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娘娘靠生子好孕连连》 第1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01) 姜景妤死了。 身为娱乐圈的拼命三娘,在连熬几个大夜后猝死的。 瞳孔涣散那一刻,姜景妤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纯正的大傻逼! 是美食不香? 还是购物不爽? 非要将自己给活活肝死? 姜景妤带着后悔与不甘闭上了眼睛。 意识迷离之际,脑中响起一道电流声。 【宿主您好,欢迎来到好孕连连系统,我是系统助手栋栋幺。】 姜景妤一个激灵:“谁在说话?噶谁腰子??” 【宿主您好,欢迎来到好孕连连系统,我是系统助手栋栋幺。】 栋栋幺的声音再次在姜景妤脑中响起。 姜景妤咽了咽唾沫:“好运连连系统?干什么的?” 栋栋幺:【宿主的任务是为绝嗣皇帝诞下皇子,继承皇位,好孕连连。】 姜景妤嘴角一抽:“呵,姐向来独自美丽,连男人都没睡过,现在你让我给皇帝生孩子?简直做梦!” 男人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只爱金钱的姜景妤直接达咩! 栋栋幺:【完成任务后,宿主可以重生。】 姜景妤双眼一亮:“你刚说啥?生孩子?生几个?我可以,我能行!” 栋栋幺:【除此之外,宿主还要爬上后位,为原身复仇。】 姜景妤小脸一黑:“呵,姐向来光明磊落,从不搞逢迎奉承,现在你让我给皇帝当舔狗?想都别想!” 栋栋幺:【完成任务后,宿主可以得到一百亿。】 姜景妤大腿一拍:“我凑!亲爱的皇帝陛下,天空一声炸响,老奴闪亮登场!” 栋栋幺:【宿主是否愿意与系统契约?】 话音刚落,姜景妤眼前出现一个消息框,上面有两个按钮,姜景煜毫不犹豫的按下了Ok按钮。 【恭喜第666位宿主已经与好孕连连系统结成契约,请查收新手村礼包——系统商城积分一千分。】 【宿主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在商城购买东西,每完成一个小世界的任务,便可以得到相应的积分。】 【所有小世界任务全部完成,宿主便可拿着一百亿的奖励重返原身。】 栋栋幺说完,姜景妤眼前出现了系统商城页面。 生子系列: 【生子丸(100积分)、生女丸(100积分),双胎丸(200积分),龙凤丸(300积分),假孕丸(50积分),无痛分娩丸(150积分)……】 bUff加持系列: 【美人之最丸(100积分,大眼小嘴高鼻梁,小世界美人姐最强) 身材保持丸(100积分,三七分,九头身,狂吃不胖最气人) 大力狂士丸(100积分,肩能扛,手能提,宿主单挑最牛逼) 百毒不侵丸(100积分,鸩酒砒霜鹤顶红,别来沾边行不行)】 姜景妤一目十行扫了眼商城里的东西,对着屏幕biU biU biU biU连点四下。 【美人之最丸,大力狂士丸,百毒不侵丸,身材保持丸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姜景妤手里出现四颗跟糖豆似的药丸,二话不说仰头吞了下去。 【宿主,Are yOU ready?】 不等姜景妤开口,眼前一道白光乍现—— “小姐,小姐快醒醒,选秀大典马上就开始了,再不醒就要被永久除名了!” 焦急的声音在姜景妤耳边响起,紧接着身子就被人大力摇晃起来。 姜景妤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这是谁? 第二眼:这是哪? 第三眼,姜景妤噌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丫鬟先是一愣,随后红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姜景妤,激动道:“小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姜景妤的视线移到丫鬟脸上,脑中闪过丫鬟的身份信息。 丝竹,原身的贴身丫鬟,十岁时就在原身身边伺候,与原身情同姐妹。 姜景妤眨了眨眼,所以……这就是她第一个小世界? “小姐快起床着装,选秀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再磨叽可就来不及了!” 丝竹着急忙慌的将姜景妤选秀要穿的衣服拿了过来, 动作熟练的为她换上,又麻溜的将洗漱用具端到苏景妤面前。 “小姐快洗漱,待会儿奴婢为小姐挽发!” 在丝竹的催促下,姜景妤稀里糊涂的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 接着丝竹搀着她来到铜镜前,为她着装挽发。 看着铜镜里的人,丝竹再也忍不住低声哽咽。 “小姐,你以后千万别再这种傻事了,老爷和夫人也是为了你好,后宫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会遭人暗算,以小姐的样貌和家世,什么样的如意郎君找不到?何苦执意要蹚这趟浑水呢!” 做傻事? 姜景妤皱了皱眉头。 脑袋一阵刺痛,掺杂着恨意与悔恨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本是尚书之女,爹疼娘爱哥哥宠,生来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十五岁那年一场意外,姜景妤与苏景彦邂逅。 他温柔,儒雅,是京都人人称赞的谦谦君子,更是京都女娘人人都爱慕的对象。 姜景妤也不例外,自那日一见,便将苏景彦的脸深深的刻在了脑中。 后来二人又偶遇数次,姜景妤终于确定了自己对苏景彦的感情,鼓起勇气向他表明了心意。 原以为会遭到苏景彦的拒绝,哪知他对她也有情谊。 二人郎有情妾有意,不管是家世还是样貌,都堪称绝配,成了京都一段佳话。 可就在二人即将定亲之际,苏景彦突然跪下来求她,求她入宫帮他取一样东西,那东西若不拿到,他们全家都会被满门抄斩。 他说一旦将那个东西拿到,他便立马想法子接姜景妤出宫,从此二人远离京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姜景妤信了。 没错,她是个纯正的恋爱脑。 她不忍心爱之人被满门抄斩,同意了选秀进宫,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下半辈子的幸福。 进宫后她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拿到了苏景彦要的东西。 那是一份先帝遗诏,当今皇帝的皇位并非是先帝传位给他的,而是踩着手足兄弟的鲜血,一步一步坐上了那个位置。 有了先帝的遗诏,苏景彦带着朝臣百官,名正言顺的发动了宫变。 后来京都变天,江山更姓,苏景彦上位。 姜景妤满心欢喜的在家等着他,等他来娶自己。 可等来的却是一道满门抄斩的圣旨! 她的爹娘,哥哥嫂嫂,一岁的侄子,全都以极其卑劣的手段,被人活活折磨致死。 就死在了她眼前。 她愤怒,不解,不明白苏景彦为何要这样做? 还没等她去质问苏景彦,便被苏景彦派来的公公强行灌下了毒酒! 姜景妤带着恨,带着怨,带着不甘死了。 因为她的识人不清,全家人死的整整齐齐。 姜景妤双手紧握,浑身恨意爆发! 丝竹吓了一跳:“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丝竹的声音,成功将姜景妤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姜景妤深呼了一口气,所以,她这是带着原主上一世的记忆重生了? 丝竹还在一旁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姜景妤敛起思绪,淡淡道:“我没事,都收拾好了吗?” 丝竹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跑到床前,从姜景妤的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纸条。 “小姐,这是苏公子让我交给小姐的。” 姜景妤眯了眯眸子,呵,苏景彦…… 姜景妤接过纸条,打开一看,两行笔锋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 陌上花开,等绾绾归矣。 姜景妤一把将纸条捏皱! 呕,真是恶心!! ——叮叮叮,敲锅!宝贝们请认真看一下我下边的话哦—— 脑子寄存处 宝贝们这个是穿越+重生双炸裂,女主不但有现代记忆还有原主上一世的记忆,本文是沙雕无脑小甜饼类型滴,会有一些槽点! 本文不是上来就生娃,男女有感情后才会生! 每个位面男女主都会相爱,并且跟男主小世界过完一生,纯爱战士应声倒地! 女主进入下一个小世界之前会先清除上一个小世界的记忆! 励志写爱情小甜饼,男女都有嘴,全程无误会!! 大家的评论我都看了,第一个位面最大的槽点就是女配在选秀的时候发癫没被赶出宫,这个确实是槽点,宝贝们见谅,这个女配留着有用,是作者不让她出宫呜呜呜! 还有就是女主和男二,之所以不直接跟他撕破脸,是因为女主的到来让这一世很多事都发生了改变,贸然撕破脸的话会打草惊蛇,所以宝贝们,不要再因为这两点给俺差评了,小心脏受不住,每次看到书评心里就扑通扑通的TAT 头一次写这种类型,节奏会有点慢,大概属于十万字左右一个小世界的慢穿? 不足之处望宝贝们多多包涵啦,小作者会继续努力哒! 宝贝们愉快看书吧,么么么么么么! 第2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02) 看着被姜景妤攥在手中的皱巴纸条,丝竹面露惊讶。 小姐这是怎么了? 以前苏公子送来的东西,小姐可是宝贝的很呢! 丝竹小心翼翼的试探:“小姐是不是跟苏公子吵架了?” 不然为何二人都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非要这个节骨眼上入宫? 姜景妤抬眼看向丝竹,嘱咐道:“我进宫之后,替我照顾好爹娘,苏景彦若再来找大哥,你暗中偷听一下他们的谈话内容。” 丝竹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姐放心,小姐吩咐的事丝竹都会记在心上。” 姜景妤笑了,眼睛深处藏着一抹心疼。 前世就是这个小丫头一直陪着自己,到死都陪着。 小丫头无意间撞破了苏景彦的秘密,劝告她要远离苏景彦,可她眼盲心瞎,不但不相信小丫头的话,还将小丫头从自己宫里调去了浣衣局。 娘娘的贴身丫鬟失宠被调去浣衣局,什么下场可想而知了。 她再次见到小丫头时,小丫头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 许是她的良心作祟,不忍心小丫头再被磋磨,于是又将她回到了身边伺候。 小丫头处处想着她,就连被她罚去浣衣局干最累的活也不曾怨恨过她。 直到死,小丫头都还一直守在她身边,为她想法子,替她谋生路。 后来任何护着她的人,都被苏景彦那个丧心病狂的人渣给除掉了。 小丫头为了让她逃走,拦住了前来抓她的官兵,最后万箭穿心而死。 “小姐?小姐?” 见姜景妤看着自己愣神,丝竹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姜景妤回过神,握住了丝竹的手。 “丝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先护住自己知道吗?” 她情愿丝竹能够自私一些,这样上一世也不会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丝竹回握住了姜景妤的手,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小姐,你怎么了?” 她总觉得小姐自从醒过来后就有些反常,生怕姜景妤又要寻死觅活,丝竹心下瞬间警惕起来。 小姐该不会又要跳湖吧? 可是老爷和夫人明明已经答应让小姐入宫了啊! 丝竹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看的姜景妤嘴角一抽。 “行了,别乱想了,今日就要进宫了,我只是有些放不下你们。” 丝竹双眼一红:“小姐,奴婢也舍不得小姐,小姐能不能不进宫了?让奴婢一辈子都待在小姐身边伺候好不好?” 姜景妤张了张嘴,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绾绾,绾绾?” 记忆中的声音响起,姜景妤倏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母女二人四目相对,红了眼眶。 尚书夫人一把抱住姜景妤,哽咽道:“绾绾,绾绾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万一有个好歹,你让爹娘怎么办?” “娘,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姜景妤紧紧抱住尚书夫人柳氏,眼睛红的像兔子。 现代的姜景妤从小父母就离异了,将她丢给保姆照顾,从小到大,亲情这块她一直都是欠缺的。 如今她继承了这副身子前世的记忆,某种意义上她就是原主,原主前世的痛与乐,悔与恨,她全都感同身受。 眼下被母亲柳氏抱着,她所表现出来的情感都是发自内心的。 柳氏拍了拍姜景妤的后背,从她怀里退了出来。 “绾绾,你答应娘,以后万不可再做伤害自己性命的傻事了,好不好?” “我答应娘。” 重来一世,她比谁都要惜命。 她还等着完成任务后拿着一百亿,回去继续实现她的影后梦呢,可不能在小世界里噶了。 柳氏看着姜景妤的着装,咬了咬牙,问道:“绾绾,这宫门,你是非入不可吗?” 姜景妤点头:“是,非入不可。” 不入宫门怎么见皇上? 不见皇上怎么造娃? 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回答的柳氏叹了口气。 她拉着姜景妤的手劝道:“绾绾,娘不是非要拦着你,只是当今皇帝性情暴虐,娘怕万一……” “娘,你就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数。” 柳氏咬了咬牙,知道劝不动姜景妤便没再相劝。 生怕说多了姜景妤又要以死相逼。 “既然绾绾决心入宫,娘也不再阻拦你,时辰不早了,娘已经让管家备好了马车,这就送你出去。” 柳氏说着便挽着姜景妤的胳膊朝着府门走去,丝竹背着姜景妤的行囊低头跟在身后,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柳氏叮嘱了一路,大大小小的规矩礼仪,以及在宫里如何低调行事全都叮嘱了一通。 母女二人来到了马车前,柳氏眼眶微红,一脸不舍的看着姜景妤。 “绾绾,时辰不早了,快上车吧。” 既然绾绾决心要入宫,柳氏就算再不舍,也断不会在选秀迟到这件事上被人揪住把柄。 姜景妤下意识的朝着府内看去。 重生归来,她还未曾见到父亲。 府内空荡荡的,并未见尚书姜怀安的身影。 柳氏生怕她多想,急忙道:“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多,你爹忙得焦头烂额,许是忘了时辰,绾绾别往心里去。” 姜景妤点了点头,抬脚上了马车。 她知道,父亲在生她的气。 父亲为官多年,深知后宫险恶,一直不想让她挤进后宫的牢笼。 姜景妤坐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冲着柳氏和丝竹挥了挥手。 “娘,保重身子,丝竹,替我照顾好娘。” 音落,她撤下帘子,吩咐车夫启程。 马车摇摇晃晃,朝着皇宫驶去。 马车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道身影从尚书府后门走了出来。 正是姜景妤想见却没有见到的尚书姜怀安。 姜怀安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马车远离自己的视线。 他一脸复杂的看着前边的马车,叹了口气。 “将准备好的那俩人送进宫吧。” 第3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03) 姜景妤来到皇宫时,已经有不少秀女排队站在了宫门口,等着公公前来检阅身份。 姜景妤扫了一圈,倒是在人群中瞅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但姜景妤同她们并不熟,也就没有上前搭话。 就在姜景妤打量众人时,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呦,这不是苏家的准儿媳,苏公子的准夫人么?怎么不在家等着做你的少夫人,跑到这参加选秀来了?” 姜景妤皱了皱眉,转身看向来人。 在看到姜景妤那一刻,那人明显愣了一下。 她放下环在胸前的手,直勾勾的盯着姜景妤。 该死! 怎么几天不见,这贱人变得更好看了! 这张脸别说是男人,连她见了都为之惊艳万分! 果然是个狐媚子! 看到来人后姜景妤勾了勾唇看。 似笑非笑道:“呦,这不是沈大小姐么,怎么,不缠着你家彦哥哥娶你了?” “你!” 沈未凝气的脸色涨红,咬牙切齿的瞪着姜景妤,恨不得在她脸上瞪出两个大窟窿! 姜景妤噗笑一声,转过了身子。 就这点伎俩,还想跟她斗? 真是可笑! 沈未凝和苏景彦两家是世交,二人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自打沈未凝情窍初开,就一直爱慕苏景彦。 她原以为凭借他们两家世交的关系,再加上她跟苏景彦青梅竹马的身份,成为苏景彦的新夫人乃是板上钉钉之事。 可沈未凝都已经及笄了也不见苏景彦提及二人的婚事,急性子的沈未凝等不住了,主动提起了此事。 她满心欢喜的等苏景彦确定二人的婚期,可没想到苏景彦竟然一口回绝了。 说他只拿她当妹妹看。 叫你一声彦哥哥就拿人家当妹妹看? 沈未凝不甘心,为了得到苏景彦,沈未凝不惜用自己的清白做引子,缠着苏景彦娶她。 可苏景彦那种城府极深之人,又岂会看不出沈未凝的伎俩? 沈未凝的计划次次落空,还不等她想出新的招数,苏景彦和姜景妤心意互通一事突然以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京都传开了。 自那以后,沈未凝便将姜景妤当做了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认为是姜景妤勾引苏景彦,所以苏景彦才会拒绝她。 如今二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沈未凝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眼下在姜景妤这里吃了亏,定会想方设法的在另一处讨回来! 沈未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到了姜景妤身旁。 一脸嘲讽的看着她。 “姜景妤,你得意个什么劲?你费尽心机勾引彦哥哥,最后彦哥哥还不是没有娶你进门?听说你还因为这事儿跳湖自尽了?” 姜景妤:“……” 是谁又在外边乱造她的谣! 见姜景妤不说话,沈未凝还以为戳中了她心中的痛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 “姜景妤,你费尽心思勾引彦哥哥,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沦为全京都的饭后茶谈,啧啧,真是可笑又可怜呢!” 至少她爱慕彦哥哥这件事,只有极少一部分人知道,但姜景妤和彦哥哥的事,在京都闹得可是沸沸扬扬呢! “我可怜?我和苏景彦就算没修成正果,那我好歹也是他当着众人的面承认的心悦之人。” “不像你这个青梅竹马,爱慕人家多年,最后人家只一句将你当妹妹看,就让你多年的爱慕付诸东流。” “这么一看,好像你比我更可怜呢。” 姜景妤不顾沈未凝脸上的愤怒,似笑非笑的靠近她。 朱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在沈未凝耳边轻轻道: “你说呢,凝儿妹妹?” 凝儿妹妹,正是苏景彦对沈未凝的称呼。 沈未凝曾对苏景彦说过数次,让他喊自己凝儿,可苏景彦却次次改不了口。 妹妹二字,像是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沈未凝,苏景彦只拿她当妹妹,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你!好你个姜景妤,几日不见,你嘴皮子功夫倒是见长了!” “如今你我二人谁都没有得到彦哥哥,咱们俩半斤八两,分不出胜负来,你也别总想着用这件事儿骑在我头上!” “姜景妤,听说你是一个不懂琴棋书画的草包废物,选秀这种场合,你也真有胆子来!” “你不就是记恨彦哥哥没娶你,想着选秀入宫,成为皇上的女人后强压彦哥哥一头么?” “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当今皇上最爱的就是琴声,你一个连琴都不会弹的废物,拿什么争宠?” “就算这次选秀你侥幸被留在了宫里,恐怕日后也只能与日夜为伴,与星月相随,一个人孤独终老,惨死在这深宫之中!” “而我,则会凭借琴声获得恩宠,一辈子都将你踩在脚下!” 沈未凝说着,突然挺直了腰板,扬眉吐气起来。 姜景妤嘴脸一抽。 不是,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还没踏进宫门呢,就先搁这演上娘娘了? “苏公公到——” 一道公鸭嗓从宫内传来,秀女们纷纷整理了下妆发,站回自己的位置。 紧接着,一位面色和善的公公出现在众人眼前。 “杂家来迟了,让诸位小主久等了。” 第4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04) 姜景妤微微侧身,悄悄抬眸看了眼来人。 果然还是那位熟悉的笑面虎。 苏公公是皇宫的老人了,曾侍奉过三代帝王,因其心思缜密,办事周到,一直都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 别看他表面眉目慈善,跟尊大佛似的,实际上手段多着呢。 能成为三代帝王面前的大红人,没点手段怎么可能? 只不过苏公公看的开,在场的每一位秀女都可能会入了皇帝的眼,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他的主子。 所以只要诸位秀女没有犯什么大错,苏公公自然会对她们和颜悦色,眉目慈善。 苏公公走出宫门,在秀女之间行走打量。 “想必诸位小主来之前就已经知晓了选秀的规矩,选秀共分为六个模块,分别是琴,棋,书,画,歌与舞,只有通过这六大选拔的人,才能留在宫中,等候受封。” “倘若没有通过选拔,便可自行离宫。” “另外杂家还要奉劝诸位小主一句,这宫里不比宫外,处处都要讲究礼仪规矩,若一不小心冲撞了宫里的贵人,轻则要接受处罚,重则……可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不管诸位小主在贵府时是被捧在掌心还是宠在心尖,到了宫里,最好收起你们的小性子,与人为善,切勿生惹事端。” 苏公公言语间,已经在诸位秀女中转了一圈,此时双手背于身后,重新回到了宫门前。 转身看着众人。 “杂家话已至此,诸位小主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秀女们齐声应答。 苏公公满意的笑了笑,“既如此,请诸位小主奉上你们手中的身份号牌,从神武门入宫,届时会有人带你们前往自己的住所。” 一语落下。 众人纷纷拿出自己的身份号牌,经门口侍卫检验后,怀揣着紧张,激动,渴望,期待的心情踏入了宫门。 一入宫门深似海,一旦她们通过选秀选拔,此生都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日后能仰仗的,便只有自己了。 姜景妤来的不算晚,但其他人来的比她还要早,此时她排在了队伍最后边。 “下一位。” 姜景妤上前,递过自己的身份号牌。 负责勘察的侍卫在花名册上找到姜景妤的名字后,在她名字后边用朱砂勾了一笔。 随后将身份号牌递给了姜景妤。 “你可以进去了。” 姜景妤接过号牌,缓缓踏进宫门,跟在了队伍最后。 等秀女们都进去后,苏公公身旁的小太监问道:“干爹,今年这批秀女中,有没有入了您的眼的?” 苏公公淡淡的瞥了小太监一眼,低声斥责:“在皇宫内要慎言,什么叫入杂家的眼?能入皇上的眼那才是本事!” “是是是,是儿子口误,干爹别往心里去。” 小太监连忙赔笑,轻轻的拍了下自己的嘴。 苏公公白了他一眼,抬脚踏入了宫门。 小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听到他方才的话后,这才松了口气,颠颠的追了上去。 在公公的带领之下,姜景妤等人来到了秀女宫。 踏入宫门后,姜景妤心下感慨万千。 上一世原主入宫是为了帮苏景彦拿到先帝遗诏,可她入宫是为了攻略皇帝,诞下皇子,为原身报仇。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与旁人无关,因此姜景妤对于入宫一事,并不像原主前世那般排斥、厌恶。 一想到自己完成任务后可以得到一百亿,姜景妤勾了勾唇角,按捺不住的小激动。 沈未凝扭过头时,正好看到姜景妤上扬的嘴角。 不禁心下嘲讽。 果然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当初口口声声说非彦哥哥不嫁,如今刚入宫就兴奋成这个样,连装都懒得装了! 姜景妤啊姜景妤,你将彦哥哥从我身边夺走,我沈未凝也定会夺走你在意的一切! 你想做皇上的妃子? 我偏不如你愿! 我要亲眼看着你选拔失败,被逐出皇宫! 沈未凝一想到姜景妤被逐出皇宫时的表情就觉得解气,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距离沈未凝只隔了两个人的姜景妤:“……” 得了,不用想也知道,这姐又开始做她的春秋大梦了! 而挨在沈未凝前后左右的几位秀女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往一旁躲了躲。 这人该不是有病吧? 苏公公刚嘱咐完在宫中要注意言行举止,她怎么在这种场合下笑起来了? 周围人的动作让沈未凝回过神,她轻咳了两声,见其他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沈未凝冷哼一声,捋了捋鬓角的碎发:“看什么?没见过美人吗?” 众人:“……” “荣姑姑到——”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瞬间站直身子,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 “拜见荣姑姑。” 秀女们齐齐福身,露出专业假笑。 “都起来吧。” 荣姑姑是历代秀女的教习姑姑,此人不苟言笑,出了名的严厉。 荣姑姑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出声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既然选择入宫,就收起你们先前的小性子,小把戏。” “选秀主打的就是各凭本事,公平公正,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谁在选拔过程中耍小手段,玩小把戏,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荣姑姑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眼神也变得极其锐利。 有胆子小的对上她的视线,身子一僵,急忙垂下了头。 “是。” 对于众人的反应,荣姑姑还算满意。 她冲着身后的几位宫女挥了挥手,吩咐道:“将她们带回自己的住处吧。” “是,荣姑姑。” 几位宫女应下,随即便走到了秀女们身前。 “诸位小主,请看一下你们手中的身份号牌,雅室的请随奴婢来。” “静室的请往这边。” “竹室的请来这边。” …… 姜景妤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号牌,便见名字旁刻着两个字——雅室。 姜景妤抬脚走到了带路的宫女身后。 “切。” 一道不屑的声音传来。 所谓冤家路窄,好巧不巧姜景妤正好跟沈未凝分到了同一个房间。 除了沈未凝之外,住在雅室的还有另外两名秀女。 宫女带着她们四人来到雅室门前。 “四位小主,这里便是雅室了,小主们可以自行选择床位。” 宫女话音刚落,沈未凝便先一步冲了进去。 她走到一张床位前,嚣张的掐起腰。 “我住这里,你们俩住我旁边,我东西多需要留出一张床位放东西,至于姜景妤你嘛……哪凉快哪呆着去!” 第5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05) 沈未凝的操作看的另外两名秀女一愣一愣的,姜景妤更是黑线上头。 她拎着包袱,直接走到沈未凝身前将她挤到一边,将自己的包袱扔了上去。 你说睡哪就睡哪? 惯的你! “你!姜景妤你给我起来!你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这是我的床位!” 姜景妤躺到床上,双手托着后脑勺,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未凝。 “沈未凝,我猜你这包袱里,应该装了不少胭脂水粉吧?” 沈未凝一愣,没料到姜景妤会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 她没多想,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包袱:“你怎么知道?” 姜景妤挑了挑眉:“因为你脸大啊,自然要比旁人多费一些胭脂水粉。” 噗嗤~ 听了姜景妤的话,另外两名秀女没忍住笑了出来。 沈未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姜景妤是在骂自己脸大,顿时恼羞成怒! “姜景妤你找死!” 沈未凝说着就朝姜景妤扑了过去,姜景妤随意旋了个身,轻易躲开疯狗似的沈未凝。 姜景妤虽然不会功夫,但常年在横店拍戏,各种武打片动作片都拍过,身子灵活的很。 眼看沈未凝一击不成要来第二击,姜景妤抬手止住了她。 “停停停,沈未凝,方才苏公公跟荣姑姑的话你是一点没听进去啊,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真当皇宫是你家?” “啧啧,要是选秀还没开始就被赶出宫的话,丢人的嘞!” 姜景妤没工夫跟沈未凝这个疯狗掰扯,急忙将苏公公和荣姑姑的话搬了出来。 恰好在这时荣姑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沈未凝吓了一跳,急忙站直身子,这才终于消停下来。 沈未凝不想住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又不想紧挨着姜景妤,于是选择了姜景妤床位隔壁的隔壁。 沈未凝和其他两位秀女都在收拾衣物行李,只有姜景妤躺在床上闭眸休息。 凭借上一世的记忆,姜景妤知道,荣姑姑今晚便会将她们叫去教习宫规礼仪。 几乎练了整整一个晚上,天快亮才让她们回来休息。 还不等她们睡下,天空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便又叫她们前去参加秀女选拔。 夜里修习宫规礼仪,白天参加秀女选拔。 魔鬼姑姑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果不其然。 就在众人将行李衣物都收拾好,卸了妆发准备休息后,有宫女传话说让她们前往储秀宫学习宫规礼仪。 “荣姑姑说了,只给诸位一刻钟的收拾时间,倘若一刻钟后谁没有到达储秀宫,便只能牺牲用膳和休息的时间来加练了。” 秀女们听了宫女的话更是不敢耽误,急忙穿上鞋袜,披上衣服就往外跑,根本就顾不上散乱的头发。 “你们等等我!” 看着跑出去的秀女,沈未凝慌了。 她脸上的妆卸了一半,如今突然被召集前往储秀宫,剩下的另一半脸卸也不是不卸也不是。 姜景妤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的朝着门外走去。 眼看大家都走光了,沈未凝也顾不上其他了,拿起衣袍就往外跑。 秀女们因为礼仪宫规和选秀事宜忙的焦头烂额,只为他日能在皇帝面前大放异彩,获得圣宠。 可她们将来要侍奉的主角此时却待在养心殿,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下的琴弦。 男人样貌风致如妖,一袭黑色绣金龙袍,身后的墨发顺垂而下,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若悬梁,腰如束素。 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似是藏着天罗万象,甚是惑人。 光丽潋滟间,衬得他肤白如雪,如不是有着喉结,只道他是一名绝世倾城的大美人儿。 此人正是北月国人人敬畏的疯批暴君——帝彧。 “陛下,夜深了。” 苏公公站在帝彧身后提醒。 帝彧波动琴弦的手指微顿,深不见底的眸子微微闪烁,令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苏公公提醒过一次后便静静站在帝彧身后,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 帝彧正要起身,一名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陛下,静美人差人前来,请陛下前往韶华宫歇息,说是已经备好了新的曲子,保管陛下满意。” 静美人是帝彧最近刚宠幸的妃子,因弹得一手好琴,接连两晚帝彧都歇在了她的韶华宫。 羡煞了后宫其他妃嫔。 被宠幸的静美人有些得意忘形,想要靠着琴艺彻底拿捏住帝彧,换来他的独宠。 今日静美人一直盼着帝彧前来韶华宫歇息,从日出盼到日落,又从日落盼到夜晚,却迟迟不见帝彧身影。 按捺不住的她干脆直接派宫人前来请帝彧移步韶华宫。 “呵。” 帝彧清呵一声,殿内的太监宫女瞬间跪了一地。 前来替静美人传话的太监浑身血液倒流,将头重重的嗑到地上。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才这就去将韶华宫的人给回绝!” 帝彧起身,摄人的的威压瞬间在大殿上四散开来,压的众人直不起腰。 漆黑色的龙袍随着帝彧的步子前后摆动,他单手背于身后,大步走出养心殿。 只留下短短两句话。 “传朕旨意,静美人赐死。” “是!” 众人一惊,头埋的更深了。 苏公公皱了皱眉,冲着跪在大殿的宫女太监呵斥。 “还愣着干啥?还不快退下!” 众人连忙起身,低头退出养心殿。 苏公公叹了口气。 皇上近来清心寡欲,很少踏足后宫,好不容易宠幸了个静美人,如今又因揣度君心被赐死了! 等明日早朝,那群大臣怕是又要拿子嗣一事说事了!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第6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06) 帝彧去了琴房。 不去后宫的日子,他歇脚的地方只有三处——养心殿,御书房以及琴房。 暴君帝彧最爱琴音,这是北月国人尽皆知的事。 帝彧的性子原本不是这样的,还是皇子时他跟其他人一样。 有母妃疼,有宫人宠。 先帝膝下皇子众多,帝彧也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只因他的母妃身份低微,曾是一名宫女。 被先帝霸占后有了身孕,这才被受封,成了先帝的婉婕妤。 婉婕妤虽然一举诞下皇子,可因她身份低微,遭到后宫其他妃嫔的挤兑排斥。 再加上后宫妃嫔佳丽三千,皇帝很快便忘了她这号人。 除了那日醉酒临幸外,皇帝再也没有踏入她宫中半步。 帝彧幼时从未体会过父爱,尽管如此,他幼时过得也很幸福。 他的母妃婉婕妤和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很宠他。 直到他十五岁时北疆发生战乱,原本皇帝是想派静妃的儿子三皇子前去平定战乱。 可静妃生怕自己的儿子在北疆出事,于是将帝彧给推了出来。 帝彧受命前往北疆平定战乱,这一去,就是整整五年。 好不容易等北疆平定,他迫不及待的赶回宫去见他母妃时,却被告知婉婕妤死了。 原来帝彧在北疆战胜的消息频频传来,皇帝听闻龙颜大悦,婉婕妤也因此重获盛宠。 脱离小小婕妤,荣登惠妃之位! 眼见婉婕妤独获皇帝宠爱,而帝彧又频频战胜,成了皇帝口中的可造之材。 彼时储君未定,诸位皇子谁都可能会成为下一任储君,皇后和其他有皇子的嫔妃坐不住了,于是联手害死了帝彧的母亲惠妃。 惠妃死,帝彧怒。 血染后宫,在后宫大开杀戒。 他将所有参与谋害惠妃一事的人全都杀了。 皇后,贵妃,静妃,淑妃,荣嫔等等,所有涉嫌谋害惠妃的人全都死在了帝彧的剑下。 光是杀了后宫的妃嫔还不够,血性大开的帝彧将矛头指向诸位皇子。 他知晓,皇后等人之所以谋害性子温婉的母妃,就是怕他抢了那个位置。 为了报复,帝彧不念手足之情,冲进夺嫡之争,杀光了所有因皇位而谋害他母妃的皇子。 后来他踩着兄弟和后宫妃嫔的血,踏上了那个人人贪念的位置。 疯批暴君,一战成名! 如今不管是京都的百姓还是三岁孩童,只要提及暴君之名,闻之脸色惊变!! 帝彧来到琴房,随意坐在了一架琴面前。 手指轻轻撩拨了几下琴弦,便去了内室。 惠妃爱琴,以前经常抚琴给帝彧听。 如今惠妃去世,帝彧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只能靠琴声来怀念逝去的母妃。 后宫的妃嫔为了获得圣宠,苦练琴艺。 奈何后宫佳丽三千,帝彧却找不到一个能弹出跟惠妃一样琴音的人。 琴房没有掌灯,月光透过窗子洒落在帝彧黑色绣金的龙袍之上,为他那高大的身躯添了一抹孤独。 近来朝中事务诸多,帝彧乏了,直接侧躺在了内室的龙床之上。 彼时,距离琴房不远的储秀宫。 姜景妤随着众秀女按时按点的来到了储秀宫。 荣姑姑已经在储秀宫等她们了。 看着秀女们不整的衣衫和散乱的头发,荣姑姑皱了皱眉。 厉声呵斥:“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成何体统!” 沈未凝有些不悦的撅了噘嘴,小声嘟哝道:“还不是荣姑姑你不按常理出牌,夜里要教习宫规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们都要睡了才通知!” 荣姑姑的眼睛瞬间锁在了沈未凝身上,快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啪—— 手中的戒尺毫不留情的落在了沈未凝肩膀。 “还敢顶嘴!倘若皇上夜里没有通传便召你过来,你也这般跟皇上顶撞吗?” 沈未凝打了个哆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福了福身子。 “荣姑姑莫气,是凝儿说错话了!” 荣姑姑瞪了沈未凝一眼,沉声道:“教习完今日的宫规礼仪后,其他人回去休息,你就在这将宫规礼仪抄上三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回去!” 沈未凝眸子瞪圆,正要反驳,在看到荣姑姑脸上那摄人的表情后,将到嘴边的话给吞了进去。 荣姑姑冷哼一声,走到了众人面前。 “念在今日是你们第一天进宫的份上,我先饶过你们这次,但若下次再敢以这副形态出现,就不是抄抄宫规这么简单了!” 荣姑姑音落,众人连忙整理了一下歪歪扭扭的衣衫,将胸前的墨发全都甩到了身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不修边幅。 荣姑姑手持戒尺行走于众人之间。 “后宫妃嫔品行,需得行为举止端庄大方,不可娇纵; 管理各宫尽心尽力,不可懈怠;不得倚权弄势,须以德服众不可滥用威严。” …… 荣姑姑的嘴一直巴拉巴拉,从秀女们踏入储秀宫就没有停过。 听的众人直瞌睡,生怕荣姑姑责罚,又只能强行睁大眼睛,听着一道又一道宫规。 直到众人实在是撑不住了,眼皮子打架,荣姑姑才终于停了下来。 “今日的教习先到这里,诸位小主先回去歇息吧,待会儿我会差人去叫诸位小主,开始咱们的秀女选拔。” “是。” 秀女们福了福身子,争先恐后的出了储秀宫。 荣姑姑再晚一刻开口,她们就要晕倒在储秀宫了! 沈未凝也瞌睡的不行,打了个哈欠就要往外走,却被宫女给拦住。 “小主,您还不能走。” 沈未凝抬起惺忪的睡眼,不悦的看向宫女:“大胆!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敢拦本小姐的路!” “荣姑姑交给您的任务还未完成,小主不能离开。” 提起任务,沈未凝瞬间激灵了。 糟糕! 她还有三遍宫规要抄呢! 沈未凝面露讨好,转身冲着一旁的荣姑姑撒娇。 “荣姑姑,凝儿以后再也不敢顶撞姑姑了,姑姑您能不能看在凝儿是初犯的份上,饶了凝儿这一回啊?” 荣姑姑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未凝,淡淡开口。 “四遍。” “荣姑姑我……” “五遍。” 沈未凝每多说一句,宫规便罚抄一遍。 刚踏出一只脚的姜景妤轻笑了声,在针落可闻的储秀宫,她的笑声瞬间便传进了沈未凝耳中。 本来就有气没处撒的沈未凝瞬间怒了,冲着姜景妤的背影大吼。 “姜景妤你这个贱人绝对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今晚荣姑姑要教习宫规却故意不告诉大家,目的就是想看我出丑是不是?!” 姜景妤步子微顿。 不等她开口,荣姑姑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言语粗俗,六遍!今日不抄完,别想离开储秀宫!” 荣姑姑说完便从偏殿走了出去,姜景妤挑了挑眉,没搭理身后沈未凝的怒吼,径直的离开储秀宫。 白日里已经休养了一天,这会儿姜景妤还不困,于是没回秀女宫,而去凭借脑中的记忆朝着琴房的方向走去。 因为皇帝独爱琴声,所以明天秀女考核的第一关便是琴。 姜景妤爹妈对她要求极高,一直追求德智体美全方面发展。 琴棋书画这些,姜景妤打小就开始跟着老师学了。 后来爹妈离婚,姜景妤进了娱乐圈后便很少再碰这些东西了。 原身前世为了接近皇帝拿到先帝遗诏,也是每日都在苦练琴艺。 如今重生归来,也不知手生了没有。 趁着还有半个时辰,先溜进琴房找找手感,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思及此,姜景妤加快步子去了琴房。 第7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07) “母妃、母妃!” 刚刚浅眠的帝彧眉心紧蹙,一脸挣扎与痛苦。 “不要,不要!” 梦魇中的帝彧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间浸出一层薄薄的密汗。 他又梦到母妃了,梦到母妃惨死在了那群刽子手手中,临死前都还在喊着他的名字。 被惊醒的帝彧深呼了一口气,手背上青筋暴动。 “来人。” 他沉声唤了一句,却迟迟不见有人过来。 这才想起他曾下令他来琴房时不许人跟着,也不许人靠近这里。 偌大的皇宫之内,这是他心中最后一方净土。 帝彧重新躺到了榻上,双手交叠枕于脑后。 深不见底的眼瞳在夜月的映衬之下微微闪烁,泛起淡淡涟漪。 还未到上早朝的时辰,被梦魇惊醒的帝彧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嘎吱—— 帝彧刚闭上眼睛,琴房的房门响了。 泛着涟漪的桃花眼缓缓睁开,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意。 擅闯琴房者——死! 帝彧正要起身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没有他的旨意擅闯琴房,这时琴房的门被关上了。 “卧槽,独幽琴?!” 一道清丽带着震惊的声音从琴房传进内室,帝彧眯了眯眸子,停止了下床的动作。 竟识得独幽琴? 懂琴之人都听过独幽琴的大名,多少琴师穷尽一生只为寻得独幽琴。 但独幽琴在江湖消失灭迹已久,再加上琴身损坏,就算是摆在众人面前,众人怕是也只会将独幽当做一把劣质的破琴,并不会认出此乃众人苦寻的独幽。 帝彧的母妃尤爱琴,帝彧曾答应她要将独幽琴找到送给她。 可不等他寻到独幽琴,惠妃便去世了。 后来终于有了独幽琴的下落,想送的人已经离开,这琴房便成了独幽琴的归处。 没想到今日不但有人抗旨踏进琴房,竟然还认出了独幽琴。 姜景妤借着月色在琴房稍作打量,一眼便认出了独幽琴。 她震惊的来到放置独幽琴的桌子前,弯腰细细打量了一番。 在看到不起眼的琴身一角刻着独幽二字后,姜景妤轻啧两声:“啧啧,没想到被人抢破头的独幽琴竟在此处!” 姜景妤再次感慨一番,迫不及待的坐在了琴身前。 葱白的手指落在琴弦之上。 叮——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姜景妤指尖传来。 “不愧是十大名琴,连声音都比其他琴浑厚许多。” 姜景妤继续撩拨了几下琴弦听了听色,随后便挥动指尖弹了起来。 姜景妤随手弹了一曲当初跟老师学的曲子。 帝彧紧皱的眉心微微舒展,闭上眸子细细聆听。 姜景妤的琴声时而像百鸟鸣啭,时而像万马奔腾,幽泉自山涧叮当流出,汇成一泓碧玉般的深潭,水潭里荡起一层层细碎的涟漪,水中播曳着一轮金黄的明月。 一曲毕,向来睡眠不好的帝彧竟沉沉睡了过去。 姜景妤将双手放于琴弦之上,勾了勾唇,还好当年学的本事没忘,明天的秀女选拔,妥了。 练了练手感后,姜景妤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距离秀女选拔还有些许时间,回去换身衣服应该是够了。 思及此,姜景妤起身,将凳子推到桌子下边,悄悄的离开了琴房。 翌日。 苏公公带着人早早的便守在琴房外面等候帝彧传召。 眼看卯时就要到了,琴房却迟迟没有动静。 苏公公朝着琴房看了一眼,再三犹豫之下,来到了琴房门口。 “陛下,卯时到了,该上朝了。” 琴房之内并无动静传来。 苏公公心下一沉,陛下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苏公公也不再顾及帝彧曾下达的旨意,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没有传召便踏进琴房的苏公公直奔内室而去,看到榻上的帝彧后微微松了口气。 “陛下,陛下?” 苏公公弯下腰,在榻前唤了两声。 榻上的帝彧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几时了?” “回陛下,快卯时了。” 帝彧抬手捏了捏眉心,从榻上起身:“卯时了?朕竟睡了这么久。” 苏公公见帝彧今日气色还不错,笑道:“陛下成日操劳,想必是累极了,这才睡的久了些,奴才瞧着今日陛下气色不错,陛下昨晚休息的可还好?” “嗯。” 帝彧淡淡从嗓子里吐出一个字。 自母妃去世以来,这是他睡的最舒坦,也是最轻松的一个觉。 苏公公合时宜的开口问道:“陛下,前来侍奉陛下更衣的宫人已经在门外等候了,可否传他们进来?” “进来吧。” “是。” 苏公公微微哈腰,退出内室,将门外的宫人们给传了进来。 宫人们手脚麻利的为帝彧洗漱更衣,将作冕为帝彧戴好之后便自觉地退到一旁。 帝彧拂袖走出内室,走到独幽琴前时微微停顿,垂眸看向手边的独幽琴。 昨晚的琴音……堪称绝妙。 自母妃去世后,他再也没有听到过这种不掺杂任何杂念的琴音了。 本想看看是何人擅闯琴房,不曾想竟睡了过去。 见帝彧一直盯着独幽琴,苏公公疑惑道:“陛下,可有不妥?” “无碍,走吧。” 帝彧大步踏出琴房,苏公公不偏不倚的跟在身后。 琴房周围虽无人看守,但隐匿在暗中的暗卫比比皆是,想要知道昨晚是谁擅闯琴房,用独幽琴弹下一曲,不过是帝彧一句话的事。 只是帝彧不打算这么明目张胆的将人给揪出来。 昨晚那不掺杂任何杂念的琴音深得帝彧的心,倘若堂而皇之的让暗卫将昨晚弹琴之人揪出来带到他面前,恐怕日后他很难再听到这种琴音了。 静美人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先前静美人修习琴艺是因为喜欢,可自从她因琴艺被帝彧宠幸后,琴艺便成为了她争宠的工具。 她弹琴时不再是心无杂念,而是费劲心机,去打听帝彧的喜好,帝彧喜欢什么曲子,她便弹哪首。 在帝彧面前时,她看似是在抚琴,实则整颗心全都扑在了帝彧身上。 这也是为何帝彧去了静美人宫里三次后不再踏足的原因。 原本就算静美人失宠,她也可以享尽荣华富贵,在宫里安安稳稳的度过此生。 怪就怪她尝了甜头后想要索取更多,揣测君心,触了帝彧的霉头,这才落得个前脚刚被宠幸,后脚便被赐死的下场。 好不容易有个琴音能走进他心里的人出现,帝彧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便将昨晚的事藏在了心里。 那人出现一次,兴许还会出现第二次呢? 第8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08) 秀女们才刚躺下休息了片刻,宫女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小主们,荣姑姑传诸位小主前往储秀宫参选。” 众人一个激灵,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众人此番都加快了速度,生怕受了荣姑姑责罚。 等众人收拾好来到储秀宫时,沈未凝正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案几前打瞌睡。 她脸上的妆卸了一半,另一半还残留在脸上,未经打理的头发有些散乱,看着很是狼狈。 姜景妤看到沈未凝这副样子勾了勾唇,前世沈未凝就没少给她使绊子,苏景彦那个人渣上位后下令尚书府满门抄斩。 那时沈未凝还专门跑到她面前幸灾乐祸呢。 这一世,欺她的,辱她的,她要一个一个的全都揪出来! 让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 沈未凝上世羞辱她的尊严,这世她便要将沈未凝的尊严按在在地上摩擦! “荣姑姑到——” 宫女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众人瞬间按照昨晚荣姑姑教习的礼仪排队站好。 荣姑姑径直的来到了正在打瞌睡的沈未凝身前:“宫规可抄完了?” 荣姑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沈未凝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荣姑姑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魔鬼! 偏生她还不能抵抗反驳! 荣姑姑身为她们的教习姑姑,在选秀期间是有权利将她们淘汰的,所以还未通过选拔受封之前,千万不要招惹教习姑姑! 沈未凝急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抄好的宫规递给荣姑姑检查。 “荣姑姑,凝儿已经抄完了,请您过目。” 荣姑姑接过眼前的宣纸,随意翻看了两页。 “嗯,归队吧,若再有下次,可就不是抄抄宫规这么简单了。” 沈未凝小跑着站到了队伍后边,旁边站着的正是姜景妤。 见姜景妤精神焕发,梳妆整齐,沈未凝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若不是这个贱人知情不报,她也不会被荣姑姑责罚! 今日琴艺选拔,她定要让这个贱人好看! 等秀女们都归位后,荣姑姑挥了挥手,数名宫女太监搬了十架琴来到了储秀宫大殿之内。 “今日咱们选拔的的第一关是琴艺,琴已经为诸位小主准备好了,想必来之前大家已经知道了皇上的喜好,是以这第一关选拔,尤为重要。” “关乎着你们是否能继续留在宫里参加后续的选拔,所以这一关,诸位小主可要认真对待。” 听了荣姑姑的话,秀女们不自觉的攥紧了手里的手绢。 虽然早已经知道了选秀的规矩,只要琴艺不过关,不管后边的才艺有多么精通,一律会被淘汰。 但如今这话又被荣姑姑当面提醒,众人心下难免有些紧张,生怕自己的琴艺过不了荣姑姑这关。 “开始吧。” 荣姑姑点到为止,坐到了那十架琴的对面。 秀女们按数列排队上前,站在第一列的十位秀女依次坐到了琴身前。 “开始吧。” 荣姑姑音落,十位秀女纷纷将双手放到了琴弦上,拨动起来。 第一波秀女展示完琴艺后,荣姑姑抬手指了三个人,随后荣姑姑身后的宫女便迈着小碎步走到了那三名秀女身前。 不知宫女对那三人说了什么,那三人面露失落,朝着荣姑姑的方向福了福身子,转身走出了储秀宫。 显然,这三人的琴艺不过关,被淘汰出局了。 看着被逐出储秀宫的三人,沈未凝一脸挑衅的看向姜景妤,低声嘲讽道:“看到了吗姜景妤,待会儿你的下场便跟她们一样!” “彦哥哥不要你,选秀选拔淘汰你,呵呵,我要是你啊,干脆直接再投一次湖死了得了!” 姜景妤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未凝:“沈未凝啊沈未凝,话可不要说太满,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哼,毋庸置疑,笑到最后的人必然是我沈未凝!” 沈未凝胸有成竹,她的琴艺就算是放在京都城所有未出阁的女娘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别说是通过琴艺选拔了,就算是赢得选秀头筹不过是她动动手指头的事。 姜景妤这个草包,拿什么跟她比谁能笑到最后? 沈未凝转了转眼珠子,突然想到该怎么在姜景妤被淘汰出宫前整整她。 “姜景妤,既然你要跟我比谁能笑到最后,光比怎么能行?要有赌注才更有趣!” 姜景妤挑了挑眉,似是早就料到沈未凝会来这么一出。 “哦?那你想怎么比?” “就赌这次琴艺选拔你会不会被淘汰,我能不能夺得头筹如何?” “我若夺得头筹,你便当着姐妹们的面大喊三声姜景妤是废物,不如沈未凝,活该一辈子被沈未凝踩在脚下怎么样?” 沈未凝双眼发亮的看着姜景妤,只等她点头答应。 姜景妤面不改色:“那你若是输了呢?” “输?笑话!我沈未凝在琴艺上,都不知输一字是怎么写的!” 沈未凝高傲的扬了扬下巴,一脸胸有成竹。 见姜景妤静静的看着自己不说话,沈未凝皱了皱眉,不屑道:“如果我输了,同样的话我也喊三遍怎么样?敢不敢应下这个赌注?” “有何不敢?” “很好!既如此,还请诸位姐妹们为我们二人做个见证。” 沈未凝看向周围的秀女,其他人微微点了点头。 “姜景妤,你就等着输给我吧!” 沈未凝激动之下提高声音,惊动了前边的荣姑姑。 荣姑姑回头,一个刀子眼扫了过来,沈未凝瞬间心虚的低下了头。 选拔还在继续,才第一关便已经淘汰了不少人。 很快便轮到了沈未凝这一列。 沈未凝看了姜景妤一眼,一副瞧好吧的表情看的姜景妤甚是无语。 琴声从十位秀女之间响起后,荣姑姑的视线便落到了沈未凝身上。 沈未凝确实有高傲的资本,到目前为止,她的琴音在一众秀女中算得上是最出众的那一个。 向来不苟言笑的荣姑姑,在听到沈未凝的琴声后,面色柔和了一些。 看向沈未凝的眼中,也带了些许满意。 一曲毕,沈未凝扬起下巴,如同一只高傲的凤凰般走了下来。 走到荣姑姑面前时沈未凝步子微顿,故意抬高声音:“姑姑,对于凝儿的琴艺,姑姑可有何指点?” 荣姑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错,若后边的选拔能够通过的话,我瞧着半个月后的宫宴,由你领舞正合适。” “领舞?” 沈未凝双眼一亮,急忙冲着荣姑姑福了福身子:“多谢姑姑!” “先下去吧。” 沈未凝点了点头,一脸激动的走了下去。 其他通过琴艺选拔的秀女见她过来,纷纷对着沈未凝夸赞起来。 “凝儿姐姐的琴艺当真是一绝!日后还请姐姐多多关照!” “是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么优美的琴声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夸的沈未凝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大家同为秀女,日后进了后宫就是姐妹,互相关照是应该的。” 沈未凝说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睨着姜景妤。 “怎么样?怕了吧?你若现在求我,我大人有大量,可以不跟你一般计较,咱们的赌约就此作罢如何?” 姜景妤翻了个白眼,没搭理沈未凝。 很快便轮到最后一列的秀女了,也正是姜景妤所在的这一列。 但不巧的是,这一列共有十一个人,站在最后的姜景妤多了出来。 这意味着待会儿那十位秀女下来后,姜景妤要一个人上前展示琴艺。 噗嗤~ 沈未凝见状笑了出来。 “姜景妤,我劝你还是直接弃权吧,免得待会儿一个人上台太丢人!” 姜景妤被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的沈未凝整烦了,蹙眉睨了她一眼。 沈未凝的笑容僵在脸上。 等姜景妤收回视线后她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被这个贱人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很快便轮到姜景妤上场了。 她只身前往荣姑姑前方的台子上,随意在一架琴前坐下。 听了这么多秀女的琴艺,荣姑姑此时有些倦了,单手支着额头,闭目养息。 叮—— 姜景妤试了下音色,便开始弹了起来。 悠扬婉转的琴声在储秀宫响起,众人愣在原地,荣姑姑倏地睁开了眼睛! 像,实在是太像了!! 第9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09) 这指法,这音律,简直跟当年惠妃娘娘弹出来的声音一模一样! 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人懂得玄音指法! 当年惠妃娘娘惨死时陛下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这件事像一根刺一样横在陛下心中,若是陛下听得这玄音指法,或许能了却当年的遗憾吧。 荣姑姑缓缓起身,走到了姜景妤身前,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静静的看着她抚琴的动作。 姜景妤弹的入神,也没有注意到前方荣姑姑的身影。 她本不想太过招摇,只要安安稳稳的通过选拔留在宫里就行。 至于该如何接近皇上,她另想办法。 奈何沈未凝一直出言挑衅,再加上方才荣姑姑的话,让姜景妤改变了主意。 领舞,倒是个不错的差事呢。 看来重新来一遭,事情的发展并未沿着前世的发展走。 前世她入宫后,并没有半个月后的宫宴。 啪啪啪—— 姜景妤刚收回手指,荣姑姑便拍起了手,抬脚走到将景妤身前,双眼发亮的看着她。 “敢问小主姓名?” 姜景妤起身,不卑不亢道:“姜景妤。” 姜姓…… 荣姑姑笑了笑:“原来是尚书之女。” 她暗暗记下姜景妤的名字,对姜景妤的态度明显与他人不同。 她敢肯定,此女在今年的秀女选拔上,定然大放光彩。 届时宫宴上若是由她抚琴一曲,那…… 荣姑姑没再继续往下想,她只知就算此女后边的才艺不出众,但凭借琴声,这后宫之中,也定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期待小主后边的表现。” 荣姑姑微微一笑,没再多说。 虽然姜景妤的琴声很是令她惊艳,但宫里的规矩还是得遵守。 是以荣姑姑并未过多与姜景妤攀谈。 姜景妤回到自己的位置后,荣姑姑转身看向众人。 不苟言笑的脸上出现一抹柔色。 “今日琴艺选拔,大家表现的都不错,今日的选拔先到这里,等明日进行棋艺选拔。” “诸位小主且回去歇着吧,晚上再来修习宫规礼仪,还是昨晚那个时辰,还望诸位小主提前准备。” 心情大好的荣姑姑难得和颜悦色的同诸位秀女说话,还特意叮嘱她们不要忘了时辰。 直到荣姑姑开口,方才愣住的众人才渐渐回过神。 她们直勾勾的盯着姜景妤,脸上说不出的震惊。 姜景妤不是草包吗?怎么会弹得一手如此出众的琴?? 姜景妤身为尚书之女,在场的秀女都是京都诸位官员家的女儿,自然知晓她的身份。 只是她们与姜景妤仅仅是有过颜面之交,与其并不相熟。 但也知晓尚书之女姜景妤是一个被父母哥哥宠坏的娇气包,小废物。 除了吃喝拉撒,其他样样不行。 为此姜景妤还沦为了她们这群名门贵女,千金小姐的饭后茶谈。 在选秀大典上看到姜景妤时她们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此次琴艺选拔,姜景妤竟然狠狠的给她们露了一手,让她们大开眼界! 难道先前她一直在藏拙,扮猪吃虎? 深,心机实在是太深了! 她们竟然都被姜景妤给骗了! 亲耳听了姜景妤的琴声后,众人再不敢再轻视她。 正准备回住所好好休养生息,沈未凝突然开口了。 她先是瞪了姜景妤一眼,随后看向荣姑姑,问道:“凝儿敢问姑姑,我与姜景妤的琴音谁更高一筹,此次琴艺选拔,谁才是头筹?” 荣姑姑看向沈未凝,淡淡道:“你们二人琴艺都极其出众,再者选拔只有过与不过之分,没有谁是头筹一说。” 可沈未凝一脸执着,不依不饶的再次追问:“倘若非要让姑姑分一分伯仲呢?” 荣姑姑皱了皱眉,这二人的琴艺都很出众,日后若见了皇上,获宠是必然的,是以二人她谁都不想得罪。 但偏偏沈未凝不依不饶,大有一副你不说就别想走的架势,一脸倔强的看着荣姑姑。 荣姑姑皱了皱眉,再次强调:“选拔没有头筹一说,先回去歇着吧。” “姑姑,算凝儿求姑姑,谁是头筹对凝儿来说真的很重要!” 荣姑姑脸上好不容易出现的柔和,在沈未凝的逼问之下,渐渐散去。 她薄唇紧抿,有些不悦的看着沈未凝:“非要知道?” 沈未凝点头:“是!非知不可!” 荣姑姑轻呵一声,沉声道:“你的琴艺不及她也。” 沈未凝瞪大眼睛,踉踉跄跄的朝后退了两步。 “怎么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引以为傲的琴艺,怎么可能不如姜景妤这个贱人?! 沈未凝像是发疯似的,抓住前边秀女的肩膀,红着眼睛看着她:“你告诉我,我和姜景妤的琴艺谁更胜一筹?” 秀女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说啊!你说啊!” 沈未凝大力摇晃秀女的身子,怒声逼问。 “放肆!储秀宫内喧哗为难他人,成何体统?!” 荣姑姑的厉斥声让沈未凝从崩溃的情绪中回过神,她的手缓缓从那名秀女身上跌落,失魂落魄的低下了头。 她不如姜景妤,她怎么可能不如姜景妤! 荣姑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拂袖朝着偏殿走去。 原本低着头的沈未凝突然抬头,双目怒红的指着姜景妤。 “你不是姜景妤!你绝对不是姜景妤那废物!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姜景妤入宫?!” 荣姑姑的步子微顿,随后径直的离开了储秀宫。 凡是入宫的秀女,身份都是经过层层核验的,敢冒充身份来宫里,她想尚书应该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再者就算是报了名,只要没入宫之前,不想参加选拔是可以放弃入宫的。 沈未凝的话,完全就是嫉妒过头的无稽之谈! 姜景妤:“……” 没想到竟然被沈未凝识出了身份。 不过只是变了芯子的姜景妤丝毫不慌,就算是将她爹娘都叫来辨认,她也是尚书之女姜景妤。 看着指在自己身前的手指,姜景妤素手微抬,毫不留情将沈未凝的手指打落。 “沈未凝,你爹娘没教过你,不要随意用手指着别人吗?” “你到底是谁?” 沈未凝直勾勾的盯着姜景妤的脸,想要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可姜景妤一脸淡定,明媚的杏眼之中露出一抹玩味。 “沈未凝,今日的琴艺选拔已经落幕,是不是该谈谈咱们之间的事了?” 沈未凝一愣。 姜景妤好心提醒道:“你输了,快履行赌约,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提起赌注,本来打算离开的秀女们收回脚步,纷纷朝着沈未凝看了过来。 “你!姜景妤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赌约是你提的,赌注是你定的,怎么如今倒成了我欺人太甚了?” 沈未凝瞪着眼睛,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快点喊,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 姜景妤双手环胸,面露不耐。 沈未凝下巴微抬,掐腰挑衅:“姜景妤,你别想看我笑话!我就算不履行赌约,你又能将我怎样?” 姜景妤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这里是皇宫,我能拿你怎么样?” 沈未凝正得意,头顶又传来姜景妤的声音。 “我是不能拿你怎样,但方才你我二人的赌约这么多人可都听着呢,倘若你言而无信,输了就耍赖的事迹在宫里流传,一不小心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你说会怎样?” 沈未凝脸色一僵。 她若坏了名声,怕是皇上还没见她就已经对她产生厌恶了! 不行!绝对不行! 她来后宫就是为了博得皇上宠爱的,倘若她还没见着皇上就先让皇上厌恶上了,她岂不是这辈子都废了?! 沈未凝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阴鸷的瞪向姜景妤,咬牙切齿的强调道:“我沈未凝向来说到做到,方才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心眼真小!” “呵,既然如此,那你快喊吧,我耳朵不太好,记得声音大一点哦。” 第10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10) 沈未凝双手紧握成拳,手里的手绢都因为她的动作变得皱皱巴巴。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显然是在等着她履行赌注。 本来想刁难姜景妤的沈未凝如今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姜景妤,张开了朱唇。 “我沈未凝是废物,不如姜景妤,活该一辈子被姜景妤踩在脚下!” 姜景妤掏了掏耳朵:“奇怪,哪里来的蚊子嗡嗡个不停?” “噗嗤~” 诸位秀女掩嘴轻笑,这是嫌沈未凝声音小呢! “你!” “沈未凝,服输就拿出服输的姿态,我可是听说,皇上最讨厌扭捏之人了呢。” 沈未凝双眼怒红,又开口道:“我沈未凝是废物,不如姜景妤,活该一辈子被姜景妤踩在脚下!” 这次声音比方才大了许多,清清楚楚的传进在场的每一位人耳中。 姜景妤勾唇:“不错,还有最后一遍,皇上最喜欢的就是声音洪亮的人哦。” 姜景妤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提及皇上,沈未凝这厮都会乖乖照做,屡试不爽。 沈未凝的怒意达到了顶峰,怒吼道:“我沈未凝是废物,不如姜景妤,活该一辈子被姜景妤踩在脚下!” 声音之大,连在门外洒扫的宫人们都听到了,频频回头。 “很好,沈大小姐果然是言而有信之人,日后若还想再打赌的话,只管开口,我肯定奉陪到底。” 沈未凝履行赌约之后,姜景妤没有久留,轻飘飘的留下这句话,便抬脚出了储秀宫。 其他秀女看了沈未凝一眼,也纷纷走了出去,生怕沈未凝再记恨上她们。 等姜景妤跟诸位秀女都走出储秀宫后,大殿内只剩沈未凝跟最后一名秀女。 那名秀女眼珠子转了转,抬脚朝着沈未凝走来:“姐姐别气,跟她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沈未凝皱眉看向来人:“你是谁?我跟姜景妤之间的事,你多什么嘴?” 那人语噎,面色微微僵了一下。 这才介绍道自己的身份:“回姐姐的话,我是内阁侍读之女柳琳琅。” 沈未凝面露不屑,一个小小六品之女,也配跟她攀谈? 沈未凝白了那人一眼,不想跟她多说,便抬脚朝着殿门走去。 身后的柳琳琅眸光暗了暗,开口道:“姐姐难道不怕宫宴上领舞的位置被人抢了去?” 沈未凝顿在原地,缓缓转身:“你什么意思?方才荣姑姑已经说了,领舞的位置由我担任,莫不成你想跟我抢?” 柳琳琅:“……” 终于知道沈未凝为何斗不过姜景妤了,这脑子…… 若非她找不到合适的人,她才不屑与沈未凝这个蠢货为伍! 柳琳琅含笑走到沈未凝身前:“姐姐才艺出众,是当之无愧的领舞人选,妹妹怎么会自取其辱,跟姐姐争抢领舞的位置呢?” 沈未凝冷哼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柳琳琅继续循循善诱道:“我是不会跟姐姐抢领舞的位置,但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沈未凝皱了皱眉,脑中闪过方才展示琴艺的秀女们,胸有成竹道:“那不可能,跟我抢领舞的位置,她们还不够格!” “那姜景妤呢?”柳琳琅淡淡道:“姜景妤的琴艺姐姐也听到了,那可是连荣姑姑都赞不绝口的,她若是想当领舞,姐姐觉得荣姑姑会不会答应?” 一语毕,沈未凝脸色突然凝重起来,心下危机感顿生。 柳琳琅见状继续添油加醋:“皇上最爱听琴,后宫有多少嫔妃为了获得皇上的宠爱苦练琴艺,倘若姜景妤取得领舞之位,在宫宴上抚琴一曲,姐姐觉得以她的琴艺,会不会获得皇上的宠爱呢?” 因帝彧爱听琴声,所以领舞一般都是找琴艺最好的人在宫宴上抚琴。 想到姜景妤的琴艺,向来对自己琴艺自信满满的沈未凝有些不淡定了。 “不!我一定不会让那个贱人抢走领舞的位置的!领舞的人只能是我沈未凝!” 柳琳琅眸光微闪:“既如此,妹妹愿意帮姐姐一把……” …… 是夜,天空如泼墨般倾倒下来。 养心殿内,帝彧正在处理手中的折子。 右手旁都是处理完的折子,左手旁未处理的只剩下几份。 这时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苏公公上前将小太监手里的参汤接了过来。 “陛下还未用晚膳,先喝点参汤吧。” “先放那吧,朕没胃口。” 帝彧头也不抬,继续处理手中的折子。 苏公公张了张嘴,最后将参汤放到了一旁。 他疑惑的看着身前忙于处理折子的帝彧,皇上虽勤勉,但也不曾像现在这般下了朝便一直坐在养心殿处理政务。 难道是最近政务诸多,皇上怕处理不完? 向来心思细腻的苏公公,这会儿也有些琢磨不透帝彧的心思。 但帝彧不提,苏公公便也不会过问,他的分内之事是照顾好皇上的身体,帮着打理好养心殿和其他殿的事务,其他的只要帝彧不主动开口说,苏公公便不会多问。 在养心殿一众宫人的等待之下,帝彧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份奏折。 帝彧刚将手中的折子放下,苏公公问道:“陛下,可要用膳?” 帝彧拂了拂宽大的袖袍,起了身。 “不必,朕还不饿。” 苏公公急忙又问道:“陛下可是要摆驾后宫?” “朕今晚要去琴房,你们不必跟着。” 帝彧说完便大步出了养心殿,留下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帝彧的身影从养心殿离开后,一名小太监走到了苏公公身前,疑惑道:“干爹,皇上这两日都歇在琴房,可是又想起了先惠妃?” 苏公公心下微沉,抿嘴道:“先惠妃的事一直是皇上心中的疙瘩,这几日你们伺候时都当心些,万不可触了皇上的霉头。” “是,儿子谨记干爹的话。” “将参汤撤了吧。” “是。” …… 出了养心殿的帝彧直接来到了琴房。 琴房依旧没有掌灯,他借着月色,来到了独幽琴前坐下。 指节分明的手指放于琴弦之上,脑中又想起昨晚余音袅袅的琴音。 她今晚……还会再来琴房吗? 第11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11) 帝彧坐在独幽琴前,等着姜景妤再次到来。 这一次,他定要好好看清楚,昨晚的人究竟是谁! 被帝彧守株待兔的姜景妤正在储秀宫修习宫规。 经历过第一次修习后,白日秀女们回去就开始补觉,来储秀宫前半个时辰便开始梳洗打扮,万一撞上了皇上,她们可不想顶着黑眼圈不修边幅。 秀女们都是官员家的女儿,从小便修习礼仪,只不过宫里的规矩礼仪要比她们以前学的还要繁杂还要多,但经过昨晚的修习,如今再学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荣姑姑将今日要修习的内容讲完,便让她们回去了。 这次姜景妤并没有直接前往琴房,而是跟着其他宫女一同回了住所。 昨晚众人都疲惫的不行,姜景妤没有跟她们一道回去也并未引起她们的注意。 但今日不同,大家白日通过选拔过后,回去便休息了,这会儿精神尚可,不似昨晚那般疲惫。 尤其是今晚沈未凝这个多事精还跟着,倘若她没回住所,沈未凝定会揪住这件事大肆宣扬,给她找麻烦。 权衡之下,姜景妤决定还是先跟着众人回住所,等她们都睡下后,再去琴房。 前世她入宫许久才见到了皇上,如今多了个宫宴,倒是给了她提前见皇上的机会。 领舞的位置,她势在必得! 回了秀女宫后,姜景妤像其他秀女一样,卸下了妆发。 跟姜景妤分到一个房间的另外两名秀女也坐在自己的铜镜前卸妆。 这时沈未凝扭着腰坐到了自己的铜镜前,为了夺宠,沈未凝可是带足了东西。 各种款式的胭脂水粉,她都带了一份。 沈未凝坐到铜镜前,拿出京都最时兴的凝露,说是可以让她的皮肤变得吹弹可破。 她用手指点了些凝露,正要往脸上涂—— “啊!” 镜子前的沈未凝突然尖叫了一声,吓了三人一跳。 挨着沈未凝的秀女还以为她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急忙从自己的位置站了起来。 等到了安全区域后,那名秀女疑惑道:“沈姐姐,你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我的脸,我的脸!” 沈未凝趴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尖叫起来。 “脸?你的脸怎么了?” 两名秀女林轻雾和白芷汐走到沈未凝身旁,一脸疑惑的问道。 沈未凝扭头看向二人,二人当场石化了。 只见沈未凝左半张脸好好的,但是右半张脸却起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啊!御医,快请御医!” 沈未凝噌的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大吼。 姜景妤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身处娱乐圈的姜景妤对于皮肤管理很有研究,只一眼她便看出沈未凝脸上的红疹是过敏了。 每天往脸上涂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胭脂水粉,再加上昨晚没有及时卸妆,不过敏才怪。 沈未凝跟她不对付,姜景妤也懒得与她多说,卸下妆发后换上了一身素裙。 沈未凝的尖叫声很快便将负责在秀女宫值班的宫女给引了过来,在看到沈未凝脸上的红疹子后,宫女不敢耽误,急忙禀报荣姑姑去了。 原本平静的秀女宫因为沈未凝脸上过敏而乱作一团,姜景妤正好趁着这个空当溜了出去。 帝彧在琴房坐着等候多时,却一直不见有人过来。 他正准备闭眸休息,突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帝彧倏地睁开眼睛。 嘎吱—— 琴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姜景妤这次没有直接来到独幽琴前,而是在琴房中看了看其他的琴。 不同的琴音从她指尖流出,试了几个后,姜景妤还是最喜欢独幽琴的手感,于是又重新坐到了独幽琴前。 婉转的琴音在琴房响起,帝彧眯了眯眸子,缓缓从床榻上走了下来。 透过内室的缝隙,朝着琴房望去。 女子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三千青丝顺垂而下,腰间一条淡黄色丝带束住细盈的柳腰,更显出那不堪一握的柔软。 她独坐长椅,月色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 柔情卓态,媚于言语。 娇柔婉转之际,天地万景都沦为她的陪衬。 帝彧的心跳慢了半拍。 他自诩不是轻浮之人,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 但像眼前之人这名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女人,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只不过姜景妤侧身对着他,他只能看到半张脸。 姜景妤换了首曲子弹,听的帝彧那颗浮躁的心渐渐平稳下来。 帝彧本想着若是今晚那人再来,他定要亲口问清楚她的身份,但如今,他又改变主意了。 被惊扰的猫儿收起昔日的张牙舞爪……那可就没意思了。 是以,帝彧深深的看了眼正在抚琴的姜景妤,放轻脚步回到了床榻上。 耳边响着姜景妤的琴声,帝彧内心的浮躁全都归于平静。 脑袋一沉,很快便起了睡意。 一夜无梦。 没有梦魇缠身的帝彧昨晚休息的极好,自从惠妃去世后,他已经许久都不曾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苏公公带人进来时帝彧已经站在了床榻前。 看到神采奕奕的帝彧后,苏公公先是一愣,随后笑道:“看来昨晚皇上休息的不错。” “嗯,朕许久都不曾睡的这么安稳了。” 帝彧张开双臂,任由宫人们为他洗漱更衣。 苏公公笑着拿起作冕来到帝彧身侧:“许是琴房静谧,陛下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这心一静啊,连觉都睡的安稳不少呢。” 宫人们为帝彧穿好龙袍后,苏公公将作冕为他戴上,正为他系作冕上的红丝绳时,帝彧突然开口了。 “待会儿让宫人送几支烛火过来。” 苏公公动作一顿:“是。” 苏公公将作冕系好后便退到了一旁:“陛下,时辰差不多了。” “嗯,摆驾金銮殿。” “是。” 苏公公说完,又朝着门外唤了声。 “摆驾金銮殿——” 言罢,苏公公吩咐身旁的小太监:“待会儿拿几盏烛光过来。” “是,苏公公。” 苏公公快步跟在步辇后,望着帝彧的身影出了神。 陛下这是怎么了? 当初琴房的烛火是陛下让他撤下的,还下令说日后琴房之内不许出现任何烛火。 怎么今天突然又让摆烛火了? 第12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12) 有了沈未凝过敏这件事做遮挡,姜景妤昨晚离开住所前往琴房一事果然没人察觉。 回到住所后姜景妤躺下稍稍休息了片刻,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距离秀女选拔还有半个时辰,秀女们已经提前起身梳妆打扮了。 同房的林轻雾和白芷汐听到动静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坐起了身子。 见姜景妤和沈未凝还睡着,二人放轻动作下了床。 姜景妤闭眸浅寐,等林轻雾和白芷汐差不多快收拾好后,她才起了身。 姜景妤用清水洗了把脸,换上了秀女的宫装,她未施粉黛,光是站在那里,便能轻易勾住众人的视线,让人惊艳万分。 整理好妆发的林轻雾和白芷汐看呆了。 “姜姐姐,你好美。” 林轻雾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直勾勾的看着她。 白芷汐也跟着附和:“我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姜姐姐这么美的人呢!” 姜景妤回过头,朱唇微勾:“多谢。” 爱豆转型演员的姜景妤美而自知,尤其是在服下美人之最丸后,这张脸更是明媚动人。 她不是矫揉造作之辈,别人夸她容貌,笑着应下便是。 林轻雾和白芷汐身后的沈未凝也醒了,恰巧听到她们二人夸姜景妤貌美。 她们二人的话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了脸上过敏的沈未凝心里,沈未凝握了握拳头,毫不留情的将二人推到一边。 “好狗不挡道,起开!” 沈未凝一把将二人推开,带着怒气出了房门。 “凝姐姐这是怎么了?” 白芷汐疑惑的看着沈未凝的背影。 旁边的林轻雾拽了下她的袖子,小声提醒道:“行了,别说了。” 林轻雾虽然没有心机,但却不像白芷汐那般单纯。 沈未凝突如其来的怒意,怕是听到她们夸姜姐姐好看引起的。 是她大意了,忘记了她们二人不对付,不该当着沈未凝的面夸姜姐姐的。 但是她实在是没忍住啊! 这一小插曲过后,姜景妤三人并未放在心上,并肩去了储秀宫。 而同室的沈未凝与她们三人不合,生了嫌隙,便跟昨晚刚结识的柳琳琅为伴走在了一起。 沈未凝因为脸上过敏戴了张面纱,将起了红疹子的脸给遮住。 尽管她的脸被面纱遮着,但身旁的柳琳琅还是轻而易举的便感受到了自她身上传来的怒意。 “凝姐姐,你怎么了?” 沈未凝没说话,目光阴鸷的盯着前边的三道身影。 柳琳琅眸光微闪,很快想到了其中的因由。 挽住沈未凝的手臂,柔声劝道:“凝姐姐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她们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脸好好的没有过敏么?等什么时候她们的脸也过敏了,看她们还怎么取笑别人!” 柳琳琅为沈未凝打抱不平。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听了柳琳琅的话后,沈未凝眸光微闪。 让姜景妤那个贱人的脸也过敏? 这倒是个好法子! 面纱下的嘴角狰狞一笑,脸上的怒意瞬间散去。 “本小姐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跟姜景妤那个贱人一般见识!” “是是是,凝姐姐心胸宽广,豁达大度,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呢!” 柳琳琅说完急忙捂住了嘴,战战兢兢的朝着四下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她心有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凝姐姐,琳琅失言,还望凝姐姐替琳琅保密,不要放在心上!” “放心,方才的话我会烂在肚子里的。” 沈未凝嘴上应着,心里可就不这么想了! 她是不会放在心上,她只会付出行动! 母仪天下…… 听着就很让人心动。 传闻皇后入宫三年无所出,皇上早就对她生了厌恶。 倘若她能怀上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就不是只可远观,不可登临了! 沈未凝强压下心中的兴奋与狂喜,她自以为心思隐蔽,殊不知她的每一帧表情都落在了柳琳琅眼里。 并且事态也一直按着柳琳琅的计划发展。 等这蠢货费尽心机的将皇后拉下后位,后宫之首的位置,可就是她柳琳琅的了! 她入宫前可是专门找大师算过,大师说她乃易孕体质,只要将皇后拉下后位,她诞下的第一个皇子便可以亲自抚养,届时她便可母凭子贵,登临后位! 今日的选拔是棋艺。 也是姜景妤感兴趣的领域。 没办法,谁让她家老爷子有事没事就拉着她来一局呢。 姜景妤的爷爷是个棋迷,一辈子都在跟棋打交道。 自打姜景妤记事起,立志让她全面发展的父母便想请棋艺老师来教导她,却被老爷子一口回绝了。 棋迷老爷子亲自上阵,教导姜景妤棋艺。 起初姜景妤学习棋艺是为了赢了老爷子,但后来她渐渐的喜欢上下棋了。 等她的棋艺好不容易能赢了老爷子时,老爷子患上了癌症。 身边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她。 从此姜景妤就变成了爹妈不回家,只管给钱花,日子随心过,饮食靠姆妈的小孤寡。 棋艺选拔是诸位秀女间随机匹配,交叉比拼。 跟姜景妤分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跟沈未凝‘交好’的柳琳琅。 柳琳琅走到姜景妤身前,冲着她福了福身子,柔声道:“不足之处,还望姐姐指点。” 姜景妤淡淡的瞥了柳琳琅一眼,眼中蓄起一抹玩味。 啧啧,这不就是披着兔子皮的白莲花么。 跟她交好,不得将沈未凝那傻叉给坑死? 不过姜景妤倒是很乐意看她们窝里斗,于是勾了勾唇角,同柳琳琅假惺惺。 “这是哪里话?依我看还是妹妹的段位更高一筹。” 姜景妤一语双关,听的柳琳琅面色僵了一下。 柳琳琅的脸色很快便恢复如常,冲着姜景妤伸了伸手:“姐姐请。” 姜景妤拂裙坐下,在她落座的前一秒,柳琳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眯眸瞪了姜景妤一眼。 难怪沈未凝那个蠢货斗不过她! 京都传言说尚书之女姜景妤是个草包蠢货,如今看来,那些都只是传言罢了! 姜景妤岂止不蠢,她精明的很呢,在场的秀女中,怕是没一个能斗得过她! 跟姜景妤交过手后,柳琳琅不再轻看她,这届秀女中,怕是姜景妤才是她最大的对手。 自己琴艺不如她,棋艺上定要夺得头筹,在荣姑姑面前露露脸! 落座的姜景妤缓缓抬眸,打了柳琳琅一个措手不及,吓的她急忙切换脸色。 柳琳琅慌忙落座,正要谦让姜景妤,谁知姜景妤直接拿起手边的白棋。 一子落,她淡淡开口:“愣着作甚?该你了。” 第13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13) 柳琳琅被姜景妤乱了心神,急忙拿起了手边的黑棋,将棋子落到了棋盘上。 柳琳琅深呼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将心思全都扑在了棋盘上。 另一边,沈未凝也跟一名秀女在棋盘前坐了下来。 不等那秀女开口,沈未凝便捏起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上,随后便将视线望向了姜景妤那桌。 该死的姜景妤,等待会儿被虐哭了,看我怎么嘲笑你! 来储秀宫路上柳琳琅便答应沈未凝,倘若她跟姜景妤分配到一组,定要好好用棋艺打压她一番,为沈未凝出口恶气。 如今老天开眼,让她们二人分配到一组,沈未凝等着看姜景妤被虐的哭爹喊娘! “凝姐姐,凝姐姐?” 对面的秀女见沈未凝迟迟不动,只好轻声提醒。 沈未凝心思都在姜景妤身上,压根没听到秀女的话。 此时荣姑姑走到了她们这一桌,站在沈未凝身后,秀女一惊,只好加大声音再次提醒。 “凝姐姐?凝姐姐该你了。” 沈未凝这才回过神,一脸不悦的扭过头:“喊什么喊?本小姐耳朵没聋!” 话音刚落。 啪! 一道戒尺从沈未凝身后传来,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她肩膀上。 “进宫第一件事便是改掉称谓,我教你礼仪,你全都喂进狗肚子里了吗?” 沈未凝抓着肩膀,疼的眼泪直打转。 她心下怨恨,可面上却不得不向荣姑姑低头妥协:“凝儿知道错了,以后定会谨记姑姑的教导。” 随着头颅低下,沈未凝眼中的泪也跟着掉了下去。 再抬起头时,脸上的面纱已经被泪水打湿,脸上的红疹子若隐若现,密密麻麻的,很是瘆人。 荣姑姑到嘴边的话没再继续说,只是说了句选拔时不许分心,便去了别处。 面纱粘在脸上,让沈未凝很不舒服,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拽下了脸上的纱巾,将脸上的红疹露了出来。 对面的秀女打了个哆嗦,吓得低下头,不敢再看沈未凝那张瘆人的脸。 这一举动更是刺痛了沈未凝的心,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秀女,连下棋的动作都重了几分。 而姜景妤这边则游刃有余,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柳琳琅。 “这都过去半盏茶时间了,还没想好在哪落子吗?” 柳琳琅小脸煞白,额头上浸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她死死的盯着棋盘,捏着棋子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泛白。 “别、别催,让我再看一下。” 姜景妤挑了挑眉,看向大殿中央燃着的那炷香。 香灰已经燃尽三分之一,她们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分出胜负,才算通过选拔。 柳琳琅注意到姜景妤的视线,更慌了,咬了咬牙,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姜景妤瞥了眼她落子的位置,随意捏起一枚白子,根本不用花时间思考,直接将棋子落下。 眼看白子已经渐渐杀出重围,柳琳琅小脸顿时凝重起来。 接下来的每一步,她都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否则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第一局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分出了胜负,从棋桌前起身,等着荣姑姑检阅。 等荣姑姑一一检阅完后,只剩下姜景妤跟柳琳琅还坐在棋桌前。 得知姜景妤的棋艺也不容小觑后,柳琳琅每一步棋都要细细斟酌,下这盘棋她用尽了毕生所学。 姜景妤也不催,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静静等着柳琳琅落棋。 终于,一直沉思中的柳琳琅手指动了,缓缓将黑棋落在了白棋旁边。 看到她落子的位置,姜景妤将手中其他棋子丢回了棋筒中,只留最后一枚捏在指缝,缓缓落在了棋盘上。 “你输了。” 淡淡的三个字,让柳琳琅瞳孔骤然一缩。 站在一旁的荣姑姑抬脚走到了二人的棋盘前,看着棋盘上将黑子包围的白子,眼睛闪过一抹震惊。 荣姑姑深深的看了姜景妤一眼,朗声道:“此局,姜景妤胜。” “她她她,她竟然赢了琳琅?” “琳琅的棋艺可是向老亲自教的,姜景妤她怎么可能会赢了琳琅?!” 向老是他们北月国的棋神,曾靠一手出神入化的棋艺游遍四国,却始终未能找到一位与他棋艺相当的人。 后来向老回到北月国,收了两名在棋艺上颇有天赋的弟子,柳琳琅便是其中一名。 身为向老的弟子,柳琳琅的棋艺得到向老真传,即便是放眼整个京都,除了向老和柳琳琅的师兄之外,其他人的棋艺全都败在了柳琳琅手下。 柳琳琅在棋艺选拔上当得头筹,没想到眼下竟然输给了半路杀出来的草包姜景妤?! 众人虽然心下震惊,但也不会去怀疑荣姑姑的话。 荣姑姑的为人她们都清楚,不可能会偏袒任何一人。 姜景妤她真的赢了向老的弟子柳琳琅! 沈未凝走到柳琳琅身旁时,她还没有回过神。 摘了面纱的沈未凝神色狰狞的戳了下柳琳琅的胳膊,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说的要为我出气?我看你是联合姜景妤那个贱人来气我的吧!!” 该死! 又让姜景妤那个贱人在荣姑姑面前抢了风头! 眼下琴棋都输了,接下来的选拔,她定要将风头全都抢过来! 领舞的位置,只能是她沈未凝的! …… 金銮殿内,气息骤冷。 朝臣们跪在阴冷的大殿之上,一脸惶恐。 帝彧坐在高位,黑脸看着众人。 “子嗣子嗣,除了盯着朕的后宫,你们还有何用?!” 帝彧上位五年,后宫却一直没有动静。 膝下无嗣,江山不稳。 朝臣们干着急,每次都要将子嗣一事拿到朝堂说上一通。 得知帝彧昨晚又歇在琴房后,朝臣们今早又开始劝诫帝彧多去后宫走动,雨露均沾,尽快开枝散叶,子嗣一事耽误不得。 本来心情不错的帝彧被他们说的厌烦,大发雷霆。 面对正处于震怒中的帝彧,百官之首丞相大人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劝说。 “陛下,并非臣一直盯着陛下的后宫不放,实在是后宫一直无所出,陛下膝下无子,百姓们人心惶惶,江山动荡不安啊!” 帝彧面色寒凉,沉声道:“有朕在,这江山还无人能撼动!” 将头磕在地上的丞相继续道:“陛下虽守的住江山,却守不住人心啊!因陛下膝下无子嗣,其他三国一直拿这件事大做文章,甚至还编造谣言诽谤陛下,说陛下您……” 丞相话音戛然而止,那些谬论实在是难以切齿! 帝彧寒眸落在丞相身上。 “说朕什么,说!” 第14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14) “说、说……尽是一些诽谤陛下的缪言,陛下不听也罢!” 大殿的气息更冷了。 帝彧紧抿薄唇,吐出一个字:“说。” 丞相咬了咬牙,脑速飞转,想着该如何组织语言才能减轻一些皇上的怒意。 龙椅上的帝彧可没有耐心,目光锁在了丞相身后的姜怀安身上。 “姜爱卿,有关诽谤朕的谬论,你应该也知晓一二吧,说与朕听听。” 被点名的姜尚书虎躯一震,急忙道:“回陛下,臣这段时日一直在处理书案一事,并不知晓外界的传言。” 姜怀安三言两语将自己给摘了出去。 皇上的脾气他很清楚,若是那些不堪的谬论从他嘴里说出来,惹怒了圣颜,他脑袋还要不要了?! 姜怀安这些时日确实在处理书案,帝彧知晓此事,没有为难他,将视线落在了其他官员身上。 察觉到头顶有道摄人的视线扫来,大臣们身子一僵,头埋的更低了,生怕帝彧叫自己的名字,惹来杀身之祸。 “陛下!” 丞相生怕帝彧伤及他人,急忙出声制止了他的视线。 这事是他先提起的,理应由他承受陛下的怒火! 他身为文官之首,陛下就算是再恼他,也不会轻易砍了他的头。 在丞相的惊呼之下,帝彧重新将视线落到了他身上。 “说。” 丞相咬了咬牙,将自己方才组织好的语言全盘托出。 “因陛下这些年膝下一直没有子嗣,其他三国的人都拿这件事诽谤陛下,说陛下早年征战时伤了龙根……所以、所以后宫才一直无所出……” “这些话已经传到了百姓们的耳朵里,如今京都因为这些缪言动乱不安,陛下,子嗣一事实在是耽误不得啊!!” 丞相说完便狠狠的垂下了头,等着承受帝彧的怒火。 “呵。” 帝彧单手支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身前的案几。 在针落可闻的大殿上,他这声轻呵清清楚楚的传进在场每一位耳中。 大殿内,朝臣和宫人们跪了一地,死死的垂下头,恨不得找个老鼠窝钻进去! 就连一直在帝彧身边侍奉的苏公公,都为丞相捏了一把汗。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帝彧发出一声轻呵后没再说话,偌大的金銮殿上,只有指尖敲打案几的声音还在响着,听的众人忐忑不安。 身子僵硬的跪在地上,等候酷刑。 良久,帝彧终于又开口了。 “将造谣之人一个一个的给朕揪出来,斩首示众,将头颅悬在城门之上!” “朕要让全京城的百姓们都仔细看看,听信谗言,编排诽谤是什么下场!” “是!” 诸位大臣齐声应下,狠狠的松了口气。 帝彧下达旨意之后,起身甩袖离去。 “退朝——” 苏公公在大殿上喊了一声,急匆匆的跟在了帝彧身后。 直到帝彧的身影从金銮殿消失,众人僵住的血液才开始重新流动。 他们瘫坐在地上,哪里还有昔日的威仪可言? 太、太可怕了! 他们想让外面的谣言不攻自破,于是开始对子嗣一事步步紧逼。 却险些忘了皇帝的狠戾程度,他可是连手足兄弟都下得去手的人啊! 对他步步紧逼,脑袋不想要了?! 大臣们跌在地上狠狠的喘了几口气,等瘫软的身子有些力气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姜景妤的父亲姜怀安站起身后往前挪了两步,朝着地上的丞相伸出了手。 丞相擦了下鬓角上淌下的汗珠,抬起胳膊,借着姜怀安的力站了起来。 “丞相大人,你今日太过激进了!一旦惹怒陛下,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啊!” 丞相大人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冒失,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唾沫。 “是我、是我太着急了。” 姜怀安叹了口气。 “有关子嗣一事咱们劝导陛下不是一天两天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后宫依旧没有动静,咱们每日稍稍提上一番,陛下自然会放在心上。” “你又何必逼的这么紧,还险些将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 丞相焦急无措的拍了拍大腿:“哎呀,姜尚书,如今有关陛下的传言愈演愈烈,我也不想走这步险棋,可我若是再不逼陛下一把,该如何堵得住这悠悠众口啊!” 若只有三五个人造谣也就罢了,直接揪出来砍了便是,可如今事态愈演愈烈,已经超出了他们可以控制的范围。 他们能堵住三五人的嘴,但堵不住这悠悠众口啊! 姜怀安也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但如今他们已经惹怒了陛下,为了能平息天子之怒,他们也只能先将此事放一放了。 丞相叹了口气,整个人仿佛又老了十岁。 “老天爷啊,你就开开眼吧,让后宫出点动静,哪怕一个也好啊!” 只要有一个皇嗣出生,外面的谣言便可不攻自破。 丞相踉踉跄跄的走出金銮殿,身后的姜怀安眉心紧拧,眉宇间尽是担忧。 也不知绾绾这两日在宫中怎么样了,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受责罚? 这气人的丫头,非要蹚后宫这滩浑水,后宫复杂,陛下又性情狠戾,叫他如何放心的下啊! 夜风习习。 养心殿内气氛很是压抑。 帝彧今日在金銮殿大发雷霆,如今宫人们连气都不敢大喘一下。 事事都小心谨慎,生怕触了帝彧霉头。 坐在书案前处理奏折的帝彧抬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驻足,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帝王服。 “给朕拿身便衣过来。” 在宫人的侍奉下,帝彧褪下帝王服,换上了便衣。 他低头打量了一眼身上的便衣,这才继续朝着殿外走去。 帝彧再次来到琴房,在他的吩咐之下,原本只能借着月色的琴房如今掌了灯。 他径直的朝着内室走去。 后脚赶来的姜景妤在看到灯火通明的琴房后一愣。 难道今晚琴房有人? 她在原地停了会儿,并未听到有琴声传来,于是继续走近向前查探。 确定琴房没有人后,姜景妤这才放心推门而入。 今日琴房灯火通明,琴房里的布局尽纳姜景妤眼底。 她在琴房内四处看了看,来到了独幽琴前。 正打算练琴,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何人擅闯琴房!” 侍卫的厉呵声在门外响起,姜景妤一惊! “卧槽卧槽卧槽!” 姜景妤连吐三声卧槽,手忙脚乱的寻找藏身之处。 眼看门外的火光越来越近,一道虚掩的门被姜景妤的视线捕捉。 她想也没想直接朝着内室冲了过去! 第15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15) 姜景妤速度极快,快到连帝彧都还未来得及反应! 内室的房门被打开时,帝彧正站在窗前,正打算破窗逃走—— 一道纤细的身影溜了进来。 帝彧瞳孔一震! 在看到窗前那道修长的身影后,姜景妤倏地瞪大眼睛,生怕她叫出声来,帝彧一个闪身来到姜景妤身后,抬起大掌捂住了她的朱唇。 “别出声。” 男人清冽低醇的声音从姜景妤头顶传来,被捂住嘴巴的姜景妤眨了眨眼睛。 ??? 什么情况? 暴君怎么会在琴房?! “何人擅闯琴房?” 侍卫来到琴房门前沉声问了句,正要推门而入—— “潼侍卫,你怎么到这来了?” 一名小太监路过琴房,看到琴房门前的潼侍卫疑惑出声。 正打算推门而入的潼侍卫收回手,转身看向来人。 “原来是小邓子,小邓子你不在养心殿看守,怎么跑这来了?” 被称为小邓子的太监解释道:“我奉干爹的命令前往浣衣局取点衣物,倒是潼侍卫不在碧霄宫看值,怎么跑到琴房来了?” “我正要回碧霄宫,路过此地,不曾想竟然有人擅闯琴房,还违背陛下旨意在琴房掌灯!” 小邓子笑了笑:“原来潼侍卫是为这事啊,琴房的烛火是陛下命人点上的,潼侍卫不必担心。” “陛下?” 潼侍卫皱了下眉,有些惊讶。 “行了行了,潼侍卫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还赶着时间去浣衣局取东西呢!” 小邓子说完便急忙倒腾步子,急匆匆的去了浣衣局。 潼侍卫朝着琴房看了眼,听了小邓子的解释后他没再继续推门查看,转身朝着碧霄宫的方向离去。 是他多虑了,有陛下的旨意在,谁敢不要命的擅闯琴房? 琴房外面渐渐归于平静。 帝彧的大掌还捂在姜景妤的小脸上。 男人凛冽的气息将姜景妤包裹在内,姜景妤眸光微闪,快速思考着对策。 她想过无数种跟暴君相遇的场景,御花园里,宫宴上,养心殿附近,就连在御道上相遇姜景妤都想到了。 唯独没有想到地点会是在琴房! 暴君今日在琴房,那昨日呢?前日呢?是不是从她第一天潜入琴房时他就在? 这个念头一浮上来,很快就被姜景妤给否定了。 昨日和前日她都在琴房练了琴,倘若暴君歇在内室的话,她的琴声定是扰了他歇息。 按照暴君的尿性,不得提着四十米大刀出来将她脑袋给砍了? 一想到那四十米大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姜景妤就浑身发寒! 踏马,忘了问栋栋幺要可以保命的药丸子了! 万一她被暴君给砍了,还怎么生孩子?还怎么完成任务?! 算了算了,先假装不认识,走一步看一步! 思及此,姜景妤双手扒住捂住她半张脸的大掌。 “唔唔唔!” 放开我! 手背上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传来,帝彧眸光微闪,缓缓的将大掌拿了下来。 姜景妤倏地转身,抬起小脸直勾勾的看向帝彧。 帝彧微微顿住。 女子容颜绝美,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美艳到毫无瑕疵,犹似一泓清泉的杏眸仿佛蓄着万千星辰,让人一望便深陷其中。 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帝彧有一瞬间的愣神。 原来她竟是这副模样。 只是为何她眼中除了好奇别无其他情绪? 她……不怕朕? 帝彧心下正疑惑,姜景妤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是看守琴房的侍卫吧?多谢多谢,多谢你方才救了我的小命!” 姜景妤眉目含笑,一脸感激的望着帝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这点人情世故姜景妤还是会拿捏的! 只是这暴君为何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 她脸都要笑僵了!! 帝彧眸光微闪,她是何人?为何身处皇宫却不识得他的身份? 不过眼下她没认出自己,倒是为自己省去些许麻烦。 帝彧薄唇微张:“朕……聪明!你真聪明,我正是负责看守琴房的侍卫。” 姜景妤杏眸微垂,掩去眼中的情绪。 卧槽? 这暴君还跟她演上了? 帝彧垂眼看着身前的小脑袋,终于问出了自从姜景妤第一次来琴房时就想问的话。 “你是何人?” 姜景妤抬起头,目光清澈的看着帝彧:“我是今年刚入宫的秀女。” 姜景妤实话实说,暴君想知道她的身份,她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 帝彧眯了眯眸子。 秀女? 不知为何,在听到姜景妤说自己是秀女后,帝彧心头突然冒出三个字——他的人。 “侍卫大哥,我半夜偷偷来琴房一事,你能不能替我保密啊?我头一回来皇宫,真不知道琴房是禁地,若是被陛下知道我擅闯琴房,我脑袋怕是要分家了!” 姜景妤一脸祈求的看着帝彧,表面是在求他保密,实则是在探他口风。 只要暴君点头,她偷偷来琴房一事就算是过去了。 在姜景妤的注视之下,帝彧微微颔首:“嗯。” “多谢侍卫大哥,你人还怪好嘞!” 姜景妤冲着帝彧福了福身子,明媚的笑容闯入帝彧眼帘,让他有些失神。 “姓甚名甚?” 帝彧突然开口问姜景妤名字,姜景妤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不是吧不是吧,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这么记仇?该不会是要记下她的名字,让人给她穿小鞋吧? 姜景妤眼珠子转了转,眼前暴君还在等她回话。 姜景妤急忙敛起思绪,对帝彧道:“我叫姜景妤。” 姜景妤…… 帝彧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原来是姜爱卿的女儿。 暴君性子阴晴不定,姜景妤生怕他现在答应,待会儿又反悔,不敢再琴房久留,于是急忙提出告辞。 “侍卫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休息了,我就这麻溜离开,您好好休息,咱们后会有期!” 姜景妤说完就往门外跑,生怕跑得慢了再生变故。 眼看她一只脚已经踏出内室的门,身后的帝彧突然喊住了她。 “站住。” 第16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16) 姜景妤双手一紧,下唇因为咬的用力而有些泛白。 该死! 这暴君又想搞什么! 姜景妤心下问候暴君八百遍,扯着笑容转过了身。 “侍卫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帝彧淡淡道:“既是秀女,琴艺选拔时应当是有配琴的,你为何要半夜来琴房练琴?” 姜景妤不答反问:“侍卫大哥难道不知道吗?半个月后有场宫宴,琴艺好的人可以领舞,我之所以半夜偷偷来琴房,就是为了能赢得领舞的位置。” 帝彧眸光微闪,想到了半个月后的宫宴。 原来她每晚偷偷来琴房练琴,是为了夺得领舞之位。 帝彧又问:“你又为偏非要争那领舞之位?” “自然是为了能在宫宴上大放光彩,让陛下开心咯!” 姜景妤说完观察了一下帝彧的脸色,继续拍他马屁。 “陛下骁勇善战,英明神武,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神明!若是能博陛下一笑的话,我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也定要将琴艺练好!” “你倒是诚实。” 帝彧冷笑一声,深深的看了姜景妤一眼。 她这般苦练,竟是为了博他开心? “侍卫大哥,你还有别的事吗?要没事的话,我就先不打扰你休息了。” 姜景妤的步子不自觉的往后退,想要尽快从帝彧眼皮子底下逃离。 帝彧抬脚走到姜景妤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不是要练习琴艺么?愣着作甚?”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姜景妤脸上,她瞳孔骤然一缩,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挪。 “你、你不赶我走?” 帝彧面不改色道:“身为皇宫的侍卫,为陛下分忧乃是我分内之事,既然你一心想着讨陛下欢心,我自然不会赶你走。” 姜景妤垂下眸子,一时有些搞不明白帝彧的心思。 不过帝彧既然说不赶她走,她来都来了,不如练首曲子再走。 “那就多谢侍卫大哥通融了。” 姜景妤说完,转身走出内室,来到了琴房。 身后,帝彧也跟了上来。 姜景妤来到独幽琴前坐下,帝彧随着她坐在了另一架琴桌前。 姜景妤余光瞥见他那高大的身影后回眸:“侍卫大哥还有什么事?” “我曾在陛下身旁侍奉,对于陛下喜欢的琴艺也略有了解,既然你想通过琴艺讨陛下欢心,我自然要在一旁指点一二。” 姜景妤嘴角一抽,没再搭理帝彧,低下头开始抚琴。 葱白如玉的手指勾动琴弦,动如清风,润如雨泽的琴声响起,带着柔柔的气息,净化心笛。 姜景妤弹的入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一旁的帝彧靠在椅背,惑人的桃花眼闪烁着幽光,紧紧锁在了姜景妤身上。 他静静听着回荡在琴房里余音袅袅的琴声,白日里的怒意与烦躁在这一刻平息。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姜景妤停下撩拨琴弦的动作,将双手抚于琴弦之上。 身后已经没了动静,姜景妤转过身时,帝彧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姜景妤嘴角一抽,怪不得暴君找尽借口将她留下,感情是将她的琴声当催眠曲了! 姜景妤起身走到帝彧身前,弯腰细细打量。 啧啧,不得不说这暴君长得倒是挺妖孽,若是残暴嗜血的性子能再收敛收敛的话,就这长相,不得迷死后宫三千佳丽? 小样,哥迷不死你! 夜幕沉沉,微风透过窗子吹进来,带来些许凉意。 姜景妤搓了搓胳膊,跑去内室拿了张毯子披在帝彧身上,随后便蹑手蹑脚的离开了琴房。 翌日,天刚泛起鱼肚白。 帝彧胳膊麻了,醒了过来。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身上的毯子顺势跌落。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毯子,捏在手中看了一眼。 脑中每一帧记忆都是昨晚少女双眸明媚,含笑含俏含妖。 目光落在捏着毯子的手背,那上面,似乎还留着她掌心的余温。 “陛下。” 苏公公的声音在琴房门外响起,拉回了帝彧的思绪。 思绪被打断的帝彧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不悦。 “进来。” 留下这句沉沉的话,帝彧便拿着毯子朝内室走去。 以苏公公为首,身后一众宫人接连踏入琴房,像往常一样为帝彧洗漱更衣。 苏公公在一旁观察帝彧的脸色,见他面色平和,松了口气。 看来陛下昨晚消了些气,否则今日上朝,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帝彧张开双臂,任由宫人为他套上一层又一层繁杂复古的帝王袍。 “半个月后的宫宴准备的如何了?” 帝彧淡淡开口。 苏公公急忙道:“回陛下的话,已经准备妥帖了!” 一旁的苏公公回完话后,悄悄抬头看了帝彧一眼,这两日陛下的心思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昨日在朝堂之上丞相大人步步紧逼,惹怒圣颜,就连他都狠狠的为丞相大人捏了把汗。 就在他以为陛下定会因为丞相大人的僭越而重重责罚时,陛下却只是下令揪出造谣之人,并未责罚丞相大人。 光是这件事就已经够让他震惊的了,如今陛下竟然又问起宫宴事宜。 以前陛下可从不关心这些事,就连在宫宴上露面都不过是权衡之下才做出的决定。 如今这是怎么了? “你去教坊司通传一声,关于宫宴上的领舞人选,朕要听到今年秀女中最拔尖的琴艺,倘若谁在背后行贿赂之事,朕定不轻饶。” “是!” 苏公公点头应下,将此事放在了心头首位。 陛下特意叮嘱此事,难不成是听说这届秀女中,有琴艺出众的好苗子? 看来待会儿他得亲自去教坊司一趟,好好叮嘱叮嘱教坊司的人提前准备宫宴一事。 以前宫宴苏公公从未亲自去过教坊司,都是由底下的宫人代为通传。 但这次宫宴不一样,陛下对这次宫宴上了心,他得亲自去一趟教坊司才能放心。 帝彧眼眸微闪。 没了旁人从左作梗,凭她的琴艺,领舞的位置非她莫属。 半个月后的宫宴上,不知那只猫儿见到他……会作何反应? 第17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17) 秀女选拔第三项是书法。 经过前边两项才艺选拔,有不少秀女都被淘汰了。 剩下的人虽然通过了前边两项选拔,但她们之中不乏有后边几项才艺欠缺的,如今站在储秀宫等候荣姑姑的空当,心下别提有多焦虑了。 偏偏向来准时的荣姑姑此时还没有过来,众人心下更是慌的不行。 “荣姑姑今日这是怎么了?时辰都到了怎么还没来?” “是啊,荣姑姑向来准时,前两日比咱们到的还要早,怎么今日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来?” “许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咱们再等等。” 迟迟不见荣姑姑的身影,已经有秀女低声交谈起来。 荣姑姑除了对别人严厉之外,对自己也异常严格,她可不是那种踩点过来的人。 眼看选拔时间已经要到了,这时一名宫女步子匆匆的从殿外走来,站到了诸位秀女身前。 “教坊司有些事需要荣姑姑处理,荣姑姑一时脱不开身,特让奴婢前来转告诸位小主,今日选拔照常开始,请诸位小主落座。” 宫女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在场的宫女入座。 得知荣姑姑果然被事务绊住后,秀女们心下了然,坐到了身侧早就放置好的书案前。 这时那名宫女又合时宜的开口道:“笔墨纸砚均已为诸位小主准备,本次选拔为一炷香时间,在一炷香时间之内,诸位小主要将身前的纸张写满。” “等待会儿荣姑姑处理完手上的事务,会亲自过来检验。” 宫女说完后便退到一旁,将大殿前的计时香点燃。 随着计时香的点燃,诸位秀女纷纷拿起右手旁的毛笔,在墨砚上轻点几下后,便将笔墨落在了宣纸上面。 书法欠佳的秀女则深呼一口气,强行让浮躁的心平静下来后,再提笔蘸墨。 而另一边没有准时来到储秀宫的荣姑姑此时正在教坊司,同苏公公对立而站。 “多谢苏公公提点,苏公公放心,有我在,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公公点了点头:“杂家点到为止,希望荣教丞能多多上心,这次宫宴虽然与往日宫宴大同小异,但如今陛下提起了这事儿,这宫宴便又变得跟往日有些不同了。” 荣姑姑福了福身子:“谨遵公公教诲。” “既如此,那杂家就先告辞了,期待宫宴上荣教丞的安排能够脱颖而出,大放光彩。” 苏公公甩了下手里的拂尘,转身走出教坊司。 看着苏公公离去的背影,荣姑姑微微眯起眼眸。 能让苏公公亲自来教坊司跑一趟,可见这次宫宴深得陛下重视。 若像寻常一样编排歌舞怕是无法在宫宴上大放光彩,看来她得寻个时间再重新策划一下这次宫宴的安排了。 荣姑姑如是想着,抬脚朝着储秀宫走去。 因为苏公公来教坊司叮嘱宫宴一事耽误了些时辰,荣姑姑来到储秀宫时,秀女们手下的宣纸已经写满了半张。 来到储秀宫后荣姑姑没有出声,直接从最后一排行走打量。 荣姑姑所经之处,衣袍映入秀女们眼帘。 看到荣姑姑那一刻,秀女们纷纷端直身子。 “哎呀。” 针落可闻的大殿上,一道懊恼声响起,引的众人频频回头。 姜景妤身子端直,手中动作未停。 这矫揉造作的声音她可太熟悉了,沈未凝这姐又要开始作妖了。 荣姑姑来到沈未凝的书案前,沉声道:“发生了何事?” 沈未凝可怜兮兮的抬头,将自己的宣纸举到荣姑姑眼前,声音哽咽。 “姑姑,我的墨水不小心滴到宣纸上了。” 荣姑姑淡淡的看了眼举在面前的宣纸。 婉然芳树,穆若清风。 宣纸上的字是极好的,只是那跌落其间的墨水,坏了整张纸的观容。 沈未凝垂着头,唇角微微勾起,等着头顶传来荣姑姑的夸奖。 她的字拿得出手她一直都知道,前边两场选拔她输给了姜景妤,让姜景妤在荣姑姑面前出尽风头。 这一次,她定要将属于她的一切全都给夺回来! 是以当她余光瞥见荣姑姑的身影后,故意将墨水滴在宣纸上,为的就是引来荣姑姑的目光,让荣姑姑当着众人的面夸一下她这手好字。 然而等了片刻,却一直没等来荣姑姑的夸奖。 沈未凝皱了下眉,疑惑的抬起头。 她的视线撞进荣姑姑那双仿佛能参透一切的眼睛里,沈未凝瞬间心虚,目光闪躲。 荣姑姑心下冷哼一声,早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戏。 她抬脚离开沈未凝的书案前,只留下一句。 “既然纸坏了,那便重写吧。” 沈未凝:“??!” 她略施小计想要出出风头,没等来夸奖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她重写?! 荣姑姑来到大殿最前边,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 “时辰已经过半,待会儿等计时香燃尽便立刻停笔,否则便直接淘汰,还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待会儿我要检阅的是写满整张的宣纸,至于没写满的,自行收拾东西离开便是。” 刚废掉半张字迹的沈未凝:“!!!” 这下她没心思再施那些小伎俩了,急忙重新拿起一张宣纸奋笔疾书! 荣姑姑在众人之间走了一圈后坐到了殿前。 荣姑姑虽然身处秀女大选上,可她的心思却早已移到别处。 过几日的宫宴,她们教坊司到底该编排什么样的舞蹈才能艳压群芳,让陛下也满意呢? 向来处事不惊的荣姑姑此时有些焦急。 尤其是距离宫宴越来越近,她们先前的计划被打乱,若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制定出完整的计划方案,谈何容易? 荣姑姑敛起思绪。 罢了,此事容她回去后再跟教坊司其他女官商议商议吧。 她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朝着身前的秀女们望去。 这时姜景妤已经将宣纸写满,她习惯性的拿起宣纸,吹了吹上面还未干透的墨汁。 宣纸随着她吹气的动作微微摆动,正是这一轻微的动作,让愁眉不展的荣姑姑双眼一亮。 有了! 第18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18) 看着姜景妤的动作,荣姑姑那一直紧拧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 姜景妤察觉到荣姑姑的视线,下意识的抬眼望去。 见荣姑姑盯着自己,姜景妤出于礼貌冲她颔了颔首。 二人四目相对,荣姑姑的心思渐渐从姜景妤的动作上转移到了她身上。 方才苏公公奉陛下命令特来提醒,莫非这些人之中有人对教坊司其他女官行贿? 按照琴艺,尚书之女姜景妤当属这届秀女中琴艺最拔尖的,这领舞之位非她莫属。 若有人私底下行贿,莫非…… 荣姑姑的视线缓缓落到了正低头奋笔疾书的沈未凝身上。 沈未凝跟姜景妤不对付且处处针对,荣姑姑从见她们二人第一天便看出来了。 不管是后来的琴艺选拔还是棋艺选拔,又或是这次故施伎俩引她注意,怕都是为了在她面前压压姜景妤的风头。 若要说是谁会费尽心机跟姜景妤争夺领舞之位。 荣姑姑心中的第一人选,便是沈未凝了。 思及此,荣姑姑眼神暗了暗。 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行贿赂之事,看来她的责罚,还是太轻了! 这泼天大锅砸到沈未凝身上时她还浑然不知,右手紧紧的握着笔杆,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又一行秀字。 她的字虽然拿得出手,但速度要比旁人慢上一些。 再加上她方才作妖毁了半张写好的字,要想通过选拔,必须要在半炷香时间内将宣纸写满。 好在在计时香燃尽那一刻,沈未凝将宣纸写满了。 等众人都将笔杆放到一侧后,荣姑姑开始挨个检查她们的书法。 不出意外,又有一批秀女要被淘汰了。 荣姑姑走到沈未凝身前时,她急忙将宣纸举到头顶:“请姑姑过目。” 沈未凝到底是写的一手拿得出手的好字,尽管这次的字迹比上次潦草一些,但不难看出她是有功底的。 “不错。” 荣姑姑音落,意味着沈未凝通过了第三项书法选拔。 沈未凝瞬间抬头,眉眼含笑:“多谢姑姑!” 荣姑姑没有在她这里多做停留,抬脚便去了其他秀女的书案前。 通过选拔的沈未凝将宣纸随意丢在桌子上,视线瞥向了左前方的姜景妤。 姜景妤的字迹活像蚂蚁上树,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为此还嘲笑了许久。 得不到苏景彦的沈未凝曾发过誓,她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别想得到,自从姜景妤和苏景彦心意互通后,二人便一直有书信来往。 但二人的信件却从未落到过彼此手中,都被沈未凝暗中作梗截了下来。 沈未凝将二人的信件全都看了一遍,最后把姜景妤的信件全都烧了,只留下苏景彦的。 她将信件上的绾绾全都改成凝儿,当做是苏景彦写给她的,每晚都要压在枕头底下陪她入睡。 得不到你的人,还得不到你的信么! 眼看荣姑姑已经走到了姜景妤的书案前,沈未凝双手一紧,眼中满是兴奋与狂喜。 荣姑姑拿起姜景妤面前的宣纸,眉心微挑,看向姜景妤时的目光带着些许惊讶。 “极好。” 这是荣姑姑对姜景妤字迹的评价。 姜景妤朱唇轻勾:“谢姑姑夸奖。” 等着看戏的沈未凝:“??!” 荣姑姑竟然好这口? 蚂蚁上树的字迹在她口中称的上极好?! 沈未凝头一个不服气! 她倏地起身,大步朝着荣姑姑走去:“姑姑您这样有失公正!” 沈未凝接二连三的无礼,让荣姑姑的眉心紧紧皱了起来,扭头看向她时眼底也是一片寒凉。 她本不想跟任何一位秀女横生过节,但监察御史家的女儿,实在是不聪明! “放肆!” 荣姑姑厉呵,沉着脸看向沈未凝。 看过姜景妤字迹的沈未凝此时正在气头上,即使是面对荣姑姑的厉呵,她也毫不收敛。 “姑姑,姜景妤的字写得跟狗爬一样,您为何说她写得极好!” 沈未凝冲到荣姑姑身前与她正面硬刚。 坐在沈未凝身侧的柳琳琅眼皮子一跳,急忙扯了扯沈未凝的衣袖,提醒她殿前失仪,可沈未凝却丝毫不觉。 沈未凝双眼因为愤怒而有些泛红,倔强的盯着荣姑姑,等她给自己一个交代。 荣姑姑抿了抿唇,正要开口,沈未凝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她的视线在荣姑姑和姜景妤之间来回转动,怒声道:“我知道了!定是姜景妤这贱人买通了荣姑姑,想要在秀女大选上拔得头筹,夺取领舞之位!” 沈未凝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她红着眼睛怒斥:“荣姑姑你身为我们的教习姑姑却暗中跟人行贿,我这就将此事上报给陛下,让陛下罢了你的官职!” “放肆!!” 荣姑姑入宫多年,何曾被人如此污蔑冒犯过? 面对沈未凝的无中生有,荣姑姑彻底怒了! “拿戒尺来!” 荣姑姑的脸色沉到极点,目光冰冷的瞪着沈未凝。 很快,宫女便将戒尺放到了荣姑姑手中。 荣姑姑抓住戒尺,二话不说就朝着沈未凝身上打去! “啊!” 被荣姑姑加重力气的戒尺毫不留情的落在沈未凝身上,疼的她龇牙咧嘴,惨叫连连! “无视宫规,污蔑他人,你可知错!” 荣姑姑冷冷的看着沈未凝,手中的戒尺再次扬起,但凡沈未凝再敢顶撞一句,她手中的戒尺便会毫不犹豫的再次落下! 沈未凝紧咬下唇,怒眸凝视。 “张口宫规闭口宫规,你自己都不守宫规暗中行贿,凭什么责罚我?我看你就是心虚!” 荣姑姑被气笑了,一把抓起姜景妤书案上的宣纸! “我心虚?呵,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她的字,称不称得上这声极好!” 沈未凝愣了。 只见宣纸上的字迹遒丽,笔意清婉,气韵生动。 哪里跟狗爬沾半点关系? 就连她都自愧不如!! 看着面色怔愣的沈未凝,荣姑姑冷笑一声:“如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亲眼见过她的字!这不是她的字、这不是她的字!” 沈未凝嚷嚷个不停,她一把抓过荣姑姑手中的宣纸,倏尔大笑起来。 “好啊!竟然敢在秀女大选上公然作弊,这可是欺君之罪!我这就将宣纸交给我爹,让他上报陛下,把姜景妤一家子连诛九族!” 荣姑姑身后的姜景妤突然起身。 “啪!” 第19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19) 清脆的巴掌在大殿上响起,众人身子一震,视线全都锁在了姜景妤那只还未收回的素掌上。 沈未凝的脸被这一巴掌打斜,她捂着麻了的脸,不可置信的扭过头。 “你竟然打我?” 姜景妤伸手挑起沈未凝的下巴:“你几次三番的挑衅,出言辱骂,如今还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强行往我头上扣,我打了你又如何?” 沈未凝满目狰狞,破口大骂:“姜景妤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你有种再打一下试试!!” “哦。” 啪! 又是一声脆响,姜景妤的手落在了沈未凝另外半张脸上。 姜景妤挑了挑眉:“可还满意?” 接连而来的两巴掌将沈未凝给打懵了,那张绝色小脸瞬间高高肿起! 姜景妤来小世界之前可是服下了大力狂士丸的,打沈未凝,她只用了三分力。 若是用尽全部力气的话……啧啧,沈未凝这张脸怕是会凹陷了。 “你敢打我,你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回过神的沈未凝瞬间抓狂,挥起胳膊便要朝姜景妤打去。 荣姑姑厉呵:“还不快拦住她!” 身后的宫女急忙上前,紧紧抱住了沈未凝的腰身,将她往后带。 “放开我,放开我!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姜景妤这贱人不可!” 肿如猪头的沈未凝不断挣扎,束好的发髻随着她的动作变得散乱不堪,她挥舞着双手,嘴里污言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蹦,哪里还有名门贵女大家闺秀可言? 活脱脱一个市井泼妇!! 最后是四名宫女联手才将沈未凝牵制住,其中两名宫女抱着沈未凝的腰身,另外两名则是拉住她的胳膊。 身子被钳制,但沈未凝的嘴还一直骂个不停。 “闭嘴!” 荣姑姑厉声呵斥,满脸怒容。 她头一次见到沈未凝这种冥顽不灵不服管教的秀女,若非她向来公正不会滥用职权,不然就将她淘汰出局逐出皇宫了! 方才姜景妤那两巴掌,深得她心! 荣姑姑沉着脸,怒声道:“你是秀女不是泼妇!这里是储秀宫不是你家!姜景妤是秀女不是能被你动辄打骂的奴婢!” 像沈未凝这种人,荣姑姑就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出来她在府上时是如何嚣张跋扈,苛责下人的。 如今她俨然已经成了习惯,对任何看不顺眼的人都是非打即骂! 但这里是皇宫,又岂能容得下她这般撒野? “你们几个将她带到静思园面壁思过,等日夕之后再带回储秀宫罚抄宫规十遍!” “但凡少一个字,立马收拾东西出宫!皇宫之内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荣姑姑留下这句话便甩袖离去,她步子加快,想要尽快离开储秀宫,否则她怕她忍不住会上前给沈未凝两耳光! 荣姑姑离开后,秀女们也纷纷起身出了储秀宫。 在经过沈未凝时,秀女们纷纷后退避让。 可怕,这人太可怕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后,姜景妤也朝着殿外走去。 沈未凝的视线一直尾随着她,等姜景妤走到她身前时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我看你能装到几时!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的真实身份揭穿,让你惨死在我面前!” 沈未凝始终都不信眼前的姜景妤是真正的姜景妤。 一直认为眼前的姜景妤只是尚书府准备的棋子,送进宫里是为了争夺后位。 等着瞧,她一定会揭穿姜景妤的身份,揭穿尚书府的阴谋!! 姜景妤微微顿足,勾唇看向沈未凝:“那倒要看看,咱们谁的命更长一些了。” 一道寒芒从姜景妤杏眼中折射而出,深深的映入沈未凝眼底。 沈未凝一愣,等她再回过神时,姜景妤已经走出了殿外。 “小主,随我们去静思园面壁思过吧。” 其中一名宫女说完跟另外三名相视一眼,强行拽着沈未凝往静思园的方向走去。 月落梧桐枝,宫门将下钥,钟声从皇宫四角传来,寂落之音,如覆薄霜。 沈未凝被荣姑姑留在储秀宫抄写宫规,整整十遍,怕是抄到明早也抄不完。 林轻雾和白芷汐回到住所后卸下妆发,早早地便躺到了床上。 今天是入宫的第四个日头,她们已经习惯了东方微亮之时参加秀女选拔,暮色降临之际修习宫规礼仪这种日子了。 如今她们从储秀宫修习宫规礼仪回来后为了能多休息片刻,收拾的速度也变快了许多。 二人躺到床上时姜景妤刚换上素衫。 白芷汐看到她这身装扮后疑惑道:“姜姐姐这是要出去吗?” 姜景妤面不改色:“肚子有些不舒服,去如厕。” 白芷汐不疑有他,拉过一旁的毯子盖到自己身上:“那姜姐姐快去快回!我先睡为敬!” 最里头的林轻雾闻言轻笑出声,对站在屋里的姜景妤说了句:“我也要睡了,姜姐姐晚安。” “睡吧,晚安。” 姜景妤留下这句话,走到一旁将房间的蜡烛熄灭,放轻脚步出了房门。 去琴房的路她已经烂熟于心了。 荣姑姑说宫宴上的领舞之人会从最后留下来的秀女中选出一位,为了绝对公平公正,所有人都可以向她自荐。 最后再由自荐的秀女们每人弹一首曲子,谁的曲子弹的好,便由谁担任领舞之位。 姜景妤虽然对自己的琴艺有信心,但多熟练熟练总归不是坏事。 更何况暴君已经准许她可以每晚去琴房练琴,趁着练琴的空当,她也好提前打探打探暴君的喜好,再按照暴君的喜好编排一首曲子出来。 哼,只要摸清暴君的喜好,如何拿捏还不是姐勾勾手指的事? 姜景妤如是想着,她眉目舒展,双手在背后打钩,哼着歌朝琴房走去。 刚走出秀女宫没多远,旁边那一人高的灌木丛中突然跳出来一道身影,捂住姜景妤的嘴便强行将她扯进了灌木丛!! 第20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20) “唔!” 突如其来的状况把姜景妤给整懵了,她奋力挣扎,双手用力抓住捂在脸上的大掌,在其手背上留下十个深深的指甲印儿。 该死! 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皇宫对她出手! 姜景妤咬了咬牙,正要用胳膊肘顶那人的腹部,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绾绾,是我。” 那人说完便松开了手,静等姜景妤转过身。 恨入骨髓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姜景妤眸光瞬间暗了下来。 竟然是他! 见姜景妤迟迟不转过身,那人从身后拉住姜景妤的手。 “绾绾,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这不是来了么?这些日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为了见你一面,我冒着被砍头的风险,费尽心思的潜入后宫,你原谅我好不好?” 姜景妤猛地抽回了手,转身看向那张就算是化成骨灰她也能一眼就认出来的脸。 “你来这里作甚?” 姜景妤面色冰冷的看着原身前世爱之入腹却又恨之入骨的男人——苏景彦。 面对姜景妤的冷淡,苏景彦微微怔了下。 “绾绾,我想你了,我想要见你,一刻也等不了,所以我……” “所以你就潜入后宫,将我掳到此处,想要害死我?” 姜景妤懒得跟他虚与委蛇,直接打断了他那虚情假意的话语。 原主吃这套,她姜景妤可不吃! 苏景彦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只会让她感到厌恶恶心! 接连被姜景妤回怼两次的苏景彦眉心微拧,眼睛深处藏着不悦,可脸上却满是担忧。 “绾绾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宫里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这就去帮你讨回公道,我的绾绾,任何人都不能欺负!” 姜景妤暗翻白眼,这台词,不就是典型的渣男语录吗? 是不是最后还得加一句,就连我也不行? 姜景妤心下刚吐槽完,苏景彦又开口了,他补了句:“就连我也不行!” 姜景妤:“……” 姜景妤不说话,眼神毫无温度的看着苏景彦。 这种感觉让苏景彦很不舒服。 他微微俯身,与姜景妤的眉眼齐平,一脸深情的看着她。 “绾绾,不要再跟我闹脾气了好不好?嗯?” 他说完便抬起手,想要像以前那般宠溺的刮一下姜景妤的鼻子,却被姜景妤一脸嫌弃的给躲开了。 家人们谁懂啊,这踏马不就是某翰附体吗?! 几次三番被姜景妤躲开,苏景彦这会儿也没耐心了。 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景妤:“绾绾,你还要闹到几时?你忘记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姜景妤眸光微闪,想起了二人最后一次见面时答应过苏景彦的话。 姜景妤身上的冷意与排斥收放自如,又恢复成原主那样式的小舔狗。 “阿彦,我……是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闹脾气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姜景妤面上可怜楚楚,心下却呸呸呸呸,待会儿回去后定要好好漱漱口!去去晦气! 见姜景妤又恢复成以前的小白花,苏景彦拧着的眉心这才松开。 他伸出双手,想要搭在姜景妤肩膀上,却被姜景妤侧身躲开。 在苏景彦变脸之前姜景妤急忙开口解释:“阿彦,这里是皇宫,而我现在的身份又是秀女,我们得注意分寸,若是被人看到抓住把柄,对你我二人都不好。” 苏景彦弹了弹衣袖,淡淡道:“还是绾绾想的周到。” 苏景彦左一句绾绾右一句绾绾的,听的姜景妤浑身起鸡皮疙瘩。 若这只是原身的乳名也就罢了,偏偏她小名也叫绾绾! 姜景妤垂下眸子,睫毛轻颤,眼不见心不烦,就当是条狗在跟她讲话吧! “这么晚了来找我是有要紧的事吗?” 麻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堵在她面前碍眼! “绾绾,听说这几日的秀女选拔上你得到了荣司丞的夸奖,琴艺更是荣司丞亲口承认的头筹?” 姜景妤心下冷嗤,这狗消息倒是灵通! “是荣姑姑谬赞了,绾绾的琴艺并没有那么好。” “绾绾既能得到荣司丞的夸奖,想必琴艺是这届秀女中最出众的,绾绾就不必谦虚了,只是……” 苏景彦话音一转,疑惑道:“只是绾绾琴艺既然如此出众,为何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他所闻之言皆是尚书之女姜景妤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是个名副其实的草包废物。 若非她姿色出众,他是绝不可能选择让她成为手里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的。 只是没想到她不光不是草包废物,琴艺竟然还入了荣司丞的眼,惊喜,真是太令他惊喜了! 姜景妤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胡诌:“是爹爹说做人要学会藏拙,不要太过自满,所以我从未向别人提起过。” “哈哈哈,姜尚书的教导是正确的,幸好绾绾如今入了宫,否则这大好的才艺,岂不是要被白白埋没?” 姜景妤没说话,静静听着苏景彦这条狗在她耳边乱吠。 苏景彦收起嘴角的笑意,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算计。 “绾绾,我需要你为我做件事。” 饶了这么大一圈,苏景彦终于道明了来意。 姜景妤抬眸:“什么事?” 清澈见底的星眸倒映出苏景彦的脸,让他呼吸一滞。 苏景彦很快便恢复如常,继续道:“半个月后有场宫宴,我要你夺得领舞之位!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在宫宴上吸引陛下的注意!” “知道了,还有事吗?” 没想到姜景妤会这么轻易就答应的苏景彦愣了下,摇了摇头:“没、没事了。” “哦,宫里人多眼杂,你快离开吧。” 被姜景妤催促的苏景彦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却又说不上来,这时侍卫巡逻的声音传来,苏景彦来不及多想,急忙闪身离开。 被疯狗缠住的姜景妤终于解脱,继续朝着琴房走去。 琴房内。 帝彧有些烦躁的踱来踱去。 琴房的门不知被他看了多少遍了,却一直没被推开,想见的人也一直没来。 正当他耐心耗尽,要回内室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帝彧倏地转身,看向来人。 双眼染上一层薄怒。 “你可知朕……我已等候你多时!” 第21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21) 姜景妤一愣。 等她做什么? 为他弹奏安眠曲吗?? 她敛下心思,抬脚走了进去。 “侍卫大哥还没休息啊?” 帝彧傲娇冷哼:“我说了要在一旁指点琴艺,自然不会撇下你去休息。” 姜景妤嘴角微微抽了下,昨晚没见某人指点,睡的倒是挺香的! 姜景妤径直的来到独幽琴前,帝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在看到姜景妤微微凌乱的发丝后,他拧起了眉心:“可是跟人起了争执?” 姜景妤抬手,随意撩了撩头发:“我这不是生怕侍卫大哥久等,一路小跑过来的吗?” 听到她是为了自己,帝彧眉心渐渐舒展。 “开始吧。” 言罢,帝彧走到一旁的贵妃椅上,单手撑着太阳穴,侧躺在上面。 昨晚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夜,第二天手都麻了。 帝彧深知自己一旦听了姜景妤的琴声便会睡着,今天特意让人抬了张贵妃椅来,防止手臂再被枕麻。 姜景妤在独幽琴前坐下,今天她换了身蓝色衣裙,三千墨发用一支白玉簪随意束在脑后。 在烛光的映衬之下,仿若跌入凡间的谪仙。 单手撑着太阳穴的帝彧静静的看着她,这一刻,好像内心的浮躁都渐渐平静下来。 鉴于昨晚暴君听着听着睡着了,姜景妤今天特意挑了首音调柔和的曲子。 帝彧听的入神,看的也入迷。 这时正在抚琴的姜景妤开口试探:“侍卫大哥,不知陛下平时爱听什么音调的曲子?” 帝彧眸光微顿,他喜欢听什么音调的曲子? 他不知道。 只要是母妃弹的曲子,他都爱听。 眼下,她弹的也一样。 只是不知她在知晓他的身份后,是否还能做到像现在这般心无杂念。 还是会跟其他人一样,为了讨他欢心,迎合他,奉承他? 一想到唯一能入自己心的曲子会消失,帝彧周身的气息突然冷了下来。 正在抚琴的姜景妤在感受到自帝彧身上传来的阴冷气息后,急忙转变曲调,平息他的怒意。 莫名其妙! 暴君又发什么疯! 在琴声的安抚下,帝彧的怒意渐渐平息。 他道:“陛下最厌恶的便是逢迎奉承,你若想活命的话,别搞这套。” 帝彧警告过后有些烦躁的转过身,不再看姜景妤。 姜景妤如今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倒是没有注意到帝彧的动作。 暴君讨厌逢迎奉承?? 不奉承她怎么讨暴君欢心?怎么爬上后位?怎么完成任务? 最最最重要的是,一百亿啊!那可是整整一百亿! 这泼天富贵,这么快就要泡汤了吗? 姜景妤险些哭死。 曾有个暴富的机会来到她身边,但她却没能抓住,眼睁睁的看着它溜走。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姜景妤兴致缺缺的将曲子弹完,扭头看向贵妃椅时见暴君背对着她,呼吸已经变得平稳。 姜景妤:“……” 得,暴君又睡着了。 姜景妤无语起身,轻手轻脚的去了内室,在暴君身上搭了条毯子。 她双手环胸,垂眼看着已经睡着的帝彧。 暴君啊暴君,我该如何才能虏获你的心? 看在我是个穷逼的份上,你就不能帮帮忙,让我完成任务拿到奖励? 嗯嗯? 姜景妤眨了眨眼,那一脸渴望又渴求的表情帝彧注定是看不见了。 她叹了口气,离开了琴房。 姜景妤心思沉沉的走在路上,脑子里心里念叨的都是那一百亿。 【叮,好孕连连系统升级完毕。】 脑中响起一道机械的声音,吓得姜景妤一激灵! “栋栋幺?栋栋幺在吗?” 【我在,请问宿主有何吩咐?】 久违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姜景妤松了口气。 “这几天你去哪了?我喊你好几次都没有应答。” 昨晚在琴房见到帝彧后,为了小命,姜景妤急召唤栋栋幺,想问它有没有什么保命的药丸子。 可喊了好几声都不见栋栋幺应答,她还以为被栋栋幺给骗了。 【宿主,这几天系统在升级,身为系统助手,我也跟着去升级了。】 “升级?那是不是又多了些药丸子?有没有保命丸?你快给我来一颗!” 暴君性子阴晴不定,她怕哪天不小心惹怒了暴君,再给她噶了。 【商城确实上新了一些药丸,但没有宿主说的保命丸,护体丸倒是有一个。】 “护体丸?干什么的?” 【只要宿主不是缺胳膊少腿掉脑袋,任何刀伤剑伤或是其他利器所伤,都可以护宿主不死,且宿主可以自行选择伤口恢复的时间。】 姜景妤眼珠子转了转,脑中迅速闪过宫斗小说中的108种死法。 又问道:“那吊死呢?吊死能救吗?” 她来时就已经服下了百毒不侵丸,若是惹怒暴君被他赐一杯毒酒是死不了,但万一暴君赐她三尺白绫呢! 【回宿主,只要脑袋没掉,都能护宿主不死,且一次服用,终身有效。】 “给我来一颗!” 话音刚落,系统商城页面出现在姜景妤身前上。 看着护体丸后边闪烁的二百积分,姜景妤忍着肉疼点下了Ok。 手中出现一颗糖豆似的药丸,姜景妤二话不说丢进了嘴里。 新手奖励的一千积分,如今她只剩下四百积分了。 生子丸生女丸这些必不可少,无痛分娩得买吧?她可不想疼的死去活来! 还有宫斗神器假孕丸也必不可少吧? 妈的,这样一算,她剩下的这四百积分根本就不够! 积分只出不入也不是个办法,姜景妤将护身丸咽下去后,又问道。 “栋栋幺,除了完成小世界任务后的奖励,商城积分还能通过其他法子获取吗?才见暴君两面我的积分就已经快用完了。” 听了姜景妤的话,栋栋幺那原本机械的声音突然有些小激动。 【宿主,你终于问起这事了!】 听到栋栋幺那异常兴奋的声音,姜景妤打了个哆嗦,心下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等姜景妤开口问,栋栋幺兴奋的介绍起来。 【宿主,咱们好孕连连系统主打的就是贴心浪漫,为了让宿主可以放开手脚购买商城的东西,特意制定出一份攻略男主计划,每攻略一步,就可以得到相应的积分!】 姜景妤挑了挑眉,来了兴趣。 “攻略男主计划?怎么个攻略法?” 【就是……嘿嘿嘿,宿主应该懂吧?】 第22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22) 姜景妤:“???” 不是,她怎么就懂了? 姜景妤黑着脸催促:“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别卖关子,快说!” 栋栋幺默了一下。 宿主身为娱乐圈冲浪选手,竟然连嘿嘿嘿都不知道? 尊嘟假嘟?? 升级成功的栋栋幺如今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是一个冰冷的机械助手。 “说。” 见栋栋幺装死,姜景妤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 生怕宿主投诉自己的栋栋幺急忙回神,对着姜景妤解释一通。 【回宿主的话,攻略男主计划一共分为三步走,第一步是接近男主引起男主注意,第二步是制造暧昧让男主动心,第三步是撩拨男主让男主无法自拔。】 姜景妤摸着下巴,引起暴君注意她应该已经做到了。 毕竟她都给暴君弹了两晚催眠曲了。 至于制造暧昧…… “栋栋幺,我该怎么给暴君制造暧昧?” 姜景妤一心工作,感情方面就好比一张白纸。 身为十八线小演员,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演感情戏,演的都是一些边缘小人物。 如今赚取积分的机会在她眼前,可她完全不会用啊! 这下轮到栋栋幺语噎了。 差点忘了,宿主只爱钱不爱男人。 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谈过恋爱,真是白瞎了这张绝美的脸蛋! 【宿主,我废话不多说,总之男主对宿主好感多一分,宿主可以得到十个积分,男主对宿主动心一次,宿主可以得到五十积分……】 栋栋幺巴拉巴拉,相当于是在手把手教姜景妤谈恋爱了。 姜景妤听的认真,将栋栋幺的话全都记在了心里。 可听着听着,画风突然有点不对劲。 【男主跟宿主拉一次手手,宿主可以得到五十积分,男主跟宿主举一次高高,宿主可以得到一百积分,男主跟宿主亲一次嘴嘴,宿主可以得到二百积分!】 “停停停!” 看着越来越偏离的画风,姜景妤急忙制止了栋栋幺,脑袋顶着大大的问号。 拉手手,亲嘴嘴,举高高??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栋栋幺不死心,非要说出最后两条,也是至关重要的两条。 【宿主侍寝一次,五百积分,生一个孩子,一千积分,生两个孩子,积分翻倍!】 阻止不成功的姜景妤:“……” “那完成小世界的任务之后呢?奖励多少积分?” 【奖励积分五千!】 【并且宿主可以将余下的积分带到下一个小世界,届时宿主看上什么直接入,积分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栋栋幺一口气说完后,开始给姜景妤推销商城的药丸子。 【宿主,商城又上新了不少东西,宿主名下还有四百积分,确定不再买点?】 为了能让姜景妤和暴君帝彧进展快一些,栋栋幺可谓是操碎了心。 引诱姜景妤将积分画完,届时她再想购买商城的东西时,便只能跟着攻略男主计划走了! 姜景妤头脑清醒的很,如今她有了护体丸,其他的暂时还不需要,将栋栋幺打发后,姜景妤加快步子回了秀女宫。 大半夜闹肚子的柳琳琅从茅厕出来后,正好看到从琴房赶回来的姜景妤。 虽然是半夜,但月色如水,银辉倾泻在姜景妤周身,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银光。 柳琳琅借着月色一眼便认出了那道身影正是姜景妤。 生怕姜景妤看到自己,柳琳琅急忙躲到了一旁的柳树后,双目紧紧的盯着姜景妤的身影,直到亲眼看着姜景妤回了房间才收回视线。 林琳琅颦眉,疑惑的看着姜景妤所在的那间房。 这么晚了,姜景妤这是去哪了?她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柳琳琅眸光微闪,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定有猫腻,看来她得寻个时间一探究竟才是。 倘若真的被她发现什么的话…… 柳琳琅勾了勾唇,心下因棋艺输给姜景妤的不快渐渐消退。 …… 翌日,天朗气清。 柳琳琅第一个出了秀女宫,朝着储秀宫而去。 面壁思过+抄写宫规这两种惩罚一同落到了沈未凝身上,这会儿她眼底乌青,发髻散乱,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了。 沈未凝坐在书案前,双眼一睁一合,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可手里的笔杆还在默默坚持,一笔一划的抄着宫规。 “凝姐姐,凝姐姐?” 柳琳琅来到储秀宫时殿内只有沈未凝一人,她径直的来到沈未凝身旁,轻轻唤了两声。 沈未凝已经困蒙了,双眼迷离的扭过头:“谁?谁在叫我?” 看到沈未凝那张憔悴带着红疹子的脸后,柳琳琅面色微微僵了一下。 “凝姐姐,是我,我是琳琅。” “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沈未凝迷迷糊糊的看了柳琳琅一眼,低下头继续抄写宫规。 “凝姐姐,天亮了,要开始第四项选拔了。” 听到天亮了这三个字,沈未凝打了个哆嗦,瞬间激灵! “什么?!天这么快就亮了?!” 沈未凝低头看向自己手旁的宣纸,瞬间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还差最后一遍宫规没抄呢!” 沈未凝握紧笔杆,急忙开始抄写最后一遍宫规。 柳琳琅在一旁劝道:“凝姐姐别着急,待会儿等荣姑姑来了你好好跟她认个错,相信荣姑姑大人有大量,不会跟凝姐姐一般计较的。” 从日夕到天刚亮抄写十遍宫规,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吧? 反正她抄不完。 沈未凝抄了整整九遍,已经算多的了。 柳琳琅认为昨天荣姑姑是在气头上,所以罚的重了些。 如今过了一晚,荣姑姑的气应该也消的差不多了,就算沈未凝没有将宫规抄完,只要她认错态度端正,荣姑姑不会多加计较。 可沈未凝怕啊,荣姑姑说了少一个字就收拾东西走人。 如今选秀才进行到一半,她被逐出宫算怎么回事? 沈未凝不听,柳琳琅也没再继续相劝。 站在沈未凝身后,淡淡道:“凝姐姐,昨晚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凝姐姐要不要听听?” 柳琳琅本想卖个关子引起沈未凝的好奇,可眼下沈未凝心慌的很,哪里还有心思听她卖关子? 沈未凝皱着眉头,不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看见我正忙着呢吗?” 关子没卖成的柳琳琅语噎,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但如今她需要沈未凝,只好耐着性子道:“昨晚姜景妤出了秀女宫,一夜未归。” 第23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23) 沈未凝手下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什么?你再说一遍!” 柳琳琅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似是早就料到沈未凝会是这副反应。 她又重复道:“昨晚我亲眼看到姜景妤出去,直到天快亮了才回来。” 柳琳琅一本正经的胡诌。 她见姜景妤从外面回来是千真万确,谁知道姜景妤什么时候出去的。 反正姜景妤大半夜从外面回来这件事是事实,出去一会儿跟出去一夜,又有什么区别? 又有谁会在乎呢? 棋艺选拔上她输给姜景妤丢尽脸面,这笔账,她迟早要从姜景妤身上讨回来! 等姜景妤身名败裂后,众人只会记得她的污迹,哪里还会记得她曾在秀女大选上大放光彩? 到那时,京都女娘中棋艺最好的,只会是她堂堂棋神弟子柳琳琅! 沈未凝将手中的毛笔摔到一旁,直勾勾的盯着柳琳琅:“此事可当真?” “凝姐姐,千真万确!这件事是琳琅亲眼所见!琳琅不敢将此事告诉别人,一大早便匆匆赶来储秀宫告知凝姐姐了。” 沈未凝倏地笑了,眼中算计乍现。 想到什么,她一脸凝重的叮嘱道:“琳琅你做的很好,这件事你知我知,切勿再告诉第三个人知道了吗?” 柳琳琅垂眸,掩去眼里的嘲讽,蠢货,这事儿还用得着你提醒我? “凝姐姐放心,琳琅是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的。” 柳琳琅低着头,声音柔柔弱弱的向沈未凝保证。 将眼中的嘲讽掩去后,柳琳琅抬起头,疑惑道:“凝姐姐,你说姜景妤昨晚没回秀女宫,那她去哪了?” 沈未凝眯了眯眼睛,冷哼道:“一晚上没回秀女宫,去了哪还用想?肯定是跟宫里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 她就知姜景妤是个狐媚子,才刚进宫就跟宫里的野男人勾搭到了一起,真是不要脸! 自己心里所期盼的真相被沈未凝从嘴里说出来,柳琳琅心里瞬间就舒坦了。 她故作惊恐:“鬼、鬼混?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里可是皇宫啊,只要通过了秀女选拔,入了后宫就是陛下的女人,姜景妤她怎么敢在皇宫行苟且之事?” 柳琳琅突然有些自责的咬了咬下唇:“凝姐姐,这种空口无凭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毕竟我们没有亲眼所见,同为女子,凝姐姐应当很清楚名节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 沈未凝没好气的白了柳琳琅一眼。 “瞅你那怂样!姜景妤那个狐媚子我还不了解?昨晚她定是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有一就有二,想要亲眼所见还不简单?今晚我就去将她逮个正着!” 柳琳琅闻言双手一紧,兴奋急了。 有沈未凝这个蠢货当出头鸟,倒是为她省了不少麻烦! 不过若是姜景妤当真跟宫里的侍卫厮混到了一起,当场揭穿可不是个好时机。 思及此,柳琳琅又道:“凝姐姐,倘若姜景妤当真跟野男人厮混到了一起,琳琅认为当场揭发可不是个好时机,要换个场合才更刺激呢。” 沈未凝没听懂柳琳琅的暗示,疑惑道:“换什么场合?” “当然是在宫宴上啊,凝姐姐你想啊,宫宴上陛下和官员们都在,到那时凝姐姐再揭穿姜景妤的丑行,岂不是更刺激?” “宫宴?” 沈未凝默了片刻,勾起唇角:“是挺刺激的!” 那时彦哥哥也在,她要亲眼让彦哥哥看看姜景妤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柳琳琅将昨晚的事添油加醋或真或假的告诉沈未凝后,陆陆续续有秀女走了进来。 柳琳琅生怕荣姑姑待会儿看到自己跟沈未凝待在一起,急忙远离沈未凝,跟同室的秀女站在了一块。 姜景妤跟林轻雾和白芷汐刚踏入储秀宫殿门便察觉到有一道视线锁在了自己身上,直接顺着那道视线看了过去。 没办法,沈未凝这蠢货脸上藏不住事儿。 沈未凝此时已经认定姜景妤昨晚是跟宫里的某个侍卫鬼混去了。 一想到等十日后的宫宴上可以当众揭穿姜景妤,让姜景妤彻底身败名裂,脸上就抑制不住的兴奋。 不光姜景妤,就连林轻雾和白芷汐都察觉到了沈未凝那过于炽热的视线。 二人一同朝着视线的来源望了过去,在看到正直勾勾盯着她们这边的沈未凝后微微一愣。 白芷汐疑惑道:“凝姐姐怎么一直在冲着我们笑?她笑的好瘆人啊!” 林轻雾靠近白芷汐耳边,低声道:“她恐怕不是在对我们笑,是在对姜姐姐笑呢!” “啊?” 白芷汐一愣,下意识的歪头看向林清雾旁边的姜景妤。 便见姜景妤此时正望沈未凝所在的方向。 白芷汐撇了撇嘴,小声嘟哝道:“也不知凝姐姐又在憋什么坏招,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她一直针对姜姐姐做什么?” 林轻雾有些无奈,这丫头实在是太单纯了,左侍郎是怎么放心让她入宫的? “今天的选拔内容是画技,选拔结束后,我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 荣姑姑人还未到,声音先从偏殿传了出来。 秀女们纷纷站到自己的位置,等候荣姑姑到来。 对于宫宴上的舞蹈该如何编排荣姑姑已经有些眉目了,此时心情还不错。 她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后,继续道:“作画的纸笔已经为诸位小主准备好了,都落座准备吧,时间还是一炷香。” 待众人落座后,荣姑姑瞥了眼边上的沈未凝:“你也先坐吧,等选拔结束后再继续将剩下的宫规抄完。” 等沈未凝也入座后,计时香被点燃。 秀女们不敢耽误半分,拿起桌子上的纸笔便开始画自己最擅长的画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计时香也落下了最后一点灰烬。 荣姑姑行走在众人之间,一一检查了一番她们的画作。 最后站回殿前,对众人道:“这次宫宴咱们要重新编排一种新的舞蹈,涉及到琴棋书画歌舞这六个方面,经过这几场选拔,我心中大概有了几位人选,稍后会将名单发下去。” “当然,后面的两场选拔中我也会从中挑人,至于领舞之人,会在全部选拔都结束后再公布,小主们可还有疑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了摇头, “既然诸位小主都没有问题,那今日咱们就先到这,稍后我会让人将名单下发到秀女宫,另外今晚的宫规礼仪先暂停,等明晚再继续修习。” 荣姑姑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宫宴上的舞蹈她也仅仅是有了眉目,还没有确定下来具体的安排,得赶紧回教坊司跟其他女官商议一下才是。 暮色沉沉。 沈未凝回到秀女宫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天黑。 姜景妤直接和着衣裳躺到了床上,等身旁的白芷汐呼吸平稳后,她悄悄起身了下床,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房门被关上那一刻,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极轻。 几乎是同一时刻,房门前脚刚被关上,后脚沉睡中的沈未凝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24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24) 沈未凝拉开身上的毯子,跟发癔症似的猛地坐起了身子! 动静之大,睡在旁边的林轻雾迷迷糊糊被她给惊醒了,眼睛眯开一条缝,疑惑的看着沈未凝。 “凝姐姐,你怎么了?” 生怕姜景妤待会儿走远的沈未凝这会儿忙着穿鞋,听到林轻雾的声音,她头也不回。 “少管闲事,睡你的觉!” 言罢,沈未凝急匆匆的出了房门。 林轻雾皱了皱眉,这么急,闹肚子了么? 她也没多想,转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入夜之后沈未凝便醒了,她一直装睡等着姜景妤继续出去私通野男人,好让她逮个正着。 姜景妤前脚刚走后脚她便追了出去,眼下姜景妤才刚出秀女宫的大门。 沈未凝强忍着心中的兴奋,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由于沈未凝一直同姜景妤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是以她暗中跟踪并未让姜景妤有所察觉,一路未停,姜景妤来到琴房后直接走了进去。 沈未凝没有靠近琴房,而是隐身在琴房附近的花丛中,双眼死死的盯着琴房打量。 琴房内。 帝彧双手枕于脑后,已经躺在了贵妃椅上。 听到动静后,他缓缓睁开眼眸。 四目相对那一刻,姜景妤目光一滞。 这暴君,着实貌美。 男人一袭绛紫色衣袍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面目清冷,眉如寒剑,身上的贵气由内而外散发,如同神祇一般睥睨一切。 头一次被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暴君帝彧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不自然,敛起视线,高大的身影从贵妃椅上起身。 “距离宫宴还有十日,领舞的位置,你拿下了么?” 他一步一步朝着姜景妤靠近,直到走到姜景妤面前才停下。 姜景妤身高168,在秀女之中算得上是出挑的了,但在身高192的帝彧面前,她却显得格外娇小。 整个身子都被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她甚至能感受到头顶帝彧喷洒下来的温热气息。 姜景妤抬头对上帝彧的眼眸,解释道:“荣姑姑说领舞的位置要等剩下的两项才艺选拔结束后才能确定下来。” 二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烛光下映衬下,看着很是暧昧。 至少在沈未凝看来是极其暧昧的。 弯腰躲在花丛里的沈未凝看到烛光下那两道交错的身影后,激动的站了起来! 姜景妤这小贱人果然在私会野男人!! 沈未凝急忙从花丛中走了出来,本想上前当面揭穿这对狗男女,但在想到柳琳琅的话后,她忍住了。 罢了,反正姜景妤私会野男人是她亲眼所见,她就且再让姜景妤这小贱人逍遥几日,等到了宫宴上,她定要当着陛下和朝臣百官的面,当众揭穿姜景妤的浪荡之行!! 沈未凝又瞪了眼琴房内的两道身影,冷哼一声,原路返了回去。 琴房内的姜景妤对此事毫不知情,她正行走在琴房几十把木琴之间,打算再挑一把手感好的木琴出来。 且不说暴君让不让她将独幽琴拿出琴房,就算他让自己将独幽琴拿去宫宴上,万一有眼尖之人认出了独幽琴,将独幽琴身处皇宫一事给流传了出去。 引的江湖大盗来皇宫偷琴,那可就罪过了。 暴君找到独幽琴,应该也费了不少心思吧。 独幽琴若是被偷,不用想这罪名也会落在自己头上。 虽然她有护体丸护身,什么鞭刑上吊投井都不怕,但万一暴君的惩罚别具一格,将她大碎八块,她找谁赔命去? 权衡之下,姜景妤想在宫宴还未开始之前,再挑出一把顺手的木琴出来。 姜景妤抱着挑好的木琴朝着琴桌走来,帝彧淡淡的瞥了眼她手里的木琴,没有说话。 姜景妤没有挪动独幽琴,抱着怀里的木琴来到了独幽琴后边的那张琴桌。 暴君帝彧的贵妃椅就放在她的右前方,只要她稍稍抬眸,便可将那张仿若神祇般的面容映入眼底。 姜景妤在抚琴之前抬眼看了眼帝彧,见他今日精神尚佳,眼底不见倦意,于是便换了首音调激昂的曲子。 她要通过暴君的表情来观察他对什么音调的曲子感兴趣。 柔和的曲子她已经试探过了,暴君极其爱听,并且一听就睡。 想到前两日暴君打着要指点一二的名头,将自己谈的曲子当催眠曲睡着后,姜景妤不由得嘴角一抽。 将她的表情尽纳眼底的帝彧:“……” 这女人,胆子倒是不小! 姜景妤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开,挑了首激昂的曲子《秦时明月》。 叮—— 琴声从姜景妤指尖响起,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 帝彧眉心一跳,原本躺在贵妃椅上的他微微侧身,单手撑着太阳穴,视线炽热的看着正在低头抚琴的姜景妤。 他的猫儿……真是让人又惊又喜。 姜景妤弹的入神,因这首曲子曲调激昂,正在抚琴的她难免为之触动,手指上的力气也不自觉的加重了一些。 叮! 一声脆响,琴弦断了。 姜景妤食指也浸出了点点血色。 嘶—— 姜景妤倒抽了一口凉气,将手指放到嘴边轻轻吮吸了一下,随后便拿起断开的琴弦,正要重新缠上。 帝彧的身影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高大的身躯从姜景妤身后弯下了腰,双指接过她手中断开的琴弦。 “我来。” 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姜景妤耳边响起,惹的她耳根子有些发痒。 她微微测头,男人下颚分明的脸近在咫尺,她只要稍稍一动,二人的脸便会贴在一起。 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姜景妤小脸唰一下红了,她瞪大眼睛,下意识的想要往后躲。 然而下一瞬,后背贴住了男人宽阔的胸膛,男人那铿锵有力的心跳从背后传来,姜景妤后背瞬间僵住了。 帝彧双臂将她环在了怀中,令她动弹不得。 后退是男人的胸膛,前移是男人的脸庞。 姜景妤杏眸瞪圆,呼吸加速,不敢乱动。 男人温热的气息不断在耳边喷洒,姜景妤痒的不行,正要起身—— “别动。” 第25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25) 男人薄唇微张,低沉的声音制止了姜景妤的动作。 姜景妤下意识朝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看去,在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后,她双手一紧,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帝彧警告过后便继续低头,将手中断裂的琴弦重新缠在了琴身上。 姜景妤呼吸急促,有些无措的杏眸愣愣的看着身侧的帝彧,清澈的眼睛里倒映出他的侧脸。 帝彧将断裂的琴弦重新缠绕在琴身上后,回过了头。 正好对上姜景妤那双紧张无措的眸子。 娇软在怀,属于她身上特有的香气钻进帝彧鼻中。 帝彧的视线落在姜景妤脸上,视线下移,从眼睛移到鼻子,又从鼻子移到嘴巴。 帝彧的视线最后停留在了朱唇上,呼吸一滞,喉咙微微滑动。 唇瓣微抿间恍若红樱初绽。 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帝彧这般想,便也顺从自己的内心,朝着近在咫尺的朱唇靠近。 姜景妤此时脑瓜子嗡嗡的,面对缓缓凑近的俊脸,她身子僵硬的愣在原地,呼吸急促间不知该做出什么举动。 看着近在咫尺的朱唇,帝彧桃花眼微微闪烁,正要凑上前一吻芳泽。 叮—— 姜景妤紧张之下,放在桌子上的手一不小心勾住了琴弦。 帝彧停止向前的动作,姜景妤也彻底回过了神。 她一把将帝彧推开,从他的掣肘下逃离,红着脸跑出了琴房,将自己的气息也一并带离。 帝彧直起身子,眼睁睁的看着房门被姜景妤打开逃了出去,直至逃离他的视线。 他眸光微闪,缓缓抬起大掌,将食指放在了自己唇边。 就差一点。 原本想着听着姜景妤的琴音早早入睡的帝彧,此时心下躁动,浑身血液沸腾,已然睡意全无。 帝彧抿了抿唇,挥袖离开了琴房。 嗯……回养心殿,洗冷水澡。 姜景妤一口气跑出好远,直到嗓子眼里漫出腥甜她才停下了脚步。 姜景妤一只手撑着身前的树干,另一只手紧紧的贴着自己狂跳不止的胸口。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副身子有心脏病?? 这个念头从姜景妤脑子里冒出,她急忙道:“栋栋幺,栋栋幺在吗?” 疯狂磕糖的栋栋幺听到姜景妤的呼唤后连忙应答。 【宿主我在,请问宿主有什么需要?】 就在栋栋幺以为姜景妤通过方才那遭开窍后。 便听姜景妤声音惊恐道:“系统有没有治疗心脏病的药丸子?快快,快给我来一颗!” 心脏狂跳不止,仿佛下一瞬就要跳出来,惜命的姜景妤有些怕了。 栋栋幺:What? 这时候宿主难道不应该购买一颗感情升温丸或者甜蜜加倍丸吗?? 要治疗心脏病的丸子作甚?! 栋栋幺有些恨铁不成钢。 它一个冰冷的机器人都磕到了,宿主她怎么还是不开窍!! 【宿主,治疗心脏病的丸子没有,倒是有其他药丸,宿主要不要看看?】 姜景妤:“……滚。” 别想引诱她花掉仅剩的四百积分! 原地歇了会儿,狂跳不止的心脏终于渐渐平稳了下来。 姜景妤拍拍胸口深呼了一口气,等心跳彻底平静下来后,才又继续朝着秀女宫走去。 先一步回来的沈未凝此时还没有睡下,侧身躺在床上,静静等着姜景妤回来。 寝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一道动静极小的脚步声传来。 沈未凝眯了眯眼睛,即使是背着身子,她也一下子就察觉出了来人正是姜景妤。 沈未凝心下冷笑。 还以为姜景妤这个贱人又要一夜不归呢! 没有亲眼抓住她一夜不归的沈未凝有些遗憾,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眼下姜景妤半夜私会野男人是她亲眼所见,管她去了一晚上还是一个时辰,等到了宫宴之上,她肯定说姜景妤每晚都去! 每晚都不在寝室过夜! 哼,到那时,让姜景妤这个贱人身名败裂都是轻的,身为陛下的女人,却在宫里跟其他野男人私通,应该会直接砍头的吧? 而且爹爹说陛下性子阴晴不定,残暴狠戾,敢给陛下带绿帽子,诛九族都逃不了吧? 一想到姜景妤会惨死在自己面前沈未凝就兴奋地不行。 她心里一直数着时间,一直期盼着宫宴尽快到来。 翌日,东方微亮。 秀女们陆陆续续赶去储秀宫,去参加第五轮选拔。 彼时荣姑姑已经先一步来到了储秀宫上。 等众人都来齐后,荣姑姑朗声道:“近日教坊司因为要重新编排宫宴上的舞蹈而事务诸多,忘记了名单之事,还望各位小主见谅。” 荣姑姑本来想着让宫女将她筛选出来的名单送到秀女宫,可她回去后一直在跟教坊司其他女官商议宫宴上舞蹈编排一事,忙得焦头烂额,将名单一事忘没影了。 直到今天早上才想起来。 眼下诸位秀女到齐,荣姑姑主动向她们表示歉意。 “不碍事的,荣姑姑身上事务诸多我们都知道,名单什么时候看不是看?不急于这一晚。” “是啊,荣姑姑不必自责。” 站在前边的秀女摆出了自己的态度,表示理解,其他秀女也纷纷点头附和。 “多谢诸位小主体谅,在选拔开始之前,我先将宫宴上参选名单公布一下。” 荣姑姑抬手,一名册子很快便被宫女递到了手上。 众人视线齐刷刷的落到了荣姑姑手中的册子上,说不着急那是假的,昨晚她们等名单等到很晚,实在是熬不住了才睡了过去。 她们都想知道自己是否入了荣姑姑的眼,能否借着宫宴在陛下面前露露脸。 荣姑姑打开册子那一刻,众人双手一紧,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宫宴上舞蹈是由琴棋书画歌舞这六部分组成,昨天已经提前告知大家了,接下来我便公布一下部分筛选出来的名单。” “棋艺部分由姜景妤,柳琳琅和林轻雾三人出场。” “书法部分由沈未凝,夏仟歌二人出场。” “画技部分由白芷汐,沐宛晴,夏子安三人出场。” “剩下的歌舞部分,等选拔结束后,我自会再从诸位小主中选出几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如今棋琴书画这四部分已经选拔完了,为何荣姑姑只公布了棋艺书法和画技? “姑姑,那琴艺呢?琴艺由谁担任?” 第26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26) 荣姑姑望向开口之人。 “自然是由领舞之人担任,如今已经有二十三位小主向我自荐,可还有小主要自荐领舞之位?” 荣姑姑的视线从众人脸上扫过,提醒了句:“只限今日,若还有自荐的小主,待会儿选拔结束后来找我,过时不候。” 没有被荣姑姑选中在宫宴上露脸的人难免有些沮丧,在听到领舞之位后也是兴致缺缺。 她们的才艺都没能入荣姑姑的眼,指望什么去入陛下的眼? 做梦吗? 罢了,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荣姑姑察觉到众人的情绪,宽慰道:“没有被选中去宫宴的小主也不必气馁,这只是一次宫宴,诸位小主若是能通过选拔留在后宫,日后多的是机会见陛下。” “况且如今选拔还没有结束,后面两场选拔每位小主都有被选中的可能,所以小主们如今要做的,便是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参加后边的两场选拔。” 听了荣姑姑的话,原本无精打采的众人瞬间打起了精神,快速调整好了情绪。 荣姑姑对此很满意,对众人道:“今日怕是要劳累诸位小主了,宫宴在即,留给咱们排练舞蹈的时间并不多,为了能在宫宴上展示出最惊人的舞蹈,最后这两场选拔,今日就一并比了吧。” 众人一惊。 歌舞一并比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 她们不知道今天就要进行舞艺选拔,所以来之前没有做任何准备 万一待会儿跳舞时没有发挥到最佳状态怎么办?? 荣姑姑不知道她们的顾虑,说完后便坐到了椅子上。 “开始吧。” 荣姑姑话音刚落,一旁的计时香便被点燃。 今日第一场选拔是歌声,为了这一天众人一直都在好好保养嗓子,倒是没那么紧张。 来到荣姑姑面前便亮起了嗓子。 为了节省时间,她们只唱两句荣姑姑便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等所有秀女全都清唱完之后,计时香才燃了三分之二。 荣姑姑起身对众人道:“剩下的时间诸位小主可以先热热身,等计时香燃尽后咱们再进行舞艺选拔。” 荣姑姑说完便去了偏殿,给足了秀女们空间。 林轻雾和白芷汐来到姜景妤身前:“姜姐姐,咱们先去压一下腿吧。” 历代秀女都是在储秀宫进行选拔,选拔时用得到的器材设施储秀宫都有。 姜景妤看了眼前边专门用来压腿的架子,此时已经有不少秀女都走过去了。 她点了点头:“走吧。” 三人并肩朝着压腿的架子走去。 自打知道姜景妤与人私通后,沈未凝的视线总是时不时的就往她身上瞟一眼。 眼下看到姜景妤朝着压腿的架子走去,沈未凝想也不想便要跟上,胳膊突然被人拉住了。 “凝姐姐。” 方才来储秀宫路上除了沈未凝之外,与柳琳琅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人。 当着外人的面柳琳琅也不好开口问沈未凝昨晚的事,眼下终于让她寻到机会了。 柳琳琅将沈未凝拦住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她才问道:“凝姐姐怎么样?姜景妤昨晚又出去了吗?是不是去私会男人了?” 柳琳琅一连三问,对这件事格外上心。 沈未凝哼了一声:“我都亲自出马了这事儿难能不成?放心,姜景妤那小贱人跟野男人私通是我亲眼所见,地点在哪我都记住了,这几日我便去打听打听那是何处。” “等宫宴上将她揭发后,陛下定会派人去那间房里搜查,她既然做了,就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你就等着看姜景妤那小贱人身败名裂吧!” 沈未凝低声说完,将胳膊从柳琳琅手中抽了出来,扭着腰朝姜景妤走了过去。 姜景妤正跟林轻雾和白芷汐压腿,旁边突然多出一条腿来。 沈未凝来到姜景妤身侧抬腿搭在了架子上,紧接着就开始阴阳。 “姜景妤,你心倒是挺大啊,还有心思压腿呢?” 姜景妤淡淡的瞥了沈未凝一眼,双手交叠松了松筋骨。 “怎么?你这是一天不挨打浑身不自在,特意来我面前求帮助?我倒是乐意帮你这个忙,说吧,打哪边?” 沈未凝看着举到自己面前的素手,昔日的耻辱瞬间涌上心头! 她狠狠地瞪着姜景妤,险些咬断后牙槽:“姜景妤你别太得意,那日的两巴掌,我迟早会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偿还给你!” 姜景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靠什么还?靠你每天喊口号立flag吗?” 沈未凝一愣。 福来阁?? 那是什么? 难道昨晚姜景妤跟野男人私会的地方叫福来阁? 沈未凝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兴奋,姜景妤啊姜景妤,你也真够蠢的,竟然这么轻易就暴露了私会野男人的地方! 倒是省的她去跟别人打听了! 沈未凝如同一只高傲的花孔雀般抬起下巴:“没错,我就是靠福来阁!” 姜景妤这蠢货一定想不到她在福来阁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全都被自己知道了吧? 也不知等姜景妤知道是她自己将福来阁的名字透露给她后,会不会气的给自己两耳光? 想想就很解气呢! 姜景妤:“……”这人有病。 跟沈未凝哔哔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转眼剩下那三分之一的计时香便燃尽了,荣姑姑准时从偏殿走来。 “接下来进行六项选拔中的最后一项——舞。” 浅浅热了热身的秀女们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名秀女从台子上下来,便有另一名秀女接着上去,如此往复,最后一项选拔进行的还算顺利。 与热闹非凡的储秀宫比起来,御书房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帝彧负手而立站在窗前,静等派出去的人回来。 眼下等了一个时辰却迟迟不见那人回来,帝彧有些不耐烦了。 正要调遣暗中的龙影卫,苏公公急匆匆的从门外走来。 “陛下,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 “让他进来。” “是。” 片刻,一名便衣侍卫走了进来,跪到帝彧身后,双手举起一本册子。 “陛下,这是您让属下查的东西,从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全都在这里了。” 第27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27) 帝彧转身接过侍卫手中的册子,坐到了书案前的太师椅上。 侍卫还在原地跪着,帝彧没有开口让他退下之前,他不敢妄动。 帝彧将册子翻开,第一页内容映入他的眼底。 尚书姜怀安喜得一女,全府人笑逐颜开,此女成尚书府宠儿,尚书为其取名姜景妤,寓意良辰美景,万事顺意。 尚书对此女宠爱至极,姜景妤自出生便不吃奶,尚书府上下急的团团转,为此尚书请遍京都大夫和奶娘,甚至恳求先帝,让御医为姜景妤检查身体。 …… 姜景妤三岁时跟着尚书府下人掏鸟窝,鸟蛋没掏着,反被鸟屎砸一头。 …… 姜景妤五岁时跟哥哥姜靖淮去马场,马还没摸着,反被马粪绊了一脚。 …… 姜景妤七岁时学琴,因其贪懒爱玩,对琴艺师傅的话充耳不闻,一连气走了七八位师傅。 “噗嗤。” 册子前边大多记录的是姜景妤幼时的糗事,帝彧脑中浮现出缩小版的姜景妤,一时不忍竟低低笑出了声。 眉宇间的阴郁渐渐化开,御书房也随着这一声笑缓缓回温。 站在帝彧身后的苏公公眼明心清,这一刻仿佛知道了这几日陛下为何突然转了性。 尚书倒是养了个好女儿。 苏公公在帝彧身边侍奉的这五年,从未见他对谁这般上过心。 为了了解她,特意派人去查探她的所有事情,从小到大,事无巨细。 哪怕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是关于姜景妤的,帝彧都看的认真。 有关姜景妤从小到大的糗事,帝彧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还端起了手旁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指节分明的长指将册子翻到下一页,来到了姜景妤十五岁那年。 前边看着都挺正常,不过是记录了姜景妤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可在看到下一页时,帝彧喝茶的动作突然一顿。 只见上面写着,六月二十五日,尚书之女姜景妤携丫鬟前去紫苑湖游船,邂逅督察院左御史之子苏景彦,二人一顾倾心,再顾定情。 啪! 手中的茶盏被帝彧狠狠的砸在地上,原本柔和的眉心也瞬间阴郁起来! “陛下息怒!” 御书房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拼力垂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 紧抿的薄唇彰显着主人此时的不悦。 帝彧眉心阴郁,桃花眼也因为愤怒而布上猩红。 偏偏册子还被他紧紧的捏在手中,视线也一直在往下看。 每看一行,脸色就沉一分,看到最后,他的脸色已经沉到了极点。 “督查院左御史之子苏景彦,呵,很好。” 帝彧沉着脸看完了姜景妤与苏景彦之间所经历的一切。 心下烦躁,愤怒,嫉妒,嗜血,想杀人,各种不是滋味。 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 帝彧怒火中烧,像是要把人焚烧殆尽。 “督查院左御史之子苏景彦可在宫中当值?” 毫无温度的声音在御书房响起,苏公公硬着头皮上前:“回陛下,不在。” 苏景彦风流蕴藉,才识过人,是京都出了名的谦谦君子,更是京都女娘人人倾慕的对象。 名声之大,即便是身处皇宫的苏公公也听说过此人的事迹。 听闻他在东榆林巷开设了文人雅堂,每日都会有大批文人公子前往。 吟诗作对,对酒当歌,好不自在。 若说京都文人公子中谁最得百姓们敬仰,那当属霁月公子苏景彦了。 帝彧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一片愠色。 他垂眸望向跪在窗前的侍卫,冷声道:“既然他们二人心意相通,已到谈婚论嫁之步,那尚书之女姜景妤又为何会入宫选秀?他们二人之间可还有联系?其中因由你可曾打听到?” 侍卫身子一僵,咽了咽唾沫,跪爬到了帝彧身前。 “回、回陛下,具体因由没有查到,只听说了一些传、传闻。” 帝彧眸色一暗:“说。” 有时候传闻并非传闻,而是被遮掩的真相! 侍卫吓得一哆嗦,急忙将头磕在了地上。 “回陛下,传闻督查院左御史的母亲对这桩婚事不满,嫌弃尚书之女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因为老夫人从中阻拦,二人之间的婚约没有谈拢,尚书之女为此事伤透了心,入宫选秀不过是想要气……” “够了!” 不等侍卫说完,帝彧便厉声打断了他。 那个女人竟然因为别的男人赌气入宫? 好,很好! “滚!都给朕滚!” 帝彧一把将手中的册子摔到地上,冲着宫人怒吼。 宫人们不敢久留,急忙哈腰走了出去。 苏公公欲言又止,见帝彧正在怒头上便又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跟在宫人身后最后一个走出御书房,末了不忘将房门给带上。 帝彧靠在太师椅上,搭在扶手上的大掌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动。 她心里竟然装着别的男人,好,很好! 等今晚见到她,他定要亲口问个清楚! 一旦传言为真,他定要将那个女人丢进蛇窟!! …… 天刚入夜帝彧便来到了琴房,静等姜景妤到来。 琴桌上放着一个白瓷瓶,里面装的是治疗伤口的良药。 弹个琴都能将手指划破,真是蠢笨至极! 而被帝彧等待多时的姜景妤此时正跟另外二十二名秀女留在储秀宫偏殿,争夺领舞之位。 宫宴在即,荣姑姑将教习秀女宫规礼仪一事交给了教坊司其他女官,而她则将自荐领舞之位的二十三位小主带到了偏殿,想着今晚便将领舞之人给定下来。 “诸位小主,琴已经准备好了,请诸位小主依序上前弹一首自己最为拿手的曲子,谁的曲子最适合出现在宫宴上,这领舞之位便由谁担任。” 排在第一位的秀女不是别人,正是嘴上说着不会跟沈未凝争夺领舞之位的柳琳琅。 看着坐在木琴前的柳琳琅,沈未凝手中的帕子都快扯烂了。 心里像是吃了苍蝇般膈应的不行。 该死的柳琳琅,竟然敢跟我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就你那不入流的师傅教出来的不入流的琴艺,也配跟我争夺领舞之位? 敢算计我,待会儿我要你好看! 第28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28) 柳琳琅自然察觉到了沈未凝那愤怒的目光,不过她全当没看见,调整好心绪后便拿出自己毕生所学,弹了首最拿手的曲子。 起初她以为领舞之人必然会由琴艺选拔上表现最出色之人担任。 可没想到荣姑姑给了她们重新争夺的机会。 既然有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为何不争一争? 万一自己的曲子恰好适合出现在宫宴上呢? 柳琳琅抚完一曲便起身离开琴桌,这次荣姑姑没有对她的琴艺做出任何指点。 一位接一位的秀女上前抚曲,很快便轮到了沈未凝。 沈未凝端直身子,步子矫揉造作,不过十步路的距离,硬生生的被她走了二十步还没到。 荣姑姑颦眉,沉声道:“走快些,别耽误时间!” 沈未凝撇了下嘴,急忙走到了琴桌前坐下。 坐在琴桌前的第一件事便是抬头看了眼人群中的姜景妤,上次输给姜景妤是她大意了,没有拿出全部实力,如今她亮出自己的底牌,姜景妤拿什么跟她比? 沈未凝胸有成竹的将自己最拿手的曲子弹了出来,期间她悄悄观察荣姑姑的脸色,想要看看荣姑姑对自己弹的这首曲子可还满意。 可荣姑姑的表情一直不咸不淡,让沈未凝有些懊恼。 曲子弹完后沈未凝便迫不及待的看向荣姑姑,正要开口,荣姑姑催促道:“下一位。” 沈未凝表情微变,起身离开琴桌。 经过荣姑姑身前时步子放缓,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一个小小教坊司司丞竟然敢处处给她摆臭架子,等她入了后宫封了妃位,第一个将荣司丞处死!! 又有两名秀女上前弹完曲子后,很快便轮到了姜景妤。 荣姑姑看着姜景妤,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了她身上,希望她能带来让人眼前一亮的曲子。 方才那些人的琴艺虽然都很出挑,但琴声平平,并没有弹出她所期待的那种感觉。 姜景妤坐到琴桌前,将自己这几日新编排的曲子给弹了出来。 经过前几日的试探,姜景妤确定暴君喜欢柔和的曲调,虽然昨晚那首《秦时明月》没有弹完琴弦便断了。 不过暴君既然没有中途打断她,对这种曲调应当是也喜欢的吧? 是以姜景妤将几种曲调全都揉和到了一起。 时而委婉连绵,时而铿锵有力,时而舒缓又时而奔放,各种音色切换糅合,听的众人心惊肉跳,血肉沸腾! 直到姜景妤起身,众人都还未回神。 啪啪啪—— 荣姑姑起身击掌,双眼锃亮的朝着姜景妤走去。 荣姑姑走到姜景妤身前,与她对立而站。 “小主的琴艺,当真是一绝!” 荣姑姑的声音将其他愣住的秀女也拉回了现实,她们一脸震惊的看着姜景妤,输的心服口服! 姜景妤乃当之无愧的领舞之人!! 姜景妤微微福了福身子:“谢姑姑夸奖。” “这不是夸奖,这是就事论事。” 荣姑姑头一次笑出了声,她转身看向众人。 “对于领舞之人,诸位小主可有异议?” 众人再次被姜景妤的琴艺惊艳到后,自然没有异议,除了柳琳琅和沈未凝之外,全都双手赞同。 领舞之人就此定了下来。 离开储秀宫后姜景妤直接去了琴房,荣姑姑说接下来的这几日她们要留在储秀宫排练,以后她便不用再来琴房练琴了。 昨晚暴君一直在等她,姜景妤思来想去还是想知会暴君一声。 姜景妤来到琴房时琴房没有掌灯,又恢复了先前的昏暗。 她借着月色在琴房打量了一下,却并未看到帝彧的身影。 “难道今晚他没来?” 姜景妤疑惑的嘟哝了一声,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她今晚过来就是想知会暴君一声,接下来这几日她要在储秀宫练琴,让暴君不必再等她。 如今暴君不在,姜景妤也没久留。 砰—— 房门才刚打开一道细缝,便被一道强有力的大掌给按住了。 “你还知道来?” 帝彧的声音从姜景妤身后传来,姜景妤满脑子想的都是昨晚,小脸刷一下红了。 可帝彧恰恰相反,满脑子都是这个女人心里藏着别的男人,她是因为别的男人才赌气入宫。 他的心被她牵动,可她的心却给了别人! 姜景妤红着小脸不敢转身,心脏又开始砰砰跳起来了。 “看着我。” 帝彧声音薄凉,眼底蓄着愠色。 姜景妤迟迟不转身,帝彧毫不怜香惜玉的拽住她的胳膊,强迫她转过身看着自己。 “嘶,你弄疼我了。” 姜景妤皱了下眉,一脸幽怨的看着帝彧。 帝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虽然没有松开,但抓着她胳膊的手,到底是松了几分。 “你在宫外时与督查院左侍郎之子苏景彦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因婚约未成,为了跟他赌气入了宫,是与不是?” 帝彧直勾勾的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姜景妤微愣,她想到入宫之后暴君会调查自己,只是没想到他会查的这么快。 面对帝彧的询问,姜景妤一脸坦荡。 “是,当初我错把仰慕当爱慕,阴差阳错下是跟苏景彦有过一段过去,但那也只是少不经事时的误会罢了,我并不认为那是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 仰慕? 误会? 帝彧揪住其中的关键字眼,一直发堵的心突然顺畅了一些。 “哦?我怎么听说你爱他爱的刻骨铭心,爱的死去活来,甚至因为你们婚约不成跳湖寻短见?” 姜景妤:“……” 究竟是谁将她跳湖一事给传了出去?! 竟然还说她是因为对苏景彦爱而不得寻短见,简直离谱! 姜景妤暗搓搓的咬了咬牙,正走神,这时下巴被一道纤长的手指勾起。 “回答我。” 姜景妤瞬间回神,急忙解释道:“我跳湖才不是因为苏景彦!我是因为陛下,我想入宫选秀,但我爹娘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后宫便不许我去,我没办法才以死相逼!” 姜景妤这话不假,原身确实是因为爹娘不让入宫才跳了湖。 就算暴君不信她的话暗中查探,她也不带怕的。 “为了……陛下?” 到嘴边的朕字,被帝彧生生给吞了下去。 姜景妤一本正经的胡诌:“没错!听闻陛下剑眉星目,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正是我心目中最合适的夫君人选,为了能入宫见到陛下,我不惜跳湖以死相逼,我爹娘这才同意,我容易吗我?” 姜景妤垂下眼,暗搓搓的掐了下自己大腿,迫使自己的眼睛尿尿。 帝彧挑了挑眉,心中的震怒在听了姜景妤的话后瞬间一扫而空。 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她竟然为了入宫见朕而对尚书以死相逼? 想到什么,他俯身到姜景妤面前,桃花眼中倒映出她的脸。 “那我问你,我的样貌与那苏景彦相比……谁更胜一筹?” 第29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29) 姜景妤一愣,脑中瞬间冒出了邹忌那句:吾与徐公孰美? 于是她眨了下眼,试探性的学着邹忌妻子的话道:“大哥美甚,苏景彦何能及大哥也?” 帝彧眼底的阴郁彻底化开,眉梢还染上了几分兴色。 姜景妤挑眉,啧啧,这题蒙对了?? 帝彧的手还撑在门框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景妤:“呵,算你有眼光。” 姜景妤没说话。 跟苏景彦比起来,确实是暴君更好看一些。 苏景彦根本就没资格跟暴君比好嘛?暴君妖孽,魅惑,可是活生生的妲己啊! 从姜景妤嘴里听到有关她和苏景彦之间的事情后,帝彧并没有完全消气。 虽然她说那只是少不经事时的误会,可在外人看来,他们可是一对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呢! 更何况他们确实有那么一段过去,难道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时,她就没有片刻动心? 一想到她心里曾装过别人,帝彧这颗心就格外发堵。 他重新勾起姜景妤的下巴,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连对方的呼吸都听的一清二楚。 “入宫之后他可有继续纠缠?若有的话,告诉我,我替你解决。” 姜景妤眨了眨眼睛,明明是同样的话,怎么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味道完全不一样呢? 姜景妤此刻毫不怀疑,只要她点头,苏景彦下一刻便会毙命。 她虽然恨不得将苏景彦千刀万剐,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前世苏景彦是怎么对原身的,这一世,她要以同样的方式偿还! 入宫前苏景彦曾数次叮嘱原身,就算用尽浑身解数也定要拿到那个东西,否则他们全家都会被满门抄斩。 原身不知道苏景彦让她拿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她这个带着原身前世记忆穿越而来的人却无比清楚,苏景彦要的东西正是先帝遗诏。 难道先帝遗诏中藏着能诛苏景彦九族的秘密? 她必须搞清楚其中因由,让苏景彦这个渣男满门抄斩,为原主报仇,完成系统下发的任务! 思及此,姜景妤摇了摇头:“从那之后我们便没了联系,如今我身处皇宫,他自然不敢再做纠缠。” 帝彧的视线一直锁在姜景妤脸上,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事。 “你可曾对他动过心?哪怕是一瞬?” 姜景妤毫不犹豫的摇头:“从未。” 对苏景彦动心的是原身不是她,而如今站在暴君眼前的人却是她姜景妤。 她怎么可能会对苏景彦那种某翰型的油腻男动心! 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紧张,害怕,嫉妒等各种复杂的情绪堵在帝彧心间,让他喘不过来气。 他怕,怕从姜景妤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 但如今姜景妤毫不犹豫的摇头,无疑是治疗帝彧内心的良药。 横在帝彧心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他桃花眼微微下垂,对着眼前这张明媚的小脸恶狠狠的警告。 “你既然已经入宫,从今往后,你不光不许对苏景彦动心,对其他任何男人都不行!若是让陛下知道,陛下定……” “我知道我知道,陛下定会砍我脑袋!侍卫大哥放心,我绝对不会明知故犯,惹怒圣颜的!” 姜景妤脖颈一凉,急忙抬手捂住了帝彧的嘴,帝彧愣了,话也僵到了嘴边。 桃花眼与杏眸相对。 帝彧直直的看着她,目光灼热,仿佛要把姜妤景的脸刻进骨子里。 姜景妤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收回玉手逃出他的桎梏。 等帝彧回过神时,琴房已经没了姜景妤的身影。 帝彧动作僵硬的抬起手,双指抚上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余温…… “卧槽卧槽卧槽,我怎么摸人家的嘴了??” 从琴房跑出来的姜景妤将摸帝彧嘴唇的手举到眼前,死死的瞪着。 【叮,五十积分已到账,请宿主查收。】 栋栋幺的声音在姜景妤脑中响起,让本就心虚的她心头一跳。 【宿主,怎么样?男主的嘴是不是超软?】 姜景妤黑线上头:“你还敢提!要不是你在一旁打岔,我怎么会鬼迷心窍的摸上去?!” 方才帝彧说话时栋栋幺的声音一直在姜景妤脑中打岔。 宿主,堵住他的嘴,快堵住他的嘴! 嘴唇一对,快乐翻倍! 后来她像是魔怔了般,竟然真捂住了暴君的嘴!! 那可是暴君啊! 要不是她跑得快?怕是要被砍头了吧?? 姜景妤欲哭无泪,将栋栋幺骂走后,垂着身子,心不在焉的回了秀女宫。 排练的日子转瞬即逝,很快便来到了宫宴这天。 这十日内,姜景妤去琴房抱了把木琴留作宫宴上用,期间便再没去过一次。 整整七晚,帝彧在琴房一连等了七晚都没有等来姜景妤的身影。 期间各种煎熬难耐,他都硬生生的扛了过来,就等着宫宴这一日到来。 待会儿宫宴上见到他,她会是何反应? 帝彧心下有些期待。 今日这身漆黑绣金的帝王服是帝彧特意让苏公公去尚衣局让人新赶制出来的。 今日宫宴他的真实身份便要在她面前坦白,他定要以最佳的状态出现。 被一众宫人侍奉着穿上帝王服后,帝彧抬脚来到了一人高的铜镜前,对着镜子里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朕今日状态如何?” 这句话,显然是对苏公公说的。 苏公公笑道:“陛下剑眉星目,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自然是状态极佳。” 帝彧动作微顿。 这话怎么跟她说的一模一样,半个字都不带差的? 帝彧自然知晓这群宫人说的话不过是在阿谀奉承,难道她那日所言也不过是在奉承他? 不确定,再看看。 另一边,储秀宫。 临行前荣姑姑对着今日在宫宴上表演才艺的秀女们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遇事不要慌,见到圣颜别紧张。 这几日秀女们排练舞蹈时的表现极好,荣姑姑甚至敢笃定今日宫宴上她们教坊司编排的舞蹈,定会让众人都大为震惊! “方才我说的话你们都记清楚了吗?” 荣姑姑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 秀女们面上带笑:“是,都记清楚了,荣姑姑就莫要再为此事费心了。” “好好好,我话不多说,时辰差不多了,快去准备一下,咱们这就前往宫宴。” 荣姑姑音落,众人急忙让旁边的人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哪里不妥,发髻有没有散乱。 姜景妤和林轻雾白芷汐三人也在互相打量,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悄悄走到木琴前的沈未凝。 沈未凝一脸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悄悄取出了藏在袖子里的瓷瓶。 她将瓷瓶打开,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里边的白色粉末全倒在了琴弦之上…… 第30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30) 华清宫内,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正坐在铜镜前,盯着铜镜中那张千娇百媚的脸。 “本宫美吗?” 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脸,淡淡出声。 身后正在为她打理墨发的宫女道:“贵妃娘娘的样貌自然是极美,后宫其他嫔妃的样貌不及娘娘半分。” “既然我这么美,为何陛下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贵妃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陛下许久未曾踏入华清宫,久到她连他的样貌都快要忘记了。 宫女的动作微顿:“许是朝中事务诸多,陛下一时脱不开身,这才……” “罢了,别再为陛下开脱了,听说他已经半个月未曾踏入后宫了。” 一日忙也罢,半个月日日都在忙吗? 贵妃是不信的。 她摸了摸发髻,淡淡道:“本宫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回娘娘的话,已经准备好了。” 宫女说完拿出一个白瓷瓶:“娘娘,这药粉入水即化,而且无色无味,不会让任何人察觉。” 贵妃红唇微微勾起:“很好,既然陛下不来华清宫找本宫,那本宫只好借着这次宫宴……亲自去找陛下了。” 自打静美人的事发生后,帝彧已经半个月没有踏足后宫,嫔妃们等的花都谢了。 偏偏帝彧曾下令,除了后宫之外,她们哪都不能去。 养心殿,琴房,御书房。 这三个帝彧常待的地方,她们半分不能踏足。 嫔妃们不知帝彧何时会踏入后宫,这次宫宴是她们这些时日唯一一次见到帝彧。 嫔妃们画上精致的妆容,穿上最美的衣裙,希望宫宴上能引起帝彧的注意。 今日的宫宴设在了长乐宫,后宫位分高的嫔妃以及朝臣百官们,接连朝着长乐宫而去。 长乐宫里以椒涂壁,雕栏画槛,薄澈若透明的绡纱绣帘随风飘动,露出宫阙深窈处盘龙舞凤的绣柱雕楹及各种陈设。 等诸位嫔妃和大臣都落座后,帝彧才姗姗来迟。 嫔妃和大臣们急忙从座位上起身跪了一地。 “微臣(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漆黑秀金的龙袍从众人眼前一闪而过,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庄严。 帝彧径直的走上龙椅,淡淡瞥了眼跪在大殿上的众人:“都起来吧。” “谢陛下!” 嫔妃们和朝臣缓缓起身,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龙椅上的帝彧正襟危坐,神色不怒自威。 从坐到龙椅那一刻起,他的视线便落在了长乐宫大殿门口。 宫宴上第一位出场的便是由教坊司编排的歌舞。 时隔七日,他终于可以再见到她了。 底下的嫔妃们纷纷端直身子,举手投足间优雅尽显。 她们悄悄扭头打量高位上那位朝思暮想的男人,可男人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前方,并未在她们身上有过半刻停留。 荣姑姑的身影很快从殿外走来,来到大殿上跪下。 “启禀陛下,教坊司的歌舞已经准备就绪。” 帝彧眸光闪烁:“宣。” “宣教坊司歌舞进殿——” 苏公公的公鸭嗓在帝彧身后响起,从长乐宫传到殿外。 殿外的秀女们深呼一口气,面带笑容,迈着小碎步走向长乐宫大殿。 管乐响起,身着蓝色霓裳羽衣的秀女们鱼贯而出,拖着绮丽长裙,轻步曼舞,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秀女们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凌空而下,仙袂偏偏若青云出岫。 身形一转,步履轻盈,翩若惊鸿,恰似柳腰花笑润初妍,舞风轻抚。 大臣们眼前一亮,看向旁边人时眼里尽是惊讶和赞赏。 教坊司今年编排的舞蹈,着实有心了! 大臣们正在为今年让人眼前一亮的舞蹈感慨之际,一张长三米的宣纸突然在横大殿上。 秀女们身形变换,摇曳的舞姿朝着横在大殿上的宣纸移步而去。 首先来到宣纸前的是白芷汐,在众人的好奇之下,白芷汐水袖微拂,落到一旁的书案上,水袖收回时轻点水墨,随后在众人的震惊之下,水袖拂过宣纸,在宣纸上落下重重一笔。 白芷汐重归舞队后,宫宴上出演画技的沐宛晴和夏子安接连上前,与白芷汐动作相似,水袖蘸墨,从宣纸上拂过。 很快,她们三人留下的痕迹接连在一起,渐渐勾勒出一道群峰虚影,看的众人双眼瞪圆,惊诧不已! 众人眼里的震惊还未来得及落下,负责书法展示的沈未凝和夏仟歌舞姿摇曳,旋身拿起书案上的毛笔。 二人动作一致,一只水袖浮动跟其他秀女做出一样的舞蹈动作,而另一只手则手持笔杆,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在宣纸上留下一行娟秀的字迹。 突然,两名宫人速速上前,将棋盘摆到了大殿之上,抬手之际,棋盘瞬间腾空而起,竖在宣纸一侧。 众人正诧异,柳琳琅和林轻雾二人从舞队中缓步而出,二人各执一子,落到了棋盘之上。 朝臣们见状身子骤然挺直,眼里的震惊几乎要化为实质! 绝,真是绝! 不管是朝臣百官还是后宫嫔妃,都为眼前的舞蹈大为震惊。 高位上的帝彧剑眉微拧。 为何没有看到她? 难道今日她没来? 帝彧心下的紧张和期待落空,眸色渐渐暗了下来。 就在这时。 叮—— 一道清脆的琴声在大殿上响起。 紧接着,秀女们舞姿摇曳,紧紧的凑到一起,她们腰肢下弯,冰蓝色的水袖轻扬而出,水袖落下之际,一道妖红色的身影自她们中间腾空升起。 女子轻踏圆鼓之上,一袭红衣妖艳似火,漫步行走间,妖冶的裙摆动作轻轻起伏,好似涌动无边血色,又似天边燃尽的火焰,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芳华。 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刹那间,天地万景都沦为她的陪衬! 帝彧呼吸一滞,自她出现那一刻起,双眼便直直的锁在了她身上,再也挪不开视线。 姜景妤对上他的视线,杏眸之中故作惊诧。 帝彧心脏砰砰直跳。 直勾勾的盯着大殿中央那道夺目的娇影。 她方才看他了,她……认出他了吗? 姜景妤敛视线,缓缓坐在了圆鼓之上。 玉手轻佻,纤细白皙的葱指扶上琴面,凝气静思。 这时管乐声骤然停止,长乐宫瞬间变得针落可闻。 叮—— 第31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31) 中弦稍颤,一道琴音顿时激荡开来,琴趋和缓,缓律而上,于殿中自成一气。 复左手绰弦沉音萦绕耳侧,纤手翻覆,琴声婉若游龙,惊若翩鸿。 秀女们的舞步也随着琴声不断变换,众人屏住呼吸,琴声尤为清丽,飘飘渺渺若天外来的仙音,穿透人的耳膜,直击人的心底。 那琴声忽大忽小,犹如花坞春晓,百鸟鸣啭,丝丝缕缕,断欲又连。 清如鹤唳,细似吟蛩,像寒泉注涧,像雨打梧桐。 琴声或紧或慢,或如残漏之滴,或如迸豆之急,或如惊马之驰,或如疾电之光。 耳边响着婉转悠扬的琴声,眼前是秀女们不断变换的舞姿,众人听的入神,看的如痴。 帝彧手背上青筋暴动,似惊喜,似隐忍。 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大殿上那抹红裙,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她揽入怀,拥入骨! 倏尔,琴声陡然成急切,忽又变沉雄,像狂涛拍岸,像霹雳腾空,像鱼龙走峡,像冰甲交锋! 琴声铿锵热烈,如水阻江石、浪遏飞舟,时而悲怆委婉,如风啸峡谷、百折迂回,时而放浪豁达,如月游云宇,水漫平川! 众人呼吸急促,陡然瞪大眼睛,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胸腔澎湃,热血翻腾! 恨不得现在就冲上战场,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一阵急促,雄壮,激昂的琴声过后,音律逐渐平缓,好似江潮退去,月明风清,沙洲人静。 一曲过后,姜景妤玉指抚在琴弦之上,缓缓起身。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那似火红裙随风轻扬,三千墨发顺垂而下。 万千风景,却不及她半缕芳华。 众人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眼前的妙人便会腾空飞起,驾云而去。 尚书姜怀安更是愕目瞪圆,不可置信的看着仿若谪仙的姜景妤。 这这这,这是他的女儿?!! 苏景彦拳头紧握,死死的盯着姜景妤,脸上除了惊艳,还添了一抹恼意。 该死! 她这般勾人,为何之前他没有发现! 苏景彦此时有些后悔,后悔把姜景妤送入后宫,她本来是属于他的! 琴音落下,管乐响起。 秀女们的舞姿始终未停,一直随着琴声不断变换,如今一曲毕落,她们的舞姿又恢复方才的舒缓。 这时上空一条红绸落下,姜景妤单手握紧红绸,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从圆鼓上踏至而来。 秀女们素手微拂,数十条蓝色水袖轻扬而出,殿内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姜景妤凌空落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宛若凌波仙子。 姜景妤落到地上时,白芷汐和沐宛晴夏子安三人水袖轻拂,在宣纸上落下最后一笔。 三人收起动作的刹那,一幅绵亘山势,层峦叠嶂,壮丽而又神秘的山水画映入众人眼帘。 几乎是同一时刻,白芷汐三人刚退下,沈未凝和夏仟歌二人便缓步而来,在那两个半行的字迹下落下最后一笔。 云雾缭绕、烟波浩渺等,神秘而玄妙。 舒缓的管乐声还在响着,沈未凝和夏仟歌二人身姿轻旋,朝着两侧分开,柳琳琅和林轻雾与她们二人身形交错,漫着步姿来到了棋盘之前。 一黑一白两枚棋子落于交错的棋盘之上,势均力敌。 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黑白交错的棋盘之上,眉心微拧,一时竟看不出该如何破局。 正僵持不下。 一抹红色身影闯入他们的视线。 姜景妤手执白棋,毫不犹豫的落在了棋盘之上。 就此,棋局破,管乐止。 秀女们呈莲花状立于大殿中央。 姜景妤收起手指,顿足,转身。 杏眸之中泛着涟漪,与高位上的帝彧四目相对。 静。 大殿上一片寂静。 帝彧桃花眼闪烁,仿佛被人扼住心跳。 眼里,心里,全都是她的花容月貌。 姜景妤看了帝彧一眼便福下身子,静立大殿中央。 良久,帝彧回过了神。 啪啪啪—— 他双手交叠,发出击掌声。 朝臣和嫔妃们也回过了神,击起了掌。 “教坊司的舞蹈不错,当赏。” 虽然说的教坊司,但帝彧的视线却一直锁在姜景妤身上。 “多谢陛下。” 以荣姑姑为首,秀女们收起舞姿,纷纷跪到了大殿前。 姜景妤也跪下了。 沈未凝就跪在她身后,疑惑的看着眼底的红裙。 这都过去过久了,怎么药效还没有发作? 为了看姜景妤的笑话,沈未凝特意在宫宴开始之前将发情粉撒在了姜景妤的琴弦之上。 只要姜景妤触碰琴弦,势必会沾染上发情粉。 等发情粉发作后她会浑身燥热难耐,不受控制的在大殿上撕扯衣衫,不光会御前失仪,身子还会被众人看光。 届时众人定会认为姜景妤私底下是一个浪荡放纵、不守礼节的荡妇! 身败名裂,遭万人唾弃! 可如今舞蹈都结束了,发情粉的药效为何还没有发作? 沈未凝就算是绞尽脑汁也定然想不到,姜景妤在来小世界之前就已经服下了百毒不侵丸,什么发情粉合欢散,在她这根本不好使。 “都起来吧。” 帝彧声音落下,众人缓缓起身。 歌舞之后,下一个上场的便是苏景彦了。 身为京都人人称赞的霁月公子,苏景彦名声很盛,每次宫宴都会由他代表京都的文人弟子来到宫宴,为皇帝献上才艺。 或琴,或诗,或画,或书。 今日苏景彦要展示的才艺正是一首琴曲,他带来的木琴此时就放在他身侧。 他原以为他的琴艺京都无人能比,可在听了姜景妤的琴声后,苏景彦有些不淡定了。 她的琴艺,竟与他不分伯仲。 若他没有送她入宫,若他们还在一起的话,日后二人是不是可以如胶似漆,琴瑟和鸣? “退下吧。” 帝彧挥了挥手,让教坊司的人退下。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显眼了,她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就能引来所有人的视线为她停留。 如今他只想将她藏起来,她的娇颜,只许他一人观赏。 身后的秀女随着荣姑姑的动作起了身,正要转身退下—— “陛下,臣女有事要禀!” 第32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32) 沈未凝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上响起,荣姑姑和其他秀女纷纷顿足,疑惑的看向她。 荣姑姑更是直接回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沈未凝,低声道:“这里是长乐宫,陛下面前容不得你胡闹!” 沈未凝几次三番在她面前耍小把戏,荣姑姑早就看透她了。 眼下沈未凝突然在针落可闻的大殿上开口,荣姑姑下意识认为这是她要引起陛下注意的小把戏! 到底是她一手带出来的秀女,倘若沈未凝在殿前冒犯了陛下,她和教坊司都脱不了干系! 沈未凝白了荣姑姑一眼,如今秀女选拔已经结束,她也顺利留在了宫中,不日便会荣登妃位,他日母仪天下也不一定,又岂会再将一个小小司丞放在眼里? 荣姑姑一愣,她知道沈未凝性子嚣张,日后自己怕是不会再跟她有何交集,可她万万没想到,秀女选拔不过才结束十日,沈未凝便对她这副态度! 沈未凝丝毫不将荣姑姑放在眼里,毫不客气的将她推开,来到了殿前,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陛下,臣女有事要禀!” 百官之中坐在前排的监察御史眉心一跳,一脸焦急的看着大殿前的沈未凝,低声提醒:“凝儿,别胡闹!快退下!” 御史坐在前排,位置正冲大殿上的沈未凝,他声音虽小,但在鸦雀无声的长乐宫,却无比清晰的传进了沈未凝耳中。 沈未凝听到了,但如今好不容易抓到姜景妤把柄的她又岂会听进去御史的话? 姜景妤的致命把柄在她手中,今日她不但能让姜景妤身败名裂,还能让陛下深深的记住她,除此之外还可以让彦哥哥看清楚,他曾经心悦之人,是如何放荡不堪! 这简直是一箭三雕!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她! 沈未凝噗通一声跪到了大殿上,静等高位上的帝彧开口询问。 帝彧眉宇间尽显不悦。 该死! 是谁这么不长眼! 他本就不想让他的猫儿在大殿上过多停留,方才苏景彦眼神发直的盯着她,他可全都看在眼中! 帝彧捏了捏眉心,冷声道:“殿前何人,有何事要禀?” 匐着身子的沈未凝听到帝彧的声音后双眼一亮,急忙直起了身子,抬眼望向高位上的帝彧。 她愣了。 陛下生的……着实貌美。 沈未凝头一次见帝彧,方才跳舞时离的太远,而她的心思又全都在舞蹈上,根本无暇分神去瞅高位上的圣颜。 沈未凝直勾勾的视线,让帝彧感到一阵厌恶。 “放肆!” 苏公公的声音及时响起,吓得沈未凝急忙垂下了头。 一旁的御史狠狠的捏了把汗,如今陛下已经注意到了凝儿,凝儿想退下也来不及了,只能将话说清楚。 如今他只祈祷凝儿是真有要事需要禀报陛下,否则惹怒了圣颜,他们担待不起啊! 沈未凝低下头后,苏公公又道:“陛下问你话呢,还不快应答!” 在苏公公的提醒之下,沈未凝这才急忙道:“启禀陛下,臣女沈未凝,要向陛下举报有秀女在宫里与人私通!” 嘶—— 在场的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向跪在大殿中央的沈未凝。 一旦通过秀女选拔,半只脚就已经踏入了后宫,等受封之后便是陛下的妃嫔。 竟然有秀女敢在皇宫与人私通?! 这这这、这不是给陛下戴绿帽子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眼明心清。 他们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 果然,高位上的帝彧闻言眯了眯眸子,冰冷的视线仿佛要将在场的人全都冻死。 “哦?是何人?” 帝彧音色冰冷,面无表情的看向跪在大殿前的沈未凝。 “启禀陛下,与人私通的秀女叫姜景妤,臣女亲眼看到她在福来阁与野男人私通!” 这泼天大锅朝着姜景妤砸来时,她眼中正闪烁着八卦等着看戏,突然从沈未凝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姜景妤愣了一下。 