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读心术,谁上谁短命》 第1章:地狱式的开局 江绮罗醒来的时候,耳边是男人恶狠狠的话。 “江绮罗,本王在你的心里到底该有多不堪,你才会厌恶本王,一次又一次肆意践踏本王的尊严?以至于还准备将自己交给他?呵,本王对你两年的纵容怕是让你忘了自己的本分!” 颈脖猛然传来一阵锐痛,江绮罗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痛呼:“啊!” 她倏地瞪圆了双眸,下意识的捉住对方肩头! 入眼是一张深邃立体棱角分明,堪称妖孽的容颜。 只是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猩红一片,裹着嗜血而刻骨的仇恨。 江绮罗心中滑过一抹困惑,但只一瞬间就被羞愤和狂怒驱散,顿时挣扎起来,“你干什么,放开我!” 江绮罗一开口便被自己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如猫叫似的,陌生极了。 可惜,她的那点力气在男人面前不堪一击,被他轻松的挥手间就制住了。 江绮罗如遭雷劈,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男人冷笑了声,殷红似血的薄唇轻启:“呵,放过你?说,要跟那男人私奔去哪?!” 他说话时,那弥漫着酒香的气息喷洒到江绮罗的脸上。 一瞬间强烈的压迫感令她呼吸一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江绮罗,你不用做和那男人双宿双栖的梦了,本王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 撕啦一声,身上的衣衫被男人粗暴的撕碎,随之便是他的狂风暴雨…… 江绮罗感觉自己如一只破船似的毫无招架之力,咬着后槽牙威胁道:“好心劝你放开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可惜她的威胁没有丝毫威慑力,而凌墨衍却将她的这句警告当成她心里还惦记着那男人。 登时动作愈加的疯狂—— 许久,江绮罗犹如一块破抹布似的被男人甩在了屏风上。 咣当一声,屏风应声而倒。 趴在屏风上的她半天都发不出声来。 男人看着倒地不起的江绮罗,深邃的眉眼中满是阴郁。 蓦地,他对她残酷的一笑:“江绮罗,既然你心心念念都是你的情郎,不如这样好了,将你挂在凌州城的城墙上,若你的情郎甘心为你赴死,本王就成全你们,你说如何?” 江绮罗霎时瞪大双眼:“你有病!” 妈的,她好像遇到了提了裤子就不认账的渣男?! “有病?呵!” 男人呢喃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轻笑一声后抬起修长的手捏住她的下颌,“江绮罗,本王不妨最后再明白告诉你,只要你一天不说出那个男人是谁,本王还能做出更有病的事来!” 啊? 本王? 这男人是王爷?! “禽兽,啊不,王爷,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绮罗的心下一慌,嘴一下就飘了,但她绝对相信他绝不是随便说说的。 情急想要拉住他,可眼下她的境况实在太尴尬了。 男人却已然松开手,行云流水般地后撤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仿佛她多脏似的,眸底却也弥漫起浓浓的憎恶之色! 从袖子里拿出一方纤尘不染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他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既然你如此不屑这个凌王妃的位置,从即日起,本王就将你从王妃降为通房!” 随之他手中的那方帕子准确的甩在了江绮罗的脸上,冷哼一声后已甩袖决然而去。 江绮罗急的要死,一把扯下脸上的帕子,想将人拉回来解释清楚,可自己这现况太尴尬了。 然而,就在凌墨衍将走出三丈远的时候,一个踉跄,捂着心口华丽丽的跪了。 江绮罗先是一愣,随之噗笑,只是她脸上的笑刚要绽开,心脏突然传来一阵绞痛,难忍的发出一声呻吟,身体也缩成了一团。 紧接着,一些不属于她的陌生记忆疯狂的涌入脑中。 最终的记忆定格在那抹仓惶跳窗而逃的青衫背影上,以及对凌墨衍铺天盖地的恨。 江绮罗被心口扭曲的痛楚拉回现实,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目光缓缓地扫视着眼前的古色古香,确定这里是凌州客栈。 结合眼前如此真实的一切,她确定穿越了! 她是新世纪经过基因重组,完美进化成功的天才神医! 而且拥有读心术和超能医药系统,这令她一直都活得风生水起。 可现在竟然穿越到大楚国刑部尚书的长女江绮罗的身上。 也是如今的凌王妃。 眼前这狗男人是大楚国唯一的异姓,凌王,凌墨衍! 凌王年纪轻轻就盛名在外,十六岁就上阵杀敌,取敌将首级而一战成名,从此之后,大杀四方,战无不胜 偏生他又长了张妖孽的脸,人称艳魔王! 直到如今他权倾朝野,每一步都是趟着鲜血,踏着白骨走出来的。 而且还深受当今皇上的宠信,就连当朝太子都对他礼遇有加。 重点是原主和凌王成亲两年都没圆房,一直分房而居。 原因是原主心有所属,为了心爱之人,她极力的逃避凌王,甚至做出了很多的措施! 为此,两人同府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了两年。 两年来,原主终见情郎,就打算今晚将处子之身献出来,想给情郎一个惊喜! 可重点是差点被凌王捉奸在床。 不过想也知道没有那么巧合的事,定是队友告密了! 否则一个前院,一个后院不相往来,凌王怎么就能这么警觉的及时发现她来这里私会情郎? 让人爆粗的是,情郎在千钧一发之际竟然跳了后窗逃之夭夭了。 从原主残留的记忆中江绮罗感受到她是绝望的。 江绮罗抬手摸了下额头上的头发,湿漉漉的,一看手掌中全是血。 想必这才是原主的致命伤。 根据记忆,这好像是他们在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的时候,情郎情急之下想逃。 原主却紧拉着情郎说趁机和凌王摊牌,求他成全他们。 可情郎只匆匆说了句时机还不成熟,就不管不顾的甩开原主跳后窗逃了。 然他并不知道,原主却没有站稳头磕在了桌角上。 即便如此,等凌墨衍进来后,原主还想着为情郎拖延逃跑时间,竟说了两句惹毛凌王的话后才死透的。 更要命的是自己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穿越过来,替原主承担了凌墨衍的怒火! 江绮罗暗搓搓的瞄向三丈外单膝触地的男人,嘴里直酿苦水,这大黑锅背的揭不下来的那种。 这特么的简直是地狱式的开局啊,肿么破? 第2章:与王爷共命 重点是她的清白啊,就这么交代了,实在可恨! 此时的凌墨衍捂着心口,顶着一脑门子的冷汗,有所感的转头。 二人霎时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凌墨衍因刚刚心口的纹痛来的猝不及防,这才失态的。 但他刚刚听到她幸灾乐祸了? 他目光犀利如刀的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提步想走。 只是才抬起脚,那股刀绞难以承受的痛再次袭来,令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而江绮罗也跟着一声痛呼,整个人一下就弓成了大虾。 凌墨衍是个脑子灵活嗅觉敏锐的人,感觉有什么即将呼之欲出,他试探的往后退了一步。 奇迹般的心绞痛瞬间消失。 他若有所思的看和江绮罗,反复试探了两次后,眸光一寒。 苦不堪言的江绮罗也将凌墨衍的举动看在眼中。 自然也从中窥出了其中玄机,心中满是惊异,对上他那布满了灭口的眼神。 她娇躯一抖,不着痕迹的往后挪,干巴巴的道:“不要看我,和我没关系。” 可凌墨衍却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她面前。 一把就将她给提了起来,无视她的外露的春色:“说,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里裹着令人心悸的阴森,江绮罗身上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一点都不怀疑被生吞活剥的可能。 他的手如铁钳般紧攥着她的双臂江绮罗挣扎两下,没有挣开,“疼,松手,你攥疼我了。” 这样的凌墨衍让江绮罗有些害怕,呐呐的解释道:“我什么也没做,要做也是你对我。” “江绮罗,罪上加罪,你说你想怎么死?嗯?” 江绮罗很担心自己的手臂会被男人捏碎,这样下去被折腾的有些抓狂,也顾不得走光了,抬脚对着他的腰腹下方就踢了过去。 “狗男人,你发疯也该发够了!” 凌墨衍没有想到她敢踹自己,而且还是男人至关重要的位置。 好在他身手灵敏,反应够快,在她脚踹实的刹那间退离了原地。 江绮罗被他扔地上墩的哼了声,眼神几乎喷火的瞪着他。 凌墨衍这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面前的少女。 面色苍白,不足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挂着汗珠,一双黑白分明的秋水眸因愤怒而圆滚滚的,格外清澈明亮。 鼻子小巧精致,此时因羞恼嘴巴微嘟着,显得那么无辜又委屈。“ 委屈? 她委屈什么? 做出这等无耻之事,足够他剁了她 江绮罗看出了男人的意图,连忙解释道:“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绮罗心急的不得了,为了自家小命,她不得不想办法知己知彼,对他小心的使用起读心术。 嗯?? 竟然没读到? 要么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意志力强悍! 凌墨衍见她眼神乱转,阴晴不定的,定是恬不知耻的再想如何脱罪。 “江江绮罗,你该死!”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女子小心翼翼的声音,“王爷……” “滚!” 凌墨衍头也不回冰冷的一声。 江绮罗眼珠嗖的一下转向门口的方向。 若是没有听错,这声音是前身表妹田锦儿? 前身这么顺利的来客栈私会情郎,她那些表姐妹可是功不可没。 为了逃避凌王与她圆房,前身竟将几个姑母家适婚的表姐妹都陆续的接到王府里了。 安的什么心思不言而喻,可谓是煞费苦心。 前身心有所属,避凌王如蛇蝎,但她那些表姐妹们却对凌王双眼冒绿光,求之不得。 整日里花枝招展的与凌王偶遇搔首弄姿,招数用尽。 可惜人家凌王尽不好女色,对女人更是从来不假辞色。 江绮罗对前身的骚操作十分无语,记忆里平时姨姐妹可没少在旁怂恿! 没她们前蹿后跳跑前跑后的安排,以前身那智商怎么还能联系上那个狗情郎? 也就前身那没脑子的才会对姨姐妹们深信不疑。 江绮罗想着,如今只能用迂回战术了! 一把抱住凌墨衍的手,我见犹怜的看着他道:“王爷,你看现在咱俩这种情况弄不好可能同命相连,同生共死了,你若是草率的弄死我了,没准儿你也得和我一起死。” 凌墨衍眸里霎时风云变幻,刚要开口,外头又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 “请王爷息怒,表妹她与平公子两情相悦,事情已然到了这份上,求您就成全她和平公子吧!王爷您乃人中龙凤,只要您随便点点头,多少女人趋之若鹜。 静娴实在不忍表妹与心爱之人饱受相思之苦,千错万错都是静娴的错,静娴愿意替表妹受罚,请王爷责罚静娴吧!“ 好个两情相悦,好个相思之苦,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刀刀见血,致命式提醒啊! 江绮罗听表姐苏静娴说出这么一番话,心下大跳。 果然下一刻,凌墨衍的眼里翻涌起嗜血的红光,粗暴的拎起江绮罗就甩了出去。 啪! 她如一个肉蛋砸在了桌子上,随之桌翻凳倒。 啊! 尼玛! 江绮罗半天都没提上来气。 但凡他甩出个饱满的弧度,也不至于这么疼啊! 江绮罗磨牙,在心里将外面的小姨砸和凌墨衍这头禽兽的祖宗三代问候了几遍才缓过这口气来! 等着,她先摆平了凌王,再收拾那些小白莲。 下一刻,凌墨衍沉声道:“本王让你们滚,你们听不懂人话么?” 外头的苏静娴和田锦儿等人先是娇躯一颤,随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兴奋之色。 听里面那动静,足以证明凌王愤怒到了极限,这下江绮罗不死也得被休了。 她们的机会来了。 “喏。” 两个姨姐妹默契的乖巧娇声称喏随后脚步声远去。 凌墨衍内心掀起了滔天骇浪,刚刚把她砸在桌上,为什么他也感觉到了痛? 他一步步走向江绮罗,难道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同命相连? 江绮罗真的害怕了,真怕凌墨衍因误会将她揍的不能自理。 不等凌墨衍到近前,她就一下扑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仰着脸眼巴巴的道:“王爷你误会我了,不是这样的,我一点都不喜欢平公子,也没有和他两情相悦。” 嗯,她说的是真的,那个渣狗平公子在她心里都没印象了。 “只是,只是平公子和我说他能帮我救外祖父,今晚他说有外祖父的消息了,所以,我这才迫不及待地来了。” 那个平公子的确对前身这样说过,前身也深信不疑平公子会为外祖父平反。 江绮罗心里哀嚎不止,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凌墨衍低垂了眉眼,审视着脚边的少女,她一脸的恳切认真,丝毫不像是垂死挣扎的托词。 随即他冷笑一声,“江江绮罗,你觉得本王会信?” “……王爷,日久见人心,况且现在我们同命相连啊!” 江绮罗说完,灵机一动,试探的道:“还有,刚刚王爷可感觉到肉痛?” 凌墨衍那双墨眸霎时眯了下,“没有!” 结合他那细微的表情和他否认的这么痛快…… 江绮罗心里一震,顿觉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松开了抱着他大腿的手,很装的咳了声,从容的起身,甚至踩着开屏上,优雅步伐向床榻边走去。 呜呜呜,果然裸奔是需要勇气的。 江绮罗故作镇静的拿起衣裙开始往身上套,她容易么。 凌墨衍被她的变脸速度之快有些缓冲不过来,只眯眼盯着她。 衣裙繁复,她揪扯着半天,把自己给忙的活出一身汗也没穿出个所以然来。 “江绮罗!” “闭嘴,吵死了!” 江绮罗烦躁的继续和衣裙奋斗。 “你说什么?” 凌墨衍的声音里满是危险。 这衣裙被她穿的和开叉裙似的,实在穿不明白了,江绮罗索性也不为难自己。 抬眸对着凌墨衍龇牙一笑,向他走近,“我说,现在我们已然这样了,说明是天意啊,那不如我们暂时和平相处?” 少女额头上的鲜血已经干枯,可她却笑的眉眼弯弯,双眸明亮干净,不染尘埃。 两腮还有一对浅浅的梨涡,甜甜的,如盛满的阳光,能驱散人内心的黑暗。 却驱散不了他内心的阴霾! 可她这变脸速度之快,凌墨衍怒极而笑,上前一把就捏住了她的脖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本王谈条件?” 江绮罗有恃无恐,不给凌墨衍开口的机会,“那现在王爷是不是感觉到窒息感?” 凌墨衍的确感觉到了气息室闷感。 可却看不得她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手中又加重了几分力气:“你真以为本王拿你没法子?” 江绮罗眼看着凌墨衍的俊美白皙的脸逐渐变红,她也不挣扎,气死人不偿命的道:“那来吧,互相伤害吧!” 哼! 有本事把自己给掐死,算你狠! 凌墨衍瞪了江绮罗良久,点了点头:“好,很好!” 江绮罗笑嘻嘻的道:“我也觉得自己很好,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人,啊,不对,除了刚刚强我一次,你可能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 奶奶的,简直是天不绝她啊,竟然和凌王共命?! 第3章:不让女人近身 若不是时间不对,江绮罗真的会想立即对天地行三拜九磕之礼啊! 凌墨衍看着她那小人得势的嘴脸,恨的牙根儿痒痒 正在这时,外而传来心腹宴珠惭愧的声音,“回禀王爷,人跑了。” 凌墨衍晖里闪过一抹凌厉,扯过江绮罗的手腕就往外走去。 外面的晏成和宴珠俩兄妹看到二人如此出来,满是诧异,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凌墨衍也不管江绮罗脚步多踉跄,他脚下不停,“回府。” 江绮罗知道这俩人去追前身情郎去了。 没捉到人,她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重点是捉到了那青衫客,以那渣性,再无中生有的说一通,她更解释不清楚了。 回到府里之后,凌墨衍在一众人下巴落地中将江绮罗给带进了他的正院,随后就开始沐浴。 江绮罗蹲在屏风外头在地上画圈圈,没办法,他们离不了太远。 听着哗啦的水声,她也好想洗洗,感觉身上不舒服。 半晌,江绮罗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立即站了起来,知道他洗完了。 果然,下一刻凌墨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江绮罗一下就愣住了。 他身上穿着一袭鲜红宽大的真丝寝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头发还滴着水珠子。 这一刻的他又欲又撩,犹如高岭之花的难以高攀之感,多了几分清冷,和之前的狠戾简直判若两人。 “看够了么?” 江绮罗看到他眼里的嫌恶,忙回神提出自己的要求,“我也想洗。” 凌墨衍直接送她三个字,“你不配!” 一个肮脏的女人再洗也洗不干净何必污了水? “……” 我擦! 江绮罗看着他施施然的往床榻走去,翻了个白眼。 不洗就不洗,还是解决正事要紧。 她摸了下鼻子跟了过去,“王爷现在能冷静的听我说几句吗?” 对方眸色晦暗,并没有开口的意图,直接脱了鞋子上了床榻,伸手从旁边红木桌子上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丝毫没有打算理会她的意思。 江绮罗抿了下嘴角,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也不介意,趁机先表明态度,顿时面色一垮,满脸忧愁: “王爷,其实那都是我表姐妹给安排的地方,你知我外祖父已经流放两年有余了,他那么大年岁,我担心他老人家的身子骨……” 说着,江绮罗偷瞄对方,正好见对方眼神闪过一抹寒凉。 江绮罗立即转到现况澄清:“至于咱俩同命相连这种情况,真的不是我所为……” 男人淡淡开口:“说完了么?” 嗯? 江绮罗明白了,他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可那也得将危险和误会降到安全界限内她才安心啊” 江绮罗心里有些急躁了,“以上我说的可以用人格担保,说的都是真的,总之现在我俩是一根藤上的瓜了,你别想弄死我……” 凌墨衍从书中缓缓地抬起头,眼角眉梢带着讥讽,“本王见过很多无耻之人,却没有见过你这般无耻的,夜半三更与野男人苟且竟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又冠冕堂皇!” 江绮罗也没了耐心:“爱信不信,反正现在你也不能拿我如何?还有我就没见过抢着戴绿帽子的!” “……” 两个人登时针锋相对的互瞪着对方。 情况逆转,江绮罗现在算是占据主导权,她也看明白了就算对他示弱,卑微求饶也没用,对方根本就不吃那套。 还不如趁机和他站在平等的位置上,也好谈判。 “王爷还是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 “你还真不知死活!” 江绮罗看着床榻上的男人,声音幽幽的道:“那王爷可听过免子急了也咬人,狗急了也跳墙这两句话?王爷,本是同命人,相煎何太急啊!” 最后那句话被她说的意味深长。 凌墨衍突然嘲弄的笑了声,“来人。” 江绮罗心莫名一紧。 下一刻,凌墨衍的心腹晏成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王爷。” 江绮罗集中精神看着晏成,想试试读心术还在不在,对于自己的技能,她还是很在意的。 谁知,就在下一刻,只听到晏成在心里恨恨的说:简直太古怪了,这女人做出那种龌龊的事,主子不但没处理她,反而还将她给留在房里了呢?为什么啊?发生什么? 江绮罗心中狂喜,双目炯炯,还想集中精神再试试透视眼,下一刻就听到凌墨衍声音不疾不徐的道:“传信给岭南宋将军,就说无需优待江犯……” 说完,凌墨衍凉凉的看着江绮罗。 江绮罗开始都没明白,随即就听到晏成应了声往外走着,同时心里唾弃她:这女人就是个祸害,自己作死不算,还要连累她外祖父。 “慢!” 江绮罗这次听明白“江犯”是谁了,可不就是她那个便宜外祖父么! 顿时对晏成挥挥手,“王爷和你玩笑呢,你出去吧!” 晏成眼里只有自家王爷主子,对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王妃直接无视了没有动,而只等着自家王爷下令。 气的她磨牙,这厮好卑鄙! 能屈能伸方为女汉子! 江绮罗转头去看凌墨衍,希望他开口打发了晏成。 可他开口就是,“去!“ “慢!” 江绮罗已经顾不得面子了,几步走到床榻前,单膝触地伸出小手手,狗腿的为凌墨衍捏腿: “王爷,我们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虽然我这个王妃做的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点,可也不能牵连无辜啊,就不要给我外祖父他老人家雪上加霜了吧?!” 其实江绮罗想说,要是不满意她,大可以休了她嘛。 可是这话她不敢说,说了,这男人保准炸毛,一定误以为她想和那个狗情郎闯天涯去呢。 凌墨衍看着眼前的女人变脸的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再看了她那谄媚的嘴脸,凌墨衍又感觉扳回一筹,奇迹般的心情稍稍好些了。 晏成一脸见鬼的看着自家王爷和王妃。 别人不知道,他身为王爷身边第一心腹却是知道的,王爷从不让女人近身的。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凌墨衍挥手,“想来宋将军很忙,暂时就先别给他添一桩事了。” 他将“暂时”两个字咬的极重。 江绮罗听明白了,满心憋屈,恨不得长出一口獠牙咬死这狗男人! 晏成揣着满腹好奇和疑问走了出去。 江绮罗原本还想说,她今晚睡哪里? 谁知下一瞬,男人将手中的书放回了红木桌上,躺下前顺势一挥衣袖,烛火尽灭。 明亮的房间里顷刻间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江绮罗呆呆的跪在床榻前,目光死死地盯男人那模糊的脸。 亮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无声的咒骂:渣男! 而床榻上的凌墨衍却心情很好的勾起了嘴角,让她翘尾巴,以为对自己这点计两就能拿捏住他了? 哼,她与男人互通书信,为了那个野男人又将自己的表姐妹弄进府里,打的什么主意连狗都看得出来。 他没理会,是这其关系错乱复杂,他不便动。 只是今夜…… 外面飒飒的夜雨声传进江绮罗的耳中,她猜着天应该快亮了,不多时,凌墨衍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江绮罗啃着手指头看了狗男人半晌。 