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司黎明》 1. 第 1 章 又一则花边新闻。 【爆!当红女星深夜约会鲜肉模特!】 【爆!某二字花旦疑似恋情曝光!】 【司黎(爆)!】 【盘点实力女星司黎历任绯闻男友!】 哒哒哒。 胡姐新做的长美甲一下不停地敲在手机上,迅速地往下滑页面。 各种不堪入目的评论,夹杂着几条粉丝的质疑。 她一一阅过去,并不着急。这热搜是空降的,显然是有幕后黑手,热度升得快很正常。 粉丝后援会那边的她已经安抚过了,只要工作室声明一出,大粉号召粉丝群,就能开始洗广场。 唯一关键的问题是——她得先搞清楚,这事是不是真的? 平时倒也罢了,胡姐懒得用没影的事去烦她,但是这个日期和地点... 她走过去,手背碰了碰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某人。 “看看。你又上热搜了。” 烦。懒。倦。 司黎眼皮半睁不睁地掀了一下,一双狐狸眼随着眉睫的展开,微微上挑,粉黛未施,巴掌大的小脸,浑然天成的媚态。 “...”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话都懒得说。 转过头向另一边,继续假寐。 呆在这破山沟里拍了几个月的戏,昨晚她睡到一半燥得不行,夜里起床灌了两口冰水,从包里拿出小玩具,又走进浴室。 睡眠不足。饮鸩又止不了渴。 司黎此刻烦得很,只想下一秒就拍完这最后一场戏,她好回沪市。 胡姐见她皱眉头,摸不准,压低声音问:“真没睡过啊?” 八卦上写的日期,好巧不巧是她的排卵期。 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二十年的胡姐深知,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最难防。繁衍本能,理智再强,不一定有用。 被她吵得完全没了睡意的司黎,不耐烦地睁开眼睛,语气微冷,“我不嫌脏?” 行。 这她就放心了。 胡姐直起身子,继续嗒嗒敲手机,开始准备公关事宜,嘴里念叨,“也是,这些年,你也就和——” “就和江总睡”这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司黎一个眼神杀,硬生生憋了回去。 过了三秒,门外响起敲门声。 “请问,黎姐在吗?我们是化妆团队。” 旁边的助理小朱连忙过去开门,右手在背后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黎姐威武!刀马旦出身,会武的人,这感知力就是强! 妆效团队的人走进来,三人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化妆师是司黎合作过的,叫阿敏。 阿敏最爱给美人化妆了,而司黎恰好还是美人中的佼佼者,这纯天然又能打的五官,她忍不住地羡慕欣赏。 “黎姐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 她眼窝处有点暗,阿敏给她又扫了一层粉。 “嗯。”司黎笑了下,温柔地回她:“最后一场重头戏,怕发挥不好,台词练得晚了点。” 十几岁就混娱乐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她撒谎比吃饭都多,张口就来,连草稿都不用打。 “黎姐真敬业啊。” 这下不止阿敏,屋里除了深知她德行的胡姐和小朱,其余人默不作声地干活,心里却都竖起大拇指。 看看人家实力派,演十多年戏了,还这么敬业! 不愧是视后。 只有胡姐捧着手机一条接一条发消息,听见这面动静,摇摇头,笑而不语。 的确是演技派,瞧瞧这帮人被哄得。真。一骗一个准。 妆发完毕,小朱照例给她拍了几张剧照,留着剧播宣传用。 她今天穿得这身是民国旗袍扮相,角色需要,旗袍开衩很长,裸露出白皙笔直的一双长腿。 “黎姐,你穿这身太撩了!我都心动了!” 小朱修好图给她看。 司黎手指点了下她脑门,幽幽地说,“你哪天心不动了,才坏事了。” 随便翻了翻,没什么问题。 “这张单发给我。”她指着腿露得最多的那张。 小朱意会,“嘿嘿”笑了声,赶紧发给她。 司黎收到,转手给江修暮发了过去。 【等下杀青。】 对方秒回:【很漂亮。今晚回来吗?】 【回。去我家等我。】 【嗯。】 对话结束。 司黎把手机扔给小朱,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往拍摄现场走。 她这次演的是卧底于风月场所的老板娘,与年少恋人重逢。两人阵营早已不同,彼此情动又互相试探。 重逢戏码,要求演员的情绪变化快,波动大。 而且,这场是吻戏。 所以男一号宋薄来找她对戏,是情理之中,但随后他经纪人的提议,就很难让人理解了... “司黎老师,我们刚刚研究剧本,想着这场借位的吻戏,加个特写,应该更能体现两个角色情绪碰撞的激烈?您觉得呢?” 加个特写,不就成真吻了? 旁边的小朱抱着包,刚想说话,被司黎抬手虚虚拦下。 “我都行啊。”红唇轻启。 司黎很随意地笑了笑,用一惯的平和语气说:“在片场,导演的要求,做演员的肯定全力配合。” 宋薄的经纪人笑容尴尬了一瞬,接着干笑说,“那是那是。咱都是专业演员,肯定都得听导演的。” 说完他拽了下旁边一直蹙眉没说话的宋薄,“那司黎老师,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我们先进去了。等会见。” “嗯。” 女人微笑目送他们离开。 等人消失在转角,狭长的美眸里泛起点点冷意,“小朱,给我根烟。” 小朱立马翻包,手脚麻利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女士香烟放到她手里,还熟练地递上打火机。 白色的烟雾从红唇边溢出,司黎穿着旗袍斜靠在门边,随手弹了下烟灰。 烟嘴里的爆珠被咬开,烟草的焦香中多了一股醒神的薄荷味。 “黎姐,宋薄不是想占你便宜吧?提那么无理的要求。” 小朱嘟囔两句,很看不上这种借着拍戏为由头,行流氓之事的人。 司黎被她的天真逗笑,抬手拍拍她脑袋,“你见过想占便宜的人,还摆出一副死鱼脸的吗?” 宋薄的经纪人明显比他本人积极。 小朱一想,也是。不过娱乐圈的男人...“那肯定也没安什么好心。” 过了会儿,她手里的烟烧掉三分之二,胡珍找过来。 “又抽又抽。”她老生常谈地念叨,受不了地扇扇这一圈烟味,“宋薄那边说和你商量好了,吻戏不想借位,刚导演让人来问。” “你怎么说的。” 高跟鞋踩在烟头上,碾了碾。 胡珍赶紧给她递口香糖:“我说我们不清楚啊。” 她刚刚都没在她身边,当然什么都不清楚。 “行。”司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看表,口香糖扔进嘴里,说:“走吧。进去了。” * 最后一场戏,剧组所有人都绷着一根筋,七十二拜都拜了,就差这一哆嗦。 早拍完早收工,大家都能好好歇歇。 灯光就位,导演板子一打,开始。 噔噔噔。 高跟鞋不疾不徐地落在木质地板上,打扮艳丽的女人,扭着腰身从盘旋的楼梯上拾级而下,未见其人,先传来两声娇笑: “这位不请自来的,又是哪位爷啊?” 楼下的男人转过身来。 女人的眼神从魅惑地仿佛带着钩子,再到惊讶、疑惑,最后垂下眼,睫毛颤了两下。泪水呼之欲出,复又压下去,抬眸,一派释然的笑意。 一个近景慢镜头,监控器后面的人都不禁屏住呼吸,被代入到情境中。 镜头又转向楼下男人,他也愣了一瞬,捏紧了旁边楼梯把手,但是....“卡!” 导演拿过对讲机说,“厉骁的情绪转换再快一点,皱眉不要那么僵。” “阿芝的情绪是对的,咱们再保一条。” 片场里叫的都是他们的角色名字。 演员也该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今天宋薄的觉悟明显不够高,总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该到激烈的吻戏时,捧着她的脸,动作做得也犹豫。 连卡几条,现场有人开始叹气。 宋薄也愧疚地朝她道歉。 司黎摆摆手,回他“没事”,余光却瞄着他那位经纪人鬼鬼祟祟地跑到导演身边。 导演也一脸犹豫,最后用对讲机叫他俩过来。 转身的瞬间,她听见宋薄很小声地说了一句“你可以拒绝”,说完,便迈开步子,先她一步往那边走。 司黎单臂环腰,手里转着道具小扇,走在他后面,神色泰然。 他的提醒没有必要。 她根本没想同意。 因为这又是一个想拿她“银幕初吻”炒作的... 先发制人。 在导演开口之前,司黎就提议道:“不然这场戏就调换一下主位吧。” “本来剧本里就是阿芝更想从厉骁嘴里套情报,她主动一点也不违和。导演您觉得呢?” 这场对手戏就是从吻开始的,调换主动权,镜头的重点就变了。 这其实...已经有抢戏的嫌疑了。 不过...导演和副导演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就连旁边的摄像都忍不住想赞同。 原因无他,今晚司黎的状态太好了,平时发挥就很稳定,今天一对比,堪比超常发挥。谁也不想重头戏出岔子被诟病。 “司黎老师,这恐怕——”宋薄的经纪人着急还想再说什么。 “我也同意。”她身边,作为男一号的宋薄终于表达了一次意见。 呵。还当他今天忘了长嘴了呢。 司黎撇他一眼。 “行,那就这样。咱们试试。”副导演很兴奋地跟他俩讲了讲走位。 灯光重回中心,演员就绪。 画面中男女主两两相望,彼此忍不住靠近的脚步,到最后,脚尖对脚尖,阿芝猛地踮脚,身体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 第 2 章 她最喜欢他身上这股劲儿,…… 唔! 下一秒,大手钳住她双颊,迫使她闭嘴。 这次挑衅踩住了老虎的尾巴,他用了些力气,手指边缘的肌肤开始泛白。 司黎轻嘶了一声,随即又咯咯笑出声来。 额头亲昵地抵住他的,瞥见那双狭长眼眸中的薄怒,她笑个不停,最后主动将红唇贴上去,狠狠地亲了一口。 “有意思?” 这点安慰,根本不够看,江修暮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放在她腰间的手掌,一根,两根...手指并起来用力一捏。 又痛又痒,她啧了一声。 “你信,就有意思。” 司黎不再演戏,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食指要去挑他下巴,被避开。 身体一轻,江修暮单手将她抱起来往卧室走,薄唇贴着她耳侧,冷冷回道:“没信过。” 两条修长的腿顺势夹住他的窄腰。 黑色长发如蔓丝络爬上男人的肩头,缠绕在白色衬衫上。 司黎挂在他身上,头枕肩膀,倦懒地发出一声“切”。 * 浴室的水哗啦啦响,司黎靠在床头,等得无聊,随手又抽了支烟出来。 毛玻璃后面男人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 她侧头注视,一边吐烟圈,一边盘算,他们最近有几个月没见面了? 三个?还是四个月? 怎么不见他有一点冲动? 她都恨不得趴在他身上吃人了。这狗男人怎么还这么淡定? 结果烟还没抽两口,水流声戛然而止,浴室门咔哒一声打开。 洗澡时间比平时快了一半。 司黎禁不住抿唇笑,暗想这人可真会装相。 忍不了就直接来算了,还非得走流程。 江修暮擦干头发出来,就看见那双媚眼波光流转地看着他,白净美艳的脸上写满调笑。 他不理会,径直走过去,掐断她手里正燃的香烟。 才几分钟,又点了一根? 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抽烟太多,司黎也不恼,笑盈盈地收回空了的手,拄着下巴瞧他。 慢声细语道:“江总让人好等。” 妖精。 江修暮默默叹气,手掌不留情地托住她的大腿向下,覆身上去。 尼古丁夹杂着薄荷味,一股脑地往他口腔里送。 今晚的妖精比平时更急迫,扯开他衣领时,尖锐的长指甲在他脖颈上划了两道。 司黎眯眼看了看,红痕清晰,位置靠上,穿衣服也遮不住。 一想到这不苟言笑的狗男人,明天要顶着两道指甲痕上班,接受下属的围观和议论,司黎眼睛都弯了。 “还笑。” 正在埋头努力的江修暮不满地抬头,掐了掐她的脸。 而罪魁祸首非但没有愧疚的意思,笑得更加肆意,在他怀里花枝乱颤。 “对不住啊。”司黎笑得差不多,搂住他后背,“不是故意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 第 3 章 苛刻的妖精。 她抓紧枕头边缘,眉头皱了起来,没有任何缓冲的时刻,呼吸都开始急促,胸前大幅度地起伏。 快要窒息时,粗糙的大手抚上她脖颈,他渡了一口气过去,却被她死死地摁住后脑,深吻纠缠。灵活有力的舌头相互勾缠,搅碎彼此的吟叹。 “阿黎。” “阿黎。” 男人没章法地吻她,叫她的名字,紧实腹肌绷成一块钢板。 闷雷声一阵一阵,粗壮的闪电线条,一次次刺穿黑夜,黏腻的雨淋下来,燥热的卧室忽然变得潮湿。 江修暮微喘着,停下来看她,手臂压在她脸侧,怀里的妖精得了甜头,猫一样用脸蹭了蹭他。 香汗沾了他满身。 绯红的俏脸异常靡丽,狐狸眼半眯着,好似还在消化刚刚的余韵。 出了汗,身上的毛孔都在舒张,司黎懒懒地抬手,一手勾着他脖子,另一只手去够床头的烟盒。 刚摸到,就被捉住。 “少抽点。” 他伏在她身上,眉头微蹙。 长睫扑闪,司黎眼带笑意,没反抗,由着他将自己的手攥紧,带回枕侧。 十指相扣,江修暮吻了吻她眉心,柔声问道:“真不能戒?” “不能。” 司黎回答得干脆,指尖在他颈后摩挲。 别的提议她都可以为他考虑考虑,唯独抽烟。她的瘾太大、时间太久,已经不纯粹地在抽烟,更是在续命。 江修暮叹了口气,很无奈。 从前的他是讨厌烟味的,闻一点都要捂鼻子。 但和她厮混这么多年,鼻子硬生生地适应了。 屡次劝她,无非是想她爱惜一点身体。 不过某人在糟蹋身体这方面很有一套,比起别的,抽烟已经算不上重点注意事项。 他照例摸上她手臂、肩膀、小腿,确认了一遍,都正常,没有新伤,复才放下。 司黎抵着他肩头笑,笑他神经过敏、大惊小怪的,结果猝不及防地被胀了一下。 窸窣笑声化作一声“嗯啊”。 她敛了笑容,拍拍他肩膀,给予指示,“你躺下。” 江修暮直起上半身,跪在床上,她也双手撑着,坐起来。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身高体型差,脸上冷不防地被弹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咬了一口。 “嗯!” 江修暮闷哼一声,猛地将人摁回枕头上,咬着后槽牙,咯吱响,手臂青筋暴起。 “真疼?”司黎挑挑眉。 “你说呢?”他俯身迫近,在她耳边恶狠狠地回答。 “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无所谓地扬起下巴,偏头将光滑的脖颈暴露给他,随意道:“你咬回来。” 江修暮差点被她气笑,决心不跟她这种迷恋疼痛的怪物计较。 咬回来就咬回来。 牙齿刚刻进皮肤,她忽然叫停,手抵住他肩膀。 “等下。”司黎陡然想起一件事,“这儿不行。容易被拍,你换个地方。” “不换。”江修暮皱起眉头。 和别人传绯闻传得满天飞,到他这就要避嫌了? “乖。明天胡珍看到又要唠叨我了。” 她揉揉他头发,哄他,“你知道她那张嘴的战斗力。江总可怜可怜我?” 男人不为所动,张口就要用力吮咬。 司黎赶紧拽着他的手向上,低声笑眯眯地诱惑道:“江总,这儿怎么样?” 握了握,江修暮觉得她还算有诚意,松口,勉强同意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 第 4 章 初次见面,他还是叫过她一…… “去。”司黎答,却使不出来半分力气,由他抱着走。 浴室里,江修暮把她放在大理石台面上,自己去浴缸边放水。 温热的暖流从指缝间流泻,他一边试温,一边调整,想起前几天挂上头条的热搜标题: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司黎。 什么样的。 老黄牛样的。 该干活时,一声不吭地耕耘,完后连口水都不给喝,还得事无巨细地把这只妖精洗干净。 水温差一度,妖精还会不耐烦地喊冷。老黄牛都不干这么繁琐的活儿。 他把手伸到浴缸底探探,不凉,“差不多了。” 江修暮回身把妖精抱进去,妖精有点困怠,抱他的手还顺便捏了两把精壮的肌肉。 “老实点。” 江修暮警告她,将那双肆意点火的手一齐锢住,塞进温水里。 等洗好出来,已经快四点了。 司黎困得没边,沾枕头就睡着了。 他自背后抱她,盯着侧脸看了许久,不知不觉间也随她睡去。 平心而论,江修暮最开始真没想和她发展成这种关系。 初次见面,他还是叫过她一声姐的。 后来他们上了床,这个字眼就变了味。 2011年秋—— “司黎,这是修暮,以后就是你弟弟了。” 别墅里,司老爷子坐在沙发主位,手杖指了指他,给旁边沙发上、盘腿斜依的少女介绍来人。 “黎姐好。” 初初长成的少年,身形挺拔如青松,教养得体、彬彬有礼,主动弯腰开口朝她问好。 可后者嚼着口香糖,低头看手机,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敷衍到极致。 下一秒,沉木手杖的末端敲到她脚踝上。正中踝骨,一声脆响。 “坐没坐相。”司老爷子厉声斥责。 踝骨处的皮肤薄,她又白,立刻显出青色,江修暮背着书包站在旁边,瞥见后眼皮不禁跳了两下,生怕这位大小姐发脾气。 更怕自己第一天来惹人家祖孙俩不快。 正待他想说几句缓和气氛,没想到,坐着的那位女孩一声没吭,甚至没往脚上看一眼,没感觉似地把腿放下。 “哦。”司黎慢半拍地回。 伸了个懒腰,少女站起来直直身子,光脚从地毯上走过去,站至他身前,歪头打量了一圈。 “弟弟啊,你多大了?” 她一过来,周围空气都染上烟草味道。 江修暮对气味敏感,他不抽烟,也尤其最讨厌烟味,微微蹙眉,保持礼貌地回答她,“九四年的。” “生日哪天?”她似乎感觉不到他的厌恶,还靠近捏捏他手臂,像看货物一样,用眼神评判他。 江修暮看到她眼中不加掩饰的嫌弃之意,声音不免压低几度,“六月三十。” “六月份?” “哈。”少女耸肩,摇摇头很无语,“比我还大一个月,哪门子的弟弟啊?” 她嗓音亮堂,在场的都能听见这句话。 彼时,江修暮尚在读高中,心性高脸皮薄,没父没母长大的孩子,神经很敏感。 听到她这句,难免多想。自以为是被这位大小姐嫌弃,不配做她的弟弟。 不过,他受司家资助,司爷爷对他也一直照顾有加,所以也没什么可抱怨。 确实是不配。 他的出身,和她比,简直云里泥里。如果爸妈还活着,倒还好...可他们在江修暮四岁的时候,被讨债的逼跳楼了。 是司爷爷亲手把他从福利院抱出来。他一直记着。 江修暮故作成熟地挺直身板,装出一副完全没关系的模样。 司黎却眼睛尖,挑着他红透的耳垂看,眼神逐渐微妙。 “我说,你别叫我姐了。”抢在司老爷子发话前,司黎率先道:“你就叫我名字吧。” “名字?” 江修暮有些意外。 对恩人的孙女直呼其名,这不符合他素来接受的品德教育。 好歹,也要称呼一句,司黎小姐吧。 “怎么?我没名?” 这点破事惊讶个屁啊。娘们儿唧唧的。 那一刻,司黎是有点子瞧不上他的。 有名。江修暮在心里默默回答。 可他不如她‘洒脱’,叫不出口。 “行了。”僵持初现,司老爷子敲了下手杖,赶紧发话,“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司黎,你以后就把修暮当亲人、当你亲弟弟对待。” 司黎听见,垂着脑袋打哈欠,默了下,回:“行,知道了。” 旁观的江修暮更诧异了,这位大小姐竟然...就这么爽快就应下了? 那她刚才是什么意思?单纯嘲讽?还是心直口快,性格如此? 如果是后者,也许以后他们还能好相处一点。 年少起,江修暮便心思缜密,无师自通地擅于揣测他人的话语。可惜他当时对她的了解不足,思绪翻过几番,也不明白司黎当时短暂沉默的缘由。 司老爷子咳了两声,继续道:“修暮这次转过来,我打算让他在海城参加高考。和你一个班,就住在你那里吧。你们姐弟俩相互也有个照应。” “我那没地方。您这儿大,他就住这吧。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人也见过了,司黎手指勾起外套搭在肩膀,挥手要走。 走了两步,又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停下脚步,倒退拐回去,司黎挑眉问他,“不过我家保姆最近有事,她的房间空着,你要不要来?” 那张冶艳的脸突然凑到面前,江修暮先是一怔,低头直直地对上她的眼睛。 很美。 很漂亮的一双狐狸眼。世间绝色。 睫毛长长的,翘翘的,眼角锐利如锋,眼尾勾了一道黑色眼线,使得双眸更加狭长。媚眼如丝这个词,在这一刻、在他心里变得无比具象化。 “要来吗?”她又问了句。 声音很轻。 除他以外,没人听得见。 心脏怦怦,江修暮莫名其妙地对她紧张,喉结无法遏制地滚动两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 第 5 章 起晚了。 起晚了。 江修暮揉着额角,在家里转了一圈。 没人影,门口一双拖鞋。 他洗漱后,直接走向厨房。 说她是妖精,当下就是另一个佐证。 要说自律,江修暮自认是勤奋的人,读书时期三更灯火五更鸡是家常便饭,却也偶尔面对司黎自愧不如。 六点钟开嗓练声,接着练功一小时,再加运动,十几年如一日,没见过她歇一天。 饶是昨晚折腾到后半夜才入睡,今早他睁眼,身边还是空了。 精力之旺盛,意志之坚定,能做到她这种的,要么是对生活充满热爱,要么是据死亡一步之遥。 司黎两种都不是,江修暮在这一点上实在读不懂她。 等他端着早餐出来,妖精正好回巢。 “先吃饭。” 江修暮把一双筷子头尾对齐,头冲外,尾朝里摆到筷托上,叫她。 刚跑步回来的司黎还穿着暴汗服,额发香汗淋漓,她用毛巾擦擦,没在意地拿起牛奶杯,瞥了一眼桌上的两个青花瓷筷托。 这么讲究的东西绝不会是她家该有的 看来她不在的时候,他还是总来。 “你最近什么行程?待几天?” 那一盘绿油油的菜,江修暮打眼看不下去,给她夹了块鱼肉,不过立刻又被扔了回来。 “七天。”司黎回答,夹住一大口青菜就往嘴里送,随便嚼嚼就咽,“这一周,两场商业活动,一场晚宴。然后回横店。” 对面,江修暮才刚给沙拉拌开,听到回答,动作滞了一下。 “你说的晚宴是这周末?” “对。FURS家的。”这个品牌是专做高档皮衣的,司黎是它家代言人,受邀出席晚宴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你也去?”司黎抬头,风卷残云,对面男人才吃了两口,她已经吃完了。 江修暮看着光溜溜的盘子,觉得她不是在吃早饭,这是妖精在进食。 “嗯。收到邀请了,我交给陈行了。” 陈行是他总助理,也是公司高管级别,交给他,意思就是他不会亲自去。 司黎点点头,起身去洗澡。 这才正常。 一个风投公司的老板,除非他吃饱了撑的,不然哪有闲工夫出席一家做衣服品牌的晚宴。 对着镜子脱衣服时,司黎低头看了一眼某处,跑步时候她就觉得磨得慌,这下一看,又红又肿。 属狗的啊,下嘴这么狠。 司黎转面朝门,勾唇笑了下,走到淋浴花洒边。 这栋房子是江修暮三年前给她买的,在这之前司黎在沪市都是租酒店住。 她忙,所以房内的装修也都是他负责。 而与司黎相关的事物,江修暮从来不将就,譬如这个全方位喷水的花洒,光一个头就是百万起步。 浴室里,她脚下的每一片瓷砖都是意大利空运来的,最便宜的一片也十几万。 胡珍第一次来这房子,被如此奢侈的装修震惊得合不拢嘴,直嚷嚷江总这是要金屋藏娇。 不过司黎对此倒没什么感触,几百万和几十块的花洒她用不出区别,能洗干净就行。 没条件的时候,她用木舀子盛凉水,照样一瓢瓢往身上浇。 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得到的结果又没差别。 所以,司黎总说他爱讲究死矫情,而江修暮也嫌她活得太糙没品质。一边念叨她,一边把她毛巾浴巾都换成五位数的。 价值不菲的浴巾她擦完水,随手就扔到了洗手台上。 换好衣服出来,正赶上江修暮对着镜子打领带要出门上班,司黎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领带,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 江修暮低头看她洗过澡后,水汽蒸红的脸,揽住细腰,目光温柔:“中午我让司机来接你,一起吃饭。” 司黎手指灵活地打结,摇头说:“没空,等下胡珍来接我。下午试礼服,没时间。” 领带妥帖地挂在胸前,她顺便给他系上了西服的两颗扣子。 江修暮顺着她的手看,这两颗扣子昨天是为她解开的,今天由她系上,再合适不过。 他露出微笑,抬起她的下巴,轻吻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那就等晚上一起。”江修暮柔声说。 “行。”司黎拍拍他肩膀,示意时间到了,“滚去赚钱吧。” 这人....下了床一点情调都不讲。 江修暮看着她毫无眷恋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头,转身拿起公文包离开。 背后的门锁轻响,司黎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摸了摸他刚亲过的地方。 这狗男人,大早上的,嘴巴还挺热。 中午,胡珍来接她时,说什么都不肯进屋。她说怕自己仇富,忍不住趴墙上抠她家瓷砖。 结果,司黎独自收拾好出来,脸上只戴了副墨镜,一点女明星防偷拍的自觉都没有。 胡珍慌忙下车给她脑袋上又扣了一顶帽子。 “祖宗哎,你头发都不梳就出来。” “梳了。”司黎懒懒地应付她。 “梳个屁。”胡珍叫小朱拿梳子出来,“你就用手掏两下也能叫梳?” 胡珍手力大,给她梳的时候直接扯掉两根,司黎皱了下眉,“你轻点。” “疼了?”胡珍放下梳子,啧啧称奇,“听你说疼,今年第一次啊。我得在备忘录里记一下。” 梳子甩手扔给她,胡珍转身去翻手机。 神经。 司黎睨她一眼,把梳子递给小朱,扣回帽子闭目养神。 脑海里浮现出昨晚,江修暮给她擦头发的情景,那叫一个轻柔细致,她全程昏昏欲睡,一点感觉都没有。 哦,也不算完全没感觉。 腰后面倒是又烫又硌得慌。 可昨晚她体力不支,没顾得上他。 想着,司黎复又睁开眼,回头跟小朱说,“下个路口你先下车,拐个弯街角有家药店,去买点避/孕/套,送回我家然后打车过来。” 小朱当即拿起包准备下车,问她:“好的黎姐,买几盒?” “五盒。” “五盒?”胡珍瞥她,冷哼道:“你这是要谋杀江总啊。” “想哪去了。”司黎打了个哈欠,惫懒地往后一靠,拄起脑袋,“家里空了,多储备一点。不然哪天弄个孩子出来,公关费从你账上出?” 胡珍听完,忙拉住要下车的小朱,一脸严肃地叮嘱,“十盒。把你姐家的每个角落都备两个。” 司黎听得直翻白眼。 小朱捂嘴偷笑,一溜烟儿地跑向马路对面。 车继续向前行驶,最后停在了朝艺传媒公司楼下。 司黎和胡珍下车,前台热忱地叫她们“黎姐”“胡姐”。 胡珍跟她打了个招呼,“小雅倒两杯咖啡放楼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 第 6 章 哟,熟人。 “哦。再见。” 司黎撩下衣服,果断干脆地挂断电话。 不问他在忙什么,也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更不关心他晚上怎么吃,江修暮持着手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后,江修暮没奈何地笑,撂下手机,跟旁边的陈行感叹,“看看你黎姐,这么多年还是这副样子。” “据说公司里还有人传我包/养她,就她这个行事风格,我看我养的不是情人,是活祖宗。” 陈行听后跟着笑,“黎姐一直是个爽利人。上个季度的IPO推动刚完成,大家都松了口气。回头我让各部门组织团建,都放松放松。” “嗯,你安排。” 老板椅微微转动,江修暮起身,随手拿过一支钢笔放进上衣口袋,“海城来的人在哪个会议室?” 陈行答:“五号会议室。茶水已经让人端过去了。” 江修暮点点头:“好。我先去看看,你随后来。” “是。” 等他走出去,陈行吐出一口气,摸摸自己发凉的后脖颈,暗叹,好险,差一点他冷汗都要出来了。 研究生毕业后,陈行就进了廖星,一步一个脚印干到中层,因为一个项目完成度高,被提拔到了总助岗位。 今年是他跟在江修暮身边的第五年,陈行仍然没完全摸透这位老板的脾气。就像刚刚,他看上去是在跟他随口调侃,实际上是对公司最近的风言风语表示不满。 而陈行给出的方案是,给公司的人找点事做,他们就不会有闲心讨论八卦了。 可为什么选在他来送文件的时候拨出那通电话? 一细想,陈行冷汗直接顺着后背流下来,公司里确切知道老板和黎姐关系的人只有他一个。 现在‘谣言’都传到本人耳朵里了,究竟是谁传的呢? 如果他找不出始作俑者,那不就说明和他脱不了干系吗? 思及此,陈行忙捧着文件跟出去,着急地掏出手机跟另外几个助理联系,详细地问他们老板一天都见了谁,和谁说了话,势必要揪出这个隐患来。 其实作为娱乐八卦版块的常客,司黎从不在意自己又新传了什么绯闻。 多一个少一个的,悠悠众口她堵不住,干脆就不堵了,放任他们说,身上也不会掉块肉。 可江修暮在乎。 包/养?情人? 他见不得这样的词汇和她有关联。 *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半。 江修暮看见满室明亮的灯光愣了一下。 客厅里,司黎横着一字马,一边涂护手霜,一边听黄梅戏。 “回来了。” “还没睡?”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又静住。 电视里戏曲演员吱吱呀呀,正在唱“夫妻双双把家还”。 这场面,像一出滑稽戏。 江修暮弯了下嘴角,侧过身换鞋,就听她说: “睡不着,在等你。” 放包的手一顿,他警惕地看过去。太阳打西边出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知道这只妖精又打什么主意。 就在江修暮犹豫今晚还要不要留在这时,妖精自己施施然飘过来,拽住他的领带,勾着人就往洞里走。 “大总裁,今晚干嘛去了?” 来到衣架边,司黎给他解领带,漫不经心地问道。 长指甲“不小心”地在男人凸出的喉结上划了两下。 江修暮咽了下口水,低头注视身前的人,“有客户来了,谈一点事情。” “是吗。” 司黎不抬眼看他,垂眸继续解衬衫扣子,一颗两颗...衬衫下摆被她一把从裤子里拽出来,继续解到头。 此时,江修暮已经被她撩起了火星,大手悄然搭上她身后的桌,只等她最后一步动作,好扑上去。 但司黎只轻点了两下他的皮带扣,就停了。 “客户啊。” 