拿手指着自己:“你在说我?” 沈未凝扭过头,一脸得意的看着姜景妤。 “姜景妤你装什么装?那日你跟野男人在福来阁私通时我亲眼所见!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哼,实则早就被我看穿了!” 在听到福来阁这三个字后,姜景妤眼中的惊愕渐渐化作了然。 看来那晚她前往琴房时被沈未凝这家伙给发现了,还暗中跟踪她到了琴房。 啧啧,这么大的事竟然憋到宫宴上才开口,沈未凝的忍耐倒是涨了不少呢。 尚书姜怀安听到女儿姜景妤的名字后,脸色唰一下暗了下来,知道女儿遇事容易慌张,说话磕绊,他打算亲自出面为女儿开脱,正要起身—— 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姜景妤一脸坦荡的看着殿前的沈未凝。 “你说亲眼看到我与人私通,倒是说说何时何地?否则这口大锅扣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姜怀安起身的动作微顿,不可置信的看着大殿上的姜景妤。 这已经是绾绾今日第二次让他大跌眼镜了! 姜怀安又重新坐了回去,打算静观其变,兴许绾绾在宫中这些时日性子有所转变了呢? 沈未凝冷哼一声,毫不犹豫的说出了那晚她特意记下的时辰。 “六月二十五日丑时三刻,你偷偷出了秀女宫前往福来阁与野男人私会,你们二人暗度陈仓举止亲密,这些我可是全都亲眼所见,姜景妤你别想狡辩!” 从沈未凝嘴里套出话后,姜景妤抬眸看了眼高位上的帝彧。 后者心神一震。 那晚,她正和他在一起。 暗度陈仓,举止亲密? 帝彧眸光微闪,这八个词在他听来,着实是格外悦耳。 见姜景妤不说话,沈未凝以为她是心虚了。 得意的瞪了她一眼后,重新扭过头。 “陛下,姜景妤明知自己的身份却还是跟野男人暗度陈仓勾搭到一起,敢给陛下戴绿帽子,简直就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臣女恳请陛下派人彻查福来阁,揪出姜景妤和野男人私通的罪证!” “像姜景妤这种浪荡之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请陛下将她和那野男人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沈未凝大义凛然的说完,便匐着身子等候帝彧下令。 “呵。” 帝彧的冷嗤声在大殿上响起。 他弹了弹衣袖,惑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若朕说,那个野男人是朕呢?” 第33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33) 一语斥毕,长乐宫大殿针落可闻。 沈未凝瞳孔骤然一缩,猛地抬头与帝彧那双泛着寒意的桃花眼对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个野男人怎么可能会是陛下?! 姜景妤她什么时候跟陛下勾搭上了? 帝彧身子前倾,将胳膊搭在大腿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君无戏言,你这是在质疑朕?” 沈未凝大脑嗡嗡作响,顿时一片空白。 她正要开口,御史再也坐不住了,他嚯的起身,一脸慌张的跪到了沈未凝身旁。 “陛下,陛下息怒!是臣教女无方,导致小女养成这般冲动的性子,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看在臣忠心耿耿,丹心赤忱的份上开恩啊!” 御史将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余光瞥见沈未凝还愣在原地直视圣颜后,一把按住她的头! “混账!还不快给陛下磕头忏悔!” 沈未凝的头随着御史的动作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御史继续道:“陛下,回府后微臣定会严加管教小女,让她改掉目中无人的陋习,今日之事杜绝发生第二次!” 御史已经做好了打算,虽然沈未凝通过了选秀,但如今她冲撞了陛下,就算是能留在后宫怕也不会再得盛宠。 所以御史想要在沈未凝还未受封之前,借着这件事将她带出皇宫。 额头被磕懵逼的沈未凝回过了神,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御史,惊呼出声。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回府?我不要回府!我通过了秀女选拔,我要留在皇宫!” 得知那晚跟姜景妤在一起的人是帝彧后,沈未凝更不服气了! 姜景妤这个小贱人不但从她身边抢走了彦哥哥,现在竟然还比她先一步入了陛下的眼? 凭什么? 她究竟是哪一点比不上姜景妤?! 她还要看着姜景妤身败名裂,她还要看着姜景妤惨死在她面前! 她绝对不能离开皇宫! 啪! 御史一气之下狠狠的甩了沈未凝一巴掌。 “放肆!陛下面前岂能轮得到你大呼小叫?还不快跪下!” “逆女!平日是我对你太过纵容才惯得你这般不守规矩,等今日回了府,我非要用家法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御史看似是在敲打沈未凝,实则是在暗示帝彧。 他希望帝彧能看在他对朝堂忠心耿耿的份上,放过沈未凝,让他将沈未凝带回府邸管教。 帝彧自然是听懂了他的暗示,他面色毫无波澜的起身,从高位上走了下来。 “爹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要回府,我要留在皇宫!” 再次从御史口中听到回府这两个字的沈未凝急了,她万万没想到,她爹竟然会成为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你!” 御史双眼怒瞪,气的老脸通红。 他精明一世,怎么会生出如此蠢笨的女儿! 看不出来自己这是在救她吗?? 硬往刀刃上撞,这不是找死吗?! 到底是被自己宠在心尖上的女儿,御史深呼一口气,没再继续同沈未凝争论。 跟一个蠢货说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 御史将心思放到了帝彧身上,希望他在听到自己的暗示之后,允许他将沈未凝带出皇宫。 他认为自己的女儿就算再蠢,应该也不会蠢到陛下都下了旨,还要继续抗旨不尊吧? 帝彧的身影很快便从高位走到了大殿,绣金龙袍映入御史的视线后,御史将身子匐的更低了。 “陛下,臣恳请陛下……” “御史平日手中事务诸多,对子女疏于管教朕可以理解。” 帝彧的声音在御史头顶响起,御史闻言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啊,陛下能理解他的苦楚,看来他在陛下心目中还是有些分位的! 御史正要谢帝彧圣恩,帝彧的声音又响起了。 “既然御史忙于政务疏于管教,那朕只好亲自出手代为管教了。” 御史身子一哆嗦,差点没昏到大殿上。 陛下到底是将他的暗示理解错了啊! 御史一脸惶恐道:“陛下!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这逆女由臣带回府邸管教便是,臣怎敢劳烦陛下啊!” “爱卿对朕,对朝堂忠心耿耿,如今爱卿忙于政务无暇分身,朕自然也要为爱卿分忧,不然岂不是寒了爱卿的心?” 帝彧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帝彧,御史彻底慌了,他急忙跪着朝前挪了几步,来到帝彧脚下。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啊!教女无方是微臣的错,陛下要责罚就责罚臣吧!” 帝彧已经没有心思再跟御史掰扯,他将视线落到沈未凝头顶。 “朕问你,你是想留在宫里还是跟御史回府?” 沈未凝双眼一亮,毫不犹豫道:“陛下!臣女要留在陛下的后宫!” 帝彧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朕的后宫?呵,既然你决心留在宫里,那朕便将冷宫赐予你了。” 沈未凝笑容僵在脸上。 冷、冷宫? 帝彧转过身,重新朝着高位走去,只留下一道旨意。 “来人,将她带去冷宫,没有朕的命令终生不可踏出半步,违者——斩!” 若是以前,在沈未凝出言冒犯那一刻她就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但如今不同,沈未凝是冲着姜景妤来的,帝彧不管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只要是涉及到姜景妤,他都会思忖片刻,不会直接用自己的手段行事。 他那倔强的猫儿,怕是更喜欢自己收拾敌人吧? 既然她喜欢,那他便将她的敌人圈养起来,任她磋磨…… 帝彧话音刚落便有两名宫人上前架起了沈未凝的胳膊,要将她拖去冷宫。 沈未凝一把将宫人挣脱,瞪大眼睛,声音打颤:“陛下,陛下您不能这样做!” 她沈未凝天生凤命,只要她想,不日便可以荣登后位母仪天下,怎么能被关进冷宫?! 不!她不许! 沈未凝红着眼睛,冲着帝彧的背影嘶吼。 “陛下!我和姜景妤一同入宫,一同通过秀女选拔,待受封之后都是陛下的女人,陛下为什么要如此厚此薄彼?为什么?我究竟是哪一点不如她?!” 沈未凝的嘶吼声落下,不管是大臣还是妃嫔,全都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待会儿龙颜大怒,殃及鱼池! 帝彧步子微顿,转过身,漆黑绣金的帝王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拂动。 泛着涟漪的桃花眼落到姜景妤身上,他抿唇,开口。 “因为朕……心悦于她。” 第34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34) 姜景妤倏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愣在原地。 帝彧直勾勾的看着她,生怕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朕说,朕心悦尚书之女姜景妤。” 姜景妤这回听的清清楚楚,杏眸瞪圆,小脸爆红! !!! 暴君说啥?? 心心心、心悦于她?! 姜景妤呼吸急促,心脏狂跳不止!! 【宿宿宿宿主,积分+50+50+50+……】 栋栋幺也没料到暴君会这么直接就对宿主表明心意,而且还是当着朝臣百官和后宫嫔妃的面!!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将私有爱意公之于众?! 啊啊啊啊啊! 家人们谁懂啊,头都要磕掉了! 卧槽!暴君!真男人!! 这是栋栋幺对帝彧的最新认证! 栋栋幺的声音一直在姜景妤脑中响着,暴君的心动积分也一直狂加不止! 二人四目相对。 她愣在原地,他顿在原地。 她在走神,而他却在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这一刻,偌大的长乐宫殿内,他的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人。 啪—— 杯子碎裂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尤为突兀。 贵妃双手打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大殿上那抹醒目的红裙。 陛下方才说……心悦于她? 不,这不可能! 陛下那样冷血之人,怎么可能会有心悦之人?! 贵妃的脖子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喘不过气来。 贵妃身后的宫女急忙上前收拾地上的碎片,收拾之余悄悄的拽了拽贵妃的衣裙,低声提醒。 “娘娘,大殿之上莫要失态。” 经宫女提醒,贵妃这才急忙掩去眼中的震惊与复杂,神色恢复如常。 尽管贵妃变脸速度极快,但她方才的嫉妒与不甘,还是落到了另一旁的皇后眼中。 皇后垂眸,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 大殿上的众人也因为这声脆响回过了神,咽了咽唾沫,以最快的速度消化方才的事。 尚书姜怀安的虎躯到现在都还僵着,他一脸复杂的看着大殿上的姜景妤。 陛下当着文武百官和后宫妃嫔的面向绾绾表明心意,也不知是福分还是祸端…… 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的沈未凝身子瘫软,瘫坐到地上。 帝彧深深的看了姜景妤一眼,强忍着上前的冲动,回答了沈未凝后半句话。 “你哪一点都不如她。” 被二次创飞的沈未凝差点吐血,她双手紧握,指甲陷入血肉却浑然不知! 帝彧转身走向龙椅:“来人,将她给朕拖下去。” 碍眼的东西,看见就烦! 被沈未凝挣脱开的宫人再次将她架起。 御史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关进冷宫,他将头重重的砸在地上。 “陛下!万……” “御史确实教女无方,既然御史主动开口请罚,那朕便先罚你半年俸禄吧。” 帝彧步子未停,直接将御史的话打断,丝毫不给他开口求情的机会。 御史身子僵在原地。 帝彧口中的‘先’字很是耐人寻味。 御史还未开口求情先罚他半年俸禄,那若是开口了呢?是不是要革去官职了? 被宫人毫不怜香惜玉拖走的沈未凝慌了。 她扑腾着腿,朝着跪在大殿上的御史大喊:“爹,救我!” 可御史如今连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有余力违背陛下的旨意去救沈未凝? 选择保住官位的御史跪在地上装死,对于沈未凝的叫喊置若未闻。 喊爹爹不应,求爹爹不行的沈未凝将视线落到了苏景彦身上。 “彦哥哥,彦哥哥救我!” 苏景彦身子一僵,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恼色。 这蠢货! 这个时候喊他的名字做什么?! 没看到陛下已经暗搓搓的瞪了他好几眼了吗?! 从他来到大殿那一刻起就觉得陛下好似对他目光不善,起初他还疑惑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得陛下不高兴了。 如今倒是明白了,陛下怕是知道了他与姜景妤之间的二三事!! 沈未凝被人拖着出了长乐宫,朝着冷宫的方向而去。 冷宫凄惨,无人问津,一朝风雨,满目疮痍…… 将沈未凝处置后,荣姑姑和姜景妤这一行人才缓缓退了下去。 教坊司的人虽然走了,但宫宴仍在继续。 下一个上场的人便是苏景彦。 苏景彦顶着自高位上传来的摄人威压起身,拿着木琴走到了大殿中央。 “草民苏景彦代表京都文人子弟特来宫宴为陛下献曲,还望陛下能够喜欢。” 苏景彦跪在大殿下,等着帝彧开口让他起身抚曲。 帝彧冷冷的看着苏景彦,似是要将他冻成冰雕。 众人都为苏景彦捏了把汗,苏景彦和姜景妤之间的佳话他们也有所耳闻,如今陛下为何晾着他,不言而喻啊! 良久,苏景彦双腿都要跪麻了帝彧才开口。 “听闻你的琴艺在京都无人能及?” 自打知道姜景妤和苏景彦有那么一段过去后,帝彧可谓是将苏景彦里里外外全都查了个遍。 自然知晓京都百姓对他的称赞。 苏景彦一脸惶恐:“草民不敢当!” “哼,不必谦虚,既然你的琴艺无人能及,那朕今日倒是要好好的考验考验你。” 帝彧淡淡的看了眼苏景彦身侧的木琴,开口道:“今日,你便跪着弹琴吧。” 苏景彦:“!!!” 帝彧有令,他不敢不从,只好认命的跪在地上,将木琴摆到身前。 叮—— 轻柔悦耳的琴声在大殿上响起,苏景彦的琴声和姜景妤截然不同,但二人却各有千秋。 很快,苏景彦便忍着膝盖的酸麻将曲子弹完了。 他重新低下头,静等帝彧发话。 帝彧眸色淡淡,随手端起桌子上的酒水轻轻抿了一口。 “呵,霁月公子,不过如此!”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帝彧手中的酒盏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宽袖微拂,从偏殿离开了长乐宫。 看着酒盏中剩下的半盏酒,贵妃双手一紧,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兴奋。 随后她便借着身体不适,尾随帝彧出了长乐宫。 陛下不过是暂时被那个狐狸精勾住了魂,等这次她侍完寝怀了龙种,陛下整颗心都会扑到她身上! 对于这次侍寝能怀上龙种一事贵妃胸有成竹,那方子可是她寻了许久才寻到的,一发必中! 贵妃急匆匆的从偏殿出了长乐宫后,殿外已经没了帝彧的身影。 “娘娘,怎么转眼工夫陛下就不见了?” 跟在贵妃身后的贴身宫女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去养心殿!” 贵妃咬了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尽管陛下下令不许妃嫔踏入养心殿,但今日和往日不同,陛下需要她! 出了长乐宫的帝彧抄近道去了琴房。 她今日用的琴是从琴房拿的,应当会去琴房还琴吧? 帝彧打算去碰碰运气,她若不在琴房,他再去秀女宫找她便是了。 憋了整整七日不见她,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 帝彧健步如飞,很快便来到了琴房。 就在这时,他的头突然有些眩晕,身子也起了异样,帝彧咬了咬牙,强撑着异样的身子推开房门,踉踉跄跄的走了进去。 另一边,姜景妤抱着琴朝琴房走来。 这个时辰,宫宴应该还没结束吧? 姜景妤如今心下很乱,她只想偷偷将琴还回去,找个地方静一静。 她推开房门时,双手撑在桌子上的帝彧扭头看了过来。 在看到额间青筋暴动,满眼猩红,似是在极度忍耐的帝彧后,姜景妤微微一愣。 “你……” 第35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35) 姜景妤话还没说完,眸子猩红的帝彧突然踉踉跄跄的朝她走来。 紧接着,她的身子便被一股大力拉进了怀里,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小脸被两只大掌托起。 在姜景妤的错愕之下,帝彧高大的身躯微微下沉,帅脸突然朝她靠近,薄唇随之凑了过来。 附上她的朱唇!! 男人细碎的吻突然落下,朱唇上传来的触感让姜景妤一惊,浑身像是触电了般令她动弹不得! 就在姜景妤愣在原地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时,贝齿突然被帝彧撬开,细碎的吻逐渐变为唇齿间的交Chan。 恍惚间,陌生的潮涌逐渐淹没了神智。 “唔!” 姜景妤回过神后下意识的就要往后躲,后脑勺却突然帝彧的大掌紧紧扣住!! 他动作未停,带着有些失控的激烈,强势的揽着她,不让她从自己怀里退出半分。 姜景妤呼吸渐渐急促,脑袋逐渐发昏,她伸手去推他却被他的大掌桎梏。 帝彧缓缓睁开眼,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姜景妤得以呼吸,大口大口的攫取空气。 帝彧的大掌还桎梏着她的后脑勺,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姜景妤杏眸之中布上一层雾气,一脸羞愤的怒瞪近在咫尺的帝彧。 她正要开口,帝彧突然弯腰将她拦腰抱起,朝着内室走去。 姜景妤这下彻底慌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陛下,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 姜景妤用力捶打帝彧宽厚的胸膛,不断挣扎,可帝彧却不为所动,步子未停。 姜景妤纳闷的看着自己的拳头。 纳尼? 怎么回事? 她不是服下大力狂士丸了吗? 为何打在暴君身上他却毫无痛色? 姜景妤咬了咬牙,狠狠的握紧拳头,猛地朝帝彧的胸口挥了过去! 眼看拳头就要落到帝彧胸口,姜景妤突然刹住! 尼玛,这一拳头下去,该不会将暴君给捶死吧?? 姜景妤几个思绪间,帝彧已经抱着她来到了内室门前,砰的一声将内室的门给踹开。 随后便抱着她朝着床榻走去。 姜景妤瞬间慌了,急忙用力去掰帝彧揽在腰间的大掌。 艹! 姐不敢锤你还不敢掰你么!! “放开我,你放开我!陛下,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尽管姜景妤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暴君的手仿佛压在孙悟空身上的石头,任凭她如何使力都纹丝不动! 帝彧抱着她来到榻前,动作轻缓的将她放到了榻上。 没了帝彧束缚的姜景妤正要起身,高大的身影随之压了下来。 “唔!” 朱唇再次被男人封住。 随着药效的发作,帝彧的脸色越来越红,脖子上的青筋隐隐乍现,胸腔更是有一股无名yU火在侵蚀他的理智,侵蚀他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姜景妤终于得以呼吸。 她如一条得到水的困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男人的侵略没再继续落下,姜景妤杏眸染上一层薄怒,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帝彧。 “陛下,陛下你冷静一下!!” 借着月色,姜景妤看到帝彧脸上透露着一股不正常的绯红,桃花眼中饥渴,欲望,隐忍,挣扎这数种情绪不断切换,复杂极了。 “你被人下药了??” 姜景妤这才意识到帝彧突如其来的失控是被人下了药,她急忙用思想呼唤栋栋幺。 “栋栋幺栋栋幺,快快快,十万火急!暴君被人下药了,你快给我来一颗解除媚药的药丸子!” 【不好意思宿主,商城里的东西只能供宿主一人使用,对其他人不起作用。】 姜景妤:“!!” 此时的帝彧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薄唇很快又朝姜景妤压了下来。 药效已经渗透他的五脏六腑,如今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 要她,要她!! 但内心最后一丝理智却告诉他,不要强迫她。 被最后一丝理智牵扯的帝彧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眼神也恢复片刻清明。 本就惑人的桃花眼在媚药的作用下泛起涟漪,他俯身望着身下姜景妤的小脸。 心中蓄满的思念在这一刻一发不可收拾。 帝彧眼睛之中尽是挣扎之色,声音沙哑难耐道:“绾绾,我忍不住了,快走!” 他正要起身,突然被一双纤手勾住了脖颈,姜景妤主动将朱唇凑到他面前,贴上了他的的薄唇。 向来处惊不变的帝彧瞳孔骤然一缩,很快他便反客为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绾绾,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 第36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36) 铺天盖地的吻朝着姜景妤袭来,落到了她的脸上,唇上,脖颈上。 男人动作极致轻缓,即便是中了饥渴难耐的媚药,他也不想伤害她半分。 帝彧的脸埋在她的脖颈间,大掌下滑,去解她的衣带。 宫宴上的舞服很是单薄,为了体现出曼妙的身姿,只有薄薄的一层。 帝彧的大掌很快便扣住了姜景妤的衣带,轻轻一挑,姜景妤肩上的轻纱顺势滑落,香肩半露。 姜景妤呼吸一滞,下意识的握住了帝彧的手。 帝彧动作微顿,眉目含情。 指节分明的手指勾勒她的脸庞,眼底带着一抹化不开的柔色。 “绾绾,朕心悦你。” 一语落下,姜景妤的心跳慢了半拍。 男人薄唇覆到耳边,惹的姜景妤浑身发麻。 “绾绾,朕会轻一点。” 朝思暮想的娇软在怀,帝彧再也忍不住了。 他像是亲吻至宝般,亲吻她的额头,亲吻她的眼睛。 手指轻轻一挑,衣衫褪却。 帝彧吻的极其认真,姜景妤也被他的节奏牵引,神智混乱,与他一起沉沦。 突然,姜景妤脸色骤然一变,杏眸瞬间被雾气充斥。 艹! 好疼! 幔帐落下,满室旖旎,缠绵至深夜。 傍晚,月明星稀。 姜景妤带着酸痛感醒来,愣愣的盯着头顶的幔帐,任凭那令人耳红面赤的记忆侵入脑中。 她她她,她昨日跟…… 【叮,,九百积分已到账,请宿主查收。】 栋栋幺的声音在姜景妤脑中响起,姜景妤像是触电了般猛然回过神。 “九百?” 【没错,分别是暴君心动积分+50,暴君拉手积分+50,暴君公主抱积分+100,暴君亲亲积分+200,暴君跟宿主嘿嘿嘿积分+500!】 栋栋幺极其贴心的为姜景妤解释一番,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怀好意。 经栋栋幺这么一提醒,姜景妤瞬间不淡定了。 “这这这,我竟然一日之间和暴君拉了手,亲了嘴,搂了腰??” 【不仅如此,宿主还跟暴君嘿嘿嘿了呢!嘿嘿嘿嘿嘿!】 栋栋幺特意补充,最后那一连串的邪笑听的姜景妤头皮发麻。 身上的毯子紧贴着肌肤,让头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姜景妤小脸爆红。 她侧头看了眼还没醒过来的帝彧,放轻动作,悄悄拿开帝彧揽在她腰上的大掌。 她像做贼一样坐起了身子,在床上找了一圈,最后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红裙。 姜景妤:“!!” 她拉开身上的被子,想要下床将衣服穿上,腰身突然被人揽住,紧接着,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倾倒,重新躺了回去。 帝彧的身形压了上来,姜景妤眼睛瞪圆,舌头也开始打结。 “侍侍侍、侍卫大哥!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帝彧俯身看着她,双指附在了她的红唇之上,在姜景妤的惊愕下,他缓缓开口。 “叫我阿彧。” 音落,他身子又起了异样,眼中尽是欲色。 卧槽不是吧?还来?? 龙精虎猛啊这! 眼看帝彧就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姜景妤急忙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 “啊驭啊驭,停下,快停下!” 姜景妤悬崖勒马的声音听的帝彧帅脸一黑,毫不留情的堵住了她的嘴。 又是一室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帝彧终于消停了。 姜景妤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起身穿上衣服就跑出了琴房。 看着女人逃跑的背影,帝彧那张万年寒冰脸轻笑出声,一脸餍足。 帝彧也从床上起了身,榻上那抹血红很是醒目。 “去叫苏奎过来,为朕更衣。” 苏奎,正是苏公公的大名。 话音刚落,琴房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姜景妤提着拖地长裙,快步朝着秀女宫跑去,那架势,仿佛身后跟着豺狼猛虎! 姜景妤低头往前冲,即将到达秀女宫时,突然砰的一声,脑袋撞上了一堵墙。 姜景妤痛呼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抬眼望去的瞬间,一位不速之客映出她的眼帘。 “嘘。” 苏景彦再次捂住姜景妤的嘴,将她掳到了暗处。 “放开我!” 姜景妤猛地将苏景彦推开,双眸染上一层怒意。 见她小脸潮红,发丝凌乱,苏景彦突然愣住了,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在姜景妤身上打量。 姜景妤急着从帝彧的桎梏下逃脱,穿上衣裙就跑了出来,并未来得及整理。 红裙松松垮垮的穿在她身上,香肩半露,白皙的脖颈上全是帝彧留下的痕迹,看着暧昧之极。 从这些痕迹中不难想象出来方才她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翻云覆雨。 “绾绾,你……” 苏景彦脸色唰一下沉了下来,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姜景妤注意到他的视线,拢了拢衣裙:“来找我什么事?” 苏景彦一脸复杂,眼睛深处涌着愤怒与嫉妒,他质问姜景妤:“绾绾,你怎么能……”将身子交给别人? 尽管苏景彦没有说出后半句,但姜景妤还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欲言又止。 姜景妤垂下头掩去眼中的嘲讽,柔柔弱弱道:“阿彦,不是你让我入宫的吗?陛下让我侍寝,我总不能……” “够了!” 侍寝二字,深深地刺痛了苏景彦的心。 姜景妤身子微微抖了下,仿若受了惊的兔子般抬头看向苏景彦。 “阿彦,阿彦你别生气,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好不好?” 看着眼前这张娇弱的脸,苏景彦浑身怒气仿佛打在了棉花上。 她有什么错呢? 连他都无力反驳那个男人的威压。 苏景彦深呼了一口气,微微附身,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姜景妤的肩膀。 “绾绾,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尽快将那个东西拿到,随后我便立即想办法接你出宫!” 他后悔了,后悔将她送到宫里,后悔亲手将她推到那个男人身边。 她本来是该属于他的…… 苏景彦拳头紧握,脸上的狰狞若隐若现。 等她拿到那个东西,他定要第一时间带她离开皇宫,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苏景彦这心里就各般不是滋味! 苏景彦眸光闪烁,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意。 “绾绾,你等我,很快,很快我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了……” 第37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37) 翌日,姜景妤从一个小小秀女直接被封妃位一事传遍了整个后宫。 啪—— 坐在铜镜前的贵妃随手拿起脂粉盒子摔到了地上,吓得华清宫的宫女们跪了一地。 “娘娘息怒!” 贵妃咬牙切齿的盯着铜镜中的脸,纤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血肉! “该死!那个贱人该死!” 她费尽心机,冒着惹怒圣颜的风险在酒里下了蚀情粉,没想到最后竟然便宜了那个贱人!! 凭借一次侍寝就荣登后宫四妃之位,何其荣幸! 陛下如此明目张胆的偏爱与独宠,简直是气煞她也! 陛下的心思本来就被那个贱人勾住,如今那个贱人侍寝成功,陛下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扑在她身上! 那个贱人不但打乱了她怀上龙种的计划,如今还夺走了陛下所有恩宠! 有那个贱人在,陛下的心思何时才能落到她身上?! 她还怎么凭借龙种母凭子贵,彻底俘获陛下的心,将那个虚伪的女人拉下后位?! 贵妃的贴身宫女绿萝从铜镜里看到贵妃狰狞的表情后也吓了一跳。 她咽了咽唾沫,对着跪在地上的宫人们道:“你们先下去吧。” 绿萝的声音在宫人们听来简直是天籁,生怕贵妃将气撒到她们身上,众人不敢久留,垂着身子便匆匆离开华清宫。 绿萝硬着头皮上前,劝道:“娘娘别生气,这次便宜了她,下次……” “下次?你告诉本宫哪里还有下次?!” 贵妃厉声打断了绿萝的话。 昨日宫宴是她这些时日唯一一次见到陛下,眼看她的目的就要达成了,却被那个贱人半路截胡! 想再寻到机会见陛下,谈何容易?! 绿萝双手攥紧衣角,继续劝道:“娘娘,如今她已经被陛下册封为贤妃,不日便会搬入后宫,她如今深得陛下恩宠……” 贵妃闻言双手攥的更紧了,手心都已经浸出血来。 绿萝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出后边的话。 “她如今深得陛下恩宠,她若在后宫的话,陛下应当会时常踏足后宫,只要陛下来后宫,娘娘想见陛下还不是几步路的事?” 绿萝说完便垂下头,眼神似有若无的打量铜镜中贵妃的脸色。 贵妃眯了眯眼睛,虽然她听到陛下对那个贱人是如何宠爱后心里嫉妒的发疯,但绿萝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只要陛下踏足后宫,她便有的是法子接近陛下,只要让她侍寝一次,她便能一举怀上龙种! 这可是陛下第一个孩子啊! 虽然不是嫡长子,但只要皇后生不出孩子,那她的孩子便是日后的储君,届时…… 贵妃阴鸷的脸色突然露出一抹笑容,紧攥着的手心也渐渐松开。 “你时刻盯着陛下的动向,只要陛下来后宫,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本宫!” “是,娘娘。” …… 姜景妤被封贤妃之位,日后锦华宫便是她的住所。 锦华宫是离养心殿最近的宫殿,处于金銮殿和养心殿中间,只要帝彧想,他下了早朝之后便可以直接摆驾锦华宫。 帝彧昨晚回到养心殿后便拟了册封姜景妤为贤妃的圣旨,紧接着苏公公便派人将锦华宫收拾妥帖,如今只能新晋的贤妃娘娘住进去。 姜景妤换上了代表身份的宫装,在一众宫人的拥簇下坐上了软轿。 “起轿——” 小邓子高呼一声,软轿很快便被人抬起,朝着锦华宫而去。 苏公公随帝彧去了金銮殿,便将接姜景妤去锦华宫一事交到了干儿子小邓子身上。 其他人办事他不放心。 如今皇宫上下谁不知道贤妃娘娘可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就连贤妃娘娘的宫装样式,那也是陛下亲自挑选的。 就更别说锦华宫的布局了,床榻的尺寸样式和摆放位置,全都是陛下昨晚亲自在一旁指导宫人放置。 他们自然不敢怠慢,事事安排妥帖,容不得出现半点差错。 姜景妤坐在软轿上心神未定,她看着自己身下的软轿以及两侧拥簇着的一众宫人啧了两声。 难怪那些名门贵女挤破脑袋也要入宫参加选秀,甘愿沦为后宫三千分之一。 这纸醉金迷的小日子,搁谁谁不迷糊啊! 反正她是迷糊了。 身为十八线小演员,遇上宫斗剧本时她顶多演个跟着轿子走的小宫女,啥时候坐过这玩意儿啊? “娘娘,是哪里不舒服吗?” 见姜景妤一直在软轿上挪来挪去,小邓子急忙问道。 姜景妤干咳了两声,尴尬一笑:“没有没有,挺舒服的,你们走你们的,不用管我。” 小邓子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难怪陛下宠爱贤妃娘娘,贤妃娘娘的性格真好啊,还对他一个小太监笑脸相待嘞! 身为苏公公的干儿子,小邓子在皇宫的名气也不小。 后宫有不少妃嫔都巴结小邓子,指着他能在苏公公面前为她们说几句好话,再让这话从苏公公嘴里传到陛下耳朵里。 她们巴结小邓子时虽然也是笑脸相待,但那笑容中更多的是算计和利益。 小邓子面上不显,但心里却很排斥她们那虚假的笑容。 但姜景妤的笑容令小邓子心里暖洋洋的,小邓子打心眼里喜欢。 贤妃娘娘刚封妃位,身边应该没有得心应手的宫人侍奉吧? 等陛下下了朝,他得悄悄问问干爹能不能将他调到锦华宫侍奉。 以后他小邓子就是侍奉在贤妃娘娘身边的一把手! 小邓子美滋滋的想着,跟在软轿最前边来到了锦华宫。 “娘娘,锦华宫到了。” 软轿落在锦华宫门前,小邓子哈腰,抬手将胳膊放到了姜景妤眼前。 姜景妤缓缓起身,像模像样的学着剧里的娘娘,将玉手搭在小邓子胳膊上,风姿摇曳的走进锦华宫。 走进锦华宫的那一瞬间,姜景妤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真踏马豪华! 小邓子一进锦华宫便对姜景妤介绍。 “娘娘,锦华宫的布局都是陛下昨晚亲自指导宫人摆放的,不管是桌凳还是娘娘的梳妆台,都是陛下亲自挑选的位置。” 小邓子说着抬手指向了床榻,继续道:“还有这床榻,不管是床榻的尺寸样式,还是幔帐珠帘也都是陛下亲自挑选。” 姜景妤顺着小邓子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在看到殿内一侧摆放的圆床后瞪大眼睛。 这踏马的大圆床最少也得三米吧? 整这么大是怕不够……咳咳,是她思想污浊,她反思自己。 介绍完床榻后,小邓子又跑到了另一边。 “娘娘,还有这些宫装,这些宫装都是陛下亲自为娘娘挑选的颜色跟款式,可见陛下对娘娘有多上心呢!” 姜景妤的视线又循着小邓子的声音看了过去。 在看到衣柜里那一长排大小不齐的衣服后嘴角一抽。 “那个,你确定这里是我的宫殿?” 第38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38) 她怎么瞅着衣柜里有三分之一都是暴君的衣服?? 小邓子一脸认真道:“回娘娘,这里正是娘娘的宫殿锦华宫。” 姜景妤抬脚来到了衣柜前,随手翻了几件衣柜里的宫装。 不得不说暴君的眼光挺不错,这些宫装的款式和颜色她都很满意。 姜景妤打了个哈欠,困意来袭。 中了媚药的暴君龙精虎猛,一连折腾她好几次,老腰都快给她折腾断了! 昨晚她回到秀女宫后翻来覆去,只要一闭眼脑中就会浮现出在琴房的画面,害的她一晚上没睡。 好不容易临到天亮有了些睡意,刚想睡下,小邓子又带人来接她移驾锦华宫。 折腾了大半天,姜景妤实在是顶不住了。 小邓子眼神机灵的很,见姜景妤倦了,紧忙道:“天色还早,要不娘娘再睡会儿?怪奴才思虑不周,应该等娘娘睡醒了再去接娘娘移驾锦华宫的。” 姜景妤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我睡会儿。” “是,娘娘。” 小邓子应下后冲着锦华宫其他宫人挥了挥手,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姜景妤睡眼惺忪的朝着大圆床走了过去,随意将鞋甩到一边。 她伸了个懒腰正要往床上扑,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的姜景妤急忙转过身,两张陌生的面孔映入姜景妤视线。 “你们是?” “小姐,我们是老爷派来保护小姐的!” 姜景妤决心参加选秀,尚书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水深火热的后宫,特意将暗中培养的两名暗卫以宫女的身份送进了宫里。 等姜景妤受封之后,再想办法将这二人送到她身边。 姜景妤面露了然,虽然爹生她的气,她入宫那日都不出来送送她,但她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好。 这二人怕是在她入宫那日就已经送进宫里了吧? 这么好的爹,这么好的家人,这一世她定要护他们周全! 只不过她替原身重来一世,好像许多事情并没有按照前世的事态发展走。 万一苏景彦那渣男也暗中生变,让其他人去找先帝遗诏,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看来她得赶紧将先帝遗诏拿到手才是。 姜景妤暗暗做了决定后,敛起思绪,看向身前的两名宫女。 “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奴婢丛也。” “奴婢丛烟。” 二人依次报上自己的名字。 姜景妤微微颔首:“先下去吧,等挑选宫人时我会将你们留在身边伺候。” 丛也和丛烟退下后,姜景妤双手托着后脑勺躺到了床上,脑中浮现了原身上一世偷取先帝遗诏时的场景。 先帝遗诏就藏在御书房,难道暴君一直不知道此事? 另一边,帝彧下了早朝后便直接摆驾锦华宫。 在锦华宫殿外守着的小邓子等人看到帝彧过来急忙跪下,正要开口,却被帝彧抬袖制止。 帝彧单手背于身后,另一只手把玩着手上的扳指,顿了片刻,抬脚朝着锦华宫走去。 帝彧推门进来时姜景妤正睡着,看到床上那微微凸起的一小团后帝彧的脸色瞬间柔和了许多。 他放轻步子,径直的朝着殿内的圆床走去。 姜景妤的睡姿一向不好,此时她正侧着身,手脚并用的夹着枕头。 青丝散落,随意披在她的肩上。 帝彧正要上前,姜景妤突然转了个身,随着她的动作,另一边的青丝垂落到她脖颈间。 脖子间痒痒的,姜景妤微微颦眉,抬起手胡乱将青丝往身后撩了一下,被青丝遮掩的脖颈瞬间露了出来。 帝彧呼吸一滞,双眼紧紧的盯着她的脖颈。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他昨天留下的痕迹。 小腹突然一热,一股异样顿时传来,在看向姜景妤的眼神也渐渐变得不纯。 帝彧抿了抿唇,弯腰脱下鞋靴,躺在了圆床里侧,从背后环住了姜景妤的腰身。 昨天是他不知节制,面对她时彻底失了控制,一连缠着她要了好几次,累极了她。 帝彧不忍心将她吵醒,只是从背后环着她的腰身,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姜景妤睡的很沉,即便是帝彧从身后抱住她她都没有察觉。 过了会儿,姜景妤原本舒展的眉心渐渐蹙起,她有些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可腰身被帝彧揽着,动弹不得。 她实在是乏的厉害,连眼睛都睁不开,抬起胳膊就朝身后挥了过去。 姜景妤动作太过突然,突然到帝彧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只玉手便从姜景妤身前往后甩了过来,直直的握住了他的……!! 帝彧:“!!!” 姜景妤胡乱挥了下手,将身后的东西推开,随后继续寻了个舒服的睡姿,重新抱住了怀里的枕头。 她是睡的舒坦了,可身后的帝彧却脸色铁青,额间青筋暴动!! 该死! 挑起他的欲火还想撒手不管? 没良心的小女人! 娇软在怀,帝彧自然没道理让自己憋着。 他欺身上前,轻轻的咬住了女人的耳垂,对着她耳鬓厮磨。 “绾绾,这火可是你挑起来的!” 第39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39) 二人缠绵至深夜,姜景妤又困又累,眼睛根本睁不开。 可餍足后的帝彧却丝毫没了睡意。 他从身后抱着姜景妤,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绾绾,你能为了朕入宫选秀,朕甚心悦,你放心,有朕在,尚书担忧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朕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姜景妤没说话,迷迷糊糊的听着。 耳边又传来帝彧的声音,他道:“所以绾绾,你能不能将朕也当成你的倚靠?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开口告诉朕,束缚绾绾手脚的事情,朕都会为绾绾摆平。” 姜景妤依旧没有说话。 帝彧也不恼,亲了亲她的发顶,便搂着她睡了过去。 翌日卯时,这个时辰帝彧要去上早朝了。 身边的小女人将被子踢到了一边,此时正蜷缩着腿缩成了一团。 帝彧无奈摇头,眼中尽是宠溺。 他身子前倾去拉被姜景妤踢到一边的被子,垂在胸前的几缕墨发落到了姜景妤脸上,姜景妤皱了皱眉,抬起手随意扒拉了一下。 可那墨发依然垂落在她脸上,姜景妤痒的不行,不悦的睁开了眼。 正好对上帝彧含情的桃花眼,姜景妤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发顶重重的磕到了帝彧的下巴。 嘶—— 两人一个捂着头,一个摸着下巴,都抽了口凉气。 姜景妤一脸警惕的看着帝彧,双手挡在了身前:“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我、我可警告你!你若再敢乱来,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姜景妤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帝彧。 仿佛帝彧敢上前一步,她的拳头就会毫不犹豫的落到他身上。 天知道这暴君有多猛! 再来一次,她骨头就要散架了! 摸着下巴的帝彧一脸受伤:“绾绾,朕只是见你冷,想要给你盖上被子。” 姜景妤余光瞥见了一旁的被子,强装淡定的轻咳两声:“我不冷!谁说我冷了!” 言罢,姜景妤试探性的将自己的枕头往里拉了拉,在帝彧的注视下,一个翻身躺了上去,手中的被子被她用力一拉,严严实实的将自己裹了起来,连脑袋都不剩。 我擦? 咋回事? 暴君不是残暴嗜血吗? 方才她怎么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小幽怨?? 疯了吧! 暴君怎么会做出幽怨的表情!! 姜景妤不知道的是,在先惠妃还在时,帝彧就是个成日粘着母妃撒娇的小娇气包。 看着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姜景妤,帝彧无奈摇了摇头,往下拉了拉被子,让姜景妤露出了脑袋。 高大的身形微微俯身,轻轻的在她额前留下一吻。 “天色还早,朕去上朝了,绾绾再睡会儿,不必去翊坤宫请安。” 翊坤宫正是皇后的寝殿,正如贵妃所说,帝彧给了姜景妤所有偏爱与独宠。 在皇宫他就是她的依仗,她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姜景妤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下却因为帝彧的话微微动容。 帝彧下床的动作很轻,为了不吵到姜景妤,他特意去了外室让人更衣。 偌大的寝殿没了男人的气息,只剩下姜景妤自己。 眼下她的情绪被帝彧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姜景妤也没了睡意。 “来人。” 姜景妤冲着门外唤了一声,守在门口的小邓子听到后急忙走了进来。 “娘娘有何吩咐?” “我见昨日有不少宫女跟着来了锦华宫,让她们进来吧,我挑两个在身边伺候。” “是。” 小邓子说完便匆匆出了寝殿,将昨日跟来锦华宫的宫女全都带到了姜景妤身前。 “娘娘,都在这了,若是没有顺眼的,奴才待会再从外殿调遣一些过来。” 站在姜景妤眼前的一共有五十名宫女,这还只是在内殿侍奉的,外殿的更是有上百名,全都是帝彧派来侍奉姜景妤的。 姜景妤面不改色的在五十名宫女间打量了一圈,从中指出了两人。 “就她们俩吧,以后留在我身边贴身伺候。” 小邓子看了眼姜景妤指出的二人,急忙道:“还不快谢过娘娘?” 那两名宫女从队伍中走到姜景妤身前,福了福身子:“多谢娘娘提拔。” 姜景妤挥了挥手:“行了,你们都先退下吧,让她们俩留在殿内侍奉就行了,我睡觉时不喜有人打扰,所以没有我的传召,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娘娘。” 以小邓子为首,其他宫女都跟在身后走出了寝殿。 等众人都退下后,姜景妤急忙问道:“丛也丛烟,你们二人既然是我爹安排入宫的,身上可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丛也道:“回娘娘的话,奴婢识毒。” 丛烟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会武。” 姜景妤挑了挑眉,老爹给她安排的这俩人着实不错,在后宫谋害人的手段,不就是毒杀和谋杀吗? 不过她有百毒不侵丸和护体丸在,毒杀和刀伤都要不了她的命。 自打她穿越而来后,发现有许多事都和原主前世所经历的有些偏差,先帝遗诏究竟还在不在御书房也不一定。 她本来打算先去御书房寻找一下遗诏的下落,若是能找到先帝遗诏再将其拿到暴君面前跟他坦白入宫的真正目的,届时丛烟丛也倒是能成为好帮手。 但是如今……似乎不需要了。 第40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40) 不过既然是爹爹安排的人,留在身边也得心应手。 姜景妤没再睡回笼觉,让丛烟丛也为她穿上了繁杂的宫装,随后又让御膳房准备了早膳,来到帝彧下朝后必经的宫道上等他。 另一边,金銮殿。 近日江南水患泛滥,百姓们民不聊生,上朝时一连有十几位大臣上奏此事,眼下帝彧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 帝彧眉心紧拧,低头翻阅手中的奏折,等他将摆放在桌子上的奏折全都翻阅完之后,才抬眼看向跪在大殿上的朝臣。 他的视线落到了最前边的丞相身上。 “江南水患一事,依丞相看该如何整治?” “回陛下,依臣之见,当立即派遣水官赶往江南,修筑堤坝,挖掘和疏浚河道,用来防止水灾继续蔓延,改善水流情况!” 帝彧单手撑着额头,淡淡嗯了一声,看向尚书等人。 “诸位爱卿可还有何补充?” 尚书拱手道:“臣认为还要在山坡地和河岸处增加树木种植、搭建防护网、修筑田等,来防止土壤侵蚀和滑坡,减少水灾发生。” “不仅如此,还要增加修建排水沟数量、渠道等来排除田地积水,防止农作物受灾。” 几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帝彧脸色始终没有什么变化,就在众人以为自己的见解不能让他满意时,帝彧开口了。 “来人,就依几位爱卿所言,派水官和安抚司下江南赈灾拨粮,除了修筑堤坝和搭建防护网之外,水流疏通也一并进行,确保河道的通畅性。” “除此之外,再增设水利管理和监管机构,由司法人员重新制订一套完整的防洪政策,管理水利工程和水资源。” “在洪灾没有制止之前,先将百姓安置到北部,确保百姓们无安全之忧。” 帝彧话音落下,丞相和尚书等人纷纷将头磕到了地上。 “是,陛下。” “还有没有其他事要禀报?”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摇了摇头。 帝彧起了身,苏公公急忙紧随身后,冲着金銮殿上的大臣们高呼一声。 “退朝——” 帝彧坐在龙辇上单手撑着额头闭眸假寐,所去的方向正是锦华宫。 自打姜景妤入了后宫,帝彧每天都是三点一线,金銮殿,锦华宫,御书房。 自己的宫殿和后宫其他妃嫔的宫殿在他眼里全都成了摆设。 帝彧不让妃嫔出后宫,所以这条宫道上极为安静。 可走到半路时苏公公眼睛突然一亮,低声提醒道:“陛下,贤妃娘娘来接您了。” 听到姜景妤的封号,帝彧倏地睁开了眼睛,果然在前边宫道上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落轿——” 苏公公捏起兰花指,极有眼力劲的让人将龙辇停了下来。 帝彧那高大的身躯缓缓起身,快步朝着姜景妤走去。 看到迎面走来的人后,姜景妤眼底含笑,也加快了脚步。 帝彧一把将姜景妤揽入怀中,熟悉的气息瞬间朝姜景妤席卷。 “绾绾,朕的猫不见了。” “朕的意思是,朕想你了。” 第41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41) 姜景妤轻笑一声,抬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陛下,你的猫找到了。” 察觉到她身上的寒气后,帝彧为她拢了拢披风。 “绾绾怎么来了?” “想跟陛下一起用早膳,想早些见到陛下。” 帝彧捏了捏她的鼻子:“走,回锦华宫。” “我让人带了早膳过来,回锦华宫这一路怕是要凉了,不如去距离近些的御书房吧?” 帝彧不疑有他,只要姜景妤开口,他都会逐了她的心意。 二人一同坐上龙辇来到了御书房,由于姜景妤用膳时不喜欢让人侍奉,于是帝彧便事事都亲力亲为。 此时他正垂着眸子,颇有耐心的剥着手中的虾。 他将剥好的虾放到了姜景妤碗里,抬眸看向她:“绾绾,朕知你爱吃虾,以后朕为你剥,你想吃什么吩咐他们便是,不必拘着。” 姜景妤呆呆的看着他,用意念跟栋栋幺交谈。 “栋栋幺,你确定是残忍嗜血的暴君人设?为何我在他身上看到的却是无尽的温柔?” 【宿主,据我观察暴君只对宿主一人温柔,你看宫殿里的其他人,头都要垂到胸口了。】 姜景妤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殿内的其他人,确实都拼命低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绾绾?这样看着朕作甚?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姜景妤笑道:“是有些悄悄话想对陛下说。” 音落,苏公公急忙将众人都遣散出去,自己走出御书房时还不忘将房门给带上。 “陛下,先帝遗诏可能藏在御书房。” 既然已经决定跟他坦白,姜景妤也没扭捏,等众人都退下后直接将此事告知了帝彧。 “遗诏?” 帝彧眉心微拧,显然并不知晓遗诏的存在。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等找到遗诏后臣妾再向陛下解释。” 帝彧眸色略深:“好。” 二人开始在书房寻找遗诏的藏身之处。 凭借脑中的记忆,姜景妤知道上一世原主是在床底下的暗格中找到的遗诏,但如今暴君在,她也不好直接跑去打开暗格,否则等暴君问起来她真没法解释。 御书房的秘密只有历代皇帝知道,而帝彧是夺嫡上位,并非皇帝立下的储君,并不知晓暗格的秘密。 姜景妤假意和帝彧将御书房将各处都翻了个遍后,才装模作样的趴到了床底下打开了下边的暗格。 咔嚓—— 随着姜景妤的动作,原本平整的墙壁凹陷一块,出现了一个暗格。 姜景妤抬头朝着暗格看去,在暗格里看到那个熟悉的匣子后,姜景妤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匣子还在。 看来苏景彦那渣男还没有暗中生变,让其他人盗取先帝遗诏。 实际上不是苏景彦不想另寻他人尽快拿到遗诏,而是任何企图靠近御书房的人都会被暗中的龙影卫斩杀,倘若苏景彦信不过她派别人来盗取先帝遗诏,那人怕是还没靠近御书房就已经死了。 上一世原身苦练琴艺,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琴艺勉强入得帝彧的眼,帝彧每次头疼时都会让她在一旁弹琴静心。 某日帝彧头疼发作,苏公公不得已才将原身传召到御书房为帝彧抚琴,而原身正是凭借那次给帝彧下了安眠药,等帝彧睡着后偷走了先帝遗诏。 原身虽然恋爱脑,但脑子却不笨,将御书房找了个遍,还真让她找到了先帝遗诏的藏身之处。 亲眼看到暗格打开后,帝彧并没有急着去取暗格中的匣子,而是来到姜景妤身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陛下,遗诏果然藏在御书房!” 姜景妤故作惊喜的看着他,随后跑到暗格前将里面的匣子拿了出来。 她倒要看看上面究竟是什么内容,上一世让苏景彦这个渣男夺了皇位! 姜景妤抱着匣子和帝彧一同来到了书案前,打开匣子将里面明黄色的遗诏给拿了出来。 然而看到上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字母和符号后,愣住了。 ??? 这是先帝遗诏?? 先帝遗诏难道不是该写立谁为下一任帝王吗? 姜景妤懵逼了,小脸趴到遗诏上一顿研究。 艹! 一个不懂! 第42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42) 姜景妤看向一旁的帝彧:“陛下,上边写的什么?” 帝彧抿唇:“是梵语,朕看不懂。” “梵语?宫里可有懂梵语的人?” 姜景妤扭头看向他,便见帝彧正一脸幽深的看着自己。 姜景妤后背一凉,在帝彧还没问起之前主动向他坦白。 “陛下,我有件事要对你说。” 帝彧深深的看着她:“绾绾,你说。” 姜景妤缓了缓心神,直勾勾的看着帝彧,一字一句道:“其实我入宫,并非是为了陛下,而是为了偷取先帝遗诏。” 听到她入宫不是为了自己后帝彧脸色微变。 “继续说,是谁指使你的?” “我入宫是为了帮苏景彦拿到先帝遗诏,是我骗了陛下,陛下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姜景妤突然缩了缩脖子,补充了句:“只要别断我手脚砍我脑袋就行。” 帝彧眯了眯桃花眼,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责罚她,即使她接近他是带有目的。 她既然肯对他坦白,是不是代表她心里已经有了他? 帝彧故作沉重:“呵,朕以为绾绾入宫是为了朕,没想到竟是为了别的男人偷取先帝遗诏,好大的胆子!” 姜景妤身子一哆嗦,急忙摇头摆手:“不不不,不是这样的,陛下你可千万别这么想!起初我是恋爱脑我承认,是我眼盲心瞎听信了苏景彦那个死渣男的谗言,待会儿我就滚去后花园挖野菜!” 姜景妤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可帝彧却只听到了两个字眼。 苏景彦,死渣男。 见帝彧的脸色依旧阴沉的厉害,姜景妤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 “陛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入宫后就已经勃然醒悟,看穿苏景彦的真面目了!你瞧,先帝遗诏就在这,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拿给苏景彦!” 姜景妤举着先帝遗诏,一脸讨好的冲帝彧眨眼睛。 帝彧淡淡的瞥了眼她手中的遗诏,宽大的袖袍一挥,大掌钳制住姜景妤的胳膊,猛地朝自己怀里一拉! “啊喂,陛下!” 姜景妤一个不稳朝着朝前扑去,撞进男人结实的胸膛! 她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帝彧,试探道:“陛下您……不生气?” 帝彧轻笑,惑人的桃花眼泛起涟漪:“绾绾能对朕坦白,朕甚心悦。” 言罢,帝彧大掌下移,挪到姜景妤腰间,微微用力,轻而易举的让她坐到了桌子上。 他欺身而下,漆黑帝王袍将她白色里衣覆盖,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绾绾能对朕坦白,朕甚心悦!” 帝彧大掌覆在姜景妤腰间,惹的姜景妤笑出了声。 “哈哈哈,痒,好痒,你松开我,阿彧你松开我!” 帝彧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身下的小女人。 他大掌托住她的小脸,声音嘶哑,眸色略深。 “绾绾叫朕什么?” 帝彧轻轻啄了下她的朱唇。 “可否再叫一次?” 帝彧直勾勾的盯着姜景妤的朱唇,等着她再叫自己一次。 姜景妤眉心微挑,她叫他阿彧,他好像很受用? 将最担心的事全盘托出后帝彧没有迁怒自己,姜景妤自然乐意哄着他。 红唇微勾,她双手勾住帝彧的脖颈让他靠在了自己肩上,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阿彧。” 第43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43) 女人的声音从耳朵传到心底,酥麻入骨。 帝彧再也忍不住心间的欲火,他抬头勾住她的下巴,指腹摁在她的朱唇,男性荷尔蒙铺天盖地的袭来,将她裹挟。 他的呼吸轻拂过她的额头,紧接着唇被贴上,等姜景妤反应过来时,唇齿已经被撬开,清茶的淡香荡开,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后颈。 他呼吸沉沉,吮着她红唇的力道又重又野蛮,她无力招架,身子软绵无力,她挣扎着,双手不安分,他一手扼住她的双手,桎梏在头顶。 帝彧呼吸急促,似乎再无法克制,压抑在自己体内的野兽蠢蠢欲动,他浑身紧绷的厉害,他吻她,力道很重,又很深情。 有过几次ChUang笫之欢的姜景妤试着回应,而她这一轻微的回应,让帝彧吻的越来越激烈,吻从朱唇移到脖颈,又逐渐往下,大掌不安分的从衣摆处钻进。 手心的滚烫让她一阵颤栗,喉间发出声音。 “陛下……” “叫朕阿彧。” 男人声音极具魅惑沙哑。 漆黑龙袍卷着白色里衣滑落在地。 二人呼吸交缠,满殿旖旎。 事后,姜景妤悄悄服用下假孕丸。 此时二人正盘腿坐在床榻上,放在他们面前的正是那份明黄色的先帝遗诏。 姜景妤歪头看着他,继续方才未完成的交谈:“宫里可有懂的梵语的人?” “宫里没有,朕只听说过涌泉寺的住持懂得梵语。” 先帝懂得数十种语言,梵语是其中一种,也是先帝最不常用的一种。 他既然用梵语立下遗诏,这遗诏上,定然是有什么想要隐藏起来的秘密! 得知涌泉寺的住持懂得梵语后,姜景妤做了决定。 “先将遗诏上的内容抄下来,等明日我寻个由头去涌泉寺找住持求解其中的寓意!” 帝彧想也不想便直接阻止了。 “绾绾一人去朕不放心,再者贸然前往涌泉寺容易打草惊蛇,一个月后涌泉寺有场讲座,届时朕亲自前去。” 不管先帝遗诏上写的什么,帝彧都不想把姜景妤卷入其中。 帝彧已经打定了主意,姜景妤劝不动便没再继续相劝。 左右先帝遗诏已经到了他们手中,没有先帝遗诏这个契机,苏景彦那个臭渣男也不敢轻易发动宫变。 想到上一世的动乱,姜景妤一脸凝重的提醒:“阿彧,或许苏景彦早已在暗中豢养兵马。” 上一世宫变时,苏景彦带着大批兵马包围皇宫,队伍之壮大,守在京都的士兵根本抵挡不住。 事态紧急,帝彧根本就来不及将驻守在外的兵马调遣回京。 帝彧眸光微闪。 督查院左御史身为朝廷重臣,不管是先帝在位时还是帝彧继位后,都曾立下汗马功劳。 身为心腹臣子,倘若督察院左御史生了反心,那帝彧只能说他隐藏的实在是太好了,连他和先帝都未曾察觉分毫。 但如今先帝遗诏摆在眼前,是督查院左御史之子让绾绾盗取的,督查御史的忠心……呵,当真是其心可诛! “绾绾,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与你无关,朕不求别的,只愿你平安。” 朝堂未生动乱时他是她的倚靠,恨不得让她黏在自己身上,但若真生了动乱,他宁愿她能走多远走多远。 —— 一个月后。 帝彧借着去听住持讲座的理由去了涌泉寺。 大臣们心下那叫一个欣慰啊。 自从上次帝彧大怒后,他们不敢再提子嗣一事。 可皇室一直没有子嗣也不是个办法,好在如今陛下也开始对子嗣一事上心,打着去听讲座的名头,去涌泉寺求子了呢!! 姜景妤这两日胃口不好,时常干呕想吐,一直都是帝彧哄着才吃两口饭。 如今刚吃两口便又全都吐出来了。 丛烟丛也以及小邓子担心的不行。 “娘娘,要不请个御医来为娘娘把把脉吧?” 小邓子见姜景妤这么难受干着急。 姜景妤被册封为贤妃那日小邓子便被苏公公调到了锦华宫侍奉,正如他所想那样,他如今成为了锦华宫的一把手。 对姜景妤忠心耿耿,将锦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 丛也将痰盂盆收拾干净后,来到了姜景妤身侧,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娘娘,让奴婢为娘娘把把脉吧?” 姜景妤小脸苍白,虚弱的伸出了手。 丛也急忙探上她的脉搏,在摸清姜景妤的身体状况后,丛也倏地瞪大眼睛,震惊的捂住了嘴巴。 她这副表情可将丛烟和小邓子吓坏了。 二人急忙询问:“怎么了?娘娘身子怎么了??” 丛也稳了稳心神,眼中的震惊化为惊喜。 “娘娘有身孕了!” “有身孕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小邓子嘟囔完突然瞪大眼睛:“丛也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在丛烟和小邓子不可置信的注视下,丛也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娘娘她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 啪—— 小邓子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嘶!真疼!! “没有做梦,奴才没有做梦!太好了!娘娘有身孕了!” 小邓子激动的团团转,激动之余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行不行,奴才得请个御医过来,让御医好好为娘娘瞧瞧!” 第44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44) 小邓子说完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兴奋极了。 “娘娘,娘娘有身孕了!太好了!” “这可是娘娘跟陛下的第一个孩子!男孩像陛下,女孩像娘娘!” “只可惜陛下刚走,若是陛下得知娘娘有了身孕,肯定高兴坏了吧!” 丛烟跟丛也很激动,娘娘怀了陛下的第一个孩子,日后陛下更是会将娘娘宠上天呢! 锦华宫上上下下都因为姜景妤怀了身孕而高兴的不行,高兴之余众人都加快动作忙活手里的活儿。 贤妃娘娘如今有了身孕,他们可得好生伺候着,千万不能哪里做的不好惹娘娘不快。 这可是陛下第一个孩子,若是有什么闪失,他们可担待不起! 锦华宫其乐融融,但其他嫔妃那里,气氛可就没这么融洽了。 翊坤宫。 皇后站在窗前,目光平静的看着窗外。 “陛下已经离开皇宫了吗?” “回娘娘,已经离开了。” 皇后眸光微闪,缓缓抬手摸了摸发髻:“本宫瞧着今日天色不错,去各宫通报一声,本宫要同姐妹们一起去御花园喝茶赏花。” “是。” 身后的大宫女福了福身子,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宫人们动作很麻利,很快便将这一消息传达到了各宫。 消息传达到华清宫时贵妃冷笑一声:“那个虚伪的女人,终究是坐不住了呢,绿萝,扶本宫起来,本宫倒是要看看,她们如何狗咬狗!” “是,娘娘。” 绿萝急忙上前搀住了贵妃的手,这是这些时日以来,她头一次见贵妃心情如此愉悦。 锦华宫离养心殿最近,但却离翊坤宫很远,尽管传达消息的宫人已经加快了步子,但路上还是会稍稍耽误一些时辰。 在小邓子的催促之下,御医提着药箱终于来到了锦华宫。 “邓公公,不、不行了,你先让老夫喘口气儿!” 被小邓子揪着胳膊一路赶来锦华宫的太医此时累得不行,手扶着锦华宫的宫墙停了下来。 “张太医,就这几步路的事了,等到了贤妃娘娘面前再歇息也不迟!” 小邓子抱住张太医的胳膊,用力拽着他往锦华宫里边走。 被强行拖着走的张太医一脸苦相,指着小邓子道:“你呀你呀,苏公公是怎么教导你的?不会体谅老人家吗?” 这一路走来,他老腿都快倒腾断了! 张太医来到了姜景妤的寝宫时她正一脸虚弱的在床上躺着。 看到姜景妤的脸色后张太医吓了一跳,他不敢耽误,急忙将药箱放到一旁来到姜景妤面前。 “臣参见贤妃娘娘!” “起来吧。” “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臣这就为娘娘请脉!” 姜景妤伸出手,下一瞬丛烟便在她手腕上搭了一块手帕。 张太医将手搭在手帕上,探上了她的脉搏。 探到脉搏的张太医瞳孔骤然一缩。 喜、喜脉?! 不确定,再看看!! 张太医深呼了一口气,凝聚心神又为姜景妤把了一次脉。 “恭喜娘娘 ,贺喜娘娘,娘娘这不是吃坏了肚子,是有喜了!” 张太医惊喜的跪到了床前,冲着姜景妤道喜。 小邓子生怕丛也把错脉,所以并未声张姜景妤怀有身孕一事,而是告诉张太医她吃坏了肚子,总是呕吐。 没想到张太医的诊断结果竟然也是喜脉!! “娘娘有身孕了,娘娘真的有身孕了!太好了,奴才这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陛下!” 小邓子兴奋过头,说着就往门外跑,却被丛烟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陛下去了涌泉寺,你忘了?” 小邓子拍了下脑门:“你瞅瞅我这脑子!那娘娘一定饿了吧?奴才这就去御膳房让人为娘娘煮点粥喝!” 小邓子跑去了御膳房,顺带将张大夫给送了出去。 丛也笑道:“娘娘,您先好生歇着,奴婢这就去御药院为娘娘抓安胎药!” “我去吧,你在这守着娘娘。” 丛烟主动接过了去御药院抓安胎药的活儿,丛也心思细腻,如今娘娘身子不适,由丛也在身边伺候比较周到。 再加上她步子比丛也快,早去早回也能让娘娘早些喝上安胎药。 “娘娘,您先休息一会儿,哪里不舒服告诉奴婢,奴婢就在这守着娘娘。” 丛也转身来到床前,为姜景妤拉了拉毯子。 “贤妃娘娘在吗?今日天气好,皇后娘娘特邀各位娘娘去御花园喝茶赏花,还望贤妃娘娘能给皇后娘娘这个面子,应邀前往御花园。”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丛也皱了皱眉,对姜景妤道:“娘娘今日身子不适,奴婢这就去为娘娘回绝。” 姜景妤眼中闪过一抹幽光:“等一下,扶我起来。” 丛也有些忧心:“娘娘,今日您身子不适,还是不要去了吧?” “无妨,扶我起来。” 在姜景妤的坚持下,丛也将她扶了起来。 随后在丛也的搀扶下,出了寝殿。 前来锦华宫通报的人正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红斐,见姜景妤出来,红斐福了福身子。 “见过贤妃娘娘,多谢娘娘赏脸。” “既是皇后娘娘设宴,本宫自然不会拂了娘娘的面子,走吧。” 姜景妤说完,红斐又冲她福了福身子,继而走在前边带路。 收到邀请的嫔妃都已经到齐了,她们虽然面上不显,但视线却一直似有若无的朝着御花园的入口看,显然都在等姜景妤到来。 陛下日日留宿锦华宫,简直让她们得了红眼病! 姜景妤随着红斐来到御花园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到了她身上。 姜景妤的脸色虽然有些虚弱,但仍掩盖不住她半缕芳华。 众人呼吸一滞,手中的帕子不自觉的拧成一团。 长得一副狐媚子样! 怪不得能将陛下的心勾的死死的! 红斐将人带到后,便站回了皇后身后。 “呦,贤妃妹妹真是好大的架子,让皇后娘娘都等了许久呢。” 贵妃把玩着纤长的指甲,将矛头指向了皇后。 皇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脸和善的看向姜景妤,正要开口—— “呕!” 姜景妤没忍住胃里的翻滚,捂嘴跑到一旁又吐了起来。 皇后:“……” 笑容僵在脸上。 过了会儿,姜景妤这胃里总算舒服多了,她接过丛也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抬头看向主位上的皇后。 “我这几日身子不适,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皇后也没多想,继续摆出后宫之主的架子,有些担忧的看着姜景妤。 “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请御医过来看看?” 姜景妤微微颔首:“御医方才看过了,说这只是孕吐反应,没什么大碍,皇后娘娘不必担心。” “你说什么?孕吐??” 第45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45) 等着看戏的贵妃这下不淡定了,噌一下坐了起来。 姜景妤垂眸掩去眼中的深意,似有若无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错,方才请张太医看过了,说是喜脉。” 贵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景妤。 喜脉? 这个贱人竟然怀了陛下的孩子?!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贱人怀了陛下第一个孩子?! 第一个龙种,只能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 贵妃咬牙切齿,看向姜景妤的目光逐渐变得不善。 皇后震惊了片刻,强行将心中的薄怒给压了下去,她缓缓起身朝姜景妤走来。 “妹妹既然有了身孕,可千万要当心了。” 皇后来到姜景妤身前搀住了她的胳膊,一脸自责:“你瞧瞧本宫,早知道妹妹有了身孕,就不让红斐去锦华宫打扰妹妹了,本宫在这给妹妹赔句不是。” 皇后拉着姜景妤的胳膊,似有若无的探向她的脉搏,在摸出喜脉之后,眸色暗了暗。 她果真有了身孕! 皇后如今谁也不信,哪怕是德高望重的张太医眼下她都信不过,她只信她自己。 她外祖母会医术,早年跟外祖母住在一起时也略懂一二,把脉这种事难不到她。 皇后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搀着姜景妤朝亭子里走去。 她的举动,全都被姜景妤看在眼里。 皇后会医术,姜景妤上一世就知道了。 原身上一世因为琴艺入了陛下的眼,可没少遭受皇后的磋磨。 什么温柔和善,全都是皇后的伪装! 皇后妒忌发狂,为了不让原身在陛下身侧伺候,将原身的指甲生生拔了下来,废了她弹琴的手! 如今知道她有了身孕,怕是装不下去了吧? 姜景妤垂眸冷笑,随着皇后一同来到了亭子里。 不知皇后是否有意,让姜景妤坐到了她右侧,紧挨着贵妃。 贵妃一脸冷意,连装都懒得装了。 她淡淡瞥了眼姜景妤的肚子,轻嘲道:“妹妹这肚子真争气啊,也是,毕竟妹妹有的是手段将陛下留下锦华宫,整整一个月陛下都歇在妹妹宫里,妹妹应该得意坏了吧?” 姜景妤摊了摊手:“姐姐此话差矣,陛下是自愿留在我宫里的,赶都赶不走,哎,妹妹也很是无奈,若姐姐能将陛下从锦华宫带走,妹妹不胜感激。” “你!” 贵妃双手一紧,牙关紧咬,恶狠狠地瞪着姜景妤。 贱人! 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才二人说话时皇后不出声,如今二人针锋相对矛盾激发,皇后又站出来做和事佬了。 “行了行了,今日本宫让诸位妹妹过来是喝茶赏花的,怎么还起了口角了?” 皇后亲昵的拉住了姜景妤的手,宽慰道:“妹妹如今有了身孕,千万要注意身子,莫要伤了腹中的孩子才是。” 话音刚落,贵妃白了眼假惺惺的皇后,哼了一声。 “就算皇后娘娘不提醒,贤妃妹妹也定会保护好腹中的胎儿,这可是陛下第一个孩子,出生之后,贤妃妹妹凭借皇长子母凭子贵也不一定呢。” 皇后的脸色僵了一下,抓着姜景妤的手也微微握紧。 片刻,她脸色恢复如常,笑道:“皇长子的身份自然尊贵,等皇长子出生,我这个做母后的,定然要亲手为皇长子做一身小衣裳。” 皇长子又怎样? 还不是要乖乖尊她为母后? 论嘴皮子功夫和手段,贵妃终究是敌不过皇后。 一场较量下来,贵妃落了下风。 贵妃活脱脱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期间又刁难姜景妤数次,都被姜景妤不咸不淡的挡了回来。 天空沉沉,乌云翻滚。 原本晴朗的天儿突然转阴,仿佛下一瞬就要大雨倾盆。 “呀,要下雨了。” “完了完了,我的花还在外面呢!” 丽嫔急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爱花如痴,寝宫的花都是她亲自打理,不让任何人碰。 皇后知道丽嫔的喜好,对众人道:“今日倒是本宫失策了,没想到天气会突变,今日的小聚就到这,趁着雨还没下来,妹妹们快回寝宫吧。” “是,皇后娘娘。” 妃嫔们都在等皇后这句话,丽嫔更是直接从亭子里跑了出去。 其他人蠢蠢欲动,但皇后还没起身,她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都快回去吧,不必顾及本宫。” 皇后话音刚落,众人便争先恐后的走出了凉亭,生怕待会大雨下来将她们淋成落汤鸡。 等众人都走后,姜景妤和皇后才缓缓起身。 丛也急忙上前搀住了姜景妤的胳膊:“娘娘,当心。” 姜景妤起身后贵妃还在位子上坐着,丝毫没有要让路的意思,丛也只好搀着她从另一边绕了过去。 就在姜景妤要下台阶时,身后的贵妃眸子一暗,抓住桌子上的桂圆就朝姜景妤脚下丢去! 姜景妤脚底一滑,身子顿时朝前倾倒! 丛也手中突然一空,紧忙去抓姜景妤的胳膊,却还是晚了一步! “娘娘!” “贤妃娘娘!” 回到锦华宫的丛烟和小邓子听闻姜景妤来御花园后急忙赶了过来,刚到入口就看到方才那一幕。 丛烟丛也和小邓子飞快跑到姜景妤身前。 “娘娘,娘娘您伤哪了?” 姜景妤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肚子,我的肚子……” “血、血!贤妃娘娘流血了!” 红斐突然指着姜景惊呼,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姜景妤白色衣裙已经被鲜血浸染。 “太医,快传太医!” 丛烟懒腰抱起姜景妤,施展轻功赶往了锦华宫。 小邓子双眼怒红,恶狠狠的瞪向贵妃:“贵妃娘娘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贤妃娘娘肚子里的龙种!等陛下回来是不会放过你的!” 贵妃一脸无辜:“小邓子公公这是何意?本宫只不过是手滑了一下,何来谋害一说?” “娘娘的身子要紧,先回锦华宫!” 丛也将正要同贵妃争论的小邓子制止,二人急匆匆的朝着锦华宫跑去。 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贵妃得意的勾了勾唇。 真是解气! 啪—— 皇后猛地拍了下桌子。 “贵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谋害陛下的子嗣!” 贵妃脸上丝毫没有惧色,她起身缓缓走到皇后身前,与她四目相对。 “皇后你装什么装?这个孩子,你怕是比我更容不下吧?” “这可是陛下唯一的子嗣,陛下对那个贱人有多宠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觉得等这个孩子出生,这后位……还跟你有半分关系吗?” 第46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46) 姜景妤被丛烟抱回了寝宫,太医很快便赶来了,来人依旧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张太医。 张太医急忙为姜景妤把了把脉,随后脸色骤然沉重起来。 他收回手那一刻,小邓子急忙问道:“张太医怎么样?娘娘她身子如何了?” 张太医一脸凝重的收回手,急忙跪到了地上。 “娘娘她……小产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张太医的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 这叫什么事? 一日之内经历大喜大悲! 姜景妤一脸虚弱道:“你们都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娘娘……” 小邓子几人欲言又止,但姜景妤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们知娘娘心里难受,没再打扰,转身退了下去。 寝殿的门刚关上,姜景妤便倏地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嘶,我的胳膊肘,该死的贵妃,差点没将姐摔死!” 【宿主,假孕丸的效果如何?】 姜景妤揉了揉胳膊肘:“不错,这五十积分花得值!” 皇后母族势力很大,动辄便会牵扯朝堂三分一的朝臣。 帝彧早就说过要遣散后宫立姜景妤为后,余生他只要她一人。 可姜景妤却拒绝了,皇后为人小心谨慎,为后这些年从未有过差错,若是贸然废后的话皇后母族定然会讨要说法,届时定会陷入僵局。 想要废后,需要一个契机。 这也正是姜景妤为何要服用假孕丸,为的就是制造契机。 假孕丸只是制造出怀孕的假象,实则并未真正怀孕,对身体也不会有任何伤害。 姜景妤除了摔了一跤之外,并没有受其他伤。 帝彧向涌泉寺方丈解开遗诏上的谜团后便赶回了皇宫,直奔锦华宫而去。 他到来那一刻,锦华宫气氛凝重,宫人们跪了一地。 “参见陛下。” 帝彧拧了拧眉,心下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发生何事了?” 小邓子跪爬着来到帝彧身前,红着眼眶道:“回陛下,贤妃娘娘她小产了……” “什么?!” 帝彧瞳孔骤然一缩,大步朝着寝殿冲了进去。 入目的是姜景妤小脸苍白,眼眶通红。 帝彧心抽疼了一下,径直的朝着姜景妤走去。 他趴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放到唇前:“绾绾,是朕来晚了,都是朕的错,朕不该离开你。” 姜景妤眼中的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回握住帝彧的手。 “陛下,我们的孩子……呜呜呜,我们的孩子、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姜景妤低声哭了起来,那一刻帝彧的心仿佛被人扼住,生疼。 他弯腰将姜景妤紧紧抱在怀里:“绾绾,这不怪你,是朕的错,朕不该将你一个人留在宫里,你打朕骂朕,随便怎么处罚朕都行,但绾绾千万不要憋着,更不要自责好不好?” 帝彧声音很轻,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姜景妤,生怕她想不开将一切错都怪罪到自己身上。 “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都怪我、都怪我。” 姜景妤低声抽泣,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无论帝彧怎么哄她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帝彧一脸心疼,生怕姜景妤情绪崩溃,不得已抬起手打在了她的脖颈,让她昏睡了过去。 他动作轻柔的为姜景妤擦去眼角的泪痕,又为她盖上了毯子,随后便沉着脸走了出去。 小邓子和丛也丛烟早已经跪在寝殿门前等着回话了。 帝彧面色阴沉的从寝殿出来,厉声道:“发生了何事,说!” “回陛下,今早陛下离开后贤妃娘娘又呕吐了,奴才不放心便将张太医请了过来,张太医为娘娘把脉说娘娘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奴才怕娘娘饿着便去御膳房吩咐御厨为娘娘做碗粥喝。” “回来后听宫人说皇后娘娘宴请各宫娘娘去御花园喝茶赏花,奴才便跟丛烟赶了过去,谁知刚到御花园就看到娘娘从凉亭上摔了下来!” “奴才分明看到是贵妃娘娘故意将桂圆扔在了贤妃娘娘脚下,这才导致娘娘摔倒,可贵妃娘娘却一口咬定她是手滑!” 小邓子将事情的经过阐述了一遍。 一直跟在姜景妤身边的丛也红着眼补充道:“陛下,在御花园时贵妃娘娘就处处针对娘娘,娘娘都没跟她计较,没想到她……” 丛也话没说完,眼前便已经没了帝彧的影子。 华清宫。 绿萝一脸担忧的看着贵妃:“娘娘,您……贤妃娘娘小产,您就不怕陛下回来迁怒您吗?” 贵妃不以为意:“迁怒?呵,本宫不过是手滑了一下,陛下为何要迁怒本宫?” “明明是那个小贱人自己无能护不住孩子,陛下要迁怒也是迁怒于她,干本宫何事?” “本宫就等着陛下跟那个贱人生了嫌隙,厌弃了她,这样本宫才有机会怀上皇长子!” 砰—— 贵妃话音刚落,寝殿的房门被人大力踹开了。 贵妃吓了一跳,直接拍桌子怒吼:“放肆!” “参见陛下!” 宫人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道玄袍出现在了贵妃眼前。 帝彧眸色阴冷,浑身杀气四射! 贵妃一惊,急忙起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今日怎么有空到臣妾这来?臣妾……啊!” 话说到一半,贵妃的身子便被帝彧一脚踹飞! 在贵妃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帝彧身形一闪再次来到她身前,抬脚压在了她胸口。 “伤害绾绾?谁给你的胆子!” 帝彧垂眸,像是看死人一般看着贵妃,浑身杀气四溢。 贵妃喉咙很快便涌上一股腥甜,她一脸惊恐的看着帝彧,双手死死的抓住抵在胸口的黑缎靴。 “陛、陛下!您、您听臣妾解释,臣妾从未伤害过贤妃妹妹!陛下千万不要听信其他人的谗言!” 砰—— 又是一声巨响,贵妃的身子直接飞了出去,撞击在了门外的红柱子上! 噗! 贵妃猛地喷出一口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帝彧仍未泄愤,他走到贵妃身前,双脚从她手腕上踩了过去,一道骨裂的声音响起,直接废了贵妃的双手! 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从身后传来,帝彧置若罔闻,冷冷的留下一句。 “拉下去,凌迟!” 第47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47) 出了华清宫的帝彧没回锦华宫,而是去了皇后所在的宫殿翊坤宫。 皇后面色虽然毫无波澜,可心下却已经乱成了一团。 她心里扑通扑通的,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红斐身为皇后的贴身丫鬟,自然看出了皇后此时的不安。 她走到皇后身旁,宽慰道:“娘娘,桂圆是贵妃丢的,孩子也是贵妃害死的,跟娘娘没有丁点关系,娘娘就不要忧心了。” 皇后嘴角微张,正要开口—— “奴才参见陛下!” 殿外宫人们的声音响起,皇后一惊,急忙朝着殿门走去。 在玄袍映入皇后眼帘那一刻,皇后急忙欠了欠身子:“臣妾见过陛下。” 下一瞬,脖颈被一只大掌扼住,皇后被迫抬起了头。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帝彧:“陛、陛下!” 帝彧薄唇紧抿,眸若寒冰:“庄锦瑟,朕念在你们庄家有从龙之功的份上,将皇后的位子安在了你身上,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 皇后瞪大双眼,瞳孔之中倒映出帝彧的怒容。 “敢问陛下,臣妾犯了何错让陛下如此动怒?” “呵,犯了何错?身为后宫之主,纵容后宫嫔妃勾心斗角,使得她们一个个的胆大包天,在你眼皮子底下谋害朕的绾绾,杀害朕的子嗣,你说你何错之有?!” 皇后一惊,陛下到底是将这事怪罪到了她的头上!! “陛下、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也没想到贵妃妹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在臣妾眼前谋害贤妃妹妹,若臣妾知道她有此动机,定然会先一步制止的啊陛下!” “你冤枉?庄锦瑟,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朕在宫里时怎么不见你邀请嫔妃喝茶赏花?朕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在御花园设赏花宴。” “依朕看你这不是赏花宴,是专门给绾绾设下的鸿门宴!你就是存心想谋害朕的绾绾!” 帝彧大掌一挥,狠狠地将皇后甩到了地上! 皇后声泪俱下,不停摇头:“陛下,陛下臣妾冤枉啊!” 帝彧冷冷的看着她,脸上毫无动容:“念在你们庄家有功的份上朕留你一条命,来人,传朕旨意,皇后德不配位,即日起废除后位贬为庶人,压去慈安寺忏悔,从此青灯为伴,永不得出!” …… 皇后被废,皇帝下旨遣散后宫一事,很快便以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京都。 这事儿也顺着风传到了苏景彦耳中。 苏景彦手中的笔杆子被他一个用力折断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小厮,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绾绾有了身孕?” 小厮硬着头皮道:“公子,现在已经流产了。” 苏景彦猛地从书案前站了起来,低头在书房踱来踱去。 不行! 一旦绾绾怀了龙嗣,那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了! 自宫宴之后,苏景彦像是着了魔似的,吃饭时想的是姜景妤,睡觉时想的也是姜景妤,就连拿起毛笔都不自觉的在宣纸上画出姜景妤的模样。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这种想见她却又见不到的日子,想要提前行动,但父亲却不许他轻举妄动。 为了大局着想,他忍了。 可如今听到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叫他如何能忍!! 苏景彦如今满脑子都是姜景妤在他人身下承欢时的娇羞模样,那张脸似是刻在他脑中似的挥之不去。 那可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如何能接受她跟别的男人耳鬓厮磨,夜夜承欢? 他后悔了,他当初不该将她送入皇宫,不该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的。 思及此,苏景彦的眸子突然犀利起来,他握紧拳头,牙关紧咬。 既然后悔了,那便重新将她从那个男人身边夺回来! 绾绾只能是他的! 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苏景彦眸子暗了暗,冲着小厮挥了挥手,在他耳边低语几声。 不知他对小厮说了什么,那小厮瞳色一震,震惊的看向苏景彦:“公子,你确定要……” “行了,我心意已决,不必相劝,记住,这件事你知我知,千万不能走漏风声,尤其是不能让我爹知道。” 小厮咬牙犹豫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是,公子。” 废后和遣散后宫这道圣旨一下,大臣们都坐不住了,连饭都顾不上吃,急忙穿上官服赶到了皇宫。 亏他们早上还夸陛下开始对子嗣的事上心了,下午就传来一道废后和遣散后宫的圣旨,这不是胡闹吗?! 遣散了后宫皇嗣何来?? 他们必须尽快赶到皇宫,阻止这种荒唐事发生!! 大臣们心情焦急,想要让帝彧收回这荒唐的旨意,可他们却忘了君无戏言。 圣旨既出,绝不更改! 帝彧料到圣旨下达后大臣们会来皇宫求他收回旨意,此刻早就在金銮殿等着他们了。 朝臣百官急匆匆的从府邸赶来金銮殿,刚踏进大殿便跪了下去。 “陛下,万万不可啊!遣散后宫实属荒唐,请陛下收回旨意!” “请陛下收回旨意!” 朝臣百官纷纷将头磕到地上,请求帝彧收回旨意。 帝彧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冷声吐出四个字。 “君无戏言。” “让朕收回旨意,尔等是想让朕失言么?” 朝臣们一愣,随即一脸惶恐道:“臣不敢!只是各朝均无遣散后宫的先例,请陛下三思啊!” “朕已有心悦之人,后宫对朕来说不过是摆设,朕想遣散就遣散,干各朝何事?”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像是这么个理?? “陛下,皇室急需开枝散叶,这后宫遣散不得啊!” 帝彧的视线落到了开口的丞相身上:“丞相怕是忘了,朕上位这五年后宫无一所出,何来开枝散叶一说?” 帝彧的话将丞相堵得哑口无言,丞相咬了咬牙,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帝彧垂眸,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朕意已决,倘若诸位爱卿为此事而来,那便退下吧。” “敢问陛下,老臣的外孙女锦瑟何错之有,竟落得青灯为伴的下场?”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众人一惊,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只见一位胡子花白,拄着拐杖的老者浑身怒意的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庄锦瑟的外祖,当朝太傅庄严。 对于太傅的到来,帝彧毫不意外,他淡淡的看了眼来到殿前的太傅:“太傅不好好在家修养身子,怎么今日有空入宫?” “敢问陛下,老臣的外孙女锦瑟何错之有,竟落得青灯为伴的下场?” 太傅面色沉重,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以太傅为首,其他太傅一党的臣子纷纷站了出来。 “是啊陛下,陛下遣散后宫情有可原,可皇后娘娘做错了什么?为何会被贬为庶人余生还要与青灯为伴?” “皇后娘娘为后这几年从未出过差错,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请陛下给臣一个废后的理由!” “理由?” 帝彧从嗓子里溢出这两个字,随后眯了眯眸子,身子前倾,单手搭在了大腿上。 “皇后德不配位,纵容嫔妃勾心斗角,害死了朕唯一的子嗣,这个理由……还不够?” “陛下!皇后娘娘冤枉啊,后宫勾心斗角在所难免,后宫事务诸多,皇后娘娘一人哪能顾及得过来?况且害贤妃娘娘小产的人是贵妃,不是皇后啊!” “是啊陛下,各朝都有嫔妃勾心斗角的例子,陛下又何必因为妃嫔之间的琐事迁怒皇后呢?” 音落,帝彧阴冷的视线瞬间锁到那人身上:“琐事?她纵容之人,伤害的是朕的绾绾!” “朕不许任何人伤害绾绾,谁敢伤害绾绾,朕定会要了她的命!” “陛下……” 还有大臣要为皇后开脱,帝彧一个刀子眼扫了过去,那人瞬间僵在原地,噤了声。 “你们都给朕听好了,不管是废后还是遣散后宫,朕都心意已决,谁若再敢求情……” 帝彧话语微顿,带着杀意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摄人心魄的声音再次响起,他道—— “朕不介意,血染皇宫!!” 第48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48) 将后宫遣散后,帝彧当即便下旨立了姜景妤为后。 只有她能与他并肩,余生他也只要她一人。 由于姜景妤刚小产身子还有些虚弱,封后大典便往后推了推。 这些时日除了上朝之外,帝彧一直陪在姜景妤身侧,事事亲力亲为,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尽管如此,姜景妤还是很累。 装病装的累。 姜景妤靠在枕头上,直勾勾的看着眼前正一脸认真将药吹凉的帝彧。 都躺了半个月了,应该也差不多恢复了吧? 这安神药实在是苦的厉害,她一口都喝不下去。 姜景妤眼珠子转了转,正打算告诉帝彧自己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以后不用再吃药了,帝彧却先一步开了口。 “绾绾,再过两日便是花灯节了,朕带你出宫散散心可好?绾绾许久未曾归家,应当也想父母了吧?” 姜景妤一愣。 花灯节? 脑中闪过了原身上一世的记忆。 花灯节热闹非凡,但也人多眼杂,若是有人想借机在花灯节上制造混乱…… “阿彧,涌泉寺的住持可有告诉你遗诏上的内容?” 姜景妤突然想起了这事,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装虚弱,装悲痛,倒是忘了问帝彧这件事的结果了。 帝彧微微颔首:“嗯。” 正一脸期待的姜景妤:“???” 就没了?? 住持说了啥你倒是说啊! 帝彧点完头后继续吹碗里的药,显然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 姜景妤嘴角一抽,只好自己问了。 “那遗诏上写的啥?” 帝彧抬眸看了姜景妤一眼,薄唇抿成一条细缝。 见帝彧不说话,姜景妤抓住他的手软磨硬泡:“阿彧你就说嘛,快告诉我,嗯嗯?” 最后,帝彧还是妥协了。 “朕只告诉你内容,其他的绾绾莫要插手。” 姜景妤急忙点头,满口答应:“好!” 帝彧沉声道:“遗诏上写的是前朝余孽尚存,余孽不除,江山不稳。” “前朝余孽??” 姜景妤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帝彧。 “嗯,看来先帝还在时就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所以才留下了这封遗诏,当时前朝余孽定然是察觉到身份已经被先帝怀疑,所以才费尽心机的盗取遗诏。” 遗诏是苏景彦让姜景妤盗取的,谁是前朝余孽不言而喻。 姜景妤眼里的震惊一层叠一层。 苏景彦竟然是前朝余孽?! 难道是某位侥幸活下来的皇子?? 震惊过后,姜景妤突然觉得苏景彦是前朝余孽的身份渐渐合理了。 难怪苏景彦说先帝遗诏一旦落入别人手中他们全家都会被满门抄斩,前朝余孽啊,不砍你砍谁? 遗诏上的内容真相大白后,苏景彦为何要费尽心机的拿到先帝遗诏也说的通了。 姜景妤眯了眯眸子:“阿彧,苏景彦一家子就是前朝余孽八九不离十了,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们暗中隐藏的兵马!” 兵马是苏景彦最后的底牌,只要找到兵马的位置,苏景彦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翻不起浪花! “已经派人去查了。” 帝彧得知遗诏上的内容后第一时间就安排龙影卫去查找兵马隐匿的位置,如今半个月过去了,却依旧没有消息。 姜景妤又提醒了句:“阿彧,不光要查找被苏景彦藏起来的兵马,驻守在外的兵马也要悄悄调回京都。” 就算找不到被苏景彦藏起来的兵马,只要将驻守在外的将士暗中调遣回京,等发生宫变那一天也能与其一敌。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距离京都最近的兵马已经隐匿在了京都城外,其他兵马不日便会抵达。” 帝彧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早就暗中下达了命令。 姜景妤闻言松了口气。 他们已经先一步做好了准备,决不允许上一世的事情再发生! 是夜。 帝彧还有些折子没看完,怕影响姜景妤休息便去了御书房。 “来人,本宫要沐浴。” 帝彧刚走姜景妤便下了床,躺了半个月她老腰都快要躺废了。 话音刚落,守在门外的丛也丛烟随手指了几名宫女去控制浴池里的水温,再将花瓣撒上。 而她们二人则去为姜景妤更衣。 “娘娘今日气色好了许多。” 正在为姜景妤更衣的丛也看到她的红润的小脸道。 姜景妤挑了挑眉,能不好么?再不好她整个人都要躺废了! “嗯,今日身子轻了不少。”姜景妤伸了个懒腰,对正在找衣物的丛烟道:“花灯节我要和陛下出宫,准备两身便装出来。” “是,娘娘。” 换好衣物后,姜景妤由丛也丛烟搀着去了内殿的浴池。 下水那一刻,姜景妤整个人都活了。 她靠在浴池边上,一脸享受的闭上了眼睛,任由两名宫人在背后为她搓澡。 “娘娘,力度可还适中?” 正在搓背的宫女突然开口问了句。 姜景妤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嗯,就按这个力度来。” 身后两名宫女各持一边,动作轻柔的为姜景妤搓背,其中一名宫女将背搓完后,便移了移身子继续为姜景妤搓洗手臂。 一路向下,从肩到胳膊肘,又从胳膊肘到了手腕。 宫女的动作突然一顿,警惕的朝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这个方向,急忙往袖子里掏了掏。 就在姜景妤即将睡着之际,手被人抬了起来,紧接着,一团东西塞进了她手中…… 第49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49) 姜景妤眼珠子动了下,没睁开眼,将那团东西紧紧握在了手中。 回到寝殿后,姜景妤缓缓将方才的纸条打开。 绾绾,后日花灯节想尽一切办法带陛下出宫。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姜景妤:“……” 又发什么骚? 两日后,花灯节。 帝彧和姜景妤换上便装悄悄出了宫。 因为是秘密出宫,为了掩人耳目,二人并没有带多少随从,只带了丛也丛烟和两名乔装后的侍卫。 花灯节要晚上才热闹,因此帝彧和姜景妤出宫后直接去了尚书府。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小厮激动的声音在卧室门外响起。 正在帮姜怀安脱官服的柳氏和刚下朝回来的姜怀安一愣。 “你说谁?” 二人一同看向门外的身影,异口同声问道。 “是小姐,老爷夫人,是小姐回来了!” “绾绾回来了?” 柳氏一惊,这回听的真切,激动的打开卧室房门跑了出去,留下了姜怀安一人在风中凌乱。 柳氏从卧室跑出来时姜景妤已经带着帝彧来到了客房,从小厮口中得知她行踪的柳氏径直的朝着客房跑来。 “绾绾,绾绾是你回来了吗?” “夫人、夫人您慢点。” 跟在身侧的丫鬟生怕柳氏摔着,搀着她的胳膊在一旁不断提醒。 可柳氏如今急着见姜景妤,哪里还会听得进去丫鬟的话,柳氏两步并作一步,很快便跑到了客房庭院外。 “绾绾,绾绾?” 听到柳氏的声音,姜景妤噌一下站了起来,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母女二人终相见,看到姜景妤那一刻,柳氏眼眶唰一下红了。 “绾绾,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娘有多想你!” 柳氏和姜景妤抱在一起,将这些日子的思念全都哭诉出来。 “娘,我也想你,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姜景妤拍打着柳氏的后背轻声宽慰。 柳氏抱着她又念叨了一通,这才意识到不对,她松开姜景妤,震惊道:“不对,绾绾你不是在皇宫吗?怎么回来了?” 想到什么,柳氏急忙抓住了姜景妤的胳膊:“快,绾绾快回去,娘知道你想娘,但没有陛下允许擅自离宫可是重罪!趁着还未被人察觉,娘这就让人将你送回去!” 姜景妤阻止了情绪激动的柳氏,身子往一边挪了挪:“娘,你看那是谁。” 柳氏疑惑的朝着客堂主位望去,在看到帝彧后,瞳孔一震,急忙拽着姜景妤跪了下去。 “臣妇参见陛下。” 后来赶来的姜怀安见状眉心一跳,大步来到了客堂门前,撩起衣袍也跪了下去。 “微臣参见陛下!臣不知陛下大驾光临,若有怠慢之处,还望陛下见谅。” 帝彧眸色淡淡:“都起来吧。” “是。” 姜景妤搀着柳氏起身,一家三口一同朝着客堂走去。 看到坐在主位的帝彧后,姜怀安有些拘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今日花灯节,朕带绾绾出来散心,尔等不必拘谨,都坐。” “是是。” 姜怀安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随后便坐到了下方,将帝彧身侧的主位给空了出来。 几人都落座之后,姜怀安和柳氏还是紧张的不行,都低着头不吭声。 满室宁静。 姜景妤看了眼主位上的帝彧,那模样似是在说:看吧,我就说让你找个酒楼等我,你非跟着来。 帝彧轻咳两声,开口道:“绾绾不是说想吃家里的饭菜了?朕也有些饿了,布菜吧。” 话音刚落,姜怀安急忙吩咐下去,很快,膳食便摆满了一桌子。 起初姜怀安和柳氏是有些拘谨的,但在看到帝彧一直为姜景妤夹菜,还亲手为她剥虾后,二人一直提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别的不说,陛下对他们绾绾是真心的。 看到女儿幸福,他们二老心里只剩下欣慰。 一顿饭过后,他们虽然没说上几句话,但姜怀安和柳氏却不再像方才那般拘谨了。 柳氏拉着姜景妤说了一些体己话,而帝彧和姜怀安则坐在棋桌前下起了棋。 是夜,月影遍地,桦树婆娑,夜风轻拂而过,修竹随风摇曳。 姜景妤和帝彧并肩走在满是花灯的街道上,二人一袭白衣一袭玄袍,十指交叠,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璧人。 虽然极少有百姓见过帝彧的真容,但姜景妤他们却是见过的,为了遮人耳目,二人脸上都戴上了面具。 “灯谜,猜灯谜咯!” “卖花灯,各种各样的花灯包君满意!” 各种商贩的叫卖声在街道响起,掺杂着众人的交谈声,好不热闹。 姜景妤兴奋极了,虽然脑子里有关于花灯节的记忆,但那不是她亲身经历的,如今她身处热闹繁华的街道,看什么都稀罕。 帝彧也察觉到了旁边小女人的喜悦,唇角微微勾起,她的情绪牵动着他的心绪。 二人走到卖簪子的摊贩前时老板娘出声叫住了帝彧。 “公子,给小娘子买支簪子吧?小娘子生的肤白貌美,加上簪子的点缀定然如天仙下凡呢!” 姜景妤嘴角一抽,她脸上戴着面具,怎么就看出来她生的肤白貌美了? 她正要拽着帝彧去别处看看,可帝彧却在铺子前驻足,视线落到了一排又一排的簪子上,竟真为姜景妤挑起了簪子。 “这支。” 他手指指向了其中一支簪子,老板娘顿时笑的合不拢嘴了。 “公子真有眼光,这支簪子可是这批簪子中货色最好的呢!” 老板娘将簪子递给帝彧,帝彧接过后转身,抬手将簪子别到了姜景妤发髻上。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姜景妤眨了眨眼睛:“阿……夫君,好看吗?” 在帝彧的眼神警告下,姜景妤被迫改口。 一声夫君很是让帝彧受用,他勾了勾唇:“娘子怎样都好看。” 随后揽住姜景妤的腰身,继续朝前走去,跟在身后的侍卫急忙掏出钱袋子将银子付给了老板娘。 二人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了一处卖花灯的铺子前。 看到他们二人的身影后,小厮急忙笑着跑了过来。 “二位想买花灯是吧?请稍等,我这就给二位拿毛笔过来,只要在这花灯上写下二位的心愿,再将花灯挂在城南那棵菩提树下,愿望就会成真呢!” 小厮一边介绍一边拿了一支毛笔过来,递给了站在前边的姜景妤,随后又将一盏花灯摆到了她眼前。 手中被塞了一支笔的姜景妤有些懵,在花灯上许愿?许什么愿? 她正愣神,帝彧的大掌突然从身后伸了过来,将她的手包裹住。 随后握着她的手在花灯上写下三行字。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姜景妤的心也跟着久久不能平静。 “绾绾,走,去将花灯挂在菩提树上。” 小厮说,将许了愿的花灯挂在菩提树上后愿望便会成真。 帝彧以前不信这些,但现在信。 他拉起姜景妤的手,提着花灯朝城南那棵菩提树走去。 二人来到菩提树下,帝彧施展轻功将他们的花灯挂在了最高处。 挂的越高,心愿就越容易实现。 姜景妤仰头看着正在悬挂花灯的帝彧,弯了弯嘴角,帝彧将花灯牢牢挂在菩提树上后,飞身而下。 嗖嗖嗖—— 马蹄的嘶鸣在前方响起,一支接一支箭羽朝帝彧横扫而来,原本热闹的街道顿时乱作一团! 下一瞬,几十名黑衣人破空而出,围堵在城南两侧,将帝彧左右夹击! 两名随行的侍卫急忙拔出长剑,将帝彧护在身后。 