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薄总又被前妻虐哭了薄辞深南明鸢》 第1章 薄辞深,离婚吧! 昏暗的灯光下,南明鸢的头埋在柔软的被子里,紧绷着的后脖颈薄粉氤氲,将溢出喉咙的痛吟声吞下。 室内温度微微升高,下一秒,她就被推开了。 结婚三年,南明鸢早已经习惯了被冷漠对待,没有办法,谁叫她将眼前的男人爱到了骨子里呢。 顾不得身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随意套了一件薄衫,将精心准备好的蛋糕端了进来。 “辞深,今天是你的生日,爷爷嘱咐了,蛋糕一定要你尝一口。” “咔哒——” 男人扣上皮带,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她。 “南明鸢,你以为用爷爷当挡箭牌,我就会听你的?” 灯光下薄辞深气质冷冽,剪裁得体的西装,恰到好处的包裹着他颀长的身形,微凉的声音中透出不耐,眼底的冷光看的南明鸢忍不住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反衬着南明鸢一身洗的发白的家居服像极了丑小鸭。 “不是……” 因为慌张,女人脸上多了几分无措,“我是想说我们结婚三年了,你还没有在家过过一次生日……” 南明鸢越说声音越小。 结婚三年,除了生理上有需要或者去老宅看爷爷,他从不回家找她,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别墅像个孤魂野鬼。 “不吃!” 冷漠不带半点温度的声音,薄辞深将蛋糕砸在了地上。 “南明鸢,你真以为嫁了我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我警告你,和你结婚不过是为了让爷爷高兴,当初要是换做其他人救了爷爷,我一样会娶!” 从贫民窟的蝼蚁变成现在的人上人。 她那点心思,当真以为他不知? 薄辞深脸上的神情冷漠而讥诮。 南明鸢神色一僵,尚未来得及反驳,就听到另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司瞳回来了,我要去接她。” 那一刻,心中的刺痛远比身体的疼痛更为猛烈。 薄辞深低沉性感的嗓音,活像一柄利刃,精准无误的扎进南明鸢的心脏。 痛得她脸色煞白,嘴唇剧烈颤抖。 司瞳…… 这两个字是南明鸢三年的噩梦。 三年来,她无数次听到手机里传出司瞳的啜泣声,以及薄辞深那句“我一定会娶你的”的承诺。 她从未见过薄辞深那样温柔的对待一个人。 薄辞深只是扫了一眼她就要离开。 他前脚刚踏出房间,南明鸢立刻回过神来,追了上去。 “辞深,你别走。” 她急切慌乱的追上去牵住男人的袖角,绝望而心碎的哀求,“就让我给你过一次生日好不好,薄辞深,我才是你的妻子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男人一下变得怒不可遏。 他伸手,扣住女人的下巴。 眼底的温度用寒冰已经不足以形容。 “妻子这件事,我从未认可过!” 她一个贫民窟女孩巧合救下爷爷,又哄得老爷子非她当孙媳妇不可,甚至越过他领了证,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哪里配当他的妻子!33qxs.m 在南明鸢卑微的目光中,薄辞深不耐抬手,斩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南明鸢只是抓了他一点点衣角,猝不及防的被他挥开,脚下一个不稳直直的撞向桌沿! 砰!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尖锐的刺痛。 南明鸢感受到了脑后的温热,目光触及那片鲜红后,脑中某一处好似打开了什么开关,一些熟悉又陌生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疯狂涌进她脑海,补全了一段空白的记忆。 她想起来了。 全部都想起来了! 她是南家大小姐,那个从小锦衣玉食,千娇万宠长大的大小姐啊! 她这是在做什么? 明媚耀眼,骄纵肆意的南家大小姐,失忆后给一个心里有白月光的男人伏低做小?! 灯光昏暗,遮住了薄辞深眼中一瞬间的错愕。 女人面色苍白的瘫坐在地上,头上鲜红血迹浸染。 他下意识想俯身将人扶起,可手臂最终没有伸出。 他承认,这三年来,南明鸢温顺听话,卑微的像个佣人一样,从未给他添过麻烦,身为一个妻子甚至可以说非常完美。 可那又怎么样? 图他的钱,还想让他掏出一颗真心? 越想薄辞深的脸色越沉,“苦肉计?南明鸢,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低沉的嗓音,极尽嘲讽。 落在南明鸢的耳朵里,犹如滚烫的油锅里浇上凉水,“噼噼啪啪”的炸开。 不等薄辞深说完,南明鸢已经站起身来,眼中那点温柔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冷漠。 “薄辞深,我们离婚吧!” 男人下楼后这是第一次认真打量南明鸢,女人眼底的认真不似作伪,甚至他还看见了一丝的……嫌弃? 他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南明鸢,叫你一声薄夫人,还真把自己当成薄家人了。” 薄辞深蹙着眉,犀利的盯着眼前身子单薄的女人,“提离婚的代价,你觉得你付得起?” 语气凉薄,满是不屑。 南明鸢的火瞬间蹭蹭蹭的往上冒,她抹了把脸上的血,“唰”的一下站起来,“付不付得起,不用薄先生操心。” 不就是觉得她离了他活不下去吗? 曾经也许可能。 现在,谁的钱多还不一定呢! 南明鸢气势汹汹的上楼,三分钟后,她拿着一份带着热气的a4纸下楼,“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薄辞深面前的桌上。 “签了它,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第2章 他要找的黑客是她! 薄辞深惊讶于她的干脆,犀利的扫过桌子上的纸张,‘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大的刺目。 一目十行的扫下来,他的眉头越皱越深,眸底情绪如同打翻的墨汁,晦暗不明。 眼前这份协议书虽然简洁,但却写得很正规。 贫民窟女人会拟离婚协议? 但很快,薄辞深看着最后一行冷笑出声。 “一栋别墅就能满足你?” 南明鸢在财产分割上,只写了要现在住的别墅。 薄辞深压根不信。 一个费尽心机嫁给他的女人,离婚只要一栋房子? 南明鸢闻言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当她稀罕他薄家的财产! 她是因为做人有洁癖,一想到她走后,那个司白莲会住进她住过的房子,她就浑身过敏想吐。 南明鸢只想速战速决,说的话毫不留情。 “薄先生要是觉得不够,多补偿我一点也可以,五个亿怎么样?”彡彡訁凊 薄辞深眼底的黑云翻涌,浑身的气息也变得冰冷骇人,他冷着一张俊脸步步逼近南明鸢。 “南明鸢,看来你一点没变,装得再乖巧,骨子里也是个贪恋钱财的拜金女!” 他劈手夺下南明鸢手中的签字笔,力透纸背。 南明鸢歪头看着这个结婚三年的丈夫,不可否认,男人的皮相是极好的,但那又怎样,渣男一个! “谢谢你的评价。” 南明鸢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我就是喜欢钱,毕竟,钱和中看不中用的男人相比,钱更靠谱,你说对吧,薄先生?” 刻意咬重的“中看不中用”成功激起薄辞深的怒火。 “南明鸢!” 他薄唇紧抿,面容阴鸷,就在她以为他要抬手打自己的时候—— “薄总,司瞳小姐在路上出了意外……” 薄辞深的助理林深匆忙进门,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薄辞深身边的南明鸢,顿时收了后半句话。 林深心虚的停住脚步,眼观鼻鼻观心。 结果,就看见了自家boss和夫人正在签离婚协议的画面。 他瞪大眼睛,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夫人这三年来伏低做小,对薄总的衣食住行照顾的无微不至,为了留在薄总身边,自尊都可以不要。 她会舍得离婚? 然而不管他多么震惊,薄辞深干净利落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将笔摔在桌子上,转身离去。 他忙不迭的跟上,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响起南明鸢清越干净的声音。 “薄先生,明天早上民政局见。” 林深一个趔趄,小心翼翼的抬头,就看见薄辞深俊美无俦的脸上冰霜一片,浑身的戾气几乎要喷薄欲出。 南明鸢才不管他脸色有多难看。 听着震天响的关门声,她露出了这一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屈指弹了弹手中宝贵的离婚协议,转身潇洒上了楼。 洗干净手,换掉旧衣。 南明鸢拨了一通加密电话,电话只响了一秒就被接通了,对面男人喜极而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老大是你吗呜呜呜……三年了,您终于联系我了,您这三年你去哪了?” 南明鸢自嘲地笑了一下,“当了三年蠢货。” “什么?” “不重要了,来接我。” 陆引应了一声,“直升机马上到!” 薄辞深的车等红灯间隙,一架直升机从他头顶飞过。 十分钟后。 直升机盘旋降落在华盛酒店顶楼。 南明鸢一身红裙飘摇,下了飞机。 此时的她已经换成了大小姐时候的装扮,乌黑长发柔顺的垂在脑后,浓而细长的眉高挑,波湛横眸,脚上踏着一双十厘米细跟镶钻高跟鞋,高贵而优雅。 陆引西装革履,此刻满眼含泪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 “欢迎老大回归!” 陆引是陆家最小的少爷,但他心甘情愿给南明鸢做小弟! “老大,这三年您不在的时候,组织一切都是按照您当初的部署走着,没有出任何问题,不过有件事一直在等您回来定夺。” 南明鸢侧目意他继续。 陆引给南明鸢打开顶楼的电梯,一边压低声音,“薄氏希望能请到my合作一个网络项目,您不在,我便拒绝了,但薄氏那边说可以等上一年。” my,世界顶级黑客! 鲜少有人知其真实身份,只有陆引和身边几个亲近的人才知道,那是南家大小姐南明鸢的第二层身份! 南明鸢脚下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陆引,眼神戏谑。 “薄氏,薄辞深?” 对于自家大小姐知道薄氏掌权人的名字,陆引毫不意外,他点了点头,“是的。” “有意思。” 南明鸢走出电梯,高跟鞋落在大理石地上,清脆利落,相对而起的是她慵懒的声音,“那就让他等着吧!” 到了她常住的豪华总统套房,南明鸢捞过电脑,甩掉高跟鞋窝进沙发。 窗帘没有拉开,幽蓝的灯光照在女人严肃认真的小脸上,纤细素白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 薄家关于她的的监控画面,全部一键清除。 南明鸢手没停,又切换到股票界面操作一番后,才合上电脑,美美的陷入梦乡。 从此再也没有什么薄家大少奶奶。 大梦复醒。 她该回归做南家大小姐了! 第二天一早被闹钟叫醒,为了庆祝离婚,南明鸢特意选了一件绿色的裙子,她皮肤白,绿色更衬得她冰肌玉骨,精心打扮后,她漂漂亮亮的去民政局。 民政局门口,薄辞深已经到了…… 第3章 她认识救薄总的神医? 男人坐在加长林肯里,信手翻阅手机里的邮件,神色沉冷,看不出情绪。 林深坐在副驾驶上,一个劲的往外张望。 一天了,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夫人真的提了离婚,他一直以为如果真的有女人能忍耐先生冰山似的性情,那这个人一定是夫人。 “多久了?” 林深看了眼手机,“薄总,我们到了半小时了。” 车里又是一阵安静。 林深忍不住多了句嘴,“先生,夫人会不会只是说气话?” 薄辞深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接话,但从他微凝的眉心,还有车里骤然降低的气压来看,不管是不是,先生都生气了。 林深转头向外看去,暗恨自己多嘴。 下一秒,他眼睛骤然变亮,“薄总,夫人到了!” 薄辞深抬眸看去,车上贴着防窥膜,车外的人看不到他们,但是他却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南明鸢从一辆保时捷carreragt上下来。 红色裙子泛起一圈涟漪,盈盈细腰不堪一握,长长的卷发衬得女人的脸更小,也更妩媚动人。 “夫人真是……仙女下凡!” 林深情不自禁感叹,被薄辞深瞪了一眼。 穿成这样,准备勾引谁? 正想着,下一秒,薄辞深就看见了从车上下来一个小白脸,将女士手包递到了南明鸢手里。 怒火,蹭的涌上。 还没有离婚,就公然带着野男人到他面前晃? 南明鸢刚和陆引交代等她十分钟,就被薄辞深阴着脸色拽进了民政局,随之而来,是男人不悦的的警告。 “南明鸢,还没离婚你给我注意点形象,我不想上垃圾新闻!” 相处了三年,不论怎么说,南明鸢是真真切切付出过三年的感情,现在听到男人的嘲讽,心还是不可控的刺痛了一下。 但她控制的好,面无表情甩开他的手,率先踏进民政局。 “以薄总的手段,应该可以处理的很好,不是吗?” 一语双关。 薄辞深黑着脸,满是戾气跟着她身后进了门。 门外林深本该跟一起,可,他看着陆引的脸愣住了。 这张脸…… 鲜少有人知,五年很多年前薄辞深曾身受重伤。 薄家当时匿名请了一位神医做手术,不知道手术中发生了什么,术后薄总一直执着想找到那位神医。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也只找到神医徒弟一张模糊的照片。 竟,和陆引有七八分相像。 夫人不是贫民窟出来的吗,怎么会和神医徒弟认识? 林深拍拍脑门,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还是回去再查查的好。 而此时,离婚公证处,薄辞深面色阴郁的看着南明鸢,心中的烦躁越发厉害。 一个目光短浅的拜金女,只不过是找到了一个富二代,就敢这样对他说话,真是胆子大了!彡彡訁凊 他想起还在医院里躺着的司瞳。 温柔小意,善良体贴。 昨天晚上在病房,她即使腿骨折疼得冒汗也是强忍着,先问他赶过来累不累。 两相对比,南明鸢真是一根手指也比不上司瞳! 薄辞深上下打量一番南明鸢的穿着,目如寒钩的冷哼,“南明鸢,不管你今天玩什么把戏,这婚离了就绝不可能复合!” 南明鸢毫不畏惧的看回去。 “求之不得!” 离婚的人不多,很快就拿到了单子。 南明鸢签的很快,几张薄薄的纸一签完,她和薄辞深三年的婚姻就走到了尽头。 戳着钢印的离婚证,南明鸢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像是解了枷锁变得自由,也像是失了牵绊,萧萧索索无所依。 三年的感情不是假的,悲痛在所难免,正如生在身上的病疮,割掉它,敷药养好就好。 “薄先生,再见!” 说完,南明鸢转身离开,没有再看薄辞深一眼。 薄辞深看着女人洒脱离去的背影,墨眸一寸寸变得寒冷,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莫名让人感到压抑害怕。 他的手渐渐收紧,离婚证渐渐扭曲变形,几乎看不出原本样子,“南明鸢,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以他对南明鸢的了解,他相信不出三天,她就会跑去找爷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回来! 第4章 她的真实身份! 手机震动。 男人眸色沉了沉,滑动接听。 “辞深哥,我站不起来了,医生说我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你在哪儿,我好怕……” 司瞳声音细细软软的,连哭都不敢大声,惹人心怜。 薄辞深收回看南明鸢的目光,缓和了声音,“别怕,我现在就过去,林深,开车!” …… 南明鸢坐上车,毫不犹豫的撕了离婚证。 紫色白色的碎片铺满她的掌心,南明鸢面无表情的打开车上的收纳,尽数倒了进去。 陆引沉默的开着车,给她足够安静的空间。 南明鸢拿出手机翻看通讯录,失忆这几年,好多人都没有联系了,现在她回来了,也是时候把这些人脉捡起来了。 素白的手指在一个名字上停下来,南明鸢指尖滑动,拨了过去。 “你好,我是周瑾。” 周瑾是近二十年国内最好的经纪人。 在他的概念里,艺人只分他愿不愿意捧红这两种。 南明鸢伸手摘下车上的吊坠放在手中把玩,唇边扬起清浅的笑意,“你好,我是南明鸢。” “南小姐?!” 电话那头传来打翻东西的动静,一阵悉悉索索的的声音后,对面的男声变得激动。 “南小姐,三年了,你终于想起来联系我了!你这三年是去哪儿了?” 这是第二个问她去哪儿的人了,南明鸢漫不经心拨动着吊坠下的流苏,垂眸轻笑了下。 “周瑾,你这里情况怎么?” “我您还不放心?完美按照您的要求,将黎洛送上世界顶级模特之列!” 周瑾也有些惊讶,“南小姐,这是您哪儿找的人?硬件条件是真的优秀,简直就是天生的模特!” “他今天在巴黎有场大秀,大概后天就能回去。” “要说看眼光,还得是您,小鲜肉亲自从小培养!” 周瑾絮絮叨叨一段话说完,南明鸢手中的吊坠下面的流苏也被她打理清楚。 倾身挂回吊坠,女人眼角眉梢俱是无奈的笑意。 “谢了,但他可不是什么养成系小鲜肉。” “啊,您可别闹?”周瑾惊讶道,“三年前他刚满十八岁,你就要求我专职带他一个,不是养小鲜肉,那您砸钱砸资源的捧他是图什么?” 图什么? 车转了个弯,刺眼的阳光晃了南明鸢的眼睛,她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 陆引极有眼色的放下遮阳板。 阳光褪去。 南明鸢放下手,一双妩媚的狐狸眼中漾着丝丝歉意。 三年前在她乘邮轮出事之前,曾开车无意撞了一个孤儿,为了补偿,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的对黎洛好。 “南小姐,南小姐?” 周瑾困惑的声音将南明鸢拉回现实,她揉了揉太阳穴,刻意忽略掉周瑾的问题,“不说这个了,我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一下。” “您说!” “帮我放消息出去,就说,南家大小姐回来了!” “南家大小姐?您……您是那位传说中在游轮爆炸中死掉的南家大小姐?!咳……抱歉,太激动了。” 周瑾立时收口,歉意道:“三年前我只知道你是个有钱人,没到你居然是南家大小姐!放心,交给我分分钟搞定!” 交谈完毕,二人挂了电话。 不出一个小时,南家大小姐回归的消息冲上热搜。 登顶第一! “半小时后,去南氏集团。” 南明鸢吩咐完陆引,懒懒的靠着真皮座椅闭目养神。 而南氏集团总部已经炸锅了。 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皆因各个消息渠道盛传,南家大小姐即将回归的消息。 三年了,公司的各级领导大换血,如果大小姐真的回来,想必人事上就会有一场地震。 众人皆没了工作的心思,纷纷抱着手机摸鱼,准备迎接第一手消息。 高层办公室里,南宁昌坐立不安。 昨天下午收盘的时候,他就突然发现公司的股票被人大量收购,最终持股竟高达百分之五十一。 当时他就被那人的手段惊的头皮发麻,一晚上没睡。 一度以为,是南明鸢的鬼魂! 结果今天就得知了南明鸢死而复生的消息。 南宁昌起身来回踱步,满心焦躁。33qxs.m 不可能啊! 那次的邮轮爆炸是他亲自策划的,绝对惨烈,现场无人生还,南明鸢不可能还活着! 如果她还活着,那他的位置岂不是…… “嘭!” 南宁昌的脸慢慢转向门口,瞬间毫无血色。 “伯父,好久不见。” 南明鸢一袭绿色长裙,放下踹门的脚,聘聘婷婷的站在门口,笑得人畜无害。 南宁昌心里泛起滔天巨浪! 她,她竟真的活着! 第5章 曾舍命救他的女孩 但还好,儒雅的面具戴久了,表情神态手到擒来。 他忽略被踹裂的门,迅速收敛情绪,上前和善的拉住女人的手,上上下下慈爱的打量了个遍。 “明鸢,你竟然还活着,太好,太好了……你不知道,这几年伯父找你找的头发都白了!” “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们一家人。” 他絮絮叨叨的说起从前,好不温馨,说到动情处,几欲落泪。 南明鸢看着他装虚伪,心下一片冷漠,面上却没显,“是吗?这几年我在外面,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伯父。” “哎呦,想着就好,你也别太伤心,虽然大哥大嫂都走了,但还有我这个大伯在,大伯以后会好好照顾,直到你结婚生子!” 他温柔和煦的笑着,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漫出来。 南明鸢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露出一幅感动非常的样子,“当然,伯父对明鸢的好,明鸢从不敢忘。”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温馨异常。 南宁昌也放下了担忧。 不管怎么看,南明鸢都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就算侥幸活着,应该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 如果造成威胁,再除去就是! 正想着。 突然南明鸢话锋一转。 “伯父,这三年来也辛苦你了。我父母还在世的时候,就说将公司交给我,没想到竟一误就是三年,现在我回来了,伯父也可以安心休息了。” “啊?” 南宁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几乎僵住,一张脸扭曲的不成样子。 南明鸢本意是想试探一下南宁昌。 她在即将继承公司的时候出事失忆,失踪期间,父母又出了事故双双亡故。 这一切太巧了,巧到她忍不住怀疑。 而刚刚的伯父的表现,更一步加深了她的怀疑。 “伯父,您说如何?” 如何?! 当然是不可以! 南宁昌深吸一口气将满心的愤怒压下去,挤出一抹笑容缓声道:“明鸢,你说笑了。” “年轻人想要做点事业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一离开就是三年,现在公司的情况你根本不清楚,倒不如学习一段时间再管理。” “不用,我学习能力快。” 南明鸢弯着眉眼,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是霸气十足,“现在就通知下去,开会,换总裁!” …… 南明鸢和南宁昌斗智斗勇的时候,薄辞深已经赶到医院。 病房门打开,薄辞深一袭黑色西装挺括进门,面容清冷,眉目深邃,长长的睫毛在眼底铺成扇子形的阴影,高挺鼻梁下是抿起的薄唇。 “辞深哥!” 即便昨天才见过,但薄辞深依旧帅的令司瞳双腿发软。 女人巴掌大的脸上泪水盈盈,她作势下床要扑进薄辞深的怀里,被男人及时接住。 和南明鸢凹凸有致的身材不同。 司瞳身材偏瘦弱,是男生最会怜惜的一类型,宽大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晃晃荡荡,更衬的人脆弱易折,好不可怜。 薄辞深轻轻松松的抱起她放回床上。 “伤还没好,不要乱动。”33qxs.m 男人的安慰生硬,但是语调轻柔,司瞳心里等了许久的不满,一下就消散了大半。 她半真半假的抱着薄辞深,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辞深哥,刚刚医生说我的腿好不了,我可能一辈子也不能跳舞了,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呜呜呜……” 她抽噎着,决绝的看着薄辞深,牵牵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辞深哥,能重新见到你真好,我们……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你和明鸢姐好好过日子……” 她说着,眼角一滴泪滑落,凄婉柔美。 薄辞深看着司瞳满是泪痕的小脸,还有那双杏眼,忽的就晃了神—— 他向来不喜欢女人哭,觉得烦。 南明鸢很会看眼色,他不喜欢的她就不做。 她就算再委屈的不行,也只是垂下头,长长的睫毛掩住凄惶的眼神,眼泪一滴滴坠在光滑的地板上,一声不吭。 腰上倏地一紧,他低头,司瞳悲伤的面容唤回他的思绪。 “辞深哥?” 薄辞深一瞬间回神。 他竟然晃神了,面前的是司瞳,是那个曾舍命救他的女孩。 不是那个讨厌的南明鸢。 薄辞深皱着眉,尽量压下满心的燥郁,抬手温和的抚摸司瞳的发顶,安慰眼前的女人。 “不会站不起来的,是那些医生没用!放心,我会找到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一定让你重回舞台。” “辞深哥真好……” 司瞳埋头在薄辞深怀里,底底笑出了声。 虽然为了这个怀抱的代价,她自导自演了一场车祸,为了让薄辞深心疼,她还买通了医生将病情说的岌岌可危。 但那又怎么样,她成功了! 南明鸢虽然嫁给薄辞深,但薄辞深的心,在她这里! 一个贫民窟出来的捞女,仗着自己长相狐媚就到处勾引男人! 该死! 早晚有一天,她会挤掉她,当正牌薄少夫人! 想到这儿,司瞳又往薄辞深怀里拱了拱,委屈巴巴道:“辞深哥,我的腿要是真的站不起来怎么办,我……我一个残废,以后肯定没人要了!” 薄辞深轻柔的拍拍她的后背,胸前的衬衫被眼泪打湿,他明显感受到胸前的肌肤凉津津的。 男人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白墙上,黑漆漆的眼眸沉了沉。 良久,司瞳听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回答—— 第6章 她怎么还没消息 “不会的,我会娶你。” 简简单单几个字像是从天而降的惊喜,砸的司瞳晕晕乎乎的。 薄辞深竟然和南明鸢离婚了?! 司瞳脸上满是幸福的红晕,她吸了吸鼻子,正想再说几句甜言蜜语,忽然薄辞深的手机响起,她扑了个空。 “什么事?” 薄辞深淡色起身,单手插兜,冷峻的侧脸在阳光下勾勒出深邃的弧度,俊美的蛊惑人心,就是神色淡然冷漠一点也不像刚求过婚的样子。 司瞳咬咬唇,心里有些幽怨,然而想到薄辞深说会娶她,甜蜜瞬间驱散了幽怨。 她摸着自己打了石膏的腿,眼底满是贪婪和得意。 苦肉计没白用! 薄辞深心里也是有她的! 薄辞深没有注意到司瞳的眼神,他挂了电话,捡起挂在椅子上的衣服,淡淡的扫了司瞳一眼,语气轻缓。 “你好好养病,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嗯嗯,你去工作吧!” 司瞳虽然很舍不得,但还是温柔的走薄辞深,病房里重新陷入了安静,司瞳直着身子坐在床上。 不急!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最讨厌的南明鸢终于滚回她的贫民窟了,她马上就能嫁给辞深哥了! 司瞳慢慢笑了起来,笑容里是狂热的贪婪。 司瞳拨通了一个狗仔的电话。 爱情,权势!她梦寐以求的一切如今都唾手可得,再也没有人能阻挡她成为薄氏的夫人! 医院外,林深看见薄辞深出现匆匆给他开门。 薄辞深敛眉坐进车里,将外套放在一旁,揉了揉太阳穴,“刚才的事情,你具体说一遍。” 林深看了眼薄辞深的脸色,正色道:“昨天爆出的消息,南家大小姐回来了!” 即便已经知道这个消息有一会儿了,但是林深脸上的震惊却没有丝毫减少。 要知道。 在京州这个地界,南家曾是不输薄家的存在。 曾经,也是能和薄家在商场上平分秋色,只可惜三年前,南氏唯一继承人南大小姐殒命邮轮。 两年前,南氏总裁和夫人更是祸不单行,双双车祸丧生,南氏从此开始没落。 可如今,南家大小姐竟然死而复生回来了! 怎么能让人不震惊! “南家大小姐?” 薄辞深修长的指尖轻敲,眸底一片漆黑的沉,“你去查一查南家最近的动静,南家最近不会太平。” “是!” 林深应了一声,转过去看前方的路况。 车安静的行驶在路上,光影错落,透过玻璃,落在车里男人微敛的眼眸上,落下一片好看的阴影。 “南明鸢最近怎么样?” 在他的认知里,南明鸢一个贫民窟出身的女人,必定是爱财的。 从她当初不顾他厌烦也要嫁给他来看,这一点绝对没错。 她离婚也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欲擒故纵,想得到自己的心;要么,就是觉得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所以想要拿钱走人。 如果是后者,南明鸢现在应该已经在着手卖房子了。 林深自从自家总裁和夫人离婚后,莫名的听到这个名字,就后背发凉。 “薄总,您问的……是哪方面?” 薄辞深睥睨的看着林深,眼底的不耐显而易见。 林深心头一颤,迟疑着开口:“南小姐最近没有消息,甚至……她都没有回别墅。” 说到这个,林深心里也很是疑惑。 要说夫人向来性格温顺,心里只有薄总一人,离婚只要了房子,肯定是没地方住,没想到却和消失了一样,能去哪儿呢? 没卖房子? 薄辞深闻言脸色也沉了下去,眸底一片寒冰,“她倒是能忍。” 一个朋友都没有,也没出过远门的人。 不过三天,她肯定会回来! …… “砰!” 此刻,薄辞深认为“一定会回来求饶”的南明鸢,正冷着脸坐在南氏会议室的主座上,拍碎了一个杯子。 “有什么不满说出来,我一并解决。” 擦干净手,她掀起眼皮,淡淡的扫了一眼下首一排股东。 安静的沉默中,有位老股东坐不住了。 中年男人站起来,不悦的指着南明鸢,满脸嫌弃,“你一个女人,凭什么一来就要进董事会,你会管理公司吗!” “真要你管公司,说出去,那我们南氏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南明鸢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不屑的看着说话的人,”大概你是年纪大了耳朵不清楚,我是要成为董事长,不是进入董事会。“ “管你是什么,只要有我在,就不行!” “哦,这样。” 南明鸢从容不迫的对上他暴躁的表情,朝门外招了招手,门口守着的保镖冲了进来,干净利落的拖着刚刚说话的股东走了出去。 然后又进来三个人站在南明鸢身后,个个黑衣墨镜,鼓鼓囊囊的衣服下是明显的肌肉。 “还有人有意见吗?” 南明鸢摆弄着手里的一支笔,语调冰冷,“正常的意见!” 这一行为完美的震慑住了在场的股东。 南宁昌坐在左手第一位的位置,脸色青白变幻。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侄女失踪三年,居然会变得这么杀伐决断,连他想虚与委蛇的机会都不给! 不过还好,他手里还有一张底牌…… 第7章 预售额三亿 这些年,南氏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辉煌依旧,实则他早就已经掏空的差不多了,等现在他手里这个融资项目结束,南氏所以资金都会被他转移海外。 到时候,南氏就是一个空壳子! 会议室安静极了,股东们面面相觑,视线时不时的扫过保镖,都不敢再说话。 南宁昌笑呵呵开口,“明鸢丫头真是变了,那伯父就放心的将公司交给你了,我没有意见。” 南明鸢眸底极淡的冷意一划而过。 不愧是老狐狸,还挺会藏。 “谢谢伯父夸奖。”南明鸢轻轻的敲了两下桌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她把一只u盘交给会议助理播放。 然后,淡声宣布了她回归的第一个决策——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了,伯父也支持,那现在进行会议第二项,我宣布,暂停南氏所有融资项目!” 南宁昌的笑僵在了脸上。 “为什么要停?!” 人一旦触及到自身利益,自然就坐不住了。 南宁昌表情僵着又想表现出不动声色,一时间菊花老脸扭成了麻花。 停掉全部的融资项目,他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 “有问题吗?” 南明鸢淡淡抬眸,浅橙色的眸光仿佛能看透人心。 南宁昌对上她的视线禁不住心里一虚。 男人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语气却依旧难掩急切,“明鸢,伯父知道你想做出一些成绩来,可……可这些项目要是都停掉了,要赔偿的数目可不小!你这不是让公司破产吗?” “是啊!这些项目已经开始推进了,现在结束等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前期投入的人力物力就全白费了!” “一个女人,懂公司业务吗!凭什么这么重要的事说停就停!” “……” 一瞬间,整个会议室仿佛炸了锅一般。 不光是南宁昌手下的人不同意这个做法,就连那些跟随南父的那些老股东也表示了不认同。 南明鸢面上丝毫没有变化,素白手腕扬起。 “嘭!” 玻璃水杯砸在地上,狠狠绽开了花。 南明鸢指尖点着桌面,气场冷而强大,“我想你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这里是南氏集团,说凭什么的,我告诉你,就凭我是董事长,凭我是现在持股最多的股东!” “再有说话不注意的,别怪我的保镖不客气!”彡彡訁凊 会议室内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现在坐在主位的南明鸢,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娇生惯养,不谙世事的南大小姐了。 聪明人都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既然反抗后什么都得不到,倒不如先听听看这位新上任的董事长会如何分这块蛋糕。 南明鸢不怒自威,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南宁昌的身上,“伯父,你觉得,停掉这些项目南氏真的会亏吗? 南宁昌额间已经冒出了细汗。 难不成,他做的那些事情南明鸢知道了? 南宁昌摸不准南明鸢的心思,也不敢再硬碰硬,“可能是我眼光狭隘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没关系,你只管放手去做,伯父支持你!” 说罢,爽朗一笑。 南明鸢心中冷哼一声,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她倒要看看他多久会按耐不住露出狐狸尾巴。 收回目光,她指了指身后的投影说道:“在座的都是南氏的老前辈,想必现在也知道我的脾气了,那就好好看看这个ppt,这是接下来的新项目,只要按计划完成,我是不会亏待各位的!” 随后起身继续说道:“倘若无法完成,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她浑身透着一股压迫感,懒得和这些人浪费口舌,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所有人看着她的背影,再看项目计划,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月预售额三亿,疯了?!” “是啊!我们集团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珠宝方面的合作,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想赚钱,还不如搞房地产!” “嘘!你可小点声吧,要是被听到了,是什么下场你还不清楚吗?” 南宁昌的追随者赵董问了一句,“南总,这件事情您看怎么办?” 南宁昌沉着脸,眸底划过一抹阴狠之色。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只能够暂时按照南明鸢的意思做。 但做不做得成,就不好说了! “年轻人有野心正常,但一个月算上设计和发布,预售额要达到三个亿,呵!年轻人啊只有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 南宁昌说完摔门离开了。 角落处的一个中年男人小声嘀咕道:“只要请到如今最火的国际超模代言,销售额肯定可以达到。” “你是说黎洛?开什么玩笑,他有多难请你知道吗?” …… 不管公司怎么议论,南明鸢离开公司,上了路边的千万豪华跑车。 陆引惊了,“老大,你这么快结束了,这才一个小时不到?” 南明鸢放松的靠在靠背上,揉揉额角,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来,“这些人就是一盘散沙,只要搞定南宁昌,其他人就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老大牛逼!” 驾驶座上的陆引邪魅一笑,“老大,现在还早,不如我带你好好去放松放松!庆祝你恢复自由身!” 不由南明鸢回应,他已经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南明鸢没阻止,但此时的她还不知道,今晚过的会那么精彩…… 第8章 姐姐的腰不是腰,是夺命的弯刀 车最终停在了帝都的黄金地段,一下车就被头顶那个极度气派的门头吸引了视线,那上写着两个艺术大字——桃源。 桃源?世外桃源? 南明鸢来了兴趣。 三年都没有来过酒吧这种地方了,倒有些怀念。 一踏进桃源,扑面而来的奢侈感,五颜六色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听得南明鸢热血沸腾。 好像有股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在这样的环境下变得更加躁动。 下一瞬就会喷薄而出。 陆引带着南明鸢坐于吧台前,酒保在看清楚二人容貌的时候,调酒的手微微一顿。 他在这里工作了一年,还从来没有见过陆少带女人来过。 “您好,度数需要低一些吗?” 面对酒保恭敬的询问,南明鸢摆了摆手,“要高度数的!” 酒保看了一眼陆引,下手留了些余地。 大抵是气氛太好,南明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33qxs.m 喝的太猛,呛得她眼底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陆引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从他认识他家老大那天开始,她一直都是意气风发,今天这么难过,多半是为了薄辞深那个混蛋渣男! 当面不敢骂薄辞深,背后还是可以的! 陆引仰头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愤愤道:“老大,那狗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你,竟然对你凶,还敢将你藏了三年,呸!最好让我别再看看到他,我见一次打一次!” 陆引越说越激动,一拍桌子,“老大,不如你考虑考虑我哥呗,有钱有颜还有八块腹肌。但凡你俩谈恋爱,你就是我亲嫂子!不是我撮合你俩,你俩都是天才黑客,在一起那就是强强联手!以后黑遍天下无敌手!” 自家哥哥暗恋老大四年都没出手,陆引看的实在着急。 南明鸢不由失笑。 她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唇角弯弯,眸中恍若星光闪烁,点点璀璨。 “我要是成了你嫂子,一定先改改你这喜欢泡夜场的臭毛病。到时候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你绝对跑不了!” “啊~~老大,讲讲道理,我可是为了让你开心才专门带你来喝酒的,没见你坐在这,我连口酒都不敢喝,就怕待会没人送你回去。” “哦,你还带我来酒吧,罪加一等!” 南明鸢笑得开怀,仿佛回到了三年前还没出事的时候,“行了,别闹了,再开我和你哥的玩笑,小心你哥揍你。” 那家伙嗜电脑如命,脑子里就没爱情这根弦。 南明鸢扭头,大抵是有些酒意上头了,看着霓虹灯下舞池中男男女女摇曳的身影,动了心。 “我去玩儿会儿啊!” 南明鸢从小舞跳的就不错,三年不跳了有些心痒痒,不等陆引开口,她已经脱下外套,浓密的长发披散下来,一跃而上舞台。 “……” 又是做媒失败的一天。 陆引忍不住叹息,看来自家那个可怜的哥哥,白白单相思这么多年了,老大心里是真的一点也没有考虑过他啊。 南明鸢中午为了开会,换了一身西装,现在西装脱下,一身蓝色缎面的长裙,柔顺的包裹着她的身体,显露出纤细的腰身。 南明鸢是冷白皮,蓝色穿在她身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轻飘飘一个转身,下摆涟漪成花,好不美丽。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颊娇俏妩媚,一双狐狸眼勾人心魄。 滑入舞池,便像误入凡间的精灵,引得一众人赞叹。 “卧槽!这儿哪儿来的美女,仙女下凡啊……” “这该不会是哪个一线大明星吧……不,这气质这身段,简直比明星还tm的绝!” “姐姐的腰不是腰,是夺我命的弯刀。” “幻肢看硬了……这不是小仙女,这是女王啊啊啊!姐姐踩我!” 舞池的氛围越加热烈,陆引也远远的吹起了口哨。 沉浸其中的南明鸢随着音乐越转越快,情绪上来,她径直抢了台上热舞领舞的位置,灯光下,蓝色裙摆如耀眼绽放的蓝色妖姬,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情,不消片刻,已经成为了舞池中最闪亮的那颗星。 南明鸢爽极了,这才是她应该有的生活啊! 精彩,热烈,永远忠于自我。 而不是从前那样,卑躬屈膝,连自我和灵魂都出卖掉! 大屏幕上投放着南明鸢的一娉一笑,更是引得台下起哄声一片,不光是男人,就连女人都炸了锅。 二楼的卡座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气氛。 三个富家公子哥坐在沙发上品酒,其中两个兴致勃勃,另一个如同高岭之花一样的男人穿着西装,正襟危坐。 男人淡漠的眉眼低垂,清冷的气质与奢华喧闹的夜场完全不符。 点了一瓶威士忌,一杯接一杯的闷声喝。 坐在他对面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一副惊掉下巴的模样。 “不是,薄大少爷,你喝半天酒了,倒是说句话啊,离婚这事,纸可是包不住火的!你就不怕薄老爷子知道气出病来?!” 先开口的是帝都宋家的独子,宋钰。 他懒懒靠着沙发,一双桃花眼都惊圆了,他可是知道薄老爷子有多喜欢南明鸢,要是老爷子知道宝贝孙媳没了,真可能气出病来! 他砸吧着嘴,怎么都想不通,“结婚三年,别的不说,南明鸢对你可是百依百顺,乖巧顺从,她还是薄老爷子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你也没有必要为了司瞳抛弃她吧。” 他顿了一下,推了把身旁温润如玉,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 “宫时琛,你说呢?” 宫时琛推了推眼镜,眸子黑沉沉,“她是挺乖。” 他曾在薄家见过南明鸢几面,没见之前,也以为那女人是为了钱攀豪门高枝的女人,但见之后到觉得不像。 虽说出身贫民,但她涵养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大家小姐,不像司瞳。 表里不一! 他到现在可还清楚记得,五年前,薄辞深重伤手术,性命攸关,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司瞳抛下了他出国。 直到三年前薄辞深结婚,她才又回来哭着说当初有苦衷,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就只有薄辞深被下了蛊似的相信她有苦衷。 宋钰听到宫时琛的话一拍大腿,“是吧,我就说薄少夫……南小姐挺不错的!” 不等宫时琛说完,薄辞深已经将酒杯重重放下。 哐当一声清响。 不悦冷着脸,薄辞深眼刀撇两人,“那种满眼都是钱的女人哪里不错?再当我面提到那个虚伪的女人,别说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那个女人好? 心机深沉,哪里好了! 宋钰和宫时琛对了一个眼神,耸耸肩,默契的不再说话。 他心中虽觉得南明鸢乖顺,却也只是乖顺罢了,什么都不会,唯唯诺诺像个菟丝花,太无趣,根本挑不起男人任何的兴趣。 谁会一直喜欢吃清汤挂面。 突然,舞池的尖叫声,吸引了宋钰的目光。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到台上热舞的那一位,他几乎惊掉了下巴。 “卧槽!薄……薄辞深,你看,那是不是你老婆?!” 第9章 向她示爱 宫时琛顺着看了过去,挑了挑眉。 “别瞎说,现在应该叫前妻。” 薄辞深压根不信,冷着脸敷衍看向舞池,下一秒,他的视线立刻被一个女人的背影吸引住了。 她正随着音乐摇曳,背影清冷而妖艳,如同一只暗夜精灵。 音乐节奏加快,女人转过了身。 蓝色裙子领口拉低,变成了一字领,露出完美精致的锁骨,双手提着的裙边下,露出光洁白嫩的小腿,大腿的风光也隐隐若现。 薄辞深腾的站了起来。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黑,眼底黑云翻涌,犹如暴风雨前乌云呼啸着翻卷下来。 宋钰惊了,“天呐,这……这是南明鸢?!瞧瞧这锁骨,这后背,这身段,再看看这张脸,不化妆时清冷可人,化了妆妖艳动人,当真是人间极品啊,我是真的心动啊,辞深你要是不介意我可就去追了!” 宋钰搓了搓手,他错了,这哪里是什么清汤挂面。 这明明是九天仙女下凡! 只可惜刚刚燃起的火花,在对上薄辞深的目光后瞬间熄灭。 哦吼,前夫哥不同意。 薄辞深颦着眉头,看着舞池中的一群男人将南明鸢为了个结实,就好似那饿狼一般,似乎只要有一个突破口,他们就可以上去将南明鸢吃干抹净。 南明鸢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来给他找晦气的吧。 自从遇见她,他被逼婚,被离婚! 民政局门口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到这种地方来,当着他兄弟的面给他戴绿帽子! 薄辞深越想越气,双手攥成拳头握的“咔咔”作响。 此时一曲结束,全场的欢呼尖叫声更是不断。 陆引站在了南明鸢的身旁,将外套披在了南明鸢的身上,用身体隔开了那些随时都想冲上来的男人 他的目光敏锐,口中的夸赞却依旧没有停下。 “老大就是最美的!天女下凡!不管走到哪里都是c位!你看看那些男人的目光,全部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酒意此时逐渐袭来,南明鸢揉了揉太阳穴。 “美有什么用,还不是有人不喜欢。” 南明鸢笑了一下靠坐在吧台,笑意却没有达眼底。 这三年时间,她虽然没南大小姐的记忆,可也是真真实实,作为南明鸢爱过那个叫薄辞深的男人。 以前她以为自己出身贫民窟,这场婚姻就算是薄爷爷亲自认定,她也只觉得高嫁了,一直努力的做一个贤妻良母。 尽管薄辞深对她冷漠,甚至心中从未有所她的存在。 她也一直喜欢他。 觉得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 直到恢复记忆她才意识到,对不爱你的人,你再深情再付出都没有用。 还好,她及时想明白了!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从今以后她会好好爱自己,把以前的都补回来! 智者不入爱河,什么狗屁男人都滚吧! 再抬眸。 南明鸢还是那个巧笑倩兮的舞池精灵。 “酒保,再给我来杯酒!” 酒保刚刚被南明鸢的风姿吸引,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此时略显羞赧的过来给南明鸢倒酒。 “这酒很烈,少喝点。” 匆匆撂下一句话,他红着脸闪人了。 南明鸢笑笑。 手里拿着酒杯,没像刚才一样牛饮,而是小口品着。 陆引手机来了电话,他见南明鸢撑着脑袋乖乖喝酒,便放心走了。 南明鸢百无聊赖的坐等着,一边喝着酒,一边看不远处的人跳舞。 眼前的灯光闪烁,斜斜的光线打下来照的人也七扭八歪的,她好笑的端酒入口,还没到嘴边,腕上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不悦的拧着眉,抬眸看去,就看见了一张乌云压顶的黑脸。 酒精的作用下,南明鸢歪着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看。 “薄……辞深?” 不对,眼前的薄辞深与记忆中的似乎有些不同,俊脸阴沉的厉害,紧抿着嘴唇,和平日里冷漠寡淡的表情不同,现在就好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罗刹。 幻觉吧。 真晦气! 凝视半晌,南明鸢抬脚。 狠狠的踩在了薄辞深的昂贵皮鞋上! 第10章 薄辞深挨巴掌 不解恨,她又碾了两下。 “烦死了!怎么喝个酒还能够看到讨厌的东西!给我消失!!” 南明鸢嘴中念叨着,脚下又加重了力道。 薄辞深的闷哼声被吞没在了音乐中。 南明鸢抬着下巴,冲着薄辞深比了个中指,笑话,在我的幻觉里还能让你欺负? 比完中指,她抬脚就走,擦身而过的时候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钳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灼伤她的肌肤,引得她浑身一阵战栗。 南明鸢睁大眼睛,酒醒了三分。 “你是,薄辞深?” 南明鸢的话音刚落,薄辞深的脸彻底的黑了下去。 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南明鸢往露台走去。 玻璃门一拉开,惊动了里面的野鸳鸯。 年轻的男女衣衫不整的搂在一起,女人吓得花容失色,男人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 “滚!” 冷冰冰,还冒着寒气的一个字落下,墙角的野鸳鸯被薄辞深的臭脸吓得,逃也似的没了影子。 露台变得安静下来,空气弥漫着刚刚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甜腻腻的让人心烦。 薄辞深拽着南明鸢的手一甩,将人抵在墙上。 后背的凉意提醒着南明鸢眼前的男人真的不是幻觉。 她眼神迷离,愣了两秒后,一把甩开了男人的手,“薄辞深,你有病吧,不在医院照顾你的司瞳小姐,来这里找我的麻烦?” 薄辞深的眼底如同冰窟一般,毫无任何的温度,冷着脸打量面前的女人。 自从和他离婚后,这女人和以前完全不同了,火辣的身材毫无保留的显露,还跑到酒吧跳辣舞。 以前的南明鸢在他面前,纯的好像一杯白开水。 都是装的吧。 现在勾搭上小白脸,就原形毕露了?不知廉耻的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跳辣舞,有一个小白脸还不够?还想要撒网钓鱼!? “南明鸢,你还有羞耻心吗?” 薄辞深越想越怒,逐渐靠近南明鸢,直至将她抵在露台的栏杆上,“瞧瞧你的打扮,浓妆艳抹像什么样子,我警告你,不要让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到我们薄家!我不想戴绿帽子!” 迎面扑来的压迫感,让南明鸢无处可逃。 她抬头细细看他,却只在他眸底看见了愠怒和嫌弃。 忽然从心底涌上一股悲凉的自嘲。 她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呗。 南明鸢冷笑勾唇,“薄先生怕不是忘记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吧?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对我还有余情?”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规定我就不可以美美的活着?离开你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凭什么管我!” 南明鸢伸出手指戳着薄辞深的胸膛,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酒气略过他的鼻尖,更是引得心中某处多了几分不曾有过的不爽,“南明鸢,你这三年是不是都是装的?” “想知道?”南明鸢轻哼一声,“你配吗?!” 被风这么一吹,她现在头晕极了,只想快些回去休息。 眼看南明鸢要走,薄辞深下意识将南明鸢拽住,巨大的拉力,她脚下一个不稳后退几步,扶着墙才堪堪站稳。 南明鸢的怒火蹭蹭窜了上来。 一扭头,一巴掌落在了薄辞深的脸上。 啪地一声,十分响亮! 南明鸢从小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要不是因为她喜欢过薄辞深,刚才也不会和他费那么多话。 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迅速浮现在薄辞深的清冷矜贵的脸上。 “薄辞深!你还有完没完!你除了长得帅点,有钱一些,还有什么好啊!这三年我已经将你玩腻了!就你现在哪里比得上那些小鲜肉!体力体力不行,腰力腰力不行!我告诉你,姐现在就喜欢嫩的,就喜欢年轻的! 南明鸢甩甩麻了的手,笑的不屑。 薄辞深挨了一巴掌,整个人先是一懵,随后脸色越发的黑了,青筋毕露,抓着南明鸢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 这女人竟然敢打他! 甚至还是敢说他不行! “你放开我!” 南明鸢不想和薄辞深这样纠缠下去了,她奋力抵抗着,可力气终究比不过薄辞深,挣脱中,手腕已经红肿一片。 “南明鸢,你敢打我!”薄辞深低吼道。 他向来注意形象,多年来克制的脾气这一刻几乎要压不住了。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倘若不是秉承着不打女人的修养,恐怕现在南明鸢也不能够这样肆无忌惮的站在自己面前。 “放开明鸢,你弄疼她了!” 