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零他从郎中崛起》 第一章：重生成梁狗 黑云蔽天，大雨滂沱，医学院专家组的汽车，在赶往地震灾区的路上急驰， 天空一道耀眼的闪电让人眼前一黑，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山体滑坡泥石流瞬间吞没了道路。车里坐着的是医学博士，急救专家梁珍。 梁珍恍恍惚惚从窒息中醒来，张嘴大口喘气，他记得是在车中突然就暗无天日…… 是汽车冲出泥石流了？耳边风雨声急，一道闪电照亮空间，这不是车里！ 梁珍坐起来，眼睛适应了环境之后，发觉这是一座破败的庙，神像被人都打碎了。 汽车呢？助手小刘呢，司机师傅呢？怎么都不见去那儿了？奇怪，这地方仿佛相识…… 庙外电闪雷鸣大雨哗哗，这情景似乎曾经经历，什么时候呢？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了。 突然庙外冲进一个人，看得出是一个女人！虽然戴着斗笠也淋得如落汤鸡。 “梁狗！你怎么在这里？” 梁狗？这是自己四十年前的名字，现在是梁教授。她年纪不大怎么知道自己小名呢？ 其实自己小时候的正名是梁九，在粤语里九和狗谐音，自己青少年时俏皮捣蛋破罐破摔，打架斗殴无恶不作，村民鄙视都叫梁狗。母亲无法约束，气得煮生木薯吃自尽。 想起来了，进来的人是年轻寡妇李家芳，她丈夫上月进山挖药摔死了，那是四十年前呀，怎么出现在现在呢？梁珍皱起眉头摸摸脑袋，咦？怎么是一头浓密头发？ 自己秃顶多年，两个月都不用理发一次，这头发？怪事，长胡子也没了这是怎么回事？ “梁狗，转到神坛那边，不准偷看！我要脱衣服拧干水了。” 偷看？梁珍想自己六十岁老头了，曾解剖女尸十几个，稀罕看你脊梁吗？ 李家芳面壁脱下衣服拧干，她后背白得，寒风吹来她冷得战抖，可以看到身体 这一幕似曾相识，对了，这不是四十年前的旧事吗？四十年前也是在这破庙自己很冲动，立即跑过去抱住她，她咬了自己手臂一口至今还有个疤痕。 梁珍懵逼，我重生回四十年前？这不是做梦，恐怕只有这个解释了。 重生回到四十年前，那就是年轻了四十岁！那年青春十九，精力旺盛之时！可惜糟蹋了。 重生一世，那就不能重复过去！把曾经欠家庭的欠乡亲的统统补上！ 虽然是夏天大风雨中、也有些冷意，被淋湿透后更觉得冷溲溲，李家芳着身冻得哆嗦。 她脱下滴水的长裤拧干 ，一阵风吹来她冷得发抖，不得不蹲下来。 梁珍脱下自己的衣服向她走去。 “别过来！梁狗，不准过来！坏蛋！滚回供桌那边去！” “李姐，我这衣服是干的，太冷了给你披上，否则要冻出病的。” 李家芳上下牙打架：“坏蛋！你，你想干什么？谁，谁稀罕你的衣服？滚，滚回那边去！” “李姐，真是给你衣服，别误会，没有别的意思。” 梁珍走过去把衣服披到缩成一团，冷得起鸡皮疙瘩的李家芳身上。帮她拧干湿裤子。 风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能生堆火就好了，庙里没有柴火只有一地落叶，梁珍四处一看，神台上有撕烂但还挂墙上的布幔，石香炉有许多香烛残梗，还有未燃尽残烛。 梁珍扯下布幔，拔下香梗，把大殿落叶扫到一堆，生起火来叫李家芳过来烤火。 李家芳嫁给王九是姑换嫂婚姻，王九比她大十二岁，本来没有感情，王九又不懂怜香惜玉，梁珍这样体贴关爱让她砰然心动，他是个坏蛋，没想到对女人这样好。 有了火果然能够驱散寒气，李家芳浑身鸡皮疙瘩都收了回去，梁珍帮着烤衣服。 可燃物太少，衣服没烤干火熄灭了。梁珍把她湿衣服披身上用体温把它捂干。 李家芳很感动，自己的丈夫就从来没有这样爱护自己。 “小九，离村老远的，你怎么跑到这庙里来了？” 梁珍想起年轻时的荒唐事：“跟彭村青年约架，没开打雨就来了，跑到这避雨呢？” “小九，你们男生为啥要打架？打得得鼻青脸肿两败俱伤有啥好嘛？” 梁珍笑道：“不打怎么分出高低谁该服谁呢？这是建立原始秩序嘛！” “小九，云龙庄罗庆慈是不是最厉害的？你们都怕他是吗？” 梁珍面露鄙视：“逑！他不过当民兵头有权，打人不敢反抗，真打起来厉害轮不到他！” 忽然李家芳面露痛苦，手按摸着小腹，哼哼起来。 “李姐，你，你这是怎么啦？肚子痛？是不是吃啥 吃坏肚子了？” “不是的，我每月都有一次要痛两三天。” 梁珍知道这是痛经，女人月经快要来就痛，也挺痛苦的：“哦，是痛经，我帮你止痛吧！” “小九，你怎么知道是痛经？你又没有女人！” “哦，我学过医嘛，这病比较简单，右手伸出来我帮你止痛。” 梁珍前世和李教授一起，研究发现第二指骨有密集信息点，剌激该点能直达病灶，经十年研究实验发展成第二指骨疗法，用于止痛疗伤有立竿见影之效。 梁珍拉过李家芳的手开始摸索探求信息敏感点，当某一点李家芳哎呀一声时候，指甲立即狠狠往下一掐！李家芳如被炮烙惊叫起来！ “哇哇！痛死我了！坏小九！你那么狠心掐我干嘛！” “李姐，当然是为了你好呀，试感觉一下肚子 还痛不痛？” 掐痛虽然很痛，但时间短暂说话之间就已经过去，李家芳回过神来这小腹果然不痛了！ 一道耀眼的闪电让人眼前一黑，紧接着是一声惊雷炸响！李家芳惊跳起来扑到梁珍怀里。 梁珍马上拥抱了她，隆隆雷声过去，当意识到自己失态时，嘴唇碰到了一起。 李家芳接吻不在行，脸红心跳只任由梁珍掠夺，每一下动作都感到麻酥酥的震撼！热血奔腾身体开始发热，那激动的感觉充斥全身。跟丈夫却没有这种感觉。 “小九，我是寡妇，你妈知道要很不乐意的哦！” 我妈？梁珍马上想到妈妈，前世从庙里回家发现她已经吃木薯中毒身亡！ 糟糕！前世妈妈就死在今天！要来不及啦！梁珍推开李家芳，胡乱穿上衣服冲进雨幕中！ 第二章：要来不及了 梁珍冲进雨幕中拔腿 奔跑，前世妈妈就是今天吃的生煮木薯，生木薯含有氰氢酸必经浸泡漂洗去毒才能吃，未经去毒误食中毒昏迷半小时可至人死亡。 都是自己不好，打架闹事捣蛋不听管教，妈妈伤透了心选择离开。等到自己觉悟到错误决心痛改前非，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妈妈绝望离开人世，这是自己造的孽！ 无论以后自己获得多大成功，也改变不了她临终的绝望！她已经看不见了！ 重生这一世绝对不能让这悲剧重演！梁珍在雨里气喘吁吁狂奔，他的时间必须以秒计算！ 自己发昏，怎么在庙里担搁这样久？实在该死！ 四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冲剌的速度跑了两里，这腿的力量几乎用尽，更要紧的是呼吸跟不上，张大嘴巴拼命呼吸，大气好像要从耳朵往外冒一样。 不能停，即使跑死也要赶回家见妈妈一面，告诉她自己痛改前非了！ 死也得让她心安，不带着遗恨去另外一个世界！ 梁珍跌跌撞撞跑到家，几乎站不住要摔倒，胸膛肚腹都要帮着鼓动呼吸，冲进妈妈的卧室，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梁珍抢到床前一把抱她坐起来。 “妈——我——我回来了！” 吴世兰眼睛撑开一条缝，嘴唇微动但牙关咬紧说不出话，她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 还有意识就好！梁珍在她颊车穴上狠掐一下掰开咬紧的牙关，手指伸进喉咙摸扣。 吴世兰肚腹开始抽搐，哇的一声吐出了一滩有毒食物。 梁珍知道这还不够，必须把胃液全部吐光，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吐了！ 梁珍找出针灸包，在足三里穴进针强剌激，三棱针在鼻尖、两耳顶部剌出黑血，把黑血挤尽。吴世兰深长呼吸起来，眼睛微张开神智恢复三成，梁珍手起莲花手在她头顶一戮！ 哇！吴世兰吐出了一大口黄黄的胃液，梁珍背后扶着她继续吐。 直到黄水吐尽干呕无物可吐，梁珍给她一大碗茶水喝下，让她斜躺下休息。 看妈妈脱离了危险，总算赶上了，梁珍松了口气，打扫了呕吐物，到厨房去煮粥。 风把雨云吹到西山，雨停了，露出了太阳，正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啊！ 吴世兰吃了碗粥恢复了部分体力，去了趟茅房把余毒排泄，基本恢复正常了。 她守寡十年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儿子越大越不听话，虽说读书是臭老九没前途，大学也停办不招生，那也不能当臭小九呀？不干正事打架斗殴闹事，这算啥？ 常常打得鼻青脸肿回家，教育劝说当耳边风，他我行我素，所有希望都破灭了。 人生在世草木一秋，既然 无法挽回那就趁早离开，木薯中毒没有痛苦就选择了它。 儿子今天约架劝阻不住，就在踏进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他却回家了。 “阿珍，今天怎么回家这样早？没有受伤吧？” “妈妈，大雨滂沱天都不愿意我们约架，都是乡亲打赢也没啥 意思，以后不会再打了。” “好，好，我阿珍开窍啦！天下事和为贵，乡里乡亲伤到谁都不是好事嘛！” “没错，妈妈，我决定痛改前非不再寻衅滋事，改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吴世兰长长吁了口气，是什么神仙菩萨点醒了儿子呢？ “好呀！苍天有眼祖宗有灵，我家阿珍终于明白过来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妈妈，是我不学好又不听你的话，才至于有今日，我保证痛改前非，做正经事业发家致富，让你过上幸福的晚年。你也保证不再做傻事好不好？” “好！我阿珍既然改邪归正，奋发图强，我怎么会想离开？我要看着你功成名就呢！” “妈妈，肯定会有那一天的，我保证，而且不会让你等待太久！” 吴世兰十分欣慰的说：“好，阿珍有志气，我相信肯定能够等待到那一天！” “好的，妈妈，我们一言为定，我必须轰轰烈烈做一番事业，对得起天地祖宗和乡亲！” 这时门外传来拍门声，“小九出来，我知道你回家了，你还欠我两块四毛钱呢，快还我！” 叫门的是三伯母罗桂芳，外号铁捞篱，鸭蛋过手也要啃一角。梁珍从屋里出来。 “三伯母，我啥 时候欠你钱了？我还说你欠我两块四呢！” “小九，不是你欠钱是你妈欠我两块四，母债子还，她不在了就该你负责还，钱拿来！” “乌鸦嘴！我妈好好的你怎么敢咒她不在了？凭你这咒就该扫把打出去，还敢要钱呢！” 没死？罗桂芳心里咯噔一下，好好的这怎么可能？ “小九，你赖皮！我看着你妈拔了木薯回家煮吃，那不中毒吗？你想赖账？” “喂！你看着我妈煮生木薯吃见死不救！然后赖她欠账要钱是不是？黑心狗都不吃哩！” “小九！你妈借钱我是有人证的，想赖也赖不掉！钱拿来！” 吴世兰听到争吵走出来：“三嫂，没有赖账，不是说等待几天攒鸡蛋卖了还你吗？” “五弟家的，我等不了，今天就要，你家小九欠钱还挺横的，要拿扫把打我呢！” “三嫂，小九口无遮拦，你大人大量跟小孩斗啥 气呢？过几天我一定还你！” “不行，五弟家的，你家小九本事那么大，肯定有办法，叫他掏钱得了！” 梁珍想，这铁捞篱什么意思？看着妈妈吃毒木薯见死不救，办后事要钱，趁人死上门逼债，就是再借无门！走投无路那就得抵押房产，后事办完这房屋就是她的了！ 不愧铁捞篱如意算盘打得精，可惜小九不是原来的小九了！ “三嫂，小九没工作无处挣钱，那有啥本事呢？他出言伤你，我替他道歉好不好？” “谁稀罕你的道歉？五弟家的你为了小九借钱，不单欠我的还欠别人的，就叫他还账！” 吴世兰低声下气说：“三嫂，账肯定会还的，看在一家人的面上就宽限几天，我求你啦！” “五弟家的，你已经求过多次，这次不灵了，不还钱就给米，十斤米拿来！” “三嫂，我家就这点米了，给了你光吃木薯怎么行？你就发发慈悲行行好吧。” 真是欺人太甚！梁珍喝道：“铁捞篱！你刚刚咒我妈死，先算这账！说好卖蛋还钱，时间不到不欠分毫！说！咒活人死是认打还是认罚？” 第三章：被打脸了 赶走了铁捞篱，梁珍想必须尽快挣钱，欠债肯定是要还的，这迫在眉睫的饥荒问题必须解决。赚钱门路很多问题是没有启动资金，一文不铭空手套白狼难啊！ 自己的医术没有投资也能挣钱，前世只要挂牌门诊患者挤破头，挣百十块易如反掌。 重生穷山村，声望、名头、学历证书都没有谁愿意让你挂牌门诊呢？ 没有学历证书没有行医许可证就是黑医，市管会随时都可以没收罚款直至拘留。 农村一般不管游方郎中，只是农村大多数人一贫如洗，有病也付不出钱。 那先到集市看看？清江墟离云龙庄十四里，开动十一号车需要一个半钟头才到， 梁珍走到阔别四十年的清江墟，格局和房屋还有些印象，最大屋场是供销社百货门市部，其次是卫生院。卫生院看病的人不多，过半数是看儿科的，孩子病了不能抗只得看。 今天是星期日，有公费医疗的职工就来看病，或者带家属来看病以自己的名义要药。 农民有病要等到抗不住的时候才来就医，梁珍等待的就是这类病人。 上午到中午来看病的多是哮喘、肺结核续药、水肿、急性肠胃炎泄泻病人，这些病不能 立竿见影，或者需要吃药辅助，梁珍没有药，而且他们很难相信年轻郎中。 梁珍等得不耐烦，下午了来了一个牙痛病人，他是牙痛初起痛得不狠而且是职工，对梁珍毛遂自荐嗤之以鼻，碰了一鼻子灰。 太阳偏西只有一丈多高了，赶墟市的人陆续回家，梁珍心情沉重，这一天可能白等待了。 突然路那头来了五六人抬一付担架，呼哧呼哧喘气的到了卫生院。 医生看病人昏迷呼吸困难，拒绝收治叫病人家属马上转县医院抢救。 去县医院有二十里，病人没抬到可能就没了，病人是有些地位的找院长交涉抢救，医生同意抢救需交住院押金一百元，病人仅有十五元差之太远！ 梁珍一看就知道是中风痰迷心窍，最初病人家属不相信他毛遂自荐，一个嘴上没毛的说上天也不像一个有经验的郎中，认为是骗钱的家伙，坚持让卫生院抢救。 卫生院抢救没希望了，这才想起嘴上没毛的郎中。 “喂，你真是郎中吗？跟的师傅是谁？看过病没有，真能救这危险重病人吗？” “乡亲，是不是郎中，有没有本事救醒病人几分钟就能见分晓！救不醒分文不收！” 一个卷发护士走来，讥笑说：“大炮师，你两手空空凭啥救人？你用嘴给他抽痰吗？” 梁珍说：“护士，我啥 也不用都能抽痰，救人并非只有你医院那套办法哦！” 护士说：“大炮师，出事故索赔就傻眼啦！” “这大炮够 粗的，卫生院都说，病人误了时间救醒的可能只有一两成，那就试试吧！” “喂，你叫啥 名那个村的？说好了，我们只有十五块，救醒了归你不醒分文没有！” 梁珍知道他们仅有十五块，没多说话答应下来。 “好吧，我主要是治病救人，病没治好分文不取，病好了凭你的良心给，就这样吧！” 梁珍吩咐扶病人起来斜躺着，病人痰迷心窍首先要除痰，通畅呼吸道，否则一口痰堵塞气管必窒息死亡。然后剌激中枢神经活力，防止经络阻断造成偏瘫。 梁珍取出三棱针在两耳垂下端和鼻尖各剌一针，挤压出黑血，病人喉咙鼓动，呼吸急促，像垂死挣扎的样子。病人家属心慌意乱，这臭小子生生把人折腾死了？ 护士幸灾乐祸：“大炮师，闯祸了吧？不叫你偿命，做孝子出钱送终是免不了啦！” 家属嚷嚷：“小子，你是不是郎中，会不会治病呀？” 梁珍喝道：“安静！不懂就别嚷嚷！” 待黑血出完，梁珍手起莲花指在大榷穴上狠狠一戮！ 哇啵！病人嘴巴里喷出一股痰涎，把那凑近观察的卷发护士喷了一身！她像被蜈蚣爬上身似的跳脚尖叫，气急败坏把白大褂脱下来扔掉。 痰涎喷出量是抽痰机抽一小时的十倍！呼吸道畅通病人缓缓张开了眼睛。 “醒啦！老爸醒啦！”病人儿子欣喜若狂的叫喊起来！其他族人都过来观察。 “真的醒了！奇迹呀！什么都不用，竟然让病人自己吐出这样多痰涎！” “哗！神医呀，手到病除哩！这么多痰堵塞着，怪不得呼吸困难昏迷过去啦！” “呦呦！看不出来呀，这样年轻竟然是神医！他说啥都不用也能救人，果然救醒了啊！” 那些还在卫生院的病人都围过来了，卫生院不愿收治等死的重病号，竟然让一个啥也没有的毛头小子救活了！这真是奇迹呀！他们投去敬佩的目光议论纷纷。 “哗！他最多二十岁吧，怎么就有这样高本事？手到病除难以置信呀！” “是呀，名师出高徒，不知他师父是谁？应当是个世外高人吧？” “没错，你看他不要药不要啥 就能救危重病人，神医呀！现在的医生谁有这本事呢？” “这病人可能跟神医有缘，神医在这等待半天了，就等待病人到来了却缘分呢！” 卫生院的医护都出来了，观察病人呼吸平稳，神志已经清醒，应当脱离了危险。既惊奇妒恨又惭愧，这小子何方神圣？中风重症危在倾刻，他无药无设备竟然能救活！ 这臭小子两手空空能救人，身为医院却不敢救，这脸面难看下不了台啊！ 病人慢慢恢复过来，能够说上一两句话了，确定已经脱离危险，家属拉着梁珍的手千恩万谢。病人儿子从裤子内置口袋摸出两张钞票。 “神医，救命大恩大德难以报答，我仅有十五块，神医，对不起了，让你受委屈啦！” 病人儿子把钞票恭恭敬敬递给梁珍，冷不防那卷发护士一把夺了过去！ “什么神医？是黑医！让病人喷我一身痰涎这钱首先赔偿我的工作服！” 赔偿工作报？妈妈的，这不是变相抢劫吗？以为你是谁？梁珍怒不可遏了。 第四章：你怕老子 看着到手的钱被一个时髦护士夺去，梁珍热血冲顶，妈妈的，老子干活你拿钱，老子是冤大头吗？他捏紧了拳头，一想不行，打一个公职女护士怎么说也是自己没理。 而且她口说黑医，闹腾起来自己低人一等，惊动政府的人或者市管，这钱也得没收。 辛辛苦苦等待一天挣点钱就为解燃眉之急，钱没了要悔青肠子！ 打了她出一口鸟气，她公职的人肯定不善罢甘休，惊动市管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自己闯荡江湖几十年，竟然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必须想法把钱夺回来！老油条也不是好欺负的！ “丫头，你背后的人是谁？” 那时髦护士愕然回头，梁珍的手电光火石一闪，把她手里的钞票掠了回来。 “无赖！你敢使诈骗我？信不信我叫人来抓你进去喂几天跳蚤臭虫？” “呦呦，我好怕咧！这是我的钱，凭啥你拿去？以为老子好说话吗？” 护士看威吓无效，就转而说理。 “无赖！你让病人吐我一身痰涎，必须赔偿！这场地是卫生院的钱该卫生院收！” “丫头，有没有搞错，病人没进卫生院，这土地是全民所有，你要收地皮税？” “无赖！这话你留着跟市管说！小刘、小赵过来抓住他，我打电话叫我爸过来！” 医生多数手无缚鹅之力，两人来抓梁珍，梁珍发力一震，把他们震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病人家属挺身而出劝解，他不是黑医是神医！钱是他该得的，算了吧。 不算了又能怎样？即使是黑医抓不住也没办法。 卷发护士恨恨的说：“无赖！等着！市管马上就到！定叫你喂几天臭虫！” 梁珍气呼呼的说：“想抓老子？你们还嫩了点！”一边说着一边就开溜。 卷发护士冲他背后喊：“无赖！你跑不掉的，别让本姑娘看到你！” 梁珍匆匆走了两百米，看没人追来就拐到墟市，散墟了东西都降价出售，猪肉摊上剩几根骨头，几块零碎肉。前世骨头是比肉贵的，现在却很便宜。 摊主五毛钱把骨头碎肉都给了梁珍，拈拈约有两斤多。旁边有卖木薯牛的，还剩下十几个，摊主七分钱都给了梁珍。（木薯粉捏成拇指大牛头状油炸的零食叫木薯牛） 梁珍回家妈妈正在做饭，看到他带回的骨头和肉很惊讶，他从来没有买什么东西回家的。 梁珍把十四块钱也给了妈妈，她吃惊又疑惑那来的这么多钱？ “阿珍，这钱怎来的？我们虽然很穷，再穷也不能走歪门邪道啊！” “放心吧，妈妈，你儿子不会去偷去抢去骗！这是我救了一人的性命得来的，绝对清白！” 吴世兰想，阿珍能够救自己的性命，当然也能救别人的性命，他的话是可信的。 救人一命酬谢十几块钱很便宜了。 苍天有眼祖宗有灵呀，我家阿珍真的痛改前非啦！没有滋事打架会挣钱养家啦！ 老头子呀，天上有灵看到了吧？我们儿子变好了，走上正道知道挣钱养家啦！ 吴世兰摸着儿子的脸激动的说：“阿珍，清白就好，你真的改邪归正啦！浪子回头金不换，今天是我这些年来最高兴的一天！我马上煮肉、熬骨头芋头汤！” 妈妈很高兴，梁珍也很高兴，是自己改变了昔日丑恶的形象，解除了妈妈长期的焦虑担忧和内疚，让妈妈重新升起了希望，看到了美好的将来。 中年有一个好儿子是所有父母的渴望，这表示自己培育后代的成功，也算自己努力的成功，是可以值得自豪和骄傲的。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给子孙一个好榜样。 如果是一个吊儿郎当不成器的儿子，即使自己很成功，做大官当总裁那也高兴不起来。 儿子不成器就无法光大门庭，即使不败家，家族也难免衰落，怎么高兴呢？ 大骨汤放了八角小茴香，散发出诱人香气。村民除了逢年过节，难得吃肉，现在青黄不接饭都吃不上，家家红薯、木薯充饥，谁家那么阔气炖肉吃呢？ 寻味追踪，发现竟然是寡妇梁五婆家，奇怪，她家挺困难的怎么有钱买肉吃？ 罗桂芳马上气坏了：“她装穷！借钱买肉吃！而且有钱不还账！找她要账去！” 三个债主气呼呼的打上门来，不还钱就拿走米缸！没得说！ “五弟家的出来！昨天耍赖不还钱，原来留着买肉吃！我们怎么瞎了眼借钱给你呢？” 梁珍走出来喝道：“咋呼啥？不就欠你们三两块钱吗，啥了不起的？” “小九！说得轻巧，三两块钱？欠钱还挺横的，还钱！今天老娘不怕你横！” 吴世兰走出来：“三嫂，四姑，你们都来了？正想找你们呢，我把钱还给你们吧。” 罗桂芳看吴世兰手里捏着几张大钞票目瞪口呆，昨天她一文不铭恳求宽限，才隔一夜怎么就有钱了？莫非她时来运转发横财了吗？ “五弟家的，今天怎么阔气起来了？发了啥横财，鸟枪换炮有钱又吃肉呢？” “三嫂，不是阔气了，是阿珍今天挣了第一笔钱，稍微庆祝一下。” 小九一个无赖二流子能挣钱？她们都觉得难以置信，这恐怕是偷或抢得来的吧？ 还了三块八毛的账，无债一身轻，吴世兰母子高高兴兴吃了一顿好饭，这是他们几年来最有幸福感的晚餐了。吴世兰觉得年轻了几岁，梁珍觉得前世的负罪感解脱了。 吃完饭冲了个凉已经是星斗满天，梁珍摸摸口袋里的木薯牛，信步往李家芳家走去。 从后门出去沿田埂 走百十米就到了李家后院，从篱笆的缺口挤进去到了她的屋后。 奇怪，屋里有争执的声音，谁呢？梁珍不动声色走近窗口偷看。 李家芳手拿剪刀面容坚决：“不行！你走！不走我喊人了！” “喊什么人？人来了对你有啥好？别装假正经了，难道你就不想吗？”这是罗庆慈。 “别过来！再过来我真喊人啦！” “喊人？老子怕谁？”罗庆慈一把夺去她的剪刀扔掉，马上抱住她吻上了她的嘴。 梁珍一脚踢开房门喝道：“罗大头！你怕老子！” 第五章：他是纸老虎 梁珍冲进房内，李家芳挣脱熊抱闪到梁珍身后，罗庆慈双眼冒火捏紧拳头。 “丢老牟的，癞皮狗鼻子插葱装象，你算老几？滚出去！否则老子叫你脑袋开花！” “罗大头！你没那本事！人家不要你，识相的话就自己滚！要过两招随便！” “癞皮狗！屁股挟扫把充大尾巴狼，想充救美英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吗？” “那不关你事，罗大头，别以为喊风得风喊雨得雨，惹毛老子送你过奈何桥！” 罗庆慈看恫吓不了梁珍，抄起顶门棍当头就打，梁珍闪到一边，棍头落地立即横扫膝盖。 这招挺狠的，房间不大回旋余地很小，梁珍赤手空拳难以招架，身后有李家芳无路可退，棍子击中膝盖那就丧失战斗力，成为阶下囚了。 梁珍急忙一纵跳起躲过，看左边有只小方凳立即跳过去抄在手里，顶门棍打来凳子击开，两人乒乒乓乓斗了几回合。梁珍的凳腿捌住了顶门棍，拔不动挑不开，僵持了一阵。 罗庆慈空出一手挥拳直打脸面，梁珍也空出一手招架还击。 突然，梁珍凳腿劲一松顺着棍子往上一击，打在罗庆慈手掌上，罗庆慈吃痛棍子跌落。凳子趁机拍头，罗庆慈急闪，梁珍一脚踢中他膝盖，他腿 一软摔倒在地。 梁珍一脚踩住他手掌，凳子角顶着鼻子，只要一下那就没脸见父老兄弟了。 “罗大头，认不认输？还要不要再比划比划？” “癞皮狗！你使诈！胜之不武，告诉你袭击干部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梁珍冷笑道：“好呀，要不要叫乡亲都来看看，这干部是怎么被袭击的？” 罗庆慈死鸡撑硬颈：“那你叫呀，我的人来了就抓你起来打秋千！” 李家芳小声说：“阿珍，让他走人吧。” 梁珍喝道：“罗大头，说，还敢不敢来了？是你自己滚，还是我打你出去？” 罗庆慈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出了门口回头说狠话。 “梁狗！妈妈的别得意，很快，你就要后悔的！” 李家芳锁了院子门回来：“阿珍，你真棒！很厉害！罗大头威风扫地凶不起来了！” “他就是只纸狮 子，动真格的就不行。李姐，他常来欺负你吗？” “他勾搭我好几回，没有理他，今晚锁门晚了些被他闯进来，赶他不走要欺负人。” “李姐，得罪了罗大头怕不怕？我听说好些人怕他不敢拒绝， 让他随便玩。” “阿珍，刚开始怕得要命不敢叫喊，有你在我就不怕了，他打不过你！” 李家芳坐到梁珍边上，拥抱了他，把嘴唇贴上他嘴唇，前天在庙里那感觉就很好，她很喜欢那味道，晚上做梦还梦到庙里的情景，可惜亲吻没有那激动的感觉。 今天她看到梁珍出门去了，想到他晚上会来故意没锁院子门，不料让罗大头钻了空子闯进来，威逼利诱要顺从他。他不但有老婆还有许多相好，顺从他没好果子吃。 梁珍掏出木薯牛，放桌子上请她吃，木薯牛油炸后酥脆没了木薯原来味道，算是不错的零食。他把一只木薯牛送到她嘴里，她也把一只木薯牛送到他嘴里。 两人拥抱着咔哧咔哧吃着木薯牛，都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感到心旷神怡。 “李姐，王哥去了，你又没有孩子，想啥 时候离开这家呢？” “阿珍，我们是姑换嫂婚姻，我要离开这家我弟媳妇也会离开，我爸吩咐一定要等待弟媳妇生下孩子之后才能回娘家。弟媳妇才怀上两个月，恐怕要等待一年才行。” “唉，真是造孽，怎么想出这姑换嫂来？你们之间都互相不满意，却只能忍受啊！” 李家芳幽怨的说：“是呀，谁叫自己命不好，摊上了这种倒霉事呢？” “不是命不好，李姐，是因为穷没钱娶媳妇，所以只有委屈女儿牺牲她的幸福了。” 这话从来没谁跟自己说过，家族亲戚都认为，父母养大女儿就该报答家庭，反正都要嫁人，能够为自己兄弟换回一个媳妇，两家都简便又省钱，没啥不好。 李家芳听了这话很感动，他非亲非故这本来跟他无关，看他表面大大咧咧又凶横，没想到他能这样体贴人啊！谁能够当他媳妇就太有福啦！ 前天在庙里冻得直哆嗦，不脱下水淋淋衣服要冻出病，孤男寡女又脱掉了衣服，当时很担心他要霸王硬上弓，结果他没有，反而把干衣服让给自己穿，虽强横却是正人君子！ 他还扫落叶扯神幔生火给自己烤，把女人的衣服穿身上捂干，很多好男人对老婆都做不到这样。他是真正的怜香惜玉，对不相关的人都这样，对所爱就更无微不至啦！ 可惜自己残花败柳配不上他，没有条件跟他说爱，也没有那缘分，就这样短暂幸福也心满意足了。在自己生命里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优秀男人，足够一生怀念了。 “阿珍，是因为穷才姑换嫂，那没有女儿的人家想换也换不成呢！” “李姐，生产搞上去经济发展了这现象就没有了，男女青年都可以自由选择心仪的人。” “唉，这经济啥时才发展呢？发展了也跟我没关系啦！” “李姐，关系大着呢，经济发展丰衣足食，前段婚姻失败，还可以再找心仪的人嘛！” 李家芳享受着他的拥抱心想，只要衣食无忧，就不用急着迁就讨厌的男人，有钱备聘礼父母就不用姑换嫂。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我心仪的人，他能够心仪我吗？ “阿珍，你有心仪的女子了吗？她是我们村的还是别村的？” “暂时还没有，我家很穷，我的名声又很坏，我村的女孩子恐怕谁也不愿意吧？” “阿珍，穷没啥，你一点也不坏，表面很凶横，心却很善良，是她没眼光要后悔不及的。” “李姐，你真这样看吗？现在相亲首先要看是不是有吃，怎么说穷没啥呢？” 李家芳摇头说：“阿珍，人的穷富是可以改变的，人品却难以改变呀？” “有道理，重点是搞好生产发展经济，家家都富裕了人品也可以改变！” 第六章：退亲 梁珍家后院有一个小菜园一个蓄水池，吴世兰就靠它种瓜菜度饥荒，粮食缺有瓜菜也能够对付过去。铁捞篱罗桂芳早就眼红这小菜园，常来摘便宜菜吃。 吴世兰觉得自家人少吃不了很多，认为一家人摘点菜吃也没什么，就容忍她贪便宜。 大房有两个侄妇，看到三婶能摘菜五婶好说话，有时也跟着来揩油。 铁捞篱逼债呈威失败心里很不忿，这天带了侄妇一起来摘菜，不占点便宜心里不好过。 梁 珍出来挡住不让进后院，这贪人便宜还认为理所当然的歪风不能惯着。 “三伯母，大嫂、三嫂，你们来干啥？问候我妈去厅堂，后院没啥可参观的。” “小九，你这是啥话？我到后院瞧瞧，顺便摘把青菜，你妈都没说话你一边凉快去！” “三伯母，后院是我家的菜是我们种的，你们好意思说顺便摘吗？” “小九，这后院是大家有份的，挨着你家让你家种而已，我摘把菜过分吗？” 真是谬论！别人家的东西竟然敢说大家有份！梁珍立即驳回去。 “三伯母，后院以前是大家的，分家给我家就是我家的，你家的东西我也有份吗？” “小九，分家时你还没出世呢知道个啥？我说有份就有份！” “三伯母，分家的是爷爷不是你，没分给你们就不能说有份，你们都来摘菜我家吃啥？” 罗桂芳威胁说：“小九，别以为翅膀硬了，就目中无人，没有我们支持你会飞也要掉毛！” “三伯母，你们支持过我家吗？看到我妈吃毒木薯都见死不救！” “好，你厉害！小九，罗世英是我堂侄孙女呢，你会求到我的！” 两天后，罗世英突然走来梁家当面提出退亲。 “阿姨，我跟阿珍很不合适，可能过不到一块，我想退亲算了，这样双方都好。” “世英，你跟阿珍青梅竹马长大，又一起读书，怎么会过不到一块呢？” “阿姨，一起长大他也不在乎我，经常打架斗殴变成二流子，做了不少坏事我太失望啦！” 吴世兰看她直数阿珍的不是，心里很反感，但还想挽回。 “世英，阿珍以前是不学好，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你该支持鼓励他进步呀！” “阿姨，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说改邪归正是心血来潮过两天就忘了。” 吴世兰心里很不爽，什么狗改不了吃屎？把阿珍看得那么低，谁告诉你的？他改邪归正过两天就忘了？乌鸦嘴！他天良发现已经痛改前非，你却来打击他！ “世英！怎么这样说话？我是你阿姨他是你表哥！你竟然这样看衰他？” “阿姨，事实就是这样，我不愿意看衰他也没办法，我六叔说他那脾气迟早要犯事！” 罗大头？吴世兰心里咯噔，他最不喜欢阿珍不服从领导不拍他马屁。找到她家上眼药就难免了，杨玉梅几十岁人难道也耳朵软听他诽谤吗？ “哦，罗庆慈去你家说了什么？你妈妈怎么说，她也同意退亲吗？” “阿姨，六叔说八字相克，他命相不对，是吃劳改饭的凶相。我妈说要叫你注意着点，别让表哥走邪路失足成千古恨。我妈也同意退亲，好聚好散。” “罗大头啥 时候学会看相算命了？他算你妈和你什么命？长命富贵金玉满堂吗？” “阿姨，这不关算命，是阿珍太不成器，你别生气，我们好聚好散。” “阿珍怎么会不成器？他已经改邪归正，你为啥拣在他自新时刻打击他？让他丧失自信心？没点亲戚情分，你妈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女儿来？” 梁珍在旁边听明白了，罗大头那晚在李姐家吃了大亏，明里不能报复就使阴招，唆使罗家退亲也能出一口恶气。恐怕还有另外的人挑唆，做这种事她最拿手了。 “世英，会算命的恐怕不止罗大头，我的命确实没你金玉满堂的好，是真不合适呢！” “阿珍，我姑奶奶都说你脾气很坏，目无尊长，打老婆是难免的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好。” “没错，我同意退亲，”梁珍转对妈妈说：“妈妈，强扭的瓜不甜，把八字退还她吧！” 吴世兰很是生气，要退亲也该长辈好好商量，找个合适时间，怎么突然袭击？ 定亲是这样的，罗世英的母亲杨玉梅跟吴世兰是姨表姐妹，未婚之前就关系很好，两人都嫁在云龙庄关系密切，杨玉梅觉得梁珍知书达礼懂事孝顺，有意亲上加亲。 罗世英和梁珍一起上小学、上中学，表兄梁珍是学校最英俊的男生，那时爱慕他是因为英俊赏心悦目，那时社会风气批判谈情说爱，所以两人也不敢约会亲热。 梁珍还在感情朦胧阶段，对罗世英也有些好感，没有排斥她。 杨玉梅提出跟梁家联姻，罗世英举双手赞成，三年前两家家长就正式定亲确定关系。 罗世英胸无大志，人也很一般，老爸是木匠家庭情况比梁家好，吴世兰生气是因为退亲选择 在阿珍痛改前非的关口，突然退亲可能让他心灰意懒，重新自暴自弃。 即使要退亲也该挑个合适时间，双方好聚好散，挑这时间来退不是伤口上撒盐吗？ 这定亲关系不是一般的男女两家联姻，它连结着三代人的血缘友好关系！ 两家的姥姥是亲姐妹，两家的母亲是表姐妹，小两口是表兄妹，说吹就吹了吗？ 如果发现真的不合适，在谈婚论嫁之前撤销定亲也无可厚非，谈爱不成仁义在，还是亲戚，不伤害感情。问题是为什么在关健时候提退亲呢？ 罗家在这敏感时间提退亲，也是有些苦衷的。 罗庆慈是罗世英族叔,罗桂芳是姑奶奶，他跟杨玉梅谈起女婿，认为她选择不当。 “四嫂，梁珍相貌不错，却是薄福克妻之相，世英压不住他，做女婿未必有福啊！” “他小叔，阿珍是有些强横，我跟她妈是好姐妹，我等于他妈怎么会压不住他呢？” “四嫂，压住压不住不很重要，问题是克妻，你就一个女儿，不愿意她被克吧？” 克妻是严重的问题，只是好像证据不足。 “玉梅，你该知道阿珍脾气不好，喜欢寻衅打架斗狠，这样的性格难免出事要吃劳改饭，他目无尊长打老婆是肯定的，就算不克妻三天两头打一顿谁受得了啊！” 杨玉梅脸色都黄了，自己都没打过女儿，怎么叫人三天两头打呢？ 第七章：欲速不达 梁珍想，必须尽快挣钱改变目前穷困潦倒的局面，清江墟得罪了卷发萝莉是不能去了，比较近的还有一个仁东墟，梁珍决定去碰碰运气。但愿没有卷发萝莉呈凶。 梁珍到了仁东卫生院，果然没看到卷发的，这次不能在挂号室前等待，那目标太明显。 卫生院在墟市左边约一百多米，就在路口等待合适患者。 仁东人口比较密看病患者比清江多，但是大多数患者，不相信嘴上没毛的小子是郎中。 这也难怪乡亲不相信，自己既没有招牌也没有设备，而且还没有药。红口白牙说你能够立即止痛，大多数人都会想到是个骗子，除非他痛狠了，病急乱求医才愿意让你试试。 一个上午白白过去了，白费唇舌一无所获。 中午时分，来了一个跌打病人小腿红肿发黑，一瘸一拐走来卫生院。他卫生院有个熟人想讨点松节油涂一涂。梁珍告诉他这个伤比较严重，黑的地方是瘀血松节油没用。 病人想着有卫生院便宜药，没听梁珍的，卫生院松节油擦伤处，痛得他吡牙咧嘴要哭。 病人返回找梁珍诉说松节油真不行，愿意试试郎中的止痛术。有几个人驻足看新鲜。 梁珍发觉群众普遍相信神秘复杂，而瞧不起简单快捷，没办法只好谎称自己是气功大师弟子，发功就能够止痛治病，不能止痛治病就分文不取。 梁珍装腔作势做了几个假动作，然后做了止痛术，病人果然不痛了，驻足看新鲜的人啧啧称奇，投去敬畏的目光。但是，病人仅仅有一块六毛钱，是准备买松节油的。 这付出跟所得很不相称，怎么办呢？目的治病救人钱多少不介意，良心过得去就行！ 一块六就一块六吧，梁珍摇头苦笑，还是给患者针灸活血化瘀。 患者千恩万谢去了，这时感动一个驻足观看的人周二。 周二有比较重的腰痛，背上贴了八片伤湿膏，伤湿膏仅能减轻腰痛，不能治愈，每天换一次膏药。他只有两块两毛钱，问大师愿不愿发功治病。 已经说了目的治病救人，就不能拒绝，两块二就两块二，有两块二也聊胜于无嘛。 梁珍撕去伤湿膏，在两肾俞和两中空穴进针，得气酸胀放射后留针，然后运气发功。 病人运动腰身做了几个弯腰扭转作，确认不痛了，大加赞颂气功术博大精深。 梁珍摇头苦笑，人们就是愿意相信神秘复杂，却忽略是不是冒牌。 病人走了观众也就走了，梁珍坐在石头上休息，看着附近吃草的两头牛。 从墟场路上匆匆走来两人，眼神犀利的搜索这草坡路边没有其他人。 “喂！你干什么的？看到治病的气功大师没有？” 梁珍看他们不是农民，也不像有病：“我是放牛的，你们找气功大师看病？你们来晚了，我看到有人带他回家看病去了，就是下边的村子，你们下去问问可能找得到。” “丢老牟的，叫他跑逑了，这卫生院也是的，为啥 不早点打电话呢！” “陈叔，清江墟打来电话，说有黑医在卫生院门前活动，他跑不掉会再来的。” 再来个逑！这市管真敬业，梁珍连墟市也不进直接回家。 把钱给了老妈，提议买只猪崽回家养着，必要时可以变钱。老妈很同意这提议。 梁珍想，这墟市小地方，卫生院和市管一见就认得，县医院 应该比较好混。 第二天，梁珍进城，去了县医院看情况。 县医院有许多病人在排队挂号，梁珍观察有不少是泡病号的干部职工，他们找熟人医生开病假条，其实不需要 吃药。他寻找的是疼痛明显的病人。 病人是不会相信一个年轻小子会气功治病的，止痛立竿见影他就不得不相信！ 梁珍在挂号室门前等待，这时来了一个手抱肚子佝偻着腰的中年病人，他肯定是腹痛难忍。这节令炎热多吃了生冷，容易得急性肠胃炎。 “大叔，你肚子痛泄泻了对吧？医生开药要吃两天才能好，我能立即止痛要试试吗？” “你？能够立即止痛？”病人目光扫射他似乎要看穿五脏六腑：“你是医生吗？” “大叔，我是气功大师徒弟，”梁珍脸起了红晕：“我发功能够立即止痛，要试试吗？” 大叔警惕的说：“哦，只是一个徒弟吹啥牛？你在这儿找人试验，想得到什么好处呢？” “大叔，吃药还要痛一两天，我止痛是立竿见影，好处嘛你凭良心给就行。” “哦，你是来捞点外快的，我是公费医疗，给你好处就是自掏腰包，我傻了吗？” 谈话崩了，大叔拿了挂号票自去看病，梁珍尴尬的站着脸孔发烧。 这时抬来了一个骨折病人，他小腿骨折凄惨的嚎叫，梁珍厚着脸皮上前搭讪。 “同志，这开放性骨折挺严重的，检查没有麻醉药下，那要痛得魂飞魄散，X光拍片定手术方案需要一两天，对茬正骨位虽有麻醉那也顶不住，病人剧痛难以完成手术。” “喂，你吃错药了吗？什么剧痛，病人痛苦成这样了你还来说风凉话！” “同志，我是气功师，正因为看到病人很痛苦，我才来商量帮助立即止痛。” “喂，你不是医院的吧？立即止痛有可能吗？吹牛皮也不能半天没点水嘛！” “同志，我真是气功师，所说是认真的，马上就可以试验止痛，如果不能立竿见影分文不取，如果能够为病人解除痛苦，你凭良心给，我无二话。” “你穷疯了吧，什么止痛立竿见影，你都能治病了还要医生干啥？别误了我们看病。” 又谈崩了，梁珍很是沮丧，好心好意要给病人解除痛苦，他硬把好心当驴肝胆。 这些人就是脑筋短路，只会用常理思考，用常理推测，不肯花几分钟时间试一试！ 他不是病人对病人痛苦熟视无睹，如果是病人自己决定会怎样？他也不愿意试试吗？ 那个骨折病人肯定愿意马上止痛，掏一百元都愿意除非他没钱！ 梁珍认为，碰了两个钉子不能就说此路不通，愿意花钱消灾的人肯定有。 第八章：翻车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干部模样男子，他腮帮红肿张口吹气，明显就是风火牙痛。 “同志，你牙痛是吧？呦！看腮帮肿的，痛得挺厉害吧？” “是呀，小子看出来了？都说牙痛不是病，痛起来真够要命！” 梁珍改变方法搭讪：“是呀，痛的不是他当然就说不是病了，以前我也牙痛，痛得想要跳楼。同志，我有一个马上止痛办法，屡试屡验，你要不要试一下呢？” “马上止痛办法？小子，你不是寻我的开心吧？能够马上止痛我就给五块钱！” “行！钱多少不重要，我看你痛得厉害，同病相怜帮你解除痛苦吧！” 梁珍叫患者坐偏远条椅上，故弄玄虚运气发功，拿过他的右手慢慢摸索。 那男子知道即使 打针吃药，也必须天把时间疼痛才能缓解，愿意花几分钟戮穿牛皮。 那男子正想着怎样奚落臭小子，梁珍狠狠一掐，他惊叫了一声，招来所有眼球对准他。 “臭小子，你杀人呀，干嘛发飙掐我？你就这样止痛吗！” “同志，狠痛是功力透入体内所至，狠痛这一下是很值得的，你试试牙齿还痛吗？” 男子摸摸腮帮，吞咽了几下，牙齿果然不痛了，又惊又喜撑大眼睛望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从钱包里找出一张五元票：“小子，这是你的了。” 突然，从条椅背后伸来一只肥手，电光火石似的把钞票捞到了手中。 同时一个声音吼叫：“抓黑医！抓医托！截住他！别叫他跑了！” 抓黑医？梁珍心慌意乱，眼看到手的钱没了还被抓黑医，真正是冤枉死了！ 那肥手拍了他一下：“还不快跑？等着抓去关黑屋喂跳蚤、臭虫吗？” 梁珍前世就最怕这些卫生害虫，咬一口就出一个疙瘩痒得要命。在那跳蚤臭虫成群的地方住，他宁愿被枪毙。马上跳起来糊里糊涂跟着她跑。 肥手跑出医院后门拐进了小巷，这才停下来。梁珍才有时间看清楚她。 一七五的个头宽肩大屁股，粗胳膊肥手掌，大脸大嘴巴黑黄皮肤，是一个女糙汉。 “好了，小子，把兜里的东西都掏出来！”那语气就像她是市管命令小贩。 患者给的五块钱，梁珍慢了半秒被她抢先捞去心有芥缔，掏出东西什么意思？抢劫？ “为啥 掏口袋？把我的五块钱先还给我！” “小子，还惦记着那五块钱呀？先回答我的问题，你那儿来的？在谁手下讨生活？” “肥婆，我们萍水相逢为啥要回答你？那钱是我的，你拿去就等于抢劫！” 肥婆呵呵笑起来，那笑声就像母鸡在咯咯叫。 “为什么？小子，就因为我是肥嫂！你是个雏儿还没拜山对吧？你犯界了！本来要修理你合规，是我看你有些真本事，把你救了，明白吗？” 明白你妹的，梁珍一肚子气，抢了我五块钱，还大言不惭说救了我，我要你救什么？ “你是谁关我啥事？医院是公众场所我犯你什么界？把钱还给我！” “小子，黑医都在暗干由托儿把病人送来，你横刀夺爱犯私又打托儿饭碗，他们谁也不愿放过你的！黑医必须有间像样诊所，你坐镇患者我给你找怎样？” 肥婆是很有眼光的，一眼看出重点，她提出合作可操作性很高。但是，梁珍的目标不是做黑医赚钱，现在衣食无着那有钱搞间像样诊所呢？ “肥婆，我没有钱搞诊所，我只是想挣几个钱解决目前困难，把钱还我。” “唔，那你以前的积蓄呢？你是跟伙计闹崩了出来的吧？以你的医术赚一两万应该 没问题，到新地方重打锣鼓另开张就必须投资，像你这样扮乞丐那不行！” “肥婆，没有积蓄，啥也没有，我不是扮乞丐，是真乞丐没办法呀！” “没有钱什么事也办不成，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找老鸨做龟公算了，那赚钱也很保险！” 做龟公？梁珍冒火了，我堂堂正正博士怎么会沦落到做拉皮条的龟公？ “肥婆，那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活下去的办法，把五块钱还给我！” “啥？你还惦记那五块钱？给他们抓了黑医，别想留下任何东西，连这木薯饽也要扔了喂狗！还要押你回家 清点家产，搞你个家徒四壁！我救了你连五块钱也不值吗？” “肥婆！老子家里逑毛都没有！把老子的钱拿来！” 梁珍一把抓住她肥手腕虎口狠狠收紧，肥婆是很有力气的，拼命挣扎反击，但跟打惯的梁珍不在一个档次，她挣不脱也打不着梁珍只好认输，吐出那五块钱。 “小子算你狠，老娘认栽了！你犯公又犯私虎口夺食，再横也要被咬得血淋淋！” 梁珍抓紧那张钞票，咬牙切齿想把那肥婆掐死，妈妈的，竟敢黑吃黑吃到老子头上！ 以为老子是软柿子随便捏吗？你还不够格！ 那肥婆说没给咬得血淋淋很幸运，不像恫吓，如果给抓了黑医，按他们的逻辑认定是捞了不少钱，身上搜不出钱是不会甘心的，那肯定要押回家再搜。 家里虽然穷如水洗，不会损失什么，一群人气势汹汹冲进家里搜查，这阵势就把妈妈吓得魂飞魄散，那些所谓亲人幸灾乐祸之余，不知编出什么离奇故事来呢！ 给人看病挣钱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没有学历、资质证书，就办不了行医许可证，没有行医许可证就是黑医。做一次两次可能侥幸不被抓住，有一次被抓就后果严重。 给人看病是挣钱的捷径，但是风险太高，犹其是违反黑医规矩，他们群起排挤点水，这不被抓是不可能的。老话说欲速则不达，必须一步一步来， 办行医许可证必须学历证书，学历证书必须入学学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 解决温饱还必须从土里刨食，这时期是集体计划经济，个人土里刨食空间很小。四五年后，历史风雷带来巨变，真正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肚子空空坚持四五年实在太久，必须尽快解决温饱问题！ 第九章：彭敏 梁珍从小巷拐回大街，医院是不能再去了，这座县城也阔别四十年，在后二十年它也发展成市高楼大厦林立，现在还是破旧小城。梁珍在反思自己的重生。 前世奋斗几十年，有了学位、头衔、荣誉、房子、车子，家庭，一朝回到四十年前的老家，啥 都没了！面对穷困无电落后的生活，还有卑劣亲族恶毒村霸实在糟糕！ 值得庆幸的是及时挽回妈妈的生命，没有让她带着绝望的遗恨离开人世。 村霸、卑劣的亲属伤害你当然很讨厌，但是也并非一点好处也没有。 是人就会有不少错误缺点，自己纠正自己很难，最能改变自己的就是那些伤害你的人，他利用你的错误缺点伤害你，跟他斗就必须纠正错误和缺点！这就完善了自己！ 年轻四十岁非常珍贵，能够重来一次付出多少代价都值得！能轰轰烈烈再干一场！ 梁珍在街上闲逛，忽然遇到了女同学彭敏，她的自行车差一点就碰到了他。 “梁狗，东张西望找谁呢？今天进城干啥 来了？” “呦！是彭敏呀，多时不见越来越漂亮了，一个人来的吗？” “是吗？听说你要挑战我村的彭治国和彭治周，我要不看你是同学就出山灭了你呢！” 梁珍讥笑说：“喂，巾帼英雄，抵御外侮流芳百世，打兄弟就不过是女糙汉啦！” “好你个梁狗！刚刚还说我漂亮呢，要打你就是女糙汉？我真的是糙汉吗？” 梁珍笑道：“不动拳头挺可爱的，你不办啥事吧？公园在右边进去坐坐吗？” 两人在学校时因打有了些情谊，一起进了公园，在树荫石条坐下。 离开学校进入社会，面临许多困惑问题，青年的狂热慢慢冷却下来，需要交流看法。 “梁狗，回村修理地球的感觉怎样？有什么打算吗？” “反差很大，修理地球需要愚公，但是大寨愚公出不了成绩必须变，你看呢？” 彭敏感慨的说：“我看也是，梁狗，穷则思变。这变就很有讲究，不切实际就是穷折腾。” “没错，这些天睡不着想了许多解决贫困途径，好像天马行空呢！” “梁珍，这是好现象呀，思维天马行空就是创造创新动力呀！” 在原主的记忆里，彭敏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敢作为的人，在学校时就觉得她特别，昨天想好的土里刨食计划，最好获得她支持增加成功系数。 “但愿是吧，彭敏，现在普遍缺吃少穿，农民更甚，你有什么想法吗？” “是呀，梁珍，农民是粮油的生产者，生产的粮食不够 自己吃，这太悲哀了。” “彭敏，我看到过一些资料，发达国家一个农民可以养活五十人，我们差距太大啦！” 说到这个彭敏和梁珍都心情沉重，别说养活五十人，养活五人国人都丰衣足食了。就算仅仅养活三人，我国庞大的农业人口，就可以养活二十亿人。 不幸的是许多地区的农民自己养活不了自己！自己所在村庄，村民就养活不了自己！ “是呀，梁珍，我们这地方村民种的粮食不够自己吃，作为农民惭愧啊！” “没错，彭敏，我们不缺胳膊少腿，脑筋也不比别人笨，自己种粮不够自己吃，沮丧呀！” “梁珍，这种糟糕局面不能继续下去了，必须想办法改变！” 梁珍发挥说：“物极必反，衰退到了谷底就该反弹，现在已经触底是该反弹的时候了，中央提出抓革命促生产，可惜许多人没有领会，我们应该有所作为才是。” “梁珍，我们的生产效率太落后了，日本人的水稻亩产2000斤，我们只有300多斤呀！” “是呀，日本人也不比我们多个脑袋，是我们禁锢了自己，我们嫌土地少却有不少江湾地荒芜，我想香蕉不怕水淹，利用它种香蕉你看怎样？” 彭敏眼睛一亮：“我看行！城南乡下江村就有人种香蕉！他们能种我们也能，江湾地两百年来一直荒芜，我们改变不了生产队，那就改变一下荒地，显示我们的力量！” 梁珍看彭敏积极支持自己的提议，立即兴致勃勃，原以为她是女孩子想的是终身大事，可能对开荒搞生产不感兴趣，没想到女汉子雄心勃勃要显示力量！ “好！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不对，是英雄和梁狗所见略同！我沾点英雄光可以吗？” “你妹的！什么英雄恶心我是吧？嫌我是女汉子找别人说去！” “呦呦！生气了？我愿打愿罚行了不？搞事业就需要女汉子，弱不禁风那能行？” 彭敏象征性的拍了他一掌，两人一起骑自行车回家。 梁珍骑车彭敏坐后，边走边说话：“梁珍，关于种香蕉，个人搞可能有人扣大帽子，最好弄个集体的名义能堵他嘴巴，我们联系几个好朋友一起搞好不好？” “彭敏，联合搞更好办，江湾地需要打埂才能种植工作量很大，人少成不了气候。” “没错，梁珍，江湾地没有归属那个村，我们搞个两村青年队开荒就没有权属之争了。” “对头！就叫星火青年队，香蕉可以当饭吃营养比米面高，会有人参加的！” “那当然！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名字好！梁珍，现在正是农闲，马上联系人，我们说干就干，做出成绩来会有很多人跟着干的！” 梁珍觉得联系人搞青年队不难，这里地少人多正派青年人都愿意做些有意义的事。 为保证成功，必须考虑香蕉苗的来源，需要投入多少资金，解决资金的办法。 “彭敏，下棋走一步算三步，搞事业也是一样，先弄清楚香蕉苗来源，需要多少资金，我们是一穷二白，这资金怎样解决，这问题解决了才组织人马开干！” “梁珍，你说得对，如果这问题没法解决，这青年队就是笑柄。下江村有我们的同学江崇伟，他村子有香蕉苗，明天我们就去拜访他好不好？” “没问题，彭敏，我跟他也是哥们，篮球场上的对手，挺讲义气的肯定帮助我们！” 梁珍兴致勃勃说：“彭敏，解决了香蕉苗，那就是资金问题，必须预算要多少资金。” “梁珍，我看到他们多余香蕉苗是铲除丢弃的，可能不要钱。” “彭敏，没人要是丢弃有人要就不同了，明天去问清楚再说。” 第十章：冲破 彭敏骑车送梁珍回家，街道上村民都觉得新奇，云龙庄穷出名了，外村女子都不愿意跟云龙庄男青年谈恋爱，梁狗家情况更差，怎么勾搭上了彭村女子？ 这女子高大健美，有自行车说明家庭情况很不错，怎么愿意 跟梁狗处对象呢？ 有认识的人说，女子是彭村主任彭大山女儿，跟梁狗是同学。 这就更不可能了，梁狗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勾引彭大山女儿？白费心机！ 村民自作聪明各自发表议论，梁珍招呼了罗得才、李国志一起到家里，跟彭敏商议开荒江湾地的计划。彭村是云龙庄近邻，人都互相认识不用介绍。 罗得才和李国志很赞成江湾地开荒计划，江湾地易涝下大雨就涨水，种粮食作物不行，香蕉本来就必须种在水沟、水塘边上，它不怕涝，认为这计划可行。 只要挖土起畦，在不涝时露出水面二三十公分就行，香蕉两年结果，一次种下可以连续收获好几年，管理不费多少工时，收益比种粮食大得多。问题是需要 香蕉苗。 “哥们，我们已经知道那儿有香蕉苗，现在先跟你们通个气，有没有胆魄开荒干大事！” 罗得才拍胸膛说：“梁九，哥要啥没有，要胆魄多的是！你说该怎么干就行！” 李国志说：“现在是活不好死不了，有力没处使，怕他个鸟吗！” 梁珍说：“哥们，开荒种香蕉有可能被取缔，白费力气怕不怕？” “怕他个鸟！老子开荒种香蕉充饥关他屁事么？谁敢取缔跟他打到西天！” 梁珍赞赏说：“有这豪气就行！哥们，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我跟彭敏商定跟彭村联合开荒，成立青年队这样就是集体干，公家不好没收私人不能争夺，好不好？” 罗得才说：“彭村人行吗？有事他们临阵草鸡要连累我们的！” 彭敏说：“姓罗的你门缝里瞧人，我的人干啥都不比你们差！那天比划也是你们输了，是害怕我了不敢跟我们在一起吧？你们不干彭村一样能干成！” 罗得才胀红了脸：“那不算数，谁该服谁还不一定，我们主将还没出阵呢！” 梁珍说：“好啦！这样争强没有意义，现在是统一战线一致对外，以后不准再提打架！” “我们肚子空空不思争取温饱却干无聊的事，应该把精力用在争取温饱正事上来！” “明天我和彭敏去联系香蕉苗，你们心里有个谱，香蕉苗落实就开干好不好？” 没有异议就决定，彭敏告辞回家，梁珍、罗得才送她到村口。 梁珍回来李家芳、罗余青来了，她们知道种香蕉赶来探听消息。 “阿珍，你真要成立青年队开荒种香蕉吗？种香蕉好，好吃又充饥，我们也要参加！” “姐们，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这仅仅是计划中，开荒又脏又累你们愿意？” 罗余青威胁说：“我们什么脏活累活没干过？你瞧不起妇女！是小封建会没老婆的哦！” “喂，姐们，先别扣大帽子，开荒种香蕉是有风险的，弄不好就白干，先想清楚再说。” “阿珍，你都不怕我们就不怕，不就是白干吗？我们陪你白干！” “姐们有这决心就好，男女相配干活不累，青年队有一两个美女也好，搞定了再说吧！” 罗余青说：“听说罗世英跟你退亲了，说了一堆坏话，让你要受大委屈了吧。” 梁珍摇摇头：“她要拣高枝飞那是她的自由，我被人骂惯了也不算啥委屈吧。” 李家芳说：“阿珍，你其实挺好的，慌言重复多次就可变成真的，她们太过分了！” 罗余青说：“罗世英扬言要找个有单位的，我看很难，阿珍，她回头找你就别理她！” 梁珍苦笑说：“有单位的好呀，旱涝保收，女生不是都愿找单位的吗？男生没这条件，必须自力更生，现在号召抓好革命捉生产，是该干些实事的时候了。” 罗余青说：“找单位的也不见得有啥 好，户口迁不进城，还得在娘家自己养孩子，兄嫂好的还可以，兄嫂不好就有得气受，我才不愿意找单位的呢！” 李家芳说：“阿珍，种种限制依然存在，干实事能干些什么呢？” 梁珍坚定的说：“说一千道一万解决肚子问题是最要紧的，解决问题肯定离不开种养！” 李家芳摇摇头认为土地就那么一点，种什么怎么种都要听上级安排，自留地每人仅仅两厘，种自己吃的菜都勉强，怎么解决问题呀？ 梁珍说：“人那能让尿憋死？肯定有办法解决的，土地少可以想法开荒，对不对？” “开荒？”李家芳苦笑：“我们被挂榜山清湾江限制在一隅之地，除了江湾有荒可开吗？” “姐们，能干的事不仅仅是开荒，发展经济的门路很多，只要有钱投资就行！” 罗余青说：“阿珍，我们不知道怎样发展经济，说说看都有啥门路？” “姐们，说远的可以开公司建厂生产日用品，做生意搞活流通。说近的，香蕉园挖土垒畦之后就成鱼塘，可以养鱼，可以放鸭放鹅，香蕉园的利益就扩大了对不对？” “阿珍，你真聪明，荒还没开就想到了这样多！真搞成这样我们不就发财了吗？” 梁珍摆摆手说“余青，这还不算发财，只是解决了温饱，给下一步的发展打下基础！” “香蕉园建设成功，香蕉结果之时产值可以达到两万元，我们就有钱投资别的行业啦！” “哗！两万元！在生产队要干多少年才有两万元啊！” 李家芳说：“阿珍，种香蕉养鱼应该 可以，养鸡鸭消耗粮食以前就规定每人一只，青年队放鸭放鹅计划可能不行呀，做生意就是投机倒把，那怎么行？” 梁珍解释说：“家芳，那是以前，现在中央号召抓革命促生产，全面发展农林牧副渔，大气候已经改变，集体发展养殖不会受限制，办企业推销自的产品不算投机倒把啦！” “姐们，江湾地因低洼水浸荒芜了很多年，我们动手改造成香蕉园，发展养殖这符合南泥湾精神，香蕉不怕水淹两年就结果，种一年就可以收许多年，我们前景光明！” “阿珍，这主意很不错，是不是要先报告大队批准呢？” 第十一章做地主婆还是富农婆 没有电，煤油也是限购物资，没有电脑没有夜生活梁珍天亮也起床了。 到后院菜园边上做早操，空气很清新，水源蔬菜没污染，环境不比巴马长寿村差。 重生到40多年前年轻了40岁，既是不幸也是大幸！ 奋斗几十多年获得的房子、车子都没有了。但是年轻40岁变得英俊高大健壮！ 可以再次轰轰烈烈干事业谈恋爱！ 前世获得成功，失去的也很多，博士表面光鲜，其实内心有许多难言的苦闷。 首先，谁谁同你一年，他儿子上学啦！你还没结婚！ 祖辈人在这年纪都当爷爷了，功成名就没有孩子有钱有啥 意思？ 不是梁珍不想结婚，拼搏误了青春现在是高不成低不就，曾经沧海难为水，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虽然误了青春也不能随便是个女人就将就吧？ ‘他没本事，找不到女人了。’ ‘他那方面不行不敢结婚’ ‘他丑八怪女人那愿跟他睡’各种猜测让你孤独无助！ 重生这一世，不用拼搏读研、读博，中西双修、争取项目出成绩，有时间好好泡妞谈恋爱，享受青春给予的权利。有说人不风流枉少年，这一世好好潇洒走一回！ 吴世兰从自留地摘菜回家，梁珍也洗漱完毕，彭敏骑了辆半旧飞鸽到来了。 彭敏跟吴世兰寒暄几句，说明载梁珍一起去下江村，拜访同学就上路了。 此时的自行车是农村最先进的交通工具，有辆自行车是很值得骄傲的。 梁珍才经历了打击，又遭遇罗世英退亲，四姐梁婉莲觉得他该遭瘟一蹶不振了，没想到今天早晨，就有一个高大女青年骑车找上门！ 梁珍一手揽着彭敏的腰，头贴在她背上，神态轻松亲切，好像是在谈恋爱！ 奇怪！梁珍竟然勾引到姑娘！这女青年脑子进水了竟然找他？ 有认识的人说，女青年是彭村革委主任彭大山的大女彭敏，。 这就更奇怪了，那么好家世的人怎么找梁珍？就不嫌忌家如水洗吗？万一这是真的呢？ 罗桂芳冷冰冰的说：“色胆包天！浪荡子为了美色专勾搭狐狸精呢！” 彭敏无论地位家世都优于罗世英许多，这两天梁珍都出去活动，这样快就勾搭上了一个？这退亲不但没打击到他，反而成全他找到一个更好的对象！ 梁婉莲心里很纠结，你妹的，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彭敏和梁珍到下江村，找到江崇伟的家，离开学校各奔东西，老同学见面分外高兴，江崇伟拿出香蕉招待，此时没有农药化肥污染，味道清甜纯正，梁珍赞不绝口。 彭敏趁机谈起香蕉苗的问题，一株母香蕉一般有三株芽苗，除了留下一株壮苗，其他是铲除丢弃的，同学要香蕉苗那没问题！可以送二十株来拉走就是！ 彭敏笑道：“哥们，我准备组织青年队，江湾开荒十几亩地种植香蕉，需要 几百株哦！” 江崇伟打趣：“哗！哥们，胃口很大呀，种十几亩香蕉！想当地主婆还是新富农婆呢？” 彭敏笑道：“地主不劳而获，还是当新富农吧，用自己智慧和双手打造美好家园！” 江崇伟转向梁珍：“你呢，觉得当地主好还是当富农好？” 这话隐藏的意思是彭敏已经看中梁珍，旁敲侧击试探他的态度，看他选择是否一样。 “江崇伟，地主婆、富农婆不是想当就能当的，自我感觉良好了吧？十几亩地最多能算个上中农，以为就是地主富农了吗？那么多哥们一分，恐怕连当贫农也免强呢！” 江崇伟哈哈大笑起来，继续他的幽默调笑。 “彭敏，看来我们都自视过高啦，以为可以当地主富农炫富，嘿，给梁珍打出原形啦！” 彭敏受到感染风趣的说：“是呀，想鱼目混珠当回富农，这下穿帮啦！” 江崇伟笑道：“感谢专家正确执行政策，让我们重回革命队伍，来，奖励一根香蕉！” 江崇伟把香蕉掰给同学：“吃吧，自家种的，别客气。” 江崇伟带彭敏、梁珍参观香蕉园，那也是江边沿岸的湿地，沿着江堤延伸约有五十亩，以前是零星种植，抓革命促生产后连成片，像条绿飘带了。 下江村比较富裕，土地也稍多，十个工分三角七，是云龙庄的四倍，靠的就是香蕉收入。 看罢香蕉园到大队部谈香蕉苗，江崇伟提出多余香蕉苗是铲除丢弃的，让同学挖回去发展集体种植，既是支持友邻村阶级兄弟，也是支持革命事业。 大队长不认同这说法，中药不用时候是根草，用的时候就是宝，香蕉苗也是一样必须算钱，狮子大开口一元钱一株，态度很坚决。 彭敏跟大队长谈，从革命大道理到菜市场大妈砍价技术都用上了，大队长就是不松口。 一元一株这个价格投资太大肯定搞不成，江湾地除了种香蕉别的作物都不适宜。 没有香蕉苗，青年队开荒就是个笑柄，所有计划都要落空。 江崇伟建议找革委主任谈谈，他才是一锤定音的人。 革委主任江广明，正害牙痛不想见嘴上没毛的小子。 梁珍想，江主任牙痛厉害，给他止痛香蕉苗免费谈判可能成功，有了香蕉苗开荒才有意义，青年队才能拉起来，所有计划才能一步步实施。 该不该在这里施展自己的医术呢？彭敏、江崇伟都是前世的熟人，他们知道梁珍医术有限，传到云龙庄引起猜疑。那些长舌妇不知要编什么故事。 香蕉苗投资太大青年队无力承担，温饱计划就黄了，没钱投资以后能干什么呢？ 必须拿下香蕉苗！现在是背水之战，孤注一掷，豁出去了吧！ 梁珍说：“江崇伟，带我去试试，他瞧不起毛头小子，我有办法叫他另眼看待！” 江崇伟说：“梁珍，现在不是幽默找开心的时候，主任牙痛厉害心烦得很，正在骂卫生员逑毛用也不中，医院医生是饭桶，你就别去碰钉了。” “好呀，那我说正经的，”梁珍板起脸：“就说我两分钟内可止痛，他必请我进去！” “你，你真有这本事吗？梁珍，这开不得玩笑，别弄巧成拙啊！” 第十二章：两分钟止痛 下江村卫生室里，江广明坐在椅子上半个腮帮红肿，紧皱眉头张嘴吹气。 牙痛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赤脚医生给他服了超量止痛片也没有作用，正在用酒精涂腮帮消炎降温减痛。他瞟了一眼梁珍，比自己年轻很多是个卫校学生吧？ 两分钟止痛？这样的牛皮也敢吹，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学了点知识自以为了不起啦！ “同学，你那个学校读书？暑假回家到我村找崇伟的？你治过牙病吗？” 梁珍微笑，赤脚医生把自己当医学生了，拿下免费香蕉苗就看怎样扩大治疗效果了。 “医生，我不是学生了，你卫生室都有什么药呀？你给主任开啥药呢？” “同学，你不到二十岁吧，就毕业出来实习啦？卫生室合作医疗发的药早就用光了，仅剩下去痛片和痢疾灵啦！”赤脚医生无奈的摇摇头，表示没药难为无米之炊。 “听说江主任牙痛很厉害，没有药也可以用别的办法治，有针灸针吗？” “针灸过没有作用，用别的办法治病？以为是孩子过家家吗，看病开不得玩笑，未经实验证明效果的药物、疗法不得临床使用，你胡闹什么？” 江崇伟面红耳赤：“梁珍，看病开不得玩笑，走吧，别在这里讨人嫌啦！” 梁珍严肃的说：“看病当然要严肃认真，我开玩笑了吗？我都没说是啥药物，什么疗法，那能说我的药物和新疗法没经过实验就临床使用呢？” 赤脚医生说：“同学，就算你是主治医师，在这里也无用武之地，没有药医术高也等闲！” “医生，治病自然应正规用药，没有正规药也可以变通。”梁珍把手里一株野草举起来：“这是透骨草，就长在队部门前水沟边，它比去痛片更能止牙痛哦！” 赤脚医生接过野草仔细看了看，翻开《广西中草药》书没有记载透骨草，摇摇头。 “同学，书里没记载透骨草，这是你自己认为能止牙痛的吧？它要是有毒呢？” 江广明拿过野草看了看，很普通，水沟边常看到这种野草。 主任的牙痛隔段时间就发作，卫生院医生也拿它没法，县医院也去看过，给的药差不多只能暂时缓解疼痛，过段时间又复发，气得大骂医生饭桶，卫生院医生都怕见他了。 “小子，你就凭这株野草吹嘘两分钟止痛吗？你自己试验过没有？” “江主任，我从不牙痛，透骨草是有小毒，捶烂放病牙根部不吃下去不会中毒。” 江广明很不高兴的说：“小子，放进嘴里毒素难免进入人体，你拿我当试验品吗？” 梁珍看他谈毒色变，是药三分毒，有毒药物比比皆是，西药毒副作用更大不吃吗？ “江主任，当试验品治好牙痛，卫生室就拥有一种不花钱的药。为了你自己的病，也为村民以后免费治牙痛，利国利民这不值得吗？” “去去！用得着你教导我！要试验找你妈去，没本事治病就滚，别烦老子。” 赤脚医生想，主任脾气不好，这小子恐怕要挨顿臭骂了。 江崇伟做个手势叫梁珍趁机走人，不要自讨没趣，梁珍偏不肯知难而退。 “江主任，没有金钢钻就不领磁器活，我说过两分钟止痛，即使不用任何药也能做到！你既然不想治愿意忍受痛苦，那就算了！拜拜！” 这话让听到的人都大吃一惊，不用任何药也能止痛？闻所未闻这小子牛皮也太大了吧？ “等等！”江广明觉得这小子太狂妄，把人当几岁孩子耍弄，不把他羞辱一番那行？ “小子，你说不用任何药也两分钟止痛？我给你四分钟，不能止痛怎么办？” “江主任，我说两分钟就两分钟，不能止痛我答应你办一件事，止痛了你答应我办一件事，公平交易怎么样？没有胆量就算了。” 输了就答应办一件事？两分钟止痛胜算最多有一成，你就那么牛皮什么事都能办吗？ “小子，愿赌服输，办一件事恐怕不容易，彼如让你跟某人结婚怎么办？” “江主任，愿赌当然服输，你要办什么事首先要我输了才行。你输了怎么办呢。” 彭敏心急如焚，他明白梁珍是要免费香蕉苗，这个打赌太不理智，万一自己输了这婚姻那能儿戏？自己那有能力给人办事？那怕是一件普通事也难办到啊！ “我反对！梁珍，看病不能意气用事，办事不能用打赌的方式，算了，我们先回家吧！” “彭敏，我知道分寸，打一下赌也无所谓，在看看江主任有没有胆魄呢。” 看我有没有胆魄？江广明失笑，这小子挺有定力的，输了结婚也不怕，就跟他玩玩！ “小子，你的人都害怕了还敢淡定，下江有三个老寡妇等待要当家人哦！” “主任，他们可能没这福分，只有叫她们慢慢等待了。” 这时窗外围了一圈人窃窃私语，主任这打赌让他们兴致勃勃，这小子有胆魄呀，输了娶老寡妇都不怕，两分钟止痛不可能牛皮两分钟就破，这小子很英俊但脑子进水了。 呦呦！打赌小子九成要输，娶老寡妇，看他怎么收场呢？ 喂，没老婆的多着呢，干嘛叫他娶老寡妇？输了就让他对象嫁我们，这多好呀！ 喂，没错，赌输老婆的常有，输了老婆给他个老寡妇补偿也挺好哦！ 江广明看吓不倒梁珍，可能真有实力：“好，不要你娶老寡妇，学狗爬出下江怎样？” 梁珍笑道：“好，那就一言为定，你输了我也不难为你！” 江广明好气又好笑，这傻小子看你怎么爬出去：“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来吧！” 梁珍坚持要打赌彭敏心里忐忑不安，他也真是的，为了免费香蕉苗竟然豁出去拼了。 彭敏相信梁珍不是好吹牛的人，应该 有些把握，现在好了，输了不用娶老寡妇，学狗爬也没啥，值得拼一把，必须支持他。 “梁珍，那就大胆治，失败了我替你爬出去！” 梁珍感激的望了她一眼，铁哥们就是铁呀，有担当愿意牺牲，跟罗世英有天壤之别！ 第十三章：两分钟止痛2 梁珍落实了打赌，只要两分钟止痛，这免费香蕉苗就不用谈判了，反正多余香蕉苗是铲除丢弃的，下江也没有损失啥，江广明也不用为难。 梁珍走上前观察江广明气色，叫张开嘴巴压片检查了病齿。心里有数了。 梁珍装模作样施展手法，不断鼓动肚皮作深呼吸，假装运气。 “江主任，把左手伸出来吧，计时开始！”众人都不知他葫芦卖的什么药。 梁珍捉过他左手，大拇指甲压在第二指骨外侧慢慢上移，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江广明没有反应，众人伸长了脖子盯着，这好像在变戏法，彭敏和江崇伟捏了把汗。 两分钟止痛，吃仙丹也难办到，这小子 太没脑子，学狗爬是逃不掉啦！ 时间过去了一分钟，梁珍的拇指甲刚刚超过第二指骨中段，一分钟很快就要过去这戏法怎么收场呢？聪明的话就暗暗叫主任假装不痛了，但她啥 话也没说。 显然，摸这手骨是不可能治病的，这小子要爬着滚出下江村了，这是比戏更好看啊！ 这小子是来要香蕉苗的，大队长卡着要钱，他才豁出去找主任打赌呢。 即使他是正经医生，两分钟止痛也很玄，他九成是要学狗爬出去啦！ 风头是不可强出的，牛皮是不可乱吹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出丑皆因强出头啊！ 彭敏和江崇伟忐忑不安盯着梁珍变戏法，如果失败，丢脸事小，香蕉 苗怎么办？ 时间在一秒一秒过去，仅仅剩下十秒钟了，江广明还是没有反应，这牛皮马上就要破，彭敏和江崇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香蕉苗更没法谈了，打这个赌可能太不理智啦！ 还差五秒的时候，江广明突然哎呀了一声，梁珍的指甲立即重重的压下去！ “哇哇！你杀人呀！痛死老子啦！”江广明大叫，要抽回自己的手。 “麻蛋！你什么意思？”江广明大发脾气：“治牙痛你狠命掐老子的手干嘛！” 梁珍呵呵笑道：“江主任，顶天立地男子汉，掐一下就受不了吗？” 江广明愕然一下：“这，这什么话，受得了也不是叫人随便乱掐的嘛！你逑本事没有就会掐人寻开心吗？赶紧学狗爬出下江村去吧！” 梁珍笑个不停：“江主任，先别下结论，摸摸自己的牙齿再说好吗？” 江广明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牙齿，摸了一把吸了口气，嘿！奇怪，果然不痛了！ “小子，怎么回事，果然不痛了，你，你会法术？” 梁珍笑道：“江主任，所谓法术都是骗人的，你听说过有法术治病的吗？铁拐李是神仙能够腾云驾雾过海，法术够高了吧？他治病也得用仙丹，说明法术不能用于治病哦！” “小子，那你这手指有魔力吧？怎么在手骨上一掐牙痛就好了呢？” “江主任，我手指一掐也是巨痛的呀，那是功力穿透皮肉，是用穿透的巨痛替换了牙齿的巨痛，这一掐的巨痛很短暂，替换牙齿的长痛很划得来嘛！” 梁珍手指一掐解除了江广明牙齿的巨痛，所有的人都觉得很神奇。 用两秒巨痛换取两天巨痛，谁都愿意。 “哗！小子果然两分钟止痛啊！说两分钟就两分钟，神医啊！” 无医无药，摸手指两分钟一掐牙齿就不痛，在场观众个个瞠目结舌惊奇又难以理解。 “他手指有魔力！这小子会法术！”人们脑子首先闪过这结论。投去敬畏的目光。 “喂！作法不是需要香烛、木剑、钟馨和画符吗？小子什么道具也没有呀？” “是呀，他什么道具也没有，气功就是博大精深，比法术更厉害呢！” 不用药两分钟止痛，原来是真的不是吹乱牛啊！观众里是一片赞叹之声。 彭敏和江崇伟互相对击了一掌：“哥们，我们杞人忧天啦！” “彭敏，梁珍什么时候学到这一手绝技呀？这下可解决问题啦！” “哥们，梁珍以前就学草药要当郎中，可能遇到什么高人学到了这绝技吧？” 卫生室外有病痛的观众立即叫喊起来，有便宜的神医那能错过呢？ “帅哥！神医！给我摸摸，我腰痛！” “神医，帅哥！帮我看看这腿，它又肿又痛！” “帅哥，帅哥！先看我，我这腰痛五六年啦！” 江广明牙齿不痛立即精神焕发，喝道：“去去！乱嚷嚷啥？没规矩！” 赤脚医生搬来椅子，恭恭敬敬请梁珍坐下：“帅哥神医，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恕罪！” 江广明说：“是呀，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请恕罪！” 大人不记小人过？彭敏噗哧一笑，江广明五大三粗成了小人，年轻梁珍是大人？ 梁珍摆摆手：“主任、医生言重了，没有神医，不是法术，这是气功剌激疗法，原理跟针灸相同，只是力量更大作用更强见到效迅速。医生，有针灸针吗？” “有，帅哥神医，我不熟悉经络针了没作用。”赤脚医生毕恭毕敬的说。 梁珍淡然说：“针灸针给我一用，主任腮帮还红肿，需要处理一下以免近期复发。” 梁珍拿过针灸针消毒后在合谷、听会、听宫、颊车上进针，五分钟后红肿腮帮出现了皱纹，十多分钟后红消肿退，不仔细看就看不出红肿了。 江广明摸摸腮帮，除了有些酸胀没有异常感觉，终于解决了！裂嘴笑了起来。 “帅哥神医，你的手指有魔力呀，说两分钟止痛就两分钟止痛，饭桶卫生院吃药需要两三天！吃不了饭睡不着觉，把人整死了！你是崇伟同学，想要办什么事呢？” 江崇伟趁机拉了彭敏介绍给主任，彭村、云龙庄联合在江湾种植香蕉，联系要些香蕉苗。 “要香蕉苗有的是，那好说，崇伟，你带他们找大队长安排就是嘛！” 江崇伟诉苦说：“主任，已经找过大队长，他说要香蕉苗可以，一块钱一株，少了不行！” 江广明让崇伟把大队长叫来：“大队长，彭村、云龙庄要发展香蕉，我们支援他香蕉苗。” 大队长说：“主任，已经谈过，香蕉苗一块一株，交了货款随时可以挖！” “大队长，香蕉苗我们派不上用场都丢弃了，支援阶级兄弟发展生产说什么钱？” “主任，东西都是用不着就是草，用得着就是宝，是宝当然就要收钱啦！” “大队长，那要看对什么人，我们勒紧裤带大米援越抗美，能要钱吗？我们香蕉苗支援彭村、云龙庄贫下中农你高价收钱，阶级感情那里去了？” 第十四章：心动 江广明迈步走出卫生室，几个病号围上要求主任安排神医看病，主任让赤脚医生一个一个叫进去看病，不准围堵神医要求看病，不要让帅哥神医累着了。 已经快到午餐时间，大队不好招待非官方人员，江广明特别批了一升大米十个水蛋（孵化期检出的死精蛋）给江崇伟回家招待同学，这是破天荒第一次。 梁珍检查了病号，有三个符合第二指骨疗法的，马上作了处理解除他的痛苦。 有一个是风湿膝部红肿，隐隐作痛行走困难，对他实施了针灸，然后捉了一个黄蜂在犊鼻穴螯了一口。病人吡牙咧嘴痛苦呻/吟，黄蜂螯这一口比他红肿的膝盖更痛。 “神医，黄蜂是有毒的，干嘛让它螯我的膝盖呀？” 赤脚医生也不理解为啥用黄蜂螯，额外增加病人痛苦。 梁珍解释说，风湿是很顽固的病毒，它潜伏筋骨之间，药力难以达到，针灸需要多个疗程才能见效而且容易反复，蜂毒是它克星，忍受暂时痛苦换来病好是值得的。 剩下一个病人是慢性肝病，需要中药大剂调理，这药费比较高需要准备好才能施治。 病人很失望，怀疑神医瞧不起他不愿意施治。 梁珍耐心给他解释，世上没有神医，医院不能包治百病，任何药物、治疗技术都有适应症范围，针灸、气功疗法一样有适应症范围，说包治百病是骗人的。 梁珍给他开了个药方，在经济情况允许的时候，抓药服用。 江崇伟带同学回家，江妈已经做好了饭，一碟茴香豆，一盘南瓜丝，一盆白菜汤，主菜是葱花煎水蛋。主食是芋头大米饭。在当时的农村算是高级餐了。 梁珍在前世是不会吃水蛋的，那是孵化废料，不符合卫生、健康、营养要求。那时的饮食怕肥肉怕油腻要求清淡，现在清淡过头，倒怀念那肥回锅肉的滋味了。 重生以来吃没油蔬菜木薯粥，闻到米饭和水蛋的香气就食欲大增，其实水蛋味道很不错。 江妈知道梁珍是神医，她也有腰腿痛，梁珍施治为她解除痛苦，江妈对他刮目相看拉着他的手不断称赞，喜欢之意溢于言表。女儿已经结婚，否则就嫁他。 孵化房张师傅听说江崇伟家来了个神医，他也牙痛，立即赶来求治。 他的牙病没有江广明那么严重，但是阵痛也让他坐立难安工作困难，梁珍为他再施第二指骨疗法，两分钟解除痛苦，张师傅觉得十分神奇，又非常感激。 这时治好病的村民纷纷送来了礼物，有送黄豆的，有送芋头的，有送红薯的，有送香蕉的。虽然东西很普通也不值钱，但表达了他感谢的诚意。 梁珍辞谢不收，那肥婆说打击黑医的情况让他心有余悸，看病不收钱那是学雷锋做好事，性质不同那就扣不上黑医帽子了，不能因小利落下把柄得不偿失。 纯朴的村民觉得受了别人的恩惠总必须表示一下，要不良心不安。江妈和彭敏也劝梁珍收下，这不是诊金药费，只是一个心意。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收下了。 张师傅是单身汉没啥好送，送了四只鸭苗，梁珍觉得挺可爱也收下了。 梁珍和彭敏辞别回家，顺利解决了香蕉苗问题，组织青年队就有了根据，江湾地开荒就可以实施，不会因没有资金投资，香蕉园半途而废。 首战得胜拿下免费香蕉苗，打开了局面宏伟计划迈出第一步，梁珍十分高兴。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紧贴彭敏的后背，呼吸着她青春的气息心旷神怡。 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共同奋斗真好，如果自己单打独斗，今天难以成功，没有资金投入没有免费香蕉苗，这香蕉园计划就是空中楼阁，有一身力气也无处可施。 梁珍回想着卫生室里唇枪舌剑，江广明以输了就跟老寡妇结婚恫吓，彭敏立即跳出来反对，不谈香蕉苗了先回家，看她紧张的脸色都变了。她很在意我跟谁结婚呢！ 联合搞香蕉园是她倡议的，争取免费香蕉苗是她提出的，为怕我输了落难都愿放弃不要。 这说明在她心中 心上人比啥 都重要！ 江广明看恫吓无效提出输了学狗爬出下江，彭敏立即支持，表示输了她代爬出去！ 这说明她也很看重香蕉园事业，愿意为香蕉园作牺牲。更重要的是愿意替心上人受难！ 罗世英之流在对象落泊之时，首先撇脱关系不受连累，青梅竹马十年同学，情分竟然如纸薄！如果她一起来谈香蕉苗，愿意代替学狗爬出下江村吗？ 如果是彭敏定亲，她会要求退亲吗？ 她连学狗爬都愿意代替，肯定会挺身而出共度难关。 她肯定是一个贤内助，正直热血有担当，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梁珍横坐后座上侧头贴着彭敏后背，呼吸着她青春气息，一只手揽着她的腰，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她这样支持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有意友谊更进一步？ 思想有些杂乱无章，车子冷不防驶进了一个坑，龙头一拐控制不住摔倒了。 彭敏慌乱的站起来，马上去扶摔个仰八叉的梁珍，双手伸进他腋下拉起来，脸贴到他的耳边，呼气吹到他脸上，扶到路边石头坐下。神色紧张的检查他那儿伤到了。 梁珍正在甜丝丝的想着美好的事，不提防车子倒下急忙用手撑地，有几颗砂子戮进了手掌皮下，屁股摔得有些疼痛，其实不算伤痛，乐得享受美女关怀。 彭敏很内疚捧着他的手掌，小心翼翼用小指甲挑出砂粒，鼓动腮帮吹掉他手掌上尘土，用舌头舔干冒出的小血珠，抚揉着他的手掌帮他减轻痛苦。 “梁珍，痛得很吗，要不要紧？真糟糕让你摔了一跤，要不要到卫生院看看上点药？” “我没事，破一点皮而已，过两天就自愈了。看看车子摔坏没有？” “车子先别管坏了就坏了，人好着就行，站起来走动一下看，有没有妨碍？” 他站起来蹦跳几下：“彭 敏你真好！”他嘴唇碰了一下她的腮帮，感觉心旷神怡。 第十五章：打着灯笼没处找 彭敏送梁珍回家，吴世兰要给他们热木薯粥吃，彭敏告诉她已经在江崇伟家吃过饭了。 “阿珍，你们去下江联系香蕉苗，麻烦人家江同学，怎么好再在江家吃饭打扰人家呢？” 彭敏告诉她，梁珍在下江治好革委江主任的牙痛，承诺免费支援香蕉苗，批了升大米十个鸭蛋给江崇伟招待梁珍！我也借光大吃了一顿。 吴世兰半信计疑，阿珍啥时候会治病了？会也是些头痛脑热小病，值得主任这样吗？ “阿珍，人家主任无偿支援香蕉苗，这人情就够大了，举手之劳怎么好要他招待呀？” “伯母，梁珍治的都是难治的病，而且治好五六个病人，这袋东西都是病人送的！” 彭敏把绑在自行车上的袋子解下来，把里面礼物倒出来。 彭敏打开纸盒子：“伯母，你看这鸭苗多可爱，是孵化张师送的，它该喂食啦！” 梁珍从小菜园拔了棵鹧菇草切碎，找了只破盘子滔了半勺木薯粥喂鸭苗。 “乖乖，今天先吃这个，明天我给你抓小青蛙挖蚯蚓开荤哦！” 说好组织人开荒，彭敏告辞回家，梁珍把那排香蕉放他车头篮上，彭敏推辞不要。 “梁珍，这礼是病人送你的心意，我怎么能占为己有呢？那太不知羞耻啦！” “彭敏，他的心意我已经领了，现在是我送给你，有啥好羞耻的？” “梁珍，无功不受禄，那是你看病所得，我坐享其成还不羞耻吗？”她其实挺喜欢的。 梁珍执着她的手摇晃：“谁说你无功？没有你我就去不了下江村，这功劳可是大大的！” 彭敏感受着他手掌的温热，似乎有电流麻酥酥的传过来，心里飘飘然。 吴世兰说：“他彭同学，你说好朋友两肋插刀，拿排香蕉算啥？别客气拿上！” “伯母，你还没吃呢，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拿上一半得了。” 彭敏走了，吴世兰很感慨，多懂事的孩子呀，打着灯笼没处找哩！ “阿珍，我看彭敏对你有意思，你也不讨厌她是吧？挑明了谈好不好？” “妈妈！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你才认识她两天，就想招媳妇，你怕我找不到老婆吗？” “阿珍，我家条件不好难得她不嫌弃我家穷，这样姑娘很少有，遇到就不能错过。” 这话梁珍也认从，嫌贫爱富是社会通病，彭敏家条件比自己家好得多，她不嫌弃难能可贵，目前了解他仅仅限于表面，妈妈了解更少，现在表态太草率了。 “妈妈，你现在看到的都是表面，是不是真不嫌弃还难说，当年你也觉得罗世英很好，知根知底亲上加亲，三代人的亲情比玻璃灯罩还脆弱。” 说到罗世英，吴世兰心在滴血，她以前是知书达礼很乖的，即使阿珍没了，也不妨碍她再嫁，有定亲关系也不是怎么辱没她，怎么就翻脸了？ 即使十分不愿意有关系，那也好商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怎么跟着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一起落井下石呢？这姐妹情深就经不起一盆脏水，青梅竹马情薄如纸吗？ 幸亏阿珍勇敢面对，迅速翻过这一页，否则给她气死了。 “阿珍，现在真正体会到人情如纸薄，一个爷爷面上的兄弟姐妹妯娌，我们穷困之时廉价同情之下是趁火打劫，他们觊觎我们房屋地皮，你困难不死就成他们眼中钉了。” “阿珍，这血缘纽带靠不住，我跟杨玉梅姐妹情深几十年，我家困难不来支持安慰也算了，怎么能让那糊涂蛋跑来退亲，伤口上撒盐置我们于死地呢？” 梁珍也非常气愤这种亲情，看妈妈为这事又伤心起来，她就是因为绝望而吃毒木薯的。 “妈妈，自古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势利人多正气人少，血缘关系亲情关系都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利益一致时有关系，利益相反时就反目成仇，这例子太多了。” “妈妈，他们看我家已经 没有利益共同点，打击我们对他们有利，所以墙倒众人推啦！” “是呀，他们都希望我们死，念念不忘占我们房基地。” “妈妈，越是艰难越要坚强，奋发图强，强大了所有人的看法就会改变！” “阿珍，强大当然好，我们孤儿寡妇能强大到那里呀？” 这也是梁珍揪心的问题，大环境、小环境都对自己不利， 孤立无援，。明明是害人虫却要称为姐妹，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仇人就在旁边却只能装视而不见。 咬紧牙关坚持，等待咸鱼翻身之机会到来？ 不能等待！在他们压制打击之下狭缝求生存，那时已经面黄肌瘦筋疲力尽，不是战士是难民了。不！不能等待，现在就必须奋发图强！ “妈妈，强大必须从自己做起，内心强大就能迎难而上，克服困难改变处境加强自己的力量，这样就会越来越强，超过我们仇人就能够打击他们获得成功！” “阿珍呀，你是好强的孩子从小就不愿输于别人，这越来越强，难啊！” “妈妈，世界在变不会长期是这样，管他压制也好嫌弃也好，我强大起来就会改变！” “话是很有道理，阿珍，问题是怎么强大起来呀？” “妈妈，首先发展种养改善生活，加强自己的经济能力过得比他们好，这就强大起来了。” “妈妈，我们家不是增加了鸭子和两猪崽吗？这是加强经济力的起步，我和彭敏准备开荒种香蕉、发展养殖，搞成功了我家就是村里的富裕户，就强大起来啦！” 吴世兰读过小学，道理是明白的，有钱有粮就不用凡事求人，自然活得硬气！过得比他们好想欺负人也没有多少机会，这方向是对的，只是实现难啊！ “阿珍，道理不错，发展种养改善生活，加强经济能力，他们不允许举步维艰啊！” “妈妈，这个我已经想到了，他们肯定要穷折腾，我们用集体的名义，他们就没有理由取缔，等我们获得成功就会有很多人要求跟着做，他们就无可奈何啦！” 第十六章：罗得才发飙 梁珍从下江回来，罗得才、李国志、李家芳和罗余青过来了，吴世兰一人给了一个香蕉。 阿珍的名声被诋毁得厉害，家长都警告孩子少跟他来往。 罗得才、李国志、李家芳和罗余青是愿意进行院子找梁珍，不怕被带坏的人。 他们不信梁珍是坏人，打架并不欺负弱小，也不调戏妇女。 梁珍兴奋的说：“哥们，香蕉苗问题顺利解决，我们可以放手组织人开荒大干啦！” “哇！阿珍好厉害哦！首战就拿下香蕉苗，他们要收多少钱呢？” “哥们，那大队长说要一元一株，后来江主任说支援阶级兄弟发展生产，这费就免啦！” “哗！江主任好伟大哦！阿珍，下江村很富裕吗？” 梁珍摇摇头：“也不算富裕吧，他们十分工三角七，是比我们好得多富裕还够不上。” 罗余青羡慕说：“是我们队的三倍多，我们啥时候也有这样多能够分点钱就好啦！” 梁珍不满的说：“你的要求就那么低吗？三角七能够买多少东西？三两猪肉、两个半鸡蛋，一斤多大米、六斤红薯、二斤盐。你最多能养活自己，理想目标就是活着？” 罗余青委屈的说：“阿珍，这两年都是八九分钱，理想离现实也不能太远啊！” “错！理想是长远目标，我们希望有美好的生活，种田使用机器。吃穿无忧住上楼房，出门有自行车、摩托车。有了这目标就有拼搏的动力！仅为活着就没动力啦！“ 罗得才惊叹：“哗！这不是到了****吗？梁九，你这崇高理想能够实现吗？” “哥们，这只是小康生活，各取所需是很难实现的，人除了物质需要还有精神需要，他需要美丽的妻子漂亮的孩子，谁能给他呢？” 李家芳说：“就这小康生活也离我们十万八千里，解决温饱都这样难，很多人都非常失望。罗得才编了首歌十个工分八分钱，罗庆慈抓他打他一顿。” 罗得才恨恨的说：“那狗杂碎，说理说不过就动粗，老子迟早给他还回去！” 李家芳说，男生抱怨说本村女子都往外村跑，外村女子不肯进来，云龙庄要变光棍村了。 梁珍皱紧眉头，这都是穷困闹的，改变迫在眉睫，是必须行动的时候了。 “哥们，闲话休提言归本传，成立青年队联系的人怎样了？” 李国志说：“梁九，我两个铁哥们都很支持，其他人还没有联系。” 罗得才说：“罗家很多人愿意积极支持，我有帮朋友，要人没问题！” “哥们，跟彭敏说好青年队定二十人，一边十人，要选择正派肯干的不要软骨头！” 李家芳说：“阿珍，如果关系都不错他坚决要求加入呢？这不好厚此薄彼呀？” “哥们，这个以后再说，原则是不能扩大太多，要说明情况办队的目标先联系人吧。” 送走了好朋友，梁珍马上去江湾实地观察丈量了一下，长度约一千六百米，最宽的地方有十米，最窄的地方三米，水深三十到五十厘米。 梁珍想，江堤外坡和内堤埂只要加高加宽就能够种植香蕉，然后五米行距横向打成梯状畦，工程不算很大。挖土垒畦之后水深到达一米，这就是天然鱼塘！ 以三米株距计算，可以种植一千多株，株距之间可种植芋头，或者红薯，这些当年就有收获，香蕉是两年生植物很快见效。而且有十五亩左右的水面，养鱼明年就有收成。 这样经济的事那些官僚只想喊口号，对开发利用有限土地资源视而不见，真是悲哀！ 香蕉、芋头、红薯都不需要什么投资，鱼苗投资大约需要一百元。 江湾北面有一块石骨坡地，不能种植，可以利用建鸭棚养鸭，这样香蕉园就形成立体养植模式，香蕉园搞好了各村庄仿效，清湾江经济带就发展起来了！ 梁珍丈量了江湾地，心里有了底，形成一个宏大的创业计划，满怀豪情回家。 梁珍路经大队部大院，里面有人大声争吵，原来是政府为照顾缺粮村民，给予部分返销粮。指标到达大队，大队公布返销粮分配名单，分配不公引起争吵。 云龙庄吃返销粮这是第三年了，第一第二年都是按人口平均分配，这体现了公平，政府照顾惠及每一个人。今年罗庆慈别出心裁，把有污点的家庭排除在外。 梁珍家也没有吃返销粮的权利，罗得才吵得最凶，他成份好，但说怪话抹黑集体，也被排除在权利之外，他指躲进会计室的会计在破口大骂。 “你什么狗东西？凭什么老子家没有返销粮？出来！给老子说清楚！” 会计在暴怒的村民围攻下不敢出来，在窗户后回应。 “各位，我无权分配返销粮，这是领导的决定，我只负责按决定收钱发粮啊！” 罗得才不听这解释：“什么逑领导？他有权决谁生谁死吗？麻蛋！牛头马面一样的东西！” “什么鸟毛人？看不顺眼的叫他饿死，抱大腿的就拳养肥？不给老子谁也别想要！” 罗庆慈大踏步的带了民兵进来，横眉立目瞪着愤怒的村民。 “是谁聚众闹事冲击大队？准备开打闹翻天吗？把带头闹事的抓起来！“ “抓你个鸟！罗庆慈，这返销名单是你搞的吧？你假公济私打击报复！” “罗得才！你对现实不满说怪话抹黑集体！当心被 坏人利用脱化变质，脱离贫下中农立场观点了！” “罗庆慈！说句实话就是怪话抹黑集体？十分工八分钱难道不是事实吗？这里的人除了你能多吃多占，谁不是勒紧裤带过日子？有谁敢说自己吃饱了？集体让你们搞成这样自已不害臊吗！” “罗得才！艰苦奋斗是是我们优良传统，灾年嘛勒紧裤带过日子不对吗？凭这不满言论给我抓起来！” 罗庆慈带民兵上前伸手就抓，罗得才横着铁铲抗拒一脚踢他倒地。 跟罗庆慈有隙的趁机叫骂扔石子土块。梁珍趁机也扔了一块土块。 罗庆慈大叫：“打人啦！罗得才打人啦！” 第十七章：邓部长 会计看闹出大事，赶紧打电话报告公社，直说为了分配返销粮问题，部分村民跟民兵营长冲突打起来了。公社武装部长兼革委副主任邓明带人到了云龙庄。 村干部基本上认为罗得才武力反抗太嚣张，应该惩治。邓明走访了许多村民，罗庆慈口碑很差，他习惯随便捆人打人，罗得才被他打过一顿，这才反抗。 返销粮往年是按人口分配的大家没有意见，今年这样做是人为制造矛盾。 大多数村民认为，不给罗得才家返销粮是打击报复，罗庆慈处理问题简单粗暴。 邓明把调查报告摆桌面上让村干部讨论，有没有不符合事实，村干部没人吭声。 邓明说：“同志们，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勤务员，这次冲突主因是返销粮分配有失公平，存在假公济私打击报复。这样做公平合理吗？做决定为啥不征求群众意见？” “群众有意见找上门来，没有好好解释疏导矛盾，而是简单粗暴压制。把人民内部矛盾当敌我矛盾处理，这就偏离了我们工作原则，群众很有意见。” “同志们，处理问题不能简单粗暴，必须引以为戒。重新研究分配方案做到群众满意！” 邓明不支持抓罗得才，让村革委安抚群众解决冲突，就走了。 罗庆慈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像罗得才这种剌头他有三千歪理说不通，只有把他打服。 这是说啥方案决定错了？领导不能有错，错了也必须执行！要不领导威信何在？以为基层领导工作那么好做吗？ 梁婉莲坚定支持罗庆慈，剥夺梁珍家吃返销粮资格，打击他让他知道自己低人一等，命运掌握在罗庆慈手中，要他圆就得圆要扁就得扁，这才不敢乱说乱动。 罗庆慈这次太吃亏了，梁婉莲安慰了他一通，肯定他没错，只是上级领导不了解基层工作困难，没有给予支持。干革命难免要忍辱负重，不能因此气馁。 梁珍回到家中，把大队剥夺返销粮情况告诉妈妈，然后才说罗得才也被剥夺返销粮，为此带人在大队部大闹，跟罗庆慈打了一架说了一遍。 “妈妈，这返销粮虽然便宜也是要钱买的，很多人手上没有钱，有返销粮也干瞪眼呀？” “阿珍，粮棉都是国家统购物资不准上市的，发现黑市买卖就没收。返销粮每斤一角钱，黑市每斤三角钱，有返销粮就可以借钱以粮食抵账，自己白赚大半吃嘛。” 梁珍感慨农民的智慧，这样的办法也能想出来，怪不得罗得才拼命也要争夺返销粮了。 罗庆慈利用职权假公济私，以一些人有污点为借口，剥夺他吃返销粮的权利，给自己人增加分量，闹事那些人的愤怒就可以理解了。 所谓返销粮是遭灾年分农民缺粮，从农民已交购粮里按一定比例返还。最多每人二十斤米。 这返销粮以黑市价格算也就六块钱，除去牌价款两块所有利益也就四块钱，中间商还要赚些好处呢，为了它可以拼命。 这都是因为太穷啊！为一个馍馍都可能拼命呢。 如果发展生产自己家有余钱剩米，谁又在乎返销粮呢？ 梁珍心里盘算，香蕉园必须抓紧开工，趁现在还没人注意到江湾洼地，习惯认为那没有开发的价值，堆积起来的土地能够利用的不到四分之一，而且工作量很大。 种植香蕉 就不同，香蕉是喜水植物怕旱不怕涝，种植畦就不必垒得很高，露出水面二十五公分就可以，涨水时间不长不会发生水灾。 种植畦利用江堤外坡和内埂垒畦，工作量就减少大半，中间横畦面积占不到总面积三分之一，这样工作量就大大减少。看着半年搞不成的地，可能不用一个月就能完成。 下江的香蕉苗正在旺长阶段，不能保留太长时间，抢了母株的养分下江人会有意见。 另一方面，江湾地是公社荒地没有归属那村，如果发现能够种植香蕉有利可图，就可能引起争夺。必须尽快抢种上香蕉苗，香蕉园具备雏形，青年队才有话语权。 尽快抢种上香蕉，香蕉之间套种上红薯，今年还可以收获，有收获就能够鼓舞士气！ 万事开头难，争取免费香蕉苗成功，已经开了个好头，那就趁热打铁！ 傍晚时分，李国志和罗余青来了，询问青年队如何组织，何时开展工作。 “梁九，江主任支援我们香蕉 苗，不用掏钱投资，知道情况的人都说，有这非常优越的条件香蕉园肯定能够搞成功，他们都要要求加入我们青年队。” “哥们，香蕉 园的事还不宜大肆张扬，你们找谁联系了？人可靠吗？” 李国志说：“要求加入青年队的有十五人，我们选择了八个男的，罗得才、李家雄、罗余授、李国志、罗得明、梁友宜、王文彬、罗先荣。加你和两个女的十一人。” 梁珍对这些青年不太熟悉，原主记忆里关于他们资料不多：“好，就定这几个吧！” “哥们，江湾地开荒需要站水里干活，劳动的主力是男生，女生辅助，明天上午两队的人在江湾地碰头，商议开荒方案，你们通知他们必须到会。” “没问题！他们都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就种香蕉苗呢！” 罗余青报告：“阿珍，罗得才为返销粮大闹，打了罗庆慈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闹事的时候我正路过大队部，亲眼看到罗得才打倒罗庆慈，群众怎么说？” 罗余青说：“会计当时就打电话报告了公社，武装部长就过来处理案子了。” 梁珍惊讶：“呦！这样快就来了？是不是来抓罗得才？” “阿珍，你想不到吧？邓部长认为分配返销粮存在假公济私，是冲突主因，处理问题简单粗暴激化矛盾引起打架，罗庆慈有错在先，罗得才错误在后是人民内部矛盾。” “呦！邓部长是很讲原则清官哩！罗庆慈是他部下没有袒护很难得哦！” 第十八章：美死你也 第二天上午参加青年队的人都到了江湾地，彭村和云龙庄是近邻，人都基本认识只是交情深浅的区别。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走到一起，感情马上拉近一步。 罗得才昨天打了罗庆慈，很受云龙庄青年尊敬，纷纷询问邓部长怎样处置他。 彭村青年知道了马上围过来，询问罗得才怎么打的罗庆慈，他是第一个打了罗庆慈，而且是打了没有被惩处的人，青年都竖起大拇指把他尊为好汉。 彭村青年来了十一人彭敏着重介绍彭治国、彭治周，其中两个女生，彭爱莲和彭惠芳。 梁珍着重介绍了李家芳和罗余青，罗得才、李国志、王文彬。 梁珍提高了声音：“哥们、姐们！成立星火青年队目标是发展经济改善生活，以自己的双手创造一个美好的家园，以此点燃发展经济之火，让我们的亲朋好友吃饱饭！” “好！早该这样啦！” “哥们、姐们！中央号召抓革命促生产，政治大气候已经允许发展经济，无需讳言地方执行可能有偏差，我们的事业可能遭受打击，害怕吃亏的可以退出了。” “怕他个鸟！凭自己力气图个肚子舒服，不偷不抢不骗，怕他个啥？” “我们行得端坐得正，不怕谁说三道四，干吧，吃亏也认了！” 梁珍看到队友精神振奋斗志昂扬，很觉鼓舞。 “好！哥们、姐们都是好样的！敢于拼搏就会看到光明！团结一致就可以成功！” “哥们、姐们，大家看了地形，我们的香蕉园就沿着江堤外坡和内埂 展开，加大加高修成高出水面二十五公分种植畦。中间部分间隔五米修一条横畦就行了！” “哥们、姐们，觉得这方案可行吗？有高见的请说！” 罗得才等几个年龄稍大的男青表示支持：“梁九，我看很合理，就这样干吧！” “好！哥们、姐们，现在是水位比较低之时，抓紧时间培畦，培畦成功香蕉园就成了渠道鱼塘，放养鱼苗，明年就有鱼吃！香蕉之间种上芋头、红薯，你们看怎样？” “好！我们赞成！种芋头季节迟了，就先种红薯！” “好呀，好呀，明年就有鱼吃了！”女生鼓掌欢迎。 彭治周摇头晃脑掉书袋说：“鱼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先吃鱼后吃熊掌也！” 李国志笑骂说：“先吃鱼后吃熊掌也，彭治周，美死你也！” 彭敏笑道：“兄弟们，先吃鱼后吃熊掌，不是笑话，是很可能实现的！种香蕉是我们的第一桶金，有了资金就可以发展养殖，在北端坡地建设养鸭场，吃鸭掌也不错哦！” 罗得才说：“不说远的，种红薯就首先解决荒腹，薯叶总可以吃上吧！” 彭敏笑道：“罗得才，为返销粮打架，差一点就是暴动的现行，给弄到各种类型去学习，现在还芒剌在背吧？还敢不敢再打架呢？” 罗得才愤然说：“那杂种骑人脖子上拉尿，不打还是血性男人吗？舍得一身剐敢把帝王拉下马，他要敢办我现行，老子就为民除害拼了他！” 彭治国竖起大拇指：“罗哥英雄了得，一脚就踢翻他在地，那杂种就是欠揍！很解气咧！” 李国志说：“罗哥这一脚代表了很多人，那杂种横行霸道太久了，打他头破血流才好呢！” 梁珍说：“哥们、姐们，罗哥为几斤返销粮拼命是时代的悲哀，因为我们太穷了，为了吃口饭不得不拼命。不是所有的人都像罗哥英雄了得，为了不再发生这种悲哀，我们要发展经济，家里有吃的何必为一个馍馍拼命呢？这香蕉园就是发展经济的起点！” “好！说得好！为了一个馍馍拼命太贱了！” “没错！必须发展经济！发展经济就没有这种悲哀！” 彭敏接着说：“梁珍说得对！罗哥打架是时代的悲哀，打赢了得几斤返销对饥饿是杯水车薪，打输了可能丢半条命。解决饥荒唯一出路是发展经济，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兄弟们，我们香蕉园办好了不但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还可以带动千万个兄弟姐妹发展经济，摆脱困境！万事开头难，我们是知识青年就让我们勇敢开头吧！” “说得好！我们不要杯水车薪，我们要丰衣足食！” “没错，我们都有亲朋好友，他们也在饥饿之中，即使千难万难这个头我们开定了！” 青年人热情鼓动起来说干就干，男生脱掉长裤光着膀子跳下水中奋起铁锹，女生赤足卷高裤腿挖土培畦，他们从小干农活，这种工作并不陌生也不很吃力。 出集体工，一个个都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兴趣，不是他们厌恶劳动，也不是他们抵触集体而是觉得努力工作没有意思，一个劳日几分钱，自己的血汗这样贱谁不心酸？ 一群人在一起干活，干不干干多干少都一样，有人就读读《语录》唱支革命歌曲，其他人抽烟的抽烟坐的坐，反正就这样了破罐破摔。 给自己干活那就截然不同，自己不干那工作就一直存在，没有依赖没人代替就必须大干。 香蕉园是自己热心要搞的，它寄托着自己的希望，渴望它成功，所有的人都自觉尽心努力，这工作效率就是出集体工的几倍！ 夕阳西下时分，干了半天也够 累了，男生打了六条横畦，五个女生培土内堤七十米，以这个速度十几天就可以完成挖土培畦的工作，大家看了都相当兴奋。 男生是浑身汗渍泥污，女生汗流浃背衣衫湿透。梁珍提议江里洗个澡 再回家。 天气热不说男生也要跳江里洗个痛快，女生汗湿衣服粘着身体更不舒服 ，就到下游江湾有芦苇水草遮蔽的地方，脱了衣服好好洗。 没下大雨江水仅仅六七十公分深，清澈见底，流水不急，坐在沙地的江底，脑袋露出水面，潺潺流水滑过皮肤十分舒适！沉浸水中一天的劳累都溶解水中流走了。 五个女生在水中嘻戏，最后一抹夕阳照在她们青春的胴体上闪闪发光， 第十九章：我偏要救活她 吴世兰的邻居王大兴一家三口获得返销粮五十四斤大米，抵销借账后还剩下三十六斤，满心欢喜，估量着这八九月木薯粥可以稠一点了。 这天王嫂突然腹痛难忍，痛狠时床上打滚嚎叫，这病不能捱必须送卫生院，只是两手空空卫生院也不肯收治啊！王大兴急忙装了五斤大米去农贸市场换钱。 天气热穿件单衣藏不住大米，王大兴找了个篮子，用件破衫盖着提到市场上去。 做黑市买卖的都是人精，有办法避开市管会的人，王大兴是不入行的菜鸟，不知谁是买主，神色紧张两眼转溜溜害怕遇到市管，抓惯菜鸟的市管，一看到他就知道有戏。 梁珍的二哥梁国梁是市管会的市管员，一眼就看到了本村王大兴，他挎那篮子的神色用趾头想也明白是卖违禁大米了。梁国梁不动声色守株待兔。 王大兴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买主，谈好价格过称交钱的时候，梁国梁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手夺过钞票一手抓住篮子，人赃并获无法狡辩。 王大兴是认识梁国梁的，只是梁国梁不愿意认识他。王大兴诉说老婆病急等着这点钱去卫生院救命，万望高抬贵手放过这一回，都是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给你磕头啦！ 乡亲也好邻居也罢，亲戚都不行，必须铁面无私公事公办。这是工作成绩磕头一钱不值！ 王大兴七尺男儿急得泪流满面哀求，老婆危在旦夕，就等着这钱挂号就医，要打也愿要骂也愿，要做牛做马报答也愿，时间担搁不得，你就放我一马饶过这一回吧？ 王大兴又哭又嚎，不是男儿不落泪，只因未到急难时。 梁国梁做市管见惯了菜鸟的哀求和眼泪，心如铁石无动于衷。 王大兴到手的钱没了，大米也没了，失魂落魄跌跌撞撞跑回家，老婆在床上哀嚎，儿子在一旁哭泣。吴世兰过来看望，听了王大兴诉说，咒骂梁国梁狼心狗肺不是人。 吴世兰本来有三块钱积蓄，买返销粮都用尽了，往年返销粮都是大米顶账的，今年儿子开荒搞香蕉园，干的是重活，光吃木薯蔬菜粥没点米那有力气？咬咬牙就用了。 看着好邻居痛苦成这样束手无策，真是爱莫能助啊！ 梁珍回家吃饭路过王大兴门前，吴世兰叫住他，说了王叔卖米被梁国梁没收的事，她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母子登门找梁国梁说情，用亲情求他放过王叔。 梁珍觉得这办法太天真，母子的面子在梁国梁那里如纸薄，碍于在王叔面前只好同意去。 梁国梁林影秋夫妇看到梁珍登门就脸黑很不高兴。 虽然这些天梁珍都要在烈日下干活，夜里也没发现谁被祸害，那也不能说他招的邪门走了，那可能是附身需要时间把法力转移到这躯体，然后才能祸害人。 总之他是不祥之物离开越远越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那邪门转移了法力呢？ 梁国梁堵在厅堂门前很厌恶的说：“五叔婆，有事吗？” 吴世兰顾不得不受欢迎开口说：“他二哥，你是不是没收了王大兴的大米？他老婆真的是病急，等着钱去卫生院看病，救人一命功德无量，我求求你把米钱还给他吧！” “五叔婆，单位的事情不要去参和，王大兴违法黑市出卖粮食，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不允许的，市管会秉公执法予以没收符合所有规定，我那能还钱给他呢？” “他二哥，谁都知道粮棉不能上市场，家里有人病危手上没钱，这不是迫得没办法吗？难道眼睁睁看着亲人痛苦嚎叫，坐以待毙吗？你就行行好放过他吧？” “五叔婆，有病应该找卫生院，救死扶伤是他们的责任，市管会的责任是维护市场秩序打击投机倒把。单位要各司其职，我只是执行国家市场法规帮不了你和他。” “他二哥，谁不知道黑市投机倒把多？公家店铺没有啥黑市就有啥，你市管管得了吗？大鱼不能抓就捞虾米，老实村民卖点违法东西，开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嘛！” 在梁国梁方面开只眼闭只眼没有困难，王大兴卖米他假装没看到就过去了，如果稍微有点同情心，看在卖米救人可怜巴巴份上挥手放过就可以了，这样的事他不是没做过。 真正投机倒把被抓住塞点好处也可以假装没看见，问题是看王大兴不顺眼，他跟三房寡妇亲近，吴世兰叫帮做什么马上就做，自己家叫他做个鸡笼要收二斤米！ 既然瞧不起我家，以为管他不着，辫子落在我手里，那就叫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五叔婆，你这话立场有问题，投机倒把多，那是谁？你有证据指证他我马上抓获他归案！无论大鱼虾米扰乱市场秩序都必须惩处！” “好了，他二哥，算你工作积极，立场坚定，人有亲疏厚薄，该有个分寸吧？你祖奶奶是王家的女子，算起来还是表亲，你就看在祖奶奶份上照顾王大兴一次吧？” 这话梁国梁就不爱听了，祖奶奶自己都没见过，常说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不行自然了。自己已经第四代是表了又表。再说，出了事认表亲，做鸡笼他认表亲吗？ “五叔婆，农民讲亲疏厚薄，单位中只讲原则，做事的分寸就是，分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坏分子扰乱市场不但没收还要拘禁、罚款、批斗。王大兴已经从宽处理了。” 这话就触到吴世兰的痛处，她家就被归到敌我矛盾边缘，为救命卖几斤大米不但没收还要拘禁、罚款、批斗？往死里整不让人活了？这是什么狗屁规定？ “他二哥，什么原则，这不是两眼墨黑六亲不认吗？” “五叔婆！工作当然必须讲原则！世上的人往远追溯都是亲戚兄弟！他们违法乱纪扰乱市场，认六亲，兄弟、亲戚都不处理还能处理谁？” 梁珍听了半天，这位二哥根本就没人性，跟他说话白费唇舌自讨没趣。 “妈妈，见死不救的人多说无益，求人不如求自己，他要王嫂死我偏要救活她！” 第二十章：冷血动物 梁珍偏要救活她这句话让梁国梁非常不爽，这不是明摆着要跟自己对着干吗？ 偏要救活她？你能够变出钱来吗？你家就两骨纸钱吧，能变成人民币吗？ “小九，很有豪气魄力，要认亲戚比比皆是，要救的人很多，不知道你能指挥卫生院吗？” 这是恶意含沙射影，梁珍本来不想理会这种可憎的人，不得不回敬。 “那不关你的事，梁国梁，无情未必是豪杰，惜苦怜穷真丈夫！没钱我一样救人！” “呦！小九很像观音菩萨呢，不知自己能过江不？” 梁珍拉了妈妈回家，回头鄙薄了一声：“冷血动物！” 梁婉莲发现这两天，梁珍拉拢了一群青年男女在江湾乱挖，不知要干什么，可能是妖孽准备祸害人了，有李国志表弟混在其中，她找林影秋让她问李国志搞啥名堂。 梁婉莲在房间全程听了梁国梁跟吴世兰、梁珍的谈话，梁狗要救王嫂怎么救？老婆子最多有一两块钱，也许一毛也没有，要有早借给王大兴送老婆去卫生院了。 跑来求梁国梁放王大兴一马就是证据，难道这妖孽真能变出人民币？ 梁婉莲决定以妇联的名义关心王嫂的病，到王家看个究竟。 梁珍随妈妈到了王大兴家，王叔是愿意帮妈妈的人，他有好心应当有好报。没进门就听到了王嫂痛苦的叫号声。她病得真不轻呀！ 王家亲族、王嫂外家人都来了，一致认为这种重症卫生院医不了，必须抬去县医院救治。 去县医院留医，押金不是十元二十元能够解决的，那能筹这么多钱呢？ 梁珍检查了王嫂的脉搏，肚子剧痛的位置，拒按，按摩更痛，判断为肠扭转。这是少见的重症，即使拿上卖米钱也只能挂个号，卫生院根本处理不了必须转县医院。 梁珍回家拿了针灸包转来，肠扭转西医处置是动手术把纠结的肠子复位。这费用肯定超过一百元，王嫂只有等死了。中医古籍有针灸治疗的记载，必须试试。 肚腹三里留，腰背委中求。头项寻列缺，颜面合谷收。梁珍叫人固定病人体位，首先在足三里进针，然后捉过王嫂右手从第二指骨上找信息痛点，首先止痛再说。 王嫂外家舅舅不认识梁珍，看他用针灸处理病人以为是村赤脚医生，病人已经很痛苦固定体位不让病人动不是更增加痛苦吗？这小子懂不懂医道呀？ 梁婉莲挑拨说：“他舅舅，这小子不是赤脚医生，是赤脚医生的徒弟，他拿病人试验呢！” 舅舅吃惊撑大了眼睛，拿病人试验？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喂，小子，别折腾病人啦，这大病卫生院都治不了，你赤脚医生就别呈能了吧！” 梁珍淡淡的说：“安静，别说话，按我说的做。” 舅舅皱起眉头提高了声音：“小子，你懂不懂医术呀？治病不是儿戏，不能随便试验呀！” 梁婉莲鄙视说：“装得像医生一样，人家医生用听诊器，郎中号脉，你一样都不会摸手指算啥？能摸到病吗？有本事号号脉说出病情，开个方子瞧瞧嘛！” 有人帮腔说：“对呀，先说这是什么病，该怎么治，不懂就不要装懂！” 吴世兰也觉得阿珍虽懂点医术，那也处理不了这样的大病，拉拉他的衣角。 “阿珍，你还没有经验，不能随便开方下药，救人愿望是好，人命关天，不能轻易下手！” “妈妈，别说了，还有一分钟就见分晓！” 其他人也觉得梁珍不会治病，只是装模作样表示内行，对病人毫用处，招呼人讨论找何大头还是大炮七把返销粮换钱送县医院。叫王大兴把大米准备好。 梁珍沉住气，在乱哄哄中寻找第二指骨的信息，为了信息正确，左右两手第二指骨都要摸。确定了病灶反应点，拇指甲就狠狠的掐下去。 “哇耶！”王嫂惊叫一声，全身战抖脸色惨白，豆大汗珠从额头冒出，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她全身瘫软倒在王大兴怀里。 舅舅听到惊叫赶紧跑过来：“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能随便试验吗？出了人命怎么办？” 梁婉莲幸灾乐祸讥笑说：“才子出手病魔跟着走，手指那儿那儿有！” 这露骨恶毒讥笑根本不把病人放眼里，她就是来捣乱的！梁珍压着怒火。 梁珍冷笑回应：“四姐出口成歌才是才女呦，只可惜天不如人愿，空高兴一场啦！” “送你几句：自觉是翻天手，梦里不知人丑，如意算盘落空，不幸沦为走狗。” 梁婉莲私情被他撞见，明白她所指，怒火中烧气黑了脸。 “你不懂治病，胡乱拿病人试验，刚才差一点出了人命，还不让人说吗？” “喂，我不懂治病难道是你懂吗？有人掐王叔脖子，有人想看笑话，都要落空的！” 王大兴抱着瘫软的老婆一迭连声问：“老婆，老婆，剧痛缓过去了吗？” 舅舅也紧张的问：“妹妹，妹妹，感觉怎样？是不是痛得更狠了？” 王嫂软弱无力的说：“现在，肚子好像，不怎么痛了。” “啊？肚子不痛了？！”众从异口同声叫起来！把眼球都对着梁珍。 吴世兰摸着心口大口大口喘气，一屁股坐板凳上。 王大兴欣喜若狂，抱着老婆把头贴上她的脸，热泪流到她的脸上。 舅舅是又惊又喜，手在发抖嘴唇在颤动，剧痛哀嚎了大半天，突然不痛了是真的吗？ 族人和亲戚围在王大兴夫妇周围，盯着病人观察，这是暂时缓解还是回光返照呢？ 梁婉莲瞠目结舌脸上发烧，这太突然了，仙药也没这么快呀？忽然一惊：这是法术？ 梁婉莲拉过舅舅：“他舅舅，没有吃药摸摸手指就不痛，这是法术呀！” 这梁九能施法？舅舅想想也很有道理，医院靠打针吃药治病，住院也需要一两天才好转，这不打针也不吃药突然就不痛了，除了法术有这神效其他都不可能啊！ 世上拥有法术的都是鬼神、妖怪或道士，他真是妖孽附身？不祥的恐惧立即笼罩房间。 舅舅惊恐的盯着梁珍：“你，你会法术？” 第二十一章：比华佗还先进 王家人曾听到妖孽附身说立即惶恐不安，惊恐的望着梁珍，离远一些避免被他抓到。 病人止痛不再哀号，本来是惊喜欢欣感激之情，现在被恐惧代替了。 梁珍心知，梁婉莲说用法术止痛暗指自己是妖孽说附身，她断言自己不懂治病只是装腔作势折腾病人，增加她痛苦。病人止痛被狠狠打了脸，找这理由掩饰狼狈。 这鬼神说在群众很有市场，两千年文化积淀都是相信有鬼神妖魔的，必须解释清楚。 “他舅舅各位亲戚，先别管是法术还是医术，病人肚子不痛了，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梁九，病人解除痛苦当然是好事，那有亲人愿意看病人痛苦的呀？只是……” 梁珍点点头说：“这就对了，是亲人都希望病人解除痛苦。” “却有人认为是坏事，她愿意病人继续痛苦，说这不是治疗是法术骗人，你们听说过妖孽有为人治病解除痛苦的吗？如果有这样妖孽就是好妖孽，是人的朋友对不对？” 族人亲戚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妖孽都是害人的那有救人的呢？ 梁珍说：“有人希望治疗失败，止痛了就说是法术骗人，因为痛的不是她，她别有用心！” “呦！有这样恶毒的人吗？”众人眼球都对着梁婉莲。 梁婉莲既不能说有好心的妖孽，也不能说止痛是坏事，尴尬得面红耳赤。 众人的目光好像要剌穿她的五脏六腑，她强词夺理辩解。 “你这是欲擒故纵，现在不痛，过上一两天还痛，还得求你再作法目的控制病人！” 梁珍鄙视说：“控制病人有啥 用呢？她是有权、有势还是有钱、有宝呢？” “她没权没钱有你需要的东西！要不那么竭力给她止痛干啥？” 王大兴说：“小九，我知你心地善良，即使你是妖孽附身也是我家救命恩人，我不怕！” 吴世兰听了这话十分欣慰，有良心的人就是不一样！ 梁珍继续说：“谢王叔信任，所谓法术都是故弄玄虚骗吃骗钱，王叔有啥可骗呢？” “大家都知道，妖魔鬼怪都是害人的，它要害人直接就害，有必要先救人再害人吗？” 众人觉得这话有道理，但是想不通，摸摸捏捏手掌骨怎么就能治病？ 梁珍解释过了要求众人别围观：“好了，各位，病人虽然肚子不痛了，还必须继续治疗，否则很容易复发，大家请到厅堂坐，不要妨碍继续治疗好不好？” 众人悄然退到厅堂，喝着山上找到的大叶茶，心里还继续考虑，这是不是法术？ 这兄弟说不是法术，武功中的点穴功一点制敌，他手指一掐袪病道理相同。这可能是另类的点穴功夫！它们应该是同门，一个用于克敌一个用于救人。 现在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这不用花钱的治疗法谁都想学会，穴位一掐就病好太神了！神功肯定不外传治病希望渺茫，大多数人认为他手指肯定有魔力。 梁珍根据经络相表里原理，心经的少冲穴和小肠经的少泽穴，都在小指甲的两侧，选择小指作精细按摩，选择膀胱经的至阴、昆仑、小肠俞、膈俞进针。 小肠扭转是消化指挥系统紊乱，肠道蠕动失常所至，选择远距离穴位剌激调整中枢指挥系统，病人放屁就说明肠道已经贯通。达到了治疗目的。 按摩好小指病人的精神恢复几成，眼睛睁开呼吸均匀稍稍有些力气，可以正常说话了，可以自己保持坐位进针。这都说明治疗有效病情好转，王大兴松了口气到厅堂喝口茶。 “子妹，（妹夫）情况怎样？有没有再痛？”舅舅迫不及待的问。 “大舅哥，她精神好多了，没有再痛，能自己坐着针灸啦！” “哗！真是手到病除妙手回春啊！他的手指实在太神了！医院绝对没这样快哩！” 村民甲说：“是呀，即使华佗再世那也要吃药，不能手到病除呀！” 村民乙说：“没错，刮骨疗毒也要开刀刮骨，神医手指一掐就行了！比华佗先进多哩！” 众人露出惊喜神色：“这样说，不用送县医院啦？” 王大兴点点头：“应该不用送了，小九哥是神医，手到病除啊！他五婶多亏有你娘俩啊！” 吴世兰十分欣慰，这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苍天有眼菩萨有灵啊！ “他王叔，我们是近邻，一家有难邻里相帮，没事了就好，做点稀粥给病人吃吧！” 王大兴感慨万千，这半天时间经历了人生酸甜苦辣，饱尝了委屈、卑微、耻辱和无奈。原因只为穷，缺少了几文钱受这罪，老婆差一点没命。 人间也有真情在，五婶母子不为名不为利仗义执言。小九不顾自身得失众人非议治病救人，好了没多少好处失败就承担严重责任！高风亮节难能可贵！ 相比那无情无义没心肝的梁国梁，都是一个爷爷生的兄弟，竟是天壤之别！ “他五婶呀，那天你吃毐木薯昏迷是小九救醒的，那不会是骗人法术，他出手救人老婆这才化险为夷啊！华子过来替你妈先给五伯磕个头，不是她你就没妈啦！” 王国华八九岁，已经目睹妈妈病痛哀嚎危在旦夕，因为没钱送不了医院就医，叔叔舅舅都束手无策，五伯带来九哥哥，救了妈妈这个头必须磕！ 华子卟嗵跪下：“五伯，谢谢你带九哥哥救了我妈妈，我长大一定孝敬你！” 吴世兰拉起华子：“呵呵，华子好孩子起来，快起来！多懂事呀，有你这话就够 啦！” 舅舅走近吴世兰：“他五婶我真心多谢你，多谢神医，你们救了我妹一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衷心祝贺你有个神医儿子，王家能够与你为邻是三世修来之福啊！” “他舅舅言重了，神医不敢当，阿珍治好病也是王嫂前世积德，他只是个郎中啊！” 村民甲说：“五叔婆，有你家神医，不但是王家之福也是全村之福，我们都沾光呢！” 王家亲戚说：“何止是云龙庄之福？四乡八洞都要沾神医的光啊！” 村民乙说：“那当然，医院那些都是菜鸟，我看城上的人还要到我们村求神医看病呢！” 第二十二章：初吻 梁珍和妈妈回到家中，拿起铁锹就要往江湾工地赶去，他已经担误了两个钟头时间。 “阿珍，我有好多话要问你呢！”吴世兰现在是满腹狐疑，需要 问儿子。 “妈妈，我必须去江湾工地，已经迟到很多啦，有话晚上再说。” 其实梁珍知道妈妈要问什么，肯定是自己的医疗知识是怎么得来的，别人怀疑可以搪塞过去，妈妈知道儿子什么时段做了什么，那是很难编故事的。 梁珍本来不愿意 过早表现医疗才能，计划在一两年站稳脚跟后再表现。在下江村为了争取免费香蕉苗，豁出去治疗江广明牙痛，治好了一人很难拒绝第二人。 这次遇到王嫂病危又没钱，她是好人那能见死不救？加上梁国梁狼心狗肺剌激，憋了一口气决定救王嫂。救了王嫂自己肯定陷入麻烦之中。 首先居心叵测者必以此疑点指证自己是妖孽附身，其次登门求医者难以拒绝，这要担误许多时间，香蕉 园计划大受影响。妨碍青年队进一步发展，甚至可能引起矛盾。 现在连妈妈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原来的儿子，怎么说呢？实话实说会发生什么？ 她能够接受一个后世界的儿子重生到这身体吗？挺得住经历丧子之痛吗？ 她又怎么能相信一个后时代的灵魂，重生到这艰难的时代呢？ 实说重生那就证实了仇家的妖孽说，相依为命的儿子，竟然是不知为何物的妖孽！ 即使她神经坚强挺得住丧子之痛，面对外部欺负，内部家族虎视眈眈夺产，一个丧失所有希望的孤老太婆，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吗？ 这个家族的人很讨厌，地方无可留恋，拍拍屁股离开这鬼地方，管他鸡飞狗跳，到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凭前世的技术和经验，也可以干轰轰烈烈的事业…… 这样做并不难，只是到了另外地方，对母亲的责任就能免除吗？自己离开是可以摆脱许多麻烦，那妈妈呢？不辞而别，无异在她重伤的心再捅一刀，这良心能安吗？ 该负的责任走到天涯海角也是不能免除的，为了照顾好母亲给予她幸福的晚年，这才搞香蕉 园发展经济改变穷山恶水。一走了之，一班好哥们、姐们怎么看自己？ 一个道貌岸然其实自私、无情无义、又不负责的混蛋！ 不！不能实话实说！妈妈已经够多灾多难了，虽然这是另外一个世界，该负责任一样！ 不走，那编个什么故事可能骗过熟悉儿子的母亲呢？ 十几岁的孩子拥有精湛的医术，周围的人都认为不可能，所以称之为神医或者妖孽。对外可以说通过学习获得知识，妈妈熟悉儿子，这学习的机会在那儿呢？ 说一个谎就需要不断的谎言才能自圆其说，那自己不就是谎言大师了吗？悲哀！ 谎言大师就谎言大师，为了母亲那也值得，那就找个不会马上穿帮的谎言吧？ 这个谎言今天晚上就要用，恐怕很难啊，难也得找出来！ 梁珍在前身的记忆里搜索，必须有一个貌似可能的事由。 有了，毕业期那年寒假原主有一个桃色传闻，他跟女班主任有暧昧关系，去过几次班主任的父亲家，班主任的父亲是老中医！为这事妈妈还打了儿子，她应该记得。 有了这个事由编谎言就比较符合逻辑，也具备一定的可信性不会很快穿帮。 梁珍找到这个往事，编谎言就不是很困难了，心情一阵轻松赶往江湾工地。 青年队看梁珍迟到两小时还没到工地，纷纷猜测他有什么事了。 俏皮的彭治周无中生有说，应该是来了个媒婆带人来相亲，他妈妈把他留下出不来啦！ 毫无征兆，李家芳和罗余青不信梁珍是相亲，双方嘻嘻哈哈斗起嘴来。 彭敏很在意梁珍是不是相亲：“梁珍可能是突然发病了，我去看看，究竟啥 情况？” 彭敏在五谷庙废墟拐角见到了他：“梁珍，这么久没见你来以为是病了，有客人吗？” “上午都好好的怎么会病了呢？彭敏，是遇到了件麻烦事担误了。” 彭敏心里一阵紧张，忙问：“什么麻烦事？梁珍，是不是来了不速之客呀？” “没有啦，我家穷困，亲族都不敢登门了，那有啥 客人呢？” 没有来客，彭敏一阵轻松：“谁说没有？我不是到你家去了吗？” “彭敏，你是例外，你不相信流言蜚语敢跟我搞香蕉园，别人是没有这胆魄的！” “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呀，跟妖孽交个朋友又何妨？那麻烦事是啥？” “唉，邻居王嫂肚子剧痛，王叔拿五斤米市场换钱，被市管没收了，亲戚都说这病得送县医院，卖光所有的粮食也就十几块钱，病人痛苦哭叫，大人孩子都在哭。” “我妈拉我找市管梁国梁论理，结果被气得眼翻白，勉为其难给病人止痛就担搁了。” 原来是为了治病救人，彭敏心里石头放下。 “梁珍，那是必须的，那能见死不救呢？是用指骨疗法吧？病人止痛康复了吗？” 梁珍叹息一声：“痛是止住了，病人还虚弱，需要吃药调理，没钱只有捱着啦！” “是呀，我们太穷了，卖光身家也就十块二十块，遇大病只有等死啊！”彭敏也很感慨。 “所以，发展生产刻不容缓，我们左右不了国家政策，只有自己身体力行先改变自己。” “说得对，首先改变自己才能改变别人，梁珍，改变的人多了就牵动大局啦！” 志同道合呀！现在还有谁这样贴心呢？梁珍激动的握着她的手。 “只有你了解我啊！” 彭敏上前一步眼睛发光：“别难过，会好起来的，拥抱一下，放松情绪吧？” 梁珍求之不得马上拥抱了她：“彭敏，你真会体贴人，跟你在一起真的很愉快！” 拥抱少女的感觉真好，闻着她的青春气息，隔着薄薄衣衫感到对方心脏激烈跳动。 双方嘴唇慢慢凑近，突然碰在一起就紧紧吻住，梁珍全身都感到酥 酥的舒服极了。 这是他今世的初吻，恋爱的滋味真好，感觉天地万物都不存在了。 第二十三章：做谎言大师 梁珍回到自家院门外，就听到三伯母正跟妈妈说话：“谁都知道白蛇传吧？白素贞也跟平常人无异，也很有爱心，扶危济困治病救人。那又怎样？给人带来的只有灾难！” “五弟家的，许仙没有法海为怎样？即使不喝雄黄酒，蛇精端午总是要现形的，这个端午躲过还有下一个端午节，不被吃掉也要吓死，灵芝救活那恐怖也存在啊·” “人妖殊途，白蛇以为是报恩其实害了许仙，而且害了无数生灵，许多无辜百姓！” 吴世兰弱弱的说：“那不是法海惹的祸吗？他不叫许仙做和尚那有水漫金山？” “五弟家的，法海有法海的责任，怎么说是他惹祸呢？即使法海不管事，白蛇、青蛇为个啥不高兴了，就不能水漫金山吗？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回到该呆的地方！” 梁珍皱起眉头，水漫金山啥意思？今天来家谈白蛇故事？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梁珍觉得这三伯母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是妯娌串门谈心增进亲情。很可能是设个圈套让妈妈钻，妈妈是老实人不是这些刁妇的对手，肯定要吃亏。 梁珍退回几步哼着歌走向家门，意思就是告诉家里客人：我回来了。 果然三伯母告辞往外走，妈妈送到院门。 “呦，是三伯母来了，进屋喝茶嘛，怎么我回家就走呢？” “不啦，小九，你都收工了，我必须回家做饭呢，哦，你们一帮青年在江湾挖啥？” 梁珍神秘的笑了笑：“挖挖看，这江湾是不是有宝贝。三伯母不坐一会啦？” 梁珍回到家中，妈妈还没有做饭，红薯、南瓜花、瓜苗、大米都准备好了。梁珍往灶里添柴生火，吴世兰先把米下锅放了点盐，粥熬得八成才放红薯、瓜菜。 “阿珍，王嫂肚子痛的原因有好多种吧？怎么知道它为啥痛呢？” 梁珍想，探究病情不该是她感兴趣的话题，她最关心的不是这个吧？ “是有好多种，妈妈，西医要靠仪器检查血液化验确定什么病，中医就靠观察和脉搏推测是什么病。一般来说痛得不重按压舒服些是虚寒，痛得厉害不能按压是热症。” “阿珍，热症痛也有多种吧，怎么分出那个脏腑发病呀？” 明白了，妈妈不是对病情有兴趣，而是对诊断有兴趣，这个 诊断技术怎么得来的。 “妈妈，其实我也不知道王嫂是什么脏腑发病，我只是看她痛得厉害试验为她止痛啊！” 吴世兰一楞，他不知道什么病就敢给人治？他那时说试验止痛，真是试验呀？ “阿珍，你都不知道王嫂什么病就下手给人治，万一搞错出了人命怎么办？” “妈妈，试验就摸手指骨，不是打针吃药，即使错了最多治不了病，摸手指能出人命吗？” 这话貌似有理，摸手指骨能够伤人，很多人都要自己伤自己了，那为啥能治病呢？ “阿珍，既然 摸手指骨伤不了人，那为什么摸它又能够止痛治病呢？” “妈妈，这第二指骨有很多信息点，找正信息点剌激它就剌激到发病的地方，这跟针灸找正穴位施针治病道理一样，找不正穴位就没有作用，摸指骨找不正点就白摸啦！” 有道理，既然这指骨有很多信息点，找准信息点就不容易，白摸也没有危险。 “阿珍，这指骨治病是谁教你做的呢？” 梁珍心想，这句才是她真正要问的，是她所有疑问的节点，其他都是附带问题。 “妈妈，你还记得曹老师吗？那年有人怀疑我是第三者不伦师生恋。” 吴世兰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梁珍跟班主任曹老师走得比较近，曹老师的追求者周国华进展缓慢，怀疑有人插足。调查结果发现梁珍跟老师走太近，学生勾搭女老师也有先例。曹老师迷上小鲜肉了。 这个男学生年轻英俊当然更具吸引力，周国华把矛盾捅到学校，他抓到的证据是曹老师带学生去过两次父母家，这就有相亲的嫌疑，搞不伦师生恋。 学校方面调查了曹家父母，事实是周国华多疑了。但是认为梁珍可能早恋，走访了家长，让家长配合教育。吴世兰一听早恋认为儿子不学好，怒火中烧扇了他一把掌。 儿子第一次挨妈妈不问青红皂白扇一把掌，委屈又生气，什么话也不愿说回房间生气。母子俩有一星期不说话。后来发现儿子是冤枉的，两人都不愿再揭这伤疤了。 吴世兰当然记得这事，感情裂痕好不容易填平，阿珍再提它是啥 意思？ “我记得，阿珍，当时生气也是为你好，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你还记恨我吗？” “妈妈，我当然知道你为我好，父母教训孩子天经地义，怎么会记恨你呢？我跟曹老师清清白白，其实最委屈的是曹老师，我虽受些委屈却得到一个大好处！” 一个大好处？阿珍这话啥意思，被那些人泼脏水，我误听他们打了你，那有啥 好处呀？ “妈妈，我跟曹老师走近是因为救她，跟两个流氓打架肋胁受伤，西医检查没有伤口流血、不红不肿不青，诊断为心理恐惧性疼痛，需要住院治疗。我坚持不住院。” “曹老师带我去见她爸，是为请曹老看病，曹老说这是跌打内伤脏腑要吃几天药才行。” “妈妈吃几天药事情就闹大，曹老师被流氓欺凌暴光，必引起轩然大波！” “曹老告诉我说，不吃药也有一个办法可以止痛，就是在第二指骨找到疼痛信息点，狠掐一下就能够止痛，曹老在我指骨上示范，狠掐一下果然就不痛了。” 吴世兰张大吃惊的眼睛：“阿珍，曹老师带你见他老爸是为了治病呀？你救了曹老师？” “是的，妈妈，我觉得这指骨疗法非常实用要求曹老教我，曹老师为报答我也支持。” “阿珍，这指骨疗法是曹老教会你的？” “当然是曹老教的，要不怎么可以凭空就会呢？妈妈，这不是捡了一个大好处吗？” 其实第二指骨疗法，是在此后三十年由李教授发现、发展起来的。 吴世兰摸着胸膛吁了一口气，儿子指骨疗法不是法术是正经医术，他不是妖孽是我的儿子！说他是蛇精附身，那天玩起水漫金山，四乡民众都要大祸临头，居心叵测！ 那年误听流言冤枉了阿珍，我老太婆现在不会再上当啦！ 这时王大兴背了一袋东西进来，吴世兰心里一惊，是不是王嫂病又发作了？ 第二十四章：作恶不需要理由 王大兴到来不是老婆翻病了，她睡了一觉又吃了粥基本上恢复正常，是来感谢神医的。 “他五婶，小九神医，今天多蒙相救老婆才转危为安，没有神医老婆肯定要去啦！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袋返销粮远远不足医药费，我家仅有这些，聊表心意吧。” 吴世兰连连摆手说：“他王叔，常说远亲不如近邻，就因为近邻方便互相支持互相帮助，阿珍虽然侥幸给王嫂止痛，那也没花钱没用药，怎么能收你的医药费呢？” “他五婶呀，神医这手指一摸比打针吃药有效多啦！这神指是需要耗费功力的，收费天经地义呀！老婆这病呀，即使有钱送到县医院恐怕都来不及了，她这命是神医给的！” 梁珍摇头说：“王叔，别这样说，我说过没有神医，摸手指也可能没有作用，王嫂止痛是她运气好，要不就是白忙一场，你不要把疗法看得太神秘啦！” “神医，疗法神奇我亲眼看到，这跟他们说的法术两码事，我心里明白着呢！” “谢谢王叔说真话，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他们要闹腾就让他闹好了。” “神医胸怀坦荡，他五婶，你该为有这孩儿自豪，他是村民的福星绝对不是灾星！” 村里还是有明辩是非，愿意仗义执言的人啊！ 一股热流充满梁珍肺腑，那些‘关心安全’的人，既然找到妈妈游说推销妖孽威胁，肯定也给王叔洗脑了。王叔没有接受他们的观点，他这样说是提醒妈妈不要上当。 没想到这些人的反应这样大，治好一个村民的病妨碍他什么了？ “王叔，嘴是他们的要怎么说阻止不了，时间会证明谁是撒谎的人，做好自己的事要紧！” “神医说得对，做好自己的事，家里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王叔，等等，把这粮食拿回去。” “不，神医，这不值多少钱，只是一点心意，很抱歉，我能拿出的只有这些请见谅。” “王叔，黄金有价真情无价，饥饿人给饥饿人一个馍馍，比给富翁万两黄金珍贵！” 王叔很感动，饥饿人眼里的那点有限粮食，就等同于金银财宝，只有饥饿人才理解啊！ “多谢神医理解，那就请你收下这个馍馍吧！” “不，王叔，我收下这个馍馍，自己肚子好过那你的肚子就造反了，这是夺人所爱呀！” “唉，神医，这些年我们的肚子都在造反，该付出的还是要付，不能忘恩负义呀！” 梁珍也很感动，这点粮食捱到晚稻下来，他一家三口每天不过半斤米，连这半斤米也没了，只吃蔬菜木薯粥人要严重营养不良，他是豁出去报恩啊！ “王叔，病人身体虚弱至少需要吃点粮食，你把米都给了我们，王嫂身体顶不住要翻病，我们就是不仁不义，治病救人也就没有意义了，报恩以后再说好不好？” 吴世兰也接着说：“是呀，他王叔病人要紧，我家也有些返销能顶过来，米拿回家吧！” “他五婶呀，我知道你们仁义体会穷人，救命之恩不思报那是猪狗不如啊！” 梁珍想，世间忘恩负义的人甚多，还有恩将仇报的。王叔是很有良心的人，不报恩于心难安，不好拒绝他一片赤诚的心。 “王叔，你的心意我们知道，这样吧，大米我们收下二斤，剩下的拿回家照顾病人好吗！” 吴世兰马上支持这决定，拿了米筒量了两筒，剩下的让王叔拿回家。 王大兴看吴世兰母子不是客套，是真的体谅病人需要吃粮食，就不再坚持报恩了。 这点粮食难报救命之恩，他们也缺粮收下当之无愧，她孤儿寡母的也很不容易，能够这样体谅别人放弃应得报酬，难能可贵。跟那些损人利己巧取豪夺的有天壤之别！ 王大兴感激得眼睛湿润，路遥知马力患难见人心啊！这情这义比天高比海深啊！ 送走了王叔，吴世兰招呼阿珍吃饭，梁珍想着前世吃惯肯得基和外卖，这红薯蔬菜都是难得没有污染的健康食品，有益身体健康，也就不觉得很难吃了。 “阿珍，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了那些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你。你年纪轻轻持有特别医术救人，不认为是好事，反而说是妖孽附身真是过分！” 梁珍心里明白，都是因为撞破四姐野鸳鸯的好事，又在李家打了罗庆慈坏他好事，更增加了仇视，疯狂打击压制自己，希望再置自己于死地。 但是这话又不能对妈妈说明，这个仇暂时也报不了，只有眼睁睁看着他逍遥法外。 “妈妈，恶人行凶作恶不需要什么理由，他们看孤儿寡母好欺负，就欺负我们表示他的强大威风，他欺软怕硬，当我强大硬到他怕的时候就好了。” “是呀，这个世界有些人喜欢欺负别人，以踩在别人头上为乐，啥时能硬到他怕呢？” “妈妈，应该不会太久，我有了青年队就比以前强大，生产发展会越来越强大的。” “妈妈，世间事物极必反，真相总有大白的时候，群众也不愿意有恶人，法治社会容不得他们，我想不用多久，社会风气必定扭转，他就没市场啦！” 吴世兰点点头叹息，这时候啥时到来呢？ “是呀，谁也不愿身边有恶人，但是，恶人总是存在的，发展生产也很难啊！” “没错，妈妈，有恶人不怕，我们团结一致就能挫败他，发展生产就有力量！” 吴世兰叹了口气：“阿珍，这样敢情好，你们搞江湾地就是发展生产吧，能成气候吗？” 这个也是梁婉珍必须考虑的问题。 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抢种上香蕉再说！ “妈妈，江湾地基本完工，种上香蕉苗后就间种红薯，年底开春时就有红薯收获，后年就能够收获香蕉，我们解决了温饱，群众看到就要求发展生产，这就成气候啦！” “阿珍，种香蕉要报批，那年队上种了三亩西瓜，苗长一尺了硬叫犁掉改种红薯啊！” 第二十五章：又起风波 梁珍摸摸手就治好王七嫂大病，这消息随着王家客人回家迅速传开，按以往经验推测王七嫂这样连续剧烈疼痛，医院多半救不回来，摸摸手不药自愈是奇迹中的奇迹。 梁婉莲是最早把奇迹消息带出来的人，梁家亲族和罗庆慈是最先知道这信息的，对他们来说这并不是好消息，这就意味着这附身小九已经具备了法力。 附身小九具备了法力，他能够救人当然就能够杀人，他首先要报复的就是自己一家啊！ 哎哟，真不该招惹这附身邪门呀，但已经得罪他了，怎么办呢？ 邪门的威胁迫在眉睫，即使他不杀人，叫家人生个病就足以倾家荡产了！ 梁家人急如热锅蚂蚁，越想越害怕。 跟他讲和了吧，去认个错多说好话消灾算了，但是自己没有筹码，他愿意吗？ 如果他要求投降怎么办？投降邪门？那就是任他鱼肉呀！ 梁婉莲提醒说，可以找法师杀鬼镇妖，投降很悲惨，讲和也不可取，最好就是消灭他！ 巫婆、法师已经划为专政对象那敢再干呀？被抓现行就死定了！ 不过，他们那套程序都是熟悉的，他不敢干自己还不敢吗？不消灭邪门就活在恐惧中！ 罗庆慈曾经击毁许多神像庙宇，批斗殴打许多民间巫婆、法师，他不相信有什么‘法力’，按理论神佛是镇压妖魔的，巫婆、法师借他力量杀鬼镇妖。 神佛连保护自己的力量都没有，又何谈杀鬼镇妖？但是，这邪门能够治病就可以拉拢干部群众替他说话，一旦他积蓄了力量必然要算旧账，现在就必须扼杀他这苗头！ 梁家人要对付邪门把他搞得声名狼籍，大有好处那何乐不为？ 消灭邪门当然是上上之策，法师的道具都没收放在公社，罗庆慈可以拿出来用，那杀妖符嘛可以叫法师画几张，那要点叫他说一遍，他不敢拒绝的。 当即商量妥当先造舆论，然后找机会采取行动，打趴了邪门一劳永逸。 王三婆的腿那年山上摔下撞石头上，皮肉外伤是好了，但是伤口深处疼痛还在，虽然不是剧痛但行走不便妨碍劳动，去卫生院看过，药费需要五块钱，她放弃治疗了。 听说梁珍摸摸手就把侄妇肚痛大病治好，自己的腿痛不是小菜一碟吗？ 王三婆想着跟梁五婆关系不错，捷足先登求她神医看看摸好了这折磨人的痛。 迎面遇到了梁婉莲和罗桂芳母女，正跟街谈巷议神医摸手治病奇迹的人理论。 罗桂芳振振有词的驳斥神医摸手能治病。 “喂，华陀、扁鹊治病也需要 吃药吧？铁拐李治病也需要葫芦里的仙丹，摸摸手就能治好病可能吗？做郎中的谁敢说比华陀高明？比铁拐李的仙丹更神效呢？” 村民的知识是找不到比华陀、铁拐李更神的医圣一时无言以对。 王家族人在现场亲眼看到摸手治病，不服罗桂芳的质疑。 “喂，明摆着王七嫂肚子不痛了，这不是假装的吧？凡事有例外不可能已经可能了呀！” 罗桂芳反驳说：“喂，只是施法术暂时不痛，未必就是病好了，再痛起来可能更要命呢！” 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谁也不敢否定病不会复发。 梁婉莲说：“是呀，病人该送县医院，这止痛也可能是施法术麻醉，麻醉一过就要命呀！” 罗桂芳露骨的说：“他为啥免费给王七家止痛？肯定有所图，求神仙也得烧把纸钱吧？” 这话貌似有理，神仙菩萨最护众生了，求它保佑也必须烧香烧纸呀！ 村民说：“现在谁家都穷得叮当响，她能图王七什么？只有贱命一条！” “魂魄！他可能要吸魂魄！”罗桂芳无师自通：“他需要吸人魂魄修练功力！” 吸人魂魄？村民听这话大吃了一惊！ 做事有所图，要求有所回报，这是人之常情，就如养只小鸡，不图吃肉也图它生蛋是吧？家徒四壁的人就只有魂魄了。人成了别人饲养的小鸡？村民的脸马上就黑起来了。 王三婆也大吃一惊，人再穷这魂魄也不能随便给人，没有它怎么转世投胎呢？ “他梁三嫂，这，这吸魂魄……是，是真的吗？” “王三婆，我也没有亲自看到不能确定，王三婆不怕的话可以去试试哦……” “算了吧，这腿痛就痛，我这把老骨头还希望带大孙儿呢……” 有好些村民准备叫神医摸手治病的，也忐忑不安的改变主意，让别人先试试再说。 这些天村里没有发生谁被害的事，村民把法术的事淡薄了，昨天梁九救治了王七嫂，吸魂魄说又掀起轩然大波，村民又对梁九母子另眼相看敬而远之了。 青年队决定今天去挖香蕉苗了。 因为要出门匆匆吃了早餐，包里放了个木薯饽和一个烤红薯，就到村口集中。拉香蕉苗需要牛车，而所有大生产工具都是队上掌握的，借用一下车可以牛却不行。 有车也比人挑强，罗得才、李家雄搞到了三辆，彭敏因为老爸是主任，连牛也借出来了，而且是四辆。这让云龙庄青年心里不是滋味。 队伍到了下江村，江崇伟热情欢迎彭敏和梁珍，自从那天梁珍看好了几个村民的病，有病痛的村民就跟江崇伟打听神医啥时候再来，他们渴望他神秘手指一摸就病好痛除。 彭敏、梁珍进江崇伟家一杯茶没喝完，闻风而动的村民就围了上来。 机会难得，有病痛的村民纷纷要求神医看病。 梁珍很为难，人数有十几个，时间不能都用来给人看病呀，彭敏帮梁珍解释，这次来下江首要是挖香蕉苗，看病嘛抽个时间再来，一定来为乡亲看好病。 那些被病痛缠身的人，渴望解除痛苦一个钟头也不愿等待，不就是挖香蕉苗吗这好说！ “喂！你这丫头真浑，神医是给干粗活的吗？我家出一个人帮他挖先给我看病！” “我家也出一个人帮挖！先给我看病！” “喂！我家也出一个人帮挖！先给我奶奶看这老病！” 下江村民并不忌讳法术！跟云龙庄相隔不过十几里，这差别也太大了，梁珍不禁苦笑。 第二十六章：别叫神医了 梁珍看围上来的病人比较多，把五六个简单痛症病人止痛处理了，再看复杂症病人。 地处江边湿气比较重，桂东南冬季住房也不生火，上了年纪的人容易得寒湿，多表现为腰腿关节病变，肾虚畏寒肢冷，抵抗力弱易感冒等，这就不是第二指骨适应症了。 风寒湿引起的骨胳关节病变，它特点就是病情顽固容易复发，梁珍给病人说清楚，止痛之后不是疾病痊愈了仅是暂时控制了病情，需要外加药物治疗。 没有钱买药，有个土办法可以辅助治疗。 建议病人用生姜、艾叶粉做成布包，寒冷时候包在病变部位，这样可以降低发病频率。 肾虚体弱畏寒肢冷抵抗力弱，没有明显疼痛，指骨疗法作用微弱。 梁珍耐心给这些大爷、阿婆解释，任何东西都有适应范围，这第二指骨疗法也一样，这些病需要较长时间吃药调理，很抱歉我没有药，只能给你开个处方。 “神医，我们明白病不同治疗就不一样，神指也不能包治百病，你这样已难能可贵啦！” “神医，你的神指一掐治好了我们那么多人，是我们村的福星也是我们县福星啊！” 梁珍说：“大爷、大娘，别叫什么神医了，我有许多病是治不了的，叫郎中得了。” 村民觉得不妥，他跟其他郎中不同必须有区别，那就叫魔指郎中吧！ 大娘说：“魔指郎中，你还没有成家吧？做我们下江女婿好不好？村里姑娘任你挑哦！” 大爷说：“老太婆，人家云龙庄愿意放空凤凰吗？你这大媒怕做不成哩！” “死老头乌鸦嘴，郎中跟我们村有缘，怎么知道凤就不求我村的凰呢？” 梁珍很感动，因为这医术，自己的亲族以此为证据把自己当妖孽，撒布谣言打击扼杀为快。下江村民把拥有这医术的人当宝贝，希望他成为本村女婿，天壤之别啊！ “大娘，下江村是个好地方，村民友好善良明智，能跟下江姑娘一起生活肯定是愉快的。但是，婚姻最重要的是志同道合互相爱慕，等出现让我心动的人再说吧！” 大娘笑道：“魔指郎中，既然地方不错人也好，那就选吧，会有让你心动的姑娘哦！” “谢谢大娘有心了，别急，有缘千里来相会，缘分到她自然会出现的。” 梁珍给这几个大爷、大娘仔细号脉，他们有一个共同病因，就是年老肾阳虚，或连累脾胃功能，或连累心肺，或连累神经，中药补肾阳就可以改善症状。 在右归丸基础上加减药物，组成方剂，最好加工成丸药小量长期服用，梁珍征求他们意见，是愿意吃汤药还是要服药丸。 大爷说：“魔指郎中，该吃汤药或者药丸我们无所谓，我想知道这药要多少钱呢？” “大爷，这脏腑虚损病，汤药见效较快，可能需服20剂以上，药丸小量服用，需要服一两个月，费用都差不多，大概要40多块钱左右。” 大娘摇头苦笑：“哎哟，魔指郎中呦，我这条老命值不到40块钱哦，有便宜的办法吗？” 大爷、大娘都摇头觉得这费用难以接受，40元差不多等于全部家当了。 老人觉得到了这岁数，已经没有倾家荡产治疗的必要，宁愿听其自然死亡算了。 梁珍很无奈，前世先进社会去医院看个感冒也是要几百块钱的，像这样的病住院各项检查下来没几千块不行。40块是相当便宜了，农民还是承受不起啊！ “对不起，大爷、大娘，我知道大家没什么钱，我已经把人参换成党参，找比较便宜的药开了，治病用药比较特殊，没有更便宜办法啦。” “魔指郎中，这不是你的错不该你道歉，是我没钱难为你了，我先抓一付药吃了试试吧。” “大娘，调整器官功能吃一付药可能不见效，最好是连续吃几付比较好。” “唉，我知道，只是现在没钱，等待有钱了再说吧。魔指郎中，药方我就先收下啦！” “大娘，会好起来的，中央不会看着大家困难不管，条件改变应该为期不远了。” 彭敏过来说，因为这多余香蕉苗留给我们没有铲除，延迟了二十天长得比较大，一牛车最多能拉三十株，七辆牛车已经装满，是不是还要继续挖苗？ “彭敏，继续挖，牛车马上拉运，累就累一点，今天跑它两趟再说！” “梁珍，跑两趟要走夜路了，男生没问题，我没什么其他女生恐怕不太方便哦。” “彭敏，女生也没那么娇气，这里有村民送的香蕉，中午了挑熟的拿去给队员们吃。” 彭敏看厅堂的一角堆放了不少香蕉、红薯、芋头还有黄豆、马铃薯，也有送点大米的，都是病人送给魔指郎中的心意。下江村的粮食没有云龙庄那么紧张。 熟了的香蕉有三排，彭敏估计每人可以分三个，用它配木薯饽吃这午餐已经不错了。 “梁珍，我们沾你的光，中午有香蕉大餐吃啦，你中午吃啥呢？” “我们是好哥们好姐们，说啥沾光呢？我也带了木薯饽，你去照顾他们吃吧！” 这时江妈正好走来，听到了他们的说话。 “小彭，魔指郎中就等于我儿子，有我吃的难道让他饿着吗？来，儿子，到这边吃饭！” 江妈的午餐是南瓜饭，茴香豆，煎泥鳅小鱼，韭菜炒鸡蛋，芥菜汤。算是待客好饭了。 “儿子，饭不好，没有什么菜，泥鳅是小军田里抓的，随意吃吧！” “江伯母客气了，有鱼有蛋菜很好啦，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啥，都是自己家里的东西，家常便饭不成敬意，你不嫌怠慢就好。” “江伯母言重了，下江干部群众热情好客，把我们当兄弟姐妹，免费赠送香蕉苗帮助我们发展种植，情深义重，我们十分感激，等于一家人怎么会嫌怠慢呢？” “儿子，香蕉苗不给你们也是废弃的，给你们利用起来发展生产，利国利民嘛！” 这时大队长气喘吁吁跑进来，他林村外家大伯父摔倒昏迷，恐怕送不到县医院了。 第二十七章：见死救不救 大队长老婆是林村的，病人是她的大伯。他也是干部平时身体不错的，今天下午在石阶上一跤摔下来，就人事不知口吐白沫呼吸困难，赤脚医生叫立即送县医院。 拉病人牛车经过下江，大队长夫妇看病人危重，县医院有十几里，送到恐怕也来不及了。 大队长主张先让魔指郎中看一看，能不能治至少缓解一下，争取点时间能送到县医院。 梁珍检查了病人，确诊是中风危急病症，病人痰阻喉管嘴吐白沫，呼吸困难，此时最忌颠簸，血压升高脑血管破裂，痰液堵塞呼吸道必引起痓息死亡。 西医抢救措施是抽痰输氧，卫生院都没有抽痰机和氧气，去县医院恐怕人在半路就去了。 “大队长，病人中风很危急，西医叫脑血管意外，此时必须垫高头部斜躺着，避免颠簸血压骤升血管破裂，痰液堵塞气管引起痓息。” “魔指郎中，我知道病很危急，你既然知道病症又看出病因，应该有办法医治对吧？” “大队长，医治办法是有，但是病太重没有把握治好，恐怕担误了你们去县医院。” “魔指郎中，能不能用指骨疗法缓解病情，争取时间赶到县医院呢？” “大队长，中风病不是第二指骨适应症，他失去知觉没有痛点不行呀！” 江妈在一旁劝说：“儿子，不行就别治，失败了反招埋怨打烂招牌的哦！” 村民甲说：“是呀，不行就不下手吃力不讨好，出了事责任大着呢！” 村民乙说：“没错，这样危重病医院都不收，接手就抖不脱关系，别自找苦吃哦！” 林家人焦急的说：“姐夫，他既然都说不行了，那就快走吧不能担误时间啦！” 大队长说：“他舅公，牛车去医院需要两个多小时，大伯还能捱两小时颠簸吗？” 梁珍想大队长是个明白人，病人确实捱不过两小时颠簸，我该救不救他呢？救活他有没有功劳无所谓，问题是救醒他的可能性不大，万一失败麻烦就不是一般的大！ 大队长看病人喉咙咕噜咕噜响，呼吸越来越困难，一口痰阻塞人就去了。 “魔指郎中，你就花两分钟摸摸指骨看，那也担误不了啥时间，你见死不救吗？” 梁珍为难的说：“大队长，不是不救，我，我确实没有把握……” 彭敏说：“梁珍，没把握最好不救，失败了后果可能很严重，你要想好了！” 江妈说：“是呀，儿子，你可要想好了，好心未必有好报哦！” 村民说：“这样危重病人医院都不收，想救他出名是弄巧成拙自讨苦吃！” 梁珍前世也看到几起医闹，那是闹得鸡飞狗跳，别说医生连医院都吃不消。自己现在是没有行医执照的野郎中，不出事故都违法，出了事故有谁敢帮你说话呢？ 黑医药贩是法律打击的目标，这不得不考虑呀！ 虽然自己治病救人出于解除病人痛苦之心，不以赢利为目标不收费用，但村民送的这些红薯、芋头、香蕉又怎么说得清？社会上又有几个人想信免费治病呢？ 彭敏和江妈说的是肺腑之言，他们是真心为自己好。为自己着想！ 但是，恩师李教授说，无仁不学医无义不理药，这行业容不得奸佞贪婪之徒，自古杏林佼佼者都是仁人义士，若有一丝可能必救人于水火，不以己之得失为虑。 这中风病人虽然危急，药石难投，也不是毫无办法可救，恩师所传第二指骨迅速解除疼痛，还有放血三针救垂死昏迷，中风是其一，虽然没有实践过，何不试试呢？ 或者有希望救醒病人获得经验，失败了是自己学艺不精，即使 被冤枉追责，自己已经尽力，这良心得安不留下见死不救的遗憾。 “大队长，病人家属，救治办法是有一个，病人错过最佳施救时间命悬一线，后果难以预料，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免费施救，如决定去医院那就快走吧！” 病人儿子看到病人奄奄一息，去医院肯定赶不及，商量了一下决定让魔指郎中施救。 “魔指郎中，请把你的魔力都放出来救人，成不成都是天意，不怪你好不好，救人吧！” 梁珍取出三棱针，在病人两耳顶端各剌一针流出了黑血，用力挤压让黑血流尽。然后在病人鼻尖上再剌一针，黑血冒出，用力挤压看冒出的血变红为止。 此时病人喉咙咕噜声更大，喉结在上下滑动，肚腹也抽动起来。梁珍右手五指并拢成莲花指重重的往大榷穴插下去，哇啵！病人口里喷出一股痰涎，溅了跟前亲属一身。 这法子比抽痰机更有效啊！梁珍如释重负吁了口气。 痰涎喷出呼吸道通畅了病人慢慢张开眼睛，但还不能说话手脚也不能运动。 “哇耶！活过来啦！神医啊！活过来啦！”江妈惊奇的大叫起来。 “哎哟哎！终于醒过来了！真的醒过来啦！”林村亲属欣喜若狂眼睛湿润了。 大队长卸下重负浑身无力的坐了下去喘息。 “唉哟唉，终于救过来了，奇迹呀，真正是奇迹，那么多的痰涎竟然能够喷出来，！” “哗！神医呀！这样垂危病人她竟手到病除！”村民由衷赞叹。 “哗！不愧是魔指郎中 啊！她手指一戮痰就哇啵吐也来啦！”村民佩服之至。 彭敏眼睛发亮，喜出望外，原来只渴望不要出事故，病人能够转到医院，没想到发生了奇迹！病人真的苏醒，梁珍他成功了！一支针把踏进鬼门关的人拉回来了！ 彭敏伸出双手握住梁珍的右手摇了几摇：“祝贺你，梁珍，你成功了！你真棒！” 梁珍也如释重负感觉筋疲力尽，三针救命法实践成功喜出望外，他紧握彭敏的手，一股热流传了过来，他现在需要拥抱，一个热烈拥抱分享成功！ 梁珍看了看围观的人，他们还看不习惯拥抱，吞了一口口水。 “彭敏，姐们，我也没想到意外获得成功，我没做过也很怕很怕失败，很怕就此终止了救死扶伤之路，我铤而走险成功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梁珍，你的选择是对的，一心救人不计较自己得失，我很惭愧劝你放弃没支持你啊！” 第二十八章：人各有志 病人林魁是公社副业队领导，酿酒养猪很有些油水，病死猪都要炸酥了吃。体质比较强壮，只是好烟酒又爱吃辣平素血压高又多痰，所以招至中风痰迷心窍病。 痰涎吐出来后，呼吸道通畅神志恢复正常，休息一个钟头就可以下来走路，没有瘫痪。 赤脚医生检查了血压170/110，心跳频率70/分，林魁这情况已经不必去县医院，去卫生院再检查一下，开些降压药、除痰药吃就该 没事了。 围观村民啧啧称赞医术神奇，摸指骨两分钟止痛就够 惊奇了，这次空手救垂危病人更是亮瞎了眼！谁都认为病人没希望了，魔指郎中真正是妙手回春啊！ 村民都对梁珍投去敬畏的目光，都认为他的手指肯定有魔力！ 林村几个病人亲属感激涕零，围着梁珍千恩万谢，林魁是家庭甚至是家族顶梁柱，一旦倒下就塌了半边天，家庭、家族地位必一落千丈，很多好处都没有了。 大队长夫人原先是很不满意青年队的，自己老公说定香蕉苗一元一株，给五毛也行，跟主任打个赌结果免费了，五百块钱哩！这梁珍就是无赖滑泥鳅！揩下江的油！ 梁珍救回大伯的命，立即觉得他英俊潇洒医术神奇，送香蕉苗物有所值！是贵人了。 “神医，你真是我林家的贵人呀，幸亏大伯到下江来遇到你，否则病人肯定要去了啊！” “神医务必请到我家坐坐，我马上杀鸡做饭！” “没错，神医是福星，谁遇到谁有福遇难呈祥！肯定是观音身边金童下凡救苦救难的！” 梁珍尴尬的想，同样是救命，救林魁备受村民称颂是金童下凡，救王七嫂却被诬为妖孽，救人是别有用心。两地距离不过十几里，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乡亲，我不是神医只是个业余郎中，世上也没有什么神医，我治好病是侥幸是你们运气好，是病人命不该绝，不要想得太神秘了。病人要戒酒少吃辛辣以防复发。” “神医，哦，是叫魔指郎中，救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收多少钱你说，我们想法办到。” 梁珍说：“乡亲，我是业余郎中说过不收钱，给下江村民看病也不收钱的。” 病人家属认为那怎么行？拜祖不掏香烛钱功德都不到处，郎中救命那能不给钱？” “是呀，魔指郎中，看病昧良心不给诊金病都不会好的！” 梁珍笑道：“这是我自己不收的，不是你昧良心不给，所以不必担心病不会好。” “那也不行，魔指郎中，救命大恩连诊金都不给，那就是忘恩负义，人神共怒要折运的！” “乡亲，你们的心意我都领下了，这就不存在忘恩负义，不会折运的！” 大队长也劝说：“拿着，魔指郎中，诊金是看病的规矩不是报答，这是你该得的。” 林家人还是坚持把红包塞给梁珍，梁珍拒收，江妈看到了替他接过红包。 “儿子，看医生是必须给诊金的，村民手头没钱没办法，所以给些红薯、芋头表示心意，这是你该得的，没有什么不妥。你不收就是瞧不起人，来，拿着！” 村民都劝拿着，彭敏也劝梁珍拿着，他是农村富裕户，救命掏点诊金是最起码的了。 到县医院去即使能够救回来，住院十天八天，不花三百五百块能成吗？ 