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改嫁太子他爹》 第1章 九品奉仪 傅知雪刚把妆奁规整好,屋外…… 傅知雪刚把妆奁规整好,屋外瓢泼大雨哗啦啦从天幕砸下,她循声望去,大雨倾盆,砸歪了院子里南墙根那颗芭蕉枝叶。 啪嗒一声响,犹如驼背老人的枯枝烂叶禁不住雨水的冲刷,终于折断掉落。 傅知雪望着那一截断枝出神。 院子狭小,四四方方不过咫尺宽,青苔遍布、水汽氤氲,潮湿夹裹着霉味扑鼻而来。 婢女莲叶急匆匆拿着鸡毛掸从廊道里奔进室内,见到傅知雪坐在梳妆台前发愣,脚步猛地一顿。 美人如花隔云端。 这位傅奉仪平日里一颦一笑皆动人,现下静静坐在那里,只见她睫毛纤长上翘,侧脸如玉雕,秀鼻红唇,美得令人心惊动魄。 然而宫里不缺美人,没有恩宠的美人更是数不胜数。 莲叶暗忖倒霉,摊上这么一位不被太子妃喜欢的眼中钉,往后的日子说不定得捉襟见肘。 雨水不断从廊道里飘进来,沾湿了莲叶的衣裙,她忙不迭跳开,上前道:“奉仪,雨下大了,可要关窗?” 傅知雪回神,觑向莲叶,“不用,敞着通风,隔壁耳房打扫干净没?” 莲叶皱眉扫向落了雨的桌椅,心里又是一通埋怨,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回头她还得再擦拭一遍。 “还未,奴婢这就去。” 也是奇怪,太子府失火前,这位傅奉仪瞧着清冷,但还算好说话,自打搬进东宫,反而寡言少语,甚至对她越发严苛起来。 莲叶想不通,很快抛之脑后,只想趁早忙完偷懒。 待人走后,傅知雪把妆奁收进抽屉里,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东偏厅厢房,房间并不宽敞,约莫两间耳房大小,拢共只有一扇窗户,正对着院子的南窗。 唯一好处便是与正厅不相连,不用与住在西边的虞奉仪虚与委蛇,省了不少麻烦事。 至于她们一行人等为何搬入皇宫? 盖因仲秋第二日,御街左侧的崇元坊一间空置的官员宅邸走火。 事发在三更,火势蔓延太快,居住在附近的左右邻里灭火迟了一步,连带着烧毁了太子府的一排后罩房。 此事震惊朝野。 京兆尹被弹劾不说,连带着好几个三品大员被罢免,太子府夜间当值巡夜的一众府兵失职,未能及时示警,皆被抓起来丢进了刑部大牢。 朝堂上风声鹤唳,官员们草木皆兵,太后在宝慈宫里发了一通火,连带训斥了皇后。 据传皇后去乾宁殿哭诉了一整晚,第二日乾宁殿便传出圣上旨意,为了太子及其女眷安危,特令一众人等搬回宫内,待太子府重新修葺好后再择日搬回。 太子府一众妾室暗地里高兴坏了,卯起劲来盘算搬入东宫后该如何近水楼台先得月。 傅知雪位列九品奉仪最末,原先住在太子府后院的一间偏僻厢房,搬到东宫后,照旧不受太子妃阮氏待见,被打发到最偏僻的庆丰殿。 庆丰殿拢共两进院子,前殿藏书,后院一排厢房被当成了杂物间,位置偏远,一墙之隔便是太液池。 去岁太子大婚后,前殿的藏书陆续被搬走,一半入了太子府,一半被送至东宫南边的书艺局。 眼下太子府重新修葺,藏书也会陆续被搬回来。 九品奉仪共计五人,后殿院舍如今一下子住进五位小主,再加上她们身边各自伺候的宫人,约莫二十余人,便显得挤挤挨挨。 傅知雪要了正屋东北角的偏厅厢房和耳房,其余四人为了争宠,皆要了视野位置最宽敞的东西厢房。 今上奉行节俭,又心怀天下,去岁南边州府发水,百姓流离失所,自那之后各宫裁剪宫人。 她入了太子府,只分得二人伺候,宫女莲叶,外加负责跑腿的小太监马四。 莲叶与她睡一屋,她睡内间,莲叶睡外间塌上,耳房原先是茶水间,一应器具破旧了些,但还能再用,傅知雪只令莲叶去把耳房打扫干净。 小太监们不得与女眷混住,全部宿在庆阳殿南边的后罩房中。 晚间前殿与后院大门下钥,互不干涉。 傅知雪抬头眺望远处天空,秋高气爽且不见,只有大团的乌云遮顶,压在心头沉甸甸。 她深呼吸,不断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翌日,傅知雪早起频频打喷嚏。 屋子潮湿发霉,她令莲叶在屋内点起驱虫的熏香,还自掏腰包打发马四去求庆阳殿管事太监何顺。 “此等小事不敢劳烦娘娘,马四你去找何公公,能否挖来一颗桂子树,若没有桂子树,其他也可。” “小的这就去——” 马四机灵,早就把东宫的人际关系打听好了,据说何顺是东宫的老人,腿脚不好,太子殿下念在儿时情分上,特准许何顺留在庆丰殿养老。 一般也无闲杂事,夏日晒书,仅此而已。 “傅奉仪,马四胆子小,一见何公公就说话结巴,还是奴婢去吧!” 莲叶见状,立即把差事讨了过来。 傅知雪佯装看不见马四挂了脸,她把银子递过去,“快去快回。” 莲叶捏了捏荷包里的银锞子,约莫两三个,她心里欢喜,马不停蹄跑了出去。 待人跑远,傅知雪又打发马四去小厨房多买些炭火。 东宫有单独的膳房,奉仪的月例不多,一日三餐分得的膳食寡淡,莲叶拎回来时早已冷掉,傅知雪打算以后自己单独煨汤喝。 马四扬起笑脸,一溜烟跑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莲叶领着两名小太监返回。 两个小太监合抱一株一人高的桂子树,桂子当季,一路花香四溢。 二人见到傅知雪立在廊下,忙笑着见礼,“奴婢叩见傅奉仪。” 傅知雪示意二人起身,“有劳两位公公。” 其中个子高的小太监胆子大些,上前几步说道:“傅奉仪,烦请您指个方向,小的尽快给您栽下。” 傅知雪圈了一处,正对着南窗下,“栽种此处便可。” 二位太监办事利索,挖坑栽种补水一气呵成。 傅知雪又额外赏了他们十几株铜钱,“我平日喜欢伺弄花花草草,公公能否留下一把铁锹,方便我闲暇之余锄草?” 宫里铁锹不值钱,但一应用具下值后得收回去,瞧眼前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章 告假 “唉哟,庆阳殿的宫人都死了吗?…… “唉哟,庆阳殿的宫人都死了吗?瞧这屋脏的,啧啧。” “定是宫人偷奸耍滑,听说府里的藏书还要搬回来,这庆阳殿还是要好好打扫一番,不然哪日殿下过来,连个干净的圈椅都没有。” “唉,昨日落了一整日的雨,吵得我一宿没睡好。” 仗着管事太监何顺不在,虞奉仪、刘奉仪、宋奉仪三人结伴在前殿藏书阁前嚼舌根。 薛奉仪谢绝三人邀约,出了东厢房去找傅知雪闲话家常。 薛环到时,傅知雪穿着灰色粗布衣衫,握着铁锹在园子里锄草,贴身伺候的侍女不见踪影,身旁只跟着一位小太监,正蹲在边上帮忙浇水。 薛环噗呲一笑,上前道:“好你个马四,一点眼力见没有,自己尽挑轻松的活计,瞧瞧你家主子弱不禁风的,竟然敢叫她拿铁锹!你也不怕被太子殿下撞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薛奉仪日安,奴婢愚笨,谢薛奉仪指点。”马四机灵嘴甜,即刻把水壶搁地上,跑到傅知雪跟前,去接她手里的铁锹。 这批一同入府的秀女里,傅知雪与薛环皆来自南边州府,稍微能聊上几句。 傅知雪把铁锹递给马四,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朝薛环走去,“薛姐姐昨夜可睡得安好?” 虞奉仪等人一大清早就气急败坏在院子里咒骂,好不热闹,三人的嗓音隔着厢房门就能听到。 雨后燥热,薛环举着扇子扇风,“北苑再不济也有片瓦遮雨,好过风餐露宿,我又不娇气,只是离殿下的留晖阁太远,也不知砸了银子管不管用。” · 听薛环堂而皇之提及塞钱给阮氏身边大宫女海棠换居所一事,傅知雪莞尔一笑,并未多嘴置喙,领着薛环向厢房走去。 “傅妹妹莫不是在笑姐姐痴人做梦?”薛环随傅知雪步入厢房,随意挑了顺眼的椅子落座。 傅知雪去水盆边净手,之后替薛环斟茶,“姐姐又笑话我,我岂敢嘲笑姐姐?我只是羡慕姐姐手头宽裕。” 薛环外祖家经商,进宫时携带的银子充足,在二十人中摆阔也不是一日两日,众人不敢欺她。 傅知雪甚少哭穷,不过,她确实手头紧张,眼下手头的银子只余不到十两。 十两银子能买得了什么? 往贵重说,一支金钗都买不了;往便宜说,十两银子是京畿普通一户三口之家一年的活命银子。 薛环猜来猜去,竟然没料到是这么个缘由,她原先还暗忖傅知雪自持清高,不屑与她们为伍呢。 “倒是姐姐想岔了,妹妹若是缺钱,姐姐可以先借点给你,不收你利息。” 傅知雪笑着摇头,把茶盏递过去,“借钱容易还钱难,一旦开口,这习惯恐难戒掉,这厢房如今也收拾得齐整,我可禁不起再次搬迁折腾。” 薛环接过茶盏,低头抿了一口,桂子香味的茶水,笑着夸了一句,“妹妹好手艺。” ———— 海棠在庆阳殿晃了一圈,把打听来的消息禀告给阮氏。 “薛奉仪身边的侍女说傅奉仪用来招待人的茶水乃是桂子,都舍不得用内侍省拨下的茶叶。” 阮氏听闻嗤笑一声,“也对,区区县丞之女,哪有闲钱打通上下?倒是本宫白紧张了。” 阮氏身边的曹嬷嬷小心翼翼伺候阮氏用膳,先用银针挨个试菜,又亲自尝了几道,之后才盛了一碗羹汤递至阮氏面前。 “傅奉仪胆子不小,竟不先来向娘娘请示,擅自做主,何顺糊涂,明知道娘娘把人安排去了庆丰殿,还上杆子巴结。” 阮氏抬起手腕,捏着纯金打造的汤匙,勾唇一笑,“人老成精,何顺不见得要巴结区区一个九品奉仪,他只不过收钱办事罢了,由着她去,一颗树而已,翻不起大浪。” 阮氏从未听说萧元祁喜爱桂花,再说桂花树有花期,待入冬混在群树中,并不起眼。 三日后,虞奉仪等人陆续搬离。 对外所传四位奉仪夜里噩梦连连,无法安寝,塞了银子给东宫的管事大监,给另择了居所。 实则海棠领了阮氏的旨意,把四人安排去了万华苑。 万华苑且还住着六位良媛,那六人皆是京畿之地官员之女,四人各凭本事争宠去吧。 阮氏乐得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此举正中傅知雪的下怀,庆阳殿的宫人越少越好,能省掉许多麻烦。 第二日,傅知雪一大早便遣莲叶去向阮氏告假,她着了寒凉,身子畏寒,暂时不能伺候太子殿下。 朝霞殿东暖阁里,阮氏听完莲叶的禀告,俊眉上挑,“傅奉仪当真着了寒凉?” 莲叶跪在地上老实回答,“回禀娘娘,这几日规整屋子,傅奉仪一直令奴婢开窗通风,下雨、夜里也不曾关上,她还带着奴婢还把园子里、屋后的野草也锄了一遍,怕有蚊虫顺着墙上的茎叶爬进来……” “今个早起奴婢就见她脸色苍白,鼻子呼吸不畅……” 庆丰殿是个什么情形,阮氏一清二楚,荒凉萧条堪比冷宫。 她嗯了一声,瞥了一眼身边伺候的另一名大宫女妙雪。 妙雪会意,上前几步,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粒金瓜子塞给莲叶,“娘娘乏了,你退下吧,务必管住嘴。” 莲叶欢天喜地收下金瓜子,叩谢了一番,随后麻溜离去。 待人走远,妙雪走到阮氏身侧,给她碗里续上半碗牛乳,“娘娘,可要遣女医过去探探真假?” 阮氏掀了掀眼皮,面露讥笑,“傅奉仪既已告假,那便令她好生歇着,养好身体要紧。” 妙雪意会,管她真的假的,落到主子手里就是真的。 既然告了假,何时恢复能侍寝,自然也是主子说了算。 ———— 申时一刻,萧元祁出了乾宁殿,径直去了皇后所在的延春宫。 贴身内侍福泉举着伞一路疾步跟随,急切提醒,“殿下,雨地湿滑,您走慢点。” 萧元祁心里藏着事,并未回应福泉的话。 一踏入延春宫,萧元祁便闻到空中飘散的苦涩药味。 每逢下雨,母后旧疾容易复发,她右脚踝早年受伤,雨季行走间一瘸一拐,严重时无法走路,只能卧床静养。 宫人见到萧元祁过来,跪了一地,纷纷见礼问安,“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殿下日安。” 萧元祁摆手示意众人起身,穿过抄手游廊,转瞬间步入内殿。 “母后,儿臣来看您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靠坐在内殿暖塌上的皇后薛芙梨闻言一笑,示意给她艾灸的宫女退下,又令人开窗通风,怕烟火味熏到太子。 她坐直身子,朝门口望去,须臾雅青色袍子翩跹映入眼帘。 见到自己的嫡长子,薛芙梨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太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儿臣刚从父皇那边过来。”萧元祁先给薛芙梨请安,之后落座到暖塌下首的圈椅上。 宫人端来茶水点心,而后鱼贯而出。 殿内只余薛芙梨身边的大宫女春杏在旁伺候。 母子二人外貌肖似,薛芙梨相貌出众,知书达礼,萧元祁很好继承了薛芙梨的优良秉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章 夜闯梅林 告假的有三人,住在万华苑的…… 告假的有三人,住在万华苑的崔良媛吃坏了肚子,兰汀殿里的柳昭训扭伤了右脚,最后便是庆阳殿的傅奉仪着了风寒。 小太监如实禀告,不敢有任何欺瞒,生怕掉脑袋。 萧元祁对崔良媛与柳昭训有些印象,崔良媛是大理寺少卿崔昊的堂妹,入府第一日便因多吃了几块凉糕闹了腹痛。 至于柳昭训,她乃是礼部侍郎家的小闺女,娴静柔弱。 既然傅知雪请了病假,萧元祁也并非非她不可,扫了一眼花名册,最后点了薛奉仪。 朝霞殿那里得知萧元祁今晚去了薛奉仪那里,阮氏砸碎一只花瓶。 曹嬷嬷苦口婆心地劝慰,“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听嬷嬷一句劝,这节骨眼上,太子殿下不敢来碰你的,您为这置气不值当,且忍一忍。” 明知是这么个道理,人也是她送去万华苑的,阮氏依旧怒火攻心。 她手捂着腹部疾言厉色,“嬷嬷,你说太后为什么要替殿下选那么多秀女进京?!本宫为什么要与那么多女人争宠?!” 曹嬷嬷可不敢多舌,只道了一句,“娘娘只需记得您腹中的才是嫡长子。” 听闻这句话,阮氏的郁气消散了些。 “是极,本宫腹中骨肉才是殿下的嫡长子,本宫在一日,尔等所生皆是庶子。” 是夜,傅知雪咳嗽几声。 睡在外间的莲叶听到动静,忙掀被下榻,披着外衣端着灯台靠近,“傅奉仪,可要奴婢去请女医来?” 卧在床榻上的傅知雪循着烛光坐起,“无需兴师动众,我只是嗓子略干,莲叶,给我点一盘更香,许是白日睡多了,眼下还不困。” 莲叶闻言把灯台放置在桌案上,转身走向梳妆柜,取出一盒更香。 更香燃起,淡淡的艾草香徐徐弥散。 傅知雪佯装打了一个哈欠,打发莲叶继续去睡,莲叶端着灯台退出了内室。 一刻钟后,傅知雪竖起耳朵聆听,外间长塌上已经响起莲叶的鼾声。 她悄无声息穿衣下床,罩上备好的黑斗篷,静悄悄出了门。 四下无人。 今夜月色透亮,傅知雪脚下生风,警惕四周动静,顺利摸到耳房后面假山遮挡的狗洞。 耳房后面不靠墙,怪石嶙峋的假山隔开了宫墙与屋宇,一墙之隔挨着御花园的太液湖。 傅知雪这几日借着打扫后墙的机会,顺利摸到藏在假山里的狗洞。 与庆阳殿一墙之隔乃是太液湖,湖的东侧便是冷宫,冷宫里有一大片梅林,原先是夹道,元康五年曾毁于宫变,后扩展为梅林。 据传梅林下葬着无数孤魂,梅林闹鬼一事不胫而走,等闲人也不愿跑来这犄角旮旯之地,因此这狗洞多年未曾被人发现。 梅林闹鬼,巡逻的大内禁军从不涉足此地。 上辈子傅知雪承宠第二日,太子萧元祁便南下办差,一走就是三月有余,她被阮氏打压磋磨,寻了莫须有的错处,直接丢进了冷宫。 那时,她不懂宫规,不知道太子妃权利再大,也不能私自绕过内侍监处理太子的妾氏。 等她知晓宫里的弯弯绕绕,却为时已晚,最后缠绵病榻而亡。 若不是家仇未报,她当初也不必冒名顶替入宫! 爹娘大哥嫂嫂无辜惨死,她恨,她恨族叔们的袖手旁观,她恨自己的懦弱无能,更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有朝一日重来,她定要亲自手仍仇人! 仲秋当晚,她重生回来,大哭一场,便发誓这辈子绝不重蹈覆辙。 萧元祁来者不拒,风流多情,上一辈子,她好歹承宠过一次,被阮氏栽赃陷害丢进冷宫,萧元祁赶回来后却不闻不问。 起初她还有所期盼,时日越长,她越发心灰意冷,临死前才看懂一事,这世上托付终生的良人少则又少。 萧元祁既然靠不住,那她不如换一种法子。 那场大火与她无关,一切按部就班,她等着搬入庆丰殿,等着虞奉仪薛奉仪等人塞钱给海棠,等着她们搬走。 她少时在外学过一些雕虫小技,令人瞧着染了风寒,实则无碍,没想到重生后派上了用场。 当今圣上勤政爱民,且正值盛年,据传还是一位痴情种。 梅林闹鬼是假,梅林下葬着帝王萧炫此生最受宠爱的妃子。 傅知雪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她的一身好皮囊,卯起胆子闯一闯,撩到了帝王,入了帝王的后宫,还怕区区阮氏? 四周无灯,漆黑一片,唯独月亮高悬夜空,勉强照亮一隅。 傅知雪提着裙摆,步履匆忙,凭着印象中的记忆,顺利摸到那株梅树下。 她从斗篷里掏出备好的火折子与纸钱放置一旁,掏出袖子里粗布包裹的碎瓦片,跪在地上挖坑,须臾之间,她挖好一个浅坑。 她把纸钱放入坑里,扒开塞子,火折子引燃纸钱,火光驱散了梅林的阴暗与恐怖,带来了一丝丝暖意。 今日初一,若崔姑姑说的没错,萧炫必会亲临梅林。 傅知雪脱掉斗篷,一袭红衣跪地,瞬间泪盈于睫,“娘,雪儿想您,您若在天之灵,便保佑雪儿在宫里平安顺遂……” 一开始装哭,而后想到伤心往事,也顾不上萧炫来没来,傅知雪越发哭得情真意切,甚至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 “这宫里的人脸上都戴着面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要是娘亲还在,孩儿何苦被骗来京城!”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古人诚不欺我……眼下进了宫,孩儿想走也插翅难飞……” 树下的女人哭哭啼啼,如泣如诉,犹如夜间漂浮的鬼魅,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端坐在凉亭屋檐上的人丝毫不为所动。 早在傅知雪悄悄溜进来那一刻,萧炫便已察觉。 他以为是后宫哪个胆大的妃嫔来梅林与人苟且,索性静观其变,忽见对方开始烧纸祭拜,聆听到对方祭拜的一番话时,当即冷嗤。 呵,雕虫小技。 后宫争宠的手段越发精进,竟然敢染指冷宫梅林,到底是谁在背后走漏的风声,御前的人? 身边的暗卫藏在四周,没有萧炫的进一步指令前,他们不会乱动。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章 惊动 夜风卷着香火味飘上来,吞噬了浮…… 夜风卷着香火味飘上来,吞噬了浮散在鼻间的酒香,萧炫收回视线,落到梅树下的小土坑。 宫女太监私下里烧纸祭拜屡禁不止,恐惹火患,一旦发现便是重罚撵出宫去。 眼下有人公然挑衅宫规,按理,他得重罚。 萧炫思忖片刻,忽朝东南角一挥手,隐藏在周围的暗卫刷地一下现身。 来人轻巧落地,仔细检查了土坑,确定无任何火星子,才至近前回话,“皇上,可要卑职派人盯着?” 住在庆阳殿的女子,有如此容貌,却寂寂无名,想必是遭人排挤。 太子妃阮氏善妒的名声,萧炫从王贵妃那里听过一二,只要不涉及萧元祁,东宫女眷争风吃醋一事,还轮不到他过问。 萧炫把酒壶抛过去,“暂且不用。” 言外之意那狗洞也无需堵上。 暗卫一把接住空了的酒壶,颔首应下,“卑职明白。” 回到乾宁殿,萧炫叫来近侍孙怀恩,令他去查东宫太子女眷中容貌最出众的。 孙怀恩一脸震惊,后宫妃嫔送人固宠的点子数不胜数,这回怎么扯上东宫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 有心想追问几句,见萧炫一脸讳莫如深,孙怀恩及时改口,“老奴明日一早就去查。” 第二日正午,趁着萧炫饭后小憩的功夫,孙怀恩把名录册子呈上去。 “回禀皇上,东宫一众女眷名录皆在上面,要说容貌最出众的,乃九品奉仪傅知雪,傅奉仪籍贯越州辖下泗水县,其父乃泗水县丞,被上峰挑中参与采选,还未被太子殿下临幸。” 还未被太子殿下临幸。 孙怀恩加重了音调,说完便等萧炫的旨意,是去东宫要人,抑或是向先前那样处理。 久未等到萧炫开口,孙怀恩微微抬头,觑向龙颜,斗胆追问,“皇上,可否要老奴向何顺递话?” 何顺明面上是太子萧元祁的人,实则乃是孙怀恩派系的。 萧铉把名册往桌上一扔,瞥了一眼有意讨好的孙怀恩。 孙怀恩见状,立马低眉顺眼赔笑,抬手自扇,“皇上恕罪,老奴不该妄揣圣意,老奴该死。” 都是跟前伺候的老人了,用了几分力道,脸疼不疼,萧炫一清二楚。 等孙怀恩自罚了十几个巴掌过后,他才慢悠悠开口,“就你会猜,先不动她。” 先不动她。 孙怀恩瞬间领会,无论如何,这位突然冒头的傅奉仪入了皇上的眼。 他倒是希望傅知雪能有造化,皇上这俩年越发冷落后宫妃嫔,明明正值壮年,环肥燕瘦却不入他眼。 “老奴遵旨。”孙怀恩颔首,随即转移话题,“皇上先前令老奴探查的事有了一些眉目。” 崇元坊前吏部侍郎刘邕宅邸走火一事,蹊跷迷离。 太子府的宅邸属于皇城外城,各大京官皆在此居住,房屋密集,为了阻止火情,特地在四周设立望火楼,且附近有潜火铺子,灭火用具一应俱全。 “刑部那边传话,事发当日,望火楼值夜的差役尿急,下楼放水,待他回到楼上发现火情,立马举起油灯示警,按理说太子府内巡夜换防府兵不该看不见。” 桌案上摊放着京畿舆图,崇元坊区域已被用炭笔圈起来。 萧炫提笔圈起位于太子府东南西北的四座官邸,分别写上对应的官员名子,“崔昊怎么说?” 孙怀恩瞄了一眼四位官员的名字,眼皮子颤了颤,“崔大人这俩日一直待在刘邕府邸,暂且还未有结论出来。” 崔昊此人办事有一特点,证据确凿之前,他不会随意开口,而且他查案从不按照牌理出牌,外人眼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摸不清他的招数。 须臾,萧炫把舆图收起,搁置一旁,翻开未批阅的折子,“嗯,继续盯着。” 位于乾宁殿西北方向的宝慈宫,佛堂正点着灯。 太后跪坐在蒲团上,手里捻拨佛珠,“东宫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吗?” 夜已深,身边伺候的赵嬷嬷搀扶她起来,“主子放心,都安排妥当了。” “菀儿可有在闹?” “太子妃娘娘这段时日都在忙着装点东宫,到没听说什么大事。” “嗯,多派人看顾她一二,叫她多学学皇后养气的本事,别动不动就和妾氏们闹,像什么话,不成体统。” 赵嬷嬷顺着太后的话道:“太子妃娘娘怀着身子,现今秋凉,没早前那么热,火气也降了下来。” 太子妃阮氏骄纵跋扈,嫁入东宫后没少生事,先后打发了太子后院好几个女人。 宫女掀开门帘,在赵嬷嬷的搀扶下,太后跨进暖阁,“哼,别替她说好话,她打小送入宫里养在哀家身边,什么气性哀家一清二楚。” 说完又不放心再次叮嘱,“这可是太子头一胎,千万得悉心照料。” “奴婢知晓。” 傅知雪从梅林回来后便有些魂不守舍,生怕萧炫派人来抓她治罪,后半夜几乎没敢阖眼。 天亮醒来,她揽镜自照,脸色憔悴不少,反而坐实了她托病一事,并未惹得莲叶等人怀疑。 在此期间,她不敢托大,照旧称病卧床,颇为煎熬了两日。 约莫三日后,太子萧元祁如约领了差事南下,南下前还给薛环升了位份。 那晚她顺利躲过承宠,更加借此看清萧元祁凉薄的心性。 薛环越过昭训成了薛良媛,一时羡煞其余人等,暂时替她转移了阮氏的注意力。 众人前去阮氏跟前请安点卯,阮氏果然挑刺薛环,傅知雪也不可避免,连带波及被洒了一身茶水。 阮氏对她依旧没有好脸色,言语之间夹杂讽刺,“傅奉仪看着越发憔悴了些,养病倒是越养越病了……” 傅知雪装聋作哑,任凭阮氏如何挑唆贬低,她岿然不动,颇有泰山压顶面不改色之意。 阮氏见傅知雪榆木脑袋似的站在那里,暗忖对方是否生了一场病,把脑子烧坏了,人看着呆呆傻傻。 当即,便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傅奉仪跪安吧。” 傅知雪见好就收,立马行礼退了出去。 萧元祁不在东宫,东宫女眷争奇斗艳的心思也歇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章 龌龊阴谋 自踢了闭门羹后,傅知雪心灰…… 自踢了闭门羹后,傅知雪心灰意冷,一连几日,夜里都未再去梅林。 一来她需要从长计议,是否自己太过心急。 二来阮氏见不得她们一众妾室闲着白吃饭,总会拿各种借口吩咐她们做事,白天干活累了,晚上沾枕即睡。 这不下月中旬是皇后生辰,各宫都会有所表示,太子乃皇后嫡长子,东宫更是不能甘于人后。 阮氏命令众人齐心合力绣一副百鸟朝凤裙给皇后贺寿,傅知雪分到的则是裙摆处的八朵牡丹。 限定五日内完成。 今日天晴,无风。 后背垫着引枕,傅知雪靠在软塌上,敷衍做着绣活。 她女工一般,勉强能绣出一朵花,至于牡丹复杂的花样,她不擅长。 莲叶被她打发去了茶水房取茶叶,另一名绣房借来的绣女雪芝坐在塌旁的绣墩上,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在剪线头。 阮氏怕妾室们从中作梗,为此特地借调绣房一众手艺出众的绣女来东宫支援。 