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爆改虐文日常》
1. 酒吧
·
酒吧内。
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坐在吧台上,端着一杯酒,看上去有些忧郁的美感。
他肤色极白,看上去像是醉了。
从他的外表上来看,他就是几天前被曝光和画家沈怜恋情的谢卿瓷,也是众人眼里的有钱人。
“一个人?”
举着酒杯过来的是一位看上去很陌生的年轻人,一头粉色的头发,身量清瘦高挑。
谢卿瓷刚刚穿来不久,还没有摸清楚状况。
眼前画面却突然模糊,看不清了。
要完。
酒里被下药了。
作为一名点家无cp区的快穿者,谢卿瓷经常性斩获世外高人、万人斩、清冷师尊、be狂魔......等勋章。
由于穿越过的世界太多,甚至无法计算年龄。
他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宿主,擅长万人迷世界里被众人单恋的那一位,是读者们的朱砂痣,也是读者们的白月光。
原因只有一个——他的cp众多。
师尊、情敌、反派、朋友、徒弟等等等,全都能和他组cp,他的同人文遍布全世界,永远是最热门的tag。
谢卿瓷的业绩相当优秀,是那一类无论如何也能完成业绩且实力秒杀众快穿者的存在。
比如,他的上一本书,某点《万古长生》,他穿成了里面实力最低微的炮灰,成功用一个炮灰的开局打出了boss的终局。
再比如,他上上本书,某点《男配的使命》,他是里面不受宠的男二,最终通过温柔和心机成功让女主爱上了他。
再比如.......
不过,往常他穿梭的世界清一色的无cp、单女主,作为一个爽文大男主的常客,他来到双男主文还是头一次。
所谓双男主,即是所处的世界里会有两个男主,性格互补,互相有爱的意思。
双男主是一种比较隐晦的说法,实际上谢卿瓷当然知晓更加简洁易懂的形容词分类:bl,boy’s love。
谢卿瓷知道什么是耽美。
他知道小说世界里的分区存在这么一个板块,但不代表他会轻易尝试。
因为他自认为是一枚直男。
即使给他贴上性冷淡、太监男主的标签也不代表他会轻易尝试双男主这个分区。
即使大多数时候他对于小说中的绝世美人没有太大的兴趣。
即使他穿过的世界,读者们总是疯狂地嗑起他和男配们的cp。
即使有许多的读者给他写起了bl同人。
即使他经常对于双男主分区感到很好奇......
但他自认为是直男。
所以,虽然一直对双男主区抱有好奇心,但他从不轻易尝试。
他穿进的这本书,书名是《没想到吧,你也是替身!》
目前所处世界:现代。
他的身份:双替身文里的替身总裁攻。
另一位男主的身份:替身主角受。
目前剧情:他的弟弟回国了,主角受选择和他分手,因为主角受最爱的人其实是他的弟弟,是他一直在自作多情。
不能失去主角受的自己选择和父母出柜,想要借此绑定和主角受的情侣关系,却也因此遭到父母的强烈反对。
他一个人前往酒吧借酒浇愁,却被人下了药......和一个陌生人发生了关系并被他的弟弟拍摄下来发给主角受。
此事令主角受更加厌恶自己。
.......
谢卿瓷:“.......”
等一下。
什么发生关系?
......
酒店内。
“那张脸可真绝,我都想尝尝味儿呢。”
“真可怜哦。不过好在我们少爷贴心,还专门给他找了人过来泻火呢。”
“少爷看不起我们,让我们上不好?”
“啧啧啧。”
“为了一个男人,和自己亲爹闹翻了,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谢卿瓷是被热醒的。
热。
身上很热,有一种陌生而令他抗拒的感觉,毫无预警。
这......是哪里?
他的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酒店,灯火通明,看上去是酒吧上面的国际酒店。
谢卿瓷站起身,看看身上的衣物,微微拧眉。
嗯。
居然穿到这个节点了。
主角攻和父亲发生争执后离开了家,在酒吧被人下了药,随后被人带到酒店里,即将遭受惨无人道的对待。
这种古早剧情如果放到现在,按理来说会收获一个相当热闹的评论区......事实上这篇文的评论区也的确被凌乱的骂战和长评弃文楼占据了,比如:
【为什么主角攻被主角受当替身当了10年,被主角受分手了,还要追妻火葬场?!看的憋屈死了!】
1L:双替身,谁优越过谁啊!
2L:这边建议白月光上位呢!这攻看的急死了!
3L:lz是攻控吧?!攻控滚开谢谢。
4L:攻控和攻梦女都死了!
5L:居然把受当替身,这么漂亮的lp真便宜他了!
......
《没想到吧,你也是替身!》,连载于xx小说网,主受,讲述了一个相当虐心的故事。
一句话总结:一个把别人当替身实际上自己才是真替身的总裁。
谢卿瓷:“......”
这剧本还是撕了吧。
事实上由于过于古早的剧情,和攻被人睡了这样炸裂的桥段,评论区的兵荒马乱和论坛里高高的排雷楼很快让作者当起了太监,成功地坑文了。
谢卿瓷出于良好的职业素养,打算来修补这个世界、把作者的坑填上。
几个小混混显然没注意到他会醒来,无所顾忌地大笑着去楼下餐厅点香槟了。
至于为什么要香槟......因为原著里有一段香槟play,没错,就是这么离谱,就是这么炸裂。
谢卿瓷当然不可能和原主一样,即使再好的职业操守他也不能忍受这样的剧情。何况现在还没有系统。
他离开了酒店,往前走,一叠报纸放在大厅的沙发上,不知是哪位住客落在这里的。
一行娱乐媒体特有的加粗斜体字映入眼帘。
【惊呆,富豪谢宗瀚在69岁的时候突然心脏病发作!】
【11日一早,谢宗瀚就因为心脏病发作晕倒在自己的豪宅书房里。家人发现之后,立即拨打了120。随后,救护车到达现场,将其送入医院,不幸的是,最终确认死亡。据悉,谢宗瀚心脏病发作的导火索是其长孙的同性绯闻......】
他拿起来看。
这时,酒店走道尽头,一个似乎是刚刚喝完酒的肥腻的人影醉醺醺地走了过来:“哟,这不是高高在上的谢总?少爷说了,这次是心疼你,才叫我来陪陪你,你看看我怎么样?”
那人就朝他扑了过去,还没落到了他身上,谢卿瓷却是轻巧地躲过了,一脚踹在他身上,几乎把他踹翻在地一口血吐出来。
谢卿瓷轻轻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这里有监控,你不想死,就收起那些龌龊的念头。”
他是直男!
他下了楼。
谢卿瓷有良好的职业操守,虽然没有系统监管,但他依旧大致捋了一下这本书能走向完结,不烂尾,大致需要的剩余剧情:
主线任务:让把他当替身的主角受沈怜爱上他。
支线任务:把杀人凶手送进监狱。
假少爷,也是毒杀祖父谢宗瀚的杀人凶手,几年前主角攻的玩伴。
电梯门开了。
迎面是微凉的夜风。
身体隐约的不对劲的感觉,令他有些迟缓的发热,又走了几步后,他揪住了领口,停下。
对面的街道上,深夜,亮起了一盏路灯。
一辆豪车停在了顶奢酒店下。车窗落下来几寸,后窗上搭着一只雪白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根烟,落下些许明亮的火星和黯淡的余烬。
怀琛坐在后座,微微瞥向窗外,眼眸微顿。
夜色寂寥,一个身量高挑的青年站在路灯下,衣衫凌乱,殷红的血迹点点,看上去白皙的过分的皮肤泛着红。
他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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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眼熟
·
简单回到住处后,谢卿瓷下了楼。
楼下有一家用于采购生活用品的百货商场。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他有些迷茫地走了进去,刷脸支付后,靠着原主余额他随后带了些水果和蔬菜回来,却没想到在收银台被一个小朋友抱住了大腿。
他一怔,垂眼去看。
小朋友软软糯糯道:“爸爸!”
谢卿瓷愣住,垂眸望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奶包,心说,这个小朋友哪里来的?他可不记得原著里自己还有一个孩子。是认错了么?
小朋友继续抱着他的腿撒娇:“爸爸,我好想你呀~”
一些提着菜篓子的群众发现这边有好戏看,也纷纷转过头围观,低声讨论。
一位大妈嘀咕:“这个模特儿似的漂亮小哥哥,这么年轻就有小宝宝了?抛妻弃子可不好噢,快把小宝宝带回家吧!”
旁边的大叔赞同:“是啊,不可以这样哈。”
小朋友跑到谢卿瓷身边,扬起漂亮的小脸蛋,奶声奶气地道:“爸爸,带我回家吧。”
谢卿瓷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个小孩为什么有些似曾相识?
小朋友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珍珠般的眼泪滚滚而下:“哇~”
围观群众瞬间被小家伙煽动情绪,跟着叹息连连:“可怜的小家伙呐,这么小就被抛弃了?”
谢卿瓷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朋友:“我叫糖糖啦。爸爸你不记得我了?”
围观的群众笑了,“小家伙的妈咪给娃娃取名真够敷衍的。”
谢卿瓷带着小朋友去了一趟服务中心,问过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于是帮忙在播音系统里找小孩的爸爸妈妈,谢卿瓷带着他等了半天,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他看向了小孩,眼底是理解。
是被抛弃了吧。
他站起了身,道:“那你和我先回家,好吗?”
小孩点点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爸爸,你不会不要我吧,不准骗人,骗人是小狗哦。”
谢卿瓷牵起他的手,温声道:“不骗你。走吧,回家。”
刚出了商场门口,对面停了一辆熟悉的车,保镖站在车旁边,拉开了车门,一个男人正坐在车后座,露出清瘦颀长的侧影。
车门合上。
冷感淡漠的侧脸,被光影勾勒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车牌是昨晚见到的那一辆。
雅致修长的手指落在了车窗,这回没有再夹着一根烟,只是左手手背隐约有几行字。
“......”
认出了是昨晚那人,谢卿瓷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那种情况下发生的事情,太尴尬。
糖糖拉着谢卿瓷的手,奶声奶气:“爸爸,你在看什么?”
谢卿瓷:“一个熟人。”
他们回到家中,上楼。
该找工作了。
这里一应俱全,看上去助理江辞想得很周到,除了要自己买菜做饭之外,没有别的缺的东西了。
谢卿瓷打开了笔记本,登入了某个世界顶级黑客技术社区。Exploit-DB提供一整套庞大的归档体系,其中涵盖了各类公开的攻击事件、漏洞报告、安全文章以及技术教程等资源。
不过,他并不打算从事类似黑客的网络非法活动,而是浏览过那些案例后,成立了一个做信息安全的论坛。
谢卿瓷放下了笔记本,轻松地伸展了一下胳膊。
嗯。
他也曾经在快穿小世界里扮演过顶尖黑客,想要发展网络安全事业轻而易举。
既然已经解决了收入来源的问题,接下来就是处理掉身边的麻烦了。简单地搜集了一下有关谢家的情况后,谢卿瓷的目光落在了几日前谢氏集团掌权者谢宗瀚的死亡信息上。
1,长期患有心脏病;
2,年老体弱;
3,精神受到原主出柜带来的刺激。
真的是这样吗?