林村人告别了魔指郎中，带病人去卫生院检查去了，村民三五成群继续议论林魁的病，他那种情况即使当时就在医院，能够救回来的可能也仅仅一两成。 林家运气好有一个姐姐嫁在下江，病人拐进下江来这才遇到魔指郎中，病人捡回一条命。 也幸亏大队长力主让魔指郎中看病，如果选择去县医院，半路上就可能归西了。 村民甲说：“哎，魔指郎中 的手也真神奇，中风病人的痰自己怎么咳也只能咳出一点点，医院用抽痰机也抽不出多少，他手指一戮，哇啵！就喷出了一大滩！” 村民乙家里有魔指郎中看好的病人，接过话题。 “是呀，把林魁两个儿子都喷了一身呢！这魔指郎中就是厉害呀，手指超过抽痰机！” 村民丙说：“那当然啦，要不怎么叫魔指郎中呢？” 村民甲说：“魔指郎中是福星，我们村免费给她多余香蕉苗是正确的，如果收钱，他就不可能给我们看病，林魁也就没指望魔指郎中救他啦！” 村民认为如果香蕉苗收一块钱一株，大队长那有脸求他救林魁？这就是好心有好报，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为人不能太自私扣门了，能够助人是应该助人的哦！ 村民丙说：“是呀，我们香蕉苗结识魔指郎中，村里病人都有福，连亲戚都沾光呢！” 村民甲说：“哎，魔指郎中医术神奇，开个诊所肯定兴旺，他大可不必种地也衣食无忧，而且名利双收，为啥要带领一群毛头小子种香蕉，发展生产改善贫困呢？” 村民乙说：“是呀，他能够治好许多医院难治的病，别说穷农民，就是公费医疗的工人、干部恐怕也要找他看病哩！他改善贫困是不必靠种地的哦！” 有大娘认为魔指郎中是菩萨心肠，他治病救人是不收费的，他只救治有缘人！ 村民丙说：“没错，这就叫人各有志，种地发展生产改善自己也改善亲朋好友嘛！” 村民甲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他是金童下凡救苦救难，不是为赚钱的。” 梁珍救醒了林魁，回到江妈家，江崇伟一大早去大姐家这时才回到家里。 “老同学，对不起呀，你们来挖香蕉苗我不在家，怠慢了，香蕉苗挖上了吧？” “没事。大队长很配合，第一批香蕉苗已经拉回去了，你妈很热情的，给我做饭吃呢！” “梁珍，那是应该的，你们开荒完成了吗？培好畦先把坑挖好，香蕉苗拉回马上就种缓苗短更有好处，明年冬季就可能开花，第二年春夏就有收获啦！” “是的，江崇伟，拿香蕉苗给你添了许多麻烦，谢谢你大力支持我们！” “哎，我们是同学客气啥，梁珍，这免费香蕉苗其实是你自己争取来的，我没帮上忙啊！” 梁珍摇摇头说：“话不能这样说，没有你，我又怎么有机会见到江主任呢？” “梁珍，那是举手之劳微不足道，你看好了村民的病，大家都对你很称颂的哩！” 江妈从旁插嘴说：“小伟，你还不知道，他今天救了林村垂危的林魁，那真叫神呢！” 第二十九章：除了你没人说农民伟大 罗得才、彭治国率领的牛车队再转回下江村的时候，太阳只有两丈高了，匆匆忙忙装好车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候。梁珍、彭敏跟江妈、江崇伟告辞，江妈留他们吃饭。 “不了，伯母，还要走十几里路呢，今天太打扰你家了，过意不去哦！” “客气啥，你就像我儿子一样，说啥 打扰呀，你能够常来我求之不得呢！” 彭敏看病人送给魔指郎中的礼物有一大堆，香蕉车都超载没法装了。 “梁珍，这红薯、芋头礼物这样多，车太重没法装了怎么办？” “彭敏，车太重走不了，这红薯、芋头就留下给伯母算了，我们走吧！” 江妈拦住说：“这怎么行？儿子，这礼物虽不值什么钱，却是病人的心意，物轻人义重，那能不要呢？小伟，去队里要辆牛车，把礼物装了给你兄弟送回家！” 江崇伟拉来牛车装了整整一车，他要拉礼物给梁珍送回家去。梁珍算算车队回到半路天就黑了，送到云龙庄江崇伟就回不了家，这太不应该了。 “伯母，有辆车装就已经很好了，我有手有脚的，自己可以拉，崇伟就不必送啦！” “哎，十几里路你一人拉太累了，小伟没啥事帮兄弟 是应该的。” 彭敏说：“江伯母，看你说的，青年队里十几个人呢，那能看着让梁珍一个拉车呢？” 彭 敏抢先拉起车就走，江崇伟晚了半拍不好跟彭敏争抢，只好算了。 香蕉苗车队出了村，走在乡村大道上，彭敏在前拉梁珍、彭爱莲、彭惠芳在后推，走起来也算轻松，今天挖香蕉苗有十几个村民帮助很顺利，中午有香蕉吃得饱精神挺好。 “梁珍哥，你才跟敏姐来过一次下江，村民对你都很熟呀，比敏姐熟识多了！” 梁珍笑道：“爱莲，敏姐是实干家埋头拉车，我是出风头投机取巧分子嘛！” 彭惠芳说：“看你说的，下江村民都喜欢你，送你一车东西，我们啥 也没有！” 彭敏在前面答话说：“傻妹子，礼物是梁珍为人看病得来的，眼红拜她为师就有人送啦！” “敏姐，我没有魔指拜师也学不成，学得不伦不类要累丑师傅体面的呀！” “傻妹子，你都没学就觉得 学不成，没那志气就好好种地吧！” 惠芳反击说：“敏姐，别光说我没志气，你自己呢？你也准备好好种地是不是呀？” 彭敏明白彭惠芳的意思，自己何尝不想追梁珍？她发现现在的梁珍跟学校时的梁珍已大不相同，他的智慧、思想、胆魄大大超过了同龄人，自己好像已经跟不上他了。 “傻妹子，我有什么可说的，身在农村首先种好地发展生产，改变一穷二白不对吗？” 彭惠芳乖巧的转问梁珍：“梁哥，你说呢，敏姐是不是也没志气呢？” 梁珍笑道：“不是啦，有没有志气不是看他从事什么职业，啥职业都是社会不可缺的，农民肩负养活全国人民的重责，改变一穷二白让人民丰衣足食，这就很伟大啊！” 彭家姐妹听了这话都觉得愕然，他没有小瞧农民，不以能够从事医疗为荣，没有小看自己文化低没本事，他不种地靠医术也能过好生活，为啥要带大家种香蕉呢？ “梁珍，做个三等工人都觉得高农民一等，除了你没有人觉得农民伟大呀！” “惠芳，爱莲，现在是这样，若干年后农村大发展，农民的收入超过一般工人，盖起小楼道路整洁，山清水秀空气好，农村比城市更宜居，那就是城市人羡慕农村人的时候啦！” “哗！梁珍，世界像你这样说的就好啦！只是这个时候需要等到猴年马月吧？” 梁珍解释说：“惠芳、爱莲，如果全国农民都努力发展生产搞好经济流通，这时候到来也不会太久，只要努力发展经济，我们这一代人应肯定能够看得到而且享受得上哦！” 彭惠芳说：“梁珍，看得到那就太好啦，那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梁珍笑呵呵的说：“那时候呀，每个人都有机会上大学，村里家家盖起小楼，有电灯电话有小汽车，种地都用机器，需要 什么东西给相关公司打电话，东西就有人送到啦！” 这有点像天方夜谈，神灯一擦要什么有什么，那只是美好的幻想，谁也不相信现实中能办到，只能当茶余饭后的故事说说罢了。 现在农民连木薯粥都吃不饱，有顿大米吃就喜出望外，说什么盖小楼、电灯电话小汽车，有辆自行车就很威风啦！ 惠芳笑道：“梁珍真会哄人，村里土地就那么一点，无论种得多好也难盖楼买汽车呀！” 梁珍严肃的说：“不是哄人，是确实可以达到的目标！发展经济不一定要靠种地，多余劳动力可以办公司做生意、开工厂制造各种日用品，盖楼买车都不难哦！” 彭爱莲笑道：“梁珍，办公司开工厂，这不是搞资本主义了吗？你还没开办民兵就上门问你早晨，马上就被取缔啦？” 梁珍叹了口气，这时期的人思想僵化还难以接受改革开放。 过几年计划经济改市场经济，改革最先从农村开始，农民获得自主权，爆发出惊人创造力迅速解决温饱，雄纠纠闯荡市场，各人打出各人的天下，就没人再提资本主义了。 “爱莲，是不是资本主义先别说，这样做可以丰衣足食改善居住条件，有啥 不好吗？” 爱莲说：“梁珍，丰衣足食当然很好，谁也不想饿肚子，我巴不得马上就这样呢！” “爱莲，这不就了结了吗？既然巴不得这样你还愿意取缔它吗？惠芳，你以为呢？” “梁珍，我也不想饿肚子，而且希望吃米饭有肉菜，不想吃木薯！” 梁珍笑了，总结说：“这就对了，既然大家都愿意丰衣足食，又何必管它是不是资本主义呢？——彭敏，你的意见呢，要不要丰衣足食呀？” 彭敏呵呵笑道：“如果饿肚子能够饿出楼房汽车，我就咬牙坚持饿着，如果不能那就先吃饱了再说，常说吃饭大过天，肚子空空如野说什么都是扯淡！” 彭惠芳笑道：“敏姐，在大干部面前这话敢说吗？” 第三十章：他是我对象 青年队拉香蕉苗回到江湾地已经很晚了，卸下香蕉苗水里泡着明天种植，大家就各自回家。梁珍和彭敏把一些没放好的香蕉 苗放好，不能让须根露出水面干掉。 天太晚了彭敏催梁珍回家，香蕉整理完了，她要到江边洗一下。 梁珍感受到她的关怀爱心，没有再坚持陪她，吻了她一下就回家了。 走到五谷庙拐角，突然一张鱼网把他罩住，两条黑影迅速绕他两圈，一条黑布巾把他口鼻包紧，他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拖到残破的五谷庙里。 大殿供桌摆上了香案点着香烛，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手执桃木剑，一手敲打着钟馨。 梁珍被拖到香案前，一碗腥臭味黑糊糊的东西当头淋下，一张符咒立即贴到了额头上。 桃木剑指着心窝喝道：“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梁珍口鼻让黑布巾勒着，呼吸不畅发声困难，哇哇唔唔的吐词不清，听来似乎是求情。 “大胆妖孽！不潜心修练，竟敢出来为祸人间！现在被我擒住法网难逃！悔之晚矣！” 道士挥舞桃木剑东西南北乱剌一通，剑尖挑着一张符咒，左手撞击着钟馨，符咒在烛火上点燃在梁珍头上画圈。符咒燃尽喝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着！” 突然，一个黑影闯了进来，喝道：“是谁在这装神弄鬼？想搞什么名堂？” 道士吃了一惊，敲钟馨的棒槌掉落在地，剑停在半空。 拉鱼网的汉子怒喝道：“妈妈的臭妖婆！活腻味了是啵，谁叫你来搅局的？”话没落音一拳就挥了过去！ 那黑影微侧身，左手一挡右掌直拍他胸膛，打了他一个趔趄几乎站不稳。 来者不善，拉鱼网的两个汉子一齐上阵，只可惜他们武艺不精，被闯进来的黑影声东击西，各赏了一个响亮把掌，脸上热辣辣的痛。 闯进来的是一个双短辫女汉子，身手矫健，两只菜鸟不敢再上前应战。 二对一都不是以对手，动武看来只有吃亏，那就用文的先讲讲道理。 “喂，大路朝天各行半边，我们办事你来搅局什么意思？我们之间有过节吗？” 女子厉声说：“你们办的什么龌龊事？绑架还是迫害无辜？马上把人放了！” 菜鸟说：“大侠，这是我们的家事，外人不宜参和，奉劝你还是走吧，别结梁子！” 女子说：“怕结梁子就按我说的做，马上放人，然后滚蛋！” “大侠，这儿是云龙庄地盘，你一个外来人呈什么强？我们的人马上就到！” 女子冷笑：“我不怕云龙庄，你们无论来多少人，都必须马上放人！” 菜鸟寻思，好大的口气！就你一个人敢打全村？这狂徒可能吃软不吃硬。 “大侠，万事和为贵，这人妖孽附身我们在杀妖救他，已经把妖困住，把它迫出体外，只差最后一步把妖收入钵中了！你就别多管闲事好不好？” “什么妖孽附身？愚不可及！就你们也能杀妖？马上放人！否则我不客气啦！” “大侠，别急，收了妖马上就放人，你要带他回家都没问题！道士，赶紧做！” 道士缓过劲来抖擞精神挥舞木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女子抢上一步，一脚把他木剑踢飞：“律你妈个头！牛鼻子还敢行凶么？” “什么人在这里闹事？！”随着一声大喝，罗庆慈带了两个民兵冲进来。 “罗营长，是他在这里行凶捣乱！”拉网的汉子恶人先告状，指着女子说。 罗庆慈威严的喝道：“喂！你是什么人？那来的，什么成份？” “罗庆慈！是他们在这里装神弄鬼，绑架了一个人企图行凶！我来解救人质的！” “别胡扯！回答我的问题！有民兵在这里谁敢行凶？” 彭敏喝道：“好，回答问题！什么人？青年队彭村彭敏，什么成份？贫农。满意了吗？” “彭村人三更半夜到云龙庄干什么？是不是企图偷盗？民兵搜搜她有啥！” “等等！罗庆慈！我倒要问你来这儿干啥？他们装神弄鬼你不闻不问，倒要搜查我！” 罗庆慈仗着人多没把彭敏放在眼里，企图发威把她吓跑，说是搜搜实际把人控制起来。 “彭敏！民兵搜查谁你无权过问！我先处理你再处理他们！” “罗庆慈！老子也是民兵！他们装神弄鬼绑架粱珍你装聋作哑，处理民兵挑起内斗吗？” 罗庆慈知道她老子是村主任不能强来，袒护不能露骨，闹到公社是自己无理。 “民兵，把地上的人解开看看是谁？”转对道士喝道：“你们三更半夜在这干什么？装神弄鬼搞迷信！到大队听候处理！还不快滚吗？” 脱掉道具服原来都是梁家人，事情已经搞黄无法再进行，赶紧收拾东西溜之大吉。 布巾、鱼网解开，梁珍爬起来火冒三丈怒目圆张，狠狠把鱼网摔在地上。 “罗庆慈！你什么意思？怎么把绑匪放跑了？” “怎么是你呀？梁珍，三更半夜到处跑想干什么？一起回大队把事情说清楚！” 梁珍喝道：“事情很清楚！是他们把我绑架到这破庙图谋不轨！你却把绑匪放跑了！” “绑架？梁珍，绑架勒索是图财，你家有什么宝贝让他们惦记吗？” 梁珍愤怒的叫喊：“罗庆慈！他们不是图财是打击报复！是卑鄙陷害！” 罗庆慈嘿嘿冷笑，绑架是重罪，你想一棍打翻他们还嫩了点！ “梁珍，说话要有证据，你对他们做了啥伤害的事，他们要打击报复你呀？” 梁珍这才发觉说话欠考虑，因为愤怒脱口而出，打击报复真正原因不在他们身上。 “他们装神弄鬼绑我到这破庙是事实吧？你让他们逍遥法外吗？” “梁珍，谁也不能逍遥法外，跟我回大队听候处理！” 彭敏觉得听候处理肯定没好果子吃，挺身而出：“他是青年队的人，你不能带走他！” 罗庆慈冷笑道：“青年队的人也属大队管，你一个外人插手算那根葱？” 彭敏喝道：“他是受害人，而且是我的对象！谁也别想带走他！” 第三十一章：他们有缘 罗得才和李家雄把礼物车拉送到梁珍家，跟吴世兰说过一阵梁珍就回来了。 吴世兰点着灯等待阿珍归来。等待了很久彭敏才送阿珍回家。 “阿珍，你们干活不要命了吗？怎么搞得这样晚？中午就吃个木薯饽，饿坏了吧？” 彭敏说：“伯母，阿珍在五谷庙遇到坏人了，没有受伤，先让他洗个澡吧！” 吴世兰这才发现阿珍头上腥臭的狗血，明白是遭那些卑鄙人的暲算了。立即义愤填膺。 “这些天杀的！不怕伤天害理！淋狗血作法，阿珍碍他什么了？” 彭敏说：“是呀，伯母，这些人愚昧无知，一而再做这样的事，太让人寒心了。” “他彭同学，他们岂止愚昧无知？是居心叵测狼心狗肺！跟这些人做兄弟姐妹真倒霉！” “伯母也别太难过了，那两个绑架阿珍的我都扇了他们一把掌，也算替阿珍报了仇，他们什么手段都用尽该死心了，以后远离他们就是。” 一个外姓人能这样看敢出手帮助，吴世兰很感激，这次又是彭敏救了阿珍，他们有缘！ “他彭同学，这次多亏你出手相救，阿珍落到他们手里，不知要遭怎样折磨呢！” “伯母，我们是同学又都在青年队，出手相救是应该的，所幸他没有受伤。” “他彭同学，你救了阿珍，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良心难安啊！” “伯母别这样说，我们同学好朋友好同事出手相救义不容辞，你别把这事放心上哦。” 吴世兰想，这次青年队下江挖香蕉苗回家已经很晚，各人都匆匆回家，他们俩当头的迟些回家也正常，她回彭村五谷庙不是顺路呀？ 彭敏可能一直注视阿珍回家，这才发觉阿珍遇到坏人袭击，这说明她很在意阿珍！ 年轻人脸皮薄，互相爱慕都等待对方捅破窗户纸，那就替他们捅破吧！ “他彭同学，你觉得我家阿珍怎样？让他跟你过好不好？” “伯母，那当然好，阿珍聪明才智能力超群，恐怕不是山村能够留得住的人啊！” “他彭同学，你一样聪明才智，是阿珍被诬附附身名声不好有所顾忌吧？” “伯母，不是的，我根本不信鬼神说，阿珍的医术是高超科学将来前途无量，我比他差得太远，这小地方恐怕没有人配得上他啊！” 高超科学？吴世兰心里又咯噔一下，曹老是老中医，医术高明，阿珍也没有正式拜师啊？ 这高超科学，不是指造卫星造原子弹之类的科学家吗？阿珍高超科学那来的？ “他彭同学，你怎么知道阿珍医术是高超科学呢？他自己说的吗？” “伯母，阿珍什么也没说，指骨疗法是超越医院医生技术的，它绝不是所谓法术，而是有科学根据的新疗法，这可能经过阿珍的创新发展，我认为是高科学！” 是她认为的高科学，吴世兰松了口气，曹老教的技术经阿珍琢磨有新发现也不奇怪。 “这医术是曹老教的，不算高科学，他彭同学，你真喜欢阿珍吗？” “那当然，伯母，我一直喜欢阿珍，跟他在一起很愉快！” 梁珍洗澡出来，看到彭敏还没回家，估计时间已经过子夜了，担误她这样久过意不去。 “彭敏，这样夜深还没回家，你妈肯定要担心的，很抱歉害你担搁这样久哦！” 吴世兰说：“是呀，都半夜了，那就在这里住下吧，我去把客房收拾一下。” 妈妈是从不留客人过夜的娘家人也不倒外，梁珍明白她的意思了。 “彭敏，确实夜深了，又没有月亮，三四小时就天亮了，那就将就住一晚吧！” 彭敏巴不得梁家留宿：“如果我不妨碍你们，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梁珍微笑说：“好的，我带你去澡房先冲个凉。” 彭敏冲凉出来只穿短裤汗衫露出健美身材，自小练武发育均称，那些瑜伽教练都没有这样好身材，每处都透露出健康和力量。忙时没注意这时才有心思欣赏对方。 梁珍带她去客房，今晚如果不是他她强硬打败梁家兄弟，自己不知要受多少羞辱，罗庆慈带回大队就等于坐班房，不知要捏造什么罪名，吃亏就大去了。 “彭敏，今晚多亏有你否则让他们折腾，人格都要没了，他们是要往死里整人啊！” “阿珍，只要我在，绝对不允许他们伤害你，真想痛打他们一顿呢！” “你已经打他们响亮嘴巴了，叫他们知道自己也是草包！罗庆慈也不能为所欲为！” “阿珍，他们都是垃圾，没有得到你允许，对他们说你是我对象，没怪我吧？” 梁珍当然没有责怪她意思，那为了帮自己脱离罗庆慈的控制，真是对象又何妨？ “那是为了帮我怎么会怪你呢？很抱歉为了我让你得罪罗庆慈啊！” “阿珍，罗庆慈没啥了不起的，那就给个奖赏吧？” 梁珍求之不得，上前拥抱了她，欣赏她结实的肌肤，感觉那青春的力量。她一个女子几招打败罗庆慈，迫使他让步。这是真正的爱自己，愿意为自己奋不顾身！ 前世没好好谈过恋爱，跟女子没有浪漫的接触，没想到恋爱是这样美好，让人心动。 重生到这一世，虽然生活艰苦创业维艰，有了爱情就觉得另有甜蜜，艰苦劳累都淡然了。 有了志同道合的爱情奋斗的目标就更明确，意志更坚定，事业必定成功！ 彭敏穿得很少，梁珍光着膀子，他们互相欣赏对方健美身材，两人都清晰感到对方的心跳，两个火热嘴唇贴到一起，感觉心旷神怡，这比那天初吻更觉甜蜜。 虽然煤油灯光黯淡，梁珍也感觉得到她的肌肤光洁和弹性，她是女汉子不假但绝对不糙！没有柔弱妞妮之态，这是健壮力量之美，梁珍心跳加剧，恋爱真是太美好了！前世正经古板白过了。 禁果就在眼前，梁珍心潮澎湃冲动：“彭敏，看看它可以吗？” 彭敏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也很冲动：“不行，那是不给随便看的。” 梁珍摇摇头说：“好吧，不看就不看，我也知道美好应当留给那一天啊！” 第三十二章：让他甘心情愿 梁家人从五谷庙狼狈逃回家，精心计划的行动又失败了，只差一步功败垂成，都怪那好管闲事姓彭的疯婆，不是那烂货横加干涉妖孽已经除掉了。 那烂货凶横又胆大包天，仗着老子是主任强硬带走妖孽，罗庆慈的权威也没能拦住她。 那烂货说妖孽是她对象，他们真勾搭上就麻烦了，妖孽有彭家撑腰那就更放肆啦！ 不管彭家最后要不要妖孽，他都能借彭家狐假虎威，他可以有恃无恐了！ 打击妖孽失败，罗桂芳和梁婉莲感到很沮丧，妖孽腰杆越来越粗壮，已经无法撼动他啦！ 梁婉莲说：“爸妈，这次行动失败，形势可能扭转，妖孽可能有能力报复我们了。” 罗桂芳说：“是呀，那烂货啥都不嫌忌，狐狸精那管啥妖孽呢？昨晚他就没回家肯定是跟妖孽鬼混一夜，以后更死心塌地给妖孽撑腰啦！” 梁家祺对罗庆慈的软弱很失望，本来希望他能够挽回残局，抓不了姓彭的抓妖孽回大队关他两天，让村民都看到他狗血淋头狼狈样子，以后也翘不起尾巴。他不敢动真格的。 “现在是打击不了妖孽，但不能让他要彭的，去彭村找他妈，不信她也喜欢妖孽！” 梁婉莲觉得这是打击妖孽更有力的办法，他不是渴望爱情吗，那就叫他被抛弃！他有本事勾引女人，那就叫他竹篮打水一场空！给烂货白玩！ “老爸这主意好，烂货色胆包天不怕妖孽，他老妈就没这胆魄，叫他有始无终好着呢！” “好的，明天就见见彭家老妈！”罗桂芳阴笑：“让她浇烂货一盆冷水！” 梁家祺装神弄鬼失败，心里恨死了彭敏，自己又没有力量报复，就出坏主意搞黄她。 “好！就叫妖孽进不了彭家！让罗庆天取缔青年队，收回江湾地，看他还折腾啥 ？” “老爸，取缔青年队最好啦！”梁婉莲愤恨的说：“妖孽忽悠了一群小子开荒种香蕉，原以为他一文不铭搞不成事，不知他用啥办法拐骗来香蕉苗了，必须取缔他！” 罗桂芳愤愤不平说：“没错，叫他们折腾成功了尾巴翘上天，眼里无人啦！” 梁家祺信心满满：“不会让他们成事的，上午开会就提出收地这问题，有人早就提意见了，那么大一块地不能给私人。没地他们就白忙活啦！” 梁家人听了这话都振奋起来，等待看收地的好戏开场。 再说这天早晨，吴世兰洗阿珍的衣服，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把脏衣服扔进水盆，发现有一个红包，这应该是病人给的，这红包有些大有些硬，是啥钞票呢？ 吴世兰打开红包一看，大吃一惊！不是角票，是两张大团结！ 阿珍这红包怎么来的呢？以她的经历还没见过，谁给这样大的红包啊？ 彭敏已经到江湾地上去了，阿珍还在洗漱。 吴世兰觉得这事不一般必须问清楚：“阿珍，你口袋里这红包是谁给的呀？” 阿珍在房里回应：“妈妈，那是病人林魁给的，他中风昏迷，我救醒他了。” “病人给的？阿珍，你知道红包里是多少钱吗？” “不知道，妈妈，我没有打开看过，我惋拒不收红包的，是江伯母替我收下它的。” 吴世兰疑惑的说：“阿珍，这林魁是什么人，他很阔气吗？” “妈妈，我不知道，不认识，听村民说是公社副业队领导，大概等于村革委主任吧？” “村革委主任？村革委主任那有这么阔气？他给的红包是两张大票！” 梁珍看到妈妈的积蓄都是分票和角票，这两张大票可能是一块钱以上了，听她惊讶的语气，这张大票可能是两元最多是五元吧？对于这穷困家庭是相当惊人了。 梁珍前世，除了角票还在用，其他都换上了毛爷爷，随礼最少都是100了。 梁珍洗漱完出来，妈妈在为他洗衣服，旁边凳子上摆着他的手帕针灸包和红包，红包已经打开看到半个大团结图案，它是这时期最大的钞票了。 “妈妈你休息，让我来洗衣服。” “马上就洗完了，阿珍，坐下，这样大一个红包我以为是把你卖了呢？” “妈妈，看你说的，现在还有买卖人口吗？即使愿意卖谁家有粮食养得起外人呀？” 吴世兰不是这买卖人口的意思，是上门当赘婿，既然不是就不说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阿珍，是该考虑婚姻的事了，昨晚跟小彭谈得怎样？她是很喜欢你的，人很不错又救过你，有没有说啥时候来提亲呀？” “妈妈，救人是救人不一定就愿当媳妇，她爸妈还没发话呢，我们怎么好说提亲呢？” “阿珍，只要她有意思，爸妈也难免强，昨晚你们在一起就没有说这事？” 梁珍脸上起了红晕，妈妈以为昨晚自己跟她同房了，她留宿彭敏就是制造这个方便，让生米煮成熟饭，父母也无可奈何。这样做不是太自私了吗，她父母会怎么想？ “妈妈！我们在一起也没做什么，怎么就说到提亲上去了呢？” “阿珍，做了什么也不要紧，女孩子大了不想终身大事想什么？难道她不愿意吗？” “妈妈，这总该 让她回家跟父母商量吧？你那么性急不是叫人家为难吗？” “阿珍这不是性急，她父母是干部家庭，可能看不上我们家，必须生米煮成熟饭！” 这话证实了妈妈的用心，她要用生米煮成熟饭迫使彭家同意婚姻。梁珍认为这是强人所难，他感情上不接受你，用这办法迫使他接受，他会认为你卑鄙无耻。 一个卑鄙无耻的女婿，她家人就愿意接受吗？这脸面往那搁？ 当然，选择是双方的，古老门当户对原则至今一直适用，彭家人不满意梁家很正常。 “妈妈，强扭的瓜不甜，他看不上我们的家，用这办法迫使他更看不上了，何必呢？” “阿珍，话是不错，道理谁都懂，小彭对你有情有义，不用点心计就可能失去她！那要后悔不及的！茫茫人海难找到你最合适的，即使找到她也未必要你呀？” “妈妈，那就让我们家比她家更优越，让她父母心甘情愿接受我们！” 第三十三章：你们都给我滚 昨天青年队运回第一批香蕉苗，云龙庄的干部群众就都知道，梁珍、彭敏纠集这帮不安分的家伙，挖江湾地是种香蕉了。香蕉苗那么多钱从那来呢？ 大队干部开会研究如何处置青年队胆大妄为，不请示批准就敢开荒种香蕉的行为！ 有人说，他们香蕉种成功捞上钱，就比所有的社员优越，大队就管不住他们了。 梁家祺说，这始作俑者就是妖孽梁珍，是他拉拢剌儿头罗得才一帮不满集体坏家伙，开荒种香蕉干私活捞外快企图抹黑大队。必须取缔不能让他们胡来！ 打击梁珍容易，说取缔就取缔了，他背后有罗得才剌儿头肯定要闹事，而且牵涉到彭村一帮人这就有些难办了，罗庆慈说蛇无头不行，搞定梁珍就树倒猢狲散了。 搞定梁珍最适宜的人，应该就是梁家祺了，既是干部又是长辈。 今天青年队就决定早早出工种香蕉，种香蕉跟植树一样，男生挖坑女生扶苗，填土后踩实泥土紧密接触根部就行，土地很潮湿不用浇水。 队员还带来红薯藤嫩枝，用插条法繁殖在两颗香蕉之间种上两行。 大家有说有笑干得正起劲，远远的来了云龙庄副大队长梁家祺，他是梁珍三伯父。 “小九！你怎么在这里？是谁批准你们在这江湾乱挖乱种的？赶紧回家去！” “三伯父，我们在这荒芜洼地建个香蕉园，既能够吃上香蕉又美化环境，一举两得哦！” “胡说！什么一举两得？这是谁的馊主意？种香蕉破坏江堤引起水灾要坐牢的！” “三伯父，你说颠倒了，山地江堤植树是防止水土流失措施，怎么是破坏江堤呢？” 梁家祺喝道：“胡说八道！你们乱挖把土挖松了，大雨一来就把土冲跑，不是破坏江堤？” “三伯父，这不是乱挖，是培土起畦加大加高内埂和江堤，而且种上香蕉、红薯，防止土质流失，你连这个也看不懂了吗？你有多少年没下地啦？” 梁家祺尴尬得脸上泛红，原以为以伯父权威叱责侄儿几句，把他赶回家，这差事就完成了。没想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说一句顶一句还被他反将一军！ “少扯蛋！这是懂不懂的问题吗？伶牙利齿呈什么能？回家去少惹是非，这是为你好！” “三伯父，为不为我好是小事，身为大队干部说话要合法合理，有理才能服人哦！” “土地是大队所有不是你的，未经大队批准不能乱挖乱种，这就是法就是理！” “三伯父，山坡上开荒种了一大片木薯，谁开荒谁种，你家有我家有，不用大队批准吧？” “那是荒山坡，靠天吃饭之地，这儿是水田能一样吗？” 梁珍摇摇头，这儿是水田？这种睁眼瞎的话都能说得出，实在是胆色过人呀！ “三伯父，这江湾洼地我从来没见过种什么东西，你是那一年把它搞成水田的呢？” 罗得才看梁家祺越说越不要道理，不能让梁珍孤军奋战。 “梁大队长可能梦到天国请天神造田了吧？沿江洼地还多，为啥不一起造成水田呢？” 李家雄讥笑说：“大队长学愚公移山呢，啥时候叫上老婆孩子去移挂榜山呀？” 梁家祺被噎得胀红了脸，一时口误荒地说成水田，被这臭小子抓了把柄反唇相讥，痞子趁机起哄，他以前绝对不敢这样，妖孽附身之后就目无尊长胆大妄为！ 这妖孽今天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呀！说一句顶一句顶到喉咙根！不禁恼羞成怒。 “反正没有大队批准乱挖乱种就是非法的！这地必须收归集体，你们给我滚吧！” 梁家祺这话把青年队的人都惹毛了，一个个都义愤填膺迫近前来斥责他。 “喂！姓梁的！你说收就收吗？这荒地是老子流血流汗开出来的，你凭啥收老子的地？” “姓梁的！看老子种香蕉眼红了，想当地主不劳而获是不是？” “收老子的地？你妈妈的试试看？当年地主恶霸也没你横呢，狗东西以为你是谁？” “姓梁的，别人流血流汗开荒，你要坐享其成？做梦娶老婆痴心妄想！敢来收试试？先叫你脑袋开花！以为老子们都吃素的吗？” 梁家祺看这群臭小子一个个磨拳擦掌，怒气冲冲，罗得才连罗庆慈都敢打，自己算啥？马上就草鸡了，没敢对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扭头溜之大吉了。 骂跑了梁家祺青年队个个扬眉吐气，还冲着梁家祺背影冷嘲热讽几句发泄愤怒。 队员都在愤慨的指责、咒骂大队的无理干涉、阻挠，把梁家祺骂得狗血喷头。 梁珍早就预料大队肯定要横加干涉，已经准备了几个应对方案，没想到出面干涉的是梁家祺，主将还在幕后，青年队轻而易举把这草包赶走了。 这不算多大胜利，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下棋一步算三步，他叫彭敏过来商议走下一步。 “彭敏，刚才梁家祺跑来横加干涉你怎么看？罗得才骂跑他对不对呢？” “梁珍，云龙庄横加干涉早在预料之中，叫梁家祺出面明显是针对你的，你家族对你很不友好，这不能简单归于迷信，可能另有原因吧？” 梁珍十分感慨，她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啥也不说，啥也没问，好像不知不觉，漠不关心。其实，她心里明镜似的，不问是不愿意触发伤心事，不说是避免自己难过啊！ 她当然也知道‘妖孽附身’的说词，肯定有人找她推销这一套，只要她也怀疑妖孽犹豫不决，青年队就黄了，所以她一字不提，假装不知道有这一回事！ 任何组织、团体一旦出现信任危机，必然导致分崩离析青年队也不例外。 云龙庄的伙伴是早就看穿了那些人的把戏，这才走到一起加入青年队。 彭村队员当然也知道这传闻一样不问不提，这应该是彭敏关照过的。 青年队员能够这样坚定不移支持搞事业，决不是仅仅靠吃香蕉的诱惑、捞点好处的心思能做到的。他们都有改变命运强烈要求，搞一番事业的雄心壮志！ 彭敏这样坚定支持自己就是志同道合！是难得的同盟军！ 第三十四章：舍易求难 梁珍十分感激彭敏的包容和坚定支持，她已经看出问题不是简单迷信，是另有原因。 这另有原因是自己压在心底，连妈妈也不敢告诉，现在却有了倾诉的欲/望。 彭敏已经看出另有原因，她这样包容支持自己是志同道合，该不该跟他说呢？ 交朋友不求完美贵在真诚，世上也没有完美的好人，只要真诚就是难能可贵，犹其在习惯说大话你虞我诈的环境，真诚更见可贵。 要求别人真诚，自己必须真诚，如果连自己也做不到，要求别人就是过分苛求了。 “彭敏，你说的对，我的家族人做这样猥琐卑劣行径，确是另有原因，他们只是利用迷信编造谣言，达到打击压制我的目标。这谣言真能够迷惑不少人呢。” “其实这谣言并不高明，‘妖孽’说经不起考验。这不是他愚昧无知，是因为觊觎我家的房基地，只有我消失他才得呈。” “彭敏，本来家丑不宜外扬，所以我不想说，他们折腾无果之后也就消停了，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觊觎房基地这点心思，没有那么大的能量继续兴风作浪，还有另外原因。” “其实，打击我主要原因是看到了他们正做的丑事，破坏了罗庆慈侵犯女子的企图。” 梁珍停下不说话了，显然不想说得太多，别人家族的丑事不好追根问底。 彭敏想象那正做的丑事，这丑事是偷盗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这丑事很可能就是打野战了，村民最大的需求是吃饱，只有能够吃饱喝足的人才有迫切的性要求，这对男女就很可能是当干部的！ 梁家当村干部的是梁家祺和梁婉莲，最积极打击梁珍的人就是他们。 做丑事的应该就是他们，他们是梁珍的长辈，不好揭发他们的丑行，给家族蒙羞。 罗庆慈风流成性，不单在云龙庄其他村也有暧昧故事，他侵犯的人是谁呢？ 这种事两相情愿不是亲近的人不管闲事，她应该是是梁珍亲近的人。 阿珍撞破了领导的好事，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事涉族人不好说出来。家族为了丑恶事不外扬组织了连番打击，这样就符合情理了。 “阿珍，这不是你的错，按理是他们 害怕你揭发，要给你好处封你的口，权力使这颠倒过来了。别怕，我们支持你挫败他们打击报复！” “彭敏，很感谢你的支持和包容，很抱歉我给青年队带来了意外的阻力和困难，很可能因为我让青年队的事业夭折，让你们白费了许多精力和时间，很对不住啊！” “阿珍别这样说，青年队事业是我们共同目标，花多少时间和精力奋斗都是值得的，我们是同学一条战线上的战友，必须团结一致对外，没有啥 对不住的！” “彭敏，你这话让我很感动，更坚定了我一定要搞出成绩，打开局面挫败他们的决心！” “这就对了，阿珍，庸懒的人知难而退，雄心壮志的人迎难而上，创造辉煌人生！” “谢谢你的鼓励，彭敏，梁家祺只是开场，较量还在后面，要未雨绸缪。” 彭敏觉得他接受了自己的观点，心花怒放，感情已经从朋友同学向前迈进一大步，没有海誓山盟也是亲密战友，是在他心里占有一个重要位置的人了。 “阿珍，要来的总会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团结一致不怕他！” “不，彭敏，这样招架太被动，他们失败没有什么损失，我们胜利只是保留了香蕉啊！” “是呀，阿珍，那你说该怎样做？让我们的胜利发挥最大效益呢？” “彭敏，我们组织青年队搞香蕉园，不仅是为了自己吃饱，也是为了作出榜样打破僵局改变面貌，让乡亲也能吃饱，这是我们的初心，为了初心事情捅到乡革委扩大影响！” 彭敏恍然大悟，原来阿珍并不是为了自己温饱搞香蕉，他心胸广大装的不仅仅是亲朋戚友是人民群众！他要温饱发家致富，利用魔指医术就行，不用搞香蕉的！ 利用魔指医术能够迅速打开局面，马上解决温饱，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控制得了云龙庄无法控制城市广大农村，他们难以打击魔指郎中！他为了群众却舍易求难！ “阿珍，我明白你的初心了，你很容易就能解决自己的温饱，却舍易求难搞香蕉，这都是为了广大群众，我们坚决支持你！说吧，怎么扩大影响？” “彭敏，我写了一份组织青年队搞香蕉的报告，阐明我们的主旨和目标，是响应中央抓革命促生产的号召，开荒种香蕉发展集体经济改变本村落后的面貌，希望革委支持。” “彭敏，你的政治面貌比较好，以你的名义写报告送到乡革委和县革委去，好不好？” “阿珍，这是你写的报告以我的名义发，这不是剽窃了吗？你让我被人唾骂卑鄙吗？” 梁珍笑了笑，她这样说就是同意以她的名义发报告了，只是来点幽默。 “彭敏，不剽窃这报告可能塞进废纸篓，为了事业被唾骂也值得，有一条比较重要，如果运气不好遇到个极左领导，可能获罪，那时承认剽窃也脱不了关系。” “没关系，坐牢我跟你一块做难兄难弟，劳改农场再种香蕉！” “好！很有阿Q精神，先来个精神胜利，那就说好了你到我家拿报告抄写两份送去！” 彭敏点点头，觉得梁珍这一招想得比自己远，云龙庄那些人要收这块开荒地理由很免强，强硬收缴的话，罗得才是拼命三郎，没有那么容易得手，必借助上级施压。 阿珍这报告先他们一步送到革委，这就等于请示，如果批复同意云龙庄就无法推翻，如果没有批复，那就有资格摆事实说道理，在上级面前他们不敢横蛮无理。 青年人都比老干部能言善辩，人数比干部多辩论起来有压倒优势，获胜可能性很大。 阿珍不出头抗争，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就没法利用迷信打击，青年队就少一分阻力。 云龙庄的人并非愚昧无知，玩迷信那套把戏明眼人都可以看穿，醉翁之意不在酒。能够蒙蔽的人也没有几个吧？ 最明显青年队的人在一起干活二十天了，是什么人还不清楚吗？ “好的，阿珍，我们就让那些聪明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第三十五章：这都因为逆子 梁家祺在青年队那里威逼梁珍回家，企图搞黄香蕉园，梁珍据理力争把他驳倒，气急败坏说了句过头话，被罗得才那帮人抓住把柄臭骂，狼狈逃回家。 他觉得 这次受辱都是因为梁珍，他不知天高地厚得罪大人物不说，还要呈能出风头拉拢一帮二流子搞香蕉园！那是你说搞就能搞的吗？ 因为他挑唆拉拢才有一群二流子在江湾地折腾，驱散他们的苦差事才落到自己头上，结果驱散不成反被骂个狗血淋头！这都是因为逆子！梁家祺越想越生气。 “妈妈的，受这气必须找老五家的买单，谁叫她生个妖孽逆子呢！” 梁家祺怒气冲冲到了吴世兰家，吴世兰放下手里针线活打招呼。 “三兄来了请坐，吃过饭了吗？” 梁家祺眼睛冒火口水四溅：“吃什么饭？不吃这肚子都胀得很啦！” 吴世兰满头雾水，自己没得罪他啥，怎么来家冲自己发这无名火呢？ “三兄，是谁不知高低惹你生这么大的气呀？” “还有谁？还不是你生的逆子才把我气成这样吗？” 吴世兰心里不爽，怎么是我的儿子才气你成这样？他忙着种香蕉怎么惹你了？ “三兄，阿珍一大早就去江湾地干活呢，他说了啥 话怎么惹你生气了？” “就因为他去江湾地！那地是你家的吗？他挑唆忽悠了一帮二流子乱折腾，叫他回家顶嘴不算还让那帮二流子围攻辱骂我，简直大逆不道！你怎么教出这样逆子？！” 吴世兰这才听明白了，是他去江湾地赶阿珍回家，被青年队的人骂惨了找自己撒气呢。 “三兄，阿珍知书达礼不会骂人，这跟我怎么教子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那帮二流子是他挑唆拉拢去的！他不骂人让二流子骂人！坏透了！” “三兄，别人骂你怎么赖到阿珍头上？青年队都是自己要求去的，那是干重活，不是享福，别人不愿意谁能够挑唆他不要钱去干重活呢？” 梁家祺越来越不占理，以前他做家长说什么都没人当面驳回，老五家的更是不多说话，今天竟然顶起嘴来！没点认错的意思，出了个妖孽子她也胆大妄为了！ “老五家的！你敢说彭村二流子不是他拉拢忽悠过来的吗？你俩去了趟彭村，第二天彭敏就来载他出去鬼混，这青年队就扯旗开张！你家想干啥？跟大队唱对台戏吗？” “三兄，彭敏不是二流子，她是党员老爸是主任，这样的人有主心骨谁能忽悠拉拢呀？” “老五家的！我说拉拢就拉拢！你也学得油嘴滑舌顶起嘴来是啵？” “三兄，这不是说清事实吗？没那么回事怎么好胡乱承认呢？” “狡辩！事实是他已经妖孽附身，所以能够蛊惑一群二流子替他干活、办事！能够以妖术治病，告诉你这很危险！必须禁止他外出，不准再去青年队鬼混！听见了么？” 梁家祺看现在老五家的已经不同以前了，不再低眉顺眼而是放肆顶嘴，气势汹汹下达了命令，愤然转身离开吴世兰家，这妖孽难管就叫老五家管起来。 梁家祺回到自己家女儿梁婉莲正跟老婆说话。 “老爸回来了，来，先喝杯茶，怎么气鼓鼓的？事情不顺利吗？” “顺利个屁！有那妖孽事情能顺利吗？那群二流子个个嚣张，气都要被他们气饱了！” “老爸，消消气，那群二流子兔子尾巴长不了，不行派民兵去把他们驱散得了！” 罗桂芳看丈夫事情办砸了以后威信要打折扣，心里愤愤不平，这都是那妖孽害的！家族有了他真是倒霉，在云龙庄他兴不起风浪，就拉拢二流子搞青年队唱对台戏！ “他爸，那妖孽无法无天，你没找五弟家的敲打敲打吗？她生的逆子就找她算账！” “找了，老婆，老五家的已经不是以前，油嘴滑舌狡赖顶嘴跟妖孽差不多啦！” “怎么是这样？肯定是妖孽唆教的！他爸，跟妖孽不能心软，必须快刀斩乱麻啦！” 梁家祺没有心软，一开始就坚决反对妖孽，只是事与愿违没有收到预期效果，巫婆法师那套根本克不动他，道行要比法师高一截，没有法海制不了他啦。 “老婆，世间事一物服一物，这制服妖孽之物我们没找到，所以被动呀！” 梁婉莲说：“老爸，神仙菩萨都怕兵，我看让兵去收地驱散他们肯定行！” 罗桂芳说：“找服妖孽之物如大海捞针，我看用兵也行！” “老婆，罗庆天的意思是先礼后兵，这事最好让革委会处理，我们没必要去争功劳嘛。” 在这时间里，青年队赶走了梁家祺后，没有歇着，继续把450株香蕉苗种完了，然后在香蕉苗之间种上两行红薯苗。出了这档事，队员心里难免要犯嘀咕。 梁家祺横加干涉不是个人行为，应该是村革委授权的，他们要把地收归大队，怎么办？ 土地收归大队这青年队就等于黄了，什么希望什么计划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干完了活队员坐下来休息，那就趁机讨论大队要收地的问题。 罗得才说：“山坡荒地谁开谁种，无需大队批准，家家都有，这么多年没有收归集体之说，梁家祺是吃了夹生红薯放臭屁，不理他就行了。” 李家雄说：“江湾地荒芜两百年，集体二十年没人想过开荒种植，能种香蕉他才眼红。” 李家芳说：“那些官僚看不得别人比他好，我们有香蕉吃他没有，就想收归他们所有！” 彭治周说：“李姐，你找革委主任儿子谈恋爱，这地就不会收集体啦！” 李家芳笑骂说：“去去！老婆迷，不如你要求嫁给主任女儿，这地更保险呢！” 彭治周涎着脸说：“她不要我呀，要的话为了青年队，就嫁给她也没问题哦！” 梁珍说：“好了，正经事别开玩笑，哥们，姐们，大队要收这地没有正当理由，他们没有发展经济的愿望收了也是荒芜，我们坚决抵制他们据理力争，胜利属于我们！” “哥们、姐们，不能因为这收地说就放弃初心，坚定自己信念不能松懈！今天把香蕉坑都挖好，明天我们去把香蕉苗都挖回来，我们一定做成功给群众看！” 第三十六章：掐脖子 青年队决定第二天再去下江挖香蕉苗，云龙庄队员马上遇到了难题，队里说什么也不肯借牛车给青年队了。没有牛车那就得靠肩挑，这劳动效率就下降一半。 多出一把力气多花点时间不很重要，彭村给青年队员牛和车，自己村连无牛车也不借，对比十分鲜明，这低人一等没娘孩子的感觉很糟糕。 这明显就是掐脖子，车是别人的借是人情不借是道理，青年队无话可说。 青年队员一个个气鼓鼓的，妈妈的，臭官僚！狼心狗肺，马上就给小鞋穿，给老子等着！ 多数村民都觉得太过分，牛车用一下又不坏，他们都是云龙庄的孩子，何必呢？ 梁珍说：“哥们姐们！人穷志不穷，咬紧牙关泰山压顶不弯腰！就用肩挑，走！” 不蒸馒头蒸口气，青年队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 路上大家憋着气都没说话，彭村队员不愿意戮云龙庄队友痛点，避免说车的问题。 队伍到了下江村，江崇伟发现云龙庄仅仅带了自己借给的牛车，把彭敏拉到一边。 “哥们，梁珍怎么回事？不带牛车香蕉苗怎么拉？” “崇伟，云龙庄企图收缴我们开荒地，梁珍跟他们闹翻了，他们掐脖子呢。” “哥们，他云龙庄怎么回事？牛车用一下而已，这不是棒打凤凰出庄吗？难道他们讨厌凤凰喜欢乌鸦？他们就没有求魔指郎中时候吗？” “崇伟，有些人只喜欢自己，老鼠拖称陀自以为力量强大，却不知堵塞自己门道呢！” “哥们，梁珍在自己村就没救治过病人吗？当官的怎么这样鼠目寸光？” 彭敏苦笑一下：“唉，这事一言难尽，开荒时还救治一个腹痛垂危又无钱送医院邻居，有些人却造谣诬蔑他是妖孽法术止痛，虽不痛却后患无穷。让群众离他远点。” “愚昧无知！”江崇伟骂了一句：“我看造谣的人才是真正妖孽！下江看好的病人正常！” “是愚蠢透顶！”彭敏纠正说：“社会发展人才是最重要资源，他们却视若破履！”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云龙庄不要凤凰那就请他到下江来！哥们，觉得可以吗？” 彭敏摇摇头笑道：“恐怕他不会去，在那儿跌倒就在那儿爬起来，这是强者的逻辑。” 梁珍到来，前天看过，病比较复杂，已经好转没有痊愈的病人都来复诊。 前天救活了垂危的林魁，魔指郎中声名传开来，林村、上江村的人都知道魔指郎中了，摸摸手就能治病，而且不收诊金，过意不去就送点家里有的东西。 有病痛的村民闻风而动，都要赶来找魔指郎中看病。既看了病也见识了魔指神奇。 魔指郎中是来挖香蕉苗的，看病不能误了他正经工作，许多病人家属就代他挖香蕉苗。 梁珍优先看正被痛苦折磨的病人，首先解除痛苦是其一，明显疼痛一般病情比较简单，止痛所用时间也短，可以速战速决转到下一个病人。 江崇伟帮助维持秩序，按照梁珍的意见排号，优先疼痛厉害的其他按先后排队。 大队长因为前天梁珍救了他外家大伯，今天亲自指挥挖香蕉苗。选好的挖。 江妈对梁珍儿子、儿子的叫，不时给他送上茶水，跟待诊病人攀谈，询问他的病情，然后预告他这病是摸摸指骨就好，或者需要加针灸，或者需要再吃药。 江妈代儿子收下礼物，放到厅堂一角，在病人面前夸赞他魔指如何神奇，前天林魁眼看已经不行了，经他魔指一戮痰涎如醉酒呕吐喷出来，竟然起死回生啦！ 熟悉江妈的人知道魔指郎中不是她儿子，不了解的人真以为魔指郎中就是她儿子呢。 江妈知道梁珍今天该来挖香蕉苗，准备了丰富的午餐。 昨天小儿子抓获一只田鸡。特意留到今天做田鸡茴香豆，跟邻居换到三两花生米可以炒一碟，还有韭菜炒鸡蛋，南瓜丝，芥菜汤，做了芋头米饭。可说是高级餐了。 中午时分，香蕉苗挖了六百株足够江湾地种植了，问题是运输。大队长愿意借几辆牛车帮助运输，有车两次也拉不完。拉三次夜太深人太疲劳了。 彭敏过来跟梁珍商量怎么办 ，江崇伟就留他一起吃午餐。 梁珍还有几个复杂病人没有诊断，彭敏就先拿熟香蕉给队员们吃。 这时候街道上突突突的拖拉机声由远而近，一会儿它在江崇伟家门外停下来了。 穿着油污蓝布工装的驾驶员跳下来，一迭连声问魔指郎中在那儿？ 江崇伟走出门外，认得是拖拉机站驾驶员钟发。 “发哥，犁耙季节已过，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什么风？我们都是东风，阿伟，听说魔指郎中在你家看病，他还在不在？” “发哥听谁说的，找魔指郎中干啥？看你壮得像牛，难道也找他看病吗？” 钟发不耐烦说：“你们村江主任说的，老子这牙齿痛得要命，快说魔指郎中在不在你家！” “发哥，牙痛不是病，你急啥，你运气好，魔指郎中还在我家准备吃饭呢！” “阿伟，先借他两分钟摸摸指骨止痛，再吃饭行不行？” 江崇伟带钟发进家，给梁珍介绍了他牙齿痛得厉害，要求先给他止痛。 梁珍检查了他的病情，腮帮红肿，牙龈肿胀，扁桃腺发炎。病的起因是牙齿，波及腮腺、扁桃腺发炎。西药用磺胺密啶加呋喃旦啶消炎，需要 三天才能控制病情。 “钟师，这病发了两天多时间了，没去医院看过？” “是病发三天了，初时是牙痛不太狠，卫生院给的消炎片去痛片没逑用，现在喉咙被堵住了，连喝水都痛得打哆嗦！魔指郎中，快点给我止痛啊！” “好吧，崇伟，先给钟师一杯浓盐水漱口，钟师，右手掌伸过来！” 厅堂还有两个人没诊断，三个针灸病人留针加强疗效，传说江主任牙痛打赌两分钟止痛，不行就学狗爬出下江村。都在等待看魔指郎中怎么样两分钟止痛。 “魔指郎中，我喉咙已经堵塞，咽口唾液都不行了，两分钟能解决吗？” 第三十七章：峰回路转 村民都是好奇的，看江崇伟家停了辆拖拉机，都过来看是是什么事，是谁要紧急送医院？ 原来是钟发牙痛厉害上门求医来了，他是有公费医疗的，也得求魔指郎中？ 梁珍正在聚精会神寻找第二指骨敏感点，疗效好不好关键就是敏感点取得正不正确。 敏感点不正确很可能毫无作用，而且第二指骨经掐之后，敏感点混乱再找就很困难。敏感点就成了普通痛点，没有治疗作用了。 李教授说，人体大脑细胞是有强大自疗自愈机制的，可惜95%以上都在抑制沉睡状态，少量细胞的活动，就可以让我们的受伤肌体修复痊愈。 第二指骨疗法治病机理是，利用敏感点剌激相应脑沉睡自疗细胞，解除抑制状态迅速起作用，让疼痛瞬间解除。第二指骨敏感点能够激发的自疗细胞，仅是自疗细胞很小部分。 梁珍前世服务的生物公司，多肽小分子合成能够阻止肿瘤细胞转移扩散，它的治病机理其实也是通过脑细胞自疗系统起作用。只是剌 激途径不同。 梁珍小心翼翼耐心寻找敏感点，钟发左手扶摸腮帮，半闭着眼睛忽然哎呀了一声。 梁珍等待的就是这个信息，拇指立即狠狠的往下一掐！ “哇——耶耶！”钟发惊叫跳起来甩脱梁珍的手：“哇哇！我的手指断掉啦！” “钟师，手指还长在你的手上呢！”梁珍噗哧一笑：“它不妨碍掌握方向盘的。” 围观群众以为出了医疗事故，一个个精神紧张瞪大了眼睛看钟发的手。 手指没有出血受伤迹象，还好好的长在手掌上。断掉了是胡说。 钟发低头看了一下手指，果然还在原地方，捞过桌上的一杯茶咕嘟一口喝了下去。 “喂喂，你用钢丝钳掐吗，怎么这样痛？” 梁珍笑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喝水还痛得打哆嗦吗？” 钟发这才想起刚刚喝了一杯茶，试着吞咽一口唾液，哎！虽然还有阻碍感却顺利咽下了。 钟发撑大了眼睛，又连续吞咽两下，神奇！喉咙不痛这牙齿也不痛了！ “不痛啦！神医呀！神医！魔指郎中，就是华佗再世也做不到啊！你却做到啦！” 群众的眼睛撑得比钟发更大，真不痛了？前后不到一支烟工夫，痛得吡牙咧嘴的钟发说不痛了！看他的样子和神态，应该是真不痛了！ 哗！真神奇啊！摸指骨瞬间就止痛！铁拐李的仙丹也没这样快啊！两分钟止痛果然不差！ “神医！魔指郎中！神医！立杆见影啊！”所有的眼球都集中到梁珍身上。 “魔指就是魔指呀！他这一掐比仙丹还要灵啊！” 江妈和江崇伟在一旁看得真切，对梁珍的魔指佩服得五体投地，是自己家人多好啊！ 梁珍手术成功松了口气，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经历了几次成功实践信心满满。 “钟师，华佗是两千年前的古人，社会发展了两千年，他做不到很正常嘛！” “魔指郎中，话虽这样说，现在做医生的，没谁敢说比得上华佗呀！” “好了，钟师，喉咙牙齿虽然不痛了还肿着呢，还必须针灸消肿哦！” 梁珍给留针病人起针，消毒后在钟发脸上听会、听宫、颊车穴，手上合谷、列缺穴进针，待钟发酸胀难忍时停下来，留针巩固。趁这空档给两个未诊病人诊治。 这两个病人没有明显疼痛点，是器官衰退性虚损，腰酸腿软周身不舒服那种疾病。 “大娘，你这病是肾虚肺弱引起的腰酸腿软疲惫无力，不适合指骨疗法，可以针灸一下缓解症状，需要吃中药才行，中成药比汤剂方便，你看那样好呢？” “神医，魔指郎中，我老婆子没钱，药可吃不起，针就针一下吧。” 梁珍很无语，农民缺医少药，有病靠硬抗，抗不过才去医院，往往小病拖成大病。 “好吧，大娘，你爬到桌子上我给你针灸。” 梁珍处理好两个大娘，给钟发起针，让江妈拿小圆镜给他照看自己红肿的腮帮，现在已经消退大半，又喝了杯茶觉得吞咽无大碍了，喜出望外。 “哎呀，魔指郎中多亏你呀！魔指手到病除！卫生院 那些饭桶说要一星期才消炎呢！” “钟师，你的炎症这样严重，抗菌药见效慢一星期消炎也正常，不能说人家饭桶呀！” “他们就不能找些见效快的药吗？反正他们就混日子的，做一天和尚撞一日钟！” 钟发掏出钱包，准备付了诊金药费走人了。 “魔指郎中，很抱歉担误你吃饭了，这诊金多少钱？” “钟师，我是业余郎中，义诊不收钱，你病好了就好。” 钟发连连摆手说：“不收钱那怎么行？运动魔指是要耗功力的，等于医院动手术，病好就走，这不是无情无义卑鄙小人了吗？” 江崇伟在一旁说：“发哥，你当然不是无情无义小人，魔指郎中是真的不收费，不过你报答他倒有个办法，魔指郎中是来挖香蕉苗的，没运输工具正犯愁，你能帮他呀！” “哦，挖了香蕉苗没牛车拉吗？” “是的，发哥，六百株香蕉苗呢，靠人挑回云龙庄太辛苦啦！” “阿伟，没问题！魔指郎中这个忙我必须帮！我拖拉机正在这儿，叫他们装车吧！” 这时彭敏送香蕉给队员吃正好返回，一听这信息喜出望外，焦心的运输问题解决了！ 彭敏顾不上吃饭，立即兴致勃勃带了拖拉机去装车！ “兄弟们！我们拖拉机来啦！马上装车！上四人车上接香蕉苗，其他人搬运！” 青年队看有拖拉机，愁眉苦脸一扫空，立即欢欣鼓舞！ “哗！我们有拖拉机了！快装车！” “妈妈的，掐老子们的脖子，逑！没牛车有拖拉机！你还掐个鸟吗？” “就是！开回家去，让那狗眼看人低的瞧瞧！我青年队就是因祸得福，气死他们！” 彭治周高兴得摇头晃脑，又掉起书袋来。 “这就叫鸿运当头门板挡不住！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道之至路人助之！” 第三十八章：来了个狠的 午后，一台东方红28拖拉机载着香蕉苗，和十几个青年队员回到了云龙庄，队员唱着《我们工人有力量》《大海航行靠舵手》驶进了村子，吸引了许多村民目光。 青年队能力不小呀，卡他牛车就找来拖拉机！连走路都不用了，唱歌示威呢！ “他们说了泰山压顶不弯腰，给人家小鞋穿白搭！反而自讨没趣咧！” “奇怪，青年队怎么能够调动拖拉机呢？村主任也不能哩！” “人不能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青年队虽无职无权，可能背后有大人物哦！” 梁家祺一家，看拖拉机载着香蕉苗和青年队开进村，鼻子都气歪了，卡牛车是要制裁他们难受，这家伙竟然招来拖拉机打脸！还唱歌示威，妈妈的，气死人了！ 江湾地种香蕉已经是议论纷纷，村干部主张收归集体种红薯，多数村民认为江湾地是人家青年队开荒的，如山坡上开荒的木薯地，收归大队不合章程不合理。 拖拉机在梁珍家门前停下，搬下几袋红薯、芋头、和没捂熟的香蕉，还有些黄豆、红薯干、小米、腌罗卜、咸菜之类，梁家人很生气，挖香蕉苗怎么挖出这些来了？ 彭敏和罗得才、李家雄跳下车，帮着把这些东西搬进梁珍家里。拖拉机往江边开去。 村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青年队胆子真大他们想干啥呢。 村民甲说：“昨天已经说了要收地呢，今天还去挖回一车香蕉 苗，这小子脾气真够 大，他是决心要跟干部对着干哩，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村民乙说：“是呀，虽然他种香蕉有理，常说穷莫与富斗民莫与官斗，鸡蛋碰石头呀！” 村民丙说：“小九是有本事的，常说县官不如现管，跟大队对着干肯定要栽斤斗的！” 村民甲说：“人就怕被管，啥时都能给你小鞋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呀？” 村民丁说：“那也未必，小九拖拉机都能调动，小鞋打击不了他哦！” 大家沉默了一阵，心里暗想，这情况倒是很有可能的，有本事的人不怕给小鞋穿。 村民甲说：“王老弟，依你说，他这个香蕉园肯定能搞成啰？” 村民丁回应：“大队收地没有充分理由，这里面又涉及彭村，大队有权收彭村的地吗？” 村民甲认为这话说的也是，本村有十户人在其中，收地，他们肯定坚决反对啦！ 村民乙插嘴说：“种粮食还可以种香蕉肯定要取缔的，当年就犁掉过西瓜哩！” 村民丁说：“老兄，江湾地没法种粮食，大队恐怕无能为力，大概要报告公社处理吧？” 这个结论很有道理，大家没有异议，公社怎么处理，这就不好推测，话题就转对人。 梁珍是不是那什么附身，至今难以定论。 梁珍救活中木薯毒老妈后，为人处世、性格、作风、胆识确实跟以前不同，这无法解释。 村民甲说：“王老弟，你家七嫂的病是不是真好了？” 村民丁回应：“应该是吧？她说肚子至今没有再痛，已经能够下地和操劳家务了。” “王老弟，据说王七给梁五婆送去一袋米，没有要又背回家了，有这事吗？” 村民丁说：“这倒是真的，孩子不会撒谎，五婆没有收大米，也没说要什么。” “这就怪了，五婆也正缺米呢，她为啥不收？救命是担很大风险的，她图什么呢？” 村民 丁摇摇头，他也想不通梁九救人究竟图什么，为财、为名、为色都够不上。 “这就不知道了，这收魂魄说怕站不住脚，收了魂魄人还能活吗？” 村民丙说：“李家小子说，梁珍治好江主任牙痛，这香蕉苗才免费给。梁九也给村民看病，没听说有丢魂魄的事，那些红薯芋头是病人送的。” 村民丁认为梁九那立竿见影止痛的疗法，什么医院也做不到这是怀疑邪门的根据。 村民甲说：“王老弟，说来难以置信，王七嫂痛得要命，怎么他手指一掐就不痛了呢？” 手指一掐就不痛确实神奇，天下之大神奇的事也不止一两个，神奇就定为邪门也太武断了，要看它是不是害人。 村民丁说：“老兄，那你认为神奇就是邪门应该消灭吗？” 村民丙说：“就算真是邪门，也是一个好的，对我们有利无害，又何必要消灭它呢？” 村民杂七杂八议论着，慢慢都走散了。 这时间青年队卸下香蕉苗赶着栽种起来，远远的来了云龙庄主任罗庆天和梁家祺。 “喂！昨天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地是大队直属的地，种啥要由大队安排，怎么不听呢？” 这是明目张胆欺诈，把别人开荒地宣布为大队直属地，这胆也够 肥了。 梁珍直截了当说：“罗主任，是你们搞错了，这是青年队开荒地，不是大队的地呀？” “胡说！政策规定农村土地归集体所有，那能允许有私人的土地呀？”罗庆天威严的说。 这分明是拿大帽子吓唬人，先宣布是大队直属地蒙青年队不知道底细，被拆穿谎言又改口诬蔑是私人非法占有集体土地，目标就是要收地。 梁珍不慌不忙说：“罗主任，没有私人占土地，我们是青年队，也属于集体所有。” 罗庆天喝道：“云龙庄有青年队吗？我怎么不知道？是谁搞的地下组织呀？” 这帽子就更大，搞地下组织就是现行禁止的，抓起来肯定要判刑劳改十年八年，谁被戴上都受不了。这是罗庆天的杀手锏，给青年队判了死刑。 “罗主任，青年队开荒种香蕉是地上组织，不住地洞不是地下组织哦！”梁珍笑嘻嘻给他来句俏皮的，把这大帽子轻轻甩落，罗庆天的脸马上就黑起来。 “扯淡！我没有授权偷偷成立的都是地下组织！必须都解散了，你想搞什么名堂？” “罗主任，我们搞的名堂就是响应中央号召抓革命促生产，利用荒地建设香蕉 园，响应***号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学习南泥湾精神搞生产！” 第三十九章：正面交锋 梁珍的话冠冕堂皇既是响应中央号召，抓革命促生产，又遵从主席教导，无懈可击。 关心香蕉命运爱看热闹村民，就聚集在石坡观望，梁婉莲母女、部分村干部都来了。 罗庆天和梁家祺气得眼翻白，罗庆天恶狠狠的瞪着梁珍。 “别给我扯那么多理由，千条万条一切行动听指挥是第一条，你们既不事先请示事后还拒不听指挥，搞独立王国！这青年队必须撤销！统统回队里干活去！” “罗主任，队里有工作我们当然出工，这是利用农闲干的事，不会担误农忙工作的。” 梁家祺喝道：“青年队是不服从领导拉帮结派搞对抗！必须撤销！” 罗得才插嘴说：“罗主任现在队上有活干吗？去年改良土壤地里加沙子，今年还要干？” 有些地方是粘土地加沙子后提高产量，这地方是沙土地，罗庆天照搬经验弄巧成拙。 “农闲也必须听指挥，没有活就学习，那有你们这样散漫自由的！” 罗得才冷冷的说：“我们两村青年联合开荒种香蕉，这就是学习好团结一致，成绩显著的结果，你们就做不到，该好好学习的是你们！” 罗庆天恶狠狠的瞪着他：“必须执行以粮为纲，土地按上级指示首先种粮食，不能乱种！” 罗得才冷笑道：“你懂不懂种地？这低洼地水深两尺，你说能种什么粮食？” 罗庆天吱唔了一阵：“种什么大队统一规划，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罗得才鄙视的说：“大队有一千几百亩地呢，你好好规划去，我们开荒地不需要你操心！” “什么你们开荒地？统统是我大队的地！谁批准你开荒了？没追究乱开荒责任就够 好啦！还想要奖励吗？明天把香蕉苗都给我拔掉！”罗庆天指着罗得才严词斥责。 说得好！梁婉莲一伙鼓起掌来，这帮二流子早该取缔啦！ 彭敏看罗庆天比梁家祺更横蛮不讲理，以权压制云龙庄队员，就挺身而出交涉。 “罗主任，这江湾地不属于云龙庄管理范围，你操心规划它没有必要呀？” “姓彭的，正要说你们呢！”罗庆天火冒三丈：“没事在家睡觉成不成？听人忽悠到我云龙庄乱挖！彭村地盘在那边，有力气没处使到那边乱挖去！” 梁婉莲一帮人鼓掌支持，说得好！这姓彭的不是好东西，妖孽就是借他兴风作浪！ 真是霸道得可观，真以为他说啥就是啥了，彭敏压着一腔火气。 “罗主任，有没有搞错，先看看地图再说话，你云龙庄的地盘在这儿吗？” 彭敏从挎包拿出一张复印地图，是当年恢复大队时的地界图。清湾江石坡和洼地是彭村和云龙庄交界，有几十亩地没有划定权属，归公社暂管荒地。 罗庆天瞄了一眼地图，心想恢复大队分地他还是小屁孩，那些事都是听人说的。 “绘图小子是半桶水，这地是分给云龙庄的，他把图画错了，当时就刮了他胡子！” “罗主任，画图是严谨工作，这一大块地怎么可能画错呢？这话谁相信呀？” “情况就那样，你爱信不信，反正这块地是云龙庄的，你原来干嘛干嘛去！” 梁婉莲一伙又鼓掌起来，罗主任就是霸气，姓彭的早该滚蛋了！ 彭敏很生气，这简直是无赖逻辑，东西就是我的讲什么道理也没用。 “罗主任，我说这块地就是彭村的，它紧挨着彭村土地，我彭村最先开发了它！” “胡说八道，分地时候你还玩奶嘴呢！给我一边凉快去！” “罗主任，我玩奶嘴，我老爸不玩奶嘴，你想瞒天过海占为己有办不到哦！” 罗庆天看辩论占不到便宜，他不是云龙庄的人威压斥责没用，最好就是先驱散他们。 “我不跟你扯皮，都回家去有话叫你老爸来说，我相信他不会纵容你胡闹！” “罗主任，江湾地开荒种香蕉就是我老爸的意思，你云龙庄不愿意干，我彭村干！” 彭村自己干？那就是承认这块地属于彭村了，以后一点好处都拿不到，制裁不了这群剌儿头，还倒贴一块地盘，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这绝对不可以！ “谁也不准干！这地图也没标这块地属于彭村，你证明不了这地是彭村的！你无权种！” “罗主任，既然承认这块地不属于云龙庄也不属于彭村，公社荒地谁开谁种，我彭村开的荒，当然就归我彭村，罗主任，你就不必操这闲心啦！” 狡猾的臭小子企图鲸吞这块地？罗庆天心里一震，好大的胃口！比他老子更犀利！ “即使江湾是公社荒地，也不是你想占就占的！没有组织纪律了吗？它会重新划定归云龙庄管辖！你就别做梦吃饺子光想好事啦！” 梁婉莲一伙轻松笑了，姜还是老的辣，姓彭的该干嘛干嘛去！ 彭敏呵呵笑道：“做梦吃饺子也不错呢，比有些人干坏事做恶梦好多啦！你云龙庄根本不懂开发江湾地，给你管理也是丢荒，公社肯定划给彭村管理的！” “胡说！我种地你还没出世，怎么就不懂开发了？这开荒种香蕉也不是你想出来的！凭你能搞到香蕉苗吗？你彭村不过给云龙庄青年队打工罢了！” “呦呦，云龙庄青年队已经取缔了，罗主任，你另组的青年队就到那边开荒好啦！” 罗庆天被噎得满脸通红，刚刚勒令青年队员回家，现在被揪住辫子打脸，来得太快了。 梁婉莲一伙瞠目结舌，罗主任取缔青年队竟然……？ “谁说我取缔青年队了？刚刚是说青年队领导不行，必须调得力干部加强领导嘛！” 彭敏讥笑说：“好呀，罗主任，你要拔掉香蕉种粮食，公社不同意地就归彭村啦！” 公社不同意？糟糕，他们有后台！罗庆天辩论处下风又赶他们不走，心里很不是滋味。 “放屁！地归彭村？想得美！警告你们立即停止活动，等候处理！” 罗庆天带了梁家祺气势汹汹而来，企图威压青年队落荒而逃，没想到这些二流子鸭死嘴巴硬，没有谁是服软的。必须搬尊大神出来，压服他们！撂下狠话走人了。 青年队爆发了大笑，有人唱起了配歌诗，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侥……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妈妈的，你就狂吧，梁婉莲一伙黑着脸大眼望小眼，灰溜溜的走了。 第四十章：兄 弟同心其力断金 斗跑了罗庆天以及梁婉莲一伙，青年队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唱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歌曲，继续栽种香蕉苗和红薯苗，决心搞好香蕉园。 梁珍看到青年队员个个坚定支持自己，欢欣鼓舞。梁婉莲一伙拼命打击压制，自己并不孤立，青年队就没人信她的邪，青年队背后的家人也是不信邪的。 罗庆天、罗庆慈、梁婉莲联盟遮不住云龙庄的天，青年队脱颖而出撕破了他们控制，打开一角天地，透进一缕光明，村民虽然还在沉默，将来会站在青年队一边。 彭敏表面看并不活泼锋芒毕露，这次唇枪舌剑怼罗庆天很是沉稳老练，一步步击败罗庆天的谬论，又巧妙引他进圈套，一个响亮把掌打脸，让他全线崩溃狼狈不堪。 彭敏迫使罗庆天否认取缔青年队，这就使青年队在云龙庄有了立足之地，不是地下黑组织，就有自己生产活动的权利。这很重要！ 梁珍、罗得才据理力争没有获得的合法地位，彭敏一打脸罗庆天迫使他承认了青年队，这让梁珍和云龙庄队员都很感激，靠自己单打独斗还要费很多事呢！ 团结就是力量，联合很有好处啊！他山之石或可攻玉，对付罗庆天她更有优势！ 梁珍走近彭敏：“彭敏，谢谢你仗义执言力挫罗庆天，为青年队扬眉吐气！” “梁珍，我也是青年队，罗庆天是青年队拦路虎打跑他义不容辞，给自己干活要谢吗？” “彭敏，即使是这样我也该谢谢你，不是谁都能打跑罗庆天呀！” “梁珍，你的事也是我的事，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有必要分彼此谢来谢去吗？” “好吧，彭敏，罗庆天被迫承认青年队是为了跟彭村争地，他敌视的态度没有转变，不是服从真理改正错误，而是坚持自己主张，改变策略达到目标，你以为呢？” “我同意这分析，他确实没有转变敌视态度，梁珍，兄弟同心其力断金，我们不怕他。” 这就是表示无条件支持，梁珍感到心里暖融融的，伸手握住她的手用力摇摇。 “说得好，兄弟同心其力断金！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是的，梁珍，罗庆天之流肯定还会设置障碍，梁婉莲肯定还要继续打击你，我们同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胜利总是属于勇敢面对困难的人！” 说得好，胜利属于勇敢面对困难的人！梁珍十分赞赏这话，他就是迎难而上勇攀高锋的人！前世考研、考博、追随项目组攻关研究，困难万千都克服过来了。 穿越到这年代，成了缺吃少穿的可怜虫，家族恶妇围攻打击置之死地而后快，这能够退缩吗？打上门来就必须打她回去！暗箭伤人就先接着，有可能时候再还这一箭。 “没错，彭敏，罗庆天为争地被迫承认青年队，争到了地他还是要取缔的。” “梁珍，罗庆天是青年队的拦路虎，搞黄香蕉园是他目标，我们不能让他得呈！” “说得对，彭敏，你们存在他就难以搞黄香蕉园，可能要针对你们搞取缔啦！。” 彭敏想，罗庆天无权取缔彭村青年队，单独取缔云龙庄青年队损害他的利益。如果取缔了彭村青年队取缔云龙庄就不在话下，他要向彭村下手？ “梁珍，他很可能要对彭村下手，取缔我们后，取缔你们就很容易啦！” “彭敏，罗庆天的要害是没有江湾地的管辖权，他肯定首先争取这块地的管辖权！” “没错，梁珍，他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是，要求把这块地划归云龙庄！” 梁珍一想，罗庆天肯定打这主意！土地归谁所有决定香蕉园的命运，必须争取土地管辖权！土地划归云龙庄，必解散青年队荒芜香蕉园！不能让他得呈！ “彭敏，土地划归云龙庄，彭村就没了发言权，罗庆天倒行逆施，青年队就黄啦！” “没错，梁珍，罗庆天肯定打这主意，我得回家叫老爸申请划拨这块地！” “对头，彭敏，请伯父也要求划拨这块地，两个大队都要求，公社就必须下来调查，我们就有机会发言，要求土地划归青年队管理，这样罗庆天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啦！” “没错！就这样做，挫败罗庆天一箭双雕的阴谋！这地归了青年队他就干瞪眼啦！” “彭 敏，我们关于江湾地发展香蕉园报告已经送给领导，罗庆天要求划拨江湾地迟了一步，无论他怎么说领导也不会马上同意，过几天我们的香蕉、红薯苗就成活啦！” “是的，梁珍，这是我们的有利条件，你未雨绸缪这招很有见地哦！” “彭敏，这也是你的功劳嘛，你的辛苦奔走为青年队争取到主动，叫他告状不灵！” 这时队员已经把香蕉苗、红薯苗栽种完成，看着已经成雏形的香蕉园，凭自己的双手把荒芜百年的洼地建成香蕉园，心情十分兴奋！这就是劳动创造世界！ 明年这个时候香蕉树就已经蔚然成林，次年春天纷纷开花结果，就有香蕉吃啦！ 一千多株香蕉，平均每人拥有五十株，每株香蕉平均重三十五斤，产量达到一千七百多斤！每斤一角五分钱就是二百五十元！在队里干一年最多能挣三十元，等于在队上干八年！ 而且一年栽种可以连续收获多年！解决温饱没有问题啦！ 哎呀，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是好啊！让那些反对种香蕉的人，眼睛红烂掉吧！ 梁珍望着按计划建成的香蕉园喜上眉稍，它冲破重重障碍诞生了！而且在没有资金投入的情况下！无论成绩如何都给村民思想一个冲击，穷则思变！ “哥们姐们，我们的香蕉 园落户江湾地已具雏形，这仅仅是开始，成功还有许多路要走，首先是要保护好它，其次是需要发展它，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哦！” “明天我们上山砍篱笆竹，把江堤那面围起来，进出水口双层篱笆围牢固，做成鱼塘放进草鱼、鲤鱼、鲢鱼、鲫鱼苗，你们说好不好？” 第四十一章：釜底抽薪 罗庆慈纠集了民兵在大队部等待江湾地发生冲突，迟迟没有动静心里正烦躁，为啥不打起来呢？打起来把捣乱分子抓到公社关押，这青年队不就树倒猢狲散了吗？ 罗庆天和梁婉莲一脸黑线回来，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茶。 罗庆慈迫不及待的问：“哥，怎么没有动静？他们都服软了吗？” 罗庆天气鼓鼓的说：“那帮二流子都是茅厕石，又臭又硬，那有服软时候？” “哥！既然他们敢硬抗，为啥没有打起来？打起来抓了带头的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庆慈，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那姓彭的跳出来替妖孽出头硬抗，你能抓她吗？” “妈妈的，这姓彭的就是给妖孽迷了心窍！哥，不抓他抓妖孽抓剌儿头也成呀？” “庆慈，他们不出头，不动粗不骂人，石坡有许多村民，众目睽睽怎么打得起来？” “哥！难道就这样放任他们胡搞了吗？” “没那么回事！庆慈，我想与其正面冲突，不如来个釜底抽薪，把姓彭的赶走再说！” 罗庆慈疑惑不解：“哥，我们怎么个釜底抽薪呢？抽谁出来呀？” “不是抽谁出来，他们敢于明目张胆开荒，不就是因为那是公社荒地吗？我们去公社要求把地划归云龙庄，这样姓彭的就没理由呆在青年队，取缔青年队就一句话的事！” 罗庆慈觉得很有道理，而且简单易办。既然江湾地属于云龙庄，就可理直气壮叫姓彭的滚回家，既然是大队的地，种什么叫谁种那就是大队说了算，妖孽滚一边！ 这当然比打一架头破血流强多了！ 梁婉莲父女也觉得这办法很好，一箭双雕，既然打击取缔了青年队，叫那些二流子灰溜溜回家尾巴翘不起来，妖孽没了帮凶就神气不了，队上又多得一块地！ 事不宜迟必须马上办，只是天色夕阳西下，领导可能下班，急也得等待明天了。 这一夜特别的长，夏天夜最短，今夜比冬天更长，都说度日如年，这度夜如年更糟糕！ 罗庆天、罗庆慈炒了盘花生米，找了盘红薯干喝木薯酒，喝到十二点，盘空酒壶干，没睡意头筋疼睡不着，拿张草席铺天井里躺着数星星。 梁婉莲也睡不着，挑逗老公的情/绪好好干活，无奈他是一个快男，无论用什么花样也坚持不了多久，这让梁婉莲很是扫兴，翻来覆去总是想着这地要不来怎么办？ 睡不着只好折腾 老公，再一次之后老公沉沉睡去，对她没反应了，恨得她咬牙切齿。 折腾耗费精神体力，快天亮时候精疲力尽睡着了。 老公是信用社职工上班前叫醒了老婆，梁婉莲一看太阳老高了，赶紧匆匆洗漱去找罗主任，他们昨晚数星星起来也迟了，急急忙忙骑上自行车往公社赶去。 罗庆天几个赶到公社刘主任办公室，彭村革委主任彭大山从里面出来，立即感到不妙。 “呦！彭主任，今天怎么这样早呀？” 彭大山也笑嘻嘻说：“是呀，罗主任，你们怎么也这样早呀？是来报喜的吗？” “彭主任，有喜事都让你彭村抢先了，那里轮得到我？你这是干啥来了？” 罗庆天觉得彭大山出现并非偶然，想探探他的底细。 “罗主任，喜事是你的工作成绩，不是谁先来就能抢去的哦！不报喜你来干啥？” “呦呦，彭主任，不是每来公社就是报喜吧？你是来报喜的吗？” “没错，罗主任，没有那么多的喜报，我只是来跟刘主任汇报一下工作。你请进！” 汇报一下工作？罗庆天不相信这话，应该是有什么私密事才单独找领导的。 罗庆天几个进了刘主任办公室，客套两句，找些小事汇报一下再进入正题。 “刘主任，云龙庄地少人多，生产搞不上去对国家没贡献心里很是不安，能不能把江湾荒地划给我们，发动社员改造成水田扩大种粮面积，争取不吃返销粮好不好？” “好呀，罗主任，现在中央号召抓革命促生产，我们都应该为国家多作贡献，吃返销粮是农民的耻辱呀！罗主任，先谈谈你们准备怎样开发江湾地吧？” 刘主任这一问把罗庆天几个问住了，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开发江湾地，只想占有土地打击梁珍和罗得才，但是，这个想法不能对别人讲，更不能对刘主任说。 江湾地能够种什么？但不能说种香蕉，种莲藕？凉底地不宜莲藕生长，还不如香蕉！ “咳咳，这个，这个开发嘛，准备把它，把它改造成稻田，发展嘛，必须以粮为纲。” 刘主任不是种地把式，多年农村工作经验也知道，低洼水泡地改成稻田是很不容易的，罗庆天改稻田计划可能是头脑一时发热，但是也不好打击他积极性。 “罗主任，以粮为纲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当然很好，各村具体情况不同可以有侧重发展，你们把具体计划可行性报告送来。革委研究这地给谁更合适。” 罗庆天几个听了这话，就像老师出题考学渣，批评教育没问题，骂一顿也认了，这考试不是要命吗？凭空怎么造一个计划出来？这什么可行性报告报啥东西呀？ “好吧，刘主任，我们先回去研究这个报告，就不打扰你办公了。” 罗庆天从刘主任办公室出来，撩起衣服前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妈妈的，一块破荒地而已，要什么开发计划，还要什么可行报告，农民年年种地，要个鸟报告吗？ “哎，这刘主任是不是吃错药了？一块荒地以为什么宝贝吗，不给就不给要啥鸟报告！” 梁婉莲说：“罗主任，听刘主任的话，应该有人来要过江湾地了，所以要写报告研究。” 罗庆慈说：“没错，他要计划和报告就是要作比较，革委研究决定。” “妈妈的，是谁也打这江湾地的主意？”罗庆天气呼呼的说：“这狗杂种手伸也太长了！” “是不是彭大山呢？我们来时就遇到他从刘主任办公室出来！” 第四十二章：遇到了瓶颈 青年队去山里砍了大批篱笆竹，把香蕉 园围起来，又找来旧砖头修了进出水口，这鱼塘就出来了。江湾低洼地四季水不枯竭，做鱼塘很合适。 香蕉畦长水草，除草可以喂牲畜可以喂鱼，腐烂植物滋生浮游生物，浮游生物是鱼的饲料，鱼的活动提高水和土壤肥力，香蕉 根吸肥不断把水净化，这就形成良性循环。 如果再有一群鹅和鸭子在鱼塘活动，这循环链就更加完美了。 梁珍把这想法告诉队员，队员个个举双手赞成，问题是这需要投资，此时村民手头都没有钱，队员当然也没有私房钱，即使有也是三角两角起不了作用。 鱼塘投资其实不多，鱼苗一角钱一条，一千条鱼苗也就一百块钱，一百块钱在这困难时期却是很大的数额，一般青年职工工资每月二十三块七，农民仅有几块。 集资此路不通，借款没有金主，筹款唯一途径就是贷款了。每乡都有信用社，它业务主要对公面向大队、供销社和墟镇商贩，农民能够贷款的很少。 信用社愿意给青年队贷款吗？没有名头没有熟人恐怕 门都没有！ 青年队没谁跟信用社干部有关系的，可能谁都认识信用社领导，可是领导不认识你。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一百块把青年队二十人难住了。 梁珍想来想去没办法，硬着头皮跟彭敏说：“彭敏，以你爸的名义帮助贷一百块怎样？” 彭敏其实也想到了这一招，只是钱的问题很敏感，老爸不反对加入青年队已经不容易，让他出面去公社要地，对他来说有利无害也没问题，这帮助贷款就不好说了。 “梁珍，老爸以村的名义贷款一百块应该不难，不好意思，我摸不准老爸是不是愿意，我回家探探口风，再决定怎么提这个要求，但不一定能说服他。” “彭敏，鱼塘空置是很大的浪费，养鱼本小利大是最经济的营业了，以最大努力说服他！” “梁珍，我知道，我当然很愿意投资，农业贷款一般是半年，也就是有收成后就还贷，半年我们还没有收获，他想的是青年队还不了贷怎么办？” 这也是实际问题，青年队还不了贷款，那就是他负责还贷，替别人还贷谁也不情愿。 “彭敏，贷款可以定一年期的，一年后青年队可能还没啥收入，我负责还贷！” “梁珍，你家的情况还贷也不容乐观，而且你个人替青年队还贷，这也不合理啊！” “彭敏，我相信一年内挣到一百块没问题，为了 事业这合不合理就先放下吧！” 彭敏认为以他的医术，看病只要收费，半年赚一百元都没问题，他觉得农民太穷病急付不起诊治费，所以决定不收费。半年以后病人剧增情况就可能不同了。 “好吧，梁珍，我回家做做老爸的工作，努力争取他支持我们。” “彭敏，带我去你家，上次去你家还没见到你爸妈，再次拜会他们也是应该的哦。” “好吧，梁珍，我找个合适时间，你说服我爸妈支持青年队可能更有效。” 三天后，彭敏找到了机会，这天是最尊辈叔祖生日，小辈都要给他拜寿爸妈都在家。 彭村比云龙庄小，村民都是彭姓关起门来算是一家人。相传是太平天国失败后，一个彭姓将军带了亲兵家人到此避难形成的村子，亲兵习惯随将军姓，他们后人就都姓彭了。 梁珍到了彭敏家，彭大山夫妇虽然没见过他，也听到青年队谈论他，罗桂芳曾拜访过，罗庆慈和梁婉莲在见面时，也没少劝他管好女儿，别让妖孽给祸害了。 彭村全民练武，彭大山认为女儿武功不错，一个小子即使妖孽附身也祸害不了她。江湾地种香蕉是正经事，成不成让女儿历练历练不会吃亏，也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彭敏给梁珍介绍说：“爸妈，这就是我们青年队的梁珍，梁珍，这是我爸妈。” “伯父伯母，你们好，”梁珍微笑落落大方问候：“早就该来拜访你们，因香蕉园的事担搁了，不好意思，还望不要见怪。” 彭大妈审视寻找异常：“呦！你就是梁珍？好一匹后生啊，是小敏同学？来坐，喝茶！” “谢伯母，你坐，我自己倒茶就好，伯父，你喝茶，很感谢你支持青年队啊！” 彭大山上下审视梁珍，希望发现他不正常的疑点，探知他究竟有啥 秘密。 “哦，也谈不上支持你们青年队吧，我只是不干涉小敏的自由，帮了她一下而已。” “伯父，这就是很有力支持了，不干涉子女自由的父母不多，你们是很开明的父母啊！” “是吗？小子，难道你妈也干涉你的自由？她不支持搞青年队吗？” “伯父，我妈的意思是，孤儿寡母自顾不暇，能管好自己已经不错，别管大众的事。” 彭大山夫妇点点头，这母亲是明白的母亲，寡妇门前是非多，是不该多管闲事的。 “小子，你妈说得对，你为啥 还要倡导搞青年队种香蕉呢？” “伯父，现在家家缺粮政府救济杯水车薪，穷则思变必须自力更生，种香蕉是周期比较短、见效比较快、投资比较少的门路，为了自己的温饱，所以倡导种香蕉 啦！” 彭大山点点头：“有道理，小子，那为什么不自己单干，管好自己就好了呢？” “伯父，开荒种植香蕉工作量很大，一家人很难成功，必须找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干呀！” 彭大山想，这小子有头脑，他白手起家，找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干，暂时不用支付工资。 “那也是，小子， 所以找上小敏，让他们帮你打工是吗？” “不是的，伯父，青年队成员都是主人没有打工仔，大家都尽所能努力工作，所以短短二十天，我们香蕉园雏形就竖起来了。因为垒香蕉畦形成鱼塘，我们准备养鱼。” “唔，想法不错，养鱼用工少利益大，那需要 投资，青年队有钱投资吗？” “没有，伯父，青年队没有钱，许多宏伟计划难以实施，只有挑养鱼投资最小的干啦！” “小敏说希望我帮你们贷款，这不行，村里困难户不少，他们也想贷款，我帮你们贷不帮自己兄弟 贷，这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谁都帮贷款，我没这个牛皮！” 第四十三章：碰钉了 “老爸！你怎么能这样一口拒绝？”彭敏气急败坏抗议：“青年队是有还贷能力的！你别门缝里瞧人！一年，只要一年梁珍有办法……” “你住嘴！”彭大山喝道：“你牛皮有本事去跟信用社说去！” 彭大山直截了当就关了帮助贷款的门，彭敏、梁珍准备好的许多话没法再说下去。 老爸这一手，彭敏又急又气，他连抗议的话也不愿意听，谈话嗄然终止了。 其实彭大山说得很有道理，村里不少困难户，他们也希望贷点钱度过难关，贷款还不上的情况是常见的，不是他要赖账，因为他确实没有钱。 村民贷款都需要队上同意盖章作担保，还不上贷款队上就得承担责任，队上也穷得叮当响，担保也很为难。自己社员兄弟不担保，担保外人实在说不过去。 梁珍理解这心情，彼如邻居王七嫂肠扭转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痛得死去活来，只因没钱硬抗不去医院越来越严重，她也想贷款去医院看病，队上不担保没办法。 彭大山不是冷酷无情不愿意帮助贷款，是有他难言之隐，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摊出底牌。 这就免去许多对方套近乎周旋的话，感情受伤比较轻，不至于反目成仇。 “伯父，你不是冷若冰霜的人我理解你的难处，我如果是你也会做同样决定。我不怪你。” “小子，你真不怪我无情无义连女儿也不帮？难得你有这样胸襟咧！” “伯父，为人应该设身处地去想，强人所难对双方只有伤害没有好处，何必呢？” “小子，你能够这样想最好不过了，听说你看病不收钱，也是设身处地替穷人着想吧？” “是的，伯父，他们有病痛却没钱，要求他们付费就只好变卖口粮，即使病好却要饿肚子，医得眼前疮挖却心头肉呀！这治病救人就失去意义啦！” 江妈仔细听梁珍谈话，找不到妖孽的疑点，他心地善良怎么是害人妖孽呢？ 彭大山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是菩萨心肠呀，治病掏钱天经地义，国家医院也必须付费，他却是这样替病人着想，云龙庄怎么说他是妖孽呢？这些人都没心肝了吗？ 他有这样的本事，求自己温饱轻而易举，大可不必搞什么香蕉园，招惹那么多麻烦。他要挣一百块也不是难事，为啥求爷爷告奶奶的求贷款呢？ 就算香蕉 园成功发展了，他也仅仅占二十分之一，却要处心积虑谋划解决许多难题，香蕉苗本来是要收费的，光这个费用青年队就得散伙，是他医术搞定江广明变免费了。 他是一心为青年队的，不单为青年队出谋划策身体力行，而且为青年队牺牲个人利益。 香蕉园已经成雏形，即使没有资金投入鱼塘空置，香蕉也会有收成，前景也比大田好。 按他的计划香蕉园前景很可观，很可惜这次贷款帮不上他，香蕉园发展无力，靠自然增殖成功要推迟三年。如果投入两千元一年内就成绩显著！ “小子，难得你有这菩萨心肠为穷人着想，牺牲自己利益救死扶伤，很惭愧帮不上你啊！” “伯父，有你这句话就已经是很大支持帮助，让我心情舒畅多了，坎总会迈过去的。” 彭大山想，他明知困难重重，冤家对头虎视眈眈企图毁了他，他没有悲观失望，怨天尤人，而是信心十足。这足见他内心强大城府深沉，不是这个年龄能具备的啊！ “小子，很感谢你的理解，贷款问题找刘主任或者有希望，江湾地最近可能作决定啦！” 彭敏插嘴说：“老爸，云龙庄力图占地破坏香蕉园，刘主任那里你不能让步呀！” “小敏，我已看到罗庆天找刘主任了，这点小忙我还帮得上，不会让罗庆天得呈的。” 梁珍激动的说：“谢谢伯父 大力支持青年队，土地问题解决就确定香蕉园生存啦！” “不用谢我，是刘主任有支持创业的意思，问题是革委会意见不统一。” 叔祖拜寿的时辰将到，彭大山一家需要 去拜寿，梁珍起身告辞，彭敏送他到村口。 “很抱歉，梁珍，老爸不肯帮忙，我，我没做好说服工作，对不起青年队啊！” “彭敏，话不能这样说，伯父有他实际的难处，他不拖泥带水考虑考虑研究研究，就是不愿浪费我们的时间和感情，让我们尽快 想别的办法。” “什么难处，他就是自私，不肯牺牲一点自己，谁没有难处？那都不能帮助别人啦？” “彭敏，话不能这样说，帮助别人需要自己能力所及吧，你也不要责怪伯父了。” “梁珍，贷款可能无望，我们香蕉园怎么办呢？” “彭敏，老人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我们最大努力争取吧！” 江湾地归属是比贷款更要紧的事，如果划归彭村管辖，彭大山是不会取缔香蕉园的，青年队可以按计划发展获得比较好的成绩。如果归云龙庄管，青年队就黄了。 当然，如果宣布江湾地归属青年队，那么青年队的发展就没有后顾之忧，这可能吗？ 梁珍回家，吴世兰从小菜园摘菜出来，看他这样快就回家很惊讶。 “阿珍，这样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给老叔祖拜寿吗？没吃寿面？” “妈妈，人家老叔祖寿辰，我非亲非故又没寿礼，怎么拜寿呀？不回家在那儿干啥嘛？” “阿珍，你是他重侄孙的对象，这不就是亲了吗？怎么不能拜寿呢？” “妈妈，不是说八字还没一撇吗，怎么又扯到对象上去了？” “阿珍，男大当婚不想终身大事想啥？去彭家见到他爸妈了吗？对你的态度如何？” “见到了，跟他爸说话一直说到要拜寿的时候，我就告辞回家了。” 吴世兰想，一般丈人跟准女婿没多少话说，相亲都是丈母娘考查准女婿，他家怎么是丈人考查呢？说那么长时间的话，这考查够严格了，这也说明他家是认真的。 “阿珍，说这么久的话，他问了你什么？你怎么回答他的？” “妈妈，我们谈了江湾地香蕉 园的事，谈了贷款，谈了江湾地归属，我如实说了。” “阿珍！糊涂！怎么都没说定亲确定关系的事？这相的什么亲啊？” 第四十四章：江湾地之争 江湾几十亩荒地因为没有啥利用价值，地形是长条状，西北是四十多亩石坡，东南是二十多亩洼地，彭村和云龙庄土地各居南北两头，这地不好分当年就没分下去。 现在云龙庄和彭村都提出管辖这荒地的要求，清湾乡革委觉得这事不好处理。 两个村地缘相近都有管辖的条件，荒地东西分两块吧，谁都要东南洼地不要西北石坡，南北分两块是石坡、洼地都均占了，只是土地狭窄的地方仅三四米，除了路就没地了。 石坡地除了能放牛没有啥用途，争夺焦点是洼地青年队开出来的香蕉园。 革委领导班子有主张划归云龙庄的，理由是云龙庄人多地少，划归云龙庄缓解土地紧张状况。有领导认为该划归彭村，彭村最先提出划归要求，而且有合理开发计划。 多数领导认为，划地原则是应该照顾土地少的村，反对者认为这荒地不是耕地，除了青年队开荒建成的香蕉园，其他地没有种植价值。解决不了云龙庄地少状况。 青年队是以彭村青年彭敏为首组织的团体，他们开荒洼地建成了香蕉园，这才引起云龙庄要求划地，根据荒地谁开谁种原则，这地就不能划归云龙庄。 支持云龙庄领导认为，青年队有半数是云龙庄队员，不能说开荒就是彭村青年干的，云龙庄同样有谁开谁种的资格，划归彭村是不合理的。 支持彭村的领导指出，彭村革委的开发报告支持青年队建设香蕉 园，发展农林牧副渔计划，把洼地建设成清湾江明珠。云龙庄计划是改造成稻田这不切合实际。 双方都有正当理由，刘主任认为改造建设荒地，戈壁变绿州是需要原发创造力的，本身没有改造迫切要求，靠上级指示，荒芜洼地是不会建设成香蕉 园的。 青年队自发组织开荒建设香蕉 园，这精神难能可贵，不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两个大队争地目的都是坐享其成占香蕉园，这样便宜得来的香蕉园，很难精心管理谋划发展，几年后难免衰落，不少集体企业难以发展壮大，最后衰落就是缺乏创造性。 为了统一认识，响应中央抓革命促生产号召，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刘主任决定召开革委会扩大会议，让争地双方和青年队阐明立场，报告洼地开发计划，然后作决定。 开会这天，革委委员、人大、供销社、信用社、农技站、共青团、妇联领导、各村主任也列席。云龙庄罗庆天、梁家祺、彭 村彭大山、青年队彭敏、梁珍都到会。 大会在公社礼堂举行，主席台上是刘主任、邓明副主任、李雄副主任、黄得雄副主任、人大周委员长。李秘书宣布开会，首先刘主任作报告。 刘主任说，全国工矿企业、国营单位早已正常复工，响应中央号召抓革命促生产，形势一片大好。农村广大贫下中农生产劳动积极性高涨，中央提出农业以粮为纲，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抓革命促生产建设机械化、现代化社会主义新农村。 我们乡许多村子生产活动单一，就是种粮，生产效率比较低，这不符合中央全面发展要求，我们应该鼓励集体发展农林牧副渔，多种经营，为国家多作贡献。 我乡回乡青年彭敏、梁珍自发组织了青年队，把江湾荒芜洼地改造建成了香蕉园，为回乡青年创业开了先河，洼地荒芜了很多年，现在变成香蕉园，这精神可嘉！ 青年人朝气蓬勃，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敢想敢说敢干，我们应该支持他们。现在就请青年队代表报告他们改造洼地思路，建设香蕉 园的目标、发展规划！ 彭敏推梁珍上去发言，他是香蕉园设计师，情况更熟悉，逻辑性更强，报告书在刘主任手上，她没有报告书也不会说错。有人质疑便于解释。 梁珍前世有大学论文答辩的经验，轻松走上讲台去。 “刘主任，各位领导，各位同志，我是青年队梁珍，代表青年队谈谈江湾地开发情况。” “首先感谢革委会和刘主任，给予青年队这个发言的机会，向各位报告青年队的理想、目标和香蕉园的发展规划，可行性分析和预期的效果。” “各位领导，无庸讳言我们吃不饱生活困难，是坐等救济还是自力更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掀起南泥湾大生产运动，我们有手也可以开荒！于是开荒洼地。” “洼地有泉长年积水不适宜种粮食作物，把洼地挖土培畦垒高倒适宜种香蕉。种香蕉能够充分利用土地，香蕉是经济作物但也能充饥，经济效益是大田种粮三倍何乐不为？” “各位领导，种香蕉是需要 投资的，买香蕉 苗就是一大笔钱。我们打听到下江村江边湿地种植香蕉，多余幼苗是丢弃不要的，于是到下江村联系香蕉 苗。” “在这里我要谢谢下江村主任江广明同志，知道青年队种香蕉，免费支援我香蕉苗！” “解决了香蕉苗问题 洼地开荒立即启动，有人说洼地应该 改造成稻田，我们研究认为不可行，改造成稻田至少填土五十厘米，附近没有土两村劳力干三年难以完成。” “凡事必须因地制宜，我们坚持种香蕉，历时一个月我们 一千株香蕉苗全部成活了！” “洼地挖土培畦，这就形成沟渠式蓄水区适宜做鱼塘，水面约十五亩，放养两千条鱼苗，一年后平均长成一斤，以成活率八成算产鱼一千六百斤，批发价值六百元。” “香蕉畦遍生水草有各种昆虫繁殖鱼有充足食物，可能生长更快。如果鱼塘放养三百鸭子，肉鸭两三个月就能够出栏，平均每只赚三角钱，就是九十块。养三趟就是两百七十块。” “养鱼、养鹅、养鸭促进浮游生物繁殖增加土地肥力，丰富鱼饲料，形成良性循环。” “两年后香蕉第一次收获，每株平均重三十斤算，共三万斤每斤两角，价值六千块。” “这样两年时间内香蕉 园总收入可以达到七千六百块，平均每亩收益三百块，是大田收益的三倍。这是保守的估算，以后每年都有差不多这样的收入。” “各位领导，现在青年队没有钱投资，靠自然增殖这美好前景要推迟三年！” 会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第四十五章：打脸小丑 梁珍的报告引起与会者的震动，关系较好的人交头贴耳窃窃私语。 领导同志大多数觉得青年队目标明确，脚踏实地、计划细致、可行性高、干劲十足。 革委委员认为，这报告没有吹牛数据符合实际，没有标榜自己，这目标是可以达到的。 村主任们听了报告很受启发，村里总有些可以利用的荒地，自己也可以开发种植经济作物增加收入，村里不缺青年人，为啥不利用他们干实事呢？ 赚钱门路不止一条，以前干这不行干那不行，既然 国家号召乡革委支持搞农林牧副渔，那就是不再禁忌，自己也可以跟着青年队大搞嘛！ 彭大山看过梁珍写的报告，觉得水平很高，同意女儿照抄送上去。没想到他不要讲稿也说得这样条理清楚感染力很强，村主任中就没有吐槽的！才子呀！ 如果生在干部之家肯定是当官的料，生在寡妇家可惜了，红花虽好没有绿叶扶持也不行。 罗庆天和梁家祺心里很紧张，这妖孽太会蛊惑人心，把香蕉园说得天花乱坠，但是，要驳斥他却是狗咬剌猬无从下口。看参会的人都持赞赏态度，打击他不合时宜呀！ 不打击妖孽江湾地就可能落彭村手里，落彭村手里差不多就等于落妖孽手里，怎么办？ 这江湾地是事在必争，让他顺利成功捞钱，他翅膀就硬起来剌头尾巴翘上天还得了吗？ 梁家祺想，必须驳斥他，豁出去了！ “喂！洼地没种过香蕉，长年泡水烂根了怎么办？水太多香蕉不开花结果怎么办？” 罗庆慈列席了会议，他非常反感梁珍出风头作报告，他报告成功露脸公社头面人物都认识他了。必须叫他出丑，弄巧成拙灰溜溜下去，苦于找不到机会，有人质疑正好！ “对呀，这么多年洼地不长一棵树，就是因为烂根！如果不开花结果不是劳民伤财吗？” 这突然的质疑声会场马上肃静，这也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要听听梁珍怎么说。 梁珍冷冷的瞟他们一眼，小丑终于登台了。 “同志，香蕉本是热带植物适宜高温高湿环境，所以它不会烂根，它的叶面积很大需要水分充足，栽培必须垅沟保持有水，香蕉 园满足它生长条件，不开花结果只是你猜测哦！” 梁家祺不服这解释，所谓生长条件是你自己说的。 “喂，那年引种棉花就光长枝叶不开花结果，你敢保证香蕉不像棉花一样吗？” “是呀，是呀，那年种棉花可是吃了大亏，香蕉 像棉花一样就糟啦！” 罗庆慈马上就给梁家祺声援，觉得这一招肯定叫妖孽惊慌失措。 梁珍微笑回应：“同志，棉花是西北耐旱植物，喜光热忌潮湿，我们这地方多雨，高温高湿促使棉花疯长不结果。香蕉 正相反适宜高温高湿，海南的香蕉都不会疯长哦。” “喂，同样高温高湿，你保证它就不疯长了吗？那你保证我们的水稻叫它高产行吗？” 这一招同样够 刁，队上水稻产量低迷，是老大难的问题了。 梁珍说：“保证是需要客观条件具备为前提的，水稻也能够保证高产的，条件是满足它对空间、光照、水肥的要求。如果你不懂它这些需要，不能满足它就不能高产！” “喂，说大话很容易，让青年队种二十亩地，你能保证高产吗？” “同志，我说满足水稻对空间、光照、水肥的要求就能够高产，愿意实验也行，拨给青年队相邻土地作对比试验，在同一品种同一水肥条件下，我保证青年队的产量比你们高！” 说到这些学术问题和术语，梁家祺就如鸭子听雷茫然不知，没法纠缠下去了。 罗庆慈看梁家祺败下阵来，又没有其他人出来帮腔支持，心里又急又气。 “喂，嘴上说说很容易，可能书本里有这些话，如果香蕉、水稻不听你指挥怎么办？” 梁珍知道罗庆慈不是庄稼把式，纯粹是找茬捣乱，必须叫他出丑。 “罗庆慈，如果你真有雄心那就各种十亩地试一试，看庄稼听我指挥还是听你指挥？是骡是马拉出来一溜便知！我的产量不比你高10%都算输，赌两百块钱怎样？” 罗庆慈当了民兵头就没干农活，对种植、田间管理都已经生疏，自知种地没有任何优势。 “你就吹牛吧，凭啥你的产量要高10%？我是革命干部不能跟你打赌，否则你必输！” “罗庆慈，革命干部也需要吃饭吧，这是种植比赛，是科学种田跟传统种田的比赛，不是赌博为什么不能参加？是你胆怯没有获胜的希望，故作清高吧？” 罗庆慈被戮穿谎言胀 红了脸，爽快应战可以显示自己无畏英雄气，只是以后的繁琐劳动就太妈妈的了，重要的是没有一成胜算，输了这脸真丢不起，不能自找麻烦。 “喂，这比赛也不合规矩，队里的土地不能随便划给人搞这搞那，你想出风头也没法。” “罗庆慈，草鸡了不敢比赛找什么借口？想出风头的是你，没实干精神偏夸夸其谈！” 罗庆慈脸红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想发作，但是领导都在场，与会的都是有头脸的人，威胁恫吓、撒泼耍无赖占不到好处，更显示自己无能，恨死了梁珍。 罗庆慈对一般群众骄横暴戾，对同事傲慢人缘很差，他被奚落都投去鄙视目光，只感到舒畅没人给他送台阶解围，罗庆慈恨不得有条缝隙钻进去避开杀伤目光。 彭敏叫了一声：“说得好！”鼓起掌来。礼堂外观众跟着鼓掌起来。 村主任们碍于领导在场不宜表态，没有响应但认准了梁珍是个人才。 刘主任很赞赏梁珍的学识和勇气，他回答的质疑有理有据，是值得推敲的。清湾乡要摘掉落后的帽子必须掀起生产热潮，发展农林牧副渔，香蕉园争端是发动的契机。 “同志们，江湾洼地荒芜了很久，经青年队勤奋努力变成了香蕉 园，我们听了梁珍同志关于香蕉 园的报告，深有感触吧？百闻不如一见，我们到香蕉 园实地看看吧！” 第四十六章：渔翁得利 刘主任率领干部队伍到了江湾地，香蕉 园西北是一片石坡，没有树木只有稀疏耐旱草类。东南直接江堤，这洼地可能是当年挖土筑堤所形成的。 香蕉 园像一架巨大梯子横在江堤之下。香蕉苗已经成活，有半人高三张叶片迎风摆动。 香蕉苗之间种了两行红薯苗，红薯苗已经抽出了新芽。 “这工作量不小呀，二十多人搞成这香蕉 园不容易哩！”干部团发出由衷赞叹。 “是呀，你看连篱笆都围好了，这水深超过一米，很适合做鱼塘，他们计划很不错呀！” “没错，在这里养一群鸭、一群鹅相得益彰，这荒草洼就成美家园啦！” 李副主任原来是支持罗庆天、罗庆慈收江湾地的，看了香蕉园后，觉得青年队不仅仅是出了把力气开荒，而是对香蕉园倾注了许多心血，不能打击了这创业精神。 邓明副主任处理罗得才打架事件，对云龙庄有所了解，洼地荒芜很久他没想收归大队，青年队开荒没想收归大队，香蕉园建成雏形他坚持收归大队，这企图坐享其成。 这样占青年队的劳动果实，大大打击青年队积极性，太过分了！这样还有青年创业吗？ 刘主任看香蕉 园基础已经具备，只要追加投资就能够迅速发展，按发展计划农林牧副渔五业占了四业，起到一个搞生产带头羊的作用。 这香蕉园如果划给大队管理，他坐享其成不知创业艰辛，没有雄心壮志，很难有长足发展，吃了几年香蕉和鱼，高兴了一把就可能衰落了。 刘主任叫来周委员长、邓明副主任、李雄副主任，黄得雄副主任一起商议。 “同志们，看了香蕉园有什么感想？这江湾地应该划给谁管理，心里已经有底了吧！” 周委员员长说：“创建香蕉园工作量不小，现在已经建成雏形，青年队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精神可嘉，成绩显著。我们应当支持鼓励他们，帮助他们发展壮大！” 邓明说：“刘主任，青年队白手起家，把荒芜洼地变成了香蕉园和鱼塘，有当年南泥湾风范，这是响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样板，我们应该竖他起来！” 黄得雄说：“我同意周委员长和邓副主任的意见，江湾地划归青年队更合适。” 李雄说：“我放弃以前的立场，同意支持青年队发展壮大，同意江湾地划归青年队！” 革委会领导干部意见统一，支持青年队发展壮大，一致决定江湾地划归青年队。 刘主任让李秘书宣布革委会的决定。 “革委会委员同志们，村主任同志们，青年队同志们：经乡革委会领导干部一致决定，江湾地包刮石坡和香蕉 园，划归青年队管辖开发利用！革委会希望青年队发展壮大！” “哇耶——！好嘢！”青年队员马上欢呼起来：“哗！我们胜利啦！” 女生李家芳、罗余青紧紧拥抱了彭敏，激动的心互相撞击，眼睛都湿润了。不用说话就已经知道了对方心情，彭爱莲、彭惠芳挤了过来拥抱，语言已经难以传递确切感情了。 这些天她们焦虑的香蕉 园归属问题，终于水落石出，它属于自己啦！ 这不仅仅是财产劳成果，这是她们的心血，是她们的感情，是她们的希望！ 青年队男子汉呵呵笑着，互相使劲击一掌：“好嘢！哥们！我们胜利啦！” 云龙庄队员更加兴奋更加扬眉吐气：“妈妈的，打击呀 ，取缔呀，收地呀，老子就是泰山压顶不弯腰！现在你取缔个逑吗？老子就种香蕉你管不着啦！” 罗得才跟梁珍对击了一掌两手紧握：“哥们！终于打败罗庆天啦！感觉怎么样？” “喜大普奔！哥们，现在是打碎了紧箍咒，罗庆天之流滚蛋回家啦！” 罗得才呵呵笑道：“没错，他希望天上掉馅饼，没想掉下的是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梁珍笑道：“砸到脚算他幸运，他以为志在必得，没想到反而成全了我们！” “哥们，这就叫鸿运当头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罗庆天要收地取缔我们，结果地归我们啦！” “罗兄，这叫得道者多助，十几个村主任没有一个帮他的，帮他说话的李副主任也倒戈支持我们了，因为真理在我们一边！所以我们才能战胜罗庆天啊！” 罗得才说：“哥们，真理不太可靠，很多拥有真理的人被咔嚓了，你看香蕉苗要一块一株，咱运气好免费！卡我们牛车来了拖拉机，要收地我们却反而得地！这就是鸿运！” 彭敏说：“罗兄，鸿运也必须人干才有，梁珍治不好牙痛就没免费香蕉苗，也没拖拉机，我们不努力抗争，这地就被罗庆天收走，这鸿运是我们自己争取来的好吗！” “哥们，争取是必须的，鸿运不到争取也争不来，这贷款争取不到就说明问题哦！” 彭敏不能说服老爸贷款自觉惭愧：“罗兄，现在鸿运到了，这贷款能不能争取呢？” 罗得才点头说：“哥们，现在争取，我看有戏！” 另外一边参观团的人也在议论革委会的决定。 从开会听报告到江湾香蕉园参观，干部同志们已经感到革委会领导支持青年队，这香蕉 园本来就是青年队创建的，江湾地划给青年队早有预感，并不觉得意外。 觉得意外的是罗庆天、罗庆慈和梁家祺，他们认为青年队根本没有资格要地，这地只有云龙庄和彭村有资格争夺，两村旗鼓相当很难说谁能压倒谁。 这江湾地划给那一村另一村都不服，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分为南北两部分，然后拈阄谁拈到香蕉园归谁，倒霉的就要石坡。 没想到刘主任快刀斩乱麻，把地直接给了青年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宜那妖孽了！ “彭大山！争地寸步不让，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心凉了吧？” “是呀，罗主任，一心想鲸吞香蕉园，现在连拈阄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办呢？” 罗庆天、罗庆慈脸红了又黑：“你——” 另一边，刘主任叫来了信用社主任张全：“张主任，我负责担保给梁珍贷款一千元，期限是两年，去跟他说，明天就办手续，尽快把款交到他手上。” 第四十七章：太阳从西边升起 刘主任和参观团都走了，香蕉园里青年队还在兴致勃勃谈论。 梁珍把彭敏叫到一边，告诉她，刚才信用社张主任跟他谈的就是贷款问题。 “彭敏，我们的贷款解决了，张主任说，同意给我们贷款一千元，期限是两年。” “啥？贷款一千元？期限还是两年？梁珍，这好像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啊！” “是的，我还没有找他申请，是他主动找上门说的，也没说要抵押物，也没说要担保人。” 彭敏皱起眉头沉思，社员贷款找这个批那个批很繁琐，队上贷款也必须先跟信用社领导商议妥当，然后才找信贷股申请办手续，否则也批不下来。 今天信用社主任上门主动贷款，不要谁批准，不要抵押不要担保，这是为了啥？ “梁珍，这好奇怪，从来没有信用社主动给人贷款的，不要抵押不要担保人，他要啥？信用社给队上贷款买化肥，不超过五百元期限不超过一年呀？” “没错，彭敏，我也有些摸不透张主任的意图，这好像不符合贷款规定哩！” “梁珍，范进中举就有人上门送钱送房子，莫非你一报告成名，就等于中举了吗？” “臭嘴，什么中举，这时候还开玩笑！范进中举能够当官有利用价值，才有人送钱送物，我有啥 利用价值？ 尽瞎说拿我开涮！” 彭敏看梁珍生气了，心里后悔，本想开个玩笑活跃气氛，没想弄巧成拙，赶紧灭火。 “好好，粱 珍，是我错了，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哦，要不就打我一把掌好不好？” “皮糙肉厚的我懒得打你，说正经的，张主任不会有求于我们，主动贷款动机是啥？” “梁珍，你报告中说我们没钱投资，美好前景要推迟三年，帮助我们可当成绩吧？” 梁珍觉得这可能性不大，为了成绩主动贷款风险太大了，万一还不上就适得其反啦！ “主动贷款风险很大，弄不好适得其反，可能性不大。” 彭敏说：“是呀，信用社一般不愿承担风险，应该有人替代他承担了风险，这人是谁呢？” 梁珍想，这乡里最高权威是刘主任，只要他发话手下人就肯定执行。 “彭敏，我想起来了你爸说，贷款找刘主任可能有希望，这人很可能就是刘主任！” 彭敏觉得也对，在清湾乡他权威最高，如果他愿意承担风险责任，信用社不会有二话。 “梁珍，你说的有道理，能够让信用社张主任主动贷款我们，只有刘主任办得到。” “彭敏，刘主任没有在我而前提贷款，让信用社直接办，就是不想让我们感恩他，不愿增加我们的压力，彭敏，冲着这情意必须把香蕉园搞得有声有色，不能辜负他！” “是的，士为知己者死，拼了老命也必须成功！” “好啦，彭敏，我们先商量这一千元贷款能够干多少事，首先两千条鱼苗少不少？” 彭敏认为，两千鱼苗十五亩水面，每亩只有一百三十条鱼苗，两百条也很松裕呢！ 梁珍说：“我当时只想求两百元贷款，所以说放养两千条，养鱼用工最少，应当优先发展，那就放三千条鱼苗。还有七百元我们用来做什么？” 彭敏堂叔以前养鸭群，小时候帮他放鸭就能吃鸭蛋，运动挨批才不养了。 “梁珍，香蕉暂时不用施肥，我看养鸭养鹅都不错，养鸭周转很快但需要谷物饲料，现在粮食紧缺。养鹅周期比较长鹅苗贵，但是饲料容易解决，粮油厂的粗糠就能做饲料。” “彭敏，养鸭也可以喂红薯，我家四只小鸭就训练它吃红薯，现在有半斤重了。” “梁珍，红薯我们也不充足，香蕉地的红薯需要 年底或明年初才能收获，规模不宜大。” “彭敏，养鸭养鹅都需要房屋，建房屋是很费钱的呀！” 彭敏认为我们这点钱得来不易，要一个当成两个花，跟大家商量一下也许有好办法呢！ 梁珍和彭敏跟队员宣布了贷款消息，信用社同意贷款一千块！期限是两年。 “哗！一千块！期限两年！买鱼苗肯定没问题啦！” “哇耶！拿上了江湾地，马上又来了贷款，双喜临门呀！” “这就叫鸿运当头，好事门扇挡不住！想不发财都不行！” 梁珍清了清嗓子说：“哥们姐们，有钱是值得高兴的，但这是贷款，我们必须利用它赚出钱来还贷，鱼塘放三千条鱼苗，用了三百块，剩下的干什么好呢？” “梁珍，你报告里不是说要养鸭吗，”罗得才接过话题说：“难道现在不想养了？” “罗兄，不是不想养。养鸭总得有房屋、有饲料吧？七百块钱建设了房屋就没啥钱啦，买了鸭苗就没饲料不好办嘛，大家想想这问题有什么办法解决？” 彭治国认为无论养什么牲畜动物，这房屋都是需要 的，不可避免。 李国志说：“养鸭房屋能够遮风挡雨就行，不需要正规房屋，我看不花钱也可以建嘛！” 不花钱也可以建？梁珍眼睛一亮，建什么房屋不花钱呢？ “国志，说说看，这是什么样的房屋？用啥 材料搞的可以不花钱？” “梁九，我爸建的鸡舍、柴草房就不花钱，用竹子扎了一个屋架，两柱扎横杆稻草糊了泥巴搭横杆上糊成稻草泥巴墙，干后涮上石灰浆，遮风挡雨没问题！” 梁珍和彭 敏觉得这是个办法，山上有竹子有茅草，扎屋架请李国志老爸来指导就行！ 这样的房屋花不了几个钱，养鸭、养鹅都可行，决定去李国志家参观他家的房屋。 “哥们姐们，如果这房屋不用花啥 钱就能搞好，我们养鸭养鹅计划就能够启动，养鸭养鹅都需要专人照顾，我们那位哥们担当这重任呢？” 放鸭、放鹅工作不重，但责任重大而且时间被绑定不好离开。家庭有人能替换才行。 罗得才说：“让我来干这事吧，我老爸有哮喘病队上也干不了啥 活，让他代替我放鸭放鹅，我还有个小弟也可以帮着干，我多出队上的工挣工分，这样好不好？” 梁珍和彭敏认为罗得才为人正直负责，鸭、鹅、鱼塘托付给他管理完全放心。 彭敏笑道：“罗兄，你全家上阵为香蕉 园，如果敛收吃不吃亏呀？” 第四十八章：春心动了 梁珍、彭敏、罗得才、彭治国、到李国志家看新房屋，果然跟李国志说的一样，大小竹子绑成屋架，稻草泥巴糊墙，屋顶是茅草。仅有铁丝石灰花点钱。 梁珍看了认为遮风挡雨没问题，稻草泥巴涮上石灰浆也经不起水泡，这地基还是应该用红石粘土加石灰筑五十公分，下大雨时防止水渗进来。 “李叔，青年队打算在石坡建几间这样的房屋，开工时候能不能请你到场指导我们呢？” “小九，没问题！你跟我家二小子是好兄弟，建屋他也有份我理应帮忙的嘛，！” 梁珍恭敬的说：“那就先谢谢李叔支持青年队了，有你们的支持青年队才能发展壮大！” “小九，你客气啥，我家二小子都参加青年队了，我不支持你们支持谁呀？” 当下决定梁珍第二天去信用社办贷款手续，彭敏去鱼苗场联系鱼苗。 梁珍回到家中，吴世兰热了热芋头粥叫她吃，芋头是好东西能做多种食品口感很好。看病虽然不收钱，纯朴的村民不送些东西心里过意不去，这些天伙食比以前好多了。 有了比较多的红薯、芋头，这木薯就可以用来喂猪。小猪崽光吃猪草瘦骨伶丁，有了木薯糊糊拌食，吃得肚皮浑圆，长大了一圈。 吴世兰知道队上要收青年队的地，心里惶恐不安，地收了香蕉园也黄了，青年队竹篮打水一场空，倾注的心血白费，一个多月白忙活希望破灭了。 今天到公社去开会，就是决定青年队生死存亡之日，青年队要据理硬抗，说誓死保卫香蕉 园，这让吴世兰心惊肉跳，他们太强大硬抗得了吗？誓死保卫打起来怎么办？ 不过，一直等待到过午也没有打起来的消息，心里安定了一些。 “阿珍，到公社去有没有吵架？有没有动粗？你们没有吃亏吧？” “妈妈，都跟你说了我们是据理力争，维护自己正当权益，不是吵架打架你就爱瞎操心！” 吴世兰责怪说：“看你说的，你不吵架打架不兴别人吵架打架吗？我不操心你操心谁？” “妈妈，你瞎操心没用，告诉你我们打赢了，整个江湾地都划归我们，你放心了吧？” “啥？你们赢了这是真的吗？他们愿意认输，你没有骗我？” “妈妈！我骗你干啥，这是真的！香蕉园和石坡地都划给青年队管辖啦！” 吴世兰惊讶得撑大了眼睛张嘴合不上，这是村民都想不到的结果呀！ “嗄？都划归青年队了？他们怎么会愿意呀？这样他们对你们就不能指手划脚啦！” “没错妈妈，以后江湾地、青年队跟罗庆天、梁家祺之流不相关，他们只能说闲话啦！” “他们气势汹汹可吓死我了，这下好啦，管不着了，说啥也当放屁啦！” “妈妈，以后少听他们胡扯，青年队不但拥有土地还有贷款，发展前景光明！” 吴世兰心里石头落地，有了土地没有后顾之忧，阿珍就不可能被他们压垮，彭敏跟他一起共事，这样竭力支持他肯定钟意他了，只是他的家庭不太乐意不好办。 “阿珍，到公社打官司彭主任是站在你们这一边，支持你们吗？” “妈妈，不是打官司，是开会据理力争，刘主任让干部们都到香蕉园参观，然后革委会一致决定把江湾地划给青年队，给予贷款支持我们创业，彭主任肯定支持我们呀！” “唔，青年队有他女儿应该是支持的，阿珍，你跟彭敏谈得怎样？” “妈妈，怎么又说到这上了，现在正是创业关键，在成功之前不考虑它好吗？” “阿珍，创业重要终身大事也很重要，青年队有李国志、罗得才他们就不想彭敏吗？” 梁珍心里咯噔一下，前世有过两个感情较好的同学，交往了一段时间，那时候为了冲击硕士、博士个人问题暂时不考虑，后来女生等待不了被另外男生抢走了。 同学和同事中都有男友或者女友被抢走的情况，有一个女同学交往男友两年多，因为拒绝他偷吃禁果转而接受了一个小太妹。男生有耐不住那需要，女生小心翼翼企图百里挑一，觉得有充分选择空间。 志同道合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奋斗的友谊，是很珍贵 的，但是往往挡不住功利方面的诱惑而被抛弃。 妈妈的想法饥不择食贫不择妻，这是很古老的说法了，遇到愿意的就当机立断，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她这样想也无可厚非，愿意嫁进穷村的女子很少，有一个愿意的当然应该立即抓住 。 社会上男多女少，有条件的姑娘拼命往城里钻，户口迁不进城当‘黑人’在所不惜。 彭敏是有情有义的，在妖孽问题上她坚定站在自己一边，香蕉园创业堪称志同道合共同奋斗，这已经符合了作为终生伴侣的基本条件，重要的是不嫌贫爱富。 当然，她的文化水平比自己差了一大截，有些志趣不尽相同，她不知道自己是后世发达社会穿越来的，心理年龄比她大几十岁。在亲密相处时会暴露出来。 退一步说，即使 这时期的大学生甚至工作几年的助教、讲师，知识就跟得上自己吗？在信息爆炸时代，他们早就落伍了！跟他们一起生活未必比彭敏和谐哩！ 重要问题是彭敏父母没有联姻的意思，对自己家庭情况漠不关心，这不是对准女婿态度。 谈恋爱很甜蜜滋味已经尝试到，门不当户不对往往是爱情坟墓，关系能维持下去吗？ 梁珍正有点想入非非，这时进来了王三婆，她脸色惨白佝偻着腰一只手抱着肚子。 “五叔婆，我痛得实在抗不住啦，头晕眼花，叫你阿珍救救我老婆子吧！” 梁珍走过来：“三婆，你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唉，山上捡了把蘑菇摘把菜煮吃了，就头晕眼花喘气不顺，肚子也痛起来了。” “不好！这是吃了毒蘑菇！十分危险！首先得把它吐出来！” 第四十九章：中毒 王三婆是吃毒蘑菇中毒，毒蘑菇的毒性很强，抢救及时有一线生机，误了最佳抢救时间很快能致人死命。西医的抢救措施是洗胃，打肾上腺素，这些梁珍都没有。 这是真正救命，措施失当抢救无效担误了时间，就导致病人死亡这医疗事故责任重大。 “三婆，你吃蘑菇中毒儿子媳妇 、叔叔知道吗？” “知道呀，我试吃不对了才叫他们不吃，没钱去医院， 我这才到你家求你啦！” 这是充满危险的抢救，成功能够救人一命，失败就很可陷入严重的索赔官司，一个无钱就医的病人病好无报答，救人性命不求有功得到补偿，至少要无过吧？ “妈妈，赶快去把三婆儿子媳妇和他家兄弟叫来，三婆危在倾刻，让他们决定救是不救！” 前世医院做手术都必须先签免责声明，现有医学技术不能解决所有疾病问题，手术存在未知风险，如果手术失败，家属愿意承担后果。这是预防医闹的措施。 梁珍从这得到启发，救死扶伤也必须保护自己，村民纯朴但不排除别有用心的人找茬。 很快王三婆儿子媳妇、家族兄弟都来了。 梁珍说：“三婆是吃了毒蘑菇中毒，毒性很强，最好紧急送医院洗胃打针，可能保住性命，最佳抢救时间只有半小时，过后可能昏迷抢救后果不良。” 王家人面面相觑，中毒病人当然该送医院，但是没钱交押金医院也不收，去了也没用。 “五叔婆、小九哥，我们实在没钱去医院，这才厚着脸皮求神医，先给我妈止痛行不行？” 吴世兰说：“现在好人难做，上次救了王七嫂一命，有人就说妖术止痛，不收钱可能收魂魄，病虽好了人也变行尸走肉，那要后悔不及的。你们不怕吗？” 儿子王二说：“五叔婆，这话不是王家人说的，王七嫂啥 活都能干怎么是行尸走肉呢？” 梁珍说：“王叔、王哥，三婆是中毒即使我给她止痛，毒素还在肚子里那也要命呀？” “小九哥神医，看在我们邻居一场没有争吵过，你就大发慈悲救救她吧！” “王叔、王哥，我不是神医是妖孽，他们都说只会害人没有慈悲，你们找错人啦！” “小九哥，我们不信那些话，知道你冤屈，我人微言轻帮不了你说话，很惭愧哦！” 梁珍想，人心是向善的，就凭这句话也该冒险救三婆！ “王叔、王哥，医院救人要洗胃打针抗毒，这些东西我都没有，救人没把握呀！” “小九哥神医，你是菩萨心肠，用你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不成功是命该如此不怨你的。” “王叔、王哥既然这样说了，我不能见死不救，但愿三婆吉星高照遇难呈祥吧！” 梁珍取出银针，在病人足三里进针用强剌激手法得气后留针。然后在合谷、液门进针，手起莲花指在头顶四神聪穴重重一戮！ 王三婆已经精神恍惚，头顶这一戮顿时肚腹抽搐喉咙发痒，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吃进肚子的食物全吐出来了，呕吐还在继续，吐出的是黄黄的酸水。 等待黄黄的酸水吐完，只有干呕无物可吐了，梁珍右手拇指食指掐着脖颈两侧风府穴，左手在大榷穴上按压调理，一会儿干呕停止。起针，让病人喝下一碗热茶躺下休息。 “王叔、王哥，吃下的毒蘑菇都吐出来了，性命可保住，可能有部分毒素被肠胃吸收，病人还呈中毒状态，这就需要打解毒针或吃解毒药了。” “神医！真正神医！手指一戮毒物就吐出来了！什么洗胃打针绝对没这样快啊！” “毒物吐出我妈得救啦！”王二卟嗵跪下给梁珍磕头：“神医！救苦救难观音菩萨！” 梁珍把他拉起来：“没有神医，我只是个郎中，是三婆命不该绝，这才救得了她！” “不是神医也是魔指郎中，你手指一戮毒物就吐出，人就得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王叔看病人脱离了危险又惊又喜，上前鞠躬。 “神医，好吧，魔指郎中，救命大恩无以为报，需要多少诊金你说，我们以后一定补上！” “王叔、王哥，我是业余郎中，不收诊金，你们不说是妖孽摄了魂魄就好了。” 王二说：“怎么会呢？这恩将仇报事我王家做不出来！说这话的人就该烂嘴烂舌！” 王叔义愤填膺，猛烈抨击造谣生事的人。 “没错！这种张眼说瞎话的人黑心烂肺，不是爱护大家是害大家！黑心挖出狗都不吃！” 梁珍淡然说：“他们爱说就说，我首先要搞好香蕉园，没时间跟他扯皮，害怕摄去魂魄，没人找我看病也挺好的，省心省力省时间呢！” “是呀，魔指郎中，你为乡亲看病又不收钱，这些黑心烂肺的人抵毁你要遭雷打天收的！” 王二接过话题说：“那些黑心人抵毁你也打击青年队，搞香蕉 园明明利民利村，他们硬要搞黄掉，现在土地归青年队，他们颜面扫地抓瞎又跳天，鼻子都气歪了！” 王叔说：“他们活该！不折腾的话至少能吃上香蕉，这一折腾啥 都没了，这是报应！” 吴世兰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统统要报！” 王叔说：“是呀，这些人颠倒是非迟早要遭报应，五叔婆，我们不敢说话跟他们对抗，但是心里都是向着魔指郎中的。不少人想来看病，因他们恫吓不敢来了。” 病人已经神志清醒，梁珍给了一包解毒草药，让他们回家熬水喝。 王二扶了病人回到十字路口迎面遇到梁婉莲。 “王二，你妈病重不送卫生院，送给妖孽施法真是不孝，被摄了魂魄成行尸走肉怎办？” 王二说：“主任，我也想送我妈去医院，没钱怎么办？你能借我三十块马上就送医院去！” 梁婉莲喝道：“王二，没钱就送你妈进火坑？成了行尸走肉看你怎么面对亲戚族人？” “主任，成行尸走肉也比痛苦死要好些，你那知我妈进的是火坑？猫哭老鼠假慈悲！” “王二！那有看病不要钱倒贴药的？不是火坑是啥？劝你别去好心被雷劈！” “主任，是不是火坑跳下去的人最清楚，被雷劈那是你该得的吧！” 第五十章：就该 被 雷劈 梁婉莲恫吓王二碰了钉，被王二斥责为猫哭老鼠假慈悲，心里不忿，埋怨王二劝他别跳火坑好心被雷劈，王二不客气的说被雷劈是她该得的。 梁婉莲很下不来台恼羞成怒，骂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叫围观群众评理。 “王二，好心劝你带你妈去卫生院看病，别信冒牌郎中，怎么就是猫哭老鼠假慈悲了？大家评评有这样说话的吗？我怎么就该被雷劈了？” 王二抗议：“梁主任，你站着说话不腰痛，没钱怎么去卫生院？市场卖米你兄弟要没收，我没法只有求魔指郎中救命，怎么就是推我妈跳火坑？你怎么知道那就是火坑？” “王二，没有钱先找亲朋好友借一借嘛，看病不要钱那她图啥？不是设火坑让你跳吗？” 王二反驳：“雷锋帮助人也不要钱不留名他图啥？魔指郎中救王七嫂你说要被摄魂魄，摄了吗？现在是行尸走肉了吗？大家都看到了她能做家务、下地干活跟以前一样！” “王二！我不是给你们敲警钟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妨碍你了吗？” “梁主任，谁有害人之心这要问你自己！大家说听你的话妨碍不妨碍呀？” 村民甲说：“魔指郎中在下江看好过不少人的病，没谁觉得是跳火坑都要感激他啊！” 村民乙认为大前天罗八叔孙子吃木薯中毒，送卫生院没救回来，送郎中就可能不死啊！ 村民丙支持这观点，王七嫂那样危症都救回来，救木薯中毒小菜一碟嘛！ 王二说：“我娘吃毒蘑菇中毒比木薯毒厉害多了，魔指郎中出手就救回来！否则早没啦！” 村民甲说：“无端怀疑魔指郎中设火坑摄魂魄是没根据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二豁出去说：“说魔指郎中摄魂魄叫大家别找他看病，这是好心吗？该不该雷劈呢？” 梁婉莲看舆论一边倒指责自己，肯定争不过众人溜之大吉了。 王二说：“魔指郎中是真的救苦救难，摄魂魄说是愚弄我们，听她胡说我娘就没了！” 村民乙说：“王三婆，魔指郎中治疗后觉得怎样？” 王三婆说：“肚子毒物都吐出来了，觉得肚子很空想吃东西。” 村民乙说：“中毒吐出来就没事了，王二，赶紧送你娘回家熬点粥吃就好了！” 村民甲很佩服王二今天的勇敢，既认真又开玩笑。 “王二，今天吃了啥壮胆药挺冲的，敢跟常有理较劲，很厉害哦！” 村民丙说：“是很厉害，竟敢骂她猫哭老鼠，而且该被雷劈！叫常有理变无理，厉害！” 王二说：“这不是逼上梁山吗，我娘中毒危在倾刻，卖米去医院都来不及，只有魔指郎中能救命，她却指责送魔指郎中是不孝，推娘进火坑摄了魂魄愧对祖先族人！” 村民乙认为好死不如恶活，人死谁知魂魄何在？被摄了魂魄人至少还活着嘛！ 村民甲说：“魔指郎中在下江看好的病人有二三十个，副业队林队长中风垂危，是他救活的！摄魂魄他要那么多魂魄干啥？常有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王二说：“是呀，常有理就是借机打击报复，魔指郎中看病不收钱，没人求医他乐得清闲省事，害苦的是有病乡亲，这常有理就该雷劈！” 村民丙说：“常有理是妒贤忌能，容不得别人比她强，做小官是内斗做大就是误国奸臣！” 王二说：“她们斗不过魔指郎中，取缔青年队搞黄香蕉园都失败了，政府不支持她们！” 村民乙说：“是呀，没想到青年队因祸得福，要收地，地却归了他们啦！” 村民甲说：“魔指郎中很有魄力，香蕉园肯定能成功，他起了这个头搞点什么都容易啦！” 第二天，梁珍去乡信用社顺利贷款一千元，彭敏联系了鱼苗场，鱼苗多养了三个月，提出要一毛五一条。罗得才认为，鱼苗大了成活率高物有所值。 梁珍承认物有所值，只是价格高了预算超支，应该谈谈把价格降下来。 彭敏带梁珍一起去鱼苗场，鱼苗场规模不大，自养鱼塘有限，梁珍心里有数了。 “何经理，这位是青年队领导梁珍，”彭敏介绍说：“他来决定是不是要用你们鱼苗。” “呦，是梁队长来了，很年轻英俊哦，欢迎欢迎！请坐喝茶！” “何经理，幸会幸会，叫小梁就可以了。我们县鱼塘不多，鱼苗供应情况怎样？” “是呀，鱼苗主要供应水库，小梁，放鱼苗季节已过，你们怎么这时候才想到放鱼苗呢？” 梁珍也知道生意经，抓住对方的弱点就能争取主动权。 “哦，我们是新挖的鱼塘还没最后完成，本来不准备放鱼苗了，我觉得有部分已经完成先放鱼苗养着，长大了再分塘可以提前收获，这才联系你们啦！” “小梁很有见识哦，鱼苗小需要水面不大，两三个月分塘最合适了，你是个行家呢！” “何经理过奖了，只是略知皮毛，到你的鱼池参观参观怎么样？” “可以可以，小梁、小彭这边请！”何经理殷勤带路去鱼池。 梁珍看鱼池鱼苗密集游在进水口，说明密度过大水溶氧不足，是必须分塘了。 何经理捞起几条鱼苗说：“小梁你看这鱼苗比正常大一倍多，一条顶俩，多投草料到年底可能达一斤，那就能够上市，放养它最合算啦！” “何经理，鱼苗是比较大，十月气温下降鱼就不再摄食，长不到一斤了。价格怎么算呢？” “小梁真是行家呢，支持青年队价格优惠，不要两条的钱，就算一毛五好了。” “何经理，一毛五贵了点，我们订购三千条，除了水库没谁有这样大的需求哦！” “小梁，一毛五是很大的优惠啦！我场是支持新生青年队才这样优惠哦！” 梁珍明白其实是鱼苗太密急需分塘，必须降价处理一部分。 “很感谢何经理支持，我们经费很缺，贵了就买不起，只有等待明年再说啦！” “小梁，一毛五才多了一百多块，你出成绩时间提前半年，别因小失大哦！” “何经理，鱼苗太密集必须马上分塘，否则长不大还要浮头，我是帮你解决问题啊！” 没有鱼池分塘这正是何经理焦心的事，出售三千条松一松，九月大塘起鱼就可分塘了。 “小梁，正因鱼苗过密才优惠你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多少钱能接受呢？” “何经理，一毛二一条，多了我们支付不起啦！” “小梁，你不但是养鱼行家，谈生意也是高手啊！甘拜下风啦！” 第五十一章：鱼苗来了 青年队砍回许多大小竹子，红砂土拌石灰筑墙基盖房屋，李叔帮着扎屋架，热热闹闹。 罗庆慈、梁婉莲看着忙忙碌碌的石坡地，又急又恨又无奈，现在是管不着他们了。 “罗哥，这妖孽是肆无忌惮啦，刚刚得地就盖房屋准备安营下寨呢！” “盖啥房屋，搭个茅草棚罢了，香蕉要两年才有收成，搭了也没用，让他们折腾吧！” 梁婉莲点头，觉得罗庆慈说得很有道理，心里巴不得妖孽倒霉。 “罗哥说得对，可能两年这棚子就倒了呢，白费工夫！” “阿莲，他们没钱投资，没有分红，说不定一年都捱不过去就散伙了呢！” “就是，罗哥，信用社那边打个招呼，千万别给他们贷款，叫他画饼充饥看妖孽狂啥？” “村里不给担保盖章那能贷款？他们的鱼塘连条泥鳅都不会有！” 梁婉莲点点头，觉得舒服了一点，妖孽大言不惭，说香蕉园养鱼养鸭养鹅什么良性遁还捞大钱，一年有几千块进账，你就起劲吹吧！ “没错，妖孽巧舌如簧能够忽悠江广明，一千香蕉苗都要不要钱，能忽悠鱼苗也不要钱吗？还有鸭苗、鹅苗都是私人的，能够忽悠他们也不要钱吗？” “当然不能了，鱼苗、鸭苗、鹅苗都是花成本养出来的，阿莲，我们就看他跳天吧！” 中午，一辆鱼苗场拖拉机开进云龙庄，罗庆慈、梁婉莲觉得如冰水浇透了全身。 鱼苗场把鱼苗送到香蕉园，很多村民都来看热闹，青年队不是一文不铭吗？怎么有钱买鱼苗了？这三千鱼苗要几百块的咧，魔指郎中就是有本事呀，钱也难不住他哩！ 青年队帮着卸下鱼苗篓，彭敏、罗得才监督放鱼苗，鲢鱼1500条，草鱼700条，鲤鱼500条鲈鱼300条。共三千条总价360元。鱼苗有两指多大了，到年底能长到七八两重。 放鱼苗了，青年队员心里乐滋滋一个个都喜洋洋笑着，想着香蕉园美好前景，自己的目标很快就能实现，这荒滩经自己的双手变成美好家园！ 有了贷款养鸭养鹅都不成问题。 青年队鱼塘放鱼苗了，队员家里的人都来看，爱看热闹的村民、孩子都来了。 队员家长见面笑呵呵的互相寒暄问好，因为自己的子女都在青年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有共同利益，感情比亲戚更进一步。青年队又获得土地和合法地位，个个喜出望外。 大前天青年队还为没有投资发愁，鱼塘可能空置，宏大的计划无法实施，才隔一天，这土地问题解决了，青年队地位确定了，而且有钱投资放鱼苗了！奇迹啊！ “李老兄弟，你也来啦？多时不见身体都好着吧？” “彭老兄弟多时不见了，我老骨头还过得去，你呢？家里都还好吧？” 队员家长都是认识的人，互相攀谈着。 “唉，好不好不就那样吗，彭老兄弟你家小子也进青年队了？” “是呀，原来不愿意他进的，他非要进，看来是进对了，青年队闯出名堂啦！” “是呀，有地有鱼塘，梁九挺有本事的，终于出头了，不容易啊！” 队员家长看到青年队成绩，前景光明个个欣慰喜出望外，对梁珍逆风搞香蕉园发展生产大加赞赏，这不仅仅是解决温饱问题，更重要的是引导青年人走上正道。 青年人无所视事闲在家里，就会寻衅滋事、吵架打架、赌博偷盗走邪路。现在好啦！ 围观村民眼睛张得老大：“两指多大的鱼苗才一毛二一条？一条顶两条呢，太占便宜啦！” “青年队大手笔呀，一次就放三千条！明年四月清塘就能长到二斤重！那可发财啦！” “魔指郎中就是有能耐，找香蕉 苗免费，买鱼苗也便宜一半！他左右逢源咧！” 围观群众三五成群议论着青年队，他们子女没有加入青年队，看到青年队成就难免眼红。 这江湾地是公社荒地应该人人有份，自己家没人在青年队感觉吃亏了。 但是，这荒地是人家青年队开出来的，眼红也没话说，谁叫自己没有眼光先看到 呢？ 青年队员一个个都喜洋洋笑着，目标在一步一步实现，香蕉 园已具雏形，青年队获得公社承认有了地盘，鱼塘今天放了鱼苗，一个月的辛勤劳累很值啊！ 过几天，这几间泥墙竹屋就矗立在石坡上了，这是靠自己双手建立的家园啊！ 有了家园就是进鸭苗、鹅苗的日子，两百只鸭苗、五十只鹅苗，大家大业哩！ 这荒凉的石坡可就热闹起来啦！ 想到鱼塘里游着一群鸭一群鹅，它们戏水吃草追逐飞虫蚂蚱，心旷神怡啊！ 鸭子养两三个月就齐毛做肉鸭就可以出售，五个月性成熟开始下蛋。今年就有收入！ 鹅慢一些，到年底可以长到五六斤，香蕉树也长到一人多高啦！ 彭敏监督放完鱼苗，抬头发现妈妈胡秋莲也到了香蕉园，正在鱼塘口看着自己工作。 “妈妈，你怎么也来了？啥 时候到的，怎么不叫我呢？” “我来看看，你们鼓捣一个月搞成啥样了，他们说你们放鱼苗，我来看是不是真的。” “妈妈，跟你说我们有贷款了，你就是不信，这不是，三千鱼苗放完啦！” “好，算你们能比你爸厉害，自己能贷款。那梁珍他妈来了吗？” 彭敏四望发现吴世兰正在竹编房那边：“来了，伯母在竹屋那边，我带你去见见她。” 彭敏带老妈过去：“伯母，这是我妈，她也来看香蕉园了，你们聊聊，我那边还有事。” “彭嫂子你来了，我是吴世兰梁珍他妈，你姑娘很聪明能干，是青年队半边天哩！” “梁嫂过奖，丫头自小好动像小子一样，她爸也不禁止她，让你见笑了。” “哎，怎么这样说呢？小敏知书达礼能文能武，有胆识魄力，比柔弱不经风的好多啦！” “梁嫂，女子不是应该温柔贤惠识大体吗？丫头好强像个女汉子，好人家都嫌着呢。” 吴世兰看胡秋莲并不欣赏自己女儿的能力，觉得好像那儿不对。 “彭嫂子，那是他们没眼光，小敏就很贤惠识大体” “哦，那是支持民兵嘛，女孩子太好强了，婆家是不大喜欢的。” 吴世兰心里一惊：“彭嫂子，小敏有婆家了吗？” “是的，是我供销社表姐的儿子，八岁时定的娃娃亲。” 吴世兰顿时觉得如掉冰窖中冷得打哆嗦。 第五十二章：娃娃亲 吴世兰恍恍惚惚脚深脚浅的回家，浑身无力倒在凉床上，原本是心旷神怡的心情全破坏了。青年队获得地盘又有贷款，鱼塘放鱼苗，阿珍摆脱困境的喜悦黯然失色。 彭敏有婆家！而且是表兄妹娃娃亲！ 婆家是城里人，对象是吃皇粮的供销社职工，跟自己家有天壤之别！媳妇梦破碎了。 志同道合共同奋斗又怎样？感情好又怎样？挡不住进城做工人的诱惑！那怕他是丑八怪！ 本来彭家跟自己家就有很大差距，因此设计让阿珍跟小敏生米煮成熟饭，虽然自私也顾不得了。她有婆家那就是卑鄙龌龊为人不齿！ 梁珍收工回家看妈妈没有做饭，到床前看她是不是病了：“妈妈，你怎么了？” “阿珍，我浑身没劲头晕眼花，不想动了。” 梁珍抓起她的手摸脉，六部脉搏正常血压不高，没有什么大病迹象，没干重活不会累呀？ “妈妈，早上不是去香蕉 园看放鱼苗吗，怎么突然病了？” “是呀，我也不知怎么病了，可能是老没用了吧？” 老没用了？你才四十多岁怎么就老了？可能是遇到那些卑鄙人受剌激了吧？ “妈妈，你遇到谁了？他们说什么你也别介意，就当耳边风好了。你休息我做饭。” 吴世兰心里苦，我别介意？已经有七八成的媳妇 没了，我能不介意吗？ 这几年云龙庄穷出名，本村女子都要想飞离，外村女子不肯嫁进来，有点能耐的就到外县山区找媳妇，没能耐的只好当光棍了。自己家就没能耐，能不急吗？ 梁珍做好芋头粥蒸了碟咸菜叫妈妈吃饭。吴世兰也慢慢缓过来了。 “妈妈，好了些吗？来，吃饭，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放宽心别理他。” “我没事，现在好多了，阿珍，最近小敏对你是不是生疏了？” 梁珍想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没有呀，我们挺好的，昨天一起去鱼苗场呢。” “哦，阿珍，她有没有说过城里有个供销社工作的阿姨？” “妈妈，她没有说，读中学的时候，好像听说她有一个城里的亲戚，不知是不是阿姨。” 吴世兰想胡秋莲没说谎：“唔，这就对上了，那你问问她是不是常去阿姨家走动？” “妈妈，没啥事追问别人的亲戚关系不好吧，你怎么突然要问这些事呀？” “阿珍，早上我见到小敏她妈胡秋莲了，她说小敏早已定亲，对象就是城里表哥！” 梁珍愕然不知所措，定亲城里表哥？怎么没有一丝迹象，也没听到一点风声呢？昨天还拥抱亲吻了，定亲表哥怎么可能？跟别人定亲能够泰然拥抱亲吻吗？ “不可能！妈妈，这定亲啥 时候的事？” “胡秋莲说是娃娃亲，八岁时定的。如果她家有城里亲戚，很可能是真的。” 梁珍皱起眉头，彭敏从来没说过这娃娃亲的事，在他意识里娃娃亲早已是历史陈迹了，怎么还出现在这时代？也许她不知道有这娃娃亲？或者她根本不承认这娃娃亲！ 娃娃亲是父母自以为是的产物，早早的圈定子女的生活，自以为是为子女好其实制造许多人间悲剧。让许多有情人难成眷属。 “妈妈，不管这娃娃亲是真是假，彭敏肯定不满意他，所以从来都不提这挡事。” “阿珍，她满意不满意都改变不了定亲的事实，起决定作用的是她父母呀！” “妈妈，新社会讲婚姻自由，婚姻法不承认定亲订婚，登记才具法律效力！” 吴世兰摇摇头：“阿珍，法律是法律，农村人还是承认定亲订婚的。” “妈妈，只要结婚的一方不愿意，就能推翻这定亲，彭敏要推翻定亲很容易的嘛！” 吴世兰摇摇头苦笑，推翻定亲是很容易，问题是她愿意推翻吗？所有的女孩子都渴望嫁进城市，削尖脑袋往城里钻，那怕自己和孩子做‘黑人’也在所不惜啊！ “阿珍，城里后生是稀罕物，愿找农村老婆就有人排队争，她愿意推翻定亲吗？” 梁珍苦笑，她不愿意推翻那没办法，自己不是黑社会总不能强迫她放弃选择吧。 “妈妈，无论男女都愿意往城里钻，这是因为农村太落后，农村建设好了要比城市更宜居，那时候就没有户口限制，城里后生就不是稀罕之物啦！” “阿珍，这‘那时’不知要等待多少年，别说半天没点水的，你跟小敏没戏了，另找吧！” “妈妈，那不一定，我们感情牢固，彭敏是有主见的人，她未必稀罕城里人呢！” “阿珍，我知道她喜欢你，但经不起进城诱惑，她妈也不允许毁了定亲，你很难争取啊！我们孤儿寡妇的，一般姑娘都看不上，小敏没有定亲都难过父母关，何况能进城呢？” 梁珍想，不能说妈妈这分析错误，世俗眼光确是这样，有些村姑为了进城愿意嫁二婚老头，自己年龄比子女还小，彭敏能不能顶得住进城诱惑还真难说。 原来只是彭家政治经济情况优越于自己，相信经努力拼搏情况会大大改善，成为农村稀罕之物，可以配得上彭家。现在出了个城里定亲，户籍制度下农民改变身份很难！ 进城走正途是招工，现在国营单位都人浮于事，城市青年下乡招工可能非常小。另一个是读大学，出来就是干部，高考已经停了几年，重开高考还需要几年，远水救不了近渴。 彭敏不可能等待那么多年，彭家也绝不允许女儿浪费那么多时间！ “妈妈，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彭敏还没说话呢我也不能先提分手吧？” “阿珍，你不先提也成，心里要有数，青年队女孩子可能不嫌弃云龙庄，你看上谁呢？” “妈妈，没有谈过，那知谁不嫌弃我家呢？” “李家芳怎样？她虽是寡妇还没孩子，愿留在云龙庄女孩只有她和罗余青啦！” “妈妈，李家芳和王家是姑换嫂，她爸要用她换儿媳妇呢！” “那就找罗余青，阿珍，找女孩子不能脸皮太薄，不能让女孩子先追你呀！” 第五十三章：女人生了男人野心 彭敏回到家里，妈妈胡秋莲早回家做好饭了，老爸吃饭没有正点，都是她和老妈、小弟先吃。小弟三下五除二吃完跑出去找同伴玩，家里就剩下她和老妈。 “阿敏，青年队香蕉 园也搞成了，也证明自己有能力了，该收收心了吧？” “妈妈，这才开了个头，香蕉园发展还有很多事要干，以为种上香蕉放了鱼苗就完了？” 胡秋莲不这样想：“活是永远干不完的，你想在香蕉园泡多久呢？想过自己的事没有？” “妈妈，香蕉园事业才开始，你就想叫散伙了？必须趁年轻搞出成绩才不枉人生一世！” “阿敏，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主要是相夫教子，嫁个好男人就不需要你搞啥 事业！” 彭敏很反感老妈这观点，依附依赖男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妇女是半边天，可以靠自己的能力独立自主，单位就有许多女职工并不比男人差！ 自己有智慧、能力、气魄不差于男人，干嘛只是相夫教子？ “妈妈，你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做事有始无终不是有能力是没毅力，搞事业不仅仅是证明自己有能力给人看到就算，有能力就要为国家社会多做贡献。” “阿敏，怎么生了个女子的身体却长了个男人野心？好人家不喜欢你这样的媳妇！” “不喜欢拉倒，他不喜欢有别人喜欢，我生来不是专讨他喜欢的！” “胡说八道！你这样泥里来土里去一身臭汗有啥好？进城当工人没日晒雨淋多好呀？” 彭敏不买账：“你这是自我感觉良好，当居民都不行当工人别想，秋玲嫁进城孩子都上学了还是‘黑人’，城里没她们粮本，娘家不给孩子口粮难捱得很，好啥？” “阿敏，你不同，姨丈是领导干部，他说能解决就能解决，我们是至亲那能骗我们呢！” “妈妈，他只是股长最小的官，户籍是公安局管，不是供销社管哦！” 胡秋莲想得千好万好，女儿不买账，她嫌弃表兄矮小瘦弱左脚有点残疾，走路有点瘸。当干部坐办公室瘦小没什么，不走路就看不出瘸，这也不太要紧吧？ 结了婚就不用上山下乡，领导安排工作容易，要不是有这毛病城里姑娘会看不上他吗？ 事情那有十全十美？农村姑娘都拼命往城里挤呢，大帅哥干部那轮得到你？ “阿敏，领导干部都互相认识，熟人就好办事，解决户口并非不可能，啥 事都难十全十美，你就别嫌天凿地了好不好？” “妈妈，城里人都互相认识，无工作青年都要下乡插队，又怎么能让农村人落户呢？没有工作坐吃山空生活比农村还难，你真的觉得很好吗？” “姨丈说黑人问题很尖锐，这情况不会长久，过段时间政策松动，黑人户口都会解决。” “妈妈，那就等待政策松动的时候再说，现在我要搞事业，实现我的计划要紧！” 胡秋莲不赞成女儿的观点，她认为农村干活辛苦了就会想到城市优越。 “阿敏，别只想你的香蕉园，抽时间去阿姨家走动走动，跟表哥谈谈增进感情。” “妈妈，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跟他没话说，这感情增进不了。” “结了婚睡在一起就有话说了，感情都是从无到有的，很多人都是这样。” 彭敏不愿意这样，老一辈人很多是互不认识就进洞房，感情是从无到有，现在可以自由恋爱互相了解，为啥 不找自己赏心悦目的？ 那些为了进城、为了爱富、为了工作或者其他目的人，放弃自己心仪的人将就有缺陷不满意的婚姻，一生都活在不愉快之中，没有幸福感，这代价太大了！ 自己有智慧有能力建造自己的幸福生活，为啥要选择这将就婚姻？脑子进水了吗？ “妈妈，那种婚姻是不能选择不得已而为的婚姻，有自己爱的人为啥 要选择它呢？” “什么自己爱的人？阿敏，你真看上了姓梁的小子啦？” “妈妈，梁珍有智慧有品位有能力，而且是个大帅哥有啥 不好吗？” “不行！云龙庄的人都说他妖孽附身，跟他在一起要害了你！其次他家一贫如洗，只有寡母没有宗族支持。咸鱼翻身不可能，那是真正的火坑！” 彭敏不认同这说法，科学发展人类已经能够看到几百亿公里外太空，根本没有神佛妖魔！ 把高超医术说成妖魔附身所为，是愚昧无知，有人硬要相信没办法！ 梁珍孤儿寡母穷困没有家族支持是事实，有能力的人咸鱼翻身不靠家族，不靠谁提携，凭自己能力和努力打出一片天下才显英雄本色！更难能可贵！ 江湾洼地改造成香蕉园，祖祖辈辈没谁敢想敢做，梁珍敢而且成功了！咸鱼翻身何难？ “妈妈，云龙庄那些人妒贤忌能，家族人谋夺梁珍房产，所以造谣诬陷梁珍，我们跟他工作一个月了要害早被害了，他医术高超治病救人不收钱，这样的人会害人吗？” “那也不行！害不害人很难说，现在不害不敢说后来不害，我家不能要妖孽女婿！” “他不是妖孽，妈妈，神鬼都是人臆想出来的，时间会证明妖孽说愚昧和虚佞！” 胡秋莲不认同：“胡说！怎么是臆想？没有鬼神就没敬畏，恶人就肆无忌惮！那行吗？” “妈妈，鬼神管不了恶人，只困惑了善良百姓，作为宗教可以，用来处事就糟糕啦！” 胡秋莲不愿意接受这新潮说法，文革时捣毁寺庙打碎神像惊恐又心痛，但是没法反对，自己的女儿也诽谤贬低鬼神那就不容许！ “胡说！人看不见鬼神看不见不等于没有！害人妖孽是有的，看不见不能说是臆想！” “妈妈，既然谁都看不见鬼神妖孽，那就不能说附身在谁身上，用这推测打击人是吧？” “阿敏，我没有打击谁，不管附不附身，我敬而远之不好吗？” “妈妈，敬而远之不互相妨碍也无可厚非，下江的人就不信妖孽说，找梁珍看病的有几十人，愿意病痛不找梁珍也是他自由，当你病痛又没钱就不愿敬而远之啦！” 第五十四章：饲养开张 青年队在石坡上建了五间房屋，并且竖了篱笆围墙把鸭室、鹅室、起居室分隔开来。 稻草粘土墙很有韧性，抹上石灰沙浆后能抗风雨冲涮，临时住人都没问题。 罗得才老爸罗三五十来岁，有陈年哮喘病，哮喘不痛不痒，只是影响劳动出力浑身不舒服，村民没钱吃药就抗着不当病。 梁珍检查了罗三病情，给他针灸处理又找了草药给他服用，症状大大减轻。 彭敏通过同学关系，到粮油厂购买了一百斤碎米糠和一百斤粗糠，青年队进了250只鸭苗和50只鹅苗，罗三正式上任当了饲养员，青年队饲养场正式开张。 梁珍发动队员早晨起来抓小青蛙喂鸭苗，拿了一袋红薯几斤木薯粉出来教罗三喂鸭子。 小青蛙煮成汤加碎米糠木薯粉煮成粥，小鸭子就愿意吃，最初半月过去小鸭子习惯了这饲料没有小青蛙也行了。小青蛙是高蛋白饲料，十天就增重二两可以放养了。 梁珍给罗三一个哨子，让他喂食时就吹哨子，形成条件反射，以后管鸭群就容多了。 小鹅比小鸭更可爱，它不吃荤腥更好喂养，鱼塘边上有鲜嫩的青草，翠绿色里散杂鹅黄是一幅美好的图画。放养几天后，只要吹哨小鸭、小鹅都会自己跑回家。 两个多月过去了，小鸭子已经长到两斤多重，正是长翅膀主羽毛时候，公鸭、母鸭区别很明显，以后生长放慢，时间很快到国庆节，是卖肉鸭最佳时机。 青年队开会讨论如何处理鸭群。是卖肉鸭还是养种鸭。 卖肉鸭资金周转快，赢利比较少，养一批赚几十块钱，伺候小鸭子比较麻烦。 养种鸭生蛋资金周转需到产蛋期，种蛋每只一毛三，蛋鸭每年产蛋180到230枚。 罗得才、李国志、彭治国主张养种鸭，已经到水稻收割季节，水稻收获后可以放鸭捡食跌落谷粒捕食昆虫，相当有利。经讨论队员同意养种鸭。 按公母一比十留公鸭，约有一百多公鸭需要出售，这批公鸭怎么处理？ 现在物资缺乏商店什么东西都要票，有人提议鸭子卖给公社革委会，扩大青年队的影响。 梁珍认为，公社有副业队，干部都可以要上猪肉、鸡鸭，卖给公社没有人情。 彭敏提出为了保证饲料来源，卖给粮食局、粮油厂，他们职工是凭票买东西，有只鸭子过节会很高兴。这就加强了联系纽带，这影响就扩大到了城里！ 队员认为这是最佳选择，挣到了钱还落下人情，保证了饲料来源，双方都落好。 水稻将要开镰收割，马上要到农忙季节，队员都需要到队上出工，照顾鸭鹅的重担就落在罗三身上，幸好他的哮喘病已经痊愈，否则难当重任。 十一前一天，青年队把一百零五只鸭子送到了县粮食局，总重二百五十三斤，每斤四毛钱，共收入一百零一块。粮食局系统职工每人一块钱一只鸭子，一个个喜笑颜开。 青年队鸭子卖了一百块钱，还有一百三十四只种鸭，种鸭三个月后就生蛋，引起不少人眼红。一百块二十人分，也能分到四块多，大队算账时恐怕没四块呢！ 养鸭、养鹅最赚钱是产蛋时期，一般每月产蛋二十只那就挣两块四，一百二十只母鸭每月有二百八十八块进账！除去一百块饲料费，还赚一百八十块！ 不能看着青年队赚钱无动于衷，群众纷纷要求发展香蕉园养鸭，彭村首先就启动了开荒种植计划，小块小块的江边洼地算起来也能够种植六七百株香蕉。 彭大山发动全村劳力突击几天就挖好种植畦，下江还有迟生的香蕉苗，彭敏带了老爸找江广明，江广明看魔指郎中面子，还是给了免费香蕉苗。 罗庆天、罗庆慈、梁家祺虽然对香蕉很抵触，但是，看着青年队捞钱，自己囊中羞涩也实在不是滋味，再说青年队家庭都吃上香蕉，自己却没得吃，岂不是矮了半截吗？ 罗庆天、罗庆慈犹豫不决，终于决定放下架子种香蕉时候，时间过去了两个月，要开荒挖土培畦已经到了水稻收割季节，开荒只有农忙过后再说了。 十月农忙过后，云龙庄虽然开出十来亩香蕉 地，只是香蕉 苗没了。需要 明年春暖才有香蕉苗，而且其他村也在发展种香蕉，香蕉苗供不应求了。 既然供不应求，那就必然要收费，要订购每株三毛五毛总得给。而且价格不断涨。 香蕉苗没见到就得先付定金，你不要有别人要，罗庆天、罗庆慈气得喏喏叫。 “丢老牟的！妖孽来要香蕉 苗免费给，老子来要香蕉 苗五毛钱一株！太妈妈的啦！” 这妖孽香蕉苗免费，有人送给贷款，鱼苗也半价，妈妈的，他怎么就左右逢源？ 生气那也没办法，这钱不愿掏也得掏，谁叫运不逢时呢？ 水稻收割完一块地，罗三就赶鸭子进田放牧，稻田有许多昆虫有一些跌落的谷粒，是鸭子最优质饲料，鸭子吃得饱饱的基本上不用喂。 鹅不用放牧也行，鱼塘香蕉畦有很多鲜嫩水草，让它自由采食，晚上喂一次红薯木薯粥拌粗糠就行。鹅生长也很快，这时也长到四斤左右了。 这段时间鸭子主羽毛基本长齐，体重达四斤，差不多性成熟了。12月初旬鸭子开始下蛋了，下蛋就需要 喂谷物，否则营养跟不上产蛋率就下降。 粮食紧缺谷物不能轻易喂了鸭子，这也是当初限制养鸭每人限养一只的原因。 粮食不准上市，有钱也难买到谷物，怎么办？梁珍跟彭敏商量怎样解决这饲料谷问题。 罗得才提议去粮食不太紧张的地区购买，偷偷拉回家就可以了。 梁珍认为不可行，数量不是几十斤而是几百斤，瞒得过那里的市管瞒不过本地市管，青年队对头正虎视眈眈找茬，黑市交易大宗粮食不被抓才怪呢！ 彭敏提出，粮油厂加工大米，一般都要风选一下把瘪谷去掉，以减少碎米率。选出来的瘪谷算是损耗，粮油厂把它粉碎混在粗糠里出售。 “梁珍，我们能不能把这瘪谷买下来呢？” 第五十五章：鸭子要吃谷 梁珍和彭敏进城去粮油厂找领导商谈购买瘪谷，瘪谷虽然质量比不上正常谷子，多喂一些也能凑合，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有瘪谷喂已经不错啦！ 找到粮油厂张厂长，见面寒暄几句，老朋友了就直奔主题，提出购买瘪谷问题。 “张厂长，光荫如箭呀，很快要到年底了，今年粮油厂成绩不错吧，能拿多少年终奖呢？” “错不错就这样啦，没有出事故算是安全生产，年终奖总要给几个吧！” 梁珍喝了口茶，做出挺羡慕的样子恭维说： “国营单位就是好呀，干好了有人给奖，自信心满满，我们就没这福分啦！” “你们给自己发奖，愿意发多少就发多少，谁也管不着，这不更好吗？” “张厂长，有银包管着呢，囊中羞涩一个也发不出来呀！哎，你们厂瘪谷怎么处理的？” “向粮食局报损耗，原则上是粮食局处理，他不处理厂里就粗磨成碎米糠处理。” 梁珍觉得有戏，既然是损耗那就不是产品，厂里当然可以随便处理了。 “张厂长，既然是损耗，这瘪谷我们买上一些喂鸭行不行？” “小梁，我们是朋友，要小量当然没问题，数量稍大，要请示王局长。” 梁珍喝了口茶：“那当然，张厂长，选出的瘪谷数量大吗？” “不大，这是除杂工序出来的，一个月也就几百斤吧，占比大约千分之一左右。” 梁珍和彭敏告辞张厂长，去粮食局请示王局长，局里正开干部会议，安排写年终报告。 等待二十分钟散会了，王局长回到办公室，梁珍、彭敏敲门进去。 梁珍掏出精装大前门敬上一支，划火柴点燃。粮油厂禁烟火，粮食局可以随便抽。 彭敏上前讨好说：“王局长，红光满面精神焕发，是有喜事临门吧？” “是呀，今年没有受灾，各粮站公、购粮都收上了。呦！小彭是越来越漂亮啦！” “局长取笑我呀，土里去泥里滚，是越来越老气了吧？” 王局吸着烟，舒服的吐了一个烟圈：“土里去泥里滚也有美艳无双的，荷花就是呀！” “局长，我可不是荷花呀，你家彩霞才是荷花呢，插队那边情况怎样，常回家吗？” “插队嘛就那样啦，小彭，有时间去看看她，她还不是很适应那边的生活。” “好的，我抽时间去，局长，粮油厂的瘪谷批点给我们喂鸭行不行？” 王局长又吐了一个烟圈，原来这丫头是来要买瘪谷的，国庆节她给了一百只鸭子，职工皆大欢喜，这春节还有没有呢？瘪谷属于损耗，批给她也无所谓。 “小彭，你们鸭子不是都处理了吗，怎么还要瘪谷呢？” “处理的是肉鸭，局长，还有一百多种鸭呢，下蛋了需要喂谷物，所以买些瘪谷喂啦！” “哦，青年队的鸭下蛋了，好快啊，好吧，我给张厂长打个电话，你去买就是。” 王局长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张厂长打过去，传达了年终总结会议，最后提了瘪谷的事。 梁珍和彭敏告辞出来，肚子有些空，商议去工农兵餐厅吃饭。 没有粮票只能买芋头糕吃，五分钱一份。 芋头糕也必须掺点米粉才做得成，成块蒸熟后切成方条在锅里淋酱油煎，味道也不错。 错过了吃饭时间，餐厅的人不多，梁珍每人要了两份。 “彭敏，进城了，要不要去你亲戚家走走，是啥亲戚了，是阿姨吗？” “算了，我不想去，不是阿姨，是表阿姨，跟我妈是表姐妹，是我姥姥的什么亲搞不清。” 梁珍想，农村风俗，没啥事的话是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不走自然了。要有啥事的话，能够追溯到很远，姥姥 娘家几代的亲戚都能扯上关系来。 彭敏这个表阿姨就不是什么近亲了，表阿姨娘家的人她是不知名连见都没见过。 那么彭家跟刘家就没有什么亲情了，所有的亲情是彭伯母为女儿定亲后才建立的。 “怎么搞不清呢？彭敏，你妈不是让你跟那个表哥定亲了吗？” “是有这么回事，我妈就是稀罕他们家是城里人，吃皇粮旱涝保收。” “城里人好呀，彭敏，多少青年人都渴望进城，有机会做城里人是梦寐以求呀！” 彭敏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以前他是从不问这些事的，今天怎么羡慕起城里人了？ “阿珍，是有很多人渴望进城，你也梦寐以求想当城里人吗？” 梁珍笑笑说：“我渴望的不是进城，是事业成功，我们闯出一片天下，进城不是难事。” “呦，很有把握的样子，凭啥说你进城不是难事呢？” “彭敏，进城途径有三条，一是升学、招工招干进城，二是打出自己一片天下，在城里办企业开公司，自然就成了城里人，三是跟城里人结婚最终成城里人。” 彭敏很惊讶，进城途径一般认为是一、三两条，实际上第一条基本堵塞，第三条好像此路不通，结婚多年孩子都上学了进不去的比比皆是，他还说有第二条！ “阿珍，头脑没发热吧？第一条已经堵塞，第三条很多人碰壁了，你还找出第二条来！” “彭敏，堵塞的可以开通，碰壁只是暂时，这墙壁最终会拆除。第二条是形势所逼，农民发展经济有了资金当然可以办厂，如制成衣、建筑房屋，他长住城里不给户口行吗？” 彭敏点头，这貌似有理，学校总该要办的，农村老婆总不能一辈子在娘家，这第二条嘛，即使我们香蕉园很成功，衣食无忧，这开工厂办企业行吗？ “阿珍，这第二条吹大了吧？农民办工厂开公司恐怕行不通，是你天马行空了吧？” “彭敏，现在是天马行空，很快就脚踏实地，你看香蕉园才获得承认，香蕉苗就供不应求啦！