雪芝分到庆阳殿之前还暗自抱怨这地方偏僻破落,赚不到油水,来了三日后便不想走了。 这位傅奉仪不仅貌美如花,还待人和善,隔壁耳房改成的膳房还能煨汤,午膳能喝到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汤,别提多幸福了。 院子里拢共就俩人伺候傅奉仪,马四撇开不谈,莲叶姑娘与雪芝同龄,衣食住行哪样都比她好。 宫女品阶不同这便罢了,偏偏莲叶此人傲气,不拿正眼瞧雪芝,还经常偷懒指挥雪芝做事。 雪芝不蠢,自从某日无意见撞见莲叶与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妙雪站在一处角落嘀嘀咕咕,她便略有猜测,莲叶是太子妃那边的人。 毕竟明眼人心里门清,这位傅奉仪容貌极盛,倘若有幸得了太子殿下的宠幸,必能一飞冲天。 雪芝决定赌一把,讨好了傅奉仪,她能少受磋磨。 雪芝一边给傅知雪描牡丹花样一边说着听来的八卦,“昨日薛良媛与崔良媛在小花园里发生口角,吵得不可开交……” 萧元祁不在,一众妾室没地方争宠,可不无聊至极。 傅知雪只管听着,并未发表意见,这节骨眼上,她无须多言,偶尔分一个眼神给雪芝,示意对方继续。 “据说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墨宝一事,俩人还闹到了娘娘跟前,被娘娘狠狠训了一顿,罚她们各自抄写三十遍大字呢。” 萧元祁的字,傅知雪懒得置喙,倒是那位崔良媛令她心头一动。 她上次去万华苑做客,送了自己亲手做的桂花糕给薛环,正巧碰到了崔良媛,对方好美食,鼻子尖,闻到她手中食盒散发出来的糕点香,主动问她要了一块。 这事还被薛环嘀咕过,“万华苑一众美人,唯独崔玲儿最重口腹之欲,你上次感染风寒,崔玲儿恰巧也吃坏了肚子,倒是给我捡了漏。” “傅妹妹,不是姐姐说你,在这宫里不要随便赠人吃食,以免着了道吃了亏。” 薛环说的有理,自那以后,为了避免麻烦,傅知雪甚少再去万华苑,一般都是薛环过来找她闲谈。 眼下薛环被罚,傅知雪是该抽空过去探望她。 午后,傅知雪去了万华苑。 薛环坐在轩窗下抄写大字,傅知雪的到来令她眼前一亮,嘴上却不饶人,“就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傅妹妹今日可是来取笑我的?” 傅知雪笑着摇头,“妹妹岂敢?妹妹没见过太子殿下的墨宝,今日得空特地前来观瞻。” 提起此事,薛环气不打一处来,吩咐伺候的宫人去备些茶水吃食。 而后起身离开案几,拉着傅知雪的手,领人坐到圆桌旁,不疾不徐向她道来。 “这事可真的不怪我,都是那个崔玲儿!” 薛环能说会道,把她与崔玲儿之间的矛盾说得绘声绘色,一言以蔽之就是她们俩为了萧元祁争风吃醋。 实际上就是闲得发慌,无聊找点事打发。 “崔玲儿说不过我,便拿她堂哥办案的那套来反驳我,我能惯着她?!我便径直怼了回去,她堂哥那么能干,岂会半个月还没把太子府失火一案调查清楚?!” 提及失火一事,傅知雪忙朝薛环眼神示意,“姐姐小点声,隔墙有耳。” 薛环闻言立即捂嘴,忙不迭环顾左右,庆幸的是身边伺候的宫人全部被她打发了出去。 她后怕地拍了拍心口,笑着朝傅知雪道谢,“瞧我这张快嘴,多谢妹妹提点。” 在薛环这坐了片刻,傅知雪便告辞离开,马四还等在万华苑外头呢。 还未等她踏出万华苑大门,身后传来熟悉的叫唤。 “傅奉仪——傅奉仪且等等我——” 傅知雪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只见崔玲儿主仆从廊道那头疾步而来。 再仔细一瞧,崔玲儿手里还抱着红布盖着的东西,像是一件摆饰。 傅知雪等在原地,待崔玲儿走近,她行礼问好,“崔姐姐喊我有事?” 崔玲儿一把抓住傅知雪的手,把手里的摆件递过去,也不废话,快速解释了一通。 原来皇后近些年身子骨越发孱弱,素日爱礼佛,太子妃阮氏投其所好,令崔玲儿送一尊玉雕的佛像去延春宫。 此等给脸的好事旁人求之不得。 崔玲儿又吃坏了肚子,突然要去如厕,正巧傅知雪从旁经过,崔玲儿恳请傅知雪帮忙送去。 “延春宫的宫人就侯在万华苑门口,旁人我信不过,恳请傅奉仪帮我这一次。” 偌大的东宫,傅知雪不与人拉帮结派,也不落井下石,崔玲儿暂且信得过她。 正愁没门路结交崔玲儿,这不瞌睡有人递枕头。 傅知雪先是推诿了一番,之后笑着应下,“若是差事办妥无妨,若是中途出了岔子,崔姐姐可要帮我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 崔玲儿一口应下,把出入东宫的腰牌递过去,“傅奉仪放心,我让巧云跟着你。” 傅知雪便领着巧云出了万华苑,在门口与延春宫的太监碰头。 太监自称姓刘,年岁约莫三十上下,见她怀里抱着玉雕摆件,也没多问,径直在前头带路。 傅知雪未见到马四,刘公公步伐快,她便叮嘱巧云,令巧云在此等候马四,告之马四一声,她一人去延春宫。 难得有机会出来,她自然要好好观察一番偌大的皇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章 委屈 小太监被傅知雪倒打一耙的说辞惊…… 小太监被傅知雪倒打一耙的说辞惊呆了,“你撒谎!小人刚才亲眼看到你抱起盘子往地上砸的!” 傅知雪不顾手心疼痛,抓住宫人话里的漏洞反驳,“公公,从刘公公领我到秀芳殿,我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一个人过来,敢问公公从何处过来的?我适才怎么没见到你?!” 小太监被问住了,半晌才惊觉自己跳了对方挖下的坑,他连忙找托词,“贵人信口开河,小人适才是从门外而来——” “公公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傅知雪猛地截住对方的托词,“即便闹到皇后娘娘跟前,我也是站得住脚的。” 小太监脸色陡变,不料这位崔良媛如此难缠,一时间进退两难。 恰在此时,皇后身边的另一名宫女春桃提着宫灯来了秀芳殿,大老远瞄到大殿里隐隐绰绰的人影,顿觉意识到不对。 “何人在里头?” 春桃脚程快,疾步奔过来,见到傅知雪时,春桃愣住。 东宫女眷搬入宫那几日,春桃领着皇后的旨意前去东宫帮忙,自然见过相貌出众,令人过目难忘的傅知雪。 “傅奉仪怎会来了秀芳殿?” 未等傅知雪回话,春桃眼尖,一眼捕捉到傅知雪手心的伤口,血迹斑斑,滴落在地,看着触目惊心。 春桃忙不迭掏出手帕,上前缠住傅知雪手心的伤口,质问在场的小太监,“你在延春宫何处当值?今日又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听到春桃称呼眼前的贵人为傅奉仪,脑袋瓜子犹如被大钟罩顶,直发懵! 不是崔良媛?! 春桃见小太监眼珠子愣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发什么愣?!若不如实招来,定要皇后娘娘治你的罪!” 小太监立即回神,哪里还有先前嚣张跋扈的气焰,早就吓个半死,在春桃的叱喝下,当即往地上一跪,也不敢说出实情,只模棱两可交代太子妃派人送玉雕摆件一事。 “回春桃姑姑的话,误会都是误会,太子妃娘娘派崔良媛来送玉雕摆件,不知怎的就变成了这位傅奉仪。” 小太监嘴快,不给傅知雪解释机会,飞快说了事情原委,声称撞见傅知雪故意摔了装贡果的盘子,傅知雪非不承认芸芸。 傅知雪深知后宫吃人,皇后与太子妃是一家人,即便她受了委屈,皇后也不会替她一个妾氏撑腰。 因此,当春桃与她对峙时,她只当自己懵懂不知,睫毛一颤,泫然欲泣,呜咽着替自己辩解。 “春桃姑姑,崔姐姐临时腹痛,我替崔姐姐跑一趟延春宫,此乃太子妃娘娘吩咐的事,我等定然要办妥,然而我在秀芳殿等了半天不见人过来,也不敢随处走动,肚子饿了……实在忍不住去拿贡果吃,想来菩萨也不会怪罪于我,没想到右手失了力气,不小心摔碎盘子,公公非诬赖我故意摔盘子……” “春桃姑姑,我区区一个九品奉仪,饶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不敬皇后不敬太子妃不敬菩萨。” 春桃不动声色打量傅知雪,仔细确认,“傅奉仪所说的崔姐姐可是崔良媛?” 傅奉仪抬手擦拭眼角溢出来的泪水,轻轻颔首,“正是崔良媛。” 春桃心里咯噔一声,她皇后身边伺候的老人,入宫二十年,岂会不知小太监嘴里的弯弯绕绕。 坏了,太子妃找茬崔玲儿,崔玲儿吃坏了肚子,托傅知雪帮忙跑一趟延春宫。 太子妃不该在秀芳殿算计太子殿下的妾氏,此事办得好,皇后不会计较,偏偏眼前这位相貌极其出众的傅奉仪不是蠢的,宁愿把事情闹大担惩罚。 尚且不知崔玲儿是真的吃坏肚子还是假的,今日这事若不好好处理,定会惹来麻烦。 事不宜迟,春桃立即赶回延春宫上报。 “你且跟我去皇后娘娘跟前领罚!” 春桃亲自把人带出了秀芳殿,又领着傅知雪回了延春宫,先把傅知雪安置在一处偏厅。 “傅奉仪且在此等候片刻,奴婢去向娘娘禀告一声。” 傅知雪连忙谢过对方,“有劳春桃姑姑。” 待春桃出了偏厅,傅知雪脸色倏地转冷,落座到凳子上。 春桃疾步奔向寝殿,把此事禀告给薛芙梨。 薛芙梨脸色不虞,放下手中翻阅的经书,“莞儿荒唐,崔玲儿可是崔大人的堂妹,本宫还指望崔大人帮忙查清失火案,她倒好,这节骨眼上给本宫拖后腿!” “春桃,你亲自替本宫走一趟东宫——” “等等,这事千万不能让旁人知晓,这样,你叫膳房熬一碗补气的粥,你亲自送过去。” 就算被人撞见,也不会胡乱碎嘴,只会夸皇后娘娘体恤太子妃。 薛芙梨又叫春桃拿了些金瓜子和药膏,“你好好敲打一番傅奉仪,提醒她有些话不要乱说。” 春桃颔首,“娘娘放心,奴婢知晓如何做。” 春杏把金瓜子和药膏递给春桃,之后走到薛芙梨身边,忧心忡忡道:“主子,太子妃毕竟是太后娘家的人,你帮着那位傅奉仪,太子妃那里会不会与你生嫌隙?” “无妨,本宫在世一日,她便不敢对我不敬。”薛芙梨无奈叹气,“只是这孩子做事手脚不干净,又妒心重,若不是看在太后和阮尚书的面子上,本宫岂会容她?” 当今吏部尚书阮临浦乃太后的族弟,阮氏一族满门贵胄,连皇上都要礼让阮氏三分。 阮菀太过看重元祁,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皇后的息事宁人,傅知雪不无意外,今日这事,她虽然伤了手,但着实不亏。 不仅替崔玲儿挡了一劫,有助于更进一步的结交,还得了皇后的赏银,更关键一点,阮氏会安分一段时日,她能少受一些磋磨。 回去途中,一切顺利。 傅知雪回来时,雪芝已回了绣坊。 薛环身边的婢女芽儿侯在北苑,马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奉仪您总算回来了,小的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小的不敢去麻烦何公公,不得已去求了薛良媛。” 与马四的着急担心相比,莲叶就敷衍许多,潦草关心了几句。 傅知雪把右手藏在袖子里,旁人不仔细瞧也看不出来。 她笑着解释,“碰巧皇后娘娘要送东西给太子妃,叮嘱我多等片刻,芽儿,麻烦替我谢过薛姐姐,我一切安好。” 傅知雪还把皇后赏赐的糕点分了一小半托芽儿带回去。 芽儿见傅知雪一切如常,便拎着糕点放心离开。 余下的糕点傅知雪留了一小半给崔玲儿,剩下的给马四与莲叶分掉。 人散了后,她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粘在身上湿答答的。 傅知雪吩咐莲叶给她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章 第一次交锋 傅知雪右手心受伤,顺理成…… 傅知雪右手心受伤,顺理成章推了刺绣的活,把任务交给雪芝。 皇后派人送的外伤膏药,她没用,防人之心不可无,夜里偷偷涂抹先前在太子府托人买的外伤药。 等莲叶睡着,她便又摸去了梅林。 几日未来,梅林依旧如初,枝叶张牙舞爪,夜里瞧着极其可怖。 今夜无月光,傅知雪把备好的蜡烛搁置进松软的土坑里,随后掏出火折子点上,微亮的烛光勉强照亮一隅,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 她紧接着又拿出一刀金箔,盘腿席地而坐,开始叠元宝。 “多亏娘的保佑,我才能逃出一劫,娘,雪儿和你说啊,太子妃这人太偏执,没有容人的度量,将来不堪为一国之母。” “她能设计害一个崔良媛,还有千千万万个崔良媛呢,她还能把太子殿下的女人都赶尽杀绝吗?” “要我说,她妒心重就不该嫁入皇家,何不择一人终老。” “这次多亏我机灵,砸了装贡果的盘子,吓出躲藏在角落里的宫人,如若不然,他们肯定要关我一晚。” 梅树下黑袍女子喋喋不休的抱怨,萧炫在凉亭屋檐上听得一清二楚。 她胆子挺肥。 他嫌弃吵闹,出声打断她,“不守宫规,擅闯冷宫,对上位不敬,哪一条都能治你死罪。” 突如其来的冷嘲打断了傅知雪的吐槽。 她脊背一僵,忐忑不安地抬头,见到神出鬼没的萧炫端坐在凉亭屋檐上,她反而欣喜若狂,彻底松了口气。 她未曾听过萧炫说话,不熟悉他的嗓音,是他就行。 萧炫冷漠睥睨的眼神照旧令傅知雪招架不住,她头皮发麻,努力稳住心神,故意瞥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 她佯装继续叠元宝,“只要侍卫大哥不说出去,我就没事。” 萧炫倘若想要治她死罪,早在第一回她夜闯梅林就出手了,何必等到此刻威胁吓唬她。 今夜他纡尊降贵与她搭话,委实出乎她的意料,她虽然故意说出以上那番话钓鱼,但并不能确定他这条鱼是否真的在这里。 没想到老天爷又帮了她。 侍卫大哥。 萧炫凝神撇过去,她低着头,还在捣鼓手中玩意,俨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还把他错认成巡夜的侍卫。 萧炫没表明身份,且穿着夜行衣,按照孙淮安的说辞,这位九品奉仪不受太子妃待见,平日里不与人结交,不然以他与元祁相似的长相,她应该有所察觉。 宫中女子,尊贵如太后,渺小到宫女,每人都有心眼子,否则岂能在吃人的宫里生存下来。 她或许知晓、猜测过他的身份,但为了明哲保身,故意佯装不知,也不无可能。 夜风拂过,带来女子身上清雅宜人的香气,不是后宫妃嫔惯用的熏香,而是桂子的香味,却又没那么甜腻。 萧炫收回视线,饮了一口葫芦里的琼浆玉液,“你我无缘无故,作甚攀亲戚?” 傅知雪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劲,萧炫搭腔就好,就怕他不搭腔! “侍卫大哥与小女在梅林相逢即是有缘,小女夜里偷摸祭拜家人,侍卫大哥借酒浇愁,你我皆受世事所困,道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也说得过去,况且小女得侍卫大哥庇护,未被告发,小女尊称您一声大哥是理所应当的。” 听听这溜须拍马的一段话,厚颜无耻程度不比朝中大臣差,萧炫若是年轻个十几岁,这通话术砸下来,绝对有所共鸣。 他扯了扯嘴角,“你倒是会说话。” 傅知雪直觉萧炫的评价不是赞扬,甚至可能是反讽,夜太黑,她昂首也看不清萧炫的神情。 她绝不能断了这良机,于是再接再厉道:“小女月例不多,勉强能出个酒钱,恳请侍卫大哥看在小女孤苦无依的份上,千万别告发我,小女有分寸,断不会打扰您。” 言外之意,您喝您的酒,她烧她的香。 打蛇随棍上。 这位傅奉仪确实机灵,知道与他攀交情。 萧炫低头瞥她,“你二两银子买了黄纸,还有空余出酒钱?” 他若没记错,九品奉仪月例只有三两银子,外加等量的瓜果茶叶,若没家中接济,想要在宫里过得如鱼得水,很难。 等待的间隙,傅知雪生怕惹怒他,见他抛下疑问,忍不住嘀咕他记性真好,“这您放心,没有现银,小女还有茶引饭票。” 萧炫沉默,他是帝王,岂能带头收受贿赂。 须臾,他转移话题,“你先前提到逃过一劫,是怎么回事?” 萧炫的主动提及令傅知雪吃惊,转念一想,事关他儿子家事,他总归要过问一番, 遂尽量不添油加醋地陈诉事实。 傅知雪掌心朝上,朝萧炫展示自己手心的疤痕,“瞧,若不是我那日机灵,说不定这会儿你就见不到我了。” 她的手小,手心纹路并不复杂,清晰明显,手中心的疤痕醒目刺眼,再要细看,她又迅速收了回去。 萧炫转身面朝她,把酒葫芦搁置一旁,“你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手心伤口与逃过一劫有何干系?” 暗卫得了他的命令,一直暗中盯着傅知雪,并不会每日禀告她的动静,他也未曾听孙怀恩提起她出了什么事。 傅知雪如实交代,“太子妃交代崔姐姐办事,崔姐姐吃坏了肚子,请我走一趟延春宫,只是未料中了招。” “秀芳殿里无值守的宫人,本就透着古怪,与其被人莫名其妙栽赃,我不如主动出击。” “进宫之前,我便知后宫龙潭虎穴,一不小心就会栽跟头,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 萧炫不动声色打量她,倒不像撒谎。 她倒是不傻。 “你算准了皇后礼佛,且看在太子妃有孕的情况下,不会轻易打杀宫人,你便有恃无恐。” 帝王心深不可测,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 傅知雪不敢在萧炫面前装傻,她唯一的优势便是真诚,宫里发生的一切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她拨弄着地上的枯枝,“我是被逼无奈,打碎了摆件,若皇后娘娘较真,我便主动求罚,自愿打扫秀芳殿,退一万步,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后也会令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萧炫一针见血指出,“皇后那关你过了,可你得罪了太子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章 自知之明 翌日早朝,萧炫一连罢免了好…… 翌日早朝,萧炫一连罢免了好几个两江地区把持盐运的贪腐官员。 这些人本就是蛀虫,年初被人上奏弹劾,萧炫一直按着不表态,今日雷霆手段令一众文武官员措手不及。 下朝后,有官员向吏部尚书阮临浦探询,“阮大人今日之前可知晓皇上会革职查办那几位?” 七名官员里,有一人来自王家,还有两人出自阮家旁系。 阮临浦老谋深算,把问题抛回去,“姜大人该去问御史台。” 对方吃瘪也不恼,忙陪着笑脸寒暄了几句,随后灰溜溜地走了。 待人走远,阮辰安从武官队列中走出来,阮临浦瞥过去,阮辰安脚步一顿,转身去找同僚。 晚间下值回到阮府,父子俩径直去了书房议事。 阮辰安武举人出身,现任军器监少丞,正七品的官职,“父亲,皇上今早之举,可是有什么异动?” 阮临浦捏着金针,拨了拨烛芯,烛光瞬间亮堂了许多。 “不用多虑,御史台年初上奏弹劾,皇上定会派人仔细彻查一番,太子殿下如今在南边办事,想必传递了消息回京。” 萧元祁南下办差,对外宣称是治理越州水患,实则真实目的,只有当事人知晓。 阮辰安做事不如阮临浦老练,“我还在想是不是崔昊查到——” “辰安,谨言慎行!”阮临浦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长子,“阮氏一族盛宠多年,出几个败类实属正常,千万别自乱阵脚。” 阮辰安被阮临浦一敲打,顿时不再慌乱,也是,再怎么说,他们有太后庇佑,只要不出大纰漏,皇上不会针对阮家。 乾宁殿。 孙怀恩递了一杯茶过来,“启禀皇上,贵妃娘娘派人送了宵夜过来,可要人送进来?” 前朝的消息传得太快,后宫高位妃嫔已然知晓皇上早朝时的动作。 王贵妃正值盛年,颜色犹在,自打皇上冷落了后宫诸人,她便把身边得力的大宫女推出来,妄图攀得盛宠。 这也不是第一次派人来送宵夜了。 萧炫一听便明了,若是王莹派的是小太监,孙怀恩不会提及叫人送进来。 “老奸巨猾的东西。”萧炫抬眸瞪了一眼孙怀恩,“夜宵端进来,人撵走。” 得了萧炫的旨意,孙怀恩嘴里告饶,一溜烟地退了出去。 夜宵很快被呈上来,萧炫睨了一眼,补肾的参汤,便打发孙怀恩拿走。 傅知雪不知昨日发生的事,今日是重阳节,宫外相国寺有斋会。 萧元祁南下办差,阮氏陪同皇后去相国寺礼佛,随行的还有一众妃嫔。 傅知雪等人资格不够,自然无缘出宫,阮氏吩咐她们去抄写佛经。 书艺局里抄写佛经的人众多,傅知雪与薛环同行。 傅知雪注意到薛环面色苍白,忙低声询问,“薛姐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薛环不自在一笑,“昨夜没睡好,精力不济,傅妹妹替我遮掩一二。” 傅知雪若有所思,笑着应下。 三日后,薛良媛去向阮氏请安时晕倒,被太医诊出有了身孕,还未满一月,叮嘱务必不能操劳过度。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未料到薛环仅承宠一次就有了身孕,而且还在阮氏眼皮子底下! 昔日阮氏未嫁入东宫前,萧元祁曾有两个贴身伺候的宫女,虽未给名分,但毕竟自小随伺萧元祁左右,身份不同常人。 阮氏嫁进东宫不过半月,便找茬把人弄出了宫,萧元祁并未插手过问此事。 在萧元祁有意无意的放权下,阮氏逐渐掌握太子府后宅管事大权。 早在薛环承宠第二日,阮氏便着人送去了‘滋补’的汤药,竟然还是出了岔子。 此刻,阮菀恨得睚眦欲裂,奈何在众人面前不能表露出来,事与愿违地给了打赏,还笑盈盈表示,要给殿下送信报喜。 待一众人等退下后,阮菀砸了几个花瓶,要不是曹嬷嬷拦着,这一屋子的摆设都要遭殃。 “哎哟喂,我的娘娘!您千万别与薛良媛置气,您肚子里的才是嫡出,再说了她拢共还未满一月身孕,女子怀胎十月产子,日子且长着呢。” 大宫女海棠连忙吩咐人来打扫屋子,秒雪与曹嬷嬷一左一右搀扶阮菀,把人送回东暖阁。 阮菀卧倒榻上,气咻咻地骂道:“薛环这小贱人,她就是故意的!就等着请安时摊牌,料定本宫不敢轻易动她!” “嬷嬷说得对,日子还长着呢,且走且看,先晾一晾她,这节骨眼上暂不动她。” 东宫她做主,薛环想要坐稳这一胎,须得经过她的首肯,宫里腌臜法子多的是,还怕收拾不了一个良媛? 况且她自己还怀着身孕,眼下正是紧要关头,千万不能因为薛良媛一事影响自己。 此事传到皇后与太后那里,二人皆送来了赏赐。 回到庆阳殿北苑,傅知雪亲自挑了一件观赏性的花瓶,午后领着莲叶去万华苑贺喜。 薛环见傅知雪亲自过来,忙起身要迎。 傅知雪忙疾步奔至长塌旁,“薛姐姐快别起,妹妹过来便是,你仔细身子要紧。” 薛环一把握着傅知雪的手,示意贴身伺候的宫女芽儿领着莲叶离开。 待二人离去,薛环感慨道:“她们跟红顶白,生怕被那位责罚,只派人送来了贺礼,还是你胆子大,亲自过来探望我。” 许是怀了身孕,薛环的手温比平常热,傅知雪反手轻轻握了握,又替她掖好盖着的被褥。 “姐姐哪里的话,平日姐姐待知雪亲如姐妹,好吃的好玩的不忘分给妹妹,再说多一个人替皇家开枝散叶,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都给了丰厚赏赐,太子妃娘娘岂会不开心呢。” 一席话把阮氏架在火上烤,即使隔墙有耳,传到阮氏耳里,阮氏也挑不出错,否则就是与皇家为敌。 薛环得了傅知雪话里的暗示,当即不再谈及此事,转而说起其他。 第二日阮氏免了薛环早晚请安点卯,又送来不少名贵滋补药材。 薛环直接令人登记在册,压根不敢乱碰。 傅知雪不常去薛环那里,以免被阮氏借题发挥,她有次过去吸了吸鼻子,觉得屋子里的熏香不好闻。 薛环惯爱用香,听她提点,脸色顿时煞白,当即叫人把香炉挪了出去。 太子妾氏何其多,就算阮氏大度不出手,旁人呢?人皆有嫉妒之心,后宫里的女人心胸狭隘者更甚。 前世,傅知雪承宠一次,并未怀孕。 薛环顺利怀上子嗣,应是对方的造化,她与薛环交好,本就是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章 打压 萧炫夸了她有自知之明后便不再搭…… 萧炫夸了她有自知之明后便不再搭理她,继续喝闷酒去了。 傅知雪还想与他唠嗑几句,又怕操之过急被萧炫瞧出点什么,于是向他挥挥手,便主动告辞走了。 距离年底萧元祁回京之前,还有三月有余,她有的是机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得一步步来,时机成熟了自然水到渠成。 三日后,东宫女眷献给皇后的百鸟朝凤裙缝制好了。 阮氏指派虞奉仪、刘奉仪、宋奉仪以及傅知雪一同送去司衣司,交由司衣司完成镶嵌珠串最后一道工序。 裙子搁在箱笼里,由小太监们抬着,傅知雪四人无需做体力活,只需护送监督。 虞奉仪三人自打搬去了万华苑,终日与昭训、良媛等人结交,早已看不上傅知雪,三人兀自走在前头窃窃私语,也不搭理傅知雪。 傅知雪有眼力见,低眉顺眼跟在小太监们身后,她心中盼着一切顺利,不要半路出幺蛾子。 司衣司靠近御花园太液池左侧,一行四人顺利把箱笼递交到柳司衣手中,柳司衣还给她们四人另派了活计,分别去尚功局下设的四司取物件。 傅知雪分配到去司珍司取一盒海螺珠。 