “是,陛下!” 王德小跑着出门了。 李二又对一名侍卫摆手说道:“将此人送到大理寺,让戴胄把他身份给挖出来。” 几名侍卫快速带走了死士。 做完这一切,李二就找了个借口回宫了。 长孙无忌选择留下来,等李二走后,他才上前说道:“贤婿是不是也认为刺杀你的幕后主使之人是刘政会?” 庆修摇头道:“不见得,不过,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长孙无忌点头道:“等陛下将刘政会押回长安,一切自然会揭晓,贤婿,老夫还有事,就先回府了。” “岳父慢走。” 庆修将长孙无忌送下了船就径直走向李丽珠和颜玉诗所在的房间。 颜玉诗意境换了一身干净衣衫,也从床上坐了起来,见到庆修进来,颜玉诗面带歉意的行了一礼说道:“庆先生,实在对不住,我本无意用假身份与你接触,只因仲夏诗会发生的不愉快,怕你会对我心生反感,所以才会用假名字与庆先生解除,还请庆先生原谅。” 庆修快步走过去将她搀扶起来,淡淡一笑道:“无妨,算起来,今日之事我也该谢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我和公主殿下可能就要葬身湖底了。” 当然,这只是庆修的说辞,就算没有颜玉诗的提醒,几个死士,他也能轻松应对。 这话倒是让颜玉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原本坐在凳子上的李丽珠忽然起身说道:“今日游湖就到这吧,庆先生,本宫要回宫了,我们改日再见吧。” 庆修惊讶道:“这么快就要走?我还打算带你回家吃饭,下午再找个地方好好游玩一番呢。” 李丽珠抿嘴一笑,看了眼颜玉诗,才对庆修摇头道:“不必了,我们想见面,随时都可以,到是颜姑娘的伤挺严重的,她为你受伤,按理说,也应该由你多照顾照顾,我走了。” 说完,李丽珠就走出房间。 颜玉诗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中有些激动也有些感激。 颜师古也拱手说道:“庆侯,老夫还有公务缠身,还要去一趟秘书监,就先失陪一下了,小翠,小姐负伤,多有不便,你务必要尽快送小姐回府好好歇息。” “知道了姥爷。” 颜师古也走了。 小翠不可能不明白自家老爷的意思,当即眼珠转了一下,忽然抱着肚子蹙眉道:“小姐,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去一趟茅房,庆先生,实在抱歉,失陪一下。” 说完,小翠也跑出了房间。 颜玉诗有些懵圈,庆修嘴角一抽,好家伙,大家这是合起伙来给自己创造泡妞的机会吧? 第264章 拉开序幕! “那个……庆……庆先生,请坐吧!” 颜玉诗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坐在床榻上的她往旁边挪了挪。 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觉得不合适,脸变得更红了,于是就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你指凳子做什么?本侯又看不见! 庆修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而是上前两步,不小心踢到了凳子,人也差点摔了个跟头朝前扑去。 颜玉诗惊呼一声,条件反射的抬起双手就要搀扶,庆修准确无误的扑进颜玉诗怀里。 “抱歉抱歉,颜姑娘,实在是我眼瞎看不见路,没弄疼你吧?” 颜玉诗触电般的缩回双手,摇着头颤声道:“没……没事,庆先生当心一些。” 庆修顺势挨着她坐在床榻上,声音温柔的问道:“伤口还疼吗?” “还好,已经不是很疼了。” “是我给你上的药。” 颜玉诗低下头,心乱如麻,神情慌乱道:“我……我知道,多谢庆先生为我上药。” “应该的。”庆修感叹道:“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给你上药也是应该的,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你的伤口位置虽然比较特殊,但好在我眼瞎看不见。” 颜玉诗稍稍愣神,心里安稳了许多,同时也有一些小失落。 自己这么漂亮的肩膀和大咪,他看不见,也着实挺可惜的。 “不过!”庆修继续道:“伤口可能会落下一道伤疤,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颜玉诗无奈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已经认了。” “我会对你负责的。”庆修冷不丁的一句话,让颜玉诗呆住了,脸色虽然有些病态,但也是红扑扑的格外诱人。 颜玉诗慌乱的起身,手足无措支支吾吾道:“这个……你……你对我……对我负责?什么……什么意思?” 庆修叹道:“颜姑娘因为我的原因,身上落下一道伤疤,按理说,我也应该对你负责到底。” 颜玉诗有些失落道:“原来是因为这个,没关系的,庆先生如果不喜欢,不用对我负责的。” “那可不行!”庆修义正严词道:“颜姑娘舍己为人,如此廉洁的品德,很难让人不喜欢,本侯是个瞎子,看不到别人是丑还是美,娶妻妾的标准便是心灵美丽品德高尚,颜姑娘完美符合这一点。” 颜玉诗被这样的甜言蜜语冲击的头脑发昏,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 庆修趁热打铁,继续道:“方才在外面,你父亲也有提起此事,他不反对我对你负责,只要颜姑娘愿意,本侯就把你明媒正娶娶进门。” “这……我……我……。”颜玉诗心里慌得一批。 庆修等了半天,也不见回答,就略显失望道:“既然颜姑娘不愿意,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我我……我愿意!” 颜玉诗说完,脸蛋儿发烫,很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庆修失笑道:“那好,等我和公主完婚之后,会亲自登门求亲,你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哦。” “嗯!” 颜玉诗鼻子里面发出轻微的一声嗯,慌乱娇羞的模样惹人垂怜。 庆修顺势抬起手臂,轻轻的将颜玉诗揽入怀中,让她枕在自己的肩头。 他本就不是一个磨磨唧唧的人,既然颜家嫡女早晚都是自己的人,那不如加快进度确立关系,早日洞房花烛,也免得拉拉扯扯。 不过,颜玉诗似乎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 她心里也在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但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她又有些如梦似幻的感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而且颜玉诗又是个黄花闺女,家教也比较严,单独呆了一会儿之后,她就催促着让庆修离开,自己也带着小翠回了颜家。 接下来两天,庆修都是待在长安。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晚上就和李玉卿、陆芸嫣二女一起共赴云雨。 一回生两回熟,经过三五次的开发之后,陆芸嫣也没有了最开始的拘束。 唯独苦了突厥公主阿史那月。 每天晚上听到隔壁房间两个女人的声音,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她甚至生出了一种想要加入战团的荒谬想法。尛說Φ紋網 今日一早,庆修就去了太极殿。 随着文武百官的到来,有关于庆修被刺杀的事情也拉开了序幕。 刘政会人高马大,属于文武双全形的官员,快两个月的时间,他逐渐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但看到庆修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却带着杀气和恨意。 死士也被押上了太极殿。 刘政会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对着李二拱手道:“陛下,一日前,您派遣百骑司将臣押回长安,不知所为何事?难道是臣触犯了大唐律法?” 死士低着头,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刘政会。 李二眯了眯眼,对于刘政会的茫然表现,他有些云里雾里,索性也就开门见山道:“邢国公,两日前,镇国侯在芙蓉园游湖之时遭遇刺杀,被活捉的刺客说是受你指示,可有此事?” 刘政会突然双目一瞪,脸色一变道:“陛下,绝无此事,臣三日之前才刚到关中,哪有时间密谋刺杀镇国侯?此事子虚乌有,一派胡言!” 李二皱眉看向死士,说道:“张合,此事你作何解释?” 名叫张合的此事看着刘政会,神色慌张道:“刘大人,你可不能这样,当日明明是你给了我们两千贯银钱让我们刺杀庆瞎子的,你怎么不认账了?” 刘政会盯着张合,怒发冲冠道:“混账,老夫都没有见过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污蔑老夫,陛下,此事纯熟诬陷,还望陛下明察。” 李二一时间有些犯愁,不知道该相信谁的。 长孙无忌冷声道:“刘政会,你说他诬陷你?难道他用命诬陷你?” 刘政会双目赤红,怒喝道:“长孙无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根本就没有见过此人,又如何与之密谋?陛下,你不能冤枉臣啊。” 就连庆修此刻都有些疑惑了,他也有些拿不准死士张合说的是真还是假,亦或者是,这其中难道另有图谋? 刘政会大声说道:“陛下,他说臣与他密谋,可是掌握了真凭实据?” 李二神色一动,摇了摇头。 “无凭无据,又岂能证明是臣所为之?陛下,镇国侯杀了臣的爱子,臣与他有仇不假,但也不至于派刺客刺杀他。” “臣听闻镇国侯树敌许多,其中就有五姓七望的三家,谁也不敢保证是不是这三家之中的一家所为,然后栽赃在臣的头上,陛下可不要被小人给蒙骗了啊。” 刘政会义正严词,态度格外明确,这事儿不是我干的! 第265章 修罗场来了! 场面逐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程咬金面带疑惑的问道:“老刘啊,虽然你极力否认刺杀庆候并非你所为,可这名刺客却还是一口咬定你是幕后主使,别人怕也不会无端的陷害你吧?” 刘政会神情悲愤道:“老程,连你也不相信老夫?” 程咬金沉声道:“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事实摆在眼前,也容不得老夫不得不怀疑,不光是老夫怀疑你,你问问满朝文武,有哪个不怀疑你的?” 刘政会红着眼睛说道:“陛下如果觉得此事是臣所为,那就请给臣定罪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此言一出,让李二也有些犯了难。 他看向庆修,问道:“庆侯以为,此事何解?” 庆修沉吟道:“臣以为,凡事要讲究证据,无凭无据,只凭一家之言,也不能轻易给邢国公定罪,咱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纵容任何一个坏人逍遥法外。” 刘政会冷声道:“哼,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老夫的确有将庆候千刀万剐的想法,但此事确实非老夫所为,凭什么你被刺杀,老夫却要背锅?要怪就只能怪庆候平日里太过于嚣张跋扈,树敌太多,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庆修同样冷声道:“邢国公以为,本后为何会树敌这么多?” 刘政会欲言又止,而是看了李二一眼。 来长安之前,他就已经了解了不少有关于庆修的传闻,也知道他为大唐做出的贡献,可以说是功德无量。 正所谓福祸相依,做贡献的时候难免也会得罪许多人。 李二摆手道:“此事怪不得庆候,庆候之所以树敌太多,也是为了大唐的百姓,此事暂且不提,言归正传,咱们还是先聊一聊庆候被刺杀之事吧。” 他扫视一眼群臣,问道:“文武百官有何见解?” 下面文武百官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半晌之后,房玄龄拱手道:“陛下,案件扑朔迷离,刺客与刘政会各执一词,如此辩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目前最直接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审问张合,同样……也要派人在邢国公所经之地详细调查,看邢国公是否与张合等人有过接触。” 李二想了想,点头道:“中书令所言极是,戴胄,将张合带到大理寺逼问,只要他不死,无论你用尽各种手段都要问出幕后主使是谁。” “是,陛下!”戴胄从外面招呼了两个人进来,就要将张合带去大理寺。 张合也是脸色大变,大呼小叫道:“陛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啊,此事就是邢国公指使我干的,陛下就算把我五马分尸,也改变不了事实。” 李二心情烦躁的挥手道:“待下去,先逼问一下再说。” 戴胄一手拎着张合走出了太极殿。 李二揉着太阳穴皱眉道:“此事还真是令人头疼,刘政会,朕不明白,为何张合会一口咬定此事是受你指使,朕不相信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事。” 刘政会身子踉跄,仰天叹道:“天呐,臣跟着陛下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臣的为人,陛下难道还不了解吗?” 庆修也在观察刘政会的神色,企图在他的面部表情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破绽。 如果真是他给自己安排的刺客,那只能说是他演技太好,堪称是教科书级的演技。 但是很显然,刘政会没有任何破绽。 难道真跟他没关系? 庆修心里犯起了嘀咕。 此时,李二已经有些于心不忍了,他看着刘政会,神色为难道:“不是不信你,只是事件的矛头指向你,朕也不希望你是幕后主使,正如程咬金所言,满朝文武有哪个不怀疑你?” 刘政会面露苦笑。 李二挥手道:“今日到此为止吧,朕会派人去邢国公的必经之路调查一番,等有了结果,再开朝会吧。” 随着一声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文武百官接二连三的散去。 庆修也敲着盲杖走出太极殿。 还未来到承天门,刘政会就已经到了身后,他面色阴沉道:“镇国候,杀子之仇,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庆修头也不回,冷声道:“在报仇之前,先了解一下自己儿子的秉性和所作所为再说,我杀他,那是因为他该死。” 刘政会沉声道:“我儿所犯之错,远不至死,你却将我儿杀害,就冲这一点,我儿之仇与你不共戴天。” 庆修冷笑道:“你儿绑架侯爵妻妾,见事情败露之后还要杀本候灭口,这难道还罪不至死?难道要让本候伸出脖子让他砍杀吗?” “我理解你的丧子之痛,但事情再发生一次,我还是会杀你儿子,可能还会多砍几刀泄愤,想报仇,尽管来,我兜着便是。”ωww.xSZWω㈧.NēΤ 说完,庆修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敲盲杖了,脚下可以说是健步如飞。 这让刘政会怀疑,这个镇国候,他到底是不是瞎子? 瞎子走路带风跟跑起来似的? 说出去谁信啊! 庆修回到府上的时候,院子里停着一辆马车,而且这辆马车他一点也不陌生,这不是三合村家里赶路用的马车吗? 庆修当即来到门房问道:“老七,谁来了?” 老七是三合村的单身汉,年近五十,瘸了一条腿,当初找庆修要一个户口的营生,被庆修安排在了这里当看门大爷。 平时老马和老刀也会在这里值班。 老七急忙一瘸一拐的走出门房,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怜悯,左右环顾一周才小心翼翼道:“侯爷,三位夫人都来了,刚到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您了,您没收到报信吗?” 庆修心头一紧,摇头道:“没有。” 老七说道:“那可能就是没撞见您的马车,回来后我可得扣他的工钱。” 庆修摆手问道:“先说说,里面什么情况?” 老七胆战心惊道:“三位夫人去了后院之后就再也没出来,可能……这……可能已经发现了侯爷的私密事…咳咳。” 说着,老七脸上露出一抹尴尬。 “拿她们知不知道我前两天遇刺的事情?” “您交代的,府上的人没说此事,应该还不知情。” “行了,你去忙吧。” 庆修深吸口气,毅然决然的走向后院,修罗场该来的总会来,也是时候面对疾风骤雨了。 第266章 修罗场进行中! 后院,卧房。 庆修推门而入,发现苏小纯坐在床榻上,脸色有些不好看,玉娘和长孙娉婷站在她身体两侧。 而在三人对面,站着三个人,分别是阿史那月、李玉卿和陆芸嫣。 阿史那月倒显得极为淡定,一副我也是受害者的模样。 至于李玉卿和陆芸嫣师姐妹两个,心理素质明显不过关,担忧紧张的情绪虽然掩饰的很好,但也能从表情上看出端倪。 庆修嘴角一抽,故作冷静的笑了笑:“哟,怎么都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苏小纯声音都有些发颤,嘴唇颤抖道:“要是提前和你打声招呼,我们岂能看见这两个女人会同时待在你的房间里?” “额!”庆修干巴巴一笑道:“丫鬟,这两个都是丫鬟,在为夫房间里,可能是在收拾卫生吧。” “收拾卫生?”苏小纯脑袋一歪,从旁边拎着一黑一白两条吊带丝袜晃了晃,语气不善道:“收拾这东西吗?” “啊对对对!”庆修点头道:“这是玉娘穿过的,我这不是为了睹物思人吗。” 玉娘脸一红,没憋住,突然笑了一下,但很快就忍住了,憋得脸色微红,肩膀也有些颤抖。 长孙娉婷嫌弃道:“骗人,玉娘姐姐穿过的丝袜,明明还在家里放着呢,最近几日我俩都睡在一起,昨天还有看到呢,这两条吊带,分明不是玉娘姐姐的。” 庆修干咳两声,疑惑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这可能是玉蝉昨夜留下的,今早忘了带走了。” 长孙娉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大笑一边说道:“夫君,您是想笑死我吗?玉蝉姐刚从这里离开去了百味居,昨夜根本就没在这里过夜。” 苏小纯气呼呼得将丝袜甩到一旁,站起身一手托着孕肚一手掐腰道:“别演了,她们都已经交代过了,相公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庆修继续装傻:“她们交代什么了?” “我……我们没交代呀。”李玉卿和陆芸嫣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庆修明显松了一口气。 原来苏小纯是在耍诈。 苏小纯眼眶一红,哽咽道:“刚刚没交代,等会儿就该交代了,你们三个,跟他好多久了?” 阿史那月美眸闪烁,突然脑袋一歪,神色淡定道:“庆夫人可不要误会本公主,我可是身份尊贵的突厥公主,岂能去侍奉一个有妇之夫?” “还望请夫人不要侮辱阿史那月,阿史那月只是一个被扣押的欠债之人,家人前来还债之后会把我接走的,你家相公可不敢动我。” 说着,阿史那月看了一眼庆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为了少牺牲一些突厥骑兵,也为了自己父亲的安全,她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决定要好好的伺候庆修。 此时此刻,正是她表现自己的机会。 阿史那月的话,的确让苏小纯和玉娘长孙娉婷她们感到非常惊讶。 苏小纯审视一番阿史那月,忽然蹙眉道:“可是你在朝堂上的时候还向陛下庆修,让我家相公入赘突厥给你当驸马呢,现在共处一家,这么好的机会,你会放过?” 阿史那月佯装怒道:“你莫要羞辱我,我要求他入赘突厥给我当驸马,是因为他造福百姓的能力,可不是因为他这个人,他已经表明了自己不会入赘突厥,我又何必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苏小纯欲言又止,指着门口说道:“你的嫌疑排除了,你可以走了。” 阿史那月一个转身,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 李玉卿和陆芸嫣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神色中的不安。 “接下来,该你们老实交代了。”苏小纯面无表情,重新拎着那两条吊带丝袜晃了晃:“谁的?” 李玉卿也打定了主意,不给庆修添麻烦,能不承认就尽量不承认,她当即摇头,态度坚决道:“反正不是我的。” 苏小纯冷笑道:“不是你的?那你为何出现在我家相公的房间里?难道这丝袜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陆芸嫣却脸色微红,咬着嘴唇上前一步略显娇羞道:“这丝袜……是……是我的。” 苏小纯表情略显呆滞。 她对陆芸嫣不陌生,而且对她也颇有些好感,起因应该就是在秦岭的时候,陆芸嫣对她的照顾让苏小纯心存感激。 陆芸嫣神色尴尬的看了一眼李玉卿,李玉卿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刚刚的眼神交流白交流了? 不是说好了大家一起装糊涂吗? 陆芸嫣低声说道:“小纯夫人,这位是我师姐,她来这里是为了探望我,她……她跟你家相公没关系。” 李玉卿心肝儿一颤,因为这句话,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了,非常的失落,她有些后悔刚刚没有承认丝袜是自己的。 这样的话,或许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这里了。 要是这几位夫人决定留下来居住,那自己还得找地方住,又要变成异地恋了,晚上独守空房,是真的寂寞如雪啊。 苏小纯这才恍然大悟,面露苦涩连连摇头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啊,你住在三合村,跟相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又是如此风韵卓绝的一个女人,要说他不动心那都是假的。” “喂喂喂!”庆修急忙为自己辩解道:“娘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家相公是个瞎子,就算芸嫣风韵卓绝,难道我还能看到不成?我分明是被她善良的心灵给迷住了。” 苏小纯冷笑道:“这么说,还是我们委屈你了?要不要我和玉娘娉婷给你磕个头说声对不起?” “那倒不必。”庆修干笑一声。 苏小纯坐下,眼角含泪道:“相公现在是一品侯爵了,身份地位高了,看不上我和玉娘这种乡村野丫头了,现在成日里不回三合村,一定是对我们厌烦了,开始喜新厌旧了。” 庆修一敲盲杖,一脸严肃道:“娘子,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也可以怀疑我是个色批,但你绝对不能怀疑我对你们的感情。” 他走过去,将苏小纯抱在怀里说道:“我们曾共患难,是你陪着相公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现在,哪怕我厌烦谁,也不会厌烦娘子,我对娘子的感情,人神共鉴!” 苏小纯抽泣道:“你口口声声这么说,还要背着我们在外面找这么多女人,假的,你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里早就原谅了他,但就是心里气不过,所以坚持嘴硬。 庆修好一番安慰,给足了台阶之后,这事儿才算彻底翻篇了。 第267章 福尔摩苏小纯! 为了防止庆修在外面继续沾花惹草,苏小纯决定,带着玉娘和长孙娉婷在长安宅邸暂住一段时日。 中午时分,餐桌上,庆修不停的在给苏小纯碗里夹菜,苏小纯实在受不了了,就端着碗闪到一旁,有些无奈道:“相公,您要是觉得心里愧对妾身,大可不必如此,其实妾身的气并非来自于她们。” 苏小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芸嫣和李玉卿。 她们? 庆修心中一动。 李玉卿和陆芸嫣听到她们这两个字,也都是心头一颤,这话尤为明显,对方已经看出,两人都已经委身于庆修,只是方才没有挑明而已。 庆修讪笑道:“不是心里愧疚,是相公觉得娘子再有三四个月就要生产,这些蔬菜对身体有益,应该要多吃一些。” 苏小纯放下碗筷,目光幽怨道:“妾身气的是相公在外面偷偷摸摸的找女人而不告诉我们,难道相公是觉得我和玉娘、娉婷是那种所有事都要去管的泼妇吗?” 庆修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她要是说这个,她可就不困了。 待会儿可要好好地掰扯掰扯,把以后要出现的修罗场尽可能的在一天之内解决干净。 “嗯!”庆修嗯了一声说道:“这件事是相公的不对。” 苏小纯继续道:“先前我们也说过,我们不反对夫君纳妾,只要是知根知底的良家女子,只要相公喜欢,纳几房小妾也没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也都能接受。” “但是相公好像并没有理解我们的意思,您总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情败露之后还要绞尽脑汁的去找理由狡辩,妾身都替夫君累得慌。” 庆修当即面露尴尬之色。 “就是。”长孙娉婷噘着嘴不悦道:“夫君是一品国侯,三妻四妾还没凑齐呢,这才哪到哪?我哥还没成亲呢,就已经有九个同房丫鬟了,将来这些同房丫鬟也全都是我哥的妾室,夫君没有找九个同房丫鬟,我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好家伙,庆修心里直呼好家伙,大舅哥果然好样的,实乃吾辈之楷模。 “所以呀。”苏小纯气鼓鼓道:“现在相公知道妾身为何会生气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庆修点头笑道:“娘子气的不是相公找女人,气的是背着娘子找女人,相公以后保证光明正大的找女人总行了吧?” 苏小纯美眸一瞪,气愤不已道:“相公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我们可不是那样随便的人,我们可没有支持相公去光明正大的找女人。” “额。”庆修愕然道:“难道娘子不是这个意思?” 苏小纯翻了个白眼:“你想得美,找女人当然可以,但是在你找之前,要向我们报备,我们总要先了解一下对方的家中条件,看能不能赔上你一品侯爵的身份,要是良家女子,那自然好说,若是家风不正,也绝对不行。” “这下相公明白了吗?” 说完,苏小纯朝着庆修眨巴眨巴大眼睛,两只大眼睛布灵布灵的煞是好看。 “嗯,明白了。”庆修点头,心中也在思索;颜玉诗应该是良家女子吧?颜家的家教如此严苛,那家风绝对纯正。 正在庆修思索期间,苏小纯对李玉卿说道:“你是陆姐姐的师姐,在这里应该年龄最大,按理说我们大家也都该教你一声姐姐,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捉奸了半天,她们还不知道李玉卿的姓名叫什么。 李玉卿淡然一笑道:“我姓李,名玉卿,全名李玉卿,妹妹们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卿姐即可。” “那好!”苏小纯放下碗筷微笑道:“下午我让丫鬟们收拾一间正屋出来,卿姐以后就住下吧,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卿姐看住我们夫君,别让他在外面随便找其他的女人。” 庆修一口饭差点喷出来,身为一个瞎子,他都快要瞪眼了。 李玉卿和陆芸嫣的脸蛋儿突然开始涨红,两人看向彼此,都能看出对方脸上那浓浓的尴尬。 玉娘和张三娉婷也都颇为意外的看着苏小纯,四只眼睛里也满是疑惑的目光。 苏小纯看着李玉卿和陆芸嫣是姐妹两人,抿嘴一笑:“你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我一来就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和相公,肯定是经历过床笫之欢的。” “最开始我和玉娘、娉婷刚来的时候,你们就表现出了些许紧张,如果卿姐只是单纯的来探望陆姐姐,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表现,卿姐应该表现出的很冷静才对。” “如果没和相公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你有岂会紧张?” “还有,陆姐姐当时承认的时候,卿姐那不可置信的神态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长孙娉婷气呼呼道:“姐姐,你再说我和玉娘我们两个是傻子?” 苏小纯翻白眼道:“都这么明显了,谁让你们看不出来的?这不是傻是什么?” 庆修揉着苏小纯的小脑袋瓜子惊讶道:“行啊娘子,你现在都已经学会推理了,简直就是神探,看来相公在你面前要更加小心谨慎一些才对。” “你少来!”苏小纯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还不都是被你逼成这样的?” 庆修讪讪一笑道:“嗨,吃饭吧吃饭吧,既然事情都清楚了,就别再纠缠这个问题了。” 苏小纯忽然说道:“相公,其实这样也挺好,你把卿姐和陆姐都收了,还能为咱家省去不少麻烦。” “何以见得?”庆修不解的问道。 苏小纯掩嘴笑道:“相公你想啊,当初我被掳去秦岭,如果你杀了陆姐和小柔姑娘,身为师姐的卿姐,肯定会处心积虑的为了师妹找你报仇,说不准还会波及到我和玉娘的人身安全。” “如果你再杀了卿姐和水仙姑娘,那么她们背后的人,肯定又会为她们来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此下去,咱家整日里都得提心吊胆,随时都要提防着有人来报仇。” “你把她们都收了,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找咱们报仇了,这样轻松的过日子,多好呀?” “你们说,对不对?” “……” 饶是庆修都没有想到,苏小纯竟然会考虑的这么多,冤冤相报何时了都被考虑进去了。 第268章 宫里来人! “不错!”庆修点头,厚颜无耻道:“娘子,其实你说的这些,相公早就考虑到了,而且也已经实践成功了,就是怕跟你解释不明白,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一桌子人都丢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陆芸嫣也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样子看起来非常妩媚动人。 李玉卿眼圈一红,背过身去悄悄地擦了擦眼角。 苏小纯真切的拉着她的手关心道:“卿姐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就落泪了?难道刚刚说到了你的痛处?” 李玉卿破涕为笑道:“没什么,就是突然之间特别开心,我和师妹,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收养,从小灌输的想法就是统治南诏百族部落,再就是寻找长生之道。” “我们一直把这两条路当做是毕生的目标和信念,一直以为活着的意义就在于此,但自从遇到了他以后,我才知道什么是活着的意义,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直到这一刻,我才彻底明白,原来当下的生活才是我所追求的,欣喜之下,不由得落下眼泪,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苏小纯问道:“那……不如给我们讲一讲你和陆姐姐之前的经历,怎么样?” “好!” 李玉卿也没有藏着掖着,当即就开始了讲述自己和陆芸嫣的前半生。 讲述自己自幼被收养,如何如何身世坎坷,如何如何吃尽苦头练就一身武艺…………。 这故事讲的苏小纯、玉娘和长孙娉婷三个女孩子潸然泪下,满目同情。 庆修虽然对这些不感兴趣,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听完之后,发现围坐在一起的五个女人,感情一下子增进了不少,从原先比较陌生的人,一下子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李玉卿和陆芸嫣,也顺势的加入了这个大家庭。 饭后,苏小纯笑道:“卿姐都三十有三,陆姐姐也都三十出头了,你们两个虽然初经人事不就,但也算是半老徐娘了,不如趁着风韵犹存,趁着还算年轻,尽快给相公生个一儿半女,也算是此生圆满了,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搞得陆芸嫣面红耳赤,李玉卿倒是还好,只是俏脸微红,目光灼灼的看向庆修,那眼神里面也满是期待。 她甚至有些翘首以盼的笑道:“这事又不是我们说了算,没有夫君,我和芸嫣怎么生孩子?” “咯咯!”苏小纯娇笑道:“那简单呀,你们今夜继续睡在一起,争取早日怀上,全家这么多妻妾,就我怀有身孕,若是孩子出生,家里就一个孩子得多孤单?相公,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庆修连连点头称是。 其实他心里的感触不大,因为最近几天,李玉卿和陆芸嫣每天晚上都是和他待在一起的。 只不过,他选择了避开。 每一次都让两人颜面尽湿。 这话让玉娘有些不乐意了,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失落道:“我这肚子也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们要是都怀上了,我可怎么办?” 长孙娉婷吃惊道:“玉娘姐姐,你该不会是……寤生吧?” 苏小纯脸色微变,轻轻地拍了长孙娉婷一下,长孙娉婷连忙捂着嘴眼珠子乱转,里面全是不安。 玉娘浑身一颤,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寤生,是指不能生育的女子。 庆修脸色一黑,道:“娉婷,你不要吓唬玉娘,她不是寤生,她是个很健康的女人。” 玉娘已经就哭了,低下头,眼泪啪嚓。 庆修咳嗽一声解释道:“这个不怪玉娘,怪我,我来给你们科普一下其中的知识吧。” 接下来半个时辰的时间,庆修都在给她们科普这方面的知识。 半个时辰后。 苏小纯呆若木鸡道:“原来……原来竟然是这样。” 玉娘的目光满是幽怨,心里更是打定了注意,下次绝不让自己颜面尽湿。 除了长孙娉婷和已有身孕的苏小纯之外,玉娘、李玉卿、陆芸嫣的目光非常耐人寻味。 庆修心里有些没谱,她们不会要同时三面开花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以后的乐趣可就少了许多。 长孙娉婷之所以不着急,是因为庆修早就跟她讲过,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生孩子,至少也要等到三年之后的十八岁,咳咳。 苏小纯回过神来,眯眼笑道:“既然是这样,那玉娘今晚你也去吧。” “……” 这天没法聊了,不过庆修很喜欢。 于是,当夜,玉娘本来洗完澡打算早早的睡觉,等到明天庆修心情好了主动找自己改日。 身边同时多了两个刚认识的姐妹,玉娘打心眼里抗拒,但因为苏小纯有身孕的原因,她又不能反抗的太激烈,所以才会被强行生拉硬拽的送去了打麻将。Www.XSZWω8.ΝΕt 玉娘本来就脸皮薄,开始还有些放不开,但实在扛不住庆修的狂轰滥炸,以至于到最后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所以,到最后,玉娘和李玉卿、陆芸嫣三人颜面尽湿。 翌日一早,天色刚刚朦胧亮起,正被三具娇躯包围的庆修就被吵醒,外面是长孙娉婷的敲门声。 “夫君,醒醒,快醒醒,宫里来人了。” 庆修起身披着一件衣服就去开门了,长孙娉婷睡眼松醒的站在门口,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庆修皱眉问道。 长孙娉婷打着哈欠娇声道:“夫君,宫里的传令官来了,说是让夫君尽快去上早朝。” 庆修不悦道:“他说上早朝就上早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长孙娉婷娇笑道:“夫君,天都已经亮了,快起来吧,等早朝结束后再回来接着睡。” “娉婷,你睡醒了没有?” 长孙娉婷继续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道:“还没,妾身打算再回去睡一觉,夫君快起吧。” 说完,长孙娉婷就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庆修却一把将她从后面抱起来:“睡什么睡起来嗨,吵醒了我,你还想睡觉?拿来吧你!” 可怜的长孙娉婷,一大早还没睡醒就被庆修给强制开机了。 反正,庆修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皇宫里,李二和文武百官,等人等的都想骂娘了。 第269章 我自己杀我自己? 太极殿! 李二全程黑着脸,御史台有几位御史脸上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表情。 其中一位御史举着朝勿站出来说道:“陛下,镇国侯府在青龙坊,青龙坊距离皇城也不足半个时辰的路程,陛下派去的传令官已经去了一个多时辰,镇国侯到此刻还未来上朝,莫非是察觉到情况有变,携家眷潜逃出长安了吧?” 李二目光冷冷的盯着这名御史,沉声道:“凭朕对庆侯的了解,庆侯绝非胆小怕事之人,他迟迟不来上朝,可能是家要事要处理吧。” 御史继续道:“这就更不应该了,什么要事能比早朝还重要?虽然庆侯并非胆小怕事之人,但刺客张合所言若是真的,那么镇国侯还真有可能畏罪潜逃,还望陛下早做准备。” 殿内,刺客张合浑身上下皮开肉绽的趴在地上,看上去已经经历了一番皮肉之苦。 长孙无忌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此时也站出来帮腔道:“镇国侯派刺客刺杀自己,这样的说辞未免有些太荒谬了,老夫以为,此乃张合故意混淆是非,让大家陷入谜团,从而保全幕后主使之人。” 程咬金也拱手道:“陛下,右仆射所言极是,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不知不觉,庆修在不少老忠臣心中的人设已经立了起来。 刘政会眼皮子抬起,扫视一眼众人并未开口,只不过脸上同样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公鸭一般的嗓音:“镇国侯觐见。” 文武百官精神为之一振。 李二明显松了口气,但还是面色不善道:“宣镇国侯觐见。” 很快,庆修便敲着盲杖,一瘸一拐的走入太极殿。 原本还想埋怨几句的李二,突然之间就欲言又止了,沉吟一番后才问道:“庆侯的腿怎么了?” 庆修拱手道:“无碍,就是昨夜在梦中骑马,不慎摔了一下,早起才发现腿受伤了,临行前去找大夫看了一下,并无大碍,休养几日就好了。” 李二当场嘴角一抽,有不少武将也是嘴角一抽。 李二心中暗气,忍不住吐槽;就不能找个像样点的理由? 非要搞得让人这样下不来台。 御史们也一个个的大眼瞪小眼。 李二黑着脸道:“庆侯,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做梦骑马都能摔伤了腿,你这马……可不一般啊。” 是啊,谁一晚上骑了三匹马直到半夜? 谁一大早的又骑着四匹马逛了整整一个时辰? 庆修干笑一声,开门见山道:“陛下一大早就传召让臣进宫,可是刺杀之事有了眉目?” “是啊,已经有眉目了。”李二表情奇怪道:“而且,这眉目让朕和文武百官都匪夷所思呢。” “哦?”庆修感兴趣道:“那臣倒是愿闻其详!” 刘政会皮笑肉不笑道:“庆侯,你可真是给自己安排了一出好戏呢,差点把陛下和文武百官都给骗了,自己找人刺杀自己,亏你想的出来。” 庆修有些懵逼,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我找人刺杀我自己?邢国公,我又没病,你在说笑?” 正在此时,殿上趴着半死不活的张合朝着他伸出手,面带恳求之色:“庆侯,救我,我是真的扛不住他们的严刑拷打了,事情……事情已经败露了。” 说着,张合的手无力垂下,人也重新趴在了地上。 庆修面色一沉,用脚给张合翻了个身,弯着腰问道:“你此言何意?” 张合满脸内疚道:“庆侯,我已经把我们的事……全都招了,对不起,让庆侯失望了。” 庆修有些懵逼的抬头看向李二:“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臣怎么一点儿也不明白?” 刘政会哼哼冷笑道:“哼哼,庆侯可真会装糊涂啊,好一招另类的苦肉计,差点把陛下给骗了,也差点让老夫背上一个刺杀国侯的罪名,你真是好手段。” 李二心烦意乱道:“刘政会,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你先给朕闭嘴。” 刘政会乖乖的不说话了。 李二看向庆修,表情奇怪道:“庆侯,张合说,是你给了他一万贯,让他带人刺杀你的。” 庆修没绷住,忍不住笑出了声:“陛下,没有搞错吧?我派人刺杀我自己?这你们都能相信?” 李二继续道:“张合说,庆侯杀了邢国公的公子,害怕被邢国公回来之后报复,所以就给了他一万贯刺杀你自己,然后再嫁祸给邢国公,从而让刘政会蒙冤致死,从此解决掉一个祸端。” “而且,朕从张合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整整一千两黄金,用来装黄金的箱子,出自你们三河村的张木匠之手,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尛說Φ紋網 庆修整个人都懵逼了;他见鬼一样的面向张合,还特么有这样的骚操作? “陛下。”一名御史说道:“庆侯将陛下和文武百官玩弄于股掌之中,按罪当诛,应立即斩首。” “对,臣附议。” “臣也附议。” 出自五姓七望的御史,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机会,岂能如此轻易就放过? 所以一个个的都开始落井下石了。 庆修指着自己的脑子,面带嘲讽的环视一周后说道:“脑子是个好东西啊,可惜你们没有。” 御史们一个个面露怒容。 庆修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自顾自的笑道:“若是我买凶杀自己,又何必将那些凶手全部杀掉只留下他一个活口?张合,我杀了你这么多人,按理说你应该对我痛恨,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将我供出来才对,为何要等到现在?” 张合苦笑道:“庆侯啊,不是你让我找一些毫不相干的帮手刺杀你的吗?你还说做戏就要认真点,不死几个人,朝堂上的这些酒囊饭袋是不会相信的,而且,他们都死了,我一个人独享一千两黄金,这不是你给我指出的明路吗?” 庆修冷笑道:“你命都没了,要这一千两黄金有个屁用?此事根本就说不通,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想临死前为你的幕后主使做点事的心思,趁着我还没有好好逼问你,最好收起这些心思。” 真是搞笑,庆修现在都有些想笑,如此破绽百出的污蔑,竟然还有人相信? 他们的脑袋都被驴踢了吗? 第270章 山人自有妙计! 但是有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因为李二就是第一个脑袋被驴踢的人。 “对!”李二抚掌一笑道:“庆侯说得对,他说那一千两黄金都是你的,现在你都性命不保了,要一千两黄金还有何用?难道要烧下去贿赂阴曹地府的小鬼吗?” 张合叹道:“知道你们不信,我就算说的天花乱坠也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话,这一千两黄金,我是打算要留给我妻儿老小的,若非实在遭不住大理寺的严刑拷打,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李二冷笑道:“你刺杀国侯,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妻儿老小拿了一千两黄金也没命花,这么浅显的道理,真不相信你不懂。” 张合呵呵笑道:“那请问陛下有没有查出草民的妻儿老小是谁?” “……”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被李二问住了。 说真的,他让人调查过,而且调查的很仔细,但除了调查处张合这个名字之外,就没有调查出任何有意义的事情。 他不由得看向庆修,露出一个朕也很无奈的眼神。 张合看向庆修,苦笑道:“庆侯,此事败露,我也不奢望妻儿老小能过上好日子,你是立过大功的侯爵,陛下肯定不会杀你,只请你在我死之后,为我收敛一下尸首,也不枉我张合配合你咽了这么久的戏,张合在此谢过了。” 庆修不屑的笑了笑,并没有搭理张合。 御史王出南跳出来说道:“陛下,臣以为此案该结案了,事实证明,是庆侯担心自己杀害邢国公之子被邢国公报复,从而谋划了这场针对邢国公的污蔑案件,镇国侯如此狭隘的做派,令人不齿,简直令人发指,臣请陛下将镇国侯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庆修冷声道:“王御史,昨日张合招供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如此积极?” 王出南义正严辞道:“昨日下官能察觉到邢国公乃是被人污蔑,下官为人清廉正直,绝不会去污蔑一个好人,也绝不会纵容任何一个坏人。” 庆修沉声道:“那王御史此言,是认定本侯就是幕后主使了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王出南冷笑不已。 “呵呵!”庆修呵呵笑道:“很好,王御史,本侯真想看看太原王氏被诛九族,连同你一起也被斩首示众的场面,相信很快所有人都会看到的。” 王出南脸色一变,包括其他几名王姓御史也都是脸色一变。 李二眉头轻挑,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事已至此,他已经知道庆修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长孙无忌也不由得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这里除了李二最关心他之外,就属长孙无忌这个老丈人了,其次就是程咬金等人。 不然,程咬金也不会三番五次的站在自己这一边。 “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王出南冷哼一声退到了御史台队伍里。 “那就看看是谁死到临头吧。”庆修连连点头,对李二拱手道:“陛下,关于微臣被刺杀一事,被张合搞得一团糟,这个案子暂时并不能断定谁才是幕后主使。” “臣提议,不如将张合交给微臣,给臣七日时间,七日后,臣带张合前来太极殿,张合自会如实招供出幕后主使。” 张合脸色一变;把我交给你? 那还不如现在立马就死掉。 莫名的,张合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起来。 “哦?”李二饶有兴趣的问道:“庆侯有什么妙计?” 庆修神秘兮兮道:“山人自有妙计,七日后,真相自会揭晓,届时还请诸位拭目以待。” 文武百官开始交头接耳。 “拖延时间,陛下,庆侯此举一定是拖延时间,他想畏罪潜逃。” 庆修无视王出南,对李二说道:“陛下若是害怕臣畏罪潜逃,可以派人全天候十二个时辰监视臣的一举一动,如果臣有任何畏罪潜逃的征兆,可立即将臣缉拿归案。” “好。”李二点头道:“朕就给庆候七日时间,另外也会派人监视庆候的一举一动。” 王出南急忙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他这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 庆修冷笑道:“王御史这么想让本侯伏诛,也不急于一时,七日后若是本侯还不能翻案,王御史自会看到本侯身首异处,王御史这么想看本侯今日就死,难道是害怕本侯会翻案不成?” “你翻案?”王出南目光笃定的摇头道:“不可能。”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李二摆手道:“行了,此事到此为止,朕意已绝,就给庆候七日时间用来翻案,退朝吧。” 说完,李二头也不回的走了。 文武百官也开始散去。 庆修则是提起张合走出太极殿,长孙无忌追了出来急迫的问道:“贤婿,此事可马虎不得,稍有不慎会万劫不复的,就算陛下再相信你是无辜的,但面对人证物证,也很难为你开脱。” 庆修自信一笑道:“岳父大人放心,七日后案件的真相自会揭晓。” 说完,他加快了脚步,将张合带上了马车。小說中文網 张合诚惶诚恐的问道:“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庆修表情玩味儿道:“张合,不……张合不是你的本名,姑且就叫你张合吧。” 张合脸色不变,瞳孔却是猛地收缩了一下。 庆修继续道:“张合,其实我有些不明白,王家的那混蛋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命都不要,临死之前也要恶心一下我?” 张合嘴角抽了抽,声音冷硬道:“什么王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庆修笑道:“一般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样回答的人,其实都是在强行狡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始末,在文武百官面前讲清楚的。” 张合莫名的心头一慌,搞不明白这个人的自信究竟是哪里来的。 庆修回到府上,就命人将张合关押起来,并安排了人十二个时辰看管。 之后他就去了房间,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一阵,将画好的图纸交给了魏老九交代道:“老九,将此物复制一些分发下去,动员能动员的所有人去找这上面的东西,找到了重重有赏,多多益善。” 魏老九虽然不明白图纸上的东西为何物,但能从侯爷的严肃表情中判断出此物非同小可,当即就态度认真的去找了几个画师,将图纸上的东西印刷了一遍。 马不停蹄的给三河村的所有闲散人员发下去,动员了所有人去找图纸上的奇怪植株。 第271章 萧瑀父子密谋! 虽然李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要派人来监视庆修的一举一动,但他并没有真的这样做。 一方面是信任庆修,坚信他不是一个喜欢玩儿阴谋诡计的人,第二点就是,李二也清楚一旦自己也跟着怀疑了,那极有可能会疏远皇家和庆修的关系。 李二深知这一点,只是对襄城公主提了一句最近几日要多和庆修走动走动,也算是堵住了悠悠众口。 甚至有言官用影响皇女清誉的名义反对李二此举的时候,李二还美其名曰,让襄城公主多了解一下镇国侯的为人,如果有品德上的问题,也好收回下嫁公主的旨意。 有两个人对此比较开心,那就是给儿子求亲多次遭拒的萧瑀和其长子萧睿。 “儿啊。”萧瑀捋着胡须感叹道:“爹年龄大了,陛下最近有意无意的表露出让爹回家养老的意思,爹估摸着,过不了多久,爹的宰相位置就要易主给长孙无忌了。” “爹就想趁还身在要职的期间给你保一下世袭的爵位,迎娶一位公主,是最保险的方式。” “这样一来,就算你在官场没有多大的作为,有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当枕边人,等爹百年之后,你袭爵的事情也能顺顺利利的,陛下还是一个比较顾念旧情之人。” 在萧瑀身侧,是一个二十出头,面容俊朗的年轻人,他叫萧睿,是萧瑀的长子。 同时也是历史上,贞观二年迎娶襄城公主的驸马,虽然一生没有多大作为,但却世袭了萧瑀的国公爵位。 萧睿皱眉问道:“爹,可是陛下已经下旨昭告天下,将公主许配给了镇国侯,陛下应该不会临时改变决定吧?” 萧瑀呵呵笑道:“儿啊,你有所不知,前几日,庆瞎子遭遇刺杀,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萧睿满脸不解的问道。 萧瑀将这几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萧睿不可置信道:“堂堂国侯,竟然做出找人刺杀自己陷害国公的龌龊勾当?这……这简直……太阴损了。” 萧瑀摇头道:“也不见得,反正爹是不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应该是幕后主使想要故意将水搅浑,给他下的连环套。” 萧睿不解道:“既然是这样,那这和他与襄城公主的婚事有何牵连?” 萧瑀微笑道:“爹听说。落网的那名刺客,在刺杀当天被抓获的时候就已经被庆候进行了一次严刑逼供,当天供出的幕后主使是邢国公刘政会。” “但昨日,陛下又让大理寺的人刑讯逼供了一番,刺客今日上午才改口说是庆瞎子自己玩儿的把戏。” “你想想,一个不怕刑讯逼供,甚至是不要命也要一口咬定幕后主使是庆瞎子的刺客,是根本不可能再改口的。” “这件事,有九成是不会再改变局面了。” 萧睿眼前一亮:“爹的意思是,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好让庆瞎子背上一个陷害国公的罪名,从而让陛下收回下嫁公主的决定?” 萧瑀笑着点头道:“就是这样,陛下没有派人监视他,反而是让襄城公主多和他走动走动,名义上虽然是让公主先了解一下他的品德,实际上,陛下心里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他了。” 萧睿皱眉道:“可是父亲,此事事关重大,切勿要鲁莽行事,万一事情败露,咱家也要跟着遭殃。” 萧瑀笑眯眯道:“咱们只要不深入此事,就算案件有反转,也不会牵扯到我们身上。” 萧睿想了想,点头道:“爹,我都听你的,你说,此事应该怎么做?” 萧瑀眯着眼,好半天之后才说道:“刘政会丧子,对庆瞎子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刘政会不是还有两个小儿子吗?他次子刘玄象也有十三四岁了,听说他们兄弟二人关系很好,哥哥被人杀害都已经快两个月了,刘玄象至今买没有从丧失哥哥的悲痛中走出来。” “而且,刘玄象年岁不大,心性还不成熟,遇到事情也不会考虑那么多,睿儿,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萧睿眼前一亮,呵呵笑道:“父亲,我倒是有个很不错的主意。” “哦?说来听听!”萧瑀兴致勃勃的问道。 萧睿在萧瑀耳边窃窃私语一番,萧瑀也是眼前一亮,不由得拍着儿子的肩膀夸赞道:“不愧是我萧瑀的麒麟儿,竟然能想出如此完美的计划。” “爹,那我今日就将口风透漏给刘玄象。” “嗯!”萧瑀点头道:“记住,能不自己露面,就坚决不自己露面。” “放心吧爹,我会找个市井中的小民去办。” 交代了几句,萧睿就出门了。 当天傍晚,镇国侯府。 魏老九是赶着一辆马车回来的,车上拉着一车奇怪花草。 一进入后院,车上娇艳的大红花就吸引了苏小纯等人的注意力。 “这花真好看,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娇艳的花儿,老九,这是什么花?”苏小纯好奇的问道。 魏老九摇头道:“夫人,我也不认识,这是侯爷让小的去找来的,说是有大用处。” 长孙娉婷叽叽喳喳的拉着李玉卿问道:“卿姨,你见多识广,有没有见过这种花?”尐説φ呅蛧 自从今天早上被庆修一起收拾了一顿,被庆修强烈要求长孙娉婷喊李玉卿为卿姨之后,长孙娉婷似乎是叫顺口了。 李玉卿对古灵精怪的长孙娉婷很无奈,但还是凑上来仔细观察了一番,不由得脸色一变:“罂粟?这是罂粟花。” “罂粟花?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其他人都面露不解。 正在这时,庆修也从外面进来,问道:“卿姨认识这东西?” 李玉卿俏脸微红,无奈的娇嗔道:“夫君,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妾身卿姨,妾身年轻着呢。” “呵呵!”庆修笑道:“那以后就叫你年轻的卿姨。” 李玉卿气的跺了跺脚,酥胸震颤之下,她拉着苏小纯走到一旁说道:“此物花粉对身体有害,尤其是怀有身孕的女子,应当远离此物,小纯你离得远一些。” 苏小纯一听这话,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急忙抱着大肚子躲得远远的。 第272章 这小妾不是一般人! “卿姨,你认识这东西?”庆修再次问道。 李玉卿神色严肃的点头道:“认识,在我们寨子里就种植了不少此物,我们巫祖教有一门特殊的手段,可以从花壳中提取粉状物,用来制作长寿膏。” 庆修嘴角一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同时也不可置信道:“我的天哪,原来卿姨……竟然是大毒枭?” 李玉卿眉头一蹙,疑惑道:“什么大毒枭?” “没什么。”庆修纳闷的问道:“你们要长寿膏作甚?你和芸嫣不会是……已经染上这东西了吧?” 庆修面带紧张,这东西一旦沾染上,那可不好戒啊,戒断时候的痛苦,不亚于扒皮抽筋。 陆芸嫣有些嫌弃道:“我们才不吃这东西呢,一旦上瘾,就会任人摆布,染上瘾后,让人砍杀自己的爹娘妻儿都不带丝毫犹豫的。” “撕,这么恐怖的吗?”长孙娉婷倒吸一口冷气,也不由得后退两步,离得马车远远地。 玉娘也是后退了几步,主动搀扶着苏小纯,似乎是在证明自己并非是因为胆小才后退,而是为了照顾苏小纯才后退的。 李玉卿面带尴尬道:“这东西,当然不是我们吃,长寿膏是我们巫祖教控制南诏土著部落各个土王用的手段。” 庆修松了口气,点头道:“只要你们不碰这东西就行。” “夫君也知道此物会上瘾?”李玉卿好奇的问道。 庆修点头道:“当然知道,我想用这东西提取一些长寿膏,用来逼问一下犯人。” “犯人?”远处的苏小纯,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房间好奇问道:“是府君今天上午带来的那个人吗?” “嗯!” “夫君,此人到底犯了什么罪?不是有大理寺吗,陛下怎会让您审讯此人?” 对于自己被刺杀的事情,庆修只字未提,并且也不想说,说了会让她们担心。wWW.xszWω㈧.йêt 庆修只能随意糊弄道:“此人嘴硬,被大理寺严刑拷打了几天都没有老实交代,陛下就将此人交给我审讯了。” 李玉卿嫣然一笑道:“用长寿膏这个方法很好,最多五六天,等他上瘾之后,别说审讯了,他自己就会把知道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甚至挖他家的祖坟他都愿意亲自带路。” “咦,好恐怖。”除了李玉卿和陆芸嫣,另外三位夫人都露出害怕的表情。 李玉卿从身上摸出一个四方的小木盒笑道:“夫君不用麻烦自己动手,妾身带着长寿膏呢,够一个人食用一个月的。” 庆修手疾眼快的抢过去,神色不悦道:“你带着这玩意儿干什么?再说,你既然带着为何不早说?害得我忙活了一整天就为了找这玩意儿。” 李玉卿娇笑道:“夫君也没问呀。” 庆修扬起巴掌给了李玉卿翘臋一巴掌,波浪的形状真美。 李玉卿面容娇红,身子一颤,禁不住后退了两步,偷偷观察一番,发现自己师妹和另外三个小夫人都目光暧昧的看着自己,这让她更加娇羞了,偏偏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甚至望着庆修的眼神,可以用媚眼如丝来形容。 就这一巴掌下去,她都有些想要容颜尽湿了。 李玉卿这样熟透了的蜜桃女人,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勾魂媚态,对男人来说可以说是杀伤力十足。 就这一下,庆修就差点顶不住要扛着她回屋睡觉了。 但好在庆修定力十足,只好转移话题问道:“老九,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魏老九笑道:“高陵有个去岭南行过几次商的商贾,家中种了不少此物,据说是他小妾看到了这种花,特意从岭南带回来送给商贾正室的。” 庆修神色一动,问道:“那商贾的正妻是不是没有子嗣?” 魏老九惊讶道:“侯爷是怎么知道的?简直神了!” 庆修嘴角一扯,说道:“此物的花粉对人体有害,商贾家中种了这么多这玩意儿,他媳妇儿能给他生孩子才奇怪呢,这商贾的小妾,不是一般人纳。” 苏小纯似乎是察觉到庆修话中的含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远离玉娘和长孙娉婷。 并要求她们不要靠近自己。 随后庆修交代了一下,让魏老九将花壳全部摘下来,又让李玉卿交代了一下长寿膏的制作方法。 然后就把长寿膏交给了玉娘说道:“玉娘,每次让厨子给犯人送饭的时候,加进去一点儿。” 玉娘小心翼翼的将长寿膏揣好。 庆修之所以这么有自信,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东西。 瘾没上来的时候还好说,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一旦上瘾,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接下来几天,庆修都在等着张合慢慢的消化长寿膏。 张合也有些纳闷,不是说好了审讯自己吗? 怎么没有人对自己严刑拷打? 我可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管严刑拷打多痛苦都能忍下来,绝对不会供出幕后主使。 但是这个瞎子非但没有严刑拷打自己,还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自己,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张合开始胡思乱想;难道他要用爱感化我? 想不通就不想了。 其实他也不想死,能活一天是一天,只要不对自己严刑拷打,不用遭受皮肉之苦,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五天时间过去了,张合发现自己每天早上起来,就浑身上下奇痒难耐,直到早饭下肚之后,这种感觉才会消失。 中午和傍晚的时候也有一些骨头发痒,但是并不严重。 直到第六天一早,张合浑身难受,开始不停的扭动身体,借助外物让自己止痒。 但这种痒,似乎是从骨子里传来的,无论他如何用力挣扎,根本就无济于事。 “饭呢?怎么还不来送早饭?” 张合有些急了,忍不住大声嚷嚷道:“早饭呢?他娘的,老子的早饭呢?快送饭啊,难受死了。” 他的潜意识里以为,只要吃一顿早饭就会没事了。 但叫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张合表情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喉咙里发出吼叫:“饭,快给我早饭,啊,早饭啊。” 片刻后,房门被推开,庆修端着一碗饭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合没有停止扭动的身体,大声嚷嚷道:“怎么是你?这么会是你来给我送饭?” 庆修将一碗饭和一碗菜倒进铁盆里,用脚推到张合面前,就像是喂狗一样。 张合似乎也对这样的投喂方式习以为常,飞快的蠕动过去,把整张脸都埋进了饭盆里。 很快,饭盆里的饭菜就被一扫而光。 原本以为自己吃了早饭能好受一些,但是张合发现,那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的严重了。 第273章 又多了几个人证? 望着满地翻滚,喉咙里发出痛苦呻吟的张合,庆修似笑非笑的问道:“是不是很难受?很痛苦?就好像万蚁噬骨那样瘙痒难耐?” 张合一下子停止了挣扎,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庆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是我把你变成这样的。” 张合脸色大变:“饭菜里有毒?”尛說Φ紋網 “现在发现,怕是有些晚了。” “解药,快给我解药。”张合一边痛苦挣扎,一边咆哮道,双眼中也满是血丝。 庆修起身说道:“我会让人守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想交代了,我再给你解药。” 说完,庆修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的小黑屋里传来张合愤怒不甘的咆哮和辱骂。 他刚走不足一炷香的时间,被安排在小黑屋门口守着的仆役就找上了庆修,仆役神色恭敬道:“侯爷,那个人说要见您,只要给他解药,他什么都招。” 庆修放下茶杯惊讶道:“竟然这么快就招了,看来是我高估他的意志力了。” 很快,庆修就来到了后院关押张合的小黑屋推门而入。 此时的张合哪里还有一点儿硬脾气? 整个人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眼泪鼻涕流了满脸,甚至都已经小便失禁了。 “解药,解药……快给我解药,我说,我什么都说,快给我解药啊。” 