她把脸贴过去,沿着他的侧颈,一路向上亲,吻了吻耳廓,唇瓣附在他耳边,兰息轻吐:“是海城来的?” 哗。 头顶仿佛有一盆冷水淋下来。 沉溺于热情里的江修暮瞬间清醒过来,扳过她的脸认真地端量。 “谁告诉你的?”他问。 司黎打落他的手,抱臂向后一靠,仰起下巴看回去,“所以到底是不是?” 男人不说话,算是默认。 司黎也不出声,继续垂眼,指甲顺着他腹肌的线条纹路乱画,直勾到腰带下面。 半晌,江修暮不由得皱眉,身子偏倚朝她贴过去,声音微哑地叫她名字,“阿黎...” “江总。”她回应,手接着搅,声音清冷道:“好好赚你的钱。别再理那边的人,真出了事,我就去坐牢。” “说什么胡话。” 江修暮声音一沉,摁住作乱的手,又补了一句,“没什么事,你别多想。” 她才懒得想,“说点正事,帮我查一个人。” 就知道不是白等。 “谁?” “宋薄。” 宋薄?江修暮记得这个名字,是个男人名。 他目光探究,无声地等她给一个解释。 司黎却没详说的意思,抽出自己的手,推了他一把,“你洗澡去吧。我先睡了。” 然后,她就走向了卧室。 留下江修暮站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盯着她背影。 把他撩得不上不下的,她就这么先睡了? 那他呢? 这还能睡吗? 江修暮低头看了眼,旗帜高高扬起,正威风。 得,先进浴室再说吧。 * 周日晚间,司黎从保姆车上下来,立刻被堵在门口的长枪短炮瞄准。 闪光灯此起彼伏,正常人被这么多刺眼的亮光晃来晃去,眼睛都睁不开,司黎还能微笑着凑过去给几个面熟的粉丝签名。 活动现场也是人满为患,保安艰难地绕成人墙维持秩序。 楼下星光闪耀,楼上是名利场。 活动结束,司黎提着裙角姗姗来迟,径直走向靠中间的一桌。 “哟,我们的女主角来了。” 导演张升易站起来,笑着迎她,“当红明星就是不一样,像我们这些老头子没活动,只能早点来喝酒。” 司黎接过旁边服务生递来的香槟,长眼尾一挑,先敬他一杯,“得了吧,张导。您那褶子下面都是岁月积累的才华,我这是拿青春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 第 7 章 这狗男人不禁气。 没想到啊,她家大总裁今天这么有空。 司黎跟在张升易身边,不动声色地往那边飘过去一个眼神。 从她进门,江修暮的目光就锁定在了婀娜的身影上。 江修暮看着她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又从他身边路过,幸灾乐祸地弯起红唇。 最后,迤逦华丽的长裙停在了后边一桌,他的死对头面前。 嗬。 江修暮垂眸思忖片刻,放下酒杯,转身走向她。 桌前,张升易为两人介绍,“司黎,这位是我们新电影的投资人,王煜,小煜总。” “小煜总,这位就是我百里挑一,挑出来演女主角的知名演员,叫司黎。” 按照规矩,介绍过后,下位要主动给上位的敬酒。 投资人那绝对是上位,司黎莞尔,端起酒杯,“小煜总投资张导的电影,可谓慧眼识珠。初次见面,我敬您一杯。” 前面那场,满打满算已经半瓶酒下肚,但这杯司黎干得还是毫无压力,脸不红心不跳,眼神聚光,依然清醒犀利。 王煜举起酒杯,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 其实他今天是携女伴而来,只是女伴刚好去洗手了。 而他让张升易把人叫来,也没别的企图,就是字面意思的‘看一眼’。 王煜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美人能把他的死对头迷得七荤八素。看到真人后,他不需细想也明白了。 也不知道网上那些照片怎么拍的。 把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拍成那个呆板样子。 对美人他向来宽容,哪怕是死对头的女人。 王煜二话没说干掉杯里的酒,喝完后,举着空杯朝她示意,“司黎小姐,幸会。” 司黎很识相地捧场,拍手笑说:“小煜总海量。” 这一笑可谓尽态极妍,王煜看了又看,还真是舍不得移眼。 正待他想自擂几句,和美人深入交流时,视线里又多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认识新朋友了?不介绍一下?” 男人冷冷的声音全无顾忌地横插进来。 司黎都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除却声音,还有她亲自选的烟草乌木香,积极地往鼻腔里钻。 她轻晃酒杯,笑而不语。 旁边的张升易与江修暮也合作过,知道他和王煜不对付,所以刚刚他都是挑着绕开他的路走。没想到这位江总主动过来了。 他面色略显尴尬,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江总也在啊。” 而王煜,尽管他极力想在美女面前保持绅士风度,盯着江修暮的两只眼睛却也忍不住地冒火。 这个人,简直是他一生的宿敌。 在投资界,王煜和其父所在的领驭资本曾经也是领头羊的存在。直到2016年,一个他看好的项目被不知名的小公司捷足先登,后续该项目实现了百万创亿元的神话。 但那时候王煜还没意识到问题关键,以为只是一次小失误。毕竟他是耶鲁毕业的高材生,家里底子也厚,就算是千万的项目,在投资界也不过是小钱。 可后来,一切渐渐不对劲了。先是他们自己公司战略上失误,按照传统主攻ToB领域,错失了国内ToC业务蓬勃发展的红利。给了当时一些小投资公司成长的机会,之前抢他项目的廖星就是其中一个。 不过后续,王煜也及时调整过来了,开始大笔投资放到直接服务消费者的软件上,利用资金充裕的优势,迅速形成网络效应,打压同行业,大鱼吃小鱼。 就在他这边吃得欢快时,2018年,一款主打沉浸式虚拟世界体验的游戏爆火全球。同年手机通信的发展,又带动了国内一大批女性向乙游的出现。 而这些游戏背后都有一家叫做廖星资本的影子。王煜开始正视这家公司,并让人查到了创始人的信息,江修暮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他眼睛里。 而谁都没料到,几年间,游戏行业井喷式的发展,一只胃口颇大的行业独角兽逐渐被养活了。 等王煜从ToC业务的惨烈厮杀中回过神来,一回头,自己擅长的ToB领域也在被廖星蚕食。 那时起,江修暮三个字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有一段时间,王煜出去度假,看河、看海,就是看不了‘江’。跨江大桥他都让司机绕着走。 就在半年前,两人还看上了同一家互联网公司。 拉扯几个月,各种加码过后,王煜终于抢先一步签下协议书。 可几天前,助理半夜给他打电话传来‘噩耗’,那家互联网公司的主程带着几名技术骨干出走另立门户了...而他们新创的公司背后投资人又是廖星。 这一招釜底抽薪把领驭资本坑得够呛。 王煜本人连着失眠了两个晚上,派去调查的人带回了这个小八卦,说江修暮和女明星司黎有一腿。 所以他花了点小钱,投资张升易的电影,想借机从这位女明星身上找点突破口。 今晚,江修暮主动过来,说明这一步棋走得有价值。 王煜招呼人再来倒酒,方圆脸上又浮现出几分神气。 “没想到江总贵人事多,今晚也有空来参加品牌晚宴啊?” 王煜当着他的面,对服务生一扬下巴,“给司黎小姐多倒一点。” 红酒入杯。 江修暮侧目看司黎,后者面带微笑,又卷又翘的长睫微垂,气定神闲地看服务生倒酒,就是不看他。 周围温度骤降,两个男人,一个眼睛要冒火,一个眼风冷飕飕,老油条张升易见势不好,找了个接电话的借口溜了。 司黎本也想溜,被某人直勾勾的目光钉住,没跑掉。 她想着,反正晚上也要进一家门,上一张床,干脆一个车回去,就当等他了,顺便看看戏。 三个人围着小桌呈三角站位。 江修暮先是一脸淡漠地回王煜的话,“王总刚用四千万美元打水漂,都有心思来喝酒,我来有什么奇怪的。” 王煜闻言,脸都快绿了,“你——” “阿黎。”江修暮没理他,转而面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 第 8 章 你当年一点都不经事。…… 三分演技七分骗,司黎装作没听清,歪头疑惑地发出一声:“嗯?” 再装?江修暮直直地睇她,狭长的眸子有了一点警告的意味。 三人中,两人默契非常,只有王煜一个人不懂此刻情形。 他看了一眼左边,死姓江的,眼睛都快掉在这女人身上了,要说他俩没点不可告人的关系谁信? 可再往右一看,美人刚喝了他一杯酒,脸颊绯红,眼波盈盈,也是一脸真无辜。 僵持了半分钟,江修暮拗不过她,无可奈何地再次开口,声音低柔:“阿黎,过来我身边。” 司黎垂首一笑,放下杯子,款款走到他身边,非常给面子地主动攀上男人手臂。 “小煜总。其实你说得对,我和江总确实是空穴来风。” 司黎笑着说,声音银铃似的,“毕竟空穴来风,有了洞穴才有风。”她家江总的风,还是所向披靡的长风,一吹起来,往往蓬草纷飞,兴云降雨,极其快活。 跟他解释那么多废话。 江修暮拉住她就走,她回头挥手说拜拜,也被他扯回胳膊。 出了酒店大门,旁边没人,司黎打了个哈欠,喊“冷。” 男人脱下外套裹住她肩膀,顺势揽住她的腰。 两人依偎在一起,沿花园里地灯照亮的小径走向酒店的后门。 司黎揉揉胳膊,懒懒地倚他身上,“就近找个地方住吧。我困了。” 江修暮:“困还喝那么多酒。” 刚才他眼神警告她别喝,她全当看不见。这会儿又开始喊困了。 “谁让我敬业呢。” 司黎打了个喷嚏,江修暮胳膊又收紧了些,低头垂眸看她,“扰乱了你的敬业,我是不是要说抱歉?” “不敢当。”司黎人冷,嘴是一点没冻着,和他有来有回地调侃,“大总裁一句抱歉都是千万级别。我哪受得起。” 正巧司机开车到了,江修暮抱起她一起进去,低声在她耳边说,“明天到账。” 司黎坐在他腿上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要不是他,换个人她都不干这么得罪人的活。 得罪投资人,那可是和钱过不去啊。 想了想,司黎不禁咂嘴,还是酒喝多了,上头了,冲动了。 人就在怀里,江修暮视线一直没离开她的脸,生动的表情告诉他,他用双手抱着的是个没长太多良心的妖精。 要不是他还算会赚钱,这妖精今晚是绝无可能跟他走的。 他们认识十二年了。 到今天为止,整整十二年。 想着,江修暮忍不住狠狠地咬了一口她耳垂。 微妙的疼痛感,司黎没躲,反而笑了。 她心里盘算,一会儿到床上他也用这个力道就行。 她说就近,江修暮就让司机开到最近的一处房产。 不过进了屋,可不见她有一点困意。 在玄关,他的衬衫就被司黎扯开了。 江修暮托起她,放到最近的一张大理石桌上,但没急着做,反扣着她的手,摁住后脑先把人吻了一通。 趁着喘/息的间隙,司黎脑子转了一下,睁开眼问他:“这有吗?” 江修暮思考了一瞬,才明白她在问什么。 “没有。”这地方他就算来也是一个人住,放那个东西做什么。 司黎啧了一声。 她今晚兴致到了,不汤不水的可不行。 司黎捧住他的脸,延续刚刚的亲吻,“让人送吧。” 没想到男人干脆地拒绝,“不用。” 房子里没有,但他兜里有。 江修暮掏出两个黑色小袋给她看。 司黎双腿夹着他的腰,笑道:“江总有备而来?” 然而,江修暮眼中的戏谑比她只多不少,唇角上扬浅浅的弧度,明知故问地问她:“你猜我是在哪看见的?” “哪?” “家里厨房的岛台上。”他早上做早饭,瞥见了这东西压在花瓶旁边。 “哦。胡珍放的。” 司黎拈起一个给他指了指生产日期,新鲜的,“我让她备上点。她当撒蟑螂药呢。” 扑哧。 男人轻笑了声,忍不住温柔地吻她额头,嘴唇缠绵向下,磁性的嗓音别有暗指,“也不一定没用处。” 司黎手撑在桌面,向后仰头,由他吮/吸脖颈,狐狸眼舒服地半眯着,附和道:“那倒是。” 近几年他俩确实返璞归真了,一般情况下都可着卧室来。 偶尔兴致勃发才去浴室开辟第二战场。 但要是放在早些年,十八九岁的年纪,少男少女荷尔蒙迸发的最激烈的时候,英国那个小房子,屋里屋外被他们糟踏了个遍。 真来不及的时候,衣服都脱不全。 可着一亩三分地。够用就行。 那些年,司黎带他玩得很疯。 疯到很多时候,江修暮偶尔回想都不敢相信,那是他曾经做过的事。 后背碰触到大理石台面,司黎凉得颤了一下,江修暮立刻睁眼,重新抱起她往卧室走。 过程中,司黎用手反复地抚摸他的下巴,一点都不扎人了。很光滑。 让她不由得想起高三那年,她靠着窗睡觉,醒来后趴在桌上倦懒地侧头,角度刚好瞥见他棱角锋利的下颌。 那时的江修暮还不会熟练地处理这些青春期发育带来的男性特征,偶尔早上忘记刮胡子,司黎就会盯着他的下巴瞧,薄薄一层淡青色,看上去很涩。 一晃十年,这男人身上没留下半点从前的痕迹。曾经的瘦弱书生,如今都能单手抱起她,把她缓缓地放到床上。 她手一直摸,江修暮不得不停下动作。 四目相对,同一段时光从两人的眼睛里闪过。一切尽在不言中。 良久,他垂下眉睫,目光缱绻又难过,愧疚地对她说:“阿黎,对不起。” 司黎眼神平静,手指勾着他的下巴,用以前的事逗弄他,轻笑地回:“多少年了,就会这一句啊。” 当年,他们第一次结束,他也是这句话。 “不为那个。” 江修暮拾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侧,亲昵地吻了吻她手心,“前几天我做了个梦。梦到我们第一次见面...” “哦。”司黎把手插进他茂密的发间,揉了揉,似觉好笑:“你怎么什么都能记住。” “我好像只记得一件事。” 江修暮握紧她的手,问:“什么?” 司黎朝他勾勾手,他把头低下,耳朵靠近她唇边。 她忽然狡黠地笑,坏意地往他耳朵里吹热气:“我只记得...你当年一点都不经事。” “你这人...” 江修暮无奈地笑,脸埋在她颈间,手掌留恋地抚摸她的温度。 “阿黎。”半晌,男人于温热涌动间,遗憾难言地叹息。 —— (2011年秋) “司黎,你不觉得这样说话,会有点不礼貌吗?” 江修暮拦住她的去路,用尽量温和商量的口吻同这位大小姐讲道理:“你毕竟是司爷爷的孙女,口无遮拦会让听的人怀疑司家的教养。” 他真是不明白,司爷爷那样严正的人,为什么他的孙女会是这样。因为太宠了吗?可上午那一棍子打得很实在,也不像宠溺过度。 秒针跳动一下、两下... 司黎偏头仔细地观察他,从头到脚,又回到那张端方正直的脸。这小男生不像是在反讽,似乎是真得在劝告她“改邪归正”? 想了想,司黎坐下来,捧着下巴,似很不解地问他:“教养?是什么意思?” 她眨着眼睛,胶原蛋白饱满的脸蛋上,表情天真又无辜。 江修暮喉头凝了下,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同她解释。 司黎又问:“爹教妈养?” 打心里,他是不相信她真不懂这个词的意思,可她表现出的神情又太过真实。 这让江修暮对她的判断出现偏差,防备卸下了大半,微蹙眉点了下头,“嗯。” 少女咬了咬嘴唇,唉了声,怅然道:“可我四岁时候就没爸妈了,爷爷他忙,又不管我。一年都见不到两次。” 那神情活脱脱一个失孤缺爱的小女孩。 江修暮不敢继续看,心里愧疚难当。 口无遮拦的是他才对。他惹起来人家女孩子的伤心事,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挽回,甚至纠结地攥紧了手。 对面,司黎拄着下巴,指尖有节奏地轻点脸颊,备足了兴致准备欣赏他接下来的表情变化。 见他准备道歉了,她终于不再演戏,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 第 9 章 一家子短命鬼。 紧赶慢赶到了学校,江修暮庆幸没耽误第一节课。他礼貌地跟班主任解释了原因,还保证不会有下次。 同样跟他一起踩点到,司黎完全没有那个自觉。 她习以为常地走到最后排、教室里唯一的单桌坐好。 班里的同学看到是她,也见怪不怪。 江修暮是新转来的,司老爷子又提前打过招呼,班主任给他安排到了司黎旁边坐。 两人成了同桌。 近距离的相处,江修暮发现,这位大小姐比他想象得还要不学无术。 司黎从坐下开始,脑袋就没离开过桌子。 一连睡了两节课。 到了第三节数学课,老师是一位叫严素的老教师。 她对学生的要求也十分严格,哪怕是司黎这种公认的“散养关系户”,她也要叫起来让她回答问题。 “司黎,这道题选哪个?” 天知道,某人连书都没拿出来。江修暮坐在她旁边,忍不住扶额。 被叫醒的司黎揉揉眼睛,站起来侧身看向他。 江修暮感受到了头顶的那道视线,是在向他‘求救’? 电光火石间,他下意识摊开练习册让她看,又犹豫得忘了给她指哪道题。 结果,头顶一声轻笑,司黎手插在兜里,饶有兴味地看他,悠悠地说:“优等生,让个路啊。” 江修暮这才意识到,她这是要出去罚站了。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给她让路。 严素顺势就让他来回答,“你说选什么。” “C。” “正确,下一题。” 老师让他坐,江修暮却借机回身看了眼,某人正吊儿郎当地向教室外走。 宽大的毫无设计感的校服,麻袋一样套在她身上,却掩不住少女细长高挑的身形,背挺得笔直。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江修暮耳朵勉强听讲,心里乱得一团麻。 他追根溯源地思索,司爷爷让他们住在一起的意图。 本意...应该就是想让他带一带司黎吧。毕竟这位大小姐的成绩肯定不怎么理想…… 高三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高考,她却完全意识不到紧张,迟到、化妆、睡觉。 江修暮甚至都怀疑她那书包里到底有没有装一根笔。 司爷爷对他有颇多恩惠……他还真没法眼睁睁看着她在关键时候不务正业。 被莫名的“责任心”煎熬了一整节课,下课铃响后,江修暮有意识地朝外看去。没见人进来,他拿起水杯,装作去接水。 然而,走廊空空。哪里还有少女的影子。 一整天,司黎都没再出现在学校。 直到放学铃响,江修暮才确定了──这人是逃学了。 高三的第一天,九节课,司黎睡了两节,逃了七节。 真是没救了。 他都不禁替司爷爷担忧,有这么个孙女,得多劳神。怪不得他每次去看他都会夸他省心。 放学后,吴叔的车就在门口等他。没有某位大小姐的阻拦,江修暮照例坐车回去。 车上,吴叔关切地问他适不适应?今天课上得怎么样?认识了哪些新同学?老师都有谁?以及司黎小姐呢?他们关系处得好不好?她今天都做了什么? 其实从初中起,每天放学吴叔都会“关心”地问他一通。 但今天江修暮被司黎逃学的事搅得神不守舍,回答得略有敷衍,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吴叔他问得有点多。 到家后,还有插曲。 原来,司黎一开始就骗了他。 她家是有保姆的,而且保姆也没请假。 不过,江修暮觉得这个保姆也很怪。 他明明说过自己的房间不需要她打扫,趁他吃饭的时候,她还是没打招呼就进去了。 被他看到后,那个中年女人就唧唧哝哝地说只是给他扫扫地。 她还想进司黎的房间,但房门上了锁,保姆只好讪讪地离开。 她走后,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他一个人。 江修暮倒是更习惯这种安静。从前在老家他也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吃饭、学习、睡觉,按部就班重复地度过每一天。 等他做完练习题,已经十二点过半。 对面房间仍然不见人回来。 江修暮低头看看表,心想这么晚了,司黎她...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独自在外面晃荡很不安全。 可她会去哪些地方,他一无所知。 给司爷爷打电话...依照那位大小姐的脾气,一定会嫌弃他多事。 思忖半天,江修暮把房门敞开,从抽屉深处拿出一本大学的高数书,一边做题一边等她回家。 两点左右,终于有门锁响动的声音。 司黎开门进来,呵欠连天地将手里东西扔到沙发上。 江修暮也从房间走出来察看。 两人站在客厅的一南一北,对彼此的出现俱是一愣。 差点忘了,家里还一个人呢。 “还没睡啊,优等生。”司黎揉着酸累的胳膊,语气也奄奄,说出来的话却非要刺他一下。 就像好好说话会要她命一样。 江修暮最不能理解她这点。 “你去哪里了?”他问。 司黎口渴正在仰头灌水,随手一指沙发,上面扔着两个有些褪色的红色拳击套。 “你去..打拳了?” 江修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对她今日的所为疑惑又诧异。怎么会有人逃课打拳到半夜两点? 而司黎也听得直皱眉。怎么会有男人婆婆妈妈这么多废话? 她敷衍地哼了一声,绕过他只想回屋睡觉。 江修暮惦记着上午的事,还有下午保姆来过的事,他想着也该告诉她,不知不觉地跟在她后面来到房间门口。 司黎打开门锁,回头关门时,发现他还在。 “还有事?” 少女眉宇间满是不耐烦,男生到嘴边的话一滞,最后变成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神经病。 司黎最讨厌这种放马后炮式的关心,除了耽误她睡觉,简直屁用没有。 “江修暮,把你脑浆摇匀了再跟我说话!” 门砰地一声关上。 门后的人跟着一震。 随后,又是砰砰两声。 画面一转,是午后伦敦忙碌的街道上。 突发的两声枪·响,男人迅速扔下手里的购物袋,下意识将身边的女人扑倒,用身体全全护住。 周围的一切仿佛被消音,江修暮耳朵嗡鸣一声,愣怔地看着身下...在一片惊慌的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 第 10 章 男人要什么名分。 第二日一早,两人晨跑回来,换衣服时在浴室不期而遇,索性就地把昨晚还剩的一个给用了。 差不多结束时,胡珍给她发了条消息,中心主旨有两个,一个是去她家接的时候没找到人,问她在哪?如果是在野/战,麻烦二位看看周围有没有摄像头。 二是通知她,昨晚的晚宴他俩一起走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公关部问怎么处理。 司黎看完,拿着手机在江修暮面前晃了两眼。 第一条两人正处于‘贤者模式’自动忽略,第二条江修暮瞥了她一眼,意味明确。 司黎当没看见,把地址发过去,还振振有词地同他讲:“大总裁下次别这么高调了。让公关辟谣我都没底气。” 毕竟跟别人传得再离谱也假的,跟他是真真的,还比传言更离谱。 “没底气?” 江修暮放下手里的吹风机,面无表情地掰着手指,跟她细数:“2015年二月,巴厘岛度假被拍,你公关说我是你表弟。” “2017年七月,香榭丽舍大街,你说我是新雇的司机,跟在后面是负责拎包。” “2018年十月,拉斯维加斯——” 后面的话被司黎用唇堵住。 她重重地亲了他一口,然后松开,坐在岛台上笑,把手搭在他肩膀,无所谓道:“行了行了,这次冷处理。”这狗男人记性真他妈的好。 江修暮这才重新拿起吹风机继续给她吹头发,不算太满意地“哼”了一声,“你心里有数就行。” 当他不知道?这没心没肺的妖精,压根就没想过要承认他。 他提过两次,都被她一句“人在你床上就行了,男人还要什么名分”敷衍过去。 这句话有点歪理在,江修暮之后确实没好意思再提过。 当下,说冷处理哄他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司黎刚刚亲他的时候,脑子一转想到自己有剧要播了,有点绯闻刚好加热度,顺便解绑之前的荧幕cp。一举三得了。 她从来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对待江修暮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 当然,前提是他身上有“利”可图。 这一点他们俩都心知肚明。 临走前,江修暮送她到车上,没忍住多说了两句,让她“照顾好自己”,以及“别太辛苦了”。 没想到,这次司黎没用“知道”两个字搪塞他,反而多看了他两眼,伸手帮他整理好领带,回了句:“你也是。” 出乎意料。江修暮抿住唇,定定地望着她。 司黎也抬眼,对视两秒,她从车里探出身子,他张开双臂揽住。 两人旁若无人地接吻。 胡珍斜眼睨他俩,咳了一声,“差不多得了。你是去拍戏,又不是上刑场。” 横店到上海才四个小时,至于吗? 司黎扫兴地白她一眼。不至于,但按照他俩的忙碌程度,再见面少说也要个把月之后了。 算了,个把月时间也不长。 司黎退回来,举着墨镜,跟他摆摆手,“走了。” 这次告别她已经算很有仪式感了。 江修暮没什么挑的,退后几步,点点头,“走吧。让司机慢点开。” 车窗缓慢合上,黑色的保姆车从昏暗的停车场驶向明亮的出口,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男人转过身朝更暗处走去,拿出口袋里一直静音状态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一个没有任何备注的来电。 下面地址显示的是澳门。 皮鞋一步一步踩在水泥地上,在空旷的停车场发出一串哒哒的声响。 “老板,姓钱的昨晚输红眼了。他老婆来找他,也被他抵出去了。今早他老婆坐飞机走了,两人走之前吵了一架,姓钱的现在还没来。那边让人来问,什么时候收。” 江修暮沉默地听着电话,沉静的眸子里不见刚刚的半点温情。 他面不改色地听完,语调平静地问:“到现在为止,他输了多少?” 对面答:“至少大半个身家。” 男人冷漠道:“还不够。拨一千万过去,今晚给他点甜头,确保他继续赌下去。人不能离开澳门。” “收到。老板,那什么时候我再打给您?” 什么时候。江修暮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电梯血红的数字一层一层降下来,最后跌到底。 “到他不得不死的时候。” 说完,男人淡定地挂断电话,迈进空无一人的电梯里。 门再次合上,楼层开始上升。 * 横店,某私房菜馆—— 司黎拄着下巴,从容自若地斜眼瞧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人,和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年轻,默想,多少年了,吴光前这老不死的,还是这么爱摆排场。 而走进来的吴光前也是一眼就看见了她,不过他立刻避开视线,当作没看着,转而去和导演李艾浦寒暄。 “哎呀,李导,我们也是很多年没见了。” 李艾浦呵呵笑,被赶鸭子上架地握上他的手,“是很多年了。真没想到吴大师您今天就来了。” 吴光前一摆手:“哎,这话说的。一听你有事找我帮忙,我这不得赶紧来,可不能耽误你这大导演的事啊。” 李艾浦只好笑:“是是是。这次有劳您了。” 这话司黎在旁边听得直乐。果然是京剧“名家”,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什么帮忙啊,分明是最近没活接了,闻着铜臭味就追来了。 低眉喝了一口茶水,司黎再次抬头,也换上了一副笑模样,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李导啊,你这可真不够意思。把我老师请来,都不跟我说一声?存心让我怠慢他老人家啊。” 她先对着李导假意嗔怪,接着,转面向吴光前。 看见他笑容僵了一瞬,司黎眼睛慢慢弯成月牙,皮笑肉不笑地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师父。” 十五年,的确是很久很久了。 可时隔十五年,见到她还会慌张的人可不多。 至于原因嘛...司黎转着手里的酒杯,不言自明,笑容愈深。 她对面,吴光前的皮肤已经老得下垂,眼窝深陷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想起来什么,眼里泛起了一丝警告的冷意。 2000年,冬至—— 那一年,京市下了好大一场雪。 绘春梨园的院子里雪堆积了一天一夜,没人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 第 11 章 司黎本人的追求比他更高…… 再睁眼时,司老爷子没来。 来的是金管家,他是老爷子的私人医生。 司黎趴在床上扭头看他,金管家鼻梁上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瞥见她醒了,也只是看了一眼,继续一脸淡漠地给她上药。 药水渗进伤口,司黎疼得一呲牙,“啊”了一声。 金管家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别动。” 司黎没敢再动。动了,后背会更疼。 隔着衣服,这一鞭子没留下什么伤。至少在金管家看来,不过是擦破皮,出了点血,暂时留下点青印子,但不会作疤。 司老爷子派他过来就是想确认会不会留疤。 碘伏撒上去,伤口火辣辣地痛。司黎还是没忍住呜咽两声。 金管家最烦小孩子哭声,当即扔给她一根木棍,让小司黎咬着别出声。 他动作加快,不带半点温柔。 司黎咬着木棍,牙印刻进木头上,生理性的眼泪流进嘴巴里,一股苦咸味。 等伤口处理好,一根木棍也被她咬折了。 司黎疼得吸气,还不敢动,努力地抬头看向旁边正在收拾东西的金管家,问道:“我爷爷呢?” 金管家把沾满血的棉球扔进垃圾桶,闻言冷笑了一声,“老爷子没来。” 小司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问:“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金管家将自己的医药箱收好,冷冰冰地回答她:“老爷子是送你来学艺的,等你学成了,就能见到他了。” 司黎握紧了拳头,“可那些人打我。” “大小姐,这里不是你家。”金管家的最后一丝耐心耗尽,对她告诫,“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老爷子不希望再听到你有任性忤逆师父的行为。这会丢司家的脸面。” 直到他离开,司黎都没再吭一声。她垂着眼睫看着地面的石砖,不知想了些什么。 当然,金管家走之前也给绘春梨园的班主和吴光前留了句话,他们花大价钱送人来是学艺的。训归训,要是到时候人真出点什么事,或是毁容,或是落下了什么疤,司家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班主满口答应道歉。吴光前更是鞍前马后地送他出去,一口一个“金先生”。 等金管家走后,关上门,吴光前长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司老爷子会亲自来,结果只是派了个管家,看了眼情况就走了。 这说明什么? 吴光前看着司黎所在的那间小屋,摸摸下巴,绽出深奸巨猾的笑容。 这说明这个孙女在司老爷子心里并不算多么重要。 