新闻上报道,在听闻长孙谢卿瓷的同性绯闻后,谢宗瀚和谢卿瓷两人发生争执,导致谢宗瀚心脏病意外发作致死。
原主的祖父谢宗瀚死因诊断为心脏病。
谢家的产业大部分在谢老爷子的手中。
这个豪门世家真正做主的不是谢卿瓷的父亲谢郡,而是祖父谢宗瀚。
祖父谢宗瀚一手把谢氏做大,平时是所有人都敬畏的上位者,而人人都知道,这位老人家观念很传统,继承人必须是长孙谢卿瓷,而非年纪更小的谢舒。
谢舒一直以来想扳倒很受宠爱长孙谢卿瓷,也当然想要得到那笔丰厚的财产。
谢舒深知谢宗瀚还活着,他就不可能得到那笔钱,必须要在他立遗嘱之前杀了祖父。
谢卿瓷知道这些剧情。
原著里并未详细描写谢舒的作案过程,因此即使知道凶手是他,想要找线索和证据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更何况,谢舒还有意引导,以至于所有人都把祖父的死因归咎于原主的同性绯闻。
这一切并不算太好的状况,好在他知道另一条线索:谢舒有另一位仇家——攻二,怀琛。怀琛和谢舒两人在商务上的纠纷颇多,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谢卿瓷当机立断给怀氏的企业发去了求职邮件。
不到一分钟,那边的人就回复了:
「谢先生您好,非常荣幸收到您的消息!请问什么时间方便入职?」
谢卿瓷长指微动,回复:
「明天。」
那边:
「合作愉快,很高兴您的加入!」
上市公司董事长辞职或是离职,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除了到点退休的,董事长的下岗再就业也有很多方向。
他可以另觅高就,即便已经卸任,但毕竟积累的管理经验、人脉资源依旧很有价值,轻易成为很多公司眼中的瞄准目标。
第二天。
谢卿瓷按时前往怀临集团的总部办公楼。
怀临集团是家族企业,也是一直以来和自己家争地盘的敌对企业,显然,公司高管们见到他入职都相当惊悚。
一位前来接待的员工和他介绍:“谢先生,我们董事长说想见见您,不只是您是否有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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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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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谢卿瓷是打算找怀琛合作的,根据他的调查,怀琛手下的项目和谢氏有许多冲突之处。
如果谢舒杀人的证据确凿,怀琛会是受益者。
没想到。
原来他就是那位昨晚和他春风一度的人,攻二。
......
灯火通明的办公楼里。
怀琛修长手指握住了谢卿瓷的领带,往下一拉,深邃的眼瞳凝视着他,低声道:“答不答应我,这可由不得你了。”
他的目光扫过了谢卿瓷。
冷白如玉的修长脖颈儿,喉结微微滑动,他宛如浓稠墨色的长睫虚搭搭地落在了眼睑,鼻梁挺直,除此之外,是两片薄而泛红的唇。
活色生香。
怀琛眸色逐渐加深。
从未有过一个人,长相能分毫不差地撞在了怀琛的每一个微小的审美点上。
谢卿瓷拿掉他的手,挑眉:“怀总,你可不是会对人强买强卖的人。”
怀琛靠在了黑色的皮质椅上,不疾不徐:“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谢卿瓷修长指骨把自己的黑色领带系好,冷白的手背上,青筋微动,每一寸的皮肤都像在明晃晃的引诱。
怀琛浓密的睫毛垂下,压下过多的欲望,慢条斯理地道:“谢先生可以考虑考虑,我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当然不会逼你。”
才怪。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谢卿瓷如今这么任人拿捏,他怎么会放过?
怀琛已经想出了108种搞定他的路线,就等着开始实施了。
谢卿瓷则是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微微蹭了一下被他吻过的中指,有些许微妙的残留触感。
·
夜。
谢家豪宅里,灯火通明,几名佣人把晚餐端到了餐厅的圆桌上,又到了一家人晚餐的时间了。谢郓和夫人季丽茗端坐餐桌主坐,谢舒则坐在一边的位置,原本属于谢卿瓷的位置则空着。
佣人轻手轻脚地放下了餐盘,躬身道:“先生,太太,请用餐。”
谢舒看着餐桌上的菜肴,叹了口气:“今晚哥哥不在,有些不适应呢,爸,妈,要不叫哥回来吧?”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身边的养父养母的表情,心说,谢卿瓷最好永远不要回来了,死在外面才好。昨晚他有意设计的陷阱,居然让谢卿瓷走运地逃脱了,怎么会这么走运。
谢郓‘呵’了一声,看着空空落落的座位,也有些许的不自在,但自尊很快令他开口道:“那个不孝顺的东西,不回来才好,我见了他就心烦!”
谢舒叹了口气,安抚道:“爸,别生气了。”
谢郡想起一事,皱起眉毛,厉声道:“听说,他去了怀家那边,我看看这逆子能玩出什么花来。”
谢舒叹了口气:“哥哥只是在置气,我倒是觉得没关系,等他碰壁了就会回家的。”
谢郡想起一事,怒道:“回来下跪也没用,他把爷爷气到心梗猝死的事情,我还没和他算账!”
谢舒听完,心中冷笑。
爷爷是怎么‘猝死’的,谢舒再清楚不过了。
他已经搞定了谢家所有人,就等着独掌大权了。
唯独这个爷爷总是偏向谢卿瓷,好像能看透他在想什么、计划什么,还会处处维护谢卿瓷,为亲孙子和儿子谢郡生气,谢舒担心这个人会打乱他的计划——于是,便想出了这个万全之策。
让老爷子看上去‘突发心脏病’,再制造两人争执的假象,把所有的原因,推卸到谢卿瓷的身上。
他已经处理好了,不可能有人怀疑这里面是有人故意为之。
谢郡见谢舒总是为谢卿瓷说话,想想他居然没有回家认错,更加气不过了,怒道:“他什么时候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季丽茗则是微微一笑,安抚道:“卿瓷还是小孩子心性,太单纯了,的确不适合作为谢家的继承人,我们需要的是更有野心的人。”
季丽茗虽然是谢卿瓷的亲生母亲,但她一直很明白,她要想坐稳谢太太这个位置,必须要有一个成器的儿子,否则,谢郡随时都能找人取代了她。
早些时候她也认为谢卿瓷会长成她希望的样子的——她带他学习了各种类型的课程,送他去读牛剑名校,等到他回国了,却一脚踩进了另一个坑里。
和男人在一起,被一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
且不说这断子绝孙的取向对他的情况有多么大的不利,这很可能会让她损失谢太太的位置。
季丽茗已经算计好了,如果这个孩子不能满足她的需要,那就换一个。
季丽茗挽住了谢郡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上,想着自己为了爬上这个位置吃过的苦头,轻声说:“如果卿瓷让你不高兴了,我再生一个,保证让你省心。”
谢郡看她一眼,缓了口气,温声道:“还是你好,没了你我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舒看着季丽茗,微微挑眉,却又笑道:“那我不是要有弟弟了?爸,妈,我一定会好好对他的。”
谢舒放下了茶杯,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温顺的模样。
且不说谢郡这个年纪了还能不能造出孩子,就算造出来了又怎样?
一个几岁的孩子,不可能算计得过他。
谢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时候,自己生的真不如一手养大的孝顺呢。”
谢舒微微一笑,道:“爸,别那么说哥哥。他只是有时候不太会考虑当父母的不容易。”
谢卿瓷有一点没看透——他以为他是亲生的,就能享受特权?
太天真了。
人和人之间本质上不过是交易关系,和父母之间也不过如此。当他提供不了谢郡要的,就算是亲生儿子又怎样?
·
而另一边。
老旧的宅子里,李慧珠轻轻抚摸着一张泛着旧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孩子,乌黑的发下是一双湿润清亮的眼睛。
多年前,孩子被他那没照顾好他的父母弄丢了,一直到今天都没有找到他在哪里。如果找到他了,一定要把这些年遗漏的加倍弥补给他,不能让他受半点委屈了。
这宅子有些年月了,但毕竟是中心地带,看似爬满青苔的老宅子实际上是路过的人们看见了都要感慨一句‘原来这里就是首富家的老宅子’,更有甚者还会在远处拍照留念。
没有人不知道李慧珠。
李家的人,在这怀圈里都是鼎鼎有名的,而李慧珠则是李氏的核心人物和掌权者。
几名管家和仆人站在她的身边,手中端着的托盘上放着青花瓷的茶壶和小盏,与此同时,另一个身穿笔挺西装的人走了过来。
那人身量极高,看上去严肃却不算太死板,面容相当英俊,不算干净的胡茬令他看上去有些粗旷,整个人的气质却很干净,并不邋遢颓废。
来的人是李家的大哥,李靳。
李靳坐在了李慧珠身边,把仆人递过来的一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躬身问:“阿弟有消息了吗?”
李慧珠笑道:“有消息,就是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他,得找机会确认一下亲缘关系。”
李靳颔首,点了点头,低声道:“奶奶,这件事交给我吧。”
李靳听说他们家有一位年幼时遗失了的孩子,一直以来也很想念这位弟弟,总觉得他应当受了很多苦,心中那种想要加倍弥补的感觉愈发强烈。
那孩子在外面过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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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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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瓷微微凝神,看着面前的孩子。他从未想过的称呼从这小家伙的口中叫了出来。
怀爸爸?
怀琛?
虽然男人和男人之间有孩子难以想象,但这毕竟是小说世界,所以,也不足为奇。再说了,他自己就是穿书的,为什么不能相信这个孩子能凭空出现。
但眼下,另一种可能性,让他怀疑怀琛弄了一个小孩出来骗他。
以怀琛的本事,买通医生伪造一个检查报告也不是不可能。
谢卿瓷不愿意相信一个小孩会撒谎,他揉了一下小不点的脑袋,问:“是谁告诉你,我是你爸爸的?”
糖糖眨巴着大眼睛:“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说着,小家伙‘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谢卿瓷:“......”
他抱起了糖糖,有些手足无措地拍了拍小朋友的后背,登时感慨,很好,从未有过的剧本来了。
糖糖很好哄,不过,另一个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糖糖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谢卿瓷看着小不点。
从小家伙脑袋上乌黑柔软的毛发,还有一个浅蓝色的柔软T恤,迷你的牛仔裤来判断,小不点可能是男孩子。
糖糖虽然小,但是能看绘本画册,对自己的性别应当是有一定清晰认知的。
谢卿瓷轻声道:“糖糖,你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
小奶包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着,糯唧唧地道:“Daddy,糖糖是男孩纸。”
谢卿瓷:“......”