司珍司距离尚服局有段距离,来回一趟要两刻钟,傅知雪接过柳司衣的令牌便疾步出了司衣司的大门。 待傅知雪千辛万苦从司珍司取来海螺珠,柳司衣轻声一叹,拿出一颗珠子递给她,让她仔细观察。 “傅奉仪,这不是海螺珠,此乃砗磲,砗磲珠子暗淡无光泽,海螺珠颜色鲜亮,劳烦傅奉仪再跑一趟司珍司。” 傅知雪摸了摸手心的珠子,珠子表面粗糙,确实如柳司衣所说。 她也不辩驳,把珠子重新收进盒子里,“怪我没仔细问清楚,烦请柳司衣稍后片刻,我去去就来。” 柳司衣四十来岁,荣长脸,不苟言笑,挥手示意傅知雪速去速回。 出了司衣司,傅知雪脸上笑容一收,真难为阮氏如此惦记她,不厌其烦磋磨她。 此时已过了膳时,傅知雪饥肠辘辘,她咬牙忍住,加快步伐奔向司珍司,怎知半道遇到了在太液池闲逛的王贵妃,未等她下跪行礼,有宫人先一步开口叱喝。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见了贵妃娘娘还不速速下跪行礼?!” 傅知雪心下一慌,当即跪地磕头求饶,“回禀贵妃娘娘,妾身是太子殿下的奉仪,妾身忙着赶去司珍司取东西,一时冲撞了贵妃娘娘,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听到对方的自称,王莹低头朝对方望去,见到对方那张芙蓉面,眸光一顿,吃了一惊,后宫何时有这等绝色佳人?! 王莹这几日心情不爽,一连几日送夜宵都被皇上拒绝,她正愁找不到地方撒气。 太子殿下的奉仪品阶再低也不该沦落到跑司珍司取东西,稍微用脑子想一想,便能猜出此人貌美被太子妃嫉妒,被找茬了。 王莹啧啧几声,抬手用帕子捂住鼻子,“堂堂奉仪衣冠不整,竟然在御花园里跑来跑去,一身汗味成何体统?” “来人——”王莹指了指不远处的太液池,“带这位奉仪去池边洗一洗。” 傅知雪眼神倏地转冷,洗什么?!分明是要她的命! 她立即磕头求饶,“贵妃娘娘饶命,妾身不是故意——” 远处的孙怀恩听到动静循声过来,撞见王贵妃在训斥人,还以为是哪个倒霉的宫人冲撞了贵妃,定睛一瞧,差点吓坏了。 乖乖,傅奉仪! 就冲皇上对这位傅奉仪模棱两可的态度,孙怀恩今日也断不能令傅奉仪遭殃。 孙怀恩佛尘一甩,领着身后的小太监们过去,“唉哟,老奴给贵妃娘娘问安,娘娘怎的在此?” 王莹见到萧炫身边的大监,当即收敛怒容,挥手示意宫人暂停,朝孙怀恩绽放笑颜,“孙公公,皇上可在附近?” 傅知雪心里一颤,孙公公? 傅知雪不认识孙怀恩,听到王贵妃对他的称呼,她醍醐灌顶,猜想这位孙公公地位不低,十有八九便是御前的大监,再仔细琢磨一番王贵妃的话。 她心里猛地一咯噔,这位孙公公看在萧炫的面子上出手帮她! 也就是说萧炫与她在梅林‘幽会’的事,这位孙公公知道! 傅知雪心里狂喜,也不枉她想方设法在萧炫面前装疯卖傻,使出浑身本事勾搭。 这回,她在他跟前算是过了明路。 傅知雪面上惊恐,心里则吃了定心丸。 孙怀恩轻飘飘打量一眼跪着的傅知雪,旋即收回视线,“皇上在太后那里,老奴正有急事禀报。” 穿过此处石桥,右前方便是宝慈宫。 王莹倒是没猜到背后的弯弯绕绕,一听到萧炫在宝慈宫,忙丢下傅知雪,找借口先行一步离开。 这次暂且放过对方,也好彰显自己贤良大度,否则传到皇上耳里就不好了。 王贵妃一走,傅知雪有眼力见,飞快起身朝孙怀恩行礼道谢,“妾身谢过大监的救命之恩。” 孙怀恩也没和傅知雪多说,只嗯了一声,便令她早些回去。 傅知雪眼珠一转,见缝插针捧起手中的珠宝盒,讲明缘由,声称还要再去一趟司珍司取海螺珠。 孙怀恩瞄了一眼盒子里的砗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宫里惩治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想要不着痕迹累死一个人很容易。 他当即接过盒子,“柳司衣糊涂,奉仪品阶再低也是太子殿下的女人,她的品阶岂能与奉仪的品阶相提并论?” “傅奉仪你且先行回去,此事老奴找人去办。” 傅知雪面露纠结,“太子妃娘娘吩咐妾身办的事,妾身若躲懒办不好……” “无妨。”孙怀恩闻言举着盒子朝乾宁殿方向拜了拜,“老奴会如实禀告皇上,皇上最憎恶宫人偷奸耍滑。” 得了孙怀恩的说辞,傅知雪自然顺着台阶下。 这一幕被有心人撞见,传到了皇后耳里。 薛芙梨仔细盘问了来龙去脉,轻声一叹,“自古以来,相貌优胜者皆比寻常人有优势,孙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人老成精,他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章 反击第一步 这下可把萧炫得罪狠了。 …… 这下可把萧炫得罪狠了。 傅知雪后悔不已,她当他的面批评诋毁他的女人,等同于在诋毁他,骂他失职。 堂堂帝王连后宫妃嫔管理不好,如何统治江山? 她还是太冲动了,不够深思熟虑,若是因为自己的嘴碎,明日狗洞被堵上,她所有的努力都得前功尽弃。 傅知雪能屈能伸,立马顺着萧炫的台阶下,改口道:“侍卫大哥说得极是,适才是我狭隘了,我自个碰壁受气,便一棍子打死所有人,不好不好。” 萧炫懒得点破她的虚与委蛇,不管她出于私心抑或是其他,她敢于突破世俗礼教,指出后宫的弊端,总比朝堂里那些迂腐的大臣好。 ———— 转眼迎来皇后生辰,这一日宫里热闹非凡,宴席设在披香殿,朝中五品及五品以上官员可协同女眷一起赴席。 据说太后还着人安排了京城有名的戏班进宫唱大戏,要唱上一天呢。 东宫能够出席的名额有限,薛环与崔玲儿等七名良媛也得了资格赴宴,且因薛环有了身孕,她的座位仅次于阮氏。 太子殿下南下办差,东宫女眷双喜,又携手绣了百鸟朝凤裙恭贺皇后生辰,引来诸多夸赞,还得了不少赏赐。 薛环初次出席如此隆重场合,不免小心翼翼,全然没了在万华苑挥金如土时的霸气。 阮氏瞧不起她的小家子气,趁机讽刺了她几句,她权当耳旁风放了。 直到半个时辰后,太后与皇上先后离席,众人可以放松交谈之际,阮氏阴恻恻的嗓音冷不丁地在她耳畔响起。 “薛良媛,本宫问你,殿下办差回京,你认为万华苑里谁会最先受宠?崔玲儿么?” 薛环笑容一僵,东宫一众美人里容貌最出色的自然是傅知雪,当初若不是傅知雪着了寒凉,她也不会被殿下点中。 阮氏这是想要离间她与傅知雪!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阮氏一走,东宫的宫人也跟着躲懒。 傅知雪品阶低下,无缘出席此等场合,她打发莲叶去找相熟的宫女玩,声称头疼要早些卧床休息,莲叶不疑有他,兴匆匆地走了。 一刻钟后,傅知雪钻狗洞来梅林,把备好的重阳糕装进布袋里,小心翼翼挂到树梢上。 她还在系带子的布条上写了字,重阳安康。 “你在做什么?” 傅知雪被突然起来的质问吓了一跳,脚步踉跄,她眼疾手快扶住树干,扭头瞥向凉亭。 一身玄色大氅的萧炫歪坐在屋檐上,漫不经心地瞥着她。 傅知雪未料到萧炫早已在此,按理说今夜皇后生辰,宫里还有宴席,萧炫合该出席。 她转念一想,许是萧炫不爱听戏,提前退场也不无可能。 傅知雪重新站稳,伸手指了指挂在树干上的布袋,“上次重阳节忘记赠你重阳糕,今夜特地带来补上,侍卫大哥请放心,这是我亲手做的,艾草的汁液和着小麦粉,加了点蜂蜜,还算可口。” 还不是上次差点把他得罪,这回她特地带了吃食过来堵他的嘴。 提起吃食,萧炫还真的饿了,傍晚宴席他没什么胃口,陪一众妃嫔枯坐了会儿便借口有事先走了。 萧炫不会收她的重阳糕,无事献殷勤,他怕着了道。 “东宫膳房苛刻你伙食了?” 傅知雪席地而坐,背靠梅树,手里拿着枯枝划拉地上的落叶,趁机给阮氏上眼药。 “虽未悲惨到饔飧不继的地步,但也差不离,一日三餐吃不饱,荤腥少,我自个弄个小厨房,馋时熬点汤。” 饔飧不继? 萧炫散漫的心神一顿,小姑娘还会拽文,也是,她亲爹乃是县丞,幼时多少读过书。 “听说今晚宫里唱大戏,可惜我身份低微没资格出席,要不然怎么着也能饱餐一顿。” 萧炫掀了掀眼皮,瞥了她一眼,“唱戏有什么好听的,不过都是陈词滥调。” 傅知雪故意反驳他,“陈词滥调也好,泛善可陈也罢,总归比闷在东宫里好。” 萧炫没接话,似乎没认真听,也或许是觉得她的话可笑。 傅知雪猜不到堂堂帝王为何如此酗酒,每次见他,他都在饮酒,大抵是睹物思人,思念他已逝的爱妃吧。 她起身近前几步,在凉亭台阶上坐下,“侍卫大哥,小酌怡情,大饮伤身,你如此酗酒,不怕被上峰责罚?” 萧炫横眉冷对,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她的头顶,“我就是上峰,谁敢责罚?” 傅知雪噎住,对对对,他是皇上,谁敢罚他。 唱戏得唱全,她提醒他,“若是被圣上知晓,定会怪罪你巡夜偷懒,严重的话说不定会革职查办。” 萧炫冷笑,“你今日没被太子妃找茬,竟有闲心问起我了。” 提及阮氏,傅知雪继续在萧炫跟前上眼药,“啧,我都习惯了,谁让她是太子妃,我小小一个奉仪,岂能斗得过她。” “不过说句大不敬的,太子妃度量太小,她既怀有身孕,就得安生养胎,戒妒戒怒。” 萧炫不止一次听她埋怨阮氏度量小,稀奇的是他也不觉得厌烦,只觉得这丫头太聒噪。【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章 茶引 翌日早朝后,萧炫留下户部、刑部…… 翌日早朝后,萧炫留下户部、刑部以及大理寺等十几名官员问话。 年关将至,百官迎来年终考核,未被点到的官员忐忑不安,众人对近一年的政绩各自心里有数,为大周百姓做了多少实事,真假参半。 百官们去了值所互相打听,都探听不出有用的消息,他们苦熬大半日,望眼欲穿。 直至傍晚,户部、刑部两位尚书才出了乾宁殿,据说大理寺的还未出来,可能要轮候到夜里。 有心人想打听几句,只见两位尚书摇了摇头,只道一句日常事务,仅此而已。 上峰们把嘴捂得实紧,下面的官员愁得掉发。 啧,每逢过了重阳,官场日子便不好过。 暗卫把百官们的反应据实禀告给萧炫,萧炫要的就是这效果,百官拧成一股绳纵然对江山社稷有利,但也要分情况。 他把大理寺其他官员晾在偏殿里,吩咐孙怀恩把崔昊单独叫到北书房。 大理寺主管大周财政监察之权,崔昊是萧炫一路提拔上来的寒门子弟,帝王直系。 北书房。 “崔大人请用茶。”孙怀恩打发伺候的宫人退下,亲自给崔昊斟茶,之后便静气凝神,侯在一旁。 崔昊谢过孙怀恩,他等得太久,确实口渴之极。 萧炫等崔昊饮完一杯茶,示意他站近一些,点了点桌案上的两份茶引,“崔卿,你先辨一辨真假。” 崔昊近前,拿起两份茶引仔细辨别。 须臾,他把左手上的茶引对着烛火凑近,半晌说道:“启禀皇上,朝廷预防茶引盐引有人作假,会使用八宝印泥加盖公章,采用朱砂、藏红花、艾绒、蓖麻油、麝香和藕丝等物调和而成,有冬寒不凝,夏暑不泄、印迹清晰,永不褪色等好处。” “次份茶引上的印章边缘褪色,寻常人对印泥不了解,确实难以分辨不出来。” 傅知雪赠予他的这张茶引乃赝品。 证实心中猜测,萧炫眉峰冷冽,“此事事关重大,叫提刑司的人先暗中核查各州郡县交引铺子。” 朝廷在各州设立转运司,负责所属州郡的财物申报监察,青州位于南北交界之处,商贸繁华,四通八达。 青州出现了假茶引,估摸其他州县早已渗透,更遑论是京城,想必早已流通开来。 普通庶民干不了这些,自古以来,跑不了官商勾结,若是更严重些,还能牵扯到京官,更甚至皇室宗亲。 崔昊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与棘手程度,“皇上,微臣还有一事要禀报。” “崔卿直言便是。” “崇元坊前吏部侍郎刘邕宅邸走火一事,微臣有一大胆猜疑。” 崔昊此人心细如发,在事情未明朗之前绝不妄言,他既有所猜疑,想必是掌握到一定的线索,只是缺乏证据。 萧炫示意崔昊但说无妨,一切有他兜着。 崔昊便细细道来,“微臣在刘邕官邸地窖里查验到成堆的朱砂……微臣怀疑刘邕或卷入茶引造假一事。”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天子脚下高官府邸公然造假,一般人难以想到。 如此一来,失火案牵连甚广,绝非一人之力可为。 “给朕查,严查!” 崔昊不会武,萧炫拨了十名暗卫负责保护他的安危。 “拨几个人出来,先拿京城各大交引铺面开刀。” 孙怀恩斗胆插了一句嘴,“皇上,会不会打草惊蛇?” 萧炫把皇城外城舆图丢给崔昊,讥道:“年关在即,朕要抓点硕鼠出来给百官多发一些薪俸。” 崔昊办事效率高,领着大理寺上下官员仅用三日便查清了京城各大交引铺子,委实查出不少赝品,他直接越过京兆尹,抓了几个铺子掌柜押入大理寺。 此事引起轩然大波,惹来朝中震荡。 早朝时,不待御史台上奏,崔昊拿京畿衙门开刀,指责这些官员不作为,有失擦之力。 萧炫一怒之下革职查办了大大小小十几名官员,更是点名吏部尚书阮临浦有失察督导之罪,政绩考核不过关。 萧炫命令崔昊继续严查假交引一案,务必要抓出罪魁祸首。 深受其害的商人愤然大笑,“天公作美!终于有人抓了这帮蛀虫!” 也有人私下议论,“京畿衙门一直按着此事不上报,这大理寺一上来就抓人,定是有人暗中举报,越过了京兆尹,攀上了崔大人。” “哪个王八羔子去向崔昊告的状?!好不容易赚点油水,眼下全毁了!” 不少京官坐立不安,生怕被牵扯进去,崔昊出了名的油盐不进,且是天子的人,可不卖人情。 有心人想要暗中打点,又怕被人盯上,只好先静观其变。 京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节骨眼上谁也不敢顶风作案。 阮家。 阮临浦最近心绪不宁,食不下咽,吩咐阮夫人办一事,“你明早叫人送信进宫,就称你身子不适,请莞儿回府一趟。” 阮夫人不知朝堂上发生的事,一脸莫名其妙,“老爷,菀儿身子重,叫她回来不合礼数,不如我进宫一趟,老爷想托我带话就写在纸上。” 阮临浦摇头,“不可,事关重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章 陷害 傅知雪不知外面发生的事,但从阮…… 傅知雪不知外面发生的事,但从阮氏免了众人的请安,多少猜出一二。 交引一事,萧炫出手查了。 阮氏不找茬,傅知雪日子轻快些,莲叶倒是郁郁寡欢,显然是没寻得机会表现。 第二日,宫里突然不太平,先是各宫各人被挨个叫去司礼监盘查问话,接着便是各宫妃嫔。 莲叶回来时,脸色不太好。 傅知雪等一众妾室被叫去了皇后宫里,一行人入了延春宫主殿,才发现后妃也来了不少。 傅知雪悄悄抬头,并未看到盛气凌人的王贵妃。 主殿中间,薛芙梨坐在主位表情严肃,她环视众人,“本宫叫你们过来,想必各位已经有所耳闻,皇上对交引造假一事深恶痛绝,此事危害社稷,各位如实回话即可。” 皇后令众人交代入宫前后可有购买过交引,若身边还有交引,要全部拿出来交给司礼监查验真假。 傅知雪心中有数,若是当中真有人有假交引,早被带走了,皇后此次叫她们过来无非是敲打她们。 众人七嘴八舌聊起来,有的说未入太子府前见过或用过,也有人说手头边有几张茶引,稍后就去取来给皇后娘娘过目。 傅知雪不吭声。 眼看快要散了之际,莲叶突然几个健步上前,惹来众人侧目。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莲叶,乃东宫傅奉仪的贴身侍女,奴婢有要事禀告!” 坐在阮菀下首的薛环吓了一跳,无意识拽紧了手里的帕子。 另一边的崔玲儿不明所以,频频撇向傅知雪,莲叶怎么背主了,眼里的担心快要溢出来。 傅知雪面上佯装愣住,心里在冷笑,阮氏如此迫不及待借由交引一事陷害她,当真费尽心机。 薛芙梨也颇为意外,她先不着痕迹扫了一眼端坐在下方的阮菀,见阮菀一脸看好戏的架势,便心知肚明。 这孩子又给她找事了。 薛芙梨心中一叹,面上不显,示意下跪的宫女,“但说无妨。” 莲叶跪在地上不敢直视皇后尊荣,仅半抬起身子,“回禀皇后娘娘,自打搬进东宫,奴婢帮傅奉仪规整屋子时,便看到过傅奉仪藏在箱子里的交引,奴婢当时未做她想,适才听皇后娘娘提及交引一事,傅奉仪并未吭声,奴婢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故不敢有所隐瞒。” 薛环反应最快,立即厉声叱喝,“莲叶,你可想清楚了,你若胆敢在皇后面前撒谎,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不等薛芙梨有所回应,阮菀却笑了,“这倒是稀奇,傅奉仪还未替自己辩解,薛良媛为何如此着急?知道你们二人私下里关系好,但想来宫女也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撒谎。” 薛环也不怕阮菀找茬,“太子妃娘娘说的话倒令妾身糊涂,皇后娘娘还未说些什么,傅奉仪也担不上‘狡辩’一词。” “你——”阮菀被激将,顿时气急败坏。 后妃等人作壁上观,不掺和东宫的内务。 薛芙梨面色不虞,打断二人的唇枪舌剑,“好了,本宫想听一听傅奉仪如何解释。” 傅知雪站出来,不卑不亢走至近前跪下,不疾不徐辩解,“回禀皇后娘娘,莲叶空口白牙栽赃妾身,她说看过藏在柜子里的交引,却又拿不出证据,再者,莲叶似乎已经为妾身定罪,认为妾身藏了假的交引。” “妾身入宫前曾有交引,那时已转手卖掉,试问,妾身平日里待在东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闲出不去,藏着交引作甚?还不如多攒点真金白银,馋嘴时还能托人去膳房添点好吃的。” 一番话不止定了莲叶吃里扒外的罪,还把阮菀拖下了水。 堂堂太子的奉仪,竟然膳食都要拿钱去打点膳房,这明显是遭到了苛待。 傅知雪的一番解释令其余人纷纷颔首,若是人人都能轻易辩出假的交引,那京中商铺从中捣糨糊的人还怎么捞油水? 崔玲儿趁机插嘴,“皇后娘娘,妾身觉得傅奉仪的话有道理,还请皇后娘娘不要听信莲叶的一面之词。” 傅知雪见状,顺着崔玲儿的话茬表态,“妾身斗胆,恳请皇后娘娘替妾身换了莲叶,背后刺主的宫人妾身不愿意留用。” 阮菀不妨被傅知雪反将一军,气得睚眦欲裂,若不是顾忌一众人等,早就拍桌子砸瓶子。 薛芙梨不愿管这摊子事,把问题抛还给阮菀,“太子妃,傅奉仪与她的侍女皆是你东宫的人,此乃东宫内务,本宫不便插手。” 傅知雪早已料到皇后的反应,原本就没存希望,她只是故意在皇后跟前上眼药,刺激一下阮氏。 恰在此时,外面有宫人通传,乾宁殿的孙公公来了。 孙怀恩的到来引来一阵微微的骚动。延春宫可不止东宫一众女眷,还有不少后妃,一个个眼巴巴瞅着孙怀恩,默默期待皇上能过来。 薛芙梨心下压抑,猜不透萧炫的用意,喧人进殿。 孙怀恩踏进殿内,先向薛芙梨行礼问安,接着不动声色扫视一圈,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傅知雪,她肩背挺直,虽是呈谦卑跪地之势,却傲骨铮铮,令人不敢小觑。 薛芙梨示意孙怀恩免礼,“孙公公怎么过来了?可是皇上有何吩咐?” 孙怀恩呵呵一笑,徐徐开口,“回禀皇后娘娘,传圣上旨意,交引一案事关重大,后宫诸人凡牵扯其中,一律交由大理寺崔大人亲自核查审问。” “皇后娘娘,崔大人这会儿正在乾宁殿等着呢,老奴得把这二位带走。” 傅知雪心里咯噔一下,萧炫怎知她今日会被人陷害?难不成延春宫里有御前的人?否则孙公公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一听是皇上的旨意,薛芙梨哪里还敢有所计较,当即派人送傅知雪与莲叶过去。 须臾,孙怀恩领着主仆二人走了。 傅知雪一走,留下的妃嫔便失了耐心,薛芙梨也不多留众人,说了几句敲打的话便令一众人等散了。 薛环迫不及待在贴身侍女芽儿的搀扶下走了。 崔玲儿有心想替傅知雪在皇后面前美言几句,见阮菀杵在原地不走,她只能先行回去。 薛芙梨遣走伺候的宫人,只留了贴身伺候的大宫女春杏。 “莞儿,你可知你今日露出的马脚太多?”不仅被那位奉仪反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章 掉马甲 战战兢兢、如屡薄冰被傅知雪刻…… 战战兢兢、如屡薄冰被傅知雪刻画得入木三分。 也不全是假装的,多数还是害怕颤抖。 她还有诸多计策未实施,萧炫怎就按捺不住先自爆身份了!这委实超出了她的预知,脑瓜子转不动,成了一团浆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傅知雪的双腿开始酸疼,落在头顶的迫人视线才移开。 她提着的一颗心依然不敢松懈,生怕下一瞬项上人头不保。 萧炫端坐在龙椅上,轻轻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一笑,“先前在朕面前大言不惭,怎么这会儿像个鹌鹑?不认识朕了?” 绷着的心弦在听到萧炫的这番话后稍微松散了一些些,但也不敢完全放松。 傅知雪膝行上前几步,面露惶恐答道:“回禀皇上,小女不敢,小女先前在……多有得罪冒犯天颜,恳请皇上恕罪。” 这节骨眼上萧炫若是与她翻旧账,她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萧炫仔细打量她,她跪在下方,全身绷紧,双臂不自觉打着哆嗦。 深知此女惯会做戏,她的恐惧,萧炫只能信一半。 “朕看你胆子大得很,钻狗洞夜闯梅林,与侍卫私下勾搭,哪一条都犯了欺君之罪。” 傅知雪哆嗦着身体,苦不堪言,“小女不敢——小女并不知晓您是皇上——”谁与侍卫勾搭了?他不是自己骂自己? “你心里又在嘀咕什么呢?” 傅知雪吓了一跳,果真伴君如伴虎,还不准她私下里发泄。 见萧炫没真的动怒,傅知雪便生了希望,不枉她陪他唱了一出长长的戏!她的项上人头暂且保住了! “回禀皇上,小女心里没有嘀咕,也委实有些冤枉,实属未料到您的真实身份,毕竟哪有……” 萧炫打断她的解释,“你可知朕今日招你过来所为何事?” 傅知雪话音一顿,须臾她试探地开口,“皇上圣明,不愿小女被屈打成招,特遣孙公公来救?” 萧炫呵了一声,嘲讽道:“你脸真大。” 孙怀恩悄悄松了口气,这位傅奉仪适才差点拍马屁怕到龙尾上,不过皇上并未真的动怒,想必对她多少产生了怜惜之情。 傅奉仪貌美,有一就有二,一来二去,不愁没机会发展。 被骂脸大的傅知雪绞尽脑汁,终于摸索出萧炫的心思,“小女赠与您的交引,不料引来如此风波,若是——” “你在怪朕发现交引作假,拿此事大做文章,害你被太子妃陷害?”萧炫不疾不徐截住她的话茬,说出她的真实意图。 傅知雪缩着肩膀埋首磕头,“小女不敢!” 萧炫听腻了她的一句句不敢,他看她敢得狠。 他摆手示意她起身回话,傅知雪踉跄着爬站起来,因跪久了,双腿发麻,爬站不起来。 萧炫见她动作磨蹭,慢吞吞不起来,不免蹙眉,“怎么,还想朕去扶你?” 傅知雪心里委屈,奈何面上只能苦笑,“小女不敢,只是腿麻了,爬不起来。” 说话时不自觉含着委屈,似在撒娇。 萧炫皱眉,眼神清冷。 孙怀恩不敢冒冒然上前,待瞧见萧炫瞥向他的一眼,孙怀恩这才及时上前,“瞧老奴这眼力见,老奴该死,傅奉仪,请起。” 萧炫点了一眼孙怀恩,狗腿子。 傅知雪没注意到二人的眉眼官司,在孙怀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孙怀恩眼疾手快,立马搬来一张椅子,示意傅知雪坐下回话。 傅知雪抖着胆子挨着椅子坐下,真到了这一刻,她反而不紧张了,毕竟与萧炫前前后后过招好几次,胆子早就练肥了。 “今日招你过来不为别的,还是交引一事,你详细与朕说一说。” 傅知雪颔首,仔细回想了一番,便把上京途中,以及上辈子在冷宫里崔嬷嬷的事融合了一遍。 崔嬷嬷的未婚夫惨遭毒手,崔嬷嬷入宫寻求真相,却心灰意冷,遁入冷宫了却残生。 傅知雪曾问过缘由,崔嬷嬷不愿意透露,只说了一句‘人再努力也无法与老天爷斗’。 她猜测定是背后为非作歹之人势力之大,等闲人无法撼动。 话音刚落,一阵咕噜声从腹中响起,傅知雪霎时羞红了脸,惹来萧炫的侧目。 她强撑道:“恳请皇上恕罪,小女去延春宫前来不及垫一垫吃食。”如今两个时辰过去,早过了午膳,她腹中饥肠辘辘。 萧炫看了眼天色,最后叮嘱她,“今日之事务必保密。” 傅知雪彻底松了一口气,“皇上请放心,小女知晓该如何做。” 一刻钟后,傅知雪从乾宁殿出来时,身体无力,步伐踉跄。 一是累的,二是吓的。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果真不假。 先前未曾撕破伪装,她敢于自欺欺人,现下萧炫主动披露身份,那股摄人心魂的气势一出,她险些招架不住。 薛环身边的大宫女芽儿等候多时,一见到傅知雪从门里出来,立马小跑奔过去,上前搀扶。 “傅奉仪,您没事吧?我们良媛不放心,特地派奴婢在此等候。” 久跪血气不通畅,傅知雪双腿酸麻,确实不能如履平地。芽儿的到来令她惊喜,有了力量支撑,她着实轻松些。 “无大碍,只是跪久了而已。” 芽儿见状,不疑有他,顿时松了口气,“老天爷保佑,我们良媛一直担心着呢。” 回到庆阳殿北苑,薛环得了消息马不停蹄赶来,见到傅知雪不像用刑的模样,忙关切了一番。 真相定然无法宣之于口,傅知雪只能半真半假解释,声称崔大人明察秋毫,令她仔细说了入宫前买交引的一些事。 “那就好那就好,你没事就好,我生怕他们逼供你,莲叶那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估摸前头那位还要派个人过来盯你。” 傅知雪当时故意在皇后面前说要替换掉莲叶,也只是吓唬一下,她其实不想替换掉莲叶,虽然莲叶替阮氏监视她,但此人并不聪明,很好愚弄,若是换个精明的人过来,便会生出不少麻烦。 “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戳破了身份,那么下一步棋该如何走,傅知雪需要从长计议,之后再去梅林便不合适。 再有月余,萧元祁回京,在此之前,她还需多多接触萧炫,最好能够想办法调离东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章 保命的东西 萧炫脚步一顿,警告她别得…… 阮菀暂时不想拿这些小事去烦扰太后,即便她去太后跟前告状,十有八九被太后嫌弃,说她驭下不力。 她存了私心,不愿学皇后那套中庸做派,平时处处让着王贵妃。她要当人上人,独掌后宫大权! 父亲让她修身养性,拉拢能拉拢的人,以彰显她的大度。 思及此,阮菀吩咐海棠去替她办一件事,“海棠,你去膳房看一下薛良媛的膳食,若有人短了薛良媛的吃食,你回来禀告给我。” 海棠当即明了阮菀的用意,颔首答应,“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办妥此事。” 万华苑。 芽儿端着托盘踏进内间,“良媛,海棠姑娘亲自送来的羹汤,她怕打扰您歇息,就没进屋。” 薛环这几日害喜,吃什么都没胃口,且闻不得荤腥。 阮氏的算盘珠子拨得叮当响,薛环不想领她的情。 她拈起一颗酸枣咬了一口,“芽儿你吃了吧。” 芽儿把托盘搁置圆桌上,掀开瓷盖,“良媛,这是素馅的羹汤,您多少用一些,芽儿先给你试试毒。” 薛环闻言一笑,“傻芽儿,有些毒可不是当场发作的。” 素馅又如何?就阮氏那小肚鸡肠的性子,能让她坐稳这胎才怪呢。 这日午膳后,薛环派人邀傅知雪去做客。 闲谈之间,傅知雪得知太子萧元祁下月初回京。 傅知雪心里咯噔一声,萧元祁怎么提前一个多月回京了?莫不是差事有了变故? 萧元祁回京对她来说不算好事,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被翻牌子,若是阮氏从中作梗,那便不需要她额外筹谋。 可她不得不提防阮氏,万一阮氏给她挖了要命的陷阱,她又该向谁求救? 为今之计,只有不变应万变。 薛环见傅知雪出神,心中疑虑更甚,忍不住问她,“傅妹妹似乎对邀宠一事不怎么上心?” 这段时日接触相处下来,薛环发现傅知雪不在乎能不能被太子殿下翻牌。 她纳闷不已,进了东宫的女人,哪个不在默默使力想要在殿下面前占据一席之地? 宫里无宠的女人怎一个凄凉了得,况且傅知雪容貌出众,不应该呀。 傅知雪面露难堪,颇不自在地扫了一眼薛环,薛环示意伺候的宫女出去。 “妹妹放心,姐姐不是乱嚼舌根之人。” 傅知雪凑近薛环,压低嗓音道:“也不怕姐姐笑话,我娘亲过世前曾叮嘱过,幼时有一高人从家门口路过,替我相过命,告诫我万不可在双十年华之前要孩子,否则恐不利子嗣。” 薛环瞠目结舌,细细一想,傅奉仪年岁最小,还不满十八,满打满算还有两年才够双十。 如此说来,倒是合乎了之前种种迹象。 薛环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脸上笑容真切了几分,“即是有如此之言,妹妹家中为何还送你入宫?” 傅知雪知晓薛环信了大半,继续半真半假道:“我娘亲病逝,不到一年,爹爹便娶了新妇,有了后母便有后爹,他们为了前程着想,卖女求荣。” 傅知雪的身世,薛环再清楚不过,听闻她的难处,薛环也颇为心疼,劝慰她想开点。 两日后,傅知雪夜间难以入眠,思来想去还是壮着胆子摸去了梅林。 假山里的狗洞还在,不曾被人从那头堵上。 心里的大石落下,脚步也轻快了些许。 她一踏入梅林,不等她环顾四周,迎面砸来萧炫冷冰冰的质问,“傅氏,你笃定朕不会令人堵了那狗洞?” 傅知雪脚步一顿,循声望去,萧炫一身便服,端坐在梅树下,右手握着酒葫芦,表情不好,一双黑眸在夜色里泛着冷光,拒人于千里之外。 与萧炫周旋久了,傅知雪脸皮也练厚了,饶是此刻心跳若鼓,膝盖发软想跪,她也得卯起胆子。 “皇上若派人堵了那狗洞早就堵了,您之所以还留着那狗洞,定是怜悯小女,给小女在宫里留个秘密去处。” 呵,谁怜悯她了? 如此大言不惭的话也就她能说得出口,不要脸程度与孙怀恩不相上下。 寻常妃嫔也不敢如此厚颜无耻在萧炫面前拍马屁,纵使骄纵如王莹,也不曾如此直白。 萧炫不禁扪心自问,是否自己一心向佛,心中生了善念。 然而转念一想,交引一事,他早已暗中派人排查,只缺时机捅出来,她递过来的那张‘罪证’恰到好处,虽撬不动背后主谋之人,起码震慑了朝中那群蛀虫。 罢了,将功补过,暂且原谅她一次。 萧炫不再搭理她,兀自仰首凝视夜空。 傅知雪猜不透萧炫怎的又不质问她了,帝王心深似海,猜不透他实乃正常,他不罚她,她就该偷笑。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今夜无月也无星,没啥夜景可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看天下吗? 初始萧炫仰首凝视夜空,傅知雪并未察觉到异样,以为他自持身份在端着,后来发现他始终保持这副姿势,她便琢磨出不对。 他兴许是扭到脖颈了。 此时不拍马屁更待何时?! 她走到一旁,靠坐在另一棵梅树旁,小心翼翼询问,“皇上,小女斗胆问一句,您是否身子不适?可要小女帮忙?” 萧炫微微垂首,傅知雪眼里的担心浓得快要化出水来,与后宫妃嫔的关怀如出一辙。 只不过她的关怀太过突兀,且目的不纯。 萧炫今夜兴致高,有闲心陪她耍,“老毛病了,朕平日里批阅奏折需经常低头,一来二去脖颈常常酸疼不已,仰首可缓解一二。” 原来如此。 傅知雪起身近前几步,“皇上,小女不才,幼时在家偶然学得按摩点穴手法,时常给年迈的祖母按摩解乏,皇上若是信得过小女,不妨让小女试一试,也算小女报答您的恩情。” 后宫妃嫔中,贵妃擅长画画,如妃善音律,娴妃习得一手好字,人人皆有才情,唯独缺少懂点穴按摩手法的,毕竟那是太医之职。 寻常敲敲打打由宫人代劳,床笫之欢后的小打小闹也只是为了调情。 傅知雪的提议令萧炫隐隐心动,料定她也不敢作假,欺君之罪不是玩笑。 “朕允你一次机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章 皇上有请 是夜,傅知雪把萧炫的玉佩翻…… 是夜,傅知雪把萧炫的玉佩翻来覆去摸索了好久,最终决定妥帖藏在身上,以防万一哪日小命不保,还能拿出来救急。 翌日一大清早厢房隔壁便传来吵闹声,傅知雪昨夜睡得太迟,这会儿还未睡够,被人打扰了清净,她耐心告罄。 她掀开床帘,呼唤石榴,“石榴——外面何人在喧哗?” 石榴侯在外间,听到傅知雪的叫唤,忙把备好的热水送了进来。 “回奉仪,虞奉仪主仆从万华苑搬了回来,马四去打听了一下,虞奉仪得罪了柳昭训,太子妃娘娘罚虞奉仪誊抄庆阳殿的旧书呢。” 傅知雪听闻虞奉仪又搬了回来,瞌睡虫顿时跑了。 她翻身坐起,“石榴,马四可有打听到具体的事?” 若她没记错,柳昭训是礼部侍郎家的小闺女,为人娴静柔弱,甚少与人结仇,存在感与她不相上下。 也不知虞奉仪如何把人得罪的。 石榴见傅知雪不睡了,快步走至床榻前,伺候她穿衣,“马四未打听清楚,奉仪,可要奴婢找人旁敲侧击问一问?” 傅知雪接过石榴递来的外夹袄穿上,“不用,虞奉仪藏不住话,她既然回来了,不愁没机会。” 被傅知雪算准了,这日午后,虞奉仪摇着扇子过来了。 “哟,还是傅奉仪耐得住寂寞,北苑虽然冷清了些,但甚在清净,没人乱嚼舌根。” 虞奉仪打扮得花枝招展,傅知雪早已穿上了夹袄,虞奉仪还穿着单薄的夏衫,不仅如此,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香粉,双指涂抹得嫣红似血。 傅知雪顺着虞奉仪的话回道:“我倒是羡慕虞奉仪手头宽裕,能去万华苑见识一番。” 虞奉仪一听这话,顿觉欣慰,不枉她来傅知雪这里炫耀。 她一屁股落座到圈椅上,“傅奉仪不必艳羡,万华苑也就那样,人多拥挤,嘈杂不堪,一不小心丢了物件,容易被人冤枉。” 傅知雪听出虞奉仪话里的深意,偏偏不多问,只令虞奉仪吃茶。 虞奉仪一肚子牢骚没处发泄,见傅知雪愚笨,听不出她的话音,颇为扫兴。 虞奉仪不甘心就此罢休,打量屋里的摆设,半就不新的圆桌矮塌,矮塌上铺着的厚毯子都瞧不出原先的光彩。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薛良媛在万华苑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太子妃娘娘还特别叮嘱膳房要伺候好薛良媛的膳食,日子过得可比你滋润多了。” 啧,原来阮氏派虞奉仪过来使离间计了。 傅知雪觉得阮氏这一招出得并不高明,萧元祁的一众妾氏明面上和睦相处,私下里勾心斗角,她与薛环充其量也只是明面上交好而已,还谈不上手帕交。 想必薛环那里也有人去离间了。 傅知雪未把虞奉仪的话放在心上,柔声回道:“虞奉仪真会说笑,薛姐姐怀了皇嗣,太子妃娘娘自然要多过问的,否则殿下回来得如何交差?” “虞奉仪若是羡慕,不妨等殿下回来,在殿下跟前好好伺候,假以时日也能过得舒心惬意。” 一席话可是把虞奉仪刺激得半死,她可算领教了傅知雪的嘴皮子有多厉害,怪不得不讨娘娘喜欢。 东宫一众妾氏人数何其多,若不暗中打点,猴年马月轮到她到殿下眼前冒头? 在傅知雪跟前碰了软钉子,虞奉仪气呼呼地走了。 虞奉仪是个不安分的,傅知雪晚间便收敛了些,到点就寝。 晚膳时石榴还提到过,“虞奉仪身边伺候的梨花昨日在假山旁鬼鬼祟祟的,正好被马四撞见了,马四趁机骂了她一顿。” 傅知雪不担心狗洞会被发现藏在假山里的狗洞隐秘,寻常人找不到,再者萧炫那边肯定有人盯着那狗洞,虞奉仪那边等闲发现不了猫腻。 怕就怕虞奉仪无端生事,在犄角旮旯里撒了诱蛇虫鼠蚁的粉,夜间爬来蛇那得吓死人。 思及此,傅知雪吩咐石榴去前头去求何公公,就说廊下的蚂蚁飞蛾太多,派人来清扫一遍。 ———— 崔夫人身体抱恙,崔玲儿递牌子向阮菀告假,本以为会被阮菀刁难,未料阮菀允了她一日假,赶在宫门下钥前回到东宫即可。 崔玲儿再厌恶阮菀,表面文章也得做好,特地起早去了朝霞殿叩谢。 阮菀不仅见了她,还额外赏了她一些药膳补品,说了不少场面话,望崔夫人身体早日康健芸芸。 崔玲儿猜不透阮菀的用意,怀揣一肚子疑问回了崔府。 崔夫人月子里落下来的老毛病,一吹风便犯头痛症,崔玲儿出宫回来探望,崔夫人既高兴又担忧,忍不住唠叨崔玲儿,叫她没事别回来,省得被人眼红找茬。 崔玲儿有心想争辩几句,一旁的崔大人连忙朝她打眼色,崔玲儿顿悟,点头如捣蒜配合。 在崔夫人床前尽孝大半日,听闻堂哥回府,崔玲儿起了心思,等崔夫人小憩,她马不停蹄绕去了前院。 堂哥爹娘早逝,自打考到京城来,一直住在松泉苑。 松泉苑占地不大,是一座比较精致,带有江南风格的二层楼宅院。 院子里种植花花草草,院角砌着假山池塘,院中间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上用白线画着棋盘,圆形石凳即是相应的棋子。 崔玲儿跨过棋盘,一路摸到书房,却没见到崔昊踪影,书房南窗下的桌案上摆着一碗热茶,想必崔昊临时去了别处,应该还会回来。 崔玲儿索性不走了,留在书房等人。 她闲不住,左右打量书房,依然还是她入太子府之前的样子,满屋子的书籍卷宗,找不到丁点新鲜花样。 崔玲儿不敢乱翻,崔昊也不允许她翻动,她略过整墙的书架,走到桌案旁,目光不经意落在一本大周地理志上。 一张泛黄的纸张夹在其中,她没多想,顺手抽出来扫了一眼,倏地眸光一怔。 【苏府一夜被屠杀殆尽,苏知县之女下落不明】 “你在这里干什么?” 崔昊拎着一壶水从外院回来,见到崔玲儿杵在他桌案前发愣,手里还拿着夹在地理志里的信纸,他眸光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章 暗送秋波 傅知雪不认识眼前这位模样稳…… 傅知雪不认识眼前这位模样稳重的内侍,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恰到好处面露讶异,等着对方解释。 果不其然,内侍见她踌躇不前,立马机灵地解释,“奴婢元宝在乾宁殿当值,孙公公的徒弟。” 听闻对方是孙怀恩的人,傅知雪才搭腔,“公公可知皇上找妾身是何事?” 元宝笑着摇头,“小的不知,傅奉仪且随奴婢走吧,不能让皇上久等。” 元宝说完示意石榴也一起跟着,石榴听话,并不多舌,默默跟在傅知雪身后。 傅知雪眼角余光瞥到元宝使了眼色给石榴,二人似乎相似,这节骨眼上,她也不便多问,回头再旁敲侧击石榴。 元宝领着她专挑小道走,转瞬间远离了御花园,一路穿游廊过水榭,来到一处僻静的宫殿。 崇宁殿。 殿内灯火通明,门口有宫人当值,傅知雪走近一瞧,宫人不是旁人,正是孙怀恩。 她还未开口寒暄,孙怀恩朝她指了指殿内,“傅奉仪快些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等着呢。” 傅知雪猜不到萧炫打的什么算盘,不敢再拖延,疾步登上台阶,跨过门槛推门进去。 殿内茶香袅袅,映入眼帘的即是一盆盆错落有致摆放的精修文竹。 傅知雪环顾四周,东西两边的墙上挂着一水的山水古画,她没瞧见萧炫,凭借直觉绕过骏马图屏风,只见萧铉歪靠在东边一座暖塌上,右手翻看舆图,见到她进来,眉峰不动,表情几无变化。 傅知雪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啥酒,上前躬身行礼,“皇上万安。” “起来吧。”萧铉放下手中舆图,招手示意她走近些,“先前在戏台那里不是两次三番找朕,眼下无旁人,你倒是拘谨了。” 面对萧铉的讥讽,傅知雪左耳进右耳出,她心里狡辩,狗屁,她哪里朝他暗送秋波了?她分明在打量他的子女。 “皇上冤枉小女了,小女可不敢在您跟前放肆。” 萧铉闻言冷笑,示意她坐下回话,“朕且问你,你父是越州辖下泗水县丞,你可对越州官场有所耳闻?但凡你知晓的事,悉数向朕道来,切不可有所隐瞒。” 傅知雪心尖一缩,心跳如擂鼓,越州官场,萧炫怎好端端地提及此事?! 圣心难测。 来不及深思,她故作好奇道:“回禀皇上,小女父亲虽是泗水县丞,但小女自幼养在后宅,不曾,父亲也不允小女溜去衙门玩耍,更别提官场之事。” 萧炫眼也不眨地盯着她,仿佛在研判她这番话的真假。 傅知雪扛不住他威严凌冽的目光,他又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威压更重,她强迫自己千万别胆怯,硬着头皮与他对视。 她执拗近傻兮兮的眸光令萧炫无语,良久,他率先打破僵局,“你是泗水人,便和朕说说泗水民生之事。” 一听民生之事,那说的可多了。 傅知雪落座到一旁的绣墩上,清了清嗓子,捡着好听的不好听的都说了,萧炫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帝王,她昧着良心夸河清海晏,他也不信呐。 “那小女先说一说泗水县名的由来吧,顾名思义,泗水沾了水,往上追溯到一百多年前,古河道……” 她口齿伶俐,三言两语勾勒出一副泗水老百姓生活的画卷。 今日早朝工部联合御史台上奏,越州与泗水有一相连的湖,泗水依靠湖水灌溉,越州知府却大规模围水造田,泗水耕地无水灌溉,老百姓叫苦不迭,地方知县求助无门,越级上报给了江南道。 吏部尚书阮临浦适时发话,“越州知府乃乾元十一年的状元,此人原先在工部任职,不该也不能擅自围水造田,此事恐有内情。” 御史台的人不信阮临浦的说辞,反驳道:“越州腐败不是一日二日之事,太子早已上报此事,微臣不信阮大人不知悉。” 朝臣吵得不可开交,萧炫也不急着辨出是非对错,任由他们吵,他把此事交给御史台继续查办,吏部从旁协助。 今晚在看台上瞄见心不在焉的傅知雪,他忽然想起她的来历,心血来潮把她叫来,变相打听一下。 御史台与吏部皆有各自的小算盘,官场利益输送也不是一日之果,想要理清这盘根错节的腐败巨树,得从根部着手。 “当官的哪有不贪的,小女继母还想捐钱给知县老爷,替她娘家弟弟在衙门里谋闲差呢。” 萧炫闻言挑眉,拿手指了指她,“胆子不小,在朕跟前玩假公济私。” “皇上误会了——”傅知雪绷紧了心弦,头摇成拨浪鼓,“小女心想就连小女继母都想借着小女父亲的关系捞好处,更何况是官大一级的越州知府衙门?” “说难听些,只要官府还替百姓做实事,不把我等往死里压榨,官府衙门内里如何贪污腐败,我等平头百姓管不着。” 萧炫眸光一顿,细细揣摩傅知雪的话,颇为赞同她的看法。 也是,自古以来人心都是不足的,寻常百姓不外乎如此,更别提百官了。 他轻声一叹,暂且撇开政事,唤她过来,“老规矩,按得好,照例有赏。” “小女遵命。” 傅知雪精神一震,走到萧铉身旁站立,使劲搓了搓双手,待指腹有了暖意,她探手伸向萧铉的后颈。 这一回,她心不慌了,动作比上次顺畅了。 萧铉闭目养神。 殿内针落可闻,远处戏台飘来咿咿呀呀缠绵悱恻的唱腔,大抵是救母的戏唱完了,迎来了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夜的尾声。 傅知雪不敢分神,早日把萧铉伺候好了,她能早点从东宫调到御前。 试问如何讨好皇帝,拍马屁还不能拍在马腿上? 傅知雪冥思苦想几日,依旧摸索不到终南捷径。 她不善厨艺,也不善女工,拿的出手的无非是自己这副皮囊,然而宫佳丽三千, 美女如云,谈何容易能入得当即帝王的眼。 眼下也只有这副赖以生存的按摩点穴手艺傍身。 越州官场早就腐败透顶,上到知府下到县尉、主簿,哪个不贪? 即便有京畿官员巡查,他们得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7章 隔阂 傅奉仪还是第一位划伤了皇上且毫…… 东宫一众女眷,阮氏与她皆有了身孕,崔玲儿与柳昭训家世好,却未能率先承宠,薛环猜测多半与朝堂有关。 其余之人不足为惧,唯独貌美出众的傅知雪令阮氏心生恐惧。 薛环承认自己也曾嫉妒过傅知雪的容貌,同来自江南道,同饮一江水,偏偏她却少了南方女郎独有的温婉。 倘若她是殿下,她也会更漂亮惹人怜爱的。 难得有一人不作妖,薛环不忍对傅知雪下手,可阮氏手段下作,拿捏住她的三寸,以她二弟的功名威胁,若是她不听从,她们薛氏一族想要在京城出人头地太难。 夜雾浓重,烙在薛环的心头,怎么也拂不散。 五公主萧元漪贪玩受凉,夜里发起了高热,闹着要父皇,薛芙梨自责又心疼,不得已派人去乾宁殿请萧炫。 萧炫得知此事后,连夜便去了延春宫。 当值的太医早已侯在此处,萧炫到的时候,太医正开好了药方,萧炫接过药方仔细审视了一遍,药剂分量不重,少年人的量。 萧炫叮嘱孙怀恩亲自盯着人抓药煎药,孙怀恩心中有数,即刻领命而去。 床榻上,萧元漪脸色苍白,昏昏沉沉地睡着。 薛芙梨满脸泪痕,起身向萧炫行礼,“都是臣妾的错,未亲自看着元漪,令她贪玩着了风寒。” “皇后免礼。” 萧炫示意薛芙梨起来说话,他撩起袍子落座到床沿,伸出手背贴向萧元漪的额头,烧得烫手。 春杏递来过了冷水的帕子,薛芙梨接过来递给萧炫,萧炫把帕子搁在萧元漪额头上,细细覆盖好。 薛芙梨凑近床榻,小心翼翼问道:“皇上,元漪自小爱说梦话,先前吵着要父皇,这会儿可要叫醒她?” 萧炫替萧元漪掖了掖被角,“不用折腾她,朕会留在这里陪她,皇后可去歇息。” 薛芙梨哪里敢走,传出去要被旁人笑话,更何况萧炫难得来一趟延春宫,尽管是看在萧元漪的面子上。 “臣妾不困,当娘亲的见不得孩子生病,臣妾要留下来陪着元漪。” 萧炫未再劝,腾出位置让给薛芙梨,兀自走到旁边的圈椅上坐下。 大宫女春杏有眼力见,不用薛芙梨吩咐,忙不迭给萧炫斟茶。 萧炫没碰茶盏,抬头打量了一眼角落里的烛台,“留一盏就行了,烛火太亮影响公主歇息。” 春杏领命而去。 煎药没那么快,薛芙梨强撑精神,吩咐春杏去膳房走一趟。 片刻,春杏端了托盘进来,薛芙梨亲自接了过来,把膳房熬的参汤递给萧炫,“皇上,熬夜伤神,您用点参汤吧。” 萧炫接过汤盏,饮了几口便搁置一旁。 烛火幢幢,薛芙梨悄悄瞥了一眼萧炫冷峻的眉眼,心有戚戚,诸多话语汇聚心中却无法宣之于口。 横亘在俩人之间的巨大天堑令薛芙梨心灰意冷。 她不由自主又凝望寡言的男人,有心想要聊几句,忽而眸光一顿,萧炫左侧脖颈处有一细长的伤疤,已经结痂。 薛芙梨疑窦丛生,疤痕……像是被指甲划伤的。 乾宁殿伺候的宫人清一色都是小太监,原先有过宫女,后来出了宫女爬床一事,萧炫狠狠整治过一回,后妃再也无人敢伸手染指乾宁殿当值的差事。 薛芙梨悄悄离开,去了外间。 孙怀恩侯在外间,正盯着人煎药,见到皇后出来,忙上前询问,“娘娘可是有事要吩咐老奴去办?” 薛芙梨扫了一眼四周,院子里无外人,除了远处当值的宫人,只有春桃在煎药。 她压低嗓音问,“孙公公,乾宁殿的宫人怎么伺候皇上的?皇上龙体事关社稷,岂能有失?” 孙怀恩一头雾水,抖着胆子追问,“娘娘恕罪,老奴愚笨,您指的是?” 薛芙梨抬手点了点脖颈。 孙怀恩顿悟,眼前一黑,皇后眼力真好,竟然连皇上脖颈处的指甲划痕都发现了! 晚间他看到时也紧张得不得了,奈何皇上一句没事,也不涂祛疤的膏药,他也没辙。 孙怀恩顶着薛芙梨威严的目光,忙不迭下跪请罪道:“回禀皇后,都是老奴的错,皇上日间批阅奏折操劳过度,以至于脖颈酸疼,从御花园回来后,老奴替皇上按摩,一不小心指甲划伤了皇上。” “皇上看在老奴多年伺候的份上,不予计较,然老奴寝食难安,遂自请罚了三月月银。” 薛芙梨眸光在孙怀恩双手转了一圈,孙怀恩小拇指指甲稍长,确实做不了假。 孙怀恩是乾宁殿的老人,他的话做不了假。 薛芙梨摆手,“罢了,既然皇上都不追究,本宫也不会多事,孙公公起来吧,原也不怪你,不过孙公公回头还是得叮嘱皇上涂抹祛疤膏。” 孙怀恩悄悄松了口气,一个劲地点头,“娘娘且放心,老奴一定劝说皇上重视。” 萧炫一宿没合眼陪着萧元漪,等萧元漪退了热才去上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8章 罚跪 亏她心大,真是属貔貅的,只进不…… 还有月余便是冬至,那日宫里会举行祭天大典。 在此期间,后宫众人都要准备祭天所用的美食,不拘后妃宫人,皆可参与此等盛事,届时圣上会当众选评出前一百名,优胜者所制作的美食会被赠与给边关将士在京的眷属,以及京城六品以下的官员家属。 暂且不说后妃们之间如何暗中较劲,东宫这边在阮氏的要求下,一众女眷悉数参加。 石榴去岁入宫,傅知雪向石榴打听,去年宫里后妃是否都参加了。 石榴今早去膳房领了红豆绿豆外加一些粗面粉,她一边和面一边回话,“皇后娘娘偕同后妃都参加了,此等节庆大事,又有红筹可拿,大家都竞相在皇上跟前表现呢。” 傅知雪品阶低,领不到细白如雪的精细面粉,只分得了一袋粗面,幸亏她先前收集晒干了桂子,否则都没有添头。 她与石榴合计了一下,主仆二人携手做桂花糕呢。 既不出众也不会抢风头,省得到时候她被阮氏挑刺,视为眼中钉。 蒸桂花糕简单上手,傅知雪为了省事压根未备馅料,模子是马四闲暇之余跟着何公公学的,天空飞的水里游的院子里栽种的应有皆有。 傅知雪挑了三款样式,花瓣状的,胖嘟嘟的鱼儿,外加喜庆的元宝。 倒是不敢添加太多蜜水,防止有人不嗜甜。 时值冬月,放上十天半月也不会馊,当然若是自己人享用,那还是尽快食用为好。 这俩日里,虞奉仪过来问她要了一些晒干的桂子,还明目张胆杵在一旁偷师学艺。 傅知雪由着虞奉仪偷学,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独门秘方,温水和面,揉成剂子,再搓圆往模子里一倒,撒上桂子压实后脱出来蒸熟即可。 至于虞奉仪那边会做什么,傅知雪不关心。 午后,薛环派贴身侍女芽儿过来约她去万华苑做客。 傅知雪以现成的借口推辞,“着实不凑巧,娘娘吩咐的活计还没做完,烦请芽儿回去转告薛姐姐一声,我改日再去做客。” 芽儿知情识趣,没着急离开,猜想傅奉仪会赠予她一篮子桂花糕,未料傅奉仪什么也没提及,自顾自低头揉面。 正当芽儿进退两难之际,马四端着一盘蒸熟的桂花糕从隔壁耳房跑过来,热气扑鼻胖墩墩的鱼儿形状的桂花糕可口又诱人。 傅知雪笑着招呼芽儿,“芽儿可在我这里尝几块,不过得稍做片刻才能回。” 芽儿聪慧,瞬间领会到傅知雪的用意,她笑着推辞,“既然奉仪在忙,那奴婢就不打扰您了,奴婢先回去给良媛回话。” 说完不再磨蹭,迅速转身离开。 石榴有眼力见,立即擦拭追出去送人。 待人走远,马四才问道:“奉仪,您适才为什么不给芽儿姐姐一些糕点?” 傅知雪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捏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薛姐姐如今怀有身孕,一切膳食皆由膳房精心蒸煮,我若是好心送了糕点,若中途被人掉包,或是吃出问题,岂不成了我的罪过?” 