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汤止沸》 1. 周琎 铃声响的时候,天还蒙蒙亮,周琎挣扎着按掉闹钟,眉头下意识皱着,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只好耷拉着眼皮勉强起身,靠着床头给自己一个用来清醒的短暂时间。 高一开学以来,她基本每天都这个点起,都一个多月了,本来早该习惯的,可有些东西好像只能克服,永远也无法从心底真正习惯。 五点零二分。 周琎没敢在床上浪费太多时间,稍眯了一会儿就立马起床,只用三分钟就把前一天放在床尾的校服换上,认真刷完牙后囫囵洗了个脸,坐到桌前。陈思芸今天给她煮了鸡蛋和前段时间包完放冰箱的小馄饨,按她的口味加了半勺醋,鲜得很。 周琎从小就不爱吃蛋黄,以前还会把蛋黄剥出来放父母碗里,自己只吃蛋白,现在却很利索,剥开以后先拿馄饨汤下蛋黄,然后再吃蛋白,最后吃还带点汤水的热馄饨。这一碗下去,肚子里也就舒坦了。 周琎把碗拿进厨房冲洗,没看见陈思芸用来蒸糯米饭的木桶,愣了片刻,一下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外冲,正好撞上已经回到门口的陈思芸。 十月的天还是有些热,陈思芸一边用手臂揩去脸上的汗,一边看着周琎手里的碗道:“小琎,把碗放水池就好,妈妈回来刷。” “不是让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搬那么重的东西吗?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明明上个星期脚就在痛了,到时候更严重了怎么办?你是不是要我起得再早一点,让你来不及搬下去才可以?”周琎忍不住向陈思芸发火,又因为顾及领居压低声音,显得更加愤怒难遏。 陈思芸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面上显出点难堪来,又像是为自己辩护:“你这孩子,脾气怎么越来越大,我只是搬个东西呀。” 周琎看着陈思芸的表情,沸腾的大脑一点点冷静下来,想说点软话,又感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让她发不出声音。她转过身去,背对陈思芸,朝厨房走去:“……碗我顺便洗一下就好了,你等我一下。” 陈思芸低低应了一声。 周琎的动作熟练又利落,用水冲去泡沫以后在碗面摸了一下,确认没有油腻的感觉才做最后的冲洗与擦干。她将碗放到塑料架子上,到客厅背起书包,再把剩下的器具抱起。 陈思芸提着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遗漏东西后,一瘸一拐地跟在周琎身后。两个人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周琎沉默地把东西放到三轮车的车板上,帮着陈思芸用绳子固定,然后解下自行车的锁,推给陈思芸。 周琎骑上了三轮车,奋力地蹬着。陈思芸骑着她的自行车,跟在她的车后面,确保东西不会因为固定不稳掉落。 陈思芸看着周琎细瘦的背影,哪怕看不见也能感觉到她在上坡路段时连牙齿都在用力的努力。她想下车帮忙,又想起自己先前推着车摔倒的样子。周琎不让她再在上坡的时候帮忙了。 都怪她有这样一双腿。 陈思芸是去市里最好的私立中学附近摆摊的,这里不只有学生,还离什么产业园近,有很多上班的年轻人。她早上卖糯米团,晚上卖卤味,生意一直很好,每次都要带一大堆东西过来。周琎怕她腿脚受累,每天早上都会帮她骑过来,等晚上东西卖得七七八八,轻了大半,她自然也就能自己骑回去了。 如果不是她,周琎不用那么辛苦。 陈思芸看着周琎已经开始从车上搬东西,连忙从自行车上下来,落地的时候没站稳,踉跄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周琎,见她没注意到,才快步上前一起搬。 “小琎,你先去上学吧,这边我慢慢弄就好。” 周琎看了眼手表,刚好六点,和平常的时间差不多,现在回去的话到学校正好六点半,上早读前还能背半个多小时书。 她抿了抿唇,和陈思芸一起,把最重的那桶糯米放好以后才骑上自己的自行车,跟陈思芸道别:“那我先走了。” 陈思芸冲她笑,看她背影一点点变小,脸上才慢慢现出一点愁容来。 —— 周琎到学校的时候,天终于有些亮了,门口的保安大叔还打着瞌睡,只在听到声音时抬头看她一眼,隐约看见校服配色后就不再多看。 周琎去自行车棚停完车后来到教室,因为她总是来的最早走的最晚,便向老师申请了一份班级钥匙。 她打开灯,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将笔袋从空瘪的书包里拿出来,又从放得满当当的桌肚里抽出英语课本复习单词,刚刚出的一身急汗开始慢慢冷却,最终干涸不见。 七点钟,陆陆续续有人来,没一会儿教室里便坐满了人。上课时只有老师的声音和风扇的声响在环绕,再顽皮的学生也只是沉默着趴在桌上睡觉。下课时,这间教室一下又“活”了过来,喧闹无比,说话的,吵架的,运球的,甚至在教室里追追打打的,周琎有时候好奇人怎么能这么有活力。不过这些都不会影响她,她上课专心听讲,下课认真写作业,和同学们在同一间教室,却又好像不在同一个世界。 除非,有人轻轻闯入她的世界。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周琎翻开历史作业时看到了上次夹在里面的宣传单,她看着单子上的数字,短暂出神。 “你怎么在看驾校呀?我们现在又考不了。”官倩倩的脑袋不自觉地凑过来,有些惊奇地发问。 她们俩是同桌,但是官倩倩太活泼,周琎太闷,两个人相处多少有点不得劲,便一直不算太熟稔。 周琎一下把课本盖上,有些沉默,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是不小心看到的,”官倩倩有些讪讪,捋了捋脸颊边的碎发,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我上午从办公室经过的时候听到老张和别人说市里有个演讲比赛,获奖还有奖金呢。” “奖金?你知道有多少吗?”周琎看向官倩倩。 官倩倩摇摇头。 周琎有些失望,还是道:“谢谢。” 把那张宣传单从书里抽出来,压到桌肚最底层,然后埋头写起作业。 官倩倩实在没她那股干劲,光是看她埋头写作业的样子,就忍不住缩缩脖子。她看一眼讲台上正坐着改作业的老张,开始一边写作业一边给前后的朋友们写小纸条。等熬到放学,收拾完书包准备走人,发现身边的周琎还是一如既往地留下来写作业,刻苦得令人发指时,官倩倩的心头才升起一丝空虚的惶恐,只是很快又被她压下去。 “拜拜!”她跟周琎挥挥手。 周琎抬头,对她点点头:“再见。” —— 周琎最后离开学校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四十五,已经把所有作业都做完,中间还抽空去食堂吃了个饭。她习惯在学校解决所有作业,利用好午休和下课时间,基本每天八点前能结束,回去的路程不到半小时,洗漱动作快点,有时九点就能睡觉了。 但今天显然不是足够幸运的一天。 她在去自行车棚的路上,远远看见一个染了黄头发的短发女生,校服外套上的松紧带全部拆了,裤子束着小脚,正站在那里玩手机。这并不一定是个混社会的学生,但从刻板印象来说,同正经穿校服的学生相比,可能性多少有些上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 威胁 打完架回家的当天晚上是最需要小心的。好在周琎的运气没有一差到底,陈思芸虽然已经回家,但因为还要准备第二天出摊的材料,累得够呛,早早躺在床上。虽然还强撑着等待周琎回家,眼睛却已经迷瞪了。 周琎一看房间门半掩着,便松了口气,挺直腰杆,不再为了遮掩身上受伤痕迹做贼一样弯腰塌背。她一边敷衍着陈思芸有一搭没一搭的困倦问话,一边换下衣服到水池边冲洗伤口。 和那个黄发女孩厮打在一起的时候,她在地上滚了一遭。校服没破,只是脏了,但因为上衣是短袖,手臂上有些擦伤,嵌进去一些沙子。 有些嵌得轻的,用水冲一冲就散了,嵌得深的就只能多撕一点卷纸,叠出厚一点的棱角,沾水后去将沙子一个个顶下来。 疼的要死,但总要做的。 周琎处理完伤口,嘴巴咬得一时褪不下痕迹,面无表情的脸上满脸泪痕,人的生理反应实在难以控制。 “嘶——” 她抬手洗脸时扯到伤口,又开始疼。 周琎走到桌前,动作小心地拿起菜罩,里边放着一小碗切好的苹果。色泽还算鲜亮,只有些微氧化。周琎坐下,一口一个地慢慢吃着,泡过盐水留下的微咸和苹果的清甜交杂在一起,比单纯的甜味更耐品尝。 她早已经吃厌烦了苹果。横着吃、竖着吃、带着皮、切着块,或许哪一天沾了白糖,她也不觉得稀奇。但她还是会珍惜地吃完。 这是妈妈准备的。 —— 周琎身上伤口结痂时,班主任在班上提到了那个演讲比赛,每个班要先推荐一个人,学校再从这些人里挑选两个去当最后的参赛代表。如果有想参加的同学可以先找他报名,他再结合实际情况考虑班里到底推荐谁。 周琎想起官倩倩说的奖金,突然有些意动。但她不喜欢演讲,一点也不。 班主任的课结束以后,周琎难得放下手里的作业,跟了上去。她在班里的存在感并不强,可老师们对她都有些印象,毕竟她开学考成绩还不错。 班主任一下就注意到她:“周琎,怎么了?” 周琎张了张嘴,到底还是问了:“张老师,我听说这个比赛有奖金?” 班主任笑:“是啊,这次比赛是市里办的,不差钱,前三名都有奖金。第三名一千块,第二名三千块,第一名五千块。如果不是超龄了,我都想去赚一笔外快。怎么,想参加?” “嗯。”听到具体数额以后,周琎毫不犹豫地点头。 班主任见她认真,也跟着思考了一会儿,最后道:“行,我会考虑的,我记得你的作文写的很不错。像这种比赛,除了演讲能力和台风以外,演讲的内容也挺重要。你真有想法,可以自己琢磨一下,把口齿练得再突出一点。” 周琎点点头,转身想回教室,却被班主任抓了差:“哎,别急着走啊,都跟我走到这里了,顺带去帮我把物理练习册抱到教室去。” 周琎脚尖的方向有些舍不得转回去,但最后还是跟班主任去办公室做了苦力。 她抱着物理练习册穿回走廊,时不时还要小心避过那些横冲直撞的鲁莽人士。在他们从她身边穿行而过的瞬间,她有时会闻到一股隐约的酸臭味,只能宽慰自己,也许是错觉。 然后她就会想起,那天接过十元纸币时,空气里的味道。 干净、清新。 不知道是所谓洗衣粉没洗干净的香味,还是螨虫尸体在太阳暴晒之后留下的气息。反正比现在闻到的好。 周琎靠近走廊扶手时,目光不自觉地下移,渐渐定在操场中心的足球场上,陆靖文正在那里踢球。可能是她先入为主的缘故,总觉得陆靖文球衣上的11号要比旁人的背号显眼一些,以至于她看来看去,最后目光还是聚焦在他身上。 周琎不懂足球。周建业还在家里的时候倒是喜欢看,但她那时还在上小学,就算碰到世界杯这种四年一届的盛世,也还是老老实实九点之前就上床睡觉。后来周建业离开了,家里的电视再也没有在凌晨响起过。 但有一点她还是懂的,进球就是胜利。她站在那里,看着陆靖文踢出弧线一样的球,从守门员根本没有防备的方向落入球门。 “叮——” 预备铃响了。 周琎收回目光,加快脚步向教室走去。 —— 周琎抽空,在下课时间去了一趟学校里的图书馆,想找些和演讲有关的书籍作为参考。 “来啦?”借书台的管理员看见她,笑眯眯的。 周琎也下意识地微笑,向对方点点头,回馈这份好意。她是这里的常客。什么书都借,文史、传记、小说、科幻……只要是文字写成的东西,她都愿意读一读。 书籍是一种很奇妙的存在,用文字为她勾勒出一个个虚假却又真实的世界,读的越多,她便觉得自己懂的越多,在精神的高地上,微妙地俯视那些在物质丰饶之处不见苦难的人们。经年累月下来,每一丝自卑都缠上一份自傲,织成一幅扭曲又夺目的锦绣。 学校图书馆的藏书来源广泛,既有校方采购,又有数十年间的校友捐赠。虽说不像外面的书店一样紧跟潮流,却时不时能让周琎找到一些外面很少瞧见的经典旧作。 她印象中,其实没在这里见过什么和演讲有关的书籍,但只要想想从学校图书馆借书免费,她就很愿意在不得不去外面书店之前到这碰碰运气。 可惜没有就是没有,就算不死心地询问了办理借书的老师,得到的答案也是否定。而她也知道,像演讲这种带有一点表演性质的活动,也许不只要买书,更要买些磁带来听。 而磁带又比书贵,周琎抿了抿唇,借了一本其它书走。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介意这件事的缘故,等周琎写完作业,骑自行车赶到外头的新华书店时,心里还有些沉甸甸的。 她对这家店不算熟悉,在前台咨询了一下工作人员后,直奔放有经典演讲的磁带专区,挑选了一个内容看起来最有保障,价格又不至于高到离谱的。回去结账的路上,脚步才慢下来,下意识看向两边书架,最后在一系列全科习题附近流连。 她做过其中一本的某几题,是别的同学拿来请教她时用的,很有意思,但因为这个系列价格不菲,学校发的习题也够用,她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自己也买上一本。 她是没有零花钱的。倒不是陈思芸不给她,而是她们家里就没有零花钱这个概念。她有任何需要的花费,都可以直接告诉陈思芸,找她要钱。 如果她的花费是必须的、正当的,周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开口。但有时候,有些东西总是显得不那么必要,若还是忍不住想买,她会用自己每天吃饭省下的那些零零碎碎的钱,来达成自己小小的物欲。 周琎拿起这个系列里她没看过的那些学科,稍微翻看了一下,每一本都想买。书架上面还贴着爆炸形状的黄色广告纸,写着整套一起买打八折。 她看了眼总价,又没那么想买了。 “咦,好巧。” 周琎没觉得那个人是在跟自己讲话,只是出于书店里噪音的不满,皱着眉头看了过去。 陈曙天正冲她笑,挥了挥手。旁边的陆靖文看见她,迟疑地冲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身后冒出一个女生的脑袋,只有半张脸露了出来,像是在好奇他们在跟谁打招呼。 周琎觉得那个女生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她是谁,也不纠结,对着他们微微点头,当作回应,转身便走向前台结账。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世界,显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 卑劣 惯例早起,天不够亮,客厅还得开灯。 周琎一边吃鸡蛋和凉好的稀饭,一边看自己抄写的英语单词小册子,因为对音标不够熟悉,发音总是露怯,连背诵都只能多凭死记硬背。 陈思芸问:“小琎,期中考的成绩出了吗?” 周琎端起碗,把剩下一点稀饭汤喝干净,顺带冲淡蛋黄的味道:“今天应该会出,晚上回来我把成绩条放桌上。” 周琎顺手把碗洗了,便和陈思芸一起出门,先帮她把车骑到目的地,再换成自行车自己回学校。 整条路都是走惯了的,只是随着秋深,天亮得越来越晚,稍微有了点不一样的景致。 周琎从路灯下骑行而过,看着自己的身影和自行车的影子合在一起,被拉得长长的,像下半身畸变的奇怪生物。 而路两边也陆续有些小摊贩就位,周琎一路闻到了油条、炸香肠、烤红薯和酱香饼的味道,本来已经吃饱的肚子似乎又要变饿。她却没有一丝留恋,反而骑得更快了些,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怪物在身后追逐一样。 学校让她感觉安全。 在这里,只要学习就够了。 上午第三节课是班主任的物理课。 班主任讲完物理卷子后开始宣布期中考成绩,刚刚才拿了物理满分的周琎有些紧张,这对她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她原本的初中是按片区划分的普通学校,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哪怕明显偏科,也从来没有拿过第二名。但在考入这里的第一场开学考,周琎就拿了第三十名。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在初中成绩都名列前茅。但你们要知道,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汇聚了各个初中的精英学生。你们能考到这里,足以证明你们的优秀,但仅仅只是优秀是不够的,因为其他同学也像你们一样有天赋,别人努力了,你没有,那么你就会落后。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记住,这已经不是小学和初中,不是你们凭着天赋随便学学就可以拿一个好成绩的时候了。” 开学考时班主任的警告犹然在耳。 周琎知道,这并不是针对她说的话,而是针对他们每一个人。 她只想知道,她努力了,那么,她进步了吗? 二十七名。 这是周琎屏息静气之后,最终从班主任手里接过的答案。英语和政治成绩后面紧跟着的单科排位在一行前十名的排位里显得十分刺眼,也合理地解释了在其它科目成绩都相当出彩的情况下,她为什么最终只有这个名次。 周琎看着政治成绩有些无奈,高中政治和初中政治完全不是一回事,她时常觉得自己和出题人用的不是一种思维方式,能拿到八十几分已经是她努力过后的结果。对于这门科目,她想提升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只一心想着最后会考要努力拿个A,分科之后就能彻底甩掉这个后腿。 剩下唯一甩不脱的、不得不努力的,只有英语。 周琎英语不好的原因可以追溯到小学。 英语老师第一次教音标的那天,陈思芸出了车祸,她被周建业带到医院,在手术室外心神不定地等着手术结果。 手术最终取得成功,陈思芸在重症监护室住了几天才转回普通病房。 肇事者是个货车司机,当天疲劳驾驶,发现要撞到人时做了紧急处置,最后一车货散落满地,陈思芸被撞成重伤,货车司机自己当场死亡。 陈思芸出院后,对方的妻子曾经带着两个孩子上门看望,说明家中情况后,一家下跪道歉,赔了十万。那个家庭的境况并不好,丈夫当长途司机跑运输,妻子当物业保洁,两个孩子正是上学的年龄,家里没有多少积蓄,想和货运公司打官司索要赔偿,却前路茫茫。 陈思芸最终收下了这笔钱,不再追究任何其它赔偿,两家人没有再来往过。 周琎还记得,那家人离开后,周建业坐在门口,手里的烟一支接着一支地抽,陈思芸出神许久,最后叹了口气。 而这只是开始。 陈思芸治病花了许多钱,又经过艰辛的复健,才能重新站起来,却留下永久性的后遗症,两条腿一长一短,走路时带着明显的跛,没办法再达到普通人的体力强度。 她工作的厂子效益一年比一年差,年年都在裁人,又碰上她跛脚,某一次就裁到她头上了。 陈思芸最初没想着再找工作,毕竟她这个年纪,也没什么效益好的厂子想要,不如回家当家庭主妇。而在家待的时间一长,有些不对劲的东西一看便看出来了。比如周建业出轨。 被发现后,周建业也不辩解,顺势和陈思芸提了离婚。其实他早就想离了,从女儿长到六七岁,陈思芸却没给他再生儿子开始,他就隐隐约约有这个想法,只是没敢提。后来陈思芸出了事,他每花一笔钱都心痛不已。如今被陈思芸抓住痛脚,周建业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房子是他们当初靠陈思芸在厂里的名额买的,周建业不敢要,怕被人背后戳脊梁骨,便拿了家里几乎所有存款,算是做了财产上的分割。 因为家中巨变,周琎小学那几年就没怎么好好读过书。 好在小升初之前陈思芸便和周建业离干净了,周琎也适应了家里没爸爸这件事。 等上了初中,一切课程都是全新的体系,能够从头学起,周琎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除了英语。 老师以为所有人都会的音标,她一点都不会,最初没有放在心上,最后不知从何弥补,像一件缝缝补补过后的衣服,三年又三年,勉强到了今天的程度。想要从头学起,又没有那个时间精力,她连今天的单词都还没有背完。 班主任发完所有人的成绩,又恨铁不成钢地教训了一通,巴不得把所有人身后的旋钮都转到最紧,让他们像发条玩具一样赶快动起来。 铃声响的时候,整个班级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班主任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下课。” 众人噤声。等班主任的身影走远了,才又发出喧哗。 教室外面下着大雨,操场湿得要积水,大课间取消了跑操,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教室里弥漫着一种低沉的氛围。 