人为的禁锢一旦打开，有识的人就会蜂拥而上，你都想不到！” “阿珍，你是说进城另有蹊径，这婚姻进城之路是愚蠢的吗？” “彭敏，这不能一概而论，如果是真爱那怕啥刀山火海？说说看，你那位怎样？” 第五十六章：奇葩择偶标准 两份芋头糕五分钟就吃完了，服务拿异样眼光看他们狼吞虎咽，两人出了工农兵餐厅，到右边公园找地方坐坐，不是星期天不逢集日，公园的人很少。 大树下荫凉石条上没人，两个人在石条上并排坐下，梁珍把她的手拉过来握着。 “彭敏，如果你愿意 ，说说你妈妈看中的那位情况怎么样？你好像不大满意？” 彭敏嚅嚅的说：“刘少华大我三岁，毕业后分配了个工作，土产日杂公司仓管员。” “他矮小瘦弱，左脚有残疾走路脚高脚低，常被同龄人欺负，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他。” 这样的人居然也愿意订娃娃亲？八岁时候几乎可以看得到他的未来了，梁珍想笑却笑不出来，高大健美的女汉子配一个矮小瘦弱有残疾的丈夫，亏她们想得出！ 要是夫妻打架，老婆可以把老公当足球踢，这不是大煞风景吗？ “彭敏，你妈是看中了他的工作旱涝保收，不至于冻着饿着，那你怎么看呢？” “怎么看，难道凭我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能力会冻着饿着吗？” 梁珍点点头说：“有一个差别，你即使发家致富是农村人，他即使生活拮据却是城里人。” “我不认为城里人就比农村人高一等，你说过农民伟大，城里人有羡慕农民的一天。” “没错，会有这一天的，不过这演变过程需要几十年。” “阿珍，我搞好香蕉 园有一个私心，就是证明给我妈看，凭自己能力可以丰衣足食！” 梁珍想她反对这娃娃亲，反对的办法不是大吵大闹要死要活，她表现自己的能力，不需要依靠男人也可以过上富裕幸福生活，妈妈没必要为自己未来的生活曲意安排。 以她的意志体魄和聪明才智，即使在这艰苦环境里，也会过得比别人好。 “彭敏，我相信即使没有香蕉 园，你也有能力争取自己丰衣足食！” “那要多折腾几年，阿珍，香蕉园成功，就动摇了妈妈城里人高一等观念！” 没错！梁珍同意这观点，香蕉园第二年就有几千元收入，第三年就可以达到11500元的毛收入，以10000元分配平均每人有500元，一般工人年工资不到300元！ 多数干部老工人工资约40元月，青年队的收入都超过了他们！还有多少 优越感呢？ “彭敏，香蕉 园成功第三年开始，可有超过10000元年的收入，理论上每人可分500元，这就超过了大多数干部工人的收入，城里人富裕优越的定论就崩塌啦！” “没错！我们可以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努力，超越干部工人，那就是他们羡慕我们啦！” “彭敏，既然不满意表哥，就该早提出结束这荒唐娃娃亲，你这样拖着也妨碍人家嘛！” 彭敏摇头苦笑说：“我已经提出过不合适，老妈和表阿姨相信我会转变怎么办？” 梁珍张开手臂说：“我支持你所有的决定！”彭敏乖巧靠在他的肩膀上，他趁机抱住了她。 梁珍想起那天她留宿在家里，好像豁出去要跟娃娃亲断绝关系，是自己考虑到门不当户不对，如果她一时冲动家庭反对伤害到她。看来她是深思熟虑的。 “彭敏，你这娃亲怎么结束呢？那表哥的意见是怎样的？” “他是个没主见的人，听他母亲安排，问题是我妈妈，我不愿意伤害到她。” “是不该伤害到妈妈，不要紧，你才十九岁，还有时间让你妈妈转变观念， 彭敏依儇在他的怀里，闻着他强壮的气息浮想连翩，男子汉大丈夫不说顶天立地叱咤风云，至少有个结实肩膀能够为妻儿遮风挡雨，让家庭有些安全感。 那些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靠父母庇护的人，看着就觉得寒心，父母能够庇护你一世吗？虽然自己有足够力量保护家庭，让一个无能怂包拥抱不恶心死吗？ 在亲朋好友和同学老师面前，怎么说得出‘这是我老公’呢？ 将来的孩子继承了他基因，那是什么样的情况？要窝囊多少代才能改变面貌呀？ 跟这样的人婚姻，不但自己受罪委屈一生，还连累子孙后代！ 即使能够顺利入户口做城里人那又怎样？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当城里人值得吗？ 现在拥抱着的男人，他高大英俊有超越聪明人的智慧，有坚强的信念有与众不同的能力，无论怎么穷困潦倒都有能力咸鱼翻身，他绝对不是池中之物！ 他站得高看得远，常常天马行空，但很快脚踏实地，那些设想都是可能实现的。 如香蕉园，他说只要我们开了头，群众看到前景肯定会仿效发展生产，这马上就应验了。 他沉着机智处变不惊，在困境面前泰然面对冷静处置，一步一步解决难题实现目标。 现在他知道了娃娃亲的事，没有心焦上火没有怨恨后悔，泰然处之等待选择。 依儇在他的怀里可以闭上眼睛享受激情，他每碰一下自己就触发一阵麻酥酥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人特别舒服，让人回味无穷！ 那个城里人也曾经要求拥抱，妈妈和阿姨是支持他要求的，望着他那猥琐的样子，拥抱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但没有激情反而有些受辱的感觉。是自己被欺负了一样。 如果强叫跟他成婚，那么每天都要而对他那样子，每天都要经历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这样漫长的讨厌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呢？ 那天在梁家留宿就下决心结束娃娃亲，破釜沉舟准备把自己一切都交给他，两人热烈拥抱，自己激动得发抖，他也很冲动，但是他能够克制没有突破底线。 他是一个理智又负责的男人，处事不是以自己的利益为标准，突破底线生米煮成熟饭对他很有利，他不突破底线，就是留给对方更多的选择余地，不让父母生气。 梁珍拥抱着她呼吸着少女特别的体香，心旷神怡，这婚姻选择总该有个决断。 “彭敏，娃娃亲就不说了，你择偶的标准是什么？” “起码标准是高大健美，敢作敢为，有一身英雄气，有能力就更好了。” “你是英雄爱英雄呀，只是这种人脾气不太好，可能会打老婆哦！” “我宁愿拥抱这种人挨打，也不愿拥抱百依百顺的窝囊废！” 第五十七章：斗败市管 彭敏带了彭治周、彭治国、李国志驾牛车进城，买回了800斤瘪谷和200斤粗糠，鹅和鸭的饲料都解决问题了。青年队没事的时候都爱到香蕉 园来，割草喂鱼。 青年队种鸭群开始下蛋，这让梁婉莲妒忌又生气，鸭群下蛋就可能有十块一天的收入，一个月有几百块，青年队的二流子尾巴要翘上天了！ 罗庆慈说：“下蛋鸭必须吃谷子，常说你扣谷它就扣蛋，没谷子吃下蛋也是稀稀拉拉！” 梁婉莲恍然大悟：“对极了，没谷子吃就不下蛋，养着白耗饲料！” 谷子加工就是大米，人都没得吃能喂鸭吗？谁家愿意用口粮喂鸭呢？ 即使妖孽愿意，他家两人的谷子又能喂几天？这妖孽是自己给自己找难题啦！ 罗庆慈、罗庆天和梁婉莲梁家祺一家，都等待着看青年队的笑话，赚钱的种鸭变成亏本的买卖，最后只有把种鸭卖掉！做发财梦可以，但你不够 格！ 就在这些人沾沾自喜的时候，彭治国李国志的牛车队满载了一包包的谷子回来。 瞠目结舌！简直难以置信，这是那儿弄来的谷子呢？谁胆子这样肥卖谷子给他们呢？ 罗庆慈说：“无论是谁，这都是非法！市管会干嘛的？告诉你们家三儿，带人来没收！” 梁国梁带了市管会的人匆匆赶到，一摸麻袋的东西就是谷子！ 一张封条立即把青年队库房封了起来！ 青年队罗得才、王文彬、彭治周、彭爱莲正好在香蕉园，奋勇抗拒着不让封！ 双方争吵起来，青年队闻讯都赶来了，罗庆慈的民兵也出动了，双方剑拔弩张。 清湾墟市场管会主任宣布，暴力抗拒市管会执法就是犯罪！可以拘役三个月！ 梁珍、彭 敏赶到香蕉 园，争吵正在升级冲突一触即发。 梁珍说：“市管会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是集体单位没有什么黑市买卖呀？“ 市管说：“梁珍，不管集体还是个人，市场买卖粮食都是不允许的，叫你的人散开！” 梁珍平静的说：“谁告诉你，我们市场买卖粮食了？” 市管威严的说：“不管谁告诉，这批粮食就在这儿，你能证明它是你们的口粮吗？” “没有必要证明，”梁珍淡然说：“这批谷子是从粮食局买来的，并不是从市场买的哦！” 从粮食局买来的？罗庆慈和梁家人都吃了一惊，这妖孽神通广大呀！市管不大相信这话。 “梁珍，这不可能吧，粮食局售粮需要粮本，你们有粮本吗？” 梁珍说：“我们没有粮本，这是粮食局领导特批的。” 市管摇头说：“国家粮食政策，粮食局也无权批准给私人无本售粮食，这是违法乱纪！” “是呀，是呀！”梁家人立即帮腔力挺：“这样乱批给私人，这粮库不给弄空了吗？” “没错！国家物资都凭票购买，半斤饼干都不例外，他就是违法乱纪！” 梁珍说：“市管同志，有无权力批不是我的事，谷子不是市场购买的你就管不着啦！” 罗得才马上力挺说：“对呀，市管会就管市场，老子养鹅养鸭你管逑吗？” 彭治国讥笑说：“违法乱纪的事多去了，比如贪污受贿、盗窃打架市管管不管呀？” 彭治周奚落说：“市管包公，我队上被偷了只鸭子，你先抓贼破案吧！” 市管胀红了脸喝道：“购买交易就是市场行为！违法交易就有权管！这批谷物没收！” 罗庆慈马上支持：“对呀，违法交易至少该没收！这是市管的权利！” “没收！没收！”梁家人跟着起哄：“私人卖几斤米都没收，何况这大宗交易呢！” 市管立即昂首挺胸说：“群众眼睛是雪亮的，扰乱市场秩序必须惩处！” “你惩处个逑！”罗得才喝道：“粮食局就是卖粮食的，很多人都购粮你抓个鸟吗？” 市管喝道：“持有粮本粮票购粮是合法的！你们这是非法套购！” 梁珍平静的说：“市管同志，领导的特批就是粮票！我们是合法购买，你找领导交涉去！” 这话理由充分，是人都知道领导有权处置自己掌管的物资，这事怪不到青年队违法。 市管胀红了脸，悻 悻的说：“好吧这批谷物封存，等待领导批示处理！” 梁国梁马上拿了封条就要封门，彭敏挡住不让封。 “这是青年队饲料库房，每天都需要开门拿饲料！我们谷子是合法购买，你无权封！” 市管气得鼻子歪，自己的权威受到严重损害，封存待处是最低调处理了！ “民兵！呆着干什么？支持市管执法！驱散闹事人员！” 罗庆慈率领民兵气昂昂冲上前来，彭敏率青年队冷笑着挡住。 “罗庆慈，我们也是民兵！是不是想练练呀？你这几个人不够看哦！” 彭村功夫名气颇大，罗庆慈那天在五谷庙三人都打不过彭敏，惹这母老虎不占便宜。 “彭敏！这是市管执法！你们别昏了头暴力抗法，你老爸保不住你的！” 彭敏笑道：“我自己就能保护自己，罗庆慈，不怕出丑就上来，这回不会客气！” 民兵谁也不敢上当炮灰，这封条就贴不成，市管气得七窍冒烟，回大队马上打电话。 围观群众没有不恨市管和罗庆慈作威作福的，这回成斗败小公鸡灰溜溜走人，个个幸灾乐祸扬眉吐气，那鄙视憎恶目光剌得他们如芒剌在背。 市管立即电话报告上级领导，城里干部少不了跟粮食局有关系，找王局长的茬不是自塞门路吗？领导骂市管说，你们吃饱没事干吗？粮食局就是卖粮的，你真多管闲事！ 市管如泄了气的皮球，灰心丧气走人了。 青年队斗败了市管和民兵，所有群众都竖起拇指敬仰他们，这是破天荒第一次啊！ 青年队把鸭粪、鹅粪清理出来施放香蕉畦上，不但肥了香蕉也滋生很多昆虫和浮游生物，丰富了鱼和鸭的饲料，今年天气暖和，鱼生长比预期的要快许多。 梁珍捞了几条鱼观察，已经达到八九两重，估计春节时候超过一斤，可以考虑上市！ 第五十八章：拖拉机 十二月底青年队的鸭群已经渡过初生蛋期，可以做种蛋了，梁珍和彭敏去了一次下江村联系鸭房，去订种蛋供销合同。梁珍在下江很受欢迎，这双方共赢的事很快搞定。 公社香蕉 园开现场会议之后，各大队得到发展农林牧副渔信息，都在策划发展生产，沿江村子都跟着开发低洼地种香蕉，以至香蕉苗供不应求。 没有沿江土地的大队，开荒地也可以种豆类、瓜果类经济作物。农民得到这信息就发展家庭养殖，鸭苗需求迅速增加，以前是十天孵化一批，现在改为五天孵化一批。 云龙庄到下江十八里，这送种蛋就成了问题，彭村的牛车可以借用，这经常借用就不好意思了。买牛造车需要五百元左右才行，而且牛是需要饲料和放养的。 前两天卖初生蛋给食品公司，他们进了一台小四轮淘汰了以前的手扶拖拉机，当时经理就问梁珍要不要这淘汰手扶。梁珍跟彭敏商量是不是把这淘汰手扶买下来。 手扶拖拉机的作用比牛车大得多，青年队个个都愿意买，问题是没有多少钱！ 罗得才提出，梁珍和彭敏先去食品公司看看手扶拖拉机，谈谈要多少钱再作决定。 梁珍和彭敏到了食品公司，检查了手扶拖拉机，虽然用了几年，因为只作短途运送猪肉用机器磨损不大，只是懒于保养弄得脏兮兮的，看起来很陈旧。 新出厂的手扶拖拉机售价一千二百多块，拖斗六百多块。经理愿意半价处理。 梁珍摇摇头说：“经理，这样陈旧的机器使用期又那么长了，实际是报废机械啊！” 经理故作惊讶说：“小梁，新车到之前它一直在正常使用，怎么是报废机械呢？五折转让是非常优惠啦！你们是公司客户是朋友，这才特别优惠哦！” 梁珍摇头笑道：“经理，机械设备是每年折旧的，折旧到淘汰就只剩下残值了，如果不能使用就是废铁，每斤五分钱，它仅仅值几十块啦！” 经理很惊讶，这农村小子怎么知道厂矿单位核算这些事？他不老实是只小狐狸呀！ “小梁，能正常使用就不是淘汰设备，公司是鸟枪换炮才停止使用它嘛！” 梁珍知道现在的生产队都买不起拖拉机，个人就更买不起了，国营单位换下的设备卖不出去，风吹雨打一段时间，不是废品也变废品了，这手扶也不例外！ “经理，停止使用就是淘汰，这拖拉机停在这儿，不出两个月就开不动，变成废铁啦！·” “小梁，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还个价听听，它值多少钱呢？” 梁珍摇头晃脑说：“这样陈旧，经理，它只有三百块的残值啦！” “三百块？”经理摇头又摆手：“小梁，买拖车两个轮子都不止三百块呀！” “经理，那是新的，你这个使用多年的恐怕没人要，放几个月就成废铁了！” 经理担心的就是这个，多好的东西也经不起风吹雨打，机器不用就很快咬死开不动。 “好吧，算我支持照顾青年队，就四折750元转让给你们好啦！” “谢谢经理厚意，真正支持照顾青年队那就三折，550元多了我们付不起钱啦！” 经理摇头晃脑苦笑：“小梁，你也太精明扣门了！这样坑单位，单位都要怕了你啦！” 彭敏看谈判基本成功，经理怕手扶变废铁作出重大让步，剩下的是赊账问题了。 “经理，青年队发展种养，春节产品有鱼有鹅有鸭蛋，单位是很欢迎我们的哦！” 经理笑道：“小彭说的有理，你们的产品我公司全包销好不好？” “经理，全部给你公司恐怕 不行，友好单位要有意见的，这碗水要端平才行哦！” 经理张开双手表示无奈：“小彭，那我公司得到什么呢？” “经理，食品公司照顾所有市民当然占大头，十五只大鹅、一千斤鱼、一千鸭蛋怎样？” 经理点点头：“好，虽然货不多，有这些货春节就不至于柜台空无一物啦！” 彭敏趁机说：“经理，我们现在仅有二百块，手扶的余款用春节货款抵扣行不行？” 经理皱起眉头，欠款会计就不能入账，这年度报表不好做。但想到青年队欠了货款春节的货就必须提供，这也有好处，就免强答应了赊账。 彭 敏交了二百块货款，拿上拖拉机的证件，跟梁珍发动手扶拖拉机开出食品公司，买了一桶柴油就开回家。乡村路很少有车辆，他们轮换着开过把瘾。 梁珍拖拉机开进云龙庄，立即引起村民注意，小孩子奔跑相告：梁九开拖拉机回家啦！村民都走出门外观看，李国志、王文彬马上跳进车斗大声喊叫：青年队有拖拉机啦！ 村民 议论纷纷，青年队梁九厉害呀！一文不铭白手起家半年就搞好香蕉园，有鱼塘有鸭群、鹅群，现在又有手扶拖拉机，腰杆子粗比生产队高级咧！厉害呀！ 拖拉机虽然是旧的，但在村民眼里还是高不可攀，家庭有辆自行车都很高级，这拖拉机至少十倍于自行车吧？这是清湾公社甚至是县，队上第一辆拖拉机啊！ 这青年队就是牛！他是越来越强了，想压也压不住！ 很多村民涌进梁珍家院子看拖拉机，梁珍找了两块破布跟彭敏一起，清理拖拉机的油腻脏物，把它擦拭明亮。看上去有七八成新的样子。 村民啧啧称赞，青年队财大气粗鸟枪换炮了，梁珍说，青年队还很穷，拖拉机是赊账的。 赊账也得有本事，穷人想赊账都没人信，别说赊几百块，赊几毛钱都难。 王七嫂、王三婆病好后一切正常，摄魂魄说没根据。市管和罗庆慈抓青年队的茬失败，灰溜溜走人之后，梁婉莲、罗桂芳的妖孽附身说就没人再买账。 铁捞篱、常有理不是好东西，她们再发谬论村民就走开，梁家声誉一落千丈。 有病村民纷纷求梁珍看病，梁珍一视同仁能够救治的都尽力救治。 很遗憾，病人有半数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虚弱，连累脏俯发病、器官功能衰退那无能为力，只有生产发展生活改善了，才能慢慢恢复健康。 第五十九章：挑战 公社刘主任惦记着开扩大会那天，梁珍跟罗庆慈打赌的话，在同等条件下科学种田比现在的种田模式增产10%以上。在不增加投入情况下增产10%就相当可观！ 清湾公社多年来生产低迷，几个大队需要吃返销粮。增产10%那就不需要吃返销粮了。 刘主任是一个务实的领导干部，他看到群众的困难也挺心急的，困难面太大政府也照顾不过来。梁珍、彭敏发展生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是解决问题有效之方。 那天决定支持青年队是正确的，香蕉园蔚然成林形成了良性循环，鸭群已经下蛋开始赢利，青年队开始壮大经济力将超过大队，成为发展生产的旗帜。 作为发展生产的旗帜他应该拥有耕地，种植粮食作物，梁珍不是敢于挑战生产队，同等条件下保证增产10%吗？他们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为啥不促成这非常有价值的比赛呢？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引起种植技术的革新进步，都剌激了生产发展。 刘主任跟几个副主任碰头会上，提出一个大胆设想。 从云龙庄和彭村按人口占地比例，各抽出十几亩地划给青年队，成立青年园艺场，青年队户口跟大队脱离不再在队上劳动，不参加队上劳动分配。 这样分队的目的是，支持青年队科学种田，梁珍曾经在扩大会议上挑战罗庆慈，同等条件下科学种田比传统种田增产10%以上，这是解决我公社生产一直低迷的措施！ 不管梁珍是不是真正增产10%，这都引起生产技术的革新尝试，有发展生产的作用。 邓明副主任支持这个设想，认为可以打破生产低迷的局面，剌激农民生产热情。 李雄副主任觉得设想确实有剌激生产的作用，但担心是不是符合政策规定。 “刘主任前几年曾经打击过闹分队，成立青年园艺场算不算分队呢？” 黄得雄副主任说：“是呀，必须掌握好政策分寸，否则就是弄巧成拙呢！” 刘主任想了想说：“那么先不提园艺场，划拨土地给青年队作科学种田试验，试验田工作等同出集体工，产量超出大田最高产量部分归青年队所有。这样可以吗？” 这样就不能说是分队，只是分组包产，几个副主任都认为可行。 刘主任让通讯员把梁珍、彭敏叫到公社来商议这分组包产的事。 梁珍和彭敏赶到公社刘主任办公室，敲门进去。 “刘主任，你好，我们来了，你有什么事叫我们做吗？” “哦，你们来了，香蕉园情况怎样？队员的的情绪如何，还有拼搏的干劲吗？” “刘主任，青年队朝气蓬勃，香蕉园情况良好，种鸭已经下蛋，鹅长到五六斤，天气暖和饲料充足，鱼生长比预期快，现在已经长到九两，春节上市可以超过一斤。” 刘主任点点头表示赞许，青年队的成功证明支持他们是正确的，他们的成功像一块石头投下平静池塘，激起了无数涟漪，大多数大队都行动起来发展生产了。 开点荒种经济作物改善经济拮据，这很不够，必须从大田上下功夫！ “小梁小彭，扩大会那天你们挑战罗庆慈，科学种田增产10%，现在还敢挑战吗？” 梁珍严肃的说：“刘主任，我们随时都敢挑战，罗庆慈不是草鸡了吗？” “罗庆慈是草鸡了，但是有一个更大的挑战者，你们还敢应战吗？” “更大的挑战者？”梁珍疑惑的说：“他是谁呀？究竟有多大嘛！” 刘主任呵呵笑起来：“他们是全公社的农民群众！你说够不够大呀？” 梁珍也笑起来说：“是真够大的，刘主任，我们没有水田这恐怕很难比哦！” “水田的问题我来解决，小梁，你真有本事增产10%吗？或者说夺取高产？” 梁珍前世就经历过高产，农村改革分组承包后亩产普遍超过五百斤，现在是三百斤左右增产10%轻而易举。问题是实际对手是谁，怎么比？ “刘主任，我说过同等条件下比数据才准确，胜出者靠的是先进技术先进的管理方法，跟公社一万多人比，那以谁为标准呢？跟这个比增产20%跟那个比增产30%怎么算？” “小梁，不需要准确，比对云龙庄和彭村明显增产了就行！这就起到了激励的作用。” “哦，原来仅仅是显示增产，刘主任，那青年队付出的努力怎么算？” 刘主任笑骂说：“小滑头，你无利不起早呀，都没干就想到要好处了！” 梁珍张开双臂作无奈样子：“刘主任，困难时期需要点物质剌激重赏才有勇夫哦！” “小滑头，你开荒给了他们什么重赏呀？” 梁珍涎着脸说：“刘主任，开荒种香蕉就有吃不完的香蕉呀，谁不想吃香蕉呢？” 刘主任当然知道物质剌激的重要，物质催生精神是自然的，精神转化为物质需要前提。 “好吧，水稻高产了就有米饭吃，亩产350斤以上部分都归你们，工分按最高的给！” 梁珍跟彭敏对视一眼，在没有肥料情况下，亩产350斤标准不低，大田肯定达不到。这时期推广的水稻品种是玉师三号，稻草比较高容易倒伏。 梁珍前世经历过，知道克服的措施，玉师三号只要不倒伏，颗粒饱满产量就达到400斤。刘主任这个条件可以接受，青年队自主种地，不出队上工也很有好处。 “好吧，刘主任，我们同意挑战，这土地从那儿划给呢？” “这样吧，彭村划给十五亩云龙讨庄划给十五亩，以亩产三百五十斤上交大队！” 梁珍同意这条件，要求土地马上划拨，耕地需要犁晒过冬。 刘主任让邓明副主任跟彭村和云龙庄协商划拨土地，青年队的人本来就是队上的，每亩上交三百五十斤，别说划拨十五亩，就是全划给青年队都愿意！ 罗庆天，罗庆慈，梁家祺沾沾自喜，青年队这回遭了瘟，每亩三百五十斤够他喝一壶的了，公社刘主任总算干了件好事！二流子尾巴翘不起来啦！ 第六十章：大炮了吧 青年队对这高产挑战不是很赞成，虽然达到亩产三百五十斤不很难，自已能落下的也不多了，这不是白给队上作贡献吗？罗庆天之流要高兴坏了。 梁珍不这样看，首先，这队上也是自已的队上，自已家也有一份，不是白做贡献。 高产挑战成功，就证明了我们的能力，我们的新技术新方法种田获得成功，各队都会学习仿效这生产就提高效率，如果大田都增产10%，乡亲就能吃饱这不好吗？ 如果全公社全县的水稻田都增产10%，这就是庞大的数量，我们就催动了经济发展！ 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梁珍说：“亩产三百五十斤看着比较高，其实增产的空间还大得很，日本的水稻普遍亩产二千斤，我们达到一千斤是可能的，现阶段达到五百斤是可以实现的！” 达到五百斤？队员惊讶得张大眼睛，这些年搞过许多高产试验田，结果都失败了。 李国志摇头又摆手：“九哥，日本是日本我们是我们，以前公家搞的高产试验田肥料施放不少，也没超过三百五十斤！亩产五百斤，大炮了吧？” 多数队员都 赞同这意见，以后科学发达了不说，现在亩产五百斤不可能！ 梁珍等大家都说完了，才清了清嗓子，分析起来。 “哥们姐们，我说能够达到五百斤是有科学根据的，你们听我慢慢分析。” 梁珍说，现在主种的水稻品种是玉师三号，玉师系的特点是稻草高谷穗长，最大的缺点是易倒伏，颗粒不饱满。水稻一倒伏就有四分之一以上的瘪谷，产量就上不去了。 只要克服了倒伏，亩产三百五十斤就不是难事。 以前公家的高产试验田是当官的心血来潮，他们并不具备科学试验的基础， 以想当然搞试验田，以为种得密株数就多，肥料放得多生长就好，这就必定增产了。 其实他们这样想跟科学背道而驰，种得过密株数是多了，因光照透不进去禾苗细弱又过高，倒伏被 压在中底部就霉烂了，肥越多越糟糕！不高产是减产呢！ 罗得才点头说：“没错，以前几次试验田都 是这样，只收了大堆稻草和几箩瘪谷子。” 梁珍说：“哥们姐们，这就是缺乏科学盲目试验的教训！我们反其道行之就好了！” 李国志说：“九哥说得有理，种得太密了稻草软得像丝线，根本就撑不起稻穗！” 彭治周说：“梁九，你说肥料施越多越糟糕，那增产可以不用施肥啦？” 梁珍说：“不是的，治周，水肥是植物生长的要素，水稻要高 产就必须满足它水肥要求，不是不用施肥，是合理施肥，同时满足它对光照和空间的需要！” 彭治周耸耸肩膀：“哗！这样复杂，农民那知 道植物需要什么需要多少呢！” 梁珍笑道：“在发达国家农民是综合人才，需要具备多面知识，除了农学还需 要机械学，商业贸易学，市场经济预测等等学问。孩子不够聪明父母就说去当工人吧。” 李家芳说：“呦！我们的父母看孩子不够聪明就说，唉，没法子你只有当农民啦！” 彭惠芳说：“九哥，那天你说农民伟大，就是以这个为根据吧？” 梁珍说：“这是其一，发达国家的农民一个养活五十多人，我们养活五个要求不高吧？” 彭治周苦笑说：“糟糕的是，我们养活自已都不容易！” 梁珍马上说：“所以我们必须努力提高亩产量，这次挑战高产就是开端！” 彭敏说：“没错！我们也是人，不缺胳膊不少腿，这次挑战成功就掀起一场生产热潮！” 梁珍说：“彭敏说得好，我们挑战高产意义重大，是为改变落后农业冲锋陷阵啊！” 这样一说队员的情绪就高涨起来，梁珍分析也满有道理，他既然知道倒伏的弊病，那就有办法避免，突破三百五十斤产量就有把握，没人觉得挑战划不来了。 两天后土地划定，邓明要求两村把相邻土地划给青年队便于管理。 现在正是犁晒过冬的时候，队里的牛和犁正忙，不可能优先青年队。 正好青年队买了手扶拖拉机，马上就动手犁晒过冬，驾拖拉机犁地是新鲜事，青年人谁都愿意试试，过把瘾，没轮到驾驶的人都聚集在田头观看。 拖拉机一天可以犁四五亩地，青年队三十亩地一个星期也犁完了，大队的地要犁到年底。 春节临近，鸭房要停孵一个半月，腊月开始到元霄节。种鸭群正是产蛋高峰期，每天下九十到一百个蛋，市场零售一毛二一个，给食品公司一毛一，种蛋是一毛三。 整个腊月鸭蛋累计有二千八百只，梁珍跟彭敏和队员商量怎么处 理。 食品公司已经答应一千 只，那么粮食局也该给一千只。梁珍提议每个队员发十只福利蛋两条鱼过年，自已的劳动果实也该享受享受！彭敏和队员都赞成。 腊月二十五，鸭蛋和十五只公鹅送到食品公司，告诉经理腊月二十八送一千条鱼到公司，经理喜笑颜开，吩咐业务股清理鱼档准备接收，夸青年队说到做到。 一千只鸭蛋送到粮食局，局长厂长都非常高兴，在物质匮乏凭票供应时期，有肉蛋类供应职工无疑是领导有很大能量，单位福利才鹤立鸡群让所有城里人羡慕。 梁珍告诉局长，鱼塘在二十八二十九起鱼，可以供应三百条左右准备好接收。 正好瓜果蔬菜公司经理到访局长，要求批些免票碎米，知道青年队曾经供应粮食局肉鸭，现在又供应鸭蛋还有鱼，非常兴奋的跟梁珍搭讪，要求交个朋友得些好处。 梁珍觉得应该扩展人脉关系，答应可以照顾，私人需要去青年队香蕉园购买。 瓜果公司周成经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朋友圈，商业系统那些股长们听了很兴奋，青年队有鱼有蛋的消息迅速传开，肉蛋缺乏，小领导能量不大，个个都希望沾点光。 腊月二十九，香蕉园门庭若市，村民之外城里来了二十多人要求购买鱼和蛋。 梁珍和彭敏结识了许多股长干部。 第六十一章：青年队发钱了 年三十各家都准备过年，青年队在算账，彭敏兼任会计，罗余青管钱。 出售种蛋三千五百个，收款四百五十五元，商品蛋二千六百七十个，共二百九十三元。出售鱼一千七百条共二千一百二十斤，收款一千零十七元。肉鸭一百零一元，鹅四十五元。 青年队今年总收入一千九百一十一元。 支出方面，购买鱼苗三百六十元，鸭苗六十二元，购买鹅苗一百元，购买饲料二百一十四元，房屋和工具支出一百二十二元，总支出八百五十八元，余额一千零五十三元。 青年队成立大半年就有收入已经很不容易，收支有盈余就更不容易了，这就等于还清贷款还盈余一千元！购买拖拉机五百五十元余额还有四百五十元！ 几百元在后世实在微不足道，在这时期不少生产队年终就没有几百元分红！ 有队员提出每人发二十元分 红，社员穷困了很久确实需要钱，分红也很应该。 梁珍和彭敏考虑高产试验田投资比较大，不能把余额都分了，决定每人分十元！ 分十元也比队上的分红多，十元也能买许多东西了。 考虑这段时间青年队工作不多，罗得才老爸管理鸭群是每天都必须工作，也分了一份鱼和鸭蛋给他，这是对他勤勤恳恳工作的肯定。老人家对这很满意。 队员拿上钱和鸭蛋高高兴兴回家，家里人都欢天喜地，青年队分鱼分蛋又分钱，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把邻居亲族羡慕得口水直掉！进青年队幸运啊! 过年了，云龙庄青年队家庭除了自家养成的鸡之外，有鱼又有蛋显得丰富阔气。 青年队虽然照顾村民购买，但多数村民没有钱。罗庆天罗庆慈和梁家祺等人有钱，但是抹不下脸跟青年队买鱼，青年队壮大已经浑身不自在，那能去买他的鱼呢？ 没有办法，死要面子就活受罪。 罗世英家因为退亲跟梁珍家撕破了脸，自然也不好意思见梁珍，这时候罗世英母女才觉得梁珍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坏，香蕉园成功说明他至少是个有本事的人。 退亲是操之过急了，不应该在那时间提退亲，弄得亲戚都做不成。这能怪谁呀？ 过年了，青年队员之间是亲密的伙伴当然互相拜年，家长看孩子多了许多生龙活虎的朋友也很高兴，青年队出人头地，前途光明，他当初的选择很正确！ 梁珍给村 民免费看病村民心里过意不去，现在地上庄稼都已经收获，为感谢朗中纷纷送来红薯芋头或者大米黄豆等东西，以表感激心意。 红薯多了吴世兰把它切片晒干，一部分煮熟切条晒后薰干叫薯糖。 青年人拜年当然都要去梁珍家，梁珍治好的病人当然也该来拜年，表示感谢和亲近。往年过年寡妇梁五婆家少有人来，今年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是全村最热闹的家。 这让罗庆天梁家祺之流看了特别不舒服，丢老牟的，狗眼看人低！怎么都是势利眼了呢？ 铁捞篱和常有理更是愤愤不平，不就是看病小恩小惠收买人心吗，必须取缔他黑医！ 梁珍冲了一锅茶水，拿出炒葵花籽炒南瓜籽，薯片薯糖招待来客。 有茶水有瓜子有薯片薯糖，青年人就坐在一起高谈阔论。 苏联载人航天飞船成功，我国原子弹爆炸卫星上天， 讨论是谁最强大。报载美国欠债非常多，欠债美元一张张粘起来能绕地球四圈！ 自已家欠债几十元都觉得糟透了，美国鬼打败仗又欠那么多债肯定度日如年啦！ 话题最终要回到现实自已的身上，新的一年开始了，自已该怎么办。 高产试验完成之后，青年队干嘛？今年香蕉树就开花了，成熟估算约有三万斤，香蕉虽然好吃，自已肯定吃不完。水果不比粮食和肉类卖不掉怎么办？ 李国志说：“九哥，我们的试验田是一次性的还是连续的呢？刘主任怎么说？” 梁珍说：“刘主任没有明确说，应该是先看试验结果吧，别想那么多首先干好目前的事！” “九哥，你不是说要有理想，要有一个长远计划吗?我们长远计划不是做试验吧？” 梁珍原计划没有高产试验，那天扩大会上跟罗庆慈斗目的是要打趴他，他草鸡后就算了。 没想到刘主任却惦记着，要竖高产典型。 “国志，我们的理想是发展生产搞活经济，让群众都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无论干嘛这个都不变。我们现在是低层次高产试验田，高层次试验那就是专家专业人员做啦！” “九哥，这样说，我们做过今年就完成任务啦？” “国志，应该是这样吧，试验田竖起高产样板推广，各队群众学习提高产量，试验田使命就完成了。明年是我们香蕉收获年，我们经济情况大大改善，可以考虑发展啦！” 罗得才很关心青年队前途，两村联合的组织不是很牢固，而且各有归属恐难持久。 “梁九，说真心话，青年队这样的情况能够维持多少年呢？” “罗兄，青年队刚开始不久，正在蓬勃发展时候，怎么想到这个问题了？” 罗得才尴尬一笑：“梁九，青年队发展财富会越来越多，我们属于两个村，人员肯定会有变动，这财产分割就可能发生矛盾，所以就想到这问题了。” 梁珍倒没想到这个问题，觉得都是好朋友，不会斤斤计较。罗得才这一说觉得很有道理，人员肯定会有变动的彼如女队员出嫁，男队员升官，这财产问题应该及早考虑！ “罗兄，你担心的很有道理，那种情况是可能会发生的，但有办法可防止矛盾激化。” “梁九，钱的问题很敏感，父子兄弟都可能为它反目，你有啥好办法呀？” “罗兄，青年队就等于合伙做生意，没赚钱时候一起拼搏，赚钱了就为权利发生矛盾。做生意的先辈就制定了股份制解决这矛盾，我们可以借鉴完善股份制嘛！” 罗得才不清楚股份制，感觉头好大。 “梁九，你说的股份制真能够解决矛盾吗？” 第六十二章：李家芳 晚上，梁珍从后院进入李家芳家，她命苦没有公婆，丈夫早去，又没有孩子，一个人过年挺孤单的，现在工作告一段落，应该多陪陪她。 李家芳也眼巴巴等待着梁珍到来，在这村里只有他能体谅自已，能说说心里话，别人只想占自已的便宜。青年队工作忙十天半月才能来一个晚上，过年有时间他该来了。 梁珍进来她迫不及待拥抱了他，倚在他怀里，抚摸他强健的肌肤，感到特别的安全和充实，是阿珍打跑了罗庆慈，叫他不敢再来纠缠，罗庆慈不敢来别人也就 不敢来了。 她渴望一个像梁珍一样的丈夫，安全体贴怜香惜玉有担当，即使过穷困日子也觉得甜。 阿珍是有情有义的，跟自已很合得来，只恨自已是残花败柳配不上他了。 配不上有露水之缘也是好的，世上好男人实在难找，熟识的女人里没有一个是满意丈夫的，未婚之前觉得不错了，婚后这样那样的缺点就都 出来了，后悔已经不及。 可能男人很会装，未婚之前都装得道貌岸然，婚后不需要装了，这就凶相毕露！ 阿珍就没有装，那天在庙里孤男寡女仅有两人，没有菩萨叫破喉咙也没有第三人听见。 那时的情况呢，即使不是色狼，只要是正常男人也要砰然心动，难免想入非非。 阿珍肯定心动了而且有那意思，但是他能忍住！ 那时骂他梁狗不准他偷看，叫他躲到供桌那边，他竟然乖乖的躲过去了！ 是自已很有威严，他不敢不听吗？当然不是！在没人的情况下即使糟老头也想动手动脚！那些装正经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着轻薄！直到喊人发现不对这才松手！ 阿珍不是这样的，别说是自已，就是罗庆慈也威胁不了他，他是自觉自愿躲过去的。 他没有非分要求，反而把他干衣服脱下给我穿上，又想办法生火给我烤衣服！ 那时以为他是木鸡不会那事，看到他那鼓鼓的显然不是。 直到那惊雷炸响自已扑到他怀里时，这才触发了他的雄性，这才知道他非常强悍！ 他是一个真孝子，说起他妈妈时预感到他妈妈不妙，立即就离开冲进大雨中！ 男人在那时候是无法立刻停止的，那怕受到严重威胁。阿珍是毫不犹豫就离开了！ 后来才知道他妈妈真遇到了危险，幸亐他赶回家了。 李家芳享受着他给予的温存和激动，幸福感充满身心，真愿意时间永远停在今天晚上。 激情稍歇，他还精神饱满拥抱着自已，不像前夫那迫不及待上马，三下五除二就完事，然后倒在一边像死猪一样睡去，自已的感觉刚刚上来他那边就退坡了。 “阿珍，我弟媳妇生了，是个女儿，我爸很不满意，要她生儿子，叫我不要离开王家。” “李姐，你爸这也太过分了，把女儿当什么人呀？当他的筹码需要放那儿就放那儿吗？” “阿珍，那没办法，我爸就是霸道，谁叫我是他女儿呢？” “李姐，人生就有平等自由的权利，无论是谁剥夺他人这个权利都是非法的！” 李家芳苦笑都要笑不出来，人是应该有这个权利，但是，世上很多人都没有这权利，官和民就不能平等，罗庆慈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要来寻欢，能跟他说平等自由吗？ 穷和富也不能平等，富人有钱有势有很多人帮他，穷人跟他有矛盾只能忍让。 夫妻明文规定平等事实上也很难平等，老公打骂老婆是常有的事。 父母和子女也不能平等，父母把你养大替你作主，能说什么平等自由吗？ 虽然这些都是非法的，但是这法谁来管呢？ “阿珍，非法的事到处都 是，要求平等不可能，罗庆天就不愿意跟你平等，你家的长辈也不愿意跟你平等，城里人也不愿意跟农民平等，你说的权利只是给看的啊！” 梁珍承认她说的都是实话，现实确是存在这种现象。但不能说这权利就只是给看的。 “李姐，你说的不平等确实存在，现阶段实现平等还很困难。平等是需要争取的，不争取就没有，青年队就遭遇不平等，我们奋起抗争，这才获得自已的权利嘛！” “阿珍，不是谁都有你那么厉害能争取的，罗庆慈不是你打跑，我也没办法呀！” “李姐，我承认争取不一定成功，我争取家族中平等 就没有成功，但不能放弃争取！” “阿珍，说说容易做起来就难了，老爸要求等他有了孙子才放我另嫁怎么争取？” 梁珍也觉得这是个头痛的问题，老农传宗接代根深蒂固，为了要孙子不惜姑换嫂，他并非不爱女儿，但孙子是第一位的不惜一切代价，他又怎么听得进平等自由道理呢？ 唯一解决办法是父女对簿公堂，这对李家可能都是伤害。 “李姐，你家也有姑姨姐妹吧？她们意见怎么说？就没有劝你爸的人吗？” “阿珍，老爸说，‘你们谁给我一个孙子爱怎么办都行！’这就把她们都 噎住了。” “你爸真是个孙子控，为了孙子不顾一切！不要老命都行！” “孙子控？阿珍，孙子控是什么病呀？” 梁珍发觉脱口而出说了前世流行词，这时期民间连电视都没有，当然不懂控是啥了。 “哦，是一种心理病，不妨碍饮食劳动。李姐，再婚你有心上人了吗？” “阿珍，我心上人就是你呀，可是你妈妈硬不同意， 那也没办法啊！” “李姐，你跟我妈说了？她没有骂你吧？” “是的，我厚着脸皮说了，只要她同意，骂我打我都认了。但是她坚决不同意。” 梁珍明白妈妈坚决不同意的原因，首先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饥不择食贫不择妻的时候，香蕉园成功，自已医术堑露头角，让她看到了前景光明，有选择媳妇的条件了。 其次李姐前夫没有孩子，自已这一年她也没怀孕，妈妈怀疑她不能生，这就坚决拒绝！ “李姐，那就等等再说吧，你刚刚20岁还很年轻，有时间找心仪的人。” 第六十三章：解决潜在矛盾 第二天，梁珍、李国志和罗得才一起去彭村拜年，走过各家后，队员一起都到彭敏家来。 彭妈很高兴女儿有这样多的朋友，拿出瓜子、红枣、红薯片泡茶招待。 一帮青年人谈了一阵即将开始的春耕，青年队是男多女少，插秧不能按男女分工光靠女人，男子也必须插秧，否则这插秧就要拖过季节了。 梁珍认为男子也能够插秧，只是没有妇女那样熟练，这应该不成问题。 鱼塘还有一千多条鱼，在四月份放鱼苗之前应该捞捕处理，不至妨碍到小鱼苗。 红 薯出现新品种——北海薯，产量很高糖度小淀粉多， 应该引种。 最后谈到青年队建设的问题。 梁珍说：“青年队不是传统生产队，实际上是一个企业，正确的说是一个合资企业。” “青年队成立之初没有现金投资，是以劳动力的方式投入开荒种下香蕉，挖成鱼塘。” “贷款一千元放了鱼苗有了鸭群、鹅群，公社革委承认青年队，这才拥有土地主权。” “去年我们实现毛收入1911元，这是我们劳动创造的财富变现的部分。” “没变现的是香蕉，明年香蕉收获估值6000元，我们一年劳动创造的价值约为370元” 哗！370元！也就是每月挣30元！超过普通工人啦！队员高兴得手舞足蹈！ 当初只希望种香蕉解决肚子饥荒，带动发展生产，没想到竟然挖出了金蛋！ 现在生产队也在沿江洼地开荒种香蕉了，他们没有鱼塘！ 彭敏说：“哥们、姐们，这是经营得法才可能有的成绩，如果决策错误还可能亐损！” 彭治周嘻笑说：“敏姐，我们拥立你和梁哥做永远的头，这就不会亐损啦！” 梁珍严肃的说：“企业人员变动不可避免的，问题是需要健全制度，下面我就说这问题。” 梁珍说，合资企业老祖宗很早就创建了股份制，现代社会发展成公司法，青年队要继续发展就不能局限于种香蕉养鱼养鸭，也不能仅限定现在的22人。 因此我认为应该根据公司法健全组织，现在的22人为原始股，以每 人10股计共220股，这个股是不变的，拥有青年队决策权、财产处置权，这就是董事会。 我们以劳力入股，劳动创造的价值是370元每股值37元，这股值是随企业财富变化而变化的。企业财富11万每股就值500元！企业财富为零它也为零。 不想干了股权可以转让，但必须先通知董事会，董事有优先购买权。 董事会通常以股权最多的人为董事长，董事长可以兼任总经理或 者委任总经理，总经理负责企业经营管理，对董事会负责，委任各部门负责人。这就是公司框架。 企业发展壮大可以发行新股，这就是经营股，经营股约等于长期贷款给企业，企业经营获利就派生利息，经营好利息就高，经营失败就没有利息。 这个经营股买入以后是不能向企业索回本金的，但可以转让给别人，价值双方商议。 企业经营不善发行新股就没人愿意购买，这是股票的规律。 梁珍说：“哥们、姐们，关于企业建设就说到这，大家讨论有啥意见请说出来！” 这时期国内还没 有民营公司，队员都不知道公司是什么样的，说不出具体意见。 彭敏想了想说：“哥们、姐们，香蕉苗其实是一笔最大的投资，是阿珍极力治好江主任牙痛才获得免费，如果香蕉苗收费，青年队就搞不起来，阿珍只拿10股不合理啊！” 罗得才马上说：“是不合理！香蕉苗至少也值几百块，阿珍不说我们也不该没良心！” 彭治周说：“对呀，没的免费香蕉苗我们什么也没有！” 这是大实话，队员都同意，每人都10股以后董事长也不好决定。 彭敏说：“我提议，阿珍占20股，总股数为230股好不好？” 女队员首先赞成，贷款是那么难，贷款买香蕉苗是不可能的，！没有香蕉苗就没有青年队，没有青年队就一毛钱都没有！这确是事实，男队员跟着同意。 梁珍说：“哥们姐们的心意我领了，我占20股太特出，占15股就好，总共225股！” 既然梁九自已愿意只占15股，大家也不太坚持意见了。 这样，按照规则，梁珍就是当然的董事长，人不多这总经理、部门经理也不用选了。 下面就讨论即将开始的春耕，队上稻田习惯没有基肥施放，插秧时，秧苗撒一层草灰就算，中耕追肥每亩5斤尿素，这样情况试验田能够突破350斤吗？ 多数队员认为必须追加肥料，否则跟大田一样种植320斤都难达到！ 梁珍摇摇头说：“玉师三号水稻不受肥，它本身稻草就高，氮肥越多越易倒伏，我们不能走以前公家试验田的老路，追肥5斤尿素就够，我们要追加的是磷肥。” 彭治国说：“九哥，生产资料公司磷肥只有过磷酸钙，就跟石粉一样，毫无肥效啊！” 李国志说：“我有个同学老爸是磷肥厂工人，那磷肥就是挖桂北山的灰土加点石灰粉，加热搅拌出来的。化验含磷30%，其实没有作用呀！” 梁珍解释说：“磷是容易被 固化的元素，磷矿山经历了几千万年，磷早被固化成不能溶于水的稳定化合物，所以没有肥效，植物能够吸收的是游离磷，或不稳定磷酸酐。” “把磷矿石的磷替代出来是一个比较复杂的化学反应，我国目前还没有成熟的工艺。” 彭惠芳很惊奇梁珍的知识渊博，那么复杂的问题都能够解释得头头是道。 “九哥，既然过磷酸钙没用，目前又没 别的起作用磷肥，我们追加磷肥不是白说啦？” 梁珍微笑摇头：“不是白说，我国已经合成磷酸二氢钾，含磷肥和钾肥，植物很容易吸收，只是难以大规模生产，价钱也比较高，每斤三块钱！” “哇耶！一斤三块！要增产多少斤粮食才合算呀？”队员都惊叫起来了。 梁珍解释说：“因为价钱高还不能大田推广，但对玉师三号却特别合适，钾肥强杆抗倒伏，只要不倒伏，就增产10%以上，磷肥促长果实粒大粒多，这又增产10%以上！” 第六十四章：必须拔了重插 光荫似箭元霄节一过，鸭房开始孵化，青年队送了1300个蛋过去，这要到二月上旬才能孵出鸭苗来，那时春暖花开，正是农户买鸭苗的旺季。青年队订了300只鸭苗。 罗老叔伺候鸭苗已经有经验，梁珍让王文彬代替放牧种鸭。 春耕开始了，梁珍召集青年队开会，不能按上级指令规格插秧，5x3太密稻草高光照不到底部，通风不良，稻草高又细弱支撑不起稻穗。必须改成6x4满足光照空间要求。 这规格一改亩株数就减少25%，理论上要减产20%，这跟高产试验背道而驰。 梁珍解释说，任何东西都有适宜度，超过适宜度就适得其反，秧苗地如果不移植原地生长，株数比大田多了500%，产量却不到大田30%，为啥？因为太密了适得其反！ 6x4虽然株数减少25%，空间够大，光线充足，植株就生长良好，穗长粒多饱满，两穗顶三穗，这样穗数反而更多了！这是有科学根据的增产措施，不容置疑！ 既然九哥说得有道理，试验嘛，那就照办赌一把！ 开始插田了，青年队男女齐上阵，梁珍带头插秧，其他男队员也跟着插秧。 罗庆天、梁家祺看到男人插秧又疏又不整齐，暗暗掩嘴发笑，历年来上级都坚持5x3规格，这妖孽就是要标新立异，不服从领导跟上级对着干！换个厉害领导早死翘翘了！ 禾苗稀了确是标新立异，只是苗数少了这增产从何来？妖孽就是妖孽！ 梁家祺悄悄对罗庆天说：“主任，我们去报告公社，他们违反规定擅改规格！” 罗庆天阴险一笑，报告肯定要报告的，但不是现在！ “老梁，别急嘛，现在我们正在忙，等待几天，插秧过半我们有时间了才去报告不迟！” 梁家祺眼珠滴溜溜转，恍然大悟！插秧过半，上级勒令改正，秧苗拔了再插才好看啊！ “主任说得对，我们插田正在忙没顾得及看，就过几天再去报告！” 梁家祺幻想着青年队一人拔秧一人再插，那要笑崩大牙，扬眉吐气啊！ 为 了有个对照，梁家祺叫相邻的田严格按5x3插得整整齐齐，上级来检查对比突出。 青年队插秧规格比较稀，又都是年轻人身手敏捷，进度就比大田要快，大田插秧过半时候，青青年队已经完成三分之二了，报告时机已经成熟。 这天罗庆天请来了邓明副主任，云龙庄干部陪着他检查生产，这就检查到青年队地头。 梁家祺指点着秧苗说：“邓主任，青年队擅自改变规格，工作又很不认真，这怎么办？” 邓明量了一下规格，果然都是6x4的，秧行整不整齐只是美观问题，规格就有关产量！ 邓明叫来梁珍和彭敏，叫他们看云龙庄整整齐齐的秧田。 “小梁小彭，你们为什么改变了插秧规格？干活又不认真，为啥不向云龙庄学习呢？” 梁家祺抢着回答说：“他们贪图快，所以故意插稀，完成任务 好去玩扑克！” 彭敏解释说：“这是男青年插的秧，工作还不熟悉，那边女同志插的那比云龙庄差了？” 梁家祺反驳说：“那规格呢？女人插的也很稀！” 梁珍平静的说：“规格是我决定改成6x4的，并非青年队胡乱插稀了。” 梁家祺心里想，不用说也知是你标新立异，你就有权改变规格么？这回一定叫你好看！ “你决定的又怎样？你有权擅自改变上级确定的规格吗？必须拔了重插！” 拔了重插？青年队傻眼了，妈 妈的，这白费了很多工夫不说，这被 打脸受得了吗？ 梁珍平静的说：“梁主任，青年队不是大田而是试验田，我当然有权作出试验决定，如果所有的规格措施都严格按大田那套去做，还需要试验吗？” 梁家祺张口说不出话，试验田应该是可以改变规则的，这杀手锏又是打在稻草上了。 “那，你，你改变插秧规格，也该事先报告吧？你，你这是不把公社放在眼里！” 梁珍说：“梁主任，公社没有要求青年队报告试验技术措施，是要求报告你吧？” 邓明嗅出味道 不对，这对试验田不利。 “梁珍同志，插田5x3公社实行了多年，你出于什么考虑改变它呢？” “邓主任，以前的品种矮小宜适当密植，现在的品种玉师三号稻草很高，密植就影响光照和通风，对高产很不利，所以我决定适当种稀一些！” 梁家祺挖苦说：“擅自改变规格偷工减料，却说影响通风！风能吹不过去吗？冬季窗户有条小缝冷风都能灌进来！别人不懂的你就懂，别人不知的你就知，装专家！” 梁珍说：“既然这个别人不懂又不知，他就无资格评论对错，评论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哦！” 梁家祺胀红了脸：“你！企图标新立异，犯了错误还强词夺理！” 邓明觉得梁珍说法有一定道理，科学实验不就是从怀疑探索吗？梁家祺这是抬杠！ “好啦，在生产上比个高下是好事，但该互相支持不能互相拆台，试验田失败了，对谁都没好处！你们应该团结一致，共同把生产搞好！” 邓明的态度分明在袒护青年队，罗庆天想声援梁家祺也不好说了。 梁家祺头上冒汗，一迭连声说：“是是是，我们一定团结一致搞好生产！” 邓明走了，罗庆天、梁家祺狠瞪了一眼试验田也走了，心里嘀咕，这邓主任怎么不管呢？ 彭敏笑道：“阿珍，你的对头真是很关心你呢！任何机会都不放过哩！” 梁珍也笑道：“有人关心也不坏呀，时刻提醒自已必须小心谨慎不要犯错。是不是呀？” “这倒也是，否则有了成绩很容易骄傲自满，老子天下第一翘起尾巴来！” 梁珍摇摇头苦笑:“彭敏，你觉得我有尾巴吗？是牛尾还是狐狸尾呢？” 彭敏呵呵笑起来：“你那么狡猾，就应该是条狐狸尾巴吧？你家的人老想揪住这尾巴呢！” “这样说我该把它好好藏起来啦？不做天下第一做天下第二行吗？” 第六十五章：脱裤子也得赔 清明节前后插田工作基本完成，梁珍决定清理鱼塘放鱼苗，捕捞了一千一百多条鱼，共二千五百八十斤，每条两斤多重，饲料充足鱼就是长得快！卖了一千二百三十八元。 这又让罗庆天、梁家祺大不舒服，妈妈的，大队一年也没有一千元分红！ 这江湾地为啥没想到挖成鱼塘呢？便宜了他们！ 现在正是放鱼苗的正季，鱼苗一指大决定放3300条，预算损耗约10%。 天气暖和，稻苗生长比较快，现在已经株高25公分，中耕耘田后就分孽拔节。云龙庄稻田种得密，看去已经是绿油油一片了。青年队试验田看去还是斑驳的绿色。 罗庆天、梁家祺到田间巡视，发现相邻的田绿色径渭分明，不禁沾沾自喜。 这试验田禾苗长势就比不上大田，要是没达到亩产350斤，这青年队还大炮什么？ “老梁，看大田的禾势略好于去年，估计亩产有多少呢？试验田那边怎样？” “罗主任，看长势可超过300斤，试验田长势已赶不上，肯定比我们还不如！” 罗庆天觉得很有道理，禾苗长势是基础，长势好装胎就大稻穗就长，装胎小了以后追肥都 没作用！青年队大炮师想出风头，你还嫩了点！种地不是靠嘴巴吹的！ “老梁，试验田跟我们相邻，必须把他比下去，耘田尿素相邻 田加两斤能突破320吗？” “罗主任，突破320应该没问题，怕的是遇大风大雨倒伏，水里泡两三天就完蛋了。” 罗庆天想，亩产突破320斤就是历史高产，无论试验田什么结果，自已都成绩显著！ “老梁，天灾谁也没办法我们受灾，试验田也受灾吧？他没有350斤更惨！” 梁家祺想来也是，青年队一群二流子没谁是庄稼把式，牛皮吹得响，350斤凭啥？大炮师信口开河，什么光照通风装专家，产量是吹得出来的吗？ “罗主任，天灾就不说了，那大炮师夸口350斤是仗着他有鱼钱投资，必须监督他们施肥情况，肥多高产不算本事，我们相邻 地加点料他们是不会知道的！” 这时罗老叔放牧小鸭子，走过来弯腰给两个主任问好。 “罗二，你出队上工说没力气干不动，你老鬼的放鸭精神得很，吃里扒外的家伙！” 罗老叔惶恐的说：“主任，不是啦，那时确是气都喘不过来，是梁九治好我哮喘啊！” “哼，治好你破病就给他卖命，罗二，你是青年队吗？跑来装嫩！” 罗庆天看罗二不敢做声放缓了口气：“罗二，他们买回家什么肥料必须报告我明白吗？” 梁家祺说：“罗二，你是队上的人吃队上的粮，却给他们干活，知道该感恩谁吧？” 罗老叔忐忑说：“主任，我是替儿子放鸭的，让他出队上的工呀！” “什么代替，罗二，你是全家上阵呀，知道 梁九都给谁送东西了？” “主任，我不知道青年队的事，没有谁跟我说这种事，好像没给谁送过东西。” “罗二，以后知道什么特别事要报告大队明白吗！” 很快就到耘田时候了，梁珍告诉队员，耘田尽量把田水放干，队上每亩发5斤尿素，一边撒肥一边耘田，封死进水口让田干涸五六天，如遇雨就不耘田水干了再耘。 磷酸二氢钾已经买回家，耘田后第二天，每亩一斤兑水一百斤喷雾器喷洒叶面。 彭治国说：“九哥，施肥都是施进土地让根吸收，你喷叶面上什么意思？” 梁珍解释说：“哥们，根是植物吸取营养的主要器官，磷酸二氢钾施进土地也是可以的，但需要量比较大一些。我们肥料有限不宜土地施肥。” “叶面分布有许多气孔可以吸收水分养料，磷酸二氢钾兑水喷洒植物直接吸收利用，提高利用率，而且见效更快。喷洒施肥虽然多花工时，那是值得的。” 俏皮的彭治周嘻嘻哈哈笑着说： “九哥，植物的嘴是根，枝叶是身体，吃东西不是靠嘴吗？你怎么知道身体也能吃东西呀？即使饿狠了饭菜糊在我们身上，也充不了饥呀？” 梁珍狠瞪他一眼：“人不靠嘴也能吃东西，点滴葡萄糖盐水就是，治周，如果我打你手臂红肿发黑，那消肿止痛药，你是准备嘴吃下去呢，还是涂在皮肤上呀？” 彭治周耸耸肩膀扮了个鬼脸说：“九哥，这个你找别人试，我不要红肿发黑！” 青年队员都笑起来：“彭治周，就吃些消肿药、消毒药也没关系哦！” 大队决定开始耘田了，青年队领回了尿素，梁珍看天气预告是连续晴天，田水已经放完，正是适宜时机，叫队员抓紧时间快耘田。争取三天内完成耘田任务。 看禾苗长势大田禾苗已经封行，株高超过试验田一些，试验田植株比较稀还没封行。 耘田追肥后，禾苗就要拔节生长，很快增高分孽，然后就要开始装胎了。 大田禾 苗追肥后生长迅速，试验田因为干涸五六天，抑制了生长速度，比大田矮了六七公分，形成鲜明对照。队员家长看到这情况都 十分焦急。 罗庆天、梁家祺带干部检查生产，看了这鲜明对照沾沾自喜，心里乐开花。 “同志们，我们大田禾苗长势喜人，这是我们村革委坚定执行上级领导指示，干部群众共同努力的结果！试验田懒于管理，稻田干涸都 没人理，这就对照鲜明啊！” 梁家祺说：“同志们，人勤地不懒，同样的条件一样5斤尿素，疏于管理情况大不同啊！” 梁婉莲说：“这些懒虫二流子，大概玩扑克忘记放水了，地干了都不知道！必须罚他们！” 有人附和说：“是呀，这试验田试的啥嘛，禾苗比大田还不如！” 梁婉莲幸灾乐祸说：“那大炮师夸口说亩产超过350斤，我看有250斤就不错啦！” 有人附和说：“是呀，试验田试砸了交不上350斤怎么办？大队要吃大亐呀！” 罗庆天说：“交不上350斤就一个工分也没有！队上不给口粮！” 梁家祺说：“对对，350斤是板上钉钉的事，交不上就没工分没口粮！” 梁婉莲说：“没有350斤叫大炮师赔出来！脱裤子卖也得赔！” 第六十六章：学狗爬出村 罗庆天、梁家祺的言论传到青年队，队员也很担心，梁九这干涸措施没听说有谁用过，如果是弄巧成拙怎么办？试验田没有350斤，青年队脸面全无，灰溜溜啊！ 梁珍、彭敏、罗得才、彭治国一起到试验田检查禾苗，梁珍拔出一株撕去叶梢露出茎节，再拔一株大田禾苗对比，茎节只有大田一半长度，剖开茎节观察，茎壁厚度截然不同！ 试验田禾苗茎壁厚度是大田的两倍！ 梁珍说，这就是在钾肥作用下，干涸抑制生长的效果！茎杆增高少，茎壁增厚了！ 这样的茎杆强度超过大田茎杆的两倍！能够有效抗倒伏！稻草太高毫无好处，越高越容易倒伏，倒伏了生长再好的稻子也要减产，瘪子率超高，甚至霉烂！ 梁珍说，相邻大田禾苗长势这样好，可能是增施了尿素，氮肥充足种植过密叶片肥大严重遮光，通风不良，茎杆软化，抽穗后必大片倒伏，这好禾苗的产量恐怕是最低的。 “哥们，姐们，现在明白我们的肥料不是白施了，它不长个却长壮实了！摔跤瘦高个就摔不过墩壮个，我们稻田不倒伏，这就保证了颗粒饱满很少瘪子！” “试验田种得稀空间大，中耕后能够迅速分孽，每株有一两个有效分孽，种得密空间拥挤分孽迟生长慢，那是无效分孽。这样试验田株数就大大超过大田了！” “哥们，我们喷施磷肥，促进水稻装胎长大，抽穗再喷施一次促进坐果多颗粒饱满，茎杆强硬不倒伏！哥们，试验田这就丰收在望啦！” 彭敏觉得阿珍的话有理有据，他在决定措施前就指出了目标，禾苗不要求长高要求长粗壮防倒伏，解剖稻株证明确实是长粗壮了，干涸喷施磷肥达到了目标！ 禾苗 长高确实没有好处，阿珍的措施是正确的，不倒伏至少可以达到350斤的目标！ “哥们，阿珍的措施是正确的，别人说什么我们不理会他，按既定的计划做不动摇！” 罗得才虽然不很理解科学种田的措施，但他种田比较有经验，认为梁九说的有道理。 “哥们，稻子倒伏确实是减产的主要原因，梁九的措施壮大根茎对抗倒伏是肯定有效的，我支持梁九的措施，只要不倒伏试验田就不会失败！” 彭治国也认为禾苗高了没有好处，同意按九哥的计划继续执行，不理会别人的议论。 这时候正好云龙庄干部也转到了地头，他们一个个喜形于色，显然对自已禾苗很满意。 看到青年队的骨干也在检查生产，心里自然产生自豪感，忍不住要奚落他们几句。 梁家祺首先开炮：“呦呦，几位青年闯将都在这呀，禾苗长得不错哦！” 彭敏回应说：“是呀，你们大田禾苗长得比试验田高，很高兴是吧？” 梁家祺昂首挺 胸得意洋洋说：“禾苗长得好利国利民当然高兴啦，彭妹难道不高兴吗？” 彭敏笑道：“梁主任，现在高兴好像早了点，抽穗扬花灌浆时候才值得高兴呢！” 梁家祺以内行的口吻说：“苗是株的基础，苗好株就壮，株壮实就多。这跟人一样，儿童时瘦弱矮小，成人也不会健壮有力，女孩子也不会喜欢他。” “梁主任，话虽貌似有理，植物跟人有所不同，植物受天气限制示未必如人所想哦！” 梁婉莲走过来阴笑着说：“彭队长是觉得试验田的禾苗更好些是啵？” 彭敏点点头，不客气的说：“是的，我们不喜欢太高的禾苗，高了没啥好处。” 罗庆天鄙视的目光扫了彭敏一眼：“恐怕是想高也高不了吧？吃不到的葡萄就是酸的！” 梁婉莲补上一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想着他了即使是丑八怪也觉得很美！” 彭敏淡淡笑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有的人眼晴进水，抱着恶鬼以为是西施呢！” 罗庆天冷冷的说：“彭妹，你既然火眼金晴看见恶鬼，你老爸那边的地为啥 不跟你一样干？你老爸眼晴也进水了，你也由着他抱恶鬼不管吗？” 彭敏说：“这是青年队的创新试验，在没有事实证明前你们都不相信，我老爸也不例外。” 梁婉莲鄙视的说：“又是大炮师的创新吧？你们青年队叫大炮队得了。” 彭敏冷笑说：“是不是大炮没多久就水落石出，是大炮也不错，能把榆木脑袋炸开窍！” 大炮还不错？老子是榆木脑袋？妈妈的，这丫头片子目中无人，跟大炮师学坏了！ 罗庆天心里愤愤不平，必须教训教训这些狂妄大炮！ “彭妹，别人都是榆木脑袋，就惟独你们大炮聪明，玩疯了忘记放水也成了创新！现在禾苗被屈不长个，如果亩产350斤达不到怎么办？” “罗主任，青年队努力工作没人玩，忘记放水只是你们胡想出来的！试验田肯定能够突破350斤！你们希望达不到，不给工分不给口粮，老天肯定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罗庆天心里咯噔，这丫头片子竟然把这话捅出来了，那就明里说！ “好大的口气！老天又不是你外公，事事帮着你，要是达不到怎么办？” 这时梁珍看彭敏跟云龙庄官儿扯皮了那么久，就走过来，正好听到了这话。 “罗主任，如果试验田没有突破350斤，青年队不要工分不要口粮！突破了怎么办？” “呦！大炮师终于跳出来了，突破350斤谈何容易！”罗庆天嘿嘿冷笑。 “就凭你现在禾苗长势？恐怕要比大田都不如！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梁珍看了大田禾苗一眼：“罗主任，大田超过试验田那就最好了，恐怕天不从人愿哦！” 罗庆天狠瞪他一眼：“老天也不是你外公，禾苗长势明摆着，你想挡也挡不了！” “罗主任，没人想挡，我祝你如愿以偿！先说试验田突破350斤怎么办？” 罗庆天怎么想也觉得突不破350斤，这赌注不下，那不是矮了他半截吗？ “大炮师，你试验田要突破350斤，我学狗爬出村！” “好！大家都听见了哦！罗主任输了学狗爬出村！” 第六十七章：大炮师的话应验了 试验田干涸过后放水，水肥促使禾苗迅速生长分孽，很快就封行绿油油一片，鸭子进去觅食都 看不见了。青年队员心里石头落地，梁九哥是正确的他的预言一步步实现。 禾 苗根部开始膨大，这就是装胎了，十天左右就抽穗扬花。 禾苗抽穗时候，青年队第二次喷磷酸二氢钾，也是每亩一斤喷施，用于坐果多颗粒饱满。 罗庆天不知是喷施肥料，以为是喷农药除虫，试验田有虫那是天跟大炮师作对啊！ 有虫就必然影响产量，这回还想得出什么理由是创新呢？ 稻穗出齐了试验田稻苗比大田矮了12公分，奇怪的是，它插田的时候很稀疏，现在却一点也不疏，稻穗密簇簇的直指天空，看起来比大田还要密很多！ 没有种植株数这稻穗怎么生出来的？真是咄咄怪事！ 罗庆天现在感到很迷惑，大炮师在关键的时候往往逢凶化吉，香蕉苗明白要卡他一块钱一株，他变戏法似的跟江广明打个赌就变成免费！ 江湾地眼看就能收回来，妈妈的，让他口若悬河一通忽悠，这地反而归他了！ 本来他就不可能贷款，连彭大山都不能帮他贷，不知他怎么忽悠就贷了一千元！ 这试验田稻苗明明稀疏矮小，怎么忽然就稠密，稻穗齐簇簇冲天！ 难道真如他梁家所说，有妖孽附身帮他吗？要不然，他怎么做到这些呢？ 看这试验田抽穗情况，亩产350斤是很可能达到的，他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青年队围着自已的试验田转一圈，稻穗出得整齐密密麻麻指向青天，一个个喜出望外。 罗得才说，他还没有看到过这样整齐划一，稻穗这样密集的稻田！ “哥们，真想不到磷酸二氢钾有这样大的作用，这喷洒施肥真比土地施肥先进啊！” 彭治国说：“这稻穗确是出得密又齐，改插6x4真怕稻穗稀疏，这挺密的哦！” 李家芳说：“阿珍聪明绝顶，他算个稻田稀密还算不准吗？是你自以为聪明！” 彭惠芳说：“是呀，我们都相信九哥相信敏姐，你们能想到的他们早就想到了！” 彭敏询问罗得才：“罗哥，你比较有经验，估一下试验田产量可能是多少？” 罗得才找了几棵苗数了一下穗数，然后粗算一下。 “现在刚刚扬花，估算不太准，肯定超过350斤，可能达到400斤左右吧？” 亩产400斤？青年队脸上笑成一朵花，那就是每亩超产50斤！每人可分70斤谷子！ 青年队马上欢叫起来，有人手舞足蹈！ “哗！每人分70斤谷子还有最高工分，这回赚大啦！” “是呀！我们青年队左右逢源，干啥就成啥！香蕉、鱼塘、鸭群都大赚种田更不用说！” “还有呢！突破350斤，罗胖就得学狗爬！扬眉吐气爽翻了啊！” “没错！他狗眼看人低压制欺负我们，就该他得报应！学狗爬看他还怎么抖威风？” 李国志说：“发了70斤谷子马上就吃他几天白米干饭！妈妈的，这木薯粥吃烦啦！” 罗得才笑道：“阿志，吃几天白米干饭，倒过来再吃木薯粥那更要难受哦！” 彭治国说：“是呀，生活从难入奢易，由奢入难就惨啦！还是每天加点米算啦！” 彭治周跟罗得才调笑说：“罗兄，有了70斤谷子还打架要返销粮吗？” 罗得才啐他说：“书呆周，欺负到头上了就得动拳头，念之乎者也屁用没有！” 梁珍说：“哥们，姐们，国志吃几天白米干饭无可厚非，我们大家都 想吃吧？这不算奢，仅仅是正常生活需 求，试验田突破400斤，带动大队改变种植一起增产就有干饭吃啦！” “哥们，姐们，我们搞试验田不是为了多得百十斤谷子，也不是为了出人头地扬眉吐气，这些好处微不足道，它的意义在于推动广大农村科学种田，普遍提高产量！” 彭敏接着说：“没错！试验田亩产增一百斤数量有限，所有大田增产三十斤那就是千万斤！所有大田增产一百斤，所有农民都能够吃饱饭！我们亲朋戚友都 受益！” 李家芳心里暗想，要是真能够这样，所有的人都 温饱了那就不至于娶不上媳妇，也就不需要姑换嫂了，自已就可以名正言顺嫁给青梅竹马相好！这罪就不用受啦！ 唉，大好时光都过去了，再也回不到从前，阿珍要是早生几年就好啦！ 端午节前几天稻穗灌浆完成，沉淀淀的弯下了头，这是关键的时刻，就怕风雨来袭！ 老天捉弄人怕什么就来什么，端午前四天夜里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清晨很多人都心惊肉跳出来看稻田，一看都傻眼了！ 大田禾苗倒伏一片又一片，云龙庄稻田惨不忍睹，相邻试验田那一片长势最好，也长得最高，可惜得很几乎倒贴地没救了，尿素少施一斤的地块倒伏还不太多。 奇怪的是试验田没有一块倒伏的！老天就是特别照顾它！ 罗庆天、梁家祺皱着眉黑着脸，嘴唇像兔子一样颤动，一肚子气什么话也说不出。 真他 妈见鬼了！怎么是这样？ 云龙庄的稻田倒伏，彭村的稻田也倒伏，就中间那点试验田不倒伏！这叫什么事！ 地都相邻连在一起，难道风就绕过试验田只刮大田吗？这风婆婆是他外婆吗？ 一夜风雨，青年队员也都到地头来了，稻穗长颗粒多沉淀淀的怕抗不住风，看到试验田稻子笔直站着没有倒伏的，昨晚白担心一夜！试验田安然无恙，个个喜笑颜开。 稻穗扬花灌浆比预期的粒数要多，重量把穗头坠得弯弯的。只要不倒伏那就丰收在望！ 罗得才重新估了产量，肯定突破400斤，应该在420斤至450斤之间。 村里老农估的产量跟罗得才差不多，准确度很高！这是清湾公社破天荒的高产！ 相邻大田罗得才估产，如果不倒伏产量可以达到330斤！这也是云龙庄历史最高产！ 可惜抗不住风雨，倒伏太厉害，有没有200斤都难说了。 梁珍看着倒伏的稻田心情沉重，必须采取措施抢救！这样倒伏稻子要霉烂啊！ 第六十八章：公社检查来了 大风雨后第二天公社干部也全部出来检查灾情了，今年禾苗长势良好，有丰收的希望，偏偏在关键的时候来了大风雨，稻子倒伏丰收的希望又要泡汤了。 刘主任邓主任和李秘书一路检查到彭村、云龙庄，村干部迎接陪同检查。 大田倒伏一般是百分之三十到四十，云龙庄情况有点特别，试验田如鹤立鸡群没有倒伏的。云龙庄多数地块倒伏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唯独试验田相邻地块倒伏百分之七十多！ 一边大部分倒伏，一边风雨不动安如山！这就形成鲜明对照！ 刘主任说：“同志们，你们看试验田和云龙庄大田灾情截然不同，一边严重受灾，一边安然无恙。罗庆天，彭大山，梁家祺，你们都 说说为什么？” 罗庆天、梁家祺额上冒出豆大汗珠，目光惶恐躲闪，嘴唇和手都在打哆嗦！ 为什么是这样？他们早就研究了很久，原因是老天偏心，大炮师有妖孽相助！这能说吗？ “刘，刘主任，我，我们，研究，研究了很久，还，还没有弄明白，为什么是这样。” 农田受灾，刘主任心情本来就不好，听了这样的回答不由得发火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种了一辈子地，经历了多次风灾，竟然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 “刘，刘主任，我，我们……我们……” “我什么我！你们一天都干些什么？简直是占着茅厕不拉屎！彭大山你来说！” 彭大山听女儿说过密植适度的问题，倒伏后彭敏又说了些倒伏原因。 “刘主任，我认为，试验田不倒伏是因为插秧6x4比较稀，稻杆比较粗壮能抗风。我们大田插秧5x3密度太大稻杆细弱，抗不了风所以倒伏啦！” 这话说到了实际问题，粗壮和细弱是很容易分辩的，是不是这样查一查就知道。 刘主任拔了一株试验田稻苗拔了一株大田稻苗，撕开稻叶露出茎干，对比一目了然！ 试验田的稻杆粗壮有弹性，大田的稻杆细弱柔软，支撑稻穗都很勉强，风一刮就倒了。 “彭大山，倒伏原因你找出来了，大田倒伏确是因为茎干太细弱，为什么细弱？仅仅是因为密植？你们都蹲下来观察试验田稻杆的密度，对比大田稻杆的密度！” 李秘书以一米长度为单位各数一行稻杆，结果出人意料。 试验田的稻杆竟然比大田多三分之一！也就是说试验田的稻穗比大田多三分之一！ 这好像不可能！6x4明明稀疏于5x 3的25%，怎么会稻杆数更多呢？ 事实明摆着，刘主任也觉得这有决窍，必须弄清楚才能指导以后的工作。 “彭大山，你说试验田种得稀为什么稻杆反而更多？大田种得密反而变少了？” 彭大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然说不出所以然，脑壳都变大。 “刘，刘主任，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彭大山尴尬的说：“那要问问梁珍才知道。” 刘主任一看跟随检查的干部没有青年队的人，脸色就难看起来了。 “梁珍、彭敏在那儿？灾情这样严重，他们在家坐得住吗？” 有人报告说，青年队的人都在香蕉园鱼塘那儿，排水抓逃鱼呢。 刘主任严厉的说：“快去！叫梁珍、彭敏马上到这里来！” 梁珍和彭敏跟着通讯员来到试验田，他们高高卷起的裤腿也是湿漉漉的。 “刘主任，我们来了，鱼塘那边有点事需要处理，所以没有过来试验田这边。” 刘主任冷着脸说：“梁珍、彭敏，是不是试验田没有受灾骄傲起来了？眼晴只看自已，认为灾情与你们无关是不是呀？有没有点全局观念呢？” 梁珍有点侷促不安：“刘主住，不是的，真是鱼塘出了点问题，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刘主任喝道：“梁珍，你看试验田隔壁灾情重不重？回答我的问题，答不出来就处罚！” 梁珍暗想他要问啥：“刘主任，那你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首先，试验田和大田毗邻，为什么大田倒伏这样严重，试验田却没有倒伏的？” 梁珍说：“刘主任，首先试验田的稻株比大田矮12公分，我们拗树枝就知道 ，越长越细越易拗断，稻杆越高越细越容易倒伏，这道理是一样的。” “既然知道 这道理，我们种田时候就力求稻草粗壮矮化，这就能够抗风不倒伏啦！” 这回答有理有据，刘主任检查过稻株情况，觉得回答符合实际。 “梁珍，植物自然生长，不是你要它粗壮矮化就粗壮矮化的，你用啥办法让它矮化呢？” 梁珍平静的说：“任何生物的生命活动都受自然环境限制，如阳光、温度、水分、养料、空间、空气等。自然环境适宜时候它就生长繁殖，不适宜它就调整自已适应环境。” “空间拥挤阳光不足它就长细长高，水分不足它就抑制长高养料用于长粗壮。” “插田时试验田坚持6x4，目的是让禾苗期有适宜的空间，充足的阳光长壮实。” “试验田在中耕耘田后故意干涸五六天，目的是人为抑制它长高，让它长粗壮。” “刘主任，邓主任，这就是人为干扰禾苗生长变粗壮抗倒伏的措施。” 邓明知道青年队因为插田规格和中耕干涸，曾经跟大队发生争执受到指责，原来这些都 是梁珍早就策划的改革措施！目的是为了抗倒伏！梁珍成功了，自已支持他没错！ 事实证明，这些措施都是行之有效的宝贵经验！ 邓明把之前青年队为插田规格，中耕干涸的事跟大队矛盾情况，给刘主任说了，如 果那时候能够接受梁珍的意见，今天的灾情就没有这样严重！ 刘主任也觉得梁珍的回答有科学根据符合道理，是值得推广的有效科学措施。 “梁珍，改革措施抗倒伏有科学根据，事实证明可行。还有一条，插田规格稀疏，株数比大田少25%，为什么现在试验田稻杆稻穗反而比大田多三分之一呢？” 邓明说：“是呀，梁珍，大田倒伏这样严重，必须想办法补救啊！” 第六十九章：彭敏发 飙 刘主任、邓主任都 对梁珍提出了问题，一个要求解答插田规格稀稻穗反而密的问题，一个要求面对严重倒伏如何抢救，救灾是第一位的，梁珍就先说救灾。 “邓 主任，倒伏的稻棵上层掩盖压迫着下层，不能通风、不透阳光湿度又很大，那要发生霉烂。不霉烂也不能成熟只是瘪子，减产超过50%，必须采取措施抢救！” 邓明点点头说：“是呀，必须全力抢救！梁珍，你认为怎么抢救呢？” “刘主任、邓主任，我认为只有人工把稻棵扶起来，两行六棵稻株扎成扫掃状，互相支撑可以直立田中，虽然也通风不良，但至少不霉烂，有一半以上饱满籽。” 刘主任看了倒伏稻田一眼，人工扶起麻烦工作量又很大，没有坚强毅力难以完成。 “梁珍，人工扶起工作量很大，有没有更简便的办法？” “刘主任，没有别的抢救办法，这已经是最简便的办法了。” 刘主任对邓明说：“邓主任，你看怎样？没有别的办法麻烦也得干是吧？” 邓明说：“没错，尽我们最大的努力，能够抢救多少是多少，挽回一半的损失也好嘛！” 刘主任对干部说：“你们听见没有？必须抢救倒伏稻棵！罗庆天、彭大山马上开始行动！” 刘主任邓主任走了。罗庆天黑着脸眼晴冒火，丢老牟的，人工扶起谈何容易？不是三亩五亩，是几百亩地！扎扫掃辫一天能扎几个？扎完这几百亩头白齿黄了！ 梁家祺愤愤的说：“都是那大炮师的馊主意，倒伏那么多怎么扶？他出风头害苦我们！” “老梁，没办法，”罗庆天悻悻的说：“他现在是主任的金疙瘩，叫妇女准备扎稻辫吧。” 罗庆天、梁家祺走了，试验田剩下梁珍和彭敏。 “阿珍，今天刘主任好凶哩，没有跟随检查以为要狠挨骂一顿，让你两句就翻过去啦！” “彭敏，农田受灾领导肯定焦躁，要骂也是骂罗庆天，目标不是我们嘛。” “可能是吧，阿珍，试验田抗住了大风，跟云龙庄倒伏那一大片成鲜明对照，你说施氮肥越多长得越好越易倒伏，他们不相信现在脸面全无，想骂人也没理由骂啦！” 梁珍摇头苦笑说：“他们心术不正把别人都往坏处想，把自已往好处想，这就难免判断错误，插田时告我们违规，干涸时告我们贪玩，你想帮他都没办法！” 帮他们？彭敏想，那些人时刻都 在想法儿整你，你倒要帮他，他领你的情吗？ “阿珍，这种人不值得帮的，叫他们一败涂地脸面全无挺 好的，这样就少整人了！” “彭敏，这不对，他一败涂地受损失的是村民，他的脸面不算啥。” “阿珍，你太善良，这次打赌他输了要学狗爬，你不高兴吗？” 梁珍摇头一笑，罗庆天那种人官不大威风不小，那里肯为集体牺牲个人利益？他肯定要耍 赖，学狗爬不过抓他一个把柄，让他不太嚣张而已。 “彭敏，他那种人是不会学狗爬的，他认为自已面子比村民存亡都重要，这就别想了。” 彭敏近来听到些风言风语，说梁珍跟李家芳有一腿，起初她也不相信，他是有很强自制力的人，那天在他家留宿，自已愿意付出一切，他都能够忍耐只是看看。 李家芳是小寡妇，即使有几分姿 色，也是残花败柳，他会把持不住自已吗？ 后来有不少人都肯定他跟李家芳有暧昧关系，彭敏细心观察，他对她果然有一种跟别人不同的关心，看她的眼神也与众不同。现在没人决定问问他。 “阿珍，你觉得李家芳这人怎样？听说她常去你家，你妈也喜欢她吗？” “李姐是苦命人，年轻丧夫没有公婆，没有孩子，挺孤单的，我们是近邻所以多走动。” “哦，那她为啥不改嫁呢？趁年轻找一个合意的，不是更好吗？” “唉，说起她再婚也是一件伤心事，李家跟王家是姑换嫂婚姻，她离开王家嫂子就离开李家，她老爸是孙子迷，非要媳妇生了孙子才放手，李家芳是有苦难言呀！” “所以，她为了老爸要孙子王家守空寡，村里的光棍色 狼不乘虚而入吗？” “当然会乘虚而入。觊觎她的人何止三两个，她也很无奈呀！” “阿珍，你也是其中之一对不对？不少人都说你跟她有一腿，是不是呀？” 彭敏说到这事梁珍很尴尬，这种事在街头巷尾最有市场，传到她耳里也不奇怪，她好像在谈与自已无关的趣闻，云淡风轻没有表现愤怒和吃醋，是真的跟她无关吗？ “彭敏，什么其中之一，我有那么卑劣吗？罗庆慈对她霸王硬上弓，我打跑了罗庆慈，挡住了那些光棍，相好应尊重她的意愿是吧，跟她有一腿那是真的。” 梁珍坦诚承认有一腿让彭敏吃惊，一般男人都 要否认那种事，证据确实那也要掩饰两句，他却直言不讳承认了，而且是对自已追求的女子说的！ “你真的很喜欢她？那就早日给你妈添个孙子，她肯定很高兴的哦！” “她不高兴，彭敏，妈妈不愿意接受她，这也很无奈，如果没有青年队，她更难过了。” 彭敏冷冷的说：“你很愿意这样吧，既然可以暧昧又不用负责任多好呀？” 梁珍看她终于按捺不住露出愤怒和醋意了，这种事任何正常女子都要脾气发作的。但是，跟李家芳有一腿，在重生开始不久就发生了，那并不是承人之危是自愿的。 “彭敏，跟李家芳有一腿是早就发生了，如果你不能原谅就打我，我决不还手。” 彭敏火气上来，运足力气在他肩膀猛击一掌：“去死！” 梁珍一个踉跄摔倒在田埂上。 刘主任认为，试验田既然抗住了大风，稻穗又是这样密集，外行人估产都超过350斤。对比相邻 大田倒伏，成鲜明对照，这经验非常重要，应该开现场会议推广！ 刘主任回到公社，跟几个主要领导碰头，谈了试验田情况，建议委员、村主任都 一起到试验田开现场会，让梁珍报告试验田抗倒伏夺高产的经验措施。 几个领导一致同意。 叫李秘书电话通知委员和各大队主任，明天早上都到试验田开会。 第七十章：当了代理主任 罗庆天、梁家祺很反感给倒伏稻田扎稻辫，随便吩咐一声妇女队长，让她准备稻草明天出工扎倒伏稻辫。领导不重视下边的人就松懈，得过且过应付着干。 第二天，云龙庄的妇女才扎了十来个稻辫，开现场会的人就来了，彭村昨天就扎了两三亩地，今天是男女一齐上阵扎稻辫，阵势就比云龙庄大得多。 刘主任和邓主任看云龙庄这样应付救灾很生气，灾情最严重，救灾最消极这怎么行？ 公社五个主要领导看了试验田再看云龙庄倒伏稻田，把罗庆天、梁家祺叫来斥责。 “罗庆天！这个主任怎么当的?昨天就吩咐立即行动抢救倒伏，看看你们干了多少活？” 这当众斥责跟办公室骂一顿不同，罗庆天、梁家祺眼神惶恐，额头冒汗。 “刘，刘主任，我，我工作安排了，下边，下边动作慢了些……” “什么慢了些？根本没把救灾当回事！你的人呢？就剩这些妇女？男人都干啥去了？” 罗庆天感觉情况不对，他没想到第二天就到试验田开现场会，把自已带上了。 邓明厉声说：“罗庆天！你这是对救灾有抵触！平常工作不扎实，倒伏就数你队最严重！重灾不思挽救，想些什么？你看彭村男女齐出动，你派妇女应付了事！” 李雄副主任原来跟罗庆天关系比较好，工作搞成这样也忍不住生气了。 “罗庆天！你怎么搞的？倒伏这样厉害心里不焦急？不思积极抢救挽回些损失想啥 ？” 人大周委员长喝道：“罗庆天！你跟青年队有矛盾，把矛盾带到工作上来，才导至严重倒伏！灾情既出又不正视错误，抵触救灾，你这是玩忽职守！丧失了党性！” 黄得雄副主任说：“试验田云龙庄大田一条田埂分开，那是两个截然不同世界，不采取措施抢救连种子都收不回来！罗庆天、梁家祺，你们不觉羞愧吗？” 公社革委主要领导都认为，罗庆天不能带领云龙庄积极救灾，走出生产低谷了。 经公社革委研究决定，罗庆天停职反省，任命梁珍代理村革委主任领导救灾，和下半年生产，同时兼任青年队队长，完成试验田试验计划。 现场会继续召开，首先绕试验田走一圈，让村主任都估一下产，对照自已大田有多大差距。想想试验田为什么不倒伏，产量能够达到这样高？ 很多村主任都说，这样好的稻子是第一次看到，估计产量不少于40.0斤。 有村主任咨询说：“梁九，你这试验田长这样好下了多少肥呢？” “是呀，梁九，稻子长得好又不倒伏，有什么秘密诀窍说出来听听。” 梁珍说：“各位领导，试验田是跟大田一样条件，耘田5斤尿素一亩，不同的地方是，插田大田5X3规格，试验田6X4规格，耘田后加喷磷酸二氢钾一斤一亩，干涸六天。” “干涸放水抽穗后再喷磷酸二氢钾一斤，全部措施就是这些，没有秘密。” 有村主任说：“磷酸二氢钾，没听说过有这肥料，梁九，你从那儿弄来的？贵不贵？” “对呀，生产资料公司就没有这肥料，梁九，你从那儿搞来的？” 梁珍说：“两位邻导，磷酸二氢钾早就有了，只是价格高不当农田肥料使用。每斤三块，一般作化学试剂或者温室花肥使用。” 村主任都叫唤起来：“哗！一斤三块！顶四十斤谷子哩，我们可用不起啊！” “是呀，一斤三块这也太贵啦！它能够增产四十斤谷子吗？不能就是赔本买卖呀！” 梁珍平静的说：“领导，我们的土地普遍缺磷钾肥，我们习惯追施氮肥，这就形成肥料瓶颈产量上不去。单独使用磷酸二氢钾增产效果不高，配合尿素效果就显著！” 有主任质询：“梁九，你算过账没有？每亩喷了二斤磷酸二氢钾，增产够不够本呢？” 梁 珍说：“领导，我当然算过账，每亩喷施二斤磷酸二氢钾，成本是六块，可以增产一百斤稻子，按牌价是七块，按市场价是二十块！你说够不够本呢？” 村主任窃窃私议，按这算法当然大赚，问题是它增产不了一百斤呢？ 邓明看讨论这磷酸二氢钾也差不多了，就把话题拉回正道 上。 “好啦，喷施磷酸二氢钾是赚是亐收了稻子就清楚了，梁珍说说为啥 采取那些措 施！” 梁珍说：“各位领导，先说为什么要改变插田规格。所有生物都有适宜空间、光照、空气、水分、温度的要求，当要求难以满足时就改变自已适应环境。” “植物的空间、光照不足时就长细高争取阳光和空间。插田规格5X3是多年前定的，当时的品种矮小可能适宜，现在品种植株高需要空间大就不适宜了。” 5X3太拥挤它就长得又细又高，这就很容易倒伏，氮肥越多越容易倒伏，就像隔壁大田一样，为了抗倒伏所以改成6X4，使稻苗获得适宜空间正常生长。 6X4比5X3减少株数25%。是不是要减产25%呢？不是的，植物在空间允许时候会迅速分孽抢占空间，每株分孽一两芽，株数就是原来的两倍多，大大超过5X3的株数！ 当然分孽多少和生长速度受肥料制约，所以分孽都在耘田追肥之后。 我们知道，氮肥主要用于植物长枝叶，磷肥主要用于开花结果实，钾肥主要用于坚强茎干，我们的土地普遍缺磷钾肥，增施磷钾肥就能够平衡肥料配比发挥最大作用。 市上的过磷酸钙和钙镁磷，都 是不溶于水的稳定化合物，植物无法吸收利用。 为了解决磷钾肥的问题 ，只有选择磷酸二氢钾，虽然贵也物有所值。 试验田因为适当时间喷施了磷酸二氢钾，所以植株粗壮能抗风雨，分孽多稻穗长颗粒多，我估算产量在420到450斤之间，比单独使用尿素又不倒伏的地块增产一百斤！ 梁珍说完，参会的人都鼓起掌来，个个都长了知识，最重要的是它非常实用！ 大鹏村主任笑道：“梁九，每亩增产一百斤，你就发财了！到我村做顾问如何？” 第七十一章：男女老幼齐救 灾 梁珍回家许多村民和青年队的人都来恭贺他升官，梁珍摇摇头苦笑，他并不想当这村官。 要当好这村官就必须大刀阔斧改革，改革就可能触犯一些人的利益，不好当啊！ 梁友宜是梁姓唯一参加青年队的人，参加时被家族骂为叛徒，连父母都不支持，现在梁九升官，扬眉吐气，提议九哥摆酒庆祝一番！ “九哥，五叔婆，以前家族的人都小看骂你们，现在九哥当官了，摆酒庆祝气死他们！” “友宜，这村官其实不算官，在古代只是小吏当差的角色，没啥 值得庆祝呀！” “九哥，不管是不是官，管 得着他们就不敢小瞧你家，这还不值得庆祝吗？” 青年队曾经被 压制欺负，也主张庆祝，队上有鸭子鸭蛋，买几斤酒就行。 梁珍摇摇头：“哥们，你们心意我领了，当村官庆祝没有必要，收稻子庆丰收那才有意义！那时候我们摆酒庆祝成功！” “哥们、姐们，现在倒伏灾情严重，虽然不是青年队直接受灾，村子是我们的家乡，村民是我们家人亲朋戚友，他们受灾难过我们庆贺什么？马上准备救灾吧！” 梁珍当了代理村主任，当务之急是抢救倒伏稻株，第一道 政令就是男女老幼一齐出动，争分夺秒扎稻辫减少倒伏的损失。不休息吃饭时间缩到最短看得见就不停工。 “大爷大婶父老乡亲们，稻子已经灌浆，半个月就成熟这是我们到口的粮食啊！倒伏了就会霉烂，不见阳光就瘪！扎稻辫就是抢回自已的口粮！不想干的人就不配吃饭！” “从现在起，凡能够走动的都必须参加救灾！干部必须以身作则，青年队也参加救灾，这不是为谁工作，是为了你自已有饭吃！废话少说干才是真！” 村民都明白扎稻辫就是抢救自已的口粮，谁都没有怨言，罗庆天家人虽然很不乐意干，但也不敢犯众怒。已经被罢了官就不能再呈威风，弄不好要一撸到底呢。 常有理梁婉莲和铁捞篱罗桂芳平时很少下田，只找些轻巧的事干，村民也说不过她们。 现 在大炮师小九升官今非昔比，以前百般压制诽谤他结下怨恨，现在如果犯他肯定公报私仇杀鸡吓猴子，不能吃这眼前亐，于是也乖乖下田扎稻辫去了。 群众发动起来，所有的人都认真努力去干情况就大不相同，试验田旁边30亩严重倒伏地块三天时间都扎起了稻辫，其余倒伏20%的就容易多了，一个星期奋战倒伏扶起来了。 倒伏田扎起稻辫，空间相对扩大通风良好，稻穗原来已经灌浆，基本上都能够成熟。 邓明再次下乡检查，看到倒伏都站起来了，很是欣慰，换了得力干部情况就是不同！ 邓明捏捏稻谷已经有实质感，梁珍这 个办法不是折腾，是确有成效啊！ “梁珍同志，稻辫是扎起来了，现在太阳很大，雷雨也会常来，有影响吗？” “邓主任，稻辫扎起来后风雨一般不会再倒伏，稻穗不会霉烂影响也很小，不妨事的。” “唔，这就好，梁珍，这场倒伏估计要减产多少呢？” “邓主任，稻穗灌浆后十五日成熟，倒伏扶起越早影响越小，最迟扶起的稻田还有一星期生长时间，稻子成熟率只有一半，估计要减产15%以上。” 邓明点点头，受灾就肯定有损失，减产15%已经是很幸运了。不抢救就要减产50%以上！ 时间一晃就过，稻穗开始发黄了，没有倒伏的稻田成熟快一些，试验田黄澄澄一片了。 试验田开始收割，公社给了一台人力脱粒机，叫李秘书监督收割、脱粒晒干过磅。 青年队是强劳力30亩地4天就收割脱粒完成，两天晒干过磅，总收获稻谷13683斤，平均每亩456斤！除了上交10500斤，超产3183斤！ 每亩增施磷酸二氢钾二斤，总总费用180元，增产稻谷以市价算值636.6元！ 李秘书把监督结果报告公社革委，革委决定把超产部分全部发给青年队！ 青年队收割完成，大田也就开始收割了，梁珍下令白天收割稻捆拉回家，晚上加班脱粒，争取粮食尽快归仓。减少遇连雨天谷子发芽损失。 云龙庄虽然倒伏严重，经扎稻辫抗灾后，试验田旁边这一块亩产达到280斤，总产量比去年稍增2000斤，不用喝西北风了，所有的村民松了一口气。 夏收完成夏种就马上开始，青年队有拖拉机，犁地比较快，耙地质量不如用牛，梁珍让拖拉机犁完试验田后给大队大田犁，大队的牛用来耙田，这样各有好处。 梁珍动员社员尽量交农家肥，争取一半的田能够施上底肥。 夏种无论彭村、云龙庄一律都 改插6X4，这 个事实已经证明没有人再反对了。 与此同时，清湾公社刘主任，让李秘书整理了 一份青年队试验田的材料，从梁珍、彭敏组织青年队开荒洼地种香蕉、香蕉园附带挖成鱼塘，养鸭立体种养到试验田。 大胆改革插田规格，把5X3改成6X4抗倒伏，喷施磷酸二氢钾获得高产，亩产达到456斤的成绩报告了县革委和农业局。清湾公社各大队都推广这经验，。 建议县革委和农业局发文各公社，改革插田规格抗倒伏至少增产10%，总产量就很可观。 县革委方主任记得，曾经收到过一个清湾公社青年，送来一份开荒洼地种香蕉的报告，让秘书找出来对照，果然，清湾公社青年队跟送报告的青年队是同一个组织。 近年来倒伏减产一直困扰着县领导干部，玉师三号在农科所试验田是获得高产的，经过考证才推广的品种，缺点是植株太高易倒伏，农艺师几年也没克服这缺点。 既然改变插田规格，耘田干涸几天就能够克服玉师三号缺点，这就简单多了！ 方主任立即召开县革委扩大会议。 县革委开会把两份材料宣读讨论，委员们认为材料有理有据，真实性很高。决定印成文件下发公社，要求至少有一部分田改插6X4作对比试验。 第七十二章：庆功酒 夏种插田完成，青年队个个都拿上了超产奖励谷140多斤，这实在值得庆贺一番了。 梁珍捕获七条去年漏网的大鱼，彭敏指挥杀鸭，就在竹屋右边支起大锅做饭。 彭治国买来十斤杂粮酒，每斤两角九，梁珍拿来了南瓜、青菜这酒宴就很像样了。 酒宴排成长桌，青年队对面而坐，罗老叔养鸭有功也请他入席。 大盘鱼、大盘肉、大盘菜摆了上来，今天是酒肉包够一醉方休！这很有些水浒的味道！ 梁珍致酒词说：“哥们姐们，我们奋斗了一年，从一文不铭穷光蛋，到有了香蕉园、鱼塘、鸭群、鹅群，试验田又获丰收！这是我们努力的结果，为努力先干一杯！” “好！先干一杯！”队员一齐响应。 “好！哥们姐们，吃鱼吃肉随便！这是我们亲手创造的！自已动手丰衣足食！” 很久没有放开肚子吃喝了，宴席上是一片咀嚼骨肉的声音，在他们听来是美好的音乐。 “哥们姐们，这第二杯酒庆祝我们香蕉园建设成功，第一年就挣回贷款有余，为这干杯！” “干杯！干杯！”所有队员举杯一饮而尽。 “哥们姐们，这第三杯酒，庆贺我们试验田获得丰收，产量超过预期！干杯！” 这一杯酒是非喝不可的，试验田是花了大力气才成功的，确实值得庆贺！ “好！干杯！”酒席上一片干杯声。 “哥们姐们，为了香蕉园大家付出了很多，为了试验田辛苦了，这杯酒我敬大家！” 彭治国说：“九哥，这话我们不敢当，付出是为了自已，辛苦是为了自已和父老乡亲，你也一样辛苦啊，你干的也不比我们少，我们一起干杯吧！” 罗得才说：“没错，梁九，不是你竭力救灾云龙庄就可能很惨，是我该敬你！来干吧！” 彭敏站起来举杯说：“今天是我们两村青年，第一次在一起喝酒，因为搞香蕉园走到一起了，我说，为了我们共同的事 业兴旺发达干一杯！” 这话谁都爱听，谁不愿意自已的事业兴旺发达呢？ “好！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兴旺发达干一杯！”队员都兴奋的叫喊起来。 几杯酒下肚各人都有了几分酒意，各自找对斗起酒来，以灌醉对手为乐事。 彭敏看李家芳含情脉脉的眼神不时的瞅梁珍，想起他们有一腿，心里醋意上来，今天酒后梁九肯定又要找她鬼混，鼻子酸酸的就想把她灌醉，别叫她春风得意！ 自已不好出面就找酒量比较大的彭爱莲，让她找李家芳斗酒，等于彭村挑战云龙庄。 彭敏自已找上梁珍：“梁九，今天高兴我跟你喝上几杯，首先祝贺你升官敬你一杯！” “彭敏，都说村官不算官了，只是一个听差小吏，还祝贺啥嘛！” “梁九，在你不算官在老百姓就是官，青年队有个官保驾不值得祝贺吗？” “彭敏，青年队顶天立地有能力保护自已，不需要芝麻官去保护吧？” “梁九，自已有能力多把保护伞有益无害，你不在乎有人很在乎呢！” 梁珍觉得彭敏有些反常，以前她不这样说话的，梁九这个称呼以前也不用，可能是喝了几杯有点头脑晕乎了。有点找不着北了吧？ “彭敏没有喝高了吧？今天虽然很高兴，也要适可而止，酒喝多了要伤害身体的。” “谁说我喝高了？梁九，今天我就喝趴你！叫你云龙庄服我彭村！来，干杯！” 梁珍前世也是经过酒桌阵的，这二十多度淡酒跟喝啤酒差不多，那就陪她尽兴。 “好吧，干杯就干杯，那我就看看你彭村有多厉害！” 毕竟不是常喝酒的人，虽然酒度低喝了几杯就有不少人东倒西歪了。李家芳被彭爱莲灌了三杯更不胜酒力趴在卓子上昏头昏脑睡去了。 梁珍看李家芳烂醉，叫罗余青彭爱莲送她回家。叫扶那些喝高了的人到竹屋里休息。 彭敏看李家芳烂醉如泥，她的鸳鸯梦做不成了，心里的醋意释放感到一阵轻松。 喝的是淡酒，休息了一阵喝了几杯浓茶，酒意基本就醒了。 每人一斤鱼一斤鸭放开吃也吃不完，饭菜都剩下不少，梁珍把它都分到各家的盆碗里，带回家给亲人吃。酒足饭饱队员就陆续回家，剩下梁珍和彭敏还坐在江堤上。 “梁九，今天喝得高兴吗？有没有觉得有些美中不足呢？” “高兴呀，我们自已努力获得成功，才有今天庆功酒怎么能不高兴呢？美中不足应该有吧？如果全村，全公社、全县都获得丰收，那就更完美了嘛！” “是吗？即使这样就没有遗憾了吗？梁九，彼如今晚心猿意马睡不着，也觉得完美吗？” 梁珍心里嘀咕，今晚心猿意马？她什么意思？怎么说话怪怪的了？ “彭敏，说啥 呢？我为什么要心猿意马睡不着呀？近来我总睡不够倒在床上就打鼾。” “我那知道你为啥 睡不着？梁九，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睡不着呢？” 梁珍明白心猿意马指的是啥 了，那天她拍了自已一掌 那气还是没有消呢！ “哦，可能是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都 会睡不着哩！” “呦！好一个窈窕淑女，那要倒退几年，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哦！” “是呀，要倒退几年，时光不再，另外的淑女何必耿耿于怀呢？” “另外淑女，有吗？那是替补队员，时光虽不再，流水却没来，他希望倒退呢！” 梁珍微笑摇头，她还是吃醋怪跟她有染，其实人家并没有鸠占鹊巢的意思。 “难道替补队员不觉得自已是淑女吗？流水总有一天会来，又何必焦急呢？” “自已认为是淑女没有用，那是自我感觉良好，需要别人承认淑女才是淑女。” “别管别人，我承认是就是，别人说什么都是浮云！” “你承认是那就去找我爸妈说，在外边人模狗样像英雄，自已的事像懒虫！” 我像懒虫？梁珍觉得这比喻可笑，追女朋友不是勤快就成功的。 “你爸妈还瞧不起我家呢，去说了也是碰钉，不如等待条件成熟，水到渠成！” 第七十三章：她是坚强勇士 梁珍拿了剩饭菜回家，顺便也把李家芳那份帮她带回去，到了 她家院门前一推锁上了，叫门没人回应，太阳还有两丈高，她一般不会锁院门这样早的，可能是醉了还没醒。 梁珍回到自 已家，把饭菜给妈妈，她还没做饭呢，正好现吃不用做了。 “呦！阿珍，怎么这样多？我两餐都吃不完呢，别人有没有呢？” “妈妈，每人都有一份，你看这份是李家芳的，她院子门锁了叫不开，只好拿回家了。” “这太阳还老高呢，怎么就锁门叫不开了？阿珍，是不是她生你的气了？” “妈妈，没有啦，她宴席上喝醉了，是罗余青、彭爱莲架她回家 的，顺手锁门了。” 吴世兰瘪瘪嘴，女人喝酒就不好，喝得酩酊大醉像什么话？太不正经啦！ “青年队的女子都喝酒吗？怎么醉成这样，成何体统？太不自爱啦！” “妈妈，庆功宴会嘛，当然要喝点酒，男人能喝女人也能喝嘛，喝醉了也寻常呀。” “什么寻常，以前的女子那敢这样放肆？是她的家教太差了，好人家不要她的！” 梁珍摇摇头，老妈总把她那一代人的标准，搬到现在来衡量女子，时代早已不同了，谁还愿意遵守上一代人的规矩呢？梁珍也不想跟她解释冲凉去了。 梁珍冲过凉心里惦记着李家芳，不知醉成啥 样了？有没有呕吐难受？决定从后门篱笆钻进去，看看她是不是需要帮助。梁珍进去后转到房门，那也是上了锁的推不开。 梁珍用暗号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反应，她可能大醉没醒，否则不会没反应。 既然敲门没反应只好原路返回，明天清晨再来看看了。 她怎么会喝得醉成这样？酒的度数不高，一般喝醉半个小时左右基本过去，她几个小时了还没醒，自已喝不至于如此，对了，是有人找她斗酒输得一塌糊涂被灌醉的！ 是谁要灌醉她呢？她心善性格随和人缘不错，应该没有谁要恶意灌醉她呀？ 喝酒时她跟彭爱莲在一起，对了肯定是彭敏，是她指使彭爱莲灌醉李家芳的。 彭敏知道自已跟李家芳有一腿很生气，感觉很委屈，这也难怪，女人都是善于吃醋的，想着让她打几下消消气就好了，她打那一掌力道很足，如果是关键部位必受伤。 打击的力度那么大可见她当时的忿怒，一掌打倒了扭头就走，连看也不看一眼。 狠狠报复之后气应该消了，要么一刀两断，从此各走各路。要么原谅重归于好。 她既没有一刀两断也没有重归于好，自已想，或者因为青年队试验田的关系，她不能半途而废愤然离开，青年队也是她倾注了心血的，不能为了情场失意自暴自弃。 梁珍觉得这不即不离关系也不错的，不成亲就成仇那太极端，没有给对方造成实质故意伤害，为啥要成仇呢？如果曾经有过美好，那留给记忆也挺好的。 看来彭敏是不愿意一刀两断，她要求结束荒唐的娃娃亲，这就必须有一个如意朗君赶走那讨厌的人，这个如意朗君她就选择了自已。虽然不满意对别人有一腿，也别无选择。 李家芳竟然在她之前就勾搭上自已的人，当然要敲打敲打她，不能让她随心所欲 一般规律酒后都希望寻欢，于是把李家芳灌醉，这寻欢就黄了。 江堤之上她旁敲侧击试探，转弯抹角提出直接找她父母解决娃娃亲。 直接找她父母不是不可以，这不存在怕的问题，她父母还认为做城里人是最佳选 择，直接找他们就是碰一鼻子灰，丢面子是小事，堵塞后面的路更麻烦。 这话已经给她说了，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生米煮成熟饭不是良策，不知道她理解不理解。 梁珍回家 ，天气闷热蚊子又不多睡不着，身体不住的冒汗，拿扇子不断的扇。 妈妈的，这真应了彭敏的话，心猿意马睡不着了！ 午夜后凉快了些这才睡着了，清晨妈妈挑粪水去了自留地，昨天把瓜菜都摘光了必须施肥。两只猪崽已 经长成大猪，马上可以出栏了，没人喂食嗷嗷叫，把梁珍叫醒了。 梁珍起床洗了把脸，抄起一把猪草扔进猪圈，心里想着李家芳怎么了匆匆赶去李家。 李家芳起来了，她没喂猪只喂了几只鸡，昨晚她没喂鸡，今早鸡乱飞觅食打翻了东西把她惊醒，喂了鸡正在梳洗，望着镜中人怔怔发呆。 她在镜中看见梁珍走来也不回避，继续梳头，梁珍走到她背后，伸手抚摸她光洁的脖子。 “来，让我帮你梳，把扫帚辫扎起来。” “别捣乱，谁要你梳，笨手笨脚 的，扎成的辫子歪歪扭扭让人笑话！” “李姐，昨天就够让人笑话了，说，为啥 喝那么多酒？自已有多少酒量不知道吗？” “还有脸说呢，我替你云龙庄喝酒，也不知来帮一下，让人灌醉了还怪我！” 替云龙庄喝酒？梁珍哑然失笑，云龙庄能喝的人不少，怎么会选你代表云龙庄喝呢？ 真是傻妞，给那个聪明人愚弄了还不知道，以为是为集体牺牲呢！ “李姐，昨天就没有村对村斗酒，谁给你说，替云龙庄喝酒呀？” “没有？阿珍，爱莲说是你决定让女子出马比一比，看谁该服谁！我能认输不喝吗？”梁珍想她太善良了，人家忽悠两句，她真以为是替心上人出战，拼命也不认输。 梁珍从背后抱住她，吻颈肩和耳朵，手在自由游走。 “李姐，没输就好，你是坚强的勇士，让她看 到了决心和毅力！不敢小瞧我们！” “阿珍，我虽然没赢也不算给你丢脸吧？” “当然没丢脸，李姐，咱们舍命陪君子，喝也喝得硬气！别人就做不到是啵？” 李家芳有了他这句肯定，心里欣慰舒畅，为了他烂醉如泥又算什么？一时春心大动，热血奔腾，转身拥抱了他，嘴唇马上就贴了上去。 昨天压抑着的情绪马上释放 开来，两双发光的眼睛对视着，都感觉迫不及待了。 “快，快抱我到房间去！” 第七十四章：青年队又发钱了 晚稻插完田，气温高禾苗生长快，不久就要耘田追肥，青年队有鱼塘、鸭蛋收入资金不成问题 ，云龙庄就困难了，五百亩地尿素需要二千五百斤，磷酸二氢钾五百斤。 云龙庄只靠种粮没有任何副业，没有别的收入来源，买肥料靠贷款，以购粮款还贷。 这购粮款仅仅够尿素款还贷，社员欠款的拿不出钱，所以这两三年没有钱分红。 五百斤磷酸二氢钾就是一千五百元，这钱怎么解决？梁珍头都大。 不是信用社不愿意贷款，是大队没法还贷！ 粮食亩产增产一百斤，这粮食是分配社员的口粮！能让社员吃饱，它变不出钱来！ 社员靠养鸡猪赚点钱维持家庭开支，谁也掏不出钱来！这怎么办？ 梁珍觉得这难题比当初香蕉园的难题更难解决，增产的粮食能够卖市场价就好了。 喷施一斤磷酸二氢钾配合尿素就能够增产五十斤粮，五百亩地就是二万五千斤啊！ 但是，因为没有一千五百块，它只是画在墙上的大饼！ 如果把增产稻谷全卖给粮库货款是1750元，还了贷款还剩250元，社员愿意吗？ 自已千辛万苦才增产的稻子，自已不能享受心都凉透，还有生产积极性吗？ 卖市场上的投机倒把，每斤两角钱，一万斤是两千块，这是大投机恐怕没收还要坐牢。 这是大笔买卖市管是不会放过的！ 那么就少搞一点，投资三百块搞一百亩算了，三百块对穷人来说也是大数目，怎么办？ 梁珍想到青年队，从青年队借三百块先投资，队里实在还不起就以谷子顶账！ 青年队不仅仅是云龙庄队员，这需要跟彭敏、彭治国商量，取得他 同意才行。 这天青年队骨干开会，商量下半年工作，试验田晚稻按早稻标准加施磷酸二氢钾，香蕉水肥条件较好生长比预期快，已 经装胎即将抽穗，新鸭群快要产蛋了。 老鸭群元霄节至今五个月种蛋毛收入一千六百一十二元。 新鸭群肉鸭卖了一百八十三元。 鹅群产蛋孵了三批共七百五十只鹅苗，每只两块钱共收入一千五百元。 上半年毛收入共三千二百九十五元。支出五百九十六元，结余二千六百九十九元。 梁珍建议每人发分红三十元，建议八月份开始每人每月发工资七元。包刮罗老叔。 青年队骨干也就是董事会，大家都同意这建议，七块钱就等于两毛多钱一个工日，大队是望尘莫及。如果收入增加可以随时调整。 最后梁珍提出援助云龙庄的问题，借给云龙庄三百元买磷酸二氢钾，施肥一百亩地，秋后能归还没有啥 说的，不能归还就以增产稻谷顶账，青年队也不会吃亐。 老实说青年队的人对云龙庄没好感，以前曾经三番两次收地、解散青年队，如果罗庆天当权，想都别想，现在是换了梁九上任，那是代理的，那班人马也没换。 青年队鸟枪换炮现在有钱了，借三百块不困难，只是给云龙庄心里不舒服。 但是梁九开了口，他都不记恨云龙庄，青年队也没必要记仇是吧？ 彭敏说：“梁九，收云龙庄的稻谷恐怕不好，记得去年我们买瘪谷吗？我们也不缺稻谷。” 梁珍说：“彭敏，云龙庄没钱还账那怎么办？” “梁 九，把增产稻谷按牌价卖给社员，像发返销粮一样，这钱不就收回来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确是好办法，社员能买返销粮就能买超产粮！而且抓不住把柄！ 那就这样办！先试一百亩晚稻再说！ 梁珍回到大队部，会计已经办好了尿素贷款购买合同，等待梁珍签字，合同送到信用社贷款直接拨到生产资料公司，公购粮交到粮库，粮食局把购粮款转账到信用社。 这是穷队贷款买肥料的格式，为了防止干部挪用公款，还不上贷款。 梁珍签了字，跟干部说：“农田光施氮肥效果不太好，不倒伏最多亩产320斤，必须像试验田一样加施磷酸二氢钾，这样有望亩产达到400斤！大家意见怎样？” “主任，加喷磷酸二氢钾当然好，但是大队没有钱，化肥贷款仅够买尿素啊！” “是呀，主任，生产资料公司也没有磷酸二氢钾，没有钱没办法呀！” 梁珍说：“同志们，青年队愿意借给大队300元，买一百斤磷酸二氢钾，可施一百亩！” 青青年队愿意借钱给云龙庄难以置信，以前结下的梁子不少，他巴不得大队倒霉呢！ “主任，这不可能吧？青年队都对大队有意见，只怕是逗你玩呀？” 梁珍严肃的说：“这是真的，虽然以前大队对不起青年队，毕竟云龙庄是自已的家乡，自已的家人父母都在大队，血浓于水云龙庄好了也是自已家好了嘛！” “主任能够想得这样开难能可贵，你不记仇愿意帮助大队，相信其他人也会愿意，能够冰释前嫌帮助大队，我们求之不得呀！青年队借钱有什么条件吗？” 梁珍说：“这是借贷，不要利息，没有其他条件，秋后还账就可以了。” “主任，有人借钱当然很好，但是秋后大队也没有现钱还账啊！” 梁珍说：“有一个办法可以变通还账，把这一百亩的增产粮，约5000斤按返销粮形式分给社员，收上钱就足够还账了。大家以为可以吗？” 村干部认为这倒是个办法，增产的粮食都落到自已手里，这不比争取返销粮好吗？ “主任，既然青年队愿意那就借吧，按返销处理那肯定是收得上钱的！” 意见统一那就决定执行，把这个决定告诉村民，看有没有反对意见。 青年队每人发了30元分红，一个个欢呼雀跃，喜笑颜开，而且以后每月都发七块！ 除了工人干部每月发钱，农民哈时候有每月发钱的呢？七块也能买不少东西哩！ 女生立即计算着添置衣服鞋子，往年那点可怜的布票都 没钱使用，现在派上用场啦！ 一件白衬衫还不到两块钱，一套解放装也就五块钱，一定打扮漂漂亮亮的出人头地！ 男生就计划买二手单车，即使破旧那身份也提高一级！ 第七十五章：常有理认错 耘田后梁珍下令干涸五六天，有试验田丰收的例子没有人反对，禾苗比以前同期矮了10公分，喷施磷酸二氢钾的一百亩更见拙壮，没有磷钾肥的情况还是不同的。 村民看着禾 苗渴望提高产量获得丰收，能够解决粮荒。 梁九搞高产试验田成功，如一潭死水里扔进了一块石头，给村民带来很大的希望。 现在梁九当了最穷云龙庄村主任，他能够改变云龙庄面貌吗？ 虽然大田禾苗长势喜人，比任何年份都长得好，对比试验田就看出了差距。 老人常说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认为有了肥就能够高产。前些年的高产试验 田就盲目 施肥，结果是肥越多越容易倒伏，不但没有高产连低产也没有，种田是要知识的！ 同等条件下青年队试验田就与众不同，不得不服科学种田。 梁家祺没有给公社撤职，但也芒剌在背兩腿战战了，現在小九當了村主任，青年队财大气粗，有公社刘主任撑腰当然大权在握，反对他是自讨苦吃，以前得罪了他怎么办？ 在小九手下做事，这尴尬关系不解决，那就只有自已走路，不当干部能干啥 ？ 梁家祺跟老婆嘀咕了两夜，又跟女儿常有理研究讨论对策，认为最合算的办法是跟五叔婆和解，毕竟是一家人亲兄弟，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去认错请求原谅应该行。 五叔婆心地善良，只要认错悔过做得足，她肯定能够原谅，她原谅了小九是孝子就不会再跟家族算账，这灾难就过去了。小九是梁家人，别人就不敢打击咱梁家！ 小九是很有本事的人，香蕉园在那样艰难情况下都能发展捞钱，即使他不当主任也会财大气粗，跟他家和解也有很多好处。和解是必须的，就看婉莲的功 力了。 这天铁捞篱罗桂芳做了盒桂花白糖糕，跟女儿常有理去拜访五叔婆吴世兰。 吴世兰正在喂猪，去年夏天梁珍看病捞上钱买了两只猪崽养，现在已经有150斤了。 一家能养两头大猪是不多见的，有一头给食品公司，顶大队生猪上交任务，一头就可以自由支配。这最好就是给婚礼用了，只是新娘还没有着落。 “五叔婆，五叔婆！”常有理一进院门就叫喊：“哗！这两头肥猪好大啊！你发财啦！” “呦，三嫂、阿莲你们来啦，我这就完了，请到厅堂里喝茶！” “五弟家，先忙完你的，我们一家人随便。这猪有近200斤了吧？值不少钱哦！” “没有那么大，他们估150斤左右。来，三嫂、阿莲进屋喝茶。” 吴世兰虽然对三嫂一家不感冒，这是她来拜访，作为弟媳妇应有的礼节还是要做的。 吴世兰家已 经不是一年前家徒四壁的家，阿珍看病钱买了猪崽养，红薯芋头充足，木薯、红薯就用来喂猪，喂鸡鸭，青年队还发了钱，就不需要鸡鸭屁股银行了。 吴世兰泡了一壶横州细茶，（在当时是高级茶叶）拿出红枣、薯片、瓜子招待她们。 罗桂芳把一个纸盒放桌子上推给吴世兰。 “五弟家，这是我做的桂花糕，去年的桂花蜜，你尝尝，味道还可以。” 吴世兰心里嘀咕，母女两人专门给我送桂花糕？从来都是我给她家送东西，没有她给我送东西的。这是怎么回事？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三嫂有心了，有好东西都想到我，做桂花糕不容易，让你费心啦！“ “我们是至亲兄弟嘛，大嫂早就离开了梁家，就剩下我们妯娌了，不亲你还亲谁呢？” 常有理趁机插嘴说：“是呀，五叔婆，爷爷就我们三家骨肉至亲，我们应该精诚团结，互相支持作出成绩和贡献，繁荣光大我们家族！让村民都记住我们梁家！” 吴世兰有点懵了，至亲兄弟走动走动，聚拢亲情也平常，这说革命大道理用得着吗？ “阿莲，至亲团结当然很重要，大家和和气气就能兴旺，凡事都忍耐些就行了！” “五叔婆说得很对，和气就生财，聚财就能兴旺！度量大才能忍耐，宰相肚里撑得船，五叔婆胸怀 广大，真是宰相之才呢！我后悔呀，我以前心胸狭窄做了很多错事啊！” “五叔婆，我以前只想出风头炫耀自已 ，容不得人，不知道 敬老爱幼，说了许多伤害你和小九的话，破坏了我们家族的亲情，真是该死啊！现在恨得打自已的把掌啦！” 梁婉莲装模作样的往自已脸上左右开弓，以示深恶痛绝，其实不痛不痒。 吴世兰倒 是很吃惊，常有理承认错误太意外，她无理都能强辩三分理，这样痛心疾首认错这是为啥呢？她打了小姑骂了公公都 不认错，错怪了别人不做声就很难 得了。 “阿莲，知错能改就是好人，阿 珍以前也做过许多坏事，洗心革面这就好了。” 罗桂芳趁机说：“小九是真的洗心革面做好事了，真是菩萨保佑，祖宗有灵，五弟家，浪 子回头金不换，恭喜你呀，这是你的鸿福，也是梁家之福啊！” “阿莲不同，作为大姐姐，不知尊卑上下，不知敬老爱幼，为了自已出风头伤害亲人，什么话都敢乱说，必须处罚！阿莲，给五叔婆认不着吧！（负荆请罪意思）” 梁婉莲没有反抗，在吴世兰面前卟嗵跪下磕头：“五叔婆，我对不起你，请你老处罚！” 这招，吴世兰有些不知所措，站起拉她起来：“起来，阿莲，起来，别这样！” 常有理却不愿意起来：“请五叔婆处罚！原谅我的过错。” 吴世兰拉不动她：“阿莲，我们一家人不必这样，勺子碰锅常有的事，起来吧！” “五叔婆，我以下犯上必须处罚以儆效尤！你出了气原谅我了才能起来。” “阿莲，我们一家人说啥以下犯上？都 过去了，我原谅你了，起来吧！” 吴世兰这样说了，梁婉莲等的就是这句话，跪一下磕个头没人看到，她这一年嚣张作的恶、诽谤中伤就一笔勾销了。她这才满意起来。 “五叔婆，你大人大量原谅我们了，那小九呢？他原谅不原谅姐姐呀？” 第七十六章：县委领导来了 中秋节后几天台风登陆，带来了一场暴风雨，干部群众都 提心吊胆，地里的禾苗经不起暴风雨的打击，大片倒伏今年的丰收就泡汤啦！ 雨过天晴，干部群众纷纷跑到地头观察灾情，非常幸运，暴风雨虽然很大倒伏却不多，青年队试验田没有倒伏的，云龙庄和彭村，喷施磷酸二氢钾的地块也没倒伏！ 大部分的田虽然没有喷施磷酸二氢钾，因为改插了6X4规格，空间大经干涸抑制长得比较粗壮，倒伏只有10%左右。这样救灾就容易多了。 清湾公社各大队跟云龙庄情况差不多。县上曾经发文到各公社，要求 学习青年队试验 田的经验。各公社有过半的土地改插了6X4，受灾轻微，只有插5X3地块倒伏30%以上。 县革委干部视察了灾情，深刻认识到，青年队试验田的经验是科学的正确的！ 就抗倒伏这一条都应该作为样板规格推广！不倒伏就增产10%！ 暴风雨过后，水稻开始扬花了，老农指点着齐簇簇稻穗这就是丰收的前奏啊！ 稻花香里话丰年，农家有啥比这更舒坦呢？ 开花后的稻穗很快灌浆，沉澱澱的弯下头来，过十多天就成熟了。 青年队试验田的经验， 终于引起县革委方主任的注意，农科所、农技站科班出身的农艺师不能解决的问题，让一个青年农民解决了！方主任决定到云龙庄亲自看看试验田。 这天，方主任带了农科所、农技站的干部开车到了云龙庄。 县上大干部到云龙庄是破天荒头一回！公社刘主任打电通知了梁珍。 梁珍、彭敏让青年队和村民列队欢迎领导，公社车子在前引导，县上车子在后。村民鼓掌欢迎，彭敏领喊口号：热烈欢迎，县领导同志、公社领导同志光临指导！ 车子开到石坡，领导同志先参观了竹屋鸭群、鹅群，看了香蕉园和鱼塘，白手起家一年时间发展成这样非常不容易啊！光鱼塘、鸭群、鹅群就值几千块哩！ 农技站主任说：“梁珍同志，去年夏天才建园，需要投资不少，你是怎么筹集资金的？” 梁珍摇摇头说：“站长，那时候吃木薯粥，队员一文不铭那有钱投资？香蕉苗是江广明主任免费提供的，后来刘主任支持贷款一千元，鱼塘才有鱼苗，才有鸭群、鹅群啊！” “呦！这样艰苦呀？是什么力量让你坚定搞香蕉园的？如果没有贷款怎么办？” 梁珍说：“站长，因为我们要吃饭，除了自力更生自已动手没有其他办法。如果没有刘主任支持贷款，青年队现在仅有香蕉园，香蕉园明年才结果有收入才能发展。” “梁珍同志，青年队没有收入队员发不出工资，你能够坚持多久呢？” 梁珍苦笑一下，参加青年队之前就知道很长时间没有工资，无偿工作需要到香蕉成熟之时，耐不住这艰苦就不用加入青年队！比无偿工作更严重的是被取缔！ “站长，青年队从开荒到去年年底就没有发过工资，大家都是吃家里的木薯粥，到香蕉园无偿工作，我相信青年队一定能坚持到香蕉成熟，我们成功的时候！” “哗！很有决心很有毅力哦！工作很辛苦，梁珍同志，无偿工作两年这需要坚强的信念，你们的信念是啥 ？是不是所有队员都有这信念呢？” 梁珍肯定的说：“站长，我们的信念是自已动手就能丰衣足食，我的队员都坚信这一点！” “好！有志气！胜利属于勇敢挑战的人！梁珍同志，现在有钱了，队员发工资了吗？” “是的，年底发了10元，夏种完成发了30元，现在每人每月发七元，暂时是这样。” “很不错呀，梁珍同志，每月发七元，所有大队都办不到哩！” 方主任微笑点头，这青年队很有决心毅力，而且很有头脑，香蕉园配鱼塘养鸭群鹅群，相得益彰，一千元投资半年时间就有收入发钱，还能抽出时间搞试验田厉害！ 梁珍引领导去参观试验田，试验田密密麻麻的稻穗沉澱澱弯着头，已经发黄了。 看着这丰收景色领导喜形于色，农科所和农技站的技术员数了平方米穗数，估算了产量可达到490斤！这是跟大田同等肥料条件之下，加喷二斤磷酸二氢钾的结果。 相邻云龙庄一百亩大田稻穗一样整齐长大，只是稻穗稀一些，估产400斤左右。 大田能够整片达到亩产400斤很不容易呢，比一般亩产.300斤提高了整整一百斤！ 相邻彭村的地也很不错，也有一两百亩达到380到400斤的高产田！ 方主任提问说：“梁珍同志，让你的队员说说，耘田后干涸几天壮苗是根据什么理论？” 其实梁珍也没有什么高级农业科学理论，农田改插6X4规格，耘田后干涸几天都是前世成功经验，这理论是临时抱佛脚脑补的，队员说不出所以然，只有彭敏知道 一些。 彭敏落落大方说：“方主任，各位领导，植物生长都 受气候、光照、水肥制约，这些条件改变，植物也相应作出反应调整自已 适应新环境。从水肥充足一下改变到水源紧张，植物就停止长高叶面积扩大，养分就用于加强根茎干。我们需 要的就是这个！” 这话说得条理清楚通俗明白，这不是蒙的，领导鼓起掌 来！ 农科所、农技站干部都惊讶得张大嘴巴，文革时期的高中生水平都很差，一个村姑没有上过专业学校，竟然说得头头是道！超过好些农业技术员水平啊！ 有这样高水平队伍搞试验田，获得高产就不奇怪了！这耘田干涸技术就不是偶然获得的！ 方主任喜上眉梢，高兴的微笑起来对青年队作了肯定。 “小彭说得好！很有道理！青年队努力学习了理论，又勇敢实践获得成功，可喜可贺！” “同志们，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需要人才，需要这样实干的人才！我们应该支持他们！” “同志们，我们已经看到，推广青年队经验大田取得很好的成绩，必须全县推广！” 青年队试验田没有水分，云龙庄生产巨变也是真的，方主任决定在试验 田召现场会！ 第七十七章：现场会 县委现场会在试验 田召开，也就是在云龙庄召开，青年队准备了茶水。 参加会议的是县农口各部门领导，各公社革委正副主任，一时江湾石坡上停了二十多辆小车，主要是小吉普。这是石坡历史上最大的盛会！云龙庄村民都 惊呆了。 村民个个欢欣鼓舞，县上大领导光临村子就出名有荣誉，那也是自已的荣誉呀！ 村民个个勇跃，在石坡上临时搭了彩门，搭了几个帐蓬，搬了桌子板凳接待参会领导。 村里仅仅几个人很不舒服，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 罗庆天、罗庆慈是躲在家里棉花堵着耳朵，不想看见也不愿意听见小车的声音。 云龙庄越是有成绩，越是出名，罗庆天官复原职的希望就越小，只有有大炮师搞砸了，糟得一塌糊涂，才会请他出山收拾残局，县上领导都来了还有出山的希望吗？ 罗庆天不能再出山，罗家在云龙庄的势力就崩溃，罗庆慈没了根基地位就可危了。 这样糟糕的局面罗家人那能高兴呢？ 梁家祺、梁婉莲因为取得了五叔婆的原谅，也就是取得小九的原谅，心情舒畅，青年队的光荣，云龙庄的光荣也是他们的光荣，笑嘻嘻的接待参会领导。 会议议程首先是参观青年队试验田，然后参观云龙庄、彭村的大田，由彭敏、彭大山、梁家祺介绍自已队的生产情况，回答领导的质疑提问。 有几个公社主任是认识彭大山的，知道彭敏是他女儿，是青年队的头，挺感兴趣。 “老彭呀，人家上阵父子兵，你却是父女兵咧，把女儿嫁到我公社怎样呀？” “老彭，还是嫁到我公社好，我公社英俊后生最多，我提拔她当妇女主任怎样？” 彭大山高 兴又有些尴尬，这女儿要是儿子肯定能够出人头地，左右逢源仕途顺利！ “喂喂，当领导的怎么不正经？现在是开会哦！” 虽然是玩笑话，也让彭大山 觉得女儿出类拔萃，是不愁嫁的香饽饽！ 参观完青年队、大队稻田，公社主任们都觉得自已的稻田有差距，试验田当然是比不上，彭村、云龙庄的大田确实很不错，一两百亩连片田都 高产那就很不容易！ 青年队的经验是真正行之有效的！只怪夏种时心小心大没有大力推广，现在吃大亐！ 如果大力推行插6X4倒伏就大大减少，差距也不会太大。 云龙庄土地贫瘠都能够达到亩产400斤，自已公社土地 优质超过400斤没问题 ！ 今年一直后进排在末位的清湾公社，要一跃而居前列了，都 因为有了梁珍、彭敏！ 刘峰这小子眼睛鬼，他一眼看中青年队是个典型，种香蕉成功都是特别政绩！ 让梁珍、彭敏搞试验田，原本仅要求增产10%，没想到一锄头挖出了一个宝贝！ 现场会议上，方主任要求各公社革委，认真学习青年队试验田文件，学习青年队艰 苦奋斗奋发图强的精神，掀起生产热潮，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县革生要求各公社抓革命促生产，学习青年队全面发展农林牧副渔，发展壮大集体经济，提高群众收入，允许群众搞家庭养殖，改善生活水平。 现场会开完了，云龙庄和彭村一夜全县闻名，以前是鸟不拉屎的穷村，现在一跃变成水稻高产村，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更多的群众啧啧称奇。 水稻高产肯定带来丰衣足食，村民面貌改变，这穷村恶名可以摘去啦！ 云龙庄出人头地，这都多亐有梁九，他雷励风行扎稻辫救灾，自已借钱也要买磷酸二氢钾，想办法把产量搞上去！他有试验田超产粮不靠大田，为的是村民啊！ 村民围在梁珍身边，赞扬他的措施正确，祝贺成功。有人询问粮食分配方案。 梁珍重申分配方案基本不变，除了公购粮任务，首先满足社员，不考虑卖给粮库。 几天之后晚稻就开镰收割，喷施磷酸二氢钾的地块成熟稍快，首先收割。 青年队试验田地少人力足，四天就收割脱粒完毕，晒干过磅总产量14889斤。亩产496斤！超产4389斤，每人差不多能分200斤！青年队心里乐开了花。 青年队员各自回大队帮助收割，粮食归仓库才真正是自已的。 云龙庄把一百亩高产地抢收完，总产量是40123斤，亩产达到400斤！社员喜笑颜开。 梁珍决定小户暂发谷子一百斤，大户发一百五十斤，这收获季马上就有饭吃。 社员欢天喜地，家家吃上一餐白米干饭庆丰收！久违的白米干饭真香啊！ 云龙庄一百亩高产稻田就增产了10000万斤，预估四百亩大田每亩增产40斤，共16000斤！是可以每天吃一顿饭了，所有村民心里都乐滋滋 的！ 如果有钱投资每亩加喷二斤磷酸二氢钾，那就可能增产50000斤！云龙庄就是名符其实的高产村！每顿吃干饭都 没问题！这苦日子就到头啦！ 这投资嘛，有梁九在，他手眼通天肯定有办法的！青年队一文不铭他不是发起来了吗？ 梁珍参加大队脱粒劳动，村民都说不用他动手，动脑子管好生产就行，出个好主意胜过许多人干活。以前的干部也不干活，你何必来跟我们出一身臭汗呢？ 梁珍笑道：“人的力气越干越大，不干也存不下来，劳动对身体有好处嘛！” 村民说：“主任，当官就是用脑子的，跟我们一起干活就没了架子，说话就不灵啦！” 梁珍呵呵笑了，在村民眼中官架子是靠不干活建立起来的，与众不同才有威信！ “老叔，照你这样说，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架子最大说话最灵啦？这样的人指挥你怎样？” 老叔当然不愿意这样的人指挥，傻笑没法回答。 梁珍说：“老叔，我们努力发展生产，今年秋收是历史上最好，但是还很不够，只是不至于饿肚子，要发展必须投资，贷款必须赚钱才能还贷，你有啥 门路吗？” “主任，老话说，无工不强，无商不富，必须从这上头想办法！” “没错，老叔，云龙庄以前都曾经干什么营生呀？” 第七十八章：找个好婆家 秋收完成试验田工作结束，队员都领到了超产粮，个个都 喜笑颜开，家长十分满意。 彭敏把超产粮拉回家，彭妈也非常高兴，女儿进青年队，既不担误挣工分，还得额外超产粮，而且青年队还发钱！发钱比大队分红还要多！ 虽然青年队是一个难得的好地方，毕竟女孩子是必须找婆家的，娘家再好也不是归宿。 城里表姐已经捎话催了两次，20岁是该完婚的时候了，城里已经作好了准备。 “阿敏呀，这一年青年队成绩很大，连县委方主任都嘉奖你们全县有名了，这足以证明你出类拔萃很有能力啦，那就收收心准备结婚吧！” “妈妈！青年队刚刚步入正轨，成绩只是初步的，香蕉还没结果呢，怎么又想到结婚？” “阿敏，拼搏出人头地、发家致富是男孩子的事，女孩子找个好婆家就行了，明白吗？” “妈妈，新社会男女平等都需要拼搏实现自已的人生价值，跟你这一代人不同啦！” “什么不同？女子肯定要找婆家的，你能够在青年队干一辈子吗？不开窍！” 彭敏觉得在青年队干一辈子也未尝不可，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干啥都感到幸福！青年队前途无限收入要大大超过工人，没必要羡慕他们！ “妈妈，在青年队干有啥 不好？有粮有钱还有鱼肉香蕉吃！找婆家也可以在青年队找，青年队的人都是好样的！人才出众能力非凡你嫌他什么？” “青年队是比大队好，凉亭虽好不是久留之地，钱粮鱼肉香蕉都是暂时的，那天说没有就没有了。找婆家必须找铁饭碗的，青年队的不行，还不明白吗？” 彭敏很反感这论调，她并非排斥瞧不起铁饭碗，而是瞧不起不惜代价孜孜以求，有本事从正经渠道获得铁饭碗，那才是值得自豪的，是可以羡慕的。 “妈妈，全国80%是农民，这个凉亭有无数的人想进去进不了，你就觉得他不行吗？” “阿敏！是有很多人想进青年队，因为他比大队好很多，这些都是没有可能拿铁饭碗，除了大队没地方可去的人，你不同，你是有条件进城拿铁饭碗的人呀！” “妈妈，要拿铁饭碗凭自已的本事争取，用不着低三下四依靠别人！那没人格！” 彭妈有点气上来了，这死丫头怎么就一根筋？凭自已的本事，你有那本事吗？ “阿敏！拿铁饭碗不是凭本事是凭资格的！你本事再高没有资格也白搭！你进城光明正大，阿姨、表哥是亲戚，他们稀罕你得很，那有低三下四了？怎么没人格？” “妈妈！结婚目的是进城，那就不是光明正大，是自私算计本身就没了人格！他们稀罕我就说明他条件比我还不如，为了进城找他是脑子进水了！” “胡说！选婆家谁不衡量各种条件的？怎 么是没人格了？表哥是工人铁饭碗怎么比你不如了？别以为青年队挣了几个钱就了不起，青年队说不定那天就散了呢！” 彭敏最不愿意听的话就是青年队散了，自已倾注心血缔造的青年队，梁九能力超强怎么会散了？我还要把它建设成人人羡慕聚宝盆呢！ “妈妈，有我和梁九在，青年队绝不会散！以后发的工资要比工人多，还有年终分红！” “别提那梁九，都是他忽悠你搞青年队，男人搞是有利无害的，女孩子在水里泥里滚，搞好了也得嫁人了，不都便宜了他们吗？青年队能给你置办嫁妆吗？” “妈妈！青年队每人都有股份的，只要赚钱就都有分红，离开青年队股份还在，一样能够分红！现在的原始股至少值500块钱！这比嫁妆丰厚得多啦！” 彭妈不懂什么股份分红，都 说人走茶就凉，不在青年队干那里还有什么钱？工人不干了都没有工资，这股份不就是一只木鸡腿，能看不能吃吗？ “阿敏！那是梁九给你的木鸡腿！一股份500块，梁九有一万多块钱给你们吗？” “妈妈不是梁九给是青年队给，青年队的资产值多少钱股份就值多少钱！现在青年队的香蕉园一年有6000块收入，鸭群、鹅群有3000块。鱼塘有2500块，超过一万块啦！” “阿敏，有钱就最好，多多益善！嫁到城上去这股份就给你弟弟，为家里作贡献嘛！” 彭敏听这话就很不是滋味，自已发奋努力挣到的财富，多多益善不是给自已，老妈早就准备给弟弟了！如果这家穷一点娶不起媳妇，那不要姑换嫂了吗？ “妈妈！你怎么这样！那是我大力流汗挣来的！你说给谁就给谁了？” “阿敏！嫁到城里嫁妆一切有婆家，这就不需要青年队的东西，把它给了弟弟讨媳妇就增加筹码，女儿为家庭作贡献，这不是应该的吗？” “妈妈！你一心想着家庭、弟弟，想过我的幸福吗？叫我嫁给一个残废我好过吗？” “阿敏！你表兄是堂堂工人怎 么是残废？他不过脚有些毛病，不用干活有啥要紧？有人敢欺负他你就揍他一顿，彭家功夫揍他满地找牙，谁还敢惹你呢？” 老妈这逻辑让彭敏哭笑不得，脚有毛病那不是残疾吗？自已武功在男人里称雄，却叫一个残疾人老公每天跟他睡一起，这没有爱慕只有厌恶，这种生活怎么过？ 一个男人即使不能顶天立地叱咤风云，至少能够为妻儿遮风挡雨，他却需要老婆保护，这算什么事？叫人情何以堪？自已就这样无能只有选这样的老公吗？ “妈妈！一个男人需要老婆保护，那就是最差劲的男人，你找一个最差劲女婿脸上有光吗？见亲戚家的女婿个个生龙活虎，自已家的是个残疾心里不惭愧吗？” “阿敏！天下事那能十全十美？有所得就会所失，就看最需要的是啥，满足最需要就行！” “妈妈，我最需要的是一个英俊强健有能力的老公！其他都是浮云！” “不行！你就是吃了梁九的迷魂汤！心里老想他是吧？你是名花有主的不能嫁他！” 第七十九章：获奖了 冬至节后，县上开年终总结大会，各大队早把总结送到了公社，各公社也都把年终总结报到了县上。今年大灾，清湾公社表现最好，抗灾成绩显著，粮食亩产最高。 清湾公社率先响应中央抓革命促生产号召，掀起发展生产活动，鼓励洼地发展香蕉、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效果很好成绩显著，从落后公社一跃成为今年先进公社。 青年队开创革新先河，科学种田抗倒伏措施获得成功，亩产创历史新高，30亩试验田晚稻亩产496斤。全年产量949斤。在同等水肥条件下比普通大田增产50%！ 云龙庄和彭村大队积极参与革新，学习青年队经验成绩显著，大田亩产达到400斤水平！ 县革委发给奖状、锦旗以资鼓励，同时给云龙庄、彭村大队各奖励尿素1000斤！ 青年队奖励手扶拖拉机一台，希望再接再励再立新功！ 梁珍、彭敏上台领奖，很多不是农口的的干部也认识了他们，知道 青年队年底有鱼有鸭蛋，而且有淘汰的种鸭。一个个都来找梁珍、彭敏搭讪，为自已的单位谋福利。 这些产品青年队是肯定要卖出去的，当时的政策集体的产品不允许黑市场销售，卖给这些局长、科长交个朋友顺便捞个人情，以后办事也容易。 青年队鱼塘的鱼都超过二斤，估计超过7000斤鱼，两个鸭群腊月产蛋约6000个，可以满足这些干部和村民的需求，剩下的卖给食品公司就可以了。 在物质匮乏时期谁掌握物资都有很大优越性，这就为后来产生了特殊群体——倒爷。 梁珍、彭敏拖拉机载了化肥拉回家，村民个个笑容满面迎接，云龙庄获奖是破天荒第一次，从倒数第一跃居全县第一，真是可喜可贺！ 云龙庄粮食虽然增产，社员米袋子鼓胀，购粮款抵扣了贷款队上还是没有现钱，劳动工日从去年九分钱上升到一毛五，这是口粮款算出来的，实际上没有收入。 村革委开会研究，把超产粮一万斤以返销粮形式卖给社员，可以筹款700元，还掉磷酸二氢钾借款300元还剩下400元，加上1000斤尿素就是明年的生产投资。 集体资金虽然少得可怜，毕竟实现零的突破，有突破就可能壮大！ 十月时罗得才老爸建议冬闲地可以种大蒜、芹菜，春节时候卖蒜苗、芹菜家家都需要，价佫两毛一斤，一亩地可产一千多斤。只需要投资买种子就行！ 梁珍决定开菜园种十亩地，粮食少种十亩没啥，提高产量就可以补上，这菜园可能是队上的聚宝盆，一亩菜地产值可以超过五百块，是种粮效益的五倍！ 以前坚持以粮为纲，经济作物不让种，现在全面发展农林牧副渔，应该可以了。 不可以也没事，春节前后收获蒜苗芹菜也不担误春耕！ 梁珍选择罗四叔、李二叔和梁家宽，有经验的种菜人管理十亩菜园。 现在的蒜苗芹菜苗已经长到三十公分，追施尿素春节前可以长到五十公分以上。 李二叔、罗四叔在大蒜畦边上加种了萝卜，这不妨碍大蒜生长，可收萝卜两万斤！ 萝卜也是冬春的好菜，炖汤炒菜都少不了。 梁珍盘算着，种好菜园明年就有三千元投资，有三千元就不需要贷款，购粮款就可以进分红计算，工分日可能超过三毛，社员就可以拿上分红钱了。 有分红钱群众看到了希望，就更能剌激生产热情，就会想出更多办法发展经济！ 梁珍想，只要松了缚，农民群众是能够增产解决温饱，是有办法挣钱的，前世改革开放已经证明了这点，不过现在比前世农村改革提前了两年。 彭敏把化肥送回彭村，把拖拉机开回青年队，队员都围着评头品足，新机改进了一些零部件，195柴油机换上1105的马力加大了，犁耙更有劲。 梁珍、彭敏、罗得才和彭治国检查了香蕉园，80%的的植株胎心到顶，年前可以抽穗，年后气温上升，即可开花，估计四月份成熟，五一前后上市销售。 这批成熟香蕉数量有两万五千斤，还有其他村队生产的，县城肯定消费不了这么多，成熟香蕉不耐存放，上货架的时间短，必须考虑别的销售渠道才行。 抽穗迟的香蕉成熟要晚一个月，六一上市也很合适，成熟时间错开也有好处。 种鸭最佳产蛋期是一年半时间，以后的产蛋率就减少到50%至60%之间。这样就赚钱不多了，那就应该淘汰掉，养青年种鸭，青年队新种鸭群已经养成产蛋了。 彭治国提出过年发分红的问题，彭敏估算了一下收入，鸭群、鹅群约收入3000元，鱼塘估鱼七千斤，约收入3000块，总收入6000块，以30%分红算每股可分七块。 这就等于每人分70块，即使富裕的大队，家庭有70块分红就已经很不错了，青年队每人分70块当然要乐反天了，男生梦寐以求的自行车，那就有能力实现！ 自行车也是凭票供应的，新的买不到，二手货应当没问题！有一辆半新车也很拉风！ 骑着车上城赶墟在人后面叮当冲过，优越感满满！迎面遇到女生那更是精神焕发！ 彭敏和梁珍在江堤上坐下来。 “梁九，奖状、锦旗拿上了，化肥、拖拉机也拿上了，现在有什么想法？” “是呀，这是青年队的成功，我们努力奋斗的成果，青年队被 政府被社会承认啦！” “那当然，梁九，我们青年队在县委挂上了号，谁也不敢小瞧我们啦！” “彭敏，当初开荒种香蕉，近期的目标只是为了解决饥荒，希望能引起干部群众的注意，仿效发展生产，如果没人破坏企图取缔青年队，那也需要香蕉结果才发生影响对吧？” “是呀，他们不取缔我们，事情就不闹大，我们的鱼塘可能没鱼苗，也没鸭群和鹅群！” 县委、公社大力支持青年队掀起大生产高潮，梁珍很感慨，没想到这样快就影响局面。 “彭敏，关于杠杆原理有一幽默笑话：‘谁给我一个支点，就能把地球撬动，’我们农业生产长期低迷，就是经济杠杆找不到支点，现在我们以青年队为支点撬动生产啦！” “没错，我们就是撬动局面的支点！” 第八十章：距离产生美 青年队预算分红70块钱消息传开，队员纷纷要求提前发，年底发过年就享受不上了。犹其是决定买车的队员，过年走亲访友有辆车多威风呀，过年后再买就遗憾啦！ 梁珍看现在的现款可以支持早发，队员这点正当要求应该满足。 青年队发了分红，村民羡慕得口水直流，每月都 发七块了还有分红，公鸡飞进谷种仓库啦！自已真太傻，为啥 不坚决要求进青年队呢？ 队员拿上钱，就有四人七十多块买了五六成新的自行车，高兴得眉飞色舞。下个集日又有三人40块买上了陈旧车，虽然陈旧也能载人跑，高步行人一等。 陆续又有四人买上了二手车，这样青年队就有半数的人是有车族了！ 梁珍卖了两头肥猪，收入两百多块，找商业局长要了张自行车票，五金公司经理从仓库里提了辆凤凰车给他，崭新凤凰骑回家 引起村民围观，摸着闪亮龙头赞叹不已。 这自行车票是紧缺的东西，农民是无缘的，城里工人干部有票都不一定拿得上哩！ 梁九真是手眼通天呀！说买就能买到！眼红也没辙！ 还有几个男队员没有买车，不是他不想要车，是家庭认为有更重要有事首先考虑，彼如相亲、修缮房屋准备相亲，房屋破破烂烂相亲是不会成功的。 女生离结婚时间也不远了，自然不会买辆半旧自行车给自已做嫁妆，要添置的多着呢！ 青年队既然有这样好的条件，那最好就是留在青年队不离开，在女生和旁人看来这并不困难，青年队有十七个男生女生只有五个，至少可以三选一！ 事实上却没有三选一那么简单，所有女生都愿意选梁珍，但梁珍只有一个。 这就很不好办了，彭敏是最早熟识梁珍的人，而且是发起青年队的合伙人，很有条件。 其实，罗余青、李家芳熟识梁珍也很早，他当梁狗的时候就熟识了，她们是最先支持梁狗组织青年队的人，这条件也不差。而且李家芳早就跟梁狗有一腿。 罗余青虽然没有一腿，拥抱抚摸是肯定有的，在梁狗声名狼籍又一文不铭的时候，跟他走得近没有嫌弃，说没有一点暧昧的意思不可能吧？那进一步发展就顺理成章。 彭爱莲、彭惠芳呢，她们觉得自已有淑女风范，李家芳是残花败柳，即使有一腿也没有竞争资格。罗余青呢，皮肤黑额头凸是个锄头，干活可以上不得厅堂。 自家姐妹彭敏呢，是女汉子，功夫很高，那会欺负男人的，男人打不过她就很憋拙，屈居老婆之下很没面子的。而且她有娃娃亲，老妈要把她嫁进城去。 这样 一摸排，自已有淑女风范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虽然认识晚也可以后来居上！ 女子的心思是很复杂而且多疑的，李家芳觉得竞争条件处于劣势，但能够满足梁珍的需要，感情占优势，问题是他老妈不肯接受，克服这坎就可以美满幸福。 罗余青觉得，从小跟他一起玩大，打架、偷果子到做事业都是铁哥们，连青年队的钱都让自已管，这还有啥 可说呢？不是自已不愿意给他，是他没提出要求而已。 彭敏觉 得梁九的事业少不了自已，无论怎么说自已也是左臂右膀举足轻重，他要那破烂货纯粹是为发泄，他没要自已是尊重，他需要爸妈肯定而不是生米煮成熟饭。 最大的障碍是娃娃亲，老妈死不开窍要坚持，甩掉这个累赘就一片光明！ 自家姐妹她不敢跟自已抢，只要宣布梁九是我的，就能够搞定！ 至于那罗锄头，论文论武都 甩她三条街，最多跟梁九玩玩，她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几个女子都各怀心思跟梁九保持着暧昧关系，既然不能更进一步，又不愿意掉头离开。 梁珍前世年轻时没有恋爱，没有时间暧昧，一直到超齡近四十才匆匆结婚，那时是忙忙碌碌过生活，已经没啥恋爱滋味了。这一世就好好享受一下恋爱的激动。 都说幸福的感情是彼此互相占有，又绝对自由的状态，彼此相爱互相暧昧，不掌控对方，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分离才相思，需要即出现。 发达社会很多 人都希望这样，爱不必爱得死去活来，形影不离就难免勺子碰锅，掌控对方就难免反感，都说距离产生美，那是千真万确的！ 彼如李家芳，天天在一起听她家长里短唠叨那肯定索然无味，几天相聚一夜就觉得温暖舒畅和满足，她的唠叨就是关心和爱护！ 罗余青从小就是小辣椒，拥抱小辣椒她欲拒还迎，而且喜欢热烈，别具一格！分开多日她似怨似恨又打又骂的，就感觉打是亲骂是爱，如果日日如此还得了吗？ 彭爱莲和彭惠芳，喜欢装淑女，其实她们跟淑女有本质的区别，扭扭捏捏压抑自已，她装淑女自已就得装绅士，轻轻拥抱吻吻手背，说个幽默笑话也很别致。 彭敏是敢爱敢恨的人，她不掩饰自已豪放而不粗俗，惹毛她就敢大打出手，拥抱她就有一种战胜感，最爱她表现温柔的时候，就有一种驯服老虎的自豪！ 谈恋爱玩暧昧是心旷神怡的，爱并不限制她的选择自由，只要不突破底线，那就没有负罪感，她们仍然清清白白，可以来去自由！直到决定婚姻那天。 老妈吴世兰也是有点晕头晕脑摸不着北了，当初家徒四壁时候只要是女子愿意就非常欢迎，曾经怂恿阿珍去追求李家芳。现在李家芳恳求她接纳却又坚决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当初贫不择妻，现在鸟枪换炮，所处的位置不同人的思想、处事标准、要求就不同，立场观点随着环境变化而变化，这就是适应环境吧？ 现在的梁家已不是当初衣食无着的梁家，红薯木薯只用来喂猪喂鸡鸭，青年队发钱又发粮，阿珍是青年队的头，出人头地本事大，而且又当上村主任，连常有理都来认不着了！ 病人找阿珍看病，家里有米就不好意思只送红薯芋头，这生活已 经无忧。 选择儿媳妇就不能随随便便，必须货比三家，现在不仅是三家，是很多家怎么选呢？ 第八十一章：裂缝已成鸿沟 退亲的罗世英现在后悔极了，当初一念之差，觉 得早退亲可以不受梁九所累，自已是香饽饽随时都可以找个称心如意的，随便那一个也不会比梁九差劲。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虽说无论怎样差的女子都能嫁出去，世上只有没人要的光棍汉，没有没人要的女人。但是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就是很难的事。 退亲一年多来，说媒的人倒是很多，不是村场地理不好就是穷得叮当响，地方可以家庭也过得去，人却是歪瓜裂枣看着恶心！这相亲真是一蟹不如一蟹！ 当初的梁九只是家穷了些，脾气坏了些，脾气虽坏打架拼命没见欺负女人，说他三天两日 打老婆那是胡说。当时耳朵软听了长辈的话心一横就退亲了。 现在的梁九，跟以前判若两人，不寻衅打架了，不游手好闲干起了正经事，聪明才智用在正事上那就出类拔萃，香蕉园成功是个人物了，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机缘巧合让他搞试验田，搞出成绩一举成名全县知，有线广播好几天都在播他！ 现在的青年队已经不是光着膀子开荒时候，有鱼塘、香蕉园、鸭群鹅群，每月发七元。年中、年终还有百元分红！简直比得上当工人啦！ 如果当初不退亲，自已也是青年队的人，这好处一样不少，梁家就是最富裕的家庭！ 一念之差这些都失之交臂了！早知今日悔不当初！ 罗庆天停职反省大半年了，也没个下文就这样吊着，公社可能把他忘了。以前投靠罗家的人已经纷纷离开，罗家威望一落千丈，连姑奶奶也很少回罗家了。 以前姑奶奶是隔三差五回娘家走走的，她跟梁九家不对路，常常数落他的不是。 曾经断言青年队兔子尾巴长不了，无钱无势又得罪领导，出风头也是要资格的。 梁九是她亲侄儿，她说坏自然好不了，妈妈也是听了她的话才决定退亲的。 妈妈也很后悔了，退了亲这姐妹情分也断了，一年多都没见面说话，这是自已的错啊！ 如果没退亲，姐妹亲上加亲，梁九一表人才，能挣钱又当官，这女婿打着灯笼难找啊！ 这一退亲，两头关系都烧了，亲人成了冤家，真是鬼迷心窍！ 那天姑奶奶难得回娘家一趟，她一反常态，说起梁九、青年队的好话来。 “现在青年队家大业大，试验田超产粮就有七千多斤，每人能分三百多斤够一年吃哩！” “姑奶奶，真有那么多吗，今年丰收队上也才分两百多斤哩！” “当然有，那是公社李秘书监督过称的。小九是全县闻名啦，前途无量呢！” 杨玉梅满脸疑惑：“姑奶奶，以前都 说梁九凶相犯煞，现在命相改变了吗？” “那是遇到了贵人，小七家，贵人当然能改变命运，而且连云龙庄也改变命运呢！” 杨玉梅想，姑奶奶家一向妯娌不和，视梁九如眼中钉，现在说他好话可能是和解了？ “姑奶奶，吴世兰一向不孝敬你，现在变好了吗？” “哎，五弟家一向是识大体的，那时小九俏皮捣蛋她护犊而已。小九变了她就变了嘛！” 杨玉梅心想，不是吴世兰变了，是姑奶奶变了吧？梁九当了主任，她老公在梁九手下干那能敌视呢？肯定是她去求吴世兰和解了，反而说是小九变了她也变了。 小九的脾气硬得很宁断不曲，肯定是她去求和解的，她能求和解自已能不能求和解呢？ 吴世兰跟自已没有矛盾，只是为退亲翻了脸，这怨恨比姑奶奶的小得多啦！ 杨玉梅想明白了，豁出这老脸决定去见吴世兰。 杨玉梅做了吴世兰爱吃的桂花糕，装进一个盒子里，走进吴世兰的家。 “表妹，一年没见了，我，你，你还好吗？” “你来干什么？你好我不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表妹，我知你心里有气，都是我不好伤了你，我来负荆请罪要打要骂随你。” 吴世兰心里有气，现在你来负荆请罪，当时连面都不露，姐妹情在那里？不就是因为我家潦倒落泊没有利用价值了么？当亲戚姐妹连累你，让你丢脸了么？ “不敢当，我有什么权利有什么理由打你骂你呀？你怎样选择都是你的权利嘛！” “表妹，是我不念旧好不要亲情伤了你的心，你有权利以妈妈的名义打骂教训我啊！” 说到 妈妈吴世兰心软了，妈妈把两姐妹都当成掌上明珠，要求相亲相爱一世，没想到为了儿女反目成仇，自已有什么脸跟妈妈说这样的事呢？ “你妈我妈都 过世多年了，我不敢惊扰她们的安息，自已知错就行，你走吧！” “表妹，亲戚是生来就注定的，望你看在妈妈的份上原谅我一回好不好？” 吴世兰说：“我又没有上门骂你吵你，也没有以你为敌说你坏话，还要怎样原谅你呢？” “表妹，你就是上门骂我也是应该的，是我错了，我们和好如初再做姐妹吧。” 吴世兰想，人非圣人岂能无错？退亲也是一念之差，算不上罪过，只是暴露了人品低下，既然知错愿意改那也是好事，那能不准人改过自新呢？ “好吧，玉梅，知错能改就是好的，以前的事已经过去，我们就忘掉它吧！” “谢表妹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也请你原谅外甥女年少无知冒犯了你吧！” “玉梅，其实那事我们早已经忘了，也没有妨碍我们啥 事，过去的就算了。” 杨玉梅不是要求过去就算了，她需 要的是恢复以前定亲状态，让女儿再续前缘。 “表妹，不是过去就算了，是让他们表兄妹和好如初啊！” 和好如初？吴世兰明白了，和好如初就是恢复定亲，她原先对罗世英是很满意的，退亲那天，罗世英的美好形象已经支离破碎，面目可憎，这样的儿媳妇还能要吗？ “玉梅，我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算了，没必要和好如初嘛！” “表妹，世英却是一直惦念着小九的，青梅竹马之情是很难磨灭的啊！” “玉梅，裂缝已成鸿沟，好马不 吃回头草，青年人让他们自已重新开始吧！” 第八十二章：因祸得福 这段时间，梁珍看好的病人很多，魔指郞中名声远播，医院看不好的病人，不少转而求魔指郞中了，这当然也少不了公费医疗人员，医院药费报销病不好也没辙。 犹其是那些痛症病人，住院可报销，但疼痛难忍，自已掏腰包十元二十元免了痛苦，那就等于化钱消灾，除非拿不出，拿得出谁也不愿意忍受痛苦。 能够住院治疗的人总得准备现钱，罗余青跟吴世兰说，不能傻傻的一直免费治疗，他们是有钱人，过得比我们好，应该负担自已的医疗费用！国家医院没钱一样不治病！ “五叔婆，游村郞中开方不抓药收费一块，抓药三块到五块，扎干针有好转三块，病好了收五块！九哥魔指一掐痛止病除，至少要收五块，不能让那滑头骗了！” “小青，现在丰收，乡亲是好过了一些，但也拿不出这样多钱啊！” “五叔婆，乡亲熟人可以特别照顾，其他人，特别是城里人不能少收，他不看病拉倒！” 吴世兰对城里人也没好感，他们看不起乡下人那就收他们的费！ 无证看病收费就是黑医，跟以前免费看病学雷锋性质完全不同了。黑医看病收钱是非法收入市管会有权没收直至抄家，罗庆慈看到了报复的机会，找到了梁婉莲。 “阿莲，大炮师看病收钱了，这是抓黑医报仇的机会，叫你家梁三查封他家财产！” 梁婉莲好不容易才跟五叔婆和小九和解，抓他黑医不又成冤家对头了吗？即使抓了他黑医，青年队也不会倒，这个主任还能当，对自已没好处，损人不利已啊！ “阿慈，小九今非昔比，恐怕扳他不倒自已得不偿失呀！” “阿莲！干部违法乱纪扰乱市场秩序，性质严重影响恶劣，怎么扳不倒他呢？” “阿慈，小九是公社刘主任扶上去的，青年队试验田名声很大，公社要干涉处理的呀！” “公社管不着市管会，抓黑医既然是政绩又有油水，叫你家梁三去捞这功劳多好！” 梁婉莲把这主意告诉了老爸老妈，梁家祺认为，小九红得发紫如日中天，政府肯定不愿意把刚竖起的典型倒塌，黑医错误跟贪污腐化不同，县委可能只警告不予追究。 罗桂芳认为不管政府追不追究，梁家都不宜参与此事，小九是狗命，很多次都遇难呈祥，他死不了就会东山再起，好不容易才修复的关系，不能毁了再成冤家。 更重要的是抓小九黑医，自已得不到什么好处，即使小九罢官，青年队肯定存在，罗庆天也不一定能官复原职，青年队跟梁家作对就够你受的啦！ 梁家祺同意这观点，小九是刘主任扶上去的，云龙庄另派主任，很可能就从青年队选人，不是彭敏就是罗得才，他们都听小九的，这跟小九当权一样！ 家族会议决定，梁国梁假装不知道黑医的事不向上报告，梁婉莲不答应罗庆慈要求去举报，要举报他自已去，梁家不参与其中。出什么后果与梁家无关！ 罗庆慈看梁婉莲不听吩咐很是生气，狠狠把她折腾了一番，威胁说，罗庆天复职就罢免她的官，让她去大田参加劳动！从此梁婉莲跟他有了裂缝。 罗庆慈找到清湾墟市管会主任，举报了梁九是黑医，在家看病坐地收钱每病人收五块！ 市管主任见多识广，村主任是黑医绝无仅有，不是普通黑医那样可以随便处理的。 市管主任报告了上级市管会，梁珍攻克水稻倒伏难关，改革插田规格和生产技术获得高产，有线广播了五六天，名字都 已耳熟能祥，黑医跟他是不是同一个人必须查实。 举报人罗庆慈 保证，黑医跟广播的先进人物是同一个人，因为是先进人物才敢明目张胆违法行医，坐地收钱！出于维护法律尊严维护干部纯洁才决定举报。 即使有人证明是同一个人，市管会为慎重起见联系了卫生局医政科，一起去云龙庄检查。 梁珍家一下子来了许多城里人抓黑医，梁珍不在家吴世兰吓坏了，承认儿子梁珍是朗中，曾经为村民看病。一年多来都是不收钱的，最近收钱的是少数。 查明黑医跟先进人物是同一个人那就好办，首先要收集黑医治病收钱的人证。 村民听说市管抓梁九的黑医，纷纷聚拢来，王大兴和王二挺身而出，证明梁珍治病救人不收钱，梁珍救了王七嫂、王三婆的命，送给他粮食都 没有收！ 病人也现身证明属实，愿意在证明材料上按手指头。询问其他村民，谁都 说梁珍治病救人是学雷锋不收钱，病人过意不去送点红薯芋头是有的，那不算收钱！ 你们敢来抓梁珍黑医，让我们有病等死，我们贫下中农坚决不答应！ 证明材料上按了30多个手指头，愿意为梁珍担保。罗庆慈气得呋呋叫眼翻白没办法。 这样情况很少有，黑医敛财是不得人心的，不可能有这样多的人为他说话。 众怒难犯，这梁珍即使是黑医也深得人心，这不是因为当村官有人出来做假证。 检查组不敢贸然采取行动，开车回城去了。县领导把报告材料转到卫生局处理。 卫生局在过年时得到青年队400斤鱼、800个鸭蛋、500斤蒜苗、芹菜，卫生系统才有一个好年过，查处梁珍就是自塞门道，干部都不愿意查处梁珍。 医政科长说，检查证明材料上几十个人证明，梁珍行医是学雷锋，学雷锋做好事应该大力支持。无证行医毕竟违法，那就给他补发一张行医许可证，让他合法学雷锋！ 这办法非常好，既然支持弘扬学雷锋运动，保护了学雷锋好人好事，又满足群众要求！ 医政科开车到云龙庄，宣布梁珍行医学雷锋是做好事，特别发给行医许可证合法行医。 村民鼓掌欢呼政府的英明决定！顺天应民弘扬正气！纷纷祝贺梁珍。 只有罗庆慈、罗庆天像吃了两只蟑螂，苦着脸做声不得，这回搬起石头砸了自已 的脚，让梁珍因祸得福，可以光明正大行医了。 梁家祺一家暗暗庆幸，没有参与举报梁珍是正确的！他能遇难呈祥果不其然！ 第八十三章：不知谁是鸡肋 罗余青建议有钱人城里人来看病都要收钱，招来许多城里人抓黑医，把吴世兰吓得够呛。 罗余青安慰她别怕，云龙庄是自已的地盘，他们不敢把你怎样，我马上去叫人。 罗余青看到了市管会的人，立即通知看好病的病人，市管抓梁九的黑医，赶紧去梁家抗议！法不责众别怕他们，抓了梁九黑医，就没人给你们看病啦！ 看好病的村民都是感激梁九的，人家看病不收钱还抓黑医天理何在？都勇跃赶到梁家。 市管会要收集黑医看病高价收费证据，犹其是病没看好又勒索诊金情况，专找老头老太太询问，这些人基本都 有病而且很扣门，掏了五毛钱都心痛。 事与愿讳，这些老头老太看病受了梁珍恩惠无以为报，个个否定梁珍看病收钱，极力赞扬他救死扶伤学雷锋，举报梁珍黑医坑害人的，是公报私仇栽脏陷害。 王七嫂、王三婆站出来以自身的病例说明，梁珍担很大的风险救垂死病人，救过来后拿口粮米谢他救命之恩，收了口粮米病人就没吃的，他拒绝不收。 他说，‘病人很虚弱至少要吃些粮食，收了你的米病人没吃的发生意外，就失去救人的意义了。粮食还是拿回家照顾好病人要紧。’同志，医院没钱就拒绝收治，这样的人是黑医？ 医院常有逃费的病人，所以必须先交费后治病，医政科的人被噎得无言以对。 罗庆慈家的人刚刚开口说有收费五块的病人，马上就有人骂起来。 “妈妈的，你住嘴！你啥 时看病交费了？谁交的五块钱？狼心狗肺的东西！滚！” 罗家的威风已经一落千丈，再啰嗦就可能拳头说话，他只好闭嘴。 市管会收集到的证人证词都 是证明梁珍行医学雷锋的，没办法只好草草收场。 城上的人走了，乡亲也散了，吴世兰抱着罗余青感 激不尽。 “丫头，多亐有你在家呀，阿珍不 在家，来这一大群城上人，吓都被 他们吓坏啦！” “五叔婆，身正不怕影子歪，九哥不是黑医，怕他们干嘛？个把坏蛋举报成不了气候！” “是呀，多亐乡亲仗义执言证明清白，光有我家两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五叔婆，九哥治好他们的病就没收费，证明事实是起码良心，别怕不会有事的。” 罗余青安慰吴世兰别怕，这时已不同往日，坏蛋不能一手遮天了，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别让他以为我们怕了他！我估计，政府也需要民间郞中解决农村看病难，不会取缔的！ 九哥已经抢救了几个生命垂危来不及送医院的病人，这是铁的事实，取缔魔指朗中群众肯定不答应，政府不能无视群众要求，放心不会处理九哥的！ 说了一会儿话，梁珍骑车回家了，吴世兰把市管会、卫生局来了一大帮人抓黑医的事告诉了他，多亐有罗余青在家发动人来证明清白，他们才没做什么走人了。 梁珍拉过罗余青的手握了握：“姐们，女侠多谢了，泥鳅掀起滔天浪让你一掌抹平佩服！” “九哥，多谢就一声佩服完了？抓你黑医关几天会怎样？” 梁珍嘻嘻笑道：“不会的，我落难女侠难道不仗剑劫狱吗？” “劫狱？我可能没有这本事，是想着女汉子吧？我这女侠是冒牌的哦！” 梁珍笑渞：“是不是冒牌的一试就知，”顺手一拉就把她拉到怀里轻轻抱了抱。 罗余青手指在他额头戳了戳：“没良心的，就知道 欺负我，抱着冒牌的想着真的！” “那有嘛？你也是真女侠，现在手抱着，心里想着，这还不好吗？” 吴世兰看他们拥抱了，马上去厨房准备做饭。 罗余青点着他的胸膛说：“谁知道你这心里想什么？女汉子很好吗，你是不是怕她呀？” “是我怕你小辣椒太辣好不好？”梁珍双臂一收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听着两颗心脏撞击胸膛的声音，两双发光的眼睛对视着，嘴唇慢慢的靠近。 这样的暧昧已经多次，罗余青也习惯了，干脆坐到他的大腿上享受他给她的舒服和剌激，他不会进一步要求，现在不知道自已是鸡肋还是九哥是鸡肋，都 在嘴里含着。 罗余青想不明白的是，他明明很冲动，那要求也很强烈，但是却很能忍耐，每次都不会越过底线。经过恋爱结婚的姐姐都说，男人都是急不可耐的，约会就迫不及待提出要求。 结了婚就更放肆连续两次还不满足，有时干活累得不行不愿意还强迫呢！你这样的情况可能他那方面不行，否则早把你推倒了。 罗余青也问过梁珍是不是有病那方面不行，梁珍哈哈大笑，行不行她来试试就知道 了。 他早跟李家芳有一腿，要是那方面不行怎么会有一腿呢？追问李家芳，她说梁九那方强强悍得很，比前夫强十倍！他忍而不发应该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是什么呢？可能因为女汉子，女汉子也在追求他，是不是只满足女汉子呢？ “李姐姐，你看九哥是不是钟意女汉子，她不准九哥跟别人，只能跟她呢？” 李家芳是过来人，摇摇头认为这不可能，女汉子知道自已跟梁九有关系，她禁止不了。 “阿青，梁九要做的事谁也禁止不了，香蕉园就是证明，女汉子禁止不了他的。” “李姐姐，你说的有道理，依你看九哥跟女汉子有事了吗？” 李家芳摇摇头：“从体态上看，可能没有呢！” “李姐姐，那样秘密的事能够看得出来吗？不是开玩笑吧？” “阿青，当然能够看得出来，结婚的人跟没结婚的人体态是不同的，有经验的人就看得出来。” 罗余青更疑惑了，九哥这个不要那个也不要，那他喜欢谁呢？难道只喜欢李姐姐？ 但是，李姐姐是一个寡妇，守寡后还被人推倒过，九哥顶天立地堂堂男子汉，难道喜欢她？喜欢寡妇没道理呀！无论女汉子，彭家姐妹条件都比她好得多啊！ “李姐姐，那九哥怎么说，决定娶你了吗？” “他什么也没说，他妈妈不愿意接受我，而且我还有姑换嫂的麻烦呢！” 第八十四章：不认老子 东风送暖桃李花开，青年队的香蕉也纷纷开花了，肥厚的花萼张开，碧绿里星星点点粉红，虽没有荷花漂亮，却呈现了强壮，在娇弱花中是一个硕大的相扑。 石坡上几间竹屋已经不够用，梁珍和彭敏决定建设砖房，朝南坐北凹字型设计，会议厅、办公室、会计室、库房、产品房、值班住房、机房，前面是一个大院子。 有几个队员老爸是砖瓦匠，买来材料就能兴建，这时期的建筑材料最便宜，建平房容易，人多两个月就建好了。房屋宽敝明亮，要是有电就美好了！ 梁珍忽发奇想，很多石山上都长满植物，这石坡上为啥不长树呢？可能是放牛的缘故！ 梁珍在新落成的院子内外，凿地加土种了些树，只要有水应该能够成活。 这天，大队部来了一辆中吉普，那是劳改农场的车，车上担架躺着一个重病号。 他是58年被 判劳改20年的右派分子梁家辉，因长期患病卧床被 提前释放，劳改局多次联系家属没有回应，就决定把他送回原籍云龙庄。 梁家辉原是大塘小学校长，因批评大跃进、大炼钢铁罪被 判劳改20年。他是梁国栋、梁国梁和梁国娟的父亲，梁家祺的大哥，梁珍的大伯父。 梁家辉被 关押判刑，家人跟他划清界限，老婆离婚家人跟他断绝关系，是孤伶伶的人。 劳改局曾经发函原单位和家属保外就医，原单位和家属都没回应不理睬。拖了一年多这才决定派车把梁家辉送回原籍老家云龙庄。 车子停在大队部，却没人来领梁家辉，梁国栋、梁国梁说，既然断绝了关系就不是父子，离了婚就不是夫妻，我家里没有这人，他爱去那儿去那儿，跟我们没关系。 