他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心说,男孩子也要好好养了,小时候可不能吃苦受委屈了,长大了才会开心。
糖糖挥舞着小胳膊,又开始往谢卿瓷身上扑,眨巴着大眼睛道:“爸爸,要抱抱~”
谢卿瓷于是把孩子抱了起来。
这小家伙于是开始淘气地捉他的刘海,不停咯咯咯地笑。
谢卿瓷:“......”
见糖糖实在是精力旺盛,谢卿瓷友好提议:“糖糖,想不想去找你另外一个爸爸。”
糖糖澄澈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的亮光,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坏点子,反而道:“Daddy,我不那么想怀爸爸了。”
怀爸爸来了会抢走Daddy!
他想一个人黏着爸爸。
谢卿瓷这时还不明白一只幼崽会有多少绕弯的迂回的心思。
看着小家伙忽闪忽闪的眼睛,他想,不论怎样,这件事要告诉怀琛,判断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才是。
·
几天后。
Xe给谢卿瓷发来了一条消息。
Xe:先生,我找到了他近期账务支出的数目和对应的去向,您请过目。
谢卿瓷慵懒地窝在了沙发上,微微眯起眼睛,点开了屏幕上的文件夹,回复:不错。欢迎你的加入。
Xe:谢谢老大认可!
他并不知道组织的牵头人是谁,也仅仅知道他的注册名,一个不是很能理解的单词‘sugar’,兴许是随便敲下来的。
也许,他们的老大比他们的实力都更加高明。
毕竟圈子里的人都说,遇到没办法解决的网络安全问题,可以直接找Sky Scraper的创始人,不论是什么问题,他都可以完美给出解决方案。
没有人会不崇拜这么一个存在!
Xe也是一样。
加入了这个组织、可以和创始人直接对话,对他而言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见一面sugar先生。
......
谢卿瓷并不知道对面的人在想象什么。
他点开了文件,里面显示不久前谢舒曾经有一笔巨额转账,转出金额流向了一个个人用户,而那位个人用户的身份并不明确。先前调查谢舒是以谢氏的名义,但如果涉及到陌生人的信息,就触及了法律的界限了。
他锁定了那位个人用户,也许,这里就是证据的突破口了。
谢卿瓷不由低叹:“真是财迷心窍,连老人家都不放过。”
不久前,原主谢卿瓷的爷爷突发恶疾猝死,幕后推手正是假少爷、原主的弟弟谢舒。
谢卿瓷虽然没有被迫完成什么任务,但他知道一天不解决谢舒,对方就会继续上蹿下跳,令他身边人不得安宁。
更何况,他现在是一个孩子的爸爸。
即使不为自己,也为了糖糖有一个安全而确定的未来,他必须把谢舒送进去,他要掌握足够的证据。
即使发展自己的事业,也要隐蔽些,以免保护不好脆弱的小生命。
......
三个月后。
糖糖打开了电视,新闻上插播着一条消息:
“今日,一个名为Sky Scraper的白客组织悄然诞生,据称,论坛收纳了大量网络安全顶尖高手,其中不乏从前从事黑客职业的顶尖大神。其总部位于亚洲,但却在全球范围内拥有广泛的影响力。”
“组织以捍卫国家网络安全、保护个人信息和隐私为宗旨,致力于发现和解决各种网络安全问题,提供安全防护建议和解决方案。”
“组织的成员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白客,他们具有深厚的计算机科学和网络安全专业知识,对各种黑客技术和攻击手段都有深入的了解。这些成员通过协作和交流,不断推动网络安全技术的进步和发展。”
“该组织的研究领域涵盖了网络攻击、防御、漏洞挖掘和修复等方面,不仅关注最新的网络安全动态,还积极参与到各种网络安全事件的响应和处理中,利用自己的技术实力,帮助政府和企业修复安全漏洞,提供专业的安全咨询服务。”
“总的来说,是国际上新兴的最顶尖的白客组织之一,他们的技术实力和专业知识为全球网络安全事业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他们的存在,不仅提高了网络安全的整体水平,也使得人们在互联网世界中更加安心和信任。”
......
糖糖不太听得懂电视上说了什么,只是转过头,甜甜道:“爸爸,什么是白客组织呀?是不是很厉害?”
谢卿瓷这才注意到了这条插播的新闻,“......”
·
第二日。
怀家大厦,怀琛坐在了顶楼办公室里,手中端起一杯咖啡,面前的屏幕上是有关Sky Scraper的各种资料。
创立不到一个月,迅速在圈子里出名了。
最出名的是创始人。
传闻,他没有任何解决不了的网络安全难题。创始人的注册名‘sugar’,有种和他的声誉格外相反的随意。
他本人从不露面,但这个代号已经传遍了整个网络安全的圈子。
还没抿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他放下了咖啡杯,低声道:“进。”
进来的人是助理。
助理合上了门,转身,把自己今日得到的消息汇报给了怀琛,慢慢地道:“怀先生,谢先生似乎有孩子了。”
怀琛呛住了,他抬起头,不解道:“什么?”
助理只好看似平静地解释:“谢先生带着一个孩子出现在了公寓下,还带着孩子去买了婴幼儿奶粉,童装,零食。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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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沈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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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瓷瞳孔微微放大。
冷、淡、犹如乌木的气息乍然清晰起来。
怀琛微微的呼吸落在了他的脸颊上,两人都停在了原地,气氛暧昧而微妙。
谢卿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僵住,墨色眼瞳微微抬起,长睫轻颤,喉结微微滑动。
酥麻的触感令他无法自控地轻轻喘息了一下,手指揪住了怀琛的衣领,试图把他拉远些。
他到底.....
谢卿瓷万万没想到,怀琛是个如此胆大妄为的人。
他和这种人打交道最头疼——他们口中能有半句实话都是好的了。
灯光昏暗,私人办公室的一整面落地窗,厚重的窗帘泄漏了些许光亮。
见他没有抵抗的太强烈,怀琛修长的骨节攥紧了他纤长干净的脖颈儿,微微加深了这个吻。
逐渐变了意味,占有而渴望。
谢卿瓷咬住了他的舌尖,微微用力,带着警告。
怀琛疼的放开了,‘嘶’地倒抽一口冷气,但依旧云淡风轻,以一种极具占有欲的姿态俯视着他,轻描淡写地整理了一下谢卿瓷凌乱的衬衣衣领,依旧衣冠楚楚:“谢先生,是我一时冲动了。”
谢卿瓷推开了他,嘲道:“怀总这么急色,想必染指过不少人了。”
怀琛一怔,微笑:“我没有。你是第一个。”
谢卿瓷用一种看透他的目光,淡然一笑:“这种话想必也骗过不止一个人了。”
怀琛却是一笑,眸光渐深:“很高兴谢先生这么在意我,不过,我从不撒谎,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谢卿瓷没再说什么,他依旧从容地站起身,就好像刚刚被人摁在椅子上亲吻的不是他一般,只有眼尾泛着红的桃花色泄漏了些许的秘密。
怀琛轻笑一声,盯着他的目光愈发深邃。
私人办公室只开了盏落地灯,昏黄光线洒满旖旎室内,谢卿瓷正在用消毒酒精擦过自己的手背和手指。
身上穿着惯常喜欢的宽松衬衣,柔软的黑色布料勾勒在雪白皮肤上,在灯下,颇有神秘蛊惑的氛围感。
与他清冷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他从未见过什么人,如此勾人,愈是禁欲,却是愈是勾起人想要撕开那一层冷若冰霜的遮掩。
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怀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端坐在了办公桌后,又恢复了高高在上、冷漠深沉的神情。
怀琛道:“进。”
助理走了进来,怀琛道:“房产置办好了?”
助理把手中的房产合同递了过来,合同上,是一个坐落在市区闹中取静的豪宅房产证明,怀琛翻开几页,随意查看了一下,慢条斯理道:“既然孩子和我有关系,那么这份房产请收下。”
谢卿瓷靠在了黑色皮沙发上,松散的领带下,隐隐露出漂亮的锁骨,散发着不加掩饰的颓靡感:“不用。毕竟是赠予,想必,怀先生也有门锁密码了。”
怀琛轻笑:“谢先生不能阻止我去看望自己的孩子。”
助理微微睁大眼睛——看望自己的孩子?
孩子是谁的?
谢先生的,还是怀先生的,又或者说其实是他们两人的孩子?!
这消息够劲爆。
助理保持着礼貌恭敬的表情,内心已经开始放起烟花,很好,今晚公司内部论坛有八卦聊了!
谢卿瓷当然没有接受这无端的好意,也知道怀琛想要什么。
他来到了那张暗色的办公桌前,提起笔,在一张A4纸上写下来了一行地址和联系方式,拿起纸张,递给了怀琛,慢条斯理:“我的地址。当然了,怀总可能早就知道了。”
怀琛接过了他递来的地址,微微一笑:“依旧感谢信任。”
谢卿瓷转过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一句话:“不是信任,是知道怀总不会就这么放弃。”
怀琛:“唔。真了解我。”
谢卿瓷:“......”
·
离开了怀氏集团总部,一辆车停在了楼下,谢卿瓷慢条斯理地坐了进去,江辞开车,谢卿瓷坐在后排。
江辞轻声道:“谢先生,家主想见您一面。”
谢卿瓷微微拧眉,道:“家主?”
江辞:“是。您见着她就明白了。”
他瞥见了谢卿瓷在内视镜里微垂的侧脸,心说,终于尘埃落定了。
几天前,他收集了谢卿瓷的头发样本,拿去给了家主做鉴定——鉴定的结果很明确。
谢卿瓷不应该姓谢,而是应该姓李。
李家是当之无愧的首富,毫无疑问,想要碾死一个谢家轻而易举的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
那些欺辱过少爷的人,可要惨了。
行驶了大约十分钟后。
江辞看向窗外。
窗外是一座爬满牵牛花的旧式园林,坐落在中心区最繁华的街道上,与周围的摩天大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座老宅子占地颇广,围墙是用一块块打磨得光滑的青石砌成,石头的缝隙中长满了绿色的苔藓,沿着围墙攀爬的是一丛丛茂盛的牵牛花,深蓝颜色给这座老宅子增添了几分神秘。
从外面看,主体建筑显得古朴而庄重,高大的山墙,斜坡式的屋顶,而从内部透露出的精致装饰,则展示了其主人的品味。
一位年长的老妇人身边伴着一排佣人,正在品茶,穿着考究优雅,在院子里看了过来。
她的衣着优雅得体,简约的日常装束都挑选得恰到好处,偏柔和的色调,米白、淡灰、淡蓝,手腕上一根银质的细镯子,一头银发整整齐齐挽在脑后。
李慧珠看向了谢卿瓷。
她手中拿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心中感动不已,道:“孩子,真没想到能找到你呀。”
眼前的谢卿瓷显然和照片上的小男孩已然相差太大,但是,眉目之间依然有些许的相似,恍若不染尘埃的白雪。
谢卿瓷有些困惑,接过了亲子鉴定,道:“什么意思?”