见到庆修,张合原本变得无神的眸子中满是亮光,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庆修坐在他对面,表情戏谑道:“先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再给你解药。” “先给我解药,先给我解药啊。”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要么说,要么继续受着。” 张合见庆修要走,急忙叫嚷道:“我说,你别走,是王景怀让我这么做的。” “果然是太原王氏。”庆修露出一个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他虽然八成觉得是太原王氏做的,但也没有想到是王景怀。 “讲的详细一点。” 张合一边忍受着难熬的毒瘾,一边快速说道:“我是太原王氏,王伯青这一代圈养的死士,王伯青在回太原的路上死了,王景怀认定王老先生的死与你有关,就让我联络在外活跃的死士对你出手,包括陷害你在内的所有密谋,都是王景怀指使的。” “我说完了,解药,快给我解药。” 庆修从怀里摸出李玉卿的小木盒,用小银勺从里面挖出一小块长寿膏倒在饭盆里。 张合也不顾及那么多,直接爬过去舔的干干净净。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张合原本还在颤抖的身体突然就变得正常了,躺在地上的他大口喘气,感觉全身舒坦,飘飘欲仙。 庆修收起长寿膏,说道:“明日一早我带你上朝,把你今日交代的事情再交代一遍,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张合表情一僵,瞥了一眼庆修,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戏谑的表情:“我交代什么了?我刚刚分明什么都没说。” 庆修面色一寒,但下一刻就面带笑意道:“希望你明日一早还如现在一样嘴硬。” 张合冷笑道:“毒都给我解了,还想要我交代?大不了老子从现在开始不吃不喝,等明日继续一口咬定你的罪名,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再改口了。” “好,如你所愿,我不会再让人给你送午饭和晚饭了。” 庆修笑了笑,就走出了房间。 他以为这个张合会识时务者为俊杰,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鼠目寸光的莽汉。 果然,张合没有等来午饭和晚饭。 但是晚上的时候,他又感觉到浑身奇痒难耐……于是毒瘾发作的那一幕又一次上演。 不过这次,庆修在给了他一些长寿膏之后就冷声道:“这次,你还觉得自己的毒解了吗?” 张合此刻已经面如死灰。 不用对方开口,他就已经猜到自己中的毒是一种慢性毒药,所谓的解药,也就是毒药本身。 今夜,庆修哪也没去,一整晚都陪着苏小纯。 小妾固然美好,但他也不能喜新厌旧的冷落了原配夫人。 翌日一早,宫里的传令官就来通知庆修去上早朝。 进入太极殿后,庆修发现所有人的眼神中都透露着匪夷所思的目光,其中也不乏有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情绪,尤其是五姓七望出身的几个御史,尤其是太原王氏的御史王出南。 殿内,还匍匐着三个衣衫褴褛的老汉。 “微臣,参见陛下。” 给李二行礼之后,庆修就站在大殿中间的位置。 李二面无表情道:“庆侯,你可认得你身边的这三位老农?” 庆修摇头道:“不认得,陛下为何这样问?” 李二嘴角一抽,颇有些无奈道:“你不认得他们,但他们认得你。” “哦?”庆修来了兴趣,笑问道:“那他们是来指证臣的,还是来提供重要线索的?” 李二沉声问道:“你们,仔细辨认一下,看是不是此人?” 一个老汉,仔细看了几眼庆修,语气笃定道:“皇帝陛下,就是他,就是此人。” “没错,就是他,我不会看错的。” “我也不会看错的。” 庆修不解的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李二满脸愁容道:“这三位老汉,说是在你遭遇刺客的前两天下午,亲眼目睹了你带着十几个蒙面人在三河村外不远的密林中出没,甚至还听到了你和那些黑衣人的交谈,你们所交谈的内容,和张合提供的口供差不多,庆侯,你要作何解释?” 庆修突然笑道:“是吗?那这么说,这几位老农都是人证了?” “没错,这两天,他们也在坊间听到了有关于刺杀你的传闻,知道兹事体大耽误不得,所以一大早他们就去雍州府报官了,庆侯,现在又多人指证你的罪名,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刘政会冷笑道:“庆侯真是好手段,若是没有这三位老农眼见为证,恐怕老夫还真得背上一个找人刺杀你的罪名,原来这一切……竟然真的是你自己搞的鬼。” 王出南举着朝勿走出来,大义凛然道:“陛下,镇国侯设计陷害当朝国公,人证物证具在,臣以为此事也没必要再审了,应该立即给庆候治罪,匡扶大唐律法。” 见到王出南跳出来,庆修脸上的笑容想藏都藏不住,等会儿知道真相后,他会不会哭? 第274章 事情两级反转? “陛下,镇国侯心思歹毒,以如此阴谋诡计陷害邢国公,按律当斩!” “请陛下将此撩斩首,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几位五姓中的御史也纷纷跳了出来,但是其中并没有卢寿林,因为卢玉生在前不久被扣上了一顶刺杀侯爵的罪名,诛灭全族的时候,卢寿林也被拉走砍了脑袋。 李二本来就对卢寿林很反感,尽管有不少人在为他求情,但李二还是对卢寿林举起了屠刀。 现在御史中丞就是跳的最欢腾的王出南。 李二把玩儿着手里的琉璃毛笔,似笑非笑的问道:“庆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庆修拱手笑道:“陛下还记不记得七天前,臣说过要让此刻张合亲口供出幕后主使的事情?” “哦?”李二兴致勃勃道:“庆侯如此有恃无恐,莫非张合想交代出幕后主使了?” 文武百官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庆修点头道:“张合就在殿外,陛下随时都能传唤他前来亲自审问。” 李二不由得站起来,语气迫切道:“快,传张合上殿。” 很快,被五花大绑,用力挣扎的张合就被架入了太极殿。 侍卫将张合嘴里的破抹布取出来。 张合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庆修,发现庆修之后,蠕动着身体爬过去,有些神志不清的嚷嚷道:“解药,快给我解药,给我解药啊……啊哈哈,快给我解药。” 庆修抬起腿,一脚踩在张合的腿上。 只听咔嚓一声,张合的一条腿就被踩断了。 剧痛让张合恢复了些许的理智,庆修俯下身子说道:“张合,先把你昨天给我交代过的事情,再交代一遍,我会给你解药的,早交代,早解脱。” 张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吼道:“我是太原王氏族老王伯青圈养的死士,是王伯青的孙子王景怀让我这样做的,一切都是王景怀指使我干的。” 李二嚯的一下起身,脸上难掩激动之色。 因为他知道,今天,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五姓七望中的一族连根拔起了,不光能连根拔起,抄家的时候还能抄出来几百本从未面世的孤本典籍。 这对李二来说太重要了。 “解药,快给我解药……。”张合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庆侯,快给我解药吧,我都已经交代了啊,难受啊,快给我解药。” 庆修掏出长寿膏,用小银勺挖了一小勺塞进张合嘴里。Www.XSZWω8.ΝΕt 张合一下子就飘飘欲仙了,大汗淋漓的躺在地上眯着眼,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舒爽。 文武百官纷纷倒吸冷气。 “撕,好恐怖的毒药,竟然比大理寺一天一夜的严刑逼供还要离谱?” “幕后主使,竟然是太原王氏?” “这下太原王氏惨了,搞不好也要被满门抄斩。” “老夫好奇,庆侯拿出来的毒药究竟为何物?竟然有如恐怖的效果。” “不愧是庆侯,当真好手段。” “胡说,你胡说。”王出南满脸冷汗,朝着张合怪叫一声后,就一脸惶恐的对李二说道:“陛下,不能听信张合的一言之词,他是被逼的,陛下,张合肯定是被庆侯逼迫这样说的,他刚刚都已经神志不清了,说的话根本不能信。” “哦?”李二冷声道:“王御史,照你这么说,你现在神志清醒,朕只能听你的?” 王出南连忙匍匐在地,诚惶诚恐道:“陛下恕罪,微臣并非这个意思,微臣的意思是,张合神志不清,所说的话也肯定都是胡言乱语,根本不足以使人信服。” 庆修冷笑道:“那就让张合在恢复神志的时候再交代。” 他走过去踢了张合一脚,冷声道:“张合,你现在神志清醒吗?” 张合脸色微变,紧接着便一脸黯然,有气无力道:“启禀陛下,小人现在是清醒的,方才的供词也都是在清醒的情况下交代出来的。” “小人可以再复述一遍,小人并不叫张合,小人本名王同器,本也是太原王氏之人,但也只是个边缘人物,唯一的出路便是给王家当死士,让妻儿老小过上好日子。” “前不久,王景怀找到了小人,交代出了这个针对镇国侯的计划,王景怀是刺杀庆侯的幕后主使,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王出南一下子脸色惨白,双腿都开始发软。 与他一起双腿发软的,还有那三个跪在大殿上的老汉。 他们虽然都是心术不正的百姓,但也不是傻子,从对话中也能听出,自己收了钱财前来指认的人并非幕后主使。 王出南颤声道:“胡……胡说,你胡说,怎么……怎么可能是王家的人指使你?你你你……张合,你不要血口喷人啊。” 李二皱眉呵斥道:“王御史,你给朕闭嘴,滚回你的御史台。” 王出南身子瘫软在地,几乎是爬到了御史台的位置,周围的几个同僚目光中虽然有些怜悯,但也都离他远远的,生怕沾染上因果。 李二不怒自威的看着三个老汉,沉声问道:“朕再问你们最后一遍,你们,当真见到庆候与那些蒙面人密谋?” 一名老汉哆嗦道:“陛下,可……可能是我们……是我们看错了。” “对对对,可能是我们看错了。” “我也看错了,我也看错了。” 李二怒喝道:“好一个看错了,一个人看错也就算了,三个人一起看错,你们的眼睛白长了,来人,把他们三个送去大理寺挖掉瞎眼,严刑拷打。” 为首的老汉一下子就软了,急忙哭喊道:“陛下饶命啊,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是赵老猪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这么说的,是赵老猪让我们过来指证的。” “求陛下饶命,都是赵老猪指使我们来指证的。” “呵呵!”李二冷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啊,当堂陷害侯爵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欺君?戴胄,把他们带去大理寺,逼问出赵老猪的信息,然后都拉去西市菜市口吊死。” 三个老汉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有一个甚至直接吓昏了过去。 “太原王氏,好一个太原王氏。”李二冷声道:“太原王氏密谋刺杀国侯,搅乱朝堂,欺君罔上,按律满门抄斩,百骑司,马上去太原,将王氏所有族人全部抓起来押会长安问斩。” “对了,还有这个王出南,他也是太原王氏的嫡系成员,罢黜官职,以同罪论处。” 王出南当场就被吓的屎尿齐流。 第275章 好事和坏事! “王御史,你那个牛逼劲呢?” 庆修望着瘫软在地的王出南,呵呵笑道:“本侯早就说过了,等着你王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顺便带上你一个,你果然没让本侯失望。” 王出南突然暴起,扑上来红着眼珠子吼道:“死瞎子,都因为你,我杀了你。” 但人还没来到庆修面前,就被一个禁军冲进来一脚踹的远远地,随后就被死狗一样的拖走了。 殿外,传来王出南的嘶吼声:“死瞎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仇什么怨啊? 庆修心说;我特喵的招你惹你了,做鬼也不放过我? 李二神色不悦道:“都是一群什么人?将朕的朝堂搞得乌烟瘴气的,若非庆侯有自证清白的手段,怕是要蒙受莫大的冤屈,现在好了,事实证明庆侯是清白的,你们这些对庆侯落井下石的人,朕可都看在眼里呢,哪里有一点身为官员一身正气的觉悟?” 文官中有不少人都低下头。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李二也没有让大家干耗着,说了一句退朝就退到了太极殿后面。 文武百官散去。 庆修走出太极殿,不由得低声叹道:“哎,真是人红是非多啊。” 背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是程咬金。 “程伯伯找我有事?”庆修低声问道。 程咬金面无表情,压低声音道:“稍后来老夫府上一趟,老夫有话要对你说。” 庆修心中有些奇怪,不明白程咬金找自己有什么事。 一路跟着程咬金的马车来到了怀德坊。 程咬金的府邸就在怀德坊,院子非常的大,而且偏院中还养了十几头牛。 怪不得他家总是死牛。 程咬金下了马车,就带着庆修进入府邸。 庆修问道:“程伯伯叫我来家里所为何事?” 程咬金先是笑了笑,然后就板着脸道:“有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你想先听哪一件?” 庆修笑着问道:“那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福祸相依吧?” “哈哈。”程咬金哈哈笑道:“说不准,两件都是好事呢。” “那还是先听坏事吧。” 程咬金对一个仆役招了招手说道:“去把丑儿找来。” 仆役应声去了后院。 迎面走来两位中年妇人,一个身材臃肿满脸富贵相,一个体态丰腴徐娘半老。 “老爷这么快就回来了?” 程咬金笑了笑,对庆修说道:“来,贤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两位婶婶。” 庆修拱手道:“见过两位婶婶。” 身材臃肿的妇人和蔼的笑道:“这就是老爷常在我们耳边提起的庆侯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比咱们家丑儿可强多了。” 至于那位徐娘半老的美妇却是细细打量着庆修,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样。 庆修心头一紧,暗叫一声糟糕;该不会要给自己介绍小妾吧? 庆修心里开始打鼓,仔细思索程咬金到底有没有女儿?要是有女儿的话,要是长得像程咬金,那可就糟糕透顶了,拒绝,一定要坚定的拒绝。 正在此时,程处默从后院跑了出来:“爹,您找我,哎呀,庆兄怎么来了?” 程处默笑着迎上来。 程咬金说道:“去屋里聊吧,夫人,你去让下人泡壶茶送来。” 跟着程咬金进入客厅,庆修问道:“程伯伯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让丑儿跟你说吧。”程咬金看向程处默,说道:“丑儿,把你却前几天从青鸾楼听到的,都讲一遍。” 青鸾楼? 听到这个名字,庆修就嘴角一扯。 程处默也露出尴尬之色,不过他脸皮厚,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压低声音说道:“两天前,我去光顾青鸾楼,碰到刘玄象了,跟他在一起的还有几个赌坊里的市井地痞。” “对了,刘玄象就是刘玄意的亲弟弟,刘政会的二儿子,刘玄象和那些市井地痞好像在密谋什么,我就随便听了几句,刘玄象大致的意思就是你杀了他哥哥,他要找你报仇,还让那几个市井地痞去三河村找什么人指证你云云。” “我本来是想直接告诉你的,但回来后先告诉我爹,我爹不让我说,可把我憋死了。” 程咬金笑道:“不是不让丑儿告诉你,是老夫想着在今日朝堂之上,如果你没办法自证清白的时候再站出来说道说道此事,没想到你小子能耐,死士的嘴都能撬开,老夫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你也知道,老夫和刘政会当年并肩杀敌,也算是战场上患难与共的袍泽,老夫虽然对你青睐有加,但也不好明着为你做些什么,所以将此事告诉你,还是由你自己去解决吧。” 庆修感激道:“多谢程伯伯的好意,回头我让人送一些美酒过来。” “哈哈!”程咬金笑道:“那是应该的,巧了,昨夜老夫家中又死了一头牛,等会儿走的时候让丑儿给你拿一条牛后腿带上。” 庆修笑着点了点头,他收起笑容后说道:“今日朝堂上那三个指证我的老汉,应该就是刘玄象安排的人。” “应该八九不离十。” 庆修又问道:“不知程伯伯的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程咬金看着他,笑而不语。 程处默则凑上来嘿嘿笑道:“姐夫,你的桃花运来了。” 庆修脸色微变,嘴角一抽道:“处默,你可不要瞎说啊,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姐夫了?” 果然,果然啊。 这应该就是坏事吧? 但他想不通,程咬金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比程处默年龄还要大的姐姐? 这不可能啊! 历史上根本就没有。 程处默板着脸道:“谁瞎说了?你过些时日娶了我表姐,不就成了我表姐夫吗?” “表……表姐?”庆修整个人都不好了。 程处默今年都十六岁了,按理说,十六岁的女子应该早就嫁人了才对,既然是程处默的表姐,那年龄应该比程处默还要大,说不准要大上个七八岁呢。 年龄这么大还没嫁出去,肯定是没有人敢要的货色。 再瞧瞧程咬金和程处默长得这个熊样子,就算表姐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二十多岁嫁不出去的女人,应该是程裴氏的侄女吧? 程裴氏长这么胖,都快二百斤了,那她侄女……。 庆修根本就不敢往下想,额头逐渐冒出冷汗,不行,坚决不行啊。 第276章 清河崔家俏寡妇! 程咬金疑惑道:“贤侄,为何你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难道是身体不适?” 庆修干笑道:“程伯伯言重了,小侄家中目前已经有六位妻妾,而且还有两个没过门的,一个是陛下的宝贝公主,另一个是颜家嫡女,小侄这都已经有八位妻妾了。” “这要是再娶一个……怕是我家娘子会气的投井自尽,您不希望看到我家娘子一尸两命吧?” “额!”程咬金面露惊容:“八个?” “是啊,八个。”庆修苦笑道:“我正妻娘子小纯,二妾玉娘,三妾长孙娉婷,四妾是百味居的掌柜李玉婵。” 程咬金纳闷道:“这不才四个吗?就算加上襄城公主和颜家嫡女也才六个,哪里来的八个?” 庆修尴尬道:“程伯伯有所不知,还有两位妾室,我并未声张,是偷偷纳入房中的,她们都是苗寨女子。” “啧啧!”程咬金羡慕道:“贤侄艳福不浅呐,你一说苗寨女子,老夫就想起来是谁了,可是被你从大理寺地牢里带出来的那两个?” 庆修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似乎这样说好像也没毛病。 程咬金皱眉道:“这么一算,果然八个了,既然都八个了,那再多一个也不多,男人嘛,哪个没有三妻四妾的?多娶一个也没什么。”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庆修连连摇头。 程处默急声道:“庆兄,你可别忙着拒绝啊,这可是我二娘家里的亲侄女啊,无论是身段还是相貌那可都是一顶一的天香国色,而且又是清河崔氏的嫡女,全天下的文人梦寐以求都想要迎娶的清河崔氏嫡女啊,你就这样拒绝了?” “额!”庆修惊愕道:“不是裴婶婶家的侄女?” 程咬金撇嘴道:“你裴婶婶家的侄女老夫都看不上眼,把她说给你不是害你吗?是你崔婶婶家里的侄女,至今已经守寡多年。” “寡……寡妇?”庆修嘴角一抽,一张脸当场漆黑。 程咬金连忙解释道:“贤侄贤侄,你先别黑脸,先听我说,你崔婶婶的这位侄女,在清河一带那都是鼎鼎有名的大才女,要是以男儿身参加科举,那绝对是状元之才。” “贤侄你有所不知啊,你崔婶婶那位侄女虽然是寡妇,但成亲当夜,她相公就喝酒喝死在了酒桌上,至今已经守寡七年。” “这眼瞅着她公婆今年先后撒手尘寰,家中就开始给她安排改嫁,但崔家给她介绍的都是三四十岁的老儒生,她实在受不了了,才从清河跑过来投奔你崔婶婶来了。” 寡妇,人妻,少妇啊! 庆修戴着眼罩,否则他眼珠子都得冒绿光。 不过,他也不是没见过女人,而且心里也觉得七八位妻妾已经足够了,再娶一房就真的多了,也会招来家里的几位婆娘不满。 所以庆修有些为难道:“这个……不是小侄驳了程伯伯的面子,是因为家里已经够多了,这样吧,我先回去商量商量,如果我家的几位娘子松口,那自然是好事一桩,若是不松口,那就对不住了。” “应该的,应该的。”程咬金连连点头,笑道:“丑儿,去给你姐夫拿一条牛后腿,快去。” “好嘞,姐夫稍等,小弟去去就回!” 程处默兴高采烈的去拿牛后腿了。 庆修苦笑道:“程伯伯,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可不能让处默这么叫。” “嘿嘿,早晚的事,早晚的事。” 程咬金开始打马虎眼了。 什么早晚的事儿啊。 庆修心里一阵郁闷。 程处默扛着一条牛后腿走了进来,程咬金吩咐道:“去给你姐夫丢车上,替我送送你姐夫。” “嘿嘿,走吧,表姐夫。”程处默嬉皮笑脸的推搡着庆修出门。 还没走出程府,庆修就通过上帝视角捕捉到了一张面孔。 那是一张鹅蛋脸,双十年华,眉不画而横翠,唇不点而含丹,秀发如瀑盘成妇人发髻,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乍一看就眉目传情,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身段也尤为丰腴挺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间尤物。 难道,这就是崔婶婶家里的侄女? 俏寡妇正在偷偷的打量着庆修,直到庆修离开府邸之后,她才收回目光。 崔夫人含笑推了推她的肩膀,语气调侃道:“怎么样?不赖吧,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崔羽苒娇颜微红,略显羞涩的嗔怪道:“姑姑,这才见了第一面就看上人家,您就别说笑了。” 迎面走来的程咬金,晃着膀子笑道:“看上了就是看上了,都守寡七年了,还这么害羞作甚?喜欢就大胆的承认,姑父给你打包票,这门亲事板上钉钉了。” 崔羽苒面色通红道:“姑父,这也未免太着急了吧?” “着急什么?姑父要是不着急,难道还要把你送回清河找个三四十岁的教书先生把你嫁了?” 崔羽苒欲言又止,娇羞的行了一礼:“都听姑父的。” 之后她就低着头跑回了后院,程咬金哈哈大笑起来。 庆修离开程府之后,就对魏老九交代道:“老九,我自己走着回去,你骑马回三河村,召集所有家将守着长安城的所有城门和出口,只要刘政会家的小公子刘玄象出城,就找个每人的地方抓起来。” “好,侯爷小心。” 魏老九提醒了一句,解开马车的马匹,翻身上马就直奔三河村。 与此同时,邢国公府。 刘政会回到府上,心情有些不太美丽,因为他今天并没有看到杀子仇人倒霉。 刘玄象听说刘政会回府,就兴冲冲的跑去了弄堂。 “爹,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到刘玄象,刘政会微笑着点头道:“嗯。” “嘿嘿!”刘玄象嘿嘿笑道:“看爹这么高兴,今日朝堂上肯定有大事发生吧?我猜,肯定是那个害死哥哥的死瞎子被关进大理寺了吧?” 说着,刘玄象露出得意之色。 刘政会眉头一皱,问道:“何出此言?” 刘玄象神秘兮兮道:“爹,今日朝堂上是不是去了三位老汉去指证那个瞎子?人证物证都在,陛下有没有下令给他定罪?” 刘政会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惊声道:“那三个老汉是你安排的人?” 刘玄象得意洋洋道:“没错,是孩儿安排的人,孩儿见爹回来后就愁眉不展,想着为爹做点什么,所以就想到了这个主意,爹你快说,陛下给瞎子定了什么罪?什么时候斩首示众?咱们也好一同前去围观他被处刑,也算是为哥哥报仇了。”Www.XSZWω8.ΝΕt 刘政会心里此刻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恨不得一巴掌将刘玄象拍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第277章 杀人灭口! 刘政会此刻属实被自己这个白痴儿子的骚操作给整不会了,下巴上的一捋胡须也开始抽动,他猛然抬起手,一巴掌呼了过去。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就落在刘玄象脸上,刘玄象直接被抽的眼冒金星。 他身子晃了晃,捂着立刻肿胀起来的脸,不可置信道:“爹,你为何打我?” “混账!” 刘政会怒喝道:“蠢货,谁让你擅做主张的?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找我商量一下?” 刘玄象委屈道:“爹,我这不是看您最近愁眉苦脸吗,我就是想帮你的忙。” 刘政会再次抬起手,但巴掌没有落下去,只是脸皮不断的抽动。 “罢了,罢了。”刘政会无力的坐下,满脸无奈道:“你这是要把你爹害死啊。” “爹,为何这样说?”刘玄象一脸不解。 刘政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有气无力道:“你派去的那三个作伪证的老汉,已经被抓去大理寺严刑逼供了,陷害侯爵,这是能让我们全家都掉脑袋的重罪啊。”wWW.xszWω㈧.йêt “啊?”刘玄象顿时脸色苍白,声音发抖道:“怎么会这样?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他们怎么可能会被抓呢?” 刘政会无奈道:“如果刺客一口咬定庆瞎子陷害你爹的事不松口,那你派去的三个老汉就是给庆瞎子定罪的神来之笔,但今天在朝堂上,刺客已经如实招供了,你派去的那三个人根本就不用审,吓的自己就把事情全部交代了。” 刘玄象冷静了一下,突然笑道:“请爹放心,他们是不会供出我的,因为孩儿并没有跟那三个老汉直接联系,这件事,孩儿是让赌坊的李老鬼全权办理的此事,李老鬼是当年跟在爹身边的亲兵,是爹一手把他培养起来的,他是不可能供出我的。” 刘政会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但还是皱眉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虽然对李老鬼有恩,他虽然是个信得过的人,但全家人的性命不能寄托于他,哪怕有万一的可能也不行。” “那怎么办?”刘玄象问道。 刘政会沉吟片刻,眼神中透出一股子杀意,沉声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能放弃李老鬼了,他的事你不用管,你马上收拾一下东西尽快出城,去洛阳找你姑妈,在她家里躲一阵子吧。” 刘玄象心头一跳,大惊失色道:“爹,您是打算……打算杀了李老鬼?” 刘政会怒道:“不杀他,难道还要留下祸根吗?要想彻底的置身事外,就只有做掉李老鬼,只有死无对证,咱们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李老鬼跟了咱…………。” “滚!”刘政会怒喝道:“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到洛阳去,要不是你擅自做主,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程度,给我滚到洛阳好好反省。” “是,爹,那我去收拾东西了。” 刘玄象不敢再多言,只能灰溜溜的去收拾行囊了。 片刻后,弄堂里来了几个身手矫健的壮汉,他们同时对刘政会抱拳行礼。 刘政会拿出一个钱袋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满满一袋子金饼子,他扫视一周后沉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效力的时候到了。” 为首的壮汉精神为之一振,神情肃穆的拱手道:“大人请吩咐。” 刘政会压低声音道:“魏明,带上你的兄弟去安乐赌坊,做掉李老鬼,然后带上钱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长安。” 魏明问道:“大人,何时行动?” “现在!” “现在?”魏明非常惊讶。 “对!”刘政会斩钉截铁道:“就现在,事情紧迫,迫在眉睫,今日李老鬼不死,死的就是我刘家满门,去吧,做的干净一些。” 魏明不在说话,拎起金袋子头也不回的带着兄弟们离开了。 此刻。 庆修独自一人来到了安乐赌坊,这是程处默提供给他的地址,那天他偶然碰到刘玄象的时候,安乐赌坊的老板李老鬼也在场。 庆修来这里的目的也很简单,先把李老鬼控制住再说。 他摘下眼罩塞进怀里,进入赌坊之后混入人群,只要不盯着他的眼睛看,没有人能察觉到他是个瞎子,他先是装模作样的赌了几把,把身上的金豆子输的一干二净。 随后庆修对摇色子的荷官骂咧咧道:“他娘的,每次都输,你该不会出老千吧?” 荷官小厮陪着笑道:“这位爷,咱们赌坊主打的就是一个公开透明,被咱们鬼爷抓到出老千欺诈赌客,那可是要剁手的,小的哪里敢出老千?您输光了钱财,只能说是自己运气不好,” 庆修怒道:“运气不好?你骗谁呢?一次两次是运气不好,但老子下注了二十几次每次都输,这不是出老千是什么?” 旁边有些输了不少钱的人也开始了跟着起哄。 “对,出老千,耍诈,骗人钱财。” “把钱还给我。” “我也连输了十几次,你这厮定是耍诈,你怎可能每次都能赢?” “退钱,退钱!” 荷官小厮面色一沉,沉声道:“这位公子,你是存心来找茬的吧?赌色子当然是有输也有赢,你虽然输了钱,但你看看他们,哪一个不是赢得盆满钵满?” 的确,这些人中也有不少赢了钱的,而且还是赢了大钱的那种。 这些赌客们输的钱,几乎都被其中两个人给赢走了,就连庄家也输了不少钱。 荷官小厮不悦道:“更何况,我们庄家都输了几百两银子了,若是出老千耍诈,为何还要让自己输钱?难不成我们都是傻子?” “呵呵!”庆修冷笑道:“那这两个赢的盆满钵满的赌客,一定是你们安排的人,看着他们虽然赢了不少钱,说不准你们一起找个没人的地方分赃呢,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咱们这么多人输了钱,就他们两个赢钱,其中一定有内幕。” “串通好的,他们一定是串通好的。” 气氛瞬间就活跃了起来,那两个赢了大钱的赌客,脸色中也带着些许的紧张,庆修说对了,他们其实就是赌坊安排在这里的托。 第278章 老大,他可能迷路了! “你他娘的存心找茬是吧?” 荷官小厮满脸怒气,连同着庄家一起伸手摸向赌桌下面,几人同时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来。 庄家沉声道:“没人逼着你们赌,你们要是想继续玩儿,就老老实实的下注,不想玩儿就马上给老子滚蛋,咱们安乐赌坊开了这么些年,靠的就是诚信为本,你这孙贼竟然污蔑我们耍诈?找死是吧?” 说着,庄家和荷官小厮用刀指着庆修,企图用气势将他逼退。 庆修撸了撸袖子骂咧咧道:“你姥姥的,你们出老千耍诈还不能让人说了是吧?爷爷也不是被吓大的,就你们有刀是吧?爷爷也有!” 庆修也拔出杖刀,一下子砍在赌桌上,赌桌都差点被一刀两断。 场面一下子就剑拔弩张起来。 整个赌坊都安静了下来,赌客们也都凑上来围观。 赌坊的打手们也都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将庆修整个给包围,最起码有三四十人。 “怎么回事儿?”不远处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一个彪形大汉带着几个目露凶光的人剥开人群,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 众人纷纷让路。 赌坊小厮也急忙迎上去,在彪形大汉耳边窃窃私语一番。 彪形大汉来到近前,面带微笑道:“这位小兄弟,我们安乐赌坊是正经赌坊,从不用出老千的恶劣手段欺诈赌客,赌桌上有输有赢,这不是很正常吗?” 庆修一刀劈开一个骰子,用刀身拍了拍露出来的银块,冷笑道:“鬼话连篇,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这不是出老千是什么?” 彪形大汉脸色不变,看向荷官小厮,沉声道:“你竟然背着老子耍诈?” 荷官小厮不亢不卑的拱手道:“愿凭鬼爷处置。” “嗯!”鬼爷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人说道:“带下去,多手多脚。” 两人将荷官小厮给架去了后院,后院顿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众人不约而同的倒吸冷气。 只有庆修嘴角抽搐了两下,因为他通过上帝视角发现,荷官小厮此刻正有说有笑的跟人聊天。 根本就没有被剁手剁脚,过几日说不准换个地方就能复出继续摇骰子。 鬼爷冲庆修拱手笑道:“这位公子这下满意了吧?这就是在我们安乐赌坊出老千的下场,现在你相信我们赌坊没有耍诈吧?” 庆修冷笑道:“我还是不信,除非你把钱退给我,我才相信你们没有耍诈。” 周围人有不少都开始皱眉,觉得庆修有些过分了。仦說Ф忟網 “小兄弟,别闹事了,这里是鬼爷的地盘,惹恼了鬼爷没你好果子吃。” “人家不是都已经被剁手剁脚了吗,你就别得寸进尺了。” 庆修反问道:“你亲眼看到他被剁手了吗?” “啊这……。” 一时间,有不少人面露怀疑之色。 他们也都从话中品出了一些端倪。 鬼爷面色阴沉道:“小子,我看你就是存心来这里找茬的,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李老鬼是谁,敢在这里找事儿,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娘的,爷爷就是来找茬的怎么了?不退钱,爷爷一把火烧了你的赌坊。” 庆修态度极其嚣张,一脸欠揍的样子。 “好!”李老鬼点头冷笑道:“很好,既然是来找茬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们几个,去把他的手脚打断丢出去。” 随着李老鬼话音落下,十几个打手同时冲过来。 赌客们不少都面带惋惜和同情,你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凶名远播的李老鬼? 但很快,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庆修抬起盲杖,穿梭在打手群中,伴随着骨头断裂声和惨叫声,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十几个打手就被打断了腿,全部倒在地上抱着断腿鬼哭狼嚎。 李老鬼瞳孔收缩,他一眼就看出庆修的身手,绝对是一个顶尖高手。 “上,你们全都一起上,死活不论。” 李老鬼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觉得此人来这里找茬的目的是因为自己。 剩下的三十几个打手,有的手持棍棒,有的手持刀剑,乌泱泱的一股脑冲了上来,将庆修围的密不透风,战圈中也不断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随着人一个个倒下,李老鬼的额头也开始冒出冷汗。 他后退两步,转身就跑。 虽然不明白对方的目的,但见这年轻人出手狠辣,解决掉打手后也不会放过自己,当务之急,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但还没跑出去两步,腿弯就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扑倒在地。 击中他腿弯的是一根木棍。 李老鬼刚要爬起来,就感觉脖子一沉,他吃力的抬头看去,就见到宛如战神般的年轻人,用手中棍棒压在自己后脖颈上。 “阁下是谁?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要这样对我?” 李老鬼沉声道:“若是求财,这里的钱财阁下可以随意取用,放心,我李老鬼绝不报官。” 庆修骂咧咧道:“娘的,那我不成打家劫舍的土匪了吗?这里的钱我一个子也不要,但你纵容手下们出老千欺诈赌客,我必须送你去见官。” 说着,庆修就拽着李老鬼的衣领将他拎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赌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之间就乱成了一锅粥,开始拼命的抢夺钱财。 一眨眼的功夫,赌坊里的钱财就被劫掠一空,人类的劣根性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魏明来到赌坊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他眉头一皱,拎起一个断腿小厮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李老鬼呢?” 小厮忍着剧痛将事情大概形容了一遍。 魏明脸色一变,急声道:“快,不能让他带李老鬼见官。” 说着,魏明一马当先追了出去。 好在天气炎热,大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多,魏明很快就发现了庆修的踪迹。 魏明抬手驻足不前,皱眉道:“不对呀,不是说要带李老鬼去见官吗,这人怎么往反方向走?” 一个手下说道:“老大,他可能迷路了吧。” “不管了,追上去,先把李老鬼解决掉。” 说着,魏明就带人冲了上去,庆修也察觉到了有七个人正在朝自己这边追过来,但他并没有多想,而是将这些人定义为了赌坊的小伙伴。 第279章 我让你装硬汉! “兄弟,我们无冤无仇,你这是要带我去哪?你究竟要对我做什么?”李老鬼尝试挣脱,但对方的手仿佛铁钳一样无法挣脱,他也逐渐冷静下来。 “我是来……。”庆修突然欲言又止,眉头轻轻一挑,突然驻足不前,上帝视角已经锁定了身后快速追赶而来的七个人。 这七个人全都配有唐刀,且脚步轻快,都是身手不俗之人。 庆修眉头一皱,不由得心想,难道又是一波来杀我的人? 很快,几人就围了上来。 魏明环视一下四周,声音冷硬的说道:“把人交给我,饶你一命。” 庆修明显一愣,心中也大致猜出了对方几人的目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喜色,这几个人他用脚指头去想,也能猜到肯定是来把李老鬼给灭口的。 自己正愁让李老鬼招供,然后指证刘玄象,消灭刘政会这一家子潜在的仇人,现在倒好,刘政会竟然自己送上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庆修把李老鬼放在地上,低声道:“你不是问我要对你做什么,要把你带到哪里去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有人要杀你灭口,我是来救你的,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李老鬼皱眉道:“有人要杀我?谁会杀我?我平日里虽然也有得罪人,但得罪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赌客,并未的罪过什么大人物。” 庆修失笑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日刘玄象不是找你帮忙了吗?那件事兜不住了,刘政会害怕自己被牵连,所以就得找人把你灭口,这样,事情才不会败露。” 李老鬼大惊失色,震惊的望着庆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庆修淡定道:“因为我就是被刘玄象让你安排的人指证的那位。” “你是……镇国侯?”李老鬼不淡定了,喉咙不断地蠕动,他不可置信的摇头道:“不,不可能,我当年是邢国公身边的侍卫,我们出生入死很多次,可以说是情同手足,他绝不可能杀我灭口。” “真是个白痴啊。”庆修感叹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数步之外的魏明,脸色阴晴不定。 这还没开始动手呢,对方就已经猜出了自己的来历,这还要怎么下手? 庆修表情戏谑道:“刘政会不过是一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们就算当街杀了此人,今后也只能生活在黑暗中当个亡命之徒。” “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一起指证刘政会的罪名,我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至少你们的后半生能过上安逸的日子。” 魏明目光一凝,眯着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刘政会?什么镇国侯?我跟李老鬼有仇,来找他报仇不行吗?” 李老鬼一脸懵逼道:“兄弟,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咱俩哪里来的仇怨?” 魏明随口说道:“我亲弟弟在你的赌坊中赌钱被你们欺诈,把老母亲的救命钱都给输光了,自知无颜面对家中亲人,在城隍庙上吊自杀了,这就是我跟你的仇。” 庆修嘴角一抽:“你他喵还能不能找到一个更离谱的理由?” 魏明冷笑道:“这就是我的理由,废话少说,你要救他,我就连你也一块宰了,兄弟们,上。” 另外六人不再犹豫,纷纷横刀出鞘,身形矫健的扑上来。 庆修没有出刀,而是以盲杖对敌,六个人虽然武把式不错,但跟他想必还有着云泥之别,只是一个照面过去,魏明的其中三个兄弟就被一棍子敲昏过去。 魏明大惊失色,不带任何犹豫的拔腿就跑:“兄弟们,撤。” 现在想走,为时已晚。 庆修加快动作,连敲三下,另外三人也都倒地不起,魏明不由得亡魂大冒,浑身冷汗直流。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高手也见过不少,但这样的高手还是头一次遇到,离谱到令人恐惧的程度,甚至他都想放弃逃跑了。 跑出去不过几十米远,身后就传来阵阵风声,魏明突然拔刀向后一撩,然后腿弯就传来一阵剧痛,庆修的盲杖狠狠地敲击在他的腿弯。 魏明身子扑倒在地,翻了个身抬到挥舞,另一只脚也在不停的登着地面。 魏明惊悚的望着庆修,用刀尖指着他身后怪叫道:“李老鬼跑了,你还不快去追他?” 其实李老鬼刚才就趁着庆修追赶魏明的时候就逃之夭夭了。 不过他目前的行踪,在庆修的上帝视角观察下无所遁形,能跑掉才叫奇怪。 “跑就跑了吧,抓了你也是一样。” 庆修抬起盲杖将魏明手中的唐刀给击飞出去,只此一击,就让魏明的虎口撕裂。 魏明干脆两眼一闭,将脑袋伸出去嗡声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让你装硬汉!”庆修一棍子下去敲在魏明后脖颈上,魏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他从怀里掏出一颗金豆子来到人群外围,放在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儿手上,微笑道:“如果有官府的人来了,你就拦着点别让他们把人带走,就说这些人都是镇国侯要抓的犯人,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小女孩儿虽然答应了一声,但却没有去拿他手上的金豆子。 庆修笑了笑,将金豆子塞进她手中,这才转身离去。 好在这里距离青龙坊不远,很快就到了庆府,让门房带了几名仆役,去大街上把魏明等七人全部给拉了回来,而庆修则是去了赌坊附近的一处民宅。 他一脚将门踹开,里面静悄悄的,房门也紧闭。 庆修神色淡定的坐在石墩上悠然说道:“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打一顿拎出来?自己选吧!” 躲在房间里的李老鬼已经完全被惊呆了。 好家伙,自己藏得如此隐蔽,他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这不应该啊! “我数到三,你不出来,我就进去了,一……。” 下一秒,房门就被推开,李老鬼神色尴尬的站在门口:“我……我出来了。” “算你聪明,跟我走吧!”ωww.xSZWω㈧.NēΤ 庆修率先朝外面走去,李老鬼也非常无奈的跟了出去。 第280章 反骨仔们一拍即合! 庆府,后院! 几盆冰水下去,魏明和他的六位兄弟全都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之后发现周围全是人,也不由得心头一惊,想要爬起来准备动手,但一想到自己昏迷之前得知遭遇,他们全都放弃了抵抗,干脆重新躺在地上。 虽然躺在地上,但他们的眼神全都落在了魏明身上。 魏明事到如今还在嘴硬:“小兄弟,你这就有些过分了吧,我们是去找李老鬼报仇的,你把李老鬼救下就行了,为何还要将我们抓到这里来?” 庆修撇嘴道:“别演戏了,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想着维护你们的家主?简直就是白痴。” 魏明沉声道:“什么演戏?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行!”庆修点头道:“希望你一直硬下去,虽然你很硬,但是你的兄弟们当中总有那么一两个软骨头吧。” 其他六人其中有三个都是神情复杂。 魏明也是脸色一变,躺在地上的他扫视一周沉声道:“你们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自己的家人考虑考虑吧?” 六人表情同时一僵。 魏明冷笑的看着庆修,说道:“要杀要剐请随便,指望我们交代一些什么,那是不可能的,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庆修纳闷道:“刘政会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以至于让你对他如此的死心塌地?” 这样忠诚的小弟,他都有些羡慕了。 这义薄云天的程度直追关二爷啊。 魏明干脆两眼一闭,摇头道:“什么刘政会?我根本不认识他。”仦說Ф忟網 庆修摇头啧嘴道:“啧啧,你对刘政会这么忠心耿耿,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们为他办杀人灭口的勾当,命都不要了,他为了自保,竟做到牺牲你们七个人,这心也太狠了,反正本侯做不出来这事。” “我也不问你跟刘政会是什么关系了,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们就换一种方式,我把你的六个兄弟放了,让他们说李老鬼已经死了,但是你被赌坊的人给活捉了,看刘政会会不会安排更多的人将你灭口。” 魏明脸色一变,怒目道:“你……卑鄙……无耻。” “呵呵,随你怎么说。” 庆修回头对一名家将交代道:“你带一些人,乘坐马车带他们出府,找个没人的地方放了。” 他又对六个人同时交代道:“想要你们老大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办,如果刘政会不选择灭他的口,你们随便想去哪去哪,如果刘政会选择灭口,那就回到这里来,我给你们一条生路。” 六人全都看向魏明。 庆修皱眉道:“看他作甚?这是本侯给你们的活命机会,跟他没关系,难道你们不想活?” 六人心头一跳。 同时转过头来不再去看魏明,而是冲庆修行了一礼就跟着几名家将上了马车。 魏明神色也非常复杂,毕竟没有哪个人愿意甘心情愿的替别人去死,他也不例外,但刘政会对他有恩,他不能做到忘恩负义,否则也不会被叫做义士了。 但他心里其实也想知道,自己如果被抓,刘政会会不会让人来灭自己的口? 下午时分。 魏明的六个兄弟到了邢国公府上。 刘政会见到他们之后,语气迫切的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办妥了。”为首之人点了点头说道。 刘政会不悦道:“我不是已经交代了吗,事情办妥之后就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回到长安,你们为何还要回来?对了,魏明呢?他跑哪去了?” 六人纷纷低下头。 刘政会心头一跳,皱眉问道:“说,魏明去哪了?” 其中一人抬头,如丧考妣的说道:“大人,我们大哥被赌坊的人抓了,说是要送去见官,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无从下手,所以就自顾自的跑了回来。” 刘政会大惊道:“什么?魏明被抓了?还要被送官?” 众人纷纷点头。 刘政会怒道:“这个魏明,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身手那么好,怎么可能会被抓呢?”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六个人也被抓了,只不过被主动放了回来。 刘政会原地踱步,眼神中也出现一抹杀意。 他深吸口气道:“你们走吧,走的越远越好,魏明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六人同时一愣,就差挠头了,这怎么跟镇国侯安排的剧本不一样啊。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为首之人眼珠一转,突然拱手,低声问道:“大人,魏大哥被抓,若是送去官府,恐怕会对您不利啊,总得像个办法才对。” 刘政会摇头道:“我说了,魏明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们马上离开长安。” “是,大人。” 为首之人心中也有些无奈,但如果再说些什么,怕是会引起刘政会的怀疑,于是他拱手行礼,带着自己的兄弟们就走。 但他们走出去不远,就听到刘政会说道:“等等,回来!” 六人劝都不解,但也都原路折返。 “大人,您还有何吩咐?” 刘政会犹豫不决,最后叹道:“哎,赌坊名义上虽然是李老鬼的,但实际上是我的,我从来不过问赌坊的事情,对那边也不是特别了解,赌坊的人也只听李老鬼的。” “我手上的人手本就不多,你们走了,恐怕也找不出几个能处理此事的人,总不能安排家将明目张胆的去抢人吧?” “大人说的是。”为首之人也点头附和。 刘政会沉吟一番,眯着眼道:“你们替我做最后一件事,事成之后每人一百两金子。” 为首之人面露喜色,当即说道:“大人请吩咐,我们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政会一字一顿道:“你们潜入赌坊,杀了魏明。” “这……。”众人露出为难之色。 刘政会皱眉道:“既然不愿意,那就连夜离开长安吧。” 为首之人假装犹豫了片刻,最后一咬牙点头道:“干了,大人放心,魏明信任我们,我们假装潜入赌坊去救他,在背后捅一刀也不难。” 刘政会点头道:“嗯,去吧,小心行事。” “是!” 六个人同时离开了邢国公府。 离开之后,众人对望,开始窃窃私语。 “真让镇国侯说对了,刘大人果然要把魏明灭口。” “咱们现在怎么办?是拿着金子远走高飞,还是……将此事告知镇国侯?” “我觉得吧,应该将此事告诉镇国侯,听说他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咱们生意不会做,也不会种地,除了一身武把式,连个谋生的手段都没有,走到哪里都是坐吃山空,还不如投身镇国侯,哪怕给他当个家将,也能混不少酒水解解馋,你们觉得呢?” “妙,我也是这样的想法。” “那就去庆府。” 反骨仔们一拍即合,大摇大摆的去了镇国侯府。 第281章 我要你爹的命! 反骨仔们回来了。 魏明在看到六个手下之后,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一颗心沉入谷底,他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魏明之所以对刘政会忠心耿耿,就是因为刘政会对他有恩的同时,两人也有着不少共同的想法。 如果对方因为自身的安全选择将自己灭口,那自己也没必要为他卖命了。 李老鬼此刻也有着同样的心理,他现在就想确认一下,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刘政会安排来对自己灭口的,如果是,自己也没必要为他卖命了。 魏明沉声问道:“老胡,你为何又回来了?” 名叫老胡的中年男子,眼神复杂的说道:“大哥,镇国侯说的没错,邢公是让我们回来灭口的。”仦說Ф忟網 魏明脸色有些难看。 一旁的李老鬼震惊道:“你们……真的是来杀我的?” 老胡看向魏明,苦笑道:“大哥,虽然邢公对你有恩,但也不是让你为他甘愿赴死的大恩大德,他为了自己不被牵连,让咱们来灭口李老鬼,现在还是为了自己不被牵连,让我们来灭你的口,这样的人眼里只有自己,我们为这样的人卖命真的不值。” 魏明深吸口气,也是点头苦笑道:“你说得对,为这样的人卖命不值。” 他又看向李老鬼,拱手道:“这位兄弟,实不相瞒,我们是被刘政会派去杀你的,至于原因,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 李老鬼虎目圆睁,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红着眼睛咆哮道:“他怎么可以这样?老子年轻的时候就跟着他走南闯北,跟了他快二十年了,给他看赌坊为他赚了这么多金银,他竟然要杀我?” 庆修神色淡定道:“现在相信本侯所言了吧?” 李老鬼一咬牙,恨声道:“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庆侯,真是对不住,没有看清此人的真面目,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助纣为虐的,只要您一句话,我愿意当证人指证刘玄象的罪名。” 魏明也拱手道:“庆侯,我与李老鬼一样,只要庆侯不嫌弃我们这些粗坯,我愿意带着兄弟们为你办事,赴汤蹈火这些虚的就不说了,给庆候鞍前马后还是不在话下的,只要庆侯有需要,我也可以指证刘政会的罪行。” “好!”庆修笑着点头道:“我看你和你的这些兄弟们身手都不错,就给我当家将吧,每个月虽然只有几两银子,但酒水管够。” 魏明也非常爽快的大笑道:“哈哈,承蒙庆侯不弃,在下今后就是庆侯的家将了。” 李老鬼露出羡慕的眼神,但他神色比较黯然,也自知自己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一旦承认了跟刘玄象的罪行,就算不死,那也是脱一层皮的重罪。 庆修看出了他的疑虑,就对李老鬼说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会在陛下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 李老鬼闻言大喜,当即跪在地上抱拳说道:“多谢庆候不计前嫌,若我李老鬼侥幸捡回一条命,以后这条命就是庆侯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正在此时,前院传来魏老九的声音:“侯爷,侯爷!” 随着声音,魏老九进入后院,见到庆修后就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笑道:“侯爷,刘玄象那小子已经被兄弟们按住了,人已经被带回府上了。” “嗯!”庆修点头道:“把他带进来。” 魏老九出去后,就拎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回到后院。 刘玄象此时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爹是刘政会,我爹是邢国公,你们抓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快把我放了。” 刘玄象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当看到李老鬼之后,刘玄象身子一颤,震惊道:“老鬼,你怎么在这里?” 李老鬼冷声道:“我怎么在这里?我在这里,还不是拜你爹所赐?” “我……我爹?”刘玄象神情有些不自然。 李老鬼沉声道:“你爹安排人来灭我的口,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刘玄象面色一白,如丧考妣。 李老鬼怒道:“小混蛋,老子亲眼看着你长大,对你掏心掏肺视如己出,你爹要杀我,竟然也不通知老子一声,真是个白眼狼。” 刘玄象急忙摇头道:“老鬼,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爹要杀你。” 一旁的魏明嘴角一抽,咳嗽一声说道:“行了,别狡辩了,你爹安排我们灭口李老鬼的时候,你就在外面听着,别以为我不知道。” 刘玄象一下子面如死灰,他就算再傻,也猜到了这是哪里,猜到了抓自己的人是谁。 庆修背着手来到刘玄象身前,问道:“小子,认不认识我?” 刘玄象颤声道:“你……你是庆侯吧?” “可以,还算不傻,我问你,想死还是想活?” 刘玄象精神为之一振,突然匍匐在地忙不迭的点头道:“想活,想活,当然想活,庆侯饶命,你要多少钱,我让我爹马上给你送来。” 庆修摇头道:“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刘玄象不解的问道。 “我要你爹的命。” 刘玄象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庆修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继续说道:“明日一早,我会带着他们去朝堂,只要你一口咬定,你所犯得罪名都是你爹做的,我可以保你一条命,你觉得怎么样?” 刘玄象吓坏了,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垂下的脸上也满是挣扎和纠结,还有恐慌与不安。 “不……你不能这样,求求你放过我吧。”刘玄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求饶。 魏老九一脚踹过去骂咧咧道:“混账玩意儿,陷害我家侯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日的后果?” 庆修摆手道:“拖下去关起来,刘玄象,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日一早给我答复,如果不将罪名推卸到你爹身上,那被砍头的就是你了。” “带走吧。” 刘玄象养尊处优惯了,哪里面对过这种情况,早就被吓的面无人色了。 第282章 一个人扛下所有! 苏小纯这几天都是心事重重的,因为自家相公每天晚上都连驭女两个甚至是三个,这让她非常担心庆修的身体,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被掏空。 为此她还趁着庆修不在的时候,偷偷地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 甚至更是提议出晚饭过后,就让庆修抓阄,抓到谁就让他去谁的房间里过夜,而且阄里还准备了几个空白的,抓到空白的,那只能对不起了,送一次豪华单人间。 对此,庆修也不知情,因为抓阄是在今天才开始实行的。 所以吃了晚饭之后。 苏小纯就将一个小木箱放在了餐桌上。 庆修疑惑的看着小木箱,纳闷的问道:“娘子,你这是搞的哪一出?” 苏小纯清了清嗓子说道:“相公,妾身发现您最近一段时间,夜夜笙歌连驭数女,每天都折腾到半夜才睡觉,这让我们这些当妻妾的非常担心相公的身体。” “所以经过我们大家的一致决定,从今天开始,您每天都要抓阄睡觉,抽到谁就去谁那里过夜,里面也安排了几个空的,抓到空的,那您只能独守空房了。” 说完,苏小纯还不忘嫣然一笑,将木箱往前推了一下提示道:“庆相公开始抓阄吧。” 庆修嘴角一抽:“这……这是要让我翻牌子?” “翻牌子?什么翻牌子?”苏小纯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一脸惊喜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翻牌子,那我明日就准备几个木牌牌,上面刻上名字,相公翻到谁就是谁。” 庆修神色不悦道:“娘子,你没必要这样吧?要是我每天都翻到了同一个人的牌子,连续翻牌一个月,那其他人还活不活了?” 李玉卿和陆芸嫣也同时面露担忧。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们两个如今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如果连续一个月不逢甘露,还怎么活? 苏小纯摊开双手笑嘻嘻道:“那就只能看谁倒霉咯,反正妾身有孕在身也不能陪相公,对妾身来说相公翻到谁都无所谓,相公快开始吧。” 庆修对此不屑一顾。 大不了晚上偷偷地进行,声张滴不要。 所以他直接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纸团往桌上一丢。 “快看看夫君抽到了谁。”长孙娉婷一脸期待的催促着苏小纯将纸团打开查看。 苏小纯也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纸团,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空的,哈哈,相公今夜独守空房。” 庆修嘴角一扯,顿感生无可恋。 如果随便抽到一个,那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甚至还可以去偷偷的抓回来一个。 但如果是空的,偷偷滴进行,那肯定动静不小。 “夫君,看来您今天只能独守空房了。” 庆修发现,她们全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庆修心中暗气,行啊,享受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庆修起身笑道:“这个办法不错,以后咱们就抓阄吧,既然是空的,那我就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庆修就走了。 庆修现在离开,并不是就这样算了,而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不是要抓阄吗,还往里面安排了空的,那我就一个月都抓空的,当一个月的太监,看谁先撑不住。 他打算先准备好一些空阄带在身上,抓阄的时候就用一个。 一个月之后,恐怕李玉卿、陆芸嫣、玉娘。苏小纯、李玉婵会求着苏小纯不要这么搞了,都快旱死了呀,到那时,苏小纯的计划就不攻自破了。 庆修今夜也没有去找其他人,就是在独守空房,一觉睡到了天亮。 翌日一早,他就带着魏明、李老鬼、刘玄象去了太极宫。 路上,魏老九问道:“侯爷,您为何要让刘玄象将罪名推卸到刘政会身上?刘玄象安排人污蔑侯爷,刘政会派人去灭口李老鬼,这罪名本就坐实了,若是将罪行全部推卸到刘政会身上,那就没有理由给刘玄象定罪了。” 庆修说道:“你不懂,陛下还是秦王的时候,刘政会就跟着陛下打天下,先不说私交多好,但就论他这些年的功劳,一个帮凶和杀人未遂的罪名还不至于让他丧命。” “但所有的罪名都推卸给刘政会,数罪并罚,就算陛下有心包庇,就算跟刘政会私交不错的同僚为其求情,他也难逃一死。” 魏老九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果然还是侯爷想的周到。” “还有一点。”庆修笑眯眯道:“如果不这样,我怎么能看到父子相杀这样的好戏?” 魏老九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等到了太极殿,门朝文武位列两班,然后群臣觐见,有事的说事,没事的和稀泥,朝堂之上谁都能说上两句,也免不了豆嘴打马虎眼。 很快就到了庆修被陷害的环节。 李二放下手中的卷宗说道:“庆侯,陷害你的幕后之人现已查明,是安乐赌坊里的一名伙计,至于活计背后有没有人指使,还需要大理寺进一步审问,相信用不了多久,事情就会水落石出的。”Www.XSZWω8.ΝΕt 庆修拱手道:“陛下不必麻烦了,臣已经知道陷害臣的幕后主使是谁了。” “哦?”李二惊讶道:“庆侯如此神速?比大理寺查案还要快?幕后主使是谁?” 刘政会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庆修说道:“人证就在外面,陛下随时可以传唤他们前来指证出幕后主使。” 说完,庆修将脸对着刘政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个笑容,让刘政会心里咯噔一声。 李二立马说道:“那就传唤人证。” 随着李二一声令下,刘玄象、魏明、李老鬼就被带上了太极殿。 当看到这三人之后,刘政会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瞬间就变得面如死灰。 李二望着刘玄象,皱眉看向刘政会:“邢国公,朕怎么觉得这小子和你儿子长得这么像?” 刘政会嘴角一抽,这特么的哪里是像?这本来就是! 他拱手道:“回禀陛下,他……他就是臣的次子刘玄象。” 李二也有些蒙了,文武百官也有不少露出看戏的神色。 刘政会低着头,脸色复杂,犹豫了半晌之后,他一咬牙,决定自己一个人扛下所有。 第283章 我要举报我爹! 