就算不能打,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想治她,他有的是方法。 差不多伤养好了,司黎在梨园里重新跟着师姐师兄早起亮嗓。 吴光前是所有师傅里最爱摆老一套排场的人。 他要求手下的徒弟每天早晨必须来给他请早安,并且要端茶倒水地伺候他漱口。 他还指定了要四岁的司黎给他端痰盂。 伤好之后的司黎性子的确收敛了些,没再和他对着干,不过到底力气太小,纯铜的痰盂她端得摇摇晃晃。 吴光前斜睨她一眼,“呸”,故意将一口浓痰吐歪,吐到她粉嫩的手背上。 司黎没躲,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吴光前这才出了口气,摇着扇子,说她:“力气还太小,痰盂都端不稳。等下扎马步多蹲一个小时。” 等出了门,司黎去水龙头边洗手,在冷水下把自己的手背搓得通红破皮。 之后一段时间,小司黎表现得异常乖顺。无论吴光前怎么折腾,她都默不作声地受着。 大家都以为是小师妹挨打后学乖了,直到有一天,一位武生手下的徒弟不小心撞见她往师傅们专用的热水瓶里吐口水。 小司黎也不知道吴光前会喝哪瓶子里的水,干脆都糟蹋一遍。而她自己宁可去喝冰凉的井水,也不碰热水瓶。 这事一被发现,吴光前大为恼火,罚了司黎一顿不说,又开始寻细碎的、不容易被人发现法子收拾她。 比如把她的棉被芯换成絮作的,师姐们都羡慕她的被子厚,殊不知在京市零下二十度的寒夜里,司黎经常冷得在被里打哆嗦。 就连梦话都从最开始的“妈妈”,变成后来就一个字——“冷”。 后续,吴光前还以“亲传”的名义,把司黎练功的地方迁到最西边的小院。小院白日里不见阳光,只有傍晚落日时分,才有些许太阳光照进来。 那些年,司黎在一天天的成长过程中,渐渐摸索出规律:一天最冷的时候就是黎明,寒气沉积了一夜,青石板砖踩上去刺骨的凉。 她最爱的则是傍晚,日光暖融融的,刚好能照到只有她一个人的小院。每日正午的太阳她从不奢望,就贪图这一点暮色。 圈里知道的,司黎是有名的刀马旦角,是因为她最开始出道是靠武打戏才小有名气。 实际上,司老爷子最初让她学京剧,是想把她往花旦的路上培养。 只是那时候梨园行里的花旦多少都要学点武旦的打戏,但在同一批的旦角里,因为有司黎这个标杆在,没人敢说自己打得好。 毕竟武戏是要下狠功夫,得豁得出去摔几顿,鼻青脸肿都是轻的。梅花桩上摔下来断了腿的也不是没有。 师父方面,吴光前就不用说了,即便他做人有问题,但也是程派里的佼佼者,功底子没得讲。 对司黎,他一直是超乎严格的要求,一些标准制定得甚至变态。 不过,司黎本人练起来,时常比他更变态。 她嗓音条件根本不算天赋出众的那一类,能从一众女孩里杀出来,纯靠性格要强,毅力坚定。 吴光前对她要求十分,司黎非要做到十一分来堵他的嘴。看他吃瘪的样子,她就觉得身上哪哪都不疼了。 乳牙还没退完,小女孩就已经显露出了死都不服输的劲儿。 长大后,司黎更是圈里广为人知的“拼命三娘”,最拼的一年,公开的日程表上全年无休。那年除夕夜,江修暮陪她在车里吃的速冻饺子。 如此敬业的演员,粉丝对她也无比包容。一有绯闻传出来,粉丝都会一反常态地表示“我姐这么拼,是该谈个恋爱歇歇了”,谣言被澄清后,网上又会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 第 12 章 这男人就红耳朵。 早年间,江修暮曾问过一次司黎,为什么她那么讨厌自己的师父。 当时司黎只言简意赅地回了他四个字“他打过我”,剩下的就不愿再提。 所以接到司黎的电话时,听她说“吴光前来了”,江修暮对这个名字还有一丝陌生。 他不假思索地回她:“我来处理。你不用理他。” 司黎含糊地“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视线就往门外飘。乖乖听话是不可能的。但凡有人给她一分不痛快,她总要回敬个十分八分的回去。 指间的烟雾缭绕,司黎背靠着阳台栏杆,看着吴光前拄着拐棍,面色不善地朝她趔趄走来。 说面色不善,算委婉的形容了。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吴光前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大逆不道的恶徒给活剥了。 他一脸防备地朝四周张望了一圈,更不肯再多走一步,就停在距离她两米的地方。 没了外人在,吴光前也不再演戏,声音冷寒地问她:“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司黎持着香烟笑,“师父,我们师徒这么多年不见,你站这么远,是怕我什么呢?” 吴光前没回答她,他怕被录音。对这个徒弟,他时时刻刻地警备,生怕她耍什么花招,自己被陷害。 “司黎,是你叫我来的,你到底要干嘛?” 干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司黎瞧他这副对她“如临大敌”的嘴脸,笑得更深了。她弹了下烟灰,状似随意地说:“三四个月前吧,我去意大利拍广告,好像看见师母了。” “哦不对。”说完,司黎眯眼瞧他,忽又改口,拖长尾音道:“应该是‘前’师母。” 吴光前愣了下,随即神色更冷了。 司黎慢悠悠地,咬字清楚地继续道:“前师母还认出我了。她跟我打招呼,我就跟她聊了两句。” 吴光前追问:“你们聊什么了?” 司黎这时候来了深沉劲儿,抽了一口烟不说话,白色的烟雾从红唇边缓慢逸出,一口一口的,像没完了似的。 吴光前瞪她,几乎要咬碎牙齿,“你不说我就走了。” “能聊什么。”司黎故意卖关子,“我们俩唯一的交集不就是师父你嘛。那肯定是聊你咯。” “不过,前师母身边还跟了个小女孩。有十四五岁了吧,金发碧眼的,跟洋娃娃似的。” 她每说一个字,吴光前的脸色就黑一分。 司黎的嘴角也会上扬一个弧度。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 想当年,吴光前一个小有名气的名角,为什么非要跟她一个孩子过不去。 长大后,司黎调查才发现,是因为她脖子后面长了一颗痣,恰好吴光前的前妻颈后也有这么一颗。 而他、前妻跟他离婚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吴光前患有弱/精症,生不出孩子,外加夫妻感情不和。 当时那个年代,消息闭塞,大家一听说弱/精,就直接以为是男人“那方面”不行。为此,吴光前没少被嘲讽,尤其他还常饰演女性装扮的旦角,渐渐地,就有竞争对手传言他是个‘二.椅子’。 奚落和戏谑的话从来就没止过。 他又是个惯爱藏怒宿怨的主儿,常年遭受别人探究打量的目光,心里渐渐就有了一根刺在。 司黎被司老爷子送去学艺时,吴光前一眼就盯上了她脖后的那颗痣。 打着师父的名义折磨她,实际上就是欺软怕硬,把怨气发泄到一个小孩身上。 可惜,司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时候吴光前已经不在绘春梨园了,据说是去天津了,后面也有说他又去了东北。 这些年,司黎从来没刻意不和谁碰面,而是吴光前有意躲着她,避她如蛇蝎,视她如洪水猛兽。 至于原因嘛... 司黎挑眉,视线向下扫了一眼,夹着香烟,别有深意地问他:“师父寻南问北地看大夫,旧伤治好了吗?” 吴光前怒视她,握着拐杖的手捏紧,最后他用力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司黎盯着他的背影,笑得很欢快,语气轻飘飘地补了一句,“老不死的绿毛龟。” 正在迈门槛的吴光前听见这句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回头看她,气得直颤悠,指着她怒骂:“逆徒!”接着快步离去。 司黎凝视他消失的拐弯处,斜倚栏杆,默默地抽尽手里的这根烟。 等京剧戏真正开拍的那天,顾问就换了人。 李艾浦最初请司黎演这部民国大女主剧,也是看中了她有学过京剧的经验,想着省了一笔请顾问的钱。不过司黎通过经纪人的嘴,早早地就告诉过他,她不会指导别人唱戏,更不可能扮演一个戏子,哪怕是剧里也不行。 这些年,一直都有戏剧题材的剧本找她,司黎从来都是碰也不碰。 有传言说是因为她抽烟太多,嗓子倒了。也有粉丝澄清,说她是因为爱惜羽毛,不想过度消费京剧。 真正的原因没人知道。 好在,李艾浦跟她保证了,这部剧的女主是一位大家小姐,她只是爱听戏,年轻时爱上过一个戏子。绝对不会有唱演的情节,司黎这才同意参演。 约莫着拍戏的进程进行到一半,某日,香港的媒体爆出一条新闻,【著名影星司黎在师父面前耍大牌!欺师灭祖!】用词十分劲爆。 点进去后的视频,是一段小地方电视台的采访。主持人问到和高徒之间还有联系吗?吴光前摇头不语,忽而在摄像头前老泪纵横,隐晦地说了一句“师徒碰到一起是缘分,散也是”。 一时间舆论又开始沸腾。 传统观念中,尊师重道是美德。师徒关系像一座天然的大山,但凡出点什么事,大山一压下来,吐沫星子都能把徒弟喷死。 尤其在文艺圈这种看重辈分的圈子里,一石激起千层浪。 有不少戏曲人都出面批评司黎多年不主动去看望师父,是不忠不孝。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技艺传授下去,徒弟靠着这身本事发财,到头来却不感恩师父。简直是亏损天良。 胡珍把这话给司黎看时,后者直接摆手,懒得理。 互联网上多的是这种爱讲大道理,搬出礼教来压人的“评论家”。要她跟一堆喷子解释内情?给他们脸了。 可任由舆论发酵也不行,胡珍连夜回沪市跟公关部开会处理这件事。 她们混娱乐圈的,都喜欢迂回行事,所谓做事留一面,日后好相见。但有的圈子给别人留情面,就是给自己埋隐患,斩草除根才是常规方式。 所以吴光前“假招生骗钱”“对女学生动手动脚”“手下老师不专业致学生伤残”的消息一经曝光,胡珍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既然有人出手了,她就安心地又回到横店陪司黎拍戏。 某日,司黎下了戏,回到酒店发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男人外套挂在一边,只穿了件衬衫,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视里正在播吴光前当众道歉、宣布退隐的新闻。 司黎撇了一眼,心想,她之前没听他的话,刺激了吴光前发疯。今天这狗男人怕不是来跟她耍总裁威风的? 她低笑一声,坐到沙发上,甩掉拖鞋,用没洗的脚踹踹他的腿,问:“你来做什么?” 江修暮没说话,避开她的脚起身,走到套房的隔间里,从保温的蒸锅里端出一盅燕窝,拿着勺子一边搅,一边走回她身边。 “今天霜降了。” 草叶开始上霜了,天就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3. 第 13 章 江总真是判若两人。…… 海城的剧院不多,能演京剧的更少。 江修暮查找资料,排除了几个,最后只剩下市剧院。 周五一下课,他也不知道自己怀揣了什么心思,闷头一路骑到剧院门口。 到了售票处一问,才知道今天没有京剧上演,一场都没有。 江修暮以为是自己想当然了,也许是下周五也说不定,但回到家,房间空空如也。 她今天没去上课,也没回家。 司黎的确在周五有一场戏要唱,但不是在剧院里,而是在海城近郊,司老爷子的私人会所里。 那里的戏台是专门为她搭的,下面一个大圆桌,摆满野味珍馐。这里的观众甚至不要求她唱得多好,有瑕疵才方便他们“指点”。 而司黎唱完戏,还要“洗尽铅华”,换别的衣服下来给几位肥头大耳的“金猪”敬酒。 这一晚,司老爷子让她管一个比她爸岁数都大的主客叫“二哥”,说按辈分应当这么叫。 司黎叫了,酒也喝了。 喝完,她黑眼珠滴溜溜地盯着这位“哥”手上的婚戒看,“出言无状”地说自己学校的教导主任手上也有个差不多的。 客人忙问她是不是还在上学。 司老爷子赔笑道,马上就毕业了。 话虽如此,那位客人还是讪笑着,收回了桌下伸出去的手。 等酒阑人散,送走客人,司老爷子回过头便“赏”了她一记耳光。 一巴掌,不疼不痒的,司黎都懒得揉。 她抱着胳膊,还能笑得出来揶揄他,“老爷子,你就算是养头猪卖,也得等猪出栏啊。不然别人都不敢收。” 司老爷子阴鸷的眼睛冷盯着她,“别忘了你姓什么。” 司黎笑曰:“记得。小姐命,丫鬟身。” “自甘下贱。”司老爷子冷哼一声,抬腿而去。 回到家,江修暮还没睡,看见她脸上微肿的红痕,惊讶地眨了好几下眼,无措试探地问:“你是..过敏了吗?” 司黎瞧着他单纯的蠢样,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很想看看他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但最后,她还是付之一笑,从他身侧走开。 一连请假了三天,司黎重回学校,仍是困神上身,在他身边睡得昏天黑地。 一次数学老师查卷子,没写的都要出去罚站。 江修暮不禁侧目,窗边的阳光暖洋洋,少女睡得恬静,舒展的眉间无忧无虑。 他想了想,轻轻把自己的卷子推到她那边,主动站起来走出去。 罚站的人不少,桌椅拖地声把司黎吵醒了,她想也没想就要站起来,低头却看见了面前的试卷,字迹工整,满满当当。 她看着试卷愣了两秒,明白了自己不用罚站,索性又坐回去,抱起胳膊继续睡觉。 下课后,江修暮从走廊回来,看见卷子被扔了回来。她还在睡。 他心想,算了,下次任由她自生自灭吧。这么睡下去,还不如出去站会儿,直直腰。 然而第二天,老师查笔记,没写的不仅要罚站还要打手板。 他叹气,再次起立。 没想到过了会儿,教室门口晃晃悠悠又走出来一个人。 司黎打着哈欠,懒散地往墙上一靠,从宽大的校服袖子里掏出一本书给他,顺便还扔给他一支笔。 江修暮诧异地望向她,还没开口,司黎倒先问了:“为什么?” 他别过头不答话。能有什么原因,就是不想她挨打。 江修暮还记得她皮肤白,被打之后爱留青印子,就像白色宣纸上发了霉,看着十分碍眼。 司黎回头打量他,后又摇头觉得无聊至极,刚想出去走走伸展筋骨,手腕被他攥住。 “快考试了。” 走廊里静悄悄的,隔壁在上语文课,朗朗读书声,吵得司黎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修暮只好重复一遍:“司黎,下周有期中考试。你别逃课了。” 这下,司黎听明白了,这是在“劝学”呢。 她招招手,示意他低头,把耳朵凑过来。 江修暮照做,直到耳畔传来她的吐息。 “不是还有你吗?”她语气惫懒,抬手轻拍拍他的脸,“江修暮,真当司家白养你啊。” 说完,司黎悠游自在、闲庭信步般地离开。 走廊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江修暮垂眼,反复思忖,其实司黎说得话糙理不糙。 司爷爷资助他,当然是想他日后为司家出力,如果能帮得上忙,他当然乐意至极。 不过,要是让他一辈子为司家卖命,江修暮自问他做不到。 从初中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天赋,脑子转得比别人快,正常年级书本上的知识根本满足不了他,只能不断地去学高年级的知识。考试又会故意错一两道题藏锋。 他的志向从来都不止于高考,甚至不会局限于海城。 可是这些话真说出来,难免会受到谴责,所以他从不宣之于口。 江修暮知道自己心思深,大脑理智起来,所想的事近乎于薄情。 只有对司黎,潜意识里他仿佛认定自己该为她做点什么。 因此,考试前一天晚上,司黎要出门,他毫不犹豫地拦住了她。 好言相劝少女是听不进去的。 秀才遇到兵,司黎伸出手指只给他两个选择,一松手滚蛋,二跟她一起。 江修暮想都没想,自暴自弃地选择了后者。学习不好没关系,至少人别出什么事。 楼下,司黎不知道从哪弄来一辆摩托车,扔给他一个头盔。 他坐上后座,摩托车轰鸣地驶过隧道,拐了几个弯,她选的路越来越荒凉。 江修暮不经意地一瞥,看到了仪表盘上的速度,忍不住在她耳边劝告,“你要不要骑慢一点?” 司黎戴着头盔没听见一样,将油门开到最大。 风忽然变猛烈,从耳边呼啸而过,周围没有任何可防护的东西,这样的速度,如果摔下去基本是活不成的。 江修暮第一次坐摩托车,对这种感受无所适从,只能顺着力。他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双臂环上她的腰。 后背有人贴过来,司黎第一反应是僵直。她皱眉,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紧闭的双眼,再看看腰上的手。 害怕了? 司黎不禁弯起嘴角,忽然觉得这优等生逗一逗还挺有意思的。 她一路带他来到荒郊野岭,一条尚未开通的道路。这里聚集了一堆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十几辆改造过的摩托车,气浪声轰隆隆,不绝于耳。 江修暮这才明白,这大小姐大半夜出门是来飙车的。 看周围人跟她打招呼的熟稔模样,没准儿还是个“常客”。 一想到自己大半夜不睡觉,浪费时间陪她在这鬼混,江修暮太阳穴都嗡嗡直跳。 而司黎把他往路边一扔,就加入了队伍。 她一疯玩,就没头了。 江修暮坐在路边石阶上,无聊到开始数着星星背圆周率。 十几圈下来,司黎终于肯停在路边喝水。 他赶紧走过去,跟她商量时间太晚了,该回家了。 司黎人靠在车边,穿着一身黑色骑行服,精瘦的肩膀让人怀疑她是怎么开得动这么重的机车。 她听后,又跨上摩托车,指甲嗒嗒地敲在仪表盘上,琢磨着再怎么逗逗他好。 她忽然招手,下巴一指对面,“我还不想回去,你去找那拨人。给点钱,他们能把你送回去。” 明知她这话可疑,江修暮还是抱着“司黎应该不会大晚上无聊骗他”的心态,朝那帮年纪不大的鬼火少年们走过去。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后,那帮少年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他,毫不客气地骂:“你他妈脑子有病吧?再不滚小爷揍你了!” ...事实证明,这女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江修暮无语到极点,那一瞬间他真觉得自己有病。 她一个大小姐出了事也有家里兜底,他操得哪门子心? 然而,回过头,橘黄色的路灯下,司黎倚靠车身笑得开怀,黑色长发在空中恣意地飞舞,亮晶晶的狐狸眼娇媚地闪动着,长睫蝶羽似的对着他眨呀眨。她唇色本来就红,此刻弯起的弧度更显得唇红齿白。 她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好像这辈子从未如此开心过。 明明这笑声的来源是建立在捉弄他的基础上,江修暮却完全不感到生气。仿佛在转身的刹那,胸腔里的那点怒气,就随着她银铃般的笑声,一同被吹散在海风里了,消失得干干净净。 跟个孩子一样幼稚,他那时想。 走过去,江修暮静静地等她笑完,无奈道:“开心够了?能回家了吗?” 司黎看着他的眼睛,深邃平和,无波无澜,似乎一点都不生气。 她敛起眉眼,倏地轻笑了下,将钥匙插进去,拍拍后座,“上来吧。今晚玩累了,送你回去。” “是我们一起回去。” 江修暮面无表情地纠正她,生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再跑出来。他真不想一整晚跟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疯狂了一夜,第二天的考试,他仍有精力对付。 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他半个小时答完题。 剩下的两个小时,江修暮就看着某人睡觉。 奋笔疾书的沙沙声中,司黎睡得有滋有味的,一边脸晒热了,就换个方向继续睡,渴了还知道喝水。 还行,知道喝水,没睡成傻子。 江修暮也放下胳膊,下巴搭在臂弯,侧头注视她。 其实司黎要是不说话、不气人,还是挺可爱的。她长着一张世俗公认好看的脸,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如果不是性格古怪,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会受欢迎。 可是在班级里,她的人缘并不好。 有时候同学课下闲聊,提起司黎,总是会抱怨她考试科科都是零分,故意拉低班级的平均分。 这是事实不假,但江修暮每次听见,都会莫名不爽。她的分数低,他再拉高不就行了。两个人加一起再平均,也不会有什么有影响。 不过,铃响收卷,江修暮看着她递过去的一张白纸,还是忍不住叹气。 趁着司黎清醒的片刻,他走过去,往她桌上放了一根涂卡笔。 “司黎,其实..你无聊的话,可以试着涂几个方框。”就当玩了,总能蒙对几个吧,他想。 司黎趴在桌上,睡眼惺忪,抬眼看了他好一会儿,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 接下来的几科,她果然爬起来了,认认真真地用他给的涂卡笔在卷子上涂抹一气。 江修暮看着她低头“用功”的身影还挺欣慰。 直到成绩出来,最底下那一串的零,令他瞠目结舌。 他不信,这么多道选择题,她怎么可能一个都蒙不对?全错的概率也太小了。随便踩一脚都不可能全错。 答题卡发下来,江修暮自己的放到一边,先拿过司黎的看。 看完后,他的嘴角抽搐两下,僵硬地转过头问她:“这是什么?” 一排方框,她不仅挑着涂,有的还不涂满,形成了一个非常诡异的形状。 司黎像是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乐津津地想给他演示,抬手就要撕卷子。 江修暮下意识地摁住她的手,后者疑惑不解地看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4. 第 14 章 江老板来澳门,没带阿妹…… 独自落地澳门,江修暮身边连助理都没带。公司的人以为他还在横店,司黎以为他回了沪市。 下了飞机,一辆低调的黑色保时捷就停在飞机坪边。 主驾驶边站着一个胡子拉碴、脑袋有疤的男人,他走过来叫了声“老板”。 “上车说。” 一身黑色休闲装的男人戴上墨镜,坐进后排。 车子最后停在了澳门有名的一家赌场侧门,楼上就是酒店。 脑袋有疤的人叫路朋兴,道上也有人叫他路大,不过他们这种人有七八个名字是常事。 江修暮习惯叫他“老路”。 入住酒店后,不多时,老路领进来一个人,“老板,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程经理。” “江老板,有幸相识。”程经理礼貌地朝茶桌后面的男人堆笑哈腰,心里却惊诧,原来老路的老板竟然这么年轻。 年轻的男人微笑伸手,示意他坐下,“程经理客气了,请坐。” “谈不上谈不上。”程经理忙摆手,“江老板有事吩咐就行。” 老路在旁边推了他一把,“哎,都是兄弟,老程你别客套了。坐下喝杯茶。” 程经理这才讪笑落座。 江修暮端起旁边的热水壶,不紧不慢地洗茶、泡茶,并不急着开口。 等第一杯茶泡好,他推到程经理面前,“程经理,来尝尝。” 程经理双手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笑着夸赞,“真是好茶,回甘强劲。江老板好手艺。” 江修暮也给老路倒了一杯,后者直接牛饮。 一杯茶下肚,客套话差不多说完,老路提起正事,跟他汇报道:“老板,钱进昨晚输光了,想跑路,在码头被赌场的人逮到。现在正看着呢。您这次来要看看吗?” 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茶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轻笑摇头,“那就先关着。” 江修暮转而看向程经理,“程经理,他欠了你们赌场多少钱?” 程经理憨笑道:“没多少钱。都是小钱。主要是给江老板办事,我们荣幸。” 江修暮笑而不语,抬手继续给他添茶。 所谓赌场经理,说好听点是经理,其实私下里多少都干着点叠/马仔的活。很多人第一次上赌桌,以为最多也就是输点钱,实际上大多时候背后都有一个看不见大绳索等着套他。 程经理在澳门这么多年,接待过不少像江修暮这样的内地主顾。或是商战、或是情仇,都是背后做局,由他们出面想办法把人哄到澳门,一个巴掌一颗枣,赌到倾家荡产为止。 譬如这次这个钱进,就是被合作伙伴带来的,第一次来不过是输了几百万,就吓得跑回去了。过几天看见合作伙伴赢了一场大的,他就心痒痒,自己又偷摸跑来了。赢了两把后虽然知道及时脱身,可耐不住这钱来得太快,人性根本抵挡不了诱惑,没多长时间就又来了。 这次来,就没能下得了桌。而赌徒是没有人性可言的,输红了眼,孩子能送,老婆都能抵给别人睡。 人的欲望就是最好用的武器。 只是这样一来,还涉及到了利益分配的事。赌场帮你干了脏活,总不能白辛苦一场,中间多少搭桥的都等着辛苦费呢。 程经理这人五十多岁的老油条,惯爱故弄玄虚,开口全是恭维话,正经的半点不提。 见气氛有些僵住,老板迟迟不说话,老路在桌下踢了旁边一脚。 程经理会意,忙笑着改口,说了句实诚话,“全部身家凑一起,应该差不多够赔了。” 江修暮抿着茶水,这才点了下头,淡淡道:“那人就先放在程经理这,等你们清算好这面的帐,再交给老路。” 程经理一愣,“江老板的意思是?” 江修暮看着他,平静地吐出四个字:“我只要人。” “江老板大气!”程经理大喜过望,忙起身举着茶杯说道:“江老板,我以茶代酒先敬您一杯。晚上我这面安排,您赏脸吃顿便饭。” “嗯。”江修暮饮下这杯茶,算是应了。 程经理见这屋子没有女人东西,脑筋一转,又笑道:“江老板来澳门,没带阿妹?不如晚上我安排几个——” 老路见他说话不着边了,急忙打住,“老程,我们老板有家。” 有家?没听说啊? 程经理“啊啊”两声,复又赔笑道:“那就酒局,纯酒局。我尽地主之谊,欢迎江老板来澳门。” 三个男人碰杯,等老路送人走后,江修暮坐在原位,出神地看着桌上的烟灰缸。 他还记得当年她被封杀,他跑到酒店找她。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司黎手边的烟灰缸,烟头堆成一座小山。她自逆光处回头看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眼底死灰一般的沉寂。 * 浙江,义乌—— 这天是夜戏,白日里,胡珍来了兴致,拉着司黎开车到义乌逛街。 义乌国际商品城五栋大楼,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第一次来这的小朱看直了眼,哪哪都觉得新奇。 只是这里的东西大多只批发不零售。 不过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女孩子也多,胡珍带小朱挑了点女生常用的小东西,几百几百的批发回去让她们随便挑着玩玩。 司黎套了件卫衣,口罩帽子戴全,还是有人认出来跟她拍照。 胡珍就借机和人砍价,拍一张照便宜三毛钱,照片可以挂在店里展示。 老板纷纷同意。 司黎墨镜下眼皮直跳,但还是配合地拍了几张。 逛过一层楼,小朱和司机去送东西回车上,另外两人准备去二区瞧瞧,楼下拐弯地方,胡珍忽然站住。 司黎问她:“怎么了?” 胡珍没说话,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一个小厢货车上下来的秃顶男人。 “其实我早就不是处.女了。大学时候,做过几次。” 司黎默默地转头,手指勾下墨镜,掀起眼皮瞧她两眼,察觉她有话要说。她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过去,自己也拿了一根。 “哪个啊?”她抽着烟,语气散漫地问。 胡珍也抽了,两人靠在墙柱根,她伸手给她指,“就那个灰夹克的。大学是我们院篮球队的队长。” 说完,她就等着司黎的嘲笑。 然而,司黎轻巧地弹了下烟灰,脸上没有半点奚落的意思,反而一派平常,认可地点头,“嗯。符合你的村镇审美。” 这他妈还不如嘲笑。 胡珍没好气地瞪她,吧嗒又抽了一口烟,动作有些生疏,但并没有新手的笨拙。 大四有段时间她也是靠烟续命过的。 胡珍最开始叫刘珍,进圈后才改名胡珍。老家在东北的一个贫困县,妈生下她跟别人跑了,爹喝大酒一次冬天晚上醉倒在外面,冻硬了。 她从小跟着捡破烂的爷爷奶奶生活。有一次发高烧,烧糊涂了,爷爷给找了个当地的“会看事的”来。那老婆子神神叨叨说她命中有狐仙,必须得在名字上挂个“胡”字,不然老仙不高兴。 说完还念念有词地烧了张符纸,吐了口吐沫,兑水里给她喝。 其实符纸里包的就是退烧药,胡珍喝下去确实好了。爷爷奶奶就给她改名叫刘胡珍。 幸好有那包药没让她烧坏脑袋。刘胡珍念书用功,一路考到大学。因为小县城,教育资源有限,她就算考第一,能上的大学也就是普通本科。 而进了大学后,天南海北的人一聚,谁披绮绣,谁缊袍敝衣,家庭条件如何,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时候胡珍根本不知道什么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5. 第 15 章 他是唐僧? 一般来说,一部电视剧前期筹备到中间拍摄、后期制作,短则半年,长则好几年的都有。 李艾浦的这部是走短小精悍的路线,一共十五集,但每集时长不定,一小时都有可能。 主演司黎的拍摄时间原定是四十三天,后面加了点戏份延期到了五十天。 中间有邻居剧组请她去客串了一个角色,她干脆一连五十天都住横店。 横店是全国著名的影视基地,难免会碰到几个圈子里的熟人,当然,也有关系不太好的“仇人”。 客串的那天,胡珍一早就起了,动用了自家公司最好的化妆师给司黎妆造。 她一边盯着化妆师给司黎化妆,一边咬牙切齿,捏紧拳头念叨,“这次我要买他个全网的艳压通稿!必须要让那个狐狸精知道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常年被剪刀手们誉为“狐狸王”的司黎无语地撇她一眼...这女人疯起来连她都骂。 小朱入职晚,听见后,找到机会低声问司黎,“黎姐,胡姐她说的是谁啊?怎么气成这样啊?” 司黎摆弄手机,漫不经心地回答:“等会儿你留心看,看见你胡姐化身斗鸡时,对面是谁就知道了。” 说斗鸡还是太委婉,小朱实地观战,近距离地体验到什么叫“愤怒的小鸟”。 胡珍看见苏雅星恨不得以身化雷冲上去把她炸了。 不过苏雅星也只是来客串的。她结婚之后就退圈,再复出状态下滑得厉害,近几年岁数上来了,只能在影视剧里扮演一些婆婆妈妈的角色。 同样是三十岁,司黎现在仍然在当主演挑大梁。境遇可谓大相径庭。 