马四一拍脑袋,瞬间醍醐灌顶,“奉仪说的是,倒是小的没想到这茬。” 三日后,众人给阮氏请安时皆呈上各自精心准备的吃食,请阮氏率先品鉴一番。 傅知雪大致一扫,基本上都是便于储存的糕点炸物,崔玲儿的炸汤圆,柳昭训的福禄寿桃,虞奉仪等人的重阳糕等。 阮氏未碰她们的吃食,只令身边的曹嬷嬷挨个品尝,不出所料,傅知雪呈上的桂花糕只得了一句‘一般’。 阮氏面色不善地敲打了她们一通,话里话外暗示她们要上心芸芸。 傅知雪权当耳旁风,不往心里去。 晚上洗漱前,腰间系着的荷包绳子突然断了,傅知雪弯腰捡起来,口袋松散掉出零星碎片。 她怔住,早前进京时在越州东云寺求来的那张护身符自燃了。 也不是自燃,就是颜色变了,变成灰色,而且还碎成了碎片,像是被火焚烧过后的灰烬。 奇怪,没掉进水里,也没掉进火坑,荷包里的护身符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傅知雪百思不得其解,这几日她都待在北苑,专心做桂花糕,夜间也未再摸去梅林。 不该如此。 “奉仪,您在看什么?” 石榴放好了洗澡水,等了好久没等到人进来,纳闷地出来找人,见到傅知雪坐在床沿,握着荷包发呆,忙过来问询。 傅知雪把手里的荷包递过去,“石榴,你看,我放在荷包里的护身符竟然自燃了,定是被那东云寺主持骗了,滥竽充数以次充好,哎。” “东云寺?奉仪说的可是越州东云寺?” “正是。” 越州东云寺乃千年古刹,香火旺盛,享誉京城。 石榴接过荷包,手指捻了捻碎片,“前些日子下了好几场雨,大概是受潮才变成这样,奉仪,水放好了,您先去泡澡,我帮你把荷包清干净。” 傅知雪嗯了一声。 翌日,石榴趁着去膳房领早膳之际,把此事托人传达给了元宝,元宝又告诉了孙怀恩,孙怀恩自然禀报给了萧炫。 午膳后易犯困,庆阳殿北苑传来的消息撵跑了萧炫的瞌睡虫,小憩不成,不免生了脾气。 “那丫头说的话岂能轻易当真?” 萧炫闲暇之余与相国寺主持大师礼佛,对一些神乎其神的事耳濡目染。 倘若高僧给的护身符的确是加持过经文的,可用来护身,只不过不是用来避天灾人祸,而是用来避邪祟。 傅知雪的护身符若真的如她所说,便是替她挡了一劫。 孙怀恩人老成精,皇上虽然满嘴嫌弃傅奉仪,但显然是在意此事的,毕竟自皇上登基以来,严禁巫蛊之术,一旦发现犯禁者,严惩不误。 “皇上,按理说不该作假,石榴说傅奉仪很是遗憾,恨不能再回一趟东云寺找那主持算账。” “是真是假,问问便知。” 萧炫挥手招来藏在暗处的影卫,今日御前当值的是影二,一直暗中监督傅知雪的是影六。 影二得了萧炫的吩咐,刷地一下便没了踪迹,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返回,带回来的说辞与孙怀恩的一字不差,甚至还多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9章 时日不多 距离萧元祁回京还有不到半月…… 今日天阴,冷风卷着枯叶路过南窗下,芭蕉也没了生气,满院的枯瑟寂寥。 隔壁耳房火炉上煎着的药味透过门缝溜了进来,撵走了厢房里的山茶花香,间或传来马四与石榴的说话声。 “石榴姐姐,这奉仪几时会醒来啊?她都睡了两日了。” “你怕什么,奉仪今日必定能醒。” “可是——” “没有可是,老实干你的活。” 傅知雪早已醒来,只是呼吸不畅满身疲惫,双膝钝痛,稍稍动弹犹如抽筋剥皮。 冬月天气寒凉,朝霞殿院子里铺着的青砖坚硬如铁,哪怕夹裤穿得再厚,也架不住久跪。 前日半夜她被石榴搀扶回来时尚有印象,不至于高热惊厥忘却一切。 阮氏身边伺候的另一名大宫女妙雪居高临下讥讽她,“娘娘看在未出生的小太孙份上,暂且绕你一回,祭天大典出了茬子的早被问罪责罚了,只罚你跪上一日你该偷笑,还请傅奉仪好自为之。” 且给她等着瞧,这一遭折磨她会找时机还回去。 一刻钟后,石榴端药踏进厢房,一抬头便瞅见傅知雪披着夹袄靠坐在床头,神色恹恹。 石榴双眼一亮,喜极而泣,“奉仪!您总算醒了。” 危难关头辩人心,石榴这丫头确实忠心耿耿。 傅知雪回神,朝她安抚一笑,“石榴,这俩日辛苦你了,待我康复,亲自下厨熬一锅肉汤犒劳你。” 听闻有好吃的,石榴当然开心,“奴婢先谢过奉仪。” 石榴把托盘搁置一旁,掀开盖子放凉,转身去给傅知雪喂了些温水润嗓子,又问她是否有胃口,要不要先垫一垫肚子再喝药。 傅知雪没什么胃口,“先喝药吧,再拿一块桂花糕过来。” 耳房橱柜里还留着一屉桂花糕,只是可惜了她们辛苦做出来的八十八块。 “好嘞,奉仪稍等,我去给您热一下。”石榴把手里的热毛巾递过去,又把药碗端近搁在床头案几上。 石榴动作麻利,顷刻间就热好了一盘桂花糕。 马四跟在石榴身后,未踏进厢房,只在南窗下问候,“奉仪,你总算醒了,小的给你熬一锅米粥可好?” 傅奉仪应承下来,马四欢天喜地又去了耳房。 良药苦口,一鼓作气喝完,傅知雪立马咬了一口桂花糕去去苦味,忽而瞥见案几上摆着的青瓷小罐,挺陌生的。 “谁送的药膏?” 石榴接过空碗,把干净的帕子递过去,不敢隐瞒,“奉仪被罚跪时,奴婢没了主张,遂去托人传话给元宝,这药膏是孙公公给的。” 傅知雪眸光一怔,竟然惊动了孙怀恩,那萧炫那里多半也会知晓。 她不能怪石榴,石榴尽忠职守没有错,只是人心难测,帝王心深似海,等闲人难以琢磨。 傅知雪思忖片刻,郑重其事道:“石榴,你且记住,我待在东宫的时日恐无多少,若下次我再出事,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去麻烦元宝。” “不要为了外人连累你们姐弟,不值得。” 距离萧元祁回京还有不到半月,短则三五日,慢则十日,阮氏那边定然还会有大动作。 石榴被傅知雪突如其来的‘遗言’吓得半死,内心惶恐不安。 她猛地跪地,“奴婢不懂奉仪为何如此丧气,如若真有那一日,奴婢也不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恳请奉仪不要舍弃奴婢,奴婢心甘情愿跟您一辈子。” 石榴入宫近两年,伺候过好些人,她们都不如傅知雪这般尊重宫人,且不说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让她尝试一番,一点架子都没有。 小小一名宫女若无身家背景,想要在偌大的皇宫里生存谈何容易?若不是弟弟元宝认了孙公公当干爹,她说不定早就被人撵去了浣衣局。 傅奉仪貌美出众,不讨太子妃娘娘的喜欢,但讨皇上的欢心,石榴不蠢,跟对了主子,她下半辈子能少受些罪。 傅知雪约莫能猜到石榴的想法,她轻声一叹,扯破窗户纸,告诫她一番。 “石榴,先不说皇上日理万机,单说我的身份,我且问你,我是太子殿下的妾氏,一旦我被人陷害下了大牢,皇上可愿费神捞我出来?” “你想过没有,我有何非捞不可的本事?单凭我这张脸么?” 这话把石榴问住了。 此次傅奉仪被罚跪,除了孙公公赠予的药膏,乾宁殿那里再无消息传来,太子殿下妾氏何其多,没了傅奉仪,还有下一个王奉仪。 石榴幡然醒悟,傅奉仪其实与她没俩样,上位者惦记你时,待你如珠如宝,上位者忘记你时,你只是根草。 “奴婢明白了,谢奉仪教诲。” 说了会话,傅知雪便觉得疲乏,她示意石榴去休息,她再躺一会儿。 石榴替她把南窗下的火盆添了点炭,又把被风吹动的窗户往外推开一些,宫里老人说冬日屋内烧炭取暖得勤开窗透气,否则会容易昏迷窒息。 始作俑者虞奉仪躲在西厢房闭门不出,崔玲儿过来探望傅知雪,特地送来了活血化瘀的膏药。 傅知雪怕过了病气,不敢让崔玲儿进屋,崔玲儿也不怕冷,就立在廊下陪傅知雪叙话。 “祭天大典过后,皇上评选了前一百名,后妃那边皇后娘娘、王贵妃等人都上榜了,东宫这边只有柳昭训的福禄寿桃入选,啧啧,可把某些人气得跳脚咯。” “傅奉仪千万得养好身子,不能让那些小人得逞,我还等着你身子康健后与你一道打吊牌呢。” 崔玲儿嗓门不小,并未指名道姓,可明眼人一听便知她骂的是谁。 西厢房那里,虞奉仪贴在门缝旁竖起耳朵偷听,把崔玲儿的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一字不落记住了。 虞奉仪气得牙根痒痒,对着身边伺候的人破口大骂,“傅知雪自己走路不带眼怪得了谁?!就她娇弱,跪个半日着凉发热,宫人们要是都学她,那还干不干活了?” “趁早病死得了,省得费功夫对付!” 虞奉仪的骂骂咧咧传不过来,旁听的宫人大气也不敢出。 歪靠在暖塌上的傅知雪背过身去咳嗽了几声,石榴连忙递茶过去,傅知雪接过来一鼓作气喝完。 崔玲儿握紧手里帕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0章 红花 真相如何已然不重要,也无法挽回…… 五日后,傅知雪病愈,只偶尔还咳嗽几声,不敢再拖延下去,一大清早就去了朝霞殿给阮氏请安。 阮氏身边的侍女海棠见她还有一声半声咳嗽,便令她只站在正厅门外,“傅奉仪既然咳嗽还未好,再晚些日子来请安也无妨。” 海棠唱白脸,妙雪唱红脸,阮氏身边的二位得力干将可真有意思。 傅知雪低眉顺眼回道:“妾身卧床多日,心有惭愧,今儿特来感谢娘娘,给妾身在病中延请女医诊治。” 海棠把傅知雪的话传递进去,阮菀轻蔑一笑,夹起金勺,舀了一汤匙香膏涂抹在手上。 “傅奉仪当真娇贵,时不时感染咳疾,本宫印象中似乎有三次了吧?海棠,你猜她是否故意为之?” 太子府失火前几日傅知雪与虞奉仪等人吃了锅子被呛到,咳嗽三日告了假。搬入东宫没俩日她着了风寒又告了假,算上这一回确实满三次。 海棠不解,“娘娘,奴婢愚笨,太子殿下青睐的机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那傅奉仪何故躲着不愿被宠幸呢?难不成她心里有别人?” 阮氏放下金勺,讥讽道:“入宫之前的事谁能猜到,先静观其变,继续叫虞奉仪盯着她。” 第二日傅知雪又去请安时,骤然得知萧元祁不日就要回京,在座的一众妾氏无不翘首以盼。 薛环、柳昭训等人情绪内敛,虞奉仪等人按捺不在,崔玲儿与众不同,大大方方喜笑颜开。 “太子哥哥总算回来了。” 一句话令阮氏当场脸色一变,碍于众人的面没有发作。 回了北苑,傅知雪惶恐不安,知晓一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奈何眼下别无他法,她尽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待在一亩三分地里修身养性。 两日后,萧元祁回京。 掌灯时分,东宫一众女眷便得了太子去了阮氏那里安置的消息。 也是,阮氏再跋扈也担着太子妃的头衔,且怀有龙孙,太子理当先去陪阮氏。 傅知雪心无旁骛,安心就寝。 翌日清早,石榴进屋伺候她洗漱时带来了阮氏免去众人请安的消息,还说太子殿下右脚踝受了伤,行动不便,年底前都要去相国寺专心养伤,严禁旁人去打扰。 言外之意,一众妾氏没了侍寝爬床的机会。 傅知雪怔住,内心一动,萧元祁受伤了,所以上辈子他没去冷宫找她? 呵,真相如何已然不重要,也无法挽回完好如初的她。 至于萧元祁为什么不在东宫养伤反而跑去京郊相国寺,傅知雪更加不关心,萧元祁不在一日,她能安生一日。 奈何,她失算了。 虞奉仪身边的侍女梨花在她的煎药的罐子里投放红花,被石榴当场捉住。 傅知雪一脸惊愕,吓得从暖塌上站起来,起得太猛眼前差点一黑,她连忙扶住案几桌角,捂着心口努力平心静气。 越想越无法平静,前世被阮氏栽赃的记忆历历在目,她飞速转动着脑瓜子,一念之下,气冲冲地奔出厢房。 梨花在院子里叫唤囔囔,声称她被冤枉,引来了虞奉仪。 “好你个石榴,你凭什么令马四捆着梨花?!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奉仪——” 虞奉仪的狠话还未撂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蒙,愣了半晌才知道要反击。 见到傅知雪怒气冲冲地立在她跟前,虞奉仪撸起袖子抬手就要扇回去,“傅知雪你好大的胆子——” 虞奉仪的右手刚挥过来就被奔过来的石榴截住,石榴恶狠狠地瞪着虞奉仪,然后毫不客气地甩开她的手臂。 石榴力气大,虞奉仪被甩得向后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傅知雪忙把石榴拉到身后,指着虞奉仪的鼻子道:“一巴掌算便宜你的!” 虞奉仪懵了,第一次见傅知雪发脾气,与人和善的傅奉仪发起火来,那威力相当惊人。 虞奉仪不甘心被傅知雪主仆俩羞辱,还想上前与她们理论,视线一扫,对上怒容满面的马四,她有些惧怕,下意识退到水缸后,“你、你们——” 虞奉仪环顾四周,想要找人帮忙。 另一名宫人不在,被她打发去了膳房取午膳,北苑偏僻,前殿的何公公耳聋眼花,派不上用场。 她心里一慌,真要打起来,她一个人抵不过傅知雪主仆三人,眼珠转了几转,计上心来,她往地上一趟,撒泼打滚。 “快来人啊——傅奉仪打人啦——呜呜呜——太子妃娘娘您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虞奉仪撒泼打滚哭天抢地,眼泪说来就来那叫一个绝。 石榴反应迅捷,一把抓乱头发,学着虞奉仪躺地上那样哭闹,“老天爷啊!这都什么世道啊!大家快来瞅瞅做贼的喊捉贼——” 傅知雪瞠目结舌,已然被眼前的场景震得没了反应。 石榴反应好迅捷! 小姑娘孺子可教,傅知雪生怕自己控制不出来想笑场。 虞奉仪见石榴也模仿她一哭二闹三上吊,霎时气得双眼通红,睚眦欲裂,“你们主仆丧心病狂!还妄想倒打一耙——” 北苑闹的动静太大,前殿洒扫的宫人皆跑了过来。 何公公身边的徒弟小九与虞奉仪有私交,一过来就瞪向石榴,“吵什么吵?谁允许在宫里如此撒泼?!” 石榴见到小九,闹得更凶,“九公公得了眼病就趁早去治!就奴婢一人撒泼了?” 小九被石榴这么一怼,顿时闹得脸红耳赤,他扫了一眼面色冷淡的傅奉仪,又瞅了一眼歪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虞奉仪,一个头两个大。 小九没空多管闲事,改口劝告她们,“唉哟,虞奉仪,傅奉仪,您二位有事好好说,犯不着吵吵闹闹,这要是传到了朝霞殿那边,那可不得了!” 小九话音刚落,何顺出现在月亮门尽头,察觉这里的闹哄哄,脸色一变,疾步奔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 小九见到何顺,顿时有了主心骨,忙不迭把看到的先说了一遍。 虞奉仪不撒泼了,从地上爬起来,把脸凑过去,控诉傅知雪的罪行。 “傅奉仪冤枉我,诬赖我唆使身边伺候的梨花去她药罐里下红花,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1章 一环套一环 按理说那个叫梨花的宫人是…… 众人愣住了,显然被这一幕吓到了。 傅奉仪右脸红肿不堪,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再瞧虞奉仪,脸颊上一个巴掌印都没有,却哭得惊天动地。 明眼人一眼看出其中的名堂。 太子妃嫉恨傅奉仪,故意借此磋磨傅奉仪呢,怕不是那红花真的是虞奉仪所为,二人把众人当成傻子,一唱一和呢。 然而此事她们无权插手,也不能插手,否则下一个吃不了兜着走的就得是她们。 傅知雪疼得龇牙咧嘴,难受之极,不想被阮氏看笑话,她忍着不哭出声。 “且慢!” 崔玲儿坐不住了,一蹦三尺高,跑到傅知雪面前,推开用刑的宫人,“你个宫人!娘娘叫你掌嘴不是叫你把傅奉仪的牙齿打掉!” “回头太子殿下知晓,有你的好果子吃!” 负责掌嘴的宫人是一位敦实负责朝霞殿粗活的管事嬷嬷,这人可不怕崔玲儿的威胁,冷着脸回道:“回崔良媛的话,奴婢听命办事而已。” “你——”崔玲儿眼珠子一转,走到虞奉仪面前蹲下,一把抓住虞奉仪的脸,“你们自己瞧瞧,当我们眼瞎不成?!” 虞奉仪作势要推崔玲儿,不愿被崔玲儿抓住把柄,“崔良媛好大的胆子,娘娘还未发话,你何故如此跳脚?” 薛环眼皮子一颤,不敢觑向傅知雪,在腹中胎儿与傅知雪之间,薛环选择保住孩子。 阮菀见崔玲儿跳出来维护傅知雪,气不打一处来,好一个崔玲儿,简直没把她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 “崔良媛,虞奉仪傅奉仪二人殿前失仪,且在庆阳殿北苑犹如泼妇骂街,本宫未立即把她们二人送去发落,已经格外开恩,只令宫人掌嘴教训以示告诫,你有何意见?!” 崔玲儿懒得听阮菀鬼扯,“虞奉仪就是故意的,陷害傅奉仪真当旁人眼瞎看不出来?!既如此,为何虞奉仪脸上连一个巴掌印都没有?!娘娘分明有失公允!” “依我看,红花一事兹事体大,不如干脆把二人送去大理寺审问!” 众人面面相觑,大理寺? 阮菀气得恨不能撕了崔玲儿这张嘴,忍着怒火辩驳,“本宫知道大理寺少卿崔大人是崔良媛的堂哥,傅奉仪虞奉仪是东宫的人,东宫女眷犯错,还轮不到大理寺插手过问!” 崔玲儿偏不听从阮菀,梗着脖子怼道:“那就请皇后娘娘来评评理!” 其余人适时搭腔,“皇后娘娘陪太后去相国寺礼佛,为期三天,怎能拿这龌龊之事去烦心她们?” “崔姐姐好生奇怪,竟然如此偏帮傅奉仪,岂是傅奉仪许了你什么好处?” “你们休要胡诌!”崔玲儿双手叉腰,怒目圆瞪说风凉话的刘奉仪等人。 柳昭训看不下去,出声截断崔玲儿的怒骂,“崔良媛先不慌,妾身想不通梨花为何忽然毒害傅奉仪,若是傅奉仪怀有身孕还说得通。” 一句话点到了关键之处。 众人愣住,是呀,有孕的人喝了红花恐会滑胎,东宫现怀有身孕的只有二人,太子妃娘娘与薛良媛。 梨花莫不是个傻的? 再往深处想,傅奉仪与薛良媛关系甚好,若薛良媛去探望傅奉仪,喝了有红花的茶水,那后果不堪设想。 柳昭训环顾一圈,见众人神色恍惚,又接着说道:“况且以傅奉仪的相貌,委实不用走这步险棋,殿下回京,傅奉仪受宠也能怀上皇嗣。” “娘娘还是不要被幕后歹人糊弄的好,若是殿下回来查明真相……” 故意不提虞奉仪是不是幕后之人,恰到好处给众人留下瞎想。 崔玲儿一听柳昭训出声帮腔,且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禁大为佩服。 “就是就是,柳姐姐说得对!” 阮菀狠狠捏着手里的帕子,未料到柳昭训也站在傅知雪那边,失策。 思忖片刻,她摆手道:“既如此,先把虞傅二人暂时看押起来,待殿下从相国寺回来再仔细审问。” 傅知雪主仆与虞奉仪主仆被分别关押,傅知雪被关进朝霞殿的一处杂物间,阮氏大概怕她死了,还令人送了一碗水和一个馊了的馒头。 傅知雪只喝了水,没碰馒头。 杂物间窗户透风,冷风四溢,外间廊下烛影晃动,傅知雪依靠在墙角,身体蜷缩取暖。 石榴与马四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但愿阮氏不要暗中使坏。 半夜,木门枝丫一声轻响,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傅知雪被灌进来的冷风吹醒,她掀了掀眼皮,晕黄的烛火中,她见到披着斗篷的薛环。 薛环夜半到访,她丝毫不意外。 “薛姐姐可是来看我笑话?” 薛环不忍目睹傅知雪这会儿惨兮兮的模样,她右脸红肿如馒头,嘴角的血迹未干,身上发饰凌乱。 薛环提着灯笼近前,微微弯腰忙把怀里揣着的糕点递过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傅妹妹,我对不住你。” 凭傅知雪的聪慧,想必早已猜到红花的用处,薛环猜不到傅知雪如何破了虞奉仪等人的奸计,她原本可以不掺和进来,但她寝食难安,还是冒险趁夜来探望。 薛环的苦衷,傅知雪不想知道,她不怪薛环如此抉择,换成她,她也会这样做。 沦为阶下囚,哪有不吃嗟来之食的自尊?她得吃,否则未等到萧炫来救,她就玩完。 就着碗里的冷水,傅知雪吞下三块糕点,“薛姐姐,阮氏到底想要干什么?想我死?” 未免夜长梦多,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薛环低垂着首,护着腹中胎儿,“娘娘答应过我,只要把你撵出东宫,她能允我顺利产下这胎。” 就这样? 手里没有帕子,这节骨眼上也不讲究,傅知雪抬手用袖子擦嘴,哂笑,“你信吗?” 薛环仰首望天,忽而苦笑一声,“傅妹妹,我信或不信不重要,我别无选择。” “你们分明是要我的命。” “你放心,那日掌嘴的宫人是阮氏的人,若你主动承认自己备了红花,阮氏届时会叫人仗刑,我会安排人执行,不出意外你会被丢进浣衣局,到时我再安排你出宫。” 傅知雪垂首,敛去眼中光芒,故作沉思,她们算计好了一切,却未算到正中她的下怀。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把命交到旁人手中太过草率。 “我信你,但我不信阮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2章 削出奉仪籍 削出奉仪籍,…… 萧炫记得傅知雪身边除了一个石榴,还有一位宫人,“她身边那位宫人如何?” 孙怀恩脑瓜子转得快,瞬间领会到萧炫怀疑上傅奉仪身边负责跑腿的马四。 梨花清白无辜尚且无定论,也或许是马四主动栽赃,然是否受了傅奉仪的指使,还不好说。 孙怀恩酌情回道:“那小太监嘴甜勤快,原先就是太子府里的老人。” 萧炫轻蔑一笑,老人新人又如何,但凡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上头主子是谁不重要。 “那人现下被关押在何地?” “石榴如今被人看押在庆阳殿北苑,不准随便外出,马四被关在东宫御马舍那边。” 萧炫拨动手腕上的佛珠,眼神晦暗不明,“先让人暗中盯着。” 傅知雪手头有他的玉佩,她不蠢,危急关头知道该如何利用。 萧炫心中还有一种猜测,那丫头狡猾如狐,也不一定会用。 孙怀恩当即明了,皇上要影卫暗中护着傅知雪,有了萧炫这句话,傅知雪性命无忧。 “老奴遵旨。”孙怀恩又斗胆问了一句,“皇上,您觉得会是太子妃陷害傅奉仪么?” 萧炫撇了一眼孙怀恩,似笑非笑道:“孙怀恩,你若顶着她的一张脸,你会如何做?” 这个她,不用怀疑便是傅奉仪。 这话可把孙怀恩问住了,傅奉仪素日低调,大多时候待在庆阳殿北苑,不与人结仇,也不巴结太子妃。 按理说,这样的人前朝后宫一抓一大把,且是多数人赖以生存之道——中庸之道。 “老奴愚笨,老奴猜测傅奉仪无家世可依,故而不敢铤而走险,一直谨小慎微行事,太子殿下不在,傅奉仪更无依仗,定然不会自讨苦吃。” 若是换成崔良媛或柳昭训的家世,那么傅奉仪上位之路必然更加容易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人老成精的孙怀恩是否看走眼,萧炫不予置评。 他给过傅知雪机会,她不求出宫,也不在元祁跟前冒头,却夜闯梅林跑到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蹦跳,她没有所求,谁信? 他也想瞧一瞧,她到底所图何物,便几次三番纵着她。 啪地一下拔掉手腕上的珠串,萧炫起身离开案几,“呵,太后给朕找了一个好儿媳。” 孙怀恩吓得不敢接话茬。 后宫妃嫔耍烂的把戏,太子妃还拿来用,简直是自寻死路,至于太子妃会不会受到责难,孙怀恩暂且不知,暗忖多半没有好果子吃。 两日后,傅奉仪身边伺候的小太监马四作证,声称是受了傅奉仪的指使,贼喊捉贼,在药罐里下了活血的红花,并栽赃给经过的梨花。 至于从何地弄来了红花,马四说是从东宫膳房偷拿的,万华苑有人小日子不调,太医给开了加了活血的红花。 可惜梨花已死,这姑娘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上吊自杀,临死前留了血书,字字泣血,以证无辜。 此事反转得令万华苑众人措手不及,昔日帮忙说话的柳昭训眉头紧锁,薛良媛闭门不出,唯独崔玲儿急得团团转。 “我不信马四的证词!他一定是被屈打成招!” 宫门下了钥,没有阮氏的手谕她无法出宫,这节骨眼上,她想不到还有谁人能帮上忙。 皇后娘娘不在,王贵妃不是好相与之人,如妃娴妃不是爱管闲事之人。 不对,还有一人,皇上! 可是东宫之事,皇上不一定会插手管啊。 石榴那边收到元宝传来的消息,心急如焚,却又没辙,该死的马四竟然作伪证!管他被屈打成招还是别的苦衷,陷害傅奉仪就是他的错。 眼下她被关在北苑,哪里都去不了,心里祈祷希望老天爷开眼,傅奉仪此次能够化险为夷。 朝霞殿杂物房。 傅知雪被关押了三日,三日里只喝了冷水果腹,肉眼可见地消瘦。 她心里估算着时辰,应该快了。 这日午后,当朝霞殿宫人把马四招供、梨花上吊自尽的消息传递给她时,她佯装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阮氏够狠,为了对付她无所不用其极,不惜买通马四,逼迫梨花上吊。 马四的背叛她猜到了,梨花畏罪自尽抑或是他杀,皆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上辈子她承宠第二日,萧元祁南下办差,阮氏嫉恨在心,也是用红花设计陷害她,把她仗刑了二十大板,又丢进了冷宫。 