李慧珠面目慈爱地道:“你是我们李家唯一的继承人。C市的企业都是我们家的地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从前,是我们亏欠你的太多了。”
谢卿瓷微微怔。
李慧珠耐心地一番解释后,谢卿瓷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触发了隐藏剧情。原来他并不是谢家的孩子,实际上是李家遗失在外的孩子。
所谓的谢家‘真少爷’,也并不是‘真少爷’。
而是李家的真少爷。
谢卿瓷问:“那,我的爸爸妈妈呢?”
李慧珠眼含热泪,摇了摇头:“他们很不幸,在二十多年前的车祸里双双丧生。那时你的母亲怀孕了,正要诞下你,结果出了车祸。好在,孩子你大难不死,在医院里被医生救了下来。医院的医生并不知晓你的身份,把你调包给了一个诞下死婴的产妇,那女人看上去权势大,医生不敢得罪,她,也是谢家现在的女主人。”
“我也是几年前才在调查车祸时发现的这桩事情,如若不然,可能今天都找不到你。以前,是我们没有照看好你,吃了什么苦头,尽管告诉奶奶,我们势必帮你讨回公道。”
“不用担心,谢家、沈家不过是小啰啰,比起李家的一切,不过是杯水车薪。”
谢卿瓷看着眼前的老人家,心中生出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如梦初醒。
他微微一笑:“只是,奶奶,目前我还不能对外透露出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只能我亲自处理。”
也许这个世界会是他最后一个小世界了。
那么他必须要找出谢舒犯罪的证据,也知道,以对方谨慎小心的性格,一旦触犯了法律的边缘,绝对会把所有证据都销毁。
但谢家唯一对他好的爷爷,也绝不能就那么被谢舒害死了。
谢卿瓷相信自己有把握揪出他犯罪的证据。
毕竟他现在不是独身一人,还要保护好另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他要把谢舒送进去,以免祸害了更多无辜的人。
打草惊蛇并不可取。
他需要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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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马甲
·
办公室内,徐静拿着一个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了谢卿瓷,谢卿瓷翻了几页,微微挑眉。
合同上面是原主曾经为了这段感情做出的努力。他花重金资助沈氏度过难关的记录,作为回报,沈怜在此期间必须作为他的男友出现在各种场合。
两人并未发生什么关系,但仅仅是这样,沈怜已经相当厌恶这位多金的金主。
如今他的假少爷弟弟回国了,自然是要连这一层关系也要结束。
谢卿瓷明知故问,轻声:“为什么。”
徐静问:“您觉得,以现在谢先生的势力,还有什么可以控制沈总的能力吗?”
谢卿瓷:“控制他?”
徐静:“不是吗?沈先生不过是把谢先生做过的事情,同样做一遍罢了。拿着这5000万,离开沈先生,您和他的关系到此为止。”
谢卿瓷反道:“我做过什么?”
徐静继续道:“5000万对您来说可能做不了什么。但沈总已经很有诚意了。只用五年,他就带着摇摇欲坠的沈氏,立在了C市怀界之巅,如今追求他的人多不胜数,谢先生,希望您放手吧。”
徐静打量着谢卿瓷。
她也不懂沈怜为什么不选择谢卿瓷,在她看来,谢卿瓷的外表实在是相当出众,甚至愿意为了沈怜出柜,多半是很认真的。更何况,谢卿瓷没有破产之前,可是谢家的继承人,还能带来无数的财富。
不过,沈怜也不是普通人,想法当然不会和她一样。
谢卿瓷拿起了那一张卡,看着上面的一行密码,反笑了:“原来付出过的感情和帮过他的事情,能这么轻易一笔勾销,也不知沈家现在还能撑多久。”
她拿起笔,放在了合同上:“谢先生,签字吧。”
谢卿瓷想了想,道:“让沈怜亲自过来。”
徐静却道:“这点小事没必要占用沈先生的时间,他也不想再见到你。”
谢卿瓷微微一笑,道:“小事?很好。几年前我替他还清了沈氏集团的巨额债务,如今,说散就散,连面都不出……这五千万补偿就不必了,他自己拿着吧。”
徐静有些为难:“谢先生,还是签了吧,何必呢。”
谢卿瓷当然会签字。
只是他实在好奇,能让原主这么着迷的人究竟长什么样?
这时,办公室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门被推开了,一道身量高挑、看上去相当冷酷的人走了进来。
沈怜目光冷淡至极:“你这么迟迟不签,除了让我更加厌恶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办公室里,沈怜一身西装,拿起了那份文件,嘲弄:“你不是很喜欢这样拿钱砸人?给你一个亿,怎样。”
谢卿瓷看向他:“你终于肯露面了?”
沈怜上前,从钱夹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拿起协议书和笔,递出。
沈怜平静道:“签字吧。从今天起,离开我的生活。”
谢卿瓷接过了合同,提起笔,干净利落地签下了合同,还给了沈怜。他身量清瘦,握着笔的手骨感而干净,沈怜目光稍稍一顿,下意识移开。
谢卿瓷道:“这样可以了?”
他只是好奇,什么人会让原主惦记了那么久。现在看来,也许不能怪原主,是剧情实在令人费解,除非原主有受虐倾向,不然不可能迷恋被虐。
而他,恰恰相反。
沈怜停顿半响,才接过了合同,他目光有几分不可思议,落在了他的签名处。
谢卿瓷对沈怜一笑:“沈先生,字我签了,卡就不必了。”
随后,他把那张黑卡拍在了办公桌上,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沈怜安静。
这么干脆利落?
助理:“谢先生,慢走不送。”
·
谢卿瓷当然并未把这一出插曲放在心上,离开沈氏集团后,他上了楼下一辆车,来到了机场。
晚八点整。
在繁华的京都市中心,一场国际网络安全会议正在拉开帷幕。
会议的地点是一座宏伟的会议中心,外观庄重典雅,内部设施一流。这里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网络安全专家、政府代表、企业高管和学者,他们将共同探讨网络安全领域的最新动态和挑战。
会议中心的大堂里,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互相交流着。
同样抵达的还有谢舒。
谢舒坐在了边缘的位置,他名下有一个网安企业,企业名为“安信科技”,致力于为客户提供高效、可靠的网络安全解决方案。
谢舒把玩着手中的铭牌,一笑。
身边的助理则笑道:“谢少爷,接下明达的单子,安信一定会成为C市首屈一指的科技企业。”
谢舒放下了铭牌,则道:“也不知我那哥哥,如今在干什么。”
助理谄媚道:“当然是在那烂泥里摸爬滚打,真是活该,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谢舒微微皱眉,道:“就是听说,他最近和怀家那位掌权的好上了?”
助理哼了一声:“怀先生的身份那么尊贵,就算是那种关系,那也只是短暂的一时激情。少爷,他不可能翻的了身。”
与此同时。
怀琛则低调地坐在了不远处,目光落在了谢舒的身上,挑眉:“那边的就是谢卿瓷的弟弟?”
助理点点头,双手递过一杯香槟:“怀总,不是亲生弟弟。”
怀琛若有所思,评判:“难怪。”
助理目光好奇。
怀琛补充:“以前见过他,总是过目就忘。”
助理:“......”
怀琛啜了一口红酒,有几分兴致盎然,“也不知他会不会来,真的很好奇,他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助理好奇:“您说谁?”
怀琛笑了,却没有回答。
会场里,有的人用流利的中文交谈着,有的人则用带有各种口音的英语进行沟通。在这个多元化的环境中,人们可以感受到国际网络安全问题的紧迫性和重要性。
会议的主讲台上,摆放着一排笔记本电脑,连接着全球各地的网络,时刻监测着可能出现的威胁。会议的组织者们精心准备了各种议题,包括最新的网络攻击技术、数据保护策略、网络安全法规以及应对网络战争的策略等。
这时,身边人纷纷抬头,看向了舞台的位置。
在一个明亮的舞台上,一个年轻人站在中央,周围是观众的热烈掌声和欢呼声。
代号‘Xe’,他的真实名字是宋麓,曾经的天才黑客,如今则是在Sky Scraper组织的帮助下成为了一个在网络安全领域备受赞誉的专家。
他本来是不想参加这种场合的,可是,听说,今天可以见到那位从来不露面的‘sugar’,他的上司,他便答应了主办方的请求。
宋麓身穿一件深色的衬衫,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紧握着一枚黑色的遥控器,上面闪烁着各种复杂的代码。
突然间,舞台上的灯光聚焦在宋麓手中的遥控器上,观众们的目光也随之聚集。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按下遥控器上的一个按钮。
瞬间,舞台背后的巨大屏幕被点亮,展示出一幅复杂的网络地图。
地图上的线路纵横交错,节点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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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替身
·
怀琛微微眯起眼睛,却见谢卿瓷眨眼间就和几个专家们走进了旁边的直升电梯里。
他发丝漆黑,身量清瘦而高挑挺拔,鹤立鸡群,站在专家队里一点也不会令人轻视,仿若他才是他们的领导者一般。
助理轻声提醒:“怀总,会议快要开始了。”
怀琛目光慢慢从合上的电梯门上收回,道:“知道了。”
与此同时。
谢卿瓷和助理前往会议室。
助理:“谢总,明达董事长愿以一亿订单,希望能在研讨会见您一面。”
谢卿瓷:“明达?它们不是和安信签了?”
助理:“是的。明达这些年一直在寻求最好的网安方案,但始终无法破解,明达董事长又仰慕您已久……要回绝吗?”
谢卿瓷垂眸:“告诉他,晚上见。”
助理:“您的意思是,等会议结束?可是,安信的董事长也和明达有联系……”
谢卿瓷打断:“所以才要继续。”顿了顿,他望向窗外,漫不经心道:“我等着,今晚的好戏。”
几分钟后。
展览会的会议室里。
很快,封闭而安静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怀琛隐约瞥见一个眼熟的侧影,起身,侧眸看向正在跟主持人交谈的男人。
谢卿瓷穿着一身黑色衬衫,露出白皙如玉的手腕,他没有佩戴任何饰品,只是手指轻轻放在深色的桌面上。
他走上前,在谢卿瓷身边缓缓落座。
谢卿瓷和主持人交谈完毕,落座,一怔,看向了身边的怀琛,长睫微微低垂,似是疑问。
他随口问道:“你也被邀请参加今天的会议了?”