今日片场相遇,苏雅星本人似乎比荧幕前更憔悴。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等着开拍,目光时不时地就往这边看,可能是有话想说。 但司黎全当看不见,捧着剧本,认认真真地背她那加起来五十个字都不到的台词。 瞧瞧司黎嫩得快能掐出水的脸蛋,再看看苏雅星化妆也遮不住的眼下疲态,胡珍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气也顺了,背也直了,说话声音都温柔了。 她弯腰还细心地帮司黎又整理了下头发,笑着说,“江总来过就是不一样哈,瞧瞧这脸上气色,白里透红的。” 司黎被她笑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回怼:“你当他是唐僧?睡一觉就能长生不老?” 这嘴真是坏气氛。好好的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胡珍翻了个白眼收回手,“行了。就算是唐僧,估计精/元也让你吸得差不多了。”昨晚她可在停车场看见那辆沪A牌照的迈巴赫了。 这司黎倒没话反驳,心道,谁吸谁还不一定呢。她这老腰都酸了一上午了。那狗男人最近“回春”了似的,比年少都生.猛。她几次想叫停,他都学会用嘴堵她了。 场景搭好了,主演先拍。司黎干脆闭目养神,补一补昨晚少睡的觉。 好巧不巧,在她一觉醒来,去卫生间回来的路上,苏雅星就站在走廊的边上。 她就是在等司黎,所以见了面,立刻摊开手,示意自己没带手机。也没别的设备。 “司黎,能说几句吗?” 司黎抱着胳膊,将她上上下下扫视一遍,摇头,“抱歉,有点事情。”敷衍得很直白。 她踩着高跟鞋从她身边走过,苏雅星忽然开口,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司黎,你恨我吗?我当时抢了你的角色。” 司黎闻言,止住脚步,高挑细长的影子投射到灰色的水泥地上。 她拍拍嘴,刚睡醒,连声音都发懒:“嗯,一直挺讨厌你的。” 但恨的话,她还排不上号。 不想多说,司黎径直从她身边走开。 一共没说到两句话,司黎就没当回事。毕竟娱乐圈明星常年都吃不饱,谁还没点精神病在身上,她全当她饿得发昏了。 然而开拍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监视器里,两人本来好好地在说台词,忽然苏雅星眸光一沉,说了一句台词本里没有的话:“我已经得到报应了,该你了。” 什么鬼?司黎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苏雅星忽然从袖子里拿出一把藏好的刀刺向她。 几乎是凭借练家子的本能,那把刀的刀锋从她身前贴面而过,在空气中切断了她的几根头发。 司黎抬手扼住她的手腕,但苏雅星疯了一样,换了个手拿刀,继续刺向她。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司黎也不明白,她怎么一下子就发癫了? 好在她练过点功夫,在她刺来的一瞬间,她再次抽手抵住她胳膊,阻止刀尖继续向下。 苏雅星歇斯底里地喊,眼里全是疯狂,用尽全力想把刀划在她脸上。 僵持间,一只手握住了刀刃。 殷红的血顺着银色的刀尖滴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还带着温度。 司黎不可思议地看向手的主人。他什么时候来片场的? 江修暮眉头蹙紧,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另一只手却毫不留情地钳住了苏雅星的手腕。 咔吧一声。 在苏雅星的尖叫声中,片场的几个男人一拥而上,将她压倒制服。 行凶的刀也落在地上。 司黎慌忙地去看他的右手,掌心横着一道很深的伤口,血还在不断地往外冒。 “去医院。” 她抓住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拍戏需要,司黎今天穿的是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平时踩高跷都四平八稳的,在往出走的路上被一根电线绊了一下。 江修暮及时揽住她的腰,还微笑说:“走慢点。我不疼。” 司黎回头瞪他一眼。 来到最近的医院,他进手术室缝针,司黎在外面等。 出来后,还要继续挂吊瓶。 江修暮半靠在在病床上,侧身看她,窗外阳光和煦,把女人栗色的长发镀了一层金,别着碎发的耳朵白皙得仿佛半透明,细小的绒毛茸茸微动。 有的人就是美到随便一坐都像是电影里的场景。可惜美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她抱着胳膊,向后靠椅背,抿紧唇也不说话,单单垂眸盯着他受伤的手瞧。 江修暮只好道:“阿黎。我没事。” “知道你死不了。”司黎声音泠泠,神情漠漠,“就是不知道江总什么时候学的好功夫?‘空手接白刃’,有空教教我。” 如果不了解她,这话听起来很没人情味,甚至有点没良心。 可江修暮看着她这副有情绪的模样,却觉得有一点可爱,甚至禁不住弯起嘴角。 司黎是唯一一个,哪怕满嘴利益,他都不觉得市侩,就算浑身是刺,他抱上去也感到刺是柔软的。 她是独一无二,是无可替代。 是他的。 江修暮倾身过去,用没受伤的手揽住她的肩膀,下巴搁在她额顶,蹭了蹭细软的发丝,轻闻她的味道,汲取她的温暖。 “阿黎。”深沉的嗓音,被男人赋满柔情,“你没事就好。” 司黎长睫颤悠两下,最后抬手缓缓抱住他的腰,眸中微动,几不可闻地呢喃:“江修暮,你还是...”还是那么蠢。 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他用最蠢的方式护着她。 * 2012年,春—— 海城一中的一位女生在校外被一个叫张三的小混混欺负了。 小混混本来是要劫财,结果看到女生长得好看,又起了别的歹心,还好,被路过的几个男生救下了。 女生刚好是他们班的班长,因为这事请假了一周没来上学。 班里人义愤填膺地讨论了好多天,有男生说应该去打那些人一顿,给班长出气。 而他们讨论的时候,司黎正在望天儿吃冰棍。 江修暮余光关注着,这已经是她一上午吃的第三根冰棍了。 现在是初春,其实天气还一点都不热。迎春花刚结花骨朵,属于乍暖还寒的时节。 司黎吃的冰棍外壳很硬,咬起来咯咯的,跟嚼冰块差不多,像松鼠啃坚果。 江修暮听着这声音过了一上午,午休过后,身边就没人了。 某人又逃课了。 不过这次,江修暮有点担心。虽然司黎走的时候没留下任何只言片语,但他直觉她可能是去打架了... 心神不宁地过了一下午,在最后一节课的尾声,江修暮留意着窗外,终于看到空荡的校园柏油路上,司黎穿着宽大的校服,双手插兜,迷迷荡荡地往回走。 她嘴里还叼了根冰棍杆,路过垃圾桶时,手一扬以投篮的方式扔了进去。 从来没缺过课的江修暮在课上突兀地举手,找了个肚子痛的蹩脚借口,跑下楼。 在花坛的拐弯处,两人碰上了。 “你怎么在这?”司黎看见他,还挺惊讶。这节体育课吗?还是她表坏了? 江修暮没答话,他是跑下来的,此时还喘着平复气息。 他从上到下,将司黎全身仔细看了一遍,接着又绕到她身后,确认人没事,衣服也没坏。就是滚了灰有点脏。 也可能是他想错了。她不像刚打完架。 司黎静静地瞧,心想他怕不是中了邪?行事怎么诡异了? 她问:“江修暮,你看什么呢?” 江修暮松了一口气,看着她坦言道:“在看你有没有受伤?” 司黎反问:“我为什么会受伤?” 因为...“我以为你去找校外的那个混混打架了。”理由有点无厘头,江修暮自己说完都等着她的笑声。 没想到,他话说完,司黎的神色变了又变。 她不得不重新端量眼前这个人,挪着步子,迫近他,盯住他的眼睛问:“你怎么知道的?” 还真是。 江修暮知道她在怀疑自己,但这件事,他真的仅是直觉而已。 “我猜的。”他如实答,“我猜你今天听见了那些人的话。至于你是不是去找那个混混的,其实我也拿不准。也许...” “也许,我只是潜意识里认为你会去。”潜意识里,江修暮就认定了她是这种人。 毒舌、散漫、无组织、无纪律、不上进,有痞气、有侠气、嫉恶如仇...哪一种都是她。如果开一篇名为“司黎”的课题,可能一辈子他都研究不完。 但她这人...又很想让人探究一辈子。 司黎定定地望着他,半晌,垂眸的瞬间,眼中像是有薄冰碎了一片,竟然逸出了几丝十分罕见的柔和。 但很快又被她敛去。 再抬头,司黎没顾忌地揽住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行吧,算你有眼光。给你看点好玩的。” 她从手机里翻出一条录像,视频里,一个男人在地上疯狂翻滚,捂着某个部位,面如土灰,又哭又喊。 同为男人,江修暮看着他身体蜷缩的样子,下意识地收了收腿。这得是多疼。 他看向司黎,眼中意味不明...她一个女孩子怎么知道...往那儿打。 司黎还挺得意,看着视频又乐出声,还毒辣地点评:“他那东西就没多大的用处。有和没有一样。” 江修暮叹了口气,把手机的声音关小,忍了半天,还是开口:“司黎...打架不好。” “江老师又要上课了?” 司黎的狐狸眼眯了眯,眼尾一翘,反过来问他:“你觉得爽吗?” 犹豫了下,江修暮避开她的目光,轻轻点头。爽。人渣是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爽就行了。这世界上不好的事太多太多了,让人爽的事可很少。得珍惜。” 下课铃声响起,司黎对着天边金黄色的夕阳,猫一样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阳光映进她的黑眸变成了漂亮的琥珀色。美得惊心。 江修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6. 第 16 章 摊牌了,老娘就是狐狸王…… 从人的本性讲,丑闻大有市场是有理可循的。若是一个普通人做了天大的好事,大家还要存疑几分;但若是光鲜亮丽的人出了丑闻,公众多半不会怀疑。 因为大家同为人,都对人性的丑陋面貌略知一二。 所以“女明星片场动刀见血被逮捕”的事一经报道,当天所有的正面新闻与之相比都逊爆了。 热搜前十条有八条都在讨论这件事,服务器瘫了又瘫。 胡珍一面让工作室发“本公司演员司黎因此事受到惊吓,经心理医生建议,正在静养”的声明,一面联系各大媒体造势。 在人没事的情况下,这简直是天降的热度。完美的受害人形象,足够引起观众的颇多怜爱。 出事的那部戏的导演提着东西来看望司黎。 全然无恙,只断了几根头发的司黎“好心”提醒他,“导演,我们看望病人呢,一般不会笑得嘴都合不拢。” 话是这么说,但谁又会放弃唾手可得的流量。 连几个视频网站都把司黎曾经参演的作品连夜搬出来,摆到前排。 舆论的方向一转再转也很有意思。先是震惊,谴责“凶手”,再是怜爱“被害人”,后面又开始盘点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于是有人开始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人不会无缘无故动刀,一定另有隐情。 然后大家又将两人生平、家庭背景、婚姻状况,乃至影视台词再细细地翻一遍,认真地寻找可疑之处,努力地嗅闻其中玄机。 胡珍给她读一些帖子时,忍不住掰着手指头算,真不错,这波热度没准儿能挺到下下部戏播出。 整个事件唯一的“伤者”,在养好了伤之后,开始着手收另一张网。 那天,陈行在下班后接到电话,立刻回了公司。 他那位素来城府深沉的老板,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边,认真地在观看对面大荧幕循环播放的香水广告。 画面里,明艳动人的女人披着一身黑袍赤脚走过红毯,于王座前回眸,不屑的眼神不需要一句台词,也像是在说“摊牌了,老娘就是狐狸王”。 也许是怕观看效果不好,男人连办公室里的灯都开得很暗。 陈行站在门边,没冒然进去,先敲了下门板,“老板。” 江修暮没回头,目光仍温柔地落在女人的脸庞,只轻声说:“进来吧。” 陈行走进来,立于一边,也看向窗外。 位于黄浦江鱼眼处的陆家嘴金融中心,刀锋般的环球中心,飞龙盘旋而上的上海中心,和镇塔一样的金茂大厦,像三根梁柱撑起了这一片冰冷的钢铁森林。 而这片森林的法则是站得越高,风景就越美。 公司每搬高一层,就要踩着数不清的小企业的尸骨。金融两个字,掰开了揉碎了,剩下的渣滓不是血,也是泪。能把这两个字玩转的人,就没有手上干净的。 陈行进公司不过几年,他们办公室的楼层已经向上搬过四次。 这都得益于一个人。 陈行不由得满目钦佩地望向身前的男人。 一段广告落幕,江修暮半侧身子,照在他脸上的灯光半明半灭。 “下周一订两张机票,你跟我去一趟拉斯维加斯。” “先到洛杉矶,然后换个护照。” 听到这几个字,陈行心中一震,不禁睁亮眼睛,眼神开始放光。他又不想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忙低头敛色,语气平稳地回答:“是,老板。” “嗯,下班吧。”他家的妖精也要下班了。 今天想去接她。 江修暮拿起旁边搭着的外套,先他一步离开。 江岸另一边,司黎早早收工,却没急着回家。 而是来到某家茶室,胡珍送她到门口,就在包厢外等着。 品茶,司黎是半点不懂的,家里那位大总裁偶尔爱搞这些,她顶多跟着喝一喝,咂巴两下。 她来是为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茶艺师为他们泡好茶,便退了出去。 宋薄拿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饮得很快,看得出来他也没什么品茶的心思。 司黎慢悠悠地端茶碗,看茶汤,闻茶香,把某人“做作”的样子学了十成十。 放下茶碗,她没做任何的铺垫,把话挑明,“你签我公司吧。你女儿的事我有办法。” 宋薄眸中一惊,抬眼看向她。虽然之前暗地里联系时,他就猜到了她的意图,但司黎如此直白的谈判方式还是给他一点点小震撼。 之前胡珍提点过她,要她慢慢来。 司黎本来也想循序渐进,但她看到茶碗,就想到某人泡茶时修长的手,想到手,就又想到了其他更长的。 她把合同往他面前一摆,“合同五年起,分成你后续可以继续和胡珍谈。” “我知道你早就想解约,但你女儿的合约被你公司捏在手里,你连挑戏都不自由。所以,来朝艺吧,我给你想办法。” 宋薄没看合同,先看向她,冷静地问:“你还知道什么?” 他此刻的身体还是向后倾的,肢体语言摆明了是怀疑她。 关于她从哪得知的他有私生女这件事,宋薄也存疑。 司黎笑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宋薄,你知道我演戏可以,谈生意嘛,我不太擅长。但你越过胡珍来找我,咱们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放心,哪怕这份合同你不签,我也不会把这事透漏半个字出去。” “至于你女儿,她还不知道你是她爸吧?我还是赞成,这事你自己跟她说。” 说是女儿,是司黎在给他尊重。 宋薄垂眸看向手中茶杯,清亮的茶汤里映出来男人的脸,完全没有老态。 干这一行都要有“冻龄”的本领,所以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他三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有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儿。 那是他年轻时犯的错误。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她的存在。 “司黎。”宋薄很沉得住气,镇定地开口,“说说你的办法。” 司黎继续往外拿合同给他看。办法很简单,快刀斩乱麻。 “你女儿的合约是七年,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也就是还有五年。” “最近我公司有一档选秀在筹备,选出来七个女孩成团的那个。你知道的,按照传统,成团后,限定期的两年内,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 第 17 章 江总,我心疼你啊。…… 片刻的安静后,女人“扑哧”笑出了声。 司黎抬起他的胳膊,主动钻进怀里,头枕上男人肩膀,搂着他的腰笑道:“江总最近这么爱吃飞醋呢?” “可能是老了吧。” 江修暮细细地抚摸她裸、露在外的小臂,丝滑绸缎一般的手感,“书上说,人老了,会开始追求归属感。” 司黎故意装听不懂他的话,捧起他的手问,“还疼吗?” 她的手指明明就摁在已经愈合的疤口上,却非要问他一嘴。 知道她还有话,江修暮顺势引道:“好了,还疼什么?” 司黎这才开始袒露自己的真正意图,跨到他腿上坐。她捧起他的手,放到胸口处,演得很像那么回事:“江总,我心疼啊。” 说完,便伸手解开了他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对准性.感的喉结啃了上去。 她今晚格外偏爱那个地方,吮了又吮,吸了又吸。牙印也留了,舌头也舔了,尝不够似地吻来吻去。 江修暮全程没动一根手指,只有眸色渐渐深沉。 司黎觉出点不对劲,抬眼向上瞧,发现他正在垂眸看她,狭长的眸子很安静,淬了层冰碴,让人猜不透情绪。 但也能让你察觉出这表情绝对不是高兴。 司黎亲亲他的下巴,眯眼笑了下,她今晚是有点事想做的,他不配合不行。 于是,终于在亲吻的间隙,她轻声吐出一句真话,“我和他喝茶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你。” 魅惑的烟嗓连吹气带喘/息。 温热的手掌终于碰上她的腰际。 江修暮还是意味不明地看她:“细点说,想我什么?” 差不多就行了。这点动容就够用了。 司黎不理会他的问话,抬手啪地一下将小皮外套一脱,单手拄上他肩膀,微弓脊背。她透亮的眼睛望着他的,缓缓吐出两个字: “咬我。” .... 下车时,江修暮是打横抱着某人下来的,他的西服外套将她上半身整个罩住,严严实实,脸都遮住了。只剩长发瀑布似地从他臂窝里流泻出来,垂在半空。 进了屋,司黎被他放下来。 她撂了下头发,肩上的西服外套就掉在了地上。 上半身的衬衫只剩孤零零一个扣子还在,她肩膀上的肩带一根摇摇欲坠,一根不翼而飞。好像是下车前被他塞进西裤兜里了。 若隐若现的白色肌肤上,青紫的牙印还在,有几个格外深的,还很清晰。 司黎低头看了眼,没什么感觉,甚至有些靡然。 “都不疼了。”她状似随意地说了句,抬起自己的胳膊,同样是雪白光滑的皮肤,张嘴就要下口,身子却忽然一轻。 江修暮一把把她扛起来,大步迈向卧室,狠狠地将人摔到床上。 她想坐起来,又被男人一把摁回去。 江修暮抵在她身上,真想使劲儿摇她肩膀,用力掐她脖子,一次性问清楚,为什么偏偏这么迷恋... “为什么就喜欢疼?”他居高临下,恶狠狠地问她,手掌牢牢压着她手腕,动了气。 司黎被这一通折腾,气喘吁吁,媚眼迷离地仰头看他。 “我还喜欢别的。”她笑着,将手指一根一根插入他的指缝中,另一只手缓缓地、无骨般地抚摸他的脸,轻悠悠地问他,“你想给我哪个?” 避而不谈、顾左右而言他,十二年都一个混账样...江修暮闭了闭眼,咬着牙在心里痛骂她:混蛋。 再睁眼,他几乎是胸口发麻地吐出一口气,不再低头看她,抬手利落地抽出了腰间的黑色皮带。 “咣当”。 皮带在地毯上打了两个滚,最后落到了地毯外,没了声响。 银色的皮带扣上模糊的人影开始剧烈地摇晃。 ...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时,江修暮跟她说了自己周一要出差去洛杉矶,归期不定,年前尽量回。 司黎摆弄着盘子里的蔬菜,终于叉起一块黄瓜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 “正好,我接了两个跨年晚会,圣诞到新年都没时间。” 很好,两人忙的时间重合了,那接下来空闲时间就能一起过了。 江修暮又给她剥了个鸡蛋,蛋黄拿走,留下白色的蛋清给她,司黎没拒绝。 瞧着妖精眼角眉梢舒展的餍足,和全身掩不住的慵懒劲儿,他就知道昨晚不算“白费功夫”,够她撑到新年之后了。 巧了,司黎也是这么想的,送他离开时,还给他系领带,主动以吻送别。 只有胡珍在看到那满胸的青紫时,气得暴跳如雷,嚷嚷着要让她穿低胸装上晚会,好好在全国观众面前现现眼。 吵得司黎直捂耳朵,随口跟旁边的小朱说,以后她要是选经纪人一定不能选脾气这么差的。 小朱听后,手里的梳子都没拿稳,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司黎看了眼,微笑不再说话。 平安夜,拉斯维加斯—— 节日的欢庆氛围充当了潘多拉魔盒的钥匙,让这座本就为寻欢作乐而存在的“索多玛”城,变得更加纵情极欲。大脑充满幻想的人群走在纸醉金迷里,将平日被压迫的痛苦在狂欢盛宴中付之一炬。 这座城市被热爱不是没有理由的,人人都有想释放的魔鬼,而且,在这里仿佛你不疯狂才是罪。 所以江修暮即便不爱热闹,偶尔也会来这里,午夜长达十分钟的节日礼花能掩盖不少声音。 钱进被人带到酒店之前,已经在袋子里吐过两次,一次是因为颠簸,一次是饿得反胃。 他眼睛被蒙着,有人帮他处理过一遍呕吐物,还帮他换了套干净衣服,才拎着他进到一个房间里。 长时间的黑暗,眼前乍一有光亮出现,眼睛刺痛得像是要瞎了。 等他适应后,努力地睁眼看,才发现自己身处某个高级酒店的套房。房间里的装饰和他曾经住过的套房都不一样,比那些更高级。 钱进试图确认这是在哪里?但向外看,烟花仿佛就绽放在窗前。 这间房应该是很高的楼层,摔下去碎成块的那种...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不一会儿,他面前又出现一个人,身上的西装比带他来的几位保镖要板正得多。 那人长了一副笑面,口音听起来是内地人,钱进听见他跟保镖说,“老板说可以带他进去了。” 于是他又被架起来,拖着向里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刚刚那里只是一个门廊,连客厅都算不上,里面才是别有洞天。 在风景最好的落地窗前,男人在打室内高尔夫,随着挥杆的动作,黑色衬衫下的胸肌一瞬收缩,偾张,又很快恢复平静。看得出来没怎么用力,球直直入洞。 钱进虽然饿得前胸贴肚皮,头脑还算清醒,他知道这人应该就是害他的“主谋”。 他不是傻子,早在被困在澳门赌场时,他就知道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玩一玩,是有人要害他。 至于为了什么?他最早猜测是因为钱,有人看他赚钱眼红。比如第一次带他到赌场的那位合作伙伴,肯定眼红他很久了。 可后来,钱进将所有钱都吐了出来,那些人仍然没有放过他,反而将他带到了这里。 不为钱...那就是为了仇了。 所以这几天,就算有人给他面包,钱进也吃不下,饿得直吐酸水。 谋财害命,谋财害命,要是一个人费力气设局不为你的钱,那肯定就是想要你的命了。 命都要没了,谁还吃得下饭啊。 可这人是谁呢? 他不转过来,窗外的烟花炸成一片又晃眼睛,钱进根本看不清窗玻璃上的倒影。 扪心自问,缺德事这辈子他是真没少干。有了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8. 第 18 章 长住高楼的人哪有相信地…… 要说钱进一生,白手起家,坑蒙拐骗,从饭都吃不上到锦衣玉食,美女环绕,自谓不是英雄,也算枭雄了。 最后却落在一个比他年轻不知多少岁的“小儿”手上,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可就算咽不下又有什么用。 钱早在人家手里了,如今命也不是自己的了。 人到最后,没什么指望的,无非就想死个明白。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钱进这辈子吃也吃了,玩也玩了,睡过的明星模特十双手都数不完!说白了,我这辈子也活够本了!” 钱进梗着脖子,嘴硬道:“姓江的小马喽,今天你就要杀要剐,大爷我都不吭一声。” “就一句话,你得让我做个明白鬼。阎王爷面前也能说道清楚,我是拆了什么庙,毁了哪尊佛,要进哪层的地狱!你要说不出,官司报应不爽,你他娘的也别想好死!” 这一幕,陈行见到,不禁感叹,也算个有骨头的。知道事情没有转圜了,就开始逞最后的威风。 但他也不想想,这些长住高楼的人哪有相信地狱的啊? 什么是地狱,跌下去,高楼之下人间就是地狱。信报应,干脆就别吃金融这碗饭。这行赚的就是沾血的钱。 别人他不清楚,但陈行干这些年助理,知道他家老板可从来不信求佛拜神那一套。要说祭鬼还差不多,他觉着他们这帮人的观念偶尔和魔鬼还挺一致的。 江修暮听着钱进这些话更是面不改色,眼都不眨,语调平静地问: “钱老板还记得,曾经让女演员陪酒陪/睡的事?” 女演员?钱进细回想,那是他在山西倒腾煤的时候吧? 难不成是不小心睡了这小子的姐姐妹妹,还是他亲娘? 哎呀呀,裤/裆这点事啊! 钱进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要是真大仇大怨还好说。为了个女人丢命,不值啊,真不值啊! 再想想,那也不至于为了个女人这么费劲儿整他啊? 于是钱进语气立刻就软了下来,继续讨饶道:“江老板啊,我承认,我是坏事做尽,恶贯满盈,但事都做了,我那时候也不知道哪个是你的人啊!” “常言道,不知者不怪,再说,再说...我睡之前,我都问过的,说愿意我才睡的。我从来不强迫的,真的!” 钱进一脸真诚,举手发誓,还说:“就是不知道是冲撞了哪个女神仙,我愿意道歉,我跪下来给她磕头!” “实在不行,您...您就废了我,也行!”钱进视死如归的架势。到了这关头,那玩意儿哪有命重要啊。 在场的,陈行忍不住别过头,想笑,这老淫/贼还他妈能屈能伸的。 江修暮也笑,不过他笑起来玉面修罗似的,眼里寒森森的,看得钱进脖子后一股凉气直窜上来。 “你没睡过她。” 钱进张大嘴巴:“啊?”没睡他就更不该死了啊。 男人继续笑道:“她拒绝你,所以你让人封杀她。” “哈...?”钱进被他笑得后背发凉,冷汗涔涔流下,实在好奇地追问道:“到,到底是哪位啊?我,我不记得还有这档子事啊。江老板是不是记错了,肯定不是我啊!” “不记得了啊?”低沉的嗓音有点无奈,又好像很失望。 他拎起球杆重回场前,捡了个球扔给陈行,后者接住,递给保镖。 保镖二话没说地塞进了钱进嘴里,他呜呜地要吐出来,被封了嘴,压倒在击球的场地前。 江修暮换了个专门从沙坑里挖球的挖起杆,试了试手感,是比推杆舒服一点。 再抬头看眼前虚拟的屏幕,绿茵茵的,连风声都跟真的一样。 他迈开腿,微微弯腰,一点点找适合的击球力道,“曾经有个人跟我说过,她说人疼的时候,大脑会更清醒。看见什么,就能记住什么。” “钱老板,我们来试试?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想起点什么。” “呜呜呜!” 钱进老脸憋得通红,两只眼睛几乎要鼓出来,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又被摁住。 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魔鬼一样的黑影站到他面前,再然后,一声闷响。 黑影被染红了。 眼前模糊一片,耳畔嗡嗡响声中,有人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身侧有影子蹲下。 接过助理递来的白色绢布,江修暮慢条斯理地擦拭球杆,一边用无悲无喜的语气问他:“想起来了吗?” “她叫司黎。” 2016年,香港—— “喂,吕导啊!啊,是我,胡珍。没什么事,我就是前两天听说《使徒》要拍第二部了。我们阿黎这边档期一直留着呢,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拍啊?” “啊?换人了?不是说原班人马吗?” “啊...改剧本了啊。哦,那好好好。行。那日后有机会再合——喂,吕导?” “靠!大麻袋啊,这么能装?” 挂断电话,胡珍扶着窗台气得爆了句粗口。回过头来,狭小/逼仄的酒店房间,女人长发披散,盘腿坐在小沙发上,低头从烟盒里直接叼了一根出来,点燃。 抽抽抽!又抽!这幸亏抽的是烟草,要是别的,胎都够投八回了! 胡珍快步走过去,从她嘴里抽出来烟,刚要摁灭,想想,干脆塞自己嘴里了。 司黎表情淡淡地白她一眼,拿过烟盒又抽了一根出来。 两个女人一坐一立,静静地用同样的节奏吞云吐雾。 最后,站着的胡珍深呼出一口气,放低声音说,“完犊.子了这次。” 默了片刻,这支烟抽完,司黎才开口,“韩国那边联系了吗?”她声音有点哑,不知道是不是烟抽多了。 胡珍低头看她,也是紧抿嘴唇,犹豫后才问:“你真想好了?” 司黎无语地仰头,狐狸眼里明晃晃地写着: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想头啊? 说得好像她们还有别的路一样? 没别的招了。 刚组建的工作室有一堆人要养。 她俩就算能熬一熬,难不成让所有人陪着一起喝西北风啊? 都有家有室的,还有人是她俩高薪挖来的。人家能等吗?她俩多大脸啊,空口白话地让人家等。 好容易才开始独立行走,司黎不想就这么解散工作室。这一点胡珍明白,她也不想。 但正路都被封死了,不走歪路,就只能走绝路。 相比之下,歪路也勉强算路吧...就是..得有人“牺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9. 第 19 章 江总想做花下鬼啊。…… “行!我去给你安排!” 脱就脱,大大方方地脱,但不能白脱。怎么也得脱他个戛纳、奥斯卡! 胡珍拳头捏紧,鼓足了一口气,走出房间。 2016年,对普通群众来说是很普通的一年。但对他们,那叫一个跌宕起伏,戏剧波折。一个被封杀,一个差点没命。 司黎和苏雅星之间的梁子,也是这一年结下的。 用钱进那个人渣的话来说,他从不强迫,有的是愿意的。 苏雅星就是愿意的那个。 要不是她一口气顶掉司黎三个角色,司黎也不至于出走国外。人生地不熟的,连语言都得从头学起。大冬天水里拍戏,脚趾差点冻截肢了。 所以,胡珍是每每想起苏雅星都要恨得牙根痒痒。 而司黎说不恨她,这话也是真的。她知道苏雅星也是豁得出去的那种人,毕竟娱乐圈名利场。 名利场,你不图名,不要利,进来干嘛呢?干脆当个普通人,早九晚五地上班领工资,过好普通人的日子,在平凡里找幸福。也没什么不好。 但这不代表司黎就能认同苏雅星的做法。