突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腕横空伸出,化手为刀劈到薄辞深的手腕处,趁他稍微松懈的时候一用力将南明鸢揽进怀里。 第11章 前妻变弟妹 熟悉的声音响起,南明鸢感受着男人胸膛的温热,白净的衬衣的上有着淡淡的香味儿,抬头看去,灯光在下颚线上打出一片阴影,就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是那么的干净透明。 记忆中的身影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 “黎洛,你怎么来了!” 南明鸢惊喜的笑了,当初那个稚嫩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188的男人了,就连她都要仰着头看了。 他周身自带的贵气,散发出一种极其舒服的青春感,就连南明鸢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 这一举动,更是刺激着薄辞深。 “姐姐不用怕,有我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欺负不了你。”黎洛警惕的看向薄辞深,将怀中的人儿又搂紧了几分。 “呜呜呜呜,你果然是长大了。”彡彡訁凊 南明鸢已经有些醉了,与平时的冷静便有些分别,喜悦的搂着男人笑容灿然,安心的靠在了男人怀里。 瞧着二人如此亲密的举动,薄辞深怒火中烧,暗暗攥紧拳头。 “南明鸢,你给我过来!” 薄辞深提高了音量,就连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表情即将失控。 此时,黎洛的笑容已经收起,目光阴郁,和刚刚判若两人,“这位先生,如果你在这样骚扰她,我就要报警了。” 两个男人的目光对上,无声的硝烟弥漫。 “你是她什么人?” 薄辞深眉头紧皱,脸色严峻。 “与你无关,我警告你,要是再靠近明鸢就别怪我不客气!”黎洛上下打量着薄辞深,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些说不出的气愤,“白瞎了一张脸,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南明鸢浑浑噩噩间刚要抬头,后脑勺便覆上了一片温暖,随即肩膀上便感受到了些许收紧,让她莫名安心。 “姐姐,我们不和对女人动手的垃圾说话了,我带你离开。” 一句姐姐,带着八分亲昵,两分宠爱。 黎洛说罢,当着薄辞深的面将南明鸢打横抱起。 薄辞深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忍住了想要追上去的冲动,一拳砸在了栏杆上。 好,真的好! 他原本以为南明鸢说的都不过是醉话。 现在看来,她还真是酒后吐真言! 一天间身边换两个男人。 以前嫁给他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吧! 该死的,这个女人还干过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薄辞深眼底结了一层冰霜,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咔咔”作响。 见薄辞深很久没有回去,宋钰和宫时琛已经找了出来。 “辞深,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当看到薄辞深扭过头后脸上的巴掌印后,两个人傻眼了。 宋钰憋了半天,没憋住笑出了声。 “想不到我们薄大少爷竟然也有这么落魄的时候,太难得了,哈哈哈……哎呦,瞅着这个巴掌印是个女人吧,谁啊,不会是南明鸢吧?” 好友十几年,他可从没见过薄辞深如此狼狈过。 宋钰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一个机会,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说起来啊,现在的南明鸢真的好像一只小野猫啊,好辣好喜欢!” 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宫时琛,桃花眼眯成了弯月,“你肯定会支持我的对吧,我可是一向都喜欢这种型的!我虽然比不上薄大少爷那么有魅力,身边一群莺莺燕燕,但是也不差啊,等到我追到了,前妻变弟妹!刺激啊!” 倘若目光可以杀人,那宋钰现在已经被薄辞深的目光杀了千百遍了。 “你怕是想找死!” 薄辞深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不在好友面前失态,甩手离去。 踏出桃源,薄辞深立刻脸色阴沉的上了车,车内的气压瞬间降到了极点。 林深更是一句话不敢多说,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生怕引火上身。 这是怎么了? 这些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boss因为什么事情气成这样。 看着桃源外的各色豪车,薄辞深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黎洛虽然穿着是没有任何logo的白衬衫,但从做工就能看出,那绝不是普通牌子。 南明鸢一个平民窟出来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认识那么多的有钱人,还能够这么熟,明明三年都不怎么出门。 细想之下,两人说话的热络程度,根本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有的效果。 那句“你怎么来了”久久回荡在薄辞深的脑海中无法消散。 他一拳砸在了车门上,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竟然敢婚内出轨! 熟悉的声音响起,南明鸢感受着男人胸膛的温热,白净的衬衣的上有着淡淡的香味儿,抬头看去,灯光在下颚线上打出一片阴影,就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是那么的干净透明。 记忆中的身影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 “黎洛,你怎么来了!” 南明鸢惊喜的笑了,当初那个稚嫩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188的男人了,就连她都要仰着头看了。 他周身自带的贵气,散发出一种极其舒服的青春感,就连南明鸢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 这一举动,更是刺激着薄辞深。 “姐姐不用怕,有我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欺负不了你。”黎洛警惕的看向薄辞深,将怀中的人儿又搂紧了几分。 “呜呜呜呜,你果然是长大了。”彡彡訁凊 南明鸢已经有些醉了,与平时的冷静便有些分别,喜悦的搂着男人笑容灿然,安心的靠在了男人怀里。 瞧着二人如此亲密的举动,薄辞深怒火中烧,暗暗攥紧拳头。 “南明鸢,你给我过来!” 薄辞深提高了音量,就连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表情即将失控。 此时,黎洛的笑容已经收起,目光阴郁,和刚刚判若两人,“这位先生,如果你在这样骚扰她,我就要报警了。” 两个男人的目光对上,无声的硝烟弥漫。 “你是她什么人?” 薄辞深眉头紧皱,脸色严峻。 “与你无关,我警告你,要是再靠近明鸢就别怪我不客气!”黎洛上下打量着薄辞深,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些说不出的气愤,“白瞎了一张脸,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南明鸢浑浑噩噩间刚要抬头,后脑勺便覆上了一片温暖,随即肩膀上便感受到了些许收紧,让她莫名安心。 “姐姐,我们不和对女人动手的垃圾说话了,我带你离开。” 一句姐姐,带着八分亲昵,两分宠爱。 黎洛说罢,当着薄辞深的面将南明鸢打横抱起。 薄辞深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忍住了想要追上去的冲动,一拳砸在了栏杆上。 好,真的好! 他原本以为南明鸢说的都不过是醉话。 现在看来,她还真是酒后吐真言! 第12章 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 第二天,南明鸢醒来,头疼欲裂,她拍了拍脑袋,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努力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竟然喝断片了? 脑中一片空白,她努力回忆后记忆开始回溯,昨天她去了酒吧,喝的有点儿上头便上台去跳舞,然后…… 南明鸢猛地瞪大了眼睛。 昨天她在酒吧碰见了薄辞深,还给了他一巴掌。 妈耶,真爽! 卑微的爱了一个人这么久,她竟然都没有反击过! 这一巴掌给的真是爽死了! 那个家伙黑脸的样子,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南明鸢的思绪。 她看了一眼枕边的手机,竟然有一百多个来自陆引的电话。 “老大,你昨天怎么不等我就走了,你现在在哪里呢?!” 陆引的语气非常的焦急,昨晚他接完电话回来,就再也没有找到南明鸢了。 他好不容易等到老大出现,要是因为醉酒被什么不法分子拐跑,再消失个三年,他真的会哭死的! “呃,我在……” 南明鸢扫视着房间,想要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房间布置的及其简单,除了该有的家具外,就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了,只有床边的相框上面的人有些眼熟。 凑近一看,黎洛?! 断片的记忆重新回到了脑中,南明鸢淡淡开口,“我昨晚在桃源看到黎洛了,我现在应该是在他家。” 听到手机那端传来的声音,陆引长呼了一口气。 不是被拐跑了就好。 “老大,定位发我,我去接您吧。” “好。” 挂断电话,南明鸢将定位发送过去后,简单梳洗一番,走出了房间。 黎洛正准备上楼,一看到南明鸢,立刻扬起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姐姐你醒了,我已经准备好早饭了!” 南明鸢看了一眼。 果然,楼下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粥和容易下口的小菜。 一夜宿醉,南明鸢的脚下发软,原本还不饿,立刻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尝了一口粥,她愣了愣,随即笑着竖起大拇指。 “可以啊黎洛,一碗简简单单的山药粥,都能让你煮的这么好喝!我喜欢这个味道!” 黎洛轻笑一声,坐在了她的对面,“姐姐以前就很喜欢喝山药粥,我当然要花些心思在里面了。” 南明鸢又愣了一下,她以前就喜欢喝山药粥吗? “我这好像是第一次喝吧,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南明鸢眯着眼睛,这孩子,不会把自己和哪个女孩搞错了吧。 黎洛紧紧攥着筷子,指尖几乎泛白,但面上却是一副灿烂笑脸,“啊……哈哈,可能是我搞错了,姐姐,你再尝尝小菜吧!” 南明鸢伸手去夹菜,“好,我尝尝。” 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黎洛的眼神微微暗淡了下去。 姐姐,以前,都是他给你做的啊…… 南明鸢专心低头喝粥,没有看见男人异样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多的后遗症,她竟觉得碗中的粥格外好喝。 甚至好喝的竟让她有些想哭。 也太不像她的性格了! 南明鸢揉了揉脑袋清掉思绪,抬头看黎洛,“对了,你昨天这么突然回国,你经纪人知道这件事吗?” 黎洛桃花眼潋开笑容,“姐姐放心好了,我已经和他沟通过了,这半年,我打算就留在国内发展了。” 南明鸢点了点头,“也挺好的。” 等到吃饱喝足,她虚脱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些许。 黎洛乖巧的收拾好了碗筷,环视着周围,突然转头,“姐姐,我突然回国,这里什么都没有准备,我可不可以去和你住在一起啊!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的!” 南明鸢一愣。 黎洛现在是国际超模,其实不好和她住一起,处理起这些八卦消息虽说不是什么难事,可她却不愿意让黎洛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资。 但看着大男孩如同小狗一般惹人心疼,她斟酌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她不忍心拒绝孤单的黎洛 自己之后反正也是一个人住,多一个还能够热闹一些,反正这孩子向来懂事,如今又有这么好的手艺,何乐而不为。 “等我把家里的事情摆平,就通知你搬进去。” “好!那你需要帮忙吗?”黎洛的语气微微有了些变化,但南明鸢并未察觉到。 “不用,家里的事情我很快就能够解决。” 南明鸢的眼神幽幽泛着些许冷光,那些小喽啰很快就会解决的。 “不过说起来,有个小忙需要你。” 既然南明鸢开了口,黎洛根本就不管是什么立刻点头答应,“只要是你的吩咐,不管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无条件答应! 瞧着他乖巧无害的模样,南明鸢似乎都能够看到他身后不停摆动的小尾巴。 南明鸢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说道“哈哈,倒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就是集团的新项目我想请你做代言!” “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到位!” “叮咚——” 门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黎洛看了一眼时间,原本以为是工作人员来接他去参加活动。 哪里知道刚一打开门,一道黑影直接就冲了进来,目标对准了南明鸢。 第13章 一个一个清算 正当黎洛准备出手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道沙哑的男声传来。 “老大!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陆引的眼中微布血丝,嘴边已经长出青色胡茬,显然一夜未眠。 黎洛微眯着眼睛,一把揽住了陆引的肩膀。 “想不到陆引还跟在姐姐身边啊。” 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和姐姐单独相处的机会,就这样被他打断了!心中还真是有些不舒服呢。 不等陆引开口,黎洛立刻扭过头去,像只被遗弃的小奶狗一样,可怜巴巴泪眼汪汪地望着南明鸢。 “姐姐要回去了吗?” 瞧着他这副模样,南明鸢心中一软,鬼使神差间伸出手揉了揉他细软的发丝,柔声说道“乖,等我处理好事情就让你搬来和我一起住。” “好!” 一听这话,黎洛立刻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松开陆引,转而握住南明鸢的手,语气极其诚恳的说道“我会乖乖等姐姐的,一会儿还有工作,就没有办法送姐姐了,姐姐处理事情的时候如果遇到问题了,只要姐姐开口,我一定会帮的!” 陆引“……” 他仿佛看见了黎洛身后疯狂摇晃的大尾巴。 …… 离开黎洛的公寓后,南明鸢回了南家的别墅。 她让陆引先走了。 站在南家别墅外,南明鸢看着那些熟悉的景象,想到再也见不到的父母,心中层层叠叠的酸楚涌上,几乎要落泪。 父亲,母亲…… 至今她还记得,父亲为母亲建造这里时候的宠爱。 母亲喜欢游泳,父亲便让人建了媲美湖泊的泳池,母亲喜欢品酒,父亲就造了酒窖,母亲喜花草,父亲就命人盖了暖房,里面是各地寻来的奇珍异草,并派专人打理。 这里的一切不仅是她从小到大的回忆,更是父母爱情的象征。 南明鸢的掌心微微沁出些许细汗。 是近乡情怯吗? 自从父母过世后,大伯一家就自作主张搬了进来,不知道她现在的别墅究竟都有什么变化,自己那些记忆是否还能够找回。 “什么人? 蓦地,一道不悦的女声打断了南明鸢的思绪。 声音由远及近,迎面走来的女人穿着佣人制服,眉头紧皱,带着些许恼意,一副赶人的架势,“这里是私人住宅,不能随便进,出去!” 但当她看清楚踏入别墅领地的人的时候,脸色一变,脚下一个踉跄滑跪在地上。 满目诧异,仿佛见了鬼。 “大,大小姐?!” 眼前的女人目光凛然,红唇微勾,眉目间一片生气,佣人赶忙爬了起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了南明鸢的身旁。 有影子,不是鬼! 传闻说大小姐回来了,原来是真的。 南明鸢面色已经恢复如常,面对佣人的失态,并未责怪,“告诉管家我回来了,让他来找我。” 说完,她朝着记忆中暖房的位置走去。 母亲生前最在意的就是那里的兰花,想当初那几株兰花,父亲可是费了很多功夫才移栽成功的,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带着怀念的南明鸢,刚走至原本属于暖房的位置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一腔怒火直冲脑门! 眼前哪里还有暖房,早已经变成了高尔夫球场。 南明鸢的拳头攥的极紧,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肉中。 鸠占鹊巢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敢私改别墅原本的布置,这些不要脸的贱人,真以为他们家死绝了没有人了吗?! 南明鸢满身怒气的直冲客厅门口。 抬脚,一脚踹到了门上! 砰! 整栋别墅里里外外都听得见。 原本还在桌前品着红酒,吃着精致点心的母女二人齐齐的不悦过头,“谁啊,不想活了吗?!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几年不见,伯母脾气变大了啊。” 南明鸢环着臂,倚在门边,眼中隐忍着怒火看向方如琴。 空气安静了一秒。 “啊——!!” 方如琴身旁的年轻女人,打扮得精致靓丽,她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探了探头,突然脸色大变,尖叫出声,“啊——鬼啊!” 她猛的抓住了方如琴的胳膊,整张脸惊恐到扭曲,“妈!有鬼啊!是不是……南明鸢的鬼魂回来了!” “什么鬼?是说什么胡话呢?那是你表姐!” 方如琴脸色微变,随即迅速冷静下来,一把打落胳膊上的手。 她昨天已经从南宁昌口中得知了南明鸢还活着的消息,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找上门来。 不顾既然来来了,她自然是有法子应对! 方如琴推开女儿,笑意浓浓的迎了上去,“明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也不让那些佣人通知一声呢,伯母也好准备一些你喜欢的招待你啊。” 招待? 南明鸢的眸子沉了沉,看来有些人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方如琴正欲上前拉着南明鸢坐下,却被她侧身躲开,“伯母似乎有些分不清状况,我回我自己的家,你招待我?” 方如琴尴尬缩手一笑,忙解释道“哎呀,在这里住习惯了,说顺口了。” “是吗?我看伯母完全是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南明鸢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自顾自的走到了餐桌前,倒了一杯红酒,晃着杯中鲜红的液体,轻笑道“伯母懂什么叫做不问自取便是偷吗?” 方如琴面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面上多了几分不悦。 “偷?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不过是喝一瓶酒而已,酒窖里还多的是呢,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小气了。” 方如琴原本还想要摆出长辈的姿态同南明鸢讲讲道理,哪里想到,南明鸢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中。 南明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就听到“嘭”的一声,玻璃碎片瞬间绽放在脚底。 “方如琴,我叫你一声伯母已经是给你面子,你们私闯民宅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将我母亲的暖房拆了!谁给你的权利!” 第14章 丢出大门,滚! 对上南明鸢冷冽的目光,方如琴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三年而已,眼前的南明鸢竟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虽然容貌没有太大的区别,但那周身透出的凛冽气势,竟让她的心中都有些畏惧。 她讨好的笑了笑,“我是想留着那个暖房,可冬天还好,你是不知道,一到春夏,那里面就生了好多虫子呢,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拆掉的呢,总不能够让那些虫子毁了这么美的地儿啊。” 南明鸢冷笑,虫子? 亏她能够想出这么拙劣的借口。 不过没关系,帐可以慢慢算。 “好,那我倒要问问,你们为什么会住进来这件事,谁允许了? 南明鸢优雅坐到了沙发上,抬眸等着方如琴的答案。 “哎,那个……”女人抹了把眼角,“你失踪,你父母又意外身亡,这么好的地方就空下来没人住了,多少有些浪费。你妈妈那边的亲戚又都在国外,我和你大伯一合计,就自作主张搬进来了。” “不过现在你回来可就太好了,我们一家人又团聚了!以后啊,伯母会将你当亲女儿的疼的,我们一家人相互照应。” 当亲生女儿? 南明鸢听这这话差点没呸方如琴脸上。 这种不要脸的话,恐怕也就只有他们一家能够说出来。 父母刚去世就迫不及待掌管南氏,住进她家,三年前她的邮轮爆炸,是不是和他们有关,都说不准。 虽然她死里逃生,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将这件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到时候,她一个一个清算! 面对方如琴虚伪的关心,南明鸢冷笑嗤声,“不好意思,我和你可不是一家人,这里,我只想自己住!” “你,出去!” 方如琴嘴角笑容僵住。 不等她开口,南明鸢再次霸气撂话—— “我已经将公司收回来,现在我要收回房子的居住权,人道主义考虑,我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带着你们的东西,离开我的视线!” 南明鸢竟然在短短一天时间收回了公司!? 方如琴闻言瞳孔微张,一脸惊愕。 现在公司不是在南宁昌的手中吗?她这么快就拿走了?当年南宁昌可还费了好几个月时间,她怎么做到的! 方如琴心思微沉,看来南明鸢要比想象中更加难对付,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了。 见二人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南明鸢对着一旁的佣人使了个眼色说道“去,将伯母和堂姐的东西,给我清理出来!” 佣人应了一声匆匆上楼。 很快,各种珠宝首饰,衣服包包被扔出了窗外。 方如琴女儿南淮雪一看这个架势,立刻慌了神。 她好不容易才过上了名媛大小姐的生活,凭什么南明鸢一回来就要将自己打回原形! “我不走!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年了!这里就是我家!” 南明鸢一个冷眼扫过,佣人扔东西的动作更快了,那动作仿佛带着这几年的积怨,趁此一次性发泄出来。 南淮雪要气疯了,她向来也是被人宠着长大,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 “你这个贱人!你死了多好啊!你还回来做什么?你凭什么要把属于我的都抢走!你还给我,都还给我!” 南淮雪嘴中骂骂咧咧,举着巴掌朝着南明鸢的脸袭去。 “大小姐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男人突然冲到南明鸢面前,护住了她,只用一只手就轻松制住了南淮雪。 南明鸢看着男人的侧脸一下子没认出来。 眼前的男人满头白发,沧桑的皱纹爬满了脸,往日里的西装也不见了踪影,现在身上穿的不过是一件沾满了泥土的t恤,手中拿着花铲。 “张管家?” 倘若不是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她几乎要认不出,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个从小照顾自己的张管家。 “大小姐,您……您终于回来了!” 张管家一把推开南淮雪,转身仔仔细细端详着南明鸢,瞬间红了眼,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南明鸢心里的怒气几乎要压抑不住。 “方如琴,你可真厉害啊!张管家跟了南家这么多年,我爸妈都没有让他做过一点粗活,你竟然敢让他做这些事情!” 南明鸢眼中迸出慢慢的怒意,声音不带丝毫温度,“不用收拾东西了,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我出去!” 方如琴和南淮雪脸色难看至极,怎么也没有想到南明鸢会因为一个管家,这么不给他们脸面。 “南明鸢,做事情不要太绝,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南家的人!你就将我们赶出去吧,传出去看看外面人怎么笑话你!怎么说你父母教出了一个白眼狼。” 南明鸢眉头微皱,早就已经想到她们会说出这种话。 她冷笑一声道“感谢你提醒我,既然你们是铁了心要留下,行,隔壁有一栋房子,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让你们住下,我倒要看看,我们家养的白眼狼会怎么继续咬人!” 一听这话,母女二人立刻黑了脸。 隔壁那能够称为房子吗? 那只能够被称为狗窝,连这栋别墅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更别说已经多年没有打扫过了,里面恐怕早就被虫子安了家。 南明鸢却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张叔,你盯着她们,要是不搬,直接报警处理!” 说罢,南明鸢转身上了楼。 张管家心中暖暖的,知道是自家大小姐心疼自己,替自己出气,他绝对不能给大小姐丢脸! 方如琴打量了一眼张管家,冷笑了一声,坐到了沙发上。 一个卑微的管家,她就不信能拿她们怎么样? 可下一秒。 张管家板着脸,大手一挥,所有别墅中佣人都动起来了,整齐划一,先是将方如琴母女抬出大门。 然后所有东西丢出大门,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我家大小姐心善,给你们留了余地,我可不心善,既然你们不动,我不介意亲自帮你们滚蛋!” “砰!” 管家说完关了别墅大门。 只留了一个背影给这母女二人,印着两人扭曲气急败坏的黑脸,管家走的扬眉吐气,挺胸抬头。 此时,去了二楼的南明鸢,颤抖着手输入秘密,打开了书房门。 书房没有任何一丝变化,甚至就连灰尘都没有,显然是有人天天打扫,不用想南明鸢也知道是张管家偷偷做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照片,那是他们一家的合照。 照片中父母的笑容依然灿烂彷如昨日,瞧着瞧着,南明鸢再也绷不住了,腿下一软,跪在地上失声决堤大哭…… 第15章 南总,薄总想见您一面 三年真的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自己邮轮出事后失忆,父母出了车祸。 她才从陆引口中得知父母过世的消息时,根本不敢相信。 直至陆引将法医的鉴定报告给她看,她才逐渐接受这个事实,这两天一来,都在用潇洒掩饰心中的痛苦。 南明鸢颤抖着轻抚照片。 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被烧的无法辨认模样的尸体。 她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究竟都承受了多少折磨,更不敢想自己邮轮出事的那一年父母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恐怕对于他们而言,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吧。 如今自己已经回来了,但一切都已经变了。 南明鸢的手攥紧,眼中布满血丝,一口玉牙咬的咯吱作响。 新仇旧账她要一笔笔的算清楚! 那些算计他们一家的人,一个一个送他们下地狱!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南明鸢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撑起跪得酸软麻木的膝盖,抹了一把眼泪,止住哭腔,接起了电话。 “喂……” “老大,你的嗓子……” 电话那头陆引迟疑了一下,南明鸢清了清嗓子,“我没事,刚才处理家事的时候,骂人骂哑了。” 陆引恍然点头,随即开始激情输出—— “老大,你看见新闻了吗?薄薄辞深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他竟然公布了离婚的消息,还同时公布了新恋情,我真是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大,要不然我找人黑了他公司,给你转个十亿出来,作为你的离婚精神损失费怎么样?” 陆引回到家后,就看到了这些令人发指的热。 简直太过分了! 这世上还有比老大更好的女人吗? 和老大隐婚,现在离婚了恨不通告全世界他要娶白莲花,不要脸! 南明鸢皱了皱眉头,划开手机,但是热搜已经被扯掉了。 忽略心口的钝痛,她扯了一个冷静的笑,“无所谓他怎么样,我们已经离婚了,公布就公布吧,娶谁也是他的自由。” 其实,南明鸢心里有思量。 甚至,没有恋爱脑的她,是可以非常的冷静看待这件事情。 要说这是薄辞深做的,应该不会。 他这人事业心极重,把公司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是一篇小小的黑料,薄辞深都不会允许出现,别提这种会影响到薄氏股价的新闻。 唯一迫不及待公布这件事的人,大概也就只有那个绿茶了。 南明鸢不禁冷笑一声,如果真是司瞳散发出去的消息,那她倒有些兴趣往下看一看了,看看那个男人究竟会怎么处理。 “不用你出手,有些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等着看吧,司瞳这婚结不了。” 南明鸢唯一担心的,就是薄爷爷。 老人家身体不好,突然听到他们离婚的消息,不知道不会难过。 不过现在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还有自己的正事要做,她还要替父母,替自己复仇! 南明鸢沉声,“陆引,我哥哥们联系到了吗?” 从小,除了母亲外,最南明鸢最好的就是舅舅,舅舅有三个儿子没有女儿,对南明鸢那是当女儿一般宠爱。 三个哥哥也将她当成小公主一样宠着。 三年不曾见到他们,心中的思念早就抑制不住了。 陆引的激情咒骂此时戛然而止,他小声嘀咕道“那几位大佬,哪里是什么人想联系就能联系到的,换做平时报上老大的名字还有用,可他们现在都与外界断绝了联系……” 老大的大哥祁司冷,如今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科研大佬,名下专利无数富可敌国,只要他封闭做研究,没人能联系上。 二哥祁司礼,顶流影帝,如今正在封闭拍戏;三哥祁司逸是世界顶尖赛车手,如今正在封闭秘密训练,全部失联了。 南明鸢闻言不禁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这三个哥哥难联系。 “陆引,那只能让你再费费心了,继续联系,有消息了通知我。” “是,老大!” 刚和陆引挂断联系,公司秘书处来了电话。 南明鸢修长指尖勾起电话划开,“什么事?” “董事长,薄氏发来邀约,薄氏集团薄总想见您一面,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不见!” 不由助理再开口,南明鸢直接挂了电话。 助理举着手机和笔呆住了。 她觉得此时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来邀约的人可是邺城龙头老大薄氏集团,还是薄氏总裁亲自邀约,南总这么霸气的说……不见?! 众所周知,和薄氏作对的集团,只有两个下场,收购和倒闭,她对南氏集团还是很有感情的,不想它倒闭啊! 助理想了想,准备明天自作主张同意下来,她觉得南总应该是心情不好没听清,两家公司本来还是有合作的,说不定总裁明天就同意了。 …… “薄总,离婚的消息被流出去了,不过我已经第一时间处理了,警告了营销号,热搜也撤下去了。” 薄氏,总裁办,林深战战兢兢的推开门。 薄辞深开了一天的会了,整个人气压极低,如同深冬的湖水,冷冰冰的,让人无法靠近。 会议结束,高层全溜了,就剩可怜的林深留下来面对疾风暴雨。 要知道,今天一早看到薄总脸上隐隐的巴掌印,他表情没憋住的那一瞬间,八百字的辞职报告都写好了。 还好他的位置无人能代替。 林深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他一定可以抗住boss的怒火的! “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薄辞深俊脸阴霾笼罩,曲指敲打着桌面,仿佛打在林深的心上,“还没有,只有人说疑似在民政局看见了您……”彡彡訁凊 薄辞深脸色冷了下去,肯定是南明鸢做的没错了。 现在并不是一个让老爷子知道离婚消息的好时机,老爷子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加之他又非常喜欢南明鸢。 他一直隐而不宣离婚的事,就是担心老爷子身体受不住。 没有想到她倒是先坐不住了,竟然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将离婚消息泄露出去,甚至不惜曝光司瞳! 老爷子一旦知道这个消息,定会来寻自己的麻烦。 呵,如此一来,她倒是可以很快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了! 只是这么一想,薄辞深周身散发的气息逐渐变的危险起来。 “之前让你查南明鸢的背景,查的怎么样了?” 第16章 离婚的薄总诸事不顺 林深咽了咽唾沫,战战兢兢带着些许小心说道“夫人三年前突然出现在京州,身边也没什么亲人,背景消息一片空白,还在查……” 薄辞深怒气更上一层,英俊的五官满是冷意,瞥了林深一眼,“你最近的工作我很不满意!” “是,我的错。” 林深瑟瑟发抖,却还是要硬着头皮继续汇报。 “薄总还有一件事,是关于薄氏和南氏的合作是否还要继续。” 提到南氏集团,薄辞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当初南董事长在世的时候,两家确实是有合作,但是南董事长意外过世后,南氏一落千丈,原本打算合同到期就不再合作,但是最近南氏的情况似乎有了些变化。 “现在南氏情况怎么样了?” 林深赶忙说道“南大小姐回来了后,重新掌握了公司大权,淘换掉不少垃圾项目,现在南氏股价已经开始稳定上升了。” 薄辞深微微点了点头,这个女人倒有些本事,刚接手公司没几天就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倘如南氏集团是被这样的人接手,那还是值得聊一聊。” “和她约上了吗?” 林深的心咯噔一响,小声道“还没有……” 薄辞深原本稍好一些的情绪,此时又叠上了怒气。 “你是干什么吃的!查个人查不到,约人也约不到?!再查不到消息,你就给我辞职滚蛋!” 见薄辞深暴怒,林深只好灰溜溜夹着尾巴离开办公室。 他不解怎么难搞的事情都碰一起了? 感觉就是从夫人离婚开始,他帮薄总查东西就诸事不顺。 难不成夫人是薄总的幸运星。 她走了,好运也没了?! 幸亏刚才薄总没有继续问my黑客合作的事情,不然他今天估计就要去人事部报道了。 对比林深的嘴上冒泡,医院内的司瞳此时格外悠闲。 她哼着小曲,让人推着她在医院的花园晒太阳。 相信再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薄太太了!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司瞳一直没有等到薄辞深给自己打电话,更没有记者包围医院偷拍她。 第17章 后悔离婚?怎么可能! “爷爷,你注意身体。” 薄辞深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杯递了过去。 “啪!” 薄老爷子一个扫手,茶杯已经碎了一地,“呵,我还需要注意身体吗?你不就想把我气死好继承我的遗产?!” “我会解决好这件事的。”薄辞深眉头微颦,语气淡淡。 “解决,你怎么解决,我要你将明鸢丫头重新娶回来,你能做到吗?!” 薄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坐在了太师椅上。 “明鸢那孩子乖巧懂事,这三年将你照顾的不好吗?我看你就是被那狐狸精灌了迷魂汤了!!” “你是不是忘了五年前,那个狐狸精因为你重伤抛弃你出国的事情了?我看你就是脑子进水了!为了那么个心机婊和明鸢丫头离婚!” “爷爷!” 薄辞深打断了老爷子,态度依旧冷淡,“司瞳是有苦衷的,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是我本身就不喜欢南明鸢,早就想离了。” “混账东西!” 薄老爷子怒不可遏,从桌上随手抓起文件砸了过去。 这次薄辞深没有躲,反而站的越发的挺拔了。 等到文件夹里的a4纸全部落地后,薄老爷子才注意到薄辞深脸上的巴掌印。 微怔后,老爷子直接嗤笑出声。 “明鸢丫头打的吧?活该!她就是打你打的太轻了,那么好的一个孙媳妇不要,偏偏要去娶一个狐狸精,打得好,就该直接打醒你!” 薄辞深皱了皱眉,脸色阴沉一片。 “爷爷,是她提的离婚。” 薄老爷子一怔,对于这个结果却是有些意外。 可是转念一想,三年来自己这个孙子都是怎么对待人家明鸢的,如今又出了这么一个狐狸精,不提离婚就怪了! 他老头子都受不了! 薄老爷子气的拍桌,“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伤透了明鸢丫头的心,好好的丈夫不当,非得对一个三儿好,是不是欠的!” 薄辞深板着脸,“司瞳小时候救过我的命,我不能不管她。” “你是老迂腐吗?那狐狸精救过你的命,你给她钱给她什么好不好,非要以身相许不成,是不是头猪救了你的命,你也娶?!” 薄老爷子抚着胸口,险些一口气没有上来。 “明鸢丫头还救过我这老头子的命呢,那孩子心底可比你挑的那个好多了,也就是你个混球分不清好赖! “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追回明鸢,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薄辞深沉着脸,依旧没有任何的动容。 薄老爷子气的不想和他说话,直接拍桌子赶人,“你要是坚持要娶司瞳,那你就去娶!但有我在的一天,她就休想进我薄家的门!” “滚滚滚!” 眼不见为净,薄老爷子选择甩袖赶人。 薄辞深被赶出了书房。 心中很是憋闷。 他不知道南明鸢究竟给老爷子吹了什么风,可以让老爷子这么维护她。 这个女人平日里看起来不声不响,这手段倒是用的很深。 薄辞深满脸不悦的离开了老宅。 至于后悔,呵,他的字典中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看到等候在一旁的林深,他冷脸问道“南明鸢回来了吗?” 林深脸色神情一僵,小声说道“没有。” 见薄辞深的戾气越来越重,林深连忙道“不过有一个好消息,南氏那边给了答复,将面谈的时间约在了下周二。” 第19章 她杀疯了! 云峰的语气中满是关怀。 南明鸢一怔,嘴角的勾起的弧度逐渐变得苦涩,并非是她不愿意提起那些事情,而是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她紧抿着唇,指节捏的发白。 “一言难尽,不论如何,我现在回来了,如今的公司不比曾经,我不知道我爸妈过世后那些混蛋都对公司做了什么,但我想让公司恢复到以前,甚至比以前更好,我不能够让父母的心血就这样被糟蹋了!” “我知道云叔当初也是被那些人逼着离开的公司,现在我回来了,公司里不服我的人不在少数,董事长的位置我虽然拿回来了,但是想要坐稳靠我一个人多少有些吃力,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请云叔来帮帮我!” 对上南明鸢诚恳的目光,云峰也显得格外激动。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足足两年了! “一切听大小姐安排!” 有了云峰这句话,南明鸢的心中彻底安定。 “公司的问题我想云叔心中都清楚,我要将南氏集团全部夺回来!请云叔配合我搜集证据!” 云峰已经泪流满面,他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的!大小姐以后必定会撑起南氏的重担! “您尽管吩咐,我云峰誓死追随!” 南明鸢原本想等到第二日再让云峰去公司,哪里知道云峰根本就坐不住,说什么都要现在回去。 两人同回公司。 进门的时候,所有人看到云峰都惊讶不已。 南明鸢面对好奇的众人,淡淡宣布—— “各位,从今天开始,云峰将重新担任董事长特助的职位,想必你们都很熟悉,我就不多介绍了。” 南明鸢倒是毫不客气,将云峰重回岗位的消息公之于众。 不消片刻,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 氏大厦一共三十二层,三十层是南明鸢办公室,南宁昌等董事的办公室都在二十九层。 南宁昌得知云峰被请回来,当场就砸碎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连着招财进宝都没能避免。 他阴鸷着面色,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阴霾,隐隐透出杀意。 第21章 敢动她一下,我废了你! 磕头的声音太大,大厅内所有员工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看着狗啃食的女人想笑又不敢笑。 “噗——” 南明鸢挑着眉,在安静的大厅里笑的非常醒目 “哎呦,这还没有过年,你给我磕头可没有红包啊。” 温婷惊讶的捂住了嘴巴,赶忙就要上前将南淮雪扶起。 黎洛不着痕迹收回了脚。 只想让姐姐开心,不过分吧? 南宁昌站在南明鸢的身后铁青着一张脸,大步上前,推开温婷,一把揪起了南淮雪,脸黑成了锅底,“你来公司做什么?” 南宁昌声音不大,却带着气急败坏。 他在公司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丢脸过。 南淮雪咬着牙,一张脸羞得通红。 她怨恨的瞪了南明鸢,作势就要去拉黎洛,“爸,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请到代言人了!” 南淮雪捞了个空,却并未介意,毕竟自己即将就可以将南明鸢踩在脚下了! “爸,这位就是国际超模黎洛!我刚才已经和他说好了为公司新项目做代言。” 说罢,南淮雪揉着自己摔痛的胳膊,凑到了黎洛的面前,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你一会儿给我揉揉好不好,好痛……。 在场的员工看着南淮雪对黎洛如此亲密,不禁唏嘘。 “哎呀,我就说这帅哥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啊,原来是黎洛大神!” “看来这下二小姐是花了些功夫的,听说黎洛特别难签。”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公司这一次的项目要泡汤了呢,没有想到竟然被二小姐搞定了,真是太好了!” 黎洛差点想锤爆她的头,以前只是听说南淮雪娇纵跋扈,现在看来还得加一项。 脑残! 南明鸢心中已然明了,双手环胸,倚在一旁,带着几分嘲讽看向南淮雪,全然一副看戏的样子。 南宁昌是真的惊了。 往常他只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只会贪图享乐,竟不知道她在这种时候会帮上这么大的忙! 黎洛那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够请到的! 猛地他忽然想到南淮雪和黎洛的年纪相当,难不成…… 他嘴角扬起笑意,扫了一眼南明鸢,心中多了几分得意。 谁能够想到如此难题就这样被自己的女儿解决了,恐怕她现在面上有多么的淡定,心中就有多慌乱吧! 年轻人就该跟在他后面老老实实的,逞什么能! 南宁昌越过南明鸢,朝着黎洛伸出了手。 “哎呀,真是青年才俊呢,能够请到你来代言,真是我们南氏集团的荣幸啊!不知道你和我家小女是怎么认识的?” 黎洛看了一眼南宁昌伸出的手,冷冷扯唇。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代言的事情?” 南宁昌狠狠一愣。 黎洛睥睨着他,清冷的眸满是嘲讽。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脸这么大的人,自说自话就算是请到人做代言,是你女儿吧,早点带她去做个脑部检查,看看是不是脑子有病。” 南宁昌转头看向了南淮雪,等着一个解释。 “爸,这……之前不是这样的,他之前没有拒绝我!” 南淮雪脸上青白变化,她原本以为黎洛会给自己一些面子,哪里知道竟然会如此讥讽。 南宁昌的脸色彻底沉下,只想给自己的女儿两个大逼兜。 谁不知道黎洛是个多难请的主! 他就不应该相信自己女儿这个蠢货的话! 赵董瞧着气氛快紧张死人,清了清嗓子忙不迭圆场,“二小姐还是厉害的,竟然可以请到黎先生到公司,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着,他舔着脸朝黎洛赔笑,“黎先生见谅,二小姐并不熟悉公司业务,对于代言您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和我谈,我们南氏集团也是一个非常有前景的公司,这一次和我们合作,我们双方那是双赢。” “和你谈?” 黎洛听了这话,看向南明鸢,“你是不打算亲自和我签合同了吗,我可是专门为了你才来公司的。” 那双好看的狗狗眼,此刻满是委屈。 专门,为南明鸢?! 事情突然大反转。 众人傻眼了。 南明鸢自然知道黎洛打的什么算盘,心中偷笑一声,面上依旧毫无波澜。 南淮雪脑瓜子嗡嗡的。 她作为粉丝,再清楚不过黎洛的情况,出道的三年,他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出现。 他那么高不可攀,现在主动示好南明鸢。 还主动找上门来签约? 此时,黎洛的手非常自然的搂上了南明鸢的肩头,二人视线碰撞的瞬间,更是带着些许晦色。 南淮雪眼睛都看红了,目光恶狠狠的看向南明鸢。 “黎洛,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她?你身边不是一直都没有女人吗?她什么时候勾搭上你的?” 南淮雪的脑中一片混乱,几乎要疯了。 温婷瞧着情况不对,拽了拽南淮雪的衣角,“淮雪,你怎么能这样和黎洛老师说话呢,快道歉。” 只可惜温婷的阻止她根本听不进去。 道歉? 南淮雪一把甩开了温婷的手,骂道“你个墙头草懂什么?我为什么要道歉?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就是我先遇到的黎洛!他从出道开始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她调转视线,指着南明鸢继续骂道“你这个贱人是不是想毁了黎洛!他从出道就没有一条绯闻,你凭什么站在他的身边!要是你影响了他的前途,看我不打死你!” “你敢!” 黎洛的脸色骤然冷下,一把打落南淮雪的手,眼眸中已然带了杀意。 “你动她一下,我废了你!” 第22章 跪下给姐姐道歉! 南淮雪怔住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她,明明我粉了你三年……” 她低声呢喃着,有些无措。 温婷抿了抿唇,生怕南淮雪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赶忙将她拉到了一旁。 原本还想着继续看戏的员工,此时都赶忙收回了目光,就连议论声都压的极低。 “我就说平时也没听说南淮雪认识什么大明星,果然是碰瓷。” “可怜咱们的董事长了,我还以为这种请代言的事情,会让底下员工想办法呢,没想到人家亲自解决了,结果闹了这么一出,心疼……” 黎洛听着这些议论声,神色严肃看向南宁昌。 “你的女儿,给个交代吧。” 南宁昌心中充满了怨气,怒瞪了南淮雪一眼。 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女儿有些本事了,现在看来还真是讽刺。 倘若自己被降职,那转移财产的事情就没有办法顺利进行了,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够从这个位置上掉下去! 只要等到自己拿到全部财产,别说这什么模特了,就算是南明鸢,他都分分钟搞死。 “啪!” 南宁昌神色阴鸷,抬起手,狠狠扇了南淮雪一巴掌!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不赶紧给你姐姐还有黎洛先生道歉!” 南淮雪的头瞬间向侧边转去,不大一会儿就肿了起来。 等到她转过头来,眼中通红无比,眼中全都是震惊的看着南宁昌。 自己长到这么大,南宁昌还从来没有动过自己一个手指头,现在竟然因为南明鸢打了自己! “爸!我做错了什么?我明明也是好心啊!” 南淮雪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着,在场却没有一个人心疼。 “还敢顶嘴!给我跪下,给你姐姐道歉!” 南淮雪哭喊着,她已经够丢人了,怎么还能够让她跪下道歉!这还是那个宠着自己的父亲吗? 南淮雪满眼怨恨的看向了南明鸢。 对! 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要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南淮雪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身旁架子上的装饰花瓶,她心下一横,拿起花瓶就朝着南明鸢砸去。 南宁昌眼看情况不妙,不管怎么说南明鸢现在也是董事长,要是出了事情,可就不好交代了。 这么一想,他心下一狠,一脚将南淮雪踹到在地。 “哭哭哭,就知道哭!都是你妈把你惯坏了!竟然还敢伤人!你也别在京州待着了,给我滚去乡下思过去!省得我看到你就来气!” 南淮雪慌了,虽然自己现在不比以前,可是乡下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不不不,她不能够去乡下! 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漂亮的衣服,没有佣人,就连冲水马桶都没有,遍地都是虫子! 她去了不就是必死无疑吗? “爸,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把我送走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的!” 南淮雪顾不上其他的,立刻抱住了南宁昌的大腿哀求。 “爸,求求你了,我不能够去的,我肯定活不下去的,我去了那里就只能够等死了!” “我是你的亲女儿啊!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南宁昌别开了脑袋,他知道自己要是多看一眼就会心软。 他对着赵董摆了摆手,示意将南淮雪带走。 南淮雪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上赵董,她无法挣脱,只能够绝望的看着南宁昌。 “爸!你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南淮雪被拖离公司,南明鸢不禁鼓起了掌,满眼赞赏。 “伯父不愧是伯父,做事果然利落,我就不打扰你教训南淮雪了,先带着黎洛上去签约了。” 南宁昌看着二人进入电梯的身影,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南明鸢!这个仇我记下了! 回到办公室,南明鸢取出合同递到了黎洛的面前。 