帝彧面不改色,径直的朝着前方的姜景妤走去,丝毫没将围堵在周身的黑衣人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一名骑着棕马的男人来到黑衣人身后,他脸上戴着面具,特意压低了声音。 “给我杀!” 一声令下,黑衣人眼神阴冷,提刀上前。 两名侍卫咬了咬牙,身形一闪,骤然跟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眼看帝彧就要走到姜景妤身前,马匹上的男人突然举起弓箭,一支箭矢直直的朝帝彧袭来! 宽大的袖袍为拂,帝彧单手将那支箭矢扫落,入土三分! 黑衣人太多,那两名侍卫很快便落了下风,眼看长剑袭来躲闪不及,千钧一发之际,数道青衣侍卫从天而降! 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袭来的长剑挑开! 手中长剑抬起落下之间,黑衣人鲜血四溅! 坐在马匹上的男人在看到凭空出现的青衣侍卫后瞳孔一震。 是龙影卫! 他出宫竟然带了龙影卫! 该死!果然心思狡诈! 眼看倒地的黑衣人越来越多,男人咬了咬牙,从腰间拿出一支信号弹,信号弹发射,在空中绽出一道刺眼的火光。 帝彧走到姜景妤身前,将她挡在了身后。 “阿彧,是苏景彦。” 站在帝彧背后的姜景妤提醒道。 尽管苏景彦戴着面具,特意压低了声音,但姜景妤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道原身恨之入骨的身影。 “护送绾绾离开。” 帝彧也认出了苏景彦,对丛烟吩咐道。 丛烟点了点头,正要护送姜景妤离开,这时马蹄声混杂着百姓们的惊恐声自四周传来,很快便有一队兵马出现,将城南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姜景妤瞪大眼睛,是被苏景彦藏起来的军队! 看着被包围起来的帝彧和龙影卫,苏景彦得意一笑。 “给我上!取暴君项上人头!” “保护好绾绾!” 帝彧眸色一暗,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把长刀,飞身朝着袭来的士兵掠去! 长剑在空中掠过,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刀光剑影下,风云涌动! 士兵们手举长枪朝帝彧袭来,帝彧迅速反击,振剑高举,一声厉呵,剑芒腾空而起,势如破竹,犹如一道闪电直入士兵胸膛,取其性命于顷刻之间! 刀光剑影相互交错,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帝彧和龙影卫瞬间跟士兵们厮杀在一起。 肉屑横飞,鲜血四溢! 眼看从四方冒出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帝彧和龙影卫的身影被埋没其中,姜景妤双手紧握成团,心里急的不行。 她昨晚将纸条的事告诉了帝彧,二人此番出来带了十几名龙影卫,可万万没想到苏景彦这货会如此沉不住气,竟然敢当街亮出隐匿在暗中的兵马!! 姜景妤心乱如麻,正僵持不下—— “属下护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姜景妤眼底闪过一抹错愕,不可置信的转过身。 便见一道身穿银甲的男人手持长枪厮杀而来,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映入姜景妤的视线。 “大哥!” “绾绾,大哥来迟,让绾绾受惊了。” 男人提着长枪,径直的来到姜景妤身前,眼底的自责和思念在这一刻爆发。 来人正是姜景妤的大哥——姜景衍。 姜景妤眸子一红,摇头哽咽:“大哥,能再见到你,真好。” 姜景衍微微一笑,抬起粗糙的大掌为姜景妤擦了擦泪。 “傻丫头,好好在这站着,哪也不许去,大哥这就将惊扰绾绾的人尽数斩杀!” 音落,姜景衍的眼眸陡然变得凌厉,他厉喝一声:“云霄军,给我杀!” “杀!” 随着姜景衍赶来,正在同苏景彦带来的士兵厮杀在一起的云霄军闻言瞬间热血沸腾,手里的长枪一下比一下捅的深,一下比一下捅的狠!! 姜景衍飞身加入战斗,随着云霄军的加入,苏景彦带来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 马身上坐着的苏景彦见状嘴角的得意僵住了。 云霄军?? 云霄军不是镇守在闽南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城?! 苏景彦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姜景衍带领的云霄军为何会出现在皇城,只是眼下容不得他深思。 他没料到姜景衍会带着云霄军杀进皇城,他带入皇城刺杀暴君的兵马不过三千余人,在龙影卫和云霄军的厮杀之下,如今已经倒地大半。 眼前的形势不容乐观。 苏景彦咬了咬牙,今日刺杀不成,只能他日再寻机会了! 苏景彦打算趁乱撤离,但离开之前,他必须将绾绾带走! 思及此,苏景彦冲着姜景妤大喊:“绾绾,快过来!” 他的声音很快便被厮杀声淹没,但姜景妤却听到了,她抿了抿唇,抬脚朝苏景彦走去,丛烟拦都拦不住。 眼看姜景妤即将走到苏景彦身前,帝彧和姜景衍都注意到了她的身影。 “绾绾,回去!” 姜景衍惊呼,可姜景妤却置若罔闻,径直的走向仅有三米之远的苏景彦。 帝彧眼中划过一抹痛色,张嘴,却发不出声。 姜景妤走到苏景彦身前停下:“阿彦,你终于来接我了。” 苏景彦眼中闪烁着一抹狂喜,他就知道,绾绾心中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 苏景彦翻身下马,激动的去抱姜景妤。 “绾绾,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我……” 嗤拉—— 剑入皮肉的声音响起,苏景彦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他僵硬的低头,看向扎在自己胸前的匕首。 “绾绾,你……” 第50章 疯批暴君vs绝色秀女(完) 姜景妤手持匕首,又狠狠的往里捅了捅。 这一刻,她眼中的恨意不再遮掩,任由恨意从眼中逃窜,朝着苏景彦席卷! 铺天盖地的恨意迎面袭来时苏景彦还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 姜景妤冷笑一声,手中握着的匕首微微转动。 “啊!” 钻心的疼痛自胸口席卷全身,苏景彦额间青筋暴动,冷汗顿时涔涔而下,惨叫连连。 他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姜景妤:“绾绾,你、你为何……” “呸!别叫我绾绾,怪让人恶心的!” 姜景妤一脸厌恶的打断苏景彦的话,手中的匕首不停在他胸口打转。 “苏景彦,上一世你带给原身的痛,这一世,我要让你一笔不落的全都还回来!” 音落,姜景妤眸色一凌,挥手将扎在苏景彦胸口的匕首给拔了出来! 顷刻间,血涌如柱!! 姜景妤一脚将苏景彦踹到地上,随后欺身上前,蹲到了苏景彦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手中的匕首再次扬起,苏景彦瞳孔骤然紧缩,一脸恐惧的摇头:“不、不要!绾绾我是阿彦啊!” 苏景彦想要闪躲,可这副残败的身子根本就无法支撑他挪动半分。 他瞪大眼睛,瞳孔之中倒映出匕首的寒芒,眼睁睁的看着匕首落下却无力反抗! 嗤啦! 匕首再次深深没入苏景彦胸口,只留下一个刀柄。 苏景彦双目大睁,似乎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姜景妤手中。 “为、为何?” 他捂着胸口,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一句。 姜景妤淡淡的看着他,就是不开口,她要的,就是让苏景彦死不瞑目! 像原身上一世一样,到死都不知道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苏景彦瞪大双眼,瞳孔涣散,姜景妤的娇颜渐渐模糊了视线。 啪嗒—— 捂在胸口的手垂落在地,苏景彦死了。 他睁大眼睛,眼中带着不解,蓄着不甘。 他不懂,为何爱他入骨的姜景妤会亲手手刃了他。 姜景妤缓缓起身,一个纵跃翻上马背。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厮杀在一起的士兵,厉声道:“前朝余孽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她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般穿透众人的耳膜,正在扭打厮杀的士兵们听到她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便见苏景彦倒在地上,胸前插着的匕首尤为醒目! 看着坐在马背上的身影,帝彧目光炽热,僵住的血液重新流动,那一刻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姜景妤只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等她反应过来时帝彧已经坐到她身后,双臂紧紧的环住了她的腰身。 “督查院左侍郎苏承业乃前朝余孽,将其押入大牢严刑逼问,务必问出其他兵马的窝藏点!” “至于苏家其他人,诛九族!” 帝彧留下这两道旨意便揽着姜景妤的腰身策马离去。 他揽着她的手臂很用力,似是要将她拥入骨髓。 马儿在帝彧的操控下一路疾驰,直到皇宫才停下。 帝彧翻身下马,把姜景妤扛在肩上,就近选择,去了琴房。 他们二人在琴房相遇,他亦是在琴房对她动情,最后更是在琴房便要了她。 帝彧扛着姜景妤来到琴房,一脚将房门踹上,随后将她抵在门后,薄唇印上她的额,她的鼻,最后迅疾的落到了她的唇上。 灵巧的撬开她的牙关,炽热缠绵。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让她的心颤动不已。 纤臂从他腰间穿过,紧紧扣在一起,二人的身子紧密贴合,寂静的琴房之中,只剩下唇舌间的追逐纠缠。 不知过了多久,帝彧松开了她,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 “绾绾,绾绾。” 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一声接一声。 温热的呼吸悉数喷洒在她脖颈间,令她脸红声颤。 “阿彧。” 从她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帝彧再也把持不住,拦腰抱起她去了内室。 一夜无眠,满室欢愉。 苏承业前朝余孽的身份公之于众,在侍卫的严刑逼问下,说出了兵马的窝藏地点,兵马皆归顺于朝廷。 而苏家其他人则满门抄斩,连诛九族。 姜景妤大仇得报,在朝臣百官的见证下,身披凤袍,头戴凤冠,一步一步踏上高位,与帝彧齐肩。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帝彧挽起姜景妤的手,桃花眼微垂:“绾绾,朕答应你的,都做到了。” …… 四年后。 “父皇,皇兄又放绵绵鸽子!” 长相酷似姜景妤的小奶团迈着小短腿来到御书房,气呼呼的朝正在批阅奏折的帝彧告状。 看到小奶团后帝彧急忙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来到小奶团面前,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是谁又欺负朕的宝贝绵绵了?” 绵绵搂着帝彧的脖子,撅着小嘴道:“是皇兄!皇兄答应绵绵今天要去御花园捉蜻蜓,可绵绵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皇兄!” 帝彧宠溺的捏了捏绵绵的小脸:“绵绵不气,父皇这就为你教训他。” 言罢,帝彧看向一旁的宫人:“帝珺何在?” “回陛下,太子正在寝宫练字。” “父皇你看,皇兄宁愿跟那些冷冰冰的字待在一起都不愿跟绵绵玩!” 帝彧嘴角一抽,太子三岁便能沉得下心练字是好事,可闺女不乐意他能怎么办? 只能向着闺女象征性的将太子说道一顿喽。 帝彧抱着绵绵正要前往帝珺的宫殿,这时小邓子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 “陛下、陛下!皇后娘娘要生了!” 小邓子话音刚落,帝彧便抱着绵绵赶往了锦华宫。 帝彧刚赶到锦华宫便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从寝殿传来,紧接着,五名产婆兴奋的从寝殿跑了出来。 “恭喜陛下,皇后娘娘又为陛下诞下三名小皇子!” “绾绾呢?绾绾可有事?” 帝彧根本顾不上公主还是皇子,他只担心他的绾绾。 不等两名产婆回话,帝彧将绵绵塞给一旁的宫人便冲进了锦华宫。 服用无痛分娩丸的姜景妤并没有什么大碍,见帝彧进来,她笑着招了招手。 “阿彧,快来看看咱们的孩子。” 帝彧坐到床边,揽住了姜景妤的肩膀:“绾绾,你辛苦了。” 四年间姜景妤怀了二胎,第一胎是龙凤胎绵绵和帝珺,第二胎便是身旁这三个小家伙。 系统商城只有双胎丸,这枚三胎丸是系统奖励给姜景妤的。 “绾绾,生完这胎咱们以后不生了好不好?” 帝彧一脸心疼的亲了亲姜景妤的发顶。 能有一个孩子已经是他的奢望,可姜景妤却一连为他诞下五个孩子,这让帝彧既喜悦又心疼。 他不忍让姜景妤再经历孕期的磋磨,所以打算以后不再要孩子了。 姜景妤白了他一眼。 你觉得我会信?? 生绵绵和帝珺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后来还不是龙精虎猛,夜夜缠绵? 虽然尽力克制体外蛇精,但总有把持不住的时候,比如这次…… 孩子满月后帝彧便将他们丢给了奶娘照顾,将几个孩子从锦华宫打发走,自己则每天每夜粘着姜景妤。 姜景妤出了月子,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玫瑰浴。 她着一身水色衣裙,纱织的腰带轻系,窗外送进一阵柔风,轻纱浸润在烛光下,玉白的肤色若隐若现。 “真爽啊!” 姜景妤伸了个腰,感慨一声。 下一瞬,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到她身上。 帝彧眸色一暗,闪身来到姜景妤身前,大掌托住她的小脸。 “绾绾。” 紧接着身子就被人架起,帝彧托住姜景妤的臀让她双腿环住自己的腰身,大步朝着床榻走去。 “啊喂!你干嘛?你快放我下来!” 姜景妤一惊,急忙捶打帝彧的胸口。 帝彧充耳不闻,抱着姜景妤来到榻前,双臂微微用力,将她的身子调转方向,随后抱着她倒在床上,让姜景妤趴在他的胸膛。 “绾绾,朕忍了许久了。” 男人视线灼热,身体滚烫,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姜景妤抬手,用指尖勾勒男人的脸庞,眉毛,眼睛,鼻子。 最后在薄唇上停下。 红唇微勾,主动凑了上去。 软甜的朱唇贴下来,帝彧视线滚烫,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绾绾,我爱你。” “阿彧,我也是。” 薄唇压下,床幔拂动。 那一夜春风,吹进彼此的梦。 …… 刚开始时帝彧是百姓们口中残害手足,疯批狠厉的暴君,后来他是百姓们心中人人称颂,敬仰爱戴的君王。 帝彧在位时北月国河清海晏,四海承平,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 皇后姜景妤育四子二女,单走一个6。 太子帝珺二十五岁时帝彧退位,携姜景妤云游天下。 一马二人三餐四季。 “绾绾,我这一生,有你足矣。” 帝彧紧紧搂着姜景妤的腰身,眼底尽是眷恋与满足。 姜景妤眉目含笑,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大掌。 时间很短,天涯很远,今后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想和你安静的走完。 图片来自小红书作者彼岸 他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作者道:“阿彧和绾绾的故事到这里就全部结束啦,虽然没有笔墨描写,但二人一定是十指相扣,携手白头,爱意东升起,浪漫至死不渝!” 第一次写快穿,有很多不足之处,感谢一路支持的宝贝们,后续的位面会继续加油哒,励志小甜文,宝贝们放心追嘿嘿~ -------- 姜景妤在上一个小世界寿终正寝后,一道白光乍现,紧接着她的灵魂被大力拖拽,来到了一处缥缈虚无之地。 有关上个世界的记忆也尽数散去。 【叮,恭喜宿主圆满完成好孕连连系统下发的第一个任务,奖励五千积分!】 【积分实施累计制,下一个小世界仍可使用,宿主先前服用的药丸也都是终身性的哦~】 【请宿主准备好下一个世界的传送——】 【宿主这个小世界的身份是即将成为将军之妻的暴富商家女,要才华有钱,要颜值有钱。】 【要攻略的对象是身患怪癖的璟帝宋闻璟,除了太后之外,璟帝不许任何女子近身,哪怕是跟他交谈,也要远离三米之外,近一步璟帝便会深感厌恶,浑身难受。】 “这璟帝莫不是有恐女症?” 姜景妤有些诧异,身为皇帝却患有恐女症,这真的很难评。 【宿主可以这么理解,相信宿主已经将好孕连连系统的任务谨记于心,小栋废话不多说e On What gO!】 一道白光乍现,姜景妤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 “夫妻对拜——” 姜景妤还没缓过神,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弯了下去。 “送入洞房——” 接着,她的胳膊被两名丫鬟搀住,朝着新房走去。 “小姐,到床边了,慢一些。” 姜景妤被两名丫鬟搀着来到了新房,最后缓缓坐到了床边上。 被搀了一路,这会儿姜景妤也渐渐缓过了神,她一把将头上的红盖头揪下,打量眼前的场景。 “哎呀,小姐怎么将红盖头给掀开了?红盖头是要等姑爷待会儿过来亲自掀开的,小姐快盖上!这不吉利!” 丫鬟秋霜说着就要将红盖头重新为姜景妤盖上,却被姜景妤抬手制止。 “行了,掀都掀了,我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能垫垫肚子?” 秋霜愣住了。 另外一名丫鬟冬絮走了过来。 “愣着作甚?先拿桌子上的糕点让小姐垫垫肚子,我溜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别的吃的,小姐昨晚就没有吃饭,今早又没吃,怕是早就饿坏了吧?” 秋霜看着被姜景妤随意丢在床上的红盖头有些犹豫:“可是小姐她……” “行了,别可是了,你以为姑爷会为小姐掀红盖头?到最后还不是要小姐自己掀?” 冬絮是个直肠子,心里有什么说什么,她催促着秋霜为姜景妤拿些糕点垫垫肚子,自己则悄悄的溜去了厨房。 “小姐先吃块糕点垫垫肚子,奴婢去门外把风,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秋霜将糕点递给了姜景妤后便去了门外,生怕有人看到姜景妤自己掀下了红盖头。 姜景妤啃着糕点,慢慢消化脑中的记忆。 正如冬絮所说,这盖头周怀谦是不可能为她掀开的,早掀晚掀,最后都是她自己掀。 别说掀盖头了,这婚房他怕是都不会踏进半步。 毕竟在他心目中,是她害死了他心爱的前妻,如今他对她只有怨恨,没有感情。 说起来也是可笑,原身姜景妤同周怀谦是青梅竹马,二人两情相悦,从小就定有婚约。 后来周怀谦受命镇守苗疆,违背他们之间的诺言跟苗疆首领的女儿相爱,诞下一儿一女。 周怀谦前妻身子不好,班师回朝后将她带回皇城医治,原身得知周怀谦背信弃义,移情别恋后大怒,大闹将军府。 后来周怀谦前妻因病重无药可医,再加上受到刺激没能挺过来,死在了周怀谦怀里。 到现在姜景妤都还记得周怀谦那日看她的眼神,他将前妻的死怪罪到了她头上,恨极了她。 之所以履行婚约娶她进门,不过是想将她囚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好的,慢慢的折磨…… 将手中的糕点吃完后,姜景妤脑中的记忆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残渣,正要去倒杯水喝,门外传来了秋霜的声音。 “姑、姑爷,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第1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01) 姜景妤淡淡瞥了眼紧闭的房门,随后径直的走到桌子前,桌子上没有茶,只有二人的合卺酒。 姜景妤噎的厉害,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酒盏一口闷。 周怀谦进来就看到姜景妤正猛灌合卺酒,他负手而立,眼中闪烁着嘲讽。 “哼,擅自掀红盖头,喝合卺酒,这便是你们姜家的规矩?” 虽然他不可能为姜景妤掀红盖头,更不可能跟她喝合卺酒,但他只要看到姜景妤这张脸,就会想起被她害死的亡妻,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讥讽她的机会。 毁掉一个人,要先击溃她的心。 他倒要看看,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能忍到几时! 姜景妤没搭理他,自顾自的端起另一个酒盏将酒吞了下去。 周怀谦身后的双手微微握紧,面色阴冷的看着姜景妤。 “姜景妤,你心思歹毒,为达目的手段尽施,如今费尽心机的嫁进将军府,可满意了?” 姜景妤手中捏着酒盏,抬眸的对上周怀谦的视线。 她一脸受惊,清澈无辜的杏眸仿佛下一刻就要拧出泪来,她满眼不解的看着周怀谦。 “我心思歹毒?将军,你我二人之间手上沾满鲜血的人好像是你吧?你为什么要说我心思歹毒?” 周怀谦死死的盯着姜景妤,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异色。 按照她的脾性,此时不该大喊大叫,怒目切齿吗? 为何如此淡定,还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 她又在搞什么把戏? 周怀谦眯了眯眸子,一时有些看不清姜景妤,但这并不耽误他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到姜景妤身上。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姜景妤,浑身杀气腾腾。 “姜景妤,你为了一己之私害死明珠,如今却没有半分悔意,明珠生前所遭受的罪,我定会一笔一笔的从你身上讨回来,此仇不报,我周怀谦誓不为人!” 姜景妤一脸惶恐:“我害死明珠姐姐?将军,明明是你知道明珠姐姐身子不好还不知节制,让人家三年生俩娃,彻底伤了根基,为什么要怪罪到我头上?” 周怀谦“……” 【FirSt BlOOd】 周怀谦怒眸凝视,厉声道:“若不是你大闹将军府执意要嫁给我,明珠她又怎么会受到刺激?姜景妤,是你害死了明珠,你身上背负着人命,午夜梦回,你可曾有过半分忏悔?!” 姜景妤一脸受伤:“可是将军,可跟你有婚约的人是我啊,是你背叛承诺另娶他人,咱们之间的婚约尚在,将军回来,阿妤自然是要上门讨要个说法的。” 周怀谦:“……” 【DOUble Kill】 姜景妤不给周怀谦开口的机会,一脸伤神的垂下眼眸:“这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终究抵不过从天而降吗?” 周怀谦:“……” 【Triple Kill】 姜景妤眼眶通红的看向无言以对的周怀谦:“将军既然已经有了心悦之人,当初为何不修书一封将婚约解除?难道将军是想要脚踩两只船,将阿妤一同抬进门吗?” 想到什么,姜景妤突然瞪大眼睛,难以切齿的看着周怀谦:“可将军祖上的规矩便是一人一生娶一妻,将军糊涂啊,竟然违背祖训!” 周怀谦:“……” 【QUadra Kill】 “够了!” 周怀谦生怕姜景妤再说出什么让他气血逆流的话,急忙出声制止。 “姜景妤,我以为你我二人身上的婚约不过是长辈之间的玩笑话,既没有婚书也没有定情信物做不得数,是你自己执迷不悟,休要将这脏水泼到我身上!” “你口口声声说你我二人从小青梅竹马,天生绝配,呵呵,姜景妤,你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商家女,有什么资格跟我一朝廷命官谈天生绝配?” “还有,依你那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性子,此时怕是早就忍不住想要嘶吼狂怒了吧?你装什么弱小无辜?” 周怀谦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丝毫不给姜景妤开口的机会。 姜景妤静静听着,直到周怀谦说完她才不紧不慢从腰间拿出一枚玉佩和书信。 “将军说我们之间既没有婚书也没有定情信物,那将军看看这两样东西是何物?” “商家女又如何?我有钱啊,皇城一半的铺子都是我名下的,不像将军,虽为朝廷命官,但这府邸却破旧的不像样子,这么小破旧的房间,阿妤还是第一次住呢。” 姜景妤说着突然抬脚,朝着周怀谦走去。 周怀谦见状皱了皱眉,眼底的厌恶毫不遮掩,下意识的朝后退,还没退几步,脚跟便已经抵到了门槛。 周怀谦脸色一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房间这么小! 不过姜景妤在距离他半米远时便没再上前了,她直直的看着周怀谦,用力挤出两滴猫尿。 “将军问我为何没有嘶吼狂怒,将军可知,真正的寒心并非大吵大闹……” 周怀谦:“……!” 【Penta Kill】 周怀谦自诩不是那些个力大嘴笨的莽夫,但如今却被这个该死的女人次次堵得哑口无言! 他堂堂车骑将军,不要面子的吗?! 周怀谦恶狠狠的瞪了姜景妤一眼,气冲冲的甩袖离去。 他一个字都不想跟这个该死的女人多说! 姜景妤以一个五连杀成功气走了周怀谦。 周怀谦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姜景妤的眼泪便收了回去。 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望着周怀谦离去的身影,姜景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笑话,想凭借语言艺术将姐击垮? 怼不死你!! 上一世周怀谦便是如此,从未给过原身好脸色,字字诛心,饶是原主那种嚣张跋扈,大大咧咧的性子最后还是被周怀谦击垮。 内心崩溃,抑郁而终。 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敬婆母,不尊丈夫,这便是皇城百姓对姜景妤的所有印象。 周怀谦一家子不光抹黑她,还惦记上了她们家的财产,背后操纵,暗中陷害,最后成功把姜家所有的财产全都转移到了周怀谦名下。 这才是周怀谦娶她进门的主要原因。 周怀谦明明有了心悦之人却迟迟不写退婚书,为的就是吊着姜景妤这棵发财树。 心悦之人怀中抱,富婆平妻追着跑。 搁谁谁不迷糊? 只是周怀谦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竟然连皇城都找不到可以医治亡妻的大夫。 他将亡妻的死归咎于姜景妤头上,心安理得的囚禁她,享受着姜家的财富。 原身上一世抑郁而终后,姜父姜母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姜父气急攻心,死不瞑目。 姜母痛失挚爱,含恨而终。 姜景妤闭上眸子,强行将心中的恨意压了下去,随后关上房门。 “商城可有上新对付恐女症的bUff加成?” 第2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02) 【由于宿主上个小世界任务圆满成功,致使系统再次升级,商城上新了不少好东西呢!】 栋栋幺话音刚落,姜景妤眼前出现了系统商城页面。 姜景妤一目十行,直接略过生子页面,将视线停留在了bUff加持页面。 【魅力释放丸300积分,管他是人还是狗,释放魅力跟姐走。】 姜景妤挑了挑眉:“魅力释放丸?” 【宿主,这是系统升级后刚上新的药丸,宿主可以对指定的人释放魅力,让那人对宿主产生好感,情不自禁的想起宿主,宿主的脸在那人脑中出现520次后,那人便会主动发起攻势接近宿主。】 姜景妤毫不犹豫的对着屏幕点了一下。 让患有厌女症的人脑中不自觉出现女子的脸,这狗系统可真有一手! 【体香吸引丸300积分,各种幽香掺一块儿,迷得众人团团转儿。】 姜景妤再次对着屏幕点了一下,买了颗体香吸引丸。 记忆中璟帝喜欢收集各种熏香,她名下有几家制香的铺子,上一世便经常有宫里的人光顾。 体香吸引丸倒是正跟他的兴趣对上。 姜景妤又随意在bUff加持页面扫了几眼,其他东西她暂时用不上就没有买。 往后一翻,竟然多出了个打脸斗渣页面。 姜景妤双眼一亮来了兴趣,盯着斗渣页面看了起来。 【噩梦娃娃符200积分:打脸虐渣你别怂,噩梦娃娃助你赢。】 【狂吐真言符200积分:皮厚嘴硬不要慌,真言符咒帮你忙。】 …… 看到最后,姜景妤的嘴角已经忍不住翘起来了。 尼玛,都想要咋办?? 上新这么多好东西,一定是狗系统在蛊惑她消费! 姜景妤到底是忍住了,等需要的时候再买也不迟。 她点下Ok按钮,手中顿时多了两枚药丸,仰头将魅力释放丸和体香吸引丸吞了下去。 【嘿嘿,由于宿主上个任务圆满完成,小栋如今已经升级为了银牌助手,多了情报勘察功能,希望宿主这个小世界再接再厉!】 栋栋幺很是兴奋,它如今已经成为银牌助手,金牌助手还会远吗?钻石助手是不是也可以提前幻想一下? “情报勘察功能?那你可能勘察到璟帝如今在何处?” 对于栋栋幺多了情报勘察这个功能姜景妤很满意,她若能随时知道璟帝的行踪,便能多制造一些相遇的机会。 栋栋幺默了下,勘察了一下璟帝的位置。 【宿主,璟帝此时正在太后的慈宁宫。】 慈宁宫内。 太后坐在蒲团上,正为枕在她腿上的宋闻璟揉捏太阳穴。 宋闻璟闭着眼睛,眉心紧皱,似是有什么烦心事。 太后叹了口气,伸手为宋闻璟抚平紧皱的眉心。 “璟儿,你又皱眉了。” 宋闻璟眉宇松了几分,却始终没有完全舒展。 太后不用想便知定是那些大臣们又拿宋闻璟厌恶女子,不入后宫一事烦他了。 “璟儿,后宫佳丽三千,真就没一个能入得了你的眼吗?” 宋闻璟睫毛微微动了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母后,别说入儿臣的眼了,儿臣看见她们就烦。” 提起后宫那些嫔妃,宋闻璟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 太后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脸上,自然是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排斥和厌恶。 太后一脸自责的看着宋闻璟,声音哽咽:“璟儿,是母后不好,当年是母后没有保护好你,害你得了这种怪病。” 当初太后怀宋闻璟时遭人暗算喝下毒药,不过当时由于发现及时很快便将药性给逼了出来,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相安无事。 后来随着宋闻璟长大,太后发现宋闻璟竟然排斥除了她之外的所有女子接近,无论是宫女还是妃嫔,都无法近他的身。 太后以为是由于当初的毒药进入了宋闻璟体内,所以才导致他得了这种怪病,这些年来一直都很自责。 宋闻璟握住了太后的手:“母后,这件事跟您没关系,是儿臣自身的原因。” 皇宫那么多御医都没听说过有什么毒能让人对女子产生厌恶,宋闻璟认为厌恶女子只是他自身的原因,跟当年的毒没有半分关系。 可太后已经认定宋闻璟的怪病是由于自己不小心所致,无论宋闻璟说什么她都无法从自责与悔恨中走出来。 宋闻璟起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太后:“母后若再因为莫须有的事情伤神,那儿子以后便不再踏入慈宁宫半步。” 眼不见心为净。 既然母后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件事,从而陷入无尽的自责与忏悔,那他以后不出现在母后眼前便是了。 太后闻言急忙抹了把泪,拉住了宋闻璟的手。 “是母后不好,璟儿别生气,母后以后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宋闻璟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他回握住太后的手:“朝堂的事儿臣自会解决,不论他们说什么,母后都切勿再为此事伤神了好吗?” 太后拍了拍宋闻璟的手:“母后答应你,但璟儿也要答应母后,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同母后说道说道,分享喜悦也好,发泄情绪也罢,母后都会听着。” “好,儿臣答应母后。” 宋闻璟说着起了身,将太后也从蒲团上拉了起来。 “今日是上元节,皇城应当很是热闹,既然璟儿已经决定不在宫里设宴,那便出去走走吧,全当是散散心了。” 第3章 怪癖皇帝ns权臣之妻(03) 今日是上元节,千盏明灯如同漂浮在天河上的皓月繁星,初烁空谷,漫若朝炬,百里皆见光明而夺月色。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皇城的街道可谓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身穿各种服饰的百姓们在一场欢声笑语中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人声鼎沸,喧哗一片。 与热闹非凡的皇城街道相比,姜景妤所在的婚房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自从她来到婚房,中途除了周怀谦来了一趟之外便再无人问津。 说是婚房,但姜景妤所在的院子却是将军府最为偏僻的南苑,就连丫鬟小厮住的地方都要比南苑好上数倍。 平时连个洒扫的人都没有。 姜景妤除了有秋霜和冬絮这两个丫鬟陪着之外,院子里再无旁人。 冬絮趁乱从厨房偷了点吃的回来,这便是她们主仆三人今晚的饭食了。 若不是冬絮从厨房偷了点吃的,她们三人今晚怕是连饭都没得吃。 毕竟周怀谦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来南苑伺候,丫鬟和小厮们自然犯不着因为一个不受宠的将军夫人跟主子作对。 “小姐,将军这也太不像话了,小姐嫁进将军府便是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将小姐安置在偏僻破旧的南苑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给小姐送饭吃!这也太欺负人了!” 秋霜眼眶红红的,一脸心疼的看着姜景妤。 小姐在府上时老爷跟夫人都是捧在心尖上宠,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冬絮脸色也很是难看,她紧皱着眉头:“小姐,明日奴婢就悄悄溜回姜府,将这件事告诉老爷!” 她相信只要老爷出面,将军府的人便不敢再这么欺负小姐! “罢了,不必去打扰爹娘,这里偏僻清净也挺好的。” 她巴不得将军府的人都少来沾边。 姜景妤说着起了身:“我吃饱了,出去消消食,你们快吃吧,不必跟着。” 留下这句话,姜景妤便出了房门,留下秋霜和冬絮大眼瞪小眼。 秋霜有些犹豫:“咱们要不要跟上去?” 冬絮看了眼离去的身影,随后摇了摇头。 “小姐此时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咱们过去打扰,怕是会惹小姐不快。” 秋霜有些担忧,但冬絮的话言之有理,她便没追出去。 姜景妤循着原身上一世的记忆来到了靠近南苑的偏门,偏门只有小厮采买物资时才会从这出入,这个时辰偏门并没有人看守。 姜景妤推了推门插,轻而易举的出了将军府。 喧嚷的声音顿时从四面八方传来。 “璟帝身在何处?” 【宿主,璟帝刚下马车,如今在城南镜湖湖边。】 镜湖。 姜景妤眯了眯眸子,径直的朝着镜湖走去。 今日是她跟周怀谦的大婚之日,身为暴富商家女,皇城百姓大部分都认识她。 为了方便行事,姜景妤在巷子里便买了张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 谁知道周怀谦那个狗会不会出现在上元节? 另一边,镜湖。 宋闻璟一袭白衣负手而立,他身姿挺拔,容颜如画,如谪仙临凡一般飘然若仙,只是那双幽深的眼睛却毫无波澜,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清和孤傲,仿佛看透世间万物,让人不敢直视。 那由内而外散发的贵气与睥睨之态,更是令人望而生畏,望尘莫及。 宋闻璟盯着镜湖周边的景色看了会儿,叹了口气,实在是无趣的紧。 身后跟着出来的苏公公察觉到他情绪欠佳后急忙问道:“公子可要去皇城里边看看?今日是上元节,皇城里边应当是热闹非凡,有趣的东西也多。” “嗯。” 宋闻璟淡淡应了声,跟在身后的数名侍卫急忙朝着他周身挪了三米,将宋闻璟给团团围了起来。 没办法,他们陛下不许任何女子靠近三米之内,他们只能用这种法子避免有人不小心冲撞陛下。 宋闻璟举着折扇走在装扮成小厮模样的侍卫们中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循着喧嚷声朝着皇城内街上走去。 正如苏公公所言,皇城街道上很热闹。 各种商贩都在街道两侧支起了摊子,热情的揽客叫卖。 街道上人很多,说前胸贴着后背走也不为过。 宋闻璟跟着一群侍卫出现在街道上时很快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众人在为宋闻璟的容貌惊艳之际,同时也为他上街摆这么大的架子嗤之以鼻。 但宋闻璟浑身贵气逼人,他们不敢当着他的面议论。 万一冲撞了贵人,他们可担待不起! 百姓们虽然嘴上不吭声,但看向宋闻璟那异样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人有病??上个街至于带这么多随从?! 矫情的嘞!! 宋闻璟自然也察觉到了众人异样的眼神,他微微拧眉,看了眼围在自己周身的侍卫。 宋闻璟:“……都退下吧。” 难怪众人都这种眼神看着他,这架势,属实是有些招摇了。 苏公公一愣,犹豫道:“公子你……” “无妨,我躲着便是。” 宋闻璟心意已决,苏公公也不好再相劝,急忙冲着侍卫们挥了挥手:“退下退下。” 侍卫们微微颔首,纷纷退居宋闻璟身后。 百姓们这才收起眼中的异样打量,该采买的采买,该赶路的赶路。 宋闻璟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挥动着,继续抬脚朝前走去。 他已经许久未曾出宫感受人间烟火气了。 看着眼前的繁华场景和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宋闻璟的心情总算了好了一些。 “公子,买个花灯吧?咱们这的花灯可是全皇城样式最多的呢!” 宋闻璟经过花灯摊铺前时商贩热情的喊住了他,他微微顿足,朝着身侧的花灯看了过去。 见他停留,商贩更热情了,对着一排又一排的花灯介绍道:“公子请看,不管是花蓝灯还是走马灯,又或是兔子灯和荷花灯我这里都有,齐全着呢!” 宋闻璟的视线落到了其中一盏花蓝灯上:“要一盏花蓝灯。” “好嘞!”商贩笑呵呵的取下一盏花蓝灯递到宋闻璟身前:“公子您提好咯!” 宋闻璟刚接过花蓝灯,身后的苏公公便将银子递给了商贩。 “不用找了。” 商贩面色一喜,急忙冲着宋闻璟拱手:“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宋闻璟提着花灯继续往前,这时前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钱!真的是钱!” “愣着干啥?快捡啊!” “这是我先捡到的!快还给我!” “你是不是傻,前边还有呢!” 吵吵嚷嚷的声音在前边响起,大把大把的银票从上空飘落,众人直接抢麻了! “公子,公子!” 人群很快便从前边蜂拥而至朝着宋闻璟这边涌了过来,直接将苏公公和侍卫们挤到了后边。 宋闻璟皱了皱眉,正要飞身离开,一抹娇软突然迎面而来,紧接着腰身便被人束缚!! 第4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04) 宋闻璟的身子瞬间僵在原地,向来处惊不变的他双目瞪圆。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到他根本来不及避闪! 人群随着漫天的银票涌向另一边,宋闻璟周身渐渐宽敞起来,被挤到后边的苏公公和侍卫们急忙赶了过来。 “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苏公公急忙朝宋闻璟跑了过来,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后瞳孔一震,瞬间愣在原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撞到您吧?” 姜景妤松开宋闻璟的腰,低着头不停冲他道歉。 完犊子了! 这是苏公公和几名侍卫的共同心声。 敢冲撞陛下就已经是大罪了,竟然还是名女子冲撞,这这这,这不是找死吗?! 身前的宋闻璟一直没有动静,低着头的姜景妤皱了皱眉。 咋回事? 不会是给人恐女症璟帝撞傻了吧? 可她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姜景妤忍不住抬头看去,这时宋闻璟也刚好回过神,视线朝她看了过来。 二人四目相对。 苏公公张了张嘴,急的直捏兰花指! 瞅,还敢瞅! 你瞅啥啊!趁着陛下还没回过神赶紧逃命去啊! 后宫嫔妃明知宋闻璟厌恶女子近身却还是明知故犯,故意施计接近宋闻璟而被他赐死是常有的事。 如今姜景妤冲撞了宋闻璟,在苏公公看来,她只有一个下场——死! 宋闻璟盯着面具下那双清澈的眼睛,不自觉的抬起手靠近眼前的人。 苏公公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陛陛陛下该不会是想将这女子当街掐死吧?? 思及此,苏公公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上前:“陛、公子……” 苏公公后边的话卡到了嗓子眼。 宋闻璟抬起的大掌并未落到姜景妤脖子上,而是将她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没有面具的遮掩,姜景妤整张脸都映入了宋闻璟的视线。 趁着宋闻璟的视线还停留在她脸上,姜景妤急忙朝他释放魅力。 宋闻璟嘴角微张正要开口,女子突然转身没入人群,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幽香。 等他抬眸去寻时,眼前只剩下人群喧嚷。 自己为何不排斥她的触碰? 宋闻璟垂眸看着手中的半张面具似有所思。 苏公公回过神后小心翼翼的上前,试探道:“公子您没事吧?” 宋闻璟敛起思绪,朝着人群中看了一眼:“无碍,回去吧。” “是,公子。” 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侍卫们生怕再起混乱,又重新将宋闻璟给团团护了起来。 宋闻璟心中压着疑惑,只想尽快回到皇宫找御医询问一番,也没在意侍卫们的举动,径直的朝着停在城南的马车走去。 而从他眼前逃脱的姜景妤一路小跑,一直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巷子里才停下。 她倚着墙喘了几口气,悄悄往外探头看了一眼,确定宋闻璟没派人追上来后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呼,累死我了!” 【恭喜宿主释放魅力成功!不过宿主跑什么?多在璟帝面前停留一会儿就能多释放一些魅力耶!】 “你懂什么?我这叫欲擒故纵,男人嘛,越是摸不着的看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方才璟帝已经看到了她的脸,而她也对璟帝释放了魅力,这便够了。 剩下的交给时间就行。 来到小世界第一天便见到了要攻略的人,并且还对其释放了魅力,第一步出奇的顺利,姜景妤此时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回了将军府偏门。 一夜无梦。 翌日,素来无人问津的南苑一大早便来了人。 “夫人,老夫人让你去前院请安。” 来人嘴上叫着夫人,可语气中却满是不耐。 秋霜和冬絮急忙来到床前:“小姐,小姐快醒醒,前院来人了!” “别吵我,让我再睡会儿。” 姜景妤嘟哝了声,随后抱着枕头翻了个身。 秋霜和冬絮相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秋霜来到床尾,熟练的抓住姜景妤的脚踝,随后将自己身后的辫子甩到身前,用头发挠姜景妤的脚心。 钻心的痒从脚底板传来,姜景妤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睡梦中惊坐而起! “小姐终于醒了!前院来人了,说是老夫人让小姐过去请安呢!” 秋霜急忙收起动作,把为姜景妤准备好的衣服拿了过来。 姜景妤打了个哈欠,倒是没再继续倒头睡,任由秋霜和冬絮为自己更衣。 见一直没人出来,候在门外的丫鬟耐心耗尽了,直接抬脚朝着姜景妤的房间走去。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姜景妤淡淡瞥了眼丫鬟那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脚:“怎么?我要是再不出来,你便打算踹门而入了?” “奴婢哪敢啊?奴婢只是奉老夫人的命令来南苑喊夫人过去请安,见夫人迟迟没动静想要上前提醒罢了。” 丫鬟白了姜景妤一眼,直接将老夫人给搬了出来。 姜景妤似笑非笑的看着丫鬟:“你也知道自己是奴婢啊?啧啧,瞧瞧这目中无人的眼神,再瞧瞧这浑身嚣张的气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将军府的主子呢。” 丫鬟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正要催促—— 啪! 脸被打歪的丫鬟扭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景妤:“你竟然敢打我?” 啪! 又一巴掌落到了丫鬟另外半张脸上。 “将军府最看重的便是规矩,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也敢以下犯上,目无尊卑?” 丫鬟捂着脸,怒瞪姜景妤:“你敢打我?老夫人是不会……” “住口!” 第5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05) 一道厉呵声从南苑入口传来,直接打断了丫鬟的话。 紧接着,一位年长的嬷嬷沉着脸走了进来,径直的来到姜景妤身后。 “夫人,这贱婢刚来府上不懂规矩,若说了什么冲撞夫人的话还望夫人莫要往心里去,事后奴婢定会严加管教!” 姜景妤转身看向来人:“那便劳烦嬷嬷了,这婢子以下犯上目无尊卑,确实是该好好管教管教,若让外人知道咱们将军府的奴婢如此不守规矩,失的可是将军的颜面。” 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冯嬷嬷福了福身子:“谨遵夫人教导,老夫人正在前院等候夫人,夫人请。” 冯嬷嬷退居一侧,冲姜景妤做出个请的姿势。 “走吧,别让母亲等急了才是。” 姜景妤抬脚,秋霜和冬絮紧紧跟在两侧。 等三人的身影从眼前经过后,冯嬷嬷狠狠地瞪了那丫鬟一眼,随后便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冯嬷嬷心事重重,盯着姜景妤的身影看了一路。 果真如将军所说,夫人像变了个人似的,只是这人为何一日之间转了性? 莫非背后有高人指点? 冯嬷嬷几个思绪间,几人来到了前院。 周怀谦的母亲张氏坐在主位等候多时了,见冯嬷嬷迟迟没将人带过来,这会儿急的不行。 “冯嬷嬷真是的,叫个人都这么慢!果真人老了干啥都不中用!” 身后的丫鬟见状劝道:“夫人您先别急,冯嬷嬷出马,定能将人带来,兴许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呢。” 张氏一脸焦躁的拍了拍膝盖:“安儿正等着这银子救命呢,我能不急吗?!”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 “儿媳来迟,让母亲久等了。” 紧接着,姜景妤的身影出现在了张氏的视线,缓步走进大堂。 张氏看到姜景妤就像看到了发财树,眼都跟着亮了。 “儿媳给母亲请安。” 姜景妤微微俯身,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半分错来。 上一世原身便因不受礼仪规矩束缚而被将军府的人恶意抹黑,在百姓们心中好感全无。 这一世姜景妤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重蹈覆辙,她只有先在百姓们心中立住脚,等将来登临后位时才不会难做。 主位上的张氏急忙起身来到姜景妤身前,亲昵的搀住她的胳膊。 “哎呦,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快坐快坐!” 张氏搀着姜景妤的胳膊跟她一同落座,一脸讨好的看着她:“景妤啊,娘盼了这么多年,终于将你盼进门了。” 姜景妤垂眸掩去眼中的嘲讽。 是啊,终于把她这棵发财树娶回家了,若她记得不错的话,下一步就该问她要嫁妆了吧? 张氏拉着姜景妤的手背跟她客套几句后便迫不及待的切入正题。 “景妤,娘的好儿媳,如今你已经嫁给了谦儿,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眼下娘这里遇到点小麻烦,不知道景妤能不能帮娘个小忙?” 姜景妤抬头一脸真诚:“母亲,你也说了咱们是一家人,母亲有话直接开口便是。” “景妤,安儿他在外边输了银子,人现在还在赌坊扣着呢,娘这手里的银子不够……” 张氏点到为止,一脸期待的看着姜景妤,希望她能听懂自己的暗示。 周怀谦回来得知弟弟周怀安染上赌瘾后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将库房钥匙攥在了自己手中。 为了让周怀安戒掉赌瘾,将军府上上下下不管是谁从库房拿银子都得从他这过账。 张氏不敢将周怀安又在赌坊欠了一屁股债这件事告诉周怀谦,只能将主意打到姜景妤身上。 皇城谁人不知她这儿媳妇穷的就只剩下钱了,安儿输的那点银子在她眼中连仨瓜俩枣都算不上吧? “我当是什么事,母亲需要多少银子只管开口,待会儿我让冬絮给母亲送过来。” 张氏一惊,没想到姜景妤竟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果然是人傻钱多! “景妤啊,你可真是娘的好儿媳,安儿他输得不多,也就五十两银子而已……” “人命关天,儿媳这就回去拿一百两银子送到母亲手中,莫要让那些人伤了小叔才是。” 姜景妤故作急切,说着就起了身。 要五十给一百?? 张氏一脸震惊,也跟着姜景妤站了起来:“哎呦,景妤啊,你可真是娘的好儿媳!这件事是咱们娘俩之间的秘密,可千万不能让谦儿知道!” “母亲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将军。” 得了姜景妤的保证,张氏笑着催促:“好好好,那景妤快回去,多耽误一刻安儿就多一分性命之忧啊!” 亲眼看着姜景妤离开后,冯嬷嬷一脸沉重的上前,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夫人,奴婢总觉得少夫人有些不对劲,这一百两银子她说拿就拿出来了?” 张氏脸上的笑意被嘲讽代替。 “哼,她能有什么不对劲?一个人傻钱多的蠢货罢了!” 张氏打心眼底看不起姜景妤商家女的出身,若非姜家是皇城首富,生意遍布各地,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一个商家女进门来贬低他们将军府的门槛。 若非这个蠢货的嫁妆都上了锁,她怕硬抢会惊动谦儿,她才懒得放低姿态去讨好一个身份低微的商家女! “夫人还是小心为妙,将军刚班师回朝,加官进爵的旨意还没下来,可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岔子!” 冯嬷嬷心中的疑虑未减分毫,再次对着张氏提醒。 张氏不以为意:“行了,谦儿加官进爵是板上钉钉的事,不会出岔子的,你快去南苑看着,一百两银子,一个子都不能少!” 将冯嬷嬷赶去南苑后,张氏美滋滋的坐回了主位,静等一百两银子送到自己手中。 出了前院后,冬絮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问出了自己方才在前院时便想问出的话。 “小姐,一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您这么轻易就给了她,不怕她以后得寸进尺,成了填不满的无底洞?” 第6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06) 姜景妤面不改色的看着他:“我既然已经嫁给将军,将军府的事便是我的事,眼下小叔有难,我自然要出手帮衬一把。” 她当然知道一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虽然在她这就是仨瓜俩枣,但在周怀谦那可是他小半年的俸禄。 “他们那样对小姐,小姐为何还要对他们付以真心?依奴婢看,这银子就是喂狗也不能给他们花!” 秋霜噘着嘴为姜景妤愤愤不平,将军府连饭都不给小姐吃,凭什么还想花小姐的银子? “没错!小姐,这银子不能给他们花!有一有二就有三,他们的贪念是喂不熟的!” “行了,我心中自有分寸。” 姜景妤打断了一唱一和的秋霜和冬絮。 连两个刚来将军府的丫鬟都能看出来将军府的人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姜景妤这个拥有原身上一世记忆的人又如何看不出来? 她这银子可不是白给的,她要在周怀谦加官进爵的关头添上一把火! 反正这银子最后还是会回到她手中,别说是一百两,就算是五百两她也照样双手奉上! 被张氏派去南苑拿银子的冯嬷嬷很快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直到银票攥在手中,张氏都还觉得有些不真切。 这可是一百两银票啊! 他们将军府虽然是官宦之家吃喝不愁,但家底却并不殷实,将军府在外产业不多,老二周怀安又是个混不吝子,将军府上上下下都靠着那点为数不多的产业和周怀谦的俸禄而活。 张氏抓着银票放到胸口焐了好一会儿,直到将银票焐热她才一脸不舍的递给了小厮。 “拿着银票去赌坊将二少爷赎回来,记住,剩下的五十两银子,一定要看住了,千万不能再落入二少爷手中!” 另一边,太医院。 宋闻璟正坐在太师椅上扶额假寐,身前是十几名正埋头翻找医书的太医。 昨晚回来后宋闻璟便将自己的情况差人告知了太医,让他们研究一下自己昨晚的情况是何因由。 可一整晚过去了,太医们一直未给答复,下朝之后宋闻璟便亲自摆驾来了太医院。 随着翻书的声音停止,太医们纷纷抬起了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摇了摇头。 “如何?朕这种情况书中可有记载?” 宋闻璟缓缓睁开了眸子,看向身前的数十位太医。 太医院院首拱手道:“回陛下,臣等翻找了太医院所有医书,并未找到陛下这种症状是何因由。” 宋闻璟眉心微微蹙起,竟然连太医院的医书上都未曾记载,看来昨晚的情况有些棘手。 另一名太医试探道:“陛下,臣以为陛下昨晚既然不排斥女子,莫不是陛下的病症已经好了?” “并未,朕依旧厌恶除了母后之外的其他宫人和嫔妃。” 末了,宋闻璟又补充了句:“昨晚的女子与朕的身子贴在一起时,朕也未曾感到厌恶。”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属实是想不明白陛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难道那女子是上天派给陛下的救赎? 这一念头从脑子里冒出来,他们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 不过陛下既然不厌恶那女子近身,兴许让陛下多跟她接触接触病就好了呢? 思及此,又有一名太医道:“陛下,臣以为陛下既然不排斥那女子的接触,兴许是那女子身上有什么不同,只要搞清楚那女子和其他人的不同之处,陛下身上的病便可不治而愈。” “臣附议。” 其他太医也觉得言之有理,纷纷点头附和。 不同之处…… 宋闻璟顿了顿,想到了那股淡淡的幽香,他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那股味道。 “她身上的幽香很好闻。” 太医们:“……” 不是,臣的意思是让陛下好好想想那女子跟旁人有什么不同,陛下怎么还回味起来了?? 太医们一脸期待的看着宋闻璟:“陛下,除此之外呢?” 宋闻璟想到姜景妤那张脸,脑中不自觉的冒出四个字——倾国倾城。 他并非轻浮之人,自然不会以容貌来区分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宋闻璟看向几位太医,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了。” “没、没了?” 太医们一惊,束手无措的对视了一眼:“这可就难办了。” 一时之间,太医院又陷入了沉默。 正僵持不下—— 王太医突然双眼一亮:“陛下,臣倒是有个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既然那女子身上的幽香让陛下记忆深刻,兴许她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这幽香,臣认为只要让调香师将她身上的幽香调制出来用于其他人身上,那么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那若问题所在不是幽香呢?”张太医反问。 “若幽香不是关键之处,那便宣她入宫,陛下若能日日见到她而不生厌恶,久而久之,臣相信陛下厌恶女子的症状自然会消失。” “王太医所言有理!” “陛下,臣认为王太医的法子可以一试!” 太医们纷纷朝着宋闻璟拱手,附和王太医的提议。 这些年他们一直在研究陛下的病症,奈何一直没有进展,若能凭借调香来解决这个问题,倒也不会显得他们这群太医太过无能。 宋闻璟听了太医们的建议,回去便让人找来画师,让画师通过他的描述把姜景妤的样貌画了出来。 几名画师一连画了十几张宋闻璟都不太满意,最后只能亲自动笔,在宣纸上勾勒姜景妤的样貌。 宋闻璟低着头,每一帧都画的极为认真。 画师和调香师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他的动作,他们都想知道陛下口中的女子究竟是何种模样。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宋闻璟将毛笔放到一旁,轻轻的吹了吹眼前还未干透的画像。 “朕要寻之人,便是她了。” 在画师和调香师的好奇下,宋闻璟将手中的画像拿了起来。 其中一名调香师瞳孔一震:“这、这不是……” 第7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07) 这不是少东家吗?? 宋闻璟看向那名一脸震惊的调香师:“你认得她?” 调香师一个哆嗦回过了神,急忙低头道:“回陛下,这画像上的人,正是我们少东家!” “哦?少东家?她是谁?” “回陛下,我们少东家名叫姜景妤,是皇城首富姜家的女儿,昨个儿刚嫁进周将军府,现在是将军府的少夫人!” 宋闻璟眯了眯眸子。 将军夫人…… 宋闻璟很快便敛起思绪,继续对那名调香师道:“既然你认识她,那便由你将她身上的幽香调制出来吧。” “是,陛下。” 调香师下意识应下,等他应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少东家身上好像从来不佩戴香包吧? 难道昨日嫁入将军府后,少东家开始佩戴香包了? 调香师心中存着疑惑,但却并未说出来。 既然陛下说在他们少东家身上闻到了幽香,像陛下这种喜欢收集各种熏香之人定然不会闻错,少东家究竟有没有佩戴香包,等他回去打探打探情况就知晓了。 即便是嫁了人,姜景妤也不会一直待在府邸做她的将军夫人。 身为姜家的独苗苗,皇城大半产业都被姜景妤的父亲姜宥富转移到了她的名下。 姜景妤就是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她虽然眼光不好识人不清,但却遗传了父亲姜宥富的生意头脑,自打接手铺子以来,铺子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由她自己决断。 姜景妤出来时没走偏门,直接从大门走了出来。 张氏就指望着姜景妤这棵发财树能多多赚银子补贴他们将军府呢,得知姜景妤出府后自然不会拦她。 姜景妤去了距离将军府最近的制香铺子,见她过来,今早被传召进宫调香师双眼一亮,急忙放下手中的香料朝姜景妤走了过来。 “少东家,您终于来了!” 姜景妤眉心微挑:“怎么,找我有事?” 调香师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刚调制出一种熏香,想让少东家试试味道如何。” 姜景妤不疑有他,随着调香师一同来到了调香桌前。 调香师把熏香放进香炉,随后将其点燃,烟雾袅袅,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快便从香炉中飘了出来。 姜景妤闭上眼睛嗅了嗅:“不错。” 姜景妤在闻香薰的味道,而调香师则在嗅她身上传来的幽香。 在嗅到姜景妤身上的幽香后,调香师眸光闪烁,果然如陛下所言,少东家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 只是他调香多年,还从未调制出过这种幽香。 姜景妤缓缓睁开了眼睛:“这里面还加了安神药?” 画师收起自己的思绪,对着姜景妤竖起了大拇指:“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少东家,这里面确实加了些柏子仁,有安神助眠之效。” “不错,既然调制出来了,今日便上货架吧。” “是,少东家。” 调香师微微颔首,试探道:“我闻少东家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少东家可是佩戴了香包?” 调香师的鼻子素来灵敏,姜景妤并不意外自己身上的幽香会被他察觉。 “没有。” “没有?” 调香师一愣:“那少东家身上的幽香是?” “自带体香。” 姜景妤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铺子,直到鼻子前的幽香渐渐消失,调香师才回过神。 “自带体香?”他挠头呢喃了句:“我怎么不记得少东家之前有这种体香?” 调香师没多想,凭借脑中的记忆开始调制姜景妤身上的幽香。 姜景妤正要前往其他铺子,前边吵嚷的人群堵住了她的去路。 “放开我!你放开我!” “小美人,我劝你最好别不识抬举!跟爷走,爷保证以后让你吃香喝辣!”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景妤眸色暗了暗,抬脚朝前走去。 “哎呦,当街强抢民妇,还有没有王法了?!” “还愣着干啥?快将人拉开啊!” “松开,快松开!你再不松开,我可要报官了!” 有百姓看不下去了,上前拉扯,正趴在女子身上的男人一脸凶相的扭过了头。 “报官?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大哥可是即将受封的威武大将军!你去报啊,看看官府的人敢不敢动我一根汗毛!” 男人很是嚣张,警告过拉扯自己的百姓后又回过头看向压在身下的女子。 “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吧!” “啊!肚子,我的肚子!” “住手!” 眼看男人就要撕开女子的衣衫,一道厉呵声从身后传来,一脚将男子踹到一边! 姜景妤沉着脸将男人踹开,随后蹲到女子身前为她拢了拢衣衫:“你没事吧?伤哪里了?” 女子脸色煞白,一脸痛苦的捂住肚子:“肚子,我的肚子……” 姜景妤这才发现女子肚子微微凸起,显然已经有了身孕。 “快,快将她送去医馆!” 姜景妤音落,很快便有两名热心肠的男人上前,毫不费力的将女子抬起来朝着医馆而去。 “哪来的小贱人?竟然敢坏我好事!” 身后怒骂声传来,原本望着几人离开的姜景妤和百姓们扭过了头。 看到姜景妤那一刻,男人明显怔愣了一下。 姜景妤故作惊讶的看着男人:“怀安?怎么是你?” 当街强抢民妇的正是喝的烂醉的周怀安。 周怀安眼神迷离的看着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嘿嘿嘿,刚走一个小美人,又来一个小美人!上天待我不薄啊!” 周怀安说着朝姜景妤扑了过去,姜景妤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暗色,瞅准时机,一脚踹在了周怀安肚子上。 姜景妤厉声呵斥:“放肆!周怀安你看清楚我是谁!竟然敢当街强抢民妇,还对一个孕妇动手,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你大哥的教导!” 跌到地上的周怀安捂着肚子,疼的面目狰狞,他阴鸷的瞪着姜景妤,听了她的话后突然猖狂大笑起来。 “王法?哈哈哈,你跟我讲王法?我大哥可是堂堂威武大将军!别说一个民妇了,就算是十个,只要我想要,她们都得乖乖从了我!” 第8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08) “住口!长嫂为母,倘若方才那名孕妇有任何闪失,我定会亲自送你去衙门,让你挨板子吃牢饭,好好长长记性!” “哈哈哈,送我去衙门?” 周怀安指着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好啊,有种你现在就去将官兵叫过来,小爷我倒是想瞧瞧,他们谁这么大胆子,敢送堂堂威武大将军的弟弟去吃牢饭挨板子!” 周怀安这副嚣张的样子和口吻,看的众人牙痒痒。 但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不敢轻易去招惹周怀安,只能将牙咬碎往肚子里咽。 姜景妤沉着脸朝着周怀安走去,一直到他身前才停下。 周怀安捂着肚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姜景妤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沉声道:“如今将军还未受封你便顶着威武大将军弟弟的威风如此狂妄目中无人,等将军受封之后,你岂不是要反了这天!” “周怀安你记住了,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别说你是将军的弟弟了,就算是皇亲贵胄,只要做了错事照样会按照律法处置!” “让一让,都让一让!” 随着姜景妤最后一个字落下,一队官兵从众人身后冲了过来。 早在周怀安当街拦下那名孕妇时就有人报了官,官兵赶过来时正好听到周怀安亮出自己是威武大将军弟弟的身份。 就在官兵们犹豫要不要上前时,姜景妤的话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一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彻底打消了官兵们的疑虑。 听到官兵的声音,百姓们急忙退到一边让出了一条道。 为首的官兵站到周怀安身前:“有人上告你当街强抢民妇,跟我们走一趟吧。” 官兵说完做了个手势,很快便有两名官兵走到周怀安身前将他架了起来。 周怀安一惊,拼力挣扎:“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可是威武大将军的弟弟,敢抓我你们不要命了!” 官兵没理会周怀安的叫嚷,拖着他赶往了衙门。 这时送那名孕妇去医馆的两个男人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停到了姜景妤身前。 “人已经送到医馆了,大夫说只是动了胎气,休养休养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姜景妤微微颔首:“多谢,待会儿随便去姜家哪个铺子领五两银子,就当是我答谢二位大哥跑这趟了。” 姜景妤说完便从一侧离开,留下愕目瞪圆的众人。 “五、五两银子?!” “这姜府的少东家也太大方了吧!” “嘿嘿,这一趟走的值!” 众人回过神后早已不见姜景妤的身影。 “果然还是老百姓最懂老百姓啊!方才少东家说的那番话,真就是正中我下怀!” “谁说不是呢,将军府的二少爷平日就仗着将军弟弟的身份横行霸道,这下好了,终于有人出头治治他了!” “哎,那又如何呢?威武大将军受封在即,恐怕没两天人就放出来了!” “他要真成了威武大将军的弟弟,日后走路不得横着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对周怀安行为的不满。 彼时,醉仙楼。 一名男子站在二楼窗前,将方才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周怀谦啊周怀谦,这次让我抓住你的把柄了吧。” 男人挥动着手中的折扇,对着身后的小厮吩咐道:“去将这事儿闹大,给咱们即将上任的威武大将军添上一把火。” …… 调香师调了许久都没有调制出姜景妤身上的幽香,正沮丧,宫里来人了。 原来是太后得知宋闻璟因为一女子身上的幽香而不排斥她的接近后心生激动,想要尽快让调香师将调制出来的熏香带入皇宫。 于是便派人前来催促。 调香师没有调制出味道一模一样的熏香,只好让宫里的人先将自己调制出来的几种味道相似的熏香带走了。 结果不出意外,几种熏香刚点燃便被宋闻璟给否定了。 这些熏香味道虽然都很好闻,但却跟她身上散发的幽香不一样。 太后心中燃起的希望又落了下去,只能吩咐调香师继续调制熏香。 纸包不住火,周怀谦刚从练兵场回来就听说了周怀安做的混账事。 如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动了胎气的林小娘丈夫击鼓鸣冤,将周怀安告上了衙门。 若非姜景妤及时出现制止了周怀安,又及时让人将林小娘送去了医馆,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一尸两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今皇城上下都在宣扬周怀安这些年仗着自己将军弟弟的身份为非作歹,横行霸道,欺压百姓。 还说像周怀安这种人目无王法之人根本不配为官家子弟等等,这些言论听的周怀谦额间青筋暴动,眉心突突直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怀谦厉呵,跟在身旁的侍卫急忙道:“将军,属下这就去查!” 这些言论来势汹汹,连周怀谦都制止不住。 回到府上的周怀谦大发雷霆,将看守周怀安的婢女和小厮全都呵斥了一遍,连张氏都未能逃过他的斥责。 张氏坐在一旁看着怒气中烧的周怀谦,小心翼翼的开口:“谦、谦儿,你先别生气,安儿他年纪小不懂事,以后娘一定好好管着他的。” 周怀谦面色阴沉,没说话。 张氏有些不悦,低声嘟哝道:“那些百姓也真是的,因为这点小事都闹得沸沸扬扬,敢跟将军府作对,我看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她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周怀谦耳中,周怀谦嘴唇抿成一道细缝,拳头狠狠地砸到了桌子上。 “小事?他差点闹出人命!我如今正在加官进爵的紧要关头,稍有差池这爵位便会落到别人头上你知不知道?!” 张氏身子一震,这下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谦儿,你、你先别担心!这错毕竟是安儿犯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陛下应当不会将这件事迁怒到你身上吧?” 周怀谦拳头紧握,眸中闪烁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幽光。 “但愿吧。” 翌日,东方微亮。 今日是宋闻璟为班师回朝的将士们举行封赏的日子,朝臣百官早早便来到了金銮殿。 片刻,宋闻璟的身影从偏殿走来,径直的走上龙椅。 “今日是朕为诸位将士举行封赏的日子,朕且不说别的,开始吧。” 音落,苏公公举着圣旨往前走了几步,紧接着公鸭嗓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王虎,才德兼备,智勇双全,实乃国家之栋梁,为表彰其卓越贡献,特加封为广武将军,赏白银千两,良田百亩。” …… 苏公公念了一连串名字,职位从低位到高位,最后一位便是册封一品威武大将军的旨意和人选。 周怀谦双手已经紧握成拳,低头静静等着苏公公念出自己的名字。 “加封提拔为威武大将军的是——” 第9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09) “袁丰烨,赐府邸一座,白银万两,良田千亩……” 苏公公话音落下,站在周怀谦身侧的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急忙上前两步走到大殿中央。 “微臣多谢陛下提拔!” 周怀谦不可置信的抬头,死死的盯着殿前的袁丰烨。 脑瓜子嗡嗡作响。 怎么、怎么会是他? 袁丰烨是他身旁的得力副将,虽然各项实力都很出众,但副将终究是副将,只能在一旁提议,军中大事还是由他开口敲定。 他以为他身为军中主将,被提拔为威武大将军乃是板上钉钉之事,可为何,为何最终被提拔的却是他的手下? 就在周怀谦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又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这人正是周怀谦在军中的死对头王将军。 “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宋闻璟淡淡道:“爱卿但说无妨。” 王将军的视线似有若无的瞟了眼身侧的周怀谦,正是这一眼让周怀谦心下一个咯噔,顿时警铃大作。 周怀谦嘴角微张,想阻止已然来不及,王将军那粗狂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这本是周将军的家务事,臣本不该插手指点,可如今这件事愈演愈烈,甚至上升到了陛下识人不清的层面,臣以为一旦涉及到了陛下,那便不是小事!” 周怀谦眉心突突直跳,显然已经意识到了王将军指的是什么事。 周怀谦急忙上前两步,拱手道:“王将军,我的家事我自会亲自处理,这些荒谬的言论我回也定会制止,这点小事就不用劳烦陛下了吧?” 王将军冷哼一声:“小事?周将军,你纵容你弟弟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昨日还当街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动手动脚,差点没造成母子二人俩一尸两命!你管这叫小事?” “昨日还未受封你弟弟便顶着威武大将军弟弟的威风口出狂言,连皇朝律法都不放在眼里,这要是真让你成了威武大将军,你弟弟怕不是要反了这天?!” “如今皇城百姓都在传你们将军府功高盖主,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还说陛下识人不清,让这种欺压百姓的人成了官家子弟!” “周将军,我们都知道你曾带领三军立下战功,可你若连家事都管不了,又如何统治得了三军!” 王将军的厉呵一声接一声,丝毫不给周怀谦狡辩的机会。 听到最后,周怀谦的脸色已经沉到了极点。 他深深的看了王将军一眼,随即掀起衣袍跪到地上。 “陛下,是臣常年在外疏于对胞弟的管教,害他养成这副目中无人的性子,臣恳请陛下给臣一次机会,臣定然会严加管教,杜绝诸类事情再次发生!” 他百般想要遮掩的事已经被人捅到了陛下面前,如今他哪里还敢祈求陛下对他受封奖赏,不处罚他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高位上的宋闻璟垂眸看着跪在大殿上的周怀谦。 昨日的事早在太后派人去拿熏香时他便已经知晓了。 好一个将军府就是王法! 仄人的威压压下,周怀谦身子绷紧,将头低低的垂到了地上。 良久,就在周怀谦快要顶不住时,宋闻璟开口了。 “看来是朕给予爱卿身上的担子太重,让爱卿无暇顾及家事,既如此,那爱卿便先将手中的事务放一放,好好处理处理家事,爱卿若无暇顾及,朕不介意亲自出手替爱卿分担。” 周怀谦虎躯一震,惶恐道:“臣的家事臣自会处理,怎敢劳烦陛下!” “传朕旨意,周将军治家不严,纵容家人欺压百姓,视人命如草芥,视律法如无物,犯下蔑视皇权的大罪,但念及其立下战功的份上,功过相抵,官降三级,罚一年俸禄。” …… 另一边,张氏正指挥着府上的下人收拾东西。 “轻点轻点,那花瓶可是我专门从巧镶坊买来的,好几十两银子呢,可千万别给我摔坏了!” “你们俩,将那檀香木的桌子往右边靠一靠,可千万别给我剐蹭了!” “还有你们,哎呦,跑这么快干啥?当心点!人摔了没关系,可千万别将我的宝贝摔坏了!” 张氏在院子里忙活的不行,这边指点两句,那边唠叨三声。 周怀谦失魂落魄的回到府邸,看到这副场面后本就不悦的他眉心更是拧成一团。 “娘,你这又是要闹哪样?” 听到声音的张氏脸色一喜,急忙笑着走了过来。 “谦儿,娘这不是想着你今日就要受封为威武大将军了嘛,想提前让他们收拾收拾,咱们今天就搬去新府邸!” 周怀谦:“……” 脸色黑到了极点。 见他脸色不好,张氏担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谦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快回去歇着,搬家这点小事交给娘就行!” 周怀谦垂眸,眼中蓄着怒意。 “搬家?搬什么家?拜你和我那好弟弟所赐,如今我官降三级,还被罚了一年俸禄!你可满意了?!” 张氏瞳孔一缩:“官降三级?怎、怎么会这样?今日不是受封大典吗??” 周怀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再跟她多说,更不想再多看张氏一眼,否则他怕他会忍不住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周怀谦甩开张氏的手大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过神的张氏急忙追了上去:“谦儿,谦儿你先别走啊!安儿还在衙门关着呢,你快去衙门将他救回来!” 周怀谦的步子停了下来。 他眼中的阴鸷不再遮掩,咬牙切齿的看着张氏。 一字一句道:“你还敢跟我提他?若不是他在外边顶着我的名号为非作歹,我又怎么会官降三级?” “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爵位落入别人手中?又怎么会在朝堂之上沦为百官们的笑柄!” “他承受牢狱之灾是罪有应得,就算衙门不抓他,我也会亲自将他送进牢狱,让他吃吃苦头,好好的长长记性!” 周怀谦面色阴冷的留下这些话,甩袖离开张氏的视线。 张氏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怀谦的背影。 “他可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承受牢狱之苦?” “你不去救安儿是吧?那好,那我亲自去!” 第10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10) 跑去衙门撒泼的张氏被官兵毫不留情的轰了出来。 并且警告她若再敢胡闹,连同她也一起关进牢狱。 如今这件事已经闹到了陛下面前,陛下一心向着百姓,未曾偏袒任何臣子,这便给了他们极大的底气。 张氏骂骂咧咧的从府衙离开,回去的路上听到百姓正在夸赞姜景妤昨天的举动,顿时气冲冲的赶回将军府,直冲姜景妤所在的南苑而去。 “好你个小贱蹄子,原来是你害得安儿进了牢狱,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张氏还没走到南苑便开始破口大骂,秋霜和冬絮一惊,急忙放下手中的扫帚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夫人您怎么来了?” 张氏没搭理她们俩,径直的往南苑冲。 “姜景妤那个小贱人呢?让她给我滚出来!” 冬絮皱了皱眉:“夫人,小姐去铺子里现在还没回来,夫人若有什么事可以先告诉奴婢,等小姐回来后奴婢代为转达。” 秋霜和冬絮在姜景妤身旁侍奉多年,已经习惯了称呼她为小姐。 张氏打心眼里不愿承认姜景妤是他们将军府的少夫人,自然也不会在意她们二人的称谓。 “告诉你们?你们算哪根葱!去,去把姜景妤那个小贱人给我叫回来,竟然敢害安儿入狱,我跟她没完!” 姜景妤刚走到南苑附近就听到了张氏的叫嚷声,她勾了勾唇,从商城购买了噩梦娃娃粉。 原本以为还要再跟张氏周旋几日,没想到她这么沉不住气,既然人头送上门,姜景妤也没有不收的道理。 姜景妤不动声色的走进南苑:“是谁惹母亲这般生气?” 听到她的声音后张氏倏地转身:“你个小贱人你还有脸问?你害安儿入狱,我跟你没完!” 张氏说着就朝姜景妤扑了过来,秋霜和冬絮一惊,急忙拽住了她的胳膊。 “想伤我们小姐,先过我们这一关!” 秋霜和冬絮向来护主,如今张氏来势汹汹,她们才顾不上什么身份尊卑! “松开!你们松开我!这个杀千刀的小贱蹄子,竟然敢诬陷安儿,看我今天不将她的嘴撕烂!” 张氏拼力挣扎,嘴里一句比一句骂的难听。 姜景妤也不恼,抬脚走向张氏。 “我诬陷他?母亲,昨日若不是我拦着,他早就当街闹出人命了!” “身为官家子弟却不恪守皇朝律法,若真闹出了人命,日后被戳脊梁骨的不是小叔,而是身为一家之主的将军!” “你难道想让将军沦为皇城百姓的饭后茶谈,想在他的仕途路上留下一滴不可抹去的污点吗?” “母亲,你扪心自问,将军和小叔都是你的孩子,你的心是不是太偏了些?” “享受着将军靠自己在战场拼杀得来的庇佑,却事事纵容小叔,母亲,你什么时候也能设身处地的为将军想一想?” 姜景妤一脸失望的看着张氏,同时脸上又难掩心疼。 张氏的心早就长偏了却毫不自知,她愤怒嘶吼,唾沫星子乱飞。 “我偏心?安儿是弟弟,哥哥保护弟弟天经地义!谦儿身为一家之主,庇护家人是他的职责!” “母亲,您就不怕寒了将军的心吗?将军他也是您的儿子,他有血有肉也需要您疼啊!” “闭嘴!你个小贱蹄子少在这挑拨离间!敢顶撞我,我这就将你带去嗣堂,用家法伺候!” 张氏拼力挣扎,一身莽劲儿连秋霜和冬絮两个小丫鬟都有些控制不住。 眼看张氏就要挣脱束缚,这时两名小厮跑了进来,从秋霜冬絮手中拉住了张氏。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张氏恶狠狠的剜了两名小厮一眼,恨不得将他们二人生吞活剥! 两名小厮没应答,而是对姜景妤道:“给夫人添麻烦了,小的这就将老夫人带走!” 二人说完也不顾张氏的怒骂和挣扎,强行拉着她朝着南苑院门走去。 在经过姜景妤时她指尖微动,悄无声息的将噩梦娃娃粉撒在了张氏身上。 方才那两名小厮不是张氏院里的人,显然是周怀谦派来的。 将张氏送回前院后,两名小厮便返回周怀谦所在的清枫苑去复命了。 二人将方才的经过以及姜景妤和张氏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周怀谦坐在椅子上,双手抵着额头,一脸烦躁的闭着眼睛,静静听着张氏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小厮在察觉到周怀谦的不悦后,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直接蚊子音嗡嗡起来。 周怀谦冷冷开口:“说!” 他倒要看看,他的母亲还能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 小厮深呼了一口气,继续复述张氏和姜景妤的对话。 好在张氏的话没几句就说完了,小厮继续重复姜景妤的话。 原本闭着眼睛的周怀谦缓缓睁开了眼,静静听着小厮复述,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周怀谦抬眼看向小厮。 “这些话当真都是她说的?” “回将军,这些话都是夫人对老夫人说的,小的不敢有半句虚言!” “嗯,我知道了,看紧老夫人,切勿再让她生惹事端。” “是,将军。” …… 是夜,天空如泼墨般倾倒下来。 宋闻璟还在御书房处理奏折,连晚膳都没有用。 苏公公端着参汤走了进来:“陛下,太后吩咐御膳房熬了参汤,陛下先喝点吧?” 宋闻璟垂着眸子,看的入神,没有应答。 苏公公只好加大声音又唤了两声:“陛下?陛下?” 宋闻璟回过神,故作淡定的将折子放下。 “何事?” 苏公公上前两步走到书案前:“太后得知陛下今日政务繁忙未用晚膳,特意吩咐御膳房为陛下熬制了参汤,陛下趁热喝了吧?” 宋闻璟宽袖微拂,抬起大掌将参汤接了过来。 收手的空当,宽大的袖袍不小心将小山高的奏折给甩到了地上。 苏公公急忙弯腰将奏折捡起放回原位,他正要起身退却一旁,视线无意间瞥到了遮掩在奏折下的画像! 苏公公:“!!!” 这这这、这不是将军夫人的画像么?怎么会在御书房?还被压到了陛下的奏折下?! 苏公公心下大为震惊但面上却不显分毫,他强装镇定的直起腰,规规矩矩的退到一旁。 宋闻璟没有察觉到苏公公的异样,他端着参汤,正要一饮而尽—— 第11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11) 参汤里突然倒映出女子的样貌! 宋闻璟眼中闪过一抹惊措,急忙将参汤放到了一旁。 心神未定。 苏公公一愣,试探道:“陛下,可是参汤不合胃口?” 宋闻璟轻咳两声,强装淡定道:“朕没胃口,你们都先退下吧。” 苏公公狐疑的看了宋闻璟一眼,陛下方才明明正打算喝,怎么现在突然又没胃口了? 果然君心叵测,伴君如伴虎啊! “是。” 守在御书房的宫人们应了一声,随后便低头退了下去。 苏公公跟在众人身后,等众人都退出御书房后贴心的将房门为宋闻璟带上。 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下自己后,宋闻璟才深呼了口气。 他揉了揉眉心,再次朝着一旁的参汤看去。 参汤中再次倒映出姜景妤那张绝色的小脸。 宋闻璟身躯一震,急忙从座位上逃离。 他一定是疯了! 自那日一见,回宫之后他脑中总是不自觉的出现女子的脸。 吃饭时,睡觉时,上朝时,批阅奏折时…… 只要他脑子空闲,女子的脸便会不自觉的出现在他脑中,尽管他拼命克制,但却毫无作用! 宋闻璟起身远离书案,将脸扭到一旁不再往碗里看。 想到还有几份奏折没有批阅,宋闻璟微微挪动脚步,试探性的靠近书案。 他眼眸半眯,控制自己不去看书案上的那碗参汤,拿到未批阅的奏折后便大步去了内室。 眼不见,心不念! 宋闻璟拿着奏折来到内室,在桌子前继续翻看。 可才看了两行,后边的字却怎么都不入脑子,宋闻璟皱了皱眉,显然已经无心批阅。 他大掌微微收紧,紧抿的薄唇彰显着主人此时的不悦。 他讨厌这种心绪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 宋闻璟不再强迫自己批阅奏折,有些烦躁的将奏折甩到桌子上,起身走向床榻。 他没脱鞋,合着衣服便躺到了床上。 才刚闭上眼睛,脑中又不自觉的出现了女子那双清澈的杏眸。 她的一颦一笑,每一帧表情和动作全都深深的刻在他的脑中,甚至到现在他都还能想象到她抱住自己腰身时的柔软触感。 宋闻璟拧了拧眉,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他越是想要遗忘,脑中那张脸就越是清晰。 顿了片刻,宋闻璟倏地睁开了眼。 他算是明白了,搅乱他的不是那碗参汤,而是他的心绪。 是他的心绪在控制他不停的去想她,念她。 可她的身份…… 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惦记臣子之妻? 若是让百姓们知道他竟对臣子之妻念念不忘,怕是要骂他是个君夺臣妻的昏君了吧? 宋闻璟坐起身子,盘腿坐在床上,眼前顿时出现了两个各执一词的小人。 小恶魔:“你管她是不是臣妻,你只要记住你是皇帝,整个江山都是你的,既然你想她,那就去找她啊!去将她夺回来,占为己有!” 小天使:“不可以!你可是深受百姓爱戴的明君,怎么能做出君夺臣妻这种荒唐事?” 小恶魔:“明君又如何?难道明君就该为了那不值钱的名声而放弃心动之人吗?” 小天使:“抛开明君不谈,她已经嫁为臣妻,难道要用皇权来强迫她离开心爱之人吗?她会恨你一辈子的!” 小恶魔:“他们才见一次面何来强迫?你怎么确定她嫁的就是心悦之人?她若遇人不淑,你将她接到身边就不是强迫而是救赎!” “再说了,他只不过是比臣子晚一步认识她,若他比臣子先一步出现在她的世界,她会选择谁还不一定呢!” “感情之中没有所谓的先来后到,只要心动就去争取,不争取怎么知道结果?” “你是九五之尊不是懦夫!你若连这一步都不敢迈出去的话,还有什么资格当这一国之君?” 小天使:“你、你强词夺理!你这分明就是在误导他!” 小恶魔:“去吧,既然想她就去见她,若对她动情就将她抢过来,彼时结局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小天使气的小脸涨红,正要出声反驳,宋闻璟大掌一挥,将身前的两个小人打散。 他起身下床,朝着门外走去。 自古邪不胜正,但这次,他骨子深处的邪念终究是战胜了理智。 宋闻璟出了皇宫,没让任何人跟着。 自上元节一见,他脑中总是不自觉的出现她的面容。 在得知她是将军夫人后他依旧控制不住,甚至还鬼使神差的派暗卫打探了她在将军府的位置。 宋闻璟凭借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轻而易举的来到了将军府房檐上,没有惊动任何人。 【宿主,璟帝来了。】 宋闻璟刚到将军府栋栋幺便发出了提醒。 正在捯饬香料的姜景妤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摆弄面前的香料。 除了看账本子做生意之外,原身做大的兴趣便是调香了。 姜景妤知道自己的样貌在宋闻璟脑中出现520次后他便会来找自己,所以提前将这些东西准备到了将军府。 璟帝喜欢熏香,那她便亲自调制给他看。 姜景妤有条不紊的将香料一一摆放到桌子上。 这时秋霜和冬絮走了进来,看到姜景妤的动作疑惑道:“小姐怎么大半夜将这些东西拿出来了?” 姜景妤面不改色道:“这两日烦心事多,调香静养心神。” 秋霜下意识认为姜景妤是因为周怀谦和张氏的态度寒心,顿时一脸心疼。 “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明明是将军背信弃义在先,小姐为何还要苦苦遵守当初的约定?” “是啊小姐,既然他不仁就别怪小姐不义,小姐当初就该直接甩一份退婚书,让将军明白不是他厌弃了小姐,是小姐先厌弃的他!” 秋霜和冬絮为姜景妤打抱不平。 “行了,我既已冲动之下嫁入了将军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今我只想安安分分的做将军的妻子,为他打理好府中一切。”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姜景妤语气不咸不淡,说完便将秋霜冬絮二人赶了出去。 房顶上的宋闻璟将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他眸光微闪,眼底出现一抹深意。 冲动之下…… 第12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12) 她嫁入将军府并非心之所愿,只是冲动之下? 宋闻璟抓住姜景妤话里的字眼,悄悄挪开了身下的瓦片。 一缕烛光从房内透了出来,女子的身影顿时映入宋闻璟眼底。 姜景妤正低头摆弄桌子上的香料,宋闻璟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那双素白的玉手在一瓶又一瓶香料之间游走。 宋闻璟眸色一深,脑中想的全都是上元节那晚她撞进自己怀里,双手环住自己腰身。 姜景妤制香的手法很熟练,顺序跟其他调香师略有不同。 熏香还没调制完,清冽的幽香便已经从她手中传了出来,顺着柔风飘入宋闻璟鼻中。 宋闻璟回过神,闭上眼睛嗅了嗅空中的清香。 是杜衡香,味道很好闻。 杜衡香中隐隐约约掺杂着一缕她身上的幽香,他用香多年,那是他未曾闻过的气味。 宋闻璟坐在南苑房檐,垂眸静静看着房内调制熏香的姜景妤。 他只是静静看着,并未出声打扰,一直等姜景妤将熏香点燃,把烛光熄灭他才离去。 翌日。 “啊——” 一道惊恐的惨叫声打破了将军府的宁静。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守在门外的丫鬟急忙推门走了进去,便见张氏目光怔愣的坐在床上,双手不停的挥舞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张氏一脸惊恐的看着前方,身子不停的往后闪躲,像是看到了什么瘆人的东西。 冯嬷嬷闻声赶来,直接来到了床前:“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别过来!啊!你别过来!不是我将你害死的,不是我!” 张氏惊恐大叫,听的冯嬷嬷瞳孔紧缩! 屋里的两名丫鬟一惊,急忙低下头,她们好像无意间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秘密! 冯嬷嬷急忙安抚情绪激动的张氏,随即扭头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夫人许是昨晚做噩梦了,如今有些神志不清难免会胡言乱语,若是让我听到任何有关夫人的闲言碎语,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两名丫鬟身子一抖,急忙道:“嬷嬷放心,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保证一个字都不会乱说!” “最好是这样!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府医为夫人瞧瞧!” 府医过来为张氏把了把脉,说她受到惊吓情绪过激,开了几贴安神药。 冯嬷嬷不敢耽误,急忙让人为张氏煎了药。 “夫人快将安神药喝了,喝了药再好好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冯嬷嬷像是哄孩子般将安神药端到张氏面前,正要喂她喝药,张氏挥手将药碗打翻。 冯嬷嬷皱了皱眉,只好吩咐下人再去煎制一份。 张氏死活不喝,一连打翻了四五个药碗。 最后还赤着脚疯跑了出去,嘴里不停念叨着,一会儿说自己没杀人,一会儿又说要去牢房救周怀安。 张氏精神失常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将军府,周怀谦下朝回来便被告知了此事。 “大夫怎么说?” “回将军,大夫说夫人受到惊吓,精神失常,怕是……怕是得了失心疯……” 周怀谦脸色沉到了极点。 先有胞弟入牢,后有他被降职,如今母亲又得了失心疯,如同山重的担子顷刻间朝周怀谦压了下来,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去看了张氏,如今张氏连他都不认得了。 周怀谦没有久留,只说了句好好照顾母亲便离开了前院。 还未来得及喘气,一名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将军,将军!城南的铺子出事了!” 周怀谦心脏突突直跳,拧眉看向小厮,厉声道:“铺子出事了去找掌柜,连这点小事都要让我亲自教你吗?!” 小厮急忙解释道:“回将军,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掌柜也束手无措,特让小人来禀报将军!” “将军!启禀将军,城东的赌场闹出了人命,已经有官兵赶过去了,还请将军移步!” 又有一名将士急匆匆的来到了周怀谦身前,等着他亲自前往现场定夺。 周怀谦官降三级,如今皇城这些琐事都属于他的管辖,皇城发生动乱,他必须亲自前往处理。 周怀谦握了握拳头,当即便要跟士兵前往赌场一探究竟。 小厮一脸着急的叫住他:“将军,将军!那铺子的事该怎么处理啊?” 周怀谦抿了抿嘴,沉声道:“去问夫人!” 张氏已经疯了,这里的夫人指的自然是姜景妤。 得了周怀谦指示的小厮一喜,急忙点头称是,急忙朝着南苑跑了过去。 姜景妤身为姜氏的少东家,打理铺子这种事对她来说信手拈来,听了小厮的话后亲自去了趟城南的铺子。 赌场闹出了人命,周怀谦当即便将赌场查封,又将始作俑者全都关进了牢狱。 后来又查出赌坊的人背地里出老千坑银子,周怀谦派人将名单上的银两还了回去,其余的便充入国库。 被出老千的名单上恰好有周怀安的名字,被赌场坑了整整一百两。 而这一百两正是姜景妤那日给张氏的一百两银票,全都被周怀安这个混不吝子输给了赌场的人。 周怀谦将赌场的事处理完后,回到家已是深夜。 他一脸疲惫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任由小厮为他脱下外袍。 “铺子里的事可解决了?” 周怀谦一脸疲惫,突然想起了这事。 “回将军,夫人已经全都处理好了,夫人不但处理了城南铺子的摊子,还去了其他铺子,如今几间铺子在夫人的打理下运作的井井有条呢!” 小厮有些激动,姜景妤处理烂摊子时他在场,亲眼看着她凭借几句话就力挽狂澜。 周怀谦眸光微闪,听到铺子已经被姜景妤打理好后,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想到那一百两银票还在自己手中,周怀谦突然制止了小厮的动作,重新将外袍穿上。 “将军,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不必跟着。” 周怀谦留下这道命令便离开了房间,所去的方向,正是姜景妤所在的南苑。 而与此同时,入了夜后宋闻璟再次遵从自己的内心,朝着将军府而来…… 第13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13) 月明星稀,夜风习习。 姜景妤让秋霜和冬絮将调香桌搬到了院子里。 “小姐,奴婢再去为小姐拿一盏灯笼过来!” 秋霜说着跑去了房间提了盏灯笼过来,放到了调香桌一旁。 月色的衬托再加上烛光的映射,调香桌周围瞬间亮堂起来。 姜景妤抬眸看了眼一侧的秋霜和冬絮,对二人道:“你们去休息吧,不用陪我。” 秋霜和冬絮齐齐摇头:“我们要陪着小姐!小姐不睡我们不睡!” 姜景妤面露无奈:“那好,那你们去屋里搬个凳子坐下,站着不累?” “是,小姐!” 秋霜嘻嘻一笑,拉着冬絮来到了门口的台阶前,她弯腰吹了口气,随后便直接坐了下去。 秋霜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抬头对冬絮道:“冬絮,你也快坐!” 冬絮点了点头,坐到了一旁。 两个小丫头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前边姜景妤的身影。 “小姐的调香手艺这么好,若是将小姐调制出来的熏香上了货架,我敢保证一天之内便会被洗劫一空!” 冬絮歪头看了秋霜一眼:“一天?你怕是小看小姐了,我觉得半天都用不了就被抢光了。” 秋霜笑着附和道:“那倒是,小姐的手艺可是连铺子里的调香师都比不上,上次我失眠时小姐专门为我调制了安神香,当晚我睡的可香了!” 姜景妤听着两个小丫头的话不由一笑。 “行了,你们俩就别吹捧了,安神香里加了安神药粉,睡的自然香。” 秋霜和冬絮相视一眼,皆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 小姐笑了! 这还是自从来到将军府后她们头一次见小姐笑呢! 两个小丫头又惊又喜,正要继续逗姜景妤开心,门口突然出现一位不速之客。 “将、将军!” 秋霜和冬絮一惊,急忙从台阶上起身,对着门口的周怀谦福了福身子。 早就知道周怀谦出现在南苑的姜景妤抬眼望去,故作惊讶的看着他。 “将军怎么来了?” 周怀谦有一瞬间失神,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径直的朝姜景妤走去,秋霜和冬絮一惊,下意识跑到姜景妤身前将她挡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周怀谦。 她们知道将军怨恨她们家小姐,如今将军突然出现在南苑,定然是没安好心! 二人这副防备的模样看的周怀谦嘴角一抽,他看起来有这么可怕? 周怀谦倒是没跟两个丫鬟计较,他走到她们主仆三人身前停下,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一百两银票,物归原主。” 秋霜和冬絮一愣,没料到周怀谦竟然是来还钱的。 冬絮到底是要比秋霜稳重一些,她惊讶了片刻,随即接过了周怀谦手中的银票。 “这银票奴婢就代我家小姐收下了,有劳将军亲自跑一趟!” 银票本来就是她们家小姐的,冬絮收的心安理得。 姜景妤没说话,默许了冬絮的动作。 冬絮将银票接过后,周怀谦仍然站在原地没动。 秋霜疑惑道:“将军还有事?” 秋霜和冬絮盯着他,眼中的警惕未减分毫。 周怀谦被她们二人盯得不自在,视线从姜景妤脸上扫过,随即便转过了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秋霜和冬絮狠狠的松了口气。 不是来找小姐麻烦的就行! 二人脸上的警惕才刚松懈,即将走出院子的周怀谦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直勾勾的看着姜景妤。 “今日铺子一事,有劳了。” 今日他因为赌场的事忙的焦头烂额,若非有姜景妤在,铺子怕是要出乱子。 姜景妤淡淡的看着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既然已经嫁给将军,帮着打理将军府的事务是我的职责,将军不必跟我客气,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周怀谦眸光微闪,深深的看了姜景妤一眼,随即便转身离开了南苑。 周怀谦心事重重的离开南苑,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顶那道被树荫遮住的玄色身影。 宋闻璟一袭玄袍负手而立,他眼眸微垂,将南苑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包括周怀谦和姜景妤之间的谈话,他也全都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亲眼看着周怀谦离开南苑后,宋闻璟并未将视线收回,他眯了眯眸子,背于身后的大掌微微收紧。 方才周怀谦在听到姜景妤说他们是一家人时的瞬间怔愣被宋闻璟捕捉到了,或许是男人的第六感太过强烈,宋闻璟竟从周怀谦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一丝庆幸。 周怀谦在庆幸自己娶了她,庆幸他们是一家人。 看来他派暗卫查到的事情并非全都属实,周怀谦对亡妻的情谊,怕是并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深厚。 宋闻璟敢笃定,若是再给周怀谦一些和姜景妤相处的日子,周怀谦必然会忘记跟亡妻之间的海誓山盟,转而对姜景妤发起攻势。 他们二人青梅竹马,她心中本就对周怀谦有情,若是周怀谦返回来倒追她的话,她对周怀谦的情谊只会更深。 届时他们二人郎有情妾有意,还有他什么事? 他若真从中做梗横刀夺爱,强行将她虏至自己身边,她怕是真会记恨自己一辈子。 他本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让女子近身,更不可能对女子动情,可上元夜那抹娇软撞入怀中,不但近了他的身,还荡起了他那颗沉寂已久的心。 经过这几日的挣扎,宋闻璟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要的不止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所以他不能给周怀谦任何反应的时间,他决不允许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发生…… pS:今天开学事情太多了,只能先赶出来这一张了,宝贝们见谅!咱们的璟帝马上就对姜姐发起进攻了嘿嘿~ 第14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14) 冬絮将银票放回姜景妤房间后,继续跟秋霜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陪着姜景妤。 姜景妤低头调制熏香,她这次要调制的是安神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太后。 