但凡开了这个头,让钱进这种渣滓尝到了甜头,最后一定会演变成“非睡不可”。从“商品”沦为不值钱的“赠品”。 说白了,真以为这事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堕落? 实际上,早晚都会堵死了所有女演员的路。 最后一堆怀揣梦想的女孩、苦练十年八年,终于进圈要开始追逐演员梦了,然后发现,哎,怎么着?演技没用,得靠床、技。 司黎想想都膈应,那他妈得多荒谬啊。 所以朝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喝酒应酬可以,但过线的,不行。要真想干,也行。就是嫌弃朝艺庙小装不下大佛呗,干脆解约,爱攀哪个高枝儿就攀哪个。 反正网上一堆传言,说她这个当老板的嘴里都衔着“金枝儿”。 不过当年...她的“金枝儿”还不够金。 那一年,江修暮的事业也才刚起步。他那时候还算赚点小钱,但钱都用来推进项目,公司都只租普通小写字楼。 而且以他当时的力量,想要跨界淌娱乐圈这浑水,也是难。 更何况,司黎压根就没告诉他。 事发到事后,这女人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 是江修暮自己听到风声,连夜追到香港来。 开门后,入目是墙纸都被熏黄的小房间,窄窄一张床,门口厕所的下水道反着味儿。楼上两个福建人吵架,一口一个“甲饭配狗塞”,声音清清楚楚。 司黎坐在灰蓝色布沙发上,回头望向他,也许是他出现的太突然,她脸上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变换,被他捕捉到满目的沉寂。 她也仅是看了他一眼,就回过头继续抽烟了。 江修暮把门关上,一步步走到她旁边,她手侧的烟灰缸堆积了不少烟头。他看着,说不清什么滋味,就好像这些烟头是烧红的刀子,一把把插在他的心脏上。 疼得他差点站不住。 江修暮在她身边坐下来。这沙发很小,他坐下来,司黎就换了个坐姿,脚搭在他腿上。 两人都没说话。 他伸手去拿烟盒,里面只剩一根,有一只手比他快一步。 司黎攥着烟盒,眼神瞥他,脸上写着:我抽都不够,你凑什么热闹。 都这个时候了,她为一支烟而展露出的孩子气,还是很生动。 没救了。他想他自己。 江修暮没碰她的烟,而是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抽完最后一根,司黎枕着他左肩,默不作声地望着窗外,太阳一点点消失。 当晚,他们坦诚相拥,什么都没做,就静静地等待彼此的体温交融。 而她的身体像一汪冰冷的泉水,江修暮体温滚烫,却怎么都捂不热她。无力感将他整个人从里到外地灌满。 一整晚,司黎的手都放在男人的左胸上,抚摸他的心跳。 他们睁着眼吻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安静地各自转身离开。 临走前,司黎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对他说:“我这次要去挺久的。” 江修暮抱紧她,吻落在她耳畔,“我去找你。”真想见的人,怎么可能只在原地等。 “嗯。”司黎把手放到他背上,很轻地笑了下。 然而,话说得好听,最后还是她先回来看他的。 在这部电影放映后的许多年,司黎在采访时总会被问到“为艺术献身”这种问题。 就像胡珍说的,这种电影,拍了就一直会被问。什么光影够不够艺术,情节紧不紧凑,立意深不深刻,人物鲜不鲜活,很多人根本不在乎,他们只关心——你下海了。 而这海,哪怕是穿着泳衣进去,出来也难免一身咸。 面对这种问题,司黎从来都是很直白地回答,“没别的戏,就拍了。” 当然也有人问她后不后悔。 她也说,拍都拍了。再来一次,没别的路,她还是会选择拍。 谱是摆出去了,但司黎自己清楚,第二句回答多少有点撒谎的成分在。 因为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后悔过,还不止一次,是两次。 第一次就是在香港小宾馆的那一晚。 她在黑暗中,清晰地感知到枕侧男人的痛苦。 司黎当时和他接吻,走神了很久,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重复:这个人在痛苦,在为拯救不了她而痛苦。 可她当时有太多人的情绪要处理,这点模糊的情爱,根本不在她的首选项之内。 第二次,是他突发心肌炎住院,她从首尔赶回来看他。 隔着玻璃窗,江修暮的生命在她眼前变得无比具象化。 司黎只需看着冰冷仪器上的折线,就知道他在做着怎样艰难的挣扎。 她本身是个不惧怕死亡的人,但那一刻,她又有点害怕,怕他就这么躺下去,再也睁不开眼睛。 躺在病床上的人其实也在怕。 从香港回来,江修暮就没回过家。他直接把家安到了办公室里,没日没夜地和各种数字打交道,耗尽心力地盘算。 半夜两点,他在灯火明亮的办公室里晕过去之前,还在想,还好这场仗他赢了。 输了,他和阿黎就没有退路了。 在白色的病房内睁开眼睛,看见病床边坐着的人,江修暮还有一瞬的恍惚。眼前的人美得缺少真实感。 直到司黎标志性的嗓音响起,不敢相信、还带点迟疑地小声呢喃:“哟,活过来了?” 江修暮鼻子里插着呼吸机,忍不住笑了。 是她了。是他的阿黎。 一番检查后,医生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0. 第 20 章 江总,你老情人儿?…… 风水轮流转,有得必有失。老祖宗的话实不欺人。 在苏雅星一审判决下来时,司黎正在公司热火朝天地配合造型师换晚会的衣服。 一晚上赶两个场子,上海到南京,第一场做的造型要方便第二场换装。就算亮相时间加起来也就两首歌,但这些都得提前安排好。摄像头前一点纰漏都不能有。 忙里忙外的空档,胡珍告诉她一个好消息,老朴来沪市了。 老朴就是韩国的朴厚贤导演,司黎的半个贵人,给她递橄榄枝的那个。 当年,司黎不仅接了橄榄枝,还接得稳,接得漂亮。 领完奖回来,她把人请到上海,和胡珍一起用两瓶茅台把朴导灌得当场就要和她俩“义结金兰”。 这次他来,司黎挺高兴的,多少年没见了,自从她回到内地发展,就见过两次。 胡珍和她商量找家私房的潮汕牛肉火锅,让朴导知道知道,世界上不只有韩牛。还得是我们大中华会吃,牛肉不仅按部位吃,甚至口感都能精确到秒。 司黎点头,想想,又说:“订四个人的位置吧。” 胡珍:“怎么,朝鲜语忘光了,要带翻译?” 司黎朝她无声地眨了下眼。她家大总裁今天回国,这个点都已经在公司开会了。 “没问题。”胡珍收到暗号,完全没异议,立刻还换了家更隐私的饭店。 笑话。怎么可能有异议,那可是她们俩目前最大的靠山。 想当初,司黎回内地发展,第一部就是大制作。走红毯之前,高定礼服摆了一屋子让她选。 造型师热泪盈眶,都挑花眼了。 用胡珍当时的话来说,这辈子都没打过那么富裕的仗。 毕竟在那之前,司黎对自己都抠到家了,机场照片,身上能穿赞助就穿赞助。没有就百来块钱对付一下,说是要营造亲民支持国货的形象。 有时候胡珍看不下去,说让她买个包吧,省得和人合照,手里连个东西都没有。寒碜。 司黎听了,但好像听岔了。 她在年尾时候,给工作室里的女生一人买了一个LV,自己留了一个配货的小挎包,说装手机够用就行。 搞得胡珍看着家里的香奈儿都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她太虚荣了...可能真正有钱人家出身的就是背塑料袋出街,都趾高气扬? 但后来,她无意间打开了她家某间隐藏门...满墙的橙色爱马仕还是晃了她的眼。 那一刻,胡珍仇富的心理到达了顶峰...什么消费主义的陷阱..妈的,有钱可真好。 司黎确实是打心里不在乎吃穿。 她虽然姓司,但四岁就在梨园里混大的,群居生活,做什么吃什么,给什么就穿什么。再加上她遇上了吴光前那个老不死的,敢挑?那就饿着冻着吧。饿急了,闻土都是香的。 她家里的首饰和包都是江修暮一点点买的。 他不问她需不需要,也不问她喜欢那种款式,就是一昧地买。最近流行的,别人都有的,OK,那他家妖精也得有。别人没有的,他觉得适合她的,也往家拿。 不知不觉就攒了一屋子。 随着品味的提升,江修暮偶尔还会淘汰一批,再添新的。司黎对包不感兴趣,但喜欢靠在沙发上,看他耐心有序地整理这些东西。 那些金巧玩意儿在他修长的手中被摆弄,她看得赏心悦目,有时候还真心诚意地给他提“职业建议”:“你要是去做柜哥,一定能被富婆捧成销冠。” 江修暮睨她一眼,放下东西,擦擦手,开始着手摆弄这只嘴坏的妖精。 说好了,演出完第二天就去格施塔德度假。 演出前却出了“状况”,一个女星在司黎之前表演,和她要穿的鞋撞了。 而这双鞋说好是她首穿的。 赶场的路上司黎才得知这事,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憋屈气?那不能够。 “把备选的几双给我看看。” 跟着她的造型师,把另外几双鞋的照片给她看,司黎看过两遍,最后点了其中一双,“就这个吧。” 造型师看她一眼,提醒道:“黎姐,这双鞋可磨脚啊。” 不说唱歌时候要走位、做简单的舞蹈动作,等下她唱完歌,还要跟主持人说几句,送跨年祝福。 而这鞋好看...但出了名的“难穿”,据说女明星里上脚站得稳的都没几个。脚感类似于锥子扎脚跟。所以才一直没人公开穿。 “给她穿吧。”胡珍在旁边附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1. 第 21 章 你们结婚了吗?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们!” 都市女精英走过来,先朝男人点了下头,“江同学。” 侧过身,她一把抱住旁边的司黎,语气难掩得兴奋,“司黎,我们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漂亮!” 司黎被突如其来的熊抱搞得有点无措。脱离圈外太久了,她对这种程度的热情不太适应,僵硬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好久不见啊,李卉。” 江修暮在旁边双手插兜,微笑看她,完全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眼神像是在说:看吧,人家记你比我深。 司黎朝他翻了个白眼:当然了。没看她说我漂亮嘛。 李卉抱了她一下,松开后,还是忍不住去握她的手,高兴地说:“你们来度假吗?” 她看了眼司黎低调的一身黑,和头顶的帽子,想起来她现在是公众人物,“哦,差点忘了,你现在是演员了。那我们别在这聊了,别被狗仔拍到。” “你们住这对吧,我带你们去房间。” 两人都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被热心的李卉带进了内部工作人员电梯。 电梯里,李卉跟他们说,她是今年刚被调到这家酒店做管理,之前五年一直在德国,也算是熬出来升职了。下个月还打算把老母亲也接过来到这边,就在瑞士定居了。 司黎听着,毫不意外,这姑娘中学时候就学习好,班里的学习委员,外语比赛常客。就是后来“不幸”被某人压了一头...才变成了第二。 她挑眼看向身边的江修暮。这狗男人依旧面无表情,就是牵着她的手,紧紧的,一点都挣不开。 李卉一路说笑,送他们到房间,还不忘跟司黎约时间,说要请他们吃饭。 反正是度假,司黎欣然同意了。 李卉走之前好奇地多问她一句,“你们结婚了吗?” 司黎的笑容当场凝住。这丫头怎么比以前八卦了呢? 倒是某人很大方地回答,“快了,到时候给你寄请柬。” 李卉听后,欢天喜地地就走了。 关上门,司黎倚靠墙边,抱臂瞧着他,“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寒暄。”江修暮淡淡回答。 他照旧先把她随身包里的东西摆出来,放到方便她拿的地方,连口红都按高矮排队。 整理完,他站到窗边,对她说:“过来,阿黎。” 司黎慢悠悠走过去。 窗外,雪山、松林、小镇,教堂的塔尖上一点夕阳的金光。 江修暮从背后揽住她的腰,柔声问道:“好看吗?” “嗯。”司黎点点头,向后靠他怀里。面对这种安详的氛围和宁静的美丽,她也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喜欢就好。” 男人将额头抵在她发间,暖和的阳光将他们包裹,她今天的香水有雪松的香气。 江修暮抱着司黎,轻轻叹息,闭上眼,唇边含笑地说:“随你吧。”人在怀里就好,其余的,他可以再等等。 司黎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复又死死地咬住嘴唇。 2012年,高考前两个月—— 铃响后,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同学们,老师今天先说一句题外话。我们班的李卉,大家也都知道她这两天请假了,因为上周末她家里不小心着火了。人没事,但听说家里东西烧了不少。所以,我们年级打算搞一次募捐,大家可以把家里闲置的东西捐出来,女生可以捐一些衣服,男生随意。不强求,但以匿名形式,东西随时放到我办公室就好。” 说完,老师看向下面,没人说话,“好,那我们接下来开始上课吧。” 教室里忽然只剩翻书声,这一瞬的安静是少年人善良的默契。 江修暮侧头看身边这个“睡公主”。 语文课,她怕读书声吵到自己,早早就戴了耳塞,刚刚老师的话应该也没听见。 唉。睡吧。他抬头看着黑板角落的倒计时数字,心想,她也睡不了几天了。不知道高考之后司爷爷会怎么安置这个“小祖宗”。 她自己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要是以后他去京市上学...那她会去哪? 江修暮捏紧手里的笔,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的闲心,闲到关心这位“大小姐”的前途。 还不如想想给那位家里失火的同学捐点什么。 他是男生,衣服当然捐不了。 江修暮思考过后,放学去商场买了副耳机,包装盒拆掉,打算当成旧物捐出去。 耳机是练习听力必备,上大学之后也用得上。 回到家,他看见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的司黎,想想,走过去问她:“司黎,你堆在阳台上的旧衣服能不能——” “不能。” 司黎听也不听,直接打断他的话,手里夹烟,言语轻慢道:“我的东西,扔了也不给别人。” 江修暮听后皱了眉,想起她在班级里本来就差的名声,再想到建的班级群里只有五十个人,独独把她排除在外。 他劝道:“听说李卉是单亲家庭,班上同学都很可怜她。司黎,你要不要也——” “不要!” 司黎颇为不耐烦地摁灭烟头,侧过身看他,一脸淡淡道:“江修暮,顶着这个姓氏在,你觉得我需要怜悯谁?” 她瞄了一眼他手里捏着的盒子,冷哼了一声,转回头,弯起嘴角继续讥刺他:“你们那些同情心加一起能值几个钱?她家烧得连张床都不剩了,你们能盖房子,助她家脱贫吗?” 房间里,男生站着,听着她满不在乎的语气不断回响。 是了,他怎么敢指望这位“大小姐”同情谁。她生下来就没尝过什么苦头。连学习的苦,司老爷子都不舍得她受。 “嗯,知道了。”江修暮轻淡地应了一声,复又道:“但是司黎,我觉得这件事和钱多钱少没关系。想尽一份力,是同学们的善良。你可以没有,但不至于嘲讽。” 司黎的目光聚在电视屏幕上,薄唇却紧抿成一条线,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她根本顽劣到油盐不进。江修暮摇摇头,背起自己的书包,开门走了。找了个通宵复习的自习室,连续几天都没回去。 他走后,司黎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影,闪动的光影里,刚好演到反派被揭穿真面目的情节。 音响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台词:“Iratherenvyher!”(我真有点嫉妒她。) 屏幕外,少女抬起胳膊,将手边的遥控器用力砸过去。 没砸准,遥控器撞到一旁的墙面碎了。 司黎沉默地站起来,双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再次扔过去。砰的一声,挂在墙上的电视掉了下来,黑色屏幕碎成一片蛛网,滋滋两声便没了动静。 她在寂静的“废墟”前站了一会儿,任由自己一点点滑坐到地毯上,抱紧胳膊默然一夜。 过了几天,年级主任以放松心情为由,给高三每个班级都安排了一节体育课。 体育课上,和司黎冷战了好几天的江修暮想找她谈谈。 而等他在教学楼后面找到她时,发现她不是一个人,之前家里失火的李卉站在她面前,哭哭啼啼在抹眼泪。 司黎则仍是神色淡漠地看着她哭,眉宇间一抹熟悉的不耐。 想起之前她的那些话,江修暮忍不住走过去。 “司黎。” 他拽住她的衣袖,又瞥了眼红着眼睛惊讶望向他的李卉。 江修暮装作没看见,面向司黎,“老师...叫你过去。” 他随意编了个借口,生怕她又说出什么话来。 那些夹枪带棒的话跟他说也就罢了,高考在即,给别人留下心理阴影就不好了。 司黎扬着下巴打量他,又瞧瞧旁边的李卉,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嗤笑,“想英雄救美啊?” 一句话,让旁边的两人都面露尴尬。 “江同学...你误会了。” 李卉脸红着,低头解释道:“我是来跟司黎道谢的。” “道..谢?”江修暮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之前他在办公室里帮忙整理东西的时候听老师们谈论过,司黎是全年级唯一一个什么都没捐的。他们还说她道德品质堪忧。 李卉见他有误会,忙抬起头,细细解释:“是道谢。司黎她帮我妈妈介绍了一个工作。我妈妈她是聋哑人...” 青春期到底是内心脆弱的时期,在别人面前揭露自己的难堪是需要一点勇气的。 李卉本来也想在班级里公开跟司黎道谢的,但司黎不同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2. 第 22 章 我记得那天也下雨了。 瑞士,格施塔德—— 天气,雨夹雪。 屋顶堆积的白色雪沫一团团被雨水推着送着,淅淅沥沥地沿着房檐慢慢缓缓地流淌出来。 屋内,受天气影响,床单都变得黏潮。 女人曲线姣好的身躯在几次后,绵软得像一团云朵,无力地趴在男人胸前,长睫微颤,闭眼休憩。 江修暮隔着被子把手搭在她肩膀处,一下一下地轻拍,想哄她多歇一会儿,但他手臂上鼓出来的青筋还很清晰,显然兴致仍勃发。 听见窗外淅沥的雨声,他靠在枕头上忽然想起一件往事,遂抚摸司黎额发,问道:“你记不记得我们有一次在法国徒步爬野山,也遇见了一场暴雨。” 司黎闻言,眼睫半睁,脑子想了想,声音惫懒还有点哑意,“好像记得。在城堡躲雨那次?” “嗯。”想起往事,江修暮不由得发笑,大手揉揉她脸上的软肉,“是那次。我们被城堡主人请进去避雨。” “吃饭时候,你问人家盘子里的是不是人肉。然后主人生气,又把我们轰出去了。” 结果就是两人里外被浇透了,都成了落汤鸡。 每每想起那些匪夷所思的经历,江修暮都会弯起嘴角,跟着司黎这些年,他还是无法预料她下一句会给他带来惊喜还是惊吓。 “不过听说后来,那个区确实查出一起命案。” 司黎这才从他胸前抬头,一副“你看,我就知道有猫腻”的得意表情。 可爱得让他忍不住捏了捏她鼻头。 歇了会儿就差不多了,司黎从他身上爬起来,翻身到旁边,想去拿根事.后烟。 江修暮无奈地看着她,想阻止,瞥见她颤得不停的指尖,又缄默地选择了默许。 这是司黎的老毛病了,一到雷雨天,手就轻微地颤抖。 看过医生,说是心理作用,可能是小时候被打雷吓过,也可能是遭受过什么经历,留下的后遗症。 而依照江修暮的观察,她的确是在雷声响起的时候,会颤得厉害一点。但事实如何,司黎不肯说,谁都问不出来。 他倾身过去,搂住她的细腰,脑袋枕在她颈窝处,装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硬硬的发丝蹭得司黎发痒。 她笑着动了动,没挣开,只好灭掉才抽了两口的烟,抬手去推他脑袋。 “江总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 得逞后的男人,趁她不察,反手将人扣在身下。 他亲了亲她的嘴唇,那里还残留一丝烟草的焦香。 江修暮唇角噙笑,附在她耳边低语,“你怎么知道,硬的不行。” 奇妙的感觉又涌进来,司黎眯起了狐狸眼,抬手揽住他精壮的背,还是笑,“说起雨天,我记得江总失.身那天也下雨了。” 她总是爱拿过去的事打趣他。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只妖精已经很多年没有胜绩了。 “是吗?”练得粗实的手臂,将她上半身捆住,江修暮低头咬了咬她耳垂,舌尖顺着下移,“我忘了。” 吐一个字,吹一口热气,一下不停地搔着司黎最敏感的耳后与颈间相连的地方。 男人磁性的嗓音伴随柔软的唇瓣,游移不定,“阿黎帮我回忆一下?” 司黎被刺激得很痒,痒得想躲,无奈腰早就被人掌住,越躲,越是缩进他怀里,贴合得更紧。 刚褪去潮红的脸颊,再次渐渐升温,细密的汗珠又开始往外冒。 最后她不得不攀住他肩膀,小气地咬他一口。 啧。 小犬牙还蛮尖的。 江修暮笑得无奈,终于用力吻住她侧颈,于喘/息间深情地呢喃:“阿黎,我爱你。” 女人难耐地仰头,他的唇瓣很热,熨得她颈侧皮肤都暖和,柔情涌动间,她张口想回应,抬眼瞥见搭在他肩头的自己颤抖的手。 长睫复又垂下,司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任他予取予求,不再看。 * (2012年) 体育课下课,司黎往回走的路上,被一辆黑色的林肯拦住了去路。 金管家衣冠济济地从车上下来,说是司老爷子让他来接她的。 这个时间点,回老宅肯定没好事,她又不是闲得皮疼,天天都给老爷子当沙袋。 司黎脚一抬,当即要走:“要高考了,我不能缺课。” “老爷子已经给你请过假了。”金管家抬手拦住她的去路,“还有你那位女同学,她妈妈的事老爷子也知道了。” “老爷子很欣赏大小姐的这份心,还特意给张校长打过招呼,下个月她妈妈就能从临时工转正。” 一番威逼利诱后,金管家再次微笑请她上车,“大小姐,请吧。别让老爷子久等,不然他生气,你受那点皮肉之苦不值得。” 上课铃响,许多学生回教室,路上频频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司黎的拳头握紧了又松,狠狠地咬了一口下嘴唇,血.腥味蔓延到味蕾上。 她默然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盯着金管家。 三秒后,司黎倏地笑了下,换了随意的表情,看着他出言道:“金管家,你这么守规矩,下次和我说话,记得要称呼‘您’啊。” “既然给人当了家奴,就该具备给司家所有人当狗的觉悟。” 说着,少女微笑走到他身边,拍拍他肩膀,善意“提醒”: “外人面前错了称呼,会很丢脸啊。” “别人私下肯定会说,我们司家竟然连只狗都训不好,叫都不会叫?老爷子听见也不会开心的。” 说完,司黎笑着越过他,自己坐进后排,砰地关上车门,反手就上了锁。 金管家脸色铁青,隔着窗户,狠狠地瞪向她。 玻璃后面,司黎抱臂端坐在正中,腰背挺直,高扬着头,余光都不再给他一个。 后排,是只有“主人”能坐的。 还是司机下来打圆场,恭敬地给他打开副驾驶的门。金管家才面色阴沉地坐进去。 明知道惹了这只阴狠的“狗”,最后还是自己遭罪,但司黎就是这个性子。要是光说几句话就能把金光誉气死,她就是被老爷子打死,临死前都会拍手叫“好”。 可惜的是...千年王八万年龟,这俩老货真他妈难死啊。 倚着沙发扶手,司黎满怀遗憾地想。 金管家正弯腰同司老爷子嘀咕什么,他们说的话,她听不见也不屑听。 进屋开始,司老爷子就嫌弃她一身的烟臭味,让她“滚远点坐”。 这正合了司黎的意,她盘算着,坐到沙发的这头,老爷子想要扔手杖过来肯定不太容易,再不济,他扔完闪个腰什么也是好的。 而金管家打完“小报告”后,又板正地站到司老爷子后面。 司黎嘲讽地看他一眼,直弯嘴笑,“狗身边有了主人就是硬气哈。” 司老爷子将她的表情举动全都看在眼里,默了片刻,开口没先斥责她,而是问了另一件事。 “那个叫李卉的女孩,是你新交的朋友?” “不是。”她干脆答道,“我没有朋友,您又不是不知道。” 司黎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丝毫未变,语气甚至还带点懒散,嫌他“老生常谈”了。 司老爷子眯眼盯着她,冷哼一声:“既然不是朋友,你把摩托车卖了,陪张校长的儿子在酒吧连喝两个晚上。难不成是发善心了?” “是啊。” 出人意料的,司黎没犹豫地点头承认了。 迎着她爷爷端量的目光,司黎一手拄下巴,歪着身子,另一只手,指尖敲打身下的真皮沙发,嗒嗒嗒嗒。 她笑着,不畏惧地直直看过去,“我不像您啊。” “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早一天,晚一天的,好不好死都算寿终正寝了。我还年轻呢,不得早点打算,给自己多积点德?” “大小姐,您不该这么咒老爷子。”金管家在旁边“苦大仇深”地劝阻,暗暗煽风点火。 结果,司黎听完,捂着肚皮弯腰,笑得脸颊都疼,她边揉边说:“他还用我咒吗?” 手一扬,指向沙发对面的全家福合照,司黎笑曰:“报应那不是明摆着呢吗?” “这个家里的所有人,你、我,还有..”她侧头看向司老爷子,后者已经捏紧了手里的金头拐杖。 司黎却平静地注视他,一字一字微笑道:“我们谁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儿孙都死了,司家在您这代,可是要断根儿了。这都是报应。” “混账东西!” 老爷子手里的拐杖还是朝她扔了过来,司黎偏头躲闪了下,金色的虎头不偏不倚地砸中她锁骨的位置。 如她所料,司老爷子用力扔完,也没回过神来,胳膊抻了一下。金管家赶紧过去给他按摩揉调。 司黎低头笑,抬手碰了碰皮肉发麻的地方,还行,骨头没裂。 幸亏坐得远,也就疼几天,换老爷子跟她一起受罪,值了。 金管家给老爷子端水顺气,挑准时机,故意道:“大小姐,您都要走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3. 第 23 章 一男一女的搭配,跟私奔…… 虽然答应了司黎要陪她去英国,但江修暮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 就好像他们不是去留学,而是要逃离什么...尤其一男一女的搭配,跟..私奔似的。 飞机上,司黎窝在椅子里睡。她嫌天气热,穿的短袖都是一字肩。 锁骨处的那抹淤青他这两天给涂过几次药,已经好了许多,边缘愈合成了淡黄色,像一朵青花长在白皙的皮肤上。 但飞机上开空调,温度还有点凉,江修暮脱下自己的外套,打算给她盖上。 指尖刚触到她肩头,人就醒了。 刚睁眼,司黎眼里还有些惺忪,眨眼呆呆地望着他,像一只懵懂无害的小兽,黑眼珠水汪汪。 喉结滚动两下,江修暮垂眼,继续将衣服披到她肩膀上,将露出来的皮肤全都盖好。 他重回自己座位上,“正襟危坐”地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空调有点冷。”他解释说。 司黎斜着头看他一眼,笑了。是他觉得空调冷,给她盖什么外套。 多此一举。 她把外套扯下来,给他扔回去,自己直了直腰,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不爱穿就不穿吧。江修暮干脆伸手把两人上方的空调关上。 经济舱里的位置挤而小,他们又是最后排,正坐着,他余光里就是她的肩膀、锁骨,和锁骨处的伤。 “司黎,你..和人打架了吗?”江修暮迟疑地问道。 现在才问,憋挺久了吧。司黎浅笑,回答他:“怎么?又要上思想品德课?” “抽空就来,江老师,你挺敬业啊。” “不是。”和她聊天,江修暮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干脆直奔主题了:“你下次,如果一定要打架,叫上我吧。” 司黎笑哼了声,“叫你干嘛?当沙袋?”打架不还手能叫打架吗,那不是纯挨揍吗。 “当帮手。”他淡定说,“事情处理不好,非要动手的话。我给你当帮手。” 江修暮想,无论是递砖头、还是棍子,总要有个人跟她一伙吧。 尤其国外很多地方并不安宁。身边的少女又是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惹祸精。 这次出去,要是她真惹祸了,隔着大洋,就算家里想给她兜底也鞭长莫及,必要的话,那只能他上了。 但打架这种原始鲁莽又野蛮行为,江修暮打心里还是不认可的。这简直是最低等的解决问题方式。 司黎一听,逗乐了,细狗说什么大话呢。 她故意撩起他的半袖,伸手去摸他的胳膊,存了打趣他的心思。 江修暮掩嘴低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鼓起手臂上的肌肉。让她摸。 咦?还真有一点了。 司黎捏了捏他的二头肌,一抬眼,发现某人侧开脸,耳朵通红。 她本来都要放下的手,看见他这么纯情,坏意地又捏了两下,接着又往胸肌摸去... 捉住少女乱来的爪子,江修暮眼底泛起笑意,将她的小心思全部洞悉,“占我便宜?” “你还怪自信的。”司黎收回手,悠然地将手放在脑后,晃晃脚,闭目继续休息。 过了会儿,她倏然转过头来,问:“如果我说这伤是老爷子打的呢?” “司爷爷?”江修暮闻言蹙眉,他的话..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自从上次看见过他教训司黎,江修暮对他的印象有了一点改观。根本不听她一句解释就动手的模样,是司老爷子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司黎却像见惯了一样... 不过,原因呢... “你,是不是又说什么了?”他还是不信司爷爷无缘无故就打她这么狠,最大的可能就是司黎这张嘴,肯定又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了。 江修暮记得很深刻,上次她当众说“他是司老爷子私生子”,周围静得鸦雀无声... 蠢货。 看着男生这双干净的眼睛,司黎在心里默念,可怜的蠢货。 她沉默地偏头向窗外,再次合上眼。也不管他是不是还在等答案。 是生气了吗? 江修暮不由得深深皱眉,思忖自己刚才哪句话说得不对,她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眼神...