自我安慰的想,人家差点顶了一头绿,总得让人家消消气才是,眼下还是保命要紧。 她轻轻的挪了挪,靠在了床榻边。 让她和他同床睡是坚决不可能的,什么事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临睡前,江绮罗默默的道:江江绮罗,附身在你的躯壳上非我所愿,不过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去的,作为交换,我会帮你找到你母亲,帮你救回外祖父,不过我是绝不会和你那情郎纠缠不清的。 翌日,日上三竿。 凌墨衍的两名心腹晏成和宴珠二人正头疼的挡在门口:“表姑娘回去吧,王爷和王妃还没醒呢!” 田锦儿见这两个人油盐不进,心下着急,不行,她一定要看看江江绮罗是怎么回事?! 她绝不信王爷真的会和她同房。 一定是凌王为了颜面,将江江绮罗留在房里折磨。 若是再大胆点想,很有可能江江绮罗没准奄奄一息了。 田锦儿越想越有可能,眼神一转当即煞有其事的道:“是王爷昨夜吩咐的让我今日早点过来,有话要对我说。” 晏成和宴珠有些惊讶,他们昨夜的确追人的时候离开过一阵子,难道就是那个时候吩咐她的吗? 田锦儿就趁两个人愣神的功夫趁隙就钻了进去,等宴珠和晏成反应过来的时候,田锦儿已经一阵风似的闯 二人面色一变,“表小姐……” 然而等三人闯进房里,看到眼前的画面后风中凌乱了。 只见江江绮罗很豪迈的一腿骑在王爷的身上,一只手还搭在王爷的脖子上,睡的好不香甜。 而一向冷酷的王爷竟然就那么乖乖地平躺着。 基于昨夜发生的事,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啊!” 田锦儿想象的和看到的现实反差太大,她难以接受的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 凌墨衍缓缓地张开眼眸,如刚刚苏醒的狮子般,一双过分平静的眸子缓缓地扫向榻前的几人。 江绮罗只感觉刚刚睡着,就被这一声给惊醒了。 然后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然后眼眸逐渐越睁越大。 眼见着凌墨衍眸里霎时风云变幻裹着强烈的危险气息,江绮罗心下就是一突。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凌墨衍声音低沉而阴森的一句,“滚出去!” 还是宴珠兄妹反应最快,嗖的一下转过头去。 几人进来的快,走的也利索,两兄妹默契的同时拖了田锦儿就走。 直接将田锦儿拖到了门外才放开她,宴珠沉着脸道:“还请表小姐自重!” 简直害人不浅。 田锦儿达到了目的,也被刺激的够呛,胡乱的应了两声就匆匆的离开了。 然而,就在田锦儿离开没片刻的功夫,里面砰地传来一声巨响。 第4章:与王爷斗智斗勇 宴珠兄妹二人神色都一阵紧张。 房里,江绮罗小脸皱成一团的扶着腰从屏风上爬起来。 哈尼玛,这屏风就是她的忌讳! 随即她就怒瞪着同样黑着脸的凌墨衍,扭曲着小脸怒声道:“狗男人,你又踹我?” 玛德的,她要让他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 她要让他知道她暴走了,而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你敢骂本王?” 凌墨衍说的一字一顿,字字切齿。 下意识的,江绮罗心下一跳,更可怕的是,她竟然觉得好像自己有些理亏? 江绮罗觉得聪明的人在弱势的时候,就不要强行逞强。 于是她一脸干笑着:“王爷,口误口误,那个绝对是误会,我真不是有意上榻的,我一定是睡的糊涂了,真的是意外啊!” 江绮罗说的是真的。 只是吧,熟悉的人都知道她睡觉的时候极不老实。 她自己不知道,反正平时每次起床后,她都不会在原来的位置。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她每次睡觉都需要一个抱枕。 但昨夜她很累,很疲惫,按说最会在地上折腾才对啊!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爬了凌墨衍的床。 更要命的是还做了骑士。 凌墨舒对她变脸的速度已经不惊讶了。 只是强压了压自己的怒火,懒得和她废话,对着外面就是一声:“来人,准备洗漱!” 很快,宴珠兄妹带着人就将洗漱的一套用品送了进来。 凌墨衍慢条斯理的进了洗漱房里,动作优雅的洗漱起来。 江绮罗看了看,没有她的东西。 事实上她的洗漱用品等任何东西都在自己的院子里。 江绮罗等了片刻,想着凌墨衍的狗腿子就是不去自己院子里拿一趟,也应该会给自己送进来一套吧? 可谁知,她伸着脖子往外看了两眼后,发现两个人就在门外站着,丝毫没有去的意思。 再看凌墨衍,也不鸟自己一眼,只自顾的释放着低气压的洗漱着。 江绮罗总算知道了,她这是被冷暴力了,当即道:“我要沐浴,我要换洗的衣裳。” 男人不理会。 江绮罗心里发了狠,“好,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说着她转身就走,心里冷笑,他真当她怕他是怎么着? 既然如此,大家互相伤害好了。 果然,三丈界限一过,撕心的痛霎时传来。 江绮罗就算是有心里准备,也闷哼了声,不过却咬牙抗下了。 而正在刷牙的凌墨衍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对自己也能下狠手,猝不及防下颌一抖,满口的牙粉甩在了脸频上。 随即反应灵敏的长腿一迈追着江绮罗出去。 霎时疼痛骤减,凌墨衍眸光锋锐的凝着她。 江绮罗也是面色发白,可她却恶毒的对着凌墨衍在笑,“王爷虐待我的时候最好想想我们俩现在的情况,你好我好大家好啊!” 这女人,简直就和泼皮无赖似的。 凌墨衍的脸一下就黑透了,她当真以为他治不了她? 然而,凌墨衍的话语在嘴里滚了一个来回,就想通了。 若不让她洗漱,就她这么臭烘烘的跟在身边,纯属是在折磨自己! 凌墨衍当即对外扬声道:“给王妃打水,沐浴,拿换洗的衣裳。” 暗暗发狠的想,等巫奂来解了他们这种状况之后,他定要她悔不当初! 可外面的宴珠兄妹听到凌墨衍这么一句,神色都变了。 正在这个时候,田锦儿去而复返也清楚的听到了里面的吩咐,整个人越发的心惊了,她去而复返是表姐打发回来的。 表姐不相信她看到的,让她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破绽。 田锦儿想到此,立即热络的道:“表姐的院子我比较熟悉,还是我去给表姐取吧!” 宴珠想着平时她们表姐妹总在一处,便就没有勉强。 很快的,田锦儿就捧着衣服首饰回来了。 她还不等走到房门口,她就开始声音清脆的道:“表姐,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 房里的江绮罗正在沐浴,一边清洗着脸上干枯的血迹,一边故意气凌墨行的轻哼着歌儿。 她摸了下前身的伤势在头发里,愈合需要点时间,现在不能着水,就没洗头。 耳边听着凌墨衍的磨牙声,江绮罗昨晚的憋屈散去了一半。 让千尊万贵的凌王为她守门,这种事恐怕任何人都想不到。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田锦儿的声音,她眯了下眸子,她可没忘记昨夜她和苏静娴对她狂插刀的事呢! 她眨巴了几下眼,“让……” 江绮罗刚要开口,田锦儿就已经闯进来了,一眼就看到站在洗漱间外的凌王,要时习惯性的脸热心跳。 那勉强称得上清秀的小脸就飞起了两抹红云。 飞快的看了凌王一眼,“我,我给表姐送衣裳首饰。” 她自打见到凌王第一眼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王爷。 表姐让她来打探情况,可以说正合她意。 凌墨衍对江绮罗不喜,对她的表姐妹们更是厌恶,简直就和苍蝇似的。 凌墨衍神色冷漠的道:“东西放下,出去吧!” 若来的是苏静娴,或许听了这驱赶的话,会识趣的放下东西走人人了 可田锦儿却贪恋与凌王多相处一会儿,快速的看了凌墨衍一眼连忙垂下眼嗲声嗲气的:“我还是给表姐将东西送进去吧,王爷毕竟是男子不……” “出去!” 凌墨衍本就心情不好,哪里有耐心,登时沉声一句。 田锦儿娇躯一抖,满是受到惊吓的连声应喏后将东西匆匆放在了桌子上,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而洗漱房里的江绮罗听着田锦儿那嗲嗲的声音,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正在搓手臂。 下一刻,就传来了凌墨衍冰寒的声音,“江绮罗,本王不想再看到你那些莫名其妙的表姐妹,让她们哪儿来滚哪去!” 其实就算凌墨衍不说,江绮罗本来也打算将婊姐妹们都赶走的。 若真是血浓于水的好姐妹也就算了,重点是都是些塑料姐妹猪队友一类的。 江绮罗已经对前身无力吐槽了。 她要是再留在身边,那纯属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凌墨衍那口吻就让她很不爽,顿时回怼一句,“你随便赶,我没意见。” 凌墨衍被她气得顿时抬手捏眉心,“来人。” 江绮罗心里一跳,当即道:“给我拿衣裳,我洗好了。” 说着,她往浴桶里缩了缩,水没过肩头,全身紧绷戒备着。 眼看着凌墨衍黑着脸走了进来,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放下东西阔步走了出去。 江绮罗小眼神眨巴了几下,撇撇嘴,算他识相。 随即想到他眼巴巴的给自己守门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偷笑起来。 然而,等她出去后就笑不出来了,顿时怒声道:“你当我是骡子啊?? 亏他想的出来,竟然拿着一根三丈长的绳子要拴她?! 而且是一头拴在她的脚上,而另一头在凌墨衍的手腕上。 进来助纣为虐的是他的心腹宴珠,而且这丫头和她主子如出一辙的棺材脸:“请王妃别动。” 说着她已经捉住了她的脚踝,力道极大,一看就是练家子。 也不知道她是经常干这种事,还是怎么的,几下就拴好了绳儿,就起身出去了。 另一头凌墨衍负手而立,丝毫没有和她搭话的兴致,提步便走,还落下一句:“是该吃早膳的时候。” 江绮罗气的磨牙。 为了早餐,她忍了。 早餐虽简单,却令人很有食欲。 男人的吃相优雅斯文的令人赏心悦目,可惜,在江绮罗的心眼里没有早点来的有吸引力。 她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一坐下就连吃带喝的一通风卷残云。 她的吃相不让人讨厌,看着反而竟然有几分娇憨气。 丝毫让人联想不到她是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的主。 凌墨衍心中有些讶异,说起来有些可笑,从成亲到如今,他和她只见过两次面。 一面是成亲揭盖头那天,那个时候她十四岁,一脸的稚气,看着还一脸的孩子气。 却将抵触和视死如归都写在了脸上。 二面是捉奸,就是昨夜。 凌墨衍见她吃得香,他竟然也跟着有了些食欲,比平时竟然多吃了些。 江绮罗吃了五分饱了,这才倒出空看了看他手腕下延伸的绳子,“王爷,我们这样实在有伤大雅。” 凌墨衍冷冷瞥她一眼,放下了筷子,“不伤风化就好。” “……” 擦,江绮罗讨价还价,“要不然,给我也绑手腕上?这样也能让人以为月老给我俩拴的是根儿红线。” 凌墨衍轻蔑地瞥她一眼,嘲讽一笑,“与本王拴红线?” 弦外之音:你也配? 靠,我不会自己解啊? 说解就解,只是她的意图才起,就听他慢吞吞地道:“想换铁链?” “……” 哈嘛的,这狗男人长得人模狗样,光芒万丈大,却是败絮其中,道德沦丧。 江绮罗一下觉得早点索然无味了,分外颓丧,心里将原主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绝壁是穿来渡劫的。 江绮罗一脸悲愤:“我不服!” “不巧,本王专治不服。“ 江绮罗:“……” 第5章:撕逼小绿茶 “王爷,巫奂公子来了。” 凌墨衍闻言起身道:“请进来。” 江绮罗回想了下,这巫奂是凌墨衍的至交。 原主虽没有见过,但听说巫奂是个能文能武之人,至于能到什么份上,原主满心都是情郎,自是不关心。 眼见凌墨衍起身相迎,江绮罗很没底线地跟着起身。 她不想来个强行劈叉,这种反抗无疑是对自己柔韧的一种考验,绝壁出糗! 凌墨衍还没迎到门口,就见一名白衣翩翩的青年公子走了进来。 巫奂的五官清秀,皮肤白皙,虽然不是凌墨衍这种的惊艳霸气,可他那一身气质却让人看着很舒服。 巫奂的目光从二人的绳子上扫过,随即顺着绳子一直看到江绮罗的脚,顿时就是一声轻笑,戏谑的道:“诶呀,王爷,你们夫妻俩可真会玩啊!” 江绮罗的脸一下涨红了,太丢人了狠狠地瞪了凌墨衍一眼。 凌墨衍却没有理她,面不改色的道:“过来坐。” 几人坐定,巫奂看着江绮罗的目光带了几分实质的探究,端的是高深莫测。 江绮罗本着拉助力的原则给了巫奂一个自认为的甜笑。 巫奂挑眉朝她一笑,可江绮罗觉得他那笑不是啥好笑。 凌墨衍却几句话就将他和江绮罗的现况说清楚了,当然不能为外人道的片段没说。 亚奂当即双手撑着桌子,满眼探究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凌墨衍也不催促,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江绮罗被巫奂看的有些发毛,超级怀疑他借机在欣赏她。 可能被江绮罗那眼神看的羞愧了,巫奂终于移开视线:“王爷,将手伸出来,容我看看。” 凌墨衍伸出手臂,将手腕送到了巫奂的面前。 巫奂给凌墨衍把脉,半晌松开又让江绮罗过来把脉。 江绮罗暗道:竟然还会医术? 诶呦同行啊。 半晌后,巫奂放开了江绮罗的手腕,很是斟的了良久,对凌墨衍意味深长的:“世间有因就有果,由因而果,如此,王爷不妨试试由因而起的同样法子,或许方解。” 江绮罗原地炸毛,“臭神棍,你不知道就不知道,这是什么馊主意?” 凌墨衍原地黑脸,“闭嘴!” 她这么激动,简直不打自招! 更何况还没问问他愿不愿意,她反应那么大,是在嫌弃他?! 凌墨衍转而便对巫奂带了几分歉意,“她脑子不太灵光,勿怪。” 江绮罗:“……” 他是在说她智障吗??? 巫奂很大度地笑着,摆了摆手:“无妨无妨,王妃俏皮可爱,无心之语罢了。” 看在巫奂这么有眼光的份上,江绮罗决定不迁怒他了。 随即,巫奂便正色道:“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若是试过之后,依旧无解,那我就回师门一趟,师尊他老人家见多识广,或许有法子也说不定。”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巫奂才起身离开。 待送走了巫奂,气氛一下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凌墨衍摆放了一摞文书折子后,看得很投入。 江绮罗看他看得也很投入,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凌墨衍的后背,她竟然能听到他的心声了。 他说:[难道我为了摆脱她,真的要牺牲一下自己?] [牺牲一下自己若能解开也不是不可以,然后再让她自然暴毙就能顺理成章了。] “……” 江绮罗被他的自恋驱散了突来的惊喜,在心底里咆哮:臭不要脸的,还他牺牲?还想让我暴毙? 好恶毒一男滴! [嗯?她这么热切地看着本王做什么?] 江绮罗身子一僵,他怎么知道她在看他? 难道他背后长眼睛了?! [怕不是这蠢货对本王起了龌龊心思?] 随后他心里发出一声嗤哼,[愚蠢的女人,现在才察觉到本王好,迟了!] [唔,本王改变主意了,绝不能牺牲自己,突然发现这样也挺好的,反正本王也没有什么损失,坚决不能如她的意!] 江绮罗听的小脸一阵扭曲,随即她张牙舞爪的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通狂抓。 恨不得长出一双白骨爪来,将他抓的他妈都不认识。 男人仿佛有所感似得,突然转过头来。 江绮罗条件反射的改成伸腰扭身,还发出一声困倦的呻咛:“昨晚可能没睡好,又困了。” 凌墨衍瞥了她一眼就转过头去了。 那一眼很凉,江绮罗还想听听他的心声,可惜,已经听不到了。 果然验证了自己的推断,只要对方意志力强悍就不容易听到。 只有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也就是意志薄弱的时候才能听到了。 江绮罗一想到他竟然还想让她暴毙,就安静不下来了,立即挪到他的身边,一脸严肃的道:“凌墨衍,基于我对你的尊重,我觉得有件事我必须要向你澄清!” 凌墨衍见她小脸满是正色,眉峰微动了下,“哦?什么?” “我和平公子是清白的,他若不说会找人帮忙照顾我外祖父,我定是不会去客栈的。” “你不如说出奸夫的名字更显得有诚意,或许本王还留你个全尸。” 江绮罗连忙摆手,“没没没奸夫,我说出来王爷可能都不信,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奸夫……那个平公子的身份,只听他说是个闲散之人,叫好平,其余的一概不知啊。” 江绮罗暗甩冷汗,急的她嘴都瓢了。 咋整啊?! 讥诮写满了凌墨衍的眼底。 江绮罗突然就想到了原主死前,还为青衫平公子拖延时间。 尤其是说的那些激怒凌墨衍的话,简直就是不留余地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待在这狗男人身边很危险,直接吐出三个字:“求休书!” 凌墨衍往外看了眼,热烈的阳光洒落满窗:“看来你真没睡醒!” “……” 江绮罗被狗男人给整得成功自闭了! 就在这时,晏成走进来了:“禀王爷,王妃的表姐妹来了。” 这婊姐妹来的好是时候啊,江绮罗不等凌墨衍开口,登时豪迈的道:“让她们进来。” 哈嘛的,不找人败败火,她真的会自炸! 凌墨衍意外挑眉了下,微微回头。 江绮罗已经蹭蹭蹭的直接挪到他的身边,对他龇牙一笑,“王爷若是不想她们在眼前晃,一会儿就配合我下。” 凌墨衍没说话,处理起公务了。 江绮罗听到脚步声,又往凌墨衍身边靠了靠,若不是不习惯,她真想做出一副小鸟依人来。 一阵浓重的香风袭来,几名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姑娘就走了进来。 一二三四五! 江绮罗这还是穿越过来第一次见到她们,几人模样虽然不能说多么的美,妆容一凑,却也小家碧玉。 不过一个个的身材却是不错,都玲珑有致的。 很会扬长避短,都将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苏静娴,是几个姨姐妹中最出挑的,看着很有那么几分大家闺秀的意味。 “见过王爷。” 却独独不看江绮罗。 江绮罗心底冷笑,当我是死的啊? 几人没听到凌墨衍叫起,空气里有那么片刻的凝滞。 “行了,都起来吧。” 江绮罗片刻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都过来坐下吧!” 太远了,我可听不到你们心里都在想什么啊。 五人同时都松了一口气起身,都拾阶而上,靠近了长案,分别坐下。 几人小脸难掩激动,她们在王府里近一两年了,还从未与王爷如此近距离过呢。 分别面带羞涩的坐好后,那眼神就忍不住的往凌墨衍那里飘。 江绮罗龇牙笑道:“婊姐妹们从昨晚就一趟一趟的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惦记我的夫君呐!” 苏静娴抬眸一下就对上了江绮罗的目光。 对方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混沌迷茫,只一片清明! 而她看自己的眼神不似平时的亲近和依赖。 怎么感觉表妹不同了? [难道她知道是自己向王爷告密的事了?是王爷说的还是她猜的?] 江绮罗听了后,心中冷笑,果然是她告得密。 对于这样的结果,她一点都不意外。 苏静娴快速的瞥了凌王一眼,压下心中的惊疑不定。 那白刺啦的脸上就浮出了两抹红晕道:“表妹玩笑了,王爷天人之姿,岂是我们这等庸脂俗粉能惦记的?” 江绮罗深以为然地连连点头,“没错,你们的身份的确不配,不过配我们王府里的侍卫啥的绰绰有余啊!” “……” 田锦儿闻言登时一怒:“纪江绮罗你……” 江绮罗面色一冷,“放肆,谁允许你这么对本王妃说话的?没人教你规矩么?” 狐假虎威她用的很顺手。 凌墨衍都有些意外的眨了下眼皮。 可是田锦儿却一脸见鬼的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静娴的眼皮闪了下,也是片刻才回神,柔声细语的道:“能看到王爷和表妹琴瑟和鸣,静娴真为表妹高兴呢! 也不枉我平日里对表妹多番劝解,为此还惹表妹不高兴呢,如今你能自己想通,看来表姐的一番苦心也没有白费,就是京中的养父总算能放心了。” 江绮罗眼神登时一亮,诶呦,这小绿茶两面三刀玩得好啊! 她一脸认真的道:“咦,表姐何时劝解我了?表姐不是一直对我说要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而且你还说,如平公子这般痴情种子,世间仅有的伐?” 第6章:把几个绿茶给虐走了 苏静娴的脸上顿时闪过难堪,她没有想到江绮罗竟然这么将她说过的话给说出来。 当即紧张的看了眼凌墨衍,随即娇娇怯怯的道:“表妹,你怎么能无中生有呢?我们是姐妹,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可也是血脉至亲啊,我只会希望你幸福,你这样说,将表姐置于何地?” 江绮罗嗤笑了声,“可表姐这就言行不一了啊,既然表姐如此的善良,那你是当谁是傻子呢?既然为了我好,却当着我夫君的面不断的提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男人,为的是哪般呢?” 凌墨衍眸里仿佛凝起了冰雾般看向江绮罗。 而苏静娴用着见鬼的神情看着江绮罗,因为她认识的江绮罗说话从来没有这么一针见血的让她无言以对过。 只呐呐的道:“你你,你……” 江绮罗转头看向凌墨衍,委屈的道:“王爷,我所说句句属实,如果说说一个字天打雷劈。” 信我吧! 信我吧! 凌墨衍的黑眸里一片晦暗难辨,目光淡冷的扫了眼眼前的女子。 见自己终于吸引到凌王的目光,各自露出了女儿家的娇羞之色。 不过苏静娴却眼圈一下红了,当即悲情的道:“表妹,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呢?是你跪求我们,让我们帮你联系平公子,为你们互通消息的,如今,如今你为何要这样冤枉我们?” 说着,她竟然泫然欲泣起来。 [哼,今儿就坐实了她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就不相信凌王如此骄傲的人儿还能容的下你!] 田锦儿总算回过神来了,当即落井下石:“对啊,锦儿可以作证,表姐你当时哭的死去活来,我们都不忍心。” [只要王爷休了江绮罗,凌王妃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我们也可以作证,你还威胁我们,不答应帮你,你就和我们断绝关系!” [我们不贪心,做个侧妃就行。] 江绮罗差点啐她们一口,都是狠人啊! 还什么跪求? 威胁? 感觉到身边的冷气压,江绮罗努力维持着镇定:“你们说的这些,觉得王爷会不会相信啊?” 不行了,哈玛的,感觉血压直线升高,江绮罗端起凌墨衍手边的茶盏就灌了一口。 凌墨衍正在吸墨的手一顿,眼皮颤了下。 苏静娴几人同时看向凌墨衍,后者丝毫没有对江绮罗发怒的意图,他在写字。 一个个猜不透王爷心思。 苏静娴当即起身,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王爷,既然表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我们再隐瞒怕是害了表妹,是表妹她对平公子一往情深,静娴被她对平公子的痴情所感动,就一时心软……” 一声儿脆响,凌墨衍手里的毛笔折了。 