太后睡眠质量不好在皇城不是什么秘密,不管是宫里的太医还是皇城的大夫,都在想法子为太后排忧解难。 一有什么好的方子就会进谏给太后让她尝试。 这些年不管是安神药还是安神香太后都试了无数种,但睡眠质量一直没有得到改善。 姜景妤见系统商城有安神粉便买了一瓶,想要悄悄掺在熏香里。 宋闻璟不但是深受爱戴的明君,还是人人称赞的孝子。 这几日他一直隐匿在暗处没有现身,姜景妤想要通过安神香来逼他一把。 宋闻璟站在房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院中的姜景妤。 目光中带着一些道不明的侵略性。 一股清冽的香味从调香桌前飘来,秋霜用力吸了一口,好奇道:“小姐,这是什么香?味道真好闻!” “白檀香。” 姜景妤头也没抬,不动声色的安神粉撒在了香料中。 房顶上空的宋闻璟眸光微闪,白檀香,母后最喜欢的熏香。 莫非她也喜欢白檀香? 宋闻璟有些惊讶,看向姜景妤的眼中多了一抹深意。 姜景妤将熏香调制好后,拿了两个熏香转过身:“这两日你们打扫院落辛苦了,去将这白檀香点上,今晚睡个好觉。” 南苑一直荒废无人打扫,秋霜和冬絮接连打扫了好几日才将南苑收拾干净。 南苑虽然位置偏僻,但打扫干净后也多了一抹烟火气。 秋霜和冬絮双眼一亮,起身走向姜景妤,好奇的看着她手中呈花瓣状的熏香。 “小姐,这白檀香里可是添加了安神香?奴婢才嗅了几下就有睡意了呢!” 姜景妤微微挑眉:“这里面确实加了安神香,快回去点上,明早我去铺子里你们不必跟着,府上也没什么事,你们俩只管睡到自然醒。” 秋霜挽住了姜景妤的手臂,笑嘻嘻的看着她:“奴婢上辈子一定是做尽了好事,这辈子才遇上小姐这么好的主子!” 冬絮也跟着笑了,她看了眼姜景妤身后的调香桌。 “小姐可是将熏香调制完了?奴婢就这去将调香桌收拾一下。” “行了,天色不早了,明天再收拾也不迟,快回去休息吧。” 冬絮话音刚落便被姜景妤制止了,她将手中的熏香递给二人,随即便将她们赶回了房间。 一直等南苑陷入昏暗,宋闻璟才飞身而下,落到了调香桌前。 除了各种香料之外,桌子上还放着一个花瓣状的熏香,宋闻璟拿起熏香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就在这时,姜景妤的房间突然掌了灯,烛光透过窗户照了过来,直直的照射到了宋闻璟身上。 宋闻璟一惊,急忙飞身逃离! 宋闻璟一路飞掠,直到离开将军府才缓缓停了下来,他呼吸急促,眼中带着还未消散的错愕。 他是打算提前在她面前现身,但不是在这种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方才她应当没看到自己吧? 宋闻璟前脚刚走,姜景妤后脚便来到窗前。 她的视线落到调香桌上,她故意留下的熏香已经被宋闻璟情急之下带走了。 如今种子已经种下,只等发芽了。 翌日。 一道圣旨下来,周怀谦被调去徐州剿匪去了。 徐州近来不太平,匪患横行,徐州衙门的官兵剿匪数次都没能将劫匪一网打尽。 宋闻璟任命周怀谦为援剿总兵带领士兵前往徐州,命令他务必将劫匪剿清,还徐州百姓太平。 周怀谦因为陛下重新重用自己而兴奋的不行,意气风发的回到家,直接把将军府的掌家权交到了姜景妤手中,随后便带领士兵杀往了徐州。 宋闻璟下了早朝后去了太后宫里与她共进早膳。 太后今日精神极好,见宋闻璟进来,笑着冲他招了招手。 “璟儿快来,今日这些菜全都是你爱吃的。” 宋闻璟来到太后身侧坐下,看着太后道:“母后今日气色不错。” 太后笑了笑:“托了璟儿的福,母后昨晚用了你差人送来的熏香后睡的很好,已经许久都不曾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 宋闻璟眸光微闪,没想到她制作的熏香竟有如此立竿见影之效。 “璟儿,昨晚的熏香是哪位调香师调制的?当赏!”太后边为宋闻璟夹菜边笑道。 宋闻璟低头抿了口粥,淡淡道:“嗯,当赏。” “你别光喝粥啊,快吃菜,这些菜都是母后特意让御膳房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 “听苏公公说你这几晚都没怎么进食,母后知道朝堂事务繁多,但你不吃饭怎么能行?” 宋闻璟动作一顿,没解释,继续喝粥。 太后唠叨了一通,随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宋闻璟:“璟儿,调香师可有将你说的那抹幽香调制出来?” 昨晚的白檀香安神效果极好,太后下意识以为宫里又来了新的调香师,重新对这事燃起了希望。 宋闻璟微微摇头:“没有。” 太后眼中的希望淡了下去,碗里的饭瞬间不香了。 想到什么,太后又问道:“那璟儿可有查到那位女子的身份?” “嗯,查到了。” 太后双眼一亮,激动之下抓住了宋闻璟的手背:“既然璟儿不抵触她的触碰,何不将她纳入后宫?” 宋闻璟这粥彻底是喝不下去了。 他抬头看向太后,淡淡道:“她身份特殊,儿臣想再缓缓,给她一些时间。” 太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璟儿的意思是也有要将那女子纳入后宫的念头?” 宋闻璟点头承认,在确定自己心意那一刻他便决定要将纳她入宫中,让她常伴自己身侧。 “哎呦!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有一件事是跟母后想法一样了!” 太后激动的拍了拍宋闻璟的手背,脸上的褶子都随着笑意加深了几分。 “璟儿,那女子是什么人?你放心,不管她身份有多特殊,只要璟儿喜欢,母后双手赞成!” 第15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15) “不管她是何身份,母后都同意儿臣将她纳入后宫?” 宋闻璟考虑到姜景妤的身份后,一脸凝重的反问太后。 太后想也不想直接点头:“那当然,璟儿好不容易有了不抵触的女子,母后自然万分同意你将她纳入后宫!” 宋闻璟一脸认真道:“母后,倘若有一日儿臣主动纳一人入宫,定是因为儿臣心悦她,无关其他。” 太后一愣:“璟儿你……莫非你对那女子动了情?” “儿臣未曾正眼看过其他女子,不知何为动情,若动情是时时刻刻想要见到她,心绪无时不刻都被她牵动,看到其他男人接近她会无比愤怒的话,儿臣想儿臣大抵是对她动情了。” 宋闻璟目光灼灼,说出这些话时脑中想的全都是姜景妤的面孔。 太后又惊又喜的看着宋闻璟,最后颇为无奈的拍了拍他的手:“傻璟儿,这些都是你动情的表现,母后从来没有想过,竟会有一女子能让璟儿动情。” 自古帝王多无情,比起无情无义,一心为民的冷血帝王,太后更想宋闻璟活的有血有肉,除了江山社稷之外,有自己喜欢的事,有自己惦记的人。 “璟儿,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扰乱了你的心绪,让你动了情?” 太后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恨不得现在就从宋闻璟嘴里知道有关那女子的一切。 宋闻璟顿了片刻,一脸认真道:“儿臣脑中想遍所有词汇,都不足以用来形容她。” 太后有些惊讶,更加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让宋闻璟有如此高的评价。 “既然璟儿无法形容,不如直接告诉母后那女子的身份姓名,母后自己去打探总行了吧?” 宋闻璟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这件事就不劳母后费心了,等时机成熟儿臣定会将人带到母后身前。” 宋闻璟留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坤宁宫,生怕太后追着他问东问西。 “诶,璟儿你别走啊,你就给母后透露一点信息不行吗?” 太后起身时坤宁宫早就没了宋闻璟的身影,急的跺脚:“儿大不由娘咯!” 宋闻璟离开坤宁宫后一位年长的嬷嬷从偏殿走了出来,径直的来到太后身侧搀住了她的胳膊。 “娘娘快回去坐着,陛下有了心悦之人娘娘该高兴才是,怎么还生上闷气了?” 太后任由嬷嬷搀着坐回了位子,叹气道:“哀家这不是急着知道让璟儿动心的女子究竟是谁吗?” 嬷嬷无奈劝道:“奴婢知道太后娘娘一直在为陛下厌恶女子近身这件事忧心,可如今陛下已经有了心悦之人,娘娘总要给陛下一些时间去接受才是。” “哼,哀家自然知道璟儿需要时间去接受,可他为何连我这个母后都要瞒着?” “哎呦娘娘,这还用想?陛下肯定是想着等自己确定心意后直接将人带来坤宁宫给您一个惊喜呀。”嬷嬷笑道为太后轻柔肩膀。 听了嬷嬷的话,太后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她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有些傲娇道:“哀家想也是,璟儿定是想要给哀家一个惊喜所以才瞒着哀家。” “是是是,娘娘所言极是,所以娘娘眼下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饭,等陛下将人带到娘娘眼前时,娘娘以最饱满的精神气接见。” 嬷嬷顺着太后的意思说了下去,又往她碗里添了些饭。 太后端起碗,又琢磨道:“也不知究竟是谁家姑娘入了璟儿的眼,哎呀,不管了,不管是谁,只要璟儿喜欢,哀家定然双手赞同。” …… 明月高悬,光芒四溢。 宋闻璟双手枕于脑后,躺在姜景妤房间上空。 耳边是姜景妤和两个丫鬟的交谈声,都是一些琐事,但听在宋闻璟耳中却如同天籁。 微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 “小姐,外面有些凉了,咱们回屋吧?” “嗯,正好还有些账簿没看,回屋看了。” 姜景妤说着便回了房间,她没有吩咐秋霜和冬絮将调香桌搬进来,二人便没有动。 身为习武之人,宋闻璟耳力极好。 尽管人在房顶,但房内的一切声音他都听的一清二楚,包括姜景妤翻看账簿的轻微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宋闻璟闭上眼睛,静静听着房内的动静。 房内除了偶尔的交谈声,便只剩下姜景妤翻账簿的声音。 “我要沐浴。” 姜景妤将手中的账簿看完后,对秋霜和冬絮道。 “洗澡水早就为小姐准备好了,奴婢这就为小姐倒入浴桶。” 秋霜和冬絮动作麻利,很快便为姜景妤准备好了洗澡水。 “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将秋霜和冬絮支走后姜景妤脱下里衣,赤着身子走进了浴桶。 底下很快便传来了潺潺的水声,宋闻璟睫毛微微颤动,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 他缓缓起身,想要离那水声远一些。 奈何他耳听八方,尽管坐起了身子,底下的声音依旧无比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宋闻璟身子紧绷,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不自然。 他僵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动作,耳边的水声也越来越清晰。 就在宋闻璟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最后打算飞身离开时,身子却像被黏住了一般,想起身却动不了分毫。 整个僵住的身子唯有手掌还能动,此时手掌正不受控制的微微收紧,指尖勾住了身侧的瓦片。 只要稍稍挪动半分,底下的光景便会尽纳眼底。 宋闻璟喉咙下咽,耳垂微微泛红。 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可心底的邪念却不受掌控。 最终他手指微动,将身侧的瓦片挪开,一缕光亮顿时从屋内传来。 宋闻璟的呼吸沉中带急,他瞳仁微动,遵从自己内心的邪念,缓缓垂下了眸子…… pS:我来啦!抓住了今天的小尾巴,今天发布的太晚啦,让宝贝们久等了,明天我尽量早早写早早发布,宝贝们晚安呦,爱你们,明天我看看剧情进度,可以的话让璟帝和姜姐嘿嘿嘿~ 第16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16) 如墨般的青丝湿哒哒的披散在肩头,只剩一段背颈还露在水面之上,水波之下雪肌若隐若现,水波潋滟,勾勒出胸口那诱人的胸线。 宋闻璟呼吸一滞,耳垂瞬间染上红色。 他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不自然,小腹也跟着涌现出一股异样的燥热。 宋闻璟瞳孔微微收紧,手掌也跟着握成一团,他想要移开视线,可眼睛却不听使唤。 视线紧紧的锁在了房内那抹如凝脂白玉般的身影上。 小腹的异样越来越甚,为了防止自己做出出格的事,宋闻璟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那一刻,宋闻璟内心的浮躁终于是平静了一些。 耳边依旧有潺潺水声,脑中想的也一直是方才那幅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但却没有直视带来的冲击大。 宋闻璟深呼了一口气,强行将心中那股异样压了下去。 冷静了一会儿,宋闻璟缓缓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时,底下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宋闻璟的心脏再次砰砰跳了起来,视线也不受控制的朝着底下看去。 姜景妤从浴桶中起身,曼妙的身姿毫不遮掩,那傲人的双.峰直接冲击宋闻璟的视线! 宋闻璟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此时他小腹滚烫,浑身血液沸腾! 内心深处的邪念一直在疯狂叫嚣,宋闻璟存着最后一丝理智,飞身逃离了南苑! 姜景妤走到屏风后披上衣裙,将曼妙的身姿遮掩。 【宿主,璟帝离开了。】 姜景妤微微挑眉:“离开将军府了吗?” 【没有,只是离开了南苑。】 姜景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厌女症皇帝果然纯情,这就受不了了? 她径直的走到床榻,穿着轻纱薄裙侧躺了上去。 她打赌,璟帝还会再回来。 从南苑逃走的宋闻璟在一处湖边停下,他站在一棵柳树前,单手撑住了树干。 噗通噗通—— 心脏狂跳不止,宋闻璟抬手压在胸口,感受着胸口那狂热的心跳。 宋闻璟深呼了一口气,脸上染上一层不正常的绯红。 他喉咙下咽,强装镇定的朝着湖边走去。 湖中倒映出宋闻璟的身影,水波潋滟,如同他的心一样,波澜不定。 宋闻璟单手背于身后,静静的看着湖面上被微风掀起的涟漪。 不知在湖岸前站了多久,直到微风消散,湖面归于平静,宋闻璟那颗狂跳不止的心才终于渐渐消停。 宋闻璟的身影消失在湖面,再出现时,又重新来到了姜景妤房间上空。 方才挪开的瓦片还没挪回去,月光透过房顶挥洒在房内,为漆黑的房间添了一抹光亮。 宋闻璟又俯身挪开几块瓦片,随后施展轻功,毫不费力的潜入了姜景妤房内。 虽然第一次踏入姜景妤的房间,但对于房内的布局他早已烂熟于心。 宋闻璟轻车熟路的来到姜景妤的卧房,他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站在了屏风后。 宋闻璟身形高大,挡在内室的屏风不过才刚没到他的前胸。 他静静的看着床上的身影,月光挥洒,为床上的女子镀上一层淡淡的银光。 宋闻璟顿了片刻,直到耳边呼吸平稳他才继续抬脚朝着内室走去。 他径直的来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背对他的姜景妤。 再次与她的距离近在咫尺,宋闻璟眼底没有厌恶,只有道不明的情愫。 夜风习习,透过窗子吹了进来,没盖被子的姜景妤缩了缩身子,双手环在了胸前。 宋闻璟眸光微闪,俯身去拿放在将床榻里侧的毯子。 他放轻呼吸,小心翼翼的扯住毯子一角,正要为姜景妤盖上,这时姜景妤突然翻了个身,温润的唇从他脸侧擦过。 宋闻璟动作一顿,体内仿佛有电流划过,使他整个身子都酥酥麻麻,动弹不得。 耳边再次传来平稳的呼吸,宋闻璟回过神后继续方才的动作,拉过毯子盖在了姜景妤身上。 宋闻璟正欲起身,可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姜景妤脸上,怎么挪都挪不开。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觉到二人的呼吸正在交接,缠绵。 宋闻璟喉咙下滑,视线不受控制的在姜景妤脸上游走,从眉毛到眼睛,又从眼睛到鼻子,最后落到了她的朱唇上。 桃绽似的红唇充满蛊惑,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宋闻璟单臂撑着床榻,身子微微下沉,这一次他没再逃避内心的欲望,缓缓贴上了近在咫尺的朱唇。 他的吻似蜻蜓点水,在触碰到那抹柔软后便急忙起身,像是做贼似的仓皇逃离。 接下来这几日宋闻璟每天都盼望着暮色降临,自从那晚浅尝到她的味道后,他无时无刻都想要见到她。 想让她待在自己的视线范围,想听她的声音,想闻她的气味,想从她身上汲取更多…… 自从被姜景妤扰乱心绪后,不可一世的璟帝化身采花大盗,每晚都在南苑守着自己的猎物。 等姜景妤睡着后他便悄悄潜入房内,他知道姜景妤睡觉不老实,每晚都不厌其烦的为她关窗户,盖被子。 一直守到深夜,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才一脸餍足的离开。 另一边,徐州。 周怀谦和一众官兵隐匿在暗中,埋伏在了劫匪经常出没的地点。 由官兵乔装的商队从另一边驶了过来,商队才刚走进林子,窸窸窣窣的马蹄声便从另一边传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嚣张粗犷的声音从林子另一头传来,草丛中的周怀谦眯了眯眸子,回头看了眼埋伏在身后的官兵。 他冲官兵们做了个手势,后者示意后纷纷点头,握紧手中的大刀,静等劫匪到来。 “嘿嘿,又有傻蛋送银子上门了!” 一名刀疤男看着前边的商队狂笑起来。 这时身旁的独眼男扭头看向他,朗笑道:“二哥此言差矣,能给咱们上门送银子的都是大好人,二哥怎么能说人家是傻蛋呢?” 刀疤男仰天大笑:“三弟说的对,好人,都是大好人!” “小子们,看来咱们这回是遇上大户了,给老子上!” 第17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17) 刀疤男一声令下,身后的劫匪瞬间举着大刀冲了出去,将官兵乔装的商队团团包围。 “都老实点!识相的话乖乖将银子交出来,老子放你们一条命,若敢做无谓挣扎,别怪老子杀人不眨眼!” 刀疤男提刀指着众人,气焰很是嚣张。 官兵们冷眼看着他,脸上没有丁点惧色。 独眼男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不过他也没多想,对着劫匪们摆了摆手。 “给我搜!” 劫匪们凶神恶煞的朝着马车逼近,守在马车周围的官兵瞬间转身抽出藏在稻草下的长刀,在劫匪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与其厮杀在一起! “上!” 隐匿在暗中的周怀谦冲着官兵们挥了挥手,官兵们瞬间冲了出去! “不好,有诈!” 等刀疤男和独眼男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过晚,周怀谦很快便带领官兵将他们重重包围。 周怀谦带来的官兵并非普通官兵,都是跟他一同上过战场的将士。 这些劫匪在他们眼中连小兵小蟹都算不上,不过一盏茶工夫,劫匪便已经被他们全部缉拿。 死的死,伤的伤。 “将军,人已经全部拿下了,请将军吩咐!” 周怀谦看了眼身后被官兵钳制的劫匪,沉声道:“问出窝点,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 在官兵们的严刑逼问之下,劫匪没撑多久就全都招了。 周怀谦当即便带领官兵去了劫匪的老窝,将劫匪全都缉拿归案,关入了徐州县衙大牢。 周怀谦完成任务后便急匆匆的赶回了皇城,徐州县令想感谢都摸不着人。 周怀谦一路疾驰,为了尽快赶回皇城路上跑死了两匹马。 他回到皇城后并未急着前往皇宫复命,而是直接回了将军府。 "将我不在的这几日将军府发生的事全都说一遍,事无巨细。" 周怀谦回到将军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洗热水澡,换下风尘仆仆的衣衫。 “是,将军。” 管家没多想,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全都复述了一遍。 周怀谦靠着浴桶,闭上眼睛静静听着这些日子将军府发生的事,准确来说是有关姜景妤的事。 前往徐州的这几日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姜景妤的脸,想起他们年少时的点点滴滴。 已经跟亡妻有过一段感情的周怀谦很清楚,他这是又对姜景妤动情了。 在确定自己的心意后,周怀谦在徐州的每一刻都在想姜景妤,想见到她,想对她表明自己心意,想对她说声抱歉。 他一直守在劫匪经常出没的地点,不吃不喝不睡,整整蹲了一天一夜,为的就是能尽快将匪患剿清,好早些赶回来见心心念念的人。 可如今他明明已经赶回了将军府,但却不敢去见她,只能先从他人口中知道有关她的事情。 他先前那么对她,新婚之夜还对她说了那些令人寒心的话,他怕她会怨恨他,对他产生隔阂,不再接受他的感情与示好。 周怀谦有些烦闷的捏了捏眉心,心中挣扎不定。 万一阿妤因为他先前的举动和言语对他失望,对他心灰意冷,他又该如何处置对她的感情? “将军,水凉了,可要加水?”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小厮从屏风外走了进来,低声询问。 周怀谦喃喃道:“倘若你心悦一人,想得到她,但又怕她会拒绝,你会如何做?” 小厮一愣,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看了看,确定房内只有他和周怀谦后又重新低下了头。 小厮想了片刻,答道:“回将军,小的认为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只要先将人留在自己身边,其他的都可以再想对策。” 周怀谦闭着眼睛,面不改色:“留?如何留?她若有一日执意要离开呢?” 小厮下意识道:“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自然可以将人留住。” 周怀谦倏地睁开眼睛,搭在桶沿上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脸上闪过一抹深意。 他冲着小厮挥了挥手,在他耳边低语两声。 小厮先是一愣,随后猛地点了点头:“将军放心,这件事小的一定为将军保妥!” “嗯,去吧,做的隐秘些,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是!” …… 是夜,暮色沉沉。 白日里周怀谦前往皇宫复命回来后没回将军府,而是去了酒馆,他一人独饮,一直在酒馆待到暮色降临才离开。 周怀谦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将军府,因为染上醉意他此时步子有些虚空。 将军府门前的守卫看到他的身影急忙上前搀扶:“将军小心脚下!” “滚开,没醉,我没醉。” 周怀谦一把将二人拂开,摇摇晃晃的踏入了府门。 两名守卫相视一眼,正犹豫要不要跟上去,这时一名小厮从府内跑了出来。 “将军,将军您怎么喝酒了?” 小厮急忙扶住周怀谦的胳膊让其搭在了自己脖子上,随后便扶着周怀谦朝府内走去。 小厮架着周怀谦来到府邸,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他才小声道:“将军,事情都办妥了。” 周怀谦步子微顿,随后便任由小厮架着去了南苑。 小厮将周怀谦带到南苑附近停下,扭头对周怀谦道:“将军,前边就是南苑了,小人先把将军送到这,将军走路时慢些,当心脚下。” 小厮说着便将周怀谦的胳膊从后颈拿了下来,让他靠住了南苑的院墙。 周怀谦的脸色因为喝了酒有些绯红,他单手撑着墙,将额头抵在了胳膊上,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小厮说的话。 小厮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本想上前搀扶,但在想到周怀谦的吩咐后忍住了,最后咬牙退了下去。 小厮前脚刚离开南苑,周怀谦后脚便抬起了头。 脸上醉意褪去,只剩下即将得到的兴奋和欲色。 周怀谦大步走进南苑,径直的来到姜景妤所在的房间,他并未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前听了听房内的动静。 确定房内没有动静后,他推开房门抬脚走了进去。 房内没有掌灯,周怀谦凭借脑中的记忆来到了内室的屏风前,透过屏风隐隐约约看到床上一小团凸起。 周怀谦呼吸一紧,一想到今晚就可以得到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人,小腹顿时燥热难耐。 他深呼了一口气,走到屏风一侧,朝着内室走去…… 与此同时,宋闻璟像往常一样飞掠至南苑,最后在姜景妤所在的房间上空停下。 他身形刚至,突然察觉到房内多了另一道气息,清冷的眸子中瞬间蓄起杀意! 宋闻璟大掌微抬,直接将身下的瓦片震碎,飞身没入房内! 第18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18) 周怀谦来到床前褪下外袍,看到床上的娇影后他呼吸一紧,眼中顿时涌现出一抹狂热。 “阿妤,过了今晚,你我二人便彻底结为一体,往后余生,至死不渝。” 周怀谦轻声呢喃,受酒精和房内催情香的影响,他双眼布上一层浓浓的欲色。 周怀谦咽了咽唾沫,迫不及待的走向床上的那抹娇软,他双眼迷离的俯身,正要抬手覆上姜景妤的腰身—— 喀嚓! 胳膊突然被人从身后钳制,紧接着骨裂的声音传来,疼的周怀谦龇牙咧嘴,额间青筋暴动! 周怀谦脸色一黑,浑身怒意的转过身,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他的地盘坏他的好事! 周怀谦猛地转身,在对上宋闻璟那双寒凉彻骨的眸子后,瞳孔骤然一缩! “陛、陛下?” 宋闻璟薄唇抿成一条细缝,他挥手将周怀谦的身子旋转,随后一脚将人踹飞! 砰! 周怀谦的身子重重的砸到屏风上,屏风瞬间撕裂倒地! 宋闻璟欺身上前,一把拽住周怀谦的衣领将他拖了出去。 砰砰砰! 一道接一道掌风夹杂着无尽的怒意落到周怀谦身上,周怀谦纵然有内力护体也承受不住如此凌厉的掌风。 几掌落下,他胸膛翻滚,喉咙很快便涌上一股腥甜! “噗!” 周怀谦趴在地上,猛地喷出一口老血! 宋闻璟很快便飞身落到周怀谦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中杀意涌动! “陛、陛下!” 周怀谦自然感受到了宋闻璟那毫不遮掩的杀意,他捂着几乎被震碎的胸口,缓缓抬头,满眼惊恐的看向宋闻璟。 “陛下您为何会……” 周怀谦瞪大眼睛,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宋闻璟为何出现在将军府,又为何会出现在南苑二话不说就对他大打出手! 宋闻璟抬脚压在周怀谦肩膀,一字一句道:“她若受到丁点伤害,朕要你们整个将军府陪葬!” 言罢,宋闻璟再次动用内力,巨大的冲击使周怀谦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周怀谦的身子如同破布般飞出三米开外,狠狠的砸到了南苑院墙!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发出一声巨响,顿时掀起一片烟尘! 噗嗤! 周怀谦又猛地喷出一口老血,他倒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额头上的汗珠滚落,随着每次呼吸,一阵绞痛袭来,他咬紧牙关,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宋闻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闪身返回姜景妤的房间。 周怀谦狼狈的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宋闻璟的身影消失在院中,去了姜景妤的房间。 “唔~” 宋闻璟刚返回房间就听到了姜景妤的低吟,他眸色暗了暗,大步来到床前。 便见姜景妤眉心紧皱,小脸泛着一抹不正常的绯红,此时她正一脸难受的拉扯衣领。 就算宋闻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如今看到姜景妤绯红的小脸后很快便猜到她这是中了催情药。 周怀谦那个卑鄙小人为了得到她,竟然给她下了催情药! 宋闻璟脸色沉到极点,催情药必须尽快解除,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他俯身去抱姜景妤,想要尽快带她去找大夫解除体内的催情药。 宋闻璟才刚揽住姜景妤的腰身,正要将她拦腰抱起,脖子突然被勾住,紧接着腰身也被束缚。 宋闻璟一愣,下意识的朝着腰间看去,便见薄裙下的玉腿若隐若现,此时正缠绕在他的腰间…… 宋闻璟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他急忙移开视线,垂眸看向身下脸色绯红的姜景妤。 “阿妤别怕,朕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宋闻璟薄唇紧抿,正要抱起姜景妤,盘在腰间的双腿突然加大了力气,脖子也被一股大力往下压了压。 二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温热的呼吸也再次纠缠到一起。 就在宋闻璟怔愣之际,姜景妤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二人四目相对。 宋闻璟呼吸一紧,下意识的要对她解释:“阿妤,朕、我……” 到嘴边的突然话戛然而止,他呼吸一滞,整个身子都僵在了原地。 喉咙仿佛有一团浓浓烈焰在燃烧,滚烫的吓人。 身下的小女人勾着他的脖子,朱唇贴上了他滚烫的喉咙。 宋闻璟就算有再好的定力也承受不住她如此挑逗,他微微抬头,喉咙离开姜景妤的唇,随后又将勾在脖颈上的小手拿了下来。 “阿妤别闹,你中了催情药,要尽快找大夫将药性解除,否则会有性命危险。” 宋闻璟知道姜景妤中了催情药如今神志不清,但他依旧极有耐心的同她解释。 姜景妤不听,另一只手臂微微用力,再次将宋闻璟的脖子勾了下来。 她媚眼如丝,直勾勾的盯着宋闻璟,清澈的杏眸因为中了催情药而染上一层雾气。 宋闻璟与她对视,浑身血液沸腾,他强忍住心中的欲望,目光烈中带柔。 “阿妤,别闹,朕这就带你……” 话说一半,一抹柔软贴上双唇,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宋闻璟忍着心中最后一丝理智把姜景妤拉开。 他单手撑在床上,手背青筋暴动。 宋闻璟垂眸看着身下的姜景妤,声音沙哑低沉。 “阿妤,别玩火。” 姜景妤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声音嘤咛:“好热,我好难受。” 宋闻璟心下软的一塌糊涂,他抬起大掌覆上姜景妤通红的小脸:“朕知道,朕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脸上凉意传来,姜景妤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 体内的催情药药效席卷全身,姜景妤难受的厉害,手脚并用,最后把整个身子全都贴上了宋闻璟。 两团柔软在胸前荡开,宋闻璟小腹一热,某处瞬间起了反应! 任凭他如何压制都压不下去! “难受,我好难受。” 姜景妤双手勾着宋闻璟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嘤咛。 滚烫的小脸不断在宋闻璟身上磨蹭,从脖子到脸颊,又从脸颊移到脖颈。 最后朱唇微张,含住了男人的喉结。 素白的纤手探入宋闻璟的衣衫,拼力汲取他身上的凉意。 宋闻璟眼中欲色翻腾,双眼死死的盯着不断挑逗自己的小女人。 她的每一个动作,对他来说都是致命诱惑。 宋闻璟抓住那只作乱的小手,声音嘶哑:“阿妤,是你先招惹我的。” 第19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19) 宋闻璟俯身抵到姜景妤耳边,咬住她那泛着红晕的耳垂,一字一句,低声警告。 他原以为姜景妤听到她的警告后会有所收敛,可谁知姜景妤如今神志混乱,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言语。 她浑身燥热难受,如今她只想紧紧的贴着他,汲取他身上的凉意,来缓解身上的燥热。 此时宋闻璟的身子也开始燥热起来,滚烫的体温甚至比中了催情药的姜景妤更甚。 两具炽热的躯体紧紧贴合,灼烧着彼此的肌肤。 姜景妤皱了皱眉,有些不舒服的将宋闻璟推开。 可他骨子里的欲望已经被她挑起,他又岂会容忍这个小女人从他掌中逃离? 宋闻璟呼吸沉沉,双手托住姜景妤的小脸,用薄唇勾勒她的脸颊。 他闭着眼睛,落在她脸上的每一个吻都极为认真,极为轻柔。 终于,薄唇一路下滑,最终覆上了那抹心心念念的温润。 上次的吻如蜻蜓点水,这次宋闻璟只想攫(iUe)取更多。 他薄唇微张,含住了姜景妤的朱唇。 “唔——” 姜景妤本来就燥热的厉害,只能通过呼吸来缓解胸腔的燥意。 如今朱唇被宋闻璟含住,直接夺走了她的呼吸,姜景妤难受的皱起眉头,偏了偏脑袋,双手去推宋闻璟的胸膛。 宋闻璟手掌轻扶上她的后脑勺,纤细的腰肢抵在有力的臂弯,他的胳膊渐渐收紧,身子无声的贴合,两人的姿势亲密无间。 两人靠的太近,鼻尖萦绕着一股清爽凛冽的松木香,微凉的薄唇含住娇嫩的唇瓣,渐渐陷入更深入的探索。 “唔——” 在宋闻璟青涩的撩拨下,姜景妤的身子娇软酥麻,脑袋逐渐发昏,意识也渐渐迷离。 宋闻璟第一次与女子亲吻,开始时他的动作刚极为青涩,但男人在这种事上向来无师自通,很快他便掌握了其中的技巧。 他贪婪的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的探索每一个角落。 姜景妤的身子微微颤抖,她抵在他胸膛的双手对他来说毫无力道,所有的抵抗和挣扎都成为徒劳。 宋闻璟双眼泛起浓浓的欲色,他垂眼看着身下的小女人,身子紧紧贴着她,手指在她的发丝间穿梭,每一个动作都尽显爱意与温柔。 “阿妤。” 他轻声唤她,呼唤这些日子他一直想念的人。 姜景妤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他的视线,水眸之中泛着淡淡涟漪,倒映出他的脸庞。 宋闻璟的眼神越来越沉,喉结上下滚动着。 他直勾勾的看着姜景妤,一字一句道:“阿妤,朕想要你。” 语毕,他的大掌扶在她纤细的腰身,渐渐的不止满足于这绸缪的吻,他的吻越来越炽热,也不再拘泥于一处。 薄唇移到耳际,轻舔慢咬,拿捏着分寸往下移,晶莹泛红的耳垂,洁白如玉的脖颈全都成了他的所有物,任他肆意蹂躏欺负。 姜景妤意识迷离,浑身酥软无骨,她媚眼如丝,仿佛一个勾人心魄的妖精。 宋闻璟身子紧绷,视线灼热,他喉结滚动,浑身的欲望几乎要冲出胸膛! 他眼中布上一层红血丝,面对小女人无意间的撩拨他的动作不再温柔,双手一个使力。 撕拉—— 一袭凉意袭来,姜景妤身上的燥热总算是缓解了一些,眉目也跟着微微舒展。 她的体温得到缓解,可宋闻璟的身子却滚烫的吓人。 他俯身轻啄姜景妤的朱唇,舌尖撬开细白的牙齿,唇舌纠缠。 纯粹的接触远远不足以填充内心的欲望。 “唔~” 宋闻璟大掌游离在姜景妤那光洁的皮肤上,酥麻感顿时席卷全身,姜景妤双臂勾住宋闻璟的脖子,忍不住娇嗔出声。 她的娇嗔声对宋闻璟来说是致命的诱惑,宋闻璟松开姜景妤的朱唇,将脸埋在她的脖颈,任由她在自己耳边娇嗔。 小腹的欲望似要冲破体内,让宋闻璟再忍不了分秒。 宋闻璟高大的身躯压下,薄唇贴到姜景妤耳畔,轻声道:“阿妤,朕要你。” 随后,他再次封住姜景妤的唇,将她口中的嘤咛全都吞入腹中。 宋闻璟吻的认真而又激烈,他双手捧着姜景妤的小脸,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拥入骨髓。 身下的……紧紧贴着她的小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全都灼烧。 因为常年练剑而略显粗糙的大掌在她光滑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留下淡淡红痕。 “唔~” 姜景妤眼神迷离,小脸绯红,口中溢出一声又一声惑人的娇嗔。 情到深处,宋闻璟再也把持不住。 宋闻璟动作轻柔的撩拨她的发丝,随后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阿妤,朕心悦你。”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宋闻璟缓缓前倾…… 第20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20) 姜景妤疼的眼泪打转,双手死死的抓住宋闻璟的手臂,指甲陷入他的皮肉。 宋闻璟低头将她脸上的泪水吻去,眼中划过一抹心疼,随后将她的声音尽数吞没。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亲眼看着宋闻璟进了姜景妤的房间却迟迟没有出来,周怀谦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双手紧握成拳,胸腔怒意翻腾! 滔天的愤怒支撑起他残破不堪的身子,周怀谦双手紧扒地面,拖着虚弱的身子朝着姜景妤的房间爬了过去。 才刚爬到院中,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便从房内传了出来。 周怀谦愣在原地,他呼吸一滞,死死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陛下他……他怎么能跟阿妤…… 周怀谦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面目也随之变得狰狞! 他万万没想到,他为了得到阿妤费尽心机,甚至不惜使用催情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到最后竟然为他人做了嫁衣! 阿妤,那可是他的阿妤! 周怀谦内心咆哮,但却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里面的男人是皇帝,是九五之尊,是一国之君! 他……不敢招惹半分…… 只能在外面听着室内传来的欢愉,无能为力。 周怀谦无力的趴在地上,因为愤怒五指紧紧的扣在一起,青石板都被他抓出几道长长的血痕。 此时周怀谦哪里还不明白,陛下派他前往徐州剿匪并非是重用他,而是想将他调离皇城! 陛下怕是早就看上了阿妤! 周怀谦脑中突然闪过前些日子宋闻璟上朝时对大臣们说过的话。 朕上元夜遇一女子,那女子很特别,朕不厌恶她的接近,也不厌恶她的触碰。 周怀谦皱了皱眉头,难道上元夜那日,陛下说的女子就是阿妤? 可那日明明是他和阿妤的大婚之日,阿妤应当在府上才是,怎么会出现在上元夜? 莫非是那日他说的话伤了阿妤的心,阿妤一气之下跑了出去? 周怀谦脸色阴晴不定,愤怒和懊恼来回转换。 若那日他没有对阿妤说出那番话,她是不是就不会出府?是不是就不会遇上陛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房内的声音渐渐停歇。 周怀谦生怕再次和宋闻璟正面对上,急忙拖着沉重的身子爬行,逃离南苑。 房内。 宋闻璟侧身躺在床上,单手撑着太阳穴,一脸餍足的看着身侧的姜景妤。 姜景妤已经昏睡了过去,她小脸潮红,眼角还带着未干透的泪痕。 刚开荤的宋闻璟龙精虎猛,一时间没能克制住,缠着姜景妤要了好几次。 宋闻璟眼底带着怜惜,他凑近姜景妤的脸,吻上她眼角未干的泪痕。 末了,他轻轻舔舐了下嘴唇。 又涩又甜。 一如他的心,先涩后甜。 宋闻璟在姜景妤的房间待了很久,直到距离上朝仅剩半个时辰才依依不舍的起身。 他穿上衣袍,轻轻的在朱唇上啄了下,又为姜景妤掖了掖被子,这才飞身离开。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从门缝照射进来。 秋霜和冬絮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随后将胳膊挡在眼前,试探性的睁开了眼睛。 在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后二人一惊,脑瓜子瞬间清醒! “咱们怎么倒在地上睡着了??” 秋霜一脸懵逼的起身,猛地扭头看向旁边的冬絮。 冬絮摇了摇头,拍了拍昏沉的脑袋:“我记得咱们昨晚是要去小姐房间,后来好像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后就昏倒了。” 秋霜一个激灵:“不好,快去找小姐!” 秋霜说完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拉开房门就朝姜景妤的房间跑了过去,冬絮紧随其后。 看到姜景妤的房间关着房门,二人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房门关着,看来是没有人闯入小姐房间! 秋霜和冬絮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才刚走进房门就看到倒在地上撕裂成两半的屏风。 秋霜和冬絮呼吸一滞,抬脚朝着内室扑了过去! 在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衣裙和被撕裂的肚dOU后,秋霜和冬絮瞳孔骤然一缩,二人步子僵硬,满脸惊恐的走向床榻。 “小、小姐!” 二人来到床前时姜景妤还没醒。 她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消退,那充满暧昧痕迹的脖颈毫不遮掩的袒露在外。 看的人眉心直跳,胆战心惊! 秋霜和冬絮相视一眼,眼睛尽是惊愕。 身为姜景妤的贴身丫鬟,她们在随姜景妤来到将军府之前便被姜府的嬷嬷教导过,等姜景妤经历男女之事后她们要注意什么,该如何照顾。 秋霜和冬絮很清楚姜景妤身上的红痕意味着什么。 难道昨晚将军和小姐圆房了?? 秋霜和冬絮带着疑惑弯下腰,轻轻摇晃姜景妤的胳膊。 “小姐,小姐快醒醒!” 被她们二人这么一叫,昏睡中的姜景妤颦了颦眉,极其不适的睁开了眼睛。 姜景妤睁开眼,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床帐。 浑身像被碾过一般,那处也传来撕裂的疼痛。 昨晚那些模糊的记忆席卷而来,姜景妤双手紧紧的抓住床单,通红的耳垂仿佛能滴出血来。 秋霜和冬絮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姜景妤故作淡定的轻咳两声:“我要洗澡。” “啊?哦哦!洗澡,奴婢这就去准备洗澡水!” 秋霜反应过来后转身跑了出去,冬絮则弯腰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又重新为姜景妤拿了一件衣裙。 “小姐,奴婢为小姐更衣。” 姜景妤微微颔首,忍着全身的酸痛起了身,张开双臂,任由冬絮为自己更衣。 直到姜景妤起身冬絮才发现,姜景妤不止脖颈上有红痕,那些红痕密密麻麻,几乎遍布了她的上半身! 冬絮瞪大眼睛,这么多痕迹,昨晚得有多激烈啊…… 还好还好,还好她和秋霜昏迷了,对于昨晚的事情毫不知情…… 秋霜很快便准备好了洗澡水,关上房门,乖乖守在了院中。 姜景妤坐进浴桶,任凭热水将身子埋没。 【嘿嘿,宿主对百毒失效丸的药效可还满意?】 第21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21) 姜景妤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默认了栋栋幺的话。 虽然昨晚她中了催情药神志有些不清,但脑中依旧存有关于昨晚的记忆,只不过记忆有些模糊罢了。 不过如今她体内的催情药已解,脑中那些模糊的记忆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只能说开了荤的纯情皇帝……真猛…… 姜景妤轻咳两声,急忙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 “药效过了吗?” 【宿主放心,百毒失效丸的药效只有一个时辰,宿主昨晚跟璟帝颠鸾倒凤,一直折腾到大半夜,药效早就过了。】 【如今宿主体内的百毒不侵丸已经重新生效,宿主依旧百毒不侵!】 周怀谦派人暗中为她下催情药时姜景妤是知道的,刚开始她假装中药昏迷,若宋闻璟不来她就起身将周怀谦这个贱杯教训一顿,绝逼不会让这个贱杯得逞。 但后来宋闻璟及时赶来,姜景妤只好继续装了下去。 趁着宋闻璟在院子里教训周怀谦的空当,姜景妤从系统中购买了一颗百毒失效丸,可以让她体内的百毒不侵丸暂时失效。 昨晚她确实是中了催情药才会有那种反应。 她若不借着催情药主动一些,纯情皇帝不知何时才会与她更进一步。 姜景妤点了点头,突然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昨晚折腾到大半夜?不是,你该不会一直在暗中偷窥吧??” 栋栋幺委屈。 【我一个系统助手,平时不抽烟不喝酒,我就好点色怎么了?】 姜景妤:“……滚。” 姜景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等秋霜和冬絮将皱皱巴巴染上血迹的床单换下后,又倒在床上睡了一觉。 秋霜和冬絮悄悄退出房间,她们知道小姐昨晚太过劳累现在需要休息,于是便按照嬷嬷的教导去厨房为小姐准备药膳了。 另一边,皇宫。 贝阙珠宫的金銮殿内,百官朝臣跪了一地,等候龙椅上的宋闻璟出声。 而此时宋闻璟正靠在椅背上,他垂着眸子,一手搭着扶手,另一只手撑着额头。 人在大殿坐,心往南苑飞。 他脑中想的都是昨晚他和姜景妤耳鬓厮磨,面红耳赤的画面。 想到昨晚姜景妤的睡姿,宋闻璟没忍住,低低笑了一声。 朝臣百官们愣了,悄悄抬头看向高位的宋闻璟。 陛下这是怎么了? 以前他们只要提及宠幸嫔妃和开枝散叶这些个字眼,陛下的脸色都会冷如寒冰,恨不得将他们冻成冰雕。 怎么今日非但没有黑脸,竟然还低声笑了起来? 莫非是陛下终于理解了他们的苦心,觉得他们的提议甚是有理? 大臣们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 丞相身后的官员暗搓搓的戳了戳他的后背,最前边的丞相身子一僵,正要回头怒瞪戳自己脊椎骨的大臣,回过头才发现身后的大臣们都盯着他,拼力对他挤眉弄眼使眼色。 丞相吹胡子瞪眼的瞪了众人一眼,随后便回过了头。 继而顶着压力道:“陛下,有关臣方才的提议,还望陛下三思啊!” 丞相的声音成功把宋闻璟的思绪拉回。 宋闻璟收起嘴角的笑意,又恢复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 宋闻璟的视线从跪在殿前的大臣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到了一处空位上。 那空出的位置,之前站的正是官降三级的周怀谦。 由于周怀谦伤势过重,实在爬不起来上朝,所以他今日告假在府上养伤。 宋闻璟的视线在周怀谦的位置停留了几秒,随后看向正在等他回话的丞相。 “爱卿所言极是,朕上位五年,后宫确实该充盈一下了。” 丞相双眼一亮:“陛下的意思是答应将选秀提前了?” 由于宋闻璟厌恶后宫嫔妃的接近,无一例外,所以大臣们又想到了将选秀提前这个法子。 只要将选秀提前,往后宫迎一些新人,万一这些新人中就有陛下不抵触的人呢? 只要陛下不厌恶跟女子接触,子嗣一事不就迎刃而解了? 经过商议,大臣们都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于是顶着惹怒圣颜的压力上奏了此事。 宋闻璟淡淡道:“无需选秀,朕已有心仪之人。” 大臣们:“!!!” 眼睛瞪得像铜铃! 陛下说什么? 有有有、有了心仪之人?! 难道是后宫哪位娘娘有幸入了陛下的眼?? 天呐!陛下终于开窍了! 大臣们喜极而泣,正要恭喜陛下,宋闻璟又开口了。 他道:“朕打算这几日便将她纳入后宫。” 大臣们一愣。 纳入后宫? 难道陛下心仪之人并非后宫嫔妃? 管他呢!只要陛下喜欢,别说这几日了,就算是今日将那姑娘纳入后宫他们都双手赞同!! 只是……能让陛下入眼的究竟是哪家姑娘? 大臣们心中顿生好奇,趁着宋闻璟此时心情不错,急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身为文官之首的丞相大人再次被众人推了出去,被寄予众望的丞相只好认命。 他抬头看了眼高位上的宋闻璟,试探道:“不知陛下心仪之人是哪家姑娘?陛下告知臣,臣也好提前吩咐内务府准备纳妃事宜。” “皇城富商姜家的女儿姜景妤。” 宋闻璟慵懒的靠着椅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扶手,直接道出了姜景妤的身份姓名。 他既已对她动心,迟早会对她发出攻势,将她纳入后宫常伴自己身侧。 说他蛮横也好,说他自私也罢,只要能将她留下,他不在乎世人的说法与眼光。 他上位五年尽瘁事国,励精图治,爱民如子,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是百姓爱戴的帝王,更是人人称赞的明君。 如今他对她动了心,他不管她的身份是权臣之妻还是商家之女。 他要她,也只要她。 为了她,哪怕背负上君夺臣妻的骂名,哪怕在史书上留下不可泯灭的污迹,他亦不会退缩,也毫不畏惧。 大臣们相视一眼。 皇城富商…… 原来是个商家女。 罢了罢了,陛下好不容易对女子动了凡心,管她是商家女还是官家女! 丞相正要拱手应下,这时人群中的王将军倏地抬起了头! 第22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22) 皇城富商姜家的女儿?? 他怎么记得周怀谦前些日子娶进门的妻子就是皇城富商姜家的女儿? 他记得皇城姓姜的富商,只有姜宥财一人啊! 难道姜宥财有两个女儿?一个正室生的,一个外室养的? 正室生的已经嫁给了周怀谦,难道陛下他…… 王将军一惊,急忙惊呼道:“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啊!姜家私生庶女的身份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啊陛下!” 光是商家女的身份就已经比官家小姐低上一等了,若是再纳姜家私生庶女入宫,岂不是白白让人笑话,嘲讽他们南玄国后宫门槛太低?? 再者陛下若真纳了周怀谦的小姨子入宫,还获得盛宠,周怀谦那厮日后岂不是更加嚣张?! 王将军那粗犷的声音听的众人心下一惊,纷纷扭头看向他。 话被打断的丞相此时也有些不悦,陛下好不容易有了心仪之人,这个王将军是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王将军成了众矢之的。 但王将军可顾不上别人的看法,他拱手道:“陛下,臣知道臣不应该插手陛下的私事,可陛下若纳一个姜家私生庶女入宫,会被他人耻笑的啊!” “陛下的第一个子嗣若是由姜家私生庶女诞下,那小皇子也会因为母妃的出身而被人戳脊梁骨啊陛下!” 王将军眉头紧拧,一脸倔强的看着宋闻璟,想让他改变主意。 宋闻璟不怒不嗔,看着王将军反问:“谁说她是姜家私生庶女?” 王将军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啊?可是姜家只有一个女儿,不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庶女的话,那是……” “姜家只有一个女儿,而朕心仪之人正是姜家嫡女——姜景妤。” 宋闻璟难得有耐心跟他解释,只要是跟姜景妤有关的事,他都颇有耐心。 王将军瞳孔一震,不可置信道:“姜、姜家嫡女?那、那不是……” 宋闻璟嚯的起身,他料到王将军要说什么,先一步打断了他。 “没错,朕心悦之人正是姜家嫡女姜景妤,不日朕便会将她纳入后宫,不过在纳她入宫之前,朕还有一件事要昭告天下。” 大臣们纷纷抬头看向宋闻璟,静等他说要昭告天下的是何事。 宋闻璟一脸不容置疑道:“即日起朕要遣散后宫,朕从未碰过后宫的嫔妃,她们出宫后可以另嫁他人,也可以远走高飞,不会有任何人干涉她们的决定。” 大臣们虎躯一震,张大嘴巴,满眼惊愕的看着宋闻璟。 遣散后宫?? 大臣们还未回过神,宋闻璟的声音再次在大殿上响起,清晰的传入他们每一个人耳中。 “朕心悦一人,心中也只能容得下一人,朕不需要后宫佳丽三千,余生有她一人便足矣。” 音落,大殿上针落可闻。 在大臣们开口反驳之前,宋闻璟目光犀利的看向众人:“朕心意已决,尔等不必相劝,圣旨既出,君无戏言。” 众人到嘴边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陛下说一不二的性子他们实在是太清楚了,他决定的事,别说是十匹马了,就算八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后宫仅纳一人着实有些冷清,可那也总比后宫佳丽三千,各个都让陛下厌恶好吧? 至少有一个人入了陛下的心,虽然遣散后宫这一行为很是荒唐,但只要新妃能为陛下诞下皇子,他们就允许荒唐发生!! 是以,对于宋闻璟决心遣散后宫一事,大臣们都没有反驳。 没办法,因为陛下厌恶女子,导致上位五年都一直没有子嗣,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一位可以拯救皇嗣的人,他们除了支持,还是支持。 对于大臣们的反应,宋闻璟很是满意。 但百官朝臣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跟别人背道而驰的人,比如王将军。 王将军直接起身冲到殿前,惊呼道“陛下!陛下要遣散后宫臣没有意见,可是陛下万万不能纳姜家嫡女入宫啊!” 一旁的丞相皱眉看向王将军,冷声道:“王将军这是何意?方才说陛下不能纳姜家私生庶女入宫,但如今陛下要纳的人是姜家嫡女,怎么就又不行了?!” 王将军怒目而视,沉声道:“丞相可知姜家嫡女是何人?” 丞相不以为然,瞟了王将军一眼:“自然知道,她是陛下心悦之人。” 王将军:“!!” 这老东西说的话他竟无力反驳!! 王将军深呼了一口气,怒吼道:“姜家嫡女是周怀谦刚娶进门的妻子!陛下若纳她入宫,那不是珠帘合璧,而是君夺臣妻!!” 陛下若真做出君夺臣妻这种事,那可是要在史书上留下污迹,要背负昏君骂名的啊! 静,偌大的金銮殿突然变得寂静。 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将军:“王将军此言当真?” 王将军沉着脸:“真不真问问陛下不就知道了?”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高位上的宋闻璟:“陛下,王将军说的可是真的?陛下要纳之人,真的是周将军的妻子?” 宋闻璟抿唇,一言一句,字字清晰。 “她即日便会与周怀谦和离,从今往后二人再无瓜葛,她不是什么将军夫人,她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妻。” 是他的阿妤。 “陛下!陛下要遣散后宫臣等不会阻拦,可臣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陛下做出君夺臣妻这种荒唐事!” “陛下是人人称赞的明君,决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背负上君夺臣妻的千古骂名啊!” 宋闻璟负手而立,仿若神祇般看着大殿上的朝臣。 “为了她君夺臣妻当如何?背负骂名又当如何?” “朕心意已决,不日便会纳阿妤入宫,众卿……便等着迎接南玄新后入宫吧!” 宋闻璟留下这些话便大步走向了偏殿,任凭大臣们如何相劝叫喊都充耳不闻。 龙椅上的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大臣们面面相觑。 “这这这,荒唐,荒唐啊!”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陛下君夺臣妻,成为世人咒骂的昏君吗?!” 丞相眯起略显浑浊的眼睛。 “事到如今,恐怕只有一人能劝得动陛下了……” 第23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23) 下了早朝之后,丞相和尚书等几位大臣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去了太后所在的坤宁宫。 太后坐在太师椅上,一只手端着茶盏,另一只手捏着茶盖上的壶钮,目光淡淡的看了眼跪在自己身前的几位大臣。 “几位到哀家这里来所为何事啊?” 丞相急忙拱手道:“启禀太后,微臣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才贸然前来坤宁宫叨扰太后,还望太后恕罪!” 太后脸色不咸不淡,不用猜便知大臣们跑到她这里是为了宋闻璟。 “说吧,陛下又怎么了。” 果不其然,太后话音刚落,尚书便急忙道:“启禀太后,陛下他要遣散后宫,纳姜家嫡女为南玄新后!” 太后手中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到尚书身上。 “你的意思是陛下为了姜家嫡女要遣散后宫?” 尚书重重点头:“没错!陛下口谕已出,等拟出圣旨后很快便会将此事昭告天下!” 太后眸光微闪,想起了前几日子宋闻璟说过的话。 难道璟儿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要将心仪的女子纳入后宫了? 太好了! 太后脸上难掩喜色,她强装淡定道:“自古帝王多无情,哀家倒是乐意看到陛下成为一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帝王。” “既然他为心仪之人遣散后宫,哀家认为这并无不妥。” “况且陛下的情况诸位也清楚,后宫嫔妃各个近不了陛下的身,留在宫里不过是徒增悲愁罢了,倒不如出宫过她们自己的日子。” 太傅急的直拍大腿:“哎呦,太后说的臣都清楚,陛下要遣散后宫微臣不会阻拦,可他要纳为新后的是周将军的新妇啊!” 啪—— 太后手中的茶盏砸到了地上,滚烫的茶水顿时溅了一地!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傅:“你说什么?” 太傅一脸焦急,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太后,陛下要纳的新后,那是周将军的新妇啊!这这这,陛下若执意将那女子纳入后宫,这不是君夺臣妻吗?!” “是啊太后,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若陛下君夺臣妻一事传了出去,那可是要背负昏君骂名的啊!” “臣恳请太后做主,奉劝陛下收回旨意!” 几位大臣异口同声,将压力给到了太后这边。 “哀家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太后闭上眼睛撑住额头,对着几位大臣下了逐客令。 “微臣告退!” 等大臣们都退下后,太后身边的嬷嬷上前为为她揉起了太阳穴。 “娘娘,您才刚服下药,情绪不宜波动。”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一脸头疼道:“去,叫皇帝来坤宁宫见哀家。” “是。” 太后声音落下,很快便有一名宫人匆匆走出坤宁宫。 可宫人这一趟,注定是要落空了,宋闻璟下了朝便去了将军府。 这次他并非潜入,而是光明正大的来到将军府正门。 由于宋闻璟穿的便装,将军府门前的守卫并不知晓他的身份,他才刚走到门前便被侍卫拦下。 “大胆!” 跟在宋闻璟身侧的公公亮出一枚腰牌,吓得守卫们急忙跪了下去。 “参参、参见陛下!” 公公收起腰牌,沉声道:“带路去客房,此事莫要声张!” “是是!” 守卫战战兢兢的起身,其中一名走在前边带路,另一名则乖乖的退居原位。 在守卫的带领下,宋闻璟背着手光明正大的走进了将军府。 宋闻璟刚走进将军府没多久,另一名守卫便急忙朝着周怀谦所在的院落跑去。 彼时身受重伤的周怀谦脸色苍白,正虚弱的靠在床头喝药。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 守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周怀谦不悦的皱起眉头。 “何事如此慌张?” 守卫连大气都顾不上喘,急忙道:“回、回将军,陛下来了!此时去了客房!” “什么?!” 这下轮到周怀谦不淡定了,他手一哆嗦,碗里的药汁瞬间洒了出来。 守卫急忙重复了一遍:“将、将军,陛下亲临将军府,如今就在客房!” 周怀谦掀开身上的被子,沉声道:“扶我起来!” 在守卫的搀扶下周怀谦穿上外袍,拖着虚弱的身子朝客房走去。 周怀谦来到客房时宋闻璟已经坐在了主位,正惬意的品茶。 周怀谦垂眸掩去眼中的暗色,他拂开守卫,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臣参见陛下,臣不知陛下今日会大驾光临,若有怠慢之处,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宋闻璟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怀谦。 “起来吧,朕听闻爱卿今早告假养伤,实在是担心爱卿的身子,所以才特来将军府看望爱卿,不知爱卿伤的可严重?” 周怀谦:“……” 他伤的严不严重难道你不清楚?? 假惺惺的前来将军府问候,怕不是专程为了往他心口戳刀子?! 周怀谦胸口怒意翻滚,但还是得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多谢陛下记挂,臣并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可重新回到朝堂为陛下分忧。” “爱卿身子要紧,朝中的事务朕会暂由他人打理,爱卿只管好好养伤,等身子完全恢复再上朝也不迟。” 宋闻璟话里话外都在为周怀谦的身子着想,周怀谦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清他的来意。 总不能真的只是为了往他伤口上撒盐而特意跑这一趟吧? 宋闻璟不主动开口,周怀谦只好主动去问了。 “不知陛下今日亲临是有何事要吩咐?” 宋闻璟弹了弹衣袖,一字一句道:“朕这里有两道圣旨,一道是给爱卿的,另一道是给姜家小姐姜景妤的。” 宋闻璟从来都不承认姜景妤是将军夫人这层一身份,干脆称呼她为姜家小姐。 周怀谦袖下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他正要开口,宋闻璟的声音又从头顶传了过来。 “听闻你与亡妻感情深厚,因为幼时长辈们的玩笑话才被逼无奈娶了姜家小姐,爱卿身为南玄国的肱股之臣,又岂能受这种委屈?” “今日朕便做主让爱卿与那姜家小姐和离,从今往后你们二人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第24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24) 周怀谦一惊,倏地抬起了头! 他嘴角微张正要开口,宋闻璟勾了下手指,身后的公公示意后急忙拿着圣旨走到周怀谦身前。 “周将军,接旨吧。” 周怀谦没应答,直直的看着主位上的宋闻璟。 公公皱了皱眉,急忙往右挪了几步挡住了周怀谦的视线。 这个时候敢直视陛下,活腻了?! “周将军,接旨吧?” 公公低头看着周怀谦,加重了语气。 周怀谦指甲陷入皮肉却浑然不知,他虽然百般不愿与姜景妤和离,但如今圣旨在前,陛下亲临,他除了接受,没有第二种选择。 准确来说他不敢有第二种选择,因为第二种选择是抗旨不尊! 为了一个女人抗旨不尊,赌上仕途和身家性命,他做不到,也不会去做。 更何况还是一个与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并未有过夫妻之实的女人。 别说他们没有夫妻之实,就算是有了夫妻之实,只要陛下喜欢,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亲手将人送到陛下身边! 用一个女人来换取他日后的平步青云,这买卖值! 周怀谦深呼了一口气,将双手举到头顶。 “臣……接旨!” 公公将明黄色的圣旨放到周怀谦手中,随后便重新站回了宋闻璟身后。 宋闻璟面不改色,对于周怀谦的态度毫不意外。 周怀谦攥着圣旨,重新将额头磕到了地上。 “臣谢陛下为臣做主,既让臣休弃了厌恶之人,又为臣保全了名声!” 周怀谦到如今都还不忘拍宋闻璟的马屁,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宋闻璟起身,缓步朝周怀谦走来。 黑色绣金靴子映入周怀谦眼底,高大的阴影也随之压了下来。 周怀谦身子一僵,将头死死的磕在地上。 宋闻璟垂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是和离,不是休妻。” 仄人的威压压的周怀谦喘不过气,他顶着胸口的翻腾,急忙道:“是是!是和离不是休妻,是臣口误,还望陛下恕罪!” 直到头顶的阴鸷消失,宋闻璟的气息离开客房,周怀谦才抬起了头,瘫坐到了地上。 他面目狰狞可怖,跟方才的温顺臣子判若两人! 手中的圣旨已经被他抓出褶皱,周怀谦扭头死死的盯着宋闻璟离开的身影,直到宋闻璟的身影在视线消失他才收回了目光。 …… 宋闻璟将和离圣旨颁发给周怀谦后并未离开将军府,而是去了南苑。 除了和离圣旨之外,他还有一道圣旨是要留给姜景妤的。 秋霜和冬絮刚为姜景妤准备好药膳,正要端进姜景妤房间,宋闻璟的身影映入她们的视线。 秋霜和冬絮急忙跑过来拦在了宋闻璟身前。 “站住!你你你,你是何人?怎么会闯入南苑?速速离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小姐和将军才刚圆房,若是让将军知道有男人闯入小姐的院落,恐怕又要生出误会! “大胆!还不快拜见陛下?” 宋闻璟身后的公公厉呵,吓得秋霜和冬絮一哆嗦。 陛陛陛、陛下? 这人是陛下?? 不管了,先跪再说! 秋霜和冬絮急忙跪到地上:“奴婢参参参见陛下!” 秋霜紧张之下手中的药膳差点洒了出来! 宋闻璟没跟她们计较,淡淡道:“给朕吧。” “啊?” 秋霜一愣,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在看到那神祇一般的男人后又急忙将头低下。 公公为秋霜捏了把汗,急忙提醒道:“还不快将手中的药膳给陛下?!” 秋霜这才反应过来宋闻璟说的是她手中的药膳,哆哆嗦嗦的将药膳举到了头顶。 “是、是!” 宋闻璟大掌扣住药碗,略过两个丫鬟,径直的走到姜景妤房间门前。 宋闻璟来到房门前时顿了片刻,放在房门上的大掌微微收紧。 只要推开这扇门,他们之间便再无回头路了。 她或许会恨他,或许会怨他,或许一辈子都不原谅他。 这些,他都认了。 是他在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存时便要了她。 这些恶果,他甘愿承受。 宋闻璟想尽了一切可能,唯独不敢想姜景妤会接纳他。 他在她的房门前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房门。 属于她的气息迎面扑来,宋闻璟眸色沉了沉,抬脚走了进去。 秋霜和冬絮听到身后的动静却不敢回头,不敢起身,更不敢阻拦。 二人心情复杂,实在是想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出现在将军府,又为何会出现在南苑,现在竟然还闯入了小姐的房间! 小姐现在应该还没睡醒吧?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去将此事禀报给将军? 想到周怀谦,秋霜和冬絮双眼一亮,眼下能救小姐的就只有将军了! 她们二人正要起身,却发现跟宋闻璟一同前来的公公正看着她们。 二人一惊,直起的身子瞬间弯了下去。 公公无奈摇了摇头,没有戳破她们的意图。 宋闻璟轻车熟路的朝着内室走去,昨晚的狼藉已经被清理干净,床上的人也换上了一袭白裙。 看到床上背对着他的小女人后宋闻璟抿了抿唇,脑中浮现了昨晚的记忆,身体瞬间又躁动起来。 宋闻璟强行将体内的躁动压了下去,来到了床边。 他挥了挥袖子,正要唤醒床上的人,姜景妤那微微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 “秋霜,几时了?” 宋闻璟的大掌悬在半空,他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音色温柔。 “辰时了。” 音落,姜景妤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随后蹭的坐了起来! 她脸上的惊恐落入宋闻璟眼中,后者的手瞬间僵在半空。 姜景妤急忙拉过一旁的毯子围在身前:“你你你、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不等宋闻璟回答,姜景妤急忙对着门外喊道:“秋霜,冬絮,快,快去叫……” 姜景妤话还没说完,男人的双指抵在她的朱唇,制止了她的话。 “嘘,阿妤不必惊慌,朕不会伤害你。” 姜景妤的杏眸倏地瞪圆,她故作震惊的抬手指向宋闻璟:“你你你、你是……陛、陛下?” 宋闻璟将她的纤指握在掌心,眼中带着一抹化不开的温柔。 “阿妤,是朕,昨晚那个男人……亦是朕。” 第25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25) 宋闻璟直接将昨晚的事坦白。 姜景妤愣了一下,似是在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随后她小脸唰一下爆红,眼中也浮现出一层惊愕。 她呆呆的看着宋闻璟,羞愤,不解,无措在她脸上不停切换。 宋闻璟知道她一时接受不了,温热的大掌将她的玉手包裹,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阿妤,朕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事实如此,昨晚你中了催情药,为你解药的男人是朕。” “朕会给你时间去接受,你可以怨朕,也可以恨朕,但无论如何都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听话,先将药膳喝了。” 宋闻璟说着用勺子盛了勺漆黑的药汁,递到了姜景妤嘴边。 姜景妤有些惊恐,但碍于男人的身份又不敢拒绝,只好微微张开嘴巴将药汁吞了下去。 吞下药汁那一刻,姜景妤脸上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 这是什么药?好苦!! 宋闻璟见状朝着门外吩咐了一声:“来人,去拿些蜜饯过来。” 冬絮身子一僵,急忙起身拿着手中早就准备好的蜜饯走了进去。 走到内室入口的冬絮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陛、陛下竟然在为小姐擦嘴?? 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闻璟面不改色的收回手,沉声道:“愣着作甚?” 冬絮急忙低下头,正要将手中的油纸包送到宋闻璟身前,宋闻璟的眉心突然拧到一起。 “放桌子上吧,不必进来。” “是、是!” 冬絮急忙转身将蜜饯放到桌子上,随后小跑着退出房间。 直到离开房间,冬絮那僵住的血液才开始重新流动。 她深呼了一口气,正要回到原地跪下,公公开口了:“行了,别跪了,你们俩先在院子里等候陛下差遣吧。” “是,公公。” 秋霜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和冬絮并排站在了院中的榕树下等候差遣。 宋闻璟将药碗放到一旁,起身去拿外室的蜜饯。 在他转身的瞬间,姜景妤眼中的惊恐渐渐消失。 她以为发生昨晚的事后纯情皇帝这几日都不敢再与她正面相对,可谁知他不按常理出牌,不但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还将昨晚的事情当面坦白。 纯情皇帝主动出击,直接拉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宋闻璟拿过蜜饯,转过身后发现姜景妤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宋闻璟心下有些烦闷,是他操之过急了,昨晚不该跟她……应该给他们多一些相处的时间,等她为自己敞开心扉后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如今她对他的印象一定差到了极点吧? 几个思绪间,宋闻璟重新坐到了床前。 他打开油纸包,从中拿出一颗蜜饯递到姜景妤嘴边,姜景妤垂眸看着眼前的蜜饯,犹豫了片刻,将脸凑了过去。 她唇瓣微张,将嘴边的蜜饯含入口中。 滚圆的蜜饯一半被姜景妤含在嘴里,另一半被宋闻璟捏在手中。 姜景妤下意识的吮吸,想要将整颗蜜饯全都含进嘴里,舌头从宋闻璟指尖划过,使得他那原本放松的身子瞬间紧绷起来。 他急忙收回手,将蜜饯留在了她的口中。 宋闻璟正襟危坐,气氛突然凝固起来。 姜景妤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蜜饯的甜渍在口中蔓延,她微微蹙起的眉心也跟着舒展开来。 趁着蜜饯还没化,姜景妤急忙去端床桌上的药膳,遮在身前的毯子随着她的动作顺势滑落,露出了脖颈上密密麻麻的红痕。 宋闻璟的视线从姜景妤脸上转移到她的脖颈上,视线灼热。 姜景妤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她端起药碗仰头吞下漆黑发苦的药汁。 她喝的太急,有几滴药汁顺着她的唇角滴了下来。 宋闻璟下意识的用指腹擦去她嘴角的药汁,姜景妤动作一僵,急忙将药碗拿开。 没了药碗的遮挡,二人瞬间四目相对。 姜景妤神色慌乱的避开他的视线,空气瞬间凝固起来。 宋闻璟面不改色扶住姜景妤的肩膀让她躺下,随后又为她盖上了毯子。 “昨日辛苦阿妤了,阿妤再好好睡上一觉,待会朕让人送些补品过来。” “多谢陛下。” 姜景妤留下一句话便急忙转过身,用毯子将自己整个身子都团团包裹。 宋闻璟看着她的背影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道明了来意。 “阿妤,昨晚你已成为朕的女人,朕方才便将和离圣旨交到了周怀谦手中,除此之外朕还下旨遣散了后宫,三日后便会派人迎你入宫举行封后大典。” “从今往后你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也希望阿妤能给朕这个机会,让朕成为你的倚仗。” 姜景妤睫毛微颤,遣散后宫?纯情皇帝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他先一步为她解决了后宫所有隐患,商城里那些宫斗神器,她岂不是压根用不上? 姜景妤在为宋闻璟的速度感慨之际,心下也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 宋闻璟又道:“待会儿朕会派人守在南苑,等阿妤醒后将阿妤护送回姜府。” 宋闻璟说的话姜景妤一直在默默听着,没有给他回应,宋闻璟也不强迫她,留下这些话便起了身。 “阿妤,三日后,朕会在金銮殿等你。” 宋闻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他抬起方才为姜景妤擦拭药汁的手,轻轻舔了一下。 药是苦的,但沾染上了她的味道,便格外的甜。 …… 宋闻璟临走前留下了一道封后圣旨,他才刚踏入皇宫便被太后宫里的公公拦住了去路。 “陛下,太后娘娘等候陛下多时了,还请陛下移驾坤宁宫。” “嗯。” 宋闻璟面不改色的坐上龙辇,移驾坤宁宫。 三刻钟后,坤宁宫。 “儿臣来迟,让母后久等了。” 靠在太师椅上闭眸假寐的太后缓缓睁开眼睛,一脸复杂的看向来人。 宋闻璟径直的走到太后身旁的位置坐下,明知故问:“母后找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太后一脸凝重的看着他,厉声道:“璟儿,你糊涂!哀家是不会同意你将臣子新妇纳入宫的!” 宋闻璟面不改色,他端起桌子上的茶壶为太后倒了一杯茶,继而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朕已经跟阿妤有了肌肤之亲,此生便认定了她,不论是谁都无法阻止朕要将她纳为新后的决定!” 第26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26) 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到嘴边的斥责全都吞咽下去。 宋闻璟在太后面前向来自称儿臣,如今改变称谓,可见他此时的震怒与不悦。 “所以母后不必再劝,朕此生认定了她,谁都无法干涉朕的决定。” “况且母后不是说只要朕喜欢,不管是谁都会双手赞同吗?” 回过神的太后:“……!” 哀家是说过双手赞同,可谁知璟儿喜欢的竟是臣子之妻啊!! 太后从未想过宋闻璟会做出如此荒唐出格的事。 母子二人四目相对僵持不下,谁都不肯向对方低头妥协。 其他任何事宋闻璟都可以听一听太后的意见,唯独这件事不行,他纳阿妤入宫这件事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话而有丝毫动摇。 良久,太后叹了口气,一脸复杂的看着宋闻璟。 “璟儿,母后最后再问你一次,这件事可还有回转的余地?” 宋闻璟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坚定与认真,他道:“绝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太后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决绝。 她缓缓起身:“既然如此,那母后这便将懿旨昭告天下,是母后看中了周将军新妇,不是璟儿君夺臣妻。” “璟儿是百姓们心中爱戴的明君,日后当名流千古,决不能因为这件事在史书上留下不可泯灭的污迹。” 宋闻璟一惊,抬手拉住了太后的胳膊:“母后,这件事是儿臣做出的决定,一切后果由儿臣承担,与母后无关!” 太后拍了拍宋闻璟的手背,眉目慈祥的看着他。 “璟儿,母后心意已决,这件事由母后昭告天下百姓们只会说母后年纪大了脑子糊涂,可若由璟儿昭告天下世人则会咒骂璟儿是个昏庸无道,君夺臣妻的昏君。” “璟儿在母后心中是最好的孩子,亦是合格的君王,母后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璟儿因为这件事遭世人唾骂?” 身处高位虽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同时也伴有各种身不由己。 整个南玄国的百姓都在盯着宋闻璟,容不得他出任何差错。 只要他出现丁点差池,这些年勤政廉明的形象便会被推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谩骂与责怪。 这些恶果太后很清楚,所以她想在寿终正寝之前,最后再为她的孩儿遮挡一次风雨。 “母后……” 太后抬手抚上宋闻璟的发顶,一如他幼时那般。 “既然璟儿喜欢,那便放手去做吧,无论何时,母后都会在身后支持你,母后今日乏了,想去休息一下,璟儿快去准备三日后的纳后事宜吧。” 太后下了逐客令,拖着沉重的身子去了内殿。 宋闻璟薄唇紧抿,一直看着太后的身影走进内殿才敛起视线。 他本想让人拦下太后的懿旨,可谁知太后早在他还未回来之前便已经拟好了懿旨,如今懿旨的内容已经昭告天下了。 一日之内两道旨意传入百姓们耳中,一道是陛下的,另一道是太后的。 两道旨意内容都大差不差,陛下是要遣散后宫立姜家嫡女为后,而太后则是要强拆一桩婚,立周将军的新妇为后。 虽然要立为新后的都是同一人,但寓意却大相径庭。 这件事很快便在皇城掀起一波狂潮,刚从外地做生意回来的姜父姜母也得知了这件事,他们二脸懵逼。 姜父:“咱闺女啥时候嫁人了?” 姜母:“我、我哪知道啊!这这这、这圣旨又是咋回事??” 没错,姜父姜母这段时间一直在苏州谈生意,姜景妤背着他们偷偷嫁给了周怀谦。 至于原因,自然是姜父姜母在得知周怀谦背信弃义后大发雷霆,直言要等周怀谦回来后取消婚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姜父姜母急忙赶到了府上,正好撞上秋霜和冬絮。 “老爷夫人?你们回来了!” 秋霜和冬絮惊喜的朝二人跑了过来,眉眼弯弯,别提多高兴了。 可姜父姜母却笑不出来,姜父皱着眉头询问:“景妤呢?景妤如今在哪?” “小姐正在房间休息,奴婢……” 秋霜话还没说完,姜父和姜母便飞快的赶往姜景妤的房间。 “景妤,景妤?” 姜父姜母来到姜景妤房间门前后并未直接推门而入,姜母负责敲门,而姜父则背着手站在门前的台阶下静等姜景妤应声。 房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紧接着姜景妤的身子便撞入了姜母怀中。 “爹娘,你们终于回来了!” 心心念念的掌中娇就在眼前,姜母早就将指责的话抛到脑后,紧紧的抱住了姜景妤。 “景妤啊,娘的宝贝闺女,你不知道在苏州的这些日子娘有多想你!” “我也想娘!” 母女二人相拥诉说思念,一旁的姜父朝前挪了两步寻找存在感。 “哼,就只想娘不想爹吗?” 姜景妤讨好一笑:“想,都想!” 她说着从姜母怀中退了出来,笑着揽住了他们二人的手臂。 “爹娘,你们怎么今日就回来了?不是要一个月吗?” 姜父将脸别到一旁不看她,冷哼道:“我们才走半个月你就将自己嫁出去了,我们要是再晚来几个月,是不是外孙都要出生了?!” 姜景妤嘴角一抽:“那倒不会。” 姜母一脸担忧的看着姜景妤:“景妤,外面的传言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姜景妤搀着二人去了房内,一家三口坐在桌子前,姜景妤长话短说,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 姜父姜母听的眼皮子一跳一跳的,听到最后,二人的眼睛已经瞪圆了。 姜父在外经商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所以现在的局面是陛下已经下旨让闺女与周怀谦那混账和离,三日后闺女便要入宫受封?” 姜景妤点了点头。 直接把姜父姜母干沉默了。 良久,姜父抬起了头,心下做出决定。 “既然景妤入宫封后已成定局,眼下耽误之急是先堵住悠悠众口,外面的言论对陛下,对太后,乃至对整个皇室都极为不利!” 姜母一脸着急:“话虽如此,可如今的事态你也看到了,连陛下都无法堵住悠悠众口,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扭转局势?” 姜父犀利的眼睛微微眯起:“谁说没法子了?” 第27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27)(加更) “什么法子?” 姜景妤母女二人异口同声,惊讶的看向姜父。 姜父捋了捋胡子,沉声道:“我本就打算等周怀谦那个混账回来后将他在外面做的那些混账事抖搂出来,如今既然他已经班师回朝,眼下又发生了这种事,是时候执行计划了。” 姜景妤和姜母相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姜母更是直接抓住了姜父的袖子:“计划?什么计划?夫君,你竟然有事瞒着我??” 姜父拍了拍姜母的手,宽慰道:“夫人别多想,我只是不想让你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 “你究竟瞒了我什么事?还不如实招来!” 姜母一把甩开姜父的手,黑着脸望向他。 说好从今往后无话不谈,二人之间没有秘密,这死老头子竟然还敢有事情瞒着她! 见姜母变脸,姜父这个妻管严不敢再继续隐瞒,急忙解释道:“哎呦,夫人别生气嘛,其实也没啥!” “就是我听说周怀谦那个混账在苗疆娶妻生子抛下闺女后气不过,花了点银子让人去苗疆打探了下这些年那个混账都在苗疆干了什么好事!” 姜母皱了皱眉:“就这?” 姜父重重点头:“就这!” 姜母死死的盯着姜父,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姜景妤轻咳两声,将手伸到二人中间:“那啥,先打断一下二位,爹你最后打探到什么了吗?” 啪—— 姜父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提起这事就生气! 他黑着脸道:“自然是打探到了,周怀谦这混账简直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丝毫不将祖训放在眼中!” “他驻守苗疆的这些年一直仗着自己的身份流连在烟花之地,光是他承认的小妾就有整整十八房!” “别看他表面只娶了苗疆首领的女儿生下一儿一女,实际上他在外面的私生子遍地都是!苗疆其他部落的部长为了讨好这个周怀谦混账,四处搜罗长相貌美的女子送入他的账中。” “周怀谦的发妻无意间发现了他的秘密,受不了这种委屈想要同他和离,却被周怀谦这个混账一怒之下打到半死!” “也正是由于那一次周怀谦下手过重,他的发妻才留下了病根,身体变得虚弱不堪!” 姜景妤瞪大眼睛,内心直呼好家伙! 周怀谦这贱杯竟然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 若是将这些劲爆的事情全都爆出来,百姓们的注意力应该很快就会转移到周怀谦身上吧? 看这贱杯还怎么立被君夺臣妻的悲惨人设!! 想想就刺激! 姜景妤一脸期待的看着姜父:“所以爹,这些事你有证据吗?” 空口无凭的话百姓们不会买账,反倒会被周怀谦这个狗反咬一口! 姜母也嗅到了其中的利害之处,她收起眼中的打量,脸上的表情跟姜景妤如出一辙。 对于她们母女二人的表情姜父表示很受用,他挑了挑眉:“我既然查到了这些事,自然是留有证据的。” “在哪?” 姜景妤噌一下站了起来,仿佛只要姜父说出证据所在的位置,她下一刻便会冲出去! 姜父也起了身,对她道:“就在我书房,走吧,为父带你去拿。” 姜景妤兴奋的揽住了姜父的胳膊,笑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大爹!” 姜父嘴角一抽,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原身便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姜景妤如今的举动并未引起姜父姜母的怀疑。 在姜景妤的催促下,一家三口快步去了书房。 “爹,证据在哪?” “夫君,证据在哪?” 姜景妤和母亲一同开口,随之相视一笑。 姜景妤急着见到证据是想借此扳倒周怀谦这个贱杯为原身报仇,而姜母则是想让周怀谦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账身败名裂,好好的为闺女出一口恶气! 在她们二人的注视下,姜父走到书架前转动了下毫不起眼的花瓶。 咔嚓—— 一道暗门瞬间出现在几人面前。 姜父还没说话,姜景妤和姜母便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姜景妤从姜父左胳膊擦过,而姜母则从姜父右胳膊擦过,姜父愣是被她们撞的转了个圈才站稳了身子。 “诶你们……” 等姜父站稳身子后母女二人已经进入了暗门,姜父急的跺脚。 “你们等等我啊!” 姜父一溜烟的追了上去,等他追上来后姜景妤母女二人已经站在了暗门后的梨木箱子前。 “爹,你别告诉我这大箱子里装的都是证据?!” 姜父毫不犹豫的颔首:“没错,这箱子里装的就是证据,整整一箱子!” 姜景妤:“……” 得了,看来她爹为了给他的宝贝闺女出口恶气下足了工夫! “夫君,这箱子里装的到底什么东西?你快打开让我们看看!”姜母迫不及待的催促。 姜父一脸淡定的拽下捆在腰间的那一大长串钥匙,在里面找起了打开梨木箱子的那把。 姜景妤这才注意到姜父腰间捆了一长串钥匙,她嘴角一抽,得了,别人腰间都是挂玉佩,而她爹腰间却挂一长串钥匙,啧啧,不愧是皇城首富! 就是豪横,就是有钱,就是铺子多! 这要是搁现代,简直就是妥妥的包租公嘛! 姜父在一堆钥匙里翻找一通,终于找到了打开梨木箱子的那把。 他弯腰打开箱子上的锁,随后一个使力将盖子掀开。 霎时间,箱子里的东西顿时映入姜景妤和姜母眼帘! “这这这?爹,你认真的?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整到的??” 第28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28) 只见那高至腰身的梨木箱子里装着一箱子画像,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款式的饰品,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姜景妤随意翻看了两张画像,发现上面画的都是不同的场景和地点,画像上的女人也各不相同,但男人却始终是一个。 正是周怀谦那个贱杯。 姜景妤和姜母震惊的看向姜父,后者捋了捋胡子,老神在在的挑了挑眉。 “怎么样?这算不算证据?” 姜母抓住了姜父的胳膊:“夫君,我只想知道这些画像你都是从哪得到的!” 姜景妤也直直的看着姜父,等着他解释。 “我得知周怀谦那个混账跟闺女定有婚约却在苗疆娶了别人后便派人前去查探,查到这些事情后当即就高价请了画师,让画师前往苗疆将这些证据全都记录了下来。” 姜景妤疑惑道:“爹,那画师一连画了这么多画像都没被周怀谦发现吗?” “闺女有所不知,这些画像都是在苗疆烟花之地留下的,苗疆烟花之地有个规矩,会让画师为客人留下一幅画像赠与客人。” “当然了,周怀谦那混账谨慎的很,每次都会将画像焚烧殆尽,这些画像是画师凭借脑中的记忆临摹出来的。” 姜景妤:“?!” 这规矩妙啊! “爹,那这些是?” 姜景妤随手从箱子里捞起一个稀奇古怪的饰品。 “这些啊,这些都是周怀谦给十八房小妾的定情信物,后来她们被周怀谦厌弃,爹就花银子将这些信物买了下来,留着也能当个证据。” 姜景妤眉心微挑,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饰品,发现上边刻着一行极不起眼的小字——怀谦赠素素。 啧,真会玩。 她又随手拿了一件,发现上面也写着一行字——怀谦赠紫琳。 姜景妤一连拿起了五六件饰品,发现每一件上边都刻着一行小字,姜景妤嘴角一抽,将饰品全都丢回了箱子里。 啧啧,现有心形石头送女友,古有信物怀谦赠某某。 原来养鱼的手段是从古代传承下来的。 姜母这时突然摇了摇姜父的胳膊:“夫君,虽然有画像在此,可万一周怀谦不认账,说这画像是咱们凭空捏造的怎么办?” “夫人不必担心,我请的画师不是普通的画师,是青山派的画师,世人皆知青山派画师从不弄虚作假,就算那混账长了一百张嘴也无法狡辩!” 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打消后,姜景妤杏眸闪烁:“爹,既然有证据在此,还等什么?” 姜父和姜母相视一眼,试探道:“闺女,你真同意我们将这些证据散播出去?” 闺女对周怀谦那混账有多在乎他们都看在眼里,怎么如今却…… 姜景妤点头,但凡有一丝犹豫,都是她给渣男脸了! 远离渣男,一生平安! 姜父姜母一脸喜悦,闺女终于想开了! 没了闺女的阻拦,姜父当即便让人将梨木箱子抬了出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以姜府的财力,梨木箱子里的画像很快便张贴在了皇城大街小巷。 百姓们的注意很快便从圣旨上转移到了画像上。 “这这这,这人是周将军?” “看这模样是周将军无疑了!” “看这环境不像是皇城啊,周将军这是在哪?” “我认得这些舞妓身上的服饰,这是苗疆的烟花之地!” 正当众人惊讶之际,又有人大呼道:“你们快看,这里还有字呢!” 众人纷纷围了过去,只见画像一侧题着一行字,标注着了日期和地点。 景泰二三年嘉月二十五日花满楼。 这一行字,恰好证实了方才那人的话,这里确实是烟花之地。 可景泰二三年嘉月二十五日苗疆不是正在和匈奴征战吗?周将军身为军中首领,怎么会出现在烟花之地? 周怀谦战功赫赫,百姓们不太相信他会抛下在边疆厮杀的战士自己去烟花之地快活。 “我看这些画像都是虚构的!目的就是要抹黑周将军!” “没错!周将军驻守苗疆这些年立下赫赫战功,咱们可不能因为别人的刻意诬陷而冤枉周将军啊!” 百姓们念及周怀谦这些年立下的战功,压根不相信画像上的内容是真的。 “青山派印章,是青山派印章!” 被姜父安插在百姓们之中的小厮指着画像上印刻的青山派印章惊呼。 “什么?青山派?!” 身为南玄国第一画派,青山派的大名在南玄国甚至在四国都广为流传,除了画技一绝之外,青山派还有一个规矩。 画为虚,景为实。 凡是出自青山派画师之手的画作都是根据实物取景,绝不会无中生有。 就更别提弄虚作假,虚构景物一说了。 所以画像上的人真的是周将军,在苗疆战乱之际,周将军真的丢下在前线厮杀的将士自己一个人跑去烟花之地逍遥快活了!! 趁着百姓们对周怀谦的信任开始动摇,混在人群中的姜府小厮又开始火上浇油,将周怀谦给小妾们的信物拿了出来。 不光如此,他们还将周怀谦殴打发妻,驱赶私生子的画像也都摆了出来。 周怀谦那狰狞,狠戾,冷血,无情的面目全都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百姓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画像上的场景。 这这这、这是那个一身正气,深爱妻子,舐犊情深的周将军?? 不给百姓们反应的时间,姜府小厮又开始了表演,他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大声哀嚎。 “枉我以为周将军跟发妻伉俪情深,之前还将他当做榜样,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面兽心之人!” “明明跟姜家小姐定有婚约却背信弃义娶了他人,这也就罢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敢违背祖训,一连纳了十八房小妾啊!” “起初我听说周将军在苗疆当土皇帝逍遥快活时还不信,可如今证据摆在眼前,我能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连为他生育了一儿一女的结发妻子都能痛下杀手,以后谁还敢将闺女嫁到他们将军府?”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今我总算是明白老祖宗这句话了,周将军和他那当街强抢民妇的弟弟,分明就是一丘之貉!” 第29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29) “一个当街强抢民妇,一个私下殴打发妻,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咱们南玄国一直倡导男女平等,他们兄弟二人的行为,简直就是在不将女子的性命放在眼里!” “真替姜家小姐感到庆幸,幸好她从火海逃离的及时,不然岂不是又要白白搭进去一条命?” 小厮惯会审查局势,见围观看热闹的大部分是妇人,他故意将周怀谦的行为放大到不尊重女性的层面上来,试图挑起妇人们对周怀谦的愤恨。 一旦妇人联合起来,威力堪比千军万马!! 果不其然,小厮的话瞬间挑起了妇人们对周怀谦的不满。 周怀谦先前在众人心目中树立的形象顷刻间崩塌。 在妇人们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的嘲讽下,周怀谦很快被贴上了蔑视皇权,目无祖训,阴险狡诈,凶暴残忍的标签。 有了周怀谦这一对照组,再加上姜父的暗箱操作,君夺臣妻的言论渐渐消失,宋闻璟和太后成为了救民于水火的圣人。 是夜。 宋闻璟悄悄潜入姜府,来到了姜景妤所在的楼阁。 再有三日就要举行封后大典,届时他便可以每日都见到她,但这三日对宋闻璟来说却如隔三秋。 他控制不住自己不来见她,索性直接出宫。 照样是施展轻功潜入姜景妤所在的楼阁上空,不过换了个地点而已。 宋闻璟来到雅钦阁时姜景妤正坐在铜镜前打理自己的青丝,秋霜和冬絮在一旁清点姜景妤三日后要佩戴的发饰。 封后大典上姜景妤的妆发极为繁琐,每一个配饰的位置都极为讲究,不能出任何差错。 自从凤袍和凤冠这些东西被宫里的人送到姜府后,秋霜和冬絮每隔一段时辰就要清点一遍才能放心。 眼下已经是她们今日清点的第十八遍了。 姜景妤把胸前的青丝撩到身后,扭头看向正弯腰细细清点的二人,扶了扶额。 “两位祖宗,清点完了吗?” 秋霜和冬絮连头都顾不上不抬:“马上马上,小姐困了就先睡,奴婢马上清点完!” 姜景妤无奈摇头,打着哈欠朝内室走去。 秋霜和冬絮将三日后需要的发饰全都清点完后直起了腰。 秋霜捶了捶酸疼的腰:“总算是清点完了,走,去看看小姐还有没有什么吩咐!” 二人说着走向内室,来到内室门口时发现姜景妤已经躺在了床上,甚至连呼吸都已经平稳了。 秋霜叹了口气:“小姐心可真大,三日后就要入宫封后了竟然还能睡得着。” 正在装睡的姜景妤:“……” 我不睡,我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小姐怕是累极了,别看小姐平时性子大大咧咧,但她向来报喜不报忧,就算有心事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冬絮看着床上的姜景妤,眼中泛着担忧。 秋霜点了点头:“希望小姐入宫后陛下能善待小姐。” 两个丫鬟说着退出了房间,各存心事。 她们二人刚走,宋闻璟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房间。 看到姜景妤那一刻,他眼中的寒意悉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化不开的温柔。 宋闻璟放轻脚步,缓步来到床前。 单单是看着她,就生出一股岁月静好之感。 一想到三日后她就可以入宫,日后常伴在他身侧,宋闻璟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但在想到方才那两个丫鬟的话后,他嘴角的笑意压下,眼色渐渐暗了下来。 宫中没有她熟识的人,她若有心事憋在心中憋出病来怎么办? 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母后,愿不愿意跟他一样,将母后当做可以倾诉的人。 宋闻璟抿了抿唇,有些担心姜景妤入宫后会将自己伪装成带刺的玫瑰花,不让任何人触碰,也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罢了,既然她同那两个丫鬟亲近,那便让她们随着她一起入宫,伴在她身侧伺候吧。 患有恐女症的宋闻璟再次因为姜景妤做出了让步。 宋闻璟静静的看了姜景妤片刻,随后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封后大典有诸多事宜需要他亲自过目,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留在这里。 宋闻璟正要起身,姜景妤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对上姜景妤视线的那一刻,宋闻璟一怔,像是做贼被抓包似的急忙站直了身子! 处惊不变的脸上出现一抹龟裂。 “阿妤,朕、朕只是……” 宋闻璟一脸局促的向她解释,谁知姜景妤只是翻了个身便又睡了过去,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阿妤?” 宋闻璟轻声唤了句,并未得到姜景妤的应答,他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心虚的他不敢久留,飞身逃离。 宋闻璟前脚刚走,姜景妤后脚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总算是将纯情皇帝给‘吓’走了! 姜景妤起身下床来到书案前,她突然想起将军府有一间铺子三个月前接了一批货,明天就到交货的时间了,这笔买卖若是成了,日后将军府的进货渠道就打通了。 一旦打通了这一渠道,就算周怀谦辞官回家也照样可以凭借这一货源吃香喝辣。 只要周怀谦过得舒坦,那她便会浑身难受,所以她必须今晚便派人将这批货物拦下! 上一世周怀谦害的原身家破人亡,吞并了姜家所有家产,重来一世,她要夺走属于周怀谦的一切! 姜景妤很快便写好了书信,随后拿着自己写好的信封打开了房门。 守在门外的秋霜和冬絮看到她后一愣:“小姐怎么又醒了?” 姜景妤没同她们解释,将食指放到嘴边吹了个暗哨,很快便有一名暗卫出现在她的院落。 “小姐有何吩咐?” “去拿着这封书信守在栖迟码头,看到商队后交给佟掌柜!” pS:可恶,周末过得真快!明天又要开启长达四天的早八了!等上完课有时间了再加更! 第30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30) 三日后,封后大典。 天还没亮姜景妤便被叫起来由宫里的嬷嬷为她挽发梳妆,凤冠霞帔穿的甚是端庄美丽。 奉迎队肃立两旁,喜笛吹响,长长的鞭炮点了一串又一串,炸得整条街道都一片飘红。 十里红妆,满城的树上门前都挂着红灯笼,系着红绸带,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各个皆伸长脖子观望这场百年难遇的封后大典。 动了凡心的璟帝誓要给姜景妤一场最为盛大的婚礼,这不仅仅是一场封后大典,还融合了民间的婚礼步骤,他不仅是在迎接南玄新后,更是在迎娶他的妻。 奉迎的侍卫从街头排至街尾,将百姓们拦至街道两侧。 “恭迎皇后娘娘——” 奉迎使者的声音从府内传来,百姓们纷纷弯下膝盖,双手交叠放于地面,将额头重重的磕在了手背。 “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话音刚落,姜景妤被嬷嬷搀扶着从府内缓步而出,她身穿朱红色凤袍,裙尾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金丝缝边,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 她头遮绣有龙凤同合纹的红缎盖头,漫步行走间,摇曳的裙摆随风微微起伏,好似涌动无边血色,华贵且娇媚。 “起轿——” 姜景妤坐上喜轿后,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奉迎队伍伫立两旁,缓缓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彼时,金銮殿。 金銮殿以椒涂壁,雕栏画槛,大殿四面出廊,金砖铺地,殿内由多根朱红色柱子支撑,每根柱子上都刻有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满朝文武百官庄严而肃穆地站在玉阶之下,他们个个身着朝服,神情郑重,肃立两旁迎接他们的南玄新后。 茫茫的宫道两侧是肃穆而立的士兵,从宫道一直延伸到高台之上,壮观而雄伟,声势浩大,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宋闻璟身着朱红色吉服,静立玉阶之前,等待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映入他的视线。 他目光平静,可身后那微微握起的大掌却彰显着他此时的紧张与激动。 终于,随着礼炮声响起,众人屏气凝神,循声望去,只见尽头那象征身份的凤袍妖红似火,他们的新后正由宫娥搀扶着缓步而来。 在看到姜景妤身影的那一刻,宋闻璟那波澜不惊的目光瞬间泛起阵阵涟漪。 微微上扬的嘴角柔和了他面部的线条,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迎面走来的女子,静静的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被一步一步的拉近。 良久,姜景妤一步一步的穿过狭长的宫道,终于来到了玉阶,站在了宋闻璟身前。 宋闻璟侧后方的公公急忙端着木盘上前,恭敬的俯下了身子。 宋闻璟拿起木盘上的喜秤,挑起了遮在姜景妤头上的红盖头。 在红盖头被挑起那一刻,众人一惊,不由得内心唏嘘,世间当真有此绝色! 难怪陛下甘愿为新后一人而遣散整个后宫! 她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一袭妖红拖地凤袍绣着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金凤,晨曦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衬的女人尊贵又端庄。 “吉时已到——” 随着礼官的高呼,宋闻璟朝姜景妤伸出大掌。 姜景妤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将自己的纤手放到了他温热的大掌之中,很快便被他那略微湿润的大掌紧紧包裹。 