很复杂,好像还暗含一丝失望... 不知安静了多久,机舱的灯光再次打开时,身边一直在“生闷气”的人,忽然说了句话。 很轻的声音,他却听得格外清楚。 “江修暮,要是你一直这样蠢下去,我不会再管你死活。” * 英国的物价比海城贵了不止一点。 商量租房子时,司黎又坚决不肯和人合租。 两人只好在偏郊区的地方租了个小房子,外墙老旧不说,街区内鱼龙混杂。 虽然提前看过照片,到了实地,套内的面积还是比他们想象得小。 正经的卧室只有一个,放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空间就没了。 再就是客厅和厨房,卫生间当然也只有一个,他们要共用。 江修暮进屋后,先给某位“嚷嚷累的妖精”擦干净沙发,让她先坐着歇会儿。 他自己在屋里转了一圈,确定好有什么、缺什么,列了个清单。 检查过一遍水电,他看向客厅与卧室相接多出来的那块地方,那里原本有了一个书架,旁边应该还能塞下个宽60的折叠床,搞个简易的门,他住这里就行了。 正待他想准确地测量一下,身后的“妖精”又发话了。 “饿。”司黎趴在沙发靠背上,嘟着嘴直哼哼,“江修暮,你还没完?我要饿死了。” 其实她从下飞机就饿了,一直忍着没说。挨饿到现在,前胸贴后背,肚子都饿扁了。 谁让她光顾着赌气,都不吃飞机餐。 出关又等了那么久,她不饿谁饿啊。 江修暮默默想着,还是无奈地回身,从随身包里摸出一袋小面包,是飞机上发的甜点。 “你先吃这个垫一垫,我量一下距离,等会儿我们出去吃。” 他拿着卷尺重新蹲到地上,测量长宽。 司黎两三口就把面包吃完了。吃完后,她双手捧着脸看他,肚子咕咕叫,还是饿。 量完后,江修暮把数据记下来,回过头问司黎想吃什么。吃完他们需要去趟超市,要买的东西很多。 没想到,司黎看着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4. 第 24 章 决不能让家里出现那种用…… “怎么回事?” 江修暮走过去先问司黎,手掌自然地放在她脑后揉了揉。 “他撞我。”司黎下巴一扬,捏起薯片继续吃,这回实实在在地给了对面一个挑衅的眼神。二对一,想欺负谁呢。 于是,江修暮转身看向旁边的“酒鬼”,冷冷地开口:“Sir,...” 接下来,司黎边吃薯片,边听着这两人,一个叽哩叽哩,一个哇啦哇啦,叨叨叨叨半天,没有一句是她能听懂的。 但逐渐升级的冲突情绪她感受得到。 司黎歪头笑着瞧身边的少年,她的江老师今天有点“暴躁”啊。 最后,“酒鬼”气势弱下去,低语咒骂着走了。 江修暮站在原地,脸色清冷,身上的戾气还在发散。 袖口被扯了扯,他低眸看过去,司黎眨眨乌溜溜的大眼睛问他:“你们在吵架吗?” “没有。”他舒了一口气,把刚挑好的毯子放进车里,“再买一点调料我们就回去。” “哦。”司黎点点头,在车里语气幽幽地说,“吵架不好哦,江老师。” 这可是他教她的,当下正好还回去,让这个“道德标兵”感受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修暮低眉看她一眼,又摇摇头无奈地笑。 这妖精是一点委屈都不愿受的。 买完东西,结账时,收银员将东西一件件扫码,随意地抓起一个计生用品小蓝盒,江修暮眼疾手快地制止住她,说“这不是我们的东西”。 旁边正踩手推车玩的司黎却开口:“是我拿的。” 江修暮皱眉,“你拿这个做什么?” 司黎疑惑:“买个东西需要什么理由?没玩过,想研究研究。”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江修暮还是把东西扔到了一边,把其他买好的东西放进袋子里,低声说:“等下给你买气球玩。”反正原理差不多。 “切。”司黎表面顺从,心里的小狐狸尾巴却摇摆得十分欢快。 她也不是真想买,就是随手拿了一盒逗逗他。看看,某人耳朵又红了,真是一点都不禁逗。她一肚子“坏水”地想。 办完手机卡,两人先存了彼此的号码。手机通讯录里除了自己,就是对方。 夜晚,初初忙完的江修暮疲惫地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都做了什么,顺便计划明天需要办哪些事。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就想起那个“小蓝盒”...唉,真是拿她没办法。 江修暮翻了个身,面朝墙面,叹气地想,那个东西要是拿回来被人看见该怎么想他们俩?肯定会误会他俩的关系...虽然,现阶段也不会有人来拜访,但是..那也不行。 他看着墙面,忽然想到隔壁卧室的床也是靠着这面墙。 他们仅有一墙之隔。 愣了会儿,江修暮猛地坐起来,摸摸自己的脸,为什么会有点热。 不行。他想,坚决不能让家里出现那种用品。 有些事在未酿成祸事之前就该扼杀在萌芽里。甚至连萌芽都不该存在...种子也要烂在土壤里。 回了个身,江修暮背对墙面,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再想。直接睡觉。 * 修整了一段时间,开学前一晚,江修暮才得知这“小祖宗”根本没打算去报道,更没交学费,来英国就没存着要上学的心思。 被他询问时,“小祖宗”还振振有词:“我就算去上课,我听得懂吗?到时候写作业考试还要雇人,可见,学习这种事就是销金窟、无底洞。从一开始就该从根儿上杜绝。” 最后还倒打一耙,反问他:“江修暮,你怎么出国了,就忘了勤俭持家的传统美德了呢?” 她总有歪理,还一套一套的。 江修暮气得头都疼,一下午没怎么理她,晚上也只做了一道菜。 但这对司黎来讲根本算不上“惩罚”,她的观念是有口饭吃就行了,有人给做还挑三拣四的?多大脸啊。 其实她上不上学和他有什么关系?只能说他果然是家住大海边,管得够宽的。 不过,司黎也看得出来,这小子他是真得不太高兴... 想着以后一个屋檐下,还得靠他洗衣、做饭、打扫...她深思熟虑后,回了房间,从柜子底翻出一本书来。 “喏,开学礼物。”司黎把书随手扔到桌子上。 正在用电脑查阅资料的江修暮看了一眼,怔住了,他讶然地抬头,问:“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 她怎么会知道他专业课要用什么书,又是什么时候买的。 同一个屋檐下,她做这些,他竟然一点没察觉? 司黎一听,双手叉腰,满脸不乐意,她又不是原始人。 “我不会上网查啊?”问题输进去,论坛里一堆。 就算她英语差一点吧,但是一串字母长得是不是一样的,她还看不出来吗。“连连看”她能不会吗? 至于购物..算是女人的天赋吧。她还擅用翻译软件,当然和别的比,这“才能”略显平庸了,不提也罢。 和国内不同,国外的纸质书是很贵的,尤其这么厚一本教材,里面的纸张都是彩页。 江修暮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买,他都下载好电子书了。 没想到,司黎送了他一本。 她这人真是..气人的时候是真气人,可爱的时候,又是真得..很容易让人喜欢。 “谢谢。”江修暮心平气和地收下书,想想,对她说:“你等我一下。” 他也回了趟房间,从柜子里拽出行李箱。行李箱底,有一个小盒子。 “本来想送你当生日礼物。”但他们当时忙着出国的事,司黎又没有过生日的意思,这东西他就搁置了。 司黎直接打开盒子瞧,里面是一条金手链,上面几颗金豆。 江修暮观察她的表情,心里没由来地忐忑。 他买的时候犹豫了很久。毕竟从小到大,他没给女孩子送过生日礼物,甚至身边都没有交好的女性朋友。 他也不知道女生会喜欢什么。只是从实用性来讲,金子最实用了。尤其像司黎这种爱胡闹乱跑的,万一...实在不行,她还可以换钱用。 果不其然,司黎嫌弃地瘪嘴,简要评价:“土气。” 江修暮只好问:“那你喜欢什么?”他再买就是了。 司黎看着他的眼睛,安静了会儿,忽然吐出两个字:“耳机。” “什么?”江修暮一怔,随即想起他之前送李卉的耳机,所以...“你是想要和她——” “你敢!” 司黎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跺脚,指着他的鼻子放话:“江修暮,你敢送我和她一样的,你就滚到大街上睡!” 反正这间房子是她花钱租的。 司黎说这话时有底气得很,说完也不给他留一个眼神,转身就回房间了,门砰地一声上锁。 沙发上的男人先是被这声音一震。反应过来后,江修暮低头笑了几声。 真是,傲娇又别扭,小孩子一样。 后来他真得给司黎买了一个耳机,比给李卉的要好很多。他做足了功课,买了个护耳的。不过,也不见司黎用过几次,倒是那条她说土气的手链,经常出现在她床头。 第一天上学,江修暮临走前反复叮嘱她,不要乱跑,可以的话尽量别出门。 如果有想买的,可以给他发短信打电话,也可以等他回来,他带她去。吃饭的话,他有做好的三明治放在冰箱里,不喜欢也可以自己煮泡面,但千万记得火候,不要油烟太大。 总之,江修暮真是为了家里这个“小祖宗”操碎了心。 主要是司黎的英语水平实在达不到让他能放心去上学的程度。别说交流,连基本的问路都不会。 所以,他一直心存疑问,司老爷子究竟是怎么想的,把自己孙女一个人扔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国家,连日常生活都保证不了。 而且他们落地到现在,都不见那边打一个电话问问情况。 他发过去的报平安的短信也没人回。 更让江修暮觉得,事情也许不如他想得那么简单的是,司黎说不去上学的时候,他问过一嘴司老爷子知道她这样吗。 结果,司黎当时笑了两声,自顾自地呢喃,“我就是死在这,他也不会管。没准儿我死了,还遂了他们的愿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太冷了,以至于他虽有疑问,却没开得了口。 后来,江修暮留心查了下,发现司家的企业法人变成了司黎。而变更日期就在她成年的第二天。 公司法人是什么样的存在,江修暮再清楚不过。 明面上,整个公司都是司黎的,出了事,责任自然也都是她的。再加上,她这么突然的出国...江修暮直觉,这件事的水很深。 可凭他当时的身份,即便想过问,也没有资格。 司黎更不可能告诉他。 她身上仿佛载了许多秘密,却不肯轻易朝人吐出半个字。 甚至后续许多年,两人亲密无间,江修暮都只能靠猜。 但当时在英国,他们实在地过了一段安逸日子。 司黎比他想得要好哄,每天也在忙自己的事,虽然江修暮不知道她都忙什么。 不过,有一天,他放学回来,看见司黎盘腿坐在沙发上,中气十足地在跟着学习视频念:“Shegavemeapeach!” 那个架势,江修暮下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5. 第 25 章 他淡定地走过去,圈住司…… 话说一个阳光晴朗的正午,独自出去晃了一圈,且成功找到家的司黎心情相当不错,打算亲自下厨,给自己煮一碗泡面吃。 好巧不巧,早上某人上学前把厨房窗户打开了,想给屋子透透风。 一只金黄的鹦鹉悄无声息地从敞开的窗户飞了进来。 刚进来,它也不叫,站在筷子架上歪着头看女人边哼歌边往锅里放调料包,扎起来的高马尾随着她搅面的动作一摇一晃。 等面好出锅,司黎美滋滋地关火找碗,一回头,才发现这个“不速之客”。 狐狸眼眯起来,她蹙了下眉,冷声问它:“长尖嘴的丑东西,你是哪来的?” 鹦鹉脑袋动了两下没回应她。 司黎心想,算了。一只傻子。窗户开着,等会儿它自己就飞走了。 至此,一人一鸟还算相安无事。 但千不该万不该,女孩拿勺子时,不该朝它挥手,这一挥手,鹦鹉便飞了起来。 飞到半空中的时候,好死不死,尾巴下边掉下一泡白色的鸟屎,正中碗里的荷包蛋。 天杀的! 那可是司黎人生中第一个打成型的荷包蛋! 安静的空气传来“咔咔”骨节摁动声,少女的脸从煞白到铁青,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目光对准台子上的鸟,司黎看着它阴森森地警告:“你今天死定了!” 下一秒,她趁“它”没防备,将手里的筷子扔出去。鹦鹉“呱”叫了一声,敏捷地躲开了。 司黎立刻换了个大一点的铁盆,抛过去,试图将它扣住。 “呱呱呱!”鹦鹉开始在屋里乱飞。少女在后面追。 “缠斗”一番后,鹦鹉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落脚点,排气管的上方,那里是个死角。东西砸不到。 司黎双手叉腰,深呼吸喘气,手指着它,放狠话:“你等着!”她今天一定要把这只丑鸟的毛拔光!一只翅膀做烤翅,一只翅膀熬汤! 她转身出去搬了个凳子,扶着灶台站上去,打算去捉,不过胳膊伸到最长,还是差一点。 或许是感到自己安全了,鹦鹉站在排气管上左右来回晃身子,故意气她,叫声也从受惊吓的“呱呱呱”变成了挑衅的“啾啾啾”“喳喳喳”。 司黎当然也不甘示弱,嘴上的事她能输吗? “啊啊啊啊啊!” 江修暮放学回来,进门就听见厨房里的“惨叫”,连鞋都来不及换,他急忙跑过去,“司黎?!” 叮叮当当。 厨房内,锅碗瓢盆一地凌乱,羽毛乱飞。 还有一人一鸟在...很难形容...应该是在“交流病情”吧。男人松了口气,默想。 跟她磨练了这么久,江修暮现在的心态已经稳如老狗。人没事就行。 他淡定地走过去,圈住司黎的腿,先将人从凳子上抱下来。厨房的地板砖很滑,要是摔下来她至少三个月都不用走路了。 脚下一空,司黎下意识地扶住了男生肩膀,抬眼就看见了他分明的下颌线。 手下的感觉好像也不太一样了...他肩膀硬邦邦的。 江修暮先把她放到门口相对干净的空地,让她原地站好,又走回去看向上面那只鹦鹉。 是只黄色的玄凤鹦鹉,应该是附近某户人家饲养的,不小心跑出来了。 他从米袋子里抓了一把米,朝它“啾啾”唤了两声,鹦鹉便飞了下来,落到他手上啄米吃。 司黎在他身后愣愣地看着。 江修暮把鸟带到窗户边,轻轻一放,它扇扇翅膀,自己就飞走了。 回过头,他看了眼桌上已经凝固的泡面。 原来这就是“发病”原因。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他转身问门边的司黎,“还想吃泡面吗?” 少女顶着一头凌乱的“鸟窝”,还站在那里,朝他用力点头,说:“想。” 黑色长发间还插了根黄色羽毛,江修暮忍不住笑了,柔声跟她说:“先去把头发梳好,回来吃。” “哦。”司黎趿着拖鞋,嗒嗒地走出去。 等回来时,男人已经做好了两碗面条,不仅有荷包蛋,还有青菜。 而他打的荷包蛋和他人一样,有强迫症,圆圆的很标准的形状。 两人对坐餐桌前,中间一碟小菜,安静的房间里逐渐响起轻微的咀嚼声。 * 一晃就到了叶子泛黄的季节。 司黎某天打开邮箱,发现了一封回件,是她之前投递简历的一家演艺公司的回信。说看了她的履历,很不错,希望能有机会面谈。 稍微思考了下,她看看机票,数着日历选择了一个时间,和对方的联系人敲定好在上海见面。 全部订好后,司黎兴奋得背手在房间里晃了两圈。 有点无聊。 想了想,她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大衣,随意涂了两下口红,戴上贝雷帽,揣好钥匙欢快地出门。 按照江修暮之前给她的课表安排,他现在应该还没下课。她去找他,中午他们还有时间一起吃顿便饭。司黎津津有味地“规划”,想着他们等下去吃什么好。中餐还是快餐。炸鱼薯条不行,难吃热量还高。 从家到学校的路,司黎被他带着走过几遍,他学校里的几号楼在哪里她都记得。 不过,江修暮不放心,还给她画了张地图,到哪站换乘几号地铁,都标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司黎站在地铁站里,翻出纸条,上面写着的最后一站,和出站口上的字母一对比,完全正确。 她得意地扬起嘴角,小狐狸尾巴无形地摇啊摇地、迫不及待地跑出了地铁站。 一路上,不少路人回头看她。 事实证明,美人美到一定程度,完全可以跨越国度、肤色、种族。 司黎就是那种第一眼就能让人感到明艳的美人,东皮西骨,身形高挑。天生的乌发雪肤,唇红齿白,来英国这小半年,她又被养得很好,面色红润,苹果肌饱满。 还正值十八九岁的花样年华,走到哪里都散发着一股生机勃勃的劲儿。 尤其在这油画一样的深秋季节,古典名画里走出来似的东方美人,很难不让人眼前一亮。 看就看吧。 她今天是打扮了下才出门的,没人看才奇怪。 司黎站在树下,心情颇好地等着某人放学,地上一层层落叶,她故意踩上去,听叶片碎落时窸窣的响声。 金黄缤纷的落叶间,她穿着棕色的大衣,活蹦乱跳,像一只小松鼠。 下课时间一到,“小松鼠”停止了乱跳,开始踮起脚尖,眼巴巴地望着教学楼的门口方向。 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漂亮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司黎笑着抬起手,想叫他名字。 还未来得及开口,不远处,江修暮刚出楼门口就被一位女孩拦住。 女孩金发碧眼,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捧着平板在和他说话。 怎么说呢。女孩很好看,而且腹有诗书气自华,非常符合司黎想象中的“知识分子”“才女”的模样。 他们两个站在历史悠久的教学楼前,站在被誉为学术殿堂的世界名校里,用流畅的英语交流着,也许她连汉语都听不懂的词汇。 右手慢慢垂落,司黎将发凉的双手插进大衣兜里,安静乖巧地站在原地,想等待他们聊完。 过了会儿,女孩说了句什么,男生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但还是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几秒钟后,司黎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没掏出来看,视线仍是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江修暮低头看了手机几眼,似乎在等回信,但迟迟没有。他遂把手机揣回口袋里,跟旁边的女孩一同回头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司黎目送他们离开。脑海里浮现出几天晚上,她无意间看到,他的手机通讯录里,已经存了几十个号码。 而她只有两个,一个是他,一个是家附近一家好吃的披萨店。 少女低头笑了笑,笑容轻如初雪转瞬即逝。 她回过身,踩着一地落叶,开始慢悠悠地沿来时的路往回走。 校园路上,一位高高大大的白人男生,没征兆地出现在她身前,拿着手机想问她要联系方式。 司黎跟他摆摆手,绕开他继续走。 刚走出半步,就听身后男生遗憾地在和伙伴感慨,“Wow,She\''ssocute。” Q你妹啊。 司黎手伸进衣服兜里,久违地去掏烟,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6. 第 26 章 咦?她的衣服呢? 转眼到了秋末季节,清晨,江修暮在厨房做早餐,身后传来“扑棱”声。 他回头看,上次那只玄凤鹦鹉又来了,就站在窗口,歪着脑袋,黑眼珠看着他,“啾啾啾。” 江修暮笑笑,这小家伙还会认人。他关上火,找了两个小量盒,盛了米粒和水给它。 鹦鹉啄了两口,吃过、喝过,满意地张开翅膀飞走了。 没过几天,它又出现在同样的位置上。江修暮干脆在窗户附近给它留了空隙,量杯就摆在那里。如果他不在家,它来了自己就能吃。 后来,寒潮来袭,温度骤降的那天,鹦鹉又来了。它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屋里面,躲在厨房岛台的墙角处瑟瑟发抖。 江修暮看到时叹了口气,这只鸟总是自己飞出来,想来它的主人也不算负责任。眼看冬天要到了,他心想,那他就好好养着它吧,总不至于冬天在外面冻坏了。 第二天,他就去给鸟买了可以栖息的笼子,门不关,它可以随意进出。鸟笼里又添了水和粮。 鹦鹉仿佛知道那是自己的家,见到笼子就主动钻进去睡觉,平时没事就到处溜达巡视。 偶尔他在沙发上看书,鹦鹉就站在他的肩膀上陪着。 日子一直安静地过着,直到凛冬过半的时节,司黎回来了。 她签了公司,也顺利地试镜成功了第一部戏。是个只有几十秒镜头的小角色,但也算成功参演了第一部剧。 按她当时经纪人的话说,放心吧,就她这张脸,火是早晚的事。更别说她长相还不是很上镜的那挂,真人比镜头里的要惊艳。 司黎是周末大清早回来的,进屋后,江修暮让她先去洗澡然后睡一觉。他来整理她的东西。 司黎“嗯”了声,一点不跟他客气地拿着浴巾进了浴室。 然而,还未等他整理好,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她的喊声:“江修暮!你给我过来!” “怎么了?”小祖宗刚回来就生气。 江修暮赶紧走出去,只见司黎嫌弃地单手拎着鸟笼子,一脸气冲冲地跟他兴师问罪:“谁允许你随便捡破烂儿回家的?!” 差点忘了这茬。 江修暮无奈解释:“冬天了,外面太冷。等春天再放走它。” “不行!这也是我家,我家不能出现这种丑东西!” 司黎侧头挑剔地看这只鹦鹉,嘴那么尖、眼睛那么小,脸上的“腮红”颜色还那么土,“丑死了。” 笼子的鹦鹉像是听得懂她的话,立马不忿地来回踱步,朝她:“呱呱呱呱呱!” “叫声也难听!”司黎不甘示弱地冲它扮鬼脸,“略略略略略!” 鹦鹉激动起来:“嘎!嘎!嘎!” 司黎反击:“破烂儿破烂儿破烂儿!”早晚要把它丢出去! 江修暮站在旁边无语扶额,得,双向奔赴的“病情”,又加重了。 但他也没有上前拦架的意思,抱着胳膊倚在门框边,笑着看一人一鸟吵得天翻地覆。 明明温度没变,可她一回来,这屋里仿佛暖和了不少。 不过司黎的感受却完全相反。她刚从香港回来,那里的纬度可比英国低了三十度。她厚衣服都是在机场现换的。 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司黎裹着厚被子窝在沙发里,连打了两个喷嚏。 江修暮给她熬了一碗姜糖水,司黎喝下去,身体出了汗才好受了点,但还是捂着被不撒手,连玩手机都把手藏在袖子里,只伸出两根指尖,嗒嗒嗒点来点去。 那时候他才知道她比常人怕冷。 第二天回家,江修暮带回一台电暖气,放到了司黎的侧边。 司黎抱着被,盯着这台“小太阳”散发出的暖黄色光晕看了许久,忽然出声问他:“这东西是不是很耗电?” 江修暮从书里抬头看了一眼,诚实地点头,“嗯。” 这种功率每天都开是很耗电的。 闻言,司黎又把脑袋缩回被里,说:“那开一会儿就关上吧。我明天去再买一条被子。”两层一起盖,晚上睡觉总不会冷了。 “没关系。点着吧。电费我来交。”他说。 司黎怀疑地扭头过去,心想,这“穷学生”脑子冻坏了?他哪来的钱。 知道她有疑问,江修暮只好解释说:“我最近赚了点钱。”具体怎么赚的他没说,那些枯燥的词汇他怕她听了会困。 赚钱了?打,黑.工了吧。 司黎自然而然地想。 过了会儿,她又开口:“江修暮,你还在上学,赚的钱自己留着花吧。房租水电我来出。” 江修暮遂笑:“你有钱?”他们同岁,她比他还小一个月。哪来的钱,多半是司老爷子当初给的还有剩余。 “当然。我现在是有工作的人了!” 提起这事,司黎的小狐狸尾巴又开始翘起来,得意地说:“我每个月都有工资的。拍戏赚的也不少。”要是以后能接点广告就更好了。 “而且我经纪人说我是梨形身材,天然优势,以后穿礼服裙肯定好看!” 当时江修暮没了解过什么是梨形身材,不过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懂了。确实很像...果肉白嫩,清甜多汁的雪梨。 他顺着她的话鼓励道:“好厉害。” “那当然。” 没人不爱听夸奖话,司黎还是越夸她越上劲儿的那种。 她把电暖气调了个方向,让热气朝着他们俩发散。 她自己也朝他那边蹭了蹭。 两人挤在小沙发的一端,司黎在看老电影,经典片段被她反复播放,揣摩学习里面演员的技巧和台词。 江修暮坐在她身边,戴着耳塞,时而静静看自己的书,时而端着电脑敲键盘。 鹦鹉就在他们身后的笼子里睡觉,有时候也会挤到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瞧瞧,然后小脑袋一缩,继续睡觉。 * 同住一个屋檐下,共用一个卫生间浴室,虽然明知道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但当江修暮洗完澡,拉开浴帘,打眼看到那条白色的内裤时,大脑还是瞬间宕机了。 不到五平米的卫生间,刚放过热水,白色的水雾汽根本来不及散开,瓷砖四处都是湿漉漉的水珠在往下淌。 在唯一相对干爽的洗衣机上叠堆着两条内裤,一条女士的,一条男士的。白色的那条正正好好、不偏不倚地盖灰色的上面。是上面的夹子松了,在他洗澡时自己掉了下来。 这怎么办。随便碰女孩子的...是不是有点变.态啊?至少司黎要是知道这事,一定会以为他是变态。 男生别开脸,试探地朝那个方向伸出手,想快速地把自己的那条抽出来。 指尖刚碰到洗衣机边缘,仿佛触到了滚热的炉子,他被烫了似地又迅速收回手。第一次尝试失败。 低头深呼吸了两次,江修暮拿着毛巾,先把自己头发擦了个半干。 然后他穿了件上衣,把另一条干净毛巾搭在手上,故作淡定地站在了洗衣机面前。 毛巾摊开平铺,“掩耳盗铃”地盖住白色的那条,露出灰色那条的一角。 他一手压着毛巾,另一只手捏着一角将它一点点抽出来。 别说,老一代人在拉磨时给毛驴蒙上眼睛是有一定道理的。 眼睛看不见,确实会减少“眩晕感”。 顺利穿上裤子的江修暮心想,现在他只需要把内裤再给她挂好就行了。 回手拿起白色的毛巾,他忘了,毛巾是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7. 第 27 章 那档子事啊,你们小姑娘…… “我记得挂在这里了啊?” 司黎咬着手指想了想,不太确定,可能刚才拿回去了,她给忘了呢。 见到她转身,男生在她身后松了口气。 但女孩刚走了两步,想到什么,突然又回身问他:“哎,你有没有看见——” 咚! 头顶沉闷的一声响。 两人同时向上看。 司黎问:“地震了吗?” 砰!哗! 未等他答,又是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花瓶脆裂的声音。 江修暮皱了下眉,先反应过来,“不对!” 就在他冲出去的时候,司黎也想到了,是楼上阿婆! 最近她老伴去苏格兰看女儿了,家里只有阿婆一个人在。 老人家本来上了年纪,身上就有不少慢性病,这次晕倒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但人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意识了,医生们把她推进急救室,其余人都只能站在门外等。 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两人都还穿着拖鞋。 好在平时运动量大,再加上年纪小,喘两口气,呼吸就平静下来了。 医院的凳子又硬又凉,司黎仰头,后脑抵在墙上,侧头问他:“阿公怎么说?” 刚刚车上他给打过电话的。 江修暮也跟她差不多的姿势,后背完全靠进椅背里,转过眼回答她:“他说,他和女儿会立刻往回赶。” “哦。那就好。”司黎拍拍胸口,再次长舒了一口气。 事发突然,大冷天的,两人连外套都没带。 司黎搓搓胳膊,很有眼力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江修暮看了她一眼,再看看自己,他也只穿了一层家居服。倒也不是不能脱给她,只是脱光了,在这医院公共场所,估计会被当成流浪汉赶出去。 他起身,想办法给她弄了杯热水回来。 “先暖一暖。” 司黎接过来,抬起头问:“那你呢?” “我喝过了。”他坐回她身边,怕她冷,干脆腿贴腿。 事急从权。江修暮在心里默念,伸出一只胳膊从她肩膀揽过去,温热的手暖着她胳膊。 司黎捧着这杯热水,也非常配合地偏倚身子。没办法,“不从”的话,冻得可是她。 这男人虽然除了会念书,别的都一般,但暂时当个取暖的“小太阳”还是够用的。 只是如此一来,周围人就会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误会就误会吧,司黎主打一个脸皮厚,异国异乡的,谁认识她啊。 而江修暮还是那句话,事急从权。 两人保持着这种类似于“依偎”的姿势,安静地等着结果,等着门外的红灯灭掉。 一杯水喝完,司黎忽然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说,如果这次阿婆真出事,阿公赶不回来,他们谁会比较难过?” “司黎。”他沉下声音,示意她不要这时候说这种话,出言还是要有一点忌讳。 司黎努努嘴唇,哼唧道:只是说“假如”。 掌心揉了揉她发凉的胳膊,江修暮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她:“阿公吧。” 他一直信仰的是人死如灯灭,只有活着的人才会有情绪,才会怀念、会难过,甚至还可能会伤心。而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司黎头靠在他肩膀上,听完后,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觉得会是阿婆更难过。” “你说,一个人来到这世界上已经够孤独了,要是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四舍五入,岂不是孤独了一辈子?” 男人闻言低头看,人枕在他肩上,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瞥见她头顶的发旋。 回过头,江修暮揽着司黎轻叹口气,“这种事情能四舍五入么。” 司黎抬头,斜他一眼,不服气地反驳:“网上都是这么用的。” “那你就少学一点网络用语。”他无奈道,“多看点正经书。” 什么叫正经书。 司黎靠着他,心想,他的正经书她倒是看过。没意思。没劲透了。 还不如她的那些戏文,故事曲折离奇的,一读一个妙不可言。那可是“国粹”。他懂个屁的正经。 夜晚的急诊室走廊空荡荡的,偶尔几个人经过,也都是医生护士。 唯一不动的就是长椅上互相取暖的两人,他们长着同样的东方面孔,说着只有彼此能听懂的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与这周围格格不入。 几句话说完,剩下的则是沉默。 江修暮背靠椅子上,于脑海中反复咀嚼司黎口中的“孤独”二字。 一个人死就叫孤独吗。那要是一个人活呢? 不管怎样,不管司家的水多浑,司老爷子总归是她的亲爷爷,两管血抽出来,再怎么验都会有“亲人”二字。 他呢? 男人望着头顶的白炽灯,缓缓闭上眼睛。 他没有亲人。 