黎洛径直翻到最后一页,大笔一挥,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南明鸢觉得好笑,弯唇打趣他“你都不看看里面的条约和价钱?” 黎洛撑在桌子上,凑近南明鸢,狭长的凤眼像月牙一眼弯着,盛满了笑意,“姐姐就算不给我一分钱,我也一样会来的。” 男人身上浅淡的香味钻入鼻中。 对上他那双眼睛,南明鸢心中竟有些触动。 她别开目光,说道“我是个商人,这种话别这么轻易的说出来,不然我可得好好剥削剥削你了。” 黎洛眸光微沉,摸了摸鼻尖,男生有些委屈的撒娇,“随便姐姐怎么剥削,不过姐姐要是再不快一点,我就要饿死在这里了,以后可剥削不了了!” 瞧着他这幅模样,南明鸢不禁笑出了声,随即爽快的跟着黎洛离开了公司。 从办公室到停车场,路过的员工无一不是惊掉下巴的模样 谁能想到当红国际超模,竟然给自家董事长拎包! 拎包就算了,竟然还主动当司机! 第23章 前夫和现任的修罗场 不过他们二人完全没有被其他人影响到,大大方方的说笑。 等到达目的地后,南明鸢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 不得不说黎洛非常会挑选地方,明明是在市中心,却能够找到这么一个优雅僻静的地方。 林荫小道,鸟鸣不断,尽头便是餐厅。 餐厅名为“傍水”,依河而建,装潢极具中国风,华美却不失韵味,光是看着就知道消费不低。 黎洛早早就定好了位置,二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进入了“傍水”最好的雅间。 复古式镂空木窗吹进微微凉风,带着些许清新和凉爽。 黎洛贴心的帮南明鸢拉开了椅子,并将菜单递到了她的面前。 “姐姐,看看有没有你想吃的!”彡彡訁凊 一旁的服务员偷偷打量着二人,视线刚对上黎洛,服务员的脸立刻红了一片。 好帅的男人! 额前的碎发被风撩起,他不光拥有精致立体的五官,纤长浓密的睫毛,深邃的黑眸,那独特的矜贵感,更是让人深陷其中。 凡是靠近黎洛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那从骨子里散发的疏离感,可当视线碰撞时,却又好似如沐春风。 雅间外,几名胆大的服务员已经化身尖叫鸡—— “天呐!这是什么偶像剧桥段!知性冷艳御姐和温柔贴心小奶狗!” “甜死了!他叫她姐姐哎!” “他长得好像我的偶像黎洛啊啊啊!美女也好好看,这对姐弟cp我同意了,举双手双脚同意!” 对这些议论声,南明鸢倒是没有特别的反应,她翻了翻菜单,“竟然都是我喜欢,你想吃什么,我一起点。” “姐姐喜欢就好!” 黎洛的身后好似出现了一条大尾巴,正在讨好般欢快的摇着。 南明鸢瞧着他这副模样,没有忍住上手揉了揉他细软的发丝。 “真的是太懂我的心思了!” 刚点好菜,雅间外突然就像炸了锅一般,多了些不同的议论声。 “你看!那……那是不是热搜上的薄总和司瞳小姐!” “是啊是啊!他们可比照片上看起来更登对啊!” “好幸福啊!有这么一个男人在身边陪着,还是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呢,真的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南明鸢微微歪头,正好可以看到那些服务员眼中的惊羡。 黎洛闻声,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在看到薄辞深的瞬间,那双漂亮琥珀色的眼眸骤然冷了下去。 雅间外,男人穿着一身深色西装,高级定制将高贵矜持这四个字,在这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身旁女人则穿了一身白色长裙,淡妆微笑衬得人是温婉又名媛气。 薄辞深搀扶着司瞳缓慢进门,那动作别提多温柔了。 这样的温柔,是南明鸢三年来从未见过的。 果然,在乎和不在乎从细节就能看出来啊……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薄辞深一抬头正好对上南明鸢目光。 南明鸢攥紧拳,挪开了视线。 嗤……原本她还以为他是个聪明的商人,通过热搜这件事情,能够看清除司瞳的真面目,现在看来,着实是高估了他。 热搜都还没有撤掉,就开始带着她出来了。 好好的一顿饭,碰到倒胃口的人。 真是晦气! 见南明鸢垂下头,躲避了眼神,薄辞深蹙起了眉,再看见女人身边的男人,脸色骤然黑沉了下去。 这种地方是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消费起的!看来是真是遇到了一个人傻钱多的主。 “辞深,你们认识?” 司瞳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特有的甜美温柔,薄辞深回神,面色稍霁应了一句,“嗯,她是南明鸢,你没见过。” 说着,要带她离开。 司瞳怎么可能愿意离开。 刚在医院因为热搜的事情,司瞳被薄辞深训斥了几句,她好不容易哄好,又说自己腿可以勉强站起来了,才求得和他出来吃饭的机会。 结果就碰见南明鸢。 这个小贱人,不应该离婚后滚回她的贫民窟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小帅哥吃饭,还变的这么好看了,凭什么! “都看见了走不太好吧,还是去打个招呼吧。”她抿了抿唇,轻轻挽着薄辞深的手,缓缓走入了包间中。 她笑的甜美且温柔,朝着南明鸢伸出手,“南小姐,初次见你,你好,我是司瞳。” 南明鸢倚着靠背,单手懒洋洋的撑着下巴,一点儿没伸手的意思。 勾着唇,笑意却没达眼底。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平易近人温柔甜美的女人,三年来发了无数封邮件威胁自己离开薄辞深。 薄辞深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她轻挑着眉,似笑非笑,“司瞳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也不知道那么多邮件是谁发的?还是说终于可以拿到你想要的薄太太的位置了,故意和我示威呢?” 司瞳脸色微变,笑容已经凝固在了嘴边。 这小贱人,竟然敢说出来! 对上男人疑惑的目光,她委屈巴巴的辩解,“辞深,不是的,我之前打听到南小姐的邮箱,只是想从她那里知道有关你的消息,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回复过,我本身很想和她做朋友的……” 薄辞深并没有怀疑。 从认识司瞳开始,她就善良温柔,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又怎么可能会示威? 倒是南明鸢…… 都已经离婚了,她竟然还试图破坏自己和司瞳之前的感情,三年里,她表现的那么乖巧,果然全都是假象! 南明鸢听到后心里只想呵呵。 上下打量着司瞳,她皮笑肉不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司瞳小姐不是没办法站起来了吗,这么快就好了?” 司瞳的手挽上了薄辞深的臂弯,微微扬起了下巴,倘如薄辞深此时低头,就可以看懂她眼中难以抑制的得意。 “谢谢南小姐挂心了,我现在除了走的慢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大碍了。” “这都是辞深的功劳,他请来了最好的医生,医生说救治及时才没有留下后遗症,我们今天就是为了庆祝我可以站起来了。” 说完,司瞳轻轻拽了拽薄辞深的衣袖,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 “辞深,我们和南小姐一起吃饭吧,我真的好喜欢她啊,她又好看又通情达理,我好想和她交朋友。” 说着就要坐下,南明鸢一拍桌子。 “坐可以,先交餐位费十万!” 司瞳尴尬一顿,弯着腿僵在了半空中。 薄辞深在旁边看了半天,从头到尾,南明鸢的眼神都没有一秒落在他身上,再听到她的咄咄逼人,彻底黑了脸,“南明鸢,你的眼里就只有钱吗!” 第24章 前夫和现任的修罗场(2) 薄辞深此刻心情很烦躁。 他不知道是南明鸢变了,还是自己从未了解过她,说一句话就带一把刺,她以前从不这样。 南明鸢将耳边垂下的头发勾到耳后,笑的明媚,“薄总说的没错啊,钱可比你靠谱多了,难不成你还希望我的眼里有你?” 南明鸢虽然笑着,但了解她的黎落知道,她不高兴了。 黎落开大嘲讽紧随其后,“薄总,我们都是俗人,眼中自然有钱,不像薄总,为社会做贡献。” 见二人一唱一和,薄辞深的脸色是沉了又沉。 抬脚,他直接坐在了南明鸢对面,阴着脸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身强大的气场让人无法忽略。 司瞳看了眼面容冷冽的男人,不敢招惹,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从进门看见南明鸢的那一眼,她就产生了强烈的危机。 因为南明鸢太漂亮了! 她生怕薄辞深看见,回心转意,但看现在这情况,简直天祝她也! 司瞳自顾自的让服务员加了碗筷,非常自然的坐在了南明鸢旁边,“你是辞深的前妻,这件事情,黎先生知道吗,他应该不会见怪吧?” 南明鸢淡着表情没搭理。 见南明鸢不说话,司瞳更得意了,扬起笑脸问道“其实我一开始还担心你会不会因为离婚心情不好呢,今天见到你神采奕奕的我就放心了。” “你和黎先生这么熟络,想必已经认识很久了吧,真好呢,我就不一样,身边都没什么异性朋友。” 一句挑拨连着一句,薄辞深看着南明鸢,脸色越来越沉。 黎落觉得薄辞深的眼睛该捐出去,放着他家明鸢这种绝世美女不要,竟然会去喜欢一个婊里婊气的绿茶。 但不需黎落开口,南明鸢已经故作惊讶捂嘴,哎哟一声,“司小姐,这话听起来有点抱怨的意思啊,你是想说这三年里你和薄辞深关系密切,他还限制了你交友?” 薄辞深听了这话,周身气温骤降,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你在胡说什么!” 南明鸢轻佻眉尾,眼底尽是冷意,“薄总这是恼羞成怒?” “辞深。”司瞳一脸委曲求全的表情,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咬着下唇,“南小姐这是误会我们了,自从你们结婚后,我都没有回过国……” “南小姐,我其实一直想找你好好聊一聊的……不过现在看到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也就放心了,黎先生可是国际超模呢,你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更好的!”33qxs.m 南明鸢心中冷嗤,“哦。” 她漫不经心应了一句,就没再说话。 “南明鸢!”薄辞深俊脸阴沉,面色越来越难看,“司瞳在好好和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薄辞深不是一个情绪波动大的人,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南明鸢每说的一句话,都让他感觉到强烈的不爽。 司瞳也吓了一跳,随即按住薄辞深的手,挤出了一丝笑容,“辞深你别生气,其实我应该感谢南小姐的,这三年她将你照顾的这么好……” “少装模作样!”南明鸢冷笑出声,“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我用得着你感谢,你是生他还是养他了,你是他妈吗?” 司瞳略显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黎洛在一旁笑出了声。 不得不说,南明鸢就是南明鸢,丝毫不会给任何人留情面。 他倚在椅背上,不禁咂舌道“难不成司瞳小姐今天是想和前辈学学经验,学习如何婚内忍气吞声?毕竟狗改不了吃屎,凡事都有例外。” 司瞳眼睫微颤,她紧抿着唇强装镇定。 倘若说出这话的是旁人,她定然会想法子怼回去,可他是黎洛啊! 如今在娱乐圈里,黎洛可是顶流,随便一句话都能够影响其他人的娱乐生涯,自己不过是个小有名气的舞蹈演员罢了,这些年倘若不是有薄辞深帮助,恐怕自己连现在这点名声都拿不到。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眼中慌乱的看向薄辞深。 现在也就只有薄辞深能够帮自己了。 薄辞深脸色已经难看至极,削薄的唇紧抿,冷厉的目光看着南明鸢,浑身上下散发着莫大的寒气。 “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南明鸢没有抬眸,只是清冷抿唇勾了个弧度,“薄总,是人都会变的。” 此时服务员敲了敲门,一踏入包间,她便被强大的气场压的喘不过气。 匆匆上了菜后,逃也似的离开。 黎洛很是贴心的替南明鸢夹了菜,“姐姐最喜欢的鱼!” 鱼香扑鼻,南明鸢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和美食过不去。 不得不说,这家大厨的水准非常高,鱼肉入口即化,没有任何的腥味。 “还不错。”南明鸢点头予以认可。 “姐姐要是喜欢,我们以后经常来,姐姐尝尝这道香酥排骨也很不错。” 薄辞深的目光落在二人互相夹菜的手上,这一幕不光是刺痛了他的眼睛,更是让他心中的怒火蹭蹭往外冒。 他是来过这家店的,南明鸢点的这些菜价钱都不低,自从他们结婚后,不管多晚自己回家桌上都会摆上热腾腾的饭菜,她甚至从来都没有要求出去吃过,再看看现在…… 第25章 前夫和现任的修罗场(3) 拿着别人的钱挥霍,真是不知羞耻! 司瞳见薄辞深一直看南明鸢,脸色变了变,倾身靠近他,语气羡慕道“辞深,他们感情正好,我们这么久了也没有一起吃过几顿饭。” 薄辞深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女人盘子里,不着痕迹瞥了一眼南明鸢,幽幽开口道“以后每一顿饭我都陪你吃。” 南明鸢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剜掉了一块。 狗男人,真是是讽刺,结婚三年,他们同桌吃饭的次数一只手都能够数的过来,如今却要听着他对一个绿茶说出这种情话。 突然,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只见服务员端着一盘小羊排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你好,这是本店的新菜,我们大厨送给几位尝一尝,希望可以提一些建议。” 羊肉香味扑鼻,却让黎洛的眉头无法舒展,他抱歉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有人对羊肉过敏。” 食物过敏可不是小事,服务员一怔,并没有坚持,只得悻悻的端走。 南明鸢有些遗憾,小声用胳膊肘戳黎洛,“何必浪费人家一番好意呢?就算是我吃不成,你也可以吃啊。” 薄辞深微微颦眉,看了她一眼,“你对羊肉过敏?” 南明鸢慢条斯理吃着鱼没搭理。 倒是黎洛撇他一眼冷嘲,“薄总,你们相处三年,连这点你都不知道?” 薄辞深的表情僵了一瞬,司瞳忙开口道“辞深一向都很忙的,哪能事事都记得,不过黎先生看起来和南小姐关系挺深,竟然连这些都知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 黎洛心疼明鸢,语气极其冷漠,狭长的凤眸冷下来凌厉逼人。 司瞳身子一颤,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 “我,我就是问问……” 薄辞深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立刻刺向了黎洛。 黎洛一点儿不惧,眼底闪过讥讽,冷嘲道“其实,我觉得司瞳小姐不怎么适合舞蹈圈,倒是适合娱乐圈,就你这样的演技,不去拍戏真的是可惜了人才!” “不过,我还有一个建议,就是处理好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黑料也都不是空穴来风。” 他在得知热搜的事情后,就已经将司瞳查了个清楚。 不得不说,让他大开了眼界。 虽然黎洛说这些话时眼中满是冷漠,可是司瞳却明显的察觉到,黎洛的视线如同钝刀般缓缓的剜着自己的每一寸肉。 她眼中微颤,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查到了什么吗?! 不可能,她回国前,把那些烂摊子都找人收拾干净了! 司瞳惊慌看向薄辞深,那双杏眼带着委屈和求助,“辞深,你别相信网上那些传闻,那些黑料都是子虚乌有!” 她知道,他无法拒绝自己这双眼睛! 如她所料,薄辞深帮了她,冷冷看向黎洛,“造谣全看一张嘴,黎先生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司瞳那么单纯干净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黑料!33qxs.m 但他就不一样了,和南明鸢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一起,已经是最大的黑料! 南明鸢听的只想翻白眼。 她就不明白了,薄辞深好歹也是京州数一数二的商圈大佬,脑子被下了蛊吗,就看不出来那个女人是个绿茶。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维护她? “黎洛,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语不容不相为言。” 此时的司瞳已经恢复了得意。 虽然南明鸢离婚后会攀上黎洛,但那又怎么样,薄辞深的身价完全在黎洛之上,无论是财富还是地位,黎洛都无法与薄辞深比拟,更别说现在自己有薄辞深护着,她南明鸢一个贫民窟拜金女,能有什么! 这么看来,还是她赢了! 司瞳眼中带着挑衅看向了南明鸢,当即得意的嘴角扬起。 南明鸢轻蔑撇唇,这戏还真是越看越无味了,看戏看久了,是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我去一趟洗手间。” 司瞳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转头看向了薄辞深,小声说道“我也去一下。”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整个包间就只剩下了两个男人硝烟四起。 洗手池前,南明鸢的指尖刚接触到冰凉,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冷笑。 “南明鸢,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欲擒故纵的技俩,你以为你现在会打扮了,就能够吸引到薄辞深的注意力吗?” “你一个贫民窟里出来的女人,要我是你,就灰溜溜的滚得远远的!” 司瞳走到南明鸢的身旁,一改刚才的温柔模样,嘲讽道“三年,呵呵……你付出了那么多,有用吗?看见没,我不过是刚回国,辞深就和你离婚了,他的心中只有我!” 南明鸢慢条斯理洗手头都没抬。 不过一个跳梁小丑,竟然也敢在她面前炫耀。 薄辞深的眼睛是瞎了吗?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在她的印象中,薄辞深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怎么长大后脑子都不好用了。 “怎么不说话了,自惭形秽的吧?也是,我的未来婆婆只喜欢我,听说她之前很讨厌你,你跪在她面前擦地她都不搭理你呢,哈哈哈……” 司瞳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不得不说真的比那副清纯小白莲还要讨厌。 南明鸢心中不禁有些惋惜,自己应该带上手机的,这样就能够让薄辞深看看,他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可惜了,薄家的话语权至始至终都在薄老爷子手上,你算是巴结错人了,只要薄老爷子不同意,你这辈子都不算是薄家的孙媳妇!” 啪! 无声的巴掌,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司瞳脸上! 第26章 不爽她有这么多男人护着 南明鸢话落,司瞳脸色骤变。 脸色青了又白,司瞳才冷笑哼声,“那个老不死的总有一天会入土,他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和辞深结了婚,我就是薄太太!” 南明鸢不屑看着眼前的女人,皮笑肉不笑,“是吗?没想到一个被我玩腻的男人,和一个我瞧不上的位置,你会这么在意呢。” 说罢,她冷漠转身离开。 司瞳却不依不饶,抢先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南明鸢!”她阴鸷着脸色,语气中更是带着威胁,“你最好离薄辞深远一点,不要妄想他对你还有什么旧情!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 南明鸢冷漠挑眉,“薄辞深应该还没有见过你这一面吧,真应该让他好好,你这幅丑恶的嘴脸。” “他不会信你的!” 瞧着女人趾高气扬的模样,南明鸢只觉得可笑。 她打量着司瞳裸露在外的腿,眼中多了几分嘲讽。 随即倾身凑到了司瞳的耳边,幽幽说道“那你猜,薄辞深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受伤,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吗?” 司瞳心中一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她。 “你怎么知道……你,你以为他会信你吗?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南明鸢眼含嘲讽。 她真是不知道该笑司瞳天真,还是笑司瞳过分自信。 她要是一眼连这种装瘸的拙略演技都看不破,那岂不是有辱自己神医的名号! “你问我要证据?”南明鸢直视司瞳的眼睛,笑道“我倒是想问问你,敢不敢和我出门,随便换一家医院做做检查?” 司瞳紧攥着拳,心中是又惧又怕。 这三年她一直以为南明鸢是个唯唯诺诺的废物,现在看来倒是自己低估她了。 女人眸底狠厉划过。 伸出手就要朝着南明鸢扇去。 巴掌尚未落在南明鸢的脸上,司瞳的手就已经被扼住了。 “想打我?” 咯噔—— 只听一声响后,司瞳的脸色瞬间惨白! 啊——!!! 尖叫声瞬间响起。 司瞳的手腕无力的垂下,她惊恐的看着南明鸢,想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南明鸢凑到她的耳边,阴恻恻的声音仿佛地狱里索命的魔鬼,“这三年你是怎么对我的,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我怎么加倍还给你! 她的手,她的手! 司瞳强忍着痛,紧咬着唇瓣,狠狠的将自己摔在地上,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你说的话他不会信,永远都不会信!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他是怎么在你我之间做出选择的!” 南明鸢眼眸瞬间冷了下去。 …… 包厢内,两个女人离开后,无声的硝烟就没有断过。 桌上美味的佳肴没人再动筷,薄辞深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黎洛冷笑挑衅,“你不配知道!” 话落,薄辞深周身气息越发的冷了几分。 他慢条斯理抽了张纸巾擦手,眸光中却是一片寒冰的冷,“我奉劝你一句,她这种女人,你最好离的越远越好,她的眼里只有钱。” 钱? 她的明鸢什么时候缺过钱? 黎洛眼中仅剩的笑意,在南明鸢身影的消失的瞬间荡然无存,刚刚还算是平和的气息,从此时此刻开始蒙上了硝烟。 面对薄辞深,他的眸中没有丝毫好感,“薄总自以为很了解明鸢?我和她如何,不牢您薄总费心。” 黎洛轻蔑扫过对面的男人,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要不是这张脸,他还真是想不出,明鸢为什么能嫁给他。 薄辞深未被激怒,“黎洛对吧,在国际上混得不错,多少有所耳闻,不过……你身后貌似也没有什么强大的资本,你现在正值顶流,就不怕你和南明鸢的事情被曝光后,那些粉丝会流失?” 黎洛歪着头,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是完美。 “薄总怎么就能够确定,我的粉丝不会接受呢?” 薄辞深轻哼一声,难怪南明鸢会将这种人留在身边,人傻钱多,确实是个好人选。 “不过,薄总与其担心我的发展,倒不如好好考虑考虑你自己的吧,毕竟这么快就公布了恋情,对公司影响应该不小吧,怎么说都有些不负责任呢。” 一听黎洛这话,薄辞深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不负责任? 他怎么不负责任了?! 离婚是南明鸢自己提的,这三年来他何曾亏待过她南明鸢!是她自己非要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真是可笑! 到头来竟都成了他的不是? 司瞳救过自己的命,现在她的腿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如初,倘若他己现在这个时候对她不管不顾,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 薄辞深冷笑一声,厉声道“等到你跌落顶流的时候,就可以看清楚南明鸢爱财的真面目。” 嚯。 您眼睛没事儿吧? 有那么一瞬间,黎洛很是心疼薄辞深。 毕竟一个“盲人”能够撑起一个公司,还真是不容易。 “薄总还是好好和你的司小姐在一起吧,等到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送你一份大礼,感谢你为社会做出的巨大贡献!” 阴阳怪气,薄辞深刚要开口,就听到了司瞳的尖叫声—— 椅子猛地后退划过地面带起刺耳的声波,薄辞深已经消失在座位上,黎洛蹙眉起身也跟了上去。 洗手间门口,入目,司瞳倒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而南明鸢倚在一旁,抱着手臂一副恶人的模样。 “辞深!” 女人看见男人高大的声影出现,眼泪汪汪哭的梨花带雨,“我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她就凶我还推了我,我的手动不了了,呜呜呜……” 司瞳扑进了薄辞深的怀中,哭诉着南明鸢的“罪行”。 薄辞深眉头紧皱安慰了女人两句,再抬眸看向南明鸢,湛黑的眸色满是阴鸷。 “南明鸢,她还病着,我怎么敢!我之前只觉得你贪财,你现在还真是让我刷新了对你的认知!你的心怎么那么恶毒!” 南明鸢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原本。 她以为自己不会对薄辞深的话再有任何的感觉,可当她看着眼前二人如此亲密,看见他眼中的指责,还是觉得心脏被揪着在疼。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那也得哭对了人,才有糖吃。 南明鸢攥紧指尖,上前一步狠狠拽住司瞳的手腕。 “啊!!!” “好疼!!!” 司瞳一脸恐慌,痛的崩溃尖叫,“你要对我做什么,辞深救我!” 南明鸢狠狠将她脱臼的手随手摁了回去。 她不爽,这白莲花就得疼! 第27章 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南明鸢抬头,清冷目光看向薄辞深。 “薄先生,如果你有眼睛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我要是想毁掉一个人,有的是办法,不会用这么低端下贱的手段,只有蠢货才看不出来!” 怀中的人儿哭的让人心疼,面前的女人又来势汹汹。 薄辞深俊眉紧皱,伸手推开南明鸢,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黎洛眼疾手快赶来,将女人护在了怀中。 “薄辞深,你敢对她动手!” 黎洛护住南明鸢,又看向了薄辞深,扬起拳头就要朝着薄辞深挥去。 南明鸢拦住了他。 “走吧。” 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她没必要将黎洛的星途搭进去。 黎洛怜惜的看着南明鸢,拳头紧了紧,终究还是放下了。 “薄辞深我真是不知道这个总裁你是怎么当上的,薄氏集团有你这样眼瞎的总裁,迟早倒闭!我们走!” 说罢,揽着南明鸢离开。 薄辞深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竟有些愣神。 刚才有一瞬间,也许是南明鸢的的眼眸太清冷,太失望,他的心中竟因为她的话泛起了犹疑。 可很快就回过了神,他的命是司瞳救的,这么善良的女孩,她怎么可能做出自己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博取同情? 怀中的人脸色发白,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咬着下唇忍着痛。 “辞深,好疼……” “我带你去医院。” 薄辞深看了一眼,立刻将司瞳打横抱起,朝外走去。 刚走到餐厅前台处,就听到了一阵惊呼声。 “果然姐姐就是姐姐,出手真的大方,出手刷卡就是十万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些菜都没动几口呢。” “太飒了!我太爱了!” 竟然不是黎洛掏钱? 薄辞深心头略过疑惑,南明鸢连工作都没有,哪里来的钱? 可来不及多想,他看了看怀中脸色苍白的司瞳,出门驱车离开去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她摔倒了,你一定要好好见检查检查。” 薄辞深嘱咐着医生,生怕出什么纰漏。 司瞳眼神略有些紧张,“我的腿没事的,就是手……” “不行,你刚才摔倒了!你的腿才恢复,要是出了问题以后可怎么办?”33qxs.m 薄辞深的面容冷凝,气势强大,一旁的医生被震的大气都不敢出。 司瞳一怔。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竟觉得刚才南明鸢打她时候的气场,竟和薄辞深极其相似。 一想到南明鸢,司瞳就恨的牙痒。 来不及诅咒南明鸢,她捂着手刷刷落泪,“辞深,我的腿真的没事,是我的手……我觉得我的手要断了,好疼……” 薄辞深脸色微变。 “医生,给她检查手!” 半晌。 医生长呼了一口气,擦了擦额间的细汗,“薄总,司瞳小姐的手没有什么大碍,回去好好休养,很快就就可以恢复。” 薄辞深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而司瞳的眼底却闪过一丝狠戾。 怎么会这样! 明明那个小贱人下了狠手,怎么现在会没有什么大碍? 再想到南明鸢一眼拆穿了自己的腿上,司瞳感受到了一些莫名的危机感。 她怎么看出来的,她到底知道多少! “医生,给她检查一下腿。” 薄辞深面色严肃,司瞳心里猛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还查! 这里不是她住院的医院,医生更是陌生,再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就要露馅了! 不行! 她鼻尖一红,在医生要上前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薄辞深一怔。 司瞳已经扑倒男人面前,仰头哭的浑身颤抖,着实引人怜惜,“辞深,是不是你检查出来我的腿好不起来,你就不要我了?” 医生看不下去,捂眼走了。 “想什么呢。” 薄辞深蹙眉扶起跪坐的女人,轻拍着她的后背,放缓了语气,“你会好起来的,我知道一个神医,只要找到了她,肯定会让你恢复如初。” 神医? 司瞳的身子一僵。 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神医的存在。 要是真的找来这个神医,自己岂不是分分钟露馅,甚至那些事情都有可能被神医看出来…… 不行! 她不能够坐以待毙! 司瞳挺直了身子,满眼晶莹的看向薄辞深,“辞深,我们结婚好不好,我……我怕我的腿一直好不了你不要我了,好不好?” 不知为何,薄辞深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南明鸢的模样。 那个女人似乎面对自己的时候,永远都是带着浅笑。 唯一一次哭便是扔下离婚协议书的那天。 薄辞深的掌心微微收紧,心中竟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感觉。 “辞深,我们结婚吧,好不好,好不好,你答应照顾我一辈子的……” 司瞳再一次呢喃着。 她的声音将薄辞深的思绪拉了回来。 “好……”他沉了声音。 面前的女孩救过他的命,又善良,他没有理由不娶。 …… 离开“傍水”,返程的路上,车外的天不知何时阴云密布,越发的让车内气氛压抑。 黎洛开着车,目光时不时的扫向南明鸢。 “姐姐和那种绿茶有牵连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一身绿茶味茶香泗溢,也就某个脑干缺失的人闻不到,姐姐,你别生气了。” 黎洛忍不住激情辱骂。 南明鸢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打开车窗透气。 司瞳在薄辞深怀中那一幕,萦绕在脑中无法消散。 外面的天气和她的心情一样,阴沉压抑,微风吹动着她的发丝,却无法将她心头的阴霾吹散。 黎洛抿了抿唇,瞧着她这般模样,心中多了几分隐忍的情绪。 难不成姐姐对那个男人余情未了? 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他还是试探的问出了口,“难不成姐姐,是因为薄氏总裁才心情不好?” 南明鸢猛然间回过神,轻笑了一声。 “没有。” 他们已经离婚了,这缘分便也已经断了。 曾经她以为强扭的瓜也甜,可薄老爷子摘下来送到她手上,用事实证明了,那不过是自找苦吃。 有些东西丢掉的时候很难过,可过几天就发现,也就那么回事! 再让他影响了自己的心情,岂不是很可笑? 其实,她是因为…… 第28章 当初,她不任性就好了 “黎洛,我父母的忌日快到了。” 红灯,车缓缓停了下来,人行道前走过一家三口。 南明鸢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流露出了羡慕,倘若父母在世,他们也会是这样幸福的在夜晚散步吧。 瞧着她这般,黎洛心猛地一沉,涌上酸楚。 他对南明鸢的父母并不陌生。 原本他是想要安慰南明鸢,但话到了嘴边,已经哑的不成样子。 “叔叔和阿姨一手创办了南氏集团,那是他们毕生的心血,现在看到你重新接手了,他们肯定很欣慰。” 南明鸢微微点了点头。 是啊,爸妈要是可以亲眼看到,肯定会为自己自豪的! 黎洛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一亮,扭头说道“叔叔不是喜欢画吗?最近有一个画展,我们可以一起去,给叔叔挑一幅。” 南明鸢微微怔住,画展。 以前父亲总是想带她逛画展,最大的爱好就是画画,逛画展,可她觉得那些和钓鱼一样无聊,没耐心看,十次推掉九次。 现在想想,当初的她如果不任性就好了。 倘若还有这个机会,她一定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一定会陪着父亲好好的参观一次画展…… “好啊,听你的安排。” 听到南明鸢这句话,黎洛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随着车子的重新启动,窗外沉闷的天气似乎也被风吹散了些许,黎洛刚要开口,就被手机铃声打断。 “老大,有人查你!” 陆引张牙舞爪的声音从听筒涌出,“老大,这段时间有人疯狂在查您神医马甲的下落,还扒了我的照片,小爷我是能让他查到的人,反手我就清理掉了,就是不知道对方之后会不会放弃查您。” “是谁?” 南明鸢心中一沉,能够惊动陆引出来善后,可见这人有些本事。 “不知道,不过老大,这人查你的消息已经好几年了,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您要不要出面见一面?” 陆引非常清楚,问出这种话无疑不是在太后头上动土,老大这些年一直都不希望暴露踪迹,可万一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呢? 南明鸢眉头微蹙。 “查我的人多了去了,最近没空,他要是有本事就找到我,找不到就是没缘分,等我处理完公司事情再说!” 说罢,不等陆引再开口,南明鸢已经挂断了电话。 陆引看着手机,欲哭无泪。 老大生气了!! 完了完了,他不会被派去非洲开挖掘机吧! 陆引后悔了,可已经晚了,毕竟问出的话又不能够收回。 都怪那个查老大的人,哼,他祝它永远找不到老大! “姐姐不会跟陆引生气吧,他这人就是心善。” 黎洛原本想替陆引说几句好话,哪里知道刚开口就对上了南明鸢带着怒意的目光,只好老老实实闭嘴。 二人一路无言,直到回到南家别墅。 黎洛打量着南家别墅,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至今他还记得当年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他没有父母,南先生和南夫人的感情一度让他羡慕。 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两个人爱情的象征,依稀回荡着欢声笑语。 这样的一家人,如今却阴阳两隔…… 看着南明鸢单薄的背影,黎洛心里疼的发苦,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能让自己将面前的女孩拥入怀中。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说出一切。 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会陪着她! 不远处,一抹人影走近。 “你是……黎少爷?” 张叔迎上前来,看着南明鸢身后的黎洛,惊讶不已。 他也不过见过黎洛一面而已,如今那个青涩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依旧跟在大小姐的身后,就好似初次到南家一般。 “张叔竟然还记得我。” 黎洛微微一笑,张叔可是南家的老管家了,能够记得他也在意料之中。 张叔打量着黎洛,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了。 “黎少爷和大小姐先休息,我去给你们准备一些点心。” 见张叔离开,黎洛立刻凑到了南明鸢的身旁,小声问道“姐姐,我什么时候搬过来比较合适啊。” 他撑着脑袋,歪头看南明鸢,活像只待收留的小狗修。 南明鸢忍俊不禁,刚想说话,就看到张叔手中端着糕点,一脸为难的走了过来。 “小姐,南宁昌来了。” 一听这话,南明鸢脸色骤变,冷成了寒冰。 他竟然还有脸来! “让他滚!”她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想说。 张叔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说道“南宁昌这一次是带着东西来的,说是必须见到大小姐才能够将东西拿出来。” 东西? 什么东西,值得南宁昌必须亲手交给自己的? 彡彡訁凊 第29章 您没事儿吧? 南明鸢翻遍了记忆,都没有找到结果。 “小姐需要让他进来吗?” 张叔见南明鸢半晌没有回应,只得试探性的再问了一句。 南明鸢摆摆手,紧绷着脸去开门。 一打开门,南宁昌带着自以为和善的假笑站在门口。 “你可算是出来了,其实伯父今天是来道歉的,淮雪在公司做的那些事情确实对公司的声誉造成了一定影响,我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话说不开的,明丫头,你就看在伯父的面子上,原谅她吧。” 说着,便要朝屋内走去。 “等等!” 南明鸢一手撑在了男人的面前,眼中尽是冷意。 “这就是伯父登门道歉的态度,我有让你进来吗?” 南宁昌面上一僵,在看到客厅坐着的黎洛时,笑容几乎裂开,“他怎么在这里,想不到你们的关系这么好,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南宁昌眼睛微眯,意有所指。 呵! 他竟然没有看出南明鸢和黎洛是这种关系。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南明鸢的圈套! 小贱人! 南宁昌放在口袋中的手攥紧了拳。 因为她,自己被迫将心爱的宝贝女儿流放,方如琴知道这个消息后,成天以泪洗面和他吵的天翻地覆。 她倒好,在这里和黎洛谈情说爱! 是把他们一家当猴耍吗?! “不是要送东西吗?东西呢?” 南明鸢的态度依旧冷漠。 南宁昌为了今后夺公司的大计划,咬着后槽牙,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个包裹的极其严实的东西。 “明鸢,其实我来就是想把这个东西还给你,你已经继承了公司,按理说也该物归原主了。” 包装打开后,南明鸢看清楚那东西的时候,心中猛然一颤。 “它怎么在你手里?!” 她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南宁昌手中的东西是一个玉雕的平安符,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太多耀眼的地方,可是在南明鸢的眼中,这块玉佩远有着别样的意义。 “你这孩子,现在不叫我大伯了,大伯真的会伤心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南宁昌将平安符朝着南明鸢递了递。 南明鸢接过玉佩,身子在微微发颤,呼吸有些凝滞。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用小叔来威胁我?” 一段尘封很久的记忆就这样被打开。 当年的南明鸢不过四岁,小叔也不过刚成年。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小丫头竟会失足落水,然而小叔明淮的水性并不好,在救上南明鸢后,他彻底的闭上了眼。 而那天一大早,明淮刚送了南明鸢一块贴身玉佩。 落水后,玉佩就不见了。 南明鸢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立志要学医,她不想再看见有人昏迷不醒躺在她面前,而她束手无策的模样。 南明鸢轻抚着玉佩,很久这段记忆她都不敢回忆。 “明丫头,我们是一家人,真的没有必要撕破脸,大家有钱一起赚不好吗,今天你在公司也太过……” “你在教我做事吗?!你女儿南淮雪动手伤人在先,再说了,将她流放的人是你,关我什么事!” 南明鸢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薄冰,让人不寒而栗。 “还是说,你当时在心虚,现在才后悔了?” 南宁昌脸色青红变化,心里咯噔不停。 这丫头应该没能力查出他的事情才对! 想诈他? 哼!还嫩了点! 南宁昌叹了口气,继续和善道“怎么会,你现在是董事长,我自然事事都要为你考虑,你也是知道,倘若你小叔在世,他肯定也会这样做……” 南宁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南明鸢突然暴起,“给我滚!滚出去!” 别墅内回荡着她的吼声。 南宁昌被吓了一个趔趄,不明白南明鸢怎么突然就发火了。 “你……” 南宁昌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黎洛立刻上前打断,周身气势极冷,“南总若识相,就自觉一点离开!” 南宁昌冷哼了一声,打量着黎洛。 不过是一个模特而已,也敢这样和自己说话。33qxs.m 出了娱乐圈,他算个什么东西? 南宁昌冷笑道“你看到了吧,她连自家人都这么无情,之后你要是没有了用处,你觉得她还能让你留在身边?她就是个冷血忘恩负义的女人!” 砰! 下一秒,黎洛的拳头带着狠劲儿锤到了南宁昌的老脸上。 南宁昌捂着刷刷流血的鼻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黎洛,气的脸红脖子粗。 “黎洛!你居然敢打我!不怕我曝光你!” 黎洛冷笑,惜字如金。 “滚!” 他现在的身份是南明鸢给的,他就是为她死都甘愿,要不是担心蹲号子不能看见姐姐,他只想锤爆南宁昌的头! 南明鸢紧紧捏着玉佩,眼中也满是恨意。 刚才,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当年小叔落水后溺亡的事情,所有人都觉得是个意外,可她一直心存疑惑。 医生后来无意说过一句,是送医不及时。 可是那个时候开车送他们去医院的人就是南宁昌啊! 这个仇,她又为南宁昌记了一笔! “南宁昌,我给你机会了!要是再不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管家!” 话音刚落,张叔已经带着保镖将南宁昌围了起来。 南宁昌看着这个阵仗,心中一紧。 “不过是南家养的一条狗,怎么,你们敢对我动手试试!” 张叔沉着脸色,只想呵呵送给他一句,您没事儿吧? 他冲着保镖使了个眼色。 随后,南宁昌就在破口大骂中被架起来,扔出了南家别墅。 看着紧锁的大门,南宁昌脸色涨得通红。 第二次! 他这是第二次被赶出来了! 原本以为南明鸢在看到玉佩后,会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 结果竟事这般对待自己! 要是传出去,他的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南宁昌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当年他可以设计爆炸让南明鸢从世界上消失,现在同样可以! 南明鸢,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我倒要看看你这一次还怎么逃! …… 薄辞深将司瞳送回医院后,叮嘱了医生几句,独自一人回到了家中。 不知道为何,踏入屋内,只觉得格外冷清。 他站在客厅里,神色晦涩不明。 这个家是他和南明鸢唯一的联系,以往不管自己多晚回来,南明鸢总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 如今看着空落落的沙发,心中竟涌出了几分难以言表的情绪。 此时,管家走上前来说道“少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思绪被打断,薄辞深脚步沉重的走向了餐桌。 桌上的那些菜肴依旧,但是送入口中后不禁让他眉头微皱。 这个味道…… 第30章 一亿换一命! “换厨师了吗?”薄辞深问道。 管家一怔,面露难色。 这三年一直都少夫人做饭,哪里轮得到厨师啊,原本以为少爷不会尝出什么区别,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管家默默叹了口气道“没换,这就是厨师做的,以往的饭菜都是少夫人准备,味道肯定会有些差距。” 他当真是没有见过哪一个女人会对少爷这么细心。 少夫人知道少爷讨厌她,很多时候都不会和他同桌吃饭,更不会告知他自己做了什么,只为了让他吃的舒心。 每一次做饭,少夫人都是准备一下午。 知道少爷胃不好,准备的每道菜都是养胃的。 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少夫人手上的伤痕了,可这三年少爷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明明是嫁入了豪门,可她的生活却好似一个女佣一般,不,可以说还不如一个女佣,女佣还有钱赚。 薄辞深看着一桌的饭菜,心情突然降到了极点。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有心机,她就是故意的! 都已经离婚了,还妄图用饭菜勾起自己对她的记忆! 薄辞深扔下筷子,愤然离开。 上了楼,他径直越过房间,前往了书房。 灯光下,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显得异常阴沉,睫毛落下的阴影更是遮蔽了他眼底的真实情绪。 明明如此寂静的环境下,他却无法静心工作。 薄辞深烦闷的推开文件,起身走向了窗前。 月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了他的身上,逐渐将他的身影拉长,渐渐将他笼罩在一层阴郁之中。 花园中的灯火通明,所有景色一览无遗。 薄辞深看着被微风吹动的秋千,心中越发烦闷。 往日里,南明鸢总是喜欢抱着一本书,坐在秋千上。 他眉头紧皱,三年来,南明鸢对自己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可是现在呢,她不光对司瞳动手,更是不顾自己的面子和别的男人… 猛然间胃部传来隐隐的疼痛,将他拉回了现实。 薄辞深倏地想起来五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他初去巴黎开拓市场,哪知宴会结束后,对家派来的杀手下了死手。 他倒是想躲,可肉身又怎么比得上子弹。 无论哪家医院,都给他下了病危通知,他几乎整个身子都踏入了阎王殿,还是薄老爷子不肯放弃,砸下一亿请来了神医。 一亿换一命! 神医从阎王爷的手里将他抢了回来! 薄辞深只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倘若不是神医,只怕现在他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说起来,让林深查神医的事情也有些时间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消息。 拨通了林深的电话,薄辞深的语气多少有些不善。 “神医查的怎么样了?” 林深就知道这个时间薄总给自己打电话准没有好事。 “还没有找到,但……” 林深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上一次您和少夫人办理离婚的时候,在民政局外,跟着少夫人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很像神医的徒弟,我曾经看到网上流出一张有关神医徒弟的照片,和他有七分像,不过目前还不能够确定。” 薄辞深一愣,湛黑的眸底染了不悦。 “当时为什么不说?确定的怎么样了!” 林深不禁打了个寒战,心中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在薄总的面前。 “总裁,照片早就没有了,我现在正在抓紧时间确定那个男人的身份……” “还不赶紧去!现在就去!” 嘟嘟嘟—— 听着电话那端的忙音,林深欲哭无泪。 大半夜的,就算年薪八位数也得让人睡觉不是…… 挂了电话,薄辞深俊眉紧皱,林深说的话自然不会作假,可南明鸢怎么会和神医的徒弟有牵连? 这样惊才绝艳的人,南明鸢哪里有本事去接触!? 再说了。 她这种为了钱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入得了神医徒弟的眼。 想不通,薄辞深心中越发烦闷,摔门而出。 路过主卧,男人脚步顿了些许,推门而入。 在他的床头抽屉里,一直摆着一个檀木雕刻的盒子。 盒子面放的是一个翡翠挂件,水头极好,雕工更是上乘,上面的暗纹好似水波一般,活灵活现。 唯一不足的是,这挂件缺了一半。 薄辞深打开盒子看着吊坠,一贯冷淡平静的眸底燃起光芒,像是晴朗夜晚苍穹的星火,看着吊坠久久回不过神。 窗外的月亮,不禁让他响起了当初的手术灯。 当初,他在手术台上短暂的醒来过。 他看见过那个救他命的神医,是很年轻的一个女孩,那双低垂的眉眼清澈又冷冽,虽未看到全貌,可他知道,那口罩下的容貌一定够惊艳。 等他醒来,神医已经消失无踪。 签了保密协议,他不知道她在哪里高就,在哪里定居,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在手术室意外捡到了她遗落下的翡翠挂件。 这些年他已经翻看了无数次,挂件是他和神医唯一的联系。 神医,会在哪儿呢? 不知道为何,细细想着,那双眉眼……竟逐渐和南明鸢有些像…… 薄辞深猛地扣上盒子。 简直疯了,他今天一定是气疯了,才会觉得神医和那个女人相似。 绝对不可能是她! 第31章 死一万次都不够 南明鸢不知道某人正在因为找她,愁的焦头烂额,自从上次她赶走南宁昌一家后,除了推进公司项目,其余就是安排管家重新修葺暖房。 今儿终于是完工了。 暖房外,张叔换下管家制服,穿着简朴的衣物赶来,“大小姐,您新订的花苗也都送到了,今天就可以栽种了。” 当初先生为了夫人搜集奇珍异草,留了不少进货渠道,幸亏这条渠道还没有断,他才得以一周内将原有的花草集齐。 “谢谢张叔,辛苦了。” 南明鸢也一改往日精致打扮,穿了一身休闲装,她站在暖房外,不禁在想,当初母亲看着暖房建好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开心,愉悦? 等到暖房种满了花,似乎又可以回到当初了。 当初方如琴辞退的园丁,如今也被重新聘请回来了,看着自家大小姐要亲自动手,男人有些无措。 “大,大小姐,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南明鸢摇了摇头,反而学着张叔的模样,种的认真 她手中拿着花铲,袖子挽起了一半,头发随意挽了起来,阳光被花枝切割落在女人侧颜,金色的微光浮动。 美的好似不是真人,恍如仙子。 可仙子现在却在锄花泥。 张叔心疼极了,“大小姐,其实你没有必要动手,这些活让我们这些下人做就行了。” 