早上发的几张卷子,错题都在课上讲过了,周琎便开始写作业,刚把今天数学作业里的选择题做了一半,就有一个不太熟悉的同学来到她面前:“周琎,老张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周琎常常会对一些事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 看破 六点四十的闹钟。 陆靖文在铃声响起第一遍时便伸手按掉,起床洗漱,换上校服。 林漾是大学里的副教授,今天上的课有早课,提前一天和陆靖文说好可以顺路送他上学。陆靖文其实无所谓,坐地铁也不会慢太多,但林漾顺路,他等一等她也可以。 林漾边检查包包边道:“昨天让王姨做了点三明治,洗了水果放冰箱,你自己去拿一份。” 陆靖文打开冰箱,果然看见两份三明治和两份水果,水果都是一模一样的,三明治里有一份的芝士明显更多,是林望星的口味。他伸手拿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顺带问林漾:“妈,你吃什么?” 林漾催他出门,顺带回答道:“我不爱吃这种,等到学校食堂再吃点热乎的。” 她向来不理解他们兄弟俩的口味,但也没干预过,只是让做饭的王姨换着花样地多加蔬菜。 陆靖文点头,跟着林漾出门,心里估计听到关门声时,陆成岩和林望星才刚刚挣扎起床。 林漾是老司机了,车开得又快又稳,刚出车库来到地面就看到熟人,轻轻按了一下喇叭。 原本在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英语新闻的陆靖文睁开眼睛,看向路边,发现是容舒。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父母都认识,也算青梅竹马的朋友。 容舒在林漾的热情邀请下上了车,看见陆靖文,道:“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我脸没洗干净?” 她说着就去包里翻镜子了。 陆靖文摘下耳机,道:“不是,看见你想起件事。” 陆靖文想到的是昨天在教师办公室碰巧听见的一件和容舒有关的事。 他所在的五班和容舒所在的六班是一样的老师配置,只不过六班的班主任是物理老师,五班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他作为班长,被余老师喊去帮忙裁剪同学们的成绩条,坐在角落干活时听到张老师和余老师在商量演讲比赛的人选。 容舒和周琎是他们最后纠结的人选。余老师认为两人各有优劣,容舒的演讲能力更强,具有感染力;而周琎的文字功底深厚,内容更有输出,她很难给出建议。 因为是六班自己的名额,最后还是张老师拿了主意,定下容舒。他觉得演讲能力更像是一种天赋,想要短时间内提升并不容易,文稿内容上倒是还有他们这些老师可以帮忙把关,稍作润色。 尔后便顺手叫了个来办公室的学生把周琎叫来。 然后陆靖文就听见周琎是如何在短短几句话中就让张老师改变主意。 是巧合吗? 陆靖文看向周琎,惊讶地发现他认识这个女生。见过她充满血性地发狠斗殴,也见过她面色平静地出声威胁,再看她如今低眉顺眼的内敛、小心翼翼的请求,便透出一股精致的虚伪。 他分明没有任何证据,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提前得知张老师做的决定,能够快准狠地利用示弱的方式为自己争取到这次机会。 但他能够确定,她是故意的。 一个比绝大多数同龄人都更聪明、也更有城府的人。 陆靖文对容舒道:“你是不是有一个同班同学叫周琎?” “她啊……是呀,你也见过的。”容舒先是有些出神,尔后笑笑。她当然记得周琎,有些人想要忘记并不容易。 陆靖文道:“你们不是朋友吧?” 容舒道:“我们不熟呢。” 同班半个学期也没说过一句话,如果不是当初意外撞见,她现在连周琎的脸都不记得。 陆靖文道:“那就好,记得离她远一点,平常没事就不要来往了,非有事来往也多留个心眼。” “为什么?”容舒挑挑眉毛,看向陆靖文的眼神带着一点探究:“你们很熟吗?” “不熟,也没打算变熟,”陆靖文慢条斯理地拆开三明治包装,道:“具体原因不方便告知,但看在我从小到大没害过你的份上,就听一听我的忠告吧。” 虽然他无比笃定自己的结论,但对于未经验证的过程,还是不打算告诉任何其他人,只是出于友情对容舒提点一句。 容舒还想再问,却看见陆靖文已经开始吃早饭了,以她对这家伙的理解,张嘴吃饭就是不想再和她说话了的意思。 容舒偷偷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车窗那边,手指在玻璃上轻轻划了几笔。 周琎吗?她本来也不打算深交。 —— 林漾把他们俩在学校门口放下,两人一起走到六班门口才分开。陆靖文刚走到自己班级要进去,就感到身后一股冲击,有人直接从后头撞上他,还把胳膊揽在他肩膀上。 陆靖文不用看都知道是陈曙天,为他的自来熟皱起眉头。 陈曙天八卦道:“什么情况?你和容舒一起上学?” 陆靖文甩开他的胳膊,到最后一排坐下,边收拾书包边道:“我没告诉过你吗?我们是邻居。路上碰见她,就一起来了。” 陈曙天就坐他旁边,把书包一甩,道:“靠,你根本没跟我说过好吗?一点都不够兄弟。” 陆靖文拿出物理练习册,看向他:“既然不是兄弟,想必这本物理练习册你也不需要了吧?” “嘿嘿,说着玩嘛,你怎么这么见外?”陈曙天把陆靖文的物理练习册拿过来,直接翻到最后的大题,看着上边清隽有力的字迹和思路明晰的解题步骤,玩笑一样道:“你是人吗?怎么什么都会。” 陆靖文懒得理他。 陈曙天一边拿出练习册抄写这题答案,一边问:“所以你和容舒认识那么多年,没发展一下超出朋友的情谊?” 陆靖文道:“没。” 陈曙天凑近道:“那你看我怎么样?我和容舒有没有机会?” 陆靖文从书本中抬头,打量了一下陈曙天,从他的表情里很难判断,他到底是真心的,还是想试探陆靖文会不会吃醋。 最后,陆靖文只是说:“你要是真有这个念头,我劝你死心。” 陈曙天嘟哝道:“真没意思。” 没意思吗? 确实很没意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 倾诉 清远市原本是有晚自习的,但是有一年晚归的学生出了事,闹得很大,后面全市的高中都取消了强制性的晚自习。但在一中里,如果学生放学后待在学校里,学校是不会管的,只会在十点的时候闭校赶人。 周琎难得有闲心时也观察过,高一生留校学习的最少,高二逐渐变多,高三则达到顶峰。 而在他们班,会留下来写作业的人本来就不多,除了她会把所有作业写完再回家以外,其他都是自习课上某课作业做了一半,想一气呵成,所以在这多待十五分钟或是半小时的人。 官倩倩往常不是这类人。 她最讨厌写作业,两节自习课下来,练习册也许就写了一两页,小纸条倒是传了八百张。 周琎看了她两眼,没有多问,今天的作业布置得格外多,不做快一点,不知道几点能回家。 “周琎,我想问一下……食堂在哪里呀?”官倩倩的声音从她左耳边弱弱传来。 她好像有点怕她。 周琎边想边说:“下楼往操场那个方向走,在操场离我们更远的那个右拐角。” “谢谢。”官倩倩火速道谢,拿上手机和钱包就往外走。 周琎注意到她没带书包,不知道是不是还打算回来。 “对不起,我还想问一下,”官倩倩刚出教室又回过身来,脑袋低垂:“食堂可以直接付现金吗?还是要刷饭卡?” 她从来没在学校食堂吃过饭,只偶尔听大家吐槽又出了什么奇葩菜色。 周琎长出一口气,看了眼手上三十块钱买的电子表。现在离她平常去食堂的时间还差半个小时,但吃饭这种事情早一点晚一点关系倒不大,也不会平白多浪费一段时间。 “我和你一起去吧。”周琎说。 “真的吗?那太好了。”官倩倩一下又露出笑容。 周琎和官倩倩一起去食堂的路上,官倩倩已经从这段时间最火的电视剧讲到她最喜欢的明星和歌手。周琎基本没在听,全程放空,以此放松学习了一天的大脑,只偶尔点点头,应和两声,官倩倩便像得到足够多的回应,能够继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周琎以为这顿饭就是这样了,却没想到在他们打好饭菜,找到位置坐下的那一刻,官倩倩突然开始流眼泪。 周琎的第一反应是食堂的饭太难吃了。但官倩倩一口还没吃,这个无厘头的想法肯定说不通。她从校服口袋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纸巾,默默递给官倩倩。 官倩倩一边道歉一边落泪,哭到最后甚至打起嗝来。 周琎环顾四周,一杯水都没看到,最后只能道:“你喝点稀饭汤吧。” 官倩倩还真喝了。 嗝止住了,眼泪也勉强停下来,顶着又红又肿的眼睛,看着周琎:“对不起,我心里太难受了。” 周琎看着她,第一次理解为什么书里喜欢用花猫来形容人的哭脸,她把最后一张纸巾连着包装一起递给她:“没关系。就是纸只有一张了,记得省着点用。” 官倩倩朝她挤出一个笑容,应了一声。她深呼吸,试图把状态调整回来,还低头吃了几口饭,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道:“我爸妈可能要离婚了。” 她今天说的所有无关紧要的话,都是为了压抑住这一句倾诉。而当这句话一开口,剩下的话就像放了闸的洪水一样汹涌而来。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的。他们好像突然就吵起来了,吵到后面一个推桌子一个砸椅子,家里乒乒乓乓的,让人害怕。 “我爸中间有好几天不回家,好不容易他回家了,我妈妈又去小姨家住。只有我一个人一直在家里,他们好像谁都没有想过要带上我。 “昨天他们两个好不容易都回家了,买了一桌子菜,我以为他们两个是要和好了。结果一言不合又吵,我妈妈还摔了碗,我爸在那里踢桌子。 “我可能是电视剧看太多,把自己当成主角了,”官倩倩苦笑:“你知道我干了什么吗?” 周琎摇摇头。看着她半哭不笑的脸,发现自己还是很不习惯,她更熟悉官倩倩笑起来的样子。 官倩倩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觉得有点难堪,但看着周琎沉静到仿佛不会被任何事情改变的神情,又感到难得的安心。大抵就是这样,这些因为没有办法对平时总是一起嘻嘻哈哈的朋友们说的话,能够在压抑不住时自然地流向周琎:“我躲到自己的书桌底下哭,而且怎么都不出去,就等着他们来找我。我想让他们知道,他们这样做吓到我了。我以为他们会有一点愧疚,会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好,以后就不会再像要打起来一样吵架了。 “但是没人找我,他们吵完架也不吃饭。我又饿又累又怕,哭的眼泪都干了,甚至想窝在桌子底下睡一觉。 “最后可能是我爸也饿了,先扛不住了,去厨房热菜的时候想起来还有个女儿,进来房间喊我吃饭。 “我那一下还来劲了,想着自己一晚上都努力在这了,一定要让他感受到我的害怕,特地挤了两滴眼泪等他看—— “结果我爸用特别冷漠的眼神看我,就说了两个字‘吃饭’,然后转身走了。他不在乎我为什么在那里,也不在乎我出不出来,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我是全天下最傻的傻瓜。我以为我很重要,原来我没有。 “我最近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周琎不会安慰人。 很巧,官倩倩也害怕听到安慰,见她沉默反倒好受些,调整好呼吸,不再哽咽时,低落地问:“我还可以回教室跟你一起写作业吗?” 周琎看了一眼表,起身把餐盘放到回收处,她今天在食堂花的时间比往常多得多,没有时间再浪费在官倩倩身上。 但她开口时,一个“好”字就这么蹦了出来,她抿紧了唇。 心软早于理智,等周琎回过神,只能补充一句:“但是写作业的时候不可以跟我说话。” 官倩倩猛点头。 周琎背过身去:“有问题可以问。” 官倩倩最后也没有问问题,在周琎身边安心当着哑巴。只是先前浪费了太多时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 特别 老师们突发奇想,印了一份期中考的优秀作文锦集,陆靖文的作文也在其中。作文锦集名字看着好听,其实就是直接复印了考试时的作文纸,再把几篇装订在一起,连张封面都懒得做。 陆靖文一篇篇认真翻看,直到停在最后一篇。那是周琎的满分作文。 有时候他觉得挺神奇的,在开学的头两个月里,他对周琎没有一点印象,自从见了一面,和她有关的东西就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他生活里,频繁到让人感到有些异样。 周琎的字很工整,带着一点行楷的秀气,但又没有完全练出筋骨,看着像是半途而废后自成一派的写法。这种字单拎出来并不如真正练过字的人写得美观,但放在作文纸上,却因为不会太过“龙腾虎跃”而让人看着舒服。 这应当是一个巧合,又偏偏是应试下足够功利的巧合。 陆靖文看完了周琎的作文,环环相扣,层层递进,作为一篇议论文,条理清晰,足够精彩,确实值得满分。 但他从来不信人如其文。 除非浪漫得不可思议,天真到一塌糊涂,否则若只是表现出常人都能想到的温暖与积极,大概只是聪明人的一副假面,只有偶尔流露出的一点阴暗像是某个瞬间的真实投影。 陆靖文的思维太过发散,看在陈曙天的眼里,便是这个向来不动声色的家伙对着一个女生的文章出了神。 “有那么好看吗?”陈曙天一边好奇,一边念出作者的名字:“周琎,好少见的名字。” 琎,玉一样的石头。 陆靖文回过神来,将作文集一下合起,放回桌边,宛若无事发生。 哦吼。陈曙天/朝他挤眉弄眼。 陆靖文别开脸,哪怕没听到声音都觉得吵死了。 陈曙天还不放过他:“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对这个女生不一般?” 陆靖文随手掏出一份英语报纸开始做,就像平常对付陈曙天时一样,只要沉浸到题海里,就会忘记耳边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时间久了,陈曙天感到无趣,自然会闭嘴。 但这个法子今天莫名失效,他在两个简单的时态选项上徘徊不定,好像根本没有把这些往日能够轻易摆弄的英文字母读进去。 陈曙天的声音跟魔咒一样,不停钻进他脑海里,用他不感兴趣的冗杂信息将那些有用的知识取而代之。再这么替换下去,也许他会变成白痴也不一定。 陆靖文终于看向陈曙天:“请不要再把我和她联系到一起了。” 陈曙天挤眉弄眼,带着点调侃:“她是谁?” 陆靖文顿了顿:“周琎。” 陈曙天有点油盐不进:“你对她真特别。” “特别吗?”陆靖文道:“也许吧,但也不是什么好的特别。” 他无法对陈曙天说,他有些讨厌这个女生。哪怕是周琎,这样说好像也是不对的。 能从他嘴里挖出这句话,陈曙天已经很满足,耸耸肩,不再说话。 陆靖文以为他接受了这个答案,很快却发现自己想得太美。 陈曙天好像只记住了“特别”这两个字,无聊到跑去隔壁教室门口观察周琎长相,然后每一次在人群中发现周琎时,都刻意指给他看。 从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无视,再到最后的习惯,也不过几天而已。 陆靖文这辈子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观察同一个人这么多次。 周琎是一个沉默到有些阴沉的人,很少看见她出现在教室以外的地方。在教室里也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除了偶尔和同桌说两句话,大多数时候都趴着写作业,让人思考她长年累月在这种昏暗灯光里过度用眼都没有近视是不是也算一种天赋异禀。 她也会运动,在体育课上,像只慢吞吞的鸭子,一点都看不出打人时带着凶残的果断。 陆靖文几乎没看见她有娱乐,比起天天在桌肚偷刷手机的陈曙天和用语文封皮包恐怖小说上课偷看的容舒,周琎简直活得像个写作业的机器人。 这样的人本该没有存在感,可周琎不是。在陆靖文看来,她就像是一把古朴带锈,却又开过刃的刀。哪怕只是安静放在一角,也因为太过锋利而无法被人忽略。 陆靖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收回思绪,看着课本。 陈曙天推推他:“你看外面是谁?” 陆靖文知道答案,却还是转过头,有人抱着一大摞物理作业路过走廊。 他和她对上了眼神。 本来不应该将注意力从课本上挪开的人看向了窗外,本来永远快步直行从不浪费时间的人放缓了脚步。 陆靖文轻飘飘地移开目光,无视了她,好像她不存在,亦或者从来不重要。 —— 数竞小组里的人比刚开学时少了三分之一,教室也从空荡荡的多媒体教室换到了楼下的小间活动室。 教室里没有太多空位的结果就是陈曙天又一次成为他的同桌。如果是原来,陆靖文不会太在意这件事,但现在不行。陈曙天的话实在太多,而他已经没有办法想忽略就忽略了。 陈曙天环顾四周,道:“我怎么觉得小组人又少一个?” 陆靖文无所谓,趁老师还没到的功夫写着今天的作业,道:“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学竞赛,早发现早退出也是一件好事,不会分散太多精力。如果认不清自己,硬要留在这里,说不定反而影响高考成绩。” 陈曙天顿了顿,翻出自己的书,才安静一会儿,又突然想起什么,得瑟道:“我这有个小道消息,咱们这竞赛小组,不只有人去,还有人来。你猜是谁?” 陆靖文的笔一顿,眼睛似乎还看着方才那一道题,视线却已经有所转移。陈曙天调侃时的语气总是那么一致,他不用思考就能得出问题答案。 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灰暗的,尖锐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 选拔 学校把演讲比赛的选拔放在了大礼堂,因为这里的设备最好,也方便几个候选人模拟在舞台上表演的感觉。虽然台下除了几个老师以外没有太多观众,但一站到舞台中央看见镁光灯就开始腿软的也不是没有。 周琎的程度不算严重,但也有点紧张,比起害怕,更像是焦虑。哪怕稿子已经倒背如流,就算头脑空白,流露不出丰沛感情,凭借身体本能也不会有一瞬卡壳,她还是克制不住地感到不适。 这种不舒服也许来源于舞台太空太大,追光灯太白太亮,人站在里面的时候,没有一点藏身之处。她在台上表演,其他人在台下看,想象中的模糊面目带着挑剔与轻蔑,将她一切阴暗下作都看穿。 也许因为她原本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所以看上去安全的舞台对她来说就像是小美人鱼生出双腿后的陆地,平实却暗藏杀机。 为了停止这种让人胃部不适的赛前焦虑,周琎开始刻意放空,试图想些与比赛无关的事来放松自己。 一双眼睛跃入脑海。 眼角微微向上,笑不笑都显冷漠。 她最近时常看见陆靖文,还对上几次眼神,好像在她趁别人不注意看向他时,他也在看她。但那眼神并不温柔,也非善意,甚至就像她方才舞台噩梦中那些面目模糊之人投来眼神的最终源头。 她简直被他用眼神审判得体无完肤,却连缘由都不知道。 他们只见过一面,他甚至不该记得她,而在昨日之前,那些眼神也算隐晦,哪怕心里总有隐约察觉,周琎也将之归为误解。她以为自己的雷达坏掉了,因为微妙在意某个人,于是想出一些莫须有的纠缠。 直到昨天,她走进那间小小的活动室,在逼仄的场景中被他刻意地拒绝,她才发现,原来不是错觉。 虽然不知缘由,甚至莫名其妙,但不是错觉。 “嘿!”在身上某处隐隐作痛之前,有人轻轻拍她肩膀,和她搭话,将她从回忆中唤起。 周琎转过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她并不认识这个女孩。 王俪对她笑笑,道:“我有点紧张,想和人说说话,会打扰你吗?” 周琎下意识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人大都拿着稿子,一遍遍默读或低声念诵,不知道是临时抱佛脚,还是想以此缓解紧张,总之除她以外,看上去没有一个是适合搭话的对象。 周琎犹豫片刻,点了点头。背诵已经滚瓜烂熟的文字并不能帮她转移注意力,而先前放空想到的东西只会更加影响她的心情,倒不如和人说说话。 王俪是个很健谈的女孩,声音清亮,语调自然,又带着高低起伏,让人不自觉就沉迷在其中。 周琎发现,哪怕对于王俪说的内容不那么感兴趣,她还是想听她说话,而对演讲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不就是让人想听她说话吗? 毫无疑问,王俪天生有着演说才能。和她这种只喜欢在阴暗角落写些绮丽吊诡文字的奇怪生物有着本质区别。 