梁家祺说，原是兄弟断绝关系了就是旁人，我家不能要五类分子给家庭抹黑。 梁国娟是出嫁女，上有公婆下有子女，更不能要这个五类分子父亲了。 原单位是学校，梁家辉判刑就已经自动除名，户口、粮油关系都转移劳改局，跟单位没关系了，现在当然不能当单位的人接收。 劳改局干部请大队做工作劝家属接收，毕竟是生身父亲，断绝关系也改变不了血缘嘛！ 梁珍到大哥梁国栋三哥梁国梁家，召集全家人谈话。 “两位哥哥、嫂嫂，伯父现在极需要人照顾，虽然他曾经犯法被 判刑，父亲还是父亲，断绝关系也改变不了血缘，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应该接他回家尽子女的义务。” 国栋说：“小九呀，当年他犯事害得家庭支离破碎，我妈为了保住这家跟他断绝关系，再婚培养我们成人，千辛万苦才成家立业当了民办教师。接他回家就害了子孙啊！” 大嫂说：“是呀，他是五类分子阶级敌人，接他回家 我们就是敌人家属孩子前途毁啦！” 国梁说：“小九，断绝关系就不是父子，他没尽父亲的责任，我们也没有子女义务，劳改局把他推给我们是不负责任，他要死也该死在劳改局，不是我们家！” 三嫂说：“他叔叔，他是劳改局的人，生死由劳改局负责，你必须把他退给劳改局才是！” 三伯父说：“小九呀，五类分子是麻疯屎谁沾上谁倒霉，祸害家人子孙，必须退还劳改局，大队也不能收这样的人，他户口早不在云龙庄了，不是云龙庄的人啊！” 三伯母说：“小九呀，虽说血浓于水，这血是毒血承认他就是毒害家族，不能要啊！” 梁珍看家人谁都不愿意接纳梁家辉，自已也觉得劳改局把一个病重犯人提前释放，实际上是甩包袱，他不能劳动而且需要人照顾，释放让家属照顾当然最合算。 问题是遇到梁家这样一个特别家庭，他判刑之初老婆就离婚声明断绝关系，亲情早被抛弃，事隔十几年还能重拾亲情吗？冷漠厌恶是难免的，就看是否有点责任心了。 “伯父伯母，哥哥嫂嫂，老实说大伯回家谁也不会欢迎，他确实只有给家庭抹黑没有好处，而且重病在身，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照顾。自已家人不收留他谁收留他呢？” “虽然已经声明断绝关系，在法律上不算父子，但毕竟是生父，那时候大哥也近十岁了吧？能说没养育之恩吗？父母是孩子第一个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何况是生父呢？” “哥哥嫂嫂，如果你们的孩子将来抛弃不承认你们会怎么想？是不是很悲痛呢？” 大嫂说：“小九，我们不反动不犯事，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认我们呢？” “大嫂，清朝有首著名儿歌：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不瞻养父母自古就有，不是反动犯事才不瞻养啊，你不要老子，孩子学样不要老子你无话可说！” 国栋说：“小九，不是我不愿意要老子，是没办法要呀！当年不断绝关系我读书都不成，他养我们几年却要害我们一世，害我们都 算了，难道还要害孙子吗？” 国梁说：“是呀，他把我们害惨了，那能还接他回家再害我们的孩子呢？” 三嫂说：“他叔叔，现在计生，孩子是第一位的，我不能叫一个不相干的人害我的孩子！” 梁珍听她说得无情无义，把老子说成不相干的人，忍不住驳斥她。 “三嫂，他是你老子，没有他就没有你丈夫，不是不相干的人，孩子很重要，如果没有爷爷有孙子吗？如果你爸病重身危你要不要去看护，送他就医？” 梁家祺看小九有些生气，再说下去可能要闹僵，这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劳改局把人拉回去，反正人已经去日无多，死在劳改局就最好了，就当世上没有这人！ “小九，我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叫劳改局把人拉回去，本来就是劳改局的人刑期也没满，凭啥送到我云龙庄？我们又不是收容站专替他处理后事的！” 国梁说：“是呀，劳改局没人照顾他那就不照顾，这种人早死早好，省得害人！” 话说到这分上已经没有转圆的余地，梁珍想，那就只有自已收留他了。 “伯父伯母，哥哥嫂嫂，劳改局要是能处理就不会送来云龙庄了，你们都不收留，那只有我收留他啦！” 第八十五章：收了个老右派 梁珍愿意接纳梁家辉劳改局干部喜出望外，把劳改局文件、户粮关系都交给梁珍。 所有的村民都觉得梁九很傻，亲儿子亲兄弟都 坚决拒绝，他一个侄儿何必呢？ 所有的人都 怕沾惹五类分子，那肯定要毁了政治前途的，当农民都抬不起头挺不起腰，吃皇粮的人就最忌讳了，梁九才当上村官，又得县革委看好，收留老右派脑子进水了。 而且老右派重病在身要人伺候，久病床头没孝子，谁愿意伺候老病人呀？是亲人那没办法，接受一个没有责任照顾的人当老子伺候，那不是傻到家了吗？ 罗余青首先就评击说：“九哥，你是吃错药了还是鬼迷心窍？收留老右派自寻死路吗？” 罗得才也说：“哥们，你怎么了？猪油蒙了眼睛吗？怎么干这犯忌的傻事呢？” 梁珍苦笑说：“哥们姐们，他们谁也不愿意接收这右派，他躺在这儿痛苦哼哼，我不接收他让他躺在这儿活活饿死吗？右派也是人呀！” “九哥，他痛苦哼哼就让他哼哼，做亲儿子、亲兄弟的都不管，你呈啥 能？笨蛋！” 罗得才说：“儿子不要兄弟不要是很可怜，世上可怜人太多，哥们，你管得过来吗？” 梁珍笑道：“管世上人菩萨也管不过来，这事立在眼前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彭敏听说了这事匆匆赶来要阻止梁珍，她来晚了一步。 “梁九，你疯了吗？宁可收留一个路边乞丐也不要收留右派！乞丐只是耗费粮食，右派要毁了你的前途！这是敏感的立场、阶级感情的问题，明白吗？” 梁珍当然明白，现阶段正是最讲究是左是右是革是资，这站队一错那就恶运连连，大人物都抗不住别说小虾米了。彭敏的话没错，收留乞丐只有经济损失，右派叠加政治损失。 “彭敏，谁也不要右派，总得有人收留，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呀？” “叫他儿子领回家！妈妈的，那有把老子推给别人的道理？” “彭敏，他们要有一丁点亲情那会让病人还躺在这哼哼，你要我见死不救吗？” “那就揍他不孝儿孙！打到他愿意为止！这种人不来硬的不行！” 梁珍摇头苦笑，这种事是拳头能解决的问题吗？打到他接受他不会报复病人？你总不能住到他家里时时监督吧？而且也没有法律允许打到他愿意啊！ “大侠，鸭不吃谷强按鸭头行吗？你那么厉害去打他们试试？” “梁九，那是你梁家的事，我才懒得理那些没心肝的人呢！” 梁珍把梁家辉抬回家，吴世兰看到也很不高兴，他有儿有女的为啥要侄儿收留他？ 梁珍检查了梁家辉的病，其实是中风处理不当又无人照顾，精神压抑导至经络内阻全身瘫痪。梁珍喂了他一碗粥让他有些力气，然后准备针灸治病。 首先需要打通双腿三条阳经，三条阳经由头走足，贯穿脊背是控制运动的主要经络。 头有病脚上针，选择胆经足窍阴、足临泣、膝阳关、阳棱泉。膀胱经至阴、昆伦、承山、委中。胃经厉兑、解溪、犊鼻、足三里进针，震颤填纳至双腿温热发酸。 然后破瘀三针放出黑血，手起莲花指在四神聪上一戳！梁家辉的双腿 就翘了起来。 虽然还站不起，僵硬的关节已经稍软，手拉牵可以弯曲一下了。 这就是机能恢复的开端，关节还没有长死，多做几次就可能恢复。 病人身体虚弱是因为吃不下饭，劳改队伙食是玉米面饼子或者窝窝头，干硬难咽 。 梁家辉肌肉僵硬活动困难，又是没人照顾吃得越来越少，导至身体虚弱。 梁珍让妈妈煮鸡蛋粥给他吃，他虽然瘫痪言语困难意识却是清楚明白的。 侄儿梁珍是没有什么印象了，五弟媳妇是认得的，自已亲儿子不要他，亲兄弟也不要他，一脸嫌弃来看了一眼掉头就走，一句话也没有，不禁心酸悲凉。 现在是五弟媳妇孤儿寡母收留自已，喂自已吃粥，亲自动手治病，不禁老泪纵横！ 他憋着劲艰难说出几个能听清的字眼：“多，多——谢……” 梁珍知道 他现在思绪万千安慰说：“好了，吃了粥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 吴世兰把阿珍叫过去，埋怨说：“你什么意思，收留他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已作主了？” “妈妈，收留一个重病人，谁都会厌烦，更别说他是右派了。我跟伯父和哥嫂说了半天，他们死活不愿意接收大伯，劳改局不肯拉回去要大队接收，你说能叫谁接收他呢？” 吴世兰也想不出谁愿意接收大伯，亲儿子都不要谁还要呢？ “阿珍，现在有吃的了，问题是他要人伺候，这本该是儿子媳妇的义务，你却扛下来了，这不是十天八天的事，虽然这是积德行善事，你也没时间伺候他呀？” “妈妈，大伯的病能治好，几天后就可能生活自理，他有粮本不用吃我们的。” “阿珍，大伯病成那样，几天就能治好他吗？生活能自理就最好啦！” “妈妈，生活自理肯定能，他才五十多岁，说不定还能工作、干活呢！” 吴世兰知道大伯以前身体很好，性格直爽，如果不瘫痪工作、干活都可能。他也是走了狗屎运，一念之差批评大跃进、全民炼钢铁劳民伤财，当了右派分子。 好好的工作没有了，劳改20年，老婆离婚断绝关系带孩子再嫁，孩子成人后才回到云龙庄自立门户，以为他要死在劳改队了，没想到他病成这样还活着让家人为难。 “阿珍，家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右派 分子，这对你很有妨碍呀，你不后悔吗？” “妈妈，大伯当右派被 劳改，不是他道德败坏犯罪，他批评大跃进、大炼钢铁是为民请命，事实证明大跃进大炼钢铁是错误的，大炼钢铁如果不停止要祸害子孙！” “妈妈，如果大伯道德败坏被劳改，我肯定不收留他，儿子不要他也是罪有应得。他是为了人民的利益，为了保护环境资源不至破坏而仗义执言，我才敬他收留他啊！” 第八十六章：李经理 梁珍收留了老右派，村民都 说他傻到家了，梁家人也认为他傻到家，他可以紧决拒绝收留让劳改局拉回去的，他跟罗庆天斗精明得很，怎么就屈从劳改局了呢？ 虽然这烫手山芋甩脱了，小九接着他留在云龙庄，还是有妨碍的，小九真是失策！ 虽然很多 人都 说梁珍傻，有些老人却不这样看，梁家辉虽是右派但道德高尚，教书育人一丝不苟，关心民众没有架子，当右派分子不是犯了什么罪，是批评了大炼钢铁！ 农民不管种地炼钢铁确是劳民伤财，他说的没错，儿子兄弟怕连累都 不要他，梁九甘冒风险收留右派那是大仁大义，不是什么傻到家。 梁九这样做无名无利可图，对自已有百害无一利只为亲情，这就难能可贵！ 村里只有罗庆天、罗庆慈拍手称快，梁狗收留老右派说明他臭味相投，这不仅仅是同情五类分子，是救助支持爱护五类分子，这阶级立场阶级感情就很有问题！ 梁狗自以为忍辱负重做好事，不知道葬送了自已的政治前途，无论刘主任、方主任恐怕都不愿意接近他了，很快他就要走下坡路，石坡房子盖得再好也不是他的啦！ 哎哟！梁狗就是狗！心旷神怡，称心如意啊！ 他无视官场规矩，肯定混不起釉说不定那天就栽斤斗，跟老右派一个下场！ 罗庆天兄弟盼着梁狗倒台，青年队遭殃，天道却照常运转，香蕉开花绿色果实膨大起来。 彭敏沿着清湾江走了几十里，沿江的香蕉园不少于500亩地，大部分是新开园的结果比青年队的迟一些，但是老香蕉园有比青年队早开花的，和同时期开花的。 青年队香蕉园，在老香蕉园中所占比例不到10%，也就是说有十倍产品参与市场竞争。 清湾江以外应该还有零散香蕉园，青年队香蕉占比还进一步降低。 榆州县城就几万人口消耗不了这许多香蕉，这也是香蕉价格低迷不超过两毛钱的原因。 彭敏跟梁珍商量香蕉的出路，认为这香蕉必须走出榆州！ 过年前瓜果蔬菜公司经理李甲宏到青年队要鱼要鸭蛋，同时也谈到经销青年队香蕉，蔬菜公司经销也跳不出县城，而且不能大批量进货，这解决不了问题！ 梁珍想，他蔬菜公司跟外县市公司可能有熟人关系，这是香蕉走出榆州的门路。 这天，梁珍和彭敏拿了些鸭蛋去拜访李甲宏，他高兴得眉飞色舞。 “呦呦！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两位请坐，喝茶！” 梁珍笑道：“李经理好兴致呀，朋非远道乃乡亲偶至，亦可乐乎？” 李甲宏呵呵笑道：“可也，可也！青年队是江湾明珠，你的蔬菜也很受欢迎，豆角、辣椒、苦瓜、番茄县委食堂、医院食堂都点名要！供不应求哩！” “李经理经营有方，可喜可贺！”梁珍话锋一转：“如果你升官，能去那儿高就呢？” 李甲宏笑道：“县上蔬菜官就到顶了，干其他也是平调，能进一步就是去地市啦。” “李经理，难道就没点野心去地市吗？这路子应该早就开走了吧？” 李甲宏尴尬笑道：“看你说的，我是专跑官要官的人吗？咱是老黄牛哦！” 梁珍呵呵笑道：“那当然，李经理以丰富居民菜篮子为已任嘛，只是老黄牛也要吃草的，联系地市和周边县也是业务范围，顺便跑个官也不为过嘛！” 李甲宏想，梁九虽年纪轻轻却是个人精，他选择发展生产提高产量为敲门砖，一鸣惊人，县上领导都 能玩转！不是普通农民，将来肯定飞璜腾达，他这个朋友值得交！ “梁老弟说笑了，官是那么好跑的，那官不是要比兵多了吗？” “李经理说得对，跑官是必须具备先决条件的，那就是作出显著成绩才有可能，对吧？” 李甲宏点点头，这梁九今天来干啥呢？不会是跟我胡吹跑官之道吧？ “没错，所以作出成绩是最主要的，其实，作出了成绩也就不用跑了。” “李经理，我有个主意，让你作出显著成绩，而且这成绩最先让地市领导看到，怎样？” 他有个作出显著成绩的好主意？李甲宏想，那他不会自已就做表现给地市领导看，这就马上勾搭上地市领导， 飞璜腾达就指日可待了吗？这小子是不是耍我呢？ “梁老弟，好主意都 不少，能够作出成绩就不多，很多人跟你种香蕉，出名的一个也没有，这好主意还是你自已先用，作出了显著成绩才推广哦！” “李经理，发明创新讲究首先第一，别人作出成绩你才跟风去做，那就不是显著成绩了。就如跟种香蕉，领导也就看不见，机易失时不再来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哦！” 李甲宏想想很有道理，这小子懂的真不少，学识不是农民所能具备的，他可能成精了。 “梁老弟，既然这样，那先说说是什么好主意我们研究研究。” “李经理，那就先说香蕉，这是热带作物经霜就死，地市、省会地方种不了，我县盛产香蕉，把它拉到地 市、省会蔬菜公司发售，领导肯定首先吃到，这主意怎样？” 李甲宏眼睛一亮，这倒是好 主意，这些年打击投机倒把长途贩运，农产品只允许自产自销，城市肯定缺香蕉，物缺价就高，贩运肯 定赚大钱！这小子真鬼！ “梁老弟，你这是要做投机倒把呀？这确实出名领导马上就知道，只是可能坐班房哩” “李经理，国营公司长途贩运不是投机倒把，叫互通有无，彼如商业局的自行车、缝纫机、布匹都是千里运来，能叫投机吗？只要不超出业务范围就是正常经营！” “呦，你小子知道的真不少哩！你是推我当挡箭牌搞投机呀，你捞钱我担责任是不是？” “怎么会呢，这叫合作，你是国营我是集体，利润三七分怎样？” 李甲宏脑子一转，地市蔬菜公司人头很熟，送他香蕉肯定喜出望外，这是一箭双雕！ “哎哟，你小子算盘打得精，我堂堂国营公司才拿三，你倒拿七，这像话吗？” 第八十七章：年轻老狐狸 梁珍从李甲宏的言词态度知道他已 经动了心，香蕉运到地市肯定受欢迎，领导吃上香蕉就知道是榆州经理李甲宏送来的，这样的功劳都不挣那就是呆头鹅了。 “李经理，自古以来做生意都是以本求利，对吧？青年队出全部香蕉本，蔬菜公司仅负责运输找买家，拿三成利润够高啦！如果是别人恐怕只能给一成呢！” 李甲宏胀红了脸：“胡说，给一成？蔬菜公司是要饭的吗？销售是重要的环节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李经理，所以我给三成呀！这是充分尊重你的作用哦！” “那就再尊重一点，别把我公司当跟班小弟！”李甲宏得寸进尺。 “李经理，要五五分成也可以，但本钱也是五五开，蔬菜公司的流动资金恐怕不能用来买香蕉哦，你能够筹到本钱那就最好了，青年队也等待发钱呢！” 李甲宏眨巴着眼，蔬菜公司对公业务都是月结，银行转账，零售部分不多，连青年队送菜也是月结，他虽是经理也不能随便提现金，买香蕉不是正常业务会计可以拒付的。 “梁老弟，你是坑单位专业户，我拿不出本钱就压迫剥削我，良心大大的坏！” “李经理，我梁九只做公平交易，青年队提供三万斤香蕉，运费两百元就够，利润可能有五千元，三成就是一千五百元，香蕉本六千我才赚三千五这还不满意吗？” 李甲宏是商业干部。这个账当然会算，商品销售是最最重要的环节，果蔬卖不掉就要亐本，零售占利高达售价的一半！不过那是买断销售，自已做的是无本生意。 “梁老弟，利润需要卖出去才有，如果卖不出去那就倒亐哦！” “李经理，倒亐也是我亐，我出本六千，你才两百，这风险谁承担还不清楚吗？” “好好，你是年轻老狐狸，一点亐也不吃，香蕉批发给蔬菜公司，心理价位是多少呢？” 梁珍心里想，这老油条终于接受三成利润了，开始谈实质细节啦！不能叫他耍花招。 “李经理，我听说地市场香蕉零售价是五毛，我们四毛起批怎么样？” “梁老弟！瓜果批发只占零售价一半呀？你要价这样高谁跟你做生意嘛！” “李经理，大路瓜果批发是那样，因为零售时间长，瓜果损耗大，香蕉新上市热门商品零售容易，地市瓜果蔬菜公司有五十个网点，五百斤香蕉两天就卖完基本没损耗。” “老狐狸！连这点都算到，还有啥没算呀？跟你做生意很难捞钱啦！” “李经理，这叫互利共赢，钱不能让商家都捞去，生产者也需要发展嘛！” 李甲宏看梁珍是内行老狐狸，啥环节都蒙不了他，也就不再争了，事情基本敲定。 “好啦，年轻老狐狸，没尾猴一样精，最好别人白帮你干活钱都叫你捞！香蕉啥时成熟？” “李经理，没尾猴也精不过你，互惠互利合作才能长远，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估算香蕉成熟期在25号前后，28号装车连夜开，29号早晨到达地市，五一就基本售光了。” “你倒是算得很好，但愿天从你愿别出差错，估计数量是多少？” “李经理，数量最少两万五千斤，可能在两万八到三万斤之间。需要找一辆十轮卡或者两辆东风车才行，你有把握找车吗？” “我在榆州摸爬滚打十多年，找个车都不行，那不成饭桶了吗？香蕉价算多少呢？” “李经理，咱也不多要，就算市价两毛一斤，你看怎样？” 李甲宏连连摇头说：“那不行，大批收购起码得打个八折！你别坏了规矩！” 梁珍摇摇头苦笑，这李甲宏骂我老狐狸，他才是老狐狸！两毛一斤价钱够低了他还要打折！打八折降低成本一千块，利润率高一点，分到他三成利也就一百多块而已. “李经理，两毛一斤已经很低了，农民也需要吃饭呀？你这样坑农良心何在？” “这是市场规矩，少量收购是两毛，大批量收购肯定要打折，不是坑谁的问题！” 商人的毛病就是一毫也不肯放松，这太过分了。 “李经理，我说过合作需要互利，农民种香蕉不容易，市场价就是两毛这个折不能打！” “梁老弟，你这样维护、讨好农民，想当农民领袖是吧？” “李经理，我本身就是农民，当然该维护农民利益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嘛！” “好啦好啦，你高尚，你是活雷锋，干嘛要做生意捞钱呢？” 条件基本谈妥细节也都 清楚了，梁珍、彭敏告辞出来，还去工农兵饭店吃饭。 梁珍让彭敏点菜，她点了一盘家常豆腐，菠菜肉片汤，就把菜单推给梁珍。 梁珍点了碟卤猪头肉，两碗米饭，两人对坐着吃。 谈判成功解决了香蕉销路问题，三万斤香蕉靠零售处理，青年队全部上阵，都 不知道要卖多长时间。想想头都大！这下卖到地市价格还翻了一番！ “梁九，你是越来越会谈判了，李甲宏看着就像奸商，步步都想坑人，他算不过你！” “彭敏，搞商业的人都很精明，账算得很细，要不就亐损经营困难，这是职业本能。” 彭敏对谈判的一些价格之争不甚明白， 如香蕉到地市的定价，收购香蕉打折。 “梁九，不是说好蔬菜公司三成利润吗，我们的香蕉为啥还打折？” “利润的算法是总货款扣除总成本后的余额，香蕉收购款、运费、销售支出、人员旅差费和报酬都要计入成本，成本越低利润就越大，他分成就多一些嘛。” “哦明白了，那到地市后香蕉定价，他要按零售价一半算，你坚持四毛一斤，售价越高不是利润越大吗？他按零售一半算不是自已吃亐了吗？” “彭敏，明里看是自已吃亐了，他的小算盘是跟地市公司秘密谈判吃回扣呢！” “呦！真是奸商，合伙做生意都敢吃回扣！我揍扁他狼心狗肺！” “商业上有这习惯，拉来低价货给予回扣，我看穿他心思顶回去了。” “梁九，你真厉害，这也能看穿，别人就上当了，爱死你啦！” 第八十八章：老右上街 老右派经梁珍多次针灸治疗按摩经络，克服了全身瘫痪，吴世兰给的伙食又比较好，不是鸡蛋就是鸭蛋，身体很快恢复，不但生活自理还能帮吴世兰做家务。 老右派上街见到老伙计，大家都 非常惊奇，病得那样重都以为他去日无多，梁九是准备给他办后事了，没想到他竟然能够神奇康复，而且没有瘫痪的后遗症！ “梁校长，你好起来啦？吃啥灵丹妙药呀？康复得这样快呢？” “是呀，中风瘫痪病人住院一两个月都 好不利索呢！说说都吃了啥药呀？” “老哥，那有啥灵丹妙药吃呀，都是我家小九治好的，你们难道不知他医术高明？” 老哥们看着校长行 走自如，确实已经康复，小九的魔指也能治瘫痪了？ “校长，我们知道小九魔指厉害两分钟止痛，这瘫痪不痛不痒用不了魔指啊！” “魔指？老哥，小九用的是针灸术，难道他没给乡亲针灸过吗？” 一般中风病人康复后都有半身不遂后遗症，至少有一条腿运动不便走路划圈，他却没有！ 这真是奇迹！梁九的医术是越来越精了！ “梁校长，你真是因祸得福呀！病入膏肓劳改局甩你包袱，儿子不要兄弟 不要，梁九收留你，却治好大病康复了！恭贺你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起这事老右派 感慨万千，至亲不过夫妻父子，但是，在自已落难之时，老婆就提出离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为了不拖累她和孩子，他毅然同意。 这十几年老婆孩子一次也没去看望过他，自已安慰自已说，来看望就是藕断丝连没划清界限，为了孩子不受影响，不看望是应该的，只要他们好，自已就无所谓了。 中风瘫痪后，没人照顾病越来越严重，不由得想起亲人来，看来是要死在劳改队了，在死之前多么渴望见一见老婆儿女啊，他们过得好吗？有没有受自已连累呢？ 他想，儿女十几年没见了，他们长成啥样了？成家立业没有？有没有孙子孙女？这些年毫无消息，死无所谓了，不能见见他们死难瞑目啊！ 劳改局决定送自已回乡，心里很是欣慰，终于能见到自已渴望已久的亲人了，死再无遗憾，也是该去见阎王判官，听听阴间对自已一生的功罪评判的时候啦！ 他摸心自问，自已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有对不起谁，右派是一个误会自已的原意不是那样的，都说阴间判官铁面无私，生死簿记录着一生功罪，谁也造不了假。 阳世判官判我罪恶滔天，那阴间怎么判呢？他能明辨是非吗？是不是要下油锅过石磨？ 车子终于到云龙庄停下了，心里欣慰又是害怕，阔别家乡近20年了，年轻人肯定不认识，自已孩子呢，自已这副落泊狼狈的样子他还认得吗？弟弟该是认得的吧？ 到车前窥探的都是陌生淡漠的脸孔，一个希望的脸孔也没出现…… 他想坐起看看却动不了，他想喊叫说话，却只能发出哼哼呜 呜的声音，越急越不行。 终于听到喊熟悉的名字了，弟弟、弟媳、儿子都在，心里一阵激动，终于见面啦！ 然而，熟悉的脸孔却是嫌恶又冷若 冰霜脸色，那深恶痛绝的眼神如利箭穿心。他们声明已经断绝关系十几年，这人跟他们早就无关了，拒绝接收回家。 所有的美好希望都如肥皂泡破裂了，老右派想马上死，但是死也需要人帮助，谁能帮呢？ 他闭上眼睛等待无常光临带走，无常没来，却到了五弟家见到五弟媳妇和没有印象侄儿。 老哥说得没错，自已是因祸得福了，本来该死却没死，至爱亲情绝望却得了真正亲情。 古人说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是有道理的。 “老哥呀，世事沧桑人情冷暖，走过一次鬼门关已经淡然，但愿所有的好人都有后福！” “校长，自从小九崭露头角，把江湾洼地搞成香蕉园，云龙庄就勃发生机，首先粮食增产可以不闹饥荒，他当了村主任大胆发展生产发展副业赚钱，乡亲有了希望！” “老哥，发展生产很好呀，江湾洼地荒芜很多年，建成香蕉园有收益又美化环境，国家富强有赖于工农业发展，小九致力发展生产、赚钱，很正确呀！” “校长呀，你不知道，这几年云龙庄穷得以木薯粥为主食，吃返销粮买化肥靠贷款，一工日九分钱，没有分红，云龙庄要成光棍村啊！” 这样凄惨悲凉？老右派没想到大饥荒后十多年还有这情况，这是个别地方吧？ “老哥，不应该呀，这几年榆州一带受灾了吗？灾情很严重？” “唉，一言难尽，天灾也有人祸也有，校长，以后你会明白的，两年前小九联合了几个人跟几个彭村后生成立 了青年队，在江湾地开荒种香蕉，现在都 结果快成熟啦！” “是吗，老哥，香蕉园结果了那我得去看看！”老右派也很想知道小九的创举。 “没错，校长，那是很值得看的地方，建香蕉园附带挖成鱼塘，还养了鸭群鹅群哩！” 另一个老哥说：“校长，今年不搞试验田了，去年小九的试验田名扬全县，克服水稻倒伏问题 亩产达496斤全年948斤，县上的长官都来了，来小车几十辆呢！” “老哥，能够达到这产量吃饭问题就解决了，老哥，那小九是专家农艺师吗？” “农艺师？没听说，校长，小九是模范，县上号召学习他呢。” 老右派心里想，小九也就20岁左右吧，原以为他是什么名医的高足弟子，医术高明。病情好转后发现，他的职业不是医师而是农民，没有系统学医连卫生学校也没上过！ 这就奇怪了，他最多读了山寨高 中，知识面有限，即使绝顶聪明，自学成才，那时间也不够呀？梁家三代没有从医的，也没有医学藏书，他这知识从何而来？ 他需要干活养家，而且，这农业科学更是需 要时间钻研的，很多农艺师一辈子也没科研成果啊！小九一举成功解决倒伏难题，并且大幅度增产，他连技术员都不是！ 第八十九章：香蕉成熟时 香蕉在预期的时间成熟了，青年队全部出动，他们的家人都来帮助收获香蕉。 沉重的香蕉果株扛到石坡新建的大院子，来帮助的家人就把香蕉排割下来装进箩筐。 水肥条件好，香蕉长得硕大饱满，最末端的香蕉跟上端的相差不大，多数株的重量超过40斤。这是难得的丰产香蕉，队员 一个个都笑逐颜开。 25日开始，26和27日把成熟香蕉收获装箩完成，梁珍打电话通知李甲宏，汽车28日早上开到石坡青年队来装车，联系地市公司准备接货。 香蕉过磅累计达到三万一千五百六二斤，除皮净重三万一千四百斤，价值六千二百块！ 看着堆如山的香蕉，村民看红了眼叹长了嘴，队上跟风种植晚了现在刚刚开花，而且数量只有五六亩，搞不成鱼塘没养鸭群，植株不壮大果穗短小难跟青年队比。 第二天，李甲宏带来了一辆十轮车，看到香蕉浑圆饱满非常满 意，这样优质大受欢迎！ 副驾坐位最多挤坐两人，梁珍在车厢尾部码出一个空间自已坐，副驾让给彭敏。 汽车连夜上路，彭敏嫌弃李甲宏是奸商又抽烟，不愿意跟他坐在一起，转到车厢坐让梁珍坐副驾，梁珍觉得让一个女孩子坐车厢不好，劝她回去坐副驾。 彭敏不愿意一下坐到他身边，梁 珍只好留下陪着她。 “哎哟，你这人真是的，有福不会享受，副驾是沙发椅又软又舒服，干嘛坐车厢硬木头？” “那你去坐呀，我受不了奸商的铜臭气，话不投机半句多，而且他还抽烟！” “男人抽烟很平常嘛，社交谈判都 少不了抽烟，我还得学抽烟呢！你不愿跟我共事了？” “梁九，你为交际谈判抽烟那不同，他眯着眼叼着烟一看就是奸商，讨厌得很！” 梁珍嘿嘿笑起来，这跟先入为主疑人偷斧一样，讨厌的人干啥都是错的。 “彭敏，他现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我们暂时还不能独立经销香蕉，需要他帮助打开香蕉销路。这次长途贩运让我们的香蕉增值一倍，从这点说他是青年队的贵人啊！” “梁九，他的原意是坑我们把青年队当冤大头，是我们挫败了他才增值这么多的！” “彭敏，江湖上说不打不成兄弟，商场上也是，较量一番知道 对方力量才能成朋友。” 这话有道理，彭敏同意这观点，当兄弟当朋友总要实力相差不大，或者有一技之长让对方佩服，如果是草鸡怂蛋，要这样的兄弟朋友就是累赘。 “梁九，不打不成兄弟 ，兄弟 也有不同，有的兄弟肝胆相照生死与共，有的兄弟是酒肉朋友，商场上奸商很多，利益寸土不让，恐怕很难成为兄弟 朋友哦！” “彭敏，你这话也有道 理，商场上利益一致就是兄弟 朋友，利益相反就是敌人。现在李甲宏的利益跟我们一致，我们香蕉赚钱他就赚钱，失败他也失败，所以还是朋友。” “梁九，如果李甲宏把香蕉价搞成零售价的一半，还是朋友吗？” “彭敏，这要一分为二看，从感情上说他是坑我们的人，如果我们走头无路，香蕉不处理就烂掉血本无归，为了保住血本，明知他坑我们也得把他当朋友当贵人啊！” 彭敏噘起嘴角，这好像很难接受，他明明乘人之危趁火打劫，还要把他当贵人？ “梁九，那种情况他明明趁火打劫，怎么还能把他当朋友当贵人？这人格不丢尽了吗？” “彭敏，这就是立场观点的问题 了，如果站在感情人格的立场上，他就是卑鄙龌龊的小人，该扇他把掌。如果站在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立场上，他就是贵人朋友。” “哇耶！这太复杂了，低声下气求他趁火打劫，那以后在他面前还直得起腰吗？” 梁珍摇摇头微笑，以后相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能不能直得起腰杆是凭当时实力的，没有实力在谁的面前也直不起腰，强硬直起腰就碰头破血流，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彭敏，这就看你追求目的是什么了，如果为了意气和尊严你可以臭骂他一顿扇他一把掌，代价就是血本无归，如果你实力雄厚那没啥，如果你仅此一注，那就出局了。” “如果不愿意出局还图东山再起，彭敏，那就必须忍辱负重，接受他的条件，这才有再次争雄的机会。如果你能力足够，可以后来打他落花流水报一箭之仇。” “算了，先看这次出货是否顺利吧，梁九，难道你就那么相信他，心里就不忐忑吗？” 梁珍心里当然忐忑不安，这是孤注一掷，如果出事对香蕉园是至命打击，各种销售方案都 想过五六遍，自已零售虽没风险，但销售旷日持久，成熟集中卖不掉多少在树上就熟了。 熟过头只有自已吃掉，这是下策不得已而采用它。 自已贩运远地出售，政策禁止农民长途贩运可能被市管打击。损失肯定不小。 利用李甲宏贩运卖给单位就没有这风险，至于李甲宏是否可靠问题，梁珍认为，他要在榆州混就不敢明目张胆坑人，事情闹大了他吃下去的还要吐出来！ 他合作贩运香蕉可能瞒着单位，赚这一票是他两年以上的工资，搞砸了对他毫无好处。 “彭敏，不是我很相信他，是利益相信他，他的花花肠子都被我看穿，搞砸了他就啥也捞 不上而且惹一身腥，以他的精明不会铤而走险坑我们，放心睡一觉吧！” 彭敏觉得这话有道理，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担心也没办法，事情发生再说吧。 她侧身拥抱着梁珍，一条腿压在他身上享受他的温存，想起他跟李家芳鬼混又酸起来。 梁珍搂抱着她也觉得心猿意马，幻想着把她推倒是啥 样滋味。 天黑车厢更暗拥抱接吻看不清她脸上表情，也感觉不到她热烈的目光，只感 觉 到她身体不时颤抖。把鼻子贴着她的脖子，吸着她特别的少女体香。 “彭敏，娃娃亲的问题解决了没有？你妈妈还在坚持已见吗？” “是的，她说除非找到一个城上人女婿，否则就不能退亲！” 第九十章：上架销售 梁珍搂抱着彭敏躺着，觉得这就很像恩爱夫妻，自已可以随意爱抚她，亲吻她。 她虽然是女汉子，那是对外的形象，私下里也温柔得像小猫，挺 可爱的。 车子摇摇晃晃，两人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天麻麻亮汽车开进了地市瓜果蔬菜公司。 李甲宏早就打电话跟经理、销售科长和有关人员联系好，工作人员已经知道香蕉进货。 梁珍和彭敏从车上跳下来，跟业务股长握手认识，抽检了几箩香蕉，经办人员吃了两个，色香味俱佳相当满意，一会儿销售科长来了，看香蕉卖相很好吃了一个很满意。 领导没有提什么异议，同意卸货过磅。立即发到网点上架销售。 业务股长早写好了广告牌：最新到货榆州特级香蕉，每斤五角五数量有限售完即止。 香蕉虽有牌价，但是长时间脱销，榆州香蕉确实称得上特级，提点价肯定没问题。 清晨上班之前是家庭主妇抓时间买菜的时候，看到广告都到柜台瞧瞧。 香蕉长大浑圆饱满微黄，散发出特有香气，看着就赏心悦目，很能勾起购买欲/望。 买菜的大妈、大嫂一般按人头买几根回家尝鲜，这香蕉微熟能放三天。 李甲宏叫留一箩香蕉不过磅，上班了每办公室送一排，梁珍和彭敏趁机认识办公室领导。 办公室的人吃了香蕉赞不绝口，这样优质香蕉很少见了。李甲宏趁机吹嘘。 “帅哥靓女，我老李选的果品肯定是最好的，价廉物美！要不怎么对得起帅哥靓女呢？” “老李，榆州有这样好东西为啥今天才送来？” “靓女，这是新培育的品种，首次成熟，这就给你们送来了，榆州还没上市呢！” “老李，榆州自产的好东西不先送领导报喜，研发单位能给你吗？” 靓女呵呵笑着表示不信，李甲宏大言不惭声称自已也参与了研发。是组织者之一。 “靓女，我是研发项目倡导人和赞助人之一，产品首先送上级谁不愿意呀？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梁珍，研发单位青年园艺场书记兼场长，这位靓女是项目园艺师！” “哗！老李不简单呀，场长、园艺师都带出来啦！帅哥到这来喝茶！” 梁珍过去跟靓女握手：“吴会计，初次来地市公司，请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帅哥，你园艺场有多少土地呀？这靓女是你女朋友吧？她是园艺师？” 梁珍察 觉吴会计不简单，她要从自已身上戮破老李的牛皮。 “哦，我场土地不多就七八十亩，没错她是我女朋友，会计住院了她代会计出差。” 园艺场有七八十亩地职工就有四十多人，规模不小了。吴会计找不到破绽，李甲宏就趁机告辞，带上梁珍、彭敏去经理办公室。 “张经理，你好，你好，说妥的香蕉送来了，这是抽检出来的香蕉，你看看合格吗？” 张经理检查了香蕉随手扯下一个剥皮吃，没有找到缺陷随口说：“还可以。” 领导口 里的还可以就是称赞词了，说明这批货已经过关，可以顺利结账了。 李甲宏说了些奉承领导英明伟大，眼光独到能力超群的话就告辞出来，去网点看销售。 梁珍、彭敏和李甲宏一行到了解放路网点，这儿是单位区已经过了买菜高峰。 彭敏看了广告牌，这单位也敢提价销售，说明香蕉很受欢迎，怪不得他没有驳回报价！ 商场人流已经稀疏，大爷大妈都是听说有香蕉赶来购买的。 李甲宏找店长了解香蕉销售情况，她说一个清早已经销售两百多斤，明天可能售空。 彭敏很是惊讶，三万斤香蕉两天就销售一空，他们每斤赚一毛五，农民种两年连本带利才拿两毛！商人两天赚一毛五农民两年才赚两毛！售价五毛五农民才占36%！ 这黑心李甲宏，农民的两毛钱还企图打折！逢商必奸啊！ 梁珍、彭敏和李甲宏去自由市场看了水果摊香蕉，香蕉瘦小有棱角，皮厚肉少没香气，皮色灰暗上斑，卖相不好， 价格五毛一斤。 梁珍说，这是在有微霜地区种植的香蕉，冬季气温在两三度香蕉冻伤勉强结果，质量就很差。有我们的优质香蕉，这种香蕉就卖不出去了。 梁珍跟摊主攀谈：“老板，看到蔬菜公司卖的香蕉没有？你怎么进这种香蕉呢？” “细佬，我进不到那种香蕉呀，这国营老爷不知从那弄来的，害得我香蕉卖不掉啦！” “老板，好货价就贵，你舍得出血本进好香蕉吗？” “细佬，好货肯定贵，一分钱一分货，进高出也高，羊毛出在羊身上，我怕啥？” “老板，你这摊位每天能销多少香蕉呢？你这香蕉进价不到三毛吧？” 老板看这几个都是外地人，应该是过往旅客，就不怕泄漏商业秘密。 “细佬，这产地都两毛五六了，收购、运输、损耗、工商、税务，公安，不超四毛吗？” 梁珍觉得这老板说的是实话，如果拉运到这批发四毛五一斤，应该没问题。 李甲宏带了梁珍去锦江饭店吃饭，点了宫保鸡丁、乳鸽汤、清蒸桂鱼、烧鹅和一瓶杏花村酒。彭敏还没吃过这样的好东西，梁珍认为赚了大钱慰劳一下也应该。 下午财会科结账，货款12560元汇票汇到榆州信用联社，李甲宏要求锦江饭店摆 一桌宴请经理、业务副经理、销售科长、会计股长、主任会计吃一顿。 这是商业应酬惯例，为了保持良好关系，继续合作，梁珍同意。 宴席上李甲宏殷勤敬酒，大力讨好经理副经理，吹嘘自已能力公司业绩和人脉。 梁珍和彭敏就跟销售科长会计股周旋，继续做生意收货款他们是关键。 酒过几巡吴会计又问起彭敏什学校毕业的，彭敏女汉子形象像政工干部，她怎么看都觉得彭敏不像专业技术干部。彭敏不会撒谎一时答不上来。 梁珍笑道：“吴会计，我们都 是华南农学院毕业的，一起分配到榆州，先在农科所工作，前年调到青年园艺场的。吴会计什么学校毕业呢？” 华南农学院是名校，吴会计是地方师院会计专业，没话说了。 第九十一章：又见江崇伟 李甲宏和梁珍、彭敏在锦江住了一晚，第二天搭班车回到榆州，打了个电话回青年队报告平安出货顺利。自带汇票送到信用联社入账，青年队这两年进账不少，已还清贷款。 青年队这次一下进账一万二千多，很是惊讶，两年前他一文不铭，现在成大户啦！ 彭敏跟李甲宏算账，总货款12560元，总成本：香蕉款6280元，加上运费、应酬费、旅差费600元共6880元。总利润5680元，他三成利应得1700元。 三天时间，不花多少力气挣了1700元，这超过以前的预期，李甲宏笑逐颜开了。 青年队接人拖拉机还没来，梁珍和彭敏趁机逛逛街，看到车站、菜市场、百货商场门口有许多香蕉零售摊，他们起劲叫卖招揽顾客，价钱压到两毛二，生意还不怎么好。 梁珍发现江崇伟也在摆摊卖香蕉，老同学相见高兴得互打一掌拥抱起来。 “哥们，梁兄，你们青年队可是名声大振呀，有线广播都播了五六天！都成英雄模范啦！” “啥英雄模范，那是迫出来的，大队要收地取缔青年队，在公社据理力争，说了句种田在同等条件下也比他们增产10%以上，公社安排了30亩试验田，侥幸获得了高产而已。” 江崇伟羡慕的说：“哥们姐们，这一侥幸就让你们鸟枪换炮啦！” 彭敏说：“这也多亐下江支援我们香蕉苗呢，否则连青年队都没有呢！” 江崇伟说：“姐们，也可以说是这样，你们也是的，功成名就了怎么没到下江来呀？看不起老同学老朋友了吗？村民都惦念魔指郞中呢！” “江兄，那有呀？很对不起，我们的麻烦很多，又兼了大队的差事 确是很忙，抱歉哦！” 江崇伟说：“对了，还没恭贺你升官了呢，同学里就数你最有出息啦！提携提携小弟哦！” 梁珍苦笑，当这村官殚思竭虑解决村民温饱，身无分文发展生产占去很多时间，你以为很光鲜吗？不在其位可以不谋其政，若在其位听其自然，不被人戮脊梁骨吗？ “什么官？是苦差事，我巴不得被罢官呢，谁愿意干我马上让位！” “梁兄，愿意干的人未必有资格，不是你说让就能让的，我想让给彭姐干应该可以吧？” 彭敏鄙视的说：“云龙庄一分钱没有，三年没分红，当村官自已借钱发展生产，赢了是公家的，亐了自已抗，我才不当这冤大头呢！” 江崇伟说：“有人丢官不愿做，有人连夜赶科场，再穷原来的村官也很想当，对不对？” 彭敏说：“没错，他确是很想当，他当官只为欺压别人，这样的官死光了才好呢！” “对了，哥们姐们，你们的香蕉也该成熟了呀，怎么没看到摆摊呢？” 彭敏轻松的说：“江兄，我们的香蕉昨天卖掉了，就不用摆摊跟你们竞争啦！” 江崇伟张大了眼睛吃惊的说：“卖掉了？这么快？怎么卖的能教教我吗？” 梁珍接过话题说：“江兄，是这样，我们跟地市蔬菜公司订了合同，香蕉发给他们销售，昨天送了第一批货，我们刚从地市回来，还没回家呢！” “哗！出名了就是好呀，有人帮你销售！我们也跟县蔬菜公司订了合同，他们也卖不动，一次收货不超过两百斤，你们第一批货送了多少？”江崇伟羡慕得口水直流。 “江兄，县城人少，香蕉摊又很多销售量就不大，大城市就不同，我们昨天送货三万斤。” “哗！一下就卖三万斤！”江崇伟惊呆了：“那你们基本卖光了啊！出货价是多少呢？” 梁珍说：“成熟的是卖光了，还有部分没成熟，我们出货价是两毛一斤！” 江崇伟想，地市离榆州近千里，他怎么能够联系到蔬菜公司的？这长途贩运不是犯禁的吗？市管就没有抓他冤大头？是有贵人指路还是他铤而走险呢？ “梁兄，现在香蕉供大于求，批发价压到一毛八了来进货的人也不多，你要帮帮下江啊！” “好的，江兄，下次出货我联系你们，把你们的货处理了，这香蕉市场就松得多啦！” 这时青年队的拖拉机到城上了，正在满大街找梁珍和彭敏。 开车出来的是李国志：“欢迎英雄凯旋回家！请上车了，兄弟们都等着你们呢！” 青年队的人果然都 没回家在队部等着，这香蕉出货成功，关系着香蕉园和青年队的命运，这实在太重要了，必须亲自听到确切的消息才放心。 彭敏宣布出货确实成功，货款已经转到账户上，并且出示了信用社入账凭证！ 队员传看着宝贵的凭证欢呼雀跃！心里乐开了花，卖了四毛一斤啊！这实在太好了！ 一下入账一万多，每人能分四百元！四百元啊！工人都要干两年哩！ 咱青年队不输工人！那些在老子面前眼睛望天得瑟的家伙，该滚一边去啦！ 摊点上两毛二都 卖不动，咱四毛卖了三万斤！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了啊！ 谁敢说有咱青年队牛呀？ 梁珍等大家热烈过去才慢慢解释这次香蕉出货的祥细情况。 “哥们姐们，我们的香蕉在地市交易价是四毛一斤，但并非我们香蕉值四毛钱，其实，我们香蕉在这儿的售价是两毛一斤。四毛是靠贩运、地市公司接收增值的。” “大家知道长途贩运是犯禁的，我们自已不能直接把香蕉拉到地市出售，所以通过蔬菜公司跟地市蔬菜公司挂钩，用他们的名义贩运，这才是合法经营。” “哥们姐们，这样增值部分就跟香蕉园脱离了。因为蔬菜公司没有本钱买进我们的香蕉，所以我们就参加了贩运，这增值部分是我们跟蔬菜公司共享的，我七他三分成。” “哥们姐们，这增值部分也是需花成本的，成本是六百块钱左右，减去成本才分成。” “蔬菜公司分成1700元，我们分成3980元，这才是贩运的利润 。” 梁珍告诉队员，即使蔬菜公司贩运也是有嫌忌的，千万不要宣扬呈能，更不能说李经理跑一趟捞了多少，上级审查他要吃不消，以后就没有合作机会了。 第九十二章：发展遇难题 青年队香蕉大部分销售，有好一大笔款子，董事会开会研究青年队的发展问题。 创造这笔财富很不容易，不能简单分了，等待明年再分，必须扩大再生产！ 香蕉在开花后就萌发了幼芽，留下一株最壮大的，收获香蕉后已经长到跟老树一样高了，砍伐了老树明年就能够开花结果，形成生殖遁还。 也就是说，以后香蕉园每年都 可以出产香蕉，只要三四人就能管理过来，不再搞试验田了，青年队的人力就过剩，青年队不能仅限于香蕉园、鱼塘、鸭群、鹅群，必须发展。 发展是硬道理，但往什么方向发展呢？土地就这么多，往农、林、牧、渔都 不可能。 只有在副字上作文章了，副业有多种多样，必须找到适合的项目。 罗得才觉得长途贩运最捞 钱，是最佳项目，先从香蕉贩运做起，再扩大到其他。 梁珍说：“哥们，长途贩运是很赚钱，但是受现在的政策限制，不能公开做，贩卖自已产品还有说词，贩卖别人的难逃投机倒把惩罚，暂时还不能做。” 彭治国说：“做生意不行，那就只有办企业了，以前清湾墟有鞭炮厂，前些年因事故被封了，房屋工具都还在，我们找公社商谈接过来干行不行？” 彭敏说：“鞭炮厂最先是私人作坊，只做纸筒用别人的火药做炮仗，收归集体后发展了熬硝，做火药。这厂不单是公社的后墟大队也有权利，恐怕很难谈得成。” 梁珍认为要求重开鞭炮厂，技术人员都在后墟，他们更适合经营，公社不支 持我们。 “哥们姐们，青年队的发展应该同时考虑云龙庄和彭村，我们的家都在村里，发展应该让我们亲人也受益，不是让他们只羡慕我们。应该带动一起富裕。” 这话大家都同意，即使自已富裕了，家人还穷困心里也不好受，带动两村富裕可能吗？ 彭治国说：“九哥，这立意很好，做起来很难，找一个适合我们的项目都 不容易，适合两村就更难啦！而且人多话多难免意见冲突，好心要当驴肝胆的！” 罗得才支持这观点，人多难免同床异梦，兄弟都不好合作，何况是两村民众呢？ 彭敏也觉得捏合两村投资不现实，两村经济能力不同，人的思想也不同很难合作。 梁珍解释说，合作企业采取股份制，企业内部意见不同是难免的，谁掌握股份多谁说了算，股东不一定在企业工作，一般只参与分红，不愿意合作可以把股份卖掉。 “哥们姐们，我想到了一个可以捏合两村投资的项目，大家知道吧，挂榜山脚 下，有一块澄泥粘土地，从山脚延续到山坡，种啥都不爱长，那是两村的交界地。” “哥们姐们，这块地适合做砖瓦，那儿有一个崩塌的瓦窰，说是以前曾经烧陶瓦。如果我们在这块地兴建砖厂，让两村以土地入股砖厂我想村民肯定都乐意！” 彭敏恍然大悟：“对呀！我们建砖厂土地是大队的，肯定不愿意无偿使用，土地是不能买卖的，让他们入股每年分红，大队以分红钱发展生产，他们肯定很乐意！” 罗得才想，那块地种东西不长，入股每年有些现钱，大队肯定愿意。问题是乡村现在建房的人很少，能够建砖房的就更少了，城上也没有大兴土木，这砖卖给谁呢？ “梁兄弟，建砖厂以土地入股两个村都会同意，这合作是没问题了，问题 是建砖厂需要本钱不小，更重要的是建房的人很少，销路肯定很差，赚不上钱怎么办？” 彭治国一想没错，没人建房砖卖给谁？吃又不能吃，难道 还有贵人帮推销吗？ “是呀，九哥，砖烧出来卖不掉那可要命，资金周转不灵要耗干我们的啊！” 红砖没销路，彭敏也觉得问题很严重，她虽然支持梁九，也不得不考虑这问题。 “梁九，建砖厂你考虑过销路问题了吗？现在建筑业确实很萧条呀！” 梁珍提出建砖厂当然想过销路问题 ，也很清楚知道建筑业萧条，这不是他心血来潮要建个砖厂，是经过仔细考虑，并且做了认真计算，这才决定的。 首先煤矿的煤粉堆积如山，谁愿意要五块钱一吨，一千块可买二百吨，足够砖厂用两年！ 其次人工很便宜，工人月三十块钱就很满意。制砖机也很便宜，两千多块就能买一套。 打大砖坯建砖窰、买煤粉打煤砖、买机器制造砖坯，建砖厂总投资也就 几千块钱。 每窰烧三十万红砖，算下来一块红砖的成本才两分多钱，售价五分钱。 关键的节眼是销售，如果红砖都销不出去，青年队能坚持多久？ 青年队的香蕉园、鱼塘、鸭群、鹅群年收入约一万多元。烧一窰红砖的开支是三千元。每年能够烧四窰，那么，勉强可以支持砖厂运转不倒闭。 这是最保守的算法，梁珍根据前世的经验，政局将发生巨变，，农村松缚迅速解决温饱呈现勃勃生机。榆州先走了一步，今年夏收普遍亩产达到四百斤！ 云龙庄和彭村半数以上田地，亩产达到四百五十斤！这就解决了吃饭问题！有了粮食就发展家庭养殖，家家养猪、鸡鸭，村民有了点钱首先考虑修缮房屋！ 市场很快开放不再抓投机倒把，经济发展物价上升，香蕉迅速升值，青年队有足够的资金支持砖厂继续生产，红砖很快卖到七八分钱一块！积压一百万红砖就增值两万块！ 这是梁珍的如意算盘，但是，这预见不能跟队员说。 “哥们姐们，这销路问题我已经想过几遍，现在建筑业萧条不能说一直都 萧条，粮食大幅增产，村民解决了温饱问题，木薯红薯就用来养猪鸡鸭，云龙庄就有三家准备建房的了！” “哥们姐们，眼睛不能只看现在，农民有了钱就首先建房，对不对？” “我估计不出两年，建筑业就兴旺起来，红砖供不应求！价格飙升，现在建厂正是时机！” 第九十三章：报答下江村 青年队迟开花的香蕉成熟了，估计有八千多斤，彭村有部分香蕉成熟估计九千斤，云龙庄的香蕉是去年春天种的现在还没开花。搭车销售是不可能了。 梁珍首先找李甲宏，他知道青年队有部分未熟的香蕉，但不够一车。时间快到六一正是最好销售时机，提出合伙收购香蕉，大批收购八折很多人抢着卖！ 梁珍说：“我收的香蕉是彭村的，自家香蕉不能打折，条件跟上次一样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说梁兄弟，你怎么这样死板呢？市场价就是这样，他能说你什么？” “李经理，他们不说我自已良心说，要么只拉我自已的货，要带他们的就一视同仁！” 李甲宏苦笑，拉几千斤货去，赚两三百块钱，地市公司人情一样得领这是何苦呢？ “哎哟，你这人怎么这样，有钱硬是不愿意赚，没见过你这样的死脑筋！” 李甲宏屈服，不再提条件，当下说好搞够一车四万斤香蕉，27号装车28号赶到地市。 梁珍到城上摊点见江崇伟，说了香蕉出货情况，两人一起回下江村见江广明主任。 江广明正为香蕉销路发愁，大批香蕉成熟零售跟不上，香蕉在香蕉树上就发黄熟了。 江崇伟说梁珍愿意帮助销售，江广明不大相信，同行如敌国，以前对青年队的那点恩惠已经时过境迁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那里还记着下江？说句好听话而已。 今天梁珍果然来到了下江，说25号就有一批香蕉出货，可以帮助销售两万多斤。 两万斤就是把成熟香蕉基本处理完了！江广明欣喜若狂握着梁珍的手不断摇晃，这可是雪中送炭啊！简直是天上掉下了馅饼，观音菩萨救苦救难啊！ “哎哟！老朋友！老兄弟！老同学！你可来了！我们望眼欲穿啊！你终于来啦！” 梁珍笑道；“江主任，我两年前是小子， 怎么一下子就变老了？我有那么老吗？” 江广明呵呵笑道：“人都是从小子变老成变老汉的，你已经是主任了所以就变老嘛！” 梁珍笑道：“呦呦！当这破主任就变老，我还是愿意年轻啊！” “那由不得你呀，”江广明嘻笑：“怕变老不好找老婆？我村里黄花闺女随你挑！喝茶！” 老朋友正寒喧着，村民发现梁珍来了，有病的都赶到大队部来，找魔指郞中。 江广明喝道：“去去！今天他不是魔指郞中，是梁主任！我们有重要公务要谈不看病！” 梁珍说：“大爷、大娘、大嫂，很抱歉，今天确实有重要事情，对不住啦！” 江崇伟解释说，梁珍是来帮助销售香蕉的，你们就别打扰他了，看病再找机会吧。 香蕉滞销卖不出去是要命的事，村民都明白这点，魔指郞中帮助推销就是雪中送炭，求之不得的好事，当然比自已看病重要，就自动散去了。 江广明领梁珍看香蕉，香蕉比青年队的差一点香味没有那么浓，算一级还是够格的。 江广明有点羞涩的问起收购价格，梁珍说，放心，江主任，我的香蕉价钱多少你的也就是多少，两毛钱一斤可以不可以？我们上次也是这价钱。 这价钱是收购价最高了，当然非常可以，打八折都 很乐意接受！他是真正帮助销售啊！ “梁兄弟，市场上大批收购八折都有很多 人卖，你这是特别照顾下江啊！” 梁珍说：“我知道，江主任，我们不是做生意，是朋友、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别客气！” “梁兄弟，都 说商场无父子，利益是半分不让，你这高风亮节真情厚意下江记住了！” “江主任，下江以真情待我送香蕉苗，青年队才能成立发展，我该以真情回报啊！” “是呀，梁兄弟，这世上能以真情待人的太少啦！” 梁珍告诉江广明和江崇伟，香蕉在25日收获装箩，26日拉运到青年队，考虑数量比较大可以借拖拉机帮助运货，下江派人装卸就可以了。 帮助推销已经很难得，又帮助运输，这真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啊！江广明连连称谢不已。 办完公事梁珍到江崇伟家看望江妈，两年不见她高兴得眉飞色舞，拉着手看个不够。 两年前的毛头小子，带领青年队种香蕉谋求发展，曾几何时成梁主任啦！ 而且，成了模范全县闻名，县领导都另眼相看！这干儿子虽说没有正式相认，那也是干儿子啊！有个干儿子不但是魔指郞中，而且是英雄模范当然值得自豪，在人前很露脸嘛！ 梁珍回到青年队，告诉队员跟李经理交涉情况，决定帮下江村带货两万斤，让拖拉机26日帮下江把货拉到青年队来。这算报答了下江免费香蕉苗之恩。 报答下江所有队员都 没意见，没有下江给的免费香蕉苗就没有青年队，报答是应该的。 梁珍让彭敏通知彭村，25日收获香蕉装箩，26日送到青年队来过磅。 李 经理说27日装车，28日到地市，正好赶上六一销售高峰，货物可以不计损耗。 这次决定换罗余青去结账，财会人员都应该熟悉这种业务，跟客户财会人员混个脸熟。 梁珍回家，家里有一个朱砂村等待看病的病人，老右派跟他谈话好一阵了。 朱砂村去年夏种就改用6X4插田，平均亩产达到380斤，今年不怕倒伏加施了肥料估产420斤，队上也种了几亩香蕉，山上种了桃树、梨树和和荔枝。注重发展生产了。 病人是跌打后遗症，小腿打击伤皮肉伤口愈合，深部有瘀血未化导致疼痛，已经大半年去医院看过，吃药擦药酒都没效果，来找魔指郞中求治。 梁珍确定了痛点、取四寸长针直进痛点，从第二指骨找到敏感点狠狠一掐，解除了病人疼痛。然后进针提插震颤驱散瘀血，可保证不再疼痛。病人试走几步果然不痛了。 老右派说：“小九，你医术精堪可以为很多 病人解除痛苦，这比做村官更有意义啊！” “大伯，人首先要吃饭，前年连木薯粥都 吃不饱，我这才组织青年队开荒种香蕉，倡导发展生产解决吃饭问题，做村官是为了云龙庄也吃上饭！有饭吃才少很多病啊！” “很有道 理哦，小九，以后准备改行行医吗？” 第九十四章：彭大山心思 26日彭村香蕉拉来了，罗余青、彭爱莲过磅登记。彭大山拍拍梁珍肩膀赞扬说： “小子，青年队混出样子来了，上了广播得了奖，又发了香蕉财，拖拉机不给我拉香蕉，叫用老牛车，是不是记恨我不愿贷款呀？我丫头白在青年队混啦！” 梁珍笑道：“彭主任，知道记恨就好，以后对青年队好一点，要不然连女儿都要骂你呢！” “女儿骂老子？那一定是你教坏她的！哎，出了这次货还再出吗？我还有没熟香蕉呢！” “彭主任，可能没有下次了，剩下三几千斤香蕉，自已摆摊卖算啦！” 彭大山拍了他一掌说：“你小子别只顾自已！云龙庄还有香蕉呢，连老娘也不管了？” “彭主任，这长途贩运是犯禁的，给揪住辫子没好果子吃，我只顾自已这次就不走货啦！” “呦！那我得好好谢谢你小 子啦？不为自已为我彭村？” 梁珍半玩笑半认真说：“要谢谢你女儿，以后对她好一点，否则别怪她不要彭村！” 彭大山笑骂说：“胡说八道，我家怎么对她不好了？你臭小子挑拨离间我饶不了你！” 梁珍嘿嘿笑道：“好不好你自已知道 呀，如果很好那就高枕无忧嘛！” 说了一会儿话下江村香蕉到了，江广明跳下拖拉机，跟梁珍、彭大山打招呼。 “彭兄弟来得早呀，你是新开的蕉园，今天出多少货呢？” “我们是小打小闹，凑热闹也就万把斤货，那比得你江兄大手笔，今天出多少货呀？” 江广明看到彭大山也来出货，心里怕自已的货装不上，听说彭村才万把斤货，紧揪的心放下，梁兄弟 是有计划的，两万斤货肯定能装上，不会放鸽子。 “啥大手笔嘛，我香蕉地虽多也没多少货，才两万斤，让彭兄见笑啦！” “不敢，两万斤也是我的两倍，江兄在外零售了很多吧？今年禾势如何？丰收在望吧？” “托梁兄弟 的福，全部改插6X4又喷了些磷肥，450斤应该没问题吧？” “是呀，看来今年是丰年，全县人民都可以吃饱啦！江兄，准备干点什么副业呢？” 江广明原来就有鸭房孵鸭苗，青年队种鸭群成功扩大鸭房，大队也养了两群种鸭，可惜香蕉园水浅养不了鱼，有鸭群香蕉园也有些好处。 “惭愧，下江除了鸭房、养鸭没有啥 门路，彭兄紧挨青年队肯定有门路吧？” “还没有啥好门路，梁九也没想好干嘛呢，他叫云龙庄种菜过年时倒是捞了一把！” “彭兄，种菜需要赶早市，有拖拉机容易，老牛车就赶不上啦！” 说话间下江香蕉过磅完，拖拉机赶回家拉第二趟，彭爱莲拿了一联过磅单给彭大山。 “四叔，这是我们队的过磅单，共11460斤，你拿这单算账要钱。” “好的，送香蕉的人都回家了吗，你敏姐呢干嘛去了？” “四叔，敏姐跟惠芳李家芳做饭呢，中午不回家吃啦！四叔，你也留下一起吃吧。” 彭大山收好过磅单，随口问道：“那吃啥东西呢？” 彭爱莲说：“四叔，有茄子、豆角、黄瓜、番茄、菜心，鸭肉、鸭蛋，可能抓上鱼 。” “很丰盛呀，你们梁九挺会收买人心的哦，那我就蹭吃一顿了。” 江广明趁彭爱莲来说事走出去看香蕉园鱼塘，沟渠鱼塘设计合理，虽然弯弯曲曲像迷宫，但水路是遁环相通的。水草茂盛鸭、鹅活动浮游生物多，鱼食充足香蕉肥壮。 确实是良性遁环，一好都好，他年纪轻轻却干事老练，考虑周密，难怪他成功哩！ 一路上看云龙庄水稻丰收在望，马上就要收割了，产量在450斤左右，云龙庄翻身啦！ 这时拖拉机声由远而近，第二车香蕉到了，江广明走回去，大队长说还得再跑两趟。 卸货过磅，饭也做好了，彭敏招呼老爸和下江村兄弟和大家一起吃饭。 梁珍提出一塑料桶米酒，让李国志每人斟上半碗，招呼彭大山和江广明坐自已的两边，队员要干活限酒，领导可以不限，米酒每斤四毛二，在当时也算好酒了。 梁珍举杯敬酒说：“今天两位主任光临，青年队蓬壁生辉，我先敬两位一杯！” 彭大山不客气一口干了，江广明只好跟着。 梁珍继续说：“两位主任辛苦了，这第二杯酒，给你们洗尘，来干了，吃菜！” “这第三杯酒呢，祝我们走货一帆风顺马到成功，全体都有，来，一起干！” “来，吃菜，随便些，大队长，下江兄弟别客气，都是父老乡亲，有了就吃！” 江广明说：“梁兄弟，你义薄云天帮我们销货，该我们敬你才对，下江兄弟敬你一杯！” 大队长附和说：“对对，梁主任胸怀广大，乐于助人，我们敬梁主任一杯！” ”对对，我们一起敬梁主任一杯，祝你官运亨通青云直上！“ 梁珍一饮而尽：“下江兄弟情义我领了，什么官运都是浮云！再干一杯祝大家脱贫致富！”这话谁都爱听，一齐勇跃举杯：干了！一起脱贫致富！ 彭大山站起来说：“梁九，我跟你碰三杯，这第一杯先祝青年队红旗不倒，来，干！” 彭敏劝老爸说：“爸，碰一杯算了喝多不好，妈妈要责怪的。” “哎，好事怎么能不喝呢？酒逢知已千杯少嘛！梁九，是不是呀？” 梁珍说：“好，彭主任有这兴致，我舍命陪君子就是。” 彭大山说：“这第二杯酒嘛，祝我们两村今年丰收再争第一！来，干了！” “这第三杯酒嘛，祝青年队百尺杆头再进一步，我们得以沾光！来，干啦！” 两人一饮而尽空杯子照面，酒量不错都 没醉。 梁珍招呼说：“大家都 动筷子，吃菜！都是乡亲兄弟别拘束，吃好了才好干活！” 梁珍知道彭大山碰杯的意思，他是从彭敏那里得到一些发展项目的信息，想着自已 兼任云龙庄主任，青年队可能跟云龙庄合作，把他撇开，所以借碰杯再敲打一下。 老婆坚持不退娃娃亲，他不得不站在老婆一边，跟彭敏闹了别扭。 第九十五章：罗余青 这次香蕉四万二千一百斤，十轮卡稍微超载了一些，梁珍和罗余青一起坐车厢，李甲宏乐得舒舒服服坐副驾，这些女子可能都 跟梁九有一腿，愿意在一起混。 罗余青知道上次彭敏是跟梁九在车厢过夜的，她要查清楚梁九是不是要女汉子了。 梁珍也很奇怪，为啥两个女子都讨厌李甲宏，不愿意跟他坐一块呢？ “喂，姐们，坐副驾很舒服的，为啥 坐车厢受颠波呢？晕车了别哭鼻子哦！” “你才哭鼻子呢！是不是希望我晕车，好编排故事笑话我呀？” 梁珍不满的说：“喂，在你心目中我就那么坏，希望你晕车找乐子吗？” 罗余青把手按他心口上说：“我看你的心就有那么坏，要不刚开始就咒我晕车呢？” “血口喷人，我那有咒你晕车？叫你坐副驾不是为你好吗？好心当成驴肝胆！” “梁九，你的好心都给女汉子了，还有啥 好心吗？” “我的好心多着呢，给了又有，用之不竭，只是你猪油蒙了眼看不见嘛！” 罗余青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说：“还有好心就表现给我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梁珍在她腮帮上吻了一口，手臂勒紧她的腰肢紧贴自已，笑眯眯的望着她。 “呶，小辣椒，现在是真的了吧？我有那么坏吗？” “哼，这真中有假，假里藏真，梁九，以为我看不出来？我看就有那么坏！” “我说小辣椒，怎么老喜欢冤枉别人？把所有的人都 定为坏人，就剩下你是好人啦？” 罗余青狡猾的笑着，以前你说自已就是坏蛋，现在怕当坏人了吗？ “我冤枉了别人吗？这里仅仅说到你，不是所有的人，你敢说自已没干坏事吗？” “我当然敢说，小辣椒，我已经很久没干过坏事啦！” “梁九，真没干过坏事？我问你，上次跟女汉子在车厢里干了什么？” 梁珍知道她又在猜疑，绕了一个大弯，这句才是目的：“小辣椒，什么也没干就是睡觉。” “睡觉？睡得着吗？最多是假装睡觉实际在胡思乱想，然后，然后就胡作非为了！” 梁珍嘿嘿笑道：“小辣椒，你又没看见，怎么知道我胡思乱想胡作非为呢？” “因为我清楚你每一根筋，肯定要胡思乱想的，然后，然后就……” “然后就这样？”梁珍手臂一紧把她搂在怀里，上下其手起来。 罗余青的小手拍打了几下他的大手，那并非是拒绝阻止他，只是习惯打闹的还手。 “坏蛋！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说，那天在车厢里跟女汉子做什么了？” 梁珍知道她所指，淡然说：“什么也没做，你看这车厢颠的，能做什么呢？” “说谎！我不信，即使你不想做，女汉子肯定不愿意，！” “小辣椒，你又不是女汉子，怎么知道 她不愿意呢？你就爱胡说八道。” 罗余青有些理屈，没办法证明自已怎么知道女汉子要干嘛，只好强词夺理。 “那是分析出来的，你不是常常爱分析吗？她凶巴巴的爱武力强迫人，能不强迫你吗？” “小辣椒，我爱分析是懂得分析的必备条件，科学分析，你这是胡乱分析！” “你王婆卖瓜！你只说，有没有跟她鬼混？弄假成真？” 梁珍毫不迟疑说：“没有！我累得很，早就睡着了什么也没做！” “说谎！你睡着了她睡不着，肯定不让你睡是不是？你打不过她只好顺从她了！” “没那回事，又没有打过，你怎么知道 我打不过她？我现在要睡觉啦！” 罗余青觉 得他可能只是抱抱没有鬼混，他常常这样玩世不恭。想睡觉？我看你睡得着吗？罗余青干脆趴到他身上，嘴唇压着他嘴唇，等待他的反应。 这样子当然睡不着，梁珍嘴唇慢慢张开，嘴唇就互动起来，这一动就越发不可收拾了。 罗余青想着今晚是绝好机会，没有任何人打扰，不信就拿不下他，生米煮成熟饭，他推卸不了责任，妈妈也无可奈何，不得不承认既成事实，不同意也得同意。 梁珍被 挑逗得心猿意马，心理年龄虽有六十岁，也有点吃不消，一使劲把她翻到下面。 “小辣 椒，你妈把你许配给舅舅家表兄，你要胡来肯定被 狠狠修理的！” “打就打，她不敢打死，打过了我们就成亲，成了亲就好了！” 哇！这真够疯狂的，不敢打死，打你成瘸子就一生痛苦！你爸妈都 是狠角色啊！ “说得轻巧，小辣椒，你爸妈都不是省油灯，挨这一顿不是玩的！还有你妈怎么向外婆舅舅交待？闹成那样你就没有妈妈回不了娘家啦！” “梁九！他们是老顽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叫他们打一顿放弃是最简便的办法了！” 梁珍苦笑，这小辣椒遇到大辣椒爸妈也真够呛，大家都 辣，小的辣不过大的。 “小辣椒，你表兄虽不是帅哥也过得去，家庭也可以干嘛不愿意呢？”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太古板笑话都 不会讲一个，跟他在一起肯定索然无味！” 世上很多夫妻都是在索然无味中过的，为了避免索然无味就跟爸妈硬抗？这也太犀利了。 “小辣椒，世上没有完人，古板不算什么大缺点吧？你去发现些优点不就好了？” “梁九，本身没啥优点是发现不出来的，越发现缺点越多，让你越灰心丧气！” 这话也貌似有理，人是善于伪装的，只有在日常生活中放松了戒备，缺点心思才暴露出来，那才是他真正的面目。作为夫妻来说这后发现就太迟了点啦！ 家庭已经组成了，甚至有了孩子，这时就很难选择。虽说可以离婚，重新找一个你就能快速发现他真面目，就不会重蹈复辙吗？那些离婚多次的人也不见得就找到合适的人。 所以，大多数的夫妻就选择容忍将就着过，总结经验就是易寻无价宝难觅知心郞！ “小辣椒，那你想找什么样的人才满意呢？” “九哥，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满意的人就是你吗？” “我？小辣椒，你刚刚还说我是个坏蛋呀！难道坏蛋比古板还好吗？” 第九十六章：不能让父母伤心 天亮了，卡车开进蔬菜公司大院，梁珍麻利跳下汽车把罗余青接下来。 业务股长检查香蕉，发觉质量比上一次稍差一点儿，香气没有那么浓郁，个头也没那么整齐。李甲宏解释说，上一次的是鱼塘香蕉，这次有部分是大田香蕉所以有点差别。 六一凡有孩子的家庭都 会买香蕉，不拿来对比就不知道差别，销售是没问题的。 销售科长来看过，认为产品有些少差别很正常，同意接收过磅。 梁珍、罗余青都忙着监称记录数量，李甲宏就找销售科长聊天吹嘘自已。 上次香蕉质量太好，吃过后再吃地摊香蕉那简直像吃生红薯，不少人惦念榆州香蕉。 李甲宏、梁珍带着罗余青拜访了各个办公室，送上香蕉，牛皮几句再去见经理。 照例寒暄过后，李甲宏大献殷勤，经理倒是问了梁珍一些榆州农业生产情况。 从蔬菜公司出来，仍然先去网点看销售情况，看过解放路网点再去看新民路网点。 新民路是老城区，居民多菜市场比较热闹，上次的榆州香蕉色香味俱上好，居民争相购买。梁珍看到一个怪事，水果摊主也来争买香蕉，他是出售香蕉的人啊？ 摊主抢购的香蕉都是皮色最青的，需要放三天左右才黄熟。梁珍想明白了，摊主不是买来自已吃，是买来再出售的！上次香蕉两天就卖完，这次也不能卖多久。 蔬菜公司香蕉卖完后，他抢购的香蕉就是独家生意，可以加价出售了！ 这榆州香蕉在地市创建了口碑！加价也有人愿意购买！有经验 的摊主看到了这一商机！ 那么，香蕉肯定有升值的空间！ 看到网点销售势头强劲，估计四万斤香蕉到六一就卖光，李甲宏乐滋滋的叫去吃饭。 仍然到锦江饭店去开房兼吃饭，这次李甲宏点的酒菜更高级，让罗余青心痛不已。 虽然好酒好菜都大部分落进自已人的肚子，艰苦惯了的罗余青还是觉得太浪费太过分了。 吃的时候是很美很爽很享受，那仅是一会儿，吃过后就跟普通饭一样，掏钱就心痛很久！ 不是自已掏腰包，公家的钱也不该这样吃啊！ 吃过饭到房间去准备睡一觉，罗余青往席梦思床上一倒，吓得她立即跳起来，以为床上安装了机关，赶紧跑到隔壁梁珍房间报告了情况，梁珍呵呵笑起来。 “土妞！那叫席梦思床，里面装的不是机关是弹鐄，是为了让你睡得舒服的！” “哇耶，这城里人就是花样多，连床都搞这玩意，地主的雕花床就够费钱了他更厉害！” “小辣椒，来吧，躺一躺享受一下地主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梁珍抱住她往床上一倒，床弹跳了几下确实很舒服，抱着滚了几滚，呵呵笑起来。 “小辣椒，结婚时候买一张这样的床享受享受怎样？让很多姐妹羡慕的哦！” “九哥，这洋妞床虽然好玩，它要多少钱呢？” “我也没有买过，不知道具体多少钱，可能要一千多块吧？” 罗余青吓了一大跳，天呀，这样贵就为了睡一觉？十块的板床也一样睡得好好的！ “天呀，一千块！我才不做这冤大头呢！一千块能买多少好东西了啊！” 这也是大实话，现在的农村即使富裕家庭，也舍不得一千块买张床，何况还不富裕呢？ “小辣椒，这本来就是有钱人用的东西，为了舒服一千块不算啥！” 罗余青在他怀里磨蹭了一会，忽发奇想，跟心爱男人在这床上滚那也很浪漫哦？ “九哥，你决定娶我的话，我一定努力攒钱买一张这样的床，让你睡得舒舒服服的好吗？” 梁珍惊讶的望着她，买一张这样昂贵的床做嫁妆？刚刚还说不做冤大头，现在忽然要买为了啥嘛？攢一千块钱那是很不容易的事呢！ “喂，小辣椒，没有头脑发热吧？买张昂贵的床为了啥？让姐妹们都羡慕吗？” “九哥，那是为了你嘛，你不是觉得这洋妞床很舒服吗？你舒服了我就高兴啊！” 梁珍有点懵了，她老妈要把她嫁给表兄的，怎么想到买这昂贵的床给我呢？ “小辣椒，有没有搞错，我也没说需要这洋妞床呀？我狗窝都能睡得很舒服的嘛！” “九哥，现在是草窝也能睡结婚就不能睡草窝，你没说需要我该为你准备呀？” 梁珍觉得她头脑有些错乱：“小辣椒，酒喝高了吧？我泡杯浓茶让你醒醒酒！” “我没喝高，我说认真的，九哥，我们结婚就买张洋妞床！” 我们结婚？梁珍明白了，她还在钻牛角尖，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对抗她老妈。 “小辣椒，你妈不同意我们就不能结婚，那样的婚姻是不幸福的，明白吗？” “九哥，他们是老顽固，要他们同意不可能，只有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才行！” 梁珍摇摇头，彭敏想的也是这办法，生米煮成熟饭，那不是成亲是成仇呀，即使他们勉强不再反对，心里肯定认为女婿太卑鄙龌龊，骗了他们的女儿，这怨气能消吗？ “小辣椒，生米煮成熟饭，父母肯定怨恨女婿骗了他们的女儿，女儿黑心背叛了父母，狼狈为奸愚弄他们，怨恨小一些的咬咬牙忍了不发作，怨恨大的逐出家门不认亲啊！” “九哥，怨恨肯定有，即使不认亲，过了三年五年气消了也会认回来的。” “小辣椒，这很不好，父母生养你很不容易，这样伤他们的心很不该，说明人品很差！” 罗余青也认为伤父母的心很不该，但没办法，别人说人品差不忠不孝都 是小事。 “九哥，我也很不愿意伤父母的心，这不是没办法吗，不这样怎么办？” “小辣椒，耐心些创造自已的条件，让父母觉得表兄配不上你，就同意另选如意郞君啦！” 这办法貌似有理，如果青年队的地位和收入都超过工人，父母就不执固自已选的女婿了。 “九哥，创自已的条件，话虽然有理，我们能够等待到条件优越的时候吗？” “我想没问题，青年队一定能够迅速发展，成为著名企业的！” 第九十七章：土地入股 下午梁珍和罗余青到蔬菜公司结账，拿上了自带汇票，照例在锦江饭店摆了一桌，宴请经理、科长和有关人员，席间经理、科长谈论水果市场发展趋势。 南方水果品种很多 种植分散，没有形成规模，香蕉像榆州这样一次能供货几万斤的地方没有。桃、梨、李子、柑桔、芒果、杣子没有较大批量，荔枝、龙眼货源更少。 多数水果生长期长，即使马上发展种植也要多年才结果。香蕉可能成为主供品种。 梁珍认为分析有道 理，市场放开香蕉必大幅升值，这时扩种香蕉最适宜了。 回到锦江饭店，罗余青算账，香蕉总量是42100斤，货款是16840元。 彭村香蕉11260斤，收购款是2252元。下江香蕉21800斤，收购款是4360元。青年队香蕉9040斤收购款是1808元。运费、旅差费、招待费共692元。总成本9112元。 利润是7728元，李甲宏三成利是2318元。青年队利润是5410元。 李甲宏认可了这利润，这一趟比上一趟多捞了600元十分满意。 汇票已经到手，也就等于钱到手，没有必要逗留，决定明天搭早班车回家。 罗余青在席什么丝洋妞床上打了几个滚，又站在床边往下倒几次，觉得总是美中不足，没有跟九哥一块滚那种兴奋，于是跑到梁珍房间来一起睡。 有一个心爱男人抱着睡，那感觉跟自已睡有天壤之别，自已单独睡，孤单无助没依靠，更没有兴奋舒服，昨晚跟九哥局促在那车厢小小空间，给人难以忘怀的感觉。 跟九哥在这洋妞床上睡，果然跟在车厢上截然不同，车厢就像小洞穴转个身都难。洋妞床上左滚右滚上翻下翻轻松随便，那种舒服，那心旷神怡终生难忘。 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也享受到了夫妻的舒适感和幸福感，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短暂的一夜过去，第二天下午回到榆州。六一下江村和彭村都 来结账，彭敏和罗余青到城上领了钱出来发给他们，都 欢天喜地回家去了。 榆州香蕉市场一下子分流了四万斤，市场存货压力大大减轻，六一又是水果旺销节日，市场库存香蕉基本清空了，零售价又恢复到两毛五一斤。 青年队香蕉处理完以收购价算有八千多元，两次长途运销利润约九千元，超过了土地收入，每人创收约八百元。青年队原始股票价值每股上升到一百元。 有了这经济实力是可以启动红砖厂兴建方案了，青年队全体会议通过香蕉款暂不分配红利，用于红砖厂投资。跟两村的土地谈判正式开始。 彭大山、彭治平代表彭村，梁家祺、罗得授代表云龙庄，梁珍、彭敏代表青年队。 首先谈谈这块澄泥地一亩值多少钱，用于种植一亩地产值少于五十元，除去开支最多赚二十元。青年队需要使用的土地是二十五亩，二十五亩总收益最多五百元。 使用土地补偿大队方法有几个，一是承包土地 上缴土地 收益每年五百元。 二是买下土地，以产值十五年计算共七千五百块。 三是以土地入股红砖厂，成立制砖股份有限公司，青年队以两万五千元现金建厂，两村土地折价六千元参股，占20%股份，也就是两村都占10%股份，砖厂赚十万你们拿一万。 彭大山找梁家祺商议，虽说青年队都是两村子弟，我女儿你侄儿都是青年头，那也不能徇私，必须公事公办，小九鬼精，别给他蒙了。 澄泥地种啥也不行，不值钱是事实，一年五百块也太少了，卖断七千五拿了就再没有了，以后他捞钱大队干瞪眼，子孙要骂我们的。入股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捞不捞钱。 梁家祺说：“澄泥地用于种植是没有啥出产，用于工业那就不同，产值不是二十而是二百了。这承包费五百一年是不合理的。” 彭大山支持说：“没错，种不出东西的地，做砖坯 却是顶呱呱的，承包应算五千一年！” 梁珍说：“彭主任，砖厂二十五亩地是长远计划，开张有四亩就够，承包就只算使用部分，那大队也没多少钱呀？你觉得这补偿办法好，那也可以的！” “小九，承包四亩几百块一年，这承包不行，那就买断，看看大队能收多少钱？” 梁珍明白农民心理，钱既然想要多，而且希望马上到手，这是很难办到的。 “彭主任，买断是从承包发展来的，等于提前支取承包费，所以需要在承包费打折，再乘以年限。按你们要求的二百元/亩六折乘十五年也就一千八百块钱！” 一千八百块两村一分也是几百块，十亩地也是几千块这等于伐树吃果子，吃完就没了！ “小九，土地是农民的根基，你这样算太过分了，村里是长辈你欺负娘老子吗？” “彭主任，香蕉批发是从零售价打折，好市的话打折就高，烂市的话打折就低，打四折都不奇怪。这澄泥地就是烂市香蕉，烂到没人问津，给六折已经很高啦！” 这话也很有道理，打折天经地义，澄泥地确实没人问津，村民代表也没法驳斥。 过了一会儿梁家祺才说：“小九，那入股又是怎么算呢？” 梁珍清清喉咙说：“兴办企业最关键的是前期资本投入，也就是说从腰包掏钱，这时期没有回报风险最大，叫原始股。原始股价值，随着企业财产增加而增加，减少而减少。” “以青年队股份为例，青年队谁也没有现金投入，但是吃自家的饭无偿干活创建了香蕉园和鱼塘，估算价值七千元，每人约三百元分为十股，价值三十元一股。” “青年队香蕉丰收价值超过万元，鱼塘、鸭群、鹅群、拖拉机价值超万元，财产从七千增长到两万多，原始股的价值就增长了三倍！价值一百元了。” 梁珍继续说：“制砖公司青年队投资现金两万五千元，大队以土地入股折价七千元，共投资三万二千元，分为一百股，每股三百二十元，大队各占十股青年队占八十股。” “砖厂生产能 力每月三十万红砖，每砖赚两分钱，每月赚六千元！你们好好想想吧！” 第九十八章：冬则资絺夏则资皮 彭大山跟梁家祺也很会算账，承包拿钱最少，卖断伐树吃果子，几千块钱爽一年土地就永远没了。这入股嘛，三百块一个月不算多，一年也有几千块而且年年有！ 这三百块现在是墙上画的大饼，但是小九是人精，砖厂不赚钱他不会投资两万五，当年开荒啥都没有他也能发展赚钱，手头有两万五那能不赚钱呢？ 砖厂开始时也可能不赚钱，澄泥地反正丢荒没有产出，大队也没吃什么亐，让他折腾去。 确认了土地入股，写了合同书。村民认为澄泥地本来就丢荒，白给青年队都没问题，入股有个盼头更好，说不定小九捞上大钱，村里人人沾光呢？ 建砖窰首先要有房屋，打大头砖墙砖，放砖坯 的棚子，青年队一齐动手，选 好地址平整土地建简单砖房，立好棚子开始打大头砖。砖厂开始运转起来。 这个地方传统上烧青砖陶瓦，做一个半地窖圆顶窰把砖瓦坯 装进窰里燃烧柴草升温，一般需要燃烧五六天，把砖瓦坯烧得通红如打铁炉中的铁块，然后把窰密封起来。 小窰门用土砖彻起封死，下部灌上两三尺深的水，窰顶糊上泥巴做成水池，防止漏气降温过快，一个星期左右温度缓慢冷却就成了青砖瓦，有某个地方漏气就成红色的了。 烧青砖耗费柴草很惊人，而且一窰仅生产三千砖几万片瓦效率太低了。 烧红砖工艺不 同，窰是长形窰，不烧柴草烧煤粉，煤粉跟粘土按比例混合打成煤砖，按一定规格码在砖坯之间。点火燃烧后煤砖把邻近砖坯加热到烧结温度，它也烧成砖了。 梁珍选择烧红砖，因为红砖在需 要时可以大规模生产，机械制砖坯劳动强度比较低，不烧柴草烧煤粉，煤粉很便宜，五块钱一吨，生产成本比较低。 老右派身体康复要求参加工作，梁珍考虑让他跟罗老叔一起放鸭，他无牵无挂可以住队部跟罗老叔为伴，他有粮 本每月二十六斤，青年队每月发七元生活可以自立了。 老右派能放鸭也挺高兴的，工作不重跟罗老叔也谈得来，罗老叔的大病也是梁珍治好的，两人更有共同的话题。而且能更方便了解青年队。 老右派是当老师出来的，很快就从队员谈话中了解清楚，青年队的成功是逆潮流而行，大胆纠正沿袭历史错误，发展生产发展多种经营挣钱，正好符合了中央抓促的号召。 小九选择建设砖厂是有独到的眼光，现在建筑市场低迷，建筑公司开工不足，农民贫困无力建房。但是居民、单位住房普遍很紧张，一家人住一间房的比比皆是。 住房是刚需，只要经济许可肯定首先解决住房，建筑材料需求成倍猛增，砖厂利润肯定翻倍，情况可能维持许多年。小九先人一步发展砖厂必带云龙庄首先致富！ 中午了，老右派把鸭子赶进香蕉园休息，香蕉园有树荫、有丰富的水草和许多昆虫，是鸭子很喜欢的休息觅食场所。鸭子从小训练只要一吹哨子，就会寻声而来。 梁珍从砖厂工地回到队部，老右派和罗老叔正在吃饭，起来招呼他。 “小九，回来了，吃饭了吗？在这里吃点吧？” “不用了，大伯你吃，怎么样，放鸭子习惯吗？它也是有灵性的服从哨音指挥哦！” 老右派点点头：“是的，动物跟人也可以建立感情。小九砖厂开工了吗？” “大伯，开工了，我准备联系汽车拉煤粉，现在运输队空闲没啥任务，准备拉二百吨！” 老右派赞许的点头说：“煤粉很便宜只要装车费，其实它可以加工成煤球、蜂窝煤比煤块还好烧，既方便了居民又利用了煤矿废料，榆州没有搞这项目吧？” 梁珍捉摸了他的意思，是提醒自已这项目投资小上马快稳赚不赔，他是很有眼光的。 “大伯，我知道这是短平快项目，只是煤炭公司必须建在城上，城上房屋很难解决，人员到城里上班来回跑很不方便，发展空间也不大所以放弃了。” “小九，看来你考虑过多个项目才选择砖厂，但现在建筑业萧条，建材需求疲软啊！” “是的，大伯，我知道，商人冬则资絺夏则资皮，不是为当前是为未来嘛！” 老右派点点头，他是清醒看到形势的，建砖厂不为现在赢利，他是看到了未来的需 求火爆，未雨绸缪作好准备大大赚一把。问题是能够坚持到形势改变的时候吗？ “小九，冬则资絺夏则资皮，为的是抢占资源降低成本，你估算建筑业啥 时候复苏呢？” “大伯，，看来你比一般人更了解形势呀，我认为两三年内必复苏，首先从农村开始！” 老右派心想，三年内复苏很有可能，砖厂明年才能建成，那么需要坚持积压生产两年！对一个新建企业来说很艰难！除非资金雄厚，或有其他收入支持！、 “小九，这样说你需坚持积压生产两年以上，你的资本能够支持这样长的时间吗？” “大伯，你看出来了，砖厂需 要积压生产两年，没错，我准备积压二百万块红砖。榆州农村发展生产很顺利，农民解决了温饱，必带动周边县发展生产，对不对？” “解决了温饱肯定发展养植副业，农民有钱首先建房准备儿女婚事，建筑业复苏首先从农村开始！物质不断丰富发展经济就差搞活流通了，市场一放开大好局面必定出现！” 老右派惊讶的望着梁珍，这分析是很有道理的，伟人能够继续工作，他致力发展经济，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发生！小九站得高看得远，有独到的眼光！ 只是，他一个年轻人，涉世不深，怎么会具备这样敏锐的嗅觉和目光呢？ “小九，应该说你分析的不错，但这取决于最高层的决策，不是你所能左右的啊！” “大伯说的没错，这跟高层决策有密切关系，如果掌握了杠杆，小人物也能够把地球撬动起来！榆州的普遍增产就是例子！” 第九十九章：一石激起千层浪 早稻收割完成，统计报表显示，各公社都大幅度增产，多数公社增幅在20%到30%之间，县农技中心领导认为，这是农技中心大力推广科学种田、农业新技术的的结果。 从这个观点出发，应该培养一批农业技术人才，充实农业战线上的技术力量，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议利用师范开工农兵大学，首批开学，大队可以推荐一个学员。 培养技术人才肯定是正确的，培养人才当然得通过教育，工农兵大学就应运而生了。 县上红头文件发下来，特别点名青年队也可以推荐一人入学。 工农兵大学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大学，毕竟有大学生的名头，毕业后多数人回到原单位当干部，成绩优秀的可以安排工作，成为国家干部。这是农村青年进身之阶。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不用考试靠推荐就能上的大学太诱人啦！ 村里知识青年立即骚动起来，都想当大学生，出人头地。大队有推荐的权力，当然得立即讨好领导，只是平日 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作用并不大。 其实大队领导早已成竹在胸，他首选的人是自已亲属或最亲近者。不管他能不能学习。 云龙庄也在热议推荐谁的问题，罗余青、罗世英、梁婉秋、李国志都 是公社高中毕业，当然还有梁珍，他要上大学谁也不能跟他争，他可以推荐自已大队不行还有青年队！ 梁家现在最紧张，铁捞篱罗桂芳，看着这大便宜一定要捞给小儿子梁国铭，但是梁国铭仅是初中，说成绩、说先进，说程度他都 够不上，勉强可以排最末位。 梁家祺是村领导虽然有提名权，决定权却在小九身上。 铁捞篱要把名额捞给儿子，首先要找吴世兰五弟家，说通了她小九就不好反对。 这天备了吴世兰爱吃的桂花糕，叫了女儿常有理到了吴世兰的家。 “五叔婆，五叔婆 ，你好着吧，我们看你来了！你忙什么呢？” “哦是大侄女，三嫂，你也来了，到厅堂坐，喝茶!” 常有理答应一声：“好咧！”就抢先进去泡起茶来。抹擦桌子椅子归拢家什杂物。 “呦！阿莲真勤快呀！你坐，我来收拾就行，三嫂，你也坐喝茶！” 铁捞篱满脸堆笑，把纸盒放桌子上顺手打开，那是桂花糕。 “女孩子嘛就该知道干些家务，五弟家，让她干做懒婆娘不行！来，试试这桂花糕！” 吴世兰自常有理认不着后，已经把过去的嫌隙一笔勾销，对三嫂的亲善很欢迎。 “三嫂有心了，做桂花糕总想着我，你做的桂花糕全村第一，香气最浓！” 铁捞篱把桂花糕推到吴世兰面前，让她尝尝。 “那没什么，女人做不了大事，就只好做些小事啦！粮食增产有饭吃了才好做桂花糕。” 吴世兰点头说：“是呀，现在家家都吃上米饭了，不用还贷款这粮都是自已的啦！” “这都是小九大胆改革的功劳，种蒜苗芹菜过年时捞好笑了，云龙庄没他不行啊！” 常有理走过来假装不经意的说： “哎，听说要推荐大学生了，我要没结婚也去上大学！” “去去去！都 成带雏母鸡了上什么大学？”铁捞篱嗔怪说：“要上也该让你弟弟呀？” “算了，妈妈，”常有理说：“全村就一个名额，我看小九自已也要上吧？五叔婆你说呢？” 吴世兰摇摇头微笑：“阿珍没有说要上这大学，阿莲，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铁捞篱接过话头：“小九不会上这大学了，五弟家，他功成名就又是当主任的，应该尽快结婚生孩子，弥补人丁不足！上大学还要担误几年，那划不来呀？” “妈妈说得也很对，”常有理转而支持老妈：“上大学这主任就是别人的了，学成回家 还不知干嘛呢！云龙庄没有小九很可能要衰退，好日子不再，五叔婆你说呢？” 这话戮到吴世兰的心病，她家就是人丁少，她很渴望抱孙 子，早就催阿珍结婚。 没有青年队之前曾经怂恿他娶寡妇李家芳，有了青年 队又主张他要女汉子，跟她生米煮成熟饭，或者罗余青也行。只是事出凑巧，彭有娃娃亲，罗有外家婚约，煮不成熟饭。 看着他们米都下锅了水也合适，就是火生不起来，连夹生饭都做不成！ 寡妇李家芳来跟吴世兰说，小九到她房间过夜好多次了，要求光明正大过门梁家伺候婆婆。这事吴世兰知道，她摸摸寡妇的身体和胸，没有动静的迹象，摇摇头。 结婚最主要的是有孩子，她跟前夫没有，跟阿珍也没有动静，这就绝对不能要！ 李家芳很委屈，前夫没有孩子是他不行，跟阿珍没有动静是他坚持不要，那子孙都不进肚子里怎么会有动静呢？吴世兰不信有这样的事，那子孙是管得住的吗？ “是呀，三嫂说得对，阿珍是早该结婚了，主任做不做无所谓，这孩子是必须要的！” 铁捞篱看说中了吴世兰的心病，微笑起来：“五弟家，那就赶紧结婚！” “三嫂呀，我也想让他赶紧结婚，只是没对象呀，青年队彭敏有娃娃亲她妈要嫁她进城，罗余青跟外婆家有婚约，阿珍虽跟她们好却没法结婚啊！” “五弟家，那女汉子也没啥 好的，罗余青是个锄头小辣椒，我给小九找个好的！” 有人介绍好的当然很欢迎：“三嫂出马一个顶俩，那就请多费心啦！” 铁捞 篱拍胸膛把做媒的事包揽下来。小九要结婚这大学就肯定不上了。 “那没问题！我妹妹婆家有几个侄女都 很漂亮，高中毕业，小九会很喜欢的！” 常有理看了老妈一眼忽然说：“哎，小九不上这大学了，那名额给谁好呢？” 铁捞 篱一本正经说：“那还用说吗，肥水不流别人田，小九不上学了名额就给十二弟嘛！” 十二弟就是她小儿子梁国铭，十七岁一个初中生。 “那好呀，”常有理很赞同说：“我们梁家也该出个大学生了，五叔婆，你说呢？” 吴世兰说：“十二弟才初中吧？不如给你八妹婉铃 哦！” “不行，五弟家，女生外向，儿子才能光宗耀祖啊！” 第一百章：父女对阵 青年队也在热烈谈论工农兵大学，读书的时候就渴望上大学，现在这上大学的机会 就在眼前，谁都 想当这幸运儿。幸运儿仅有一个，那他是谁呢？ 最公平是拈阄，谁拈上谁去，运气不济那没话说，但这是不可能的！ 青年队离经叛道，跟大队较劲，大队肯定不会推荐青年队的人，这一条就别想了。 上级领导特别关照青年队一个名额，那意思就是确保让头去上工农兵大学了。 九哥要上大学，谁也不会去争，他无论从那方面说都 最有资格，其他人是平起平坐的！ 只是他能离开青年队吗？蛇无头不行，他离开青年队就黄了，那是他的心血啊！ 他不走，这名额给谁呢？都是兄弟，手肚是肉手背也是肉呀！ 不少队员都找机会单独询问，青年队让谁去当大学生？ 梁珍都说：“别慌，九月一号才开学，还早呢！慢慢考虑嘛！” 这慢慢考虑就有很大的伸缩性，让人生出很多猜疑，幸运儿像是这位又像是那位，自已或者也有可能。各人的条件虽然不同，但是推荐本身就不是论条件的呀？ 梁珍明白青年人的心思，这工农兵大学生虽不怎样光鲜，也不包分配，大多数人是回原单位，毕竟也算出人头地，跟知识青年是有较大差别的。 梁珍前世已经是博士，是不会读工农兵大学的，但是这话不能说得太早，利益尖锐冲突的时候，是最容易看清一个人本质的时候，有一个超过青年队条件的岗位怎样选择呢？ 队员都曾经发誓爱青年队，但是，在可能上大学的机会面前还爱吗？ 那些找机会单独询问推荐谁上大学的人，都是企图争取上大学的人。而且准备排斥别人。 罗得才、李国志、梁友宜、彭治国、彭明德表示不考虑上这大学，要留在青年队把砖厂搞成功。如果九哥决定上大学，青年队也不能黄了。 这就是青年队的中坚力量！在没有自已情况下也毫不动摇. 彭大山这几天为推荐名额也很纠结，他儿子还在读初二当然不能推荐，但是女儿是必须推荐的。但青年队也有一个名额，梁九是头自已不好推荐自已，那就该推荐女儿！ 彭大山问了三次女儿，彭敏都说青年队还没有研究推荐谁！妈妈 的这梁九搞啥名堂？ “阿敏，大学生名额应该尽早决定，让人家有个准备，拖泥带水像什么话？” “老爸，学校就在本地也不须要啥 准备吧？人家都不急你急啥 ？” “我急他干嘛？我急你！，梁九压着不宣布谁，他准备自已推荐自已吗？” 彭敏摇摇头，梁九光明磊落，他要上工农兵大学会坦然相告，作好以后的安排，没有说就是不打算上。谁都 知道他走了砖厂项目会困难重重，他不会离开的 。 “老爸，你急我干嘛？梁九上学我跟他上，他留下我跟他留下！” “不行！你吃错药了吗？干嘛一定跟他？青年队不官不民，让梁九翻斤斗捞 钱你拿分红就行！上学是跳出农门捷径，有当干部机会不要，你吃傻了吗？” “老爸，叫人家艰苦捞钱你分红，亐你说得出口！没有共同奋斗那有今天的青年队？” 彭大山也承认需要共同奋斗，但是，共同奋斗跟自已切身利益发生了冲突，那就先照顾自已！机会仅有一次过了这村就没这店，肥水不流别人田！ “阿敏！已经共同奋斗过了，现在特殊情况谁也不能说什么，自已该干嘛就干嘛！” “老爸，如果青年队推荐我上学说明我该上学，如果没有那我就该留下!” “糊涂！梁九要推荐你早就说了！他需要你留下当苦力，自已上学，明白吗？” “老爸，不是还没研究推荐吗，怎么就断定他要自已上学呢？” 彭大山认为，压着不研究，那就是不好意思说自已要上大学！临到上学才突然宣布少些尴尬嘛！人都难免有自私的时候，这小九九我还看不明白吗？ “拖着没研究就是防你反对他！彭村人都反对他就走不成了！临到最后给你灌点迷魂汤，戴顶高帽子，你就晕头转向傻傻的替他当苦力了嘛！” “老爸，越说越离奇了，梁九不是这样的人，你门缝里看人瞧偏啦！他要是那样的人就不搞青年队！想办法自已捞钱就行！” “幼稚！人是容易变的，地位不同了环境变了，他的想法和作为就跟着变！过去他需要青年队打开局面，局面打开青年队就不重要了，这没有啥奇怪的！” 彭敏不同意这说法，社会上是有部 分人这样善变，但不能说是全部，有些人的本性本质是至死不变的，很多 宁死不屈的人，至死不出卖朋友的人都 证明这点。 “老爸，有的人是跟你说的一样，但不是所有的人，梁九决不是你说的那样！” “死丫头！怎么说一句顶一句？老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梁九是那样我还不知道吗？” 彭大山说不过女儿恼羞成怒了，他的如意算盘是，青年队推荐彭敏，彭村就推荐亲侄儿这样肥水都不流外人田！结果皆大欢喜！ 女儿喝了梁九迷魂汤，反对城上娃娃亲跟她老妈闹别扭，要跟梁九过。平心而论，梁九条件也不错，青年队能捞上钱，比所有农民都好过，当主任地位也不差，但比不了城上！ 女儿现在一根筋要跟他在一起，让她上学就拉开了距离，如果能够混上国家干部，那就是城里人了！这死丫头为了他连这也不顾太疯狂啦！ “青年队不推荐你，我大队推荐你，不靠他屁股拉尿！咱就上大学气死他！” “老爸，说啥呢，我是青年队的人当然要听青年队的安排了，你什么人也气不着的。” “你气着老子了！什么逑青年队，我是老爸！老爸还顶不上青年队吗？没心肝的！” 老爸 发火了，彭敏转身离开，再顶撞他就要大打出手了。 彭大山冲她后背大吼：“死丫头，能得很了是不？不听老子的就马上跟城里表哥结婚！” 第一百零一章：母女开撕 梁珍回家，家里有一个罗家青年人在帮老妈做事，看到梁珍亲热的招呼，梁珍虽认识他但平时没来家串门，不算熟络，不用说是为大学名额而来的人了。 寒暄了两句就进入正题，梁珍告诉他自已忙着砖厂建设，还没有过问名额的事。 送走了姓罗的，马上进来一个姓王的，梁珍救了王七嫂和王三婆的命，王姓人家跟吴世兰走得比较近。他当然也是为名额而来，梁珍实话实说，大队还没研究推荐。 送走姓王的又进来姓李的，同样是为了名额而来，虽然解释推荐还没研究，他还是大献殷勤而且带来了礼物。 梁珍前世为了某目的也曾经这样做过，明白他的心情。 在一些人看来有权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或成功失败，是很值得骄傲自毫的事，其中的好处多多。梁珍却觉很为难，都是熟人有的关系还不错，帮不上他的忙很内疚。 不收他的礼物，他当场就十分难堪，希望破碎，关系被 瞧不起，自已无足轻重很受打击。收他的礼物又帮不上他的忙，事办不成还加破费等于坑他自已良心难安。 梁珍说明名额仅有一个，争取的人太多，自已帮不上忙，让他把礼物拿回家，他死活不肯拿回礼物，梁珍也很无奈，在这升学问题上，家长和学生都是豁出去的。 吴世兰招呼阿珍赶快吃饭，人来多了连饭都吃不成。 “妈妈，不能收他们礼物，凡拿礼物来的先叫他拿回家再进来！” “阿珍，这恐怕很难，梁家人还没来呢，拿礼物来怎么拒绝他进门？这名额怎么想的？” “妈妈，名额只有一个，都是朋友熟人乡亲没法照顾，这礼不能收，收礼又不能办事，就像诈骗，亲朋戚友都诈骗，我成什么人了？” “阿珍，你是管事拍板的人，这求情送礼人肯定络绎不绝，那是挡不住的。彼如三伯家婉秋姐来求你，你怎么拒绝？还有梁家的其他人，给了婉秋其他人怨不怨恨？” 梁珍忙于砖厂和青年队这个情况还没想，婉秋是至亲堂姐，说不能推荐她真的很难出口！ 这比青年队的推荐更复杂！都说当官好很威风，自已当了却是困难重重！ “妈妈，这确实很麻烦，亲人不支持帮助怨恨就更大，你说怎么办？” “阿珍，我家不争这名额，最好不管这事，清处洗澡凉处坐，就没有周身牙齿印啦！” 梁珍觉得推掉这责任是没办法的办法，自已正忙得很接待这些拜访人，实在太费时间。 梁珍出了一张布告，本人因为筹备制砖公司，需 要外出联系机器设备、煤炭材料，经常不在村里，工农兵大学推荐学员之事委托村革委全权处理，特此通知。 布告贴出去，登门拜访送礼的人都不来了，家里就清静了很多！吴世兰也很高兴。 最高兴的人是铁捞篱，委托村革委处理，那基本上就等于她丈夫梁家祺处理，她找五弟家摇唇鼓舌一通，一捞篱就把这权力给捞过来了！当然心里乐开了花！ 丈夫当权，把这肥水捞到自已家田里已经没问题，有点小问题是儿子女儿都要当大学生。 女儿梁婉秋学历最高，不是省油灯，在家里连大姐常有理都 让她三分，老妈捞到了这名额她伸手就要。一付大学生非我莫属的样子。 “老妈真是神机妙算哩！给了五叔婆一盒桂花糕，凭三寸不烂之舌，就把小九权力捞过来了！他不好自已推荐自已，本来该直接推荐我，为避嫌把权利给了老爸。” 铁捞篱颇为炫耀的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一盒桂花糕就能收买五叔婆吗？买一只鸡都不够哩！那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小九放弃上学坚守岗位，才有的名额哦！” “是的，老妈英明伟大，”梁婉秋恭维说：“老妈为了我上学辛苦了，我给你敬茶！” 铁捞篱愕然，为了你上学？她没有这样想，她为的是儿子上学，不是女儿呀？ “八妹，我处心积虑抢这名额，是为了让十二弟上学发扬光大梁家啊！” 梁婉秋一听这话就脸黑了，老妈一直很宠爱自已，家里分啥东西都让自已占先，为啥在这上学名额上把自已撇开了要给十二弟呢？这太过分了！ “老妈！光宗耀祖发扬光大梁家要靠聪明才智，不是上了工农兵大学就可以了的！” “八妹，无论上什么大学都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这不发扬光大了吗？” “错！这大学生不是考上的是推荐的，不是本事只算运气好，如果没本事做出成绩就是浪费运气，母猪托不上树，不是光宗耀祖，是给祖宗蒙羞！” 铁捞篱心里咯噔一下，儿子是没有女儿聪明才智，他好玩不爱学习，吊儿郞当。如果上了大学起码混个出身，能谋一官半职也算发扬光大了，当农民就更难发扬光大啦！ “八妹，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十二弟虽然没你聪明才智，上了大学会变好的!” “错！他连公社高中都考不上是大笨蛋！让他上大学是浪费资源！别指望他发扬光大！” 女儿骂儿子是大笨蛋让铁捞篱很不爽，他怎么就不能光宗耀祖发扬光大了？ “乌鸦嘴！他是你亲弟弟！怎么是大笨蛋？不靠他光宗耀祖发扬光大靠你吗？” “老妈！女儿也能光宗耀祖！靠我为什么不行？我比十二弟强十倍百倍！” “再强也是别人家的人！顶起梁家门户的是十二弟，不是你呀！” 梁婉秋听了这话气得瞠目结舌，原来老妈骨子里不把女儿当家人！为了儿子不要女儿！ “你是偏长南瓜！一心只想着小十二！他母猪扶不上树，靠他养老，你要气吐血的！” “你住嘴！小十二怎么扶不上树了？你就光想着自已从没想过回报这个家！” “我不上大学当干部怎么回报这个家？是你目光短浅把我的机会剥夺，难以回报的。” “什么剥夺你的机会？谁指定名额是你的了？名额是我捞回来的！小十二当了干部就兴旺这个家！你能吗？” 第一百零二章：偏长南瓜 梁婉秋被 老妈一顿抢白气得眼睛翻白，名额是没有指名给自已，但是，以自已的条件去求小九推荐应该没多大问题，老妈把权利捞 过来就成她的了，爱给谁就给谁！ 小十二明明不是读书的料，让他占名额就是浪费！他考试常拿鸭蛋，能指望他出息吗？ 指望他当干部兴旺梁家？读书不行被退回来，就是羞辱梁家！ “告诉你小十二就不是读书的料！指望他兴旺梁家是画饼充饥！被 退学要你脸面全无！” “乌鸦嘴！臭舌头！死丫头竟敢诅咒梁家！白眼狼我白养你了！就是不给你名额！” 梁婉秋气疯了，不顾一切顶撞：“你不给我就找小九要去，告你循私舞弊把权利收回！” “你敢！看我打不打断你狗腿！” 常有理路过听到吵架走进来，把八妹拉进她房间，梁婉秋气得泪水连连。 “好啦，八妹，她是妈妈，怎么能这样顶撞她呢？有正当要求也该好好商量呀？” “她是偏长南瓜！四姐，她只要儿子不要女儿！根本没法商量！” “八妹，农村嘛，重男轻女是难免的，老妈也没你说的那样严重，父母送你读书给的东西、伙食费不比小十二差，能说老妈不要女儿吗？这样说很伤她的心啊！” 在这方面梁婉秋挑不出什么毛病，她平时是很护自已的，偏长南瓜说的是气话。 “四姐，她今天就是鬼迷心窍，只护着小十二，四姐，你也知道小十二根本不是读书的料，考试常拿鸭蛋，这样的人送上大学又有什么用？能指望他光宗耀祖吗？” “八妹，我知道小十二不是读书的料，你聪明好学成绩好，按理名额该给你才有更好发展。八妹，工农兵大学不考试用推荐，就是知道学生水平低属于照顾性招生呀！” 常有理这样说让梁婉秋气顺了些，是站在公平角度说事没有偏袒，愿意听她继续说。 “八妹，照顾性招生那就不是论聪明好学，而是该不该照顾，所以老妈要照顾小十二啦。” “八妹，小十二在村里混很难有出头的时候，他是接续香烟扫墓人该不该照顾呢？” “八妹，老妈不是不爱你，事关梁家日后盛衰，不得不照顾小十二呀！” “作为女儿也该促使梁家兴盛，在婆家才脸上有光。作为姐姐让一下小弟也应该对吧？” 常有理不愧是常有理，她说的话句句都站得住脚，叫你没办法反对她的观点，梁婉秋虽然娇横气盛，为了自已怒怼老妈，这时也没法驳斥常有理骂她偏袒一方。 梁婉秋没有说话，常有理知道她的脾气，如果有半点理由肯定要反击抗争，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自已观点。铁捞篱压服不了的骄女，让常有理给摆平了。 在这时间里彭敏也很纠结，老爸的表现比平时横蛮又执固，很容易发脾气，老妈在一边不但不劝解反而火上浇油，好像要促使父女打一架似的。 青年队都 在忙，砍伐收获后的香蕉树，让青年树更好成长。砖厂工地在打大头砖，竖棚子放砖坯，建简易砖房做值班仓库休息房，这天找到机会跟梁九单独说会话。 “梁九，招生名额议论纷纷，说啥的都 有，好些人议论你要占这个名额是不是呀？” “是呀，有好几个人问过我了，我虽然可以占这名额但我不想占，这工农兵大学我不去。” 彭敏觉得这是在她意料之中，梁九是离不开青年队的。 “为啥 不想占？读书时候不是梦想上大学吗？有方便机会倒不想上了？” “彭敏，不是不想上大学，是这大学不值得上，不经考试大队推荐必良莠不齐水平参差，这样的大学能够学到啥 呢？在我来说是浪费时间，所以不会去占名额。” 彭敏觉得这话在理，大队推荐的人都是干部亲属，不管他是笨蛋还是无赖，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学习，很难学到啥知识，梁九放弃上学是对的。 “梁九，你不占这名额了，那这名额给谁呢？很多人都 想要这名额哦！” “是呀，想要这名额无可厚非，为了争夺这名额使尽手段，就有些面目可憎了。” 彭敏点点头说：“是呀，为了个人利益寸土不让，为几斤返销粮都打架何况上大学呢？” 梁珍摇摇头觉 得这不是恰当相比关系，打架跟使手段是两种不同境界。 “彭敏，为了维护自已正当利益，寸土不让大打出手都无可厚非，上大学的机会是大家共享的，巧取豪夺都 不属于维护正当利益，罗得才明确表示不争取名额哦！” “梁九，他的情况上有老下有小弟是不宜上学的，还有谁表示放弃呢？” “哦，彭敏，还有李国志，彭治国、梁友宜几个都 说不离开青年队，把砖厂搞成功。” “那很好，也不是谁都 想往高枝飞的，梁九，那我们都坚守岗位，把砖厂搞有声有色！” 梁珍转头注视她，这话是真的吗？彭村已经宣布推荐她上大学了呀？ “彭敏，彭村已经宣布推荐你，这岗位我来守就行，你可以放心上学，砖厂会成功的！” “不，我要跟你一起战斗，你上学我就上，你不上我也不上！” 梁珍摇摇头说：“彭敏，这没有必要，人各有志，选择上学或者留下都 没有错！” “梁九，我不是选择对错，是选择跟你在一起共同奋斗！实现我们宏伟的目标！” 梁九拉过她的手抚摸，这种生死与共的情意是难能可贵的，她看重的不是金钱地位而是人！很多女子梦寐以求嫁进城市不惜牺牲爱情，她却对嫁进城不屑一顾。 “彭敏，你的情意我知道，上学是你爸妈的意思吧？我想他们的考虑也是有道理的。” “啥道 理？他们的意思就是上学提高了地位，更容易拆散我们！我才不去上学呢！” “彭敏，你老爸把名额抢给你，不去会很伤他们的心呀，其实上学对你是有好处的！” 彭敏张大了眼睛，刚刚说工农兵大学是浪费时间，现在有好处了？ “梁九，我想不出有啥好处来。” “有好处！你上了大学努力当上干部就是进了城，表兄就配不上你，爸妈就会同意你另找如意郞君啊！” 第一百零三章：江城谈判 梁珍让罗余青带上自带汇票到江城去看制砖机，制砖机一般供应国营砖厂使用，民间砖瓦一般都手工操作。现在建筑市场萧条，制砖设备滞销产品积压卖不动。 制砖机有大型小刑两种，大型的日产砖坯 两万五千块，动力30千瓦。小型的日产砖坯 一万块，动力10千瓦，这是专为发展集体小砖厂设计的机械，配备柴油发电机。 机械厂少有客户订货，对梁珍到来很热情，带他们到郊区砖厂参观设备运行，制砖最关键的工序是压浆，把粘土搅拌碾压成坯块，送到末端切割成砖坯 就成。 小型设备工作原理一样，只是料斗坯块缩小，每次出坯 减少。所需要动力可以是电动机驱动，也可以柴油机直接带动。电动机操作方便安全。 参观了制造砖坯 工艺流程，确实比人工打坯 快速省力优越，柴油机直接带动设备六千元一套，带发电机电动设备一万元一套。这就比较贵了。 回到宾馆梁珍计算自已的家底，说青年队投资两万五千元，实际上青年队最多能拿出两万元，五千元还没着落，花了一万买设备，盖房子、拉煤粉、建窰一万不够啊！ “阿青，机器设备很不错，自动化程度高，只是价钱也高，我们钱少买不起呀！” “梁九，买不起就人工打坯，开荒都能坚持，这打坯应该没问题吧？” “阿青，开荒虽然很艰苦，但那是短时间的，打砖坯 是长期工作要损害健康的啊！” 手工制坯 成本低廉，劳动强度很大，那低廉是消耗工人血汗得来的，工艺已经落后过时，生产发展肯定要淘汰，机械化是必然趋势，设备必不可少啊！ 罗余青想了想说：“我们的钱不够，那就只好买柴油机驱动那种便宜些的啦！” 柴油机直接驱动设备是便宜一些，皮带传动不但麻烦且很容易发生安全事故，发生一起事故那就是重大损失！这是下下之策，安全生产是第一位的！ “阿青，柴油机驱动是便宜一些，但有安全隐患，一旦发生事故，要害了工人一生，我们都 良心难安，要买就买安全先进的，不出事故比赚钱更重要！” “梁九，谁也不愿意出事故有人受伤，那就从别的地方勒紧些买好设备！” “我也是这样想的，阿青那就决定买带发电机的电动制砖机!” 确定了购买意向就进入价格谈判，必须把价格压下来！谈判主对手是厂销售科长黎平。 “黎科长，机械厂产品积压了这么多，是不是性能不完美的缘故呢？” “不是的，梁厂长，机器性能你都 实地看到了，我厂机器性能一流！机械厂生产能力很大，生产这些产品不过十天半月的事不算积压呀！” 梁珍笑了笑：“科长，有些机器已经脱漆生锈，至少放置一两年了吧？” “哦，那是个别的，那家厂子都有这种情况不足为怪，我厂产品是价廉物美顶呱呱！” “科长，物美暂时不说，这价格就很高了呀？价钱太高是产品卖不动的原因吧？” “不高，梁厂长，这价钱很公道呀？你看电动生产线还搭配了发电机组才一万块嘛！” “科长，你的月工资是侈少？你的手下月工资又是多少呢？” 说到工资黎平露出一丝苦笑，工资十年都没提过，他从股长升科长了工资还是四十多块！ “我们工资不高，我才四十多块，科员三十二块，干革命比贡献不比这个。” “科长呀，你不吃不喝工作20年才能买一台机器，科员需要30年，你说贵不贵？” 科长发觉被绕进去了，连忙辩解说：“产品价值跟成本相关，跟工资没关系的！” “科长，工资也是成本之一，工资低说明成本低，所以产品定价过高啦！” “哗，梁厂长，绕了一个大弯子目的是为了砍价呀？你也太精明了吧？” “科长，彼此彼此，所以我们平心静气的讨论一下，定个合理价格交易才能成功哦！” 黎平搞销售的，谈判是家常便饭，这些年就没有遇到过梁珍这样的谈判对手。 “梁厂长，以你看我厂产品什么价位合适呢？” 梁珍点点头：“科长，我看打个八折就比较合适了。科长以为呢？” “喂喂！梁厂长，你真大刀阔斧呀？我们的电机都是外购件啊，你这一砍电机就没啦！” “没那么严重，黎科长，这价位很合理，为了盘活积压嘛，只是利润空间压缩了些！” “喂喂！还说啥 利润呀？裤子都要亐没啦！”黎科长在叫苦连天博取同情。 梁珍平静的笑道：“黎科长放心，裤子一直穿在身上，不会掉的！” 黎科长苦着脸说：“梁厂长哎，有你这样砍价的吗？一刀下去砍了半边手脚，摇摇晃晃还站得住吗？你这样不是诚心谈生意，是寻我们的开心啊！” 梁珍嘻笑说：“黎科长，手脚都 健全着呢，只是水分给挤掉了，可能更健康哦！” “喂，挤水分把肠子都挤出来了，还健康个屁吗？”黎科长不能接受这价位谈判暂停。 黎科长走后，罗余青有些灰心丧气，谈崩了到那儿找厂家呢？ “梁九，你砍价也太厉害了，一砍两千块，会觉得你毫无诚意呀！” “阿青，开价上天还价落地是商场常用之法，只要还想做生意那就还要谈，不用急。” “梁九，制砖机厂家除了这家还有别家吗？谈崩了要去那儿？” “阿青，别的厂家是有只是太远了，这没有谈崩，黎科长是回去请示领导呢，会回来的！” 罗余青觉得也是，到餐厅吃了饭就回房间洗澡，梁珍让她先洗，她就在他面前脱衣服。 “哎，阿青，想不想上工农兵大学？当大学生让你爸妈 高兴露脸呢？” “梁九，想当大学生的人多去了，你怎么会想到我？不拿它讨好女汉子吗？” “看你说的，我不想着你想谁呢？女汉子的老爸推荐她了，这名额就该给你嘛！” “梁九！是不是借上学把我支开勾搭谁呀？我不上学就在家看着你！” 梁珍摇头苦笑，女人怎么都这样小心眼呢？ “小辣椒，上了学可以是干部比你表兄高级，你老妈自已都要退婚了哦！” 罗余青恍然大悟，扔掉衣服一下扑到他身上狂吻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选老婆就不要女汉子 梁珍把青年队上大学名额给了罗余青，她本来不稀罕这名额，觉得排挤掉女汉子抓住梁九比啥 都重要，她认为自已有优势可以打败女汉子，障碍是有舅舅家婚约。 梁九说上了大学地位上升，势利爸妈就会找舅舅家退婚。她觉得很有道 理！ 老爸老妈目光短浅，只看到舅舅家地处平原，离城较近舅舅当干部家庭比较富裕，坚持不肯退婚，指望成亲之后舅舅兑现承诺，能够帮助儿子结婚。 罗余青想，梁九一直压着这名额不宣布给谁，原来早就计划给自已，害怕女汉子争夺引起内斗，所以压着等待女汉子老爸不耐烦，推荐了女汉子，这才决定名额给自已！ 女汉子有了名额就不好争了，事情就和平解决，梁九是一心为自已着想啊！ 他的心是向着自已的，跟女汉子只是玩玩！ 罗余青越想越开心，女汉子已经落在下风，快要出局了，其实她除了拳脚厉害没啥优点，女人不是用来打架的，拳脚厉害没啥用处，选择老婆就不要女汉子！ 排除了女汉子，上学就能够解除舅家婚约，罗余青心花怒放，在梁九的怀里不禁肆无忌禅起来，梁九很能忍耐，既然结婚的障碍很快就排除，今晚就叫他不能忍！ 罗余青毕竟没有经过夫妻之事，虽然见过梁珍的命根子，其实不知道那程序是怎样的。 她看梁九如以往一样不采取主动，就自已采取主动，先趴到他身上磨蹭，压着他嘴唇亲吻，这跟以前暧昧一样，梁九企图把她翻到侧面拥抱，她知道那不能完成需要。 她拒绝翻下去，干脆坐到他肚子上双手压着他肩膀，看他怎么动。 李家芳曾经说，这情况下男人都要忍不住疯狂发动，你只要听他摆布就好了。 梁九没有怎么动，笑眯眯的欣赏春光，他有六十岁的心理年龄经验丰富，老牛对嫩草自然别有一种心思，欣赏兴越大于吃，看嫩草展现丰姿妞妮作态十分赏心悦目！ 孔子说，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随心所欲不逾矩。梁九觉得自已也能做到。 罗余青等待许久不见梁九怎么动，以为完成了既定程序，心满意足的躺下来休息。 “喂，梁九，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下星期就是九一开学，叫妈妈去退了亲就结婚怎样？” “阿青，叫妈妈退婚可以，结婚恐怕不行，学校是不同意学生结婚的，结婚要退学的！” “啊？结婚要退学？真糟糕，怎么有这破规矩呀？” 梁珍笑道：“阿青，学校没这规矩，女学生都 做起妈妈来，大学就成幼儿园啦！” 这话也有道 理，罗余青想，既然不允许那就等毕业了再说，反正障碍已经扫除，刚刚完成了夫妻任务，把女汉子踢出局了，梁九已经是自已的人等待两年没关系！ 她是这场角逐的胜利者，战胜了强敌心旷神怡，很快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太阳照屁股，匆匆洗嗽去餐厅吃了早餐，果然，黎平科长找来了。 这回是真正的讨价还价，争得面红耳赤，最后两家各退两步，以九千元成交。 手续办完乙方负责发货到榆州，机械厂派一个技术工负责安装试机，直到正常运转。 梁珍和罗余青回到榆州，宣布彭敏、罗余青上工农兵大学，李国志接任会计，彭惠芳接任出纳，马上交接账目，一个星期后就开学了。 上学名额给罗余青很突然，难免有人猜测梁九跟她是不是有一腿了？出差在外很方便哦！ 梁珍对这种猜疑一贯不置可否，怀疑的人解释他也不相信，不怀疑的人就不用解释。 罗余青是小辣椒，怀疑的人只在背后议论，当面没人敢问她。 彭惠芳跟她交接工作，青年队账目 简单，收入支出都是大宗的谁都知道，钱都存在信用社户头。这次出差到江城共花掉了192元，住的是一般宾馆吃的是便餐。 “罗姐，跟九哥到江城大城市怎么住小宾馆？去逛逛什么景点没有？” “惠芳，这机器贵得很，梁九唇检舌剑杀价才杀下一千元，心痛着呢那有心逛景点呢？” “是呀，九哥很节俭的，他没买点纪念品给你吗？你们是白走一回江城啦！” “我们是从小玩大的人了，去个地方还要啥 纪念品吗？” 彭惠芳笑了笑心里想，从小玩大的人多去了，有没有给你纪念品，是看你们有没有干值得纪念的事，看来九哥好像没有给她啥东西，要有肯定会炫耀的。 “罗姐，逛景点要收钱的，逛 逛 大街去公园走走总该有吧？江城的公园怎样？” “真没有去逛 公园，倒是去看了一天砖厂的生产，梁九跟工人干了一个多钟头的活。” “没错，九哥就是首先熟悉情况嘛，那晚上呢？晚上应该有时间玩玩了吧？”彭惠芳把这玩玩说得含糊暧昧，眼睛捕捉她脸上的反应。 这玩玩在罗余青心里也起了波澜，晚上确是应该有时间玩玩，但她没有要求逛 街逛商场这女人兴趣的地方，而是目标明确的玩了人生游戏，在她看来是玩好了。 “是呀，晚上是有些时间，我们也玩了玩，因为机器开价很高，就商量如何砍价了。” “是吗？”彭惠芳狡猾 的应着，看到了她微妙的得意表情：“你们是工作第一啊！” 罗余青肯定的说：“那当然，我们的目标是购买性能好，价钱又不能太贵的机器嘛！” “没错，砍下去一千块，不容易呀，罗姐辛苦了！哦，上学名额是江城决定的吗？” 罗余青自豪的说：“不，梁九早就决定了，只是在江城才告诉我！” 这话有些难以置信，早就决定为啥没半点风声呢？彭惠芳以女人的敏感觉得有猫腻，肯定是锄头使了手段，这才拿上了大学名额。她肯定跟九哥鬼混了！ 这名额压着不给敏姐，很可能是有意留给锄头，四叔耐不住大队推荐了敏姐，九哥把名额给锄头就没障碍了。 看九哥对锄头的态度也不见亲密，不像有关系样子啊？这怎么回事呢？ 第一百零五章：梁上君子 工农兵大学开始报名注册了，彭敏来到香蕉园青年队办公室，望着这个自已亲手建设的地方，思绪万千心情复杂。当年的荒坡水洼成了鱼塘、香蕉园，鸭棚鹅棚、办公室。 当年为了干件大事证明自已的能力，而创建了青年队，几经曲折奋斗成了有实力的公司。虽然仅仅二十多人，经济力超过地区所有的大队！ 现在又新成立红砖股份有限公司，购进先进制砖生产线，建成后将是地区最有实力的制砖企业，机制砖整齐划一质量更优，可以雄踞建材市场！ 更重要的是带动彭村云龙庄发展生产走上致富路，为乡亲父老脱贫致富作出了贡献！ 这里每一方土地都留下了自已的汗水，每一个成功都有自已的心血，舍不得离开啊！ 这里有志同道 合一起策划共同奋斗的爱人好友，自已不在身边他会怎样？ 这个工农兵大学，其实像一盘大杂烩，不是值得向往的学校，自已更愿意跟梁九长相厮守经营好这块宝地，让它成为本地区一颗灿烂明珠！这比当干部幸福十倍！ 现在遇到了志同道 合如意朗君，却不能结为连理，都是爸妈当年心血来潮订了个娃娃亲，老妈又食古不化贪恋城市不肯退亲，不得已上这大学创造退亲条件，让她自已 退！ 因为这害人娃娃亲，致使爸妈不肯接受梁九，弄得有情人被 迫做梁上君子，上不到天下不到地，惹得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插足争夺，名分未定那也没法呀！ 最明目张胆的就是锄头小辣椒，公开说她是发小更有权利追求梁九！幸亐她也有婚约身不由已，也是吊在梁上当君子。自已可以跳下地了，让她一直吊着就好啦！ 梁九从江城回家宣布推荐小辣椒上工农兵大学，这可能有猫腻！必须找梁九问清楚！ 彭敏在办公室胡思乱想，正心烦意乱，梁九从砖厂工地回来了。 “彭敏，你怎么在这里？上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两员大将上学让拖拉机送你们吧！” “算了，我家有自行车，梁九，送你的老相好吧！这样她更露脸高兴哦！” 这醋意很明显，梁珍笑了笑，不知那地方又触犯到她了，女汉子也爱吃醋呀！ “怎么啦？都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一起到新地方要分道扬镳吗？” “道 不同不相为谋嘛，一条战壕的战友也有背后捅刀的人不得不防呀！” “呦！谁能背后捅巾帼英雄一刀呀？你的武功没有这样不济吧？” 彭敏狠瞪他一眼，打哈哈装糊涂！那不是你三心两意脚 踩两只船，惯着她放肆吗？ “常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英雄被小人谋害的多着哩，何况我是冒牌英雄呢！” “冒牌英雄也是英雄，还怕支把暗箭吗？再说我是神医，中箭包治，手到痛除！” “大炮师，那箭是谁制造的不知道 吗？幸灾乐祸着呢，包治个屁吗！” 梁珍嘻嘻笑道：“有这事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已造了箭呢？” “你装蒜！为什么突然推荐她上工农兵？在江城干了啥给她的补偿是不是？” “啥也没有干，谈不上补偿，她本来就没要求上工农兵，她愿意留下来干一番事业。后来说到她舅家明年就迎娶，这才想到上学可以避过这一劫，才愿意上工农兵的！” 彭敏心想，自已也是为了摆脱娃娃亲上学，这锄头小辣椒也选择了这条路，她解除了婚约不是更放肆纠缠梁九了吗？万一她肚子大起来，我不是前功尽弃了？ “啥 也没干吗？没干她为啥要多嘴叫她上工农兵？舍不得她嫁到舅舅家是不是？” “喂，她上工农兵也没妨碍你吧？你上学了她留下来，爸妈迫她出嫁舅家，她小辣椒不是软弱的人，她硬缠要一个孩子，缠多了恐怕就真的干啥了，你怎么办？” 彭敏心里咯噔一下，这种事是很可能发生的，揍她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能怎么办？哑巴吃黄莲呀！出局的只有是自已，那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 “梁九！玩玩归玩玩 ，你不能干那锄头！她肚子大了我就阉了你，叫你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她捞到你也是一个废物，中看不中用，想想这下场怎样？” “很厉害，像巾帼英雄，只是报仇雪恨之后自已呢？自已就幸福了吗？” “我自已？”彭敏快意恩仇没想到自已：“我豁出去啦！管他呢！” 梁珍摇摇头苦笑：“豁出去拼命很英勇，如果是反抗外敌入侵就是英雄，但是，对自已人就是残忍、狭隘，毁了两家三人出一口气，换来永远的痛苦，没有价值呀！” 彭敏也觉得没有价值，只是脾气上来在火头上顾不了这许多，命都不要了还管价值吗？ “梁九，说大话容易，事情落到自已头上你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旁观者清，说别人头头是道，到自已摊上事就乱套了，梁珍有六十岁心理年龄不是毛头小子了，他认为感情上的事不能用武力解决。 “阿敏，首先要明白，任何人都有选择自已爱情婚姻的权利，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特权。你爱的人在没有成家之前，我可以爱他也可以爱，成家之后才有法律道德约束对不对？” “所以在没有破坏家庭的情况下，她爱谁跟谁交往都是她的权利，干涉打击是违法的！” 这话不能说没道理，事关自已彭敏不愿意接受，承认锄头有权利爱自已看中的男人，那不傻吗？爱都是排他性的，我爱了他就不能容忍别人也来爱他！ “梁九，引经据典说这么多就是维护锄头吧，没有法律约束就可以开抢是不是？那就抢！我打她满地找牙叫她认得东南西 北！看她敢不敢再抢！” “阿敏，打擂台也得有规矩的，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武，那不成恶霸了吗？” “那好，梁九，就先讲规矩，我们先成夫妻，锄头来插足打她满地找牙就有理由了吧？” “阿敏，娃娃亲还没解除呢，你爸知道了要打断狗腿的！不能操之过急哦！” 第一百零六章：送礼才是乖 窰体砖打得差不多了，大头砖也打了一万多，梁珍根据江城砖窰的规格参考县砖窰 规划了自已的砖窰，清地基开工建设，砖厂辞退回家窰 工彭五，梁珍请他当技术员。 彭治国担任砖厂工地指挥，他是彭五的侄儿，能够充分发挥彭五的积极作用。 煤粉拉回了一百吨，江城机械厂的设备也到了，技术员指导安装起来，梁珍让他首先培训操作工，青年队男队员都 参加听课，讲机器的工作原理，安全操作规程。 实地试机操作示范之后，梁珍主持考试，谁不能通过考试就只能当搬运杂工。 青年队都是有知识的精明小伙，除两人不合格外全部通过考试，梁珍分班实地操作培训。 安全生产是重点，严格按操作规程操作，杜绝麻痹大意是预防事故的的有效措施。 试机第一天打了三千砖坯，现在首先要求质量过关安全生产深入人心，先做好后做快。 试机第三天培训生产煤砖，煤粉粘土比例要求适当统一，比例过高红砖发泡粘连挨近砖块，过低热量不够影响烧结，甚至燃烧困难整窰报废。 煤砖培训了三天，已经没有问题了，梁珍给了几斤香蕉，几个荔浦芋送技术员回江城。 红砖厂预算超支，梁珍想必须挣一笔钱填补上，最容易挣钱的是贩运香蕉。 学校九一开学后，国庆节、中秋佳节也快到了，云龙庄十亩香蕉也将成熟，同批种植香蕉比较多，零售市场竞争又开始激烈起来。必须寻找出路才行。 梁珍去拜访李甲宏，他想跳槽升职不怎么顺利，地市公司愿意接收他，但是中层领导干部没法安排，做基层干部那不是升职，是降级录用呀！这不太妈妈的了么? 李甲宏也赚了三四千块的本钱，本想自已干一票，只是这公开收购拉运被捅到上级那里，有可能乌纱帽不保，让单位出面干自已啥也捞 不上，还暴露自已的秘密。 青年队香蕉卖完，梁九三个月没联系了，这臭小子捞上钱就把人忘啦！ 李甲宏正叨念着臭小子，梁珍找他来了。 “喂，没良心的，过了河就丢拐棍，几个月狗脚 迹不见你一个，泡妞废寝忘餐了吧？” “呦！李经理平安无恙呀，以为你给审查了不敢来惹麻烦呢！没事就好！” 李甲宏喝道：“去去，乌鸦嘴，你才给审查呢！来找我干嘛？泡妞把钱都花光了吗？” 梁珍笑道：“是呀，泡妞是很费钱的，借我几百块救救急如何？” 李甲宏笑道：“衙门八字开，借钱莫进来！喊冤打一百，送礼才是乖！你送礼还是喊冤？” “哇耶！打一百受得了吗？”梁珍嘻笑：“那我还是送礼算啦!” “送礼好呀！来来，这边上坐喝茶！”李甲宏让进里间斟了茶递给梁珍：“你是啥礼单呢？” 梁珍知道李甲宏口里的礼单，就是行话做那一门生意跟谁做的意思， “李经理，中秋、国庆都 快到了，云龙庄香蕉正好成熟，想不想再走一次货呢？” “梁九，还帮你推销香蕉？现在市场香蕉多得很，价钱便宜，你抓我冤大头是不？” “李经理，总想抓得更多抓得更紧，贪得无厌最后会一无所有，知足些吧！” 人就是苦于不知足，做官越大越好，钱财多多益善，做了皇帝想成仙。 “梁九，说大话容易，谁不想发财致富？能不能发的区别而已。” 梁珍摇摇头笑道：“李经理，你上半年捞 的钱等于十年工资了，还不满足吗？” “梁九，虱子怕多钱还怕多吗？再说十年工资也没几个钱嘛！” “好啦，闲话少说，条件跟以前一样，我乡亲的香蕉不能打折，愿意 就干不愿意拉倒！” 李甲宏恶狠狠瞪他几眼，这榆木脑壳死不开窍，他们又不是你老丈人，有钱不挣大笨蛋！ “好吧，你高尚，大公无私，丑话说在前头，质量差的就不要，被折扣全算你的！” 梁珍知道彭村、云龙庄的香蕉卖好之后施了点肥，质量不差没跟他扯皮。数量还是四万斤，二十七日装车二十八日赶到地市，马上电话联系落实就干！ 电话打通了，地市正在 组织节日果蔬供应有这货源十分欢迎，马上就落实订货。 搞定了买家这边，梁珍考虑云龙庄大约有两万斤香蕉，彭村只有一万多斤了，还差一万斤，江崇伟已经推荐上工农兵大学不摆摊了，下江村摊主说，下江有许多成熟香蕉。 梁珍决定去下江一趟，看看他们的香蕉，找江广明商议出货。 梁珍到了下江，江广明正在策划把零售摊开到邻县，只是靠牛车运输很成问题。 “呦！梁主任来了？怎么没上大学？以为你上工农兵了呢，所以没去找你！” “哦，我离不开青年队，是推荐了罗余青，彭村推荐了彭敏，有两人上工农兵啦！” 江广明点点头：“是呀，蛇无头不行，你上学了青年队就走下坡路啦！” 梁珍笑笑不作回应，青年队有个坚强核心，也不是没了谁就走下坡路的。 “江主任，最近香蕉销售情况怎样？批量成熟零售摊点能忙得过来吗？” 江广明摇摇头叹息说：“县上摊点太多销量有限，批量成熟就销不完，正考虑开办邻县摊点，只是路远牛车一天走不到，有心借你青年队拖拉机，怕你上学了就没去。” “江主任，那批量成熟的香蕉有多少呢？中秋、国庆将到那也是旺销时机呀？” “估计有两万斤左右吧？梁主任你来了正好，拖拉机帮我拉几天货怎样？” 梁珍呵呵笑道：“帮忙没问题，邻县开摊点也难销一万斤货吧？我帮销一万斤怎样？” 江广明喜出望外：“那就最好不过啦！你真是救苦救难观音菩萨啊！” 这时大队部进来十几个人，都 是找魔指郞中看病的。上次魔指郞中来因商议要事没看上病，这次不能空过啦！梁珍觉得上次是欠了他们的，这次该 还上了。 江广明喝道：“别吵！一个个来，头痛感冒小毛病就不要来凑热闹啦！” 第一百零七章：有个贴身女人真好 砖窰已经彻到结顶部位，这时需要用大头砖，大头砖是按一定比例加厚加宽头部的砖坯，这样能够保证窰 顶合拢，窰砖不会掉落。这种不用梁柱木材的建筑是先人的伟大创造。 合拢窰顶是建窰的关键，这时就怕下大雨，不过九月秋高气爽少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梁珍准备了塑料布防雨，日夜都守工地上，不敢粗心大意。 九月十八窰顶终于合拢，建好窰围填上细沙土这就不怕雨了，青年队都松了一口气。 队员连续几天不梳洗换衣服，一个个都显得蓬头垢面，李家芳叫梁珍回家洗个澡。 两人一起回家，吴世兰不知去了啥地方，院子门锁了，李家芳就叫梁珍到自已家洗澡。 天气热也不用烧水，摆在天井里的大水缸，太阳自动加温成了热水。 几天没洗澡身上到处是汗渍，李家芳脱了外衣找了只玉米芯替梁珍搓背，梁珍乐得坐到大水盆里享受她的服务。有一个体贴细微的女人真好啊！女汉子、小辣椒未必做这事啊！ 李家芳虽然学问少见识不多，她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心去关怀身边的朋友，人缘比较好。 梁珍闭着眼享受她的服务，搓完后背搓前面，他们曾经有过那事了，自然不会大惊小怪，她像给小弟洗澡似的毫无顾忌，把每个地方都洗擦干净。 梁珍忽然张开眼睛，看到她的小汗衫已经溅湿紧贴在身上，露出完美的曲线。 成熟女子的春光跟少女不同，她是很能令人精神振奋的！ 梁珍一时兴致勃勃，把她一拉拉进了水盆里，把那湿漉漉的小衣脱下丢一边。 “来，我也帮你洗，这几天你也够辛苦了，一个女人支撑一个家不容易啊！” 李家芳感慨的说：“小九，也就是你能体谅我们女人辛苦，那些大老爷觉得女人伺候他挺 应该 的，不如意了就骂，敢回嘴就可能挨揍，家里没人说句公道 话呢。” “是呀，这是千年积下的陋习，女人既然要出集体工，做家务之外还要种自留地菜园，很多女子都天不亮就起床挑肥水淋菜，收工回家赶紧做饭喂猪鸡鸭，比男人辛苦多了。” 这话说到女子心坎上，女人以为这是自已的义务，默默的操劳，男人以为天经地义没说一句好听话，一代一代的就沿习下来了，这小九公开说出来为女人鸣不平啊！ 李家芳就在水盆里拥抱了梁珍，这样的男人不就是知心郞吗？寻遍千村，他就在眼前！ 这拥抱着的人虽有肌肤之亲却没有名分，是知心郞却不是自已的，不能怨他无情，也不能怨他老妈功利，自已确实配不上他，不能占他名分，能有肌肤之亲已经难得了。 只要相亲相爱有短暂的幸福，无名无分又何妨？ “小九，我弟媳妇二胎生下来了，也是个女儿，老爸非常生气觉得她是丧门星！” “阿芳，生男生女自已无法决定，你老爸也太过分了，女儿也未必不如男呀？” 李家芳摇头叹息：“唉，我老爸想孙子想疯了，弟媳妇二胎后就不能再生，做超生游击队也难保不是女儿，他已经同意弟媳妇离家找她的相好，让小弟准备再婚。” 梁珍觉得既然有了嫌隙留在家更矛盾重重，离开家找相好过，对双方都有好处。 “阿芳，弟媳妇离开你家，你也可以离开王家找前相好了，这样皆大欢喜呀！” “小九，没有欢喜，我前相好已经结婚生子了，此路不通，我爸要我回家。” 梁珍很感慨，前相好当然不能眼巴巴等待已为人妻的情人，这都是贫穷害苦有情人啊！ “阿芳，既然脱离了这姑换嫂，那就好好规划人生，前相好分道扬镳就找个新相好吧！” “小九，那有新相好呀，我老爸叫我回家，就是要把我再换一个弟媳妇啊！” 啥？还再搞一次姑换嫂？这老头子还有点爱心没有，把女儿当啥 了？ “阿芳，那你不能回家！不能叫他换来换去的，你对家庭已经仁至义尽，不欠他啥啦！” 李家芳听了这话很激动，自已的不幸多数人送两句廉价同情，爱莫能助。不少男人企图乘人之危占便宜，只有小九真心帮助自已，吸收进青年队把坏男人都 赶走。 李家芳深情的拥抱着他，享受着他带给她的兴奋和激动，即使没有名分也愿意守着他。 “小九，他毕竟是老爸，我也不能太硬抗了，小弟有两个女儿换亲恐怕更难呢？” “阿芳，再不能走换亲的路了，你拒绝回家，让老爸看看青年队，也许就觉得不该换啦！” “小九，老爸叫小弟来带我回家，我说要等待这里分红，给了他三十斤米才走了。” 梁珍皱起眉头，这家人也真是的，把女儿当牺口一样随意转让，太过分了。 “阿芳，你家人再来啰嗦就报告我！不能让他胡作非为！” 李家芳，听了这话心里暖融融的，她相信小九言出必行，决不是给一个木鸡腿哄人开心。以自已家情况，愿意换亲的恐怕比现在的王家还不如，真的不能再换啦！ “小九，青年队这样有前途我真的不愿意 离开，就在这里当寡妇也无所谓啊！” “不，阿芳，你才二十二岁，还很年轻，应该有你自已的幸福生活，前段不健康的婚姻失败不该影响你重 新来过，不愿意离开青年队，就选择一个青年队员重建家庭嘛！” 李家芳心里一动，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姑换嫂已经结束，现在是自由身，听老爸摆布就永无出头之日，不能为老爸为家庭活着，是该为自已着想的时候了！ 青年队曾经有几个人勾搭过，表示不计较自已的过去，愿意重新开始，当时想他可能企图占便宜，说的话未必当真。现在想来，他或者有建立家庭的意思呢？ 现在的云龙庄今非昔比，不再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小九当权后欣欣向荣，已经解决温饱。青年队更是数一数二的地方，谁都想钻进去，那有愿意离开的呢？ “小九，我知道进不了你家门，找个青年队的，我爸 来纠缠你能解决吗？” 第一百零八章：梁小七择偶 李家芳那天洗澡得到梁九的启发，觉得自已不该一味听从爸妈的安排，他们不把女儿当人，只当饲养的家畜，可以拿来随便交易换取他们渴望的东西。 梁九说得对，自已还很年轻，不能暮气沉沉听任摆布，应该有自已的幸福生活，！ 寡妇怎么啦？寡妇就该心如枯井守着死去的丈夫？这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寡妇不过是结过一次婚的女人，她也有权利追求幸福！ 李家芳想，自已从小干活，什么农活都能干而且手脚麻利，能开手扶拖拉机给城里送菜！力气也大，其实不输给一般男人!是做农民媳妇的首选，建立家庭肯定红火！ 彭治周曾经勾搭罗余青，罗余青想着梁九拒绝了他，后来他就勾搭自已。 彭治周虽然聪明伶俐，只是比较油滑，他的话不好当真，不是脚 踏实地埋头苦干的人。 彭德秋倒是很实在，名符其实老气横秋，老实能干只是不苟言笑，三脚踢不出一个屁，他不懂得爱只要生殖机器，天天重复着简单生活程序，即使不愁吃穿幸福在那呢？ 再一个是梁友宜，他算是小九的侄儿吧，脾气有两三分像小九，他家只有一个老妈和一个小弟弟，房屋破旧是娶不起老婆那种。 李家芳把勾搭过的人排了队，比较合适的人是梁友宜，他比自已小三岁，他跟老右派很友善，常帮他清理鸭粪，不像亲儿子对老右不闻不问，那再找他谈谈？ 这天梁友宜蹲在水池边洗衣服，李家芳看他笨手笨脚的不会洗。 “小七，你这样洗不干净，平时都是老妈给你洗吧？叫姐我就帮你洗，要学会洗衣服哦！” “李姐，平时都是妈妈洗，打砖坯脏得快，下一班还要穿只好在这洗啦！” “小七，你的围裙呢？怎么不穿围裙？打砖坯很累吧？习惯了吗？” 梁友宜兄弟中排行第七，年龄比他小的叫七哥，年龄比他大的就可以叫他小七， “李姐，围裙挂破了，妈妈说补一补所以没穿。打砖不算很累，早习惯啦！” “挂破了？小七，要注意安全操作，不能违反作规程，粗心大意害死人明白吗？” “李姐，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李家芳会心笑了笑，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摆架子，自已曾经拒绝了他，对自已教训的口吻虚心接受，没有反感不是高高在上邈视女子的人。这种人就不会打骂老婆。 “小七，你家人丁少，你妈没有张罗给你相亲吗？” “李姐，我家条件不好，去年今年粮食增产，青年队又发了钱这才好一点，相不起亲啊！” “小七，条件是人创造的，多数女子相亲要看房子看家底，也有女子只看重人呢！” 梁友宜心里咯噔一下，相亲女方首先就是看房子，房子是一个家明显的标志，老房子好说明这个家的过去曾经兴旺，新建好房子说明这个家正在兴旺发达，走上坡路。 “李姐，相亲女子最看重的就是房子呀，有好房子说明这个家兴旺发达，有吃有穿，至于人只要不是残疾白痴病秧秧，那都可以忽略不计了哦！” 李家芳摇头说：“小七，看你说的，女人就这样弱智，她嫁的是一座房子不是人吗？” 梁友宜苦笑说：“她嫁的当然是人，房子好坏代表财产多少，这直接决定婚后过啥 样生活，是衣食无忧还是忍饥挨饿，至于人的好丑不影响生活水平，这就可以忽略了。” 无须讳言，多数的女子都是基于这样的考虑，选择自已的终身伴侣。 李家芳反对说：“错！跟一个愚蠢讨厌的人睡在一起，那恶心叫你食不知味衣不如麻！” “李姐，你是例外不看重财产问题，但是多数人为了好生活不惜跟讨厌的人睡在一起。” 李家芳也知道这是普遍现象，那些年轻漂亮女子为进城嫁二婚老头，前妻儿子比自已还大，她就不觉得恶心吗？女汉子老妈为了嫁女儿进城，不惜选 择有残疾的女婿呢！ 小七能够看清这些，说明他头脑清醒目光锐利，这跟小九很相似，是有出息的人。 “小七，说了这么多别人，那你自已呢？你选择啥样的人做老婆？” 梁友宜淡定的说：“选 择老婆首先善良贤惠能干，当然漂亮又善解人意就更好了，” 李家芳点点头，他很另类，以德取人不以貌取人，这是不是捡别人的标准装门面呢？ “小七，男人讨老婆不是首先要求漂亮风骚吗？你为啥 定这标准如果她是丑八怪呢？” “李姐，那是所求不同嘛，女子善良贤惠，就能善待家人亲朋戚友和邻里，没有是非纷争，家庭就和谐幸福。恶毒的女人待人刻薄，到处惹事生非，家庭鸡犬不宁何谈幸福？” 梁友宜继续分析：“能干的女子管理家整整有条，即使贫困家庭也会奋发图强，改变面貌。不能干的女子束手无策怨天尤人。家庭更是破败衰落。” “李姐，漂亮风骚赏心屖目，是人都喜欢，但这是奢侈品对家庭作用不大，如果漂亮风骚心地恶毒，就不如善良贤惠能干的丑八怪啦！” 李家芳听他这样说得条理清楚，那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学时髦捡名人东西装门面。他能够这样选择老婆说明是个一心要过日子的人，不是心血来潮找女人玩玩。 “小七，如果你真找了个善良贤惠能干丑八怪，恐怕也被 人耻笑抬不起头啊！” “李姐，丑八怪面丑心好能干，鞋子合不合适脚最知道，一双漂亮昂贵的水晶鞋，穿着夹脚起泡难受，还不如一双草鞋呢！他又不是脚 凭啥 耻笑草鞋呢？” 李家芳想，这话很有道理！居家过日子，那些花瓶真没啥 作用，还不如陶盆当用呢！ “小七，你很精明，宁愿要陶盆不要花瓶，这些年相中谁没有？” “李姐，相中是相中了，但是陶盆身价也高，她看不上我也没辙啊！” 李家芳心里一动，他还想着我呢，难道他真看上我了吗？ “小七，陶盆比你大，又是二手货，不是身价高，是怕你用了就嫌弃要换新的啊！” 第一百零九章：感情自由境界 很快就到十一国庆节了，云龙庄的香蕉都已经成熟，曾经施了些肥香蕉长得不错。 云龙庄香蕉比青年队迟种几个月，幸好也赶上了十一国庆这个档，销售没问题。 梁珍去年冬大胆开了十亩菜园，种蒜苗芹菜，过年正好销售红火，卖了两千元，春季水稻就不用贷款了，菜园保留下来，种些大路蔬菜到现在也收入一千多元。 队上有了些活钱，干啥事都 比较容易，梁珍计划晚稻收割后扩种十亩香蕉。 已经无地开荒，只有动用稻田，这当然有勃以粮为纲，在罗庆天之辈看来是大逆不道。 水稻大幅度增产，已经解决社员口粮问题，减少二十亩粮田对总产量影响不大。 收晚稻后扩种香蕉，两年后结果正赶上改革开放起步，市场全面放开，水果价格飙升。 云龙庄有二十多亩集体香蕉园，就能发展集体企业，为全体村民谋取福利。 二十五日开始收获香蕉，梁家祺、罗余授、罗世昆组织收获装萝过磅，大队热闹如市场。 二十六日彭村的香蕉拉来了，彭治国、彭惠芳组织接收过磅。 李家芳、彭爱莲开拖拉机拉来下江村香蕉，算账共四万二千六百多斤，电话通知了李甲宏经理，让他明天把卡车带过来装车。 这次押运送货的是梁珍和彭惠芳，彭惠芳妈妈不愿意女儿孤单无伴出远门，叫彭治国代她出差，彭治国砖厂事多走不开，彭惠芳也不愿意别人代，那不是说明自已没能力吗？ 彭妈给女儿三条告诫，孤男寡女一不同住一室，二不喝酒，三不去偏僻地方。 彭惠芳说：“妈妈，你这是庸人自扰，敏姐、罗余青都一样出差你不让我去啥意思？” “阿芳，孤男寡女无私有弊，能不去就最好，你敏姐武功高强，你行吗？” “妈妈，看你说的，孤男寡女他就用强了吗？人家是正人君子，别门 缝里看人瞧偏了。” 彭妈轻打了女儿一下，她不信什么正人君子，没有男人不好色的，吃了亏说啥也晚了。 “正人君子也会想入非非，英雄还难过美人关呢，女子不知自爱，到头来泪水洗面！” “妈妈是你自已想多了，两三天时间那有这样复杂？好啦，我知道了没事的！” 跟上次一样装好车就连夜出发，彭惠芳挤在副驾上坐。李甲宏烟瘾是有些大，故意把烟圈喷到美女那边，赶走她自已坐更舒服，加油时候彭惠芳钻到车厢跟梁珍挤一起。 “惠芳，坐副驾不好吗，怎地到车厢来啦？车厢颠箥得很哦！” “副驾烟味太浓受不了，九哥，敏姐、罗姐都 跟你挤车厢的是吧？” “那倒是，她们体验卧薪尝胆呢，惠芳，你不怕颠痛屁股就在这挤坐吧。” 卧薪尝胆？什么意思？彭惠芳有些懵了，车厢不是舒适地方，那也没有胆尝呀？ “九哥，卧薪尝胆是为复国，敏姐、罗姐有国需要复吗？” “没有吧，那是她们自已虑构出来的目标，睡不着玩游戏打发时间呢！” 自已虚构的目标？彭惠芳眼珠骨碌碌转，她们的目标不就是要嫁九哥吗？因为有另外婚约妨碍都卡壳了，清除这障碍问题不在九哥，而在她们父母，虚构跟父母开仗？ “九哥，她们情况都差不多，你是帮敏姐还是帮罗姐呢？” “就愿望来说，我两个都要帮，帮她们解除束缚获得选 择自由，那是她们该有的权利！” 两个都要帮？彭惠芳又懵了，两个都获得选 择自由，你能两个都要吗？不能的话她们就在你的面前打起来了，罗姐是打不过敏姐的，她败下阵来你怎么办？ “九哥，两个都帮解除束缚恐怕不好吧，那样她们就要拳脚 相见了，你很为难的哦！” “惠芳，选 择自由是她们应有的权利，拳脚相见是另外的问题了，人与人之间矛盾是免不了的，不一定用拳脚解决。不能因我为难就剥夺别人应有权利呀！” 这话让彭惠芳吃惊，人的处事都 是以自已的利益为标准取舍，趋利避害。他却不是这样，他以公理为标准决定自已的取舍，不管自已的得失，这就是高尚公正的人。 妈妈担心他会侵犯美女，这样高尚公正的人怎么会做缺德事呢，妈妈是杞人忧天了。 退一万步来说，他侵犯了的人一定会负责任，敏姐巴不得他侵犯生米煮成熟饭，这两年不是都没侵犯吗？因为不侵犯敏姐都生气骂他胆小如鼠了！ 那么今天孤男寡女在这狭小空间，会怎样呢？敏姐、罗姐都在这狭小空间度过一夜，他们发生了什么？烈火干柴啥都没发生不可能吧？ “九哥，这狭小空间多了一个人很妨碍你吧？敏姐、罗姐是怎么做的呢？” “说不妨碍那是假，她们被颠累了就趴我身上睡一会，我就成她的防震垫啦！” “防震垫？”惠芳心里咯噔一下：“九哥，这垫不好当呀，敏姐重量可不轻哩！” 彭惠芳倚在他怀里想，挤在这里有了肌肤之亲，美女趴在身上不是做苟且之事了吗？ “九哥，你跟敏姐做那事了？敏姐上学娃娃亲肯定要退，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啦？” “没有，只是拥抱没有更进一步，上学还不能结婚，需要等毕业后再说。” 没有更进一步？彭惠芳晕了，在青年队也常常拥抱，在这小空间亲密接触也止是拥抱？ “九哥，敏姐上工农兵是你们确定关系的好机会，你是不是还在脚踏两只船呢？” “惠芳，我一只船也没踏上别说两只了，惠芳，好归好不能以感情束缚对方，你是我的，心里不能有别人是不对的，披此暧昧不掌控对方，这是感情自由的境界！” 梁珍继续解释说，美好的感情是相对占有你在乎他她在乎你，而又自由的状态，有人说只要相爱就形影不离，亲密过度难免勺子碰锅，保持适当距离才保持美感。 “九哥，这太深奥了不好理解，你不要敏姐、罗姐就是保持距离，这美在啥地方呢？” 梁珍抱紧了她嘴唇凑过去索吻，吻到她心跳耳热忘乎所以，他给她的激动和震撼让她骨头都酥了。这样的经历终生难忘怀，美就在这里！ 第一百一十章：彭惠芳 李甲宏是商意精，跳槽地市公司无望，他趁过节之机香蕉涨价五分钱一斤，公司知道推销很容易，羊毛出在羊身上，进货提价销售也提价，就同意他这要求。 李甲宏得瑟炫耀，他嘴巴一张就增值10%！这就是掌握关系的优越！青年队必须感恩他。 梁珍和彭惠芳监看香蕉过磅完成，拿 到了过磅单，然后带彭惠芳拜访各个办公室。送上香蕉混个熟脸好结账，然后拜访经理，走完这些必须程序。 国庆是大节日加上天气冷了香蕉是最后一批货，虽然贵了五分钱一斤，居民都踊跃购买，销售情况比上次更好。可以放心去吃饭了。 由于香蕉涨价五分钱，李甲宏自觉功劳很大，点了一桌好酒好菜，菜多吃不完，让彭惠芳心痛不已。回到房间还数落李甲宏是败家子。 折腾了一夜又喝了酒，梁珍建议洗个热水澡，梁珍放好水调好水温让彭惠芳先洗。彭惠芳没见过这样先进的洗浴设备，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好奇的东摸 摸西摸摸。 彭惠芳不小心碰了花洒开关，灼热的水喷下来，吓得她尖叫着滚出水盆。 梁珍不知道发生了啥事，立即冲进卫生间，彭惠芳光溜溜的扑进他怀里，皮肤被 烫红了一片。梁珍关了龙头检查她烫红的皮肤，不算烫伤，只是有些痛很快过去了。 既然已经被看光了，也没必要再害羞，彭惠芳干脆叫梁珍一起洗，她也要看看他啥样子。 梁珍是无所谓，她的春光早已见过，只是不像现在毫无遮拦光线又很好。 彭惠芳的皮肤白净细腻，比彭敏、罗余青的皮肤更好，农家女很少有这样的皮肤。 在酒精作用下，彭惠芳保持的淑女衿持、少女害羞都 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样肌肤亲密接触的拥抱让她激动得发抖，头脑发热，她想着他可能提出的要求，紧张又兴奋。 他们互相给对方涂沐浴露，帮助搓背拿花洒乱喷，这在家里是不可能的事，酒店真好！ 梁珍虽然有六十岁心理年龄，在彭惠芳挑逗下暴发了冲动，跟彭敏跟罗余青在床上左滚右滚翻上翻下都 没有这情况，这次恐怕很糟糕！ 不能发生那荒唐事！她妈妈觉得女儿秀色可餐，有条件找个工人干部，对她约束甚严让她表现淑女风范区别于村姑。如果发生荒唐事她的希望破灭要恨一辈子的！ 梁珍假装要大便进了里生间拉上毛玻璃门，撸管子泻火，想像着压在她漂亮胴体上暴发自已的力量，开冷水龙头浇灭了邪火，长吁了一口气。 洗浴出来躺在席梦思床上拥抱着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上班时候，一起到公司结账。 早上已经跟有关人员打点过，结账顺利的拿 上了自带汇票，邀请有关人员晚上锦江饭店共进晚餐。趁这空余时间，梁珍带彭惠芳逛了百货商场。 女人对逛商场情有独钟，大城市商场商品就是多，县城商场难比，好东西多就是太贵。 彭惠芳对一款丝绸连衣裙很是羡慕，但是价格二十四块三，一般工人干部买不起。 梁珍看她羡慕眼神，知道女子肯定都 喜欢，决定给红颜知已都买一件。 彭惠芳欣喜若狂，吻了他腮帮一下，挑了一件粉红色的，梁珍挑了一件湖蓝的和一件淡青的。售货员惊讶这穿着普通的青年，一次就买三件高档连衣裙。 “同志，是给你对象买的连衣裙吗？这边还有套装呢！” 梁珍淡然一笑：“不是，是给我妹妹买的裙子，谢谢你的推荐，套装就不需要了。” 彭惠芳知道他所谓的妹妹就是敏姐和罗姐，她们已经是大学生，还有必要保持关系吗？ “九哥，也给你买一件吧，当官了要穿好一些，看着更精神。” 梁珍笑道：“打扮是女生的专利，男生嘛普通就可以了，这样工作起来更轻松！” 彭惠芳买了些发夹、雪花膏之类小东西就回饭店，订好晚上的酒宴。 彭惠芳觉得九哥是喜欢自已的，从拥抱的热烈亲吻的深情，就看出他从骨子里喜欢。毕竟自已是青年队一枝花，敏姐刚强有余温柔不足，因为跟李家芳有一腿打过九哥。 男人都 爱占寡妇的便宜，她已经是残花败柳干了她不负责任，九哥要寡妇是替她赶走讨厌的人，敏姐眼睛进不得沙子打了他，所以关系不冷不热。 罗姐是锄头且是小辣椒，虽然打不了九哥，也没给好脸色，她要九哥听她的。 九哥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的人，怎么会屈从一个女子呢？她们都缺乏温柔！ 男人其实最需要温柔体贴，他本身就够刚强了，女人以刚强压制男人是错误的，那很容易闹崩过不到一块。女人应该柔情似水俘获男人的心，柔才能克刚嘛！ 彭惠芳觉得自已是很温柔 可爱的人，所以男生都愿意跟自已亲近，虽然跟九哥认识迟，平常让着敏姐少跟九哥亲近，偶有机会单独在一起相处，拥抱也觉得心旷神怡。 这次在一起九哥表现的热情，足见他很喜欢自已，正是温柔弥补了他感情的不足。 那件昂贵的连衣裙自已仅是表示喜欢，他就毫不犹猭的买下送给自已！ 当然他也买了准备送给敏姐和罗姐，那是因为他公正无偏心，凡相好女子一视同仁，如果自已不要这礼物，他就绝对不会给她们买，她们有礼物是沾了自已的光而已！ 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梳洗一下穿好衣服，下楼去大厅迎接赴宴领导。 宴席上李甲宏点了大香槟，走私进来的橡园葡萄酒，有美女作陪领导兴致勃勃，梁珍叫惠芳只喝大香槟，结果还是喝得酩酊大醉。 梁珍背她上楼进房间，伺候她吐过泡了浓茶醒酒，替也洗脸洗手陪她睡下，防她再吐。 半夜，彭惠芳醒来，还是头重脚轻，看到了脸盆的呕吐物，依稀记得当时的狼狈。梁珍扶她去小解，暖瓶里倒出浓茶让她喝。她很怪自已没用，竟醉成那样子。 “九哥，我真没用，喝点酒就醉得不像话，让你当仆人伺候我，很对不起啦！” “没事，当仆人伺候美女是荣幸，贵妃醉酒皇帝还伺候她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猫和鱼睡那能不吃 第二天梁珍、彭惠芳回到榆州，报告青年队一个好消息，这次出货价格涨了五分钱一斤！总货款19170元，进货支出8520元，销售支出693元，利润9957元。 支付了大队香蕉款8520元，李经理利润分成2987元，青年队利润6970元，缓解了资金紧张，大家精神振奋信心倍增，砖厂肯定能够 搞成功！ 云龙庄拿 上4000多块香蕉款，产值是水稻田的三倍多，村民看到了种香蕉的好处，纷纷支持稻田扩种香蕉，即使口粮稍少也无所谓！村民支持大队就有底气发展！ 国庆节过后晚稻开始收割，青年队决定停工收割晚稻，粮食进仓才是粮食。 彭惠芳用出差费给小弟买了双球鞋，爸妈买了顶帽子，高高兴兴回家，老妈翻她的包发现了连衣裙，即使不识货也知是好东西，价钱不便宜，引起她的疑心。 “阿芳，昨天晚上住啥 地方？吃什么饭呢？” “妈妈，李经理带我们住豪华的锦江饭店，可是开洋荤啦！跟公司干部一起吃酒席呢！” “阿芳，我说女子在外必须避免的三点，你做到没有？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呢？” 彭惠芳心情紧张起来，妈妈的三点要求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不但同居一室而且毫无顾忌肌肤之亲，不但喝酒而且烂醉如泥，只有没去偏僻地方了。 “妈妈，锦江是高级饭店，市公司领导，官比公社主任大得多，叫喝酒不喝不行呀！” “唔，除了喝酒还干了什么？是不是烂醉如泥任人摆布呀？” “没有啦，妈妈，就是拗不过领导，陪经理喝三杯，那酒叫大香槟甜甜 的喝不醉人。” 彭妈是精明人，她看出女儿说话心虚，人家要灌醉她并不难，那些做大官的就喜欢弄没经验的黄毛丫头，欺负了她没有拍拍屁股走人，给点东西补偿就算有良心了。 “没喝醉？那说，这衣服是谁送给你的？为什么要送你衣服呢？” 彭惠芳觉得为难了，衣服是九哥送的，但是不好说出去，老妈要怀疑九哥图谋不轨的！ “妈妈，这衣服是，是我买的，觉得很好看，所以，所以就买啦！” 彭妈喝道：“撒谎！这衣服很贵 ，你买得起吗？以为你老妈好骗？说，是不是经理送的？” “不是啦，妈妈，真不是经理送的！那衣服24块钱，我也买得起它呀！” “那是城里人穿的衣服！你买得起也舍不得买它！是不是跟他睡觉了他送你的衣服？” 彭惠芳觉得很冤，自已掏钱确是舍不得买，但不是因跟他睡觉换来的衣服啊！ “妈妈，不是的，没有跟谁睡觉，我也不能因要这衣服就跟人睡觉呀？” “你是身不由已，烂醉如泥被 睡了也不知道，他是事后给你补偿的！你太不自爱啦！” 彭惠芳觉得骗不了妈妈，话越说越难听，没办法就实说了吧！ “妈妈！我说真话，这是九哥买的，我们啥 也没做，这衣服买了三件呢，给了我一件。” “梁九买的？他是花蝴蝶，买这样衣服就是要勾引女子，啥 也没做谁信呀？” “妈妈！真的啥也没做，很多女子都 愿意嫁九哥，他不需要用衣服勾引的！” 他功成名就有很多女子愿意嫁他，这也是事实，彭妈不相信猫跟鱼住会不偷吃！ “别想骗我！不信他是柳下惠，把衣服脱了，我要检查！” 女儿是黄花闺女不能沾污了，彭妈看女儿样子也不像乱来的人，但觉得那不是很准确，男女鬼混总有一些痕迹可寻，彭妈要确认女儿是不是不自爱，要对她作全面检查。 彭惠芳没法说服老妈，只好屈辱的脱下衣服让老妈检查 彭妈仔细检查也没发现那什么痕迹，这才相信女儿冰清玉洁，没有说谎骗她。 “什么也没做就好，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是要嫁工人干部的，他们很在意是不是冰清玉洁！” “妈妈，你是一相情愿，嫁进城的不是二婚就是歪瓜裂枣，你觉得很风光吗？” “阿芳，你条件跟她们不同，慢慢找，会找到合适的人的！” 一场轩然大波终于平息了，彭惠芳很佩服九哥有先见之明，这就是高级智慧！ 集体生产有了起色，去年十分工增长到一毛九，今年有可能到达五毛，村民看到了希望，劳动积极性大大提高，晚稻以前要干一个月，现在不到十天就收割完成了！ 梁珍决定 挨近江边香蕉园划出十亩扩种香蕉，连成一片好管理。挖土培畦比洼地开荒容易得多，自已有香蕉苗不用投资，十天时间新香蕉园就成雏形了。 收割完成砖厂复工，正常生产之后，队员回家吃饭往往误时，也很麻烦，梁珍考虑砖厂提供午餐，砖厂是重体力劳动，队员饭量都大这就需要很多粮食。 叫家庭拿口粮来这不是好办法，砖厂除队员之外还请有烧窰师傅技术工，他们也要吃饭，家长也有不同意见。梁珍叫找黑市倒爷购买，倒爷时有时无不稳定。 榆州县自去年江湾现场会议之后，不再下达具体种植规定，大部分公社大队大幅度增产，农民有了些余粮，政府决定粮食市场松一松，允许农民余粮上市。 粮食复制品不再违禁，没有粮票的农民赶墟也能吃上饭了。 有了这政策购买粮食就不是难题，梁珍决定砖厂提供免费午餐，彭爱莲做饭。 砖厂开工两个多月了，煤砖已经干透，砖坯大部分也干了，可以以考虑装窰了。 装窰是技术要求很强责任心要求也很强的活，煤砖需要一个接着一个燃烧热度才能均匀把砖坯 烧结，如果码砖错误或者不小心堵塞了火路，就有一区的砖烧不熟。 梁珍和彭治国，让彭五祥细讲了码砖的格式和变化规律，煤砖数量和码法在各层都不同，下层煤砖数量多间隔小上层煤砖间隔疏数量就少，这比较复杂。 梁珍听讲后画出码砖图，让队员学习叫彭五实地讲解作示范，队员练习码砖，务必熟悉码砖技术，装窰时候互相监督避免出错。 砖窰 两边每隔四米就有一个小门，这既方便装窰 出窰，装好后小门就封起改成烧火口。 这第一窰 很关键，务必成功，否则很打击士气！ 第一百一十二章：谁让他开窍了 工农兵大学开学三个月了，学生水平参差不齐，有公社高中毕业的，有初中的甚至初小的。教学很困难，分成三个班，高中一个班初中一个班小学一个班。 初中班小学班基本上是补文化课，即使高中班水平差别也很大，有些课反复讲也有人不懂。教学进度相当缓慢，这是难以改变的事。 彭敏感觉到在这大学真学不到啥东西，梁九临别时说，准备自学这是唯一出路。 农学院课本发下来，一个课时往往讲一两天，梁九的话是对的，所以他不愿上这大学。 老师里有一个是农科所老农艺师，正经农学院毕业，他将要退休了到大学来讲课。 彭敏自学有不懂的就请教 他，有人请教 老先生倒也很喜欢，有一个学生能够 成材那也很欣慰，多少也算有点成绩，两人关系就走得近。 