旁人或许没有注意到,但他离得近,可以清楚的看到女人指尖磨红的小水泡。 还有掌心的一些薄茧。 明明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怎么手心会有薄茧? 大小姐消失三年来。 究竟都都遭受了些什么苦啊?! 张叔鼻尖不禁一酸,要上前抢活,南明鸢却坚持要亲自动手,“张叔,当初这里是父亲一株一株,亲手种下,送给妈妈的礼物,现在我想重新把暖房送给妈妈。” 她擦了擦额间的汗,笑的温柔。 “是。” 张叔恭敬退到一边,不忍再开口劝了。 自从大小姐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南家也在朝夕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全都看在眼中。 大小姐的心底非常善良,如今却被迫和那些人勾心斗角。 明明,她可以一辈子当公主的。 男人不着痕迹逝去眼角的泪水,小声呢喃,“先生夫人,如果你们有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大小姐啊,她真的承受太多了……” 嗡—— 南明鸢手机响了,是云峰打来的电话。 “云叔?” 南明鸢种花的手没有停,用肩膀夹着手机听着。 电话那头,云峰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愤怒—— “大小姐,公司的情况我已经摸清楚了,不出您所料,南宁昌背后偷偷搞小动作,借着项目挪走公款,他想让南氏变成一个空壳!” 一听这话,南明鸢眼中乍现一丝冷芒。 她擦了擦手,站起身活动着有些发麻的腿,走到一边,“辛苦云叔了,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交给你肯定没有问题。” “大小姐,南宁昌挪动公款数额巨大,牢底坐穿是跑不掉了。但时间跨度太久远,我们收集证据估计得花不好时间。” 南明鸢沉了眉目。 “不着急,慢慢来,总能揪出他的把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南宁昌掌控南氏三年,不是一下子能彻底剔除的,打草惊蛇反而不好。 而且,南宁昌这种自以为藏的好,顾头不顾腚的样子。 看着倒也是一种趣事! “是!” 云峰对南明鸢更恭敬了,大小姐这份沉稳劲儿,真是和老南总越来越像了…… 想着,男人的语气沉重了几分,“大小姐,如今公司的情况不比从前,账目上的大漏洞您虽然自掏腰包补齐了,但重现往日的辉煌,还需要大小姐您费心,南氏……靠您了!” 他见识过南氏集团的顶峰,也目睹了它的衰败,如今能够拯救南氏集团的人只有大小姐了。 “云叔谬赞,我初接手公司,还有很多地方不懂的,以后还是要靠云叔多多帮我。” 南明鸢做事最是重情义,她追求问心无愧,而南宁昌不同,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如今,她和南宁昌水火不容,需要身边有一个元老级别的人,能让她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只要大小姐吩咐,我云峰必鞠躬尽瘁!” 已到中年的云峰,说起这些来既是欣慰又是心疼,“大小姐,过段时间……就是老南总和夫人的忌日了,他们看到您将公司管理的这么好,肯定会为大小姐您自豪的!” 南明鸢一怔。 她抬头望向暖房外的天空,无声勾了个笑容,“云叔说的没有错,爸妈一定会为我自豪!” 电话挂断后,南明鸢看着恢复往昔的模样暖房,有些出神。 这个暖房充满了曾经的回忆,那时候她还小,一到春天,母亲总是会带着她来暖房种花,认识各种花草。 父亲每每站在暖房外看着她们母女二人,满脸慈爱。 再看看如今…… 母亲喜爱的花所剩无几,就连暖房都是重新搭建的。 终究物是人非。 倘若母亲在世,看到这种场景,恐怕是无法接受吧。 暖房中的花全部种下后,南明鸢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底划过深沉且凛冽的恨意。 明明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却为了一己私欲痛下杀手,南宁昌,简直死一万次都不够。 她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陷入了肉中。 南宁昌,方如琴,等到我父母忌日那天,我一定送你们一个“惊喜大礼包”! “大小姐?” 张叔担心的声音唤回了南明鸢的神志,她不想在旁人面前表露太多情绪,便离开暖房,上了楼。 每个人都有自己释放情绪的方式。 有人是唱歌,有人是跑步打拳,而南明鸢释放压力的方式不太一样,她是泡澡。 但必须是热水。 将自己浸在温热的水中,水流浸过整个身体,南明鸢才渐渐从仇恨中将自己拔了出来。 片刻后,她顶着滴水的发梢,神色冷静的坐到了书桌前。 桌上放着一个张叔前两天找到的玉质挂件,却只剩了一半。 南明鸢的指腹轻轻摩挲,神色复杂。 这个小配件,还是自己五年前行医救人时,常带在身上的,也不知道剩下那一半丢哪儿去了? 第32章 为仙女的美貌下跪! 南明鸢想到了五年前,那时候的她随心所欲,活的潇洒肆意,靠着神医的身份,全球旅行,走到哪里救到哪里。 甚至一度是深入南非战区,当无国界医生。 那个时候,她能够头顶战火穿梭在残肢断臂中救援,也能够打扮妖娆肆意游走在灯红酒绿中。 真的很怀念过去啊! 那几年,她过的比任何时候都充实! 她可以救人! 可以在酒吧痛快喝酒! 可以肆意妄为,做所有她想做的事情! 可现在…… 南明鸢闭了闭眼睛,随手将小挂件扔在一旁,让自己停止回忆,投入到眼前的工作中。 现在的她已经没资格随心所欲,父亲,母亲,小叔,那些害他们的人渣,她要一个个把他们先送进地狱! 除非必要,她暂时不会使用神医的身份了。 管理公司远比南明鸢想象中要累的多,等到她处理完工作时,已经到了深夜。彡彡訁凊 周一一早,南明鸢提前到了公司。 公司运营已经逐渐进入了正规,有了云峰坐镇,南宁昌似乎自顾不暇,好一段日子没有来打扰南明鸢。 直至下班时间,南明鸢的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 黎洛探了个头,笑的俊朗,“姐姐?” “看来公司前台的业务水平需要加强了,没有预约的人都给我放进来了。”南明鸢眉头微挑,打趣道。 黎洛立刻笑嘻嘻坐在了她的对面,“上次那么一闹,整个公司谁不知道我和你关系密切啊,哪里有人敢拦我!再说,我来找姐姐是有正事的!” 说罢,一张极其精致的邀请函摆在了南明鸢面前。 “这是?” 南明鸢指尖拨开,一看,竟然是画展的门票,时间是今晚七点,距离现在只有两个小时了。 这样的画展,虽说是赏画,但实际却是上层社会的人际交往,丝毫不容小觑。 能够参加这场画展的人,都是在京州有头有脸的人物。 南明鸢眉头微皱,“我还没准备衣服。” 现在挑礼服做造型再赶过去,时间似乎有些紧张了。 “我知道究竟担心什么,放心!礼服我已经让周瑾提前准备好了,现在你只需要将你交给我就行了!” 说着,黎洛已经拎起南明鸢的包,拽着她下了电梯。 地下停车场,黎洛的房车就停在不远处。 车内,周瑾已经带着造型师和化妆师等候多时。 他们早就接到消息,要给南家大小姐设计妆造,据说很漂亮,可他们见惯了娱乐圈的美人,早就心如止水。 能有多漂亮? 可一眼,他们差点跪了! “对不起!我为我的浅薄道歉!南小姐不出道简直是暴殄天物!瞧瞧这皮肤,这五官轮廓,分分钟秒杀那新晋小花不知道多少倍!” “真的!南小姐要是出道,肯定分分钟成为娱乐圈顶流!” 在化妆师和造型师的恭维下,南明鸢依旧面不改色。 周瑾清了清嗓子,瞪了一人一眼,笑骂道“用你们两个多嘴,南大小姐那是什么身份!” “是仙女!” 化妆师和造型师笑嘻嘻回应。 但说笑归说笑,他们工作起来可一点儿不马虎,女人的皮肤本就底子好,略施粉黛足以惊艳众人。 全部妆造不过二十分钟,便已结束,南明鸢换了衣服站在镜前,就连周瑾都看呆了。 镜中的女人身着简约黑色礼服,抹胸的款式将她纤瘦锁骨,还有白皙美背完美展现出来。一双腿笔直且纤细,脚下踩着的小羊皮高跟,更是恰到好处的拉长了比例。 微卷的长发,带着不同往日的性感,就连脖颈上的项链,完美融合钻石和蓝宝石的精华后,带着别样的韵味。 看着镜中的自己,南明鸢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周瑾的团队非常优秀,她的钱没白投资。 黎洛今日也难得西装革履,一身白色西装,左耳戴了一枚钻石耳钉,整个人高贵中带了几分雅痞。 车稳稳停下,准时的到达了画展现场。 黎洛扶着南明鸢下了车,立刻惊起了一片涟漪—— “快看,那是黎洛的房车!他竟然来了?!” “听说他刚回国内发展,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哇哇哇!他带的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吧,简直比明星还美!那冷白皮简直在发光!” “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人,京州所有的千金小姐就那么几个,要是有消息早上新闻了,这女人绝不可能是!” …… 对于这些议论声,南明鸢并未放在心上,她站在展厅门外,细细打量着。 门头之上,挂着沉香木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金迷! 此处是京州最为奢华的展厅,从外到内都是国际著名建筑师亲手操刀设计,繁复的灯饰悬于头顶,脚下的地毯为手工编织。 甚至,就连门口那浮雕花草树木的立柱,都是加入金箔调制而成的特殊水彩绘制,价值千万! 整个场馆古典和现代完美融合,文雅精致却又不缺奢华。 果真纸醉金迷! “姐姐,怎么样,不虚此行吧!” 黎洛挑了挑眉头,此次的画展展出的都是名家大作,来这里的人更是非富即贵,从内到外都透露着奢华,环境也很幽静。 “确实不错。” 南明鸢微微点了点头,希望今天能拿到父亲喜欢的画。 也希望不要碰见讨厌的人。 可有个心理学效应叫墨菲定律,越是不想某件事发生,偏偏它就会发生…… 第33章 是她不要他了 南明鸢出示了邀请函后,一入大厅注意力全部都被展览的各种画吸引。 黎洛伴随左右,唇角带笑,“姐姐要是有哪副画称心,就和我说!今天姐姐的所有消费我买单!” 这三年来,黎洛每一次参加这种活动,都希望身边有南明鸢。 现在,好不容易如愿了,又怎么可能放过展示的机会。 南明鸢食指一伸,点住他凑近的笑脸,“别闹,怎么能让你破费,东西是给我父亲挑的,这份孝心你也要和我抢?” 黎洛笑容微微落寞。 他何尝不明白,自己如今能够走到这个位置,也都是南明鸢在背后关照自己,不论如何,他都想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出一份力。 虽然他知道自己赚的那点钱不及南明鸢资产的零头。 黎洛刚要开口,身旁便传来了声音—— “这不是黎先生吗?” 开口的男人正是国内知名导演柯光旭,看到黎洛后,一脸热情的走了过来。 二人握了握手,柯光旭还有些激动,“一听说黎洛你要回国发展,我们可都是眼巴巴的盯着呢,原本还想单独约你,没有想到在这里先遇到了。” 柯光旭的目光落在南明鸢的身上,眼中多了几分考究。 容貌精致,气质清冷。 极品啊! “这位是……” “能够得到柯导赏识是我的荣幸。”黎洛微微侧了侧身,挡住了柯光旭的目光。 男人哈哈哈一笑。 “我最近正好有个新剧本想找你谈谈,我看这位小姐条件不错,如果你愿意接男主角,这位小姐也可以一起来参演!” “抱歉,我这朋友没有进军娱乐圈的想法。” 黎洛拒绝的直白,柯光旭有些尴尬。 但黎洛是何人。 就算自己受委屈,也不能让姐姐受一点委屈! 他借口有事要说,给南明鸢使了个安心的眼色后,拉走了男人。 南明鸢收回视线,专心的赏画,突然,耳旁一对父女的聊天传入耳蜗—— “爸爸,这里太无聊了,我想回家。” “如果你不喜欢,之后就不强迫你来了,但是今天先陪爸爸看完画展好不好?” 南明鸢侧目看去,小女孩噘着嘴,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默默的牵起了父亲的手,乖巧的跟在一旁。 看着这父女二人的互动,南明鸢微微发愣,她仿佛看见了父亲和自己的身影一般,当初,自己也和这个小女孩一样,极其不情愿来到这种地方。 每次都是被父亲哄着带来。 “鸢鸢,下次,下次爸爸肯定不叫你来了……” “鸢鸢,今天你陪爸爸去看画展,爸爸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鸢鸢,听说麦当当的甜筒出了新口味,爸爸给你买,明天陪爸爸去看画展好不好……” “鸢鸢……” 记忆深处一直压抑的那份怀念蓦地被触及,她的心里又酸又钝痛。 倘若能够回到过去,倘若…… 她定然不会再有怨言。 灯光下,女人垂着眸,肤白胜雪,黑色礼服上的暗纹耀耀生辉,更衬的她整个人冷艳又带着伤痛,令人忍不住的怜惜,凡是进入展厅的人都会多看她一眼。 “哟,这是哪家的世家千金,看着就气质不俗,司瞳,一会儿你陪我上前搭个话。” 白秀兰刚一踏进展厅,目光立刻就被画前的女人所吸引。 挽着她手臂的司瞳,脸色有些僵硬。 这么多年来,她唯一不愿提起的就是自己的身世,白秀兰虽从未说过,但这种行为,还是让她心里被扎了一刀。 她的手微微收紧,顺着目光看了过去,虽说只是个侧影,却还是觉得有些面熟。 这是…… 突然,白秀兰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呼—— “妈!她不是那个土包子吗!?” 女孩一身紫色蓬蓬裙,点缀着红色蕾丝,头上戴着钻石发卡,在人群中极为扎眼。 白秀兰定睛打量着画前的女人,当认出是南明鸢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怎么是她! 在薄家的时候,这土包子可从来不打扮,明明一向懦弱又乖顺,根本上不了台面! 司瞳脸色更是难看,想到自己前几日被南明鸢揍哭的模样,恨的指尖掐紧了掌心。 少女已经一溜烟小跑到了南明鸢的身旁,语气高傲而嫌恶,“喂,土包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熟悉的语气,讨厌的人。 南明鸢转过身,对上少女张牙舞爪的目光,目光瞬间冷凝。 薄辞深的妹妹,薄钰凝。 和白秀兰一样讨厌的人! 薄钰凝在a城上学,三年中她虽见不多,但每每薄钰凝从a城上学回来,就是她被加倍虐待的日子。 很多次,薄老爷子给自己添置的新衣,都在薄钰凝回来的时候被全部剪毁,还嘲讽她就算是穿上名牌也不会变成有钱人。 家里有佣人不用,她偏偏爱指使她干活,不是让她用手洗衣服,就是让她用抹布擦干净所有房间。 总之,薄钰凝仗着自己是薄辞深妹妹,对她是随口打骂,随意使唤,无所不用其极。 一看见她,南明鸢就想起失忆时受的屈辱,恨得牙痒痒。 “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保安呢?来人啊!这里有人没有邀请函混进来了!” 薄钰凝见南明鸢不说话,叉着腰指着她鼻子大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土包子,你给我滚出去!” 薄钰凝伸手拽南明鸢的胳膊。 可还没碰到,就被南明鸢狠狠打落,随即一张邀请函砸到她脸上。 “薄小姐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 薄钰凝被砸的鼻子痛,黑着脸打开了邀请函,看着上面清清楚楚“南明鸢”三个大字后,不敢置信。 这么高端的地方,南明鸢怎么配收到邀请函! 肯定是造假的! “这里还有人管吗?假的邀请函都可以进来吗?负责人呢,出来!” 薄钰凝拦着南明鸢不让她走,很快,一位画展工作人员匆匆赶来调解。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的邀请函都是有独家的防伪标识,我一验便知。” 西装男从薄钰凝手中接过邀请函后,取出手机朝着名字处轻轻一扫。 薄钰凝斜眼瞪着南明鸢,看看这个造假精一会儿怎么收场。 可下一秒,她就看见西装男将邀请函双手奉还给南明鸢,毕恭毕敬,“南小姐真是抱歉,是在下无礼,祝您赏画愉快!” 这怎么可能!彡彡訁凊 薄钰凝差点被这个结果气吐血,这种地方如此高端,没有身份的人根本就来不了! 南明鸢怎么会有专属的邀请函! 南明鸢眼神阴冷,轻蔑的扫了她一眼,“薄钰凝,建议你以后出门最好带上脑子,不要狗眼看人低!” “你敢骂我是狗!” 薄钰凝瞬间炸了。 南明鸢冷嘲,气场全开,“怎么,骂你还要看黄历不成?” “你!” 在薄钰凝的印象中,南明鸢卑微又顺从,不管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南明鸢都不敢回一句嘴。 明明是个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现在竟然敢这样和她说话! 她不能接受! “难怪我哥要跟你离婚!你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南明鸢凉凉瞥她一眼,“薄钰凝,脑子不好就去看病,离婚是我提的,是我不要他薄辞深!” 第34章 离婚原因,薄辞深不行 薄辞深三个字如雷贯耳。 围观群众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纷纷落在了南明鸢的身上。 原来这就是薄氏总裁隐婚三年的前妻?! 众人又将目光落到了司瞳身上,这前妻……似乎比这个所谓的“真爱”惊艳太多了啊! 司瞳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这都是什么眼神! 她压制住心头的怨恨,心念一转,挤出一抹笑容拉住薄钰凝,“小凝,对南小姐不可以这么无礼,她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 薄钰凝疑惑。 白秀兰也对她维护南明鸢而蹙眉。 司瞳笑的温柔,一字一句对两人说道“小凝,婆婆,南小姐离婚后,很快就交了男朋友呢,应该是对方带她进来的。” “男朋友?!” 两人火气瞬间被挑起来,气坏了,白秀兰认定了南明鸢被离婚后,会滚回贫民窟,在没人要的地方乞讨,没想到竟然攀上了别的男人! 女人脸色难看,眼看就要说出什么污耳朵的话来,南明鸢一句话堵了回去—— “司小姐就这么恨嫁,这薄氏的门还没进呢,婆婆倒是叫的真积极?” 旁人打量的目光看过来。 司瞳脸色微微一变,南明鸢心中冷哼,想在白秀兰面前好好表现,再顺便拉踩自己,妄想! 她气场全开,怼的又凶又狠,“可惜了,薄氏薄老爷子才是家主,他不认同你,你叫的再好听都白费!” 一句话,双杀! 司瞳脸色瞬间难看了个彻底。 南明鸢确实扎到了她最痛处,因为,她到现在都没有机会见到薄老爷子…… 白秀兰也被扎了一刀,因为,薄老爷子也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她这个儿媳妇。 薄钰凝看不下去了,愤愤的上前帮忙,“南明鸢!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刚离婚就跟别的男人好上了,我哥和瞳姐姐那是真爱,和你可不一样!” 说着,眼睛从上到下将南明鸢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呵,就你这身,啧啧啧,一身黑,那男人估计也不舍得给你花钱吧!看看我!我这都是最新款的高定礼服!” 南明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微微挑了挑眉头,目光平静无波澜。 “薄小姐的衣服确实好看。” 薄钰凝听了这话,下巴扬的越发的高了。 她就知道南明鸢这种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不过,你妈生你的时候,估计医生是把你的脑子和胎盘一起扔了吧,你有没有听过红配紫……”南明鸢顿了顿,轻飘飘开口,“赛狗屎。” 噗嗤—— 旁人有的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薄钰凝这才反应过来南明鸢是在嘲笑自己的配色,“你,你敢说我是狗屎!” 薄钰凝面上气的通红,扬起手就要朝着南明鸢挥去。 南明鸢冷冷的捏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甩开,目光冰冷,姿态桀骜。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少在我面前动手动脚!” 薄钰凝踉跄了两步,摔倒在地上。 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吃瘪,白秀兰立刻炸了。 “南明鸢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 南明鸢简直要气笑了。 这一家子是不是脑子都不太正常。 不想再看见这三个人,她转身就要走。 可白秀兰受了气,怎么可能放过她,出口就是诋毁,“就知道你嫁到我们家不安好心,你这种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肯定早就没有廉耻了!离婚没钱了就本色暴露,靠出卖色相满足自己这些虚荣心,真是不要脸……” 有人生,没人养? 这几个字深深刺痛了南明鸢的心。 啪—— 围观群众傻了眼,谁也没有想到南明鸢竟然会狠狠扇了白秀兰一巴掌。 只是一瞬间,画展鸦雀无声,目光齐齐落在了南明鸢的身上。 白秀兰被这一巴掌打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这个没有教养的贱人,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撕烂了你!”白秀兰几近疯狂的就要扑到南明鸢的身上。 突然,一道人影闪现,一把推开了她。 “我还以为薄家是什么名门世家,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样没素质!” 黎洛及时出现,将南明鸢护在身后,垂眸看向白秀兰的眼神又厉又狠,周身冷气环绕。 薄钰凝看着来人,傻眼了。 黎洛?! 她认出了男人,黎洛可是国际名模,身价千万,南明鸢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甚至连母亲摔倒她都忘记了扶。 还是白秀兰自己爬起来,见和自己说话的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气的怒骂“你就是这个贱人新找的姘头?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这么对长辈说话!” “长辈?你跟我算哪门子长辈?难不成薄家的家产你还打算分我一半?” 黎洛将南明鸢挡在身后,目光嘲冷。 终于回过神的薄钰凝,整个人都气炸了。 她一直以为,南明鸢攀上的不过是一个秃头老头子,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帅的国际名模! 她怎么配! 薄钰凝气的直指黎洛,“喂,我认识你,国际名模黎洛,你知不知道你身边这个女人可是嫁了一次人的,她心思恶毒,不过就是为了利用你留在上层社会。” 却不想,黎洛冷淡回了她一句,“我愿意。” 薄钰凝脸色骤然难堪,不等她说话,黎洛直接揽上了南明鸢的肩膀,两人姿态亲密。 男人一米八八的身高,比薄钰凝高一个头。 他睥睨的看着她,仿佛再看一个跳梁小丑,“你这么在这里叽叽喳喳,是不是因为没男人要吗,你是不是嫉妒我们家明鸢?” “……” 薄钰凝面上猛然一红,立刻反驳道“我怎么可能没有人要!呸!也就只有你把这种二手货当成个宝贝!” 白秀兰维护自己女儿,帮腔道“她跟了我们薄家三年,养只鸡还知道下蛋,她那肚子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呵,就这么一个二手货,有你后悔的!” 南明鸢一天的好心情,全在这里散没了。 她冷着脸,毫不留情反击。 “离婚了以后我不能找下家,难不成我还要给薄辞深守个丧?听清楚前提,是我不要你儿子了!这离婚原因你就不仔细想想,说不定不是我不行,是你儿子不行呢?” 一听这话,白秀兰的火气更是难以遏制。 “贱人!你竟然敢咒我儿子!” 下一秒她就已经扬起了手,而薄钰凝立刻上去和南明鸢拉扯在了一起。 “够了!” 一道阴戾低沉的声音兀地响彻展厅—— 第35章 啪啪打薄总的脸 众人的视线立刻落在了从外走进的男人身上。 他周身的气息带着彻骨的寒冷,黑眸中翻涌着风云,眉眼间折射的光,带着上位者的凛冽。 所过之处,引得众人都几乎屏住了呼吸。 薄辞深神色阴郁,他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晚进展厅几分钟,竟然闹出了这种事情! 他眸色深冷,视线掠过众人,短暂的停留在南明鸢的身上。 “儿子你可算是来了!” 白秀兰得意一笑,薄辞深到了,她倒要看看南明鸢还能够嚣张多久! 薄钰凝却目光闪躲,她敏锐的感觉到哥哥已经动怒了,默默朝着司瞳的方向挪了挪身子。 细微的动作,立刻引得薄辞深投去了目光。 “薄钰凝,撒泼打架能耐了你,这么能闹,你明天就给我滚回学校!” “可是哥……” “闭嘴!” 薄钰凝想要解释,但是对上薄辞深的目光后,只得偷偷咽了咽口水,默默拽住了司瞳的衣袖。 薄辞深只觉得头疼,自己这个妹妹被娇惯的不像样了,原本以为将她安排到盛城上学,会有一些变化 现在看来,学的那些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司瞳也被男人身上的冷意吓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见薄钰凝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看着自己,她只好尴尬笑了笑。 “辞深,钰凝年纪还小,不懂事……” 薄辞深却没看她,视线落在南明鸢身上。 原本他心中还有些惊叹南明鸢今日的打扮如此耀眼夺目,随即就被那搭在女人肩头的手刺到了眼睛。 他眉头紧皱,神色冷峻。 往日里南明鸢对自己的母亲很是乖顺,从来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今天是谁给她的底气。 难不成她觉得,这个没有背景的小白脸模特,可以因为她和薄氏抗衡! 薄辞深收回视线,语气很沉,“南明鸢,你懂得尊老爱幼吗?” 南明鸢只觉得可笑,薄辞深这个人不光是眼睛瞎,脑子是不是还不清醒? 她冷笑道,“尊老爱幼?薄总,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可笑,你妹妹18岁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哪里幼,巨婴吗?” 薄辞深被怼的脸色一黑,还不等他说话,黎洛又补了一句—— “薄总,您这位母亲开口闭口侮辱明鸢,为老不尊在先,让我们如何尊重?难不成有人捅你一刀,你还要去关心人家是不是用力过大扭着手腕了?” 此话一出,身旁一阵唏嘘声。 围观的人有几个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 敢这样和薄辞深说话的人可不多! 后生可畏啊! 薄辞深面容仿佛被冻结,阴沉的可怕。 “黎洛,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他试图伸手去拽南明鸢,却被黎洛闪身过去挡住,“薄总有话说话,别对我的女人动手动脚!” 男人的脸色更沉了。 南明鸢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伸手自然的挽上了黎洛的臂弯。 “物以类聚,道不同不相为谋,没必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情自毁形象,我们走吧。” 黎洛勾起嘴角,“好,都听你的。” 看着二人亲昵的背影,薄辞深沉着一张脸站在原地,那目光冷的能结冰。 不过离婚几天,她竟变得这么快! 白秀兰和没有想到薄辞深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南明鸢,不满极了,“儿子,你刚才帮她一个外人做什么!” 薄辞深敛眸,侧目看她,“外人?” 薄钰凝插嘴,“是啊哥,你们都离婚了,她不是外人是什么,而且还被包养,指不定染了什么……” “够了,不管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们都不应该在这种地方起冲突,是觉得还不够给薄氏丢人?” 薄辞深莫名的不想再听,冷声打断。 他语气不重,语调却极冷,两人噎了一下。 薄钰凝很怕哥哥生气,不敢再哔哔,白秀兰也反应过来,不再絮叨。 司瞳看着这一切,微微攥紧了拳头。 为了今天这场画展,她盛装打扮,可薄辞深从入展厅后,目光根本就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光如此,薄辞深今天竟然会护着南明鸢,难不成看到那样的南明鸢。 薄辞深动摇了? 第36章 想要她出丑,呵! 不! 她不能够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司瞳定了定神色,笑着上前去挽住薄辞深的胳膊,“好啦,我们是来看画展的,不要被旁人影响心情了!” 不知道为何,看着胳膊上这只手,薄辞深脑海中全都是南明鸢挽着黎洛的模样。 他黑着脸,心情更糟了几分…… 薄辞深不着痕迹的避开司瞳,淡声道“钰凝许久回来一次,你去陪着她吧。” 司瞳见自己被推开,脸色有些不好,但最终也不能说什么,只能乖巧的上去。 但她挽住了白秀兰,“婆婆,我这几年在国外也辅修了绘画,今天就让我陪你赏画吧!” 白秀兰拉着司瞳的手,欣慰极了。 “还是你这孩子最贴我的心,又会跳舞又会画画,世家名媛也不过如此了。” 司瞳故作害羞的将碎发理至而后。 “婆婆谬赞了。” 她指着一副山水画,骄傲的介绍道“这幅我知道,它的作者是国内赫赫有名的陈大师,陈大师的每一幅作品都价值不菲,去年的一副《舐犊情深》更是拍出了九百万的高价。而这幅这画是陈大师今年的新作,远景粗犷,近景细腻,色彩对比鲜明,画中的动植物颓废和生动形成强烈反差,是陈大师在呼吁保护自然。” 薄钰凝一脸崇拜的看着司瞳,她就看不懂这画要说明什么,只知道画的很好。 果然,这个新嫂嫂就比那个土包子好上千倍万倍! 这才是配嫁给她哥哥的女人! 画前围观的众人听闻,也纷纷朝司瞳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想不到这位小姐年纪轻轻,对绘画的了解这么深刻,不光人长得漂亮,还博学多才!” “是啊,我还以为这就是一副普通风景画呢,没想到还这么有深意。” “不愧是薄家未来的儿媳妇,和薄总真是太般配了!” 听着这些夸赞,司瞳微微一笑,余光扫到了一旁的南明鸢。 既然薄辞深要维护她,那就不能够怪自己不给南明鸢面子了! “南小姐,不知你对这幅画有什么见解吗?” 南明鸢突然被点名,淡淡转身,看着那画勾了勾唇,心底已经知道司瞳打的什么算盘了 想要她出丑? 还真是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南明鸢目光淡淡,随意抬手指了指司瞳身旁的水墨山水画,“你说的那幅我没任何看法,倒是觉得这幅更有深意。” 司瞳没有料到南明鸢真的敢搭腔,心中多了几分不悦。 “南小姐可别托大,那幅画可连署名都没有,要知道,这里没有署名的,多半都是不出名的人,他怎么可能和陈金年陈大师比!” “有署名又如何,画技和意境又不是看署名而定,司瞳小姐进修过绘画,应该比我更清楚其中的道理吧。” 南明鸢轻笑了一声,对此表示不屑。 司瞳微微颦眉,看向了薄辞深。 而薄辞深的目光却停留在那副没有署名的画上,神色晦暗不明。 司瞳也看了眼,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就是一个普通的山水水墨画,有山有水有人,岸上花鸟鱼虫,水中波涛翻涌。 看着又违和有奇怪,哪里好了? 她不甘心的开口,“既然你有不同见解,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她原以为南明鸢听到她的要求会所退缩,哪里知道,她竟然侃侃而谈。 “此画风骨道劲,用笔精练而果断,霸悍而有控制。虽说只是简单的水墨山水画,却并不枯燥,倘若仔细点,那些隐藏中的细节便会一览无余。” “草中的蚂蚱,树上喂食的麻雀……画者将一切细节隐于画中,可见此人不光善于观察,更是热爱生活之人,画者对这种生活的向往,不言而喻。” 南明鸢顿了顿,手指上了一处细节。 “与岸上不同,河中央狂风暴雨几乎将船只淹没,但上面的船员神情却很是坚毅,原本是触目惊心的画面,却因为岸上的画面而得以缓和,这是画者对生命和意志坚定的致敬!” 司瞳愣住,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贫民窟出来的女人竟然能把一幅山水画分析的头头是道。 “南小姐是不是有些过度解读了?这种画作大多数人都可以做到,你从乡下来的不太了解,看错了也很正常。” 薄钰凝立刻点头说道“就是就是,土包子一个,懂什么啊!瞳姐姐可是专门学过的!” “是啊,那可是陈大师的画作,小姑娘可不要逞强啊!” “虽然我听不懂在说什么,但是我感觉她好厉害啊!” 周围的议论声尚未停止,人群中挤出一个穿着不起眼的男人。 他抚着胡子,在看到薄辞深的时候,上前笑道“想不到薄总也来了,你看上我的画了随口说一声就是了,我让人给你送去。” 薄辞深笑道“陈大师还是这么不拘小节。” 陈大师?! 周遭围观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陈大师就在人群中,还看了这么久? 那那个女人说他的画不如一个无名的人。 岂不是……得罪? 薄钰凝一听此人就是陈大师,立刻拉着陈大师到了无署名的画前。 “大师你来作证,这种无名的画哪里比的上你的啊!” “薄钰凝,不得无礼!” 薄辞深刚开口阻拦,就见陈大师摆了摆手,丝毫没有介意,反倒大笑一声道“真是不容易啊,这么多画里竟挑了这么一副和我的比较,倘若是这幅画,我只能够甘拜下风。” “……” 全场忽然一片寂静。 第37章 她怎么懂这么多? 什么?! “怎么可能!你可是陈大师啊!怎么可能会有人比你厉害!” 薄钰凝惊愕。 她根本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倘若不是陈大师和哥哥认识,她恐怕都要以为这个小老头是装的。 “小姑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是我过世的师父所画,此画名为‘浮生天地间’,这幅画创作时,正是他的生命晚期,那时候他在医院中,明明被病痛折磨,却还是一脸祥和的画着画,不得不说,师父的造诣我至今无法超越,我尚未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大师的话音一落,在场立刻多了几分惊叹声。 “那女人竟然说对了!她究竟什么身份,竟然懂的这么多。” “司瞳小姐不是学过吗?还嘲讽人家乡下来的,我看她还不如人家乡下来的!” “话说……你们真的觉得那个女人是乡下来的吗,我怎么觉得这个气质……像遗落民间的公主呢?” “技不如人,还是道歉吧,我要是她现在恨不得直接钻地缝里去!” 陈大师轻抚着胡子,看向了司瞳。 “不过这位小姐也很厉害啊,能够将我的画看的如此透彻,也确实是有些功底。” 司瞳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虽说有陈大师圆场,但是碍于这么多人,她也只好讪讪一笑。 “没有想到南小姐如此厉害,确实是我小瞧你了,在这里向你道个歉。” 司瞳微垂着头,看不清神情。 薄钰凝紧抿着唇,见司瞳都道了歉,自己刚刚又那么力挺她,也只好装了样子道了歉,转头就躲到了角落。 黎洛看的咂舌,轻挑着眉头夸赞道“姐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惊人!” 陈大师也站在了南明鸢的身旁,欣慰笑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可以静下心来欣赏我那师父的画作了,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有如此见识,我很是欣慰啊,我有一副新作尚未出展,你若是不介意我便送你。” 南明鸢一怔,着实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陈大师是惜才之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南明鸢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一瞬间更是吸引了众人目光,这品画的风头,彻底被南明鸢抢走了。 司瞳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若不是薄辞深还在,她已经要忍不住摔东西发火。 贱人,小贱人! 没想到都被离婚了,还能给她添堵! 薄辞深看着女人精致的侧颜,眯了眯眸,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疑虑。 司瞳专门学了两年绘画,分析的已经算是专业,都看不出那副画的高深之处,她是怎么知道的? 南明鸢和黎洛已经离开了。 薄钰凝挽着脸色不好的司瞳,安慰道“瞳姐姐,你可别和那种土包子计较,她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哪里比得上你啊,你那是真学实才!” “是啊,那种人懂什么啊,你也别放在心上,今天来我们就是为了开开心心的。” 白秀兰轻拍着司瞳发手,心疼坏了。 司瞳微微点了点头,却也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她不管南明鸢攀上了什么高枝,就那种人一会听到拍卖的价钱肯定要吓破胆了。 哼,南明鸢,拍卖会见! “婆婆,拍卖会快开始了,我们也过去吧。” 司瞳挽着白秀兰挤出了一抹笑容。 她又看了看薄辞深,刚准备去握住他手,却听到薄辞深冷淡的开了口。 “我还有些事情,你们先去。” 司瞳一怔,立刻回过神说道“好,我先跟着婆婆和小凝过去了。” 盯着几人的背影,薄辞深走向了另一个出口。 落日余晖之下,男人的身影逐渐被拉长,指尖亮着微弱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烟,吐了个烟圈后,将烟蒂按灭后,烦躁的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深的电话。 第38章 玩儿的就是心跳 “查清楚南明鸢的身份!务必详查!” 林深一怔,卡在口中的“是”,还没有说出口,电话已经挂断。 林深有些摸不着头脑,南小姐还有什么好查的? 不过既然是boss发话,他能怎么办?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查了。 薄辞深走回展厅,迎面遇到了来宋钰。 “宋钰,《沧海图》给我扣下,我出高价。” 宋钰有些疑惑,平日里薄辞深也不喜欢这些东西啊,今天怎么转性了? “什么情况,你要那画干什么?” “生意上的事情。”薄辞深冷冷答道。 宋钰猛然想起来,南家大小姐回来了,而老南董就是喜欢这类风格的画,当年老南董从他们家手里买了不少呢。 “啧啧啧,不愧是薄氏集团最年轻有为的总裁,是个能干大事的人,谈合作如此讲究细节!不过……我私自给你扣下来有些不合乎情理……” “两千万。” 一听报价,宋钰立刻眉开眼笑。 “哎呀,就咱俩这个关系,什么情理不情理的,好兄弟开口我肯定给你留好!” 薄辞深轻哼了一声,抬脚前往拍卖会。 宋钰揽过等在一旁的妖艳女子,轻佻的笑道“走,带你去欣赏仙女!” 拍卖会。 二楼贵宾席。 黎洛抬手感受了一下空调方向,眉头微皱,脱下外套披在了南明鸢的身上。 “姐姐,代言的拍摄时间定了吗?” 南明鸢身上的外套还带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鼻尖还残留着他身上独特的香味。 这个味道…… 她有片刻出神,随即摇摇头蹙眉道“目前样品还没有交到我的手中,公司那群废物办事效率太慢了!” “姐姐不要生气,我后面可能会有几个活动参加,我是怕自己耽误拍摄时间,等到时间确定了姐姐通知我就好了。” 他声音温柔,望向南明鸢的目光温柔缱绻。 斜对面,正是白秀兰一行人的位置。 黎洛淡淡瞥了一眼。 在一起三年,他们都不知道南明鸢的身份,真不知道他们是眼拙还是能力不足。 还真是期待,他们知道姐姐真实身份后的表情? 司瞳很是意外南明鸢和黎洛会和他们的位置这么近,看到二人如此亲昵的模样,引得她眉头微皱。 她想不通,一个贫民女,凭什么会得到黎洛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 “婆婆,南小姐还真是好福气呢,能够找到这么优秀的男人。” 白秀兰没有想到南明鸢竟然会出在贵宾席,竟然还和那么一个野男人如此亲昵! 小贱人,今天南明鸢让她面子上挂不住,一会儿她绝对不会再让她风光! 薄钰凝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哎呦喂,大庭广众之下真是一点脸都不要。” 南明鸢和黎洛就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自己的交谈。33qxs.m 薄钰凝气上心头,刚要起身上前,却被司瞳拦住。 “好啦,何必跟这种人计较呢!” 薄钰凝气呼呼的说道“瞳姐姐,就你脾气好,可以忍这么久!要换做是我,早就跟她闹起来了!” 此时,楼下拍卖台上已经开始了拍卖。 司瞳立刻拉着薄钰凝坐下。 一些客套词很快响起,随即便进入了正题。 拍卖师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今天第一件展品名为‘幸福美满’,正如名字一样直白,此画寓意婚姻美满,家庭幸福,起拍价30w,现在开始竞拍!” “50w。” 白秀兰抢先出价,眼中都闪着光芒。 这么好寓意的画,她怎么可能错过! “儿媳妇,这画我拍下来送你!祝你和辞深白头偕老,婚姻美满幸福。” 白秀兰抚着司瞳的手,满眼宠爱。 黎洛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他偷偷扫过南明鸢。 见她面无表情,反而更心疼了。 薄辞深这么无情,那就别怪他无义了! “100w。” 一道男声响起。 白秀兰立刻投去了目光。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黎洛。 开什么玩笑,她买这画是为了送给自己儿子和而来儿媳,他买来做什么? 猛然间,白秀兰脸色骤变,难不成他要娶南明鸢?! 司瞳也有些意外,原本她以为黎洛对南明鸢不过是有些新鲜感,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表明真心? “200w!” 白秀兰立刻加价。 不行!她才不能够让这对狗男女如意! 还想婚姻美满! 呸!只有她儿子才会婚姻美满! “500w!” 黎洛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一幅画加价到500w已经是极限,超过这个价钱可就是冤大头了。 薄辞深此时回到了座位上,一眼就看出了黎洛的心思。 恶意竞争。 拍卖场上常见的事情。 “妈,不要再加价了。”薄辞深沉声提醒。 白秀兰犹豫了一下,她瞧出了薄辞深的脸色不好,怕自己继续这样下去会惹他生气。 哪里知道,薄钰凝先跳了起来。 “妈!我们怎么可以输给他们!这不是要送给哥哥嫂子的礼物吗?不能让他们如意,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多得意!” 一听这话,白秀兰又举起了牌子。 “600w!” 白秀兰得意的看向了黎洛。 不过就是一个模特,再有钱,也不会把这么多钱花在一个离异女人身上吧。 “黎洛算了吧,太贵了,我们不要了。” 南明鸢懒懒的姿势坐着,手支着下巴,看似焦急的语气传入隔壁人耳朵,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 黎洛眉眼具笑,故意提高嗓音,笑道“为了你一切都值得,以后挂在我们家里,让来的客人都欣赏!” 说罢,举牌示意。 “1000w!” 白秀兰听到两个人卿卿我我,直接假酒上头一般,举起牌子就加价。 “5000w!” 当白秀兰喊出5000w高价的时候,全场一阵唏嘘。 “天呐!这又不是什么名家画作,竟然喊到了5000万!” “真是可怕,家里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么败家啊!” 薄钰凝眼睛一转,在白秀兰耳旁低声说道“妈,喊完这一轮就收手,让他们去当这个冤大头!” 哪里知道,黎洛竟没有打算继续追加。 他叹了口气,看向白秀兰,“看来薄夫人是真的很想要这幅画,我怎么能够夺人所爱呢?” 白秀兰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不打算继续喊价了? 拍卖师却整个人都激动了,五千万!他提成至少能提100万。 “还有要加价的吗?”拍卖师声音颤抖着看向二楼。 全场再无加价的声音响起。 “5000万一次,5000万两次,5000万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夫人拍下爱画!” 成交锤子落下的瞬间,全场响起了雷动的响声。 白秀兰气急攻心,捂着胸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39章 薄辞深半路截胡 “妈!妈!你没事吧!” 薄钰凝立刻掐着白秀兰的人中,脸色吓的惨白。 好不容易白秀兰才缓过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她哪里有五千万那么多钱啊! 她猛地转头去拉薄辞深的袖子,“儿子!你帮妈付一下好不好,五千万对你来说不多吧?” 白秀兰期盼看着儿子,血肉相连呢,她不相信薄辞深会无情的拒绝自己! 薄辞深坐着未动,脸色阴沉的可怕。 白秀兰急了,“儿子!算妈求你了!五千万,妈真的掏不出来啊!” “哥……” 薄钰凝也正想准备求情,刚一开口,就被薄辞深冷冽冰寒的目光噎了一下。 看着不远处南明鸢和小白脸的背影,薄辞深只觉得心里堵,头也疼。 “母亲,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了,你是一个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说完,他冷淡推开门走了。 白秀兰看到拍卖助理已经走向了自己,只好肉疼咬着牙掏出了几张银行卡。 这可是她全部的私房钱! 白秀兰怒瞪着南明鸢,她俩肯定八字相克! 司瞳却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指甲掐紧了肉里,今天一天,他的目光都没有落在她身上。 为什么,南明鸢离婚了,还能引起他的注意! 司瞳咬着唇,眼中闪过一抹冷…… 此时,黎洛和南明鸢的看台其乐融融,两人对于刚才的联手打脸相视一笑。 接下来,他们就可以安安心心等自己的拍品了。 白秀兰已经没钱了,薄辞深对画作类的东西也不感兴趣,应该不会有人和她抢《沧海图》。 可是接连出现的拍品,都不是南明鸢想要的《沧海图》。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压轴大作……” 主持人剩下的话南明鸢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她看着所谓压轴拍品,心猛地沉了下去。 依旧不是《沧海图》,册子上明明有的,东西呢? 等到压轴藏品被拍卖后,南明鸢终于坐不住了,出了包厢,径直去后台找上了拍卖师。 心中就算是再急切,她还是努力保持语气柔和,“你好,请问《沧海图》这个拍品,怎么没有了出现? 拍卖师见来人是南明鸢,连忙说道“哎呦,原来小姐一直在等这一件啊,真是不凑巧了,那件暂时不售卖了,已经被人定下来。” 已经上册子的拍品是不能轻易中途撤单的,这样对拍卖行的声誉有很大影响。 但这里并不是专业拍卖行,南明鸢只能追问,“是被什么人定下了?” 拍卖师有些为难,“小姐,我们不能够透露客户信息,不如这样,您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会儿,我将今天画展上的作品小册拿给您,万一有更合眼缘的呢。” 南明鸢才不要什么其他的作品,她今天就是为了“沧海图”来的! 究竟是什么人? 全场那么多画,怎么就偏偏要定这幅啊! “姐姐,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黎洛看的出南明鸢极力隐藏着情绪,低声提醒道。 南明鸢脸色还是很沉,就在这时—— “呦,嫂子,你怎么在这?” 迎面传来了清朗的男声,南明鸢侧目,看见一个唇红齿白,面容俊美的男人。 宋钰推开怀中的女人,径直朝着他们二人走了过。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宋钰挑眉看拍卖师。 拍卖师恭敬道“宋少,这位小姐想知道,是哪位客户定下的《沧海图》,但我们内部有规定不能说。” “懂了。” 宋钰冲拍卖师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目光不着痕迹略过黎洛,随即落在南明鸢身上,男人勾着痞笑,“嫂子,这种事情你应该问我啊,我可比他们清楚的多!” 南明鸢闻言蹙眉,“我已经离婚了,不要叫我嫂子。” 与薄辞深结婚的三年,虽然自己只见过宋钰几面,却还是对他有所了解。 京州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之前不怎么看得上她,现在叫什么嫂子。 被提醒,宋钰也没恼,反而笑嘻嘻的,“行,那叫你小仙女怎么样?” “……” 既然知道了这画廊是宋家的,就算宋钰再怎么不靠谱,这点信息肯定还是知道的。 南明鸢面上带了几分笑意,“除了那两个字,其余宋少爷随意,我想问一下,《沧海图》是哪位客户私自订走了?” 宋钰眉头微挑,嘴角的痞笑加深。 “和我共进晚餐我就告诉你!” 黎洛听了这话,脸色骤冷。 “再见!” 南明鸢转头就走,和宋钰吃饭,开玩笑,先别说他们关系也没好到这里,就凭借他是薄辞深的兄弟,她也不会和他一起吃饭。 画,大不了她用黑客技术自己查! 多花点时间罢了。 见南明鸢转身就走,宋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嫂子离婚后脾气好暴躁哦。 他只是想逗逗她,毕竟朋友妻不可欺嘛! 他歪了个头,扬声道“小仙女,我逗你玩的,我告诉你就是了,《沧海图》是薄辞深半路劫走的!” 第40章 她,难道是南家大小姐? 看着南明鸢出现,她那冷嘲劲儿就立刻上来了。 “你来做什么,是不是想借着买画勾引我哥,我告诉你,没门!” 白秀兰小心抱着画也紧随其后,“就她,买得起这里的画吗,懂这画值多少钱吗!” 吵吵闹闹听的人脑袋疼。 薄辞深瞥了一眼林深。 林深瞬间心领神会,弯腰做了个手势,及时拦住了白秀兰,“夫人,小姐,车已经到了,我们上车等少爷吧。” 白秀兰不明白为什么薄辞深要一个人面对南明鸢。 但她就是看不惯南明鸢,万一这个女人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再回到薄家呢? 不行! 这种事情她绝对不允许发生! 司瞳也很紧张,他们两个要说什么,不让他们听? 司瞳悄悄拽了拽白秀兰,白秀兰想到刚才他们私下聊婚礼的事情,顿时有了嘲讽南明艳的底气。 “南明鸢,辞深下个月就要和司瞳结婚了,我勉强给你一个位置,让你来参加!” 白秀兰高傲的仰着下巴。 他们要结婚了? 南明鸢的心细密的钝痛了一下,没有想到两个人的婚期会这么快,真是可笑,果然在诚挚的一片真心,结果也抵不过人家心头的白月光。 南明鸢扯唇,挂上冷笑,“忙,没有时间,不去!” 白秀兰脸色僵住。 南明鸢周身散发的气息愈发的冷漠。 她睨了一眼白秀兰手里的画,淡淡启唇,“对于画的研究,我确实没有你懂,五千万想必得到这幅画,你一定很开心吧。” “你……” 白秀兰顿时想到自己冤大头的事情,黑着脸甩手离开了,薄钰凝和司瞳想留下,都被林深挡住带走了。 空气安静下来,薄辞深的目光落在南明鸢身上。 “你为什么想要《沧海图》,又是什么时候懂画的?” 薄辞深走进一步,语气不可查的带了几分逼问。 这三年,他从未见过南明鸢喜欢过这些东西,再加上她贫民窟出来的身份,怎么可能懂这么多! 南明鸢叹了口气,微微拧了拧眉梢。 “和你结婚三年,家里藏书很多,我没事的时候就去看,时间长了也就懂了,怎么说呢,算我比较聪明吧,自学成材。” 薄辞深打量着南明鸢,从她的眼神试图找出一丝破绽。 但不知道是她演技太好了,还是她本就是如此聪明,薄辞深一点儿破绽都没有看出来。 往日里,他常不在家,南明鸢可以整日待在书房,学到些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不知道为何,突然那么一瞬间,薄辞深的脑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南明鸢,会不会就是南家大小姐? 第41章 踩薄辞深的脸 都说南家大小姐失踪了三年,而南明鸢嫁到薄家也是三年…… 但下一秒,这个想法就被薄辞深打破了。 这种想法也太离谱了! 虽说两个人都姓南,但京州姓南的人又不止一家,南明鸢要真是南家大小姐,这三年他肯定早就查到了端倪。 再说,南家大小姐那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会在他身边忍气吞声三年! 薄辞深觉得刚才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南明鸢袅袅而站,见男人迟迟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多了几分不耐。 “薄总,我是真的很喜欢‘观沧海’这幅画,你开个价钱吧,我高价买!” 他淡着表情,“我不缺钱。” 南明鸢闻言不由得皱眉,“那也可以用别的东西换,你说你想要什么,我们做交易!” 薄辞深闻言,眉目冷了几分。 高价买,做交易,呵,看来他这前妻真是找了个强有力的“靠山”,都有底气和自己提钱了! 他冷笑出声,“你觉得我想要的东西,需要从你这里换?” 他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一件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 南明鸢有些气急,这男人怎么这么难说话,倘若换成旁人,她还有些办法应付。 