她才适合这个舞台。 “对了,你是哪个班级的呀?感觉平常没怎么见过你。”王俪笑着问她。 周琎不知不觉中也笑了一下:“六班。” “你和容舒一个班呀,那你知不知道她这次为什么没有参加比赛?”王俪惊讶地脱口而出,尔后想起一个班只有一个代表,又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初中的时候我和容舒有比赛过,还输给了她。我记得她演讲非常强,有点惊讶她没来。” 周琎一阵耳鸣。 那天的场景又在眼前浮现,她清晰地看见自己是如何用贫穷示弱,卑劣地夺取了一个原本以她实力无法得到的机会。 她以为自己能习惯,没想到还是觉得丑陋。 周琎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不记得自己在此期间和王俪说了什么,但想来应该应对得不错,因为王俪看上去神情自然,并不像被她吓到的样子。 周琎最后道:“不好意思,我想一个人准备会儿,突然有点紧张。” “好!”王俪点点头,果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 周琎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将发凉的双手握在一起。她不会自欺欺人,说什么只有尽最大努力,才是对被夺走机会之人的尊重。因为她很清楚,对于那个人来说,就算最后失败,去经历一场也是她应有的权利,更不用说她很可能取得胜利。 只是……就算这样…… 走到这里,她也只剩下全力以赴。 不管这个机会有多龌龊、多不磊落,不顾一切地抓紧它,是她这样烂泥里的人的选择。 “下一个,高一(六)班,周琎。” 周琎走上舞台,踏入光中,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容,用温柔又坚定的语调,念出她的《理想》,好像春风抚过大地,掩埋泥土下的一片狼藉。 周琎和王俪被定为最后的参赛代表。 距离正式比赛只剩下一周时间。 周琎把所有业余时间都投入练习演讲上,没空钻研陆靖文为何讨厌她,只偶尔在放空休息时从眼前闪过他的身影,转瞬又丢到脑后。 她在学校练,在家里练,在官倩倩面前练,也在陈思芸面前练,练到她近乎麻木,不再因为演出阳光向上的充沛情感而羞耻时,她才松口气。 而在她停下来以后,才传来敲门声。周琎一下明白过来,陈思芸等她有一会儿了,连忙起身开门。 陈思芸一只手拿着衣服,另一只手提着小皮鞋,温柔道:“小琎,你去比赛需要穿自己的衣服吧?我给你买了一套裙子,你看能不能穿。” 周琎有些迟疑地接过衣服和鞋。 她原本确实打算穿校服上台,虽然想过别的选手多半会打扮得精神气十足,但如果要她穿自己那些洗得发白、早已过时的衣服,或许还不如校服让她更自在。 陈思芸给她准备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条黑色背带裙。周琎没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 理想 高一生的课程压力不像高二高三那么大,老师们偶尔也会在自习课上放点与学习关系不那么紧密的东西来帮大家放松,今天要放的就是市里演讲比赛的直播,班里的气氛一下轻松许多。 陆靖文看起来对此毫无兴趣,埋头写着作业,和周围盯着屏幕的同学们格格不入。陈曙天倒是看得很认真。 比赛刚开始一会儿,班主任接了个电话,就让班长坐到讲台上镇场子,自个出去了。 没一会儿,容舒从后门溜进来,从教室角落搬把椅子,喊陆靖文和陈曙天给她挪位置,一屁股坐在了两人中间。 陆靖文头都没抬,权当无事发生。陈曙天撞了撞她肩膀:“你怎么跑过来了?老张不管的吗?” “老张开会去了,我们班没老师,”容舒先回答了后面那个问题,顿了顿,才接着回答前面那个:“想看这个比赛,但又不想一个人看,就过来了呗。” 陈曙天无语:“一个班四五十号人呢,哪来的一个人看啊?” “嘁,”容舒道:“你不懂。” 陈曙天翻白眼,顺带把陆靖文一起骂进去:“我是不懂,我看你们俩脑袋都不太正常。” 他说这话,主要还是想到了周琎。 诚然,他和周琎一点都不熟悉,除了第一次制止那个不良少女和她打架,充其量也就是路上撞见过几次,混了个眼熟。但他拿这个女生调侃过陆靖文许多次,在他心里也算有些朋友情谊。 陆靖文在数竞小组里的针对让陈曙天既看不过眼又摸不着头脑。 如果陆靖文讨厌周琎,那么在他发问时,为何连一点缘由都不愿透露?周琎要是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他肯定跟陆靖文一个战线啊。 更何况他见过陆靖文真心讨厌一个人的眼神,比如那些无所事事、恃强凌弱的混混,陆靖文看他们就像看一团没有生命的垃圾一样,让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如果这种区别对待和故意针对不是讨厌,那只能往另一头靠了。 陆靖文是小学生吗? 陈曙天对他越喜欢越欺负的行为颇为腹诽,心里还有些将信将疑,所以嘴上到底没像从前那样调侃什么,打算看看再说。 比赛很快轮到他们学校的选手王俪,班里讨论的声音一下小了许多。虽然在今天之前许多人都不关心这个比赛,也不认识参赛的两个同学,但在这一刻,也不知道是因为集体荣誉感还是什么,大家的想法都出奇一致——希望她们能够有个好的表现,一举拿下名次。 王俪表现得很出彩,得分是目前出场选手里第二高的,和第一名只差了零点三分,既让人觉得可惜,又让人敬佩她的表现。当然,大家心里还有点小小的、不切实际的期望,不知道学校的另一个选手有没有希望拿下第一呢? 陈曙天“嘿”了一声:“周琎要出来了。” 陆靖文的笔顿都没顿,容舒则看向了他。 这可不是陈曙天想要的反应,他郁闷地撇了撇嘴,决定不管陆靖文,自己专心看。 “各位评委老师、各位观众,大家下午好!” 托陈曙天的福,陆靖文没能在第一时间屏蔽这声音。他手里的笔不停,但因为心思飞远已经在胡乱画圈圈,幸好陈曙天被容舒隔开,没能看到。 这样激情洋溢的声音放在周琎身上,实在是虚假得令人受不了。陆靖文想要视若无睹,想要听而不闻,试图正常地写作业,于是不能腾出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 他用意志强迫自己沉入数字的世界,耳朵却将那刺耳声音一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 “……为什么演讲主题会选择“理想”呢?我对着这个词想了很久,终于发现,这是人人都能拥有,人人都能讨论的东西。它像一轮明月,高悬夜空,穿过岁月的长河,温柔地照在由古至今每一个人身上,告诉我们,理想不会抛弃任何人。” 老生常谈,盲目抒情。 还没听到后面,陆靖文已经刻薄给出评价。 “所以——理想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抬头看了一眼。 大概心里也有些好奇,理想这样明亮到让人睁不开眼的词汇和她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理想是纽带,连接一个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当你站在时间的洪流里,不知自己昨日因何走到此处,明日又该努力去往何方,难免迷失方向,浑浑噩噩。理想便是那根无可替代的纽带,将最初怀揣天真梦想的你、现在频频碰壁踌躇不前的你和未来用尽全力不留遗憾的你紧紧串联,让你无论走了多远多长的路,都毫不怀疑自己终有一天能够到达终点…… “理想是台阶,填平这个世界的高低落差。 “男与女、老与少、贫穷与富有、笨拙与聪慧……这世界有太多难以改变的不同,理想便是那节伸缩变换的台阶,无论你处在什么样的低处,都能轻轻将你抬高,让你平视这个世界。也许你会遇见许多让你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短处的人,也许自卑难以避免,可你的理想闪闪发光,绝不逊色于任何一人。在理想面前,所有人都脱去或苍白或绚丽的外壳,只留下最赤忱的灵魂……” 很奇怪,明明出现在眼前的是舞台上光鲜亮丽的周琎,笑容满面,声音轻快,一字一句都慷慨激昂地引人向上。可陆靖文看见听见的,却是那个压在不良少女身上,明明自己已经浑身淤青,还在不断挥拳的周琎。 她说着理想如何教人跨越荆棘,跨越的部分美好得不像现实,荆棘却真实到每根尖刺都能利得杀人。 陆靖文低下头,趁着所有人都听得入迷,装作自己从未抬起过头。 “……理想,是你与我所能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是我们平凡人生中,永恒不变的奇迹。” 这像是整场演说中最真心的一句话。 陆靖文终于还是抬了头。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在屏幕内外。 周琎熠熠生辉。 “她真好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 援手 深秋的季节,陈思芸身上裹了一件老旧棉衣,在寒风中还是有些发冷,她努力回想周琎今天穿的衣服,却只能想起她最外面套的冬季校服,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好好穿着毛衣,会不会冷。 陈思芸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可她还来不及深想,便有客人来买吃的,她面上几乎是习惯性地显出笑容,亲热问道:“要吃什么?有麻辣烫,卤味也有。” 麻辣烫是天气变冷以后陈思芸新加进来的,准备起来也简单,主要是把汤底熬好,再买些新鲜食材备着,掐着下班放学的时间,差不多了就提前放下去煮,生意比她想象中更好。 有时素菜买多了,到了晚上没卖完,再煮下去要煮化了,她便捞出来,免费送给一些客人,笑眯眯地让他们尝一尝,现在摊子的回头客越来越多,她这生意竟也算得上红火。 只是街边小贩,到底朝不保夕,什么时候政策一变,说不定又不能在这摆摊了。陈思芸赚到钱都不敢花,一分一厘都要存起来,想着留到以后给周琎读书、结婚,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甚至还想给她在以后定居的城市再买一套房子。 “阿姨,麻辣烫还有吗?” 陈思芸笑着掀开盖子:“都有,你看看想要什么?” 面前男孩穿着中学校服,生的白白净净,很乖巧的样子。有的孩子初中年纪已经是大人模样,眼前这个明显还没长大,带着稚气。 陈思芸觉得他有些眼熟,像是以前常来,一边按他要求给他装着麻辣烫,一边问:“小朋友,你以前是不是也来买过吃的?” 林望星有些惊讶,还有点开心:“我以前经常来买卤香肠,阿姨你还记得我呀,你卤的特别好吃。” 陈思芸听到他对食物的夸赞,笑着将打好的满满一杯麻辣烫递过去,道:“好久没见到你了,还以为你毕业了呢。” 这就是纯粹寒暄,毕竟总不好说她以为林望星没出现是不爱吃她卖的东西了。 谁知林望星一听这话,抓耳搔腮起来,最后只含糊道:“上个月手里都没钱了。” 陈思芸看他实在讨人喜欢,又看了眼剩下的食材,问道:“你能吃粉丝吗?要是可以的话,我送你一点,泡在汤里可好吃了。” 林望星从来没在麻辣烫里点过粉丝,但免费送的东西,他还真想尝尝,便眨巴着眼点了头。 陈思芸给他现烫了一些,夹到他那个大杯子里。林望星尝过一口,便立刻将这种食材加入下一次买麻辣烫的名单里,还不忘谢过陈思芸,说一声“好吃”。 他一边吃一边拿出手机给陆靖文打电话:“哥,我太饿了,现在在学校门口买麻辣烫吃。我就在这等你,好吗?” “很干净很卫生的。” “我不是馋……不要告诉爸爸妈妈嘛。” 哪怕听不见电话另一头的话语,光听林望星的话,陈思芸也可以想象对面在叮嘱什么,有些忍俊不禁。 越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可爱,她越忍不住去回想周琎上初中时的样子,最后却像回忆周琎今早穿什么衣服一样,记忆模糊不清。 陈思芸那时候已经和周建业离了婚,又丢了工作,没有赖以为生的技能,整天愁云惨淡,生怕坐吃山空。最后想着自己做吃的还算拿手,咬咬牙学着摆摊,吃尽苦头才站稳脚跟。 她在家里的时候,还记着给周琎做这吃做那吃,弄些花样,一旦出门摆起摊来,就忙得分不了神,有时回家周琎已经饿了许久肚子。 陈思芸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咬咬牙便将周琎托给邻居阿姨,一个月给人一千块,让人帮忙在她不在家时照顾一下。 一千块对陈思芸来说不算少,可放在市面上,想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帮忙照顾周琎,这数额又实在不算多。陈思芸还时不时买些水果,做些包子饺子送到人家家里,感谢他们照顾周琎。 时日一长,负担不小。 最后周琎找到陈思芸,主动说不想再去邻居家吃饭,陈思芸一开始还以为周琎被欺负了,最后才知道,周琎不想她再花那笔钱。 周琎知道陈思芸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开火,便想到在学校吃饭,写完作业再回家。一年如此,年年如此。到现在,他们已经都习惯了。在陈思芸看不见的地方,周琎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没让她在摆摊之余多操一份心。 陈思芸知道自己不称职。 也知道周琎不怪她。 她笑得有些心酸。 看着虎头虎脑的林望星,心里更多想的是,要是周琎也能这么轻松快乐该有多好。 林望星已经吃完那杯麻辣烫了,嘴巴虽然还有些馋,但也知道吃太多会误了正餐,等回去要被陆靖文收拾,摸着口袋里新发的零花钱,到底还是强行忍住了,只在脑海里规划着明天吃什么、后天吃什么……一定要把中间一个月没吃上的东西都补回来。 “老板,来三杯麻辣烫。” 林望星下意识朝新客人看去,面色一下变了,就在这时,对方也看到了他。为首的人一下露出笑容,走到他跟前,道:“这不是那谁吗?上次谢谢你咯,我充钱买了个好装备,打赢比赛了呢。你今天应该也带了不少钱吧?” 林望星从入学起就被这伙人盯上了。他零花钱一向很多,经常请客,在小学时也没出什么问题,一上初中就被这些人抢了,还要求他按时“上贡”。 他胆子小,不敢拒绝,想着“上贡”后还剩一些,只要省着花也勉强够用,便听话交了钱。 如果忽略一下变得捉襟见肘的零花钱,日子确实又恢复正常,但有时这些人临时缺钱,又碰见他,便会毫不遵守规则地再向他要。 上次便是因为他们,他足足一个月没有吃过外面的东西。手里没有一分钱,又不敢向爸爸妈妈再要,怕他们发现他被人抢钱还不敢反抗。 这一次要给他们吗? 接下来一个月吃东西的计划还停留在他脑海,林望星攥紧了口袋里的钱。 —— 陆靖文到了林望星学校门口,看着街边各式各样的小吃店,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家店,索性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人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 狭路 陈思芸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摆摊摆了三四年,对于如何保护自己这件事,她还是有些经验的。如果没有林望星,她从一开始就不会招惹那些学生,因为年轻孩子最不知轻重,有时候小事也会变成大事。他们一般不招惹成年人,最多买了东西不付钱,这点损失同现在比还算轻微。 但林望星在那,再怎么权衡利弊,她也做不到对一个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坐视不理。 陆靖文这么正式,倒让陈思芸有些手足无措,连忙上前去扶他:“没事,不用谢。” 陆靖文抬头,看见陈思芸脸和手掌上的医用创口贴,手臂上冲水涂药后还是透着红的烫伤痕迹,还有走路时明显的跛,立刻道:“阿姨,我们现在先去医院检查吧,我马上就通知我父母过来,医药费请让我们来出。” 陈思芸连连摆手:“真没事儿,这就是看着可怕,只是破了点油皮。手臂也不严重,刚刚衣服都挡着呢,稍微红了一点,涂点药过几天就没事了。” 除此以外也就是跌了一跤,但她刚刚走动一番,已经确认骨头没事。 陆靖文道:“阿姨,我看您的脚也受伤了,还是去看一看吧。” 林望星反射性地拉了陆靖文一下,想告诉他他说错话了。 陈思芸一愣,也许因为早已习惯,倒也不难堪,只觉感受到他人好意,笑了笑:“我这脚是老毛病了,原本就这样。” 陆靖文抿了抿唇,说了声“对不起”,还是没放弃劝她去医院的打算。 陈思芸无奈,只能道:“身体怎么样我自己最清楚,真要不舒服肯定不会硬扛,但现在确实不严重,再去一趟医院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我明天还要接着出摊呢。” 陆靖文在陈思芸的再三拒绝中沉默片刻,最后道:“那让我们俩送您回去吧。” 这是陆靖文认为他们俩至少要为陈思芸做到的事,无论陈思芸怎么推脱都不肯松口。他和林望星一起陪陈思芸整理三轮车,起先动作生疏,很快就掌握诀窍,把那些器皿绑得严严实实。 怕出租车放慢速度在前带路会造成交通堵塞,陆靖文放弃了让林望星带陈思芸打车,自己在后面把三轮车骑回去的打算。换成出钱让林望星去附近买来一辆自行车,载着陈思芸在前面指路,他则骑着沉重的三轮车跟在后面。 陆靖文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一年几公分几公分地往上窜,运动量大,饭又没少吃,身形看着瘦削,实际上都是细长的肌肉。他骑这三轮车比骑自行车要费力一些,但跟上林望星却毫无难度,只是略微有些喘气。 往常陈思芸骑回去要四十来分钟,今天换了陆靖文,竟然只花了半个小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她的话以后,兄弟俩都怕耽误她时间,这才牟足了劲骑。 陈思芸开始觉得不好意思,等陆靖文执意帮她把该搬的东西一口气都搬上五楼,连个子还没长高的林望星都帮忙抱了个盆时,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忙个不停地倒水、切苹果,听见陆靖文说他们父母马上就到时倍感不自在。 她只是举手之劳,换来那么隆重的对待,反而有些难以承受了。 陆靖文看出了这一点。 狭小但整齐的客厅中央挂着古旧的钟,时间已经略微迈过八点。他还记得陈思芸说过自己赶时间,要做明天出摊的准备,但因为他们在这里,她只能坐在旁边招待,还有些坐立不安。 陆靖文刚想说什么,电话就响了,他向陈思芸微微点头,以示歉意,到一旁接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林漾,她和陆成岩今晚一同参加同学聚会,所以提前跟陆靖文说好,请他去接林望星。没想到中间出了这种变故,接到消息后立刻从宴席中赶来,现在两个人已经到了陈思芸家附近。巷子太小,车开不进来,打算下车步行又因为小路太多分不清方向,想让陆靖文过来接他们一下。 陆靖文走到角落,放轻声音,简单描述现下情况后,表达了他的看法:“妈,你们还是下次再来吧,我们有些打扰到人家了。一会儿我把手机给这位阿姨,你们先道谢,然后再跟她约一天正式登门道谢吧。” 林漾听后,接受了陆靖文的建议。 —— 等大人们的道谢结束,陆靖文带林望星再次感谢过陈思芸后,走入灯光昏暗的楼道。 可能因为家里是电梯,学校的楼道又很明亮,林望星有些不习惯现下环境,抓着陆靖文的手收得很紧。 陆靖文看了眼四周,这栋楼的感应灯并不是那么灵敏,有时候两人都走完一层了也不亮起来。灯泡因为瓦数原因不够亮,照出来的光像混了杂质,让水泥铺就的楼梯和早已斑驳的旧墙看上去更显脏乱,时不时还能看见墙面上用印章印上去的个人维修号码,密密麻麻。 一点也不可怕。 换做平常,他已经开始嘲笑林望星“胆小鬼”,但现在只是狠狠摸了一把他的脑袋。 林望星突然道:“哥,今天这件事的具体过程可以不告诉爸爸妈妈吗?” 林漾和陆成岩现在只知道他碰到了坏学生,还差点受伤。 陆靖文:“为什么?” 林望星垂头丧气道:“我怕他们知道我已经交了很久的‘保护费’,觉得我没用。” 陆靖文道:“我可以替你保密,条件是你从现在开始想一想,如果让你自己来,你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陆靖文最常听林漾说的一句话,便是每个孩子有每个孩子的天性,他们并不觉得林望星一定要像陆靖文一样才好。但他想,林望星至少要学会保护自己。 林望星有些茫然,垂下脑袋,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思考。 