在百官们的见证之下,宋闻璟牵着姜景妤的手,一步一步的踏上玉阶,最后并肩站上了高位。 宋闻璟侧头看向姜景妤,眼中尽是满足与心安。 姜景妤察觉到他的视线后也回过了头,二人四目相对,宋闻璟细细的盯着她,并没有从她眼中看到任何抗拒的神色后微微松了口气。 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随后二人一起转过身,面向百官朝臣。 宋闻璟当着朝臣百官的面将凤印交到姜景妤手中,随后与她共坐御位。 大殿内朝臣百官齐齐下跪,双手平举高过头顶,广绣如落云清洒在地,整齐而又热烈。 “恭喜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 封后大典结束后,姜景妤被宫人带到了她今后要居住的宫殿凤仪宫。 得了宋闻璟的批准,秋霜和冬絮也随着姜景妤一同入了宫,日后依旧跟在她身侧侍奉。 秋霜和冬絮为她卸下沉重的凤冠,一脸心疼的看着她:“娘娘今日累坏了吧?” 皇宫不比宫外,昨晚姜母便嘱咐秋霜和冬絮好几遍,在皇宫行事要处处小心谨慎,切勿坏了宫里的规矩。 改称谓便是她们二人要做的第一件事。 姜景妤转了转僵硬的脖子,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秋霜下意识就要转身去为姜景妤拿糕点垫肚子,却被冬絮一把拉住。 冬絮冲着秋霜摇了摇头,示意她殿内还有其他宫人,她们才刚入宫第一天,不能被别人说他们姜府的人不懂规矩。 秋霜犹豫了片刻,收回了还未迈出去的脚。 正僵持不下。 殿外一道公鸭嗓传来。 “陛下到——” “参见陛下。” 宫人们纷纷跪到地上,姜景妤也起身福了福身子。 宋闻璟径直的来到姜景妤身前将她扶了起来,随后拉着她的手朝桌子前走去。 “阿妤饿了吧?朕让人准备了一些膳食,不知合不合阿妤的口味。” 身后的宫人很快便将膳食摆满了整整一桌子,宋闻璟亲自为姜景妤布菜递到她面前。 姜景妤饿极了,也没推脱,抬手接过宋闻璟递来的碗筷。 “多谢陛下。” “阿妤,如今你我二人已经结为夫妻,你无需对朕这般客气。” 姜景妤低头默默扒饭,没有回应宋闻璟的话。 暂时不能在宋闻璟面前释放本性,姜景妤只好在心里找栋栋幺求助。 “小栋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打破眼前的僵局?一直这么端着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31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31) 栋栋幺:“……” 有事小栋栋,无事狗系统。 行,懂了。 不过姜景妤身为宿主,栋栋幺的业绩跟宿主绑在一块,宿主有难,它必须伸以援手。 栋栋幺沉默了片刻,就在姜景妤以为栋栋幺装死之际,栋栋幺那机械的声音在姜景妤脑中响起。 【宿主,系统探测到三日后有场雷暴,宿主可以借助此机会来拉近与璟帝的距离!】 姜景妤扒饭的动作微微一顿。 雷暴? 好天气! 一直这么端着姜景妤也很上头,但她才和璟帝相识几日,准确来说二人见面次数也不过才三次。 但原身却和周怀谦是青梅竹马,有十几年的感情基础,并且原身一直爱慕周怀谦。 她的态度若转变太快,反而会引起璟帝的怀疑,所以想让她态度转变的自然一些,还需要一个契机。 姜景妤一直在跟栋栋幺闲聊,用膳期间总共没跟宋闻璟说上几句话。 宋闻璟陪姜景妤用完膳后便借口还有政务要需要处理离开了凤仪宫。 姜景妤知道他这是在给她时间去接受,他不想强迫她。 翌日,东方微亮。 一想到今日宋闻璟便会带着心仪的女子来坤宁宫给她请安,太后激动的一晚上没怎么睡,今日更是天还不亮就让人为她更衣梳洗。 太后今日容光焕发,于凤椅上正襟危坐,她垂眸将袖口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褶皱抚平。 太后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看着侧前方的嬷嬷:“哀家今日精神如何?” 嬷嬷笑道:“娘娘今日精神气儿足的很,老奴已经许久没见到娘娘精神气儿这般好了。” 太后闻言脸上的褶子又深了深,她盯着殿外犯起了嘀咕:“璟儿他们怎么还没来?” 嬷嬷宽慰道:“太后莫急,眼下还没到时辰,兴许陛下跟皇后娘娘这会儿正在前往坤宁宫的路上呢。” “是是,是哀家着急了,他们昨天因为封后大典忙活了一天,怕是累坏了,就算迟了也没关系,哀家可以等他们,不着急。” 太后虽然嘴上说着不着急,但视线却一直望着殿外,好在没多久宋闻璟和姜景妤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二人披着晨光携手而来,太后的视线先是落到姜景妤身上,对着她上下打量一番,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目光触及到二人十指相扣的双手后,太后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璟儿果然没有骗她,他真的不厌恶此女的接触! 太后几个思绪间,宋闻璟拉着姜景妤来到了她面前,很快便有一位公公为他们端上茶盏。 宋闻璟端起茶盏走到太后面前:“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接过宋闻璟递来的茶盏,极其敷衍的抿了一口,随后冲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随便坐下,别挡她的视线。 宋闻璟:“……” 老老实实在太后身侧的位子坐下。 姜景妤像模像样的端起公公手中的茶盏,走到太后身前欠了欠身子。 “儿媳给太后请安。” 太后佯装微怒:“嗯?该叫哀家什么?” 姜景妤悄悄抬头,在对上太后的视线后急忙改口:“母、母后。” 太后这才扬起笑脸,她笑着接过姜景妤递来的茶盏,直接将其一饮而尽。 宋闻璟:“……” 有了儿媳忘了儿。 太后将茶盏放到一旁,拉过姜景妤的手让她跟自己一同坐在了凤椅上。 “听璟儿说你叫景妤,你跟璟儿还真是有缘,连名字都取了同样的字音。” 姜景妤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应声,一旁的宋闻璟却挑了挑眉,对于自家母后的话很是受用。 太后又拉着姜景妤说了许多,起初一直是太后问,姜景妤答上一两句,后来姜景妤渐渐放下戒备,不再像方才那般拘谨。 面对和善慈祥的太后,话也从开始的一两句变成了四五句,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多了起来。 宋闻璟在一旁静静听着二人的谈话内容,也不插嘴,默默为她们将茶水满上,随后靠着太师椅,目光灼灼的看着姜景妤。 看着她眼底的笑意,他的心绪也被她所牵动,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一刻钟后,太后还是没有要放姜景妤离开的意思。 宋闻璟无奈起身:“母后,儿臣还有折子未批阅,先失陪了,阿妤就留在母后这里同母后一起用早膳吧。” 太后分出一缕目光看了宋闻璟一眼,冲他抬了抬下巴:“去去、政务要紧,哀家今日就留景妤在坤宁宫陪哀家用膳了。” 宋闻璟离开坤宁宫后,太后的目光再次落到姜景妤身上。 太后拉着姜景妤的手,双目清明的看着她:“景妤,周怀谦的事是你们姜家的手笔吧?” 姜景妤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父亲在得知他背弃我们之间的婚约转身娶了别人后气不过,便派人去苗疆给他一个教训,却不想竟意外查到这些。” 面对姜景妤的坦诚太后有些惊讶,但随即便释然了,能被璟儿看上的人,身上又岂会没有过人之处? 太后一脸郑重的看着姜景妤:“景妤,他日若有机会,定要代哀家对你父亲道声感谢,感谢他收集了这些证据,又在如此重要的关头将证据摆到了百姓们眼前!” 倘若不是姜父把君夺臣妻的言论压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得不说这些证据对太后和宋闻璟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周怀谦在苗疆做的那些事,只要宋闻璟派人去查探,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可那未免有些为时过晚。 君夺臣妻的形象已经在百姓们心中扎地生根,就算将周怀谦的真面目摆到百姓们面前,他们也只会认为这些证据是宋闻璟为了给自己开脱而特意编造的。 届时他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形象只会一塌再塌,再无挽回的余地。 姜景妤颔首:“母后放心,等我见到父亲,定会将母后的心意传达。” “好好好,有景妤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 太后笑着拍了拍姜景妤的手,想到什么,她突然凑近姜景妤:“景妤,母后还有一事想要问你。” 姜景妤不卑不亢的与她对视:“母后请说,景妤定知无不言。” “你对璟儿……可有半分情谊?” 第32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32) 太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姜景妤,想要从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哪怕只有半分,只要她不讨厌璟儿,感情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太后怕就怕姜景妤因为宋闻璟君夺臣妻而对他产生恨意,一旦她对他生了恨意,那他们之间便再没有回头路了。 恨意只会随着时间一点点加深。 姜景妤沉默了片刻,继而抬眸对上了太后的视线。 她道:“我不恨陛下。” 姜景妤只说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太后心神一震,好半晌才回过神,她拉着姜景妤的手,眼底有些泛红。 “好好好,景妤不记恨他就好,这件事其实是哀家一手造成的,景妤若是心里难受,怪哀家也好,怨哀家也罢,哀家恳求景妤千万别对璟儿产生怨念。” “他啊,长这么大头一次对女子上心,就像那刚学会振翅的雏鹰,有些事把握不了分寸,他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还望景妤能多担待一些。” 姜景妤:“……” 哪些事? 她倒觉得纯情皇帝处处都拿捏的很好! 姜景妤在太后这里用过膳后便被太后撵回凤仪宫休息了。 到了晚上宋闻璟像昨晚一样来凤仪宫跟姜景妤一起用了晚膳,亲眼看着姜景妤躺到床上后为她掖了掖被角,随后便借口还有政务没处理完离开了凤仪宫。 只不过今晚离开凤仪宫的宋闻璟并没有回到养心殿,而是去了太后的坤宁宫。 “母后帮儿臣问了吗?阿妤怎么说?” 人还没到内殿,宋闻璟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太后靠在床头,看着迎面走来的宋闻璟无奈摇头:“平时没见你这么晚来过母后宫里。” 宋闻璟径直的来到太后床榻前坐下,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母后问了吗?阿妤怎么说?” 询问姜景妤对宋闻璟有没有情谊这件事,是宋闻璟本人嘱托给太后的。 他自己不好开口,只好求助太后帮他问一句。 虽然他知道极有可能是自己不愿听到的结果,但宋闻璟依旧想要一个答案。 当然就算宋闻璟不嘱托,太后也同样会问。 她半截身子已经入土,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宋闻璟,倘若宋闻璟能找到一个两情相悦之人,太后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景妤说她不恨你。” 太后把姜景妤的原话告诉了宋闻璟。 宋闻璟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落寞,这些都被太后看在眼里。 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背,宽慰道:“璟儿也不要太过着急,景妤她毕竟跟周怀谦是青梅竹马,青梅竹马之间的感情绝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放下的。” “所以你要多给她一些时间,只要她不恨你,感情这些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 三日后。 漫天的乌云黑沉沉的压了下来,树枝不停摇曳翻飞,不时有一道巨大的闪电照亮了整个天际,在树丛的黑影上蜿蜒疾驰,像毒蛇吐舌似的划破长空的阴霾。 秋霜和冬絮将窗户全都关上后来到了床前,此时姜景妤正坐在床上,用被子将整个身子全都围了起来。 “娘娘,看样子是要下雨,娘娘不用怕,今晚奴婢就在殿内守着。” 秋霜说完后便站到了一旁,心下有些狐疑。 她记得娘娘之前不害怕打雷呀,怎么如今胆子这般小了? 姜景妤抓着被角看向秋霜和冬絮:“你们都退下吧,不必守着。” “可是娘娘您……” “我没事,这就睡了。” 姜景妤说着便倒下了身子,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这……” 秋霜有些犹豫,娘娘都已经害怕成这样了,她们得在这守着才能安心。 “走吧。” 冬絮眸光微闪,随即拽了拽秋霜的衣袖,扯着她退了下去。 轰隆—— 一声巨响,震得窗户都有些晃动。 正在养心殿处理政务的宋闻璟拧了拧眉,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苏公公一惊,急忙拿着伞追了上去:“陛下、陛下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啊?” 宋闻璟没说话,去的方向正是凤仪宫。 雨势太大,雷鸣伴随着狂风,苏公公紧追慢赶为宋闻璟撑起了伞,自己的身子却被打湿了大半。 宋闻璟一路穿过长廊,走过鳞次栉比的宫殿,最终来到了凤仪宫殿前的亭子下。 苏公公急忙收起伞为宋闻璟整理衣衫,虽然有伞撑着,但还是有雨滴潲到了宋闻璟身上。 等苏公公为自己整理好衣衫后,宋闻璟继续朝前走去,苏公公急忙拿起伞不疾不徐的跟在后边。 宋闻璟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吩咐道:“不必跟着,退下吧。” 苏公公一愣:“啊?” 随即想到什么,急忙点了点头:“哦哦!老奴告退!” 苏公公说完便拿着伞原路返回,连步子都轻快了些。 时隔三天,陛下终于要留宿凤仪宫了! “啊——” 随着一道怒雷劈下,凤仪宫响起一道惊恐的喊叫声。 宋闻璟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了凤仪宫殿门前,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而入。 入目的是姜景妤跪趴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瑟瑟发抖。 “阿妤别怕,朕来了。” 宋闻璟连人带被子一同揽入怀中。 轰隆—— 又是一道闷雷伴随着闪电劈下,姜景妤瑟瑟发抖,双手抓住了宋闻璟胸前的衣襟。 宋闻璟低头看了眼抵在自己胸前的双手,轻轻的拍了拍姜景妤的后背。 “阿妤不怕,有朕在。” 响彻天际的滚雷一声接一声,每有一道雷声响起,姜景妤就下意识的往宋闻璟怀里钻一分,到最后她整个身子都贴上了他。 两团柔软顶在宋闻璟胸膛,使得他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 她的身体对于刚开过荤的他来说简直就是致命诱惑。 姜景妤在宋闻璟的怀中缩成一团,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每当打雷就急忙捂住耳朵,双眼紧闭将脸埋在宋闻璟怀中。 感受着男人的肌肉渐渐紧绷,姜景妤垂眸掩去眼中的狡黠。 起初宋闻璟任由她靠在自己怀中,可随着雷声越来越大,抓着他胸前衣襟的手也不停的收紧,似有若无的划过敏感地带。 宋闻璟大掌微微收紧,额间青筋暴动,他垂眼看向怀中的小女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 “阿妤,别动。” 第33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33) 宋闻璟低声警告。 姜景妤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知过了多久,雷声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宋闻璟的忍耐也到了极点。 他揽住姜景妤的肩膀让她从自己怀中退了出来,动作温柔的将她额前的碎发抿到耳后。 “没事了,阿妤不要怕。” 宋闻璟说着拉下了姜景妤披在身上的被子,随后扶着她躺下。 “天色不早了,阿妤早些休息。” 宋闻璟移开视线,强装镇定的起身,正要离开,衣袖突然被人抓住。 宋闻璟一愣,扭头看向姜景妤。 姜景妤全身包裹,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她对上宋闻璟的视线,有些难以切齿的开口:“陛下不要走,我怕……” 姜景妤杏眸含水,在烛光的映衬下,小脸泛着诱人的绯红。 宋闻璟抿了抿唇,内心无比挣扎,但到最后还是向她妥协。 “好,朕不走,朕今晚陪着阿妤。” 他深呼一口气重新坐到床边,真就静静的陪着她。 姜景妤往里挪了挪,随后掀开被子衣角:“陛下也进来吧,今晚寒气重,陛下若染上风寒臣妾担待不起。” 她的邀请再次对宋闻璟的忍耐发起挑战。 宋闻璟犹豫了片刻,随后脱下外袍,躺在了姜景妤身侧。 二人虽然躺在一张床上,但中间却留有一道缝隙,就像此时二人的心,始终不能拴连在一起。 恰逢天公作美,又劈下一道怒雷。 “啊——” 姜景妤尖叫一声,顺势朝着宋闻璟靠了过去。 二人之间的空隙瞬间被遮掩,姜景妤双手紧紧的抱住宋闻璟的胳膊,小脸压在了他的肩膀。 手臂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宋闻璟的忍耐再次受到挑战。 他某处凸起,侧头看向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女人。 闷雷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瓢泼大雨,姜景妤睫毛轻颤,直到雷声消散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睁眼便对上宋闻璟灼热的视线。 姜景妤一愣,下意识就要松开宋闻璟。 可男人骨子里的欲火已经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挑起,急需找个突破口发泄,又岂会这么容易就让她逃出桎梏? 在姜景妤还没抽身撤离之际,宋闻璟一个翻身将她压至身下。 眼中熊熊欲火滚动,仿佛要把姜景妤灼烧殆尽。 姜景妤双目瞪圆,清晰的感受着小腹上传来的灼热。 忍无可忍的宋闻璟直接俯身攀附上那张日思夜想的朱唇,丝毫不给姜景妤开口的机会。 房内温度瞬间攀升。 宋闻璟大掌穿过她的发丝,属于她身上特有的幽香传到鼻尖,更是令他迷了心智,大脑一片空白,所做之事全凭骨子里的本能。 她朱唇太过香软,宋闻璟不受控制的加大力气,嘴唇上传来的疼痛使得姜景妤微微走神,牙关轻而易举的被他撬开。 She尖长驱直入,在她唇齿间一遍遍扫过,令人沉醉其间。 “唔~” 姜景妤出声嘤咛,她神志游离,身子瘫软无力,任凭宋闻璟在自己口中放肆、扫荡。 宋闻璟单手撑着床面,另一只手扣着姜景妤的后脑勺,丝毫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他的吻柔中带凶,但身子却坚硬如铁。 “嗯哼~” 尽管姜景妤极力克制,但喉咙间还是溢出了阵阵嘤咛。 她叫声酥麻,听的宋闻璟浑身血脉喷张。 良久,直到他撑着床面的手臂发麻,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她。 身下的小女人双面绯红,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令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宋闻璟挪开撑在床面上的大掌,将整个身子全都压在她的身上。 他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眼中的欲色毫不遮藏。 姜景妤眼中的清澈和宋闻璟心中的阴秽形成鲜明的对比。 宋闻璟呼吸沉沉,将脸埋在了姜景妤脖颈。 “阿妤,朕想……” 随着二人身子紧密贴合,姜景妤腹部的温度更是烫的吓人,宋闻璟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宋闻璟没说下文,却用动作表明了自己的欲望。 他手掌不老实的往下挪,最后停在了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身。 他用虎口捏住姜景妤的细腰,略微粗糙的大掌隔着薄裙摩挲她光洁的皮肤。 殿外雨水渐大,无情的砸在地面,激荡起阵阵水花。 饶是秋雨薄凉,却依旧冲淡不了宋闻璟体内的燥热。 他大掌覆在姜景妤腰间,缓缓挪动,每一步都是试探。 姜景妤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她的默许无疑是给了宋闻璟进行下一步的勇气。 宋闻璟低头看着她,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数厘米,温热的呼吸交缠,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宋闻璟眼底含着道不明的情愫,他五指微微收紧,拳头轻轻贴在她的胸口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阿妤,朕想走进你的心里。” 姜景妤没回他,但手臂却慢慢攀上了他的脖子。 宋闻璟嘴角荡起一抹笑意,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贴着她胸口的拳头微微伸开,握住了她的柔软。 衣衫飘落,纷纷扬扬散落一地。 宋闻璟的薄唇再次贴了上来,不同于方才的温柔,他这次吻的很凶猛,手臂上青筋暴起,用力扣住她的香肩。 姜景妤手臂攀着他的脖颈,任由他在唇齿在扫荡,一点点深入。 就在姜景妤被这凶猛的吻吻的喘不过气时,宋闻璟的薄唇偏了偏,落到了她的脖颈。 “嗯哼~” 姜景妤身子微颤,将头扭到一旁,露出白皙的脖颈。 宋闻璟的薄唇落到了她的锁骨上,轻轻啃咬,厮磨。 姜景妤小脸泛红,叫声酥媚。 她的轻颤听的他心尖发麻,下意识的将身子往中间偏了偏…… “嘶——” 姜景妤环着宋闻璟脖颈的双手微微使力,勾住了他身后的墨发。 上次姜景妤中了催情药,意识有些不清,宋闻璟又是第一次开荤,也有些晕头转向。 但这次他们二人的意识都无比清晰。 在他们意识都清晰的情况下,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与彼此共沉沦…… 第34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34) 翌日,卯时。 到了上朝时辰,苏公公和一群宫人早早的便候在了门外等待宋闻璟传召。 宋闻璟一脸餍足的起身,没有惊动身旁的姜景妤,去了外殿让宫人为他更衣。 陛下今日心情不错,所有宫人都察觉出来了。 苏公公脸上挂着笑,那叫一个激动啊! 陛下终于和娘娘圆房了! 哈哈哈哈哈! 他相信不久之后小皇子或小公主就要出生了吧? 身为侍奉在陛下身边的贴身公公,到时候他见到小皇子或小公主的机会一定很多吧? 嘿嘿,到时候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小主子!亲眼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苏公公年纪已过半百,看多了世间的喧扰与繁华,如今他只想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小皇子和小公主出生长大。 软软糯糯的小主子,看着就令人心生欢喜! 苏公公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 正在为宋闻璟更衣的宫人们一愣,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到了苏公公身上。 数十道目光全都落到自己身上,苏公公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强装淡定的挺直腰板,拿起一旁的作冕。 穿戴整齐的宋闻璟转身去了内殿,像是亲吻至宝般在姜景妤额前落下一吻。 宋闻璟嘴角微微上扬,他单手背于身后,随着他行走的动作,衣袂飘逸如风,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 苏公公在身后不疾不徐的跟着,刚走出凤仪宫没多久宋闻璟突然停下了脚步。 苏公公疑惑上前,问道:“陛下可是忘了什么东西?” 宋闻璟一本正经:“嗯,朕的心落在了凤仪宫。” 苏公公:“……” 陛下,您要非这么说的话老奴真没话说…… 就在苏公公不知该如何接话时,宋闻璟又开口了。 “你可知朕昨晚歇在了哪?” 大晚上冒雨为宋闻璟撑伞来到凤仪宫的苏公公:“……” 宋闻璟依旧顿在原地,显然是在等苏公公回话。 苏公公能怎么办?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呗! 老奴心里苦,老奴说不出! 苏公公故作惊讶:“莫非陛下昨晚歇在了凤仪宫?” 听到满意的回答,宋闻璟轻笑一声,语气中有些嘚瑟:“没错,朕昨晚正是歇在了凤仪宫!” 苏公公悄悄抬头看了眼宋闻璟那挺拔的身姿,他竟然在陛下身上看到了幼稚这个词?? 苏公公正怀疑,太后养的鹦鹉飞了过来,落在了宋闻璟肩头。 “用膳,用膳。” 鹦鹉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宋闻璟侧头看向落在自己肩膀的鹦鹉,笑道:“你怎么知道朕昨晚歇在了凤仪宫?” 苏公公:“……” 没眼看! …… 将军府。 周怀谦这几日一直没去上朝,他在苗疆做的那些事被曝光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周怀谦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将这件事给压下去,奈何在姜父的暗中操纵下,这件事传播的极快,丝毫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短短半日就在皇城闹得沸沸扬扬。 眼下周怀谦正一脸阴鸷的坐在太师椅上,听着小厮禀报外面的情况。 小厮每说一句,周怀谦的脸色就黑上一分。 小厮将外面的形势都说完后,周怀谦的脸色已经沉到了极点,他浑身怒意迸发,恨不得将那些在背后议论他的人全都碎尸万段! 小厮恨不得将头垂到胸口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自己的呼吸声触了周怀谦的霉头,从而引来杀身之祸。 在大户人家处死几个下人是常有的事,没有人会为他们申冤。 “将军。” 就在这时管家从门外走了进来,管家的到来无疑是将小厮从水深火热中给解救。 周怀谦的脸色并未因为管家的到来而缓和分毫,他阴鸷的看向管家,沉声道:“何事?” 管家看了眼房内的小厮,欲言又止。 周怀谦眸色暗了暗:“退下。” “是!” 小厮如释重负,麻溜的跑了出去。 管家这才一脸神秘的上前:“将军,咏春铺那批订单今日就要交货了,一旦这笔买卖做成,日后将军府便可跻身皇城十大商户之列!” “届时整个皇城的淡巴枯(烟草)都会被将军府垄断,就算将军在朝堂被挤兑,也可以凭借淡巴枯生意过得风生水起!” 管家兴奋之下脱口而出,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冒犯到了周怀谦。 “将、将军,小人不是那个意思!” 管家一脸紧张的摇头摆手,生怕周怀谦误会。 周怀谦眯了眯眸子,细细思忖着管家的话。 淡巴枯是他在苗疆时发现的商机,苗疆人都喜欢淡巴枯,他也曾尝过几口,那感觉确实令人身心舒坦,飘飘欲仙。 周怀谦敢肯定,一旦淡巴枯流入皇城,定会掀起一波采购狂潮,而他则可以凭借淡巴枯赚的盆满钵满。 淡巴枯只在苗疆生长,有他丈母爹在苗疆帮忙操控,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皇城的淡巴枯垄断,想要淡巴枯只能从他这里购买。 周怀谦吐了口气,紧拧的眉心渐渐舒展,这件事是他这几日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了。 “消息可靠吗?” 周怀谦靠着椅背,眼中闪烁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幽光。 这批淡巴枯本来是该两天前就交货的,但接头人佟掌柜传信说遇上了雷暴天气,无法在约定好的时间送达。 周怀谦这几日一直在忙活皇城中关于他的事迹和言论,无暇顾及此事,经管家提醒他才想起了这件事。 如今他的形象已经彻底在百姓们心目中崩塌,他用尽所有手段都无法挽回。 朝堂也没了他的位置,他只能从别处寻找出路了。 周怀谦抿了抿唇,心中有了打算。 “让人盯紧这批货,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周怀谦一脸凝重的叮嘱完,起身去了书房。 “是,将军!” 管家也深知这批货对于将军府来说至关重要,不敢懈怠,急匆匆的出了客房,继续打探货物如今的位置。 周怀谦来到书房后在书案前坐了许久,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字——致仕。 第35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35) 周怀谦动作顿了顿,随即心下一横,在宣纸上写下了洋洋洒洒的几行字。 “来人。” 将致仕信写好后,周怀谦对着书房门外唤了一声,很快便有一名侍卫走了进来。 “将军有何吩咐?” “将这封致仕信送去皇宫。” 侍卫先是一愣,随后上前两步接过了周怀谦手中的信封,双手抱拳:“是!” 致仕信送到皇宫时宋闻璟正在同姜景妤用膳,一名小公公拿着信封急匆匆的来到凤仪宫。 “奴才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这是周将军让人送来的致仕信。” 宋闻璟为姜景妤擦拭嘴角的动作微顿,下意识的观察起姜景妤的表情。 姜景妤微微惊讶,随后便恢复如常,若无其事的拿起筷子,往宋闻璟碗里夹了些菜。 宋闻璟挑了挑眉,他收回帕子,抬眸看向前来禀报的小公公。 站在一旁的苏公公见状急忙上前接过致仕信,递到了宋闻璟身前。 宋闻璟面不改色的将信封打开,当着姜景妤的面扫了两眼,将信件随意丢到一旁。 他再次拿起碗筷陪姜景妤用膳,视线总是似有若无的打量姜景妤。 姜景妤垂着眸子,压根对信件的内容不感兴趣。 她心中装着的是另一件事,被她派去栖迟码头的暗卫到如今还没有消息,难道是中间生了变故? 而被姜景妤念叨的暗卫一直在栖迟码头守了整整三天,终于等到了姜景妤所说的商队。 “请问哪位是佟掌柜?” 暗卫直接上了商船,揪住一名小厮询问。 被抓住后领的小厮有些不悦的扭过头,本想对着来人斥责两句,但在看到暗卫脸上那从眼角直抵下巴的刀疤后瞬间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悻悻一笑:“好、好汉别冲动!佟掌柜他正在船舱清点货物!” 暗卫松开小厮的后领,大步朝着船舱走去。 “佟掌柜何在?” 暗卫的声音清晰的传到船舱每一个人耳中,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在看到暗卫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后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为他让出一条道来。 暗卫一路畅通无阻,毫不费力的来到了船舱内侧。 “谁找我?” 在最里边清点货物的佟掌柜听到声音后走了出来,在看到迎面走来的暗卫后一惊,正要喊人,暗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你就是佟掌柜?我家主子要同你做一笔生意。” 佟掌柜汗颜,确确确定是来找他做生意的吗? 这架势分明像是来找他灭口的!! 直到将信件打开,将信件上的内容映入眼底,佟掌柜才终于相信来人确实是找他做生意的。 在码头守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暗卫此时身上戾气很重,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佟掌柜,等着他将信件看完。 在佟掌柜的视线从信件上离开那一刻,暗卫沉声道:“如何?” 佟掌柜捏着信件的手指一紧,眉宇间有些挣扎。 他知道在交货之际突然反悔有些不地道,但信件上说的可是要以整整五倍的价钱买下这批货啊! 一边是银子,一边是良心。 佟掌柜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抉择。 暗卫没时间等他思考,冷声询问:“这笔买卖做不做?” “这……” “嗯?” 暗卫手中的长剑微微出鞘,散发出一道锋利的剑芒。 佟掌柜急忙改口:“做做做,大侠先把剑收起来,这生意我做还不行吗?” 暗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既如此,按照主子的吩咐,即刻带商船离开皇城地界!” “是是是,我这就让他们将商船掉转方向!” 佟掌柜答应的干脆,当即便吩咐舵手原路返回。 面对高达五倍的银子,掌柜最终还是选择了坏一次良心。 早在看到信件那一刻他心中便已经有了决定,之所以故作犹豫,不过是不想背负上黑心商贩的名声罢了。 暗卫的举动正好给了他台阶下,让他遵从自己的内心选择了毁掉与周怀谦之间的约定。 性命和良心相比,自然是前者更重要一些。 亲眼看着商船往回返之后暗卫才离开了码头。 商船和暗卫前脚刚走,被周怀谦派来接应的人后脚便赶了过来。 那人看着空荡荡的湖面有些疑惑,嘀咕道:“都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了,怎么还没来?难道路上耽误了?” 思及此,将军府的小厮蹲在码头等候商船。 然而他从清晨守到正午,却始终不见有商队过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问了问码头上的工人,从工人口中得知方才有商队过来,不知何因又原路返回后,小厮心下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厮顾不上那么多,急忙跑回了将军府将此事告诉了周怀谦。 砰—— 周怀谦的拳头猛地砸到了桌子上,阴鸷的眸子仿佛要喷出火来! “什么?走了?!” 小厮身子一抖,硬着头皮道:“是、是!码头上的工人说见到了一艘商船,后来不知何因那商船又返了回去,应当、应当是将军说的那艘……” “滚!都给我滚!!” 周怀谦怒不可遏,一把将身前的桌子推翻! 房内的小厮和婢女害怕极了,你推我搡的退出房间。 周怀谦将桌子推翻还不解气,嚯的起身,对着房内的东西就是一通乱砸! 他本以为这笔生意万无一失,就算辞了官职也可以凭借这笔生意翻身,可谁知那该死的佟掌柜竟然临时反悔放他鸽子!! 如今他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官职没了,就连生意也黄了! 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周怀谦日后还如何在皇城抬起头做人?? 周怀谦气的脸色涨红,额间青筋暴动,原本就受了内伤的他因为情绪过激伤情加重,直接喷出一口老血! 他踉踉跄跄的扶住身侧的架子,抬手将嘴角的血迹抹去。 周怀谦强压下喉咙的腥甜,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撑在柱子上的手掌紧握成拳,指节咯吱作响。 缓了片刻,周怀谦扭头看向门外。 “备马!” 第36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36) 小厮备好马车后,周怀谦即刻便翻身上马冲出了将军府。 马儿速度极快,从皇城街道一闪而过,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周怀谦早就连人带马消失在他们眼前。 而他所去的方向……正是城门! 将军府腥风血雨,而身处皇宫的姜景妤则松了口气。 她收到了暗卫发来的暗号,那批货总算是拦下了。 “娘娘,这是太后差人送来的百年人参,说是给娘娘熬参汤好好补补身子。” “还有这些补品也都是太后让人送来的,太后还说等娘娘身子修养好了得了空去趟坤宁宫,她那里还有好些东西要送给娘娘。” 姜景妤扶额,太后突然送人参和补品过来,怕是知道了他们昨晚…… 太后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特意派人去了敬事房打探?? 姜景妤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事是从宋闻璟嘴里说出来的,那只学舌鹦鹉回到坤宁宫就一直在重复宋闻璟的话。 你怎么知道朕昨晚歇在了凤仪宫? 听第一遍时太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后来鹦鹉一直在重复那句话,太后听的一句比一句真切,这才意识到鹦鹉怕是又在学舌。 而学的,正是宋闻璟的话! 璟儿昨晚歇在了凤仪宫! 太后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派人去敬事房打探了一番。 得到敬事房的回话后,当即便让人将人参和补品送去了凤仪宫。 若非还有话想要当面嘱咐姜景妤,太后恨不得让人将坤宁宫的宝贝全都给她送过去。 姜景妤捶了捶酸痛的腰身,犹豫了片刻,吩咐道:“去坤宁宫。” 璟帝那厮昨晚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消停,姜景妤只庆幸昨晚下的雨够大,成功将殿内的声音淹没,否则若是让守在殿外的宫人听到…… 咳咳,等下次再什么时,得将守在殿外宫人们全都遣退。 在姜景妤的坚持之下,秋霜和冬絮让宫人准备好凤辇去了坤宁宫。 姜景妤来到坤宁宫时太后正弯着腰身逗弄鹦鹉,听到宫人禀报,太后转身看了过去。 看到姜景妤那刻,她急忙丢下逗弄鹦鹉的逗鸟棒,笑着朝姜景妤走了过去。 “景妤怎么不好好休息休息?在哀家这没那么多规矩,以后晨参暮省这些都免了。” 姜景妤微微一笑,挽住了太后的手臂:“多谢母后,我见母后眼底疲惫,昨晚可是没休息好?” 太后拍了拍姜景妤的手,宽慰道:“老毛病了,景妤不必担心。” 姜景妤想到商城里的安神香,又暗暗买了一些。 太后在坤宁宫也没个说话的人,除了嬷嬷就是宋闻璟,唠叨过来唠叨过去都是那些事,太后自己都说倦了。 如今面对心生好感的姜景妤,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拉着姜景妤说东说西,但话中的主人公却一直都是宋闻璟。 太后说的尽兴,就连宋闻璟幼时的糗事都没有放过,能想起来的全都告诉了姜景妤。 姜景妤静静听着,时不时的搭上两句,触到笑点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坤宁宫一片祥和,时不时的传来一阵笑声,宫人们都被笑声渲染,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母后这里可有香料?”姜景妤突然问道。 “香料?”太后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有,景妤需要什么香料?哀家这就让人去拿。” “母后喜欢白檀香,那便拿制作白檀香的香料吧。” “来人,去拿制作白檀香的香料。” 太后一声令下,紧接着便有一名宫人退了下去。 姜景妤则搀着太后走向一旁的软榻:“母后昨晚没休息好,先躺下养养神,待会儿香料来了我为母后调制安神香。” 太后诧异的看向姜景妤:“景妤也会调制安神香?” 姜景妤眉心微挑,正要开口,太后突然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你瞧哀家这记性,景妤身为姜氏的少东家,自然是会调香的。” 话语间二人来到软榻前,姜景妤扶着太后躺下后没多久便有两名宫人抬着调香桌走了进来。 调制熏香也是太后平时用来打发时间的事项。 姜景妤来到调香桌前调制安神香,而太后则单手撑着额头静静的看着她。 看着姜景妤那流畅的动作,太后突然想起一事。 “前段时间璟儿给了哀家一朵梅花状的白檀香,那安神香的效果极好,哀家当晚睡的很踏实,事后哀家找璟儿询问调香师的身份,可璟儿却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哀家后知后觉,那白檀香可是出自景妤之手?” 姜景妤面不改色:“前段时间我确实在将军府调制过梅花状的白檀香,不知是不是母后说的那朵。” 太后嘴角一抽,感情那白檀香不是景妤送予璟儿的,是璟儿偷偷顺走的?? 姜景妤调制安神香的动作行云流水,令人看了赏心悦目,太后眼底含笑,心静如水。 她此时丝毫没有睡意,干脆又同姜景妤唠叨起了之前的事。 “景妤有所不知,哀家怀璟儿时被人暗算,误食毒药,若非发现及时,当初只怕是一尸两命。” “虽然解了毒,但璟儿依旧受到了影响,得了厌恶女子的怪症,哀家以为璟儿此生都不会让女子近身,注定要孤独终老。” “幸好,幸好景妤的出现打破了璟儿的禁制,成为了可以同他接触的意外。” “景妤,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璟儿世界,若没有你,哀家怕是一辈子都要活在忏悔之中。” 提及此事,太后声音有些哽咽,不禁红了眼眶。 但这次并不全是因为自责与忏悔,更多的是庆幸与感激。 姜景妤有些无奈,宋闻璟厌恶女子是患有恐女症导致,跟中毒没有关系,她想告诉太后真相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是宽慰了句。 “陛下的身体不是母后造成的,母后不要再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自己身上了。” 太后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为了不让姜景妤担心她强扯出了一抹笑容。 “景妤放心,哀家以后不会再因为这件事伤神了,如今哀家只盼着你能跟璟儿好好的,琴瑟调和,相融以沫。” 姜景妤静静听着,她垂眸将调好的香料混合到一起,又悄悄往里面加了安神香,正打算凝香,太后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若是在薨(hong)逝之前能看到你们两个的孩子,哀家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第37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37) 姜景妤动作一顿,眸光闪了闪,随后将手中调制好的香料凝结成香,放进香炉点燃。 软榻上的太后在安神香的助眠下,太后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月弯如钩,悬挂在树梢枝头。 凤仪宫有一处温泉,姜景妤入住凤仪宫当晚便知道了。 这几日她每晚都要在温泉中待上半个时辰,去一去身上的倦意。 姜景妤卸下妆发,换上了一袭素净的白裙。 “娘娘,温泉已经准备好了。” 冬絮从凤仪宫内殿走了出来,来到姜景妤身后禀报。 姜景妤起身,三千青丝随着她的动作顺垂而下,腰肢纤细,更显得楚楚动人。 “娘娘真美。” 从内殿走来的秋霜由衷感慨。 冬絮笑道附和:“娘娘遗传了夫人的美貌,自然是倾国倾城呢。” 姜母曾被称为江南第一美人,姜景妤完美遗传了她的美貌,容颜昳丽,囊尽世间万景。 姜景妤赤着脚,由秋霜和冬絮搀扶着来到温泉池边。 姜景妤解开衣带,缓缓张开双臂,任由衣衫滑落,跌至脚边。 她玉足轻点,缓缓走进温泉,任由泉水将身子淹没。 泉水一直蔓延到姜景妤胸前,她整个身子全都没入温泉那一刻,水面上漂浮着的花瓣缓缓朝她聚拢,挡住了水下若隐若现的玉体。 “你们都退下吧。” “是,娘娘。” 等众人都退下后姜景妤彻底放飞自我,她将头埋进水中,双臂挥动,游遍了整个温泉。 绕着温泉游了一圈后姜景妤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她游到岸边将身后那湿漉漉的头发撩到胸前。 她背靠水岸,双臂撑在岸边,闭眸静等体力恢复。 宋闻璟来到凤仪宫时大殿内空无一人,只有淡淡的水汽从内殿弥漫而出。 是温泉。 宋闻璟眸色一热,抬脚便朝内殿走去,入目的是水雾氤氲,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放轻脚步迈入氤氲,缓缓朝温泉的位置靠近。 随着他的靠近,被雾气遮挡的视线渐渐清晰,姜景妤那光洁的后背很快便映入他的眼底。 原本平静的心在看到姜景妤那刻又激荡起阵阵涟漪。 宋闻璟喉咙滚动,小腹瞬间涌上一股子躁意。 他毫不犹豫的褪下衣衫,露出块状分明的腹肌,缓缓朝着姜景妤走去。 噗通—— 平静的水面随着他的闯入荡起水花,姜景妤倏地睁开眼睛,下一瞬肩膀便被人束缚。 宋闻璟大掌扣着她的香肩,吻如细雨般落下,他的墨发被泉水打湿,眼眸沾染上情欲,带着性感又沉到无法忽视的喘息。 一吻绵长。 宋闻璟薄唇撤离,缓缓直起了身子。 他垂眸看着身高正及他胸口的姜景妤,双手托住她的小脸,眼底温柔,神色认真。 “阿妤,我们要个孩子吧。” 姜景妤双目瞪圆:“???” 跨度太大,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等她反应,宋闻璟再次俯身,薄唇也随之压了下来,将她的震惊尽数吞没。 他的手贴在她光洁的后背,沿着她的脊椎骨一点点下滑,姜景妤的身子一片酥麻,直到抬手攀上他健硕的肩膀才站稳身子。 宋闻璟吻的激烈,呼吸也逐渐加重。 氤氲的水雾将二人那赤lUO的身子遮掩,他们之间的美好只有彼此可以欣赏,别人窥探不了分毫。 良久,宋闻璟离开姜景妤的朱唇,视线灼热的看着她。 勾着姜景妤后颈的大掌缓缓下移,双手托住她的臀部,毫不费力的将她整个身子托了起来。 身子突然悬空的姜景妤一惊,下意识的用双腿环住了宋闻璟精壮的腰身。 她这一举动更是令宋闻璟浑身血液沸腾,双眼布上一层浓浓的欲色。 宋闻璟托着她的身子让她坐到了温泉边沿,双手抓住了盘在他腰间的大腿。 二人视线齐平,直勾勾的盯着彼此。 姜景妤双臂勾着宋闻璟的脖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阿妤,朕想要个孩子,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他想跟她有个结晶。 那孩子身上流着他的血,亦流着她的血。 他想让他们二人的血脉纠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姜景妤没说话,指尖在他脸上游走,勾勒出他那如画般的眉眼。 她的纤指落到他双唇时微微停顿,正是这微微一顿,宋闻璟嘴角微张,轻轻咬住了她的手指。 他双眼含欲的看着她,咬着她的手指微微使力,姜景妤吃痛的皱了皱眉,手指急忙从他口齿间逃离。 姜景妤的目光顺着自己的手指看了过去,她勾起宋闻璟那线条分明的下颚,对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打量一番。 宋闻璟视线灼热的看着她:“阿妤可还满意?” 姜景妤朱唇轻勾,指尖继续下移落到了他的锁骨,温热的指尖从宋闻璟锁骨上划过,酥麻感从锁骨直入他的心底。 姜景妤挑逗的动作未停,纤细的手指缓缓下移,绕着宋闻璟的胸肌打转。 宋闻璟身子紧绷,低头看向在自己胸前作乱的小手,薄唇抿成一道细缝,眼中浮现出一层危险意味。 姜景妤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往下看,在看到宋闻璟那八块肌理分明的腹肌后,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手感应该挺不错? 真想狠狠的挼上一把! 姜景妤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她先是试探性的戳了戳宋闻璟的腹肌,随后整只手挼了上去! 一只手不过瘾,姜景妤干脆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一同捏起了宋闻璟的腹肌。 嗷嗷嗷! 这手感,这纹理,这硬度! 姜景妤激动的不行,她微微俯身,双手贴着腹肌游走,八块腹肌一块都没放过! 宋闻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微微舔舐了下嘴角,蛮横的捏住了姜景妤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阿妤,现在轮到朕了吧?” 第38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38) 一个时辰后。 宋闻璟抱着已经昏睡的姜景妤来到寝殿,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榻。 他的手臂从她脖子下面穿过,让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姜景妤已经昏睡过去,但脸上的绯红还未退散。 宋闻璟的大掌贴上她滚烫的小脸,凉意袭来,姜景妤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蹭了蹭他的掌心。 宋闻璟轻笑,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跟她一起睡了过去。 翌日,宋闻璟下朝回来时姜景妤刚醒,秋霜和冬絮正在为她更衣。 宫人们见他到来,正要下跪却被宋闻璟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他悄无声息的来到凤仪宫,秋霜和冬絮看到他的身影后急忙退了下去。 宋闻璟来到姜景妤身后,继续秋霜和冬絮未完成的动作。 为姜景妤系肚兜带子。 温热又略微粗糙的大掌触碰到姜景妤的肌肤,使得她身子微微一僵。 “陛下?” 宋闻璟动作笨拙的为她系上带子,随后从身后抱住了她。 “是朕,昨晚辛苦阿妤了,阿妤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姜景妤脑中闪过昨晚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她深呼一口气,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压了下去,她拉住放在腰间的大掌,侧头看向宋闻璟。 “陛下,我有事要同你说。” 宋闻璟俯身,下巴抵在姜景妤肩头。 “何事?” “周怀谦从苗疆进了一批淡巴枯的货,昨日被姜府的暗卫拦下了,一旦淡巴枯流入皇城,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有烟瘾的人来说烟草对他们有着致命的诱惑。 何况淡巴枯只在苗疆生产,经长途跋涉才运到京都,因此价格极其昂贵。 倘若流入皇城,多少人会因为花高价购买烟草闹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姜景妤不想统计,也不想看到。 宋闻璟眸光微闪,松开姜景妤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看着自己。 “淡巴枯?” 姜景妤点头:“没错,我在将军府账簿上看到了这批货,本来三天前就该送达,中途可能发生了变故,商船昨天才到码头。” “周怀谦昨天出城了。” 宋闻璟眯了眯眸子,没有隐瞒姜景妤。 起初他不清楚周怀谦出城所为何事,如今倒是明白了。 姜景妤一惊:“出城了?难道他听到风声逃走了?” “朕已派人留意他的行踪,只要他靠近皇城,插翅难逃。” 宋闻璟运筹帷幄,这几日他一直派人暗中注意周怀谦的动向,周怀谦的行踪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个月后,坤宁宫。 今日是太后生辰,太后不想再整那些虚礼,于是便阻止了宋闻璟为她举行寿宴的念头。 太后年纪大了,只想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吃顿饭,说说话。 宋闻璟和姜景妤都尊重太后的想法,来到坤宁宫同她一起用膳。 太后坐在主位,看着对面恩爱有加的宋闻璟和姜景妤,脸上笑意加深。 她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璟儿,如今璟儿得此良缘,她的心愿也了结了。 太后看着姜景妤,越看越喜欢。 “景妤,来,今日的鱼做的不错,快尝尝。” 太后夹了块鱼想要递到姜景妤碗里,奈何离的太远够不着。 她正要起身,姜景妤急忙道:“母后别动,我自己来就行。” 直到宋闻璟夹了一块鱼放到了姜景妤碗里,太后这才罢休。 “景妤快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太后眉眼慈祥的看着她。 姜景妤点了点头,夹起了碗里的鱼,她正要放入口中,胃里突然一阵翻腾。 “呕——” “太医,传太医!” 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宋闻璟和太后一跳。 宋闻璟一脸紧张的看着姜景妤,双手揽住她的肩膀:“阿妤,阿妤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快,快扶着景妤去床上躺一会!” 向来处惊不变的母子二人遇到姜景妤的事后慌得乱了手脚。 宋闻璟急忙拦腰抱起姜景妤,大步去了床榻。 他坐在床边,大掌紧紧握着姜景妤的手,一脸焦急的看着她。 “景妤别怕,朕在,朕在。” 随后他双眼怒红的扭过头,厉斥道:“太医呢!让太医给朕滚过来!” 太后也坐在床边轻声安抚,眼中尽是担忧与自责。 怪她,都怪她,她就不该让璟妤吃那块鱼! 听说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太医不敢耽误,急匆匆的跑来了坤宁宫。 太医慌慌张张的来到内殿:“臣参见陛下,参见……” “快来看看皇后的身子如何了!” 宋闻璟直接打断了太医的话和要跪拜的动作,起身站到一边,让太医为姜景妤把脉。 太医捏了把汗,急忙将药箱放到一旁隔着帕子探上了姜景妤的脉搏。 查清姜景妤的身体状况后太医一惊,不可置信的又把了遍脉。 “如何?阿妤可是吃坏了东西?” 不等太医开口,宋闻璟一脸急切的询问。 太医确定没把错脉后急忙起身跪到地上。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的身子并没什么大碍,而是怀了身孕!” “你说……什么?” 宋闻璟愣在原地,大脑嗡嗡作响。 “回陛下,娘娘呕吐并非是吃坏了东西,而是有了身孕!” “哎呦,景妤有身孕了,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璟妤开一些滋补安胎的药?” 太后先反应过来,她惊喜的看着床上的姜景妤,催促着太医去为姜景妤开安胎药。 太医退下后太后坐到了姜景妤身侧,她握着姜景妤的手,激动的眼眶泛红。 “景妤,如今你有了身孕,日后可千万要好好注意身子,怀孕期间不管是情绪还是胃口都会受到影响。” “你若心里有什么事一定要给璟儿说,不想告诉他的话告诉母后也行。” 太后拉着姜景妤的手嘱咐一通,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宋闻璟还愣在原地,太后扭头看向他:“璟儿?璟儿?你在那站着作甚?高兴傻了?” 宋闻璟后知后觉的回过神,他大步来到床前,激动的脸红脖子粗。 “哈哈哈哈,阿妤有身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宋闻璟当即便俯身去抱姜景妤,他这一举动吓了太后一跳,太后急忙制止他的动作。 “松手,快松开!景妤如今有了身孕,岂能由得你胡来!” 第39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39) 在太后的呵斥与制止下,宋闻璟悻悻的收回手,蜻蜓点水般在姜景妤额前落下一吻。 “阿妤,我们有孩子了。” 姜景妤朱唇轻勾,她一手摸着平坦的小腹,另一只手覆上男人激动的脸庞。 “嗯,我们有孩子了。” 转眼又是秋。 在宋闻璟和太后小心翼翼的呵护与照料下,姜景妤肚子里的孩子终于到了月份。 宋闻璟头一次当爹,生怕中间出了什么差池,在距离生产还有好几天时便派人找了十几位有经验的产婆。 “阿妤,再喝一口好不好?” 宋闻璟坐在床边,像是哄孩子似的哄着姜景妤再喝一口甜粥。 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姜景妤面露无奈,她张开嘴正要将送到嘴边的甜粥吞下,小腹突然涌现一股子异样。 “阿妤?阿妤你怎么了?你别吓朕!” 宋闻璟急忙将手中的碗放到一旁,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陛下,我、我好像要生了。” 姜景妤扶着滚圆的肚子,小脸煞白。 宋闻璟抓住她的手,冲着门外大吼:“产婆,产婆快进来!” 一声令下,宋闻璟大掌抚摸姜景妤的发顶,声音紧张又温柔:“阿妤不怕,朕在,朕会一直守着你的。” 姜景妤推了推他的手臂:“陛下出去,出去等。” 在姜景妤的再三强调下,宋闻璟最终还是退出了凤仪宫在宫外等候。 十几名产婆依次走了进来,其中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产婆来到床前,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轻声宽慰。 “娘娘别怕,生孩子是女人这辈子的第二大关,忍忍就过去了。” 姜景妤任由产婆扶着躺下,她虽然看起来脸色苍白,但其实已经提前服用了无痛分娩丸,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太后听到消息后也急忙乘坐凤辇来到了凤仪宫,下了凤辇便步步生风的往宫内赶来。 “太后,太后您慢点!” 宫人们一惊,急忙跑上前搀扶,生怕太后走的太快磕着碰着。 太后来到凤仪宫时宋闻璟正在殿外踱来踱去。 “璟儿,景妤她怎么样了?” 太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闻璟急忙快步朝她走了过去,从宫人们手中接过了她的胳膊。 宋闻璟搀着太后朝着寝殿走去:“母后您怎么来了?” 太后的视线一直盯着房门紧闭的寝殿:“哀家听说景妤要生了,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 “啊——” 太后话音刚落,寝殿内便传来了姜景妤的嘶吼声。 “阿妤现在需要朕,朕进去看看!” 宋闻璟听的心脏突突直跳,二话不说就要冲往寝殿。 太后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斥道:“回来!这个时候你进去添什么乱?” 身为过来人,太后知道姜景妤这个时候不想让宋闻璟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宋闻璟此时进去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让姜景妤分神。 宋闻璟急的双手紧握成拳,但到底是听了太后的话站在了原地。 太后走到宋闻璟身旁,耐着性子劝道:“璟儿,母后知道你心急,你放心,景妤她不会有事的。” 太后不停劝宋闻璟要放宽心,可她自己的眉心却拧成一团,脸上每个褶子都散发着担忧。 手中的佛珠不停转动,视线始终都凝视着寝殿的房门。 一道接一道痛呼声从殿内传来,听的宋闻璟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向来心思沉稳的他此时心绪乱成一团,薄唇紧抿成一道细缝,握着拳头在殿前踱来踱去。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冲进去为阿妤承受这份痛苦! 太后缓缓闭上眼睛,手指不停捻动佛珠,默默为姜景妤和肚子里的孩子祈福。 一刻钟后。 “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破空响起,宋闻璟倏地停下步子,太后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妤!” 宋闻璟再也忍不住,身形一闪去了殿内! 太后也红着眼眶,一步一步朝着殿内走去。 “恭喜陛下!皇后娘娘诞下一名小皇子!” 产婆抱着一个浑身皱皱巴巴的孩子走了过来,哪知宋闻璟直接绕过她们来到了床前。 “阿妤,阿妤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闻璟坐在床边一脸心疼的看着她,也不顾她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薄唇直接贴了上去。 这时太后走了进来,产婆急忙抱着小皇子上前:“恭喜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诞下一名小皇子!” 太后看了看产婆怀中的孩子,笑呵呵的点头:“好好好。” 就在产婆以为太后要抱抱小皇孙时,太后径直的朝着床榻走去。 产婆们面面相觑。 这这这? 小皇子就这么不讨喜?? 产婆抱着小皇子的手臂又紧了紧。 太后来到床榻前,满眼心疼的看着姜景妤:“景妤,辛苦你了,母后这就让人熬参汤为你补补身子。” 姜景妤微微一笑:“母后,我没事。” 太后弯腰拍了拍姜景妤的手,红着眼眶,一切尽在不言中。 产婆又抱着小皇子来到了床榻前:“恭喜皇后娘娘诞下一名小皇子!” 父皇不疼皇祖母不爱,皇后娘娘这个亲娘总该疼爱小皇子吧?? 倘若皇后娘娘也不疼爱小皇子的话,那小皇子也太可怜了! 姜景妤循声望去,太后看到她的动作后笑道:“景妤还没见到孩子吧?孩子长得很可爱,快将孩子抱来让景妤看看。” 太后往一旁挪了挪,让产婆抱着孩子上前。 姜景妤满心欢喜的朝着产婆怀中的孩子看了过去,在看到那个双眼紧闭,浑身皱皱巴巴跟小猴似的孩子后嘴角一抽。 真就可爱到一言难尽…… 太后把姜景妤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笑呵呵道:“孩子还小,等长开就好看了,璟儿刚出生那会儿也跟小猴似的呢。” 太后抬手轻轻捏了捏小皇孙的脸,眼中的欢喜几乎溢了出来。 “可有为孩子起名?” 宋闻璟和太后一同看向姜景妤,姜景妤一愣:“我来取?” 太后和宋闻璟齐齐点头,将取名一事交给姜景妤决定。 姜景妤顿了顿,目光落到孩子身上,连目光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宋策砚。” 第40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40) 洗砚修良策,敲松拟素贞。 “宋策砚,策砚。” 太后呢喃了两声,笑弯了眼:“好听,好听!以后咱们策砚就有名字咯!” 太后笑着逗弄产婆怀中的宋策砚,随后跃跃欲试的伸出了胳膊:“来,让哀家抱抱哀家的宝贝皇孙。” 产婆小心翼翼的将宋策砚递给了太后,太后稳稳接住,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产婆松了口气,还以为太后不喜欢小皇子呢,如今看来宝贝的很! 太后抱着宋策砚逗弄了好一会儿,她笑着看向宋闻璟:“璟儿,你也来抱抱策砚,策砚长得跟你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呢!” 宋闻璟坐在床边直勾勾的看着姜景妤,连头也不抬:“不抱。” 比起抱那个浑身皱皱巴巴的臭小子,他更喜欢拉着阿妤的手。 此话一出,原本闭着眼睛睡觉的宋策砚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似在诉说自己的不满。 太后和姜景妤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不哭不哭,策砚不哭,你父皇不抱咱们策砚,皇祖母抱,待会儿皇祖母就替策砚教训你父皇好不好?” …… 为宋策砚举办满月酒时,百官朝臣和王公贵族全都来了,清冷神圣的金銮殿再次热闹起来。 姜景妤出了月子,秋霜和冬絮为她梳妆挽发,换上了久违的宫装。 重新换了身帝王服的宋闻璟从内殿走了出来,径直的来到姜景妤身后。 姜景妤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的人,掩嘴笑道:“臣妾早就提醒过陛下要多抱抱砚儿,当心日后砚儿不跟陛下亲近,现在可尝到苦头了?” 自从宋策砚出生宋闻璟抱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成天就是粘着姜景妤,方才他刚接过宋策砚便被这小家伙尿了一身…… 说来也是神奇,宋策砚这小家伙平时不怎么哭闹,除非是想要拉屎撒尿才会用哭声表达自己的不舒服。 刚开始时宫人们没有在意,可渐渐的她们发现每次她们为小皇子把尿之前小皇子都会哭闹一番,把完尿后立即停止哭声,巧合多了便不再是巧合,因此宫人们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小皇子哭闹无非是因为三件事。 一是饿了,二是想要拉屎撒尿,三是被陛下无视。 方才宋策砚刚被宋闻璟抱在怀里就呲了他一身,事后这小家伙非但没有哭闹,反而咯咯直笑。 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小家伙是故意的…… 宋闻璟双手搭在姜景妤肩膀上,他微微俯身,将脸凑到姜景妤脸侧。 他含笑看着姜景妤,意有所指:“嗯,吃到了苦头,所以今晚需要阿妤来补偿一番。” 听着他话中的意有所指,姜景妤脸色一红,侧头嗔了男人一眼。 瞎说什么,没看到秋霜和冬絮还在吗?? 秋霜和冬絮将头垂的死死的,拼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生怕男人再说什么让人脸红的话,姜景妤急忙转移话题:“爹娘到了吗?” “三刻钟前苏公公便去了宫门迎接,算算时辰,此时应该已经到金銮殿了。” 派苏公公去迎接,足以见得宋闻璟对岳父岳母的重视程度。 宋闻璟起身,将大掌伸到姜景妤身前:“走吧,朕的皇后。” 姜景妤勾起朱唇,将手放到了宋闻璟的大掌之中,借着他的力起身。 “是,亲爱的皇帝陛下。” 宋闻璟眉心微挑,对于这句话见怪不怪了,每当阿妤心情好的时候都会这么称呼他。 二人挽手,并肩朝着金銮殿走去。 “陛下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苏公公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众人纷纷起身跪下。 “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从众人眼皮子底下掠过,径直的朝着高位走去。 宋闻璟始终拉着姜景妤的手,走到高位后他扭头看向身侧的小女人,姜景妤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偏过头莞尔一笑。 二人一同坐到高位,宋闻璟垂眼看着殿内的大臣,而姜景妤则在这些身影中寻找姜父姜母。 “都起来吧,今日是太子的满月宴,尔等不必拘着。” “臣谢过陛下!” 众人纷纷起身落座,而姜景妤也顺利在人群中找到了姜父姜母。 她嘴角微张,到嘴边的话终究是没说出来,她含笑看着二人,眼中思念加深。 姜父姜母把姜景妤当眼珠子来疼,父爱母爱缺失的她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亲情。 宋闻璟顾及姜景妤念家,特意准许姜父姜母可以随时入宫看望,姜父姜母为此兴奋了许久,每隔一段时间便入宫看望姜景妤。 只是这段时间生意很忙,距离他们上次入宫已经是半个月之前。 姜父姜母并排坐在一起,视线与高位上的姜景妤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后娘娘到,太子殿下到——” 公鸭嗓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众人再次起身跪拜。 “臣参见太后娘娘,参见太子殿下!” 音落,太后的身影从殿外走来,怀中抱着的小娃娃不是刚尿宋闻璟一身的宋策砚又是谁? 太殿内一片庄严,宋策砚乖乖由太后抱着,他似是察觉到了殿内威严的气氛,此时也紧绷着小脸,好奇的打量四周。 见是太后抱着宋策砚过来,姜景妤急忙起身走了过去。 “母后,让我来抱砚儿吧。” 宋策砚虽然才刚满月,但也有八九斤重,一直抱着也很累人。 姜景妤从太后怀中接过宋策砚后,原本小脸紧绷的小家伙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小手在半空胡乱挥舞一通,大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家母后。 姜景妤心底软的一塌糊涂,她抬手将手指放到宋策砚的掌心,很快便被他的小手抓住。 姜景妤低头亲了亲宋策砚的小脸,更是惹的他咯咯直笑。 看着一脸兴奋的宋策砚,太后也笑出了声。 沉重庄严的大殿被他们祖孙二人的笑声充斥,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也被渲染,弯了弯嘴角。 姜景妤抱着宋策砚,跟太后一同走上了高位。 宋闻璟静静的看着迎面走来的几道身影,她们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都起来吧。” 在太后的命令下,大臣们再次起身坐回原位。 视线忍不住偷偷看向高位上的太子殿下。 在看到姜景妤怀中那只奶呼呼的小团子后一惊,太子殿下的眉眼竟然跟陛下如出一辙,这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陛下啊! 今日的主角宋策砚到来后,便依次开始了剃胎发、满月酒等这些礼仪。 该走的礼仪都走了一遍后,小太子宋策砚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 姜景妤抱着宋策砚先行回宫,姜父姜母也跟着她一同回了凤仪宫。 “景妤,娘瞧着砚儿的眉眼像陛下多一些,但鼻子和嘴巴更像你小时候呢。” 姜母坐在床前一脸慈祥的看着睡着的宋策砚,越看越喜欢。 姜父也在一旁点头附和:“不错,这小子长得倒是挺快,不过才半个月没见,竟然又变了模样!” 姜母笑道:“刚出生的孩子一天一个样,过几日你去江南做生意,在那边待上一年半载,再回来就更不认识砚儿了。” 姜父捋胡子的动作一顿:“那不可能,江南那笔生意我已经推了,我要在皇城陪着外孙,亲眼看着他长大。” 姜景妤和姜母惊讶的回头:“推了?” 姜父面不改色:“生意哪有外孙重要?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但若错过了外孙的成长,可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姜母一脸赞同,她柔柔一笑:“夫君说的对,生意上的事咱们先暂且放一放,眼下耽误之际是多抽出时间陪着砚儿和景妤。” 姜景妤一手拉着姜母的手,另一只手挽住了姜父的胳膊,她看着二人,一脸认真。 “爹娘,能成为你们的女儿,是我之幸。” 正如姜母所言,刚出生的婴儿一天一个样,宋策砚在姜景妤和太后等人的照看下长得飞快,当初皱皱巴巴的丑小孩如今已经长开,成了软软糯糯的小团子,模样很是讨喜。 “砚儿,快来,快往皇祖母这里看。” 今日是宋策砚的抓周礼,宋闻璟和姜景妤等人都瞅着趴在蒲团上的小团子。 小团子前边铺着一张大毯子,毯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件,有笔墨,有元宝,有算盘等,就连传国玉玺都混在了其中。 宋策砚趴在蒲团上,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姜景妤拍了拍手:“砚儿,快往前爬几步到母后这里来。” 姜父姜母的视线也锁定在了小团子身上,不停冲他招手。 “好砚儿,乖外孙,快到外祖父(祖母)这里来,祖父(父母)有好东西要送给砚儿!” 宋闻璟虽然没说话,但却朝着对面的宋策砚张开了双臂,示意他到自己这里来。 “咯咯咯~” 宋策砚的笑声在大殿内响起,兴奋的朝前爬去。 宋策砚路过笔墨时停了一下,姜景妤几人屏住呼吸看着他的动作,就在他们以为宋策砚会抓着毛笔不放手时,他将毛笔丢到一旁继续朝前爬去。 宋策砚停到了金元宝前,本想抓起金元宝,奈何他手太小了抓不住,宋策砚只好放弃金元宝继续朝前爬去。 小家伙每到一个物件前就会停下,摸摸物件,随后就丢到一边。 姜景妤等人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不断朝他们爬来的宋策砚,他们身前各有一个物件。 姜父身前是一枚上好的温玉,是他在外做生意时花大价钱买到的。 姜母身前是一对金镯子,款式是江南特有的款式,她特意让江南最有名的银匠师傅打造的。 太后念佛,她身前是一枚开过光的舍利子,无价之宝。 姜景妤身前放有一个瓷瓶,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药丸,有启智丹,强身壮体丹,过目不忘丹等等,都是有助于孩子成长的药丸。 这些药丸长得跟糖豆似的,宋闻璟和太后等人也没多想,左右姜景妤不会伤害孩子。 摆在宋闻璟身前的不是别物,正是传国玉玺。 在几人的注视之下,对面的宋策砚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爬了过来,最后直接朝着宋闻璟爬了过去。 宋闻璟挑了挑眉,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愉悦。 臭小子,总算是给了他一回面子! 宋策砚爬到宋闻璟身前,抓起了玉玺印章,这回他没有松手,紧紧的抓在手中。 太后等人为宋策砚准备的东西没有被他相中,这会儿有些失落,但在看到宋策砚手中抓着的东西后又笑了笑。 身为太子,喜欢玉玺是好事啊! 宋闻璟正要将身前的臭小子给抱起来,谁知宋策砚抓着玉玺印章就从他身前溜走了。 宋闻璟双手僵在半空,帅脸一黑。 在几人的注视下,宋策砚朝着姜景妤爬了过来。 “哎呦,母后的好大儿!” 跪在地上伸着手臂的姜景妤喜笑颜开,当即便将瓷瓶打开,打算奖励好大儿一枚启智丸。 宋策砚将玉玺放到一旁,小手扒拉姜景妤的肚子,说了一堆大家听不懂的话。 “#@¥&” 宋策砚叽里咕噜说了一堆,他话音刚落,姜景妤拿药丸的动作突然一顿。 “呕!” …… 一年后,姜景妤诞下两个可爱的龙凤胎,这会儿太后跟宋闻璟正在床前守着她,一人抱一个。 虽是一前一后出生的龙凤胎,但小公主生下来就白白嫩嫩的,小皇子却浑身皱皱巴巴,跟大哥宋策砚出生时没什么两样。 宋闻璟此时正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公主,动作别提多温柔了。 而太后怀中的小皇子他却只是看了一眼,明目张胆的重女轻男! 知道宋闻璟喜爱闺女的姜景妤和太后对他明目张胆的行为表示见怪不怪,好不容易得偿所愿的有了闺女,宋闻璟自然捧着宠着。 “母后,这次皇儿的名字由您来取吧。” “哀家来取?” 太后有些惊讶,确定姜景妤让自己为孩子取名后突然郑重起来。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认真的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 “不如就叫书越吧,此曲名思仙,聊书越人意。” 姜景妤笑了笑:“好,就依母后所言,叫书越。” 刚为小皇子取完名字,在一旁逗弄闺女的宋闻璟抬眸看了过来。 “阿妤,我们的女儿叫言卿如何?” “言卿?” 宋闻璟点了点头正要开口,秋霜和冬絮的声音传了进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慢点!” 紧接着宋策砚便跌跌撞撞的迈着小短腿走了进来。 “弟弟,妹妹,抱!” 时间疯长,不知不觉便又过了三年,太后年纪大了喜欢孩子环绕膝下,因此坤宁宫的宫人大早起便将小皇子和小公主接去了坤宁宫用膳。 三个孩子在一起太过闹腾,接去坤宁宫后姜景妤也乐的清闲。 刚想睡个回笼觉,怎料宋闻璟那厮根本不给她清闲的机会,得知几个孩子都去了坤宁宫后当即便将凤仪宫的宫人遣散。 这会儿他大掌不老实的放在姜景妤腰间,去解她腰间的带子。 姜景妤惊坐而起,一脸警惕的看着宋闻璟:“喂!这可是大白天,你要做什么?!” 宋闻璟可怜无辜又认真:“要你。” 衣衫跌落,呼吸纠缠。 来年开春,皇后姜景妤又顺利诞下一子一女。 这次不等姜景妤和太后开口,宋闻璟率先说出了孩子的名字。 “就叫言朝言暮吧。” 姜景妤挑了挑眉,稍稍一想便懂了男人的心思。 她佯装不解:“为何取名言朝言暮?” 宋闻璟一脸认真,满眼情愫的看着她。 “愿与卿朝朝暮暮。” 第41章 怪癖皇帝vs权臣之妻(完) “我是姐姐,你是弟弟!” “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三岁的宋言朝和宋言暮因为身份争执不休,两个小家伙掐着腰,凶巴巴的瞪着对方。 七岁的宋言卿和宋书越躺在蒲团上翘着二郎腿,一脸悠闲的嗑着瓜子,嗯……光明正大的看戏! 宋言暮掐着腰,小脸粉扑扑的,看着甚是可爱。 “母后说了,我出生时骑在你身上,我才是姐姐!” “哼,才不是!父皇说了,我们的名字合起来是朝朝暮暮,我叫言朝,你叫言暮,我的名字在你前边,我才是哥哥!” 宋言朝不甘示弱,将自家父皇的话搬了出来。 “我是姐姐!” “我是哥哥!” 两个小家伙掐着腰,身子前倾,鼻尖顶着鼻尖,谁也不让谁。 在一旁看戏的宋书越挑了挑眉,一脸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弟弟妹妹。 “啧啧啧,你们两个每天因为这件事争执不休,有意思么?” “闭嘴!” 宋言朝和宋言暮齐刷刷的扭头,异口同声的怒斥。 “别学我!” 二人冷哼一声,重新扭过头怒视对方,像小牛似的鼻尖顶着鼻尖,继续争执谁大谁小。 宋书越摊了摊手,年纪不大,火气倒是不小!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宋言卿:“皇姐,你不管管?” 宋言卿面不改色,将手中的瓜子丢进旁边的漆盒:“管不了一点,你觉得他们俩会听我的?喏,能管住他们俩的人已经来了。” 宋言卿话音刚落,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太子殿下到——” 下一瞬,宋策砚的身影出现在殿外。 他身着云雁锦衣,腰系墨色宽带,光影婆娑,映照在他身上,泛起淡淡金光。 明明才八岁,但宋策砚身上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却不容小觑,他眉目清冷,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样貌与宋闻璟有七分相似。 看到宋策砚,宋言朝和宋言暮瞬间乖乖站好。 宋言朝低下头,一脸局促的攥紧衣角,而宋言暮则迈开小短腿朝着宋策砚跑了过去。 小团子来到宋策砚身前,奶呼呼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角,扬起小脸眼巴巴的瞅着他。 “太子皇兄。” 宋策砚垂眸看向身前的小团子,心下软的一塌糊涂。 他俯身将小团子抱在怀中,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暮宝昨日不是还吵着要吃饺子?走,皇兄带你去坤宁宫找皇祖母和母后。” 听到饺子,宋言暮双眼一亮,瞬间将方才的事抛到了脑后。 宋策砚抱着宋言暮出了殿门后宋言朝才悄悄抬起了头,看着宋策砚离去的身影松了口气。 偌大的皇宫中宋言朝最怕两个人,一是父皇宋闻璟,二是皇兄宋策砚。 宋言卿和宋书越上前拉住了宋言朝的手,笑道:“听说今日的饺子里有大钱饺子,走,看看谁能吃到!” 听到大钱饺子,宋言朝脸上的敬畏瞬间消失,他从宋书越和宋言卿手中挣脱,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喂,朝弟你慢点!” 今日是元旦,宋闻璟并未吩咐宫人举行宫宴,而是给百官朝臣放了一天年假让他们回去陪伴家人。 太后年纪大了喜欢念旧,这些日子经常念叨以前元旦时亲手包饺子,宋闻璟在一锅饺子里翻找大钱饺子这事。 姜景妤干脆让人将调好的饺子馅搬到了坤宁宫,跟太后一起下手包饺子。 宋闻璟今日早早的便处理完了政务,从御书房出来后直接摆驾来到了坤宁宫,刚到坤宁宫宫门前宋言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父皇!” 宋闻璟步子一顿,转身看了过去。 身后的宋策砚将宋言暮放下,暮宝瞬间朝宋闻璟跑了过去。 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小团子,宋闻璟勾了勾唇,弯腰张开了双臂。 “父皇,暮宝好想你呀~” 宋闻璟一把将小团子捞了起来,宋言暮抱着宋闻璟的脖子,粉扑扑的小脸贴着他的脸蹭呀蹭。 宋闻璟心下软的一塌糊涂,逮住小团子的脸亲了两口。 宋策砚走到宋闻璟身前,小大人似的对他行了个礼:“儿臣见过父皇。” 宋闻璟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宋策砚的头,视线朝前望去。 “大钱饺子,大钱饺子!” 宋言朝嘴里一直嘟囔着这句话,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朝弟,朝弟你慢点!” 宋书越紧随其后,强行拽住了宋言朝的手。 “你小子,跑挺快啊!” 宋书越一手拉着宋言朝,另一只手撑在腿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最后边的宋言卿也追了上来,看到宋闻璟的身影后笑嘻嘻的朝他挥了挥手。 “父皇,父皇卿儿在这!” 宋言卿拉住宋言朝另一只手,对二人道:“走,去找父皇!” 三个小家伙拉着手,蹦蹦跳跳的奔向宋闻璟。 宋闻璟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儿奴,对两个小公主极度宠爱,不管什么要求都会满足她们,二人很喜欢粘着宋闻璟。 宋言卿来到身前后,宋闻璟大臂一挥,毫不费力的将她也抱在了怀中。 宋书越和宋言朝这会儿也跑累了,抱住宋闻璟的腿作为支撑,贪婪的呼吸新鲜空气。 宋闻璟面露无奈:“跑这么急作甚?” “大、大钱饺子!我要吃大钱饺子!” 宋言朝心里还念叨着大钱饺子这回事,趁着宋言暮被自家父皇抱在怀中,这小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撒丫子就朝坤宁宫跑了进去。 宋言暮先是一愣,回过神后指着前边的宋言朝道:“站、站住!父皇,快追!暮宝也要吃大钱饺子!” 姜景妤听到门外的声音后停下擀皮的动作,笑道:“说曹操曹操到,方才母后还念叨几个孩子,这不,已经来了。” 太后和姜景妤一同朝着门口看去。 宋言朝第一个冲了进来:“皇祖母,朝儿好想你~” 宋言朝进来就冲着太后撒娇,太后急忙放下手中的饺子皮,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哎呦,宝贝皇孙,快到祖母这里来!” 宋言朝钻进太后怀中,他抬头看向太后,头顶的小揪揪也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皇祖母,你悄悄告诉朝儿,哪个是大钱饺子好不好?” 宋言朝双手撑在太后腿上,对她说起了悄悄话。 听的一清二楚的姜景妤:“……” 门外出现一片阴翳,姜景妤抬眸望去,便见宋闻璟抱着宋言卿和宋言暮走了进来。 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接,相视一笑,眼中只剩下彼此。 宋言卿和宋言暮从宋闻璟怀中滑了下去,颠颠的跑向太后。 “皇祖母~” 宋策砚拉着宋书越进来后也径直的朝着太后走去。 几个孩子围在太后身前,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坤宁宫瞬间热闹起来。 宋闻璟来到姜景妤身前为她擦了擦脸上的面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阿妤,哪个是大钱饺子?” 姜景妤:“……” 宋闻璟轻笑出声,不再逗弄她,拿过了一张饺子皮,动作熟练的包起了饺子。 姜景妤挑了挑眉,还会包饺子? 会做饭的男人,上大分! 姜景妤低头继续擀饺子皮,余光瞥到男人的动作后弯了弯嘴角。 宋闻璟垂眸看着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阿景,周怀谦死了。” 姜景妤动作一顿,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死、死了?” “嗯,被一双儿女亲手杀死的。” 宋闻璟派出去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周怀谦的动作,周怀谦很能忍,在苗疆呆了整整九年都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一直在苗疆苟延残喘,连母亲张氏去世都没有回来。 起初周怀谦一双儿女和岳父都很奇怪他为何会放弃朝中官职跑来苗疆生活,周怀谦解释说苗疆是他和发妻相识相爱的地方,这里有她的身影,他忘不掉她。 他们都信了周怀谦的说辞和演技。 周怀谦一双儿女已经长大成人,一名商家女随父来苗疆做生意时与周怀谦的儿子亚索对上了眼,二人心意相通。 上了头的亚索当即便决定娶那名女子为妻,在女子临走之前便问了她家住何处,准备好彩礼后不畏长途跋涉,带人去了姑娘家提亲。 那姑娘家就住在皇城周围,提亲时姑娘父母问起了亚索父母的身份,在得知亚索的父亲是周怀谦后,直接变脸将亚索赶了出去! 亚索一脸懵逼的派人去皇城打听究竟发生了何事,后来从百姓们口中得知了周怀谦做的那些混账事以及母亲的真正死因。 亚索回去后将此事告诉了妹妹,兄妹二人联手杀死了周怀谦。 周怀谦到死都没想到,他竟会死在亲生骨肉手中! 宋闻璟告知了姜景妤来龙去脉,姜景妤很快便从震惊中回过神。 “他活该。” 这是姜景妤的态度。 “嗯,是活该。” 宋闻璟嘴角微勾,附和姜景妤的话。 二人已经在一起度过了九个春秋,自然不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人多费心神。 他们的注意很快便从这件事移开,放到了太后和几个孩子身上。 宋言朝和宋言暮托着小脸,一脸期待的看着太后。 “皇祖母,我是不是朝儿的皇姐?” “皇祖母,我是不是暮宝的皇兄?” 两个小家伙眼巴巴的瞅着太后,等着她回话。 太后捏了捏他们的脸蛋,笑道:“暮宝是姐姐,朝儿是弟弟。” 听了太后的话,宋言暮兴奋的跳了起来,她凑到宋言朝身前:“嘻嘻,我是姐姐,朝儿,快叫皇姐!” 宋言朝委屈巴巴:“皇祖母,您真的没有记错吗?” 太后一脸慈祥的摸了摸他的头:“当然不会记错,朝儿出生时,皇祖母第一个抱的呢。” 宋言朝抬头望着她:“好叭。” “嗯嗯?” 宋言暮冲着宋言朝眨了眨眼睛,等着他叫自己皇姐。 宋言朝扭头看向她,小声喊了句:“皇姐。” “诶!皇弟!” 宋言暮兴奋的跳了起来,这场辈分的较量,她终于胜利了! “呜呜呜,母后,我要妹妹,我要妹妹!” 宋言朝顶着鼻涕泡,撒丫子朝姜景妤跑了过去。 姜景妤放下擀面杖,往围裙上抹了把面粉,将哭鼻子的宋言朝提溜起来。 “朝儿,当弟弟有什么不好的?有四个哥哥姐姐疼你还不好?”姜景妤为宋言朝擦了擦鼻涕,柔声哄道。 宋言朝直摇头:“呜呜呜,妹妹,我要妹妹!” 无论姜景妤如何诱哄,宋言朝始终哭着要妹妹,无奈,姜景妤只好将宋言朝塞到了宋闻璟怀中。 哭声戛然而止。 宋言朝抽抽噎噎的看着宋闻璟:“父皇,我想要妹妹。” 宋闻璟为他擦了擦眼泪:“嗯,父皇知道了。” …… 是夜,坤宁宫灯火通明。 “饺子来喽!” 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可宋策砚几个小家伙却没有动筷子,就等着饺子上桌呢。 “大钱饺子,嗷呜!大钱饺子我来啦!” 宋言朝几个快速抓饺子吃,抢着要大钱饺子。 “是大钱饺子!我我我、我吃到了!” 宋书越头一个吃到大钱饺子,紧接着宋策砚也吐出了一枚银钱。 “我也吃到了!” “我也有!” 几个小家伙叽叽喳喳,将掌心的铜钱亮了出来。 姜景妤知道几个孩子爱争抢大钱饺子,干脆每个人盘子里都放了一个,连宋闻璟和太后盘中也有。 吃到大钱饺子的孩子们心满意足,笑声充斥整个坤宁宫。 吃过团圆饭后,几个孩子前后拥簇拉着太后去了殿外,此时城中百姓已经开始放起了烟花和孔明灯。 “哇,好大的烟花!” “皇祖母你看,那只孔明灯飞的好高啊!” 几个孩子抬头看着头顶的烟花和孔明灯,兴奋的尖叫。 太后笑着摸了摸宋言卿的脑袋瓜:“是啊,卿儿想不想放孔明灯?” 宋言卿双眼一亮:“皇祖母,卿儿也可以放吗?” “当然。” 太后应下后朝着一旁的宫人挥了挥手,宫人们急忙拿着准备好的孔明灯走了过来。 “哇!好大的孔明灯!” 几个孩子兴奋的围到一起,看着眼前的孔明灯跃跃欲试。 宫人们将蜡烛点燃,递给了几个孩子一人一个。 火光映的他们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皇祖母,我们要将孔明灯点燃了哦!” 几个孩子抬头看向太后,太后点了点头,脸上每一个褶子都散发着高兴和幸福。 几个孩子动作一致,将蜡烛举到了孔明灯下,一同将孔明灯点燃。 宫人们帮着将孔明灯举起,使其缓缓升至上空。 宋闻璟拦着姜景妤的腰身站在殿前,视线落在了院中祖孙几人身上。 宋闻璟侧头看向姜景妤:“阿妤,想不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姜景妤一愣:“什么?” 不等她反应过来,宋闻璟揽着她的腰身飞落到了屋檐上空,瞬间拉近了与孔明灯的距离。 “真好看。” 姜景妤仰头看着漫天的孔明灯,由衷感慨。 她在看灯,而他却在看她。 宋闻璟揽着姜景妤的肩膀席地而坐,姜景妤偏头靠在宋闻璟肩膀。 太后和孩子们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乖孙们,许个愿望吧。” “我想要个妹妹!” “我想要快快长大!” “我希望每年都可以和父皇母后还有皇祖母一起放孔明灯!” …… 眼前是万家灯火,身边是挚爱之人。 姜景妤靠在宋闻璟肩头,眉眼弯弯,脸上洋溢着幸福。 她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陛下,新的一年,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 宋闻璟垂眸与她对视,眼底含情。 “朕这一生跋过山,涉过水,见过万物复苏,周而复始,如今山是你,水亦是你。” 宋闻璟一脸认真的说完,反问她:“阿妤呢,可有话要对朕说?” 姜景妤抬手覆上男人的脸庞,指尖勾勒他的眉眼。 “当我牵你衣袖,与你执手,我的生命便尽赋与你,生死相伴,或生,或死。” 宋闻璟眼中浮上一层笑意,低头吻住她的朱唇,直到怀中的女人呼吸急促,小脸通红他才放开她。 宋闻璟单手扣住姜景妤的后脑勺,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阿妤,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第1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01) 姜景妤在小世界和璟帝白头偕老之后,身子再次从小世界脱离,来到了最初的地方。 【叮咚——】 【任务积分已发放,可顺延至下个小世界!】 【第三个小世界任务即将开启,请宿主做好准备!】 栋栋幺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丝毫不给姜景妤缓冲的机会。 脑袋还有些眩晕的姜景妤咬牙切齿:“你们系统都没有休息日的吗?想累死姐?” 【宿主,一百亿哦!】 姜景妤:“……什么任务?” 听到一百亿后,原本愤怒的姜景妤瞬间转变脸色。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第三个世界你的身份是丞相府不受宠的庶女,姜二小姐姜景妤,渣爹丞相处处留情,除了正妻之外还纳了五房小妾,膝下共有五儿八女。】 【并且除了正妻之外,其他四位姨娘膝下也都育有一子,只有三姨娘有一个女儿,三姨娘也就是宿主下个小世界的生母。】 【三姨娘属于不争不抢的性子,因此母女二人在丞相府成了无人问津的透明人,后来三姨娘因病去世,姜二小姐更是成了爹不疼嫡母不爱的小孤寡,一直跟丫鬟小蝶相依为命。】 【但现在小蝶被大夫人所控制,以此来要挟姜二小姐替嫡姐嫁去将军府。】 姜景妤摸着下巴仔细听着栋栋幺的话,在听到原身要替嫡姐嫁入将军府后一愣。 “嫁去将军府?那这次的男主是?” 【正是征北将军傅砚辞,傅砚辞跟丞相府嫡女姜景染乃是青梅竹马,二人从小就定有婚约,但后来傅砚辞遭人暗算误服毒药,被太医断定此生都难有子嗣。】 【据说是伤了命根子,患上了不举之症,姜景染不想嫁过去守一辈子活寡,于是想要跟将军府退婚,但傅砚辞的祖母傅老夫人不同意,于是双方各退一步,决定从丞相府庶女中挑选一人嫁入将军府。】 【而没了母亲护佑的姜二小姐自然而然就成了那个替姐出嫁的倒霉蛋,宿主的任务是攻略傅砚辞,为他诞下子嗣,拯救原身上一世的悲惨命运。】 【为了助力宿主顺利完成任务,商城又上新了新的药丸,后续宿主可以前往商城查看哦!】 姜景妤还未被传送,不知道原身上一世的命运如何,她正要问,栋栋幺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废话不多说,传送来一波!】 音落,眼前出现一道白光将她整个身子包裹。 下一瞬,下巴被人狠狠的捏住。 “本夫人问你,嫁是不嫁?” 姜景妤脑瓜子嗡嗡作响,入目的是一张阴鸷的怒容。 根据脑中的记忆得知,此人正是丞相夫人,也是她的嫡母——红夫人。 “嫁不嫁?再不开口信不信我弄死她!” 又一道怒斥声响起,姜景妤朝着红夫人身后看去,便见相府嫡女姜景染正用力扯着一名丫鬟的头发,迫使那丫鬟抬起了头。 丫鬟脸庞红肿,嘴角汩汩流血,一看就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 “不、不要!小姐不要答应!” 姜景妤的贴身丫鬟小蝶拼命摇头,她不想因为自己这条贱命搭上小姐下半辈子的幸福。 “还有力气说话?呵,看来是本小姐下手太轻了!” 姜景染一脸狰狞的抓着小蝶后脑勺的发髻,高高抬起手,正要落在小蝶脸上—— “住手!我嫁!” 姜景妤开口制止,扭头避开了下巴上的手,随后又大力将抓着她胳膊的两个婆子甩开。 红夫人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景妤。 这是那个唯唯诺诺,平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姜景妤?? 不等红夫人回过神,姜景染一把将小蝶推开,一脸得意的抬起下巴。 “算你识相!” 姜景染走到红夫人身侧,一脸兴奋的挽住了她的胳膊:“太好了母亲,我终于不用嫁去将军府守活寡了!” 傅老夫人虽然答应红夫人可以让丞相府任何一个庶女替姜景染出嫁,但她有一个要求,替嫁之人必须是心甘情愿,不得强迫。 傅老夫人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毕竟出了中毒一事后,京都没有女子愿意嫁与砚辞为妻。 说她无理也好,自私也罢,她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孙儿砚辞,在她有生之年,她只想为砚辞娶个知冷知热的人,而非一个怨妇。 所以红夫人才和姜景染出此下策,绑了姜景妤最在乎的丫鬟小蝶,为的就是逼迫姜景妤心甘情愿的替姐出嫁。 如今她们母女二人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姜景妤来到小蝶面前扶住了她:“小蝶别怕,我这就带你离开。” 小蝶红着眼睛摇头:“呜呜呜,小姐怎么这么傻?奴婢贱命一条,不值得小姐搭上下半辈子的幸福!小姐快收回方才的话!” 红夫人此时也回过神,她生怕姜景妤反悔,急忙斥道:“住口!再多嘴信不信本夫人拔了你的舌头!” 姜景妤眸子暗了暗,随后扶着小蝶那瘦弱的身子骨站了起来。 她目光直射红夫人,冷声道:“我可以代替嫡姐嫁过去,但我有一个条件。” 姜景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惊呼道:“就凭你也敢提条件?” 红夫人抓住了姜景染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冲动。 “什么条件?” 姜景妤不卑不亢的看着她:“我要将小蝶带走。” 听到姜景妤的话后,红夫人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没成想竟然是为了一个卑贱的丫鬟,真是可笑! 达到自己的目的后,姜景妤没有久留,扶着一瘸一拐的小蝶朝着门口走去。 红夫人的视线落在姜景妤身上,似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她总觉得这丫头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可人明明还是那个人。 红夫人眯了眯眸子,对着姜景妤的背影警告。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若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小把戏的话,我要你和这下贱丫鬟两个人的命!” 第2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02) 翌日,大婚。 紧要关头,红夫人生怕姜景妤再惹出什么乱子,亲自来到偏院盯着喜婆为她梳妆挽发,直到亲眼看着她被喜婆扶着上了喜轿才松了口气。 一旦喜轿到了将军府,这门婚事便彻底跟染儿没有关系了,她的女儿也不必再去将军府守活寡。 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凭借染儿的身世和样貌,有大好前程在等着她。 看着离去的喜轿,红夫人如释重负的勾了勾唇,她的野心可远不止一个小小的将军。 半月后的赏蹴鞠宴,她可得让染儿好好准备准备,争取在诸位皇子面前大放光彩! 彼时,将军府。 一道怒喝声从雅苑传来。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他们丞相府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简直是欺人太甚!” 在得知相府送过来的人是没有任何母族庇护的二小姐姜景妤后,傅砚辞的母亲秦氏气的砸碎了茶盏。 傅砚辞的父亲曾经救过丞相一命,是丞相府的救命恩人,因为这事两家有了些交情。 后来傅砚辞和姜景染一前一后出生,老将军和丞相醉酒后为两个孩子定下了娃娃亲。 傅砚辞和姜景染虽然是青梅竹马,二人自幼一起长大,但傅砚辞七岁那年便被父亲送去了练兵场,十三岁便随父出征,期间二人见过的次数一把手都能数的过来。 除了是幼时的玩伴之外,二人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后来傅砚辞被人毒害,姜景染就更不想嫁给他守活寡了。 “夫人,夫人您别动怒啊,今日是将军的大喜之日,宾客都在外面贺喜呢!” 秦氏身边的嬷嬷好声相劝,轻抚着秦氏的后背为她顺气。 “贺喜?呵,我看他们是来看笑话的吧!” 秦氏冷哼,气的胸膛起伏。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必须去相府讨要个说法回来!” 她说着就要往门外冲,就在这时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了。 “站住!我看谁敢破坏砚辞的大婚!” 傅老夫人沉着脸从门外走来,冰冷的视线直接落在了秦氏身上。 秦氏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有些怂。 “母、母亲,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我若再不来,又怎会知道你竟存了这等心思,要亲手毁掉砚辞的大婚?!” 秦氏急忙摆手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母亲您误会了,我并非是要破坏砚辞的大婚,实在是他们相府欺人太甚啊!” “这桩婚事咱们将军府已经退了一步了,可他们竟然还蹬鼻子上脸,送来一个毫无母族背景的庶女来跟砚辞成亲,这不是明摆着不把咱们将军府放在眼里吗?!” “是欺负咱们将军府孤儿寡母没人了吗?我必须去相府跟他们讨要个说法!” 秦氏咬牙切齿,越想越来气! “胡闹!砚辞的婚事跟孙媳有没有母族背景有什么关系?你把砚辞的婚事当什么了?” “秦枫晚我警告你,砚辞要娶的是一个知冷知热,可以和他相伴一生的人,不存在什么政治联姻!” “有老身在,将军府还轮不到搭上砚辞的幸福!” 傅老夫人一脸怒容,手中的拐杖不停点地。 秦氏已经许久都未曾见过老夫人发怒了,就连丞相府想要退婚时老夫人都未曾动怒,只是退了一步,同意让相府庶女替姐出嫁。 久而久之,秦氏已经忘了老夫人也出身将门,年轻时曾跟傅老将军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更是有一品诰命在身。 有她在,就算公公跟夫君都战死在了沙场,将军府依旧有无上荣光,无人可以撼动分毫! 确实轮不到搭上砚辞的终身幸福来巩固将军府的地位…… “可、可是母亲,嫁过来的是相府二小姐啊,听说二小姐性子唯唯诺诺,平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样的人嫁过来,砚辞真的会幸福吗?” “我心目中的儿媳妇是染儿那种谈吐大方,能上得了台面的人啊!” “况且我听说她是为了救身边的丫鬟才答应嫁给砚辞的,并非心甘情愿,因为一个丫鬟的贱命赔上自己的后半生,真的愚蠢至极!” 秦氏双手紧握成拳,说到底对相府送来的人是不满意的。 “住口!她既然愿意嫁过来,这种话日后便不许再说!若再让我听到这些个字眼,休怪老身不讲情面!” 老夫人厉声怒斥,瞪了秦氏一眼。 “依我看这孩子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还是说你觉得你能拿捏得住心高气傲的相府嫡女?秦枫晚,在议论别人之前,莫要忘了自己的出身!” 同样是庶女出身的秦氏吃瘪,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 “愣着作甚?等着宾客看将军府的笑话吗?” “是是,我这就去前院招呼客人!” 在老夫人的厉声呵斥下,秦氏身子一抖,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秦氏离开后,老夫人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 身边的嬷嬷见状急忙上前搀住了老夫人的胳膊:“老夫人,夫人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犯不着跟她置气,到时候气坏了身子,遭罪的还是您自己。” 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眼中闪烁着挣扎之色。 “连秋,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强迫相府将女儿嫁给砚辞的……” “老夫人别多想了,相府水深火热,那二小姐又没有母亲庇佑,在相府受尽苛责,嫁入将军府也算逃离了狼窝。” 连秋见老夫人愁眉不展,又劝道:“老夫人若是心中过意不去,等她嫁过来之后好生待她,让她体会到亲情和温暖,奴婢想那二小姐是不会怪罪老夫人的。” 老夫人叹了口气:“但愿吧。” …… 是夜。 姜景妤身穿大红喜服,头顶红盖头坐在床边,静等男主傅砚辞到来。 傅砚辞将宾客们全都送走后,缓缓朝着碧落斋的方向走来。 碧落斋一片飘红,红灯笼高高悬挂,醒目的大红喜字贴的到处都是。 傅砚辞走到院中停下,神色不明的看着房内摇曳的红烛。 他在院中站了许久,幽深的眸子闪烁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幽光,最后抿了抿唇,抬脚朝着房内走去。 傅砚辞来到房内后并未说话,直接拿过桌子上的喜秤,神色复杂的朝着姜景妤走去。 被红盖头遮掩的姜景妤垂着眸子,静静听着房内的动静。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紧接着一双漆黑绣金的靴子映入她眼底。 男人犹豫了片刻,将她头顶的红盖头挑开。 