可薄辞深这人软硬不吃,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你说,怎么样才能够给我!” 女人穿着黑色礼服,本就皮肤白的透明,现在因为生气,整个脸颊染了薄粉,薄辞深的思绪突然就开了个叉。 她这样娇嗔的一面,那个小白脸也见过吗? 越想,男人脸色越冷,“《沧海图》我也喜欢,不卖。” “……” 南明鸢看着男人那副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样子,气的咬牙,“薄辞深,本来应该拍卖的东西,你半路截胡,好,好得很,祝你和白月光百年好合!再见!” 南明鸢愤愤然转身离去。 她真是疯了才会想着从这个人手里将画买回来 和这种人真是浪费时间! 薄辞深明显就是故意为难她! 这种人……真是太渣了! 女人因为气愤,踩在地毯上的脚步也带着火气,似乎将地毯当做了薄辞深的脸在踩。 这就生气了? 薄辞深蹙了蹙眉,心有有些异样的情绪划过,三年来,南明鸢就好像是个乖巧的机器人一样,在他面前永远是笑的温柔,一副贤妻良母的感觉。 可他觉得假,觉得她是带着目的在讨好他。 可离婚,她变得让他更陌生了。 冷不丁地,薄辞深开口,“南明鸢,你如果告诉我,你瞒了我什么,我说不定可以考虑把这幅画让给你。” 南明鸢身子微僵,顿了顿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呸,渣男! 她凭什么要告诉他! 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他真以为自己没有办法拿到吗,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懦弱的南明鸢了,现在她想要的东西,有的是办法拿到! 她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 薄辞深看着南明鸢潇洒离去的背影,脸色渐渐沉下,整个人气压也极低。 她到底瞒了他什么?! 薄辞深烦恼的点了一支烟,纾解着翻涌的情绪。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南明鸢和自己讲条件的模样,甚至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耳边清清楚楚的回荡着。 他深深的怀疑这个明艳动人,敢于反抗的女人真的是南明鸢吗? 明明之前的她是个柔弱无能,平淡如同白开水一样的女人。 可自从离婚后,南明鸢变得越来越陌生了,每次遇到南明鸢,她都有不同的惊艳。 那双美眸也不似过往一般,如今就像一汪深潭中落入的小石子,荡起一层层的涟漪,他可是越是想要从脑中剔除,越像是鬼魅一般,萦绕不散。 男人闭了闭眼睛,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后,稳住了心神。 一定是最近和南明鸢接触太多了。 现在他已离婚,不该和南明鸢有过多交集,无论如何,司瞳于他有救命之恩,他不能辜负了她。 再说了,南明鸢从离婚那天,就开始就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凭什么指责他! 林深进来就看见自家总裁的黑脸,再看看四周,南明鸢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是没聊愉快?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总裁,因为哪个女人情绪有过波动,往日里见到薄总抽烟,都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因为南明鸢动了烟。 他怎么觉得,自家总裁不知不觉中,对夫人变得在意了呢? “薄总,夫人和司瞳小姐都在车里等着,有点急,咱们是现在走,还是……” “走吧。” 薄辞深掐灭手中的烟,抬步朝外走去。 “今天的藏品一定收好了。” “是,薄总。” 林深知道这是给南家大小姐的,一点儿不敢怠慢,小心抱着追上了自家总裁的步伐。 白秀兰一脸愠色,双手环胸的站在“金迷”门口。 一看到薄辞深出来,她脸色有些不悦的迎上去埋怨,“儿子,你今天怎么总是维护别人?” 薄辞深神色淡漠,径直向前走去。 见他不回应,白秀兰追着他道“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儿子,哪里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她打了我一巴掌,你都不帮我打回去,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当妈的吗?” 薄辞深俊眉微皱,白秀兰的抱怨让他心烦意乱。 “说完了吗,说完了上车。” 白秀兰还等着薄辞深给她出气,可没想到,就得到儿子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急了。 “儿子,你到底怎么了,和那小贱人结婚的时候,也没有看你这么护着她,怎么现在离婚了开始护着她,你是被那狐狸精勾了心神了吧你!?” 第42章 她肯定在欲擒故纵 白秀兰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直接触到了薄辞深的逆鳞。 “够了!你今天做的这些事,是觉得还不够丢薄家的脸?还有,我怎么不知道我下个月结婚的事情,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白秀兰一噎,“你,不是你说要娶司瞳吗?” 薄辞深脸色阴鸷如墨,“你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白秀兰一时间被吓住,薄辞深最讨厌被操控,当年和南明鸢和死丫头的婚礼,是老爷子强势定下的,那时候他别提脸色多难看了,整整几个月,她都不敢招惹自己这个儿子。 可是…… “哎呀,儿子,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出气嘛,那个死丫头太嚣张了。再说,你自己说的要娶司瞳,我也就是顺水推舟……” “我娶我自会定时间,不用你插手。” 说完,他冷脸转身离开,“林深,再给我备一辆车,让他们先走!” “是!” 一旁的林深匆匆和司机叮嘱了几句后,立刻跟上了薄辞深的脚步,两人渐行渐远离开了。 白秀兰被晾在原地,是越想越气。 “他,他竟然为了一个小贱人凶我?” 她将这些都记在了南明鸢的头上。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儿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待自己! “小贱人,真是离婚了还给我添堵,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白秀兰气的抚着胸口,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司瞳在车上,刚才也看不太真切,但能猜到一部分,适时温柔下车来扶住她,“婆婆,辞深肯定是心情不好,才会这样说话的,您不要太生气了,注意身体要紧。” 薄钰凝也连忙出来点头,“是啊,哥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他虽然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想法子帮咱们报仇的!” 司瞳哄人的功夫一套一套的,这几年来都是这样,现下更有薄钰凝在一旁帮忙,很快把白秀兰哄了个眉开眼笑。 “还是司瞳你懂事,也不知道老爷子是不是老糊涂了,看上南明鸢这么个土包子,非得让她进门!” 一接通电话,黎洛就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 大男孩扁着嘴,清澈的大眼睛里透出歉意的光,却在下一刻变得坚定,“姐姐,今天没有帮上你的忙,对不起……不过姐姐你放心,我找人帮忙,肯定能把那副画拿回来的!”彡彡訁凊 南明鸢浅笑着摇了摇头。 “你就去忙你的吧,回国了好好发展事业,我这边不用你担心,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有办法。” 黎洛担忧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还要和薄辞深打交道,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她今天有多么的不自然吧。 他太了解她了! 嘴上就算是说再多遍放下了,可他还是可以看的出来,她心中还是有那个男人的存在。 今天薄辞深出现在画展后,她看了他多少眼,八次……十次?恐怕都不止这些。 这种事情对于她而言不是好事,对他而言更不是! 南明鸢见黎洛盯着自己,以为他是舍不得离开自己。 “好啦,乖,去忙吧!” 南明鸢揉了揉黎洛的头发,眼中尽是怜爱。 头发被一只柔软的手触碰,黎洛心中蓦地软了一片,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此时,周瑾一路小跑而来,“南小姐,你的车钥匙,我就怕耽误了你的事情,特意找你的助理要了车开过来了!” 周瑾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前的汗。 “黎洛!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上车!晚上有个导演要见你一面,时间要来不及了!” 说罢,周瑾已经推着黎洛上了房车,哪怕黎洛有再多的不愿意。 南明鸢冲着两个人挥了挥手,笑的别提多灿烂了。 这一幕正巧被开车路过的林深看了个清楚。 夫人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突然,他整个人一激灵。 因为,他感觉从后座传来一阵凛冽的寒风,此时此刻,他感觉车内温度似乎都降了。 好、可、怕…… 第43章 杀神南明鸢 从小,她的父母为了保护她,鲜少让她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尽可能隐藏她的消息,她的踪迹。 以至于绝大部分的人都只知道南大小姐这个人,却不知道她的任何事情。 毕竟总有些图谋不轨的人,会将视线放在他们这些所谓的少爷小姐的身上。 不向外界透露关于她的任何事情,是父母对她最大的保护。 不过,一直庇护在父母的保护之下,她并不甘心。 从小她就格斗技能就学的极其扎实,不然父母也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环游世界,做所有她想做的事情。 南明鸢活动着手脚,在薄辞深身边做了三年乖巧软弱的小女人,她忍了那么久,今天正好发泄发泄! 身后跟着她的那辆车,此时也停了下来。 车上的两个男人没有想到南明鸢一个女人会这么大胆的来到郊外。 这里就连监控都没有,不是给他们创造了机会吗? 两人对视一眼,打量着南明鸢,满眼欲望。 推门下车,两个男人搓着手,语气轻佻的靠近着南明鸢。 “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不如跟哥哥玩一玩,反正你一个人也是无聊。” 南明鸢倚在车边,看着这二人,轻蔑一笑。 这年头跟踪狂都这么嚣张的么! “妈的!真是个绝色!瞧瞧这腰段,睡起来滋味肯定美爆了!”其中一个黄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另外一个花臂男,猛推了黄毛一把。 “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吓到妹妹了怎么办!” 说罢,转头看向南明鸢淫笑道“妹妹,你看这荒郊野外的,只要你把我们两个伺候好,我们也可以让你爽一爽啊!” 南明鸢面色淡漠,这种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的男人,对这个社会能够做出的贡献,可能就是为增加男女比例吧。 她嘴角微扬,冲着两个人勾了勾手指。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没有想到南明鸢会这么主动。 “哎呦,妹妹真热情啊!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花臂男刚走到南明鸢面前,迎面拳头就已经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我艹!” 花臂男捂着鼻子,满手都是血。 “你个婊子竟然敢打我!” 花臂男疼的跳脚,指着黄毛示意他上。 黄毛挽起袖子,啐了一口,冲上去后才发现南明鸢的手中执着一根棒球棍。 月光下,南明鸢的脸蛋被映衬的格外清冷,那双眸子确实与之相反的狠戾。 不等黄毛反应过来,棍子雨点般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疼痛压的他无力反抗。 花臂男看同伙被揍,脸色大变,“臭婊子!” 他觉得黄毛是轻敌,冲上去夺南明鸢的棒球棍,还没碰到女人,胸口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花臂男被踹倒在地,捂着胸口哀嚎着。 这真的是个女人吗! 一个男人都不一定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吧! 黄毛得到喘息,阴鸷着脸从口袋中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手帕,小贱人,敢打他!手帕上早就被下好了料,他就不信她能够扛得住! 哪里知道,还没挨到南明鸢,黄毛的手腕就被南明鸢扼住。 只听“咯噔”一声,随即就是黄毛的惨叫声。 “断,断了——!!!” 花臂男捂胸口喘着粗气坐起来,他就不信邪了,今天连个女人都干不过! 这要是传出去他在这一片还怎么混! 可还不等他站起来,南明鸢一脚将他的脸踩进了土里。 “说,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女人的声音虽然没有温度,却依旧悦耳。 一阵微风拂过,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立刻钻入了鼻中。 色胆包天,花臂男终究还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他就不信自己今天睡不到一个女人! 下一秒,一个闪着银光的东西已经扎在了他的手上。 “还不说?” 南明鸢脚下的力气加重了不少。 花臂男这才看清楚扎在自己手上的是一把刀子,此时正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反应过来后,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 啊——!!! 花臂男疼得满头大汗,一旁的黄毛看到这一幕,打了个哆嗦,彻底被震慑懵逼了。 南明鸢面无表情,语气淡淡,“我再最后问你一遍,谁,派你来的?” 第44章 暴打南宁昌 她一把将刀子从花臂男的手上拔出,在他的身上比划着。 鲜血喷涌出的瞬间,花臂男彻底服了,在地上不停的后退。 眼前的哪里是个女人啊!根本就是恶魔! 不!比恶魔还可怕! “是,是个中年男人,没告诉我们名字,但是我们在电视里见过他!他是南氏集团的高管!他给我们钱让我们强奸你,然后拍视频给他……说,说要让你身败名裂!” “姑奶奶,你饶了我们吧,我们……我们也是见财起意!放平常,你就算是借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碰你一个手指头啊!” 两个男人哭喊着求饶,要是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这样凶狠的主儿,他们说什么都不会来的啊! 南明鸢只觉得又寒心又可笑。 南氏集团的高管,对她有如此恶意的,还能有谁? 南宁昌! 她还没有出手,他倒先坐不住了。 竟然用如此恶意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女人,如果她没有修习过格斗,岂不是今天就要被糟蹋在这里? 禽兽不如! 看来自己之前对南宁昌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南明鸢冷着脸如寒冰,脚下使了使劲,道“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把南宁昌给我叫出来!” “好好好,姑奶奶说什么是什么!我们马上打电话!” 花臂男可不想死在这种荒郊野岭里,顾不上流血的手,马不停蹄的拨通了南宁昌的电话。 电话接通,花臂男努力保持着语气平稳。 “南总,事情都解决了,你带着钱过来,地址我发到你手机上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等南宁昌开口,电话挂断。 花臂男哀求的看着南明鸢说道“姑奶奶,电话打完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南明鸢一脚踢开花臂男,冷哼一声道“想走?按照我的要求做完以后才可以,不然……” 刀子扎入了地中。 花臂男和黄毛不禁打了个寒战。 只能慌乱的点着头,不管南明鸢说了什么都赶紧答应了下来。 此时,南宁昌这边在接到花臂男的电话时,整个人都高兴坏了,他拉着方如琴的手激动不已。 “事情成了!” 方如琴忙推他,“快!你快去拿视频!咱们女儿终于不用受苦了!” 一想到她的宝贝女儿现在还在受苦,女人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都怪南明鸢! 要不是她突然出现,他们一家现在还在南家别墅里吃香的喝辣的! 看这个小贱人身败名裂后,还怎么威风! 南宁昌忍不住笑出了声,现在他手上可是有南明鸢的把柄了!他倒要看看她艳照满天飞的时候还怎么去管理公司! 自从南宁昌用来转移资产的项目被南明鸢叫停后,他头发是一天天大把大把的掉。 事情拖的越久,南明鸢查出来的可能性越大。 看着日子,马上就是他那好大哥的忌日,祁家那几个小子最是护着南明鸢,到时候等他们回了国,小贱人有了帮手,他就更不好动手了。 现在这个时机就是最好的! 真是没让他失望啊! 以后南氏集团不还是他的囊中之物吗? 呵,年轻人就是年轻人! 南宁昌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定位,一开始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在京州郊外。 但是转念一想,这种事情肯定是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进行,没人看见,才是最安全的! 但等到南宁昌拿着钱,匆匆赶到交易地点,看着浑身都是伤的混混的时候,愣了。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你还好意思问我们什么情况?拿钱!”黄毛不由分说就要从南宁昌的手中抢过装钱的袋子。 “视频呢?” 南宁昌警惕的后退了一步,“你给了钱视频就给你!”彡彡訁凊 黄毛擦了擦鼻子,冷笑道“你和我们谈条件?不给钱我给你个屁的视频!” 花臂男懒得和南宁昌废话,一把就将钱袋子抢了过来。 南宁昌面色阴沉,但还是忍着怒气,“钱你们拿到了,视频给我。” 花臂男和黄毛对视一眼,陡然大笑出声,“视频?没有!赶紧滚,不然我打的睨脑袋开花!” “没有视频你们还想要钱?!” 南宁昌隐忍许久,终于爆发了,抬脚就朝着混混踹去。 这一举动立刻惹恼了二人。 他们一左一右,立刻将南宁昌制住 南宁昌一个人哪里是两个青年男人的对手,瞬间,他就被按在地上,无法挣扎。 “你们两个怎么不讲信用!” 南宁昌怒吼的声音引得路旁的树林中的沉睡的鸟儿惊醒,扑腾着翅膀表达着不满。 花臂男一口啐在了南宁昌的脸上。 信用? 他竟然好意思提信用! 都怪这个傻逼,买凶害人不说清楚对方实力,要不是因为他,他们两个人会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在这里还怎么混! 他们两个从南明鸢那里受到的,这傻逼也别想逃过! “劳资不讲信用?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不讲信用!”花臂男一脚踩在了南宁昌的脸上。 别说! 真爽! 一开始南宁昌很是嘴硬,说什么都不求饶,甚至还想反抗。 但最终还是败在了拳打脚踢下。 “别,别打了,你们饶了我,钱已经给你们了,别打了……”南宁昌觉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黄毛不易不然,“钱?我特么现在就是想打你!” 脚下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直到南宁昌哭爹喊娘,他们才停了手。 “早这样多好!” 混混冷笑了一声,随即将南宁昌身上的现金,以及银行卡全部搜刮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停了手。 南宁昌的两个眼睛如同大熊猫一般,乌紫乌紫的,已经肿的睁不开眼睛了。 他什么都看不见,在地上狼狈地摸索着自己的手机,想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报警! 哪里知道,他刚摸索到手机,就被一个人揪住了衣领。 “谁?你要干什么?钱我都给你了!” 南宁昌的脸上已经肿了起来,说话虽有些含糊不清,却还能够听个大概。 但这并不影响南明鸢下手。 啪—— 她扬起手,给了男人一巴掌。 第45章 精彩收尾,惊呆小混混 此时的南明鸢居高临下看着南宁昌,清冷的脸上布满肃杀,一身黑裙仿佛地狱索命的修罗。 “你!” 啪!啪!啪! 南宁昌痛得尖叫,但因为看不清来人,只能卑微求饶,但没有人理会他,只有一个连一个的巴掌狠狠落在他脸上,和巴掌相映衬的,是南明鸢冰冷的容颜——彡彡訁凊 这一巴掌是为了父亲! 父亲拿你当亲兄弟,你却只想着南氏集团的财产! 这一巴掌是为了母亲! 母亲只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被父亲宠爱的小女人!你却为了自己的私欲,让她死在了车祸中! 这一巴掌是为了小叔! 小叔虽然是爷爷最喜欢的儿子,可他那个时候年纪还小!对集团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你却为了自己可以少一分竞争,活生生的错过了他的救治时间! 这一巴掌是为了她自己! 邮轮爆炸,我失忆了三年!这三年,我过着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日子!都是你害的! 这一巴掌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你害的我们一家阴阳相隔,害得我们承受着莫大的悲伤! 南明鸢反复一遍一遍在心里念着,狠狠地打了南宁昌八十八巴掌! 南宁昌!你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吗?你以为那些证据我找不出来吗? 你迟早都会得到报应的! “呜呜呜呜……” 南宁昌现在哪里还有还手的能力,只有挨打的份儿,整个人像丧家犬一般趴在地上,嘴中呜呜咽咽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的脸经过南明鸢的巴掌洗涤,已经彻底的肿了起来,与平时的儒雅判若两人。 他想挣扎着逃离,却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在地上一点点的挪动。 花臂男和黄毛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 比起南宁昌,他们刚刚挨的那些都算个屁啊! 幸亏他们机灵,早早就求饶了,不然他们现在有多惨都不敢想象! 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漂亮姑娘,下手竟然这么会比男人都要稳准狠! 果然这人不可貌相…… 花臂男打了个寒战,拉着黄毛拔腿跑了,他保证,以后再也不见财起意了! 南明鸢瞥了一眼逃走的两人,冷冷收回视线,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和南宁昌的距离。 “伯父!” 她突然提高嗓音,故作惊慌的弄出声响,叫嚷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打我伯父!伯父,伯父你怎么了!” 南明鸢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 南宁昌的眼睛看不见,听到了南明鸢的声音后,伸手朝着她的方向抓去。 “唔唔,唔唔!” 虽听不太明白,但南明鸢觉得他大概是在说救命吧! “伯父你别害怕,我这就打电话给伯母!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你又是什么时候惹上那些人的?!” 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南明鸢的语气极其关切,手中也丝毫不停的拨通了方如琴的电话。 方如琴在看到南宁昌的来电时,兴奋的问道“拿到了吗?” “伯母。” 当南明鸢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她这辈子都猜不到,为什么会是南明鸢打过来的。 方如琴吓得差点将将手机扔了出去。 难不成事情暴露了? “怎,怎么了?” “伯母!伯父出事了!你快来啊!伯父看起来快不行了!” 南明鸢的声音传了出来,透露着慌乱和无措。 方如琴大惊失色,也管不得事情办没办妥,马不停蹄地出门打车,用最快的时间赶了过去。 当方如琴赶到的时候,南宁昌身上都是伤,面目几乎都要认不出了。 他躺在地上,几乎只剩下一口气了,出气多进气少。 看到南宁昌这幅模样,方如琴人都吓傻了,“宁昌,宁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方如琴顾不得管南明鸢,为什么还好好的站在那里,手忙脚乱的拨打了急救电话。 确定了救护车,随后,她看着南明鸢站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怎么会成这样啊!” 南明鸢无辜摇头,“我不知道,我就看到一群小混混围着伯父,我本来是来这里看风景的,听到了动静远远就看见伯父被人围着打,我大喊一声后他们都跑了……伯母你放心,我一定帮伯父查到凶手!” 方如琴抹了一把眼泪。 混混……她转头四目望去,这荒郊野岭的只有蚊虫,哪里还有混混的半分影子。 明明,他们安排的混混是来玷污南明鸢的。 现在南明鸢毫发无伤,她很难不怀疑,南宁昌变成这样是南明鸢做的! 可她没有证据。 再加上南明鸢又一副担心的模样,方如琴也吃不准了。 “那个……一会儿等宁昌醒来,问问他怎么回事……” 南宁昌悠悠转醒,他听两人说话,紧紧握着方如琴的手,努力让自己的话说的清楚一些。 “偶都眉,波呐线,波当……” 第46章 老娘回头就是狗! 方如琴听的明白,南宁昌是在说“我倒霉,被讹钱,被打!” 她再也忍不住,将南宁昌紧紧抱在了怀中,大哭了起来。 南宁昌心里也是又气又恼,刚才那句话,几乎是他口中含血,咬着牙说出来的。 南明鸢没有一点事情,他却不光挨了顿打,钱也没有了! 原本还以为项目可以重新推进,现在倒好,又回归原点了。 果然,找这种道上的小混混没有一点用! 南明鸢看着这一幕,心里冷笑,面上依旧是担心之色,“伯母,要不然我们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查查到底怎么回事,这些混混竟下手这么狠,这一次是伯父被打了,万一他们找上你了呢?” 方如琴猛的回过神来,“不,先不忙报警!” 这可千万不能报警! 要是警察调查起来,岂不是就知道他们掏钱,让混混对南明鸢做的事情了吗? 到时候他们可就不占理了! 方如琴立刻按住了南明鸢要报警的手。 “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啊,万一之后再出这种事呢?难不成要看着伯父被人活生生打死吗?” 南明鸢故意在“死”上下了重音。 “不……不是……是这件事情太丢脸了!你伯父不管怎么说也是公司的高层,这要是传出去,不光是你伯父没有面子,公司也丢脸啊对不上!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这里交给我,你也吓坏了,快回家休息吧!” 方如琴生怕会露馅,轻推了一把南明鸢,示意她离开。 此时救护车正好到达,南明鸢耸耸肩,“好吧,那这里就交给伯母了,如果你们需要帮助给我打电话,这些人今天这样对伯父,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方如琴擦了擦眼泪,挤出了一抹笑容。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件事情不能够声张,等到伯父好起来了,我们再商量啊,乖!” 方如琴带着南宁昌匆匆上了救护车,离开了。 看着车远处,南明鸢眸中的担忧之色渐渐退下,换上了讥嘲的冷意。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南宁昌,痛吗,活该!这只是一个开始,血债,就要血才能偿还! …… 南宁昌被送到了医院急救,等从急救室出来时,被包扎的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了。 “病人全身三十处骨折,多处内脏也有损伤,需要住院,家属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就算后续恢复了,也会落下后遗症,去办手续吧。” 一听医生开口,方如琴差点晕厥过去。 医生瞧着情况不大对,谨慎开口,建议报警。 但方如琴死活不让。 毕竟这件事情真是太丢人了! 面对高额的医药检查费,方如琴也只能咬着牙付了。 自从南明鸢掌控公司,他们一家的灰色收入就被断了,加上那些混混抢走的几十万,现在她是兜比脸都干净。 南宁昌听闻自己会得后遗症,再想到南明鸢毫发无伤,气的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包扎的纱布。 方如琴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吓的六神无主,惊喊道“医生!医生快来啊!” 随后,南宁昌又一次被送进了手术室。 方如琴看着不断增长的诊疗费,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南明鸢回到家,哼着小曲,心情显得极好。 刚卸完妆,她就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老大,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南宁昌至少一个月下不了床!多处骨折加上器官损伤,情况并不乐观,已经进行二次手术了。” “自作孽,不可活,活该。” 南明鸢嘴角的笑转瞬即逝,眼中更多的被严肃所侵占。 虽然不能够亲眼看到南宁昌痛苦的样子,但得到这个消息也算是让她心头微微痛快了不少。 但,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 “陆引,一会儿我将那混混的照片,和勒索的视频发到你的邮箱,记得帮我送他们去警局,违法犯罪,绝不姑息!” “是,老大!” 陆引郑重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南明鸢的拳头逐渐松开,浴缸的水正好到位,南明鸢将自己整个人都没入了温水中。 水流的包裹中,她的身心好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冷静下来后,南明鸢从水中探出了头。 现在暂且算解决了南宁昌的报复,可,画展的事情还没有眉目。 父母的忌日就快到了,她得尽快将“沧海图”拿回来。 想到拍卖会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别的于她而言都不能真正触动她的怒火,只有薄辞深,离婚了都还让她不顺心,简直就是个混蛋! 结婚这三年,她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不管任何事情都以他为重,他不喜欢她,她就尽量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胃不好,那她就学做药膳,一点点的帮他调理。 各大重要的场合,她也从来不会要求露面。 哪怕每一次的家宴回到薄家老宅,面对薄老爷子的催生和对他的训斥,她都无怨无悔的替他挡了下来。 挂着这个薄少太太的名衔,她不争不抢,爱的卑微…… 现在想想,真是替自己觉得不值! 就是个大冤种! 三年青春就算是喂了狗,狗也知道回头摇摇尾巴,薄辞深就是个白眼狼。 去特么的死渣男! 老娘回头就是狗! 南明鸢越想越气,澡也不泡了,擦干身子就钻入了被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有所影响,这一觉南明鸢睡的极其不安稳。 虽说她的记忆恢复了,但不知是不是邮轮爆炸的冲击太大,那天的事情她有好些都回忆不起来了。 昏昏沉沉间,她好像重新经历了邮轮爆炸的时候。 大火,众人仓惶逃窜,纷杂凌乱的场景,还有那大喊邮轮要爆炸的尖叫声,似乎在爆炸的瞬间,有人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让她先行落入了海中。 是谁……? 第47章 宠妹狂魔要回来了 南明鸢想要回头看清楚那人的脸,但入目的却是爆炸的火光,漫天红屑间,她猛然惊醒,看见窗外温暖的阳光,才发觉自己已经冷汗淋漓。 是那场可怕的梦! 南明鸢喘着粗气,揉了揉微微发疼的头起身。 她还没有完全从噩梦中撤出来,心脏剧烈的跳动,因为之前失忆的缘故,那场景仿佛就在昨天一般。 爆炸冲天的火光中,她先一步坠入大海,正因此,她逃过了一劫,要不然南宁昌现在已经奸计得逞了 可,她怎么就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呢? 南明鸢捂着胸口剧烈喘息,努力的回想着那个推她下海的人,可是不管她怎么回忆,都是一片空白。 一缕阳光渐渐倾移,落在南明鸢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她显得有些恍惚。 想了许久,她还是想不起来。 南明鸢越是想头越疼,她长呼了一口气,放弃了思考,既然她重新回到了南家,那就从这件事作为突破口吧。 天已经大亮了,南明鸢换下睡衣,匆匆洗漱后干脆下了楼。 一下楼,就看到张叔正指挥着几个佣人搬着什么东西。 “张叔,一大早忙什么呢?” 张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 “小姐醒了啊,一大早就收到了不少快递,正往进搬着呢。” 快递? 她没买东西啊? 南明鸢看着那些女佣怀里一个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很是疑惑,几个女佣则一脸兴奋的看向南明鸢。 “小姐!我这盒是c家新款价值千万的豪镶满钻的高跟鞋!” “小姐,我这盒是l家高定款包包,全球不过五个!” “小姐!我这盒是a家独家设计的新款衣服,杂志昨天才预告的!店里还没有卖的呢! “小姐!我这里都是您爱吃的零食!全部都是!” “……” 这哪里来的? 南明鸢刚要让这些人停下,就看到陆引从门外探进了脑袋。 “老大,你醒啦,是都你三哥送你的回归礼物!” 终于在昨天,他联系上了祁司逸,联系上了,他才知道。原来三年前邮轮爆炸,祁家的少爷们以为妹妹香消玉殒,无法承受沉痛打击的他们关闭了在国内的所有业务往来,一齐搬迁到国外。 昨晚祁司逸一听自家妹妹原来还活着,别提多高兴了,那兴奋的声音险些穿透电话把陆引的耳朵震碎。 陆引讲这些都告诉了南明鸢,“老大,您是不知道,昨天祁少怕打扰您睡觉,愣是忍着没打电话,和我念叨了一晚上想您,这东西也是他昨晚买的,连夜包机空运了回来。” “老大,祁少可太宠您了!” 南明鸢微愣,反应过来后,眼底漫上了一层笑意和惊喜。 “哥哥自然是好的。” 可说完的尾音,她忍不住带了哭腔,她掐了自己掌心一下,才不至于让自己哭出来。 爸爸妈妈都已经去世,眼下她最信任的亲人,也就是这几个哥哥们了,抽了抽鼻子,南明鸢照着记忆中的号码拨了回去,秒接通! “喂?是鸢鸢吗?”对面男声飞扬激动。 时隔三年在听到这令人心安的声音,南明鸢眼眶顺红了,嗓子也哑了,“三哥哥,你怎么知道是我,我都还没说话呢。” 祁司逸的声音也是哑的,但难掩喜悦,“三哥还能会认不出你,你的号码我倒着都能背下来!” 即使三年前误认为妹妹已经死去,但有关妹妹的一切,都牢牢地刻在他的心里,从未忘怀! 南明鸢一向以飒爽强硬的形象对着外人,在自家人面前也柔软了起来。 “三哥,我想你们……” “哥哥也想你,对不起鸢鸢,这几年让你受苦了……”祁司逸何尝不想这个妹妹?三年前,他们兄弟三人几乎把事故现场挖了个底朝天,各种消息发出去,都杳无音信! 没想到,妹妹竟然是失忆了。 还嫁人了! 祁司逸一想到这件事,就火上加火,“鸢鸢,陆引都和我说过了,这三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放心,等三哥回去,替你狠狠收拾他!” 昨夜,祁司逸知道小妹嫁人的消息后,连夜调查了薄辞深的身世背景。 薄家的名号他听过,薄辞深的势力也确实不容小觑,商业才能很强,但估计脑干网络结构有问题,招标的眼光这么好,挑女人的眼光却差得离谱! 不过他怕妹妹听了伤心,没提薄辞深这个名字。 听到三年,南明鸢表情沉了沉,她知道哥哥说的是薄辞深,但对此她不愿过多回忆,便轻笑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说了,说说哥哥你最近在忙什么?” 祁司逸心疼妹妹,知道妹妹不想说,便也避重就轻。 “我最近刚刚比赛完,你猜我拿了几等奖?” “哥这么厉害,肯定是第一名——” 祁司逸就乐意听妹妹夸他“哈哈哈哈,还是鸢鸢猜得准,等三哥回国,把奖杯送给你玩儿!” 明鸢听着哥哥的声音,嘴角的笑意就没有放下过,“那大哥和二哥呢,他们怎么样?” “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你回归的事情,都封闭自己工作呢。别担心!三哥马上联系他们回去给你撑场子,从今以后在京州,不敢再有人找你麻烦!” 这话说的极其嚣张。 第48章 薄氏,天凉了! 南明鸢心里暖的想哭。 “我真的没事。”她扬起声音,仿佛又回到曾经娇宠的模样,“没人敢找我麻烦,公司有云叔在,家里有张管家照料,我现在过得挺好的。等我空闲了去国外找你们,你们别为了我耽误工作。” “不行!工作哪有你重……” “听我的!”南明鸢严肃了语气,“我这边自有安排,暂时不要告诉大哥二哥,不准打乱我的计划,不然回来我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彡彡訁凊 但如果三个哥哥都回来,那绝对是京州的一场地震。 她不想这么高调。 祁司逸就是个妥妥妹控,不能吃好吃的,那可不行! 他连忙讨饶,“好嘛好嘛,答应你就是了。” 兄妹二人又闲闲叙话了半晌。 基本都是南明鸢在听,祁司逸再说,从他们的情况说到今天的礼物—— “我送你的礼物怎么样,收到了吧,还喜欢吗?三哥知道你喜欢红色,特意买了d家限量的红缎掐腰礼服,给你穿正合适。还有那个鸽子蛋项链,那是我拍卖会上买的,我还订了几双最新g家的鞋,每个颜色一双,都是你喜欢的……” 向来在外人面前暴躁骄傲不可一世的祁家三少爷,此时面对妹妹,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直到南明鸢有事要忙了,祁司逸才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 殊不知,与妹妹道别后,原本还笑意盈盈的祁司逸顷刻间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隐忍的怒火。 他太了解自家妹妹了,就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心里有苦水也不愿说出来叫家人担忧。 妹妹说没事,肯定是在强颜欢笑! 祁司逸在心里骂了薄辞深不知道多少遍。 祁家嫡系这一脉没有女儿,他们兄弟三个把南明鸢看得比亲妹妹还亲,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就这么千宠万爱长大的小公主,嫁给他还不知道珍惜,真是该死! 眼睛瞎就别要了! 祁司逸打开兄弟三人的专属加密小群,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动,艾特所有人 “各位,呼叫呼叫!” “鸢鸢没有死都别潜水了!” 尚在拍戏的祁司礼听到咚咚咚的提示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只一眼便惊得他把剧本丢到了一边,十指翻飞“你说小鸢没有死?!” 正在做研究的祁司冷也搁下了试管,马上脱了手套回复“具体!” 祁司逸直接甩了几个语音条,言简意赅且情感丰富地讲述了南明鸢这几年的情况,另外两人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根本无心眼前的工作! 祁司礼“居然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东西!等着,我这就跟剧组请个假,回去把他毙了!” 祁司冷“薄氏,很好。” 祁司逸一看这二位哥哥的回复,心里是一咯噔,连忙补充消息“哎哎,等等,我就是先和你们说一声,别慌着动手,鸢鸢可警告我说自有计划,不让我把事情告诉你们,也怕你们为她忧心。你们这一回去大动作可不就露馅儿了?” 祁司礼“听妹妹的。” 祁司冷“同上。” 于是兄弟三人商讨一番后,最后决定让祁司逸先回国帮助妹妹。 计划敲定结束后,祁小少爷锁上屏幕,望向窗外的夜景,目光如炬般明亮。 鸢鸢,哥哥很快就回来! 薄氏,天凉了! …… 沐槿欢并不知道,哥哥们已经别有一番计划,她此时正心情颇好的上楼换了一身哥哥新送来的衣服,然后出门工作。 陆引也知道她心情好,彩虹屁便紧随其上。 “老大,你给别人留点活路吧,你这一打扮真的美到窒息了!就这么职业装穿到其他人身上,那一看就是去上班的,你这一穿完全不一样了!那哪里是上班去的,根本就是走t台的!” 陆引彩看的咂舌,“老大以后可不能便宜那些臭男人!除了我哥,我就觉得这世上没有一个人配得上你!” “油嘴滑舌!” 南明鸢趁着红灯敲了陆引一个爆栗。 “我现在都要怀疑我不在的这三年,你是不是闲的就天天靠着这张嘴出去泡妞了,练的这么甜嗯?” 陆引一听这话,立刻急了举双手以示清白。 “天地良心!在我心里除了老大您都是丑女!我那个时候没有你的消息,哪儿有心思去泡妞,再说了,老大您交给我管理的产业,我可没偷懒,我……” 陆引正委屈巴巴的自证,电话响了。 他心中暗暗骂道,影响他重新树立在老大心中的美好形象,最好这通电话是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不然他饶不了这些手下! 接通后,在听到电话那头汇报的事情后,陆引原本的嬉皮笑脸立刻收住,渐渐的愈发严肃。 “怎么了?”南明鸢侧目看他一眼。 陆引电话挂断,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后,笑了,“老大,你果然料事如神,白秀兰坐不住了,她现在正打听赚小金库的法子呢。” 南明鸢闻言冷嘲勾唇。 什么叫瞌睡有人送枕头。 这枕头不就来了吗? 白秀兰这种掉到钱眼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可是很好拿捏的。 既然她想赚钱,自己就给她送钱呗,从薄辞深那里无法拿到的东西,正好借白秀兰的手给自己送过来! 只是之后他们的母子关系会怎么样,就不关她的事了! 南明鸢挑眉一笑,“陆引,你找人你去跟她交涉。告诉她,如果她能够拿到《沧海图》就给她一千万。当然,记得拟一份协议,如果她拿不到,得赔两千万!” “没问题!但一千万……” 陆引话刚说一半,轻咳一声猛地止住了,最后只是重重“嗯”了一声应下。 哼,那个老太婆可没少欺负老大。 老大心善,他可不心善! 陆引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收紧,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和算计的光…… 此时南明鸢看着窗外,正陷入沉思。 白秀兰这种没有脑子的人很好对付,可南宁昌就麻烦多了。 南宁昌这个老狐狸不好对付,他只是短时间,没有办法出现在公司作妖,但这距离自己的复仇目标还很远。 她得尽快找出当年车祸和邮轮爆炸的突破口才是。 想到昨晚的噩梦,南明鸢吩咐道“陆引,当年邮轮上所有人的名单,你想办法找一份来给我。” “是!” 到了公司,南明鸢一下车,先去附近咖啡厅买了杯咖啡,没有睡好觉,她现在昏昏沉沉的急需咖啡提神。 一口下去,南明鸢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进入公司,穿过大厅,她去了自己的专属电梯,正等待着电梯到达,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熟悉声—— “南明鸢?” 第49章 猝不及防再遇,掉马危! 南明鸢下意识的转了头。 这一回头,正看见薄辞深一张紧绷的宛如神祇的俊脸,棱角分明带着上位者的疏冷,西装革履朝她而来,身后跟着助理林深。 什么情况? 一大早就看到这么晦气的一个人! 自己觉没睡好就算了,怎么偏偏还要让这种人来打扰心情? 薄辞深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是南明鸢,打量女人的目光多了几分考究。 林深则是惊讶的合不拢嘴,不止是因为南明鸢出现在这里,更是因为自家boss会认的那么准,明明刚才只是个背影啊。 南明鸢愤愤的转回了头,心中已经将薄辞深骂了个遍。 她第一次觉得电梯来的这么慢! 叮—— 电梯一到,南明鸢立刻走了进去。 原本以为在这里她就可以和薄辞深分为两路,没有想到薄辞深和林深竟会一起,跟着进了电梯。 南明鸢忍不住蹙眉,在对上薄辞深的目光后,忍住了。 呵,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想做什么! 电梯合上的瞬间,薄辞深开口了,“你怎么在这里?” “大路这么宽,你管我呢。”南明鸢紧抿着唇,清晰的看见了男人眼中的不解和微不可查的探究。 什么表情,觉得她不配出现在这里? 薄辞深微敛眸,心中确实很疑惑,难不成南明鸢真的和南家有些关系? 但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他打消了。 虽说现在的南氏集团不比当初,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入,突然间,他想到了之前得到的消息—— 薄辞深狭眸眯起,“你在这里工作?” “和你也没关系。”南明鸢瞪了他一眼,拉开了距离。 没否认。 薄辞深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林深则惊了! 南小姐竟然会在南氏工作?!要知道,在他的认知里,南明鸢从贫民窟里出来,要学历没学历,要身份没身份,南氏集团就连前台的学历最低都是本科,她怎么进来的? 薄辞深俊脸冷着,冷哼出声,“看来你还真是找了个好男人,这种地方也能够将你塞进来,怎么,家庭主妇当的不过瘾了,要试试都市白领?” 薄辞深不觉得南明鸢和南家有关系。 所以他猜偏了,觉得黎洛和南氏集团新签署了代言,因为黎洛的关系,南明鸢得到了在南氏工作的机会。 “南明鸢,离婚后你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你那点心思能不能花在正途上,就只会花在男人身上?” 南明鸢一愣。 什么叫只会花在男人身上?! 南明鸢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脑子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呵呵。” 南明鸢冷笑出了声,“薄辞深,薄大总裁,你有病就抓紧时间去看病,不要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哦对了……记得也看看你的眼睛,只有狗眼才会看人低,你这人眼要是不需要就捐出去给需要的人吧,你需要重新换一双适合你的眼睛!” 南明鸢现在都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自己失忆的时候究竟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男人? 她到底图什么? 薄辞深眉头紧皱,压制着怒气,“南明鸢,我这是给你忠告,南氏不比其他,拿黎洛当跳板,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南明鸢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自己揍人的冲动。 她将薄辞深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挤出一抹讥笑。 “薄总,你应该听过一句吧……心脏的人看什么都不干净!我究竟是怎么入职南氏集团的,犯不着和你解释那么多,倒是你,来做什么?” “难不成你又有什么白月光在南氏集团?” 南明鸢怼的毫不犹豫,林深在一旁听的是战战兢兢,南小姐离婚后真是越来越可怕了,气场简直和总裁不相上下。 他悄悄用余光偷偷扫了薄辞深一眼。 只这一眼,林深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他感觉南明鸢再多说一句,薄总的火气真的就要压不住了。 他立刻带着标准的笑容抢先解释道“南小姐,我们来这里自然是找南董事长聊公事,能够看到南小姐出来工作确实有些惊讶,不知道南小姐在这里是什么职位呢?” 找她? 南明鸢轻扫了林深一眼,挑眉笑了,“真是巧了,我就是董事长秘书,南董事长的工作安排都是我做的,我怎么不知道南董和薄总有约?” 薄辞深蹙眉撇了一眼南明鸢,心下不悦。 真是撒谎都不打草稿,刚说完他们来拜访南大小姐,她就说是南大小姐的秘书,她怎么不说自己就是南家大小姐。 林深也是傻眼了,见南明鸢说的认真,他心中虽然存疑,但还是笑道“南秘书,你不妨和南董事长确认一下。” 不等林深说完,南明鸢已经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南董,您今天的行程已经安排满了,可是我在电梯里遇到了薄氏集团的总裁,说是和您有约。” 电话那头的是公司的总经理时译。 他听到这话,啊了一声,怀疑自己是不是接错电话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号码,没错啊,是南大小姐的电话啊! 这是什么情况? “南董,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时译小声的问道。 自从这位南董事长继任,他就从来没有摸透过她的心。 现在这种情况,自然是要小心翼翼的。 如今公司的局势可是清清楚楚摆在了他的面前,南明鸢没有对他出手,那也只是因为自己和南宁昌没有牵扯太多。 倘若这通电话就是来试探自己的呢? 要是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位大小姐,岂不是好好的工作都没了。 哪里知道南明鸢并没有理睬她,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抱歉南董,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工作的疏忽,我知道了……是,下次一定不会再出现这种错误。 听着老板谦卑的和自己说抱歉,时译“……” 南明鸢自顾自说完,挂了电话抬起头,面色冷淡,“薄总,我们南董事长说了,她和您没有约,请您回吧!” 第50章 排队吧,也许明年能见到 薄辞深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怔愣,他没有想到南明鸢竟真的是南大小姐的秘书。 随即他的目光落到林深的身上。 boss不怒自威,林深打了个寒颤,赶忙开口,“南小姐,之前我和贵公司的秘书确认过,她是同意了邀约的,临时变卦这可是商场大忌啊,您……” 南明鸢冷漠以待,打断他道“谁联系的你,你就去找谁,但我提醒你一句,其他助理或者秘书给你们开的后门,和大小姐没有关系,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责任替秘书失误的工作善后!” 电梯门此时正好打开。 “南……”南董事好…… 门外的一个职员看到南明鸢,开口问好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南明鸢一个眼神扼住了。 小职员只觉得此地气场恐怖,头皮发麻,往日里南董事长除了开会的时候发过火,对员工都不错,今天这个眼神可真是太可怕了! 小职员匆匆一鞠躬,麻溜的跑了。 南明鸢站在电梯外,面无表情,就连那双好看眸子都看不出半分温度。 “薄总,慢走,不送!” 她做了手势,顺便难得好心按下关门键。 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闭,薄辞深再也忍不住,大步走出逼近南明鸢,眼底一片隐忍的怒意,“南明鸢,你这是在公报私仇,就因为那一副画?” 看着薄辞深铁青的一张脸,南明鸢心中别提多痛快了。 “是又怎样?” 南明鸢挑了挑眉头,挑衅的语气更是让薄辞深周身的气压降了又降。 林深心头一紧。 完了!自家boss已经发火了! 