陆靖文低头,看着他后脑勺上还带着稚气的发旋,不知为何想起周琎,想到她一字一句威胁人的样子。 他没有再逼林望星,只是牵着他的手,穿行在阴暗的小巷子里。 巷子不宽,两个人并行还算有余,三个人横着走就要肩挤着肩,尤其他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 抉择 周琎没想过会在家附近的小巷子里看见陆靖文,心跳声一下大得连耳朵里的鼓膜都开始幻疼。 她很久以前去过别人的家,小区里的路又宽又直,地面平整干净,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打扫卫生,门口有保安,物业的投诉电话就挂在保安室墙上。虽然这电话管不管用还是两说,但至少遇到事情还能有个去处。 这些东西,这里都没有。 这里只有间隔很远的昏暗路灯、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以及偶尔路过的瘦弱野猫。哦,还有间歇性出没的肥硕老鼠。 周琎都不知道这里的油水怎么能养出这种怪异生物。 非要给这些房子找些世俗眼中的优点,大抵是年复一年的拆迁传言。可之所以年复一年,便是因为每一年都没有拆,只剩下这些楼房越来越老旧,越来越破败。 周琎不讨厌自己的家。这是她从小住到大的地方,回到这里,哪怕行走在黑暗中,也觉得安心。 可她羞于启齿、不愿展示。 更不用说向陆靖文展示。 在这里看见陆靖文,就像两军对垒,方才双双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转头便被人抄了老家,无路可回。 她抿着唇,强迫自己忽略那股无地自容的感觉,从陆靖文身边快速掠过,越走越快,几乎一口气冲上五楼。到最后,几乎分不清越来越快的心跳是因为爬楼爬得太快,还是因为撞见了该死的陆靖文。 周琎拿钥匙打开门,看见客厅灯亮着,一边脱鞋一边问:“妈?” 今天作业少,她比平常快了半个多小时,没想到陈思芸也这么早到家。 陈思芸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有些含糊:“在呢。今天有点累,我先睡一会儿,厨房的东西等会儿再起来弄。” “好。”周琎应了一声,动作都轻了许多。因为陈思芸的话,她把书包一放,便先到厨房去,想看陈思芸准备得怎么样了。如果剩下的工序她有把握,就直接帮忙把准备工作做完。 结果厨房里摆满了空空如也的工具,陈思芸除了清洗以外什么都还没做。周琎叹口气,想着先帮忙做一部分,却突然注意到垃圾桶里的三个苹果核。 周琎有些恍惚,走到陈思芸的卧室,看着陈思芸对她的侧躺背影,问:“是他们来了吗?” 陈思芸一个人吃不了三个苹果,只能是招待客人,而能让她见完面不愿向她提及的人并不多。周建业是一个。如果周建业还带了人,她希望是奶奶。 这不是因为周琎和张金芳的感情有多好,她只是希望周建业有一点底线,不要欺人太甚。 陈思芸听出周琎语气不对,一边转身一边道:“小琎,你在说——” 陈思芸转身转到一半就意识到不对,连忙又背回身去,周琎却已经借客厅照进来的一点光看到了。 她毫不留情地抬手打开卧室的灯,一点缓冲余地都没有,陈思芸下意识伸手挡住眼睛。 这一下,脸颊、手心贴着的医用创口贴和手臂上涂了药膏的烫伤便全落在周琎眼里,一个不落。 “怎么回事?” 陈思芸看着周琎,恍惚间觉得母亲和女儿的角色像是发生颠倒,周琎小小年纪管着她,有时竟也让她心虚气短。 她只好把今天发生的事如实说了一遍。 周琎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生气道:“我能理解你想要保护那个孩子,但你应该用更好的办法!你知不知道那些不读书的人已经不能算孩子了?他们有时候甚至比成年人更可怕!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们是没有下限的!” 是,她冒过险,但她不允许陈思芸冒险。 陈思芸知道周琎说得对,但为了安抚她,降低这件事的严重性,只能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呢,那几个孩子个子才比我高一点,能干出什么事?” 这对周琎来说可不是灭火的水,反倒让她怒气更甚,一下蹿上脑门,完全失去理智,无法兼顾可能打扰周遭邻居这事,大声和陈思芸争执起来。 陈思芸性格弱,被周琎说得两眼发黑,最后脑子一抽,说了句绝对不能说的话:“小琎,你别担心。今晚就算真出了什么问题,也未必是坏事。妈妈买了保险,要是出意外赔了钱,全都留给你。你以后什么都不用愁,或许比妈妈现在一点一点给你攒学费要更好呢。” 空气凝滞了。 陈思芸已经意识到不对,却还是迟了,被大发雷霆的周琎炸得粉身碎骨。等所有争吵落幕,哪怕陈思芸一再保证并不是真有这样的想法,也只能看着周琎咬牙落泪,无法停止。 —— 争吵后的第二天,因为不敢违抗周琎的话,陈思芸没有继续去摆摊。 周琎一方面是想让她休息几天,把伤养好;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不知道林望星家会如何解决这件事,解决方式会不会导致那几个不良少年产生报复心理。 正因为没有出门,陈思芸在接到林漾的邀请时,犹豫再三后同意了一起在附近的茶馆喝杯茶。 他们住的地方人口还算密集,各类小店一应不缺,但由于消费水平不高,都是些苍蝇馆子,服务环境不敢恭维。 陈思芸到的时候,林漾和陆成岩已经在茶馆等候,两个人都穿着套装,和茶馆里穿着汗衫的老头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陈思芸对此不算惊讶,从先前两次与林漾通话时,对方隔着电话线展现出来的谈吐就能感受到,林望星的父母应该是这样的成功人士。 可猜想归猜想,实际看到真人还是让她感到窘迫,陈思芸犹豫着走上前。 大抵是陆靖文回家描述过陈思芸样子的缘故,在她自我介绍之前,林漾和陆成岩两人便站起来迎接。 陈思芸刚坐下,林漾和陆成岩便十分郑重地向她道谢。 桌下堆了好几个礼袋,她匆匆一瞥,里边套着礼盒,看不清具体是什么。陈思芸有些坐立难安。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再次传达谢意之后,陆成岩便先起身致歉,表示公司还有急事要处理,需要先走一步。 只剩下陈思芸和林漾两人时,陈思芸松了口气,稍稍自在。 “我点了壶红茶,比较养胃,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来?要不要再点些什么?”林漾想让气氛轻松些,将菜单递给陈思芸。 陈思芸下意识接过,等意识到是什么,又连忙摇头:“我喝红茶就可以了。” “好。”林漾笑笑,一边充当泡茶倒茶的那个人,一边与陈思芸闲聊起来。 林漾是一个很健谈的人,知识面特别广博,什么东西都懂一点,人又很亲切。哪怕有什么不懂的东西,在她面前也不会觉得露怯,不知不觉中,陈思芸就放松大半,愉悦地和她聊到一块。 自从开始摆摊,因为工作时间的缘故,陈思芸就很少再像以前一样和邻居唠嗑。至于摆摊时碰见的其他摊主,说是关系不错,又隔着点什么,到底有些竞争关系。 和其他人比起来,今天第一次见面的林漾,在聊天时竟最像她的朋友。 意识到这点时,陈思芸突然觉得有些苦涩——因为自己今天出门的动机。 另一边,林漾见陈思芸笑得多了,人也不那么拘谨了,才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 有罪 周琎一天都有些走神,上课时还能凭着自制力勉强集中精神,下课时实在没有办法,几乎没有动笔写上一点作业,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她在想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周琎不想让陈思芸再回那个初中门口摆摊,但一时不知还有什么更适合的地方。有些地段虽然热闹,但不允许摆摊,会有城管来抓。剩下的地方要么人流量小,一天卖不出多少东西;要么离得太远,她早上会来不及帮忙。 毕竟是涉及到全家生计的大事,如果不能想出一个最优的代替选项,陈思芸未必会听她的话。 直到一天的课结束,周琎打了饭坐在食堂,这个难题也没解决。 “周琎,你今天怎么了?”官倩倩有些担心她,悄悄把自己打的香肠片分了一半到她盘子里。 周琎低头,看着餐盘里自己打的白粥、馒头和青菜,再看官倩倩分过来的香肠,心中五味陈杂。 她每天都打这样的晚饭,确实是有意省钱。官倩倩看着大大咧咧,却会在一些细节上默默关心人,时常打一些肉菜说吃不完要和她一起吃。 周琎觉得温暖,但从没动过筷子,因为不能回报,所以不打算享受官倩倩的好意。如果要花钱礼尚往来,不如一开始就不苛待自己。 但是今天……她夹起一片香肠,对官倩倩道:“我家里出了点事。” 或许偶尔也可以享受一两次这样的好意。因为,她们是朋友。 官倩倩没有问具体是什么事,只是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周琎难得笑了笑:“没事,我会自己想出办法的。” 官倩倩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神情突然一变,五官好像在抽搐一样,低声跟周琎道:“那两个家伙又来了。” 周琎不用抬头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陆靖文和陈曙天,两个在官倩倩心里迅速从“帅哥”沦落成“家伙”的人。 周琎第一次听到时有些好奇,便问了原因,官倩倩的形容她到现在都记得——她说陆靖文像樽玉雕像,哪怕为人有求必应,也透着一股非人的疏离感,让人望而生畏;至于陈曙天,她和他纯属八字不合,见面必吵,说话实在是浪费彼此生命。 他们四个人就不应该坐在一起吃饭,但又总在一起,流程都相似。总是陈曙天眼尖,先发现她们,远远打完招呼便拉陆靖文过来坐下。她和陆靖文沉默着,陈曙天和官倩倩没说两句就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争执起来,从某个字的读音到某个成语是褒是贬,吵到要他们俩站边为止。 周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耐下来的。 今天也大致如此。 只不过两人辩着辩着,莫名其妙加了彩头,赌了一个荤菜。 现在官倩倩愿赌服输,气呼呼地和陈曙天买菜去了。 饭桌上只剩周琎和陆靖文两个人。 她已经知道陈思芸那天保护的是陆靖文的弟弟,也知道陆靖文见过她的家。 “我爸妈上午去感谢陈阿姨了。” 陆靖文说话时没看她。 周琎瞥了一眼,垂下脑袋,好像要把餐盘看出花一样:“哦。” “我们家已经报警了,之后也会给我弟弟办理转学。陈阿姨还在那里经营的话,可能会有一点风险。我们的建议是最好换个地方。”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会跟她说的。” 周琎就知道,她一开始以防万一的想法没错。陆靖文一家报警是合理反击,但事情越闹越大,万一那几个不良少年想不开,要找个出气桶,在林望星已经转学的基础上,能找麻烦的也只有陈思芸了。 “对你妈妈好一点。” 陆靖文想到那天晚上的争执声。 “……” 周琎的手抚上饭碗,如果不是因为粮食可贵,她有可能已经把粥泼他身上了,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指点我的家庭关系。” 陆靖文和她对上视线,面对这样的指责,反而微笑了一下:“我从刚刚开始就想问了,为什么不让陈阿姨来我们学校门口经营?这里的人流量一样很大,而且比那所初中离你们家更近吧?如果在这里,她会比去那里轻松一些。” 周琎像被剥了皮的洋葱,露出惨白内里,只能毫无反手之力地让人观赏这份丑陋,只恨不能像洋葱一样让敌人跟着落泪。 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虚伪,分明觉得陈思芸辛苦,可宁愿每天提早一个多小时起床,帮她把车蹬到另一边,再自己骑自行车赶回学校,也不愿意跟她提议到他们学校门口摆摊。 她在心里无数次跟自己说,堂堂正正赚钱不丢人,她们家不比别人好,但也不比别人坏,没有什么好抬不起头的。 可就是说不出口。 她总是沉默着避开类似话题,慢慢变成避开人群。官倩倩连父母离婚的事都跟她倾诉,她却连自己家在哪都不愿告诉她。 她虚荣、伪善、不坦诚。 可那又怎么样?这有罪吗? 她有她的活法,凭什么要被这种生活优渥的“少爷”高高在上地评判。 周琎抬头,眼神冷得就像从未动摇过:“关你屁事。” 对陆靖文这种吃饭慢条斯理,用纸巾擦手时会从指根一路擦到指尖的人来说,粗暴失礼也许是一种合理的攻击方式。 可惜,陆靖文只是挑挑眉,无视了周琎的反击,看了眼打完菜要回来的两人,下结语一般道:“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地点,可以先用我们家的商铺。我妈妈有向陈阿姨提议,但她拒绝了,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如果这里边有你的原因,我希望你可以放下顾虑,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其他人。我也很感谢陈阿姨,希望她能更轻松一点,我们俩的事就只在我们之间。” 陆靖文是一个很可恶的人。 但还不算下流。 周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管她们最后有没有使用那个商铺的意思,她家的情况都不会从陆靖文口中泄露,这个学校里,知道的人只会有陆靖文一个。 而不管她想不想占这个便宜,都不会影响陆靖文对她的看法,因为他已经在瞧不起她了。所以不用担心。 真有道理。真该答应。 只是该死的自尊让她深深不甘心。 周琎冷漠道:“我们俩的事?我和你有什么事?” 陈曙天和官倩倩回来了。 陆靖文看她一眼,不说话了。 周琎微笑。 都是长身体的年纪,如果不是陈曙天和官倩倩还要抽出时间吵架,四个人吃饭就像风卷残云一样快。 等他们几个起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3. 少爷 周琎最讨厌下雨天,尤其暴雨时节。 藏青色的雨披用了很多年,她骑车时总觉得有些地方在偷偷渗水,但又说不清是不是雨下得太大,从脖子抑或其他地方飘了进去。 裤子和鞋子更是重灾区。 等她骑到学校,校裤下半截和鞋子里头全湿透了。 周琎来到班级,整间教室透着一股潮气,有种湿漉漉的感觉,同学们都比往常狼狈,只是或多或少的区别。 周琎是比较狼狈的那一批。 秋天校服是薄款的长袖外套加长裤,十分宽松,里边甚至可以塞下冬天的厚外套,天气冷到一定程度时,反而比厚实但不够宽松的冬季校服受欢迎。 在总是抱怨校服的学生中,周琎是个例外,她很喜欢校服。强制统一穿校服之后,她就不用穿自己的衣服了。 要是哪天鞋子也可以统一就好了。 她看了看脚上那双已经湿透了的国产运动鞋,觉得上面的logo做得实在太大,要是可以小一点、再小一点、小到看不见,或许会更好看。 “下雨天真的好烦啊。”官倩倩坐到她身边时,满脸写着不高兴,嘟着嘴拿纸巾擦去外套上的水,骂道:“我们这一届怎么这么倒霉呀?我看了高二、高三的校服,虽然款式是一样的,但他们材质比我们好多了。” “但我们的校服也比他们便宜。”周琎说了句公道话。 学校的校服是统一订的,价格压得很低。想多买几套校服备着的人可以直接去跟管理处的老师买,只要仓库里有剩的货都会直接卖给学生。 周琎问过价格,旧校服八十一套,新校服只要四十,价格差了一半。而且旧校服都是以前的积货,没剩几个尺码。 周琎买换洗校服时毫不犹豫地选了新校服。 “但是质感不一样啊,他们的校服布料好很多,也厚一点。”官倩倩心生羡慕:“你看,容舒现在穿的就是旧校服,明明设计是一样的,但比我们身上穿的好看多了。我个子要是像她一样高,剩下那些尺码我能穿,我当初就买一套了。” 周琎下意识朝容舒看去,却偏偏碰上容舒不经意地朝她这个方向转头,和她对上视线。 周琎怔住,想要飞速回头,却又僵在原地。面对容舒总让她感到心虚,哪怕容舒一无所知。 容舒似乎也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手撑着脸,对她眯着眼笑了一下。 周琎僵硬地回了一个笑,转回身去。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容舒也收起脸上的笑,静静看着她的背影,直到被其他人喊回头,才又重新露出漫不经心的笑。 官倩倩的声音还在耳边缭绕,周琎慢慢回过神。 “……校裤到底用的是什么料子啊,滑不溜秋的,现在湿哒哒的全贴在腿上,难受死了。”官倩倩一边说一边撩起裤腿,把鞋也脱了,双脚踩在桌子下方的横杠上晾腿,还问她:“你不难受吗?” 当然难受,但周琎摇摇头。 裤子卷上来以后小腿倒是舒服了,膝盖上面却堆着一层湿漉漉的,而且这么卷上半天,裤子是不会干的,她宁愿现在难受一点。 至于鞋子……她有不能脱鞋的理由。 官倩倩感叹:“你真厉害。” 没有再深究。 周琎笑笑,从包里拿出塑料保鲜盒,递到官倩倩面前。里边是用保鲜袋装着的卤鹌鹑蛋,还倒了一点卤汁在里面继续腌着,是她拜托陈思芸多卤的,专门拿来给官倩倩尝尝,算是上次的回礼。 官倩倩吃得眼睛都亮了。 雨还在下个不停。 大课间又取消了跑操,教室里一片欢呼,周琎却被竞赛小组的老师抓差,到办公室复印卷子,同样不幸的还有陆靖文。 办公室里,老师们有的在批改作业,有的在喝茶闲聊,微微嘈杂的声音和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混合在一起,有一种平和的温馨。 周琎和陆靖文不声不响地抱着卷子到办公室角落里的机子复印,一句招呼不打,配合起来却还算默契。 机子老旧,复印的声音有些闹耳朵,时不时还会卡纸,陆靖文每隔一会儿就会把复印机打开修理一下。 周琎则把已经复印出来的卷子抱到一边,省得全堆在一块,油墨味重得呛人。 等一张张卷子全部复印完,他们要把不同的卷子合在一起,分成一份一份的样子,方便老师到时候直接发给同学们。 等待的间隙,周琎的眼神慢慢移到了陆靖文的衣领上,如果认真看就会发现,他这身校服的料子确实比她身上这件好很多,硬挺有型,穿着也更好看,大抵是和容舒一样,买的旧校服。 周琎有些想象不出来他站在那里对比两版校服,发现自己穿旧版更好看,于是买了旧校服的样子。更有可能的情况,大概是他优渥惯了,穿不习惯太差的料子,只能差中择优,勉强选了套质量稍好一些的校服。 像豌豆公主。 周琎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 陆靖文投来一瞥。 周琎瞥了回去。笑也犯法啊? 陆靖文转身看打印机。 周琎继续放空,慢慢在难闻的油墨味中嗅到一股淡淡的清新味道,有雨后草木的感觉,又少一股现实世界里雨停后能闻到的土腥气。似有若无,没有一点攻击性,比起说是熏香、香水一流,更像是有的人身上天生自带的气味。 而这个角落只有她和陆靖文两个人。 她选择攻击陆靖文:“大少爷。” 周琎的声音又轻又快,说话时的声线和她演讲时略有不同,如果没有认真听,根本分辨不出她在说什么。 陆靖文听得很清楚,但还要问:“你说什么?” 明明想问的是为什么。 周琎嘲讽:“大少爷,你好香啊。” 很难描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光从当下场景看,倒挺有小流氓调戏良家的感觉。 陆靖文的衣服干净笔挺,几乎没有被雨淋湿的痕迹,脚上甚至在雨天嚣张地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衣冠楚楚地站在那里,冷淡又克制。 至于周琎,校服外套耷拉在身上,没有挺扩感,被雨微微淋湿的袖子干了大半,还有些纸巾擦拭时留下的白色细碎纸沫。裤子和鞋子已经无可救药,阴干了半天,还是有不可忽略的潮湿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阳错 学校发生了一件大事,他们临时换了校长。调任来得突然,一时间流言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他手上这一届高三成绩不行,换来的新校长抓成绩抓得更狠,能提高学校的升学率;也有的说他身体不好,已经无法兼顾日常工作,这才申请换到更轻松的学校;还有的说他先前翻修学校建筑时中饱私囊,翻新完的建筑质量很差…… 总而言之,议论纷纷。 坏传言的数量远大于好传言,与他在任时截然相反,很难不让人联想“人走茶凉”这四个字。 