谢卿瓷察觉到他落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微微敏感地收起了长腿,他垂下眼帘,将他的手从自己的手指上拿开,语气温和:“嗯。”
还真是。
怀琛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惊讶之余,也不免有些好奇。
他那个不久前在酒店有些失态的猎物,如今倒是清冷端方,竟然来了这种万众瞩目的严肃场合。
还想继续问,怀琛拿起自己面前的铭牌,道:“据我所知,谢氏这次的代表人是谢舒,也是你的弟弟。谢先生又是为什么会参加?”
说完,他习以为常地想帮谢卿瓷把翘起的衣领折下去。
这一次,他还没反应过来,谢卿瓷微微躲开,清冽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怀琛:“......”
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宴会上每个人的表情。
研讨会的主持人是一位知名的网络安全专家,他头发已然两鬓斑白,鼻梁上一架金丝眼镜,担任着一家大型科技公司的首席安全官,名叫陆非。
陆非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好,我非常高兴能够在这里主持今天的研讨会。我想首先向在场的每一位参与者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诚挚的感谢,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参加我们的活动。”
“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因为我们都对网络安全有着共同的关注和热情。我们都知道,随着科技的发展,网络安全问题也日益严重,这已经成为了我们生活中的重要威胁。而我们——网络安全专家,在这个领域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
他的开场白充满了热情和专业性,向在场的专家们介绍了研讨会的主题和目标,并强调了网络安全专家在应对日益严重的网络安全威胁方面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接着,他把话筒递给了坐在旁边的谢舒,介绍道:“首先,我们有请来自安信公司的网络安全专家John,他将与我们分享他在网络安全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和经验。John,请。”
John接过话筒:“谢谢主持人的邀请。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些我们在网络安全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和经验。”
“首先,我想谈谈最新技术。近年来,我们看到了一些新的网络安全技术的出现,例如深度学习、人工智能等。这些技术可以帮助我们更有效地检测和防止网络攻击。我们已经在我们的安全产品和服务中广泛应用了这些技术,并取得了显著的成果。”
......
怀琛微微抬眼,又给谢卿瓷发消息:
-“明达的人,前几天不是和安信签了一笔大单?安信是你弟弟的企业吧。”
谢卿瓷波澜不惊:
-“怀先生了解的很仔细。”
怀琛轻笑一声:
-“为了你,应该的。”
谢卿瓷微微挑眉,回:
-“怀总如果有诚意,不如也和我签一笔大单。”
怀琛意外:
-“不知道有没有附赠服务?”
谢卿瓷冷酷:
-“不接私单。”
-“也不出售非法色情服务。”
......
心上人近在眼前,却无论如何不到自己怀里来,是什么感觉?
怀琛反正是被吊足了胃口。
主持人道:“今天我们将针对一些前沿的网络安全技术进行实践操作,包括蜜罐技术和安全自动化等。这些技术对于提高我们的网络安全防御能力具有重要的作用。”
一旁的企业代表则问:“蜜罐技术是如何工作的呢?它是不是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捕捉黑客的攻击行为?”
John道:“蜜罐技术通过设置诱饵来吸引攻击者,从而捕捉他们的攻击行为。这有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攻击者的手段和行为,提高我们的防御能力。”
一句年轻而充满挑衅的嗓音突然响起。
一旁坐着的一个年轻男人一副眼镜,短发,身穿一件深色的西装,道:“蜜罐技术可是卿瓷最擅长的,卿瓷来演示怎么样?”
听见这句明晃晃的刁难,谢卿瓷这才注意到这人。
面前的金属铭牌交代了他的身份,季颜,明达集团的二公子。和这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染了一头很是张扬的粉毛,鼻梁挺拔,瘦削的两只手微微交叠,托起了下颌看向谢卿瓷。
季颜是个很出名的赛车手,热衷于各种充满风险和刺激性的项目和挑战。
他喜欢五颜六色的跑车和各种奢侈品,荤素不忌,是个浪荡又不羁的二世祖。
当然他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不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是剧情里的攻四,原主的情敌。
同样喜欢沈怜的他,一直嫉妒能够把沈怜占据的主角攻。
其余几位专家都以为谢卿瓷是谢氏派来露面的,也以为这位摆着好看的大佛什么也不会,纷纷说起了场面话:“这点东西哪里轮得到谢先生来讲?还是算了。”
季颜心中冷笑,他知道谢卿瓷对这些一窍不通,故意刁难他的。
谁让他抢自己看上的人?
可就在这时,谢卿瓷慢慢道:“技术本身有明显的局限性,蜜罐技术设计和实施过程中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导致不能充分发挥作用。”
季颜眼睁睁看着谢卿瓷走向了舞台。
坐回到电脑前,谢卿瓷漂亮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那画面就像一位钢琴家在演奏一首壮丽的交响乐。他的眼神冷静而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他的思维世界——那片无边的网络海洋。
突然,舞台上的屏幕亮起,展示出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和不断变化的网络图表。他的每一次敲击键盘,都像是乐章中的每一个音符,它们共同构建了一首复杂的交响曲。
最后,在他灵巧的手指下,那个看似无懈可击的竞争对手的代码在他的屏幕上被破解。他就像一位剑客,轻松地斩断对手的剑刃,不费吹灰之力地利用蜜罐作为跳板,对公司真实的业务系统展开干净利落的攻击。
在宽敞的会议室里,专家们聚精会神地看着谢卿瓷操作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周围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图表和资料,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紧张的气息。
会议室的灯光亮堂而温暖,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
刘教授推了推眼镜:“谢先生竟然直接入侵了明达的系统?!这,不可思议!”
一旁的John也惊呆了:“谢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季颜微微蹙眉,却有几分晃了神。
为什么......
他居然直接入侵了明达的系统?
明达聘请了那么多专家,砸下几亿设计的系统,居然在谢卿瓷面前变得这么脆弱不堪?
这样一个人,如果去当黑客,恐怕没有任何可以阻挡他的了吧......
沈怜的前男友不就是一个有点钱的公子哥么,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舞台的光线很暗,男人已经披上了一件西装,俊美的容颜冲淡了他眼底的冷漠,抬头望去,就像是一副清丽的画作。
那双冷白的手很漂亮,骨节修长,干净整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
“......”
不对,他在想什么?
驱逐了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法,他却见谢卿瓷已经离开了舞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怀琛也一直注视着他,神情复杂。
他有一种猜测,谢卿瓷为什么会被邀请参加这场研讨会?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谢家公认的继承人,那么,不可能是代表谢氏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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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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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在谢卿瓷身边,沿着铺满石子的小径走进这座建筑,一片宽阔的空地上耸立着一座巨大的白色建筑。建筑里灯火通明,映照出精致的金色花纹和华丽的吊灯,彰显出主办方对这场晚宴的精心筹备。
两人进门的一瞬间,无数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只不过,是在看谢卿瓷。
一人道:“那位就是谢先生?”
另一人则道:“听说他之前苦苦追求沈家那位很久,这样的人,也有人不动心?”
季颜听见这句话,也看了过去。
在此之前,他的确是把谢卿瓷当作情敌的,可是,今天真的和他见了面,他总觉得,他并不能完全了解谢卿瓷,甚至,一点也不了解。
他真的喜欢沈怜?
不。
这样一个人不太可能丢弃自己的自尊,永远都不会。
他甚至根本不可能喜欢沈怜。
谢卿瓷穿着一身白色衬衣,乌黑的发丝很柔软,额前的刘海有些凌乱,但依旧能看出他那张俊美的脸。
清冷的白色光晕,将他的眼神衬托得无比冷峻,就像是一件连手指都无法融化的名贵瓷器,高贵而又冰冷。
季颜那一瞬间有些微妙,好似,一直以来的敌对只是他一个人的臆想,谢卿瓷甚至从未来到他虚构的擂台上。
难堪的感觉和对另一个实力无法估测的人的本能警惕混合在一起,他轻而易举被这个人攫取了全部注意力。
他到底.....
下一秒,谢卿瓷已经掠过了他身边,看向了那只歪了的酒杯,微微蹙眉。
季颜:“......”
窘迫的感觉更甚,季颜感到一股热顺着蔓延到了脸上,他反冷笑了一声:“眼力很不错嘛,还盯着别人酒杯有没有歪。”
谢卿瓷看着他染红的衬衣几秒,道:“洁癖而已。”
季颜看向了衬衣上的污渍——
什么时候洒到衣服上了?
Xe的目光也紧紧注视着他,这位,是不是sugar先生?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谢先生就是他那极少露面的上司。
在他的想象之中的那人,也应当是这样高高在上,不染一点世俗的尘埃的人。
可是,要怎么和他自我介绍、亦或者询问他的真实身份?
Xe常年的独处和社交缺乏令他心如擂鼓,即使很想走上前和他说几句话,却根本没有走上前的勇气。
反倒是人群中央的谢卿瓷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他抬起头,远远的看着他。
......
对上那冰川似的眼眸的一瞬间,他险些要溺毙。
谢卿瓷的确看见他了。
他想,这就是他刚刚招进来的员工吧?也许,接下来有许多工作要交给他完成......
·
主办方为今晚的晚宴设定了严格的主题——“古典与现代的交融”。因此,在装饰上,他们巧妙地将古典元素与现代科技相结合。
巨大的高清屏幕上播放着本次会议的主题和时间表,使得来宾们在享受美食的同时也能了解会议的相关信息。
助理在会场四处转悠,跟着谢先生真好!这么高端的场合,这辈子来一次就人生无憾了!
长条形的自助餐桌上,各种美食琳琅满目。中式餐点、西式餐点、日式料理,每一种都显得精致诱人。热菜区,厨师们正忙着烹饪各种口味丰富的佳肴,令人垂涎欲滴。
而在冷盘区,各种开胃的小吃和寿司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此外,还有各种新鲜的水果和甜点,每一款都是精心挑选,旨在满足嘉宾们的不同口味。
酒水区各种红酒、白酒和鸡尾酒应有尽有。一些来宾在品尝美酒的同时,也在享受现场乐队的演奏。优雅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为这场晚宴增添了更多的情调。
助理端起酒杯,再度感谢自己老板。
谢卿瓷刚要落座,便被主持人堵住了。
主持人目光发亮:“请问,您就是创办sky scraper的那位先生吗?”
此言一出,四周几人纷纷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天呐,原来那个业内顶端的企业是谢先生创办的?”
“想不到这么年轻。”
“关键是好看啊。”
......
谢卿瓷提起了桌上的矿泉水瓶,不疾不徐拧开,道:“我和他是朋友,有什么事情?”
众人听他口气,以为他并不是本人,这才松了口气,又感慨:“呀,想不到谢先生是他的朋友?果然,好看的人总是相似的呢。”
“唔,sugar先生竟然是颜控?”
“谢先生这条件去当明星也能挣不少了啦。”
“要不是为了前男友,他才是谢家的继承人。听说他前任不过是一个画家,就算在怀业方面也有天赋,那又如何呢?”
......