苏静娴先是心头一凛,转而就是一喜,再接再厉,“平公子……” “几位姑娘在本王的府邸时日不短了。”凌墨衍徐徐的开口:“虽然你们是王妃的姐妹,可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总在本王的府邸也难免惹来闲话,本王看是时候着人送你们回京去。” “我不走!”田锦儿脱口道:“王爷,锦儿不想走,锦儿舍不得表姐。” 急的田锦儿直跺脚,她想说舍不得王爷,可这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其他的几人也面红耳赤的表示不想回京。 苏静娴的脸色却一下白了,咬了下唇角,试探的道:“王爷,是不是静娴等哪里惹的王爷不快了?” [定是江绮罗的搞的鬼,否则王爷为何这么突然呢?] “呵呵……”江绮罗一下笑了。 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江绮罗顿时放松的双肘支在长案上。 双手托腮,啧啧啧,果然拍厚脂粉能加厚脸皮。 本来江绮罗可以直接赶人的,可是她有自己的考量。 当然所谓先礼后兵,这是她的习惯。 “王爷,我看婊姐妹们不想回去就算了吧!” 几人闻言顿时面露欣喜,果然还是那个愚蠢的江绮罗。 凌墨衍眸光微动横向她,等着她的下文。 江绮罗唇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咱们府里有不少青年才俊都没媳妇呢,我这个做王妃的一直都忽略了他们,是我的不对,如今好了……” 未尽之语不言而喻,几女顿时面色涨红,情绪激动,“你说什么?” 田锦儿顿时就脱口一句,“表姐你不是说让我们接近……” 苏静娴一把就握住了田锦儿的手臂。 她的手背泛白,筋骨外露,可见力气很大,却成功的制止了田锦儿的话。 不等田锦儿反应过来,苏静娴柔顺的出声:“还是王爷考虑的周到,既然如此,我们也的确该回京了。” 转而,她对江绮罗道:“表妹,我们这一走再见也不知是何时,表妹随我们一道回去吧,临行前,我们姐妹也好说几句体己话。” 江绮罗一脸无辜:“诶,呀不好意思,我也有很多的体己话想和你们说说,可惜王爷他片刻离不开我啊。” 说着,她捉起凌墨衍修长的手,扯了扯绳于,又抬了下脚,“你们看到了吧,这样吧,不如你们和王爷说说情让他解了,真是的……” 几女同时满眼震惊,死死的盯着那连接着二人的绳于。 心里都炸了锅。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江绮罗可是偷人啊,这种事王爷怎么忍得下?不是该重重惩罚她吗,为何会变成这样?] 凌墨衍斜睨了江绮罗一眼,连腹诽都省下了,写起字来,笔力比平时都加重了两分。 江绮罗心里笑翻了,脸上却显得很无辜,“所以姨姐婊妹,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体己话等以后有机会再说,总之我们这辈子又不是不见了,你们说呢?!” 哼,当我是原主那愚蠢的脑回路么?! 凌墨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行了,都退下吧!” “是,王爷。” 几人忙退了出去。 江绮罗看着几分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背影,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果然找人败败火是正确的,否则,她会抑郁。 凌墨衍眸子深了下,放下毛笔,拿了几本文书和折子起身,寒声道:“起来,去书房。” 江绮罗呼吸一滞,跟着起身,同时带着几分讨好:“我这也是为了王爷啊,你也不想看到她们对吧?” 凌墨衍脚步不停,没有发表意见。 江绮罗对着他的后背做出一个凶狠的表情,认命的紧跟上,“王爷,这样你面子也不好看啊,别拴脚了,拴手腕不香吗?” 凌墨衍:“……” 到了外面,江绮罗被大大的艳阳晃的睁不开眼,当即抬手遮挡。 凌王府的整座府邸无疑是宽敝气派的,亭台楼阁,假山游廊,花园藤萝一应俱全。 到了书房,凌墨衍坐下后淡声警告:“去屏风后面安静些,本王要处理公务。” 江绮罗:“……” 事实证明,在小命面前,那面子还不如鞋垫子。 男人正坐后就是一架日月山河图的超大屏风,屏风后面而靠墙有个软塌,还有桌椅。 可惜,那床榻距离屏风三丈外,软塌就成了江绮罗眼中的摆设了。 不过倒是能坐在凳子上,好嘛,她就和太后垂帘听政似的。 事实证明凌墨衍这一方王侯很忙,一个上午的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没有个消停的时间。 江绮罗听过了听,都是些军中的一些事务。 本来江绮罗都感觉没有啥兴趣了,突然感觉有些疲倦,打了个哈欠,正想眯一会。 随后她就听到一名男子说道:“王爷,这是宋将军传来的消息,江老爷子他……” 江绮罗心思一动,起身倾听,然而,外面已然没了声音! 江绮罗双眼死死的瞪着屏风,话说一半的人最缺德了,这不是让人干着急吗? 而外面,凌墨衍用眼神已经制止了那名将领后面的话。 从那明将领的手中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一目十行的浏览过后,他眸子里闪过一抹凌厉之色,手指敲击着桌面思索起来。 整个空间里,只有他那一下一下印印声。 每一下仿佛都敲击在人的心坎上,让人的心不由跟着提了起来。 良久,凌墨衍手指一停,立即提笔,笔走龙蛇般的写了起来。 直到一封信写完,才停下笔。 将信封好后,递给那名将领,“将信立即交给时旭,让他亲自送去岭南宋将军的手里。” “喏。” 随后,江绮罗就听到那人脚步声离去了。 接着又有人进来了,说的又是些她不感兴趣的军事。 江绮罗贴着屏风听了半天听了个寂窦。 可明明那人都提到她那个便宜外公了。 却突然住了嘴,明显一定是那狗男人不让说,这是防着自己呢?! 江绮罗心里哼了声。 看来现在当务之急,她得先摆脱眼前的困局啊。 在人屋檐下都难受,在人眼皮子底下她非抑郁不可。 江绮罗想着想着便来了困倦之意,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坐回去后,找个舒服的姿势,先打会盹好了。 午时一到,总算安静了下来,一个上午的时间,凌墨衍也有些累。 抬起手揉了下发僵的脖子,随即就顿住了,他竟然都将那个女人给忘记了。 怎么这么安静? 凌墨衍抬步走到了屏风后,一下就凝起了眉。 第7章:开启了超能医药系统 那女人竟然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凌墨衍习惯性的捏了捏眉心,他在外头忙连口茶都没的喝,她竟然在这里睡的这么酣? 抬脚踢了下江绮罗的腿,“起来!” 谁知等了片刻,人没起来,反而被他这么一踢,她的身子竟然倒了下去。 凌墨衍冷眼看着,以为她是在做戏,就没有理会。 眼看她的头就要着地了,若他不接住她,她真的就摔在地上了。 凌墨衍眉头微蹙,想到她挨摔的时候自己也肉痛。 就在江绮罗即将落地前,他一下接住了她。 这么一挨近,他顿时就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热度。 同时看到她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生病了? 随即,他就想起了他们共命关系,最终还是抱起她阔步走了出去。 书房距离正房不过相隔一个院落罢了。 “去请巫奂!” 宴珠和晏成只看到自家主子一晃而过,只听到这么一句。 两个人一脸懵逼。 “我没看错吧?刚刚王爷抱着王妃回屋的?”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证明我眼神没花!” 晏成闻言,登时运起轻功就没影了。 巫奂只会三脚猫的功夫,轻而易举的被晏成给拎来了。 到了正房门口,才被放下,巫奂有些晕头转向的。 “情况紧急,属下得罪了。” 巫奂到了嘴边指责的话也咽下去了,只抬手点了点晏成,什么也没说整理了一下衣裳就进了门。 只是凌墨衍并未在花厅里,这内室若是平时他也就直接进去了,考虑到这对夫妻的现状,孩还是站在外面喊了声:“王爷?” “进来!” 凌墨衍正站在床榻前,面沉似水地看着昏睡中的江绮罗。 听到进来的脚步声,他让开了位置,“给她检查下,再配些药。” 巫奂看了眼江绮罗的小脸,一下就误会了,面带古怪:“墨衍兄,你说实话,这是不是你们试过之后的结果?” 凌墨衍呼吸滞了下,眸色不善的瞥了他一眼,“你话太多了。” 听出凌墨衍的警告,看来他情绪不佳,巫奂很知趣的不招惹他,为江绮罗把脉。 “她头上有伤!”凌墨衍言语简洁的提醒一句。 巫奂仰头不满的斜了凌墨衍一眼,嫌他也不早说,松了手便去查看了一番,随后起身就往外走去。 凌墨衍等了半天等了个寂寞,顿时咬牙道:“你还没说是何因。” 巫奂头也不回的道:“死不了人,我去开药,顺便将药熬好了带来,再处理伤口。 不早说,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 凌墨衍听完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手指动了几下,真想就让她一睡不起。 嗯? 他怎么也感觉有些晕晕的? 凌墨衍向前一步坐在了榻边上,捏了捏眉心,呢喃道:“该死的共命!” 说完气闷的坐在了一边。 江绮罗醒来的时候房里漆黑一片,感觉到身边有人,吓了她一跳! 随后才渐渐清醒过来,也才记起她穿越的事实。 也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是她现在很急! 而且刚刚好险,差一点点就……亲上了。 翻了个身,还是不行。 下一瞬,男人磨牙道:“你要是觉得床榻不舒服就下地去睡。” 他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江绮罗扭捏了下,声音弱弱的道:“我,我想去……方便一下,很急的。” 黑暗中,凌墨衍的嘴角抽搐了下,随后起身下地点了烛火,“走。” 好在沐房的后罩房里就是方便的净房,只是江绮罗的内心有些崩溃。 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在上厕所的时候才能忽视掉旁边还有个陌生的男人的事实啊。 进入净房前,江绮罗鼓着眼对凌墨衍道:“你,捂上耳朵。” 原本凌墨衍就黑着脸,她不说还好,这一说,脸更黑了:“你进不进去?” 眼看男人的眼底释放出了不容忽视的戾气,江绮罗二话不说钻了进去。 唉,好强的王霸之气! 可她并没有看到凌墨衍的耳朵红了,不过同时他也捂住了耳朵。 只是,江绮罗进去了很长的时间还没出来。 凌墨衍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那扇门,估摸着快一刻钟了。 若非两个人无法分开,他都以为她逃了。 凌墨衍磨着牙道:“,江绮罗,你到底有完没完?” “来了,来了,别催嘛。” 下一瞬,凌墨衍就见江绮罗喜形于色地拉开门走了出来。 凌墨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她有什么好高兴的? 江绮罗被凌墨衍看的心下一突,暗道,稳住稳住。 “王爷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凌墨衍就走了进去。 随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绮罗翻个白眼,转而就开心起来。 本来她方便完了就想出来的,只是她突然发现超能医药系统竟然开启了。 超能医药系统对她可是极为重要的存在,也可以说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新世纪经过进化基因重组后,完美成功的人少之又少。 而她却是之一,所以理所当然地成了新世纪的宠儿。 国家出于不能暴殄天物,所以,又特意给她配了超能医药系统。 她之前并未感知到超能医药系统的存在。 只以为穿越换了身体后,超能医药系统不在了。 可这对她来说,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超能医药系统出品的药物都是多倍提纯浓缩的,病人服用了系统里的药物后,见效快,同时大大缩短了身体恢复的时间。 而且药物里面有着高科超能水,不挑身体,病人服用后,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江绮罗怎么可能不高兴,这是她的倚仗啊。 所以在里头仔细检查了一番,就耽搁的时间久了些。 心情好,她也就大度的不在意凌墨衍的态度了。 不过,为了以后的隐私,江绮罗就想亲自试试会不会听到里面的动静。 她侧耳听了听,让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距离是听不到。 但不知耳朵贴在门上会不会听到。 这么想着,她便往门口处挪去。 仔细听了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豁然开了。 江绮罗心仿佛被什么锤了一下,她真切的感觉到冷汗自背后刷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她豁然仰头,“王爷,容我为你把个脉?您这么快,是不是尿急尿短促?这样很可能是尿路感染,得治……” 凌墨衍的眼眸中风起云涌,半晌オ一字一顿地道:“你不但无耻还猥琐!” “……” 江绮罗心里哀嚎长啸,冤死了。 立即就想解释,可惜,凌墨衍已经提步往床榻走去了。 江绮罗欲哭无泪的跟了过去,“我,我真的没啥龌龊心思,只是……” “闭嘴!” 凌墨衍大马金刀的往床榻上一坐,胸膛的气息起伏度不小。 显然也已经受不了了,显得很暴躁。 江绮罗顿时抿紧了嘴巴,可不能将人给逼急了。 只站在一边罚站,一眼一眼的偷看着凌墨衍的神情。 心里呕的要死,这叫什么事啊啊啊!!! 凌墨衍心里在天人交战中,在考虑着巫奂的提议。 只是他非常不甘心,悔了不知多少次了。 那天夜里实在是江绮罗说的话一半激怒了他,另一半是如今的局势容不得后院起火。 “你说实话,我们这种情况确实不是你所为?” 突然传来他磁性的声音,让跑神的江绮罗一凛,立即摆手,“不是,真不是我,我发誓!” 凌墨衍的眸光波动不止,带着明显的质疑。 “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就算了,当我想这样?” 哼,如果她现在自由早跑路了,然后想办法回去,才不会在这里找虐呢! 但,形势比人强啊,现在只能顺着。 现在的她就好比明明拥有着巨额财产,却不能暴露出来。 凌墨衍眸光幽幽的抬起看向她,“不如……” 江绮罗眨巴着无辜的眼神,一脸倾听状,明显的是不知。 “不如什么啊,王爷你说啊!” 凌墨衍被她那澄澈的小眼神看的有些狼狈的瞥开眼。 他说不出口,也不甘心。 可这样的状态,再继续下去,他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来。 江绮罗的内心百转千回,意识到了什么,往后挪了挪,心在擂鼓,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凌墨衍本来有些缓和之势,可被她那防备之态激怒了。 她那是什么表情? 他的提议还没说呢,她就一脸戒备的,仿佛生怕他把她给吃了? 眸里瞬时就结了冰碴:“本王若想要女人,只一个眼神便可,哼。” 他的眼神极具挑剔的将她上下扫了一遍,“简直不识好歹,若不是情非得已,你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你觉得本王会看你一眼?” 江绮罗霎时气血上涌,呸,士可杀不可辱,“人身攻击就是你的不对了啊,你也不想想,我们俩如今这种状况,到底是怎么来的,该发怒的人是我才对吧!” 这话倒是不假,可凌墨衍的内心早就恨不得暴打她一顿了。 但却容不得别人这般挑衅:“你说什么?” 江绮罗头皮发麻,吞了口口水,“不是,我,你……” 凌墨衍眸光森森:“那夜,你说了什么,难道你忘记了?” 第8章:彼此态度有改观 那夜说了什么? 看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明显就忘记了,凌墨衍冷笑一声,“要不要本王提醒你?“ 江绮罗一下就回想起来了,前身为了给情郎拖延时间。 当时她情绪分外激愤的说,“我偷人还不是因为你不是男人,不能人道,凭什么让我给你守活寡?我自己找男人有什么错?” 就因为这几句话而起,成功的激怒了凌墨衍。 此时也成功的令江绮罗说不出话来了。 她搜肠刮肚地想解释解释,可她绝对说不出那么脑残的话是原主说的 原主挂了,她穿越来的,这种事能说吗? 坚决不能说啊,她可不想还没回去,就出身未捷,魂被收的下场啊。 有那个奂公子在那儿杵着呢,她可不想作死。 凌墨衍看着她满是心虚又纠结的小脸冷哼一声。 “该解决的问题还得解决,本王可以再牺牲一下自己!” 啊呸,江绮罗气的面皮抖动! “……不行!” “嗯?” 他的尾音里带出了危险的味道,江绮罗顿时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再去那家客栈一趟,也许就不用王爷牺牲了呢?” 凌墨衍听到她将牺牲两个字咬的极重,不知怎么的,他的火气直往上窜。 他为了解决他们的麻烦,都宁愿牺牲自己了,还委屈了她不成? 简直岂有此理,凌墨衍深吸了一口气,挥袖灭了烛火,直接躺在了床榻上。 他怕再和她说下去,他忍不住失手拍死她。 江绮罗站在榻边上目瞪口呆,她说错了什么吗? 他怎么又生气了? 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睡过了床榻,再让她在地上跟个虾米一样的趴着,她是坚决不干的,这太委屈自己了。 江绮罗小心翼翼的从男人的脚下爬了上去,尽量的不去碰到他。 也不去前头和他平躺,直接就靠在床尾眯着眼睛睡觉。 翌日一早。 江绮罗早早的就被凌墨衍给拎起来了。 她怀疑他一定是报复,恶意报复,天才亮好吧?! 凌墨衍一直在释放低气压,江绮罗懒得理他,自顾的洗漱。 不免忧伤这没天理的世道。 随即她又觉得还是知己知彼才能安心啊,偷偷调动精神力。 [她明显对我有排斥心理,总不能再用强吧?] 江绮罗刷牙的动作一僵,浑身汗毛直竖:呸,休想! 若非她穿来那日受制于他,他能不能得逞还两说呢。 哼,如今她的超能医药系统已然恢复了。 以后他再敢对姑奶奶用强,姑奶奶我保证让你那祸根成为摆设。 转而,就听他否了:[不行,我堂堂战南王岂能做出这种强人之事?] [该死的,本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将自己置于进退两难之地!] 江绮罗默默地转过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懒得继续听了。 不止暴君体质,还是个自恋狂! 鉴定完毕。 洗漱完了,江绮罗就被凌墨衍带去了后园。 清晨的露珠缀在繁茂的枝叶上,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后院有一片独属于他的私人练武场地,里面刀枪剑戟什么都有。 今天的凌墨衍一身墨色劲装,同色细绸的腰带紧紧束着他的腰身,衬得他腰身劲窄,身材修长挺拔,面如冠玉,格外精神。 可能是他的习惯,伸展了下拳脚便开始练起了拳法。 江绮罗就站在一旁,她不得不承认客观点说,人若长的好看,做什么都养眼啊。 可再养眼也只是一时,时间长了她就无聊了,腿也酸了,看了看脚踝上的绳子,顿时一阵无语。 一屁股坐在地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头望天发起呆来。 她江大姑娘在新世纪里的宠儿,只有别人讨好她,何时她这般委屈自己过。 不知过了多久,凌墨衍才算稍稍将心里的郁气去了几分,收了手势,“走。” 江绮罗回神,看到他通身都是汗 立即狗腿的从袖子里拿出了帕子,“王爷擦擦汗。” 不管怎么说,前身理亏,这个孽她不还也得还,在回去前,她必须要顶住,而且还要让他对自己改观! 凌墨衍瞥了她一眼,对她的表现有些受用。 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的和他再试试他抿了下嘴角,既然她都服软了那他就给她个面子好了。 伸手接了过去。 各怀鬼胎的两个人就这么因一条帕子停了火默契地暂达成了共识。 凌墨衍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原本想将帕子还给她。 可是想到这样好像太失礼,便直接踹进了袖子里,“洗过后还你。” 江绮罗受宠若惊,“不用不用不用我多的是。” “……走吧!” 二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就缓和了些只是走到半路的时候,就被苏静娴给拦住了去路。 她看着两个人手上和脚上的绳子,心头妒忌,恨不得上去将纪江绮罗那头解开栓在自己的脚上。 江绮罗对她那眼神感觉很无语,不过开口却道:“诶呀婊姐,你是来辞行的吗?” 苏静娴没回她,而是面带焦急的对凌墨衍道:“王爷,不好了,锦儿妹妹她病了。” 凌墨衍眉头一下蹙起,“这么巧。” “是啊,真巧啊,今天这要回京了,竟然就病了?” 江绮罗接了一句,转而看向凌墨衍道:“不如我去看看?刚好,我也会些医术!” 凌墨衍直接忽略她后面那句,可他不想去看人。 尤其还是去女儿家的闺房这种事,坚决不行,没得惹来一身腥。 这种事,他以前就领教过。 凌墨衍淡声道:“让巫奂去看看吧。” 说完,他转头对她温了声音:“走吧。” 苏静娴因他对江绮罗的温和愣了片刻,哪里甘心就这样被打发了? 她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请凌王过去,所以她才亲自来的。 “王爷,等等!” 苏静娴上前,一脸的哀求,“我知道王爷可能误会了锦儿妹妹,以为她是装病,其实不是这样的,她是真的病了,现在嘴里直念着王爷,求王爷就当可怜可怜她吧!” 说完,苏静娴转脸便对江绮罗:“表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我们误会了什么,只是我们一心都是希望你好的,锦儿毕竟也是你的妹妹,她现在生着病,最是脆弱的时候,就算你再不喜欢她,也别跟她计较,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哪管敷衍她一下也好。” 江绮罗最不喜欢别人道德绑架了,更不是那种忍气吞声之人。 顿时冷笑了声,“我计较什么了?我不她请大夫了还是将她赶出去了?怎么到你的嘴里就好像我很恶毒似的呢?表姐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苏静娴一下愣了,因为纪江绮罗说话从来没有这么犀利过。 若是按照她的了解,在这个时候,纪江绮罗定会气的瞪眼,一定会将她嚣张跋扈的一面流露出来。 是的,她就是故意激怒她的,就是想让凌王看到她丑陋的嘴脸,对她生厌才好。 凌墨衍淡淡的瞥了苏静娴一眼,提步便走。 只是走了两步后,他就停下了,怕把江绮罗给扯趴下,回头捉了她的手腕便往回走去。 苏静娴整个人都是愣愣的回不过神来,一直站在青石路上目送着二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她喃喃道:“她变了,不该是这样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前面的江绮罗正偷偷打量凌墨衍,发现若是和他和平相处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熬。 他的侧脸清隽秀美,眼角狭长微微上扬,给人一种矜贵之气。 可能有所感应,他微微侧头看向她,江绮罗登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对方只抿了下嘴角便转过头去了。 只是眼眸里的冷清还是被江绮罗捕捉到了,她心里一阵警惕,这样脑袋进水的想法要不得。 他这样的人也坚决招惹不得。 