二人四目相对,傅砚辞一怔,紧接着一道清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砚辞哥哥。” 第3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03) 一袭红色嫁衣映着她娇花般的容颜,她黛眉轻染,朱唇轻点,眼角下方有一颗朱红色泪痣,平添几分妖冶惑人。 姜景妤看着他,说话间,美眸妩媚天成,弯似皎月。 傅砚辞愣在原地,脑中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幼时有一位小姑娘经常跟在他身后,一声又一声的喊他砚辞哥哥。 在傅砚辞愣神的瞬间,姜景妤又唤了声:“砚辞哥哥,你不记得阿妤了吗?” 傅砚辞回过神,面不改色的拿过姜景妤头上的红盖头。 “记得。” 傅砚辞和姜景染是青梅竹马,幼时经常去丞相府玩,他依稀记得那日天色渐晚,他回府路上遇到一条大狗,被狗咬过的他吓得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绝望之际有一位小姑娘冲了出来挡在他身前,小姑娘回头冲他一笑。 “砚辞哥哥别怕,我来保护你!” 他不知道小姑娘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那条冲他龇牙咧嘴的大狗乖乖匍匐在地上任由她抚摸脑袋。 “砚辞哥哥别怕,狗狗很乖,不会乱咬人的!” 小姑娘蹲在地上,扭头看向他。 见他一直站在原地,小姑娘起身走到他身前,仰头看着他:“砚辞哥哥,狗狗很听话的,不信你去摸摸它?” 小傅砚辞想也不想直接摇头拒绝! 小姑娘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那好吧,我要回家了,砚辞哥哥也快回去吧!” 小姑娘说着就要往相反的方向走,看着窝在路边的狗,傅砚辞下意识的拉住了她。 在小姑娘疑惑的目光下,傅砚辞有些难以切齿的开口:“别、别走!我……我怕!” 傅砚辞说完只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对一个身高才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说害怕,好丢人…… 小姑娘没嘲笑他,倒回来拉起他的手。 “砚辞哥哥家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怕狗的傅砚辞没出息的点了点头,躲在小姑娘身后从那条狗身前走了过去。 直到走出一大截,傅砚辞扭头看了看,确定那条狗没追上来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低头看向身侧的小姑娘:“你认识我?你是谁?家住哪里?” “我家住在丞相府,砚辞哥哥可能不认识我,但我经常在府上看到砚辞哥哥哦!” “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我娘该担心了,砚辞哥哥再见!” 小姑娘笑嘻嘻的看着他,说完便往回跑去。 傅砚辞一惊,急忙冲着小姑娘的背影喊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前边的小姑娘回过头:“我叫姜景妤,砚辞哥哥可以跟我娘一样叫我阿妤哦!” 尘封的记忆突然袭击,傅砚辞直勾勾的看着姜景妤,不由自主的唤了声。 “阿妤。” 姜景妤激动的抓住傅砚辞的手,笑颜如花:“太好了,原来砚辞哥哥还记得阿妤!” 傅砚辞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不自然,他垂下眸子,视线落到了姜景妤握着自己的那只玉手上。 姜景妤察觉到他的视线后,急忙松开了手,低下头不敢再跟他对视。 “砚辞哥哥,我……” 傅砚辞看出了她的局促,将手中的红盖头放到一旁,转身朝着桌子走去。 身前的阴翳消失后,姜景妤悄悄抬起了头,便见傅砚辞从桌子上拿起了合卺(jin)杯。 在傅砚辞转身的瞬间,姜景妤急忙低下头。 傅砚辞手持合卺杯,一步一步朝姜景妤走来,一旦喝下合卺酒,就代表他认下了她这个妻子。 “阿妤。” 傅砚辞将合卺酒递到姜景妤身前,像小时候一样唤她的名字。 姜景妤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中的合卺酒:“砚辞哥哥,你真的要跟我喝合卺酒?可是砚辞哥哥和嫡姐她……” 傅砚辞抿了抿唇,沉声道:“我只把她当作妹妹,并没有其他情谊。” 姜景妤抬头看着他,杏眸泛着涟漪:“那我呢?砚辞哥哥把我当成什么?” 傅砚辞一顿,被她问住了。 对她是何种感情……他也不知道。 为了完成祖母的心愿,他可以娶任何一位女子进门,他没有心仪之人,谁来当将军夫人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但若那个人是她的话……傅砚辞暂时说不上来心下那股子怪异又复杂的情绪。 沉默便是他最好的回答。 姜景妤没再继续追问,接过了傅砚辞递来的合卺酒。 她起身与他对立而站,纤手主动绕过他手中的合卺酒,将二人的手臂交叠在一起。 “砚辞哥哥,阿妤愿意喝下合卺酒,哥哥当年一走就是十余年,阿妤连哥哥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这十几年阿妤一直在祈祷,祈祷有朝一日能再次见到砚辞哥哥。” “如今阿妤如愿了,阿妤愿意等砚辞哥哥理清自己的感情,砚辞哥哥若是有了意中人,告诉阿妤,阿妤会自行离开的。” 姜景妤说完便低下了头,去喝手中的合卺酒。 傅砚辞眸光微闪,跟上了她的动作。 苦涩的合卺酒充斥味蕾,姜景妤一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把合卺酒喝完。 傅砚辞面不改色的将酒盏放到嘴边,静静的注视着她。 姜景妤喝的太急,合卺酒顺着她的嘴角滑落,最后顺着脖颈没入了妖红色的嫁衣之中。 傅砚辞移开视线,仰头一口吞下。 姜景妤如释重负的喝完,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吸气。 好辣! 傅砚辞面露无奈,下意识的抬手将她嘴角的酒珠拭去。 他指尖微凉,触碰到姜景妤因沾了酒气而有些灼热的肌肤后令她很舒服,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了男人的大掌。 拉着他的手贴上了自己那火辣辣的朱唇。 第4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04) 唇上那种火辣辣的感觉总算是缓解了一些。 为了能让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彻底消失,姜景妤拿着傅砚辞的手来回在朱唇上磨蹭,汲取他手上的凉意。 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如同一道电流传遍了傅砚辞浑身各大神经,使他整个身子都变得异常紧绷。 姜景妤低着头,没有注意到他异样的神色。 朱唇的火辣借着傅砚辞手上的凉意得到缓解之后,姜景妤又拉着他的手掌贴上了自己那滚烫的脸颊。 为了让他整个大掌都贴在自己脸上,姜景妤下意识的朝前挪了挪,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她舒服的闭上眼睛,抓着他的大掌在脸上蹭啊蹭。 傅砚辞垂眸看着她,从他的视线看过去,姜景妤白皙性感锁骨一览无余,而锁骨之下,那道诱人的胸线若隐若现。 傅砚辞呼吸一滞,急忙移开视线,顺势将大掌从姜景妤手中抽了出来。 脸上的凉意消失,姜景妤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二人的视线再次对上,傅砚辞沉声道:“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 他虽然看起来面不改色,但那泛起血色的耳垂却没能逃过姜景妤的法眼。 姜景妤见好就收,乖乖点了点头,随即便低头去解腰间的衣带。 傅砚辞:“!!!” 他倏地转身,大步走到了阻隔内室的屏风一侧,拿背对着姜景妤。 姜景妤挑了挑眉,透过屏风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 这是……害羞了? 姜景妤没叫丫鬟进来,自己换下嫁衣,随后又来到铜镜前卸下了妆发。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傅砚辞身子紧绷,袖下的双手微微攥紧,满脑子想的都是方才那抹柔软的触感。 但这是他与她的新婚之夜,他不能离开。 一是为了让祖母放心,二是为了她的名声。 世人总是对女子充满苛刻,新婚之夜丢下新妇独守空房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毫无疑问会被世人暗自揣度,私下议论。 傅砚辞不想让她成为世人议论的主角。 所以今晚他就算是在这站一晚,也不能离开房间半步。 姜景妤卸下妆发之后扭头看向屏风:“砚辞哥哥,我换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傅砚辞站着没动:“嗯,你先休息吧。” “天色不早了,砚辞哥哥也快过来休息吧。” 傅砚辞顿了顿,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不困。” 姜景妤:“……” 这蹩脚的理由,没眼看,实在是没眼看! 傅砚辞不主动,姜景妤只好主动发出攻势,起身朝着屏风走去。 傅砚辞听到屏风后的动静后抿了抿唇,阿妤性子执拗,凭借他对她的了解,他今晚若一直站在这,她便会陪他站一夜。 思及此,在姜景妤还未过来之前,傅砚辞先一步抬脚走出了屏风。 姜景妤身穿粉色里衣,原本盘在头顶的墨发顺垂而下,被她随意的披在身后。 妩媚之中平添几分娇俏。 见傅砚辞过来,姜景妤停下脚步:“砚辞哥哥,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明早不是还要上早朝吗?” “嗯。” 傅砚辞应下后姜景妤才转过了身,径直的朝着床榻走去,她脱下鞋袜爬到了里侧,身侧空出来的位置显然是留给傅砚辞的。 姜景妤贴心的拉开被子衣角,等着傅砚辞躺上来。 本来想打地铺的傅砚辞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走了过去,直接和着衣衫侧躺在了床榻。 “砚辞哥哥,晚安。” 软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傅砚辞淡淡嗯了一声,没多久身后便传来了姜景妤渐渐平稳的呼吸。 她入睡倒是快,可傅砚辞却没了睡意,一直到手臂压麻他都没能睡着。 傅砚辞只好翻了个身,让承受着整个身子重量的手臂得以释放。 耳边传来姜景妤的呼吸,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也萦绕在傅砚辞鼻子前,他侧了侧头,看向了睡在身侧的人。 那年随父北征时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告诉她一声便随着队伍离去。 刚到北疆时他不适应,无数次想回去,想回到她身边,可骨子里的意志却告诉自己,傅家无孬种,他不能做逃兵,最后都咬牙坚持下来。 那时他时常梦到她,没能跟她告别是他当时最大的遗憾。 唯一能用来缓解思念的便只有她之前送给自己的几块小石头。 只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他没有太多时间用来思念,以至于后来她的样貌在自己脑中渐渐模糊。 他不知道自己的归期,曾无数次幻想等自己回来后她早已嫁为人妻。 还好,还好他回来的不算太迟。 曾经无数夜晚都在思念的人,如今就在自己身边。 傅砚辞眉目舒展,翻过身正对着姜景妤,借着月色一遍又一遍的打量她的容貌。 姜景妤睡觉时习惯抱着东西,这样会让她有安全感,她抬起胳膊胡乱挥了两下,最后搭在了傅砚辞的腰上。 她本想将手下的东西往怀里捞一捞,可扒拉了两下那东西却纹丝不动,无奈之下,姜景妤只好自己凑了过去,紧紧的搂住了傅砚辞的腰身。 傅砚辞身子一僵,生怕吵醒姜景妤的他不敢做出任何动作,最后紧绷着身子,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睡了过去。 翌日,东方微亮。 “小姐,小姐快醒醒,该去前院给夫人和老夫人请安了!” 随着姜景妤一同来到将军府的小蝶轻轻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姜景妤,不厌其烦的喊了一遍又一遍。 小蝶知道自家小姐喜欢赖床,于是提前半个点便开启了叫醒服务,眼下已经是她第三次喊姜景妤起床了。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小蝶不敢再耽误,干脆直接抓住姜景妤的胳膊将她从床上薅了起来。 姜景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 “小蝶?你怎么来了?” “哎呦小姐,快起来让奴婢为你更衣,老夫人和夫人都在前院等着小姐过去请安呢!” 听到请安,姜景妤瞬间打了个激灵,她下意识的在房内看了看:“砚辞哥哥呢?” “天还没亮将军就去上朝了,小姐快下来,奴婢为小姐更衣!” 这边小蝶正手脚麻溜的为姜景妤更衣梳洗,而另一边老夫人和秦氏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 姜景妤迟迟未到,秦氏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才入门第一天便让婆母和祖母等这么久,庶女就是庶女,真是一点都不懂规矩!” 第5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05) 话音刚落,秦氏便察觉到有一道不悦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她扭头望去,正对上了老夫人的目光。 秦氏咽了咽唾沫,悻悻的低下了头:“母、母亲看我作甚?我说的都是事实……” 秦氏越说越没底气,说到最后声音小的跟蚊子嗡嗡似的。 老夫人沉着脸看向秦氏:“我昨日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我看你是将军夫人做久了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母亲,我……” 秦氏正要开口,可老夫人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老夫人淡淡的看着秦氏,神色不怒自威。 “当初你以五品外部侍郎庶女的身份嫁给长安老身并未因为你的出身而看轻你,头一次请安时迟了半刻钟老身也并未斥责半你句,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秦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紫,自从嫁入将军府后,她生平最不愿提及的便是她的出身。 庶女的出身是她这辈子的耻辱,因为这个身份,她在娘家并不受宠,不管什么好事都轮不到她,就连最喜欢的衣服都是因为嫡姐瞧不上才轮到她去穿的。 她受够了那样的日子,受够了低人一等的感觉。 幸亏她选人的眼光好,摇身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将军夫人。 尝到位高权重的滋味后,秦氏便再不想回忆以前那种低人一等的苦日子。 庶女的身份不光她不愿意提,她也不许将军府任何人提起此事。 将军府的人都知道她的逆鳞,自然不敢私下议论她的身份。 时间久了,秦氏渐渐淡忘了此事,如今她的身世被老夫人大剌喇喇的摆到明面上,那种感觉仿佛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让她的虚荣和难堪无处可藏。 在秦氏因为此事感到羞愤之际,老夫人又给了她一记暴击。 “如今还未到时辰你便处处挑刺为难,这么多年你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还没有学会吗?看来还是老身对你太过纵容了!” 老夫人话音落下,秦氏脸色突然变得煞白,隐隐约约猜测到了老夫人接下来的话。 “母、母亲,我知道错了,我日后定会谨记母亲的话!” 秦氏急忙低头认错,想要将此事揭过,可老夫人又岂会这么好糊弄? 老夫人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再睁开时,眼神凌厉,一脸不容置疑。 “依我看你这种傲气凌人的性子迟早会生出祸端,今日便收拾东西去阜阳老庄子上反省一个月,时间未到,不得擅自离开,你身上这股高人一等的心气儿若是不能收敛,便一直待在那别回来了。” 短短几句话,却让秦氏面如死灰。 “母亲,我、我知道错了,求求母亲收回成命!” 老夫人一脸决绝:“再敢求情,反省半年!” 秦氏到嘴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再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老夫人真让她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待上大半年。 梳洗完的姜景妤很快便赶了过来,在对上老夫人的视线后她柔柔一笑,随即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 “孙媳见过祖母,祖母安。” 早在姜景妤进来那一刻老夫人便已经收起了脸上的严肃,此时正一脸慈祥的打量着她。 见姜景妤模样乖巧,行为举止端庄大方,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含笑看着她:“起来,快起来,在祖母这不必多礼。” 姜景妤直起身子,接过嬷嬷递来的茶盏,上前两步举到老夫人身前。 “祖母请喝茶。” 老夫人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等她将茶盏放到桌子上后,姜景妤才又转身去了另一侧的秦氏身前。 “儿媳见过母亲。” 秦氏脸色煞白,还未从自己要回阜阳老家一事中回过神。 姜景妤又唤了一声:“儿媳给母亲请安。” 秦氏没有反应,一旁的老夫人皱了皱眉:“枫晚,你发什么愣?” 听到老夫人的声音,秦氏像是触电一般浑身打了个激灵。 “起,起来吧!” 在老夫人面前,秦氏不敢为难姜景妤。 姜景妤为秦氏奉茶,秦氏刚接过姜景妤递来的的茶盏,老夫人的声音便在主位响起。 “景妤,快,到祖母这来。” 老夫人和颜悦色的冲姜景妤招了招手,态度与对秦氏时截然不同。 姜景妤乖巧的走到老夫人身前,等候她吩咐。 老夫人拉过她的手,朝着一旁挪了挪,直接让姜景妤坐在了自己身侧。 “景妤,好孩子,你能来到将军府祖母很高兴,以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家,你无需拘谨。” 姜景妤微微一笑:“是,祖母。” 老夫人拉着姜景妤的手说了一通,对她态度很是亲昵。 一来是因为老夫人对她的第一印象比较好,二来是老夫人觉得亏欠于她。 老夫人只想通过言语和行动来感化姜景妤,让她放下心中的芥蒂,把将军府当成自己的家。 秦氏将茶盏重重砸在了桌子上,以此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可老夫人的注意如今全都放在姜景妤身上,连个眼神都没给秦氏。 秦氏精神仄仄的听着二人的谈话,一想到自己今日便要赶往阜阳老家,她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直到老夫人挥了挥手,将一个锦盒拿到了姜景妤身前,原本无精打采的秦氏倏地坐直身子瞪大了眼睛! “你嫁到将军府祖母也没有什么能送给你的,这个镯子你收着,还望景妤不要嫌弃才是。” 老夫人说着打开了锦盒,一只羊脂玉手镯瞬间亮了出来。 看到羊脂玉手镯那一刻,秦氏眼睛都瞪直了! 当初老夫人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时陛下赏赐了许多宝物,这只羊脂玉手镯便是其中一个。 玉镯质地绝佳,极其珍贵,戴出去别提多有面了,秦氏已经馋许久了。 她不止一次暗示过老夫人想要这个玉镯,奈何老夫人一直不上道,从未提过要将镯子送给她,秦氏因为这事气了好一阵。 时隔太久,秦氏早就已经忘记了玉镯的存在,如今手镯被老夫人重新拿出来,死去的记忆又突然开始攻击她。 她直勾勾的盯着锦盒中的手镯,馋的差点流出哈喇子。 姜景妤虽然不知玉镯的来历,但直觉告诉她这镯子很珍贵。 她急忙推脱:“这镯子太珍贵了,景妤不能要,祖母还是留着自己戴。” 秦氏忙点头,对对,不能要,不能要! 老夫人笑道:“傻孩子,祖母年纪大了,哪里还戴的了这些东西?” 秦氏脖子前伸,直勾勾的盯着老夫人手中的玉镯:“母亲说的是,这只镯子跟母亲的身份和年纪确实不太相配。” “但若让景妤一个小辈戴出去的话,未免显得太过招摇,这可是御赐之物,若是被人盯上生了别的心思……可是会生出祸端的!” 秦氏故作恐吓,随即一本正经道:“景妤肯定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不想收,既然如此,不如……” 秦氏矫揉造作的往上拉了拉袖子,露出了自己的手腕,言外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老夫人淡淡的瞥了她,拿起锦盒中的玉镯,拉着姜景妤的手套进了她的手腕上。 秦氏:“……” 合着她方才是在白费口水?? 老虔婆! 她意思都这么明显了,竟然还将手镯送给别人!! 老夫人拉着姜景妤的手,宽慰道:“景妤不用听你母亲胡说八道,有祖母在,我倒要看看谁敢打景妤的主意!” 老夫人的视线似有若无的瞟向秦氏,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警告之意。 秦氏悻悻的收回视线,低头将眼中的不满掩去。 若嫁过来的人是染儿,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染儿那么懂事,听到她的暗示后肯定不会再收玉镯,甚至还会劝母亲将玉镯送给自己。 哪里像姜景妤,一见到好东西就走不动路,嘴上说着不要,最后不还是乖乖戴上了? 真是小家子气! 一点都配不上砚辞! 秦氏虽然低着头,但手中快要被她扯烂的帕子却彰显着她此时的愤怒和不悦。 老夫人皱了下眉,沉声道:“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前往阜阳老家?” 秦氏咬了咬牙,一脸不甘:“是!” 等秦氏从视线中离开后,老夫人脸上的阴翳才彻底消失。 眼不见心不烦! “连秋,你去我房里将那株老山参拿来,景妤这孩子太瘦了,得好好给她补补。” “是。” 嬷嬷走后,正厅只剩下姜景妤和老夫人二人。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眼睛深处满是自责:“好孩子,因为祖母一己之私让你成了那个被迫嫁入将军府的人,祖母在这给你说声抱歉。” “祖母不求你能够原谅,只求你不要将这件事怪罪到砚辞身上,这件事跟砚辞无关,是祖母不同意相府退婚。” 老夫人这辈子战过疆场亦上过朝堂,不论是气魄还是阅历都不输任何男儿,甚至比一些男儿更有气势和魄力。 不论是在战场还是在朝堂,从未有人因为她是女子而看轻过她。 就是这样一个孤傲清高之人,如今为了自己的孙儿甘愿放下身姿,对姜景妤发出了恳求。 她也不过是一个忧心孙儿的祖母罢了。 姜景妤回握住老夫人的手,一脸认真:“祖母这是什么话?能嫁给砚辞哥哥,是景妤之幸,景妤感谢祖母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祖母?” 老夫人一愣,想到某种可能,眼中的自责渐渐由激动代替:“景妤你,莫非你对砚辞……” “不错,祖母,我心悦砚辞哥哥。” 姜景妤大方承认。 这个结果让老夫人既惊讶又惊喜,她拉着姜景妤的手又紧了几分,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她。 “景妤,你实话告诉祖母,你说的是心里话还是为了不让祖母自责才故意这样说?” 姜景妤无奈的笑了笑:“祖母,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和砚辞哥哥从小就认识,以前我受欺负时一直是砚辞哥哥护着我,除了我娘之外,砚辞哥哥是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本来以我的身份是不可能嫁给砚辞哥哥的,但托了祖母的福,如今我不但嫁给了砚辞哥哥,还是以正妻的身份嫁给了他,所以祖母,景妤打心眼里感谢您。” 老夫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姜景妤脸上,见她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这才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也彻底落了下来。 她万万没想到,她的自私行为非但没有招来怨恨,反而促成了一桩好事! 老夫人拍了拍姜景妤的手:“好好好,景妤这样说祖母就放心了,天色还早,景妤快回去再休息会儿,在祖母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以后晨昏定省这些就免了。” 跟老夫人告过别后,姜景妤回了碧落斋。 作为将军府新妇,除了早上去给老夫人和秦氏请安之外,姜景妤并没有其他事情要做。 距离傅砚辞下朝还有段时间,姜景妤此时也没了睡意,想到栋栋幺说商城又上新了药丸,打算去看看又上新了哪些稀罕的药丸子。 “系统商城。” 【收到,商城页面已加载,请宿主查收。】 音落,姜景妤面前出现了一个虚拟页面,她直接略过生子页面,往其他页面看去。 【伤口无痛丸,200积分,受伤后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且可以选择伤口愈合时间。】 【包治百疫丸,500积分,鼠疫瘟疫天花疟疾等各种疫病,服下此丸三日内痊愈。】 姜景妤挑了挑眉,出现这两样药丸,是在暗示她将来会发生疫病吗? 姜景妤没多想,继续朝后翻了翻,在看到下个页面后她倏地瞪大眼睛,恨不得将脸凑到虚拟页面上! “这这这?认真的??” 【比针还真,效果包宿主满意!】 栋栋幺有些兴奋。 姜景妤瞪大眼睛,杏眸之中倒映出虚拟页面上的字。 【修复丸,200积分,合欢丸,200积分,水润丸,300积分,紧致丸,300积分……】 呃……神他妈的水润丸和紧致丸!! 谁教你这么起名字的?? 姜景妤咽了咽唾沫,试探开口:“那个……水润丸和紧致丸,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第6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06) 【嘿嘿嘿,如果宿主思想不滑坡的话,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看在咱们之间的交情上,我决定免费为宿主传输一些有关床笫之间的知(姿)识(势),免费的,不需要积分呦!】 姜景妤一惊:“喂,你……” 她话还未说完,身子突然一僵,紧接着脑中便被注入了一些先前没有的东西。 呃……知(姿)识(势)大全。 栋栋幺将自己芯片中被灌输的知识全都传输给了姜景妤,传输完后,迫不及待的邀功。 【传输完毕,我可是全部倾授,没有一丝保留哦!】 被强行灌输的姜景妤黑着脸:“呵,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那倒不必,只是最近系统新出了个给助手打分的机制,宿主若是满意的话,给个五星?】 姜景妤:“……滚。” …… 傅砚辞刚回到将军府便被秦氏身边的丫鬟请去了茗香阁。 守在门口的丫鬟看到傅砚辞的身影后急忙跑进了房内:“夫人,夫人将军回来了!” 听到丫鬟的提醒,原本坐在铜镜前的秦氏急忙跑到了床边,坐在了那一堆衣服前,用力挤出了两滴猫尿。 “哎呦,我的命可真苦啊!儿子好不容易从北疆回来,我盼天盼地才盼来了我们母子团聚,现在却被迫前往阜阳老家,让我们母子二人生生分离。” “老天爷你好狠的心啊,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母子二人两地相隔?” 傅砚辞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秦氏的哭嚎,他抿了抿唇,抬脚走了进去。 “奴婢见过将军!” 守在秦氏身侧的丫鬟看到傅砚辞的身影后急忙福了福身。 秦氏装作没听见,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哭嚎,说的一句比一句扎心。 傅砚辞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径直的来到她身后。 “母亲这是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秦氏瞬间扭过了头,紧接着便起身朝傅砚辞扑了过来。 “砚辞,呜呜呜,母亲舍不得你啊!” 秦氏扑到傅砚辞怀中痛哭,希望能从傅砚辞这里找到突破口,让他去劝说老夫人收回成命。 “母亲莫哭,有话好好说,为何突然要回阜阳老家?” 秦氏抬头看向他,哽咽道:“还不是你祖母!说到底她就是看不惯我,看不上我庶女的身份,所以才会处处想着拿捏我!” “以前她仗着长辈的身份拿捏我也就罢了,我可以忍,可谁知今日她竟然因为一个外人而变本加厉,要将我赶去阜阳老家,把我们母子二人硬生生的拆散!” 秦氏对着傅砚辞告状,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老夫人的不是。 傅砚辞微微拧眉,他的母亲是何种性子他很了解,从她的话语间他便能猜到发生了何事。 母亲嫌弃阿妤的出身,说了不好听的话所以被祖母赶去阜阳老家思过。 “砚辞,你快去帮我劝劝你祖母,咱们母子二人才刚团聚,母亲舍不得离开你啊!” 傅砚辞垂眸看着她,淡淡道:“我也舍不得母亲。” 秦氏一喜,以为傅砚辞的意思是要去劝老夫人收回成命,她正要开口,又听傅言辞道: “但母亲已经有些年头没回去了,想必外祖父和外祖母思念母亲思念的紧,母亲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去看看他们,尽尽孝道。” 秦氏闻言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晕过去! 她抓住傅砚辞的胳膊,昧着良心道:“砚辞啊,娘也想念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但是阜阳距离京都山高水远的,娘舍不得你啊!” “娘可以派人将你外祖父外祖母接过来,这样既了了娘的思念,又不会让我们母子二人分离,岂不是两全其美?” 秦氏脑速飞转,终于想出这么一个法子。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傅砚辞,等着他改变主意。 谁知傅砚辞却面不改色道:“母亲也知道阜阳离京都山高水远,外祖父和外祖母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母亲先收拾吧。” 傅砚辞说完便转身离去,任凭秦氏如何呐喊都置之不理。 如意算盘打错的秦氏大怒,随手拿起一旁的瓷器想要将其打碎泄愤,一旁的丫鬟见状急忙制止。 “夫人,使不得,使不得!这瓷器整整一百两银子呢!” 听了丫鬟的话,秦氏又小心翼翼的将瓷器放到一旁,她舍不得砸碎这一百两…… 傅砚辞从茗香阁离开后直接去了老夫人所在的院落请安。 “砚辞回来了,快过来。” 老夫人笑着冲傅砚辞挥了挥手,后者挑了挑眉,抬脚走了过去。 “何事让祖母如此开心?” 老夫人笑了笑:“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你的事!” 傅砚辞有些惊讶:“哦?我的事?” 老夫人故意卖了个关子:“今早景妤过来请安,我跟她说了几句,从她的谈吐和行为上能看出来,景妤是个好孩子,咱们傅家这回算是捡到宝咯!” 老夫人先当着傅砚辞的面把姜景妤夸了一通,而后观察他的脸色。 傅砚辞脸色没有波澜,但也没有反驳。 老夫人见状更乐了,他们果然认识! 老夫人的目光太过明显,傅砚辞强装淡定的端起一旁的茶盏,开始战略性喝水。 老夫人看破不说破,继续道:“你猜景妤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傅砚辞眼皮子都没抬,他表面淡定,但捏着茶盏的手指却不自觉的微微收紧。 傅砚辞从小就跟在老夫人身旁,说是由老夫人带大的也不为过,是以她最了解这个孙儿。 老夫人故意默了片刻,等傅砚辞神经渐渐松懈时又抛出一枚炸弹。 “景妤说她心悦于你。” “咳咳咳——” 傅砚辞呛了口水,处惊不变的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震惊! 老夫人急忙递过去一张帕子,故意揶揄:“哎呦,怎么还呛水了?你说说你,平时挺稳重一个人,怎么今日却失了态?” 傅砚辞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垂眸将眼中的震惊掩去。 缓了好一会儿傅砚辞才抬起了头,他再次将茶盏放到嘴边,似是无意开口:“她真是这么说的?”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这么多年了祖母何曾骗过你?行了,快别喝了,那杯子都见底了吧!你若不信祖母的话可以回去亲自问问景妤。” “话说这段缘还是砚辞自己结下的,听景妤说你们幼时就认识,怎么也没告诉祖母?” 害的她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合着这二人幼时就认识! 不等傅砚辞开口,老夫人身子往他那边凑了凑,一脸八卦:“砚辞是不是该告诉祖母你和景妤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砚辞将茶盏放到一边,毫不犹豫的起身:“祖母,孙儿还有事要处理,先告退了。” 刚起了兴致的老夫人:“……” 在傅砚辞踏出房门那一刻,她急忙道:“既然景妤对你有意,砚辞,你收一收你那生人勿近的表情,好好把握住这段来之不易的缘分!” 话音刚落,傅砚辞跑得更快了…… 老夫人被他气笑了,看来她心中一直担忧的事,终于可以放下了。 从老夫人那落荒而逃的傅砚辞回了书房,直到在书案前坐下,他那颗狂跳不止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傅砚辞神色有些复杂,若是以前得知她的心意后他定会欣喜不已,可如今他身中毒药,患上了绝嗣之症…… 一时之间,傅砚辞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二人之间的感情。 傅砚辞正失神,一道清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砚辞哥哥。” 傅砚辞抬头望去,便见姜景妤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傅砚辞脸色瞬间恢复如常,语气不冷不淡。 姜景妤嘴角含笑:“我做了些点心,拿来让砚辞哥哥尝尝。” 她径直来到傅砚辞身前,将食盒中的糕点端了出来。 刹那间,桂花香气四溢。 傅砚辞眸光微闪,想起了二人幼时爬到桂花树上摘桂花的场景。 “砚辞哥哥爱吃桂花糕,等阿妤长大后一定做给哥哥吃!” 傅砚辞眉宇间闪过一抹柔色,被姜景妤成功捕捉。 她素指捏起一块桂花糕,身子微微前倾,将糕点递到了傅砚辞嘴边。 “这是我特意为砚辞哥哥做的桂花糕,砚辞哥哥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微凉的糕点触碰到傅砚辞的嘴角,他身子一僵,急忙抬手接过。 在姜景妤的注视下,他浅尝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 姜景妤胳膊肘撑在书案上,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傅砚辞对上她的视线又急忙移开,淡淡嗯了一声。 “好吃砚辞哥哥就多吃点,阿妤每天都可以为你做!” 在傅砚辞吃糕点的空当,姜景妤瞥见书案前有一封关于蹴鞠宴的请柬。 姜景妤眸光微闪:“蹴鞠宴?砚辞哥哥,我可以去吗?” 在她面前,傅砚辞向来说不出拒绝的话,点了点头:“可以。” “多谢砚辞哥哥!阿妤先不打扰砚辞哥哥了,这就让人做一身蹴鞠服出来!” 姜景妤兴奋的直起身子,转身跑向门外,就在她即将踏出房门那一刻,傅砚辞喊住了她。 “后日回门需要准备什么东西直接告诉祖母,库房钥匙在她那。” 回门? 姜景妤愣了下,突然想起还有这回事,应了一声后离开了书房的地界。 亲眼看着她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后,傅砚辞靠在了椅背上,视线看向书案上的糕点。 糕点成梅花状,粉粉嫩嫩的,看起来很有食欲。 傅砚辞又捏起一块糕点放到嘴中,咀嚼几下便咽了下去。 就在他拿起第三块糕点时,发现了糕点下露出一块纸张小角。 傅砚辞将手中的糕点放到一旁,把糕点下藏着的纸条拿了出来。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砚辞哥哥,你离开的这些年,阿妤一直在想你。 —— 今日是姜景妤回门的日子,老夫人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回门时要带的东西,礼品装了整整五辆马车,足以见得将军府对姜景妤的重视。 这一阵仗出现在京都街道,很快便引来了百姓们的围观。 “今儿是啥日子啊?怎么会有人送礼?” “不知道啊,今天好像也不是啥特殊的日子吧?” “那、那好像将军府的马车!” 有人认出了将军府的马车,惊呼出声。 紧接着就有一人激动的拍了下大腿:“我想起来了!今日是相府小姐回门的日子!” “回门?啊对对对!今日是相府小姐回门的日子!” “嘶——将军府果然财大气粗啊,谁家新妇回门搞这么大阵仗?” “看来将军府对这位少夫人很是满意呢!” “哎,老天爷不长眼啊!将军府世代忠良,征北将军更是咱们北冥国的守护神,可最后却被人陷害中毒,得了无子之症,这、这不是让人心寒吗?” “嘘,别说了,马车过来了!”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为傅砚辞娶到新妇高兴之余又不禁为他的遭遇感到惋惜。 马车从百姓们身前经过,浩浩荡荡的朝丞相府驶去。 马车来到丞相府门前时守卫愣了一下,在看清楚马车的样式后急忙跑回府内禀报。 傅砚辞先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他那高大的身躯往丞相府门前一站,周围的气压瞬间降低。 紧接着姜景妤提着衣裙从马车内钻了出来,在她出来那一刻傅砚辞朝她伸出了手,姜景妤朱唇轻勾,将纤手放到了他的掌心。 姜景妤借着傅砚辞的力下了马车后,微微转动掌心,与他十指相扣。 傅砚辞愣了下,随后任由她勾着手指踏入了丞相府。 守卫慌慌张张的跑到膳厅,连大气都顾不上喘一下。 “老、老爷!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姜景染瞥了小厮一眼:“本小姐还未出嫁,哪里来的姑爷?” “大小姐误会了,是二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你说谁?” 红夫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守卫。 “回夫人,是二小姐!二小姐带着姑爷回来了!” 音落,丞相倏地放下碗筷,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红夫人一惊,急忙追了上去:“老爷,老爷你去哪啊?” 丞相抿着嘴,大步朝着府门走去,他边走边斥责:“今日景妤回门,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 第7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07) 红夫人没料到丞相竟然会因为这事斥责自己,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我哪知道她会回门?她回来也没提前打声招呼,现在倒怪上我了??” 丞相狠狠的瞪了红夫人一眼:“女儿出嫁后三日回门这是规矩,用的着她打招呼吗?!” 见丞相动怒,红夫人的态度急忙软了下来。 “老爷别生气嘛,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我还不是因为忙着为染儿做蹴鞠服,这才忘记了景妤回门这事,老爷凶什么?” 红夫人把姜景染搬了出来,在丞相府老爷最疼的就是染儿和臻儿,她就不信将染儿搬出来老爷还会怪罪她! 果不其然,在听到红夫人是忙着为姜景染做蹴鞠服后,丞相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 “蹴鞠宴一事让染儿好好准备一下。” 红夫人胸有成竹:“老爷放心,凭借染儿的蹴鞠技艺,定能在蹴鞠宴上大放异彩!” 丞相又加快了脚步,红夫人小跑着都险些追不上。 “老爷,老爷你走这么急作甚?不过是庶女回门罢了,也值当得让老爷放下碗筷亲自迎接?” 丞相停下脚步,回过头低声警告:“待会见了景妤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就算是装,你也要给我装出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来!切勿让征北将军看出端倪!” “哎呦,不过是个三品征北将军罢了,瞧给老爷紧张成啥样了!老爷可是一品官员,何须向一个小小的征北将军低头?” 红夫人不以为意,她堂堂丞相夫人,何须向一个三品官员低头? 更何况还是个跟染儿有过婚约,差点害的染儿去守活寡的人! “住口!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愚蠢妇人!征北将军这些年在北疆立下赫赫战功,加官进爵是早晚的事!我可是听说陛下已经拟好了提拔他为一品镇国大将军的圣旨!” “再加上他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威望,但凡你说这些话被他听到,他若想要追究,光是百姓们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你淹死!” “总之你记住,在他面前态度给我放客气点,他是你招惹不起的人!” 丞相沉声警告,旋即冷哼一声,继续朝着府门走去。 接连被斥责两回的红夫人咬了咬牙,一脸恼怒的瞪着丞相的背影。 镇国大将军又如何?她日后可是要成为皇子甚至太子岳母的人!她就不信一个镇国将军敢拿她怎么样!! 思及此,红夫人怒气冲冲的跟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让老爷惧怕成这样的征北将军有多威风! “砚辞哥哥,你还记得这棵桃树吗?” 姜景妤抬头看向身侧的傅砚辞,后者点了点头,随即抬手去摘跌落在姜景妤头顶的桃花。 丞相穿过长廊,走过鳞次栉比的院落,最后看到了这副场景。 一男一女站在桃树下彼此相望,仿佛画里走出来的璧人。 丞相一惊,他竟然在征北将军身上看到了温柔二字?? 傅砚辞余光瞥见了丞相的身影,为姜景妤摘下头顶的花瓣后转身看向他。 他眼眸清冷,宛若黑夜里的孤鹰,光是站在那里,就无端让人心生压迫,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姜景妤也抬眼看了过去,在看到丞相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爹?你怎么来了?” 丞相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打量了几眼,在看到他们紧扣的十指后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他笑着朝二人走来。 “爹知道你们今日回门,特意出来迎接,快别在这站着了,有什么话咱们去客厅说。” 丞相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征北将军,里面请。” 傅砚辞微微颔首:“岳父不必见外,叫我砚辞即可。” “好好好,你瞅瞅我这记性,如今景妤嫁给了砚辞,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傅砚辞主动开口叫自己岳父,更是让丞相乐的笑出了褶子。 一想到日后的镇国大将军,百姓心目中的守护神称呼自己为岳父,丞相连腰杆都不自觉的挺直了。 看向姜景妤的眼神中也多了一抹慈爱,这个怯懦的女儿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红夫人追上来的第一眼便锁定在了姜景妤身上,见姜景妤脸色红润,并不像受过磋磨后眼神暗了暗。 不是说将军府老夫人为人严厉,夫人秦氏事多难缠吗? 怎么这小贱人却毫发无损,连气色都比在丞相府时好了许多? 红夫人皱了皱眉,视线从姜景妤身上挪开,直接略过站在姜景妤身旁的丞相,最后落到了傅砚辞身上。 秦氏一惊,这、眼前这位丰姿如玉,清冷矜贵的人是征北将军傅砚辞?? 他在北疆征战数十年,难道不应该变得又糙又黑,又憨又丑?? 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这样貌和气势,简直碾压一众王公贵族,甚至比起身份尊贵的皇子们也丝毫不差! 红夫人懵了,突然觉得这门婚事落到姜景妤身上有些便宜她了! 不过在想到傅砚辞的身体状况后,红夫人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鄙夷。 模样好气质佳又怎样?不还是个绝根户? 丞相看到红夫人的表情后心下一个咯噔,这个蠢货!方才他嘱咐的话她是一点都没听进去!竟然敢当着傅砚辞的面鄙夷他?! 丞相急忙去看傅砚辞的脸色,见他面色平静,似乎并未注意到红夫人后松了口气。 “愣着作甚?看到景妤和砚辞回来高兴傻了?” 丞相半开玩笑半斥责,眼中满满的都是警告之色。 红夫人收起脸上的表情,急忙扯出一抹笑朝几人走了过来。 “景妤和姑爷回来了?快快,屋里请!” 红夫人来到姜景妤身侧,亲昵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你这孩子打小就生性顽劣,视规矩如无物,不服从嬷嬷的管教,母亲这几日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你在将军府惹得祖母和婆母不悦。” 红夫人上来就当着傅砚辞的面抹黑姜景妤,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不守规矩。 “姑爷,景妤这几日没给府上添麻烦吧?” 第8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08) 红夫人笃定曾经跟姜景染有婚约的傅砚辞定然看不上姜景妤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因此毫无顾忌的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桩婚事原本是染儿的,如今便宜了姜景妤,她才不会让姜景妤顶着染儿的名头过得舒坦! 傅砚辞居高临下的看向红夫人,幽深的眸子仿佛要将红夫人整个人看穿。 “夫人过虑了,阿妤很好,祖母和母亲都很喜欢她。” 傅砚辞称丞相一声岳父,却称红夫人为夫人,显然是不认她这个岳母。 被当场回怼的红夫人悻悻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红夫人低下头,有些不屑,认定姜景妤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让傅砚辞为她说话。 老夫人和秦氏会看得上姜景妤这个怯懦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红夫人心下吐槽,这时一名小厮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夫人,这些东西放哪?” 小厮的声音成功让红夫人拉回思绪,她抬头看向小厮,摆出当家主母的架子。 “一点小事都跑来问本夫人,相府要你们何用?” 小厮低下头不敢说话,只是拿手指着后边。 红夫人白了他一眼,随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看到身后那些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厮以及他们身前堆的那排一眼望不到头的礼品后瞳孔骤然一缩! 不等红夫人回过神,姜景妤淡淡道:“这些都是祖母让我带来的回门礼,劳烦母亲找个地方安置一下。” 被狠狠打脸的红夫人:“!!!” 看到将军府送来的回门礼后丞相也震惊了片刻,真相摆在眼前,景妤她很受傅老夫人待见! 否则怎么可能光是回门礼就安排了这么多?! 这阵仗就是放在整个京都都是独一份! “夫人先将这些东西安置一下,我带砚辞和景妤去客厅就行了。” 丞相撇下红夫人,自己带着姜景妤和傅砚辞去了客厅。 “来人,看茶。” 来到正厅后丞相坐到主位,傅砚辞则跟姜景妤一起坐在了右下方。 丫鬟很快便将沏好的茶端了上来为三人斟满。 丞相本来想多多与傅砚辞攀谈,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可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共同话题。 最后憋出了句:“喝茶、喝茶。” 傅砚辞极给面子的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二人虽然是以岳父和姑爷的身份坐在一起,可傅砚辞身上始终保持着一股淡淡的疏离,丞相好几次想开口跟他聊聊家常,最后却都憋了回去。 丞相如坐针毡,终于熬到了午膳时间,他激动之下声音都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 “来人,传膳!” 直到膳食摆满桌子,红夫人才把将军府送来的回门礼安置妥当,她捶打着酸痛的腰身,精神仄仄的走了进来。 等几人都落座后红夫人才发现桌子上少了姜景染,她扭头吩咐身侧丫鬟:“去叫大小姐过来用膳。” 丞相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丫鬟听了红夫人的话后已经快步退了出去。 丞相暗搓搓的瞪了她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掌微微收紧。 跟傅砚辞有婚约的人是姜景染,原本他们丞相府出尔反尔已经很不厚道了,丞相想着日后能不让姜景染和傅砚辞碰面就不让二人碰面,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可如今红夫人话已经吩咐了出去,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 丞相只盼着待会儿等姜景染过来后,场面不要闹的太难堪。 彼时,姜景染的房间。 “小姐,二小姐和姑爷来了,小姐怎么不去瞧瞧?” 姜景染冷哼:“瞧什么瞧?姜景妤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我瞧见就烦!再者我若是去了客厅,那傅砚辞见到我后追着纠缠怎么办?” 丫鬟面露了然:“这倒是,虽然二小姐替小姐嫁了过去,这桩婚事从此就跟小姐再没任何关系,但保不齐那征北将军见到小姐后会加以纠缠!” “听说北疆环境恶劣,征北将军又在那里待了十余年,这样的莽夫如何配得上小姐?” 还没见到人,丫鬟便先入为主的断定傅砚辞乃是一阶皮糙肉厚的莽夫。 姜景染皱了皱眉:“都怪父亲当初醉酒后胡说,将这门婚事强安在了我头上,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见姜景染心情不佳,丫鬟小桃急忙上前为她顺了顺后背。 “小姐也别再因为这件事烦心了,蹴鞠宴马上就到了,到时候小姐定能凭借过人的蹴鞠技艺大放光彩,没准引来多少皇子为小姐倾心呢!” 小桃的话彻底取悦了姜景染,她抚了抚发髻,一脸胜券在握。 “小姐,夫人唤小姐去前厅用膳。” 红夫人派来的丫鬟赶到了姜景染院中,将红夫人的话传达。 姜景染秀眉微颦:“母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叫我?” 小桃有有些诧异,她试探道:“小姐,要不要回绝?” 姜景染缓缓起身:“不必,既然母亲找我,不妨过去看看。” 上一刻还拒绝跟傅砚辞相见的姜景染突然改变了主意,随着丫鬟去了客厅。 路上姜景染幻想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傅砚辞非但没有长成皮糙肉厚的莽汉,反倒是眉目如画,风度翩翩! 而且从她进来再到坐在他对面,他竟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如今正垂着眸子,自顾自的为姜景妤夹菜?! 看着二人琴瑟和鸣的模样,姜景染突然心生不忿,总觉得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红夫人察觉到姜景染的情绪后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姜景染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强行将心中的异样压了下去。 一顿饭下来,除了一直被傅砚辞投喂的姜景妤吃嘛嘛香,剩下的几人都食之无味。 用过膳后傅砚辞没在丞相府久留,问过姜景妤的意见后便带着她一同离开。 直到二人上了马车丞相才收起已经笑僵的嘴角,红夫人也瞬间变脸,气冲冲的朝着府邸走去。 丞相皱了皱眉,拂袖跟了上去。 马车内,姜景妤托着脸直勾勾看着傅砚辞,傅砚辞被她盯得不自在,不由开口:“这么看着我作甚?” 姜景妤凑近他:“砚辞哥哥,那你呢?” 第9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09) 傅砚辞一愣,突如其来的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在他疑惑之际,耳边又响起了姜景妤的声音。 “砚辞哥哥是不是也跟祖母一样,喜欢阿妤?” 姜景妤直勾勾的看着他,傅砚辞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问的是方才他在丞相府时说过的话。 姜景妤注定无法从傅砚辞嘴里听到想要的答案。 傅砚辞闭眸不去看她,将眼中的复杂也悉数掩去。 自从他中毒被大夫确诊患上无子之症后,不管是军中将士还是京都百姓都为他感到惋惜。 祖母和母亲就更不用说了,祖母为此生了场大病,母亲火冒三丈,将为他下毒之人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别人去寺庙是礼佛烧香,而母亲去寺庙却是祈求老天让那人不得好死。 对于这件事傅砚辞倒是看的开,他并未怨天尤人,他可以不娶妻,一辈子驻守北疆,直至命运尽头。 可如今他不但娶了妻,还娶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他想将最好的都给她,想像别人一样,跟她儿女绕膝,颐享天年。 太医说他体内尚有余毒未清,若他们之间有孩子的话,他日他若不幸毒发离世,至少还有孩子陪着她。 但他如今连个孩子都无法给她,他拿什么去回应她的主动示好? 傅砚辞头一次怨恨命运不公,他藏在袖下的大掌紧握成拳,薄唇抿成一道细缝。 姜景妤一直注视着他,察觉到他的情绪后,她将手钻入他的袖袍,紧紧握住了他的大掌。 —— 经过长途跋涉,秦氏终于抵达了老家阜阳。 “夫人,咱们到了。” 丫鬟在马车外提醒,秦氏撩起轿帘往外看了一眼,在看到萧条破败的府门后皱了皱眉。 她并未直接前往傅家的老庄子,而是先来到了她的娘家秦府。 她打算借着想念父母的由头来掩饰她被老夫人赶来阜阳老家思过的事实。 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记忆中的秦府已经破败成了这副样子,跟高耸气派的将军府比起来,磕碜极了! 秦氏从马车内钻了出来,由丫鬟搀着朝着府门走去。 除了两名丫鬟外,秦氏此行还带了几名小厮,既然是看望父母,自然不能空着手来,来之前她让下人准备了一些礼品。 自从搬去京都,秦氏也就中途被老夫人责罚来老庄子思过时来过两次秦府,距离上一次来秦府,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这五年发生了太多事,季节更替,秦府的下人也是换了一波又一波。 “这位夫人,您找谁?” 秦府的小厮没见过秦氏,不知晓她的身份,见她要闯入秦府下意识的伸手阻拦。 “大胆!将军夫人你也敢拦?” 秦氏身边的丫鬟映红厉声呵斥,直接搬出了秦氏的身份。 小厮一愣,下意识的打量秦氏,见她气质不凡,穿的衣服也都是上好的料子,还以为秦府来了贵客,急忙进去禀报。 “老爷,夫人,门外有位自称是将军夫人的人求见!” 正在浇花的秦老爷一愣:“将军夫人?” 一旁的冯氏眼珠子转了转,激动的拍了下大腿:“莫不是枫晚回来了?” 秦老爷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小厮口中的将军夫人正是他的女儿秦枫晚。 “哎呦老爷,快别浇你那些破花了,快跟我去迎接枫晚!” 冯氏拽着秦老爷的袖子就往外走,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枫晚,枫晚你终于回来了,你想死娘了!” 秦氏最终被请了进来,冯氏看到她比看到亲女儿还亲,扯着嗓子大吼,快步朝她扑了过来。 眼看就要扑进秦氏怀中,两名丫鬟映红和衬绿急忙挡在了秦氏身前,制止了飞奔过来的冯氏。 冯氏刹住脚,将映红和衬绿硬挤到一旁,拉住了秦氏的胳膊。 “枫晚,枫晚你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走的这些年娘有多想你!” 秦氏淡淡的瞥了冯氏一眼,将胳膊从她手中抽了出来,拍了拍被冯氏摸过的衣袖,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 “母亲当心些,我这衣服可是绫罗绸缎做的,弄皱了母亲可赔不起。” 冯氏脸色僵了僵,随即悻悻一笑:“是是是,是母亲冒失了,快别在这站着了,枫晚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母亲这就张罗厨房的人为枫晚接风洗尘!” 看着曾经对她非打即骂的冯氏如今却舔着脸讨好,秦氏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她挺直腰身,扬起高傲的头颅,缓步朝着府内走去。 在经过秦老爷时,秦氏也只是淡淡的唤了声父亲,语气中并没有父女相见的喜悦。 对于她这副态度秦老爷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从不插手后宅的事,导致秦氏在秦府时受了许多委屈,秦老爷要求不多,只要她还回这个家,还认他这个父亲就够了。 一行人来到正厅,自打见到秦氏,冯氏这张嘴几乎没有停过,话里话外都是讨好。 尽管心中一百个不愿意,那又能怎样呢? 曾经被她处处欺压的秦枫晚摇身一变成了身份尊贵的将军夫人,冯氏只能拼力讨好,生怕秦枫晚翻起旧账后没了她的活路。 听着冯氏一句又一句的奉承,秦氏表示很受用。 她端着将军夫人的架子,轻轻的抿了口茶:“怎么没瞅见二姐和韵儿?” 在秦府与秦氏关系最亲近的便是她的二姐秦枫岚了,韵儿正是二姐秦枫岚的女儿,秦枫岚的丈夫因病去世后婆家容不下她们母女,于是她便带着女儿回到了秦府。 冯氏急忙解释道:“云潭寺来了位高僧,据说看相看的很准,枫岚带着韵儿去庙里找高僧看相去了,这会儿应该也快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 “姨母,是姨母回来了吗?” 紧接着,一位鹅黄色的身影闯入几人的视线。 秦氏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是……韵儿?” 时隔五年不见,秦氏都有些不敢认了。 女子笑着点头:“姨母,韵儿好想你!韵儿攒了一肚子话想跟姨母说!” 第10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10) “哎呦,五年不见,咱们韵儿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快,快到姨母这让姨母好好看看你!” 看着眼前冲自己撒娇的齐灵韵,秦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齐灵韵冲着秦老爷和冯氏行了个礼,随后径直的来到秦氏身旁。 秦氏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一番,越看越满意。 她笑着打趣:“瞧瞧咱们韵儿这明眸皓齿,冰清玉洁的模样,前来提亲的人怕是早就踏破秦府的门槛了吧?同姨母说说,看上哪家的公子了?姨母也好给你把把关!” 齐灵韵一脸娇羞的低下头:“姨母!” “枫晚你就别打趣她了,韵儿脸皮薄,还未谈婚论嫁呢。” 后脚跟上来的秦枫岚笑道。 秦氏拍了拍齐灵韵的手:“那可得为韵儿好好物色物色,找个会疼人的好相公,有权有势的好婆家,可不能让咱们韵儿嫁过去吃苦啊!” 秦枫岚和齐灵韵的到来,让原本尴尬的气氛瞬间缓解了不少。 三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将秦老爷和冯氏晾到了一旁,好几次冯氏想要插嘴都插不进去,可将她给急坏了。 好半晌,冯氏终于想到了个话题。 “韵儿今日去云潭寺可见到了那位高僧?” 提起这事,正在跟秦枫岚说话的秦氏也朝齐灵韵看了过去。 在几人的注视下,齐灵韵点了点头:“回外祖母的话,见到了。” 秦氏来了兴趣:“哦?那高僧看到韵儿的面相后可有说什么?” “害,也没说什么……” 秦枫岚笑了笑,正要将此事揭过,可齐灵韵却打断了她。 “大师说韵儿好生养,日后若得了正缘,可以母凭子贵……” 齐灵韵小脸一红,说完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秦氏双眼一亮,抓住了齐灵韵话里的字眼。 好生养?? 她激动的抓住齐灵韵的手:“韵儿,大师真这么说的?” 齐灵韵眸光微闪,随即羞答答的点了点头,声音娇弱:“是、是这么说的。” “哈哈哈哈,好、好!” 秦氏突然激动的笑了起来。 秦枫岚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倒是没多想。 在秦府吃过饭后,秦氏看了看天色,随即便起了身。 “天色不早了,我也好几年没去将军府老宅子里看过了,甚是想念,打算在老宅子待上月余,了却心中的思念。” 秦氏凭借一口三寸不烂之舌,愣是半句没提被老夫人责罚一事。 “是啊是啊,在京都待久了会发现还是老家这边有人情味,枫晚这一打算不错,娘这就派人去老宅子为你洒扫一下!” 冯氏忙着献殷勤,却被秦氏毫不留情的回绝了。 “不必了,我们虽然没在老宅住,但老宅里一直有下人看守,打扫这些小事,来之前我便让人吩咐下去了。” 秦氏不管冯氏那吃屎的表情,拍了拍齐灵韵挽着自己胳膊的手。 “我一个人在老宅着实有些无趣,不如这些日子让韵儿过去陪我吧。” 秦枫岚戳了戳齐灵韵的脑门:“只要枫晚不嫌这丫头话多惹人嫌,带走就是了。” 秦氏笑道:“我喜欢韵儿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她?韵儿别听你母亲口是心非,走,跟姨母去将军府老宅住一段时间。” 生下傅砚辞后,秦氏一直想再要个闺女,奈何一直没能如愿,是以一直将齐灵韵当做闺女来疼。 她本来就待见齐灵韵,如今在听到大师说她好生养后就更加喜欢了,路上一直拉着齐灵韵问东问西,但话题却一直围绕着云潭寺。 “韵儿,大师除了说你好生养之外,还有没有说别的?” “大师说韵儿天生一副旺夫命,谁若娶了韵儿,日后定能平步青云。” 齐灵韵咬了咬下唇,面带羞涩,声音也越来越小。 秦氏闻言更是兴奋的笑出了声,抓着齐灵韵的手又紧了紧。 旺夫又好生养,这简直跟砚辞绝配啊! 连德高望重的大师都这样说了,韵儿定然是跟寻常女子不同,若将韵儿带回将军府,没准砚辞的身子就好了呢!! 秦氏越想越兴奋,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注意到齐灵韵那微微勾起的朱唇。 大师确实是说齐灵韵好生养,若是得了正缘可以母凭子贵。 前提是得了正缘。 若嫁的人并非正缘的话,则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些齐灵韵并没有告诉秦氏。 至于方才那些话……不过是她胡编乱造的罢了。 齐灵韵的样貌虽然遗传了母亲秦枫岚,但心思却遗传了她的父亲。 野心大,爱慕虚荣,贪图华贵。 秦氏从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摇身一变成为了高不可攀的将军夫人,让曾经欺辱她的冯氏如今费力讨好,看她的脸色行事。 这件事给了齐灵韵莫大的希望,她也想像秦氏一样,将那些因为她母亲出身而瞧不起她的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因此一个大胆的计划在齐灵韵心中油然而生,她日日夜夜都在盼着秦氏到来,终于让她盼到了这一天。 她知道秦氏想要什么,所以专门捡着秦氏想听的说。 果然,她的话成功勾起了秦氏的兴趣。 秦氏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不过是齐灵韵算计中的一环,对待齐灵韵的态度愈发亲昵。 二人心中各有算盘,但面上却不显分毫,有说有笑的朝傅家老宅子而去。 另一边。 姜景妤这几日一直在准备蹴鞠宴一事,蹴鞠是足球的起源,托老爷子的福,姜景妤是会踢足球的。 只不过进了娱乐圈后就没有再碰过了,球技上有些生疏,为了不在蹴鞠宴上出丑,姜景妤一直在练习球技,寻找当年的感觉。 老夫人闲暇时会来后花园跟姜景妤踢上几轮,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老夫人对姜景妤是愈发喜欢了。 人一旦忙起来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蹴鞠宴这天。 姜景妤换上蹴鞠服,将墨发高高束起,平添几分飒爽英姿。 “祖母,您怎么来了?” 姜景妤看到老夫人后快步走了过去,搀住了她的胳膊。 老夫人笑道:“景妤今日要入宫,祖母不放心过来看看。” 姜景妤无奈道:“祖母不用担心,要注意的事我都记下了。” “咱们恪守宫规,但若是碰到挑刺的人景妤也不必受着,直接反击回去便是,天塌下来有祖母给你顶着!” 老夫人不放心,又叮嘱了一番。 姜景妤心下微暖,身子朝老夫人倾斜跟她贴贴:“祖母,您真好。” “哈哈哈,傻孩子。” 老夫人爽笑出声,宠溺的点了点姜景妤的额头。 傅砚辞负手走在前边,静静听着二人的对话,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 话语间几人来到了将军府门前,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砚辞,宫里不比宫外,你定要护景妤周全。” 这不是嘱咐,是命令。 傅砚辞微微颔首:“孙儿谨记。” “去吧景妤,祖母等你们回来。” 老夫人说着推了推姜景妤的胳膊,将她推到了傅砚辞身边。 第11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11) 不管是在皇室还是在百姓们心中蹴鞠都备受欢迎,皇帝为此还特意命人建造了一座大型蹴鞠场,每年三月草长莺飞之际都会在宫中举行蹴鞠宴。 一来是皇帝自己喜欢蹴鞠,二来是可以通过蹴鞠宴将大伙欢聚一堂。 皇帝年纪大了,就喜欢看这种热闹的场面。 除了皇子和公主之外,后宫份位高的嫔妃也都受邀来到了蹴鞠场。 除此之外,皇帝还特意批准臣子可以带一位家眷前来,因为名额有限,大臣们一般都会带儿子或女儿前来参宴,让他们年轻人凑到一起,成为蹴鞠宴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前来参宴的大臣及家眷这会儿都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 大臣及其家眷对立而坐。 大臣们坐在左列,而家眷则坐在了对面。 其中家眷又分为了两队,左边坐的是王公子弟,而右边坐的则是官家小姐。 丞相刚坐下,身后的人就开始拍马屁。 “恭喜丞相大人得征北将军这样的良婿!这几日一直没机会当面跟丞相大人道声喜,真是罪过,罪过!” “是啊,恭喜丞相大人!” 丞相挑了挑眉,对于他人的奉承很是受用。 这些大臣早就在相府和将军府结亲时便已经奉承过一波了,但结亲是一回事,征北将军的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听说前几日征北将军跟新妇一起回门,准备了整整五车回门礼呢! 可见征北将军打心眼底满意这桩婚事! 他们没有机会接近征北将军,只好从丞相这里入手了! “有征北将军这样的良婿,日后翁婿二人岂不是强强联手,攻占朝堂文武两方?” 又一道声音响起,丞相嘴角的笑意瞬间落下,沉着脸看向那人。 “尚书这话什么意思?我与征北将军是翁婿不假,但这关系也仅限于私下,不涉及其他!我们都是陛下的臣子,使命都是效忠陛下,保卫国家!” 丞相沉着脸看向死对头尚书,并未陷入他的圈套,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尚书悻悻道:“丞相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为表示歉意,我敬丞相一杯!” 尚书说完就垂眼去端桌子上的酒盏,心中暗骂丞相老狐狸。 丞相这边备受巴结,姜景染那边也是备受拥簇。 一堆贵女环绕着她,句句都是讨好之意。 “京都谁人不知景染姐姐蹴鞠技艺了得,依我看今年的头筹定会是景染姐姐!” “是啊是啊,景染姐姐的技艺可是连陛下都夸奖过呢!” “听说今年的蹴鞠宴做了调整,可以男女同组呢!” “男女同组?” 其他人闻言都看了过来。 那女子继续道:“是啊,这场地是我大哥带人布置的,我大哥说今年改变了规则,男子和女子一同上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惊奇。 以往都是男子和女子分为两队,互不干扰,没想到今年竟然改变了规则,一同上场! 姜景染眸光微闪,视线似有若无的看向高台,从几位皇子身上划过。 今日前来参宴的除了太子之外,还有七位皇子。 姜景染的视线在太子身上停留了几秒便移开了。 太子样貌堂堂,身份也比其他皇子尊贵,只可惜已经纳了妃,并且太子和太子妃感情和睦,如胶似漆。 就算她能嫁入太子府,充其量也只能是个侧妃。 说好听点是侧妃,说难听点就是妾。 她姜景染好歹是相府嫡女,怎么能居身为妾? 是以太子并非姜景染心目中的人选。 姜景染的视线又朝着其他几位皇子看了过去。 二皇子和四皇子均已经纳妃,六皇子和七皇子又未到适婚年龄,看来只能从三皇子和五皇子之中选一个了。 姜景染正走神,高台上的三皇子察觉到她的视线后朝她看了过来。 二人对视那一刻,姜景染一惊,她急忙挪开视线,心神久久未定。 “她怎么来了?” “人家现在可是征北将军的新妇,自然是以征北将军家眷的身份来的!” 众人的视线都朝着一处看去,姜景染回过神后也扭过了头。 便见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并肩走来。 姜景妤一袭朱红色蹴鞠服,束于头顶的墨发飘逸于风中,样貌娇媚,风姿婉约。 而傅砚辞则身着一袭合体黑袍,他面色清冷,眉目如画,仄人的气势由内而外散发,让人不敢心生敬畏,不敢亵渎。 他一只手背于身后,另一只手则任由姜景妤挽着,动作亲昵,并肩朝着席位走来。 “啧啧,征北将军这是抱得美人归了啊!” 五皇子挑了挑眉,不由打趣。 五皇子和太子乃是一母同胞,是皇后次子,而太子又和傅砚辞是伴读,二人关系交好,一来二去五皇子和傅砚辞也熟识。 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身侧几位皇兄和皇弟耳中。 太子嘴角勾起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是啊,砚辞终于娶到心心念念的姑娘了。 只是为何他依旧是这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对别人也就罢了,怎能对心悦之人也是这般?事后他得同砚辞好好说道说道! “砚辞哥哥,那我先过去了。” 在往前就是席位了,姜景妤停下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傅砚辞微微颔首,看着姜景妤朝着席位走去。 位置都是按照大臣们报上来的人数来设置的,放眼望去女眷这边已经坐满了人,只有第一排还有一个空位。 姜景妤敛了敛心神,径直的朝着空位走去。 傅砚辞静立原地,直到亲眼看着姜景妤落座才走向自己的席位。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他们二人的席位正对着,只要抬头便能看到对方。 丞相看着姜景妤的席位似有所思,看来他听到的小道消息是真的,陛下果然要册封傅砚辞为一品镇国大将军! 第一排坐的都是一品大臣的家眷,而姜景妤的位置又被安排在了第一排,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姜景染的帕子都快扯烂了,她与姜景妤的席位紧挨着,可姜景妤却排在了她前边。 方才她还纳闷旁边多出来的席位是谁的,原本以为是哪位亲王带了郡主来参宴,可万万没想到坐的竟然是姜景妤! 位次都是按照身份尊卑排列的,难道现在姜景妤的身份已经高于她了么?! 第12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12) 虽然姜景染不想承认自己竟然被一个哪哪都不如自己的庶女压了一头,但事实却是如此。 姜景妤的席位排在自己前边。 这个贱人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沾了她的光! 她若嫁入了将军府,还有姜景妤这个贱人什么事?! 但姜景染不知道的是,她若嫁入了将军府,今天的席位压根就没有她的份! “陛下到——” “皇后娘娘到——” 待众人都落座后,帝后的身影出现在蹴鞠场,紧随其后的是后宫位分较高的几位嫔妃。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 “臣(臣女)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纷纷起身跪到地上,朝着高位上的帝后行礼。 “都起来吧,今日是蹴鞠宴,尔等不必再拒着,今日朕与诸位爱卿不醉不归!” 皇帝垂眼看向跪在蹴鞠场上的众人,声音中染上几分悦色。 “多谢陛下!” 等众人重新回到座位后,皇帝捋着胡子看向右下方前来参宴的诸位家眷,爽朗一笑。 “今日是蹴鞠宴,都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让朕瞧瞧咱们北冥儿女的飒爽英姿!” “臣(臣女)得令!” 众人齐齐抱拳看向高位上的皇帝,眼神之中多了一抹跃跃欲试。 “哈哈哈,好!为了让蹴鞠宴更有趣些,今年蹴鞠宴男女同组,以抽签的形式组队,谁若在蹴鞠宴上拔得头筹,西域进贡的那匹霄霜烈马朕就赐予他了!” 皇帝袖袍微拂,众人下意识的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倏地瞪大了眼睛! 霄霜烈马、是霄霜烈马!! 他们早就听说西域进贡了一匹上好的霄霜烈马,没成想陛下竟然会把霄霜烈马当作蹴鞠宴的彩头! 对于众人的表情皇帝很满意,他就不信有霄霜烈马做彩头,这些孩子还敢在他面前保留实力! “行了,朕话已至此,开始吧。” 话音刚落,两名小太监搬了张桌子放到众人眼前。 “竹筒里有两种不同颜色的竹签,抽中相同颜色的人为一组,请诸位依次抽签。” 小太监说完后便退到一旁,参赛的人纷纷起身,排队朝竹筒走来 排在男子首位的是傅砚辞,而排在女子首位的则是姜景妤。 二人一同从竹筒中取出一支竹签,露出底部颜色,二人手中的竹签赫然都是红色。 姜景妤挑了挑眉,跟傅砚辞一同转身走向红队。 其他人依次抽取了竹签,按照竹签底部的颜色站到了自己所属的队列。 前来参赛的人很快便分为了蓝红两队,站在了高台之下。 等众人都抽完签后,高台上几位参赛的皇子纷纷亮出自己手中的竹签,飞身而下。 二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是红签,站在了姜景妤这队,而三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是蓝签,站在了姜景染那队。 等众人各自站到自己的队伍后,鼓锣声在身后响起 众人朝着高位上的皇帝抱拳,皇帝挥了挥手,众人这才转身朝着蹴鞠场走去。 两队人马分散开来,各自守在自己的位置,他们双眼死死的盯着中间的蹴鞠,就等着鼓声响起飞奔向前争抢! “咚咚咚——” 几乎是同一时刻,鼓声才刚响起,两队人马便迅速反应过来,抬脚朝蹴鞠奔去! 蹴鞠场上不许使用轻功和内力,这是规矩。 眼看三皇子即将抢到蹴鞠,却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一步! 傅砚辞将蹴鞠踩在脚下,旋身将蹴鞠传给了身后的人。 五皇子眼疾脚快,将飞来的蹴鞠勾在了脚下,他一边踢动蹴鞠一边朝前奔走,瞅准时机伺机待发。 对面三皇子等人微微佝着腰身做防御状,双眼死死的锁定五皇子脚下的蹴鞠。 五皇子动作丝滑的踢转脚下的蹴鞠,就在对面三皇子等人神经紧绷那一刻,他倏地做出一个虚动作,将蹴鞠传给了傅砚辞。 傅砚辞瞅准对方的球门,大力将蹴鞠踢了过去! 一道夹杂着凛冽气息的蹴鞠从众人眼前飞过,等蓝队守门员反应过来想要阻拦时蹴鞠已经穿过了球门。 咚咚咚—— 鼓声再次响起。 红队记一分。 蹴鞠再次摆到了两队中间。 作为蓝队主力,这次三皇子抢的极快,先一步将蹴鞠压在了脚下,转身朝身后的人踢了过去。 蹴鞠接连从众人脚下传过,最后落到了姜景染脚下,姜景染控制蹴鞠,毫不犹豫的朝对方的球门踢了过去! 眼看就要穿过众人飞入球门,姜景妤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稳稳将蹴鞠拦在了脚下。 站在傅砚辞身侧的五皇子挑了挑眉,不由打趣:“征北将军,你家小娘子可以啊!” 一看是姜景妤拦住了蹴鞠,姜景染整张脸都青了! 贱人! 竟然敢拦她踢去的蹴鞠,找死! 姜景妤自是注意到了姜景染那仿佛能吃人的表情,她勾了勾唇,掌控着蹴鞠跑到前方,以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对面的球门踢了过去! 姜景染就站在球门前方,眼看蹴鞠就要从自己身边擦边而过,她下意识的想要去拦,就在这时,手臂被人猛地一拉,整个身子朝着一旁跌去! 咚—— 她额头磕了一下,正恼怒,头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姑娘,你没事吧?” 姜景染抬头看去,三皇子那张昳丽容颜撞入了她的视线。 姜景染瞪大眼睛,呼吸一滞。 “你没事吧?” 三皇子又问了一遍。 姜景染回过神,愣愣的摇了摇头:“没、没事。” “方才那样太危险了,再遇到这种情况千万要躲开,切勿伤了自己。” 三皇子柔声嘱咐,说完便松开了姜景染的胳膊,重新回到了队伍最前方。 姜景染扭头看向他的身影,小脸一红,这一刻心中仿佛有了答案。 姜景妤方才那一击进了球门,红队此时已经计入了两分。 蹴鞠大赛仍在继续,甚至场面也愈来愈激烈,甚至将撑着火盆的木架都给打散了! 火盆砸地的声音并未引起场上人的注意,皇帝身后的公公正要派人将地上的火盆收拾一下,可如今正在紧要关头,皇帝生怕场上的人分神便制止了他的动作。 左右那火盆已经熄灭了,只剩一点火星还亮着。 嗖—— 如今场上积分红队九分,蓝队八分,一炷香时间马上燃尽,眼下是紧要关头! 三皇子瞅准时机,猛地将蹴鞠踢进对方球门,眼看比分就要追平,五皇子身形一跃用胸口挡住了飞来的蹴鞠! 姜景妤跟他打配合,运作蹴鞠朝着傅砚辞跑去。 “砚辞哥哥!” 随着她声音落下,蹴鞠稳稳的滚到了傅砚辞脚下,傅砚辞一个旋身,蹴鞠顿时从他脚下飞了出去! 嗖—— 蹴鞠直直的落入对方球门! 咚咚咚! 振奋人心的鼓声再次响起,红蓝两队立刻停止动作,朝着比分看去。 红方最终以十分获胜! “哈哈哈,看来镇北将军不光骁勇善战,连蹴鞠技艺也很是了得啊!方才跟你打配合的女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知是哪家女眷啊?” 第13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13) 皇帝爽朗的笑声在前方响起,众人纷纷转身望向高位的帝王。 傅砚辞抱拳,声音不卑不亢:“回陛下,正是内子。” “哦?”皇帝有些惊讶,随即面露了然:“难怪,难怪。” 皇帝特意提及了镇北将军,谁是今日的头筹不言而喻。 “恭喜征北将军得此良驹!” 五皇子走到傅砚辞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 “恭喜征北将军!听闻霄霜烈马性情刚烈,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马,一旦驯服,终身认主!” “倘若征北将军能驯服此马,日后又多一大助力!” “恭喜将军!” 傅砚辞夺得蹴鞠头筹,众人心服口服,拱手朝他庆贺。 三皇子没上前,在众人身后站着,他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也在为傅砚辞而高兴。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傅砚辞身上,而与三皇子有着三人之隔的姜景染却直勾勾的看着三皇子。 若不是姜景妤这个贱人跟傅砚辞打配合坏了三皇子的好事,三皇子又怎么会跟头筹失之交臂? 她又怎会在诸位小姐面前失了面子? 她可没忽略方才自己踢去的蹴鞠被姜景妤那个贱人拦下后众人看她的表情! 她定要让姜景妤这个贱人付出代价! 姜景染咬牙切齿,目光阴鸷的瞪向对面的姜景妤。 正当她绞尽脑汁想要给姜景妤一个教训时,目光突然触及到了姜景妤身侧的火盆。 她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缓缓踢动着蹴鞠朝着姜景妤靠近。 “第一场蹴鞠先到这,诸位都回到席位上,朕已命人设下美酒佳肴,今日朕与诸位不醉不归!” 话音刚落,一众宫人们端着食盒走了上来,众人正要回到席位,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 众人下意识的扭头望去,便见姜景染跌到了地上,她下意识的去找支撑,慌张之下抓住了姜景妤的脚踝! 姜景染微微使力,姜景妤的身子瞬间不受控制的朝着一侧倒去,脸正冲着地上那还燃着火星子的火盆!! “啊!” 官家小姐们见状吓坏了,尖叫出声,急忙捂上眼睛不敢去看姜景妤的惨状! 火星子烧那么旺,这要是倒上去,整张脸都得烧的面目全非! 事出突然,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只觉一道黑影从身前一闪而过,留下一道强劲的风! 傅砚辞从身后捞住姜景妤的腰身,手臂微微使力,直接将她的身子翻转,把她整个人拦腰抱起!! 姜景妤下意识的勾住傅砚辞的脖子,双眼泛红,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姜景妤将脸埋在傅砚辞胸膛,声音颤抖:“砚辞哥哥……” “我在,别怕。” 傅砚辞声音低沉,紧紧抱着怀中至宝。 姜景妤缩了缩身子,抱着傅砚辞脖子的双臂又紧了几分。 傅砚辞拥着她娇软的身躯,薄唇紧抿,心有余悸。 他不敢想象,他若是再晚一步,会是怎样的后果! “你家小娘子没事吧?” 五皇子反应过来后大步来到傅砚辞身前,眉心紧拧。 傅砚辞没说话,他沉着脸,周身煞气乍现,任谁都能看出来,征北将军怒了! 众人身子一僵,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傅砚辞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姜景染。 他浑身煞气,眼中闪烁着嗜血的杀意,看的姜景染脸色一白,她咽了咽唾沫,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挪。 她急忙狡辩:“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蹴鞠……” “收起你那腌臜的心思,再敢动她,本将军要你的命!” 傅砚辞面色冰冷,不带任何温度的言语无比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丞相眉心突突直跳,想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傅砚辞是什么样的人朝臣百官都很清楚,一旦触及了他的底线将其惹怒,他会毫不犹豫的取人性命! 姜景染瞪大眼睛,脖颈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出不来气。 留下这句话,傅砚辞抱着姜景妤离开,众人放轻呼吸,自觉地为他让出一条道来。 傅砚辞走了两步,抬头直视高位上的皇帝。 “内子受了些惊吓,微臣先行告退!” 皇帝大手一挥:“准了!” 傅砚辞垂头看了眼怀中的姜景妤,音色温柔:“阿妤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家。” 姜景妤小脸埋在他的胸膛,微微点了点头。 做完这个动作后,她将脸埋的更深了,用他的胸膛掩去她嘴角的笑意。 傅砚辞双臂又紧了紧,抬脚朝着蹴鞠场上那匹霄霜烈马而去,每一步都走的极稳。 众人的视线都尾随着傅砚辞的身影,只见他距离霄霜烈马还有两米之遥时,足尖轻点,飞身落于马背。 紧接着霄霜烈马抬起前蹄,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看着马匹上那道挺拔的身影。 霄霜烈马性子极烈,征北将军就不怕伤了怀中的小娘子吗?! 然而下一瞬,令他们震惊的事来了。 傅砚辞单手揽着姜景妤的腰身,另一只手拉住缰绳,他双腿夹着马腹,掌控着不断嘶鸣的霄霜烈马。 刚开始时霄霜烈马不服,不断撂蹄子在原地打转,它拼命甩动尾巴,想要将傅砚辞从背上甩下去。 可傅砚辞背脊依旧笔直,稳稳的坐在马背,连气息都未曾错乱分毫! 众人死死地盯着马背上的身影,狠狠的为傅砚辞捏了把汗! 不知霄霜烈马在原地转了几圈,最后嘶鸣声渐渐弱了下来,撂起的蹄子也缓缓落地。 在马蹄落地那一刻,傅砚辞松开缰绳,双手掐住姜景妤那盈盈一握的细腰,让她坐在了自己身前。 紧接着,他双臂从身后环住姜景妤的腰身,重新拿起缰绳,双腿夹了下马腹。 “驾!”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共乘霄霜烈马,朝着蹴鞠场出口而去。 衣袂诀诀,墨发翻飞。 直到二人的身影彻底从蹴鞠场消失,众人才渐渐收回了目光。 蹴鞠场上的煞气消散,姜景染那僵硬的身子顿时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瘫软,双手撑地。 直到现在她都还惊魂未定,傅砚辞那嗜血的目光在脑中挥之不散。 今日姜景妤若真出了意外,她恐会血溅当场! 姜景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指甲深深陷入草皮,正当她失神之际,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没事吧?” 第14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14) 如沐吹风般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直接穿透姜景染的心灵。 姜景染压下眼中的情绪,抬头看向来人。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蹴鞠绊倒了,情急之下才抓了妹妹的脚,我、我、都怪我,都怪我害的妹妹险些跌倒,将妹妹置于险地!” 姜景染眼眶通红,哭的梨花带雨,她满脸自责,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个意外,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 姜景染楚楚可怜的看着三皇子:“三皇子殿下,您真的愿意相信我?” 三皇子一脸温柔的看着她:“自然,先起来。” 他说着将手伸到姜景染身前,姜景染受宠若惊,撑在地上的双手微微一紧。 “我、我自己起来就行,莫要玷污了殿下的手。” “无碍。” 三皇子闻言依旧没有收回手,他微微俯身,拉近与姜景染的距离,将手伸到她身前。 “你脚崴了,当心。” 姜景染眸光微闪,她咬了咬下唇,再三犹豫下,抬手放到了三皇子掌心。 三皇子微微使力,毫不犹豫的把姜景染拉了起来。 姜景染借着三皇子的力,不顾众人脸上的震惊,一瘸一拐的朝着席位走去。 二人从五皇子身前经过时后者眯了眯眸子,看向三皇子的眼中多了抹深意。 呵,这是摆明了要为丞相嫡女撑腰呢。 他这三哥,到底还是急躁了些…… 姜景染由三皇子搀着来到了席位前,她拂开三皇子的手,直直的跪了下去。 “方才臣女被蹴鞠绊倒,情急之下险些闹出乱子,请陛下责罚!” 皇帝淡淡的看了眼姜景染,沉声道:“既是意外,那便先回到席位吧,朕不想因为此事坏了兴致。” 听到陛下不再追究此事,原本想起身求情的丞相屁股一沉,又重新坐了回去。 狠狠的松了口气! 陛下偏袒傅砚辞在朝中不是什么秘密,幸好今日是蹴鞠宴,陛下龙颜大悦,若是放在平时,染儿怕是免不了要受一顿责罚了! “臣女谢过陛下!” 姜景染双手撑在地面,将头贴在手背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她正要起身,原本站在身侧的三皇子突然跪到了她身侧。 “父皇,有件事压在儿臣心中许久了,今日儿臣想向父皇请一道圣旨。” “哦?什么圣旨?” 皇帝语气不咸不淡,让人听不出喜怒。 三皇子看了姜景染一眼,一脸认真道:“儿臣倾慕相府小姐姜景染已久,请父皇为儿臣赐婚,将相府小姐嫁与儿臣!” 嘶—— 众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就连当事人姜景染都懵了,一脸震惊的看向身侧的三皇子。 三、三皇子倾慕自己?? 察觉到她的视线后,三皇子眸色温柔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扭头看向高位的皇帝,等着他应答。 皇帝没说话,眸色深沉,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偌大的蹴鞠场鸦雀无声,静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良久,皇帝开口了。 但却不是对着三皇子,而是扭头看向了身侧的皇后。 “皇后,这件事你怎么看?” 皇后袖下的双手一紧,但面上却满是柔色,她笑道:“元臻有了倾慕之人,我这个做母后的自然是打心眼底欣喜。” 皇帝抿了抿唇,视线重新落到跪在地上的二人身上。 “既然如此,传朕旨意,今三皇子正值适婚娶之时,相府嫡女姜景染待字闺中,与三皇子堪称天造地设,为乘佳人之美,特将相府嫡女姜景染许配为三皇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共同操办,则良辰完婚。” 五皇子皱了皱眉,正要开口,一旁的太子不动声色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五皇子抿了抿唇,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儿臣多谢父皇!” “臣女谢过陛下!” 姜景染迷迷糊糊的跪谢,直到胳膊被人拉起,搀扶着坐到席位她才后知后觉的回过了神。 方才还被姜景妤的身份压一头的她如今成了陛下亲封的三皇妃?! 她与三皇子见了不过才三次,他是何时对自己心动的? 姜景染的脸色由震惊转化为疑惑,又由疑惑转化为激动。 生怕被别人瞧出来,她急忙低头掩去了眼中的兴奋。 众人此时也坐回了席位,久久不能回神。 先有征北将军新妇险些毁容,后有三皇子当众求旨赐婚?? 先行离场的傅砚辞和姜景妤注定不能在一线吃瓜了。 二人此时已经出了皇宫地界,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共乘一匹马的二人离得很近,姜景妤甚至能感受到从耳侧传来的呼吸。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惹的她一阵发痒,整个心思全都落在了身后的男人身上。 而身后的傅砚辞此时精神也无法集中。 姜景妤随风飘扬的发丝落到了他脸上,女子身上的幽香也随风钻入他的鼻尖。 他看着她的发顶,脑中想的却是方才她身体娇软,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匐在他胸膛喊他哥哥。 她声音软甜,一声又一声哥哥直击他的胸膛,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邪念。 可在想到自己的身体后,内心那股想欺负她的邪念瞬间被冷水熄灭。 在内心双重挣扎之下,二人终于到了将军府。 听下人说二人回来时老夫人心下一个咯噔,急忙让人将他们传了过来。 在老夫人的逼问之下,傅砚辞将方才姜景妤差点跌入火盆一事说了出来。 “混账!老身早就知道她心思不正,没想到竟然歪到了这种地步!” 老夫人猛地拍了下桌子,眼中冷光乍现,脸色也跟着沉到了极点。 见房内气氛冷凝,姜景妤急忙摇了摇老夫人的胳膊,冲着她撒娇一笑:“祖母别生气,我这不是没事?” 老夫人的脸色却没有缓解分毫,她抬眸看向姜景妤:“笑,还笑!没心没肺的丫头,你知不知道今日若不是砚辞出手及时,你跌入那火盆会是什么后果?!” “是是是,祖母教训的是,景妤日后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到底是自己疼爱的孙媳,老夫人也没舍得再说重话,对着傅砚辞吩咐了一声。 “行了,景妤今日受了惊吓,快带她回去休息休息,别忘了请府医给她瞧瞧!” “孙儿遵命。” 傅砚辞跟姜景妤退下后,老夫人叹了口气,真是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今日姜家那丫头差点害了景妤,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真当她商君颜老了好欺负是不是! 第15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15) 回到碧落斋后,傅砚辞第一时间叫来了府医,府医说姜景妤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为她开了两天安神药。 傅砚辞当即便命人煎好了药,亲自端着来到了姜景妤身前。 “把药喝了。” 傅砚辞如今已恢复如常,他在蹴鞠场上救下她时的紧张和余悸仿佛昙花一现。 姜景妤没去接,抬头扶额:“嘶,头好晕,眼也有点花。” 尽管知道她是装的,但傅砚辞还是在床边坐下,甘愿走进她的圈套。 他颇有耐心的用勺子盛了一勺药,放到嘴边吹凉后才递到姜景妤嘴边。 姜景妤直勾勾的看着他,一门心思全都在他身上,勺子送到嘴边,她下意识的张开了嘴。 漆黑发苦的药汁流入口中,姜景妤瞬间带上痛苦面具。 !! 真尼玛苦啊! 所以她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等他走之后偷偷将药汁倒掉不好吗?! 傅砚辞挑了下眉,佯装没看见她的表情,继续将药汁送到了她嘴边。 姜景妤一脸抗拒,秉持着小女子能屈能伸的道理,她当即又将扶着额头的手拿了下来。 “砚辞哥哥,这药真管用,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头不晕了,眼也不花了,你看要不……” “既然如此,那就多喝点。” 傅砚辞打断了她的话,送到她嘴边的勺子又抵了抵她的嘴唇,示意她张嘴。 姜景妤一脸苦逼,跳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在傅砚辞的注视之下,她不情不愿的张开了嘴,含泪将苦涩的药汁吞了下去。 傅砚辞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姜景妤前一秒刚咽下,下一秒他便又将盛满药汁的勺子递到了她嘴边。 就这样,一碗药汁很快见了底。 而姜景妤的味蕾也被苦涩的药汁侵蚀,她赌气似的低下头,不再去看傅砚辞。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姜景妤朱唇紧抿,就在这时,一块蜜饯被人送到了嘴边。 她心下冷哼,算你还有良心! 姜景妤张嘴将蜜饯含住,舌头似有若无的从傅砚辞的指尖上扫过,傅砚辞眸色一深,急忙将手指收回。 唰—— 傅砚辞猛地起身:“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好好休息。” 言罢,他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他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姜景妤倏地笑了。 她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那一刻,傅砚辞脚步微顿,继而加大步子匆忙逃离。 是夜。 老夫人来碧落斋看望,一是担心姜景妤的身子,二是想从姜景妤嘴里探了探口风。 在得知姜景妤对丞相府的态度后,老夫人心中也没了顾虑。 “景妤啊,祖母先不打扰你了,你快躺下好好休息,等明早祖母让人带你去铺子里转转,想买什么买什么,权当散散心了。” 老夫人拍了拍姜景妤的手背,继而撑着拐杖起了身。 小蝶急忙上前把姜景妤身后的枕头放下,扶着她躺了下去。 “祖母,天色不早了,您也快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眉目慈祥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由嬷嬷搀扶着走了出去。 在退出房间那一刻,老夫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浓的厉色。 “连秋,吩咐下去,断掉相府三分之一的财路!” 嬷嬷恭敬点头:“是,老夫人。” 得知在蹴鞠场发生的事后,老夫人派暗卫去查了查姜景妤这些年在相府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后来暗卫把姜景妤这些年在相府的遭遇全都彻查了一遍,桩桩件件,事无巨细。 当那桩桩件件事实摆到老夫人面前时,老夫人差点将桌子掀翻! 好、很好! 她知道深宅后院中充满各种算计与勾心斗角,但景妤她一个柔弱的孩子有什么错? 为何如此欺辱不容她?! 看着景妤那孩子表面乖巧懂事,开朗乐观,谁能想到她那弱小的身子上竟然经历了这些? 在得知姜景妤先前的遭遇后,老夫人第一个念头便是为她讨回公道! 若非有嬷嬷劝着,老夫人恨不得今天就把姜景妤所遭遇的事悉数奉还到那对蛇蝎母女身上! 老夫人缓了许久才冷静下来。 先前的事她可以不追究,但如今景妤已经嫁给了砚辞,便是他们将军府的人。 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疼爱的孙媳受人欺负却无动于衷,听说那对母女爱财,那她便断掉丞相府三分之一的财路! 书房,一道黑袍侍卫凭空出现,跪在了傅砚辞身前。 “主子,已经安排好了!” 傅砚辞连眼皮子都没抬:“嗯,下去吧。” “是!” 院外树叶晃动,黑袍侍卫隐匿在夜色中,一切都归于寂静。 傅砚辞将毛笔放下,犹豫了片刻,起身出了书房。 姜景妤白日已经休息够了,这会儿没了睡意,她从商城兑换了一本画本子,这会儿趴在床上翘着脚看的津津有味。 【宿宿宿、宿主,傅砚辞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杀来!】 被姜景妤安排注意傅砚辞动向的栋栋幺突然出声,姜景妤一惊,急忙将画本子压到了枕头底下! 她动作神速的躺进被窝,做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傅砚辞以为她睡下了,特意放轻了动作,谁知刚走进内室便对上姜景妤的目光。 姜景妤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砚辞哥哥,我方才做噩梦了,阿妤被困在了火海中,任凭阿妤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拼命喊砚辞哥哥却无人应答,阿妤怕极了……” 听到熟悉的剧情后,栋栋幺:? 【不是,宿主,若我记得不错的话,这好像是画本子上那朵小白花的剧情吧?你倒是学的快,这就演上了??】 “你懂什么,这叫现学现用!行了,闪开,看我发挥!” 姜景妤垂着眸子,紧紧的抓住了被角,她肩膀微微颤抖,看着可怜极了。 本来想着过来看看她就离开的傅砚辞抿了抿唇,脱下外袍朝着床榻走去。 姜景妤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自觉地拉着枕头往里挪了挪,而后又贴心的为他将被子掀开。 傅砚辞看了她一眼,目光触及到枕头下暴露的册子一角后愣了下,随后若无其事的躺了上去。 傅砚辞才刚躺上去,姜景妤便凑了过来。 “砚辞哥哥,我好怕,我好怕方才的梦会成真。” 姜景妤借此钻入了傅砚辞怀中,手脚并用,死死的钳制了傅砚辞的身子。 傅砚辞:“……”见怪不怪了。 不管姜景妤入睡前姿势多好,只要睡着后就会像个八爪鱼一样贴上来。 傅砚辞任由她抱着,垂眼看着她的发顶,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幽香。 不知过了多久,傅砚辞手臂麻了,姜景妤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他握住抱在腰间的手,轻轻的将其拿开,随后微微起身,动作轻柔的托住姜景妤的后脑勺,将她放回了枕头上。 他正要回到自己的位置,目光又瞥见了枕头下露出的册子。 傅砚辞看了姜景妤一眼,悄悄将枕头底下的册子抽了出来…… 第16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16) 翻看第一页时他面不改色,原来是画本子。 傅砚辞随意翻看了两页,大概看了看画本子上的内容,想着等明日派人多找些画本子来给她解闷。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但当傅砚辞翻到下一页时愣住了。 原本淡定的他倏地将画本子凑到眼前,细细的看了看上面熟悉的内容。 傅砚辞俊脸一黑:“……” 呵,做了噩梦,梦到失火,寻找情郎。 对于画本子后边的内容傅砚辞已经没了兴趣,他将画本子重新压到姜景妤枕头底下,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 只有在这时他才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 傅砚辞俯身为她盖上被子,随后又挑起她脸上的发丝将其抿到耳后。 他垂眼看着她,看着这张他每时每刻都想要见到的脸,想要将她的样貌深深刻入自己脑中。 目光落到她的朱唇上时,突然想起白日里她温热的舌尖曾轻轻擦过他的手指。 咕咚—— 傅砚辞喉咙滚动。 他单手撑着身子微微下压,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她的朱唇,随后又像做贼似的转过了身,不再去看她。 翌日,姜景妤醒来后身边早就没了傅砚辞的身影。 她梳洗完后便去了老夫人院中同她一起用早膳,临走前还不忘将枕头底下的画本子藏到了梳妆台前的抽屉里。 见姜景妤今日脸色不错,老夫人笑呵呵的看着她:“待会吃完饭后让小蝶和秀儿陪你去街上逛逛,看上什么直接买回来。” 得知姜景妤在丞相府过的可怜日子后,老夫人如今只想好好补偿她,来弥补她心中的缺憾。 姜景妤没有拒绝,自打来了这里她还没有去过街上,也不知昨日她先行一步后蹴鞠场上又发生了什么,正好借此机会去打探打探。 用过膳后,姜景妤带着秀儿和小蝶出了将军府,主仆三人站在长乐桥上,垂眼看着底下人来人往。 湖面倒映着对岸斑驳的凤灯,清风拂动,泛起鳞片般的涟漪。 湖畔集市人群熙攘,店肆林立。 “快走快走,听说相府在发米糖,去晚了可就被抢光了!” “走走!二小姐出嫁时什么也没抢到,这次大小姐出嫁一定得去沾沾喜气!” 众人说完兴冲冲的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跑了过去! “小姐当心!” 