这天梁珍到大学来看望彭敏，入学以来还没亲人来看过她，梁九是第一个当然很高兴。 两人出了校门到了一个小餐馆，午饭时间已过晚饭尚早，餐馆空无一人。 老板娘过来招呼：“帅哥靓女，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 梁珍知道学校的伙食不好，四两米饭不足充饥，春夏的菜大多是‘无缝钢管’（空心菜）冬春的菜多是‘烂泥巴’（黄豆酱），叫一盘猪头肉、一盘白斩鸭两份炒粉。 “阿敏，学校怎样？老师水平如何，同学学习情况怎么样？” “梁九，不说你也差不多知道，老师是原师范的老师，农科所和农技站派了技术员讲专业课，同学大部分是高初中学渣，还有小学的‘老顽童’，一言难尽呀！” 这情况梁珍是能猜得到的，推荐就难免唯亲是推，良莠不齐是肯定的。学校一贯坚持考试入学以知识为标准录取，避免推荐弊病之外，水平接近也便于教学。 “阿敏，常说师傅带入门，修为在个人，你彭村武功名气颇大，但也有不少三脚 猫功夫，不堪一击的，不要介意其他同学，知道了学习方法就能够自学成材！” 彭敏点点头：“课堂讲不下去只有自学，事已如此也只好这样了，总不能浪费时间吧。” “这就对了嘛！阿敏，既然有农科所的老师，他是正经科班出身，总有些真才实学，多接近他就可以学到些自已需要的知识，浪不浪费时间，自已可以决定的！” 彭敏同意这观点，名师虽然出高徒也难免有不肖，是高徒或是不肖原因全在自已，高中同学超百，能够脱颖而出的只有梁九，在学校里他也不是佼佼者呢！ 常说时势造 英雄，他没有在革命大潮中当上英雄，却在穷困潦倒中倔起，贫穷饥饿给了他奋起的动力，改变的决心坚持的毅力，他的成功不是侥幸，是必然的！ “梁九，青年队的砖厂怎样了？我们并不掌握技术，资金也不多，没有卡壳吧？” “阿敏，困难肯定是有的，我当初选择它，主要因为建材是长期发展的项目，我们总有一天要离开青年队，有一个长期发展项目，青年队就不会倒台。” “阿敏，砖窰已经建好，打坯已 经过关没问题，现在培训装窰，这是关键技术！” “梁九，建窰打坯不是难题，砖厂是否出好砖决定成功失败，烧窰是关键技术啊！” 老板娘把炒粉和猪头内、白斩鸭送上来，问要不要酒，我有正宗玉冰烧。 梁珍前世就知道，玉冰烧正名是‘肉冰烧’，民国时的地方名酒，大跃进时已经停产，原老板早已死怎么会有正宗玉冰烧？这老板娘是不是弄虚作假呢？ “老板娘，玉冰烧可能还有，正宗的就不可能了，你这玉冰烧从那儿得来的呢？” “帅哥，看来你是了解玉冰烧的，我是杨书亭先生的曾孙女，这酒是我酿的嘛！” 老板娘说出自已身份，梁珍有些意外，杨家酒坊还有一个传人啊！ “是杨老先生的传人呀，失敬了，那打一斤酒来我尝尝！” 老板娘拿来了酒，它不像酒厂白酒澄清透明，像土造米酒的米白色而且有絮状物漂浮，像传说中下了蒙汗药的酒，外观上看是‘肉冰烧’的样子。 彭敏看了一下说：“好酒都 是澄清透明的，这酒浑浊肯定不是什么好酒吧？” 梁珍说：“‘肉冰烧’度数不高本来就是浑浊的，我来试试它的味道怎样。” 梁珍倒了一杯呷了一点在嘴里辨别味道，它很醇有微香，是曾经喝过的肉冰烧味道。他给彭敏也倒了一杯：“试试这酒，它跟米双米三花都不一样，是真玉冰烧哦！” 学生不宜喝酒，喝了一杯就算，鸭肉的味道不错，两人都不客气大嚼起来。 “阿敏，进城了你表兄那边反应怎样？妈妈有没有提退亲的问题？” “没啥大反应，是不再催促结婚了，他们说这野鸡学校肯定要黄，人还得回转农村。” 梁珍笑道：“学校是办不下去的，但这一届要办毕业，没点成绩脸而不好看哦！” “梁九，城里阿姨是来学校看过我，她没有退亲的意思，说上学等于上釉取外表光鲜。” 梁珍认为这说法也不错，但不同的人理解不同，在职工干部看来上釉就是包装，不让人看到实质。在农村人看来，有了金玉外表不管里面是啥 都 高了一级，平步青云了。 “阿敏，你阿姨是自我安慰，其实心里挺焦急的，那天地市卖香蕉买了件衣服你瞧瞧。” 梁珍取出湖蓝连衣裙放她手上，一看这包装盒就是高级服装。 彭敏站起来展开连衣裙贴身上比了比喜笑颜开，这梁九啥 时想到送女朋友东西了？那次去地市送香蕉，啥 也没给我买呀？连街都没逛就回家了，谁让他开窍了呢？ 餐馆没有他人把裙子换上转了几圈，颜色靓丽裙摆飘飘，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彭敏心花怒放，坐到梁珍大腿上做出小女人样子撒娇，梁珍趁机跟她亲吻起来。 “阿敏，那天有空穿了这连衣裙去见你阿姨，她可能惊掉下巴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醋坛 在大坪上练习了几天码砖，梁珍看队员码得还正确，彭五和彭治国都 认为可以正式装窰 了。那就决定装窰，第一窰不求快要求正确码好，不能粗心大意。 “哥们，我们的血本都下在这里，谁都希望第一炮打响，马到成功，失败就血本无归啊！” “九哥，我们知道这利害关系，过河卒子只有前进没有后退，肯定小心谨慎你放心吧！” 梁珍当然也信得过哥们，但是小心没大错，该强调的还是要强调。 “哥们，知道就好，你们肩负青年队的重担，所有的眼睛都 看着你们，我们必须成功！” “九哥，会成功的！胜利属于青年队！” “好！胜利属于青年队！我先谢谢哥们了！好！开始吧！治国， 注意安全检查！” 砖窰空间小窰 门也小，只能单人通过，运送砖坯只能靠人背，必须组织有序进出，劳动强度很大。光线不足通风不良，梁珍下令启动鼓风机，把外面新鲜空气压进窰 内。 装窰很辛苦梁珍吩咐免费提供三餐伙食，晚餐杀一只淘汰鸭每人二两酒，吃了好好休息。 虽然工作很辛苦，有吃有饮队员倒很乐意装窰。 这天，罗余青忽然发现彭敏穿了条很漂亮的连衣裙，她以前从不穿裙的，为啥 忽然穿了而且是一条高档绸裙，价格不菲，她怎么舍得买呢？ 一定是有人送给她的，一般相亲都 不会送贵 的衣服，确定关系后才送高级衣服定情。 送衣服的人是谁呢？是她瘸子表哥吗？瘸子愿意送她也不愿要呀是找到白马王子了？ 无论这人是谁，她接受这厚礼就说明她放弃九哥了，那不正好吗？ 这好像太突然，找到白马王子怎么没点风声？她老妈也没啥 反应，这不对劲呀？ 昨天还遇到李家芳送菜出来，她没有说起女汉子攀高枝的事，有白马王子早应传翻了！ 不好！罗余青心里一惊，这可能是小九送给她的！坏蛋！竟敢瞒着我送衣服给她！ 坏了坏了！女汉子可能拿 下了小九，她可能怀上他的孩子了！ 生米煮成了熟饭，有梁家骨肉五叔婆只好认了，她那瘸子也没办法，那她老妈呢？ 她老妈是坚决不准她自作主张的，肚子有了野种那还了得？轩然大波怎么没消息呢？ 这野种是什么时候有的呢？入学之后不可能，那就是入学之前了？ 入学之前有了野种，她早就跟老妈开战把瘸子一脚踢开啦！那能憋到现在？ 罗余青越想疑点越多，问题出在坏小九身上，那就找他叫他交待清楚！ 罗余青一肚火气计划星期天回云龙庄，找坏小九算账。没想到坏小九到学校找她来了。 “走！跟我到外边说话！”罗余青板着脸以命令的口吻吩咐。 外边也没有啥适合发脾气的地方，最后还是到那清小餐馆找个角落坐下来。 “小辣椒，怒气冲冲的谁惹到你了？肚子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坏小九！装什么蒜，敢惹 我生气的不就是你吗？肚子气饱了还用吃东西吗？” “小辣椒，几个月没见面我怎么惹你生气了？讲点道理好不好？” 罗余青窝着火，坏小九，装蒜讨好诡辩都 不灵，今天必须来真格的，把女汉子裙子收回去那就算了，否则跟你没完！叫我不痛快我叫你快痛！ “坏小九！先说女汉子的肚子是不是你搞大的？这就是跟你讲道理！” 女汉子肚子大了？梁珍懵了，这怎么可能？几天前还好好的，几天肚子怎么就大了？ “小辣椒，你啥 时候看到女汉子肚子大了？骂人也不能信口雌黄呀？” 罗余青这才想起，女汉子的肚子并没有明显凸出，怀孩子不是四五个月才看见肚子吗？ “坏小九，你自已干过的事不知道吗？老实交待！啥 时候给她弄上孩子的？” 给她弄上孩子？梁珍哑然失笑，这怎么可能？那天见彭敏也没提怀孕的事呀？这小辣椒肯定吃错药了！即使真怀孕那也跟自已毫无关系，她怎么确定女汉子怀上孩子呢？ “小辣椒，女汉子怀上孩子你听谁说的？有什么证据吗？” “要什么证据？坏小九，你还想狡赖吗？老实交待！抗拒就从严！你干了她没有？” “没有！狗屁从严，连证据都 没有就迫人交待！比罗庆慈更横蛮无理！坐下别说话！” 梁珍从包里取出连衣裙往她面前一丢：“这是给你的，生气就烧了，你不吃饭我吃！” 梁珍叫老板娘仍然要猪头肉白斩鸭和炒粉。玉冰烧半斤拿 上来！ 罗余青看到连衣裙知 道错怪了小九，他给了女汉子也没忘怀自已，只是时间错开了这才发生许多误会！他没干女汉子，怀上孩子是自已想像的。开始错导致连续的错。 老板娘把猪头肉和酒先送上来，鸭肉和炒粉很快就好！ 梁珍不理罗余青，自斟自饮起来，罗余青跟梁珍勺子碰锅是常有的事，错怪了他也不觉得是闯祸，毫无顾忌的拿起筷子酒杯吃喝起来。好像刚刚啥 事也没发生。 梁珍冷冷的说：“不是气饱了吗，怎么吃得下去呀？” “饱了不会消化饿吗？消化饿了当然就能吃了嘛！”她的理由挺充分的。 “消化也需要时间呀？连放屁时间都没有，那能就消化了呢？”他的理由也不差。 “我脾胃强壮消化功能超级，不受时间限制，不行吗？”她提出了特殊功能。 梁珍不客气驳了回去：“呦！鸡死了颈还硬着，它就是活的哦！” 罗余青振振有词：“鸡躺在地上不能就说它死了，可能是它休息一会儿呢！” 梁珍没好气的说：“那女汉子肚子大了，现在又小了吗？” “可能是吃东西太多变大的，去了次厕所就小了嘛！”她还是占道理的。 “小心眼！看到人家穿裙子就胡思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 套人身上！” 罗余青小声嘟哝：“谁叫你先把裙子给她的？也没告诉我一声，能不胡思乱想吗？” 梁珍没好好气说：“醋坛醋缸，嫁了人要三天两头挨揍！” 罗余青趁机坐到他大腿上撒娇：“所以我谁也不嫁就嫁你嘛！” 第一百一十四章：分红时刻 青年队的砖窰终于装好了，所有的窰 门都改成了火口，点火之前彭五要求摆个香案，三牲酒礼拜个什么神灵才能点火。反正点火那天要吃喝一顿，他爱拜就拜。 点火从砖窰较低那头开始，燃着了第一个火口里的干柴，鼓风机送风让它猛烈燃烧，然后加进了湿煤粉，半个小时后温度迅速升高，点燃了附近底层煤砖。 此时火口还需要继续加煤鼓风，窰 温持续升高，砖坯温度达到煤的燃点，煤砖才能自燃。煤砖自燃后温度更高，它自已烧结之外高温也把相邻砖坯烧结了。 第一个窰门火口点火成功，那就转到第二个窰门点火，程序一样，直到所有窰 门点火完成。整个窰煤砖燃烧起来。窰 温持续升高各层煤砖都 自燃起来。 剩下的工作就是师傅和技术工掌握火候，从窰顶观察小洞看各区砖坯颜色，判断是封顶还是加煤升温，保证各区砖坯烧结一致。 腊月十五大队开始结算，一年收入多少，支出多少，结余多少，一年工分多少，十分工折合多少钱，。算各家的账，有余额还是欠款这是村民最关心的问题。 对云龙庄来说，今年是最具希望的一年，今年有香蕉收入，有菜地收入，有购粮款收入，家家户户都渴望拿 上分红。梁珍坚持认为钱不能全分红了，生产基金必须留出来。 所有收入都参与分红这工分值就高一些，而子上好看，社员也很高兴。 这可以理解，谁都愿意工分值高些，分到手的钱更多些，但是，分光了明年队上就是穷光蛋，重蹈以前的复辙买化肥靠贷款，购粮款抵押给信用社！ 梁珍坚持2500元生产基金留出来不能动，这要确定为必须制度，而且要建立公积金。 生产基金划出后十分工值四毛一，在云龙庄算历史最高分红了村民个个开心欢笑。 劳力多的家庭可以拿上一百多块，劳力少的拿上二三十块，虽然不多比起一分没有就是天壤之别！至少过年没有那么紧巴巴了！ 彭村情况差不多，只是没有菜地的收入。梁珍建议彭大山必须留出生产基金，避免明年生产被动。彭大山也饱受大队捉襟见肘之苦，采纳这建议，留出生产基金。 彭村分红十分工算了三毛九，比云龙庄低两分，创下历史新高，在榆州县算是中上水平。 最穷的村队能从倒数第一跳到中上水平，相当不容易，群众已 经很开心了。 腊月是青年队忙碌的时候，砖厂正在烧窰，制坯必须继续，鱼塘在年底需要清塘出售，鸭房停止孵化，鸭蛋需要处理。需要年终结算派生红利。 青年队今年的账比较复杂，多了砖厂各项开支，拖拉机外接运货的收入，燃油维修费的开支，这都要分开计算。鱼塘收入、鸭群收入还没确定，李国志兼任会计忙不过来。 梁珍说青年队没必要一定赶在过年前结算，可以趁过年空闲收入都确定时结算红利。 过年是需要花钱，在工资之外每人预支30元也可以解没问题，砖厂可以在腊月二十砖窰停火后停工放假，只留值班人员看管就行，人员撤到鱼塘上来。 因为资金都投资 砖厂，青年队今年可能没啥分红，队员心里有点别扭，大队都分红了，青年队落后于大队，这就有点不像话啦！为了投资砖厂那没办法啊！ 去年曾经找青年队要年货的单位今年都来了，梁珍说市场松缚物价上涨，鱼五毛一斤，鸭蛋一毛二一只，年底人工紧张，这才能包按时送货。 单位也知道 物价上涨，青年队产品质量比较好，下好订单说好送货日期过年后再结账。 因饲料充足鱼很肥美个头更大多数在两斤半以上，产量可能突破七千斤。 渠道鱼塘不好使撒网，需要下水用围网把鱼驱赶到一角捞捕，腊月气温虽在六七度，水也是很冰凉的，下水队员坚持个把钟头就必须换班。 梁珍在队部设了暖房备了热水，烧了姜葱汤，供下水队员迅速恢复体温，避免生病。 腊月二十九货送完了，梁珍吩咐队员每人一条鱼、十个鸭蛋作为过年福利。 彭五、罗老叔、老右派虽不是队员，他们为青年队坚守岗位作出贡献，一起享有这福利。 腊月二十三学校都 放寒假了，罗余青、彭敏回家，爸妈自然很欢喜，看她皮肤稍稍白嫩了些，希望她从此做城里人，为家庭作些贡献为家增添光彩。 女生跟男生不同，离开家半年，回家总该给爸妈一点礼物表示孝心，彭敏送了爸妈两双厚袜和一双手套，这年代农民是没有劳动保护的，很多人一辈子没穿过袜子。 礼物很普通也不值啥钱，但是老农就是舍不得买！东西不值啥钱却表示了爱心！ 女儿就是好呀，知馗爸妈手脚冷，不愧是爸妈贴心小棉袄哩！ 这地方虽然没有霜冻，但皮肤裸露空气中也冻伤，青年人没啥，上了年纪的就皮肤开裂像松树皮。他们对付寒冷的办法是做一个小烘笼，内置火炭草灰覆盖取暖。 但这解决不了皮肤龟裂的问题，二十年后烘笼也成历史陈迹了。 彭敏借着手套、袜子的亲情，试探妈妈对娃娃亲的问题看法，老妈对阿姨还是有好感，觉得女儿离当干部还很遥远，要当干部可能需要阿姨助一臂之力。 彭敏回家先去了砖厂，看了机器设备和已经封火的砖窰，跟彭五谈了些红砖生产的关键问题，这第一窰成功的把握有多大。彭五直言说，从烧窰情况看是成功的开窰看才能确定。 彭敏去见梁九，问了青年队现在的状态，红砖滞销砖厂能坚持多久？ “梁九，我们是破釜沉舟背水之战，砖厂不能冲出一条路，后果不堪设想啊！” “彭敏，胜利总是属于勇敢奋斗的人，曙光就在前面，我有信心坚持到光辉灿烂那天！” “梁九，妈妈对娃娃亲的观点还没有多少改变，我们怎么办？” 梁九想了想，她不改变可以自已加一把火促使她改变！ “来，我告诉你一个办法，叫她自已乱了阵脚！”他在她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第一百一十五章：一把掌扇到五指山 罗余青回家，给老妈老爸各买一双塑胶雨鞋，这地方冬春常有连绵阴雨道路泥泞，出门布鞋没法穿，赤脚 更加深脚 皮的龟裂疼痛，有双塑胶雨鞋就好多了。 爸妈有雨鞋小弟没有，找老妈闹起来，大骂偏长南瓜，罗余青上去就是一把掌，拧着耳朵数落一通。小弟不怕爸妈，就怕小辣椒姐姐，他躲在老妈背后不愿意。 老妈没钱给儿子买，把自已的雨鞋给了他，这才高兴走了。 罗余青由于那次小餐馆判断失误，不愿意跟女汉子碰面，也不好意思去找小九，选择没人时段去砖厂看了，砖厂值班人是彭治周，两人原是抬杠的对手。 “靓女，放假回家了？呦！又白又嫩，像城里妹啦！砖窰到处是粉尘小心沾到脸上哦！” “没尾猴，像不像城里妹不关你事，队上发钱单车也买了勾搭上谁没有？” 彭治周啧啧说：“喂！真是辣椒性不改呀，做大学生了也这样，很难找婆家的哦！” 罗余青鄙薄的瞪他一眼：“那不需要你操心，这一窰 装了多少砖？烧得怎样？” “装了30万，烧得可以吧，你关心砖厂那就别上学了，回来跟我一起守砖厂多好呀！” “跟你一起？”罗余青嘿嘿冷笑：“是不是老做梦吃饺子呀，小九一把掌扇你到五指山！” 彭治周当然不敢争夺九哥的女人，论文论武他都 不是九哥对手，只是九哥最早搭上了彭敏，九哥也不能占几个女子，彭敏也不会允许别的女子抢她看中的男人！ 彭治周尴尬笑道：“九哥不是有敏姐吗？你没机会的，她一把掌也能扇你到五指山哦！” 罗余青鼻子哼了一下：“女汉子她不敢！你们怕她我不怕她！” “靓女，老虎不发威像病猫，她要发威，就没啥不敢的，你还是离她远点的好咧！” “哼！你帮她威胁我？告诉你我不是吓大的！你想浑水摸鱼对吧？” 彭治周摊开双手表白：“不是威胁是正告，那是为你好，及早脱身另找高枝哦！” 另找高枝？罗余青认为小九就是最高枝了，另找都是矮的，这没尾猴想捞便宜呢！ “另找高枝？有高枝吗？这高枝就是你吧？” “靓女，我也不错呀！高大健美能言善辩，文能安邦武能卫国，又怜花惜玉挺好嘛！” 罗余青嘿嘿笑道：“好个安邦卫国，你慢慢等待吧，女汉子去青年队了吗？” “敏姐前天看过砖窰就去了，青年队预支30元过年，明天就给村民卖鱼了吧！” 罗余青要去见小九就不跟彭治周扯皮了，自已 往石坡队部走去。 队部里队员都在整理拦网、插杆、鱼篓，部分队员把鱼塘东部的鱼群驱赶到西部，鱼群密集易于大网兜捞捕。半年不见，罗余青都 热情招呼，说句笑话开心。 办公室里彭惠芳埋头算账，砖厂的账有些复杂，她不是科班出身，开始只记流水账，这不符合要求，基础投资是需要跟经营运转分开的，现在需要重做分类账。 “嗨！惠芳忙得很哦，”罗余青进来打招呼：“很有专业的样子嘛，算盘打得怎样了？” “罗姐，你来了，请坐，上学真好一年有两个假期，来，先喝杯茶吧！” 彭惠芳起身给她倒了杯茶，告诉她今年分红没算，队员可以预支30元，别人都领取了。 “好的，惠芳，队里就你和家芳、爱莲三个女的了，平时干啥活呢？” “前段时间我们三个女的开拖拉机帮人拉货，砖厂开工爱莲做饭了，家芳还拉货。” “哦，听说家芳老爸要接她回家，她没有回去吗？她老爸愿意？” 彭惠芳摇摇头，青年队很能捞钱谁都想钻进来，李家芳回老爸家有啥 好，当然不愿意离开，她老爸要拿她换儿媳妇，当然不准她留在王家了。 彭惠芳告诉说，那天李家来了五人准备强拉家芳回家，李家芳跑到队部找九哥。 九哥跟她老爸说，人不是牲畜，出生就有人权，长大成人就有平等自主自由的权利！有权决定自已的婚姻选择配偶，有权决定自已的生活！ 家芳老爸说，女儿是我生我养育，我有权决定她的一切！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你是主任有权管云龙庄，也无权管我李家的事！硬要出头管闲事要头破血流的！ 九哥呵呵笑着说，论打架你这几人不够 看的，不过现在是说理，你把女儿强拉回家是把她换儿媳妇是吧？首先犯刑法再犯婚姻法，够劳改两三年的，清楚了吗？ 其次，女儿换儿媳妇是损人不利已，拿金碗去换别人陶碗，是愚蠢到家的蠢货！ 你聘个儿媳妇要多少钱？两百块够了吧？你女儿身家多少钱？超过一千块！ 家芳老爸说，胡说，她一个寡妇那有本事挣一千块？你想霸占她寻欢作乐那不行！ 九哥说，你没看她开拖拉机吗？你大队有没有？她投资香蕉园去年分红一百多块，今年赢利一千块投资了砖厂，你把女儿换了媳妇，这砖厂股份就是人家的啦！ 李老爸知道女儿确实在开拖拉机，附近没听说那个大队有拖拉机，她早就参加青年队，如果真有钱换给别人就吃了大亏，这个必须搞明白了，问女儿家芳承认有这事。 家芳说，不搞换亲就给两百块做聘礼，现在就给五十元回去相亲。李老爸这才走了。 罗余青觉得这坏小九留下寡妇就是为了鬼混，必须去他办公室敲打敲打他！ “小九，多时不见，我回来了，喜欢不喜欢呀？” 梁珍抬眼看她雄纠纠的样子淡然说：“回来就回来呗，不惹事谁都喜欢嘛！” “坏小九，我刚回家就嫌我惹事了吗？是不是勾搭上谁了怕我给搞黄了呢？” “小辣椒，那就好好发挥想像，这回是谁的肚子大了？”梁珍借机揭她疮疤。 罗余青若无其事的说：“这回不会有错，该是李姐的肚子大啦！坏小九敢说你没关系吗？” 梁珍知道这回小辣椒要占上风，李姐已经摆脱换亲获得自由，这暧昧关系该结束了。 “小辣椒，人家肚子大也不关你事吧？如果我跟女汉子说，有人说她肚子大了会怎样？” 第一百一十六章：算计城里阿姨 过年了，粮食丰收有分红钱，云龙庄家家有鸡鸭鱼蛋，是近年来最丰盛的年。 儿童欢蹦乱跳，兴高彩烈，大人喜笑颜开到处欢声笑语。 彭村情况也基本一样，远处地方不知道 这附近乡村都在欢欢喜喜过新年。 群众的思想里，五谷丰登需要风调雨顺，这就需要神祉的保佑，于是被文革捣毁的神社又悄悄的立起来，群众纷纷拜祭。拜祭并无损失，神祉保佑就获福非浅！ 今年春节艳阳高照清风徐徐，天气偏暖很适合走亲访友。 过新年人都把自已最好衣服穿出来走亲访友，以示新的一年面貌一新。乡村大道上不时走过走亲访友的队伍，家家都 在迎接亲戚到访，准备招待亲戚吃饭。 彭村自然也不例外，彭敏自行车载着老妈小弟，首先去了外婆家，外公外婆已经过世但是两个舅舅舅母都健在，是必须先去拜访的。然后是表兄弟姐妹回访。 彭敏上了工农兵大学，舅舅大加赞赏，把好东西都拿出来叫她吃，老妈脸上很有光。 去了舅舅家第二天又去亲阿姨家，同样受到高级接待，老妈收获许多恭维心花怒放。 姑姑家来过了，回访的人也都 来过了，彭妈想起城里的阿姨好长时间没走动了。 以前说去拜访城里阿姨，彭敏就不愿去，这次说拜访她爽快答应了。 彭妈觉得女儿读书明理懂事啦！心里乐滋滋的！ 彭妈准备了些土产礼物，让彭每换衣服准备出发，彭敏换上了高档湖蓝连衣裙，外套黑西装，彭妈吃了一惊，女儿啥 时候有这好衣服她不知道，觉得这衣服新潮很贵。 “阿敏这高级衣服很贵吧？崭新的还没开水呢，过年为啥不穿，是谁送给你的呀？” “妈妈，衣服可能很贵，城里有人穿，村里穿太抢眼了不好意思呢。” “是呀，村里穿它太可惜了，这样贵的衣服是谁大方送的噶？” “妈妈，这当然是男朋友送的，别人谁舍得送这样贵的衣服呢？” 在彭妈听来，这男朋友就是表哥，女儿上大学了，他家有条件也应该送件高级礼物。 以前他家只送些普通东西，女儿不要，现在出手大方，女儿乐意要了这才去他家呢！ 彭敏自行车载着老妈在公路上疾驰，沿途的人都惊鸿一瞥：谁家靓女呀？ 到了城里，这装扮也很抢眼回头率挺高的，好像春天的气息都 集中裙子上了。 彭家母女到了供销社，这年代职工宿舍都是老旧土木平房，一家人挤在一两间房子里，外面搭建杂乱棚子作厨房、杂物间，还不如中等农家庭院。 城里不像农村走亲戚，单位同事至亲好友进屋见 个面说声过年好，新春快乐就完事。只有领导的家是必须拜访的，小人物可以成群拜访，不求照顾但求无过。 有分量的人就必须找机会单独拜访，没有旁人才好说话商量事情。 彭敏到了阿姨刘家，阿姨母子迎进去，立即注意到彭敏靓丽的服装，比供销社女职工的服装高档多了，虽然殷勤招呼喝茶吃零 食，心里却起了疑云，她这拜访啥意思？ 表哥刘少华虽然穿着西装那是地摊货，布质普通做工蹩脚，跟彭敏服装比太寒碜。 刘少华不善言词，都 是阿姨絮絮叨叨，以前彭敏不耐烦回答，这次却爽快说起青年队香蕉园结果了拉到地市卖了一万五，鱼卖了四千，鸭群鹅群赚了四千，每人挣了一千多。 现在投资三万办红砖厂已经烧成功第一窰，一窰就赚三四千块！ 一千多块就等于供销社职工三年工资！阿姨开始汗颜了，工人干部还有啥优势呢？ 阿姨趁彭妈去公共厕所，悄悄问：“阿敏，这连衣裙很漂亮，很有品位的，县百货公司没有这种高档货，你从那儿买的呢？” 彭 敏好像漫不经心的说：“阿姨，是男朋友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从那儿买的哦。” 这话像一石投进池塘激起无数涟漪，她已经财大气粗俨然小富婆 了，刘家恐怕养不起她，刘少华对她已经没吸引力，她压根就瞧不上，不屑一顾，拣高枝飞啦！ 她拜访刘家，是来告诉她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捞钱是少华的三倍，又当上大学生，有望当干部，前程似锦，跟刘家已经门不当户不对，她另拣高枝飞理所当然！ 她说男朋友送的，一点也不尴尬，好像这娃娃亲早就不存在一样！对少华毫无歉意！ 这丫头片子太可恶，把亲事蹭了还跑来炫富耀武扬威！她老妈也不是好东西！ 唉，这世道人心不古，到处都是白眼狼势利眼！没办法啊！ 彭妈从公厕回来，彭敏就提出告辞回家，通常亲戚远道 而来至少要留饭，阿姨礼节性挽留一句就淡然应允，分别也仅送出家门，没有留 尾欢迎再来的话。 彭妈迷惑不解，不好当面质问，已经告辞也不好再度留 下，只好随女儿离开供销社。 彭敏带老妈到清江饭店吃饭，春节客人很少只有两三个滞留旅客就餐。 彭敏点了清蒸桂鱼、白斩鸡、叉烧、肉丸生菜汤，一瓶葡萄酒，她要为挣脱束缚庆祝。 彭妈不懂点菜，酒菜送上来大吃一惊，女儿真是疯了要酒要一桌菜，那花多少钱呀？ “阿敏！发什么疯了你？这顿本该在阿姨家吃，一分钱不花，你急着出来就为摆阔吗？” “妈妈，阿姨家没有这样好菜，辛苦半辈子了既然出城就该享享福，没事吃吧！” “什么没事？你这样大吃大喝有金山银山也不够吃呀？让阿姨看见敢要这样媳妇吗？” 彭敏需要的就是退亲，梁九这一招果然很灵，听说男朋友送的衣服脸都黑了，眼神怨恨又无奈，就差没有赶 出家门了。老妈还想蹭她家饭吃可笑！ 彭敏开心笑道：“妈妈，她不敢要就正好嘛，这娃娃亲自动就退啦！多省事啊？” “好什么好？女子好吃好喝就是败家！败家臭名传出去，还能找婆 家吗？” “妈妈，我与众不同，臭名远扬也不怕没人要！来，为阿姨不敢要干杯！” 为不敢要干杯？彭妈看出了蹊跷：“死丫头，你跟阿姨说了啥？她冷若冰霜饭也不留？” “妈妈，我啥也没说，她自愧不如退亲嘛！” 第一百一十七章：连衣裙风波 彭妈仔细一想，发现女儿拜访阿姨家是包藏祸心的，目标就是搞黄娃娃亲！ 她穿高档服装，吹嘘青年队捞一千块钱，就是叫刘少华矮她一截自愧不如！ 论政治，她是大学生将来是干部，地位高于刘少华工人，论收入刘少华31块/月，青年队月工资不算年分红一千块！这差距悬殊迫使刘少华自惭形秽，高攀不起！ 这死丫头去拜访阿姨不是拉好关系，而是去得瑟炫富！剌伤阿姨的心把亲事搞黄！ 彭妈越想越气，这死丫头片子连老妈也敢算计，拿 来当枪使！ “死丫头，我问你，为啥要去得瑟炫耀这样剌激阿姨？伤人家的心老妈怎么再见她呢？” “老妈，我又没骂她说她坏话，不好再见就不见，反正跟她家来往也没啥好处。” 说得轻巧，不好再见就不见，有些人是必须见 的，亲戚都 得罪完了那行吗？ “死丫头，你是得意了，陷我无情无义不好做人，你就那么急着要退亲吗？” “妈妈，说退亲说五六年了，怎么是急着退？这快刀斩乱麻不费唇舌她知难而退多好！” “什么快刀斩乱麻？退亲要找时机！不成亲也不能成仇，刘家在城上20年，成大事没能力，破坏就很容易！你小虾米还想进城吗？到时候你抓瞎啦！” 彭敏就没想过毕业进城的事，她读这大学目的就是摆脱这娃娃亲，现在这目的已 经达到，其他都是浮云！他刘家势力再大打架我怕谁？不进城他也没辙。 再说刘家一个股长有多大能耐？县上多数部门都跟青年队关系良好，他能破坏啥 ？ “妈妈，怕官也要怕个大点儿的，股长是最小的官，我怕他干啥嘛？” “死丫头！你爸妈是更小官，是不是更不放眼里想干啥就干啥啦？” 老妈忽然发了火，不就是责怪事先没告诉计划，瞒着她采取了行动吗？她的计划是拖到毕业，有工作分配的时候才摊牌，这才万无一失！实际上根本拖不到那时候！ “妈妈，怎么扯到自已身上了？今天这事先告诉你能同意吗？我只是决定自已的事呀！” “你决定自已的事？是不是等不得急着嫁人了？说！送衣服的是谁？是跟他‘有了’？” 彭敏很委屈，老妈竟这样想自已：“妈妈！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彭妈也很焦虑，女儿本来就胆大妄为，要是经不起坏小子的诱惑做了苟且的事，有了身孕等待不了，所以急于解除定亲，准备结婚，这也太胆大妄为了！ “我怎么不能说？我是怎么告诫你的？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到这饭店摆阔庆祝你的胜利是不是？不准吃！先给我说清楚，那坏蛋是谁？这得瑟计划是不是他教你的？” “妈妈！你越说越离奇了！什么‘有了’，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事！神经病！” “我神经病？臭丫头，无法无天了你！回家！叫你老爸动家法看你还狂不狂！” 老妈大发肝火，彭敏觉得说错了话真的惹她生气了，必须灭火，捅到老爸那儿他嚷嚷起来，不是‘有了’也是有了，传得沸沸扬扬那才倒霉呢！ “老妈，你不是神经病，是我说错话了，我真没有做苟且事，所以不会‘有了’也没有坏蛋。衣服是青年队买的，我一件余青一件惠芳一件，不信回家就问惠芳。” “老妈，炫富算计阿姨是应该跟你说的，怕你反对所以没说，对不起，是我不尊重你让你蒙在鼓里，你不出气就打我几下好不好？” 女儿服软认错彭妈的气消了一半多，其实让阿姨自已取消娃娃亲就是她蹭了女方，不丢面子，让女方提出门不当户不对退亲，那就是她家庭让女方瞧不上脸上无光。 事已 经做了，是自已带女儿来的，那就表示自已同意女儿的做法，她更关心女儿贞操。 “你真没干过苟且的事？别想骗我，我要检查的！梁九给你们买衣服没提条件吗？” “老妈，没骗你，梁九什么条件也没提，他说结婚一定要父母同意，不会强求！” “那好吧，吃饭！这菜多庆功也不能这样浪费，打包带回家一起吃！” 彭敏摇摇头说：“老妈，不是庆功，是敬孝你的，你尽量吃吃剩才带回去！” 彭妈听女儿这样说了，仔细观察她也不是像‘有了’的人，气就消了。她跟梁九有拉扯，已 是众所周知，男女在一起打情骂俏说些荤话难免，青年人就更放肆禁止不了。 梁九虽然像花蝴蝶，什么花都想采，这两年来青年队也没有暴出格事件，是有些分寸的。 “好啦，既然没有发生那些事就算了，刘家这边断了，那也不能就要梁九，他很有本事就是太花心，现在当了官要是变成罗庆慈，那就天天打架啦！” “老妈，梁九是不会变罗庆慈的，他们是不同的两类人，有我管着他有贼心也没那贼胆！” “这也难说，丫头，他拈花惹草你能把他怎样？你厉害能把他打残了吗？” 这个彭敏也觉得不好办，彼如他跟李家芳鬼混，打过他一掌那也不顶用呀？打残他自已就不乐意！能够因为他跟寡妇有一腿就不爱他了吗？这心里放不下他啊！ 如果他忍不住干了锄头小辣椒，自已就能甘心情愿退出吗？这恐怕很难啊！ “老妈，打残他肯定是不能的，伤了他也是伤了自已呀，老妈，老爸有那样的事怎办？” “去去！怎么拿你爸妈说事？没大没小！防范那样的事，最好就是当初不选择他！” 不选择他说来容易，实际很难，不选择他选择谁？谁又能保证健壮男人不想别的女人？圈子就这么大，找一个志同道合有共同语言的已 经很难，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 世上没有完美的好人，即使历代标榜的孔孟也并非完美，现在批孔就挖出他很多不是来。 “老妈，不选 择他张口一句话就行了，不选择他又选择谁？即使有很多人任选，没有比他更好的人又怎么办？有更好的人他瞧不上你又如何？” 第一百一十八章：忘恩负义的东西 小辣椒今年过年也觉得晦气，大年初一刚刚换上漂亮连裙 就给老爸斥责。 “喂！怎么买这不三不四衣服来穿？既不保暖又不耐用，一挂就破！有钱不给家里买这没用的玩意，上地不能穿，干活不能穿，只能摆时髦闲逛！” 罗余青很无语，老爸把他认为不实用的都 称为不三不四，奢侈品当然在其中了。 “老爸，我不是给钱家里了吗？这衣服是别人送的，不是我买的，不干活就穿它嘛！” “这人也是睁眼瞎，买这不三不四送人，拿去城上卖了或者换件军装穿穿吧！” 在罗余青眼里，小九送她的连衣裙就象征爱情，把爱情卖了或者换啥东西都是愚蠢透顶，当然不会接受 老爸的观点，但也不能当面跟他顶牛，要出门时就把裙子换了。 老妈却记住了别人送的，找女儿追根问底起来。 “阿青，这裙子质量上乘，可能很贵，是谁送给你的？” “老妈，当然很贵，不像样的东西我要它干啥？谁送的就别管了知道别人送的就行！” “放肆！我不管你谁管你？你天吊滕（兔丝滕）自生瓜吗？这人 送你衣服啥意思？” 罗余青不想跟老妈说这隐私的事，为了这连衣裙曾跟小九闹翻脸，后来发觉是误会，老妈最爱刨根问底，这事暴光自已就成了笑柄，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老妈，你管我管了啥？我要是不硬抗进青年队，现在能有啥 ？去年不是我有几百斤超产谷就一直吃木薯！青年队不发钱连灯油都买不起！” “没良心的能死你了！我不管你吃穿能长大能进青年队吗？忘恩无义的东西！” “好好！你养大我功劳很大行不行？青年队以后很有钱我就报答你，让你衣食无忧给家里盖新房，还掏钱给小弟娶媳妇，好不好？” 罗妈听了这话当然很愿意：“呶，报恩家庭这才像话嘛，这可是你自已 说的哦！” 罗余青趁机说：“是我说的，如果你们叫我不痛快，那就啥也不管，你爱咋样就咋样！” 罗妈立即否定说：“胡说，你是我女儿，做父母的怎么会叫你不痛快呢？” “老妈，我需婚姻自由，自已选 中意的女婿，你们强迫我嫁给谁就非常不痛快哦！” 罗妈知道她指的是舅舅家的定婚，这几年她一直不同意这婚姻决定。其实舅家表兄高大健壮就是有些木，说话口吃所以话很少，这跟她火辣的性子很不相配。 “阿青，你就别嫌天凿地好不好，男人不爱说话就听女人指挥，家里都是你作主多好！” “老妈，他三脚踢不出一个屁，你你半天说不完一句话，跟他过太憋拙啦！” 老妈不同意这观点，夫妻一方不善言词就不会吵架，也不会欺骗，这其实是优点呢！ “你就是好高鹜远！伶牙利齿有啥 好的，找架吵而已，有吃两公婆没吃两只锣！” “老妈，没有吵架也没有恩爱没有乐趣，他木头人一样，看着就生气！” 罗妈反驳说：“结婚就是生儿育女过日子，什么恩爱乐趣都是时髦人的花样，没用的！” “老妈，时代跟你那时不一样了，现在讲自由恋爱，找自已喜欢的人，这不是时髦！” “得了吧，这都是跟梁九学的油嘴滑舌！他早就想诱骗你！自由乱爱成何体统？” 罗余青看老妈就是为了感恩把自已 推给舅家，根本就不考虑女儿的感受，她觉得好就是好，跟她说理说不通。简直是榆木疙瘩一个！ 小九要是诱骗我就好了，早就生米煮 成熟饭，最多大闹一场最终还得结婚，事就完了。 罗余青又烦燥起来，现在是女汉子加进了争夺，她也看上了小九，幸亏她也有婚约，她老妈也不愿意她选择小九，事情才一直僵持着，上不到天下不到地，做‘梁上君子’！ 怎么破这个局呢？靠爸妈肯定不行，小九很聪明但参与不了呀？那找谁呢？ 元霄节过后，政府忽然又发起清理阶级队伍运动，梁国梁被市管会清退了。他原本不是正式工解雇不需要理由，也没有补偿，这让他很愤慨。 这个自以为很有能力的国家栋梁，又立下许多汗马功劳，竟然不再需他继续效力了！这让他非常沮丧，妈妈的，飞鸟尽良弓藏，飞鸟还多着呢，怎么就不要良弓了？ 梁国梁觉得自已 跟单位领导关系良好，跟上级单位干部关系也不错，怎么清队清到了自已呢？想来想去想不明白究竟得罪了谁？这厄运不该轮到自已呀？ 虽然这市管员不是官，只拿临时工工资24元/月，有个居民粮本。不是很风光靓眼。 但在市场权力很大，查处谁都没办法，叫人又恨又怕。在群众看来比村主任威风得多，村主任只管一村，他各村的人都能管！管到谁谁倒霉！ 梁国梁回家把被单位清退情况说了，梁家祺认为有人争位置，可能出于竞争以政治原因实行攻击，这是敏感点别人不敢维护。梁国栋认为有道理，大骂老右派害人不浅！ 梁国梁想来想去，认为问题就出在老右派身上！有一个老右派的爹那是很难洗涮的污点，虽然声明划清界限断绝关系，不承认父子关系，但是相比根正心红的人矮了一截。 别人以此攻击你就非常被 动，大有跳进黄河洗不清的尴尬！ 都是那老不死害的！他要是在劳改队死翘翘了就没有这事，谁也不会翻20前的老账。 这老不死仅存一口气了还挣扎着回家害人！谁也不要他叫他死在大队也一了百了，偏偏小九多管闲事收留他，又把他医活了，这就给人留下攻击的把柄！ 这老不死的！梁国梁气急败坏，跑到青 年队鸭棚把老右派臭骂了一顿，把人间绝情恶毒的话都骂完了，那气好像还没出够似的。 老右派蹲在 地上默不作声，任儿子唾沫四溅跳脚 乱骂。不由他骂又能怎样呢？ 右派是铁定事实，劳改也是真的，害了家人儿孙也是真的，他能做的已经做了。 儿孙无望，他也曾想死阎王不收也没法，他心在滴血，现在去死真能帮他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除了自已啥也没有了 老右派虽然默不作声，他不是聋子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那话像无数钢针剌穿他的心。 他已 经看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但这不能以此来解释，别人无论用什么激烈言词指责都可以理解，那是表现革命觉悟为了向上爬。必需义愤填膺。 无论认不认事实上都 是父子，又不是开批斗会有这必要吗？十几年不见生死不问不理不睬够铁石心肠了，为何在平静之后淡漠之时，又来羞辱一番补上一刀呢？ 老右派当晚没吃饭和衣而卧，罗老叔劝解他也没说话，罗老叔怕他想不开报告了梁珍。 梁珍到鸭棚见老右派，给他送去一碗蛋炒饭。 “大伯，起来吃饭，上了年纪不吃饭不行，招来疾病痛苦的是自已，现在除了自已啥也没啦！再不爱惜自已就是辜负上天给予重生的性命。起来先吃饭！” 一股暖流进入老右派心田，把已经冰冷的心解冻，是呀，现在家庭没有了，子孙没有了，亲情没有了，希望没有了，剩下的只有自已！难道自已还要跟自已为难吗？ “小九呀，我是不该活的人，却偏偏活着让很多人不舒服包括儿孙，真不想活了啊！” “大伯，别这样说，谁该 活谁不该 活只有阎王知道，别人舒服不舒服与你不相关！” “小九呀，话虽这样说，但我妨碍了别人妨碍了儿孙，当初犯罪也没想到啊！” 梁九理解他的心情，当初他也不认为是犯罪，认为是犯罪就不会多嘴多舌说话了，如果预知对家庭妻儿的损害，恐怕也会噤若寒蝉吧？ 世上许多错误都 是由没想到发展起来的，不少事都是难以预见的，政治错误更是这样。 “大伯，妨碍了儿孙并非你的故意，你虽犯罪并不是因为道德败坏，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给国家人民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我悄悄说，你是仗义执言为民请命啊！” 老右派激动得老泪纵横：“小九，也只有你敢这样说啊！” “大伯，我这是真话，因为你是右派犯我才救你，如果是杀人放火犯，贪污盗 窃伤天害理犯，卖国间谍，我救这样的垃圾干啥？我国的垃圾够 多了！” 小九能够 清醒看到自已 跟伤天害理的垃圾区别，没有道德污点，认为右派不是犯罪是为民请命！他说出了自已心里话啊！这话压在心里20年不敢说出，他却说出了！ 虽然他的话没有权威性，也不代表群众，听着也十分舒畅啊！ “小九，你真是这样想吗？不是为了安慰我不寻短见才说的吧？” “大伯，说实话，你无论做了什么都不该我负责任，用不着曲意讳心哄你吧？我说的都是事实，它不能改变你的现状，也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是叫你想明白而已。” “小九，能说实话就已经难能可贵了，犹其这种没人敢说的实话。我想活下去，看看那些人结果怎样，看看势利眼的结果是怎样？但愿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 梁珍想，你会看到的，很快就有惊天动地的信息，这也叫你意想不到。善报恶报总是会来的，想活下去就是看到了希望，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大伯，这就对了，要好好活下去！天之降大任于斯人也，这很熟悉吧？它也适合你哦！” 天降大任于我？老右派苦笑，肌肤之苦，心志之苦是受得够 多了，没有增益啥。 “唉，小九，我已经是废人，天之降大任于斯 人也，应该是你呀，你现在就肩负带领村民脱贫致富的重任，你既然知道 这名言，也正在身体力行，你会成功的。” “大伯，我带领村民致富首先是为了自已和亲人温饱，木薯粥不是人类食物，为自已 温饱只是生存本能，引起其他求生存者仿效，客观上推动了社会进步。” “小九，你的许多举措都在发展生产搞活流通，不能以捞钱就掩盖了它的作用，你没发表言论却以行动指出了农村农业农民发展的道路，这意义是巨大的！” 梁珍想，老右派坐牢20年思想没有上锈，他看出三农必须发展生产搞活流通，才能绝地崛起，这是发展必经之路，只有八亿农民温饱了国家才可能发展、富强。 家庭变故妻儿背叛没有痛心疾首悔恨交加，没有推毁他的意志，没有让他沉沦绝望，他不说话心里仍然想着国家，想着故乡农村农业和农民。 “大伯，我们发议论的人太多干实事的人太少，议论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只有动手才有饭吃，发展生产才有丰富物质，搞活流通才能让产品增值，无工不强无商不富嘛！” “没错，小九，你这话朴实却包含真理，国家财富积累都是从发展工商开始的。” “是的，农业首要任务是保障全国人民的吃穿，这个问题解决了才能谈其他，从这两年实践看解决农民温饱不是很困难，我们的人民勤劳智商不低，会很快解决的。” 老右派心里想，我国农民有八亿，八亿人的吃穿就是庞大的数字，小九却说不很困难？ “小九，你的意思是只要推广了青年队，农民温饱问题就决了吗？” “大伯，不是的，青年队成功发展包含了一些机会和特殊情况，不是所有的人都 能复制的，我国幅员广大脱贫致富任重道 远，首先要松缚，松缚就可能涌现许多青年队！” 老右派想，这话很有道理，他所指松缚不是一村一乡，而是全盘，但是松缚不是低层人所能办到的，他感觉到什么苗头趋势了吗？ “小九，脱贫致富确实任重道远，需要很多人共同努力才能成功，首先需要很多人才！” “大伯，一村一乡的成功不算成功，当然需要很多人才撑起我们秧秧大国！” “说得好，我记起了一首名诗：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黯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第一百二十章：不能生怎办 过年时间李国志和彭惠芳算了青年队的账，香蕉总收入15420元，鸭群总利润1750元，鹅群总利润1470元，鱼塘利润3580元 ，青年队产品总收入是22220元 。 三次贩运香蕉，共赚取利润16500元，总收入是38720元，计划投资砖厂32000元，留下生产发展基金2500元，已发工资1344元，账面余额1876元。 梁珍在董事会上决定每股发七元红利，扣除预支30元，计发40元。 这样青年队的分红也大大超过大队的分红了。而且还有每月七块工资，这是大队没有的。 如果没有砖厂投资，原始股每股可以分红147块，青年队马上就是小富翁了。 梁珍提出，需要适当提高队员的月工资，不能跟外雇工差距太大，队员里有不参加工作的，队员工资低这就不太合理。李国志提出队员人数多按外雇工标准发，工资压力很大。 梁珍认为，企业经营必须承受原材料、能源、市场和工资 压力，这是考验企业竞争力所必须的，现在国营企业都在吃低工资 红利，以后工资 成倍上涨，不适应就破产！ 企业没有压力没有紧迫感就没有前进动力，安于现状就没有竞争力，企业必致破产。 这理论在座的队员还不太明白，梁九要提高工资 大家也乐意，暂时决定每月发20元。 这就是说每月必须准备600元发工资，拿不出就必须想办法赚钱！ 这就是压力，管理者有这压力跟没有这压力是很不同的！ 前段时间，梁珍帮李家芳搞定了她老爸，姑换嫂不提了，但李家芳必须出钱帮小弟成婚，那天给了五十元 回家后就相亲，现在已经谈成，彩礼预算还需要120元。 李家芳手头没有这么多钱了，约了梁珍到家里来商量怎样应付。 “小九，我老爸叫人来说了，小弟对象已 经谈成，二月初五迎娶，彩礼需要120元让我初一就把钱送到，而且拖拉机开来迎亲，排场好看。小九，我没那么多钱啦！” “没事，我给你50元 凑够数，用拖拉机没问题，这样你就摆脱老爸控制啦！” “好，小九，多亏有你摆平我顽固老爸，又借钱支持彩礼，你对女子真好！” 梁珍趁机揽住她的腰亲吻了一下，李家芳学会开手扶拖拉机后，有资格对抗她老爸换亲，心情开朗，皮肤开始红润发育更均称，慢慢改变了寡妇的形象像靓丽少妇了。 梁珍因为彭敏很反感跟李家芳鬼混，曾经一怒之下拍了他一掌：去死！鬼混就减少了，重生一世等于返老还童，亲近女人享享恋爱之福这念头没法排除。 他现在的身体是21岁，正是阿尔蒙最旺盛的时候，希望接近异性，犹其是跟彭敏或者小辣椒拥抱亲热，那感官上的渴望和冲动，是靠六十岁理智硬压住的。 强压下的弹璜总是要反弹的，那只有找李家芳安慰了，她是寡妇，经历一次跟经历多次都是一样的，只要不怀孕就没有啥大问题，这点技术梁珍在上一世就掌握了。 每逢梁珍受剌激后找李家芳，她都 跟以前一样用温存抚慰平静他的焦躁，让他满足后睡去。 李家芳的前夫是个快男从来不懂爱惜她，所以很乐意接受小九的爱护，隔了段时间没来就觉得空荡荡，虽然明知不能做夫妻，还是很愿意他光临。 跟梁九交往两年，这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有人说她不能生，她慢慢的看出了端倪，这坏小九在使坏，是他不要孩子！？这坏小九太可恶啦！ 李家芳需要孩子想出了办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办法我也有办法，就不准他故技重施了，这样就能生出胖小子！ “好啦，阿芳，”梁珍感觉到时间不对的时候就想避开：“松手吧，我家有事先回家了。” “不嘛，不能回家，继续保持！”她不但不松手圈得更紧了，就是不让他走。 “还要？阿芳，你今天怎么啦？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今天拥抱够久了。” “小九，都隔了好多天啦，人家特别想你嘛，你不是很厉害吗？今天不行了？” 男人就特别忌讳女人说他不行，男人说你不行了，那是说力不从心，其实任何男人都有力不从心时候，男人说你不行了是幸灾乐祸调笑，女人说你不行是一种蔑视。 男人听女人说他不行，那肯定奋起反击，连续冲锋直杀到她求饶。 梁九怕她有麻烦不为所动，这特别想你应该是另外一个意思，他不能让她出事引起麻烦。 李家芳在积极挑逗他，让他狂野起来，他趴着睡假装迟钝没有反应。 “小九，是不是跟女汉子力气都 用光了？怎么像懒蛇一样不动了？” 梁九含糊其词应着：“唔唔，就是用光了想睡一会儿呢。” 李家芳松开他：“怎么会累成这样？那就趴着上睡一会吧！” 梁珍其实没有睡意：“说说看，你跟梁友宜勾搭得怎样了？你去见过他妈妈了没有？” “小九，男人嘛，在追女人的时候是说啥都愿意的，他妈妈倒是很实际，没嫌弃我。” 李家芳说，自已 是寡妇明摆着的二手货，嫌弃就别要！我不在乎！ 梁友宜已 经明确表示不计较她的过去，愿意娶她为妻，梁母也很欣赏她的能干，持家是一把好手，一个寡妇能够 进青年队，经得起考验这能力就很不凡了！ 虽然是个寡妇但没 孩子，寡妇不需要聘礼，仪式也简单，而且她是青年队赚钱比能干男人还多，是其他女子所难比的优越！就居家过日子来说，没有比她更好的了。 当然，还有跟梁九有一腿的问题，寡妇嘛有没有一腿都是二手货，村里女子不少都被罗庆慈有过，梁九没有一腿就是罗庆慈霸占之物，那就更糟糕！ 梁九毕竟是讲理的人，过去的就过去了，不会纠缠干涉寡妇再嫁。 不带孩子的寡妇虽好，但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她经过几个男人，为啥没怀孕不能生怎办？ 第一百二十一章：举报梁珍 正月二十砖厂开始出窰，打开窰门观察 ，红砖整齐方正棱角分明，没有手打砖那种变形缩坯的情况，取几块试了硬度正好，是一窰 好砖！ 青年队个个喜出望外，第一窰 就出好砖这并不多见，是上天保佑，鲁班先师显灵结果。 砖窰开门红，梁珍很高兴，这是成功的第一步，去年三个月的努力有了可喜的回报。 梁珍宣布从这个月起，队员工资发20元/月，以后看企业经营成绩增加工资。 20元/月！队员立即欢呼雀跃，这就跟当工人差不多啦！加上年终分红就超过他们了！ 村民听到这消息，一个个羡慕得口水直掉，唉唉，我家小子能进青年队多好呀！ 梁珍说：“乡亲们，企业刚刚起步，将来企业壮大，青年人就有机会进来工作拿工资！” “小九哥，那我们的企业啥时候壮大呢？你别忘了我们啊！” “乡亲们，两年，最多两年，我们的企业肯定扩大，年轻人都有进来的机会！” 两年时间不算很长，再说还有正在读书子弟，两年正好赶上趟，村民心里充满希望。 正月二十公社部门也正常上班了，‘清队’工作继续进行。罗庆天和罗庆慈觉得这是一个推翻梁狗重新掌权的机会，收集了几条走资本主义道 路罪证。 有一条重要罪状，就是收留 谁也不要的劳改犯回家，这就是跟劳改犯狼狈为奸， 这需要梁家人协助，揭发指证梁狗的罪行。 我庆慈找梁婉莲野战，觉得是该梁家出力的时候就说，清队运运动正 是报复梁狗的机会。 “阿莲，你梁家费九牛二虎之力没有扳动梁狗，现在机会来了，只要举报他就行！” “阿慈，现在相安无事，举报小九什么呢？他红得发紫举报有用吗？” “阿莲，现在清队，你家国梁因老右派给清了，举报他招降纳叛复僻资本主义，必行！” 梁婉莲以前憎恨小九，是因为他撞破自已那事，怕他揭穿先发制人打击他，小九得势后也没提丑事，说明他早放过那事了，关系已经修复没必要与他为敌了。 “阿慈，那你罗家举报就行，或找别家举报，我梁家不好出面啦！” “怎么，你家不好出面？以前怎么对付他的都忘啦？来了好机会却不想报仇了？” “阿慈，毕竟是家丑嘛，梁九、老右派都是梁家的人，不好对簿公堂呀。” 梁家人举报那是大义灭亲，可信度更高，这重大立功表现不去争取，不但觉悟有问题而且愚昧愚蠢。梁婉莲没有马上答应，只说回家商量，罗庆慈如意算盘落空了。 梁婉莲回家说了这情况，梁家祺认为举报风险很高，青年队是县委竖起的牌子，小九即使免官青 年队也在，而且，扳倒小九铲除香蕉地和菜地对村里对自已没有任何好处。 青年队已经是地方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跟他作对肯定没好果子吃。 罗庆天卷土重来，也不会重用梁家，大队穷得一文不铭当权也没意思。 罗桂芳虽然愿意罗家掌 权，但小九当权也没损失什么，儿子顺利推上了大学，罗庆天当权恐怕轮不到儿子呢！跟五弟家刚和好，又反脸做对头，这就是自已出尔反尔。 国梁被清洗后，对政治很反感，再清掉多少人，即使枪毙了老右派和小九，也改变不了自已处境，既然跟自已无关，那就懒得花心思管，谁咬谁都无所谓。 家族的决定是坐山观虎斗，看情况发展再说，打死老虎永远没有风险。 梁家虽然不肯出力，罗家也没有放弃计划，举报信还是送到了公社，刘峰主任已经升任副县长主管农口生产，现在邓明是公社主任兼武装部长。 罗庆慈是邓明部下，很方便找他汇报工作，他送上举报书，列举了梁九十大罪状。 一，梁珍政治异已分子，二，说各取所需不可能做到的事。 三，说大队限制生产力发展。 四，招降纳叛收留老右派把他奉为上宾。 五，复僻资 本主义，不讲政治一切向钱看齐。六，反对以粮为纲，水稻田改种香蕉。 七，生活腐化，长期霸占寡妇不让她结婚。等等，一共十条。 邓明看这十大罪状，有一半属实情况都很严重，梁珍是开救 灾现场会上，云龙庄罗庆天抵触救 灾被撤职，让梁珍临时当主任负责救灾，事实证明他做得很好。 云龙庄从倒数第一跃升为先进大队，十分工从八分钱跃 升到四毛一，说明能力很强。 罗庆天被 罢官，罗庆慈是他亲兄弟，举报梁珍的是罗家人，这不排除夺权可能。 邓明在领导碰头会上通报了举报情况，宣读了十大罪状，领导都觉得问题严重，如果属实那就不是简单撤职了事，可能要进监狱十年八年。 问题是一个能力超强的先进典型，年纪轻轻的，怎么会犯这样多的致命错误？ 举报是一个罗家人很熟悉举报规则，不是一般农民水平，罗庆天、罗庆慈都 没有签名，也没有村革委干部签名。他们是真不知举报，还是故作不知呢？ 村干部没有一个签名的，说是村干部内讧争权说不通，举报人很内行上纲上线，一个普通农民举报主任梁珍想得到什么？他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李雄副主任说：“举报目的毫无疑问是推翻梁珍，推翻梁珍后必须任命一个主任，最有可能当主任的人就可能是真正的举报人，他现在不出面就是避嫌。” 黄得雄副主任说：“很有道理，最想当云龙庄主任的人是谁呢？被罢官的罗庆天是一个，村副主任梁家祺也可能是一个，村会计罗世贵也可能是一个！” 邓明皱起眉头说：“这几个人已经证明能力远远不如梁珍，用他们云龙庄有希望吗？” 人大周委员长说：“去村里开个会让村民控诉梁珍，这就知道谁是举报者了，顺便搞一次村民选举主任，看看能选出谁，这举报案就水落石出啦！” 第一百二十二章：坐山观虎斗 正月还有两天没过完，梁珍正在召开村委会议，安排浸种育秧地灌水沤田。 梁珍说，生产资料部今年除进口日本尿素外，进口了磷酸胺，使用磷酸胺补充磷肥比使用磷酸二氢钾成本低很多，应该抓紧时间首先购买两千斤回来。 会开到中途公社邓主任率领干部进来了，看了一下参会人员，是除了罗庆天之外的原革委成员，没有增加新人，翻了一下会议记录都是有关生产有关村民的。 梁珍和村干部都站起来让出位子，公社领导都来了这阵势有点大，梁珍摸不着头脑。 “欢迎邓主任，周委员长，两位副主任光临云龙庄，检查指导工作！” 梁珍鼓起掌来，村干部也跟着鼓掌。邓明招呼大家落座，梁婉莲给领导端来茶水。 “同志们，今天我们来，首先问大家一个问题，谁觉得村委执行路线有错误吗？” 村干部你看我，我看你，没有做声，其实有三个人心里明白，公社主任是查处梁珍来了。 梁家祺老谋深算不会轻易发声，罗世贵看梁家人不出声也不出声。 良久没有人发言邓明说：“你们都是当权干部，没有做声有三种人，一糊里糊涂啥事不管只捞好处，二明知有错或者明知无错就是不说，三明知有错不敢说怕报复，” 村干部心嘀咕，这邓主任就是厉害，划定三种人，做那一种对自已都很不利！第一种是必炒鱿鱼，第二种是非不分留着何用？第三种，没有战斗勇气也就没资格当干部了。 看来不说话是不行了，坐山观虎斗，虎还没出场自已就给赶到虎斗场中啦! 梁家祺只好发言：“邓主任，各位领导，云龙庄这两年起了翻天覆地变化，首先粮食大幅度增产，解决了吃饭问题，其次发展了副业，工分从八九分钱上升到四毛一。我觉得成绩是主要的，错误嘛，肯定也难免，什么性质错误领导自有判断。” 老滑头发言无懈可击，成绩是众所周知的，错误难免一言带过，推给了领导。 其他村干部也会卖乖，梁副主任这样说能过关，他们也会，发言下来没有用信息。 邓明急中生智，直接把举报人推出去：“你们认识罗世授这人吗？” 梁家祺心想，他可能就是举报人了，不知举报了啥 罪名？是要搞当面对质吗？ “罗世授，他是云龙庄村民，认识不是怎么熟悉。” 邓明说：“找个熟悉的人把他叫来，顺便也把罗庆天也叫过来吧！” 罗世贵去叫人了，邓明对梁珍说：“梁珍同志，你认为自已犯有什么性质错误呢？” 梁珍看公社干部阵容，谈的又是错误，知道肯定有人告状举报了，自已没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最可能举报自已的肯定是罗庆天一伙，谁举报都是受他指使！ “邓主任，有条顺口溜不知你听说没有？干的不如歇的，歇的不如说的。干得越多错误可能越多，什么也不干就什么错误也没有。大家一起纸上谈兵建设社会主义怎样？” 邓明是南下军队干部，是不善说的那种，当然反感高谈阔论只说不干的人，梁珍正好相反，他只干不说，想好了就动手干，开荒种香蕉是这样，搞试验田也是这样。 “梁珍同志，有意见正面提，扯什么顺口溜？我知道你是实干的，那也不能拒绝别人批评，不能都 纸上谈兵，但难免有纸上谈兵的人，对待批评不能抵触哦！” “邓主任，顺口溜是实际存在的，它是社会现象的浓缩品，搞政治的干啥 ？不就是解决社会问题吗？那正好请他们研究解决嘛！” “好啦，别说笼统的谈点实质问题，梁珍同志，自查一下犯错误没有犯了啥错误好吗？” 这个梁珍觉得很不好说了，人非圣贤不能说没错误，犯了啥错好像说不出来。 “邓主任，当局者迷，自已犯错误很难自查，彼如今天开会是正确是错误就说不清楚呢！” “梁珍同志，开会布置工作准备春耕当然没错呀，你想说明什么？” “邓主任，开会还说了买化肥磷酸胺， 如果使用效果不好是不是错？不买就没错吧！” 邓明想，这小子还纠结在多干多错，不干不错上，他认为自已的错误是多干惹上的。 社会上确实存在这种现象，埋头苦干的人常常被批评这错了那也错了，不干事的人想找他的错误都找不到。典型说法是只低头拉车，没抬头看路。这车停在原地行不行呢？ 梁珍是把云龙庄这车拉着走了，他走这条道路让云龙庄人有饭吃有分红，走对没有呢？ 显然，有人认为他这道路没走对，犯了路线性错误，那么另一条路在那里？ 有一个重点，是村民自已愿意走这条路，还是梁珍强迫他们走这条路呢？ 罗世授和罗庆天来了，他们已经作好了对质的准备。 部 分村民已经知道公社主任是来查处梁珍的，恐怕香蕉地和菜地都要遭铲除，梁珍要被 罢官了。染珍不管云龙庄，这好日子就到了尽头，大队一下子围了两三百人。 邓明审视罗世授，三十几岁，薄嘴唇八字眉小眼睛有几分精明，像市场上的奸商。 “你叫罗世授？有封举报信署名罗世授，是你写的吗？” 罗世授并没有怯场：“报告邓主任，小民是罗世授，那封举报信是我写的！” 邓明微笑说：“写得不错，你啥时候想到要举报梁珍？为了啥？” “报告邓主任，我早想举报梁珍了，就怕扳他不动反受其害，现在清队，我豁出去了！” “哦，你跟梁珍有仇吗？他是不是侵犯了你的权益，所以要扳倒他呢？” “报告邓主任，这倒没有侵犯我，我跟他只有阶级仇！他走资本主义害我们吃二茬罪！” 这是一套造反派理论，没有个人仇恨，却义愤填膺坚决打倒走资派。 “罗世授，你认为资本主义是什么样的？梁珍走资 本主义有具体证据吗？” “报告邓主任，资 本主义就是剥削工农群众他捞 钱，现在梁珍开砖厂这就是证据！” 第一百二十三章：坐山观虎斗2 罗世授对资 本主义认识肤浅又模糊，跟举报信水平有差距，邓 明决定单刀直入。 “罗世授，还记得你举信说了什么吗？给在座领导说一说。” 看来罗世授是有准备的，他把举报信背了出来，邓明从这里找不到破绽。 “好，罗世授你说梁珍是疯狂走资 分子，凭啥 做出这判断？有证据吗？” “报告邓主任，梁珍不听劝阻坚持走资 本主义，这就是疯狂走资 分子嘛！” “罗世授，你举报梁珍的罪名很严重，什么疯狂走资 分子，你读过《资 本论》吗？资 本主义是什么？” “报告邓主任，资 本主义就是不搞阶级斗争，压迫剥削我贫下中农，做生意唯利是图捞钱，企图让我们受二遍罪！” 邓明摇头一笑继续问：“罗世授，那梁珍的走资 罪呢？还有证据吗？” “报告邓主任，证据肯定有，首先两年没开过支部会，没组织过一次学习，压制党员发挥先锋作用，排挤党员不让担任重要工作。总之他架空支部！把稻田改种香蕉，就是反对以粮为纲，热心捞 钱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 邓明转头对着梁珍：“梁珍同志，你有什么解释吗？” 梁珍耸耸肩膀说：“井底之蛙难言天地之大，与夏虫难说冰雪之白，邓主任，跟那些连资本概念都弄不清的人谈资 本主义没必要，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罗庆天听梁珍把罗世授贬低为井底之蛙，遇霜即死的夏虫很是气不过，举报人水平这样低下，那就是举报质量低下可信度低下，看来不说话不行了。 “梁珍你不过多读了两年书，就把人贬低为夏虫井底之蛙，连跟你说话的资格都没了？” “罗主任，多读两年书就是臭老九，还 需要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那能贬低老师呢？” 罗庆天气哼哼的说：“好，你狂，举报十条都有事实，你不会否认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吧？” 梁珍鄙视他一眼终于从后台跳前台了：“凡是我说过做过的绝不否认。” “好呀，那你一条一条解释，我看你怎样撇得脱罪行？” “好吧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希望你能听懂，不再搞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浪费时间。” 梁珍说，我是无党派不结盟人士，不存在异已问题。因为无党派也不存在反对什么党派 。我是曾经说过，各取所需是不可能实现的空想，人的需求千差万别而且不断改变，财富再多也难满足需求。所以我说各取所需 是不能实现的。 指出违反科学不可能实现的纲领，不是反对而是完善纲领，让它更切实可行！ 我是没有召开过支部会议，也没组织党员学习，我是没有资格召开支部会议和组织党员学习，这点只有请党员同志谅解啦。 社会上各人对资本主义的理解差别很大，那请罗主任先说资本主义是啥吧！ 罗庆天咳了一声说：“社会主义就是坚持集体生产，坚持政治挂帅，坚持以粮为纲！资本主义反其道行之，捞 钱至上毒害人民！” 梁珍说：“好，你干了多年的支书和主任，干 的都是什么主义呢？” “那当然，”罗庆天拍胸膛说：“我一丝不苟坚持走社会主义道 路，保证云龙庄不变色！” 梁珍点头说：“没错，你一直坚持这条道路，我们来看看这几年你得到了什么？71年576亩水田全部种水稻，平均亩产452斤，谷种投入每亩15斤。72年亩产422斤谷种投入18斤，73年亩产410斤谷种投入20斤，每年吃返销粮每人30斤。是不是这样？” “梁九！那是云龙庄遇到了灾荒，如果不是坚持以粮为纲，灾情更严重！” “好吧，这暂时放下，73年青年队开荒创建香蕉园，你说那是资本主义必须取缔种水稻，土地划给青年队，引发了试验田种田比赛。” “74年风灾，青年队30亩试验田毫发无损，你一百亩比赛田倒伏85%，眼看亩产不到60斤，你灰心丧气没有积极救 灾，这就是你坚持走的道路，它能叫什么主义呢？我看叫盲目生产主义很恰当！” 罗庆天被揭了疮疤脸胀得通红，同样天灾田地毗邻，他不受灾自已严重受灾能说什么呢？只能说自已走了狗屎运，原本要决一雌雄，结果惨败！这是老天不佑跟走啥道路无关。 “梁九，云龙庄比试失败，只是决策失误，不是什么道路失败，不能拿 这说事。” “罗庆天！你走的道路是盲目生产主义，生产力逐年下降，十分工八分钱，自已种的粮食不够自已吃，穷得一文不铭，不思反省自以为是，看到别人不同的生产措施，就说是资 本主义是这样的吧？” “梁九！不光是云龙庄生产不好，穷没钱，彭村、其他村差不多一样，不能针对云龙庄！” “罗庆天，其他村走了你一样的道路，所以差不多一样！说明你走的道 路是错误的盲目生产主义！你知道社会主义的目标是啥吗？是共同发展共同富裕！” 梁珍驳倒了罗庆天的主义，把它定性为盲目生产主义，罗庆天对主义只是一知半解，无法跟梁珍辩论，面红耳赤的生气，这死梁狗又让他占了上风！ 梁珍继续说：“村民大会决定种菜扩种香蕉开砖厂，不是个人的是集体所有的企业，都是为了共同富裕！” 关于招降纳叛，说明一下梁家辉只是个右派，不是降也不是叛，他是劳改局送到云龙庄的，不是我去请回来的，没有人收留他，我出于医者仁心收治了他。 梁珍继续说，最后一个问题，生活腐化堕落，长期霸占寡妇，我无论怎样说也难洗白自已，邓主任，各位领导，让当事人自已说好不好？ 罗庆天马上反击说：“梁九，事实明摆着，叫谁说也撇脱不了关系！” 第一百二十四章：反动之辩 大队土地入股砖厂，两村各占10%股份，是经全体村民讨论同意的，那块土地是没有种植价值的土地，入股砖厂是坐地生财，全体村民都 沾好处，其实是梁珍照顾村民。 青年队出大钱建厂，大队一分不掏，没有风险坐等收好处，这样的合伙生意没人愿做！ 大队是没有拿到钱，砖厂刚开始建设是投资 阶段，还没有经营获利，当然不可能给大队分红，这连老太太都明白的道 理，罗庆天却拿它当炮弹。 邓明说：“好吧，就开群众大会，公布举报信，让群众发表意见，决定这事的处理！” 罗得才挺身而出说：“各位领导，不用召集开会，云龙庄村民基本到齐这里了！听听他们的声音吧！”他转身对民众：“父老乡亲们！有人举报梁九十大罪你们意见 怎样？” “他放屁！罗世授是狗腿子！”立即有人吼叫起来。 “罗世授是黑心萝卜！吃里扒外的混蛋！颠倒是非的丑猪！” “罗世授！你妈妈的滚出来！卖村求荣的走狗！老子看你的心有多黑！” “揍他狗养的！把他的工算八分钱！不准他吃集体香蕉！” 群众愤怒的叫骂已 经说明了人心所向，罗世授赶紧在墙根蹲下去，不敢跟群众对视。 罗庆慈带了几个民兵匆匆赶来保护领导，其实是给罗庆天助威。 罗得才怒目圆张瞪着罗庆天说：“罗二，你指使狗腿举报告状就是企图复僻掌 权，云龙庄还没被 你害惨吗？木薯粥吃不饱十分工八分钱，你羞不羞？见马了克思怎么说？” 罗庆天老羞成怒喝道：“罗得才！你把屎盆都扣给我，你捣乱就没责任？举报是党员的权利！为了云龙庄坚持走正确道路，没有什么可羞的！” 为了村坚持盲目生产主义？罗得才蔑视说：“罗二，不如说为你自已吧，村里有你太不幸了。” “罗得才，这些人都是你叫来的！别以为你人多势大，真理有时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对对！真理掌握在我们手里！”几个罗庆天死党在门外响应。 声援罗庆天的死党背后突然遭了几拳几脚，他们大叫：“有人行凶！有人行凶啦！” 罗世贵带民兵出来维持秩序：“公社领导在此！是谁敢行凶扰乱秩序先抓起来！” 有人说：“乱叫的，没人行凶，”转身对众人说：“你们看见谁行凶了吗？” 众人说：“没看见！他可能睡糊涂了，想着梦中跟谁打架呢！” 挨了拳头的生气了，妈妈的做假证还倒打一耙，指着说话的人：“行凶的人可能就是你！” 被 指的人暴跳起来：“妈妈的，敢说老子行凶？要不要老子给你两拳醒醒呢？” 罗世贵说：“好了！都别吵！正处理问题呢，不想听就回家去！” 会议厅里罗得才数落罗庆天的劣迹，罗庆天反唇相讥，梁珍觉得这偏离了主题。 梁珍说：“邓主任，各位领导，我只是个代理村主任，这代理也该到期了，我辞职好了！” 这举报的目标主要是赶梁珍下台，不用赶梁珍自请下台，应该缓和了矛盾该 进下一步了。 罗庆慈却认为梁珍是在玩金蝉脱壳，风光辞职避免追究罪行，风头过去卷土重来。 “梁九，事情还没说清楚 呢，忙着辞职干啥？找老右派讨教吗？” “十条问题我已经解释过了，罗庆慈，我辞不辞职，这不是你民兵职责吧？” “梁九，你这是企图金蝉脱壳，想辞职逃避审查，避重就轻抓你义不容辞！” 梁珍轻蔑一笑，这大狗熊企图公报私仇呢，准备扣屎盆你有那本事吗？ “辞职就是逃避审查，审查我什么？是偷了抢了还是骗了？偷抢骗都抓不住抓好人，太没用了吧？” 罗庆慈胀红了脸，这回绝不放过你！领导都在想狡辩过关？没门！ “这坏蛋超级狡猾，现在已经揪住他辫子，是拉他光天化日之下的时候啦！” “哦，那恭喜你又立功了。”梁珍耸耸肩膀似笑非笑。 “假装淡定！这举报信证明你是真正走资 大发横财，好好交待罪行吧！” 梁珍嘿嘿冷笑，这儿不是你的民兵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想得太好了。 “这举报人吃错药神经错乱了，啥分子也没抓到，随便抓个人充数错抓到我了。” “胡说！诬蔑举报人罪加一等！梁九，你走资捞钱证据确凿，拒不交待死路一条！” “罗庆慈，那样生拉硬扯断章取义也算证据的话，我也能证明你是反动犯罪分子！” 罗庆慈惯抓别人反动罪，忽然听梁九说能证明自已是反动犯罪分子，不禁火冒三丈。 “梁九！老子一生革命抓反动犯罪无数，你敢含血喷人说老子反动犯罪？” “好，我就证明给你看！干部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对不对？你是不是呢？你是人民的老爷！你捆缚殴打过王二、李家成、罗四和罗得才，对不对？法律不允许随便捆人打人，是谁给你捆人打人的权利？这就是反动犯罪！” “领袖教 导我们说要依靠群众相信群众，你却仇视捆缚殴打群众，你这是阳捧阴违，以堂皇的名义做坏事，公然违反法律是真正的反动犯罪分子！” 罗庆慈 嘻的笑了一声，妈妈的，臭梁狗竟然把白的说黑！看你还能说啥？ “梁狗！老子捆缚殴打的人都是犯事的人，这怎么叫阳捧阴违？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罗庆慈！犯错的人也是人民，他们也有人权，法律规定不能刑讯逼供，你却不问青红皂白先打一顿！你这是明目张胆践踏法律！“ 梁珍严词斥责了罗庆慈，践踏国法党纪就是蔑视国法党纪尊严，就是蔑视政府！ ”罗庆慈！砍‘尾巴’那阵，你带人铲掉两亩地西瓜苗有没有这事？” 罗庆慈大大咧咧说：“有这事，这是维护规定必须的！” “罗庆慈！西瓜苗已经长了两个月，你铲掉它就是破坏集体生产，让村民蒙受损失，是真正的反动犯罪分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公鸡追母鸡 梁珍有理有据证明了罗庆慈是坏分子，不但罗庆慈瞠目结舌，罗庆天、罗世授也目瞪口 呆，这梁狗太犀利，他要是反咬一口证明自已也是坏分子，岂不糟糕吗？ 罗庆慈眨着眼半天说不出话，要推翻他的证明，恐怕要口干嘛舌燥扯皮两天也未必行。 这臭梁狗太犀利，善于颠倒黑白，打口水仗打不过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举报，他却撇得干干净净，不能让他就这样逍遥法外 了！必须找实事套牢他才能认罪！ “梁狗，你是诡辩专家老实农民说不过你，这不能证明你就无罪了，咱说实在的，搞砖厂是不是梦想做资本家压廹剥削我云龙庄和彭村群众？” 梁珍鄙视的看着罗庆慈说：“姓罗的，首先要懂什么是剥削，地主把田租给农民种收地租这是剥削，资本家雇工人干活，创造了十块钱财富仅给两块钱这是剥削！” “罗庆慈，砖厂没有收地租，也没雇村民干活，是青年队自已在干，这有剥削吗？” “好，你犀利，早就想好了狡辩的理由，你青年队20人占80%村里六七百人才占10%，他们能得到什么？这不是骗人吗？” 梁珍想，这大狗熊抓人三反罪行，自已倒当了坏分子还嫌出丑不够，还想捞啥？ “姓罗的，不懂不要装懂，占股多少是以出钱多少决定的，青年队出资32000元占股80%大队就必须出资3200元才能占10%，村里一分钱没出以地抵资还嫌少吗？” “梁狗你犀利，机关设好让人钻，你坑了他还得说你好，10%能分几个钱？” “姓罗的，吃亏占便宜当事人最清楚，村民就在外面，你去鼓动他们退股好了！” 罗庆慈 觉得凭罗家势力振臂一呼至少百拾人响应，挫挫这梁狗的锐气也好。 罗庆慈步出门外招呼村民说：“叔伯兄弟们，梁九设了个圈套让你们钻！一村人占10%太不合理啦！至少得占30%对不对？领导都在这里，去要求梁九改合同！” 有两三人应了声对，看无人响应也就不做声了，罗庆天被 罢官两年再掌 权希望渺茫，除了罗家亲房其他人都自找门路了，罗家一呼百应的年代已一去不复返。 “罗大头，又作什么妖？合同经政府盖章是说改就改的吗？你吃饱闲得发慌了吧？” 罗庆慈怒道：“愚蠢！我为你们争取股份多捞钱，竟然说我闲得发慌！活该穷死你！” “罗大头，要是能捞钱早被你捞走了，那捞不上的钱才叫我们火中取粟吧？” 罗庆慈看无人响应造不出声势压梁狗，他没时间扯皮，骂了声：愚不可及！进屋了。 “梁狗，厉害呀，啥事都弄得水泼不进，腐化堕落霸占寡妇两年否认不了吧？” 罗庆天立即支持说：“对呀！霸占寡妇，跟女队员乱搞男女关系，德德败坏影响极坏！” 罗庆慈再插一刀说：“拿钱用物引诱女青年乱搞，家风村风乌烟障气，罪大恶极！” 公社几位领导心想，青年队有钱有物，梁九血气方刚，搞点男女关系难免，这十大罪状其他皆虚，这腐化堕落霸占寡妇可能是真的了！不少先进人物都坏在男女关系上。 “梁珍同志，你对腐化堕落乱搞男女关系，怎么解释？罗庆慈指控属实吗？” 梁珍苦笑摇头，这可能在劫难逃了，世上的嫌疑最难说清楚的就是男女关系，无论有无证据都洗涮不了嫌疑，而且追问无尽。他不愿伤害红颜知已，把决定权给她们吧！ “邓主任，各位领导，这种事我怎么说举报者都不满意，不如让当事人自已说，她怎么说我只有认罪 的份了，让她们受伤害我难辞其咎。” 听说要拉当事人出来对质，罗庆慈血脉奋张，妈妈的，小寡妇瞧不起老子，投怀小白脸，今天就叫你羞愧难当！扳倒了梁狗没了靠山，你不顺从老子能跑那儿？ 罗庆慈叫民兵传李家芳，李家芳就在院子里等待怎么 处理梁珍，听到叫唤分开众人大步进入大厅，一般女人遇到这种事躲犹不及，她却无畏前来让人意外。 “邓主任，各位领导，我就是李家芳，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李家芳同志，你是青年队的吧？是谁介绍你进青年队呢？在青年队干什么工作？” “邓主任，我和罗余青、梁九是青年队发起人，不要谁介绍，现在是开手扶拖拉机。” 邓明点头笑道：“我公社第一个开拖拉机女子就是你呀，挺能干的嘛！” 李家芳大大咧咧一笑：“我是寡妇什么事都是自已做，不能干就饿死啦！” “好！有半边天的气慨，你守寡三年了没想再婚吗？是不是有人霸占你阻止你再婚呢？” “不是，邓主任，说出来你要笑话，我是姑换嫂婚，只要我弟媳妇还在我娘家，我就不能离开王家。我弟媳妇没生下儿子，我爸把她退了，我最近准备结婚啦！” 邓明想，这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女子，很有个性，恐怕不是谁能长期霸占的吧？ “李家芳同志，现在有人举报梁珍长期霸占你阻止你再婚，有没有这情况？” “没有！是那个王八蛋举报的？他乱嚼舌头我撕他的狗嘴！” 罗庆慈出来说：“怎么没有？我亲眼看见他冲进你家，跟你滚作一团，我当时就在场！” 李家芳脸色一沉喝道：“罗大头！都两年了还好意思提这事呀？你光溜溜的迫我就范，我大叫救命，你说‘叫吧这地盘我怕谁？’梁九冲进来说‘你怕老子’是不是呀？” 罗庆慈喝道：“别扯没用的！就说他怎么搞你，这两年霸着你不准别人近，不准你嫁人！” “罗大头，你造谣报复！那天被梁九打中膝盖趴地上认输，发誓不再找我。今天却诬赖梁九霸占我，你这是公报私仇，我愿嫁他，他心有别人没答应，根本就没干那事！” “撒谎！”罗庆慈大喊：“我看到他那硬邦邦的，能不干那事吗？你做假证！” “罗大头，你是公鸡追母鸡，追过十二家还是要，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喝凉水磕牙 门外群众听了李家芳的比喻，想象小公鸡追逐母鸡的样子嘿嘿笑起来，公社领导听了也不禁露出笑容，早有风言风语说罗庆慈 猎艳，青年人那冲动是难免的嘛！ 领导想象那年，罗庆慈追小寡妇也肯定追得很急，一直追到她家光溜溜求爱，不知小寡妇为啥看不上他，梁珍冲进来英雄救美，罗庆慈打输了出局，梁珍享受美女顺理成章。 罗庆慈即将得手情况下被打出局，屈辱恼怒杀人之心都有，他致力扳倒梁珍就不奇怪了。 村里这种桃色事是常见的，没人告状知道也不处理，现在是罗庆慈告状，女方否认这事就有点复杂了，按理推测梁珍跟女子是有关系的，没证据也不能落实啊？ 罗庆慈、罗庆天明知梁狗常干小寡妇，但是没有捉奸在床她又没怀孕，空口无凭呀？ 很多人都知道梁狗跟李家芳有一腿，那就叫众人都指证他，小寡妇赖不掉！ 罗庆慈冲出门外大声喊：“叔伯兄弟们，我们都知道梁狗常常干小寡妇，大家说良心话是不是这样？梁狗乱搞男女关系，有没有冤枉他？” 罗家几个亲房看大家都不应声，稀稀拉拉应了声：是的……回头看到许多愤怒的眼睛，想起刚才背后挨拳头就收声了，众怒难犯今天躲过还有明天后天呢！ 罗庆慈看没人响应气急败坏，罗家势力烟消散了吗，怎么在关键时刻一个也不敢站出来？他直接点名：罗安成你说，梁狗是不是常干小寡妇？ “营长，这个，这个嘛，按理说是，是要干的，干柴烈火嘛……” 李家芳抢上一步喝道：“罗四！你看见了吗？你敢胡说八道，我就暴光你女儿——” 罗四为自保改口说：“营长，按理是要干，只是没看见没证据不好说呀？” 罗庆慈 骂了声：饭桶！被一个女人吓尿裤子！又另外点名：李三，你来说！ 李三也不愿当出头鸟：“营长，我家离得远，不知道情况，不好说呀？” 罗庆慈恼怒的瞪着李三，要他改口，李三眼睛故意看别处假装不知道。 罗庆慈没办法点名王七：“王七！你是梁狗近邻，你来说，他有没有干你王家寡妇？” 王七老婆是梁九救回来的那能恩将仇报？明知梁九有一腿那也不能说。 “没有呀，我王家媳妇规行矩步那会干出格的事？凭空污人清白很缺德哦！” 妈妈的，什么污人清白？不是梁狗霸着干她的人有一打！今天真是见 鬼了！ “王七！你妈妈的包庇恶棍！狗跟剩饭住那有不吃之理？他给了你啥好处包庇他？” 李家芳在旁边顶撞说：“罗大头！你就是惯偷剩饭的狗！偷吃数出来超过两打！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要偷吃，自已就是最贪花蝴蝶，有啥资 格说别人？” 罗大头恼怒的说：“好，你犀利，敢袒护奸夫，别让老子当场抓住你！” 李家芳嘿嘿冷笑说：“罗大头，你敢来试试，这回恐怕要留下些零件才行哦!” 罗庆慈要落实梁狗的罪名却到处碰钉，男人害怕他，女人袒护他，一桩也落实不了，可恨小寡妇竟然睁眼说瞎话掩护梁狗过关！唉哟，人走霉运喝凉水都 磕牙！ 这梁狗说要辞职不干了，但愿他是认真的，让他长期当权罗家就无出头之日了！ 梁狗辞职二哥是不是能够复职呢？梁狗是代理二哥主任的，代理两年够长了，如果能够定罪梁狗那好说，糟糕是不能落实他罪名，他还有资格当干部！ 举报梁狗这梁子是结死了，他再在云龙庄当权，罗家日子就难过啦！怎么办？ 十张候选人名单有九张列梁珍在前面，梁珍声明说，退出选举，不再担任大队干部。 群众鼓噪起来不同意梁珍退出选举。 “梁九，你给云龙庄画了张发展图，扩种香蕉、搞多种经营脱贫过好日子，刚开了个头就撂挑子，这发展就打了水漂！叫我们上不到天下不到地是吊着我们玩吗？” 梁珍拱手道歉说：“父老乡亲，实在对不起，是梁九不宜当干部，有误大家前途所以退出选 举让贤，让有能力的人带领大家脱贫致富啊！” “什么不宜当干部，梁九，是被 这几个举报坏种吓到了吧？你该看到我们是站在你一边的，他们阴谋没有得呈，你放心，他们再敢放肆就打他满地找牙，不客气！” 梁珍连忙摆手说：“不不，父老乡亲，不是怕他们，我死都不怕还怕几个坏种吗？确实是因为 不适宜，我适宜做个朗中，研究疾病，为人民解除痛苦！” 王七说：“小九哥，你不该怕他们的，两年前那么艰难都挺过来了，治病救 人很崇高，但人活着首先要吃喝，有吃病就少，饥饿就生病，带领脱贫比做朗中更重要啊！” 梁家人认为，云龙庄脱贫致富是家族最大的利益，没有小九很难捞上钱，香蕉种出来卖不掉也等于无，即使自已当主任没有钱也很难，应该让小九继续掌权。 梁婉莲说：“小九，现在是你人生关口，做朗中能救成百上千人，走仕途可救万千人于饥饿，丰衣足食身体就比较健康，也间接治好了许多病人！要想好哦！” 罗得才说：“小九哥，你看病确实有天赋很适宜做研究，但是带领农民脱贫致富更重要！你即使专业治病所救 的人也有限，带领千万农民脱贫，就是救 了千万人啊！” 梁珍心情很复杂，重生这一世，最迫切的愿望就是救回母亲的生命，让她过上好日子，因为饥饿首先需要解决吃饭问题，行医捞钱受阻，这才发展生产解决吃饭。 现在温饱解决行医也无阻了，不是趁机改行干自已喜欢事业之时了吗？ “哥们姐们，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云龙庄还有英才该让他发挥才能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选举装病 午饭时间了，梁家祺叫村民都回家吃饭下午选举，梁珍辞了职也就自已回家了，公社领导是梁家祺、罗世贵、王得标、梁婉莲张罗招待。 梁婉莲拉住罗得才，请他捉鸭抓鱼拿鸭蛋来招待公社领导，这是正经事罗得才就作主了。 梁珍没回家，母亲吴世兰已 经知道儿子被 举报十大罪状，她想十大罪状后面四条是真的犯了，搞砖厂就是复僻资本主义，扩种香蕉就是反对以粮为纲，这两条就吃不消啊！ 阿珍跳进黄河洗不清了，罢官是小事，恐怕要坐班房啊！ 吴世兰正想装了饭盒去看儿子，李家芳在挫败罗大头后先回家报信了。 “五叔婆，别怕，阿珍没事了，我们把罗二、罗大头都打败了，阿珍肯定没事啦！” “阿珍没事啦？”吴世兰又惊又喜，这举报来势汹汹，这走资反动，条条罪都要命，兼有最难缠的男女关系，三天都 说不清，怎么没事啦？ “阿芳，我知你是好心安慰我，阿珍这次犯得大，恐怕回不了家啦！” “五叔婆，不是的，我们真的打败了罗二和罗大头！小九不但撇清了反动罪，而且证明罗大头就是反动犯罪分子！哎哟，告人反动罪的人成了反动犯罪分子，真是大快人心啊！” 吴世兰张大了吃惊眼睛，掐了一下手臂看是否在梦中，她见 过许多被 举报的人只有做‘中央委员’交待的份，连自证清白的可能都没有，怎么能反证罗大头反动犯罪呢？ “阿芳，你不用好心骗我，阿珍犯事大，但他不是为自已都是为了乡亲温饱啊！” “五叔婆，没骗你是真的没事了！罗大头泼我的脏水我马上就给他泼回去，叫他羞耻难当！这最麻烦的都解决了，其他的更容易，五叔婆，真没事啦！” 吴世兰想，阿珍跟她有一腿很多人都知道，一般女人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先求自已无事，她敢站出来大胆否定为阿珍开脱，够有情有义，这都能撇脱罪过，或者真没事了？ “唉唉，这罪名真吓人，真没事了就好啊，谢谢你了阿芳，多亏你有情有义救阿珍啊！” “五叔婆，不用谢，救 阿珍就是救 我自已，他没事青年队才没事，我才没事啊！” 说来也是，阿珍蹲了大狱，青年队就声名扫地，举步维艰，阿芳可能再次姑换嫂，女汉子、小辣椒都不能进家门了，这家就彻底毁了，阿芳是福星呀！ 吴世兰觉得阿芳很可爱了，以前反对阿珍跟她鬼混，觉得她像狐狸精，拒绝她进梁家门，她没有怨言也没有疏远阿珍，想想真是有些对不起她呢！ 吴世兰拥抱了李家芳，觉得她是真心对儿子好的人：“孩子，你心地善良阿珍没看错你！” 李家芳又给吴世兰说了会宽心话，梁珍就回来了，吴世兰喜出望外，三人一起吃饭。 梁珍说摆脱罪名后已经辞职不当主任了，吴世兰连连说好，不当官就没那么多罪了！ “阿珍，当这村官没给家带来一分好处，倒叫我常常担心，这次大难得过再也不当官，咱们好好的守着青年队，给乡亲看看病，不用担惊受怕，结婚生孩子好吗？” “好的，妈妈，这两年让你担惊受怕了，这官让姓罗的当去，我们过平静的日子！” 李家芳说：“小九，下午要选举了，你去不去呢？” 梁珍说：“不去，他们爱选谁就选 谁，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啦！” 下午，大队部紧张部署选举，九名候选人都到了，只有梁珍没来，邓主任叫派人去催，去催的人回来说，梁珍发烧躺床上起不来就不参加选 举了。 梁珍发烧起不来，领导都明白，这小子是装病不想当官了。 候选人都坐成一排背后放了一个小筐，等待选民往筐里投票——一朵桃花，每个选民有两朵随意投给那个候选人。候选人不来怎么办？一般情况不来参选就除名了。 梁珍这情况有些特别，他装病不来就是要取消候选资 格，领导却需要知道他在村里支持率有多高。梁家祺想出办法，竖一块写梁珍名字的牌子，后放筐子也能选举。 这不失是补救 措施，领导同意执行，选 举就开始了。 罗庆天、罗世贵都是候选人，当然动员了他罗家所有资源投票，志在获得选举胜利。 选民手执两朵桃花排队投票，事情有些意外，梁珍不在场筐子桃花很多，青年队罗得才、李国志的花也不少，罗庆天的筐子的花廖廖无几，他的追随者都去那儿了？ 罗庆慈 对这次选举很不满意，妈妈的，云龙庄成青年队天下了！这还了得吗？ “这次选举不合规矩！候选人不来就没有参选资 格！怎么还能选 他？必须作废！” 按投票的数量，梁珍占78.5%梁家祺占6.2%，罗得才占5%罗世贵占3.5%，李国志占3%其他候选人都在1%以下，即使梁珍选票作废，也轮不到罗庆天入选村干部。 罗庆天心灰意冷，感觉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他，靠选举复职是没希望了，需走别的途径。 梁珍选票作废村民大哗，不是民主么，怎么我们选出的人作废了？ 公社领导解释说，候选人不参加选举就是自动放弃当选 ，不是我们作废是他自已作废。 村民却不管这些，就认定梁珍是他们选出的主任，他没参选用牌子代替参选 了嘛！ 邓明让村干部劝梁珍接受选 举承担责任，村干部觉得常有理最适合做说客。 “小九，起来吧，我知道你装病，不想当主任，起来先说个事解决了你再装病也不迟。” “四姐，没装病真是病了，发热着呢，你要说啥事嘛？” “得了吧，小九，你的伎俩瞒不过四姐，罗大头恨小寡妇揭他疮疤袒护你要报复她呢！” 梁珍一下坐起来目露凶光：“罗大头想干什么？在那儿下手？” 梁婉莲笑道：“小九，现在病好了吗？邓主任叫你，如果不去就审小寡妇让她认罪！” 梁珍上了常有理的当，叹了口 气，她知道 自已的痛点，审问威迫李家芳她肯定顶不住。 “好吧，四姐，算你狠，我跟你走放过李家芳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邓主任发威 常有理梁婉莲不负众望把梁珍带到队部，众人都明知故问：“梁主任，病好了吗？” 梁珍含含糊糊说：“唔唔，吃了些药，好像不要紧了。” 邓明看着慢 慢走来的梁珍，心想必须给他当头棒喝，才能振奋他的革命热情。 “梁珍同志，你觉得我们公社领导水平都很低，随便什么人都能糊弄是不是呀？” 梁珍吃了一惊，官老爷生气了，这是兴师问罪？ “不，不，邓主任，没有这意思，确是身体不适……实在对不起，是我辜负了领导……” “没这意思是啥意思？以为我们看不出十大罪你犯了几条吗？我们都是文革过来的！” 梁珍额上冒出汗珠，在文革时凭这举报拘留审查，判刑都 有可能。 “是是，领导当然明察秋毫，我确实犯有严重错误，辩论中没有承认……” “知道犯有严重错误还敢摆架子？以为公社不敢处理你吗？！” “不，不敢，邓主任是我错了，我不该无视领导摆臭架子，我，我接处分……” 邓明看他服软不再牛气冲天，更进一步敲打他一下。 “当年打仗，战士挂彩了都不下火线，你倒很厉害刚刚摆脱罪名，回家就病了！” “邓主任，我错了，我至少该主持选 出新领导班子，而不是立即就撂挑子装病……” “你装病，新领导班子也选出来了，你准备怎么办？继续装病吗？” 梁珍想，公社需要干将，这责任甩脱不了，云龙庄是自已家乡，建设它也义不容辞。 “邓主任，既然父老乡亲这样信任我，我只有尽心竭力搞好云龙庄报答他们了。” “唔，这才像话，说说看为什么用稻田扩种香蕉？” 梁珍解释说，粮食大幅增产后，温饱解决了但是手头没啥 钱，家庭有事靠卖粮换钱，粮食价格偏低卖着心痛，要富裕必须多种经营挣钱，香蕉产出三倍于水稻就选择种香蕉。 青年队香蕉销到地市，发现城市对水果需求很大，香蕉价格有提高趋势。 发展水果生产是农村致富好路子，香蕉是生长期最短的水果，可以迅速获利！ 邓明点点头，认为分析正确：“没错，青年队发了香蕉财应该 分享给大队，让农村发展起来。那砖窰呢，目前看砖的需求不大，砖窰投资又很大，为啥 选择它？” “邓主任，目前砖的需求不大，你也知道所有单位住 房都 紧张，土平房大多超过使用年限，解决住房是势在必行，很快红砖就供不应求，我是未雨绸缪啊！” 所有单位住房紧张房屋老旧，这是一眼就看到的事实，人们只是埋怨叹息，想方设法为自已争取一席之地，梁珍却看到了商机，住房需要兴建建材供不应求！ 邓明很是惊讶，他的思想竟然超越常人几步！ “分析很有道 理，住房紧张肯定要解决，你拉大队入股啥 意思？青年队不能完成吗？” “邓主任，不是的，青年队有能力独资建厂，我可以用购买租赁方式获得土地，土地款一下花光了砖厂红火就会后悔，购买、租赁、入股让村民讨论选择，他们选了后者。” “梁珍同志，大规模建房不会很快到来，你的砖厂能够坚持到那时吗？” “邓主任，农村建房要来得比城市快，农民温饱后首先建房办婚事，红砖积压几百万问题不大，青年队香蕉、鱼塘收入能够 维持砖厂继续运转。” “能够维持继续运转就好，困难些咬紧牙关能挺过去，后面就是光辉灿烂！” “谢谢邓主任鼓励，青年队一定能够坚持到光辉灿烂那天！” 云龙庄选 举已经完满成功，梁九承诺继续担任村主任，公社领导也回去了，云龙庄村委把早晨没开完的会开完，决定购买磷酸胺2000斤，一斤施放五株香蕉试验效果。 开完会太阳下山了，梁珍回到家中，老妈杀小公鸡炒鸭蛋蒸腊肉，庆祝阿珍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叫李家芳一起来吃，感谢她掩护阿珍过关。 李家芳过来帮着五叔婆杀鸡拔毛，梁珍回到自已房里，回顾这一年发生的事，这一年表面上跟罗庆天、罗庆慈和平共处没有发生冲突，其实自已每做一事他都记着黑账。 罗庆天每天都想着复职夺权，罗庆慈总想报一箭之仇，清队运动一来就跳出来进攻了。 这次举报罗家已 经撕破脸皮，矛盾不能再调和，罗庆慈不达到目标誓不罢休！ 来而不往非礼也，罗庆天选举大败，仅有亲房投的十一票，在云龙庄丧失了民心想再当干部十分困难了，罗庆慈还当民兵营长，打击他驱逐出干部队伍，就翻不起波浪了。 他劣迹斑斑民怨已大，只是敢怒不敢言，问题是必须掌握具体材料！ 吴世兰做好饭喊阿珍吃饭，梁珍看有鸡有蛋还有腊肉，拿出一瓶葡萄酒每人斟一大杯。 “妈妈今天受惊了，儿子这杯酒给你压惊，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吴世兰说：“阿珍，第一杯该 敬阿芳，不是她鼎力硬抗罗大头，你很难过关的哩！” 李家芳说：“五叔婆，那是为了我自已，你是长辈当然先敬你，来喝了压惊！” 喝过酒梁珍说：“这杯敬阿芳，临危不惧大义凛然，很有巾帼英雄气慨！” 李家芳喝了酒说：“这杯酒祝小九打败罗二罗大头，我们共饮此杯！” 这话谁都乐意听，把酒一饮而尽，吴世兰叫吃菜把鸡腿挟给李家芳，李家芳挟另一个鸡腿给她：“五叔婆，你也吃，上了点岁数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 欢欢喜喜客客气气吃完了这顿饭，三人都 觉得很有家的味道。 李家芳收拾碗筷，洗锅碗，吴世兰感慨的说：“阿珍，啥时给我娶一个这样勤快媳妇呢？” “妈妈，媳妇会有的，明年彭敏和余青就毕业了，你觉得那一个更好呢？” “哎哟，上了学有了身份恐怕就不会勤快啦，我听说干部媳妇把婆婆当老妈子呢！” 李家芳洗好锅碗出来：“小九，后天我娘家就办喜事了，今晚到我家商量一下吧？” “啊？今晚去你家？罗家正等着抓把柄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了却最后心愿 李家芳叫梁珍晚上到她那里去，很明显是要干那事兼商量她小弟结婚的事。 白天被 举报，罗庆慈揪住小辫子要放翻自已，很侥幸才躲过一劫，晚上就去相好家寻欢，这也太大胆了吧？对头正虎视眈眈抓证据，这不是送肉到虎口吗？ “阿芳，这不好吧，罗大头正抓证据呢，万一被抓到把柄，今天的结论就全推翻啦！” 吴世兰明白李家芳的心思，认为阿珍今晚去很不合适，罗家可能设了陷阱。 “阿芳，阿珍今晚不能去，那太危险，过段时间冷下来了，找机会再去吧！” 李家芳明白五叔婆和小九的意思，今晚约会确是太疯狂太危险，不是她急不可耐，是她有难言的苦衷。小弟结婚后她也要结婚了，梁友宜家已经提出二月十二举行婚礼。 今天已经二月初三，她没有时间等待了。更重要的是今天是最适宜受孕时间。 结婚后就不宜再约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她只好厚颜无耻提出这要求。 “五叔婆，非常抱歉，这是我跟小九最后一次相聚了，我二月十二结婚，以后就一刀两断，看在我真心实意爱小九的份上你老就成全我一次好不好？” 话说到这份上吴世兰也很感动，她也是女人而且也是寡妇，能说什么呢？ 梁珍愕然，她结束了姑换嫂婚姻是该结婚了，她小弟初五结婚她十二结婚是不是太仓促了些？两个队员结婚也没在青年队宣布，这不应该 呀？ “阿芳，你跟梁友宜结婚怎么不早说？青年队应该 给你们办一个热闹婚礼呀？” “小九，我是寡妇搬家不好意思惊动大家，我婆婆也不想大操办，所以就没说。” 梁珍摇摇头说：“别这样说，姑换嫂没婚礼，这是你们大婚也是青年队第一对新人结婚，青年队没那么寒酸，连个婚礼也办不起吧？咱不能让那些人耻笑了！” “小九，我很感激你事事为队员着想，给队员加工资 还操心这家事，难能可贵呀！” “都是好哥们好姐们，需要公平合理应该 的，嫁妆准备得怎样？不足队员随礼帮办。” 李家芳很感慨，自已父母只知道有小弟，追着要钱办这办那，对自已却毫不关心，好像不是他们女儿，小九却想到自已应备嫁妆！ “也没啥 准备的，把当用东西搬过去就算了，我是二婚没啥好讲究的。” “阿芳，那些破烂家什就不要了，明天我让惠芳帮你整理一下，需 要买的就买。” “小九，看你这样张罗就像你家办喜事一样，比友宜他妈妈还热心呢！” 梁珍呵呵笑道：“就是我梁家办喜事呀，我很快就是你九叔啦！怎样，九叔好不好呀？” 李家芳有点酸酸的，本来该是丈夫却成了九叔，造物就是这样捉弄人啊！ “那就最后当我的小九，然后再做九叔吧，今晚去不去我家呀？” 吴世兰皱起眉头想了想，李家芳有情人难成眷属，最后这点要求不该拒绝她啊！ “阿芳，你家还是不去了，不能在这骨节眼上出事，对你对梁家都难交待。你一片痴情难了，那就在这家里相聚，最后一次了却心愿吧！” “谢谢五叔婆成全，你真是一个伟大母亲，让我叫你一声妈妈吧，你比我娘更可亲！” “那就叫吧，”吴世兰大度的说：“我也很希望有一个闺女的，很遗憾老天没给我啊！” 梁珍牵着李家芳的手回到自已房间，两人就热烈拥抱起来。这是最后一次了，过后就成了九叔和侄妇，再也无缘亲热，都毫无顾忌发泄自已，珍惜这美好时光。 “小九，还记得那次在我家两人共浴吗？想不想重温那美好的感觉呢？” 梁珍当然忘不了那次共浴，那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美女出浴图，那次的剌激是终生难忘的。现在也很愿意重温那感觉，只是考虑到母亲，她也是女人啊！ “阿芳，烧水嘻闹要惊动妈妈，那不太好，还是在这房间里玩算啦！” “好吧，你真是孝子呢，今晚是我们最后相聚，要一直干，让你永远忘不了我！” “阿芳，自从庙里那一次我已经忘不了你啦，要不为啥我只跟你干呢？” 李家芳眼神闪动，小九跟队里几个女子都很好之外，没有跟其他女子有交往，队里几个女子都是看中他的，不拒绝他抱抱亲嘴，难道真没干过她们？ “小九，我们就快要分开了，你老实说只跟我干，没干过女汉子和小辣椒？” “没有，她们的爸妈看不上我，给她们定了亲，如果干了她们结婚发现是二手货，她们夫妻关系会很糟糕的，连她爸妈也抬不起头，要恨我一辈子的。咱不做这种事。” “小九，你就没想过生米煮成熟饭娶她回家？肚子弄大了她爸妈看不上也没法啦！” 梁珍摇摇头，这不是什么好办法，她们早想过用这一招了，用这办法逼迫爸妈就范，他们从爱转恨，破坏了亲情美好，这不是结亲是结怨，何必这样呢？ “阿芳，强扭的瓜不甜，她爸妈同意心里怨恨拐骗了他的女儿，这有什么好呀？” “是没什么好，小九，那你为啥跟我肆无忌禅？你就不为我想肚子大了爸妈怨恨吗？” 梁珍笑笑说：“我想过，你是寡妇公开的二手货，他娶你就不介意二手了，只要肚子不大起来，你爸妈也无话可说，这亲情就不会受到伤害。” 李家芳恼怒的说：“坏小九，你原来把我当破鞋，比她们低一等 ，不敢干她们敢干我！” 美女生气梁珍赶紧灭火：“不是的阿芳，是她们的魅力不够没能引诱我冲动，你魅力十足，我怎么也忍不住需要你，不是你低她们一等，是你高她们一等啊！” 这话即使漏洞百出也很得女子欢心，李家芳高兴起来她要完成一个伟大目标。 “小九继续！不准偷懒！”她双手双腿都把他圈定，不让他起来：“不准再耍花招！” “阿芳，那不好，那样你要对不起友宜的，跟婆婆也没法交待哦！” “小九，我说好就好！他们不会知道的，知道也没事，都是梁家的种不用啥 交待！” 第一百三十章：李家芳结婚了 李家芳开了手扶拖拉机给小弟迎亲，那年代农村最先进交通工具是自行车，有条件人家可以找上十几辆自行车，无论什么嫁妆（彼如婚床、柜子）都能够 装自行车上骑走。 手扶拖拉机当婚车是有点不伦不类，在那年代就是高级迎亲车队，威风着呢！ 李家不是富裕家庭，但有拖拉机迎亲排场就超过了一般人家，李老汉虚荣心得到满足。 一个需要姑换嫂的家庭，能够办这样婚礼，够 令人刮目相看了。 云龙庄这边梁珍、梁友宜、梁七嫂、李国志、彭惠芳去看了李家芳的家，房 屋破旧未经收拾，婚床柜子没有，李家芳只置办盆桶暖瓶床上用品。 李国志、彭惠芳都认为在这王家出嫁寒酸又不吉利，梁家不如在青年队迎亲宽敞气 派。 梁七嫂当然愿意就怕青年队不同意，梁珍说两个队员结婚没问题，宾客都可以请到青年队来，这里有梁家尊长梁家辉可以为梁家孙辈主持婚礼。 看了李家芳家再看梁友宜家，他家房屋不怎样院子又小，只是石灰粉涮了一下，来宾客多了就很拥挤，这可能是不想操办原因之一。当下决定在青年队办婚礼。 初六，李家芳回到云龙庄，梁友宜告诉她婚礼安排到青年队部举办，亲戚不多，外婆家阿姨家也就二十多人，青年队、梁家族人都 来祝贺。李家有多少宾客来？ 李家以为寡妇搬家不办婚礼，李家芳说男家要办，她要在青年队出嫁，不是搬家。这样宾客可能有二十来人，村里友好邻居也会来贺喜的。 李家芳估算酒席要准备二十席左右，家里有一头猪、十几只鸡该 够办了。 十二那天彭敏和罗余青都回到云龙庄，帮助布置新房装扮新娘。 梁珍欢迎她们回家参加队员婚礼，顺便看看砖窰，红砖基本出窰完了，质量上乘卖相好。 彭敏看了砖窰，窰门狭小工人背着砖出窰 都有磕碰，人工背砖这劳动太繁重了。 “梁九，这窰得想法改，必须能够进车减轻劳动强度，否则砖窰没出路。” “没错，彭敏，装窰时候我就想到要改造了，我设计了一个葫芦门只装于正中前后门，这样不改变砖窰 承重。门膨大部分可以通行特制狭短双轮车，你觉得行不行？” 彭敏想了一下说：“理论上可行，好不好用需要实际检验。” “是的，我已经画了图纸定做了五辆车，这两天就该做好了，没问题就做十辆！” “梁九，砖很不错，只是建材市场 不行，你又提高队员工资，只怕运转困难哦！” 梁珍说：“是呀，压力确实不小，可能两年内产品要积压，我已经作好思想准备了。” “思想准备改变不了局势，你就是爱冒险，这项目推迟一两年执行就会好很多。” 梁珍摇摇头，推迟执行是可以降低积压风险，青年队富余劳力无事干就人心涣散，去年贩运赚了一万六，钱分了就难再收回来，以后能否贩运不敢说，上项目没资金就抓瞎了。 “彭敏，去年赚钱比较多，不分红队员愿意吗？分了再集资就很难，时机好没资金比产品积压更闹心，抗过一两年困难时间，后面就光辉灿烂，而且积压产品是增值的！” 彭敏点头说：“有道 理，听说你被举报坏分子复僻反动统治，反对社会主义推行资 本主义，又 腐化堕落长期霸占寡妇，以为你进了班房，是谁包庇了你呢？” “喂！我遭殃你高兴啥 呀？幸灾乐祸！难道还想跳出来批判我吗？良心大大的坏！” “有人举报你就敲响警钟，不至狂妄自大，有错误就该批判有啥不可以的？” 梁珍耸耸肩膀说：“好，你立场坚定，资本主义太可恶把你的股份分给穷人怎样？” “股份的事以后再说，是不是因为举报，才匆匆把她嫁出去呢？心里不好受吧？” 梁珍笑道：“别人成双成对，自已孤单肯定有些不好受吧？你是不是这样呢？” “她早该嫁人了，我高兴着呢，是你难舍难分吧，娃娃亲取消了，你怎么办呢？” “如果你爸妈同意我们就立即去登记，有能力说服老妈吗？” 彭敏有些气恼，老妈的意见是等待毕业分配再说，这么多年都等待过来了不在乎多等 一两年。但是毕业有没有分配很难说。也许那是一只木鸡腿。 “梁九，先别管老妈，反正要明年才毕业。小寡妇有主了，还有老寡妇不会去凑热闹吧？” 梁珍听了很气恼，我就那么没品位吗？我要搞个小太妹容易得很，别门缝里瞧人！ “这热闹就算了，找个小太妹可能更剌激呢！学校里也有些帅哥吧？” “要死了你！敢找试试看？”彭敏瞪贺了眼睛怒视。 “试试就试试，小太妹过来哥抱抱！”梁珍趁她不注意，把她搂抱起来，嘴唇凑了上去。 彭敏半推半就拥抱起来，李家芳嫁人了心里没了芥蒂拥抱更觉甜蜜。 “彭敏，明年大学可能高考，抽时间复习功课，考上的学校才是真正本事！” 彭敏疑惑的望着他：“恢复高考？梁九，你听谁说的？” “哦，送香蕉去地市，宾馆里听说的，一个国家停办大学是不可思议的恢复势在必行！” 道理是不错的，没有一个国家不要大学教育，只是功课荒废了多年还拾得起来吗？ “梁九，那你怎么办？参加高考吗？青年队又怎么办呢？” “是的，彭敏，不管上不上大学，参加高考测试自已还有多高水平也是好事！” 彭敏点点头说：“有道理，我也参加，即使考不上也没多大损失是吧？” 这时队部那边吹打起来，准备举行婚礼了，梁珍和彭敏就赶 过去。 婚礼办得中规中矩，罗余青、彭惠芳给新娘化了妆，插上时髦鬓花，比一般新娘更靓丽，新朗穿上西装皮鞋虽然是地摊货，那也很精神，人生就这一回他们都感到很满足。 梁珍简明扼要讲了几句祝福的话，希望更多队员结为伉俪壮大青年队！ 两辆拖拉机，一辆拉新朗新娘伴朗伴娘，一辆拉着嫁妆，吹吹打打往梁家缓缓开去。 宾客、村民目送车子开远，这边宴席就开始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三月三手掌劈砖 李家芳婚礼过后，梁珍开始改造砖窰，定做的双轮车连把长1.4米宽1米，可载120块砖，葫芦形窰门膨大部分宽1.15米，高1.2米，这样砖车能出入就可以了。 改好窰门就开始装窰，砖车运行没问题这劳动就轻松多了，梁珍叫彭治国再定做十辆。 三月三是传统庙会民俗节，各村到街上舞龙舞狮表演武术，热闹非常。 彭村的醒狮团颇有名气，梁珍找彭大山商量，武术表演手掌劈砖，青年队招待醒狮 团吃喝一顿。有这样的好事醒狮团很乐意表演，首先拿砖做试验。 两种砖，一种是青年队砖厂的机制砖，平码十块，一掌劈下去看能断几块，另一种是县砖厂出的手工砖，同样平码十块一掌 下去看能断几块，能够分出谁的结实就行。 青年队砖窰的砖，一般武师只能断一块两块，最厉害的能断四块。县砖厂的砖能断四块五块，最厉害的能断九块十块！有这效果很好，梁珍鼓掌赞扬。 三月三，解决了饥荒的村民纷纷杀鸡作饽敬神，兼招待来赶庙会的亲朋好友。舞龙队醒狮团锣鼓喧天各呈骁勇，出了乡村走进城市表现雄姿，到人多地方即兴表演武术。 彭村醒狮 团今年特别威风，两辆手扶拖拉机载着锣鼓旗帜队员前进很抢眼。 醒狮团在人多地方停下来，打了几路彭家拳，耍了几路彭家枪就表演手掌劈砖。 厚重板凳上平码了十块青年队机制砖，板凳另一头同样平码十块手工制作的砖。 梁珍上前拱手抱拳说：“父老乡亲，今天表演手掌劈砖，先请观众检查砖是真的假的，来，这位大叔，这位大哥请来检查砖真假，亲自动手试试能不能打断哦！” 大叔、大哥检查了砖块都是真砖不是假货，谁有怀疑的自已上来检查！ 梁珍拿起机制砖走近人展示：“这是云龙庄青年队砖窰出的机制砖，方方正 正棱角分明，这是手工打坯烧的砖，不够平整有圆角，马上就请各位看劈砖效果啦！” 彭大刚出场耍了几个招式运足气力，对着手工砖比划了几下，吃的一声一掌劈了下去，红砖碎断了九块！负责监督的大叔一块一块拿起断砖公示，战绩是真实的！ 彭大刚耍了路彭拳吊胃口，然后绕着机制砖走两圈，比划了几次，好像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大吼一声：吃！一掌劈了下去。监督大叔公示，机制砖断了 四块，其他完好无损。 梁珍举起机制砖说：“父老乡亲，机制砖方正好用质量上乘，有那位不服的上来劈砖，能够 打断五块以上的奖励十元！马上兑现！” 立即有两个楞头青上来，企图捞这奖励，结果一掌 劈下，砖没有断手掌却痛得吡牙咧嘴。惹得观众嘻嘻哈哈笑，就再没人上来献丑了。 彭村醒狮团在菜市口又停下表演了一次，然后到了北帝庙广场，这里人山人海，早来的舞龙舞狮队，完成了表演到一边休息，彭村醒狮团登场，立即围了一大圈人。 首先是舞狮，两头狮子纵跳腾挪，亲妮打滚直立走板凳，这都需要过硬功夫。 舞狮之后是散打，这是最吸引人的节目，盾牌单刀对枪棍，双刀一对三大混战场面很是震撼，获得很多掌声。然后是手掌劈砖登场了。 随机拉了三个观众检查监督，亲自劈砖试试确认真实无误。 梁珍悬赏十元，谁能一掌劈断青年队机制砖五块，悬赏立即可以拿走！ 几个有身力气的楞头青跳进场大显身手，结果是手掌 皮破砖没断，尴尬离开了。 这劈砖不是有力气就行，手掌需要长期粹练才不皮破血流。其他狮队也有练家，不服气的当然也要挑战，一个四十左右练家进场，锣鼓立即震天助威，表示好戏开场。 练家勒了勒腰带运足了力量，先对着手工砖一掌劈下，砖断了六块！他队友欢呼鼓掌起来，手工砖断了六块，机制砖也就不成问题，大叫拿悬赏红包！ 练家运了运气信心十足，对着机制砖用十成力量一掌劈下去！ 噗！一声钝响，监督观众过来检查，宣布机制砖断 了三块，挑战没有成功。 练家摇摇头说：“这机制砖太结实了，没人能打断五块啊！” 练家小有名气观众都惋惜他没有成功，观众普遍认为，这青年队的机制砖太结实了！以后建房要买砖就找青年队砖窰！就不用担心质量问题了！ 接下去就是彭村醒狮 团出场劈砖，一通紧锣密鼓后彭大刚出场，他紧了紧腰带运气于掌，对着手工砖一掌劈下去！监督观众报告战绩：红砖断了九块！ 哗！好厉害呀！一掌 断九块！人的骨头怎么受得了他一掌啊！这彭大刚太犀利啦！ 彭大刚甩了甩手掌努力运气，走近机制砖，比划了几下，然后一掌劈了下去！ 噗！一声钝响，监督观众检查结果报告机制砖断了四块！差一块没有获得悬赏红包！ 观众热烈议论彭村功夫，有了解情况就说彭大刚、彭大山这支是正 统，高手如云！ 哗！一掌断四块啊！比练家更厉害！可惜就差一块没成功！没得红包虽败犹荣啊！ 哎哟，以前只听说彭村武术了得，没想到这样厉害！这是我们的国粹啊！ 群众是崇拜英雄的，彭大刚好汉名字广为人知，手掌劈砖真功夫深入人心，因为劈砖群众也记住了云龙庄青年队机制砖，它比手工砖方正好用又结实！ 醒狮 团完成表演回到青年队部，高高兴兴杀鸭、炒花生、炒鸭蛋做饭，梁珍给了五斤米酒让他们喝个痛快！李国志觉得这开支不好入账，它跟青年队好像没关系。 “九哥，醒狮 团城上出风头，该是彭村招呼他们吃喝，我们招待他们算啥开支呢？” 梁珍拍拍他肩膀说：“哥们，醒狮 团表演手掌 劈砖替我们砖窰做广告，很辛苦的吃顿饭没什么，这算广告费开支。你知道报纸登广告多少钱吗？几千到几万块！” “呦！广告这么贵呀？九哥，劈砖也不是广告呀，两三分钟过去啥也看不到了啊!” “哥们，这两三分钟就值几千几万！甚至更多！” 第一百三十二章：卖剩水果 三月三过去，水稻春插大忙，云龙庄今年新购了2000斤磷酸胺，磷酸胺适宜做基肥。农民种植习惯，把草木灰粪肥水拌后撒秧苗上一起移栽，这样秧苗可迅速返青。 梁珍吩咐把磷酸胺加拌草木灰中，随秧苗移栽作基肥，这样配制肥料氮磷钾完全，没有限制短板作物可以充分利用，看实际生长效果如何。 天气转暖之后，去年随母株生长的香蕉苗开始装胎抽穗了，梁珍叫青年队买了几袋磷酸胺，按每株二两标准给香蕉园施肥。观察增产效果怎样。 青年队李家芳跟梁友宜结婚后，彭爱莲跟罗得才好上了，女队员都有这心思，嫁到他乡外村，这青年队的股份就被爸妈拿 去，盖新房给小弟结婚，留在青年队自已才能作主。 李家芳跟梁友宜结婚继续留在青年队，每月就有20元工资，夫妻合起就有40元不输工人干部家庭了！比那些放弃爱情嫁进城当‘黑人’的美女好上十倍！ 媒婆盯上了青年队的小伙子，家家都有媒婆登门拿一摞照片让队员挑着去相亲。 这一来女队员就心慌了，以前觉得女少男多可以从容选择，现在外村女子队外女子大举进攻，再不出手就可能竹篮打水一场 空，男生就可能被别的女子捞走了！ 彭敏、罗余青争夺梁九不放手，而且都 上了工农兵大学，彭爱莲抓住 了罗得才，女队员就剩下彭惠芳名花无主了。她现在真是意马心猿坐卧难安。 她也很中意梁九哥，但是面前横着女汉子和小辣椒，要超越她们难度实在太大，还有一个致命问题，老妈目标是把女儿嫁工人干部做城里人。 媒婆来过几趟，介绍的男人都是二婚，在城里找不上女人那种，彭妈的眼界没那么低，不是为了进城不顾一切的人。高不成低不就这婚事就拖着了。 彭惠芳把李家芳梁友宜结婚的好处告诉了老妈，即使找到一个头婚的男人进城当‘黑人’，也远远比不上嫁给男队员夫妻共拿40块，年终还有分红。 彭妈的想法跟女儿有分岐，她正打算拿女儿的股份分红给儿子盖新房结婚，所以不介意把女儿嫁进城，女儿嫁进城了拿这股份分红才顺理成章，而且小弟可以顶替她上班！ “阿芳，嫁在青年队是不如嫁进城的，能嫁梁九还可以，云龙庄其他人配不上你的！” “妈妈，以前你连梁九哥也看不上，现在九哥手握云龙庄和青年队大权股份又比别人多一半，你才说可以了，这就是嫌贫爱富势利眼，你为啥不嫌做‘黑人’？” “死丫头片子！世上谁不是嫌贫爱富？爱贫嫌富就去吃木薯粥！现在四叔家还看不上梁九呢！娃娃亲退了，女汉子未必就能嫁他！你除了打架那点比不上女汉子了？” 彭惠芳心里想，就是因为女汉子打架厉害不敢跟她争，她要是火气上来啥事都敢做出来。 小辣椒仗着是九哥发小，有九哥护着女汉子投鼠忌器才敢跟她争，别人敢吗？ “妈妈，爱贫嫌富也不是就想吃木薯粥，富有多种，有贪污盗窃致富，有谋财害命抢劫致富，有巧取豪夺致富，有勤奋努力致富，爱富也得有个选择吧？” “人家富了就是富了，你又不是公安局，那能都追究他因啥 致富呢？是富人选你还是你选 他？说大话有什么用？云龙庄青年队还有几个没主的？你能选 谁？” 云龙庄九个男生，结了婚的一个，有主的两个，相亲成功的两个，正在相亲的三个，如果不去争夺，就仅剩下一个李雄了，他家情况比梁友宜家还不如！ 彭村队员八个男生中有四个是亲房不 可结婚，两个早已定亲，两个正在火热相亲中。 其实，青年队男生留给彭惠芳选择的空间已经很小，必须奋起争夺才行了！ “妈妈，青年队无主的已经很少，媒婆正在大举进攻，要把队外女子挤进来，本村女子云龙庄女子都在盯着青年队男生呢，你倒是眼界高一个也看不上！” “哼，现在青年队小子都是香饽饽了，以前，不都是没人稀罕的鸡头零角吗？” “妈妈！什么鸡头零角，只是家庭情况比较差，比较穷罢了，你这样看人太势利啦！” 彭妈被女儿指责十分不痛快，这世上看人不都是这样吗？就你想标新立异！ “又差又穷就是鸡头零角！那个女子看上他们呢？我势利？我势利不是为了你好吗？” “妈妈！你这样为不了我好，其实，结果是害苦我呀！” “没良心的东西！我怎么害苦你？我苦苦为你找个好婆 家，难道让你嫁个鸡头零角吃了上顿没下顿，这才不害苦你吗？没良心的！” 彭惠芳因为常要跟李国志报账对账，了解不断加深。九哥对自已是有意思的，只是也放不下彭敏和小辣椒，加进她们之中争夺，可能竹篮打水一场 空。 鱼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鱼取熊掌 也。现在是熊掌不可得怎么办？ 参与拼命争夺熊掌，可能两败俱伤不如选择舍熊掌 取鱼啊！ “妈妈，看人不能只看家庭，现在的穷富，更重要的是看他有没有能力，有能力的人可以改变处境挣到他想要的。没能力的人就只有走下坡路，那没前途的！” “你又看上什么臭 小子了？李三娘说的电站工人虽然二婚有两个孩子人还不错，单位在山里户籍可以解决，不用当黑人，这是最好的人选 了，你还嫌啥？” 这是媒婆介绍条件最好的人家了，电站有开荒菜园，可以养鸡鸭自给自足花费少，彭惠芳看不上他，主要是心里有了另外的人。 “妈妈，他四十多岁了！我不想当后妈，到山里生活不挨村不靠店，还不如村里呢！” “妈妈，我看上的不是臭小子，是香饽饽，是媒婆争夺的香饽饽！” “丫头！青年队无主男的都是卖剩水果，别人挑剩下的，没有香饽饽啦！” 第一百三十三章：有人订砖啦 插田完成后是一段农闲，青年队砖窰只有零星一些农户来买砖，李国志觉得三月三的广告没起作用。所谓价值几万的广告只博观众开心一笑。 梁珍解释说，深入人心的广告作用是长久的，但是不一定立杆见影，建房才会买砖，而建房屋是必须较长时间计划准备的，不能说听说有好砖就建房吧？ 这道理也不能说它不对，只是烧出的好砖卖不动心里总是不舒服，第二窰已经烧好停火等待出砖了，这样只烧卖不动心里碜得慌，只有付出没收入啊！ 梁珍说，这种情况可能持续两年，必须有个心理准备坚持，就像开荒种香蕉需要坚持没报酬工作两年！我们香蕉园当年有产出是得到了特别帮助！ 正说着话，罗老叔带进来一个推自行车戴眼镜穿中山服的同志。 梁珍起身招呼：“老同志，先坐下歇歇喝口 茶，请问你找谁？” 老同志是有些累了，喝了几口茶：“同志，这就是青年队吗？你们谁是领导？” 梁珍笑道：“这就是青年队啦，老同志，我也算是领导吧，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老同志慢吞吞的说：“不是说青年队有砖厂吗？我一路走来怎么没看见？” 找砖厂的？梁珍跟李国志对视眼睛一亮，他是单位的人，不像寻亲访友，他是买砖的？ “老同志，这儿是青年队部，砖窰在山脚那边，请问 你找谁呢？” “哦，原来是这样，我是茂林小学的，学校需要买砖，听说青年队机制砖很好，我来看看砖，你们那个梁什么在不在家，我要找他谈谈。”老同志直接说明来意。 梁珍笑道：“老同志，是找那个梁九吧，我就是，欢迎你到青年队来，欢迎你来看砖！” “你就是梁九？很年轻呀，”老同志注视梁九：“青年队都是你搞起来的？” “是呀，老同志，茂林小学需要建教室吗？经费拨下来没有？叫谁承建呢？” 老同志感叹说：“是呀，有间教室是危房，已经不敢让学生进去，前年打报告去年打报告，经费总算批下来了，专款专用只能开转账支票，青年队能接受转账吗？” “没问题！老同志，青年队是正式企业转账没问题！学校需要多少砖呢？” “没问题就好，学校需要15万砖，梁九同志，你们价格跟县砖厂一样吧？” 梁珍故意为难的说：“老同志，青年队机制砖质量上乘优于县砖厂手工砖，质好价就稍高。不过你们是学校我们应该助学，这价格就跟县砖厂一样好不好？” 老同志感动的说：“那就谢谢梁九同志助学了，” 这时老右派放鸭回来到办公室倒茶喝，忽然看到老同志，那是20年前的老同事啊！ “林秋然，是你？怎么到青年队来了？” “梁家辉，是你？你怎么也在青年队呀？学校建教室我来订购红砖，正跟梁九谈呢！” “我提前释放回家了，梁九是我侄儿，他安排我青年队放鸭呢！” 老同事20年不通消息，今日意外重逢，当时正是青壮，现在已经华发，感慨万千啊！ 老右派问了些学校情况，教工生活，一些老熟人的浮沉去向，学生的学习情况。 老右派脸上表情忧虑不断摇头，人才培养在教育，这教育情况堪忧啊！ “林兄，教育局知道这种情况吗？有没有人来调查过问，反映到上级机关呢？” “梁兄，这情况连瞎子都能看见，教育局肯定知道，这种事谁知道也不好说吧？” 林秋然要去看砖，虽有很多话要说不能担误太久，谈几句也就分别了。 梁珍带林秋然去砖窰，让他参观了制砖生产线，再去看砖。红砖200块一方码着，平平整整棱角分明，拿一块敲敲铿锵有声，质量确实上乘，比县红砖厂产品优秀。 最后谈到送货装御车的问题，工程队需要材料进场一半才进工地开工，学校没有人手监管，林秋然要求一客不烦二主，砖拉到工地码好交付，砖款装御车运费一起算账。 梁珍考虑司机兼装御没问题，她愿意叫家里人帮装御也行，问题是费用。 “林主任，砖厂产地交货是每块5分钱，运送装御都是买方负责，需要卖方负责这费用就必须买方负担，每块砖费用至少需要1分钱，学校方面愿意吗？” 林秋然考虑自已雇车雇工人装御需要马上付现金，可能1分钱/块还不愿意，卖方全包干工地交货不怕短少，省事省力又好结算，何乐不为？当场 同意。 梁珍让李国志填写合同，一式三份梁珍签字盖章，彭治国随林秋然回学校盖章后把一份合同带回，这就完成了第一笔大宗交易。 手扶拖拉机这段时间比较清闲，正好接活拉砖，茂林小学才十里路一天可跑六趟。 梁珍说青年队抽不出人装御，司机愿意自已装御或者叫人帮助装御，装御费归她处理。 运费 每块砖1分钱，装御费10%每块1厘 每天可挣几块钱呢！ 李家芳怀孕了，婆 婆 不让她干重活，开拖拉机可以装御不行，小儿子16岁了没考上高中，就让他给李家芳装御，李家芳承诺每天给他1块钱，高兴得他屁颠屁颠。 彭爱莲给砖窰做饭后，另一辆拖拉机就是彭惠芳兼开，她小弟追着她要学开拖拉机，听说姐姐要开车送砖就自告奋勇帮助装御，条件是得让他学开车。 彭妈支持儿子要求，那天女儿出嫁儿子就可以顶班，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砖窰 订出去15万砖，青年队个个都很欣慰，九哥的广告措施是有成效的，如果三月三不做劈砖广告表演，恐怕还没多少人知道青年队有机制砖呢！ 有了一个好开端梁珍也很高兴。这时小辣椒匆匆回来告诉他一件很闹心的事。 第一百三十四章：苏大闯祸 小辣椒罗余青找梁珍告诉他，表妹苏世珍被 罗大头霸王硬上弓了，要求小九打一顿罗大头报仇雪恨。在这几个村，敢打罗大头的只有小九和罗得才了。 罗得才也是罗家人，恐怕下不了狠手，不痛不痒扇他两把掌，那太便宜他了。 梁珍说：“小辣椒，打人得有个正当理由，该出手时才能出手，否则就是违法行凶哦！” “小九，罗大头硬干我表妹，这理由还不够吗？打了他肯定不敢声张！” “小辣椒，硬干时候我不在现场，事情已经过去，我跟苏家非亲非故，打罗大头有理吗？” “小九，他干伤天害理的事你修理他大义凛然，需要是亲是故才能出手吗？” 梁珍给她解释说，在事发现场制止他犯罪打他是正当的，事后就 不存在制止犯罪，打他就是另外一个案子：报复行凶打人，自已先没道理。 “小九，照你说法，我表妹就白挨了，罗大头可以逍遥法外没事了吗？” “不是的，你表妹可以控告他，把霸王硬上弓证据交给公安局，让公安主持公道嘛！” 小辣椒火气上来：“废话！能找公安早就找了，你是被 他举报吓怂了不敢惹他了吗？” 受到伤害不能找公安，这又奇怪了，罗大头有那么大能量公安都不敢动他吗？ “小辣椒，先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事情是怎样发生的？你表妹怎么惹 上他的？” “小九，表妹并不认识罗大头，是她老爸闯了祸，罗大头抄查她家，把她硬干了。” 小辣椒说事情的起因是，苏世珍的老爸苏大偷卖化肥被 市管抓住了，他身上仅有一火柴盒 化肥。市管清队栽员后人手不足，抽不出人押苏大回家搜查脏物。 当时黑市上也有黑吃黑的，穷困潦倒又无本钱的无赖，冒充有违禁品出售，欺骗买家给点定钱带去看货，然后玩失踪，买家有苦说不出自认倒霉，这在行话上叫吃生米。 吃生米有时也吃到市管人员，不久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 本地无赖肖二故作玄虚偷卖化肥，带一火柴盒样品招摇过市，本地老投机认识他家徒四壁，根本没能力做黑市。新来的市管不了解底细跟肖二搭讪。 肖二大言不惭说：“货在家里有三袋之多，全买打九五折，看货先交定钱五元！” 市管说：“我是大老板，有多少货全吃！定钱没问题！”当时就给了五元 等他带路回家。 肖二却先到饭馆叫菜要酒吃喝起来，一顿吃了一块多，剩下的钱买了一只熟鸭，一斤猪头肉，一瓶酒，五块钱一分不剩，步履踉跄醉薰薰的回家。 市管看他到了家就急着要看货：“肖二，你的货呢？拿出来看看？” 肖二半闭着眼睛，大舌头似的说：“什，什么，么货？没，没，没有，有货。” 市管急了：“肖二！你说有三袋尿素的！现在货在那儿？” 肖二倒在床上醉眼朦胧：“没，没有，有货，你看，看到，就拿，拿去。” 肖二的家徒四壁，一目了然，啥也没有。市管知道被骗找大队主任，抓他关派出所几天。 主任说：“肖二没米下锅就去派出所自首说偷了供销社库房，派出所关了他结果查无此事，赶他出去赖着不走，要派出所管饭。这样滚刀肉派出所愿意收他吗？” 市管也无可奈何，拎了他的熟鸭子就走，肖二在后追骂：那是老子鸭子，拿走老子吃啥？ 市管吃了这哑巴亏，对偷卖化肥的就存了戒心，这苏大会不会是学肖二呢？ 罗大头正好赶墟到市管会要茶喝，市管会主任就叫他押苏大回家搜查，有货就没收，没货诳骗市管就狠揍他一顿！出一口冤屈气！ 罗大头到了苏家，果然搜出了一袋尿素，这倒卖化肥罪落实，接着就是逼问干了多少次，捞了多少钱？这个家都是偷卖化肥赚来的，按规定全部没收！ 苏大跪地上求饶，求罗大头高抬贵手放苏家一马，做牛做马报答大恩大德。 罗大头不稀罕大恩大德，他只稀罕女人，他看上苏世珍如出水荷 花，放苏家一马可以，就当我没搜到化肥，你女儿先陪我睡一觉试试再说。 小辣椒咬牙切齿说：“罗大头就这样公然要了苏世珍，她才17岁！必须打残他！” 梁珍听了皱起眉头：“这是乘人之危趁火打劫，小辣椒，苏家自愿交易不好插手呀？” “她不自愿！小九，她是被迫的！衣服都撕破了，手臂给打黑两大块反抗不了的！” 梁珍紧了紧拳头，在父母面前强上闺女，实在太残忍卑劣，打一顿也难消心中之恨！ “硬干之后呢？是不是这事就算完结了？” “没完！”小辣椒义愤填膺：“罗大头说，他需要的时候就得陪他否则公事公办！” 这就是说他要霸占苏世珍：“小辣椒，那苏家和你表妹的意思怎样？告状不告？” “小九，苏家不想告状，希望打他一顿，叫他不敢再来就行。” “小辣椒，即使是这样，她是被强上的，但事已经过去，找他打架也没理由呀！” “小九！罗大头举报你三反，霸占小寡妇你就忍气吞声？借这机会胖揍他一顿！” 梁珍是很想胖揍罗大头一顿，这些年他给自已制造了许多麻烦，总想置自已于死地，这账是该算算了。打毒蛇就必须打七寸，不能叫它有反咬的机会！ 举报三反之后，梁珍就叫李家芳收集罗大头侵犯妇女的材料，他在云龙庄侵犯的妇女寡妇不算就有八个之多，其中三个是黄花闺女，搞大肚子后被迫嫁二婚老汉。 “小辣椒，要打罗大头就必须等待他再来硬干的时候，要打就打到他没法报复！你表妹是不是有决心报仇雪耻？打他进劳改队再也害不了苏家，也害不了其他妇女！“ “小九，我表妹恨他入骨，打他进劳改队才扬眉吐气呢！你说，该 怎么做？” 梁珍在小辣椒耳边如此这般说了计划，她以罗家人的身份劝说被侵犯的妇女写举报证词。 “小辣椒，按我说的做，保证罗大头进劳改队蹲着！” 第一百三十五章：小辣椒仗义执言 罗家失势之后，罗大头也就没了威风，那些他想干就干的妇女就有意疏远他，毕竟她们有自已的家庭，曲意为他承欢是破坏家庭的因素，谁也不愿意担破鞋之名。 罗大头提出要求她们就找借口推辞，推不过才无奈答应，那滋味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举报梁狗三反，梁家不配合，梁婉莲表现冷淡，致使举报失败，跟梁家有了裂缝。 梁婉莲跟他只是权色交易，没权了就不再主动找他，他也不愿屈尊求她了。虽有几个外村的关系，那需要给些好处才行。而且去外村寻欢毕竟不是很方便。 罗大头抓获苏大偷卖化肥，看到了苏世珍大喜过望，她身材妙嫚年轻靓丽是他最喜欢那种，当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住轻薄一通，苏大夫妇求他高抬贵手不敢阻拦。 罗大头霸王硬上弓两回这才满足，让苏大立了认罪字据，答应放苏家一马，但是他需要的时候苏世珍就必须承欢，否则公事公办！ 罗大头走后苏家越想越憋拙，为了保住苏家让女儿委屈一次，已经是悲痛欲绝，他隔三差五来糟塌一次那还了得？这代价也太巨大了！ 正好小辣椒到来说了这情况，小辣椒义愤填膺，偷卖化肥没收了就是，侵犯妇女就是假公济私强干！打他狗东西没商量！打他一顿当然很爽，只是苏家没有能力打他。 小辣椒这就想到了梁九，他跟罗大头有仇，而且一贯怜香惜玉，肯定愿意出头。 小辣椒见了梁九然后回到苏家跟表妹说了见梁九情况，打他狗杂种没问题，但要等待他再次来苏家寻欢的时候，当场捉双！一不做二不休，打他就往死里打！ 苏世珍心里惶恐不安，等待他再次寻欢那不是再受一次伤害吗？她不愿意再见到疯狗。 “表姐，我们认识九哥，他不认识我们，这样帮我们打疯狗，他要求啥报答吗？” “表妹，小九是我男朋友，不要求报答，小九跟疯狗有仇正准备修理他呢！” “表姐，疯狗再来那就是肆无忌禅，九哥要是不知道，那就糟糕得很啊！” 小辣椒摇摇头充满自信，小九算计都很准，开荒种香蕉算计拿免费香蕉苗，算计罗庆天怎么争地，步步算准，罗大头绝不是他对手，他要套牢罗大头叫他翻不了身！ “放心，小九不会叫他得呈的，你按他的话做就行，别怕！在关键时候他一定出现！” “表姐，打了疯狗他肯定要反咬老爸，我家会不会被扫地出门一无所有呢？” “表妹，以小九的本事打疯狗不用这样费事，布这个局就是叫疯狗不能反咬一口！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疯狗举报小九坏分子复僻资本主义，反被小九证明他是坏分子呢！” “哗！好厉害哦！表姐，你跟舅家表兄是有婚约的，又交个男朋友这不乱套了吗？” 说到这事小辣椒脸上起了阴云，就是这害人婚约搞得小九不能接受自已，越想越憋气！ “别提那闷葫芦！三脚踢不出一个屁，我才不跟他过呢！我跟小九从小玩大，一起读书一起打架一起偷果子吃，他早就是男朋友了！这有什么乱套的？” “表姐，你跟表兄有婚约是正式的，跟他没婚约是不正当 的，表兄有权打跑他哦！” 小辣椒轻蔑的说：“小九一只脚都能打表兄 满地找牙，他敢吗？婚姻自由我不愿跟他婚约就作废！我愿意要的人那就是正当的！” 小辣椒多次跟爸妈闹废除婚约，罗妈也曾叫亲妹妹苏世珍妈妈劝女儿，要安分守已，不能好高鹜远违抗父母。至亲亲戚也都知道了这事，只是小辣椒桀骛不驯不听劝。 “表姐，婚姻少不了爸妈作主，你跟爸妈闹翻就是忤逆不孝，这恐怕不行呀？” “爸妈就是嫌贫爱富不看人，我要不是念着这条早就做小九媳妇啦！不过现在好了，小九咸鱼翻身，青年队收入超过工人干部！又当了村主任地位甩表兄几条街啦！” 小辣椒想着还要找罗家那些被 罗大头欺负的人写证词，就告辞走了。 在这时间里梁珍找彭敏说话，告诉她苏世珍的冤屈遭遇请她出手相帮。 彭敏听到色狼伤害无辜就义愤填膺，但她觉得这是小辣椒家的事，她不是事事呈能不认输吗？叫她自已打罗大头去，让她知道 自已有几斤几两！ “梁九，那小辣椒不是能得很吗？让她去摆平罗大头，这才显得她厉害嘛！” “彭敏，人各有所长是吧，论吵架耍无赖小辣椒肯定行，论镇慑强敌非巾帼英雄不行嘛！” 彭敏心里还有芥蒂不情愿的说：“我这英雄是冒牌的，别人不承认，” “别人认不认无关紧要我认不就好了吗？无论真的冒牌的都是英雄，何必认真呢？” “你就是袒护小辣椒，她有什 么好的？让她嫁闷葫芦表兄 就不吱吱喳喳多好！” “好啦，巾帼英雄就该肚量大一点，何必幸灾乐祸呢？” 彭敏瘪瘪嘴，嗔怪的说：“梁九，我肚量不大早揍扁她啦，她说我多少坏话你不知道？” “那就再大一点！树正不怕影子歪，人好不怕谁说坏嘛，好了说正经事，罗大头不搞垮青年队是不死心，这拦路虎必须打趴！我因举报不好出面请巾帼英雄代劳好吗？” “梁九，我替你代劳的事多了，你把我当啥？脚蹊两只船一句实在话都没有！” “彭敏，不是这样的，我们早已志同道合心连心了，只是你爸妈不同意落实不了呀！” “那好，娃娃亲已经解除，为啥 不找我爸提亲？为啥不赶走小辣椒？” 这是梁珍很为难的问题，彭大山夫妇觉得女儿奇货可居，选择空间很大，提亲也是一个软钉子反而更有底气吊着。小辣椒是发小赶走她就很伤感情，会迫使她走极端。 “彭敏，你爸妈觉得你能当干部前程似锦，能挑金龟婿提亲不是碰钉吗？事情弄僵更不好办，我只有创造 条件让他们让可才行。小辣椒自小在一起赶走她也太过分了吧？” “好，梁九，我出头打趴罗大头，但必须答应我生米煮成熟饭，断了小辣椒的念想！” 第一百三十六章：报仇雪恨 罗大头上了苏世珍，那感觉就别提多酷了，他上过几个处子，她们发育不甚良好，或者惊慌失措，或者悲悲切切，兴致大打折扣。 苏世珍发育良好，皮肤白净齿白唇红，身材凹凸有致，她发怒反抗那样子也很可爱，上她有一种很爽的征服感，让人倍觉兴奋！这一趟搜查可赚大了。 罗大头明白苏家是怨气冲天的，只是被 抓住 把柄不敢反抗，虽然让苏大写了认罪书，紧紧抓住 把柄，心里也害怕他反悔不顾一切告状，想了许多诡辩反咬的措施。 苏世珍的诱惑实在很大，他每天每时都想去苏家寻欢，最好能住下不走。为了安全还是强制自已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 一连观察了四天，苏家没报官没有叫族人商议也 没有亲戚来往。 苏大自已屁股有屎不敢报官，叫族人亲戚商议那也没用，他们敢报复老子吗？ 于是罗大头得出结论，苏家忍气吞声认栽了，女儿最后是别家的人，保自已的家要紧！ 忍耐了几天，那心思如奔腾的野马难以控制，心里痒痒的难熬。 罗大头做惯了偷情事，很有经验选择时机，骑着自行车在村子周边路上转了两圈，村民上午都在耘田，村街上只有小孩子嘻闹，一切正常无异样。 罗大头迫不及待进了苏家，苏大出工去了，苏小弟上学，苏世珍那天身心受伤没出屋，苏妈在家陪着她。这时机选择得最好！干扰最少天随人愿！ 苏世珍一看到罗大头就柳眉倒竖嗔怒的说：“你来干啥，出去！” 罗大头淡定的奸笑道：“我来找你呀，一日夫妻百日思，梦里翩翩共双飞哦！” “思你个头！我不愿看到你，出去！” 罗大头嘻皮笑脸说：“哎，客人登门不请坐喝茶，说什么不愿看到你，有这待客的吗？” 苏世珍冷若冰霜说：“你不是我家的客，是溜进门的贼，谁愿意见贼请他喝茶呢！” 罗大头偷情早习惯了厚颜无耻，不管她喜欢不喜欢，自已走到苏世珍床前坐下。 “我这贼不偷财物只偷心，是一个好贼，请他喝茶又何妨？” 苏世珍厌恶又恼怒的说：“是一个狼心狗肺无耻的黑心贼！走开！滚回家去！” “这也是我的家，我滚回来啦！” 罗大头一把拉住她就要拥抱，苏世珍冷不防出手扇了他一把掌。 “出去！别碰我！黑心贼！” “妈妈的，来真格的吗？”罗大头摸摸自已有些辣痛的脸，心想，你泼辣吧有你好看的！ 罗大头眼睛射出邪恶的光，有胆呀，敢打老子！干上你的时候看你还泼辣啥？ 罗大头一下把她拦腰抱紧，腾出一只手来摸脸摸 脖子轻薄起来，又动手解她衣服。 苏世珍今天穿着紧身衣服，外衣裤加扎了结实的带子，罗大头一只手解不开。 苏世珍竭力反抗，毕竟力气小挣不脱束缚，被他羞辱气红了脸，叫喊起来。 罗大头看她不驯服几下脱光自已衣服，把她压倒在床 上撕扯她的衣服，那些带子很结实一时扯不断，苏世珍双手乱抓反抗，罗大头恶狠狠在她手臂上打了两拳。 罗大头把衣服撕破，裤子扯下，正在血脉奋张精神极度亢奋的时候，门一脚被踢开了。 “狗贼！色胆包天，天光化日竟敢入室强干！吃我一掌！” 女汉子彭敏大步进入，罗大头跳下床，来不及穿裤子，彭敏当胸一掌拍到他急忙躲闪过。 “姓彭的，你我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多管闲事呢？” “狗贼！恃强凌弱欺凌妇女，伤天害理罪大恶极人人可诛，这是闲事吗？看拳！” 彭敏一拳挥去罗大头又一闪躲过，那次抓梁狗五谷庙交手，三个打不过女汉子一个，现在只有自已一个那肯定不是对手，他想夺路而逃，女汉子挡着逃不掉啊！ “彭大侠，等等，我们虽不同村也是近邻，无冤无仇的，我不合欺负苏家，现在就走人好不好？大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咱知恩图报，请让我穿好衣服走人。” 梁珍给彭敏的任务是在关键时候闯进现场，制止罗大头施暴伤害苏世珍，并保持强干现场完整不让罗大头逃走，等待公安到来。 “罗大头，你多次暗算打击我青年队，怎么是无冤无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出招吧！” “彭大侠，我是跟青年队有些过节，跟大侠没恩怨吧？要打也等我穿好衣服再打行吗？” 梁九意思就是让他现场 暴光，无法狡辩抵赖脱罪，彭敏喝道： “罗大头！少啰嗦！看招！”一掌直取面门是他必救，右脚一下踢中他左腿阴棱泉穴。 罗大头躲得了面门一掌躲不了下盘阴脚，一股强烈酸麻从膝盖往上下放射，身体一软摔倒在地上。彭敏一脚踏上胸膛，左右开弓扇了他两把掌。 苏世珍看进来救自已 的是个女子，害怕她打不过罗大头还要吃大亏，躲到床的一角。看女子打倒了罗大头，才从床上爬起来，对地上的罗大头怒骂乱踢。 “打死你疯狗！打死你臭猪！打死你害人精！” 女子力气小，拳打脚踢对罗大头没有多大伤害，苏世珍打累了喘着气，忽然看到了那胯下物，欺凌自已 的不就是它吗？一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朝那物一脚踢了过去。 罗大头只提防女汉子伤害，没提防苏世珍，一声惨叫全身战抖起来。 这段时间，小辣椒自行车载了苏家阿姨去派出所报案，此时正好带了民警小王进苏家。 小王听到惨叫立即冲入房间，看到衣衫撕破手臂带伤，怒火中烧的苏世珍，卷缩在地上哼哼光身体的罗大头。这是有人制暴结束了一场战斗，他相机拍下了照片。 小王看犯罪已经中止，开始询问登记现场人员姓名地址年龄职业。 “苏世珍，你先说，这是怎么回事？” 苏世珍把准备好的供词说了一遍，彭敏说她是工农兵大学生，路过此地听到呼救 冲进来发现恶棍侵犯女子出手制暴，把他打翻在地，受害人得救 怒打这恶棍。 这供词跟苏阿姨报警情况相符，小王叫罗大头穿上衣服带回派出所。 第一百三十七章：女诸葛 苏大偷卖化肥，带累家庭遭遇灭顶之灾，亲朋戚友都 没法解救 苏家只有忍气吞声认栽，只有小辣椒主张反抗报仇雪耻，她自告奋勇承担这报仇雪耻责任。 没几天时间，小辣椒果然把恶棍罗大头送进了公安局，苏家也没有被抄家。 苏世珍能够 亲自动手报复伤害自已的仇人，犹其是胯下那一脚，真是解恨扬眉吐气啊！ 世间被欺负的女人成千上万，有谁能够亲手报复伤害自已的恶棍呢？ 虽然那伤害是无法弥补的，能够亲手报仇雪恨，那怨恨也可以放下了。 这都是罗表姐极力主张报仇，打趴恶棍才是彻底解决以后屈辱的办法，她是对的！ 罗大头现场被 抓证据确凿无法狡辩，即使拿出认罪书也不能减轻罪恶，以职务之便滥用权力，胁迫犯错人以霸占女儿换取免予处罚，本身就是犯罪，他不敢提！ 罗表姐的分析是正确的，计划十分周密，她堪称女诸葛哩！ 亲朋戚友都盛赞小辣椒胆色过人，有魄力有办法能够惩治恶棍又保护自已。 打趴罗大头，苏大不但解除了女儿以后的屈辱，而且偷卖化肥的罪也躲过去了。 苏大夫妇到云龙庄罗家，感谢姐姐姐夫和小辣椒，没有小辣椒苏家就暗无天日啦！ 罗叔罗妈脸上笑开了花，女儿从小跟男孩玩一身顽皮气，常被亲戚耻笑养不成淑女。原来她是能干大事的人，不做淑女又何妨？ 女儿有这样的本事，是父母的骄傲！是扬眉吐气的资本！谁家女儿有这本事呢？ 小辣椒在在家庭在亲戚中的地位直线上升，谁都对她刮目相看。 小辣椒趁机向爸妈提出解除婚约，她要自已选择女婿。罗叔罗妈因女儿上了大学身份上升，已经有了退婚的意思，她有这样的本事，选择的人不会错，就同意了。 解除了婚约，小辣椒心花怒放！终于可以跟小九谈婚论嫁了！把女汉子甩在后面啦！ 收集罗大头侵犯妇女的罪证，受害人虽然憎恨罗大头但怕他报复，迟疑不敢签字作证，罗大头被 抓进公安局，应该没有顾虑了，小辣椒决定搞好证词就找小九摊牌。 小辣椒心里明白，打趴罗大头女汉子功不可没，她掌握的分寸很好事情才这样顺利。 自已跟女汉子不对路，原来不指望她出手相帮，是小九不便出面请她出山，她不计前嫌慷慨出手，看来她也不怎么坏，以前误会了她是可以当朋友的人。 彭敏打趴了罗大头送他进了公安局，这时间梁九带彭敏见老妈说，彭敏解除了娃娃亲决定选择她为媳妇。吴世兰非常高兴，早该这样了，问他们啥时候结婚。 梁珍说，彭敏在上学需要毕业后才能结婚，那还得再等待一年时间，吴世兰有些扫兴。 梁九带彭敏到自已房间，房间有些杂乱，彭敏帮他收拾整理。 “阿珍，罗大头是进公安局了，他做了十年干部，有没有可能关上半年就放出来呢？” “阿敏，犯罪不重不移交法院审判有可能，他这犯罪严重情节恶劣恐怕不能吧。” 彭敏觉得这严重不严重弹性大：“如果有人捞他，定为强干未遂呢？” “阿敏，他光在云龙庄侵犯的妇女不算寡妇就有九人，其中罗姓族人有四个，其他村查实的有五个，这样多受害者就是惯犯，罗余青在落实证词，有这证词可判十年！” 彭敏点点头，劳改了十年出来再也不能兴风作浪，这策划环环相扣他逃不脱惩罚了。 “阿珍，虽然这些人都 承认被罗大头伤害，一般不敢出庭作证，小辣椒行吗？” “阿敏，如果罗庆天没倒台罗大头没被 抓，她们肯定不敢作证，现在罗家失势罗大头被 抓，没报复能力了当然要报仇雪恨，作证就没啥顾虑了。” 有道理，人们打死老虎都是很勇敢的，既然没顾虑了，出个证言证词应该 不困难。 “阿珍，罗大头是干部，犯重罪公检法可能到大队公社了解情况，你准备怎么说？” “阿敏，我不好出面说，让婉莲姐以妇联的名义反映罗大头的罪行，这就可以了。” 彭敏很惊讶：“阿珍，常有理不是跟罗大头一伙的吗？她怎么会揭露他呢？” “阿敏，政治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是敌是友要看当前利益关系。她举报的时候就没支持罗家，罗大头确实不得人心，维护罗大头对她毫无好处，她会揭露的。” “有道理，不说案子，五一快到了，我们的香蕉要推迟到六一成熟，今年还能贩运吗？” 这也是梁珍焦心的问题，清队运动谁都小心翼翼，一旦被查就很糟糕。 “是呀，在清队风头下李甲宏可能不敢贩运了，如被 揭露他乌纱帽可能不保。靠零售处理很困难，只有自已联系试试看能不能闯出一条路来。” “阿珍，地市公司人头都熟，只要他们需要货发订单，运输应该不成问题吧？” “按理说是可以的，那要看地市公司的意思，我想最好能把货发到市场，你说呢？” 彭敏许久没有跟梁九亲热，确定了关系难免春心荡漾，搂住他脖子亲吻起来，摸着他初生柔软的胡子，笑眯眯的望着他。梁珍把她拥抱在怀里温存。 “阿珍，货拉到市场批发，会遇到许多问题，必须了 解清楚，最好有一个老板接盘。” 梁珍也是这样想的，有人接盘让出一些利润，降低风险减少麻烦。只是逛市场 没有发现成规模的水果批发商，找这大老板就难了。 “阿敏，那天我们逛市场就没发现水果批发商，连蔬批发商都很小，吃不下一车货呀！” “没错是没看到批发商，阿珍，犹太人善做商意因为好旅行，在旅行中发现商机，商场如战场，掌握信息很重要！旅行是掌 握信息的途径，我们应该各地走走才是。” “好的，我们的蜜月旅行就选择去各地逛市场，看行情寻找商机好不好？” “蜜月太遥远，阿珍，我现在就想要来真的，你答应过生米煮成熟饭，该兑现啦！” 第一百三十八章：初探江城 五一过后砖厂第四窰开始装窰，改造了窰 门用车装窰出窰之后，工人劳动强度减轻提高了生产效率，一年可以多生产一窰。这当然是大好的事。 只是茂林中小学订购砖之后，再没有单位来大宗订购，零星农户购砖解决不了积压问题。 红砖不断出窰，卖不动一年就积压一百多万，堆积成片看着心慌。彭治国很是担忧。 梁珍说：“哥们别怕，积压五百万块都问题不大，机会到来几百万不够卖的！” “九哥，问题是这机会啥时候才来？今年不来明年不来，砖厂可能顶不住啊！” “哥们，香蕉园的资金可以支持砖厂连续生产，只是青年队分红受到影响，坚持就行！” 彭治国听九哥说起香蕉园，他在城上听到一则消息，蔬菜公司有人反对李经理。 “九哥，蔬菜公司李经理可能摊上事了，有人告他以公司名义，帮助农民给地市公司送香蕉，收取费用私吞不上交公司，今年香蕉贩运可能要卡壳呢！” “哥们，这消息听谁说的？是不是我们的人泄漏了消息，引起李经理被 查呢？” “九哥，这是蔬菜公司的人谈论的消息，应该不是我们的人泄漏消息吧？” “哥们，香蕉零售我们没人手，会熟烂香蕉树上的，必须找客户推销才行！” 梁珍感到香蕉必须及早找出路，已 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让彭治国、李国志看好砖厂和香蕉园，梁珍就出发寻找联系买家。这事刻不容缓了。 梁珍想江城是省会大城，人口比地市多一倍，它肯定也需要香蕉，购买制砖机时认识一些人，那个安装砖机技术员还留有地址电话，是不是能通过他们找接盘大老板呢？ 梁珍决定试试运气，成不成都可以为后来推销打下基础，路是人走出来的！ 梁珍到了江城，特别住进市场旁边的福运宾馆，宾馆设备中等，这是较多客商下榻的地方。能够 打听到许多商业消息，进市场也很方便。 梁珍首先逛了市场，水果大部分是北方苹果、梨、西瓜、甜瓜、葡萄。有南方耐贮运的板粟、柚子、菠萝、木瓜、甘蔗，没有香蕉没有荔枝。有香蕉上市肯定大受欢迎。 找到一个比较大的批发商，他很乐意接受香蕉，货到市场五毛一斤吃下一万斤没问题。 有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汽车从榆州到江城需要跑三天多，必须两个司机轮换着开车。 沿途需要经过多个运检站，需要检查运单，没有运单就不能通行。 贩运水果需要有经营资 格的单位，才有权利要求开运单，私人老板没有这个权利。 梁珍回到宾馆试着给机械厂小刘打电话，打了十几次终于打通了，约他宾馆见面。 “哎呀，梁厂长，别来都好吗？是什么风把你吹江城来啦？” “是东南风呀，刘工，一别半年一向都好吧，家里也都好吧，” “好好，都好！梁厂长，砖厂情况怎样？到江城来，是不是砖厂机器出现故障了？” 梁珍握着他的手摇了几摇，这刘工挺 敬业的，两句就想到千里外的小砖厂命运。 “刘工，砖厂运行良好，已经出了三窰质量很好，第四窰正烧着，我到江城不是机器出了故障，是为另外的事，给你打电话叙叙旧，没有打扰你吧？” “那有打扰嘛，梁厂长客气了，有朋自无方来不亦乐乎？我们先喝茶，请到寒舍坐坐！” “好呀，那就冒昧打扰了，见见嫂夫人顺便请教你一些问题。” “梁厂长，你那儿是鱼米水果之乡挺好的，那次送我的香蕉、芋头亲朋吃了叹长嘴呢！” 梁珍正寻思如何把话题扯到香蕉上，正好他自已提起了，真是瞌睡送枕头哦。 “刘工，还记得我那儿的香蕉味道？你的家人朋友是啥 评价？” “哎，这香蕉呀，色香味俱佳！我那小子吃了又要，没有了还闹着要！吃过的人都说棒！” “刘工，我的香蕉快成熟了，如果我拉一汽车到江城来，那会怎样？” “会怎样？梁厂长，热烈欢迎呀！快到六一了，儿童看到香蕉要乐疯啦！” 梁珍点点头，这跟自已的估计吻合，香蕉是很受欢迎的水果，问题是怎样运到这地方。 必须找个有经营权的单位，最好是蔬菜瓜果公司，这大城市单位没熟人引荐不行呀！ “刘工，香蕉虽受欢迎，但运到江城必须要有运单，你有瓜果公司的熟人吗？” 刘工知道货运车辆拉货是需要运单的，他没有能力去开运单。 “很抱歉，梁厂长，机械厂跟瓜果公司是截然不同的系统，我一个人也不认识。” 茶喝完了刘工请梁珍去家里坐坐，梁珍买了礼物叫辆出租车开到机械厂宿舍区。 刘工的妻子伍湘云热情接待了远方来客，她是万源酒店经理，很懂待客之道。 在宿舍区大街饭馆叫了几个菜，开了瓶长城葡萄酒，宾主对饮言欢。 席间自然谈到榆州特产香蕉，梁珍说，青年园艺场自已 香蕉园年产四万斤香蕉，很愿意运到江城让居民吃上香蕉，只是苦于不知道那个单位可以接手业务。 香蕉是水果，能接手业务的当然是蔬菜瓜果公司，伍湘云单位虽是商业系统，酒店跟食品系统也不搭界，不过有些业务往来，民主路商场为酒店供应粮油肉蛋、蔬菜瓜果。 “梁厂长，民主路商场 经理张小娟倒是熟悉，我可以打电话帮你问问情况。” 梁珍答谢说：“非常感谢嫂夫人热心帮忙，我在江城人生地不熟，只有仰仗嫂夫人啦！” 电话打通了，张小娟说，商场很愿意进特色水果，现在当班下班可以拜访客商。 伍湘云说，张小娟要进货必须找公司总经理，退房到万源来，可以安排跟领导商谈。 梁珍到了万源酒店，这是一家高档酒店，伍湘云约了张小娟共进晚餐。伍湘云在小餐厅安排了一桌酒宴，丈夫刘工作陪，让服务员开了大香槟酒介绍互相认识。 寒暄过去酒过三巡，话入正题，刘工盛赞榆州香蕉，梁珍带有八成熟的香蕉样品，虽然没催熟已经香气扑鼻，张小娟很满意，说 明天到总公司，报告总经理。 第一百三十九章：创出了路子 第二天张小娟打来电话说，总经理愿 意见客商面谈。伍湘云安排出租车送梁珍到食品总公司，打电话让张小娟在大门接车。张小娟把梁珍带到总经理办公室。 张小娟介绍说：“总经理，这位就是榆州来的场长梁珍同志，他有意给江城提供香蕉。” “总经理，你好，我是梁珍，”梁珍上前握手：“很高兴认识你，希望能为江城作些贡献。” “你是梁场长？很年轻呀，你场有多少亩香蕉园呢，能供应我江城需要吗？” 梁珍淡定的说：“我场香蕉园仅有几十亩，榆州香蕉供应几个江城没问题！” “呦！魄力还蛮大的哩，”总经理微笑：“那你一次能提供多少香蕉呢？” 梁珍平静的说：“一车20吨，总经理，如果需要可以加车！” “哦，能力不小呀，梁场长，公司不付定金，货到公司检查合格结算，可以吗？” 梁珍一口答应：“可以！总经理，产地香蕉价三毛五分一斤，公司过磅价五毛五一斤。” “梁场长，一斤加价两毛钱吃得太咸了吧？运费需要多少钱呀？” “总经理，产地香蕉连心带轴，为保质量上乘，我需要去轴去杂去劣装运，总经理，两毛钱一斤勉强够 拉平，我愿意产地交货，这笔钱让你公司来挣呢！” 产地收购去轴去杂是必须的，这储存装运需要雇佣人操办很麻烦，大领导就最怕麻烦，公司验货过磅结算，可以马上发到商场销售，什么麻烦都免了。 “我说梁场 长，你算盘打得太精了，损耗是有的没那么多，好吧五毛二一斤就这样哦！” “总经理，我算盘打得精没用，你这一砍，我就得义务劳动啦！” 总经理呵呵笑道：“义务劳动好哇，我们每年都义务植树，你义务跑跑腿没啥嘛！” 梁珍耸耸肩膀说：“好吧，义务劳动煅练身体！总经理，这合同订单那位领导管呢？” 总经理打电话叫来财会科长和业务科长，让他们带梁珍办合同订单运单事宜。 梁珍拿上合同订单，告别刘工夫妻搭车回到榆州。 李国志接车告诉说：“九哥，县蔬菜公司来人调查了，调查李甲宏收了多少好处费。” “哦，这样快就查到青年队了？他招供了吗，你们怎么说？” “九哥，看来李甲宏没招供，来人查问我们的香蕉是谁帮助处理的，我们说不知道。” 梁珍点点头：“那就好，李甲宏招供是他自已的事，我们没出卖他就对得起朋友了。” 晚上青年队开全体会议，梁珍出示了跟江城食品总公司合同和订单，报告了签单经过，这条销路打开，不但青年队香蕉无后顾之忧，连附近友好大队香蕉也能推销出去。 青年队个个笑逐颜开欢呼雀跃，正愁香蕉没出路必须摆摊零售，这下全解决啦！ 现在香蕉新园都结果了，零售市场竞争更激烈，批发一毛八一斤也难批出去。九哥这合同不但解决了销路而且价格翻了番！香蕉不是太多了，是销售渠道不通啊！ 李甲宏这条路断了，九哥亲自开通江城这条更大的路，而且不需要付给协作单位30%的利润，赚到的都是自已的！这简直是爽翻啦！ 有了香蕉园翻番的收入，就足以支持砖厂连续生产不停工，九哥说积压几百万砖不害怕，时机一到就加价出售！九哥说不害怕就不害怕。 他有办法在烂市加价出售香蕉，就有办法出售红砖，相信他就行！ 梁珍叫李国志、罗得才查一查青年队有多少成熟香蕉，彭村、云龙庄香蕉比青年队迟熟，必须找下江村香蕉补足数量，查实数量后联系江广明主任准备香蕉。 梁珍需要联系汽车，以前是李甲宏包办，现在路线不同要求也不同了需要再谈。 以前拉香蕉的十轮卡司机是赵良，他说出车需要跟车队领导谈，领导派车才行。 梁珍带李国志和彭治国在清江饭店摆一桌，请车队领导周强、黄海和赵良谈出车。 虽然这段时间车队任务不多，大吨位车任务更少，但是车是公家的赚钱亏损都是公家负责，车队领导不高兴就不出车，说车子有毛病需要检修谁也没辙。 梁珍请领导点菜，周强、黄海也不客气，点了烧鹅、辣子鸡、叉烧、鱼发菜、牛巴、蒸桂鱼、羊肉汤、油菜心、炒菠菜。要了两瓶庐州老窖，一盘包子。 先吃包子后喝酒，司机出车不能喝酒，聚会就不妨大醉，计划着把农村小子放翻。 在坐的都是壮汉很能吃，难得有机会吃免费餐，谁也不客气大嚼起来。 梁珍举杯致词：“周队、黄队，今日初次相会，兄 弟先敬两位领导一杯！” “好说好说！”领导举杯一饮而尽。 梁珍再次举杯说：“这杯酒呢祝我们合作顺利共赢，来，举杯干了！” 合作顺利共赢是双方的愿望，这酒肯定要喝，李国志把每人的酒杯满上。 “这第三杯酒，”梁珍举了举酒杯：“祝我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干啦！” 梁珍祝酒后是彭治国和李国志轮番给车队领导敬酒，给司机赵良敬酒。 喝得酒酣耳热大家兴奋之时，梁珍提出了运费问题， “周队，黄队，这次是长途发车，要求车辆技术状态良好，半不能出故障呀！” “梁兄弟，没问题，老赵的车是柴油机车，刚检修过，让李胜利跟他搭班开没问题！” 梁珍笑呵呵说：“多谢两位领导妥善安排，那这运费怎么算呢？” “梁兄弟，咱们兄弟谁跟谁嘛，好说好说！喝酒，喝了这杯再说！” 梁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好，酒我喝了，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明明白白心里舒畅！” 周强点点头说：“亲兄弟明算账没错，车队不多算你的，这台车油耗日夜230块，三日 路程来回700块。这台车本月油票用完了，需要用议价油票，议价油加价50%，” “司机额外出车每天上交200块，跑多少天算多少天，这比以吨公里算便宜多了！怎么样？咱对得起兄弟了吧？” 第一百四十章：货发江城 五月二十四日青年队开始收获香蕉，因为砖厂需要人值班，收获香蕉人手不够，梁珍让队员的家人帮助收香蕉，这次不是无偿劳动，每人每天一块钱工资。 这一块钱好挣，队员的小弟小妹争先恐后前来，害怕争不到这挣钱机会。 江广明主任来了，老朋友见面兴奋又欢欣，当年的毛头小子现在已经叱咤风云，在香蕉市场 上一枝独秀，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让所有蕉农仰慕不已。 他拍着梁珍肩膀：“梁老弟呀，你真是我下江的福星哩！去年帮我销售几万斤香蕉，否则我全村上阵零售也来不及！今年行情更严峻，你首先出手帮我啊！” “江主任，我们有缘嘛，青年队最困难的时候你出手帮了我，没有你相帮就没青年队嘛！” 江广明感慨的说：“不是谁都知恩图报的，你这是一饭之恩涌泉相报啊！” 梁珍说：“我们都是蕉农想办法打开销路，避免价格战两败俱伤，符合全体蕉农利益嘛！” “没错，梁兄弟，你站得高看得远，打开销路是稳定市场 的良方，蕉农者仰仗你啊！” “江主任，坚持过今年明年，市场 就不是现在的样子，有本事的人就可以大显身手啦！” 江广明点点头：“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哎，听说罗家举报你，没受伤吧？” 梁珍摇摇头苦笑，这些人热衷做官，却企图踩着人头上位，不学无术又自以为是。 “江主任，你也知道这事了？泥鳅翻大浪白费力气，我不想当村官村民却要选我呀。” “梁老弟，被举报的人很难撇得干净，你真是左右逢源遇难呈祥啊！” “江主任，民心思富足，发展生产发展多种经营，收入稍有改善他却要推翻现在恢复过去，倒行逆施逆天逆民，难以如愿，公社主持选举他仅得亲房几票，悲哀！” 江广明点点头，梁九以发展生产为起点，跟罗家不断抗争，一步步走到今天，改变了云龙庄让村民能吃饱，看到了发家的前景，罗家人企图倒退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 “梁兄弟，咱明人不说暗话，有吃没吃讲分明，今年的香蕉怎么算呢？” 梁珍平淡的说：“江主任，不管市场行情，还按去年的价，两毛钱一斤结算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梁兄弟这样照顾我们没得说，下江民众谢谢你啦！” 由于五六个新香蕉园参与零售竞争，买几斤的零售价已经下降到两毛一斤，批量收购一万多斤也算两毛当然喜出望外，他不赚批零差价一视同仁，难能可贵啊！ 江广明问清楚梁兄弟需要数量是一万五千斤，时间是二十六日，仍然拖拉机帮拉运。这时间就该收割了，匆匆告辞回家作准备去了。 香蕉园今年施肥磷靶胺，香蕉更见长大饱满，连顶端果也长到十八公分长。