谢卿瓷听见最后一句话时,微微一怔——是了,他都忘了他还有这么个副业。在某一个世界里,他是深居简出的画家,曾经创下拍卖纪录的天才,想要重拾旧业大挣一笔似乎也不是难事。
他喜欢画画。
而糖糖也是。
......
不远处,淡淡阴影里,怀琛注视着这一切,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打着节拍。
助理看向他阴晴不定的脸:“怀先生,您不高兴?”
怀琛薄唇勾起:“有人想和我抢人。”
助理微微一笑:“怀先生,您放心,这里没有人抢得过您。您的父亲可是首富,虽然不在国内,但您想要什么,还有得不到的?”
怀琛淡淡一笑。
助理:“......”
有钱人的世界......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下的网络安全会议晚宴逐渐进入了高潮。金色的香槟在每个玻璃杯中泛起泡沫,来宾们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交流和分享经验。金色的灯光映照在白色的建筑上,映射出一幅温馨而和谐的画面。
当夜幕完全降临,星光在天空中闪烁的时候,这场晚宴在热烈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参与者们满意而愉快地离开这个令人难忘的夜晚。
国际会场外,晚上十点,到了离场的时候。
空荡荡的酒店门廊,容色沉静的男人,像是为这座灯火璀璨的建筑,平添了几分冷寂。
他不紧不徐地走着,手里拿着一件西装外套,旁边站着秘书,正说着这七日的行程安排。
怀琛看见了某人,对助理做了个手势,助理噤声。
谢卿瓷在大厦下,准备上车离开时,却被一人截住去路。
怀琛这场宴会过的并不是很开心,有人在觊觎他看中的人。
谢卿瓷微微挑眉:“怀先生,什么事。”
怀琛的神情在夜色里微深,道:“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可以吗。”
谢卿瓷静了片刻,道:“可以。”
谢卿瓷实在高估了怀琛这人遵守规则的意愿。
当晚,怀琛就把他带到了一处别墅,声称孩子也在这里。
很显然,怀琛在他答应的一瞬间,已经命人带走了孩子。
清河湾位于C城最好的位置,居住的都是有钱人,一栋蓝顶的别墅,是怀琛送给他们的新家。
有句话说的好,‘金屋藏娇’。
怀琛第一个走了进来,他脱下了外套,白皙的手腕在裸露了出来,在光亮的客厅灯下,显得格外的显眼。
“怀先生,谢先生,晚上好。”后面跟着的管家,出声问好。
“晚上好。”怀琛打了声招呼。
“Daddy!”糖糖从儿童玩具里抬起头,一眼看见里谢卿瓷,飞奔了过去。
谢卿瓷把他抱了起来,道:“在这里还习惯么?”
怀琛告诉他,他带着糖糖去做了亲子鉴定,事实证明糖糖也是他亲生的孩子,但是两人为什么会突然多一个5岁大的孩子来,只有一种可能——
糖糖从未来穿过来了?
en,这种剧本也不是没有见过。
但孩子是怎么来的?难道这个世界里男男接吻也会生子?
糖糖点点头,乖巧道:“这是我们的新家?”
谢卿瓷看向了怀琛,道:“你想和这个叔叔一起住?”
糖糖不看怀琛,而是把脸埋在了谢卿瓷肩膀上。
怀琛道:“看不见我么?”
糖糖一板一眼道:“看见了,但是我跟你不熟。”
怀琛:“呵。”
谢卿瓷走了过去,看见佣人拉过一张婴儿座椅,让糖糖坐在上面。再又见怀琛正安静的坐在那里翻看着报纸,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有点不得其解。
为什么......
“吃晚餐了。”谢卿瓷道。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就完了?这家伙,还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糖糖却看向了谢卿瓷,问:“Daddy,他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了?”
怀琛:“不会。”
“真的?”糖糖一愣,皱了皱眉,疑惑地看了看谢卿瓷,又看了看怀琛,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你别担心,他说到做到,他说的都是真的。”谢卿瓷揉了揉他的头,安慰着他脆弱的内心:“吃饭吧。”
他跟自己的儿子聊天,语气很温和。
怀琛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此时的他,温柔而耐心,怎么也无法将他与那天冷漠拒绝自己的人联系在一起。
说着,他将一块蘸了酱汁的糕点递到糖糖的面前。糖糖美滋滋地啃着蛋糕,咧嘴笑道:“太美味了。Daddy,你也给爸爸弄一只,我看他一定很高兴。”
“是么?”谢卿瓷望着眼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又收回了视线,安静的吃着饭,姿态优雅而矜贵,与旁边的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怀琛笑了一声。
他的心态很好,没有人喂他吃他就自己沾了果酱自己吃。
看着糖糖和怀琛聊天的样子,谢卿瓷却陷入了纠结之中——
糖糖看上去正在享受他和谢卿瓷组成的家庭。
如果他离不开怀琛了怎么办?
到那时,三人就真的成了一家人了。
一念及此,谢卿瓷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
“Daddy!”
这时,糖糖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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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拍卖
·
四目相对。
过了好一会儿。
谢卿瓷最终艰难地推开他。
透过朦胧的光线,他看到了怀琛身上的衬衫,隐约能看到他的腹肌。
谢卿瓷坐直了身体,慢条斯理地系好衬衫的纽扣,最后总结道:“我说过,‘不答应’。”
怀琛的目光落在了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颤动的长睫上,锁骨上有淡淡的红色痕迹,似乎被人抓挠了似的。
他伸手去碰了一下,温声道:“脖子被什么叮了?”
谢卿瓷本来就不打算和他发生什么,他刚打算躺下休息休息,脖颈处这突如其来的触感把他吓了一跳。
酥酥麻麻的。
对上那双清凌凌的墨色眼睛,他微微别过了脸。
怀琛心中有些难耐,手上微微用力,把他推了下去。
谢卿瓷猝不及防被推向了枕头上,而压到了怀琛垂落他身侧的睡袍边缘的缘故,竟然把他也带了下来。
这个人怎么每次动手都不提前说一声?
怦地一下。
怀琛磕到了他身上,皱了皱眉,下意识的伸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谢卿瓷的身躯已经被他相当自然地压在了身下。
谢卿瓷今天穿了一件单薄白色的睡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丝绸睡裤,隐约的隆起线条和两条修劲的腿在光线下格外显眼。
谢卿瓷显然也没料到他会忽然用强,更没料到他居然被自己带了下来。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怀琛现在是压在他的腰上,周围一片寂静,谢卿瓷可以清晰的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还有他身上独有的清沉味道。
四目相对。
他的五官,莫名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怀琛本人和杂志封面的英俊感并不同,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更是让人心惊。
谢卿瓷却薄唇微启,嗓音清冽:“楼下有人。”
怀琛这才反应过来,糖糖一会儿可能会上楼。
他发现自己正以这样的姿势坐在他腰上,顿时脸热心跳。
怀琛实际上还真是第一次当金主,第一次追人。所以他也因为过分空白的经历,很快不自然了起来。
“这就起来。”怀琛慢慢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太过紧张。
他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受控地,几天之前的那个夜晚的各种细节一一回放。
他也能察觉到,自己身下的谢卿瓷,已经渐渐僵硬了。
“......”
想要下床,但是,这种情况着实很尴尬。
见他从自己身上起开,谢卿瓷微微缓了一口气。
那天真的只是意外。
谢卿瓷首先不认为自己会喜欢男人,其次,就算谈恋爱,那个人也不会是怀琛这样看上去盘过不少青少年的总裁。
半个钟后。
怀琛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了一下时间,披了一件外套就出来了。
他看向在床上闭上眼睛的谢卿瓷,以为他睡着了,轻手轻脚关了门。
·
别墅里,一堆积木玩具中的小不点抬起头,眨巴着眼睛。
小团子奶声奶气:“我要爸爸!”
管家微微一笑:“爸爸在家哟。”
一大一小四目相对。
管家走上前来,对着糖糖说道:“小少爷,你的两个爸爸都在这儿,以后就住这里吧。”
糖糖左右看了看,认真的点点头:“那就好,Daddy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没钱给我买房,没了房子,我就没办法把飞机停在房子里了。”
停飞机?
他一个小身板,这么小就想开飞机了?
怀琛下楼,听见这句话,笑了:“小小年纪,野心倒是不小。”
糖糖道:“废话。我要给爸爸买特别漂亮的飞机,还要建一个机场!”
怀琛:“……你送不了的,我都可以送。”
糖糖腮帮子鼓起来,气呼呼道:“不要你送,Daddy只要我送的!”
怀琛提起他的衣领,提小猫一样把他提了过来:“你Daddy才养了你几天?小白眼狼,小色鬼。”
糖糖哼哼唧唧起来。
这时,他忽然看向了台阶上,一蹦就从沙发上下去了,高高兴兴飞扑向了下楼的谢卿瓷。
“Daddy!”
怀琛也抬起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谢卿瓷穿着一身睡衣出门,也许是刚刚洗了脸,乌黑的发被水沾湿了,额前的刘海有些凌乱,但依旧能看出他那张俊美的脸。
长睫沾着剔透的水珠,将他的眼神衬托得无比清冷,就像是一件连光都无法触及的名贵瓷器,高贵而又冰冷。
谢卿瓷把扑过来的小团子抱了起来,神情是少有的耐心温柔。
坐在沙发上的怀琛翘起长腿。
糖糖的小胳膊抱住了谢卿瓷的脖颈儿,高兴地奶声奶气道:“Daddy!我要过生日啦!我可以有一个生日礼物吗?”
谢卿瓷微微一笑,道:“好啊,什么时候过生日,你想要什么?”
糖糖想了想,小表情很纠结:“以前过生日,Daddy你会带我去动物园玩的。所以,送我一只小兔子好不好?”
去动物园?
小兔子?
谢卿瓷想了想,他和怀琛带着这个小不点在动物园看各种动物的样子,瞬间感觉有些错位。
难道他未来真的和怀琛在一起了?
未来有科技生子技术?
总之,谢卿瓷对于糖糖的存在实在是满腹疑问,但偏偏又想不出一个小奶球撒谎骗他的理由。
再说了,就算是骗他的又怎么了。
这个孩子如果没有爸爸,他可以当他的爸爸抚养他好好长大,慢慢独立。
而另一边,怀琛看着这个小机灵鬼,心中无语至极——怎么会有一个小孩这么人小鬼大?
不过,能和谢卿瓷一起去,怀琛依然相当期待,从这一点出发,暂且让糖糖继续当个黏人包吧。
·
第一次给一个小朋友过生日,谢卿瓷觉得第一份生日礼物应该郑重一些。
小兔子当然会送,但并不够。
助理开车,带他去了一次拍卖会。
拍卖行的氛围总是充满了神秘和热烈的期待。
那里就像一个微缩的世界,聚集了各种奇特的、珍贵的、甚至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他置身于人群之中,四面八方传来的都是兴奋的呼吸声、热烈的掌声,还有竞价者们的喊叫声。
拍卖师挥舞着拍卖锤,目光炯炯地盯着下面的买家们:“各位,现在开始拍卖的是一件非常珍贵的瓷器——仿清代五彩龙纹盘。底价一万,欢迎各位竞价。”
“一万五。”一个买家率先举牌。
“两万。”另一个买家立即跟上。
“两万五。”第一个买家再次举牌,目光坚定。
“三万。”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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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好嗑
·
谢卿瓷到底哪里来的钱,又是哪里来的底气?