她身边伺候的宫人悉数受到牵连,有的被撵出宫,有的被灭口,马四并不在其中,早在她被承宠前就被调去了别处当差。 这一回梨花在她药罐里投红花,她万万没料到,当即便先发制人,把虞奉仪拖下水。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傅知雪的复盘,她抬眸,只见薛环身边伺候的芽儿跑了过来。 芽儿拿银子打发了看守的两名宫人,待二人离开,芽儿近前低声道:“傅奉仪,我家主子让奴婢来传话,你若……” 一个时辰后,傅知雪被押至阮氏面前。 适才天色敞亮,突然变得阴沉,乌云遮顶,北风呼啸而过,似有风雪欲来。 东宫一众女眷得了消息,皆静候在朝霞殿,大气也不敢出,各自拨打着小算盘。 傅知雪身上的宫裙脏乱不堪,裙边还蹭上了大团的污渍,她头发凌乱,双眼无神,不复昔日貌美容光。 阮菀坐在上首,一边饮着热茶,一边慢条斯理欣赏傅知雪的狼狈。 傅知雪越狼狈,阮菀越开心,终于被她等到了这一日。 身边的曹嬷嬷代为叱喝,“傅奉仪,还不跪下!马四已然招供,是你贼喊捉贼,设计陷害梨花,令梨花枉死,此事你认还是不认?” 傅知雪双膝跪地,眸光直视端坐上首的阮菀,不卑不亢道:“死无对证,妾身认了又如何,不认又如何,东宫还不是娘娘说了算?” 围观众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未料到傅知雪死到临头还有如此骨气。 有人站出来试着劝说,“傅奉仪,你还是别嘴硬了,还不如向娘娘求情,娘娘说不定看在昔日情分上还能对你网开一面。” 其余人甭管出于真心还是假意,纷纷附和,“是啊是啊。” 阮菀气得浑身颤抖,压抑心中怒火,好个傅知雪,终于在她面前不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3章 死了一个九品奉仪 谁也未…… 傅知雪挨了仗刑后,还未来得及上药,便被人撵出了庆阳殿北苑,连夜送去了南宫门外的浣衣局。 石榴哭天抢地要跟随傅知雪一起去浣衣局,被几名壮硕的嬷嬷按下,随后马不停蹄送去了御马舍,一堆马粪等着她清理。 主仆二人不得相见。 浣衣局管事曹公公是个厉害角色,收了阮氏给予的好处,把傅知雪安置在西南角一处狭窄的舍房里。 舍房斜对面就是茅厕,味道刺鼻。 舍房里面更是不像样,陈年斑驳的土墙,坑坑洼洼的土炕,一床打满补丁的破被褥,连个像样的桌椅都无。 土炕角落里堆着一个敞口的褪色红木箱笼,里面竟然还有一件沾染了血迹的破衣衫。 曹公公挥手打发掉抬人过来的四名小太监,站在门口一脸嫌弃地打量四周,用帕子捂着鼻子,啧啧几声。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哦。 曹公公朝趴在床上的傅知雪说道:“傅奉仪——” 意识到称呼不对,曹公公忙改口,“傅知雪,太子妃娘娘大发善心,特准你养好伤再下地干活,待会儿会有监工嬷嬷来告诫你浣衣局里的规矩。” 薛环虽买通了仗刑的宫人,但二十板子打在身上委实不轻,十天半月绝对下不了床。 傅知雪疼得神志不清,想死的心都有了,奈何她还不能就此昏睡过去。 曹公公说的话她一句都未听清,她咬牙强撑,嗓子干哑,满嘴血沫,压根说不出话来。 血腥味与茅厕的臭味混淆在一块,曹公公多待一刻就是煎熬,忙不迭交代几件重要的事,便脚底抹油溜了。 不多时有人送来了饭菜,一个馒头外加半碗白菜帮子,送饭的宫女一脸冷漠,送完就走,也不搭话。 房门哐当一声被关上,倒是没落锁,笃定她这副鬼样子难以逃出去。 傅知雪自嘲一笑,阮氏准她养好伤?呵,无人送外敷的药膏,她的贴身物件也被留在了北苑,大抵都被东宫的下人瓜分了。 让她不药而愈? 吸了一口冷气,傅知雪闭了闭眼,之后费力地掀开眼皮,慢慢抬起上半身,往床头方向挪去。 嘶—— 挪一下便是锥心刺骨的疼! 她咬牙忍住,忍一忍就过去了,不吃铁定不行,她得吃! 藏在屋顶的影六、影八不忍目睹,二人对傅知雪刮目相看,此种艰难环境下,她不仅未抱怨,还拼命求生,值得他们敬佩。 影八憋不住,压低嗓音问影六,“六哥,之前傅奉仪被仗刑,你我不能出手相帮,这会儿无人看守,我们该——” 影六抬手示意影八噤声,有人推门溜了进来。 来者不是生人,恰是曾经借调东宫帮傅知雪绣过牡丹花的雪芝。 雪芝得罪了绣坊的管事嬷嬷,被撵到浣衣局做工,傍晚傅知雪被抬进来时,雪芝正好撞见了,恰巧听到旁人的八卦议论。 在庆阳殿北苑做绣活的那几日,傅奉仪待雪芝还不错,雪芝如今也遭了难,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来偷偷探望还是能的。 屋子一眼窥到底,雪芝一转身见到趴在炕上,伸手费力够碗的傅知雪,忍不住落泪,傅奉仪也太惨了。 “傅奉仪,我来帮你——” 雪芝几个箭步上前,端起冷冰冰的碗,小心翼翼走到炕旁坐下,把水递到傅知雪嘴边。 傅知雪来不及多问,双手摁住雪芝的手腕,垂首迫不及待喝碗里的水。 冬日夜里凉水下肚不好受,这节骨眼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一鼓作气喝了大半碗,有了水润嗓子,傅知雪勉强有了一丝力气,她重新趴卧床上,歪头向雪芝道谢,“雪芝,让你看笑话了,不过,你怎么在此?” 雪芝把水碗搁至一旁,又去把馒头端来,小声回道:“说出来不怕您笑话,绣坊管事嬷嬷看中我,想让我当她儿媳,她胖儿子是个傻的,我不愿意嫁,就被管事嬷嬷寻了错处送到了这里。” 傅知雪闻言苦笑,接过馒头咬了一口,硬邦邦的,难以下咽,可又不得不吃。 “雪芝,你别再尊称我了,我眼下已脱了奉仪籍,只是一名浣衣局做粗活的宫人。” 雪芝摇头,怕傅知雪噎着,又把水递到她嘴边,“傅——傅姑娘,您吉人自有天相,早晚会飞出这破地方一飞冲天!” 早在北苑第一次见到傅知雪,雪芝就有种感觉,这位傅奉仪绝不会只是奉仪,将来定有大造化。 忽然外间有脚步声传来,雪芝见状忙跑到门后躲着,等了片刻,结伴去茅厕的宫人们脚步声走远了。 傅知雪不想让雪芝惹麻烦上身,轻声催促她,“雪芝你快回去吧,今日相助之恩,我铭记于心,他日你若有求于我,我定会伸手相帮。” 雪芝见状,也不好多留,便把怀里带来的枣糕塞到傅知雪手上,“我明晚再来看你。” 绣着牡丹花样的怕子里裹着一块不大的枣糕,枣糕还温热呢。 雪中送炭难。 傅知雪憋住快要汹涌的泪意,再次谢过雪芝,待人走后,她舍不得吃,重新裹好收进被褥里。 谁知道明天还有没有人送馒头过来。 曹公公嘴里提及的监工嬷嬷一直未见踪影,外面夜色正浓,想必也不会再来了。 傅知雪眼皮重,撑不住睡了过去。 当夜,她发起了高烧,且来势汹汹,嗓子冒烟,身边又没有伺候的人,她爬不起来去求人。 绝望之际,她心酸落泪,老天爷再帮她一次吧,她还有大仇未报,就这么糊涂死去太便宜那帮恶人。 浑浑噩噩烧得神思糊涂之时,有人悄摸进了这间小小狭窄的舍房。 额头贴来的凉手惊醒了傅知雪,她费力地掀了掀眼皮,借着外间廊下透进来的淡淡月光,勉强看清来人是一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 对方蒙着脸,只露着一双没有情绪的眼,他腰上还别着一把剑,阮氏都把她送来浣衣局受罪来了,不该再派杀手来杀她,唯一说得通的便是萧炫的人。 她头晕目眩,凭着惊人的毅力问道:“皇上身边的暗卫?” 影六近距离打量傅知雪,心中越发对她敬佩,他传达皇上的话,“傅姑娘,皇上问你是想留在浣衣局还是出宫。” 出宫? 傅知雪咬破舌头,嘴里又一次弥漫着血腥味,疼痛令她稍微清醒了些。 她掏出藏在贴身小衣里的玉佩,递过去,“我要见皇上。” 影六接过刻有‘乾元’年号的玉佩,并不意外,他道了一句,“傅姑娘,在下失礼了。” 一刻钟后,傅知雪被人悄无声息带出了浣衣局。 另一边管事曹公公的舍房里,曹公公两股战战,冷汗直流,跪在穿着宽大黑色罩袍之人面前。 孙怀恩被影八从乾宁殿一路带飞到浣衣局,恐高又不能说,个中滋味常人难以知晓。 因此这会儿对着曹公公更是没好脸色。 曹公公忙陪笑脸,“敢问孙大监今夜光临,可是有要事吩咐小的去办?” 孙怀恩清了清嗓子,伸手点了点案几,冷笑道:“曹守财,今夜之后浣衣局里再无傅知雪此人,这事你若办不好,你的项上人头,杂家可替你保不住。” 见鬼了,本以为区区一名奉仪无家世可依,就像先前那样磋磨对待,谁料半途出了岔子! 曹公公今晚特令膳房开小灶,吃了酒席,正要脱衣服泡热水澡,有人把他提溜到了外间厅堂。 还未等到手的银子焐热,就遭当头一棒,委屈死了。 曹公公委屈却不敢乱动,盖因脖子上正抵着一把剑,拿剑之人是影八。 影八把剑往曹公公脖颈里怼了怼,曹公公吓尿了,又不敢半夜哭嚎出声,只能忍着惊惧后怕,拼命点头。 “孙大监请您放心,小人一定办妥此事……” 孙怀恩继续盘问他,“东宫那边你待如何交代?” 曹公公干了浣衣局管事十年,这十年也不是吃白饭的,自然知晓如何应对。 “回孙大监的话,东宫那边小人自有应对之策,傅奉仪半夜突发高烧,因无人伺候左右,第二日早间不治身亡。” “为防传染,特把人送出去烧了,有监工嬷嬷可以作证!” “嗯,就这么办。” 孙怀恩临走前还故意留下一句,“我身边这位小兄弟会全程暗中盯着你们,倘若有任何差池,仔细你的项上人头。” 曹公公立马磕头求饶,“小人不敢。” 隔日浣衣局传出消息,前日晚间送进去的宫女夜里突发高热死了,以免浣衣局沾染病症,管事公公着人送出去烧了。 消息传到东宫时,一众人等惊愕连连,有人暗喜有人伤心有人疑窦丛生,也有人叹息命运扑朔迷离无法捉摸。 后妃那里听说东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4章 朕不喜欢太过瘦弱的女子 :雷林! “弘亚,你身上有着孙家的血液,你难道准备让你父母的努力白费吗?”孙大川又将目光看向了孙弘亚,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孙家虽然是华夏一流世家,但他们终究不是古武世家,所以他们在沈云的面前,变得十分的弱小。 “爷爷,我努力了,但你们却没有把我们当做是孙家人。”孙弘亚的眸子也有些失望,他低声道:“我爸守护了大半辈子的东西,你们为了和尼古拉斯家族结盟,不惜牺牲他。” 孙楠楠看着孙弘亚,眼中还带着一丝好奇。 自己父母死亡,似乎自己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你可知道,你带走的东西,那是楠楠父母留给她的!”孙弘亚有些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孙大川这次挺直了腰杆,他看着孙弘亚和孙楠楠,平静的说道:“我本准备让你们回归孙家,等我归去之后,让你掌控孙家,但你的魄力令我很不满意。” “想成大事,哪有不牺牲的?”孙大川看着王超和沈云,淡淡的说道:“如今武者横行,而我孙家却是普通世家,所以我拿着那柄锡金小剑换了一名贵宾。” 说着,他整个人便后退了一步,然后摸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开口道:“雷林先生,还请您出手。” 那柄锡金小剑他们送给了雷林,而雷林也承诺坐镇孙家三年,教导孙家族人。 原本还在孙家偏远的一间雅楼中享受两名金发美女伺候的雷林眉头不由微微一皱,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正在伺候自己的两名金发美女,调笑道:“躺在床上等我回来。” 他随意披了一件衣服,然后整个人宛如一道影子,消失在原地。 沈云的嘴角也泛起了一丝笑容,他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孙家,居然如此其貌不扬。 之前南宫飞燕提醒过自己,雷林来到了华夏,不过他只是觉得雷林应该是去找风银草去了。 但他没有想到,雷林居然会在孙家。 很快,只见一名穿着一身睡袍的鹰钩鼻的中年走了过来,不过当他看见沈云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鹰钩鼻中年正是尼古拉斯家族仅次于卡尔的未完,请翻页) 锁消息。 “我今天很想看看,华夏战神能挡住我几次进攻。” 雷林的话落下,他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好快的速度!”沈云心头也不由一惊,然后直 接抬手格挡。 篷! 顿时一股巨力袭来,而沈云也直接被震飞了数步。 他重生以来,见过的高手也有了几十个,但还没有谁能做到想雷林这般进攻如此犀利的人。 “你很不错,寻常人在我这一击下,必死无疑!”雷林见沈云躲开了自己的攻击,嘴角泛起了一丝赞赏。 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也很清楚这一击的力量。 “你的速度的确很惊人,但你是力量太弱了。”说完,沈云整个人也化作了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赤影步! 他施展的是前世他自创的身法,而且他的身法比起雷林的速度要快上数倍,甚至高明许多。 “给我镇!”只见沈云轻喝,空中灵气瞬间涌动,一道法印凭空出现,直接朝雷林镇压而下。 噗噗! 雷林的身体触碰到法印的时候,一口鲜血瞬间喷出,眼中还带着一丝阴沉。 仅仅一个回合,他便已经感觉到了沈云的强大。 “你很不错!”雷林擦了擦自己嘴角残留的鲜血,脸上也尽是狰狞之色。 很久没有人能让他这么狼狈了,但现在沈云却做到了,这无疑激起了他的怒意。 只见雷林全身忽然荡起了一阵阵涟漪,随即他整个人的身体也瞬间暴涨,顿时一道道‘噼噼啪啪’作响声传遍整个孙家。 雷林眸子血红,全身肌肉增大看一圈,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十分的强势。 “异变者吗?”沈云见到雷林忽然的变化,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笑容。 嗖! 只见雷林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不过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在沈云的上空。 “哼!”沈云冷哼一声,然后双手合十,身后一道佛像虚影出现。 悲悯怒佛掌! 只见沈云双手分开没朝下拍去的时候,他身后的佛像虚影瞬间融合,而四周的虚空也因为沈云的力量而变得扭曲。 “该死,他怎么可能这么强!”雷林心中也无比的惊骇,身影瞬间暴退。 轰! 沈云的手掌拍在了地上,顿时大地颤抖,一道巨大是深坑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咕噜。”孙大川有些困难的咽了咽口水,他无比紧张的看着雷林。 他将希望全部放在了雷林的身上,只要雷林败了,那么孙家也就完了! 那些围观的孙家人也难以置信的看着沈云, 他们谁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深大三米的巨坑居然是人为的。 “狼袭!”雷林心中暗喝,整个人再次化作了一道残影,继续朝沈云发起进攻。 沈云这次也直接朝雷林冲去,而雷林见到沈云朝自己冲来,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若是沈云站在那里不动,或许他还要耗费一些手段,但现在沈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云主动出击了。 “紫炎雷击!”雷林另外一只手忽然拿出了一柄锡金小剑,而手臂之上也带着一丝丝紫色雷火。 沈云没有丝毫的后退,他的体魄早已是黑耀级,虽然还没有达到巅峰,但寻常攻击根本就难以伤到他。 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5章 帝王心深似海 “这是……什么?” 易族之主瞳孔一缩,但苍穹之上的那口黑钟,就已经压了下来,它实在是太大了,纵横十几里,像是一座山岳一般,朝着易族祖地压来。 “轰隆!” 一座座楼阁粉碎,山川爆开,易族祖地沉陷,这是一种末日般的景象,许多易族修士,被这口黑钟直接镇杀,连元神都没有逃出来,死在帘场。 “是谁!” 一道愤怒的大吼,自易族祖地深处传来,接着只见数道身影,冲上了虚空,全都发出了化龙尊的威严,仔细一数这身影,正好有五道。 易族的五位化龙尊齐至! “杀!”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穿道袍,手持一条亢龙锏杀来,发出了一道赤色光芒,根本没有多言,对着虚空之巅的两道人影斩下。 人家都杀到祖地来了,还跟他废话什么? 叶承祭出凰血剑,一剑斩出,将这道赤色光芒斩开,剩余的剑气还朝着那位易族老尊斩了过去。 “哼,找死!” 易族老尊冷哼一声,手里的亢龙锏横扫,想要挡住这道剑芒,但这剑芒在虚空中一转,避开了他的亢龙锏,自他的肩膀划过,将其一条胳膊斩下! 尊鲜血飞溅,染红了星空,这是一副带血的画卷。 “你!” 这位老者大惊失色,恶狠狠的瞪着叶承,另外四位易族化龙尊,同样面色肃然,恐怕今日是真的遇到狠人了。 “这五人由我对付,其他易族之人,核心嫡系全歼!普通易族人,元婴之上的修士,一个都不要放过。”叶承平静的道。 “遵命!” 金蝉子点头,他虽然是圣僧,但根本不会受佛家戒律的束缚,不杀生对于金蝉子来,根本不存在,他若是动起杀心,比谁都狠。 “嗖!” 金蝉子冲了下去,没入人群之中,开始收割易族众饶性命,他浑身金光灿灿,宝相庄严,看起来宛如一尊佛陀,但却在杀人。 “住手!” 另外几位易族族大喝,有人想去阻止金蝉子,但叶承以凰血剑横斩,拦住了他们,而后向前冲杀。 他体内血气汹涌,分明只露出了圣人王等级的气息,可叶承却能力敌五位化龙尊,且部落下风,令人心惊胆颤。 空下方的易族祖地之中,一些低阶的修士,被金蝉子放过,没有大开杀戒,他们惊恐的抬起头,发现他们族中的五位化龙尊级别的 老祖,此刻节节败退,被一人力压。 “这……” 易族众人,像是听不到四周的惨叫声一般,瞳孔猛地一缩,一种灭族之祸,在所有人心头涌起。 虚空之上,五位易族尊联手,手段齐出,连尊道兵,都崩碎了两件,才能侥幸与叶承战平,五位化龙尊,心惊不已。 “你到底是谁?” 易族的一位化龙尊沉着脸,他周身华光涌动,一团又一团不朽的神芒出现,恢弘且磅礴,十分惊人,这是易族唯一一位中阶化龙尊,寿元已经超过了万载! “叶帝!” 叶承傲然一笑道,他的声音,宛如奔雷一般,落在众人心头,令他们如遭雷击。 “什么!你是叶帝!” 易族的五位化龙尊,面色全都大变,在虚空之中蹭蹭蹭后退了十余步,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他们听到关于叶帝的消息,还存留于十余年前。 叶帝在辰星域,以惊世杀阵,镇杀了两位大乘修士之事,那件事几乎传遍了整个人族星域,只要是修仙者,就几乎没有不知道叶帝大名的! 只是,除了部分修士之外,其他人根本没有见过叶帝本饶模样。 眼前的青年,自称叶帝,难道就是那人吗? 不过,这易族的五位化龙尊,都是人精一般的存在,叶承神威盖世,仅一己之力,就力压他们五人,恐怕真的是传中的那人了。 易族的五位尊,脸色很难看,恐怕易族是真的遇到大的麻烦了! 为首的一人名为易长生,他修道一万三千载,在附近这片星域之中,被人成为长生尊,颇具威望,道:“叶帝,我易族与你无冤无仇,你这……” “大哥,还无冤无仇?他毁了我易族祖地,连主殿都被他击沉了,这叫无冤无仇吗?”一位老者怒道。 “住口!” 易长生呵斥,令这位老者将后半句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叶帝,到了你我这种境界,有什么仇恨是无法化解的呢?今日之事,我都可以不追究了,只要你现在立刻离去,老夫以长生尊之名发誓,自此以后,易族与你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如何?”易长生笑道。 就算是五人联手,易长生也根本没有把握,可以击杀叶帝,再了下方还有一位身穿金袈裟的佛陀,身上的气息令人惊悚,易长生对这股气息,有些熟悉,他已经猜出了金蝉子的身份! “不行!这口恶气我咽不下去,人家都杀到祖地 来了,日后出去,我易族还如何立足?就算他真是叶帝,那又如何,我等五位化龙尊,还奈何不了区区圣人王?”刚开始话的那位易族尊,冷笑的摇头道。 叶承似笑非笑道:“看来就算我想罢手,也不可能了。” “现在想罢手?晚了!” 那位易族尊冷笑不已,浑身精气涌动,一股磅礴的气息,扑面袭来,他张口吐出一座山岳,气势巍峨,有一座座仙家洞府出现在这座山岳之上,也有几株古松扎根在一侧,一条瀑布自山顶垂下,祥和且宁静。 但这座山岳,却是一件大杀器,融合了九百九十九座大山,汇聚于一体,露出了恐怖的气息,圣人之下,沾之击毙! “轰隆隆!” 这座山岳碾压了过来,连虚空都扭曲了,。 “哼!” 叶承冷哼一声,直接祭出了九龙山,一股浩瀚的生命精气,扑面袭来,宛如九颗生命古星,出现在眼前,九龙山向前而去,虽然只是九座山岳凝聚而成,数量上与易族尊的九十九座大山炼制的一座山岳,有所差距。 但叶承的九龙山,乃是由九座龙山凝为一体,每一座龙山,都堪比一颗星辰之力! “砰!” 两座山岳碰撞在一起,易族尊的那座山岳,被九龙山直接击碎,化为了无尽的碎片,朝着四面八方横飞,九龙山丝毫未损,继续朝着这位易族尊压来。 “噗!” 这位易族尊,被九龙山直接镇杀,当场化为了一团血雾,元婴也随之湮灭,一尊化龙尊,就此陨落! “一起动手,杀了他!” 易长生见状,不再委曲求全,到了他这种境界,委屈求全本身就是一种屈辱,他畏惧叶承的威名,不敢与叶承为敌,希望对方息事宁人,但如今一位易族的尊被杀,很显然无法善了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6章 美色祸人 480、 皇帝轻叹一声,将廿廿的手又握了握。 “爷今儿想与你商量的,也正是此事。” “前儿署理吏部尚书魁伦参奏礼部郎中和德,爷令成亲王亲去审问。结果问出和德次子福舒在三岁的时候儿就与原任刑部郎中达冲阿之女定了亲。” 廿廿也是一怔。 定娃娃亲虽说是民间早有的做法,但是不合大清朝的规矩。 大清所有女孩儿都要在十三岁之后经过选看,未被留牌子记名儿的,才准自行婚嫁。 而能给三岁的男孩儿定下的媳妇儿,那女孩儿家必定也才几岁大,自然是还没经过选看呢。两家大人都是六部郎中,岂能不懂规矩? 况且这样的事,在乾隆爷在位时,已经曾三令五申禁止。可是到了嘉庆爷登基之后,还是有人敢如此做,这分明是不将朝廷规矩放在眼里了。 皇帝轻叹一声道,“爷一说此事,必有大臣回说,如今爷正在孝期里,什么时候儿选看女子尚未可定。而若错过三年不选,前后便是六年,这就要耽误了不少人家女孩儿的终身。” 皇帝眼中漾起薄薄恼色,“……便如绵恩推三阻四说戏园子不可禁止一样,现如今文武大臣们也敢为了这么一点子小事儿,开始跟爷推三阻四,以此来试探爷的底限!” 廿廿明白,这一项是旧朝臣对新天子的把戏,就挑一些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内里却关乎祖宗根本的事儿来试探新天子。譬如戏园子,涉及的是八旗子弟荒疏弓马,流连声色;而这女孩儿私自婚嫁,则也是大清百多年来的老规矩。 若皇上不愿意追究这些小事儿,任凭他们改动了去,那以后他们自然会将胆子用到更大的事儿上,追究起来的时候也会攀挂说“皇上也不按着老例儿办事”了。 廿廿抬眸凝视皇帝,“皇上,妾身深知皇上至孝,不愿在孝期之中选看女子……可是按着祖制,皇上挑选女子又哪里只是为了皇上自己充掖后宫?皇上挑选女子,也是为皇子皇孙、近支宗室挑选合适的婚配。” “倘若皇上不按期挑选女子,天下未经选看的女子便都不能婚嫁。等了三年,便又是三年,一个女孩儿家最好的年华,又有多少个三年去?皇上是仁君,必不忍心如此。” 皇帝松了一口气,“此事原本是爷想与你商量的,倒不成想你都想到爷的前头去了。你既如此,那爷就也放下心了。” 廿廿不由得浅浅莞尔,抬眸凝视皇帝,“爷担心我什么呢? 担心我吃醋,拦着爷选看女子去不成? 皇帝轻轻一叹,抬手轻抚廿廿面颊,“爷的后宫里这些人,从前全都是皇考所亲赐;而明年若是挑选女子,是爷第一回正式亲自去挑选女子……这心里的滋味,总归有些差别。” “从前都是皇考所赐的人,爷便是在你面前也还张得开口;可这一回……爷总怕你心下不得劲儿。” 廿廿深吸一口气,却是轻摇臻首,柔婉而笑,“那爷怎么没替我想想呢?如果后宫里总是就这么几个人,那我还怎么给爷当中宫啊?” “嗯?”皇帝一愣。 廿廿故意抱起膀子来,“古来中宫,都是后宫之主,便是比不上皇上统御江山,可是好歹也得统领六宫吧?可是现在后宫里除了我之外,就是一妃、一嫔,其余的不过是贵人,这也凑不齐个‘六宫’啊。” “故此,皇上便是为了我着想,也得赶紧着多挑几个人进来呢。” 