一株香蕉重量超过四十斤！证明磷酸胺的肥效是可靠的，施肥不吃亏。 去年香蕉产量是四万二千斤左右，今年可能增产百分之十，总产值突破一万元，加上贩运收入，队员股份分红每股可能超过五十元！这收入就超过了一般工人干部！ 二十五日香蕉装箩过磅完毕，共计二万六千一百六十斤。二十六日下江的香蕉也拉到了，共是一万六千零六十斤。超载两千斤没问题。 下江的成 熟香蕉都处理了，零 售市场 去了一个最大的摊主，马上就松了很多。六一是香蕉销售旺节，降价抛售停止了，零 售市场恢复正常。 二十七日装车，赵良熟头熟路把车开到青年队，还用那群小弟小妹装车，罗得才李国志指挥他们。监于路上要走两夜一天，女子不方便，跟随梁珍押车的人就选李国志， 这次没有李甲宏，换了司机李胜利，梁珍坐到了副驾上，李国志就在车尾小空间睡了。 两个司机轮换着开车，两三小时换一次防止疲劳开车，吃饭时梁珍都 让司机点菜吃好，说些笑话心情舒畅精神饱满，一路顺风二十九日凌晨六点汽车开到了江城。 梁珍打通了业务科长的电话，他让汽车开到销售部仓库御车检查验收。 销售部仓库里各网点负责人正在提货，看到抽检的香蕉长大饱满香气浓郁，瞪大了眼睛，从没有见过这样好的香蕉！一个个赞不绝口，销售部经理同意接收马上过磅。 李国志监称登记，梁珍跟销售部经理喝茶攀谈。 “何经理，每天凌晨上班发货很累吧？公司销售网点有多少呀？” “哎哟，工作需要凌晨、下午上班没办法呀，公司网点七十个为了供应累就累点嘛。” “何经理，老革命为人民服务的楷模哦，江城有了你，网点就有生鲜供应啦！” 何经理眉开眼笑，有人这样赞扬自已的工作，心情十分舒畅很有自豪感。 “彼此彼此，梁场 长千里送货也很辛苦嘛，我们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努力工作嘛！” “没错，老干部就是水平高，何经理，网点水果销量有多少呢？” “一般情况每天销售七八吨吧，节假日就翻倍，这六一儿童节肯定旺销！” 这时香蕉过磅完毕，收货员拿了过磅单给经理过目，李国志就把自已登记的过磅单交给梁珍对账。查对无误后何经理在过磅单上签字，承认接收了单上的香蕉。 拿上了过磅单，已经是正常上班时间，梁珍和李国志就去拜访必需 的部门，业务科和财会科，拿留下的香蕉送给这两部门的工作人员，混个熟脸好办事。 工作人员纷纷剥开香蕉，办公室就弥漫着香蕉的香气，他们一边吃一边赞美好香蕉！ 拜访了这两部门自然还需要拜访总经理，他是决定生意成功的拍板人。 梁珍已经见过总经理知道 办公室，带了李国志敲门进去送上香蕉，把一排放办公桌上。 “总经理，我们香蕉送到了，你看看这样的香蕉合格吗？” 总经理看了看香蕉闻了闻香气，心里称赞这香蕉真好，嘴上却说： “还可以吧，过磅完了吗，共有多少吨？你们先休息下午再结账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不叫马屁叫友谊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梁珍叫开车到万源酒店下榻，伍湘云经理热情接待他们。 梁珍给伍湘云一份香蕉礼物，也给张小娟一份，感谢指路之恩，没她就见不到总经理。 在万源餐厅吃了饭，司机需要好好睡觉补充睡眠不足，梁珍和李国志就逛商场。 最新到货榆州香蕉！每斤六角五分！这大广告牌摆在商场 入口，李国志很惊讶他们行动迅速。大城市商场人流量大，鲜果柜台上挤满了人，商场领导出来维持秩序。 鲜果柜台长久没有香蕉上市，柜台上的香蕉又是这样鲜靓诱人，时间又近六一，谁看到了也有购买几斤的欲望。梁珍估计，六一香蕉就可能脱销了。 城市水果市场 是很大的，需求也很大，别说一个榆州十个榆州生产的香蕉也未必能满足全国市场需求，发展香蕉种植没错，还应该大力推广，瓶颈是流通不畅。 这次走货成功，长途贩运的利润每斤达到两毛五，超过香蕉本金。这看着好像不合理，事实上这种现象普遍存在，竹子做成鸟笼价值就是竹子的十几倍，没谁 说不合理。 食品公司香蕉过磅发售每斤就赚一毛三，农民种两年才拿两毛，名人说存在就是合理。 商场家电柜台有性能很好的半导体收音机，这是结婚必备价钱五十二块一台，比县商场便宜几块，李国志买了一台。梁珍想着自已结婚电视已经登陆，就没买它了。 下午，梁珍和李国志去财务科结账，上午已经认识了工作人员，熟面就好办事，业务科长在过磅单上签了字，财会科长拿 出合同订单签字，会计就可以结算开汇票。 拿 上了汇票，梁珍邀请总经理、副总经理、科长和有关人员，到万源酒店共进晚餐。 伍湘云在小餐厅安排了两桌，一桌是领导干部，一桌是普通人员。 席间梁珍和李国志轮番给领导敬酒，酒酣耳热之时提出再次提供香蕉。 领导已经接到销售网点报告，繁华地段12个商场 500公斤香蕉已经售空，要求明天进货700公斤。可能等不到六一香蕉就全部售空，这次进货达到零损耗。 榆州香蕉质量特级，稳赚不赔，再进货当然没问题，总经理同意让业务科财会科订合同。 梁珍抽空到普通桌敬酒，这些人都跟生意成功顺利有关系，是朋友就不能怠慢。 “叔叔阿姨，帅哥靓女，十分对不起，怠慢各位了，我自罚一杯赔罪！再敬各位一杯，祝愿各位事业蒸蒸日上，商场 顺利情场得意，心想事成，万事胜意！” 张小娟笑谑说：“小帅哥，好话都让你说完了，真是个马屁精呢，到那边还有好话说吗？” 大家嘻嘻哈哈笑起来，谁都知道照顾好领导是首要的，能来这边一下就算有礼了。 梁珍并不尴尬笑道：“张阿姨，好话当然要说给朋友听嘛，这不叫马屁叫友谊哦！” 伍湘云安排的酒宴档次较高又不很贵，领导吃得趣味盎然，朋友吃得兴致勃勃皆大欢喜。 送走了客人，梁珍回到酒店房间，马上泡个热水澡，这几天颠箥 没睡好，今天各处应酬也够疲劳了。躺在澡盆里闭上眼睛，懒洋洋的享受热水把疲劳冲涮掉。 美美的睡了一个晚上，起来梳洗过叫上司机到餐厅吃早餐，说明需要到公司签合同和订单后才回家。司机就到货运站看看有没有回头货。 梁珍和李国志到公司谈合同，昨晚酒宴上的事他们都清楚，合同按上次的填写就行，不用再费唇舌，没多久合同订单就办好，领导签字单位盖章就办妥。 李国志算了一下账，总货款21892元，香蕉货款8420元，运费1650元 昨晚宴会花了612元，估计四人食宿费需要600多元。利润约一万元左右。 效益相当可观跑一次就相当于香蕉园全年收入，等于青年队每人赚了400元！ “九哥，如果一年能跑三次，青年队就都成小富翁啦！” “哥们，贩运的高利润 是建立在信息不通销售渠道不畅的基础上，如果谁都 可以自由贩运，我们就不是独家生意，香蕉收购价就不是两毛，而是三毛五甚至更高啦！” 李国志点点头说：“九哥，你意思是说，这是暂时现象，渠道一通高利润就没有了？” “没错，哥们，你脑瓜子还不错，所以，去年我不惜分给李甲宏30%利润开创这条路。” “是呀，九哥，李甲宏动动嘴皮子就拿30%队员多数想不通，觉得是他坑我们。” 梁珍摇摇头苦笑，李甲宏是坑青年队，或者说是剥削，但是，他如果他一身正气不愿坑不愿剥削，那青年队不但捞不到贩运利润 ，连香蕉都卖不出去！愿不愿被坑呢？ “哥们，社会科学的道理很复杂，地主剥削农民罪大恶极，但是没有地主最初剥削就都是奴隶没有农民，资 本家剥削工人罪不可恕，但是没有资本家工人阶级也不存在！” “哥们，虽然人人痛恨剥削，在某种情况下还是要请他来剥削自已的！” “九哥，我明白了，如果李甲宏不愿意剥削我们，我们的香蕉就很难销出去，被迫降价竞争。李甲宏愿意剥削我们，香蕉就卖得好价钱，还捞上一笔贩运利润！” 梁珍微笑点点头，孺子可教一点就明白，去年，如果没有李甲宏带着走这销售渠道，今年就不懂走江城的路子！只有在零售市场 上混战求生存了。 “哥们，我为什么要在高档酒店，花大钱宴请公司领导和有关人员？我不心痛钱吗？我们跟他们非亲非故，没有感情基础，为了保持关系只有用酒肉拢络明白吗？” “明白了，九哥，你这样做不是为自已享受，是为了开拓销售渠道，为了生意顺利！” “哥们，做生意必须了解行情，开价也是一门学问，过低是外行过高没诚意，为什么我跟总经理谈开价五毛五一斤，因为摊贩愿出五毛收购！以后懂得怎样走生意了吧？” 司机在货运站接到十吨回头货，酒店房费太贵，决定退房启程回家。 第一百四十二章：市场开始变了 梁珍和李国志回到云龙庄，跟青年队说了出货情况，这次出货 顺利，但是出货费用比去年出货高了很多。出货价格提高了一毛二，折算下来还是赚了一万多块。 好在这一万多块都是自已 的，不用分给别人利润 了。 队员听了笑逐颜开喜出望外，有了这一万多元砖厂生产、发工资都 没问题啦！ 有一个好消息，江城公司愿意我们提供香蕉，合同订单已经拿 回来了。 哗！还有合同订单！今年香蕉销售可以高枕无忧啦！更重要的是开通了这条销售渠道，这就意味着香蕉再无后顾之忧，而且携带着销售大队香蕉赚大钱！ 彭治国报告一个消息，地市蔬菜公司打电话到县蔬菜公司，责问今年为啥不送香蕉了?李甲宏以公司名义贩运香蕉暴光没法抵赖。公司正式市上收购香蕉往地市送了。 李甲宏承认帮助青年队发送香蕉到地市，没有承认收好处，货款都是打到青年队户头的。 这点地市公司已经证实，李甲宏收没收好处需要青 年队出证明。 梁珍认为这是好事，无论是公司还是个人，开通一条销售渠道，就减轻零售市场 竞争，香蕉价格就可能上扬，蕉农就普遍获利，对发展经济大有好处！ 事实也是这样，县公司开磅收购香蕉，每斤一毛八，大队把那些顶花蕉、瘦蕉都送去收购，一下子收了十万斤，市场立即改观。六一节前送了五万斤去地市公司。 地市公司打电话到经贸委斥责李甲宏，调职未遂消极工作，不送香蕉，送就送劣质的摆脸色，地市经委很不满意，为啥都送三级香蕉？去年的特级香蕉送去哪儿了？ 李甲宏被停职审查，这些跟他没关系，斥责其实是现在的领导，县公司领导有苦难言，他对业务不熟悉，不知道特级香蕉去了那儿。这事又抹不下面子请教 李甲宏。 县公司收购突然停止，糟糕的是这三级香蕉不敢再送地市了，它送那儿呢？五万斤啊！ 市场 网点降价销售一天百多斤，解决不了问题，县经贸委也觉得这是头痛问题。 有人提议让李甲宏出来工作，这是他惹的事，叫他解决问题。 这或者是有效的措施，李甲宏解除审查负责处理辣手问题。 李甲宏首先要处理这黄熟香蕉，否则很快腐烂。时间刻不容缓，他连夜拉了三万斤去地市，清晨以每斤两毛二批发给摊贩，虽然六一已过居民购买愿望还有，重要的是便宜！ 李甲宏趁机联系了熟人朋友，临桂县蔬菜公司经理，和富阳县蔬菜公司经理，他们可以销售香蕉。当天晚上李甲宏赶回榆州，马上装车赶赴临桂和富阳。 李甲宏迅速处理了辣手的香蕉，没有亏本，表现了他的能力姜还是老的辣！ 处理了积压香蕉，经贸 委和蔬菜公司都松了口气，剩下问题是找特级香蕉，特级香蕉就是青年队香蕉，李甲宏急忙赶到云龙庄找梁珍。 “呦！李经理，多时不见，今天有空到我青年队来了？” “喂，你小子装什么蒜？我落难你不知道吗？阴阳怪气的没点同情心！”李甲宏嗔怪说。 梁珍瘪瘪嘴说：“李经理，你不过有些经济问题，我被举报三反分子走资本主义道路！” “哗！那你的头大帽子更大，我们是难兄难弟哦！是谁把你捞出来了？” “是我自已跳出来了，李经理，你审查通过没事了吗？” 李甲宏心里还有气很不高兴的说：“审查个鸟！那臭小子闯了祸，火烧眉毛叫我灭火呢！” 梁珍笑道：“火烧眉毛不得已请你出山？那火灭掉了吗？没烧到你的手指吧？” “当然灭掉了，他们焦头烂额在我不过小菜一碟！那能烧到手指呢？” 对李甲宏的牛皮，梁珍只是笑一笑，有长途运销的资格，推销几万斤香蕉自然不难。 “李经理，出山灭火已经告捷，那就稳住 你自已，今天找我有啥事吗？” “梁老弟，今年香蕉该 成熟了吧？我们继续合作怎样？” “李经理，我的香蕉已经卖掉了，县公司不是大量收购香蕉吗市场上香蕉多着呢！” 卖掉了？李甲宏狐疑的望着梁珍，他没有出手，公司的笨蛋也没找青年队，是谁呢？ “梁老弟，卖掉了不可能吧？公司的笨蛋瞧不起你，地市公司也没收到你的香蕉呀？” “李经理，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香蕉自已 又吃不完，不卖掉干啥用呢？” 李甲宏看向香蕉园，茂密的蕉林已经稀疏，砍伐的香蕉老树狼籍在地上，真是卖掉啦！ “恭喜梁老弟左右逢源呀，查三反没拱动你，马上又找到大树根，鸟枪换炮啦！” 梁珍笑道：“彼此彼此，李经理，重出江湖正是叱咤风云之时，可喜可贺呢！” 李甲宏想，地市这条渠道自已牢牢掌握着，既然不讲投机倒把不排斥资本主义，那就放开手脚干，虽然挣的钱是公家的，财大就气粗，那些阿猫阿狗就不敢乱伸爪子！ 青年队是靠不住了，这小子是没资格销货的，他钻了什么空子呢？ 好香蕉不止他一家，用不着靠他屁股拉尿！ 李甲宏马上到市场下令收香蕉，让业务股长严把质量关，只收好香蕉，赖的一个也不要！ 市场上分流了十几万斤香蕉，零售摊点少了七八个，零售价马上回升两毛五。 几亩地的小香蕉园就自已零 售，刚出货的香蕉园没有成熟的，蔬菜公司收购很冷清。 下江的香蕉园最大有六十亩地，有十个零售摊点，李甲宏找到江广明，要求他提供一万斤优质香蕉。江广明刚给了梁珍一万六千斤，梁珍打过招呼过些天还要出货。 梁珍的收购价是两毛，而且有着友好的关系，县公司收购价一毛八自然不考虑出售。 李甲宏十分困惑，以前拦街塞巷到处是香蕉，说声收购就有很多人围上来，现在上门收购倒收不上了！自已才被 审查两三个月天就变了？ 李甲宏四天才收上一万斤香蕉，急急忙忙给地市公司送去，给领导赔礼道歉。 第一百四十三章：小辣椒咆哮了 罗大头因强干被 抓进公安局，消息很快传遍清湾乡各村，他捆人打人结怨很多，又是花蝴蝶各村都有被 他欺负的女人，他进公安局大多数人幸灾乐祸拍手称快。 小辣椒罗余青鼓动受害人举报他，初时受害人有顾虑怕报复，后来看没人捞他出不来了，压抑的仇恨被 小辣椒激发起来，就有五人写了被罗大头强干的控诉信。 这些年罗大头横行霸道，侵犯伤害妇女的举报书上，有七名妇女签字写了证词。 小辣椒把控诉书举报书送到了公安局，要求严惩罪犯保护妇女不再受伤害。 罗大头对这些指控一律否认，认为这是借苏家事件栽脏陷害打击报复。 身为干部大白天入室强干，情节恶劣影响极坏，公安局决定派调查组到村庄调查，邀请检察 院也派员参加，这样调查材料更真实客观。 调查组先到了清湾公社，邓明听说罗庆慈白天入室强干，被 群众当场 抓获就很生气，干部中时有谈论他风流事的，以为是青年人打情骂俏有时玩过火，没想到竟是大色狼！ 邓明表示公社支持公安依法办案，不袒护他犯罪事实。 公社一般干部都对罗庆慈没好感，他好色调戏妇女，做出轨的事就不是空穴来风。 调查组到了云龙庄，梁珍没有发言，梁婉莲以妇联的身份，列举了一份罗庆慈侵犯本村妇女的名单，并且带调查组到几个受害妇女的家听她们的证词。 罗家的势力已经土崩瓦解，受害人没了顾忌，都愿意色狼进劳改队出一口怨气。 调查组的调查结果跟控诉信、举报信部分重叠吻合，证明材料真实不是诬陷。 公安把案子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庭审罗庆慈一律否认，但是人证物证旁证都 有否认无效，加上现场抓获强干，坐实是一个穷凶恶极侵犯多名妇女的色狼！ 法院判处罗庆慈有期徒刑12年，他被抓就希望有人捞他出去，结果大失所望！ 小辣椒办成了指控罗大头，证实他犯罪大事，找小九谈婚论嫁，正好梁珍去了江城没见到人，江城回来又送香蕉，一直没见 到。这天星期天，一早到了梁珍家。 吴世兰到自留地去了，小辣椒直奔梁珍卧室。 “小九，在干啥呢？知不知道，罗大头判啦！判了12年！够 他受的啦！” “是吗，罗大头判12年，那些受害妇女报仇雪恨啦！这都多亏你呀，小辣椒你真棒！” “我真棒吗？好久不见想不想我呀？来，抱抱！去江城带着谁呢？” 梁珍张开双臂小辣椒扑了进去，搂住 了他的脖子，磨蹭着他的脸撒娇。 “你当然是真棒，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肯定想你呀，来，亲一个！” “江城送香蕉好几天呢，彭惠芳还没亲够 吗？她是青年队的淑女哦！” 梁珍摊开双手笑道：“送香蕉结账的是李国志，只有淑男没有淑女，亲一个就真够啦！” 小辣椒也笑道：“没有淑女，淑男也可以充数呀，闭上眼睛看不见 不就行啦？” “很有道理哦，”梁珍嘻笑说：“等没有靓女的时候可以试试咧。” “小九，彭治国说这次香蕉提价到五毛二，江城出货赚了多少？要分线人多少利润？” 梁珍给她说了江城走货的情况，本来是去碰碰运气，我仅仅认识刘工他又不是商业系统的，他老婆介绍了商场经理认识，她引见公司总经理，没想到侥幸成功了！ 江城没有香蕉，他们需要新果品，就没有查问我有没有贩运资 格。生意就谈成了。 这次贩运赚了一万多，没有引荐人赚到的都是自已的！很爽吧？ “当然很爽！爽翻啦！”小辣椒亲了他一个：“小九，你真棒！运气好极啦！” “江城渠道 开通，我们的香蕉就不靠李甲宏了，小九，有了你青年队所向披糜！” 红颜知已这样崇拜自已，梁珍心旷神怡，拥抱着她享受着她的爱，幸福感满满。 “小九，我跟表兄的婚约解除了！我妈同意我自已选择，我自由啦！” “是吗？那祝贺你啦！小辣椒，奋斗了几年终于获得自由选 择，不容易啊！” 小辣椒神采飞扬，拥抱梁珍亲了又亲，把头贴在他胸前磨蹭，心里酥酥的小九是我的啦！ “小九，我们什么时候去登记呢？我已经跟爸妈说选择你啦！” 登记？一句话把梁珍拉回现实，他已经跟彭敏定情，那天晚上住在一起行了云雨之事！ 此后，彭敏回家就住在自已的家里，虽然没结婚已经过上夫妻生活了！ 事情已经这样，自已还有资格跟别人登记吗？这怎么跟小辣椒说呢？ 小辣椒青梅竹马长大，对自已一往情深，一直坚决反对跟表兄的婚约，为的就是做梁家媳妇。现在几年抗争几经曲折才解除了婚约，到头来却是不能登记，这打击受得了吗？ “小辣椒，你听我说，登记嘛先别忙，我们从小一起玩，你知道我脾气很坏的，而且很懒不干家务，结仇又多常常被暗算，说不定那天要出事，我会连累你啊！” “小九，这个我都 知道，我们从小一起打架怕过谁？你脾气坏从不打我！你无论出什么事我都站在你一边！一起跟他斗！说啥连累呢？” 梁珍听了这话挺感动的，她义无反顾站在自已一边这就是铁哥们红颜知已 啊！ “小辣椒，人长大是会变的，说不定心情烦燥就打你呢，如果罗家翻盘我被定三反分子那就害了你啦！你看老右派现在还妨碍子孙呢！断绝关系都不行！” “小九，夫妻打是疼骂是爱，别人打不行被 你打我愿意！你被 定三反我杀了姓罗的为你报仇！绝不像你大伯母离婚断绝关系另外嫁人！” 说到这分上，梁珍苦笑，她铁了心要跟自已过还能说啥呢？这丫头也太死心眼啦！ “小辣椒，我说真的吧，我跟彭敏已经上床了，没办法再跟你登记了。” “什么？你怎么敢跟那女汉子上床？”小辣椒咆哮起来，一拳打在梁珍的胸口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坏小九 小辣椒听梁珍说跟女汉子上了床，一下子怒火冲天，你妹的竟敢背着我跟她上床！ “坏小九！臭小九！我打死你！”小辣椒的拳头噼噼啪啪打在梁珍的身上。梁珍没有反抗任她殴打，是自已对不起她，她有充分理由打自已。 小辣椒打了一阵气喘吁吁骂道：“坏小九！说！什么时候上的女汉子？你怎么要她？！” 梁珍知道她还要迁怒彭敏，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把所有责任都揽归自已。 “阿青，就是抓罗大头那天，彭敏到我家报告打趴罗大头情况，我们喝酒庆祝成功，我喝多了，拥抱她的时候冲动起来，李家芳婚后我没有人帮助发泄，忍不住就把她上了。” 忍不住就把她上了？小辣椒知道小九很能忍，这些年无论拥抱多久，滚来滚去自已心燥难耐了，他都能忍耐不越线，跟女汉子也没少拥抱打滚，这次忍不住了？ 不对！一定是女汉子强迫他的！女汉子打趴罗大头有功，仗着有功强硬要了小九！ “坏小九！你能忍得很怎么就忍不住？是那臭不要脸的女汉子强硬要的是不是？” “不是啦，阿青，真是我自已忍不住 的，破身子时她还痛得掉眼泪呢！” “她活该！痛死她才好呢！卑鄙的东西竟敢抢在我的前面！臭不要脸没人要的破烂货！” 梁珍看她正在气头上只有顺毛捋尾巴，把她的火气慢慢降下来。 “是是，就该痛死她，这是她自已找的，谁叫她臭不要脸想干那事呢？” “就是！痛死那破烂货！”小辣椒看小九站在自已一边气平了一些：“叫她不敢要老公！” 小辣椒这想头太天真，梁珍想笑没敢笑，其实彭敏没有痛得掉泪，她 打架难免要受伤，那都没掉泪，那痛苦一小会能掉泪吗？那样说是让小辣椒心理平衡一些而已。 “是是，没错，就叫她不敢要老公，来，坐下喝杯茶，别生气，女人生气很快老的！” “坏小九，既然知道为啥要惹我生气？”小辣椒拧住 他的耳朵：“那女汉子有啥 好的？” “是没啥 好的，阿青，那不是情急了忍不住 吗，已经做了就得负责任是不是？” 小辣椒不能承认这道 理，什么做了就该负责任？偷吃的人不少谁负责任了？ “别管她，那是她自找的！干了就负责那能负那么多？你干了李家芳多少能负责吗？” 这一句噎得梁珍喘气不匀，他重生第一天就跟李家芳有关系，认为那是野草闲花。那时候双方都没想过要负责，打跑罗大头后觉得是英雄救美，干那事天经地义。 其实梁珍也想过要娶李家芳，只是老妈坚决反对，嫌弃寡妇是其一，重要是怕不能生。 “阿青，彭敏跟李家芳不同，她是黄花闺女……” 小辣椒立即打断说：“她是女汉子！什么黄花闺女，她不配！她连李家芳都不如呢！” 女汉子就连寡妇也不如？梁珍觉得这太武断了，小辣椒把女汉子贬得太低，其实，女汉子也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没有婀娜风情，温柔妩媚，汉子只是她的外表啊！ “阿青，妈妈已经接受女汉子承认她是媳妇了，是我对不起你，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小辣椒一下又冒起火来，手指戳着额头拧着他的手臂，咬牙切齿骂。 “坏小九！都是你啦，饥不择食干那女汉子！还要负什么责！坏蛋！气死我了！” “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事情搞糟了。” “不行！我不能让女汉子得呈！我要叫你妈改变主意，不要她做媳妇！” 梁珍想，小辣椒这一闹要弄得鸡飞狗跳，沸沸扬扬尽人皆知，不能让她胡闹！ “好啦！阿青，你那样妈妈要生气的！坐下来平心静气想一想，缘分自有定数，不是硬抢得来的。你跟老妈争了几年才争到自已选择，你叫我妈改变主意要多少年呢？” 小辣椒脾气发过之后也能正常思考了，自已解除婚约就是比女汉子迟了一步，苏表妹报仇雪恨成功，老妈才松口。女汉子过年时候就玩花招让男方废约了。 自已正在替苏家奔忙，送罗大头进公安局，女汉子就从容勾引小九，软硬兼施迫他生米煮 成熟饭，五叔婆看到他们都干那事了，就只好承认女汉子当媳妇了。 鬼使神差每个步骤自已都晚一步，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女汉子虽然不怎样，五叔婆认了她当媳妇就不轻易改变，老女人都很固执，说她未过门媳妇坏话会生大气。即使能劝她改变主意，恐怕女汉子连孩子都生下来啦！ 事情弄得这样糟糕，自已 心爱的男人被人抢去成了失败者，这都 是坏小九害的！ 小辣椒又一下拧紧了梁珍手臂上的肌肉：“坏小九！都 是你啦！你叫我怎么办？” “阿青，天涯何处无芳草，暗了北方有南方，好男人多着呢！” “好男人多着？他们在那儿？坏小九，你敢拿 我开涮，我打死你！” “没有啦，阿青，怎么会拿 你开涮呢？你看彭治国怎样？他脾气比我好多啦！” 彭治国？小辣椒因一心关注小九，对其他男生一律忽略，这时回想起来，彭治国也够高大威猛，是彭村打架主力之一，小辣椒随罗得才率队跟他打过。 人还算可以，能力也差不多，他管理的砖厂出了几窰好砖。只是他是女汉子家的人！ “坏小九，他是女汉子家党兄！你叫我跟他好找她家的人，我不是输了又输吗？” “哎，怎么是输了又输呢？阿青，你拿下彭治国就是她嫂子，她回娘家就得敬你呀！” 这貌似有理，嫂子当然要高于小姑，这就不能说是输了。 “小九，怎么知道彭治国他心里没有别人呢？青年队好像在比赛相亲呢！” “阿青，这你就不知道了，彭爱莲对上了罗得才，彭惠芳找上了李国志，青年队就剩下你啦！彭治国没有相亲就是在等待你呢！别让他等得不耐烦找别人哦！” 小辣椒心里一动，青年队的男人以前没人问津，现在都是香饽饽，外村女子和本村女子争夺他们呢，难道自已成唯一争不到本队男子的女人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无缘对面不相逢 六月中旬青年队香蕉都 成熟了，估算有一万五千多斤，彭村成熟香蕉有一万多斤，下江村成熟香蕉有一万多斤，算来正好是一车，梁珍决定二十一日收割香蕉。 下江和彭村已经接到通知作好了准备，梁珍又请车队周强、黄海吃喝一顿说好派车时间。 六月二十三香蕉收集完成二十四日装车，梁珍仍然叫李国志跟随结算。 罗余青的小弟罗余成，17岁了没考上高中，提过几次要求顶替姐姐到青年队上班，罗余青看青年队没有这个先例，没有答应，现在砖厂用人比较多，青年队人手不足了。 罗余成参加收割香蕉、装车赚了点钱，又跟姐姐提出这个要求，罗余青跟女汉子争夺梁珍失败，被 女汉子捷足先登，心里耿耿于怀。就想把小弟安排在青年队也好。 梁珍、李国志都去江城了，罗得才要兼管大队，青年队是彭治国在主事，罗余青就找他。 “彭兄，现在砖厂情况怎样？机器运转正常吧？” “罗姐来啦，这儿比较乱脏，请到办公室喝茶，你找九哥吗，九哥江城出货去了。” “怎么，我来就一定是找小九？我就不能找你吗？” 彭治国知道她跟九哥的关系，上学了回来青年队，不找九哥还能找谁？ “罗姐，回一趟也不容易，先找九哥不是天经地义吗？当然你要找谁都行啊！” “我知道小九不在家，所以今天就找你，怎样，不高兴吗？” “罗姐，那能呢？有靓女找来说话是莫大的荣幸，怎么会不高兴呢？” 罗余青因为有小九关系，对其他男生一律忽视，好像比较高冷，男生也就敬而远之。 她今天来是要找彭治国说事，顺便考察 他是不是跟小九说的一样。 “是吗？那有几个靓女来找过你呢？莫大荣幸的感觉怎样？晚上睡觉会梦见 她吗？” “罗姐说笑了，我一个土里去泥里滚的人，那有靓女来找我说话呢？你是第一个！” “彭兄，没靓女找不会吧？我也算靓女吗？那感觉荣幸没有呢？” 彭治国感觉小辣椒今天有些反常，以前跟她说话总是爱理不理，三句就辣你闭嘴。今天却和颜悦色，谈兴很浓的样子，说起这些挑逗的话来。 “罗姐，你当然是靓女啦！而且是云龙庄第一靓女！我现在荣幸感满满的呢！” 罗余青神秘笑道：“是吗？那我就祝你今晚做个好梦，只是在梦中遇到我别打起来哦！” 彭治国心里嘀咕，她这话什么意思？梦中遇到打起来？打起来是暗示干起来吗？ “那就谢谢罗姐的言啦！我们是青年队兄弟姐妹，怎么会打起来呢？是亲热起来吧？” “那就随你自已想啦，梦里是真情发泄的地方，是爱是恨会表现出来哦！” 彭治国似有所悟，笑呵呵说：“谢罗姐指教，我今晚就试试看梦到什么好事。” “彭兄，青年队媒婆踏破家里门槛了，大家都在热热闹闹相亲，你为啥没相亲呢？” “罗姐，没有梧桐树凤凰不飞来，香蕉树上来的都是什么鸟呢？” “彭兄，没有香蕉树的时候，连麻雀也不愿飞来，倒是有了香蕉树人才成了香饽饽！当然她们是冲着香蕉财来的，来享香蕉福，社会风气是这样很难改变哦！” “罗姐，难道就没有愿意一起种香蕉树，才一起享香蕉福的人吗？” 罗余青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呢，他没有炫耀香蕉福以此挑选 颜如玉，倒是希望有一个只在乎人而忽略香蕉福的人。小九倒是很了解他呢！ “彭兄 这样的人肯定也有，青年队几个姐妹都是，外村人也可能有，只是难遇到罢了。” “罗姐说的是，都 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罗姐相信吗？” “这话有一定道理，彭兄，缘分有时候需要争取的，对面不相逢也可以变相逢呀？” 彭治国心里琢磨，她这话啥意思？好像是有所指，自已跟她就好像对面不相逢啊？ 她跟敏姐争夺九哥，两年来剑拔弩张，她跟九哥是发小，无话不谈，敏姐跟九哥是同学，共同发起青年队，有共同志趣和目标，互相支持相得益彰，占据上风。 九哥选择敏姐的可能性很大，罗姐落选难免，这是不是自已跟她的缘分呢？ “罗姐说得有理，缘分也是需要争取的，梁友宜原来跟李家芳也是没交往不相逢的，那天李家芳到砖厂一席谈他就争取到了缘分，最终成了夫妻！” “没错，他们最先结婚了，而且有了儿子，以前传说李家芳不能生，好些人不愿接受她，缘分所到，孩子也生出来了，一家人和和美美，这就是天赐良缘！” “是呀，居家过日子和和美美最幸福，彭爱云也结婚了，挑了个最俊俏老婆，他家兄弟三个一个小妹，蜜月才过就要求彭爱云工资 交给她不给父母，这就吵起来啦！” 罗余青听了这话就觉得恶心，这样的大家庭，不齐心协力搞好生产那有好日子过？ “彭爱云就是个怂货！吃家里的饭工资给老婆，还像个男子汉吗？” “现在还闹分家呢，媳妇漂亮没啥 用，心术不正就家无宁日！罗姐，你说是不是呀？” “是呀，她就是冲着享香蕉福来的！女汉子不是挺厉害的吗？咋不扇那婆娘耳刮子？” 彭治国摇摇头，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婆 媳吵架又怎么好说谁是谁非呢？ “罗姐，你真是疾恶如仇呢，你为申张正义把罗大头送进公安局，我佩服得很咧！” “他是人渣，送公安局是必须的！好啦，我找你有个事还没说呢！” “罗姐，那是什么事？那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定帮你办！” 有个男生为了自已敢上刀山下火海，罗余青听了很受用，这脾气就很像小九，是个爷们！ “彭兄，不要上刀山下火海，我小弟闲在家里要顶替我上班，让他锻炼锻炼也好，免得打架闹事让爸妈生气，你看安排他干啥好？” “罗姐，这没问题，砖厂需要搬坯工，厂里纪律很严格，小弟让我管你放心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彭大山 李甲宏解除审查出来工作，解决了蔬菜公司劣质香蕉危机，给地市公司送了批香蕉，虽不是特级也可算是一级。他解释说，今年气候不好长不出特级香蕉了。 蔬菜公司把住了收购质量关，一星期或十天一批给地市公司送香蕉，这样收购没有积压，地市销售也没有滞销。榆州零售市场压力大大减轻，蕉农看到了红火的希望。 香蕉只要能卖出去，收益还是超过种粮也超过种其他作物的。于是有人大胆扩种香蕉。 彭大山女儿、侄儿都在青年队，梁珍两毛钱收购香蕉是比市场高，但是他销货的利润比香蕉本钱还高。这是发家致富的捷径，他在地市也有熟人，就跃跃欲试。 不幸元月份一个伟人去世，另一个伟人离职，引发了清队运动风声紧张，不敢轻举妄动。 这清队本来不涉及乡村，村里谁 是什么人一目了然，但是运动就有人趁机找事。 果然，罗家人就举报了梁珍，那罪名大得吓人，三反分子，复僻资本主义。 按过去的经验，谁被戴上三反的帽子，那跳进黄河洗不清，不死都 要脱层皮。 彭大山想，梁珍小子要倒大霉了，这种事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大人物都没办法，小虾米就更不用说，最好的结果是免予追究回家当农民。 如果罗庆天上台，青年队必举步维艰，慢慢的就黄掉了，这香蕉事业就日薄西山。 香蕉已经开花，今年销售梁珍可能靠不住 了，彭大山街上碰到李甲宏，问了今年推销计划怎样？李说风声紧，抓走资派还在走呢，最好悄悄的别惹 事。 没几天李甲宏就被停职审查了，调查他假公济私贩运香蕉，收取好处费。 梁珍被叫去公社问话，这小子逢凶化吉，没有被扣押，倒是争取到一场当堂对质。 这小子牛皮烘烘，口若悬河善于唇枪舌剑，把罗家兄弟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一场大难被 他搅得烟消云散躲过了这一劫。他有自知之明急流勇退，只是没退掉。 彭大山看罗庆天兄弟举报梁珍三反，复僻资 本主义失败，云龙庄新开的香蕉园没有被 取缔，梁珍毫发无损仍然当主任。觉得这运动可能虎头蛇尾，还有机可乘。 云龙庄能够水田扩种香蕉，彭村当然也能，现在香蕉可以长途贩运，不怕卖不动。如果贩运不受限制，那就是财源滚滚而来！梁珍小子会钻空子跟着他没错！ 彭大山在沿江水田扩种了十五亩香蕉，面积超过青年队也超过云龙庄，是仅次于下江的香蕉大户。在清湾公社就是老大，没人敢小瞧彭村啦！ 七一过后学校也放暑假了，彭敏回到家里，看到队上扩种了香蕉，山坡建了果园种上了桃树、梨树和荔枝树苗。老爸思想开窍了？以前建议他开果园是连连 摇头的。 “老爸，进步很快呀，水田扩种香蕉，山坡建果园，甩掉后进，走在全县的前面啦！” “你以为老爸很没用吗？以前落后是不敢进步，怕枪打出头鸟，落在后面就高枕无忧！” “很有道理呀，老爸，现在就不怕枪打出头鸟啦？” 彭大山哈哈笑道：“现在呀，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挡着，反正砸不到我头上嘛！” 彭敏心里好笑，农民的精明就是这样，有危险的好事看风使舵，不争第一跟在别人后面，好处均沾遇难撒手，不担责任没有风险。 “老爸，这高个子够不够高，能挡着塌下来的天吗？能保证砸不到你头上吗？” “应该 能吧，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天不塌还捅个窟窿呢，在他的后面就砸不着自已！” “哇耶！老爸找到一个防空洞高枕无忧哩，这高个子是谁呀？” 彭大山呵呵笑道：“那还能有谁？不就是你们青年队的傻大个吗？” 阿珍？彭敏心里一紧，他怎么当起为人挡箭的傻大个了？ “老爸，阿珍又做什么了？扩种香蕉发展多种经营不是为村民富裕吗，怎么是傻大个？” “丫头，他为村民富裕不假，只是不审时度势去干，运动的矛头就都对准他不傻吗？” 彭敏不赞同这观点，审时度势 是必须的，可以提高成功可能性，但敢为天下先不是傻！ “老爸，如果谁都等待别人先做，然后跟风，事情不是永远没开始吗？” “丫头，不用担这个心，无论什么事都有人冒险去做，不会没有开始只是晚一些！” 彭敏讪笑说：“老爸，没有青年队开荒种香蕉，你等待谁冒险去做呢？” 彭大山被噎一下很不高兴说：“你们不是遇到贵人，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说啥 呢？” 彭敏觉得这话题让老爸面子下不去，就把话题岔开。 “老爸，你水田扩种香蕉是跟云龙庄吧？这山坡建果园这点子是阿珍出的吧？” “扯淡！水田种香蕉需要跟云龙庄吗？梁九那小子有点小聪明，别以为啥 好事都是他的功劳！我种果树他还没出世呢，这需要他出点子吗？” 彭敏听老爸贬低她的阿珍，心里很不高兴，什么有点小聪 明，不是阿珍有大智慧撑起青年队，赢得试验田胜利，你现在还得吃木薯粥！吃返销粮！ “老爸，阿珍不是小聪明是大智慧大聪明！没有青年队成功就没有香蕉，没有试验田成功现在还吃木薯粥，阿珍不打通销售渠道，香蕉就卖不出去！这是小聪明吗？” “那又怎样？他办不成这些事就连小聪明也没有！你是怎么了，说到他就激动！” “老爸，他是我爱人！那有老丈人背后贬低女婿的？” “什么女婿？我同意了吗？还没过门呢就护起他来了！眼里还有爸妈吗？” 老爸这样斥责，彭 敏急了，这不是实话实说一句吗，怎么反应这样大呢？ “老爸，不是那样的，我跟阿珍好这些年，不是一直等待你们同意吗？春节退亲了不是说可以考虑阿珍了吗，怎么又不承认了呢？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别折腾了好吗。” “我是说过可以考虑，没说一定就是他呀？那小子太狂不可靠！” 第一百四十七章：必须蹭了他 彭敏退了娃娃亲，老妈总觉得对不起表姐，欠着她的情。在娘家村子里看中一个丫头，联合媒婆何三姑介绍给前女婿，既然亲家做不成她的这番好意刘家也愿意领。 何三姑嘴巴涂蜜能把死鸡说话，这媒竟然做成功了，结婚那天两个大媒上宾一起聊天，知道 彭妈有个女儿上工农兵大学，职业敏感就给彭妈介绍起女婿来， 既然是大学生毕业就是干部，当然要找门当户对的，最后谈到一个后生：杨有才，他现在是城西公社供销社文书，干部编制，他有个姨夫是组织部股长，很有前途。 杨有才就在贺喜宾客中，何三姑把他找来见彭妈。 杨有才23岁，瘦高个蒜头鼻戴副眼镜有三分像知识分子，其实他并不近视，戴眼镜是装斯文。他很健谈，会说笑话逗得彭妈和何三姑很开心，当场说定放假后双方见面。 彭妈赴宴后回家，给彭大山说了这事，杨有才是干部家在城里，有组织部股长做靠山。 这条件相当好打着灯笼也难找！这真是天赐良缘，彭大山觉得女儿就该配这样的人！ 梁九虽然很优秀，挣钱超过干部，毕竟他是农民！挣钱虽多那不是皇粮！说没就没了。 彭敏暑假回家，彭妈还来不及说这事，彭敏就跟老爸发生了冲突。 彭 妈拉女儿到一边，跟她说了杨有才的情况，让她准备相亲跟杨有才见面。 彭敏就没想过要跟谁相亲，她有阿珍就心满意足，不需要另外什么人。 “妈妈！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还相什么亲？你老糊涂了吗？我不去见他！” “阿敏！杨家都是工人干部，条件这样好，所有女子都梦寐以求，你倒不喜欢吃傻了吗？” “那就让她们去求好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不稀罕他！” 彭妈喝道：“不行！你那男朋友我不同意！你爸也不同意！必须蹭了他！” 彭敏想必须顶住，不能妥胁，不能开这个头，否则赶走姓羊的会来姓牛的姓马的！ “老妈，处朋友的是我不是你们，我觉得他最好了，你们凭啥 不同意？” “凭啥？就凭我们是你爸妈！我吃的盐比你吃饭多！你觉得好是吃了他迷魂汤不算数！” 彭 敏抗议：“老妈，鞋子合不合适脚最知道，你吃盐再多，看鞋子就知合适吗？” “我从小给你做鞋，怎么不知道啥 鞋合适你？叫你相亲不是为你好吗！” “老妈，那是为你好，觉得人家是干部家庭做亲家很有面子，根本不管我合不合适！” 彭妈看女儿说一句顶一句，没有一点商量的样子，火气就上来了。 “死丫头片子！反了你了！干部家庭我很有面子，你丢面子吗？人家当文书你能当啥 ？” “老妈，我以后当的要比他大！我是大学生他是高中生我瞧不起他不行吗？” “臭丫头！呕死我了，你那野鸡大学能不能分配都难说，返回原单位就是农民！人家当文书辱没你了吗？人家没瞧不起你，你倒瞧不起人家！得瑟个啥！” 彭敏明白跟爸妈很难讲理，他们脑子那套观念跟自已观点格格不入，说服他们难如登天。 “我就是有资格得瑟！赶明儿恢复高考，我考个正经大学给你看！有本事叫他也考哦！” “恢复高考？臭丫头，谁告诉你要恢复高考了？” 彭敏趁她惊愕瞬间转身就走，一路小跑去青年队，她要找阿珍商量对策。 梁珍从江城走货回来，李国志和彭惠芳信用社对好账，付清了下江村和彭村货款，正跟青年队骨干分析市场行情商议下一次走货。 青年队香蕉已经销售一空，云龙庄和彭村香蕉没有成熟，下江成熟香蕉最多一万斤，是不是再次走货？现在走货时机很好，价格也高，以后恐怕没有这样好的机会。 罗得才、彭治国认为时机不可失，能捞一把就先捞一把，不能等待云龙庄香蕉成熟，那要等待一个多月。如果那时候不能走货了再想办法。 如果决定接着走货就需要收购外村或市场香蕉，县蔬菜公司正在收购，可能有冲突。 人家是正儿八经运销单位，自已是偷偷摸摸的，说起话来就没法硬气。 梁珍想了个办法避免冲突，不在市场收购，找香蕉大户谈，把收购价提高到两毛二，让他把优质香蕉送到青年队来。队员认为办法可行，不在市场见面那就没有冲突。 现在香蕉行情看好，正准备提高收购价格，这优质价高就 有了理由。剌激提高质量。 最大的香蕉户就是下江村，这是老客户说一声就行，江广明介绍了东冲村陆成福。 陆成福有十八亩香蕉园正有一批成熟香蕉，可能有两万斤。 江广明带梁珍、李国志去了东冲村，陆成福一见如故非常愿意跟青年队搭上关系，别说高价收购，就是一样的价钱也愿意卖给青年队！当即留客人喝酒相谈甚欢。 下午梁珍从东冲回来，彭敏等待在家里帮吴世兰做红薯干，把煮熟去皮红薯切条晒干。 “阿敏，放假了吧，来多久了？到屋里坐喝茶。” “阿珍，到那儿去了现在才回家？我来好久了，没见到你。” “哦，我和李国志去下江看香蕉，江广明介绍东冲有香蕉，又一起去了东冲见陆成福。” 彭敏知道青年队香蕉已经售空，再走货就需要收购外村香蕉，不是自产自销是真正的贩运了。江广明跟青年队的关系密切，又是最大香蕉户，自然跟他商量收购。 “阿珍，这次走货情况怎样？路上盘查严不严？货款都到账了吗？” “阿敏，情况还算顺利，货款也到账了。学校方面有什么消息吗？这政治空气有些不对劲，批林批孔有弦外之音，可能有变故发生，你感觉到了吗？” 彭敏学校里也不可能安静上课，批林批孔的漫画到处都 是，当然感觉到了。 “阿珍，批林批孔明眼人都看出来另有玄机，不说他了，阿珍我们有麻烦，火烧眉毛啦！” “阿敏，我们有麻烦了？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阿珍，有媒婆 介绍了一个对象，爸妈要我去相亲，我怎么办？” 第一百四十八章：麻雀和雄鷹 彭敏说麻烦火烧眉毛，梁珍也觉得很严重，杨有才是干部家庭，本身是干部，这是农民需 要仰视的存在，是所有农村丫头都可望不可及的人选，彭家当然也不例外！ 即使彭敏是大学生比农村丫头高一截，要找上这样条件的男朋友也不容易。 彭家果断跳槽抢占这高枝是可以理解的，条件明摆着鱼跟熊掌 该选择谁？ 梁珍不怪彭妈无情，是自已还没有足够 优秀，所以被淘汰了。 彭妈十分清楚这是最香的香饽饽，只要松手就有许多人争要。偏偏这死丫头鬼迷心窍看不上，一心迷着那梁九不放，不屑一顾不愿意相亲，气死人了！ 彭敏找梁珍商量怎样对付老爸老妈逼迫去相亲，梁珍认为跟爸妈暴吵拒绝相亲，有可能搅黄这相亲，但是，对爸妈的伤害很大，他们忡憬的美满婚配破产，全因女儿不孝。 以后无论怎样弥补，爸妈也很难忘怀这裂缝，这是两败俱伤的下策。 那么对付的上策是啥呢？梁珍认为，对付的上策是让男方看配不上自已，中策是男方看不上自已，中断相亲另选别人。这样爸妈只有遗憾没有怨恨，家庭关系就不受伤了。 这设想很好，杨有才本来条件就好，他另选淑女无话可说。 梁珍在彭敏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阵，彭敏豁然开朗，抱住他亲了又亲，觉 得自已所爱的人不但高大威猛，而且是智多星，多少难题他都一一破解，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他是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的好汉，杨有才跟他比简直是麻雀和雄鷹，瞎子都知道选择谁！ “阿珍，你真棒极了，一肚子都是点子，智多星当之无愧！战争年代能当司令！” 梁珍把她抱到大腿上温存：“别这样说，小虾米想当司令，三反罪名就落实啦！” “不就是私下说一句吗，看你怕的，被举报一次踩到缆绳都是蛇啦！” “哎，小心谨慎不是怕，在告密年代少说为佳，吹牛会害了自已，傻大个比智多星保险！” 彭敏在他怀里磨蹭撒娇：“那你既是傻大个又是智多星，这就揪不住你的辫子啦！” 梁珍呵呵笑道：“该做傻大个就是傻大个，必须是智多星就做智多星！” 彭敏春心勃发：“阿珍，我们要上孩子，爸妈以后就不动相亲心思了怎样？” “那不好，你还在上学呢，而且高考就要快来了，有孩子宏图要泡汤的！” 彭敏觉得他事事都为自已着想，真是个知心郎啊！抱紧了他：“爱死你了，来吧！” 彭敏回到家里，爸妈知道她去青年队肯定找梁九，正商议了办法一定要迫她就范。 彭大山黑着脸，含着长烟筒叭哒叭哒抽烟，彭妈凶声凶气的发飙。 “跑那去了？刚刚回家就跑，半天不回家！你就这样讨厌这个家吗？” “妈妈说那去了，青年队去了一会，这不回来了吗，怎么说我讨厌这个家了？” “是找那梁九了吧，他给你灌啥迷魂汤了？是不是合谋着跟我作对呢？” 彭敏摇摇头说：“妈妈，看你说的，阿珍正人君子做事光明磊落，为青年队赚几万块自已不多要一分，收香蕉主动给村民加价，这样的人怎么会灌迷魂汤做卑鄙的事呢？” 彭妈显然不相信：“没灌迷魂汤？那他跟你说了什么？” “阿珍说，父母无论做啥都 是为了子女好，没有诚心害子女的，要体谅爸妈的难处。” 彭妈想，这梁九知道父母心呀，虽然没被看好，也没有恼怒趁机挑拨离间，这心地还可以。看来他自愧不如准备退出了，以他现在情况，一说相亲有几十人排队等 待呢！ “这就对了，梁九算是明白人，强扭的瓜不甜是吧，那愿意见杨有才啦？” “妈妈，我是不想见他，既然爸妈坚持要见面，那就见见吧，他也未必看得上农村人呢！” 彭妈说：“你不是农村人！阿敏，毕业后当干部就跟他平起平坐！不用自卑的。” 彭敏笑道：“妈妈，还没毕业呢现在还是农村人，是也不输给他！” “好！我家女儿就是有豪气！那我跟何三姑说准备见 面啦？” 彭大山坐在一边抽烟没发声，是在准备老婆弹压不住女儿的时候，突然发作武力压服女儿，烟筒就是很厉 害的武器，等于钢鞭，腿上一烟筒保管叫她跪地求饶！ 现在女儿已经通情达理，没有坚持要梁九，愿意相亲了，就没有动武的必要。 何三姑捎来话说星期天上午九点，在福来饭店见 面。让彭敏骑车来她在门口等待。 彭敏没有异议，见面那天，彭妈穿上过年的衣服，头发梳得光亮整洁像赴宴，叫彭敏穿上那高级连衣裙，辫子好好打一下，戴上那漂亮发结。 彭敏说不用，相亲看的是人又不是衣服，就穿学生装，天然去雕饰最好！ 到了福来饭店，何三姑和杨有才都等待在门口，两人目光一对，心中估量对方。 何三姑笑盈盈的介绍说：“帅哥，这位是大学生彭敏，靓女，这位是文书杨有才！” 杨有才伸出右手：“很高兴认识你彭 同学，我们同在小城榆州却相见不相识，幸而还没发生误会，以至大水冲了龙王庙哦！” 彭敏握住他的手，稍一用力他脸上就皱了起来，彭敏微笑继续加大力度，他吡牙裂嘴脸也扭曲起来，强忍着没有叫出声，彭 敏松手，他的手指都 粘连在一起了。 “杨帅哥，今天幸会，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感觉怎样？” 杨有才捧着右手吹气，心里骂娘，什么大学生，简直就是野丫头！见面就给下马威！ “彭同学，你学的是体育系吗？准备做橄榄球员，还是拳击运动员呢？” “我学的是文科，体育只是业余，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帅哥喜欢诗吗？” 杨有才尴尬，他关心的只向上爬：“彭同学高中时没教这些吧？大家都 关心政治。” “彭同学靖上二楼，三姑，彭伯母请上二楼雅座！” 二楼雅座杨有才爸妈笑嘻嘻的站起请客人落座，打量着彭家母女估算有多大分量。 第一百四十九章：女汉子相亲 二楼上是茶座，服务员送上一壶茉莉茶、一盘炒粉，一盘糖糕、一盘点心，一盘卷馅粉，一盘烧麦、一盘芋头糕。杨有才给每人斟了杯茶，介绍爸妈认识客人。 这些食品都是榆州名小吃，糖糕是黄白分层的甜味各不相同，卷馅粉里卷着肉丁炒豆角，炒花生炒黄豆研碎的粗粉，吃起来风味独特，点心就是个芯术品！ 杨叔是老高中生在农机局当会计，杨嫂是售货员。看彭妈有点居高临下，为了表现家庭的高素质，不是普通人家，他要考考大学生。 “小彭，大学里都 教什么课？你学的是啥课呢？” “伯父，工农兵大学有些杂乱，学生水平悬殊，有的在补文化课，有的在教植物学、土壤植保学，也教农机主要讲柴油机和拖拉机。学生可以自由选 学。” “哦，这课很实际呀，学成在农技系统大有作为呢，小彭，你选 学啥 呢？” “伯父，凡是有用的我都 选学，这边听课完又到那边听，兼收并蓄以备不时之需。” 杨叔摇摇头啧啧嘴，不以为然，好学精神可嘉，学得太多就难以专这就不可取了。 “小彭，这边听课完又到那边听，恐怕两边都听不全，如伸开五指抓东西啥也抓不住哦！” “伯父，抓东西是必须收拢五指才行，弹钢琴就必须张开手指，大学此时还难以言专，其实只是讲授基础知识，知道原理就行。” “这话是有一定道理，小彭，上大学不是仅仅学习基础知识吧？更进一步呢？” 彭敏轻松微笑说：“伯父，更进一步是学习目标问题，彼如农机，学制造 就必须熟悉农机零件功能，材料学绘图学，如果仅学驾驶修理，熟悉零部件就行。” 杨有才笑着插嘴说：“彭同学，那你的进一步学习目标是什么呢？” 彭敏看了他一眼说：“我进一步目标是教育，做个人类灵魂建筑师。” 杨有才惊讶的望着她，什么人类灵魂建筑师？不就是教书匠吗？那是糟糕的臭老九！ “彭同学，你怎么会有这想法？所有的同学都想法进政府机关，当老师是臭老九呀？” 茶点差不多吃完了，长辈就到餐厅尽头拉家常，让两个青年人方便谈话。 “帅哥，国家兴盛强大仰仗人才，人才培养靠教 育，我们的教育质量很差，把老师指为臭老九是严重失误，没有老师你就是文盲，一个国家都是文盲不悲哀吗？” “彭同学，言过其实了吧？我国教 育很强大，稍大的村都有中小学，公社有高中，所有青少年都受教育，别的国家望尘莫及！你这论调很危险哦！” 彭敏摇摇头，有些人就是视而不见，学校是很多，老师是臭老九能教出什么好学生来？ “帅哥，学校是很多，青少年都入学不假，你读了十几年书，除了识些字懂加减乘除学到了什么？写篇年终报告都很吃力吧？” 这话戳到杨有才的痛处，文书不好当，写个东西很费劲，常常要请教老爸写几遍才行。 “彭同学，彼此彼此，大家不都这样吗？当领导不需要会写文章，善于领会上级意图能说会道就行，能进步能升职那就是人才！个人目标就是争取当领导步步高升！” “是吗，雄心壮志呀，如果无德无才当上领导又能做出啥成绩来？如果当不上领导呢？” “有没有成绩上级说了算，努力追求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肯定能当上的！” 彭 敏深沉笑道：“那就祝贺你高升了，有条升官捷径就是找领导女儿结婚你没考虑？” 这个杨有才当然考虑了，只是运气不佳找了三个都碰钉，最后一个讥笑他说，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去找个村姑生儿育女吧。这让他心里很受伤。 “哎，进步要靠自已，官小姐不敬父母不做家务要当菩萨供着，找她不倒霉吗？” “帅哥，为实 现当领导的目标那就不怕牺牲，有个菩萨当保护神不是更好吗？” 杨有才被她说破心思，却不愿承认，吃不着的葡萄就该是酸的。 “彭同学，我是为当领导不择手段的人吗？我靠自已的能力，不靠保护神!” “帅哥，有这志气很好，问题是你具备了什么能力呢？” 这一下把杨有才问住了，自已具备什么能力，没问之前觉得样样都 能比谁都强，要数出来却一条也找不到了。这实在太糟糕！ 商业单位基本技能是算账，做财务报表，市场供销分析，学校时最讨厌数学了，这些自已都 不会。技术也是能力，只是自已啥技术也不会，剩下吹牛拍马了这算能力吗？ “彭同学，能力问题不好说，我跟同事关系良好，很得领导信任，进步自然就快嘛！” “帅哥，关系好也必须工作吧，彼如有一个门市部连年亏损，领导让你去清算是该破产，还是继续负债经营，你怎么办呢？清 产核资会不会？” “彭同学，算账让会计去，我只要看结果就行，国营单位赚钱亏损都是国家的不用较真。” 彭敏冷眼看他嘴脸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又野心勃勃想当官的人，跟他没啥可说了。 “彭同学，我家父母兄妹四人三个在工作，父母正在盛年，妹妹读高中了很快可参加工作。有自已的住房条件比职工宿舍好得多！你觉得可以吗？” 这样快就谈到实质问题亮出优越了？彭敏轻蔑一笑，有这多优越条件城上找不到人吗？ “帅哥，你知道彭村、云龙庄有个青年队吗？他有个香蕉园，去年投资办了红砖厂。” “听说过，有线广播吹了他好几天，有人找他要鱼要鸭蛋。” 彭敏说：“你知道青年队去年投资三万二千元办砖厂吗，今年不用投资能分红多少吗？” 杨有才并不关心什么青年队，吹得再好不也是农村一个小队吗？分红能高到那里去？ “彭同学，大队分红好的有四五毛钱一个工日，差的仅一毛几分，青年队也好不到那里吧？县砖厂经营几年都没赚钱，乡村砖厂经营就更难，贷款还不上要倒闭的。” 彭敏呵呵笑道：“孤陋寡闻！青年队不是大队，他只有二十二人，现在发二十元工资月，年终分红可以达到每人一千元！你全家工作一年也 赶不上吧？” “彭同学，吹牛的吧我不信，就算是真的也跟你无关呀？” “错！我是青年队创始人！怎么跟我无关？” 第一百五十章：彭七嫂 梁珍和李国志江城走货回来，按每斤两毛二的价钱给彭村、下江和东冲结了香蕉账。 一斤长两分钱看着微不足道，一万斤才两百块钱，但在心理 上是一个很大安慰。卖得比别人贵比别人好也是一种本事，很值得自豪。 梁珍这次走货纯是贩运，因为信誉好，又是老熟人先拿香蕉后结账，也等于没掏本钱。 这次走货也赚了一万多块，青年队资 金危机全部解决，砖窰积压两三年也不怕了。 李国志买了一台华南牌缝韧机回来，是伍湘云给他搞了张缝韧机票。这是彭村、云龙庄第一台缝韧机，李家三转一响都 具备了，这些年还没有提三转一响，这是第一家。 彭七嫂本来要把女儿嫁进城，把女儿的股份和工作都 转到儿子的名下，只是媒婆介绍的对象，不是二婚年纪大就是歪瓜裂枣不如意。彭惠芳大闹了两次没有结果。 彭七嫂怕女儿搞生米煮成熟饭，对她看管甚紧，天黑前必须回家。梁珍给彭惠芳出了个主意，趁算账故意不回家，让彭 七嫂找到队部来，然后设一个局。 彭七嫂天黑后果然找到队部来了，她推开财会室的门，却看到李国志拥抱着彭惠芳躺在床上。她马上发作找铲子就要劈人。惊动梁珍出来处理纠纷。 “打死他！别挡着，我打死这对狗男女！”彭七嫂面目狰狞怒不可竭。 梁珍叫她坐下先喝杯茶，怒火稍下去后才跟她说话。 “彭七嫂，真想打死女儿吗？按规定队员横死股份归青年队月工资也没了，你愿意吗？” “这是什么狗屁规定？梁九！他们在你眼皮底下干苟且事，你难辞其咎！股份必须给我！” “七嫂，狗屁规定也是规定，他们在谈恋爱做那事不算犯罪，你打死打伤人要坐牢就啥 也没有！先想好了再动手，以免后悔不及，我这有电话公安很快就到！” “梁九！你姑息养奸！是你纵容他们才敢做苟且事！不打他们就叫他逍遥自在不成？” 梁珍威严的说：“七嫂是你不准他们自由恋爱，他们才做苟且的事，首先是你犯了婚姻法，他们被迫犯小错误。要打他们也行，你劳改一年赔医药费，他们结婚怎样？” 彭七嫂叫喊起来：“还叫狗男女结婚？还有天理没有？” “七嫂！他们自由恋爱结婚是法律规定的权利！谁破坏阻扰都 犯法，这就是天理！” “狗屁天理！我白养那臭丫头了吗？梁九，你不能纵容他们坑我！” 梁珍故作玄虚说：“七嫂，要不白养有个办法，反正他们木已成舟你同意他们结婚，提出需要什么东西交换，我可以帮你主持公道，这样皆大欢喜好吗？” 彭七嫂需要股份，儿子进青年队，最后谈成彭惠芳工资的一半给家里，掏钱支持弟弟结婚，想法安排弟弟进青年队工作。这事就画上了句号。 李国志买回缝韧机，彭惠芳拉了彭敏来试机。 李家自粮食增产口 粮够吃后，木薯和红薯就用来喂猪，今年喂了两头准备办婚事。 彭惠芳和彭 敏来到李家，缝韧机已经安装起来，彭敏绕好底线穿好面线找来 两块破布试机，机器运转良好，让彭惠芳自已试缝，她抽空去了梁珍家。 现在是农闲，阿珍回家，吴世兰磨粉做芋头糕给他吃，彭敏马上帮她磨。 粉一会儿就磨完了，吴世兰催她去屋里找阿珍说话，下面的事不用她帮忙了。 梁珍看彭敏进来招呼说：“阿敏来了，这边坐喝茶。” “阿珍，做什么呢，刚刚回家也不休息一下，这次走货怎样，顺利吧？” “还可以，虽然不逢节日销售也没啥问题，四天基本上售空了，公司也挺满意的。” “那就好，阿珍，我们榆州香蕉质量上乘，很受欢迎。要注意保持这口碑哦！” 梁珍点点头，商品获得群众口碑不容易，宁可抬高价格收购，也不能收劣质货！ “阿敏，你说得对，现在商家对品牌意识很模糊，还不清楚品牌的商业价值呢！” “阿珍，惠芳说，你设局让七嫂同意他们的婚姻，让七嫂知道内情要骂死你呢！” 梁珍摇摇头说：“七嫂这人一心只要儿子不管女儿委屈，她把惠芳嫁城里就是要把股份工作都 转给儿子，我不能让她这样做，让她骂我总比她母女反目成仇要好吧？” “那也是，李国志准备结婚了，你成全他们好事，别人还不知道呢！” “不知道 好，别人知道了七嫂就知道了，这没好处。” 彭敏等 待他问自已相亲的事，梁珍一直没问心里难免有些酸酸的不舒服。 “你热心成全别人的好事，那自已的事呢，无关痛痒吗？” 梁珍这才发觉自已疏忽了她的感受，女子是很在意这些细节的，赶紧灭火。 “不是啦！我是觉得有彭大将军横枪跃马，摆平一个相亲小子那不是手到擒来吗？” “喂，以前说我是巾帼英雄，现在又说是彭大将军，你挺会忽悠人呀？” “哎，虱子怕多头衔还怕多吗？忽然想起主席称赞彭老总：谁敢横枪跃马，唯我彭大将军！正好你家先祖也是彭大将军，你就继承他爵位不好吗!” “油嘴滑舌！八杆子打不着的事生拉硬扯！你就不怕我相亲成功嫁给别人吗？” “不可能！他是城里丫头挑剩下的次果，不是有虫眼就是半生不熟，你吃这次果吗？” 彭 敏狠狠瞪他一眼，你就那么自信比人家强吗？七嫂要是遇上肯定不放手！ “次果身价也不错，一家四人三干部，老居民有自建房，很多女子梦寐以求呢！” 梁珍不以为然说：“家庭条件越好越说明这果子有严重缺陷，傻妞才选他呢！” 彭 敏噗哧一笑，这傻大个没见 过人他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没错，他自以为四人三干部很值得炫耀，我给他说，青 年队月工资二十，年终分红一千，你家三人干一年还赶不上呢！他惊得瞠目结舌！” “对头，这样自以为是盛气凌人家伙，就要剌激他一下！” 第一百五十一章：就缺孩子 李家请阴阳算日子，最近的吉日是七月二十四，稍远九月也有黄道吉日，鉴于亲家母情绪不稳定，李家怕夜长梦多，选择最近的日子结婚。 二十二日李家把三转一响送到彭家，算是女方的陪嫁嫁妆，连同早送来的柜子家具，彭惠芳是云龙庄陪嫁最丰盛的新娘，这给彭七嫂挣足了面子。 李家二十三日早上送彩礼，三十斤猪肉，四斤面条四鸡四鸭双鹅两斤蚝豉两斤鱿鱼，一坛酒。女方就以这彩礼办酒席，招待贺喜宾客。 二十四是迎娶日子，李家早餐后就去迎亲，两辆拖拉机开路，十几辆自行车跟着，吹吹打打前进，是一支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虽然云龙庄到彭村只有三里路，这谱是要摆的。 新娘在彭家拜别了祖宗父母，登上了婚车，带上嫁妆启程回家。 路途太短，那就绕村一周充分显示嫁妆再回家。 李家所有的亲戚都来了，加上李家族人，友好邻居有二十八桌，在当时算盛大婚宴了。 无论是亲戚还是贺客，首先赞叹嫁妆丰盛，三转一响呀，那该多少钱？四百多块哩！靠队上分红需要攒多少年啊？钱还好说这票怎么拿到的呢？农民没有这商品的票啊？ 听说青年队结婚可预支二百块！这票肯定是梁九搞到的，青年队就是牛！ 然后是惊叹新娘美艳动人，李国志小子不但娶了美艳老婆，还捞了大笔嫁妆爽死他啦！ 最后是赞扬又妒忌家主李老三，魄力大本事大，运划了这盛大婚礼！ 吴世兰和梁家族人也是贺喜宾客，梁珍和彭敏跟青年队在一起，她只好跟梁家祺一家和常有理坐一起。他们大谈新娘嫁妆，吴世兰不好作声。 “五叔婆，”常有理看吴世兰脸色不太好就招呼说：“吃颗喜糖，甜嘴又甜心！” 吴世兰应付着说：“我吃过了，你们年轻人多吃吧，我喝茶吃个红枣花生就好。” 大侄妇张玉兰去新房翻看陪嫁衣服，过 来报告说，陪嫁衣服不少，有一件漂亮丝绸连衣裙没有见过，绘声绘色比划着眼里是羡慕又妒忌的光。 众人附和着称赞，吴世兰心不在焉不做声。常有理看出她触景生情了。 “没错，那样的连衣裙很漂亮，正月初六，我在城上看到彭敏穿过，载着她妈去阿姨家。” “四妹，你真看到彭敏穿那连衣裙了？青年队的女子就是有福啊！” 常有理不屑一辩的说：“那当然，她是小九对象嘛，她的陪嫁肯定比新娘更多哩！” 张玉兰啧啧嘴：“五叔婆，啥时候给小九办喜事呢？我们等喝喜酒脖子都等 长啦！” 吴世兰正为儿子婚事心焦，阿珍是决定了人选，她彭家到现在也没个肯定的话，想登记登记不了，定亲也没法定。现在的梁家早就鸟枪换炮了，不知她爸妈打啥主意？ 以前说她家是主任地位高有吃，不是门当户对，现在阿珍也是主任了，经济条件比他好得多，即使不算青年队收入，这两年养猪就手，一年两头也超过他彭家了！ 这彭大山夫妇就是一山看着一山高，以为女儿奇货可居，其实城里人不喜欢女汉子，倒是喜欢像新娘这样的淑女，她是大学生有本事也白搭！ 吴世兰不是很稀罕他彭家女儿，他要说一声不愿意，有大把的人要争进梁家！ 这怪不得彭敏，当年梁家穷困之时她就愿意当梁家媳妇，要不是有这份情意早就蹭了！ 现在弄得上不到天下不到地，占着位子别人进不来，都是她爸妈害的！ 吴世兰心里堵得慌没回答侄妇，常有理替她说：“嫂子你急啥？弟媳妇还在上学呢！” “四妹，不是我急，梁家好久没办喜事了，青年队成婚了五对，小九太落后啦！” 这话敲打着吴世兰的心，脸色越阴沉了，现在啥 也不急就急孙子啊！ 常有理看她那壶不开提那壶，这不是戳五叔婆 的心吗？ “嫂子，落后怕什么？好戏都是最后出场的，我家小九结婚呀，必须另建新楼房，场面比这大十倍，许多大人物都来道贺！用不着羡慕李家哦！” 张玉兰笑道：“是呀！四妹说得对，我家小九就该这样，他开砖厂就为建楼房呢！新楼建成风光大婚，那才叫人眼红呢！咱梁家可要兴旺发达风光无限啦！” 常有理恭维说：“五叔婆，小九功成名就，那时你就享福啦！” 吴世兰听了她们的话心里舒畅了些，想着那美好前景，脸上有了笑容。 “好，好，都 借你们的吉言，我们梁家兴旺发达起来，大家都建新楼过好日子！” “五叔婆，好日子都是小九带来的，没 有小九的试验田，就没有今天的大米饭！来，五叔婆我们再敬你一杯！祝你健康长寿！心想事成！” “好好，这酒我喝，我们今天有大米饭吃，是大家相信了阿珍，共同努力的结果啊！” 梁珍和彭 敏过来关照老妈，发现她有些喝高了，就扶她回家，给她泡了杯浓茶。 吴世兰也没喝多少酒，喝过浓茶一会儿就清醒过来了。看到彭敏在给自已赶蚊子。 “阿敏，你怎么回来了，不闹新房了吗？” “伯母，你喝高了，我们扶你回家，感觉怎样？头还晕吗？” 吴世兰望望她终于决定开门见山说事：“好多了，阿敏呀，罗得才、王文彬也准备年底或年初结婚了，青年队单身的就没几个人啦，你们准备怎么办？” “伯母，我也很愿意结婚，现在条件不允许，等待明年毕业了再说吧！” 梁珍接着说：“妈妈，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我们虽然没结婚其实跟结婚了一样啊！” “怎么是跟结了婚一样？那孩子呢？李家芳的孩子能走路啦！” “妈妈，孩子会有的，现在还不方便要，你就耐心等待好吗？” 热热闹闹的婚礼才过去，街头巷尾还在议论嫁妆、新娘，青年队香饽饽谁家沾上谁有福。 忽然，广播里传来一个噩耗，一位伟人去世了。空气马上变得凝重起来。 元月一颗巨星殒落，引起局势震荡，人们刚看到一线光明忽然就黯淡了，巨星殒落会有啥事发生吗？ 第一百五十二章：难题来了 青年队砖厂第五窰的砖出来了，积压的砖码了一片好大的地方，村里有年纪的人看了大片积压砖，忧心忡忡，这仅仅是产出没有资金回笼周转，不是事啊！ 虽说青年队资金雄厚有本钱支持生产，都 说家有金山不如日进一文，坐吃山崩立吃地陷，资金雄厚又能支持多久呢？指望砖厂分红，这希望要落空啦！ 罗庆天选举惨败，已显示众叛亲离，兄弟又踉铛入狱，官复原职的肥皂泡全部破灭了。 本来干部犯了错误只是换个地方当官，犯路线立场 错误也只是降级。自已只是救 灾不力，没驱赶群众马上扶倒伏稻苗，这算啥错误嘛？丢老牟，却被一撸到底了！ 他梁狗不就是侥幸插秧6X 4 增产了吗？换一下规格谁不会？他们就都成英雄了！ 可恨那些墙头草，多分了几斤粮就把梁狗当救 苦救 难菩萨，兄弟情分都不要了！ 有奶就是娘啊！全抱狗大腿去了，就连梁三也不惜低声下气舔屁股，梁家没好东西！ 早就发现梁狗有路线立场问题，姓刘的袒护他没办法，换上姓邓的当权以为要好一些，正好遇上清队机会绝好，举报信递上去，本来就该雷励风行抓典型立大功的。 谁也想不到这些官僚竟然麻木不仁，没有政治嗅觉，被 梁狗花言巧语骗得团团转！以为民为幌子掩盖了推行资 本主义实质，这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群众大会本该 是声讨三反罪行批判大会，却纵容梁狗玩花招搞成辩论大会！ 历次运动打击三反需要辩论吗？政治软弱被 梁狗钻了空子，倒打一耙诬蔑革命。 走狗屎运喝凉水也磕牙，叫梁狗逃脱了惩处，仍然推行他的资 本主义！ 还有机会打击这梁狗的！这回证据必须落实铁证不容狡辩！ 现在梁狗盲目兴建的砖厂陷入了困境，一心想捞大钱，结果血本无归，证明资 本主义走不通！大队陷进去就是灭顶之灾！这就是铁证！等待他倒闭就发难！ 香蕉迎合了某些人的需要，貌似可以赚钱，种多了就卖不出去那就糟糕！前段时间香蕉拦街塞巷好像卖不掉了，价钱也一降再降。是梁狗长途贩运销货又缓过来了。 这就是典型投机倒把！买了谁的香蕉，叫谁的车拉运都 已经查实，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时间已经是八月中旬，水稻已经开始抽穗，云龙庄香蕉成熟了，彭村香蕉也成熟了，必须尽快找销路，秋收时间劳力用于零售香蕉是不可取的。 梁珍召开骨干会议，研究香蕉怎么销售。彭敏、罗余青放假在家也参加会议。 “哥们，姐们，车队司机赵良告诉我说，有人找他查问青年队的香蕉拉到了那儿，是谁批准拉运的。看 来有人盯上了我们贩运，我们的麻烦要来了，香蕉怎么办？” 罗得才怒气冲冲骂道：“是那个狗杂种要搞黄我们？打他满地找牙！” 彭治国说：“这杂种是不是李甲宏？今年他没有从我们捞到好处，所以要打击我们？” 罗余青看不惯李甲宏支持说：“有这个可能，他贪财又无赖打他没错！” 梁珍摇摇头说：“不会是他，打 击我们他没啥好处，他捞钱的证据在我们手里，只要说他收了我们的30%利润就得吐出来，他不敢冒这个险！” 彭敏说：“憎恨我们的人只有罗庆天、罗庆慈，罗庆慈关在劳改队，那就只有罗庆天了！” 李国志说：“打击我们香蕉卖不出去，云龙庄受损失他也没好处呀？” 罗得才说：“应该 就是他 了，他为了报仇，不是为了要好处！就打他狗杂种！” 彭治国说：“罗兄，打他只是痛快一时，香蕉还是销不出去，受损失的是村民。” 罗余青说：“没错，首先考虑销售香蕉，不能让它熟烂。” 彭敏说：“罗庆天没权力查扣香蕉车，他只是找证据举报打击梁九，再走一次货怎样？” 罗得才说：“那是铤而走险，如果他串通市管，让他抓个正着，损失就大啦！” 这可能还是比较大的，不容忽视，再次走货无法秘密进行，很容易被 抓获。 不能贩运那就只有零售，或者请李甲宏收购这两条路了。 梁珍认为零售是走投无路采取的下策，李甲宏收购一个星期最多收两万斤，运销了以后再收，他不可能一次全收云龙庄和彭村的香蕉，其他蕉农的也同时收，熟烂压力还在。 还是应该 寻找一次性出货，联系李甲宏同时，走走地市的路看有没有机会。 当下决定彭治国和罗余青联系李甲宏，梁珍和彭敏去地市寻找机会，同时作好零售准备。 李甲宏解决了蔬菜公司香蕉积压危机，又缓解了地市公司对他不满，慢慢抖起来了。 为了把控市场他限量收购，提高等级标准，蕉农拉来两千斤香蕉他只收五百斤，迫使他也得零售，增加零售市场压力，这样求他收购的人就多起来。 李甲宏这样做，压住收购价上涨，他收你的香蕉是给你的好处，你出售香蕉欠他人情。 彭治国和罗余青观察收购两个小时，发现所有送货蕉农都有一半以上香蕉评为不合格，需要拉回去自已零售。彭治国和罗余青看了，也就是普通香蕉。 挑出半数以上不收，李甲宏吹毛求疵为的啥？不见得是为了保证质量第一吧？ 如果香蕉决定送李甲宏收购，势必有一半被 打回来零售，只是减轻了零售压力。 “嗨！李经理，多时不见，一向好着吗？”彭治国上前打招呼。 李甲宏瞄了他一下，不咸不淡的说：“我当然好着，想撂倒我没那么容易！” “李经理久经战阵谁能撂倒你呀？现在香蕉收购行情怎样？” “呶，行情都在牌子上写着，我是国营单位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凡合格的都 收！” 彭治国说：“李经理，彭村、云龙庄香蕉成熟了，请你去看看能一起收购吗？” 李甲宏鼻子哼一声：“你们不是自产自销吗？怎么要我收购呢？梁九的牛皮那儿去了？” “哦，九哥有些事没空管大队香蕉，我只有找李经理帮忙啦！” “现在认识李经理了么？香蕉送来合格的我就收！” 第一百五十三章：忘不了特级香蕉 梁珍和彭敏到了地市在锦江饭店住 下，先到商场看香蕉柜台，标价五毛五一斤的香蕉虽然长大饱满，还是比不上青年队香蕉，首先这香气就差了一截。 施了磷肥的香蕉不撕开皮都 有香气飘散，施氮肥的香蕉就没有这香气飘散。 李甲宏给地市送货每批不超过两万斤，每月送两次或三次。让商场脱销一些时间。 梁珍彭 敏看了商场再到果蔬市场上看行情，水果摊点香蕉瘦小品质差，卖五毛一斤。 这显然不是榆州香蕉，梁珍找到果品批发部，店面不小，品种比较多，是个大老板。 梁珍敬了营业员一支好烟，询问香蕉每天能批出去多少？批发价有没有谈的余地？ 营业员说，50斤起批，每天就批一两千斤，批量大要谈价格得找经理。 经理是一个胖子，不到50岁已经秃顶姓张是本地人。 “张经理，幸会幸会，你部有没有质量好些的香蕉？大厅里的香蕉品质太差了。” 张经理审视梁珍彭敏，不像商人倒像机关职员：“两位从那来？需要什么样的香蕉？” 梁珍态度不满的说：“张经理，贵部的香蕉除皮就没肉，有没有好一些的香蕉呢？” “老板，我的香蕉是不太好，但便宜呀，三毛五一斤天下少有！好香蕉要五六毛哦！” “张经理，有人吃便宜的有人要吃好的，你两样都备有不好吗？” 张经理再审视这青年人，看出了点门道，他不是零售商人也不是机关职员。 “老板说得对，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好香蕉有，我进不来货，暂时只有这样了。” 梁珍拿出几只样品香蕉放桌子上，解开塑料袋一缕香气飘散出来。 “张经理，你看这香蕉如何？是不是看到就想吃一个呢？” 张经理撑大了眼睛看这香蕉，长大饱满香气浓郁，这是榆州顶级香蕉！ “老板来自榆州？是好香蕉，货到没有？价钱是多少呢？” “张经理，好眼力呀，一眼就看出是榆州香蕉，你是个识货行家，价钱就算五毛好了。” 张经理连连摇头说：“老板，榆州香蕉公司零售五毛五，你要摊点白给你干活吗？” 梁珍微笑说：“公司的货跟我这香蕉不一样，一比就知高低，一分货一分钱嘛！” “老板，那也不能离谱，各个环节都要吃饭，你不能好处全要别人喝西北风！” “张经理，一分货一分钱，买单的不是零售批发，是愿意吃好东西的顾客嘛！” 张经理摆手说：“老板，愿吃好东西不想掏钱的大有人在，太贵就吓跑他们啦！” 梁珍笑道：“张经理，吃赖东西也有不想掏钱的，这种人不在考虑之内，说别的。” “老板，咱明人不做暗事，就按公司收购价算怎样” “张经理，给公司的是大路货，我这货是特级，如果我愿意有必要找你吗？” 张经理当然知道一分货一分钱，货好自然价高，按公司收购价他直接送公司就完了。 张经理想，他把这特级货挑出来就是要捞点外快，这样好货提高五分卖没问题。 “老板，那就提高三分，四毛三一斤这也算公平，怎样？” “张经理，特级香蕉提价一毛没问题吧？你给我三分自已占七分好意思吗？” 张经理摇头又摆手说：“提一毛没可能！顾客的钱不是捡来的！加三分已经很大胆啦！” “张经理，那就再大胆一些，熟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愿做胆小的吗？” “老板，胆大无度要胀破的！对你就是一槌子买卖！你的货拉来了吗？” 梁珍摇摇头说：“没有，我是不见兔子不放鷹，张经理，有心合作就说实在的！” 张经理咬咬牙下决心说：“那就加到五分，不能再多啦！没有货你来说啥？” 梁珍笑道：“张经理，谈好才有货嘛！那你一次能进货多少呢？” “老板，只要货跟样品一样，我部进一万斤没问题！” “一万斤也不多嘛，张经理，一万斤就一万斤，你的电话号码是啥？货到了我通知你。” 搞定了批发部，梁珍带彭敏去吃饭，点了清蒸桂鱼、鸽子汤、白斩鸡、油菜心。 下午上班时候，梁珍彭敏进了食品总公司，敲开了刘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梁珍笑容可掬：“总经理，你好，一年不见 都好着吧？夫人公子都 好吧？” “哦，是小梁呀，是有一年不见了，李甲宏说你调离青年园艺场了，在那高就呢？” 调离青年队了？这李甲宏真会编，他拿不上青年队香蕉就说调离了，新领导不愿意给？ “哦，是临时调 去推广农技，回来仍兼管园艺场，李经理跟下边干部曾经口角，没有继续合作，所以今年园艺场 的人没送香蕉来。” “我知道总经理喜欢吃香蕉，今天带来一些给你尝尝。”梁珍把一排香蕉放桌面上。 总经理解开塑料袋就闻到了一股香气，看个头就是他忘不了的特级香蕉。 “这香蕉很不错呀，李甲宏怎么说天气不好长不成特级香蕉呢？” “总经理，园艺场水肥条件好，天气的影响比较小，还是能长成好香蕉的！” 总经理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李甲宏说天气不好没长成特级香蕉，原来他没有园艺场香蕉，拿 别的地方香蕉充数！这小子不地道！ “哦，原来如此，李甲宏没拿 上园艺场香蕉，他说天气不好长不成特级香蕉呢。” 梁珍故作不知说：“总经理，那李经理送来的香蕉不够好吗？这不应该呀？” “是呀，今年第一次送来的全是次货！我电话斥责后好了些，次货没有了也没特级的。” “总经理，这也怪不得李经理，特级香蕉生长条件要求比较高，别的地方长不出来呢。” “小梁，他拿不上园艺场香蕉，也不该搪塞我们说天气不好没特级香蕉吧？” 梁珍看火候到了，对彭敏使了个眼色。 彭敏会意插嘴说：“总经理，园艺场还有最后一批香蕉，如果你需要可以给你送来！” “需要！怎么不需要呢？送来吧！”总经理马上打电话叫业务科长财会科长到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天上真掉馅饼了 梁珍和彭敏回到饭店一身轻松，搞定了总公司香蕉销路没问题了！心旷神怡啊！ 原来觉得找总经理希望不大，单位的人习惯跟单位的人打交道，他们看不起农村人。李甲宏已经跟总公司挂上了钩，香蕉不缺货，没必要再跟青年队下订单。 想不到总经理是个香蕉控要吃好香蕉，凭着香蕉的好质量，让他毫不犹豫就下了订单！ 都说天上不掉馅饼，现在真掉了，真是天助我也！ 虽然青年队的香蕉处理完了，市场变化影响不到青年队，但是云龙庄和彭村香蕉销不出去，梁珍觉得自已是有责任的。犹其是云龙庄自已力主扩种香蕉，没销路就是害了村民。 罗庆天正在搜集自已走资的证据，香蕉熟烂树上这就是罪证！ 打通了地市渠道，李甲宏想掐脖子也没辙，而且可以拉动香蕉市场价格上扬村民得利！ 彭敏洗了头正在吹干头发，打通了渠道她也非常兴奋。 “阿珍，想不到总经理这样迷恋我们青年队的香蕉，这订单马上就下，太好啦！” “是呀，我也没想到这样顺利，都说鸿运当头好事门扇挡不住，我们走鸿运了？” “应该 是吧，阿珍，地市的价格是比不上江城的，这收购价提不提高呢？” 梁珍认为，收购价已经提到两毛二了，再降下去就有失信之嫌，云龙庄、彭村群众会错误认为胳膊朝外拐坑熟人。这很难解释清楚，两分钱不多，自已 利润少些就成了。 “阿敏，这收购价不好降，地市价四毛五比江城低七分，但是运输、销售费用不到江城三分之一，这差不多抵消了提价的费用，我们的利润少拿 些也就过去了。” 彭敏点点头说：“是呀，外村人拿上两毛二，自已人拿 两毛那些铁算盘就觉得吃了大亏，斤斤计较我们的利益就可能引起内斗，产生离心力得不偿失呢！” “阿敏，你很豁达度量大看得开，有当家人的素质！能管好这个大家庭！” “是吗，阿珍，青年队的财产至少有一半是你挣来的，你不斤斤计较才有青年队同心同德，努力工作。如果你要单干或像李甲宏那样，已经成富翁啦！” 梁珍当然知道自已在青年队起了多大作用，如果像李甲宏那样拿30%利润江城走货就拿了一万多元。帮人推销拿佣金自古以来就有，早就成了商业惯例，不是剥削。 能够推销积压商品，对商家来说就是救援，避免亏损。让产品升值那就是为企业赚钱，企业没有参与产品流转，这之间产生的利润或亏损都与企业无关。 按这商业法则，地市走货产生的利润或者造成的亏损，都由李甲宏和梁珍承担，企业只拿产品价值部分。就像下江村香蕉一样。这利润是梁珍送给了青年队。 “阿敏，按商业惯例，李甲宏索取30%利润是正当合理的，我们多数队员认为他坑人剥削是不懂商业法则。如果我也跟李甲宏一样这青年队就炸锅散伙了，你说呢？” “是呀，现在人的思想还停留在吃大锅饭上，可以接受吃木薯粥大家饿肚子，不愿接受他吃一碗米饭你吃三碗米饭。阿珍，你想过没有，大锅饭是妨碍发展的。” “阿敏，我早就认为吃大锅饭没有前途，在原始社会必须吃大锅饭才 能生存，在文明社会吃大锅饭妨碍发展。这问题等待时局平稳了再讨论解决吧！” 彭敏梳好头发，就跟梁珍到餐厅吃饭，打通了销售渠道心情大好，梁珍要了瓶法国葡萄酒，羊肉汤、蒸鹅肝、三纹鱼片，烤鸽子、油菜心，跟彭敏对饮起来。 三杯美酒穿 心过两朵桃花脸上来，彭敏忽然想起水果批发部老板。 “阿珍，对了，你曾经答应批发部张经理的香蕉怎么办？价钱都是四毛五还给他吗？” 跟张经理谈的仅仅是口头协定，没有合同也没付定金，按道 理那就没有约束力。梁珍认为既然答应了别人那就应该 尽可能办到，分一万斤香蕉给他只是比较麻烦。 “阿敏，价钱一样把货分给两个顾客，当然比只供一个麻烦，答应了的事该尽力做到哦！” “阿珍，言出必行是应该 的，但是约定没有确定，也可以不受约束的。” “这话有道理，阿敏，张经理是直爽的人，私营也是一条渠道，多个朋友多条路该给他。” 这观点彭敏也赞同，现在某些行业允许私营，交些私营老板有益无害。 “阿珍，一车货分一部分给私营老板，公司会很反感的，有可能堵塞公司渠道呀？” “有道理，阿敏，公司的货20吨已经满载，张经理的货就另外装一车好了。” 彭敏想了想说：“阿珍，这批量三个村香蕉可能不够，需要外购一部分啦！” 这个问题梁珍也想到了，下江村有六十亩香蕉，他是分批成熟的，先了解批量多少再考虑外购。以高价外购质量也不会有多大差别，张经理那些客户分不出来！ “阿敏，总经理是香蕉品鉴家，能够区别青年队香蕉跟别的产地香蕉，张经理没有这能力，我们两毛二收购的香蕉也是市面上最好的香蕉，这也对得起他啦！” 酒菜送上来了，梁珍先滔了两小碗羊肉汤，给彭敏一碗。 “来喝羊肉汤，这汤滋补养颜嫩肤，女子应该多吃，先吃它垫底再喝酒！” 羊肉汤味道很好，两人连吃了两碗，打开年份橡园葡萄酒味道 也很醇，该是原装货。 梁珍给彭敏挟了块鹅肝：“尝尝这个，虽然我们养鹅却没有吃过这种腊鹅肝呢！” 彭敏咬了一小口鹅肝仔细咀嚼，味道浓郁绵长跟自家水煮鹅肝味道大不相同。 酒好菜好，两人吃喝不亦乐乎，酒干盘净都有了几分酒意，回到自已房间，两人脱了外衣一起躺下休息。 羊肉性甘味辛大热壮阳，两人都 觉得体内躁动，那种要求越来越强烈。 既然确定了夫妻名分，而且几次偷吃禁果，自然就肆无忌禅起来。 干柴烈火难以压抑，巫山云浓雨骤，草原野马奔腾，梁珍忘乎所以，来了个痛快。 第一百五十五章：他胆大包天 梁珍和彭敏回到青年队，报告了好消息，地市渠道打通，两村香蕉不用考虑零售了！ 青年队欢欣鼓舞，九哥敏姐就是本事大，这样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天助我也！ 虽然价格比不上江城，但比请李甲宏收购好十倍了！ 妈妈的，李甲宏一点面子也不给，叫他来看香蕉质量不愿来，一毛八收购挑三拣四一半打回头，他捞钱还要领他天大人情！彭治国一想就来气。 “李甲宏那坏蛋嚣张拔扈，请他来看看香蕉谈收购不愿来，送来检查合格的就收购，他就是准备掐我们脖子！现在不用求他了，我们就公开收购气死他！” 罗余青也认为李甲宏心术不正又贪又无赖，保护了他不挨斗退赔不义之财，一点不领情，应该敲打敲打他，别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多数队员看不惯李甲宏，犹其收购香蕉摆架子掐脖子，都想揍他解气。 梁珍说：“哥们，李甲宏虽然不是好东西，他也没有伤害青年队，以青年队为敌伤害青年队的人是罗庆天，他正要找茬打击我们，所以我们不能走货江城，先防备这个吧！” “哥们，与人斗必须有理有利有节，无理未斗就输一半，罗庆天要抓我们走资、投机倒把，目前他是有理的，我们需要防备他揪住 辫子，所以地市渠道还需保密。” 彭治国说：“九哥，你不是有地市订单吗？我们走货怕他啥？” 罗得才说：“是呀，我们有正式路条他知道也奈何不了我们，敢来硬的就打他满地找牙！” 梁珍摇摇头说：“哥们，他知道我们走货最常见的毒招就是抓现行，半路截获香蕉车扣押起来。你有路条他说是假的调查清楚再说，调查清楚车上香蕉熟烂了，赢了也是输了！” 其他队员认为这是很可能发生的事，这样硬斗输了是输赢了也是输，太妈妈的啦！ “九哥，这样斗不行，你说该 怎么办？难道求他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么？” 梁珍摇摇头说：“求他没用，他目标是青年队垮台我去劳改，我们不能叫他抓住 把柄！” “九哥，我们不惹 他，他 也要找上门来找茬，你说该怎么办？” “哥们，我们走货是公开的，只说走货江城收购价两毛二，绝口不提地市，我们走货江城三次，他会认为也走江城，组织拦截。我们悄悄走地市，他发觉我们已经到地市啦！” “好呀！这办法很好！”彭治国说：“这就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叫那坏种白忙一场！” 青年队一致同意这计划，云龙庄香蕉在8月20日基本成熟，估产两万三千斤，彭村估产一万一千斤，下江村成熟香蕉估量一万三千斤，共计四万七千斤。 地市公司一车最多载重四万二千斤，私人老板需要一万斤，外购五千斤就行！ 二十二日收割香蕉，二十三日外购香蕉，二十四日集中，二十五日装车，时间还有一个星期。梁珍通知各方作好准备，不得有误。 云龙庄和彭村群众听说香蕉要送县公司收购，心里犯了嘀咕，梁九这是怎么了？没法走货了吗？县公司收购只有一毛八一斤，而且挑得很黑有一半打回头零 售！ 青年队香蕉卖完了彭村卖了一半，下江都卖了几万斤，就云龙庄倒霉一斤没卖！ 妈妈的，近水楼台不得月，连竹山冲都 搭车卖了两毛二，我们要卖一毛八！晦气！ 不行！得找梁九说去，丢下云龙庄不管算啥事？胳膊朝外拐吗？ 梁九不在家，等找到梁九时已经宣布再走一次货，不送县公司了，村民松了口气。 结算价按两毛二算，这还差不多，梁九还是惦记着云龙庄的，没有亏待我们！ 这天，彭治国街上遇到李甲宏，他阴阳怪气的问：“云龙庄香蕉还没成熟吗？” 彭治国说：“20日后就都成熟了，李经理，能够 照顾一下吗？” “彭老弟，我是国营单位有原则的，一视同仁童叟无欺，不能因为是熟人特别照顾！” 彭治国冷笑说：“李经理，原则性很强哦，跟我们合作也是童叟无欺吗？” 李甲宏变了脸色：“姓彭的，跟你们合作是个错误，先让你们零售走投无路才知道感恩！带你们捞了大把钱就翅膀硬了，怎么，梁九抱的大腿不行了？不能自已走货啦？” 彭 治国高深莫测的说：“李经理，你很希望这样吧？上天会让你如愿吗？” 李甲宏暗想这小子的话啥意思？不求我收购了吗？云龙庄虽不是青年队也是梁九老家，他兼着村主任呢，香蕉销不出去那也是诟病，难道他要铤而走险？ “姓彭的，什么我希望这样？我找你们麻烦了吗？梁九牛皮另抱大腿我说啥了？” “李经理，九哥就是有资 格牛皮，不靠屁股拉尿，你不服也不行！” 李甲宏听了这话明白青年队不会找自已收购了，梁九是没有贩运资格的，已经有人盯上他了，铤而走险肯定要出事，梁九一倒霉，这群没头苍蝇不求我还能求谁？ “好，你们青年队豪气冲天，我是不服也不行啦！” 一个星期转眼就过去，罗得才指挥云龙庄收割香蕉，彭村、下江村也在收割香蕉。 李国志看好了一家蕉农香蕉，他觉得两毛二一斤批发，比县公司高了四分钱很合算，决定成交二十四日送到青年队。说好现货现钱不赊欠。 二十四日青年队热热闹闹收香蕉，车来车往忙忙碌碌，一直到傍晚才完成。 二十五日赵良开来了十轮卡，李得胜开来了一辆东风车，罗得才、李国志指挥装车。村民这才知道，原来这次出货加码了，梁九是要大干一场了呢！ 傍晚，装车完成，这次梁珍叫李国志和彭惠芳一起押车，都坐副驾上不用坐车厢了。 青年队这活动罗庆天都看在眼里，马上通知了市管会，按计划执行，梁狗胆大包天，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励搞大的，这回人赃俱获看你如何狡辩！ 罗庆天想，抓住了这条大鱼，价值两万元，梁狗的身家就差不多赔光了，青年队还牛啥 ？ 第一百五十六章：被臭狗骗啦 太阳下山香蕉车出发北行，赵良很纳闷目的地没有明说，只说路程不远一夜就到。车到三岔路口 梁珍才说车开往地市，加速前进。 赵良骂道：“臭小子！去地市就说去地市，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弄得神神叨叨！” 梁珍笑道：“赵师傅，开个玩笑嘛，到地市可吃顿好的，去别的地方没好的吃哦！” “臭小子，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是防着谁吧，连我也要防着吗？” 赵良一眼看穿梁珍伎俩，车已经在路上也不需要隐瞒了，梁珍连连 道歉。 “赵师傅，很对不起，有人跟我过不去，只好采取这下策，真对不起这不是针对你的！” “你臭小子要是针对我，这车货就开进市管会去！你真骗过那家伙了吗？” 梁珍点头说：“是是！赵师傅大人有大量，我十分感激，那家伙吗，蹲在车检站喝茶吧？” “那就好，你小子挺会算计的，你出事扣了老子的车就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梁珍笑道：“不会的，我是那么容易就给他抓到把柄的吗？这就叫出其不意！” “好个出其不意，如果他不但在榆州车检站蹲着，还在地市车检站蹲着，你会飞吗？” “赵师傅放心，榆州地盘已经过去，他的权力到不了地市，蹲在车检站也没用。” 凌晨两点半，车到地市车检站，工作人员疲劳又瞌睡，看是地市公司的订单路条又是本地区的车辆，挥手就叫过去，汽车再跑两小时就进入地市了。 梁珍到电话亭拔通张经理的电话，货车已经到了食品总公司，你们不需要货就都送食品总公司了。张经理一迭连 声说要要要！我马上赶到食品总公司！ 时间不到五点不宜打电话给公司业务科长，没多久张经理赶到了，梁珍让他看了东风车上的香蕉，共一万一千六百斤，张经理看后很满意，梁珍叫李国志去过磅。 五点半钟梁珍打通了业务科长的电话，他让营业部经理接收香蕉，汽车开进仓库卸货。 营业部经理认得梁珍，抽检了几箩香蕉剥吃了一个，果然是好香蕉就叫人过磅。 果蔬批发市场凌晨三点就开门了，各地果蔬赶早市需要提前批发拉运。 香蕉车 一到马上就围上十几个老板，一看香蕉没得话说，愿意要货。张经理马上叫卸车过磅，打电话给县城摊点老板叫他赶紧来提货。 清晨六点，货已经过磅完，张经理已经批出去四千斤，每斤五毛二分钱，不到一个小时赚了近三百块！七点钟附近县果蔬老板到了，他们就没见过这样好的香蕉。 物以稀为贵，老板二话不说愿意进货，每人进一千五百斤。一个县城销售一千五百斤。只要价格不是奇高不用三天，两三小时内张经理已经批出去八千斤，所剩不多了。 张经理慧眼识珠进了这一批香蕉，一天就批出去近万斤创历史最高记录！ “小李呀，你们榆 州有多少香蕉？这样大量供货，需要多少时间才能送一次？” 李国志说：“张经理，这样特级香蕉不多，一年能供三次到四次吧。” “小李，那今年还能够 供货一次吗？过年的时候能够供一次货就好啦！” “张经理，今年没有这样大批量的货了，冬季香蕉成熟少，本地零售都 消化掉啦！” 张经理听他这样说很是惋惜，元旦、春节水果销量最大，没有香蕉太遗憾了。 “小李，既然有成熟香蕉，批量小一些也可以呀，我给的价很公道，冬季可以提一提。” “什么价格很公道，张经理，食品公司收购价也是四毛五，九哥不当你是朋友，这香蕉就没必要分给你，一起给食品公司就可以了。” 张经理有些尴尬，以为给出了高价钱，没想仅跟食品公司一样的价，九哥当然有理由一起发货给一个客户，他愿意分货给自已是一诺千金，口头答应也认真对待！ “小李，你回去转告九哥，晚上我请他吃饭！”张经理诚心邀请。 “张经理吃饭就不必了，九哥晚上要请公司领导吃饭来不了，有机会再说吧！” 李国志拿上货款，车开到食品总公司，梁珍和彭惠芳也办好了结算，拿 上了汇票。 车 开到锦江饭店餐厅吃了饭，颠箥了一夜先补一觉再说。 在同一时间里罗庆天跟市管会主任蹲守在车检站，深夜十一点估计货车应该 到达了，但是凌晨一点却一直不见车到达，怎么回事呢？难道是车出了事故吗？ 走长途的车出发前是严格检查过的，不可能走两三小时就出故障抛锚了吧？ 那是为了啥？改变主意今晚不走了？不可能呀，装好车走了一段，不走运费也要付的。 罗庆天立即想到一个不好的可能，那狡猾的梁狗可能嗅到什么不对劲的气息，改道了？ “主任，那梁狗十分狡猾奸诈，可能听到些风声，他改道绕过车检站跑逑啦！” “老罗，这可能性不大，主干公路就这条，绕道就必须走乡村路，乡村路轻型车勉强可走，十轮重卡那敢走乡村路？一旦陷轮，前进不得后退不能，要困死在那儿！” 罗庆天觉得这分析很有道理，乡村路狭窄因下雨放水常有损坏路段，重卡无法通行，退回去掉头倒车非常困难，司机是肯定不愿走乡村路的。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汽车出了故障需 要修车了，那么，迟一点他还是要走这条路的。 “主任，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汽车坏了需要修理，我们就耐心等待守株待兔好不好？” “不等待也没其他办法，那就等等吧！但愿他不是撞死人等待交警处理哦！” 等待人的时间过得最慢，罗庆天和主任香烟抽完了，要的茶喝光了，车就是没到！ 天麻麻亮了，等待的车还是没有到，妈妈的白喂了一夜蚊子，抓住这臭狗先揍他一顿！ 一夜了车没来，多半是不会来了，打电话回榆州，让查一下香蕉车没走还是退回去了？ 罗庆天和主任拦了辆车回到榆州，车队、修理厂都没有香蕉车。 主任满面怒容，罗庆天哭丧着脸：“丢老牟的，被 这臭狗骗啦！” 第一百五十七章：兴师问罪 梁珍请公司领导共进晚餐后，在锦江饭店住 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启程回到榆州。 怒火中烧的市管会主任马上兴师问罪，带了五人冲进梁珍家抓大投机倒把分子。 罗得才振臂一呼，五六十个村民马上包围了他们，市管员看这阵势动武不得。 “干什么！干什么？”市管主任喝道：“市 管会办案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 罗得才喝道：“市管办案去市场，正要问你想干什么呢，这儿是云龙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随便进村要抓人？好大的胆子！敢动我村民试试看！” 市管主任喝道：“梁九投机香蕉长途贩运，数量巨大必须带回市管会审查！你敢抗法？” “抓你个鸟！”罗得才喝道：“谁投机倒把了？你有证据吗？老子还说你投机呢！” 主任喝道：“昨天！一辆十轮卡、一辆东风车满载香蕉从云龙庄开出，你敢说没有吗？” “是又怎样？”罗得才喝道：“那是我村种的香蕉卖给客户，关你逑事吗？” 主任喝道：“那是梁九长途贩运的香蕉！他就坐在车上！证据确凿他赖不掉！” 罗得才寸步不让：“你确凿个鸟！我村的香蕉自产自销，你想抢劫吗？市场香蕉多得很！都扣上投机倒把罪名去抢呀！真投机抓不到抓农民，国家养你中逑用！” 市管主任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气得眼斜鼻子歪，跟他扯不清，必须找梁九说事！ “姓罗的我不跟你扯皮，我只找事 主说话。梁九！你投机香蕉超过两万元 是特大投机案，必须跟我回市管会审查！交待罪行！否则后果十分严重！” 梁珍走近市管主任，淡定的说：“主任，常说捉奸要双捉贼要赃，你啥都 没有就想捉人，什么特大投机，你看到了为啥不抓？你的人都干啥用的？现在来恫吓我十分严重！” 市管主任火冒三丈，被他骗去喂了一夜蚊子，现在还讥笑为啥 不抓，你的人干啥用的？明知搞投机却抓不到把柄，这不等于骂饭桶吗？实在太嚣张了！ “梁九！抓贼有人证物证就可以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赃叫你自已找出来！” 梁珍笑道：“主任，你只有人证，你的物证呢？随便找两只香蕉能证明我投机贩运？” 市管主任张口结舌，自已可以找到证人证明他贩运香蕉，这些村民高价卖掉了香蕉得到了好处，肯定反证梁九清白，他的证人比自已多一百倍！ “梁九！屁股有屎自已知，别想狡辩过关！我已经掌握全部证据，你不配合审查我们就采取强硬行动！你必须明白，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梁珍嘿嘿冷笑道：“主任，强硬行动就是动武啦？别说我有两千人民支持，就我自已 一个就能打你六个满地找牙！不信就练几招试试！你们赢了就任你处置！” 围着的群众鼓噪起来：“九哥！他们诬蔑你打他满地找牙！” “没错！揍他狗杂种！叫他爬出云龙庄！” “几个牛头马面而已！九哥！打他没商量！” 市管员们看着这一圈愤怒的村民，心里发怵，即使打赢梁九也休想把他带走，有这样多的人拉偏架梁九肯定不会输。如果混战起来暗箭难防肯定自已 吃亏。 市 管主任变了脸色，眼睛眨呀眨的态度硬不起来了。不敢说要打也不愿说别打。 梁珍看主任不敢说话，缓和了口气说：“主任，来硬的你占不上便宜，不如摆摆道理吧！” “我是村主任替集体出售香蕉天经地义，钱都 归集体我不拿一分，这叫投机倒把吗？” “梁九，别给自已脸上贴金，你不拿好处谁信？担天大风险不要好处，你白痴吗？” 梁珍摇头苦笑说：“主任，你不信我没办法，你自已问群众，我拿了好处没有？” 市管主任看向群众，群众纷纷说：没有！没有！我们知道没有！ “梁九，这些人都 是你的铁杆分子，就算你杀了人他们也会说没有！这不能算数！” 梁珍说：“主任，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群众，只有你自已调查了，找到了证据再说吧！” “梁九，既然你自已认为没有犯法，那就跟我回单位审查，问题查清楚还你清白！” 梁珍一眼看破他心思，到了市管会就不是说理的地方，才不会上这个当呢！ “主任，你市管就凭一个人告密，什么证据也没有怎么审查？在这里拿不出证据，回单位就有证据吗？恐怕是单位容易强迫人认罪吧？我是不能让你随便审查的！” 市管主任的要求被明确拒绝，权威被蔑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气得眼睛冒火。 “梁九，你拒不配合我会审查，我只有请公安介入，让公安来请你啦！” 梁珍耸耸肩膀说：“那随便你，我想公安比你更讲证据一些呢！” “好，梁九你牛，这是你自已说的！你要后悔莫及的！” 市管没有压服梁珍认罪，撂下狠话恨恨的走了，躲在一边希望看大戏的罗庆天大失所望，六个市管动不 了梁狗一根毫毛。坏就坏在没有当场截获香蕉车！ 梁狗两天就回到榆 州，那就不是走江城。这次批量最大，十轮卡外再加一东风车，超过五万斤，必须是一个大地方才能消化，这肯定就是走地市了！ 罗庆天想不通，地市是李甲宏的路子，江城才是梁狗的路子，他为啥放弃江城走了地市？ 今年梁狗走货就没走过地市，前几天彭治国找李甲宏谈收购香蕉谈崩了，李甲宏坚持货送到公司，检查合格的才收购，怎么可能帮梁狗推销大批香蕉呢？ 李甲宏正在收购香蕉往地市送，帮梁狗推销香蕉不是自塞门道，自已的反而销不动了？ 梁狗肯定背着李甲宏发动突然袭击，抢进他的地盘把货倾销了，李甲宏还蒙在鼓里！ 李甲宏发觉背后中枪，肯定非常生气，旧年是他帮助梁狗推销了香蕉，养肥了梁狗倒被反咬一口！辩论生意市管斗不过梁狗，李甲宏是行家，光棍遇到棒槌让他跟梁狗斗！ 第一百五十八章：看你能飞上天 罗庆天告诉市管主任，梁狗的香蕉送去了地市，抢了李甲宏的生意。联系李甲宏就能得到梁狗的证据，让他跟梁狗斗起来，案子通报经贸委，请经贸委审查梁狗！ 只要能够 打击梁狗出一口鸟气，市管主任都愿意做，电话打到蔬菜公司，李甲宏听了大为震惊。妈妈的，臭梁狗养肥背后捅刀！马上打电话到地市公司查问。 地市公司业务科说梁珍送来了二十吨香蕉，是总经理叫下订单的。人家青年园艺场 香蕉质量就是好，你为啥不要园艺场好香蕉，收购市场 上大路货充数呢？ 李甲宏气得火冒三丈，妈妈的，臭梁狗竟敢背后捅刀！什么鸟园艺场？就是一群无赖队！去年替他脸上贴金让他好看一点，他就当真了！堂而皇之当起园艺场长招摇撞骗起来！ 什么逑园艺场 好香蕉？都是大队生产的！被他骗了还沾沾自喜！ 李甲宏越想越生气，这臭梁狗竟然欺负到国营单位上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甲宏怒气冲冲跑来找梁珍兴师问罪。 “梁狗！本事越来越大了嗄，不但学会自吹自擂，还学会背后捅刀子，杀人不见血了！” 梁珍看李甲宏找上门来，就知道是为了地市销售香蕉，这确实损害了他的利益。 起初梁珍没有考虑开拓地市 渠道而去了江城，就是尽量避免发生冲突。 如果李甲宏愿意友好的收购云龙庄香蕉，梁珍也打算忍让接受一毛八一斤让他收购。 彭治国联系他的结果是他要掐脖子，逼迫云龙庄零售。 上半年江城走货顺利，青年队、彭村、下江部分香蕉都批发了好价钱，云龙庄却落得一半贱卖一半零售，肯定心理不平衡，遇到别有用心的人挑拨离间就产生矛盾。 梁珍认为让云龙庄零售香蕉，云龙庄跟彭村、下江村跟青年队肯定产生误解，甚至引起内讧危害很大，必须再走一次货，已经被 人盯上走货就是自投罗网啊！ 江城去不得那就只有打地市的主意，原打算跟私人老板打交道铤而走险解决问题。 抱着试试态度去见公司总经理，没想到却意外发生奇迹，总经理要求供货！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天赐机会那就做次大的！把云龙庄、彭村、下江村的问题解决掉！ 这样做是损害到李甲宏，损害他一人却让三村人民受益，梁珍愿做这恶人了。 “李经理，实在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走货地市，损害了你很对不起，我给你赔罪。” “梁狗！刀子戳进要害，对不起赔罪顶逑用吗？你抱着江城大腿不去孝敬，反而来地市越槽抢吃，什么意思？以为老子是软柿子你可以随便捏了吗？” “不是的，李经理，云龙庄香蕉必须出货，有人断了我的路江城不能去了，才走地市的。” “梁狗！断你财路的是我吗？不敢跟他斗反过来捅我刀子，臭不要脸吹嘘园艺场，你是园艺场 吗？云龙庄是园艺场 吗？我的香蕉是收大路货，你的不是收大跟货？” “李经理，这园艺场不是去年你信口雌璜说的吗？我要是否认不是打你的脸吗？” 李甲宏喝道：“去年你那么寒酸，说是农民贩来的香蕉单位愿要吗？我为你脸上贴金错了吗？不给你贴金就进不去公司！你不领情反怪我造假！” “李经理，去年没有怪你，今年也没怪你，是你说我臭不要脸冒充园艺场，这才说起吗？” “你就是忘恩负义！不讲规矩的家伙！而且是恩将仇报专吃熟人的坏蛋！” 梁珍被 他骂得焦躁起来，妈妈的，已经认错道歉赔礼了，还要骂个没完吗？ “李经理！都已经说对不起赔礼道歉了，你还要怎样？我不走这路了还不行吗？” “好你个梁狗！背后捅我刀子骂你几句就受不了啦？你还要越槽抢吃呀？那就试试！” 梁珍压住 火气说：“李经理，我去地市其实要找私人老板出货的，遇到总经理他忘不了去年吃的好香蕉，要求我供货，这才走了这一趟货，不是故意越槽的。” 李甲宏一肚子气根本听不进梁珍的解释，自以为地市渠道是他的专利，神圣不可侵犯。实际上商业竞争优胜劣汰很寻常，这跟经营者先来后到关系不大。 “你就是故意越槽！跟我国营单位争夺阵地！企图挤垮国营单位！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李经理，越说越离谱了，什么阵地是国营单位的？农民种出产品自已推销天经地义，农产品都不投放市场 工人居民吃什么？你的国营单位水豆腐做的一挤就垮吗？”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梁狗，你的任务是种好地多打粮，种点香蕉也行别管太多！” 梁珍听这话就十分抵触，什么不是你该管的事？维护自已的正当权益是管太多？这不是瞧不起农民把他当愚昧无能人看吗？太过分了！ “李经理，种好地多打粮是农民的任务，提供畜产品、果蔬、水产也必须靠农民，掌握产品流通让自已产品利益最大化，天经地义！我们不是管太多是管太少了！” 李甲宏嘿嘿冷笑说：“梁狗！流通是商业部门的事，你插手就是非法！扰乱市场 ！” “李甲宏！流通是商业部门的事但农民有参与定价权，不是你随便给的！不合理就自已经销！我走货地市就是提高生产者的效益有利于发展生产！你企图垄断才是非法！” 这话等于给李甲宏火上浇油，妈妈的臭梁狗！让你定价把我公司当啥？让你定价市场不变黑市了么？自已经销就摆摊零售！你插手贩运才非法！ “梁狗！野心不小呀，竟然要掌握定价权！这农产品都 由你定价不就乱套了吗？” “李甲宏！参与定价不是由谁定价！彼如香蕉你一毛八收购，我是两毛二收购，农民都不卖给你，这价格就必须提起来！这就是市场调节，不懂就别乱喷！” “你懂也没逑用！梁狗，你就是用这小恩小惠收买村民抗拒市管会，我让经贸委撤销你所有资格！不准你挂羊头卖狗肉！看你能飞上天去！” “李甲宏！挂羊头卖狗肉你也有份，准备好钱退赔了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干翻梁狗 李甲宏受到损害，怒火中烧要报复梁九，市管主任抓梁九投机失败，权威扫地耿耿于怀不打击梁九气愤难消，两人见面一拍即合，决定干翻梁九出一口鸟气。 李甲宏掌握梁九投机倒把数量，货物去处价钱多少捞了多 少，他又是笔杆子，马上泡制一篇《坚定不移打击投机倒把，维护社会主义市场 秩序》报告送经贸委。 一个农村干部竟然竟然长途贩运香蕉达到150吨30万斤！牟利6万多元太惊人了！ 青年工人年工资才300元，这差距太大了是必须打击才行！ 这样大规模投机可能性好像不大，经贸委决定首先接触一下梁珍，看是否弄错。 两个经贸委干部到了清湾公社了解梁珍情况，公社介绍说，梁珍就是组织青年队种香蕉推动发展生产的头，搞高产试验田成功全县推广经验的模范，云龙庄村主任。 云龙庄和彭村都跟随青年队种香蕉，去年香蕉成熟听说收益不错，卖香蕉是肯定的，几万斤香蕉不可能自已吃掉，是不是搞投机倒把就不清楚了。 青年队香蕉园出产150吨香蕉不可能，每年出产20吨是有的，他们没有摆摊零售。 经贸干部把这情况报告了领导，投机的疑点不能排除，领导决定叫梁珍来问 话。 梁珍敲了敲经贸委廖主任办公室的门，开门进去。 “廖主任，你好，我是梁珍，你找我，我来了。” “梁珍同志，你坐，先喝口 茶，今天叫你来，是有些事请你澄清一下。” “廖主任，没关系，有什么事需要我说清楚的，我一定配合，知无不言。” 廖主任微笑点点头：“好，你很爽快，那我们就直接谈了，青年队香蕉园产了多少香蕉？” 梁珍淡然一笑说：“廖主任，青年队香蕉园年产香蕉四万斤左右，共产八万斤吧。” “梁珍同志，所产香蕉怎么处理的？卖给了谁，价格怎么算，收入怎样分配？” “廖主任，青年队从自发组织改组成股份制集体组织，队员原始股持股相同，享有同等 权利。第一年香蕉卖给地市果蔬总公司，所有收入都归青年队所有，参与分红。” 梁珍继续说：“第二年也就是今年的香蕉卖给江城食品总公司，为什么卖这么远呢，青年队建红砖厂，到江城购买制砖机，安装技术员吃了我们的香蕉，要求我们供应香蕉。” “梁珍同志，我们国家好像还没有股份制单位，你倒是很新潮，学外国的吧？” “廖主任，股份制在明、清时就流行了，不算新潮，何必学外国呢？” 廖主任不好意思笑了笑说：“哦，是吗，你知不知道政策不允许个人长途贩运呢？” 梁珍爽快的说：“知道，我这是集体对国营公对公，不是贩运。第一年的香蕉是经县蔬菜公司介绍，跟地市果蔬公司签合同供货的。” “梁珍同志，这样解释有些勉强吧，政策也没说农村集体单位可以从事贩运呀？” 梁珍淡定的说：“廖主任，政策也没说禁止农村集体从事贩运呀？倒是说农村集体和个人产品可以市场上自产自销，只要是自产自销，销售的距离没有限制吧？” 廖主任严肃的说：“梁 珍同志，你这是钻空子呀，榆州到江城1500公里，你把香蕉拉到那里出售这是一般农村集体能做到的吗？这是不是超出了自产自销范围？” 梁珍淡然说：“谬主任，我认为，只要产品不是购买他人的是自已生产的，无论走多远都 属于自产自销。彼如首都需要我们供应香蕉，难道不可以吗？” 廖主任觉得梁珍很善辩，从容淡定久经战阵的样子，20多岁的人没有这样水平。 “梁珍同志，你说产品不是购买他人的就是自产自销，那你购买他人产品了吗？” “廖主任，我没有购买他人产品参与销售，都是自已生产的香蕉！” 廖主任变了脸色严重的说：“你说谎！梁珍同志，这很不好！先说你今年运销了多少次？” 梁珍处变不惊淡然说：“廖主任，我不说谎，今年共运销四次，这都有据可查的。” “梁珍同志，你说青年队香蕉园年产香蕉四万斤，运销四次，每次运送多少香蕉呢？” 梁珍微笑，望着一脸严肃目光灼灼的廖主任，他以为已经抓获了矛盾节点。 “廖主任，我使用的是车队十轮卡载重量为四万斤，每次运送四万斤。” 廖主任脸上露出恼怒又轻松的复杂表情，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梁珍同志，青年队的香蕉一车就拉完，其他三车香蕉那里来的？不是他人产品吗？” “廖主任，那不是他人产品，是云龙庄、彭村和下江村的香蕉，也属自产自销。” 廖主任听他这样说很不高兴，明明购买了大队香蕉还说自产自销，窃书不算偷吗？ “梁珍同志，香蕉来自云龙庄或者别的村庄，都 是收购贩卖！这还有说词吗？” “不对，廖主任有所不知，青年队员来自云龙庄和彭村，他们父母兄弟和户籍都在村里，一样出集体工享受分配。村里生产的香蕉也是自已的产品啊！” 这个情况廖主任是没想到，就权属来说，村里生产的香蕉属村民所有，跟青年队不相关，但是，青年队员参与了大队生产活动，有权分享产品，也可说是自已产的香蕉。 “梁珍同志，这情况有些特别比较复杂，先放下以后再说。那下江村呢跟你有啥关系？” “廖主任，下江村跟青年队有一段渊源，可以说没有下江村支持就没有青年队。” “廖主任，青年队初立除了一身力气一无所有，开荒可以，香蕉苗要一元几毛一株，即使一毛钱一株青年队也买不起。是下江支援了一千株免费香蕉苗才有青年队。” “廖主任，虽然云龙庄、彭村、下江村不是青年队所属，但是息息相关，青年队视同一体是不可分割的部分。帮助他销售香蕉义不容辞！” 廖主任听了这番话犹豫不决了，梁珍推销这三个村的香蕉，究竟算不算投机呢？ 第一百六十章：告到县上了 梁珍被县上大官经贸委主任叫去问话，在村民看来就是吃官司了，吃官司是因为走货销售队上香蕉，涉嫌投机倒把，市管会来抓人被 赶跑告到县里了。 青年队香蕉早卖了，梁九是为了队上香蕉卖个好价钱铤而走险，现在才吃官司。 有人说，肯定有内奸报告官家，这香蕉又不进市场，这市管怎么知道 投机？ 说到市 管群众就想到梁国梁，这小子在职时作威作福，对乡亲铁面无私，这告密恐怕少不了他！妈妈的，现在革职为民了还敢吃里扒外，那就揍他没商量！ 王七想起那年老婆危在旦夕，卖几斤米送卫生院救 命被他没收，痛哭流涕跪地求告放一马，就是铁石心肠不肯！听说要揍臭小子，立即奋袖出臂要去打人。 梁婉莲说：“老少爷门，梁三以前坏，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你们看他现在做的啥？买卖布票、粮票各种票，卖化肥、卖棉胎，他还有心思举报投机倒把吗？” 众人想想也是，一个肆无忌禅的投机倒把分子，他举报自已 村香蕉投机干啥？ 举报有功也复不了职，村民举报他买卖票证那就糟糕了。这坏事不是他做的。 说起他来就是奇怪，在职的时候抓违反市管条例、抓投机最积极坚决，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人，一旦离开职位沦为平民，就肆无忌禅搞起违法买卖，完全换了一副嘴脸。 他说：只要能够 赚钱，什么违法缺德，管他个逑！ 难道在职时的信念，组织的教育、信誓旦旦的立场观点，都影响不了他去职后的生活了？ 有人说，人的言行受他所处的地位、环境、氛围支配，地位、环境氛围改变也随之改变。 事实上有很多人是这样，生活中那个人不是自已，只是自已的躯壳。 这举报的坏种不是梁国梁，那是谁呢？ 常有理梁婉莲说：“谁在云龙庄巨变中失去最多，谁最恨梁九那就是谁了！” 群众觉得这话不止常有理是真有理，这人就非罗老二莫属了。 虽然知道 是他，却不好冲进去揍他一顿，不能揍他找个发泄愤怒办法还是有的。 路过他房屋的时候往房顶扔块石子是可以的。当他出来查看时路上已经没人了。 此后一段时间里，罗家屋顶就常常 听到啪啪的声音。 梁珍特别投机倒把案，经贸委领导讨论了两次都难以下结论，清湾公社的调查证词、廖主任跟梁珍谈话记录印发给领导研究，看能不能发现新的疑点。 梁珍长途运销香蕉是不争的事实，除青年队香蕉之外运销了云龙庄、彭村所产香蕉和下江村部分香蕉，也是不争事实。构不构成投机倒把意见分岐很大。 按照投机广义凡买进商品转手卖出就是投机，但是有一个例外，自产自销的不算。 这自产就有些复杂，云龙庄和彭村所产的香蕉算不算青年队自产？ 有人认为，这是不同的生产单位当然不能算自产，有人认为，青年队是其中的生产者，事实上就是自产。至于下江村香蕉基本上确定不是自产了。 这样梁珍长途贩运案，既有自产自销部分也有投机倒把的部分，这处理就费事了。 还有下江村江广明坚持说，下江香蕉没有卖给青年队，仅是委托销售，卖掉卖不掉都自已 负责，卖掉了才付货款，这跟投机两码事。 梁珍坚持说，自已销售香蕉合法合理，农村单位向城市经销单位提供农产品天经地义，是国民经济运转必须，农村单位把农产品卖给国家，像卖公粮一样能说是投机吗？ 而市管会方面坚持这就是特大投机案，是梁珍一人策划实施的跟集体无关！而且他抗拒市管执法态度恶劣，必须追缴货款没收，并处没收梁珍家产。 多数领导认为这处理方案太激进，货款是村民一年的收入，没收必引起群众抗议上访告状，不利于稳定团结。梁珍替集体销售香蕉赚钱归集体所有，不能说是个人贩运。 总之对这案子定性分岐很大，各种说法都有 一定道理，无法取得一致意见。 就在众说纷纭议论纷纷的时候，首都 噩耗传来，一个伟人与世长辞了。 巨星殒落，其他工作都暂停，首先布置会场开会悼念伟人的丰功伟绩，寄托哀思。 梁珍大案虽然轰动全城，但比起目前大事来就微不足道了，因此就搁置起来了。 市管会那天被村民围攻，灰溜溜离开云龙庄，非常生气要找回场 子，跑到云龙庄放话说，梁珍投机倒把数量巨大罪行严重，抗拒执法态度恶劣，必须严惩没收货款和财产！ 这些天搞得人心惶惶。梁珍回到青年队，队员都围上来问情况怎样？ “九哥，九哥，你没啥事吧？县上领导怎么说？是不是帮着市管会呢？” “是呀，九哥，他们有没有官官相护？有没有迫你认罪呀？” 梁珍摆摆手从容的打招呼。 “哥们姐们，我好好的没事了，县委是讲理的地方，讲理我就不怕他！现在伟人去世设灵堂开追悼会要紧，所有的事都可以缓办！我们也必须设灵堂开追悼会哦！” 罗得才说：“梁九，这案子究竟定什么性质？暂时缓办那以后呢？” 彭治国说：“是呀，市管会扬言一定严惩，追缴货款没收，还要没收你家财产呢！” 李家芳说：“是呀，小九，市 管凶得很，他们要没收货款和你家财产怎么办？” 梁珍摆摆手说：“哥们姐们，案子性质没法定，市管跳梁小丑异想天开，货款是村民劳动成果他敢没收？我敢说他什么东西也没收不了！干我们的事不理他！” 彭治国忧心忡忡说：“九哥，那些人手上有权就滥用，案子没定性不容乐观呀？” 梁珍摇摇头说：“哥们，伟人去世人事变动要忙一阵子，政治搏奕干部都关注局势，管不着这鸡毛蒜皮小事。以后会有许多大事件，市管小丑的希望肯定落空！” 梁珍胸有成竹，他知道一个伟大的时代就要开始，那些横七竖八束缚的绳索就要消失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案子反转 罗得才彭爱莲定下日子九月二十一结婚，梁珍告诉他必须推迟，推迟到春节以后结婚比较好，罗老叔再请阴阳拣了个日子，定在正月十九。 就在这时间，震惊全国的事发了，所有的人始料不及都 瞠目结舌。然后缓过劲来，跟着政局风起云涌，一些飞扬拔扈显赫一时的家伙，终于成了历史垃圾。 七六年是很不平常的一年，是不幸的一年，也是国史上关键的一年。 局面急转直下，没人怀疑发展生产了，以经 济工作为重心确立了，搞活流通的口号提出来了，举国一片欢腾！ 榆州当然也感到政治气候的巨变，经济工作为重心，说白了就是让所有工矿企业和农村都发展生产挣钱！凡有利挣钱的事都支持！ 青年队贩运案子再次开会讨论，多数领导的观点已经改变，青年队把香蕉卖给上级国营公司，县公司、市管会追查责任是没事找事，货款是村民劳动所得，没收不合法！ 梁珍投机倒把案重新定性，所谓投机其实是自我束缚手脚，限制自已发展！开僻销售渠道销售积压香蕉，提高农民生产积极性，活跃市场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消息传来，云龙庄和彭村民众欢呼雀跃大叫爽快！妈妈的，老子种的香蕉自已卖，关你鸟事？跑来说三道四！没收货 款？没你个逑！再敢来放屁就打断狗腿 ！ 听到这消息灰心丧气的是罗庆天，他所有希望的肥皂泡全破裂了！干翻梁狗就有望复职，让那些墙头草后悔莫及！这次报复不了梁狗就再无机会了。 梁九案子反转，市管会主任像吃了两只蟑螂那样恶心难受，政治气候改变，市管的权力将 一落千丈！梁九管不了就会有许多张九王九出来仿效，个个嚣张！ 大投机管不了小投机怎么管？这市场 就要变成投机分子的天堂，想卖什么就卖什么！ 李甲宏听到梁九案翻转消息，心情复杂，既沮丧又兴奋，梁九是一个能力超群的人才，他竟然能够白手套狼打开江城渠道，推销了六十吨香蕉！这就很了不起！ 自已 去江城打开渠道，李甲宏也感到困难重重，白手开拓市场的能力他自觉不如梁九，所以愿意干翻他，让他退出商业圈，以免威胁到自已 地位和声誉。 梁九案反转打击他的企图落空，让李甲宏沮丧，他没受制裁在商业圈的脚跟站定了，是一个强劲的对手，难免在市场 上兵戎相见，没有十成把握打败他。 让李甲宏兴奋的是，以经济工作为中心，发展经济的主力军是商业流通，流通不畅快其他环节就受限制，在这流通环节他就可以大显身手！ 下江村更是欢欣鼓舞，下江香蕉园面积最大，销售的压力也最大，十个零售摊点也难消化完香蕉，梁珍青年队帮了自已大忙。市管会跑来查抄投机，江广明坚决顶回去。 哎哟！现在好啦！梁九贩运香蕉合法，扬眉吐气啊！市管狗滚一边去！没你的饭卖啦！ 既然梁九长途贩运合法，那就可以继续！这条渠道畅通香蕉销路就不是问题！ 哎，虽是冬季还有香蕉，江广明忽生奇想，既然宣布贩运合法，那就趁热打铁公开来他一次，一来可以振奋市场，二来给市管和李甲宏示威，老子就贩运有本事就来抓！ 江广明到了青年队，青年队第七窰装窰完成正在聚餐，都是难兄难弟见面分外可亲。 “哎哟，梁兄弟，你还好吧？咱们又见 面了，而且是在青年队！气死他们！” 梁珍呵呵笑道：“唷！江主任兴致很高呀，这投机倒把罪受了不少吧？” “梁兄弟，我老油条了怕他个鸟，倒是怕你顶不住屈打成招呢，历来运动不认罪就定不了案，认罪帽子就扣实你了。还好，抗住了是条汉子！” 罗得才说：“江主任，咱青年队个个都是好汉，不怕赴汤蹈火，几个跳梁小丑能奈我何？” 江广明爽朗笑道：“那是！他们气势汹汹如饿虎扑羊志在必得，结果遇到了武松！” 罗得才笑道：“没错！这老虎一扑一抓没得手，挨了几拳几脚该老实啦！” “罗兄弟说的没错！我从墟里过，看到他们头低低眼湿湿，像着病的鸡，那太爽啦！” “是呀，那天街上我遇到那坏蛋就说，‘喂，青年队又卖香蕉了，要没收就快去。’他没敢吱声。他敢呈凶就打一架，打他满地找牙永远不敢惹我青年队！” 江广明拍拍罗得才肩膀竖起大拇指，赞扬他疾恶如仇，是条好汉子。 “罗兄弟，打人毕竟于法不合，咱有好办法叫他气得七窍冒烟内心滴血，又怪不了咱们！” “江主任，那是什么办法，这样厉害？” 江广明说，现在解禁，咱们就在李甲宏对面摆个摊子收购香蕉，他一毛八一斤咱两毛二，他肯定没人问津，这是真正投机长途贩运，却只有干瞪眼！是不是气死他们呢？ 梁珍觉得这主意不错，他目的不是气死李甲宏他们，而是振兴香蕉市场，青年队以两毛二收购，李甲宏一毛八就收购不上，要收购就必须提价。这就促进种香蕉积极性。 贩运的利润空间还很大，应该让利蕉农发展生产，避免供不应求时候价格大起大落。 “江主任，这主意为你自已吧？你还有多少成熟香蕉等待处理呢？” “哎，梁兄弟怎么这样说，我销售香蕉事小，零售也能消化，我们出一口气事大嘛！” “好，就算为我们出一口 气，你有多少成熟香蕉？估算种植户有多少成熟香蕉？” 江广明掐指算算，自已 有一万多斤，其他质量比较好的蕉农不少于两三万斤。 “梁兄弟，下江有一万多斤，竹山冲，义堂山、文赵垌加起来不少于四万斤了。” “江主任，现在是冬季，远的地方不宜去，小批量一万多斤一次，就气气他们！” “好！有梁兄 弟豪气冲天，我跟上就为咱投机集团出口气！” 第一百六十二章：叫你从天上掉下来 榆州香蕉市场上，下江村一个零售摊点，临时改成了青年队的香蕉收购点。李国志和彭惠芳负责收购，竖了一个牌子：青年队收购九成熟质量合格香蕉，每斤2角2分正。 下江村的香蕉就络绎不断拉了过来，一辆东风车就停在收购点旁边，香蕉过磅了就装车。 青年队收购点就在李甲宏公司收购点斜对面，一时围了许多人询问。 李国志说：“父老乡亲，青年队一视同仁，凡质量符合要求都 收，具体质量看已 收的。” 所有的蕉农都 知道，李甲宏收购香蕉挑选苛刻又没章法，价钱又低，一般都 挑出一半不收。农民没法说理，但有办法对付，好香蕉留下自已零售，中等 的次等的送去收购。 被打回头的香蕉加些新的又再送去收购，工作人员多是外行把瘦小有缺陷的挑出去，挑出差不多一半也就算了。所以，李甲宏也没收到好香蕉。 青年队收购价抬高五分之一，价钱好蕉农就愿意把好香蕉送来了， 李甲宏看着对面青年队收购红红火火，自已这边门可罗雀，又急又气又无奈。 妈妈的臭梁狗，在我的眼皮前收购香蕉，这不是诚心唱对台戏挑战国营公司吗？ 你厉害，市管管不了你，你牛，你有政府撑腰，臭梁狗，有你哭的时候！ 李甲宏心里恨恨的想，一定要挫败臭梁狗，叫他吃点苦头才知天高地厚！他以为翅膀已经硬了，能够一飞冲天，目空一切。妈妈的，就叫你从天上掉下来！ 李甲宏马上给地市公司打电话，打电知给业务科长说，香蕉明天送到，然后拐弯抹角说，梁珍其实不是园艺场的人，只是云龙庄一个农民，市管会正在调查他投机倒把罪行。 为了避免单位受到牵连，应该断绝跟梁珍的来往，不接受他的香蕉， 李甲宏给财会科长、营业部经理、主管会计都 打了同样的电话。堵塞了梁珍的通道。 这 样做李甲宏还不放心，亲自押车送一车香蕉去地市，老子就在大门挡着，看你梁狗怎么进得了地市公司？香蕉没人接收，自已零售不可能，这就有你好看的啦！ 恳求公司收购？已经不是单位也不是场 长，一个农民科长都不愿见你！再牛也没辙！ 梁珍并不知道李甲宏做下了手脚，车装满了就带李国志出发，他觉得李甲宏的货才一万多斤，自已的货也是一万多斤，总量最多三万斤，地市 公司肯定能消化得了。 梁珍的香蕉车清晨六点到达地市公司大门，梁珍到传达室打电话给业务科长。 “喂，林科长吗，你好，我是榆州的梁珍，我带一车香蕉到了，请你安排一下好吗？” 忽然，对方传来李甲宏的嘿嘿冷笑声音。 “很抱歉，梁先生，我是营单位，只跟单位打交道，不收购私人产品你请回吧！” 梁珍愕然，有点不知所措：“喂，你，你是李经理？林科长不在办公室吗？” “是的，林科长没空见你，他告诉我说叫梁先生请回，梁九，那就请回吧！” 梁珍眼珠一转想明白了，李甲宏仗着公司人头熟，先一步封堵了自已公司的渠道，让走货卡壳，没人接收自已零售不可能，如果硬着头皮自已零 售，那收费的人都来了。 首先税务所收取10%临商税，工商所收管理费，派出所收治安费，市 管收管理费、摊位费、卫生费，货还没卖这些费就得先交。零 售一天销几百斤，一万斤要卖几天？ 另外就是把货拉回去，自已想办法零售，或者转批给别人，总之黄瓜打狗没了一段！ 更要紧的是这长途贩运成了笑柄！雄心勃勃出发灰溜溜回家，还敢再收购吗？ 梁珍对着电话说：“李甲宏，安排得很好呀，算准我走投无路必须请回是吧？” 电话那头说：“梁九，你目中无人越槽抢 吃，已经警告过你还要再犯就该请回！” 梁珍冷冷的说：“李甲宏，市场货物愿买愿卖，恐怕不是你把持得了的！” “梁狗！还想插足地市公司香蕉买卖？做你的春秋大梦！越槽抢吃为同行不齿！” “李甲宏！真觉得自已有本事叫我请回吗？做梦娶老婆想得太美了！” 梁珍放下电话出来叫车开去果蔬批发市场，找到张经理。 时间晚了点，大多摊贩已经批了货物转零售了，不过那次进榆 州香蕉批发零售都赚了大钱，记忆犹新，张经理还是热情欢迎梁珍到来。 “梁老板，你好哇，以为入冬你不来了呢，这下居民又有福吃上好香蕉啦！” “张经理，有些事担搁了，来得比较晚批发潮已经过去，问 题不大吧？” 张经理宽容的说：“是错过了今天批发时间，外县的客户还没到呢，问题不大吧？” 张经理抽检了几箩香蕉跟上次的一样质量上乘，张经理很满意，开始谈价格。 “梁老板，还是上次那个价，我照单全收如何？” 梁珍摇摇头说：“张经理，上次给你的香蕉跟公司价一样，我没半点好处。现在入冬货源少 了，收购价上涨，上次那个价不行了呀，必须涨五分才行。” “梁老板，涨五分太狠了，收购价肯定涨不了五分，我们是老朋友了，谈实在的！” “张经理，我这就是说实在的，入冬果品价扬这是规律，涨五分很合理啦！” 商人在价格问题上是没有情面可讲的，别说是朋友父子兄弟也不行！ 张经理摇头又摆手：“不不！涨五分不行，价抬高了批不出去，零 售是要吃饭的啊！” 梁珍不客气说：“张经理，上次零 售摊点价格就比公司高五分，他赚的比我多得多哩！” “梁老板，零售价高是肯定的，他必须交税、交工商费、治安费、卫生费，城建费，公司只交税就行，而且摊点销量有限，难免有损耗，其实赚的也不多呀？” “张经理，上次的香蕉公司三天销 售完，摊点也就五天，这不会产生损耗吧？” “梁老板，正因为你的货销售好才有这个价，别的果品都五折收货呢！” 梁珍不耐烦了直说 主题：“好吧，干脆你说该涨多少？” 张经理说：“好吧，那就涨一分。” “就涨一分？亏你说得出口！必须涨四分！”梁珍表示愤怒了。 “那就涨两分不能再多了。” “不行！这商意怕谈不成啦！”梁珍摆出决绝样子。 “好吧，别争了，就三分，咱朋友和气生财！” 第一百六十三章：请回活该 青年队在李甲宏对面收购香蕉唱对台戏，市管会也没法管，市管主任说，打击梁狗嚣张气焰就靠李甲宏发挥聪明才智了。于是就想出了堵塞渠道‘请回’办法。 李甲宏成功堵塞了梁珍公司销售渠道，没人接收香蕉肯定要‘请回’滚回家去了。 心旷神怡啊！臭 梁狗，以为你是谁？公司渠道没有我发话你休想进去！请回活该！ 李甲宏威风凛凛回到榆州，想像着梁狗原车请回狼狈沮丧的场 面，雄纠纠的出高价收购，却一斤也没销出去！青年队大眼望小眼垂头丧气像瘟鸡一样，爽啊！ 李甲宏把消息第一个告诉了市管，市管扬眉吐气欢呼雀跃！ 那牛皮烘烘的梁狗现在躲在家里生大气了吧？那凶神罗得才怒气冲冲在摔盘打凳发狠，那也没办法，能把公司的人打一顿吗？那彭治国只有暗中咬牙切齿啦！ 妈妈的，跟我唱对台戏，也不拈拈自已有几斤几两！以为赚了几票就天下无敌了么？ 财大气粗高价收购，收呀！继续收！收了再零售，好着呢！看你有多少钱赔！ 李甲宏回到榆州，收购点没有看到梁狗被 请回的车，也没看到青年队摆摊零售。 很遗撼，青年队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发狠骂人。一切正常。 这就奇怪了，梁狗没有找公司恳求收货，把车开走了，他没回家去了那儿？ 李甲宏让人去探听梁狗的香蕉车回来没有，结果是没有回来。 难道这 梁狗真的自已零售了吗？自已零售死得更难看！几天后香蕉熟烂要变垃圾！ 好，你有魄力那就自已卖吧，李甲宏想，后头有几千斤烂熟的香蕉，要你欲哭无泪！ 就在李甲宏想像梁狗欲哭无泪的时候，梁珍的车回来了，车是空的没有货物。 奇怪，香蕉那儿去了？零 售绝对没有这样快处理完，这梁狗把它倒掉了？ 李甲宏忍不住好奇心，走近汽车跟李国志搭讪。 “喂，李国志，你们的车去了那儿？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车去那儿关你啥事？我们想去那儿就去那儿，爱啥 时回来就啥时回来！” 这等于啥也没说，李甲 宏更怀疑他们的香蕉去路了。 “废话！成精了你！想去那儿去那儿你想去首都能去吗？香蕉没甩掉想回家能回来吗？” “李甲宏！首都老子不去，想回家现在不就回来了？甩掉香蕉有啥难的？” “好大的口气！没人接收你的香蕉，无论卸那儿都要罚款的！” 罚款？李国志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坏蛋想的是，青年队香蕉销不出去，谁也不要又不愿意拉回家，当垃圾倒掉了！真是可笑！竟然能想出这奇葩的事来！ “呵呵！真聪明！这样的事也能想得到哦！李甲宏，以前也做过这种蠢事吗？” “你！我怎么会做这种蠢事，是你们挑战国营单位，失败了死要面子才做蠢事呢！” 这时候梁珍听到他们的谈话走过来，这种心胸狭窄自视甚高的人，必须教训一下。 “李经理，你是觉得迫我‘请回’很高明吧？走投无路回来零售，你就可以趾高气扬讥笑我青年队了是不是？你觉得这样就可以雄霸地市渠道了？告诉你我不靠屁股拉尿！” 李甲宏的思路正是这样，被捅破了伎俩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了那又怎样？ “梁九，是你背信弃义在先，越槽抢吃，我才封堵你地市公司的路！这怪不得我！” “李经理，这是商业较量我没怪谁，路有万千条你的巴掌挡不住！你可以让公司叫请回，但是无法让市场叫请回！你以为叫了我请回就遭瘟了吗？痴心妄想！” “梁九！说大话壮胆吧，没有渠道香蕉能去那儿？打肿脸庞充胖子！” 打肿脸庞充胖子？梁珍呵呵笑起来，老子的脸庞不是打的，是真胖！ “李经理，有老话说天无绝人之路，你叫‘请回’有人叫‘请进’！你的手段落空啦！” 李甲宏认为有人请进是不可能的，公司不会放下架子把一个赶走的人再请进，其他单位都没有经销的资格，不会多管闲事。这是梁狗自我宽慰呢！ “有人请进好呀，梁九，他请你进去干啥呢？不会是请你吃饭吧？” “就是请我吃饭，叫我请回的出价四毛五，请我进去的出价四毛八，没想到吧？李经理，我真该 谢谢你呢，没有你叫请回我就少赚几百块！看看吧，这是过磅单！” 过磅单上赫然写着单价四角八分正，总计重量一万五千六百九十二斤，货款七千五百三十二元一角六分正。梁珍拿过李国志的皮包拉开拉链，里面是成沓的人民币晃了晃。 “李经理，你希望我倒霉，我却又捞钱了，是不是有些眼红呀？” 李甲宏瞠目结舌，这过磅单这一皮包现金足以证实，梁狗的香蕉已经出货，而且卖了好价钱！而且卖在地市他的地盘上！妈妈的，这地盘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伸脚进来了！ 李甲宏怒火焚烧，双手握拳咬牙切齿，热血冲顶两眼发黑：“你，你你！”一个踉跄摔倒了。蔬菜公司的人把他扶回家去，在场的市管像吃了两只苍蝇说不出话了。 市场上的香蕉摊主和蕉农对李甲宏有一肚子气，收购压价既低还挑选 苛刻，服务态度又很差，看他被 气成那样没人同情，个个幸灾乐祸拍手称快。 梁珍这次公开长途贩运搞活流通，市 管无可奈何，李甲宏的国营公司打压不了，这就给人一个信息，自已也可以仿效梁九，农村的能人心思就活动起来。 本钱不多远的地方去不了，搞不了批发那就零售，周边县香蕉市场跟榆州是有差价的，有自行车的农民就用它为交通工具，载了一百多斤香蕉去周边县兜售赚差价。 这样一来榆州香蕉市场货源就减少许多，李甲宏公司收购不到香蕉，被迫提高收购价格，提高到两毛一斤收不到，又提到两毛二，梁珍收购点提到了两毛五。 现在村民纷纷感觉到种植香蕉大有赚头，梁珍倡议种香蕉发展经济是正确的，跟随他种香蕉的人都赚上大钱了！他是村民的福星！ 第一百六十四章：都成小富翁了 年终了，青年队今年没有新投资项目，梁珍开董事会研究分红问题，李国志报告了青年队收入情况，香蕉园总收入11856元，贩运收入48868元，发工资2850元。 砖厂基本上还处在投资 状态，32000元投资后来追加10000元投资，余额还有9820元售砖收入4320元，余额14140元。足够 维持两年继续生产。 彭治国提出青年队收入贩运占了五分之四多，而贩运全靠九哥一人策划实施，他承担巨大风险，如果不是四人帮倒台，政治气候改变，他要被送进劳改队。 获得利益全队人员分享，责任一个人承担，这于情于理都不合，责任和权利是对等的，不承担责任就没有权利，承担责任就应享有权利！ 李甲宏帮助推销香蕉占贩运利润30%，九哥开拓销售渠道，不但销售我们的香蕉，更多的是销售彭村、云龙庄和下江的香蕉。是不是应该分给九哥部分贩运利润呢？ 罗得才首先说：“很应该！梁九奋不顾身为我们打拼，闯出一条致富路，挣下青年队十万块钱的身家，他一分不多拿这肯定不合理！时间还长这样做谁还奋不顾身打拼？” 罗余青说：“罗兄说得对，分配原则是按劳取酬，多劳多得，既然多劳就该多得！” 李国志说：“如果没有九哥奋不顾身打拼，我们的香蕉就得摆摊零售，香蕉园资 产要缩水，这红砖厂肯定没有！九哥一个人创造几万块钱的财富，多拿理所当然！” 董事会和骨干一致同意梁珍提取贩运利润10%，决定今年分红每股100元！ 第二天青年队全体会议宣布了这决定，欢呼雀跃起来，所有的队员都同意拥护这决定！ 青年队一个个都 成了小富翁小富婆，他们的家庭就计划着建新房了。 以前有传言说青年队分红，每人可以达到一千元，多数人认为说说而已，不可能有这样多。去年也才分了70块，有200块就很厉 害了，今年分红果然分了一千块! 这让工人干部瞠目结舌，优越感顿时黯淡无光，读书当干部不如青年队玩香蕉！ 这让村民眼红得简直要红烂了，一千块工人干部要工作两三年！哎哟，当初要是进了青年队多好啊！本村姑娘紧紧盯着青年队未婚男生，有媒婆说外村姑娘就轰走！ 虽然很眼红青年队大富，毕竟他也是云龙庄人，家乡人的自豪感还是满满的。 云龙庄的分红也算出来了，每个工日是六毛七，是七三年的七倍！家家都能够拿上分红钱，虽然难跟青年队比，有这成绩也可以宽慰了。 彭村分红也算出来了，每个工日是六毛九，比云龙庄稍高，彭大山实现结算超过云龙庄的誓言，能力不在梁九之下，也满身轻松了。 有一个特别的村下江村，他沿江低洼地最多，种不了粮食，所以他种香蕉最早面积最大，应该 是发香蕉财最多的人，但是历年来分红不是很高，没有争到第一只占二三名。 青年队分红消息轰动全县，农民有这收入足以傲视工人干部，下江主任江广明心动了。 江广 明找到梁珍，询问政府对这分红的反应，干部队伍对这分红的反应。 “梁老弟，你真是胆大包天，不但敢挑战政策挑战市管，而且敢把家底公开不怕红眼病吗？这红眼病发作起来，你这点财富恐怕要充公哦！” “江主任来了，这边坐喝茶，主任很关心青年队呀，依你看红眼病会发作吗？” “梁老弟，红眼病是很容易发作的，你吃香喝辣他吃红薯粥，这心理能平衡吗？” 梁珍点点头，红眼病自古以来就有，人从小就有要求平等 意识，在兄弟姐妹中要求平等，在同学同事中要求平等，在邻居熟人中要求平等。要求平等 无可厚非。 但是，社会组成是不平等的，即使是原始社会也有个体强弱不同占据不同之分。 近代政治思想家就有人提出‘不患寡而患不均’，主张社会财富拉平天下就平安无事。 这位思想家的主张仅适合物质很匮乏的社会，社会仅仅有木薯粥，每人一碗可以平安无事。但是，人活在仅吃木薯粥的社会有意思吗？有意义吗？ 这位政治思想家的主张放在近代社会，就只有自已打自已的脸，即使他有能力把社会财富平均分给每一个人，不出一年就会出现两极分化，谁也无法遏制。 同样的财产赌徒可能一夜输光，同样是商人有人血本无归有人盈利百倍！ 要求社会人人平等，贫富基本一样是不可能实现的！人人平等只能体现在法律上！ “江主任，社会上永远存在有人吃香喝辣有人吃木薯粥，希望他心理平衡做不到，能做的是让吃木薯粥的人尽量少一些，吃好饭的人尽量多一些，你以为呢？” “梁老弟，话是不错，一母所生兄弟有人做官有人作贼，红眼病是免不了的就怕爆发！” “江主任说的对，红眼病免不了，现在的政治气候爆发的可能比较小，经济要发展国家要富强就不能助长红眼病爆发。而是引导红眼病人奋发图强他也可以吃香喝辣！” 江广明点点头这话有道理，世间事总是有得有失，只能拣重要的做。 “梁兄弟，下江分红我拿不定主意，分多了怕枪打出头鸟，少了群众有意见。往年都是压着往少里分不争第一，去年分了七毛三，全县分红第二，其实可以分一块三的！” “江主任，村民一年就盼分红那点钱，能分一块三为啥要分七毛三呢？” “哎哟，梁兄弟，大多数大队分红只有两三毛钱，好的五六毛钱，我分一块三红眼病就来了，钱那来的？卖香蕉所得那是走资！应该没收！我冤不冤？” 梁珍想来也是，自已发展香蕉种植就有人扣上走资的帽子，如果不能言善辩罪名就套牢你！戴着这帽子就矮人半截，江广明选择低调不争第一也情有可原。 “那江主任，现在呢还怕不怕扣上走资帽子，分红七毛三算逑啦？” “梁兄弟，现在有你这走资大佬 挡着，我就豁出去分红一块三毛八爽一把！” 第一百六十五章：报复梁狗 青年队的分红是亮瞎眼，所有的人包括工人干部，都 羡慕得流口水，多数人心里也明白这全靠贩运香蕉捞的钱支持，光是香蕉园收入也只能分两百元吧！ 贩运不是什么高难技术，只要有本钱很多人都 会，稍大的香蕉种植户就想办法自已 贩运推销，增加香蕉附加值让种香蕉利益最大化。于是就形成了香蕉贩运大军。 最简单的是一辆自行车三十块本钱，就能够出征一百公里外城镇，一天赚几块钱也不错。 能力更强些本钱更大些的人，就雇佣机动车载货冲击更远的城市。 这样一来进入榆州批发市场的香蕉就少了，货源一少价格自然上涨，同时也拉动零售价格上涨。村民看到种香蕉利益很大，纷纷扩种香蕉，香蕉苗一下成了香饽饽！ 香蕉苗从三毛五毛一株涨到八毛一块一株，老香蕉园赚这个钱赚到好笑。 下江村、竹山冲、青年队、云龙庄、彭村都是大受益者，榆州香蕉热兴起来了。 李甲宏那天被梁珍气摔倒后，不甘心失败，他没想到地市果蔬批零市场能量有这样大，能够 一次消化一万五千斤香蕉，让梁狗钻了空子，发狠要报复梁狗报复青年队。 公司渠道可以凭嘴巴一席话就堵塞，市场却不吃这一套，但有个法宝好用，那就是价格战。李甲宏拉了一车香蕉到批零市场，压价三分出售，有便宜货商人当然很欢迎。 价格优惠后，李甲宏要求张经理订合同，香蕉由他专供不能收别人的香蕉。长期有便宜货源商人自然同意，这样就把梁狗赶出了地市批零市场！ 把控了地市的渠道，李甲宏踌躇满志回到榆州，这回梁狗地市的路全堵死了，妈妈的，看你还怎样嚣张？要你收上香蕉卖不出去！以为我老李是吃素的么？ 地市渠道是把控住 了，可又产生了新问题，贩运散兵都是本地人跟香蕉种植户熟识，他直接就到香蕉园收购香蕉，把质量好的挑走，剩下的才进批发市场。 李甲宏两毛五一斤也只能收购到次一等的香蕉，而且数量不能满足渠道需要。 江广明串通了个种植大户只给梁珍供货，香蕉不进批发市场，李甲宏提高价格收购他们也无动于衷。因为梁珍说过所收香蕉按市场最高价结算，不让客户吃亏。 李甲宏看香蕉不断送到青年队收购点，自已这边是冷冷清清，又急又气又无奈。没办法次一等的香蕉也得收购，以前任挑任拣，现在高价收次货这实在太妈妈的了！ 李甲宏咬牙切齿，这都是梁狗害的！ 李甲宏心生 一计，带人到路口拦截香蕉车，许以高价送到公司收购站， “老乡，我是国营公司收购站的，国营单位童叟无欺，价格公道，卖给国营公司就是支援国家！支持社会主义！支持社会主义的就卖给国营公司！” “很抱歉，李经理，这香蕉已经卖给青年队了，你另找别人的吧！” “喂！你刚到还没进市场呢，怎么就卖给青年队了？他是私人捞钱，我是为国家服务的！” “李经理，不管为谁卖掉的东西就不能再卖一次，明年再说吧！” 这辆车不行再截住下一辆，赶牛车的是个小子。 “喂！小兄弟，这香蕉多少钱？我公司要了，来，送到公司收购站去！” “这香蕉有主了不卖！”小子指指后面牛车：“那车还没主买他的去吧！” 李甲宏瞥了一眼，后面的香蕉是瘦小的顶花蕉，不是收购的目标。 “小兄弟，你是共青团员吧？产品卖给国家就是支援国家建设，爱国的人都 卖给国家！” 那小子听了这话呵呵笑起来：“喂！国是要爱的，钱更是要爱的，给一块一斤就卖给你！” 这妙计出师不利，李甲宏气得呋呋叫，妈妈的，臭梁狗给了他们什么好处？灌了啥迷魂汤让他们这样维护青年队？真是气死人！ 这怎么办呢？地市公司要求高档香蕉，这货源让梁狗霸占了，现在就 是中档的也收不上多少，批发市场上大多数是次货，送到公司不但要压级，还要挨骂！ 送给批发部，那些二道贩子也挺会挑三拣四的，品级不符要大打折扣！都不是省油灯！ 江广明是最大的香蕉户，六十多亩香蕉园，抓住他就有优质香蕉，只是他早就跟梁狗狼狈为奸搞投机，他是地方一霸那些大户都看他脸色行事！他们香蕉是要不到了。 唯一的希望是梁狗没有渠道，香蕉销不出去，被迫停止收购，市场才有转机。 此时的梁九正在跟青年队骨干研究如何出货。 冬季了，江城不能去，最适宜的渠道是地市，但是，公司渠道是李甲宏霸占着，批发部也跟他订有合同，专卖他的香蕉。现在是李甲宏有渠道没香蕉，我们有香蕉没渠道！ 罗得才说：“梁九，渠道不过是约定的买卖，对方不能供货就已经失约，公司稀罕我们的优质香蕉，李甲宏收的是次货，我们的香蕉拉去他们能不要好货吗？” 梁珍说：“这是一个反向思路，按商业惯例约定了就该如约执行，一方失约当然可以改变约定。是不是改变那在于对方的决定，公司收不收我们的香蕉在于公司。” 彭治国说：“九哥，我们在地市设个批发零售点，以我们香蕉的高品质打压李甲宏的次货，叫他卖不出去，他这渠道就自然就废了，我们的香蕉就顺利占领市场 啦！” 梁珍说：“这不失为一个打进市场的办法，我们香蕉很受欢迎，只是零售比较麻烦。” 李国志说：“九哥，第二次给张经理送香蕉，中午平山县、桂北县、石龙县来提货，看到我们的香蕉，平山县就提了三千斤，其他县提了二千斤，开他们渠道如何？” 梁珍点点头说：“不错，这是一个变通办法，张经理不能接收我们的香蕉，提货人不受限制，这三县消化了七千斤，一车香蕉也剩不下多少了，市场 随便就批掉了。” 彭敏说：“阿珍，我去给总经理送一排香蕉，或者像上次一样有惊喜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打破垄断 梁珍和李国志的香蕉车开进批发市 场，那些摊主看到好香蕉十分兴奋，这好香蕉销售很快，赚这钱轻松又没风险，进一两百斤货都不怕，纷纷要求提货。 张经理已经接到李甲宏电话，警告他不能违约收梁九的香蕉，他觉得很为难。 梁珍提出一个变通办法，派人帮助货主直接发货收钱，批发差价仍归批发部，这样就不是批发部接收香蕉批发，是货主自卖不算违约了。 张经理看既能赚到批发钱又不用负违约责任，当然乐于接受，至于李甲宏他又没亲眼看见，帮助货主销售也无据可查。马上打电话通知县零 售老板来提货。 中午县零售老板来提货，数量已经不能满足他们需 要，很是发了通牢骚。 彭敏带了排香蕉单独去见总经理，这个香蕉迷又看到了特级香蕉，高兴得眉开眼笑。 “总经理，你好，近来身体好着吧，知道你喜欢香蕉，给你送来一排尝尝。” “好好，小彭这边坐喝茶，你有心了，想着我好吃香蕉，园艺场香蕉真是好啊！” 彭敏妩媚一笑说：“总经理，吃香蕉好呀，味道好有营养润肠通便，有益健康。” “小彭呀，好久不见了，大学放寒假了是吧，小梁呢他也好吧，现在干啥工作呢？” “总经理，是好久不见了，趁放假到地市走走，小梁挺好的，他还兼管园艺场 。” “小彭呀，小梁既然仍管园艺场 ，为啥不给我公司送香蕉呢？” 彭敏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这个香蕉迷念念不忘青年队香蕉，正好借他挫败李甲宏垄断。 “总经理你不知道吗？李甲宏跟小梁闹翻脸了，他不准园艺场 香蕉进地市啊！” “唷！有这样的事？他们为啥闹翻脸了？是原则性问题吗？” 彭敏摇摇头说：“不是的，春天时李甲宏被停职审查，他怀疑小梁提供了不利证词吵了起来，其实小梁没有因此翻脸了。他不准园艺场香蕉进地市，小梁就卖到江城去了。” “胡闹！”总经理黑了脸：“怎么能把个人恩怨带到工作上来呢？没修养！” “是呀，李甲宏这样小气是过分了，我知道总经理喜爱园艺场 香蕉，这才带来了呢！” “小彭，谢谢你惦记着我，你回去告诉小梁，个人恩怨是个人恩怨，工作是工作，工作该怎么做还要怎么做，现在搞活流通，他的香蕉可以进地市的。” 彭敏目的就是希望总经理说这话，破掉李甲宏的垄断，让青年队的香蕉开通渠道！ “好的，总经理，我回去一定告诉小梁，叫他不要因个人恩怨影响工作。” 彭敏目的达到，跟总经理告辞，到果蔬批发市场找梁珍。 “阿珍，香蕉销售情况怎样了？有没有谈妥条件出货？” 梁珍轻松的说：“阿敏，跟批发部条件谈妥了，他们帮助发货我们收钱，算我们自卖，但是批发差价归他批发部，我们等于出货给他，就这样解决了。” 彭敏笑道：“阿珍，什么我们自卖，玩这把戏不是掩耳盗铃吗？” 梁珍也笑道：“是呀，毕竟是盗 铃掩掩耳朵做个样子也是必须的，反正他也听不见嘛！” “阿珍，他是听不见让你愚弄，他要是能听见非气破肚皮不可呢！” 梁珍扮了个鬼脸说：“他行初一我走十五，他不义在先我不仁在后，这是他自找的！” 李甲宏使出卑劣手段霸占渠道排斥青年队，梁珍玩些手段反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彭敏当然不会责怪卑鄙，掩耳盗铃只是说笑而已。 “是呀，他咎由自取，这市场渠道你开拓在先，他后来横刀夺爱，被黑活该！” “阿敏，别说他了，你去见总经理，情况怎样？他接待你 了吗？” 彭敏挺挺胸骄傲的说：“当然接待了！我是谁能给闭门羹吃吗？他是个香蕉迷，看到我的香蕉就像看到久别的恋人，又惊又喜就差没欢蹦乱跳了。” “那是，我家大侠出手谁敢不给面子呢？别说是香蕉迷，就是老古板也要动心呢！” 这奉承彭敏听了很受用，心里乐滋滋的，如果不是人多就拥抱亲吻他了。 “嘻嘻，那是，香蕉迷惦记着我们的好香蕉，爱屋及乌问起你干啥了，还在不在园艺场 。” “是呀，吃过了山珍海味鸡鸭肉就索然无味，当然惦记曾经的味道。李甲宏没有我们的香蕉，这是他的至命伤，注定他在竞争中必然失败，无论他玩啥手段也改变不了！” “没错，产品的质量决定它在市场中的地位，人为改变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梁珍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首先抓好自已产品质量，指导协作单位提高质量。劣质产品只能在空白市场风光一时，在竞争市场就只有靠低价生存了。 “阿敏，总经理既然问起了我，你没有趁机开牌，把李甲宏霸占渠道说出去吗？” “机会难得当然说了，我又不是木鸡能放过这好机会？总经理听了很不高兴。” 梁珍点点头说：“阿敏，那总经理说什么了？” 彭敏认真起来说：“总经理斥责你们把个人恩怨带进工作中，那是胡闹！他不好评论谁是谁非，言外之意是指责李甲宏堵塞渠道，园艺场香蕉进不来地市。” 梁珍明白作为领导不了解情况只能那样说，彭敏是园艺场的人不能当面支持那一边。 “阿敏，那后来呢，总经理还说什么，提啥 要求没有？” “阿珍，总经理要我回去告诉你，好好工作，不能让个人恩怨影响工作。园艺场的香蕉可以进入地市。言外之意就是让你再送香蕉去。怎样，目标达到了吧？” “达到了！阿敏你真棒，大侠出手就是不同呀！这下把李甲宏独霸公司渠道打破啦！” “好了，阿敏，我们先去锦江饭店吃饭然后补一觉再说！” 吃过饭，司机肯定要补觉的，开了两个房间进去休息。 梁珍兴致勃勃的拥抱彭敏上床，隔了好多天迫不及待了，彭 敏有些顾虑重重。 “阿珍，这个月经期没来，我可能怀上了。” “嗄？怎么会怀上了？”梁珍有此些吃惊，这时间她不该 要孩子的。 “你忘怀了？上 次拜访总经理，就在这个饭店你怎么折腾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敢动我孙子试试 要过年了，农家习惯放下所有工作过了年再说，虽然今年粮食丰收香蕉大卖，分红居历史最高，村民手上有了些钱，因伟人热孝没有举办庆祝活动。 彭敏妇科检查确认是怀孕了，就是那天锦江饭店庆祝开通公司渠道，多喝了点酒玩太过分得意忘形，致使彭敏怀孕了。梁珍和彭敏都不想要这孩子。 现在已经踏入七七年，工农兵大学要在夏季毕业，这是第一届也是最后一届，有关的人都 在忐忑不安等待怎样处置，这时间生孩子很不合适。 梁珍知道今年宣布恢复高考，彭敏早就在复习功课，高考志在必得，生孩子怎么办？ 梁珍提出做人流术把孩子去掉，吴世兰知道 了发脾气大骂。 “逆子！你敢动我的孙子试试！你二十多岁没有一男半女不知自惭！好不容易才怀孕你竟敢把他拿掉？残害儿孙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猪狗不如知道吗？” “妈妈，不是的，阿敏需要上学，不宜要这孩子……” 吴世兰喝道：“胡说！上天赐给她这孩子就是适宜！拒绝上天赐给就是忤逆上天！” “妈妈，不是这样的，这跟上天赐给没关系……” “放肆！说这话就该打嘴！不是上天赐给你那会有孩子？没心没肺不知感恩的畜牲！” “妈妈！我知道你稀罕孙子，阿敏确实不宜要孩子，以后会有很多孙子……” “住嘴！知道我稀罕孙子，故意杀了他气死我是不是？刚来的孙子你就下毒手，后面的孙子还敢来吗？上对不起祖宗父母，下对不起儿孙，你读什么圣贤书？” 梁珍被骂狗血淋头，硬着头皮说：“妈妈，应该 替阿敏想想，她真不宜……” “住嘴！她是梁家媳妇替梁家生孩子天经地义！她敢残害孩子就是欺宗灭祖忤逆失德犯了七出之条，不配做梁家媳妇必须赶出家门！” 话说到这分上，吴世兰是铁了心不准动她的孙子，如果把这孩子拿掉她真敢拒绝彭敏为媳妇，不让她再登门。彭敏刚想说什么，看吴世兰狠狠瞪她又缩了回去。 梁珍知道妈妈小事宽容 大度，关键事斩钉截铁没商量。每句话都说死了，没商量余地。 这一代人传宗接代意识最浓，孙子比自已生命更重要，拿掉孩子真要她的命了。 梁珍跟彭敏商量，妈妈坚决一步不让怎么办？ “阿珍，妈妈这代人孙子比命重要，拿掉孩子这家就可能毁了，没办法听天由命吧！” “阿敏，我算算时间先，那次是十二月，那么预产期在八月，高考在七月初，新生入学在九月，阿敏以你的体格挺着大肚子高考没问题，生产后一个月入学也没问题。” “阿珍，这样说留下这孩子并不妨碍高考？只要不是马上就生，我这身体肯定没问题！” 梁珍露出一丝苦笑：“怀着孩子妨碍肯定有，只是生产的时间错开了，你会很辛苦的。” “辛苦就辛苦吧，阿珍，为了不让妈妈失望，那就留下这孩子吧！” 梁珍把留下孩子的决定告诉妈妈，吴世兰转怒为笑，这才是孝子贤孙呢！ 既然决定留下孩子，那就该考虑结婚了。虽然两人事实上已经结婚，办婚礼这媒人还是要的，有好些事务当事人不好直接谈，必须借助媒人的嘴传递信息。 吴世兰就想到了能说会道的侄女，常有理梁婉莲，送她一个大媒让她去彭村说事。 彭大山夫妇原先不同意女儿跟梁九的婚姻，想着把女儿嫁个城里干部风光无限。青年队年终真的分红一千元，青年队单身汉是最香的香饽饽，什么城里干部都黯然失色。 梁九是青年队的头，股份比别人多一半，而且还有贩运提成，是双料香饽饽。如果彭家敢说一声放弃，立即就有几十个姑娘争进梁家的门！ 彭大山夫妇就默许了女儿的选择，不再反对她跟梁九勾勾搭搭。 彭敏回家告诉 妈妈，她怀孕了必须结婚，既然孩子是梁九的，她要跟梁九几年了，这时才怀孕也算很忍耐啦，彭大山夫妇就不再骂她臭不要脸败坏家风。 梁婉莲跟彭家也很熟，婚礼定在正月二十八举办，时间比较紧促，其实两家早就准备了结婚物品，彭妈提出的三转一响柜子家具，梁家早就有了，谈的是礼单物品。 猪肉四十斤四鸡四鸭双鹅，蚝豉鱿鱼海参各两斤，凤饼三十斤。牛奶糖十五斤。 新娘嫁妆，衣物、床上用品，房间布置一应俱备，无须操心。 罗得才彭爱莲正月十九婚礼，梁珍彭敏正月二十八婚礼，彭治周罗世荣正月十一婚礼，这七七年的正月云龙庄和彭 村就真够热闹了。 罗得才和彭爱莲定情比较早，因为需要翻建房屋，推迟了婚期，本来已经选定去年十月结婚，因为伟人丧期又推迟到今年正月，现在终于结婚了。 罗得才母亲十年前去世，家里就父子三人，家庭活不会安排房屋凌乱，衣着邋塌。跟彭爱莲好上后，就常帮着整理家务。现在新房面貌一新，罗老叔激动得热泪盈眶。 以前这家是 最穷困潦倒家庭之一，罗老叔哮喘病无钱医治不能劳动，小儿子又小仅靠罗得才劳动挣工分，十个工分才几分钱，困难可想而知。 多亏梁九创建了青年队，罗得才进队，当时不敢奢望什么好事，只盼多几个香蕉充饥，没想到青年队搞出名堂了！有地盘有鱼塘有香蕉园，养鱼养鸭又养鹅！ 罗老汉我帮着养鸭，梁九帮治好哮喘病，自已才觉得像个人，生活才有了希望。 青年队是越做越强大，第一年就能分上点钱，虽然不多也能解决些问题，第二年这就好起来了！试验田成功捞上了超产粮首先解决了吃饭问题！每月发 上了七块钱！ 第三年，香蕉成熟了，卖出了好价钱财运滚滚而来！立足未来创立了红砖厂！ 去年，香蕉成熟开通了江城渠道，青年队财运亨通，提工资、发分红一千块！ 现在呀，有了粮食有了新房有了儿媳妇！儿子当上村干部，这都是托梁九的福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终于结婚了 梁珍彭敏结婚，女方的家是村主任，男方的家也是村主任，而且是有名青年队的头儿，梁家全族都过来帮忙，梁家祺充当婚礼司仪，梁婉莲是媒人罗桂芳现场指挥。 房屋已经修缮粉涮一新，老右派抖擞精神写了对联。 大门联是：志同道合成佳偶，花好月圆作鸳鸯。横额：天赐良缘。 新房联是：棋树稳栖比翼鸟，瑶池深种并蒂莲。 对联文采横溢寓意深远，隶书毛笔字苍劲有力，不愧是老文化人！ 送礼日族人和青年队的人都来了，罗桂芳指挥人按礼单装好彩礼，装上拖拉机送去彭村，指挥人杀猪杀鸡宰鹅宰鸭剖鱼，洗菜洗碗盘洗桌子板凳，准备酒席。 中午后亲戚也陆续到了，罗桂芳带侄妇敬烟敬茶接待他们，酒宴从晚餐就开始。 第二天上午就是迎亲的时候，迎亲队伍把新娘子迎娶回来才吃早饭。 这天的新郎最无奈，到女家会有一些爱恶作剧的人出怪点子刁难，新郎除了照办没有商量余地，回到自已家也有亲朋戚友要捉弄新郎新娘取乐。 迎亲车队还是两辆拖拉机开道，后面十几辆自行车，锣钹锁呐吹吹打打前进。 还好，彭村青年队员拦住 了恶作剧的人，梁家祺按传统礼节引见过岳父母，拜过祖宗，女方长辈招呼吃喜面，新郎这碗喜面不能吃完，吃过一半就放下告辞。 下面节目就是洗脸，恶作剧有人会端来一盆开水让新郎洗，看他出糗取笑。 洗过脸才是请新娘出来拜别祖宗父母，上车回婆家。 新娘迎娶回来，拜天地祖宗，拜父母敬茶，父母发给红包，然后是夫妻对拜。 这地方的规矩，婚床的部件是散放着的，新娘迎娶回来后，才由四个有妻儿的人装起婚床，装好后每人要说一句吉利话，叫配四句话不能重复，然后新娘入主第一个坐婚床。 今天感到最幸福的人不是新郎新娘，是婆婆吴世兰，她终于兑现了对丈夫的承诺，拉扯儿子成家立业。完成了对祖宗的使命有儿有孙，传宗接代有人了！ 她曾经绝望过，家贫如洗食不果腹，儿子吊儿郎当不成器，根本无法成家立业，无法兑现对丈夫的承诺，完成对祖宗的使命，她曾经选 择离开这个世界。 鬼使神差，就在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儿子急匆匆赶回家了，他阻止了离开。 