李二表情怪异的问道:“庆侯,你为何将邢国公家的公子带到太极殿?莫非他就是陷害你的人?” 刘政会听到李二这样发问,原本的侥幸心理也在一瞬间荡然无存。 在看到魏明和李老鬼上殿之后,刘政会就已经心如死灰了,魏明是自己派去灭口李老鬼的,但此刻两人却同时出现在太极殿上,结局可想而知。 庆修摇头道:“回禀陛下,陷害微臣的人并非是刘公子。” “哦?不是刘玄象,那会是谁?”李二有意无意的瞥了刘政会一眼。 刘政会心头狂跳,此刻无比紧张,眼神中似乎也有了一丝希望,陷害他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他又为何带自己儿子上殿? 刘政会一头雾水很是费解。 庆修对刘玄象说道:“刘公子,到了你立功赎罪的机会了,你还不快快如实交代?” 刘玄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也不敢去看刘政会,他声音颤抖结结巴巴道:“陛……陛下,是……是我爹陷害庆侯。” “什么?”李二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刘玄象。 他不是因为陷害庆修的人是刘政会而感到不可思议,而是因为刘玄象竟然主动指证自己的亲爹,李二感觉到匪夷所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政会两眼一黑,面色灰白的看着刘玄象,那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悲伤。 李二沉声道:“刘玄象,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你亲爹。” 亲爹怎么了? 亲爹都年近五十了,我还年轻啊,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不能就这么年纪轻轻就死了。 刘玄象把头埋得更低,带着哭腔道:“不敢欺骗陛下,前几日我爹让赌坊的伙计从城外找了三个百姓当人证来指证庆侯,这是我亲耳听到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文武百官也同时炸开了锅。 “原来竟然是贼喊捉贼啊。” “刘政会啊刘政会,亏得老夫还如此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可怕,太可怕了,亲儿子都开始指证他了,他刘政会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 “真是不可思议,儿子指证亲爹,为官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炸裂的场面。” 刘政会绝望的看着亲儿子刘玄象,突然之间心如刀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上前两步,来到刘玄象身后,自言自语道:“傻孩子啊,傻孩子,爹都已经为你抗下所有罪名了,你又何至于如此啊?” 刘玄象听到这话,顿时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惊呆了。 刘政会看向庆修,怒笑道:“庆侯真是好手段啊,竟然让老夫的亲儿子来当证人指证老夫,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难道你就不怕遭天谴?” 庆修皱眉道:“邢国公,你可不要污蔑本侯,是你儿子自告奋勇要当证人的,跟我有何关系?” “那也是你从中挑唆的。”刘政会红着眼睛咆哮道:“有什么事冲我来,为难我儿子算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啊!” “孩子?”庆修冷声道:“孩子能做出找人作伪证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本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若不是本侯翻案,你以为本侯今日还能站在这里和你掰扯这些事情吗?恐怕本侯早就身处于大理寺之中了。”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刘政会看向李二,说道:“陛下,此事全由臣一人所为,那三个作伪证的老汉是臣安排的。” 刘玄象身体一颤,突然就嚎啕大哭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陛下,这事不是我爹干的,是我找人作伪证,一切都是我做的,跟我爹没有任何关系。” 刘政会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他抬手摸了摸刘玄象的脑袋,轻声道:“傻孩子,一人做事一人当,爹犯的错,怎能让你一个当儿子的去顶罪?” “陛下,犬子刘玄意自幼孝顺懂事,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他刚才是因为想替臣顶罪才会那样说,请陛下治罪。” 说着,刘政会跪倒在地,一副虔诚认罪的态度。 刘玄象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哭喊道:“爹,对不起,我是因为怕死才指证你的,我错了,孩儿错了,爹不要为我顶罪,我犯的错,我自己承担,陛下不要听我爹的,你要杀就杀我吧。”尛說Φ紋網 刘政会怒道:“混账,爹还没死呢,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你给老子闭嘴!” 李二也属实被这父子相杀的一幕给整不会了。 他沉默片刻,才说道:“刘政会,将你陷害庆侯的全过程讲述一遍。” 刘政会自知死罪难逃,也不带任何犹豫的说道:“臣让安乐赌坊的坊主李老鬼安排赌坊的活计,去三河村邻村找了三位老农,并许诺了金银让他们来此作伪证。” “昨日伪证被拆穿,臣担心事情败露,就派遣魏明去灭口李老鬼,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陛下,草民魏明,有罪!”魏明也见机跪了下来。 李老鬼也跟着跪下说道:“草民李老鬼,也有罪。” 李二目光一凛,沉声道:“来人,把这二人带去大理寺,秋后问斩。” 魏明和李老鬼都是身躯一颤,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期待着镇国侯能帮忙美言几句。 庆修也在此刻站出来说道:“陛下,魏明和李老鬼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昨日,这二人因为内心谴责自己的行为,良心发现,是他们主动找到臣投案自首的。” 李二眉头一挑,点头道:“嗯,既然是主动投案自首,那的确罪不至死,不过,死罪难逃活罪难免,每人杖责五十,徒步一千里,可有异议?” 魏明和李老鬼急忙谢恩。 “多谢陛下。”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他们皮糙肉厚的,杖责五十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 李二看向刘政会,脸上浮现出不忍的神色,唉声叹气道:“刘政会,你也算是天策府的老臣了,怎么还会犯这样的糊涂?” 刘政会知道李二为难,也是洒脱一笑道:“陛下不必为难,臣甘愿受罚。” 李二看向戴胄,问道:“戴胄,此罪应当受到怎样的刑罚?” 戴胄站出来拱手说道:“陛下,栽赃陷害之罪当贬为奴流放岭南,但刘政会陷害之人乃是侯爵,按律当全家发配岭南,买凶杀人乃是死罪。” “这……这么严重?” 李二眉头一皱,一时间也有些犯难了。 第284章 庆修发誓,真的打雷了? 魏徵看出了李二的犹豫不决,也举着朝勿出来说道:“陛下,律法无情,不可偏袒徇私,邢国公此举动摇国之根本,行径恶劣,当公示惩罚以起到震慑朝野的效果。” 刘政会狠狠地看了一眼魏徵。 但人家魏徵说的是实话,他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李二同样瞪了魏徵一眼,魏徵干脆两眼一闭假装看不见,好悬没给李二气死。 此刻,庆修说道:“陛下,若非臣有办法自证清白,此事若换做他人,恐怕早就被定罪了,刘政会身为国公,知法犯法,按理说应该罪加一等,但考虑到他已经伏法,臣就不追究让他罪加一等了,就按照大唐律法秉公执行吧。” 李二下巴上的几根胡须抖了几下,神情不悦道:“朕知道怎么判决,不用你教。” 庆修干脆也学着魏徵的样子,揣着袖子往旁边一站,开始闭目养神了。 李二见到这一幕,气就不打一处来。 程咬金提醒道:“陛下,您该宣判了。” “对对对。”长孙无忌也提醒道:“陛下,罪名已经成立,您该宣判了。” 李二张了张嘴,然后咬着牙道:“刘政会陷害侯爵,买凶杀人灭口,影响极其恶劣,戴胄将刘政会押入大理寺,挑一个黄道吉日斩首示众。” “刘玄象同样有连坐之罪,但考虑到他揭发检举有功,贬为庶人逐出长安。” 说完,李二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就一头扎进了偏殿。 随着王德一声退朝,文武百官纷纷离开了太极殿。 刘政会被带去大理寺的路上,对正在哭哭啼啼满脸自责和悔恨的刘玄象笑道:“儿,不必伤心,这天下就没有不怕死的人,爹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你也不必自责内疚。” “记住,你这条命是用爹的命换回来的,你要好好的活着,不许再为爹报仇,凭你是斗不过镇国侯的,回去以后收拾一下细软,去洛阳投奔你姑母去吧。” 刘玄象望着被带走的刘政会背影,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Www.XSZWω8.ΝΕt 另一边,魏明和李老鬼也被带去打板子了,打完板子之后就被套上枷锁开始了一千里的流放之旅。 程咬金追上了庆修的马车,两人掀开帘子隔着空气对话。 程咬金呵呵笑道:“庆小子,这下子你在长安的仇人又少了一个,也不用担心再有人对你冷枪暗箭了,这是个值得庆祝的好事,难道你就不该表示表示?” 庆修也笑道:“那我就去百味居摆一桌,程伯伯带上处默一同前往吧。” 程咬金哈哈一笑,摇头道:“下馆子多没诚意?老夫想去百味居,随时都可以。” 庆修心中一动,心里想到了一种可能。 果不其然,程咬金笑眯眯道:“今日去老夫家中宴饮,记得带上一些冰镇啤酒,老夫经常在你两个婶婶面前夸赞你的手艺如何如何,她们根本不信,这让老夫很没面子,你小子帮帮忙,给老夫在你两位婶婶面前挣点面子回来。” 说话是一门艺术,程咬金完全掌握了说漂亮话的要领。 瞅瞅这漂亮话说的。 既能显得不是自己要求庆修去他家亲自下厨做饭吃,还能彰显出这是在请庆修去帮忙找面子。 庆修笑了笑,点头道:“那我就回府准备准备,稍后就去程府做客。” 程咬金哈哈一笑,拱手道:“那老夫就等贤侄登门造访了。” 庆修回到家后就准备了一些调料,又让魏老九去三河村取了不少冰镇啤酒。 玉娘正扶着苏小纯在后院里散步,苏小纯的孕肚已经七个月了,再有两个多月秋末的时候生产,现在挺着一个大肚子每天都要遛弯,要不然还真不好生。 见到庆修从厨房里提着一包东西出来,苏小纯就迎上去问道:“相公,您这是要去哪儿?” 庆修也不打算瞒着,叹息一声说道:“哎,娘子有所不知,程咬金的二夫人崔氏,有一个侄女待字闺中,目前就在程府做客,老程有意撮合相公和崔小姐。” 苏小纯表情一僵,气鼓鼓道:“他不知道相公已经有好几位妻妾了吗?怎地还要当媒人?相公这大包小包的过去,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庆修摇头道:“我都没见过人家,怎么会看上人家?再说了,就你家相公这两眼一抹黑的瞎子,能看上谁?” “说的也是。”苏小纯满脸狐疑道:“难道相公就没有拒绝?相公准备这么充分去程府,难道不是为了去见那崔家小姐一面?” 玉娘也是满脸嫌弃道:“既然老爷心想,偷偷摸摸的去不就成了,为何还要告诉我们?” 庆修义正严词道:“我庆修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岂能背着几位夫人做这种事?其实是程伯伯在他两位夫人面前夸下海口说我做饭好吃,他两位夫人不信,所以程伯伯想请我帮他找找面子。” “那崔家小姐又怎么说?”苏小纯一脸伤心的样子,眼眶微红道:“相公此去,名义上是帮忙找面子,实际上是想去接触一下崔家小姐吧?” 庆修举起三根手指,愤愤不平道:“天地良心啊,我要是有这个想法就天打五雷轰……。” 轰隆隆! 就在此时,原本有些阴沉的云层里,突然传来一声若隐若现的闷雷声。 庆修嘴角一抽,不由得遍体生寒。 苏小纯和玉娘也是花容失色,生怕庆修被一个雷落下来给劈死。 苏小纯急忙捂着庆修的嘴颤声道:“相公莫要发誓了,我们信你,可千万不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您要是被雷劈死了,让妾身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活呀?” 庆修推开苏小纯的胳膊,表情无奈道:“我真没有那个想法,不然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娘子,只要娘子不开口,我保证跟那崔家小姐划清界限,我这次去程府,其实就是想去当面拒绝一下。” “当真?”苏小纯将信将疑道。 “当真,如有虚言,天打五雷轰。” 苏小纯和玉娘有一次花容失色,紧张的看向天上,但好在没有落下雷来。 “信了信了,我们信了,相公可别再发誓了,相公快去吧,我们信你!” 苏小纯急忙催促着庆修赶紧走,否则等会儿真的落下一道天雷,所有人都要跟着遭殃。 第285章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等庆修走后,苏小纯抬眼望天,满面愁容道:“玉娘,你说,刚刚相公发誓的时候,老天爷忽然一声闷雷,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玉娘干笑一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苏小纯看向玉娘,歪着头问道:“这算不算是老天爷对相公的警告?” 玉娘有些慌乱到:“小纯,你可别瞎说,万一一语成谶……呸呸呸,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这时,长孙娉婷步入后院,见到两人后,她也迎了上去。 “两位姐姐,我刚刚看到相公提着一包东西出门了,相公这是去哪了?”长孙娉婷疑惑的问道。 苏小纯叹了口气,将庆修刚才说的话又讲了一遍。 长孙娉婷眉头一蹙:“崔夫人的侄女?那不就是清河崔氏的小姐吗?” 她表现的有些吃惊。 苏小纯狐疑道:“娉婷,你为何这般吃惊?” 长孙娉婷解释道:“姐姐可能不知道,这清河崔氏也是五姓七望中的一族,但地位却要比其他四姓高多了,乃是公认的氏族之冠。”wWW.xszWω㈧.йêt 苏小纯对五姓七望没有任何好感,只是哦了一声说道:“氏族之冠又如何?咱家相公可不会因为崔氏乃氏族之冠就去高攀。” 长孙娉婷抿嘴笑道:“姐姐似乎对氏族很有偏见呢。” 苏小纯气鼓鼓道:“那当然,谁让他们欺负咱家相公呢,这么大的氏族,三家合起伙来欺压咱们相公,我可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们。” 长孙娉婷说道:“姐姐,清河崔氏跟他们不一样,五姓七望中,只有清河崔氏没有垄断学识,只要是秉性纯良端正之人,都可前往清河求学,他们也不会做仗势欺人的勾当。” “相反,崔氏出身的男子都极有教养,且博学多才,崔氏出身的女子也都是学富五车知书达理,不少文人墨客都以迎娶崔氏之女为荣呢。” “就连我爹都想迎娶一位崔氏出身的女子呢,要不是娶了我母亲,我爹还真有可能娶一个清河崔氏之女为妻呢。” 苏小纯惊讶道:“连你爹都想娶一个崔家的姑娘?” 长孙娉婷笑道:“不光是我爹,只要是文官,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有同样的想法,中书令房玄龄大人年轻的时候还专门跑到清河去求亲呢,结果以失败告终。” 苏小纯纳闷的问道:“那娶了清河崔氏的女子有什么好处?怎会如此多人趋之若鹜?” “那好处当然多了。”长孙娉婷解释道:“文官中也有不少出自清河崔氏,也有的曾经在清河求学之时受过崔氏的恩惠,所以崔氏在朝堂上的影响力还挺大的,程咬金就是因为娶了崔氏女,才能在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尽管平时他再混不吝滚刀肉,旁人也会顾忌他家崔夫人背后氏族的声望。” 苏小纯陷入沉思,沉默片刻后,才满脸认真的问道:“那按照你这么说,如果咱家相公也迎娶一位崔氏女,那在朝堂上,会不会能少很多麻烦?” 长孙娉婷随口说道:“或许吧,至少御史台不少和崔氏有关联的御史不会轻易的弹劾夫君,一些和崔氏交好的官员也不会主动为难夫君,甚至还会巴结他呢……额。” 长孙娉婷回过味来,惊愕的看着苏小纯:“姐姐,你不会是想……?” 苏小纯笑了笑,说道:“反正相公已经这么多位妻妾了,在多娶一个也不多,更何况娶的还是五姓七望的崔氏女呢,将来另外几家五姓七望的氏族找相公麻烦的时候,这个博陵崔氏,说不准还可以帮到咱家相公呢,你们说对不对?” 玉娘连连点头:“嗯,你说得对。” 苏小纯冲不远处忙活的小厮喊道:“小海,你过来。” 叫小海的年轻仆役小跑了过来:“夫人,您叫我?” 苏小纯说道:“你马上去怀德坊程府的必经之路拦着侯爷,给我传句话,就说我不反对他迎娶崔夫人的侄女,快去。” “好的夫人。” 小海应声,拔腿就跑出了镇国侯府。 追了大概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小海就看到了侯爷的马车,急忙绕过去拦停。 魏老九本来还想骂两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我家侯爷的马车,结果一看是侯府的仆役,魏老九就把马车停下后问道:“小海,你怎么来了?为何逼停马车?” 小海气喘吁吁道:“九叔,我是来替夫人跟侯爷传话的。” 庆修掀开帘子疑惑道:“你要传什么话?” “侯爷,大夫人说,她不反对侯爷迎娶崔夫人的侄女。” 庆修一脸错愕,不由得抬头看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是今天阴天啊! 苏小纯今天这是咋了?怎么一下子转性了? 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欣然同意了程咬金给自己说的这门亲事。 这让庆修有些不解。 “就这一句?” “是的侯爷,大夫人就让小的传达这一句话。” 庆修问道:“知不知道夫人为何让你传达这句话?” 小海解释道:“小的当时在干活,侯爷走后,三夫人就来了,三夫人跟大夫人说了一些话,大夫人就让小的过来传话了,小的就知道这么多了。” 长孙娉婷? 庆修怎么想也没想明白,于是就摆手道:“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的告退。” 回到马车里的庆修,表情变得奇怪起来;这莫非是奉旨泡妞? 回去一定找长孙娉婷问清楚,她是怎么让苏小纯主动松口让自己纳妾的。 到了程府。 程咬金大开中门,亲自站在门口迎接,见到庆修拎着一个包裹下车,就哈哈大笑着走上来笑道:“哈哈,贤侄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见外了不是?” 庆修嘴角一扯,解释道:“这是做饭用的调味料。” “……” 程咬金小小的尴尬了一下,然后将庆修迎入府中。 裴夫人和崔夫人见到程咬金将庆修带去了厨房,都是满脸的好奇,等到程咬金从厨房出来后,他的两位夫人就迎了上去。 “夫君,刚刚见您把庆候迎去了火房,您莫非要在火房迎客?” 程咬金嘿笑道:“别瞎说,他是去火房做饭的。” 裴夫人和崔夫人面面相觑。 崔夫人蹙眉道:“夫君,你竟然让一个享誉朝堂的侯爷来咱家亲自下厨做饭?这……这要是传出去,咱家的老脸往哪搁呀?” 程咬金不悦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这小子做的饭菜堪称一绝,比百味居的饭菜还要美味百倍呢,两位夫人今日有口福咯。” 说完,程咬金又对崔氏说道:“夫人,快去把羽苒叫出来,让她去火房那边转转,也好让她和庆小子打个照面。” “哎,知道了。” 崔氏也没有多说什么,当即就去后院找人去了。 第286章 今天就洞房?我看行! 程处默来到厨房,发现庆修一个人忙前忙后,旁边几个厨子大眼瞪小眼的围观,根本插不上手。 “我爹也真是的,庆兄好歹也是享誉朝堂的侯爷,我爹怎么能让你这种贵客亲自下厨呢?” 程处默抱怨了一句,神色不悦道:“庆兄稍等,我这就去找我爹说道说道。” “无妨!”庆修淡淡一笑道:“你爹的本意不是让我来做饭的。” 程处默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的笑道:“我明白了,就是找个借口把你叫来,好撮合你跟我表姐的姻缘,哈哈。” 程处默凑上去挤眉弄眼道:“庆兄,这是好事,你可别跟上次一样忙着拒绝,其实,我表姐虽然是个寡妇,但长相标致的很,比起你家的那几位嫂嫂也不遑多让。” 庆修撇嘴道:“你要实在闲得无聊,就帮我打个下手。” “好嘞。”程处默撸袖子上阵帮忙摘菜。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庆修通过上帝视角捕捉到一道身影在附近徘徊。 是昨天见到过的崔家小姐。 崔羽苒今日一身鹅黄色衣裙,柔美的同时又增添了几分少女感,她来到附近后就徘徊不定,偶尔也会向厨房里面张望一番。 程处默发现了崔羽苒,眼珠子一转,对着几个厨子说道:“你们闲着也是闲着,去柴房那边劈柴去吧,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靠近厨房,快滚。” 程处默挨个给了橱子门一人一脚。 橱子们司空见惯,拍拍屁股就离开了厨房。 而程处默却突然捂着肚子哎哟一声道:“庆兄,我忽然有些闹肚子,先去一趟茅房,你先忙,等我解决完了就回来帮忙。” 说完,程处默就跑了出去。 庆修表情古怪,闹肚子去茅房,为何还要端着一盆青菜?茅房没有手纸了吗? 原本这里的人去完茅房用来擦屁股的东西就是个竹片子,用这玩意儿擦腚,能擦出火星子来。 但自从庆修贡献出造纸术之后,长安家家户户都普及了草纸,物美价廉,寻常百姓也用得起。 直到庆修发现程处默跑向了外面的崔羽苒,庆修就明白了,不由得苦笑一声。 程处默一手端着菜盆一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道:“表姐,帮个忙,帮我摘菜送到厨房,顺便帮我打打下手,我闹肚子,得去一趟茅房。” 说完,程处默也不管崔羽苒同意不同意,直接将菜盆塞进崔羽苒怀里。 崔羽苒有些手足无措;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会摘菜的样子? 她举目四望,厨房附近一个下人都没有。 厨房里的庆修微微一笑,装模作样的喊道:“程处默,你这家伙,去茅房就去茅房,把菜留下啊,我这还准备炒菜呢。” 崔羽苒茫然的看着怀里的菜盆,默默地走进了厨房。 “给你菜盆,放在哪里?”崔羽苒进来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庆修伸出手道:“给我吧。” “给你。” 崔羽苒双手捧着菜盆送上去。 但是庆修的手却抬高了不少,身手向前一抓,手掌传来一阵温热和绵软。 “啊,你……你干嘛?”崔羽苒顿时面红耳赤,有些恼羞成怒的后退了两步,同时身子也如同触电一样颤抖了几下。 就在刚刚,她被侵犯的瞬间,身子有过一刹那的酥软无力,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奇怪感觉。 庆修急忙说道:“抱歉抱歉,我是个瞎子,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原谅。” 崔羽苒深吸口气,深色缓和了不少,她也听姑姑一家提起过,庆先生是个看不见的盲人,心里也没有过多怀疑。 她将菜盆放在灶台上说道:“无妨,你也不是故意的,也不要过度自责,我把菜盆放灶台上了,你要什么跟我说,我可以给你拿。” “多谢。” 庆修道谢后,就开始有条不紊的炒菜。仦說Ф忟網 崔羽苒吃惊的看着他精准无误的炒菜,突然心里有些怪异;他真的是个瞎子? 明明刚刚还不小心碰到了自己,但做起饭来却如同一个正常人,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对方带着眼罩,她都怀疑庆修比谁看的都清楚。 厨房里飘荡着浓郁的菜香味儿,让崔羽苒忍不住说了一句:“好香啊。” 庆修用锅铲子捞出来一根芹菜,捏着递过去说道:“帮我拿拿味儿。” “什么……什么意思?”崔羽苒有些不解的问道。 “就是尝尝味道如何。” 崔羽苒接过芹菜放到嘴里,忍不住眼前一亮,赞叹道:“味道绝美,堪称色香味俱全,这是我长这么大吃到过最好吃的芹菜。” 庆修没有回话,而是专心致志的做饭。 崔羽苒就在旁边看着,看着看着脸蛋儿就开始红了起来,目光也落在庆修的脸上仔细端详,端详了一阵之后,就低着头抿嘴一笑,然后扭头走出了厨房。 回到后院后,崔夫人就走上来笑着问道:“怎么样?对你姑父给你找的郎君可还满意?” 崔羽苒俏脸微红,嗯了一声就跑开了。 崔夫人神色一喜,立刻就去找了程咬金,程咬金听后也是哈哈大笑。 不多时,餐桌上就摆满了精美的菜肴,程咬金一家和庆修围坐在一起,程咬金开始炫耀起来庆修提供的啤酒,引来家中的两位夫人惊叹不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程咬金放下酒瓶,笑着对庆修说道:“贤侄,言归正传,我家夫人的侄女羽苒,对你很满意,你要是没意见,老夫就修书一封送往清河,让他双亲来此,你上无双亲,承蒙你叫老夫一声伯伯,你跟处默表姐的婚事,老夫就替你做主了。” 崔羽苒装作听不见一样,全程低着头,柔美的脸蛋儿上满是羞意。 有了苏小纯的支持,庆修干脆也放开了,对程咬金拱手道:“那就有劳程伯伯了。” “哈哈!”程咬金笑着拍着庆修的肩膀大笑道:“你要实在等不及,今日就将羽苒带回家中认认门,未亡人改嫁,没有那么多道道,只要你们两个看对眼,老夫今天就能安排你俩成个亲。” “姑父,你……咛。” 崔羽苒羞愤难当,嘤咛了一声就起身捂着脸跑了。 庆修表情古怪;今夜就洞房?我看行。 第287章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只有程咬金这种混不吝的性格,才能做出跟晚辈开这种玩笑的事情。 裴夫人见崔羽苒羞愤的跑了出去,顿时就横眉立眼的揪着程咬金的耳朵怒道:“程咬金,你这为老不尊的,怎么能跟晚辈开这种玩笑?” 程咬金皮糙肉厚的感觉不到疼,但还是装模作样的龇牙咧嘴道:“夫人,疼,快撒手,我这不是让此事快些板上钉钉吗,再说了这也不是开玩笑啊,既然两个都看对眼了,还不如尽快成为一家人,省的拖来拖去夜长梦多。” 程处默也帮腔道:“娘,我爹说得对,我也认同我爹的看法。” 裴夫人松开了程咬金,神色不悦道:“你又不是她爹,这事还轮不到你做主,总得等崔家的长辈来了合计一下才能决定,这种话,你可不要再乱说了。” “知道知道。”程咬金不以为意的胡乱应付两句,神经大条的又举着酒瓶笑道:“来来来,贤侄,咱们喝酒,喝酒。” 酒足饭饱之后,喝了一会儿茶,庆修就起身告辞。 程咬金对程处默说道:“丑儿,替爹送一下你大哥。” “行,爹,今日天气凉爽,我跟庆兄去集市上溜达溜达,晚饭就不在家里吃了。” 程咬金抬起眼皮瞅了程处默一眼,默默地拿出一个钱袋子丢在桌上,皮笑肉不笑道:“老子还不明白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赶紧滚犊子,记得早些回家。” 程处默拿起钱袋子嘿嘿一笑,就带着庆修离开了程府。 走出程府,程处默打开钱袋子看了看,笑着说道:“庆兄,幸好今日你来了,要不然,我爹可没这么大方,一下子给了我几十两银子,咱兄弟找个地方乐呵乐呵?” 庆修一脸嫌弃道:“看你这一脸猥琐的样子,是打算带我去青楼吧?”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庆兄啊,走走走,难得有机会去一趟青楼,我要找三个姑娘,平日里我娘管得严,怕我去青楼厮混,一个铜板都不给我,还是我爹大方啊。” 庆修摇头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别呀。”程处默急声道:“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你如果不想找姑娘,听个小曲儿也不错。” 见程处默目光诚恳,庆修只好点头同意。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两人结伴来到平康坊,找了一家名叫春雪楼的风月场所。 春雪楼算是平康坊最豪华的青楼。 程处默神秘兮兮道:“庆兄若是喜欢听曲儿,非春雪楼不可。” “哦?”庆修疑惑道:“何出此言?” 程处默解释道:“春雪楼是宗人府的产业,属于是官办青楼,这里除了老鸨子和伙计之外,几乎所有女子都是大户出身,有的出身书香门第,有的是达官贵人家的千金,最次也是富甲商贾家的女眷。” “这些女子都是家中犯事,或者是遭遇了连坐之灾,被发配到这里来的,只有极少数家道中落的女子在这里谋生。” “所以整个平康坊,就属春雪楼的姑娘最是水灵,就如春雪一般细腻白皙,这就是春雪楼的由来,当然,价格那也是天价,跟这里的姑娘睡一觉,五十两起步。” “我之所以说庆兄想听曲儿非春雪楼不可,是因为这些戴罪之女几乎每一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嗓音,无论是唱曲儿还是叫喊……嘿嘿,能把人的魂魄给勾走。” “走走走,庆兄,咱们今日好好消遣消遣。” 程处默拉着庆修的袖子就要进入春雪楼。 不远处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哟,这不是庆侯吗?庆侯真是好雅兴。” 程处默皱眉看去,看清此人之后就急忙行礼道:“小子程处默,见过卫公。” 没错,来人正是李靖。 在李靖身边,除了两个随从之外,还有个一袭白衣劲装的少女,少女约莫能有个十六七岁,眉目如画,面容俏丽,着装飒爽,英姿不凡。 她蹙着眉头,眼神中满是嫌弃。 庆修拱手道:“原来是卫公,本侯今日无事,特来听曲儿,陶怡一下情操,卫公这大上午的这是要准备去哪儿?” 李靖身边的少女不由得撇了撇嘴,嫌弃的表情更加浓郁。 李靖有些难过道:“老夫去一趟军营,路过此处,恰巧碰到庆侯,故而前来打声招呼。” 庆修看出了李靖的难过,不由得问道:“看卫公心情不好,难道是军营出了变故?” 李靖叹道:“哎,庆侯有所不知,近日来天气转凉,新骑兵的训练也提上了日程,由于是新兵,战马多有损伤,几乎每日都有几十匹战马退役,老夫前往军营清点一下伤残的战马,好向陛下禀报此事,多给军营补充一些战马。” 庆修疑惑道:“训练骑兵,也能把战马给训练成伤残?卫公如此练兵,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严苛?” 李靖身边的少女蹙眉道:“你懂什么,训练骑兵哪有不损伤战马的?战马每日狂奔,难免会踩中尖锐物体,马蹄损伤也是在所难免。”尛說Φ紋網 她小声催促道:“爹,咱们快走吧,跟这样的纨绔子废话作甚?” 程处默眉头一皱,并没有说什么。 李靖瞪了少女一眼,就对庆修拱手道:“这就不打扰庆侯的雅兴了,老夫告辞。” 说完,李靖就带着少女离开了。 庆修纳闷道:“马蹄损伤?他不知道给马穿鞋子吗?” “庆兄,你说什么?”程处默没听清楚,随口问了一句。 庆修摇头道:“没什么,跟在卫公身边的女子是谁?她好像很讨厌咱俩的样子。” 程处默撇嘴道:“李靖跟红拂婶婶的闺女李英绮,她不光讨厌咱俩,只要是长安城的纨绔子弟她都不待见,尤其是对喜欢逛青楼的公子哥最厌恶。” “她成天就知道舞刀弄剑,还有好几次偷偷摸摸的女扮男装混入军营跟着去打仗呢,结果每次都被李靖发现给送回家,长孙冲、李崇义、房遗爱、杜荷、萧锐都被她打过。” 庆修嘴角一抽,问道:“你呢?” “我?”程处默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捂着嘴咳嗽两声说道:“我才没有,她……她打不过我!” 庆修撇了撇嘴没有追问,看程处默现在这尴尬的情况,被打的最狠的应该就是他了。 第288章 渊盖苏文和善德女王! 春雪楼的老鸨子没有另外几家青楼的老鸨子热情。 因为这里每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国公就是皇族,也有不少番邦小国的王室子嗣。 程处默搂着一个细皮嫩肉颇有姿色的女子上楼快活去了,庆修则是被一名伙计安排在了看台上,半楼的高台上,正有几个衣着露骨的妙龄女子翩翩起舞。 旁边面容姣好的乐师在弹奏着琵琶,口中也在唱着一些有名的艳曲儿,台下不时的传来拍手叫好。 这里除了唐人之外,还有不少叽里呱啦的外国人。 竟然还有说韩语的? 庆修看向不远处一桌说韩语的客人,这些棒子每个人的穿着都几乎一模一样,白撒麻衣,黑色衣领和袖口,高丽人? 庆修猜测这些人就是辽东一带的高句丽人。 并不是高丽人不喜欢穿有颜色的衣服,只是因为他们地处苦寒之地,条件非常落后,衣着也都是以黑白两色为主。 高丽跟大唐不是世仇吗?这里怎么会有高丽人? 庆修前脚还在疑惑,但旋即就恍然大悟,因为他看到了鸿胪寺卿唐俭。 此刻,唐俭也注意到了庆修。 唐俭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叽里呱啦的跟高丽人说了一通之后,就朝着这边走来。 唐俭来到近前,阴阳怪气道:“庆侯真是好雅兴啊,竟然来春雪楼听曲儿来了,你可真是把老夫害惨了呀。” 庆修疑惑道:“莒国公,咱俩平时很少打交道,我怎么就害惨你了?” 唐俭吹胡子瞪眼道:“前不久你不是给了老夫一颗琉璃水玉珠吗,老夫送给我夫人的时候好一顿夸,我夫人一直都视若珍宝,可结果呢?” “结果,才两个月不到的功夫,这琉璃水玉珠都烂大街了,从几万贯的价格,一下子跌到了几文钱,大街上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都是人手一个,害的我夫人因为此事成天跟我闹别扭。” 庆修呵呵笑道:“莒国公,你可不要瞎说,这跟我有何关系?我又没让你说这水玉珠如何如何,是你自己瞎显摆。” “不行!”唐俭一本正经的摇着头,面无表情道:“你得负责,至少也得请老夫喝顿酒,否则老夫这心里不畅快呀。” 庆修哈哈大笑,从身上拿出几个金豆子拍桌上。 唐俭顿时喜笑颜开的将金豆子揣进了怀里。 这一幕让庆修不停的撇嘴,这要是在后世,唐俭也是被双规的下场,至少也是个无期徒刑。 不过,庆修就喜欢跟唐俭这样的人打交道,优缺点的人才容易拿捏,就比如唐俭;比较贪小便宜。 庆修朝着那边努努嘴低声问道:“你那边什么情况?高丽跟咱们大唐不是世仇吗,已经多少年都没来大唐进贡了,这些高丽人怎么来大唐了?” 唐俭小声解释道:“不光是高丽人,现在鸿胪寺招待外宾的宅院都住满了,有高丽人、新罗人、百济人、大和王权漂洋过海而来的小矮人、对了,还有吐蕃人。” 大和王权漂洋过海而来的小矮人? 庆修眉头一皱,顿时面色一寒;岛国人? 是了,在唐朝的时候,岛国叫做大和王权,现在的掌权者是圣德天皇。 一想到岛国,庆修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在明朝时期就开始开采,一直开采了四百多年还没有开采完的石见银矿。 这可是一座银山呐,里面含有全世界三分之一的白银。 唐俭继续道:“他们都是使臣,再有几日不是中秋节吗,这些番邦人都是来朝贡的,但这些高丽人却不是来朝贡的,而是另有目的。” 庆修饶有兴致的问道:“他们有什么目的?” 唐俭瞥了一眼高丽人那桌,又看了眼庆修,才摇头道:“这种两国之间的大事,不是咱们身为臣子的人所能议论的,所以,老夫还不能告诉庆侯。” 庆修细细打量了一番那几个高丽人,发现一个眉目俊朗,英武不凡的年轻人,腰上挎着两把刀,背后背着四把刀,目光犹如鹰隼。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窥探自己,高丽年轻人也朝着这边看来。 庆修淡淡一笑,对唐俭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唐俭撇嘴道:“人家高丽内政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就连老夫现在还只知其表。” 庆修笑道:“莒国公,此次来长安的高丽人,是不是有一个叫渊盖苏文?” 唐俭不由得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唐俭震惊道:“这几个高丽人今天早上才到的长安,就连我也是一个时辰前才弄清楚了他们的身份,你竟然连领头人的名字都知道?” 庆修神秘兮兮道:“我不光知道他们带头的是叫渊盖苏文,我还知道高丽的内政出现了问题,他们是因为此事才来的长安。” 唐俭一脸惊悚的望着他。 庆修说道:“莒国公不必大惊小怪。” 唐俭怪叫道:“我能不能大惊小怪吗?你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庆修嘿嘿笑道:“我如果说,我能掐会算,你信不信?” “我信!”唐俭一脸认真的点头道:“这话要是换了别人来说,我肯定第一个不信,但如果是你庆修,我唐俭深信不疑。” “嗯。”庆修忍俊不禁道:“那你就姑且当我是算出来的吧。” 唐俭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问。 庆修岔开话题问道:“这些使臣朝贡,都送了些什么东西?” 他本来是随口一问,但唐俭却喋喋不休如数家珍一样:“吐蕃地处于高原,送了一些天珠玛瑙和牛羊,百济和大和王权太穷了,送的都是一些不起眼的东西。” “至于新罗,倒是挺有意思的,新罗虽然穷,但却送上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而且带领使团的,还是真平王的爱女呢,由此可见,此次新罗前来朝贡,最是虔诚。” 说完,唐俭面带戏谑道:“庆侯不是能掐会算吗,既然能算出高丽来的带头人是渊盖苏文,你要是能算出新罗来的这位名字,老夫才真的佩服你呢。” 庆修表情奇怪道:“我猜……新罗来的这位真平王的爱女名字叫做金德曼!” 唐俭一口酒水喷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庆修,嘴皮子都开始哆嗦了。 新罗真平王,那不就是个老绝户吗?连个继承人都没有,最后把王位传给了自己的独生女金德曼,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善德女王,庆修还看过与善德女王同名的电视剧呢。 第289章 江妍儿幽闭! 唐俭心中翻江倒海,是彻底相信了庆修能掐会算。 “啧啧,了不得,了不得啊。”唐俭一脸崇拜道:“庆侯真乃神人也,竟然能算出高丽和新罗两位使臣的名字,简直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庆修嘴角一抽;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来就知道他们的名字? 渊盖苏文可不是个小角色,但凡懂一些大唐历史的人都知道,这位是高句丽战神一样的存在,唐朝有不少名将都是死在他的手上。 瓦岗寨出来的大唐名将们,几乎被渊盖苏文一个人杀干净了。 这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齐国远、屈突通、牛进达、尉迟南、尉迟北、张公瑾、刘弘基…………这些颇有名气的名将,到最后都是被渊盖苏文给干掉的。 足可见得渊盖苏文的战斗力有多强。 也是因为这些,渊盖苏文才被誉为高句丽立国以来的第一战神,不过最后还是打不过大唐战神薛仁贵,被迫在海边自杀了。 这是个危险人物,将来能给大唐带来极大威胁的人,绝对不能留。 不远处的渊盖苏文,似乎是察觉到了一股杀气,不由得猛地看向这边,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奇怪,这股杀气是哪里来的? 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看来是自己长途奔波劳累所致,渊盖苏文并未当回事。 唐俭和庆修又寒暄了几句,正要起身告辞的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一阵骚乱,引起骚乱的是一波不伦不类的小矮子。 这群矮子,穿着袒胸露腹的着装,只有天灵盖一小片头发扎成的发髻,周围光秃秃的,他们个头最高的人也才一米五几,大部分都是不到一米五的个头。 这些人的装扮,像极了大名电视剧里的倭寇浪人。 大概有七八人,正围着一位姑娘,叽里呱啦的叫嚷着日语。 “吆西,瓦达西瓦也西哟路呆……。” “啊哈哈……依噶呐一代。” “哇啦哇啦……。” 几个倭寇都是一脸淫笑,淫荡的眼神落在那位姑娘身上。 当庆修观察到那位姑娘后,顿时脸色一变,提着盲杖就冲了上去。 “庆侯,你要作甚?”唐俭见庆修气势汹汹,不由得心头一惊,连忙追了上去。 但唐俭还没跟上庆修的脚步,庆修就已经到了几名倭寇跟前,不带有任何犹豫的拔出杖刀,随意挥砍几刀,六个倭寇就被抹了脖子。 剩下的两个倭寇顿时脸色苍白,原本醉酒的神态也在一瞬间变得清醒,跌坐在地上,满眼恐惧的看着同伴的尸体瑟瑟发抖。 唐俭两眼一黑,拍着大腿道:“庆侯,你为何杀了他们呀?他们可是大和王权的使团啊,陛下得知你无端杀害异国使者,定然会震怒的。” 远处观望的渊盖苏文却是瞳孔一缩,不由得握紧了左右手的两把刀。 单从这面带眼罩的年轻人出刀砍杀倭寇的那几刀,他就能看出对方是个用刀的绝顶高手,也让他不由得想起刚才感受到的那一股子杀气。 庆修没有理会唐俭,而是扶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姑娘,皱眉问道:“江妍儿,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没错,这位姑娘就是江妍儿,江怀的妹妹。 江妍儿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刚刚庆修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强撑着身体靠在柱子上,随时都有可能要摔倒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堪。 江妍儿看了一眼庆修,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两抹红晕,眼皮一翻身子晃了晃就昏了过去。 庆修给她把了把脉,好在脉搏还算有力,并没有生命危险。 把脉,是他无聊的时候跟孙思邈学的,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火候。 庆修将她抱起来,走向那位接待过程处默的老鸨子,走到老鸨子近前,庆修将一袋子金豆子给了她说道:“去附近找一位大夫来给她瞧瞧。”小說中文網 老鸨子却是没有接钱袋子,而是淡淡一笑道:“公子放心,这位姑娘无碍,回去后补补身体,不出半月就能活蹦乱跳了。” 庆修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老鸨子解释道:“这位姑娘最近几日经常来我们春雪楼,目的也很明确,她是来这里做幽闭的。” “幽闭?”庆修也是面露惊容。 身为穿越者,他当然知道幽闭是什么意思。 就是通过击打小腹的方式,让女子闭环无法生育,几乎所有的青楼女子都要经历这一遭,这种方式可以用残忍来形容,经过幽闭的女子寿命会大大缩短,一般四十来岁就死了。 保养好的,活到五十岁就已经算是高寿了。 老鸨子似乎是怕庆修听不懂,就凑上来小声说道:“幽闭就是通过外力让女子丧失怀孕的能力。” 庆修沉声道:“她是自愿来这里幽闭的?” 老鸨子蹙眉道:“瞧您说的,我们还能强迫她幽闭不成?我们只给自家青楼的姑娘做幽闭,像这种外人是不会轻易做幽闭的,搞不好还要背上人命官司呢。” “若非这姑娘说的可怜,给的钱又多,而且还写了保证书,我们怎么可能给一个外人做幽闭?” 庆修深吸口气,问道:“她都说了什么?” 老鸨子叹道:“这姑娘也是个痴情种,她说她的家族血脉污浊,生下来的孩子几乎都是怪胎,她喜欢上了一个瞎了眼的男子,可那男子正因为她的血脉不喜欢她,她害怕意外怀有身孕给情郎生出个怪胎来,所以才会来这里做幽闭的。” 庆修心头一震,低头看向昏迷中的江妍儿。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啊。” 他跟江妍儿虽然谈不上感情,虽然认识也有小半年了,但每次见面也只是寒暄两句,就算顶天了最多也就开个玩笑打趣个一两句。 本以为江妍儿会这样无忧无虑的在三河村呆一辈子,但没想到她竟然想到了这种极端的方式。 难怪每次见面说完话分别的时候,江妍儿都会在不经意间表露出一些无奈和不舍,原来,那竟是一种喜欢而得不到的表现。 第290章 莽撞人,李英绮! “那个瞎了眼的男人不会是你吧?”老鸨子掩嘴,露出非常吃惊的神色。 庆修也懒得搭理老鸨子,抱着江妍儿就朝外面走去。 唐俭追了上来,哭丧着脸道:“庆侯呀庆侯,你怎么把他们都给杀了呀?这几位可都是跟随大和王子山背大王兄一同前来的大和王权的使臣啊,你杀了他们,陛下肯定会震怒的,你你你……你等着被百官弹劾吧。” 庆修说道:“莒国公,我会跟陛下解释清楚的,麻烦你给他们收个尸吧。” 庆修说完,还不忘踹了一脚旁边瑟瑟发抖的倭寇。 这个身高一米四的倭寇,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踹飞出了十几米远的距离,人在空中的时候就喷出一大口血,重重的落在了渊盖苏文所在的桌子上。 倭寇抽搐了几下就咽气了。 渊盖苏文倒吸一口冷气,满脸惊悚的望着那道离开的背影。 大唐还有这样的神人? 不能惹,绝对不能惹啊! 魏老九发现庆修抱着一位姑娘走出青楼,就主动迎了上来。 刚要说话,发现庆修怀里抱着的人竟然眼熟,仔细一看,就认出了江妍儿。 魏老九吃惊道:“侯爷,妍儿姑娘怎么会在青楼?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路上再跟你说。” 庆修掀开马车帘子,把江妍儿放了进去。 他刚要上车走人,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娇喝:“登徒子,放开那女孩儿。” 谁呀这是? 庆修注意到,不远处一个白衣劲装的少女,正一脸怒容气势汹汹而来。 来的竟然是李靖家的千金李英绮。 李英绮来到近前,用带鞘的剑指着庆修,娇叱道:“你堂堂镇国侯,在青楼里面快活完了,竟还把人家姑娘带回去享乐,简直无耻至极,今日这不平之事,本姑娘必须要管上一管。” 庆修嘴角一抽,黑着脸道:“李姑娘,你怕是没经历过社会的险恶吧?” “少废话。”李英绮上前一步,气势汹汹道:“把那位昏迷不醒的姑娘放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就算闹到了陛下那里,我也有理。” 一旁的魏老九皱眉道:“李姑娘,你误会了,马车上的姑娘是我家侯爷的朋友。” 庆修也有些不悦道:“她是我朋友,突然之间病倒了,我要带她去看大夫,你马上让路滚一边去,耽误了我朋友治病,我会对你不客气,就算你爹来了也没用。” “胡说。”李英绮义愤填膺道:“你来的时候分明是跟程处默两个人,再说了,马车上的是一位姑娘家,哪有姑娘家逛青楼的?除非你能证明她是你朋友,否则你带不走她。” “李靖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一根筋的玩意儿?”庆修怒极反笑。 然后他一头扎进马车里,对魏老九说道:“走,她敢拦着,就从她身上压过去。” “好嘞。” 魏老九甩了甩鞭子轻轻的抽打了一下马屁股,马车徐徐前行。 “无法无天,强抢民女,简直无法无天,亏你还是一位国侯,没想到和那些二世祖们一丘之貉,停下,给我停下。” 李英绮抓住缰绳用力一拽,马车竟然停下了。 庆修沉声道:“老九,别客气,她再敢胡来,就宰了她。” 对这种蛮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一根筋我行我素的莽撞人,庆修也不会对她客气。 魏老九原本还因为对方是李靖的闺女而畏手畏脚,在听了庆修的话之后,顿时精神抖擞了起来。 举起手中的马鞭就抽了过去。 但是这一下却被李英绮给躲开,李英绮突然把剑,一剑下去就将马鞭砍成两节。 “出剑还挺快,看是爷爷的刀快还是你的剑快。” 魏老九也被激怒,拔出身边的唐刀跳下马车用刀背一刀砍去。 但李英绮身轻如燕,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这一刀,速度非常之快,这让魏老九心头一惊。 “还敢跟姑奶奶动手?”李英绮娇叱一声,抬起一脚踹在魏老九屁股上,魏老九当场一个平沙落雁式摔的七荤八素。 “撕!”魏老九倒吸一口冷气,顿时老脸一红;我竟然打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娘们? 魏老九觉得自己遭受到了奇耻大辱。 马车里的庆修也是眉头一皱,发现这位李英绮的身手竟然这么厉害,跟单晓柔都有的一比了,不愧是红拂女调教出来的女儿。 想必这李英绮的性格,也是继承了红拂女的性格。 魏老九恼羞成怒的大吼一声,又冲了上去,但很快,屁股上又挨了一脚,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侯……侯爷,我……我打不过她呀。”魏老九一脸羞愤的喊了一声。 “废物,你他娘的就是个废物。”庆修骂了一声,从马车里跳了出来,提着盲杖朝着李英绮走去。 李英绮高傲的仰起下巴,冷笑道:“怎么?你也想跟姑奶奶我动手?你的贴身侍卫都不是对手,何况是你这个绣花枕头?” 庆修面无表情,盲杖直接捅过去。 这要是中了,李英绮恐怕会被捅穿。 李英绮脸色一变,猛地扭了一下身体,险而又险的躲过这一棍子。 好粗,好快的棍子,这一棍幸好躲过去了,要不然还不得被一棍子顶死? 李英绮知道庆修是个高手,也不敢大意,刚想回头还击,却不想肩膀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不由得低头一看,对方的手已经扣住了自己的肩头。 她突然感觉自己失去了中心,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啊!”李英绮惊叫一声,吓的花容失色,赶紧闭上双眼。 但却没有感觉到落地的疼痛,而是腹部落在了一条腿上,她睁开眼,就看到这位瞎子金鸡独立,另一条腿抬起支撑着自己这娇柔的身体。 “你……你要做甚?”李英绮心中有股子不祥的预感。 庆修抬起手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口中还念念有词:“我让你没事找事,我让你路见不平,我让你拔刀相助,我让你莽撞,我今天就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 啪啪啪! 庆修一巴掌一巴掌的落下去,打的李英绮哇哇大叫不断的挣扎。 可无论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对方的束缚。 屁股上每被打一巴掌,身体就犹如触电一样哆嗦一下,随着十几个巴掌下去,李英绮挣扎的动静没有了,也不大喊大叫了,而是安静的低着头,紧咬嘴唇。 至此,她的脸已经通红一片,眼眸中都要滴出水来。 庆修又一个巴掌落下去,啪的一声脆响。 “嗯……。” 李英绮竟然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声……。 第291章 一怒为红颜! 李英绮虽然莽撞了一些,但毕竟是李靖的女儿,庆修与李靖低头不见带头见的,也不好做的太过分,霹雳啪嚓打了半天屁股,庆修就把她放了下来。 谁知李英绮根本站不稳,两腿一软竟直接瘫在了地上。 “要不是看在你爹李靖的面子上,本侯真想一刀砍了你,简直无理取闹,下次再敢造次,把你屁股打开花。” 庆修骂咧咧的几句,就坐上马车对魏老九说了句驾车,魏老九就赶着马车离开了平康坊。 李英绮面色娇红,嘴唇和睫毛都在颤抖,望着已经远去的马车,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刚刚被他打屁股的时候……。” 她俏脸不由得露出一抹羞愤,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就强撑着爬了起来。 正在这时,春雪楼中出来了一波人。 见到为首之人,李英绮稍显惊讶,就主动迎了上去行礼道:“见过唐叔叔。” 唐俭心情很不好,但还是强撑着笑着点头道:“原来是英绮,替我向你爹问好,改日登门造访。” 李英绮惊讶的望着被人从春雪楼里面抬出来的尸体,吃惊的问道:“唐叔叔,这些人都怎么了?” “嗨!”唐俭满脸郁闷的摆了摆手:“别提了,这个庆侯真是太莽撞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口气打杀了这么多来自海外的使臣。” “这些人都是镇国侯杀的?”李英绮不由得瞪大双眼:“为何?他为何要杀这些使臣?” “告诉你也无妨。”唐俭解释道:“方才这些海外使臣调戏一位姑娘,却不曾想,这位姑娘是庆侯的朋友,庆侯一怒之下就将他们全部斩杀。” “英绮侄女,不跟你说了,老夫还要去宫中将此事禀报给陛下。” 唐俭指挥着众人离开了平康坊。 李英绮一下子呆住了,脸色也开始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原来他竟然真的认识那位姑娘,原来……原来他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天呐,海外来的使臣都敢杀,这简直……简直太漂亮了。” 李英绮莫名的有些激动,心头飘过五个字;一怒为红颜。 庆府。 苏小纯、玉娘、长孙娉婷、李玉卿、陆芸嫣、李玉婵见庆修抱着一个姑娘进入后院,她们全都围了上来。 “相公,您这是……?”苏小纯不解的看着庆修。 “这是……这是妍儿妹妹?”玉娘也是吃惊不已。 李玉卿看着昏迷不醒的江妍儿,关心的问道:“夫君,妍儿姑娘这是怎么了?” 陆芸嫣也插嘴道:“妍儿姑娘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庆修说道:“进屋再说吧。” 进屋之后,庆修将江妍儿放在床上。 李玉卿主动过去给江妍儿把脉,诊断完之后就说道:“除了脉象有些虚之外,其他的并无大碍,夫君,她不是应该在三河村吗?怎么会和您在一起?” “对呀相公。”苏小纯也不解道:“您不是去程府做客了吗,怎么和江妍儿在一起?” 妻妾们七嘴八舌的询问。 庆修解释道:“是这样的,在程府酒足饭饱之后,程咬金带我们去春雪楼听曲儿,我是在春雪楼碰到的她,碰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庆修多了一个心眼,没有直说是程处默带自己去的青楼,否则又得浪费一番口舌解释清楚。 果然,一提是程咬金带队,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在她们的认知中,程咬金是长辈,长辈怎么可能带着晚辈去逛青楼呢? 苏小纯表情奇怪道:“江妍儿怎么跑到青楼去了?” “这话说来话长啊。”庆修苦笑着摇头道:“等江妍儿醒了,你们还是问她自己吧。” 苏小纯没好气道:“你看她都这个样子了,一时半刻也醒不来,就算醒来了恐怕也没力气讲话,相公干脆直接告诉我们得了。”尛說Φ紋網 “哎!”庆修叹道:“说起这事儿也怪我。” “跟夫君有什么关系?”几个女人都大眼瞪小眼。 庆修苦笑道:“我就简单来说吧,江妍儿出身隐门,这点卿姨和芸嫣最清楚。” 李玉卿和陆芸嫣同时点头。 庆修继续道:“隐门为了成仙,家族众人大多都是近亲繁殖,近亲繁殖有违天道,所以生下来的孩子很多都是奇形怪状,有的三只眼,有的八条腿,有的四张嘴,有的五条鸡……咳咳。”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是脸蛋儿一红,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庆修继续道:“所以,江妍儿也是近亲生下的孩子,而她将来生的孩子也八成会是怪胎,其实…” 庆修环视一周后说道:“其实吧,江妍儿他喜欢我,从来到三河村之前就已经喜欢我了。” “哦,这个我知道。”李玉卿点了点头。 陆芸嫣也点头道:“我也看出来了。” 苏小纯也平淡道:“我也看出来了,她每次见你的眼神都不一样,跟我当初看夫君的眼神一样,我也早就知道江妍儿喜欢夫君。” 庆修愕然道:“额,你们都知道?” “都快写在脸上了,谁看不出来?”长孙娉婷嫌弃的撇撇嘴。 玉娘掩嘴娇笑不已。 李玉婵催促道:“夫君快讲,我们大家都还听着呢。” 庆修无奈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对她敬而远之,可没想到,这个傻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青楼女子幽闭之后就会丧失生儿育女的能力,所以,她就去春雪楼做了幽闭。” “幽闭?”苏小纯面露惊容道:“她怎么这么傻呀?真是个傻孩子,她不要命了吗?” 玉娘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江妍儿满脸心疼的表情。 长孙娉婷捂着嘴,满脸的害怕。 李玉卿和陆芸嫣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她们两个经常出没风月场所,对于幽闭也并不陌生。 “天呐,她简直不要命了。”李玉婵则是一脸钦佩。 庆修耸肩道:“所以啊,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苏小纯有些伤心道:“她还真是个痴情的女子,为了能和相公在一起,竟然能下这样的决心,相公,既然妍儿姑娘这么喜欢你,喜欢你到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程度,你干脆把她也收了吧,要不然,这几乎要命的幽闭就白做了。” 苏小纯能有这样的觉悟,那对庆修来说,这自然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第292章 李二发飙! 谁能想到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江妍儿,会突然之间做出这种事情? 江妍儿现在可怜的样子,让在场的所有女人都倍感同情的同时,又非常心疼。 苏小纯看着庆修,噘着嘴抱怨道:“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江妍儿为了打消你的顾虑,竟然连命都可以不要,哎,真是个傻丫头。” 此时,外面传来一名仆役的声音。 “侯爷,宫里来人了,是陛下派来的传令官,陛下让侯爷尽快入宫。” “知道了。”庆修回了一句,就对众人交代道:“你们照顾江妍儿吧,我要进宫一趟。” 苏小纯问道:“相公,陛下最近老是召您入宫,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也没什么。”庆修随口说道:“就是在春雪楼的时候,有几个海外来的使臣欺负妍儿姑娘,我把他们都宰了。” “哦。”苏小纯点点头,忽然娇躯一颤,震惊道:“什么?你杀了海外来的使臣?” “这……夫君,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呀。”长孙娉婷吓的花容失色。 另外几女也都是面露担忧。 庆修笑着摇头道:“没事,不过就是几个岛国的小鬼子,杀了也就杀了,陛下不会为难我的,他召见我入宫,是因为别的事情,好好照顾江妍儿,我先去皇宫了。” 说完,庆修就离开了庆府直奔皇宫。 苏小纯她们未尝不知,庆修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她们过于担忧。 长孙娉婷来回走动了几圈,就担忧道:“不行,我要回一趟娘家找我爹,让他快些进宫去打听打听,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夫君一下子杀了好几个海外使臣,陛下肯定非常震怒。” 苏小纯催促道:“那你快去,一有消息马上回来通知我们。” 长孙娉婷刚走不久,江妍儿就醒了。 她宛若天仙的脸蛋儿苍白一片,见到自己床边围满了人,就吃力的坐起来,茫然的问道:“这……这是哪儿?” 李玉卿急忙扶着她说道:“快躺下,你身子虚,暂时还不能太用力。” 苏小纯说道:“这是我们在长安的侯府。” “我……我想起来了。”江妍儿激动的眼眶一红,焦急道:“庆先生呢?快让庆先生离开长安,否则就来不及了。” “额!”苏小纯惊愕道:“什么来不及了?” 其他几女也都是面面相觑。 江妍儿带着哭腔道:“我昏倒之前,见到庆先生杀了好多外国使者,杀害使臣乃是重罪,陛下是不会轻易放过庆先生的。” 苏小纯无奈道:“但凡你早点醒来,也能跟他说上话,现在已经晚了。” “庆……庆先生死了?”江妍儿娇躯一颤,脸色更加苍白,只感觉两眼一阵发黑,差点又昏过去。 李玉卿哭笑不得道:“没死,他活的好好的呢,你先顾好你自己再担心别人吧。” 苏小纯也急忙说道:“你别急,相公没事,他去宫里了,你不用担心他,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江妍儿发现别人都不担心,就自己一个人瞎担心,也没想到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担心庆先生,哪怕心里焦急万分,此刻也只能乖乖的躺下。 苏小纯坐在床边,唉声叹气道:“妍儿姑娘,你可真够傻的,你怎么可以去做幽闭呢?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每年都因为幽闭而痛苦的死去吗?” “我……。”江妍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芸嫣和江妍儿私下里的关系最好,江妍儿也会经常去找陆芸嫣和单晓柔师徒两人当饭搭子,甚至偶尔也会睡在一张床上聊一些天南海北的话题。 陆芸嫣面带心疼道:“妍儿,你呀,真是个傻丫头,你做幽闭为了谁,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江妍儿慌忙摇头道:“我……我是因为害怕以后生怪胎才去做的幽闭,我是为了我自己。” 说着,她紧张的偷偷看了苏小纯和玉娘一眼。 玉娘微微一笑,没有多言。 苏小纯则是对陆芸嫣轻轻点了点头。 陆芸嫣这才说道:“别掩饰了,我们都知道你做幽闭是为了庆先生,妍儿,你也不用紧张,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为了他都能去幽闭,他要是不对你负责到底,我们大家都不会放过他。” “哼!”苏小纯娇哼道:“就是,真不知道那瞎了眼的相公有什么好的,竟然能让妍儿姑娘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他要是不对你好,我替你收拾她。” 苏小纯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心里也非常苦涩。 自己都可以接受李玉卿和陆芸嫣这样的老女人,也没理由不接受江妍儿,若是传出去一个女人为了镇国侯去做了幽闭,反而被正妻给赶出家门的谣言,她苏小纯也抬不起头来。 还有一点就是,这样说可以让江妍儿少一些心理负担。 既然最开始已经选择接纳了江妍儿,苏小纯就选择接纳到底。 江妍儿眼眶一红,顿时泪眼婆娑,低声啜泣道:“对不起,我本来没打算要告诉任何人的,可没想到现在你们大家都知道了。” 苏小纯摆手道:“行了,你别矫情了,以后就在这好好养着,等什么时候养好了身子,就让相公将你纳入房中,玉娘,走,咱们去厨房交代一下,让厨子准备一些补品。” “哎!” 玉娘应了一声,就跟着苏小纯去了厨房。 苏小纯离开后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玉娘最是了解苏小纯,就主动扶着她小声的安慰了几句。 太极殿上。 今日没有早朝,太极殿上显得有些冷清,除了李二和长孙之外,还有唐俭和几个岛国小矮子。 “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庆修对李二和长孙行了一礼。 几个岛国小矮子正叽里呱啦的窃窃私语,其中一个看着庆修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此人就是在春雪楼的幸存者。 李二从龙椅上站起来,将一个砚台甩了出来,但甩出来的方向跟庆修还有一定的距离。 甩出砚台之后,李二怒道:“庆侯,为何要无端的杀害海外使臣?皇后,你别拦着朕,别拦…。” 李二在桌子上找能砸的东西,忙的不亦乐乎,口中念念有词,长孙皇后面色微红嘴角抽动,急忙拦着李二:“陛下,陛下,息怒,息怒啊。”尛說Φ紋網 唐俭有些目瞪口呆,这演戏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这么大一个人,距离这么近,砚台都能砸歪了。 唐俭虽然一眼就看出李二夫妇在演戏,但岛国来的使臣却不这么认为,他们是真的以为大唐的皇帝发怒了,带头的使臣,还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第293章 双标的李二! 李二看起来很愤怒,至少岛国来的这些使臣这么认为。 李二先是发了半天脾气,随后累的坐在龙椅上气喘吁吁的问道:“庆侯,为何杀害大和国的使臣?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长孙皇后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庆修。 庆修拱手说道:“陛下,臣今日下午去了春雪楼听曲儿,大和国有几位使臣在调戏一位姑娘,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淫秽之言,恰巧这位姑娘是臣的朋友,臣一怒之下就杀了几位大和国使臣。” 