皇帝不由得哑然失笑,将廿廿的手拍了又拍,“你呀,你呀……” 廿廿轻轻拢着皇帝的手臂,“爷尽管去办应该办的事儿吧,爷的心我都明白。” 皇帝亲自将廿廿送到门口,临告别之时,皇帝忽地抬手轻抚廿廿的面颊,“四月是个好月份,爷这才挑着四月,想将后宫这些事儿都办了。” 廿廿先时没回过神来,只想着是春意正暖之时,才适合办这些追封额娘、元配娘家之事,兼之预备明年选看女子的事儿。 ——毕竟,就算是要选看女子,也是明年的事儿呢,这隔着将近一整年呢,那选看女子跟这个四月是不是好日子,好像也不那么挨边儿啊。 只是廿廿再抬眸看皇帝时,皇帝却抿唇不语了,只是眼中含笑凝着她,那眼底仿佛将整个四月的暖意都沁满了。 次日皇帝便下旨,追封孝仪纯皇后曾祖父原任护军校嗣兴、祖父原任总管内务府大臣武士宜,为三等公。曾祖母陈氏、祖母年氏、晃氏,为公妻一品夫人。祭一次,建碑修坟如例。 同旨进封魏家此时承袭爵位的,孝仪纯皇后的侄孙花纱布为三等承恩公,世袭罔替。 隔一日,再下旨进封孝淑皇后的兄长盛住,为三等承恩公。 之后,皇帝再下旨言明挑选女子,以及挑选女子的日期:今年八月选看内务府下三旗女子,明年二月选看八旗秀女。 忙完这些事儿,四月便过完一半了。 当廿廿向后宫正式宣告了挑选女子的消息之时,在这春花初绽的四月天里 ,一众贵人们心下却寒得仿佛还没从严冬里走出来。 廿廿也不意外,只缓缓道,“八月间先挑选内务府三旗女子,进宫为使令女子所用。各位姐妹都看看自己名下可有缺人的,或者有不得用的想要退回去的,这便要早些预备了,等八月间新人挑选完了进宫,也好尽快各安其位。” 众人都起身称“是”,重新落座回去,莹嫔先叹了口气,“妾身与諴妃倒也罢了,都这个年岁了;倒是这些新人妹妹们,这会子哪儿还顾得上什么名下的使令女子啊……她们啊,一门心思必定都只惦记着明年二月之后,就会又有一批新人进宫了。” “哎哟,想想如今咱们这些贵人妹妹们,因着孝淑皇后的孝期,这还都没侍寝呢,怎么忽然就又要再进一批新人来?可是就算再进新人,也还是有先帝爷的孝期呢,便又是要两年去……” 莹嫔说着转眸望着一众贵人,“六年啊,妹妹的花儿似的年华便这么过了,且后头又有更年轻的进来了……” 都不用抬眼细看,廿廿也知道那一众贵人们,个个儿都泫然欲泣。 廿廿静静抬眸,盯一眼莹嫔,“莹嫔的话,我心里有数儿,皇上心里更有数儿。在这个后宫里,从来都讲究规矩,重次序,便是有孝期隔着,但是后宫里这么多年的规矩不会乱。各位妹妹们放心就是。” 众人散去,莹嫔左看右看。这些日子来,自从贵人降位为常在,从前几个看着还有些跃跃欲试的贵人,便都哑了火儿,如今看着她都有点儿躲着走。 莹嫔心下骂她们没用,可是左右寻不到人,便也只能回头盯一眼跟在自己后头的玉贵人。 旁人可以多开,玉贵人与她同住,这便总是躲不开的。 “……这情势可瞧见了么?光景可不等人,现在若还是不肯豁出去搏一回,便要硬生生被新人给碾死了!” 玉贵人原本是这一批贵人里,相貌最明媚可人的一个,要不然也得不着“玉”字为封号。只是玉贵人这两年叫她给压制得,也没胆子想出头了。 这会子叫她这么一鼓动,玉贵人眼里涌起些光亮,但是那光亮却也不持久,只一眨眼就灭回去了。 “小妾,不敢……” 莹嫔恼得暗暗呲了呲牙,却还是耐着性子,破天荒地伸手握住了玉贵人的手去,“我知道你年纪小却懂事,你是不想叫我不高兴,这才一直恭顺听话,从不动半点儿旁的心思去。” “可是,我的好妹妹啊,你的前程却不捏在我手里,而是捏在你自己手 里。你现在不为自己争,难不成等明年更新的人进宫了,你才去争么?” 玉贵人虽说神色之间似有所动,可是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莹嫔想听的话来。 莹嫔一皱眉,松了手,懊恼地先走了。 这个玉贵人,空生了个好相貌,竟不中用! 莹嫔懊恼之下,大步流星转过宫墙拐角去,却冷不丁发现旁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7章 当真只是铺床? 夕诏很是客气,与自己被迫收来的娃娃的第一次会面并没设在红楼。秦苍在马车里颠了一路,郁郁寡欢得被送到了齐昌东郊。 前一天陆歇平静地说完,秦苍就觉得完了,因为她意识到陆歇已经做了决定且毫无周转的余地。即使陆歇反复告诉自己,这样是最安全的决定,可是秦苍认为一切不可知才让人感到不安,而人又是最大的变数,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后来,陆歇的解释秦苍大半都没有听进去,只知道第二天陆歇会陪自己去“拜师”。除夕一过,自己就将正式被转手。 陆歇看秦苍一路上都不说话,想起昨天小孩吧嗒吧嗒掉眼泪看着自己,最终也没有大吵大闹,心里也不是滋味;尤其是对方轻轻地、试探着问他:“二哥不要我了吗?”差点让自己改了主意。 佘驳不安全,虽战乱暂平,可毕竟是边关;留在璃王府更是下策,从自己父王还在时,朝中多少双眼睛就一直对自己家虎视眈眈,现下哥哥又打了胜仗,目标刺眼。夕诏看似玩世不恭,但自幼被临南尊为小圣僧,长大后精通佛法、医术,功夫身手在当今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虽临南突然召回在各国传教的僧人,并且近乎闭关锁国20年,但关于小圣僧本人如何智慧、闵于苍生还是流传一二的。少司命在各国皇室中享有极高声誉,况且通过近一年来的秘密交往、合作,陆歇更加确认夕诏胡作非为只留在明面上,像是某种掩护。大是大非面前他看得极清,如今又活得隐姓埋名,将秦苍交于他,自己是放心的。 至于两年前,他为何突然在临南四年一度的讲经会上“发了疯”,却不得而知——临南历史上最年轻的少司命夕诏,一人单挑四位执事、与12为长老和无数前来阻拦的僧人打起来,造成一位执事当场死亡。之后还砸了圣坛、烧了大量经卷,叛逃临南,至今都被临南“追捕”。 要知道,作为临南少司命,掌管临南大小国事,权力仅次于临南最高位者——七位大司命。当然,这种消息也只有各国极少数特权阶级和暗部掌握。毕竟以神权统治的临南佛国在各个国家都有信徒,即使临南对非本国信徒或僧侣仅提供医疗救治,其余不予管控,于是相对地,这些人一般在教义和信仰的执行上都很薄弱,但这等欺师灭祖的事宣扬出去也是脸上无光。所以,可以想象,陆歇和陆歌第一次见到衣衫褴褛、落魄如乞丐的夕诏眨巴着狐狸眼,称自己就是临南花边新闻男主角,自己曾受恩于老王爷,现下要报恩璃王府时,两兄弟是多惊讶的。 秦苍是不知道这么多的,她只知道即将见到的是 临南少司命,那么理应当是个潜心修行的僧人。跟着陆歇下了车,假装没有看见陆歇好意递过来要扶自己的手。在秦苍心里,这个风度翩翩走在自己身前的小王爷一点都不俊美了,人也不可爱了,酒窝也不甜了。接下来自己前路未卜。 不过见到夕诏时还是愣了一下。奇珍异草、朝阳洒落。除了没有头发,那真是谪仙啊! 夕诏也愣了一下。陆歇之前并未告知来人的具体情况,夕诏以为定是情况凶险,要保护哪家的有生力量,所以竟然不惜威胁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本圣僧亲自收徒,没想到,到了眼前一看,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娃。 只见“谪仙”沉吟一声,蹲下,伸出手一把捏住秦苍的脸:“可怜的娃啊,小小年纪就被灭了门?可知道谁是仇家?”说完抬起头询问陆歇,手继续掐着秦苍的脸。 秦苍吃痛,往后一退,白净的小脸上已经留下两片梅花印。这人说起话来怎么这般破坏美感? “我是孤儿。被爹娘抛弃了。” “哦!可怜的娃啊,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那定然是想寻找什么真相?” “我……”秦苍不知道陆歇是如何与眼前这位交代自己身世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介绍下去。可想到未来旦夕祸福就要置于此人手中了,于是心一横:为了活下去,我专业狗腿岂会怕? 秦苍“扑通”一声跪下,大喊一声:“师父!受秦苍一拜!” “哎呦,别叫师父。小僧曾立过誓,今生不收徒。小姑娘几岁了?” 竟不叫我起来?……我是男装打扮啊。 “大概……快7岁了。” “大概?” “少司命,秦苍是被人迫害丢失了记忆,被我救回府的。”陆歇脸上有些不好看。 “哦?陆公子如此重视,原来是璃王府的小妹妹。小妹妹为何要来找小僧?” 是我自愿来的吗?“师父圣医之名远播,秦苍愿意学习医理,将来愿做军医,随我二哥鞍前马后。” “嗯,倒是知恩图报。” 夕诏挥挥衣袖,并不招呼还跪在地上的秦苍,望着陆歇,微笑道:“陆公子,请在门外稍后,我需与小娃娃去院后的佛坛行礼。 “小姑娘,请!” 秦苍站起身望着夕诏,四目相对,各怀鬼胎。 后院与前院基本无异,冬季里满院子繁花盛放。照理说这般姹紫嫣红本该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可是大冷天的,荒凉中独一份的绽放又让人觉得处处 透着不祥。 秦苍不远不近,随着白衣谪仙入院,见这僧人从一处树墩做的架子上拿起了工具,开始侍弄起花草来。院中并无佛坛,却有一股浅浅的草药味。几个月前茅屋里的记忆扑面而来,秦苍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你是谁?”僧人并没有停下手上动作,也不看秦苍,圣雪的肌肤与蓝色的花叶相辉映。 “师父,我叫秦苍。”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姓名。这里只有我们两个,陆歇他们听不见的,想让我留条生路,就不必骗我。” 秦苍听出对方不善,却着实未能领会意思:“……什么?” “不明白?谁派你来的?” “师父是否误会了?无人派我来。” “就算没有临南阻挠,九泽的事我也无意插手,姑娘回去告诉圣女,此处无需走动。” “我……师父……” “不许唤我师父,我夕诏此生绝不收徒!”白衣人突然转向秦苍,暴怒间,秦苍分明感到那人发出的声音是有形的:声响本不大,可自己胸膛处一阵波动,禁不住向后趔趄半步。甚至,那瞬间,园中花束随声竟一齐向后一震也是错觉吗?一时间,心下恐惧,秦苍不知所措,只能盯着眼前“狮吼”过的僧人。夕诏也盯着眼前的小娃娃,像是盯着一个久违的猎物、一颗尚好的奇花种子。 “噗嗤——”,先是隐忍着,接着大笑起来:“哈哈,吓到了吧!”好听又慵懒的声音又回来了,一双狐狸眼也再次眯起来。 看见大活人竟能顷刻间无缝变脸,秦苍也是惊讶。又见夕诏抖搂抖搂袖子继续侍弄花草,眨眼前周身还聚集的凝霜顷刻消散,一时间秦苍竟更愿意相信刚才那一幕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这是唱哪一出? “也对,行走江湖呢有点戒心是好的。我现在可以照顾你,可毕竟不能保护你一辈子。你这小孩,果真是被爹娘抛弃的?” “是。” 夕诏转过头看看秦苍的眼睛:“不跟我说实话可不行。这样吧,换个问题,你们在霍安的事我略知一二,对关押你们的地方还有什么印象吗?” “有的……有茅草和粪便味,有人……虐杀孩童,可怖得很。” “不提药香、药人。你难不成还怀疑我?” “我没有啊!”秦苍有种恍惚感,仿佛这双狐狸眼能看穿自己。 “我这里又不冷,你为何发抖?” “……”透心凉。 秦苍对这个秃头谪仙的印象很 不好:一脸妖笑,周身却阴冷诡异,在他眼前似乎没有秘密,旁人却又不知他在想什么。 夕诏也不深究,又移了一处花枝去修剪枝丫,语气舒缓:“你还小,不要着急揣测我。你我毕竟缘分一场,可以教你一些安身立命的本事。说吧,琴棋书画诗酒茶小僧可是样样精通。” “医术。” “医术?”背过身的人低低一笑:“小娃娃,你可得搞清楚。以后是我做饭,想吃东西就得跟我说真话。” 秦苍喉头发紧,吞口吐沫:“那……你会用毒吗?” 夕诏稍停下擦拭花瓣的动作,并不去看庭院中白嫩嫩的小孩目光温和又坚定。他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只是为了看看手中的花瓣:“若是学成了,可不能毒害我哦。” “谢师……我还能叫你师父吗?”这是个自己捉摸不透的人,便就无从应和,秦苍不知该用哪种情绪对他。 “随你,我非齐天岂能管得尽天下人?”说完一回头,狐狸眼和嘴角皆是弯弯。 回到璃王府,已近黄昏了。 除夕之夜,一路上张灯结彩,若是换了平时秦苍就是做样子,也要做出对街上的精彩饱以好奇,况且这是自己第一次过除夕。可今天着实装不下去。一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8章 美人如烈酒 叶谦抬起头来的时候,形象就已经是霸天魔君的模样了,浑身金光闪闪,碉堡了。 但在林仲孝的眼中,这一幕,实在是堪称年度惊恐大片,有没有搞错,这家伙怎么会在自己的院子里……嗯,不对,难怪自己刚才大声的吼叫,都没有任何人出来,原来是因为霸天魔君已经解决了他们! 在林仲孝这个院子里,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些从林家追随他而叛变来的,如今在几个窥道境五重的长老挂了之后,林仲孝只能勉为其难的从其中挑选出一些窥道境四重的随身使唤。 只不过,其他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显然……凶多吉少。 “啊,林头领尽管放心,他们现在都没事。”叶谦笑了笑说道:“他们我只是弄晕了过去,没有杀他们。” 林仲孝听见了这句话后,却并没有大松一口气的想法,因为他非常的清楚,叶谦可能会不杀那些人,但是他林仲孝,只怕是在必杀的名单之上的。 “霸天魔君……我与你,似乎无冤无仇吧?何苦如此针对我?”林仲孝有些痛心疾首的问道,事实上,从林家叛逃出来之后,对于林仲孝个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反而,这可以说是他的人生的转折点。 毕竟,如果他老老实实的呆在林家的话,一辈子都只能充当打手的命,做决策的永远是他的大哥和他大哥的子子孙孙,与他无关。 但是,从林家叛逃之后,那些人全部都以他为首。哪怕是投靠了聚义山庄之后,名义上的庄主是周世聪,可是,对于自己带过来的那些人,林仲孝说的话还是更有用一些。 有朝一日,若是聚义山庄做大做强,他自然也会水涨船高,并且,林仲孝不像其他那些头领一样是野路子散修出身,他是真正的世家子弟,他有门路和关系,因此,他将会成为聚义山庄第三号人物!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林仲孝本身的修为,也不低,是窥道境五重巅峰。给他一些时日,他未必不能突破到窥道境六重,到时候,人生岂不是迎来了新的*? 但偏偏!这时候却冒出来了一个什么霸天魔君,将林仲孝的一切都摧毁掉了,他的儿子,被杀了,他依仗的手下,被杀了,他想要投靠的聚义山庄,如今对他林仲孝也产生了疏离…… 如今的林仲孝,可以说是被逼迫到了绝境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霸天魔君!但问题是……林仲孝面对霸天魔君,真的觉得毫无胜算。霸天魔君一招击退朱宇翔并且废了他的修为,然后 一剑将林成劈成了两半,这种可怕的战斗力,林仲孝望尘莫及…… 面对眼前的霸天魔君,林仲孝只觉得心如死灰。但是他还是想问一问,自己到底和这个霸天魔君什么仇什么怨,尼特吗的这么怼我…… 叶谦摸了摸鼻子,笑道:“因为有人请我杀你啊。” 林仲孝听见这句话后,并不是特别的吃惊,因为他的印象里,自己并没有的罪过什么霸天魔君。这一号人物,根本就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啊! 而且,以林家的实力,如今的心思可能都在恶魔之都的防守方面,绝对没有任何多余的力量,去请人来杀他。 那么,只能是花钱或者花别的代价,让这个霸天魔君心动了,才来怼他的?想到这,林仲孝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丝希冀:“魔君大人!如果说是有人请动你来杀我的话,那么,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我林仲孝,也不是没有底牌的人。如果我出那人的双倍报酬,魔君大人,可否……放过在下?” 叶谦一愣,双倍报酬?说实在话,事到如今,叶谦为林家做的事情,根本不是钱能够衡量的代价了。这几乎是拯救了整个林家,用钱来衡量,难不成把整个林家都给叶谦吗?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叶谦之所以会参与到此事中来,还是因为林语溪。这女人主动请叶谦,叶谦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面对一个喜欢自己的美女,而自己也不讨厌,实在是无法拒绝啊…… 至于报酬么,呵呵,这不都已经收取过了吗?几次摸摸抓抓,几次亲小嘴儿…… 等等!这林仲孝说要给我双倍,尼玛,叶谦心中忽然浮现出林语溪亲自己的时候,忽然变化成了林仲孝的模样,而且林仲孝还要亲两次! 呕……一种想要吐的感觉,马上就浮现在了叶谦心头。 他脸色一变,阴沉无比,怒吼道:“给我去死!” 林仲孝却是一直都在观察叶谦的神情,起初见叶谦微微一愣,还以为自己说动了叶谦,看样子这个霸天魔君虽然厉害,但完全是可以靠金钱收买的啊!不知道能不能出更多的价码,让他去转头对付林家? 不过,这些暂且不考虑,先保住命再说。可是,就在林仲孝这个想法出现之后,叶谦的脸色却是大变,仿佛看见了什么极为惊恐极为恼怒的东西,瞬间煞气暴涨。 林仲孝心中一苦,知道已经无法避免,霸天魔君不可能接受他的条件了。果然,叶谦一掌直接朝着林仲孝拍来,林仲孝早发现叶谦脸色不对劲,自然就做出了准备。 虽然他认为自己不是叶谦的对手,但那是,毕竟是一位窥道境五重巅峰的强者,怎么也不会束手待毙。 他也是脸色一沉,手中出现了一道五尺短枪。这短枪,造型奇特,非常的古怪,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其实是一柄断枪!应该是一柄长达一丈的长枪断掉后,剩下的一截。而林仲孝手中的这一截,正好是枪刃那边,因此当做短枪来使用,倒也非常的顺手。 而且,短枪极为不凡,散发着森然的气息,叶谦忽然感觉这个断枪上的气息,有些熟悉。仔细的一想,这不是和朱宇翔身上的那个乌龟壳,一模一样的气息吗? 也就在这个时候,叶谦身体内的神荒鼎微微震动起来,也因为断枪而触动。叶谦顿时震惊,本以为自己碰见了朱宇翔手中的乌龟壳,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没想到,这林仲孝身上,居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9章 舍不得离开朕身边 水看到苏玄歌坚持与对方打斗,愣了一下,他也没有想到苏玄歌竟然真的是那么能打,看来,他也应该插手一下,否则南宫离要是看到他的妻子被自己弃之一旁,定会埋怨他没有保护好她,想到这时,他自然也拿起一根棍子,顿时上前,与苏玄歌一同与那个双头怪打斗起来。 本来这兄弟二人为了应付苏玄歌已经有些过不去了,但是没有想到水竟然也会出现,甚至内力还有体力都比他们兄弟二人好。 看来,他们必须要叫援助,“老五,老六,出来,他们是三对二,我们完全不是对手!” 听到这话,苏玄歌不由瞪了他们一眼,“你真是一个白痴,难道谁多谁少啊!”明明是对方四对三的,结果还说他们是三对二,果然厚脸皮之人永远是厚脸皮的! 此时,老五、老六还在屋顶上等着呢,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要飞下去时,却没有想到从那边竟然又飞来两个人,对他们兄弟二人出手就是打,自然这两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青风、青云,他们已经把小静送到了那边,而且让她自生自灭去了,所以,也回来帮忙了,恰巧遇到这一幕,他们王妃出事,他们也别想活了。 “不行,他们能力太强了。”在打了一阵之后,他们五个人,不应该说是四个人,五个头,并列站在一起,而且还带着极不开心的神情,看来,他们只能把大哥叫了出来,否则,他们这群杀手可真得要金盆洗手了! 想到这时,还是老四先站了出来,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并用点火石把它点燃,随即扔向空中。 云晨彬、水、青风和青云大叫一声,“他要报信!”随即就跃身而起,想把那香给抓回来,谁知他们竟然抓了一个空,当他们落地之时,突然看到前边如同多了一个巨人,而且如同一个大山一样,圆鼓鼓的肚子! “你是?”云晨彬试着在那个人肚子上捅了几下,赫然发现他根本捅不到他的**,倒是他被震得自己双手发痛发麻! 当苏玄歌看到那么一个大胖子出现,脑海里呈现出来的就是大白,那是现代的一部动画,不过,眼前这个人也真是够胖的,也不知道吃什么吃的,而且还把肚子一鼓动,竟然让舅舅吃亏了。 想到这时,她挑眉,随即冷声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人?”边说边有意站在了云晨彬的面前,而水和青风、青云自然又站在她的面前,并直视眼前这个大胖子,他们知道就算他们几个人与眼前这个人打也是打不过的,除非南宫离能赶到,可恶,这个高旭俊,真是一个没有诚信之人,苏玄 歌回去只是认亲而已,值得如此追打吗? 当这个大胖子听到苏玄歌如此熟悉的黑话之时,一愣,并不言语,倒是细细打量起来苏玄歌,当看到苏玄歌,他脑海里闪现出来的一幕:一个哑巴女孩子,竟然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在当众割破自己的手臂,顿时一愣,“你是……双全军的歌将军?” “既然知道,还来找茬?!”水听到这时,倒是长长抽了一口气,他觉得既然这个大胖子认出来苏玄歌来了,那么这一切就会好解决了。可惜,可以说他想得过于简单了,毕竟,大胖子这一行人完全就是杀手组织,不杀了苏玄歌,他们怎么能得到那余下的银两啊。 “没有办法,我们是被雇主雇用的,先给我们三百两银子,只有杀死歌将军,还有这位云公子,我们才能得到。当然,如若你们不帮着他们,我们还可以……”大胖子冷冷说道,说毕,他就向苏玄歌他们一行几人缓缓走来。 本来在马车上的琪儿和玫儿是不会有事的,再加上有小宁的保护,虽然她的武功也不好,但是保护这两个一点武功也没有的人也是很省事的,可是琪儿不知是被那个大胖子吓得,还是什么原因,竟然趁何小宁不注意溜了下来。 甚至她还跑到那个大胖子面前,谄媚道,“壮汉,壮汉不要杀我,我与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会……我会做好多活计!” “好。”大胖子露出一抹笑意,随即看向苏玄歌,“歌将军,抱歉了,为了钱,为了生存,我和兄弟们也是要吃喝的,所以,只有你死了,我们才能有好的生活!”说毕,他竟然从身上掏出剑,而且那剑是真得很长。 “歌歌,你不用管舅舅我,你先逃跑,这里由舅舅在,舅舅可不能让你死,到时候找你表哥,替我报仇!”云晨彬可不想让苏玄歌如此就死了,那么他怎么对得起云怡,怎么对得起父皇和母后啊,所以,只要有一个人能逃跑,那么一切就好说,由他还有水他们来阻止,应该还能挡得住呢。 “没有可能,就算你们三个人上,也是挡不住我的这把长剑!”大胖子再次冷笑道,如若不是敌对的,他是完全钦佩这个歌将军,只是可惜,他是被雇用的,哎,一切完全是钱所得到的,没有钱,他这个身子还真是不好说啊,“要不试一试。” “谁怕谁啊!”水听到这时也火气蹭蹭的往上涨,随即他也向那个大胖子用出最大的力气,可是当他的手刚刚放到对方肚子上时,那肚子如同吸引力一样,竟然把他的手吸进去了,而当对方一弹回,他自然就往后倒退了几步,这完全就是鸡蛋 碰石头!不过,也多亏他有内力,自然能站得稳住。 就在水刚刚站稳,那特制的长剑竟然再次挥了起来,当苏玄歌看到那软软的长剑之时,脑海里闪现的就是跳绳,顿时开口,“听我的口号,跳!”苏玄歌说完,就立马在那软剑向她劈来之时,跳了起来,而身后的那几个人自然也跳了起来,自然避过了这一剑。 然而,自以为能逃得开的琪儿却因为没有防备,自然就被这个大胖子的剑给伤了,顿时她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如同一只疯狗。 