想想她的那些遭遇,可早就领教过的。 已经证明了他骨子里暴君的体质。 不行,还得想办法尽快解开这莫名其妙的绑定共命,走为上策啊。 不过这一天的时间,显然凌某人心情很好,竟然没有发脾气。 处理公务的时候气压也有了回升的趋势,明显的比昨日和颜悦色了不少。 江绮罗却备受折磨的在屏风后垂帘听政到昏昏欲睡。 直到他总算告一段落,房里没了别人,他也想起了屏风后的人。 “出来吧。” 江绮罗听到他的声音顿时从屏风后走了出去,连忙狗腿的给大佬斟茶,“王爷辛苦了。” 而凌墨衍也作为礼尚往来的给她斟了一杯茶,“口渴了吧。” “谢谢。” 江绮罗礼貌的说了一句,她的确渴了。 凌墨衍微微垂眸,“绑手腕吧。” “啊?”江绮罗放空茶盏的手一顿。 凌墨衍握拳轻咳一声,“这样绑着些,免得我们不小心超出界限。” 江绮罗一时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凌墨衍看她那娇憨的模样,挑眉了下,“怎么,你喜欢绑在脚上?” “……怎么可能!” 江绮罗恍然,连忙蹲下身解脚踝上的绳子。 看来顺手捋就对了,看看,这不待遇直线上升了? 第9章:对付一群作妖的白莲花 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自己解绳子简单,可要是再给自己绑上好像不大容易。 凌墨衍看不过去了,“过来,我帮你。” 江绮罗不为难自己了,立即走了过去,将绳子一头递给了他。 凌墨衍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不突出,让人丝毫看不出是一双习武之人的手。 他动作斯文,手指灵活,几下就系好了。 她正想说些什么,这时巫奂走了进来,不等到近前便道:“老凌啊,你自己去看看吧,本公子是没辙了。” 他一边扯着领口,一边刷刷刷的扇着手里的折扇,“本公子就没有见过这般难缠的小娘子。” 转眼就对上了江绮罗那双明亮的眼眸,他一愣,转而又看向她和凌墨衍的距离。 江绮罗当即就意识到她和凌墨衍站的距离的确挺近的,当即就往旁边挪了下。 下一瞬,巫奂就调侃:“诶呀,王妃今儿的精气神不错吗,昨日可是把老凌紧张的够呛。” “咳,”凌墨衍警告的轻咳一声:“怎么,是装病?” 巫奂登时打了个哈哈,摆了下手里的扇子,“不不不,病是真病,看着像是受了寒所致的发烧,可她不吃药只闹着要见你。” 说着,他对凌墨戏谑的衍挤挤眼,“王爷的艳福不浅啊,不如你就从了?” 江绮罗本来也很不齿,感觉田锦儿给自己丢人,闻言不由看向凌墨衍。 谁知对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她不配!” 随即他眸里晦暗不明了片刻,看向江绮罗,“你的表姐妹,你来处理。” “我?”江绮罗错愕了下,见对方的眸底有转冷的趋势,顿时改口:“那就走吧,不过……” “不过什么?”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 江绮罗对巫奂道:“不知公子有没有银针啊,借用一下?” 巫奂每天除了处理他那些药,就无所事事了,此时不由好奇,“有是有,不知王妃打算做什么?” 江绮罗顿时幽幽的笑了声,“生病了嘛,自然要乖乖吃药的,再配合银针引渡自然好的更快了。” 不知怎么的,巫奂感觉小王妃那笑让他背脊发寒,好像一路过来的热气都散了几分。 他舔了下嘴角,不耻下问的:“听王妃这口气,还会医术?” 凌墨衍凉凉的看了江绮罗一眼,不如说她会水性杨花,会吃来的更实际些! 江绮罗比较谦虚,对他笑了下,“这个不是重点!” 凌墨衍:“……” 他无语的撇开了眼,不愿再看她了。 巫奂心里好奇的要死,这夫妻俩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若非两个人离不开了? 以他对凌墨衍的了解,这江家大小姐保证会死的很惨! 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可随之凌墨衍竟然起了身,“既然你这么本事,那走吧!” 这让巫奂越发的意外凌墨衍的举动了,竟然这么纵着的吗? 几人就这样去了苏静娴等人的院子。 不得不说原主的用心良苦,就将苏静娴几人安排在了凌墨衍的后院,可谓应了近水楼台,给人那叫一个方便啊! 江绮罗往后方的屋子扫了眼,当初原主将自己给打入冷宫似的,是在最后面那一进院落里,距离怎么也快半里地了吧? 三人还没进门,就听到房里传来田锦儿的声音,“我要见王爷,不见到王爷我不喝药。” 的确带着几分病弱之气,可目的明确。 江绮罗心里冷哼,苏静娴和田锦儿将她的面子当鞋垫子了,虽然她没打算做凌王妃,却也不会将这个凌王妃这个位置让给她们这些婊货。 一进院落,好嘛,丫头婆子的站了不少人。 江绮罗心里更不爽了。 她们的家境根本就养不起这么多人。 这都是原主生母大方,说白了就是原主生母人善。 可那些人却将她当成人傻钱多,用起银子来理所应当。 因为江远是她们的弟弟或是勇父江氏撒钱式的养着她们,让她们过着使奴唤婢贵族生活。 可她们这些人倒好,花着别人的钱过日子,坑人家的事一件也没少做。 可能是得了禀报,很快苏静娴就带着其余几女迎了出来,先看向凌墨衍。 她那张小脸一下就带了几分委屈,却又故作隐忍的噙着泪,“王爷,都是静娴的错,给王爷添乱了。” 凌墨衍神色不动,懒得开口,直接慢下脚步,交给江绮罗去应付。 江绮罗眼角余光看到凌墨衍的举动,当即挡在了苏静炯的面前,“你竟然都知道错了,还明知故犯。” “……&” 苏静娴顿时抬起头对上江绮罗的秋水晖,里面明明潋滟生辉的,可她却好像看到了嘲弄和鄙夷? 不知怎么的,江绮罗突然变了一个人的感觉在心里越发的强烈了,这让她有些不安。 “表妹,你,是不是在怪表姐?表姐可都是为你好啊,是,没错,表姐坦白,的确是表姐向王爷告的密,可表姐那也是为你好。” 江绮罗嗤了声,里面糅杂了几分不屑,孰是孰非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 不过苏静娴既然还这么说,那她就成全她好了。 江绮罗笑的好不贤良,“既然表姐如此知情达理,善解人意,也算是求仁得仁,如今我迷途知返,也算及时止损了,那表姐就可以放心的上路了!” “……” 苏静娴没有想到江绮罗会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因太意外,令她脸上的神情都忘记掩饰了。 其他几人都唯她马首是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傻登登的看着。 江绮罗勾勾唇,继续道:“嗯,就算是那个平公子站在我的面前,我也可以这么说。” 别特么的一直拿那个小三说事,她不吃那套。 不管前情如何,毕竟原主都已经有夫之妇了,他还勾勾搭搭的,那就是渣,对于这种渣男,绝不姑息。 后面的凌墨衍眸光忽然挑了下,转而便恢复了平静。 经过这两天相处,他多少对这女人也了解几分,就是个口无遮拦的! 说的他差点都信了。 “这,这就好,我,我也算放心了。” 苏静娴呐呐的一句,其实心里气得要死,看来江绮罗是铁了心要赶自己走了?! 她一眼就看到两个人分外有情趣的相互绑着各自的手腕,心里嫉妒极了。 若是可以,她真想将江绮罗手腕上的绳子解下来记在自己的手腕上。 想着她一下就红了眼圈,显得越发的委屈。 若不是凌王在这里,她真想质问她,当初不是她说要将王爷让给她们的吗? 为什么,现在她为什么要失言? 苏静娴想到此,心里生出一股恨意来,当初是江江绮罗言辞恳切的恳求请她们来的。 如今她看到了凌王的好,就想赶她们走? 凭什么? 当她们是什么,任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奴婢吗?! 她想的美! 江绮罗听着苏静娴心里那愤怒的咆哮声,一下就笑了。 可看在苏静娴的眼中,她这是在向自己示威,也是在向自己宣战。 当即上前两步,“表妹,我有句体己话想和你说。” 说着,她也不管江绮罗同不同意,伸手将江绮罗拉近了些,凑到她的耳边:“表妹怕是忘记了自己说的话吧,表姐就提醒你一句,你可是发过毒誓绝不会和凌王在一起,若你失言则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苏静娴说完便退后一步一脸无辜的看着江绮罗。 江绮罗眨巴了几下眼睛,向她靠近也和她咬耳朵,“你可以当那是放屁就行!还有,你存着抢我男人的这种龌龊心思,哪儿来的底气和我这么理直气壮?嗯? 苏静娴,以后别这么造作虚伪,我看了真恶心。还有,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么?偏偏要抢别人的?对了,也不用妄图挑唆我家王爷与本王妃的关系!你看见了,我家王爷一时半刻都不舍得离开我。’ 最后以一句,江绮罗的声音丝毫没有收敛。 后面的凌墨衍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两下,却也没有拆她的台。 客观地说,她这些表姐妹比她还让人厌烦。 江绮罗见苏静娴在原地摇摇欲坠的模样,懒得再理她,转头对凌墨衍眨眨眼,“还得劳烦王爷陪我进去看看我那个锦表妹吧!” 里面的田锦儿在房里窗口处已经偷听一会儿了,只看见静娴表姐与那个蠢货在周旋,她就偷看凌王。 来了凌王府两年,今天才算一饱眼福。 眼看她们要进房了,她匆忙的跑回到床榻上,开始吭叽起来,“王爷,王爷,锦儿要死了。” 这边的寝室设计风格,一般床榻前都有屏风遮挡。 凌墨衍和江绮罗之间有三尺的距离,他就算不得已进来了,那也是站在屏风外头,怎么可能真正的到她的床榻前来。 江绮罗一进来,就见田锦儿面容带着几分憔悴的哼哼。 “看样子表妹病得不轻啊。” 田锦儿闻言,顿时张开了眼,满是失望,没好气的道:“怎么是你?王爷呢?” “王爷说了,他属于外男,万万不能唐突了婊妹,女儿家名节这么重要,他怎么可能到这里来?” 第10章:白莲花失策 田锦儿的瞳孔霎时瞪大,“你胡说,定是你不让王爷过来看我,江绮罗,你怎么这么恶毒,你不要还不让给我们,竟然拿名节说事?” 江绮罗嗤的一声,顿时扬声道:“王爷,有人说我恶毒呢,怎么办?” 田锦儿开始都没明白,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江绮罗。 转而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冷漠的声音响起,“听着也不像是有病,你也看过了,走吧,本王很忙。” 田锦儿一下就急了,顿时坐起来,衣衫松散,这么一起来,露出了大片肌肤,“王爷,王爷,锦儿真的病了,锦儿没有骗你啊!” 田锦儿十分着急,她真的病了啊,昨夜她淋了好几桶凉水呢,这是真的啊! 江绮罗听的嘴角抽搐,她疯了么? 为了个男人,真的值得这么拼么? 田锦儿见自己都这么说了,凌王仍没有进来,面色焦急,不顾不管不顾的赤足下了地。 因她的这番动作,本就松散的衣裙都散开了,连里面的绣着海棠花的肚兜都露出来了。 也不知是她没有留意这些,还是生怕凌墨衍跑掉,鞋子都不穿,绕过江绮罗就往屏风外跑:“王爷,您看看锦儿,锦儿真的在发烧,您摸摸锦儿的额头……” “……” 江绮罗被田锦儿这不要脸的行径气到了。 一把就扯住了她的手臂,随之便粗鲁的往床榻上用力一推。 田锦儿丝毫没有防备,被实实在在的摔在了床榻上。 江绮罗怒声道:“小小年纪,你和哪个学的这套不知廉耻的做派?” ”你连脸都不要了么?你不为自己想,难道你也不为你家中的兄弟姐妹们想想?这种事若是传出去,你让她们怎么做人?‘ 重点是,她也觉得脸热了,纯属是为有这样的亲戚感觉丢人。 田锦儿开始被摔的有些发懵,可听完了江绮罗的话后…… 她登时跪在床榻上梗着脖子嘶吼道:“江绮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要说最不要脸,不知廉耻的谁比得过你?我喜欢凌王有什么错?” 江绮罗看着田锦儿那理直气壮的样子,怒火成功地被她给点起来了。 只是不等她开口,就听到屏风后传来了凌墨衍那带着凉薄讥笑的声音传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喜欢本王?” 江绮罗没经历过情情爱爱,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更有些接受不了,“这回你听到了,还要犯贱么?” 更接受不了的田锦儿顿时哇的一声哭了。 她不过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而已,但在这古代里已经是大姑娘了,已到了嫁人的年纪。 可若客观点说,田锦儿的心智都没有在成熟阶段。 江绮罗想着自己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正想安抚她两句,谁知还不等她开口劝,田锦儿就说出了一句打她耳光的话,“王爷,王爷,锦儿不贪心,锦儿不要名分,只要让锦儿留在你身边就好,王爷求求您了,锦儿给您为奴为婢都行,呜呜呜……” 江绮罗很想上前骂田锦儿几句,她见过很多下贱的,就没见过她这种自己作践自己的。 下一瞬,手腕一紧,江绮罗就被凌墨衍的力道给扯了出去。 对上凌墨衍黑沉沉的眼眸,他淡淡的开口道:“为奴为婢?你也不够资格!” 说着,男人提着江绮罗的手腕就往外走去。 江绮罗张张嘴,想说她还没有给她开黄连药呢! 可身后传来了田锦儿哭嚎声:“不,王爷,王爷不要丢下锦儿……” 出去的时候,就见苏静娴站在门外,她微微福身了下,什么都没说。 江绮罗感觉田锦儿走火入魔了。 一般人听了那样不留情面的话,早就羞愤欲死了,可她竟然为了个男人卑微至此。 江绮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这些事不是她做出来的骚操作。 可只要她一天回不去,那么她就是纪江绮罗。 田锦儿她们还是她的表姐妹。事实上她也在劣质榜上。 虽然她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过自己的日子,让狗去乱吠吧。 重点是,她们的行为给她坐实了烂根的潜质。 一直到正院,凌墨衍才对守门的宴珠吩咐道:“等田锦儿病一好,就找几名护卫,将人送回京去。” 随即,又对跟着一道回来的巫奂道:“三天之内让她病愈,不喝就灌。” “好,你放心吧。” 巫奂应了声,转而瞥了眼江绮罗。 那眼神让江绮罗觉得很尴尬,她随即就跟着凌墨衍进去了。 而后院苏静娴也正在斥责田锦儿,“我和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就偏不听,非要按着自己的性子来呢?!” 田锦儿觉得天都塌了,她哭的都打嗝,“我是示弱了啊,可是你们都看见了,王爷他明明都来看我了,被那个该死的纪江绮罗拦挡着的,你也不骂她,这会儿来骂我。” “你还有脸说,我叫你示弱,示弱,你就装着柔弱些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可是你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田锦儿委屈极了,不管不顾的对着苏静娴喊道:“还不是你出这主意太烂了!” 苏静娴不愿与田锦儿掰扯,胡搅蛮缠的简直和那个纪江绮罗一路货色,若非她容易利用,她怎会与她费这唇舌? “表姐,现在怎么办?”田锦儿抹了一把眼泪:“我不想回去,还有那个纪江绮罗怎么变扑了?” 苏静娴眼神里闪过一抹凌厉,“现在我们不走也得走了。” “至于纪江绮罗的确古怪,她明明那么心系于平公子,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怎么突然就和王爷这般亲密了?太不正常了。” “可惜,王爷身边的人嘴太严了,我们就是收买都收买不了。” 凌墨衍说三日那就必然是三日,一大早,车马就已经在苏静娴她们的院外候着了。 几人满心不情愿,还是上了马车 江绮罗就算是想送送她们,也扭转不了凌墨衍的心思。 再说她也不愿提出这种可笑的要求。 倒是正在处理公务的凌墨衍几次回头去看屏风后,显得心不在焉的。 都引起了他那些下属的注意,因为这种情况从未有过。 任凌墨衍心思敏锐也想不通。 之前纪江绮罗可是姐妹同心,避他如蛇蝎。 可自从那夜回来之后,她竟然对她那些姐妹明显疏远了。 随即凌墨衍恍然的眯了眯眸子,原来是因为她们向自己告密,破坏她与平公子的好事,所以恨上了她的姐妹? 凌墨衍的眸里一片寒凉。 屏风后的江绮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变化,被凌王自行领悟曲解成这样她还在扯着手腕上的绳子,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摆脱现状。 这种情况她也没有遇到过,也无从下手! 难道真的如巫奂那神棍所说,再和凌墨衍同房一次才能解开? 可要是她就算牺牲自己一回,万一要解不开呢? 江绮罗只要一想想就感觉有些崩溃。 她的小脸上满是纠结。 可是她要是不垂死挣扎一下又不死心。 这夜,江绮罗和凌墨衍洗洗同时上了床榻。 江绮罗怕激怒凌墨衍,已经选择和他并肩躺了。 不过中间放了一个枕头。 不怕别的,她不放心自己这放飞自我的睡相,做出点什么来,简直就是毁灭性的行为。 另外就是与一个陌生男人同床共枕委实考验她的勇气了! 凌墨衍熄了烛火躺下了。 “王爷……”江绮罗试探的一声。 凌墨衍眼也不睁,简洁的一句,“何事?!” “王爷知道的,外祖父出事后我就被嫁来了凌州,对外祖父的案子并不是很了解,我就是想问问王爷知道多少?” 这几天,凌墨衍倒是没找她的茬,显得极为的平静。 平时虽说没苛待她,却也很少搭理她。 以江绮罗的理解,这是他们默契的达成共识,能这么和平相处着至少大家都不会那么难熬。 凌墨衍默了片刻,就在江绮罗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声音格外淡漠的道:“不知,本王远在千里之外的凌州,谁知你是哪个,本王也没那空闲去关注京中的人,至于你家中之事本王还是从来宣赐婚圣旨的内侍那里听说的。” 说着,他顿了下又道:“而那时你的花轿已然在路上了。” “你我的婚事……”江绮罗斟的着道:“你也不愿意的吧?” 凌墨衍没有回答,因为无需回答她是皇帝直接塞给他的。 不过,自己没有反对的原因是,她没有什么背景,又不得生父所喜,对他来说正好。 因为不是她,也会是别人……江绮罗当然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但绝对不是多余,因为她接下来要说的和踩钢丝没差。 “我也知道配不上王爷,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说实在的我要色没色,要权没权,就是外祖家有钱,可也落了个这样的结果。” 江绮罗心道,我已经将自己贬得够低了,希望一会儿你别爆炸。 “还有啊,就是我觉得王爷是高山,我就是那土疙瘩,只有仰望的份,实在不敢肖想王爷。” 第11章:请求王爷休书 凌墨衍眸里闪过一抹危险光芒,不动声色的道:“你有什么话大可直说。” 江绮罗听着他的声音不像是要发怒,便壮着胆子继续道:”我是说,等我们真的解开了后,王爷有什么打算?” “重点!” 昏暗中,江绮罗无声磨牙,恨不得扯着他的耳朵破口大骂,多说两个字能死吗? 啊啊啊? 她是觉得没脸再霸占着王记的位置。 江绮罗尽量让自己说的该恳,就差啃他脚后跟了。 等了片刻,没等到对方没有开口的意图,江绮罗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唇瓣,“我的意思啊,与其这样相看两厌,不如王爷就休了我。 不过王爷千万不要误会,我绝对不是为了和平公子在一起,也绝对不会找他,以后也更不会和谁牵扯不清的,这个我用人格保证!” 随后江绮罗又急忙解释:“以前我年纪小,想得少,如今我总觉得外祖父这件事透着蹊跷!我有仔细想过,这件事和我父亲肯定有一定的关系!所以,我必须要回京城查找真相,还我外祖父一个清白。 这都已经两年了,我实在担心时间越久,外祖父的身子骨坚持不住啊!外祖父是最疼我的人,我相信外祖父绝对不会做出那种糊涂事的人,我不想来不及报答他,给自己留下遗憾!” 凌墨衍转过头,双眸如箭般的刺向旁边的江绮罗,“你是天真还是无知?皇帝赐婚岂是朝令夕改的?” “嗯?”江绮罗蹙眉。 她当然知道圣旨赐婚就和板上钉的钉子一样,这就是皇权啊。 可她就不相信以他的身份找个理由休妻,还做不到? 她压低了声音道:“王爷你看,你战功赫赫如此英雄人物,又貌美如花,可谓是才貌双全啊,我呢,要是搁在以前我还有点自信,可现在我就和那孤女没有什么区别,跟我,我都替你委屈。” 少女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很有循循善诱的味道。 “王爷,你这样优秀的青年才俊吊我这棵歪脖树上,不知恨煞多少世家贵女。” 江绮罗说着说着,就感觉到了身边的温度直线降到了冰点,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同时她也感觉到了凌墨衍在盯着她。 江绮罗被盯的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立即如一只炸毛了猫似的做出了戒备状态。 接着就是一段长长的沉默,就在江绮罗忍不住想推翻自己的时候,只听到凌墨衍云淡风轻,淡漠如水的一声,“好!” 嗯? 这么好说话? 她怎么感觉那么不安呢? 以她对凌墨衍浅显的了解,他不是这么容易被说服的人啊? 对方答应的如此之快,反而让江绮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半晌,凌墨衍声音轻轻带着几分惑人的意味道:“看在你说的比较中肯的份上,如此,以我们互惠互利为原则。” 江绮罗顿时心花怒放,就差鼓掌了,“诶呀,这就对了嘛,我们真用不着想不开是吧?!” “本王觉得可以试试,为此牺牲一下自己!” 嗯??? 他说什么? 他牺牲? 他能要点脸吗? 我我我,是我牺牲才对吧?! 江绮罗在心里狠狠的咆哮一阵才将压下对他口吐芬芳的冲动。 然后就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凌墨衍也没有催她,而是玩味的勾了下嘴角,闭上了眼睛。 现在他反而不急了。 因为他发现江绮罗比他更着急。 江绮罗经过了很久的天人交战,才让自己下定了决心,“不然就,就,就试试吧!” 江绮罗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在淌血。 昏暗中,凌墨衍张开了眼眸,眸里没有半分情感:“好。” ”等等!”江绮罗感觉自己脸在烧,声音也有些颤抖,“不,不如,我们喝点酒,助助?” 不然,她真对他下不了手! 虽然他长的好看,可她是颜狗吗? 欣赏欣赏还行,但实际的,还是算了吧! 本江大姑娘可是有原则的。 凌墨衍又缓缓地闭上了眼,“明日再说吧,今日晚了。” 江绮罗闻言无声的松了一口气,正当她与凌墨衍想着商议商议计划的时候,就听到晏成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王爷,京中探子传消息来了。” 凌墨衍淡淡出声道:“进来说。” 江绮罗登时一阵紧张,倒是凌墨衍放下了床幔,瞬间自成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外面看不到里面,但里面的人却足以看清外面。 事实证明凌墨衍领导有方,晏成进来后目不斜视,只看着自己脚尖,“票王爷,京中探子传回的消息是越王和平王来了凌州,根据时间推算,应该就在这几天会到。” 默了了片刻,凌墨衍声音低沉的道:“明日你派人去打探一番。” 晏成没有立即出去,斟酌了下:“王爷,上次前来宣旨是直接给您赐婚,这次来的竟然是两位王爷,属下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属下打算亲自前去一探虚实。” 凌墨衍片刻才淡声给出答案:“不必,我们只当不知,我们的人若是全身而退则可,一旦被人发觉,反而陷入被动。” 晏成闻言,顿时就急了,“属下是怀疑……” 凌墨衍淡声道:“行了,出去吧!” “……是。” 