一个花瓶,为什么那么淡定?
谢舒偶然听说过他和怀琛之间的事情,心说,那些钱难道是怀琛给他的?越想越有道理。他顿时松了口气,只是一个小白脸而已,不会影响他拿下谢氏集团。
这个想法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不过是一个靠脸上位的花瓶而已,谢舒一个人坐在车里,想着最近听到的绯闻,心中冷笑。
他很期待看着他亲爱的哥哥能堕落到哪一步,也很期待看见怀琛玩腻了把他抛弃的那一天呢。
拭目以待吧?
助理道:“少爷,要不要查一下sky scraper背后的老板?听说,谢卿瓷和他是朋友。”
谢舒却轻笑:“这种话你也信?谢卿瓷从哪里接触到这种人?他甚至对计算机语言一窍不通,和那种天才认识?天方夜谭。”
助理有几分紧张:“不、不是。我是说,谢先生搞不好和那位先生也有染。”
谢舒却道:“这种事情,他要是享受其中,那就随他去。我倒是很想看看他堕落的样子。”
他的脑海中回响着谢卿瓷和怀琛的事情。
想象中的他为生活所迫的样子并未出现,这个人还是和从前一样,看不见一点被压迫过的痕迹,永远都那么淡然,好像不会为任何事情发愁。
那又如何?
他低头,转手把谢卿瓷和怀琛同框的花边新闻发了过去:
-“爸,您看这个「链接」”
-“哥哥被谢家赶出门,他应该自己出去找工作,而不是依靠怀琛先生来养活。”
-“看见他这样,我实在是太难过了。”
-“要不,您和他说说?”
·
另一边。
谢卿瓷虽然把礼物拍下来了,却并不知道这个礼物对孩子来说会不会不合适。礼物珍贵归珍贵,但一个小不点会喜欢这么贵重的藏品么?
他想象着糖糖收到生日礼物时的喜悦和兴奋,他想,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爱护照顾糖糖。一个没有父亲守护的小家伙,以后不会好过。
他走出拍卖行,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洒在他的身上,他的影子在路上拉得长长的。
谢卿瓷回到家中,带着给糖糖的生日礼物。
温馨的家里,糖糖的房间布置得非常可爱。
墙上挂着他的儿童涂鸦和照片,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和玩具。
谢卿瓷把糖糖的生日礼物放在桌子上,“打开看看。送你的生日礼物。”
糖糖开心地打开礼物,看到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兴奋地跳了起来:“谢谢爸爸!”
谢卿瓷微微弯腰,和小不点目光齐平:“送给你这个礼物,是想告诉你,美好的事物是要去守护的。希望等你长大的那一天,这个瓷器依然完好无损。”
说完,他就把那价值3500万的清代五彩龙纹盘放在了小不点可以够得着的地方,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活泼好动的孩子会把他打碎。
怀琛问谢卿瓷:“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谢卿瓷低声回答:“猜。”
怀琛走到谢卿瓷身边,从后轻轻地拥抱住他,低声说:“不论怎么样,谢谢你为糖糖准备的生日礼物。”
谢卿瓷明白,糖糖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小朋友。
但是,想起怀琛和糖糖有关系,依然有些难以想象,莫非未来真的有同性生子技术?
不过,他和怀琛真的在未来在一起了?
......
糖糖打断了他的沉思:”Daddy,为什么你不抱爸爸呀?”
谢卿瓷:“......”
怀琛目光微凝。
卧室里的光线很暗,谢卿瓷转身,第一次伸手,也同样慢慢环住了怀琛。第一次拥抱一个同样为男性的存在,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散开,很不同。
怀琛的侧脸无疑是俊美的,高挺的鼻梁,略显苍白的肤色和黑色的眼瞳。
......
谢卿瓷道:“可以了?”
糖糖满意道:“嗯。”
谢卿瓷心说,一个小朋友,怎么会懂这么多?
怀琛则静静望着他。
清冷的容颜冲淡了谢卿瓷眼底的冷漠,梦境般的光,就像是一副靡丽的油画。
他的唇微微抿起,散发出一股昳丽的冷感。
令人很想亲吻。
怀琛不由想,这样的谢卿瓷,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
第二日。
明亮的会议室,窗外是城市繁华的景色。
李慧珠坐在办公桌的一边,谢卿瓷则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股权转让文件。
李慧珠面带微笑,神态亲切,一副大人物的气派。尽管年岁已经大了,她的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疲惫,反而看上去精神矍铄,一头银白的发挽成了发髻,手腕上一只细细的镯子。
即使不开口,她的威严犹在。
李慧珠看向了谢卿瓷,声音慈爱:“卿瓷,我听说你的sky scraper公司做得非常出色,我很欣慰。我一直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谢卿瓷微微一怔,道:“过奖了。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
李慧珠笑了起来:“你不用谦虚。我知道你是sky的老板,很欣赏你的才华和勇气。你是一个有远见、有胆识的年轻人。”
谢卿瓷被夸了,却并没有一般人的毛躁,他静静道:“谢谢祖母对我的肯定。但我还需要解决一些事情,接管公司的事,可能没有那么快。”
李慧珠也不着急:“你放心,我会全力支持你。项目上需要多少钱,随便提。李家的资产未来都是你的。”
谢卿瓷目光垂下,缓缓道:“我很感谢这份信任,这是一个很大的任务,但,谢家那边有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李慧珠则是一脸了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说说有什么是需要奶奶帮你做的吗?”
谢卿瓷慢慢道:“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但事实是,祖父谢宗瀚的死不是我造成的,是谢舒。他给爷爷下毒了,但是尸检已经完成,尸体火化,现在无法找到完整的证据链来证明这一切。”
李慧珠微笑着看着谢卿瓷,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我当然相信你,接下来,我会让人盯着那边的动静的。要是有什么证据随时告知你。卿瓷,你可是奶奶唯一的血脉,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奶奶可不想留下遗憾。”
谢卿瓷则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站起来,轻声道:“谢谢。关于公司股权转让,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的。”
谢卿瓷没想到李慧珠会这么看重他,愿意支持他。
他也明白这是一个找到证据的重要机会,需要好好把握。
·
怀琛看见娱乐新闻对于他们的报道时,已经是几天后的周一了。
【C城两位顶级豪门惊爆同性绯闻?十万网友激动点赞:他俩肯定在一起了! 】
“这个大瓜里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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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错觉
·
谢卿瓷站在他的办公桌边,拿着水杯,扫了一眼屏幕里面的情况:“为什么?”
这拥抱的邀请,也太突然了些。
他穿着怀琛最爱的西装,深棕色格纹领带,白皙的皮肤被柔软的深黑色衬得矜贵至极,在灯光下,有一种莫名的诱惑。
与他脸上的挣扎截然相反。
怀琛道:“不为什么,只是抱一下,过来。”
谢卿瓷看着与怀琛的电脑页面。
一条绯闻飘在了上面,标题相当醒目:
【C城两位顶级豪门惊爆同性绯闻?十万网友激动点赞:他俩肯定在一起了! 】
“这个大瓜里涉及到的两位大佬都是业内顶级豪门,同样的俊美惊艳,同样的天资卓绝。
一位是谢氏集团公子,谢卿瓷,
一位是怀氏怀琛。
......”
谢卿瓷:“......”
怀琛忍不住地起身,修长的手指相当自觉地拽住了谢卿瓷的领带,接着,把他往自己身边拽了一下。
怦地一声。
两人齐齐摔在了黑色皮质办公椅上。
谢卿瓷深吸一口气。
怀琛被他压在了身下。
两人四目相对。
怀琛那双深深的黑色眼睛再一次凝望着他。
谢卿瓷的领带有些歪了,领口凌乱,露出线条漂亮清冷的锁骨,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诱惑靡丽。
怀琛想起他近些天有些松动的态度,不由的抿了一下干涩的唇瓣。
如果现在吻上去。
会不会被当成......
但怀总很有自知之明地认为,他目前在谢卿瓷眼中的形象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干脆利落地拽着领带,勾着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触感薄而柔软。
碰到那温热柔软的事物时,谢卿瓷微微一怔,唇部被含住了。
他脑子一热。
星星之火,瞬间燎原。
怀琛从未如此发疯地想要亲吻一个人。
他环抱住了清瘦而散发清浅冷香的年轻人,手停在了他微动的喉结上,那人有些矜持地并未有所动作,就这么任由他亲了一会儿。
但仅仅是半分钟的沉浸,谢卿瓷就撑着他的办公椅和他拉开了半寸的距离。
他微微喘息,道:“怀总,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但我不是gay。”
谢卿瓷还真没撒谎,他从前待过的世界都是无cp的清水文,有女主也是背景板,当然没有尝试过一上来就尺度这么大的情况。
从前,牵手都是从未有过的,他也不会回应任何人的感情。
怀琛的手指在谢卿瓷的脖颈上停顿了一下,沉默片刻,才缓缓地启唇:“我也是直男。”
谢卿瓷:“......那你还?”
那种情况下发生了,还是怀琛主动......
这种情况下,他要负责么?
“可能有些误会......”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怀琛接下来的动作惊到了。
“你干什么。”
怀琛挑眉:“睡都睡了,孩子都有了,你害羞什么?”
他的手停在了谢卿瓷的小腹上方,虽然并未继续往下,但修长的指节摩挲着那一寸温热的皮肤,依旧令谢卿瓷有些酥麻的微妙。
他攥住了怀琛的手腕,阻止了他继续往下探索的动作,低声道:“适可而止。”
怀琛漆黑的眸光紧紧盯着他,几秒钟后,松开了手,淡笑一声:“呵。你和沈怜难道不是那种关系?”
谢卿瓷淡声道:“不是。”
怀琛瞥了他一眼,有意逗他,道:“你们没睡过?”
谢卿瓷道:“没。”
怀琛微微一笑,道:“继续。”
谢卿瓷想了想,解释道:“他只是我找来做戏的假男友而已。”
怀琛反问:“做戏,做到爷爷被气死,父母把你赶出家门?你图什么。”
谢卿瓷:“......”
他也想问,原主图什么?
谢卿瓷知道怀琛和自己没有任何利益纠纷,回答道:“祖父的死不是我造成的,至于我的父母,很遗憾他们没有选择我这边。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做戏。时间长了,证据找到了,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了。”
怀琛看了他一眼:“你的计划?”