李二皱眉道:“大和国使臣远来是客,就算做出如此恶劣行径,那也罪不至死,大和国使臣是来朝拜的,除了这档子事,朕身为皇帝,怎么也得给他们一个交代才行,否则难以安抚,如何使其敬仰我大唐?” 庆修义正严辞的问道:“陛下为何要给他们一个交代?难道不应该是他们给咱们一个交代吗?” “额!”李二错愕的问道:“何出此言?” 庆修高声说道:“泱泱大唐,万国来朝,既然来了大唐,那就应该遵守大唐的规矩,区区岛国,弹丸之地,岛民行为粗鄙,民风野蛮,得寸进尺,咱们越是给他面子,他就越是蹬鼻子上脸。” “大唐不需要令人敬仰,大唐需要的是令人敬畏,令人惧怕,陛下要给泥丸之地的小国一个交代,别人还会以为大唐软弱,同时还抬高了弹丸之国的地位,此举大为不妥。” 李二喃喃自语道:“大唐不需要令人敬仰,大唐需要令人敬畏令人惧怕,说得好。” 长孙皇后在一旁小声道:“陛下,庆侯说得对,我们不需要给一个民风野蛮的小国交代,应该是他们给咱们一个交代才对。” “这些海外使臣欺辱咱们唐人,庆侯为唐人出头,没有错。” 李二点头,冷冷的看向大和国使臣,对唐俭说道:“莒国公,把朕的话翻译给他们听。” 唐俭急忙拱手道:“陛下请讲。” 李二说道:“番邦小国无视大唐律法,公然调戏妇女,按大唐律令当斩。” 唐俭嘴角一抽,就对大和国使臣翻译了一下。 大和国的几位使臣听到这话,顿时吓的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全部匍匐在地叽里呱啦的求饶。 李二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看在他们是初犯,免除死罪,中秋大朝会之前禁足鸿胪寺。” 唐俭又翻译了一遍,大和国的使臣这才如释重负,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谢恩。 见到这样一幕,李二无比惊讶道:“庆侯说的可真准,这大和国的野蛮人,你越是不把他们当成人看,他们会惧怕你敬畏你,你越是对他们客气,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这和其他几个番邦小国竟然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 庆修说道:“陛下应该一视同仁,让大唐的威名传遍四海,让所有的番国都对大唐保持敬畏之心。” 李二点了点头:“朕记下了,唐俭,把他们带下去吧。” “是,陛下!”唐俭将大和国使臣全部带出了太极殿。 李二饶有兴趣的问道:“庆侯,听唐俭说,你不光算出了高句丽的使臣是渊盖苏文,还算出了新罗的使臣是善德公主,难道庆侯真的能掐会算?” 庆修暗骂一句唐俭真是大嘴巴。 但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呵呵道:“陛下别听唐俭瞎说,臣是糊弄着他玩儿的,臣就是听说高句丽有一个很厉害的年轻人,身上佩有六把刀,今日在春雪楼发现了佩戴六把刀的年轻人,所以才猜测他就是渊盖苏文,没想到被臣给猜对了。” 李二眯着眼笑眯眯道:“庆侯,你两眼看不见,是怎么知道渊盖苏文佩戴六把刀的?” “额!”庆修一时间有些懵逼,突然觉得自己失算了。 “这个……臣……臣的眼睛快痊愈了。”庆修只能随便找个眼睛快痊愈的借口糊弄一下,要不然李二非要自己给他算国运,那才叫真的跳坑里了。 “哦?”李二大喜道:“庆侯的眼睛能看到了?” 庆修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道:“能看到一些轮廓了,虽然不如正常人,但总归是件好事。” “那可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好事,你方才说,这个渊盖苏文很厉害,朕也是第一次听说高句丽有这么一号人物,你来给朕讲讲,渊盖苏文有何过人之处?” 庆修说道:“臣也只是听说,渊盖苏文剑术了得,而且擅长用兵,是个非常厉害的高丽将领,陛下,此人极有可能会成为大唐的一个劲敌。” 李二目光一寒,喃喃自语道:“劲敌吗?” 他沉默良久,忽然叹道:“当年隋炀帝杨广三征高丽,数十万关内儿郎命丧辽东,可恨高丽,将将士们的枯骨聚敛成堆,设下京观以彰显武功,实乃我民族之耻辱。” “朕有心捣毁京观,回收将士枯骨运回关中落叶归根,但奈何国力不足,暂时还不能与高句丽开战,不过将来,朕定要捣毁高句丽设下的京观,洗刷前朝之耻。” “既然这个渊盖苏文是大唐将来征讨高丽的阻碍,不如……。” 李二眼中寒光一闪。 庆修拱手道:“陛下圣明。” “可是!”李二皱眉道:“渊盖苏文是代表高句丽前来大唐朝拜的,若是死在唐国境内,恐怕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倒不是朕怕了高句丽,朕是怕使臣的安全得不到保障,将来就没有小国前来朝拜了。” 庆修笑眯眯道:“陛下,这有何难?渊盖苏文是病死的,跟大唐有何关系?” “额,何意?”李二有些不解。 庆修说道:“陛下,臣家里之前养了一条狗,这条狗喜欢吃猪肉,但是猪肉对狗的身体有害,久而久之,猪肉吃多了,狗的身体也会出现病变,所以,臣养的狗就死于疾病了。” 李二和长孙无垢同时瞪大双眼,有些惊悚的望着他。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每句话都离不开投毒二字。 李二果断摇头道:“不行,朕乃是一国之君,岂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如此做法有伤天和。” 庆修暗自撇嘴,刚刚说要灭口人家的是你,现在说有伤天和的还是你,到底要闹哪样? 不想跟双标的李二多说什么,庆修找了个借口就告辞了。 第294章 财大气粗的庆侯! 大和国使臣被杀事件,虽然有不少言官上奏弹劾庆修,为此庆修也被迫出席了今日的早朝,但这些弹劾之也言都被李二镇压下去,没有翻起浪花。 李二看向武官集团队伍,说道:“庆侯的百日成兵之法效果甚佳,但近日来训练马战较为频繁,导致新兵训练营的战马多有伤残,李靖上表让朕拨一批战马装备给新兵营。” “但是马坊的战马也为数不多,从民间征集马匹也需要耗费时日,新兵营的训练不能落下日程,所以朕决定,从左右武卫中先调取两千匹战马给新兵营。” 听了这话,程咬金、尉迟恭、李绩、柴绍,都突然感觉菊花一紧。 李二继续道:“诸位爱卿,谁愿意从各自的营房里抽调两千匹战马出来?” 程咬金拱手道:“陛下,臣的左武卫可以抽调一些战马,但是不多,只能抽调二百匹。” 不得不说,程咬金这个作法非常精明。 主动献出二百匹战马,也杜绝了因小失大。 果然,李二笑着点头道:“程知节真是我大唐的栋梁,慷慨之举朕记下了,等将来马坊采购了新战马,加倍返还给你的营房。” 程咬金喜滋滋的拱手道:“多谢陛下。” 李二看向尉迟恭,说道:“剩下的一千多匹战马,就从尉迟敬德的营房抽调吧。” 尉迟恭整个人都傻了,急忙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营房里的战马也有限啊,骑兵不过一万之数,只有不到一千匹备用战马,您这一下子抽调一千多匹,臣营房里的骑兵队就凑不齐万骑了呀。” “哦,不到一千匹?”李二笑呵呵道:“那就贡献出八百匹战马吧。” 尉迟恭欲言又止,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上当受骗了。 “剩下的一千匹战马,从李绩和柴绍的营房里抽调吧。” 李绩和柴绍欲言又止,但都没有多说什么,纷纷羡慕起程咬金来。 还是这白胖子的脑袋瓜子好使。 李靖拱手道:“陛下,总是抽调战马不是长久之计,应当想个办法减少战马的损伤才行。” 李二叹道:“说的轻巧,自古以来战马都是重中之重,历朝历代都将减少战马的损伤当成是一等大事,可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解决战马的损伤。” “今日既然提起此事,那诸君不妨想个办法,如何减少战马在练兵时的损伤。” 百官开始交头接耳。 “庆侯。”李二看向庆修,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怎么又是我? 庆修心里嘀咕一声,果断摇头道:“回陛下,臣也没办法。” 李二不悦道:“你连想都没想就说没办法,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 庆修摇头道:“陛下,臣是真没有办法。” 李二沉吟道:“既然庆侯都没办法,那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咱们还是先聊一聊大和国使臣被杀一事吧。” 文武百官都懵逼了,刚刚此事不是已经被镇压了吗? 李二怎么又突然主动说起此事了? 庆修无语道:“陛下,臣有办法了,可以给马穿上鞋子。” 李二一愣,喃喃自语道:“给马穿上鞋子?” 文武百官不少人都是眼前一亮。 “给马穿鞋子?这也可以?” “马又不是人,马掌垂直,鞋子恐怕穿不上吧?” “就算穿上了鞋子,长途奔波,恐怕不出两日,这鞋子也给磨烂了。” “磨烂是小事,就怕马儿的鞋子给跑丢了。” “陛下,此举不妥,马儿非人,马掌垂直,咱们之前也有过尝试给马儿穿上鞋子,但跑个几十里地那鞋子就给跑丢了,根本就行不通。” “庆侯能想到给马儿穿鞋子,其实我们早就想到了。” 不少文官也都露出不屑的表情。 李二也说道:“庆侯,之前也有人提议给马儿穿鞋子,但都以失败告终。” 庆修无精打采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给马儿穿的鞋子,那自然也是与众不同的。” “哦?有何不同之处?”李二感兴趣的问道。 庆修干脆从袖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形铁片,说道:“这就是给马儿穿的鞋子。” 李二气道:“你都已经把马儿的鞋子准备好了,刚刚为何还要说自己没办法?” 庆修抓了抓脑袋,道:“这个,臣不小心给忘了。” 李二恨不得冲下来一把掐死他。 庆修心里这才舒服了许多,能让李二吃瘪,他心里其实非常爽。 其实昨天听李靖说了马蹄磨损之事,庆修就想到了钉马掌,而且还在城内的铁匠铺定做了四个大月牙形状的铁片。 因为他猜到今天朝堂上肯定会议论马蹄损伤之事,所以就带在身上有备无患。 “不对。”李二奇怪道:“你随身带着此物,莫非是提前知道今日要议论马蹄损伤之事?” 庆修解释道:“昨日去平康坊碰到了卫国公,闲聊之余得知此事,所以臣就提前准备好了此物。” 李二嘴角不停的抽搐,黑着脸道:“你都提前准备好了,为何不早说?” “这个……臣忘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这样一个借口;忘了。 李二被气的够呛,拍着桌子怒道:“你这一个小小的铁片子,就能防止马蹄损伤?朕可不信,诸君觉得此事靠谱吗?” “不靠谱,一个铁片而已,这能给战马当鞋子才怪呢。” “臣也不信,陛下,臣弹劾庆侯妖言惑众,哗众取宠。” 李二不怀好意道:“庆侯,你看,所有人都不信,你手上此物若是不能解决马蹄损伤,朕可是要治你罪的啊,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积极认错还来得及,朕一直都是宅心仁厚,你积极认错,最多罚俸一年,顺便再缴纳个百八十万贯的认罪金,朕就不为难你了。” 庆修嘴角一抽,好家伙,百八十万的认罪金?他怎么不去抢啊? 庆修也有些生气道:“既然大家不信,那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赌什么?”李二呵呵笑着问道。 庆修举起铁片高声说道:“若此物解决不了马蹄损伤,我愿拿出一百万贯银钱用来当军资扩充军营马坊,顺便本侯赔给参与博弈的人,每人一万贯作为赌资。”Www.XSZWω8.ΝΕt “若是此物能解决马蹄损伤,那参与博弈的人,每人要赔给本侯一万贯赌资,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庆修的财大气粗,饶是李二听得都有些心惊肉跳。 要说大唐首富是谁,那肯定是皇家的国库,但财富排行榜第二,一定是庆修,保守估计,庆修家里的资产,已经超过了三百万贯。 第295章 富贵险中求! “撕,一百万贯?他有这么多钱吗?” “刘大人,庆侯家的酒精生意赚的钱就不下百万贯吧?更何况,他家的酒楼生意也是如日中天,听我洛阳的亲戚说,百味居酒楼都已经开到洛阳去了。” “百万贯姑且不论,一万贯对庆侯来说是九牛一毛,但对咱们来说……那是几十年的俸禄。” “要是几百贯,老夫还可以赌一把,但一万贯也太多了吧?” “庆侯,老夫赌五百贯行不行?一万贯太多了。”一位老官跃跃欲试的问道。 庆修看了老官一眼,随口笑道:“这位大人就别跟着凑热闹了,万一输了突发心梗翘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庆修说完,冲百官说道:“来来来,都过来下注了,本侯家中钱财堆积如山,这么好的一个薅本侯羊毛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文武百官已经有二三十人围了上去。 李二见此场景嘴角一抽,不由得苦笑道:“这小子,把朝堂当成赌坊了吧?也罢,朕也赌一把!” 李孝恭惊讶道:“陛下该不会相信庆侯手里的小铁片,能解决马蹄受损吧?” 李二表情纠结的点头道:“朕当然相信庆侯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一百万贯呀,这对国库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朕当然要搏一搏。” 真应了那句话,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河间王兄要不要赌上一把?” 李孝恭哈哈笑道:“那是自然,如此热闹,怎能少得了老夫,我可不信这小铁片就能解决困扰军马马蹄受损几千年的难题。” 一旁的尉迟恭也是憨憨的摇头道:“俺也不信。” 只有程咬金怜悯的看着尉迟恭,嘀咕道:“陛下赌庆侯输,是为了博取那一百万贯,没听到连陛下都选择相信庆小子吗?你这黑炭头偏偏要迎难而上,啧啧,活该你输。” “老程,你说啥?” “呵呵,没什么,快下注去吧。” 此刻庆修已经被文武百官给包围了。 庆修挤出人群,对李二拱手道:“陛下,还请您给大家伙做个见证,免得赌局揭晓后有人不认账,不如陛下立个字据如何?” 李二抚掌笑道:“也好,朕就立个字据。” 说着,李二就撸起袖子立了个字据,将之摊开递给王德,又冲百官说道:“谁要下注,下多少,就请在自己上立字,胜负各一边,押胜则胜,押负则负。” 王德走下台阶,将字据摊开在大家眼前。 “老夫赌五百贯庆侯输。” “我赌一千贯庆侯输。” “我赌一百贯。” “我赌三千贯……。” 一万贯的赌注对庆修和李二来说都只是毛毛雨,但对于一些普通的官吏来说,一万贯就是他们几十年的俸禄。 但百官中也不乏有封地的爵爷,常年收租也积攒了不少家底。 能下注一万贯的只有少数十几个人,更多的则是几百贯上千贯。 庆修粗略计算了一下,赌他输的人占大多数,赌资高达三十多万贯,赌他赢的人寥寥无几,只有程咬金、长孙无忌、李靖……等五六个人。 财大气粗的柴绍,更是下注了五万贯赌庆修输,还美曰其名富贵险中求。 可他忽略了富贵险中求的下一句,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 庆修拿着字据大声问道:“还有没有下注的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等了半天,李二见无人应答,就吩咐王德将字据取了回来,旋即又对着庆修笑道:“庆侯,赌局已经收盘,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庆修笑眯眯道:“请陛下准备一匹马。” 李二照做。 很快,太极殿外就被送来了一匹体格健壮的战马。 庆修吩咐几个禁军将马拉住,抬起马腿,将铁片扣在马掌上,用小铁锤将钉子斜斜的钉入马掌。 这一幕直接让文武百官目瞪口呆。 “这……竟然直接用钉子钉马掌?如此简单粗暴,难道战马就不觉得疼?” “好家伙,直接用钉子钉?” “我……我怎么觉得这样可行?” “你别吓我,我赌了一千贯呀。” 有不少人都露出不安的神色。 直到庆修将四个马掌全部钉完收工。 李二不可置信道:“这就完了?” “嗯,完了。”庆修含笑道:“钉完马掌,接下来就该验证了,还请陛下找个公平公正之人,骑着这匹战马在乱石滩上跑上几圈,马蹄不会有任何损伤。” 李二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吃惊的问道:“用钉子钉马掌,战马感觉不到疼?” 庆修解释道:“其实,战马的马蹄和咱们人的指甲性质一样,都是没有痛感的角质层,只要不将钉子钉入马掌肉中,马感觉不到疼痛。” 一些下了注的赌徒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小說中文網 只有程咬金在一旁嘎嘎怪笑,长孙无忌也乐的不行。 庆修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现在笑的有多开心,等会儿哭的就有多伤心。 柴绍一脸苦逼道:“就这么简单?竟然就这么简单?这么简单的防止马蹄损伤的方法,竟然都没有人想到?老夫的五万贯呀,就这么没了。” “柴绍,你先别忙着哭丧,最终结果还未揭晓呢。”尉迟恭神色不悦道。 柴绍无奈道:“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你看着马掌钉上以后,马蹄子跑起来满地都是火星子,这么结实的鞋子,根本不可能跑丢,再锋利的石子,恐怕也扎不破这铁片子吧?” 一听这话,下注的官员们一个个心都凉了。 李二赶紧找了个人,负责骑着这批钉马掌的马去乱石交错的地方跑上几圈。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被安排的禁军骑着马回来了,仔细看,随着马蹄子的奔跑,下面传来脆响的同时还能看到火星子。 这名禁军骑着马来到太极殿外翻身下马,对李二抱拳道:“启禀陛下,臣在城外的乱石滩跑了几个来回,战马健步如飞,不受任何影响,甚至还踩碎了不少碎石,这铁皮马掌,非常奏效。” 禁军话音落下,人群里突然传来扑通一声。 众人看去,只见一位老官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庆修嘴角一抽;叫你不要赌,偏要下注,这下好了,心梗了吧? 那位下注五百贯的老官,被庆修一语成谶。 第296章 你也和他有婚约? 不过老官并没死,被李二送去了太医院,很快就被送了回来。 昏倒的原因是因为急火攻心所导致。 李二重新回到龙椅上,百官重新回到了太极殿。 李二笑眯眯的审视一周后说道:“诸君,愿赌服输,赌庆侯输的人,限你们在一个时辰内送来赌资,朕也是赌的庆侯输,所以,先做个表率。” “王德,从皇宫用度中支取一万贯银钱送来,所有下注的人,回家取钱去吧。” 不得不说,李二还是比较公平公正的。 不少下注的官员,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回家取钱去了。 “哈哈!”程咬金哈哈笑道:“庆侯,老夫可是下注了一万贯买你赢呢,按照这个赔率,怎么也能赚上一万多贯吧?” 庆修表情奇怪道:“鲁国公何出此言?本侯方才开赌局的时候并没说买本侯赢可以进行赔付吧?” “额!”程咬金瞪大牛眼,脸皮都开始抽抽起来。 长孙无忌也是脸一黑,神色不悦道:“贤婿,你可不能这样耍赖呀,你让陛下评评理,我们不是为了赔付,谁还买你赢?” 庆修表情无辜道:“岳父大人,咱可不能无中生有啊,您也让陛下评评理,小婿当时开赌局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我说的是,赌我输的人如果应验了,我赔给他们一万贯,可没说赌我赢的人会进行赔付呀!” 太狠了太狠了。 庆修狠起来连老丈人的盘都杀。 李二眉头一皱,看向程咬金和长孙无忌,突然点头道:“庆侯好像就是这样说的,没错,他只是说了赌他输的人会赔付,没说赌他赢的人会进行赔付。” “我……。”长孙无忌当场懵逼了。 程咬金黑着脸道:“你小子,可真会耍赖啊,敢情,老夫们白忙活一场?” 庆修嘿嘿笑道:“不白忙活,不白忙活,按照正常比例进行赔付显然是不合理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每人一份参与奖,关键是重在参与。” 程咬金挥手笑道:“罢了,区区一万贯,老夫也没损失什么。” 长孙无忌转念一想,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自家女婿,计较那么多作甚? 家里缺钱了,直接让闺女送上几车去家里不就行了? 大概一个时辰后,赌输了的官员们,把输掉的赌资全给送了过来,太极殿外停着几十辆马车,上面拉满了铜钱和金银,看上去就非常的唬人。 庆修虽然嘴上说赌自己赢的人不进行赔付,但还是给了程咬金、长孙无忌、李靖等人每人一万贯,总不能让支持自己的人寒了心。 几人都乐的合不拢嘴。 每人拉着几车铜钱回了家。 李靖美滋滋的拉着铜钱到家之后,红拂女和其女儿李英绮见到几大马车铜钱震惊不已。 红拂女吃惊道:“大哥,这去上个早朝,怎地还拉回来这么多银钱?难道大哥立功了,陛下赏赐下来的?” 李靖笑呵呵道:“不是陛下赏赐的,是庆侯给的。” 于是,李靖将朝堂上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红拂女抿嘴笑道:“照大哥这个说法,这个庆侯还是个不错的人呢。” “是啊。”李靖点了点头,感慨道:“谁能想到,他就用了几个破铁片,就解决了困扰军中多年的隐患,还一下子赚了二三十万贯的钱,这钱也太好赚了。” “爹,真的假的?”李英绮吃惊道:“咱们为了马蹄受损的事忙里忙外这么久,他就用了一个铁片就解决了?” “嗯,非常简单的办法,可惜,竟然没有人想到,啧啧,庆侯此人之聪慧,果然名不虚传。” 李英绮不由得想起来,昨天下午被他抓住打屁股的尝尽,一时间面色通红,手也不自觉的放在屁股上,现在还能感觉到阵阵疼痛,不过……痛并快乐着。 虽然被打屁股打的非常狠,也非常疼,但她却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快感。 当时还因为对方停手而感到了小小的失落。 “英绮,你怎么了?脸为何这么红?不会是风寒了吧?”红拂女关心的问道。 “嗯,啊?”李英绮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突然感觉有些燥热。”尛說Φ紋網 说完,李英绮就跑回了房间,此举让李靖和红拂女大为不解,不过也都没放在心上。 庆修拉着几十车铜钱回到家,同样遭到了妻妾们的询问,再解释了一番之后,妻妾们一顿彩虹屁拍的庆修心里头飘飘然。 因为马蹄铁解决了军中一大难题,李二虽然赔了一万贯,但却非常高兴,不仅以最快的速度吩咐将作监进行量产,还下旨赏赐了一座公主园。 这座园林本来是李二打算给长乐公主当做公主府的,考虑到庆修即将与襄城公主成亲,至今连个像样的驸马府都没有,所以就大气的赏赐下来当做是两人成亲的婚房。 不过,相比于公主园,庆修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庆府,毕竟公主园太大了,房间也非常分散,一时兴起想来个一龙二凤还得跑好远才行。 时间飞逝,跟襄城公主定下的婚期也随之到来。 庆修拖家带头的暂时搬到了公主园,头一天,公主园就开始张灯结彩,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数以百计的仆役忙里忙外张罗着各种事物。 翌日一早,苏小纯就挺着大肚子亲自给庆修整理新郎服。 嫁娶公主可跟纳妾有着天壤之别,那规格直接被李二拉倒最高,直接给庆府安排了三千人的迎亲队伍,一整条朱雀大街都设置了十步一哨五步一岗,架起长矛当做护栏。 几乎整个长安城的人都聚集到了朱雀大街,好在朱雀大街足够宽广,足足有一百五十米宽,饶是如此,围观的人也是人山人海。 人群中,颜玉诗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仪仗队,岂止羡慕二字能形容? 小翠挽着她的胳膊娇笑道:“小姐也不必羡慕,自古以来公主出嫁不都是这个规格吗?要我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是最重要的,庆先生不是说过吗,等他和公主完婚之后,过几日就娶你过门。” 颜玉诗俏脸微红,点头道:“说的也对,公主出嫁,仪仗也当如此。” 在两人旁边,一个女孩儿惊讶的看着颜玉诗,犹豫了一下后问道:“姑娘也和庆先生有婚约?” 颜玉诗看去,发现是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姐姐,姿容比起自己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颜玉诗迟疑道:“姑娘说了也,莫非……?” 这位姑娘带着些许苦涩,轻轻点头后低声道:“正是!” “……” 第297章 庆先生的小妾们! 颜玉诗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没想到眼前的姑娘竟然承认了,她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神色颇为复杂,甚至有些气愤。 这什么鬼呀?大街上看个公主出嫁,都能碰到新郎官的姘头,这是巧合,还是数量真的太多了? 其实这位上来搭话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来自清河崔氏的俏寡妇崔羽苒。 颜玉诗蹙眉道:“你说,你与庆先生有婚约?真的假的?” 崔羽苒神色淡然的点头道:“自然是真,这种事情怎能撒谎?方才听见姑娘说与他有婚约,我便想起自己和庆候也有婚约,既然都有婚约,那也就是说,我们今后可能会同住一个屋檐之下,所以才冒昧前来提前结识一下。” 颜玉诗还未开口,一旁的小翠就神色不悦道:“我们都还不认识你,谁要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脸皮真厚。” 颜玉诗拉开小翠蹙眉道:“小翠,不得无礼。” 崔羽苒年长几岁,经历的也比较多,似乎早就看淡了男女之事,当即莞尔一笑,气质婉约,声音温柔的微笑道:“没关系,怪我自讨没趣了,既然姑娘不打算与我提前相识,那就日后再见。” 说着,崔羽苒就要离远一些。 “哎……你……。”颜玉诗欲言又止。 崔羽苒回头问道:“怎么了?还有事吗?” 颜玉诗经过一次感情上的坎坷之后,人也变得豁达和大方了不少,主动欠身行了一礼说道:“我叫颜玉诗,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崔羽苒莞尔一笑道:“我叫崔羽苒,姑娘姓颜,难道是来自颜家?” 颜玉诗轻轻点头:“正是。” 崔羽苒抿嘴笑道:“听闻颜家有一位嫡女,博学多才知书达理,温婉贤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必坊间传闻说的就是姑娘吧?” 一顿彩虹屁把颜玉诗夸赞的脸色微红,她颇有些尴尬的连连摆手道:“崔姑娘言重了,那些传言都不真实,不可深信。” 崔羽苒见她如此羞赧,忍不住玩儿心大起,于是就做这样子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这么说,传言不实,颜姑娘并非博学多才知书达理温婉贤淑之人?” 颜玉诗有些错愕:“额,这……,姑娘说笑了,听姑娘口音,你不是长安人吧?” 崔羽苒摇头道:“不是,我是清河来的。” 颜玉诗心头一惊,非常吃惊道:“你来自清河崔氏?” 见崔羽苒点头,颜玉诗更心惊了,她震惊道:“崔氏乃是五姓之首,清河崔氏更是两崔第一房,崔姑娘生的貌美如花,气质婉约动人,一派大家闺秀风范,竟也给人做妾?” “你们崔家的长辈也同意?就不怕被世人诟病?” 崔羽苒略带苦涩的犹豫一番,旋即轻声叹道:“哎,谁叫我是寡妇。” 颜玉诗整个都懵逼了。 原来,她竟然是个寡妇。 崔羽苒开朗一笑,抿着嘴道:“颜姑娘身为颜家嫡女,不也是给人做妾?” “我……。”颜玉诗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最后苦笑道:“说来也不怕崔姑娘笑话,今年春末的仲夏诗会是由我的祖父举办的,我祖父放出豪言,谁若能夺得诗魁,就将颜家嫡女许配给他。” “庆先生夺得了诗魁,但他早有妻妾,我祖父怕坏了颜家的名声,就出尔反尔了,结果颜家名声非但没有保住,反而落下个言而无信的诟病。” “后来,经过一番挫折之后,前不久我与庆先生定下婚约,等他与公主完婚,便纳我为妾,事已至此,我也不奢求太多,只求与喜欢的人长相厮守。” 崔羽苒恍然道:“原来,颜姑娘与庆候还有着这一层故事,到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两人聊了这么多,也逐渐熟络起来。 颜玉诗好奇问道:“崔姑娘远在清河,又是如何与庆先生相识的?” 崔羽苒苦笑道:“实不相瞒,我是被我姑父给骗来的。” “你姑父?” 崔羽苒解释道:“我姑父是鲁国公程咬金,我姑母是程府的二夫人,我新婚丧夫,守房三年,公婆也在三年内陆续病故,丧期已满,去清河的求婚者络绎不绝。” “但他们都是一些老儒,或是丧妻,或是老独户,我都瞧不上眼,干脆就跟家里说此生不再改嫁。” “可前不久,姑父往清河送了一封书信,说是有个了不得的后生,才华冠绝古今,人也相貌堂堂,品德也非常高尚,给他夸得是天花乱坠。” 颜玉诗掩嘴娇笑道:“书信中说的定然是庆先生吧?” 崔羽苒苦笑道:“不是他还能是谁?书信中还夹着一纸市集,我祖父与父亲品读之后都对庆先生惊为天人,所以我就被祖父和父亲逼着来了长安,前几日被姑父安排在府上与庆先生见了一面,我对他还算满意,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我一个未亡人,一个丧夫的寡妇,不敢奢求太多,只要他日后对我好,做妾也未尝不可。” 颜玉诗嫣然一笑道:“那不久之后,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崔羽苒也不经意间脸色微红着点了点头。 她顿了一下,疑惑的问道:“颜姑娘,我初来乍到长安,也听过庆先生的不少事迹,听说他现如今已经有了好几房妻妾,具体有几房还不清楚,你能给我讲一讲吗?”尛說Φ紋網 颜玉诗想了想,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数:“庆先生的正妻是官府发放的娘子,是三河村的邻村人,名叫苏小纯,庆先生的第二个妾,是本村的一个寡妇,名叫玉娘。” “庆先生的第三房小妾,是长孙无忌大人家的千金,名叫长孙娉婷,这第四房小妾,是百味居的女掌柜,名叫李玉婵,因为李姑娘,庆先生还一怒之下杀了邢国公刘政会的大公子呢,这件事早就被坊间传出了一段一怒为红颜的佳话广为流传。” “这第五房小妾……。” 颜玉诗看向公主的送亲队,说道:“这第五房小妾,此刻就坐在轿子里,是襄城长公主。” 崔羽苒听的心惊不已,心里直呼好家伙。 长孙无忌是谁?那可是开国功臣,将来也是位列三公的存在,其掌上明珠也才是第三房小妾。 现在更离谱,就连公主都成了他的第五房小妾,这是何等的殊荣? 崔羽苒瞬间就不觉得自己崔氏女的身份给人做妾而丢人了。 第298章 乖,等会儿带你上天! 其实颜玉诗说出的也只是庆修明面上的小妾。 庆府其实还有两个她并不知道的妾室,一个是李玉卿,一个是陆芸嫣。 至于突厥公主阿史那月,那将来肯定是没跑了。 还有一个为了他不惜前去做了幽闭的江妍儿,将来肯定也会被纳入房中。 迎娶公主要比迎娶她人要繁杂多了,光是流程就要走十几个,甚至还有祭天这个环节。 等一系列流程走下来,已经到了大中午。 驸马府的门口,聚集着年轻人,见到这些年轻人,庆修也有些懵逼。 他们分别是程处默、程处弼兄弟俩、长孙冲、李崇义、房遗爱、杜荷、牛进达家的公子牛建虎,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根杀威棒,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庆修。 庆修心头一紧,急忙问身边负责牵马的魏老九:“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一个个都拿着棒子?” 魏老九幸灾乐祸的解释道:“侯爷有所不知,这叫打亲,大户人家娶妻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 庆修嘴角一抽:“打谁?打我?” 魏老九嘿嘿笑道:“那当然是打侯爷您了,不然还能打谁?” 庆修倒吸一口冷气,虽然他刀法出神入化,体魄也如霸王转世,但再怎么强,还是普通人的身体,抗击打能力虽然很强,但这么粗的擀面杖,一棍子下去还不得青紫一片? “来呀来呀,庆兄,快进门吧,吉时都快过了,哈哈!”程处默举着杀威棒大笑着挑衅。 长孙冲撸着袖子笑道:“虽然你是我妹夫,但你也别指望我手下留情,打得越狠,日后妹夫与公主殿下就亲的越狠。” 李崇义狞笑道:“无论如何,襄城也算是我堂妹,我这个做堂哥的,也希望你和我堂妹以后的日子甜甜蜜蜜,这个亲,得重重的打,越打越亲。” 外围围观的百姓们都已经开始各种怂恿了。 庆修黑着脸对魏老九说道:“你去,跟他们说一声,做做样子就行了,我是个非常记仇的人。” 魏老九屁颠颠的跑过去每个人都交代了一遍。 几个年轻的二世祖虽然嘴上应下,但幸灾乐祸的表情却明说了自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出绝招了。 庆修突然弯腰,做出一个起跑的动作。 程处默脸色一变道:“不好,他要冲门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所有人都举起棍棒。 庆修不屑一笑,整个人都弹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眼前一花。 程处默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庆修就已经冲入了大门里面。 “这……我……我还没打呢。”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已经进入驸马府的庆修。 庆修呵呵笑道:“今日之事我记下了,过了今天再找你们算账,想打我?再去练几年吧!” 说罢,庆修扬长而去。 二世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人没打着,还被记仇了,你说气不气? 接下来的环节就简单多了,各路官员纷纷前来道贺,只要是身在长安的官员,所有人必须到场,李二的面子谁敢不给? 光是贺礼就堆满了好几间屋子。 接下来,就有一名传令官站在驸马府门外宣读圣旨,说什么出嫁公主,普天同庆,凡大唐子民赋税减免三成,引来长安城的百姓们敲锣打鼓的欢庆。 直到傍晚时分,庆修才送完了宾客,然后就带着一些吃的去了婚房。 推开房门之后,红绣床上端坐着,身穿嫁衣的娇躯轻轻颤了一下,李丽珠紧张的抓着裙摆。 随着脚步声逼近,李丽珠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突然紧闭双眼,睫毛都在颤抖。 庆修一把掀开红盖头,导致李丽珠浑身一个激灵。 “紧张吗?”庆修笑着打趣道。 李丽珠抬眼看了一眼她,羞嗔道:“不紧张,该紧张的是你才对,我是公主,你娶了我,就要按照皇家礼仪来对待我了,每天早晨要对我请安,夜里入睡要等我传唤才能过来,一日三餐我不上桌你就不能吃饭,反正,以后你都得对我马首是瞻,哼!”小說中文網 说完,李丽珠把脸扭到一旁,红着脸娇哼了一声。 庆修撇嘴道:“什么狗屁皇家礼仪,嫁给我当媳妇儿,以后就得听我的,我是一家之主,今后我说了算,来,叫声夫君听听。” 庆修抬手挑起襄城公主的下巴,一张精致无暇的脸庞映入上帝视角。 李丽珠好看的眸子盯着他,睫毛颤抖,声音也在颤抖,绯红着脸问道:“我……我美吗?” 庆修调笑道:“我眼瞎,你就算长成了天仙,我也看不见。” 李丽珠娇嗔的拍开他的手,撅着樱桃小嘴道:“胡说,我都听父皇说了,你眼睛都快好了,虽然目力不如常人,但也能区分昼夜,辨别轮廓。” 庆修心中一动,自己好像还真对李二说过这话。 也罢,以后可能就用不了瞎子这个借口了。 于是庆修点头道:“美,很美,非常美,夫君很喜欢。” 李丽珠娇羞的低下头,颤声问道:“那……那比起你的其他几位夫人,谁最美?” 庆修毫不犹豫道:“你最美。” 李丽珠羞喜不已,但却故作生气道:“刚成亲就开始油嘴滑舌了。”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地油嘴滑舌给你看看。” 说罢,庆修掰着她的脸蛋儿,直接亲上了她的红润小嘴。 “呜……。”李丽珠娇躯一颤,身体僵硬,大脑一片混乱。 她本欲反抗,但一想到今日两人已经成亲了,从今以后自己就是庆修的妻子了,所以李丽珠虽然很紧张,但也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 但未经人事的她根本不懂,只能随波逐流。 咕噜咕噜! 突然,李丽珠的肚子叫了两声,她一把推开庆修,直接把脸埋进被子里嘤了一声。 “哈哈!” 庆修哈哈一笑,拍了拍李丽珠的小翘臀说道:“夫人先起来吃点东西吧,等吃完了饭,夫君送你去天上转一圈,让你当一次轻飘飘的仙子。” 李丽珠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但却脸色通红,略带惊讶道:“驸马府上有热气球?” 庆修嘴角一抽:“此去天上转一圈,非彼去天上转一圈,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李丽珠也没有多想,而是迫不及待的跑到小桌前开始吃东西,从早饿到晚,她早就饿坏了。 她一边吃东西,一边含糊不清道:“那本宫等会儿上了天,可得好好看看下面的风景。” 庆修眯着眼笑道:“一定一定,不光能好好看看下面的风景,还能好好摸摸下满的风景呢。” “……” 第299章 突厥打来了! 风景还能摸? 襄城公主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但她很快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风景的确不光能看,还能摸。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天色完全黑下来,房间里也点上了蜡烛,烛火通明。 樱桃带着几名侍女进入房间,他们有的端着脸盆,有的双手托着毛巾,有的托着换洗的衣物。 等服侍完公主洗漱后,除了樱桃之外,所有侍女都退了下去。 但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樱桃有一丝一毫要离开的样子。 庆修眉头一皱,说道:“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樱桃先是一愣,随后俏脸绯红,深深地低下头,但却抬眼看向了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也红着脸道:“樱桃今夜要留下来侍奉我们,这是规矩。” 庆修嘴角一抽,好家伙,买一送一? “额!”他不由得苦笑道:“哪里来这么多规矩,睡个觉不需要别人侍奉吧?” 樱桃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泫然欲泣的哽咽道:“驸马爷是不喜欢樱桃吗?” 庆修见小姑娘快哭了,连忙安慰道:“樱桃这么可爱,谁见了不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是看你站在这里累,想让你早些回去休息。” 樱桃又看向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羞赧的娇嗔道:“哎呀,樱桃是陪嫁来的,自古以来公主出嫁,都会陪嫁一位贴身丫鬟,在新婚之夜一同……一同服侍夫君。” 庆修呆了一下,不由得细细打量了樱桃一番。 一对大眼睛宛若动漫中的蕾姆一样,一米五几娇俏可人的身材,虽然小荷才露尖尖角,但跟襄城公主相比,身材方面也完全不输给她。 精致的小圆脸,吹弹可破的肌肤,无比可爱的样貌,这不安排一身女仆装,妥妥的暴殄天物。 小丫头满打满算也才十四五岁的年龄,这么小就能胜任成年人的工作了? 这在后世,妥妥的三年起步死刑不亏呀。 或许是以前受过的现代教育在作祟,庆修心里对樱桃根本一点想法都没有。 所以她只能对李丽珠说道:“今日是我俩成亲,洞房花烛夜也应该是我们两个单独的甜蜜时光,我不希望被人打扰,并不是因为不喜欢樱桃。” “而且,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 这话说得有点违心了,并不是一个人忙不过来,只是因为樱桃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他根本就下不去手,至少也得养个两三年才行。 前面说的话,襄城公主听了之后心中很甜蜜,也很羞涩。 但是后面那句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让襄城公主差点就信了庆修的鬼话。 她面色通红的拧了庆修一把后,才又对樱桃轻声说道:“樱桃,那就听驸马的,你先回去休息,等改日再来侍寝。” “是,公主。” 原本有些忐忑和紧张的樱桃,瞬间就如释重负的放松下来,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的。 等樱桃走后。 庆修来到床边,身子前倾,用手指轻轻挑起李丽珠精致的下颌,抿嘴说道:“公主殿下,时候不早了,我们该歇息了,让小的好好侍奉一下公主殿下。” 李丽珠咛了一声别过脸去,声音颤抖道:“请……请驸马怜惜。” 这句话仿佛天雷勾动地火,庆修一个饿虎扑食,还不忘调教道:“你叫我什么?” “驸……驸马。” “仔细想想,你该叫我什么?” “咛~夫……夫君。” 渐渐地,襄城公主折腰在庆修的霸道下。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手指立上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圆深在此山中。 时间飞逝,云收雨歇,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翌日一早,两人还没睡醒,就已经有人过来敲门了。 来的人是樱桃,似乎是被人教育过一样,樱桃红着小脸用剪刀剪走了那一块红色的床单,等好好地收起来之后才对两人说道:“公主殿下,驸马爷,宫里来人了,是陛下派来的传令官,陛下口令,让驸马爷尽快前往太极殿商议军机大事。” 庆修神色不悦道:“这什么老丈人啊?刚成亲第二天就让上早朝?九八五都不带这么使唤人的,让驴拉磨也不能这么干啊。” 几句话把樱桃和襄城公主都给逗乐了。 樱桃绷着嘴憋得小脸通红,差点笑出声来。 襄城公主慵懒的坐起身来推搡了庆修一把,面带娇羞道:“夫君瞎说什么呢?父皇这么早就让你去宫里,商议的还是军机大事,想必定是有大事发生,夫君快洗漱一下去宫里吧。” 庆修无奈道:“知道了,这就起。” 昨夜躺在床上的如果换做是其他妻妾,他无论如何都要晨练一番再去赴约。wWW.xszWω㈧.йêt 但与他同床共枕的是公主,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放李二鸽子。 所以飞快的穿上衣服洗漱一番,又去厨房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乘坐马车去了皇宫。 太极殿内,文武百官早已到场,而且有的还在小声议论。 “我赌一文钱,庆侯今日肯定会迟到。” “那还用赌吗?他肯定得迟到啊,昨日刚和公主新婚燕尔,以庆侯如此惫懒的行事风格,不拖上一个时辰来上朝,那根本就不是庆侯。” “是啊,谁敢和庆候一样,睡个觉都能从床上滚下来摔倒腿,你们猜,今日庆侯早朝迟到后,他会找什么样的借口?” “呵呵,肯定是闪着腰了。” “噗……。” 正说着,一位传令官就领着庆修进入了太极殿,一下子堵住了悠悠众口。 李二也是颇为惊讶,心说今日这小子来的挺快,难道是转性了? 庆修来到殿上,拱手道:“臣参见陛下。” 李二朝着武官队伍指了指,庆修就挪步到了武官队伍里面,选择跟程咬金站在一起,同时他还发现了武官集团中,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李二没有说话,好像在等待什么。 文武百官此刻都是庄严肃穆,太极殿内出奇的安静。 庆修低声问道:“程伯伯,什么情况?” 程咬金一改往日混不吝的状态,神色凝重道:“突厥打来了,二十万大军兵临夏州,长驱直入直取长安腹地,最多五日就能兵临渭水。” 庆修心头一震,时隔两个半月,颉利终于出兵了。 第300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程咬金见庆修没有戴眼罩,就凑上来低声问道:“听陛下说,贤侄的眼疾有转机了?” 庆修心里吐槽了一句李二这个大嘴巴,跟棉裤腰带似的漏风。 程咬金伸出一个巴掌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这是几?” 庆修一把推开程咬金的大粗手,笑着打趣道:“要不是你问了一句这是几,我还以为程伯伯是打算给小侄一巴掌呢。” “哈哈。”程咬金哈哈一笑:“看来你的眼疾好的差不多了,等今日朝会结束后,再去老夫府上一趟,好好看看你未来的妾室庆崔氏。” 庆修嘴角一抽。 不过,自己眼疾快好了的消息传出去,那也算是一件好事,也算是福祸相依了。 至少他可以询问程咬金:“这几个新面孔都是谁?” 要是以前,他这样问,保准能让人惊掉下巴,你都瞎了,怎么知道这些是新面孔? 程咬金解释道;“消息是斥候昨夜凌晨送入长安的,陛下连夜召集了另外几个大营的将军回长安参朝会,这些对你来说是新面孔,但他们都是开国老臣了。” “那个脸上有刀疤,一脸凶相的杀才是勋国公张亮,他旁边的大胡子是陈国公侯君集,侯君集后面那个面貌年轻的是褒国公段志玄,那个脸色蜡黄,一看就吃不起饭的病秧子是张公瑾。” 庆修无比惊讶,未来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几乎全都到齐了。 他好奇的观察着一老一少两个身穿道袍的人,纳闷的问道:“早朝就早朝,干嘛还找两个道士?他们是来干嘛来的?” 一提到这个,程咬金有些激动道:“这两人可了不得,他们都是司天台的天师,那个年龄大一点,看上去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叫袁天罡,那个面白无须的年轻道人叫李淳风,这俩人精通算术道法,尤其是夜观星象,摸骨看相,非常了不得。” 庆修嘴角一抽;好家伙,原来是大唐最大的两个神棍。 李二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就拿起桌上的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文字的宣纸说道:“这是斥候连夜送来的急报,突厥可汗颉利,率领二十万大军南下,斥候来报之时,突厥大军已经到了夏州。” “按照二十万大军的行军速度,不出五日,就会兵临渭水,朕不想再和年初一样经历一次白马之耻,与突厥一战定胜负的时候到了。” “虽然白马之耻距今为止不过大半年之久,朕原本的打算是休养生息二三载,再找突厥一雪前耻,但自从镇国侯的出现,使我大唐焕然一新。” “如今不仅国库充裕,还进献了两种亩产惊人的新粮食,新粮食诸君已经了解,就不用朕多说了,如今百日成兵之法训练的新军效果斐然,其战力与老骑兵有的一拼。” “今日早朝,不为别的,就位点将,此次迎击突厥,谁愿担任主将?” 李二环视一周,最终目光落到武官集团内。 武官集团的老将们一听要打仗了,又到了挣军功的时候,一个个就如同打了鸡血似的。 秦琼激动道:“陛下,臣愿担任主将,率领大军痛击突厥。” 尉迟恭也不甘示弱:“臣愿担任主将,一举剿灭突厥。” 程咬金:“臣愿担任主将,统领大军。” 侯君集:“陛下,臣休沐了快一年了,刀把子都生锈了,不如让臣担任主将。” 张亮皱眉道:“你刀把子都生锈了,老夫腿脚都快生锈了,再不出去活动活动,恐怕时日无多,陛下还是让臣来担任主将吧。” 庆修看傻逼一样的看着这群人。 真是应了那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同时承担的风险也是最大的。 这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突厥骑兵能征善战,而且那可是二十万大军,驻守长安的老兵油子也才不到八万之数,至于那十万新兵,根本就没上过战场,一着不慎,那就是十万条亡魂。 李二笑眯眯的看向武官集团里低着头躲在程咬金身后的庆修,说道:“镇国侯,你怎么躲在鲁国公身后?是害怕朕点将点到了你的名字吗?”小說中文網 庆修默默地从怀里拿出眼罩带上,表情怪异道:“陛下,您真不会觉得臣一个瞎子会带兵打仗吧?要真有这种想法,就不怕臣带着十万大军跟无头苍蝇一样,完美的避开突厥大军吗?” 李二嘴角一抽,神色不悦道:“朕就是随口一问,想听听你是什么意见,想听听你对战争的见解,也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下,你是如何看待这场不期而遇的战争的。” 庆修松了口气,只要不让自己去打仗,什么都好说。 他此刻也不怕得罪人了,站出来头头是道的说道:“臣以为,磨刀的最后用途就是用刀,两个半月前,十万新兵参与训练,而且训练的还是马其顿方阵与马战,方阵是克制骑兵最有效的手段。” “当初训练新兵的时候,就是以训练军阵配合为主,上马杀敌为辅,如今快八十天的时间,虽然距离百日成兵还有半个多月,但这些新兵,未尝不可拉出来一试。” “不经历血与火的洗礼,一味地纸上谈兵,新兵是成长不起来的,臣建议,此此迎击突厥,可用新兵一试。” 李二笑着点头道:“朕也是这么想的,那你觉得,应该让谁担任主帅?” 庆修没有点名道姓,而是委婉的说道:“刀子好不好用,那得看磨刀之人对刀的掌控程度了。” 李二哈哈一笑:“好一个磨刀之人,李靖,新军是你训练出来的,就由你担任主帅吧。” 李靖也不客气,当即拱手道:“臣都听陛下安排。” 其他不少将领都露出不忿的表情。 “陛下,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啊,您就指望一批训练了八十天的新兵去迎击身经百战的突厥铁骑?这不是儿戏啊!” “岂止儿戏?简直就是让十万新兵去送死。” “陛下,万万不可鲁莽啊,难道陛下还要让白马之耻再次上演?” “请陛下收回成命。” “庆侯是个瞎子,陛下让他搞一搞发展还可以,但是打仗,咱还是得三思而行啊,陛下可不能听庆候一家之言,若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那就是十万条人命啊。” 李二也露出了犹豫不决的表情,群臣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真的是有欠考虑。 第301章 我到底是文官还是武官? 自从庆修来了大唐以后,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功绩卓著,身份地位也如同坐火箭一样上涨,年纪轻轻就位同国公,这自然也遭到那些为官多年也没有混到爵位之人的嫉妒。 这些人有一个通病,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什么事都要对着干一番。 这些持反对意见的官员,其中也不乏有这种心理的人,铁饭碗就这么多,什么事儿都让一个人做了,那必然会遭到同行的排挤。 不光是文官中心生妒忌的人有意见,武官中同样也有人心生不忿。wWW.xszWω㈧.йêt 张亮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也赞同这几位同僚的看法,以往征兵入伍都要经过至少半年的训练才能上阵杀敌,新兵才训练了三个月的时间,哪怕训练了克制骑兵的军阵,但第一次上战场,难免会出现差错,正如刘大人所言,一着不慎,那就是十万条人命。” “新兵还未练成,就让他们上战场,这是对他们生命的不负责,臣以为,还是趁着突厥没有打来之前,尽快召集附近的军队驰援长安,虽然人数上有些差距,但指挥得当,未尝不能一战。” 庆修也急忙说道:“哎对对对,陛下,这几位大人所言极是,臣就是提个意见,若陛下觉得此战让新兵出战有风险,那就采纳一下这几位大人的意见吧。” 李二表情怪异的看着他。疑惑道:“庆侯,方才你还说磨刀就是拿来用的,怎么现在改口了?” 庆修摇头笑道:“陛下,臣想问一句,臣到底是文官还是武官?”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属于是文官还是武官。 而且,他到目前为止,身上都没有个一官半职,只是空有一个镇国侯的爵位,若不是李二召见,他连早朝都没资格参加。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李二问到了,李二表情懵逼的看着庆修,突然有些尴尬道:“这个……庆侯是想当文官还是武官。” 庆修毫不犹豫道:“那当然是文官,臣两眼一抹黑,要是做了武官,岂不是贻笑大方?” 程咬金扯了扯他的袖子,皱着眉头低声道:“你小子搞什么鬼?好好地怎么想跑到文官集团里去?跟老夫一样当个闲散的武官不好吗?” “不好!”庆修当即撇嘴道:“做武官有什么好的?一有战事就要张罗着去打仗,风餐露宿不说,还要为手下成千上万的士兵的生命负责,程伯伯,你看我脸上写着我会打仗四个字吗?” 程咬金被顶的哑口无言,哼唧两声后无言以对。 李二突然笑道:“你想当文官,可是,朕给你封的镇国侯,是个武官爵位呢,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武官集团里待着吧。” 庆修低声抱怨道:“那你还问我想当文官还是武官,直接一锤子定音不就好了,啰嗦!” “你说什么?”李二疑惑的问了一句。 因为牢骚声音实在太小,只有身边的三两个武将听到了,根本传不到李二那里去。 “没什么没什么。”庆修连忙摇头道:“陛下说臣是文官臣就是文官,陛下说臣是武官,那臣今后就当个武官。” 李二点头后,沉吟了半晌。 才抬头扫视一周,朗声说道:“李靖听封。” “臣在!”李靖急忙上前一步抱拳行礼。 “朕封你为关内道行军大总管,率领十万新军,五万左右武卫骑兵,全权负责迎战突厥一役。” “臣领旨!”李靖精神抖擞的领旨。 不少武将都面露无奈和失望,让李靖担任行军大总管,也就是说,只要此战胜了,那最大的功劳就是他李靖的。 现在李靖在武官集团里的地位就是一把手了,再挣军功的话,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镇国侯庆修听封。” 庆修当场就懵逼了,嘴角不停的抽搐。 程咬金嘿嘿一笑,用胳膊肘戳了戳他,低声笑道:“臭小子,还不快上前听封?难道要让陛下下来请你出列你才出列?” 庆修非常无奈的硬着头皮站了出去,无精打采道:“臣,听封。” 李二看他一幅软踏踏的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突然呵斥道:“你给朕站直咯,打起精神来。” 庆修的脑袋反而更低了。 这让李二差点把鼻子气歪了,指着庆侯的手指都有些哆,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身为武官,你怎么连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你瞅瞅你,哪一点像个武官?” “你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气势哪里去了?” “你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远大志向呢?” “现在朕给你一个了却君王天下事的机会,家国危难之际,突厥二十万骑兵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你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你对得起自己做的这几首诗的豪言壮语吗?” 庆修顿时虎躯一震,不由得有些汗颜。 那几首诗,分明就是剽窃来装逼用的,没想到却成了自己的绊脚石。 李二恨铁不成钢道:“既然你无心参与战事,那就继续做你的逍遥侯去吧,最好是突厥攻破了长安你还继续窝在温柔乡里的那种逍遥侯。” 庆修再次虎躯一震,脑海中浮现出二十万突厥骑兵攻破长安之后到处烧杀抢掠的场景。 长安的男丁会被全部杀光,女子全都赤身裸体的被突厥人凌辱。 大唐半年前才经历了一次白马之耻,那是贡献出海量的金银财宝才换来的休养生息,如今突厥大军再次来犯,再一次经历白马之耻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而且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了贞观四年的覆灭突厥之战,提前到了贞观一年,变数实在是太大,自己已经完全的改变了历史的走向,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若是因为自己改变历史走向而造成突厥屠城的悲剧,那自己可真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这个骂名庆修背不起,他也不想背。 所以,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妻妾们,也不能让突厥骑兵踏入渭水河畔半步,否则就是唇亡齿寒,举国无一是男儿了。 第302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庆修一瞬间挺直了腰背,声音铿锵有力道:“臣,镇国侯庆修听旨!”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太极殿的各个角落,格外的具有力量。 群臣无一不是惊讶的望着他。 现在的庆修,和刚刚那个无精打采的镇国侯简直判若两人。 李二眯了眯眼,大声道:“朕封你为关内道行军副总管,与李靖一同商议指挥迎击突厥的战役。” “臣,接旨!” 李二一语点醒了他,他也心甘情愿的领了这个差事。 李二继续道:“右仆射长孙无忌,朕命你三日内筹集五十万石粮草送入大军营房。” “臣,接旨!” “程咬金,尉迟敬德,侯君集,张亮,段志玄一同参战,辅佐李靖和庆候迎击突厥。” “臣等接旨。” 众人铿锵有力的接旨。 李二继续道:“袁天罡、李淳风,以及关内道行军的将领全部留下,其余人等,退朝!” 九个人留在了太极殿,其他的文武官员全部散去。、 庆修有些不明白,李二为什么会让袁天罡和李淳风这两个神棍留下来。 但是很快,庆修就被李二的谜之操作给惊呆了。 只听李二对袁天罡和李淳风说道:“袁天罡,李淳风,你们立刻占卜一下此战吉凶!” 袁天罡和李淳风领命,然后就将一块藏蓝色的八卦图摆在了大殿上,两人手持桃木剑,围着八卦图转来转去,口中念念有词。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两人,庆修当时就目瞪口呆了。 好家伙,这简直就是谜之操作啊。 最后,袁天罡停下脚步,眯着眼掐指一算,然后神色一喜:“陛下,此战大吉。” 李淳风也是掐指一算,点头附和道:“五星出东方利大唐,此乃吉兆,此战必胜。” 庆修噗的一声喷了出来,连忙用手捂着嘴没有让自己笑出来。 此举令所有人都大皱眉头。 袁天罡上下打量庆修两眼,疑惑道:“庆侯此举何为?莫非觉得好笑?” 李淳风也是眉头一皱,神色逐渐不悦。 李二不悦道:“庆侯,如此庄重的场合,你为何发笑?” 庆修讪笑道:“陛下,臣发笑,是因为出兵打仗还要测算吉凶,如果这样都能取胜,那任谁来担任主将都无所谓了,算上一卦都能取胜,那还不如牵条狗去指挥呢。” 李靖顿时老脸一黑。 其他的几位将领都是脸色不善。 李二怒道:“你这是什么屁话?你牵着狗去听它指挥,看能不能取胜?” 庆修继续道:“陛下,这是战争,不是儿戏,一切战事都是事在人为,不能因为别人算出了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两位道长算出此战大凶,难道这场仗我们就不打了吗?” 李二不悦道:“两位道长都是得道高人,其占卜测算的道法出神入化,每次出战占卜一卦,无往而不利,朕不许你对两位道长不敬。” 好家伙,李二现在就这么相信两个神棍,难怪将来晚年之后会相信一群和尚,甚至还听信妖僧的谗言吃仙丹,本来能多活几年的,但好好地一个人吃仙丹给吃废了。 李淳风轻蔑的看着庆修,语气不屑道:“贫道能听出来,庆侯非常看不起我与袁道长,心中定然会认为我们是喜欢妖言惑众的神棍,你敢不敢让贫道帮你算上一卦?” 庆修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摇头撇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本侯没有算卦的习惯,你还是给别人算卦去吧。” 好家伙,可真不能让这两人给自己算卦。 万一这俩人使坏心眼儿子,非要说自己又帝王之相,恐怕今天得躺着离开太极殿。 李淳风冲李二拱手道:“陛下,庆侯连让贫道相面都不敢,又如何能担当大任指挥大军呢?” 李二看向庆修,笑呵呵道:“庆侯,既然你不信两位道长的能力,不如就让他们给你算上一卦,看看两位道长算的准不准。” 庆修皱眉道:“陛下,可不能这么儿戏啊,我刚得罪了两位道长,万一这两位道长记恨我,非要说我有什么帝王之相,想要借陛下的手除掉我,那我岂不是吃了大亏?”ωww.xSZWω㈧.NēΤ 几位武将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李二的表情。 就连李二也是瞳孔一缩。 袁天罡和李淳风顿时勃然大怒。 袁天罡胡子一翘,瞪大双眼怒道:“竖子敢尔辱我道德?我辈修道之人,秉性纯良,道心向善,岂能做出如此恶事?” 李淳风也怒道:“你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将我等沦为如此小肚鸡肠之人,气煞我也!” 李二摆手道:“两位道长息怒,庆侯,两位道长的品德,朕还是非常了解的,他们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朝中看他们不忿的大有人在,也有不少人被两位道长相面,他们不都活的好好的吗?” 庆修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算不算,臣就是不算。” 李淳风眯着眼道:“你怕了,你在怕什么?” “我怕?”庆修撇嘴道:“我怕你大爷。” “既然不怕,为何不敢让我相面摸骨?”李淳风冷笑不已。 庆修面色一沉,伸出手去:“来来来,你摸,你给老子好好的摸,你今天要是摸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今日把你剁成八绊儿,天王老子来了都留你不得。” 李淳风心神一颤,心中莫名的生出一抹惊慌,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李二也没想到,相面摸骨,竟然会让庆修又这么大的反应,心里顿时宛如蚂蚁在爬一样奇痒难耐,也不管庆修是什么态度。 就催促着李淳风道:“李淳风,快给庆侯相面摸骨吧。” 庆修有些失望道:“陛下,你果然打心眼里想让他给臣摸骨相面,既然心里早就这样想,为何不直接命令臣让李淳风摸骨相面?” 李二表情一僵,稍显尴尬,他抬手尬笑道:“净瞎说,朕可没有这样的想法。” 庆修叹道:“终究还是我错付了,也罢,那就遂了你们的愿,来给我摸骨相面吧。” 李二神色有些不自然道:“庆侯,听你的口气,好像对朕颇有些怨言呢。” 庆修强笑道:“陛下,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李二为之动容,突然制止了李淳风,说道:“李淳风,相面之事就此作罢,今后也不许再给庆侯相面摸骨,以后此事休要再提,你们两个……把手言和吧!” “……” 这他喵的还不是摸骨相面? 第303章 庆侯,继续,别停! 自古以来,很少有哪个皇帝没有疑心病的,由此可见,李二的疑心病真的很重,这是病,得治。 要不要暴起拔刀宰了李二自己当皇帝? 庆修的心里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他也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他压下心中的这个念头后,主动将手伸过去,淡然一笑道:“李道长不是要给本侯摸骨相面吗,本侯也不是吝啬之人,手就在这儿,李道长想摸骨相面,随时都可以。” 只要李淳风敢说一句对自己不利的话,庆修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拔刀砍了他的准备。 倒是他的突然转变,让在场的众人有些猝不及防。 李二也恬不知耻的笑道:“庆侯,朕方才已经说过了,休要再提摸骨相面之事,我看此事还是就这么算了吧。” 庆修点头道:“既如此,那就……。”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李淳风上前一步,突然抓起庆修的手,看向他的手心。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李淳风的瞳孔猛地收缩,眼底流露出一抹惊骇。 他强压下心头的这一抹惊骇,神情自然的松开手,李二对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李淳风当即摇头道:“庆侯的手相并无特别之处,但却是一位大富大贵的有福之人。” 李二一愣,神情不悦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他贵为镇国侯,又是朕的驸马,那当然是个大富大贵的有福之人。” 见场面有些尴尬,李靖提议道:“陛下,战事要紧,咱们还是先聊战事吧。” 李二当即点头道:“朕将诸位留下,就是为了商议战事。” 随着李二一声吩咐,就有人将关中一带的地图给平铺在了地上。 李二拿着棍子指着一个地方说道:“这里是夏州,按照二十万人的行军速度,突厥大军应该到了麟州,麟州行军到关中,途径泾川…………。” 