他没有想到南明鸢自从离婚后会越发的大胆了。 这里可是南氏集团,要是自家boss在这里真的和南明鸢吵起来,传出去可是有损身份的啊! “南秘书,你看我们总裁已经来了,不如再联系一下南大小姐吧,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林深抢先一步,试图让南明鸢松松口。 南明鸢双手环胸,轻笑一声道“难不成薄氏集团的规章制度就是这样的吗,只要人到了,就可以直接无视日程安排?” 此时的南明鸢不爽,她连薄辞深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可能会听林深一个助理的话! 林深瞬间哑口无言。 这话倒是没有错,没有领开口,做助理的哪里敢临时安排。 “南秘书,你看哪一天南董事长有时间,帮我安排一下吧,毕竟是合作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也是为了南氏集团好。 面对林深的再三请求,南明鸢作只是看了他眼,顺势翻看起了手机的备忘录。 片刻后—— “真是不巧呢,我们南董事长的邀约已经排到明年了,薄总应该不会搞私下插队那一套吧,只能辛苦你排队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南董事长是个性子很直爽的人,她有个习惯,就是合作对象非常的看重人品,她嫉恶如仇的性子,最看不上的就是渣男。我就算是帮你们排上号了,她可能也不会见你们,所以还是请你们离开吧,不要白费力气了。” “……” 林深倒吸了一口冷气,汗简直快要从脑门上飙出来。 南小姐真的不怕死吗? 明明曾经,她连一句重话都不会和薄总说的。 薄辞深太阳穴砰砰跳动,一双眸阴沉的如化不开的浓墨,“南明鸢,你不要胡闹行不行,这可是商业上的事情,公司出现任何差错你都赔不起!” 事情一码归一码,他没想到南明鸢竟真的敢为难他。 究竟是谁给她的自信。 这么自作主张! 南明鸢耸耸肩,“胡闹?薄总裁你才是真是会说笑呢,我刚才可是请示过了,确实是南董事长不愿意见你。” 南明鸢忽然捂住了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脸惊讶的看着薄辞深。 “难不成薄总,你看上我们南大小姐的美貌了?!这可不太好吧,你不是要再婚了吗?我们南董事长脑子可清醒呢,不会给你脚踏三条船的机会。” “你!” 薄辞深隐忍到了极点,怒瞪着南明鸢。 随即,甩手进了电梯,按下关门键。 他真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扼住南明鸢的喉咙。 林深看着下降的电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看了一眼提前准备好的见面礼,为了这件事情有所缓和,只好塞到了南明鸢的手中—— “南小姐,不管怎么说薄总都是带着诚意来谈生意的,这是精心挑选的见面礼,这件事上还请你帮帮忙,和南董事长多说几句好话,毕竟这个合作是双赢的。” 林深生怕听到南明鸢拒绝的声音,随即按下了一旁的电梯。 算他命好,刚按下电梯门就打开了。 看着林深消失在自己眼中,再看看自己手中被硬塞的礼物,南明鸢的脸上的笑容渐渐冷了下去。 倘若薄辞深现在在她面前,这礼物她一定会扔回去。 不过现在,它还有更好的归途。 咚! 南明鸢扬手送盒子进了垃圾桶,扔完后,她甚至还取出湿巾擦了擦手,就好像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随即,她踩着十厘米的镶钻高跟鞋回了办公室,与他相处的这几年,她非常清楚薄辞深是个多么沉稳冷静的人。 至少自己跟薄辞深相处的这三年来,可从没有见过几个人能够将他气成这样,甚至从前的她都没有过。 一想刚才那薄辞深被气到发黑脸,她就觉得心情舒畅! 昨天薄辞深不是因为一幅画为难自己吗? 呵,他不给自己面子,那自己又凭什么给他台阶! 哎呀,想想真是舒爽。 南明鸢靠着椅子愉悦的转了一圈,又起来打了一套组合拳,不愧是她!这种混蛋就不该让他顺意! 她就是要疯狂去踩他的底线! 最好把他气个半死!让他多折几年寿! 第51章 发现薄总的大秘密 薄辞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南氏集团,他的脸色阴沉的不像话。 “林深!这就是你查的消息?南明鸢在南氏集团工作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查到!” 林深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确实是将南明鸢查了个清楚,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南明鸢会出现在南氏集团啊! 砰! 伴随着震天响的关车门声,是薄辞深低沉不悦的冷声,“今年的年终奖别想要了!” 林深长呼了一口气,幸亏只是扣掉了年终奖,不是让自己丢掉工作。 薄辞深闭着眼揉太阳穴,可越想越不爽,一想到南明鸢那挑衅的眼神,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觉得南明鸢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准备开车的林深一怔,偷偷观察着自家总裁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南小姐以前非常的温柔贤惠,现在嘛,倒是多了几分性格。” 薄辞深也是这么觉得。 当初的南明鸢对自己别说有一句逆着的话了,就连大声说话都不存在。 可她现在,竟然敢这样对自己!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女人如此小心眼,现在竟然敢公报私仇! 薄辞深越想越气,抬眸透过后视镜看着林深问道“你觉得,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 林深没有想到薄辞深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够摇了摇头。 “因为她就是个骗子!”薄辞深咬牙答道。 南明鸢在自己身边三年,他都不知道她会认识黎洛,还懂画。 如今竟然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摇身一变成为了南家大小姐的秘书。 他不相信一个人可以突然之间做到这些。 薄辞深敲着扶手,眸底闪过一抹冷色,“林深你给我继续查,去查清楚她在贫民窟的居住地,查她的人际关系,我要知道她和黎洛究竟什么时候认识的!” 南明鸢,你带着这么多的秘密,接近我究竟是什么目的! 薄辞深越发的觉得,当初南明鸢救下薄老爷子,是不是还存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是!”对上薄辞深眼底的阴冷,林深慌乱的点头应下。 他觉得自家boss有些不太对劲。 明明都快要和司瞳小姐结婚了,可自家boss却满心都是想着调查前夫人。 这合理吗?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林深抿了抿唇,心中多了几分猜测,也许…… boss并不是对南小姐没有任何感情,所以才这么恼火? 林深觉得自己发现了自家总裁的大秘密! 而南明鸢此时在办公室里,看着陆引送来的邮轮人员名单,根本就没空再想薄辞深。 “老大,还有一些死亡人员的身份不明,这份是目前已知的名单。” 陆引坐在南明鸢的对面,见南明鸢脸色不怎么好,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不过是停了个车,怎么也没有想到薄辞深会这个时候出现。 这个混蛋,怎么好意思出现在南氏集团! 南明鸢认认真真的核对着人名,只可惜上面没有一个名字是她眼熟的。 调查似乎又回到了开头,没有什么进展,她还是没有办法知道究竟是谁帮了她。 “陆引,想办法找到所有死亡名单。” “是!” 陆引应下后,离开了办公室。 南明鸢看向办公室外,目光多了几分凛冽,片刻后,她拨通了秘书室的电话,“李秘书,过来一趟。” 李媛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一踏进董事长办公室,看到南明鸢脸色极冷,心中咯噔一颤。 “南董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李媛媛努力保持镇定,她甚至有些不敢去看南明鸢的眼睛。 “还需要我说出来?” 南明鸢倚在椅背上,精致的面容一片严肃。 李媛媛一愣,心中虽然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但还是一副不大清楚的样子。 “南董,您的心思我哪里敢随便猜啊。” 啪—— 南明鸢一巴掌落在桌上。 “你不敢随便猜?那你怎么敢随便答应薄氏的面谈!” 李媛媛紧抿着唇,无辜眨着大眼睛,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局促和无辜 “南董,这个我可以解释的……薄氏一直和公司有合作,这一次他们肯定是为了续约面谈,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司考虑,为了您好啊……” 第52章 真相进了一步 不等秘书说完,南明鸢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为了公司考虑,你不过一个秘书,哪里来的权利去做决定?行了,我也不想听了,你现在去人事办理手续。” 要说之前李媛媛都还抱着侥幸心理,直到这一刻,她才是真的慌了神。 女人慌张上前一步靠近办公桌,“南董,我真的是为了公司考虑啊!薄氏在京州的地位您也是知道的,他们能够和我们公司续约,对公司以后的发展都有好处!我真的是一片好心啊!” 南明鸢冷着脸,平静的看着她。 这是一张年轻陌生的脸,画着漂亮的妆容,确实很有职场白领的模样,但做事的能力却远远比不上这张漂亮的脸蛋。 “公司的发展战略还轮不到你做主!” 南明鸢指着办公室的门,毫不留情的开口,“你现在去人事,我还能够给你留点面子,要是再耽误我时间,我就以你擅自做决定,影响公司利益而通报开除。选择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李媛媛心里更慌了,“不要开除我,求您再给我个机会吧,南董,我知道我错了!”李媛媛的眼泪刷的涌了出来。 “南董,我刚毕业租了房子,我马上就要交房租了,没了工作我……我就要被赶出去了!” 李媛媛在南氏,虽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秘书,但这里的工作明显要比其他公司轻松的多,待遇也很丰厚。 她刚租了一个三千多一月的loft,她很喜欢的! 再说,她真的离开了这里,去哪里可都找不到找到比南氏更好的工作了啊! 南明鸢极其冷漠的看着女人,丝毫没有心软。 李媛媛咬了咬牙,猛地跪在了南明鸢的面前。 “南董,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女人的脸色从灰白到绝望,因为委屈唇瓣都轻颤着 对于她,南明鸢丝毫没有半分同情,甚至觉得厌恶。 身为秘书就该做好一个秘书该做的事情。 越位,撒谎,是工作大忌! “趁着我没有改变主意,出去!” 南明鸢收回视线,好看的面容一片冷肃,她专注办公,不再多说一句话。 李媛媛愣愣的看着南明鸢,直到确定她真的不改变主意后,这才浑浑噩噩的起了身,朝外走去。 云峰很快就知道了秘书被开除的消息,对于南明鸢不愿意和薄氏合作的事情,他的心里多了几分疑惑。 整个京州想要和薄氏集团合作的不在少数,南总为什么要拒绝,想到此,他轻轻敲了敲南明鸢办公室的门。 “云叔?” 南明鸢抬头,看向了云峰。 云峰坐下后,清了清嗓子,“听说你没有同意和薄氏谈合作,是有什么误会吗?” 云峰问的倒是很直接。 南明鸢倒是没有丝毫犹豫,只是笑了笑。 “云叔,你也是知道的,我现在刚接手公司,之前的那些项目合作还需要重新审查,暂时不需要开新的合作。虽说薄氏集团在京州数一数二,可并不代表那些合作都合适,我还想再等等。” 云峰见南明鸢不愿意明说,也不强求。 年轻人总是会有年轻人的想法。 他相信南明鸢对,自己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 “也是,我看到你辞退了秘书,公司的那些杂务可就没有人帮你处理了,其实我来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南明鸢轻笑道“云叔难不成是有更好的人选?” 云峰爽朗笑道“果然还是瞒不过你的眼睛,我倒是培养过一个,叫苏淮,毕业于ny大学商学院,你往后说不定经常会有应酬,有个男秘书正好可以帮你挡酒。” 南明鸢倒是有些意外,没有想到云峰就连这种事情都帮自己安排好了。 最近忙的事情太多,她都没来得及找一个贴身的秘书,现在有云峰推荐的,可真是省了不少事。 “云叔推荐的人一定不会错的,通知他来上班吧,我不会亏待他的。” 云峰点点头,开始汇报近期的工作—— “南总,公司上下现在已经清扫的差不多了,董事会里支持南宁昌的也不蹦跶了,现在下属员工对您可是夸赞有加。都说自从您坐上这个位子后,不光南氏的福利待遇比以前好了,就连工作目标都明确了很多,但有一件事……” 云峰顿了顿,继续道“我翻看了这几年离职情况,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有一个人三年前在公司干的好好的,突然离职了,离职原因也很不对劲,说是中了彩票要回家享福去了。” 中彩票? 南明鸢一愣,这种奇葩的离职理由谁会信? “这人叫什么?” 第53章 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陈大年,曾经在南宁昌身边当过一段时间的司机。”云峰说道。 南明鸢眉头立刻皱在了一起。 三年前,离邮轮爆炸的事情很近了。 这个时候突然用这样的理由离职,很难不让人怀疑。 倘若没有出现那么多的意外,她肯定当这样的辞职理由是个玩笑话,只是南宁昌居心叵测,她不得不谨慎。 “云叔,你有办法找到这个人吗?当初邮轮爆炸非常突然,这个人又突然离职,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倘若能够找到他,那当初我死亡的事情说不定就能够找到突破口了!” 云峰沉思了片刻,虽然此人离职有些年头,但仔细查一查也不是没有线索。 “行,我这就派人去找。” 看着云峰离开,南明鸢的思绪逐渐被拉远。 希望,事情有好的进展吧…… …… 另一边,薄氏,中午休息时间,司瞳穿着一身温柔奶绿的连衣裙,提着保温盒踏进了薄氏集团。 “这不是薄总的准未婚妻吗?竟然亲自来公司送饭啊!” “真好!我一点也不羡慕,呜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爱情的存在啊。” “我要是有这么样的女朋友就好了!” 在员工的小声议论中,司瞳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温柔深邃。 “你们好,大家工作辛苦了!我给你们定了下午茶,一会儿会有专人送到,希望你们喜欢。” 司瞳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了一阵喧嚣—— “未来老板娘就是大气!” “感谢老板娘的下午茶!” 司瞳只是浅浅一笑,面上多了一抹红晕,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温柔可亲。 当她来到总裁办公室时,薄辞深还在翻阅着文件,丝毫没有停下工作的意思。 “辞深,吃了饭再忙吧?” 看到司瞳到来,薄辞深微微蹙眉,眉宇间闪过几抹被打扰的不耐但很快消失不见,“你怎么来了?” 司瞳将保温盒里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温柔贤惠的将一个个餐盒都拿出来,摆放整齐。 然后,她走到薄辞深面前,佯装不悦将他手中的文件合上,几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妻子模样。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又不打算吃饭了?那样可是很伤胃的。一段饭能耽误多长时间啊,来吃饭吧!” 薄辞深这次没有拒绝,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司瞳笑着帮男人打开饭盒,痴迷的看着男人吃饭的侧颜,轮廓深邃,鼻梁高挺气质矜贵。 太完美了! 她就要和这样完美的男人结婚了,谁都不能阻挡她!彡彡訁凊 司瞳幸福的幻想了一番后,抿了抿唇,试探大着胆子开口道“辞深,今天伯母和我提了一下婚礼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以你的意见为准,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薄辞深吃饭的筷子微顿。 这种场景竟有些莫名的熟悉。 似乎,当初南明鸢也是这样问过他的意见,但面对一个他并不喜欢的妻子,薄辞深什么意见都没有给,甚至说了一句不需要婚礼,很麻烦。直到最后,婚礼到场的,也不过只有薄老爷子罢了。 “辞深……?” 半晌,薄辞深都沉默着没有回答,司瞳心中担忧,扁着嘴委屈的摇了摇男人的袖子。 “是婆婆说了什么吗?还是爷爷说了什么?” “没有。”薄辞深放下了筷子,原本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此时却莫名的没了滋味。 “那……你是不想和我结婚了吗?” 司瞳的眼眶通红,声音中带着哭腔,“你如果觉得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配和你结婚,没有关系的,我都可以承住的受。” 话音刚落,她的眼泪就好像断线的珍珠,不受控制的往下落着。 “可是……可我真的很爱你,”司瞳擦着眼泪,抽噎着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当年,你说的会报恩的,我没有别的愿望,我就想嫁给你,做你的妻子……” 薄辞深看着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曾经许多年轻的事情,争先恐后的往外涌,他想到了那场火灾。 正常大人都怕的熊熊大火,更别说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他几乎都要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上天派来救她的女孩,是她将他带出了火场。 “你叫什么名字,我会报答你的……”那是他曾经开口,许下的诺言。 第54章 说当年那件事一定好用! 救命之恩,自然是要报的。 薄辞深心里软了许多,抬手帮女孩擦掉了眼泪,“别哭了,我没有说不娶你。” 司瞳埋头在男人怀里,逐渐止住了哭泣,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了几分。 她就知道,说当年那件事一定没错! 她轻轻拽了拽薄辞深的衣袖,红着眼问道“那下个月的订婚时间……” 薄辞深沉声道,“我会落实,别担心。” 一听这话,司瞳心里大石头终于落下,扬起甜甜的笑容,“辞深,你看我们连婚纱都还没有选呢,你今天就陪我去吧,好不好?” 司瞳重新挽上了薄辞深的胳膊,撒着娇,几乎将自己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身上。 薄辞深微微点了点头。 “好。” 去婚纱店的路上,司瞳一直在询问着薄辞深对礼服的喜好,心里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踏进婚纱店,一看到来人是薄氏总裁和准夫人,店员立刻对店铺进行了清场,面带笑容询问,“薄总,这里都是本店的新款设计,很配您的夫人。” 司瞳粲然一笑,“辞深的夫人”这几个字,让她星眸中的幸福几乎要溢出来, 她一定要选一个最美的婚纱! “我要是这个,这个,这个……” 片刻后,在店员的协助下,司瞳先穿了一件鱼尾婚纱,试穿走了出来,长长的白沙长尾,上面碎钻作为点缀美的如梦如幻。 司瞳面上娇羞不已,红着脸看着男人,征求意见。 “辞深,好看吗?” 薄辞深正出神的翻着杂志,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人会对婚纱,抱有如此大的期待。 抬眸后,微微怔住了。 鱼尾婚纱,他蓦地就想起,当初南明鸢穿的,好像也是这种模样的婚纱。 但他实在是记不清楚了。 他不愿意办婚礼这种东西,所以老爷子送来的婚纱,她也只象征穿了一下就收了起来。 但他恍惚记得,她对没有办婚礼毫无怨言,看见婚纱也不高兴。 果然,她嫁给他的目的不纯! “辞深……” 见薄辞深有些走神,司瞳不禁开口再唤了一声。 薄辞深立刻回过神来,嘴角微扬,“好看。” 一旁的店员偷偷收回看薄辞深的目光,红着脸,丝毫不吝啬赞美之情,“准新娘真是太好看了,薄总都看呆了呢!” 司瞳闻言,红着脸害羞的低下了头,她提了提裙摆,有些不满的说道“似乎有些太长了呢,会有些不方便。” “那司小姐,我们再换一个?” “嗯,你再拿几套我试试。” 司瞳又换了几身婚纱,可不管店员夸赞的任何惊艳,她都有些不满意。 不是款式不够惊艳,就是尺码不太合适。 薄辞深对婚纱没有研究,但他还是觉得没有当初南明鸢穿的那身好看。 突然,店长想到什么,去密封箱抱着一身婚纱走了出来。 “司瞳小姐天生丽质,那些婚纱都难以衬托出的你美,这件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封笔之作,要不您试试?” 店长冲着其他店员使了个颜色,两人一起撑起了婚纱,顺便介绍婚纱的重工。 “这件婚纱上的刺绣全部是手缝制,皆是用孔雀翎毛制成的丝线,裙摆上镶嵌了200克拉的钻石,就连腰间也镶嵌了1314颗珍珠,全球也仅此一件,如此高贵精致的婚纱,也就只有司瞳小姐配的上了。” 灯光下,婚纱处处都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司瞳立刻就被吸引了。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惊艳的婚纱! 店长瞧出了司瞳的动心,忙带着她去换上了。 可等到司瞳换上这件婚纱走出后,她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的拘谨。 她一个舞蹈家,身材管理自然是不用说。 可是这件婚纱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件婚纱可以改吗?”司瞳的脸色多了几分尴尬。 店长有些为难作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这个能力去改动的。 再说了,这么一件镇店之宝,就算是她敢让人改,也没有哪个设计师敢动手的。 “这个……司瞳小姐,这件婚纱用料特殊,恐怕无法改动……您的身材真的非常好,是我考虑不周了……” 店长的认错态度极其诚恳,她自己也很是无奈啊,原本以为可以创出销售新高,这件婚纱,就算是有人真的穿着合适,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钱去买。 她原本以为这件婚纱终于要找到主人了……结果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司瞳小姐,不如您在看看其他的?” 司瞳紧抿着唇,看过最好的以后,她哪里还能够再看上其他的。 “辞深,怎么办,肯定是我最近胖了,这件婚纱是我配不上了……” 司瞳眼眶已经红了,她过去沙发边,搂住薄辞深的胳膊,委屈极了。 她非常清楚,倘若真的是因为自己长胖了,那还能够减肥,可是,她的骨架完全大于婚纱的剪裁,倘若不能够改,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长时间穿! 薄辞深合上书,拍拍女人的手背,语气很是温和,“你不胖,是婚纱不合适。” 店员们立刻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她们在店里工作这么多年,像薄辞深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有几个可以陪着准新娘来挑选婚纱。 这么一个多金帅气,对准新娘又温柔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让人羡慕啊! 有了薄辞深这话,司瞳就算是因为选婚纱的事情再怎么委屈,也只好忍下去了。 她换下了婚纱后,委屈长叹了一口气,“希望它,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主人吧。” 薄辞深应了一声,“别想了,多试几件总会遇到合适的。” 司瞳抬起头,看向薄辞深的眼中尽是深情。 “嗯,那我们今天就先不试了,辞深,时间也不早了我有点饿了,我们一起去吃晚餐吧,这附近有一家西餐厅很不错呢。” 薄辞深看了一眼表,“我晚上还有个跨国线上会议。”33qxs.m 司瞳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委屈,薄辞深冷静道“你身体不好,忙了一下午了,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 尽管心中再怎么不愿意,司瞳还是努力挤出了一抹笑容,表现的非常知书达理。 “好,我们就下一次再一起吃晚餐。” “嗯。” 送司瞳上了车后,薄辞深温和的神色渐渐淡了下去,不知为何,今天他应该好好再陪司瞳的,但莫名的就是很烦躁。 “林深,回家。” 上了车,薄辞深坐在后排,闭目养神外加轻揉太阳穴,希望缓解内心的烦躁。 林深小心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自家总裁,越看心里是越犯嘀咕。 自家总裁这幅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结婚的甜蜜夫妻。 总裁真的爱司瞳小姐吗? 第55章 逼问出真相 此时,一个高级咖啡厅内,白秀兰正和一个身着高级西装,手带名表的中年男人交谈着。 “这位夫人,你想要赚钱的门路,我想要心仪的物件。这不是巧了吗,我们很适合做交易。 中年男人轻抿了一口咖啡,笑的和善可亲。 白秀兰一怔,有些摸不透面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对这个人并不熟悉,看了名片后才知道这是邻市的一个新开业公司的老板。 “怎么做交易?”白秀兰问道。 中年男人笑道“你们家里的一幅画,叫《沧海图》,我很感兴趣。” 沧海图? 这幅画她有些印象,拍卖会后,她在薄辞深的书房曾经看到过。 “夫人如果可以把这幅画带给我,我现在就能够给你钱。”说着,中年男人已经写好了支票。 白秀兰看了一眼,两百万!? “就这么一点钱,你打发要饭的呢?”白秀兰冷哼了一声,起身拎着鳄鱼皮的包包就要走。 “夫人,这幅画市值不过二十万,二百万已经不少了。” 见白秀兰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男人继续说道“我本来以为夫人是个聪明人,看来也不过是如此。赚钱的事情可不是一蹴而就,想一口吃一个大胖子,注定赔的血本无归。” 白秀兰的脚步停下了。 这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现在手里是一丁点钱都没有,卖幅画便宜是便宜了点,就当是成人之美了,儿子也不亏! 白秀兰重新做到了那中年男人的对面。 “我就知道夫人是个聪明的人,我这里有一份协议,只要你签了字,这支票就是你的了。” 男人将协议推到了白秀兰面前。 协议上不过是说三天内自己要是交不出话,是需要付十倍的违约金。 白秀兰想也没想,大笔一挥,名字已经落下。 不就是一幅画,她怎么可能交不出来! 收好支票后,白秀兰径直前往了薄辞深的别墅。 她知道这个时间他不在家里,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那副画也不值钱,可不管她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白秀兰没有想到薄辞深会提前回家,她听到动静的时候还在书房翻箱倒柜。 “妈,你在这里做什么?” 书房里,正在翻书柜的白秀兰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对薄辞深笑笑,转而去收拾刚才被她碰歪的书。 “哎呀,我这不是看你书房乱了嘛,帮你整整。” 薄辞深的目光在母亲的身上扫过,随即淡着表情扯松领带,坐到了沙发上,“直接说吧,找什么?” 收拾书房。 这种拙劣的借口,也就白秀兰能够说出口。 他的书房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乱过。 “哎呀,我能找什么啊,就是想帮你收拾收拾。”白秀兰见自己被识破,只得尴尬的坐到薄辞深对面。 “儿子,我记得你上次拍卖会后,你带了一幅画回来,我当时都没有细看过,今天就想来看看。” 薄辞深抬眸,看向白秀兰的目光多了几分冷意。 “你看那副画做什么?” “我当然是喜欢啊,不如这样,你把那副画给我,我带回去好好欣赏欣赏,也省的在这里打扰你了。” 白秀兰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非常坚决的拒绝。 “不行,那画我有用。” 白秀兰心中自然有些不快,她又不是旁人,不过是一幅画而已,至于这么吗?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可是你妈!就一幅画而已,你都不打算给我?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对我吗?” 白秀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今天必须把这幅画给我,你要是不给我,我就不走了!本来我只是打算欣赏欣赏,欣赏完就还你,我现在倒要看看这画有什么魔力,让你变的这么绝情!” 白秀兰说着又开始在书房里翻找起来。 她就不信了,那么大一幅画会被藏的看不见? 薄辞深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目光一直在白秀兰身上没有挪开。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他眸中的阴暗更是深不见底。 白秀兰将书房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画。 她带着些许赌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今天不把那副画给我,我就不起来!” 薄辞深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声音中不带有任何的温度,“说吧,你把这画卖了多少钱?” 白秀兰身子猛地僵住,她……她做这些天衣无缝,儿子怎么可能会察觉的到?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话刚出口,对上薄辞深冰冷看透一切地深邃目光,白秀兰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只好如实说道“儿子,我也是上一次拍卖会把钱花完了,逼不得已啊……我就是遇到了一个喜欢画的老板,那老板说想要什么……什么图,我想着你那么多画,少那么一副也没什么,就答应了嘛。” 说这话,白秀兰已经落下了眼泪。 她是真委屈! 堂堂的薄家夫人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这是她想的吗? 她也不想做这种掉身价的事情啊! 薄辞深冷冷开口,“什么图?” 白秀兰哭的噎了一下,想了好半天,“好像叫什么海……” “《沧海图》?” “对!” 伴随着白秀兰的话落下,房间里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 第56章 查到南明鸢 白秀兰没发现儿子的不对,还在絮絮叨叨,“儿子,妈知道你最好了,这画你就给我吧,我要是拿不出去,还……还要付违约金的!” “违约金,你还签了合同?” 薄辞深的表情已经难看异常。 白秀兰难为情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包里翻出了一份合同递给薄辞深,“就这个,我以为我肯定能够拿出去的,我哪里知道你这孩子跟本就不管我死活啊!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薄辞深深吸了一口气,压着情绪看合同,合同非常的正规,找不出一丝漏洞。 “对方是什么人,做什么的?” 白秀兰呆愣的摇头,随后突然想到名片,递给了薄辞深,“就……只有这个名片。” 薄辞深只摸了一下名片,就看出了问题。 地址不详细,电话只有座机没有手机号码,名片也能代表公司形象,他不相信一个玩儿画的老板,会用这种普通铜版纸制作名片。彡彡訁凊 也就脑子不好的白秀兰会信,恐怕连上面的名字都是假的! 薄辞深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以滴出墨来。 “画我不可能给你,至于两千万的违约金,我可以用公司的名义借你去支付,先写欠条!” “什么!?” 一听到这话,白秀兰那还能忍,当即撒起泼来。 “这世上哪里有儿子让当妈的写借条的!你也太绝情了!我不写,我还不起那么多钱!” 薄辞深没理会她的撒泼,冷着脸拨出电话。 “管家!” 很快,管家闻令进来,薄辞深毫不留情的让白秀兰按了借条手印后,让管家架着女人离开了。 白秀兰离开后,书房安静了下来。 而薄辞深周身的寒意彻底释放,此刻男人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都仿佛散发着冷光。 不管那个男人什么来路,一开口要《沧海图》,目的明确,并且知道白秀兰最近缺钱。 薄辞深的脑中逐渐浮现出了南明鸢的样子! 是你吗? 猜测到这个可能,薄辞深神情又暗了几分,打开电脑,男人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着。 电脑的蓝光打在薄辞深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下颚,他眸色幽深,神情说不出的危险。 以他的电脑技术,想要黑进监控并不是什么难事。 十年前,薄辞深刚接手薄氏集团,竞争对手前来挑衅,薄辞深凭一己之力抢在对方团队之前保存下了所有的资料。 之后,他一人挑了对方的整个团队! 虽然那件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代码。 不过! 对于查个人来说,薄辞深还是轻而易举的! 一串串代码在屏幕上跳动,速度越来越快,令人目不暇接,很快,薄辞深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咖啡厅的监控。 他截下中年男人的影像,再用了点手段,拿到了现有的人像数据库,一短时间的匹配后,他查到了此人的真实名字。 “段化。” 对这个名字薄辞深没有任何的印象。 一切都不出意料,名片上所写的是假名字,那个公司更是查无此处,但通话记录暴露了他。 联系过陆引,随即捏造身份买《沧海图》关于这件事的逻辑线逐渐明朗了起来。 薄辞深敲击键盘的手停下,他点了根烟,烟雾缭绕间,男人眼神中是深不见底的寒凉。 南明鸢,果然和你有关系! 突然,林深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总裁,今天晚上白家老爷子要办宴会,给您发了邀请函。” 白氏,在京州也算准一流的豪门,仅次于薄氏,这两年,白家老爷子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一直在私家医院里疗养。 最近白老爷子出院了。 今天这场宴会,不光是白老爷子要和其他的上流人士,沟通感情联络关系,更是一场喜宴,为了庆祝白老爷子病愈。 如今南大小姐已经回到了京州,整个京州都知道白家和南家以前关系一直不错,这一次办宴会必定会请她。 可今天白天自家boss在南氏集团碰了一鼻子的灰,难免不会迁怒到白家。 林深也是思索了很久,才决定打这通电话,毕竟推脱掉邀请容易,要是落下话柄可就不好了。 不用薄辞深出声,林深已经可以感受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压力。 他恭敬道“总裁,要不我找个借口推了?” “不,帮我备好礼,白老爷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是!” 林深如释重负的挂断了电话。 薄辞深微眯着眸,狠狠捻灭烟,整个人都笼罩在隐忍的恼火中,漆黑的眸底晦暗不明。 南明鸢,这次看你怎么狡辩! 第57章 娶她的人,会很爱她吧 与此同时,南氏。 叩叩—— 南明鸢办公室的门被敲开,一个留着板寸的年轻男孩走了进来。 他短而阳刚的发型,与黑色西装以一种非常微妙的气场融合在一起,别有一番帅气。 “南董,这是白家送来的邀请函。” 苏淮将邀请函恭敬的放在桌子上后,站定在一旁,耳朵有点微微的泛红。 南明鸢笑看了男孩一眼,“你就是苏淮?” “是。” 云峰这么快就将人叫来了,倒是高效率,模样也不错。 从苏淮进入办公室那一刻开始,南明鸢就在认真观察,这人话似乎不多,性子倒也有些多于年龄的沉稳。 她喜欢这种干实事的年轻男孩子。 “按照白老爷子的喜好,你去多准备一些礼物。”南明鸢笑眯眯地扔下这话后,就没有了其他的吩咐,她有心考验苏淮会准备些什么。 淮恭敬应声后离开了。 南明鸢摆弄着手中的邀请函,想到些压在心底的往事,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原本,她打算等到公司运营稳定后再去拜访白家,没想到却先接到了白老爷子的邀请。 还记得,小的时候她在父亲后面拜访白老爷子,老头儿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笑呵呵的,还给她拿糖吃。 现在她竟要自己去了。 果真世间的事,都抵不过一句物是人非啊…… 很快,南明鸢的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苏淮面色微红浸着细汗,手中提着不少礼物出现。 “南董,东西都准备好了,一共四份礼物。” 南明鸢看了眼时间,不到一个小时,此人的办事能力确实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人他也心细,不光有白家老爷子的礼物,甚至连白家其他人的礼物也都准备好了,南明鸢眼中多了几分赏识。 正巧,云峰进来,南明鸢笑了笑,“你推荐的人倒是不错。” 苏淮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他其实这一路也是恍惚的,这是他第一次见南家大小姐,没想到竟然如此漂亮! 云峰闻言,欣慰拍了拍苏淮的肩,“好好干,知道吗?” “是!”年轻男人郑重点头。 南明鸢笑了,“云叔,正巧你来,晚上白家的宴会,你和我一起去吧。” 云峰思虑了片刻,郑重恭敬道“大小姐,还是让苏淮陪你去吧,别看他年纪小办事不错,正好让他跟着您见一见世面。” 说完,云峰又换了一副耍赖的笑脸,“再说了,下班时间大小姐您可就别剥削我了吧,要不然我回家老婆会揍我的!” 话既然说到此处,南明鸢也不好勉强。 她无奈笑笑,“行,准你回家!”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反正以后公司的事宜,肯定都要经过苏淮之手,确实该带他出去提前去熟悉熟悉了! “大小姐,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苏淮阳光积极,将南明鸢逗乐了,倒是个不错的苗子! …… 宴会开始前,南明鸢带着苏淮就到达了白家。 她褪下工作的套装,换上了一件浅黄色法式长裙,头发温柔的散在身后,只用一个带钻的发卡别住,碎钻手链与发间隐隐的发卡相呼应,像极了落入凡间的仙子。 从职业女强人,瞬间变成了温温柔柔的大小姐。 好几次苏淮开车,都忍不住的往后视镜看。 南家大小姐,真的好漂亮! 以后娶他的的男人也一定会很爱她吧! 白氏的宴会在一个漂亮的私家庭院办的,大厅的安静地方,年过七旬的白老爷子正和家人聊着天。 南明鸢的进入让老爷子一怔,在他的记忆中,南明鸢还是个小孩子,如今竟出落的如此让人挪不开目光。 “明鸢丫头?” “白爷爷,是我。” 南明鸢浅笑应答,心中染了几分酸。 白老爷子也和她记忆中多了些偏差,虽然精神头不错,可如今已经是满头的银发了,面色虽看起来有几分红润,却也不及以前。 “好孩子,快过来!” 白老爷子略显激动,上前一把握住了南明鸢的手,凑近了是左看右看,满满的和蔼和亲。 “丫头,你不知道,我听到你还活着的消息时候,有多开心!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南家有希望了啊! 白老爷子片刻都不肯松开南明鸢的手,“丫头,你这三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去哪儿了?” 南明鸢心下一暖。 “我……” 不等她回答,一旁的白夫人叶婕又拉住了她的手,“不着急说,你快坐,先让我们好好看看。” 叶婕虽已中年,但身材依旧保持的很好,她穿一身大方的纯色暗纹旗袍,更是趁的气质优雅温婉,带着东方美人特有的风情。 她拉着她在身旁坐下,看着南明鸢凸显的锁骨,心疼道“你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了,你爸妈要是看到了,还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子。” 南明鸢笑容一僵,多了几分苦涩。 白老爷子瞪了叶婕一眼,“明鸢,是不是回来后家里厨子做的饭菜不合口?这样,让白家的厨子跟你走,你想吃什么就让他们做什么! 犹记得第一次见小姑娘的时候,稍显婴儿肥的精致小脸,漂亮的像是瓷娃娃。 可这么多年不见,漂亮是漂亮的许多,就是太瘦了! 令人心疼! “白爷爷,您就放心吧,我哪里能饿到自己啊,女孩子嘛,保持身材。”南明鸢安慰的哄他。 其实,她这三年,确实瘦了不少。 都拜某人所赐! 第58章 想让南明鸢当孙媳妇 白老爷子仔细的盯着南明鸢,见她说的认真,确实没有委屈自己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 “明鸢丫头,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老头子说啊!” 白老爷子是真的心疼南明鸢,几乎快将南明鸢说哭了,她赶紧拿出苏淮准备的礼物遮掩自己的情绪。 “白爷爷,你先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看看喜欢吗?” “你这孩子,来还带什么礼物,你能够来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了,以后要是再来送这些东西,可就别怪我将你赶出去!”白老爷子沉了脸,佯装生气。 叶婕也轻笑着拍南明鸢的肩膀,“好孩子,以后经常来,老爷子前一阵子听闻你回归就没少念叨呢,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没错,以后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白父白宏宇也过来了,闻声附和道“你父亲和我如同异姓兄弟,以后你就和我的女儿没有什么区别!” 他身着深色高定西装,目光深邃,这些年混迹商界,喜怒不行于色。 此时,却把温暖给了南明鸢。 陆续到场的宾客,远远在看到白家一家子,都围着一个打扮素雅的女人时,惊讶不已—— “那个女人你们有谁认识吗,长的还挺漂亮!” “我没见过,不过,看白老爷子看这女人的目光,比看孙女都疼爱,这女人肯定身份不一般!” “该不会是白家的私生女吧……” “……” 隐隐约约的声音传入耳多,南明鸢没做理会,冲苏淮使了个眼色。 来的路上苏淮已经得到了宴会来宾的名单,他收到南明鸢的指令,走入人群中应酬起来。 “鸢鸢!” 突然,一道激动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香风传来。 白家千金小姐白苏苏上楼换了件衣服,一下来就看见久违不见的小闺蜜,眼睛红着都要哭出来了。 她的鸢鸢,真的活着! 当年知道南明鸢的死亡,她始终都不愿意相信,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突然没了! 她跑到邮轮爆炸的地方,几乎找遍了四周的每一寸土地,到最后,她在海里泡了整整一周,还是没有找到人,回家后发了一场高烧。 从此,她再也不敢想南明鸢。 如今看见南明鸢亭亭玉立站在自己面前,白苏苏一把挽上南明鸢的胳膊,当场就痛哭了起来,“你能够回来可真是太好了,以后……以后我就可以找你一起去逛街了!呜呜呜……” 南明鸢和众人“……” 本来挺伤感的情绪,被她一句话给逗乐了。 南明鸢拉着白苏苏坐下,帮她擦干净小脸,笑的温柔,“好了,知道你需要我的审美陪你逛街,不用这么感动。” 白苏苏抽了抽鼻子。 白老爷子也是看着南明鸢满目怜惜,如今南家就剩下南丫头了,倘若再有人动歪心思,她一个女孩子可怎么办啊! 白老爷子当即做了一个决定! “明鸢丫头,你觉得我们白家怎么样?” 南明鸢很认真的点头“您给了我久违的家庭的温暖,我很感激你们,也很开心,白家很好!” “那不如你给我当孙媳妇吧,以后整个京州我看谁敢欺负你!” 南明鸢“……” 不等她回答,白老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哎,就是我家那混小子一天天的跑的不见影!不然今天就可以让你们先接触接触了。” 白苏苏噘着嘴,不满的说道“可不是嘛,我哥也不知道一天天干什么呢,天天不着家,满世界的跑着!说不定现在还在亚马逊哪个丛林里和鳄鱼抗争呢。” 大抵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丢自家哥哥的面子,白苏苏话锋一转,挽着南明鸢傻笑。 “不过要说我哥,那是八块腹肌,俊逸非凡,放眼整个京州,也是屈指可数!等到他回来,我一定拉着他去见你!等看到你了,他肯定不舍得再往外跑了!” 叶婕也掩嘴轻笑,“是啊,我家那小子其实就是为了不继承家业,才天天在外面跑呢,喏,还不是老爷子逼的太紧了。” 白宏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俩能早退休享天伦之乐,哼,你们就惯着他吧!” 南明鸢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嘴角浮出了一抹真心的笑意。 对于其他人而言,自己现在可谓是丧家之犬,虽说现在南氏集团有自己坐镇,但有不少人认为,现在的南氏集团不过是一个空壳子罢了 重新回到南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后,那些名门哪个不是避着她的,就好像她是什么瘟神一般。 白家带给她的温暖,是家的温暖! 她心中多了几分感慨,甚至多了几分羡慕。 倘若自己的父母还在世,她家的环境肯定也是如此融洽…… 大抵是气氛极好,白老爷子冲着一旁的侍从招了招手,随即手边便多了一杯香槟。 不等送到口中,两双手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爸!你身体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吗?” “老爷子!这酒今天说什么你都不能喝!” 叶婕一脸焦急,原本准备离开应酬的白宏宇,此时也两步并作一步的出现在了白老爷子面前。 白苏苏急的也上去抢杯子,“爷爷,你忘了你因为什么住院的吗?不行不行,我不准你再喝酒了!中风可不是小事儿!” 白老爷子被拦,脸色顿时一沉,眼神凌厉地怒道“去去去,今天我看到明鸢丫头了,心里高兴,谁要是敢拦我我就和谁急!” 都说老人老了之后是老小孩。 此刻白老爷子将那杯香槟护在了胸前,气鼓鼓的瞪着面前三人。 活像一个被抢糖的孩子。 南明鸢一听中风,心里也有些担忧,帮劝说道“白老,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这酒您暂时就别喝了,等到你身体真的好起来了,我陪你喝个痛快,好不好?” 南明鸢耐心的哄着。 白老爷子看了看南明鸢,又看了看手中的酒,还是满满的不舍。 白父低声叹了口气,“要是能够找到althea就好了,可惜啊,她五年前做完最后一场手术就消失了,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她的踪迹。” 第59章 南明鸢会医术? 听到熟悉的名字,南明鸢神色微怔,而后低首啜一了口茶。 好茶,清润香甜,入口回甘。喝一口,感觉嗓子都被滋养了。 半晌后,她搁下茶盏,薄唇轻启,“白先生,能否让我为白爷爷把一把脉?” 这话一出,几个劝老爷子的人都愣住了。 白父与叶婕讶异对视,白苏苏则是瞪大一双杏眼,看着南明鸢不敢置信,“小鸢,你还通医术?” 她虽然知道她家小鸢有很多爱好,但诊脉这事她还真没听她提过。 南明鸢没有过多解释,敛眉笑了笑,“也不算很懂,知道一点皮毛而已。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愿意给白爷爷试一试。” “这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白老爷子当即拍板同意,“把个脉而已,来来,明鸢丫头你看看,我能不能喝酒!” 到这会儿了,他都不忘喝酒的事儿。 叶婕转头叫佣人拿了个腕垫来,白老爷子利落地卷起袖口,将手腕搁在上头。 南明鸢葱白的指尖搭上老爷子的脉搏,细细感受血管内的搏动。 客厅内一时寂静无声。 众人无不好奇南明鸢会说些什么,连门口站着的佣人,都伸长脖子试图听一耳朵。 南明鸢表情专注,却没什么起伏,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这种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片刻,她收回了手,思量着开口道“白爷爷,您平时是不是总感觉胸闷气促、辗转难眠?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又莫名其妙地醒来?还有,前阵子咳嗽刚好吧?” 叶婕震惊了! 她经常侍奉老爷子左右,白老爷子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 “真神了……明鸢,你说得跟老爷子的症状一字不差!” 南明鸢点点头,“那就对了。这正是肝气郁结、阴虚有亏的症状,酒是不能再碰了,吃些药好好调理一下,问题不大。” 几人面面相觑,看南明鸢的眼神具是又惊又喜。 “明鸢,你还有这本事呢?以前怎么从来不告诉我?”白苏苏奇道。 白父从震惊中回过神,也啧啧称奇,“是啊,没想到你这孩子年纪虽轻,医术却这么老练。” 南明鸢写方子,浅笑道,“曾经读书的时候,遇到一位老师正好出身医学世家,他看我有眼缘,教了我一点。” “原来是这样……”叶婕恍然大悟,赞赏不已,“那也是你看着懂事,老师才肯教你。像苏苏这样淘气沉不下心的,老师还不愿意教呢。” “什么嘛,妈这就是嫌弃我了!” 白苏苏的嘴一下就噘起来了。 叶婕伸手刮刮白苏苏的鼻尖,眼睛却不住打量南明鸢。 她和白老爷子想一块去了,看这南家大小姐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把她立刻求娶来做儿媳妇。 家境优渥,漂亮大方,知根知底又心境沉稳的儿媳妇,谁不想要? 也不知道她儿子有没有这个福分。 一想到自家儿子那个浪荡样,叶婕就忍不住叹气。 南明鸢将写好的方子交给白父,叮嘱了白老爷子几句,就被白苏苏忙不迭拉走了。 “爸,妈,我和小鸢有些悄悄话要说,我们就先走啦!” 离开了长辈围坐的地方,气氛瞬间大变样。 白苏苏找了张小桌,拉着南明鸢,两人面对面坐着,她整整三年没见到好朋友,憋了一肚子的话想来吐槽。 “小鸢,你不在,都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南明鸢倒是好奇,“怎么了?” “还不是结婚的事情。”白苏苏扁着小嘴,絮絮叨叨讲述自己的苦日子,“你都不知道,这三年来我过的有多苦,我爸妈不仅催我哥结婚,都开始催我了!甚至还想让我去相亲!” 南明鸢挑眉揶揄,“相亲有什么不好,见一见,万一就遇到你喜欢的了呢?” 白苏苏想到爸妈介绍的那类型,一整个大嫌弃,“长辈就喜欢那种沉稳的,我才不喜欢,一板一眼的,无趣死了!” “听你这意思,你喜欢幽默风趣的?” “不不不,男人光会甜言蜜语,没有内涵也不行。” 白苏苏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钻石耳钉在灯光照耀下显出明丽的光泽,映得她眼中的情愫愈发浓郁,“这个人呢!要有自己的爱好。最好,是会赛车。戴上头盔,在赛道上风驰电掣的样子多酷啊!对了,个子也不能矮,腿一定要长,皮肤还要白……” 白苏苏说得太具体,简直如数家珍。不像是描绘一个模糊的理想型,更像是有了中意的人选。 南明鸢笑了,“白苏苏同学,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啊?”白苏苏一下被看穿,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南明鸢微微眯起眼睛,凑近观察自己这位好闺蜜“高个子、长腿、白皮肤、会赛车,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33qxs.m “难道,你喜欢的是我三哥?” 闻言,白苏苏的脸“唰”一下红透了,她的眼睛一个劲儿乱瞟“才、才没有。你胡说什么呢。再乱说我可捶你了啊!” 南明鸢抻长了语调,“哦,那你为什么一听到我哥就脸红?” “哎呀!我不和你说啦!”白苏苏作势就要打她。 