谢卿瓷:“我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他死于谋杀。”
怀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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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画展
·
第二日。
助理开车,谢卿瓷带着小朋友走进了画展内。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还有扛着摄像头的。
这场国际画展堪称一次视觉盛宴,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画家和艺术爱好者。
展览中心是一个宏大的艺术殿堂,设计充满了现代感和艺术气息。
每个展区都按照不同的主题进行划分,包括抽象画、印象派、现代派等。画作的大小、形状、颜色和风格各异,有的展区展示的是宏伟的风景画,有的则是细致入微的人物肖像。
在展厅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展区,专门用来展示一些更为独特的作品。
有一幅画特别引人注目,那是一幅用数以万计的小画拼成的巨大拼图,每一小画都描绘着不同的生活场景和人物形象。
糖糖走了过去,圆溜溜的眼睛睁大了,道:“哇,爸爸,这个好漂亮!”
谢卿瓷牵起了他的手,道:“这些画很费时间,是这里参展的画家联名完成的。你喜欢哪一张?”
糖糖笑道:“我只喜欢爸爸画的画,他们没有爸爸画的好。”
谢卿瓷笑了:“是吗?”
一旁助理的目光略带鄙视,看着这个无时无刻都在拍马屁的小不点,偷笑一声。
不过,小朋友说的对。
他有幸见过谢先生的画作,虽然他是外行,但谢先生以艺名把那幅画拿去拍卖,曾经拍出了天价。只是这件事,他并没有让别人知道,只有他这位负责跑腿打杂的助手心知肚明。
糖糖牵着爸爸继续往前走。
在另一侧的展区,悬挂着一系列描绘街头生活的画作。
这些画作充满了生活气息,仿佛可以听到喧闹的市井声音和人们的欢声笑语。画家通过色彩和线条的运用,生动地展现了街头生活的丰富多彩和人间烟火气。
在他们的身前,一幅淡雅的画作在画框中静静展示。
画布的传统的竖式布局与这里大部分画作的布局不同,它的色调柔和,与后期的浓艳不同,更多了一种水墨的味道,江岸的杨柳,几乎占据了整个画面的大半,淡淡的墨汁,让柳叶的轮廓若隐若现,轻柔的笔触,似乎想要将这株杨柳,留在画面中,而廊桥的浓黑与线条,就成了这幅画的中心。
油画中又掺杂了水墨画的笔触。
一个路过的参观者压低声音:“这一副就是画展的金奖作品了?”
另一人说:“是,听说这位画家很有名,家里超有钱的,这些艺术家,没点家底捧不起来呀。”
另外一人嘀咕:“我听过,沈怜。“
几人就‘艺术家是不是都有同性恋爱倾向’讨论了起来。
在画展的深处,人逐渐变少了。
糖糖被一幅幅精彩的画作吸引着。糖糖虽然年纪小,但他的画却有着独特的童真和创意,这也是谢卿瓷一直鼓励他画画的原因。
正当他们沉浸在画展中时,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在谢卿瓷的耳边响起:“看来你过得不错啊,哥。”
他转过头,发现是他的‘弟弟’谢舒。
谢舒,一个原主一直视为手足的弟弟,曾经因为嫉妒原主的才能,羡慕他的家庭,而对他产生了怨恨。他冷冷地看着谢卿瓷,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失败的痕迹。
谢卿瓷云淡风轻道:“别来无恙。”
“别装了,哥,”谢舒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语气却带有一丝怜悯:“你过得好不好,我看得出来。”
糖糖在一旁有些害怕,他紧紧地抓住爸爸的手。谢卿瓷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谢卿瓷冷淡地说:“如果你来这里是说这几句话的,那么你可以走了。”
谢舒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挑衅:“这个小朋友,是你的谁?你就甘心就这么过一辈子吗?你曾经拥有的机会和地位,现在都被我超越了。”
谢卿瓷淡淡地看着他:“我并不认为这是失败,谢舒。我认为这是选择。”
他的话让谢舒的神色有些变化,他似乎没料到谢卿瓷会这样回答。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了。
他们继续在画展上浏览,欣赏着每一幅画作。
谢舒没有再找麻烦,而谢卿瓷也不再理会他。
在画展的最后一幅画前,他们停了下来。是刚刚看见的那幅画,三个僧人站在桥上,眺望着远处,互相交谈着。
桥上的渔夫正在划船,一动一静,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就像是画家的有意安排一样。一群鹅在天空中翱翔,这充满生机的一幕,在画家的笔下,更是平添了几分宁静和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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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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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舒走了过去,慢慢道:“你不想听听他怎么评价你的画?显然,他如今并没有念你们的旧情。”
沈怜道:“哦?”
谢舒继续道:“刚刚那么多记者在外面,在拍摄呢,你猜他说什么?”
沈怜道:“他说什么,与我无关。”
谢舒慢慢道:“他说,你的作品毫无个人特色,非常平庸,可以看得出来在模仿大师的画作,但仅仅模仿了个表层并未触及灵魂,所以只不过是一个低级但很努力的附庸产品。”
沈怜沉默了一秒,微微攥紧了手指,白皙的手背上血管微动,他深吸一口气,接着站起身,低声道:“他人呢。”
谢舒冷笑一声:“阿怜,你现在不要出去的好,外面很多记者,也不知道见你出来了会不会对你采访。我倒是觉得,任他这么说吧,记者们不懂,难道绘画界的专家还不懂?肯定不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沈怜的手指慢慢放松了,他坐了下来,低声道:“他还说了什么。”
谢舒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抹黑了你的作品,外界会怎么想?金奖画家的作品不够格?”
谢舒本以为沈怜会反驳,谁知道沈怜只是罕见地沉默了几秒钟,缓缓道:“我知道了。”
沈怜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件事算不上什么。他想说,随他说去。”
他其实说的很对。
沈怜心中是明白的,他只是不愿意承认——所有他看上去的对艺术的天分,仅仅建立在简单的模仿上,他无法创造。
无法创造一个独一无二的风格。
模仿的再精致,也只是平庸的作品。
刚刚沈怜在看那些对他的画的评论,他们无一例外都在夸赞,却没有一个说到了他的痛处。
谢舒微微一顿,道:“阿怜,你......不介意被他这么评价?”
沈怜继续道:“他说他的,与我无关。”
听他这么说,沈怜虽然一开始很生气,但他生气是因为气他戳中了自己的软肋。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问题,在这个瓶颈里很久了,有人这么说,他的确毫无防备。
但是......他的确说的很有道理。
这么说着,沈怜有些不解地抬起头:“你哥哥以前有没有学过画画?”
谢舒冷哼一声:“画画?他怎么可能学过,他从小开始除了赚钱根本不关心任何事情。”
沈怜听他这么说,反倒是有些失望:“原来如此。”
谢舒道:“他只是想贬低你,只不过随口乱说恰好说中了。”
沈怜则道:“如果他只是一个外行人,那么这些话的确不用放在心上了。”
不过,这么说着,他却站起了身,道:“他人呢,我...去看看。”
谢舒皱眉:“阿怜,你看什么?不会是要看我哥吧?”
沈怜第一次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向外走了过去。
合上了休息室的门。
谢舒攥紧了拳头,他紧紧盯着门外的位置。
沈怜不能重新回到谢卿瓷身边。
他目前还需要沈氏集团,如今,他的势力太单薄,未必能取得谢家人的信任。
但是多了沈氏,一切就不一样了。
不过,他却一点也不着急。
想起谢卿瓷的点评,他心中充满了不屑。
谢卿瓷会画画?
不可能。
沈怜迟早会发现他不过是个对艺术一窍不通的人。
很多年前,在他的生日上,家人让他随手抓住一样东西,谢卿瓷抓住的是一枚金币。
当时,多少人都在高兴鼓掌:这孩子以后是个能挣大钱的,不错!
谁知多年以后,事实证明,他只是自己手下一枚棋子而已,不值一提。
谢卿瓷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而已,换做是他,他也能说出这样的评论,这有什么?
·
展览厅里。
昏暗的灯光照着灰色的墙壁上悬挂着的装裱好的画作,来参加展览的人,都在静静欣赏着展览馆里的各种风格的画作。偶尔有人扛着肩上的摄像头,对这些珍贵又漂亮的艺术品拍照。
沈怜从休息室内走出来的一刻,所有人都转头看了过去。
平心而论,艺术家本人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加干净、出尘。
他一身黑,衬的肤色很白,因而长长的睫毛显得整个人更加空灵动人,腕骨上戴着一个木质的佛珠,身量高挑,但抬起眼睛的时候,眼珠子极黑。
有好几人小声交谈:“那位就是沈先生?”
“是,原来长得真不错阿。”
“还是出身豪门。”
“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他,的确有那个资本和实力。”
而沈怜则是忽略了这些声音,径直走向了属于自己作品的中央展厅。
下一秒,就看见一个眼熟的年轻人,正牵着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岁的男孩,微微侧过脸,轻声对他说着什么。
“......”
沈怜也不知为什么,这一瞬,他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
谢卿瓷和从前变化并不大,那张脸也依旧是熟悉的样子,或许是因为灯光暧昧柔和的原因,他身上的白色T恤令他看上去很柔软,很适合拥抱。
一头黑色的发微微垂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测过脸的缘故,还是因为太过随意,额头上的柔软头发都垂了下来。
当他垂下眼帘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和睫毛落入阴影。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微微露出的耳朵上,有一颗鲜红的痕迹,像是一颗红色的朱砂。
沈怜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她,就见他睫毛一挑。
书房里灯火通明,将他的眸子映照得很浅,皮肤白皙,清冷绝美的容颜上带着几分病态的蛊惑。
他呼吸微微一窒,可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那孩子扑到了谢卿瓷的身上,软绵绵道:“Daddy,那边的哥哥一直盯着我们,他是不是人贩子呀。”
谢卿瓷:“......”
他回过头去看,恰巧看见了沈怜。
沈怜听了那句‘Daddy’,脑中‘嗡’了一声,道:“谢卿瓷。”
谢卿瓷牵着糖糖,问:“有什么事?”
沈怜又一次注意到那孩子,百般猜测从脑海中掠过,他道:“我们聊聊。”
谢卿瓷只好牵着糖糖走了过去。
休息室门合上。
沈怜冷声道:“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谢卿瓷,你真令人意外。”
谢卿瓷道:“意外什么。”
沈怜却冷嘲热讽,“五岁?这是你和谁的孩子,没听你提过,你还有多少秘密情人。”
谢卿瓷道:“他是我和怀琛的孩子,怎么了。”
沈怜这才明白,原来谢卿瓷是帮怀琛带孩子?他继续嘲道:“好久没见,你看上去倒是真缺钱了。”
这句话充满了讽刺味儿。
谢卿瓷转过身,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眸静静看着他,道:“何以见得?”
沈怜扫过了怀琛,低声嘲道:“连被人包养这种事情都愿意接受,你的骨气呢,装什么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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