推测了一下突厥的行军路线之后,李二指着一个地方说道:“朕建议在晋州一点设伏,沿途袭扰突厥大军,可用疲敌之计,再由江州一带安排几波夜袭,能对突厥行军造成很大的困扰,诸位以为如何?” “臣以为不妥。”李靖说道:“现在讨论这些为时尚早,我们并不清楚突厥的行军路线,这样一味地纸上谈兵也都是空谈。” “哦?卫国公有何见解?” 李靖继续道:“新军的军阵能有效克制骑兵,渭河以北地处平原,可以称之为沃野千里,军阵发挥不出本来的作用,所以军阵必须安排在渭河以南,而且还要找一个两面地势高的地方安排军阵。” “我们可以再渭河以北挖一些陷马坑削减突厥的战马数量,臣打算将五万老骑兵兵分五路,依次袭扰突厥大军,至于如何安排,要等到斥候摸清了突厥的行军路线才能安排。” 众人听得频频点头。 李二看向庆修,问道:“镇国侯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庆修仔细观摩一番地图,又深思熟虑一番之后说道:“臣以为,应该先弄清楚这一战的最终目的,再商议要如何迎击突厥铁骑。” “突厥是游牧民族,由各个部落组成,地处漠北一带,占据着祁连山与阴山这两座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军队一旦深入其中,对方会作鸟兽散分布的到处都是,这也是一直不能将他们全歼的原因。” “臣觉得,要想从根本意义上解决掉漠北一带的威胁,应该制定一套将突厥铁骑全歼的方案,卫公的提议,只能将突厥打跑,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李靖兴致勃勃道:“庆侯觉得这场仗该如何打?” 庆修淡淡一笑,说道:“如果是我,我不会派出五路兵马去骚扰突厥大军,我会将五路兵马融合到一起,先打一场闪电战。” “所谓闪电战,就是如同闪电一般迅捷,安排三万铁骑,在突厥后方冲杀,再安排两万铁骑,从左翼或者右翼接应,无论杀敌多少都不能恋战,冲杀一趟之后直接跑路。” 李二皱眉道:“为何是左翼和右翼接应?而不是正前方接应?” 庆修解释道:“陛下,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啊,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头,从后方突袭直接杀到前面,那至少也需要三个时辰的时间,而且还需要至少十万骑兵才行。” “咱们能出战的老骑兵只有五万,安排两万负责接应,能冲阵的只有三万,横冲直撞是不行的,从左后方或者右后方冲杀,再安排一路骑兵接应,战斗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就得撤退。” “一旦突厥骑兵形成了合围之势,那三万骑兵就会被包了饺子,插翅难飞!” “包了饺子?”众人都面露疑惑。 庆修这才想起来,大唐连包子都没有,更别提饺子了。 他又解释道:“就是被团团包围,插翅难飞。” 李二目光灼灼道:“然后呢?” 庆修继续道:“然后突厥会以为唐军在使用疲敌之计,他们会做好防范错失,所以,臣会安排第一波冲杀结束后,相隔半个时辰,趁着他们还在修整阶段,从另一个方向再来一波冲杀。” 李靖突然瞪大眼,紧接着就两眼放光的大笑道:“好,好啊,出其不意,兵不厌诈,第一波冲杀之后,突厥会以为咱们在用疲敌之计,定然会选择原地休整做好防范,这个时候再从另一个方向冲杀一波,另起始料未及,不错。” “妙。”程咬金嘎嘎笑道:“两拨冲杀,至少也能毙敌一万有余,能大大削减突厥骑兵数量,庆小子,真有你的,这么阴损的打法都能想得出来。” 李二目光雪亮,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擅长用兵的超新星冉冉升起。 “庆侯,继续,别停。” 庆修继续道:“突袭只能进行两拨,第三波肯定就不行了,所以这个时候就得让参与突袭的骑兵修整,修正完毕后,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渭南。” “这样一来,突厥骑兵会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行军,他们不知道唐军会在什么时候再进行一次冲杀,所以时刻保持警惕的状态下,也未尝不是一种疲敌之计。” 庆修的见解,让所有人都频频点头赞赏不已。 第304章 庆修的军事能力! “然后呢?” 众人迫不及待的看着庆修。 庆修笑眯眯道:“臣以为,十万新军不应该安排在渭南,也不能安排在渭北,应该安排在陕州。” 李二、李靖、程咬金、尉迟恭……除了袁天罡和李淳风之外,所有人都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庆修,就仿佛见了鬼似的。 张亮皱眉道:“庆侯,陕州地处渭北以北几十里呢,距离渭河战圈这么远,十万新军安排在陕州作甚?让他们原地安家睡大觉吗?” 侯君集欲言又止,他没和张亮一样直接问出来,但这同样也是他的疑问。 李靖看着地图陷入沉思。 李二皱着眉头说道:“突厥大军长驱直入渭河一带,会途经陕州一带,突厥大军都已经到渭河了,渭河必然成为战圈沙场,在陕州一带安排军阵不妥吧?” “更何况,陕州距离战圈五六十里,一旦突厥大军突破唐军防御,长驱直入长安,指望十万新军回来驰援,黄花菜都凉了。” 这时,李靖忽然一拍脑门大笑道:“我明白了,庆侯,你在陕州安排军阵,不是为了迎击突厥,而是为了防止突厥骑兵撤军对不对?” 庆修笑着点头道:“不愧是卫公,确实如此!” 张亮嘴角一抽,有些气愤道:“这简直就是胡扯,难道你指望五万骑兵击退突厥二十万铁骑吗?” 庆修不悦道:“我们当然不止五万骑兵,陛下也不要忘了,咱们还有空军呢。” “……” 李二目光呆滞了一下。 其他几人也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程咬金疑惑道:“空军?何为空军?难道是空空如也的军队?” 李二激动道:“对啊,朕怎么把空军给忘了?” 李靖也是一头雾水道:“陛下,何为空军?” 李二指了指天上,大笑道:“空军,那当然是天空上的军队。” 所有人不由得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二。 “陛下,俺老尉迟没读过书,你可不要蒙俺,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会飞的军队?” 李二笑眯眯道:“事已至此,朕也不瞒诸位了,庆侯发明了一种名叫热气球的东西,只要点火,就能承载数人飞到天上去,唯一的弊端就是只能直上直下,不能前后左右的飞行。” 程咬金懵逼道:“不能前后左右的飞行,那要这空军有何用处?” 李二看向庆修,呵呵笑道:“庆侯继续讲,等讲完了,朕再带他们去了解一下空军。” 庆修面带笑意的继续说道:“我也知道五万骑兵不可能挡得住二十万铁骑,但是别忘了,我们还有一条天然屏障渭河呢,突厥骑兵想要过河也不容易,想要绕路也得浪费不少时间。” “一旦突厥骑兵进入渭河战圈,五万骑兵负责迎击,骑兵之后放飞一些热气球,用上面装载的牛弩发射手雷,下面用火炮车发射炮弹,根本不需要骑兵参战,突厥大军就会自乱阵脚。” “马儿何时听到过手雷和火炮的动静?这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必然使得马儿受惊四处奔逃,这时候,咱们可以安排一些骑兵围杀外围的这些无头苍蝇,至于里面……。” “呵呵!”庆修笑道:“至于里面,到处都是突厥骑兵,那是咱们炮火的集中点。” 李靖精神抖擞道:“对,就这么打,颉利率军逃遁,必然会选择最好走也最快撤出关中的道路,而这条道路就在陕州,与十万新军里应外合,一举歼灭突厥蛮夷。” 程咬金和尉迟恭目瞪口呆,他们突然想起来,两个多月前庆修提供的手雷和火炮,想到了那玩意儿的威力,两人也是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张亮、侯君集、段志玄三人是一头雾水,他们根本不知道火炮和手雷是个什么玩意儿。 李二抚掌一笑,看向张亮段志玄侯君集三人,说道:“三位还未曾见过大唐的国之重器,朕这就带你们去将作监看看热气球和火炮手雷。” 于是,李二带路去了将作监。 两个半月的时间,将作监已经生产了上百门火炮,炮弹足足有数千发。 至于手雷,有数千个竹筒形式的手雷,有几百个铁皮手雷。 因为铁皮不好生产,两个半月做出几百个,数量已经相当可以了。 将作监现在已经成为了李二的御用兵工厂。 除了生产刀剑和盔甲之外,所有人手和时间都用来生产火炮和手雷了。 让人推出一门火炮试验了一下,其威力直接惊呆了张亮侯君集和段志玄三人,又见识了一下手雷的威力,三人对手雷惊为天物。 直到所有人都见识到了飞到天上的热气球之后,每个人的嘴里都能塞进去一颗鸡蛋。 不得不说李二手下的工匠手艺是真的好,生产出来的热气球大了一圈,下面的吊篮能容纳七八个人不说,上面还装载有巨大的弹弓。 没错,就是弹弓,需要两三个人合力才能拉开的巨大弹弓,就是为了将手雷弹射出去所设计的,但是弹弓下面装了绞盘机关,不需要两三个人用力,一个人只要转动绞盘就能轻而易举的操纵。 当时设计这种巨大绞盘弹弓的时候,李二可没少让工匠请教庆修。 随着弹弓弹出去一颗手雷,飞出了几百米的距离,庆修和李二周围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 侯君集最先回过神来,面带苦笑道:“陛下,有如此神物,何须人上战场?多在后方安排一些热气球和火炮,别说突厥二十万大军了,恐怕二百万大军也得被炸的丢盔卸甲。” 段志玄感慨道:“此战必胜啊,简直就是一面倒的战争,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李二小河河道:“现在讨论战事也是纸上谈兵,具体要如何打,还得由李靖和庆修两位主将说了算,今日诸位回去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就点兵出发安营扎寨吧。” 众人纷纷拱手告退,李靖和程咬金等人则是直接去了军营,庆修则是打道回府。 送走了几位将领之后,李二正要回宫,却发现袁天罡和李淳风还没有离场。 “两位道长为何不走?”李二疑惑问道。 袁天罡也是疑惑的看向李淳风,李淳风的表情突然就变得激动起来:“陛下,臣有罪,臣犯了欺君之罪。” 李二眉头一皱:“李道长如何欺君了?” “臣方给庆候摸骨相面,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庆侯的手相和面相,实在是太过于惊人,臣不得不撒谎欺骗陛下。” 李二心头一震,没有说话,只是冲李淳风招了招手,转身走向太极殿。 而李淳风和袁天罡也都跟了上去。 第305章 陛下,国运要跑啊! 庆修站在承天门外,李二和李淳风的一举一动被他尽收眼底。 虽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两人的表现可以判断出,李淳风之前提到过的什么大富大贵的有福之人,绝对是个幌子。 可惜他没有顺风耳,听不到两人在交谈什么。 “李二呀李二,你就作吧!”庆修喃喃自语一句,摇了摇头就登上马车离开了皇城。 太极殿内,李二下令所有人退下,只留下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人。 “说吧,你摸骨相面都算出了什么?” 李二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淳风,心里面也在胡思乱想。 万一这个李淳风真的小肚鸡肠,随便瞎说一个庆侯有帝王之相挑拨离间怎么办?小說中文網 正在李二思绪万千之时,李淳风开口了。 李淳风脸上带着些许激动道:“陛下,臣修道时间虽然短,但相面之术在眼下的大唐,自称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一旁的袁天罡轻轻点头,表示认同李淳风的说法。 李淳风继续道:“庆侯之手相和面相从外表来看,的确是大富大贵的有福之人,但臣透过表象看到了庆侯面相上的隐藏一面。” “哦?”李二疑惑道:“什么隐藏一面?” 李淳风忽然激动的脸色通红道:“臣发现,庆侯的行运轨迹,人生历程,是在贞观初年突然开始的,贞观初年之前的各种轨迹都没有。” 李二不解道:“那这又作何解释呢?” 李淳风颤声道:“陛下,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庆侯不是我们唐人。” 李二差点被惊掉下巴,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淳风,缓了半天才纳闷道:“庆侯唐人相貌,怎么可能不是唐人?难不成庆侯还是波斯人?” 李淳风摇头道:“非也,臣说的庆侯不是唐人,其意是,他极有可能并非世人,而是来自化外。” 李二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仙人?难道他来自白玉京?” 李淳风沉吟道:“不无可能,不过臣可以断定,庆侯并非土生土长的唐人,臣推算出他的人生轨迹,贞观初年突然出现,贞观初年之前,无迹可寻,就仿佛此人横空出世一样。” 李二听后皱眉沉思。 他看向李淳风,神色凝重道:“实不相瞒,朕其实早在半年前就派人去查庆侯的底细了,但半年时间过去了,任何一丁点有用的讯息都没有,他真就如同横空出世那样。” 李二话音落下,又喃喃自语道:“秦岭深处来自白玉京的老人?这莫非是你随口说来糊弄我们的说辞,其实你本人就来自白玉京?” 李淳风听了李二的喃喃自语,不由得身躯一颤,顿时两眼放光。 “陛下,庆侯……不会真的来自白玉京吧?” 李二板着脸摇头道:“什么白玉京?管他来自哪里,朕只知道庆侯来到大唐以后,百姓的日子逐渐好过了,国库富裕了,军事力量增强了,不管他来自哪里,他对大唐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李淳风,难道你就看出了这些?还看出来点别的什么没有?” 李淳风也是神色一怔,语气严肃道:“臣发现,庆侯福泽深厚,一道气运金龙游离在身,且非常之壮观。” 李二猛地站起来,双眼圆睁:“帝王之相?难道你真的看到了帝王之相?” 李淳风摇头道:“陛下,臣可以断定,这绝非帝王之相,倒像是……像是……” “想是什么?快说!”李二急切的催促了一句。 李淳风一字一顿道:“像是国运。” “撕!”李二倒吸一口冷气,一屁股重重的坐在龙椅上,满脸震惊的表情。 李淳风解释道:“臣为陛下相面的时候,陛下的帝王之相非常之厚重,且金光纯正,庆侯的气运金龙色泽不正,其中夹杂着五颜六色的光环,与大唐国运的气象万千非常神似。” 李二激动道:“难道说,庆侯身上背负着大唐的国运?” 李淳风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袁天罡。 袁天罡沉吟道:“是不是背负国运,待贫道推演一番即可揭晓。” 李二催促道:“那就请袁道长快些推演。” 袁天罡也二话不说席地而坐,从袖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龟壳和十六枚古币。 他将古币塞入龟壳,左摇三下,右摇三下,前摇三下,随后双手捏着龟壳揣进袖子里紧闭双目,搞得恰尤其是似的。 偏偏李二和李淳风还不敢打扰到他。 大概过了盏茶时间,袁天罡面色一红睁开双眼,脸上带着喜色道:“陛下,变了,变了!” “什么变了?”李二问道。 袁天罡激动道:“大唐国运变了,上一次臣推演大唐国运,国运如河渊湖泊,大概也只有寥寥二三百年之久,但是这一次,国运之虹光延绵犹如江海一般滔滔不绝,一眼难以企及边缘,超出二百年不知多少倍,少说也有上千年。” 李二大喜道:“此言当真?” “当真,不过,臣还需要看一下最终的卦象。” 袁天罡将龟壳里的古币全部倒出来,将之区分开来摆成一个四方形。 他仔细看了看卦象后,忽然眉头一皱,神情惊愕道:“这……不应该啊,怎么可能会这样?” 李二急忙问道:“袁道长,发生何事?” 袁天罡从中挑出八枚古币揣在手里,闭上眼睛晃了晃,随后摆在地上看了看,神色逐渐难看起来。 李二催促道:“看出什么了?你倒是说呀,你想急死朕是不是?” 袁天罡面色灰白,如丧考妣的哭丧着脸道:“陛下,国运要跑,国运要跑啊。” “什么?国运还能跑?” 李二此刻的心情就如同过山车一样。 袁天罡苦涩道:“臣发现,那原本已经与大唐国运衔接在一起的大气运,出现了偏离之兆,而且偏离的尤为明显,按照这个趋势,不出一个月,这突如其来的大气运就会荡然无存。” 李二脸色一白,如遭雷击:“怎么会这样?那原本的大唐气运呢?” 他最担心的还是最开始的那二百多年的大唐国运,万一被这股子大气运给带跑偏了,他找谁说理去? 第306章 陛下,庆侯要跑啊! 袁天罡解释道:“大唐原本的国运还在,甚至还增长了不少,但臣就是看不懂,这突如其来的大气运为何要跑?这不应该呀!” 李二急的起身来回踱步。 突然,袁天罡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李淳风,一脸震惊道:“李道长,方才贫道看到的国运,如你口中所说的气运金龙几乎如出一辙,这莫非是……莫非是……。” 李淳风也震惊道:“你是说……大唐的国运全系于此?” 袁天罡一拍脑门,从地上爬起来催促道:“陛下,快去找庆侯,庆侯要跑!” 李二表情一僵,整个人陷入了懵逼当中。 袁天罡有些发急了:“陛下,快啊,再不去挽留庆侯,恐怕庆侯就跑了。” 李二回过神来,懵逼的问道:“庆侯为何要跑?他跑不跑的,与大唐国运也有关系?” 袁天罡急忙解释道:“臣算出的国运,与李道长算出的庆侯身上所背负的大气运相同,庆侯的大气运就是大唐的国运,这国运都要跑了,岂不意味着,庆侯要离开大唐吗?” 李二脸色一变,冲门口吼道:“来人,备马,快备马。” 很快,就有一名禁军领命去了御马监牵马。 李二召集的来回踱步。 这时,身后屏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一身凤袍,气质高贵,身姿婀娜,仪态端庄的长孙皇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见到李二后她就笑道:“听说陛下结束了早朝,本宫熬了红枣银耳粥来给陛下送一碗。” 李二压根就没搭理长孙皇后。 见到禁军牵来一匹马,就急冲冲的走出去,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皇后,红枣银耳粥回来再喝,朕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说完,李二直接翻身上马,快速对王德说道:“王德,帮朕下旨,立刻封闭长安各处城门,只能进不能出,驾!” 随后李二衣服都没换,一勒缰绳纵马疾驰。 一队禁军也是快速翻身上马追了上去保驾护航。 这一系列的操作直接就把长孙皇后给看呆了。 “这……这什么情况?”wWW.xszWω㈧.йêt 长孙皇后不由得看向王德,问道:“王德,陛下这是怎么了?怎地如此着急?” 王德一边书写一边盖印一边解释道:“庆侯要跑了,国运要跑了,陛下去追了。” “什么?这……。”长孙皇后一头雾水。 袁天罡快速将事情的始末讲述了一遍,长孙皇后听后也是神情一变,也急忙安排了一辆马车离开皇宫,朝着庆府的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 一辆朝着城门口行军的马车上,一家多口人挤在同一辆马车上。 苏小纯满脸疑惑道:“相公,您怎么突然想起回三河村了?还走的如此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庆修淡淡一笑,随后叹息一声道:“没什么,马上就要打仗了,突厥二十万铁骑发兵长安,陛下任命我为关内道行军副总管,跟李靖这个大总管一同抗击突厥骑兵。” 苏小纯玉娘等人都是一惊,然后就露出担忧之色。 长孙娉婷不悦道:“陛下怎么这样?夫君两眼都看不见,他怎么能让夫君去打仗呢?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活呀?” 玉娘连忙捂着长孙娉婷的嘴,花容失色道:“呸呸呸,你就知道瞎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陆芸嫣却是淡淡一笑道:“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夫君虽然眼瞎,但耳朵好用着呢,别的不说,自保绝对没有问题的。” 亲眼见识过庆修战斗力的陆芸嫣,对庆修上战场非常放心。 李玉卿也点头道:“芸嫣说的没错,夫君武艺高强,哪怕是千军万马也拦不住他。” 长孙娉婷嘟着嘴道:“我这不是担心吗,夫君再厉害,我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他厉害?” 李玉婵戳了戳长孙娉婷的肋骨,低声娇笑道:“夫君厉不厉害,你今夜去感受一下不就行了?” 长孙娉婷脸一红,顿时跟李玉婵打闹成了一团。 苏小纯蹙眉道:“你们两个别闹了,成天就知道打闹,马车上这么拥挤,是打闹的地方吗?” 两人乖乖的停手。 不得不说,苏小纯这个正妻,还是非常具有威慑力的。 庆修淡淡一笑道:“不必担心,卿姨和芸嫣说的没错,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拦不住我,再说了,我好歹也算是个统帅,谁家的统帅上战场?不都是躲在后方做指挥吗?” 苏小纯想了想,点头笑道:“说的也是,不过,我们就这样走了,咱家的公主怎么办?人家襄城公主还在驸马府等着夫君回家呢,恐怕现在都已经望眼欲穿了吧?” 庆修说道:“我已经让栓子安排马车去接她了,午饭前肯定能到三河村,之所以把你们都送去三河村,是因为战场距离长安太近了,只有几十里的距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战场上有个失误,导致突厥大军突破了唐军的防线进入长安烧杀抢掠,会危及到你们的安全。” “虽然长安城易守难攻,但二十万大军想要攻破一座城池也只是时间问题,三河村是咱们的大本营,手雷和火炮都在那里,而且还有一千个训练有素的护卫,又在长安城的背面,想要去三河村,必须得攻破了长安才行,所以把你们送去三河村才是最保险的。” 几位夫人听的频频点头。 “还有一个原因。”庆修停顿了一下后感慨道:“等战事了了,我打算今后就待在三河村了,也不上早朝了,就龟缩在三河村,过咱们一家人的小日子。” “要是躲在三河村都没办法远离朝堂,那咱们就搬家,要么去江南,要么去洛阳,天下这么大,总有一个能让咱们落脚的地方。” 至少庆修是这样打算的。 毕竟,朝堂上的大坑实在是太多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家破人亡,就如今天一样,随随便便一个神棍的三言两语,说一句他有帝王之相,就能在帝王心里埋下一颗怀疑加忌惮的种子。 还有一点就是,李二那表现出的不信任感,让他有些心灰意冷,反正爵位已经有了,今后大不了少打交道,实在不行,那就辞官退隐。 听自家夫君这么一说,几女都是心里咯噔一声。 她们都了解庆修的性格,若是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做出这种决定的。 第307章 臣去驸马府喝喜酒了! 李二纵马疾驰到了驸马府,恰巧看到一辆马车出府,就急忙让身旁的护卫去拦停马车,自己也是策马上前来到马车近前。 这时,马车里传来一个娇脆悦耳动听的声音:“马车怎么停了?” 紧接着,襄城公主就掀开帘子,见到李二后先是惊讶,急忙走下马车问道:“父皇怎么来了?” 李二声音急切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马车上,驸马呢?去哪了?” 李丽珠如实回答道:“方才夫君差人送信,说是让女儿收拾一下去三河村,具体缘由,女儿也不清楚,父皇找驸马有事吗?” 李二神情苦涩道:“他果然要走,为何会这样?难道是朕要求李淳风给他相面,因此负气而走?” 襄城公主疑惑道:“父皇此言何意?谁要走了?” 李二也没工夫解释这么多,而是说道:“你先回驸马府,城门被父皇封了,暂时出不去了,老老实实在驸马府上呆着,不准乱跑,听到没?” 襄城公主追问道:“父皇为何要下令封闭城门?为何不让女儿出门?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朕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按我说的做,回去吧。” 李二说完翻身上马,一骑绝尘奔向庆府。 李丽珠犹豫纠结了一阵,最终无奈道:“回府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敢忤逆李二的命令,何况李二还是她爹呢。 李二一边骑马,一边心中腹诽:走就走吧,竟然还想拐跑朕的宝贝女儿? 连公主都要带走,看来庆侯是铁了心的要走啊,朕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李二着实有些想不通。 很快,李二就骑马来到了庆府,之前李二也来过这里两次,负责看大门的老刘也见过李二,立刻就瘸着一条腿跑了出来。 “草民参见陛下。” 李二问道:“庆侯在不在府上?” 老刘一五一十的解释道:“一炷香之前,我家侯爷就拖家带口的走了,现在恐怕已经出城了,陛下找我家侯爷是不是有事?需不需要草民派人去传信?” 李二心头一震:“竟然都已经出城了?这……这小子跑的可真快啊。” 正当李二想要继续追的时候。 一辆马车停在庆府门口,一个白胖的中年男子下了马车,一脸笑意道:“陛下怎会来庆府?” 紧接着,又有两人从马车上下来,一个是程处默,一个是崔羽苒。 不用说,这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就是程咬金了。 李二着急忙慌的从身上拿出一块金牌丢给一名侍卫,催促道:“马上去城门口看看庆侯出城没有,如果没有,就把他给我看住了,如果出城了,可以调城防的守将去把人追回来。” 侍卫抱了抱拳就骑着马离开了。 程咬金一头雾水道:“陛下这是要作甚?” 他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李二亲自骑马前往某位大臣家了,现在亲自骑马来到庆府,这让程咬金猜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李二翻身下马,揉了揉屁股,然后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吐槽道:“连个马鞍都没有,朕的屁股都快磨出血了,那个谁,去庆府给朕找一套马鞍过来装上。” “是,草民这就去。” 老刘急忙一瘸一拐的回到庆府找马鞍去了。 李二抬头看向程咬金,问道:“程知节,你来庆府有何贵干?”ωww.xSZWω㈧.NēΤ 程咬金分的清主次,李二询问他也必须回答。 “臣带犬子和侄女前来做客,顺便……。” 程咬金略显尴尬道:“顺便让侄女来认个门,商量一下他俩的婚事。” 崔羽苒面色微红,娇羞的低下了头。 正常来说,这个年代,大姑娘在成亲之前是不能进夫家大门的,原因是未出阁的姑娘属阴,预示着会带来血光之灾。 但崔羽苒不同,她是个寡妇,已经出阁一次,这个说法作用不到她身上。 李二瞅了一眼崔羽苒,一脸纳闷道:“程咬金,你竟然还有个如此姿容艳丽的侄女?朕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还有……你来商量他俩的婚事,是指谁俩?” 程咬金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这是微臣二夫人娘家的侄女。” 李二惊讶道:“清河崔氏来的?” 程咬金点了点头。 李二一脸懵逼道:“你说的他俩,该不会是你侄女和庆候吧?” 程咬金咧嘴一笑:“嘿嘿,正是。” 李二震惊道:“清河崔氏女给他做妾?” 这话说完,李二就愣住了,他面露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他差点忘了自己的女儿,堂堂的公主也给人家做妾,清河崔氏怎么了?又不比皇家高贵多少,公主能给人做妾,清河崔氏女当然也可以。 程咬金嘿笑道:“要搁以前,做妾那是万万不能的,我那清河崔氏的丈人爹,也就是她爷爷,肯定是不会同意给人做妾的。” “但是我这侄女是个未亡人,前阵子受丈人家所托给她物色一个好郎君,整个长安城老夫都快翻遍了,不是二世祖就是该溜子,哪里配得上俺老程的侄女?” “思来想去,臣就想到了庆侯,两人年龄相当,庆侯又是青年才俊,虽然在同龄人堆里,他妻妾多是多了些,但好歹也是个前途光明的侯爷,所以老臣就撮合了一下,嘿嘿……没想到,成了。” 李二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道:“庆侯妻妾都本着十位数去了,眼瞅着比朕的嫔妃还多,你还要将自己的侄女往火坑里推?” 程咬金眨巴眨巴眼,说道:“陛下,昨日,老臣去驸马府喝喜酒了。” 李二脸一黑,回头喊道:“马鞍找好了没有?快点,朕赶时间,耽误了朕的大事,朕把你另一条好腿也打断。” “来了来了。” 老刘一瘸一拐的抱着一套马具跑了出来,出来后就快速给李二的马匹套上。 程咬金扭头一笑,又回过头来满脸疑惑的问道:“陛下还没说来找庆侯所为何事呢,为何如此着急?还要让城防的守将去追他?” 城防守将当值期间是不能擅自离岗的,否则就是杀头的重罪,毕竟镇守的是国门,没有李二的命令,就算亲爹亲娘死了,也不能擅离职守。 第308章 双标绿茶李二! 趁着套马鞍的功夫,李二快人快语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程咬金虎目一瞪,一脸震惊道:“什么?这小子要跑路?这怎么能行啊,老夫还得跟他做亲戚呢,他还没娶我家侄女呢,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就算要走也得带上他未过门的媳妇儿吧?” “不行,老臣和陛下一同去追。” 说着,程咬金就开始解套在马车上的马匹。 李二见状也没阻止,翻身上马说了一句‘朕在前面等你’然后就扬长而去。 等程咬金也骑马走了。 崔羽苒有些着急道:“处默,你也快去看看,若是发生了什么,记得回来告知我一声。” “知道了表姐。” 程处默左顾右盼没有找到马儿,只能一咬牙迈开两条腿朝着城门飞奔而去,好在城门不算远,否则他得活活累死。 此时,城门口已经堵了不少人。 有些着急出城的人也开始怨声载道,但都不敢大声嚷嚷。 庆修拨开人群,来到一名城防兵身前晃了晃腰牌。 城防兵急忙行礼道:“见过镇国侯。” 庆修收起腰牌,皱眉问道:“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把城门给关了?” 城防兵摇头道:“属下也不知,刚刚宫里来人了,拿着陛下的圣旨要求关闭城门,镇国侯若要出城,不妨耐心等待一下,咱城防营还有个歇脚的地方,镇国侯要不要去喝杯茶歇歇脚?” 庆修心中一动,不由得想道;不会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关闭的城门吧? 难道是李淳风那个神棍,跟李二说了自己有帝王之相,将来有可能造反当皇帝,李二着急忙慌的封闭城门,是想将自己给灭口? 正当他思绪万千握紧手中杖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一个身穿明光铠的骑士来到城门口,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台阶,然后就在人群中寻找,最后目光落在了庆修身上,不由得两眼一瞪,立马拿出李二的御用令牌大声道:“此乃陛下钦此令牌,所有城防营的官兵此刻都由我调遣,守将何人?速速前来见我!” 一名将军模样的男子急忙从城墙上跑下来。 “我是这里的守将韩明,参见御使。” 禁军急忙说道:“你马上把附近的人手全部召集起来,把镇国侯给我看住了,要是镇国侯跑了,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韩明急忙对城墙上的城防兵挥手喝道:“所有人都下来集合,把镇国侯……把……把谁?你说把谁?” 守将不可置信的看着御使,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镇国侯是谁? 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啊,就在昨天,陛下还将公主下嫁此人为妾,足可见这份殊荣有多尊贵。 昨天刚把公主嫁给人家,今天就要动刀子吗? 这他喵的也太刺激了吧? 御使呵斥道:“你耳朵聋了?我说是镇国侯,就是那个手持盲杖的人,快让人把他围起来。” 韩明立刻吩咐一声。 一队城防兵,足足有几百人,将百姓给轰散,将庆修团团围住。 庆修脸色不善,不由得握紧了刀柄。 看来,今天会是一场硬仗,李二啊李二,竟然听信一个神棍的话要来抓我,简直……狼心狗肺。 对李二的操作,庆修非常的失望。 他猛地拔出杖刀,冷声道:“立刻打开城门放我出行,否则我会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杀光。”尐説φ呅蛧 那凌冽的气势,森冷的语气,让所有围起来的城防兵们不寒而栗。 就连守将和御使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守将紧张道:“御使大人,这是为何啊?陛下为何要捉拿庆侯?” 庆修在秦岭一夫当关的事迹早就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包括城防营的官兵们也都对此津津乐道,那刀法可不是一般的强悍。 真要是打起来,恐怕城门都要被血水给淹了。 御使也是紧张的摇头道:“陛下只是让我前来通知你们,不要让庆侯出城,若是城门关闭之前他已经出城,还说了让我调集守城官兵去追呢,至于为什么……是他带走了大唐国运啊。” 什么玩意儿? 守将直接就蒙蔽了。 “我数到三,开城门,否则我就大开杀戒了。” 御使眼皮子一跳,赶紧上前拱手道:“镇国侯息怒,我们这也是奉命办事,陛下只是让我们把您拦下,可没说要抓您,陛下稍后就到,还望庆候体谅一下,耐心等待一时半刻。” 庆修嘴角一抽,直接收刀入鞘,走过去就是一脚将御使给踹翻在地,又拎着他的衣领怒道:“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刚刚还表现出抓我归案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让他们抓我的呢,操!” 御使急忙陪着笑:“息怒息怒,庆侯息怒,小的这不是怕您跑了吗。” “滚!” 庆修直接降御使给丢出了好几米,御使也被摔得七荤八素,挣扎了几下才从地上爬起来。 守将见到这一幕,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好家伙,这可是御使啊,还手握陛下钦此令牌,见令牌如见陛下,这都敢打? 这不是啪啪啪的打陛下的脸吗? 守城官兵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百姓们也是议论纷纷。 “我的天哪,这镇国侯好大的脾气,竟然连代表着陛下的御使大人都敢打?那岂不是说,他连陛下都敢打?撕……。” “恐怖,简直恐怖如斯啊。” “陛下为何不让人家镇国侯出城?莫非镇国侯犯事了?” “应该不至于,如果犯事,早就有人上去把镇国侯抓起来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没听到吗,御使大人都说了,陛下等会儿就来了。” “什么?你说陛下要来?” “亲娘咧,小老儿真是天大的荣幸,得见天颜,这辈子也值了。” “老夫也是啊,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陛下呢,可得好好领略一下陛下的绝世风采。” 众说纷纭之下,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 只见一个身穿龙袍,身后跟着几十个身着明光铠的人直奔城门。 李二骑在马上左顾右盼,看到庆修之后不由得心头一喜,急忙策马上前,但看到这么多人将庆修给包围住,他又皱眉呵斥道:“干什么干什么?这么多人围着庆侯,这是打算要欺负朕的爱卿吗?” “散了散了,都给朕散了。” 庆修听到这话都快吐了,合着好人和坏人你都当了,真是个双标绿茶啊。 第309章 李二太不要脸了啊! 庆修歪着脑袋,一头雾水的问道:“陛下这是玩儿的哪一出啊?臣怎么看不懂?” 他是真的看不懂李二的谜之操作。 李二翻身下马,旁若无人的来到庆侯身前,突然一脸激动的抓着庆修的手,目光诚恳道:“庆侯,朕错了,朕知道错了,回去吧,你跟朕回去好不好?” 庆修突然一个激灵,不由得菊花一紧,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周围无论是守城官兵还是平头百姓们,一个个全都傻眼了,开始狂吞口水。 什么? 陛下竟然亲自认错,还用恳求的语气请求镇国侯回去? 几个想要一睹天颜的老汉当时就惊呆了。 这就是陛下的绝世风采吗? 我滴个乖乖,这哪里是绝世风采,这简直就是龙阳之好好不好? 这场面别提有多辣眼睛了。 庆修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丢人。 他努力往回抽手,一边抽一边嘴角抽搐道:“陛下,放手,快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陛下快放手吧,您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李二抓的更紧了,环视一周后才摇头道:“不放,朕死也不放手,除非庆侯答应朕不离开长安。” 庆修有些纳闷;奇怪,我要离开长安的事,是谁告诉李二的? 前脚刚走,李二就追了上来,这事也太蹊跷了吧? 庆修苦笑道:“陛下,臣就是去三河村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跟卫公去点兵安营扎寨了,臣的家就在三河村,您该不会连家都不让臣回吧?” 李二幽怨道:“胡说,少骗朕了,朕还不知道你心中所想?朕已经知错了,庆侯看在这么多人都在围观咱俩的份上,就给朕一个面子,跟朕回去吧,回到庆府,你想怎么着都行,朕都依你!” 庆修一个哆嗦,手上一用力,直接就挣脱了李二,不由得后退一步,紧张的看着李二咽了一口口水;基佬,李二绝对是个基佬。 怎么着都行?都依我?我怎么了我? 周围的百姓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两个人看。 为了防止事件进一步扩大,也为了防止李二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庆修只好硬着头皮苦笑道:“陛下,别这样,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臣回家,臣回家还不行吗?” 李二松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些许幽怨的神色。 此时,程咬金也是姗姗来迟,翻身下马后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上下打量庆修一番,突然抬起手拍着庆修的肩膀,一脸纳闷道:“你小子这是玩儿的哪一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想起来离开长安,离开大唐了?你小子要是离开了大唐,我那侄女岂不是又要守活寡?” 庆修一脸懵逼,然后心中一动,同时也有些震惊。 自己前脚刚有了要离开长安选择避世隐居闭门造人的想法,后脚程咬金竟然都知道了? 这是什么情况? 庆修不由得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长安?这事我可是谁也没说啊!” 李二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 程咬金则说道:“那当然是陛下告诉我的,陛下为了追你,屁股都快磨出血了,你小子,也真是的,突然就想离开长安,连声招呼都不打,简直……哎!” 庆修无奈道:“我还是先回庆府吧,总不能老在这里站着被围观,陛下可以下令开城门了,先让臣的夫人们回三河村。” “不行!”李二摇头道:“绝对不行,要回庆府,大家一块儿回去,来,庆侯,你先上马。” 李二竟然主动牵着马让庆修上马,可把庆修给惊到了。 “陛下,这可使不得,这是您的马,我怎么能骑呢?我还是坐马车吧。” 李二语气笃定道:“不行,你必须给朕上马,古有周文王为姜太公拉车八百步,大周坐拥天下八百年,周文王都能为姜太公拉车,朕今日就给庆候牵马坠蹬,此地距离庆府足有三里地了,大唐国运最起码也能几千上万年。” “来来来,庆候快上马。” 庆修嘴角抽个不停,李二抽风了? 李二疯了,他简直疯了。 他是真的搞不懂李二这是什么骚操作了。 一旁的程咬金也暗暗咋舌,能让李二亲自牵马坠蹬的人,恐怕除了太上皇李渊,恐怕就只有这小子了,这是何等的殊荣? 恐怕过了今天,这小子就要名满天下无人敢惹了。 羡慕,程咬金羡慕坏了。 周围的百姓们,心头都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好家伙,这可是陛下啊,大唐真正意义上的主宰,竟然亲自给镇国侯牵马坠蹬? 这是何等的殊荣啊? 庆修苦笑道:“陛下,使不得,您这是要折杀我啊,臣还是坐马车吧。” 李二脸色一正,板着脸道:“不行,你要是不上马,朕现在就趴下给你当马凳,你何时上马,朕何时起来。” 庆修着实被李二搞得有些下不来台。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相公还是上马吧,不要让陛下难做,有什么事,咱们还是先回家再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苏小纯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妾,每一个都是国色天香,美的不可方物。 这么多美女扎堆出现,周围的百姓眼睛都看直了。 管天管地,庆修也管不着人家的眼睛,他可不想自己的妻妾们成了别人的幻想对象,所以,庆修一咬牙,翻身上马,对着苏小纯她们说道:“你们也快点上车,先回庆府。” 李二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 于是,举世罕见的一幕出现了,李二牵着马前行,马上驮着庆修,几十个护卫前后左右包围开路,沿途追随着数以千计的百姓,而且人越来越多,就像是游街示众似的。 李二对一名侍卫招了招手,那名侍卫就下马小跑过来。 他对侍卫低声说道:“别光顾着赶路,吩咐所有人都喊喊。” 侍卫一脸懵逼道:“喊什么?” “就喊,镇国侯身怀国运,古有文王拉车八百步,坐拥天下八百年,今有大唐皇帝李世民,亲自为镇国侯牵马坠蹬一万步,大唐当千秋万代!” “……” 侍卫先是懵逼,虽有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嫌弃。 庆修听到这话,差点一脑袋从马上囊下来摔死,李二啊,还是这么不要脸! 第310章 妈妈开门,我是离谱! 李二这是要干什么? 不过很快,庆修就猜到了李二的想法,他应该是给自己立一个礼贤下士的人设。 片刻之后,几十名禁军就异口同声的喊起了口号。 镇国侯身具国运,古有文王拉车八百步坐拥天下八百年,今有大唐皇帝李世民,亲自为镇国侯牵马坠蹬一万步,大唐当千秋万代。 骑在马上的庆修感觉脸有些烧得慌,这操作,简直了。 不过同时他还非常好奇,自己竟然身怀国运?自己怎么不知道身上还有国运? 这也太离谱了吧? 程处默终于一路狂奔到了城门附近,结果就看到了让他震撼无比的这个场面,仔细听了一遍口号之后,程处默就原路返回了。 回到庆府门前,程处默早就累的如同死狗,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大口喘着粗气。 崔羽苒迫切的上前问道:“表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前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程处默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表姐,你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崔羽苒问了一句,就对门房老刘说道:“麻烦老伯去打一碗水,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 老刘摆摆手,就去门房倒了一碗凉开水送来。 程处默牛饮完顺了顺气,将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不光是崔羽苒,甚至门房老刘都被惊呆了。 庆府距离城门不远,队伍很快就到了庆府门前。 一同前来的还有不少围观的百姓,都对这队伍里面指指点点。 庆修赶紧跳下马来,李二却是幽怨道:“庆侯,这还没进家门呢,你怎么就下来了?” 庆修嘴角一抽,心中腹诽;要不是到家了,恐怕李二能牵着马走到天黑。 马车上的女眷们也都进入府邸,倒是苏小纯路过崔羽苒的时候,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不由得暗自感叹一声;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气质就是好。 她主动上前含笑问道:“你是清河来的吗?” 崔羽苒一愣,她猜到了苏小纯和她身后几位美女的身份,但没想到这个身怀六甲的侯爷夫人,竟然会主动过来找自己说话。 崔羽苒也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点头道:“是。” 苏小纯嫣然一笑,主动拉着崔羽苒的手说道:“你和相公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来到这里就算来到了自己家,以后咱们也都是一家人了,崔妹妹也别客气,快进门吧。” 人家的原配夫人如此大度,倒是让崔羽苒始料未及。 在她的印象里,还停留在原配欺负小妾的阶段,为此最近几日每次想起来如果庆修家的原配不待见自己会怎样?她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但是现在,崔羽苒一下子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嗯,多谢夫人。” 她笑着应了一句,就跟着苏小纯她们这些女眷进入了府邸。 李二全都看在眼里,不由得感慨道:“庆侯啊庆侯,你可真是娶了一位贤内助。” 庆修笑着打趣道:“跟皇后娘娘相比,她还差得远呢,陛下,程伯伯,咱们也进去吧,总是在门口站着被围观,我有种被耍猴的感觉。” 李二哈哈一笑道:“走走走,进去再说。” 一行人进入庆府,庆修吩咐下人泡了一壶茶水。 庆修也是憋不住的问道:“陛下,这到底是是什么情况?您为何说臣身怀国运?” 李二神色不悦道:“你先回答朕,你为何要离开长安?朕不过就是让李淳风给你看看面相,男子汉大丈夫,你至于这么小气?” 李二哼哼唧唧的,看起来还有那么一些傲娇。 “额!”庆修愕然道:“陛下,臣想离开长安的想法谁都没告诉,陛下是如何知道的?还有,臣虽然打算离开长安,从此不再参与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但也没表示现在就离开啊。” “这不刚当上行军副总管吗,总要击退了突厥才考虑离开的。” 至于离开长安去三河村定居,这话庆修没敢说,他怕李二听到这话后脸红尴尬,毕竟三河村距离长安也只有三四十里,骑马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赶到。 这里面一定是另有隐情,否则李二怎么可能看出自己要离开长安的想法? 而且还搞得这么大阵仗,不惜为自己牵马坠蹬也要请自己回来。 李二不悦道:“你先告诉朕,你为何要离开长安?要实话实说,不能打马虎眼。” 原本还想随便糊弄两句草草了事的庆修,不由得略显尴尬道:“实不相瞒,臣怕李淳风那个神棍对陛下说臣具有帝王之相,然后陛下为了保住江山,选择将臣给灭口。” “哼!”李二怒哼道:“在你眼里,朕就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吗?就算你有帝王之相,那你也是大唐的功臣,你做出如此多的功绩,让大唐焕然一新,百姓们日子一天天变好,就算你有帝王之相,只要对江山社稷有帮助,只要受百姓拥戴,朕大不了将皇位让给你。” 庆修不由得悄摸摸的翻了个白眼,这话别人或许可以信,但他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李二可是个把权利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帝王,要不然也不会杀了秦大哥和亲弟弟,逼迫自己的老爹退位让贤了。 程咬金也恨铁不成钢道:“就因为这个,你小子就要离开长安?你这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陛下可没你想的那么小气。” 最多就是疑心很重;程咬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李二哼唧道:“你不是想知道朕如何知晓你要离开长安的吗?朕这就告诉你,李淳风给你相面,并未说你有帝王之相,而是说你周身缠绕着一条气运金龙,而这条气运金龙,就是大唐的国运。” 庆修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二。 气运金龙? 什么鬼? 这也太扯了吧? 简直就是离谱的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他嘴角不停的抽搐。 我这是穿越到了一个修仙的大唐? 不,不对,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回头一定跟李淳风好好聊聊,他是如何看出自己周身有气运金龙缠绕的。 李二继续道:“朕还让袁天罡重新卜卦,袁天罡算出来,你这条气运金龙就是大唐国运,但他说这道气运原本跟国运相接,但又却有要跑掉的迹象。” “所以朕就断定,身怀国运的庆侯要离开长安,离开大唐了,朕第一时间就追了出来,没想到真被袁天罡给说中了,你果然要跑路,幸好朕追的及时,要是再晚个一两天,你恐怕就拖家带口的人间蒸发了。” 说着,李二一阵庆幸。 庆修整个人都无语了,他上次无语的时候还是上次呢。 第311章 长孙皇后的馊主意! 长孙皇后姗姗来迟,发现李二正和庆修程咬金父子二人在一起,她也是松了口气,来到大厅打了声招呼,就去找苏小纯她们去了。 一身凤袍的长孙皇后来到了后院的茶室内。 苏小纯、玉娘、长孙娉婷立刻上前迎接行礼。 长孙娉婷更是抱着长孙皇后的胳膊亲昵的撒娇道:“姑母怎地来了?咱们有日子没见了吧?”尐説φ呅蛧 长孙皇后叹道:“哎,是啊,有日子没见了,至少有两个月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有了夫家就就忘了娘家的姑姑,这么长时间都不去看上一眼,真是女大不中留。” 长孙娉婷被数落的小脸红扑扑的,撒娇道:“瞧您说的,侄女一直都挂念着姑母呢,正打算过两日就去看望姑母,没想到被姑母捷足先登了。” 长孙皇后没好气道:“过两日就去看我?你人都要被庆侯那小子拐跑了,怎么看?” 苏小纯在一旁娇笑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我家相公就是说让我们去三河村待一阵子,可没说以后就不回来了,您看看陛下,弄如此大的声势,闹得全城百姓都知道了。” 长孙皇后一愣,诧异的问道:“就真是去三河村住几天?” “是的呀。”苏小纯笑眯眯道:“相公说,突厥大军来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唐军溃败,突厥人入了长安城,那还了得?所以还是三河村安全。” 长孙皇后板着脸道:“休要瞎说,此战必胜,唐军是不会败的。” “皇后娘娘请喝茶。” 玉娘贴心的倒了一杯茶水送了过去。 长孙皇后抿了一口茶,看向李玉卿和陆芸嫣,最后又扫了一眼崔羽苒,疑惑不解的问道:“这三位姑娘是……?” 李玉卿急忙起身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民女李玉卿,是夫君的妾室。” 陆芸嫣也如法炮制:“见过皇后娘娘,民女陆芸嫣,也是夫君的妾室。” “我……。”崔羽苒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我叫崔羽苒,姑母是程家二夫人。” 长孙皇后一下子就惊呆了,指着这三人迟疑不已:“这……这……这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你们的夫君又多了三位妾室?” 苏小纯微笑着解释道:“娘娘,她们比襄城还早呢,怕陛下和您心中不悦,所以并未声张,至于她……清河崔氏来的,程二夫人的侄女,也是我家相公未过门的小妾。” 长孙皇后一下子捂着额头生无可恋道:“我滴个天呐,原本以为我家襄城是第五房,没想到竟然是第七房,庆侯这小子,金屋藏娇竟然也不提前说一声,真是的,回头就让陛下训斥他。” 苏小纯颇有些无奈道:“皇后娘娘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相公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早都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对此,苏小纯也是颇感无奈。 隔一段时间,自家相公就和一位美人传来绯闻,所有的怀疑都变成了真的。 通过在庆府居住的这段时间,她还发现突厥公主阿史那月看待自家相公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中透露出一股子幽怨,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幽怨。 苏小纯曾经也有过,那还是早前相公好几日不着家门的时候透露出来的,对此她一点也不陌生。 阿史那月的眼神和自己当初寂寞空虚冷的时候如出一辙,这俩人要是没发生点什么,打死她都不信。 长孙无垢突然想起来自己找这家伙订做性感的吊带丝袜,也不由得一阵脸红,嗤声道:“不能这样惯着他,让他养成风流成性的习惯,隔三差五带回来一位小妾,这还了得?” 苏小纯苦笑道:“娘娘说的轻巧,相公是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再说了,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总不能对着相公指指点点吧?时间久了,他也是会厌烦的。” 长孙无垢扫视一周,眼睛里带着笑意,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说简单也简单,那还得看你们以后是如何表现的了。” “我们?”长孙娉婷疑惑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李玉卿和陆芸嫣似乎猜到了什么,她们两个对视一眼陷入沉思,彼此脸上都有一抹羞意。 李玉婵也是满脸迷糊道:“对呀,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长孙无垢扶着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滴个天呐,这都听不懂,难怪你们家夫君隔三差五的出去找乐子。” 除了李玉卿和陆芸嫣两个,包括苏小纯在内都是一头雾水。 长孙无垢看了眼门口,就对几个小丫头片子招招手低声道:“你们过来,我告诉你们。” 众人围了上来。 长孙无垢低声道:“你们夫君在外面找女人,说白了还是因为你们没有满足他,你们晚上的时候轮流上阵,把他伺候好了,好好让他消耗消耗体力,不出几日他就吃不消了,精力都用在你们身上了,他还有功夫去外面找女人?” “呀,姑母,你……。”长孙娉婷顿时面色通红。 另外几个也都有些羞臊。 崔羽苒:我是谁?我在哪儿? 这是我一个还从未跟人同过房的小寡妇该听的虎狼之词吗? 苏小纯红着脸,眉头皱成一团:“我觉得,皇后娘娘说得对,看来是我错了,前不久我还合计着让相公保重身体,选择抓阄或翻牌子跟谁过夜呢,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我助长歪风了,不行,从今天开始咱们就不让相公翻牌子了。” “你们几个!” 苏小纯把玉娘、长孙娉婷、李玉卿、陆芸嫣、李玉婵,全都召过来小声道:“从今晚开始,你们所有人都去陪相公过夜,不用考虑怜惜他,把他给我恨恨的折腾,听到没?” 所有人都面红耳赤,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低下头羞的不行。 苏小纯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不忿道:“要不是我身怀六甲,也算我一个了。” 长孙无垢扶着额头苦笑道:“小纯呀,你这样就更助长歪风了,这哪里是消耗,这简直就是淫乱,你们可以一个个来,就是……额……就是打车轮战。” “……” 这玩意儿也有车轮战? 第312章 闷闷不乐的苏小纯! 程咬金本来就打算在这里吃午饭的,中午就没有要走的意思,庆修装模作样的挽留了一下李二和长孙皇后,没想到这夫妇俩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连客气话都没有,直接就打算蹭顿饭。 庆修也没有忘了昨夜刚刚洞房花烛夜的新媳妇儿襄城公主李丽珠,就派了个人去了一趟驸马府把人给叫来吃饭。 很快,襄城公主就坐着马车来到了庆府,与她一同下车的竟然还有颜玉诗? 对颜玉诗,李二并不陌生,上次庆修曲江池遭遇刺杀的时候,李二也曾见过她,而且还对她和庆修的关系起到了撮合的作用。 但是长孙无垢和苏小纯她们,并没有见过颜玉诗,也不知道她是谁。 李丽珠今日一身白色衣裙,束腰盈盈一握,衣带飘飘,又恢复了以往那不食烟火的清冷气质,宛如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那样一尘不染。 颜玉诗一身淡绿色的抹胸裙,只不过内衬长过了锁骨,虽然这样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也要看这样穿着的是什么人,她能够完全驾驭这种穿着,反而被她穿出了独特的气质。 庆修当然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穿,是为了掩盖左胸上方锁骨下面的伤口,到现在,她锁骨下面的伤口也才刚好利索,也留下了一道永久性的疤痕。 而大唐主流的衣裙就是抹胸裙,类似于后世的那种低胸装,有些体态丰盈的半老徐娘,甚至还会出现一条漆黑神髓的沟壑。 就比如长孙皇后,她就是……。 为此,庆修也没少欣赏了这位文德皇后的绝世身材。 颜玉诗和襄城公主一起下车,大家都以为是她的丫鬟呢。 只有崔羽苒对颜玉诗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两人昨天刚见了一面,也算是熟人了。尐説φ呅蛧 长孙无垢疑惑道:“襄城,你怎么换婢女了?小樱桃呢?没跟你一起来?” 颜玉诗听到这话,显然一愣,表情古怪的看了眼襄城公主。 跟她站在一起,我很像个丫鬟? 襄城公主笑盈盈的解释道:“母后,她才不是丫鬟,她是颜家的姑娘,叫颜玉诗,现在是女儿的闺中好友,至于樱桃,她身体不适,我就让她留在了驸马府休息。” 长孙无垢恍然道:“原来如此。” 颜玉诗也是恰到好处的行了一礼:“民女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见过庆侯,见过几位夫人。” 她这礼仪端庄的样子,自然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李二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她指了指颜玉诗胸前的罩衣内衬提醒道:“好好整理一下仪表,待会儿一起留下来吃饭吧。” 颜玉诗捂着凸出的罩衣内衬有些难以言表:“这个……并非是民女不注重仪表,只是难以……。” 李二挥手道:“皇后不要在意这些,小颜姑娘这里有伤,这样穿着打扮是为了遮丑。” 长孙皇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对呀。” 她看向李二,满脸疑惑道:“人家颜姑娘这里受伤,陛下怎会知晓?” 难不成,李二跟她……。 长孙皇后偷偷看了眼李二,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时候让这位颜姑娘入宫当个才人啥的。 武媚娘:才人的正确打开方式。 李二看到长孙皇后的眼神,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皇后胡思乱想什么呢?小颜姑娘是因为在曲江池救襄城与庆侯,前面才中了一箭。” 长孙皇后小小的尴尬了一下。 襄城公主也说道:“是呀母后,你不知道当时的诗诗有多勇敢,面对十几个刺客,命都搭上了也要救我和驸马,要不是她,说不定女儿和驸马早就命丧曲江池了。” 长孙皇后点头道:“那可得好好感谢一下小颜姑娘。” 颜玉诗被当中夸赞,不由得羞红了脸。 苏小纯吃惊道:“相公被刺杀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庆修胡乱应付道:“当时你们都在三河村呢,这事牵扯的人太多,陛下也下了一道封口令,你们当然不知道。” 苏小纯埋怨道:“那你回家也不说一声。” 庆修笑了笑:“我人好好的又没受伤,所以就没有告诉你们。” 苏小纯嘀咕道:“以后发生什么事相公要告诉妾身,妾身是相公的娘子,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唯独我不知道,显得我这位做媳妇儿的很不称职。” “知道了,放心吧,以后绝对不会了。” 苏小纯身怀六甲,整日挺着大肚子非常辛苦,所以庆修对她也是无比的宠溺,能顺着她的地方就从不逆行。 苏小纯来到颜玉诗近前行了一礼:“多谢颜姑娘搭救。” 颜玉诗连忙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这都是分内的事,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的。” 苏小纯感激不已,目光也在对方掩盖的前胸多停留了几分。 接下来就到了返点,难得一桌,女的一桌,男的这一桌聊的当然是军国大事,至于女的这一桌,话题当然也没有离开男人。 苏小纯一整顿饭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她这个模样,众人也都能看出来她有心事。 长孙无垢关心道:“小纯,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怀有身孕就应该保持一个好的心情,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道说道,本宫是过来人,本宫的话多少对你还是有些帮助的。” 苏小纯苦涩一笑,看了一眼颜玉诗,她才无奈道:“颜姑娘为救我家相公身中一箭,恐怕会落下一道不小的疤,我在想,这么大的恩情,该怎么还呀?总不能一句感谢的话就这么算了。” “是呀。”襄城公主先是笑了笑,随后目光狡黠道:“姐姐,人家因为搭救相公,胸上留下这么大一个疤,将来嫁人都困难,为了表示我们对诗诗的感谢,我们帮她把她嫁出去吧,至少也得给她物色个不嫌弃她胸上有疤的如意郎君。” 颜玉诗不由得羞红了脸,疑惑的看向李丽珠;不是说好了,你成亲之后我过来做妾吗? 怎么这话听着,好像是要让我嫁给别人啊? 一时间,颜玉诗也莫名的有些慌了。 第313章 我谢谢你! 给她物色一个如意郎君? 苏小纯满面诧异的望着襄城公主和颜玉诗,颜玉诗却是急忙摇头道:“我……我现在还不想嫁人,物色如意郎君就算了吧,夫人已经道过谢了,这顿午饭就算是给我的谢礼吧。” 笑话,她冒着生命危险才好不容易得到的姻缘,可不能因为襄城公主的三言两语就这么黄了,所以颜玉诗看待襄城公主的眼神中满是幽怨。 听到颜玉诗这话,襄城公主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还真是个傻白甜,不知道顺杆往上爬。 “如意郎君吗?”苏小纯喃喃自语,蹙眉道:“我们三河村还未成家的同龄人,普遍都是农户出身,想来,颜姑娘也不一定能看得上,这倒是有些令人犯难了。” 颜玉诗急赤白脸道:“庆夫人,真的不用了。” 长孙娉婷却是眼前一亮,当即嘻嘻笑道:“我哥还未成家呢,不如颜姑娘给我当嫂嫂吧,我哥这人平时虽然不着调了些,但好在还有几分文采,人长得也不赖,倒有几分丰神俊朗呢,” 苏小纯也是神色一喜:“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娉婷的大哥呢,就算娉婷的大哥你看不上,前院不还有个程伯伯家的程处默吗,总有一个是能让你满意的如意郎君的。” 襄城公主人都有些傻眼了,她本来想着推波助澜一下,好让苏小纯她们明白,颜家嫡女今后也会成为某人的小妾,也好让她们心里有个底。 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颜玉诗急的站了起来,神色激动道:“我不要,我才不要如意郎君,我真的还不想成亲。” 长孙皇后是何等的聪明? 见她如此排斥这两位青年才俊,再加上仲夏诗会时候的误会,芙蓉园曲江池又是舍命相救的恩情,她猜也能猜到,这位颜家嫡女早就已经有了意中人了。 而且这个意中人,八成是自己家的驸马没跑了。 她刚要开口制止,却见李丽珠也站起来失笑道:“姐姐,我方才都是开玩笑的,你又何必当真呢?而且父皇也已经许诺了颜姑娘一门亲事呢。” 长孙皇后一愣;陛下跟着凑什么热闹? 苏小纯惊讶道:“陛下许诺的亲事?颜姑娘竟还有如此殊荣?” “啧啧!”长孙娉婷赞叹道:“没想到颜姐姐还是皇家赐婚呢,不知道是哪一位青年才俊能娶到貌美如花知书达理的颜姑娘为妻?” 