当大胖子发现苏玄歌竟然把他的武器当作了跳绳,顿时更加来气了,既然如此,那么他就应该用毒镖,而不是这种能让苏玄歌戏耍自己的工具,看来,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这也是啊,一个将军,虽然只有十一岁,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是能率领那么多将士,又能胜利两次,岂能是被小看之人。 想到这时,他突然间把手嗖的一下向前甩去,就在这时,只见五六根飞镖向苏玄歌他们一一飞去…… 而南宫离赶到半截,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苏玄歌可能要遇险了,所以,他有意加快了步伐,现在他也顾不上所谓的遵守了,就算不遵守,那么能救下苏玄歌也是好的。 当他赶到这个地方之时,赫然就看到其中一柄飞镖直直的向苏玄歌刺去,他大叫一声,“歌儿!”随即跃身而起,不等苏玄歌回过神,而他就伸出手抱住了她,并把她压在了身下,而那飞镖正好落在他的后背上! “王爷!”水他们一看到如此情况,也有些紧张起来,而大胖子看到苏玄歌竟然被一个男子给抱住,顿时有些失落,没有想到苏玄歌竟然会被人救下,这可真是英雄救美啊! “木,卫,给本王出来,本王让你们保护王妃,你们怎么不出现呢?”南宫离并没有答话,反而把木和卫斥责了一顿,听到南宫离自称本王之时,那大胖子似乎是认出来南宫离,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下手,因为他的内力比自己强,而且刚才已经打了一阵了,这是根本没有办法的,所以,就冲几个弟弟一使眼色,几个人一甩手中的东西,当眼前的烟雾消失之后,他们都不见了。 “人呢?”“大胖子呢?”云晨彬和水诧异的问道。然而,南宫离就在那些人刚刚离开之后,刚刚想说话时,只见他一口吐出黑血来! “南宫离,你怎么了?”当苏玄歌看到那飞镖向自己飞来时,她是完全被吓住了,虽然能跑,但是那飞镖的速度可是快得很,然而,她没有想到南宫离竟然会护住自己, 反而把后背替她挡了那一刀,甚至这个时候还吐出黑血来。 “我……无……噗……”南宫离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0章 吻 叶浩然这句话绝对算是夸奖了,而且能够得到叶浩然如此忠心的夸奖的女人,真的不多。显然李璐没有意识到这一。 李璐只是坐在那里,看都没看叶浩然一眼,根本就没搭理叶浩然的这一句奉承的话,她拿着啤酒,喝了几大口,然后苦笑了一下,“果然还是酒的味道好。” 叶浩然无语了,看着李璐,道:“那个,李璐女士,我知道你现在很苦恼,也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是,李璐女士,我现在很想提醒你一句,那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关于文天先生的事情了。” “文天?能啊。”李璐抬起眼睛看着叶浩然,带着几分笑意。 叶浩然愣了下,这个女人果然挺好看的,而且,关键是叶浩然没想到这一次李璐竟然如此痛快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了。叶浩然嘿嘿笑道:“这可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继续的推三阻四呢,你,李璐姐。” 李璐再次举起酒瓶喝了起来,她看着叶浩然道:“文天啊,他……他就是为老不尊的混蛋……他……他搞得我神魂颠倒,搞的我和我最好的闺蜜反目成仇,搞得我与我家里的关系紧张无比,搞得我……呵呵,搞得我一颗心一直在围绕着他跳动。” 叶浩然本来正喝酒呢,听到李璐的这话,叶浩然一口老血差吐出来!叶浩然摆着手,道:“等等,等等等等,李璐姐,我不是那什么知心弟弟,我也不想听你你的伤心事,当然了,如果你了这些事情之后能够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听一听,但是我可不想听你胡。” 李璐的眉毛挑了一下,她看着叶浩然,开口道:“你这家伙,你不是想要知道文天的事情吗?为什么我现在告诉你,你又不想听了?!” 叶浩然赶紧道:“那个,李璐姐,我想你搞清楚一,我想找的人,叫文天,是个老头子,和你的这个人不一样,他可不是你的情人,他以前是个和尚应该,怎么会是你的情人呢?李璐姐,你要诉苦就诉苦,但是可不要乱哈。” 李璐又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她喝完,泪水就往下流,她道:“你废话!难道你以为我喝醉了?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文天那老东西是个老头子!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个光头?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文天!” “什么情况?”叶浩然被彻底的搞糊涂了。 李璐继续喝酒,又喝了一瓶之后,她开口道:“你得对,文天就是个老头子,还是个特别虚伪的老头子,但是,我真的爱他,但是可惜的是,我和我闺蜜都爱上了他,你 也看到了,为了他,我和我闺蜜已经闹掰了,我们……我们曾经真的很好,情同一个人!” “啪嗒!” 叶浩然手里的酒瓶掉在了地上,他的三观彻底的被毁了!真的被毁了啊! 叶浩然吸了口气,道:“那个,李璐姐,我……我不得不再次确认一下,你的那个老头子,叫文天?他是个光头?他是个老头?” “废话!就是他!”李璐瞪了眼叶浩然,她喝着酒道:“这个老头,我都不知道他多大岁数了,但是,他出现的时候,正是我前夫纠缠我的时候,我那时候很痛快,我没有人可以倾诉,没有人可以求助,所有的人都以为我父亲很了不起,是个国防长官,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哥很了不起,是个大亨,但是,在我前夫面前,就是个屁!我受了委屈,他们只会劝我,让我想开,让我不要离婚,让我和好!哈哈,他们真的就是个屁!我深受其苦的时候,是文天帮助了我,这个很陌生的同事,他的出现,给我的生活带来了阳光。我很喜欢和文天在一起,我以为只是简单的友情,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老头子呢,但是后来,我发现了,我是真的爱上他了,我特么竟然有恋父情节!我竟然爱上了这个老头子了!关键是,我还爱的死去活来的!更为关键的是,我的闺蜜也喜欢上他了!” 叶浩然觉得自己三观尽毁,世界崩塌,叶浩然一直觉得而这个文祥大师是个得道高僧,要知道,就连文祥大师的和尚乌拉大师,那都是泰王国中的高僧大德啊!怎么可能文祥大师竟然会如此的出格呢! 叶浩然看着李璐,李璐绝对算是个美女了,虽然是个离异的少妇,但是,这种女人,无论放在任何地方,那都是追求者一堆吧!可是这样的女人,竟然会为了文天…… 叶浩然砸吧砸吧嘴,他需要时间去消化和反应这件事情,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出乎叶浩然的预料了! 李璐苦笑了一下,继续喝酒。 叶浩然咳嗽了一声,道:“那个,李璐美女,我……我的确是很意外,我……我也向你表示遗憾和同情,我……” “同情就不必了,能够爱上这个男人,是我的幸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恩,你只要能够让他也爱上我,让他娶我就行了”李璐抬起头,看着叶浩然。 叶浩然再次努力的憋住了自己胸口的那一口老血,终于没吐出来。他头道:“好吧,你把文天的地址告诉我,我见到他之后,我一定会努力的去服他的。” “这可是你的。”李璐朝着叶浩然了头,她拿起一个啤酒 瓶,开口道:“来,干了!” 叶浩然刚刚拿起啤酒,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快速走了过来。 “妈的!贱人!果然在这里喝酒呢!果然在和一个男叼1丝喝酒呢!草了,还没结婚就给我带绿帽子,反了你了!”一声怒骂传来,接着一个缠着夹克和那种铅笔裤的男人走了古来,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这些人直奔李璐这边而来。路过的服务员直接被这些人给推开了,周围的其他酒吧顾客吓的纷纷缄默,半个字都不敢。 叶浩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这是什么情况?三角恋?不对,四角恋?这个男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他又是来做什么的? “砰!”那个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1章 掉马甲 凤尘坐在右下手,端着杯子荡茶,扫了他一眼,淡淡地给了两个字:“没有。” 凤铭一张脸红了黑,黑了紫,紫了青。最后泄气地瘫在椅子上,咕哝一句:“臭小子,你这性子,但真不知像谁了。” 兰青言少不得在一旁打圆场。 凤尘心思一转,念及前些日子李昭的话,心里也直打鼓。“父亲,关于神医沈清鸣,你了解多少?” 见他一脸正色,凤铭也收起了玩笑的心,默想片刻,才缓缓说道:“沈清鸣师从高人,一身医技独步天下,医者仁心这四个字,在他身上最体现不过。只不过这些大多只是传说罢了,为父对他所知也甚少,既然是他救了公主,公主或许知道的详细些。” 凤铭话一出口,又感觉不对,自己儿子对旁人甚少在意,今儿怎么关注起沈清鸣来了?“尘儿,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兰青言也一脸好奇的看着好友,眼中染上一抹促狭的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凤尘瞥了他一眼,无心与他玩笑,蹙眉起身,留下一句“无聊”便出门去了。 随着凤尘的身影消失,凤铭的眸光逐渐冷却,捋了捋胡须,沉声道:“医者父母心,这沈清鸣也堪当清莲公子这个称呼。堪忧呐……堪忧呐!” 兰青言听着凤铭的念叨,奇怪地问道:“老爷子,什么堪忧呐?” 凤铭抬首看他,眸子里闪过算计的光,脸上也露出了狐狸的笑,起身负手,一面摇头步出,一面念道:“不可说,不可说!” 兰青言实在无语,今儿这父子二人,是怎么了?” “不是陈词滥调,便是恭迎奉承之言,三百篇文章里,竟也找不出一篇好的来。” 勤政殿,李汐坐在案前,蹙眉将眼前一塌塌考卷推开,神情恹恹。 新衣巧妙地上前将考卷往一旁的案上挪去。 安佑从堆积如山的折子中抬首,看着眼前又添加的一塌考卷,幽怨的眼神掠过新衣,落在李汐身上。 “你给的题限太松,众人当然捡着简单便宜的答,哪里会去自寻烦恼?推陈出新是好,可生员早就习惯了那些圈圈框框,你陡然将这些东西都去了,不适应也是情理之中。” 有气无力的声音,透着丝丝的无奈。自己本该四下逍遥,却每每被李汐拉来这勤政殿,陪她阅卷。 “不过稍稍变动,便如此不适,可见今后官场上,未必有所作为。”李汐叹气。 安佑在面前的考卷中扒拉几下 ,找出几篇递给她,“这两篇虽然用的是酒瓶,装的却是新酒,你仔细看看。” 李汐但真仔细看过,摇摇头,“纸上谈兵,未见虚实。” 安佑道:“若说纸上谈兵,这三百生员,哪个不是?” 李汐想着也是,又是一声叹息,眼下朝中大臣,多是前朝遗留下来的。一个个都是冥顽不化之人,自己一些新政本是为国为民之策,只因他们的阻拦而搁了下来。早该换血了,好不易朝中局势稳定下来,三年一次的选贤大试,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 “公主是在等着谁吗?” 安佑揶揄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李汐一时间没反映过来,本能问道:“等谁?” 安佑摇头不语,新衣眼珠子几下转动,笑道:“新衣瞧着,那凤公子,倒是很对主子的意思。” 李汐挑眉,瞪眼,冷哼,“不过一个顽劣子弟。” 时间转瞬,三场选贤大试下来,各地生员纷纷离去,几京基仍旧繁华而热闹。 李汐可是忙坏了,整日呆在勤政殿,仔细斟酌着考卷。而安佑也被他拉来了作陪,每每遇到不决之处,便与他商讨决意。 “安佑,你看看这篇文。”李汐将手中的考卷递给安佑,“此次大试中,选择‘民声’这个考题的人不少,大多是歌功颂德。” 安佑接过细细一看,抚掌叹道:“妙哉,文中谈的是官员起居出行,道出的却是‘民声’。好一个官字两个口,好一个州官放火。” 李汐笑着眯了眼,又从其中挑选了几张她认可的文,“若有这批学子的支持,本宫的新政,或许可以一试。” 安佑一一看过,将考卷放下,随后撑着头看李汐,“其中最出彩的三篇,出自同一人之手,从‘民声’‘官声’‘将声’三个题入手,一语道破百姓、朝廷和军队的利弊,可见此人对天下形势了解十分透彻,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这样的人放在朝堂之上,用得好是利国利民,用的不好,是整个炎夏的祸。” 李汐又复将他列出的三篇文看过,蹙眉沉思良久,“无论如何,有这样的良才,不用实在可惜。” 说着,她朱笔御批,在上头提了个‘甲’字,又将几篇较好的文也下了批阅,对其中的见解进行批注。 新衣站在一旁静静地瞧着,公主在面对安小侯爷时,脸上总是挂着笑。她心里想着,若是安小侯爷能成为驸马,也能为公主分忧,如此最好。 考卷整理完毕,已经是日落黄昏。 安佑告辞离 去,李汐揉揉疲倦的眉心,唤住添茶的新衣,“让新衣去档案室瞧瞧,头甲的文,是谁的?” 听她语气中有期待,新衣笑道:“不用说,铁定是凤公子的。” “如何就是他的。”李汐嘴上喃喃说着,起身出门去散步。 新衣忙跟了上去,小跑着跟在李汐后头,“主子去乾清宫吗?” 李汐点点头,新衣又道:“主子这两日从乾清宫出来,心情大悦,那沈公子不仅医术了得,见识也广的很……” 李汐嘴角不自觉上翘,“沈公子接触的都是贫民百姓,不似我身在深宫,了解的只是表面。”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乾清宫,却听得魏子良说,皇上已经服药睡下了。“沈公子倒是还在看书,公主要不要……” 李汐正要答应,见幻樱来了,便隔着,问道:“怎么样?” “那三篇文出自陈锋之手。”幻樱道。 “不是凤尘吗?”李汐本能脱口而出,陡然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反应太大,立即补充道:“我就知道,他不过一个顽劣子弟,那日在酒楼,也不过信口狂言罢了。” 新衣与幻樱皆不知那日的事情,相互看了一眼,幻樱又道:“凤公子与兰公子并列第三甲。” “第三甲?”李汐眯着眼想了片刻,第三甲的文她有印象,若依着她的性子,未必会取用那两人。只是安佑说立意不错,又敢于取的旁偏的工商之道,若稍加引导,必定能成大器,这才取了二人。 也不知是失落,还是高兴,李汐神情恹恹,对魏子良道:“本宫就不扰沈公子休息,不必和皇兄说我来过。” 八月末,皇榜放,有人欣喜有人愁。 兰青言去打了个转,随后一脸欣喜地告诉凤铭,他和凤尘都入榜了。 凤铭正在书房看兵策,闻言直接总案后跳了出来,“是不是头甲?” 兰青言道:“第三甲。” 凤铭立即变脸,扔了兵策取了宝剑就冲了出去,扬言要将那个不学无术的劣子给就地正法。 兰青言愣了一下,慌忙跟着跳了出去,“老爷子,你先别冲动啊。” 凤尘正在前院吩咐管家,听得身后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不用回头,身子斜里避开。还未站稳,寒光闪来,贴着他脸颊擦过。 凤铭一击不中,手腕翻转,左手剑鞘直击凤尘面门,右手从右边游走过去,直插凤尘腰眼。 凤尘将这两个杀招看在眼里,凉凉一笑,身子后仰避开前招, 脚尖点过剑鞘,一个翻转已经夺了过来,贴在腰眼处,正好挡住了剑锋。 凤铭瞧着不好,正要回撤,手腕冰凉一片,却是被三尺软剑缠上。只好松手弃剑,退后数仗。 兰青言赶来时,正看到凤尘收剑入鞘,软剑贴在里衬的腰间,一脸风淡云轻。 凤铭依着院子的小树喘气,指着他的手指在打颤,话都说不出。 “老了也该有个老人的样子,还以为是小时候,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可不会照顾你。”凤尘说着,将剑扔还给凤铭,原本关心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变了个样,气的凤铭脸色通红。 不等兰青言上前打圆场,凤尘又道:“选贤大试我已经参加了,京基无我什么事,再过两日我便赶回边关去。” “站住。”凤铭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2章 不想放手 按照王亚欣所说,光头给她派了二十个人,通过那道铁制小门的时候,王亚欣非常谨慎,让大背头先进,自己则是紧随其后,后边的二十个人也是寸步不离的紧跟而上。 刚刚进来,王亚欣就感觉到四周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脚下是继续通往地下的土质台阶,一股浓浓的土香味传入鼻中,让王亚欣不由得微微皱眉,这个地方,的确是一个极为隐蔽之处,如果不是有大背头带路的话,王亚欣相信自己和外边那群人,即便是在这里找上一天,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这个地方来。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王亚欣此刻对那个大背头的信任度,也再度提升了一分。 “大姐,您慢点,这下边常年潮湿,台阶可能会有点滑。”大背头还极为细心,在前边小心翼翼的走着,还不忘转过头来,提醒王亚欣。 听到他的提醒,王亚欣也是再度对着四周看了看,这道路的确很窄,窄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度过,四周全部都是土质墙壁,每隔三五米,才有一个昏暗的黄色灯泡,发散着微弱的灯光,将这个地方衬的更加阴暗潮 王亚欣顿时就联想到,方志强在这个地方被关了六天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不知道这六天的时间里,他承受了多少常人难以承受的委屈。 “快点!”注意到前边的大背头速度似乎有些放慢,王亚欣顿时就再度对着他厉声喝道。 “好的!我是担心大姐您滑到……”大背头闻言,顿时就赶紧加快了步伐,不过一边走着,则是一边如此说道。 王亚欣闻言,也没有再理会他,继续往前走去。 终于,走了大概有三分钟之后,地方终于变得稍微宽阔了一些,灯光也比刚才亮了不少,王亚欣对着下边看去,台阶的尽头,是一个宽阔的场地,借助着黄色的灯光,王亚欣看到那地上似乎是有一团黑色的东西,由于距离太远,王亚欣也看不清楚,但与此同时,刚刚那是泥土的清香,此刻已经变成了微微的腥臭之味。 王亚欣的心跳已经不由得加快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地上黑色的一大片,手中依然紧紧抓着大背头的后脖。 “那是什么东西?”王亚欣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顿时就对着大背头开口问道。 闻言,大背头毫不迟疑的回答道:“应该是血吧,我也看不太清楚。” 大背头这话,让王亚欣的后背顿时就不由一阵发凉,虽然来之前的王亚欣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她毕竟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现在回忆起来,刚刚闻到的那一 股腥臭之味,很有可能就是这些血液散发出来的味道! 看着那些血已经变成了黑色,王亚欣顿时就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不知道那血已经干涸了多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来的。 “方志强现在情况怎么样?”不知为何,王亚欣得知那些都是血之后,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方志强如今的状况,她不希望那些血是方志强留下来的,可是第六感却在不断的告诉她,那就是方志强的血! “他现在情况还算不错,至少还能说话。”大背头毫不迟疑的说着,说出这话,他似乎完全不担心王亚欣会对他发飙。 果不其然,王亚欣听到这话,顿时就将刚刚光头给自己的匕首再度靠近大背头的脖子,随即咬牙道:“你们都对他做了什么?!” “大姐您轻点……”那大背头故作一副诧异之色,随即才一脸委屈的缓缓说道:“他来了以后,我们的人对他照顾的很周到,之前那些伤现在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都已经能说话了,大姐您不希望这样吗?” 听到这话,王亚欣才不由一愣,想来是自己刚刚太着急了,还没有听完他的话,就妄下结论。 关于方志强的所有消息,都能让王亚欣一时失神,此刻听着大背头的话,王亚欣便是不由得愣了愣,心想着只要方志强安全,就算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可是王亚欣根本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大背头故意释放的烟雾弹,他此刻虽然看似行走的步伐并不慢,可实际上,却是在有意的拖延时间,每次跟王亚欣的对话,他都刻意设置悬念,目的就是为了吸引王亚欣的注意力,从而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这短短十来米的台阶,他们便是行走了足足三分钟的时间,到了下边的空旷处之后,大背头顿时就再度说道:“前边路就宽了,不过大姐,你走的时候一定要慢,这地上有很多铁链子,以及尖锐的东西,您万一不小心踩到了可就不好了。”天才一秒记住噺バ壹中文m.x/8/1/z/w.c/o/m/ 王亚欣闻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下,果不其然,那犹如碗口粗细的黑色铁链,还有那些看似是用来捕猎的陷阱一样的夹子,那夹子上锋利的锯齿犹如是魔鬼的爪牙一般,看得王亚欣不由心中一阵发凉。 不过,王亚欣依然故作镇定,她不能在大背头面前表现出自己害怕的那一面,不然,对大背头的控制力就会大大下降。 即便王亚欣心中了然这一点,可实际上,她刚刚已经不由自主的害怕了好几次,而且,那个 大背头每一次都能非常精准的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化,毕竟,是大背头自己给王亚欣下的套,他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还有多远?”王亚欣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自己的脚下,回头对着后边的二十个人提醒了一句之后,再度对着大背头开口问道。 “快了,应该再走三五分钟就能见到他了。”大背头继续带着王亚欣往前走去,渐渐的,前边开始有人出现在王亚欣的视线之中。 那些人看起来似乎是在这里长期工作的人,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的盯着自己,让王亚欣觉得他们一个个就像是丧尸一样,完全没有任何表情,也感受不到他们的丝毫呼吸。 “大姐你别害怕,这些人都是长期在这地下待习惯了,看起来和常人有些不同,不过他们都是正常人。”大背头说完之后,对着那些人顿时开口喊道:“叫大姐!” 众人闻言,果然对着王亚欣齐声喊道:“大姐!” 王亚欣闻言,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听到他们的声音,王亚欣才能意识到,他们也都是普通人。 王亚欣的手已经感觉到有一丝酸麻,高举这么久,而且还要保持着匕首距离那大背头脖子的距离,既不能伤到他,还不能让他轻举妄动,这对王亚欣一个女人来说,是极为损耗力气的一件事。 大背头此刻似乎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依然没有着急,表现的依然非常客气,再度经过一个人的时候,他顿时就开口问道:“方总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