久别重逢的小姐妹嬉闹了一阵,直笑得两人都有些累了。 白苏苏的脑袋靠在南明鸢肩上,忍不住感叹“小鸢,能再见到你真好。之前我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像这样和你靠在一起了。说起来……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三年你到底去哪了?” 提到这三年,南明鸢的笑容凝固了。 “没去哪儿。” 白苏苏发现了她的异常,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晃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哎呀,明鸢你就说嘛,说嘛。” 被摇晃的无奈,南明鸢敛眸说了个概括,“这三年,我干了件蠢事,嫁了个人。” 嫁、嫁人……? 白苏苏一下坐直了身子,瞳孔地震。 她觉得南明鸢这种落入凡尘的仙女,不管什么人站在身旁都会显得逊色,怎么会那么早的嫁人? 什么男人才能入她的眼啊! “小鸢,你……不是开玩笑吧?”白苏苏努力压低声音,让自己的分贝小一些,“他是什么人啊,他对你好吗?” 南明鸢想起自己对薄辞深的百般讨好、处处忍让,就恨不得坐时光机回去抽自己两个耳光。 她摇摇头,神色漠然又冷淡,“不好,怪我眼瞎,选了个渣男。” “什么,他居然还敢对你这么个大美女不好?”白苏苏一下不高兴了,“哪个混蛋这么混蛋,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白苏苏义愤填膺。 南明鸢冷漠道“不用,我已经离婚了,他身边也有了别人,而且……呵,他的眼睛可比我瞎多了。” 话音未落,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语气里饱含浓浓的不悦—— “南明鸢,你骂谁呢?” 第60章 掉马危机(1) 突如其来的声音,仿佛在平静的湖泊投下一枚地雷。 南明鸢内心此时狂风大作,她不过是顺便提了那么一嘴,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到”。 但,她说得全都是实话。 今时不同往日,薄辞深早就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南明鸢转过身,抬眸嘴角微翘,“薄总不会对号入座了吧?” 几日未见,薄辞深的神色比上次见面更加阴冷。 他着一身高奢限量版的黑色西装,那双点漆般幽黑的眼里写满了复杂的情绪,目光却是明晃晃的锐利,好像一把尖刀,要上下把南明鸢剥开看个清清楚楚。33qxs.m 白苏苏整个人都震惊了。 自从好闺蜜回来以后,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是一件接一件。 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是薄氏总裁薄辞深。 他在质问小鸢,语气还如此不善…… 反应过来时,白苏苏嘴巴张的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鹅蛋! 所以,她们刚刚口诛笔伐的、有眼无珠苛待小鸢的前夫,是薄氏总裁?! 薄辞深接下来的动作更应证了白苏苏的想法。 他冷哼靠近南明鸢,狭眸微眯,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压,“在别人面前散我的谣言,家里却装得贤良淑德,呵,南明鸢,难为你装了这么多年,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而南明鸢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傻子。 女人的衣裙华美,妆容精致,与在家时朴素简单的全职主妇简直判若两人。 薄辞深从不知道,原来南明鸢可以这样美艳。墨色的眼线勾出十足的女人韵味,远看觉不出什么,近距离的时候,那双眼睛几乎称得上勾魂摄魄。 她到底还想勾搭多少男人! 明明现在司瞳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但薄辞深还是忍不住被南明鸢牵动情绪。 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但南明鸢此时可不是从前乖巧听话的南明鸢了,直接开怼,“薄总,我可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你的名字,又不是所有女人都会为你倾倒,还请你不要这么自作多情。” 她的眼神轻飘飘地从上游移到下,轻笑勾唇,“毕竟你在男人堆里,也就一般般。” “你……!” 白苏苏看呆了,妈耶,这是什么修罗场! 南家大小姐怼薄氏掌权人!? 而且他们,似乎还发生过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气氛实在太恐怖,她正愁如何插话好将这两人拉开,忽然,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眼前一亮。 “爷爷!” 老爷子笑眯眯地走过来,“你们小姐妹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哎,这位是……” 老爷子的目光落在了薄辞深身上,他回忆了一会,“哦呦,是你呀,老薄的儿子。” 薄辞深年轻有为,二十几岁就当上了总裁接管公司,带领薄氏蒸蒸日上,底下的人无不信服,所以在圈内很有名。 白老爷子有所听闻,对这位有能力有胆识、长得还一表人才的后辈也很是赞赏。 薄辞深见有人来,也冷静了下来,理了理衣襟,对着长辈彬彬有礼颔首“白老爷子好。” 白老爷子点点头,“我知道你,你做事很不错,很有你父亲的样子。我看,以后你比他还出息些!” 薄辞深微微一笑,“您谬赞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南明鸢在心里冷笑。 这厮装起斯文来,还真叫人看不出他的本性。 可惜啊,空有一副好皮囊,在感情上却是个十足的黑瞎子。 白老爷子笑呵呵的夸了薄辞深一句。 突然,他想起来,刚才似乎好像看见看他和南丫头在说话,不由问道“你们是已经认识了?” 南明鸢马上道“不认识。” 一副巴不得立刻撇清关系的态度,让薄辞深刚舒展开的眉头又蹙到一块儿了。 白老爷子刚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也没多想。 他几乎把南明鸢看成了自家闺女,抱着分享自家闺女有多优秀的心态,向薄辞深道“那正好,我来做个中间人介绍介绍,你们就认识了!” 第61章 掉马危机!(2) 南明鸢没想到老爷子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 要是这时候被白老爷子说穿了她的身份,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隐藏就全都白费了。 南明鸢赶紧给白苏苏使眼色。 电光火石之间,白苏苏凭借多年相处的默契读懂了闺蜜的求救信号! 白老爷子幽幽开口,“薄总,你手边这位是南氏的……” 薄辞深正准备洗耳恭听,他倒要听听这女人究竟有什么来头,能够做到离婚前和离婚后跟换了一个人。 “咳咳咳!” 白苏苏捂着嗓子咳的惊天动地。 白老爷子的话被打断,不满的瞪了自家孙女一眼。 白苏苏清了清嗓子,冲老爷子笑,“咳、咳……嗓子突然有点不舒服嘛。爷爷,小鸢是我的朋友,由我来介绍吧。” 她看向薄辞深,正色道“薄总,你手边这位是南氏的……员工!” 这话一出,南明鸢心里松了口气。 闺蜜懂她! 薄辞深眉头紧锁,“员工?” 南明鸢还在薄家时,身无一技之长,除了打理家务就是围着他转。就这样的人进南氏也能被认可,南家大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 南明鸢见薄辞深在看自己,挑眉一捋卷边刘海,神色泰然。 “当然了。我是南家大小姐的助理,那便是南氏的员工,薄总上次不就已经知道了吗?”彡彡訁凊 她这话也没问题,总裁和助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公司的“员工”,为整个南氏而服务。 白苏苏笑嘻嘻的,揽过南明鸢笑眼弯弯道“是呀薄总,小鸢每天工作都很认真的,业务完成的又快又好。她们老板赏识她,就把她介绍给我认识了。现在,我就把她介绍给你啦!” 一唱一和,配合得无比娴熟。 薄辞深不信她们的一面之词,转而对白老爷子委婉道“白老爷子,您原本想说什么?” 后头白苏苏一个劲儿朝白老爷子眨眼。 爷孙之间的默契也不是盖的。 年轻人嘛总是爱玩些奇怪的戏码,很多年前,白苏苏不想暴露自己的大小姐身份,带同学回家玩时还说自己是管家的女儿,在白家借住而已。 那时候白老爷子也是乐呵呵地随她去。 何必跟孩子那么较真。 白老爷子心领神会,抿笑道“也就这些,我这孙女嘴快,一嘟噜全说完了,你别见怪。” “不会。” 老爷子如此解释,薄辞深即便还有疑惑,也不好继续刨根问底,那样太失礼了。 只是。 一个庸俗拜金的女人,居然能得到白老爷子青睐? 他不信! 薄辞深掩去眼底的情绪,神色如常地继续侃侃而谈。 白老爷子似乎很喜欢薄辞深,一会儿聊起他家中情况,一会儿跟他讨论商业问题,目光里满是赞许。 诚然,薄辞深作为丈夫不合格,作为一个上位者确是无可替代的完美。 “您说城郊那块地皮?当时我是以百分之五的利润收购,百分之二十五的利润卖出的。” “如果您有意向,西郊那块地我们可以合作开发,那块地土壤湿润,适合建植物园,配上成套的休闲设施,发展应该也不错。” 薄辞深说得很平静,分毫没有炫耀之意。 几句话惹得白老爷子啧啧称叹。不仅是白老爷子,周围来敬薄辞深的酒的人也不少,话里话外,颇有巴结之意。 南明鸢目睹了他们交谈的全过程。 说实在话,薄辞深有着极强的社交能力和自我管理能力。 年纪轻轻就能在公司竖起威望,太强硬则容易树敌,太软弱又会挨欺负,即使南明鸢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薄辞深是个无比成功的商人。 她爱过的这个男人,确实是极优秀的。 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如今她已经离婚,便不会对薄辞深再有任何执念,不会因他伤心,不会因他改变自己任何! 想着,不经意抬头,她正对上薄辞深的视线! 第62章 我们已经离婚了 大厅明亮的灯光下,晕染着薄辞深俊美的五官轮廓,他眸色微沉,盯着南明鸢的方向。 看她做什么,怀疑她的身份? 南明鸢心里冷哼,冷冷收回目光。 怀疑也没用,就他手下那些人的水平,永远都不会查的到! 南明鸢走到僻静处给白苏苏发消息,这丫头说是去洗手间补妆,到现在也不见个踪影,和她道个别该走了。 南明鸢不知道的是,薄辞深看她离开就和白老爷子告了别。 “我与南家大小姐正好有一桩项目要谈,既然南明鸢是她的助理,我去和她聊几句。” 南明鸢刚发完消息,手腕就被拽住了。 “你和我出来一趟。” 距离太近,南明鸢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清雅昂贵的木质香水的味道。她伸手一推,薄辞深就跟铜墙铁壁似的怎么也推不动。 南明鸢蹙眉,“你做什么?” 薄辞深一言不发,拽着南明鸢来到一个较为安静的角落,他拽着南明鸢的手很用力,把她的腕子都弄出一圈红印。 南明鸢忍无可忍甩开他的手,脸色很冷,“薄辞深,你弄疼我来了!”33qxs.m 角落灯光昏黄,薄辞深被南明鸢推开,一半眉眼都笼在阴影之中,愈发显得轮廓深邃,眼底的情绪幽深莫测。 “南明鸢,我问你一件事。” 薄辞深心里存了太多的疑影。 这女人先是突然学会赏画,又在几天之内通过黎洛一举当上南氏大小姐的助理,他本来以为这已经够离谱的了,现在竟又能和南氏关系甚密的白家人也如此要好。 之前每次有让他意外的事,都能找到借口糊弄过去,但这不代表他真的好骗。 说是南氏大小姐介绍,可薄辞深也是掌权者。如此提携一个助理又能给公司带来什么收益? 薄辞深低身凑近南明鸢,眸光灼灼,似乎想要把她看透,“黎洛我调查过,他的势力和人脉大多都攒在模特时尚圈,单纯靠他运作,你根本不会有机会认识白家人!” “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巧合,南明鸢,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南明鸢微怔,她没想到,这么久了薄辞深竟还在执着这个问题。 结婚三年,他从不关心她的任何事情。 离婚了,跑来问她是谁? 真可笑。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南明鸢挽唇冷笑,曾经看薄辞深的那双漂亮的眸子,此时只剩下疏离的冷清。 “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诉你,哪来的道理?” 远远有人似乎朝着边看,南明鸢往后退一步,勾唇冷笑,“薄先生,别像个护城河似的管那么多行不行,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一不住在你家,二不靠你养活,我有什么义务告诉你?” 南明鸢怼的毫不客气。 薄辞深脸色沉冷又沉,英俊的面容仿佛淬了一层冷冽的寒冰。 这个女人,自从离婚后,真是变得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他压着火气,“好,那我们聊点别的事情。” 南明鸢蹙眉看他。 “让我母亲去偷画的事,是你做的吧?设计一个无辜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蛇蝎心肠?” 南明鸢想听听他要能说些什么,结果就听到这么一番指责。 她的火也“噌”一下烧起来了。 好好一次宴会,被薄辞深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坏她心情,还敢指着她的鼻子污蔑她! 南明鸢怒极反笑,“无辜的长辈?呵……这三年你妈和你妹妹是如何对待我的,你难道不知道?画展上她们又是如何羞辱我,你看不见?” “这件事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又没有拿到架在她的脖子上逼她去偷去抢,事情是她自己答应的,如果不是她当初贪心太过,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这是她自取其辱!” 果然是她干的! 薄辞深攥着指尖,气的恨不得掐南明鸢的脖子,他咬牙切齿,“东西已经送到你们南氏手上,你还来搞这一出,公报私仇一次不够,又来一次,你还说不是蛇蝎心肠!” 南明鸢一愣。 她抓住了重点。 东西已经送到南氏,什么时候? 第63章 你怎么知道我怕火? 南明鸢看薄辞深的生气不似作伪,突然,心里产生了荒唐的想法。 该不会她那天丢掉的礼物,就是《沧海图》吧? 不会吧…… 南明鸢想到那个被她丢进垃圾桶的盒子,气势骤然减退许多,她避开了薄辞深的视线。 薄辞深见她突然安静下来,浓眉皱得更厉害了,“不说话,心虚了?” 南明鸢继续沉默。 薄辞深看着眼前女人躲闪的视线,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南明鸢,你不会把它扔了吧?!” 南明鸢;“……” 薄辞深觉着事情发展的离谱,气得心肝肺都要炸开了,俊美的面容紧紧绷着,他蹙着眉头,看着南明鸢的眸底席卷着暴风雨。 “公报私自,你可真是好样的——!” 薄辞深话说到一半,突然,余光中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脸色一变。 “对……不起,请帮我一下!” 一个侍应生正拐了一个弯过来,脚下似乎是打滑了,手上端着一整盘做装饰用香薰蜡烛,耀眼刺目的火光,眼看着扑向薄辞深的西装! 侍应生心里已经绝望了! 面前的男人一身昂贵西服,矜贵异常,他这一盘子蜡烛要是烧在男人身上,他的命会不会也没了! 侍应生已经闭眼做好了准备,忽然眼前一个人影闪过,稳稳的扶住了他手中的托盘。 “小心!” 南明鸢悦耳好听的声音,让侍应生回过神来,看见已经被稳稳拖住的托盘,整个人心有余悸,连连低头道歉“对不对,先生,小姐,实在不好意思。都是我的过失,您二位没事吧?”彡彡訁凊 南明鸢摆摆手先让那个侍应生走了。 “薄辞深,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怕火。”南明鸢不知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目光轻嘲。 薄辞深猛然回神,脸色还是差的,被火灼伤刺痛的触觉是那么明晰,刚才的瞬间一些刻骨的涌上了大脑。纵然他自制力极好,神色还是有些恍惚。 “你怎么知道我怕火?” 他怕火乃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也是那一次,他遇到了司瞳,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将他救出了火场。 南明鸢又是怎么知晓的? 薄辞深清冷冷的目光像是要将南明鸢看透。 她怎么知道的? 听到这个问题,南明鸢心里闪过几抹自嘲。 也是,曾经她救他的时候他还昏迷着,又怎么可能知道是自己。曾经的南明鸢可能还会回答,但现在的她觉得,这件事也没必要让薄辞深知道了。 南明鸢面上淡淡,随口扯了一句,“我又不是瞎子,你过生日从不让点蜡烛,看见有关火灾的新闻也脸色难看,这还不明显?” 这话倒无可指摘,朝夕相处,的确会下意识流露出很多细节习惯。 薄辞深对这事的疑虑暂时打消了,但怒气还没彻底消除。南明鸢对他母亲干得好事和那些酸言讽刺他可还都记着。 他抚一抚袖口因碰撞弄出的皱褶,最后看了南明鸢一眼,“总之,画我已经送到南氏,违约金也赔付了,如果你再因此来找我母亲的麻烦,我不会轻饶你。还有……” 顿了顿,他又道“之前念着薄氏和南氏曾经两家有交情,我愿意和南氏合作,并且表示了诚意。但现在。我对南家大小姐很失望。帮我转告一下,薄家和南家的交情到此为止,以后一切合作免谈!” 最好以后也别让他见到南家大小姐! 薄辞深黑着脸转身离开了。 南明鸢立刻也转了头离开。 莫名其妙,谁需要他的失望,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合作,她恨不得最好永远都不要看见名叫薄辞深的脸! 只是…… 她一想到躺在垃圾桶的东西会是《沧海图》,还是有点不可置信,那副画可不便宜,谁正常脑子给陌生人送八位数的礼物。 薄辞深真会有那么好心? 她决定回去看看。 要真的是,还真省了她的事儿了。 南明鸢的心情此时平和了下来,而司瞳这边就要比她焦灼多了。 “你说什么?!辞深去见了南明鸢?” 她举着电话气急败坏,电话对面的人恭敬应答“是的司小姐,我亲眼看到的,千真万确。” 司瞳砰的砸了电话! 她原以为薄辞深和南明鸢离婚后,薄辞深能对她更好一点,谁想到薄辞深对她依旧是原来的模样,上回陪她试完婚纱,都没有留下来共进一顿晚餐。 她安慰自己,薄辞深工作忙是难免的,等结婚后再培养感情也来得及,但没想到他没和自己吃饭,而去见了南明鸢! 那个已经和他离了婚的女人! 真是不知羞耻,明明都是前妻了,还要巴着别人未婚夫不放!一想到薄辞深最近的种种不对劲,巨大的不安感就席卷了司瞳的全身,她紧紧攥着衣摆,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不行、不行!她的婚礼必须完美举行,不能被任何人和事影响! 司瞳思考一番后,匆匆换了套衣服出门…… 第64章 南明鸢,你就等着死吧! 薄家。 白秀兰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关于那画的事,有许多可疑的细节,白秀兰越想越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具体所以然。 直到吃了顿饭又喝了杯茶,她终于悟出来了。 该死的,这事绝对和南明鸢脱不了干系! 司瞳赶到薄家的时候,一进门就见白秀兰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于是甜甜叫了一声“伯母?” 白秀兰抬起眼睛,脸色好了些,“你怎么来了?来来,坐吧。” 她招呼着司瞳坐下,眼睛却早已盯上司瞳手里拎的礼品了。 司瞳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个婆婆蠢钝不堪,见识短浅,送点东西才好笼络拿捏。 “辞深说这两天妹妹出去了,您一个人在家里,怕您寂寞。我特地来陪您说说话。” 司瞳把礼品装的滋补燕窝,和几样高端院线售卖的美容用具递了过去,“我在路上看到,觉得适合您就给您送来了,您别嫌弃微薄。” “哎哟,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白秀兰嘴里这么说,转头就让佣人把东西收下了。 她看司瞳这个儿媳妇是越看越满意,背景好学历高,长相漂亮,嘴甜会疼人,瞧着又是个本本分分的。 比南明鸢那个牙尖嘴利的狐媚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司瞳端庄笑着,分外乖巧驯顺的样子,倾身为白秀兰一下一下捶着腿,“伯母平时操持家里辛苦了吧?我来替你捶打捶打,放松一下。” “你这孩子,真有孝心。辞深都未必有你想得这么周到。” 白秀兰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本就收了礼,眼下准儿媳又如此殷勤讨巧,她对司瞳的信任度自然更上一层楼。 于是也不设防,大喇喇地将心里话都摊开来说,“小瞳,我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呀?” 白秀兰本来不想说自己被南明鸢骗的事情,但是怎么都忍不住。 “我被南明鸢那小贱人偏了!上次在画展她就诓骗我,昨天她又找人来骗我,两千万,这个小贱人她整整坑了我两千万!” 因为你是真蠢!司瞳就差没翻白眼了。 无论心里如何不屑,司瞳面上仍是柔弱无害的表情。 她不敢置信的惊讶了一声,“怎么会这样?伯母待她那么好,上次她对你就说话不尊敬,我就觉得她忘恩负义,怎么还……” “谁说不是!天生就是个贱种罢了!” 白秀兰气的恼火,喝了口茶,竖起一根手指四处点点哒哒的,“仗着那张狐媚子脸,卖骚勾引男人。她一个乡下来的能懂什么,肯定都是她背后男人支的招!” 白秀兰觉得自己还是看透南明鸢的人。 这婚离得好! 司瞳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但很快就转为了伤感。 “伯母,您不知道,我其实……哎,我就说了吧。” 白秀兰见她失落,连忙问“怎么了?” 司瞳一撇嘴,眼泪要掉不掉,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伯母,您不知道。今天辞深哥陪我试婚纱,我想留他吃顿晚饭,辞深哥说没空先走了。结果,结果是去见南明鸢了。” “什么?!这个乡巴佬居然还阴魂不散缠着我儿子!” 这贱人一边算计她,一边又缠她儿子。 怎么这么不要脸! 白秀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气的脸都歪了,司瞳忙顺势上去给白秀兰捏肩,“伯母别生气,她应该不是缠着辞深哥吧,毕竟他都那个叫黎洛的男朋友了。只是……你说明鸢姐她有什么话,可以让我代为转达给辞深哥,为什么这样避开我呢?” “哼,她就是那种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贱人!” 白秀兰顺了顺气,鄙夷冷笑,“那模特哪是什么正经对象,当初我就觉得她人品不行,不能娶进门,那老头子就不听!你看这才离婚多久,就露馅了!” 越说越激动,白秀兰无法给南明鸢两巴掌,狠狠的拍了两下沙发。 “这种贱货!居然还想攀着我儿子,还想来搅浑我们薄家!也不照照镜子,她也配?!” “伯母小心手。” 司瞳殷勤地帮白秀兰拍背顺气,唇边笑意温柔。 白秀兰是愚蠢聒噪惹人烦了些,但没脑子有时候也是个好处,三两句话就能给挑唆了。 虽然很多时候,她都怀疑以白秀兰的资质,究竟是怎么生出薄辞深这样出众的儿子的,但眼下,她很喜欢这个婆婆! 白秀兰一心认定南明鸢虚伪做作、心思狠毒,有被她设计的过节,又有儿子被人勾搭的不满。 这下都不用她亲自出手收拾了,时机一到,白秀兰自然会成为她最得力的帮手。 司瞳柔柔弱弱开口,“伯母,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不能让她好过!” 白秀兰冷哼,“司瞳,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这个小贱人再靠近辞深。你就好好准备婚礼,她我来解决!不是爱勾引人吗,我就找人把那贱货狠狠打一通!刮花她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人!” “阿姨我没事的,您别气坏了身体。来,先喝口茶吧。” 司瞳递过茶盏,神色恭敬,然而在白秀兰仰首饮茶的一瞬间,她眼底的笑意骤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幽暗的、如蛇吐信子般毒辣的志在必得! 南明鸢,你就等着死吧! 第65章 迷得人移不开眼睛 停车场内的灯光莹白,照得有些晃眼。 南明鸢还不知道自己又被人恨上了,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怕!33qxs.m 她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心里还在想画的事情,苏淮看她在出神,轻声唤了一句,“总裁,总裁?” 南明鸢转过头,灯下的目光清冷如水 “您要去哪里,我送您去吧。”苏淮说着就要帮南明鸢接过手包。 南明鸢不想让苏淮知道太多,即便他了解事态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必要。 “不用了,我想自己吹吹风,你回家吧。” 苏淮有些迟疑,南明鸢淡淡目光扫过去,虽没什么表情,却上位者的强势气场十足。 苏淮连忙敛眸,“是,那我先回家了,您有需要随时打电话叫我。” 打发走苏淮,南明鸢推开车门,一支镶满碎钻的细高跟稳稳当当踩进车内。 她倒要看看,薄辞深说的是真是假。 刚准备倾身进车,忽然,肩上一沉。 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南明鸢眉目骤冷,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瞬间,她看似纤细的两臂反手把住来人的手臂,腰身一弯双腿一屈,来了个借力打力。 “啪”的一声,给了对方一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 经历过上次南宁昌的下作手段,她的警惕性更高了。 这套动作几乎全靠本能意识,不带半分犹豫,眼疾手快,行云流水。就是当市最出名的格斗术教练看了也挑不出一丝毛病! “嗷!”一嗓子尖叫从她耳后传来。 南明鸢本还要动作的手,顿住了。 “老大是我啊老大!是我啊!哎哟喂可疼死我了……救命……” 陆引整个人都快疼飞天了,谁能想到他叫老大没反应,眼看老大上车,只是拍一下,差点丢了半条命去! 南明鸢收了手,侧眸睨着来人,“陆引,从我后背拍我,你怎么想的?” 南明鸢这一招是下了狠手的,差点没把他膀子卸了,陆引疼得直冒泪花。 “我一时忘了嘛,妈呀……差点手就没了。” 陆引捂着臂膀从地上起来,一边吸凉气一边回忆道“老大你这身功夫是越来越好了,想当初那些…” 南明鸢一听“想当初”脸色淡了下去。 “打住,别跑题,你大晚上来找我,有什么事?” 点到正事,陆引也不疼得直抽了,马上换了一副认真汇报的表情,“老大,我来是跟你说那画的事。这几天我不是都在盯着薄家那边,我刚得到消息,那薄辞深好像查到咱们头上了,他……”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陆引一愣,“您……知道了?那他查你……” 南明鸢冷笑一声,抱臂倚在车上,“他查过来又能怎样?偷画的又不是我们,一不违法二没乱纪,他就算要告,第一个该抓的也是白秀兰!论起来,她可是切切实实的行动犯。我借他个胆子,看看到时候真闹大了,究竟是谁求谁手下留情!” 女人说话间,一双美目在月色下透着凌厉的光,红唇勾起,已然散下的长发被风吹起。 配上南明鸢潇洒且无畏的神情,说不尽的飒爽! 陆引张大嘴巴,半天没合上,眼中崇拜得直冒小星星,“我还没汇报老大就知道了?老大不愧是老大……真厉害!连我都是刚得到消息,看来我还得加倍努力,向老大的神机妙算看齐!” 南明鸢容貌极美,气势又足,仅仅是站立月下,不需要摆出多余的姿势,就迷得人移不开眼睛。 惹得陆引在心中连连感叹。 他家老大这么足智多谋,要不是那三年意外失忆,还能让区区一个薄辞深欺负了去!反手把不知好歹的薄家掀了都还算轻的! 陆引拍完马屁还不忘问应对之策“老大,那东西说到底是没拿回来,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 南明鸢一扬下巴“上车,跟我走。” 陆引虽疑惑,却还是乖乖照做了。一边坐上副驾驶给自己拉安全带,一边问“老大,咱们去做什么呀?” 南明鸢利落归位,一脚踩下油门,“去验证一件很重要的事。” 第66章 薄辞深欲擒故纵 陆引眨巴眼,“什么事儿?” 南明鸢专心开车,没再答他。 窗外飞速闪过风景,夜景尚好,可都入不了陆引的眼,他甚至越看越烦,忍不住骂骂咧咧,“也不知道薄家怎么想的,白秀兰这种又蠢又笨又没脑子的人,怎么嫁进去的,偷个画这点事都办不好!” 虽说他们拿到了违约金,但老大能是缺钱的人吗?! 一双鞋都七位数好不好! 可惜了那副画,还是没能拿到,重要的画还是没找落,都怪薄辞深! 陆引憋着闷气,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灼灼看向南明鸢,“老大,如果东西实在拿不到,您画一幅不就好了?” 他知道可是曾经见过老大画画的,惊为天人都不为过! 曾经匿名发表的画作,甚至得到了英国女王的喜欢,邀请老大参加皇宫晚宴。只是老大向来低调行事,拒绝了。 南明鸢闻声,没说话,只是紧握方向盘的指节忍不住蜷了蜷。 “我现在已经不画画了。” 陆引立刻坐直了身子“为什么?老大你画得多好啊!为什么不能画了?” “说来话长,先不提了。”南明鸢不愿在此刻旧事重提,轿车缓缓停驻到公司大楼门口,“到了,下车吧。” 陆引疑惑看着南明鸢下车的背影,摇摇头。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刚才老大身上,突然爆发出了很强烈的伤感? 可能是他看错了吧。 陆引甩甩脑袋下车跟了上去,这一看,又愣了。 这不是老大的公司吗,老大晚上来这里干嘛,加班? 南明鸢没有给陆引叭叭的时间,一下车就直奔电梯往高层去。 陆引忙不迭跟上,亮起的楼层按钮,正是总裁办公室那一层。 陆引更疑惑了,但瞧自家老大一脸凝重的表情,也不好继续追问,只等电梯门“唰”一下开了,跟在后头看看老大究竟要做什么。 然后,他就看见! 南明鸢踏着一双恨天高,三两步走到垃圾桶面前,而后屈膝蹲下,伸手翻找了起来。 陆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老大要验证的事,居然就是大晚上来翻公司的垃圾桶?! 这是哪一出啊! 总裁办公区的垃圾桶自然只有南明鸢一个人用,所以里面垃圾不多。南明鸢很快就找到了那份被她丢掉的礼物,还好,全须全尾的,包装都还在。 迫不及待地打开,一幅笔触精美的裱好的画就展现在眼前。 沧海茫茫,满眼的碧蓝色仿佛宝石般清透,海浪高高卷起,定格在半空中,似乎下一秒就要拍上礁石。刻画入微,栩栩如生,让人身临其境,耳畔好像都传来海风呼啸的声音。 正是《沧海图》无疑!百分百的真品! 南明鸢松了口气,眉眼不由地柔软起来。 想当初,爸爸还在的时候,就时常跟她夸赞这幅画的立意和构思。那时候,她还有些不想听,现在却只能看着画回忆了…… 陆引惊呆了,这不是老大一直心心念念的画吗? 怎么会出现在南氏的垃圾桶里? 陆引凑近了,看见画原还有个包装,像是谁送来的礼物,“老大,这画……什么情况,谁送来的?”33qxs.m “薄辞深。” 陆引“???” 陆引不敢置信也想不明白,瞪大眼睛挠挠头,突然蹦出来一句,“老大!他这么突然献殷勤。不会是离婚后突然不瞎了,发现了老大您的好,想跟您重归于好吧?” 南明鸢眸光微颤,随即一个眼刀过去,陆引缩脖子讨饶。 “是我多嘴了,可是……” 实在不怪他多想。 这画被薄辞深抢走又送回来,这很难不让人觉得是欲擒故纵,说不定就是吸引老大的手段呢,脚踏两只船也不是没可能? “想多了,不可能。” 南明鸢冷声,眉目疏冷带着轻嘲,“第一,他不知道我的身份,这画是他送给南家大小姐示好的。第二,他心里只有那个叫司瞳的女人。” “那老大,您接受他的示好吗”陆引问。 南明鸢敛眸,“不会。” 若她是一个与薄辞深素不相识、还未受过情伤的南家大小姐,或许会被他这番行为打动,但那终究只是如果。 她现在她身上背负了太多,与薄辞深的恩怨也不是一幅画就可以化解。 她不会因这种小事心软而给薄辞深机会。 更不需要这种讨好! 陆引砸吧嘴,想了想,也确实。 不过,他还是存了点自己的小心思,试探般多问了一句“那……老大,如果他就是突然开窍了,回心转意,想要挽回老大你呢?老大你会给他机会吗?” “不会。” 南明鸢的神色极其冷淡“疮疤永在。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失忆的傻子了,就算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也是应该的。我不会因此原谅他!” 陆引提起的心,听到自家老大这么说,终于悄悄放下了。 那这样看来,他哥哥还是有机会的嘛。 其实,他有点点私心的。 毕竟他哥痴痴等了老大那么久,若有机会,嘿嘿,他这个做弟弟的肯定得推波助澜帮一把! 第67章 神医下落 月色如水,透过落地窗斜斜泼进走廊,将南明鸢的眉眼笼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细看之下,神情似染了淡淡感伤。 《沧海图》已经找到,陆引知道,老大现在肯定想老南总了。 老大虽看着坚强飒爽,其实内心是非常柔软孝顺,从家里那精心呵护的花房和这买画的事情,就不难看出她对父母祭奠礼的重视。 陆引看得心酸,小声宽慰道“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画可算回来了,老大,咱们一周后的祭奠礼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陆引这话说得有水平。 南母喜欢花,南父喜欢画,南父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幅《沧海图》,若是他在九泉之下看到这幅画,一定会十分欢喜。 南明鸢心里也确实安慰了许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在祭奠爸妈之前,所有的变数和阻碍都被她扫清,除了—— 病床上躺着的那位“好伯父”! 想到南宁昌,南明鸢的眼神闪过一抹冷暗。她肃正容颜,低低道“现在虽然风平浪静,但也不能就此掉以轻心,你务必把医院那位给我盯死了!” 陆引知道老大对忌日的认真,“明白!” 同一片月光下,薄辞深的脸冷的比南明鸢还要阴沉吓人。 林深正在停车场等待,远远就瞧着自家总裁,那仿佛蕴含着龙卷风暴的脸,忙不迭的上前迎人。 “总裁,您回来了。” 薄辞深一言不发,进了车狠狠一甩,顶级豪车的门发出巨大的“砰”的一声!力道之大,林深甚至被摔门时带出的风震了一下。 他抹了把脸,第n次在心中哀嚎总裁助理这工作可太难干了! 车内的薄辞深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阴沉如墨,直到空调冷气打满了整个空间,凉意拂过鬓角,他觉得体内滚烫的怒意勉强冷却了一些。 林深小心翼翼上车,生怕动作慢了小命不保。 他知道,薄总此行不单为了商业利益而来,还有一半是为了少夫人,可看这情形,明显是少夫人没给他好脸色。 说来也奇怪,薄总不是个情绪外放的人,甚至相当内敛克制,喜怒不形于色。可自打和少夫人离婚后,那脾气是愈发的阴晴不定。 顶头上司不高兴,连累他们这些底下的员工也跟着挨骂,以前少夫人在的时候,他们的日子可没这么难过。 难道真如薄老爷子所说,少夫人是来旺薄家的? 眼下也没时间给林深仔细思考,他一把安全带扣好,麻溜的汇报近来所查之事的进展“总裁,您吩咐我查神医的事儿,最近有眉目了!” 薄辞深抬眸,“说!” 林深赶忙道“有情报贩子说althea神医回国了,而且,疑似就在京州!” 天知道他得到这个线索的时候,有多激动! althea神医自五年前就消失成谜,整整五年啊,不知道长相去找人根本无异于大海捞针,天知道这其中饱含他多少心酸血泪! 薄辞深闻言,眼底浮现出惊喜之色,他甚少有这样愉悦的表情。林深一看便知自己大概不会被打发到欧洲了。 “算你还有点用!” 薄辞深瞥了一眼林深如蒙大赦的表情,暗骂了一句出息。 他这一生,分别有两个恩人,一个是儿时冒死将他从火灾里救出来的司瞳,一个便是将中弹的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althea神医。幼年的救命恩人他已经找到并全力报答,但神医的恩情他还没有偿还。 一念及此,薄辞深就有些急迫,于是吩咐林深,“只是得到消息,别得意忘形。给我紧跟这件事,务必早日联系上!” “是!”林深在前头开车,抽不出手来擦额头上的汗,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薄辞深靠回真皮座椅上,倚着窗看外边飞速闪过的各色景物,胸口那一股被南明鸢气出的浊气消散了许多。 可一想到南明鸢那嚣张明艳的模样,他眉心又蹙了起来,“离婚时她要的那套房子,现在什么情况了?” 林深一愣,随即想起来后也是万分不解,“您之前说少夫人可能会买那套房子,我就一直找人盯着,但少夫人好像没有卖的意向,也没有回去住过……” “她竟没卖?” 薄辞深闻言紧紧拧眉,脸色顿时又沉下去降至冰点。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离婚时只要了一套房子,倒是聪明知道房子比现金更值钱,只是要了房子后既不卖也不住,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现在住哪里? 倏地,薄辞深脑中闪过南明鸢与黎洛并肩而行的画面,戾气在一刹那浮上面容。 突然,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她不需要那套房子,是因为勾搭上别的男人,住到其他男人家里去了!自然用不上那套房子了! 薄辞深脸色刹那间黑的能滴出浓墨。 第68章 对前妻的关心是不是有些过了? 林深通过车内镜观察着薄总的脸色,经过这么多次他算是发现了,一提到有关少夫人的事情,薄总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变难看。33qxs.m 可总裁还是总是提少夫人。 林深真的很像问问,薄总,你们两人都已经离婚了还这么在意少夫人,是不是关心太过了?可他不敢,怕死! 薄辞深瞧出了他欲言又止,冷冷掀唇,“你想说什么。” 林深忙摇摇头“没、没有什么。” 薄辞深浅哼一声,懒得和他计较,“找个人看着老夫人,最近让她好好待家里,别让她在干出蠢事!” 南明鸢诡计多端,他绝不能再给那个女人可乘之机! “是,薄总您放心,那薄总您现在要回家吗?” 薄辞深用指节揉了揉眉心,想到回家见到母亲,免不了又要哭诉一番关于偷画的事,听着只会叫他想起罪魁祸首南明鸢,心烦。 “不回家了,去公司!” …… 南明鸢最近将自己完全投入到了工作中,直到忌日这天到来。 仿佛上帝也有感召,知道今天是南家父母的祭奠礼,阳光不再,天空满是铅灰的颜色,乌云低垂,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南明鸢从总裁办休息室出来,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为了今天的扫墓,昨晚她熬夜处理了大量工作,到现在还有些酸乏,热水徐徐流出,模糊了视线,以至于来人进门叫了一声,她才看清。 “大小姐,没想到您来得这么早?”云峰进门看见南明鸢都愣了,这才七点吧,大小姐就来了。 南明鸢摁下关闭键,“嗯,昨天没回去。” 一抬头,看见云峰愣了一下。 对方着装齐整,一身黑色西装与她严肃的黑裙不谋而合,怀里还抱着一捧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法国鸢尾花。来意,再明了不过。 南明鸢抿了口咖啡,“今天我自己去就可以,你不用来陪同。” 一杯咖啡下去,脑子清醒了很多,但毕竟熬夜一晚,女人眉间隐有倦怠之色,浓黑衣裙愈发衬得她面色有些苍白。 云峰跟了南父许多年,也算是看着南明鸢长大。以往无忧无虑的明艳大小姐,眼下却被折腾得气色都不好了,他瞧着心疼不已,帮忙上去接过杯子放一边。 “大小姐,我知道你心里记挂董事长和夫人,但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别说是我,就是老董事长他们见了你这样,心里都要难受!大小姐,您就别推脱了,让我今天陪着您吧。” 其实云峰的话只说了一半。他此番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心意,更有祁家三少爷的嘱托! 昨夜他用过晚饭,忽然接到祁司逸的电话。 对方说话简单明了,“鸢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现在是你帮着她对不对?” 云峰没想到祁司逸已然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恭敬道“是,三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明天是姑姑和姑父的忌日了。”祁司逸透过电话的声音很沉,“这段时间她精神压力肯定很大,我担心鸢鸢明天自己一个人扛不住,你务必去陪着,别出什么状况!” 云峰当即应下“不用三少爷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的。您就放心吧。” 然而祁司逸岂能放心得下,一想到妹妹远在故乡独身一人面对雨雪风霜,他整个夜里都无法安眠。 “她心情一不好就吃不下什么东西,你记得买点她爱吃的零食在路上备着;我看了你们那边的天气预报,最近下雨天气凉,麻烦你帮她备一条毯子或者外套,她喜暖不喜寒……” 向来在外人面前暴躁又傲气的祁小少爷,此刻关心起妹妹却像一个老妈子。 听得云峰忍不住红了眼三少爷对大小姐真是疼爱,亲兄妹也不过如此了! “三少爷这话言重了,这本就是我该做的。您对大小姐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您不用太过自责。” “嗯,不要告诉她我打过电话,还请云叔暂时代为照顾,我很快回来护她!” 祁司逸的百般嘱托言犹在耳,云峰神色坚定道“大小姐,老董事长和夫人对我有恩。我若不去看他们,就成了狼心狗肺了!” 南明鸢知道云峰对南家想来忠心耿耿,对自己亦是言听计从,便也没有在多说,敛眸接过了花束仔细端详。 鸢尾花的寓意是坚贞不渝的感情,正像她父母相守一生的真挚爱情一般。法国鸢尾花花瓣大,花色绚烂而穗叶小,远远一看就十分瞩目,凑近还有股独特的甜香。 “知道母亲喜欢鸢尾花,谢谢云叔,你有心了。” 云峰连连摆手,“这些还都是跟着南董事长才知道的,以前董事长下班,总念叨着要给夫人的花浇水,我也跟着涨了见识。” 瓷杯轻轻搁下,南明鸢眉眼也柔了几分。 犹记得自儿时家里就有暖房,里面种着各式各样的名贵花朵,全都是父亲对母亲的爱。记忆中最早关于花卉的知识,也都是母亲抱着年幼的她,一一指给她看,说给她听的…… 回忆是个很具有感染力的东西,南明鸢和云峰叙了几句,两人双双红了眼眶,却倒也是一幅温馨画面。 看着时间不早后,两人出了门。 此时,薄氏别墅。 白秀兰窝在柔软的沙发上,脸上敷着司瞳送来的抗衰面膜,优哉游哉地翘着艳红的手指甲‘指点江山’。 “啊呀,看不见吗,这儿还有那块儿,这都没拖到,再好好擦一下!” 客厅里放着黑胶,白秀兰嘴里哼着旋律轻快的小曲。她这些天实在是饱受波折,迫切需要享受生活来放松一下心情! 唱到“三月里来春花开呀开”的时候,电话铃毫无征兆地响起。 谁这么烦人? 然而一瞥见来电显示上的姓名,她立刻就坐直了身子接起电话,“喂?怎么样,是事情什么进展吗?” 白秀兰自从上次被南明鸢算计之后,一直想亲手报仇,终于她知道了对方竟去了南氏工作,可算是报仇有路了! “当然,我们的人都是专业的,这次可是查到了她不了得的消息!” 第69章 对不起,我来迟了 对方拖长了声音,勾得白秀兰不悦,“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那头的人嘿嘿一笑,“我们人说,看到了她跟一个老男人进了车,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跟一个老男人?!”白秀兰闻言面上立时浮了一层嫌恶,仿佛耳朵被玷污,“啐!这小贱人也太不要脸了!” 勾搭了一个小鲜肉不够,现在竟连老男人都要揩一把油!? 该死的,亏得这乡巴佬在家时装得多乖顺温柔,白秀兰一想到这种女人曾做过她的儿媳妇,就一阵作呕 真是有辱家门! “你可看真了?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 “他们往西郊去了,具体位置我们还在跟,现在就发实时定位共享给你。” “赶紧发过来!” 白秀兰抓起桌上的包就直往停车场奔,走出两步才想起面膜还没摘,于是又退了回来,将扯下的面膜远远扔进垃圾桶。 正在大门清扫的佣人面面相觑,这是又唱得哪出? 白秀兰的蠢在薄家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只有薄家二小姐和司瞳将她夸得天花乱坠,让本就不清醒的她彻底失去了自我认知。 但白秀兰本人对这些评价无知无觉,坐上车的瞬间她还在激动不已,今天她就要唱一出“快意恩仇”,一雪前耻! 这小贱人不仅设计陷害她,离婚后还敢对司瞳处处挑衅。 要知道,司瞳可是他认准了的儿媳妇,南明鸢打司瞳的脸,那就是在打她的脸! 南明鸢能遇上金主,无非是她仗着有几分姿色,能装会演,装得柔弱无害罢了。 从前她在薄家对老爷子不就用得这套? 届时,只要她白秀兰出场揭开那狐媚子的真面目,把她四处勾引野男人的事公之于众,看那老男人还能不能容她! 一想到南明鸢即将身败名裂失去依仗,白秀兰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简直是老天开眼! 白秀兰的动作很快,薄辞深的耳报神更快。车开出去不多时,薄氏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就被敲开了。 薄辞深没有放下手中的文件,只是无波无澜道“什么事?” 林深恭敬低声“总裁,手下的人来报说,老夫人刚刚开车出去了,行动有些可疑。” 砰! 薄辞深重重放下文件,目光骤冷如深冬湖面凝起的冷冽冰霜。 “去哪儿了?” 林深怂巴巴的低头不敢对视,“暂时还不知道。” 薄辞深闭了闭眼,只觉得头疼,他已经三番两次提醒白秀兰不要惹事,可她偏偏当耳旁风!怎么一点不听话! 不会去找南明鸢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否决了。 带着潮气的风从落地窗吹进来,不仅没有将薄辞深烦躁的心绪抚平一些,反而更叫他烦。 同一阵风,也吹到了墓园。 两座坟墓端正树立在那里,各自写着南父与南母的名字。 走近坟台,还可以清晰地看见墓碑上所贴的黑白债片被雨点冲刷的痕迹。 南明鸢一向要强,除了失去记忆的那三年,素日从不在外人面前轻易落泪。可此时此刻,看着父母生前美好的笑靥,泪水决堤了。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来迟了……” 云峰撑伞,南明鸢便拿了一把笤帚,认真扫去目前的灰尘与落叶。一下一下,似乎扫在她心上。风将她的长发微微拂起,挽出一个异常悲痛的弧度。 仔仔细细清扫完每一层台阶,南明鸢这才接过云峰从包里拿出来的香柱。 无论洒扫还是敬香,南明鸢都亲力亲为,不让云峰插手,他只好做些简单的配合工作,可看着大小姐下蹲时微微凸起的蝴蝶骨与纤瘦的臂膀,他还是红着眼别过了头。 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同龄的富家小姐都还在父母师长的怀里撒娇,大小姐却已然承受了这么多。 失去双亲,遭受背叛,有时候他甚至担心,大小姐那看似柔弱的肩膀,究竟能不能撑起一整个南氏。 可她,却就是撑起来了! 阴雨连绵,点香也麻烦。南明鸢试了几次才成功,细烟袅袅升腾,她恭恭敬敬的给父母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她将三根香整整齐齐地插在坟前,又摆上贡品瓜果和纸钱,便望着石碑上的照片兀自出神。 南父南母神情生动,好像正挽着手,一同笑盈盈地望着她。 南明鸢嗫嚅片刻,低低说了一句什么。 云峰开始还没听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南明鸢说得是“我好想你们。” 中年男子再也克制不住,捂住眼睛,长长哀叹一声。那叹息声里,不无悲恸之意。 “董事长,夫人,你们就安心地去吧。大小姐现在回来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她。有我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再让人伤害她。我必定会让你们瞑目的……” 雨丝冰凉,风中带着草木馨香和稀释后的哀伤。 本是平静宁和的画面,谁料后头骤然传来一道尖刻的女声,如闪电撕裂寂静夜幕一般突兀—— “南明鸢,你这贱人让我好找啊!” 第70章 脑子不好就去医院治 白秀兰一手撑伞,一手扯着披肩,满面嫌恶地打量四下。 她小心隐藏行踪,七弯八拐地躲进街头巷尾,太过着急还险些撞到行人。好一番折腾才跟到目的地,原以为会是什么酒店抓奸的戏码,谁知道南明鸢竟和老男人竟选在墓地幽会! 这乡巴佬真是有病! 她最近找大师看了,叫她远离阴气重的地方。 但为了戳穿南明鸢的真面目,白秀兰暂时忍下了这晦气。她要攒到亲手撕开南明鸢虚假面具的那一刻,通通报复回去! 这般想着,白秀兰斜着一双眼打量墓碑前的两人,南明鸢那个狐媚样自不必提,倒是她身边那个老男人有些眼熟。 白秀兰的举止虽然拿不出手,但作为薄氏少总的亲生母亲,也出席过许多重要场合。薄氏当年与南氏多有合作,南父带着云峰出席酒会的时候,白秀兰隐隐有些模糊的印象。 “你,你是那个…”白秀兰伸手指着云峰,思考了半晌,恍然大悟道,“我认得你,你是南氏集团的高管吧!” “你知不知道你身边这个女人是什么货色!她根本就是为着你的钱来的!” 云峰脸色一变就要说话,南明鸢淡定拦下。 白秀兰居然能找到这? 但此时她在父母面前,不想见血,“白秀兰,脑子不好就去医院治,别在这里体现你的低智商。”彡彡訁凊 白秀兰本来想拆穿南明鸢勾搭人的真面目,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被怼了。 她气的脸都青了,她实在想不通,南明鸢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没有任何能力,靠男人上位,怎么敢对她这么嚣张。 就不怕自己戳破她的真面目? “你脑子才不好!南明鸢,真是看不出来你居然不要脸到这个程度!这男人年纪都能当你爹了吧,你也勾搭,还真是为了钱不择手段!不要脸!” 白秀兰骂完南明鸢,转头将目光投向云峰,“你知道我吧,薄氏总裁的母亲,薄家目前唯一的女主人。” 她扶了扶头上盘发的镶宝发簪,刻意将“总裁”两个字咬得极重,向云峰表达自己话语权的重要性。 “你怎么说也是南氏高层,找个什么干净女人不好,居然看上这种货色!” 白秀兰冷嗤,决定把所有南明鸢做的肮脏事都说出来,“我和你说,她就是个拜金的乡巴佬,只认钱不认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早在跟你之前,她就勾搭上别的男人了,还不止一个!你呀,就等着被她榨干之后甩了吧!” 云峰听的三观崩塌,一向儒雅的男人气的脸都黑了。 “你再胡言乱语什么!” 白秀兰狠狠的愣住,她以为说了这么多,这个老男人能一脚踹飞南明鸢,她再好好的上去踹两脚看笑话。 怎么还凶她呢? “你不要被她的模样给骗了!” 白秀兰急了,连珠炮似的对云峰滔滔不绝讲述南明鸢的‘恶行’,“这小贱人心机可深着呢,我当了她三年婆婆,我还能不知道?他先是设计救了我家老爷子,又强行缠上我儿子,这刚离婚,就勾搭了上了一个小模特,比她年纪还小呢!” 她激情输出,不经意看见眼墓碑,说的那更激动了,“这小贱人可最擅长的就是结婚,这是你父母的墓吧?你居然带着这种女人来祭拜父母,他们泉下有知,不得气死啊!你可别听不进去,我说这些可都是我是为你好!” 云峰昨日刚从祁家少爷口中,知道了南明鸢这三年的遭遇,本就心疼至极。 他是敬着白秀兰是薄辞深的母亲,不愿与她起正面冲突。 大小姐有多重视这次的忌日,他是知道的,眼见白秀兰越说越离谱,把他心疼的大小姐抹黑得不成样子,云峰忍无可忍,一声怒喝—— “住口!你再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大……” 第71章 哪里的狗在欺负鸢鸢! “云叔,我来!” 南明鸢冷冷打断,看着脸红脖子粗的白秀兰,精致的面容一片肃杀,周身散发着寒冰一般的气场。 云峰看的心都一惊,他知道,大小姐这是真动怒了。 “你干嘛?!” 白秀兰也被南明鸢的目光刺了一下,昂着脖子,鄙夷的质问道“我刚才说的都是事实,你想反驳不成?” 南明鸢冷冷一笑。 “你说我设计你们家老爷子,证据呢?说起来,你才是老爷子正儿八经的儿媳妇吧,他住院期间你却消失不见人影,是打麻将认识了什么野男人,所以才无心伺候公公吗?” 南明鸢的语调从容,说话却夹枪带棒,凌厉的很。 白秀兰一向不招薄老爷子待见,不管怎么巴结都没用,而南明鸢轻而易举的就入了薄老爷子的眼,这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 南明鸢就是朝着她的痛处下刀子! 被戳中痛脚的白秀兰当即变了脸色,急头白脸的回怼“你凭什么说我没有去照顾,老爷子我也是去看过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哼!