不给颜玉诗说话的机会,李丽珠掩嘴一笑:“你们说,父皇赐婚的意义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什么?” “还能代表什么?那肯定是荣幸之至呀。”长孙娉婷附和了一句。 李玉婵仔细想了想,插嘴道:“天底下能让陛下赐婚的人少之又少,这是一份莫大的皇恩,想必颜姑娘的这位郎君,也是一位惊才绝艳之辈。” 襄城公主看了眼已经有些傻眼了的颜玉诗,再次抿嘴一笑道:“那如果我父皇赐婚,男方家里不同意这门亲事会怎样?” 长孙娉婷义愤填膺道:“那简直就是不识好歹,颜姑娘的容貌堪称国色天香,又是书香门第出身,还是颜家嫡女,这牌面当个王妃都绰绰有余了,男方家中竟然还不同意?” 李玉婵望向颜玉诗的目光中透露着些许同情。 玉娘这个铁憨憨也说道:“陛下都开金口赐婚了,若是男方家里不同意,这算不算是抗旨之罪?如此忤逆皇权的作法,得定罪!” 只有苏小纯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提前知晓真相的崔羽苒,全程愕然的望着这位昨天才进门的公主,这可是公主啊,又是新娘子,这就开始想方设法的往自己丈夫身上推女人了?小說中文網 唯有李玉卿和陆芸嫣两个年长一些,头脑比较灵活清晰的女人在观察她们的神情。 两人对视一眼,陆芸嫣扶额苦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夫君的这几位妻妾还真是头脑简单的主。 李玉卿干脆也不装了,她眯眼笑着拐着弯的说道:“既然人家男方的家里人不同意这门亲事,那不如干脆让夫君收了她填个房算了。”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玉娘长孙娉婷等人都表现出有些生气。 “卿姐……不,卿姨,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气的长孙娉婷大呼小叫了起来:“夫君都有这么多妾室了,你怎么还想着为他填房呢?” 李玉婵鼓着嘴道:“就是,虽然咱们两个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但都是玉子辈的,你可别指望我叫你卿姨,我可叫不出口,最多叫你一声卿姐算是给足你面子了。” 谁不知道长孙娉婷这一声卿姨是在讽刺李玉卿的年龄大? 李玉婵这话,正中李玉卿下怀,李玉卿目光诚恳的望着李玉婵激动道:“我谢谢你!” 李玉婵脑袋一歪,一脸的懵逼;难道是我说的话不够凶狠? 此事,苏小纯眉头一蹙,说道:“行了,你们别闹了。” “还有你们!”她看了眼襄城公主和颜玉诗:“你们别演了,我早就看出来了,公主殿下拿此说事的时候是不是早就已经想好了?” 襄城公主有些心虚道:“我……我想好什么了?” 苏小纯生气道:“你别装傻了,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想借此时机让我们大家都明白,陛下给颜姑娘许诺婚事的是我们相公?” “额。”襄城公主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 众人一看这场景,也都逐渐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有坑啊。 长孙娉婷愤怒道:“好你个李丽珠,我拿你当表姐,你竟然骗我?咱这亲戚还做不做了?有你这么坑自家表妹的吗?” 其实她们两个的关系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之所以关系好,也是因为长孙娉婷是长孙皇后的亲侄女,自幼就经常入宫,又跟襄城公主是同龄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好姐妹。 李玉婵愤愤不平道:“好呀,刚进门就胳膊肘子往外拐,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就为了这个,反正我也是妾,我才管不了这么多,我吃饱了,先去给大家弄一些茶水来。” 说完,李玉婵就离开了餐桌,然后人就消失了。 她原本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也知道这种硝烟的可怕性,自己在庆府也没有多少话语权,索性干脆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第314章 这就不翻牌子了? 但其他人可没有李玉婵这么高的觉悟。 玉娘苦着脸道:“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也不行呀,这可是忤逆皇权的罪名,不过就算我同意也不行,反正我也当不了家,嘻嘻。” 说完,玉娘自己都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给庆修当了这么久的二房小妾,玉娘原本闷葫芦的性格也得到了改善,人也活泼开朗了,更重要的是,在大家共同努力的熏陶下,玉娘还逐渐变坏了。 尤其是在床上,庆修要求她做点什么,她能做到举一反三。 就比如让她咬一下,她能变着花样的咬的你哆嗦,你就说咬的疼不疼就完事了。 “玉娘,你真是学坏了。” 气的苏小纯拧了玉娘一把,当然也没敢太用力。 李玉卿也是无奈的摊开手,有些无辜道:“我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我才这么说的,你们反倒是怨起我来了。”小說中文網 当事人颜玉诗表情有些愧疚道:“让几位夫人为难了,我当时就是脑子一热才选择救人的,当时真的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如果给几位夫人造成了困扰,那……那就当此事未曾发生过吧。” 说完,颜玉诗起身行了一礼,眼睛有些红红的就要离去。 难道我注定与庆先生无缘了吗? 襄城公主急声道:“你干嘛去?” 苏小纯也站起来一把拉住要走的颜玉诗,表情复杂道:“颜姑娘请留步,我们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就是事发突然,总要给大家一个接受你的时间吧?” 颜玉诗娇躯一颤,有些木讷道:“什……什么意思?” 襄城笑嘻嘻道:“还能是什么意思?接受你了呗。” 颜玉诗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 这就接受了? 刚刚怎么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苏小纯无奈道:“你是因为我家相公负伤的,按道理,相公也应该对你负责,不然就显得太过于薄情了,我们刚刚态度不好,是因为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颜玉诗嘴硬道:“庆夫人,没关系的,如果真是因为我让大家不开心,从今以后我不和庆先生来往便是。” 苏小纯放开手,对李丽珠说道:“她就交给你了,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苏小纯转身回屋,玉娘犹豫一下就跟了上去。 两人进屋后就再也没出来。 李玉卿和陆芸嫣也都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长孙皇后和长孙娉婷也都去了前院。 餐桌前就留下了襄城、颜玉诗、崔羽苒三个人。 颜玉诗望着眼前空荡荡的,不由得有些心情忐忑道:“公主,看样子……她们好像都不待见我,要不还是算了吧,大不了,我这一生都不嫁人了。” 李丽珠抬手给了她脑袋一个脑瓜崩,板着脸道:“说什么胡话呢?刚刚大姐头都说了,她们就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而已,给她们一段时间适应就好了。” “也难怪,谁家的夫人能见到自己家的夫君妻妾成群的?我也是这样,相信换做是你也是如此,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才懒得帮你呢,谁又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说着,她翻了个白眼。 然后看了眼崔羽苒,继续道:“她们这么快就接受了崔姑娘,没道理不接受你,这都是正常流程,你不要放在心上,接触一段时间,你会发现,她们都非常好相处呢。” “走吧,我把你送回颜府。” 随后李丽珠就拉着颜玉诗走了。 崔羽苒发现这里就剩下了自己,也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就溜达去了前院。 路过餐厅的时候,听到了里面自己姑父程咬金跟别人的对话。 程咬金:“贤侄,这婚嫁宜早不宜迟,我看还是尽快找个时间让我那夫人的侄女过门好了,她出嫁过一次,对于这种繁文缛节也不会放在心上,一切从简,等他父母落脚长安了,你安排一辆马车把人拉来就行了。” 外面的崔羽苒听到这话,不由得面红耳赤,同时也有些生气,什么叫做一切从简?随便安排一辆马车把自己拉过来就算完了? 她很想冲进去施展一下自己的口才,但一想又觉得不合适,仔细想了想,发现程咬金说的很对。 自己已经出嫁过一次了,也不在乎这些凡俗礼节了。 婚嫁,无非就是走个流程而已。 庆修:“那就听程伯伯的,不知崔姑娘的父母双亲何时抵达长安?” 程咬金笑道:“今日早晨收到的信,说是最多五日就能抵达长安,这也是老夫今日前来的原因。” 李二插嘴道:“五日恐怕不行,突厥二十万大军入侵,战事一旦打响,五日恐怕结束不了。” 程咬金:“那就等战事了了,老夫再来府上一趟好了。” “如此甚好。” “那老夫就和丑儿告辞了,陛下要不要一道顺路回宫?” 李二点头道:“好,朕也有些乏了,就顺路和你一同回宫吧。” 听到这些的崔羽苒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程咬金他们出来后,她就不经意间走出来装作巧遇,庆修通过上帝视角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笑。 下午无事,庆修睡了无午觉。 等吃过晚饭之后,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等下人将吃剩的饭菜端走之后,庆修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微微笑道:“等什么呢?赶紧上牌子。” 这个重要环节就是翻牌子。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目光都落在了苏小纯身上,苏小纯心底感叹一声;持家的女人不好当呀。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经过我们大家的一直商讨,从今日开始,夫君就不用翻牌子了。” 庆修惊讶道:“不翻牌子了?不是说了靠翻牌子让我节制一下夫妻生活吗,这就放弃了?” 众人都是眼神古怪。 苏小纯更是翻了个白眼。 这要是再节制下去,恐怕就真的妻妾成群了,这才节制了几天就有多了两个小妾?这要是再节制下去那还了得? “不节制了。”苏小纯嫣然一笑道:“相公年纪轻轻,血气方刚,龙精虎猛的的年纪,身体好得很,是不会出问题的,所以从今天开始就不翻牌子了。” “你们!” 她起身扫视一周,抿嘴说道:“今夜谁想去侍寝谁去侍寝,反正怎么也轮不到我。” 庆修一下子傻眼了,好家伙,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第315章 目标,庆修的房间! 入夜,今夜没翻牌子,庆修为了照顾大家的感受,也没有选择今夜由谁来侍寝。 等人都散去之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思考着今天晚上谁会过来敲门。 长孙娉婷回到房间后,坐在床榻上,喃喃自语道:“夫君要去打仗了,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战场上凶险万分,真是替夫君担忧呢。” “不行,夫君明日一早就要走了,我为妻妾岂有不去践行的道理?” 长孙娉婷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红,提着一盏油灯就出了门,直奔庆修所在的房间。 庆修通过上帝视角发现,来敲门的竟然是长孙娉婷,他不由得有些失望,为什么会失望呢?原因很简单,对方太小了,而且进行到某个环节的时候会放不开,技术也一般般。 不过庆修很快就露出一抹微笑,长孙娉婷的技术虽然不如其他人,但好在比所有人都水嫩,有一个过来同床共枕,总比没有的好。 等长孙娉婷敲门之后,庆修就说了一句:“进来吧。” 长孙娉婷提着油灯走进来,顺手将房门拴上,面容在暗淡灯光的映射下显得白里透红格外诱人。 “夫君!” 她轻声呼唤一声,就主动走过来,将床头桌上的两根蜡烛点燃,房间里顿时明亮了不少。 不过两人成亲也有几个月了,也算是老夫老妻了,长孙娉婷也学会了主动,当即脱掉鞋子钻进了被窝紧紧地抱着庆修闷声道:“夫君明日就要去带兵了,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娉婷今夜要在夫君这里过夜,可以吗?” 说着,她仰着脸看向庆修,长长的睫毛在颤抖着,俏脸更加的红润可人。 庆修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轻笑道:“当然可以,她们都没来,今天晚上便宜你了。” 长孙娉婷脸上露出一抹羞喜,主动闭上双眼仰起下巴亲了上去。 苏小纯房间里,玉娘铺好床之后就钻进了被窝准备睡觉。 因为苏小纯身怀六甲,夜里身边没个人是不行的,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和玉娘睡在一起。 见玉娘如此麻利,苏小纯眉头一蹙,道:“玉娘,你这也太速度了吧?” 玉娘笑道:“天气凉了,我先帮你把被褥暖热。” 入秋之后,天气也随之降温,以后会越来越冷。 不过现在的温度非常适宜,夜里能有个十七八度的温度。 玉娘的贴心,让苏小纯心里非常感动,她从衣柜里拿出一黑一白两条吊带丝袜丢过去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夫君明日一早就去军营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这挺着大肚子的过去侍寝也不合适吧?” “所以玉娘,你带着这两个吊带去相公那里过夜吧,我让春秀过来陪我。” 春秀是府上的丫鬟,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做事比较细心也活泼开朗,算是苏小纯的贴身丫鬟。 玉娘先是脸一红,又有些为难道:“可是,我如果去了老爷那里,其他人会不会埋怨我跟她们争宠?我还是不去了吧,等老爷回来,机会多的是。” 苏小纯一把将玉娘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没好气道:“大家在一起相处这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都不是小气的人,就算今夜她们去找夫君,听到夫君房里的动静后也都会知难而退的,趁着刚入夜不就,她们还来不及过去,你赶紧去。” “我……。” 玉娘还想说什么,但被苏小纯给硬生生推出门外,还不忘把黑白两条吊带塞进玉娘怀里,随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上了锁。 玉娘苦笑一声,脸上满是羞意,害怕别人看到自己,就急匆匆的走向了庆修所在的卧房。 原本正沉浸于唇枪舌剑战斗中的庆修,通过上帝视角发现了玉娘之后,不由得松开了嘴。 长孙娉婷早已媚眼如水,娇吟道:“夫君怎么停下了?” 庆修深吸一口气低声笑道:“你也太猛了,亲的我都喘不上气了。” 长孙娉婷羞赧中带着些许愧疚:“夫君,娉婷是不是很笨呀。” “笨,是真的笨,不过勤能补拙,你以后可得跟你玉娘姐姐好好学学。” 长孙娉婷娇羞的点了点头:“嗯,我会的,夫君。” 她正准备再次亲上去的时候,房门却被敲响了。 长孙娉婷一下子精神了起来,连忙坐起来嘀咕道:“这又是谁呀?竟然这么没眼力劲,我不管,今晚夫君是我的,夫君快把她打发走,让她回去睡觉。” 庆修低声道:“这样不好吧,我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吗,我最不喜欢女人争风吃醋了,娉婷,你先去衣柜里躲一躲,我看看来的是谁,等打发走了再叫你出来。” “那好吧!”长孙娉婷也没想那么多,噘着嘴穿上鞋就钻进了衣柜。 庆修嘴角一挑,冲着门口喊道:“进来。” 房门被推了一下,但是没推开,外面传来玉娘温温柔柔的声音:“老爷,是我,玉娘,您怎么把门锁上了?” “你等着,我去给你开门!” 庆修下去给玉娘开了门,把人给拉了进来。 玉娘同样一脸娇羞模样,怀里还抱着一黑一白两件衣裳,庆修顿时来了精神。 玉娘果然比娉婷这丫头会的多,来就来吧,还准备两条吊带丝袜,长孙娉婷可没这脑子,以后得让玉娘好好教教她。 “老爷!”玉娘忸怩道:“是小纯让我来的,她把房门锁了,我进不去,求……求老爷收留。” 玉娘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庆修,一副可怜巴巴我见犹怜的模样。 庆修失笑道:“既然她都把门锁上了,我总不能把你赶走吧?快上床吧!” 玉娘休息的低下头,抱着黑白双色的吊带上了床。 柜子里的长孙娉婷气的咬了咬牙,不是说好了把人赶走吗?夫君这么还把玉娘给留下来了?小說中文網 听到外面吧唧吧唧的口水声,长孙娉婷一阵无语。 李玉婵回到自己房间后,先让人送来了两盆热水,非常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身子,等穿戴整齐之后,就小脸红扑扑的出了门。 目标,庆修的房间。 第316章 柜子里都快塞满了! 柜子里的长孙娉婷,咬牙切齿的听着玉娘宛如呓语一样的语气,暗骂一声臭不要脸,正准备推开柜子出去,但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原本全神贯注非常投入的玉娘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坐起来,花容失色道:“老爷,有人敲门!”尛說Φ紋網 “我听到了!” “怎么办?”玉娘有些慌了,求助似的看着庆修。 玉娘哪里都好,就是没有主心骨。 庆修指了指另一边存放被褥的柜子低声说道:“你先去那个柜子里躲一躲,我先看看是谁来了,等把人送走了再叫你出来。” “嗯嗯!” 玉娘比长孙娉婷还没脑子呢,当即就飞快的钻进了存放被褥的柜子里,静静地等待着。 “谁呀?”庆修问了一句。 门口传来一个略显发颤的声音:“夫君,是……是我,我是玉蝉,夫君睡了吗?” “等一下!” 庆修飞快的下去给李玉婵打开了房门。 他心里都快乐开花了,原本以为能一箭双雕,却没想到竟是梅花三弄。 庆修把门口的李玉婵拽了进来,鼻子里吸入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不由得赞道:“呜,真香。” 李玉婵娇羞的低下头,略显忸怩道:“夫君喜欢吗?” “嗯,喜欢。” 李玉婵主动一把抱住了他,小声道:“明日夫君就要去打仗了,今夜玉蝉特来侍寝,也算是为夫君践行了,请……请夫君怜惜。” 说完,她就主动送上香吻。 好家伙,还没上床呢,这么直接的吗? 庆修直接一个公主抱,将李玉婵给抱了过去。 衣柜里的长孙娉婷气的咬牙切齿;李玉婵这个小骚蹄子,平时看起来端庄贤淑的,怎么这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夫君也真是的,不是说好送走了玉娘之后就让自己出来吗? 玉娘非但没有送走,竟然还把李玉婵给留下来了。 气的长孙娉婷非常想跳出来跟她掐架,但刚要推门而出的她,忽然之间有了一个主意,不由得眼前一亮,小声嘀咕道:“哼,就等你们步入正题的时候我再出去,难受死你们。” 另一个柜子里的玉娘也有些欲哭无泪。 不是说好了要把人送走吗?怎么还把人给留下来了? 难道夫君今夜并不想让我侍寝? 算了,今夜我就在柜子里过夜吧,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好在柜子足够大,躺下她没问题。 襄城公主就讲究多了。 房间里放了一个大木桶,里面撒入了不少应季的花瓣,先是仔仔细细的沐浴了一番,随后就裹上轻薄的白色真丝刺绣荷花的睡袍,提着灯笼就去了庆修的房间……。 李丽珠俏脸微红的看着还亮着灯的庆修的房间,确定了对方还没有入睡,又站在窗口停顿了一下,没有听到房间里传来任何动静,她心头不由得一喜。 “还好,没有人过来。” 她嘀咕了一句,就过去敲了敲房门。 庆修此刻是懵逼的,好家伙,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命犯桃花? 这哪里是桃花运啊,这简直就是桃花劫啊。 听到敲门声的李玉婵不由得慌了神,一把推开庆修开始整理散乱的衣衫,一边整理一边急声道:“夫君,有人来了,怎么办?” 她还没有参悟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句话的意思,听到有人过来当然有些惊慌失措。 庆修嘴角一抽,指了指衣柜说道:“你先去衣柜里躲一躲,等我把人送走了再叫你出来。” “好,好!” 李玉婵急忙下床,然后打开了柜门。 当看到柜子里的长孙娉婷之后,李玉婵当场就傻眼了。 只见长孙娉婷眼睛瞪得老大,凶巴巴的盯着李玉婵,双手挡住另一边的空间,试图不让她进去。 李玉婵指着长孙娉婷,有些着急的看向了庆修,满脸求助的表情。 庆修咧嘴一笑,干脆主动走过去将李玉婵给塞进了衣柜。 随后就走过去开了门。 门口的公主殿下娇容粉嫩,眼波流转,却也没有多少娇羞,反而深情的注视着庆修,然后双手抱了抱肩膀,声音略微颤抖道:“夫君,冷!” 表示自己有些冷之后,公主殿下就带着可怜兮兮的表情。 庆修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关好房门,语气责怪道:“怎么穿的这么薄?你不冷谁冷?快进被窝。” 公主殿下小脸微红,一路小跑直接选进了被窝,用被子把脑袋给蒙住了。 虽然她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也没有表示,但这样的举动,就已经非常明显了。 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庆修过来。 襄城公主不由得掀开被子的一角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用莲藕一般粉白的手拍了拍床板,示意庆修赶紧过去。 庆修嘴角不停的抽搐,原本一位是梅花三弄,没想到竟然是四喜临门。 不过还好,床铺足够大,都快赶上大车店的火炕了,这是庆修专门订做的几个一样的大床,拼凑在一起就变成了现在这么大。 很快庆修也钻进了被窝,发现自己的公主殿下就只是单纯的穿了一件真丝睡袍,只要拆开就是人间仙境,这真丝睡袍一摸就是高级货,肯定是从宫里带出来的。 就这么一件睡袍,最起码也得百八十两银子。 公主殿下低声呢喃道:“夫君,昨日我们新婚,我还有些……有些不舒服,请夫君怜惜。”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负伤上阵。 庆修柔声道:“我会的!” 柜子里的李玉婵低声问道:“娉婷,听声音……我听不出来,这是谁呀?” 长孙娉婷气鼓鼓道:“还能是谁?我那个生在帝王家的小表姐,襄城公主殿下!” 李玉婵慌忙道:“公主殿下都来侍寝了?完了完了,我们出不去了,就算出去也不能明面上跟公主殿下抢走夫君吧?我们不会被关在被子里一晚上吧?” 长孙娉婷摇头道:“不会,我们愿意,夫君才不舍的呢,夫君这个大猪蹄子,真是气死我了,他一开始就想到了把我们所有人都留下来。” “所有人?难道不是我们俩吗?对,还有个公主殿下!” 长孙娉婷无语道:“谁说就我们三个了?对面存放被褥的柜子里还有一个玉娘呢。” 李玉婵彻底傻眼了,张大嘴巴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的意识里根本就没有这么多人的概念。 襄城公主百忙之中娇喘道:“夫君,我怎么听到好像有人在房间里说话?好像就在柜子里面!” “……” 傻丫头,本来还打算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第317章 出征送行! “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到?”庆修装傻充愣。 他无视了柜子里几个人的存在,等会儿跟公主殿下进行中的时候再把她们全部叫过来岂不美哉? 襄城公主伸出藕臂指了指衣柜蹙眉道:“好像就是这个柜子里传来的声音。” 单纯的她,并不会想到,两个柜子里已经塞进去了一圈斗地主。 “哪有声音?肯定是你听错了。” “哦!”李丽珠喃喃道:“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 公主殿下觉得身上微冷,不由得抬起身子看了一眼,却见自己的睡袍已经左右分开,她脸色通红,赶紧闭上双眼听天由命。 李丽珠人如其名,如同沧海遗珠那样光芒夺目,冷白冷白的皮肤,细腻如凝脂籽料,倾国倾城的容貌是众多妻妾中最出色的。 发现自己心口处长了个脑袋,公主殿下双目眯起,轻咬嘴角想要把那个脑袋推开,但使不上力,所以只好作罢,只能任君采撷。 李玉卿回到自己房间后,同样让下人烧了一桶热水,她褪去衣衫将一个小瓷瓶里的花粉倒入其中,然后就进入了浴桶。 一番沐浴后,李玉卿抿嘴一笑,来到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条大红色的吊带换上,随后穿戴整齐的出门了,目标,庆修的房间。 陆芸嫣几乎和李玉卿的流程一样,同样泡了一个花粉浴,不过她选择的并非红色吊带,而是一条黑色带有红色防滑腿环的吊带丝袜。 毫无疑问,两人都选择了非常具有心机的裤里丝。 正准备提枪上马的庆修忽然之间停下了,他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李玉卿和陆芸嫣出现在了他的上帝视角内。 两人一个从左边走来,一个从右边走来,百分之百的会撞到一起。 早已有些欲罢不能的公主殿下急促道:“夫君,你怎么了?” “额,没什么!” 庆修犹豫了一下,选择先拖延一下时间。 陆芸嫣来到庆修房间附近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正准备敲门的李玉卿,她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然后转身就走。 李玉卿身子轻飘飘的追了上去。 陆芸嫣有些娇羞道:“不知道今夜师姐也会来此,是师妹考虑不周了,既然师姐来了,那师姐先请吧,师妹就先回去休息了。”小說中文網 李玉卿拉住她,抿嘴一笑,用微小的声音说道:“既然来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一起吧!” “一……一起?”陆芸嫣露出为难的神色。 李玉卿嗤声道:“又不是没有一起过,既然共侍一夫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咱们两个都是年过三十的半老徐娘了,跟娉婷玉蝉那几个小姑娘没法比。” “她们都还是含苞待放,咱们花期都快过了,既然在年龄上比不上她们,那就在数量上稳压她们一头,等以后真的人老珠黄了,让仙儿和小柔也给夫君填个房。” 陆芸嫣张大了嘴,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师姐,你……你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李玉卿无奈道:“师妹,难道我们两个一起给夫君做妾不荒唐吗?” 陆芸嫣想了想,觉得也是,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李玉卿继续道:“我已经三十几岁了,反正我是看开了想通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人生只有短短数十年,就算高寿也不过百年光景,现在想想,前三十年真的是浪费了不少宝贵时间,趁着现在还年轻,不如活出个随心所欲,师妹,你觉得呢?” 陆芸嫣脸上同样露出一丝感慨,点头应道:“师姐说的有道理,倒是师妹有些矫情了。” 李玉卿挽着她娇笑道:“别耽误时间了,等会儿要是来个小丫头提前我们一步进去,咱们两个今夜就回去独守空房去吧,走,现在就进去。” 陆芸嫣也不再矫情,当即跟着李玉卿过去敲响了房门。 正全身心投入被某人啃的公主殿下,听到敲门声顿时一个激灵,用处仅有的力气将清秀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她坐起身来,略显慌乱:“相公,有人来了?怎么办?” 庆修连忙掀开被子催促道:“来,你先进去,我先看看是谁来了,等我把她打发走了你再出来。” “哦哦!”李丽珠哪里会想到刚成亲的夫君有这么多坏心思? 她不假思索的钻进被窝把自己给蒙进去,紧接着就感觉身上一沉,有盖上了一层被子,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年头没有棉花,一床秋季的被子就得七八斤,冬季的被子就更离谱了,十几斤的重量,睡一觉能把人给累死,就算累不死也压的难受。 柜子里的长孙娉婷都已经懵逼了,她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李玉婵无语道:“这怎么又来了一个?” 长孙娉婷气愤不已道:“夫君又使用了同样的方法骗表姐,再这么骗下去,恐怕咱们全家都要凑齐了吧?” 另一个柜子里的玉娘也是蒙圈的,好家伙,这又来一个? 看来今夜注定要在柜子里过夜了。 此时,外面传来庆修的声音:“谁呀?” 他这是明知故问。 门外传来李玉卿具有韵味的声音:“夫君,是我。” “还有我!”陆芸嫣也跟着说了一句。 听到声音的长孙娉婷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脸不忿的吐槽道:“竟然是两个?两个人一起过来,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对呀,真不要脸。”李玉婵也跟着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可怜兮兮的问道:“娉婷,咱们怎么办?不能一直躲在被子里吧?” 庆修一脸笑意道:“你们等一下,我马上下去开门。” 说着,他满脸兴奋的跑过去打开房门。 李玉卿和陆芸嫣要比前面几个开放多了,等房门打开之后就直接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李玉卿进来之后,就主动勾着庆修的脖子吐气如兰道:“夫君,您明日就要上战场打仗去了,我和芸嫣特意前来为你践行。” 说完,李玉卿就主动抓住庆修的手放在裙摆下,并媚眼如丝道:“夫君喜欢吗?” 裤里丝?庆修满心激动,何止是喜欢?简直就是深得我心啊! 第318章 一个个全都暴露了! “喜欢,当然喜欢,知我者卿姨!” 李玉卿抿嘴一笑,整个人都挂在了庆修身上,并俯在她耳边娇声道:“既然喜欢,何不抱妾身去床榻上好好喜欢一番?” 陆芸嫣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好家伙,原来你是这样的师姐。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的师姐还有这样风情万种的一面? 别说是夫君了,她都有些心痒难耐了,这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不行,我也试试。 陆芸嫣等庆修将师姐放在床上之后,也咬着嘴唇目光幽怨道:“夫君,还有我呢,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咦,好肉麻! 撒娇了一下,陆芸嫣都觉得肉麻,身上起了一层小鸡皮疙瘩。 然后就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庆修还是第一次见到陆芸嫣露出这样小女人态的样子,心头更热了,连忙走过去将她也给拦腰抱起丢到了床上。 裹在被子里的襄城公主精神紧绷,身体也紧绷,别提有多紧张。 天呐,他不是说把人打发走吗?怎么还给丢床上来了? 她刚刚都感觉到,不知道是谁都撞到自己身上了。 这让李丽珠的小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要是发现自己保持最原始的状态裹在被子里,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李丽珠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柜子里的长孙娉婷气急败坏道:“贱人,真是两个贱人呀,她们两个这个样子,简直就是骚蹄子。” 李玉婵附和道:“对,比骚蹄子还骚蹄子。” 她俩声音虽然并不大,但李玉卿和陆芸嫣从小习武,感官敏锐,一下子就听到了柜子里传来的声音。 李玉卿和陆芸嫣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柜子,最后将目光落在庆修身上。 李玉卿将庆修压在身下,小声娇笑道:“原来夫君金屋藏娇呢,柜子里的是哪位妹妹?” 庆修凑在她耳边用微小的声音说道:“娉婷和玉蝉两个小丫头,玉娘在那边那个柜子里。” 李玉卿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语气幽怨道:“夫君房里既然都有三个好姐妹在这里了,为何还要让我和芸嫣进来?夫君也太坏了!” 庆修嘿嘿一笑:“不让你们进来,我怎么凑齐七龙珠?” 没错,是七龙珠。 加上李玉卿和陆芸嫣就已经六个人了,再加上一个庆修,妥妥的七龙珠,但并不是召唤神龙的那种。 陆芸嫣也凑上来,小声自嘲道:“还以为只有我们两个呢,没想到她们来的比我和师姐都早。” 李玉卿抿嘴一笑:“都是食髓知味的小丫头,就只有公主殿下一个人比较恪守节操,公主殿下刚成亲第二天就独守空房,真是难为人家了,夫君也真是的,刚成亲第二天就把人家公主殿下一个人丢在房间里忍受寂寞。” 陆芸嫣红着脸道:“否则今晚又怎会给我们机会?” “说的也是。”李玉卿轻轻点头。 全程听到的李丽珠一脸羞愧,原来,在这两位姐姐眼里,自己是夫君妻妾当中最纯洁的一个。 可就是自己这么一个最纯洁的,偏偏还是第一个出现在夫君的床上,这就更不能出去了,若是被她们看到,自己简直没脸活了。 庆修表情古怪,也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圆滚滚的被子。 李玉卿和陆芸嫣同时一愣,然后瞪大双眼看着圆滚滚的被子。 面对两人懵逼的眼神,庆修不怀好意的点了点头。 两人同时露出一抹苦笑。 庆修靠在床头上,一手一个让李玉卿和陆芸嫣躺在自己怀里,举止轻浮道:“长夜漫漫,佳人相伴,断不能浪费这没好光景,我亲爱的卿姨,夫君来了。” 庆修一低头就吻了上去。 呜! 不久后,李丽珠瞪大了眼珠子。 难道夫君忘了自己还在这里吗?他怎么敢的呀? 天呐,怎么会这样? 正当李丽珠满耳朵都是噪音的时候,突然感觉空气一冷。 于是公主殿下暴露了踪迹。Www.XSZWω8.ΝΕt 李玉卿骑乘之余,面若桃花的看着她说道:“别藏了,我们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了,来,妹妹,与姐姐一起……。” 公主殿下整个人都宕机了。 于是,原本的斗地主游戏变成了麻将类游戏。 大概半个时辰以后,随着长孙娉婷和李玉婵的现行,麻将游戏变成了够级。 等玉娘现行之后,就真的成了真人版七龙珠。 一直到天色放亮,庆修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们全都累的呼呼大睡。 庆修穿好衣杉推门出去,去厨房随便捣鼓了一些东西吃,然后就去军械库里披上了一套大唐的制式战甲。 这套战甲是用百炼精钢打造,结实耐用的同时又比较轻便,款式也是按照大唐将领的款式打造的,原本打造出来是为了玩儿,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像这样的战甲,三河村的仓库里还有一千套,那些都是给陆芸嫣训练的护卫们准备的。 考虑到苏小纯肯定不舍得自己离开,前去告别,她肯定哭鼻子,所以庆修也没有去主动找她告别,让魏老九准备了一匹马,就准备离开庆府前往军营集合。 来到前院,院子里有一个窈窕的身影在徘徊。 庆修主动走过去问道:“阿史那月,你不睡觉在这里逛游什么?”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阿史那月,从一个时辰之前就从房间里出来来到了前院瞎逛悠。 阿史那月有些幽怨,也有些鄙夷道:“昨夜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整个府上的人谁能睡得着?我睡不着,所以就起来散散心!” 庆修倒是没有多少尴尬,而是走过去从背后把阿史那月抱住,手下是一片绵软,阿史那月娇躯一颤,顿时感觉身体有些发软。 “放,放开我。”她红着脸呵斥道,同时也在观察四周。 庆修调笑道:“动静大吗?一点也不大,跟咱俩的动静比起来,小巫见大巫呢。” 一听这话,阿史那月就想起来那长达一个月的疯狂,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呼吸急促,她紧紧的抓着庆修的双手。 “你……你怎么还穿上盔甲了?” “要打仗了,当然要穿上盔甲。” 阿史那月心头一颤,猛地回头道:“要打仗了?跟谁打仗?” “当然是突厥,你爹带着二十万大军入境了。” 阿史那月静静的注视着庆修许久,许久之后才嘴唇蠕动颤声道:“记住你答应过我的,饶我父王一命!” 庆修将她推开,神情冷峻道:“我说话算话!” 随后庆修就牵着马出府,身后的阿史那月忽然喊道:“喂,你…你也小心,活着回来!” 庆修虎躯一震,回头看去,发现阿史那月已经转身离去。 第319章 突厥公主有了? 苏小纯自从怀有身孕之后,就养成了嗜睡的习惯,而且睡眠质量非常好,庆修昨天夜战六女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把她吵醒。 一大清早起床之后洗漱完毕,她就去了厨房,餐桌上的早点早已经被厨子端上了桌,但餐桌前却是连一个人都没有。 她先是来到李玉卿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以往,起床最早的就是李玉卿和陆芸嫣,她们两个都已经养成了晨练的好习惯,有时候在院子里面习武活动筋骨,有时候去找庆修磨练口技……。 但是今天,苏小纯敲门后,房间里没有动静。 她推开门走进去看了一眼,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 苏小纯喃喃自语道:“奇怪,怎么不在房间里?这么早去做什么了?” 她又来到陆芸嫣房门口如法炮制,房间里还是没人。 纳闷的苏小纯,把长孙娉婷、李玉婵、李丽珠的房门都敲了一遍,每个房间里都没有人。 正在此时,一位异域面孔的美女手上拿着包子,蹲在门口心事重重的吃着,见到苏小纯在看自己,阿史那月抬起手弱弱的指了指庆修的房间。 苏小纯先是敲了敲门,里面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她推门而入,只消一眼,就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 只见那宛如大车店一样的大床上,奇形怪状的躺着六个白花花的娇躯正在呼呼大睡,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疲惫。 长孙娉婷正跟李玉卿未来的孩子抢饭碗,还时不时的传来吧唧两声。 李玉婵缩在陆芸嫣怀里,手拿陆芸嫣未来孩子的饭碗,公主殿下一条腿敲在玉娘身上,她们的睡姿可以用千奇百怪来形容。ωww.xSZWω㈧.NēΤ 苏小纯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饶是她一介女流之辈,都被这香艳一幕刺激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好家伙,竟然都来了? 她脸色通红的退出房间关好房门,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平息。 “呕……。” 正在此时,对面房间门口传来一声干呕。 苏小纯闻声看去,就见到突厥公主一手扶墙一手扶胸弯腰呕吐,并且越吐越厉害,伴随着呕吐,眼泪也不自觉的流出来,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 苏小纯走过去问道:“阿史那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阿史那月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一眼苏小纯,拍着高耸的胸口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 苏小纯问道:“要不要给你请个郎中?” 阿史那月摇着头勉强一笑:“不用,现在好多了。” “嗯!” 苏小纯点点头转身离去,但刚走没几步,身后又传来了强烈的呕吐声。 苏小纯娇躯猛的一颤,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阿史那月,表情也是变幻不定。 “呕吐……呕吐……孕吐?” 她美眸瞪大,有些蒙了,阿史那月现在的情况,就和自己刚有身孕一个多月的症状一样,会出现经常性的呕吐,而且孕吐反应非常强烈。 难道她有了? 不应该呀,相公说了没碰过她,就连她本人也澄清过,难道……两人一起撒谎了? 苏小纯已经十分肯定阿史那月已经有了,她眼神变得复杂,走过去帮她拍着后背,问道:“你是从何时开始呕吐的?” 阿史那月蹙眉道:“前两日就开始了,尤其是吃饭的时候最是强烈,虽然呕吐,但吐不出东西,而且……而且胃口也变得很大。” 是了,她就是怀有身孕了。 苏小纯已经确定阿史那月怀有身孕了。 她若无其事的对阿史那月说道:“以后,你和我们一起去厨房吃饭吧。” 说完,苏小纯就离开了。 阿史那月望着苏小纯离去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她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善良了?平时她对自己不都是极为冷淡吗? 虽然想不通,但这终归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的伙食从今以后得到了改善。 苏小纯草草的吃了些东西,就安排了一个下人去城内找来了一位郎中,阿史那月最开始并不打算让郎中号脉,但也拗不过这家的女主人。 郎中号脉结束后,就对阿史那月说道:“你这是水土不服导致的呕吐,恐还会持续几日,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过几日你就不会呕吐了。” 阿史那月点了点头,看向苏小纯,淡淡一笑道:“看吧,我就说我没病,就是吃不惯这里的饭食喝不惯这里的水,才导致的水土不服,过几日就好了,你也不用为我担心。” “嗯,那你好好休息。” 苏小纯带着郎中离开了阿史那月的房间。 来到前院之后,苏小纯停下脚步,说道:“说吧,她是什么情况?” 郎中拱手道:“秉夫人,她这是喜脉,此女已有身孕一月有余,她呕吐属于正常的孕吐。” 苏小纯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就打发走了郎中,顺便亲自从丫鬟队伍里挑选出了一个比较激灵的去给阿史那月当丫鬟。 这让阿史那月非常奇怪,也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突然之间对自己这么好,她肯定有所企图。 其实不然,苏小纯只是单纯地不想自家相公的孩子受苦。 蓝田大营,庆修是第一个到这里的。 在等待了小半个时辰后,李靖和另外几个武将也都陆续到场。 李靖见到帅帐里的庆修后,有些惊讶道:“庆侯来的这么早?” 庆修失笑道:“第一次挂帅,可不敢迟到,既然都来了,咱们何时点兵?” 其实他不是起得早,而是一夜未睡。 昨夜,他把每一位妻子都好好照顾了一番,鏖战一夜,总算把她们都给喂饱了。 李靖点头道:“这就开始,走吧。” 他拿起帅帐中的鼓点走出营帐,来到点兵台上敲响了战鼓。 军营里的五万将士火速集合,与十万新兵组成了两个阵营,黑压压一片,人山人海,场面极其宏大,虽然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但却鸦雀无声。 李靖扫视一周,满意的点头朗声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唐的儿郎们,你们挣军功的时候到了。” “数日之前,斥候来报,突厥颉利可汗,率军二十万突击了兴庆府,长驱直入关中腹地,沿途所过烧杀抢掠遍地尸骸,他们屠戮我们的同胞,手段残忍……。” 接下来,李靖开始了长篇大论。 并不是李靖在废话,这是每一位统帅都要具备的氛围营造力,他就是要点燃战士们身上的热血,给他们植入一个‘不歼灭突厥,身后的妻儿老小就要被突厥人残害的心理。’ 当然,李靖说的八成也都是事实。 第320章 这也太豪横了吧! 随着李靖情绪激昂的煽动,点兵台下的军卒,每一位都是战意凛然,热血沸腾,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士兵们对突厥的憎恨。 “现今,突厥已过麟州,最快三日抵达渭水河畔,突厥骑兵二十余万,可我们没有这么多人,我们只有五万人镇守渭水,兵力相差悬殊,敌人是我们的四倍,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军营里响起了山呼海啸的呐喊,整整齐齐,气势雄浑。 李靖抬手向下压了压,场面顿时陷入安静,他看向庆修说道:“庆侯,该你说两句了。” 庆修一愣,疑惑道:“你把话都说完了,我说什么?” 李靖呵呵一笑:“身为统帅,好歹讲两句,最起码也得让士兵们看清楚你的相貌,万一突厥骑兵杀到了家门口,咱们的士兵都还不认识你,又该如何保护你?” 庆修苦笑一声:“好吧,我讲两句。” 李靖对点兵台下的士兵们说道:“今次,我为关内道行军大总管,负责这场战役的一切事宜,担任本次行军副总管的,相信大家都不陌生,他就是我们大唐的镇国侯。” “自从镇国侯入仕以来,功绩卓著,不仅让百姓和大家的日子好过了,还让咱们的国家变得极其的富有,如果不是镇国侯,恐怕我们连打这一场仗的物资都没有。” “本次将由镇国侯率领你们迎击突厥,至于老夫,则是率领十万新军去打伏击,接下来,由镇国侯给你们讲话。” 说完,李靖让出了位置。 庆修一身铠甲,走上前去,五万老兵齐刷刷的看着他,有不少人的目光中都带着崇拜和敬意,其中还夹杂着感激的目光。 为什么他们会以这样的眼神看待庆修? 其实很简单,这些人有大部分都是关中子弟,他们的父老因为庆修提供的政策,生活质量得到了显著的提升,不少人都对他感恩戴德。 庆修朗声道:“虽然本侯第一次率兵打仗,但也请你们放心,本侯并非一个愣头青,既然是我率领你们迎击突厥,我就会对你们的生命负责。” “我对你们负责,你们也要对我负责,战场之上令行禁止赏罚分明,本侯仅代表个人承诺,凡斩杀一名突厥骑兵者,除了朝廷给你们的赏赐之外,本侯额外奖赏一贯钱,杀的突厥敌军越多,奖励就越是丰厚。” “凡战死的兄弟,除了朝堂给予你们的抚恤之外,本侯额外抚恤十贯钱。” “好!” 最前面的战士们,神情激动的发出山呼海啸一样的声音。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后面听不到的战士们也都了解清楚,所有人都异常激动,这抚恤,简直比朝廷的抚恤还要高一倍。 朝廷的抚恤也才五贯钱。 身后的李靖、程咬金、尉迟恭、张亮、侯君集、段志玄全体傻眼了。 好家伙,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将领如此激励士兵的,这简直太豪横了。 要知道,那可是二十万突厥骑兵啊,要是都杀光了,那就是二十万贯的钱财,满朝文武,除了富得流油的柴绍之外,谁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 这还不算阵亡的抚恤金,若是阵亡个十万八万的,再加上杀敌的奖励,那就是妥妥的一百万贯。 “撕!”侯君集倒吸一口冷气道:“庆侯,你如此激励方式,就不怕砸锅卖铁卖房子?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可得悠着点啊。” 庆修回头笑道:“钱是王八蛋,花完咱再赚,不就是区区几十万贯银钱吗?” “区区几十万贯?”张亮嘴角不停的抽搐。 段志玄迫不及待道:“庆侯年少英杰,段某对你一见如故,不如我们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俺也一样!”侯君集目光灼灼的望着庆修,希望能结为异性兄弟。 张亮撇撇嘴,对此不屑一顾。 程咬金咂嘴道:“啧啧,几十万贯算个屁啊,这小子靠酒水和茶叶生意,赚了至少几百万贯的家产了,几十万贯无非就是洒洒水。” 侯君集再次倒吸一口冷气,忽然笑眯眯道::“听闻庆候热衷于纳妾,小女年方二六,再有一年就到了出阁的年龄,不如咱们结个亲家如何?” 庆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皱眉道:“侯将军,请你自重,本侯不是那种人,你女儿才十二岁,你就急着把人嫁出去,你还是不是个人了?” 侯君集表情奇怪道:“十二岁怎么了?咱大唐女子的出嫁年龄,不都是十三岁吗?老夫说的是再等一年,有何不妥?” “去,闪一边去。”程咬金将侯君集一把推开,神色不悦道:“老侯,庆侯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女儿还太小,想嫁女儿,等个三五年再说吧。” 庆修也不愿多跟侯君集这样的畜生多说话,他朝着五万士兵压了压手,场面正在迅速恢复安静。 “这是本侯私人的奖励制度,当然,这是建立在我们要取的本次战役的胜利的条件下,如果本次战役失败了,抱歉,本侯一个铜板都不给。” 前面一名士兵激动的吼道:“此战必胜,必胜,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现场又发出了山呼海啸一样的声音。 接下来,所有人返回帅帐,李靖坐在主帅位置上面相庆修说道:“庆侯,十万新军的军阵是我训练的,由我亲自指挥比较稳妥,你觉得呢?” 庆修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靖继续道:“那这五万骑兵就交给你来率领吧,十万新军的军阵不需要多余的指挥,段志玄跟随老夫担任副将,其余几位将军由你率领。” 众人都没有异议。 李靖再次说道:“接下来,商量一下如何行军,如何埋伏,如何突袭吧,庆侯有何打算?” 昨天下午的时候,庆修就熟悉了一下地名和地形图。 他起身来到沙盘前,指着一个地方说道:“咱们的时间不多,趁着还没有兵分两路,我想在这块平原地带挖一些陷马坑,一来可以阻碍突厥的行军速度,二来也可以削减敌军的战力。” 李靖笑道:“和老夫想到一块去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率军出发?” “嗯,现在就走。” 很快,众人率领十万新军和五万老兵去了渭南一带的平原。 第321章 李英绮失踪了? 这里是突厥骑兵前往长安的必经之路,十五万人分散开来,用手中唐刀开始挖坑,场面极其壮观。 只用了半个上午的时间,就挖出了长二里地,宽四五里地域的陷马坑,少说也有十万个。 到了下午,所有的陷马坑都被铺上了一层干草和泥土,天黑之前,就返回了渭北一带的平原,然后就开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老兵军营中的某处,一名老兵端着饭碗看着眼前皮肤白净,非常好看的士兵,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喂,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你看起来面生的很!” 白净士兵抬眼看了一眼,举止憨厚的笑道:“我是从左武卫调过来的,你没见过我也正常。” 老兵满脸疑惑道:“我怎么听你的声音有些娘们唧唧的?” “你说什么?”白净士兵杏眼一瞪,一把拎着老兵的衣领给提了起来,凶神恶煞道:“你才娘们唧唧的,再敢羞辱老子,老子揍死你。” 老兵吓的缩着脖子连忙拍打白净士兵的胳膊,陪着笑道:“误会误会,这是个误会,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力气这么大,你肯定是个爷们。” 白净士兵这才把老兵放下来,默默地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帅帐之内。 李靖的一名亲兵跑了进来说道:“大总管,您家里来人了,在外面候着呢。” 李靖皱眉道:“放进来。” 一个年轻的仆役走入了营帐。 李靖疑惑的问道:“徐春,你怎么来了?” 叫徐春的年轻人神色慌乱道:“老爷,小姐不见了,从今早出门以后到现在都没回来,夫人都开始着急了,她让小的过来问问,小姐是否随您一起来军营了?” “英绮不见了?”李靖猛地站起来,顿时觉得饭菜不香了。 “这丫头,不会又偷偷的溜进军营了吧?”李靖脸上满是怒意,当即把碗筷往桌上一放,对那名亲兵说道:“把老夫的卫队全部叫过来。” 很快,二三十个亲兵就进入了李靖的帅帐。 李靖沉声道:“老夫家的丫头不见了,已经一整天不回家了,她可能又躲到军营里来了,你们跟老夫一块去找,不要声张,就查生面孔,对外宣称是抓突厥间隙,走!” 李靖和二十多个亲兵分散开,一人一队,一个挨着一个的帐篷开始找人。 找人的速度非常快,很明显,这种事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李靖的亲兵也都见过李英绮,就算是穿上盔甲女扮男装,也能一眼就能认出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排查了几百个帐篷。 外面的嘈杂声吸引了这个帐篷里士兵的注意力,原本打算早些休息的老兵自言自语道:“奇怪,外面怎么这么乱?发生什么事了?” 老兵穿好鞋子出门查看了一番,又回到了营帐内。 白净士兵问道:“兄弟,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老兵一边卸甲一边回应道:“大总管率领亲兵,亲自来军营查找突厥间隙,索幸,并没有查到突厥奸细,还说让我们提供陌生面孔出去,额,兄弟,你不就是陌生面孔吗?” 白净士兵一脸的慌乱之色,幸好帐篷里面太黑,另外几个老兵都看不清其表情。 白净士兵镇定自若道:“对啊,我也是新面孔,你快去跟大总管说这里出现了新面孔,让大总管来看看老子是不是突厥间谍。” 老兵讪然一笑道:“你怎么可能是间谍呢?兄弟,你可别误会!” 白净士兵起身道:“老子先去撒个尿,等大总管带人来了我还没回来,就让他们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知道了,快去吧!” 老兵随意摆摆手,白净士兵趁势离开了营帐。 李英绮离开营帐之后,来到另一个营帐后面偷偷观察一番,然后大摇大摆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是被排查过的方向。 而她选择大摇大摆,也是因为军营里有不少巡夜的士兵。 果然,没有人在意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巡夜士兵。 李英绮来到被排查过的营帐堆里,突然之间有些犯了难,环顾一周,数百个营帐,竟不知道要进入哪个营帐里面去。 若是营帐里的人发现自己这个生面孔,把自己当成是突厥的间隙,那可就丢人丢到家了,不光是自己丢人,关键还要连累老爹丢人。 突然,李英绮望着远处的几个帅帐,不由得眼前一亮。 她记得,以往父亲在行军打仗的时候,手底下的将领们会因为商讨战事而废寝忘食,夜深之后甚至会挤在一起随便对付一晚,这也导致军营里会出现空空无人的帅帐。 上次,她就是因为躲进了一个无人的帅帐才蒙混过关,如果不是因为担惊受怕半夜都没睡着,早上没有起来,她根本不可能被李靖发现。 希望这次会有一个空着的帅帐。 而且,躲在帅帐附近也不用担心被排查,因为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李英绮摸索过去之后,观察着帅帐里的灯火,其中有两个都没有人影,而其中一个帅帐里面有三个人影,里面传来听不清的窃窃私语。 “只能赌一把了,大不了就被发现。” 李英绮选择了一个帐篷钻了进去,里面果然没有人,她也有些沾沾自喜,同时也在心里祈祷,住在这里的将军最好不要回来。 她来到地铺前观察了一番,顺便闻了闻被子,不由得神色一喜:“好香呀,这被子竟然还带有香气,咦,这竟然还有一包吃的?竟然还有酒?” 发现这些东西之后,李英绮激动坏了,将装食物的包裹打开,里面有十几根黑乎乎的东西,上面散发着多种香料的味道,如果有现代人看到此物,一定会惊呼一声;大香肠? 没错,这黑乎乎的就是大香肠,闻起来可香可香了,李英绮原本就吃不惯军营里的伙食,晚饭也只是随便对付了两口,根本难以抵抗香肠的味道。 她直接降大香肠塞进嘴里咬了一口,那香味儿刺激着她的味蕾,突然感觉自己被幸福给包围了。 一边吃着香肠,李英绮一边查看其他东西,当看清一大包里面满是圆滚滚油乎乎的东西,上面还挂着不少盐粒子的颗粒状食物后,李英绮也有些懵逼了。 这什么玩意儿?怎么从来没见过此物? 第322章 你也不想你爹发现你吧? 李英绮捏起一颗油炸花生米放进嘴里,嘎嘣脆的感觉让她眼前一亮。 “奇怪,这究竟是何物?清脆可口,不错!” 她又看了看包里的其他食物,有一大堆风干的牛肉干上面有着红彤彤的粉末状佐料,除了这三样吃的,就没有其他的了。 她要了一口非常劲道的牛肉干,入口传来辛辣的味道,但这股辛辣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虽然拉的撕哈一声,但也是眼前一亮,又咬了一大口,幸福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 李英绮一边吃一边拿起一个玻璃瓶看了看,顿时眉开眼笑道:“好漂亮的琉璃玉瓶,如此精致的酒器,想必里面的酒也是琼浆玉液吧?” 她打开瓶塞闻了闻,顿时一股酒香中夹杂着米香的味道吸入鼻腔,不由得精神一振,颇感惊讶道:“竟然是米酒,简直……深得我心,看来这位将军还挺会享受的。” 李英绮脱掉鞋子盘腿坐在地铺上,喝了一口米酒,发甜的口感令她有些欲罢不能。 “这米酒竟如此顺口,比集市上的醪糟米酒可强太多了,米酒力气小,喝一瓶应该不会有事吧?” 自言自语了一番,李英绮吃一口麻辣牛肉干喝一口米酒,吃一颗花生米,喝一口米酒,咬一口大香肠喝一口米酒,很快,以玻璃瓶米酒就见底了。 “一点醉意都没有,再来一瓶,嗯,最后一瓶!” 李英绮说着,又打开一瓶米酒,一边吃一边喝,渐渐地,脸蛋儿也开始变红,逐渐有些上头了。 半个时辰后,李靖已经查完了所有的营帐回到了自己的帅帐内。 他挥手叹道:“哎,都散了吧,看来英绮并不在军营。” 一名亲兵说道:“大总管,令千金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事的,也有可能是我们没有查到她,她也有可能避开了我们的盘查,总之,大总管不要过多担心。” “嗯,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先不管她了。” 想到自己女儿自幼习武,寻常十个八个的男子汉都近不了身,李靖心里放心了不少。 另一个帐篷里。 庆修、程咬金、尉迟恭三人围坐在一起,每人手上都拿着牛肉干,面前放着花生米和切好的香肠,另一只手中还都拿着一瓶子米酒。 程咬金咬了一口牛肉干,喝了一口米酒,一脸幸福的笑道:“贤侄,你这牛肉干简直太美味了,还有这花生米,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下酒菜。” 尉迟恭也是一脸陶醉道:“还有这米酒,比集市上的醪糟汁好喝太多了,只可惜,不够烈!” 庆修低声笑道:“军营里禁止饮酒,若是带烈酒,也会沾染上酒气,要是被大总管发现咱们私自饮酒,恐怕要挨上一顿军棍,米酒就不同了,咱们喝的就是单纯的醪糟汁,不在酒水的范畴之内。” “嘿嘿,贤侄说得对,来,干!” 庆修干了剩下的米酒后起身说道:“这些香肠和牛肉干就留给你们两个享用了,米酒虽好,但也不能贪杯,二位记得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谋划战事呢,我先回去休息了。” “贤侄慢走。” “副总管早点休息。” 两人目送庆修离开后,又聊起了家长里短。 庆修先是去撒了泡尿,然后一脸笑意的掀开营帐的一角方便上帝视角的探查,果然,自己的营帐里面多了个人。尛說Φ紋網 其实,刚刚跟程咬金喝酒的时候,庆修就通过上帝视角注意到了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士兵,也通过相貌认出了她是女扮男装的李英绮。 所以就任由她待在自己的帐篷里面。 之所以这么早回来,就是为了来看看李英绮在自己帐篷里面搞什么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只见地铺旁边有五个空了的酒瓶,香肠和牛肉干也少了一些。 而李英绮已经卸甲,身上和衣而眠,英气逼人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显得格外诱人。 只见她身材修长火辣,双腿夹着被子呈半匍匐模样,撅起的翘臀非常显眼,庆修见过翘臀,但是没有见过李英绮这样的翘臀。 桃子什么样,李英绮就是什么样,这是典型的蜜桃臀。 进入营帐,庆修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神经得有多大条的人才能感触这事儿?这里是军营又不是你家,竟然睡的这么死,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根本不知道社会的险恶,真的是……没脑子。” 庆修走过去,脱掉鞋子,用脚轻轻踢了踢李英绮的翘臀,李英绮随便挥了挥手,呓语一样:“母亲,别闹,再让我睡会儿。” 庆修嘴角一抽;这是把自己当成红拂女了? “也罢,就让你了解一下世界的险恶吧。” 庆修抿嘴一笑,然后卸甲,挨着李英绮躺在了一起。 “我的东西可不是白吃的,米酒也不是白喝的,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 庆修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光顾了李英绮一边又一遍,但这丫头就如同死猪一样没有动静。 渐渐地,庆修也失去了乐趣,也开始酝酿睡意。 但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睡意之后,李英绮却是一个转身,两人面对面了。 庆修倒吸一口冷气;妈的,这谁受得了? 鬼知道他这半夜是怎么过来的,一直熬到了后半夜也没有丝毫的睡意,帽子里面全是李英绮近乎完美的健康身材。 迷迷糊糊中,李英绮睁开了双眼。 外面点着火盆,索性营帐里面并不黑暗,她能清晰的看到营帐里的构造和布局。 李英绮感觉脸上有些热乎乎的,就把眼睛瞪大了几分,发现这竟然是一张人脸之后,李英绮寂然一惊,猛地端坐而起,真正做到了垂死病中惊坐起。 原本已经喝醉了的她,一下子酒意全无,大脑恢复了清晰。 庆修笑眯眯道:“还以为你能一觉睡到天亮呢,没想到这才半夜你就醒了。” 李英绮张大嘴巴眼瞅着就要惊呼出声,但却被庆修一把捂住了嘴,庆修低声道:“这里是军营,你也不想你爹发现你吧?最好别叫出声!” 李英绮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在军营,用力推开对方的手,她这才看清了庆修的长相。 “你……你……是你?” 李英绮人都麻了,做梦都没想到,这里竟然是镇国侯这位冤家的营帐,这让她的脑海中瞬间就出现了自己被他打的画面,一时间满脸通红,不知所措起来。 第323章 我没错,我错哪了? 庆修用脚踢了踢地铺边的空酒瓶,又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粮食包,面带戏谑道:“挺能喝呀你,一口气喝了我五瓶米酒,还吃了我好几根大香肠,花生米也被你吃了这么多,说罢,怎么赔?” 正沉浸在回忆杀中的李英绮,脸蛋儿更红了,支支吾吾道:“我会赔给你的,等战事了了,回到长安就赔给你。” “原封不动的赔给我!” 李英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气鼓鼓道:“不就是喝了你几瓶米酒,吃了你一点儿吃的吗,你家里如此富有,又不缺这些东西,真是个小气包。” 庆修不悦道:“我家里就算再富有,那也是我家的钱财,跟你有什么关系?何况,你见过这样的大香肠和花生米吗?你连见都没见过,你怎知这些吃的不是名贵食材?” “好,你说,你要我怎么赔?赔你多少钱?” 庆修开始胡诌八里,指着花生米一本正经道:“此物名为仙豆,乃是我师父从白玉京的苦寒之地采摘而来,费尽力气才给我送了这么一点,岂能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产物?” 李英绮美眸瞪大,不可置信道:“什么?从白玉京采摘而来的仙豆?” “不然你以为呢?这仙豆本来就不是凡间的物种,仙豆生长在白玉京苦寒之地的万丈冰山之上,吸收日月精华三百年开花,三百年结果,三百年成熟,就这么一颗就要成长九百年的时间。” 李英绮张大了嘴巴,震惊的看着一小包花生米,心里莫名的充满了负罪感。 庆修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劈头盖脸道:“你吃的不是仙豆,而是无数条鲜活的人命啊。” “人命?”李英绮娇躯一颤,可怜兮兮道:“这……这怎么又和人命牵扯上关系了?” 