晏成到底没有说什么,而是抱拳一礼,转身出去了。 凌墨衍却沉思了起来,这还用怀疑吗? 自己腥风血雨的时候,没有人置嚎一句,南境一平定,恐怕没有几个能坐得住,睡的稳的了。 在这个时候,与其做出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行径,不如静观其变,坦坦荡荡来的无懈可击。 这一晚,江绮罗在噩梦里度过的,没睡踏实。 可早上却又早早的醒了过来,一睁眼就对上了凌墨衍那双漆黑的眼眸。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的眼睫以及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江绮罗愣了足足五秒,然后她的双眼逐渐瞠大,满是愕然。 “可以将你的腿拿下来吗?” 凌墨衍磨牙,这丫头睡觉什么毛病? “可以!”江绮罗嗖的一下将搭在他身上的腿拿了下来,呐呐的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凌墨衍信不信,反正他坐起身了,随即下地披上了外袍。 江绮罗回手摸了摸,枕头呢? 发现在脚底下。 她真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变成这样的。 江绮罗欲哭无泪的跟着爬起来下床。 事实上她不习惯早起,其实她很懒,也很贪睡。 可现在,她起的比鸡早。 然而,等凌墨衍叫人的时候,进来却是他的另一个心腹谷白。 这家伙不是很大,十六七岁的年纪,看着挺机灵的,很爱笑。 做事也比较伶俐,“王爷,王妃,都准备好了,可以洗漱了。” 江绮罗有些讶异,怎么没见晏成兄妹,想着他们可能轮值,就没在意。 等洗漱完了,两个人就早早地去后园打拳。 不知是不是没睡好的关系,江绮罗整个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直到在垂帘睡了一觉之后,她这才因紧张的情绪而亢奋起来。 随着凌墨衍回到正房后,她提醒:“晚上准备几坛酒。” 没有得到凌墨衍的回答她也不在意,然后继续道:“不要忘了将你身边的人支远一些。” 相信她的意思凌墨衍应该懂。 转而,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虽说稍稍有些不太好开口,可是总归要说,她觉得脸皮在这个时候不值钱,“那个,你喝了酒以后,那个……行不行啊?” 原本正打算换上常服的凌墨衍动作一顿,眼神一寒。 江绮罗机智的立即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个别的人喝了酒后有些神经会麻木,可能嗯,会受到影响。” 眼看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越发的犀利,江绮罗有些怂地避开了他的视线,依旧不怕死的继续道:“那个我可以给你开些。” 凌墨衍冷笑,“本王行行不行,那天你没领教么?” 一句话就将江绮罗整的自闭了:“……” 他还要点脸吗? 只是黄昏的时候,晏成一身狼狈的背着宴珠回来了。 他整个人仿佛是从血里滚过了似的,头发也凌乱。 而宴珠嘴唇发紫,昏迷不醒,前胸处扎了一枚飞镖,只剩下一口微弱的气息,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 凌墨衍的脸黑的足以用阴云密布来形容:“怎么回事?!” 晏戌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哽着声音请罪:“属下该死!” 凌墨衍的周身仿佛氤氲着冰雪。 冷的让人为之颤抖,可他却冷笑了声,再没有去看晏成一眼。 转头对古代吩咐道:“去请巫奂。” 江绮罗看着宴珠那伤势紧靠肺部的位置,而且飞镖上有毒,流出来的血色就能看得出来。. 匆匆被谷白拎来的巫奂看完之后,面色就是一变:“飞镖浸了毒,而且靠近肺腑的位置。“ 晏成双眼赤红,急声道:“我已经将公子给我们的解毒药都给她服下了。” 看到巫奂赶来,宴成忙恳求:“奂公子,我求你快救她,我求你快救宴珠。” 第13章:现代医术救人 也只能随母姓,做一个外姓王爷。 江绮罗在自己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当初看这本书的时候有没有介绍过顾墨衍是因为什么因为不能进皇室。 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来,应该是没有介绍,好像是连他母亲都没有介绍,不过江绮罗觉得是有介绍的,应该是她跳过了。 江绮罗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白痴,只顾着看什么感情戏,现在好了吧! 此时她才注意到,刚刚跳舞的那群人已经换成了一个官家小姐,那人正是皇后的侄女李欣怡,她正闻声翩翩起舞。 一曲舞罢,惊艳了在场的众位世家公子。 而她正看向了一旁的顾墨衍,顾墨衍正低头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李欣怡并没有露出失望的样子,因为在她心里江绮罗这种白痴女人都能嫁给她,自己当然也可以。 江绮罗听到李欣怡说自己五大三粗,嘴角抽搐了,看了一眼顾墨衍,发现他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江绮罗撇撇嘴,忍不住小声嘀咕:“这李欣怡怎么会看上顾墨衍这个狗男人啊,他哪里好了,” 江绮罗刚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顾墨衍身上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江绮罗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顾墨衍,心想,难道这个男人也会读心术? 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她感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而这边李欣怡得到了皇帝,皇后,以及太后的赏赐就下去了,这时皇后轻笑了一声说道:“皇上,光是这样,这些小姐们怕是有没有多大的乐趣呢,不如皇上给她们一个彩头吧!” 皇帝想了想,看向太后说道:“今日是母后寿辰,不知母后觉得呢?” 太后也是图个高兴,她笑着道:“一切就按皇后说的办吧!” 皇帝点了点头,想了想对着林公公下令:“去把朕前几日收到的那把宝剑拿过来,就当是彩头吧!” 皇后一听,笑了笑:“皇上,今日都是一些小姐唱歌,跳舞,您怎么拿宝剑呢!” 皇帝想了想看向一旁的贵妃:“也是,爱妃觉得给什么比较好?” 贵妃笑了笑:“不如皇上给一对六尾的凤凰簪子吧!” 反正绮罗也得不到。 皇帝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就按贵妃说的办。” 林公公得了话就下去取东西了,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皇帝伸出手拍了拍她手,皇后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皇帝话一说,好几位官家小姐都跃跃欲试的,接连好几位都试过之后到了齐云依,齐云依是舞剑,她给人的感觉与之前几位都不一样,反而有些英气。 齐云依舞罢,行了礼就退了下来。 白轻云站了上去,对着众人行了一礼,她也是跳舞。 众人都以为她只是跳舞,当她嘴轻轻一张一合之间,悦耳的歌声从她的嘴里响了起来。 众人都听得如痴如醉,也看得如痴如醉。 江绮罗发现顾墨衍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跳舞的白轻云。 她忍不住啧啧啧了几声,果然啊,女主一出场,那里还有她们这些女配啊! 白轻云二曲舞罢,也规矩的行了礼退了下去。 此时大部分男子的目光都追随着白轻云,而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只是浅浅的笑容。 江绮罗看了一眼,便觉得无趣了,继续吃着盘子里的糕点,别说还真好吃。 这时林公公端着托盘走到了皇帝的身边,江绮罗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托盘里的剑。 她两眼发光,好漂亮,脑子里也想起了众人的的声音,也是夸这宝剑好看的。 这是一把女子使用的剑,江绮罗不知道是因为这身体是江绮罗,而她本来就出身将门之家,还是因为什么,反正江绮罗就是觉得那剑漂亮,很想要。 顾墨衍注意到了江绮罗的表情,他也向那剑的方向看去,发现那只是一把普通的配剑罢了,只是装饰的有些好看罢了。 皇帝看了一眼众人:“大家觉得,今日谁家小姐拔得头筹啊,大家都有什么说什么,不必忌讳。” 这时几个世家公子都说道:“白小姐……” “白小姐……” 也有人说李欣怡的,不过也就只有几个。 白轻云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不过她知道,这次她也是势在必得。 这时候齐云依起身对着皇帝行了一礼:“皇上,还有一个人还没有表演节目呢!” 皇帝皱了皱眉问:“齐小姐说的是谁?” 齐云依脸上坏笑的看向江绮罗说道:“皇上,逍遥王妃还没有表演呢!” 江绮罗皱了皱眉看向齐云依,这白莲不就是想让她出丑么?! 她记得原主唯一会的好像就是舞剑吧! 难怪刚刚齐云依什么不是表演,偏偏要表演舞剑,原来是在这里等自己啊! 这时贵妃有些不悦的声音响起:“齐小姐,逍遥王妃已经嫁为人妇,今日怎么好出来表演?” 皇后也开口了:“贵妃妹妹怎么这样说,今日又不是世家小姐公子相看之日,是太后的寿辰,难道逍遥王妃连太后的面子也不想给吗?” 那双稍微有些呈碧色的眼里难以抑制的浮现出了震惊之色。 此时的江绮罗身着奇怪的装束和帽子,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你,你这是……” 时间紧迫,情况紧急,江绮罗头也不回的道:“别废话,立即换上。” 巫奂已经看到了摆在旁边的一摞于他来说陌生的东西,再看看她。 不知怎么的,这一刻的江绮罗让他觉得陌生,隐隐有着一股不容违逆的威严感。 几乎快和老凌有一拼了。 巫奂的心里生出太多的疑问,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照葫芦画瓢的正在往身上穿戴那些古怪的服饰了。 一穿好,他绕到她的对面,而他以为已经断气的宴珠此刻竞然还活着。 而且生命特征明显,这让巫奂的眼神满是惊讶看向江绮罗。 江绮罗便将止血喷剂交给他,简洁的教了他如何用,“一会儿听我指令行事,拿好这个镊子夹好消毒棉,等等听我指令。” 江绮罗叫他进来,完全是因为他也是个医生,用着顺手而已。 但凡她一个人能完成,江绮罗都不会叫他的。 但此刻救人为要,她也顾不得其他了。 巫奂被江绮罗的严肃感染,不敢大意,几乎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可随着接下来他就被江绮罗那娴熟老练的手法给震慑住了。 他可以确定,她绝对是经常做这些的。 巫奂的双眼逐渐光芒大盛起来。 到了这一刻,他之前所有的揣测已经被推翻的彻底。 他不是初出茅庐,离开师门已有多年了,跟在凌墨衍的身边历练了这几年,他在医术上的造诣直线提升,可以说经验丰富。 可此时,他突然发现,一个小小的取镖让他竟然看到了医术上的另一个境界,那是他不曾踏足过的! 可是,怎么可能?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纪家大小姐才十六岁吧? 她哪里来的经验? 而且这位大小姐自打来了凌王府后就躲在后院里,谁也不见。 可眼前这个满面庄重肃穆,手法老练沉稳的少女简直颠覆了他所有的想象。 事实证明江绮罗的决定是正确的,有了巫奂的协助,她总算有惊无险取出了那枚燕尾镖。 一声脆响,江绮罗将燕尾镖扔进了托盘里。 巫奂的神情一下就变了,就连呼吸都屏住了,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因飞镖没入的太深,只露出一个小头,很容易让人忽略了去。 他之前也只以为是普通的飞镖。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江绮罗就好像了若指掌似的,整个下来那叫一个从容不迫。 巫奂一向对自己的医术格外自负,也自问是医界的天才。 若是宴珠中的不是剧毒,让他来强行取这枚飞镖,成功几率可以说只有一成。 这完全是因为这枚飞镖的位置太致命了。 可现在不但是燕尾镖,还燃了剧毒,可江绮罗竟然能以奇迹的姿态,将这枚飞镖给取出来了。 巫奂用着崇拜而热切的目光看着江绮罗。 因创口不小,江绮罗已经在涂抹了辅助愈合剂后开始心无旁骛的缝针。 巫奂又一次瞪大了双眼。 江绮罗剪断了缝合线,这种线是免拆的,随后开始包裹伤口,将周围消毒后,这才为宴珠盖好被子。 而到了此时,她的整个腰有一种要断了的节奏。 毕竟不是专用的手术室,这也难免。 而巫奂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拉过宴珠的手腕把脉。 下一瞬,他猛的站起来。 恰好江绮罗摘掉口罩,那苍白如纸的面色一下就曝露在了巫奂的眼中。 江绮罗看着他声音轻幽幽的道:“有时间我们可以相互学习交流一下经验。” 巫奂由震惊转为惊喜,“真的?” 原本他想问,她是如何做到的? 可惊喜还是战胜了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江绮罗早就想到了巫奂会有很多的疑问。 只是她早想好了对策。 她对巫奂勾了勾手指。 巫奂靠近他,她声音轻的只有他们俩能听得见,“当然是真的,我们可以互相进步,不过……” 第15章:平王的到来 凌墨衍不以为然,却很正经的点点头,亲自给她斟了杯酒,“王妃真是深明大义,温良贤惠。”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江绮罗谦虚了一句,端起酒继续灌进了肚子里。 下一刻就听到凌墨衍不紧不慢的道:“只是过犹不及,有些话过了就显得虚情假意了。” 江绮罗:“???” 他识破了? “没有啊,我是认真的,说的挺实事求是的啊?” 果然聪明的男人不讨喜,让她不好骗啊! 江绮罗不着痕迹的偷看了对面的男人两眼,可对方就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物种。 江绮罗觉得男人的心思好难猜,暗骂了声磨人的妖孽,继续喝酒。 可能酒喝多了,有些上头,眼前的人有些飘忽。 “哦?” 凌墨衍微勾了下嘴角,端起酒盏抿了口放下,看着她道:“没想到本王在王妃的心中竟如此的美好。” 她的小脸素净,因喝了酒的关系,脸颊上染了两抹红,宛若一朵悄然绽放的茉莉,衬得她有种天生丽质的美来。 只是那一双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此时仿佛有了揉碎的星光,璀璨而迷离,仿佛能照亮进人的心底里去。 “哈哈,当然啦……” 江绮罗给了他一个极为甜美的大大的笑容,胆子也被酒绐泡大了。 觉得两个人这样坐着太远,这样容易生出距离。 若想制服敌人,得先了解敌人,才能发现他的软肋,看到他的弱点。 想到此,江绮罗起了身就想坐他旁边表示一下亲近。 可是随着她的靠近,他们手腕上的绳子也垂在了地上。 她在没有发觉的时候,脚被绳子给缠住了,她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张牙舞爪地向他扑了过去。 没有一点点的防备,饶是凌墨衍反应再快,也只能来得及站起来。 江绮罗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 随着一声乒乓,刺啦响动,江绮罗华丽丽的实实在在的趴在了地上。 有那么一瞬间,江绮罗想到了很多玛丽苏的画面,会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他接在怀里。 亦或者一下子吻上,即便大家都会嫌恶的去擦擦也不要。 退而求其次两个人滚成了一堆也是可以的。 可什么玛丽苏都没降临,她就那么实实在在的趴在了地上。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江绮罗半天才缓过来这口气! 咳咳咳,难道上天又对她出手了?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酷啊? 但凡他给自己垫个底,她也不会觉得这么委屈。 可为啥和她亲密接触的是这么硬的地面? 江绮罗内心哀嚎完了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过分安静的空气。 眼泪汪汪的,动作艰难的一寸寸的抬起头。 手里扯下的一片衣襟,紧而实的腰,鲜红的抓痕,隐现着疤痕的胸膛。 光洁的下巴,紧抿的薄唇…… 江绮罗不敢去看男人的眼,想也知道男人肯定炸了。 果然下一瞬就听他磨着牙,一字一顿的开口:“江!绮!罗!” 江绮罗小心肝一颤,顿时发挥鸵鸟精神,脸往地上一埋哼唧了声,避重就轻的道:“我好像摔伤了,诶呀,我好像不能动了。” 心里则大骂凌墨衍不是男人。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一下被人打开了,巫奂满脸是笑的道:“诶呀,听说王妃……醒……了……” 巫奂话说一半没了声音,眼前的画面委实超出了他的想象的令他目瞪口呆。 江绮罗的内心有些崩溃,抬起头若无其事的胡说八道:“我给王爷演示一下最为简单原始式的降温法。” 巫奂看着江绮罗手里撕下来的衣角,再看看凌墨衍皮肤上的抓痕,顿时噗笑,“王妃好生的凶猛!” 随即又诚实的道:“可是看起来,王妃好像强扑未遂啊?” “……” 凌墨衍面色铁青,眼都未转,“滚!” 巫奂不怕死的喷笑着道:“呵呵呵,好,滚,我们滚,你们继续。” 说着他还很体贴的关好了房门。 对着还未回神的谷白道:“你们家王爷和王妃越来越会玩了,哈哈……走,咱俩喝酒去。” “你不安好心。” “诶?我怎么就不安好心了?” “你让我值守的时候喝酒。” 巫奂顿觉无趣,随即又笑嘻嘻的道:“诶呀,我觉得你家王妃可真的越来越神秘了,早知如此,我应该早些和她联络一下感情才是。” 谷白推开巫奂,这家伙迟早死在他口无遮拦上。 斜眼看着他:“请对我家王妃尊重些。” 重点是尊重王妃等于尊重主子。 难道他看不出来王爷有多喜爱王妃? 还胡说八道。 巫奂一愣,看谷白一副好像随时暴揍他一顿的节奏,顿时投降:“好好好,尊重尊重。” 真是无趣啊,一下没了和他喝酒的兴致,“明夜就是月圆之夜了,有本公子辛苦的了,本公子还是回去养精蓄锐吧!” 说完他一步三摇地往自己院落走去了。 而正房里,发生了如此悲催的事江绮罗的酒也醒了大半。 气氛实在不怎么美好。 两个人很默契的熄了烛火上了床榻。 江绮罗有些忧郁了。 这一摔,把她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那点勇气给摔个精光。 很显然,凌墨衍也没有那个兴致了,因为他周身正在释放着冷气。 黑暗中,江绮罗眼珠转了转,想着凌墨衍明明忍无可忍,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憋屈,突然她竟奇迹般的感觉到了一种报复的痛快。 没多久,她又不无伤感的她好像被衰神附体了。 可她又有一种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头的烦躁。 两个人一夜无话,翌日正在洗漱的时候,谷白就前来汇报了,“王爷,探子来报,越王和平王殿下约三十里就到凌州了,管家的意思是将两位王爷安排在流花台里,还请王爷示意。” 凌墨衍漱口的动作顿了下,随后淡然的吐掉,“嗯,可以,你提前亲自出城十里去迎一迎。” 其余的无需他嘱咐,相信以谷白的圆滑定能应付过去的。 毕竟晏成和宴珠已经被转移走了。 对方就算再是有所怀疑,也只是怀疑,没准还会多疑地被他们脑补出另一股势力出来。 两个人吃过早膳之后,凌墨衍便率先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 “你解开干嘛?万一不小心越界了怎么办?” 凌墨衍眸光淡淡的:“从现在起习惯保持好距离。” 江绮罗幽幽的道:“这谁能时刻记着啊,凡是有个万一呢?” “怎么?你还习惯了被绳子牵着?” “我……” 江绮罗有些郁结,她能说她好像习惯了吗? 江绮罗暗惊,习惯好可怕。 江绮罗刚想说点什么找回点面子,就反应过来了,看着凌墨衍笑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早不解晚不解,这个时候解开,原来是怕别人笑话啊?” 凌墨衍身子微僵,横了她一眼,完全是懒得理她。 没多久巫奂便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盘点心。 不去理会凌墨衍,只往江绮罗跟前凑,“这是刚出锅的,小王妃尝尝。” 江绮罗看着那点心的卖相很好看,可惜她不喜欢甜食,“谢谢,我不喜欢吃点心。” 巫奂愣了下,转而放下点心,“那小王妃喝点茶水漱漱口吧!” 江绮罗听着那个小字很不舒服,忍无可忍,“我说奂公子,你要么叫我名字,要么就叫王妃,能不能不要加上那个小字?” 她哪里小了,岂有此理。 不过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奂公子有话想说?” 巫奂僵了下,“啊好,嘿嘿没事没事。” 只是这丫头怎么这么不上道啊? 索性巫奂也忍无可忍了,直奔主题,“小……王妃啊,我就想知道你为何下刀会如此的精准,王妃能否说说?” 江绮罗就知道是这些,煞有其事的叹息一声,“这都是师傅逼迫出来的。” 巫奂不耻下问的赔笑:“王妃啊,能够告诉我,你师傅是如何逼迫的吗?我也想逼迫一下自己。” 江绮罗一脸真诚,“这个啊……就是让我拿一块猪肉,没事就练习。直到闭着眼也不会破坏掉它的纹理为止!” 巫奂听的意外极了。 午后,管家就来正院禀报说越王和平王等人到了。 凌墨衍带着江绮罗亲自去大门处迎接。 毕竟是大越亲王,还是当今最为喜爱的儿子。 不管自己心里有什么,远来是客,待客之道还是要讲的。 江绮罗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一时间她有些莫名的烦躁,显得无精打采的。 凌墨衍眼角余光见她这般,也有些气闷,若不是没有办法,他也不愿让她出来。 万一让人看出他们夫妻间点什么来,平白横生枝节。 很快,马车就停在了凌王府门前。 江绮罗不得不打起精神,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完美而矜持的微笑。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是凌王妃代表的也是凌墨衍的颜面。 一行车队由着着盔甲的士兵护卫着缓缓地由远及近而来。 队伍整齐,盔甲冰冷透着一股子肃穆感。 直到到了凌王府大门外,车队才停了下来。 第16章:针锋相对 但最前面的马车却相比其他的马车格外不同,是双轱辘的,而且是六匹马的。 马儿身上都通身湿漉漉的,不住的打着响鼻。 先从最前面的马车里先下来两名貌美的侍女,候在一旁。 随从将脚凳放在车前,打开了车;帘。 从里面滚出一个球体人形。 江绮罗登时就被吸引了视线,一时有些好奇,又是惊讶。 这是个青年男子,脸上泛着锃亮的油光,一脸的肉乎乎,大抵就是想必在他面前也避其锋芒。 主要这人身材不小,又这么横向发展,实在可观。 他一脚重重的踏在地上,就对着凌墨衍打着哈哈:“诶呀,凌王,好久不见啊,凌王英姿比从前更胜……” “越王客气了。” 凌墨衍表现的无可挑剔,脸上的表情也是无懈可击恰到好处。 越王转眼就看向了江绮罗,“这位就是凌王妃吧?