你照顾不也是为了钱,为了嫁进薄家?” 白秀兰不遗余力的嘲讽,她认定了南明鸢的错,所以说的义正言辞,“我告诉你,你永远都不可能攀得上我儿子,巴结老爷子也不可能山鸡变凤凰,你不配!” 南明鸢瞬间脸色更冷。 她救人只凭本心,不稳因果,她自认为什么都没有做错过,却莫名却被这个女人扣上了贪图富贵的帽子,善良就注定要被欺负吗? 南明鸢闭了闭眼,冷冷掀唇,“白秀兰,目光短浅是病,得治。脑残也是病,得治。说实话,我觉得薄辞深最大的缺点就是遗传了你的眼瞎,有一个这么拿不出手的母亲,是他最大的耻辱!” 白秀兰在家时没少被薄老爷子敲打,说她蠢笨,叫她不要在外惹是生非。就连她的亲儿子薄辞深也叫她少惹事。 但不意味着南明鸢也能说她! “你,你个不知悔改的小贱人,你还敢骂我和我儿子!?” 白秀兰一股气憋在胸口,只觉得头晕身体发颤,昂贵的镶钻珍珠耳环随着她的动作抖动,眼神里要喷出火来。 她总算看明白了,这小贱人曾经在家的温顺都是装得! 印象中,南明鸢一直唯唯诺诺,但每次让她做什么,她都有无数的借口。 三年前一个冬天,她不过是让南明鸢帮她手洗一下不能用洗衣机洗的外套,这贱人就推托冬天太冷,不愿意动手;还有一次她打麻将输了几个钱,她身为婆婆问儿媳妇要点孝敬一点又怎么了?这贱人不仅不给还劝她不要滥赌,分明就是不愿拿钱;然后就是今年,她半夜她腰酸背痛,她叫南明鸢来捶腿捏肩,这小贱人手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说什么生病了使不上劲…… 果然,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女人一离婚就露出了真面目,狐狸尾巴连藏都不藏了,竟然敢对她言语不敬!更可恶的是,居然转头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招蜂引蝶,把他儿子置于何地?亏薄辞深这几年还待她那么好!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亏我们薄家养你三年!你就这么对待长辈的,大呼小叫的,果然是孤儿,有娘生没娘的杂种,毫无教养!” 白秀兰指着南明鸢,压根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来戳穿南明鸢真面目的了。 现在她只想骂个痛快! 云峰脸色大变,连忙去看南明鸢的表情。 南明鸢本想着,在父母面前给他们个清净,不想当着他们的面动手打人,白秀兰一开始说的那些话,也并不会对她造成太大伤害。 但,污蔑她的父母,找死! 南明鸢手攥成了拳头,一步步朝叫嚣的白秀兰走去,精致冷艳的面容加上浑身的寒意,仿佛地狱索敏的恶鬼 白秀兰仍在喋喋不休,“你就是个克星,克死了爹妈还要来祸害我们家,扫把星,老天这么不降个雷劈死你!” “我看老天爷该劈死你!” 忽然,一道低沉有磁性、且充满怒气的质问声劈山踏冰而来,“让我看看是哪里来的嘴臭疯狗,在欺负我们鸢鸢?” 第72章 宠妹狂暴力输出 众人无不惊诧,循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棒球服的男人迈腿走来。 来者身量高挑,肤色白皙,一双英俊精致的眼此刻盛满了怒气。但见男人径直走到南明鸢面前,伸臂将她护在了身后。 南明鸢和他对视,她从男人眼中看出了别怕,有哥哥在。 云峰长长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祁司逸赶着回来,没想到竟这个快,太好了,三少爷回来了,就绝不会有人再敢冒犯大小姐了。 白秀兰瞪大眼睛看着来人,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她完全忽略了自己被骂,只满心听见的都是祁司逸‘鸢鸢’两个字。 瞧那男人容颜俊美,衣着打扮也不俗,不似寻常人士,倒像哪家的少爷公子。这南明鸢究竟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让男人一个接一个地上赶着给她蛊惑? 白秀兰诧异之余更有一层难以言喻的愤怒,离了她儿子,这小贱人居然勾引了这么多人!比她想象得还要夸张,实在是令人嫉妒万分! 白秀兰叉腰摆起长辈的架子,给祁司逸上课,“看你也是身价不菲,你怎么能看上这种女人?!她可不止你一个相好的!她旁边那个老男人年纪都够当她老爹了!她就是图钱,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你可别蠢的跟这种女人来往,会得传染病的!?” 祁司逸风尘仆仆的赶来,还没见到南明鸢,远远就听见白秀兰在疯叫嘶吼,言语之刻薄难听,简直不堪入耳。 此时再一听,再一看,原来这女人就是三年来欺负妹妹的恶婆婆! 他哪里还能忍! 祁司逸利落地撸起袖子,挥手就给了白秀兰重重一巴掌,直打的白秀兰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吃屎了吗,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云峰瞪大了眼睛,三少护大小姐好酷! 白秀兰被打懵逼了,半晌才爬起来,扯着嗓子高声尖叫,“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啊!!” 一拳砸上白秀兰的左脸,祁司逸毫不留情,“我管你是谁!恶毒的老太婆,敢欺负鸢鸢,看我不把你揍成猪头!” 白秀兰一个四体不勤的富家夫人,平时也不爱运动,哪里是祁司逸的对手,只觉得一拳连着一拳被挨打,一身老骨头都散架了。 她抱着头,嚎的声嘶力竭,“疯了,简直都疯了,一个二个都被狐狸精迷住了,我可是薄夫人,你得罪了薄家,哎哟……薄家,不会放过你的!” 不说薄家还好,说了祁司逸下手更狠,对着老女人的右脸就是一记上勾拳,“我等着薄家来找我,到时候我一个个揍过去!一个都别想跑!” 祁司逸常年运动健身,手劲别提多大了,几下就把白秀兰砸得眼冒金星,躺在地上抱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白秀兰每多嘴一句,祁司逸挥拳就重一分,速度之快,爆发力之大,显然是憋着一股气儿在。 他调查过薄家上上下下,南明鸢在薄家过得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上有婆婆刁难,下有小姑子耍横,丈夫也全然不体贴关心她,在薄家事事亲为,干的活儿几乎跟女佣差不多。饶是这样那恶婆婆还不满意,处处挑刺,甚至离了婚还要来找不痛快! 祁司逸知道都想一炮轰了薄家! 他的鸢鸢可是自小被父母,还有他们兄弟三个千娇万宠疼爱长大的,祁父祁母没有女儿,将南明鸢几乎是当亲生女儿一般宠,他们怎么敢的! 三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年就是一千零九十五天,他们的妹妹受了一千多天的苦,而他这个哥哥却后知后觉,在这三年没能帮上妹妹一点忙!叫他怎能不心痛! 祁司逸愈想愈愤怒,手上的力道便更加狠辣。是要借此把愧疚与自责宣泄出去,更是为了给妹妹出一口恶气! 第73章 有哥哥撑腰,真好 南明鸢难得看呆了。 身为贵家公子,三哥虽然脾气不好,但还是很注重个人形象与修养的,甚少有动手打人的时候,南明鸢也是第一次见。 不过她可不打算拦,白秀兰就是活该! 在薄家三年,可以说白秀兰就没有让她过过一天好日子。 寒冬腊月,白秀兰不让她用洗衣机,逼着她用冷水手洗羊绒外套,结果她的手次日就长了冻疮,还要被嫌洗得不够仔细;薄老爷子出于疼爱给她的那点私房钱,白秀兰想方设法地去要去抢,最后都输在牌桌上。她关切地劝了几句,反而被罚一天不许吃饭;晚上她是更不好过,经常睡到一半被叫去给白秀兰做按摩,她发着烧的她手上实在没力气,白秀兰就说她是装病偷懒,把她的臂膀掐得青一块紫一块……彡彡訁凊 桩桩件件,都像针一样刺在南明鸢心里。 原先不反抗,她是带着一丝期望,说不定做得好就能让薄辞深和婆婆看见呢?她敬着白秀兰是婆婆,甘愿恭顺低头,任人使唤。 事实证明,善良也需要带有锋芒,不喜欢你的人,无论你做了多少讨好的事情,对方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眼下听着白秀兰杀猪一般的嚎叫,南明鸢心中别提多畅快了。 三年,整整三年了,她终于又体会到这种被家人保护、有哥哥撑腰的感觉了。 “小心,别弄伤了手——”南明鸢喊道。 祁司逸闻言,给了白秀兰两下耳光后,赶紧回头应答自家妹妹的关心,“放心鸢鸢,打她还费不着我的力气!” 再看白秀兰,早已没了形象,丢了伞只顾抱头鼠窜。 她蹬着高跟,磕磕绊绊地十分笨拙,很快就一脚踩空,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 “哎哟!!!”白秀兰大叫一声。 昂贵的披肩沾上了泥水,精心打理得发型也早就乱了,白秀兰厚重的妆容被雨水和惊吓出的眼泪弄花,晕开的眼线在眼眶下淌成一团乌黑,看起来狼狈至极。 云峰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祁司逸更不客气,脸上尽是讽刺“哟,你不是长辈吗?怎么向我行这么大的礼,我可没红包,不过我可以给你一巴掌。” 白秀兰一个哆嗦,此刻求生欲爆棚,三秒就爬了起来。 她伞都来不及拿,捂着青肿的脸就跑,走远了还不忘骂骂咧咧为自己找面子“你,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祁司逸冷哼,抽出手帕擦手,“那你尽管来试,看我不把你揍个高位截瘫!” 白秀兰跑了,祁司逸转身看南明鸢,眼里的戾气瞬间化为柔情百般。 “不是说过得很好吗?这就是你说的好,嗯?” 这么久不见,妹妹竟瘦削了这么多,祁司逸心里像是针扎一般的疼。 南明鸢抿唇,“这些事其实我自己都能处理好的,我知道哥你担心我,可你们都很忙嘛,我不想再让你们为我操心了……” 祁司逸佯装冷脸,“什么事情能有你重要,你觉得不说哥哥就不会担心了?” 可显然,他并没有什么表演天赋,佯装的冷脸,眼眸却满是心疼。 南明鸢摇摇头,忍住鼻酸,像小时候那样拽了拽男人的衣袖,“没有,这不是以为你还要过阵子才能回来,没想到这么快。” “小哥,见到你,我高兴啊……” 一句哥哥,彻底让佯装生气的男人破了功。 祁司逸叹息,伸手抚过南明鸢乌黑柔顺的发,向来不可一世的骄傲少年红了眼睛,“傻丫头……” “对不起,是哥哥来迟了……” 兄妹二人久别重逢,眼含热泪相拥在一处。南明鸢则将脸埋进三哥的肩窝,听着祁司逸咚咚的心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一刹那,时间仿佛就此停驻,好像连风都慢了下来。 祁司逸将南明鸢搂得很紧很紧,生怕一松手,妹妹就会再度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初他得知南明鸢死讯的那一刻,整个人如遭雷击。这三年,他几乎每晚都梦见南明鸢的身影,仿佛她还是七八岁的年纪,玉雪可爱,仰着小脸甜甜地叫他“三哥哥。” 他拼了命想要抱住幼小的南明鸢,然而一觉惊醒,怀中空空,什么也没有。 数不清有多少次,他蜷在床上,看着南明鸢的遗物默然垂泪,无法安眠。 还好,他的妹妹回来了。 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守护她,任何欺负她的人,死! 云峰人过中年,最看不得这种画面,撇过头在一旁悄悄抹了抹眼角。 “三少爷回来就再好不过了,什么事都能有商有量的了。” 祁司逸松开南明鸢,转而拍了拍他的肩,“云叔,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鸢鸢了。” “三少爷说这话就折煞我了,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何况大小姐聪明能干,根本用不着我这老头子照应,我也没能帮什么大忙。” 南明鸢浅浅一笑,温声道“云叔,现在你也是我的亲人。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帮了我的忙了。” 云峰颇为动容“大小姐……” 祁司逸掷地有声,“现在既然我回来了,就由我保护你们。三哥保证,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望着白秀兰适才离去的方向,祁司逸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今日他也算是开眼了。 祁家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接触的中年女性大多是知书识礼、教养良好,这种满地打滚的泼妇,他还是头一回见。薄家人的狠毒刻薄,他心中有数了。 既然这么不识好歹,那他就没必要客气了。 据他所知,薄辞深和司瞳即将举办婚礼,呵,可真有脸,等着,他联合大哥二哥,好好给这位新人送上一份“大礼”,为这对新人恭贺新婚! 第74章 偶遇南明鸢 “这什么鬼天气……哎呦卧槽!” 墓园里,凉风呼啸,宋珏光顾着稳住伞柄而忽视了脚下,一不小心踩进了一个水坑,溅起的泥水有几滴立时沾上了他昂贵的鞋面。 “小爷的鞋不能沾水啊,苍了个天的! 宋珏一边抱怨,一边从衣袋里拿出纸巾擦鞋。 这两天他在国外正潇洒呢,被母亲一个夺命连环扣拎回来给外祖母扫墓,偏偏祭日这天气候还不好,阴雨连绵,他为了不弄脏鞋子,一路小心翼翼避开各种坑坑洼洼,还是没留神中了招。 倒是不因为皮鞋昂贵而心疼,主要这双鞋,是他最近新交往的小女友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若弄脏了,小美人又要跟他好一番哭闹。 不过再怎么样还是要祭奠外婆的,宋珏把纸巾丢到垃圾桶里,扫视一下前方的路,准备继续前行。 他已经走到墓园偏里的位置了,林立的墓碑间,有谁正在祭奠自己的亲人。 定睛一看,啧。 有位美女,但这美女纤细窈窕的背影,怎么似曾相识? 宋珏眯眼细看,顿时瞪大了眼睛,“靠,南明鸢?” 此时南明鸢一身纯黑衣裙,墓碑前摆着香果贡品,她身边则站着两个男人,一老一少,和她十分熟悉亲近的模样。 宋珏本就对这个离婚后大变样的前嫂子充满探究欲,再度相遇,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悄悄走近去打量。 隔着一定的距离,他只能模糊知道几人在谈话,却听不清具体的内容。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左边的老男人宋珏不在意,吸引他目光的,是右侧那名身材高挑、侧颜轮廓深遂的青年男子。上流社会的富家公子们经常举办聚会宴饮,大家彼此之间多少都有些印象。祁司逸身为京州第一赛车手更是名声在外,纨绔子弟们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宋珏跟祁司逸曾也在酒会上打过照面。 不过,他记得这家伙几年前去国外发展,与国内的朋友们几乎断了联系,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也没听见一点消息啊。 最重要的是,祁司逸怎么会跟南明鸢待在一块? 宋珏摸着下巴,心里的好奇猫抓狗挠似的,要不过去打个招呼? 他正想呢,余光就瞥见南明鸢主动扑进了祁司逸怀里,而后者居然也不拒绝,反而将南明鸢紧紧拥住,仿佛他怀里抱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我靠。”宋珏一脚踏空差点崴脚。 这画面可太劲爆了! 得赶紧拍下来! 宋珏掏出手机,伞也顾不上举了,用脖子和肩膀夹着伞柄,飞速将眼前的画面拍下来后,打开微信发了出去。 宋珏修长的手指按着屏幕,十指翻飞,几乎要打出火星子 “薄总,薄大少爷别工作了。快来看看这是谁!!!” “我没看错吧?这是咱前嫂子吧?” “又来一个,这瓜可太新鲜了。” “妈呀,看不出来,前嫂子原来深藏不露啊!” …… 宋珏毫不客气地狠狠调侃了一通,想象着薄辞深看到这些消息后,板得死硬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想当初,南明鸢对他这位好友那可是痴心一片,满心满眼都是薄辞深,明明长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却对所有的异性都避之不及,就连做饭买只炖汤的鸭子都得是母的。 谁成想这离婚后,身边的男人是一个接一个,还个顶个的优秀,都是出身不俗、容貌不凡的富家子弟。 啧,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宋珏在心里感叹完,低头整理了一下衣领,换上标准而礼貌的笑容,打算过去正式寒暄两句。 他也不差,说不定也能来一段情? 第75章 你就是南家大小姐? 此时墓园的另一边,白秀兰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墓园大门,一路连头都敢回。 祁司逸下手可是半点没客气。 白秀兰脸肿的像馒头,两眼几乎挤成一条缝,脸上布满了红红紫紫的淤痕。用以衬托眼型的棕红色眼影被雨水冲刷成两道水柱,精心编盘的头发也散乱不堪,那镶钻的牡丹簪子都被折成两断。披肩湿透,高跟上沾满了泥水与尘灰。任谁都看不出这是薄家的老夫人,乍一瞧,还以为是路便神志不清的疯婆子! 白秀兰顾不得路人异样的眼光,随便找了个屋檐躲雨,当即拨通了薄辞深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冷淡“又怎么了?” “你妈被人打了!”白秀兰一开口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嚎“儿啊!你妈我被人欺负得好惨呐!南明鸢那个贱人跟老男人在墓园幽会被我抓个正着,我教育她她还不领情,恼羞成怒将我打了一顿,哎呦那个奸夫也不是个好东西,我的老腰都闪着了,哎哟……” 薄辞深被吵得头痛,但还是敏锐地一下抓住了重点“你说南明鸢去了墓园?” “是啊!”白秀兰嚎啕大哭,“妈快痛死了,我这可是刚打了水光针的脸和热玛吉,哎呦这小贱人可气死我了,儿子你可一定要为妈报仇啊……妈我可都是为了你……” 听着这中气十足就知道身体肯定没大事。 薄辞深实在不想再听她鬼哭狼嚎,果断打断,“我知道了。” 他曾经是真心想和南氏合作,对南家也颇有了解。如果他没记错,今天正是死去的南氏夫妇的祭日。 南明鸢一个孤儿,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好端端去墓园做什么?还这么凑巧,偏是今天去。 挂断电话,薄辞深才注意到微信有好几条未读消息。点开一看,宋珏的调笑言语连珠炮似的一串一串冒出来,还贴心地配图一张。 图上的女人身形优美但有些单薄,虽然只露出一个侧面,但薄辞深还是一眼就认出,绝对是南明鸢无疑! 而与她相拥的那个男人,则层是各大晚宴的主角,圈里知名的赛车手,祁司逸?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薄辞深的俊脸一瞬冷得无以复加。 这个拍摄角度来看,二人紧紧拥抱,面面相对,脖子歪斜的角度那就是接吻的前戏。 刹那间,愤怒如燎原的火舌,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直往大脑冲去。薄辞深握笔的手忍不住攥紧,气到极处,价格不菲的钢笔被他一把甩了出去! 砰!砸向地面,四分五裂! 这样亲密无间的动作,除了情人,他找不到任何其他合理的关系可以解释。 好,很好,南明鸢!从前装得对他多么的一往情深,转头就跟别的男人你侬我侬,现在不但又换了一个,还亲上了! 三年来都是骗他的吧! 薄辞深紧攥着拳,暴露的青筋,显示出他此刻的不平静。 他想到了曾经南明鸢在家时的模样,低绾的发髻温柔又贤淑,对他永远是乖顺的,安分守己的,对母亲也是毕恭毕敬照顾有加。再看看现在,这才离婚多久,居然就敢对他母亲动手了!那好歹也是她亲口叫过妈的长辈! 薄辞深阴着脸,按响内线电话,“林深,备车!” 林深不敢不从,匆匆应声进来,“薄总,您要去哪?” 薄辞深眼底的情绪冰如深冬时节堆得深厚的霜雪,答话也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却充满了怒意与戾气。 “城郊墓园!” …… 园内的风时慢时快,祁司逸见自家妹妹穿得单薄,便脱了棒球服,宠溺给妹妹披上。 南明鸢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其实三年前,我……” 视野中忽然闯进一个熟悉的身影,宋珏单手撑伞,笑的纨绔肆意,“真巧哎呦,我们又见面了。” 既是对南明鸢说的,也是在朝祁司逸打招呼。 祁司逸扫了宋珏一眼,依稀有点记忆,但叫不出名字,“你是?” 宋珏正准备应答些什么,眼神不经意一瞥,这一瞥可不得了,险些惊得宋珏把伞扔了! 他看见了什么?! 他清楚地看见,墓碑上刻着南氏夫妇的名字,连那黑白遗照都跟两人模样分毫不差,定然是南氏两位创始人的墓无疑! 问题是,南明鸢怎么会来祭拜他们? “这不是南家老董事长他们的墓吗?你为什么来给他们扫墓,你们是什么关系?”因为过于震撼,宋珏直接脱口而出。 然而南明鸢未置可否,只是神情漠然地抱臂瞧着他。 宋珏心思活络,愣了半晌,慢慢瞪圆了眼睛。彡彡訁凊 他有一个不得了的猜测,不知当不当说! 难怪南明鸢离婚后能随意进出高等场所,还有那突然冒出的才艺,那优雅得体的气质和懂画的学识,他就说一个无父无母的乡下穷丫头怎么会? “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南家大小姐,对不对?” 第76章 他,无关紧要的人 南明鸢冷淡看着他。 宋珏拖住自己惊叹掉的下巴,半是诧异,半是慨叹,“天呐,我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南明鸢,南,南家大小姐,原来你就是南家大小姐……” 祁司逸觉得宋钰不光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太好。 他妹妹天香国色,这哪里就看不出来了? 南明鸢仍没有正面回答宋珏,秀丽的细眉轻轻一扬,毫不客气道“跑这来问东问西,你很闲吗?就没点正事要干?” 宋珏是薄辞深的好友,为人又轻浮不羁,她没有太多好感,但这人脑子似乎比薄辞深好一点,猜到了她的身份。 既然已经被发现,遮掩也遮掩不了,南明鸢索性没再解释。 女人还是那把悦耳的好嗓音,只是语调全然变了,再不是三年前见人时紧张谨慎的讨好。南明鸢美艳的脸孔无波无澜,雨滴织就的细密水帘仿佛为她蒙上一层薄薄的雾,一双清灵的眼此时如一口幽深的古井,翻涌着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宋珏啧啧感叹出声,薄大少这下玩完咯。 他是风月场的老手,各色女人见了少说也有一箩筐。如今一看便知,现在的南明鸢早已今时不同往日,曾经的苦痛折磨叫她脱胎换骨。 不,或许说南家大小姐原本就是这个性子,冷静果决,干脆利落。 原本宋珏之前是觉得南明鸢不错,比那个叫司瞳的强上百倍,也就是他好友眼神不好,看不见南明鸢的好。 他想做个月老,给这两人再牵牵线。 现下看来,某人怕是没有机会了。 宋珏是个情商高的,他知道南明鸢与薄辞深颇有恩怨,便识趣地不去提那茬。 “没有,我这也是祭奠长辈嘛,偶遇。”宋钰挑眉笑笑,“南大小姐……不,现在应该叫南总了,南总,偶遇也是缘分!为了这次的缘分,我们有机会一起吃顿饭怎么样?我请客。” 见南明鸢没搭理,宋珏又道“不想吃饭的话,最近外滩有一个张大师举办的count主题的画展很不错。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邀请南家大小姐一起去看看?” 宋钰眯着桃花眼,笑的一片真诚。 南家大小姐名声在外,最近南氏的股票也在稳定涨幅,如果宋家能和南家合作,这对他们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宋珏岂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然而祁司逸却越听眉头皱的越狠。 当着他的面撩她妹妹,当他死人啊! 祁司逸将妹妹护到身后,蹙眉道道“别弄得你跟鸢鸢很熟一样,先报上名来,你到底是哪家的?”彡彡訁凊 “我乃京州宋……” 宋珏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南明鸢先替他答了,“没什么不重要,无关紧要的人。” 宋珏立刻睁大了眼睛,以往南明鸢次数不多,但每次对方见到他们这几个薄辞深的好兄弟,别提多贤良淑德了,又是送解酒药又是送甜点的,简直是模范好嫂子。 现在居然说他“无关紧要”!? “南总,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你太绝情了吧……” 南明鸢懒得与他多作纠缠,对着祁司逸和云峰道“我想和爸妈单独待一会儿,你们先走吧。回车里等我。” 祁司逸点点头,而后一把将宋珏拖走了,云峰见状也跟了上去。唯有宋珏不甘心挥手,“不是,怎么叫无关紧要呢?咱俩明明就认识啊,明鸢、哎明鸢……!” 众人散去,这一方偌大的空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南明鸢一人。 她屈膝下蹲,伸手轻轻摩挲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指尖都开始颤抖。 “爸爸妈妈,你们在那边过得好吗?”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你们尽可以安心了。” “爸爸妈妈,你们再等等女儿,女儿现在在收集证据,那些伤害你们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们一个一个,为自己做过的恶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从她恢复记忆到现在,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处理,游轮的爆炸,小时候的叔叔的落水,还有她失忆期间父母突然的车祸,这一桩桩一件件,所有疑点都与南宁昌脱不了干系! 现在只差确凿的证据,将她的仇人送入地狱! 南明鸢垂下眼睛,地上陡然出现一片高大身影。 一回首,男人鹰隼一般极具危险性的双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第77章 想要她一个解释 薄辞深行至墓园里侧,远远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跪在那里,单薄纤细,清癯秀挺,不是南明鸢又是谁? 再走近些,便可发现那墓碑上的刻着的名字,正是南氏曾经的老董事长和与老夫人。 南明鸢不是南氏大小姐的助理吗? 助理需要替人跪拜父母? 想到此前种种,薄辞深的眸色阴沉晦暗,仿若剖析的显微镜一般带着审视,像是要把眼前的女人看穿。 南明鸢的心颤了一下。 薄辞深,他怎么会在这里? 面前的男人清俊出尘,身着昂贵西装,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漠与矜贵,不像是来墓园的打扮,倒像是去洽谈高端商务合作。 南明鸢不喜欢他打量的目光,也不觉得他是为自己而来,只觉得和这人待久了,空气都是滞涩的。 南明鸢只是投去淡漠的一眼,转身便走 装不认识? 薄辞深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赶来墓园,此刻竟然还被无视,立时怒上眉山。 他一把抓住南明鸢的手臂,强迫女人停下脚步“只是助理会跪在南氏父母的墓前哭吗?你和南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方才他一路走来看得真真切切,周遭除了南明鸢再无别人。就算她是南氏大小姐看重的员工,都是为人子女的,南家大小姐就将祭奠父母的事假托一个助理之手,甚至态度不端到都不亲眼来墓园看一看? 还有南明鸢离婚后简直就像换了个人,忽然精通舞蹈、对画画也有了研究,言谈举止甚至能得白家老爷子的青睐。 无论如何都显得太可疑了! 南明鸢刚同父母说完心里话,旧事重提,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见薄辞深又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不由心里烦躁,甩手道“关你什么事?我们早就井水不犯河水了,离我远点。” 说完不顾身后的男人锋利到近乎能吃人的目光,转头就要走。刚迈出两步,却又在台阶上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来。 “对了,有件事和薄总说一声。” 南明鸢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客套疏离,“《沧海图》我们大小姐已经收到了,验过了,确实是真品。大小姐说感谢薄总的礼物,但合作呢就不需要了,您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是商业上的人脉关系,只要南氏能做到的,尽管提,我们大小姐也不是占小便宜的人。” 她抱臂冷眼瞧着薄辞深,满嘴的“我们大小姐”,一副借势发号施令的模样。倒真像个傲气的总裁助理。 “薄氏还不缺这点钱和人脉!”薄辞深气的冷哼。 “那没事了,薄总请自便。” 南明鸢说完便下台阶往门口走,薄辞深看着女人冷漠的背影,攒起的眉心越聚越紧,一路以来的疑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终于是忍不住,他上前再次拦住南明鸢,“你不觉得,你对我隐瞒了很多事情吗?” 怎么这么烦,南明鸢不悦被拦住,不耐转头。 她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薄辞深,四目相交之间,电光火石,尽是探究。 薄辞深咬着牙,低声道“从前的南明鸢只会洗衣做饭,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拟离婚协议,还学会了跳舞?大师的画作你也能点评,连白老爷子那样的人物都能讨好,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等本事?” “还有你这三年来的温良贤淑,说什么会为了我,把母亲当成你的亲生母亲一样看待。你的贤淑就是打一个你叫过母亲的人?” 越说越愤怒,薄辞深恨恨地切了切后齿,“这些都是你装出来的吧,嗯?南明鸢,你面对我的时候都是伪装吧!用你最擅长的伎俩,用伪装蒙骗他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南明鸢深深提了一口气,努力克制着什么似的,紧紧盯着薄辞深,冷笑道“所以呢,你想要说什么?” 薄辞深摁住她的肩膀,语调不由扬高“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你欠我一个解释!” 第78章 她从来不是什么乖顺的人 南明鸢望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齿冷。 她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到百毒不侵了,可心口还是在听到“伪装”二字的时候狠狠得被刺痛了一下,一抽一抽的疼。 这三年,她爱薄辞深几乎深刻入骨,那是将身段放低到尘埃里,只为多换来对方一个眼神的卑微,她听说了他喜欢什么新菜式,她连夜去看菜谱;他喜欢贤淑的女子,她就拼命往那个方向靠拢;他不喜欢办公被打扰,她就一步不踏入他书房范畴…… 她对薄辞深几乎付出了毕生的真心,委曲求全,不求回报,却只得到这样冷冰冰的、满是嫌恶的评价。 虚伪? 谁都有资格说她虚伪,唯独他薄辞深没有! 怒火中烧,新账旧账叠在一起,南明鸢看着薄辞深一副质问的面容,只觉得荒唐,可悲,可笑! 她抬眸,冷笑面对他,“是,我就不是乖顺的人怎么了,贤良淑德都是假的,我骗了你三年你又能又怎么样,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来问这些想知道什么?” 南明鸢没有解释,也懒得解释,她是真的受伤了,与其反复辩白也不被认可,不如就顺着薄辞深的话往下说,将他气个半死最好!让他误解她! 她就这么看着薄辞深,微微上挑的美目隐隐含着挑衅与鄙夷,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搭着高挺精致的鼻梁,显得顽劣又不羁。 就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也不在乎她眼前这个男人。 薄辞深的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她果然都是伪装! 薄辞深气的胸膛起伏,“你终于说真话了!南明鸢,难怪你离婚之后男人一个接一个的换,以前的乖巧都是伪装,水性杨花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嗯?祁司逸又是你谁?新搭上的男友还你是下一个目标的金主?!” 南明鸢对他的嘲讽倒不在意,听到三哥名字的时候眉心才动了动。祁司逸刚刚回国,连她也是才和三哥见过面,薄辞深怎么对她和身边人的动态这般了如指掌?这种被窥视隐私的感觉让她既反感又心烦。 是男人都有些贱骨头在身上吗? 从前对她毫不关心,甚至不愿多施舍一个怜悯的眼神,如今离婚了倒是没完没了的她周围打转,怎么和粘人的狗似的,好烦! 南明鸢已经熟练掌握了薄辞深的痛点,她浅浅一笑,容色清丽,“是啊,他也很喜欢我,自愿给我花钱,我拦都拦不住。怎么,薄总是羡慕了,要我介绍一个给你吗?” “南明鸢!” “薄辞深,你吵到我的耳朵了。”言罢她毫不留情地推开薄辞深,她也是学过专业格斗术的,这一推用了巧劲儿。彡彡訁凊 薄辞深直接被推了三步远。 南明鸢蹬着与裙摆遥相呼应的黑色高跟鞋,走了。 柔顺乌黑的发在风中飘扬不止,原本偏瘦的身躯,在一个转回的动作间,竟透出些许潇洒无畏来,素衣黑裙,挡不住艳光四射! 待薄辞深站定,南明鸢已然快步走出去好远。只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剩在原地,消化无法发泄的怒火与疑虑。 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 薄辞深站在原地不由的拳头紧攥,手背青筋毕露,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 …… 南明鸢面色如常,直到彻底走出墓园,拐进旁边的停车场,胸口的起伏才大了一些。薄辞深的话,到底是影响了她的平静。 南明鸢不是一个情绪起伏很大的人。 但每次面对薄辞深,她都无法很好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闭了闭眼进停车场,就看见云峰安静地侍立在旁边。 祁司逸和宋珏各自靠着自己的车,一左一右,像是两尊不和的门神似的,一个不服两个不忿,气氛十分诡异。 “呀,南大小姐终于回来了来!”宋珏原本满脸吊儿郎当,见南明鸢来了,眼睛“唰”一下就亮了“我可等你好久了,一会儿我们去……” 后半句没能说出口,就被南明鸢一个冷冰如数九寒天里的冬雪的眼神震住了,那是带着极度的不悦、还掺着些凛冽寒光的眼神。 宋钰想说的话被噎在了嗓子里,暗暗咂舌,谁惹这姑奶奶生气了? 第79章 吃前妻的醋 南明鸢厌屋及乌,瞪了宋钰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对云峰他们道“小哥,云叔,祭拜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司逸瞧出她面色不虞,但现下不是询问的时候,便没开口,但一想现在就他们几个人,自己个云叔不可能惹小妹生气,那可能的就只有一个人。 祁司逸一个眼刀,狠狠地朝宋钰剜了过去。 宋钰“……” 祁司逸转头对妹妹笑起来,语气轻柔“鸢鸢,你累了一天,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南明鸢摇摇头,扯了个笑让他不必担心,“小哥你回来一路辛苦,我来开就好。” 说罢,三人上车了。 徒留先后被甩了两记眼刀的宋珏,一脸懵逼站在原地看着南明鸢关门上车,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修长流畅的车身在他面前来了个完美漂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撒了他一脸土。 宋珏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快吐口水,“呸呸呸,吃小爷一嘴土!” 乖乖,这甩尾的弧度根本找不出一丝错漏,就算是顶尖s级赛车手也不过如此吧! 他以前也没听说过南明鸢摇摇头会开车啊,更别提这种极具危险性的技巧型动作了! 深藏不露啊! 宋钰抹了把脸,被甩了一脸的灰土也没生气,只在心里啧啧感叹,只怕他兄弟薄少这三年里都不知道前妻还有这本事吧。 也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宋珏摇摇头,还在想着南明鸢为什么生气,一转头,就对了一张熟悉的俊脸,只是那脸色黑的有点难看。 宋钰刚合上的下巴差点又收不回去,“卧槽,薄辞深?兄弟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怪不得南明鸢黑着一张脸出来。 遇到前夫哥吵架了吧。 薄辞深俊脸黑沉,面色难看得吓人。他没搭理宋钰的一惊一乍,伸手勾了勾手指。 宋珏知道,这是要烟呢。 他从兜里翻出烟盒递过去,自己也抽了一根,点火的时候,脑中突然闪过几个突兀的画面—— 他在外头等候的时候,瞧见一两眼熟的车急急地飙过去,当时觉得和自家兄弟的车有点像,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 啧啧。 宋珏吞了口烟圈,乐了,“我说薄少,刚刚那个车开得和火箭似的就是你吧?看到照片了?不是我说你,一涉及到见前妻心情就这么火热?不太对劲啊你。” 薄辞深冷着脸抽烟,尼古丁并没有让他的情绪缓和些许。 想起南明鸢大方承认自己与他人有不正当关系甚至还引以为傲的样子,他拧眉瞪了宋钰一眼,“少废话,你发的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宋珏耸耸肩“还能怎么回事儿,看到就顺手拍了呗。” 薄辞深一阵气结,原本就沉冷的俊脸再次浮上了一层寒霜,“你就那么看着!?他们都要亲到一起了,你不出去阻拦?”33qxs.m 宋珏“???” 他半小时内第三次被人凶了,简直不要太委屈,“什么和什么啊,你都把我说懵了。什么亲到一起,他们就抱了抱而已啊?你不会把错位当真了吧?” 薄辞深闻言眉心一动,脸色稍微能看了些,不再板得死硬死硬。 宋珏莫名其妙撇了他一眼,“不是你这火有点邪啊兄弟,南明鸢就算和她的小情人真的接吻了又怎么样,你不是压根不喜欢她吗?都前妻的人了你这是在做什么,吃醋?” 宋珏眯了眯眼,“你要真这么在乎她,当初干嘛跟她离婚呢?” 薄辞深的神情一顿,随即皱眉冷冷睨了宋珏一眼。 “少废话,你来这又是干什么的?来多久了?” 宋珏看了眼时间“也就一两个小时吧,我本来是要祭奠我外祖母的,谁想遇见了他们,怎么了?” 薄辞深抖抖烟灰“那你还看见了什么?” “你在这审犯人呢?”宋珏察觉不对劲,瞥了薄辞深一眼,“还能有什么啊,墓碑呗。” 薄辞深拧眉,“你知道我说得是什么,我问你,有没有看到南家大小姐?” 这话可算问到点子上了,宋珏一挑眉毛,神色微妙。 薄辞深现下说是心乱如麻也不为过,他无比想知道,那位传闻中的南氏大小姐究竟是谁。偏偏宋珏还跟他卖关子,用极怪异的眼神盯着他,也不开口,就那么紧紧盯着他,上下扫量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看什么呢,赶紧说!” 薄辞深沉呵一声就要发作,宋珏却长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兄弟,刚刚那墓园里有几个女人?就一个吧。她也姓南,还和祁司逸关系那么好,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就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 第80章 大小姐身份掉马 “你,什么意思……” 宋珏同情的瞥他一眼,“就是你想的意思呗。” 薄辞深脑子里“轰隆”一下,说是像被雷劈中天灵盖一样也不为过,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南明鸢,竟然就是南家大小姐! 薄辞深不敢置信,可脑海中所有他的怀疑,此时已经主动的串成了一条线,看合同,识画,出现在南氏—— 薄辞深一瞬间所有的疑惑都能解释得通了,他就说,一个乡下野丫头,怎么可能会那么多富家小姐有的才艺与见识。 烟头烫到指尖的一瞬间薄辞深回过神来! 烟头被狠狠地丢到地上,薄辞深用皮鞋将之狠狠碾碎。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直冲的他大脑空白,被愤怒的情绪占据高地。 这个女人,居然瞒他瞒了这么久、这么深! …… 郊区回市区有一段弯路,一辆奢华的轿车在路上迅猛狂飙。 车身所及之处,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 南明鸢抿着唇,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脚下狠狠将油门踩到了底。 曾经她以为薄辞深只是心里有司瞳,所以才对她的付出视而不见。 谁想他从始至终对她都只有误解,她委屈求全换不来半分好脸色不说,一片真心还要被他质疑! 她南明鸢打出生开始就是娇宠着长大的,没为任何一个男人吃过苦,除了他薄辞深。 他凭什么! 越想越气,南明鸢又是一脚油门,将愤慨不甘全都发泄在飙车中。 祁司逸本就是赛车手,比这更惊险刺激的赛道也飙过,是以他很淡然。 唯希望妹妹发泄一通心里的不爽会好受些。 云峰却整个人都不好了,人上中年身子不比年轻人,哪能遭得住这山路十八弯的开法。 可一个是自家大小姐,一个是祁家三少爷,他只能无语泪千行,捧着塑料袋吐个昏天黑地。 直到吐到胃里空空,云峰才觉得才好受了一些。 他倚着车窗往外看,差点又血压飙升,这条道千回百转,每隔几分钟就是拐弯口和岔路。 寻常人在这样的路段都会放慢车速。 只有他们的车,每次车头都险险擦过旁边的栏杆,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住车身,来了个完美的漂移。 全京州能这样开车的名门淑女,也只有大小姐了。 云峰捂着心脏多次想开口。 可车里气压低的厉害,云峰张开的嘴又默默合上了,有三少爷这么个国际赛赛车手在旁照应着,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吧? 想罢,云峰半歪着闭目养神去了。 祁司逸等了一会儿,见自家妹妹还是神色冰冷,没有好转的迹象,忍不住了。 “鸢鸢,我记得你之前开车不是这个速度吧,这么这是一路这么大火气,刚才发生什么了?” 南明鸢不想提起薄辞深的名字。 “没什么。” “哼哼,我们鸢鸢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有事也都不肯和哥哥说了。” 祁司逸打量着南明鸢的脸色,嘴一噘,撇着两道眉毛佯装生气。 小时候他就爱做这副表情,儿时的祁司逸清秀可爱,如今已然是高大的成年男性,再摆出这副委屈神情,简直不要太滑稽,跟他那张俊朗妖孽的脸怎么看怎么违和。 南明鸢“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 “开心啦?” 祁司逸见她神色破冰,便也跟着微微扬起嘴角,“这次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下次遇到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三哥,知道吗。你不是孤身一人,有哥哥不用你傻呀。” 亲人的关切总是能化开心中的阴霾。 南明鸢却不愿叫祁司逸多担心,轻描淡写道“我没事,我已经长大了,遇到的都是小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祁司逸这就不同意了,一下神色严肃了起来,“鸢鸢你要和我这么见外,我可生气了啊,你自己可以解决跟我要护不你冲突,不许见外,不许拒绝哥哥的帮助,听到了吗?因为,哥哥生来就是要保护妹妹的!” 33qxs.m 第81章 刹车失灵 祁司逸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妹妹, 可惜祁家三个男孩子,他这个老幺彻底没了当哥哥的机会。 南明鸢的降生算是彻底圆了他做哥哥的梦想,祁司逸对这个妹妹是极尽宠爱,他人生的两大要事,一是赛车,二就是妹妹! 爱护南明鸢已经成为了一种责任,一种习惯,一种不需要仔细思考他就会自发去做的下意识行为。 祁司逸眯起眼睛,假意威胁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绝版的那些芭比娃娃都收走!” 南明鸢闻言无奈失笑。 她早就过了玩芭比娃娃的年纪,也知道,哥哥这是在心疼她。 说不动容不是假的。 她于是配合佯装惊吓,“三哥你好狠心,居然要收我的芭比娃娃,你舍得看我难过吗?” 祁司逸一副公私分明的样子,抱臂轻哼,“出了事还瞒着哥哥,必须要给点小惩罚。何况我这算什么?要死老大老二他们知道你受了这么罪,那还不得把京州的天给掀了。他们可是给我派了任务的,要是知道我没照顾好你,非把我……” 话说到一半,祁司逸堪堪顿住。 卧槽,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 说漏嘴了喂! 明明答应小妹不把她的事告诉大哥二哥的。 祁司逸面色尬住,连忙找补,“这个,鸢鸢,你听我解释。这些年大哥二哥实在是担心你,我不忍心看着他们还沉浸在痛苦之中才……” 南明鸢浅笑,“我知道。” 祁司逸傻眼,“啊?” “我早就知道这事藏不住,以三哥你的性格要是能守口如瓶,那才不科学。” 南明鸢清浅勾笑,她怎么可能真的生哥哥们的气,那可都是哥哥对她的关爱,她只是不想让哥哥们担心而已,又怎么会计较这种小事。 祁司逸嘿嘿挠头,“呀,鸢鸢早猜到了?我们鸢鸢就是聪明,简直料事如神。不错,为兄很是欣慰!” 南明鸢瞧了他一眼,眼底的笑意绽放如花枝盛开。 仿佛还是无忧无虑的童年,她每次到祁家玩耍,三哥总会讲各种笑话给她。 年幼的她被逗得咯咯直笑,倒在祁司逸怀里,然后哥哥总会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说,我们鸢鸢真可爱。 无论什么时候,她的身后总会有兄长们的陪伴,这也是她能够走下去的动力和底气。 气氛逐渐暖了起来,云峰在后面听着,心也放了下来。 他扶着把手起身。 可还还没坐稳,突然,原已趋于均匀的车速骤然加速,方向盘上的指针狂飙,一个大转弯。 车内系着安全带的三人都被甩得摇摇晃晃! 祁司逸脱口而出一句“卧槽?” 他诧异地看向南明鸢,自家妹妹的心情不是已经被他安抚好了吗?怎么还开得这么猛? 祁司逸理一把稍有凌乱的额发,感慨道“鸢鸢,你这招出其不意,就是在赛车场上恐怕也没几人能接住了!” “不是什么招数。” 南明鸢脸色沉静,语气也平淡,说出的话却像是往湖面投下一颗惊雷,“是刹车失灵了。” “脚刹失灵了?!” 祁司逸是跟车打交道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马上侧身去拉手刹。 不拉不知道,一拉更为惊讶,竟连不常用的手刹也坏了! 祁司逸脸色骤变,“鸢鸢,你这车之前有给别人开过吗?” “除了我的助理再没有其他人,他是我放心的人。”南明鸢思索片刻,“前两天,我还送去4s店保养过。店主跟我是老熟人,如果车有问题,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兄妹二人视线交汇,交换一个肯定的眼神这车定然是被人做了手脚! 坐在后座的云峰听得,一个激灵起身,吓得他都不犯困了,脸色凝重黑沉。 有人要害大小姐? 是谁心思这么恶毒?! …… “啊……阿秋!” 这是南宁昌打得第三个个喷嚏看,嘟哝道“真见鬼,我怎么一直打喷嚏!” 方如琴赶忙给他掖了掖被子,“这医院空调开太冷了,遥控器也不知道哪去了。我刚跟护士说了,待会儿她们就过来给你调一调。” 空调打出的冷气没能缓解南宁昌内心的焦灼,反而愈发叫人烦躁。 他在等一通重要的电话。 午饭都没顾上吃,就生怕错过! “她怎么这么磨蹭!”南宁昌抱怨道。 方如琴“啧”了一声,亦是有些不满,刚要附和两句,床头安静的手机骤然急促震动。 南宁昌眼睛一亮,连忙划开接通,“喂?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第82章 第一次试这么刺激的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紧不慢地中年女声,“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车上我都布置好了!” 南宁昌闻言,瞬间一张老菊花脸笑开了花,“妹妹,就知道还是你靠谱。你是没见着那小贱人有多嚣张,上回运气好让她躲过一劫,我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可不能在让她再逃了!” 方如琴也跟着叫嚣,“是啊,可不能再让这个小贱人嚣张了,结果怎么样了,她死了没?” “就她那个开车速度,不死也是高位截瘫。” 南思凌冷哼,“我特地找了专业人士,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做了手脚。那条山路崎岖难行,何况又下着雨,神仙来了也得摔跤。我的人刚刚送来消息说,南明鸢开的很快没转过弯,车已经撞上山体了,估计人已经没了!” 南明鸢装上山崖了!? 南宁昌一听,仿佛已经看到他给南明鸢收尸的画面,登时喜不自胜。 方如琴亦是激动万分。 南宁昌与她对视一眼,乐不可支,“哼,这次看这个小贱人还怎么蹦跶!让她回来,装死就永远装死下去不好吗,非要回来抢我们的东西,活该!” 方如琴也是满面刻毒,“谁说不是!她爹南赫霆当初给没少给咱们罪受,父女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趁早陪她爹一起去见阎王!” 说到南赫霆,南宁昌脸色沉了下去。 南氏是老爷子一手创办起来的,大儿子南赫霆最有商业头脑,也是在他继承南氏后,南氏才真正的在商业界有了一席之地。 但南宁昌可不这么想。 曾经南氏在南赫霆手里,被治理的如同铁桶一般,他是什么好处油水都捞不到。 还要整天被南老爷子训斥。 说什么他目光短浅不思进取,不如老大南赫霆,叫他多学学人家的上进心和格局,凭什么! 明明他也姓南,也是老爷子的儿子,结果一到了大哥面前就一无是处黯然失色!叫他怎能不恨! 甚至南赫霆一人掌管南氏犹嫌不够,还想把南氏传给南明鸢。 南宁昌这怎么可能再忍! 大家都没有儿子,凭什么传给你女儿不传给他女儿, 为此,他还特地跑着去劝南赫霆,“大哥,女儿将来都是嫁到别人家的,那就是别家人了。你把明鸢作为南氏继承人,这不是把公司拱手送人吗?” 谁成想南赫听不但不听劝,还把他骂了一通,“鸢鸢不管嫁给谁都是我的女儿,她永远是南家人!我把公司给她,老爷子也没有异议,还轮不到你多嘴多舌!” 南宁昌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怒火中烧。他已是好话说尽好事做绝了,既然这个大哥劝不听,那他就只好动手了! 大家都姓南,凭什么好处全给你们家占着? 南宁昌愤愤不平,三年前南明鸢从国外回来原本要搭乘飞机,就是被他设计换成了邮轮。 但在邮轮上神不知鬼不觉放进去的炸弹,那就出自他好妹妹之手了! 上回叫南明鸢侥幸逃过一劫,如今是兄妹俩再度联手,他就不信这贱人还能运气好再逃过一次! “妹妹啊,只要这次成功,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呀!”南宁昌无比欣喜。 南思凌倒是不以为意,嗤笑一声,懒懒道“你就等着看好吧,有我在少不了你的好处。行了,该说的也说了,我该去忙了。”彡彡訁凊 南思凌简单交代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方如琴虽然不满她对老公这么随便轻视的态度,但一想到南明鸢就要离世,便兴奋的什么也不顾不上了。 “老公,这次应该不会有人查到咱们身上吧,到时候那贱人一下葬,咱们就可以再次接过南氏了!” 方如琴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再度成为上流社会的富太太了。 南明鸢没回来之前她奢侈无度,一朝股份被夺,又回到平淡如水的日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南明鸢就是她幸福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南宁昌点点头,“当然,思凌办事我一向放心,三年前那件事不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他掀开被子,不需要方如琴搀扶,径自在病房走来走去溜达了好几圈。 恶气既出,他觉得身体仿佛都松快了许多。 方如琴亦是喜笑颜开,“老公真厉害!到时候我要把我当了的包包和首饰全拿回来了,把那贱人的金玉珠宝不都抢走,哈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帮她预约殡仪馆的活化了!” 二人捧腹大笑,仿佛南氏公司已是他们的掌中之物。 …… 而此时他们口中将要离世的南明鸢,正站在蜿蜒崎岖的马路上,面不改色。 面前是一辆除了车身轻微擦伤,再也没有任何损伤的车。 祁司逸站在一旁,抱臂而笑,“鸢鸢,技术不错啊,第一次试这么刺激的吧?” 南明鸢云淡风轻,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神色自如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