庆修义愤填膺的解释道:“这仙豆九百年成一粒,有鱼死人肉白骨之疗效,无论身患何病,只需一粒就能够令病入膏肓之人起死回生,你一口气吃了这么多,难道不是吃了无数条鲜活的人命吗?” 李英绮心里慌得一批,但还是有些不相信道:“胡说,既然是仙豆,我吃了这么多,身体里为何一点感觉都没有?” 庆修气愤道:“这他娘的又不是补品,这是治病救人的药物,你又没痛没病的,吃了这东西当然没感觉,你若是不信,我这就去找个身患疾病的士兵验证一下。” 说着,庆修就往外走。 李英绮情急之下一把将他拉住,急声道:“不……不要,别……我……我信,我信了。” 这要是找个人过来,发现自己一介女流之辈,就算闹不到自己老爹那里,也会在军营里传开,到最后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恐怕自己老爹都没脸见人了。 而且听镇国侯说的头头是道,并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她心里顿时就信了。 庆修沉声道:“我带了这么多仙豆来战场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等到战争打响了,将仙豆分给下面的战士们,能少死一个是一个,你一口气吃了这么多,说吧,你要怎么陪?” 李英绮蹲下来,无助的抱着上半身,低声啜泣道:“对不起,我……我真不知道这是仙豆呀,我如果知道这是治病救人的药物,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偷吃的,我就是好奇尝了一颗,发现味道极好,就没忍住多吃了一些,呜呜……我再也不敢偷吃你的仙豆了,求你不要告诉我爹。”wWW.xszWω㈧.йêt 李英绮投来一个泪眼婆娑满是哀求的眼神。 “先别急着求我,说吧,你要怎么陪。”庆修盯着她,眼睛里面已经全是笑意。 这丫头别看大大咧咧的,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单纯,而且胆子还这么小。 “我我……我不知道。”李英绮低下头,不敢抬头面对庆修。 “吃了这么多仙豆,你给我来一个你不知道怎么赔?” 在庆修有些震惊的表情下,李英绮竟然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哽咽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只要你不将此事告诉我爹我娘,你说怎么陪我就怎么陪,但是……仙豆我是真的没有啊,能不能用其他的东西代替?” 庆修正色问道:“你有什么能代替的东西吗?” “我……。”李英绮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像还真的是身无长物,身上连一个贵重物品都没有,她有些沮丧道:“我是真的没有可以代替的东西,不过我家里面还有一些私房钱,大概……大概能有个两三千贯的样子。” 庆修反问道:“在你眼里,能救活几百条人命的仙豆,就价值两千贯钱?” “那……那……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 庆修捏着下巴沉思片刻,说道:“钱财就算了吧,我家里多的都花不完,实在不行,肉偿吧!” “啊?”李英绮惊呼一声,一脸恐慌的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她断然不会想到,对方会提出如此无理的偿还方式,她脸色先是一阵苍白,紧接着就满脸通红的低下头,脸上满是挣扎的神色。 庆修笑眯眯的摇头道:“还是算……。” 但‘了吧’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李英绮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绷着嘴声如细雨:“好,我……我可以肉偿,但是……但是……。” 说着,李英绮便娇羞的低下头:“但是需要肉偿几次才算还清?” 庆修欲言又止,嘴角微微一抽,好家伙,这丫头的脑筋反应速度怎会如此迟钝?难道红拂女怀胎的时候练功摔了一跤,给她脑袋摔坏了? 自己都说了还是算……她都参悟不出后面的两个字,只能怪她自己没抓住机会。 庆修沉吟片刻,说道:“你吃了,大概有三百个仙豆,那就一次偿还一颗吧。” 李英绮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三百颗仙豆,我要肉偿三百次?” 一天一次的话,那岂不是要用一年的时间来还债啊? 一时间,李英绮想死的心都有了。 庆修笑眯眯道:“一颗仙豆一条人命,一条人命肉偿一次,你还觉得你吃亏吗?” 他当然不会让李英绮肉偿,世界险恶,他只是想替李靖给这位年轻的女侠好好的上一课,让她也积累一些防范坏人的经验。 这样做有错吗?不,我没错,我错哪了? 李英绮轻咬嘴唇,双眼闭起,猛地仰起下巴,白玉般的双手拉住罩衣的衣领两端轻轻往两边一分,罩衣便丝滑落下。 第324章 第一次,没经验! 罩衣如同德芙一样丝滑,但李英绮的玉姿比德芙还要丝滑,冷白的肌肤饶是在黑夜中都是那样的清晰可辨。 李英绮身材极为匀称,藕臂纤细,双身三七分,马甲线泾渭分明,下装亵裤,上衣裹胸布,有几分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女忍者既视感。 虽然营帐里的光线比较昏暗,但这丝毫不影响庆修的上帝视角发挥作用,眼前美景一览无余,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一声李英绮的完美身段。 他的太阳穴开始凸起跳动。 李英绮见对方迟迟没有动静,不由得睁开双眼,她脸上已经布满羞意,眼眸都要滴出水来。 瞧见她睁开双眼,庆修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过来,坐我旁边。” 李英绮也不磨叽,径直走过去直接躺下,双手叠加放在小腹,深吸口气颤声道:“轻点,也快点,我不想被人发现,更不想让我爹知道我在军营里,否则又要把我锁在家中了。” 显然,李靖把她锁在家里并不是一次两次了。 庆修一把揽住她的娇体,在其耳边小声道:“不急,这里是军营,我可不想被人现场观摩,你先欠着吧,等打完仗了你在偿还。” 李英绮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小声道:“谢谢。” 庆修嘴角一抽,好家伙,我都这样了,她还对我说谢谢? 不过转念一想,庆修就明白了,这丫头肯定是误会自己了,她一定是认为自己现在不要,是不想别人发现她一介女流混入军营,也算是保住了她的名声。 庆修讪笑一声道:“先睡觉吧,偿还仙豆的事以后再说。” 李英绮心里对他更感激了,但第一次被男人搂抱,她身体紧绷,紧张的不行,这一夜几乎未眠,等到了外面天色亮起,她才将罩衣穿上,披上了一身铠甲,恢复了女扮男装的样子。 外面传来了敲锣声,伴随着一人高呼:“起床了,开饭了。” 庆修也已经穿戴整齐,对李英绮说道:“不想被你爹发现你在军营,就在我的帐篷里呆着吧,稍后我会给你送饭过来。” 李英绮感激不已道:“谢谢。” “不客气,今晚把你的裹胸布拆了感谢我就行了。” 说完,庆修就走出了营帐,留下面色绯红一脸羞恼的李英绮。 吃完早饭,又给李英绮送了一些早饭过去,庆修就去了李靖的帅帐。 李靖环视一周后说道:“庆侯,渭南战场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陛下失望,也不要让老夫失望,老夫现在就带十万新军去寻找伏击点,若战场上有什么变化,会立刻派人来报。” 庆修拱手道:“大总管放心,就算我不是个将才,这里不还有程将军和尉迟将军吗?你放心去!” 此言一出,让李靖和在场的几人都是脸色微变。 程咬金皱眉道:“副总管,战场之上最忌讳双向指挥,各抒己见没问题,但大军的指挥权只能掌握在一个主帅的手上,无论副总管做出怎样的对战指挥,我们这些副将只需要听命行事即可,切勿分权给我们。” 庆修一愣,点头道:“好吧,第一次打仗,我没经验。” 李靖说道:“他们提提意见还是可以的,至于战争的主导权,必须掌握在你这位主帅的手里。” 李靖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带着十万大军开拔了。 上午,长孙无忌护送来了第一批粮草,第二批粮草会在三日内送到,完成使命后长孙无忌就离开了军营。 下午,李二带着一个小部队来了。 李靖走后,他的帅帐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庆修的帅帐,庆修在帅帐中接待了李二。 李二的身边跟着一名年轻的男子,听他介绍说是空军小队的队长,负责指挥数百名空军。 “庆侯,你打算将火炮和热气球安排在哪个地方?”李二问道。尛說Φ紋網 庆修指着沙盘上的渭河以南说道:“我打算将火炮安排在渭南,至于热气球则安排在渭北。” 李二皱眉道:“这么多火炮全都安排在渭南?这不妥吧?突厥大军兵临渭水就会占据渭南,而我们只能在渭北屯兵抵抗,如果将火炮安排在渭南,那突厥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将火炮夺走?就算夺不走,恐怕也会想方设法的将火炮沉入渭河吧?” 庆修说道:“陛下虽然也是武将出身,但对我们的战场构造不了解,还是别发表意见了吧。” 李二张了张嘴,忍不住老脸一红,脸上表情非常尴尬,甚至有些生气。 “行行行,朕不过问,你最好保护好这些火炮,少一个,朕拿你是问。” 李二气的如同小媳妇儿一样扭过脸去,一脸的傲娇。 庆修失笑道:“陛下,我们在渭南有布局,这里挖了不下十万个陷马坑,突厥大军要想来到渭水河畔,最起码也要折损数千兵力,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抵达渭水河畔,否则就要绕路而行。” “只要他们绕路,就会进入这里,而这里的后方就是大片的陷马坑,这里是火炮的射程范围之内,一旦进入这里,上百门大炮起发,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将热气球设置在渭北,是因为热气球的车程范围比火炮远了一倍,刚好也可以覆盖火炮的射程范围,突厥大军想要冲到火炮伏击地点非常困难。” “更何况,火炮这么重,咱们把下面的轮子一拆,他们想掠夺走是不可能的,而且,咱们也不怕他们将火炮沉入渭河,大不了等战事结束后在找水性好的人打捞上来。” “就这么一轮轰炸下去,突厥大军必然损兵折将,趁他们军心涣散之际,我军发起猛攻,突厥大军败退之下仍然会绕开陷马坑,这时,就该伏兵出马了,兵分两路呈三面合围之势,突厥大军必然又会经过陷马坑。” “就算通过了陷马坑,突厥大军还剩下多少?最多只剩下一半的骑兵数量,届时,咱们合围追击,将其逼入十万新军的军阵埋伏点,突厥覆灭,近在眼前。” 李二顿时听得目瞪口呆。 营帐内被安排成亲兵的李英绮,也是目光炽热,满脸崇拜的样子。 如果一切都按照他的推测发展,那么突厥不足为虑。 第325章 程咬金太懂事了! 庆修对军事力量上的安排让李二放心了不少,刚刚被怼的不愉快也都烟消云散。 李二笑眯眯道:“有庆侯如此周密的安排,朕等着你和将士们凯旋的消息。” 他目光扫视一周,最终落在了角落里毫无存在感的李英绮身上,不由得眉头一皱,看向庆修的神色再次略显不悦:“庆侯,别拿打仗当成是儿戏,这里是战场,不是你家,带个暖床丫鬟来军营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暖床丫鬟? 庆修先是疑惑,随后嘴角一抽有些恍然的看了眼身后不远处女扮男装的李英绮。 李英绮听后,娇躯一颤,脸蛋儿开始逐渐变红,不由得低下头去不敢抬头。 “暖床丫鬟?什么暖床丫鬟?”尉迟恭一头雾水的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最后挠挠头:“陛下,这里没有暖床丫鬟呀,您不会搞错了吧?” 程咬金将目光落在李英绮身上,同样嘴角一扯,心说;还是庆小子玩儿的花呀,打个仗都得随身带着暖房丫鬟,这体力简直了。 张亮则是露出鄙夷的表情。 侯君集哼哼唧唧的嘀咕道:“还说老夫是变态,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二神色不悦道:“不过,如果你能打胜仗,朕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打了败仗,哼,朕就昭告天下你带兵打仗的时候都带着暖床丫鬟,让你的名声烂大街。” 说完,李二刚准备告辞,外面就有一名斥候喊道:“报,启禀大总管,突厥骑兵已到了一百里外,预计明日上午抵达渭水。” “再探!” 斥候离开以后,李二神色郑重道:“此战就交给诸位将军了,明日大朝会,朕会带文武百官登上重玄门的城墙上,亲眼观摩此次战役,希望不要让朕失望。” 李二留下句话就走了。 等李二走后,程咬金就凑了上去,围着女扮男装的李英绮咂嘴道:“啧啧啧,小子,你这暖床丫鬟长得还挺标致,不过,老夫怎么觉着……她看上去有些眼熟呢?” 庆修心中一动。 李英绮早就吓惨了,低着头把脸埋进胸口,根本不敢再抬起来半分。 “我看看我看看!”尉迟恭也要跑过去,却被庆修单手拎着裤腰带给拎了回来。 庆修神色不悦道:“什么暖床丫鬟?这就是我的亲兵,就是长得有些娘们唧唧的罢了,人家本来脸皮就薄,哪有你们这样贴着人脸看的?” “来来来,赶紧滴,过来商议战事要紧。” 庆修将程咬金和尉迟恭全部拽到了沙盘那里。 李英绮这才如释重负。 庆修回头对她使了个眼色,李英绮埋着头一路小跑了出去,直到钻进了庆修的睡帐之后才放心下来,此时的她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身上黏糊糊的仿佛无数小蚂蚁在爬一样。 指挥帅帐内。 庆修通过半个下午的安排,已经做好了全面部署。 侯君集领军一万,天亮之前出发,在二十里外突击突厥大军的左后方,尉迟恭率军一万,与侯君集同时进行突击。 双方突击结束后,等待两炷香的时间,再次从原路突击突厥大军。 张亮领兵一万在二人的军队附近游走,方便随时支援和接应,剩下的两万大军,由程咬金率领一万精锐部队驻守火炮区,庆修率领一万精锐驻守热气球区。 部署完,已经时至傍晚日落西山,一声令下埋锅造饭。 等吃过晚饭之后,已经到了入夜时分。 此时斥候来报,突厥大军在渭南六十里外安营扎寨,距离两军对垒,只有六十里的距离。 回到营帐之后。 庆修将铠甲卸下准备早早地休息等待明日的战斗。 经过昨天夜里一晚上的适应,李英绮虽然还有些娇羞,但也不像最开始那样拘束了,她坐在地铺的一角,脸蛋儿羞红,眼神复杂的看着庆修。 庆修拿出牛肉干开了一瓶米酒,一边吃喝一边说道:“看我作甚?看我也不给你吃给你喝,谁叫你昨夜偷吃这么多的?” 李英绮有些为难道:“我……没看你,就是……就是想洗澡。” 她求助的望着庆修。 庆修皱眉道:“你在想屁吃呢?这里是军营,不是你家,你想洗澡就洗澡吗?别想了,赶紧整理一下早些休息。” 李英绮近乎于哀求道:“下午被他们发现我是一介女流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里面的亵衣和罩衣都已经湿透了,现在粘在身上很难受,你能不能让火头军帮忙烧一锅热水送来?” 庆修不悦道:“人家火头军忙着给五万多人做饭早就累瘫了,人家也需要休息,你还是忍忍吧。” 李英绮表现得很委屈,跪着从地铺上走过来拉着他的衣角晃了晃,娇声道:“求你了,我知道你体恤下面的士兵,你去随便弄点水,我随便擦一下也行,否则今晚根本睡不着。” “哎,女人,真麻烦,等着吧,我亲自去给你弄吧。” 庆修摇头叹了叹,就抓着几根大号的牛肉干去了火房重地。 随军的火头军就有几百个,庆修就只是随便挑选了一个火头军营帐走进去。 几个已经卸甲的火头军发现是副总管,纷纷起来行礼参见。 庆修摆摆手,给每人分了两根牛肉干后说道:“这是本侯亲手炮制的牛肉干,有钱也吃不到的东西,你们给我烧一锅热水送过去,送到营帐外面就行了。”仦說Ф忟網 闻着牛肉干那勾人的香气,几个火头军激动坏了。 都是普通的战士,平常连个荤腥都不常见,更别提香喷喷的牛肉干了,连忙感恩戴德的同时,五六个人手脚麻利的去烧水了。 庆修返回营房的时候,发现住在自己营房附近的士兵们开始拆卸帐篷,于是他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把帐篷都给拆了?谁让你们拆的?” “我让他们拆的。” 程咬金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钻出来,笑呵呵的走过来,眼神暧昧的看着庆修,嘿嘿笑道:“暖房丫鬟都带来了,可老夫昨天都没听到任何动静,想必是贤侄害怕旁人听到坏了兴致。” “所以啊,老夫就让这些小崽子们搬得远一些,总不能让这群小崽子坏了贤侄的兴致。” 庆修人都傻了,站在原地嘴角不停的抽搐。 程咬金仿佛没看到,指挥着这群士兵吆五喝六道:“赶紧滴赶紧滴,动作快点,搬的远一些,至少也得百步开外的位置,少一步,老子踹死你们。” “嘿嘿,贤侄,老夫就只能把你到这了,剩下的都靠你自己了,老夫可帮不上什么忙。” 程咬金说完,摇头晃脑的哼着从勾栏学来的小曲儿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庆修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这程咬金也太懂事了吧? 第326章 虽然我没进入你心里,但… 李英绮见到庆修回来,就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怎么样怎么样?烧热水了吗?” 庆修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坐下来吃着香肠牛肉喝着米酒,趁着李英绮不注意的功夫,也会往嘴里塞进去几颗油炸花生米。 很快,一大锅热水和一个铜盆就被火头军送了过来,庆修谢绝了他们要把锅抬进来的好意,送走了火头军们,他亲自出门,双手把着锅沿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锅上百斤的水给端进了营房。 这一幕可把远处的一些士兵给震惊的无以言表。 就连李英绮见到庆修如此轻易就将一大锅水端进来,也是吃惊的合不拢嘴。 “水来了,赶紧洗吧。” 李英绮对此感激不已,先是道谢,随后就面色红红的站在热水旁,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她看向庆修弱弱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庆修一撩衣服,不悦道:“回避什么?老子跟你一块洗!” “啊?” 李英绮只觉得两眼一黑,完全傻眼了。 “啊什么啊?你没听错,就是老子跟你一块洗,赶紧滴,别墨迹!” 李英绮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脸色羞红,直到她见到庆修已经将自己扒的全身就剩下了一条亵裤,她才回过神来。 匆匆的瞥了一眼之后,就转过身去红着脸啐骂道:“无耻,下流,不要脸。” 庆修呵呵笑道:“你别忘了,你还有三百个仙豆没有赔给我呢,你要肉偿三百次才行,到时候我做的事情会更无耻更下流更不要脸,现在才哪到哪?”尛說Φ紋網 李英绮一听这话,顿时哑口无言了。 不过她脑子里面现在全是庆修那精壮的上身,略显古铜色的健康皮肤,不能说是虎背熊腰,但形体上非常的具有美感,八块腹肌也是必不可少。 那肌肤细腻的程度,都快赶上自己一个女孩子了。 庆修把汗巾打湿,开始清理身上的汗渍,一边清理一边笑道:“你洗不洗?你不洗就算了,反正水就只有这么多,等会儿我都用完了,你可别后悔,反正我是不会再去给你要水了。” “我我……我洗,我洗,你给我留点。” 情急之下,李英绮回过神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一咬牙,就开始创造风景。 反正营帐里这么黑,他可能根本看不清自己。 给了自己一个心理安慰,李英绮安心多了。 但是片刻后。 “过来,帮我擦背。” “……你……你休想。” “呵呵,三百个仙豆可以减一颗,以后如果听从我的安排,我满意了就有可能减少负债哦。” “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可得多吩咐我做些事情。” 庆修笑眯眯道:“我会的,比如,我现在就有一个安排,可以一下给你减少100颗仙豆哦!” “一百颗仙豆?”李英绮顿时激动的两眼放光,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了,直接抓住庆修的胳膊激动道:“你快说,你要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无非就是现在就安排一次肉偿!” “……” 李英绮真是信了他的邪,不过一想到只需要今天提前一次肉偿,就能减少十颗仙豆的负债,她无比的心动,若是多提前几次,那不就把债还完了? 不过,她又非常紧张道:“可是……可是这附近全是士兵,我们就在这里,恐怕……。” 庆修摇头道:“不必担心,周围所有的士兵,都已经搬到百步之外了,咱们收敛一些,百步之外的人是听不见的。” “这……他们何时搬走的?”李英绮有些懵逼。 “就在烧水的时候搬走的。” 李英绮脸上带着犹豫不决的表情,但一想到自己即将坠入魔爪,也不免有些心慌和胆怯。 “不行吗?不行就算了,反正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等……等等,十个仙豆太少了,我要你减少二十……不,三十个。” 李英绮一脸天真和认真的伸出三根手指。 庆修张大了嘴,心说这丫头脑袋没坑吧? “三十个太多了吗?那……那二十个也不是不可以。”她见庆修神色不对劲,又急忙补充道:“十个是肯定不行的,太少了。” 庆修嘴角一抽,点头道:“好,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三十个就三十个吧。” 李英绮神色一喜,不过转念一想就觉得自己要少了,自己怎么不要他减少五十个的负债呢? 这样一来,就可以直接少五十次肉偿了。 不过三十个也可以了,总比一颗或者十颗要强,李英绮现在很知足,她现在就想尽快的将欠下的仙豆给偿还了。 李英绮呀李英绮,谁叫你这么贪吃的?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这都是你活该呀,一下子吃了人家这么多珍贵的仙豆,肉偿都是轻的,没让自己全家跟着一起还债就已经不错了。 女侠的观点就是不一样,主张的就是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 很快,还债时间到。 营帐里传来李英绮压抑的自言自语,这是一种自我表达方式,在受到某些外来因素入侵的时候,几乎每个和她形体一样的动物,都会选择用自我表达的方式来缓解一些不可控的正常反应。 只值夜半。 李英绮背对着庆修,眼眶有些红红的,几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无声无息的为自己的偷吃行为而买单,所付出的,是自己十多年来最宝贵的东西。 虽然李英绮的哽咽声音微乎其微,她也在用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庆修还是敏锐的感受到了。 他从背后环抱李英绮,再其耳边低声说道:“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人总归是要经历一些什么重要时刻,虽然我还没有进入你心里,但是我……。” 这句话庆修说的很完整,但至于李英绮听没听见就是她的问题了。 不过这句话却是让李英绮面红耳赤,恼羞成怒。 翌日一早。 由于李英绮多有不便,庆修就让她待在了自己的营帐内,他则是一大早的去了临时指挥所。 斥候来报的时候,突厥大军已经开拔,只需要不到两个时辰就能抵达渭水河畔,但如果有伏击的话就不一定了。 最多半个时辰,突厥大军就会迎来唐军的左右后方的突击。 第327章 偷袭! 中秋节,大朝会! 太极殿外,玉阶两侧人山人海,少说也有两千之巨,他们都是来自大唐各地的地方官员,前来参加每年一次的大朝会。 “大朝会开始,诸臣工叩拜!” 随着一位太监用尖锐的嗓音宣布大朝会开始,各路官员开始行叩拜之礼,这也是全年唯一一次大臣向皇帝跪拜。 “大和王权使者献上珍宝十箱,恭贺大唐天下归心,百族臣服。” “暹罗使者献上翡翠十箱,以感念大唐天朝庇佑之德。” “哈里奔猜献上象牙一百根,祈福大唐风调雨顺,万民归心……。” “新罗献上…………。” 前来朝拜进贡的番邦小国多达几十个。 “高句丽献上千年高丽参十株…………。” 虽然几十个小国的进贡,彰显出了大唐的强大。 但李二此刻的脸上并未表现出多少激动与高兴,他目前正在担心和突厥的这场战斗,一旦突厥骑兵突破了唐军防线,那这表面上的四夷臣服就成了一个笑话。 与此同时,渭南三十里外的一处贫瘠山峦后方。 “报!” 一名斥候纵马疾驰而来,翻身下马来到尉迟恭近前:“尉迟将军,突厥大军距离此地不足十里,预计半个时辰后进入伏击圈。” 尉迟恭腰上挂着两条钢鞭,手中一把几十斤的马槊轻若无物,身高八尺腰围八尺的体型,凶神恶煞的相貌,活脱脱一个黑熊战神。 他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举起马槊大声道:“兄弟们,咱们的大唐百姓,你们的父老乡亲,今后能不能安稳下去,就看咱们此次的表现了。”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争取伏击的时候多砍一些人头,断不能让侯君集小瞧了咱们左武卫,斥候马上去送信,告诉侯君集,半个时辰后一同冲阵。” “是!” 斥候翻身上马去了对面五里之外的贫瘠山峦。 埋伏圈十里开外。 突利挥了挥手中的马鞭,对身旁骑在马上的中年男子恭敬道:“大可汗,你是否觉得我们本次前来大唐直捣长安有些太顺利了?一路上竟没有遇到一次像样的反抗,这很不应该。” 颉利面带不屑道:“有何不应该?突利,你难道忘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挥师南下前来长安的时候,防御比这一次还要薄弱,那李世民还不是答应给咱们进贡大量的金银珠宝?”Www.XSZWω8.ΝΕt 另一边一个八字胡略显年轻,身穿羊皮裘的将领哈哈大笑道:“突利可汗,您的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这大唐的皇帝就是一个软骨头,我看这次同样也不例外,最后他们的皇帝李世民也一定会为了求和献上金银财宝,请求我们退兵。” 突利可汗皱眉道:“执失思力,看待事情不能只看待表面,你要想想我们这次为何要发兵进攻大唐,这李世民明知道不敌突厥的情况下,还扣押了阿史那月,据我所知,他并不是一个顾头不顾尾,只知道意气用事的皇帝。” “相反,从我们安插在长安的眼线传递回来的消息来分析,他是一个有着雄才伟略的皇帝,在没有抵抗之力的情况下,他是不会故意找咱们突厥的麻烦,可是现在,他却主动挑起争端,这其中肯定有诈。” 执失思力疑惑道:“突利可汗觉得有诈,那能否讲一讲,哪里有诈?” 颉利冷笑一声,用马鞭指了指身后的大军,对突利说道:“突利,你看清楚了,咱们身后有二十万大军,这么多善于骑射的突厥军队,别说进攻大唐了,扫平大唐都有可能,就算有诈又如何?他还能一下子把咱们全部歼灭不成?” 突利干笑道:“大可汗,我这不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吗。” “哈哈!”颉利先是一笑,又安慰道:“放心好了,去年李世民献上大量的金银财宝,是因为大唐不能抵抗十万突厥大军,但是这次,我们带了二十万大军前来,短短一年时间,我可不信大唐的军队已经发展到了能和二十万大军正面对抗的程度。” 突利点头道:“大可汗所言极是。” 颉利却是突然眉头一皱道:“不过,李世民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竟然扣押了我的女儿,难道他不知道现如今正是我突厥国力最鼎盛时期吗?” 搞不懂,是真的搞不懂。 不光他行不通,身边的突利和执失思力也想不通。 颉利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挥舞手中马鞭吆喝道:“小的们,加快速度,半个时辰后,在渭南三十里外的龙马坡修整,然后咱们直捣长安。” “等到拿下了长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有着玩儿不玩的大唐美女。” 颉利的鼓舞,让突厥大军的士气高涨了不少,一个个全都干劲十足。 半个时辰后,大军已经开拔到了龙马坡,同时颉利也下令开始了原地修整,但屁股还没坐热乎,后方便传来轰鸣的马蹄声,以及那振聋发聩的口号;杀! 颉利从龙马坡的草坪上站起来,一边跳着脚张望一边皱眉道:“后面什么情况?” “敌袭,大可汗,是敌袭。” 颉利两眼一瞪,怒吼道:“好一个李世民,竟然安排了伏兵偷袭我军,等老子拿下了长安,用你小儿的脑袋当酒碗,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虽然对自己二十万大军非常有信心,但颉利同样也担心大唐的兵力与突厥骑兵旗鼓相当,如果是那样,自己这次算是白跑一趟了。 又有一人来报:“大可汗,唐军大概有两万多人,他们兵分两路,偷袭了我方大军的左右后方,后方的将军已经正在组织士兵抵抗了。” 颉利不可思议道:“两万人就敢偷袭我二十万大军?他们是不想活了吗?” “传令下去,通知各个部落的首领,集合所有大军将这两万唐军包围全歼,本汗要砍了这两万唐军的脑袋,去给李世民送见面礼。” 手下前去下令了。 但是半炷香之后,一个部落的首领来到了颉利所在之地,单手抚胸行礼道:“大可汗,两路唐军的速度很快,他们并没有恋战,偷袭了我军的左右后方之后,直接从左右两侧杀了出去,现在已经跑得没影了。” 颉利一脚踹过去,怒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把那两万唐军给我活活追死!” 突利却一把拦住颉利,说道:“大可汗不要掉以轻心,这可能是大唐的疲敌之计,想用两万唐军牵制住我们二十万大军,他一定是在为等待援军而拖延时间,咱们可万万不能上当。” 颉利一愣,仔细一想,就面带冷笑的点头道:“你说得对,他这肯定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军,绝不能让李世民如愿以偿。” 然后颉利就下令清点伤亡。 第328章 偷袭乘以二! 伤亡统计出来之后,颉利和突利都是心头一沉。 这一次突袭,竟然死伤了五千多人。 不过还好,并没有伤筋动骨。 颉利再次下令,原地休整两炷香的时间,就继续朝着渭河开拔。 但是,一炷香后。 后方再一次马蹄声如雷,喊杀声四起。 “报,大可汗,刚刚突袭我们的两万唐军又来了,正在肆无忌惮的冲阵。” 颉利顿时火冒三丈,吼道:“让大军全部围上去,把这支唐军全部歼灭。” 突利皱眉道:“大可汗,这个恐怕不行,咱们的大军数量太多了,消息根本不好传递,等消息传递给了各个部落的首领,恐怕这支唐军早已溜之大吉了。” 颉利沉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 突利苦笑道:“大可汗,唐军冲阵,胯下战马是全速前进,咱们没有任何防备,骑兵原地休整,发挥不出任何优势,停在原地抵抗,就只有被冲杀的份。” “不如,等赶走了这两万唐军,咱们也别原地休整了,直冲长安腹地兵临城下,给与李世民最直接的压迫,尽快赶到渭河一带,让他的疲敌之计无从施展。” 颉利面色阴沉的点头道:“也只能这么办了。” 两万唐军冲杀之后迅速离去,突厥大军清点了一下伤亡,又死伤了四五千人。 颉利咬牙切齿道:“娘的,狡猾的唐军,还未到长安腹地,就让我损伤了一万兵马,这笔账,等我拿下了长安再好好地与你算上一算。” 随后他就下令大军开拔,全速前进。 十九万骑兵狂奔的场面非常壮观。 半个时辰后。 突利用马鞭指着前方开阔的视野笑道:“大可汗,再有五里就是渭河了,那些白色的小点,应该就是驻扎在渭河一带的唐军大营,看数量,绝对不超过五万人。” 颉利冷笑道:“笑话,五万人也妄想抵抗咱们二十万大军?简直痴人说……。” 话还没说完,颉利就觉得有些重心不稳,胯下的战马突然一个踉跄,一个马蹄踩进坑里,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马蹄直接被折断,他也从马上滚了下来。 突利先是脸色一变,想要勒住缰绳,但也是为时已晚,他的战马同样踩到了一个深坑,马腿折断,人也从马背上摔下来。 紧接着,后面的骑兵跟上,有战马陆续踩到深坑折断马腿。 好在颉利和突利身手敏捷,躲开了冲撞而来的马蹄,否则踩也能将他们踩死。 “停,都给我停下!” 颉利站在马身上大吼,但人实在是太多了,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只能眼睁睁的看到从自己身边冲过去的战马踩入深坑折断马腿。 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颉利看着满地哀鸣的瘸子战马,还有被摔得头破血流的士兵们,呼吸急促,双目赤红。 等大军全部停下后。 执失思力垂头丧气的走过来汇报:“大可汗,小可汗,此处被唐军挖了不少陷马坑,咱们的战马损失了大概有两万多匹,摔死和被踩死压死的兄弟,大概有三千多人。” 颉利听到这样的结果,肺都快被气炸了。 “无耻,无耻至极,可恶的李世民,狡猾的唐军。” “所有人集合,绕道而行,绕过陷马坑的位置。” 大军再一次集合,这次选择避开陷马坑,直接绕行了十里地。 此刻,太极宫内。 高句丽使臣渊盖苏文正在用韩语叽里呱啦的说着,一名鸿胪寺的官员正在翻译给李二和群臣听。wWW.xszWω㈧.йêt “陛下,高丽使者说,他们是受荣留王之命,来为荣留王之子求娶一名大唐公主,以达到两国联姻修好的目的。” 李二不动声色,但目光逐渐变得深沉。 鸿胪寺官员继续道:“他说,只要陛下同意下嫁公主,高丽就会拆除辽东一带的京观,将前朝征讨高丽时遗留下的遗骸全部送回。” 李二冷声道:“你告诉他,和亲是不可能的,大唐公主都是万金之躯,朕今后要秉持着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不赔款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理念。” “高丽京观的数十万汉人遗骸,朕会亲自取回来,不需要他们送回,想和亲?没门!” 鸿胪寺官员翻译之后,渊盖苏文眉头一挑,又开始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 鸿胪寺官员脸色一变,脸上也隐隐的出现了怒意。 李二看出了他的表情变化,追问道:“他在鸟叫什么?” 鸿胪寺官员愤愤不平道:“陛下,他说突厥大军进入唐境,势必会有一场恶战,届时唐军损失惨重,兵力一定损耗严重,是大唐防御最薄弱的境地。” “如果大唐不答应联姻,他不敢保证荣留王派兵攻打大唐在辽东的边境,甚至还有可能与契丹组成联军,大唐恐有灭国之灾。” 李二虎目圆瞪,脸上布满了威仪与怒意。 一旁的长孙无忌怒喝道:“竖子敢尔,如此蔑视我大唐国威,是不想回高丽泥丸之地了吗?” “高丽使臣,你太放肆了。” “竟如此欺辱我大唐?是谁给了你高丽如此大的魄力?” “陛下,高丽使臣如此蔑视大唐国威,其心可诛,臣提议将高丽使臣全部斩首示众,以正国威。” “臣附议……。” 高丽使团此举,无异于惹恼了在场的所有唐人。 别的不说,虽然文武百官经常勾心斗角,但是民族的血性与荣耀还是比较高的。 “报!” 正在此时,一名百骑司的鹰犬来报。 “讲!” 鹰犬汇报道:“启禀陛下,突厥二十万大军已到龙马坡,我军两次突袭斩敌一万,我军伤亡不足一千,突厥大军冲入陷马坑,损耗奇兵两万之多。” “好,好啊!”李二神色大喜。 周围的几位大臣也是神色狂喜,有些不知情的官员们也都是倒吸冷气。 这惊喜来的简直太突然了。 李二阴恻恻的看向渊盖苏文,冷笑道:“好一个荣留王,竟然开始趁火打劫了,想必是早就知道了突厥近期会进犯大唐,才会有了这样大言不惭的底气。” “也罢,番邦小国如此放肆,无视大唐国威,朕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唐军之威名。” “诸君,可愿随朕一同前往重玄门城墙,观看我唐军如何歼灭突厥二十万大军?” “陛下,臣愿往。” “臣愿往。” “臣也愿往……。” 群臣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表态,李二大手一挥,率领着大部队和所有使臣登上了重玄门的城墙。 第329章 简直虾仁猪心! 突厥大军还未抵达渭河,就已经损兵折将三万有余,这个结果无论是让颉利还是突利都有些窝火。 颉利率军渡过了陷马坑,很快就展开了两军对垒,突厥大军与火炮集中地只有三百多步。 “停!”颉利抬手叫住挺进的大军,疑惑不解的用马鞭指着上百个火炮问道:“那是何物?可曾有人见过此物?” 突利摇头,执失思力同样摇头表示不知。 突利策马上前,皱着眉头说道:“大可汗,小心有诈,咱们二十万大军来此,李世民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你看,渭河以南与渭河以北的兵力加起来勉强两三万,他就指望;两三万人抗击咱们二十万大军?虽然咱们损失了三万骑兵,这还有十七万骑兵呢,敌我兵力相差悬殊,唐军就安排了这么点人,起重臂有蹊跷。” 执失思力说道:“突利可汗,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唐军目前就是大唐留守长安的所有兵力?” “不无可能!”颉利点了点头,又无比纳闷道:“李世民就打算用两三万的唐军与咱们交战?这未免有些太看不起突厥骑兵的战斗力了吧?” 突利皱眉道:“大可汗,还是小心一些为妙,咱们在三十里外遭遇唐军伏击,这很显然,李世民并没有求和的心思,否则也不会派兵伏击我们。” 颉利沉思片刻,对执失思力说道:“大督军,你去上前叫阵,看唐军守将是谁,让他出来回话。” 执失思力应了一声便策马上前,距离唐军阵前只有三四十步,这也算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此唐军战阵守将何人?唐军又是何人挂帅?出来回话!” 负责守卫火炮区的程咬金策马上前,手上拎着一条几十斤的马槊,昂首挺胸的来到执失思力身前不足十米的距离,面容严肃道:“镇守此地的乃是你程爷爷程咬金,老夫见过你,你是叫执失思力对吧?” 执失思力冷笑道:“程将军好记性,年前我去你们皇宫的时候咱们见过一面,我问你,你们唐军此次担任主将的乃是何人?” 程咬金哼笑道:“担任我军主帅的乃是卫公李靖,不过卫公李靖身体抱恙,将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了副总管镇国侯庆修,执失思力,替我问一问你们的颉利可汗,就问他不好好待在草原上做他的牛马,跑来长安作甚?” 执失思力大声道:“不用问我们大可汗,我就可以回答你,本次前来长安,是来迎接我们突厥公主返回突厥的,马上让你们皇帝李世民亲自将我们公主送过来,顺便献上唐人美女五万人,金银财宝一千箱,否则,我身后二十万突厥铁骑,踏平长安,待城破之时,一个活口也别想看到。” 程咬金瞳孔收缩,怒喝道:“好胆,区区蛮夷,也敢直呼陛下名讳,若要开战,冲阵即可,无需废话,让尔等蛮夷,好好见识一下我唐军火炮神器之威能。” 说完,程咬金回头说道:“全体准备,突厥大军有冲阵的征兆,无需老夫下令,直接开炮。” 身后的火炮手一个个都将火把高高举起。 渭河后方,庆修对飞行大队的队长说道:“我去阵前一趟,若听到火炮声,无需名利,直接向突厥大军投掷手雷。” 飞行大队的队长庄严肃穆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坐着一个热气球升空了。 执失思力回到突厥阵前交涉一番后,颉利脸色不善的策马上前,嚣张的马鞭指着程咬金说道:“唐军将领,我是突厥的颉利大可汗,你马上让李世民出来亲自与我谈话。” 程咬金虎目一瞪,暴喝一声:“狗贼,要打就打,何须废话?不想打,就麻溜的滚回草原,陛下万金之躯,岂是你一介蛮夷想见就能见的?” 颉利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胸腔已被怒火填充,胸膛起伏不定。 但他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深知一点,对方渡过渭河的就只有一万人,区区一万人面对自己十几万大军而面不改色,深知还嚣张的叫嚣着开战,所以他们一定必有仰仗,否则不会如此嚣张。 “程将军,副总管来了。” 程咬金一愣,忙回头看去,只见庆修骑着马慢悠悠的走上前来。 程咬金拱手道:“见过副总管。” “程将军不必多礼。” 庆修摆手,来到近前,身子前倾靠在马背上含笑问道:“你就是颉利?” 颉利人高马大,身高将近一米九,体重应该有二百斤,头上扎着几个小辫子,胡子拉碴,腰上悬挂着一柄圆月弯刀,一看便是异族面孔。 很难想象,这样的粗人,会生出阿史那月那样国色天香的女儿? 这一定是她母亲的基因足够强大。 颉利沉声道:“我是突厥颉利可汗,你又是谁?” 程咬金代为传话:“这位便是我方三军主帅镇国侯庆修。” 颉利当即怒道:“李世民没有脑子吗?竟让一个毛头小子来带兵打仗,分明就是看不起我,简直欺人太甚,那小娃娃,滚回去让李世民亲自来与我谈话。” 庆修呵呵笑道:“岳父大人切莫动气,听小婿一言。” “你……你叫我什么?”颉利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 庆修认真道:“我叫你岳父大人。” 颉利脑瓜子有些嗡嗡的,顿时暴跳如雷道:“该死,你将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了?” 庆修笑眯眯道:“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阿史那月在本侯这里买了东西但却不给钱,她欠我九万贯的银钱,所以我只能将她扣押,顺便勒令她两个月内将债务偿还请。” “但谁能想到,堂堂突厥公主,她爹坐拥整个草原的大可汗,竟然都拿不出九万贯银钱,她资不抵债,选择了欠债肉偿,阿史那月虽然身份上有些配不上我,但好歹也算有几分姿色,我就勉为其难的将她收入房中,让她以身抵债了。” “所以啊,月公主现在是本侯的小妾,本侯当然要叫你一声岳父,呵呵!”尐説φ呅蛧 颉利听得脑门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这简直虾仁猪心! 第330章 此人绝对不能留! “放肆,放肆,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颉利红着眼睛怒吼道:“我要攻破长安,我要屠城,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扒皮抽筋。” 他抽出弯刀,调转马头朝着大部队狂奔而去,怒吼道:“小的们,唐军主帅亵渎了突厥公主,亵渎了你们的皎月女神,给我杀,杀光这些唐军,给我踏平长安,冲啊!” 什么?唐军主帅亵渎了我们的女神? 突厥大军中有八成以上的人都将阿史那月奉为女神,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当场就是火冒三丈,一个个举着弯刀,红着眼珠子冲了上去。 杀! 声势浩大,声音震耳欲聋,马蹄声如同奔雷。 这边,庆修抬起手臂吼道:“火炮手准备,放炮。” “开炮,给老子开炮。”程咬金也兴奋的大吼一声。 火炮手们同时点燃了引线。 轰隆! 随着一声声的巨响,一颗颗炮弹在突厥大军中炸开,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几乎每一颗炮弹都能带走七八个骑兵与战马的生命,当然,被波及到的战马和突厥人也多有负伤。 听到一声声轰隆隆的巨响,颉利大吃一惊,瞳孔不由得一阵收缩与放大,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突利也有些心惊胆寒。 执失思力更是吓的脸色苍白。 突利策马上前来到颉利身前,语气有些哆嗦道:“大可汗,这……唐军怎会有如此声势浩大的武器?这声音如同打雷呀。” 执失思力狼狈的跑过来惊慌失措道:“大可汗,不好了,唐军不知道动用了什么样的武器,一个黑疙瘩,就能杀死咱们七八个人。” 颉利一鞭子抽过去怒道:“老子看到了,不用你说。”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撤军?” 突利也有些被吓破了胆,这哪里是武器?这简直就是天神的惩罚呀。 颉利咬牙切齿道:“现在退军已经来不及了,趁着还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所有人冲上去,将那些黑乎乎的铁筒全部推入渭河。” 突利如丧考妣的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 突厥大军没被炸死的骑兵,已经冲到了火炮区近前。 程咬金兴奋的吼道:“小的们,随我杀!” 说罢,他一马当先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抡起轻如稻草的马槊,轻轻一挥就能毙敌两三个。 庆修也不甘示弱,同样手持马槊冲入战场身先士卒。 他的刀法虽然很厉害,但这里是战场,杖刀发挥不出优势,但马槊却不同,马槊的枪杆子就有一米五的长度,再加上接近一米的锋刃,足足有两米长,实乃马站之利器。 斩马刀就是以马槊为原型设计出来的。 程咬金双手挥舞着马槊,百忙之中也在查看庆修有没有危险,当看到庆修单手拎着马槊,甩起来就如同甩马鞭一样轻松,程咬金当场就被惊呆了。 好家伙,这得是多大的力气才能这样挥舞四五十斤的武器轻如稻草? 只见庆修一手缰绳,一手马槊,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随便挥舞一下,就能毙敌三四个,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被直接拦腰斩断,有的如同被串成糖葫芦一样被甩飞出去。 总之一个字;猛。 两个字,很猛。 重玄门上。 李二手持一根单筒望远镜,一脸兴奋的看着战场之上。 那些番邦小国的使臣们,也都在亲眼目睹着这场战争,虽然距离很远,但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唐军最多只有两万人,而突厥人,接近唐军的十倍。 两万人打二十万? 唐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悍了? 渊盖苏文脸色有些难看,总之看的有些心惊肉跳。 突然,渊盖苏文感觉到眼前一黑,就见到大唐皇帝一脸冷笑的来到身前,他急忙行礼。 李二冷冷的将手上的单筒望远镜递过去说道:“你给朕仔细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二十万突厥大军,想趁火打劫?简直可笑至极!” 翻译官翻译之后,渊盖苏文情绪有些不安的接过单筒望远镜,学着李二的样子看了一眼,随后就张大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猛地低头看着手里的望远镜,脸色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小铁管,竟然可以看的这么远? 这他喵的就是神器呀! 自从掌握了烧玻璃技术,庆修就让工匠制作了几个单筒望远镜,无非就是几块凹凸玻璃再加上一个圆筒,只做起来非常简单。 李二再见识到单筒望远镜的神奇之处后,死活都不还回去了,简直比强盗还强盗。 见渊盖苏文露出如此惊骇的表情,李二冷笑道:“苦寒之地的土鳖,没见过这样的神器吧?这可是庆侯发明的望远镜,站在高处,可以看到数里之外的场景。” 翻译官翻译了一遍,渊盖苏文面色通红,深吸口气就再次用望远镜查看战场。 这不堪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那些圆滚滚黑漆漆的铁筒是什么? 他见到有人用火把点燃了一个引线,然后就有个铁疙瘩从铁筒中飞出去,降落的位置会发生爆炸,如同雷击一样恐怖如斯,每一次爆炸都是人仰马翻。 还有,那飞到天上的大圆球又是什么? 他看到大圆球的下面有一个吊篮,吊篮上面有四个人。 其中有两个人在转动绞盘,一个人负责点燃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放在弹囊上,一个人负责指挥,然后将弹囊上的物体发射出去,落地之后的威力,竟然比铁筒发射的黑色圆球都要恐怖。 而且发射出的手雷,竟然能飞出数百步,正好能落入突厥人最密集的地方。 大唐竟然掌握了如此恐怖如斯的武器,高句丽那看似固若金汤一样的城池,被这样的东西攻击个一两天时间,恐怕会沦为一片废墟吧? 渊盖苏文脸色苍白,甚至身体都有些发抖。 李二全都看在眼里,拍了拍渊盖苏文的肩膀,冷笑道:“年轻的高丽将领,你觉得如何?” 渊盖苏文听到翻译后,咽了一口唾沫,指着那些圆滚滚的热气球颤声问道:“那些……是何物?” 李二非常自豪道:“那是我大唐的镇国侯研究出来的热气球。” 渊盖苏文目光一凛,问道:“那些如同惊雷一样的武器,都是镇国侯研究出来的吗?” “当然!” 渊盖苏文低头陷入沉思,只是那眼神中已经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不能留,此人绝对不能留,他今后一定是高丽的心腹大患。 第331章 溃败的突厥大军! 长安城内,此时已经人心惶惶。 自从今日一早城门紧闭之后,就有各种流言四起。 炮弹和手雷的爆炸声,虽然隔着老远,但还是传入了长安城不少人的耳朵里,就算是雷雨天气打雷都没有这么密集吧? 所以许多百姓都选择闭门不出,以至于整个长安城内都显得无比的萧条冷清。 颉利和突利两人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尤其是在看到对面的热气球上面投掷而来的手雷之后,两位可汗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突利灰头土脸的来到颉利身边,哭丧着脸道:“大可汗,我们撤兵吧,唐军的武器实在是太厉害了,就算我们将那些铁筒推入渭河里面,渭河对面仍然可以投掷爆炸物,我军已经死伤严重了,再这么下去,咱们的二十万大军恐怕全都得交代在这里。” 颉利呼吸急促,早也没有了先前的嚣张,现在的脸上满是不安的神色。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 就听到身边的一些突厥人惊恐的叫嚷。 “天神发怒了,天神发怒了。” “我们杀的唐人太多了,负责庇佑大唐的天神也看不下去了,天神发怒了呀。” “请天神饶命,请天神饶命啊。” “天神,求求你息怒呀,不要再打雷了。” 说这些话的人,都是没有看到前面情况的突厥士兵。 他们本就是一个非常迷信的民族,信仰的神灵也是五花八门,什么草原之神、什么皓月之神、什么五谷之神、什么高原之神、什么狼神……这些,他们统称为天神。 在这种看不到敌人,只能看到从天而降的手雷的情况下,不少突厥人都认为这些从天而降会爆炸的东西是天神的怒火。 听到这样的也言论,颉利和突利直接就快气炸了。 本来形势就不好,还有这么一群无知的人在这里造谣。 这个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突厥大军就开始军心涣散了,有不少人为了请求天神息怒,选择跪下来不停的磕头求饶,而且跪下来的突厥人也是越来越多。 “撤,撤军!” 颉利扯着嗓子怒吼一声,身边不远处的号角就被吹响。 这是撤退的号角。 突利对号兵喊道:“通知将士们,原路返围,避开陷马坑。” 随着号角吹响,原本就已经战意全无的突厥骑兵,开始朝着来时的方向纵马狂奔。 后方,某处村庄的后方,张亮看着已经开始溃败的突厥人,拔出唐刀,兴奋的喊道:“兄弟们,到我们上场建功立业的时候了,都跟我冲啊!” 然后,张亮率领着一万骑兵,直接从正面冲向溃败的突厥大军。 身旁的一名副将说道:“将军,突厥大军虽然已呈现出颓势,但少说也有十万之多,咱们就这么一万人冲杀过去,会不会有些太草率了?”ωww.xSZWω㈧.NēΤ 张亮说道:“我虽然看不惯这个年轻的副总管,但他身为主帅,他的将领我们也必须服从,而且,谁告诉你们我们只有一万人了?” “额!” 副将有些疑惑。 张亮狞笑一声,指着侧翼的方向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副将两眼一瞪,惊喜道:“是尉迟将军和侯君集将军率领的两万精锐,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咱们的一万骑兵被包围了。” 张亮笑道:“就算被包围了又如何?前面不是还有副总管和程咬金的两万精锐吗?如今突厥大军败局已定,兵败如山倒,说不定咱们五万精锐就能够将突厥大军全部歼灭。” “小的们,冲啊!” 张亮率领的一万人,尉迟恭率领的一万人,侯君集率领的一万人,从左右前方正前方三个方向向着突厥大军冲杀而去。 颉利看到突然出现的三支唐军,不由得冷汗直流。 如果是以前正面交战,再多一倍的唐军他也不惧,但现在,突厥骑兵都蔫头耷脑的一脸的败相,甚至连抵抗的心思都快没了,此时遇到唐军主力,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不过,身为最高统帅,颉利也知道军心和士气的重要性,虽然万马奔腾中他的声音传达不出去,但他用行动证明了身为统帅的职责。 只见颉利拔出战刀,招呼着身边的几名将领冲到了最前面身先士卒。 后方的突厥战士见到大可汗都如此勇猛,但凡见此一幕的突厥战士精神为之一振,一扫颓势,面目狰狞的冲着三万唐军杀去。 但突厥大军人数太多了,见到颉利之勇猛的突厥战士也堪堪只有上万人,至于后面的人,并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军心仍在涣散中。 方才的炮火轰击已经怼所有突厥士兵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此刻他们就只想着尽快逃离这片战场,待听到前方的冲杀声之后,后面那些视线受阻的突厥战士们彻底慌了。 他们只是一股脑的往前冲,生怕跑得慢了被唐军抓去做俘虏,甚至都已经无心反抗。 大概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三万唐军冲阵完毕,突厥大军溃败向北奔逃而去。 尉迟恭、侯君集、张亮三人成功会盟。 尉迟恭收起马槊,冲身后的唐军喊道:“清点一下伤亡,派遣斥候绕到去给大总管传达消息,突厥大军溃逃了,让大总管安排军阵一举歼灭。” 这边在清点伤亡和杀敌人数,渭水河畔同样也在清点双方的阵亡情况。 程咬金回到了渭北,见到庆修之后就笑的合不拢嘴,哈哈大笑道:“哈哈,副总管,大获全胜,咱们这次算是大获全胜了。” “伤亡如何?”庆修问道。 程咬金激动道:“在火炮和手雷的轰炸之下,突厥大军根本无心抵抗,已经彻底乱了阵脚,这次咱们伤亡两千余人,突厥死伤共计三万余人,俘虏五千余人,缴获战马一万多匹。” 对于这个结果,庆修还是比较满意的。 突厥死伤加上俘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四万人,一万精锐打十七八万的突厥骑兵,斩敌三万余,俘虏五千余,加起来足足有接近四万人。 第332章 等着包饺子! 尉迟恭、侯君集、张亮三人带队而回。 三人来到庆修身前同时拱手,庆修问道:“你们战况如何?” 尉迟恭倒没有和程咬金一样满脸惊喜,而是表情沉重道:“杀敌两万六千人,我方死伤七千余人,哎,没想到溃败中的突厥骑兵也是这样的骁勇善战。” 庆修皱眉道:“突厥已经被炸的溃不成军了,我军伤亡为何如此巨大?” 尉迟恭继续道:“副总管有所不知,颉利和突利两位突厥可汗身先士卒,最前面的数万突厥骑兵士气高涨,再加上又是正面交锋,死伤七千人已经算是少的了。” 侯君集也说道:“第一次和第二次突袭的时候,我军总共伤亡不足一千人,加上正面交锋的伤亡,大概在八千人,具体数量还在统计中。” “我们已经派遣斥候去通知大总管了,按照突厥大军的退军路线来判断,他们会在两个时辰内经过黑石口,十万新军也都安排在了黑石口。” 庆修问道:“黑石口是怎样的地形?” 张亮拔出战刀在地上画了两条竖杠,用刀尖指着中间的位置说道:“黑石口是几座光秃秃的石头山,上面堆积着成堆成堆漆黑的石头。” “这里就是黑石口,两边是石头山,中间是一条长约五里的平坦山路,宽大概有六百步,如果突厥退军不走这里,就要多绕行两百多里,我想,他们必然会经过黑石口。” 庆修点了点头,同时也心头一动,问道:“是什么样的黑色石头?” 张亮解释道:“漆黑如墨,石屑遇火则燃,几座山都是。” 石炭? 庆修眼前一亮,便没再多问。 原来黑石口竟是一座露天的煤矿,那可是非常不错的矿产资源。 有了煤矿,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可以尝试着发电了? 不过这些煤矿对他来说暂时没有大用处。 “副总管,咱们接下来做什么?”程咬金问道。 庆修说道:“留下一万人在这里清点伤亡,将战果汇报给陛下,你们随我一起,率领三万精骑去一趟黑石口。” “突厥大军虽然溃败,但还有十万左右的人数,战斗力都非常不俗,万一十万新军的战阵拿突厥大军没办法,可能会有危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咱们去支援一下大总管。” 简单的安排了一下,庆修就率领着四人,率军三万直奔黑石口。 一个多时辰后。 李靖坐在黑石口的一处秃山后方闭目养神。 这时,一个斥候火急火燎的冲上来激动道:“来了,大总管,突厥大军来了,目前已经到了十里外的黑水沟,预计半个时辰内抵达黑石口。” 李靖睁开双眼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粗略计算,在十万到十二万之间。” 李靖震惊道:“二十万突厥大军,就剩下这么点?” 斥候说道:“我没敢靠得太近,但从他们的气势上来看,突厥大军应该是吃了败仗,一整个军队都充满了颓势。” “嗯!”李靖点了点头,起身道:“五万人随我去黑石口的尾巴布阵,段志玄,你率领五万人守在此处,只要突厥大军进入黑石口,就封住他们的退路。” 说完,李靖就率领五万人去排兵布阵了。 颉利率领十一万败军徐徐而来。 在距离黑石口不到三里地的位置,突利皱眉望着前面几座光秃秃的黑山头说道:“大可汗,前面就是黑石口了,咱们撤军不想绕路,就必须经过黑石口,而黑石口非常适合安排伏兵。” 颉利沉声问道:“你担心黑石口有唐军埋伏?” 突利点头道:“不无可能,还是小心为妙。” 颉利指着一名骑兵说道:“你,去前面探查一下,看有没有唐军的踪迹。” “是!” 但这名骑兵还未离开,身后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大可汗,不好了,大可汗,不好了!” 一名骑兵神色仓惶的冲了上来说道:“唐军从后方追来了。” 颉利脸色一变,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十万,他们至少有十万人。”骑兵神色仓惶的说道。 “什么?十万人?”颉利两眼一瞪,不可置信道:“一个半时辰前,两军交战的时候,唐军最多不超过六万人,现在怎么可能会有十万人?” “如果是十万人,他们为何不跟冲阵的三万人一同冲阵?你在撒谎!” 骑兵脸色苍白,战战兢兢道:“没……没有撒谎,唐军就是十万人,目前距离咱们不到十里,他们是全速前进,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追上来。” 颉利看向突利,问道:“突利,你觉得咱们下一步该如何?” 突利沉吟道:“将士们士气低迷,别说是唐军的十万人了,就算是五万人,咱们也不能打,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尽快撤退到安全的位置。” 一旁的执失思力眼前一亮,指着黑石口说道:“唐军追击我军,我们不如在黑石口设伏,将前来的唐军包围在黑石口,两面夹击将他们全歼。” 颉利听闻此言也是眼前一亮,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向突利。 突利又看了一眼黑石口,说道:“还是先查探清楚黑石口的情况,你,快去探查一下。” 一名突厥骑兵飞快的去了黑石口。 他在黑石口最外围的几个山头上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唐军的踪迹,返回来将消息告诉了颉利和突利。 突利松了口气,颉利也松了口气笑道:“看来,唐军并没有多余的兵力在这里设下伏击,突利,这下可以安心了吧?” 突利点头道:“既如此,那就先进入黑石口,找个最有利的地形安排伏兵。” 所以颉利大手一挥,率军进入了黑石口。 几乎是突厥大军刚进入黑石口,庆修率领的三万铁骑也已经赶到黑石口。 望着一头扎进黑石口的突厥大军,庆修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回头对几位将军说道:“咱们堵住黑石口的入口,剩下的就交给大总管了。” 程咬金尉迟恭等人都是咧嘴一笑。 很快,三万铁骑就封住了黑石口严阵以待,等着包饺子! 第333章 懵逼的两位可汗! 颉利和突利率领突厥大军进入了黑石口。 “此战,我们还剩下多少将士?”颉利突然开口问道。 负责清点将士伤亡的执失思力情绪低迷,神色黯然道:“大可汗,如今我们就剩下了不到十二万名将士,其中战死的士兵大概有六万,伤兵一万有余,被唐军俘俘虏了大概有一万人。” 颉利身子晃了晃,脸色有些蜡黄,语气艰难而苦涩道:“二十万大军,这才半日的时间,就只剩下了十二万人,该死的唐军,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器?那究竟是何物?” 身边的一名部落首领颤声道:“大可汗,那会不会是天神赐予大唐的神兵?” 颉利脸色微变,扬起手中马鞭抽打在部落首领的脸上,部落首领惨叫一声,一手捂着一条血痕的脸噤若寒蝉,目光惶恐的看着颉利,他不明白颉利为何要打他。 颉利阴沉着脸,声音低沉道:“这世上有没有天神,你身为部落首领岂能不知?又何必在这里妖言惑众?扰乱了所剩不多的军心,你百死莫赎。” “是,大可汗教训的是,属下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颉利深吸口气叹道:“所谓的草原之神,高原之神,狼神,月神,还不都是咱们突厥的那些先辈将领们杜撰出来给予牧民们的信仰吗?” “这世上本就没有这些神灵,相信的人多了,久而久之人们信以为真,祖先杜撰而出这些神灵,并非是胡言乱语,而是给予民族一个信仰,方便管理而已。” 周围的几名部落将领都陷入了沉默。 颉利环视一周,说道:“事不宜迟,赶紧排兵布阵吧,突利,你挑选五万精锐去左侧山脊之后埋伏,我率领剩下的部众在黑石口的后半段严阵以待,只要追击的唐军赶紧入黑石口,咱们两面夹击将他们全部围死在此地。” “执失思力,你率领三百铁骑,在黑石口周围游荡,顺便派出斥候严格监视唐军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我突利汇报。”小說中文網 “是!你们,跟我走。” 执失思力挑选了一批人,艰难的爬向一旁的山脊。 山脊黑漆漆的,上面全是碎石,异常的难行,翻过山脊,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执失思力眺望了一下四周,寻找到了一个制高点。 他忙对身边的一名突厥骑兵说道:“你带几个人去黑石口的入口探查唐军的动向,随时汇报,你们几个,登上那个最高的山脊,站在那处山脊之上,应该能将整个黑石口尽收眼底。” 两队人马开始执行执失思力的命令。 而颉利也在带着六七万人朝着黑石口的出口赶去,至于突利,正在率领五万人翻山越岭,行动起来非常的缓慢。 很快,执失思力派出去前往黑石口的一队人马回来了,带队的骑兵一脸疑惑道:“大统领,追赶咱们的三万唐军并没有追入黑石口,他们全都守在黑石口的外围,距离黑石山不足二里。” 执失思力一脸纳闷道:“奇怪,唐军的追兵为何不进入黑石口?” 纳闷了片刻,他又交代道:“你,还有你,马上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两位可汗。” 两个突厥铁骑分别朝着两位可汗的方向赶去。 至于被派去制高点的一队人马,此时也已经登上了最高的那处山脊。 其中一人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黑石口的出口处,不由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有埋伏,有埋伏!” 他看到黑石口的出口,至少有五六万黑压压的唐军,组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军阵,正在一点一点的朝着这边挺进。 “大统领,黑石口的出口有埋伏,最少有五万唐军。” 执失思力一听这话,顿时就不淡定了,着急忙慌的对身边人说道:“你们几个,马上去通知颉利可汗和突利可汗,就说黑石口的出口有大批唐军埋伏,保守估计有五万人。” 早就吓的心慌的突厥骑兵,也顾不上道路险阻,扬起马鞭抽打在战马的屁股上。 只听一声惨叫,突厥骑兵连人带马滚下山脊。 执失思力破口大骂道:“猪,你是猪吗?” 但他对此也毫无办法,毕竟这里到处都是黑色的乱石,人行动起来都非常困难,就更别提马匹了。 山脊之下的道路比较平坦,行动起来非常迅捷,根本不需要执失思力派来的人通知,颉利率领的七万大军已经来到了黑石口的出口处。 当看到前面黑压压的唐军之后,颉利顿时傻眼了。 “大可汗,有埋伏。”一名部落首领脸色一变,惊慌失措的叫嚷了一声。 周围听到的突厥士兵都是心头一慌。 这时,负责报信的士兵姗姗来迟,来到颉利身前惊慌失措道:“大可汗,不好了,我们发现黑石口的出口处有大批唐军埋伏,保守估计五万人。” 颉利直接一鞭子抽过去吼道:“你是不是眼瞎?老子早就看到了,你再晚来片刻,咱们的军队就已经和唐军伏兵打起来了。” 一名部落首领胆战心惊的问道:“大可汗,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直接冲过去还是撤退?” 颉利仔细观察了一眼前面的唐军府兵。 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没有坐骑,而是选择了步行。 