周琎对旧校长并不熟悉,非要从仅有的印象里来说,她还蛮喜欢他的。 一个矮矮胖胖的老人,路上遇见学生会笑眯眯地和大家打招呼;周一升旗仪式在升旗台下演说时,总是会说“我简短地说两句”,然后真的只说一小段话就结束,言而有信;最让周琎好感飙升的,是听从前的学生说,旧校长到一中以后,为学校争取到了补贴,米饭都比其他学校低了两毛钱。 她是受过恩惠的。 但这种事情传到学生耳朵里时,往往尘埃落定。周琎再见到学校校长,已经是一个身材精瘦的中年人。 也不知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学生们对于换校长之事背后所谓“隐情”的莫名热情让老师们恼火,这些天几乎每个科任老师都来了一次不计排名的随堂考,考得学生们猝不及防、哇哇大叫。 就连数竞小组的老师都凑热闹,跟他们道:“最近都在考试是不是?那我们也要合群啊。开学到现在大家也学了不少东西,来做张卷子感受一下竞赛的难度吧。” 一群面对随堂考基本岿然不动的优等生被考得面露菜色。 周琎也是其中之一,她头一回考试考得浑身寒战,手臂上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这种看完数字与符号后,头脑一片空白的感觉陌生得令人害怕。 周琎很少有这种忐忑不安、不得不走一步看一步的感觉,她第一次写下数学卷子的“解”时,并不真正确定解题思路是什么。 周琎深受打击。 甚至有意避开陆靖文所在方向,害怕看见他像往常一样云淡风轻。 从开学到现在有两次大考,陆靖文都是总分第一,严格意义上看,周琎已经输给他两次。 她认,但她不想一直输。 周琎走出数竞小组的活动室,官倩倩已经在门外等她。自从父母开始闹离婚,官倩倩便不爱回家。现在基本每天都跟周琎待在一起。晚上一起吃饭,吃完饭如果周琎有课,她就先在教室写作业,等到数竞小组下课再和周琎一起回家,共同骑上一段路后才分道扬镳。 在官倩倩依赖周琎的同时,周琎也开始慢慢依靠官倩倩。 周琎有些郁气:“我这次一定考得很差,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差的成绩。” 官倩倩的成绩属于中下,既没有被夸奖过成绩优异,也没有差到被人唾骂无药可救。但对周琎这种成绩名列前茅的同学,多少还是有点羡慕嫉妒恨的:“你成绩还差的话,我们这种人怎么活呀?” 周琎不知如何解释,最后只道:“……我可能会考得比陆靖文差。” 这句话一出来,官倩倩的注意力便转移了,她看着周琎,问道:“你和陆靖文发生过什么事吗?总感觉你们俩怪怪的。” 八卦方面,她和陈曙天意外合拍,两个人难得不吵架的时候,一般都是在一起交换学校里的小道消息。 对于周琎和陆靖文,他们俩有类似的感觉——两个分开都很有礼貌与分寸感的人,凑到一块就有一股莫名的火药味。哪怕迄今为止都没有看见他们针锋相对,那种战前准备的气氛还是令人不适。 这种氛围有时像一层透明屏障,把他们和那两人死死隔开,明明四个人坐在一起,却只有周琎和陆靖文在同一个世界。 他们看不到画面,听不到声音,只能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蛰伏。 周琎细细回想,发现她也不知道自己跟陆靖文的梁子是怎么结下的。他从一开始就一副对她看不过眼的模样,好像她的存在天生就碍了他的眼。至于中间那些过程,因她不太愿意提到家里的具体情况,只能隐去。 删删减减,周琎最后能说的只剩:“哦,没什么,就是他讨厌我,所以我也讨厌他。很简单。” 官倩倩:“……” 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吗?只能证实她和陈曙天的感觉没错,这两人确实互相看不顺眼,但各中原因是一点都没挖出来。陈曙天一开始怀疑这是喜欢,现在已经决定对这想法绝口不提。 官倩倩还想再问,但知道周琎的嘴巴紧得很,不想说的话一句也不会透露,只好悻悻作罢,转而说起年段里最新的传言:“学校好像要重新开始搞晚自习。” “真的吗?不是说以前出过事,还闹得沸沸扬扬吗?现在想要重开不容易吧。” “不知道,反正其他人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觉得重启晚自习有点难。可能原话只是提了一下这件事,传出来就变板上钉钉了吧。”周琎给这件事下了结论。 没想到第二天,两人就直接看到了结果。出于安全考虑,学校开始管控夜晚留校的学生情况,高一生因为总体留校人数少,被统一到年段的多媒体教室自习,保安会去教学楼巡逻检查,驱赶独自留在教室自习的学生。 多媒体教室的灯比普通教室更亮,周琎和官倩倩在这里才坐十分钟,便喜欢上了新的自习室。 当然,统一管理也有统一管理的坏处,因为全年段留下来学习的人都集中到这儿,哪怕大多数都在安静本分地学习,也总有那么一两个吵闹的。 当然,对于周琎来说,可能某个人比那些大声聊天的人都讨厌。 官倩倩悄悄地想,还回头看了一眼。 陆靖文和陈曙天就坐在她俩斜后方的位置,陆靖文安静写着作业,陈曙天不知道在思考还是出神,愣愣坐在那里,看到她回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不甘 周琎和陆靖文陷入一种奇怪的僵持。 他们几个因为总在食堂吃饭,常留下晚自习,四个人里有三个人都在数竞小组上课,行程高度一致的缘故,慢慢变成同进同出的四人组,渐渐习惯一起吃饭、一起自习。 当然,官倩倩和陈曙天心知肚明周琎与陆靖文互相“讨厌”,一边好奇一边坏心眼地等两人提出抗议。 好比此刻,四人坐在食堂饭桌上,官倩倩和陈曙天面对面坐着,周琎和陆靖文便也不得不面对面起来,两人一心看着自己碗里的饭菜,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对方。 官倩倩用手机给陈曙天发消息:“我觉得他们把这当成了一场比赛。” 陈曙天秒回:“?” 官倩倩:“一场谁先因为讨厌对方而采取回避态度谁就输的比赛。” 陈曙天想了想陆靖文一直以来的表现,赞同道:“确实。那我们要不要赌一下谁赢?” 官倩倩毫不犹豫:“周琎。” 陈曙天:“看来这个赌没法继续了,因为我也赌周琎。” 毕竟陆靖文老早就偷看人小姑娘作文了,真讨厌也是他讨厌得更深些,会先熬不住,更何况到底是哪种讨厌还说不准呢。 官倩倩:“不过我们这样老把他俩放在一起真的好吗?” 陈曙天:“我这边倒是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你那边会不会有问题。” 毕竟陆靖文刻薄起来真的很讨人厌,以两人互不搭理的程度来看,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私下跟周琎说过什么。周琎如果发自内心地不想和他共处,陈曙天也是可以理解的,还能帮忙骂陆靖文一句,比如“活该”。 官倩倩其实隐隐觉得周琎不是那么真心实意地讨厌陆靖文,起码不只有讨厌,而且她和陆靖文对峙时总是很有精神。 所以,官倩倩最后决定不想那么多,要是哪天周琎连看都不想看到陆靖文,她再陪她一块儿,看到这两人就转身。 这边两人达成小小共识,另一边周琎则略带愁思,是最近生气生太多的缘故吗?晚上吃了一整个馒头怎么还是会饿。 她带着小小的不满足走进数竞小组课堂,落座在后边几排。数竞小组的座位并非强制安排,但大伙几乎都有自己习惯的固定座位,周琎也就从一而终地坐在了第一回上课时坐的位置。 陆靖文在她左前方,连后脑勺的弧度都碍眼。周琎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数竞小组的带班老师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老头,作为他们学校的特级教师,讲课水平一流,但也十分擅长表达对榆木脑袋们的失望——“你们是我带的最差的一届”是他常挂嘴边的口头禅。 他抱着一叠卷子走进来时,大家神经都绷紧了。 老苏把卷子往讲台一甩,第一排的同学吃了一脸粉笔灰,还不敢做出怪模样,只能默默擦脸,眼睛偷偷往卷子上瞄,看是不是出成绩了。 老苏的眼神在教室里转了转,像是想找个人上来发成绩,可看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来,拉了把椅子在讲台前坐下:“上次的随堂考我改好了。你们全都考得非——常——差!” 老苏有个特点,讲课音调跌宕起伏,特别抓人,他们刚开始听不习惯,总是为他过于激情洋溢的表现窃窃发笑,习惯以后则觉得其他老师的课都变得索然无味。 但大家还没听过他用这种语调骂人,一下没反应过来,比起挨骂的低沉,更多人竟表现出一副神采奕奕的新奇来。 老苏口若悬河地骂了半天,一抬头,台下一片清澈的愚蠢,几乎将他气得仰倒。他神色一变,拿起卷子,冷冷念起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人忐忑上前,拿着卷子看到分数的一瞬就如遭雷击。老苏没有念出分数,他回到位置上也立马用手压住卷子,不让其他人看到,只自己冷汗直流。 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每个拿到试卷的人都面色惨白,魂不守舍,气氛差到还没拿到试卷的人都战战兢兢。 “陆靖文。” 周琎不可避免地往讲台上看去。 老苏把卷子递给陆靖文时看了眼他:“错的题全讲过,不过多绕几个弯,就看不出来了吗?” 和老苏讲别人的相比,这算柔和了。 周琎隐隐觉得,陆靖文考得比别人好。而他走下讲台时也没遮遮掩掩,一边走一边看试卷上的错题,只可惜角度原因,周琎没能看到他的分数。 “周琎。” 周琎一下站起来,心跳如鼓,又有些幻想,希望自己能考得比旁人好,尤其是陆靖文。 大写鲜红的六十七打破了她的幻想。 老苏出的数竞卷满分是一百分,和普通数学考试的一百五十分不同,但六十七分还是远远低于周琎想象。 她大概明白那些惨白脸色是怎么来的了,因为她在看到卷子的一瞬间也浑身发冷,手脚僵硬。 老苏对她说:“解题一点都不灵,你这样能做几题?” 周琎把这句话理解为她很笨,默默收起卷子,走回位置才一个人仔细看起来。 这个分数其实不意外,能做的题她都做了,剩下的实在是来不及,也确实不可能拿到分,听老苏的意思,是她解题的方法太笨太差,浪费了时间。 老苏发完试卷,完全没有说明全班成绩的意思,直接进入试卷讲解,班级气氛变得极其低落。 因为成绩太差,又不敢错过老苏的解题思路,班里没有一个讲小话的人,也没人有心情和其他人对成绩,大家只是沉默地听着粉笔在黑板上飞舞的声音,飞快抄着板书。 时钟静悄悄地转着指针,直到老苏讲完最后一题,说了“下课”,大家才从那种压抑气氛中恍惚回神。 老苏倒是粉笔一丢,裤兜一插,两手空空浑身轻松地走了,和走进来拿着卷子时的一张臭脸迥然不同。 等他走了,教室里才慢慢有些声音,但也和往常下课时大家三三两两走在一起聊天的热闹不同,有一种勉强的轻松。 周琎收东西的时候,陈曙天来到她身边,摸了摸后脑勺,问:“周琎,你刚刚有做笔记吗?” 周琎点点头。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替跑 学校不知为何突发奇想,要在十二月份办运动会。学生们棉衣都穿在身上了,突然被告知要上场比赛,一边骂一边兴奋不用上课。 “应该是为了讨好新校长,所以把运动会硬生生延迟到他上任以后吧。”官倩倩又说着不知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嘴里感慨着:“这就是传说中的官僚主义吗?” 周琎心里有太多话想要吐槽,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道:“你说的对。” 南方的冬天难熬,教室里的空调只能制冷,不能制热,想要暖和一点全靠门窗紧闭。但在封闭空间里,人一多,制造出来的二氧化碳也多,搞得人昏昏欲睡。 周琎手上写着政治作业,眼睛一睁一闭,人已经要昏睡过去了。 体育委员在教室里上蹿下跳,求爷爷告奶奶地拉人参加比赛。周琎同情他摊上这么一件苦差事,但对运动会实在不感兴趣,索性不再抵抗睡意,直接趴在桌上,以此逃避对方潜在的骚扰。 体委此刻求到了容舒附近:“容舒!报个项目吧!咱们文体是一家,报个项目支持一下!” 容舒也爽快:“好!还剩什么项目?” 体委心花怒放:“女子两千米!” 容舒一秒都没犹豫:“滚!” 周琎趴在桌上差点笑出声来。 体委和容舒大概关系确实不错,被这样呵斥之后仍未放弃,依然死缠烂打。 容舒被他缠得崩溃:“我哪里得罪你了?这么多人你怎么就抓着我不放呢?” 体委道:“不是啊,你看,班上腿最长的就是你了,从某种角度来讲是不是也算天赋异禀?你跑两千米能比别人少迈一半步子呢!” 容舒:“……你想从哪个方向滚?” “别别别!”体委这才委屈道:“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两千米实在没有女生报,要是可以男扮女装,我就自己上了。我想着现在只能动员一下咱班几个班委,看来看去就你最健康,别的我怕请是能请动,到时候跑完人倒下了,那不都是我的罪过嘛。” 容舒拳头发痒。 但她知道体委确实是找不到人了,难免犹豫起来。在她沉吟之际,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我可以跑。” 她和体委同时朝声源看去,斜前方的周琎原本趴在桌上,此刻侧过来半张脸,眼睛不知道盯着哪里,没有看向他们,右手还像回答问题一样举着。 体委一下蹿到周琎跟前:“你确定吗?真的想报吗?能跑吗?那可是两千米哦!跑完有可能会吐的!” 容舒很想吐槽他到底想不想让别人报,还是说就吃定她了?但她没有阻止体委警告周琎,只是静静看着,等她做出决定。 周琎的目光停留在体委身上,只余光能看见容舒模糊身影,面对机关枪一样的连声发问,一一答道:“确定,想报,能跑,我会练习。” 体委感动:“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容舒:“少加戏。” 刻意避开或许太奇怪,于是周琎顺着声音看了容舒一眼,没想到容舒的目光刚好也停在她身上。容舒一愣,对她笑了笑,周琎回了一个笑,又趴回桌面上。 她感觉到容舒不想跑两千米,也感觉到她快要答应,所以选择“挺身而出”。 这就够了吗? 这样就能消除那些心虚、愧疚与不安,装作一切无事发生吗? 周琎嘲讽地笑了一下,笑自己虚伪。 —— 周琎开始每天放学后到操场跑圈,不多不少,就练两千米。 她的体能不差,毕竟在陈思芸拿驾照开餐车之前,她每天来回蹬两个小时自行车。但长跑有自己的发力方式和呼吸节奏,作为新手,她第一天就跑趴下了。 官倩倩一边给她拍背,一边问她到底为什么自找苦吃。 周琎实在说不出口真实原因,只能苦笑:“脑抽。” 官倩倩将信将疑,最后目光落到场边练跳高的陆靖文身上。 被以为是为了陆靖文,也比被发现是因为容舒好,周琎索性当自己没发现官倩倩的误会,只靠在她身上抱怨:“我感觉脚底都要着火了。” 官倩倩道:“那你有没有后悔啊?” 周琎悠悠道:“后悔。我当初报考高中的时候,为什么要报这所运动会要跑两千米的学校?” 官倩倩:“你倒是给我后悔报名两千米这个项目啊!” 周琎不说话。 再来十次,她应该也会在那个时候选择报名。 官倩倩道:“真这么难受的话,就不要跑太认真了。两千米这种折磨人的项目,只要跑完就是胜利,没有人会怪你的。” 周琎点点头,不过还是道:“我知道,但还是想做一点准备,毕竟是比赛,我也不想太丢脸嘛。” 这很周琎。 官倩倩感叹。 周琎在运动会前坚持跑了半个月两千米,一开始总是气喘吁吁,到后来慢慢能把住节奏,不那么狼狈地跑完全程,也算进步。 在这半个月里,周琎总能见到陆靖文。 托陈曙天的福,哪怕她一句话没问,也把陆靖文参加跳高比赛的过程了解得一清二楚。 作为他们班的体委,陈曙天深谙杀熟技巧,给所有自己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安排了一个项目,陆靖文也没能跑掉。最有技术含量、平日大家接触最少、完全没有人会的跳高项目就这么被他扔给了陆靖文。 理由跟全天□□委一样:他腿长。 因为同病相怜,周琎还看陆靖文顺眼了一点,好声好气地跟他说了几天话,让他眉头都皱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怀疑她别有用心。 当然,这点顺眼很快就在她发现陆靖文架势逐渐专业,不知道为何居然学会了背越式跳高后火速收回。 虽然跳高和两千米是两个比赛,男子和女子也是两个组别,但她不想表现得比他差。 周琎怀着这种竞争心态等到比赛当天。男子跳高在女子长跑前,她主动拉着官倩倩前去观赛。 跳高比赛里没有专业选手,个子倒是个顶个地高,用什么姿势跳的都有,失败的远远比成功的多。 排在陆靖文前边的选手勇敢地冲出,在杆子前犹豫地停下,猛然想起还在比赛,失败地试图跨栏,最后毫无疑问地跌倒,因为姿势搞笑迎来哄然大笑,三次尝试过后垂头丧气地离开。 周琎是少数没有笑的人。 陆靖文上场了。 他没有穿专门的运动服,只是脱了一件校服外套,露出里边的灰色条纹毛衣,依稀显出肩膀轮廓。 陆靖文后退一步,小跑,侧身,起跳,背跃,一气呵成。修长的身体像一支反张的弓,轻松越过在他衬托下显得那样低矮的杆,落入宽大的海绵垫中。 四周一片掌声。 官倩倩带头捧场:“帅!” 迎来纷纷认同。 陆靖文起身,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因为运动发汗,面色稍显红润。他抓了一把因为跳高垂下的头发,扫过人群时对上了周琎的眼神。 官倩倩语气荡漾:“他在看你。” 周琎语气沉重:“嗯,我感觉到了,他在挑衅。” 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7章 鸿沟 吃完晚饭后,陆沧澜依旧如昨天般。 在离桌前向叶长空和聂焱说了声:“今晚继续来后山。” 聂焱听得此话后,面色立刻就变了。 哪怕陆沧澜为他寻来了那具有着奇效的特质药膏,仅仅只是一个白天,就让他全然恢复了过来。 不过,昨晚那段凄惨的经历,对聂焱所造成的精神折磨却依旧还在,让他浑身更是都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聂焱一脸生无可恋的哀嚎着:“老酒鬼,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的节奏啊。” “老酒鬼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陆云汐表示同情的道了声。 一位一星人皇武者,被一头三星巅峰妖王在身后追碾一个晚上,胡乱进行爪咬。 虽说陆云汐没见到今早聂焱躺在那山坡上,那般凄惨的模样。 但,单纯是想想,就能想象出聂焱昨晚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叶长空拍了拍叶长空的肩膀,为聂焱感到默哀。 话语落下,便是走出了沧澜殿。 叶长空没有立刻前往后山,而是以血灵液舒服的泡了一个药浴,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才朝着后山飞去。 这时候,后山上已经开始有聂焱那凄惨的嚎叫声在回荡了。 “陆老,今晚练什么?” 叶长空在后山一处比较平整的大石上,找到侧卧躺着的陆沧澜后问道。 “继续崩山。” 陆沧澜挣来那醉意朦胧的双眼,微微的道了声。 叶长空笑着说道:“我已经练成了。” 经过昨晚一夜的琢磨和练习,他已经掌握到了对体内力量崩散外方的精髓。 白天在时光梦境中,又进行了整整一个白天的练习,已是将之习练到了至极。 “少废话,赶紧去练。” “贪多嚼不烂,先将崩之力能够散到至极后,再说其它的。” 陆沧澜没好气的看了叶长空一眼,显然是不信。 哪怕叶长空的天赋悟性再高,也不可能一晚上的时间,就能将崩散之力的掌控修炼到至极。 主掌沧澜圣院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天才妖孽没见过。 他曾今所教导过的那诸多年轻妖孽中。 哪怕是天赋、悟性最了得的一位,都用了三天的时间才完全掌握。 故此,认为叶长空是想要找他,学习其它一些力量的掌控技巧 。 话语声落下后,根本不想再多理会叶长空什么。 直接便是翻了个身,将后背对着叶长空,继续抱着酒葫芦呼呼大睡。 “老酒鬼,居然不信。” 叶长空微微一怔,心中不由道了声。 看着这块大石上,陆沧澜侧卧的背影,叶长空嘴角恍然间勾勒出了一抹坏笑来。 既然陆沧澜不信他,那他就现场演练给陆沧澜看看好了。 当嘴角那么坏笑浮现而出的一刻,叶长空便是猛地提气,出拳,朝着身前这块陆沧澜侧卧着的大石轰去。 咚!~ 沉闷的轰响声顿时而起。 这一记崩拳与这偌大的山石接触的一瞬,山石体表立刻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密裂痕。 