这,这竟然劳动凌王妃亲自迎接,都是本王的过……” 江绮罗在之前就将失礼的举止收起来了,“越王远来是客,迎接也是应该的。” 江绮罗的表现令凌墨衍有些意外。 没有想到她竟然回答的客气又得体,这让他看她顺眼了不少。 可江绮罗正在回想关于这个越王的事,前身只听说过越王是个胖子,但并未见过本人。 可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的过肥。 大家简单寒暄两句,后面那辆马车慢一步就下来一袭青色锦袍的男子。 一瞬间,江绮罗脸上完美的微笑凝固。。 仿佛有一支箭咻地一下就戳中在她的死穴上。 太过震惊,她连凌墨衍向前走了都未曾发觉。 直到心口的绞痛袭来,她还难以移开视线。 而同时也引得凌墨衍突然僵住脚步回头,看着她的目光格外锐利。 只顷刻间,江绮罗好像被凌墨衍给打了一针强心剂,脑清目明。 强行扯开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两腮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看着好不乖巧可爱。 凌墨衍转过头去,第一次后悔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应该解开绳子。 大可不必。 他何时是那种怕笑的人? 只是……他想给她体面,仅此而已。 理由是,她救了自己的心腹,她应得的体面。 可江绮罗并不知道,只脑中在天雷滚滚,等凌墨衍一转身,她的笑容就收起来了,目光转向那袭青色锦袍的男子身上。 怎么会这样? 原来是这样? 平公子,他竟是平王? 这是一个容貌俊秀,仪表堂堂的男子。 那一袭青袍被他穿出了淡薄而磊落的味道。 而他的行为表现的也格外的君子,丝毫不像是渣男小三。 平王目不斜视的走到了凌墨衍面前,很是斯文随和的与凌墨衍相互见礼。 随后,他竟然温和有礼,甚至对着江绮罗用着陌生而疏离客气的领首一下,端的是磊落不凡的翩翩君子之风。 饶是江绮罗不是天真的前身,都怀疑是不是她认错了人? 或者是不是这世上竟然还有个和平王相貌相同的男人。 因为他表现的太过平静,眼神里丝毫没有记忆中那个熟悉的眼神和情绪。 凌墨衍直奔主题,“二位王爷这次来可是陛下有什么旨意?” 言下之意就是,有圣旨就准备香案。 越王很是热络地拍了拍凌墨衍的肩头打个哈哈,“不急不急,本王带来的只是陛下的口谕。” 随即,靠近凌墨衍,压了声音道:“是皇祖母六十六大寿在即,父皇特令我与平王前来请你和王妃回京为皇太后贺寿,两年了,你也该回京看看了。” 江绮罗闻言心下暗惊,不行,暂时还不能先进京啊。 她计划是先去岭南看看容老爷子,主要还是想问问具体情况才好下手。 凌墨衍微微颔首了下,眸光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管家成伯。 管家立即上前,恭谨不失礼数地开口道:“二位王爷一路奔波想必疲乏了,流花台已经收拾妥当,请随小的来。” 凌墨衍颔首一笑,“稍后本王为二位接风洗尘。” 越王是个老好人气质的笑面虎,没有丝毫架子,连连称好的随着管家去了。 待人进了待客的客院,凌墨衍面色一寒,转头握了江绮罗的手腕就往回走。 江绮罗顺势往东跨院的流花台方向看了眼,有高墙和繁茂的树木遮挡,什么也看不见。 看来,平王便是平公子,这是跑不了的了。 江绮罗心中冷笑,果真是道貌岸然啊。 心思急转,看来她和凌墨衍解开势在必行啊。 若是凌墨衍一旦知道平王就是平公子这件事。 那她这几天的孙子是白装了。 江绮罗不由有些头疼起来,都怪自己那天破坏了好机会。 正值盛夏,入夜后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绿植气息,江绮罗跟在凌墨衍身边,不紧不慢的往流花台方向走。 今夜要给这两位王爷接风洗尘,凌墨衍身为主人必须要参加。 凌王府与客院流花台之间有一道月亮门。 平时无客时是锁着的,今日打开了,过了月亮门就是流花台。 只是还未进去,谷白从后面大步而来,到了近前道:“王爷,不如属下想办法推了吧?” 凌墨衍眸光淡淡,“今夜推了就是怠慢。” 谷白目带着急,“可您今天是……” 凌墨衍微微抬手制止了谷白后面的话,抬眸看了眼悬于半空的圆月,淡淡扔下一句,“无妨。” 说完,提步便跨过了月亮门。江绮罗莫名的抬头看了眼圆月,眼神一亮:“今日是十五吗?” “嗯。” 凌墨衍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江绮罗悄悄感受一番,到底是纯天然的环境,没有被污染,连这种灵力都这么的醇厚。 客观点说,这里虽然是边陲重城可处处透着祥和宁静,让人很有归属感。 不过眼下若是可以,她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认真修炼精神力啊。 进了流花台,江绮罗感觉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不是奢靡浮华,不是金雕玉砌,而是与富贵无关的一种优雅大气。 梅兰竹菊在这里占据了主导地位。 展现出一种诗和禅的意味,一进去便不自觉的身心放松下来。 越王和平王已然就坐,见到凌墨衍,二人同时起身。 两方寒暄了几句后落座。 她与越王和平王都有一定的距离,听不到他们心里想什么,便安静的坐在一步, 越王线解槛尬的沿沿不绝的说起了京中趣事,“本王这次前来凌州,明明本也想来的,没少对父皇撒娇卖的,可惜,父皇还是不准哈哈……” 凌墨衍坐姿闭适,神情比一路过来时还要显得慵懒而放松。 脸上也带了几分和颜悦色,甚至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江绮罗腹诽,还好她对他没什么心思,否则,就他这些烂桃花也得让人秃头。 这个昭明是越王一母同胞的胞妹昭明公主。 当今皇帝的三女儿,有个得宠的母妃,他们兄妹也被当今爱屋及乌。 重点是这个昭明公主从小就喜欢凌墨衍。 甚至在两年前,凌墨衍征战之时,她还曾追到过战场上。 江绮罗知道的也就这些,只是以女人的揣测,昭明公主定是爱惨了凌墨衍,否则,怎么可能会冒着生命危险追到战场上去? 是个男人都会动容的吧? 江绮罗不由看向凌墨衍,见他面色淡淡的,丝毫没有接下去的意思。 可越王却热情不减,却带着几分感慨的道:“本王一直怀念我们一起读书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可没少为太子皇兄背锅,你还怀疑太傅针对你哈哈……” 江绮罗听出来了,越王看似是在感慨,实则句句都大有用意,明显是在提醒着什么。 不过也是,凌墨衍有权有兵,谁若将凌墨衍拉到阵营里去,那可是最大的助力。 这个越王看着老好人,如此看来心机也不浅。 江绮罗眼角余光扫了下平王,见他仿佛事不关己的只安静的饮酒。 就好像将所有人都摒弃在外似的不过也是,他自幼失去母妃,又不得宠,无心参与其中,自是没得说。 酒过三巡,凌墨衍有所感的侧头看向江绮罗,见她双眸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他对她宠溺的一笑。 江绮罗被他突来的这一笑惊得猝不及防,瞳孔缩了下,手一抖,酒盏里的酒水洒了一半。 她来了这几天,他可从来没有对她笑过,而且还笑的这么骚气。 凌墨衍眸里有着赤果果的宠溺和纵容,将酒盏拿出来放在桌前,拿出帕子为她温柔耐心的擦拭手指,“不要喝酒了,免得又难受。” 越王的话语一下就顿住了,随即,登时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凌王和王妃成亲两年还这么鹣鲽情深。” “当初父皇为你赐婚的时候,本王还曾出言阻止过,觉得凌王如此风光霁月英勇不凡的人物,应该赐婚更好的。” “如今看来是本王白操心了,差点因本王误了你们的大好姻缘哈哈……” 江绮罗目光幽幽越王,这是人身攻击你知道吗? 凌墨衍却莞尔一笑,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平王的脸上一滑而过看向江绮罗,“本王的王妃端庄贤淑,秀外慧中,世间少有,是本王高攀了才是。” 第17章:王爷发病 江绮罗嘴角一抽,脸上浮现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羞涩,然后嘴不动的压着声音道:“王爷说的和真的似的,我差点都信了。” 凌墨衍脸上的温和不变,将她的手握在了他的手心里。 江绮罗差点甩开去,不是别的,而是凌墨衍的手滚烫。 超出了人体的正常体温。 只是他握的很紧,丝毫没有给她甩脱的机会,微微凑近她的耳边:“真难为你有自知之明。” “……” 看在越王和平王的眼中,夫妻二人很像是在说悄悄话。 越王还顺口说了一句,“凌王和王记的感情真让本王羡慕啊。” 说着,他对独坐在一旁的平王道:“老九,你说是不是?” 平王温声淡笑:“皇兄说的是。” 对于他们的打趣,江绮罗并没去理会,而是想抽出手给凌墨衍把脉。 谁知,他却仿佛看出了地的意图似的,还对她说了句让人误解的话,“乖,别闹。” 江绮罗:“……” 被戏精附体的男人,真伤不起。 两个人虽日夜相对,可他们却从未这么亲密的牵手过。 而且凌墨衍也相当自重,就是急的时候,也注意分寸的只隔着衣袖握她的手腕而已。 今晚,江绮罗看到了凌墨行的另一面。 不知怎么的,她感觉他今晚的面色有些违和的白,多了几分隐隐的隐忍感。 凌墨衍的容貌精致,但却不失男人味。 他四肢修长,身材挺拔,举手投足,言谈举止间透着令人不容忽视的严谨和睿智。 突然的,江绮罗敏锐的感受斜对面平王看过来的目光。 事实上,平王的目光总是会若有若无的看过来。 她巴不得和他撇清关系,怎么可能会和他眉目传情? 这种接风宴席,自是少不了歌舞助兴的。 越王便坐了过来,对凌墨衍道:“还是这样说话得劲……” 随即两个人便交谈起来。 可平王看过来的目光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江绮罗烦不胜烦的转脸,有些凶巴巴的迎上他的眼。 然而对上的是平王的关心和担忧的目光。 他那双眼眸好像会说话似的,而且他的容貌俊逸,的确有能将人勾的神魂颠倒的资本。 可是在江绮罗的眼中只有对渣男的厌恶。 就在她准备移开视线的刹那,她看到了平王对她很隐晦的做出了一个手势暗号。 这是两年前他和前身相约见面的暗号。 他的暗号是:今夜三更,凉亭相见。 江绮罗果断的转开了视线,心里大骂臭不要脸,见他妹啊见。 下一瞬,凌墨衍悄悄靠近,唇凑在她的耳边道:“是不是身体不适?” 江绮罗虽然不喜欢这种场面,可也不能不分场合的给人添乱,同时又觉得有些古怪,微微偏头和他咬耳朵:“没有啊,没事,不用管我,你们慢慢聊。” 凌墨衍的眸子盯着她,“不,你身体不适。” 江绮罗:“???” 大哥,你有话直说啊,我这样猜会死很多脑细胞的。 凌墨衍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对着越王无奈道:“抱歉,内子突然有些身体不适,本王先送她回去,稍后再来。” 越王一下就感觉脑袋开了光似的了悟了,如今这对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阶段,可不是忍不住了了么。 他带着几分调侃味道,“诶呀,不用再过来了,王妃的身体要紧,快好生请个大夫。” 江绮罗没留意到越王,而是腹诽抽风的男人惹不起,她总不能拆台就是了。 立即开始装起了柔弱,扶着脑袋正要起身。 只是还不等她起来,身子一阵悬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凌墨衍横抱而起。 江绮罗吓了一跳,面色一变,下一瞬耳边就传来了凌墨衍的声音,“继续装死。” “……” 江绮罗那声即将溢出喉咙里的惊呼要时吞了下去,身体尽量放松下来,极力配合的改成了哼哼。 江绮罗在凌墨衍的怀里僵着到了外面,小声道:“行了行了,他们看不见了,快,快放我下来吧!” 她消受不起美男恩啊! “闭嘴!” 凌墨衍低低的一声随后他便紧抿了唇,继续向前走。 她帮了他好吧,他还敢凶她? 既然他这么喜欢抱,那就让他抱个够好了。 他要是一会放下她就是孙子! 江绮罗顿时放松了身体,嘴角勾着邪恶的笑,只一回看的功夫就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她眨了眨眼,顿悟,原来他是发现有人监视了? 难怪。 月亮一过,挡住了流花台所有的光景。 砰! 毫无征兆的江绮罗实实在在的落在了地上。 江绮罗被摔的嗷了一声。 她仿佛听到了蛋碎的声音。 “尼玛!卧槽!嗷嗷……” 江绮罗痛的含糊着骂了声。 下一瞬,就听到谷白焦急的呼唤声响起,“王爷,王爷。” 他一直候在附近,就等着接应。 谁知,他只方便一下回来就看到王爷倒在地上。 江绮罗闻声看去,就见凌墨衍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低垂着头,昏暗的光线看不到他的脸色。 谷白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近前,搀扶起凌墨衍,同时对江绮罗说了句,“烦请王妃随属下来。” 江绮罗连忙爬起来跟上,“怎么了?” 可谷白背起凌墨衍就走,不忘回她一句,“王妃快些跟上。” 到了凌墨衍的正院,还未进门,房里听到动静的巫奂就匆匆迎了出来。 面色凝重,扶着凌墨衍的后背,“快!” 明显这是早有准备了。 江绮罗小跑了一路,微微有些气喘转头看了眼圈月,她有些惋惜。 紧随其后,但也意识到了事情不简单。 不过二人并未带凌墨衍去床榻,而是将去壁角处,在一个花瓶前停下脚步,直接拧转了半圈。 只片刻间,旁边便出现了一条暗道。 暗道直通地下,石壁上有几盏壁灯,从里面探出一豆灯火,照亮着暗道。 等他们都进去后,暗道的门自动关闭了。 江绮罗已经顾不上惊讶了,紧跟在几人的身后。 直到谷白将凌墨衍放进一间早已点了灯火的石室里,江绮罗这才看清凌墨衍,他整个人如水里捞出来的般。 他的脸色惨白的有些可怕,额头上和脖子上血红的筋脉鼓起很高,交错的血管一目了然。 给人一种血管里的血仿佛在沸腾,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爆破的趋势。 巫奂仿佛已经习惯了,将浈墨衍的外衫随手扯掉扔在了地上,随即摆好了一排银针。 转身疾步走到了墙角处就拿过了一个袋子。 解开了口后,顿时一条火红的蛇从袋子里面钻了出来,准确的找到了凌墨衍的臂弯血管处,一口就咬了下去。 随之,它变吸了起来。 它的身体也逐渐的变成了红色,随之透明色,画面极为的诡异。 而巫奂在忙碌着在凌墨衍的身上施针,很快额头就胃了汗。 江绮罗之前就觉得凌墨衍的手滚烫的不正常。 此时看着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不过她并没有打扰,自然不能贸然上前打断。 一刻钟后,那条红蛇才艰难的抬起头来,来回歪了歪脑袋看了眼凌墨衍。 随后又看了眼巫奂,它的身子已然粗了一圈儿,就和吃撑了的大肚汉似的,连自己爬行都做不到了。 巫奂动手撑开了布袋的口。 它慢腾腾的一点点的挪了进去,看着憨憨萌萌的,好不可爱。 江绮罗喜欢极了,但也不能夺人所爱不是,她恋恋不舍的将目光转向凌墨衍。 他仿佛好受了不少,只是这么一时半刻间,他的脸上白的近乎透明,也透着极度的憔悴。 仿佛睡着了般,却难掩他的虚弱不堪。 谷白满面焦虑,看着巫奂道:“奂公子,王爷这次的发作好像比往日的严重,可是因为饮酒之故?” 巫奂系好了布袋的口,小心的拎起来放回到之前的墙角处,声音也疲惫不已。 巫奂将目光转向江绮罗,“王妃,你可吓到了?” 江绮罗摇了摇头,要是这样被吓到那她也是装的。 而一旁的谷白霎时双眼大亮的看着她,明显的想起了她这个神医来了:“王妃,您看王爷这……” 江绮罗的心里活动十分频繁,在琢磨这是不是趁他病要他命? 可转而,她就想起了他们该死的共命关系。 重点是她不敢赌啊,她救命,尊重生命,而且更惜命。 “这个容我看看再说。”江绮罗一脸严峻。 既然王妃这样说,那她必然能救的了自家王爷,谷白满脸都是感激。 江绮罗慢腾腾的挪到了床榻前……心里发狠的想,这次无论如何绝不退缩。 强啪就强啪吧,就当找鸭了,走肾不走心就是了。 江绮罗的小眼神往凌墨衍的脸上瞄了瞄,喷喷,这憔悴的让人想呵护的小模样。 说起来这样貌美的……鸭子,好像也不亏哈。 越耽误下去,对自己越没有好处。 可如此一来,势必要等他尽快恢复了才行。 江绮罗转头问巫奂,“他经过一次需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巫奂却没有谷白那么乐观,连师尊都无可奈何的病症。 一个十几岁的江绮罗又有什么法子? 第18章:逃出王府 她是对肌理掌握精准,而凌墨衍这种症状不是肌理问题。 不过他还是叹息了声:“他这种症状每月十五发作,经验就是我需要用小红来帮他将大半的血吸走,如此他最少会虚弱三天。” 江绮罗听了巫奂的解释故作郑重的颔首,“行了,你们出去吧,这里有我,对了现在越王和平王在此,王爷此时的症状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这样,谷白你上去亲自守着,免得小厮拦不住有人闯来了。” 不等巫奂开口,谷白立即恭敬:“喏,属下绝不会让任何人进来,王妃需要什么,只需摇摇铃铛即可。” 说着,他指了指门口处那根绳子,走的时候还不忘扯了下巫奂:“诶呀,我要留下帮忙,王妃需要我从旁协助呢,你先出去吧!” 巫奂哪里愿意放过这个机会,上次江绮罗告诉他拿猪肉练习。 别说,只几天的时间,他就感觉自己的刀法进步飞速。 他多少次想和江绮罗促膝长谈一番,可惜,凌墨衍不给他机会。 他的医术到现在为止仿佛遇到了瓶颈似的,可却难以再进一步。 江绮罗挑着眉眼看巫奂,心里古怪极了,接下来她要做大事,岂是他能旁观帮忙的? 想想就恶寒,她可没有那么强的心理素质。 “巫公子还是先回去吧,现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能不能有办法医治王爷也是未知,我现在需要安静,若做些什么,我不会落下你。” 她都这样说了,巫奂不走也得走,同时还拎走了那条红蛇的布袋。 江绮罗觉得那条小红蛇,一看就是宝贝,可他的对待方式过于草率了。 房里没了别人,江绮罗为凌墨衍诊脉,想看看他的症状是什么。 她纯属好奇。 然而,当她看过后,心中生出了很多的疑惑,怎么感觉好像不是毒也不是病呢? 她开始还以为是中毒。 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中毒。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她看出的只是气血亏虚而已。 若是按正常的病症分析,根据凌墨衍当时发作的现象看,巫奂的方向是没错的。 如今看来不过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能起到暂缓压制一时的作用而已,就和饮鸩止渴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才每月会发作。 只是十五月圆之日,正是人体气血充盈的时候。 但这种情况太过诡异了,江绮罗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她不由的揣度,这可能已经超出了医学之外了。 可对于这些,江绮罗不曾涉猎了。 她只是出于好奇查看了一番,随即给凌墨衍服用了一颗补元丹,随后又给他服用了一颗补血丸。 稍待了片刻,她深吸了几口气,又拿出了一支药剂。 透明的注射器里装着的是明黄颜色的液体。 江绮罗心里紧张极了,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她真是头一回做啊。 可她不想再等了,尤其是平王那颗定时炸弹就在身边,很容易发生些血腥的事情。 她感觉自己跟走钢丝儿差不多。 江绮罗跪坐子啊床榻边上,“凌墨衍,我相信你也不想和我一直绑在一起的对叭,现在本姑娘决定牺牲一回自己,你可要懂得感思啊,为了顺利,先给你服用帮你一把的药。嗯,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江绮罗给自己做了半天心里建设后,深吸一口气,一狠心,咬牙将浓缩百媚露绐凌墨衍服下了。 她之前给他服用的补元丹和补血丸早就在他的身体里发挥了药效。 若是按照往日的惯例,凌墨衍是需要明日早上才会醒来的。 毕竟在如此亏血下,他能在翌日醒来已经证明他的身体素质要高于常人了。 少不了与他的意志息息相关。 可是她给凌墨衍服用了系统里的药,他身体的恢复速度不能按常理计算了。 但再这样的情况下服用百媚露,却足以令凌墨衍意识混乱。 江绮罗紧张的心和肝同时都有些发颤,这种事,她有生以来头一遭啊啊啊!!1 为了解开彼此的牵制,她也是拼了。 没多久,凌墨衍缓缓地张开了眸子。 此刻男人的眸子里没有了平日的狠戾和冷酷,只是迷离恍惚,还带着几分茫然不喜不悲。 他的发髻松散,青丝如墨的铺陈了一枕,衬的他那深邃的眉眼勾魂摄魄。 江绮罗被男人那目光看的突然一阵心悸,一下就怂了转身就想逃跑。 谁知下一刻,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 江绮罗满脑子只剩下“后悔”了。 随之而来的是狂风暴雨,江绮罗感觉自己就又做了一回破船。 看到她眼底写满了惊慌,他却对她笑了下,竟然吻在了她的眸上。 男人那一笑令人如沐春风,江绮罗为之惊艳而呆愣。 随之而来的狂风暴雨,时间仿佛一下都漫长了起来。 江绮罗恨不得反复给自己几个大耳光。 之前做出的种种心里建设,简直就是浮云。 她后悔给他服用百媚露了。 她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多么痛的领悟啊! 天色快亮的时候,男人才因倦极睡了过去。 江绮罗盯了凌墨衍良久,磨着牙上前想去掐死他。 只是她就比划了一阵,就收回了手。 她真怕还没等行动,可能连人都没得做了。 说好的当找鸭了,可为毛她还感觉被人占了大便宜,自己怎么感觉就那么亏呢? 嗷嗷嗷! 吃亏的感觉让人真难受。 江绮罗弯腰想要捡起自己的衣衫,腿一软,她直接跪了。 小脸扭曲的爬了起来,穿好衣裙后,想了想又将凌墨衍的外袍也穿在了身上。 算了,自己酿的酒就是再苦也喝完,现在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因为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她来验证,必须先往三丈外试探一下。 这回江绮罗紧张的感觉心跳都好像停止了似的,她担心自己白用功。 为了保险起见,江绮罗先从如来到太上老君,再到芝麻开门到上帝,就连地藏王都没落下,被她请了一个遍。 她想总有一个会听到她的心声,发个小小的慈悲不成问题的。 酝酿了半天,江绮罗才怀着开奖的心情迈出了那一步。 预料中的心绞痛没有传来。 出于谨慎,她不敢惊喜,对自己生了两分怀疑,也可能现在还不足三丈距离。 重点是这距离她也只是估摸出来的。 随即,她又迈出一步。 两步。 三步...... 江绮罗憋着的这口气才敢吐出来,满腹的怨念和血腥一下就消散干净了。 值啊!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江绮罗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顺着石阶出了密室。 拉开门后,一眼就看到谷白如雕塑般笔直的守在门口处。 听到动静,那犀利的眼神还未收起警惕。 一看是她,谷白顿时惊讶道:“王妃?” 转而,面带期翼,“王爷他如何?” 江绮罗一本正经的道,“王爷的这种症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需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你在这里守好了。” 谷白神色一凛,“喏!” 江绮罗还不忘夸赞一番:“嗯,很好,回头让王爷赏你。” 说完,她强自镇定的往后院走去,留下的谷白看着江绮罗凌乱的发髻眼神里闪过一抹疑惑。 王妃之前还好好的吧? 当时王爷情况紧急,他真没有怎么留意。 也许是王妃在里面着急弄成这般的。 