他们组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队伍,最前面的已派人举着硕大的盾牌,后面的人举着一丈多长的精钢长矛,正在一步一步的向前挺进,每一步的声音都异常的整齐划一。 每一步,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每一声都如同丧钟一样敲响在突厥士兵们的心里。 见到这样的阵型,颉利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心头涌起一股浓烈的不安。 “撤,吩咐下去,尾部带头往回走,尽快与突利的五万大军汇合。” 命令传达出去,最后面的骑兵开始掉头往回奔跑。 已经全员翻上山脊的突利部队,见到颉利原路返回之后,脸上也都是大写的懵逼。 突利骑着马慢吞吞的从山脊上走下来来到颉利身前疑惑的问道:“大可汗,什么情况?你们不是去黑石口的出口设伏兵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颉利脸色难看道:“出口被堵住了,有五万唐军步卒在那里设下了府兵。” “……” 突利嘴角不停的抽搐,自己能想到的事情,原来人家唐军将领早就已经想到了。 第334章 彻底被包围了! 突利沉吟一番,说道:“大可汗,大唐的步战军卒的战力比较羸弱,区区五万人,你大可以率领七万骑兵将他们踏平在黑石口。” 颉利担忧道:“突利,你有所不知,五万唐军步卒组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军阵,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联想到我们接连吃了这么多大亏,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就回来和你商量一下对策。” 突利皱眉道:“四四方方的军阵?” “是啊,看上去纪律分明,全军姿态非常严谨。” 突利看了一眼身后的山脊,说道:“大可汗,不如我们翻过这边的几座山脊绕道而行,你觉得如何?” 颉利想了想,皱着眉摇头道:“不行,此举行不通,唐军占据了黑石口外围最平坦的地势,等到我们翻过几座山脊,马儿筋疲力尽的时候,他们在外围守株待兔,咱们恐怕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而且,一旦翻过这几座山脊,咱们就彻底没有退路了,咱们的粮食都是沿途抢来的,最多能支撑大军半个月的时间,一旦唐军展开合围之势,咱们这么多人,可能要活活的饿死在黑石口。” 突利脸色微变,一咬牙道:“大可汗,反正唐军只有五万步卒,咱们还有十二万的骑兵,虽然现在已经开始饿肚子了,但战力还是有的,不如集结所有兵马,直接冲阵如何?” 颉利犹豫不决。 突利继续道:“留给我们的考虑时间不多了,而且咱们已经损失了八万兵马,也不差再损失个三五万了,大唐有句古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咱们将数万战士安全带回突厥,不出三五年,兼并一下草原上的其他小部落,又能组织一支二十万的大军。” 颉利想了想,面色一狠,点头道:“现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不过,我瞧着黑石口出口的军阵挺厉害的,咱们还是不要贸然尝试的好。” “黑石口的入口处只有三万唐军骑兵,防御相对来说比较羸弱,咱们这么多人,分出一队人马负责拖住三万唐军,大部队完全可以脱离战场,甚至还能将三万唐军给合围了,你觉得呢?” 突利面色缓和不少,附和道:“大可汗所言极是,那我马上去整顿兵马集合一处。” 突利马上安排了几个人去通知了已经登上山脊之上的五万部队。 听到原路返回的命令后,五万部队的几个部落首领气的想骂娘,好不容易费尽力气爬上来,现在又要原路返回,这他娘的,不是纯纯的折腾人吗? 不过军令如山,他们也不敢耽搁,连忙带着几个部落的兵力原路返回。 正在此时,执失思力脸色灰白的回到了大部队,找到了颉利和突利,声音都有些发颤:“两位可汗,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被包围了。” 颉利皱眉道:“我们不是已经被包围了吗?黑石口的出口有五万唐军步卒组成的军阵,入口处有三万唐军铁骑虎视眈眈,不是你让人给我们传达的讯息吗?” 执失思力苦笑道:“大可汗,入口处可不是只有三万唐军,而是五万步卒组成的军阵,入口和出口有两个军阵,分别有五万唐军步卒组成,目前正在向咱们两面夹击而来,预计最慢两炷香的时间,就能将我们夹击在此处。” 颉利两眼一瞪,震惊道:“什么?竟然还有五万唐军步卒?斥候不是说唐军只有五六万的兵马吗?什么时候又多出了十万步卒?” 执失思力摇头表示不知。 突利急声问道:“那三万唐军铁骑呢?” 执失思力苦涩道:“三万唐军铁骑并没有进入黑石口,他们就守在黑石口外围二里处的位置,可能是在严防死守,不让我们的人从黑石口逃出去吧。” “我明白了。”突利脸色苍白道:“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制定了完善的作战计划,先是让我们在渭河一带损兵折将,再将我们逼入黑石口,这里早就安排了十万步卒严阵以待,我想,他们排列的军阵,应该就是专门对付骑兵的吧?” 执失思力弱弱道:“可是,是我们主动进入黑石口的。” “……” 两位可汗都眼神不善的盯着他,仿佛在说;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执失思力吓的缩了缩脖子,急忙说道:“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想象该如何应对吧。” 颉利握紧双拳,一拳捶在自己大腿上,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李世民,怪不得你有恃无恐的扣押了我的女儿,原来是早就制定好了作战计划,等着我们前来自投罗网,该死,该死的李世民。”小說中文網 突利催促道:“大可汗,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咱们应该尽快想一个对策出来。” “冲阵!”颉利怒喝道:“所有人马全部集合,组成冲阵队伍,冲击黑石口出口的唐军军阵。” 突利和执失思力也都点头默认。 毕竟,黑石口的入口处不仅仅只有五万人的军阵,还有三万唐军铁骑呢,那可是唐军的精锐战力,配备了大唐最先进的铠甲和战刀,其战力之强悍,从几次交锋中就能看出来。 颉利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唐军有这么多的兵力,他是说什么都不敢举国入侵的。 这二十万的兵力,是他整顿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部落才组成的大军,如今差点全部交代在这里,回去之后不好交差不说,再组织一支二十万的军队,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时间。 恐怕,到时候自己的女儿,可能已经给自己生了好几个外孙了。 黑石口出口处的军阵中,一名骑兵骑着马前来汇报。 “大总管,突厥十二万大军已经开始准备冲阵了,最多半炷香的时间就能来到阵前。” 李靖精神为之一振,双眼放光,大声道:“所有人,全体都有,严阵以待,准备杀敌!” 马其顿方阵已经展开,几乎将真个谷口围的是水泄不通。 半炷香之后,不远处传来轰鸣的马蹄声。 大老远的就能看到,无数突厥士兵,举着弯刀吼叫着朝着军阵冲过来。 李靖带着一队亲兵卫队来到半山脊的位置,亲自举起旗帜开始指挥起来,多有盾牌高高举起,一丈长的精钢长矛透过盾牌的缝隙刺出来。 第335章 还有这样的操作? 颉利和突利分别登上黑石口出口处的两处黑漆漆的山脊,一左一右指挥着大军冲向唐军步卒军阵,他们紧张的看着两兵相接,期待着突厥的勇士们势如破竹一样将前面的唐军军阵碾成肉泥。 但是两兵相接的一刹那,二人心中的期待就荡然无存。 因为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利用速度上的优势进行冲杀,快速,迅捷如雷霆。 但是突厥铁骑只有最前面的数千战士与唐军军阵接触,后面的骑兵根本没有用武之地,甚至还都挤成了一团,出现了人挤人的拥堵现象,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挨打的就只有最前面的一波骑兵,至于后面的,只能着急的干瞪眼,毫无用武之地。 颉利和突利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两人的心都瞬间沉入谷底。 因为他们逐渐发现了唐军军阵的厉害之处,最前面的骑兵根本无法突破唐军军阵最前排的盾牌兵,顷刻之间,就有数千人被盾牌兵后面的长矛兵给扎成了刺猬。 眼看着将士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颉利和突利二人心如滴血。 等到前面突厥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的时候,双方兵马的中间也产生了较大的间隙。 还好,杀戮停止了,颉利松了口气。 但他还没放轻松多少,就目瞪口呆的看到,唐军最前面的盾牌兵举起了盾牌,翻过了突厥将士们的尸堆,来到两军阵前的间隙空间中,重新组成了横向盾牌军阵。 而后面的长矛兵也迅速跟上,再次组成了军阵向前行进。 更后面,则是跟着一队弓箭手,弓箭手的后面则是步战兵,而这些步战兵虽然没有上阵杀敌,但却井井有条的清理着突厥战士的尸体。 如此一来,唐军军阵可以说是畅行无阻。 “撕!”颉利倒吸一口冷气颤声道:“好厉害的军阵,执失思力,你马上去将突利可汗换下阵来,让他火速前来我这里汇合,我要与他商议对策。” 执失思力二话没说,就冲向了对面的山脊。 而马其顿方阵也没有闲着,而是一点一点的向前挺进,缓慢的蚕食着突厥大军。 不多时,突利到来。 颉利急忙迎上去说道:“突利,咱们的骑兵发挥不出优势,这唐军的方阵太厉害了,尤其是在这种狭小的空间中,形势对我们极其不利,你赶紧想个对策突破方阵,拖得时间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 突利气的想骂娘;怎么每次都是老子想对策? 虽然心里很生气,但突利还是绞尽脑汁的去思索。 旁边颉利催促道:“快点,如果唐军按照这个速度进军,不出一个时辰,入口和出口处的唐军军阵两面夹击将咱们包围其中,咱们可就要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了。” 突利突然眼前一亮,说道:“有了,目前兵力还有十一万多,我们留下五万骑兵继续冲阵,挑选出六万骑兵,兵分两路从左右的山脊处切入唐军的军阵,如此一来,军阵可破。” 颉利眉头一挑,兴奋的一拍大腿:“就这么干了,不愧是突利可汗,果然有聪明才智,你马上挑选出六万士兵,你带一路三万人从左翼切入,我带一路三万人从右翼切入。” 突利翻了个白眼,很快就来到队伍后面找到了几个部落的首领。 不需要亲自挑选人马,只需要通知一声部落的首领,首领就会率领自己的编队从战场中撤离出来,其实部落的首领,就如同大唐的将领一样。 远处,段志玄见到突厥大军分出两拨人,分别从左右两侧登上山脊,他脸色微变:“不好,大总管,他们要从左翼和右翼切入咱们的军阵,一旦被骑兵切入,那将会是一面倒的屠杀,怎么办?” 李靖看了眼已经逐渐紧张的段志玄,突然淡淡一笑道:“他们进不去军阵,你稍后便知!” 见到李靖胜券在握的样子,段志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安静的等待着李靖的操作。 李靖忽然问道:“志玄,你知道突厥和大唐的军卒指挥模式吗?” 段志玄一愣,不解的摇了摇头。 李靖解释道:“大唐的将领会身先士卒,亲自带领着手下的士兵上阵杀敌,这样不仅能够鼓舞士气,也能让将士们感受到将军对待战士们的亲近,从而奋勇杀敌的时候也是格外卖力,这样的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但是突厥不一样,他们任用的将领都是每一个小部落的首领,首领龟缩在自己部落里面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土皇帝,他们为了保住尊贵的首领身份,是不会跟手下士兵一同上战场的,他们指挥在后面指挥士兵冲锋陷阵。” “这也导致了突厥士兵的军心更容易涣散,士气也更容易低迷,这样的军队不成气候,根本不足为虑,这也是异族蛮夷多次入侵我炎黄大地,始终都没办法占领这里的原因。” 段志玄点头道:“嗯,听懂了,可是,大总管为何不亲自上阵?” 李靖一瞪眼,不悦道:“老夫是统帅,统帅的职责是统领你们这样的将军,我不是领兵的,我是领将的,我不需要指挥大军,我只需要指挥服从命令的将军就可以了。” 段志玄催促道:“知道了大总管,您是统领我们这些将军的,可是你看,突厥已经登上两边的山脊,马上就要切入咱们的军阵了。” 李靖不慌不满的抬起手中的旗帜,身边的号兵拿出了牛角号开始吹,发出了呜的一声号角声,声音之大,传遍了整个黑石口。 听到牛角号声音的士兵们,齐刷刷的看向了李靖。 只见李靖单手挥舞着旗帜变换了好几个动作。 段志玄就震惊的发现,下面的方阵开始迅速变换形态。 左右翼两边的步卒,纷纷举起盾牌,后面的长矛兵架起了长矛,与军阵的正面保持着相同的姿态。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段志玄惊叹道:“怪不得大总管有恃无恐,原来这军阵还可以随时变换形态,这样一来,咱们的军阵就固若金汤了。” 正准备率领六万骑兵进行左右翼冲阵的颉利与突利,见到这样的场景,顿时亚麻呆住了。 还有这样的操作? 第336章 方阵的恐怖威力! 马其顿方阵,已经彻底刷新了颉利与突利对于军阵的认知。 只见李靖再一次变幻了旗帜,后面同样架起了盾牌,这样可以防止敌军从后面切入。 这样一来,四个方向都组成了盾牌兵和长矛兵,形成了铁桶一块。 号角声响起,这是冲锋的号角。 只见下面的军阵听到号角声之后,加快了前进的步伐,速度直接提升了好几倍,下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并非常的整齐划一,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振聋发聩。 颉利和突利顿时心惊胆寒,就连突厥士兵们也都逐渐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这时,执失思力骑着马登上了山脊,见到颉利之后,声音都有些哆嗦道:“大可汗,不好了,另一个军阵也在快速行军,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将下面的士兵围困在谷中。” “什么?怎么这么快?” 颉利脸色一变,对执失思力说道:“你马上率领下面的士兵们登上山脊,不需要与我汇合,你率领下面的残部朝那边行军,无论如何也要将人带出黑石口。” “记住,遇到唐军不要恋战,如果能离开黑石口,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麟州,我们兵分三路,在麟州汇合。” 执失思力现在也是无心恋战,只想着尽快逃出这种危险的境地,二话没说直接开拔。 颉利又派人去通知了一声突利。 等突利接到命令之后,也是二话不说,开始带着三万人翻山越岭。 颉利见到突利已经朝着相反的方向行军,自己也不再磨叽,也朝着相反的方向行军。 但是这样一来,下面的五万突厥大军可就倒霉了。 因为人数太多,所处地域两边的山脊又比较陡峭,想要让所有的士兵都登上山脊,最起码也得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李靖见到这样的情形,也是眉头一皱,马上对段志玄说道:“派人去通知黑石口入口处的副总管,将突厥大军兵分三路逃离黑石口的消息告诉他,让他自行选择一处地点驻扎,防止颉利逃跑。” 段志玄离开后,李靖又让号兵吹响了号角。 下面的军阵行军速度又提升了一些,已经将军阵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很快,军阵就撞上了正试图挤上山脊挤不进去的突厥大军,开始了疯狂的屠戮。 不消片刻,黑石口入口处五万步卒组成的军阵,也已经进入了战圈,两个军阵形成了两面夹击的情况,无情的收割着突厥蛮夷的生命。 这场收割,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黑石口内血流成河,尸体堆积成山,保守估计,光是在黑石口就斩杀了不下三万突厥兵。 执失思力站在山脊上,看着下面的惨烈状况面如死灰,再一看登上山脊的士兵,只有两万多人,其余的三万突厥勇士,全都命丧黑石口。 “大统领,咱们往哪个方向走?” 一名部落首领面色沉痛的问道。 执失思力看了眼两位可汗行军的方向,他指了指颉利所部说道:“先跟着大可汗,等翻过两个山脊之后,就向右离开黑石口,我们走直线距离。” 部落首领脸色一变,惊声道:“走直线距离?大统领,你疯了吗?一旦走直线距离,我们势必要跟唐军正面交锋,到时候咱们可就全军覆没了啊。” 执失思力不悦道:“你懂什么?唐军只有三万骑兵,他们的将领肯定也知道谁重要谁不重要,他们如果要追击,那当然是选择两位可汗的其中一位,我只是个统领,孰轻孰重,唐军将领拎得清。” “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部落首领问道。 他听执失思力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由得燃起了希望。 他也觉得执失思力分析的非常对。 如果唐军要追击,那肯定是追击颉利和突利两位可汗中的其中一个,不可能追他们这些小喽啰。 “而且。”执失思力低声道:“如果我们与唐军精锐铁骑正面相遇,反抗也都是多余的,不如干脆直接投降唐军算了。” 部落首领脸色一变:“你要叛国投降?” 执失思力拎着他的衣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沉声道:“你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吗?你就告诉我你是想活命,还是想被唐军屠杀?” “我……我当然想活命。” “想活命就听我的,我们见机行事,赶紧率领你的部落勇士出发,争取天黑之前离开黑石口,拖得时间越久对我们来说就越危险。” 执失思力带着残部开拔了。 段志玄也回到了黑石口,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张亮,一个是侯君集。 李靖望着两人,皱眉道:“你们怎么来了?” 侯君集拱手道:“是副总管让我们来的,副总管说大总管手下能用的将领就只有段志玄一个人,突厥兵分三路,十万新军必然也会兵分三路,但你们只有两位将领,做不到兵分三路,所以,副总管就让我们两个过来领兵,听候大总管调遣。” 李靖面露赞赏的点头道:“庆侯在军事上还是有不错的才能的,跟老夫想到一块去了。” “咱们何时出发?可别让颉利与突利两人给逃了,一旦让他们逃回突厥,不出五年,又能集结一队骑兵袭扰咱们的边境了。”张亮问道。 李靖没有说话,而是对号兵吩咐了几句。 等到号兵吹响了号角,下面的十万新兵,全部调整方向,开始翻阅山脊。 侯君集纳闷道:“大总管这是?” 李靖解释道:“战马都藏起来了,他们去骑马了,很快就回来了。” 侯君集恍然大悟。 果然,瞪了不到半个时辰,前面还组成军阵的十万新军,现如今摇身一变组成了十万铁骑,每一个都是披坚执锐,黑石口内一片肃杀之气。 李靖站在高高的位置拔出唐刀,用洪亮的声音说道:“兄弟们,检验你们百日练兵成果的时候到了,这场战役,是我们大唐永绝突厥后患的战役,希望你们不要让老夫失望。” “第一团第二团第三团出列,由段只算率领守在黑石口外围的东北方位,第四团到第六团出列,由侯君集率领守在黑石口外围的西北方向。” “第七图到第九图出列,由张亮率领守在黑石口外围的正东方向,第十团跟老夫走!” 团,这个先进的军队编制,当然是庆修提供给李靖的,李靖在练兵的时候就已经用上了。 兵分四路之后,大军开拔,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可以说是将黑石口围的是水泄不通。 第337章 我爹来了,怎么办? 黑石口是由二十几个小山脊组成,众多山脊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四方形,横向大概十五里,纵向大概也是十五里,由于这里是煤矿山,水源污浊,方圆几十里内都是荒无人烟。 颉利率领三万突厥骑兵翻上最后一片山脊,早已经是人困马乏,将士们也都疲惫不堪。 “奶奶的,总算出来了。” 颉利站在山脊的最顶端吐槽了一句,然后环视一周查探敌情。 当看到东北方向有一片黑压压的唐军精锐骑兵的时候,颉利忍不住嘴角一抽,脸色黑如锅底,当即气的暴跳如雷:“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该死的,唐军究竟有多少人?”尐説φ呅蛧 “突厥的斥候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吗?不是说了唐军只有可怜的六万骑兵吗?为何东北方向还驻扎着一支军队?” 保守估计,这支唐军骑兵部队至少有三万人。 一名部落首领脸色苦拉拉的指了指西北方向道:“大可汗,那里还有一支唐军部队,距咱们不足五里的位置。” 颉利心头一颤,急忙顺着首领的手指方向看去,不由得头皮发麻。 首领指出的位置,的确有一支唐军,至少也是三万人的编队。 部落首领苦笑道:“大可汗,恐怕咱们已经被唐军给包围了。” 颉利仰天悲叹道:“天呐,这些唐军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部落首领猜测道:“大可汗,唐军不可能有这么多军队驻扎在黑石口外围,属下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唐军是在黑石口组织军阵的那些唐军步卒。” 颉利一愣,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部落首领说道:“可汗,有可能,完全有可能!” “怎么说?”颉利问道。 首领解释道:“唐军军阵集中在黑石口的通道内,道路平坦好走,属下猜测他们本来就是骑兵,而非唐军步卒,事先将马匹放置在黑石口的某处不起眼的山脊后面,见咱们兵分三路之后,这支组织军阵的唐军步卒同样也兵分几路在外围守株待兔。” “大可汗,毫无疑问,我们已经被唐军包围在黑石口了,你看这两支军队的驻扎方位,一个是东北方向,另一个是西北方向。” “属下猜测,东南和西南方向,很可能也有两支唐军部队,他们这是要把我们全部困在黑石口。” 颉利倒吸一口冷气,也顾不得屁股下面黑乎乎的石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欲哭无泪。 部落首领满脸苦涩道:“咱们贸然离开这片山脊,势必会遭遇东北和西北两拨唐军的围攻,我们逃出黑石口的可能性不大。” 颉利脸上浮现出一抹绝望。 咕噜咕噜。 肚子里传来五脏庙的打雷声,颉利回过神来,吩咐道:“不管怎么说,先填饱肚子再说,吩咐下去,埋锅造饭,先让兄弟们吃顿饱饭。” 很快,山脊下面就开始埋锅造饭。 好在山脊内无风,如果有风,很可能点燃这座山脊,到时候黑石口内一片火海,根本不用唐军围困,突厥大军就得被活活烧死在这里。 另一边,突利面对的情况和颉利一模一样。 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都驻扎着两支军队,加起来能有个五六万人。 甚至他还发现有一支一万人的骑兵部队,在围绕着黑石口巡逻。 突利很绝望,化悲愤为食欲,于是也下令开始埋锅造饭。 他们在埋锅造饭,唐军同样也在埋锅造饭。 庆修一边解决温饱问题,一边对程咬金交代道:“程伯伯,麻烦你饭后带人回一趟渭河军营,多准备一些手雷带回来。” 程咬金两眼放光道:“你是打算往黑石口里面丢手雷?” 庆修笑着点头道:“咱们四个军阵把控着四个方位,只要突厥敢离开黑石口,咱们的人就能遥相呼应,我想,他们不敢贸然出山,肯定会龟缩在黑石口内等待时机。” “既然他们不出来,那咱们就把他们全部炸出来。” “哈哈。”程咬金哈哈一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庆修继续交代道:“尉迟将军等饭后率领一队斥候前去打探敌情吧,摸清楚突厥大军的路数,瓮中捉鳖也比较容易一些。” 尉迟恭也是点头领命。 等饭后,程咬金和尉迟恭都走后。 军帐内,庆修抽了烟一身戎装的李英绮,冲她勾了勾手指头说道:“过来给我捏肩。” 李英绮没有动地方,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捏肩可以,减少十个仙豆的负债。” “没问题。” 这个提议,庆修欣然接受。 反正这些仙豆的负债也都是欲加之罪,摆件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李英绮心里这才舒服了不少,走过来跪在庆修背后开始给他捏肩捶背。 还别说,李英绮由于常年习武,手上的力气还不小,捏的还挺舒服。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外面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 一名军士进来拱手道:“副总管,大总管率领一万兵马到访。” 李英绮脸上立即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庆修通过上帝视角发现了她的一场之后,就让军士退出了营帐。 李英绮这才神色慌乱道:“我爹来了,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呀。” 说着,她左顾右盼,这里只有一个营帐和地铺,根本就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庆修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李靖的声音:“副总管还真会享受,暂时驻扎一下没必要安排营帐吧?又不是在这里常驻。” 李英绮的脸蛋儿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 要是被自己老爹知道自己在营帐里面,若是知道了自己还将贞操给丢了,会不会把自己吊起来打? 正当李英绮惊恐之余,庆修掀开被子低声道:“进去,趴下!” 李英绮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二话没说就一头钻进被窝趴下。 庆修前脚刚盖上被子,李靖就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庆修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本侯有午睡的习惯,饭后小憩一下也能养好精神。” 李靖眼神暧昧的瞅了一眼鼓囊囊的被子,嗤笑道:“带兵打仗还要带着暖床丫鬟,你不疲累谁疲累?庆侯,家有家法,军有军规,军中规定不能容许女眷在此,你马上差人将你的暖床丫鬟送回去吧,万一战场上有个差错,一介女流只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 庆修点头道:“大总管说的是,稍后本侯就将暖床丫鬟送回长安。” 忽然,李靖眉头一皱,仔细嗅了嗅鼻子,喃喃自语道:“奇怪,这香味儿怎么闻起来好熟悉?” “……” 第338章 瞒着颉利投降? 香味好熟悉? 李英绮一听这话,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庆修站起来凑到李靖身旁,眼神暧昧道:“大总管的鼻子如此灵敏,就连女孩子的体香都能闻到,你家又坐落在平康坊,到处都是风月场所,想必平时没少光顾那里吧?” 虽然庆修表面上很冷静,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万一李靖掀开被子一看自己的暖床丫鬟是他闺女,可能要跟自己拼命吧。 不过好在他抓住了李靖为人正直的弱点。 李靖听到这话,果然老脸通红,一脸怒容道:“庆侯休要辱我,老夫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为人正直,岂会流连风月场所?” 庆修则露出怀疑的表情。 “哼!竖子无理,气煞老夫!” 李靖怒哼一声拂袖离去。 见李靖离开,庆修也是松了口气,不过他也紧接着追了出来。 “大总管何必动怒?本侯是跟你开玩笑的。” 李靖冷声道:“如今战事要紧,还望庆侯莫要说笑。” 庆修点头笑道:“大总管所言极是,本侯就是想以玩笑的方式缓解一下战场上的压力。” 李靖听闻此言,神色缓和不少,却也有些疑惑道:“虽然庆侯是第一次上战场,但老夫却丝毫未见你有半分紧张和压力。” “没有嘛?我昨夜可是一整晚都没睡好呢,呵呵!” 是啊,你昨夜把人家李英绮折腾到半夜才入睡,能睡好才叫奇怪。 李靖抬手道:“正事要紧,老夫问你,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呢?” 庆修解释了一下。 李靖当即笑着点头道:“这是个不错的方法,用手雷杀敌,不仅能让敌军胆寒,还能减少我军伤亡,也罢,既然你已经部署完毕,我就放心了,老夫继续围着黑石口游走了。”尐説φ呅蛧 李靖摆摆手,翻身上马,带着一万新军就走了。 庆修回到营帐内,掀开被子说道:“出来吧,你爹走了。” 李英绮长吁口气,拍着鼓囊囊的酥胸道:“终于走了,可吓死我了,还好由你在,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庆修笑眯眯道:“说吧,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要如何感谢我?” 李英绮反问道:“你想让我如何感谢你?” “这个简单,今夜你好好表现就行了。” “……” 李英绮面容一红,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沉默不语,仿佛是已经认命了。 率军本走出五六里后,李靖忽然一勒缰绳,表情变得奇怪起来,紧接着就是眉头一皱:“不对,大白天的那丫鬟为何裹在被中?交谈许久也未见这女子抛头露面,此事蹊跷!” 突然,李靖虎躯一震,猛地抬头瞪大双眼:“英绮?是英绮的味道!” 他终于想起来,刚刚闻到的那股香气,是独属于女儿的味道。 李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李药师,之所以叫药师,也是因为他不仅打仗厉害,医术也比较精湛,尤其是擅长调配各种药剂。 李英绮身上的香囊就是他亲手调配出来的,整个大唐他敢说这种味道是独一份。 李靖瞪大双眼,双目逐渐赤红,愤怒的吼道:“好你个镇国侯,欺我太甚,老夫与你没玩。” 身后的新军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明白李靖这个节骨眼上为何要发飙。 李靖调转马头沉声道:“回去,去镇国侯的军阵。” 但是下一刻,一名斥候骑着马狂奔而来,人未到声先至:“报,大总管,执失思力率领五万突厥大军即将从黑谷口的出口出来,看样子他想要突围了。” 李靖脸色一变,恼恨的用拳头一锤大腿,咬牙切齿道:“回头再找你小子算账,支援要紧,所有跟随老夫前去迎战。” 言毕,李靖就率军朝着黑石口的出口处狂奔而去。 到了黑石口的出口,他果然看到执失思力率领五万突厥大军在黑石口徘徊不定。 安排在东北和西北的六万新军也正在朝着这边聚拢而来。 很快,六万新军就与李靖汇合一处。 “大总管,看样子,执失思力要突围了。”侯君集上前说道。 张亮也抽出战刀问道:“要不要全军出击,将执失思力所率领的大军击退回黑石口?” 李靖没有下令,而是观察了一番,却发现突厥五万大军中,突然有一骑奔腾而来。 李靖眉头一皱:“一骑?这是要过来谈判的吗?” 张亮狞笑道:“都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了,竟然还敢来谈判?” 侯君集脑袋一歪,说道:“万一是过来投降的呢?听闻这个执失思力胆子不大,虽然在突厥中的地位很高,但也是靠着拍马屁混来的地位,以他贪生怕死的性格,应该能看清形式,真有可能投降。” 李靖点头道:“那就等等看。” 不多时,这名突厥人就到了唐军阵前。 没错,此人正是突厥的大统领,执失思力。 执失思力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一手扶胸,说道:“突厥将领执失思力,参见几位尊贵的大唐将军。” 李靖身子前倾,趴在马头上问道:“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 执失思力抬起头谄媚道:“如今突厥大军被围困黑石口,形势危急,颉利和突利大势已去,我执失思力愿率领突厥五万大军投降大唐,恳请几位将军怜悯不杀。” 侯君集两眼一瞪:“嘿,还真是过来投降的。” 李靖点头道:“老夫接受你们的投降,你现在马上回去,让你的部下全部下马,舍弃坐骑和兵器,举手走过来,大唐不杀降卒,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执失思力纳头就拜:“多谢大将军开恩。” 等执失思力骑马回去之后交涉一番,五万大军陆陆续续下马,丢下武器举着手走过来,这场面极其壮观。 等所有人都到场后,李靖吩咐道:“把他们全部捆绑起来,老夫率领一万人看守俘虏,侯君集,张亮,你二人速速率领全军去接收那批战马。” 大概两炷香的时间,五万突厥大军就被唐军从后面捆上了双手,侯君集和张亮也将战马接收。 至此,受降成功。 李靖看着面前的执失思力问道:“你投降唐军,颉利和突利可曾知晓?” 执失思力摇头。 李靖和侯君集张亮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知道颉利得知自己的五万大军全部投降,会是什么表情? 第339章 手雷轰炸! 突利和颉利面临着同样的困境,吃饱喝足之后,就率领着三万部众翻越十几个山脊与颉利汇合。 颉利见到突利过来,就起身走过去,一脸苦涩的问道:“突利,你们是不是也被唐军包围了?” 突利苦笑一声,点头道:“大可汗,总得想个办法才行,东南方向和西南方向有两拨唐军,加起来足有六万之众,想必东北和西北两个方向也有大批唐军驻扎吧?” 颉利点头道:“没错,唐军目前的兵力,明面上的就有十二万往上,甚至比咱们目前的兵力都要多出个一两万,一直龟缩在黑石口,咱们的粮草很快就会消耗一空。” 突利叹道:“大可汗,我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不如将执失思力率领的五万人召回,集合所有兵力突围吧,至少,这样还能保留一部分力量,不至于被全部困死在此处。” 颉利艰难的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我已经派出了斥候去寻找执失思力所率领的部众,很快就会送来消息,集合所有兵力,未尝不可与之一战。” 正在这时,一名负责把风的突厥骑兵从山脊上下来说道:“大可汗,小可汗,唐军大概有三百骑正在赶来的路上,属下猜测,他们是来劝降的。” “劝降?”颉利面色一沉,脸色非常难看。 突利则是疑惑道:“劝降的话,派遣一个人过来传话即可,没必要率领三百人前来吧?” 颉利心中一动,不屑道:“可能带队的是个贪生怕死的唐军将领,率领这么多人前来,可能就是要壮壮声势吧,你,上去,告诉前来劝降的唐军将领,突厥勇士永不投降,要战便战!” “是!” 负责把风的突厥士兵又重新回到了最外围的山脊上。 此时三百唐军已经到了山脊脚下,并且一字排开正在往山脊上赶。 那名负责把风的突厥士兵喊道:“下面的唐军,如果你们是来劝降的,就滚回去吧,我们突厥的勇士是不会向大唐投降的,突厥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软蛋。” 说完,几名把风的士兵脸上都露出骄傲和自豪的表情。 看,我们真的非常有骨气。 庆修对身边的程咬金和尉迟恭说道:“两位,把这几个人全部射杀。” 程咬金和尉迟恭二话不说,张弓搭箭嗖嗖嗖数道箭矢飞过,山脊上的两个突厥兵就被当场射杀。 剩下的四五个突厥士兵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十几个老兵射成了刺猬。 有几具尸体从山脊上滚了下去。 颉利见到这一幕,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儿?他们怎么都滚下来了?难道是……。” 他两眼一瞪,吼道:“唐军杀过来了,备战!” 突利脸色一变,满脸疑惑道:“这……不应该呀,这里根本就不是战斗的地方,而且眼线刚说了唐军只有二三百人,他们二三百人不至于傻到前来与我们火拼吧?” 听闻此言,颉利也是一脸错愕。 “你,去上面探路,所有人,随我上山看看唐军究竟在搞什么。” 唐军的操作属实给颉利和突利整不会了,两人都是一脸懵逼。 不过,下一刻,两人就发现,已经有唐军站在了山脊的制高点,而且这几名率先登上制高点的唐军背后,都有一个大麻袋,麻袋里面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 当颉利将目光集中在一个年轻人那里的时候,顿时怒目相向:“原来是你这小羊羔。” 庆修咧嘴一笑,摘下背后的麻袋,从里面拿出一个黑乎乎的铁皮手雷,用火折子点燃引线,直接朝着颉利的方向丢了过去。 颉利浑身一颤,张大嘴巴,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虽然庆修答应了阿史那月不杀颉利,但谁也不敢保证颉利会不会被乱飞的手雷给炸死。 “这是……?”突利脑袋一歪,看着天上飞过来的黑疙瘩,不由得脸色苍白,大吼一声:“是天神的武器,快跑啊。” 说完,他一头扎进了人堆里。 颉利的反应速度也不慢,直接拔腿朝着左侧的方向狂奔。 手雷落在颉利原来位置的脚底下。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黑色的石炭满天飞,原地留下一个两米直径的大坑,周围三四个突厥士兵被炸的人仰马翻,就连碎石炭也刺入几个人的身体里面,引起一阵阵惨烈的嚎叫声。 躲开手雷之后,颉利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爬起来时,已经是全身乌黑。 他绝望的看着两三百名唐军同时打开了麻袋,拿出火折子点燃了黑疙瘩,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丢过去,随后就是不绝于耳的轰鸣声。 轰,轰,轰,轰隆隆……。 整个黑石口内,爆炸声一片,惨叫声一片。 突厥六万大军全部抱头鼠窜,别说爬上山脊抵抗了,就连投都不敢抬起,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 手雷在他们心里本来就有阴影,他们原本以为这手雷只适用于防御战,却没想到,这些小东西竟然是便携式的,还能用来当投掷物。 颉利面如死灰的吼道:“列阵,列阵,不要怕,冲上去把他们全部杀掉,把天神的武器抢过来。” 可是他的声音全都淹没在爆炸声中,突厥大军非但没有集合,反而越来越乱。 侥幸登上对面山脊的突厥兵,也是吓的两腿发软脸色苍白。 “哈哈哈哈哈。”程咬金一边往下面丢手雷,一边哈哈大笑,尉迟恭同样如此。 这三百个唐军,都是庆修亲自挑选出来身强力壮的老兵,快一斤重的手雷就能被丢出七八十米远的距离,可谓是炮火全覆盖。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所有唐军将携带而来的手雷全部丢入了突厥大军。小說中文網 庆修大手一挥道:“撤!” “没了?这就没了?”程咬金看着手上空荡荡的麻袋,一脸的失望和意犹未尽。 尉迟恭也抱怨道:“还没丢过瘾就没了,这也太少了吧?” 庆修没好气道:“两千多个手雷啊,这还少?你看看突厥大军被炸成什么样了?” 山沟子里全都是突厥兵马的尸体,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 第340章 李靖:我成了岳父?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颉利满脸黑灰,两眼通红的仰天怒吼。 突利催促道:“大可汗,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咱们赶紧往里面挪挪吧,不然等会儿唐军又过来丢此物,咱们的人全都得被炸死。” “对对对,所有人跟我往里挪。” 很快,颉利带人往里挪了两个山头才放下心来。 他脸色阴沉道:“清点一下咱们本次的伤亡。” 大概小半个时辰后,突利面带苦涩道:“光是这一次就被炸死了九千多人,其中还有五千多人受伤失去了战斗能力。” 一下子损失了一万五的兵力,让颉利有些头昏脑涨。 “天呐,难道是天要亡我突厥?” 颉利仰天悲叹,眼眶里已经满是泪水。 突利安慰道:“大可汗也不要太过于悲伤,执失思力那里还有五万人呢,等咱们集合了九万多部众就可以突围了。”ωww.xSZWω㈧.NēΤ 颉利表情狰狞的对几名突厥士兵道:“执失思力呢?这混蛋跑哪去了?怎么还不来与我们汇合?” “报,报……。” 一个突厥兵神色惶恐的跑过来哆嗦道:“大可汗,不好了,执失思力率领五万大军投降了。” 颉利张大了嘴,脑袋里面轰的一声,两眼一片漆黑,一屁股坐在碎石堆里,屁股都被尖锐的石炭给扎流血了都浑然不知。 “什么?你说什么?”突利眼珠子都快飞出来,拎着这名突厥兵的衣领吼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现在才来汇报?” 突厥兵胆战心惊的解释道:“还不到一个时辰,属下正准备汇报呢,结果唐军就过来丢黑疙瘩了,属下……属下被炸昏了。” “我去你娘的!”突利一脚将他踹翻。 他哭丧着脸来到颉利身边道:“大可汗,执失思力这混蛋投降唐军了。” 颉利回过神来,吼道:“执失思力,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啊,本汗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突利看了眼身后的残兵败将们,有些无力道:“二十万大军,到最后就剩下这么点人了,这可是二十万大军啊。” 这是一个悲痛的故事,颉利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突利也是两眼微红,在风中凌乱。 过了半晌,等颉利哭够了,突利才低声说道:“大可汗,指望咱们四万多人突围是不可能了,一旦突围,那肯定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颉利问道:“那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突利咬了咬牙,小心翼翼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 颉利精神一振,沉声问道:“哪两条路?” 突利凑近颉利低声说道:“第一条路,让几个部落首领带头突围,咱们趁乱找个唐军注意不到的地方溜出去,只要能安然无恙的回到突厥,咱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颉利表情复杂道:“另一条路呢?” 突利神色黯然道:“向唐军投降。” 颉利满脸挣扎,正在做着内心斗争。 突利提醒道:“大可汗,是时候尽快做决定了,万一等到唐军在过来轰炸咱们一波,咱们可能连投降的资本都没有了。” 颉利虎躯一震,苦涩道:“投降吧。” “好,我马上派遣斥候去一趟唐军阵营。” “等等!”颉利拉住要走的突利,咬牙切齿道:“投降可以,但执失思力必须死,突利,你亲自走一趟,告诉唐军将领,我可以投降,但必须要见到执失思力的脑袋。” 突利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我去!” 不多时,突利骑着马翻越几个山脊,来到了唐军阵营之前。 面对唐军整整齐齐的队伍,突利翻身下马,单手抚胸行礼道:“我是突厥的突利可汗,要见你们的首领。” 庆修策马上前,说道:“我就是,有什么话就直说。” 突利虽然在渭河附近见过庆修,但没有仔细看,现在仔细一看,却发现对方竟是如此的年轻。 他对庆修说道:“颉利可汗决定投降,但是他要等看到了执失思力的脑袋才会投降,否则,大可汗将会率领突厥的残部突围,与唐军玉石俱焚。” 庆修眉头一挑,对程咬金说道:“程将军,你去找大总管,让他砍了执失思力的脑袋送过来。” 程咬金皱眉道:“副总管,唐军不杀降将,难道你不知道?” 庆修失笑道:“杀一个降将,换来咱们唐军上万名战士的性命,这很划得来,我相信,大总管也会欣然同意这个决定的。” 程咬金转念一想,就点了点头,骑着马去找李靖了。 如果不砍执失思力,颉利率军突围,人在绝望中往往能爆发出很惊人的战力,到时候唐军虽然占领数量上的优势,但面对困兽搏斗的突厥,肯定也会伤亡惨重。 这至少也得数千上万名的死伤才能将突厥残军彻底歼灭。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程咬金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李靖和他率领的一万骑兵。 李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尤其是看向庆修的眼神,隐隐的带着一股子杀意。 程咬金将人头丢到突利脚下说道:“执失思力的人头,快带去给颉利欣赏吧。” 突利辨认了一下,确认这就是执失思力的人头,提起人头翻身上马原路返回。 等突利走后。 李靖阴沉着脸策马上前,沉声道:“庆侯,你随我来,老夫有话要问你。” 庆修心中一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该来的总会来的,李靖肯定知道了是自己窝藏了他的宝贝女儿李英绮。 跟着李靖来到数百步外的地方。 李靖忽然回头,怒道:“庆侯,你欺我太甚,小女英绮是不是在你的营帐中?” 庆修淡定的点头道:“没错,李英绮在我营帐中。” 李靖的脸色黑红黑红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把……你把她怎么了?” 庆修抓了抓头,颇有些尴尬道:“岳父大人不必气恼,年轻人的男欢女爱很正常,我与令千金英绮是真心相爱的,希望能得到大总管的支持。” 李靖彻底傻眼了,好家伙,岳父大人都叫上了? 第341章 还没打呢,就投降了? 庆修这人,别的都不多,就是岳父挺多的。 当然,他也不会嫌弃岳父多,最好是多多益善,这样就可以为庆家开枝散叶。 一声岳父,叫的李靖有些猝不及防。 李靖脸色一变,怪叫一声:“谁是你岳父?你可不要胡乱叫喊坏了我女儿的清白。” 庆修此时很想来一句;你女儿的清白已经没有了。 “哼!”李靖怒哼一声道:“我李靖就这一个女儿,将来也会找个门当户对,老夫看得顺眼的后生当女婿,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别人当小妾的,你与她无缘,就死了这条心吧。” 庆修狐疑道:“难道卫公看我不顺眼?难道我不是门当户对?” “你?”李靖皱眉道:“老夫没有看你不顺眼的意思,老夫的意思很明确,我李靖的女儿若要嫁做人妇,丈夫必须专心一意待她,庆侯妻妾成群,不在老夫的择婿范围之内。”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庆修也只好点头无奈道:“既然卫公态度坚决,那本侯只能放弃了。” 既然如此,那就当昨夜和李英绮大战到深夜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好了。 李靖可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已经丢了贞节。 他潜意识里就以为自己的女儿李英绮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是不可能和一个刚接触不久的人滚床单的,但他不会想到他的女儿随便起来不是人……。 李靖瞅了一眼从黑石口出来的突厥残兵败将,对庆修说道:“庆侯,老夫话只说一遍,希望你以后莫要与小女再接触。” “一定,一定!”庆修点头道:“不过,卫公,丑话先说在前头,本侯绝对不会主动去打扰令千金,但是如果令千金来打扰我,那又当如何?” “不可能!”李靖摇头撇嘴道:“绝对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主动打扰你?不过既然你有这样的担心,老夫回去后告诫她几句就是,这就不劳烦庆侯操心了。” 庆修笑呵呵道:“那如果告诫无用,你管不住她呢?” 李靖有些不悦道:“老夫自己的女儿,老夫当然能管得了。” “最好如此!” 庆修笑呵呵的回了一句,就骑着马走向了大部队。 身后的李靖表情有些奇怪;这小子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不过李靖也没有想那么多。 “全军戒备!” 颉利和突利率领四万多的残部来到唐军部队前面。 颉利的表情无比落寞,将腰上的金刀摘下来丢在地上,看了庆修一眼,就对李靖说道:“我是突厥的颉利可汗,今特来此投降,希望唐军能善待我们突厥勇士。” 李靖点头道:“下马受降吧。” 颉利翻身下马,主动走过去背着双手任由捆绑,突利见状,也是如此操作。 四万残军纷纷丢下手中武器,下马受降。 其中有不少突厥士兵留下了屈辱的眼泪。 李靖对身边的将领交代道:“侯君集,张亮,你二人将突厥降卒带去长安大营,尉迟恭段志玄,你二人率领唐军返回渭河营地,程咬金,你带一队人马将颉利与突利押送入宫中。” 程咬金问道:“大总管和副总管呢?你们要去作甚?” 李靖不动声色道:“老夫与庆候还有一些军务要商谈,你们先行一步,我们随后就到。” 等几名唐军将领按部就班的离开之后。 李靖才要求庆修带他去营帐中找自己的女儿。 此时营帐周围还有不少唐军把守,他们都被李靖打发走,李靖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营帐里,李英绮一身戎装,正坐在地铺上,一手拿着黑香肠,一手拎着一瓶米酒,非常的惬意。 但见到李靖进来之后,李英绮浑身一哆嗦,手中的香肠和米酒都掉在了地上。 她猛然起身转过身去,仿佛是在掩耳盗铃。 李靖黑着脸走过去把她摆正,李英绮这才干笑一声,随后故作惊喜道:“咦,爹,你怎么在这?” 李靖嘴角一抽,虎目一瞪:“胡闹,爹跟你说了多少次,你一个女儿身,不让你擅闯军营中地,你就是不听,你娘不知道你来此,她在家不知道有多担心你呢。” 李英绮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弱弱道:“爹,我这不是想帮你吗,再说了,谁规定的女子就不能上战场杀敌了?” “你还敢顶嘴?”李靖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要打。 庆修眉头一挑,急忙上千抱着李靖的胳膊惊声道:“卫公息怒,卫公息怒啊,我觉得英绮就是一时贪玩儿,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你打一巴掌,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李靖人都有些傻了,懵逼的看着庆修;这小子在老夫这里刷存在感呢? 李英绮则是心头一暖,看着庆修的目光多了几分感激。 李靖甩开庆修,骂咧咧道:“我自己的女儿我怎么打就怎么打,你管不着。” 庆修心头一乐,真是个情商低的奇男子啊,这样都能够送分,这分不刷白不刷。 庆修苦口婆心道:“大总管,我知道你这是在气头上,你先消消气,英绮想上阵杀敌,你应该高兴才对,她这是巾帼不让须眉,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满足她上阵杀敌的心愿的。” 李靖听的是一头雾水。 李英绮两眼放光的看着庆修,激动不已;知音呀,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泥奏凯!”李靖将庆修推开,没好气的瞪了李英绮一眼,指着营帐门口说道:“你现在,马上回家去,你母亲身体不好,别再让她为你担心了。” 李英绮小声道:“反正我已经出来两三天了,也不急在一时,爹,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看向庆修,满脸的怀疑。 仿佛再说;不会是你告诉我爹我在这里的吧? 庆修笑呵呵道:“你身上的香囊出卖了你。” 李英绮张了张嘴,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囊,顿时露出苦笑,一切她都明白了。 这香囊是亲爹亲手调配而成,香囊的味道他怎会闻不出来? 李英绮收起香囊,晃着李靖的胳膊娇滴滴道:“爹,你就让我上战场吧,我保证保护好自己,而且我武艺这么好,肯定能多杀几个突厥兵的。” 李靖嘴角一抽道:“这个……实不相瞒,突厥已经投降了。” 李英绮张大了嘴;我这是白跑了一趟? 不,没白跑,还体验了一把做女人的快乐。 第342章 阿史那月的决定! 李英绮闷闷不乐的。 李靖见状,无奈道:“行了,别耷拉着脸了,突厥虽然败了,那不还有吐蕃和高句丽吗?将来一定有你上战场的机会,你现在马上回家去。”小說中文網 “哦!”李英绮噘着嘴哦了一声,低着头有些失神的走出营帐。 她做梦也没想到,突厥的二十万大军,竟然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打败了。 她路过庆修的时候,庆修有意无意的叹道:“哎,可怜我几百个仙豆啊,就这么没了。” 李英绮娇躯一颤,面色一红,紧咬着嘴角用细小的声音道:“我会还给你的。” “十天,最多十天的时间。” 庆修嘟囔了一句,李英绮红着脸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李靖皱眉道:“庆侯,你在说什么?什么仙豆?什么十天?” “哦,没什么。”庆修讪讪一笑道:“大总管,咱们也马上回去交差吧。” “嗯,走吧!” 随后,李靖派了一队人马护送李英绮回长安,他则是和庆修一同回了皇城。 打胜仗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到了长安的大街小巷,整个长安的百姓们都沸腾了,可以说是锣鼓喧天,全民欢呼。 毕竟突厥一直以来都是大唐百姓的眼中钉肉中刺,突厥不覆灭,漠北的边境就不会太平,每日都会上演烧杀抢掠。 现在好了,突厥二十万大军,有十万被斩,有十万做了俘虏,就连突厥的两位可汗都被抓了。 庆府。 阿史那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以泪洗面,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什么高贵的突厥公主。 苏小纯带着一名小厮推门而入,小厮手上提着食盒。 见到不停抽泣的阿史那月,苏小纯叹道:“你先吃点东西吧,别哭坏了身体,我已经差人去宫里打听消息去了,一有你父亲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阿史那月也知道,这么哭下去也没有任何用处。 她本身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听闻此言,就赶紧对苏小纯说道:“谢谢你。” “快吃吧,你看我挺着大肚子来给你送饭,你不吃几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苏小纯摊开手,表情无辜的说道。 阿史那月走过来坐在桌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东西。 就是在吃东西的时候,那眼泪也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淌。 吃着吃着,阿史那月低下头,满怀惬意道:“庆夫人,对不起,我骗了你。” 苏小纯闻言一愣,疑惑道:“你骗了我?你骗我什么了?” 阿史那月头更低了:“我……我之前说我与庆侯没发生什么是骗你的,其实……其实六月一整个月我们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在一起。” 她说着,偷偷的观察着苏小纯的情绪变化,脸上同时也有些担忧。 她担忧这个最近几天对自己非常好的庆夫人生气,气坏了身子,气坏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么温柔善良的唐人女子,阿史那月不想让她受伤,但不告诉她这些,内心也是一种煎熬,她也是鼓足了勇气才将这些给说出来。 苏小纯则是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坐下来,淡然一笑道:“没关系,我可以原谅你。” “啊?你……你说什么?”阿史那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小纯失笑道:“我说没关系,我可以原谅你,我不怪你骗我。” 阿史那月眼眶一红,低声说道:“谢谢你,你真好。”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唐人女子。 苏小纯无奈的叹道:“我家相公这个人吧,你说他人好,他比谁都好,知道疼女人,你说他不好吧,他又非常的不好,就风流成性这一点,怎么也改不掉,哎,我也是认命了,谁叫他是我相公?” “是!”阿史那月红着脸小声啐骂道:“庆夫人所言极是,庆侯真的是风流成性。” 如果不风流,又岂会连续一个月让自己变着花样的取悦他呢? 苏小纯神色一正道:“说点正事吧,既然你已经是我家相公的人了,突厥战败,大唐不久之后就会收复草原,突厥你是铁定回不去了,就算夫君肯放你走,皇帝陛下也不会放你一个敌国公主离去。” “所以我的建议是,以后就留在府上安心养胎吧。” “安心……养胎?”阿史那月整个人都有些傻眼了。 她咕咚一声咽了一下口水,不可置信道:“庆夫人说,让我……让我在这里安心养胎?我……我有了?” 她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不自觉的伸手抚摸了一下。 苏小纯点头道:“是呀,你有了,前几日我见你呕吐,就开始怀疑你有了,还记得前几日我让郎中给你把脉吗?” 阿史那月茫然道:“可是,那郎中说我这是水土不服导致的呕吐。” 苏小纯苦笑道:“傻姑娘,你来长安这么久了都没有水土不服,岂会突然之间水土不服?郎中为你把脉,摸出的是喜脉,所以你已经有身孕了,而且已经足月了。” “我……我……。”阿史那月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 苏小纯紧张不已,她非常害怕阿史那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选择堕胎。 毕竟,名义上来说,庆修和阿史那月还算是仇敌,虽然是家国之间的敌对,但也属于敌对关系。 “我竟然有了?” “对,你有了,我想问问你今后的打算。” 阿史那月先是沉默片刻,随后一咬牙道:“庆夫人都如此大度不排斥我,还愿意接纳我,我当然也并非那种小气之人,但是……我身份毕竟是突厥公主。” “让我在这里安心养胎为他产子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苏小纯问道。 阿史那月说道:“他必须保证我父亲的安全,否则我是不会给他生孩子的。” “这个……。”苏小纯蹙眉道:“这个我会和相公说的,相信他也有办法保住你爹的性命。” “谢谢,我还想见我爹一面,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阿史那月非常期盼。 苏小纯苦笑道:“我会告诉相公的,但是陛下同不同意还两说。” 阿史那月摇头道:“我也不会为难你们,我见我爹一面,就是为了确认他还活着,如果能满足我,我此生别无他念,会一心一意的侍奉庆侯。” 其实阿史那月就算不提这一茬,李二也不会轻易杀了颉利,毕竟李二心系白马之耻,不让颉利经受一番屈辱,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343章 颉利跳舞! “突厥来犯,臣李靖幸不辱命,歼敌十一万,俘虏突厥九万部众,其中包括突厥颉利可汗,突利可汗,均已俘虏,目前已押解殿外。” 太极殿外,李靖向李二汇报了一下战绩。 由于本次朝会的官员实在太多,一名嗓音极高的太监高呼道:“出征将士凯旋而归,斩敌十一万,俘虏九万部众,活捉突厥颉利可汗,活捉突厥突利可汗。” 上千名各地官员都沸腾了,几乎每一个都面露激动之色。 自大唐立国以来,突厥就是压在唐人心头的一座大山。 现在好了,不仅歼灭了突厥的主力部队,还俘虏了突厥的两位可汗,从此以后,突厥再也翻不起大的浪花,从此漠北边疆将会彻底安宁。 李二激动的脸色通红,大声道:“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足以说明李二此刻激动的心情。 李二站起身,来到台阶前,俯瞰下面的上千位官员,朗声说道:“卫国公李靖,抗击突厥有功,加封紫金光禄大夫,赏万金,赐牛羊百匹,锦缎百匹。” “镇国侯庆修,抗击突厥有功,加封镇国公,食邑万户,赏万金,赐牛羊百匹,锦缎百匹。” “鲁国公程咬金,抗击突厥有功,加封紫金光禄大夫,赐紫金白玉带,赏千金,赐牛羊百匹,锦缎百匹。” “鄂国公……。” 李二一口气封赏了抗击突厥的七名将领。 除了李靖和庆修之外的万金,其他都是千金。 其实万金千金并非是黄金,而是白花花的银子,说是赏万金,其实就是听起来比较好听。 说是赐牛羊百匹,其实里面只有三五头牛,剩下的全是羊。 毕竟耕牛在这个年代比人都金贵,是最重要的耕种劳动力。 “臣,谢陛下。” “臣,谢陛下……。” 诸位将士谢恩之后,李二笑道:“将士们打了胜仗,朕自然要犒赏三军,传朕旨意,只要是参加抗击突厥战役的士卒,每人赏银一贯,分批休沐一月与家人团聚。” “明日午时,朕要在太极宫大摆宴席为参战的将领举办庆功宴,但凡身在长安的各地官员,都务必要来参加。” 李二回到座位上,表情戏谑道:“那么,现在就将突厥的两位可汗带上来吧。” 很快,被五花大绑的颉利和突利就被带到李二眼前。 颉利被迫压倒在地跪在李二面前,用力挣扎了几下都没有起来,才面带苦笑道:“李世民,我们又见面了,只是没有想到,这次是以这样的方式和你相见。” 李二感慨道:“是啊,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渭水河畔,朕被迫宰杀了心爱的白马才换取的和平相处,可是现在,攻守异形了。” 颉利心中一动,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才肯放我回突厥?” 李二笑呵呵道:“突厥可汗远来是客,朕可得好好招待你一番,不常驻一些时日,到是要让天下百姓耻笑朕小气了,你总要体验一下大唐当地的风土人情才对。” 颉利低下头,他也清楚地知道,李世民是不会轻易就放自己离开的。 “朕听闻颉利可汗能歌善舞,尤其是胡旋舞,跳的非常出色,择日不如撞日,朕找来乐师为你伴奏,你跳支胡旋舞给大唐的文武百官助助兴如何?” 颉利脸色一变,表情屈辱,痛苦的闭上双眼道:“我拒绝!” 李二面色一寒,沉声道:“朕让你跳,你就得跳。” 颉利张了张嘴,最后脑袋一沉,苦涩的点头道:“我……我跳,既然大唐陛下要求,我岂有不跳之礼?” 大家此刻都心知肚明,颉利已经算是服软了。 很快,李二就差人安排了乐师,颉利也换上了一身五颜六色的胡人衣裙。 在欢快音乐的加持之下,颉利扭动着略显肥胖的身体,跳起了胡旋舞,而且越跳越起劲。Www.XSZWω8.ΝΕt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一支胡旋舞跳完,颉利气喘吁吁道:“陛下可还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 见到颉利大庭广众之下丢了所有脸面,李二笑的合不拢嘴。 颉利试探性的问道:“既然满意,可否放我回突厥?我愿送上牛羊十万,金银十万,不,金银百万,只要你放我回突厥,我立刻派人给你送来。” 李二面色一冷,冷笑道:“你在做白日梦吗?颉利,朕忍你很久了,你屡犯边境,在我唐人百姓生活的区域烧杀抢掠,有多少唐人因你的决定而丧命?恐怕不下数十万吧?” “唐人男子,你们会将他们戏弄致死,唐人女子会被你们突厥士兵凌辱致死,你更是下令抓唐人妙龄女子当成口粮,还美曰其名称之为两脚羊。” “你在大唐境内犯下的过错罄竹难书,大唐百姓恨不得生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都是轻的,你现在竟然还想着回突厥?” “你回突厥做什么?你回到突厥继续发展草原部落,组成大军犯我边境?残害我大唐百姓吗?” 颉利一时间面如死灰,从语气中他就能听出,李世民是不会放自己回突厥的。 他仿佛认命一般,低下头道:“既然要杀,那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不放自己离开,那肯定就是要杀了自己。 李二摇头道:“朕没说过要杀你。” “你不杀我?”颉利有些错愕。 李二继续道:“既然来了大唐,就留在大唐别走了,官乐坊还缺一名领舞的小官,干脆你就到官乐坊里当差,给大唐培养舞者吧,而且,朕想看你跳舞的时候也方便些。” 颉利张大了嘴,脸色一片通红。 但最终他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多谢你不杀之恩。” “既然你现已成为大唐的官吏,那就是食君之禄的臣子,你应该深知君臣之道吧?” 颉利一愣,当即跪下去说道:“多谢陛下开恩。” 李二抚须一笑,看向了突利,说道:“突利,朕不杀颉利,同样也不会杀你,你身在草原,精通六畜繁衍生息,今后你就负责去马场养马吧。” 突利:“……” 一下子从可汗变成一个马夫,身份的落差实在太大,这让突利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