随后,砰的一声,整个山石直接便是化为了漫天的粉尘。 而正在这块山石上打着盹的陆沧澜,身形给好似触电了般的立直了起来,悬浮在了半空中。 突然遭受到如此惊吓,将陆沧澜身上的醉意都吓没了。 “你这小……” 陆沧澜吹着胡子瞪着眼,张口就想要骂人。 可他那气急败坏的骂声却是突然间的止住了,原本眼中的怒气也是骤然间被惊愕所取代,双目瞬间便是瞪得浑圆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刚才自己身下正躺着的那块大石,竟是已经化为了身周渐渐弥漫散开的滚滚扬尘。 “好小子,你竟真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就将崩之力散到了至极!” 陆沧澜面上所流露的神色,接连进行了三次变化。 从最先的气急败坏,到不可思议的震惊,再到此刻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曾掌管天虚圣院上千年时间,教导过无数的天才妖孽。 当真是从未见过,如叶长空这般的妖孽存在。 竟是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将崩散之力掌握到了至极。 这如何让陆沧澜不感到惊喜和激动。 有叶长空这样一位天赋妖孽到可怕的学员在,他沧澜学宫又怎会争不来新圣院的掌管全和命名权! “老酒鬼,现在你总算是信了吧。” 看着陆沧澜面上神色的多次变化,叶长空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刚才老酒鬼被吓得如触电般,突然立直浮空而起的一幕,着实是有些滑稽。 可惜,聂焱正在被狼追咬,没能和他一起看到这样的画面,不然聂焱肯定会当 场放声进行取笑。 “奇才,当真是武修奇才。” 陆沧澜深吸了一口气,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叶长空,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他又怎会知道,叶长空在武道上的天赋、悟性根本就没有那么的逆天。 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将崩散之力掌握到了至极。 而是白天,又在时光梦境里进行了五天梦境时间的巩固、习练,才将之完全掌握的。 直到许久之后,陆沧澜才镇定下来,朝着叶长空道:“既然你已经将崩之力掌握到了至极,那我再教你聚之力的至极。” 说完,陆沧澜身形也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落在了一座山壁前。 叶长空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还是和昨天一样。” 陆沧澜向叶长空说道:“我只为你示范一次,然后你自己再慢慢琢磨、练习。” 叶长空闻声,立刻收起了面上的嬉闹模样,极认真的看着。 这一次,陆沧澜没有出拳。 而是缓缓的抬起了手臂,伸出了一根手指,朝着身前的山壁点了上去。 在出手的一瞬,通过破虚天眼,叶长空就无比清晰的看到了陆沧澜那涌向指间元力和肉身劲力的变化。 这一指,所动用的指劲以及元力,与先前展示那崩拳时所使的力量相差无几。 这一指,就犹如蜻蜓点水般,触碰到山壁的一瞬,便立刻分开了。 但,山壁上,那处被陆沧澜这一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8章 春节 打死这秃驴 玲珑塔深处。 林云不声不响,已收集到十株圣药。 如大帝所说,这座宝山风水灵气格外不同,诞生了诸多圣药。 宝山中的其他大神丹尊者,虽说都被林云解决掉了,可但凡圣药皆有凶兽镇守。 之前那枚朱雀圣果也不例外,林云没看到,只是被其他大神丹尊者联手斩杀了。 收集的过程不能说没有波澜,有些妖兽实力还是很恐怖的,甚至有的圣药林云都不敢贸然去采摘。 “十株圣药,应该够了吧。” 林云看着眼前摆列的圣药,轻声自语。 一人占据一座宝山就是舒服,没有人捣乱,也没有其他人分羹。 “你冲击神丹,十株圣药不够?”小冰凤在一旁诧异的道。 玲珑塔内的圣药,是被大圣之源催熟的,与真正经历五千年成长起来的圣药,稍逊半筹。 可终究还是货真价实的圣药,如果仅仅只是冲击神丹,绝对绰绰有余。 林云沉吟道:“仅仅只是普通的晋升,肯定是足够了,可我冲击神丹必然得炼化原始圣纹,否则没有意义。不过我有一枚龙元丹,再不济,还可以动用神之血果的神叶,圣药不够也不怕。” 神丹之上烙印神纹,对天命超凡来说,几乎可以算是标配。 如果没有,不仅短时间内战力差距会被拉开,越往后差距会变得越大。 “原始圣纹,可不是大白菜,比圣药还难寻。” 小冰凤神色凝重的道。 林云没说话,他觉得大圣之源所在的地方,肯定会有其他宝物。 即便暂时寻不到原始圣纹,到时候可能另有玄机。、 “林云,你的枯玄秘钥呢?怎么还不拿出来,没有枯玄秘钥,你想在这玲珑塔中找到大圣之源,几乎是不太可能的。”小冰凤眉头微皱,出言说道。 林云将枯玄秘钥取出来,沉吟道:“我早就拿出来了,可一直没有反应,要不是之前有所动静,我都怀疑它是不是假的了。” “我看看。” 小冰凤在林云手中接过枯玄秘钥。 “有封禁!” 小冰凤眼中闪过抹异色,轻声道:“我试试看,能不能破解。” 林云眼前一亮,早就该想到了这点了。 嗡! 小冰凤眉心两道原始神纹开始绽放,哗,下一刻,金色和血色的神纹犹如锁链缠 绕着,从其眉心飞了出去。 等落在枯玄秘钥上的瞬间,立刻发出声巨响,林云脚下的宝山都开始震动。 旋即,一道道细腻的金色光芒,犹如雪花般从枯玄秘钥上唰唰落下。 看上去,就像是尘埃被洗尽了一般。 等到这金色光芒彻底剥落后,枯玄秘钥变得朴实无华,就是一把金色的钥匙。 “好了。” 小冰凤踹了口气,额头上有汗水浸透出来。 “你先擦擦汗,休息会。” 林云递给她一个手帕,伸手将枯玄秘钥接了过来,握在手心的刹那脸色顿变。 枯玄秘钥变得沉重了许多,像是一座山脉浓缩而成,表面烙印着古老的金色纹路。 好重! 这玩意现在丢出去,随便砸死一名大神丹尊者,怕是没有任何问题。 我在想啥? 林云吐槽了下自己,仔细看去,沉声道:“好像还有几层封印,有点古怪啊。” “嗯,一共有九层封印,我方才只是让它显出了原型,这秘钥来头有点大,我说不定和所谓的南帝墓有关联。”小冰凤擦着汗,随意说道。 小小的秘钥,居然有九层封印。 “你再催动试试,不要用星元,直接用神霄剑意!” 小冰凤叮嘱道,这次她显得很有信心。 林云依其所言,将神霄剑意注入其中,秘钥的表面顿时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光华。 光华闪烁,秘钥朝着某个方向震动起来。 当林云握住秘钥时,隐约间感应到了一股极为磅礴恢弘的存在,全是光,无尽的光芒出现在他的感知中将他包裹在了其中。 神霄剑意在其中,显得无比渺小起来。 林云松手,若有所思道:“我好像感应到了在大圣之源的存在,它的位置很特殊,不过手持秘钥,应该可以寻到。” “那还等什么!” 小冰凤立刻嗷嗷叫了起来。 林云看了她眼,平静的道:“不急,等大师兄他们来了再去,” 大圣之源这等机遇,平常人一辈子都无法碰到,就算得不到大圣之源,肯定会有其他造化存在。 林云心心念念,离开之前,好好照拂大师兄他们一番。 他自然不会食言,所以没有理会小冰凤。 半个时辰后,大师兄江离尘、冯章、刘青严、苏紫瑶、叶梓菱,在小贼猫的带领下,穿过重重凶 险,赶到了这座宝山。 他们瞧见林云之时,神色都很感动。 尤其是江离尘,他之前对林云是颇有怨言的,认可对方的实力,可却并不信服。 原本还以为,入了玲珑塔,以林云这媲美天命的实力,肯定自己去寻宝贝了。 却没想到,他说到做到,真的在此等他们。 “林师弟,这次真的耽搁你了。” 江离尘有些愧疚的道,玲珑塔内的机遇,林云为了等他们而不去争,那可不是一笔天大的损失。 “还好。” 林云笑了笑:“运气不错,这宝山圣药很多,我收集了十株,也不算耽搁。” “啊!” 江离尘张了张嘴,立刻说不出话来,讪讪笑了笑,这就有点尴尬了。 其他人听到圣药,眼前立刻一亮,圣药啊,在这玲珑塔内也是不怎么多见的。 “其他圣药都有很强的妖兽镇守,天神丹甚至龙脉境妖兽都有,还是不要惹的好。” 林云手握枯玄秘钥,沉吟道:“我带你们去其他地方。” 苏紫瑶闻言,心中一动,看了眼林云,对方冲她笑了笑,她立刻知道。 “什么地方?” 江离尘好奇无比的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林云也没多做解释,依照枯玄秘钥的指引,朝着玲珑塔深处走去。 玲珑塔内,有许多类似血池深渊的杀阵。 稍有不慎,就是死路一条,有许多地方还是禁区。 可有枯玄秘钥庇护,林云沿路走去,畅通无阻,看的其他几人暗自咋舌。 在离大圣之源,还有将近一半路程时,林云等人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在他们视野尽头,有道金色的身影,正在疯狂逃窜,于黑暗的空间中那颗光头显得十分瞩目。 那道身影,在某座宝山上被人赶了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9章 狼狈 两人绕着宁华楼的绿茵路慢跑, 跑了四十来分钟,瑞和就撑不住了。这具身体的确缺乏锻炼,原身太忙了,本身也不太喜欢流汗, 除了偶尔练练养生操, 最厌恶的就是跑步了。 “流汗之后舒服吧?我心情不好或是有心事的时候就爱来跑步, 感觉烦恼能跟着汗水一起流走。” 两人坐在柔软的草坪上, 旭日温暖而不猛烈地照在身上, 浑身都暖烘烘的。 听彭祝安这么说,瑞和就知道这是对方在安慰“失恋的好兄弟”,不由得柔了眼神:“我是真的没事,只是突然发现我对顾雅宁是一腔情愿, 她根本不喜欢我,也许是碍于我的身份, 也许是碍于家族的压力才跟我虚与委蛇,所以我不想再追求她,不想再喜欢她了。” 彭祝安皱眉:“原来是这样, 可是你是怎么看出来她对你没意思的呢?我觉得她对你很有意思啊, 看你的眼神特别温柔。” “她看别人也是这么温柔。”实话实话,顾雅宁长了一双潋滟的眼睛, 眼神扫过来的时候, 总让人觉得脉脉含情。但那份含情却一点都不轻佻, 从小学古琴,浸淫古文学的顾雅宁气质风雅, 一颦一笑都带着她独有的风韵, 拂动人心。原身见过不少名门淑女, 其中也不乏跟顾雅宁一样类型的才女, 但顾雅宁的气韵是原身见过最吸引人的,所以才一见倾心。 “那好吧,这样我也放心了,我还以为你经历了什么难事了,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呗,以后我给你介绍更好的。”了结了一桩心事,彭祝安又期待地说,“这一次度假我认识了一些新朋友,其中有一个深海潜泳教练,真的特别特别酷,我也想去学深海潜泳,我跟你说啊海底的景色真的美爆了,他给我看了好多视频,真是震撼到我了……” 见彭祝安开启话唠模式,瑞和无奈摇头,微微仰头让晨风吹自己的脸,时不时应和两句。 他想起了上辈子原身死后,彭祝安亲自带搜救队去海里打捞飞机残骸,甚至原身那具支离破碎的身体,还是彭祝安亲自抱上来的。 后来……后来过了七年,在宋小军二十四岁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他在宋正格的支持下成为宋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同年与刚留学回国的顾雅宁订婚,宋顾两家超强联姻,在古老家族圈子里砸下不小的震荡。人人都在说两人天作之合,郎才女貌,般配无比。 没有人记得七年前原身对顾雅宁热烈的追求、顾家老太太寿宴上,年轻的宋林岩被顾雅宁挽着手,笑容满面地在客人间穿梭,接受客人们善意的、 有分寸的打趣。更加没有人记得,在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每次顾雅宁有演出,宋林岩都会去音乐厅观看,同时献上一大捧红玫瑰,如此恩爱甜蜜,让外人津津乐道。若不是宋氏对掌舵人的肖像禁令,肯定每一次都会登上新闻。 更加没有人记得,在原身空难坠海之前,正在筹备求婚礼。 那一次空难,也是为了去看顾雅宁在国外的音乐会。 可是时间是多么残酷,不过七年而已,宋林岩就被彻底遗忘了,没有人不长眼到宋小军面前说什么“顾雅宁曾经差点成为你的嫂子你们在一起不太好听”这样的话。 只有彭祝安这么干了。 在婚讯传出来之后,彭祝安跑到宋氏集团总部对着宋小军破口大骂。 宋林岩死后徘徊在宁华楼的书房里,偶尔才清醒一次,那一次他清醒时听到宋小军在发泄怒气,将彭祝安祖上十八代都骂了一遍,用词之粗鄙,语调之顿挫,听得宋林岩叹为观止,感慨这个弟弟即使接受过七年精英教育,失去理智时还是能看出前面十七年在市井生活过的影子。 听着宋小军怒气满值地咒骂彭祝安,在知道女朋友跟宋小军即将订婚消息后就陷入被背叛的痛苦中的宋林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他安慰自己,雅宁跟宋小军订婚,很有可能是被家族逼迫的。自己死后,雅宁就去外国留学了,哪怕七年过去,她对自己的感情已经淡去了,也不可能会跟他的弟弟在一起。 他们这些家族传承日久,有着诸多讲究和规矩,“父死子继兄死弟及”很常见,但那指的是权势与财富,并不包括“妻子”。他与雅宁虽然还未结婚,但两人正式交往过,以古老家族对名声的看重来看,为了自家的名誉,会尽可能避开让人指摘议论的是非点。 再说了,两人相差七岁,一个二十四,一个三十一,女大男小,年龄上其实也不是很匹配。 雅宁跟宋小军的婚约,肯定不是出于她的本意。她是个传统柔雅的女人,家族为了利益让她嫁给宋小军,她怎么抵抗得了? 这么想着,宋林岩才不会那么难过。 可是第二天,在宋顾两家联姻的新闻放出去的第二天,顾雅宁就上门来了,说是为彭祝安的行为给宋小军带来的伤害道歉。 “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族,从小就知道我们每一个子女都有着自己的使命,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我的使命都是嫁给宋氏的家主做妻子,当宋氏的当家主母。对我来说,责任是最重要的,感情只是奢侈 品,我从旁欣赏它,却不依赖它。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对你英年早逝的大哥念念不忘,婚后给你戴绿帽子。” 七年后的顾雅宁已经三十一岁,比七年前的清雅柔美多了两分成熟与坚毅,她穿着藕粉色的连衣裙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美丽大方、气质卓然,嘴里却说着让宋林岩世界崩塌的话语。 “彭祝安那边你放心,我已经解决好了,为了不让好友在地下不得安宁,以后他不会再胡说八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想告诉宋总的是,我是顾家的女儿,以后会是你的妻子,会是宋氏的主母,希望你能相信顾家的教养,信任我的能力,以后我会协助你坐稳宋氏家主的位置,我们休戚与共,同进同退。” 她不与宋小军谈感情,因为两人确实还没有感情,只是联姻而已,所以她跟他谈梦想谈事业谈合作。 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则让宋小军放下芥蒂和偏见生出好印象,眼中露出明显的惊艳与赞赏。这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0章 反省 蜀山。 沉醉。 冥顽不灵 各色。 木狼 何。 湿冷,生冷。 清思。 憾负。 秋昔。 神武军,数百名战士,仅仅屹立在原地,便犹如山峰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满地落叶纷飞,原本巍然耸立的霜英宗,此刻如破败的枯木。 站在诺大霜英宗前,张罗冷眼望着众位弟子。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 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1章 恍然 “一个甲子。”叶谦知道,一个甲子的时间,其实就是六十年。 一颗长生果,就能够提升一个普通人六十年的寿命和保持青春不变,这对于普通人來说,还真就是有着太大的诱惑力了。 对于叶谦來说,自己如今古武修为境界已经是金丹境初期,也就是说,不出意外,叶谦就能够有一百五十岁的寿命,后面每突破一个小境界,体内的生机就会越加的多,寿命就能够增加十年。 对于每一个人來说,体内的生机越浓厚,自然生命就自然越长久,而长生果里富含了这种浓郁的生机,能够对身体细胞进行一种有效的改造,自然也就能够青春常驻,寿命延长了。 叶谦以前还在烦恼,如果日后,自己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看着身边的亲人兄弟,一个个容颜老去,最后阴阳相隔,这还真是一件让人痛苦的残忍之事。 而现在,叶谦如果能够将这些长生果带回去,那么这个烦恼自然就解决了,可是,很快叶谦又意识到了一个不可避免的事实。 “长生果再好,我无法活着离开,一切也不过是徒劳。”叶谦心中苦笑了一句,他现在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就算眼前这个老头说的都是真的,愿意将长生果给他,他也带不出去。 想到这里,叶谦反而释然了,看向了徐天龙,说道:“徐天龙,你说让我完成你的心愿,是什么心愿。” 叶谦想要看看这个处心积虑将自己引到这里來的徐天龙,到底在谋划些什么,至于长生果,叶谦现在还真沒有了一开始的那种热切的想法。 徐天龙却并不知道叶谦心中所想,听到叶谦对自己问起有什么心愿的时候,嘿嘿笑道:“狼王叶谦,如果我沒有看错,你应该是以入道境界凝聚的金丹吧。” 叶谦闻言,倒也不觉得奇怪,自己在这徐天龙面前施展过实力,这徐天龙猜到自己是入道金丹,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很干脆的点点头,说道:“沒错。” 得到叶谦的亲口承认,这徐天龙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瞬间整个人就变得激动了起來,大笑道:“太好了,太好了。” “沒想到你真是凝聚了入道金丹,难道这就是天意吗,我徐天龙自认为大限将至,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如此了结一生了,却沒有想到,在我大限來临之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入道金丹的准候。”徐天龙自顾自的感触和兴奋着,也不管叶谦和克鲁尔怎么看他。 “狼王,这老头是不是有病啊。”克鲁尔有些可怜的看着徐天龙。 叶 谦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难道这老头他也是。” “是什么。”克鲁尔见到叶谦欲言又止的样子,颇为着急的追问道。 “狼王叶谦,你猜的沒错,我也是凝聚的入道金丹,而且如今距离神魂境也不过一步之遥,可惜,就是这一步之遥,却足足困扰了我上百年,这上百年來,我一直都很努力,想要找到跨入神魂境的路,可惜,不管我怎么努力,最后都是徒劳无功。”徐天龙有些自嘲的苦笑着,一百多年的苦修,修为无寸进,这其中的辛酸,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能够凝聚入道金丹的准候,每一个都是天之骄子,他们金丹境初期最弱都有金丹境后期的实力,如果有些其他的机遇在手,像叶谦这样金丹境初期就能够斩杀金丹境后期准候,也不是难事。 可这样的天之骄子,如果无法突破到神魂境,一辈子只能停留在金丹境,这样的情况,对于他们來说,就是一种煎熬,一种非人的折磨。 就好像一个人曾经登顶最高峰,但最后又被人无情的摔入谷底,而且让这个人一辈子都无法翻身,这种打击有多大,就是普通人都未必受得住,更不要说对于天之骄子们來说了。 故而,历史之中,蜀山的几位凝聚入道金丹的准候,沒有一个是善终的,每一个都是在疯狂之中,最后如流星陨落,因为他们不甘心平凡,不甘心曾经被自己踩在脚底的手下败将反过來将自己踩在脚底。 而眼前的这个徐天龙,能够好好的活到现在,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说明这个徐天龙在心性上十分的坚韧不拔,不然,他如何在昔日对手的冷嘲热讽下,残活到今时今日。 