江绮罗怎么也没有想到谷白竟然对她如此的信赖,连理由都给她想好了。 走远的江绮罗叶没听到他的心声,若听到了,便会对这个无辜的孩子多出一分惭愧来。 江绮罗一离开谷白的视线便如逃亡的兔子一般往自己院子跑。 此时时间不早了,她的院子里黑洞洞的。 江绮罗当然不能盲目的跑路,她得回去简单准备一下,至少银子是必备的。 总不能跑出去后乞讨度日吧? 就算想赚银子,那也得花费时间,恰好,她就缺时间啊! 让她无语的是,她的院门从里面插上了。 江绮罗不敢太大声,拍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传来一声没好气的又粗哑的声音,“谁啊?” 从门缝里露出隐约的几缕光线,听声音里面那个是前身从小的贴身丫头环环。 不过这丫头比较憨气,还有几分愚钝的死心眼,就不是那种灵透的。 因为原主几次让她想法子去联系平公于,这丫头没去还不住的劝她。 原主怒了,将她贬成了洒扫的粗使丫头。 洒扫就洒扫,这丫头也没有求饶,就一直在院子里做个透明人。 江绮罗趴着门压着声音:“环环,是我,快开门。” 里面静了一瞬,随即一阵响动,门一下从里面打开。 环环手里提着一杆灯笼,往江绮罗面前举了举,确认一番:“小姐?” 江绮罗可以保证原主是个中二少女,因满腹怨气,将陪嫁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了这么一个她也看不上的。 按说已经成亲该换称呼了,可原主不愿听到王妃这个称呼,便令这丫头依旧唤她小姐。 江绮罗见这姑娘是个大骨架,身量又高,从身材上看,很有一把子力气。 两个人一衬托,江绮罗觉得自己有那么几分娇小玲珑感。 不过这些不重要,江绮罗顺势接过她手里的灯笼,就往她的房里走去,同时说道:“行了,你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伺候。” 第19章:狗皮膏药的平王 说着,江绮罗已然进了房里。 翻箱倒柜的总算找到了藏银票的地方。 随后又翻找了一通,没有找到方便的男装。 她多套了两层,然后又将凌墨衍的那袭墨色衣袍穿在了身上。 好在有腰带束缚着,倒也不至于拖地,就是显得肥肥大大的,就和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裳似的。 江绮罗将袖子又绑了几绑,最后将银票揣进了怀里。 将头发又胡乱的绑上。 折腾了半天,总算觉得妥当了,她这才拿起包袱款款的从房里出来,悄悄的关好房门。 谁知一转身,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黑影。 “诶妈呀!” 江绮罗吓得当即就扔掉了手里的灯笼。 灯笼熄灭前的一瞬,她看清了那人可不还是环环么? 江绮罗立即走过去:“我说妹子,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小姐还要和平公子私奔?” “啊?”江绮罗懵了下,转而黑脸:“你想什么呢?” “小姐不用骗我了,小姐想救老太爷何必舍近求远?小姐好好求求王爷,王爷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丫头说的话不快不慢,不带歇气的。 而这样的话已经被她说的都能倒背如流了。 江绮罗很急,她觉得自己之前应该直接去爬墙更实际一些。 “环环,这件事我一句两句的和你说不清楚,就是外祖父这件事吧,你想想,凌王也帮不上忙,他驻守凌州,没有皇命离不开,就是有心也无力,鞭长莫及啊! 想要救外祖父,我还得去一趟岭南找到外祖父听听他怎么说,然后在回京查明真相,才好为外祖父翻案。” “那小姐带着奴婢……”环环闻言激动的一下握住了江绮罗的手,“奴婢虽没有小姐想的周到,也没有小姐聪慧,可环环也能帮小姐跑跑腿传传话的!” “不是,我说妹砸,我这是逃命啊!”江绮罗脱口就是一句,转而又循循善诱:“环环你想想,我这可是偷跑的,我试探过王爷,王爷不放我啊,他不放我我就只能如之前那样在王府里困着,什么也做不了,我没什么,可外祖父他等不起。” 环环觉得有道理,“小姐,以前是奴婢误会你了,那这样就更要带上奴婢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老太爷对奴婢有思,环环一直都没报答呢!” 这丫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想说服她不是那么容易,尤其这丫头是个死心眼。 江绮罗看看天色,接近蒙蒙亮了,耽搁不起。 “既然你执意要跟着我,那得提前说好,一切都得听我的。” “小姐让环环往西,环环绝不往东。” 江绮罗拉了她的手就走,“快些,再拖延下去,天亮我们可就逃不掉了。” “我还没收拾呢。” “诶呀,顾不上了,我这里有银子,想要什么都可以买。” 此时人们正是熟睡之时,万籁寂静,江绮罗带着自己的丫头环环鬼鬼祟祟的到了后墙。 “小姐,这么高,我们怎么上去啊?” 江绮罗嘘了声,小声道:“我们一个一个上去。” 说着,她就弯下腰,“快点,你踩着我上去,然后在上面把我拉上去。” 环环一听果断拒绝,“不行不行奴婢怎么能踩着小姐呢?” 说着,她将江绮罗拉开,学着她的样子弯了腰,“小姐快上。” 江绮罗呆了下,也不在这上头纠结,爬上环环的背,手扒住了墙头,“环环,你站起来些。” 环环力气大,轻易的就起来了。 江绮罗吭哧吭哧好不容易爬上了墙头,伸手拉环环。 两个人都骑在了墙头上,江绮罗觉得激动极了。 环环怕江绮罗摔倒,让她等下,她先跳了下去。 “小姐,你下来吧,我接着你。” 江绮罗觉得带着环环跑路还真是自己的帮手,立即跳了下去。 准确的跳进了一人的怀抱里。 但不是环环的怀抱,是个男人的。 江绮罗感觉心跳突然停止了,目光一寸寸往上看。 明明暗暗的光线里,她看到的是平王那张令她厌恶的脸。 江绮罗呆住了。 实在是太过意外。 环环是被突然给扯开的,等看清眼前的竟然是平公子,她立即上来拉扯江绮罗,同时嘴里恨声道:“你放开我家小姐,放开!” 江绮罗也反应过来,抬手“啪”的给了平王一个耳光,妈的,他怎么在这里? 宁静的空气里,这耳光又脆又急又快又响。 平王也没有料到江绮罗反应会这么激烈,意外极了,一时愣住忘了反应。 江绮罗小脸都扭曲了,感觉自己的身上都沾上了臭狗屎般让她难受。 哈嘛的,她需要玛丽苏的时候没有,不需要的时候自来,这是多么令人抓狂的节奏啊。 若是平时,她一定会好好的损损渣男,现在跑路要紧,“环环我们走。” 江绮罗拉了环环提步就走。 然而下一瞬,平王挡在了她的面前,“绮罗,你别走,这次见到你,我好开心。” “我不开心!” 江绮罗身上的汗毛顿时竖起,感觉起了一层颗粒,冷声道:“让开!” 平王不让开,立即做出了解释:”绮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今天见到你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 你知道吗,我在凉亭里等了你一个晚上,你没有来,我就想胃着生命危险去你院子里寻你。 我知道你怪我上次扔下你走了,可是那个时候,我留下只会令事情更糟,绮罗,你怪我,我理解,可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平王殿下,请你自重些,还有不要叫我绮罗,听得好恶心。” 一旁的环环又惊又怒,开始以为被小姐骗了,可眼下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重要的是眼前的平公子竟然是平王? “绮罗……江绮罗,你听我解释……” 平王感觉纪江绮罗变了,以前,心里又是惊又是疑的。 但绝对不相信她是变心了。 江绮罗心里急着跑路,可却又被渣男这么纠缠,实在烦不胜烦没有好气的道,“平王殿下,之前种种你就当我脑残了,我现在是有夫之妇,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再来纠缠我,好了,我很忙,不要烦我。” 平王只觉得上次他独自跑了,伤了她的心,要么就是欲擒故纵,“江绮罗,你不要这么对我,我的心好痛。我知道你一定在怪我没有对你早些表明身份,这我向你道歉。” 他的姿态可是放的这么低了,也足够让女子心软,够给她面子了。 环环一直不喜欢这个平公子,觉得他不够男人,“要是王爷真喜欢我家小姐,当初我家小姐被赐婚的时候,王爷怎么不讨了我家小姐做你的王妃呢?” 平王身躯一滞,看着环环的眼神里闪过一抹阴狠。 转而看着江绮罗,情绪分外低落的解释,“我是身不由己,我自小没有母妃,也不得父皇的心,就算我开口求旨也无用,因为我不够资格娶你。” 说的可怜,这是打同情牌呢,可惜她不是原主,江绮罗感觉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看来不下剂猛药对方不死心了。 当即冷笑了声:“现在我明确的说一句,请平王殿下听清楚了,是我不喜欢你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烦!” 江绮罗说着拉了环环,绕过平王,拔腿就跑。 可江绮罗还是低估了平王狗皮膏药的体质。 霎时眼前多了两个黑衣人,挡在了主仆二人的面前。 江绮罗难以置信,猛的转头:“你是什么意思?!” 平王徒步而来,“绮罗,不要任性了,我都已经向你道歉了。” “靠你妈!说的人话你听不懂吗?”江绮罗气的口吐芬芳。 黎明微现,天边泛出了层叠的鱼肚白,光线在逐渐明亮中。 平王走到她的面前,那双看似淡然超脱的眸子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野心。 “绮罗,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生我的气,你知道的,我一直找人暗中关照着你外祖父,否则,他那么大岁数难以经受的起这般折磨。” 江绮罗原本准备好的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收了起来。 平王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冷冷的当即叹息一声,“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若非是考虑到你的外祖父,我早就要了你。 你以为本王看到你和凌王那般亲密,我心里就不难受吗?我是个男人,可是我不能自私,我得为你考虑啊! 绮罗,我们现在就当忍辱负重好了,你好好服侍凌王,先博得他的宠爱,有他出手,我在背后从中推波助澜,相信很快就能帮你外祖父翻案的。所以,我现在不能带你私奔!” “……” 江绮罗只想翻白眼,原来他以为自己挎着包袱出来是想和他私奔? 只是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他内心在说:【当日若非在酒肆里无意间听到太子和人言谈间要促成江老太爷外孙女和凌王的指婚,我岂会费尽周折与你偶遇? 好不容易让这蠢货对我死心塌地,绝不能功亏一賽!从昨夜凌王对这蠢货的表现看来还是挺喜欢她的,那就教教她怎么博得宠爱,有她给凌王吹枕头风,让凌王变成我手里的刀剑,想必推翻太子指日可待】 第25章:两个美人儿 江绮罗一把拉住她,“你去了有什么用?能怎么样?最多那些粗使仆妇当替死鬼挨顿打。你忘记了,咱们的这位国公夫人可是病着呢,发作出来也是仆妇们做事马虎而已,她可什么都不知道。” 环环跺脚,“难道我们就这么忍下了?这个国公夫人简直太过分了。” 江绮罗摸着下巴琢磨了片刻,“急什么,她们要玩,咱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说着,她对环环道:“你去将春竹和玉合叫进来,想在本王妃跟前听差,得先洗干净了。” 哼,谁想让她不痛快,那得有自己不痛快的觉悟。 环环双眼霎时一亮,对自家主子佩服极了:“我这就去。” 没多久,玉合和春竹就随着环环走了进来。 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与她们说的,二人一脸羞答答。 江绮罗挑眉对她们颔首下,“你们先洗吧,本王妃先出去透透气。” 说着,江绮罗溜溜达达的走了出去江绮罗初来乍到的,自然要让那两个粗使婆子引路了。 当然她也没乱走,就在房前屋后的转了一圈,慢悠悠的回来时,两个美人儿已经洗刷干净了。 看见她还一脸的羞涩。 江绮罗一脸莫名,她们对着她羞涩个什么劲? 她又不是爷们。 转而她就反应过来了,她们不会以为她要将她们俩收房吧? 江绮罗看向环环,环环对她咧嘴笑的那叫一个欢。 “……行了,你们回屋去吧,有事本王妃会吩咐你们的。” 说着慢吞吞的进了门。 环环紧跟其后,顺手关门,“主子,我跟你说啊,她们都没等我说完话,就以为您有意让她们做王爷的通房呢。” “呵,呵呵,那也是你有意误导了她们吧?” 环环嘿嘿坏笑:“她们要没那心思,我再误导也没用吧?” 为了保险起见,江绮罗让环环亲自去大厨房取的饭菜,两个人凑合的吃了一口。 刚刚吃完了饭,就听到耳房里陆续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 江绮罗和环环双双对视,随后环环一脸憨厚的道:“难道是发作了吗?” 江绮罗摸了摸肚子,“比我预想的要快呢,走吧,咱俩去消消食。” 主仆俩一起出了门,正好,两个姑娘衣衫不整,满是狼狈的从房里前后跑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江绮罗一本正经的问。 二人眼里全是惊悚,顿时哽咽一声,掩面就跑了。 江绮罗和环环望着二人的背影吃吃的笑了起来。 春竹和玉合一口气跑进了国公夫人的院子里,还没进门就尖声哭了起来。 杭氏刚刚被曹妈妈安抚的消了些气,的确正等着这二女传来好消息。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们会一副大难临头似的。 曹妈妈面色一愣,当即快步就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处顿时厉声呵斥,“成何体统,哭哭啼啼的,谁教的规矩?有话不会好好说啊?” 杭氏这两年的日子过的可以说相当的顺遂,今天冷不丁的被纪江绮罗给气的感觉伤了些元气。 听着曹妈妈的训斥声,杭氏感觉相当聒噪,“进来回话。” 曹妈妈恶狠狠的瞪了二女一眼,没听到夫人的吩咐吗?还不快些进去。” 二女泪水涟涟,强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爬起来顺从的跟着进了东次间。 见到杭氏后,二人又双双跪下,规矩面前,她们不敢太过失礼,只尽量不着痕迹的扭蹭着,就和衣裳里生了虱子似的。 杭氏坐在炕上,靠着引枕,“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数了,必是纪江绮罗的身上起了疹子,这两个没用的丫头吓到了。 曹妈妈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让她们倍感意外的是,两女一个扯开了领口,一个撸起了袖子,“夫人,我们不去王妃的院子了,那里太可怕了,我们怎么办啊!呜呜呜……” 杭氏一下坐直了身子,双眼来回的在二人露在外面的红疹子上看,然后看向了曹妈妈。 曹妈妈也淡定不了了,上前大力的扯开了一女的衣领往里看了几眼,面色一变:“你们做了什么?” 两女不住摇头,“我们不知道啊,我们正在睡觉,就觉得身上痒,呜呜,奴婢好难受。” “不知道你们怎么这样了?”曹妈妈大喝一声。 两女吓的一哆嗉,互相看了一眼,“奴婢真的不知。” 曹妈妈上前左右开弓的就绐给两个人一顿大嘴巴子,“说,是不是你们碰过那沐浴水了?” 两女都顾不上脸痛了,一下面若死灰。 杭氏原本就没病,此时却觉得眼前有些阵阵发黑,她扶着头道:“曹妈妈,你,你办的好事情,难道你没有知会她们吗?” “老奴……” 曹妈妈一时语结,她直接将致敏的药粉交给了送水的婆子。 这种事,自不是到处宣扬的……杭氏一下有气无力了。 “这就是你口中好骗没城府的丫头?我们一连被她摆了两道了。” 曹妈妈心下一慌,顿时跪在地上:“夫人息怒,老奴办事不力,请夫人责罚。” 而此时的江绮罗正抱着手靠在门边上,眼睛看着院子里唯二的两个婆子。 两个婆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加看不明白这个小凌王妃了。 之前陪着她前后逛了一阵子,现在又将她们叫过来这么看着,平白的就觉得心里慌。 江绮罗看了片刻,“本王妃和王爷这次回来,待不了几天就回凌州了,实在不想手里多上几条生命。” 说着,她一顿,“我知道你们也是听命行事,只是本王妃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让本王妃发现你们做出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来,那也不介意手上沾点血。” 两个婆子一下就抬起头看向她。江绮罗挑眉了下,“我说的意思你们懂吗?” 看她们那样也不懂,江绮罗当即声音幽森且直白的道:“就是阎王打架小鬼靠边,懂吧?“ 两人老脸一变,“懂,懂了。” 江绮罗顿时就笑了,“这就对了嘛,上道才能活的久,人生难得糊涂啊!” 正说着,江绮罗一眼就看到凌墨衍从外面走了进来。 江绮罗眼神一亮,下了台阶就跑了下去:“你回来啦。” 凌墨衍看着向自己跑来的少女扬着那一脸的明媚,仿佛在一瞬间潋滟了他灰色的心境。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只是等江绮罗到了近前,他的那一丝浅笑已然消弭于空,话语却是轻斥的.“不好好走路跑什么?” “诶呀,这不重要,你可算回来了,”江绮罗仰着脸,满眼亮晶晶:“你吃饭了吗?正好,我也没怎么吃,走吧,我们出去吃饭,你请客。” 凌墨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绕过她便往房里走去。 看来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陛下留他用膳,都被他婉拒了,就怕回来晚了,她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可眼下活蹦乱跳的,想必没有吃什么亏。 江绮罗眼神威胁了两个变成观众的婆子,随即追了进去,见他正要宽衣,当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别急嘛,我们都吃了一路的风雨,好不容易回到天子脚下了,还不得吃顿好的?况且,你请我绝对值。” 凌墨衍垂眸平静,这么看着她就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让人很容易生出好感。 丝毫看不出像是做出过什么离谱讨人嫌之事的。 江绮罗对上他那犀利的眼神,就有些滔滔不下去了。 她们的目光有些飘忽,讪讪地松了手。 他身上墨袍的领口微微有些松散,里面那雪白的里衣露了出来,皮肤紧实白泽,将胸前的那道疤痕严严实地遮挡了去。 江绮罗摸了摸鼻子,嘟囔道:“不去就不去嘛,我自己去。” 她心里就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该将环环给打发出去了。 应该带着环环一起,顺道吃顿好的啊! 这么看颇像是一直乖顺无辜的狗子,凌墨衍腹诽了句,索性,整理了下衣袍,“走吧。” 江绮罗以为听错了,他不像是轻易就从了的人啊。 凌墨衍见她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定定的瞧着自己,不知怎么的,让他有种想要捂上去的冲动。 他移开视线:“怎么不想出去吃了?” “谁不去谁是狗。” 江绮罗顿时满血复活。 她当然不是真正的想要出去吃饭,主要这国公府让人不舒服,气氛实在让她压抑。 一个她有重要的事要和她说。 凌墨衍见环环不在,便将谷白留下看门了。 夫妻二人走的是后门,本就是出来放松一下的,也没有坐车什么的。 江绮罗一边走,一边不住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到底是一国之都啊,果然人杰地灵。 凌墨衍:“……” 就好像她不是京中之人似的。 转而他斜眼看着她,“听你的这意思,你在凌州本王委屈你不成?!” 江绮罗:??? “我没那意思哈?” “哼,最好没有。”凌墨行步履闲适的向前走去。 落后一步的江绮罗对着他的后背龇牙,若不是有求于你,我哈玛的踹的你屁股开花。 第27章:调戏 随即他的面色一沉,眼神阴阴的威胁,“给爷捡起来。” 江绮罗冷笑,“我捡你大爷啊,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说着,她就向着那粉袍男子靠近。 旁边一马脸男子顿时怪叫一声,哥几个听到没,这小娘子竟然还敢威胁咱们。” 立即有人起哄,“捡,没听到琦爷叫你捡吗?” “快捡!” 不等江绮罗走出两步,那人便已经动手来拉扯她。 下一瞬,几人还没有看清的时候就听到那人嗷的一声往后退去,随即,他嗷嗷嚎叫,“血,血,流血了!” 纨绔同伴一看,那人的手背上就多出了一条口子,鲜血滴滴答答的就往下淌,看着触目惊心的。 几人面色一变,实在没有想到江绮罗的手里还有刀。 尤其是那个粉袍男子,双眼瞪的差点脱眶,令他后怕不已,若是让她靠近自己,那么见血的就是自己了。 只是因江绮罗的袖子宽大,他们压根儿就没看出来。 随之几人均是面目狰狞,酒也醒了大半,“给脸不要脸的小蹄子,你知道你伤的是谁吗?贱人,你就是赔上这条贱命都不够!” 江绮罗冷声道:“我只知道你们对我耍流氓,再敢动我一下,流血的就不是他的手了!” 粉袍男子顿时恶狠狠的大孔一声:“来人,将这小贱人给爷抓起来,今儿就让她知道知道爷爷们的厉害。” “对,抓起来,今天玩不死她算她命大。” 一瞬间,就从不远处窜上来不少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如狼似虎般的扑了过来。 江绮罗面色一变,脑中思绪急转,是报上自己的身份,还是呼叫凌墨衍? 她只会些跆拳道,在这里她三脚猫的功夫着实不够看的,所以,她并未打算自己动手。 那么势必使用非常手段了。 就在众人扑到江绮罗近前的时候,江绮罗正准备挥刀的刹那,随之传来一阵痛呼,随从变成了飞人砰砰砰的被端了出去。 江绮罗猛地转头看去,就见凌墨衍气场全开的站在她的身后。 护院们头脑简单,只听命行事,顿时又向着凌墨衍攻去。 然而,粉袍男子几人却如见鬼般的看向凌墨衍。 那名被江绮罗划伤的男子反应极快,转身撒腿狂奔的就逃了。 只是其他人都还傻傻的看着凌墨衍。 片刻间,护院们就被火力全开的凌墨衍给打的七零八落倒了一地。 粉袍男子顿时面色一白,转身就想跑。 然而,就在下一瞬,只听凌墨衍声音冰寒的道:“凌子琦,你要敢跑,我现在就让你那两条腿成摆设。” 凌子琦? 江绮罗一愣,看向粉袍男子,原来他就是杭氏所出的儿子。 哈嘛的,下午和他老娘pk,这会竟然换成她儿子了。 这越京太小还是孽缘太深啊! 随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凌子琦竞真就没有跑,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只是转过头的时候,面色十分难看,满口奚落的道:“我竟然不知我家的大功臣也会多管闲事,做些英雄救美的事来。” 他的眼神里全是愤怒,他愤愤的指着江绮罗:“这个臭丫头伤了太师府的六公子,今日你就是砸断我们的腿,我们也要将她带走,否则大哥你就亲自去太师府赔罪吧!” 几人眼神一亮,一下就抓到了根子似的,当即纷纷出言道:“没错,凌王就算身份再高也不能包庇这死丫头!” “对,是她勾引六公子不成,就出手伤人,她就是个贱人!” 江绮罗怒火冲天,“我勾引?真是好笑,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放着凌墨衍这种优质男不勾引,我特么的就是瞎了眼也不会勾引你们这群癞蛤蟆!找死!” 凌墨衍低沉的一声,随即脚下微动间,人已经到了几人的身边。 