这世界上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所有...全部,都死光了。 * 房东阿婆的病是突发性的脑出血。好在他们发现及时,送来的也及时。这种病但凡晚一点,恢复的情况就会大相径庭。 阿婆是第一次发病,救治及时,麻药劲儿过了,意识就有几分清醒了。 躺在病床上,她向身侧的司黎,张张嘴,“沃、沃...” “沃?”司黎疑问,“您要吃沃柑啊?”这么大岁数好这口? 哦不对!她说的英文! wo开头?“啊!...Water!”她猜对了,阿婆点了下头。 江修暮还没回来,她也不知道医生怎么说,让不让喝水。 司黎只好用瓶盖给她倒了一点水,亲手喂到阿婆嘴边,不能喝多,就当润润嘴唇吧。 喝过后,阿婆又朝她要了一点,她就又倒了一瓶盖。 大概也知道她是谨慎,阿婆对她露出一个微笑,垂在床侧的手忽然握住司黎的。 握得很紧,都把司黎的几根手指攥疼了。 “Thank..you,Li.”阿婆说的话磕磕绊绊,还有一点吐字不清。 还好,司黎的英语进步不少,能听懂她的意思。她便也朝她笑了下。 江修暮拿着医嘱回来时,在门边,刚好看到这一幕。 司黎挺直身板,优雅地拍了拍阿婆的手背,用苦练许久的标准的、浑厚的伦敦腔回:“Youarewee,Madam.” 扑哧。 门口传来笑声,司黎立刻转过头去,笑声秒变咳嗽声。 司黎睁圆眼瞪着他:装什么?她都听见他笑了!还捂嘴! “咳。”江修暮走到床边,下意识揉揉司黎脑袋,安抚她,再微微俯身,跟阿婆说了下她目前的情况。 照顾到了阿婆耳背,他都是贴近了、提高音量说的。 一些专业的词汇,他还会顺便解释两句。也是给司黎听的,他希望她能扩大一点词汇量。 司黎在旁边,也确实能听懂大半了。她的总结是:手术很成功。阿婆的大脑确实是出了点问题,但问题不大。目前需要住院观察。 医院的陪护只能有一个人留下。 江修暮决定先把司黎送回家,他也要拿点东西,然后再回来。 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8. 第 28 章 你来啊。 自从家里多养了只鸟,“破烂儿”这词在这小屋里几乎要不绝于耳了。 虽然之前说好了春天就把它放了,但后来司黎没再提,江修暮就没放走它。他家这附近野猫不少,放出去他怕它有危险。 就这么养着,忽然有一天,江修暮在做饭,身后的鸟自己喊了两声“破烂儿破烂儿”。他陡然回头,还以为是她回来了。 后来发现,不过是鹦鹉学舌。 但也挺有意思,那之后他开始有意地教它说话,先从最基础的“你好”开始。每天都要对着它说几声。 不过,这鸟可能脑容量太小,翻来覆去,就会那么一句“破烂儿”。 直到某天,司黎发短信说要回来了。 看到她信息的那一刻,江修暮心里就隐隐有不安的感觉,又说不出来原因。 就在司黎回来的第二天早上,他早起陪她晨练,回来吃完早饭,她继续补觉。 江修暮想了想,翻出她昨晚带回来的碟片,是她参演的电影,她自己刻的送给他“欣赏欣赏”。 正好,现在有空,他打算看看。看看屏幕里的她。 一个很普通的“警.匪”片。故事情节矫揉做作,bug也不少,人物台词缺乏深度,甚至还有哗众取宠,取悦某些特定人群的嫌疑。 司黎在里面演一个配角小警察,类似于“笨蛋美人”“花瓶”的角色,用于给主角制造困难,顺便给观众养眼。出场两分钟,台词不到十句。 但别说,真不是他偏心,江修暮觉得司黎演得真心不错。起码非常理解角色,知道自己的定位是eye-candy,一回头,嘟嘴唇、眨眼睛、楚楚可怜的模样很生动。就连粤语都说得地道,私下肯定勤加练习过。 最重要的是,完全没有本人的痕迹。甚至连他这种,和她同一个屋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看电影时,还是不知不觉被她代入了情绪,几乎忘了她原本的“机灵鬼”样子。 其实司黎早就醒了,笑着倚在卧室门口,看他看得那么认真,就没出声。 等她的戏份完全结束,司黎才用慵懒的语调问他:“我演的怎么样?” 醒了? 江修暮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回答,站在他肩膀处的玄凤鹦鹉扯着嗓子叫了两声:“破烂儿!破烂儿!” 他当即心道不好,果然,靠在门边的司黎笑容瞬间凝固,随即沉下脸来,攥紧了小拳头,“你这只丑鸟!” 她光着脚“咣咣咣”地冲了过来。今天她们俩必须死一个! 鹦鹉扇动起翅膀,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9. 第 29 章 人的一些念头,远比行为…… “唔!”男人额角青筋暴起,不可言说的剧痛! 而司黎的胳膊被他一直攥在手里,江修暮甫一用力,她没准备也跟着“嘶”了一声,跌坐到了他身上。 结果本就酸爽,她又摔了上去。 清晨、重创、又重创,要素集齐了。 男人躺在沙发上,额头开始冒汗,钳着她的手力道一分不减。 司黎双臂撑在他肩膀上,保持着最后的平衡,才不至于完全倒在他身上。 四目相对,一时间,吵闹的房间忽然陷入安静。 司黎眉间渐渐蹙起,疑惑地歪了下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而她思考的内容,江修暮猜得到...因为猜得到,所以他脸开始发烫了。 闭了下眼,他暗暗深呼吸,再睁开时,淡定地将双手放到她腰间,向上一提,自己也仰卧起坐。 把司黎放到沙发的一边,江修暮默默走进了卫生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别吵了。” 司黎果然不吵了。 她现在脑子里鬼主意疯狂转动,开始琢磨另一件事。 刚刚他是...起床了吗? 司黎抱着双膝窝在沙发一角,咬着手指寻思,应该是吧。 毕竟都打到她肚脐眼了。 如果这样的话...她想找个男人试试,他又恰好能起床...那是不是代表她可以找他试试? 思来想去,司黎侧头看向那只“惹祸”的鸟,试探地朝它伸手,“破烂儿?过来。” 没想到鹦鹉听懂了,还真得飞了过来,落在她手上。 “呵。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身份啊。”司黎朝它挑挑眉,心想,还行,摸清自己地位就行,今天就先放过它吧。 她起身,手上托着鹦鹉进了卧室,把门关上。 司黎翻出两张纸,分别写了“睡”和“不睡”,一个左边,一个右边,叠了两下,放到鸟面前。 “选吧。”她说,“好好选,选得好奖励你面包虫吃。” 鹦鹉歪了歪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的话。但爱啄眼前的东西是鸟的天性。 所以它把喙伸向了右边... “嗯?!”司黎伸直脖子,严肃地瞪它。 她一出声,鹦鹉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它先是抬头看她一眼,然后往她的方向挪了一小步,啄起了左边的纸条。 “啧,算你会挑。” 司黎温柔地抚摸它的羽毛,得意地想,这可不是她做的决定,这是“天意”。 天桥下算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0. 第 30 章 唇瓣上涂的是薄荷味唇膏…… 从卫生间出来,江修暮感受到了别样的氛围。 客厅里,司黎正拿着两条扭动的面包虫在喂鹦鹉,边喂还边夹着嗓子,叫它,“小乖乖,小可爱,多吃点。” 样子活像把小孩拐进森林里,准备大锅煮了吃了的漂亮巫婆。 他走过去,把鸟捉住,扔回了笼子里,这回顺便关上了鸟笼的门。彼此保护吧。 司黎靠在沙发上拄着下巴瞧他,思忖,这男人刚刚在浴室干嘛了?这么久?难不成在.... 想到那两字,她的眼神渐渐微妙。 “江修暮,这鹦鹉以后就叫破烂儿吧。它能听懂这个词。” 江修暮叹了口气,给鸟加水,完全不想反抗地点点头,“行。”只要别再打起来,叫什么都行。再说,老话说贱名好养活。 这么听她话?司黎心想,那她要是直接说想睡他,他是不是也会干脆地说:行。你来吧。你来我就不用手动挡了。 要真是这样,那他还真是“让人省心的”男人啊。 但她最后还是没冒然提。 江修暮虽然同意了这个名字,但几年后,他还是反思自己是不是答应得太轻率了。鹦鹉的寿命比想象得要长,一般小体型的可以活七到二十年。所以他们回国时,“破烂儿”还活着。他俩把鹦鹉送给了房东老夫妇俩。 两位老人家特别喜欢,后来还特意带它去了一趟波兰。说是这鸟一直念叨着“Poland”。他们认为那一定是它前世忘不掉的地方,所以他们带着它去寻找鹦鹉前世“未完而命定的爱情”,了结它的心愿。 知道这事时,江修暮不由得扶额,脑子里浮现出三个字:造孽啊。早知道就跟她商量取个英文名叫“rubbish”算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下,司黎沉浸在自己周密的“试探”计划里。 比如看电视时,时不时捏捏他的肱二头肌,他不反抗,她就继续去摸摸胸肌。这时,男人会看她一眼,但也不会说什么。她则得寸进尺地去摸他腹肌。这种情况下,江修暮有时候会直接走人,有时候又任由她摸。 司黎摸不准他的底线在哪里,干脆暂时停在这一步,打算等他被摸习惯了,再往下进行。 这计划本来制定得很有策略,温水煮青蛙,循序渐进。 可惜,计划永远抵不上变化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1. 第 31 章 我愿意。 片刻的失神后,江修暮皱了眉,抬头想要避开,但他的后脑被司黎用双手死死扣住,根本不放。 试了两次,他放弃挣扎,只是眉宇间越拧越紧。 后来,警察大喇叭喊着疏散,江修暮强行扯开她的胳膊,结束这场不明而来的接吻。 司黎睁开眼,就见到男生皱眉的表情。她愣住了。 人会皱眉,代表着疑惑、哭泣、惊讶,或者厌恶,但绝对不是——“高兴”。 等江修暮捡起袋子回身,司黎已经自己站起来了,还“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身上的灰。 他不声不响地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换了条路,快步地往家的方向走。 司黎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靴,噔噔噔噔,一步不停地努力跟上他。 回到家,进了门,两人站在玄关处不约而同地沉默。 过了会儿,喘.息声渐平,男生先开口,问:“为什么。” 司黎侧头看了他一眼,又瞥向自己还被他紧攥的手腕。她抿住唇,为了回答他这个问题,认真地在回想。 “因为以为自己要死了,不想留遗憾。”她说,“没和男人接吻过,所以想试试。” 就在江修暮心脏快凉透了时,司黎似嫌不够似地,继续坦白:“其实,如果不是在外面,我还想——” “够了!”他沉声说,甩开她的手,“别说了。” 司黎怔怔地注视他拎着袋子走进厨房,反手关上了门。 她站在原地,低头看向刚被他甩开的手,抬起来,摁了摁自己的胸口。原来,有一种疼痛感是连她也不喜欢的。 想了想,司黎举起这只手,把小拇指的指尖放到虎牙间,用力一咬,血珠冒出来染红了唇瓣。 她舔了下嘴唇,淡定地放下手,走回房间。 厨房里,男人拿着锅铲,盯着锅里“滋滋滋”的煎蛋。 因为“没试过”“不想有遗憾”,所以就亲了他。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人...她都会这么干。甚至她还想干别的。 江修暮背靠墙面,垂头闭上眼睛,揉了揉鼻梁,司黎一直都是这个性子,他知道。 是他变了。 是他动了感情了。 而他心气儿这那么高的人,又怎么受得了、怎么会愿意自己就这么被她随意、任性地“糟蹋”。 再睁眼,煎的鸡蛋已经糊了。 江修暮拿起铲子把糊掉的鸡蛋扔进垃圾桶,本想重新打,但锅底已经碳化。 他干脆放弃平底锅,丢进水池里,重新拿出煮面的锅,准备给她打荷包蛋。 两碗面煮好,江修暮走到那扇关闭的门前,犹豫两秒,抬手,敲了敲门,轻声说:“司黎,出来吃饭了。” 屋内没动静,也没人出来。 他又敲了两下,依然如此。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江修暮默默走回餐桌,刚拿起筷子,就看见对面鸟笼里,鹦鹉站在笼子边直直地在看他。最近它一直被关在里面,都不怎么说话了。 他看了它一会儿,走过去,把鸟笼门打开,想让它出来透透风。 但是鹦鹉似乎并不领情,见他过来,把身子一转,不看他了。 行,都不想理他。 自己吃吧。江修暮重回桌前,挑起碗里的面,吃了两口,都凉了。 抬头凝视对面空着的位置,末了,他还是放下了筷子。 司黎的房间门很晚才打开。 几乎是门锁响的一瞬间,他在隔壁就听见了,遂放下笔,走出去,想问她饿不饿。 然而司黎风衣已经穿好了,只是去门口给自己挑了双高跟鞋,拎回到卧室换。 她化妆了。 站在她的卧室门口,江修暮看着她有些呆住。司黎在家基本都是素颜,虽然素颜又纯又欲,也好看得紧,但和这种精心化了全妆的效果完全不同。美艳得让人有点不敢直视。 “你要出去?”江修暮看她把钱、卡、手机一一塞进包里。 “嗯,去酒吧。”东西拿好之后,司黎坐在床边,开始穿鞋。 “现在?”他抬头看了眼表,微微皱眉道:“现在十一点了。” “不然呢?”司黎穿好一只鞋,疑惑不解地抬头,“再早酒吧也不开门啊。” 看得出来她是真打算去。这么晚了,街道上什么人都有。酒吧更不是什么好地方。 江修暮走进她屋里,站在她对面耐心地问:“为什么要去?” 这个问题真要解释清楚,说来话可太长了。 司黎穿好高跟鞋,坐在床边,跟他“删繁就简”地回答:“你记得我们出国前,老爷子病了的事吧?” 江修暮点点头,“记得。”所以他俩走没有一个人来送。 “是我给他气得。”司黎想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2. 第 32 章 司黎手伸到背后。 话虽说了,松开她的手,江修暮还是忍不住地劝道:“司黎,我们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既然说了愿意,又有什么不应该。 司黎面不改色地扯开风衣腰带,脱下外套随意地往地上一扔。 “现在行了吗?”她问。 江修暮这才看清,她的长风衣下面,只穿了件抹胸吊带,和牛仔短裤。纤.腰、美.腿,还有白花.花的膀子都露在外面。 男人不禁眼神闪烁,仍有要避开的意思。 啧。挑了挑眉,司黎手伸到背后,解开金属扣。 啪。 她抬起手,一手揽住他的脖颈,一手摁着他的后脑,强迫男人俯下.身来。 额头抵额头,鼻尖对鼻尖,她垂着长睫,目光落在他唇角,又问:“现在可以了吗?” ...片刻的寂静后,颤着的粗糙手掌抚上滑.腻的肌肤。 陪她一起倒下去前,江修暮认命地闭上眼,在她耳边深切隐忍地轻唤了一声,“阿黎。” ...... 要说胡珍“知心大姐”的形象在司黎心里彻底破灭,也是在这一晚。 这一次之后,司黎再听她拿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吹牛皮,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3. 第 33 章 烦了。 要说开始吧,陌生的感觉钻进来,她脑子里还觉得算有一点奇妙,但后面不疼不痒的实在令人闹心。 半个小时后,司黎忍不住偏过脸蹙眉。 “你有完没完。” “烦了。”她说。 额角青.筋鼓.起的男人听到这句,愣了一下,随后缓慢地克制地起身。 黑暗的房间里,江修暮直直地跪在床上,眉头紧锁,那股子冲动劲儿过去后,理智防线重新建垒,愧疚、歉意... 脑子里一个声音在疯狂回响,他怎么能真得..就和她..他的自制力、自控力真就这么差吗? 困惑、懊悔、自我怀疑,男人垂眸,眼中情绪复杂地开口:“...对不起。” 司黎也坐起身,双手撑着上半身,脚还搭在他大腿上,闻言,调皮地晃了晃。 细想,这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从一袋子苹果里挑出一个最红的,兴致勃勃咬了一口却发现,竟然一点儿没熟,是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4. 第 34 章 得趣儿了吗? 到了浴室,司黎懒散地往墙上一靠,瞧着他试水温。 他觉得可以的温度,她还是喊冷。 他都觉得烫的温度,她才说还行。 见她一副完全不想动手的模样,江修暮一声不吭地给她打浴液,涂洗面奶。 指腹轻柔地在她脸颊上揉搓,司黎闭上眼,被他伺候得舒服地哼了两声。 浓艳的妆被他一点点卸掉,温水一冲,脂粉褪尽,女人睁开眼睛,眸含秋水,长睫垂露,清透的双颊被温热的水汽蒸得绯红,像一朵娇嫩的粉樱。 还是一朵,刚在他怀里绽放过的樱花。 不由自主地贴近,男人垂下眼睫,怜惜地吻上她的眉心,薄唇顺着水流向下,亲她的鼻尖、脸颊。 情动难忍时,江修暮不禁将手抚上她的后颈,原本就平滑的肌肤,因为涂过泡沫,更加酥.滑细腻。吻她耳垂时,他忍不住含了一下,手掌用力地揉了揉。 司黎全程微闭双眸,仰头伸直脖颈,由着他亲,由着他抚摸。这倒是比正经做事要令她愉悦。 仿佛下一秒,他就算用这只手掐住她脖子,她都不会阻拦。 过了会儿,听见耳侧的呼.吸声加重,司黎睁眼微笑,开口问他,“得趣儿了吗?” 男人没回答,唇移过去,亲亲她的下巴。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5. 第 35 章 这两个人之间有爱情?…… 司黎是练家子出身,腿长不说,虽然瘦但上面的肌肉都不是白长的,很有力。 而江修暮呢,因为某人的一句“细狗”,从此发愤图强,每天锻炼健身增肌没停过,现在就是两个字“精壮如牛”。 要说呢,其实两人的配合也不是一点不行。 毕竟第一次磨合,算不错的了,能打个“良好”吧。 但两人都是“吹毛求疵”的主儿,谁都不想良好就过了,彼此都想在努力努力,争取做到双方都合心意。 偏偏这事上,一向不挑吃不挑喝的司黎上来那个“大小姐”的“金贵劲儿”了。 他怎么弄,怎么搞,她都是皱眉,摇头,说“不行”,再不然就是“没感觉”,最后干脆撂下一句“烦了”。 她说“烦”,江修暮自然什么都不敢再继续,尤其是,她一歪头,蓦地打了个喷嚏。 原来是热水早都没了,两人都没注意。 他赶紧关水,给她拿毛巾擦擦。 司黎却鼻头一点红,“阿嚏”“阿嚏”地又打了两个。 两个人的浴巾都用在她身上,江修暮给她从头到尾擦干净,头发简单裹了一下,让她先进被窝里。 司黎怕冷,很听劝,钻进棉被里,把自己团团裹住。 过了会儿,男人拿着吹风机和毛巾进来,让她枕在自己腿上,开始一绺绺给她吹头发。 司黎仰头看他光.着的上半身,胸.肌腹.肌一块一块的,还挂着细密的水珠。 她紧盯不放的目光,实在令人难以忽视,江修暮不得不稍停下动作,笑着问她:“看什么呢?” “你有什么,我就看什么啊。”司黎大言不惭地回答。 没有的她也看不到啊。但反正,该有的都有。 吹风机吹到头发半干,江修暮停手,开始给她涂发油,一点点抹好,再用梳子轻轻梳开。 没给女孩梳过头发,稍微卡住了一点,他就担心地问她,“疼吗?” 掉两根头发能有多疼。司黎闭眼心想,但开口还是说:“嗯,你轻点。” 于是,男人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差点就要逐根梳了,掉一根头发,她都没反应,他自己心里倒先“咯噔”一下。 等她长发全部吹干,可以睡觉了,司黎被他伺候得心情开朗,大方地拍拍身侧,“今晚上来睡吧。” 哈?江修暮把东西放好,回头睇她,无奈地笑。 难不成她原本打算把他撵回去?真就用完就扔啊。 他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 司黎习惯了侧睡,背过身,面朝墙。 可在凉水底下冲了那么久,她的手脚还是冰凉,身上也捂不热。 想了想,司黎轻声吐出一个字:“冷。” 冷? 江修暮当然还没睡,闻言侧头看向她,把自己的被子叠到她身上。他正需要“冷却”,盖不盖都行。 感觉到身上一沉,司黎一愣,随即“如鲠在喉”,咬住了下嘴唇,又松开,再咬紧后槽牙。 默了半晌,她忍不住地说:“江修暮,滚过来抱我。” 身旁的人倒是从善如流地立刻钻进被里,侧身来抱她。 他没穿上衣,胸膛暖烘烘的,司黎向后靠,给自己找了个舒舒服服的位置,连带着,大.腿、脚都完完全全地贴近他。仿佛要冻死的人找到了温暖源。 她这脚,触到时凉得像块冰,江修暮牢牢地用小腿将她的脚夹住,企图尽快捂热她。 司黎手也没闲着,抓过他的一只手,同他十指交握。既能暖手,又能暖暖胸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6. 第 36 章 你也不用爱我…… 这男人怎么学习重点还跑偏了呢?她是让他看爱情的吗?是让他学动作的好不好? 司黎含着荔枝味棒棒糖,不假辞色地说:“假装有就行了。真有爱情就没这么带劲儿了。” 想了想,她又像不放心似地补充道:“江修暮,你也不用爱我。” 扯上那个字,他们之间的关系就麻烦大了。 如果江修暮对司黎一点感觉没有,那作为一个男人,听到这句话大多会松一口气。男男女女各取所需,谁都别觉亏欠。 可现在的情况是,江修暮知道自己对她有感情,动心了。他不是什么智商高、情商低,认不清自己内心的人。 他愿意承认,他喜欢司黎。 可司黎现在明确地在告诉他,她不愿意。她希望两人的关系就像这几晚一样,躺在一张床上取暖、睡觉。谁都别提“爱”字。 仿佛在提前告知他,她早做好了以后腻了就一拍两散的准备。并希望他也如此。 沉默了片刻,江修暮闷声哼出一个“嗯”。 嗯?司黎不禁转头瞧他,这哥这么半天还想那事呢?他大脑零件缺机油了吗? 那刚才那个动作他往没往脑子里记啊? 多么严肃、认真的“小课堂”啊,他怎么还溜号呢? 司黎无语地摇了摇头,对某人的“学霸”形象彻底祛魅了。 但更让司黎大跌眼镜的事,这“好学生”准备“逃学”了。 “你自己先看吧,我去做点事。”江修暮拿着手机准备回房间。 太吵了。他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教育意义”。就连看个新鲜,他都认为浪费时间。 除了她以外,别的谁根本勾不起他的一点想法。 路过司黎身前时,她不大乐意地把他拽回沙发上。 江修暮只好顺势跌坐她身边,无奈又宠溺地笑,“阿黎,你自己看,行吗?我不太喜欢。” 她管他喜不喜欢。 司黎捧正他的脸,郑重地告诉他:“我要的是我喜欢。” 思忖了会儿,江修暮打算循循善诱,头偏向她,轻声说:“阿黎,你最近读表演理论,喜欢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体验艺术’对吧?” “那你应该知道,‘体验派’要求‘从自我出发’,真实的体验感不能靠臆想,也不能靠模仿。” “人要相信自己身体里本来就有那部分的存在,然后在情景里激发到最大。如果达不到,可以反复、多次地沉浸到真实情景里,而不是预设自己应该怎么样。” 说到一半,江修暮含笑指了指司黎的小脑袋,“这里如果已经预设好了,你就骗不过自己了,也就无法收获真实的的感受。你说对吗?” “换而言之,你会形成‘这事儿应该怎样’的思维,而不愿意探究‘我们俩之间的这事儿’会是个什么样。日常生活中的小事最容易让人形成固定性思维模式。那不符合你的追求。” 他说的时候,司黎全程都在乖巧地听着,手拄着脸,时不时眨一下睫羽,认真思考。 思索过后,她伸手揽住他脖子,微闭双眼,将嘴唇凑到他侧颈,亲了一下,又顺着向上,来到耳廓处。 这边,江修暮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弯了弯唇角,手伸过去,准备抱起她。 就在这时,温热的亲吻戛然而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得逞”的轻笑。 司黎用双唇碰了碰他开始泛红的耳骨,笑道:“江修暮,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她兰息轻吐:“你这叫‘文化流氓’。”她判定的,一只有文化的流氓。 她狠狠地咬了他耳朵一口,收回手,抱着膝盖蹬他一脚,“你就是想对我耍.流氓,还要满口文绉绉地掩饰。” 江修暮没管耳朵的事,快速地端量她两眼,刚要开口辩解,司黎直接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嘴。 “你先别着急狡辩。” 司黎的小脸上笑意盎然,黑亮的大眼睛闪着狡黠微光,“你先投其所好,把我喜欢的事和你进行关联,想让我对你产生好感。” “又想忽悠我把对表演坚持不懈的钻研劲儿和好奇心,用到和你的那事儿上。不想我这么快就腻了你。” “你一边欺负我读书少,一边又揣测我会喜欢有文化的读书人。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准备,电视一关,直接把我往卧室带?” 司黎“看透一切”的眼神里,笑意愈深,换了京片子口音调侃道:“江老师,合着您这儿是拿文化理论当‘那(nei)药’,给我下呢?”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流氓?” 客厅里静了片刻,被戳穿的“流氓本氓”,垂眸看向唇前的纤细手指,忽然张嘴咬了一口。没用力,但舌尖吮了下她指腹。 被她看穿,江修暮也无所谓了,侧着身子靠在沙发背,笑着看她,忍不住伸手揉揉她头顶,“阿黎真聪明啊。” “少来。”司黎也笑,抱着膝盖,学他,身子侧着,头搭在沙发背,两人面对面注视彼此。 “可惜我是表里如一的真流氓。我不吃你这套。” “三次机会。” 三根“诱人”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司黎坦坦荡荡地跟他把这事说开,“三次之后,要是我们俩还是这样不上不下,说不上有劲还是没劲的,我就去找别人试试看。当然,你也可以找。” “我们分头行动,默契点,都别往家里带。” 她语言能力极好,咬字清清楚楚,竹筒倒豆子似的干脆。 但她每倒一颗豆子,江修暮的眸光便沉下几分,到最后笑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司黎交代完,一派轻松闲适地继续吃刚还没吃完的荔枝味棒棒糖。她这时候还不到二十岁,抗糖什么的根本不在计划里。 出乎意料的,男人做了一个幼稚的举动。 他把她刚塞进嘴里的棒棒糖抢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含进了自己口中。 江修暮伸手用力揽住她肩膀,“旱地拔葱”似得硬生生地将人搂到怀里,直至完全贴合。 男人含着糖,一言不发,拿起遥控器调到影片最开始的位置。 司黎侧眼瞥见他绷紧的下颌,便知他什么意思——说了那么多,就想看是吧?看。他陪她看。这一叠光盘都看完,谁先走谁是孙子! 当然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7. 第 37 章 我只是不想你…… 瞧见她笑得跟朵花似的,江修暮便知她是话里有话,干脆手臂撑在她两侧,先切断她想“逃跑”的路,轻声说: “电影里有这一步。我以为你喜欢。” 是她让他学的,还说要认真学。 见了真章,她倒不愿意了?那就不能怪他... 但司黎是谁啊,她是那讲理的人吗?更不是被调侃两句就皮薄得脸红的小姑娘。 她坦然告诉他:“这不一样。” “江修暮,接吻这事呢,和别的不一样。还是你情我愿比较好。” 司黎单手勾起他下巴,笑着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之前扭过一次,确实很没劲。”简直苦死了。 微微叹气,江修暮终于明白她这是和上次那事较劲。幸好她说了,不然他还真没想到,心结这么重。 是他的错。 手轻抚少女侧脸,他温声说:“阿黎,我不是不想亲你。” 恰恰相反,她哪怕只是从他身后路过,带起的香风都会让他恍惚一瞬;她喝水时唇角沾的水珠,他都忍不住地盯着看;在无数个瞬间,在各种地方,江修暮都有一种想将她拉到怀里,不顾一切狠狠亲一通的冲动。 他克制,是因为...“我只是不想你太随意地待我。”换而言之,她对他,不能和对别人一样。亲可以,必须好好亲,认认真真亲。 江修暮也不愿意随意待她,关于司黎的所有,他都想认认真真地给够她珍重感。只是,他的计划没有一次能跟得上她的变化。 还怪坦诚的。可能真诚就是对她的必杀技。 司黎垂眸,紧抿着嘴唇,心想,算了,不是有那么个词叫‘做戏做全套’吗。那他们也做全套吧。 不过,嘴上不能输。 “你这人,真是穷讲究、死矫情、装腔作势、小家子气!” “扑哧。”啧,谁说他家妖精没文化的。瞧瞧骂他时候,这小嘴多带劲儿。 她肯骂出来,江修暮就知道她是原谅他了,鼻梁亲昵地去蹭她软乎乎的脸,恨不得深埋进去,在她耳畔柔声问:“我现在能亲你了么,大小姐?” 他还补充道:“我愿意,我愿意得很。阿黎,你要是不解气,可以咬我。我保证不出声。” 他昨天研究的方法里就有一项叫“□□”,正好他还舍不得咬她,就当试试看了。 司黎不说可以,也不说不行,她就是单纯地又冒出一个“鬼主意”。 “那我...要准备一下,你等我数‘一二三’好不好?” 这是在...撒娇吗? 专业的演员沉浸到情境中,连脸红都能控制。 所以江修暮听到这话时大脑都空白了,身上骨头都快被她尾音酥软了,看着她“羞怯”的样子,心头更是火燎一样热。 他点点头,说:“好。”什么都行,这时候她说什么他都愿意答应。 男人甚至都无暇仔细思索她到底说了什么。 于是司黎闭上眼睛,暗中用指甲抠手指不让自己笑场,红唇微张,直接数: “三!” 吭哧一口。她确实是一点没客气地在他唇上狠咬,血珠一下就冒出来了,咬完就想躺回枕头上捂脸坏笑。 但哪儿那么容易啊。 她咬完了,那就该他了。 江修暮根本没给她笑出声的机会,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流血,吸住这妖精的小嘴就开始用力吮.舔。 真亲上,他发现这事用不着什么技巧,也没有套路,根本就是人生来就会的技能。什么伸不伸舌头,占有欲足够强,她整个人他都想吞下去。 开始司黎还能主导两下,后面就演变成努力地跟上他的节奏,再后来,呼吸越来越短促,氧气越来越少,她发现连跟都难了。完全是任由他摆弄。 司黎微微皱了眉,正想拍他肩膀让他“注意点”,头下的枕头遽然被抽走。伸出去的手下意识搂紧了他脖子。“提醒”直接变“鼓励”了。 某人一手放到她头顶,防止她向上的时候碰到床头磕疼脑袋,另一只手牢牢掌在她脑后,完全不觉够地将她的舌头使劲往自己口中送。 与平时温良的表现大相径庭,吻得强势又霸道,还很会掐节点,在司黎真快撑不住时,江修暮及时放开了她。 司黎一边喘,一边瞪他,还忍不住暗想,亲个嘴儿而已,她腿软什么呢? 男人也在喘,但嘴角维持上扬的弧度,大拇指温柔摩挲她细长的眉毛,比了比,半张脸都不如他掌心大。怎么会长这么好看啊。他的阿黎。 “对不起啊,阿黎。”见好就收,他这次先道歉。 江修暮讨好地亲亲她鼻尖,“忘了你是初学者。” 