入道金丹,蜀山的记载之中,有句这样的话形容,叶谦觉得十分的贴切:生如红日,落如蝼蚁。 “我本以为我就只能认命,却沒想到狼王叶谦你出现在我面前,这就是我徐天龙打破宿命的机会,我的愿望很简单,只要你做我寻路的垫脚石。”徐天龙一脸炙热的盯着叶谦,那股执着,让叶谦和克鲁尔都觉得心悸。 如此执着的一幕,在克鲁尔看來,却是那么的熟悉,似乎在某个时候,他就亲眼见到过。 那是叶谦在和秦无阳第一次打顶级佣兵大赛擂台战的时候,叶谦为了兄弟的那种执着,和眼前徐天龙对于神魂境的执着,是那么的相似。 叶谦看到徐天龙如此执着的心态,先是觉得莫名的毛骨悚然,可随即又想到了什么。 “这徐天龙说玄门的所有人,都会尊称他一声徐老。”叶谦还记得之前 这徐天龙的自我介绍。 “或许这就是我和克鲁尔的生机所在。”一时间,叶谦心中求生的**,突然前所未有的一片光明。 这徐天龙要叶谦给他晋级神魂境作为垫脚石,叶谦就可以以此作为条件,换取自己和克鲁尔的生机。 叶谦身为入道金丹的准候,他自然明白同样的入道金丹强者,对于对方的重要性,蜀山记载之中,几乎所有的凝聚了入道金丹的强者,都说过,他们突破神魂境的关键,或许就是找到同样凝聚了入道金丹的准候。 至于事情是不是真是如此,叶谦也不知道,甚至可以说,沒有人真正知道这件事的可信度,毕竟,有史以來,就从未有一个古武者,从入道金丹,跨入神魂境的。 但这无疑,又是所有入道金丹准候,最后都会得出的一种可能存在的结论,至少,这条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2章 贪恋 林云听完老者的话,目光闪烁,暗自沉吟。 和他之前猜测的差不多,这山巅道台的确是一处大型传送阵。 依照林云的想法,荒山秘境可能会很恐怖,没有道台之上众人想的这么简单。 等到下方安静片刻后,灰衣老者绝尘,继续道:“荒山剑冢,已经两百年没有开启了,其中凶险,远超诸位预料。大家不用太过着急,可以先准备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道台传送阵会正式开启。” 因为规则在没公布之前都是保密的,之前谁也没想到,忽然开口道:“我和刘师弟刚才商量了一番,以我们的资质,估计很难被圣者看中。所以我和刘师弟,打算拿到十枚剑灵珠之后,就直接退出荒山剑冢。” 刘青严点头道:“感觉竞争到最后,光靠妖兽很难将一百枚剑灵珠收集齐,那些圣古世家的人,或许会找其他人的麻烦。” 林云看了两人一眼,他们倒是想的挺开。 不过这话也是一点都没错,规则只说收集一百枚剑灵珠,具体如何收集可没有说。 如此明显的漏洞,显然是剑宗故意设下的。 “可以,不过若是遇到什么危险,记得面露笑容,各自心中都感到一丝暖意。 大师姐真的很照顾他们,无论是浮云剑宗,还是如今来到荒古域。两人心中都暗自发誓,入了剑宗之后,一定不给浮云剑宗丢脸。 他二人不想收集一百枚剑灵珠,也有不想为难其他人,给其他人拖后腿的想法。 叶梓菱瞧出两人的心思,所以特意叮嘱一番,让两人尽管放心。 大家都是浮云剑宗的弟子,肯定得互相照顾,都走到这一步了,叶梓菱责无旁贷。 “我应该会尝试收集一百枚剑灵珠吧。” 公孙炎挠了挠头,笑道:“不管圣者能不能看中我,起码我得尝试一番,不然太逊了一点。” “我也是。” 赵岩神情木讷,可谈及此事,眼中神色却是格外的认真。 圣者择徒,这等机缘几百年都难得碰到一次,他二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3章 目标 “爱丽丝,我已经结婚了。”魏风笑着说了一句。 说实话,与廖雨琴的婚姻并不是约束他的锁链,他也并没有把廖雨琴放在自己的老婆的位置上,这样说只不过是不想和爱丽丝那么亲密而已,人家毕竟是杀手,该警惕的还是得警惕。 爱丽丝低头笑了一下,偷偷的藏起了失落的神情,歪头随便指了一家咖啡厅说道:“去喝杯咖啡吧,坐下来聊。” “不喝点酒吗?” “我戒了。”爱丽丝笑得很大方。 …… 由于廖雨琴下午昏倒的原因,魏风即便是有正事也想早点回去看她,所以在晚上十一点多就回到别墅了。 魏风在廖雨琴房门口敲了两下之后,便走了进去。 “这么晚了你才回来啊,人家陆瑶她们早就回来了呢。”廖雨琴揉了揉眼睛说道。 魏风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认真的说道:“廖天齐的身份很复杂,他可能不是你记忆中的大哥了。” 说完,他把今天从爱丽丝那里听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廖雨琴。 廖雨琴听完楞了一会,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说实话,我其实在小时候就知道我大哥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了,是我妈又一次说漏嘴告诉我的,可能连我爸都不知道我们母女两晓得了这事。” “你……早就知道了?” 廖雨琴叹了口气,从床上做了起来,然后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魏风,你一会陪我去我爸那里吧,现在这个情况,我害怕我大哥会做什么错事。” “放心吧,他不会这样做的。”魏风笑了笑,“廖天齐之所以要被宋佳佳控制,就是因为他想要借宋佳佳的手来杀阿爹,他计划的很好,如果是宋佳佳动的手,那他灭掉宋佳佳就是天经地义,为父报仇,将来拿了廖家所有的家产,别人也不会多一句废话,而你,说实话,我并不想让你接近他,地狱组织和别的雇佣兵团不一样,他们很诡异。” 廖雨琴听了这话之后,沉默了一会,说道:“你会杀了他吗?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不要杀他,如果他死了,我担心我爸会受不了。” 魏风抽了口香烟,想了一会:“放心吧,我不会杀他的,我只要对付宋佳佳就行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说过……绝情之吻?” “没错!”魏风抽了口香烟,“我给廖天齐下毒,宋佳佳会被毒死,而他也会失去味觉,那么,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呢?” “会去印国找女神!”廖雨琴瞬间反应了过来。 “宾果!”魏风笑了笑,“地狱组织的情报网很厉害,他们绝对有能力查到自己的高层中了什么毒,而且,那时候我们也在印国,廖天齐一定会找我来报仇的。” “啊?不是,魏风你是不是进门的时候磕着脑袋了啊,你这样做我们不是就危险了吗?”廖雨琴瞪大了眼睛说道。 “放心,我有计划的。”魏风拍了拍廖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琴的肩膀,“印国……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去过,那里有多复杂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在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决定和公司雇佣宾团合作。” “公司?就是那个暗杀了我们好几次的公司?” “没事的,所谓的雇佣兵团只不过是一群为了钱而聚集到一起的高手而已,他们对于目标没有任何的仇恨,只是为了赚钱而已,我们只要出钱的话,他们肯定会帮我们的,而且,我和他们的老板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友谊。” “但是,你之前不是说我大哥雇了他们来杀我们吗?我们现在如果去雇佣他们,不会被他们杀掉?”廖雨琴着急的问道。 “今天和我的朋友聊了一会……哦,我的朋友也是公司的雇佣兵,他们老板已经知道地狱组织的目的了,他们是想让我们和公司两败俱伤,所以,他们想要报仇,今天其实我朋友已经露出想要合作的意思了。” “原来如此……但是他们会不会很凶残啊,天天过着刀尖添血的日子,他们会不会变态啊?” “怎么会呢。”魏风笑着耸了耸肩,“而且福田樱和渡边纪子会二十四小时无微不至的保护你的,她们是女生,所以你连上厕所都是很安全的。” “她们两也杀了不少人吧?” “但是她们两个很忠诚,而且咱们和她们呆了那么长时间,关系也还不错,放心好了。” “行吧……那,那你回房间睡觉吧,我也想休息了。”廖雨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她并不是想要睡觉,而是想要上厕所,但是魏风在这里,她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好的……说起来,还好甘辛大小姐不是在这里常住,不然咱们两个不睡一个房间,她总会看出来的。” “哼!”廖雨琴撅起嘴巴给了他一个白眼。 …… 在未完,请翻页) 在李家的二楼窗子前,钟无离面无表情的看着院子里的魏风和李春晨说道:“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你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春晨不管如何,都是我们李家的孩子,可不能让她委屈了。” 李剑凛表情认真的说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母亲,事情已经在办了,但是稍微有些困难。” “这个魏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4章 拒绝 魏风正在尽最后的努力来破丹成婴,这是他在进入蜀山之前,所可以做到最后准备了,他已经用了两天的时间,但仍然没有什么进展。 “这可如何是好呢?”魏风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有些郁闷的站了起来,因为如果他只是这样的实力去蜀山,很可能就是个有来无回。 关于凡尘道长拜访杨振威的事情,老将军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魏风也说明自己要去蜀山。 当时杨振威就表示非常的担心,希望魏风还是不要去,但魏风坚持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必须做到,否则就失去了他做人的底线。 所以他现在的确有些发愁。 “最新消息!”灵风子忽然一脸坏笑的走进来,“告诉你,你要倒霉了,我刚听说廖雨琴和野田昊还有叶擎天联合起来,组成了一个廖叶集团,要对你的东皇集团下手了,说说,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我死你奶奶的腿!”魏风骂道,“那不过都是疥癣之疾,短时间之内掀不起什么大浪头来,目前我们首要对付的还是蜀山,我已经用了全部的力气,但仍然不能破丹成婴,你说这到底该怎么办?” “没办法,我也想破丹成婴,不是也没成吗?”灵风子怪眼一翻,“你问我?”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魏风很讨厌的挥了挥手。 可是灵风子忽然嘿嘿一笑,“其实嘛,你要是给我点好处,我还是有一个办法的,就是有点变态有点冒险,不知道你敢不敢试一试?” “好处,你想要钱?” “嗯呐!”灵风子嘻嘻一笑,“魏老板这么多钱,从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出来就够我受用一阵子的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打个商量,来个一千万用用,让我在外面买套房子,然后买辆名车开开,那样的话,办法嘛,嘿嘿。” “行行行,不过要等你办法说出来才兑现,你这家伙贪财如命,我怕你跟我耍花招,到时候我还得追着你屁股后面要债,太麻烦。” “哈哈。”灵风子大喜,“你放心吧,我说的这个办法绝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客观道理的,不过从来没有人试验过,也没有人敢去试验,因为太吃饱了撑的,基本上也就是自杀的行为。” “别废话了。”魏风不耐烦的说道。 “计划是这样的,你要炼化天龙元神珠里面的一万名凶魂厉魄,但却没有九霄神雷相助对不对,我也不会九霄神雷,玄门有神宵天雷咒法,我本身是知道的,但是没用,就算是在我功力全胜的时候,也发挥不出什么威 力,更何况现在我只剩下一半的功力了呢,现在来练,也不赶趟。” “赶趟也没用!”魏风苦恼的说道,“你太低估八大降头祖师所共同发起的血魔杀降了,我已经估算出了他的能量,这一次我需要的九天神雷,大约是上次天蛇老人所发动的九天神雷的一百倍,所以……” “所以我的办法就来了,按照你的说法,就算是元婴后期的修士发动的九天神雷,也根本无法撼动炼化血魔杀降,除非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另外一种雷,紫霄天雷!” “紫霄天雷!” “紫霄天雷需要地仙才能发动,在凡间基本上就没有人能会,蜀山的白眉老祖出来也用不了那玩意儿!” “那你说了半天感情跟我开玩乐呢,是吧?”魏风忽然攥了攥拳头。 “别冲动,其实也不是开玩乐,紫霄天雷,是真正的天雷,他最主要的作用,就是降下天罚,所以除了法力引发之外,还有另外的一种方法,也可以引发,而且是上天自动降下,威力自然无穷。” “哦!”魏风眼睛放光,“接着说。” “简单点说,人间的妖怪要修炼仙道,每一个关头都是一次生死大劫,内丹期有三重紫霄天雷,元婴期有六重紫霄天雷,飞升的时候,就是九重紫霄天雷,而且一次比一次的威力更大,直劈的它形神聚散方才善罢甘休,所以强大的妖魔在渡劫的时候,都会预先作很多的准备,方才可以成功。” 魏风眨了眨眼睛,忽然有点明白灵风子的意思了。 “你是说让我找一个强大的正在渡劫的妖怪,然后跟他沾点光是吧?“ “这个问题就在于吧,如果你炼化了血魔杀降修炼成了元婴,你也会遭雷劈,而且你是六重天雷,加一起就是九次,你抵挡得住吗?”灵风子咂了咂嘴儿。 魏风板着脸,“要我看,最大的问题其实不在这里,而是我去哪里找一个正在结丹关头的妖怪?” “这个嘛,倒是不困难,因为我就认识一个,就在钟山的山洞里面修炼,今天他正好要结成内丹,所以还邀请我去帮忙呢,那个,如果你不害怕形神具灭的话,不如,我就带你过去体验一下生活儿。” 九次紫霄天雷!魏风心想,如果我把紫霄天雷吸引到天龙元神珠里面,让它在里面轰炸,应该不会影响到我什么吧。 “有些话我也不得不说,到底天龙元神珠的承受力有多大没人知道,一旦你引发了天雷,天龙元神珠爆裂,到时候血 魔杀降一涌而出,那你很有可能也就完了,连我那位妖怪朋友也完了。” “什么妖怪?” “白骨尸妖!已经修行了三百年才凝结成内丹,你可不要害人!”灵风子说道。 魏风切了一声:“他是人吗?” “这样吧,你现在带我去看看这位朋友,我跟它商量商量,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也不勉强,我这人还是很讲道理的。” “我不觉得,不过我还是带你去。”灵风子嘀嘀咕咕的说了两句,为了一千万就把他的妖怪朋友给出卖了。 带着魏风直奔钟山,不消多说,一会儿就到了白骨尸妖的洞府门口,然后走了进去。 魏风看到外面已经布置好了一个八卦聚灵阵,好像是为渡劫做准备的。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穿裙子的骷髅从里面走了出来。 “女的呀?”魏风惊讶的看着灵风子。 “怎么啦,女的就不能当妖怪啦?”帅气的灵风子顿时瞪了瞪眼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5章 自救 无根之火 望着天穹间,星魔花组成的古老灵阵,浮云剑宗的执法长老全都傻眼了。 直到此时,方才恍然大悟。 林云原来是为了冲击七花聚顶,所谓星相之光,对他而言也只是个契机罢了。 旁人眼中无法想象的机遇,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的心从始至终都在冲击七花聚顶上。 晋升星君? 林云的底蕴,早就可以晋升星君,他有神之血果的神叶,他有千年开一叶,九千年才结果的九叶圣果。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比这星相之光差,甚至效用更大。 尤其是神叶,想想小贼猫吞噬炼化后,强到何等地步就可以知道,这神叶有多恐怖。 他要冲击七花聚顶! 天魄之境的无上极境,传说中只有超凡妖孽,才有资格冲击的极境。 “这家伙就真的不怕死嘛……” 江离尘喃喃自语,依旧不敢置信。 不过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几道冰寒的视线冷冷的落在了他身上。 刘青严、冯章、小雨若,甚至叶梓菱,目光都颇为不善的看着他,他说这话可就有点过分了。 冲击七花聚顶凶险无比,说是九死无生都不为过,怎么能咒林云去死。 尤其是叶梓菱的目光,极为不岔,他从未见过对方的眼神如此冰冷和陌生过。 当即连忙闭嘴,挤出一丝笑容,讪讪笑冷笑。 可心中却是并不服气,他只是说出实情罢了,就算是超级宗派的超凡妖孽。冲击七花聚顶,也是失败居多,一旦失败没有任何退路。 就是一个死字! 千百年来,实在七花聚顶中的妖孽,可是数都数不清。 超级宗派尚且如此,何况林云,他不过一个下界翘楚。走着瞧便是了,反正他没有说错话。 江离尘闭嘴不言,神色变幻,目光颇为复杂的盯着远方林云。 寂静的湖面上,伴随着天穹间无边花海的缓缓落下,湖面汹涌,绽放出一波一波惊人无比的能量波动。 剑光璀璨的星灵山上,有着恐怖无边的能量波动,在湖水翻涌间令整片空间都呈现出颇为扭曲的观感。 在那山峰之巅,一道青色人影盘膝而坐。 紫鸢剑诀的在其坐下形成磅礴无比的银色花朵,银色紫鸢花在转动间,犹如无底洞般依旧在吞噬着天地间的灵气。 以及,星 灵山本身存在的恢弘剑意。 而在那湖泊之外,浮云掌教悬停空中,负手而立,目光看向山巅上的林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掌教……他……他在吞噬星灵山的剑意,那可是浮云剑宗数千年来的根基。”执法长老中,有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 其他回头,也全都注意到了。 浮云掌教没有回头,轻声笑道:“这小子倒是够聪明,能走到这一步还真不简单。放心吧,他若是真能成功冲击到七花聚顶。反哺给星灵山的剑意,将超乎尔等的想象。” “可万一失败呢?” 执法长老都看出来了,浮云掌教对林云十分重视,似乎整个宗门都比不上林云一人重要。 万一失败,那损失可就大了。 “失败,他也就死了。” 浮云掌教沉着脸,淡淡的说道。 众人随之沉默,不敢答话,只听浮云掌教继续道:“可只要成功,日后这星灵山都可以轻松破开九层天,想我浮云剑宗若是真能诞生一个七花聚顶的超凡妖孽。呵呵,这等气运,你们自己想一想……” 其他执法长老,神色微动。 宗门和弟子是相互成就的,各自的气运都会互相影响,连好些超级宗派都不可能诞生七花聚顶的妖孽。 若浮云剑宗诞生了,那林云留在宗门的气运之大,实在有点不敢想象。 “我记得荒古域玄天宗的那位掌教,就是七花聚顶的超凡妖孽……自他成为掌教后,玄天宗在荒古域才逆势而起,气运达到巅峰,有问鼎荒古域的迹象。”有执法长老,轻声说道。 浮云掌教微微点头,只是提及玄天宗,眼中闪过抹冷冽的寒芒。 可终究还是得要承认,如今在荒古域,玄天宗气势如虹。带有冠绝荒古,横扫八荒的气魄,门下弟子更是妖星辈出,超凡不绝。 若论传承和底蕴,玄天宗无法和剑宗媲美,可最近千年来剑宗确实沉寂了些。 荒古域第一剑宗的名号,在某些宗门看来,也是碍眼无比。 “掌教,这林云能成功嘛?”有执法长老,带着丝期待问道。 林云来历神秘,他的出现十分突兀,在许多执法长老眼中就是谜一样的存在。 可能也就掌教,对他的来历,较为清楚了。 甚至……掌教有刻意栽培他的迹象,眼睛里的神色骗不了旁人。 要知道自家掌教,可是出了名的臭脾气臭脸,唯独对林云不仅另眼 相看,且要包容许多倍。 好些时候,甚至叶梓菱都不及林云受到的重视多。 “机会很大。” 浮云掌教淡淡的道:“聪明和坚韧的意志都是次要的,他是真的能耐住寂寞,古往今来但凡妖孽,都免不了倨傲和骄狂,天才嘛本就该如此。可他不一样,他经历的太多了,该狂的时候让人看得咬牙切齿,该谦卑的时候……可以说丝毫不越线。” 几名执法长老,闻言微怔,这等评价实在有些高的过分。 “我宗的江离尘,与他相比……”有执法长老小声问道,江离尘算是浮云剑宗栽培起来的最强妖孽,叶梓菱多少有些其他来历。 