随之就是一阵群啪的掴掌声。江绮罗目瞪口呆,只来得及看到一阵残影。 几人压根就没有回过神来,被这一顿大耳瓜子给呼的晕头转向,眼前发花,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只片刻间,几人的脸都肿成了猪头脸。 凌墨衍回到江绮罗的身边,眸子里如同结了冰不难冷的没有半点温度,“辱骂本王的王妃就等于辱骂本王,你们不是要说法吗?好啊,这件事没完。” 江绮罗很喜欢凌墨衍这种能动手绝不哔哔的作风,好刺激。 几名纨绔子纷纷捂着自己的猪头脸,满眼惊悚的在江绮罗和凌墨衍的脸上猛扫。 凌墨衍声音裹着冰寒之气,“说吧,谁是贱人?” 几人很是上道,当即连声道:“我是贱人……” 只有凌子琦,只咬牙切齿,“凌墨衍,你,你又打我?” “打你又怎样,王爷还打轻了呢!” 江绮罗一下来了精神,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气势,“你还要让本王妃给你捡扇子么?” 在凌子琦的眼中,江绮罗就是狗仗人势,他恨恨的看了她一眼。 江绮罗以为他很有血性的和自己拼命的时候,竟然转头就跑了。 剩下的几人也分外机灵的撒丫子跟了上去。 江绮罗扬声嗤笑,“诶诶,跑什么啊,来来来,刚刚一个个的不是挺爷们的么?” 不知怎么的,凌墨衍首先就想到了“狗仗人势”这几个字,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下,“好了。” 江绮罗闻言,撇撇嘴转过身,可双眼却是亮晶晶的,一点都不吝啬,“王爷好功夫啊,教教我呗,下次我也接他们一个满地找牙。” 凌墨衍上下打量了她片刻,缓缓地道:“招蜂引蝶。” “……” 卧槽啊,他眼睛有问题吗? 她可是照过镜子的,可以说绝对不是狐狸精类型的。 江绮罗磨牙,“我这模样多安全啊!怎么就招风了?” 回答她的是,肩头一紧,凌墨衍揽了她就走。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跑出来会出这事?” “......这事真不怨我,要不是你和那掌柜在里头太久,哪里有发生这种事的机会?” “本王何时让你去外头了?” “可我总不能和那伙计大眼瞪小眼吧?” “你总有理由!” “……” 好吧! 她确实没有啥理由。 凌国公府。 凌子琦刚刚回府没多久,此时正在发脾气。 身边围着莺莺燕燕,满口都是关心,整个房间里七嘴八舌的全是女人说话的声音。 凌子琦的爱妾正在给他上药,动作可能有些重,他当即大吼,“轻……轻点!” 他的爱妾也委屈,她已经够轻了啊,“不如我找了羽毛给你涂抹?” 凌子琦对这种暗示完全无感了,横了她一眼,张口就想骂人,“你个……” 可就这个功夫,听到消息的杭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她本来正在房里听女儿讲陪太子妃一起打叶子牌的经过。 就这个功夫凌子琦院子里的管事嬷嬷风风火火的就闯了进来说三公子被打了。 杭氏半辈子就生了一ル一女,自是看的比命还重要。 哪里坐得住,就忙不迭的来了,进门一屋子的女人,杭氏怒喝一声,“都滚出去。” 众人闻言一回头,就对上了杭氏立着眼睛,当即化作鸟兽散匆匆走了。。 房间里清净了,凌子琦那张青青紫紫的猪头脸曝露在了杭氏的眼中。 杭氏急火攻心,身子都晃了下。 看到这样的儿子,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淌血,尖声惊问道:“怎么弄的?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将你打成这样?” 凌子琦没好气的脱口而出:“还能是谁?是我们国公府的大功臣。” “什么?” 杭氏失态的又是尖利的叫了色声。 而凌子琦说完便后悔了,这事经不得细究,说出来也是他没有理,也说不清楚。 只感觉自己倒霉透顶了,他哪里知道即兴调戏就调戏到大嫂了? 而且好巧不巧的,那女人就一个人站在酒肆门前。 试问哪个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身边不是奴婢成群地跟着? 他当即抬手,“母亲冷静,没,我没事。” “这还没事?” 说话的是凌叶雪,她难以置信的问:“三哥,老大为什么要打你?” 这也正是杭氏想要问的,沉了脸:“你妹妹说的没错,他为何打你?” 杭氏心里又气又急又怒其不争,儿子从小就被凌墨衍压一头不算,还经常挨他的揍。 可自己儿子也不争气,这些年文不成武不就的,最大的成就就是院子里这堆女人和孩子了。 可就是再不恨铁不成钢,那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谁也不能欺负! “凌墨衍这头恶狼,刚刚回来就对你动手,是当我杭家没人了吗?” 杭氏说的咬牙切齿,对凌墨衍也是忍无可忍了。 凌子琦做贼心虚,怕极了这件事抖落出来,一下没了耐心,急躁的吼:“母亲!我都说了没事没事没事,你为何总是没完没了了?” 杭氏见儿子如此忌讳莫深的,便心下生了疑,当即对儿子的侍妾吩咐了一声便转身就出去了。 从儿子这里问不出来,那就问他身边的随从好了。 第29章:想烫死她 凌国公的眼睛很大,属于是那种豹子眼形状的,尤其是这么一立起来,很有点让人生出畏惧感来。 江绮罗怎么看怎么都有那么几分古怪,从面相上看,凌墨衍的脸上找不到一点凌国公的影子。 她猜测着,凌墨衍的容貌也许是像他母亲。 国公夫人当即面带和蔼的一笑,“王爷到底是离京太久了,恐怕连这些风俗礼数都忘记了,我们这口新媳妇茶可是等了两年,你父亲是想喝杯我们凌王妃的茶啊,否则他又怎么会一回来就叫你们夫妻过来。” 其实凌国公这半天原本被妻女给拱足了火气,此时听了杭氏的话,他先看向凌墨衍,转而意识到什么,他咳了声,眼神分外犀利的看向江绮罗! 江绮罗将所有人的情绪都看在眼中,最后目光和凌墨衍的眼神一触即离。 读懂了凌墨衍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成全凌国公。 随后江绮罗的小脸上溢满了笑容,当即上前,“吓我一跳,都怪我们年轻不懂事,国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哪里做的不对,您就提醒一声。嗯,像现在就挺好,您不说,我们还真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哈哈……” 她先给凌墨衍他母亲敬完茶,没有人提醒她的称呼问题,江绮罗自然也就不用随便认爹。 能少叫别人一声爹,她还是很意愿的。 凌国公闻言一愣,不由看向杭氏,随后又看向女儿,这也不是她们说的那种不懂礼数,没有教养,嚣张跋扈的丫头。 看着不是挺懂事的吗?! 杭氏觉得很憋屈,之前她那么张扬,现在讨巧卖乖的,她能说什么?! 她看了一眼曹妈奶,这都是曹妈妈给她汇报的。 曹妈妈也很委屈,江绮罗之前就是她说的那样啊。 江绮罗善于察言观色,将众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对着杭氏身边的费妈妈道:“劳烦曹妈妈给绮罗准备茶水吧,绮罗要补茶。” 曹妈妈看了一眼杭氏,见她脸上带着格外温婉的笑意,便抿了下嘴角,就出去了。 江绮罗看着杭氏笑的很甜,“看到夫人气色不错,我也就放心了,之前想来给夫人见礼,曹妈妈说您身子不适,就没敢来打扰……是绮罗失礼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的身子不争气,”杭氏看着她柔和了声音,“你是好孩子,你有心了,这上了些年岁,身子时好时坏的,经不得沉重了。” 江绮罗也看着杭氏笑,“那夫人可得保重身体,这一大家子还指望着您呢。” 这会子江绮罗从杭氏的眼中看到了敌意。 凌国公从侧面一直观察着江绮罗,对她的举止以及言行还是比较满意的。 而心中却不由想起了今日在宁太师那里受的气来,顿时感觉一下有了些底气。 原因是都听说了凌王回京了,平时凌国公因为有个优秀的儿子出尽了风头。 也没少到处炫耀,更是得到众人的美慕和吹捧。 宁太师和凌国公不睦已久,最是看不得凌国公那到处炫耀的嘴脸。 也不知从哪里就听说了关于江绮罗的传言,什么粗鄙,什么狐媚,什么不安于室云云。 有这个打击凌国公的机会,宁大师哪里会错过?! 凌国公就这么憋着一口闷气回来的,儿子是他引以为做之人,自然不想看到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媳妇。 可眼下看着江绮罗,只觉得这姑娘相貌讨喜,行事大方爽朗,丝毫没有那种狐媚不安于室的行为,这样的江绮罗很深得凌国公的心。 很是等了大片刻,茶才来了,江绮罗倒是也不哕嗦,看了凌墨衍一眼,就跪在了凌国公和杭氏的桌前。 曹妈妈将托盘送到了江绮罗的面前,眼神里滑过一抹阴险的笑意。 她并没有看到曹妈妈的神情伸手去端茶盏,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茶盏滚烫,明显是刚刚被烧过后拿出来的。 突来的过烫,江绮罗差点直接将茶盏扔在地上! 若是这杯茶直接落了地,如此一来势必会影响凌国公对她的印象。 江绮罗强忍手指传来的灼痛,当即将茶穗稳的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前后不过几秒间,她感觉手指火辣辣的灼痛。 杭氏和曹妈妈没有看到预料中江绮罗扔掉茶盏的画面,心中同时的一跳,面色同时也都变了。 江绮罗顺势起身,在凌国公皱起眉的时候,她声音冰冷的开口:“国公还请稍后再喝这杯茶吧,这茶盏过烫,免得伤了您和夫人的嘴。” 凌墨衍眸光一寒,眼神闪过一抹凌厉,缓缓起身。 而凌国公闻言则拿手去试探茶盏,当手触摸到茶盏的瞬间,一下就缩了回去,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凌墨衍自小在这乌烟瘴气的宅院中长大的,看到凌国公的举动,他哪里就猜不到这其中的关节? 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到江绮罗!身边,拉起她的手就检查。 江绮罗的手纤细修长,白哲细嫩,可几个指腹上此刻却突兀的起了几个通红的血泡。 她就站在凌国公的而前,手指上的血泡被看的一清二楚。 凌国公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那一双豹子眼如利剑一般看向曹妈妈:”贱婢,你竞敢加害墨衍媳妇?!” 可曹妈妈脸上的血色褪了一干二净,心下大跳,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干嚎一声,“国公,老奴,老奴……” 杭氏也跟着站起来了,顿时满面惊怒交加:“曹妈妈,你说,这是谁将茶盏给你的,竟然陷害你?” 曹妈妈出于本能的想推脱,听到杭氏的话,顿时哀嚎道:“回夫人,这茶是茶房里那个小丫头交给老奴的啊,国公明鉴啊!” 凌国公怒声道:“那还等什么,去……” 凌墨衍直接横抱起江绮罗,眸光冰寒,一字一顿,“来人,将曹妈妈乱杖打死!” 几人都愕愣的看向凌墨衍,可对方却对曹妈妈声音没有半分温度的道:“你不冤!“ 留下的几人都愣了那么片刻,直到谷白冷着脸走进来,曹妈妈一下就慌了,“不不,老奴不知道啊不知道啊,国公,夫人……” 然而,谷白只听自家主子的话,谁也不看,拖了曹妈妈就往外走去。 杭氏一下就急了,“慢……等等。” 可惜,谷白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脚步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杭氏又惊又怒,当即对凌国公尖声道:“国公,快,叫他停下啊!” 已经惊呆了的凌叶雪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跺脚,“爹,爹您快叫住那个狗奴才啊,再不制止曹妈妈可就被打死了。” 杭氏母女两个在凌国公面前急的直跳脚,尤其是杭氏连冷汗都冒出来了,“老爷,曹妈妈固然有错,可她是我身边得力之人,老爷……” 然而凌国公神色变换了几息之后一双眼狠狠的看向了杭氏,“吵什么吵?没看到墨衍媳妇的手烫成那般了? 我早就看曹妈妈不顺眼了,整日里嘀嘀咕咕的本事不小,就算她是冤枉的,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在凌国公的眼中,曹妈妈当然不能和江绮罗相提并论,况且,她办事不尽心,总得让凌墨衍消气才行。 可曹妈妈是杭氏的奶妈妈,一直在自己身边尽心尽力,也为她做了很多隐秘的事。 这感情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的存在,杭氏急火攻心,惊怒交加之下,眼前一黑,竟然真的晕死了过去。 凌叶雪尖叫一声,“母亲,母亲凌国公转眼看到杭氏就躺地上了面色一紧,”来人,来人,请御医……” 正院这里乱成了一团。 而江绮罗正傻傻的看着凌墨衍,可她的心里却满是震撼。 震撼于他身上那种令人不寒而栗冷酷暴戾的气息。 更震撼于在这个世界里生命的廉价。 同时也不由有些后怕,之前自己不知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几圈了。 这么算起来,江绮罗觉得自己的运气不是太差。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手上的灼痛让她的小脸扭曲了起来。 她很想立即从医药系统中拿出烧伤药膏涂抹,可是,这个时候将药膏拿出来,实在惹人生疑。 江绮罗死死的咬着下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至于那个不作就不会死的曹妈妈确的江绮罗已经顾不上怜悯别人了,凌墨衍一直抱着江绮罗回到了他们的房里时,脸还是黑沉的。 就连看家的环环都如惊弓之鸟似的,大气也不敢出。 凌墨衍将江绮罗放下,对着环环寒声道,“立即找药膏,若是没有,就立即去通知管家找巫奂。” “我我我有,有烧伤药膏。” 江绮罗连忙开口,也不等凌墨衍说话,她一阵风般的就冲进了里间,状似去翻包裹。 意念微动,从超能医药系统里拿出了一支药膏。 正好凌墨衍和环环同时走了进来。 包袱都是环环包的,里面有什么她最清楚,当即就提醒道:“主子,那里……” “在这里,出门前,我让师傅各……各种药都给我拿了些。” 江绮罗说着手举起来晃了晃。 第30章:暗中调查 环环并没有起疑,老太爷很疼小姐,的确为小姐请过一个师傅的。 那个师傅也的确神出鬼没的,每次她们只守在外头,教的是什么她们也不得而知。 江绮罗已经顾不得留意他们的神情了,手指受伤,她想拧开药膏的盖子都费劲。 随之眼前多了一只手,直接夺走了手里的药膏。 凌墨衍轻轻一旋转就拧开了药膏盖子,坐在了她的旁边。 他不是傻子,从上次江绮罗拿出来的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以及这次的药膏,完全都是他平生所未见之物。 尽管她给这些都找到了出处,可细品下来,经不得推敲。 在他凌墨衍的眼皮子底下,还真没有几人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江绮罗看他拧开了,忙道:“用这头往里按一下,就扎开了。“ 凌墨衍听着她的声音都打着颤,知道定是痛极,按照她说的按了下去,顿时挤出一条透明的褐色膏体。 江绮罗立即要去拿药膏,要自己涂抹。 却被他冷幽幽的瞥了一眼,“张开手。” 江绮罗立即乖乖的张开了手,那几个指腹上的血泡触目惊心的曝露在了空气里。 “啊一一”环环冷不丁的看到吓的发出一个短促的惊呼,随之捂住了嘴,满眼都是骇然:“主,主子,您的手……” 江绮罗正面色发白的紧咬着唇,心里已经将杭氏骂了个狗血淋头,嘴里却胡乱的道:“没事,没事。” 简直防不胜防。 正感觉灼痛难忍之时,随之手指上感觉一凉,她垂眸看去,凌墨衍分外认真轻柔的为她涂抹着。 而他的唇组却紧根,着,透着一股子的清冷。 晏成和富珠兄妹违背他的命令他不留余地的将他们发配了。 今夜一句话杖毙了曹妈奶。 若是之前,江绮罗对凌墨衍的了解只是一个模糊的了解。 那么此刻,她对凌墨衍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杀伐果决。 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凌墨衍这么做是心疼她。 手指传来一阵凉风,拉回了江绮罗的思绪。 发现凌墨衍涂抹完了几只手指,抬起来正在轻轻的吹拂。 下一刻,环环拎了药箱过来,打开,从里而拿出了一卷纱布和一把小剪子:“王爷,让奴婢来包扎吧……” 凌墨衍觉得环环没有自己经验丰富,简洁的命令:“放下。” “……” 环环当即将东西放下只站在一边看。 到底是超能药物,涂抹完了后,手指疼痛骤减,只剩下那种酸痛了。 待几根手指都包扎好了后,凌墨衍才淡声道:“最近不要沾水。” 说完之后,他觉得自己多余了,江绮罗比他要懂,随即冷声道:“是我连累你了。” “不是不是……” 江绮罗未经大脑就反驳出声。 随即就后悔了,可不是他连累的吗? 就应该让他搭上自己这个人情啊,也借机敲诈他啊! 但话已经说出来了,也不能收回,只能违心的说:“如果我低调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吧?!” 凌墨衍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想,当即大马金刀的坐正了身子,冷笑了声,“只要你是我的人,无论你怎么做,都会成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江绮罗微微歪头,悄悄的偷看了凌墨衍一眼。 好奇他和杭氏之间的思怨,不过她很明智的将好奇心收起来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还是懂得。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随之谷白的声音响起,“主子……” “进来。”凌墨衍起身向桌边走去。 随之巫奂和谷白同时走了进来。 谷白躬身一抱拳,“禀主子,已经将人处决了。” 凌墨衍淡淡嗯了声,“你现在联络上十三卫,就说本王有事吩咐。” 谷白应声而去。 巫奂先是看了一眼江绮罗的手,见她的手指都包扎好了,顿时喷喷了两声,“这火力开的猛啊,刚回来就收了一条命。” 凌墨衍冷冷的瞥他一眼,“那你就安分点,小心引火烧身。” 巫奂认真的点点头,“多谢墨衍兄提醒啊,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我这不是听说小王妃遭到算计了,这不急火火的来关心一下嘛。” 随即他摸摸鼻子,“不过好像来晚了,哈哈……” 多一个人关心总是好的,没准能拉到同盟,江绮罗对此表示了一下感谢。 其实巫奂在外院待的有些无聊。 早就想过来找江绮罗探讨一下医术。 既然来了,哪里就想走啊,当即坐在了凳子上,一脸八卦的问江绮罗:“我就知道杭氏不甘心,你看,果然没出我的算计。” 站在一旁的环环撇撇嘴,“马后炮。” 江绮罗被环环这句话一下就给逗笑了。 巫奂见了一下就来劲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斜眼看环环,“你敢说昨日在门口吃闭门美的时候,我说的不对?!” 一路上环环和他已经混热了,没少和他斗嘴。 此时听了习惯性的道:“那也是我家主子化解的,若我没有记错,你当时看热闹来的。” 亚奂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想着你家主子若是没有法子了,我在帮忙嘛。” 随即他果断的转移话题,看向江绮罗:“话说,小王妃啊,你那天在密室里说要仔细检查一下的,对墨衍这症状可检查出什么来了?” 江绮罗逃跑的消息被凌墨衍当时就封锁起来了,没人和巫奂说,巫奂自然不知道。 随之江绮罗就感受到了凌墨衍凉飕飕看过来的眼神,立即状似认真的沉吟:“他这个情况吧,乍看没有病,也不像是中毒,所以,我想问问你的结论是什么。” 两个人一时就此讨论了起来。 其实江绮罗在回来的这一路上也问过凌墨衍,可惜这人都是顺其自然的模样,看着一点都不上心,就好像和他无关一样。 想来平时是没事,一旦发作起来总是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了。 “这个……”巫奂稍有些忌讳莫深,先看向凌墨衍。 见他没有任何表情,知道这是默许了,巫奂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异色,没想到他已经这么信任他的小王妃了吗? 既然凌墨衍不反对,巫奂便也就直说:“是紫火毒。” “紫火毒?” 江绮罗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奇怪的毒。 巫奂一脸沉重,“知道了是什么也没用啊,到现在还未找到解毒之法,说来惭愧。” “行了,天色不早了,有话改日再说,该歇息了。”凌墨衍出言下了逐客令。 巫奂看着江绮罗的眼神就有些恋恋不舍之态,看的凌墨衍眼神格外的冷。 巫奂坚决不想招惹凌墨衍,也不敢招惹他,忙起身后顶着他那阴郁的眼神还是对江绮罗说了句:“你要是去哪里记得带上我,我保护你,这天子脚下坏人最多了。” “……” 江绮罗嘴角抽搐了下,去哪都带上他? 那她还不得被烦死?! 而且王爷也不好允许的好怕。 江绮罗环着手臂胡乱的应了一声,在巫奂走后她在房里踱步思索着。 这事她百思不得其解,凡事应该都有根源才对。 可凌墨衍发作的时候很恐怖,就好像血管随时爆裂开来似的。 但她检查的时候是在过后才把脉的。 那个时候凌墨衍已经平静了下来,她再查看的时候已经无迹可寻了。 也就是说,只有等他再次发作的时候,她才能在那个时候抓住机会一探究竟了。 感受到了什么,江绮罗转头看去。 下一秒就撞进了一双深沉的双眸中。 她想的太过入神,连凌墨衍来到她身边都不知道。 “王爷,您走路能不能发个声音?”江绮罗不满的嚷嚷一声。 “在想什么?” 凌墨衍脚步一转,去了窗口处负手而立,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 江绮罗跟了过去,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我想看看你发作的时候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凌墨衍眸光平静的看着远处零星的光火,“我已经习惯了。” 江绮罗一愣,能被他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习惯了”可见他带着这毒的时间不短了。 就在她想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凌墨衍淡声道:“明日你打算回刑部尚书府?” 江绮罗立即被转移了思绪,当即正色的颔首,“是,我想先看看江远的态度,是不是从中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凌墨衍挑眉,没有想到她竟然直呼她生父的名字。 凌墨衍头也没转,轻咳了声,“看在你配合不错的份上,本王只是顺手而为,不过,至于刑部的卷宗是由你父亲一手掌握着,想拿就得惊动皇帝……” 说着,凌墨衍就顿住了,“这件事很复杂,你若真想调查,也只能暗中调查。” 江绮罗一想就明白了凌墨衍的话,这件事本身就是皇帝亲自过问的。 他怎么能容许自己出错? 若是惊动了他,打草惊蛇不算,还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我知道了!” 江绮罗心中格外激动,不由多了几分真心的感谢:“多谢王爷,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只是,有件事王爷恐怕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