什么叫初学者?他能老道到哪去? 司黎想出言反驳,却有心无力。不行,再来! 她两只手都搭在他脖子上,摁着他向下。 男人“顺势而为”,继续亲她,这次稍稍放开了一点给她发挥的空间,慢慢等她入了佳境,他再卷土重来,风行草靡,昂然直入。 总之,这辈子,接吻这件事上,司黎确实是不敢说“赢过”。偶尔两次赢,那都是被故意放水了。怪就只怪,这狗男人他太会亲了。 这么会亲,上辈子准是根儿亲亲虾条。司小妖精忿忿地想。 亲是把她亲服了。司黎走后,江修暮又开始研究另一件事。 要说这俗世里的男人,追求的无非是三样东西:钱、权、美人。 烦恼的也是这三样事:钱不够多、权不够大,美人看得见摸不着。 钱,他现在有,而且会越来越多;权,他日后会有,毋庸置疑;美人....江修暮不得不承认,他目前最头疼的就是这事。 司黎说给他三次机会这事,他倒是不担心。 相处久了,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8. 第 38 章 他们之间这辈…… 做这个改变,不是他心血来潮,更不是“死马当活马医”,而是经过缜密的思考,作出的判断——阿黎她可能会喜欢粗.鲁一点的调调。 江修暮把他们之前的几次都按时间列表排序,分别分析了时间、地点、场景,还有人物心情...以及事后的“及时反馈”。 综合考虑,他发现最失败的,当属她打哈欠的那次。反馈是“没吃饱饭”,或许是因为他太温柔了...那是他最温柔的一次,简直是捧在手心里都怕掂坏了。 而反馈相对好的,是在沙发上,他本来完全没那个意思,她撩起裙子就来。 旁边还有一只鹦鹉歪着脑袋看他俩。司黎叫一声,鹦鹉就跟着喊一声“破烂儿”...一人一鸟把他夹在中间,莫名其妙的,江修暮被他俩的配合臊得脸红耳朵热。几次想换地方都被她摁回去。 那次,司黎摸着他耳朵反馈,“它就一只鸟,你羞什么?” “不过你害羞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然后,男人的脸就更红了。 江修暮干脆往后一靠,眼睛一闭,放弃了,任由她磋磨吧。 自古以来,哪个书生斗得过狐狸精啊?最后不都是沦陷的命。早点晚点有区别吗? 没有。 他那时自我安慰,她没几天就又要回国了,玩疯点就疯点吧。 可等司黎一走,江修暮发现这屋里,真是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以她目前的事业上升速度,聚少离多会是常事,往后他可能会比她还忙。 如果这点寂寞都熬不住,谈何长久。 所以她不在的日子里,江修暮该做什么做什么,两人偶尔发发短信和照片,互知音信就好。 直到某天下课,他在图书馆门口被一位女生拦住。 女孩一头栗色长发,说她叫Charlotte,是加拿大人,和他选过同一门课,曾在一个学习小组。她有关注过他的社交软件,他发表的论文她也都读过,觉得见解犀利又独特。 铺垫一番后,女孩热烈直白、大胆地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她喜欢他这张与众不同的东方面孔,也很爱他沉稳不张扬的性格。如果毕业后他们还在一起,她很乐意陪他去中国看看。 善解人意又诚意十足的表白。 比起司黎的那句“就想找个男人亲一下”不知道真诚了多少倍。 可江修暮发现,只要提到“love”,提到“爱”这个字眼,他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的,全是司黎的脸。 她生闷气噘嘴、发火骂他,还有在他怀里粉红着脸,气喘吁吁地喊他的名字...思念的雨没征兆地倾盆淋下。 原来她不在身边的每一天,他是如此、如此地想念她。 痴痴地想了她一会儿,女孩还以为他在考虑,反应过来后,江修暮郑重地跟她说“抱歉”。 “Sorry,Ihaveagirlfriend.NowI...misshersomuch.” 说完,他连进图书馆的心思都没了。 沿着马路回家,风吹树叶的细微响声传到耳里都震耳欲聋。江修暮想起毛姆在《面纱》中的那句话:【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 当然,这句话不是用来形容她的。 司黎她才不愚蠢。他的阿黎聪明伶俐、勤奋上进、善良又热心肠。她漂亮美丽却一点都不肤浅,只是...她对他的爱太浅薄了。 她不在意他学什么,也不问他的理想、他的企图,更不会看他写的论文。她的世界永远是以自己为中心的。 司黎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她自己身上,偶尔分给他一星半点都是在床.上。 即便如此...江修暮叹气地笑,想着,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喜欢她。知道她的私心满满,也还是很想爱她。 他这种卑微到尘埃里、都快没自尊的爱,说出来,江修暮都怕吓到她。她肯定会蹙起长眉,说那也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不能算了。 他们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算了”。男人大脑此刻颇有些癫狂地,不想他们之间的故事停止。哪怕往后情节庸俗乏味,但就是绝对不能看到它有结局。 浓烈的思念一直持续到晚间,十二点整,英国这边新的一天才刚开始,另一边,他猜司黎早都起床了。 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香港还是内陆? 早饭吃了什么?还在节食吗? 手指不禁点开了手机的通讯录,江修暮沉默半晌,迟迟没有摁下去。 他现在通讯录里的人已经存了很多,中文的、英文的,往后还会更多,但第一行永远是“AAA司黎”。 司黎的也一样,一直是“AAA江修暮”。 这是他们刚来国外时一起设的,为的是如果一方出事,警察或者医生能直接联系到另一个人。 是他们年少时养成的习惯,最后保持了一辈子,到死都没变。 * 司黎从来没想过,原来有人接机是这么happy的一件事。 哪怕这机场她独自走过许多次,目的地也谈不上陌生,但取了行李出站时,抬眼见到他,司黎还是松了手立刻跑过去。 隔着一条隔离绳,江修暮将她接了个满怀。 英俊的男人手里捧着一小束玫瑰花,站在一群外国人中是那么亮眼。 “箱子不要了?”他笑着摸摸胸前毛茸茸的小脑袋,“等下被别人拿走了。” 那还是要的。 司黎抬头看他一眼,转回身去推行李箱,跑着往出口走。 隔着人群,江修暮也快步跟着她。 隔离绳的尽头,司黎丢掉行李箱,再次一把抱住他。 “江修暮,我想你了。” 明明是他酝酿了几个月的话,却被她“先声夺人”。江修暮把花放到箱子上,双臂牢牢地将她越抱越紧,直至两幅身躯紧密贴合。 “阿黎,我也好想你。” 爱不爱的重要吗?不重要。 他觉得“想”就够了。“想”就意味着离不开,还会再回来。 “你怎么来了?”司黎拥着他,笑得合不拢嘴巴。 那时她还一点都不出名,走在国内的路上也没有几个人能认出来,国外更是“无人能识”。 她不用全副武装地戴墨镜口罩,更不用忌讳地跟他装作不熟。她还敢肆意妄为地在大庭广众下主动抱住他,拉下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嘴唇。 太多来来往往的人从他们身边路过,好在这个还算开放的文明里,小情侣间的热吻可以视有若无,渺不足道。 没人打搅,江修暮却先放开了她,揉着她红扑扑的脸颊,笑说:“走吧。先回家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9. 第 39 章 这小子之前是在演她吗?…… 见惯了江修暮温柔的模样,今天他甫一粗.鲁,司黎的确是震惊到了。 靠!这小子之前是在演她吗?!扮猪吃老虎?! 之前文文弱弱动不动就脸红的良家少男样都是装的? 实际上,合着这位还是个一句话不说,就敢开战的狠人... 惊讶过后,司黎发现她倒也不反感...就默许了。 反倒是江修暮,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扳过她的脸,亲了亲额角,问她:“受得了吗?” 司黎狠狠瞪他放话:“你今天要是个男人,有本事就硬到底!” 江修暮笑,和个小姑娘较劲就算男人了?他大手扳过她的脸,吻上去。 司黎脖子扭着不舒服,哼哼了两声,但又不想露怯,最后就任由他亲了。 屋门一关,他亲得尤为热情,扣着她的下巴,一点不放。 司黎觉着她颌骨的位置,可能都快被他摁出青印子了。她之前都不知道,这男人的手指不仅修长,还这么有力,单手钳着她跟捏小白兔似的。 可她还是禁不住地往前扑,然后又被他钳回来。 这真不是她故意这样欲迎还拒,司黎从来不搞那些虚的,只是...她有一个小毛病,上次发现了还没来得及“治疗”——和他接吻,她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0. 第 40 章 他到底心软了…… 司黎的膝盖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身后的人也跟着她一起跪下来,但吻着她的唇却还是一点没放,就是有点担心,这地板会不会太凉、太硬了。拿个枕头垫着? 男人这一犹豫,司黎就睁眼了,眼神问他,怎么又不行了? 白担心。 江修暮轻笑一声,手还是拽过地上他的一件衣服,给她垫着,膝盖半月板都是不可逆的损伤。还是小心点好。 想是这么想,可亲得痴.缠难分的两人却都没有起来的意思,谁都不打算换地重来。 司黎更是被他吻得“不出声”,小脸憋得通红。虽然倒也不全是憋的,还有心里热的、燥得、闷的,堵的,顶的。 想听她“反馈”,江修暮稍稍松开她一秒,喘着气,咬着她耳朵问,“还可以吗?” 他是单纯关心。 少女听见,却以为他在挑衅,浅咳两下说:“你有本事别堵我嘴,也能让我觉得要死了。” 行。她说的。 江修暮确实不去亲她嘴唇了,他直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1. 第 41 章 诚不欺他。…… 从日暮西沉到华灯深夜,司黎睡睡醒醒、浮浮沉沉,身体的节奏完全被他掌握。 力气被消磨,尖刻的唇.舌也被男人搓磨得没了脾气。 江修暮抱着她,终于感觉到掌中的身躯逐渐柔软下来,软得仿佛要凝云落雨。 也不能再久了,司黎刚回来,再久是真要吃不消了。哪怕她还在梗着脖子“叫嚣”,但气势已大不如前,嗓子是真哑了。 “喝水吗?”他亲亲她鼻尖,问道。 司黎摇了摇头,眼皮有气无力地眨了眨,勾着他的脖子,不许他走,“我有点渴。” 她含住他的唇珠说,“你喂我。” 眸光暗沉,仿若有一滴浓黑的墨在男人眼里晕开,视线里其他都变模糊了。只有她,唯有她,眉目越来越清晰,嘴唇与两颊都红得厉害,她喘出的每口热气,都在他眼中有了具形。 “渴得厉害么?”他伏在她耳边,喑哑地问。 司黎还是摇头,咬着下嘴唇,一点都不肯服软。 哪怕下一秒,牙齿都快颤得咬不住了,她还是“宁死不招”。 平时倒也罢了,谁赢谁输,江修暮不介意让让她。但今天不行,他俩耗了这么久,如果不能一鼓作气降服这只妖精,他就白费功夫了。 以后她还不得无法无天了? 所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八十一难就差这一哆嗦了,能不能升天取真经全看今天。 想着,江修暮继续俯身下去,这回堵住她的唇是一点都不打算给她告饶的机会了。 要说四大名著,文学经典,从小饱读诗书的江小同学是倒背如流,如数家珍。 一边收拾这妖精,他一边想,要是真在《西游记》里,他家这只能是个什么妖精? 玉面狐狸? “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如花解语,似玉生香” 嗯,够美...但是不行...形似而已,神采异也。 玉面公主有百万家私,还要招牛魔王这个有妇之夫做“赘婿”,要是让司小妖精听见,准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甚至可能女扮男装,去诓.骗家私。 而要是他敢效仿牛魔王开辟“第二洞府”?....江小同学想想都打了个寒颤,那她估计分分钟变罗刹女,一抬手扇他个八万四千里,掉在火焰山里脱一层皮都算好的。 何况书里说摩云洞“树林茂密,崖削崚增”仅有摆设的“流泉”,和他家妖精的实在相差甚远。 而且,要讲当下,他还是觉得双颊飞霞的司小妖精更像现了原形的玉兔精,“赛霜华”“尤欺雪”“伏在地,白穰穰一堆素练;伸开腰,白铎铎一架银丝”,简直活灵活现。 非要说的话,倒是还有一只“金鼻白毛老鼠精”,上蹿下跳调皮地偷吃香油,后面被托塔天王所救,成为他的义女。 后下凡,修了个“陷空山无底洞”。 原文中讲,这个“无底洞”三百余里,深不见底,洞口深得让人望而生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2. 第 42 章 她是在给他…… 司黎迷恋疼痛感是从十五岁那年开始的。 那年她打伤了吴光前,大半夜从梨园里跑了出来,跑回了家。第二日的黎明破晓之前她到了家,司老爷子就坐在庭院里等她,绘春梨园的大师傅也来了。 前者二话没说就让她跪下,众目睽睽之下,老东西不问她原因也不许她开口,直接开打。司黎骨头也硬,把给她咬着的布团吐掉了,硬是一声不喊,干受着。 就那次,她发现,疼这个事,它不是那么难以忍受。虽然最开始是眼前一黑,但后来再睁眼,她发现‘诶,其实也死不了’。于是司黎边挨打边开始想,这一下之后,她还能睁眼吗?能,那就很好。等下一棍再看看。 最后,司老爷子叫停的时候,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甚至还能朝他们笑着问,还有吗。 自打那以后,司黎就认识到,疼痛在她生活里是免不了的了。但凡遇上点烦心事,或者是焦虑,再或者演戏时遇上瓶颈了,她都会想咬自己两口,刺激一下神经。很有效果。 不过,当演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穿什么样的衣服,身上总出现牙印实在是影响不好。她也知道这癖好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所以她打起了歪主意。 而事实证明,这主意真没打歪。 虽然几个小时间,她早都得趣儿了好几次,但眼前泛起白色的光晕时,司黎就知道,这次不一样。 乳白色的光晕在她眼前持续了十多秒,就好像是天上掉下来一朵白云触手可及,软绵绵的,外层洒满了金色的、焦糖似的阳光,甜蜜蜜又暖和和的。可惜这光影一直在她视线里剧烈的颤动,不一会儿就模糊了。 等完全消失,她才意识到是她自己落泪了。 那两滴泪砸到肩膀上时,江修暮怔了下,却并没在意,只是稍微停下,等着她。 他知道这种情况,流泪是生理性的。严格来讲,心理学上,管这叫烦躁症,因为心理和生理的陡然变化,本来该极致快乐的时刻,一些人会不受控地泪流满面、会悲伤,还会不知所措得像个孩子,会非常情绪化。 他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亲亲她的耳朵,哄她,“没事的啊。阿黎乖。结束了。” 但司黎的症状明显比常人更强烈。 她紧紧攀着他肩膀,不一会儿就开始小声啜泣,哭得泪流不止,眼泪决堤了似的。 这下,江修暮慌了,他想扳过她的脸看看怎么回事,却被她死死扣住肩膀,不许他动。 温热的泪水顺着他皮肤纹理往下流,没流到底就凉了。 他只好牢牢抱住她,把她整个人都搂到怀里,一下一下吻着她的发丝和耳尖,又哄又道歉:“阿黎我错了。” “宝宝,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你咬我吧,给你解气,嗯?我保证不出声。” 这一滴一滴泪砸下来,砸得男人简直“悔不当初”,满心想着,什么输不输赢不赢的,出了这个门,他肯定还是什么都听她的?这种事赢了,和输了又有什么区别?她开心不就行了。 想着想着,江修暮胸腔里就开始泛酸,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悔恨得心脏抽疼。 他家阿黎下个月才过二十岁生日呢,这会儿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 他把一个小姑娘欺负成这样,算什么男人?真死有余辜啊。 而且落地到现在,她都还没吃东西。饿坏了吧。 抱着她,暖着她,江修暮扯过被子给她盖上肩膀,继续附在她耳边柔声说:“阿黎,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行吗?” “乖,不哭了啊。”这次他真是做过头了。 司黎轻轻吸了吸鼻子,忽然伸出双臂抱紧他的背,在他耳边说:“这种感觉…我要。你给我..我就偏向你。” 女人的声音哽咽,断断续续,他听后,过了会儿,方后知后觉,她是在给他承诺。 不过当时,江修暮怀里捧着她颤抖的身躯,像抱着初春里、艳阳下河面上一块快要消融的冰。她整个人都要破碎了。 细密的吻从眉间,到眼皮,再到脸颊,他亲着她,尝着她的泪,最后轻柔地含住微微干涸的红唇,一点点将它浸润。 司黎缓缓闭上眼,任由他温柔地安抚自己。激动的情绪在渐渐恢复平稳。四肢纠缠在一起,像两株共生的藤蔓。 这一夜虽途中迂曲多舛,到底两人还算圆满。 可惜的是,他那晚没开灯。 可恨的是,他那晚没开灯。 多年以后,江修暮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当时有光亮,他能看见清晰完整的她,是不是就能早一点洞悉她灵魂的缺口,早一点温暖她的骨肉。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也回不去当时。 * 初学英语时,司黎遇上过一些难理解的词汇,一般都是西方文化的典故和传说演变的固定俗语,比如关于“forbiddenfruit”的故事。 司黎当时读完,完完全全地不理解。就是说这个禁.果吧,它不让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3. 第 43 章 我们又不是。 “其实我一直...都在骗你。” 沙发上,少女抱着厚毯子,忽地抬头,说了这么一句。 沙发另一端,男人抱着笔记本电脑,闻言,不禁侧头,问:“什么?” “我是被派来监视你的...”她目光平静,笑容却有点忧伤,“一开始就是有预谋地留在你身边。” “哦。”男人收回视线,继续看电脑,有条不紊地敲键盘,“那你现在就敢说了?” “当然。”在他的余光里,少女抬起了手,“因为你活不过今天了。biu!” 一枪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司黎不耐地踢踢他的腿,“该你啦!” 江修暮目不转睛,单手继续打字,另一只手配合地伸出两根手指,朝她“砰。” 都打偏了...太敷衍了。 司黎拿起剧本拍了下他的手,摇摇头,嫌弃道:“果然不能和破棋篓子下棋。”演技差得都把她情绪带跑了。 被迫和某人对了二十八遍台词的江修暮无奈地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演技差,而是不习惯在你面前演呢。” 哟,这绣花枕头借口还不少。 司黎抬眼,对他张口就来:“您还真儿是啄木鸟下油锅,嘴硬骨头酥啊!” 这都什么词啊。江修暮笑想,她还真是天生吃文艺饭的料子,这嘴不演戏说相声也够用了。 他今天忙着写下周比赛用的融资策划书,并没太理她。 但过了会儿,他还是补了一句:“阿黎,我还是愿意坦诚待你。” 司黎这会儿刚拿起一颗苹果,听到这话,第一口没咬下去... 寻思几秒,她回道:“胡珍那天说,无论是谈男女朋友,还是夫妻过日子,都要彼此留一点空间的好。不然都敞开了,就没神秘感了。就不新鲜了。” 江修暮点点头,“那她说比例了吗?你要保留多少?” 苹果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司黎注视着被电脑屏幕光照亮的他的侧脸,平静道:“她说的是男女朋友和夫妻,我们又不是。” 敲击键盘的手停顿,江修暮侧头淡淡地瞥她一眼,但什么都没说,又继续忙了。 司黎捧着打印出来的台词本,嚼着苹果,一个不慎咬到了右侧的肉。她用舌头舔了下,一股难吃的铁锈味。 她赶紧又啃了两口苹果,把这味道压下去。 一整个下午加晚上,他们都呆在这小沙发上,一人占一头,司黎默默背台词,江修暮一言不发地写策划案。 两人始终隔着一点距离,像无形中画好的一条三.八.线。 初稿第一遍改完,他的大腿侧有东西蠕动了一下。江修暮低头看,是某人睡着了,脚冷,主动在往他这个热源上贴。 他终于转过头,看着司黎睡熟的侧颜,忍不住地想,这小没良心的,竟然还真睡得着。 什么都不是,那她把他当什么? 回想她下午的话,江修暮抿紧薄唇,眼底泛起几分冷意。 他抬了下腿,放任她把双脚全都塞过来,在他腿下取暖。 等策划书有了还算过得去的雏形,他才起身,抱起她往卧室走。 不知什么时候,夜雨忽至,窗外有了雷鸣声,雨点拍着窗户玻璃,声音有些急躁。 男人把窗帘拉好,回过身,又往她身上盖了一层被子。毯子加被子,身上盖了两层,熟睡中的少女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他侧身去抱她,握住她手的时候发现,司黎的手一直在抖。 做噩梦了? 江修暮忙把夜灯打开,掀开被仔细地瞧,没错,她两只手确实都在微微颤.抖。 “阿黎?阿黎?”他轻拍她的脸颊,把人唤醒。 司黎懵懵地睁眼,问他:“干嘛?”半夜叫魂呢吗? “你做噩梦了?”他说。 神经病啊。她梦里刚获得奥斯卡的提名,还没等开奖呢,就被他晃醒了!要气死了。 “你才做噩梦呢!”司黎有点起床气,烦躁地皱眉,翻身背对着他。 愣了片刻,江修暮回手关上灯,躺回去,继续从后面抱她。试了好半天,他才敢确认,没错,她的手还在抖,一下一下没节奏地碰着他的掌心。 可能是无意识的? 怕打雷吗? 他朝窗外看去,暴雨倾盆,确实下得很猛烈。也许是吧。 江修暮抱紧她,忽然也不生她气了。他想,由于氢键的增加,冰的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4. 第 44 章 夏日凉梦 手里这块,江修暮直接扔进了自己嘴里,倾身过去,抱住她,含着红唇渡给她。 司黎指甲深深地陷在他肩膀的皮.肉里,脸上的红热与冰凉的触感,天上地下两重天。 整个人直哆嗦,全身的细小绒毛仿佛都颤.栗。 他凉凉的唇瓣亲了亲她,哑声低问:“不冷么?” 司黎额头冒着汗珠,牙关一紧,咬碎了口中的冰块。 她头抵他肩膀咯咯笑,“我以为...这该问你的?” “我随意。你开心就行。”他又伸手取了一块,叼在唇边,直接贴上她耳后。 “嘶!” 她打了个寒颤。 江修暮立刻停下,把冰含回嘴里,两下嚼碎了,斟酌道:“差不多行了,久了我怕你肚子痛。” 嗯?!就这? 司黎下巴指了指床头剩下的那些冰,暗示,剩下这些不玩完怎么办?还能拿回去啊? 呵,还怪会节约的。 江修暮面无表情地回她:“我吃了。” “噗!哈哈哈!” 司黎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那..你不怕宫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5. 第 45 章 回不去了。…… 自打二百五十年前伦敦证券交易所成立,这座才一千五百平方公里的都市就成了滋养巨鳄的沼泽之一。波光粼粼泰晤士河的边上,那些高高在上的摩天大楼才是真正的“日不落”。黄金既催生阿谀奉承,又导致悲伤失望。没有它的人死亡,拥有它的人恐惧。 不同于司黎语言不通、莽撞摸索的适应,江修暮从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就敏锐地嗅到了自己与该地的相吸之处。 掠夺与被掠夺,强盗和更强盗。圣保罗教堂威严的钟声时刻警醒世人金钱是罪恶,而如他一样的野心家却在这钟声里开始了疯狂戮.夺世俗财富的计划。从简单的股票,再到炒汇率,乃至膨胀到做空小国的货币,看他们的人民在水深火热里煎熬。人吃多了会撑死,但资本永远只嫌不够。 用最诡谲、最精巧的手段,干最野蛮的事,就是金融。也是少年深深藏在影子里的另一面。 甚至和她在一起后,江修暮抱着她睡觉时也在想,还好司黎不懂这些“脏.事”,也从不多问,不然她会怎么想他,还真不好说。会不会愿意继续留在他身边也难讲。 单说这次的比赛,江修暮就没告诉过她,他做的企划书也不只是为了这次比赛,更是想得到学校基金的支持。那将是他成为正式玩家的第一张纯金入场券。 而司黎全程只记得,他今天穿了正式的西装,她第一次学着帮他打领带。这狗男人临走前还偷亲了她一口! 哦,还有订好闹钟,等差不多结束之前,她要开她新买的小车去接他。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没有比意气风发的少年更生动快活的了。所以无意间招惹了美人芳心也实属是可以理解。 比完赛去停车场的路上,江小同学又被一个女生拦住了,人家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想要个联系方式。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司黎会来找他,江修暮估计不会下意识地先往那个方向看,他会先好好拒绝多说几句抱歉。 而正因为他算过了她会在哪里等他,所以侧头瞥见司黎转身就走、毫不留情的背影时,江小同学连句“sorry”都来不及说了,直接奔向了她。 双手插兜,司黎走得还不慢。他追上去,只差几步时,原本想去拽她胳膊的手,最后干脆伸出双臂从背后把人全全困在怀里。 “走那么快,不等我了?”男人手臂锢得很紧,是不打算放她再走出半步。 江修暮低头亲亲她耳尖,又忍不住在她脸侧蹭了蹭,唤她:“阿黎。” 正常情况下,要是有人敢这么突然从背后“袭击”,司黎下意识地都会先赏他一个“肘击”。可能是...提前猜到他会追上来,她竟然没动... 连她自己都纳闷,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 “阿黎走什么?看见我怎么不直接过来?”江修暮把人扳过来,捏捏小脸,俯身笑着问。 司黎端量他几眼,小手一抱,傲娇地回答:“我怕搅了你的好事。” 呵。他人都被她搅得“神智不清”了,还差这点“好事”了? 目光略过,从上到下,江修暮发现他家这妖精下半身倒是好好地穿着长牛仔裤,上面...一根细绳挂在脖子上,胸以下就没布料了,就一排流苏装饰,连肚脐都遮不住。 他一边脱西服外套一边说:“你怎么知道是好事?对我这么自信了?” “这条路背阴,风凉。”他抬手想给她披上衣服。 司黎疑惑地抬头一看,这大太阳高高照着,哪来的阴风啊? 啪,衣服被她扔回给他。 “谁对你自信了?我是对我自己有信心。”司小妖精单手叉腰,用力掐着他的脸趾高气扬道:“我要是过去了,还有你什么事儿啊?” 她这脸可是男女通吃的漂亮。 是一点不夸张。 江修暮心想,她就站在这“训”他的这会儿功夫,路过的就没有不回头的。的确是不分男女。 一想到这民风的开放程度...此地不宜久留。 他揽着肩膀,一把将人搂过来,紧紧地贴在一起,并排往停车场走,“不要别的好事。我就要你。” “阿黎,抱我腰。” 司黎瞪他一眼,不抱。还抱腰?美死他了。 不抱就不抱。他抱。 江小同学手换了个位置,大半个身子都倚过去,幼稚地把头靠她肩膀上,当她的挂件。 这亲昵姿势,谁看都知道肯定是一对啊。 只有司黎被迫拖着他走,才不到一公里的路,到车边都累得要喘了。一米八六的体格,当她挂件,这狗男人小心眼儿起来,真是没有点ABC数啊。 不过,借用一句多年后,胡珍在他们婚礼上大放的“厥词”——你俩一个“招蜂”,一个“引蝶”,凑一被窝里,谁也别说谁。 司黎虽然美得“树大招风”,江小同学明里暗里的桃花却也不比她少。 毕竟他这种端正的东方面孔,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准是个温良无害的谦谦君子。再加上从小诗书礼易、传统文化的浸润,气质上也是不矜而庄,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不同于西方绅士的中式儒雅风度。 只不过,这人内心和外表实在反差太大。他能一边言笑晏晏地听你谈创业艰辛,一边敲敲鼠标把你毕生心血毁得一文不值。断陷湖似得清澈见底,踏错一步又深不可测。 身边一些朦胧桃花刚露苗头,就被他看出来连根拔了。 仅慧眼识人的司黎早早发现,江修暮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艳。他明明领带打得板正,扣子全都系着,但她就是知道,这男人脱了衣服绝对不会有看上去的这么正人君子! 所以刚在一起的前几年她一直致力于挖掘,在他身上“探骊得珠”,冒大险,得大利。 而同样一身笔挺西装,上一秒男人能在大礼堂里把下面人忽悠得恨不得家底都掏给他,下一刻又由着司黎开车把他带到偏僻的湖边。 她摘掉夸张的耳饰就坐上来,他非但没阻拦,还双手扶正了她的腰。 要说他们人生中的这第一辆车,也是承载了不少故事的“传奇小奥拓”。还是个二手的,因为司黎坚持,车是消耗品,他们又在英国呆不了几年,有个代步的就行了。 所以这车旧得,别说爬山路,就停在湖边平地上,上下那么一颠动,车的零件都跟着叮当响。跟背景音乐似的。 买车的过程更是让江修暮想想就啼笑皆非。 带司黎去看车前,他本来都和老板谈好价了,提前付一半。说好了要是司黎跟他讲价,老板就装作不知情让一步,让她开心开心。 而司小妖精果然不负他所望,上来就杀价,招数更是花样百出。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是东南亚某大佬的私生女,因为被世仇追.杀身上才只剩这些钱,如果老板肯便宜点卖给她,等她和弟弟一起找到父亲,回头肯定v他五百万。 真是把她身后的江小同学差点笑岔气了,肩膀抖个不停,憋笑憋得牙都快咬碎了。 知道内情的老板可能觉得她可爱,在谈好的基础上,又给她便宜了点。 讲价讲到四八折啊!司黎果断交了钱,临走前还不忘双手合十,跟老板鞠躬说“好昆卡”(泰语谢谢)。 上了车,关上门,司小妖精还忿忿地说,下次再有这事不带他来了,他这人一点不深沉,怎么还喷场呢?她回头瞪他两次呢。 “喷场?”江修暮没听懂这词。 也不怪他不懂,司黎是一着急把戏曲里的行话顺口带出来了。 她跟他解释:“就是笑场。你演技太差了,一点信念感没有。” 这词很新鲜。是江修暮没涉足过的领域,遂追问:“还有别的词吗?” “别的?” 司黎握着方向盘,笑道:“你个‘空子’还想学啊?没听过那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