只是他还未说完,浮云掌教冷漠的打断道:“臭鱼烂虾,就别提了。” 噗! 诸多执法长老,差点喷了出来,这可是你自己的弟子。 不过转念想想,掌教还真就这脾气,别说是他自己的弟子,就算是他的女儿,可能都未必有什么好话。 浮云掌教懒得理会这群人了,眼界太低,林云可是他师尊要收的弟子。 东荒三大剑圣,瑶光剑圣要收的关门弟子! 江离尘能比吗?这不是侮辱他师尊嘛。 还好江离尘不在此地,若在此地,估计听到之后得气到吐血。 天穹间的花海,并未直接降落下来。 只是那种压抑的氛围,让人无比难受,铺天盖地全是密密麻麻的星魔花。每降落些许,众人心中的恐惧,就平添好几倍。 轰隆隆!【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6章 家教 果然没有高阶的风属性灵物吗?难道真的只是存在于心底的幻想吗? 叶逸走在队伍后方,偶尔看着陆柳芸身形靓丽的背影,不禁暗暗摇了摇头,此刻他原本埋藏在内心之中的想法,再次动摇了起来。 他虽然知道当初感受到那一瞬间的风之意境,乃是自己由于心间幻想而生的错觉,但实际上,他依然对陆柳芸留有幻想。 毕竟此女乃是木华郡群守府的四小姐,地位不凡,轻易便可以作出赠予洗凝丹、以及橙阶功法武技的许诺。高阶风属性灵物纵然无比珍惜,但陆柳芸随身携带,却也并非不可能! 然而先前陆柳芸走到他身前的时候,他便早已沟通灵根,向着陆柳芸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仔细地感应了起来。甚至前后的过程当中,他远远不止感应了数十遍,但他终究没有探查到,任何蕴含风属性灵物的气息。 思绪间,叶逸便欲彻底挥散心底的幻想。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叶逸依然保留了这种幻想,或许陆柳芸同时还携带了一种可以掩盖宝物气息法宝,所以他才会探查无果。 算了,还是以后在想办法把。 思绪无果,叶逸只能摇头不语。不管如何,纵然他对陆柳芸随身携带高阶的风属性灵物之事,依然怀有幻想,甚至他在内心深处,仍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觉。 但是这件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毕竟他不可能在没有感受到,风属性灵物气息的前提下,便直接向陆柳芸作出询问,甚至就连旁敲侧击,都很难有机会。 对了,之前那道闪过脑海里面的灵光,到底是为什么? 舍弃这件事之后,叶逸回想先前同陆祁谈话的场景,却是不禁再次思绪纷飞了起来。他先前和陆祁谈话的时候,陆祁那几句简单的话语,到底为何会引起自己的思考呢? 只可惜,当时他对陆祁的话语还来不及详加思虑,便被人打断了,想到这里,叶逸不禁遗憾的摇了摇头。 叶逸正思索间,走在身旁的叶望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转头对叶逸抱拳道,“叶逸,我看你刚刚战斗的时候,真气稀薄,你修习的功法,似乎并不出自叶家练气决,甚至等级也不是很高,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你修习的功法品阶只有黄阶。我虽然并不明白,你为何会修习等级如此低下的功法?但这种低级的功法,你的真气怎会如此精纯?甚至就连本身稀薄的真气,也显得很是雄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修炼得如此厉害的诀窍?” 叶望问话间,躬身抱拳,仿若请 教长辈一般,言行举止之间,尽显虚心! 听到这话,叶平顿时也好奇了起来,“对啊,叶逸你的拳掌武技和身法武技,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7章 渐渐 0143、参观茶园 沿着一条曲曲弯弯的小公路,仰亚、阿吉坐着镇里杨副镇长的车,一直慢慢地朝前开走着。两边的山越来越密,也越来越青。 这山,与仰亚他们家那种纯脆、自然的原始森林比起来,这里,更多了一份人工林的整齐与一致性。 这就是今天杨副镇长带仰亚他们来学习的地方——茶园基地。 这里,是仰亚他们县的一个邻县。虽然说是邻县,两者的直线距离也不是很远。可是,两者之间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这,首先体现在山上,这里的山比起仰亚他们家来,要小得多,也矮得多,如果说仰亚他们家的山是一壁壁大山。那这里,就只能算是一个个的小山包了。比起大山,这些山要小得多,也矮得多。如果说仰亚他们家那边的山有些高不可攀的话,那这边的每一个小山包,都是可以为人们所利用的。 现在,这些‘山’上,就已经全部被人工开发了。其中一部分,就是开发成了一层层的梯土,栽上了茶叶。 那一层层的茶叶,就像是特意为小山包装上去的,一个个整齐而漂亮梯土。远远的,就如一幅画一样。一层连着一层,一片连着一片,起伏连绵,有如一个绿色的海洋。 这些,不要说是茶叶,就仅仅是这一片风景,也是够吸引人的了。可是,这里,距离仰亚他们家真的来是太远啊,充其量也就一两百公里。而在这么近的距离,这里是产茶大县,而仰亚他们家却没有茶叶。这一个方面,也许就是因为山的原因吧。仰亚他们家,除了那几处一层层的梯田梯土外,根本就不可能再有合适开发出来种植茶叶的了。因为在原来大集体时,没有大片的规模,就像仰亚和阿吉现在做的这么一小片,大集体时,是不可能去做的。 杨镇长事先已经通知了这边茶叶公司的老总,说是这几天来这里看看,顺便学习下栽茶种茶的技能。老总们开了几句玩笑‘你们县,历史以来都没有种茶,现在,怎么想起种茶叶来了?’。可是,还是极力地欢迎杨镇长他们到来。 今天,杨镇长带着仰亚、阿吉,还有镇里的两个年轻干部,于昨天晚上就通知了仰亚他们,今天一大早就从那边赶了过来。他们没有直接通知这边的老总,是他们自己独自来到了茶园。因为,他们想在没有茶叶基地老总的‘专业’介绍下,他们自己看看茶园以及茶叶的状况。 此时的山,太阳才刚刚升起,一层层薄雾也才慢慢散去,一滴滴露水还晶莹剔透地挂在一片片茶叶上。更让人感到一 种干净与清新,也有一种淡淡的茶香味在鼻翼前飘着。 仰亚看着这一层层高低不平,有半人高的茶叶,一簇一簇、一排一排,他早就创想着有一天,他的那片荒地也会是这个样子,那该有多好啊。他用手轻轻一捻,拨起了一片茶叶放在了自己鼻下。清清的茶香一下子飘了起来。一种让人清爽而又舒适的感觉。 “杨镇长,他们这是做了多少年了,才在这个样子啊?” “这个,应该有十几年了吧,说不定,二十几年也有可能。” “二十几年?”仰亚一下子愣了。难道自己种的茶叶,也要二十几年才能长成这样,也才能有收获? 杨镇长看出了仰亚的疑问。 “当然,不可能是这么久茶叶才能长成,只是这一片茶叶应该是时间比较长了吧,真正的茶叶,应该是三五年就可以采茶了。” 仰亚听了,觉得这样还差不多。 “那也就是说,只要栽下去三五年,就有茶可以采了?” “应该是这样吧?它就像一颗小树,长成这么高,也就是三四年的时间,然后再剪枝、采茶,只是人为的控制它只能长这么高而已。” 现在,虽然已经接近暑假,可是,茶园里还是能看到一些刚刚长出来的新茶,细嫩、柔软而清新。 “杨镇长,现在,这些茶叶还可以采吗?” “这个,就要问真正种茶的人了,等下再问问这里的老总吧,这个,我也不知道。” 仰亚和杨镇长等人,在几片坡几个岭的茶叶基地里窜着、看着。那一股纯粹的绿色,早把几个人看得忘记了时间。 “哈哈,你们这算不算私闯领地呀,怎么没事先通知我,就私自过来了呢?” 正在仰亚他们在茶园里转着的时候,茶叶老总远远地赶了过来。他是听到附近的村民告诉他,茶园这边有一大伙人在地里来来回回地看着,所以他才赶过来的。 他估计就应该是杨镇长他们来了。 茶叶老板也姓杨,大概四十几岁吧,人不胖,也不算瘦,看起来很有精神。听到他的说话,仰亚就能看出,他应该跟杨镇长也很熟悉。 这一点,仰亚看得不错,像这样的茶叶种植大户,又在邻县,这种人也会经常在大会小会上跟领导见面的。所以,杨镇长和杨总早就认识。要不,他也不可能把仰亚他们带到这里来。 “啊,我这不是怕打扰了老总你吗?你这么大的事业,每一天都是忙的,能不打扰就尽量别打扰你 呗,等我们看完了茶叶,再到你的公司去喝茶呗。”杨镇长也笑着对杨总说。 “那你这还不是打扰我了,要不,你们看看茶园就回去了呗,没让我看见,那样不就真的不打扰我了吗?” 说着,杨总走了过来,跟杨镇长以及仰亚等一一握手。杨镇长作着介绍—— “这两位就是想来找你学习种茶的仰亚和阿吉。” 杨总紧紧握着仰亚的手,说: “啊啊啊,我知道,你叫仰亚,我认识,我认识。” 嗯?这杨总还认识仰亚?仰亚上上下下看了杨总几眼。可是,他真的没什么印象啊。 “嗯?你认识仰亚?”杨镇长看着杨总说,然后又把头转向仰亚,“你们早就认识?” 仰亚有些尴尬,说真的,仰亚真的想不起来在哪里认识这个杨总了。 “呵呵,你们别猜了,他肯定不认识我,只有我才认识他啊。” 这就更奇怪了。 杨总看着大家惊奇的样子,然后笑着说: “仰亚,十几年前,你们县那个跳芦笙舞跳得最好的,谁不认识呀!你还记得吗?当时,你还到过我们县里演出呢,我去看了,你们说,我能不认识他吗?”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仰亚想起来了,当时是到过这边演出过,来过时间太久了,仰亚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过,对于一次演出,一个演员怎么也不可能记住台下所有的观众的。 通过这样一聊,相互间又觉得亲近了许多,说起话来也轻松多了。大家一路说着笑着。又跟着杨总在茶园里走了圈。这就是仰亚长知识的时候了。 杨总一边走着,一边介绍着—— 他这片茶,原来也是大集体的时候搞起来的,由于管理不当,再加上当时技术的欠缺。所以,直到分田到户时几乎成了一片荒山。这是几个大队共有的一片基地,可是荒山,分田到户时,差点就让大家按着荒山给老百姓分了,还是当时的杨总有眼光、有胆量,他甚至少要了几亩地,把这片茶叶基地承包了下来。 当时,好些人都笑他傻,家里人都对他的这种决定而生气,甚至于他的老婆差点因为这事跟他闹离婚。 杨总也算得上是这一带的活跃分子,走南闯北的,也到过不少地方,也看过外面的一些发展状况。是他顶着各种压力听着各种嘲笑坚持了下来。 不过,对于茶叶这一块,杨总还是懂那么一点点的,要不,他也没那么大胆量。 当时的茶叶,已经栽种得有十一二年了。开始几年,集体里也采收一部分茶叶来加工,但是由于技术不过关,加工出来的茶叶质量也不是太好。再加上,那时,执行的还是计划经济,虽然已经不再是仅仅的‘以粮为纲’的时代。但是,作为一种计划经济,也就没有专门的人去专门做市场。所以,茶叶的种植,远远没有水稻、玉米等粮食作物给老百姓来得实惠。 几年过后,茶园管理不好,也就这样耽误了下来,再加上田土承包,谁还有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8章 放纵 阿正不希望将自己这种不堪的生活展现在思蕊的面前,现在的思蕊每日衣食无忧,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根本就不懂得这个社会上还有多少人连饭都吃不饱,更不用说谈情说爱了。 阿正也承认思蕊说的是很对的,但是他也知道,成功并不是那么的容易,特别是像他这种社会底层爬上来的人,因为有太多的信息不对称,没有资源,要成功哪里是思蕊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说的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答应和你分手的,我思蕊是不可能被人甩的,要分手也应该是我提出来的,阿正,你记住了,我不同意。” 思蕊像是一个固执的小孩子一样,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和阿正分手,但是她已经停止了哭泣,变成了在职场上的那个叱刹风云的女强人。 “思蕊,我心意已决,你再说那些也没有意思了,感情不是你勉强就能勉强得下去的,就算你不同意分手也没有用。” 阿正斩钉截铁的说,思蕊越是不同意,他就越不能心软,一旦心软,只是将两人的关系陷入死循环罢了。他不可以这样子,思蕊不懂事,任性,他不行,他应该为将来负责,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思蕊。 “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已经决定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吗?”思蕊已经收起了之前的那种自怜自艾的心情,现在的她就好像是在谈判的女人一样。 阿正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在否认之前,也许他还有机会和思蕊在一起,但是一旦他将最后的决定说出来的话,思蕊便彻底的永远的和他没有关系了,他明白思蕊是一个决绝的女子,一旦转身之后便不会再回头了。 这是阿正欣赏她的地方,可是现在他又是那么的痛恨这个决绝的个性。 阿正最终还是对着思蕊点点头,说道:“没错,这是我的决定,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们分手吧。” 思蕊面无表情的看着阿正,很快她便像是一只刺猬一样,竖起了周围的刺,变得坚强起来,她吸了吸鼻子,刚才因为抽泣,让她整个脸的妆容都已经花了,鼻子通红的,她真是痛恨自己这个模样,觉得自己真的太可笑了。 满心欢喜的来见自己的心上人,没有想到得到的结局就是这样,谁说这个世界是公平的,真心对待他人未必就会得到别人真心的回报。 思蕊将自己整理了一番,不想在阿正的面前如此的狼狈不堪,她好像在那一刻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当我把你捧在手 心的时候,你是一个玻璃瓶,当我把你摔在地上的时候,你只是掉在地上的一地碎渣子,甚至什么都不是。 思蕊的脸上带着骄傲的神情,一如阿正第一次见到思蕊的样子,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神的骄傲和不可侵犯,那么的让人羡慕。 她笑着对阿正说:“我知道了,今后我不会再来骚扰你了,谢谢你告诉了我。” 听到这个回答,阿正的内心百感交集,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多么希望思蕊不要假装成自己这么坚强的样子,明明那么难受,却还是要那么的好强,不肯将自己的伤口给别人看到,不肯地下高贵的头颅。 哪怕她大哭一场也好,总好过现在这样,她越是这样骄傲倔强的样子,越是代表着她还没有放下来,内心并没有原谅阿正的这个行为。 “嗯,以后大家都好好的。”阿正内心的千言万语,最后却只变成了一句祝福的话语,他也没有办法祝福思蕊和程浩然在一起幸福,也不敢想象思蕊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的样子,他的内心像是窒息般的难受,可是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的确是非常的不容易。 思蕊哑然失笑,内心早已经倒塌了,却还是笑着对阿正说再见,在转身的那一刻,脸上早就已经被泪水给冲洗了一遍,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从眼睛里流了下来。 她飞快的逃离着餐厅,不希望自己这个狼狈不堪的模样被别人看见,偏偏她出门的时候撞见了安好好,安好好正想和她打招呼的时候,看到她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弄得一片模糊的时候,傻眼了,知道阿正肯定和思蕊说了什么。 还没有等安好好和思蕊说上话,思蕊已经夺门而出了,她一刻都不想在这个餐厅停留了,哪怕是多呆一秒钟,她也觉得浑身难受,是对自己最大的屈辱,多么的可笑,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看上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最后却还是被这个穷小子给甩了。 思蕊知道不久后,她的那个圈子便会把这个事迹传得沸沸扬扬,她将再一次变成那个圈子里的是非人物,供其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她也会变成别人奚落的对象,嘲讽不会少,甚至会有人拿她当反面例子,教育自己或者别人千万不要和穷人谈恋爱,不要天真到相信爱情可以战胜一切,不要那么愚蠢,否则只会伤害自己而已。 思蕊出来之后便没有看到程浩然,这一刻程浩然就好像是她的氧气一般,她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找到程浩然,想要让他带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踏足的地方,自 己错付了满腔的真心,一想到这里,心就好像如刀割般难受。 “程浩然,你在哪里?在哪里?”思蕊哭诉着,仿佛程浩然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她允许自己在家里怎么闹都好,怎么狼狈都行,但是在外面,她必须是那个骄傲的公主。 程浩然正在山上看风景,以前每次来的时候都步履匆匆,都不曾发现原来从这个位置上看这个城市真的非常的漂亮,真的可以让人的内心感到平静,感到非常的释怀。 突然他好像听到了思蕊在叫自己是声音,虽然也许这只是幻觉,但是一想到阿正要和思蕊谈论的话题,他便再也没有心情看风景了,连忙朝着餐厅的方向跑来,还没有到餐厅,便看到了溃不成军的思蕊。 “思蕊,你还好吗?”程浩然走到思蕊的面前,问道。 思蕊见程浩然终于来了,也不顾自己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一把扑在了程浩然的身上,将眼泪和鼻涕都蹭在了他名贵的西装上。 “没事的,我在这里,哭出来就好了。”程浩然已经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边拍着思蕊的背,一边为思蕊的难过而难过着。 虽然阿正和思蕊分手了,从某一个方面说,这是对程浩然有利的,但是程浩然看到思蕊如此痛苦的样子,突然就有些痛恨阿正了,真是一个绝情的人啊,怎么说得出口呢?更何况面对的是自己曾最心爱的女人。 “浩然,你快带我离开,快走。”思蕊急促着说着,好像这里有一个猛兽正在追赶着她一样。 “好的,思蕊,我马上就带你离开,我们走吧,再也不来这里了,再也不要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了。” 程浩然第一次感觉到思蕊是那么的需要他,原来被需要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程浩然也第一次明白了爱情的真谛,就算是得不到思蕊,哪怕是陪在她的身边,在她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开解她,在她无聊的时候为她解闷,在她遇到苦难的时候帮助她,也是一种爱情的表达方式,并不是一定要那个名分。 所谓的守护,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天使一样,默默的守护着,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大概就是所谓的骑士精神了。 程浩然在那一刻下定了决心,今后再也不勉强思蕊了,以后她如果还要和别人谈恋爱,或者是有了其他的对象,他也不会这么难过吃醋了,再也不会做出像以前为难阿正那样的愚蠢的行为了。 因为他知道思蕊会一直在自己的心目中,别人是无法抢走的,谁也没有办法从他的心中将 思蕊夺走,这是属于他内心深处的秘密,他的心底里会永远的保留着思蕊的位置。 一路上思蕊都在哭,她把自己的眼睛哭成了一个核桃一样,和来的时候心情是完全不同的,来的时候很开心,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伤心欲绝。 车子开到了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