也许是菩萨点化祖宗显灵，儿子脱胎换骨奋发图强，首先争取了温饱，再获得发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已经成才获得成功，众人仰慕算光宗耀祖了。 这千斤重担放下了，我不输给什么人，心旷神怡啊！以后就是让人羡慕的幸福生活啦！ 晚餐的酒宴有三十五桌，菜肴很丰盛酒也不错，满座宾客兴高彩烈，家族长辈外家长辈陪着吴世兰吃喝，宴席间她收到了很多恭维和颂扬儿子的好话。 这辈子受的屈辱太多，遭的白眼无数，这不是应该的补偿吗，心里乐滋滋的。 最后节目是新郎新娘给长辈来宾祝敬酒，介绍新娘认识亲戚，长辈宾客给新娘一个打赏。 这一圈敬下来大多数新郎要被灌醉，洞房花烛夜失去光彩。 太阳下山宾客酒足饭饱，把剩菜打包告辞回家。厨房工收拾碗盘桌凳告一段落。 还有一个必须的程序就是‘请生亲’，生亲就是女方首次登门的亲戚，这程序可以在第二天或者男家方便的时候举办。只有请了生亲女方的亲戚才会来往。 梁珍彭敏敬酒一圈下来，没有什么人刻意刁难，没有被灌醉，进入洞房还有些清醒。所有仪式搞完之后，头晕脑胀昏昏欲睡，两人和衣横躺在婚床上休息。 凌晨时分这才慢悠悠醒来，两只代表红烛的龙珠灯亮着，它要一直亮到灯油耗尽自已熄灭。这代表爱情之火生命之光，一直维持到生命终止那一刻。 彭敏首先醒来，起身倒了杯茶喝了两口，给梁珍倒了一杯：“老公，喝杯茶醒醒吧。” 梁珍喝了几口茶看表已经快一点了，已是第二天的早晨：“老婆，酒气过了吗？” “已经过去了，老公，你呢，没事了吧？” 梁珍点点头，看了一圈洞房摆设，比上一世的洞房简单朴素了很多，但亲切浓了很多。 “老婆，我已经没事了，你呢，累不累头晕不晕？没想到洞房花烛是这样吧？” “是的，和衣横卧鼾睡，有点像放荡酗酒，老公，洞房花烛还没完吧？” 梁珍笑道：“那当然，我们要让它更有意义值得怀念！” 彭敏走近他，把他的头揽在怀里抚摸，磕磕碰碰的爱情路走了三年，她甜蜜过，愤怒过也犹豫过，虽然像鸡肋，但有一股特别的味道无法忘怀，让她坚持不懈争取。 虽然好像鸡肋，但绝对不是普通鸡肋，是一块味道 独特不能丢下的鸡肋！现在终于走进婚姻殿堂，名正言顺属于自已了，她是情场的胜利者！ “好的，老公，我帮你脱衣服吧。”她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脱光。 “老婆，该轮到我帮你脱衣服了，过来，乖乖！”他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脱光。 “哇耶！光彩照人，好漂亮哦！怎么能说是女汉子呢？他们的眼睛都有问题！” 她贴上前双手搂住 他脖子身体往后仰，笑眯眯的望着他。 “好漂亮吗？是不是每天都会想他？看多了会不会腻味呢？” “当然漂亮呀，老婆，就像维纳斯雕像，无论看多少回都发现美，怎么会腻味呢？” 她眼睛发亮笑嘻嘻的吻上了他，呼吸着他雄壮气息，感受他的激情。 “老公，我不是维纳斯能够保持几百年的美，她会变的，变丑了怎么办？” 梁珍已经经历过这种美的变化，那是必然的规律，心里波涛不惊。 “老婆，美丑是人的心灵感受，人各有不同。世上的美有很多种维纳斯只是其一，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有他的最美，老婆，留住记忆的最美就是珍惜现在！” 彭敏春心荡漾拥抱了他：“老公，那就来吧，让我们努力留住 今天的最美！” 第一百六十九章：我是个杂通 广播电台播出了大学招生简章，工矿企业职工，城镇农村青年，拥有高中毕业证书，或具备同等学历的青年，都可以报名参加高考。这在历届毕业学子中激起了波涛。 以前传言恢复高考，现在终于证实了，应届学生不用说，有资 格的青年都跃跃欲试。 因为停考多年，历届毕业生的数量相当庞大，他们许多人已经做了爸爸妈妈，但是，求学上进心未泯，希望以学习知识改变人生的人还是不少。 这一年考生的特点就是多了不少爸爸妈妈考生，他们年龄偏大离开学校时间较长，很多人已 经把知识返回给老师了，现在重新复习功课就分外吃力。 因为年龄偏大学习更自觉刻苦努力，以前的学习底子比较好，这是他们的优势。 应届和上届毕业生课本在手，有老师指导这是他们的优势。但是近年学习氛围差，多数学生不重视学习知识，数理化成绩很差，犹其是英语，考零分的学生比比皆是。 工农兵大学生听了招生简章也议论纷纷，低级班学生就不说了，他们还处在初中水平。高级班学生都希望上正规大学，既然职工都可以报考，这野鸡大学生定也可以了。 问题是大学毕业考试跟高考很近，不知道 毕业是否有工作分配，如果高考就取消分配高考失败岂不是两头落空吗？如果没有分配，放弃高考那不要悔青肠子吗？ 彭敏、罗余青、江崇伟等几个基础比较好的同学，决定不管大学有没有分配都 要参加高考，看看自已究 竟有多少分量。这野鸡大学即使有分配也没有好岗位。 梁家祺小女儿梁婉铃是上届毕业生，她本来可以上工农兵大学，她老妈铁捞篱硬把名额给了小儿子，这让她耿耿于怀，找九哥评理，梁珍说只要知识在手上大学肯定有机会。 她相信九哥的话，没有放弃学习。老妈要她抢一个青年队香饽饽结婚，她没有动心，即使抢到香饽饽那也是依靠别人，社会上传言恢复高考，她要自已当香饽饽！ 果然大学招生了！她欣喜若狂！老妈偏心重男轻女，我就考上一个正式大学给你看看！是不是女儿不如儿子！老妈说，女子嫁个好老公生儿育女就行，读书要花钱的。 梁婉铃来找九哥，说明她坚决参加高考，爸妈不愿意请九哥说服他们。 “铃妹，参加高考是好事，三伯三伯母怎么会不同意呢？你想偏了吧？” “九哥，我妈重男轻女，上工农兵就硬叫我让位给小弟，你看小弟在低级班里能学个啥？水平那么差，希望毕业分配工作？九哥，你觉得有这可能吗？” “铃妹，老一辈人都有重男轻女思想，女子要自强读书上进是好办法，参加高考好我支持你，你嫂子、罗余青也参加高考，就是我也准备参加高考呢！” 梁婉铃听了这话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九哥功成名就也要参加高考，这太奇怪了！ “九哥，你也要参加高考？你青年队就够风光了为啥 嘛？嫂子怀孕了能考吗？” “铃 妹，工农兵大学分配的可能很小，你嫂子要证明自已有能力考上大学，顾不得怀孕努力拼搏，我呢，不一定要读书，但要证明自已有能力考上大学！” “九哥，那你是考着玩的，嫂子考上考不上也无所谓，我不同呀，我考不上就惨啦！” “铃妹，既然知道利害关系，那就加倍努力！志在必得。我也不是考着玩，证明自已的能力对我对你嫂子都很重要，希望今年梁家能出三个大学生，你加倍努力哦！” 出三个大学生？梁婉铃笑了，九哥这些年忙忙碌碌根本没时间复习功课，他就那么自信能考上吗？嫂子工农兵有课有考试，又大着肚子，恐怕也没时间复习能考上吗？ “九哥，这些年我没看到你摸过课本，你那么自信能考上吗？” “铃妹，我知识了然在胸不用复习也能考上，不信吗，我出道代数题三元三次方程你会不会解？”梁珍拿过纸笔就写了一道方程式给她看。 梁婉铃解了一下卡住解不下去了，梁珍拿过来涮涮往下解，两分钟就解出来了。 梁婉铃 目瞪口呆，这样的速度老师 也不能啊！九哥怎么有这本事呢？ 梁珍看她惊讶的样子摸摸她的脸说了句英语：“铃妹，把这句翻译出来试试？” 梁婉铃想了又想说：“九哥，这句有个动词欢迎，欢迎什么高嘛？” “铃妹，是欢迎各位考生参加高考！你仅听懂了欢迎和一个高字，你英语要加倍努力呀！” 梁婉铃面红耳赤，英语是最难的功课，九哥竟然这样熟悉，比英语老师更强呢！ “九哥，你，你怎么懂这样多？说英语像老外一样！你没去过外国呀？” 梁珍笑道：“我是一个杂通，喜欢学别人不想学的知识，平时没啥用应付高考没问题吧？” “九哥，你真厉害，啥都 懂，就这数学和英语高考肯定夺冠！” “铃妹，所以你要加倍努力，梁家能不能出三个大学生就看你啦！加把劲考上大学让你妈改变重男轻女的看法，她养老靠儿子不如靠女儿！” 梁婉铃点点头，自已肯定加倍努力，如果高考失败老妈就会找个什么人叫结婚，她是谁出的彩礼多就选择谁，唯一的出路就是高考必胜！ “九哥，那嫂子呢？嫂子也跟你一样厉害，不用复习也有把握考上吗？” “不是，你嫂子也非常努力的，一边上工农兵的课一边复习，我测试过她功课数学底子比较好，比应届学生强，英语勉强过得去，语文是她的强项，应该 可以过关。” “九哥，老妈叫我抢一个青年队香饽饽结婚，青年队娜 里还有香饽饽？几个没结婚的都有四五个丫头争夺，叫我怎么抢？如果我考上了老妈不给学费怎么办？” “铃 妹放心，你考上了就是可见的香饽饽，你妈不要香饽饽要个红薯吗？如果她真的不愿意给你学费，那我就给你！” 第一百七十章：螳臂挡车 李甲宏发觉青年队收购的香蕉还在往地市 送，公司和批发市场的渠道已经占据了，这梁狗的香蕉还能送那儿？他马上预感到梁狗可能搞狸猫换太子把戏！ 他可能冒充自已公司给二道贩子供货！李甲宏越想越有可能，这越槽抢吃的梁狗肯定故技重施！看青年队装车送货，他也拉了一车货跟在后面查看，这货究竟拉给谁？ 梁珍的香蕉车开到公司仓库大门停下来，梁珍下车到传达室打电话。 李甲宏一看就明白了，这梁狗的货是送给公司的！妈妈的，果然越槽抢吃！真是欺人太甚！臭梁狗！今天叫我抓了现行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吗？ 李甲宏三步并两步冲进传达室，梁九已经打完电话了。 “梁狗！卑鄙无耻之徒！越槽抢吃的驴子！公司已经叫你请回了，还厚颜无耻臭不要脸冒充我公司送货！没有一点商业道 德，你配做生意吗？” 梁珍黑起脸喝道：“李甲宏！你少放臭屁！你那破公司只能收购次货，沾上它都是耻辱！谁愿意冒充它？我这是堂堂青年队送货！不是越槽抢吃，是公司特约送货的！” 李甲宏愕然楞了一下，公司特约送货？这怎么可能？不冒充我公司谁收他的货？ “梁狗！你鸭死嘴巴硬！不冒充我公司那就‘请回’！这渠道是我的没你的饭卖！” 梁珍板起脸喝道：“李甲宏！我看你拎不清了吧，我是公司请来的你有啥权利叫‘请回’？你是主人么？恬不知耻！再猖狂，没有饭卖的就是你！” “梁狗！拎不清的是你！公司只对公做生意，你一个农民凭啥插足？恬不知耻的是你！” “凭啥？就凭我有特级香蕉你只有次货！市场 大门八字开，价廉物美请进来！李甲宏，你螳臂挡不了车！我是农民那又怎样？没有农民饿死你这跳梁小丑！” 这时候业务科长接了电话过来了，李甲宏几步抢上前，满脸堆上假笑打招呼。 “林科长，你好哇，这几天有事较忙没给公司送货。这梁狗不是我公司的人，别听他花言巧语蒙骗，他就是一个农民贩子，叫他‘请回’吧！” 林科长冷淡的说：“李经理，我知道梁九不是你公司的人，你公司没有他那样好的香蕉，他是总经理叫送货的，怎么可以叫‘请回’呢？你也是的怎么只收次货？” 晴天一个霹雳，李甲宏震懵了，总经理叫送的货？梁狗啥时勾搭上总经理了？不能请回这就很糟糕！梁狗猖狂起来肆无忌禅供货，我公司要落在下风！ “林科长，我们是有供销合同的，怎么好收梁狗的货呢？这不合规矩呀？” “老李，我们是有合同，要求送货是优质香蕉，你有货吗？以前货还可以现在都是次货！” “林科长，不是我不供好货，是梁狗霸占货源！他是村霸农民不敢不听他的。” 林科长冷冷的说：“那是你的事，为什么不跟村霸合作？这道理你跟总经理说去。” 跟总经理说？李甲宏哭丧着脸，跟他说有好果子吃吗？你业务科决定跟谁合作收谁的货，都拒绝不了梁狗，你叫我去碰钉！咱们的交情就这么脆弱，香蕉一打就碎么？ “林科长，必须‘请回’梁狗的货才能跟村霸合作，请回一句话的事，你有这权利的！” “老李！你的货是特级香蕉请回谁都没问题，总经理需要特级香蕉，他叫送来的我请回去，换上你的次货，我跟总经理对着干，是皮痒了找抽，吃错迷药了吗？” 话说到这分上科长是无能为力，梁狗要长驱直入了，李甲宏像吃了两只蟑螂苦着脸无计可施，这一回出糗可出大了，没有追来阻击还好些，这当面打脸呀，太糟糕啦！ 李甲宏气急败坏事情怎么是这样？是我吃错迷药了跑来丢人现眼！这运气衰到家了！ 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李甲宏咬牙切齿转身就走，梁珍在背后嘻嘻哈哈。 “李经理，怎么走啦？不抓卑鄙冒充越槽抢吃了吗？这可是难得机会哦！” “喂！姓李的不叫‘请回’农民贩子就出货啦！” 李甲宏脸胀成猪肝样没法回怼，匆匆把车开到批发市场，找张经理。 “张经理，早晨，生意兴隆，我给你带货来了。” “哦，是李总呀，辛苦辛苦，走了一夜夜路，先坐喝茶！” “哎哟，为了生意说不得辛苦呀，张经理，最近香蕉销售情况怎样？” 张经理摇摇头抱怨说：“李总，情况不容乐观呀，公司商场香蕉比我们的好，顾客都 到商商场买香蕉，同等价钱摊点卖不出去，要等待商场脱销无货才能销售啦！” “李总，许多摊贩不进你的货，宁愿到商场柜台抢购青香蕉，等待商场脱销断货他加价出售！这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好货就不怕没人要。” 李甲宏心里明白是梁狗的香蕉霸占了市场，挤压摊贩销售空间，靠夜间和方便争取顾客。 自已 一开始就犯了战略错误，以为掌握了渠道就掌握了命脉，忽略了货源，犹其是优质货源，梁狗抢先一步控制了优质货源，威胁渠道，这一仗输给臭梁狗了。 “张经理，个体零售就是这样，没法跟公司竞争，那县镇的销售呢？” “县镇情况好一些，李总，没有好货就必须压价，你的货就基本靠县镇销售啦！” “张经理，好货会有的，冬春寒冷香蕉长不好，夏季就大大改观，很快就有好香蕉了。” 张经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愿如此吧，李总，梁九是农民贩子，你是国营单位，他能搞到好货，你倒不能没道理呀？难道他的后台比你国营单位还硬吗？” 李甲宏满面羞愧，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怎么说呢，国营单位屈在贩子之下丢人啊！ “哎哟，张经理你有所不知，那梁狗是村霸黑社会，当然也有保护伞，霸占大香蕉园。国营单位遵纪守法能跟他争夺吗？这样的人是敬而远之最好嘛！” 第一百七十二章：万源酒店之夜 梁珍彭惠芳回到榆州，青年队、彭村、云龙庄有近半的香蕉成熟了，必须马上走货。 正好六一儿童节也就到了，走货正是好时机，二十三日收割二十五日集中二十六日装车。 梁珍告诉江广明、彭大山、梁家祺，今年香蕉收购价以三毛二算，维持比市场 高两分。 香蕉收购价提高一毛钱村民个个喜笑颜开，扩种香蕉真扩对了！ 下江、竹山冲、良义山 拿上货款村民都心满意足，跟青年队走就是走鸿运！ 青年队人手不够，吸收了六个队员的小弟参加工作，小青年欣喜若狂！ 李国志、彭治周走货也顺利，李甲宏看青年队两条渠道同时走货，阵容比自已强大得多，知道斗不过梁狗，如果硬要继续斗恐怕要一败涂地，因此不再挑战青年队了。 二十六日十轮卡开进青年队装车，梁珍和彭惠芳再次出发。 二十八日汽车到达江城，这次香蕉质量更好些，不费唇舌就接收过磅。 马上就到六一儿童节，香蕉销售肯定火爆，公司把售价提到八毛一斤，他有权这样做。 跟公司有关人员共进晚餐，这次彭惠芳陪酒有了经验，领导叫喝酒不喝不行，但不要一杯干掉，只喝一口应付过去，所以没有喝醉。 送走客人回到房间，虽然没醉那也差不多，两人并排躺床上休息。 “惠芳，怎么样，没事吧？”梁珍伸手摸摸她的头额说。 “还好，我没事，九哥，你呢？你跟科长猜拳是故意让他赢一把的吧？” “我？我也没事，科长要表现豪气，那就成全他嘛。” 彭惠芳把头枕在他的臂弯里，一只手臂横过去搁他肚子上，舒适的躺着。 “九哥，想不想敏姐呢？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呀，” “想呀，现在她是毕业期了，而且在准备高考，一个月才回家一次。” “是呀，敏姐太拼搏了，既然已经读过工农兵大学了，还要高考再读一次大学。” 梁珍微笑，老婆是很拼搏，读这野鸡大学其实不算大学，有机会高考当然应该考了，问题是她正好怀孕，这就实在辛苦老婆了，人生目标不能轻言放弃，只有辛苦啦！ “惠芳，上大学是读书人的渴望，工农兵不算大学，有机会高考当然要考了。” “九哥，敏姐怀着孩子呢，挺着大肚子怎么高考呢？考上了带孩子读书吗？” “这些我都 考虑过了，惠芳，以阿敏体格高考没问题，孩子生下来就让我妈养育。” 彭惠芳瘪瘪嘴说：“九哥，这样敏姐就很受罪啦，你妈养育孩子也够呛哦。” 梁珍叹了口气缓缓说：“那没办法，惠芳，老妈需要孙子，阿敏需要读大学只有这样啦。” “九哥，听说你也报名高考，那为什么？” “为了证明自已的能力，惠芳，当年渴望高考上大学，结果没有高考，现在重温旧梦嘛！” 彭惠芳很惊讶的说：“九哥，你们夫妻都上大学，就让五叔婆一人支撑家庭养孩子？” “当然不能，我还有许多事务缠身，大学是上不成了，阿敏能上吧。” “既然明知上不了大学，那又何必高考呢？九哥，那不是浪费精力吗？” “惠芳，高考只是两三天时间，用它证明自已的能力不算浪费吧！” 彭惠侧转身吻了他一下，证明自已的能力有那么重要吗，心里不以为然。 “九哥，你整天忙忙碌碌队里的事，不曾复习功课，这高考不是白考一场吗？” 梁珍拧了一下她的俏脸蛋：“怎么是白考一场？你瞧不起我是啵？” “九哥，这不是明摆着吗，考试至少要临阵磨枪，你连枪也不磨就上阵，不白考是啥？” “告诉你，我的枪不用磨也很锐利，高考，我是必中的！” 彭惠芳嘻嘻笑起来，自已 读书时就怕考试，临阵磨枪犹恐不利，不磨要吃鸭蛋的。 “那好，我就先恭贺九哥高中了，九哥，我们洗个澡好不好？” “好呀，那你先洗吧，你洗完我再洗。” “为啥我先洗，我们一起洗，互相搓背多好呀？” 梁珍摇摇头，这样拥抱着睡已经过分，一起共浴太疯狂了，那要控制不住 的！ “惠芳那不好，夫妻共浴可以别人共浴，叫人知道你要受伤害的！” “九哥，开荒时候在清湾江我们早共浴过了，现在只有你我讲究啥 呢？” 梁珍笑道：“那不同，虽然都 在清湾江隔着一段距离呢，你在家里常跟国志共浴吗？” 彭 惠芳摇摇头：“没有，他不会浪漫。九哥跟李家芳和敏姐都 共浴过吧？”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监视我吗？” “九哥，我是想监视你，只是没那本事，是她们自已 说的，说是浪漫得很。” 梁珍苦笑，她们真是的说这干嘛：“她们说的？说这干啥嘛！” “可能是气气罗姐吧，九哥，我也要浪漫浪漫，走，洗澡去！” “惠芳，你要清楚了，真要这么做吗？老公知道了要胖揍你的哦！” 彭惠芳这时只想着浪漫，几个姐妹都爱九哥，她们都享受过九哥许多浪漫，就是自已享受最少，今天有机会那就补回来！管他那么多呢！ 两人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颇大有浴盆妆台花洒冷热水，比家里条件好百倍！这浪漫就是超级的！梁珍放好了热水调好了温度，让惠芳进了浴盆，自已 在浴盆另一头坐下。 斜躺在浴盆里热水浸泡十分舒适，梁珍闭着眼让疲劳都溶解在热水里，享受着泡澡舒适。 梁珍忽然感觉她不安分的脚在磨蹭自已的肚子，手在拨弄自已的脚趾玩。 彭惠芳看他木然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干脆爬过来坐到他的大腿上，看你还能淡定吗？ 梁珍张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俏脸，一双大眼秋波荡漾。 “九哥，你跟敏姐、李姐共浴就像现在这样吗？” “不是啦，家里只有木盆那能像这样躺着呢？是她用毛巾给我擦洗再换我洗她。” “九哥，我们来玩个比她们浪漫的，你有很久没跟敏姐在一起了吧？是不是很想她呢？” 她的动作让梁珍一惊：“惠芳！你，你干什么嘛？” 第一百七十一章：有功之臣的奖励 四月天气已经很暖和，禾苗拔节生长，彭村和云龙庄扩种的水田香蕉也开花了。 这样，青年队、云龙庄、彭村成熟的香蕉园就达到了六十亩。 下江村去年分红一个工日一块三毛八，而且把前年分红七毛七推翻，以一块三毛八重算！把所有的大队分红远远甩在后面。这是榆州有史以来最高分红！全县人民惊叹羡慕！ 现在富裕不再是罪过，梁珍、江广明这两个农村能人立即家喻户晓。 所有的人都明白，青年队、下江是发了香蕉财分红才这样高，种香蕉农民都会，临渊慕鱼不如退而结网，于是，所有大队都想办法种植香蕉。 已经有香蕉园的大队就坚定扩种香蕉，榆州掀起了香蕉热。 梁珍把大队生产事务让罗得才、梁家祺负责，他只是不定期检查一下，防止偏差。 彭治国管理砖厂，让王文彬管理香蕉园兼鸭群、鹅群。 李甲宏吸取了地市 贩运失败的教训，出高价收购好香蕉，挤压个体贩运大军，好香蕉收购价涨到每斤三毛钱，次货两毛五，迫使个体贩运户选择贩运次货。 五月中旬大批量香成熟了，青年队一条渠道已经不能消化自已人的香蕉，梁珍决定重开江城渠道，让李国志带彭治周走货地市渠道，自已带彭惠芳走货江城。 江城渠道走货一次四万多斤，十天可以走一趟，能够消化掉自已人的香蕉。 十五日 把下江村、竹山冲、良义山的香蕉拉了一车走江城，彭惠芳坐副驾，梁珍坐车厢，两个司机轮换开，两夜一天赶到江城。 江城一个冬春没有香蕉，榆州香蕉来了十分高兴，梁珍说今年香蕉价格飙升，收购价每斤涨了一毛钱，这批发价也必须涨一毛钱才合理。食品总公司觉得涨幅太大了。 物价上涨是不争的事实，香蕉收购价确实涨了一毛钱。反 正是顾客买单，涨就涨吧！ 公司验货口 感很好香味浓郁质量无可挑剔，同意每斤六角二全盘收下。 销售网点有了去年销售经验，首先打出广告牌，特级香蕉每斤七角七。过磅后立即提货。 过完磅彭惠芳拿上过磅单，仍到伍湘云万源酒店下榻，给她送上一份香蕉。 榆州客人这样有情有义，很让她感动，帮了个小忙而已，凡来江城都惦记着，别人早忘怀了。她是第一次见彭惠芳，觉得她不像村姑很是喜欢，一见 就谈得来。 吃过饭，颠箥了两夜一天司机和梁珍彭惠芳都要补一觉，伍湘云给他们安排了房间。 一直睡到下午他们都醒过来了，司机到货运站找回头货，梁珍彭惠芳去结账。 半年没有香蕉上市，这批香蕉卖得很好，工作人员都吃上了好香蕉，结账很顺利，彭惠芳拿上了汇票，梁珍仍然请有关人员去万源酒店共进晚餐。 从总公司出来，女人喜欢逛街逛商场 ，梁珍陪彭惠芳去逛街逛商场。 女人无论想不想买东西凡是商店都进去瞧瞧，梁珍最不耐烦逛无目的商店，现在也只好捺定性子陪她参观商店了。彭惠芳新婚不久也没啥要买的，只是给公婆爸妈买了件衣服。 晚餐时间快到了他们才回到万源酒店。司机已经找到回头货明天装车。 约定晚餐时间到客人陆续来了，服务员开始上菜，彭惠芳善于交际跟客人谈笑风生，领导都喜欢跟美女调笑，彭惠芳苗条俊俏齿白唇红皮肤白净，很让人喜欢。 领导都找她喝酒，法国橡园葡萄酒颇有后劲，喝多了也是要醉的，领导叫喝也很难推辞，结果彭 惠芳喝高了。梁珍扶她回房间，她忍不住吐了。 梁珍扶她睡下用热毛巾给她擦脸擦手，伺候她喝茶。睡了一会儿又再吐，梁珍伺候她再睡，打扫呕吐物。防着她需要什么没有离开，坐在她旁边打盹。 凌晨一点，彭惠芳酒劲过去，醒来了，她记得自已吐了，撑起身体看床前却是干干净净的，摸摸嘴脸也没有残留物，自已的鞋袜脱掉了，外衣也脱掉了，她内疚的想是他干的？ 房间没有别人当然是九哥干的了，他一个大老爷们伺候一个女人？实在难为他了。 农村习惯妻子伺候丈夫，这些擦洗清洁的事男人是不屑干的，九哥为了自已竟然都 干了，而且一直守在身边伺候，自已的丈夫就做不到，别的男人更不会做。 他是叱咤风云的好汉，事业有成众人敬仰，却真正怜香惜玉啊，没人要求他做，不怕有损身份自动就做了，难能可贵。有丈夫如此是最大的幸福！ 可惜他不是自已的丈夫，但他对自已是有情有义的，只是因为敏姐没有选择自已。 彭惠芳有些口 渴准备起来倒茶，刚一动就惊醒了打盹的梁珍， “惠芳，你醒了？要什么，是不是要喝茶？我给你倒！” 彭 惠芳点点头，梁珍马上起来插上电水壶电源，冲了杯热茶过来。 “惠芳，好些没有？头晕不要起来，需要什么告诉我就行！” “九哥，我喝得一塌糊涂，真对不起难为你了，让你受了许多罪。” “哎，怎么这样说，我们是共同奋斗的兄弟姐妹，知心朋友，照顾你怎么能说是受罪呢？” 彭惠芳想，他把我当知心朋友，所以愿意伺候我而不觉得受罪？ “九哥，伺候烂醉的女人不是男人愿做的事啊，今晚是委屈你啦！” “惠芳，别这样想，你喝醉也是为了青年队，拉好领导关系巩固渠道，是有功之臣呢！” 彭惠芳起来去卫生间，回来脱下衣服拥抱了九哥：“九哥，夜深了你也在这里睡吧！” “惠芳这不好吧，你结婚了，那样对不起丈夫的。” “九哥，走货车上我们睡过一夜，地市锦江饭店睡过一夜，现在怎么不行了？” “惠芳，那时你名花无主，在一起睡是互相爱慕不做出格事没关系，结婚后就不好啦！” 彭惠芳脱下他的衣服，推倒他床上：“都 做过两次了还在乎多做一次吗？” “来吧，拥抱着我睡，我不是有功之臣吗，就算给个奖励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万源酒店之夜2 梁珍虽然有六十岁功力控制自已 玩玩恋爱游戏，享受不同的暧昧情趣，这次却失控了。 少女情窦初开，未黯性事，他可以玩玩拥抱亲吻调笑，爱抚打滚也游刃有余。 彭惠芳已经结婚熟悉了男人，她就没遵从梁珍的游戏规则，让他破防了。 这回真是生米煮成了熟饭，你不吃也得吃，吃一碗是吃了，吃一口那也是吃了。就像偷鸡，偷十只是贼，偷一只也是贼，这贼名是没法免除的。 梁珍很是无奈，底线被 她打破，这偷鸡贼是当定了，上一次她烂醉如泥醒后狂热拥抱也没有越线，心里觉得不会有事，今晚她怎么这样！是自已太大意了！ 既然做了偷鸡贼，那就偷吧，这可是你自找要我偷的！那我就不客气啦！ “惠芳，你今天怎么这样，叫我如何面对队里的兄弟？这要毁了青年队的！” “九哥，这是个人的事跟青年队无关。当初你跟李姐是人皆知，怎么面对队里兄弟的？” “李姐是寡妇，跟你不同，她那时候没有丈夫，李家知道把你赶出家门怎办？” 彭惠芳处变不惊淡淡的说：“不会的，我们远在江城李家不会知道，知道也不会生气。” 梁珍愕然，这是什么逻辑，远在江城李家就不知道？知道为啥不生气呢？ “不对吧？惠芳，偷吃的事没有谁不怒火中烧，拔刀子相对的，怎会不生气呢？” “九哥，他们知道我偷吃也是被迫的，假装不知道就好了生啥气呢？” 梁珍摇摇头，这还是不对，懦弱的人发不出脾气面对强敌忍气吞声，并不表示他不会生气，在没人的时候在弱者面前，他也会怒发冲冠，咬牙切齿的。 “惠芳，无论谁偷吃也会找理由说是被迫的，知道就是知道，假装不知道能骗自已吗？” “九哥！相信我就行，我说不会生气就不会生气，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看来彭惠芳不想解释这原因，梁珍也察觉她有难言之隐，既然她不愿 意说就有她不说的理由，能说的她自然会说。 “好吧我就相信你，惠芳，只希望你不是掩耳盗铃，想好怎样妥善处理这事。” “相信我就好，九哥，李姐的孩子是你的吧？很漂亮可爱，你去看过他吗？” 梁珍愕然，她怎么突然问这事：“惠芳，这话不能乱说，人家的孩子怎么能说是我的呢？” “九哥，这里没有别人你紧张啥？是你的也是梁家人，那也不要紧吧？” “怎么不要紧？惠芳，这种事不能开玩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要出大乱子的！” 彭 惠芳看他那紧张的样子，这倒说明他跟孩子脱不了关系！ “九哥，你跟李姐好了那么久，她也要求嫁给你，有个孩子也很正常嘛！” “这都是胡乱猜测，惠芳，背后这样编排人不好。那么你怀上孩子了吗？” “我不知道，九哥，婆 婆也常问我，我觉得好像没有啥 变化，应该 没有。” 梁珍觉得这年代计生避孕知识大力宣传，生殖知识却很模糊，不知道 怀孕也正常。 “惠芳，你应该知道这常识，你的月事怎样？是不是每月都来？” “九哥，每月都来，月事正常没问题，这些年来挺好的，别人有痛的，我没有痛过。” 梁珍想，经期正常无病痛的女子说明生殖系统发育良好，已经具备生育条件。没有怀孕就可能是男方的问题，婆 婆常问说明这家渴望孩子， 惠芳说她偷吃是被迫的，原因应该来自两方面，一是自身需求得不到满足，必须偷吃，这理由就不好说出来。二是需要完成法定任务，遇到了瓶颈，必须偷吃解决。 这第二个理由不是她的过错，可以理直气壮，家里人知道了也不会生气，就是家里人统一了认识，取得了谅解默认了她的 行为。 “惠芳，月事正常每月都来，有一月突然不来，第二个月也不来，就很可能是怀孕了。” “九哥，我知道 了，李姐说你很棒，果然很棒，我们到床上去休息一下！” 李姐说很棒？梁珍有些不高兴，这李姐怎么能跟别人说这种事呢？太没分寸了！ “惠芳，婆家的人对你好吗？你出远门办事他们有没有意见 ？你妈的态度呢？” “九哥，青年队身价高，连李姐都奉为上宾呢，婆家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啦！” 这话很有道理，那家媳妇是干部，婆婆就得迁就媳妇，青年队比干部更能挣钱，地位肯定高，她是不是因此有恃无恐才做今晚的事呢？ “惠芳，颠箥两夜一天很疲劳了睡觉吧。明天要早起我们搭班车回家。” 梁珍回到榆州，彭治国告诉梁珍一条消息，工农兵大学明天举行期终考试，考试及格就毕业了。梁珍马上赶到工农兵大学见彭 敏，看她的状态怎样。 彭敏的肚子已经明显凸起来了，学校狠批了她一顿，学习期间竟然结婚生孩子！半年就毕业了等待半年都不行了吗？不过，法律允许大学生结婚，学校也没给予处分。 彭敏说，期终考试仍分高低班进行，低级班考试及格学校发给高中文凭，他们可能是那来那去。高级班考试及格可发给结业证书，成绩优秀可以安排工作。 “阿敏，你现在身体情况怎样？如果考试对他有妨碍就不考，这大学的证书没含金量，安排工作最可能是工人，这都可以忽略，把精力用于高考是上策。” “阿珍，我到医院检查过，身体没有问题，这期终考试两三天的事，妨碍不了啥，考试等于高考练兵有益无害，你放心我肯定能过关的！” 梁珍点点头，又强调说：“没妨碍那就好，阿敏，这段时间要注意营养，学校食堂就别吃了，校门外餐馆订鸡汤，那也要不了几个钱，对身体大有益处。” “知道了，阿珍，考完试就放假了，高考还有近一个月，那就回家煲鸡汤吧。” 梁珍想来也是，这一个月时间好好补养身体，突击复 习能够实现既定目标！ “好的，我刚刚从江城回来，你保重，我先回家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老右平反了 广播电台广播了一条惊人消息，国务院宣布给所有的右派分子平反，脱掉右派帽子恢复政治权利，恢复名誉，还健在的右派分子到县统战部报名登记。 老右梁家辉听到这消息激动得热泪盈眶，天啊！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这一天啦！ 哎哟！梁家辉的名字几乎被 人忘却，见面叫的是‘老右’，上年纪的人才知道本名。 现在终于去掉了这‘老右’恢复本名啦！重要的是可以直起腰杆做人啦！ 梁珍到鸭棚祝贺大伯平反，拉着他的手说： “大伯，热烈祝贺你平反冤屈昭雪，终于卸下这沉重包袱获得新生，终于等到这天啦！” “是呀，二十年苟且偷生就是渴望有今天啊！我终于有幸等到啦！小九呀，世人万千只有你理解我啊！也多亏你不嫌弃救了我一命收留我到现在，否则早见马克思啦！” “大伯，是你吉人天相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后福果然来啦！” 老右感慨万千，没想到呀，自已的行为终于为国家人民所理解，给出了正确结论！ 这千斤重担终于卸掉了，可以在人前挺直腰杆走路，不用低头破帽遮颜行啦！ “大伯，这鸭群移交王文彬接手，你搬回家里住 吧，还要到县上登记呢。” “好的，小九呀，真舍不得这鸭群呀，它通人性，陪我走过这艰难失落岁月，我县上登记回来还放鸭吧？这两年习惯跟他们相处有感情了。” “大伯，县上登记后再说吧，恐怕你不用再当鸭司令了，有新的工作让你做呢！” 梁家辉没有想过新工作的问 题，能够平反恢复名誉挺直腰杆走路，已经心满意足了。 梁珍把大伯接回家，办了一个家族宴，请全族人都 来祝贺大伯平反脱帽获得新生。 梁家辉很感动，二十年了家族的人大多数已经陌生，连儿子都是路人了何况族人？ 族人眼里已经没有大伯，侄孙辈见了都以老右相称，显然自已被 清除出家族之外，只有小九还在叫大伯，这家宴就等于家族内平反啊，梁家辉老泪纵横了。 “三伯三伯母，大哥，各位兄弟叔伯，我家大伯二十年前因反对滥伐树木炼铁，被 划为右派沉冤莫白，现经国家宣布平反昭雪，我们一齐举杯祝贺他平反获得新生，干了！” 族人表情各异，他们想的跟梁珍不同，虽然平反是好事，不是很关心老右新生。 大哥梁国栋、三哥梁国梁，这对曾经被父亲寄以厚望的‘国家栋梁’，其实难称成才辜负了父亲的厚意。他们对平反表现冷淡，平不平都觉得无所谓了。 这人二十年前断绝了关系，前年又再次重申断绝关系，这个人已经不算他的亲人。 他们一言不发木然举杯喝酒，没有欣喜也没有沮丧。 梁家辉 站起举杯：“各兄弟子侄，我平反昭雪终于不再拖累大家蒙受羞辱委屈了，这二十年让你们受屈辱，我表示深深歉意。今天我借小九这杯酒向你们赔罪，我干了！” “各位兄弟子侄，这杯洒我借花献佛，祝愿大家身强体健，事业有成，万事如意！” 这是好话所有的人都乐意接受，一起举杯干了。 梁家祺站起举杯：“大兄，祝贺你平反昭雪获得新生，这些年兄弟没有支持帮助你，也实属无奈，咱小指头撬不动大腿，望你别责怪，来吧，咱杯酒免恩仇！” 梁家辉知道这个兄弟精于算计，这话半真半假，手指撬不动大腿是真，但根本没想过去撬，释放回家两年不闻不问是无奈吗？如果不是平反恐怕这话也不愿说。 梁家辉站起来碰了一下杯：“多谢兄弟理解，过去的事就算了。” 梁国栋很想说两句和解的话，但这爸字噎着就是说不出口，二十年没叫了又无情断绝了关系，这突然的叫爸就是艰难叫不出，爸字都叫不出能说啥呢？ 他只好低头顺眼不看老爸，麻木不仁的坐着装傻不做声。 梁国梁被辞退回家，满怀怨恨，变身疯狂投机分子，以前市场秩序铁杆卫护者，摇身一变成了头号破坏者，卖粮票布票各种票，卖迷信品，卖化肥，能搞到的违禁品都卖。 他就像小姐失身当了妓女，满怀怨恨疯狂报复，他把不公遭遇都怪在老爸身上，不是因为他就可以红得发紫，如今由红变黑也拜他所赐，他根本没想过要认老爸。 虽然他平反了政治连累不再存在，但是来得太迟伤害已 经造成，无法挽回了！ 这个老爸认或者不认都改变不了自已命运，家庭有没有他都无所谓，认也就没意义了。 其他族人当然也不会在梁家辉平反中得什么好处，也不损失什么。 梁珍举办这家族庆祝宴，目的是让他父子相认冰释前嫌，让大伯晚年重新拥有家庭儿孙，回归家族生活做正常人。看来没有达到目的，他们双方还没有这愿望。 宴席散了，李家芳、梁婉莲帮着五叔婆收拾盘碗打扫卫生，彭敏是重点保护对象，吴世兰不让她干活，隔三差五杀鸡炖汤给媳妇吃，目的是要一个白胖大孙子。 彭敏期终考试后就回到婆家，她说考试发挥很好，过关肯定没问题，现在是突击备战高考。梁珍青年队和村里都有好些事务，香蕉又有批成熟了，六月下旬需要走货。 梁珍白天事务多，一般在晚餐后重点辅导彭敏英语，梁婉铃 已经知道九哥数学和英语特别棒他肯定辅导嫂子，她很乖巧的跑来跟嫂子一起复习功课。 梁珍辅导彭 敏自然也辅导了她，梁珍认为她是堂妹跟嫂子复习有益无害，也没反对。 罗余青因为情场输给彭敏，人家结婚了，抹不下面子到梁家来找小九，更不好找彭敏商讨，看到她的大肚子就想到自已的失败。学习遇到瓶颈也没法解决，只有干着急， 这批成熟香蕉数量大，地市渠道消化不了，梁珍决定再走货江城。离高考日子很近了实在不愿离开老婆，走货也不能担搁，没办法，吻别了老婆出发。 第一百七十五章：李甲宏再发雄心 梁珍和彭 惠芳走货江城，总公司过磅后出来，发现水果摊有榆州香蕉零售，两人很是震惊，这不是自已运来的香蕉呀？问了一下老板价格，每斤八角五。 零售摊点有榆州香蕉，这说明榆州有人走货到了江城！好快呀，这走货人是谁呢？ 走货江城需要汽车，资本需要至少五千元以上，梁珍想来想去没有发现贩运户中谁有这样大的能力。最大的可能是李甲宏，其次是某一家大香蕉园自产自销。 大队香蕉园积累了两三年，资金可以达到五千元，但是他没有开通渠道，不熟悉地方不敢贸然走货远道的江城，敢走货的应该 是李甲宏。 李甲宏重新掌权后就把贩运香蕉当主业，蔬菜零售为副业，贩运赚的钱压着不上交，年终奖职工发到一百二十元，干部发一百五十元。职工得到好处都 拥护支持他。 他有野心称霸市场，以梁珍为对手展开较量，地市渠道他因为没有优质香蕉输了，较量失败后马上调整战略，出高价收购优质香蕉，把贩运散户压迫贩运次货。 有了优质香蕉控制了批发市场，挤压了公司柜台香蕉的销售量。他觉得自已力量壮大了。 资本膨胀，他认为可以开拓新渠道扩大生意了。李甲宏找司机李得胜饭馆喝两杯，就了解到梁九江城渠道的情况，梁九出货价是五毛二，比地市高了七分！ 梁九四万多斤香蕉三天就基本售空，很惊人啊！销量好这价格还可以迅速提升！ 这说明江城的消费市场很大，每天的销量至少一万斤以上，也就是说每天到货一车，也不会发生冲突造成积压滞销有烂果损失。 于是李甲宏带货一车闯批发市场，果蔬批发市场香蕉是空白，跟批发老板一拍即合，谈好五毛二出货长期供货。于是，梁珍彭惠芳就看到了零售摊的香蕉。 “九哥，强大的竞争对手出来了，你觉得他是谁？他会不会抢我们的渠道呢？” “惠芳，榆州除了李甲宏没谁有这能力，他肯定企图抢我们的渠道报一箭之仇，但是他的高价香蕉还是比不上我们的，批量也没有我们的大，还没能力抢公司渠道吧。” 彭惠芳点点头说：“这李甲宏衰货怎么就要跟我们较劲呢？找别的渠道不行吗？” “惠芳，现在市场刚刚松缚，市场竞争还没真正开始，明年这个时候可能出现几个李甲宏呢！搞长途贩运的就不仅仅是两家，榆州香蕉市场就热闹得很啦！” 彭惠芳听了这话忧心忡忡，只有李甲宏挑战就出了许多问题，有几个同时争夺怎么办？ “九哥，一个李甲宏就够麻烦了，同时有几个那不乱成一锅粥了吗？” “惠芳，几个不算多，将来有千万个农民闯荡市场，香蕉赚钱会剌激农民大量扩种，不单榆州其他县农民也会跟风种，大量香蕉几个人怎么能消化得了呢？” “九哥，那么多人种香蕉一旦滞销怎么办？吃也吃不了空送也没人要啊！” 梁珍摇摇头，这丫头有点杞人忧天，国家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市场庞大，十年内都继续扩种，价格不断上升，不会出现滞销。 “惠芳，你担心的情况不会出现，国家有几百个城市，八亿人口，能种香蕉的仅限无霜地区，将来的贩运大军会把香蕉运送到很多城市，不会出现滞销。” “九哥，很多人都可以长途贩运了，我们怎么办？还能保持这两条渠道吗？” “惠芳，商场如战场，很难说一定能保守什么渠道，但有一条保持我们香蕉质量最优，竞争中你无我 有，你有我优，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梁珍和彭惠芳一边说话一边走回万源酒店，吃了饭到房间补觉。 下午上班时候到公司结账，梁珍跟业务科提了一个要求签供销合同。 “科长，我看到果蔬批发市场有香蕉，说明有人贩运香蕉 到江城了，为了稳定我们的供销关系不受干扰，需要订供销合同，这对双方都有好处，科长以为呢？” “哦，最近发现零售摊点有香蕉零售，我还以为是你供的货呢，小梁，订合同也好嘛！” “科长，摊点零 售的香蕉跟我们的不同，拿去对比就知道，为了避免误会该订合同哦！” “小梁这话有理，我先打电话请示总经理，这有供销合同范本你拿去看看。” 梁珍看了合同范本，只要在供货时间、数量、价格、供货间隔填上合适数字就没问题。 科长电话请示总经理，总经理认为订合同长期稳定货源没有什么坏处，同意订。 公司要求供货规律不能长时间脱销，否则就有权进别人的货。 梁珍提出香蕉有成熟期，受气候限制，十一最后一批四月下旬最早一批，其他时间每月送两批到三批，质量以本批为标准。遇不可抗拒自然灾害除外，看具体情况商定。 今年价格就按现批六角二结算，次年市场如有变动另议， 双方同意无异议，签字后文本送总经理批准盖章。合同生效梁珍仍然请有关人员进晚餐。 彭惠芳经两次晚餐宴，跟有关人员都混熟了，不再是被动让他们灌酒逗乐，也玩游戏反制他们，猜拳喝酒游戏是从港澳传进沿海的，内地一般只猜五、十、零。 彭惠芳以农民的狡猾没有输拳，输家是主管会计，销售部经理，这酒宴就尽欢而散了。 梁珍彭惠芳回到房间，有了上次的鱼水之欢，彭惠芳就理所当然要求继续。 梁珍告诫说：“惠芳，不可以一而再，就这样拥抱睡觉算啦。” “九哥，敏姐身怀六甲，你回家也是望梅止渴，我不信你就没有需要，在我面 前装啥？” “惠芳，不是装是 应该，不能太过分了。你回家团聚了应该 可以了吧？” “九哥，他小时候爬树摔下来树枝伤了肾囊，我需要孩子，婆婆也需要孩子明白吗？” 有这样的事？梁珍愕然，原来她有这难言的苦衷，这就是家里知道也没事的根据？ “九哥，如果不是有敏姐，我就要嫁给你，难道你不知我的情意吗？来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必须选她 梁珍没想到彭惠芳有这难言的困扰，以为她只是没有得到满足而寻求剌激，原来还有这曲折的事。这样情况下她就需要负起传宗接代责任，这责任很重大！ 彭惠芳可以选择离婚，这年代离婚的人很少，而且离婚被 认为不道德，以男人不行为原因离婚更是招来非议。没人考虑她需要安慰，她是正常女人啊！ 不考虑离婚就必 须有一个孩子，以前守寡的女人也是有孩子才守得住，孤身女子什么希望也没有，就守不住 了，守住也没有意义。 既然要生孩子就需要选 择男人，彭惠芳认为必须选一个优秀的，这样孩子才聪明才智，将来更有出息，成就一番事业光宗耀祖，九哥是最聪明能干的人必须选他。 更重要的是九哥是她一直心仪的人，有过肌肤之亲希望嫁给他却没有机会，找他生孩子就圆了曾经幻想嫁给他的梦，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也聊胜于无吧。 梁珍认为彭惠芳的要求有正当性，她需要男人无可厚非，她需要孩子也是人之常情。 李家因为自已的原因没有孩子，这香火也不能眼巴巴看着它断了，儿子既然无能为力，那么媳妇生一个也可以当正 宗，比抱一个别人的要好看一些吧？ 李家愿意彭惠芳生孩子，虽然出于无奈，也是达成共识的，梁珍就不再顾虑麻烦了。 彭惠芳是久旱逢甘雨，梁珍是他乡遇故知，两人都有那需要，就不再客气放肆起来。 “九哥，李姐说的没错，你真的很棒，只是以前在一起为什么没有做呢？” “啥很棒，这李姐也真是的什么话都乱说，像个大嘴婆！” “九哥，你不知道，地市走货男女两人挤在车厢小空间，李甲宏说你没偷吃是木鸡吃不了食，至少是因为那方面不行，才不偷腥。女生都传着这话，李姐才说你很棒嘛！” “妈妈的，这臭 李甲宏竟敢诽谤我那方面不行！叫他女儿来试试行不行就知道 了！” “得了吧，九哥，那些年李姐一直没怀孕，他们都 说你那没用，要么是李姐不行，李姐结婚就怀上了，这就证明你那没用，如果不是后来敏姐怀上，你说得清吗？” 梁珍很无语，我没用？让你看看老子有没有用！他用力报复她一下，以示惩罚。这些人怎么这样爱猜测别人私事，那有用没用妨碍他了吗？ “我要说清它干啥？那有用没用妨碍谁了？穷得揭不开锅，还挺关心这种事！” “人就是这样，穷也要开心，九哥，要不然街头巷尾谈什么？” 说的也是，街头巷尾是需要谈资 的，没什么好谈就只有谈它了。 “九哥，你也报名高考了，没见你复习一天功课，还考不考呢？你这样能考上吗？” “考呀，为啥不考？范进考秀才从十几岁考到五十几岁呢，我一次也没考过那能不考呢？我是没有复习，但不见得我就考不上，惠芳你愿意我考上吗？” 彭惠 芳想，九哥要是考上大学，去读书了，青年队怎么办？李甲宏趁机打击争夺渠道 谁能够 挫败他呢？罗得才是粗人，自已丈夫没脾气，治国哥还没经历过呢！ “九哥，说实话我希望你考不上，你要考上了青年队怎么办？说不定市管会要报复，李甲宏肯定争夺渠道，谁来打败他们呢？你 还没有培养接班人啊！” 梁珍楞了一下，自已虽然没有打算上学，这培养接班人的事确实没有想过。他一边大动一边想，这确实应该好好想想了，骨干中谁的能力最强呢？ 无论自已 离不离开青年队，这培养后备人才都是必须的。必须让骨干都能独当一面！ 彭敏有能力统领青年队，只是她要读书。李国志忠诚但性格软弱，软弱就难拒强敌。罗得才坚定但性格暴躁，文化太低，彭治国忠诚但多谋寡断，当家人寡断就误事。 彭治周人不错的，头脑灵活能言善辩，只是有些轻浮流于油嘴滑舌。 小辣椒倒是不错，大胆泼辣脑筋灵活，敢打敢拼，但不知她高考准备得怎样？ “惠芳，我考上了也不一定去读书，我跟阿敏都 读书了，让老妈一个人支撑家庭养育孩子像话吗？你说的对，是必须培养人才，让他们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 “这就对了，九哥，你们夫妻都读书是很浪漫，可以传为佳话，只是苦了五叔婆 啦！” “惠芳，当了爸爸妈妈再读书没有浪漫，只有苦涩，高考停了好几年，这才恢复所以有当爸当妈的考生。这是年代特殊的现象，身在学校读书心里想着孩子好过吗？” 彭惠芳点点头，当妈的人肯定惦念自已 的孩子，心里肯定不好过。 “九哥，上大学都 是为了当干部出人头地改变生活，敏姐上了工农兵，她成绩很好有望分配工作，不分配青年队比当干部更风光，她为啥还要高考读书呢？” “惠芳，人各有志，都希望实现自已的人生价值，不是有钱风光就满足的！” “九哥，你并不准备上学读书，那你报名高考为了啥？为了过高考瘾吗？” 梁珍摇摇头，这怎么说呢？当然不是为了过把高考瘾，不准备读书是家庭条件不允许，另外原因是上一世已经读过获得了双博士，没必要再读了。 报名高考有一个原因是希望获得一个资格，以后的发展需要这资格，但不知道能否办到。 “惠芳，高考是紧张忐忑没有啥 瘾好过，能够考上就证明自已有这能力，是不是？” “九哥，你不是说有把握考上吗？自已已经知道有这能力了，何必去考它呢？” “惠芳，自已 知道别人不知道，你说有这能力别人以为是王婆卖瓜呢！” 这也有道理，吹牛的人还是很多的，梁珍此时兴奋到极致，一下子把小子孙放了出去。 彭惠芳心满意足的舒了口气，这次时间够久九哥已经很努力了，应该可以成功。 第二天一早他们搭班车回榆州，梁珍要尽快见 老婆看她的状态，高考几天后就进场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高考 工农兵大学期终考试成绩公布了，彭敏总分是381分居全班第一，江崇伟总分314居第二，罗余青总分292居第四。总分超过200的共八人。很是惨淡。 校方透露说，这八人可能吸收为农科所工人，跟技术员作选种繁殖或科学种田试验。 低级班的成绩不忍公布，统统发给高中肆业文凭那来那去算了。 梁珍从江城回到家中，看彭敏状态良好，数学和英语都有进步，高考没有问题。 七月九日高考开始，应届的考生之外，历届的考生也不少于应届，招生名额很有限考取率可能是几百分之一，也就是说榆州能够上榜的仅仅几人。 无论招生多少考生都满怀希望进考场，梁珍上一世曾经考上双博士，这高中功课不过小菜一碟，从容不迫进考场。有信心夺取高考状元。 首场语文，让考生头痛的文言名段翻译在梁珍易如反掌，作文题可以自选 题目作文。 梁珍自选题目《假如我是公社书记》他几笔阐明了当前农村形势和矛盾，指出首要发展生产解决农民温饱，提高劳动生产率，改革事在必行。 放手让农民决定自已种什么怎么种。种田农民比干部熟悉更有发言权，过多指挥束缚农民手脚有害无益。 其次开放农贸市场，发展养殖副业，只要是自产自销，都支持保护繁荣市场搞活流通。 梁珍洋洋洒洒写了一千二百字，检查两遍没有错漏就交卷。 下午是考数学，高中的数学在梁珍就是小儿科，时间还有一半就做完了。 第二天上午考英语，梁珍的英语远超大学六级，高中英语对他像呀呀学语儿童。 高中物理、化学都是基础知识，搞科研的人是不会忘记基础知识的。 最后一科是政治时事，梁珍不喜欢那些教条，这是他的短板估计只能考20分。 高考考完了，多数考生垂头丧气没考好，上大学的希望破灭了。 梁珍问彭敏，她说语文数学应该没多大问 题，英语、政治应该过得去，能不能上线也没把握。梁婉铃 倒是比较乐观，她说比她的同学和应届学妹要好得多。很有希望。 梁珍问罗余青，她情绪不稳定，估计发挥不是太好，梁珍不敢惹她走了。 高考考过无论考得怎样都松了口气，静静的等待鲤鱼是否跳过龙门的结果出来。 老右梁家辉到县上登记，陈述了当年犯案经过，统战部找到梁家辉 当年的档案。 他原是茂林小学校长教龄已经十年，五七年因右派判二十年劳改。现年五十三岁按政策平反恢复政权利，恢复工作职务，其他问题等待具体政策下来再处理。 哎哟！又能够 重新工作了！梁家辉 喜出望外，这是第二条生命啊！它终于重生啦！ 梁家辉 回家告诉了梁珍和梁家祺。他明天就要搬去茂林小学工作了！ 梁珍笑呵呵说：“大伯，热烈祝贺你重新工作官复原职！我说过这鸭司令你当不成了，会有新工作等你做，果不其然！工作先别急，你是为人师表的要注意形象！” “大伯，这二十年来的衣服不能穿了，稍等几日 把衣服、被褥做好我再送你去。” “小九，做衣服、被褥需要布票和钱，这些我都 没有，因陋就简过些日子再说吧！” 梁珍笑道：“大伯，我知你没有，我可以有，你在家休息就行我替你办！” 梁珍找到梁国梁买了五丈布票，骑车到县 城买了两件衬衫一双皮鞋，一张被套一条毛毯，一张床单，两丈六灰咔叽布让裁缝赶做两套二号中山装。 梁珍回家把东西交给大伯，告诉他中山装后天就做好，吴世兰找出一条棉胎把被子装好，枕头套装上蕊，找出一顶学生蚊帐，这样行李就基本齐备了。 两天后梁珍取回中山服，让梁家辉换上新装，设家宴为大伯送行。 常说衣装人醒，脱下劳改服换上新装皮鞋，面貌焕然一新，那就像知识干部的样子了！ 梁家祺夫妇来送行看到大兄的样子也很惊讶，原先的糟老头一下变成知识干部了！ 梁珍开来拖拉机，行李装上拖车，村民知道老右平反官复原职，又当上校长了，许多村民都来送别。梁家辉 简单说了几句感谢话，就上车前往茂林小学。 梁珍提前电话通知了学校，学校组织了一个欢迎仪式，欢迎老校长重回工作岗位。 梁珍拖拉机开到砖厂，彭治国报告说，青年队有几户准备建新房，询问队员买砖是不是打折优惠？梁珍考虑砖厂有大队的股份，优惠青年队也该优惠村民，优惠面太大了。 “哥们，五分钱一块砖已经很低廉，优惠也优惠不了啥，建房不在乎百拾元砖钱。再说砖厂有大队股份，不能只优惠青年队，扯皮起来很麻烦，算了吧！” “哥们，香蕉剌激经济发展，大队分红普遍提高，粮食增产解决温饱，杂粮发展养殖，不少农家有了建房能力。哥们，农村建房潮可能提前到来，作好准备吧！” “九哥，青年队基本都有建房能力，下江村有建房能力的更多，他们不敢怕当新富农！” 梁珍想想有这个可能，前几年曾经传言要评新富农，评上了就是四类二号人物，这 可是要命的事！于是有点钱的人就赶紧装穷，建房子肯定要先搁置了。 这传言已经过去几年，也没见评新富农，农民想法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这运动来 了呢？那时捶胸顿足悔青肠子也迟了！ 梁珍知道房地产可以强劲拉动国民经济发展，房地产上游有许多产业，房地产一红火这些产业就迅速发展。农村房地产当然也能拉动农村经济发展，并且影响城市。 什么事都需要一个有胆吃螃蟹的人，这人吃了螃蟹没事，其他人就纷纷捉螃蟹了。 梁珍想，破局就在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没人敢吃就让我先吃吧！ “哥们，我家房子已经很老旧，需要建新房了，我就建一幢两层小楼，不怕当新富农！” 第一百七十八章：有礼不为迟 梁珍回家告诉老妈老婆说，准备在老房的前面建一幢两层小楼，面积一百平方。 老妈很薄疑惑，结婚建新房很应该，但建房都在结婚之前，现在婚已经结过媳妇也怀孕快生了，为啥才想到建房？是心血来潮要建楼，还是脑子忙糊涂了？ “阿珍，你怎么忽然想到建楼房了？大婚之前本来就该建新房，你却忙忙碌碌没心思管成家大事，现在大婚已经过去，孩子也快出生了，是碰了那条筋要建楼了呢？” “老妈，结婚之前确实应该建新房迎娶阿敏，让她住 破旧房子是太委屈了，那时不是时间来不及吗？现在建楼虽 然迟了点，有新楼给新妇住 ，有礼不为迟嘛！” “阿珍，你有这心对媳妇也很好，只是建楼事大，必须慎重建间平房吧！” 老妈不愿建楼房，显然是害怕评新富农，出头的椽子先烂，她也不愿意冒这风险。 梁珍的本意并不是结婚要住新房，现在建房讨好老婆，他目标是建楼作出榜样，就像贩运作出榜样崛起一支贩运大军，建楼推动建房热兴起，拉动经济发展。 “老妈，大婚已经过去，建间平房给新妇住 就没啥意思啦！要建就建好房子！” “阿珍，你是怎么了？专拣危险的事做？被 抓到县里审查差点回不来，都 忘记了吗？” “老妈，那不是平安无事回家了吗？自已建个楼房住，怎么也说不上是投机倒把吧？” 吴世兰摇摇头，她不是这样想，建房不是投机倒把，但它是投机捞钱的证据！ “阿珍，平安无事回家是菩萨保佑祖宗显灵，你知道 家人被你吓得半死吗？” “老妈，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中央已经明确提出不再搞政治运动，以经济工作为中心，发展生产搞活流通，你那些顾虑担心都没必要啦！” “阿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那些传言真来了呢？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 老妈这种顾虑也是大多数人的顾虑，财不露白藏在家里，怀疑你有钱谁也不知你有多少。建间平房结婚很普通，建楼房就是鹤立鸡群，运动来就是众矢之的！ 下江村分红明明很高就是压着少分，不争第一只要第二，就是怕鹤立鸡群。 梁珍认为自已本身是鹤立在那儿都抢眼，要不抢眼那就把公鸡养成孔雀就可以了！ “老妈，要来的总会来，都是矮子也会挑个稍高的出来！我已经花头鸭有名了，就是搬到鸭棚去住 也没人相信变穷了，不如干脆就摆出来，房子建在地上要搬也搬不走！” 彭敏觉得阿珍决定建楼房，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也不是为了炫富出风头，他做事多半带有目标性质，市场公开收购香蕉不是报复市管抓投机，是告诉贩运户不用顾虑了。 农村还没谁建楼房，阿珍率先建楼不但是敢为天下先，也是宣告致富是合法合理的！ 农村有许多能人，有了钱还需要装穷，如下江村有钱不敢多分红。阿珍建楼房就是要传递一个信息：致富合法无罪有功，政府支持，无须顾虑！ “妈妈，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兵是有文化的兵秀才讲理不怕说不清，阿珍说得对，富裕了就是富裕了没必要遮遮掩掩，遮也遮不住，青年队敢为天下先，建个楼不算啥！” “媳妇，事情应该稳妥为上，能不冒险就不冒险，让别人先建楼我们再建更好嘛！” “妈妈，稳妥没错，但是，凡事都有第一个，谁都等别人先做，就永远不用做啦！” 吴世兰看媳 妇也支持儿子，她是要读书的楼房建好也享受不了几天，青年人就爱争第一出风头，他们都不怕统一意见了，我老太婆还跟他们较啥 劲呢？ “媳妇，这个家是你们的，既然想好要建楼，你们都不怕我老太婆怕啥呢？” 梁珍说：“老妈，解决温饱后，发展经济的洪流势不可挡，香蕉事业方兴未艾，种香蕉赚了钱建楼房很正常，我敢说我们村会有很多香蕉楼建起来！” “阿珍，如你所说就好啦，谁不想有楼房住 呢？希望天从人愿啊！” “老妈，这是美好愿望，上天肯定支持美好事物，这希望肯定能实现的！” 梁珍测量了一下，跟 据后世的户型风格画出了小楼的平面图，找建筑公司承建。 县建筑公司正闲着，马上动手画蓝图计算材料，计算造价。 这 时候的建材最便宜，人工也最便宜，砖混结构算出来的造价是389元一平方。 梁珍家建小楼这消息立即传遍附近几村，哎哟，发了香蕉财啊，建楼房啦！ 既然香蕉能发财，那就赶紧种！梁家能够 建小楼，自已 没少腿缺胳膊怎么也要建个小楼风光风光，这土坯房见 鬼去吧!老子要住楼房！ 这天江广明来云龙庄找梁珍走货，看到梁珍家正在大兴土木建楼房，很是惊讶。 “梁兄弟，结婚之前没建房，幸亏丈母娘没嫌弃，否则新娘就不上轿！现在建楼为啥 ？” “江主任，建楼房当然是为了老婆 嘛，结婚没新房现在加倍讨好呀！有礼不为迟嘛！” “好呀，有礼不为迟，这不止加倍讨好了吧？那老婆高兴了吗？” 梁珍知道江广明话里有话，调笑不是目的，意在这时候大兴土木不担心碰马头吗？ “有楼房住老婆肯定高兴嘛，江主任，现在建材最便宜而且容易买，人工也最便宜，明年恐怕就不行啦！物资 要涨价。首先钢材是控制物资 购买需 报批，有钱买不到哦。” 江广 明心里咯噔一下，梁九料事很准，他说不怕市管果然市管打击不着他，他说香蕉要大赚果然就大赚！他现在大兴土木决不是讨好老婆，肯定有利可图！ “梁兄弟，现在建材便宜不假，难道它明年就贵得起来吗？你信口开河的吧？” “江主任，你的香蕉在不断提价，粮油农产品提价，所有的物资在提价，建材能不提吗？” 江广明想这话有道理，物资 是在涨价的，粮食、香蕉已经翻倍了，建房需要大批建材，别说涨一倍，涨三成这数量都很可观！建房是必须的，迟建不如早建哦！ 第一百七十九章：有钱不建房干啥 江广明找梁珍主要目的是香蕉熟了需要出货，青年队既然包销他们的香蕉，阻断李甲宏的优质货源，成熟了就必须出货。渠道也需要供货了。 说好十七日收割十九日集中二十日装车出发。江广 明谈起红砖厂的事来。 “梁兄弟，所有的东西都涨价，你青年队的红砖怎样，不会涨价吧？” 梁珍肯定的说：“涨呀，所有的东西涨价红砖当然要涨，每块涨一分，明年再涨一分！” 江广明喊道：“喂！有没有搞错，两百万砖压在那儿你敢涨价？不准备出卖了吗？” “江主任，我的砖不愁卖，压五百万也要涨价，压到最后要涨到一毛钱！” “涨到一毛钱？你疯了吗，这样贵 谁买你的砖？”江广明义愤填膺了。 梁珍笑道：“你不买我的砖，香蕉要买，一只香蕉换两块砖它怕啥？你干瞪眼去吧！” 江广明吁了口 气说：“梁兄弟，你说香蕉还能涨价？估计能涨多少呢？” “江主任，工人干部涨工资了物价肯定要涨，香蕉这秋天是涨不了，冬春要涨，要涨到四毛甚至是五毛！你说，村民钱包鼓胀了不买砖建房干啥 ？” 这话有理，江广 明点点头，村民很看重房屋，有房才有家，有钱首先建房，建好新房好办儿女婚事，没有新房就矮人半截似的，这红砖就是必须建材！ “有道 理，下江有许多人要建房了，就是怕出头橼子先烂，不敢动工，都在观望呢！” “江主任那首先是你怕吧，给你评上新富农，就是削尖脑袋钻进革命队伍的异已分子，马上从天上鹞变地下鸡，欲哭无泪呢！这房子不敢建啊！” 江广明不高兴的说：“你自已 都芨芨可危幸灾乐祸我干啥？我不小心谨慎找死吗？” “江主任，要装穷就装像些，找几块破布缝衣服上，头发不要理脸上抹些土，评救济的时候就可能给你一份，这才万无一失！高枕无忧哦！” “你很能，我胆小，你就损我是吧，那你说要建房的人怎么办？” “江主任，装不了穷就干脆摆出来，要建房现在是最好时机，现在的钱能建一百平方，明年就只能建八十平方了，后年就只能建五十平方！观望的代价就这样高！” 江广 明迟疑不决：“梁兄弟，那我现在订五万砖，用的时候再来拉行不行？” “不行，江主任，买了砖就拉走，我的砖压在那儿是要增值的，订给你就增不了值！” “喂！你也捞得不少了，增值那点儿小利也不放过吗？太扣门了吧？” 梁珍笑道：“商业规则就是这样，那没办法，不拉也行啥时拉按啥时的价格结算！” 江广 明啐了一口：“扣门鬼，坏死你了！赶紧建好你的小楼，你没事了我们再建！” 江广明走了，彭敏在一旁都听全了他们的谈话，觉得很疑惑。 “老公，江主任是我们的朋友，又是我们香蕉合作伙伴，他订砖是好事，用到再拉问题也不大吧？老公，为啥 那样刁难他呢？传出去多不好呀？” “老婆，我当然知道订砖是好事，要服务周到给顾客方便。江主任早想建房了，就是怕出头橼子先烂不敢动工，我刁难他迫他拉砖回家，就是叫他没退路嘛！” “老公，他拉砖回家还是观望不敢动工，你的苦心也没凑效不起作用呀？” 梁珍摇摇头说：“肯定起作用，老婆，砖拉回家就是准备建 房，主任建房了村民就跟着，这就装不了穷啦！我们小楼建好没有出事，他们就会建房。这就拉动了建房热！” “老婆，还一个作用，下江村人纷纷拉砖，砖厂就热闹起来，剌激有条件建房的人决定建房！推动农村建房热提前到来！老婆，刁难一下江主任值不值得呢？” 彭敏心里佩服阿珍老谋深算，老练如江广明也轻易被他利用了，他还蒙在鼓里呢。 “老公，真没想到江广明一拉砖就能起这样多作用，刁难他一下很值得哦！” 梁珍笑道：“那是当然，老婆，我又必须江城走货了，家里建楼工地需 要管理，就仰你多劳了，还有一事，香蕉量大走货频繁，我不能专职走货，需要专职走货人才行。” “老公，渠道是你开 拓的，对方人头你最熟悉，你不在场恐怕不行啊？” “老婆，当然是我亲自交涉最好，但是形势迫使不得不找专职走货人，地市渠道带出李国志，他跟彭治周搭伙也做得不错。江城批量更大人员素质要求更高一些，怎么办？” 彭敏也觉得为难，青年队高中毕业的几个都已经担当了重任，两个在上学，人才缺乏呀！ “老公，彭治国忠诚可以，彭天成，初中毕业，油嘴滑舌有点像彭治周，谈生意应酬适合他发挥，彭天河老实肯干，但不善交际，彭福能写能算遇事没主意。彭村人才就这些了。” “老婆，彭治国负责砖厂，这也是很重要的部门，需要得力人才，现在砖厂有了生意，应该配一个会计管理账目收支，那就让彭福做吧！” “老婆，云龙庄这边能力最强的是罗余青，泼辣犀利大胆，统筹全局、走货谈生意，交际都行。不知她高考考得怎样，如果她愿意回青年队倒是把好手。” 彭敏跟罗余青是情敌，老公称赞她就觉得酸酸的，虽然在爱情争夺战中她先一步胜出了，但老公跟她藉断丝连，还是很关心她赏识她的才干，难免有醋意。 “你说小辣椒？能力最强也不见得，就会凶巴巴威胁人，泼辣大胆就很容易闯祸！” 错误！梁珍马上感觉到老婆的醋意，在女人面前称赞另一个女人是犯忌的，在老婆面前称赞她的情敌就是愚蠢，自已 怎么就干了愚蠢的事呢？ “是的，老婆 说得对，小辣椒就是容易闯祸，她能力再强也比不上老婆，是不是呀？” 梁珍知趣赶紧捋老婆 尾巴，把愚蠢补救过来，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个。 “老婆，那么就叫彭天成跟车走货，考察考察是否有能力担当大任好不好？” 第一百八十章：难忘时刻 香蕉按梁珍的指示集中了，十轮卡开来装车，梁珍这次走货带上彭天成，彭惠芳跟司机挤副驾，梁珍就跟彭天成挤车厢小空间。两条大汉挤小空间真够呛！ 车到江城，梁珍让彭天成跟着彭惠芳，她电话联系有关人员，说货已经到了请检查验收。 彭惠芳跟有关人员已经很熟，林科长没看到梁珍，跟彭惠芳的是一个陌生男青年。 “彭妹，怎么是你独闯江城，你老公呢？他这样放心让你独闯天下吗？” 彭惠芳跟梁珍很亲密，科长错把梁珍当她老公了。 彭惠芳笑道：“林科长，不是独闯天下，这个是我堂弟彭天成，我带他历练历练！” “哦，他是你堂弟，彭妹，有没有兴趣去游一游万林寺，问问姻缘那菩萨很灵哦！” “谢科长好意，只是颠箥两夜一天很疲劳，最需要睡觉，拜神有机会再说吧。” “彭妹，你这样出差很辛苦哦，干脆多住一夜，休息好了再回家，老公也没话说吧？” 彭惠芳笑嘻嘻的应答，很有交际女性韵味，林科长有些心痒骨酥，愿意约会她。 “当然，多住 一夜休息好再回家谁也没话说，回家坐班车路上可以睡觉的。” 科长签字接收，让营业部过磅，卸车时候科长才看到梁珍在车上，吐了一下舌头。 彭天成监称登记，这工作在榆州收货时就熟悉，叫工人轻拿轻放别压伤了香蕉。 彭惠芳拿上过磅单，告诉彭天成说，此时天尚早公司还没上班，一般情况公司职员早上要听领导分派任务，请示工作，比较忙，下午结账比较合适。 仍旧到万源酒店下榻，彭惠芳告诉天成，酒店领导是朋友，环境安全又舒适。 睡了一觉起来，梁珍带彭惠芳和天成去果蔬批发市场看行情，沿途看到水果零售车挂着香蕉，这是顶花香蕉比较瘦小，有些果皮已经上斑，说明挂了三天没有卖出去。 询问价格还是八毛五，梁珍和彭天成评论了一下香蕉走开了，摊主追着兜售。 “客人，便宜点，八毛一斤要不要？多少钱给个价嘛！” 彭天成说：“算了，商场香蕉八毛五，比你这香蕉好得多啦！” 到了批发市场，看到香蕉已经批发空了，那么李甲宏的香蕉是四五天前送到江城的，好香蕉经几天售空，剩下瘦小香蕉不好卖，还没卖出去。 在同等价钱条件下李甲宏的香蕉没有竞争优势，他的批量只有一万多斤暂时威胁不到公司商场的销售。批量小运 输销售成本比例就高，他压价推销利润就被压缩。 梁珍告诫说：“记住，批发市场是销售晴雨表，三天内批发空说明市场空间还大，可以加量推销，批发不完，说明市场饱和了，必须另外开拓渠道才行。” “九哥，长途贩运间隔至少一个星期十天，这中间就有脱销情况，市场不好判断哦！” “没错，天成，是有一个脱销期，所以我们四万斤香蕉三天就售空。如果有三家五家贩运商给江城供货还有脱销期吗？零售摊点都是香蕉，就只有从批发去判断！” 彭惠芳说：“天成，批发是靠销售的，销售快批发就快，销售不动批发就卡壳啦！” 彭天成点点头说：“九哥芳姐我明白了，调查市场掌握行情，批发是重点！九哥，长途贩运不是有本钱就能干的，江城会出现五家贩运商同时供货吗？” 梁珍肯定的说：“做生意的都逐利而来，听说贩运江城捞 钱就可能蜂拥而来，很可能不止五家，他们挤破批发市场，批发商不收他们的货，他们被 迫降价零售呢！” “九哥，这样就很糟，肯定要亏老本的，想发财结果黄瓜打狗没了一半哦！” 梁珍点头说;“是呀，做生意有风险，赚钱的地方也可能亏本，所以做生意首先了解行情，最好找到接手的下家才做，凭想当然头脑一热就贸然出手，就可能血本无归！” 彭天成点点头，做生意也是需要知识的，觉得九哥知识渊博智慧超群，能学到许多东西。 梁珍一行三人到公司结账，梁珍郑重介绍彭天成，在自已有事不能送货的时候，就由他和彭惠芳负责送货。梁珍仍旧邀请有关人员万源酒店共进晚餐。 营业部经理欺负彭天成新来，又有点傻乎乎样子，就找他斗酒取乐，没想到彭天成酒量很大，不是经理灌醉他是他把经理干翻了，应酬场 上酒量好也是一种本事！ 彭天成在酒桌上没有醉，回到房间酒的后劲上来，和衣倒在床上如死猪似的睡着了。 梁珍帮他脱了鞋拉直身体睡得舒适些，彭 惠芳叫梁珍到她房间去，梁珍很为难。 “惠芳，天成在我房间呢，需要啥找人不见很不好，算了吧。” “九哥，他喝多了睡得像死猪，丢他到水塘都不会醒，管他呢，快过去!“ 梁珍到了彭惠芳房间，她觉得九哥以后很少走货了，这难得机会绝不能错过。她需要重温一次共浴，永远记住那种激动，那次共浴是自已主动的，并且带强制性。 她需要一次两情相悦兴致勃勃的体验，永远忘怀不了的激动，也让九哥是永远忘怀不了的激动。她认为敏姐是女汉子，刚强有余妩媚不足，两个峥峥汉子很难和谐。 九哥很难从她那里得到温柔似水，妩媚如虹的享受，她能够 为九哥补上这美中不足。 “九哥，来，我帮你脱掉衣服，车厢困了两夜一天泡个热水澡放松放松！” 梁珍确实需要泡个热水澡，把疲劳困倦冲洗光，让她脱光衣服走进卫生间放热水。彭惠芳脱了外衣跟进来，脱下内衣走近浴盆：“来我先帮你清洗。” 他们互相把沐浴露涂到身上擦洗起来，洗到敏感处自然多洗几遍，让对方兴奋起来。 “九哥，我需要一个难忘怀的记忆，你需要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哦！” “好的！一定让你难以忘怀！哎，上次到现在有二十天，你说正是最佳时间，怎样了？” “九哥，月事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是怀上了，先别管他现在努力！” 第一百八十一章：双喜临门 梁珍回到榆州，家里的小楼已经在建二楼，很快就要结顶了，这让那些有心建房的心痒痒，建还是不建？房肯定是要建的，只是建房的时机问题。 梁九天不怕地不怕，长途贩运香蕉这大投机倒把都不怕，建个小楼就更不怕了。 市管会明明揪住梁九小辫子，就是办不了他投机，官司打到县上也没辙。 咱是小虾米，不能跟他比呀！ 这两天忽然下江村的人成群结队来拉砖，青年队两台拖拉机都 在为大户运砖，有风言说红砖要涨价，所以江广明赶紧买砖！心痒痒要建房的人更坐不住 了。 梁九是人精，抓他辫子整他整不到，他大名鼎鼎，处理不了他也不能处理小虾米吧？ 江广明老谋深算，他看梁九贩运香蕉就搭车贩运，梁九没事他也没事，梁九建楼他也跟着建了，自已怕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人顶着砸不到自已，买砖建房要趁早！ 青年队有几家要建新房的，看九哥建楼也想建楼，但是资金不足。找九哥讨主意。 梁珍说：“哥们，建楼房是对的，以后建筑潮流是楼房，建平房以后还要拆除重建，钱不够 可以先买建材，建材是不断涨价的犹其是钢材，早买早受益。” “九哥，那我们应该屯积什么建材呢，我们自已砖厂有砖不用屯积吧？” “哥们，建材除了水泥、石灰有使用期不能屯积，其他都可以，所有建材都会涨价，钢铁涨幅最大，屯积升值不吃亏，等待条件具备再开建就行。” 八月五日彭敏医院待产，因为吃得好胎儿长得大，彭敏临产很痛苦，幸亏她体质好很能抗，七日凌晨一点产下一个男婴，重八斤二两。把吴世兰高兴得热泪盈眶！ 她手摸 胸口自言自语：“梁家有孙子啦！菩萨保佑祖宗显灵，梁家终于有孙子啦！” 她在产房前乱转，重复着这一句 话，梁珍要先送她回家也不肯，要一直守着。 这个孙子差点就被狠心的爸拿掉，是她拼命反对才保住 的，她必须看着他。 产妇情况良好，婴儿正常健康，第二天就可以出院。 李家芳开了拖拉机接产妇回家，梁家族人都到家里道贺看婴儿，好邻居也来了，都恭贺五叔婆 添丁发财。现在有了孙子，盼孙愿望如愿以偿，可喜可贺！ 热闹了一通，客人散去，工农兵大学分配通知送来了，低级班学员发给高中肆业证书，那来那去回到原单位。由原单位安排适当工作。 这对大队推荐的学员来说，证书毫无作用，大队也没什么工作好安排。低级班学员就骂起娘来了，妈妈的臭猪学校！骗老子白混两年，逑也捞不上！ 高级班彭敏成绩第一农技站吸收为植保员，成绩第二到第八的江崇伟、罗余青等七人，农科所吸收为工人。分配人员到劳动局报到登记填表，下个月单位报到上班。 高级班其他学员到原公社报到，公社安排到农技站、农机站工作。 工农兵大学拔尖的人是彭敏，安排到县农技站当植保员是干部编制，在县城工作是全校最幸运的人，是所有同学羡慕的对象。很值得庆祝一番。 这好消息对彭敏来说不是很欢欣，她的理想不是当植保员，不是当了干部就心满意足。她的理想是当老师为人师表，晚年的时候桃李满天下，个个都是栋梁之才！ 彭大山夫妇知道女儿怀孕早就养了一群鸡，孩子三朝就把鸡送来了，女儿争气凭本事当上干部，彭大山夫妇喜出望外，千方百计要攀上干部的亲，女儿自已挣上干部了! 扬眉吐气啊！彭家出干部啦!女儿是学校独一份，上天垂青祖宗显灵啊，这太好啦！ “阿敏呀，在县城工作这太好啦，骑车回家不用半个钟，这是上天特别照顾啊！” “爸妈，高考结果还没出来呢，出来了再说吧!”彭敏对这特别照顾不是很上心。 “这就是高考结果！”彭大山喜滋滋的说：“等他那个高考干啥？考上读几年出来也是当干部，你现在已经是干部拿工资！读那个书要四年掏很多钱才当干部！” 不能说彭大山的话欠理，在村民眼里确是那样，吴世兰也是同样观点，城里工作有空就能回家看孩子，即使给你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当什么官，又那如在县城当一般干部呢？ 彭敏也无法否定在县城工作的好处，无论从经济从生活方面考虑，县城工作都最优！ 彭敏没有说不好，梁珍也没有说不好，这分配决定让他们觉得很意外。 原先最好的期待是当农科所工人，高级班有二十一人，农科所也用不了这么多工人，大部分同学就分到公社去了。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彭敏当了农技站植保员。 两天后高考分数在县高中公布了，梁珍语文、数学、英语三科满分，总分593居地市考区第一！彭敏：语文84，数学89，英语67，政治82，物理70，化学81.总分473。 梁婉铃：语文72，数学84，英语61，政治88，物理79，化学73.总分457。 罗余青总分298，江崇伟总分311，另外一个爸爸考生周文化总分362。妈妈考生杨丽萍总分341。应届考生李礼红总分356。陆国雄总分344。 考生录取分数线是340分。地市 考区榆州成绩最好，共上线七人，爸爸妈妈考生占了四人。应届生也只有两人。其他县能考上线一两个就不错了。 最突出的是云龙庄梁家三个考生全部上线！考区七个上线考生梁家几乎占了一半！ 梁家一时众人瞩目，村民、熟人全投来敬佩目光！犹其是梁九彭敏夫妻考生，竟然一起上线！梁九整天忙忙碌碌青年队贩运，还兼大队事务竟然也能考上，而且三科满分！ 老婆彭敏挺着大肚子读工农兵，毕业能考好已经了不起，高考居然能够上线！太厉害啦！ 哎呀！这上天垂青怎么都落到梁家呢？添丁发财已经双喜临门，今又更添金榜题名！而且一题就是三名！老天爷呀，眼睛别光看着梁家，也瞧瞧我们啊！ 第一百八十二章：一门三个大学生 高考录取通知书发来了，彭敏是江城师范大学，梁婉铃是地市大学。 梁珍高考总分在全国不算最高，但是三科满分相当突出，总分不太高是政治拉低了分数。三科满分是搞科研技术的人才，这引起了招生院校的注意。犹其是英语满分太难得！ 梁珍报考志愿是同济医学院，这是一所以前教会办的学校，不算名校。 北大愿意取录梁珍，外国语学院也愿意取录梁珍，都给梁珍发了商讨函请他入学。 同济医学院当然不愿意优质学生被挖，也发函请梁珍报名注册。 其实梁珍那一个院校都 无法就读，他需要的是医学院文凭。 梁家一门三个大学生，这不但在地市绝无仅有，就是在全国也是凤毛麟角吧！ 既然是绝无仅有凤毛麟角，这就是上天恩赐祖宗显灵，梁家祺决定全族祭祖，设宴庆祝。到茂林小学见了大兄梁家辉，说起一门三大学生祭祖庆祝的事。 梁家辉认为，首年恢复高考，招生人数比较少，录取率很低，有些县一个上线的也没有榆州有七个上线很了不起，梁家三考生能在几百取一中全上线，绝无仅有！ 在梁家辉看来，小九绝顶聪明理解力、逻辑分析力特别强，考上大学不奇怪，只是他忙忙碌碌于事务，没时间复习，家庭情况也不允许他丢下一切读书。 在这样没准备的情况下，他一考高中，真是奇迹！而且有三科满分！这说明啥呢？ 这语文、数学、英语烂熟于心，需要一呼即出！梁家辉就疑惑，小九所受教育质量并不高，虽说可以自学成才，语文、数学都说得过去，这英语自学好像很难啊！ 怀疑很容易联想到作弊，但是最高明的作弊也很难获得满分，说实在话即使开卷考试三科获满分都相当难，试题里有课外的东西，作文就没法临时抄袭！ 怀疑归怀疑，自已 家的子侄有这超能力不好吗？这超能力不但自已争到满分，他老婆和八妹一起上线，也不是偶然的吧？这其中肯定有他的功劳！ 梁家辉也二十年没有拜祖了，自已是不孝子孙没脸见祖宗先人啊！现在平反了能够 直起腰杆跟祖宗说，我是冤枉的！我没犯罪！没给祖先蒙羞！ 梁家辉同意梁家祺的提议，全族到祖坟扫墓祭祖，开族宴庆祝梁家出三个大学生！把刚刚领到的工资42元3角7分，毫不迟疑捐出40元做祭祖费用。 青年队看头儿夫妻高中也感到十分荣耀，全县八十万人出七个大学生，青年队二十人就出两个！这是实在是值得庆祝的事，罗得才彭治国商量，决定出一百元庆祝头儿高中。 既然梁家要办族宴庆祝，青年队也办宴庆祝，这就重复了，铁捞篱罗桂芳知道 青年队财大气粗，提议合在一起办，彭治国正愁没人手操办，就同意出钱让梁家操办。 铁捞篱计算一百四十元，搞个烤猪烤鹅三牲都用不完，兴高彩烈分派族人筹办，叫梁国梁把香烛、纸钱、元宝拿家中来。祭祖他必须表示一份孝心。 祭祖那天梁家辉 回来参加拜祭，久讳了的祖坟今天重来拜祭，难免眼睛湿润 思绪万千。 祭品是有史以来最丰盛，一只烤猪两只烧鹅，两只大阉鸡摆满了供台。 他低头默念：不孝子孙梁家辉 今日前来拜见 祖先，二十年前，儿孙蒙冤身陷囹圄无颜来见，如今昭雪才敢来见祖先。梁家晚辈奋发图强，三人大学题名，还请祖先继续护佑！ 梁家祺祷告说：“祖先在上，今日梁家一门出三个大学生，实仰仗祖先显灵保佑！今特来拜祭感恩！大兄冤屈昭雪官复原职，出资 拜祭感谢，请继续保佑儿孙繁荣昌盛！” 几个长辈拜祭过，后辈男人在前妇女在后一起参拜祖先，然后敬酒敬茶烧纸钱。 拜祭完成，梁家祺每人发一个红包，里面装了两毛钱。 拜完祖先回来那就是准备晚餐，祭品丰盛晚餐菜肴也丰盛，三坛米酒随便喝。 宴席开始，梁家辉 致词：“各位兄弟叔侄姐妹，青年队朋友，今天欢聚一堂庆祝梁珍、彭敏和婉铃 金榜题名！这是梁家盛事也是青年队盛事，你们的领头雁高中了！” “国家兴盛强大在于教 育培养人才，如果没有梁珍彭敏这样的人才，青年队就仅是一个种地小团体！无论大学中学读书受教育就该 回报社会，支持家乡建设！” “梁家后辈很争气，奋发图强，高考夺魁！希望云龙庄和彭村的后生学习他们继续夺魁！” “继续夺魁！”青年后辈呼喊鼓掌 响应。 梁家祺致词：“兄弟叔侄姐妹，我们梁家祖先显灵坟头冒青烟，三个考生一起高中！这是梁家的荣耀，也是青年队、云龙庄和彭村的荣耀！我们先敬高中考生一杯！” “好！先敬高中考生一杯！”大家踊跃 响应。 喝过酒梁珍起来答谢致词：“各位长辈，各位哥们姐们！很感谢各位热情支持，感谢大伯的鞭策，学成一定报效社会！感谢三伯赞誉，我们先敬长辈 一杯！” 彭敏、婉铃站起举杯：“这杯酒，祝愿各位长辈老当益壮，支持后辈更上一层楼！” 长辈当然愿意老当益壮，微笑着把酒喝了。 梁珍再举杯：“这杯酒祝愿哥们姐们，个个事业有成勇当先锋，建设好我们家乡！” “好！我们干了！”青年们谁不渴望事业有成？一齐呼喊响应。 家族里的老妯娌都找吴世兰祝贺，养育了一个精明能干又聪明绝顶的儿子，不但帮助村民获得温饱，发展生产走上脱贫致富路，还能高中为家族为村民增光！ 媳妇也是好样的，上工农兵出类拔萃能当干部，高考也能金榜题名！是最聪明能干媳妇！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艰苦了半辈 子现在好啦！儿子功成名就，媳妇出类拔萃，孙子也有了，新楼也建了，我们村我们乡都是第一家，就等着享福啦！ 吴世兰的心就像泡在蜜糖里一样，哎哟，想不到呀，这后半辈子还有这样的福分！以前吃什么苦受什么罪都值啦！ 第一百八十三章：要孩子还是要上学 彭敏决定放弃植保员的工作选择江城师范大学读书，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理解这决定。 植保员虽然不是很理想的工作，但它是干部编制，工作单位在县城，这就很优越！ 大学毕业生分配工作，即使是名校也不一定能进机关，很可能到偏远地区单位任职，条件比植保员更艰苦，师大读四年，毕业出来很可能到乡镇中学当老师。 老师是臭 老九现在不怎么说了，但是地位还不见提高，做老师不见得比植保员好。 当植保员马上就拿工资，当老师还需要学习四年，掏很多学杂费生活费！这反差很大！ 首先彭大山夫妇不同意放弃植保员工作。 “阿敏，你都读十几年书了，还没读够？都成家有儿子了还读什么书？” “老爸，学无止境到老还需要学习，古时成家有子女读书很正常，现在也不奇怪呀！” “胡说，抱着个孩子读书好意思吗？读书不就是为了当干部出人头地吗？当植保员也是干部出人头地了，目标已经达到，再读书就是重复，浪费时间钱财，是脑子进水啦！” 彭敏不是这样想，读大学是从小就梦寐以求的志愿，没有高考没办法，考不上只好认命，考上了那能不读？放弃不读要终生遗憾，那才是脑子进水呢！ “老爸，话不能那么说，读书不仅仅是为了当干部，主要是为了获得知识，读 师大不是重复学习，浪费时间和钱财，是补充自已知识短板，是应该 的物有所值的！” 彭大山不赞成这观点：“胡扯！不为了当干部，读了大学回家当农民有逑用吗？那些回家的工农兵学员都 骂翻天了！他们学了两年换张废纸，如果是你物有所值吗？” “老爸，他们学了两年没学到知识才换张废纸，学到真正知识就物有所值嘛！” “什么真正知识？你上了工农兵，有了知识才当上植保员，有了单位还学个知识干逑？” “老爸，工农兵所学知识有限，我要上正规大学当老师，将来桃李满天下！” 彭大山不耐烦辩论扯皮，平常是几句不合就发脾气，今天算是很忍耐了。 “呸呸 ！当那臭老九干啥？说错两句话就挨整，没见那老右吗？即使平反也受了二十年罪！人有几个二十年？你是吃傻了吗！” “老爸，再也不会有右派了，别杞人忧天好吗，再说我也不会说错话呀！” “那也不行！你跟梁九都是闯祸的主，天知道你们啥时候就惹上麻烦？少折腾行不行？” 彭敏觉得老爸又在耍横，他就喜欢替子女作主，在婚姻问题上订个什么娃娃亲，又嫌贫爱富要高攀干部，搞得自已的恋爱差点就输给小辣椒，这读书又横加干涉！ “老爸！不是我们大胆闯祸你那有今天的温饱？那有五毛钱的分红？还怪我们惹麻烦！” “臭丫头！翅膀硬了，要教训你老子了吗？告诉你！我说不行就不行！” 彭妈看老公又跟女儿谈崩了，这父女俩都脾气倔，还得自已出马说服才行。 “阿敏，他是你爸，说什么都是为你好，怎么能说一句顶一句呢？” “老妈，这不是摆事实讲道理吗，怎么是说一句顶一句呢？我都成家了怎么还当小孩子管教？我自已 的事情让我自已决定好不好？” “阿敏！无论你多大在父母面前都是孩子！年轻人阅历浅老爸给你保驾有啥不好吗？” “老妈，你们阅历多有经验是事实，在旁边当参谋就好，我会重视你们意见的。” 彭妈点点头说：“那好，你是有孩子的人了，他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不疼他吗？” “老妈，我当然疼他了，当妈的有谁不疼孩子呢？” “好，我问你，去江城上学，孩子怎么办？你能抱他到课堂读书吗？” 彭敏摇摇头说：“老妈，那肯定不能，孩子就给婆婆养，她需要孙子不让离开她。” 彭妈手指戳她额头说：“丢下孩子跑到几千里外读书，你就不想他不牵肠挂肚吗？” “老妈，那当然要牵肠挂肚了，天下事难两全，为了求学只有委屈孩子啦！” “屁屁！亏你说得出口！为了上个破学校亲生骨肉都不要了！你就是个狼心狗肺女人！” 彭敏面孔发烧尴尬的辨解说：“不是不要了，只是暂时离开，放假了就回家看他……” “你想要，离天绝地远你怎么要？他病了你知道吗？他伤了你知道吗？缺心眼东西！” “老妈，那没办法，当年红军妈妈出征，就把孩子寄养百姓家……” 彭妈厉声说：“后来那些孩子都找不见 了！找到的也成了野孩子！她心痛欲 绝！” 彭敏尴尬的说：“不会那样的，老妈，养育孩子的是亲奶奶，她最要紧孙子啦！” “亲奶奶也不是妈！为什么好好的要离开孩子？到县城上班星期天就能跟孩子在一起，啥时间想见 他了半小时就能见到，这多好呀？你缺心眼要跑到江城去！” “老妈，县城上班是方便照顾孩子，但是不能继续求学就局限于植保工作不能进步啦！” “阿敏，作女时野心勃勃要干什么大事，出人头地还好说，生男育女的人了进啥步嘛！” 彭敏很是无语，老妈这年代的人，一切都是为了丈夫儿女活着，就没想过为自已！ “老妈，人生要有明确生活目标，实现自已的人生价值，首先学习必需知识不断完善自已，孩子固然重要因为他放弃目标不是明智决定，去江城是可以两者兼顾的嘛！” “你兼顾个屁！孩子有个灾难你顾得到吗？出个什么事你要终生不安的！” “老妈，他爸爸不是在家吗？他爸是神医都没办法的话，我在家又有啥 办法呢？” “他爸也高中了，他的野心比你更大，能呆在家里不去啥清华出风头吗？” 彭敏摇摇头，这老妈是误会了：“老妈，阿珍他离不开家的，青年队需要他，云龙庄也需要他，这个家不能只留下婆 婆守着，为了兼顾各方面需要，他不去上学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又见小辣椒 这时候的梁珍也正在为上学伤脑筋，清华大学愿意录取他，这可是全国最高级的学府，所有学子梦寐以求想进的地方，梁珍当然也很想进，但是，家里情况怎么进去读书呢？ 梁珍复函说明自已的情况，身兼村主任、青年园艺发展公司负责人、红砖生产股份公司负责人，家里有个婴儿一个老妈，不能抽身离开上学，能不能函授学习？ 这复函也发到外国语学院，等待他们答复函授行不行。在给同济医学院复函中加上一条，自已是中医世家，曾经自学过西医有行医许可是证，很希 望函授系统学习。 家里为老婆江城上学的事在闹矛盾，岳父岳母不同意上学，主张留 县城工作当植保员。 老妈也不同意去江城读书，条长路远要读四年呢，毕业还不知去那儿工作，如果分到外地偏僻地方，夫妻两地分居孩子难见一面，那要出问题的！ 所有的亲戚都认为立即参加工作最合算，单位在本县城，离家近好照顾家庭孩子，工作岗位是事业干部编制，虽然需要经常下乡，工作不重适合女人干。 家里人口单薄，即使家主在家也经常东奔西跑，一个老妈带孙子很繁重，需要母亲照顾。 还有一条私心，现在参加工作就拿工资，读书参加工作还要熬四年，需要投入许多钱。 梁珍也承认立即参加工作有上述优点，孩子有妈妈照顾当然更好。 梁珍不考虑钱的问题，主要看彭 敏的态度，她愿意马上工作也同意，她愿意江城读书也支持，读书能够扩展自已的知识，增强工作能力更好实现理想和人生价值。 这是不作主的态度，把决定权推给老婆，彭大山 骂他没骨头，做不了家主。老妈骂他男子汉大丈夫怕老婆！没用东西，这家都由着她了吗？ 梁珍被 骂没有回怼，他认为爱情没有隶属关系，双方该有自由空间，自已的事情可以自已 作主，对方可以提建议作参谋，而不是把意志强加给对方。 这次出货是云龙庄和彭村的香蕉熟了，青年队最后熟的香蕉只有几千斤。 这次出货放手让彭惠芳和彭 天成独立出货，锻炼他们的工作能力，梁珍在家坐镇。 这天梁珍信步到砖厂看售砖的情况，由于下江村有二十多户人建房，江广明准备建一幢像梁珍家一样的小楼，下江村主任不能比云龙庄矮一截是吧？ 这一来下江村至少需要五十万砖，牛车运砖络绎不绝，拖拉机帮江广明运砖就运了五天。 下江村南下几里是上江村，上江村传统种植大头菜和萝卜腌制咸菜，运到北海鱼市 换咸鱼回榆州一带零售。小咸鱼摊也很赚钱，他们要建房的人也多。 上江村是最善于装穷的村，他们看到下江村热热闹闹拉红砖回家，也心痒难捺。 梁珍看砖厂拉砖的牛车一次只能拉二百多块，建幢小楼至少要拉一百车，这太麻烦了。 建房热可能提前到来，砖厂应该考虑添置运输工具帮客户运砖。 这时罗余青来砖厂找彭治国，忽然看到梁珍马上走过来，把梁珍叫到砖窰没人的地方。 “坏小九，一直躲着我是吧？工农兵考试就一直见 不到你！躲到那儿去了？” “没有躲一直在出货，高考前四天才出货回来，你又不是老虎我躲你干啥 嘛？” 罗余青手指直戳他额头：“没有躲为啥不找我？是女汉子不准你找我吗？” “不是啦，这段时间十天半月出货江城一次，我都忙昏头了没时间想到找你啦！” “撒谎！你的时间都给女汉子开小灶了以为我不知道？坏小九，坏死了你！” 梁珍被骂无可奈何，小辣椒这次高考没考好，吃了亏心情不好骂人出出气也正常。 “没有啦，我是给她辅导了一下，主要是她自已努力才考出好成绩嘛！” “坏小九，不是一下！是很多下！要不然她工农兵能考第一？高考能拔尖？你偏心是偏长南瓜！只要女汉子不要老朋友！你坏！无情无义的坏家伙！” 梁珍无奈的摊开双手，没法辩解，这偏心当然也有，自已的老婆 嘛当然要偏向她了。 “好好，我是偏长南瓜，我坏，我无情无义，好了吧？你没考上线不能上大学，我考第一也不能上大学，这是惩罚我们拉平了好不好？” “不好！都是你坏不要老朋友，害我考不上线！我恨不得抽你耳刮子！” “好，我坏，是我害你没考好的，小辣椒，如果抽耳刮子让你好过，那就抽两下吧？” 小辣椒装腔作势抡起把掌轻轻落在他脸上，顺手拧了他脸上一下。 “这把掌该打的是女汉子！你这坏家伙要替她受过，活该！” 怎么该打的是女汉子，这逻辑梁珍想不通，她没对小辣椒做任何事，甚至没说一句对她有关的话，也要为小辣椒高考失败买单，这太没道理了吧？ “小辣椒，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该消了，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坏小九，工农兵分配的人都去劳动局报到了，就剩我和女汉子没去，你说该怎么办？” “小辣椒，女汉子要上江城师大肯定不去报到了，你呢首先考虑想干啥，农科所工人是听农艺师指挥种地，有工厂工人一样的待遇，喜欢就干不喜欢就回青年队来。” 小辣椒以前曾经渴望队里分红有三四毛钱，现在眼界高了，已经看不上拿二十多块钱的农业工人，农科所工人没发展的空间，那地方除了有电也跟村庄差不多。 “一群人大呼隆种地我也过够了，坏小九，我回青年队干啥 ？” “小辣椒，如果你愿意管香蕉园也可以，砖厂销售打开，进出货需要会计你干也可以。” 小辣椒想了想，咬咬牙：“好吧，农科所我不去了，就到砖厂来混吧！” “好！两年内建房潮就要到来，明后年考虑扩大再生产，你来得正是时候！” “小九，女汉子江城去了你怎么办？建好的小楼没人住 哦！” “谁说没人住？我跟我妈不是人吗？说你怎么办吧，跟彭治国勾搭好了没有？” 第一百八十五章：香蕉楼 九月二十五梁珍家小楼完工了，因为这年代还没铝合金门窗、地板砖和不锈钢楼梯扶手，既然材料是木材，梁珍叫设计成半仿古建筑。小楼精致别具一格很惹 眼。 这小楼没完工就有许多村民来参观，个个都啧啧称赞，小楼比地主的大院更高级。啥 时候自已家也有一幢就爽翻天呼！村民把这小楼叫香蕉楼。 云龙庄青年队梁九建了香蕉楼，不但在村民中传开，也传到乡（此时公社、大队改为乡、村革委会改为管委会）县干部耳中，好些人来看过，这青年队贩运香蕉真发财啦！ 自已没发财看别人发财，无论是谁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进一步就是眼红妒忌。这贩运做生意是犯罪还是有功，专家学者争论了很久还没有统一意见。 贩运做生意搞活流通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副作用就是有人富裕发财了。为了发展经济搞活流通，伟人说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有了这信号市场就活跃 起来，不但贩运零售香蕉水果，咸鱼、禽畜、粮油、木材等等都有人贩运。各种传统消费品食品也进了市场。市场空前繁荣起来。 不但农民贩运摆摊做生意，城镇居民也纷纷摆摊跑生意，他们更有条件零 售。上山下乡知青开始回城，不少人加入商业大军自谋生计，闯出了自已的致富路。 晚稻开始收割，今年各地都给农民松缚自主种地，又逢风调雨顺粮食普遍增产，国家粮库满仓，调整农产品牌价后，市场 粮价跟牌价已经相差不大，。 国营餐厅饭馆吃饭收粮票，对行人旅客很不方便，而且滋生买卖票证违法行为，无法禁绝。政府考虑粮食不缺乏，取消了饭店吃饭收粮票的制度。 接着饼干糕点、糖果食品也不收票了。这就大大方便了赶集做生意的人。 这也大大方便了长途贩运香蕉的人，走货江城需要全国通用粮票，这粮票比较少，梁珍不得不找梁国梁买粮票，现在好了，不用看他臭 脸求他了。 这次走货江城是今年最后一次，霜降之后就 不能走货江城了。这次是梁珍和彭惠芳押车走货。他需要最后看香蕉行情，估量李甲宏的走货量是否增长了。 彭惠芳那次狂欢之后果然怀孕了，现在已经快三个月，这次走货后她也该歇着了。 汽车到达江城，赵良熟头熟路，把车开到营业部仓库大门前按了一下喇叭。 门卫已经认得这辆送香蕉十轮卡，打开了大门，车开进后彭惠芳下车打电话。 一会儿林科长来了，看到是梁珍送货，笑呵呵的拍了一掌他肩膀。 “梁兄弟，怎么这次是你送货来了？听说你高考大捷，怎么没有上学去？” “是考上了，只是家庭事务走 不开，单位事务放不下不能圆大学之梦啦！” “这是恢复高考头一年，考上不能入学可惜啦！来吧，办公室喝茶！” 梁珍进了办公室，里面有一张江城市区图，标注公司零售网点，找到师范大学的位置在什么地方，那一路公交车可以到达。他准备到大学看老婆。 “梁兄弟，为啥 你们十月份停止供货？十月后没有蕉了吗？” “林科长，香蕉四季都有，只是冬春成熟比较少，价格比较贵，产地消费掉了。” “梁兄弟，有没有可能在春节时段给江城供货呢？这时段很需要香蕉。” 梁珍心想冬春江城寒冷，供货是可以，但首先需要保温车辆送货，其次需要保温库房，零售需要保温桶，这些设备置办不起就没法供货。 “林科长，理论上是可以供货，但是需要克服寒冷障碍，这投资很大暂时办不到哦！” “梁兄弟，克服寒冷需要什么？投资 需要多大？说 说看我们能不能办到。” “科长，香蕉受冻就变黑，运输需要保温车，放货需要保温库房，零售要保温桶，有这些设备才有供货的可能，置办这些设备投资不小，一时办不到吧？ “呦，需要这样多设备呀？库房保温桶容易办，这保温车恐怕不行，以后再说吧！” 梁珍微笑，保温车仅生产为科研、医院用小型车，货运保温车还没生产呢，当然不行。 “科长，最近香蕉销售情况怎样？个体零售摊点有没有影响到公司？” “梁兄弟，个体摊贩肯定分去一部分顾客，他们香蕉卖相差一些，售价稍高，一般商场 有货他们就卖不动，商场 售空后他们才好市，影响不大吧！” 梁珍点点头说：“这就好，市场没法垄断，顾客肯定分流，商场能够占主要份额就行。” “梁兄弟，榆州香蕉生产情况怎样？市场 行情如何？” 梁珍喝了口 茶缓缓的说：“榆州香蕉还在扩大种植面积，提高产能。批发市场 火爆运销户激增，运销大户出现争夺货源，价格节节上升，冬春争夺更激烈！” “梁兄弟，占据江城批零市场的运销户实力不小，你应该认识吧？” “科长，我认识他，他是县蔬菜公司的李甲宏，控制着批发市场，实力当然很强哦。” 科长听了这话有些吃惊，能够 控制批发市 场 就不是一般人物呀！ “梁兄弟，能够 控制市场就是大鳄，那你怎么办呢？” “科长说的没错，他是大鳄却咬不到我，我有自已生产 基地，优质货源不进入批发市场，他控制不到。所以，我的货比他的货好，批量比他的大！” “哦，原来梁兄弟握有这一手王牌，你不用批发市场 收购这可是很大的优势啊！” 彭惠芳拿了过磅单来请科长签字，梁珍就一起告辞，到万源酒店下榻，餐厅吃了饭回房间补觉。彭惠芳拥抱着梁珍睡觉 却没有睡意，两个多月没机会在一起她需要亲热！ “阿芳，你是有了吧？”梁珍发觉她有身体有了变化，已经不是少女的样子了。 “是的，九哥，月事三个月没来了，卫生院检查确诊是怀上啦！” “那恭喜你了，阿芳，要做妈妈啦！你婆 婆知道了吗？她高兴坏了吧！” 彭惠芳抱紧了他：“是的，她高兴坏了，跪下拜天拜地祷告呢！” 梁珍一边大动一边说：“阿芳，你没说是我的吧？” “九哥，这不用说也能猜出来，这出货的路上有谁呀？不是你的是谁 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小别胜新婚 梁珍彭惠芳一觉醒来已 到下午上班时间，匆匆梳洗一下就赶 到公司结账，例行邀请有关人员万源共进晚餐。拿 上汇票告辞出来，就去师大找彭敏。 师大校园很大，找到彭敏班级她又不在，经热心同学带领在图书馆找到彭敏。 她看上去消瘦了一些，皮肤白了一些，精神状态很好。三人一起出了校门到万源酒店来。 梁珍在酒店茶室叫了茶，给伍湘云介绍彭敏：“伍经理，这是我爱人彭敏，师大学生。” “哇！你爱人是江城师大的呀？今年高考上来的吧，好厉害哦！” “没错伍经理，”彭敏握了握她的手：“今年新生入学，日后请伍经理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我们家跟小梁是老朋友了，你们厂的砖机是我老公厂生产的，他去过你们榆州！明天请到我家坐坐，你在江城读书就多走动走动哦！” “谢谢伍经理，有时间我一定来，我们香蕉送江城，经常打扰伍经理的，你不嫌烦就好。” 伍湘云摆手说：“哎，说啥打扰，这是支持我酒店生意，求之不得呢！” 来了新顾客，伍湘云前去招呼。梁珍请女士喝茶吃点心。 “阿敏，尝尝这点心，学校伙食不如家里吧？看你都瘦了。” “老公，家里那样强制吃，坐个月子重十几斤那受得了嘛！瘦了些正 好跑步不喘。” “胖些瘦些无关紧要，健康就好，学习情况怎样？紧张吗？你没问题吧？” 彭 敏摇摇头说：“学习比高中还轻松，我没问题。老公，梁白怎么样？喝牛奶行吗？” 梁白就是他们的儿子，彭敏入学就断奶，梁珍买奶粉加糊糊喂他。 “梁白挺好的，冲牛奶喝饿得快，把奶粉加在糊糊里就好得多，吃饱就睡得好了。” “你一天到头不着家，妈妈一个人看孩子，管猪鸡鸭没骂我吧？” “老婆，怎么会呢，孙子是老妈命根子，看孩子高兴着呢！不叫她看还不行哩！” 彭敏点点头，她相信婆婆肯定竭力看好孩子，不会让他受委屈。 夫妻说话也不能太冷落了姐妹，那太没礼貌，彭 敏转头对彭惠芳。 “芳妹，我跟小辣椒上了工农兵，让你一人挑大梁很辛苦哦，东奔西跑没事吧？” “敏姐，青年队没有轻松活，谁都在努力工作，不说辛苦。走货走惯了也没事。” 彭敏点点头，青年队五个姐妹，彭爱莲、李家芳小学毕业差点之外都 是强手。小辣椒更是巾帼不让须眉，连梁九都敢打骂。惠芳却是以柔克刚能独当一面。 “芳妹，你成家快两年了，你肚子怎么样，有动静了吗？” “敏姐，是有动静了，再没动静婆 婆要逼宫啦！你当年跟九哥还不是一样吗？” 彭敏嘻嘻笑起来，当婆婆的都是那样急着抱孙子，看别人家有孙子自已没有就急坏了。 “好呀，有动静就好，没有动静要当二等 公民，那比饿肚子还难受呢！” “是呀，彭姐，你很幸运，怀孕没担误高考，生孩子不担误入学，很合算哦！” “你也不错呀，芳妹，现在多大胎龄了？三个月还是四个月？明年二三月就生了，休息两个月正好香蕉出货，这也很合算嘛！” 彭惠芳甜蜜的笑了笑说：“三个多月了，婆婆叫少奔波，正好江城也是走最后一批货了。” “芳妹，我家里怎么样爸妈还好吗？我小弟进青年队工作有没有俏皮捣蛋？” “敏姐，四叔四叔婆 身体好着呢，小弟偷开拖拉机翻车了，治国哥揍了他一顿老实了。” 彭敏摇摇头说：“那臭 小子就是欠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妈宠着他宠坏了。” “敏姐，我小弟更糟，没进青年队大闹天宫，进了青年队二十块工资三朋五友全花光！老妈宠着他不管，却追着我要一半工资，还要给他建房！” 彭 敏皱起眉头，很为惠芳不平，十几岁男孩子，宠着他三朋五友喝酒抽烟乱花钱那能行？挣的工资 全花光，没工资了怎办？那不要偷抢拐骗了吗？ “芳妹这不能迁就，这样交狗肉朋友要出事的，跟他说清楚一半工资给老妈，不听就打！” “敏姐，我知道那些朋友都是捉他冤大头的，有钱是朋友没钱就是狗，说他不听，打了小弟老妈要闹翻天，白生一场气不起作用，没办法的。” 梁珍听到从旁给惠芳支招：“惠芳，跟你老妈说，小弟也必须交家庭一半工资 ，小弟不交你也不交，以后家里办事一分钱也不给！你老妈肯定就管束小弟啦！“ 彭 敏说：“芳妹，这倒是个好办法，你发的工资把一半扣下来，敢闹事就说辞退他！” 彭惠芳点点头，老妈的钱也扣得紧，宠小弟就不能从自已 这里要钱，这利害关系她很清楚的，为了钱她肯定同意限制小弟，这就收到效果了。 九哥和敏姐肯定有他们的私房话，彭惠芳提出回房休息，于是各回各房间。 房间是两人世界了，彭敏热烈拥抱了阿珍，怀孕、生产、坐月子都不能亲热，现在身体恢复好，正是尽情亲热的时机，不用说话从眼神里就明白了那渴望。 “老公，这些日子苦了你啦，现在就给你补偿好不好？来，先亲一个！” “老婆，你更辛苦哩，生下梁白是我家有功之臣，妈妈感激得很！好！就先亲一个！” 常说小别胜新婚，这亲吻也别有韵味，所有接触都 觉得新鲜，好像跟以前不同。 “老公，我到江城了在家想不想我？会不会在梦中相会，像现在一样呢？” “老婆，一夜夫妻百日思，想肯定是要想的，梦中相会有几次吧，只是刚到好处就醒了。” 彭敏兴致勃勃的说：“老公，我也是，梦中远远看到你，叫你就是不应，急得我拔腿追赶，可就是追不上，气得我奋力狂奔，追上揪住 拥抱起来，却一下啥也不见了！” 梁珍想，男人女人都在梦中相会有意思，一边大动一边说话。 “老婆 唐诗有说，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你追一程就追上很幸运啦！” 彭 敏笑道：“老公，现在不用追就更幸运哦！” 第一百八十七章：你那个还行吗 彭惠芳在自已的房间里睡不着，躺在床上想，九哥和敏姐在干什么？她跟九哥有过几次亲密，熟悉他的套路和要求，他跟敏姐是不是一样呢？ 九哥不走货准备高考，正好敏姐也高考即将生孩子，高考后二十天孩子就出生了，坐月子没满就要入学，这段时间他们都不能亲热。今天是生孩 子后第一次。 敏姐肯定很需要，是她迫不及待挑逗九哥，九哥早上有过一次没那么紧迫这就很有趣！ 彭惠芳胡思乱想着敏姐的窘态，看时间已经将到下班时候，开门出来，看隔壁房间门紧锁着，凑近门缝听听门隔音很好没有声音，心想：难道干到现在还没完吗？ 时间不能等客人来了主人不出现怎么行？彭惠芳上前敲门。 “九哥！睡醒没有，宴会时间到了，客人快来啦！” 梁珍听到敲门从床上跳起来，到卫生间冲洗一下叫彭敏进去洗，他穿上衣服开门让彭惠芳进来，拿过手表一看这时间就是快到了。 “惠芳，先坐喝杯茶，没关系来得及，我们很快就好！” 彭敏洗好了穿 上衣服出来找落在床上的发夹，头发还没梳，彭惠芳帮她梳头。 “敏姐，很兴奋吧，这两颊粉红气色好极了，很像当年女民兵哦！” 彭敏有些不好意思，当年街头宣传扮女民兵脸涂得太红：“像什么女民兵，早忘掉了，” “是呀，时间过得好快，敏姐，你都当大学生又有孩子了，想那时候挺幼稚的，” “芳妹，你不也快当妈妈了？时间过得快，我们的事业发展也很快！” “是的，青年队早就鸟枪换炮了，今年成绩可能要翻番呢！大家都高兴极了。” 彭敏点点头说：“这都得益于贩运，今晚宴会都是什么客人？” “是食品总公司经理、副经理，业务科长、财会科长、营业部经理、主管会计。” 彭敏梳好头编了双辫子扎上发结，和梁珍一起到大厅迎接客人到来。 客人下班后也陆续到了酒店，梁珍介绍彭敏认识客人，彭敏一一跟他们握手问好。 “总经理，副总经理，各位科长领导，彭敏是我的妻子，现在江城师大读书。” “哗！今年高考上来的？好厉害哦！小梁小彭祝贺你们啦！” “谢谢各位领导，请移步餐厅落座，水酒一杯不成敬意，请多多海涵！” 请请！客人笑容可掬进入餐厅雅座，这饭局已经历多次，大家都熟悉自已的位置落座。 伍湘云亲自过来招呼，指挥服务员上茶上瓜子花生，跟总经理搭讪开文雅玩笑。 酒菜送上来，服务员给客人斟酒，梁珍致词。 “总经理，各位领导，我们供销合作一年，丰富市场水果供应，维护市场繁荣稳定成绩卓越，我感谢各位领导大力支持，特备水酒一杯聊表谢意，我先敬总经理一杯！请！” “这一杯酒我们一起敬各位领导，你们勤勤恳恳工作保 证供给劳苦功高，请！” 各位领导干了，梁珍请随意吃菜，稍停之后再举杯。 “这一杯酒，祝愿我们友谊长青，继续合作愉快，明年取得更好成绩，干杯！” 干杯！大家一齐举杯站起碰了一下把酒干了，菜肴很丰盛，每一道菜都试一试味道。 彭敏笑嘻嘻站起来给总经理敬酒。 “总经理，今天幸会，初次见面借酒一杯混个熟脸，一回生两回熟，请赏光！” “哎哟，小彭挺会说话的，不愧大学生呀，这酒我不喝都 不行喽，一起干！” 彭敏笑容可掬给各位领导敬酒，彭惠芳也起来敬，这场面走过大家都 有几分酒意了。 梁珍向总经理表示了明年继续合作的意愿，总经理也有这意思，商定继续合作。 跟梁珍合作货物没出现以次充好，滞销受损的问题，而且礼貌周到吃喝大方，大家都很愉快，当然也很愿意合作。合作没问题，价格还要等待明年行情再商定。 这宴会吃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醉眼朦胧有些飘飘然的散去，梁珍送他们大门外上车。 送走客人梁珍和彭敏回到房间，泡了壶茶醒酒，彭敏喝了一杯。 “老公，了解了公司销售，又看了批零市场情况，觉得怎样，明年香蕉市场展望如何？” “老婆，江城的香蕉销售空间还很大，李甲宏即使全力以赴还打击不到公司销售。” “老公，那江城香蕉零售价，你看升还是看降呢？” 梁珍认为市场物价的趋势是只升不降，产品推销过程中，因竞争价格战可能发生大幅降价，决战结束就是价格反弹，商家降价的损失还要从市场捞回来。 “老婆，正常情况物价是上升的，价格战情况除外，江城只有两个供货商，一个占批零市场一个占公司商场，暂时没有冲突，我认为零售价是上升的。” “老公，那榆州市场呢？这个有买有卖没有那么简单了，你认为香蕉价格是升是降呢？” “老婆，榆州香蕉靠外销，没有外销就烂市，我们和李甲宏是最大的运销户，拉运的香蕉占总产的60%左右，肯定有更多的人加入贩运，批发价会进一步拉高。“ 彭敏点点头，同意这观点，只要贩运赚钱就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贩运，其中一些人会做强做大争夺货源，这就拉动价格升高。价格升高剌激扩大种植。 “老公，你觉得香蕉价格能够拉高到什么价位？它受挫下跌可能跌到什么价位呢？” “老婆，香蕉价拉高也同时影响农产品涨价，农产品涨价拉动工业品涨价。我看近年内批发价可以拉高到一块钱以上，直到香蕉供大于求才降下来。” 拉高到一块以上？那么很多蕉农都 可以脱贫致富了！最穷的云龙庄和彭村都 成富乡啦！ 老公很有见地，论断有理有据，彭敏很是佩服，马上拥抱了他亲吻起来。 “老公，你真棒！分析很有道理，符合事实，青年队有你肯定乘胜前进创造更大辉煌！” 才能需要人承认和赏识，千里马没人赏识就只有拉盐车。老婆这样赏识自已，梁珍心里十分舒畅，他抱紧老婆 热血奔腾起来。 彭敏抚摸着他的脸：“老公，你那个还行吗？” 第一百八十八章：云龙庄脱胎换骨 梁珍和彭敏昨夜狂欢睡过了头，赶不上早班车了，那就干脆多逗留一天，这天是星期天彭敏也不上课，拥抱着睡到中午，起来吃了午餐，梁珍就陪彭家姐妹逛商场。 女人爱逛商场梁珍是领教过了，默默的跟在姐妹后面做义务仆人拿东西。 逛商场逛到傍晚，回到万源吃了晚餐，把彭敏送回师大。 梁珍和彭惠芳回到万源房间，倒在沙发上休息，今天跑得够 可以了，躺了一会儿因出汗需要洗个澡，就脱了外衣一起到卫生间来。 他们已经共浴过，这次就很自然，互相涂抹沐浴露搓背、搓身体然后用花洒喷淋对方。 热水剌激皮肤血脉让人神经兴奋，彭惠芳给他冲洗时发现他还能够 亢奋，立即喜笑颜开。他昨天应该很疲劳了，以至沉睡不醒误了赶车时间。 没想 到休息一个白天就恢复过来，真是精力旺盛呢！是真正猛汉！ “九哥，昨夜你跟敏姐夜很深才睡吧？所以清晨起不来，误了赶车时间是不是？” “是呀，我们研究榆 州香蕉市场形势，分析价格是升是降，不知不觉天就快亮了。” 彭惠芳掩嘴一笑，这九哥也挺会装的，明明干那样的事倒说得一本正经。 “九哥，榆州市场形势研究出什么来了？这价格是升还是降呢？” 梁珍笑道：“当然研究出来了，一般来说形势大好不是小好，所有物价都 上升不下降！” 彭惠芳嘻嘻笑起来，手指戳着他的胸膛画圆圈揭穿他的谎言。 “九哥，形势 大好早就确定了的，不需要你研究，你是干私活去了吧？老实交待！” “哎，公私兼顾嘛，私活自然要干一点，你自已不是也干私活吗？没啥大惊小怪的！” 梁珍把真话假说，无伤大雅没有尴尬，两人坐到浴盆里泡热水澡，享受温馨时光。 “九哥，敏姐在江城最多寒假暑回家一趟，你跑江城机会也不多怎么办呢？” “没办法，先凉拌，家里的事队里的事村里的事多着呢，够 忙得天昏地黑啦！” 彭惠芳觉得九哥的事确实够多，事再多老婆也忘怀不了，这就够他心焦的啦！ 两人洗完澡梁珍把她抱到床上，把汗渍的内衣裤洗了挂窗边凉起来，明天还要穿。 第二天梁珍和彭惠芳搭早班车回榆 州，梁珍进家门老妈就说孙子的奶粉没有了。 应该还能喂两三天的，老妈显然掌握不好份量用多了，梁珍背包取出一罐婴儿奶粉，告诉老妈里面有一个小勺每次用一勺，多了少了都不好。 江城去了一个星期，梁珍回家水稻已经基本收割完成，按件计工后分红提高了社员都积极抢干工分，能干妇女天不亮就下地收割，天亮已经收割了半亩地，一天干两天的活。 提高生产效率这当然是好事，多干多拿工分天经地义，既然是干出来的别人也无话可说。 梁珍的香蕉楼虽然轰动城乡，建好两个月了也没人按上什么罪名，提出没收充公之类主张，毕竟钱不是偷抢拐骗得来，也不是贪污挪用得来的。 梁珍建楼平安无事，政府不干涉，江广明就觉得有了底气，决定建楼了。江主任建楼，村民就不再顾忌什么，开始建房。果然这钢筋就不能随便买了。 接着木材、门窗、家具、水泥、石灰、沙子、钢铁开始涨价。梁九预言没错建材涨价了。 江广明找到建筑公司，要求建一幢跟梁珍家一样的小楼，他是老牌主任不能寒碜了。 无论农村城镇，基本上都是二十年前建的土坯房，已经超期使用。 国人的观念有房才是家，没房是浮萍一朵，住房是人的刚需穷富都需要。 农民获得温饱之后，首先要求有像样的住房，有了像样的住房才好办儿女的 婚事。 住 房不但是栖身之所，也是财富的象征，家庭能力的体现，地位的招牌。 上江村看到下江村热热闹闹建房，也按不住 建房的欲望了，既然有能力建房为啥要装穷住破破烂烂的房子？梁珍一汽车一汽车贩香蕉，自已贩几斤咸鱼算啥？ 建小楼还没那能力，建个传统砖木结构一厅两房，也就一千多块钱，何必住 泥房呢？ 手头比较宽裕思想比较前卫的人家，就建砖混结构平房，有条件的时候就可以加建一层成为楼房，这无疑是最精 明的计划。守旧一些的人家就建传统砖木结构平房。 总之温饱了的村民谁都在盘算建房，根据手头财力计划自已的建房目标。 跟上江村下江村不同，云龙庄和彭村底子比较薄，仅靠这两三年队上提高的分红，饲养禽畜的收入，还难以建好房。村民要求大力扩大香蕉种植面积。 梁珍召开村民大会，说明情况，现在政府不再强制该种什么不能种什么，粮食是镇家之宝，家里有粮心不慌，大面积种植香蕉口粮当年就不够 吃。 “梁主任，市场粮食多得很，有钱还怕没粮食吗？种香蕉最捞钱应该种香蕉！” “老叔，大面积扩种香蕉之前，先考虑清楚，香蕉两年后才有收成，这两年粮食不够吃，手头的钱买粮能不能支持两年？所以需要看一下我们自已的家底才行！” 会计罗世贵宣布了今年香蕉收入，二十六亩香蕉总收入是22400元，可以买50000斤米，相当于120亩地粮食产量。村民听了这账，一亩香蕉等于种四亩多粮食何乐不为？ 村民纷纷提议扩种100亩香蕉，老香蕉园的收入足以弥补粮食不足。 梁珍考虑到市场一些未知变数，提议扩种70亩，这样就差不多有100亩香蕉园超过了下江村香蕉园面识。这最大的风险不在市场，而在政策突然取缔贩运。 村民全体会议决定扩种香蕉70亩，跟老香蕉园连成 一片，立即动手起畦种植。 罗世贵估算了一下工分，云龙庄今年的分红，一个工日可以达到七毛五到八毛之间。 这是历史最高分红值，是七三七四年的八倍多！ 短短三年，云龙庄真的脱胎换骨，甩掉最穷村的帽子走上了脱贫快车道啦！ 第一百八十九章：魔指再救伤员 建 新房修缮房屋都少不了石灰，市上石灰价格走俏，以前曾经烧过石灰的村就重拾旧业烧起石灰来。城西乡彭塘村以前就烧石灰，现在重新开采石灰石。 以前的石灰窰师傅和技术工已经老迈，不能身体力行只能指导后辈工作了。 后辈年轻勇猛，但往往急于求成疏于防范安全事故，今天放炮采石飞石伤了两人。 彭运阶小腿中石径骨开放性骨折，刘老三手臂中石臂骨骨折。伤员送卫生院救 治。 彭运阶的母亲胡秋芳跟彭 敏妈妈胡秋莲是姐妹，伤员在卫生院痛得呼天抢地大叫，胡秋芳在泪水洗脸，胡秋莲主张叫女婿梁珍诊治，他是魔指郎中！ 魔指郎中名声在外，只是近年来青年队贩运香蕉发大财，梁珍忙得很，现在也不是一文不铭时候，需要拿红薯芋头请魔指郎中看病，一般医院能治的病就不再找他了。 当然危急大病还是要求他的，现在的魔指郎中财 大气粗给的诊金少了拿不出手。 彭运阶拉到梁珍家里，胡秋莲跟他说这是表兄，赶快给他止痛，嚎叫让人心里发毛。 止痛在梁珍不 是难事，几分钟后彭运阶就张嘴喘息不再叫喊。但是梁珍对骨伤科不是很精通，没有特效药。他想起跌打专家陈善文，他的孙子陈大秋正在游村治病。 梁珍找来陈大秋，他检查了骨伤，开放性骨折里面有碎骨，西医需要手术把碎骨取出，然后对骨茬上石膏绷带，三个月未必能长好，住 院费需要五百多元。 他提出，既然魔指郎中能止痛，他保证能 对好骨茬治愈无后遗症，但诊金需要一百元。 胡秋莲骂他说：“就放点药酒捏捏腿骨，一包草药绷扎就要一百，你抢银行呀？” “彭婶，那是技术！叫你对骨茬十天也对不齐，病人都痛死了！医院这手术要两百块！” 胡秋莲瘪瘪嘴说：“能死你了，这止痛不是魔指郎中做的吗？你的药也止不了痛！” “彭婶，我的药能够促进骨头生长，二十天就愈合，医院需要三个月，这就很值钱！” “你没这本事还能做郎中吗？魔指郎中以前都免费治病，你就不能学习他？” 陈大秋说：“彭婶，魔指郎中是金童下凡救 苦救 难，我是凡人学不来呀？” 梁珍知道陈大秋有这本事，病人危重不是讨价还价的事，再说病人没有跟医生谈价的。 “好吧，陈郎中，一百就一百，这钱我出了，伤员是我亲戚，尽快治吧！” “好！魔指郎中爽快，陈某佩服！准备病床竹片绷带，我马上动手术！” 陈大秋药箱取出药酒，剪去病人裤腿，用药酒开始清理创面，他的手指细长像弹琴似的在凹凸的创面上抚摸，把血迹脏物清除，把凸出的碎骨慢慢抚平。 这本来是十分痛苦的手术，一般病人难以忍耐，有魔指郎中止痛，病人仅是小声呻/吟得以顺利进行。清创药酒也有一定的麻醉作用，可以减轻病人痛苦。 下面就是对茬手术，对茬说 来简单，就是把断骨的两端对齐，避免错开骨头变短长成骨剌压迫肌肉神经疼痛。实际上是很复杂的手术，造成病人极端痛苦。 对茬首先要把断骨尽量拉开，才好把断骨摆正，医生一手拉开断骨一手摸索调正骨茬位置，受伤肌肉像弹璜一样收紧，手一松就复位，病人呼天抢地叫痛，手术往往做不好。 别以为医院有麻醉药就没有疼痛，局部麻醉经不住巨大疼痛要失效！ 医生虽是铁石心肠，在病人惨叫下也心慌意乱，手术草草结束留 下后遗症。 因为梁珍第二指骨止痛，病人没有发 出惨叫，陈大秋对茬手术顺利完成，肌肉像弹璜拉紧了断骨。陈大秋取出草药石板上捶烂，加上自然铜、乳香、没药用药酒炒。 陈大秋叫杀了一只小公鸡，剥了皮，炒好的药敷伤口上用鸡皮包住 再用布包紧，用竹条绷带固定，这接骨手术就告完成，吩咐隔天把药用酒炒 热再 敷上三次就行了。 梁珍给了陈大秋一百元说：“陈郎中，如果骨接不上，这钱要退，彭村功夫你知道的！” 陈大秋拍胸膛说：“这骨接得最好了，绝无后遗症，十天后照X光就看到骨伽形成啦！” 梁珍把病人安排到老房子客房住 下，观察几天病情稳定再回去。 胡秋莲看自已的外甥梁白虎头虎脑胖嘟嘟挺 可爱的，狠心女儿却丢下他跑去江城上学，实在太过分了，上大学比儿子重要吗？女婿纵容她也没办法。 想到亲家母有孙子抱了自已还没有，抱着外甥心里难免酸酸的，儿子结婚还得两三年呢！ 亲家来了，吴世兰杀鸡做饭招待，胡秋莲吃了饭回家去了。 梁珍发给清 华大学、外国语大学申请函授的信回复了，清华说没有函授先例，外国语说，外语不可能函授。只有同济医学院同意函授，发给书籍、作业，但学费照交。 期终必须写一篇学术论文，看程度决定是否毕业，如果毕业成绩好必须到学院进行学士、硕士论文答辩，通过后可以发给证书。梁珍同意这些条件，并寄去了学杂费。 同济书籍和第一期作业已经寄到了，梁珍在抽空看作业，这些题基本都会做，时隔三十多年，有些是忘记了的，必须要翻书才行。 梁珍很感慨，叶隔几十年重新回到学生时代，虽然不在校园里，没有同学可以接触，看不到黑板，也听不到教师讲课的声音，也捺不住 心中的激动。 穿越到这年代，年轻了四十岁！却马上面临饥寒交迫，为了生存不得不土里刨食。 以青年队为契机，几番曲折打出了自已一片天，上一世在农村混的经验派上了用场，想不到自已 在做生意这方面也是满有天赋的哦！ 最值得宽慰的是有几个红颜知已，她们都 很爱自已，这就尝到了美妙恋爱的滋味！ 她们性格各不相同，爱的方式也不同，感受当然也不同！上天对我很眷顾啊！ 梁珍美滋滋想着，重生这一世还有奇迹出现吗？ 第一百九十章：居安思危 梁珍到青年队办公室，彭治周把把经手的走货记录送来，让梁珍检查，地市渠道出货价比江城低一毛二一斤，但出货批量小费用比较低，出货频率比较密。 四月份之后差不多十天跑一趟，今年就跑了二十六趟，运销了三十多万斤，赚了六万七千多元 ！成绩相当卓著！江城渠道跑了八趟，也运销了三十多万斤赚了八万多元 ！ 两条渠道共运销香蕉七十万斤，差不多等 于榆 州香蕉总产量的60%。 运销创收十五万二千多元，平均每人约七千元！这创收公布出去。眼睛要红得肿痛！ 青年队、云龙庄和彭村自产香蕉约二十万斤，价值六万五千元。青年队产值一万三千多元！平均每人产值五百一十元！在当时是绝无仅有了。 梁珍摸清了自已的家底，三年前只希望香蕉园能够提供青年队的温饱，逐步脱贫进入小康生活。没想到发展出人意料之外，走上了致富的快车道，那就继续走！ 农村正处大变革的年代，青年队、云龙庄、彭村先走了一步，占据了先机，成为佼佼者！ 社会提供了这绝好机会，决不能错过！发展是硬道理，建房潮要提前到来，建红砖厂是正确的，建材涨价红砖也必定涨价，积压的三百万砖就增值！ 砖厂工人很辛苦，青年队所有的人都 很努力，必须给他们提高工资！提到三十二元月！ 梁珍这样想着就准备 到砖厂看看。云龙庄扩种香蕉，顺便也看一下工作怎样了。 梁珍到江边看云龙庄开新香蕉园，梁家祺跑前跑后指挥，罗得才用石灰划线给村民挖畦，村民都知道种香蕉关系自已切身利 益，工作很卖力。 罗得才招呼说：“梁九哥，扩种面积大，村里香蕉苗不够，从我们香蕉园挖苗行吗？” “可以吧，村里也是自已家人，挖香蕉苗要小心，犹其妇女别掉到塘里去了。” “梁九哥，鱼塘水也不深掉 下去也不要紧吧！你放心好了。” 梁珍摇摇头说：“什么不要紧，现在入冬了，掉下去湿透衣服要着凉的！” 梁珍信步到了砖厂，发电柴油机在隆隆运转，搅拌机在嘭嘭挤压泥巴，机器运转正常。 彭治国过来招呼：“九哥来了，这里泥巴乱溅，到办公室喝茶吧！” 办公室里有几个客户在订购红砖，小辣椒给他们开票，需要拖拉机运送的看路程远近计费。一般多数人都需要帮运送，两台拖拉机日程排到五日之后。 “哥们姐们，建房潮可能要提前了，砖厂需要买一台专用拖拉机，我在江城看到新出的小四轮，1110柴油机动力比手扶强劲得多，拖车也大装两千砖没问题！” 彭治国心里一动：“九哥，那要多少钱呢？我们买它帮客户送砖划得来吗？” “划得来！哥们，帮客户送砖不但挣运费，现在农村都是老牛破车，村民很难找到运输工具，我们有车就方便了他们，需要购砖就首选我们砖厂啦！” 小辣椒支持说：“小九，这很有道理，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我支持买这小四轮！” 彭治国犹豫不决的说：“九哥，买小四轮是有好处，江城太远我们怎么把它开回来呢？” 从江城开拖拉机回榆州显然不可能，彭治国担心不是多余的。 “哥们，有两条办法可以拉回来，一是香蕉走货江城时让汽车拉回来，二是跟农机局订货，让农机局进货我人再购买，只是费用就高一些了。” 小辣椒说：“农机局进货肯定要赚一笔钱，还是走货车拉回来合算，自已去买能挑好的！” 梁珍点点头说：“没错，是自已 去购买拉回来合算，只是要等到明年四五月了” 彭治国说：“现在客户不太多，手扶拖拉机还能应付过来，明年买也问题不大吧？” 砖窰 师傅找彭治国说事，办公室剩下梁珍和小辣椒。 “阿青，干这会计还可以吧？以前是彭治国记的流水账不规范，必须重新再做，好吗？” “没事，我已经重做了，小九，这砖厂伙食费必须定个标准，不能随意增减才好。” “好的，刚开始嘛，有些乱，你负责了就好，有啥不规范的地方就改。” 小辣椒点点头，现在青年队分成了三摊，香蕉园鱼塘鸭群鹅群是一摊，香蕉收购贩运收支是一摊，砖厂收支是一摊，这家业很大必须好好规范才行。 “小九，今年贩运捞了很多，你准备怎么处理？留下公识多少，分红多少呢？” “阿青，今年运销赚了十五万，分红太多影响很大。现在的机会很好，有很多空白市场 谁抢占上谁就发大财。贩运户不断增加，香蕉贩运利润会逐步下降。” “阿青，居安思危，才立不败之地。阿青，以你观察，现在市场 最缺什么？” 小辣椒想了想，现在的人民，无论城乡最缺的是住房，其次是衣服，再次是车辆。 “小九，现在最缺的是住 房，城镇比农村更缺！不少人一家仅有一间房！” “没错，你看到了关键点，城镇住房靠单位分配，所以我提前办红砖厂！再有呢？” “小九，再有就是衣服，吃穿住行它排在前面仅次于吃，人没有衣服十分尴尬！” 梁珍露出会心的笑，小辣椒是有敏锐观察力的，她一下看到实质关键，最大的民生问题就是吃穿住行，吃关系着生存当然排在首位，解决了生存那就是穿了！ 吃穿虽然仅是两个字，却包刮了很多行业，有着巨大需求！近年，北方棉花大幅增产，布票从每人四五尺不断增加，今年发到了一丈三尺六，商场 好些产品免票！ 彼如床单、针织品，劳保用品，工作服都是免票的。 “没错，阿青，你观察 敏锐，抓住了关键，粮食增产解决了饥荒，吃就向吃好发展，穿呢，今年布票发到一丈三尺六，做一套衣服绰绰有余，缝衣铺生意火爆。” “是的，小九，脑瓜转到了那儿？难道你要开缝衣铺吗？” “阿青，缝衣铺太小，有没有想过开家成衣厂，大批做衣服出售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又到分红时 年关将到，各村都在忙着算账计算分红，今年香蕉提价每斤一毛，那就是增值30%！云龙庄新香蕉园结果正赶上好年头，香蕉产量增加三万多斤，增收一万多元！ 云龙庄结算一个工日八毛二，是四年前的十倍！又创历史新高！村民每个劳力都能拿上一百二十到二百块分红钱，一个个喜笑颜开！日子是越来越有奔头啦！ 彭村新香蕉园比较小，产量落后于云龙庄，分红一个工日八毛一，让彭大山很不舒服！ 下江村香蕉园面积最大，提价获益最多，香蕉产量近二十万斤产值六万元！ 下江去年分红一块三毛八，今年分一块五毛六！仍居全县首位！江广明现在不怕当第一了，香蕉园明摆着藏也藏不住，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天塌了有高人顶着。 江广明的小楼已经结顶，是赶 不上春节入住 了，这是第二幢香蕉楼，跟梁珍家香蕉楼基本一样，都是村的标志建筑，记载着香蕉事业的辉煌。 青年队骨干正在开年终总结会，李国志报告了香蕉收购运销情况，今年共收购了713200斤香蕉，价值228224元，我香蕉园自产43100斤，运销江城344000斤，地市369200斤。 地市出货价五毛一斤，总货款184600，毛利66400元 纯利59200元。 彭惠芳报告江城走货344000斤，出货价0.62元/斤总货款213280元，毛利103200元。纯利91800元。红砖厂还在投资 阶段没有收回投资。 王文彬报告香蕉园产量43100斤，价值13792元，鱼塘产鱼6100斤，价值3050元。，鸭群毛收入4800元 ，纯收入2250元，鹅群毛收入3620元，纯收入2080元。 青年队生产收入21172元。人均产值约为1000元 彭惠芳报告工次支出，股东员工支出4860元。师傅、技术工支出1080元，青工半年工资720元，共支工资 5660元。 梁珍总结说：“哥们姐们，上面的数据显示，青年队今年总收入达到170000元，成绩卓著，这是全体员工共同努力争取来的，我提议员工工资 提高到32元/月同意吗？” 32元/月！那就超过国企一级工工资啦！长工资肯定没人反对，这样员工工资就统一了。 梁珍继续说：“新工资七八年元月执行，现在研究分红，分多少 合适？” 去年分红分了1000块，不但村民大哗连工人干部也很震惊，这等于他们两年工资呢！ 罗得才认为：“哥们，该分多少就分多少，别人说啥管逑他！眼红就让他眼红去！” 彭治国摇头不同意这说法：“罗哥，你不管他，他要管你，树大就招风，必须注意。” 李国志同意彭治国的观点：“罗哥，影响是必须注意的，应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罗得才不服：“赚了钱不分压着干啥？压着不分红那不是江广明一样了吗？” 彭惠芳说：“那不一样，江广明只做第二不做第一，我们就是分300块也是第一！” 彭治国提出按去年分红算顺理成章，不会引起轰动，分红1000块也满足了队员需要。 罗余青说：“我们股份分红没必要一定公布，公布每股分红100，可以二次分红50嘛！” 彭治国觉得是好主意，股东就二十二个，没必要啥都公布！ “罗姐这主意好，既然习惯公布了，我们就按去年分红公布，二次分红就不公布了！” “好我同意！”罗得才点头说：“那二次分红分多少呢？” 罗余青说：“今年机遇好贩运大赚，不是每年都这样好的，我们需要居安思危，开拓另外的领域占据先机，我们需要再投资 ，分红不宜过高，二次分红每股五十好了。” 梁珍说：“我同意罗姐的意见，居安思危，我们的眼光要放远一些，青年队需要继续发展，就必须投资，首先砖厂需要购置一台小四轮拖拉机，需要再建一座砖窰！” “哥们姐们，现在贩运香蕉赚大钱，肯定会有很多人加入贩运，收购价不断提高，势必压缩利润空间，我们必须有所准备，必要的时候就可以转移阵地。” 罗得才说：“好吧，我同意罗余青的意见，居安思危是对的，支持梁九哥的安排！” 这决定在股东大会上宣布，所有股东都赞成这决定，犹其是提高工资，更受欢迎，外请雇工三十元/月主人才拿 二十元/月，主人不如雇佣工这脸皮就很发烧， 新收的六个小子更是欣喜若狂，扬眉吐气啊！自已不输于国家工人啦！ 青年队发了分红，夫妻都是青年队的家庭就策划建新房，砖混结构先建一楼，有条件再建二楼。趁红砖还没涨价，马上购水泥、石灰、购砖运回家。过了年就动工！ 青年队现在单身王老五就剩下彭治国了，云龙庄四五个女子围着他转，小辣椒放弃农科所工人回青年队后就打跑了她们，她们论文论武都 不是小辣椒对手，只有忍气吞声。 彭治国的家庭情况不太好，老妈早去世，老爸带着他和一个小妹过生活，以前没有一个女子瞧上眼，进青年队后才身价百倍，村里俊俏女子就争着勾搭他了。 彭治国家房子很老旧，前年老爸就张罗要修绻房子，彭治国认为破烂房子修缮也是破房子不如建新的，去年老爸又提建房娶媳妇，去年只有一千多块钱，建不了好房子。 老爸说：“儿子，王姑娘、李姑娘都说结婚后再建房也行，我看这两个姑娘都不错，没嫌弃我们家庭，不如选一个先结婚，以后再建房子更合算！” 彭治国说：“老爸，她们不嫌弃，是看着青年队分红高有工资，没有这条她扭头就走！” “儿子，人家姑娘当然看中你是青年队，青年队就剩下你单身了，你嫌人家什么？” “老爸，还有一个姑娘没成家，选她当媳 妇不比王姑娘李姑娘好吗？” “你说是小辣椒？娶她回家要辣得流泪的！再说她是大学生农科所工人瞧得上你吗？” 彭治国说：“老爸，她不当农科所工人回青年队了，就在我们砖窰上班呢！” “儿子，上班也不一定要你，再说她老爸是老扣，宝贝女儿不知要多少彩礼呢！” 第一百九十二章：帮理不帮亲 梁珍跟彭敏确定关系之后就告诉彭 治国，罗余青对他有好感，现在她失恋找机会安慰她，接上关系追她是最好时机。不要让别人捷足先登占了先机，再追她就困难了。 罗余青情场上输给彭敏，情绪失落，梁珍告诉她彭治国在暗恋她很久了，东方不亮西方亮，选择一个你爱他，他没法爱你的人，不如选择一个你不爱他，他爱你的人。 这话貌似有理，既然没有如意郎君，选择他也是明智之举，心里就不再抗拒彭治国。 彭治国找到罗余青，批判自已的堂妹彭敏太自私，怎么能乘人不备就跟九哥上床呢？ “罗姐，她不光明正大不道德，你正忙于收集证据送罗大头进劳改，阿敏就私下引诱九哥上床，这太不淑女了！竞争也需要光明正大，这就太自私太不道德啦！” 小辣椒性子暴，听了这句很受用，世上还有明白人，公道自在人心，女汉子卑鄙无耻，搞突然袭击抢先上床，连她哥也骂她呢！我输了是输在送罗大头进劳改！ “彭三，女汉子不是你家妹子吗，抢了小九做老公对你彭家有好处，你不拍手称快吗？” “罗姐，女汉子是我妹子，但咱是正直人帮理不帮亲，拍手称快的都是自私家伙！” “彭三，你真觉得女汉子自私不道德？不是口是心非看我出糗寻开心吧？” 彭治国挺胸举手发誓说：“罗姐，我说话凭良心！皇天在上我是那种口是心非的小人么？” “彭三，你是小人我也不怕，一把掌打哑你的嘴，叫女汉子来我也不怕她！” “那是，罗姐顶天立地女中豪杰能怕谁？说真话，你不是收集罗大头材料的话，阿敏无机可乘，九哥可能选择你呢！这就是姻缘命中注定，谁也没法子啊！” 这句又说到小辣椒心里，她太刚强，父母姐妹不理解她，失恋了没人理解安慰，什么痛苦都 自已承担，现在有一个理解她的人说公道话，这就十分舒服畅快！ “彭三，你真的这样想没有哄我？你没有当我是失败者吗？” “当然是真这样想，怎么是哄你呢？天地良心，罗姐女中豪杰怎么可能是失败者呢？” 小辣椒想，这彭三还不错，正直有同情心在一起比较愉快，小九没说错，他在暗恋我呢！ “是真心就好，彭三，告诉你，骗我是要吃苦头的！你别自找苦吃哦！” “怎么会呢？罗姐，我最敬佩豪爽正直的人了，就是骗老爸也不能骗你呀？” 从此彭治国就闯进了小辣椒的内心世界，开始交往起来，距离迅速拉近。 罗余青回青年队到砖厂上班，彭治国就有了机会跟她谈天说地，双方都 觉得脾气相投有共同语言，虽然没有说破都把对方当男女朋友。 那些到砖厂找彭治国献殷勤的女子，小辣椒毫不客气给她一把掌。 “彭三是我的男朋友，你什么东西敢来抢吃？也不撒泡尿照照？滚！” 小辣椒凶名在外，那些女子明争暗抢都不是对手，没办法只好认命离开了。 彭治国就趁机提起谈婚论嫁的话题，小辣椒说，你家破房子不建新房脸面何在？ 于是彭治国就跟老爸说准备建新房，建不了九哥那样高级小楼，建一幢小一些式样相同的普通小楼。谁都想建楼房，只是钱的问题难解决，青年队分红一千块也不够啊！ 青年队终于分红了，罗余青把她那一份给了彭治国。 “彭三，这钱给你别建不三不四房子，建小楼一楼应该 够了，以后再建二楼！” “罗姐，这不好吧，建楼是我的事，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什么你的我的，分那么清干啥？没有这笔钱你建得成小楼吗？给你就拿着！” 彭治国很感激，这是同甘共苦全力支持呀！都 说女子扣门银钱只进不出，罗姐为了支持所爱却是一掷千元！眉头都不皱一下，其他女子谁能做到呢？ “罗姐，我们可以不分你的我的，你家可能不这样想，不如先跟爸妈说清楚好不好？” “彭三，跟爸妈说不通，叫你拿着就拿着，婆 婆妈妈啰嗦什么？” 彭治国回家把钱交给老爸，这建小楼一楼的钱应该够了，沙子、钢筋、红砖已经拉回家，马上联系人过了年就施工，现在可以买水泥了。 “儿子，青年队不是发一千元分红吗？怎么有这样多的钱？你别动公家的钱哦！” “老爸，我怎么会动公家的钱呢？青年队多发了五百元，这是罗姐那一份给我了呀！” 彭叔听了这话很是吃惊，社会上习惯，女儿是光肉一个谁的叶大谁来包，彩礼开口要几百的大有人在，女方倒贴的就要等月亮从西边升起了。小辣椒竟然倒贴一千五！ “呦！小辣椒把她的分红都给你了？这倒是难能可贵哩，一般女子只要求这样那样，叫男方买这买那，掏钱给男人的凤毛麟角啊！小辣椒就是与众不同咧！” “老爸，别小辣椒小辣椒的叫，罗姐听到要不高兴的，她虽没过门，叫媳妇亲切呀。” “好吧，小辣椒是叫惯了，看在她慷慨解囊份上就叫媳妇。你也别叫罗姐她是你老婆！” 这时间小辣椒回到家中，她老爸罗四叔也在策划建新房，他家都是劳力有几百分红钱。 他家房子算是比较好的，但是有青年队员的人家都准备建新房，他也得建。 女儿回家茶还没喝一口，罗四叔就伸手要钱。 “阿青，青年队不是发分红了吗？钱给我，必须赶紧买建材，东西是越来越贵 了！” “老爸，不是说先别急着建房吗，小弟要几年才能结婚，建好新房就变旧房啦！” “阿青，建好新房不入住 几年后也是新的，青年队的人家都在建房，我家也该 建嘛！” “现在我没钱，那就明年再建吧！” 罗四叔一脸诧异的说：“怎么没钱？青年队不是刚刚发了分红吗？” “是刚发了分红，钱都 给彭家建新房去了。” “什么？”罗四叔吼叫一声：“那彭三竟敢把你的钱拿去了？老子去打断他狗腿！” 第一百九十三章：老辣椒和小辣椒 罗四叔听女儿说分红钱都给了彭家建新房，立即大发脾气，他正等着这笔钱建 新房，给了彭家自已家的新房不是打水漂了吗？这怎么能不大发脾气呢？ 罗四叔面孔胀得通红，唾沫四溅的吼叫：“麻蛋！你疯了还是傻了？竟然把钱全给别人？是不是那混蛋哄骗拿去的？跟老子马上去把钱要回来！” 已经给出的钱再去要回来？罗余青心想，那自已成什么人了？彭家人怎么看，这笑柄一出，在彭村人、云龙庄人面前还有脸吗？ “谁疯了傻了？我自已的钱谁敢哄骗？我给钱婆家建楼自已住怎么啦？” “什么逑婆家？白眼狼！你过门了吗，怎么就胳膊往外拐了！老子这二十多年白养你啦！” “什么胳膊往外拐？这两年分红钱不都给了你吗？工资也给一半还要怎样？” 罗婶听到父女吵架赶紧过来，两个都不是省油灯干起来要乌天黑地，村民都来围观了。 “喂喂！嗓门那么大干啥？大闹天宫吗？左邻右舍都等着看你们笑话呢！” “你问她！”罗四叔怒气冲冲说：“这逆女臭不要脸竟敢拿 钱给彭家贴金！倒贴赔钱货！” 罗余青反驳说：“谁不要脸了？没过门就不算婆 家？你儿媳只顾娘家觉得很好吗？” 罗婶明白吵架是因为女儿给男朋友彭治国钱了，这个准女婿她也喜欢，首先他是青年队香饽饽，当砖厂的头权力大，其次人才很不错性格比较好。 “阿青，小彭也有工资的，怎么会找你要钱呢？给了他多少钱呀？” 罗余青还没有回答，罗叔抢着说：“分红全给光了！一千五呢！真是个倒贴赔钱货！” “啥？一千五百块都给了？”罗婶也惊叫起来：“太过分了！他都拿去了我喝西北风？” “老妈，彭家要建小楼，彭三的钱不够，给钱他建楼也等于给我建楼，没啥不对嘛！” “阿青！彭家娶媳妇建楼天经地义！没钱他想办法解决，我家也要建房，他不资助都算了，怎么能把你的钱掏空呢？他把外家当啥 了？” 罗叔忿忿的说：“那彭三就是个骗子！吃软饭的货！把钱骗光了就可能另找新欢！” 罗余青看老爸把男朋友说成骗子，吃软饭的废物，骗光钱还抛弃自已。心里很生气，我就那么笨是骗子、废物都看不出来吗？他敢抛弃我？给他三个胆也不敢！ “不是那样的！什么骗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来骗我！纯粹是乱七八糟诬蔑！” “什么诬蔑？梁九不就把你骗得团团转，然后一脚踢开找女汉子了吗？” 这一句正戳中罗余青心中痛处，那气不从一处来，马上发火了。 “说啥呢？那不是因为你们死抱着那婚约害的吗？不是你们死不肯废约，我早嫁给梁九了！那女汉子早废了娃娃亲就捷足先登！把我害成这样还好意思说！” “胡说八道！我们怎么是害你了？没良心的东西！你自已脾气坏梁九蹭了你倒怨父母！” 罗余青喝道：“就是你们害的！什么脾气坏？我跟梁九从小玩到大，你们要包办我的婚姻妨碍我跟梁九登记，最后让女汉子钻了空子！现在还诽谤彭三！” “死白眼狼！忘恩负义的东西！皮痒了要打是不是？彭三就是骗子！马上把钱要回来！” 罗余青喝道：“钱是我挣的，爱给谁就给谁！敢打我试试？以后别想要我一分钱！” 罗婶看马上就要动武了，赶紧站到他们两人之间。 “好啦！好啦！少说两句行不行？”转头对女儿：“你是天吊藤自生瓜？没有爸妈那有你？说一句顶一句没规矩！”转头对丈夫：“你也是，几十岁的人跟女儿吵，没老爸样子！” “有 事就知道发脾气，就不能好好商量？一个老辣椒一个小辣椒，辣起来还像家吗？” 罗余青的小弟看老爸跟姐姐开吵就去找九哥，只有他能摆平老爸。 梁珍到来，看这两个父女剑拔弩张，就知矛盾不小，罗四叔就抢先告状。 “梁九，你来了正好，看看你青年队的人都狂成什么样子！她连老子都敢骂！” 梁九平静的说：“罗叔，两个都 消消气，一家过生活嘛勺子碰锅是常有的事，别介意！” “梁九呀，这那是勺子碰锅，简直是闹翻天了！不把我当家主当老爸呢！” 梁珍表示同情的说：“不把你当老爸，这太过分了！罗叔，究竟为啥 事起争执呢？” “梁九呀，家里要建房，沙子早就江里捞回来了，砖也拉回家了，等着钱建房呢，她却把钱让彭三全骗去了！我这建房就打水漂，你说气不气人呢？” “哦，是因为罗姐把分红钱给了彭三惹你生气，罗姐没跟你商量就把钱给了彭 三是不对的，罗姐跟彭三是未婚夫妻，他们需要建新房结婚，罗姐给钱支持建房没错呀？” “罗叔，罗姐在青年队给彭三的钱，不能说他骗去了呀，说女婿是骗子太闹心啦！” 罗四叔觉得自已有些理亏却不肯认错，这架子怎么也不能掉！ “梁九，世上娶亲都是男家备好新房和一应物品，没有叫女方掏钱建新房的吧？” “罗叔，一般情况确是这样，但也不能说女方就不能资 助建房，城里有些家庭是女方条件好准备婚房物品的，彭家也没要求女方掏钱建房，是罗姐自愿资助的哦！” “梁九，那是城里，这是农家，资 助也该有度，我家也建房，他不资助我就很扣门了，还把我家建房钱全刮走，这说得过去吗？” 梁九知道社会惯例都 是男方资 助女方，帮小舅子成家敬孝老丈人丈母娘，叫女方倒贴男家心理就不平衡，给了女儿还要贴钱，那就太吃亏了！ “罗叔，资助是互相的，罗姐婚期近该优先建 房，罗弟几年后才结婚，房子可以缓建，那时彭三就资助你家建楼不就行了？罗叔，这轻重缓急你该 懂的何必跟罗姐争呢？” “梁九，你敢保证彭三不是白眼狼，拿了我家的钱建好了房，到那时我家建房就装傻我怎么办？找谁要去？” “罗叔，我敢说彭三不是白眼狼，再说有罗姐在呢，她是小辣椒彭三敢不听她的吗？” 第一百九十四章：香蕉楼带动建房热 今年粮食丰收队里或多或少搞些副业，分红普遍提高，种植香蕉的村更是优越，分红都创历史新高。村民大多数发展家庭养殖，或者做小生意，经济大为好转。 今年的春节就很热闹，鞭炮此伏彼起一直响到天亮，各村舞龙舞狮贺岁的传统活动锣鼓喧天，小孩都换上了新衣服，欢蹦乱跳。到处都是一片喜洋洋。 元霄节一过建新房的人家就纷纷动工，建房户很多建筑公司收青工，扩招了两个队还忙不过来。农民建筑队就应运而生，罗庆天组织了罗家瓦工、木工成立了建筑队。 农民建筑队没有设计师也没有施工技术员，瓦工根据以前工作经验施工，建传统房屋完全没问题。建小楼有经验的瓦工看过小楼样板，看过县建筑队施工也能依样画葫芦。 农民建筑队一般只包工建材由主家提供，建造成本就比县建筑公司低了许多。农村建房主要集中在种香蕉面积比较大的村庄，以传统砖木结构房为主。 下江村、上江村、竹山冲、良义山、彭村和云龙庄，建房一片繁忙。 建筑公司一个队在下江村建江广明家小楼，一个队在云龙庄在建李家芳家的小楼。 李家芳小楼只建一楼，去年就基本完工，现在就转到彭村建彭治国家小楼。 彭大山也要建楼的，他已经落后江广明一步了，但是，彭治国等着结婚就让他先建了。 罗得才是青年队双职工家庭也具备建楼能力，他已经结婚可以缓一步再建。 李国志家也是双职工，也具备建楼能力。他在联系另一个公司建筑队施工。 农民建筑队建砖木结构房没问题，建砖混结构就有些力不从心了，首先没有建筑机械，搅拌机、震动泵都 没有，即使有也没有发电机组供电。全凭人工操作质量没保证。 梁珍告诫队员楼房是百年大计，质量第一不要贪便宜叫没有资质的人承建。 建楼的只是少数几户，其他都建传统房屋。 这一年，农村改革启动，村队实施分组包干包产，自由组织小组不再计工分，超产部分归组员共享。这就避免了社员评工分大吵大闹，甚至大打出手局面。 以前评工分就是头痛问题，能力弱的评9分9分半也觉得吃亏，老妇儿童评7分8分更觉得吃亏。能力强的评10分也觉得吃亏，那些能力弱的都占便宜。 有的村即使大吵大闹也难秤定工分，不得不实行平均主义正劳力统统10分了事。 分组后能力强的就联系能力相当的成组，这样就突出了能力的优势和价值。 以前干部和干部家属都是理所当然的10分，分组后就没有人愿意组合他们。其实他们的劳动能力都 比较弱，又不能吃苦耐劳，这让当干部的很尴尬。 青年队砖厂已经卖出五十万砖，回笼资金两万五千元，七八年元旦后提价每块六分钱，场地还积压着三百万砖，看建房的趋势 ，今年建房户会更多。建房潮即将到来 。 梁珍提议砖厂运行已经不需要追加经费，回笼资 金可以再购置一套制砖机，扩建一座砖窰，建房潮到来就可以投入生产。确定购买小四轮拖拉机一台，董事会同意。 四月中旬大批量香蕉成熟，梁珍决定开始走江城渠道。 彭惠芳三月初生了个女婴，一家人高兴又失望，这传宗接代问题没有解决还是很揪心。 这次江城走货，梁珍把罗余青也叫上，到江城缝纫机厂看一下，家用缝纫机和工业缝 纫机，参观江城纺织厂，了解布匹销售渠道，和成衣业的生产情况。 人多了香蕉车没法挤，梁珍让彭惠芳和罗余青坐班车去江城，万源酒店汇合。 彭惠芳和罗余青先一晚到达江城，第二天清晨梁珍香蕉车才到达，两个女士已经在公司大门口等待。香蕉冬春收购已经涨价，公司购销合同价格还需要重议。 业务科长来了，检查了质量不差于去年，那就是谈提价多少的问题。 梁珍说，香蕉冬天提价了五分一斤，春天又涨了两分，贩运户大增货源争夺激烈，继续涨价难免，新合同必须提价一毛钱一斤，少了就难保证后来供应。 林科长说：“梁兄弟别太贪心涨五分就可以了，夏天大批香蕉成熟，不是涨价是降价呢！” 梁珍摇头摆手说：“科长，降价不可能，香蕉主要销往北方城市，冬春不能运销，夏天正是运销时候，大批成熟也不能满足北方需求，这价格只有升不可能降呀？” 林科长想想也有道理，北方城市比南方多，供不应求有可能，就给总经理打电话。 科长电话中告诉总经理，梁珍的提价意见，谈判的情况，现在产地收购价涨了七分，这一车按涨七分收购可以，以后需要每车谈判。涨价可能是有的，我公司怎么决定？ 总经理说，去年情况看八毛一斤也很旺销，九毛一斤应该没问题，那就签合同吧！ “梁兄弟，总经理同意提价一毛钱一斤，合同续签，香蕉卸车过磅吧！” “好咧！汽车开进来！惠芳、余青跟科长到办公室续签供销合同！” 营业部工人熟头熟路卸车，梁珍临时监称记录。 营业部网点负责人已经知道 榆州香蕉到了，香蕉断货半年，时间又近五一正是旺销时候，都在准备提货上架销售，广告牌已经打出：榆州香蕉今天马上到货啦！ 一个钟头过磅完成，彭惠芳、罗余青合同也签好了，林科长在过磅单上签了字。 彭惠芳和罗余青拿 了香蕉去办公室见 工作人员，隔了半年又吃上榆州香蕉，工作人员个个眉开眼笑，称赞榆州香蕉就是好，女职工见了彭惠芳和罗余青都 很亲切。 梁珍去见总经理，谈了香蕉生产情况，香蕉大幅涨价，剌激蕉农扩大种植面积，但是扩大种植的后果需要两年后才能体现，目前香蕉涨价趋势强劲。 “小梁，物价上涨是必然的趋势，人民的消费能力也在提高，你看香蕉能涨到啥价位？” “总经理说的没错，消费能力提高需求就更大，香蕉产地价格可能超过每斤一块！” 第一百九十五章：小辣椒请神医 梁珍、彭惠芳、罗余青回到万源酒店吃了早餐，介绍罗余青认识伍湘云。得知她是梁珍发小，她们握手又 拥抱，表示热烈欢迎。她们不用补觉就跟伍湘云攀谈起来。 “伍姐是江城本地人吧？”罗余青笑嘻嘻说：“爸妈都在江城吗住吗？” “是的，我是江城长大的，爸妈退休了，一直住江城。” “住江城好呀，你可以经常回去看双亲，伍姐，二老身体还好吧？家里还有啥 人呢？” 伍湘云点点头说：“二老身体以前还可以的，退休后老妈常有偏头痛，医院老是看不好，家里还有弟弟、弟媳妇和侄儿，我这工作也离不开，只有休假才能去看他们。” “伍姐，弟弟和弟媳妇在啥 单位工作呢？他们有时间照顾老人吗？” “罗妹，弟弟在缝纫机厂上班，弟媳妇在服装厂上班，也没啥时间照顾老人。” 罗余青眼珠一转马上有了主意：“哎哟，老伯母有偏头痛是吗？那很痛苦的哦！” “是呀，没有预兆突然就痛，有时痛了一阵就过去，有时要痛大半天！” “伍姐，我有一个好医生，可以手到病除，像头痛、牙痛、各种痛，一般两分钟内止痛！” 两分钟止痛？太牛皮了吧？铁拐李的仙丹也没这样快呀？伍湘云惊讶得张大眼睛，这罗妹是不是牛皮师危言耸听呢？不要求两分钟，半小时也行呀？ “罗妹，手到病除，快速止痛，那就是神医级别呀！罗妹，这好医生是你什么人呢？” “伍姐，他是我发小哥们，他的医术肯定是神医级别，病只看有缘人哦！” 伍湘云疑惑的眨着眼，发小哥们那就是榆州人了，病只看有缘人，他是道士吗？ “罗妹，你这位世外高人在那儿呀？怎么能叫他来看病呢？” “哦，他正好就在江城，伍姐放心，我叫他看病就一定来看病！” “呦！罗妹跟神医关系很好呀，我去叫出租车，请罗妹费心请神医来给我妈看病好吗？” 罗余青故弄玄虚说：“不用叫车，我有办法联系到他，叫他给老伯母看病！” “罗妹，你是不是要打电话联系神医？我办公室有电话，可打长途！” “不用打电话，打了他也听不到，伍姐，我用意念召唤他，大概一个半钟头后就出现在酒店啦！现在我们放松，喝茶聊天。” 伍湘云满腹疑云，这罗妹越说越玄，什么意念召唤，一个半钟头就出现，他是神仙？ 伍湘云找机会悄悄问彭惠芳，这罗妹是不是很牛皮，她是不是真有这位神医？ 彭惠芳早已 明白罗姐说的神医是谁，她在故 弄玄虚逗伍姐玩呢！ “伍姐，神医是真的有，止痛确是手到痛止，治伯母头痛绝对没问题！” “彭妹，神医真的有，那他在那儿呢？谁通知他？一个半钟头就到酒店可能吗？” 彭惠芳笑一笑，模棱两可说：“神医知道我们在这里，一个半小时来到可能吧。” 伍湘云坠在五里雾中，彭妹诚实稳重，她说有神医那就不会假，也许罗妹跟神医约好在酒见面，所以她故弄玄虚说意念召唤就会来到。 伍湘云叫了点心水果，三个女人一边喝茶一边谈服装，谈家庭，等待神医出现。 梁珍补了一觉醒来。看两个妹子不在房间就找到茶座来。 “呦！伍姐，三位女士好悠闲，兴致勃勃谈什么呢？” 伍湘云说：“梁兄弟，我们不是悠闲，在等待神医出现呢！” 罗余青呵呵笑道：“伍姐，不用再等待了，神医已经出现啦！呶，这就是我家的神医！” 伍湘云愕然，梁兄弟是神医？这玩笑开大了吧？交往一年多，没说他会看病呀？ “罗妹！他，他不是梁兄 弟你们的头吗？他怎么是神医？” “伍姐，他是我们的头儿，也是神医，如假包换！看不好伯母的病你拿我是问！” 梁珍满头露水不知东，喝道：“小辣椒，又在玩什么恶作剧了？伍姐会生气的！” 罗余青嘻笑道：“小九我给你找了个活儿，去给伍姐老妈治头痛病，她绝对不生气的！” 伍湘云疑惑的说：“梁兄弟，你真是神医？怎么这样长时间没听你说过会治病呢？” 梁珍说：“别听她胡吹，我只是一个郎中，治些小病，不是神医。” 罗余青指着他说：“没错，那些要命的病在他都是小病，手指一掐就好是魔指郎中！” 伍湘云给弄糊涂了，梁兄弟否认是神医，是郎中会治病是真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能叫魔指郎中就不是泛泛之辈，请他看看老妈的病有利无害！ “梁兄 弟，不是梁神医，我妈患偏头痛几年了，住院治过也没好，请神医给瞧瞧！” “伍姐，我们好朋友别客气，伯母有病我去看看义不容辞，就别叫神医了。” “好！我去叫车，请神医，哦，魔指郎中是吧，请给我妈诊治！” 伍湘云叫到车，请梁珍上车，罗余青也跟着上去，一起去伍家，她还有要做的事。 伍家在居民区是一座私人小院，只有伍大爷伍大妈在家，儿子媳妇上班孙子上学去了。 伍湘云给父母介绍了客人，这是榆 州来的魔指郎中，大家寒喧喝茶谈了病情。 伍大爷看梁珍很年轻二十多岁，什么魔指郎中恐怕徒有虚名，女儿是病急乱找医了。 梁珍诊了脉象，这是肝风内动导致偏头痛，伍大妈现在没痛就像好人一个，痛起来一阵阵如有人打击头部，站都站不稳。吃止痛药需要一两小时才缓解。 梁珍在摸手骨等待她发病，在伍大爷看来像束手无策，磨时间。 “郎中，老太婆什么病呀？想好用啥方剂治疗这病没有？需要纸笔开方吗？” “哦，大妈这病是肝风内动，先等病发诊查了再开方。” “郎中看病诊金收多少钱呢？” 梁珍望望他故意说：“诊金看人而定，十元到一千元不等。” “啥？诊金一千元？！这不是敲诈勒索吗？”伍大妈愤怒叫喊起来。 就在她怒气上冲的时候，偏头痛发作了，一手按着脸颊一手撑着桌子叫唤起来。 梁珍沉着摸到了敏感点拇指狠狠一掐！ 伍大妈大叫一声：“哇哇！痛死我了！”把手抽回去又摸又吹气。 第一百九十六章：妙手回春 伍大妈高声惊叫痛，伍大爷、伍湘云都 跑过来扶她，痛狠了她要站不稳要摔倒。 伍大爷狠瞪梁珍：“你啥魔指郎中啊？治病不会杀人挺利索的！” “老太婆，马上吃止痛药！”伍大爷掏出小瓶子抖抖索索倒出几片药片。 伍大妈用手挡开他的药片：“不痛了，不用吃药啦！” “怎么不痛了，刚刚不是大叫痛死了吗？”伍大爷大惑不解，病发至少要痛几小时的。 “刚刚叫痛的是手痛，现在手不痛头也不痛了，吃啥药嘛？” 伍湘云拿过老妈的手观察，只见虎口指骨中部一个深深的指甲掐痕，手痛是这发生的。 奇怪，就这掐痕虽深不见出血也不红肿，怎么痛得老妈嚎叫痛死了？罗妹说不管什么痛魔指郎中一掐就好，这顽固头痛病真的一掐就好了吗？ “老妈，真的手不痛头也不痛了吗？有其他不舒服感觉没有？” 罗余青抢着说：“魔指一掐，当然啥 也不痛啦！我说过魔指郎中两分钟止痛就两分钟！” “罗妹，你说的没错，是两分钟止痛，魔指郎中不是浪得虚名，你没说疹金一千元啊！” 罗余青呵呵大笑：“伍姐，魔指郎中诊金是病人凭良心给，一千元是激怒大妈的！” 激怒大妈？伍湘云又疑惑了，诊金一千元有损郎中品德，激怒病人对郎中有啥 好处？ “罗妹，激怒我妈妈为的啥？对魔指郎中毫无好处呀？” “伍姐，激怒你妈就肝火上升，肝火上升病就发作，病发作魔指才发挥作用，明白了？” 伍湘云恍然大悟，伍大爷也恍然大悟！魔指郎中为了病人不惜自损名誉啊！刚刚骂他治病不会杀人倒利索，他也不解释，高风亮节呀，自已是太恶毒啦！ 他抢前两步深深一鞠躬：“我老糊涂愚昧无知，我老年痴呆对你多有得罪，羞愧啊！” 梁珍还礼：“伍伯父，别客气，我跟伍姐是好朋友，不知者不怪嘛！” “魔指郎中高风亮节，我老糊涂有眼无珠，把你当骗子无赖，羞愧难当啊！” 伍湘云上前：“魔指郎中，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你光临我店多次都把你当闲人羞愧啊！” 梁珍微笑说：“好啦，我们是朋友，既然是误会说开就不必自责啦！” 伍湘云拥抱了罗余青：“罗妹，幸亏你今天到店给我指点迷津，否则我又空过郎中啦！” 罗余青呵呵笑：“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缘分到了才相逢哦！” 伍湘云点点头说：“是呀，是呀！罗妹，你真是我家的福星呀！我该怎么谢你呢” “伍姐，我们好姐妹，说啥 谢呢？为朋友两肋插刀这举手之劳而已！” “罗妹，你这举手之劳就救了我妈半条命！也拯救了当子女的负罪感啊！” “伍姐，我们好姐妹，你妈就像我妈，帮老妈解除痛苦不是应该 的吗？” 是好姐妹，伍湘云也不能这样想，知恩需要图报，魔指郎中做香蕉生意很赚钱，一千元对他不算啥，他如果愿意以治病赚钱就不这样隐藏医术了。 罗妹没有主持贩运香蕉，她到江城应该是有别的事务，不能用钱报答，帮她一下也好呀？ “罗妹，你这次到江城不是办香蕉事务吧？是办啥重要事务呢？” “伍姐，我这次来江城要订购一套制砖机，一台小四轮拖拉机，家里姐妹想做成衣，需要买几台缝纫机，还要了解布匹供应情况，伍姐这方面有熟人吗？” 伍湘云心想这就对了，罗妹不是为香蕉事务来的，购买制砖机械容易给老公说一声就能办妥，买拖拉机也容易，老公的同学就在农机局。缝纫机不是随便买的有难度！ 小弟就在缝纫机厂当财会科长，走后门卖几台缝纫机没问题吧？ “罗妹，跑一次江城要办这么多事呀？别急，先吃饭，老姐会帮你解决的！” 伍大爷伍大妈给红包梁珍辞谢不收，给好朋友老妈看个病收钱成啥人了？为钱六亲不认吗？伍大爷很觉过意不去，决定留魔指郎中吃饭聊表谢意。 街上餐厅叫了一桌菜，取出放了多年的茅台，伍湘云去叫彭惠芳到来，小弟伍应云下班回家了，媳妇也下班回家了，伍湘云介绍魔指郎中几个互相认识，说明了原委。 老妈的病痛几年，儿子媳妇紧急送医院几次，发起病来全家不安，这魔指郎中一掐病好当然喜出望外，这病人包袱背着实在太累，一掐病除如释重负啊！ 伍应云握紧梁珍的手摇晃：“魔指郎中，我妈的病不但她很痛苦，我们也深受困扰，你妙手回春给我们全家解脱，就是恩同再造啊！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梁珍淡然回应说：“伍哥言重了，这也是普通救治，不必太介意，止痛之后还需要吃些药调理脏腑，巩固疗效，调理脏腑中药比较适宜，我这就开胩方子。” 梁珍提笔开了清肝熄风汤，八珍养血丸，吩咐早上吃清肝熄 风汤，临睡吃八珍养血丸。 餐厅把菜送到，菜肴相当丰盛，特色清蒸鳝鱼，乳鸽团鱼汤、烧鹅、韭黄、椿芽、德州扒鸡、松子鲤鱼、大虾、狮子头肉丸、东坡胕子等。 伍大爷请梁珍上坐，叫儿子开茅台，斟满一杯双手奉给梁珍。 “魔指郎中在上，小老儿我无以为敬，薄酒一杯聊表寸心，愈我老妻顽疾大恩永世难忘！” 梁珍接酒答谢说：“伍伯父言重了，我们都是朋友，不必客气，随便些更好！” “魔指郎中，不是客气，你当之无愧！是我对不起你呀！” 伍应云夫妻站起举杯：“魔指郎中，手到病除等于给了我妈第二条生命，大恩难言谢，无以报答水酒一杯敬你，话在酒中请你赏光，请！” 梁珍喝了酒答谢说：“伍哥言重了，你们太客气啦，治病举手之劳我们朋友 应该的嘛！” 伍湘云举杯说：“魔指郎中，我在酒店阅人无数，竟然也有眼不识泰山，那么多次都 对面不相逢，幸得罗妹指点迷津，我妈才妙手回春！好，这杯敬你话在酒中！” “罗妹，这杯酒敬你，是你热心急人所难，我妈获得第二春！你的事我家帮你办！” 第一百九十七章：她要成你嫂子 伍湘云回家给丈夫说了，梁兄弟表面上是青年队的头，贩运香蕉的老板，其实是神医魔指郎中，他手指一掐就能止痛，老妈的顽固偏头痛，经他一掐竟然就好啦！ “老公，我们跟梁兄弟交往两年都不知道他是魔指郎中，幸好是罗妹热心把他推出来给我请他治好老妈的病。罗妹到江城是要买制砖机、小四轮拖拉机你帮她搞定。” “好的，老婆，这没问题，他们以前买的那套制砖机，同型号的还有存货，可以原价卖给她，小四轮找农机局任冲，可以出厂价提一台给她，跟她说明天带她看货。” 伍湘云回酒店值夜班，跟罗余青说了，机械厂制砖机跟以前所购同型号的有现货，我老公说可按以前价格提一套。老公同学在农机局，明天可以看货，他能出厂价提货。 罗余青知道购买制砖机和小四轮肯定没问题，最多是价格涨了些，伍湘云当晚就叫老公办了这两件容易的，缝纫机是凭票供应物资，解决不可能太快。 “伍姐，手脚很快呀，马上就办成了两件，谢谢伍姐鼎力相助啦！” “罗妹，说啥谢嘛，你不是说咱们姐妹不分彼此吗，举手之劳谢啥 呢？” 罗余青拥抱她一下拍拍后背：“好，不说谢，明天我在酒店等待刘工到来！” 梁珍酒店给彭敏打电话，告诉她走货到江城了，队上要买一套制砖机，小四轮拖拉机可能要逗留两三天，仍住万源酒店，有时间就过来吧。 老公到江城了，这时间没有也得有，彭敏打车到了万源，看到伍姐叫了茶，跟老公和惠芳聊天小辣椒也在，上前打招呼之后，就找梁珍问家里和儿子的情况。 “老公，梁白现在怎样，有没有好好吃饭？能站起来走路没有？” “老婆，别急，吃 了饭没有？没有就到餐厅叫餐，我们是在伍姐家吃过了。” 彭敏以为送香蕉要招待公司的人，就没有吃饭，梁珍陪她去餐厅叫餐。 “老婆，爱吃什么就点，今天没来得及叫你到伍家吃饭，我们原来也不打算在她家吃的。” “老公，伍姐家为啥请你们吃饭呀？你们跟她家没啥 瓜葛嘛。” “哦，这是小辣椒抓我的公差，让我给伍姐老妈看病，所 以要留我们吃饭。” 服务员过来了，彭敏点了三菜一汤，梁珍说不要肉丸汤，换成甲鱼汤，甲鱼汤养颜！ “老公，要给伍姐姐老妈看病自已就可以去，为啥 要让小辣椒指派？” “老婆，伍姐没有说，我们谁也不知道伍姐老妈有偏头痛病，小辣椒不知是怎么知道的，还故弄玄虚逗伍姐玩，说她能意念召唤神医两小时降临酒店。我补觉醒来就给套住了。” “这小辣椒就是好出风头爱表现自已！你让她到江城来干啥？” “老婆，建房潮要提前到来，砖厂已经卖出五十万砖，我准备扩建一条窰需要购置一套制砖机、一台小四轮。青年队要发展还必须开拓新阵地，像开拓砖厂一样。” 彭敏明白了，老公是要委小辣椒以重任，砖厂扩大开拓的阵地都交给她统管。 “老公，青年队有蕉园和砖厂已经够风光了，新开拓阵地是为了小辣椒出风头吧？” “老婆！什么为了小辣椒，她就要成为你嫂子了，她出风头也是为你彭家增光嘛！” 彭敏瘪瘪嘴说：“我不希望她成彭家媳妇，我爸要不在就没人压得住 她！” 梁珍摇摇头说：“不要把人都往坏处想，强势独当一面总比懦弱无为好吧？” 彭敏心里不以为然，但不想辩这不高兴的话题：“别说她了，我们的儿子怎样了？” “老婆，儿子挺好的，奶粉加进糊糊里口感好又营养耐饿，生长也快！” “老公，儿子九个月了，应该 能站起迈步了吧？在家要带他迈步教他说话啦！” “老妈已经不出工，在家专职带他，老妈会做的，老婆，我尽量做吧！” 彭敏也知道老公事多，很难有时间照顾孩子，要求他做这个也是白说。 “老公，你同济医学院函授情况怎样了？上学期的作业、学术论文通过了吗？” 梁珍说通了同济医学院同意函授上课，除了完成作业外加写一篇医案论文。这个难不倒他。虽然没有时间看课本，其实第一第二学年都是基础知识，早已熟悉在心。 一学期的作业和医案论文，趁过年突击几天写完，寄出去，教授开学批改就寄回来了。 “老婆，函授没问题，上学期作业和论文通过寄回来了，论文评了个甲等呢！” “喂，没人指导又懒看书，写的啥论文也得甲等？这教授是不是冒牌货呢？” 梁珍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人家教授从事教学几十年，发表在医学杂志上的学术论文就有五六篇，怎么是冒牌货呢？你老公是神医，写个医案论文都不拿甲等 还行吗！ “老婆，我懒看书是因为已经掌握了那些知识，医案论文是我有许多成功治愈病例！随便拿一个出来整理一下拿甲等 有啥 奇怪嘛？” “好好好！老公你厉害！不看书也拿甲等，是天才！” 梁珍笑呵呵的拥抱了她：“这才是好老婆 嘛！老婆，汤来了，吃这甲鱼，这乳鸽挺好的！” “得了，餐厅有人呢，老公，砖厂扩大可以，你开拓什么新阵地有什么把握吗？” 梁珍已经胸有成竹，吃穿住行这四大民生领域市场庞大，国民经济都围绕着它进行，最适合民营的，或者说适合个体投资发展的就是吃穿行业！ 未来首先崛起的大亨必是食品行业制衣行业，这两个行业门槛低起步快，容易操作。 “老婆，人们的生活目标都离不开吃穿住 行，所有的经济活动都围绕着它对不对？” “老公，这没错，我们搞香蕉就是从吃入手，砖厂是住的基础，你现在要搞衣了？” 梁珍笑道：“聪明！吃饱了肚子就要求穿得体面，然后是有住 房！” 彭敏手指戳着他胸膛说：“小辣椒吵架挺 能的，做衣服恐怕不行，不如惠芳呢！” “老婆，办企业最重要的素质，是观察决断能力和交际能力，而不是劳动能力哦！” 第一百九十八章：果然神医魔指 第二天早晨，伍湘云丈夫刘工来到酒店，梁珍和罗余青跟他去农机局，见他的同学任冲，现在农村购机的人还很少，任冲和单位都乐意批发价卖一台给梁珍。 既做成生意又落下人情何乐不为？ 这小四轮可以手摇起动，也可以电机起动很方便。 梁珍和罗余青 都试开了两圈觉得很不错，听发动机的声音正 常，决定购买。 小四轮带犁耙拖车价格七千多块，也可以不要犁耙六千多块。梁珍考虑到村里是有地的，犁耙还是需用之物，决定全套买回去。罗余青去开票汇票付款办好手续。 梁珍一行三人回到酒店，叫上汽车开去机械厂，刘工已经说好了制砖机组，先试柴油发电机听发动机声音没问题，电压正常，电力输出没问题，制砖就没问题了。 选 定了制砖机，刘工带罗余青去开票付款。 机械厂吊车把机组吊上汽车，司机把它捆缚 牢靠，就开去农机局装拖拉机， 酒店里彭敏跟惠芳姐妹说话，都是结了婚的人谈话就免不了丈夫、家庭、孩子。 “阿芳，你公婆 对你怎样？那李三是个精明人，有没有要求工资都上缴家庭？” “敏姐，刚过门那段时间挺 好的，没有怀孕脸就变了，分红钱要交，工资交一半。” 彭敏想，农村家庭就是这样，连小辣椒那么厉害也得交。 “阿芳，去年冬你不是怀上了吗？去年分红一千五哩，都交了你妈没有能愿意吗？” “家里要建小楼不交不行，老妈那里工资一半给她就是了。幸好走货有出差费，基本可以不用，自已零花还不缺。” “阿芳，去年怀孕公婆应该高兴极了，夫妻分红三千，李老三要高兴得合不拢嘴吧？” “也不是很高兴，小楼只能建第一层，比你家差得远，他要建第二幢香蕉楼呢！” 彭敏摇摇头，人心难足，以前没有分红盼能分几十块也好，现在分一千五，双职工就是三千！工人干部要干三四年，却还不满足！ “阿芳，头胎生了女儿公婆怎么说？有没有指桑骂槐生气呢？” “未生之前挺好的，照顾很周到，生了女儿沮丧得很，李老三是不闻不问了，没抱过她。” “彭姐，幸亏你生了儿子，要是生了女儿，这大学恐怕上不成吧？” 彭敏觉得也是，生的是女儿，婆婆就不肯全力负责养育，这大学就肯定上不成了， “阿芳，生了女儿老公怎么说？有没有嫌弃？老公的态度很重要！” “彭姐，他倒没说什么，公婆虽然沮丧也没有厌恶，有 个孩子总比没有好嘛！” 彭敏点点头现在计生严格，城上 干部不少家庭生了女孩，不准再生了也没办法。 “阿芳，不要紧，农村可以生两胎，你还有机会再生一个嘛！” 彭惠芳摇摇头苦笑：“敏姐，生第二胎心 里就很忐忑，如果还是女儿怎么办？” 这个也是很难说的事，有人连生四五个女儿才生一个儿子，有人干脆只生女儿没儿子，谁能说第二胎就生儿子呢？两胎都 生了女儿，对传宗接代意识很强的人是沉重打击。 “阿芳，生男生女自已没法决定，再生女儿只能说是天意如此。李家芳老爸换亲媳妇连生两个女儿，叫她离婚另嫁，结果另嫁生的是儿子怎么说呢？” “是呀，李姐以前说她不能生，结果婚后当年就生了儿子！现在婆婆对她可好啦！” “阿芳，爱莲情况怎样，罗得才脾气不好，会不会欺负她呢？” 彭惠芳摇摇头说：“没有啦，罗老叔很喜欢媳妇的，现在怀孕就更喜欢了，肚子见大后罗得才就不叫她砖厂做饭了。敏姐，你上学需要四年，九哥在家怎么办？” 九哥怎么办，彭敏还没有好好想过，惠芳的意思是夫妻两地分居，每年相聚的时间仅有两个月，漫长的分别时间有可能因寂寞而寻欢，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办？ 这是现实又难解决的问题，彭惠芳意在试探敏姐对丈夫寻欢的反应，坚决反对还是谅解。 “那没办法，惠芳，九哥每月抽时间走一次货是可以的吧？” 汽车拉了机器和拖拉机回到酒店，梁珍和罗余青进来喝茶。这时伍湘云接到弟弟的电话。 电话中说，工业缝纫机不限制购买，家用缝纫机是限额分配各地商业局的。关系户走后门买一两台可以，三台以上需要厂长批。罗妹需要十台那应该见厂长谈谈。 伍湘云把这信息告诉了魔指郎中和罗妹。梁珍决定会一会这个麦厂长。 伍应云先在麦厂长面前介绍了榆州香蕉老板，其实是神医魔指郎中，给说了魔指一掐治愈老妈几年偏头痛的顽疾，商场香蕉都是他供应的，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 麦厂长的岳母正好也患风湿关节痛，那也是久治不愈的顽疾。 “麦厂长，这位就是魔指郎中梁珍，这位是他的助理罗秘书。” 麦厂长审视梁珍，很年轻没有仙风道骨的样子，跟神奇的魔指郎中好像不搭界。 “哦，你就是魔指郎中？很年轻呀，听说你治好伍家偏头痛，魔指是逢痛必止吗？” “麦厂长，我是偶然治好伍大妈偏头痛，不敢说逢痛必止，应该 有效吧。” “很好，我老岳母有多年风湿关节病，可以治吗？” 罗余青插嘴说：“厂长，魔指郎中止痛两分钟解决！小意思啦！请病人出来吧！” 伍应云说：“罗秘书，病人在家属院，厂长，请魔指郎中先看病吗？” 麦厂长点点头，一行四人到了麦厂长的家，老岳母近七十岁膝关节贴了两个膏药。 梁珍给她诊脉，年老气血虚弱不过还能抗得住一掐，梁珍让她喝了杯热茶。拿过她的右手，在第二指骨上摸探敏感点。麦厂长和伍应云张大了眼 睛看着。 魔指郎中的手指没有啥特别，它在病人手掌上缓慢移动也没有啥出奇，冷不防他手指一掐，病人哇的一声大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喂喂！痛死我啦！” 麦厂长惊慌失措去扶岳母，怕她摔倒，看她的手除了一个掐痕也没啥 变化。 老岳母提着拐杖走了几步，那种妨碍关节屈伸的感觉没有了！ 果然是神医魔指啊！ 第一百九十九章：倒爷 赵良十轮卡回到云龙庄，立即引起村民围观，哗！大拖拉机哩！这一箱一箱的是啥 呢？ 箱子卸下，哗！是缝纫机！今年布票发得比去年多，分红普遍提高，几乎家家都要做新衣，传统手工缝衣太落后，年轻人是不愿意穿手工缝的衣服了，要穿机缝的。 城上裁缝铺忙得不开交，缝衣服排到一个月之后。妇女就渴望有一台缝纫机自已解决问 题。然而县商业局每年分配的缝纫机仅有十几台，居民有票也拿不到货。 农村没有票更是想也不用想买到公司缝纫机了。商品紧俏缺货，倒爷应运而生，有本事走后门的人，从公家商场或者厂家套购出紧俏物资，加价在黑市销售冠名：倒爷。 村民看到青年队梁九，竟然一次就能够弄回家十台！能有一台缝纫机的倒爷就是厉害的倒爷了！梁九这缝纫机要分给谁呢？自已家能分一台那多好呀？ 梁国梁被辞退之后，摇身一变从抓投机的市管变成了投机分子，卖布票粮票各种票证。 饭店不收粮票后，梁国梁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布票发到一丈三尺六，买布票的人也锐减，梁国梁转行做倒爷，做倒爷需要跟国营商业部门领导有密切关系，他没有这资源。 看到梁九跑一趟江城出货就拉回制砖机、拖拉机、十台缝纫机！小九手眼通天啊！ 梁国梁忽生奇想，小九有这通天本事，最难搞到的缝纫机都轻易搞到，其他物资 当然不在话下，家里有这大手笔为啥不借光驳马尾呢？ 这天梁国梁找三叔婆要些桂花糕，破例拜访五叔婆 和小九。 “五叔婆，多日不见你老身体好吧？这段时间你很少出门了，很挂念呢，今天三叔婆 做桂花糕，你好久没吃了吧，我去要了些给你尝尝！” 吴世兰心想，他连老子都不要却来关心我？是想来要我家什么东西吧？ “哦，是三弟呀，今天怎么得闲来串门了？” “五叔婆，这段时间穷忙少闲，现在票证生意没了，过来看看你，问问九弟有啥门路。” 吴世兰想，我说呢，那有孝心来看我，找阿珍问门路是真，他只是贩运香蕉。 “三弟，阿珍一直贩运香蕉，不用问也知道，街上贩香蕉的人多着呢！” “五叔婆，九弟不是拉回十台缝纫机吗？我帮他出售怎么样？” “三弟，缝纫机是拉回来十台，卖不卖我可知道，阿珍在楼上你问他去。” 梁国梁上楼见梁珍，心想该怎样开口说话，以前鄙视打击小九，把他视为妖孽瘟神，曾几何时他就咸鱼翻身，凭借江湾香蕉园打出一 片天下，现在是屈手一指的人物了。 以前说他傻，只做傻事不会捞钱，看这小楼全县无人能及，他是不捡芝麻只要西瓜，闷声发大财的人啊！不但他发财，青年队的人都发了财！ 光棍家罗得才，软脚虾梁友宜都要建 楼了！这都是傍上了小九，我们近水楼台不得月！ “九弟，在忙啥呢？刚从江城回家，也不休息，坐了三天车不累吗？” “是三哥来了，来这边坐喝茶，你抽烟不？这有万宝路。” “好！抽一根进口发财烟，借九弟的光也发点小财！” 梁珍从上衣口袋掏出香烟，手指弹出几支请他抽。自已却没抽。 梁国梁抽了一支烟放鼻子上闻闻，这样高档烟他也抽不起，点上烟仔细品味。 “九弟，你是大老板了不抽烟？那你给人敬烟不失礼吗？” “哦，给客人敬烟抽一支应应局，平时不抽在家也不抽。” “九弟，不抽烟是为了老婆 吧？看不出来呀，你那么厉害也怕老婆咧！“ 梁珍笑一笑不做解释：“三哥，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哦，是有点事，九弟，你拉回家那些缝纫机，我帮你处理好不好？” “呦，你说缝纫机呀，没说要处理呀？这是给青年队开拓项目用的！” 开拓项目？青年队够 捞钱了，砖厂都忙不过来了，还要开拓啥项目嘛？ “九弟，缝纫是女人的活，青年队五个女人上学了一个，谁能干这活呀？” “三哥，不是给青年队的女人缝纫，是开拓新项目用，买缝纫机不是给出卖的。” 梁国梁眼珠一转：“九弟，你的项目一时半会搞不起来，咱兄弟打开天窗说亮话，缝纫机先卖给我，好处五五分成，你香蕉走货 时再买一批回来好不好？” “三哥，你想岔了，缝纫机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要赚钱不如去贩运香蕉！” “九弟呀，我现在是六路不通，倒腾些俏货，进货无门，九弟你神通广大帮帮我嘛！” 梁珍想，当初你盛气凌人，自觉高人一 等，遭遇挫折没有一个人同情，无情无义自以为铁面无私，所以没有一个真正朋友，这都是咎由自取的。 “三哥，我并非神通广 大，这些当用物资 都是朋友鼎力帮助拿 来的，我若拿 去赚钱，就是褒亵了朋友帮助的初衷。三哥恕我直言，倒爷不是长久之计应做正经生意。” “九弟，我虽在市场 混几年，其实不会做生意，这正经生意从何做起呢？” “三哥，香蕉这蛋糕很大，有成千上万人在分享，至少八九成以上的人都发财，一辆自行车三十块本钱，现在也混上几百块的身家了，这不比你倒票证强吗？” 梁国梁想想也是，自已没有靠山，千方百计弄点俏货出来，卖掉就没有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多能混肚子饱，还是得想办法做生意捞钱才行。 “九弟说得对，这票证不是人做的，没有关系也倒不出物资来，那就做点生意吧。” “三哥想通了就好，做生意要紧记一句话，顾客是上帝！生意才会成功。” 送走梁国梁，青年队的妇女都来了，她们都 看上了缝纫机，询问这缝纫机怎么分配。 “各位姐们，很抱歉，这缝纫机不是分配的，也不是出卖的，让你们失望了。” “九哥，青年队要那么多缝纫机干啥？把它分给我们，两家一台多好啊！” 梁珍笑道：“你们都想缝纫是吧？去找罗姐让她安排培训你们！” 第二百章：青年服装厂 青年队砖厂去年销售五十万砖，今年上半年销售了二十万砖，听着数字很大，其实产量比销售量大得多，红砖还是继续积压，梁珍扩建砖窰生产线，村民都说他疯了。 积压了三百万砖没卖掉，不但要提价还要扩建砖窰，扩大生产，想不明白底气从那来。 青年队已经熟悉了梁九超前目光，他所做的疯狂事都 是有根据的，前年他顶风让云龙庄稻田扩种十亩香蕉，去年就捞上了钱，分红提高到八毛二。 梁九力排众议开办砖厂，当初认为是馊主意，吃力不讨好。现在看来是正确的！ 虽然仅销售七十万砖，已经收回了投资，这三百万砖都是赚的。也就是赚了十八万元！ 梁九说红砖可能涨价到一毛钱一块，那这积压的砖就增值十万元以上！ 一条砖窰 年产二百万砖，产值就达到二十万元！两条砖窰产值四十万元！ 青年队股份每股超过一千元！村里10%股份，坐地就能分到三万多元 ！ 当然，这需要建房潮到来红砖没有积压的时候，梁九不是说建房潮很快到来了吗？ 梁珍不但扩建砖厂，还准备开拓新行业，是一个投资不太大成本回收快的行业。 罗余青到伍应云老婆成衣厂了解到，国营制衣厂凭批文随便进布，江城纺织厂劳动布、化纤混纺布只要是工商注册制衣企业，凭营业执照就可以进货。 罗余青到羊城买了套走私牛仔服，价格一百六十元套。劳动布跟磨蓝布的几分相似。 罗余青跟梁九商量，就用劳动布仿制牛仔裤，化纤布做衬衣，免票推出市场 肯定火爆！ 梁珍同意她这大胆设想，认为计划可行，决定成立青年服装厂，首先培训缝纫工。 村里实行分组包干包产后，劳动效率进一步提高，出现许多富余劳动力，年轻姑娘都渴望工作挣点嫁妆钱，纷纷找罗姐要求工作，罗余青选了二十人参加培训。 罗余青自已买了裁剪书学习，用硬纸把牛仔裤每个布片剪成了纸样，把江城带回的一百米劳动布剪出了五十条牛仔裤，让培训学员试缝纫。 缝纫技术不算深奥，心灵手巧姑娘很快就掌握了要领，五十条牛仔裤不到两天就缝好了。 梁珍给青年队员和雇佣工每人发了一条牛仔裤，他们都觉得时髦很喜欢。 梁珍贩运香蕉、建红砖厂都需要办执照和税务登记，跟工商、税务的人混熟，办个青年服装厂执照很容易，注册资金十万元，青年队银行户头存款超过十万元。 五月中旬青年队香蕉大批成熟，再次走货江城。 梁国梁也算聪明人，看到梁九占据几个香蕉大户货源，小贩运户都找香蕉园进货，迫得李甲宏国营收购部收不到好香蕉。只有零售摊点、自行车贩运户，在批发市场 进香蕉。 梁国梁贷款三千元，他依葫芦画瓢打出梁九三哥旗号，包定一个十亩香蕉园。 梁九走货江城，梁国梁收货一万二千斤跟着走货江城，毕竟自已是初次，如果走摧投无路梁九拉一把就过去了。看在爷爷面上他不能见死不救吧！ 梁国梁要求尾随走货江城，梁九也不能赶他走开，只跟他说自已的货已经跟公司订了供销合同，公司不收你的货。只有到批发市场上去，市场已有李甲宏供货看你自已了。 李甲宏看提高价格也收不到梁狗霸占的香蕉，非常气忿又没办法，云龙庄和彭村就不说了，下江村香蕉最多，但是江广明给多少钱都不卖，只卖给梁狗，气死人！ 抬高收购价没有收到应得效果，抬高也没有意思，梁狗财大气粗拼价格自已吃亏。 李甲宏没有提高收购价维持每斤三毛五，青年队维持三毛七一斤不变。 消费城市批零市场 没有优质香蕉，国营商场 优质香蕉就保持旺销，李甲宏打击排挤梁狗就无效果。李甲宏不得不跟着找香蕉园包销了，但是他迟了一步。 梁珍的车到达江城，梁国梁的车也到了江城，停在营业部大门外。时间不到五点大门不开。梁珍看让梁国梁跟着也不是事，就带梁国梁去批发市场。 市场 有批发商两个，香蕉车到达梁珍喊了一嗓子：“榆州香蕉到！”两个批发商都走来了。马老板立即说：“是李经理发的货就开到这边来！” 梁珍说：“不是李经理的货，是榆州梁老板供食品总公司的货多了，部份供应市场 ！” 一听说是供食品公司的货源货，另外一个批发商立即说：“我要了！” 马老板立即反对说：“什么你要了？香蕉是冲我来的，我还没说话呢！” 那批发商说：“马老板，你已经有李经理供货了，这新客户就别抢了吧！” 马老板说：“先验货，杨老板，或者是李经理企图提价玩的花招呢？” 小工随机搬下了几箩香蕉打开，果然跟李经理的货不一样，但也没有给公司的货好。 “马老板，这不是李经理的货，也不是公司梁老板的货，是一个新客户归我收啦！” “是 新客户不错，我们是同时看货讲价的，那能让你收了，两人都有份一人收一半！” 这一人一半也算合理，这时两个老板才发觉还没有谈价格，这才问出货多少钱？ 梁珍说：“两位老板，我们货真价实，公司收购价七毛二，你们也算七毛二。” 马老板说：“不行！你这货比不上给公司的货，是公司不收了才送到市场 的！按李经理的价位六毛七收，这才公道！” 梁珍说：“马老板，这货比李经理的货好是事实吧？按李经理的价收公道吗？” 马老板理亏，只好说：“好吧梁老板，那就各退一步，按七毛计不用再争了！” 梁珍搞定了批发商，剩下的事梁国梁自已 处理，赶回食品公司营业部仓库，彭惠芳已经打了电话，业务科林科长已经来验货了。 “嗨！梁兄弟，大清早干嘛去了？以为你不来了呢，让美女独自支撑局面哦！” “哦，带我三兄去了批发市场，让美女独自支撑局面怎么行？你欺负她怎么办呢？” 第二百零一章：为了传宗接代 梁珍和彭惠芳卸完货仍到万源酒店下榻，餐厅吃过早餐回到房间补觉。 天气热在车厢困了两天一夜，汗湿了衣服很不舒服，首先泡个热水澡再说。 彭惠芳生 了个女儿没有完成传宗接代的责任，公婆的意思还是要再生一个。 再生还必须找九哥，上次走货有小辣椒跟着，还有敏姐没有机会接近，这次只有自已 跟九哥，机会就来了。九哥是要通知敏姐的，机会就只在早上的时间。 天气热她也同样出汗，女人更需要清洗换衣服，她早有准备带了换洗衣服。 梁珍进了卫生间她也跟着进了卫生间，两人已经同浴过，也就没有什么嫌忌了。 进了卫生间，彭惠芳脱了里衣裤泡洗，把九哥的背心内裤一起洗了凉起来。 生了孩子后，彭惠芳丰满了一些，凹凸有致更显成熟女人的韵味， 都 说作贼为了偷茄子，偷个茄子好像不算什么，偷了一个是贼，偷十个也是贼。 梁 珍已经跟彭惠芳偷情生了个孩子，虽说是彭惠芳坚决要求的，她为了传宗接代，为了家庭不破裂，必须有一个孩子。那又怎样？背叛婚姻爱情就是背叛婚爱情啊！ 干十次是背叛，干一次就收手也是背叛啊？ 梁珍觉得很对不起彭敏，惠芳是她堂妹，李国志是好哥们，这说起来太难堪了。 彭惠芳冼好了内衣裤过来拥抱了九哥，她算时间也正好是恰当的时候。 “惠芳，你敏姐就要过来了，这样偷吃很对不起她啊！” 彭 惠芳说：“九哥，其实你早就对不起敏姐了，跟李姐鬼混了两年，虽说在结婚之前那也在定情之后，你就对得起她了？她能容忍你跟李姐就不能容忍你跟我吗？” 梁珍叹了口 气说：“惠芳，毕竟你跟李姐不同呀，你们是姐妹太不应该啦！” “九哥，是姐妹她才能体谅我的苦衷，她忍心叫我当绝户吗？我找谁生也不如你啊！” “惠芳，你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新社会了男女都一样可以继承家业的。” 彭惠芳摇摇头说：“男女一样只是宣传，城市干部或者不很在意传宗接代，农村不行。” 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村民还是坚持传宗接代，不少的超生游击队都是为了传宗接代。为了生个男孩他们离乡背井风餐宿露不顾一切了。 “惠芳，农村是很看重传宗接代的，那你准备怎样？如果第二胎也是女孩呢？” “乌鸦嘴！我就那么倒霉光生女孩吗？好好说，这次肯定是个胖小子！” 梁珍无奈一笑：“好吧，这次肯定是个胖小子！” 彭惠芳赞许的点点头，兴致勃勃的亲吻了他，吻了耳朵吻脖子，吻他敏感部位，让他热血奔腾亢奋起来，他能够控制感情，身体不能控制自已，很快要到达最佳状态。 “九哥，不准敷衍了事，必须努力！”她紧紧拥抱着他：“不准耍花招！” “好好，都听你的，这够 努力了吧？这次必定成功，生了女儿公婆的反应很大吗？” 彭惠芳点点头：“是很失望，以为接续香烟有人了，却来了个孙女，李三是黑着脸不抱孩子，婆婆也是连生两个女儿后才生了国志，她也没理由嫌弃我。” 梁珍无奈摇头说：“西方发达国家的人愿意要女儿不要儿子，女儿知道感恩常来看望父母，儿子十八岁自立后就把父母忘怀了。我国人为了传宗接代梦寐以求儿子！” “九哥外国人都不要祖宗吗？他们的家庭谁来继承呢？” 梁珍说：“他们要祖宗但不像我们要祭祀，他们去世前立遗嘱谁继承财产，继承人不论男女，可 以是多人，可以是亲属可以是朋友，可以是教会、国家，不一定是儿子。” “哗！这样好像乱套了哦，去世财产分给别人，别人会记念他吗？当儿子的愿意吗？” 梁珍说：“他们是法治社会，一切按法律办，法律保护遗嘱执行。” 彭惠芳摇摇头说：“九哥，这洋货在我们行不通，儿子还是必须要的，继续努力！” 梁珍努力结束后，把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睡了一觉，下午醒来去结账给彭敏打电话。 伍湘云弟媳妇李巧珍认识江城纺织厂业务主管，晚餐宴就请她一起共进晚餐。 李巧珍来了跟彭敏和惠芳认识，知道彭敏是魔指郎中妻子惠芳是姨妹很热情，盛赞魔指郎中医术高超，婆婆 偏头痛没有发作过！身体比以前硬朗了。 她也很赞扬罗秘书热心肠，急人所难，为伍家推荐了魔指郎中，否则婆 婆还在痛苦中。 梁珍说：“李姐，罗秘书正在建厂培训工人不能来，这次需要购进一万米劳动布可以吗？” 李巧珍说：“魔指郎中，厂的营业执照拿来没有？你的银行户头付款方式呢？” 梁珍把执照给她看，注册是集体企业资 金十万元。有食品总公司的自带汇票。 “呦！注册资 金十万元规模不小呀，我服装厂注册资金才十万元呢！应该没问题吧？” “好呀，李姐你能请假吗？我想，明天就有劳你带进门了，如果不能的话……” “魔指郎中放心，不能请假我可以调休，这点小忙一定帮得上！明天上午我到酒店找你！” 梁珍微笑点头说：“那就谢谢李姐鼎力相助啦！” “谢啥嘛，你是伍家大恩人，我们还没谢你呢，帮点小忙而已敢要谢吗？” 食品公司客人到齐了，彭敏请客人入席。大家欢欢喜喜的进了餐厅。 李巧珍是第一次赴这种豪华宴会，有些受宠若惊，彭惠芳让她坐在旁边，为她挡了几次酒没让她喝醉，喝得烂醉明天要误事进不了布。 宴会散了，梁珍送李姐回家。彭惠芳跟敏姐说，梁国梁也跟九哥贩运香蕉了，九哥送他去批发市场出货，他早该 出完货结完账了，不知是在江城还是回家了。 其实梁国梁卸货结账后吃过饭才八点钟，决定不逗留开车回榆州去了。 梁珍回到酒店房间，彭敏正在卫生间洗澡，他脱了衣服闯了进去。 第二百零二章：都是疯子 第二天早晨梁珍来了，坐上十轮卡开到江城纺织厂，先见业务主管吴浩，送上几斤香蕉，谈起需要进劳动布和化纤混纺布，给主管看了营业执照，和县经委开的介绍信。 吴浩说：“你们是新建的厂子呀，以前没进过货？需 要进多少劳动布呢？” 梁珍说：“我们路远，我有两万元汇票，准备进五千米化纤布，剩下的钱全进劳动布。” “哦，你要进两万元 的货？一两千米我批了就行，数量太大需要麦厂长批准。” “吴主管，那就麻烦你引见麦厂长好不好？” “好吧，我带你们去见 麦厂长，来吧，这边走！” 麦厂长四十多岁，有些发福，已经谢顶了，梁珍送上半箩香蕉。 “麦厂长，你好，我是榆州青年服装厂的，希望跟贵厂建立棉布供应关系，进劳动布。” 梁珍呈上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和县经委介绍信，麦厂长浏览了一下。 麦厂长抬头审视梁珍，二十多岁很年轻，不卑不亢有一股精明气。 “你是榆州的？榆州都种香蕉是吧？这香蕉很像商场卖的，是你们供的货吧？” 梁珍笑道：“厂长好眼力，一看就知道是商场卖的香蕉，江城商场香蕉都是我提供的。” “哦，你们种香蕉很赚钱吧？零售摊点卖的香蕉也是榆州产的，为啥质量不同呢？” “厂长，我给商场提供的是青年农场 产的香蕉，零售摊点的是批发市场 收购的香蕉。” 麦厂长好像对香蕉很感兴趣：“哦，商场供货量很大，青年农场香蕉园很大吗？” 梁珍撒了个谎说：“青年农场香蕉园有三百亩呢！” “呦，规模很大哩，那这服装厂也是青年农场 办的吗？” “是的，厂长，你的判断很准确，农场改革出现富余劳动力，所以兴办了服装厂。” 麦厂长点点头：“很有魄力进货两万元，这单我批了，我厂庆日能送来一千斤香蕉吗？” 梁珍说：“送香蕉没问题，厂长，厂庆是那天呢？” “小伙子，服装厂能够容纳许多妇女劳动力，你的眼光不错。我厂庆七月二十一日。” 厂长同意进货没有问题了，营业主管让梁珍去看布样，梁珍让彭敏、惠芳挑选 适合做衬衫、上衣的化纤布，劳动布就挑颜色比较蓝的。然后去财会室开票付款。 财务科长审查了梁珍的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记录在案，让会计开票收款。 五千米混纺布挑了白碎花、天 蓝、粉红和纯白四色，混纺很便宜一元一角八一米，劳动布一元 四角七一米。两万元汇票付了款到仓库提货。 从纺织厂出来，回到万源餐厅吃了午饭，彭惠芳主张马上回家，第二天回到罗江市看看行情，买些罗江特产五香瓜子脆皮花生，给小楼完工庆祝招待客人用。 酒店房费很贵，梁珍也同意退房马上走，梁珍叫车送李姐回家送彭敏回师大。 车厢上的货不是香蕉是布匹，躺在上面就舒服得多了，彭惠芳也不跟司机挤副驾了，干脆跟梁珍躺在车厢布匹码成的空间里，自由自在。 顺 利搭好跟江城纺织厂的供货关系，提了一万五千多米布回家，服装厂就可以开张了， 彭惠芳手指捅捅梁珍：“九哥，这一万米劳动布可以缝五千条牛仔裤了，这是独家生意，你打算卖多少钱一条呢？你要不要开一间成衣门市部呢？” 梁珍笑道：“惠芳，公家商场 西裤卖三十多元一条，布料虽好其实没 有劳动布耐穿。牛仔服起源于美国西部斗牛仔服装，因紧凑结实耐用流行起来，成时髦货了。” “罗姐说，沿海走私牛仔服一百六十元套，黑市上卖二百多元，我们的是冒牌货，零售二十多元应该没问题，批发嘛需 要让利零售才能迅速流行起来，考虑十五元批发。” 彭惠芳粗算了一下账，劳动布货款一万四千多元，缝纫五千条牛仔裤，二十元 条就是十万元！十五元 批发是七万五千元！衬衫情况差不多，这利润比砖厂好呀？ “九哥，我们两万元的布料缝纫成衣，产值就是十五万！批发十二万利润十万元 啊！” “那当然啦，惠芳，如果利润不高我着急开拓这领域干啥？我吃饱没事干吗？” “九哥，服装厂的活轻松不像砖厂需要出大力，利润比砖厂要高几倍，你怎么想到的？” 梁珍微笑，这领域早就想到了，启动需要环境和时机，如果群众肚子吃不饱谁考虑穿 衣？如果棉花不大幅增产，布匹很紧张纺织厂就没有免票布，服装厂就不可能开张。 “惠芳，想到它并不难，所有的人都离不开吃穿住行，所有经济活动都围绕这四字啊！” “是呀，所有经济活动都离不开这四字，但不是所有的人都看得见这四字啊！” 梁珍点点头说：“没错，多数人不善于思考，安于现状只看到现在，不是创业的人” 彭惠芳想，当年开荒时，人人都在饿肚子，只想到种木薯、怎样找可食之物充饥，就没人想发展生产提高产量发展经济从根本解决吃饭问题。 江湾洼地两百年没人利用，谁都觉得没有开荒价值，是九哥一眼看出了它潜在的价值，倡议利用它种香蕉做鱼塘搞立体养植，成功了可以赚大钱！ 事实证明九哥论断是正确的，洼地香蕉园年产值两万元，投入的劳力八人，效益可观！ “九哥，你扩大砖厂生产，他们都说你疯了，积压红砖三百多万卖不动，不去想办法销售却扩大生产，产品越积越多都要没场 地放砖了，真是个疯子！” 梁珍笑道：“我现在是疯子，建房潮来到几百万砖不够 卖，他们拿钱时候就笑疯啦！” 没错！建房潮到来红砖涨到一毛钱一块，五百万砖就是五十万元！每人有两万元！这真有人要笑疯了！彭惠芳翻身拥抱了九哥：我爱死你啦！ “喂，我是疯子哦，有没有弄错，难道有人会爱疯子吗？” “有呀！疯子就喜欢疯子嘛！九哥，我们都是疯子了，来吧，我们一起疯狂！” 第二百零三章：真是一诺千金 十轮卡回到青年队，很多村民前来围观，哗！这么多布！全村人十年都穿 不完啊！ 青年队梁珍办公室做了临时仓库，青 年队部本来很宽敞加个服装厂就不够 了。 服装厂应该 另建房屋，建在那儿呢？有人说石坡有三十亩地，可以建很多房屋，有人说可以建在砖厂，那地方很宽敞，而且砖厂有电，服装厂也需要电。 梁珍认为，石坡、砖厂地方偏僻，砖厂有粉尘石坡有禽畜，不宜建 厂。服装厂应该 建在交通方便居民比较多的地方，最好是城镇街道路口。 村里没有城镇土地建房暂时不可能，罗得才说，村路至通城大道路口，有一块坡地属于云龙庄，原先有一座土地庙，文革毁坏没有再修，有两亩地大建服装厂足够了。 但是这地方离村庄有四里，周围没有人家，只是交通方便，赶墟上城都经过那地方。 梁珍认为交通便利就有商机，现在没有人家不久就会有人家，服装厂建在那里很快就传播出去，将来进货、批发、销售都很便利。是比石坡、砖厂好的地方。 村庄肯定要发展，原房基地不够用，这通城大路就是发展方向，将来民房要建到路口。 这话貌似有理，董事会同意在原土地庙建服装厂，计划二百平方，东头一百平建二楼，库 房、成品库房、裁剪室、检验室、批发部、财务室、办公室都在这幢楼。 西头一百平是车间，另外一个院子是生活区，厨房餐厅、职工临时住 房。 梁珍跟建筑公司联系，他一队在竹山冲建小楼一层已经完工，建传统房没有谈妥，可以撤回来建服装厂。技术员马上钻探地层情况，按厂功能需 要设计画图纸。 罗余青利用青 年队会议厅作为临时车间，休息室作成品库房。开工缝纫，培训学员二十个缝纫机只有十台，罗余青让她们轮流上机，没上机的缝纽孔订纽扣修整检验烫熨。 刚刚开工车工技术还不熟练，一天仅能缝纫两条裤，五天后就能缝纫四条裤了。 罗余青计算，车工工资每天一块钱，缝纫四条裤，加上纽扣整理服务工序，每条劳动成本约为六毛钱。布料成本三块五，加上工商税务机器维修开支，牛仔裤总成本约为六块钱。 按小九计划牛仔裤批发十五块，零售二十块，服装厂每条裤赚九块，零售赚五块！ 服装厂每天生产牛仔裤四十条，每天赚三百六十块！一个月一万块！ 李巧珍说她服装厂熟练工每天能缝纫六条西裤，看来这缝 纫速度还可以提高！ 罗得才在院子里搭了个大棚子作收购香蕉用，香蕉又该出货了。地市渠道是十天一批，每批一万五千斤。江城渠道一个月两批，每批四万斤。 榆 州悄悄出现了两个有实力的香蕉贩运户，一个是梁国梁，他已经成功走了一次货到江城，赚了三千五百元，雄心勃勃要大干。另外一个是良义山 王必成。 王必成起先是自行车贩卖香蕉，两年多时间也积累了一千多元 资金，他有一个表叔是车队司机陈红，陈红看赵良、李得胜、莫知秋、何运清、陆在保拉香蕉有好处心动了。 贩运香蕉大赚特赚，陈红也很想捞一把，表亲有香蕉，自已 有汽车为啥 只看别人赚钱？ 王必成老爸是村干部，贷款两千元，陈红拿 出一千元，从良义山购了一万二千斤香蕉运到罗江以六毛二一斤批了出去，赚了两千五百块！ 榆 州到罗江汽车只要十二小时，三天赚两千五百块让他们欣喜若狂！决定继续干！ 良义山 通过江广明跟青年队梁九拉上关系，香蕉由梁九包销，但是王必成一家是本村人，又当着干部，肥水不流别人田，王家是现钱现货没有风险，只好对不起梁九了。 良义山不再送香蕉，梁珍这才知道出了事故，买卖双方自愿，人家要自销也无话可说。 梁国梁包销的小香蕉园，拉运一车就暂时没有成熟的，他必须再找货源收购。 李甲宏市场 收购不到好香蕉，翻然悔悟必须抢占货源，就四出找香蕉园谈判上门收购。 国营招牌已经不吃香，蕉农认钱不认人，李甲宏没办法收购价提到三毛七，梁珍按约定青年队收购价比最高价高两分钱，这就自动涨价到三毛九。 梁国梁学到了梁九这一招，把李甲宏手下谈好的小香蕉园挖走了两个。说好供货又翻悔李甲宏气 得呦呦叫，臭骂梁三不是东西，梁家人全是混蛋！ 梁国梁虽然挖到这两个香蕉园，但是他们成熟香蕉已经处理掉一批，成熟香蕉只有三四千斤，未成熟香蕉需等一个月左右才成熟，真是远水救不了近渴呀！ 四千斤不多不少包销也得处理，先包的香蕉园能选出一千斤来，没办法到批发市场 收购几千斤凑够一车跑了一趟，马老板、张老板看质量不如上一车把价格压到六毛八。 梁珍这边少了良义山的香蕉也不够一车，现在已经是七月十五，答应麦厂长香蕉必须送到。只好从云龙庄、彭村、洼地蕉园选了一万多斤，下江村再选两千斤凑够一车出发。 七月二十日清晨香蕉车到达江城，梁珍跟林科长说，这次香蕉约有一半需要经一两天后才黄熟，上架迟一两天没问题。车里有一千斤香蕉是答应给纺织厂的。 林科长抽检了五箩香蕉，虽然皮是青绿的长大饱满不差，迟两天送来也就黄熟了。 只是迟一两天上架，那没问题，林科长同意接收，卸车过磅。 林科长请梁珍办公室喝茶：“梁兄 弟，这次香蕉为什么跟以前的不一样呢？” 梁珍解释说：“科长，这香蕉迟收获两三天经收集装运到达江城，就是最适宜上架香蕉，因为纺织厂厂庆是二十一日我答应麦厂长送一千斤香蕉，只好提前送来了。” “梁兄弟，你真是一诺千金呀，为了麦厂长的一千斤，而不惜妨碍我四万斤！” “科长，香蕉熟透上架时间很短暂，如果不是俏销就有损失，一般商家愿收青香蕉呢！” 香蕉送到纺织厂，王浩主管欣喜说，梁场 长以为你不来了呢，你真是一诺千金啊！ 第二百零四章：要时髦的快来 八月份，因为良义山 香蕉自销，还有一些小香蕉园加入自销队伍，批发市场 香蕉大减，促使收购价格上涨，最新价格提到了四毛二一斤，零售价提到五毛一斤。 香蕉涨价]促使大量扩种，其他作物种植面积缩减，所有农副产品价格相应上涨。 粮食普遍增产，分红普遍提高，家庭副业发展，农民收入增加购买力也提高了。 干部、工人统一提薪，城市居民购买力也提高了。 罗余青的服装厂生产了八百条牛仔裤、两百件衬衫，一百件童装准备投放市场试销。 梁珍给她做了两个广告牌，一个是：哗！美国牛仔裤上市啦！要时髦的快来！下边小字是20元/条。另一个是：舒适衬衫！美丽童装！要漂亮的看过来！小字是17元/件。 选 择县城集市日在街道路口摆了一个摊，推出牛仔裤和衬衫、童装。两个俊俏售货姑娘穿 着牛仔裤衬衫扎裤腰里，看着很酷很惹眼！ 这么多年没有摆摊卖新衣服的，一时围上很多人，童装17元一套独生子女家庭，孩子是小皇帝，那有不打扮小皇帝的？农村家庭也是优先照顾孩子穿 衣，童装最快卖光。 我国还很落后，人的思想多少有些崇洋，美国牛仔裤新奇又时髦，看起来比西裤酷而且结实！青 年人最喜欢赶时髦，只要兜里有钱就肯定买了。 男青年白衬衫牛仔裤，女青年碎花衬衫牛仔裤，看上去就像干部或学生，利 落醒目！ 这一天卖出了140条裤86件衬衫，100套童装。总货款5776元，实现开门红。 看来服装销售不是问 题，需要大力开发童装，男童短袖衬衣短裤装、女童连衣裙正当时令。罗余青连 夜画图作设计，把童 装纸样片剪出来。 裁剪是重要的环节，罗余青收了两个徒弟，把纸样片排在布面上，最大可能利用面积，用划粉画出轮廓线让徒弟剪，开始是一层布然后是两层四层到六层。 一个月后徒弟就可以独立排版划线裁剪了。罗余青抽身出来从事设计和管理。 从县集市收摊回来，梁 珍祝贺她旗开得胜，踏出了重要的一步。 “阿青，销售情况很好呀！拉出去的几百件货差不多卖光了，祝贺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销售很不错的，小九，这证明我们的思路是正确的，开拓服装没错，利润很可观！” 梁珍笑道：“开拓服装业肯定没错，服装业进入门槛低裁缝铺就可以做，阿青，你首先要做的是提高生产效率抢占制高点！零售交给摊贩就行！” “小九，现在每天只能生产40条裤，自已销售都不够，还谈不到批发呢。” 梁珍觉得服装厂没有明确发展方向，开始生产阶段之后就是大幅提高生产效率。 “所以我说当务之急是提高生产效率，阿青，一天40条裤的产量没有竞争优势，现在必须提高到100条以上，将来需要提高到400条以上才能占领制高点！” 提高到100条？罗余青吃了一惊，这坏小九狮子大开口，产量翻一番还多，迫我跳水吗？ “小九，提高效率也不能翻斤斗呀，就是叫她们日干夜干也达不到100条啊！” “阿青，日干夜干到达100条那不是提高效率，只是延长了工作时间，效率是同等时间！” 罗余青也明白效率是同等时间，但是她觉得效率翻一番好像吹牛不切实际。 “小九，衣服是一针一针缝出来的，效率翻番不可能，什么400条别做牛皮师好不？” “阿青 ，这不是牛皮是可实现的目标，生产应该分工合作形成流水线这效率就提高了，手脚麻利的缝裤片，技术好细心的缝 裤头，缝裤筒的、贴袋的、缝纽孔的都专人做。” 罗余青觉得这样分工流水线，熟能生巧可以提高些效率，翻番还是不可能。 “小九，分工流水线是能提高一些效率，提高也不会太多呀？” “阿青，我们还有两台工业双线缝纫机，虽然是电机驱动，没有电脚踩也能运转，只是速度比较慢，它一次双线完成缝裤边，既整齐又不皱缩，效率比家用机高一倍！” 罗余青马上开窍，这倒是个好办法！增加两台工业机专缝裤边，也许效率能翻番呢？ “这办法可以，小九，就怕人踩不动呀？要是有电就好啦！” 梁珍微笑，电肯定会有的，现在先训练缝 纫技术，工业缝纫机缝纫速度很快，技术熟练度不够 就掌控不了机器，做出的是废品！ “阿青，工业双线机装有踏板，那就说明可以脚踩运转，可能没有家用机那样轻便。” “能运转就行，小九，我们马上试试！把它装起来试试看！” 梁珍和罗余青把工业缝纫机抬到车间，装配起来试踩几下是能运转，只是脚要用力。 罗余青立即拿来布片试缝，果然平直整齐没折皱！只是速度稍慢。 “小九你真行！买机器的时候觉得没电派不上用场，原来也能这样用啊！” “说得好笑，阿青，没用的东西我买它干啥？马上排流水生产线，我把那台机装起来！” 梁珍去装机，罗余青安排锁边机第一工序，工业机放在第二工序一机专缝前后袋，第三工序工业机接着缝前后裤片。安排两名手脚快的使用。 第四工序是家用机缝合左右裤片，第五工序是缝合裤腿，第六工序是缝裤脚，第七工序是上裤头，第八工序是开纽孔，第九工序是缝纽孔，第十工序是订纽扣。 梁珍工业机装好了，机器摆成长蛇阵一台机器管一个工序，剩下机器机动，那个工序滞后就帮那个工序赶上。这样每个缝纫工只要熟悉一个部件技术就容易熟能生巧。 这样分工流水生产，不需要把所有裤子布片领来分别缝 纫，只要从上家接过部件缝纫就行，省去了找布片比对的麻烦，果然速度就快了许多。 刚开始的流水线生产还不太熟练，配合不算默契已 见 速度加快，几天后这效果就突现出来了，虽然没有达到100条一天的产量，也达到七十八十条一天产量了。 第二百零五章：太暴利啦 青年队砖厂新窰开始兴建了，彭诒国感觉压力很大，罗余青管服装厂后会计没人，出纳后勤管理没人，新收二十几个彭村、云龙庄青工需要培训，发电机组需要专业人员。 梁珍让彭治周老婆梁玉兰当会计，她高考落第，帮助李国志收购香蕉，让彭惠芳指点一下可以充当会计，罗余锡老婆李砚秋当出纳管理后勤。彭福、李家雄管发电机。 女子开车比较小心谨慎，梁珍让李家芳开小四轮，彭敏弟弟罗余青弟弟要求开车就让他们开手扶拖拉机。现在要求送砖的人比较多，满足他们要求。 梁友宜负责培训新青工，让他们跟班学习砖机操作，彭天成老婆王玉梅为服装厂出纳。李国志是总会计，彭惠芳是总出纳，这样人员就配备 齐了。 新招收的青工打了窰 砖和大头砖，对粘土有了一定认识，砖机培训就容易入门，他们也看了老青工的操作，培训主要是强调 严格操作规程安全生产。 八月之后香蕉大部分成熟处理了，有钱建房的蕉农多了起来，购砖的人络绎不绝。 青 年队砖厂的砖方正坚硬棱角分明，那年三月三已经证明，这口 碑深入人心，很多人还记得那场 面，一提到功夫师彭大刚就想到他劈砖，也就想到青 年队的砖！ 建房是准备长久住 的，选材当然该选好的。县砖厂在城北距离远，放下质量不说，这拉运就够麻烦，牛车一天拉不了几块，汽车、拖拉机很难联系。 下江村、竹山冲就几乎家家建房，至少建一两间先用，云龙庄和彭村有一半人家在准备建 房，这些建房户都选择在青年队砖厂购砖，下半年砖厂售出的砖有五十万块！ 这才是九月，估计到年底还能够售出二十万块砖，今年售砖接近百万！ 也就是说砖厂营业额接近六万元！减去工商税务、生产费用至少有五万元 赢利！ 也就是说，今年砖厂有利润分红了！村里10%可能拿到5000元！ 股东每人至少拿上1000元到1500元。香蕉园加贩运股份也不少于1500元，这样双股东家庭建小楼没问题了！单股东家庭建小楼底层也是可以的！ 这样，云龙庄、彭村的香蕉楼就可能超过15幢！是全县第一个香蕉楼村！ 香蕉旺销拉动农产品价格上涨，促使农村的建房潮提前到来了。 城镇住房紧张越来越严重，不少青工没房不能结婚，有兄弟两夫妻同住 一房的情况。 单位效益不佳，建福利 房很困难，即使有些单位能建房面积也不大，粥少僧多争夺非常激烈，福利分房的路越走越窄基本走不通了。 于是就有人提出由住 房困难户集资建房，产权归集资认购的人，这貌似是好办法。 干部、工人、居民都在热烈议论，福利分房最好，公家不能建房集资也能解燃眉之急。 问题是建房需要土 地和资 金，以前那些年工资比较低，无论干部、工人积蓄都不多。购买集资房至少也需要三两万元，这笔巨款恐怕没有几人拿得出。 干部、工人、居民都在焦急等待政府作出决定。 梁珍得到这消息认为这是建 房潮的信号，住房长期紧张不解决也不行，公家既然没能力建福利房，那么集资建房也是缓和住 房紧缺的办法，同意集资房是迟早的问题。 经济发展市场空前繁荣，原来的农贸市场 挤在城区的一角无法扩大，逢集日影响城区交通，工商局决定另建农贸市场。城南有一片墓地，决定迁坟建农贸市场 。 新农贸市场 设计四周是商铺，中间是廊棚划分六个区。牲畜区、水产肉类区、蔬菜区竹木器具区、粮油杂货区、水果区。建筑公司承包工程，订购青年队砖厂三十万砖。 这是城市建设的开始，是有经济效益的建设项目，以后这类项目会继续兴建。 经济发展税收增加，以前香蕉是没有什么税收的，产业发展后就有了税收，政府有钱了就可以兴建公共设施进一步促进经济发展。 农贸市场建的是砖木结构平房，建筑公司招收了一批临时工，建设速度很快两个月就建出了雏形年底就可以完工交付使用。工商局现在就开始预订出租商铺。 梁珍跟罗余青商量，在市场 大门口 定下一间商铺，作为服装厂批零 门市部很有必要。 牛仔裤和衬衫、童 装推出市场后，引起很大反应，城里裁缝铺马上跟风缝纫成衣出售，不过他们的布匹需要布票，成本大售价也高，难以批量生产。 做成衣的利润大业内的人都明白，有这利益驱使，预计不久就可能有新的服装厂出现。 罗余青认为梁九提议很对，虽然在建的服装厂有批发部，但在市场有间批零门 市部，它的广告宣传作用是工厂无法比的。在竞争者出现之前就必需占领制高点。 “小九，我同意在农贸市场门口定一间面积大一些的商铺，能买下来就更好了。” “阿青，市场商铺能不能出售需要请示县领导，这涉及土地问 题，政策规定土地不能买卖，县上也不好决定，只好暂时出租，租赁也没啥问题嘛。” “租赁毕竟不大稳定，政策如此也没办法，小九，那就租赁吧！” 梁珍点点头说：“阿青，人员调整后现在服装产量怎样？摆摊销售情况如何？” “流水生产线提高效率显著，牛仔裤一天能生产80到90条，衬衫、童装没有那么显著，小九，有人询问批发价了，意思是贩运到邻县销售，我觉得15元批发不合理！” 梁珍笑道：“呦，是什么不合理呢？那你准备怎样？” 罗余青说：“小九，批零差5元，每天售出一条每月挣45元，以现在热销情况一天卖出10条20条都没问题一天挣100元太暴利了！” 梁珍点点头，一天挣 100元是太暴利了，工人干部要干两个月呢！ “阿青，你说的有理，100元太暴利，那你说批发价多少合理呢？” “小九，我以为至少要提高到18元！卖出10条就赚20元这就够暴利啦！” 第二百零六章：脸皮真老 十月一日国庆是送往江城最后一批香蕉，入冬后香蕉成熟少，就只走地市渠道了。 服装厂的布匹也快用完了，梁珍决定亲自送货，顺便进布料拉回来。 这次走货是跟罗余青一起走，目的是带她结识纺织厂有关人员，以后她可以自已进货。 二十九日香蕉车到江城，林科长热情欢迎梁珍到来，这时间到货正好国庆节供应市场。 “哎哟，梁兄 弟，天气冷了真怕你不来了呢，我这国庆节货架空空太不好啦！” 梁珍笑道：“科长，说好十一最后一批送货，不来怎么对得起老朋友呢？” “对对，那是，我忘了梁兄 弟一诺千金了！” “科长，不算一诺千金，只是履行合同的义务，应该 做的。” “梁兄 弟就是重守承诺，上次小彭送货说香蕉涨价了，我就怕你嫌吃亏借故不来嘛！” 梁珍说：“是涨价了，但合同已经规定我方供货，那能因涨价违约呢？” 科长询问起榆州香蕉行情，出了什么情况，是什么原因涨价这样狂。 “梁兄弟，榆州出了啥情况，怎么突然涨价这么多？有人为操纵吗？” 梁珍苦笑说：“主要是出现了几个有实力贩运户，有些香蕉园选择自产自销，互相争夺货源，打乱了原来的收购秩序。总的说是货源供不应求引起的。” 科长摇头说：“梁兄弟，那明年行情是要看涨了？这物价也真是的蹭蹭往上涨啊！” “科长，社会需求旺盛，物质生产跟不上需求，这就要涨价嘛！这也剌激生产发展啊！” “梁兄弟，依你看，这香蕉要涨到什么价位呢？每斤一块钱？” 梁珍摇摇头笑说：“科长，恐怕不止一块，明年零售就突破一块，还要继续往上涨！” 说话间卸货过磅完成，先给纺织厂业务主管吴浩打了个电话，说准备进劳动布两万米。 吴浩电话里说：梁场 长，多时不见，是不是送货到江城来了？你这是第二次进货吧，那没问题，要进货快来，明天下午要放假啦！ 罗余青 紧张的问：“小九，主管怎么说？我们能不能提货？” 梁珍笑一笑说：“阿青没问题，厂里有存货，他们明天下午放假来得及！先搞定这边。” 梁珍顺便给彭敏打了电话，告诉她已经到江城了。 “那好吧，小九先到万源吃饭补一觉，下午结账拿 上汇票到纺织厂办手续，明天提货！” 吃过饭彭敏来了，罗余青当然不喜欢见 她，在她面前自已是失败者，虽然经梁九疏导缓和了情敌关系，一见面又勾起了那淡了的仇恨，心里不舒服起来。 妈妈的，跑来秀恩爱，那不是示威戳我眼睛，企图伤口上撒盐吗？只是，她已经是小九老婆秀恩爱也没办法，这口气只有忍了。 彭敏也不愿意看见她跟老公在一起，以前她经常跟老公吊膀子撒娇争爱，就恨不得抽她耳刮子，只是自已名分未定也无权禁止她发嗲献殷勤。 这小辣椒自已已经失败出局，就该去农科所当工人，避免跟抛弃自已的人见面才是，还好意思回青年队！在他手下当差，难道还想吊膀子重温旧梦吗？脸皮真老！ 这小辣疯狂得很，说不定她真想重温旧梦，必须敲打敲打老公才行。 下午一上班罗余青 拿 过磅单结账，都是老熟人又送了香蕉，办事没有拖沓。 叫上小九拿上汇票带上一箩筐香蕉，到纺织厂去见吴浩、麦厂长和有关人员。 罗余青落落大方跟麦厂长握手寒喧，笑容可掬：“麦厂长我是青年服装厂的，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我们跟梁场长是好朋友，你是他的人自然也是朋友！这边坐！” “好，谢麦厂长，纺织厂规模好大啊！从棉花到出布一条龙好厉害，有几千工人吧？” 说到纺织厂，麦厂长微笑，这综合纺织工厂是他的骄傲。 “是呀，小罗，我厂比你农场、比你们村要大，有一千多职工三千人口呢！” 罗余青惊叹说：“哗！那就等于一个小县城啦！厂长，农场、村庄也不过几百人哦！” “小罗，大没有什么，我厂担负着中南几省布匹供应任务，很繁重咧！” “那是，以前不知道商店的布那儿来的，原来都是你的厂生产的，厂长，你真伟大！” “哦，梁场长，小罗，厂里接到部里通知，今年棉花收购价调整，八月一日起棉纱棉布执行新价，新价在原价的基础上提高20%。这可能影响到服装厂吧？” 梁珍点点头说：“厂长，市场 上所有商品都在涨价，布匹涨价也在情理之中，国家统筹宏观市场虽有影响不会太大，再说，水涨船高，跟市场步调是一致的嘛！” “梁场 长，你能够 这样想得开很好，物价上涨，布匹价扬也 属正常，能理解就好。” 罗余青想，棉布才一块多钱一米，这牌价就是定在原料低价基础上，就像大米九分钱一斤，这违背价值规律，涨价是必然的。涨20%也就是涨两毛多钱一米。 服装利润很高，每件原料涨价五六毛钱，不算什么，只是三万多元香蕉款买不到两万米布了，打乱了进货计划，在年底或年后就需要再进货。 告别麦厂长出来，吴浩带罗余青到财会科见有关人员，首先送上香蕉请工作人员品尝，大家心情愉快办事就利索，开单收款出提货单，最后要找的人是仓库保管。 仓库保管也是必须搞好关系的人，常 说县官不如现管，他不高兴你就得浪费不少时间。 靓女有独特的魅力搞好人际关系，风情万种的叫一声：大哥！就能使人答应帮助她。 当然，送上一排香蕉就更乐意效劳了，时间是有些晚了但保管和工人都愿意装车，明天下午是放假，上午提货人多，就可能装车到下午，不如现在就先装车。 保管、工人愿意装车那就更好了，赵良把车倒到劳动布仓库门口，梁珍、彭敏、赵良都帮着装车。延迟十几分钟下班，这车也装好了。 车开回万源酒店，正好赴宴的客人陆续来到，大家有说有笑进入餐厅。 第二百零七章：斗酒 招待食品公司领导的宴会也请了吴浩以朋友参加，这是今年最后一次聚会了，又逢明天放假，那就不妨畅饮狂欢！客人都想灌醉女士逗乐，女士不愿 就范就必须耍手腕回敬。 主人方面罗余青也很想灌醉彭敏，让她今晚烂醉如泥享受不到恩爱。 彭 敏呢，很反感小辣椒跟老公大大咧咧拉拉扯扯，也想灌醉她出丑成为操行污点。 罗余青怂恿林科长、财会科长跟彭敏猜拳斗酒，彭敏这方面不是很精输多赢少，几轮下来两颊桃花舌头生硬，输得更多了，梁珍不能看着她喝醉，就替她喝酒。 小九替她喝酒就醉不了，罗余青一脚踏在他脚 面上，警告他不准代酒，梁珍明白她的意思，但不能让老婆 给灌醉了，假装糊涂不懂继续代酒。 小辣椒看小九不理会她，气得一脚又一脚踩他的脚，这坏小九为了女汉子竟敢不理自已。 彭敏发觉小辣椒在暗算自已，那气也上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晚就叫你出糗！ “哎哟，两位科长，你们找我场最厉害的斗酒找错人了，我场 最厉害的人是罗姐啊！她千杯不醉，而且手气很好，不信你试试，吴主管，以后罗姐是常进货的，不敬她几杯？” “好咧！”吴浩立即响应：“罗姐，今天初次相会，我借花献佛先敬你三杯！” “吴主管，你是前辈怎么能让你敬酒呢？是我该 敬你三杯才对嘛！” 彭敏说：“罗姐很谦虚，吴主管，那就一起碰三杯更见亲切融洽对不对？” 两个科长起哄说：“好好！就碰杯！罗姐是女中丈夫，吴主管也不是狗熊嘛！” 三杯下肚吴主管也兴奋起来了，又组成了斗酒局，罗余青输了酒就叫小九喝。 彭敏当然不愿意老公替她喝罚酒，一脚踩着梁珍的脚阻止他接杯。 罗余青看小九不接杯，一脚 踩在他另外一只脚上恶狠狠的瞪着他。 梁珍伸手要接杯，彭敏的脚就重重踩下去，梁珍不接杯，罗余青的脚重重踩下去。 梁珍左右两只脚 都踩着两只靓女的脚！两个靓女都不能得罪也不愿意得罪，真正是左右为难！违背老婆意愿仅仅老婆知道外人不知，不接罗余青 的酒所有的人都看见 了。 当面拒绝代酒，小辣椒的面子怎么下得去？事后必大闹天宫要以老婆为敌，小辣椒脾气发作起来，势必影响到工作，这是破坏团结的离心力，后果很严重！ 梁珍现在没办法跟老婆 解释也不能跟小辣椒解释，只有假装糊涂接过酒一口喝了。 为靓女代一杯酒看似普通，但对彭敏来说就是伤害，她气得狠狠的一脚踩下去。 这还没完，小辣椒输了酒还是叫小九代喝，喝一次彭敏就不客气的踩脚一次。 以彭敏的功夫一脚能把普通人脚骨踩裂，虽然不敢用大力但是脾气上来也可能不知轻重。 梁珍是运了气让老婆 踩的，虽然没有骨折也红肿发黑了。 宴会要散了梁珍脚 伤难以行走，脚受踩伤不能让外人知道，急中生智假装酩酊大醉让老婆和小辣椒左右架着走。这放肆的宴会想灌醉的人都没醉，却意外醉了梁珍和女会计。 彭敏把梁珍架回房间，她的余怒未消，一下把他摔在床上：“还要装蒜吗？” 小辣椒蹲下脱掉梁珍皮鞋，发现脚背红肿发黑，跳起来手指着彭 敏怒骂。 “臭女汉子！恶毒的女人！你把小九的脚 踩断啦！” 把老公的脚踩断了？彭敏心慌起来怒气早没了，蹲下去观察梁珍的脚，果然红肿黑了鸡蛋大的一块，仔细检查没有骨折，只是皮肉之伤，心痛的抚摸伤处。 “小辣椒，少咋呼，他的脚 没断，只是皮肉伤黑了一块，擦些药酒就好了。” “说得轻巧！小九从来没有这样重伤过！女汉子！坏女人！是你恶毒伤害他的！” “我没用力踩，他痛了为啥不叫？小辣椒！都是你坏！为啥叫他代酒？你喝了为死吗？” 小辣椒并不认为叫小九代酒是错误，错的是女汉子下狠心伤害小九！ “没用力小九的脚怎么伤成这样？女汉子！你恨他是不是？你根本就不配当女人！” “小辣椒！不是你厚脸皮贼心不死缠着他，那有这样的事？你故意破坏我们家庭！” 小辣椒喝道：“胡说八道！我跟小九从小玩大，他本来就该 是我的，是你卑鄙横刀夺爱！小九为了负责任才要了你！你本来就不爱他只是呈能抢夺！家庭是你自已破坏的！” 彭敏被诬为不爱老公很是光火，如果不是自已伤了老公的脚理亏，早就要揍小辣椒了。 “小辣椒！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一把掌 扇你翻几个斤斗？” “女汉子！别人怕你我不怕你！你敢动手打我小九就饶不了你！” 彭敏一听这话气上来了，妈妈的，老婆打破坏家庭的不要脸，老公要替她出气？他不要家庭儿子却要这臭不要脸，还有天理没有？ “臭不要脸的！不怕我是吧，就叫你知道什么是欲哭无泪！”彭敏伸手就抓小辣椒。 小辣椒功夫当然不能跟女汉子比，但也是跟男生打架长大的，看她真要动手，就一蹦上床，中间隔着梁九她就不能行凶了。 “够 了！要打要吵到大街上去！”梁珍生气喝了一声：“我不想看见你们！” 小辣椒马上收声，打了盆热水给梁珍烫伤脚，做热敷散瘀消肿。 彭敏翻背包找出一小瓶药酒，给梁珍伤脚 涂擦按摸， 小辣椒泡了杯浓茶给梁珍醒酒，让他的头枕在自已大腿上，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 两个女人都不吭气了，忙着为梁珍服务，两人照面只狠狠瞪对方一眼意思：都是你！ 头枕在大腿 上犹其是靓女的大腿那很舒适，梁珍虽然没喝醉，酒后疲倦也是有的，闭上眼睛享受靓女服务，梁九的头枕在小辣椒大腿上，彭敏就把他双脚 搁自已大腿上。 梁珍迷迷糊糊似乎仰游在水面上，又似乎飘浮在云朵之中，竟然睡着了。 第二百零八章：是不是怕小辣椒 梁珍醒来已经是午夜十一点多钟了，酒意已经全无，脚上这点伤对梁珍来说也不算啥，经上药按摩已经好了很多，就叫小辣椒回自已房间休息，她们也需要洗澡。 彭敏默默的帮他脱了衣服，替 他洗理，然后是自已洗，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梁珍躺在床上彭 敏再给他涂一次药酒，小声问：“老公，还很痛吗？” 梁珍淡淡的说：“这点痛算什么，两天就过去了。” “老公，真对不起，那时我气糊涂了，老公，踩痛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梁珍若无其事的说：“为 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你发泄怨恨，把气都出了吗？” 啊？彭敏很吃惊，为了我泄愤出气，脚 踩伤成那样竟然一声不哼默默忍耐？ “老公，你，你这是何必呢？说一声痛，或动一下脚就不会受伤了，默默忍受为了她？” “老婆，为了她也为了你为了青年队，我替你代酒不替她代酒，就是当面打脸，她这气能咽下吗？咽不下就找你麻烦，在队里拉帮结派，影响决策影响工作，明白吗？” 彭 敏似有所悟：“老公，我，我没想到这些，只是看她不顺眼要打击她一下。” “老婆，历史上为了一点意气闹得家破人亡的不少，甚至为了一碗羊肉汤国破家亡，一个家庭一个组织一碗水端平很重要，往往一些细节不注意就成为破坏组织的离心力。” “老公，你是不是怕小辣椒？你有啥辫子抓在她手里吗？” 梁珍摇摇头：“老婆，我有啥辫子给人抓住？小辣椒是从小玩大的伙伴，包容一下她的脾气怎么就是怕她呢？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伤了那一边都不好明白吗？” 彭敏也想明白了，既然阿珍已经是自已 老公，小辣椒已经认可不再争夺，也没必要迫老公跟她断绝关系。没结婚前那么多年他都没有跟小辣椒越线，结婚后就更不会越线了。 这次跟小辣椒争风吃醋实在没必要，老公替她代酒，那又怎样？ 这一计较起来白白伤了老公的脚，也没打击到小辣椒，反面伤了夫妻感情，激化跟小辣椒的矛盾有害无利，是愚蠢之举，传出去就是街头巷尾的笑柄！ “老公，我明白了，这都是一念之差起了争风吃醋之心，这争风吃醋于人于已，于家于青年队有害无利，让你白白受伤真是不应该。” “老婆，明白了就好，世间很多事毁在争风吃醋上，我这也不是白白受伤，让两个最强悍的女人明白这道理是很不容易的，付出这点代价很值得呢！” “好啦，老公，你的脚感觉怎样？憋了两个月是不是很想我？今天之后是要到过年才能相聚啦！要不要我帮助你解决呢？” 常说小别胜新婚，梁珍当然很想老婆，由于出这不愉快插曲就把那要求压下去了，现在事情说开，心里没有疙瘩了，老婆自已提出来帮解决，当然很乐意。 “老婆，我的伤小意思早不要紧了，没关系你坐上来就好了。” 在这同一个时间，小辣椒在隔壁房间，也睡不着，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小九本来应该 属于自已，只是鬼使神差每走一步都落后于女汉子，这才让女汉子捷足先登占了小九。 其实女汉子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可爱，没多大本事就喜欢以武服人，没人喜欢她的。 她 生米煮成熟饭，小九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不喜欢她也只好认了，叫他放弃责任蹭掉她那就是人生大污点，他肯定 不干，既然自已没有缘分，就只好认命。 既然认命，今天要压她一头争这风吃这醋完全没必要，女汉子落了下风恼羞成怒拿小九出气，狠心的把小九的脚踩伤了，鹬蚌相争谁也没得利，倒伤了小九！ 这都是自已一时醋意大发，要打击女汉子秀恩爱，其实她秀什么也跟自已无关，这是自已没事找事，害得小九受伤，他要恨我不理我了怎么办？一世精明怎么做了愚蠢事！ 我这不是故意的，必须跟小九说清楚我是无意害了他受伤，要打要罚都认了。 妈妈的，这女汉子是衰货，以后看到她走开为上，再也不想理她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洗漱完毕，也不叫小九，跟司机一起吃了早餐帮忙发动汽车。 梁珍和彭敏去餐厅吃早餐，小辣椒看小九已经能够 行走，应该无大碍了，就去办退房，。 女汉子和小辣椒帮梁九爬上车厢，小辣椒让梁九躺好她坐在旁边，汽车驶出大门。 “小九，汽车颠箥 你这伤脚要不要紧？难受就换到副驾去，叫司机躺车厢。” “阿青，不用了，又没伤到筋骨，皮肉伤颠颠也不要紧，不碰撞就行。” “不要紧就好，要是伤筋动骨，怎么向五叔婆 交待啊？她要骂死我啦！” 梁珍摇摇头说：“回家就说是我自已不小心撞到的，我妈怎么会骂你呢？” “小九，脚背的伤只有踩伤自行车辗伤，你以为五叔婆不懂吗？” 梁珍苦笑道：“那就说到商场抢买东西给踩伤了，这不就过去了吗？” “小九，商场抢买东西，踩踏伤的都是老弱妇孺，你年轻力壮又武功厉害，被踩伤太没用了吧？抢买东西，抢买啥？你买的东西呢？” 梁珍想来也是，这谎言漏洞百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老妈知道有伤，红肿消退容易，这黑块消失需要好几天，脚穿着鞋天黑以后才回家，老妈也难以发觉是吧？ “没事的，我天黑才回家，阿青，你不说我不说，老妈就不知道，几天后伤就看不见 了！” 小辣椒点点头，这也许能瞒过五叔婆：“好吧，药酒在那儿？拿 出来我帮你涂涂！” 小辣椒找出药酒，把他的脚搁自已大腿上给他擦药酒、按摩，希望回家时候能行走自如。 “小九，很抱歉，我为了打击女汉子迫你代酒，让你受伤遭这罪，都是我不好害苦了你。” “小辣椒，有这认识就好，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这争风吃醋是内心虚弱的表现，真 正强大的人内心泰然自若，是不会干争风吃醋小儿科的事哦！” 第二百零九章：认亲 梁国梁跟随梁九贩运香蕉，走货两趟赚了五千多元，以前折腾票证倒买违禁品，跟贩运香蕉比简直是三文十二生意，以前真是发昏，怎么就看不见小九发财呢？ 梁国梁八月挖李甲宏两个香蕉园，这贩运货源有了基本保证，算是贩运实力户了。 签定香蕉园时候香蕉没有成熟，现在十月初香蕉都成熟了。 梁九告诉过他江城渠道十月后就不要再走，梁国梁没有其他渠道，地市可以走货，但是，李甲宏控制着渠道，好几个贩运小户走货到地市，被迫叫回亏了本。 梁国梁试探着跟李甲宏谈判香蕉走地市利润五五分成，李甲宏恨梁国梁入骨，就算梁国梁不要利润 也不能让他的香蕉进地市渠道！李甲宏要扼杀梁国梁这眼中钉。 梁国梁本来人缘就不好，困难时刻难免到处碰钉，他现在知道求人难了，他想，虽然说江城入冬冷不宜贩运香蕉，小九才从江城回家两天，是不是还可以走一趟呢？ 现在离小九走货才一个星期，这天气未必就一下子变冷了吧？梁国梁决定铤而走险。 三个香蕉园成熟香蕉有三万斤，铤而走险不宜批量大，但是不出货就要熟烂在树上，梁国梁咬咬牙决定一起出货，如果出货成功就赚嗨了！那时就有力量打李甲宏的脸！ 十月十日 梁国梁铤而走险的香蕉车出发，跑了一夜一天，天气好像还没怎么冷，不幸的是当天夜里刮起了大风，气温迅速下降，梁国梁心急如焚就差几小时到江城啊！ 怎么办？怎么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救苦救难的菩萨呀，救救我吧！ 凌晨五点车到达江城批发部，梁国梁惶恐不安跳下车，看到地上打了斑斑驳驳的霜。 梁国梁急忙爬上车厢检查香蕉，天哪，香蕉皮变成灰色的了！说明它已经受冻！ 马老板、张老板检查了香蕉摇摇头走开了。梁国梁急得大叫。 “马老板！张老板！等等！香蕉皮虽然变色了还能吃！真的能吃！你来试试看！” 现在的香蕉撕开皮还是黄的确实还能吃，马老板、张老板也很希望香蕉问题不大，现在很缺货。把几箩香蕉搬到温暖的房间，很不幸香蕉遇暖皮色迅速变黑。 也就是说这灰色香蕉寿命很短暂，遇暖就完了。香蕉是出售的谁也不会购买黑香蕉食用。 太阳升起来了，地上的白霜迅速溶化，无论梁国梁怎样哀求马老板、张老板都不愿意接收这黑香蕉。太阳越升越高，车上的香蕉在不断变黑。 变黑的香蕉很快就出水腐烂，很受欢迎的香蕉就变成讨厌的垃圾， 香蕉既然成了垃圾，批发部不允许卸车，必须拉垃圾站倒掉。垃圾站看是大宗垃圾需要收费五百元才肯接收，这把梁国梁气得发疯，现在血本无归那有钱处理垃圾？ 梁国梁顾不得违法，把垃圾拉到没人的山沟倒掉回家。 完了，什么也没有了，想着发财，结果成了一文不铭的穷光蛋！还欠一笔巨额贷款！ 梁国梁一口鲜血喷出来，回到家就病倒了。 这一年十月，国家给四类脱帽，解除了紧箍咒。右派的处理方案也出来了，原来有公职的右派恢复公职补发工资。这样梁家辉补发二十年工资有一万多元，钞票能装一个口袋！ 这消息马上传开了老右派有一口袋的钱！是这地区最富有的人！ 一石激起千重浪，梁家起了巨震，震中就是梁 家辉的原来家庭，妻子儿女们！ 以前的老爸是犯罪分子一文不铭，为了自保离婚断绝关系。现在的老爸官复原职，补发工资是最富有的人！怎么办？这是梁家辉子女纠结的问题。 梁家辉平反官复原职，已经不是一个罪恶的爸爸，而是一个光荣的爸爸，重要的是有钱！ 这样的爸爸谁不愿意要呢？问题是曾经离婚声明断绝关系，不再是妻儿父子！ 一口袋的钱啊！它可以建一幢小楼！或者买很多东西！让家庭变得富裕！ 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人奋斗半生不就是为了过富裕生活吗？现在有现成的富裕生活那能不抓住 呢？梁国栋的母子兄弟姐妹一致认为必须找回这个爸爸。 老妈儿谢彩莲离婚再嫁生了一子一女，五十三岁了准备跟前夫复婚再组家庭。 梁国栋决定率妻儿跪认老爸，请他回家享受天伦之乐。 梁国梁更是迫不及待要认回这老爸，希望他那一口袋的钱救 他破产的命，只要渡过这难关，让他东山再起必定再创辉煌！叫李甲宏之流不敢小瞧我梁三！ 这天谢彩莲率子女孙子孙女一大帮人，到了茂林小学认亲，这让梁家辉十分意外。 四个孙子孙女首先跑进房间叫爷爷，趴在地上磕头，这让梁家辉惊慌失措，原来这几个孩子是认识自已的，在云龙庄却一直视若不见，今天却突然认爷爷了？ 无论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不管他父母认不认自已，都是事实上的孙子孙女。梁家辉 眼睛湿润慈爱的摸摸 他们的头，每人给了两块钱。孩子欢呼雀跃，大人登场 了。 三个子女一齐跪下：“爸爸！儿子大逆不道，拒认爸爸，天理难容今来请爸爸处罚！” 谢彩莲从旁说：“老头子，以前是我们迫之无奈，现在孩子都知错了，你就原谅他们吧！” “老头子，你离家二十多年吃尽人间苦楚，我们在家也不好过，让我们一家团圆吧！” 很有负荆请罪之意，梁家辉感慨万千！在云龙庄放鸭两年近在咫尺，不知大逆不道 ？ 今天怎么突然悔悟懂得孝道要认父亲了？我最需要亲人的时候，获得亲情就准备去见马克思，你们就站在旁边，却冷若冰霜拒绝承认亲情，令人万箭穿心啊！ 梁家辉想，以前是待罪之身为了自保情有可原，平反昭雪之时也未见你们欢欣，喊一声爸爸请回家，在茂林一年多也没见来过问一声，今天突然认亲为了啥？ 梁家辉突然明白了，这是因为方孔兄的缘故！有了方孔兄他们才憣 然悔悟！ 第二百一十章：方孔兄的魅力 梁家辉对跪地请罪的子女说：“起来吧，现在已经不流行这种礼节了，起来坐着说话。” 梁国梁、梁婉贞听了这话就要起来，梁国栋拉住他们。 “爸爸，我们拒认父亲，罪孽深重，伤天害理，请爸爸给予惩罚教 晦！” 惩罚教晦？梁家辉苦笑，能给予什么惩罚呢？鞭笞、面壁思过？你能真心接受吗？ “国栋呀，你们都是成家立业有子女的人了，你已经为人师表多年，并非不懂道理，子不教父之过，小时候我没尽到教育责任，以致你们犯错，是我自酿的苦酒！” “国栋呀，事情已经过去，过失无法挽回，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惩罚教晦没必要了。” “爸爸！你还不肯原谅我们吗？”国栋面露痛苦：“我们已经知错要痛改前非啦！” 梁家辉摇摇头说：“我早就把自已当成无家之人，无所谓原谅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改是在心里不在形式，我们虽有血缘之亲，这样相安无事也挺好的。” 谢彩莲听他这样说，那就是维持原状，各过各的，既然认了老爸那就是一家之主，必须维护支持家庭，各过各的那认这老爸有啥 意思？让儿子白叫爸爸？ “老头子，儿子都 跪地认错了，你还要怎样？原谅他们有家有室有儿有孙，不好吗？” “彩莲，是人都希望骨肉团圆儿孙满堂，妻离子散是我自酿的苦酒，怨不得谁，我已经原谅了所有伤过我的人，我为自已赎罪做了所能做的，你们承认我梁家地位我乐意啊！” “乐意就对了嘛！至亲父子有啥过不去的？你孤苦了二十多年，现在有儿有孙共享天伦多好嘛！我来学校为你操持家务，星期天就回云龙庄跟儿孙团聚好不好？” 梁家辉明白了，这不是承认老子那么简单，她来学校操持家务就是要掌控财务！ “彩莲。这不好吧，你已经是另有家庭儿女的人了，怎么能因为我破坏你的家庭呢？” “老头子，梁家也是我的家，有我亲生子女，我们虽曾离婚也可破镜重圆嘛！” “不可以，彩莲，你离开梁家二十年了，子女已经成家立业有了子女，他们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你重回梁家就破坏了你新的家庭，那是不负责任的！” 谢彩莲看他拒绝了自已心里很不高兴：“老头子，你不高兴骨肉团圆，是不是看上了小妖精？告诉你，老牛吃嫩草要拉肚子的！不要为老不尊哦！” 梁家辉皱起眉头，什么老牛吃嫩草这话也说得出口！这为老不尊不就是你自已吗？ “没有那样的事，不要胡乱猜疑，我已经死过一次，这重获新生要为社会做些贡献呢！” “少唱高调，啥为社会做贡献，先为自已的家做些贡献吧，原来破房子要不要新建呀？” 梁家辉苦笑，这认老爸的目的自已说出来了！不是为了骨肉团圆，是看中了方孔兄！如果我还在鸭棚放鸭，当然不会认亲，即使平反复职也不值得认！ 因为补发工资有笔横财这才起了认亲的心思，常说有钱使得鬼推磨，方孔兄魅力惊人啊！ “彩莲，新一代人建新房很正常，家里建房我支持，我重新工作不久心有余力不足呀！” 彩莲恼火的瞪着他：“啥力不足？你那一口袋的钱呢？贡献社会还是贡献妖精了？” “彩莲，贡献社会是自已的能力才智！这一口袋钱我已经全给了小九啦！” 一听说钱给了小九，梁国梁忍不住跳起来吼叫了。 “什么？都给了小九？凭啥？他是全县首富有钱得很了！怎么还贡献给他？” 梁家辉冷眼看这小儿子，他现在发作，跟被辞退那天，歇斯底里骂自已何其相似！ 他其实不需要老爸，是冲着那一口袋钱来的，钱没有了就气急败坏。 梁国栋听说钱给了小九也大为光火，亲儿子不给讨好小九是何道理？ “是呀！小九根本不缺钱！有钱应该给最需要的人！为富翁增加财富有意义吗？” 谢彩莲更是怒气冲冲，老婆不给都算了，亲生子女一文不给送给侄儿！就因为他是村官捧他大腿吗？老糊涂！给你送终的是谁？给你祭祀的又是谁？ “凭啥给了小九？老糊涂了你！就因为他是村官有势力就进贡给他吗？” 梁家辉等他们泄愤过了才缓缓的说：“我知道小九有钱，我的钱不是给小九花的。那年劳改局送我回家，我是准备去见马克思了，小九的医术把我拉回尘世。” “小九的医术与众不同很有发展前途，应该研究发扬救死扶伤为患者服务。所以我决定资助他建医院研究医术，救死扶伤比他贩香蕉赚钱更有意义！” 资助小九建医院？梁国栋想不通，小九贩香蕉跑一趟赚一万，捞得好笑呢！开砖厂又开服装厂财源滚滚，青年队泥腿子都成富翁建楼了，他会搞医院伺候病人吗？ “爸爸，小九贩香蕉办实业春风得意大赚特赚，怎么会想到办医院？你一相情愿吧？” “国栋，小九种香蕉办实业，都是为了帮助乡亲脱贫致富，达到目标后就会治病救人。” 彩莲说：“财源滚滚日进斗金的钱不抓，行什么医？看个病人能收几个钱？他傻了吗？” 梁国栋补充说：“以前小九看病不收钱，现在是凭良心给，给多少算多少。” 彩莲马上觉得找到了把柄，小九只把看病当游戏，说建医院就是骗老糊涂的钱！ “老头子，你被小九骗了！他把看病当游戏，根本就不会建医院！快去把钱要回来！” 梁家辉摇头苦笑，小九光明磊落是骗钱的人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彩莲！小九绝不是你想像那样的人，再说，已经送给人的钱怎么能再要回来呢？” 梁国梁一听这话气急败坏喊道：“老爸！这钱必须要回来！我现在身无分文欠五千元贷款，你不救儿子就死定了！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 梁家辉想，你老子回云龙庄你们不是见死不救吗？ “救人需要有本事，钱已经送出去了，怎么救？” 梁国梁喊道：“就算这钱必须送小九，也得让我先用把血本捞回来再说！” 第二百一十一章：上吊没绳子 谢彩莲一家在茂林小学要不到那一口袋的钱，很沮丧的回家，越想越生气，母子婆媳一起咒骂老糊涂，不要亲生骨肉抱小九的大腿，死了就叫小九送终！ 谢彩莲知道老头子不花心，所谓小妖精只是随口编排，钱应该是给了小九。 小九收留他回家医好重病救了他一命，那时他身无一文，又是劳改犯肯定感激涕零，刻骨铭心，现在有钱了感恩图报，就把钱都送给了小九。 这老糊涂心里只有小九，根本没有亲生儿女！他是老古板送出去的礼就是不肯再收回来！ 梁国栋想到了三叔梁家祺，老糊涂不在乎妻儿，三叔的话应该有些分量。 梁家祺听了谢彩莲诉说，也觉得老大有些不妥，报恩是应该，但也要分上些给儿女。 以老大的处事，送出去的礼为了儿女需要再要回来，他绝不愿做，何况小九、青年队对他有大恩。子女曾经大大伤害过他，即使原谅了过去亲情已经淡泊很多了。 梁国梁现在身无一文还欠几千元贷款，老婆气得回了娘家，不能咸鱼翻身只有跳水了。 他把咸鱼翻身的希望全押在老爸那一口袋钱上，现在钱归了小九，那气急败坏可想而知。 “三叔，这钱本来该是我们兄弟的，小九拿去毫无道理，不能拿回来吗？” “三弟，你爸给了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了，说理你说不过，开打你不是对手，怎么能拿回来？有个办法，去求小九救你，不是要钱是借本，咸鱼翻身就还他！” 梁国栋认为三叔的话有道理，这事不能硬来，小九是吃软不吃硬的，好好求他也许有用。 梁国梁现在是走投无路，除了找小九没有其他办法，跑到五叔婆家卖惨。 “五叔婆呀，我现在死伙啦！就差四小时到江城啊，寒潮来了三万斤香蕉变黑，白送没人要当垃圾倒要收五百块钱！老婆气跑回娘家，我现在上吊都没绳子啊！” “三弟，你怎么搞成这样？都说天冷了不能走货江城，怎么不听呢，你也太莽撞了！” “五叔婆呀，我也是被迫铤而走险呀，香蕉白给李甲宏都不收，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你这孩子，为啥不找阿珍想办法呢？做生意是能斗气的吗？” “是呀，五叔婆，我现在肠子都悔青啦！五叔婆，你叫九弟救救我啊！” 吴世兰摇摇头说：“三弟，事情搞成这样，我不知道阿珍能不能救你，去问问他吧。” 梁国梁找到梁九立即诉苦，李甲宏要扼杀他，不收他香蕉，被迫铤而走险去江城，大风寒潮来香蕉全黑了，血本无归欠几千贷款，九弟务必救救我啊！ “九弟呀，李甲宏要灭掉我，他奈何不了你就拿我开刀，我被灭是梁家耻辱啊！” “三哥，这是你自已违反规律盲目冒险，李甲宏只是幸灾乐祸嘛！” “九弟呀，我求他收购香蕉，他说白送也不要，就让它烂掉，这气咽不下去啊！” 梁九知道他在拉仇恨，求同仇敌忾报复李甲宏。 “好了，三哥别说没用的，走货失败损失已经定局，恐怕没人救得了你啊？” “九弟！你肯出手就一定能救！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举步维艰呀！” “三哥，无本做生意肯定举步维艰，有钱你有何妙法咸鱼翻身呢？” 梁国梁其实并没想到什么妙法，只觉得有本再跑两三趟江城就赚回来了。 “九弟，只要有本跑两三趟江城，捞回血本不难呀？问题是我身无分文啊！” 梁珍摇摇头说：“三哥，真是拎不清呀，就算你资金雄厚走货江城，也是血本无归啊！” 梁国梁楞了一下，发觉自已搞懵了，这江城走货需要春暖无霜之后。 “九弟，不是说现在就走货，没有本钱签定的香蕉园就保不住，贷款到期走投无路啊！” “三哥，你的意思怎样能救你自已呢？” “九弟，你家大业大，借我一笔本钱，先保住香蕉园，明年走货我一定还你决不食言！” 做生意都有风险，生意人有钱就扩大自已的生意，不会借本给别人冒险，做生意融资主要靠贷款。梁国梁旧贷款未还再贷款就免谈，今天找上门借贷啥意思呢？ 梁珍从他的态度看，跟一般借贷态度不同，有点必须借的意味，对了他肯定知道大伯那一口袋钞票在我这里，平心而论，这笔钱应该给亲生子女帮助他们发展的。 也许是亲生子女太伤了大伯的心，所以没有考虑他门的需要，也可能是真的希望发展医疗事业，决定资助。三哥借贷无门走投无路就打这钱的主意。 大概是不敢直言要这笔钱，所以换个说法跟我借贷，不知道大伯是不是有这意思。如果大伯有用这笔钱救三哥的意思，那也无可厚非，如果没有就不能违背大伯的意愿。 “三哥，你觉得需要多少本钱才能咸鱼翻身，而且肯定成功呢？” 梁国梁听这话觉得有戏，亲朋戚友之间借钱救命或者可以，借钱做生意是不行的，小九这样或者知道老子的钱儿子用用名正言顺，这才慷慨大方吧？ “九弟呀，做生意本钱多多益善，监于我香蕉园规模有一万元就可以了。” 梁珍微笑，张口就借一万，狮子大开口！谁借钱有这样大底气？他是冲大伯的钱来的。 “三哥，借一万元准备干什么？轻举妄动草率办事要吃大亏的哦！” “不会的，九弟，首先要保住香蕉园，看看能不能开拓一条新渠道，为明年大干作准备。” 梁珍摇摇头说：“三哥，你干这些事不需要投资，香蕉园承包到明年六月，四月有钱收购就行，你现在没有成熟香蕉，开拓渠道只是了解行情，不需要借钱嘛！” 梁国梁楞了一下，自已怎么没找到借钱的必须理由呢？ “九弟，现在暂时不用，明年就必须用呀？未雨绸缪嘛！” “三哥，明年须用明年再借，这不是未雨绸缪，你恐怕另有原因吧？是不是大伯补发的工资放在我这里，心里不舒服想要拿回去呢？” 第二百一十二章：我怕啥花心 梁珍一句话说穿了梁国梁的心思，就是为了要那一口袋钞票，他面红耳赤尴尬的站着，承认是不好，老爸明确资助了小九，自已没有权利推翻这资助把钱据为已有。 承认就是恬不知耻企图争夺不属于自已的东西，跟盗窃、抢劫一样。 不承认也不好，自已的行动明摆着就是要那一口袋钞票，否认只是突出自已的虚伪，作贼心虚。人虚伪些是道德缺陷，盗窃抢劫就是罪犯了。 “不不！九弟别误会，虽然那一口袋钞票是我老爸的，但他已经给了你，就是你的，我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九弟，我只是跟你商借，度过难关之后一定归还决不食言！” 梁珍噗哧一笑，他把我当小孩子呢，说谎话一点也不脸红。 “三哥，我打开天窗说亮话，钞票是大伯的，我没打算据为已有，你借也好要也好，需经大伯同意，他有权处置自已的财产，明白了吗？” 梁国梁如被浇了一盆冰水，身心都冷了，那老糊涂根本就不在乎儿子死活啊！ “九弟呀，我真的走投无路啦！你就不能通融拉我一把吗？” “三哥，常说天无绝人之路，好好想还是有路可走的！就算你有资金冬季了你能干什么？即使这袋钞票给了你暂时也派不上用场。拉你一把可以，但需要自已努力！” 梁国梁听小九说愿拉一把立即兴奋起来，现在走投无路有办法回天，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闯啊！为了咸鱼翻身那敢不努力呢？ “九弟，只要你愿意拉我一把，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闯！都身无一文了还敢不努力吗？” “三哥，有这雄心就有救！不必上刀山下火海，摆摊卖货敢不敢？” “九弟呀，我都成穷光蛋了还有面子讲吗？敢！无论卖啥都敢！” 梁珍点点头，他的野心很大，为了实现目标不惜铤而走险栽了斤斗。但野心也是前进的动力，历史上很多非常事都是靠野心办到的。 “好，三哥，你看到青年队服装厂摆摊卖货了吗？一天能卖一百多条牛仔裤，你愿意摆摊零售的话，我叫小辣椒批一百条裤给你试销，批发价十八元一条，你了解一下好吗？” “九弟，不用了解我知道是俏销货，小辣椒说服装厂产量不大不批发呀？” “三哥，服装厂产量是不大，仅批给青年队困难户家属零售，我批准你参加零售。” 梁国梁马上兴致大发起来，紧俏货好卖，服装厂摊点确能卖一百多条裤，一条赚两元十条赚二十元，三十条就赚六十元！一个月赚一千元没问题！ 现在是十月份，到明年贩香蕉时候有五六个月，那就能筹集五千元！这本钱就解决啦！ 梁国梁越想越兴奋，仿佛光杆司令有了大批士兵，马上就可以驰骋沙场。 小九给予这条出路，能赚大钱没有多大风险，那是真心拉一把啊！即使不再贩香蕉也能致富！如果把老婆拉进来搞销售，那就如虎添翼啊！ “九弟呀，你雪中送炭给我这条活路真是天上掉馅饼，解我燃眉之急感激涕零，你真是救苦救难活菩萨啊！我们梁家的福星！我以前伤害你，羞愧难当啊！” “好了，三哥，都是一家人一笔难写两个梁，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想好到那儿摆摊没有？” “我想好了带货平桂县出售，九弟呀，我，我没钱进货，能不能赊一次？” “好吧，我给小辣椒打个电话，你去服装厂进货就行了。” 服装厂调整好生产流水线后，牛仔裤日产量达到九十至一百条，虽然有了长足进步，还是很不够，零售摊点销售量大于产量，牛仔裤供不应求零售断货。 梁珍打电话给小辣椒，让她批发给梁国梁一百条裤，她干脆说没有货，批发以后再说。 梁珍只好亲自到服装厂去了，成品库房确实没有存货，今天生产的裤子还没检验。 “阿青，这产量必须提上去啊，冬天是服装销售旺季，过年我们没货上市怎么行？” “小九，工人已经尽力工作了，产量提高到一百条日，你不能叫它拨算盘一样生产吧？” 梁珍点点头说：“阿青，那就再培训工人开两班怎样？” 小辣椒同意再培训工人开两班，这样日产量就可以达到二百条裤，零售摊点不至断货。 “小九，开两班可以，以前培训的熟练工有二十人，分班没问题，招工二十人跟班生产就行了，只是汽灯很容易出毛病，夜班要受影响。” “阿青，灯的问题可以用风灯，亮度差一些但没有故障，可以多用几个灯照明嘛！” 梁珍停了停说：“阿青，照顾一下给梁国梁批一百条裤，第一次赊账第二次结账好吗？” “不好！我们零售都没货，家属都没批凭啥要批给梁国梁？你带头走后门吗？” 犀利！小辣椒就是小辣椒，谁的账都不买！ “阿青，服装厂是没有理由照顾梁国梁，我确实不该带头走后门，这是特殊情况，为了挽救一个家庭的感情危机，阿青，我没求过你吧，这算我求你破例一次好吗？” 小九低声下气求她，小辣椒很是高兴，这些年他越来越硬刚，现在他软求自已又找到了当年铁哥们的感觉，情绪兴奋起来，眼睛发亮了。 “好呀，你很久没有求我了，小九，抱抱我亲一个就考虑照顾他！” 梁珍眼睛看了女工们一眼，有妇之夫当众拥抱一个女子很觉难为情，这对她的影响不好。 “小辣椒，这么多人看着呢，抱抱不好吧，你的工人要笑你放荡的！” 小辣椒鄙薄的眼光看着他：“怎么？害怕了？怕传出去女汉子知道要罚跪还是挨打呢？” 梁珍摇摇头说：“小辣椒，让彭治国知道要生气的，为这爆发吵架你这是何苦呢？” “他现在管不着我，我要抱抱谁他敢吃醋吗？你害怕女汉子就直说！” “好吧，抱就抱，男人都是好色的，你敢放荡，我怕什么花心？” 梁珍张开双臂就要拥抱，小辣椒却用一只手撑住他胸膛不让他入侵： “傻瓜，到成品库房去！” 第二百一十三章：原眯想这样 服装厂分两班生产后，日产量上了一个台阶，可以满足零售需要，也能批给梁国梁零售。 青年队有些家庭急于结婚抱孙子，娶的外村老婆没有文化，素质较差进不了青年队企业工作，他们是青年队的困难户，青年队各家都在建楼或者准备建楼，他们还需等待。 服装是俏货销售容易，即使在本地墟市销售，只要有货一天二十件没问题，那就是一天四十元呀！以前产量低不批发没话说，现在批发了却只批给梁国梁这就意见大了。 新媳妇不敢放肆那就请婆婆出阵，老娘们是啥话都敢说的。 “罗姐，我家是青年队的人，有裤子为啥不批给我？我家是那儿不对吗？” “小辣椒，有裤不批给我们，他梁三算啥？不是青年队，一个辞退家伙连云龙庄人都算不上！凭啥照顾他？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服装厂是怎么了专流外人田呀？” 更有大胆的婆子的说：“小辣椒，是不是梁三给了好处？要好处明说嘛，我们也给就是！” “是呀，青年队啥时候胳膊往外拐了？是不是要请梁三入主服装厂呢？” “嘿嘿，真是的，歪锅找个扁锅盖！牛屎菌拾到篮里也是菜！” 小辣椒一向正直公平，眼睛不进垃圾，叫这些婆子胡乱编导成了面目可憎的人。 小辣椒脾气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拍着桌子喝道： “青年队就这样！服装厂就这样！你想怎样？” 那婆子也不是省油灯，仗着有把年纪倚卖老，小辣椒再厉害也不敢对她动武。 婆子理直气壮喝道：“想怎样？老娘就想这样！” 小辣椒怒喝道：“喂！这样是那样？” 婆子不甘示弱喝道：“那样就是这样！你敢怎么样？” 小辣椒气得眼冒金星，婆子没有指责实际事件只是吵赢，也发作不起来。 “麻蛋！你原来想这样！什么破玩意！我就敢这样！” 这场雷霆滚滚的吵架，到这里就吵不下去了，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这样那样都没变。 缝纫女工竭力忍住不敢笑，吵架双方离开后就爆发了大笑，学着这样那样笑不停。 小辣椒也算是名人，这有史以来最特别的吵架当然迅速传播，成为街头巷尾笑谈。 婆子白吵一场什么也没得到自然不甘心，跑到五叔婆家诉苦找梁九告状。 “五叔婆哎，这小辣椒长成大辣椒啦！飞扬拔扈目无尊长，怎么能叫她管服装厂呢？” “老嫂子，小辣椒就是那性子，人并不坏，她什么事惹毛你们了？” “五叔婆哎，我们只是提个意见，服装批给青年队家属零售，让大家捞几文外快，她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骂我们：想怎样？我们能想怎样不就是想这样吗？” 不就是一句想怎样吗，吴世兰想像不出有多大矛盾，小辣椒最多态度不好罢了。 “老嫂子，年轻人打拼闯市场压力很大，容易光火，我们做长辈的体谅她一下好了。” “五叔婆哎，她那飞扬拔扈呀让人受不了，谁家娶了她要倒霉婆婆要变媳妇咧！＂ 吴世兰想，不就是顶撞一句吗，怎么扯到婆婆媳妇上去了？ “老嫂子，小辣椒已经定下了婆家，出手一千五给婆家建楼，彭老二连夸她贤惠呢！” “五叔婆，建楼是她住的慷慨没啥，她过门作威作福，彭老二就叫苦连天啦！” 这越说越过分，怎么说到人家过门后的家事上去了？这背后先说人未来闲话可不好。 “好啦，老嫂子，她过门后怎样就不用操这闲心啦！小辣椒是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脾气就大一些，这也很平常，大家都担待一些就过去了。” 这时候梁珍回家，婆子们就放过五叔婆，跟梁珍要求批发裤子零售。 “梁九哥，青年队已经收了许多村民工作了，我们家还没人工作呢，批裤子给我们吧！” 梁珍微笑说：“叔婆们，批发肯定要批发的，我们自已的厂不批发给自已人零售批给谁呢？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服装厂正在努力扩大生产，很快就批发啦！” “梁九哥，小辣椒收了一大帮人就没好好工作，靠她扩大生产要等猴年马月啦！” 梁珍觉得这些婆子对小辣椒有意见，她们肯定去服装厂闹过了，在小辣椒那里碰了钉。 “叔婆们，小辣椒和服装厂工人都很努力工作了，每人每天缝九条裤子，请问你们手工缝能缝几条裤子呢？叔婆们，我们对事不对人，有谁比这缝得更快的我请她当师傅！” “梁九哥，手工缝当然比不上机器缝了，小辣椒未必是最能的人呀？” “当然，也不能说小辣椒是最优秀的人才，叔婆觉得谁更适合当厂长呢？” 梁珍这一问，倒把几个婆子问住了，她们只是要贬低小辣椒，没想过谁适宜当厂长。 一个婆子说：“我看呀，彭惠芳就比小辣椒强，小辣椒除脾气大吵架厉害没长处。” 一个婆子说：“我看天成妇也比小辣椒强，就让她俩换个位置好了。” 一个婆子说：“我看罗余锡媳妇李砚秋也行，脾气好又心灵手巧，工人肯定服她。” 梁珍点点头，这几个人都已经是青年队的干部，彭惠芳是总出纳，李砚秋是砖厂出纳管后勤，王玉梅就是服装厂会计，她们很不错，但当企业领导能力远不如小辣椒。 梁珍已经听说了小辣椒和她们这样、那样的经典吵架，她们肯定要贬低小辣椒撤她的职。 “叔婆们，你们说的这几个人都已经聘任青年队干部，人不是圣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小辣椒也不例外，我们不但要看到她的缺点，也要看到优点发挥她的能力和长处！” “叔婆们，你们是青年队最早的支持者，有你们支持才有青年队，凡事要以青年队利益为重是不？小辣椒不尊重长辈顶撞你们不对，改正错误不就好了吗？” 这时小辣椒有事找小九，听到了婆子告状要撤她的职，一下又冒火起来。 “喂！还敢跑来告状呀？把你们那几个娘们叫来！论文论武都行，看她敢跟我叫板不？” 第二百一十四章：劲敌来了 小辣椒找梁九是告诉他一条刚刚获得的消息，手工业联社何博文计划把缝纫店合并，组成服装厂，他们有八十台家用缝纫机，生产能力超过青年服装厂两倍以上。 “小九，我们强大的竞争者来了，他把最大缝纫店改造成车间，跟相邻商店调换店面做裁剪检验部，准备十二月中旬开工生产，在元旦前产品投放市场。” 梁珍想，手工业联社的缝纫店技术力量雄厚，都是熟练工人，地方国营企业，占有天时地利，规模又比青年厂大两倍，有国营商业网支持，确实是一个劲敌。 没有天时地利可以争取人和，青年服装厂先一步推出产品，民众都知道青年厂的牛仔裤， 下一步的竞争就是质量、管理和价格，国营企业难免骄傲自大，管理粗放生硬效率比较差，从这点可以打败他。当然还需要比他更先进的技术和管理方法！ “小辣椒，服装厂的严重时刻就要来到，竞争对手不是私营企业是国营企业，他占有天时地利规模比我们大，资源比我们多，有国家支持。有没有胆量一决雌雄呢？” 小辣椒是天不怕地不怕那种人，她瞧不起国营企业效率低下。 “小九，国营企业没啥好怕的，他们人浮于事管理生硬效益不佳，规模大压不倒我们！” “有这雄心壮志就好！贩运香蕉我们也打败李甲宏国营单位，再打败何博文也没问题！” “小九，江城服装厂约两百人，上机工人才一百个左右，厂开工生产了五年，江城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服装厂生产的品牌！我青年服装厂牛仔裤家喻户晓！” 梁珍想，这没错，工厂必须树立自已的品牌！让产品深入人心，这不但需要质量支持还需要商标！商标就代表质量和信誉，现在国家还没有恢复商标法，不管怎样商标必须有！ “小辣椒，我们牛仔是家喻户晓，有竞争厂家相同产品，那就不知道是那家厂生产的，所以我们需要注册一个商标，把它缝到产品上去，竖起我们的品牌！” “小九，我还没听说衣服要有商标，江城服装厂产品也没商标，这商标到那儿去弄呢？” “小辣椒，以前是有商标局的，造反后才没人管了，我们先搞出商标缝上再说。” 小辣椒觉得这商标事不急，反正还没人管，自已搞出来也作用不大，现在当务之急是扩大生产规模，提高生产效率，这才有竞争能力！ “小九，商标的事你自已慢慢搞，我想最重要的是扩大生产规模提高生产效率！” “没错，我同意，小辣椒，扩大生产规模就需要投资，先盘点一下服装厂有多少家当吧。” 小辣椒说，服装厂第一次进布15000米，做成品7300件，毛收入136800元。第二次进布17000米，已经做成品1600件，预算成品8200件，以批发价算是147600元。 机器固定投资3100元，进布51000元，厂房固定投资预算100000元。 服装厂总投资154100元，预算产品毛收入284400元，回笼资金130000元。半年实现收回投资预算赢利125000元。现在账上余额75000多元。 现在库存布匹可生产成品8200件，以日产量200件算需要40多天时间，离春节还有两个月，春节前能够回笼资金140000元，实现半年赢利125000元。 服装厂的赢利超过砖厂两倍以上！扩大生产理由充分，资金充裕。 “小九，服装厂自有资金不需要青年队投资，不经董事会就可以扩大生产，你以为呢？” “小辣椒，扩大生产规模可以，你打算怎么扩大？有计划了吗？” 小辣椒点点头说：“计划扩大一条生产线，估计家用缝纫机很难买，准备使用工业缝纫机，这投资比较大，一台需要700多元，没有电驱动很浪费。” 梁珍不以为然，家用缝纫机要淘汰，购买工业缝纫机更适用，没有电那就自已发电！ “小辣椒，即使家用缝纫机好买那也必须选择工业缝机，它的速度是家用机的十倍！” “小九，没有电工业机也不比家用机快，它阻力大踩着很费力的。” “小辣椒，没有电可以先自已发电，将来会有电的，现在就先解决电看看工业机效率！” 榆州商场没发电机组，必须到地市，梁珍叫彭惠芳一起去，到了地市首先看看香蕉行情，天冷江城渠道不能走货，李甲宏的香蕉全压到地市来，零售市场香蕉很充足。 货源充足冬天价格就提不起来，零售价六毛五，收购价五毛这跟榆州只差五分钱，利润比较薄了。南方水果种类很多，四季都有供货，涨价那是一起涨。 梁珍想必须再开拓渠道，在南北气候交界点，它打霜期在立冬小雪，供货期延长一个月。 如果车程在两天之内，车厢围上保温棉被选择白天行车，还可以延长供货期。 “惠芳，这香蕉行情你怎么看？它是走高还是走低呢？” “九哥，香蕉行情不容乐观，我们香蕉货源成熟期比较集中，基本在霜降之前，又少了良义山供货，压力不是很大。我看地市渠道走高可能很小。” “分析很有道理，李甲宏为了霸占地市渠道，大量供货批零市场，挡住了小户竞争也限制了他利润增长。现在榆州跟地市收购价只差六分钱，利润很薄了。” “九哥，怎样打破这僵局呢？李甲宏是跟我们对着干的哦！” 梁珍点点头，决定从批零市场拐回锦江酒店开房，彭惠芳已经三个月没有跟九哥亲热了，进房就抱着他亲吻，距离产生美是不错的，这时双方都感觉对方很新鲜。 人都喜欢追求新鲜，去年吃腻了的水果今年新上市，那吃的感觉就不同。 这就是丈夫跟情哥的区别吧，丈夫长期相处朝看晚见，柴米油盐勺子碰锅，早没了新鲜感，情哥偶然相会重温旧梦，就连普通拥抱也觉得别有韵味。 双方都有这意思，那拥抱就十分紧密和亲切，在床上滚了很久还是难舍难分。 梁珍忽然想起需要拜访公司经理，这才起来梳洗。 第二百一十五章：没有两全其美之法 梁珍和彭惠芳去见总经理，谈了香蕉市场严重的局面，榆州香蕉收购价跟地市收价仅差六分钱，利润很薄，难以维持，明年必须涨价一毛钱，否则春夏无法供货。 总经理摇摇头说：“梁老弟，批零市场也没涨价呀，我们国营单位哄抬物价不好吧！” “总经理，李甲宏要撑不住了，他现在是死鸡撑硬颈，明年就得软下来哦！” “梁老弟，货物随行就市，今年合同履行完，提价明年订合同再说。” 这话也很有道理，现在谈是让顾客心中有数，明年提价不至于突然，谈判冷场搁置。 “好吧，总经理说的也是，随行就市没错，合同里增加一条市场大幅涨价时重新议价。” 梁珍告辞出来，去见五金公司经理，咨询了发电机组情况。 小型发电机组有两种，汽油机带动发电机和柴油机带动发电机。 梁珍觉得汽油机容易发动也容易出故障，还是柴油发动机好，最小柴油发电机组是五千瓦195柴油机带动，这满足服装厂用电有余了。梁珍决定购买这种机组。 公事办妥两人回到锦江饭店吃晚餐，梁珍让彭惠芳点餐，她点了酸菜鱼，羊肉汤，番茄炒鸡蛋，给九哥要瓶葡萄酒。梁珍给她斟了杯酒，她摇摇头不要。 “阿芳，你有了？什么时候的？没看出来呢。” “是的，八月那次有的吧！才三个月怎么能看出来呢？” “有了就好，你公婆怎样，高兴不高兴？你老公呢怎么说？” 彭惠芳小声说：“公公老是板着脸，婆婆去庙里烧香许愿，老公他能说啥？” 梁珍想来也是，这尴尬的家庭关系都是为了传宗接代，但愿她这一胎如愿以偿吧！ “阿芳，老一辈人就这样，遇到无能为力的事就求助鬼神，他们能这样包容你算很好了。” “九哥，那是他们的错，我要是公开这秘密离婚，他们一家都没脸活了！” “惠芳，你不能那样，这不能说是他们的错，只是他们的不幸，人要脸树要皮，这秘密只能烂在心里，即使离婚也不能说！而且连你老妈也不能说！” “九哥，我知道了，只要他们不干涉我和你好，就替他生几个孩子，传宗接代有人！” 生几个孩子？梁九一惊，这不是长期保持关系吗？这种事为了他家传宗接代可以说得过去，离开这目的就不可原谅了。蛇行久也有路，暴光那天就无地自容啊！ “不，惠芳，我们这样关系是不正常的，你完成传宗接代任务之后，就必须终结才是。” “九哥，你怎么会这样想？传宗接代有人他们如释重负，我怎么办？我就不是人吗？” 梁珍皱起眉头，这怎么说呢，劝她当寡妇忍耐？还是另找别人解决，或者离婚改嫁？ “惠芳，你是正常人有权利要求过正常生活，只是我们关系特别，你跟阿敏是姐妹，我跟国志是哥们，而且都是青年队的人，这不正常关系暴光大家很难相处啊！” “九哥，要不是因为敏姐先跟你好，我就嫁你了，我让她做你老婆我只是情人不行吗？” “惠芳，这很难说，世人的眼光那就是卑鄙龌龊，离经叛道，为人不齿！” “九哥，那你说我该怎么做？离婚另外嫁人离开云龙庄，把我的孩子带走？” 梁珍连连摆手说：“惠芳，我没有这样说，你的孩子是为了李家传宗接代，带走还不如不生呢，你这样做对李家打击太大，忍受屈辱竹篮打水一场空会要命的！” 彭惠芳不高兴说：“九哥，你很会替他家着想，就是不为我着想，你叫我骨肉分离吗？” 梁珍现在的智商很不够用了，彭惠芳是正常年轻女人，只有二十三岁，叫她守活寡太不道德了。离婚另嫁孩子很小，不带走骨肉又于心何忍？也没理由留在李家啊！ “惠芳，你这情况太复杂，我也不知该怎么做了。离婚很不好，不离也很难，孩很小需要母亲，李家很难需要孩子传宗拉代。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没有两全其美之法。” “九哥，世界很难有两全其美，我愿意维持现状，只要你做我的情人就行了。” 梁珍没有解决的办法，维持现状就像走钢丝，一不小心就可能掉下来！ 维持现状也好，现在暂时没办法，也许以后有办法呢？也许她遇到更有意思的人了呢？ “惠芳，维持现状如果国志不原谅你，后果会很糟糕的，你要想清楚了。” “九哥，移情别恋的事无论谁也不乐意吧？原谅是迫于无奈的，权衡利弊不得不如此。” 梁珍想，她既然能够看清这利害关系，就可能处理好家庭复杂关系，就先这样吧！ 吃过饭回到饭店房间，一起进卫生间洗澡，彭惠芳记得他们第一次就是在卫生间做的。 “九哥，今天可真巧了，那年我们第一次也是这房间，在这卫生间！” “是吗，我们第一次是在卫生间没错，是不是这房间就不记得了。” 彭惠芳肯定的说：“九哥，就是这房间！那天你把这龙头把打弯了，你看这不是？” 说起来，梁珍记得有那么回事，看这龙头应该就是那天的房间。 那天只说是共浴，没想到很淑女的她，竟然用脚挑起了自已的生理反应，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一下子坐到上面了！怎么办？这真是叫人哭笑不成！ 没有侵犯她的意思，却有了侵犯她的事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罪孽！后来她说起这样做的原委是丈夫有缺陷，为了传宗接代，家庭同意她找人栽花，虽不是正宗也聊胜于无。 “哦，看来真是那天的房间哩，惠芳，你还记得怎样偷袭我吗？” “我记得，九哥，我想共浴都没有引起你的反应，就想起传说你是木鸡，就想看是真木鸡还是假木鸡，于是偷偷坐上试试，没想到我遇到的是真鸡！” 梁珍不禁失笑，我是木鸡？这些人太有才了，什么离奇故事都能编出来！ “好呀，那今天就再演一遍，看看真鸡会不会变木鸡？” 第二百一十六章：我也是郎中 第二天，到五金公司仓库挑了一台小柴油发电机组，售价2100元，到货场找回头车拉回榆州。回头车是拉货到平桂县的只路过榆州，司机愿意搭货是捞点外快。 说好100元连人带货到榆州，车到批发市场卸下机器，梁珍去邮局打电话到青年队，叫拖拉机来拉发电机回去。 从邮电局出来，梁珍看到一个女孩，用板车吃力拉着一个病人上坡，就上去帮推。 梁珍看病人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病情危急该送医院，但女孩走的方向南辕北辙。 “喂！靓女，医院在西边，你走错路啦！你那个村的不识路吗？” “同志，谢谢你帮忙推车，我没走错路，我不去医院是回家。” 梁珍听懵了，这样危重病人不送医院倒要回家？啥意思嘛？回家等死吗？ “喂！靓女，病人很危急，必须马上送医院救治！你是怎么啦？不去医院拉回家？” “同志，我已经送到医院了，我没钱交押金，医院不收治这才拉回家呀。” 梁珍听了这话心很不是滋味，医院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靓女，病人是你啥人？家在那儿？医院押金多少钱我给你，送病人去医院吧！” “同志，病人是我爸，家就在城东双沟村，医院押金要200元，同志谢谢你好意了。” 梁珍知道双沟村，土地少每人仅五分地，是有名的乞丐村，200元押金是太多了。 “你双沟村的呀，家里还有谁？我也是郎中，你爸是中风痰迷心窍，必须马上吐痰否则挺不到天黑了！如果你相信我就马上施治，我是魔指郎中不收钱好吗？” “同志，你是魔指郎中？我肯定相信你，医院说我爸中风没救了，你大胆治出事不怨你。” 病人命悬一线，没时间说话了，板车就在路边停下，梁珍在病人背后双腿挟持着他，取出三棱针在耳顶鼻尖各剌一针挤出黑血，然后手起莲花指往头顶一戳，另一只手往大榷穴一戳！病人哇的一声，喷出了一股痰涎！ 痰涎吐出后呼吸通畅，喉咙咕噜声没有了，病人慢慢张开了眼睛，暂时脱离了危险。 梁珍把了病人的脉，他还兼有其他病必须进一步治疗。 靓女卟嗵跪下给梁珍磕头：“神医！魔指郎中！救苦救难观音菩萨！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梁珍拉她起来：“别这样，现在不兴跪啦，哦，还没问你什么名字呢？” “魔指郎中，我叫凌育芬，你救了我爸一命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实在愧疚啊！” “小凌，别这样说，我治病不收钱不需要报答。病人还要进一步治疗，我送你回家吧！” 让病人躺板车上凌育芬拉车梁珍在后推，往双沟村走去。 双沟村就在城东边上没多久就到了，凌家在村尾是一座破旧土房，家里仅父女两人。 梁珍让病人坐定，取出针灸包为病人扎针，凌育芬烧开水端出来。 “很抱歉，魔指郎中我家没有茶叶，只有请你喝开水了。” 梁珍笑道：“没关系，我家以前也没茶叶，我常喝冷水，先给病人喝一碗吧！” 病人喝了碗热开水阳气舒发开来神志渐渐恢复正常，梁珍针灸疏通经胳让病人活动关节，在活动能力较差的一侧强力按摩。帮助他关节极度弯曲。 “魔指郎中，休息一下吧，看你都出汗了，”凌育芬递给他一条手帕，手帕有少女的汗味显然是拉车出的汗：“魔指郎中，你家以前也很穷吗？家里有谁呢？” “是呀，很穷，木薯粥吃不饱晚上爬树掏乌鸦蛋，家里只有妈妈，前年结婚了有个男孩。” “好呀，恭喜魔指郎中了，那嫂子是工作的还是村里的呢？” 梁珍明白她的意思，工作的就是干部村里的就是农民。农民能娶干部说明地位很高。 “哦，嫂子在江城上大二，一年回家两趟，现在是妈妈在看孩子。” “魔指郎中，你也很不容易呀，既做爹又做妈，还要干事业，很辛苦吧！” “育芬呀，人生都是辛苦的，各人有各人的辛苦，乐观坚持就会感觉幸福了。” 梁珍针灸按摩完成，给病人开了药方，掏出两百元放桌子上就告辞回家。 凌育芬拿钱追出来：“魔指郎中，救命大恩大德还无以为报，怎能再用你的钱呢？” 梁珍淡然说：“育芬，你爸的病需要吃药，不用我的钱你有钱买药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看你家也没粮了吧？病人无粮又没药，这救人就没啥意义了是不？” 魔指郎中已经看出凌家底细，情况确实如此，凌育芬不好争辩怔怔的看着梁珍离开。 医院没钱不收治那也没啥好怨恨的，天下人这样多，没钱也治病那有钱的也不交钱了，医院有多少钱够亏，还开得下去吗？魔指郎中那也不能逢人免费治，也要机缘巧合啊！ 今天是有缘遇到魔指郎中，看到危重病的老爸大发慈悲，免费救人施医赠药，这好心世间少有，常说知恩图报，自已家徒四壁拿啥报答呢？ 魔指郎中说不用报答，而且还给钱买药买米，这好心世间少有，难道就装傻收下就算了？ 没有一点表示，魔指郎中虽然不说，心里也觉得救人没意思吧？ 既然救人没意思，以后还勇于救人吗？那么他救人的善事到我就结束了？这不应该呀！ 确是不应该，那我拿啥报答他呢？除了我自已啥也没有啊？ 梁珍匆匆赶回青年队摊点，天已经黑了，彭惠芳久等梁珍不见回来，心里惦记家中的孩子，就先跟服装厂的车回家了， 梁珍打了电话回队叫车，很久没有回来，不知去了那儿，李家芳不放心小九，坚持等他回来。远远看到一个人影她按了一下喇叭，那人影跑过来竟是她的小九。 “小九，你去了那儿？打个电话就不见人了，以为你遇上鬼打墙了呢！” “李姐，我比鬼还凶，它见了我绕道走那敢打墙呢？” 天黑市场空无一人，梁珍张开双臂拥抱了李家芳。 “又吹牛！小九，是管什么闲事去了吧？难道就不挂念家里的孩子吗？” “当然挂念，我还挂念你家孩子呢！他好吗？” 第二百一十七章：老情人新问题 梁珍回到青年队，小辣椒看到真买回了发电机，心花怒放，马上就要求发电试试。 梁珍临时把200瓦灯泡挂车间屋上，启动了柴油机预热了一阵，看电压已经达到250伏，合上输出开关，电灯啪的亮了，两只200瓦灯泡把车间照得比白天还亮！ 哗！女工都欢呼起来，这电灯就是好啊！小辣椒不管有人没人，马上就拥抱了小九。 很想试试工业缝纫机，可是安装线路、开关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干好的，那要等明天了。 小辣椒以前就开手扶拖拉机，操纵柴油机没问题，梁珍告诉她用柴油机转速调节电压高低，维持输出电压230伏就可以了。关闭柴油机也就关了发电机，需要拉开输出开关。 搞定了发电，梁珍和李家芳步行回家，他们很少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老情人有私房话说。 “李姐，孩子三岁了要教他识字算数，可以用硬纸写上数字简单字叫他学习。” “好的，小九，你来搞好我有空就教他，他很聪明的，数字数到了一百，能识别红黄蓝白黑，能辨别几家爷爷、奶奶，很多大嫂都喜欢抱他。” “好的，李姐，两三年了怎么没怀上孩子？是准备不要了还是怀不上呢？” “小九，公婆这一辈人喜欢百子千孙，那有不想要孩子的？是怀不上的呀！” 梁珍点点头，老一辈人都不愿要独生子女证，没有男孩的家庭不惜抗法当超生游击队。 “李姐，没怀上你公婆怎么说？没有赖你的不是吗？” “没怀上公婆当然不高兴，也没说啥只是婆婆问，是不是跟老公闹别扭了？” 梁珍噗哧一笑，那能闹了别扭就怀不上孩子，不过已经生了男孩也不用恐慌了。 已经走到五谷庙两人就站定拥抱亲吻，隔了三年再亲热两人都觉得新鲜又剌激。 梁珍回家吴世兰还给他留有饭，把饭菜热一热叫他吃了。 “阿珍，怎么回得这样晚，彭惠芳不是早回家了吗？你又跑那儿去了？” “老妈，街上遇到一个中风病人，没钱交押金医院不收治，我出手救醒了他担搁了些时间，回到服装厂，小辣椒要试发电机，我只好发动机器，你看石坡那里多亮啊！” “你呀，自已的事就够多了，还要多管闲事！娶个老婆放飞不沾家自找罪受！” “好啦，老妈，我知道你持家又看孩子很辛苦，我们会孝敬你的好吗！” 梁珍安抚了老妈回到楼上，用硬纸剪了许多方块每块正反都写一个字，从1到100，十和一，二、你、我、他、爸、妈、爷、奶、好、坏、不、走、有、来、去。做了两套。 有了这些卡片就能组成许多算式和短句，如2十3二5，你走他来。等等。 第二天早晨梁珍就叫儿子来学习，先是识别1到10十和一等号二。熟习之后再排列成算式1十3二4，这不但训练了形象思维，也训练了逻辑思维。 梁珍把一套卡片拿给李家芳，她的孩子三岁可以识别1到50，教这些奶奶也能胜任。 梁七嫂看小九到家里来，抱起孩子教他叫九伯公，梁珍觉得好像一下老了许多。 梁珍告辞出来去服装厂安装照明线路，和工业缝纫机电路，小辣椒充当助手，先装库房、成品库房、裁剪检验室、财会批发室照明线路，工人吃饭时间装车间线路。 服装厂也像砖厂一样提供免费午餐夜班霄夜，减少回家吃饭往来奔波上班时间不划一。 装好工业机供电线路，小辣椒试开机，空车运转，那针上下运动看都看不清楚！ 哗！缝裤子前后片只要十秒钟！手脚慢的手忙脚乱，根本照顾不过来！ “小辣椒，电装好了，电动工业机恐怕要培训才行，培训合格才上岗！” “没错，小九，是必须培训，连我都需要培训呢，没事，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这话有道理，不过曾经脚踩运转多日的女工，已经掌握工业机性能，有一个脚踩离合，照顾不及可以马上停转，培训练习可以点转，运转两三秒停一下，也比脚踩快！ 有了这先进工具小辣椒信心十足，生产绝对不被国营厂压制，相反可能压制他们！ 接通电源生产这天，牛仔裤产量达到250条，小辣椒眉飞色舞，都是点转生产呢如果技术熟练可能达到400条！那么8000件的生产任务，只要20天就能够完成！ 第二天，牛仔裤产量达到360条！工业机下五道工序每道两台家用机，做不完工业机的半成品，产量达到400条肯定没问题！小辣椒想，如果全换上工业机产量会更上一层楼！ 小辣椒兴致勃勃的去找小九，自从小九娶了女汉子她就很少到梁家了，进门看到五叔婆正教孙子认字，这小子虎头虎脑的看着挺可爱。 “五叔婆，近来好啊，很少见你出来了，这小子看着挺可爱的，来，梁白，姑姑抱抱！” 小辣椒抱起梁白，觉得沉澱澱的很健康，将来是一个结实能打的小子！ “梁白，叫姑姑，叫呀，叫姑姑！” 梁白接触最多的是奶奶，叔叔阿姨，姑姑倒是比较少。他口齿不清说：“呋呋。” 小辣椒不满意他发音不正：“梁白，是姑姑不是呋呋，叫，姑姑！” “咕咕。”梁白还是发音不正，那也差不多了。 梁珍从外面回家，梁白伸出双臂：“粑粑，抱！” 梁珍抱过儿子：“梁白，今天奶奶教的字认得了吗？好孩子都认得字，知道吗？” 梁珍放下儿子让他找奶奶去。面对小辣椒：“阿青，有啥事吗？是不是发电机有问？” “不是，我来告诉你裤子产量达到360条，工业机下的工序家用机跟不上趟了！” “那好呀，说明工业机的效率高，还有增产潜力！” “小九，家用缝纫机跟不上趟，卡住产量不能再提高，我想全部换上工业机！” 梁珍想，家用机跟不上趟那是个问题，换上工业机彻底解决问题，下面五道工序增加五台工业机也就三四千元，增产五百条裤投资就收回来了。 “好吧，我同意，进布的时候把工业机一起拉回来就行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炫耀你的厉害 那天地市购发电机组，梁珍觉得地市渠道香蕉利润太低，这都是李甲宏恶性倾销造成的后果，今天决定找他谈谈，这家伙自以为是商业科班出身老大，看不起泥腿子。 “李经理，别来无恙，今年就快走完了，情况怎样呀？” “梁九，你厉害！贩香蕉霸着货源巧言伶色抢别人渠道，开砖厂又开服装厂能死了！” “李经理，牢骚太盛防肠断哦，手工业联社何博文异军突起，你这蔬菜公司不够看了呀，今年就捞不上多少了吧？地市渠道基本不赚，江城供货不足，你这聚宝盆不聚了呀？” 李甲宏黑了脸，妈妈的，这不都是你害的吗？到这来幸灾乐祸！ “梁九！你个没良心的，带你走货赚了反噬我！到我这来干啥？炫耀你厉害？” “哎，怎么这样说呢？我要反噬你的话扼杀你江城渠道易如反掌！还可以压制你地市渠道不赚一分钱！我的货比你的好，我可以亏30万，你有30万吗？” 李甲宏当然知道商业搏奕规律，规模大资金雄厚要扼杀一个弱小企业很容易，除非你知难而退，退出竞争保住血本，否则要输个精光！ “梁狗！我输光是输了国家的，你输光就成穷光蛋！别想咸鱼翻身！” “没错，李经理，所以我不能输也不会输，我的砖厂、服装厂能够保证青年队分红每人2000元以上，月工资35元！李经理，你恐怕要工作五年才有这收入吧？” 李甲宏黑着脸，无法否定青年队已经财大气粗，自已望尘莫及。 “梁狗！你做你的财主，我当我的工人，你也咬不了我！少在我这儿耀武扬威！” “李经理，你弄错了，我不是耀武扬威，是告诉你压倒青年队不可能！我们应该和平共处，共同搞活流通发展经济，你赚钱我赚钱所有民众都赚钱！这不很好吗？” 李甲宏想想很有道理，斗了两三年也没斗出名堂，梁狗是越斗越强大，自已越斗越小。 “大家都赚钱好呀！梁九，你能管那些阿猫阿狗不越槽抢吃吗？” “李经理，我国城市众多，没必要争一条两条渠道，眼光放远点，这就相安无事啦！” “梁九，我也知道压价倾销打价格战没有赢家，两败俱伤谁都不落好，你说怎办？” 梁珍看李甲宏放下高傲的架子，认真面对现实了，这就有和谈的基础。 “李经理，地市香蕉利微是因为大量倾销，货多供大于求批发就压价，争得这渠道没有利益！从现在起供货量减少一半，让销售断货，然后报价提一毛钱！” “产地减少收购，批发市场货源充足价格就提不起来，这样利益就平衡啦！” 李甲宏想来也是，大量倾销是挡住了小户进渠道抢吃，也害得自已无利可图。 “好吧，梁九，我同意这意见，地市供货量减少一半，让他们着急几天再说！” 梁珍搞定了李甲宏，就到街上看手工业联社服装厂筹备得怎样了，裁缝铺拆了后墙成了一间大厅，正在粉涮墙壁，库房已经搞好货架在涮柒，看来月底能够开工生产。 梁珍忽然想起那天救醒了双沟村凌育芬老爸，开了药方给了钱买药不知病情怎样了？ 救人救到底应该去看看病人情况，于是调转车头往双沟村骑去。 双沟村就没有新建房屋，土地少免交公粮也不够吃，挤出一半地种菜卖维持生计。 到了凌家病人凌大正坐在厅门墙下晒太阳，他已经能起来走动生活自理。 “凌叔，你现在觉得怎样？能吃多少饭？感觉那儿不舒服？” “魔，魔指，郎中，现在，好多了，能吃，没有吃啊，你请坐，阿芬菜地，去了。” “凌叔，能吃就好，会好起来的，关节如何，有没有僵硬弯不过来情况？” 凌大说话不利索嘴唇颤动，有口眼歪斜症兆：“谢魔指，郎中了，关节能弯，就是没劲。” “好的，凌叔你坐着别动，我给你扎针！”梁珍取出针灸包，在他颊车、迎香、合谷、地仓进针，提插捻转直至脸颊手臂酸麻。 梁珍正在运针，凌育芬从菜地回来了，她今天精神了些，没有拉病人那天忧郁。 “魔指郎中你来了，快请坐，我就给你烧开水！”她连忙放下铁锹张罗烧水。 梁珍微笑说：“烧水不忙，你地里劳动也累了吧？先休息一下，放松放松。” “我不累，今天给菜地放水是轻松的活，魔指郎中，一来就给我爸扎针，有劳你啦！” “育芬，扎针也是轻松的活，你别客气，我进城办事，顺便来看看凌叔好些没有。” “魔指郎中有心了，你那么忙都惦记着我爸的病，实在过意不去啊！” 梁珍微笑说：“没事，也不是很忙，遇到你那天我从地市买发电机回来，这两天安装布电路试机，今天没啥事，进城看行情顺便就到你家来了。” “魔指郎中，你青年队真好，分红很高还每月发工资像工人干部一样，我们羡慕死了。” “育芬，以后经济发展了，所有的村都会过上好生活的，你们村土地少种不了香蕉，种菜也行，而且近城方便做生意，发挥这个长处生活就会好起来。” 凌育芬苦笑一下：“魔指郎中，如你说的就好啦，双沟近城没占上好处，做生意没本啊！” 梁珍看针灸留针时间已够，就去给凌大起针，让他不断做弯手屈腿运动灵活关节。 凌育芬的水也烧开了，不知她从那儿找到茶叶，给梁珍泡了一杯茶叫他进屋来喝。 “魔指郎中，你施医赠药治好我爸大病，否则我现在就是孤苦伶仃一人了，我家无以为报，我只有以身相许了。别误会，不图你钱财不要你负责，只要你愉快！” 梁珍听这话吃了一惊，英雄救美以身相许那是浪漫的故事，这只是救病人不是救美啊！ 而且，不图钱财不要负责只要你愉快！这也不符合浪漫故事剧情啊？ “育芬，我说过治病救人不收费不要报答的，你不要老往知恩图报想，而且我已经结婚有孩子了，以身相许就不合适啦！我们还是做个朋友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凌育芬 凌育芬无物报答梁珍救老爸性命施医赠药大恩，提出以身相许报答，不是图他有钱获得钱财帮助，也不要他负责，只要他愉快就完成了报答心愿。 梁珍两世为人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见过很多人为了生活出卖肉体，见过不少人为了不劳而获付出肉体代价，见过不少人为了向上爬不惜委身讨厌的人。 凌育芬这种不图金钱回报，不要名分不要负责的人没有见过！ 世上知恩图报的例子很不少，有一饭之恩涌泉相报的，有一事之恩倾家相报的，也有知遇之恩以命相报的。当然传颂最多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许了。 以身相许是做英雄的老婆，嫁给英雄本身就很荣耀，实质上就不是报恩是高攀了。 梁珍想，凌育芬以身相许，如果自已没有爱人或者能成佳话，问题是自已有妻儿，抛妻弃子接受她就不是佳话而是恶心话了。 如果时间退回100年那也没问题，多一个老婆而已，现行法律不允许多妻这就卡住了。 她这以身相许得到什么呢？名分肯定没有了，不要负责那就是自已承担所有后果，以她现在的情况生活尚且困难，有什么能力负责呢？ 她为报救父之恩代价也太大了吧？她是真正孝女，为报救父之恩不顾一切了。 “育芬，你没必要这样，虽说知恩图报是美德，我是有妻儿的人不可能给你名分哦！” “魔指郎中，我知道没名分，如果为了争名分就是破坏你的家庭，不是报恩是报恶了。” 梁珍点点头：“知道就好，你是未婚少女，以身相许对你以后影响很大你想过没有？” 凌育芬点点头说：“我想过，最坏的情况是怀孕，凌家没人了，有个孩子延续凌家挺好的，实在养育不了就送人。最不堪就是被叫破鞋，我家都这样了还要面子吗？” 梁珍听了这话很震动，她不是糊涂弱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完全清楚后果！ 是什么原因让她把自已前途幸福名誉置之度外呢？报恩就那么重要吗？ “育芬，你怎么这样想？你还很年轻，可以有很好的将来，不必这样破罐破摔好吗？” “魔指郎中，我也很希望有光辉的人生，现实把我的希望打得粉碎！不破摔又能怎样？” “育芬，你太悲观了吧？这社会虽不能说完美，也比较公正只要自已努力也能幸福嘛！” 凌育芬不这样想，你魔指郎中，是很有本事的人，当年木薯粥也吃不饱，如果没有贵人帮助，你的青年队早就可能夭折，即使还存在也绝对没今天风光。 “魔指郎中，人生有命富贵在天，为了生活好一些无数人都在竭力操劳，但幸福不一定落到他们身上。你的父母辈并非不努力，同样木薯粥吃不饱呀。” 梁珍觉得她这话也是事实，同一个地方做同样的努力，成就各异幸福也就不同。 “育芬，这问题说起来很复杂，同一个地方努力做同样的事，有人成功有人失败，这也很常见，促使成功因素比较多，有一个环节出错就可能失败，幸福就旁落了。” “魔指郎中，这是聪明人的解释，农家人就说是命运使然，命不好那就招灾。” 梁珍摇摇头说：“命运不一定是天注定，它也可以人为改变，青年队有二十二人，命运该是各不相同的，进了青年队，做各不相同的工作，他们的收入一样命运基本相同了。” “魔指郎中，他们命运改变，是因为有你这福星驱动，没有福星可能只分香蕉吃啦！“ 梁珍想想这话也很有道理，如果当初没有奋发图强，推动村民发展生产的意愿，这香蕉园就只产香蕉，没有闯市场搞活流通带动经济发展的壮志，就只有分香蕉吃了。 “育芬，你到过云龙庄吗？你好像很了解青年队哦！” “没有去过，那年广播吹青年队好几天，村民纷纷议论听说的。” “哦，你了解是听说的，育芬，那你知道青年队曾经历过许多坎坷吗？” 凌育芬摇摇头说：“不知道，传言都说青年队投机倒把富得流油，有大人物撑腰否则就没收了。青年头梁狗胆大包天，专干别人不敢干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梁珍听了这话裂嘴笑了起来，外面的人竟是这样评论自已，成功靠胆大包天，专干别人不敢干的，他们没成功是因为胆小。这也貌似有理哦！ “育芬，那你怎么看？我是胆大包天的人，所以赚钱、成功吗？” “魔指郎中，你是胆大包天的人没错，别的事不说，就那天路遇我爸出手施救就是胆大包天。我们非亲非故病人与你无关，又医院不收危急难治，你愿掏押金劝送医院很好心了。” “郎中，我自知老爸去时无多，去医院也是浪费你的钱，你却毛遂自荐施救。救活了既不得名又不得利，救不活很容易被讹上，人穷志短很可能敲诈你一笔，损名又破财啊！” “郎中，在那种情况，即使很负责的医生也只叫送医院再救治，你却马上施救了。” 梁珍点点头，她说的很对，从个人利益考虑确实没人施救，即使是病人家属要求救治，人死了倒咬一口也常见，自告奋勇去救治的救不活就难辞其咎承担责任没话说。 “育芬，依你说，我不但胆大包天，而且是鲁莽草率啦？” “不是，魔指郎中，胆大包天是因为你不计较个人得失，你医术高超已经看到病人有救，心里已经有救治方案，这就不是鲁莽草率，是胸有成竹，所以我爸很快苏醒了。” 梁珍微笑，这凌育芬虽是村姑没受高等教育，却看得清事件本质，思维条理清楚明白利害得失，心地善良正直，跟她的地位不相称。应该是个人才！ “育芬，你思维敏捷清析洞察事情本质，为啥还要提以身相许报恩呢？” “郎中，我妈病危时，曾经借癞头三六十元一直还不上，他要求娶我，我不愿意后，要求为他生个孩子，我爸也要求我顶起门户，家穷成这样谁肯上门？就要求为凌家生个孩子。” “郎中，既然要为凌家生孩子，找个卑鄙自私的人不如找个赏心悦目的，你说呢？” 第二百二十章：疑团 梁珍听了凌育芬的话恍然大悟，原来她还有这个纠结，家贫如洗没有男丁找不到人上门，她是孝女不忍拒绝父母的要求，牺牲自已的名节为凌家生个孩子，又报了救父之恩。 这就是凌育芬的思路，凌家需要孩子当然不要负责。她以身相许的疑团就解开了。 她厌恶癞头三当然不愿意生他的孩子，一个少女直接跟一个不熟的人，提出以身相许，是很需要胆量的，她肯定考虑过很多遍才下定决心这样做。 梁珍在考虑要不要答应她的要求，答应她对老婆有背叛的愧疚，不答应就伤害了凌育芬感情，她被拒绝就认为是瞧不起她，连请人上床的资格都没有。 梁珍想，她是很尊崇信任自已的，而且相信不会拒绝，这才直截了当提出以身相许。 拒绝她无异于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浑身冷透，最信任正直无私的人都这样嫌弃，其他人更不用说了，他表现的正直无私慷慨大方是表面装的，骨子里还是势利！ 连这样不求任何回报的要求都嫌弃，她马上就会想到自已还有没有存在的价值？ 拒绝她不但要孩子计划落空，对精神心理打击很大，肯定改变她的处事价值观。 “育芬，你真想清楚了需要孩子吗？这关系你一生的决定不会后悔？” “郎中，这个我已经想过无数次，我的命运注定要这样，改变它只有再投胎了。” 再投胎？梁珍想，那就更悲剧，不但毁了她自已也毁了她父母的期望，毁了仅存的美好。 “育芬，真想好了就来吧！”他张开双臂凌育芬投进他的怀抱。 梁珍感觉她浑身颤抖，像一片风中的树叶，她应该是第一次跟异性亲密接触，激动期待四分兴奋六分害怕。紧缩身体接受拥抱爱抚。 梁珍知道她虽说作好了准备，其实毫无男女亲热的经验，必须缓解她的紧张。先拉过她的手抚摸，虽然一直田间劳作操持家务，她的手并不粗糙，皮肤细腻富有少女的弹性。 梁珍拉过她的手抚摸自已的脸，轻轻吻她的手背，她战抖了一下最后稳定了。 亲吻从手背向上延伸慢慢缓解了她的紧张，梁珍扳过她的脸正对自已，她不算很漂亮也五官端正眼睛明亮，齿白唇红健康血色也很耐看。 两眼对视互相搜索对方信息，两张嘴唇在慢慢靠近，终于碰在一起，凌育芬一阵哆嗦！ 梁珍按住她的头不动，紧张心跳过去就是甜蜜了，尝到了甜蜜凌育芬开始互动起来。 这是她的初吻，首次体验异性给予的激动，戒备心理放开全身轻松了。 这时发觉衣服是妨碍感情交流的障碍，实在没必要存在，原始的野性本能苏醒了。 “育芬，放松，别紧张，想着些美好的事，好了就这样！” “育芬，双沟村几分地很难发展，自给自足思路不可取，视线必需跳出双沟看向市场！” “郎中，双沟村人多数身无一文，视线看向市场就如临渊慕鱼啊！” 梁珍点点头说：“没错，市场的鱼很多，但不是叫你去羡慕，是退而结网抓鱼呀！” 凌育芬当然也很想抓鱼，只是结网没有材料，只有徘徊在市场门外。 “郎中，市场鱼虽多白手也难抓，结网需要材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育芬，结网肯定需要材料，没有材料可以先从叉鱼开始，一根尖竹杆一次叉一条。” 叉鱼？凌育芬见过叉鱼，江水清澈游鱼可数，高手竹杆嗖的投出去叉中了鱼儿。 “郎中，叉鱼虽然只要一根小竹杆，但没有高超技术会一无所获，不是谁都能叉呀？” 梁珍用力挤压了她一下笑道：“我教你一个不要高超技术的叉鱼办法好不好？” 不要高超技术的叉鱼办法？她疑惑问：“郎中，有这样的办法吗？” “有哇！你看到街上有妇女推销牛仔裤了吗？那是云龙庄妇女，卖掉一条裤赚两元钱！” “哦！我看到了，农贸市场上那妇女的裤子很快就卖掉了。” 梁珍说：“没错，服装厂给有困难的妇女每次批发十条裤，让她们零售赚点钱补贴家用。” “郎中，云龙庄彭村都富得流油了，还有困难户吗？” “哎，富村也有穷人嘛，穷富是相对而论的，当然富村的穷人可能比得上双沟村富户。” “郎中，那又怎样？我又不是云龙庄困难户，服装厂不会照顾外人呀？” 梁珍吻了她一下安抚说：“你不是云龙庄的困难户，是我的朋友困难户一样可以照顾！” “青年队有这规矩吗，郎中，不叫你为难那就好，云龙庄人反对就不好了。” “育芬，青年队要腾飞就需要广交朋友，不能局限于一村一乡，这才能左右逢源嘛！” 凌育芬苦笑说：“郎中，交我这样的朋友可能只是累赘，没啥用啊。” 梁珍摇摇头说：“哎，那能这样说呢，朋友不在完美而在真诚，以诚待人就是好朋友！” “是这样呀，郎中，青年队的女子多吗？她们都干啥工作？” “育芬，原先青年队的女子只有五个，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发小，她们当了会计出纳或开拖拉机，老婆在读大学，发小罗余青外号小辣椒是服装厂的头。” “叫小辣椒？她肯定很厉害吧，服装厂的人可能比你青年队还多呢！” 说起小辣椒梁珍微笑：“是很厉害，服装厂现在有五十多人，还准备扩大呢！” “哗！五十多工人还扩大？那一天缝多少裤子呀？” 梁珍笑道：“育芬，五十多人是小厂，大厂有一两千工人呢！我很快就要去江城进布选购缝纫机了，我给你写张字条，拿它到服装厂就能批发裤子了。” “郎中，真要买缝纫机扩大呀？服装厂一次进多少布呢？” 梁珍翻身下马一边说：“进布至少一万米，这次准备进两万米吧。” “郎中，好了吗？老婆读大学你一个人不好过吧？如果需要就来找我好不好？” “好的，有啥难事可以来找我。”梁珍点点头起来穿好衣服，写了一张便条：小辣椒，凌育芬是我们的朋友，见字批发给裤子。留下200元批发费用，骑车走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超过地主啦 服装厂发电之后产量大增，经一星期培训生产，熟悉了电动工业机高速运转，产量达到400条／日，库存布快用完了。梁珍决定去进布，同时选购工业缝纫机。 服装厂新发电小辣椒不放心离开，叫彭惠芳跟梁九去进货。车上没有香蕉就不需要日夜兼程赶路，只需要一个司机，梁珍、彭惠芳都能坐副驾，没那么辛苦了。 车到了江城很晚了，先到万源住下，大堂经理已经认识梁珍和彭惠芳，马上安排好房间。 梁珍进了房间首先给纺织厂值班室打了个电话，询问麦厂长有没有外出，业务主管有没有出差。布匹价格有没有变动。劳动布库存多少等情况。 伍湘云听说珍来了马上到房间来，要请魔指郎中吃饭，她妈妈的偏头痛一直没复发。 梁珍微笑辞谢说：“伍姐，怎么好打扰你呢？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请吃就免了吧！” 伍湘云严肃的说：“那怎么行？你是我家恩人千里迢迢而来，我能视而不见吗？” 梁珍看她是认真的坚持辞谢有伤感情，恭敬不如从命，就一起到餐厅去用餐。 宴席虽然不如招待公司领导那么丰盛，也破费她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 大家入席客套敬酒仪式走完，就边吃边谈。 “魔指郎中，冬天了以为你们不到江城了，今天是为啥事到江城呀？” 梁珍笑道：“伍姐，天寒地冻运不了香蕉，服装厂没布了需要进布，所以开车来了。” “呦！你们服装厂工作进度很快呀？十月份一万几千米布两个月就用完了？” 梁珍高兴的说：“是呀，服装好销，生产效率提高又开了两班，布用量大了两倍嘛！” “服装厂搞成功祝贺你了，魔指郎中，看来服装很赚钱哦，是不是超过香蕉呢？” 梁珍俏皮的说：“伍姐，种香蕉需要一年，缝一条裤子只要一个小时，当然要超过哦！” 伍湘云笑道：“魔指郎中，那你不要香蕉只做衣服好了。” “那不行，伍姐，不种香蕉就没香蕉吃，不种粮就没饭吃，只穿衣服没饭吃那不行！” 梁珍的俏皮话逗得伍湘云嘻嘻笑起来，这俏皮男生善于经营有独到的眼光，他加班生产的企业肯定是很赚钱的企业，带了十轮卡来进布很可能要扩大生产规模。 “魔指郎中，不吃饭不行，少吃点香蕉多穿件衣服应该可以吧？” “没错！伍姐真是聪明透顶，很了解农民的心理哦，常说衣装人醒这门面必须重视嘛！” “这话貌似有理，魔指郎中，这次准备进多少布呢？两万米吗？” 梁珍呵呵笑道：“伍姐这回心不在焉，是想着谁了？竟然没猜对，不是两万米是四万米！” 哗！四万米！伍湘云吃了一惊，货款就是六七万元呀！小小青年队有这样多积蓄吗？ “魔指郎中，好大的手笔呀！这四万米够榆州每家一套衣服了吧？” 梁珍摇摇头说：“不够吧，伍姐，榆州有五十多万人呢，我服装厂干一年也不够榆州每人一条裤子呢！所以，服装厂还要扩大，准备购进一批缝纫机！” “呦呦！还要购进一批缝纫机？魔指郎中，你真想只做衣服不要香蕉了？” 梁珍呵呵笑道：“伍姐，那能呢？只是扩大服装厂规模而已，这回不要家用缝纫机只要工业缝纫机了。缝纫机厂应该很高兴吧？” 伍湘云听梁珍说不要家用缝纫机，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现在走后门要家用缝纫机的人太多了，不但中高层干部走后门基层干部也要走，上级派工作组检查了。 “魔指郎中，你购买工业机，那是要电驱动的，青年队有电了吗？” “伍姐，农村还没拉电，服装厂自已发电用，工业机的效率是家用机的几倍，决定用工业机替换家用机，自已发电也很划得来！” “魔指郎中，你这样多方出击几条行业挣钱，青年队的收入很可观吧？” 梁珍笑笑，淡然说：“伍姐，现在有很多空白市场是挣钱的最好机会，当然应该多方出击赚钱嘛！青年队收入也算可观，今年粗略估算超过一千五百元吧！” 哇耶！超过一千五百元！是一般干部两年的工资！以前农民年收入只有一两百元，现在是翻了好几番啦！这青年队就超过以前的地主啦！ “呦呦！收入超过一千五！魔指郎中，你青年队都超过以前的地主啦！” 梁珍微笑，收入一千五就很震惊？其实可以分红五千！过去的地主算啥？除了个别大地主，中小地主积几代人的力量也建不起小楼！青年队个个都可以建！ “伍姐，超过以前的地主不算啥，时代不断进步，将来的农民都会超过地主的！” 酒足饭饱宴席散了，梁珍悄悄去结了账，伍姐工资也不高。也不能让她太破费了。 梁珍和彭惠芳回到房间，两人都有几分醉意，斜倚在沙发上休息。 彭惠芳怀孕快四个月了，想着回家之后就没有机会跟九哥亲热，现在的机会绝不能放过。 情人的爱是很短暂的时间，因为不能公开爱这时间就更短暂，在亲朋戚友面前不能表现，在认识的人面前也不能表现，工作的场合不能表现，除了这些还有啥时间呢？ 远道出差是最好的机会，但是司机也是熟人，他是电灯泡，也不能让他看出相爱来。 在小饭店很难避嫌，只有在这豪华酒店才有机会放肆亲热。 彭惠芳在沙发上拥抱着九哥躺了一阵，酒醒差不多了，就叫九哥脱了衣服一起共浴。 她喜欢回忆发生在共浴的第一次，那激动，那兴奋，那震撼，很愿意一起共浴。 “九哥，来，我给你搓背，九哥，服装厂房快建好了，服装厂搬出新厂房，青年队部就冷冷清清了，你想把办公室也搬出来吗？” “暂时不搬吧，办公地方嘈杂了也不好，收香蕉需要大地方才行。” 梁珍抚摸她微凸的肚子，又把耳朵贴在上面听动静。 彭惠芳笑道：“傻瓜，他现在才是团小不点，那里会有声音呢？” 第二百二十二章：慰劳慰劳你 梁珍忽然想起还没有给老婆打电话，糟糕！赶紧快马加鞭完事起来给彭敏打了电话，只说车到万源餐厅吃饭，这次是进布购买缝纫机，先联系了业务主管才给你打电话。 彭敏接到电话已经吃过饭，赶到万源已经天黑了，梁珍的房间早已收拾整齐。 夫妻离别两个月自然有私密话要说，女汉子此时也像小姑娘依偎在他胸怀里撒娇。 “老公，儿子怎么样？他没啥事吧？有没有哭要找妈妈？” “老婆，儿子已经习惯亲奶奶，你这妈妈呀快要可有可无啦，这就是离开读书的代价！” 彭敏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才是大二呀，孩子就陌生了，这上学的代价真不小呢！ “老公，不是让你把我的照片经常给儿子看看，给他说妈妈吗，你都没做？” “老婆，我做了，儿子还很小，可能不懂什么是思念吧？寒假回家要好好亲近他才是。” 彭敏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老公，那儿子智力开发呢？你怎么做了？” “老婆，我做了一套卡片写上数字，让他学习认字排列算式运算。部分卡片写上单字，爸妈奶你我来去等等，让他认字排列造句，这样妈妈也很方便教他。” 彭敏点点头认可了这小儿教育，这年代农村没幼儿园，这办法是学前教育的好措施。 “老公，这办法不错，辛苦你了，这些天想我了吗？来吧，我慰劳慰劳你！” 彭敏热烈拥抱了他，吻他脖子吻他耳朵，然后对上了嘴唇伸出了香舌。 梁珍享受着她的爱抚，心里很是感慨，重生这一世得到这么多女子的爱，应该是奋斗成功的结果，这比奋斗成功的本身更有怀念的价值！更有幸福感！ “老公，你说这次到江城是进布买缝纫机，服装厂要扩大是吗？要进多少布买几台机？” “老婆，服装厂效益很不错，决定扩大规模，这次进布四万米，购八台工业缝纫机。” “呦！小辣椒胃口不小呀，老公，服装厂效益有多好，值得这样扩大吗？” 梁珍当然认为值得这样扩大，不但扩大生产规模，还建了新厂房！买了发电机！ “老婆，服装厂效益有你意想不到的好，投产半年可以赢利12万元，超过贩运香蕉！” “哗！赢利这么多？核准了没有？是不是有水分？老公，这可是战略决策呀！” 梁珍自信的笑了笑：“老婆，数据核对过，小辣椒绝不是弄虚作假的人，不会错。” 彭敏点点头说：“有这样好有效益，老公，那就应该优先发展，迅速抢占市场。” “英雄所见略同，老婆，服装厂已经投资十万建厂房，买了发电机供电了。” 彭敏惊讶的说：“老公，动作很快呀，新厂房建在那儿？” “就建在村路和公路交叉路口，原土地庙的地方，交通很方便，老婆觉得好不好？” “是交通方便就是离村远了些，老公，我以为你要把厂房建在石坡呢！” 梁珍连连摇头，“石坡偏僻是一条断头路，外地人很难找到那儿，信件订单送不到。” 彭敏说：“服装厂赚钱又人多，新厂房电动机器，小辣椒尾巴要翘上天啦！” “老婆，只要做出成绩壮大青年队，她尾巴翘上天又何妨？” “老公，尾巴翘上天眼里就没公婆，没有族人，彭家娶个母老虎有好日子过吗？” 梁珍呵呵笑道：“女汉子也怕母老虎？你没看见马戏团驯虎女郎吗？公老虎母老虎都能叫它乖乖听话，家里有只母老虎，野狼狐狸不敢来那不好吗？” 彭敏笑啐说：“原来你想要只母老虎看家呢，没要上很失望是吧？就不怕咬了你老妈？” 这又扯到敏感的问题了，梁珍急忙刹车，转换话题说其他。 “老婆快放寒假了吧？过几天就该期终考试了，有没有把握考个Ａ？” 彭敏点点头说：“应该没问题，老公，你这一期的作业都没做吧？太辛苦就算了，你已经有行医许可证，看病也不违法，这医学院的证书没有也没啥嘛！” 梁珍摇摇头，他不这样想，虽然现在的财产可以保证以后的生活无忧，不用依靠看病挣钱生活。行医许可证仅是允许从事医疗工作，等于赤脚医生，那怎么行？ “老婆，没有这证书关系很大，做医师、主治医师、主任医师、教授都需要这证书！作业没做好办，过年时突击几天就能完成，这点辛苦算啥？我经历辛苦还少吗？” “老公，青年队这一大摊子够你操劳了，你还有时间做主治医师、主任医师吗？” “老婆，等待企业走上正轨，具备规模占据行业制高点，青年队就是你哥和嫂子主持大局，我就可以抽身出来救死扶伤，做更有意义有事了。” 彭敏摇摇头说：“按你刚刚说法，你现在贩运赚钱，开办实业赚钱意义不大吗？” “不是！老婆，现在改革伊始，很多人都没有从僵硬思想解放出来，搞活流通不是投机倒把，它是发展经济必须的环节，而且有经济利益，这就意义重大！” 梁珍继续解释说：兴办实业是发展经济必须的，有了产品才有流通，无工不强无商不富，农业自给自足是落后的经济，必须向商品化转变。也就是种植目的是为了出售赚钱。 可见的将来农民不是自已想吃什么种什么，而是什么赚钱种什么。 农村改革后有许多富余劳动力，靠种一亩几分地不可能致富，经商办实业就是农村的出路。办实业才能容纳更多的劳动力，务工也可以达到小康！ 梁珍继续说：“老婆，青年队因为办实业收入早就超过以前的地主，现在青年队的雇员收入已经超过农民，有了这榜样相信很多有能力的人加入经商办实业行列！” “老婆，经商、办实业大潮到来，市场红红火火，经济发展民众小康，我经不经商办不办实业都对时局没有影响，所以意义就不是很大啦！” “老公，你是这样想的呀？别人以为你钻进钱眼里去了呢！我爱死你了，来吧抱抱！” 第二百二十三章：她迟早要跟你离婚 第二天梁珍缝到纫机厂洽购两台双线机六台单线机，工业缝纫机顾客不多，伍应云热情接待他，厂长同意以出厂价计售，彭惠芳办好提货手续装车。 卡车开到江城纺织厂，已经跟林主管打电话联系好，开票付款办手续就行。 布匹装车把彭敏送回师大，在校门停车的时候，出来一个小白脸拦住彭敏斥责。 “阿敏，你怎么又旷课了？跟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交往还夜不归宿！影响很不好呀！” “庞天成，胡说啥呢，这个是我丈夫，怎么是不三不四的人？去见丈夫影响了谁？” 这时出来几个女同学，把彭敏拉到一边说事，剩下小白脸面对梁珍。 是她的丈夫？小白脸审视着梁珍，衣着普通，西装没领带皮鞋不擦油，皮肤小麦色，头发的点乱，像一般职工又像赶时髟髦的农民，他该是单位押货工吧？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一个名校大学生，她怎么要这样的丈夫？这太窝囊了吧？ 跟阿敏示爱的时候她就说已经结婚有孩子了，这一届的大学生是有好些做了爸妈，他们多是下乡知青，出于某种原因结了婚有了孩子，能够高考夺魁就是人中佼佼者！ 知青结婚大多数没有爱情基础，回城就一拍两散，一个高考得中一个名落孙山必分道而飞，结婚时那点好感在不同利益冲击下淡如冷水，一个女大学生怎么能跟一个农民？ “喂！你叫啥名字，真的是阿敏的丈夫吗？” 梁珍听他亲昵叫阿敏心里就很反感，已经知道她有丈夫了还这样叫，什么意思嘛？ “我叫梁珍，当然是阿敏的丈夫，如假包换，请问有何见教？” “看不出来呀，你能当阿敏丈夫！你现在做么工作？能够供得起阿敏读书养育孩子吗？” 怎么我当阿敏丈夫不够格？梁珍察觉这小白脸想入非非了，看他狗嘴吐出啥来。 “我做的工作你不是看到了吗？供阿敏读书马马虎虎吧，孩子就给妈妈养育了。” “老乡，读书要花很多钱的，你靠打工支持这不是办法，没听说门当户对吗？阿敏毕业就是干部，你是什么？怎么能跟她在单位生活呢？她迟早要跟你离婚的哦！” 梁珍耸耸肩膀笑道：“她现在不是没离婚吗，走一步算一步，要离婚时再说。” “老乡，她现在不说离婚是要你出钱供读书，等她毕业工作就把你蹭了叫你人财两空！” “是吗？能够供出一个读书当干部的老婆，也很有成就感嘛！” “傻瓜！那已经不是你老婆是别人老婆啦！你成就个鸟吗，去哭鼻子吧！” 梁珍故意装傻说：“我不愿意离婚，她能是谁的老婆呢？” 小白脸觉得梁珍就是个白痴，说得这样明白还执迷不悟，怒气冲冲的喝道： “谁的老婆？是我的老婆！明白了吗？你现在就必须离开她！否则叫你好看！” 梁珍呵呵笑起来：“妈妈的，就凭你也敢抢老婆么？去死！”一把掌扇过去小白脸上出现几条红血痕，嘴角鼻子冒出血来。踉跄后退了几步。 小白脸一手捂着腮帮一手指着梁珍：“你竟敢打人！臭流氓！等着，老子叫人废了你！” 梁珍嘿嘿冷笑：“小白脸叫人就快叫去，老子拳头痒等着打混蛋呢！” 彭敏那些女同学看到这边动手了都跑过来看，她们都想看看彭敏丈夫有几斤几两。 “哇！庞天成，你怎么啦？牙痛病犯了吗？”一个女生故作惊奇问小白脸。 小白脸怒目而视，转头对着彭敏：“阿敏，你家怎么出这打工仔？简直是臭流氓？！” 彭敏鄙视说：“庞天成，他不是打工仔是大老板！警告过你别惹他，挨打活该！” 他是大老板？女同学窃窃私语，看着不像大老板呀？英语试试他看是不是冒牌货？ “密斯脱梁，你是大老板吗，你的公司是——？” 梁珍听了微笑跟我玩小儿科：“女士们，密斯彭的同学，很荣幸认识你们，大老板不敢当，只是青年砖厂和青年服装厂董事长，请多多指教。” 女同学一听这熟练英语惊讶目瞪口呆，他如果不是在国外生活过就是接受过专业教育！ “密斯脱梁，指教不敢当，我是密斯彭的室友李彩云，欢迎你到访江城师大！” 梁珍微笑说：“密斯李，很高兴认识你，今天我赶着回家，有时间再会！” 梁珍跟彭敏告别，吻了她一下上了汽车，对女生们挥手道别。 汽车上了国道往南奔弛，车上彭惠芳对梁珍佩服得很，很有男子汉的英雄气慨。 “九哥，你真厉害，一把掌打得小白脸口鼻流血，不敢放狗屁了。” “惠芳，他是个神经病，那有当着丈夫的面声称要抢老婆的？那不是跑来找打吗？” 彭惠芳心想，这人在追敏姐，虽然已知她有丈夫儿子，也毫不掩饰他的追求。说是神经病也不为过，但他精神正常，这就是真的爱上敏姐了，爱到不顾一切！ “九哥，这小白脸真的爱上敏姐了，不论谁看都知他打不过你，直接挑战你勇气可嘉呢！” 梁珍点点头承认：“是呀，如果他恃强争夺，我就打他满地找牙了，放他一马呢。” “九哥，他打不过你恐怕不会死心，会不会找人报复争夺呢？” “惠芳，小白脸能找啥样的人报复？你敏姐是巾帼英雄，打菜鸟不像赶鸭一样吗！” “九哥说的是，不说他了，我们今晚住那儿？” 梁珍的计划是顺便考察罗城，罗城是大县人口约七十万，水陆交通方便，有座大煤矿有炼焦厂。经济比较发达，群众购买力比较强。 气候虽有霜雪不是太冷，一般没有积雪。打霜时间一般在立冬之后，小雪之间。是南北气候缓冲带，可以作为香蕉销售渠道，也可以作为服装销售渠道。 “惠芳我们今晚赶到罗城住，明天考察一下罗城开拓为销售渠道弥补我们渠道不足。” “九哥，罗城还很远，赶到罗城半夜啦！” “是的，晚是晚了点，坚持一下嘛，不过罗城住下白天不走，疲劳可以恢复过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罗城初近探 罗城老城依江而建，街道狭窄洪水时部分街道被淹，新城建在坡地上，宽敝整齐，机关单位都搬到新城，多数居民也搬迁，老城就只剩下码头货栈了。 梁珍的车入住东升饭店，早晨梁珍和彭惠芳起来，到餐厅吃了豆浆油条，到气象局了解天气情况，值班的是一个中年气象员，梁珍敬上万宝路香烟跟他拉家常。 气象员是个烟民，抽上高档烟吞云吐雾后心情大佳，平时没人跟他谈天气，今天来了个气象爱好者，咨询天气就兴致勃勃谈起日照、降水、平均气温来。 梁珍需要的是每年初霜期、初雪期的记录，气象员就把厚厚的记录本拿出来。 梁珍查看了最近五年的初霜、初雪记录，三月下旬四月上旬温度记录，让彭惠芳抄下来。 最早的初霜期是立冬后三日，最迟的初霜期是小雪前一日。 彭惠芳抄好了数据，梁珍留下抽剩的大半盒烟给气象员，握手告辞。 梁珍从气象局出来，到果蔬批发市场看行情，这里的鲜水果是苹果、梨、枣、窖藏的西瓜、甜瓜，桔子。批发价在七毛、六毛一斤，香蕉批发价不会低于这价钱。 梁珍找批发商搭讪：“老板，商意兴隆，请问贵姓？这桔子那儿进的货？不怎么样嘛。” 老板扫视了梁珍一圈发觉来者不是本地人，可能是过往旅客。 “免贵，姓周，同志那来的？是寻亲访友吗？” 梁珍随口应道：“是呀，周老板，今年生意好做吗？你这店面不小每天批出的货不少吧？老板真是财源滚滚哦！” “啥财源滚滚，马马虎虎啦，店面不小生意不多，每天也就几千斤，让你同志见笑啦！” “周老板谦虚了，无论那个行业批发都是稳赚不赔的嘛！” 周老板笑道：“同志也不能这样说哦，无论干啥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哩！那敢说稳赚不赔？” 梁珍笑道：“那是，哎，周老板，罗城没有香蕉吗？怎么没看到香蕉呢？” “同志，罗城没有香蕉，有也是从南方石龙运来的山蕉，皮厚肉小不是怎么好吃。” “周老板，江城夏天就有香蕉，卖九毛多一块钱一斤，好市得很呢！” 周老板摇头说：“罗城小地方没人贩运香蕉来，这里的山蕉也卖八毛一斤呢！” “周老板，如果香蕉拉到罗城，能卖多少钱一斤呢？” “同志，多不敢说，跟江城一样的价是可以的吧？就不知进货价是多少呢？” 获得这信息梁珍心里有数了，零售九毛批发就可以达到七毛了。 梁珍、彭惠芳回到饭店，司机也睡足起来了，一起到餐厅吃饭，今天不开车司机也可以喝两杯。司机点烧鸭、酥肉，彭惠芳点了酸菜鱼，梁珍给她点了团鱼汤、红烧牛肉。 服务员送上一瓶杏花村，梁珍给每人斟上一杯， “赵师傅，昨夜辛苦了，很抱歉，今天好好补一补，来，我敬你一杯！” “梁主任，我们是老朋友了客气啥，这两三年你也没亏待过我，来，我们一起干了！” 梁珍也喜欢爽快不想客套：“好！赵师傅爽快，那我们就不拘论，随便吃喝！” 吃过饭休息了一个钟头，梁珍和彭惠芳逛商场看服装，服装的主流是军便服，颜色是草绿、蓝、黑、灰。价钱跟榆州差不多，没有免票衣服。 看完了商场梁珍决定找蔬菜公司谈谈，罗城蔬菜公司规模比榆州的大，重点供应煤矿、炼焦厂蔬菜果品供应。经理姓龚，是四十多岁中年人。 “龚经理，你好，我是榆州青年场的梁珍，榆州盛产香蕉，我场有两百亩香蕉园，希望给罗城群众提供香蕉，愿跟蔬菜公司合作，龚经理意见呢？” 龚经理有些傲慢看不起嘴上没毛的：“你的香蕉呢？拿来看看再说。” “经理，现在是寒冬，有香蕉也拿不来罗城呀，明年三月底才可以供货哦！” “没有货你来说啥？到三月还有四个月，你做空头生意吗？国营单位不会上当的！” “龚经理，做生意讲诚信童叟无欺，现在没有实质生意只是打个招呼，谈合作意向。” 龚经理冷冰冰的说：“谈意向有逑用吗？去年有个骗子才种瓜就来推销，谈好意向给了两袋化肥，瓜熟有人给价高三分钱一斤就把瓜全卖了，你想在我这里捞点啥吧？” 梁珍摇头苦笑，这龚经理吃过点亏就把所有谈生意的当成骗子，我稀罕两袋化肥吗？ “龚经理，我来谈合作意向是要搞活流通，不要你方给任何东西！茶也不喝一口好吗！” “小子，算你有点自知之明，是我点破了你的阴谋才这样的吧？” 古话说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梁珍无可奈何一笑，估计这合作意向谈不成了。 “龚经理，世上有很多骗子，但不是谁都是骗子，神经过敏坐失良机也要吃大亏的！” 梁珍告辞出来，回到饭店，彭惠芳愤愤不平的斥责龚经理鼠目寸光。 “什么公经理，我看是个私经理！就因为被骗了两袋化肥就拒绝谈生意合作，真浑！” “这罗城就没人才了么？选这庸才当领导真是悲哀！” “惠芳，罗城这样大七十万人口怎么会没人才？因为领导不是选出来的，是靠资格上级提拔上去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庸才当蔬菜公司经理何足为奇？” 彭惠芳心理还是不平衡：“九哥，我知道当了官就下不去，叫这种庸才管居民菜篮子肯定没好日子过，叫他去管垃圾站就好了。” 梁珍听了这话笑起来，庸才官员为数不少，都管垃圾站，那要建多少垃圾站呢？ “惠芳，订不成意向合同也没关系，他不是怕被骗要见货才谈吗，那就明年拉货来嘛！” “九哥，我看批发市场周老板规模不小，一天出货几千斤，香蕉是新进水果出货两千斤没问题，一车货五天也出完了，那就把这姓龚的先凉一凉，看他啥反应？” 梁珍笑道：“聪明！让零售摊贩有香蕉，他国营商场没有，上级领导肯定刮他胡子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