秀儿和小蝶生怕姜景妤被受到冲撞,急忙挡在了她身前。 姜景妤看着众人前去的方向眯了眯眸子。 姜景染要出嫁? 不光姜景妤心生疑惑,就连小蝶也一脸惑色的皱起了眉头。 小蝶随手拦住一人,疑惑道:“这位大婶,方才听他们说相府大小姐要嫁人?这是怎么回事?大小姐不是还没有婚配吗?” 大婶不可置信的看着小蝶:“不是吧?连陛下为相府大小姐和三皇子赐婚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小蝶一惊,眼睛瞪圆:“三皇子?赐婚?” “是啊,快别愣着了!去晚了米糖可就被抢没了!” 大婶催促了一声,急忙追赶前边的人群。 等周围人群散的差不多没那么拥挤之后,秀儿才和小蝶转过了身。 “小姐,大小姐她……” 姜景妤只是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惊讶了下,如今已经恢复如常。 “走吧。” 姜景妤先一步抬脚走下长乐桥,秀儿和小蝶急忙跟上。 姜景妤随意看了一圈,最后抬脚走进了簪花阁,与外面的喧嚷就此隔绝。 “别抢别抢,都有,都有!” 丞相府门前人群熙攘,都弯腰抢着捡丢在地上的喜糖桂圆等,想着沾沾喜气。 小厮们手中的喜糖一把接一把的挥洒,乐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边了! 他们家小姐如今是陛下钦定的三皇妃,夫人高兴之下赏给他们每人五两银子! “让一让,快让一让!” 正当众人都乐呵之际,一道极不和谐的厉斥声从身后传来。 众人捡喜糖的动作一顿,没等他们回过头,身子突然被人大力推开!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从他们身后硬生生的挤了进来,哼哧哼哧的朝着相府跑去。 “这人谁啊?大喜的日子怎么这么大火气?” “他进了相府,难道是相府的下人?” “我我我、我认识!这不是卢掌柜的儿子大彪吗!” “大彪?他不在铺子里待着怎么跑这来了?” “这么着急,指定是出事了!” …… 皇宫,金銮殿。 丞相从昨晚就开始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提心吊胆的上完早朝,如今心中那股不安更甚了。 下了朝后他便低头快步出了金銮殿,连身后的大臣唤他都没听见。 “砚辞,孤有话要同你说。” 太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傅砚辞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来人。 “殿下要说的可是三皇子的事?” 太子眸光温和,微微摇了摇头:“不,是你的事。” 二人并肩朝着殿外走去,直到来到一处空旷无人的地界才停下。 “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面露无奈:“砚辞,孤知你性情冰冷,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那是以前,如今你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姑娘,这副生人勿进的性子是不是该改改了?” ps:太子神助攻来啦,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太子开解完之后,男主不再隐藏心意了!我也知道他俩感情进度有点慢了,宝贝们别急别急,马上了马上了! 第17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17) 傅砚辞没料到太子找他竟然是为了说这事,他愣了下,随即抿唇道:“是。” 看着他这副像是在完成命令似的反应,太子无奈摇头。 “砚辞,感情是需要表达出来的,你若只是一味地在心底痴她,念她,表面却做出一副冷漠浑不在意的模样,她又如何得知你的心意?” “孤能看出来,她如今眼里装的人是你,但再炽热的心也会有凉的那一天,你若不做出改变,迟早会将她越推越远。” “等她攒满失望离你而去时,你们之间便再无回头路了,这个结果,难道是你想要的吗?” 傅砚辞薄唇紧抿,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一想到她会离自己而去,他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生疼。 太子负手而立,清晰的感受着旁边传来的愤怒,不甘,恐惧。 他没说话,给足傅砚辞时间,让他去挣扎,去考虑,去做出抉择。 良久,傅砚辞的拳头缓缓松开,身上的怒意也渐渐散去。 他目视前方,一脸平静。 “我身上余毒未清,若对她表明心意的话,于她而言不是幸福是拖累。” 他不知道体内的毒素何时会复发,亦不知道自己能陪她多久。 一年?半年?还是三个月? 他不敢去赌,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未知耽误她一辈子。 傅砚辞深吸一口气,接下来的话用尽他浑身力气。 他道:“她若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会同她和离,放她离开。” 太子扭头看向他,对于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他明白傅砚辞的顾虑。 “砚辞,孤明白你的顾虑,就算你们二人和离,但你怎么就确定你给不了的旁人可以给她呢?” “昨日之事你也见了,深宅大院多的是勾心斗角,争风吃醋,你忍心将她送到别人身边,看她吃苦,看她遭受磋磨?” “就算她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但你又如何确定她的婆母,她的妯娌会善待她?” “砚辞,这对她来说,亦是一场豪赌,况且每个人都有抉择的权利,谁也不能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替她做出决定。” “孤话已至此,相信砚辞心中自有决断,好好想想吧。” 太子拍了拍傅砚辞的肩膀,继续朝前走去。 傅砚辞站在原地没动,舒展的眉心再次拧在一起。 就在这时太子突然顿住了脚步,一脸认真:“砚辞,孤一定会为你找到最后一味解药。” …… 丞相的马车刚停到相府门口管家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老爷,大事不好了,铺子出事了!” 丞相唰一下撩起了帘子:“发生何事了?” “老爷,咱们的暗庄一夜之间突然发生变故,损失惨重啊!夫人已经昏过去了,老爷快回去看看吧!” 丞相眼皮子突突直跳,急忙的跳下马车大步朝着府内走去。 才刚踏入府门,一名侍卫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相爷,相爷大事不好了!城南发出了暴动,说是不满相爷新推出的律法!” 话音刚落,又有一名官名兵跑了过来。 “启禀丞相,牢狱出事了!” “老爷,老爷!” 丞相最终承受不住这一波三折,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另一边,姜景妤临近正午时回到了将军府。 她此行上街看上不少东西,秀儿和小蝶两只手都占满了。 “小蝶,你抱着东西回碧落斋,秀儿跟我去见祖母。” “是,少夫人。” 姜景妤跟秀儿来到老夫人的院子时,傅砚辞也在。 听着房内传来低低的交谈声,姜景妤下意识的放轻脚步,扭头对秀儿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 “砚辞啊,这本是你和景妤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祖母不该插手,但如今你能想开真是太好了。” “祖母相信最后一味解药一定能找到,回头再让府医为你检查检查身体,宫里的药不能断,你体内余毒未清,万不可大意知道吗?” 姜景妤眯了眯眸子,余毒未清? 难道他是因为体内的余毒所以才一直隐忍自己的感情? 姜景妤能感受到傅砚辞的伪装,但一直不知所因,如今看来,大抵是因为体内余毒了。 “小栋栋,商城中有没有解毒丸?” 【回宿主,咱们好孕连连系统又叫嗷嗷给力系统,解毒丸这种小东西,必须有!】 “能否解砚辞哥哥体内的余毒?” 【系统出品,必出精品,别说是余毒,就算刚中的毒照样一枚见效!】 “来一枚。” 姜景妤毫不犹豫。 【嘻嘻,解毒丸已发放,扣除五百积分!】 姜景妤手中多了一枚药丸,等房内的交谈间断她才插空走了进去。 “祖母,我回来了。” 姜景妤先打了个招呼,这才推门而入,在看到傅砚辞那刻她佯装惊讶:“砚辞哥哥也在?” 傅砚辞对上她的视线,不再逃避。 做出抉择那一刻,一直桎梏他内心的那只手消失,他也终于可以正视自己的心意。 他微微颔首,淡淡的嗯了一声 音落,傅砚辞突然想起太子的叮嘱,冷峻的面容顿时柔和了几分,又补了一句:“在等你回来用膳。” 姜景妤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老夫人见状掩嘴偷笑:“景妤走累了吧,快坐下歇歇。” 姜景妤下意识的走向傅砚辞身侧的位置,她刚坐下傅砚辞便为她倒上了热茶。 姜景妤对他的态度既惊又喜,她端起傅砚辞递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笑的眉眼弯弯。 “真甜。” 老夫人轻咳两声,急忙移开视线:“秀儿,你怀里抱的啥?” “老夫人,这些都是少夫人为您买的呢!” “哦?”听到是姜景妤为自己买的,老夫人双眼一亮,急忙朝着秀儿挥了挥手:“快拿来让我看看!” 秀儿笑着上前,将怀里抱的大包小包全都放在了老夫人身侧的桌子上。 老夫人一脸欣喜的拆解礼物,而姜景妤则拿过傅砚辞身前的茶杯为他斟满了茶。 她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吹了吹,以长袖遮掩悄悄将解毒丸放了进去,直到解毒丸溶于水她才递给了傅砚辞。 “砚辞哥哥,你也喝。” 在姜景妤的注视下,傅砚辞结接过盏一饮而尽。 “怎么样?” 傅砚辞看向她,学着她的口吻:“嗯,甜的。” 看似在拆礼物实则一直注意这边情况的老夫人:“……” 暗搓搓试探他有没有喝出解毒丸味道的姜景妤:“……” 第18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18) 二人最终被老夫人赶了出来。 傅砚辞和姜景妤并肩朝着碧落斋走去,他的余光一直落在身侧的姜景妤身上,配合着她的步伐。 原本不疾不徐跟在他身侧的姜景妤突然停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砚辞哥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傅砚辞顿在原地,转身看向她。 姜景妤打开礼盒将里面的白玉簪拿了出来:“今日见这玉簪的第一眼阿妤便觉得很适合砚辞哥哥,便买了下来,也不知砚辞哥哥喜不喜欢。” 傅砚辞垂眸看着她手中的簪子,心中生出一股喜悦与庆幸。 阿妤将此簪作为定情信物送与他,在她心目中,他一直是她的情郎。 傅砚辞很庆幸太子那番话点醒了他,让他没有狠心将阿妤推至别人身边。 见傅砚辞一直不说话,姜景妤缓缓垂下手,闷声道:“既然砚辞哥哥不喜欢,那阿妤只好……” 话未说完,她拿着玉簪的手被他抓住。 姜景妤倏地抬头,对上傅砚辞那幽深的视线。 他开口,一字一句:“我喜欢,只要是阿妤送的,我都喜欢。” 言罢,傅砚辞俯身将头垂到姜景妤身前:“阿妤为我冠上玉簪可好?” 姜景妤看着垂在身前的脑袋勾了勾唇。 这愣子,开窍后还挺会。 一旦她为他冠上玉簪,便意味着他承了她的意,此生便是她的人。 无通房,不纳妾。 择一良人,终其一生,三餐四季。 姜景妤将傅砚辞头顶的发簪摘下,为他冠上自己买的白玉簪。 “这玉簪戴在砚辞哥哥头上真好看。” 姜景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原本低着头的傅砚辞缓缓抬起了头。 二人视线齐平,傅砚辞正撞上姜景妤嘴角那还未收起的笑意。 她笑颜明媚,看的他心花乱撞。 姜景妤的视线突然落到他嘴上,傅砚辞喉咙滑动了下,身子缓缓前倾。 眼看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嘴角突然被两根手指抵住。 姜景妤食指和中指覆上傅砚辞的嘴角,往上抬了抬:“砚辞哥哥,你要多笑一笑,像这样,笑起来多好看。” 奈何她说的话傅砚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看到那张诱人的朱唇一张一合。 傅砚辞抬手握住抵在嘴角的那两根手指,没了手指的阻碍,他的身子继续前倾。 眼看就要覆上那抹心心念念的柔软—— “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咱们丢东西了!” 看到姜景妤的身影后,小蝶焦急的跑了过来。 姜景妤一把将傅砚辞推开,耳垂红的能滴出血来。 小蝶气喘吁吁的朝着樱花树下的姜景妤跑来,在看到姜景妤身后的傅砚辞后一惊,急忙冲着他福身行礼。 “见、见过将军!” 被打断的傅砚辞有些不悦,睨了小蝶一眼,阴冷的气息朝着自己席卷,小蝶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姜景妤上前两步,将小蝶扶了起来:“丢了何物?” “回少夫人,是您为将军……” 剩下的话,在看到傅砚辞头顶的白玉簪后戛然而止。 小蝶这才注意到白玉簪已经戴在了将军头上,而少夫人她耳垂通红…… 小蝶表面淡定,内心卧槽。 她好像打扰了将军和少夫人的好事……都赖那棵樱花树挡住了将军的身影,否则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啊! 她是罪人,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小蝶低头紧咬下唇,衣角都快被她揪烂了才终于想起一个理由。 “夫人,奴婢突然想起夫人的安神药还没煎,这就回去为夫人煎药!” 小蝶说完转身就跑,仿佛身后追着豺狼虎豹。 姜景妤:“……” 哪壶不开提哪壶!! 夜色如水,微风轻拂,满树繁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在庭院飘散。 托了小蝶的福,姜景妤最终含泪将安神药吞下。 直到傅砚辞往她嘴里塞了个蜜饯,姜景妤的表情才有所缓和。 她着一袭桃粉色里衣躺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看着从外室走来的傅砚辞。 外室的烛光被他熄灭,月色倾洒,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银光。 傅砚辞走来那刻,姜景妤道:“月色很温柔,你也是。” 傅砚辞眸光微闪,又是在画本子上学的? 他没拆穿画本子一事,面不改色的朝着床榻走去。 床头放着一件崭新的里衣,是姜景妤今日上街时为傅砚辞买的,傅砚辞也没避讳,直接在姜景妤面前脱起了衣衫。 姜景妤直勾勾的看着他,视线在他身上游离。 男人身材修长挺拔,裸露的肌肤在烛光的映衬下隐隐泛着茶色光泽,他手臂健硕,胸膛结实,腰腹精窄,每一道线条都恰到好处。 尤其是那从腹部没入底裤的人鱼线……甚是性感惑人。 傅砚辞佯装没看到姜景妤的表情,面不改色的拿起里衣穿上。 肌肉被里衣遮掩后,姜景妤贴心的推了推床边的里裤,示意傅砚辞换上。 傅砚辞:“……” 他将里裤拿到一旁,在姜景妤身侧躺下。 看着他戛然而止的动作姜景妤有些失望,随即又面露释然。 罢了,不看就不看吧,反正也是中看不中用。 傅砚辞:“???” 这是什么表情?? 傅砚辞伸开手臂,姜景妤顺势躺了上去,趴在他胸口感受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 傅砚辞犹豫了下,打算对姜景妤坦白。 “阿妤,三年前我中了毒,如今体内尚有余毒未清,随时都有可能毒发,太医说因毒所致我这辈子都与子嗣无缘。” “这样的我,你真的要留在我身边吗?” 话音刚落,姜景妤的声音在他胸口响起,没有半分犹豫。 “是,砚辞哥哥,阿妤此生已经认定你了。” 第19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19) 傅砚辞手臂紧了紧,环住了姜景妤的娇躯。 “如果阿妤喜欢孩子的话,我们可以过继一个。” 姜景妤闻言抬头看向他,拿着他的大掌覆上自己的小腹:“砚辞哥哥,无需过继,我们的孩子会从这里降生。” 她媚眼如丝,娇软的身躯对他来说更是致命的诱惑。 傅砚辞眸色一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内心深处的猛兽在这一刻终于无处可藏! 他压着她,握在她腰间的大掌隔着衣料轻轻摩挲,眸中欲色翻腾。 姜景妤双眸含水:“砚辞……” 哥哥二字被傅砚辞低头吞没,夜晚的碧落斋寂静无声,这一吻只有漫天星辰见证。 傅砚辞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内敛克制,极尽温柔,生怕伤了身下的人儿。 一吻缠绵,直到姜景妤憋的小脸通红,发出阵阵嘤咛傅砚辞才放开她。 傅砚辞眼中的欲色几乎要溢出来,他大掌偏移,轻轻勾住了姜景妤腰间的衣带。 正要解开,姜景妤突然拉住了他的大掌:“砚辞哥哥,你要做什么?” 姜景妤有些懊恼,早知道他今晚要同她圆房,方才就为他买一枚ying挺丸让他一同喝下去了! 想干那事却没那活,emm……就挺伤自尊吧? 傅砚辞趴到她耳边,声音暧昧:“行使为夫的权利。” 傅砚辞说完便用双臂撑起了身子,本以为姜景妤在听到他的话后会羞的捂住脸,可谁知她非但没有捂住脸,反而大刺喇喇的往他身下某处看去。 傅砚辞脸色一黑:“……” 那些莫须有的谣言,终究还是落在了她的耳中。 姜景妤收回视线:“砚辞哥哥,你……”行吗? 傅砚辞撑着身子的手臂弯了弯,用身下的滚烫抵在了她的大腿,用行动来回答姜景妤的疑惑。 看在姜景妤那怔愣的表情后,他轻笑一声,渐渐凑近,轻啄那微凉的红唇,而后辗转剧烈,索取着每一个角落。 昔日的隐忍在这一刻悉数释放。 衣带最终被傅砚辞笨拙的解开,他单手环着她细腰,手臂上的青筋与她娇嫩的肌肤紧紧贴合。 姜景妤的身子极其敏感,感受到腰间硌人的手臂后她有些不适的弓了弓身子,趁着她弓身子的空当,傅砚辞直接将她的衣衫从身下抽了出来,随意一丢。 刹那间,衣衫褪尽。 傅砚辞一边吻着她,一边去解自己的衣衫,很快二人便坦诚相见。 看到那吓人的尺寸后,姜景妤倏地瞪大眼睛!! 傅砚辞压在她身上,将脸埋在她光洁的脖颈,轻轻吮吸,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属于自己的痕迹。 从脖颈一路向下,肆意挑逗。 雪峰被人侵袭,姜景妤忍不住身子一颤,双手捧住了傅砚辞的脸:“砚辞哥哥,轻、轻点。” 傅砚辞缓缓起身,再次将薄唇凑到她耳边,轻声低哄:“叫夫君。” 他的脸虽然已经从雪峰上离开,但手下的动作却一直未停。 姜景妤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她身子轻颤,从口中溢出的嘤咛一声赛过一声。 “阿妤,叫夫君。” 傅砚辞轻轻啃咬她通红的耳垂,低沉性感的声音传入姜景妤耳中,惹得她浑身酥麻不堪。 在傅砚辞一声又一声诱哄下,姜景妤分出一缕思绪,声音颤抖:“夫、夫君。” 耳边传来男人愉悦的笑声,双手的动作也跟着停止。 傅砚辞缓缓起身,姜景妤跟着松了口气,就在这时,钻心的痛感突然袭来,姜景妤脸色一白,泪水滑落。 傅砚辞不敢轻举妄动,怜惜的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痕。 “砚辞哥哥,疼……” 姜景妤抓着傅砚辞,在他肩膀上留下一排深深的指甲印。 傅砚辞亲了亲她的脸,随后含住了她的朱唇,吞下她的呜咽。 姜景妤别开脸,用力咬住了傅砚辞的肩膀,直到忍过那抹最钻心疼痛后她才松开。 姜景妤双臂勾着傅砚辞的脖子,在他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哥哥。 她的声音传入傅砚辞耳中,叫的他浑身酥麻。 傅砚辞紧紧抱着她的身子,只想狠狠的欺负她! 春宵苦短,一夜无眠。 翌日,姜景妤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傅砚辞上朝前特意让人去了老夫人院中传话,姜景妤身子不适,不必等她用膳。 聪明如老夫人,听到下人的转告后她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言外之意,如今乐的在房间踱来踱去,坐都坐不住! 姜景妤忍着浑身酸痛睁开了眼,入目的便是挂在屏风一角轻轻荡漾着的粉红色肚兜…… 昨晚傅砚辞多少是带着些惩罚的意味,用行动自证谣言。 到后来姜景妤被他折腾的几欲昏厥,可他依旧不知餍足,来势汹汹…… 第20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20) 姜景妤坐起身子,轻轻捶打酸痛的腰身:“小蝶?小蝶?” 守在门外的小蝶听到她的声音后急忙走了进来:“少夫人您醒了!” 刚走到内室入目的便是洒落在地上的衣衫,以及挂在屏风上的轻轻摇曳的粉红肚兜…… 这还不是最令小蝶震惊的,最令她震惊的是姜景妤脸上潮红未退,脖颈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痕,就连胸口都没放过!! 小蝶急忙低下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她红着脸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衫,又急忙跑到前衣柜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裙。 “少夫人,奴婢为您更衣。” 小蝶低头候在床前,等候姜景妤起身。 姜景妤强忍着身子的不适下了床,因某处肿胀导致她走路都有些别扭,她动作缓慢的来到小蝶身前,背对着她张开了双臂。 浑身青紫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小蝶面前,小蝶瞳孔一震,内心直呼我嘞个大槽!! 小蝶手脚麻利的为姜景妤穿上衣裙,梳洗挽发等服务直接一条龙顺下! 姜景妤刚洗漱完便几名丫鬟端着膳食和补品来到了碧落斋。 “少夫人,这是老夫人命奴婢送来的膳食和补品,老夫人说少夫人这几天好好休息,账簿一事稍后再议。” 姜景妤看着桌子上的膳食哪里还不明白,昨晚他们圆房一事已经传到了老夫人耳中! 姜景妤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眼前摆满的膳食和补品,就已经能想象出老夫人此时的表情了。 …… 丞相府的人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连带着姜景染被册封为三皇子妃一事带来的喜悦都被冲淡了不少。 红夫人得知暗庄的损失后直接气倒了,如今一直是管家在忙里忙外,来回往暗庄跑腿,想着能挽回一些损失。 姜景染从红夫人房内出来后,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在丞相身边伺候的小厮。 “大小姐。” 小厮看到她后低头唤了一声。 姜景染看了眼小厮手中拿的膳食,沉声道:“父亲在哪?” “回小姐,老爷自从下了早朝后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小姐快去劝劝吧,老爷昨晚晚膳就一口没动,今早早膳也没来得及吃,再这样下去老爷的身子怎能熬得住呦!” 姜景染皱了皱眉:“将食盒交给我吧,我亲自去一趟。” “是、是!多谢大小姐!” 姜景染来到书房时丞相正皱着眉头坐在书案前,一脸凝重的看着手中的册子。 “听下人说父亲已经两顿没吃东西了,染儿厨房准备了一些膳食,父亲先吃点吧。” 丞相头也没抬:“先放那吧,我还不饿。” 姜景染端着食盒走了过去:“父亲,再有半个月便是女儿与三皇子的婚期,父亲千万要保重身子才是。” 提起此事,丞相终于抬起了头。 他一脸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个懂事又为他长脸的女儿,烦躁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染儿说的是,为父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父亲能这样想染儿就放心了,不管何时父亲都要记住,染儿需要你,就算是为了染儿着想,父亲也千万要保重身体!” 姜景染边说边将食盒里的膳食端了出来,趁着丞相喝粥的空当,她悄悄瞥了眼书案上的册子。 看清楚上边的内容后,她眯了眯眸子:“父亲难道打算就这么咽下这口气?我知道父亲是碍于他的身份不想将事情闹大,但他的所作所为未免太过分了些!” “母亲已经因为暗庄的事一病不起,父亲,女儿咽不下这口气!” 丞相喝粥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姜景染,将她脸上的狠戾与不甘全都看在眼中。 丞相顿时没了喝粥的心思,他一脸凝重道:“染儿,就算这件事蹊跷,但我们没有证据便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强行咽下这口黄连。” “父亲,这是谁的手笔难道还不够明显吗?这分明是傅砚辞在为姜景妤那个贱人报复丞相府!” 姜景染双手紧握,昔日的温柔悉数不见。 那日蹴鞠宴上她被姜景妤那个小贱人踩在脚下丢尽脸面,无论如何她都要出了这口恶气! 好在如今她已经成为陛下钦定的三皇妃,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傅砚辞是即将受封的威武大将军如何? 身份再尊贵还能尊贵得过她这个陛下亲封的三皇妃? 父亲碍于傅砚辞的身份畏手畏脚,她姜景染可不怕! 除了丞相府之外,她如今又多了个更大的靠山。 想到三皇子那日的话,姜景染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红晕,心中突然有了打算。 知女莫若父,尤其是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姜景染,丞相再了解不过了,他一眼便看出了姜景染的心绪。 丞相将手里的碗重重的放到一旁,沉着脸警告:“染儿,此事涉及到暗庄,不可告诉任何人,一旦让他人知道,势必会给相府带来祸端!” 像丞相这种位高权重的大臣,若是私下经营暗庄一事被他人知晓,定会被有心之人编排诽谤。 诽谤他有不臣之心,这种言论只要流传出去,势必会引起陛下的猜忌,使他们君臣离心。 丞相虽然不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但他对陛下的一腔忠心天地可鉴! 姜景染低头掩去眼中的不甘,乖顺道:“是,女儿谨记父亲的话。” 丞相一直盯着着姜景染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从书房离开才收回视线。 丞相总觉得姜景染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想到她向来心思沉稳后又将心中的担忧压了下去。 方才的心思已经被姜景染的话打断,丞相沉着脸将膳食丢到一旁,继续拿起了书案上的册子。 这次的事虽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也确实让他发现了新律上的不足和问题。 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将新律完善一下,这样才更有助于他们北冥国江山社稷的发展与稳固。 不得不说傅砚辞虽然是一名武将,但缜密的心思却丝毫不输任何一个文官。 这一点丞相打心眼里佩服。 尽管知道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傅砚辞所为,却也并未因此对他生出怨恨。 …… 另一边,傅家老宅。 这些时日有齐灵韵在身旁陪着,秦氏也不觉得在老宅子的日子有多煎熬了。 她甚至喜欢上了在老宅子的日子,不用请安,也没那么多规矩,倒是乐的清闲。 再加上齐灵韵惯会察言观色,说出的话时常惹得秦氏开怀大笑,秦氏对她就更加喜欢了。 如今就连秦氏身边的丫鬟对齐灵韵都格外恭敬,左一句灵韵小姐右一句灵韵小姐的叫着。 “姨母醒了吗?” 正在花园插花的齐灵韵问道。 丫鬟恭敬道:“回灵韵小姐的话,夫人还睡着。” 齐灵韵无奈笑了笑:“走吧,将我插好的花给姨母送去,姨母再不醒来怕是要错过上巳节的表演了。” 齐灵韵嘴角含笑,步子轻快的朝着秦氏的房间走去。 这些日子经过齐灵韵的旁敲侧击,秦氏已经答应要带她一起回将军府了。 只要进了将军府的门,见到了砚辞表哥,她有的是手段挤走府里那位,让砚辞表哥娶她为正妻。 齐灵韵美滋滋的想着,跟着丫鬟来到了秦氏的房间。 睡梦中的秦氏脸色煞白,眉心紧皱,出了一额头汗,她不停挥动着双手,嘴里一直喊着不要,不要! 齐灵韵见状急忙上前,一脸担忧的抓住了秦氏的手:“姨母,姨母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在齐灵韵的呼唤下,秦氏终于从梦魇中醒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齐灵韵的脸那一刻,秦氏一个颤栗,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第21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21) 秦氏瞪大眼睛看着齐灵韵,昔日的喜爱悉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防备和恐惧! 齐灵韵一愣,没料到秦氏会对她做出这样的表情和举动。 “姨、姨母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韵儿在,姨母别怕。” 秦氏直勾勾的盯着她,身上的冷汗到现在都还一直往外冒。 她做了个噩梦,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 她梦见他们将军府被小人陷害,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齐灵韵与外人勾结,将那些莫须有的罪证藏在了将军府书房,被宫里的侍卫搜了个正着!! 这可是灭门之恨啊!! 尽管只是个梦,但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导致秦氏到现在都无法再正视齐灵韵。 齐灵韵将秦氏眼中的防备看的清清楚楚,她一脸无辜的咬了咬下唇:“姨母,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韵儿?” 秦氏低头将眼中的情绪掩去:“没事,只是方才做了个噩梦,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罢了。” 听到是噩梦所致,齐灵韵暗暗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姨母将她的心思看透了呢! 冷静下来后的齐灵韵淡淡瞥了眼低着头的秦氏,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鄙夷。 是她多虑了,姨母向来心思蠢笨,又怎么可能会看出她的心思? 在她看来她这姨母也就是命好,摇身一变成为了身份尊贵的将军夫人,并且姨夫对她极好,一生都不曾纳妾。 否则以她这蠢笨的心思,怕是早就死在深宅大院的争斗之中了! 秦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抬起了头,面色与往常并无差别。 “几时了?” 齐灵韵坐在床边亲昵的挽住了秦氏的手臂:“姨母,现在已经未时了,上巳节的表演马上要开始了,姨母快换上衣衫,咱们一起去街上看看!” 原本约好一起去上巳节的秦氏眼下突然改变了主意,她不动声色的从齐灵韵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起身走下床榻。 “备马,本夫人要去云潭寺。” “云潭寺?”齐灵韵一愣:“姨母去云潭寺做什么?” 秦氏张开双臂任由丫鬟更衣,淡淡道:“听说云潭寺许愿一向灵验,好不容易来趟阜阳,我想去云潭寺祈福为砚辞求个平安。” 齐灵韵眸光微闪,倒是没怀疑秦氏的话,她上前两步:“云潭寺的路韵儿最熟悉了,让韵儿跟姨母一起去吧。” “劳烦韵儿了。” 秦氏没拒绝,穿好衣衫后便跟齐灵韵一同坐上马车去了云潭寺。 一个时辰后,云潭寺。 秦氏来到云潭寺后没去别处,直接来到了佛堂为傅砚辞祈福上香,祈祷他此生都平平安安。 齐灵韵也没闲着,装模作样的跪到秦氏旁边的蒲团上跟着她一同为傅砚辞祈福。 “求菩萨保佑砚辞表哥平平安安,无病无灾。”也保佑我顺利嫁入将军府,一生无虞。 齐灵韵的话无比清晰的传入秦氏耳中,秦氏淡淡瞥了眼跪在一旁的齐灵韵。 不知为何,身旁的齐灵韵明明一脸虔诚,可在秦氏看来却极其假惺惺! 那个噩梦始终环绕在秦氏脑中迟迟不散,只要看到齐灵韵她脑中便会不自觉的浮现出将军府满门抄斩时齐灵韵脸上那抹得意的笑容。 秦氏深呼了一口气,起身走到香炉前将手中的香插在了上面。 做完这一切后秦氏觉得还不够,又重新拿起了三炷香再次跪在了蒲团上。 这次她不但为将军府,为老夫人祈了福,就连姜景妤都没落下。 梦中他们将军府被满门抄斩前夕砚辞写下了和离书,想要让姜景妤拿着和离书逃过死劫。 可姜景妤却毫不犹豫的将和离书撕得粉碎,选择与他们将军府共存亡。 秦氏接连供了两次香,直到为将军府上上下下全都祈了福后才离开佛堂。 “姨母,云潭寺有几处风景不错,韵儿带姨母逛逛吧。” 云潭寺背靠绵延群山,风景极佳,但秦氏此时却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 “对了韵儿,你不是说云潭寺有位大师吗?你可知那位大师住在何处?” 秦氏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齐灵韵说的那位大师。 那大师若真像他人说的那般神通广大,她或许可以从大师口中得到一知半解。 齐灵韵脸色微变,悻悻道:“姨、姨母怎么突然想起大师了?” “没什么,只是听说那位大师神通广大,想找他问些事情罢了。” 齐灵韵闻言双手一紧,心下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姨母见到大师!! 倘若姨母见到大师后问起她的事,那她编造的那些谎话岂不是要被当面揭穿了?! 齐灵韵这下真的慌了,她思绪飞转,拼命想着开脱之策。 她眸光微闪,面露惋惜的看向秦氏:“真是不巧,了音大师素来喜欢云游,听说他此番回到云潭寺只待十日,眼下应该已经去云游了吧?” 秦氏皱了皱眉,有些失望:“那还真是不巧,早知道前些日子就过来了,没准还能见到了音大师一面。” 了音大师已经离开云潭寺,秦氏也不想在云潭寺久留,转身便打算原路返回。 齐灵韵狠狠地松了口气,正要抬脚跟上,这时一位妇人喊住了秦氏。 “夫人可是想见了音大师?” 齐灵韵心下一个咯噔,想阻拦已经来不及,秦氏听到妇人的话后转过了身。 “没错,奈何了音大师已外出云游,怕是没机会再见到了。” 那妇人笑道:“那夫人可赶巧了!了音大师要明日才离开呢!我刚从了音大师那里回来!” 秦氏双眼一亮:“了音大师还在云潭寺?那他现在在哪?” 那妇人也是个热心肠,当即便往后指了指:“就在静心阁,沿着这条路过去就看到了!” “多谢!” 秦氏对妇人道过谢后当即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任凭齐灵韵如何喊叫她都充耳不闻。 齐灵韵一惊,急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她好说歹说,愣是阻止不了秦氏要见了音大师的决心。 秦氏双手作揖,冲着静心阁门前的小和尚福了福身子:“劳烦小师父通传,我想见了音大师。” “施主请稍等。” 小和尚冲她做了个揖,转身朝着静心阁走去,在秦氏焦急张望下,小和尚很快便走了出来。 “了音大师有请,施主请随我来。” “有劳了。” 秦氏提起衣裙迈上脚下的台阶,齐灵韵下意识的就要跟上来,却被秦氏阻止了。 “韵儿不必跟来,让映红陪着你在寺里转转吧。” 第22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22) 齐灵韵顿在原地,嘴角微张正要开口,秦氏却径直的迈上台阶朝着静心阁走去,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灵韵小姐,奴婢陪您去其他地方走走吧。” 映红走到齐灵韵身侧,迟迟不见她回应又唤了一声:“灵韵小姐?” “闭嘴!” 齐灵韵扭头狠狠瞪了映红一眼,震怒之下没忍住自己的脾气。 映红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是那个温柔似水的灵韵小姐?? 齐灵韵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万一姨母出来后找不到人怎么办?我哪也不去,就在这等着姨母。” 在方才最真实的反应面前她的解释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映红急忙低头应下,乖乖的退到一旁。 齐灵韵张了张嘴,随后又扭头看向静心阁。 罢了,她跟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解释什么? 齐灵韵眼睁睁的看着秦氏走进静心阁,她本想偷听讲话内容,可秦氏走进静心阁后便顺带关上了房门,彻底把静心阁内的光景隔绝在了门后。 齐灵韵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脸色又白了几分。 如今她只祈祷姨母找了音大师是要问除了她之外的事,只要她的谎言不被了音大师戳穿,按照姨母的性子,定会将她带回将军府! 静心阁内。 了音大师盘腿坐在蒲团之上,他双眼紧闭,手指不停捻动佛珠静等秦氏到来。 秦氏放轻脚步朝着了音大师走来,走到他身前后双手合十弯了弯腰身:“见过了音大师。” 了音大师缓缓睁开眼睛,青灰色袖袍微拂:“坐。” 秦氏点了点头,在了音大师前边的蒲团坐下。 “施主找贫僧所为何事?” “我今日午时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那梦境太过真实,如今想想仍然心感恶寒,特意前来求大师解惑。” 了音大师面不改色,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慈善的笑意。 “贫僧愿闻其详。” 秦氏当即便将梦境复述了一遍,说完之后额头再次浸出一层薄汗。 说完之后,她试探道:“大师,我梦中的情景到底能不能信?是单纯的噩梦还是一种警示?我的外甥女齐灵韵当真会害的我们满门被斩?” 了音大师捋了捋胡子,他目光平静的看着秦氏,那双通透的眼睛仿佛早已将她整个人看穿。 秦氏直勾勾的看着了音大师,静等他的回答。 了音大师不答反问:“施主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秦氏一愣:“我不明白大师的意思。” 了音大师微微一笑,拿起身侧的竹筒递到了秦氏身前。 “竹筒中有两种颜色的竹签,你只需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你认为的答案,贫僧摇晃竹筒,你喊停时便会有一支竹签从中甩出来,白签代表是,而黑签则代表否。” 秦氏咬了咬牙,缓缓闭上了眼睛:“了音大师,开始吧。” 言罢,她按照了音大师的话默念心中的答案,静静听着竹筒晃动的声音。 “停。” 在了音大师摇晃竹筒第七下时,秦氏喊了停。 随着她声音落下,一支竹签从竹筒中甩了出来,而秦氏也睁开眼睛看向掉落在地上的竹签。 那竹签底部,赫然是白色…… 秦氏愕目瞪圆,久久不能回神。 真、真的! 那梦中的场景是真的! 韵儿当真是导致他们将军府被满门抄斩的罪魁祸首! 秦氏心下一阵恶寒,幸好,幸好这个梦警示了她,幸好她还没将韵儿带回将军府! 幸好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了音大师将地上的竹签捡起放回竹筒之中,目光平静的落在了秦氏脸上。 “竹签已经代替贫僧回答了,该如何阻止这场祸端,端要看施主如何去做了,不过在此之前贫僧还是要提醒一句,喜怒不形于色外。” 秦氏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双手合十,一脸感激:“多谢了音大师指点。” “若无他事的话,施主请便。” 了音大师下了逐客令后,秦氏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临走前没忍住又问了句。 “大师,我儿此生当真再与子嗣无缘?” “一切都要讲究一个缘字。” 了音大师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说完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秦氏本想再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没再出声打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看到房门从里面打开那一刻,齐灵韵急忙提着衣裙迎了上去。 秦氏将了音大师的话铭记于心,早在打开房门那一刻脸色便已经恢复如常。 齐灵韵小跑着来到她身前,一脸急切道:“怎么样姨母?了音大师说了什么?” 秦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韵儿不必担心,都是些琐事,不提也罢。” 见秦氏对她的态度并未发生变化,齐灵韵狠狠松了口气。 看来姨母并未在了音大师面前提起她! 只要确定此事就够了,至于秦氏究竟问的是什么齐灵韵没追究,她也不感兴趣。 …… 姜景妤这几日一直跟在老夫人身旁学习该如何查看账簿,又该如何管理将军府的财政大权。 将军府的财政大权一直掌管在老夫人手中,秦氏刚进门时对此事一直持不满态度,总是在傅长安面前唠叨老夫人打心眼里瞧不起她这个儿媳妇。 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老夫人耳中,为了不让秦氏误会,老夫人当即便将部分职权交到了秦氏手中,仅仅半天就把秦氏累瘫了。 当天秦氏便腆着脸来到了老夫人院中,亲自将那令她头昏脑涨的职权还给了老夫人。 可老夫人总有撒手人寰的一天,秦氏已经废了,老夫人想要亲自教习姜景妤,等姜景妤学会后便把将军府的财政大权全权交由她手中。 姜景妤看完手中的账簿后发现老夫人正在走神。 “祖母,祖母?” 第23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23) 老夫人回过神,看向姜景妤:“可是有不懂之处?” 姜景妤将账簿放到一旁,起身来到老夫人身侧为她奉茶。 “祖母可是这几日太过劳累?我见祖母有些心不在焉。” 老夫人抬头看向姜景妤,有些难以切齿。 姜景妤看出她的难言之隐,笑道:“祖母但说无妨。” 老夫人指了指身侧的位置,示意姜景妤落座,待姜景妤坐下后,老夫人才道:“景妤,你母亲要回来了。” 姜景妤的生母三姨娘早已去世多年,这里的母亲指的自然是秦氏。 姜景妤一愣,没想到让老夫人难以开口的竟然是此事。 她只听秀儿说秦氏去了阜阳老宅,至于去做什么秀儿也一概不知。 姜景妤一脸认真:“孙媳知晓了,等母亲回来定亲自前往城门恭候母亲。” 老夫人却摇了摇头,一脸头疼道:“景妤,祖母不是这个意思,你母亲她是个嘴硬心软的主,虽然说的话不中听但其实没什么坏心眼。” 否则老夫人也不会同意她进门。 老夫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家和万事兴,她不在乎什么门第身份,只要儿子喜欢,娶进门的儿媳不是个搅屎棍就行。 这么多年老夫人早就习惯了秦氏的脾性,可姜景妤才刚进门,对秦氏并不了解。 老夫人知道秦氏心中满意的儿媳是相府嫡女姜景染,而非庶女出身的姜景妤。 如今老夫人尚有一口气在,秦氏就算再不喜欢姜景妤至少表面上也能过得去,但等老夫人与世长辞之后呢? 秦氏还能善待姜景妤吗? 姜景妤点头应道:“我知道。” 上一世秦氏虽然待她并不亲厚,但最后将军府被满门抄斩时秦氏却想着让她跟将军府断绝关系,逃过死劫。 足以见得秦氏这人嘴刁心不坏。 老夫人扭头看着姜景妤,苦口婆心道:“景妤啊,我老了,如今最大的希望便是咱们将军府能够和和睦睦,你们也都平平安安。” “等你母亲回来后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景妤千万别往心里去,第一时间告诉祖母,祖母会出面帮你解决,莫要因为她那张嘴伤了你们婆媳之间的和气。” 老夫人很清楚秦氏的性子,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主,对秦氏劝说一百句都不如对性子通透的姜景妤劝说一句。 姜景妤明白老夫人的顾虑,宽慰道:“等母亲回来我定会好好同她相处,祖母就莫要再因为此事费神了。” 老夫人拍了拍姜景妤的手背:“好孩子,有你这句话祖母就放心了。” 想到什么,老夫人又正色道:“等你将掌管府宅的本领都学会后,祖母便把将军府的掌家之权交到你手中,日后你便是将军府的女主人。” “你们婆母二人能够和谐相处最好,但她若不领情,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对你恶言相向的话,你也不必受着她,直接行使你当家主母的权利将她送到阜阳老宅即可。” 眼不见心不烦! 这个法子老夫人屡试不爽。 秦氏好面子,平日喜欢跟那些官家夫人打交道,每回被老夫人罚去老庄子思过时她都要找各种理由找回面子。 起初她编的理由别人相信,后来次数多了便不信了。 因此每回从老庄子上回来,秦氏都能安生许久,生怕再被老夫人责罚让她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 阿嚏x2—— 被老夫人拿捏住的秦氏连打两个喷嚏。 “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映红急忙端了杯热茶来到秦氏身前:“夫人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奴婢就这去为夫人抓些药回来。” 秦氏摆了摆手:“不必,我没事。” 映红有些担忧,忍不住又劝道:“夫人,再过三日咱们就该回京了,夫人若是这个节骨眼上染上了风寒,这一路长途跋涉可不好受啊!” 秦氏突然起身:“映红衬绿,收拾行囊,咱们今日就出发回京!” “现在?” 两个丫鬟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 “可是夫人,一月之期还未到,咱们若现在回去的话,老夫人她会不会……” “母亲那里我自会亲自去说。” 秦氏去意已决,直接打断了映红的话。 她是因为在母亲面前说了不满景妤的话才被母亲责罚来老宅子思过,只要她回去后善待景妤,像是对待亲生闺女一般待她,相信母亲是不会计较她提前回京的。 在秦氏的坚持之下,映红和衬绿一人收拾行囊,另一人则跑出去吩咐小厮备马。 齐灵韵过来时正好遇到衬绿,从她口中得知秦氏今日便要回京后心下一喜,急忙朝着秦氏的房间跑来。 “姨母,姨母我们今日便要赶回将军府了吗?” 齐灵韵连门都没顾上敲直接跑了进来,声音中难掩喜悦。 秦氏抬头看向她:“韵儿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要回秦府看看你娘吗?” 齐灵韵直接略过这个问题,又问道:“姨母,咱们今日就要出发前往将军府吗?” 秦氏先是一愣,随后笑道:“韵儿在说什么傻话?是姨母今日要回去,韵儿继续回秦府照顾你娘。” 齐灵韵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了。 愣了片刻,她又重新堆起笑容来到秦氏身旁,撒娇似的摇了摇秦氏的胳膊。 “姨母您就别跟韵儿开玩笑了,韵儿这就回去收拾一下衣物,待会儿跟姨母一起回将军府!” 齐灵韵说完便要回自己房间收拾衣物,却被秦氏拉住了手腕。 齐灵韵不解的回头,便见秦氏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韵儿,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齐灵韵心下一个咯噔,眼中瞬间蓄满泪水,模样可怜又无辜。 “姨母不是说好要带我一起回将军府的吗?” 秦氏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打算带韵儿一起回将军府的,但我在老宅这些日子没有一天是不想念你砚辞表哥的,我深知母子分离之痛。” “那种钻心的痛我已经体会过了,又如何忍心再让你们母女承受这种苦楚?” 齐灵韵:“?!!” 她打死都没有想到秦氏竟然会因为这事出尔反尔! 齐灵韵深呼一口气,正要开口—— “姨母知道韵儿打小就孝顺,应当也不忍心看着你娘成日以泪洗面,思念成疾吧?” 第24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24) 被堵得哑口无言的齐灵韵:“……” 秦氏像是没看到齐灵韵那副仿佛吃了屎的表情,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姨母知道韵儿舍不得姨母,姨母也同样不舍得韵儿,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姨母实在是做不出那种因为一己之私就害的你们母女两地相隔的混账事!” 秦氏义正严词,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模样看的齐灵韵差点吐血! 齐灵韵表面乖顺但心下却恨的要死!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秦氏,想要劝她改变主意。 “姨母,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迟早是要嫁人离开我娘的,现在离开跟以后离开又有什么区别呢?” 秦氏无奈笑道:“傻孩子,怎么没区别?你们母女俩一直相依为命,就算嫁人你也可以在阜阳找一户好人家嫁了,什么时候想你娘了去秦府不过几步路的事。” “但我要带你去的可是距离阜阳山高水远的京都,等到了京都以后,你再想见你娘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齐灵韵闻言仍不死心,她想到什么,突然双眼一亮。 “姨母若是担心我们母女分离,不如将我娘也一起带回将军府吧!这样我就既能陪着姨母,又能陪着我娘了!” 齐灵韵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在她看来秦氏和她娘秦枫岚关系要好,对于这个法子秦氏定然不会拒绝。 然而秦氏听到这话后却突然变了脸,她直接甩开了齐灵韵的手,冷眼看着她。 “韵儿,你把将军府当成什么了?” 齐灵韵一愣,紧接着耳边便响起秦氏的厉斥声。 “且不说这合不合规矩,如今我婆母尚在,砚辞又刚娶了新妇,我把娘家二姐和外甥女都接去将军府住是怎么回事?你是想让将军府沦为其他人的笑柄吗?” “还是说在韵儿心中姨母就是一个粗鄙不懂规矩的人?” 秦氏放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一脸气愤的瞪着齐灵韵。 齐灵韵一惊,急忙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姨母别误会,韵儿不是这个意思,韵儿只是、只是……” “行了,韵儿的心思姨母都明白,姨母本就是一个粗鄙不懂规矩的人,也怨不得韵儿会这样想。” 齐灵韵:? “姨母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韵儿先回去吧。” 秦氏说完一脸受伤的托住额头,不再去看齐灵韵。 “姨母,韵儿错了,是韵儿思虑不周,姨母别生韵儿的气好不好?” 齐灵韵急了,一旦误会的种子在姨母心里种下,日后姨母定会跟自己生了嫌隙,届时她就彻底失去将军府这棵大树了!! 秦氏懒得再跟齐灵韵多做纠缠,故意做出一副痛心的模样:“映红,送客。” “是,夫人。” 映红来到齐灵韵身边,对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灵韵小姐,请吧。” 自从见识到齐灵韵的真面目后,映红如今对她的态度也不再似以前那般恭敬热情。 “姨母、姨母您听韵儿解释啊!” 齐灵韵正要去抓秦氏的手,却被秦氏及时躲开。 “送客!” 在秦氏的震怒下,映红的态度也强硬起来,二话不说拉住齐灵韵的胳膊便拽着她朝着门外走去。 齐灵韵的力气哪能抵得过比她高上半个头的映红? 她很快便被映红拽着出了房门。 “姨母,姨母!” 直到被映红拽出房间齐灵韵嘴上还在喊着秦氏,映红生怕吵到秦氏,急忙转身将房门关上。 “灵韵小姐,方才你的话已经冒犯到了夫人,夫人没让人将你轰出去已经算是仁义至尽,还望灵韵小姐好自为之,莫要将事情闹的太过难堪!” 映红沉声警告,守在房门前不让齐灵韵再靠近半分。 齐灵韵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最后咬牙离开。 此时跟秦氏翻脸是最不明智的行为,齐灵韵还没傻到彻底激怒秦氏,只能灰溜溜的离开傅家老宅。 亲眼看着齐灵韵离开后映红才转身回了房间。 “人走了?” 映红点了点头:“是,已经走了。” 原本痛心疾首的秦氏突然抬起了头,神色早已恢复如常。 映红一愣:“夫人您方才……”装的? 秦氏猜到了映红的疑惑,坦然承认:“装的。” 映红咽了咽唾沫,她知道夫人擅长演戏,没想到竟然这么擅长! 方才那出她都信以为真了! “快去收拾吧,收拾完咱们即刻就出发回京。” “是。” 映红俯身应下,急忙来到衣柜前继续为秦氏收拾衣物。 秦氏坐在太师椅上,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她此番没有将罪魁祸首带回去,他们将军府应该免去劫难了吧? 不行,她得给二姐留封信件,让二姐早日给韵儿找门亲事嫁了,离他们将军府远远的,别来沾边! ?????? 三日后 经过一夜翻云覆雨,再次累昏过去的姜景妤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哑着嗓子唤小蝶进来为她更衣。 如今小蝶在看到姜景妤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时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有了第一次和第二次的震惊后,第三次就渐渐能接受了,后边再看到时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蝶为姜景妤换好衣裙,搀着她来到了梳妆台前为她梳妆挽发。 “这是什么?” 姜景妤看到梳妆台前多出的木盒子后面露惑色,好奇的将其拿了起来。 打开一看,几颗熟悉的小石头顿时映入她的眼帘。 正在为姜景妤打理青丝的小蝶看了一眼,疑惑道:“小姐,这是?” 姜景妤嘴角含笑:“幼时的定情信物。” 小蝶:“……”当我没问。 姜景妤将石头放到一旁,拿出了里面压着的信件。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姜景妤挑了挑眉,啧啧,傅砚辞写的小情书? 姜景妤看的津津有味,一封接一封的打开。 眼看一盒子情书已经见了底,这时秀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少夫人不好了!城东的胭脂铺子出事了!” 第25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25) “出什么事了?” 姜景妤把情书放回盒子中,扭头看向秀儿。 秀儿连大气都顾不上喘,急忙道:“回少夫人,有人买了咱们铺子里的胭脂脸上起了红疹子,现在正在铺子门前闹呢!” 姜景妤倏地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我过去看看,此事先不要惊动祖母!” “是!” 老夫人年纪大了,姜景妤不想再让她老人家因为这些琐事费神,干脆瞒了下。 可铺子里的事又如何能瞒的过老夫人? 早在铺子刚出事时就已经有人将此事禀报给她了。 “老夫人,少夫人已经过去了。” 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连秋从门外走来。 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撑着拐杖:“连秋,你在暗中跟着,若景妤能处理得当的话不必现身,但若那些人太过难缠你亲自出手摆平此事,切勿让他们伤了景妤。” 连秋嬷嬷福了福身子:“是。” 另一边,凝脂铺。 “黑心肝!黑心肝啊!” “枉我这么相信将军府,他们这是仗着百姓们的信任牟取暴利啊!” “呜呜呜,大夫说我这张脸已经彻底毁了,以后我还怎么见人?不如死了算了!” 姜景妤赶到城东时凝脂铺门前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一句接一句的谩骂和哭诉从人群中传来,听的她眉心紧拧。 “让一让,都让一让!将军府少夫人来了!” 将军府少夫人的名讳一出,众人纷纷朝着两侧退开。 小蝶和秀儿挡在姜景妤身前,将军府两名侍卫跟在姜景妤身后,把她整个人团团护了起来。 将军府少夫人? 那不就是征北将军新妇嘛! 理清楚这层关系后,百姓们纷纷踮脚朝着姜景妤看了过去。 傅砚辞在百姓们心目中是守护神,如今将军府的铺子发生这样的事,他们都好奇身为将军夫人的姜景妤会如何处置。 是用权力欺压,还是用钱财摆平? 姜景妤很快便穿过人群来到了凝脂铺子前边。 她本以为是有人想要碰瓷讹些钱财,可当她看到坐在地上撒泼的五位妇人后愣了。 来一个碰瓷的不奇怪,但一下子来五个就有蹊跷了! 姜景妤眯了眯眸子,隐隐察觉到是有人在背后蓄意陷害。 “你就是将军府少夫人?杀千刀的,你还我脸来!” 看到姜景妤后,一位妇人倏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张牙舞爪的朝着她扑了过去! 唰—— 利剑出鞘的声音破空响起,两把散发着冷芒的长剑横在了妇人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你们!” 妇人咬牙切齿的瞪了眼坏她好事的侍卫,随即又瘫坐到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将军府的侍卫要当街杀人灭口了!” “呜呜呜,老天爷求求你开开眼吧!有人仗着权势不把老百姓的命放在眼里啊!” “我的脸毁成这样,日后还怎么见人啊!让我死了算了!” 一声接一声的哀嚎声响起,那五位妇人顶着一脸流着恶脓的红疹,看的直叫人头皮发麻! 呕—— 有人已经受不住胃里的翻腾跑到一旁狂吐起来! 姜景妤盯着她们脸上的红疹子看了一会,抬脚上前。 “少夫人,她们……” 小蝶和秀儿下意识的开口阻拦,可姜景妤却抬手制止她们的话,随后便径直的来到了几位妇人身前。 她面不改色的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几人:“你们说是用了凝脂铺的胭脂才变成这样,有何证据?” 几位妇人似是有备而来,当即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胭脂盒子。 看到胭脂盒子那一刻,吃瓜群众们瞬间瞪大了眼睛! 竟然真的是凝脂铺的胭脂!! 凝脂铺身为京都胭脂生意最好的铺子,不管是粉质还是气味,就连胭脂盒都设计的独具一格,放眼整个京都没有一个跟凝香铺重样的。 特制的胭脂盒摆出来时,众人的心已经凉了大半。 难道将军府真的 “我就是用了你们凝脂铺的胭脂才烂了脸,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别想赖账!” “大夫说我这张脸算是彻底毁了,以后想见人只能带着兜里,今日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的话,这事不能算完!” “没错!我们就算是告到陛下面前也定要讨回公道,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几人态度强硬,想让姜景妤自乱阵脚,届时不管她们提什么要求她肯定都会答应! 几人美滋滋的想着,然而姜景妤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惊慌。 “可否让我看看你手中的胭脂?” 被点到的妇人一愣,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惊愕,不过在想到那人的话后,她又一脸淡定的把手中的胭脂盒子给交了出来。 姜景妤接过妇人递来的胭脂盒子捏在手中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后又打开看了看里面的胭脂。 “怎么样?这下没法赖账了吧?我告诉你们,你们的胭脂将我的脸害成这样,今日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跟你们没完!” 那妇人依旧有恃无恐的叫喊着,步步紧逼。 就在这时前去进货的掌柜赶了过来,一脸焦急的跑到姜景妤面前。 “少夫人,少夫人冤枉啊!咱们凝脂铺的胭脂每一道做工都是经过精打细磨,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此话一出,那几位妇人不乐意了,恶狠狠地瞪向掌柜,一副尖酸刻薄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 “麻烦几位好好想想,在用我们凝脂铺的胭脂之前,还有没有用过其他胭脂? 掌柜向那位撒泼的妇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啊,没准你们是用了其他铺子的胭脂才烂脸了呢,凭什么认定是凝脂铺的胭脂有问题?” 有百姓开始为凝脂铺开脱,说到底他们的心还是偏向凝脂铺的,这可是将军府的产业。 将军和老夫人那都是顶好的人,怎么会做出为了牟取暴利就不管百姓们死活这种事? 可那几位妇人一口咬定就是用了凝脂铺的胭脂才烂了脸,情绪越来越激动,说出的话也越发的咄咄逼人。 人群中的连秋嬷嬷见状皱了皱眉,正要上前,姜景妤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 “去拿一盒凝脂铺的胭脂过来。” “是!” 掌柜急忙跑到凝脂铺拿了一盒胭脂出来。 姜景妤将两盒胭脂捏在手中,乍一看倒是一模一样。 她看了眼手中两盒胭脂的底部,唇角微微勾起。 果然是蓄意谋害。 姜景妤面不改色的放下胭脂,看向身前那位咄咄逼人的妇人,朱唇轻启:“你想怎么处置?” 妇人闻言大喜,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依我看这种黑心铺子就不该继续存在,应当就此关门,永不开张!” “没错!我们的脸被你们害成这样,你们将军府必须给我们一笔丰厚的赔偿!” “光是赔偿哪够?大夫说咱们的脸以后就这样了,我要亲眼看着他们将军府的人也变得跟我一样才能咽下这口气!” 几位妇人争先恐后的说出自己的目的,一件比一件过分。 明明是买的凝脂铺的胭脂,可她们张口闭口说的却都是将军府。 显然是冲着将军府来的。 姜景妤不怒反笑:“说吧,是谁指使你们诬陷将军府的。” 被看穿的五位妇人面色一僵,蹭一下站了起来,极尽癫狂的吼了起来。 “好啊!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将军府的人可真是甩锅赖账的一把好手!” “依我看这不是将军府的作风,而是少夫人自己的作风吧!” “也是,少夫人不过是顶着嫡姐的名头代嫁将军府,遇到事情就想甩锅可以理解,毕竟是庶不是嫡,教养这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 话音刚落,一道怒斥声从众人身后响起,直接打断了正要开口的姜景妤。 “放肆!将军府少夫人岂是你们这些不入眼的狗东西能染指的?” 众人一惊,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连秋嬷嬷看到来人后也愣了一下。 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只见一袭华服,眉眼嚣张的秦氏掐着腰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她直接来到姜景妤身前,二话不说把她护在了身后。 秦氏居高临下的看着几名挑事的妇人,冷笑一声:“呵,我当是什么阿猫阿狗在这乱叫,原来是你们这些烂了脸的丑东西!” “怎么,烂了脸就来凝脂铺找事,真当我们将军府没人了吗?!” 秦氏脾气不好时常口无遮拦这事儿在京都不是什么秘密,因此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百姓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反而有些过瘾是怎么回事?? 面对突然杀出来的秦氏几名妇人瞬间慌了神。 不等她们开口,秦氏的声音再次在她们头顶响起:“什么叫替姐代嫁?我儿媳是姜景妤,跟我儿两情相悦的人也是姜景妤,何来代嫁一说?” “还是说你们觉得我们将军府尽是愚蠢之辈,连人都分不清楚?” 五名妇人:“?!” 我是谁?我在哪?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先前与我们将军府有婚约的人是相府嫡女姜景染不错,但他们之间的婚约早已解除,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景妤是被我们将军府光明正大迎娶进门的,是砚辞的正妻,是我们将军府的少夫人,没有什么替嫁代嫁一说!” “若是再让我听到这种言论,休怪我秦枫晚翻脸不认人!” 秦氏沉着脸,目光从几位妇人身上扫过。 她这话不光是在警告她们,同样也是在昭告众人。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撑腰的秦氏,姜景妤有些惊讶。 这是在老庄子上待了月余,转性了? 惊讶的不止姜景妤,就连脸上素来没有多余表情的连秋嬷嬷此时也满是惊讶的看着秦氏。 怪哉,怪哉。 秦氏去老庄子之前对姜景妤是什么态度连秋嬷嬷是知道的,怎么此行回来突然转性了? 连秋嬷嬷决定再观察观察。 姜景妤从秦氏身后走了出来,再次询问:“你们确定是用了这盒胭脂才导致烂脸毁容?” 几名妇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盒!” 姜景妤轻笑一声,把手中两个胭脂盒举到了几人面前。 “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清楚,凡是凝脂铺的胭脂,盒子底部都有一个小小的枫叶形状,而你们手中的,没有。” 姜景妤说着将胭脂盒举到百姓们眼前,众人这才发现两个胭脂盒底部一个有枫叶形状,而另一个却没有。 “诬陷!果然是诬陷!” “好啊,都诬陷到将军府头上了!” “征北将军一家三代都守护北疆,保家卫国,你们不感激也就罢了,到头来却要倒打一耙,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一时之间,那几位挑事的妇人成了众矢之的。 几位妇人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胭脂盒,底部果然没有枫叶形状的印记。 完了! 她们被害惨了! 几位妇人低头交换了一个眼神,悻悻道:“许、许是我们记错了!把其他店铺的胭脂跟凝脂铺的搞混了!”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就拿着胭脂去找那黑心商贩!” “竟然敢伪造凝脂铺的胭脂,夫人和少夫人,你们可千万别放过那人啊!” 几人说完就夹起尾巴,灰溜溜的就要逃走。 可姜景妤又岂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们? “来人,将这几人押去京兆尹,问出她们的幕后主使。” “是!” 两名侍卫提着明晃晃的长剑来到几人身前,不顾几人的哀嚎将她们押去了京兆尹。 城中有任何纠纷都要先通过京兆尹审讯,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自行逼问。 然而还未到京兆尹,半路上几支凭空出现的箭羽便结束了五位妇人的性命。 这场杀人灭口的栽赃迅速在京都传扬,很快便传到了丞相耳中。 “去将小姐唤来。” “是!” 小厮来到姜景染院中时她正在一脸凝重的询问跪在地上的青衣卫。 “都处理干净了吧?” “小姐放心,跟这件事有关的人已经尽数灭口,京兆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查不到小姐身上。” 姜景染才刚松了口气,接着便收到了小厮的通传,她也没多想,跟着小厮便去了书房。 “你们都退下吧。” 姜景染刚到书房丞相便遣退了众人,直到书房房门被关上那一刻,丞相才从座位上缓缓起身。 “父亲找我过来所为何事?” 啪—— 第26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26) 手起手落之下,姜景染的脑袋偏向一旁,脸上也瞬间肿起一个大手印子。 姜景染大脑翁的一声,她不可置信的抚上自己的脸,瞪大眼睛看向丞相。 “你打我?” “逆女!我打的就是你!” 丞相脸色阴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姜景染。 “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追究,不要追究!你怎么偏就不听呢?!” “五条人命,那可是五条人命啊!” “染儿,你是怎么做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杀害五条人命的?” 丞相震怒之下额头上青筋暴动,头一次觉得他有些看不清这个女儿了。 是自己一直都不了解她,还是她伪装的太好了? 姜景染双眼被红血丝充斥,愤怒已经让她丧失了理智,什么大家闺秀,规矩礼仪那一套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她红着眼睛跟丞相对视,昔日那副温柔懂事的好女儿形象尽数消失! “我早就说过咽不下这口气,既然父亲行事畏畏缩缩瞻前顾后,那女儿自己出手又有什么问题?” “只要能让将军府出出血,别说是五条人命了,就算是五十条我也在所不惜!” “混账!” 丞相一拳头砸到了桌子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疯魔的姜景染。 到底是他眼拙,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这个女儿,如今看来是他错了。 她的狠戾程度,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甘拜下风! 丞相深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行将胸腔翻滚的怒意给压了下去。 等他再睁开时眼中那团怒火已经熄灭,他眯着眼睛,一脸失望的看着姜景染。 声音沉沉。 “你以为将她们灭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此事揭过了?” 这一问把姜景染给问住了,她眼中的愤怒化为不解。 丞相见状叹了口气:“染儿啊染儿,你实在太令为父失望了,你把京兆尹当成什么了?又把傅砚辞当成什么了?” “如今这件事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旦傅砚辞追究,京兆尹彻查,这件事迟早会查到你头上!” “父、父亲,那该怎么办?” 姜景染咽了咽唾沫,有些慌了。 她一把抓住丞相的胳膊,双眼通红:“父亲、父亲你帮帮染儿,染儿错了,染儿以后再也不敢违背父亲的话擅自行动了!” 丞相抿了抿唇,目光幽深:“事到如今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你且安心准备大婚事宜,这件事我想办法压下,日后再冲动行事,休怪我不顾及父女之情!” …… 连秋嬷嬷先一步回到了将军府,把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阐述了一遍。 听到姜景妤的做法后老夫人赞许的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景妤这孩子不骄不躁,头脑冷静,把将军府交给到她手上我也能放心了 “是是是,老夫人眼光一向毒辣,依老奴看是咱们将军府捡到宝了呢!” 连秋嬷嬷掩嘴一笑,显然对姜景妤这位少夫人也很是满意。 就在老夫人眉目舒展之际,连秋嬷嬷故意卖了个关子。 “除此之外,还发生了一件趣事,老夫人猜猜是什么?” 老夫人淡淡瞥了连秋嬷嬷一眼,暗暗嗔怪:“孩子们跟我卖关子也就罢了,怎连连秋你也学会打趣我了?” 连秋嬷嬷轻咳两声,急忙道:“夫人从老庄子上回来了,方才还当街为少夫人撑腰了呢!” 老夫人挑了挑眉,连秋见状急忙将事情细细道来。 “老夫人最希望的不就是家庭和睦吗?奴婢瞧着老夫人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哼,她那人我还不了解?八成是提前回来怕我责罚,这才故意对景妤示好。” 老夫人嘴上冷哼,但眼底却藏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院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连秋嬷嬷急忙收起脸上的笑容,规规矩矩的站到了一旁。 下一瞬,秦氏和姜景妤并肩而来,二人脸上都挂着笑,看起来很是和谐。 在看到秦氏挽着姜景妤的胳膊时老夫人愣了一下,随即面露诧异,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连秋嬷嬷。 连秋嬷嬷冲着老夫人挤眉弄眼,那意思像是在说‘怎么样,老奴没骗您吧!’ “儿媳给母亲请安。” 秦氏规规矩矩的冲老夫人行了个礼。 “嗯,都别站着了,坐。” 老夫人语气不咸不淡,到底没再追究秦氏提前回京一事。 她笑着看向姜景妤:“今日的事祖母都听说了,景妤做的很好。” 姜景妤微微一笑:“都是沾了母亲的光,若非胭脂盒底部有个枫叶形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识辨出她们的阴谋。” 姜景妤知道秦氏好面子,干脆直接将这功劳安在了她身上。 秦氏一愣,随即掩嘴笑道:“害,小事小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哈哈哈哈!” 老夫人:“……” 姜景妤:“……” 说起来胭脂盒底部的枫叶形状还真是秦氏让人加上去的,当然她可不是为了日后有人诬陷凝脂铺时能及时拿出证据。 秦氏这人好面,凝脂铺又是京都生意最火的胭脂铺子,她想着虽然她没能力掌管凝脂铺,但总要留下些什么,让人每当用起凝脂铺的胭脂时都会想起她秦枫晚这个女主人。 于是便取了名字中的一个字,让人在盒子底部刻了个枫叶形状。 没想到今日阴差阳错却帮了大忙。 “咳咳。” 老夫人轻咳两声,示意秦氏在姜景妤面前注意一些形象。 奈何秦氏的嘴压根就闲不住,不等老夫人开口问便巴拉巴拉的说起了这些日子在阜阳发生的事。 当然,有关齐灵韵的事她半句没提。 晦气! 第27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27) 听到秦氏的话,老夫人面露怀念。 “许久未曾回去了,倒是有些想念在阜阳的日子了。” “我就知道母亲念旧,定会想起以前咱们一家人在阜阳的日子,所以特意为母亲带了一些阜阳的特产跟小玩意儿,留给母亲做个念想。” 秦氏说着唤来了映红和衬绿,二人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 熟悉的味道飘来,老夫人顿时双眼一亮:“这是阜阳的木巽子(板栗)?” 秦氏笑道:“没错,知道母亲好这口,回来时特意买了一些。” 映红和衬绿将手中拎着的东西全都放在了老夫人身侧的桌子上,随后低着头退到了秦氏身后。 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东西老夫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朝着秦氏投以赞许的目光。 秦氏看向一旁的姜景妤:“景妤,此番回来娘也为你挑了些小物件,快去看看喜不喜欢。” 姜景妤面露惊讶:“我也有?” “那当然,你们人人有份!” 最后姜景妤被秦氏催促着去了老夫人那里,看着二人脸上的喜悦,秦氏的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 这一刻她仿佛明白了为何老夫人时常把家庭和睦挂在嘴边。 “景妤,阜阳的木巽子甚是香甜,你快尝尝,还有这个龙须酥也很好吃,还有这个……” 老夫人打开几包阜阳特产,一边介绍一边往姜景妤手里送,最后姜景妤实在是吃不下了她才罢休。 姜景妤拿着秦氏买的小礼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怎么样?喜不喜欢?” 姜景妤点了点头:“喜欢。” “你等等,娘还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正在剥木巽子的老夫人闻言抬起了头,朝着秦氏这边看了过来。 秦氏从袖中掏出一个褐色方盒递到姜景妤面前,一本正经的为自己开解。 “这东西其实娘一早就想送给你了,但娘实在是思乡心切,急着回阜阳老家一时之间给忘了,直到现在才拿出来,景妤可千万别介意。” 老夫人嘴角一抽,静静的看秦氏自导自演,难得没有当面揭穿。 “母亲送景妤东西景妤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意?” “好好好,有景妤这句话娘就放心了,快打开看看。” 秦氏双眼发亮,有些期待的看着姜景妤,老夫人也往这边欠了欠身子,想要看看秦氏送的到底是什么。 在几人的注视下,姜景妤打开了手中的方盒。 嘶—— 看到方盒里的东西后,映红和衬绿以及连秋嬷嬷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老夫人也颇为惊讶的看了秦氏一眼。 连这宝贝都舍得拿出来,莫非是真转性了? 那是一条冰清玉润的吊坠,单单是看色泽便知此玉坠极其珍贵,千金难求。 “母亲,这……” 秦氏突然转变态度已经很让姜景妤惊讶了,如今又送给她这么珍贵的玉坠,姜景妤更是直接将震惊显在了脸上。 秦氏笑着解释:“这是你公公当年找寻多处才找到的岫岩玉,共有两块,玉色的那块被打造成了你手中的玉坠,而翡色的那块则打造成了我耳朵上戴的耳环。” “这玉坠我一直珍藏着不曾戴过,如今我年纪大了也戴不上了,我瞧着这玉坠跟景妤正相配,今日便送给景妤了。” 得知玉坠的来源后,姜景妤急忙将玉坠推了回去。 “母亲,这玉坠是父亲给您的,您快收好,就算不能戴留个念想也是极好的。” “留什么念想?这东西在我这就是被尘封的死物,戴在景妤身上才能绽放光彩,快收着,我有这一副耳环就够了。” “既然是母亲的心意,那便收着吧。” 姜景妤正要推辞,门外传来傅砚辞的声音,紧接着门口便出现大片阴翳。 “砚辞回来了。”秦氏扭头朝着傅砚辞看去:“娘从阜阳带回一些特产,快过来尝尝。” 傅砚辞微微颔首,走到姜景妤身侧的位置坐下。 连秋嬷嬷急忙拿了一些特产放到了傅砚辞身侧的桌子上。 傅砚辞随手拿起一块龙须酥尝了尝:“嗯,还是原来的味道。” 秦氏一脸嘚瑟的挺起胸脯:“那可不,娘特意跑到原来那家铺子买的呢!” “娘这些日子过的可好?” “好好好,一切都好,如今能看到你就更好了!” 一个月没见到儿子的秦氏想念的很,如今见到傅砚辞后就一直拉着他问东问西。 最后说着说着,话题又绕到了姜景妤身上。 “砚辞啊,你祖父和你爹都是会疼人的,以后你得以他们为榜样,好好待景妤,疼她爱她知道了吗?” 傅砚辞吃糕点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身侧的姜景妤,一脸认真。 “嗯,我一定会好好疼爱她。” 在旁人看来这话没毛病,但姜景妤却听懂了他的一语双关。 秦氏一路舟车劳顿,这会儿眼底多了些疲惫。 老夫人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淡淡道:“我打算这些日子把将军府的掌家之权交到景妤手中,你们可有意见?” 老夫人说完,视线落到了秦氏脸上。 在场的人当中,怕是只有秦氏会有意见。 秦氏对上老夫人的目光,急忙举手聊表心意:“母亲看我做什么?我没意见!我双手赞成母亲的决定!” 自打做了那个噩梦之后,秦氏想通了很多事,也开始正视自己的不足。 掌管府宅一事她不是没有尝试过,但仅仅半日就被那些繁琐的事务整的头大了,最后腆着脸又将掌家之权交到了老夫人手中。 如今她看的很开,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反正不管掌家之权交到谁手中,都是为了让他们将军府更好。 他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对于秦氏的态度,老夫人很是满意。 看来这个不省心的儿媳此番前去老庄子是诚心悔过了。 老夫人没让他们久留,说出自己的打算后便让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 “好看吗?” 回碧落斋的路上,姜景妤把秦氏给自己挑选的发簪拿了出来,放到自己发髻上比了比。 傅砚辞低头对上姜景妤那明媚的笑脸:“阿妤戴什么都好看。” “切,敷衍。” 姜景妤白了他一眼,将簪子放回盒子里,又打开了另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放的是一个小铜镜,她正要拿出来,双腿突然被人抱住,紧接着整个身子瞬间悬空! 傅砚辞毫不费力的抱起姜景妤,让她跟自己的视线齐平。 “砚辞哥哥,你快放我下来,簪子掉了。” 姜景妤看了眼掉在地上的簪子,扑腾着双腿。 傅砚辞一本正经道:“无妨,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姜景妤一愣:“什么事?” “疼爱你。” 第28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28) 傅砚辞抱着姜景妤的双腿微微使力,将她整个人扛在了肩头。 “喂,你放我下来!” 姜景妤脑袋朝下,用力捶打傅砚辞的后背。 她的力道对傅砚辞来说不痛不痒,如今他只能感受到肩头的柔软,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傅砚辞扛了一路,姜景妤挣扎了一路,下人们则掩嘴笑了一路…… 将军和少夫人的感情越发亲厚了呢! 傅砚辞扛着姜景妤回到碧落斋,以小蝶为首,正在院中打理花草的丫鬟们极有眼力劲的退了下去。 直接退出了碧落斋。 傅砚辞吩咐过,有他在的时候碧落斋不必有人看守。 傅砚辞扛着姜景妤走进房间,托着她的臀部让她坐到了桌子上。 他双臂撑着桌子,将她的身子禁锢其中。 男人眼中的欲色毫不遮掩,姜景妤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她将双手横在身前:“光天化日之下,冷静,冷……唔!” 傅砚辞凑上前,封住了喋喋不休的蜜唇。 姜景妤这几天身子不方便,娇软在怀,傅砚辞却只能忍着。 刚开荤的他几乎夜夜都要缠着姜景妤深入交流一番,突然让他憋十天,天知道他憋的有多难受! 傅砚辞一直数着日子,今日已经是她癸水走的第四天了。 一吻缠绵,姜景妤伏在他的胸口,微微娇喘。 忽而,姜景妤被一把抱起,下颚被抬起,傅砚辞的薄唇再次压了下来。 起初是温柔的舔吮,明显是在极力克制着力量,一路吻到贵妃椅,她靠着软枕,他低下身体,吻的越发放肆。 傅砚辞一只手扣着姜景妤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从她脸颊一路下滑,最后落在了她的香肩上。 带着薄茧的大掌轻轻抚过她的肌肤,如同柔软的丝绸,这一触碰让她全身酥麻,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二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热气从他们唇中喷洒而出。 傅砚辞单手扣着姜景妤的后脑勺,指腹贴着她的微微红肿的蜜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阿妤。” 他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 傅砚辞声音低醇,传进姜景妤耳中勾的她颈部一阵战栗。 她小手拽着他的衣衫,轻车熟路的探向里边的腹肌,每一个动作都在挑火。 她的指尖从他性感的肌理上厮磨而过,那种酥麻而又柔软的触感犹如被大火撩过一般,使得傅砚辞整个身子瞬间滚烫起来。 “阿妤,你在玩火。” 傅砚辞眸色愈来愈深,他抓住姜景妤那只作乱的手,紧紧桎梏在大掌之中。 “唔!” 姜景妤的嘴唇被他吻的发麻,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大掌在下滑,顺着她的后颈一路向下到了后背和腰际,停在了她的衣裙下摆,顺势往里探。 姜景妤腰际发麻,情不自禁的咬住了傅砚辞的舌尖。 傅砚辞任由她撕咬,他掌心滚烫,顺着她的衣衫往里探,随后顺着腹部往上,直到碰触到她的柔软。 姜景妤身子发僵,下意识的勾住了傅砚辞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嗔。 傅砚辞勾住裙带,抓住姜景妤的手臂将她的衣衫褪下。 扣在姜景妤后脑勺的手松开,没了支撑的她下意识的用双腿盘住傅砚辞的腰身。 傅砚辞直接用内力将衣衫震碎,任由衣衫散落一地。 一室旖旎。 原本炽热的太阳缓缓隐匿于云层之后,不曾窥探室内的欢愉。 事后,傅砚辞抱起姜景妤走向内室后的温泉。 姜景妤嘴唇的红肿还未消散,浑身疲惫的任由他抱着。 直到身子没入温泉,姜景妤身上的粘热才缓缓消散,她深呼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 她走向岸边,想要靠岸休息片刻。 还未转过身,男人那滚烫的身子再次贴了上来。 姜景妤:“……” 水汽氤氲,水花翻腾。 氤氲的水汽将二人阻隔,趁着傅砚辞看不见她的脸,姜景妤急忙吞下了一枚生子丸。 生子丸只有在进行时或者刚结束服下才有效,前几次姜景妤被不知餍足的男人折腾的昏了过去,一直没机会服下。 …… 在姜景染没日没夜的期待下,终于等到了大婚当天。 这几日京兆尹一直没传来消息,姜景染狠狠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心出嫁了。 傅砚辞和姜景妤也受邀其中,皇帝和三皇子的母妃宣妃露了个脸,等二人拜过堂后便回宫了。 傅砚辞和太子以及五皇子等人坐在了一桌,而姜景妤则被安排在了女眷这边。 因为身份原因,姜景妤几乎没参加过皇家宴会,在京都也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 来到婚宴后一直有人因为她的身份而跟她攀谈,但姜景妤懒得应付,干脆低下头屏蔽外界的嘈杂跟栋栋幺唠起了嗑。 凭借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 众人也不再自讨没趣,扭头跟旁边的人交谈了起来。 傅砚辞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情况,见姜景妤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想也不想便要起身去到她身边。 太子拉住了他,轻笑道:“砚辞不必担心,孤来之前就已经嘱咐太子妃在婚宴上替你照看夫人了。” “喏,皇嫂已经过去了。” 五皇子抬了抬下巴,示意傅砚辞往那边看。 傅砚辞顺着五皇子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见一袭宫装的太子妃款款而来,径直的走向了姜景妤。 “参见太子妃娘娘!” 跟姜景妤一桌的贵女们看到太子妃后急忙起身行礼,姜景妤也跟着站了起来。 “都起来吧。” 太子妃径直的从众人身前走过,来到了姜景妤面前亲自搀住了她的胳膊。 “景妤不必多礼,快坐。” 太子妃拉着姜景妤一同入座,像是许久未见的友人,态度很是亲和。 “果然是个大美人,难怪殿下总说镇国将军见了景妤后自此便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呢!” 太子妃笑着打趣,她在打量姜景妤的同时姜景妤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太子妃属于温婉可人那一挂的,眉眼温柔,气若幽兰,两个浅浅的酒窝里含着淡淡的笑意,她没有刻意摆架子,但那矜贵的气质却从内而外散发。 姜景妤心下了然,难怪太子独宠太子妃一人。 这明艳温柔的大美人,换她她也宠啊! 太子妃对姜景妤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比起其他人恭恭敬敬的讨好,太子妃更喜欢姜景妤的随和。 有了太子妃的到来,原本孤立众人跟栋栋幺唠嗑的姜景妤切断了和栋栋幺的联系,同太子妃交谈起来。 说到趣事,二人都掩嘴发笑。 傅砚辞和太子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看到她们眼中的笑意后也跟着勾了勾唇。 “多谢殿下。” 傅砚辞道。 太子静静看着对面笑容明媚的太子妃,薄唇轻启:“孤许久都不曾看到澜月笑的这般开心了。” 太子和太子妃虽然有情人终成眷属,但自从入了东宫,太子妃的一言一行都要慎重,唯有在太子面前她才敢卸下伪装,成为一个需要人疼需要人哄的小女人。 太子能看出太子妃如今的笑是发自内心。 傅砚辞感谢太子让太子妃前来为姜景妤解围,太子又何尝不感激傅砚辞带来姜景妤,让太子妃卸下了坚不可摧的伪装,笑的如此开怀明媚呢? 傅砚辞和太子一同收回视线,二人举起面前的酒盏,相视一眼拂袖轻抿。 二人看似是在敬酒,实则是在以袖袍为遮掩,暗中交谈。 “父皇派孤明日下江南体察民情,京中的事劳烦砚辞多多上心了。” “殿下放心,有臣在,定不会让京都生了乱子,只是殿下要当心,江南接连发生饥荒和洪涝,朝廷赈粮迟迟不到,百姓们心中怕是早已生出不满。” “放心,孤心中有数。” 二人将遮在嘴边的衣袖放下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太子虽然身为储君,但他的地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稳固,帝后离心,三皇子的母妃宣妃又是皇帝的白月光,皇帝对三皇子的宠爱远超于太子。 甚至到了三皇子若想要争夺储君之位,皇帝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便会暗中助他一臂之力的地步。 三皇子若得了储君之位,皇后和太子以及五皇子势必不会有好下场。 为了母后和胞弟,太子决不允许此等事情发生! 太子和傅砚辞暗中通完气后,今日主角三皇子身穿大红喜袍端着酒盏走了过来。 “太子皇兄,今日是臣弟大婚,我敬你一杯。” 三皇子将酒盏举到太子面前,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太子面不改色,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他重新捏起酒盏与三皇子轻轻相碰。 “恭喜三弟娶得心悦之人,愿你们二人日后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看着坚不可摧的太子,三皇子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暗色,随后笑道:“一定。” 敬完太子后,三皇子将视线落到了太子身旁的五皇子身上,正要开口——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大夫,快叫大夫!” 太子妃突然呕吐,将众人吓了一跳,原本热闹的婚宴瞬间乱作一团。 太子急忙来到太子妃身边揽住了她的肩膀:“澜月,澜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大夫,快叫大夫!” 一向温和的太子在遇到太子妃的事后瞬间乱了心神,冷着脸厉呵。 太子妃脸色苍白,抓住太子的手摇了摇头:“殿下不必担心,臣妾无恙。” 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在大夫还没有为她把脉之前,太子妃不敢妄下定论。 得到命令的府医很快赶了过来。 “参见……” “快去为皇嫂瞧瞧身子!” 府医正要行礼,三皇子开口厉声打断了他。 太子妃若是在他府上出了事,他就算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就算父皇不会怪罪,但他堵不住这悠悠众口啊! 府医急忙提着药箱来到了太子妃身前:“太子妃娘娘,可否将手伸出来让草民为您把把脉?” 太子妃抬手伸至府医面前,紧接着便有一方素帕搭在了她手腕上。 太子妃抬头,正对上姜景妤的目光。 看到姜景妤眼中闪烁的担忧后,太子妃朝她投以安抚性一笑。 在众人揪心的注视下,府医隔着帕子探上了太子妃的脉搏。 查出太子妃的状况后府医一惊,事关天家子嗣,府医不敢当即便下定论,急忙又细细探了探。 太子见状揽着太子妃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在府医收回手那一刻,他一脸急切道:“如何?” “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有喜了!” 太子愣在原地,又惊又喜的看向怀中的太子妃。 “澜月,你、你听到了吗?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太子妃柔柔一笑,抬手抚上太子的脸庞:“殿下,臣妾听到了。” 太子也顾不上这是在三皇子的婚宴,当即便拦腰抱起太子妃。 “三弟,你皇嫂身子不适,孤与她先行一步!” “皇嫂身子要紧,臣弟恭送皇兄皇嫂。” 三皇子微微颔首,目送太子和太子妃离席。 “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娘娘!” 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拱手贺喜,只不过主角却变成了太子和太子妃。 三皇子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暴动,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转身继续朝着席位走去。 暮色沉沉。 将宾客送走后,一袭红袍的三皇子来到了芙蓉院。 “参见三皇子殿下。” “都退下吧。” 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坐在床前的姜景染双手一紧,瞬间激动起来。 三皇子迈着大步来到婚房,拿起桌子上的喜秤朝着姜景染走去。 红盖头被挑开那一刻,姜景染与三皇子四目相对。 “染儿,你真美。” 三皇子一脸痴迷的看着姜景染,如此直接的话,瞬间让姜景染羞的低下了头。 三皇子轻笑出声,他俯身拉起姜景染的手,跟她一同朝前边的朱红色桌子走去。 三皇子拿起合卺酒递给姜景染,满眼温柔的看着她。 “染儿,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可愿一辈子与我琴瑟调和,共挽鹿车?” “殿下,染儿愿意。” 姜景染举起合卺酒与三皇子的手臂交缠,眼底的爱慕毫不掩饰。 二人相视一笑,正要喝下合卺酒。 嗖—— “染儿小心!” 第29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29) 一支凌厉的箭羽突然从门外飞射而来,三皇子一惊,急忙拉过姜景染将她抱在怀里,用身子为她挡下了这一箭。 砰! 二人手中的合卺酒倒地,应声而碎。 刺啦—— 长箭从三皇子手臂上划过,直接将喜服撕裂,狠狠地刺入姜景染身后的柱子上。 一箭过后,门外渐渐平静。 三皇子倒抽了一口凉气,强忍着手臂上的刺痛轻声宽慰。 “没事了,染儿不要怕。” “殿下,殿下你怎么样了?” 姜景染从三皇子怀中退了出来,一脸焦急的看着他。 三皇子低头看了眼被擦破的手臂:“小伤而已,染儿不用担心。” 姜景染这才注意到三皇子手臂上那道长长的血口子,她瞳孔一震,红着眼睛大吼。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 “府医,府医在哪?殿下受伤了,快为殿下治伤!” 府医和侍卫很快便赶了过来。 侍卫在芙蓉院搜查了一圈,最后回到了三皇子身前,双手抱拳跪在了地上。 “殿下,并未发现刺客的踪迹。” 三皇子挥了挥手:“都退下吧,此事不必张扬。” “是!” 侍卫退下后,府医也为三皇子包扎好了伤口,府医正要开口,三皇子下了逐客令。 “你也退下吧,本宫受伤一事,莫要告诉他人。” “老奴省的。” 看着三皇子手臂上缠满的纱布,姜景染心疼极了。 “殿下,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箭?” 三皇子抬手为姜景染抹去眼泪,宠溺的看着她:“染儿,如今你已经嫁给我,以后便是我的妻子,是我一生要守护的人。” “别说是挡箭了,就算是让我付出性命,我也甘之如饴。” 姜景染感动的稀里哗啦,当即便扑进了三皇子怀中,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殿下,您怎么这么好?染儿能嫁给殿下,是此生之幸。” 三皇子拥着姜景染,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轻泣。 过了好一会儿,姜景染那颗乱颤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她紧紧抱着三皇子的腰身,抬头看向他。 “殿下,那刺客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潜入府邸行刺,此次不成定然还会再有下次,殿下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更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三皇子眸光微闪,面不改色的看着她:“那依染儿之见,当如何?” “将此事上报给父皇,刺客在大婚当天潜入皇子府行刺,父皇知道后定然不会坐之不理!” 姜景染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如今她已经嫁给了三皇子,不用旁人提醒,她就已经自觉地改了称呼。 三皇子却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没用的,父皇最想看到的便是我们兄弟和睦,就算知道了行刺一事,也只会暗中慰问几句,不会大张旗鼓的彻查。” “与其给父皇添麻烦,倒不如咽下这口气,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姜景染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兄弟和睦?殿下的意思是……今晚行刺之人是几位皇子派来的??” 三皇子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姜景染双手紧握成团,试探道:“殿下可知幕后之人是哪位?” 三皇子苦笑一声:“罢了,不提也罢,我不想将染儿卷到这些事情当中,更不想让你因为这些事情受到拖累。” 姜景染闻言坐直了身子,一脸凝重的看着三皇子。 “既然我与殿下已经结为夫妻,日后我们夫妻二人便是一体,殿下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来拖累一说?” “还是说殿下方才的话全都是哄骗之术,并未将我当做关系最亲近的枕边人?” 姜景染双眼通红,咬着下唇,将我见犹怜拿捏的恰到好处。 三皇子见状急忙解释:“染儿,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姜景染得寸进尺,抓住了三皇子的手:“那殿下还不快告诉我真相?” 三皇子看着她,眉宇之间尽是挣扎,在姜景染的注视下,他有些难以切齿的开口。 “是太子皇兄……” “太、太子殿下?” 听到这个回答的姜景染愣了。 她想过二皇子,想过四皇子,唯独没有想过那个温润如玉,待人亲和的太子殿下! “怎么会是太子殿下呢?” 姜景染轻声呢喃,想不通其中的因由。 “父皇宠爱母妃,导致母后和父皇离心,太子皇兄针对我,想要取我性命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怪他。” 三皇子一脸沉痛的闭上了眼睛,苦笑着解释。 姜景染回过神,看着一脸苦涩的三皇子很是心疼,她紧紧握住三皇子的手。 一脸郑重的看着他。 “殿下放心,染儿一定会倾尽全力保护殿下!” 三皇子倏尔笑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染儿有这份心就够了,太子皇兄身为储君,百官朝臣都向着他,就算这是事实也不会有人信的。” “连我都对太子皇兄的报复无可奈何,染儿你一介柔弱女子,又能将他怎样呢?” 姜景染抿了抿唇,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殿下,染儿虽然是一介弱女子不假,但染儿背后有整个丞相府为依仗。” “所以殿下,你不再是孤身一人,现在你有了染儿,只要殿下需要,整个丞相府都可以成为殿下的依仗!” “能娶到染儿,是我之幸。” 音落,三皇子贴上姜景染的红唇,与她唇舌交缠起来,姜景染很快被他压在了身下。 眼看三皇子就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姜景染半推半就道:“殿下,你的胳膊……” “无碍。” 红帐落下,满室欢愉。 半个时辰后,姜景染已经昏睡过去。 三皇子淡淡瞥了她一眼,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三皇子来到院外,用竹林掩身。 “事情都办妥了?” “回殿下,都安排妥当了。” “嗯,继续盯着,最好是让他有去无回!” “是!” “退下吧。” 三皇子吩咐完后黑衣人并未直接退下,他抬头看向三皇子的左臂:“殿下,您的伤……” 三皇子面不改色:“无碍,小伤。” “都怪属下没有控制好力度,害得殿下受了伤,请殿下责罚!” ps:还有一章,在高速公路上 第30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30) “无碍,退下吧。” 这一箭是他故意接下的。 他若不受伤,又怎么能这么快就俘获她的决心,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 这一切都是他早就算计好的。 …… 将军府,碧落斋。 姜景妤靠在傅砚辞胸膛,感受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 傅砚辞今日心情有些低沉,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姜景妤还是感受到了。 “砚辞今日有心事?” 在傅砚辞的坚持下,姜景妤改了称呼。 傅砚辞轻抚姜景妤墨发的动作一顿,垂眸看向她。 “阿妤,咱们过继个孩子吧。” 今日在三皇子婚宴上看到太子和太子妃因为孩子的到来而欣喜不已时,傅砚辞越发对姜景妤感到亏欠。 嫁给他,她连为人母的资格都没有。 姜景妤嘴角一抽,就知道他是为了这事。 生子丸她已经服下,怀上孩子是迟早的事,只是最早也要等一个月后才能查出身孕。 这可怎么办? 该如何打消他要过继孩子到二人名下的念头? 姜景妤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只好求助栋栋幺。 “小栋栋,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暂时遗忘的药丸子?” 【咳咳,有没有能让人暂时遗忘的药丸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事是一顿嘿嘿嘿解决不了的!】 身为尽心尽力为宿主着想的系统助手,栋栋幺发出了善意的提醒。 姜景妤:“……我昨晚服下了生子丸。” 【宿主放心,据研究表明,精\/子会在体内存活3-4天完成受孕,宿主昨晚才服下生子丸,所以不带怕的,直接上!】 姜景妤:“……咳咳,退下。” 姜景妤最后还是采纳了栋栋幺的建议。 她离开傅砚辞的胸口,抬头撞上他的视线。 “砚辞哥哥,我们会有孩子的。” 音落,她低下头,将脸埋入他结实的胸膛,柔软的朱唇似有若无的捻过他的肌肤,傅砚辞闷哼一声,大掌捏住了她的后颈。 满腔思绪瞬间归于虚无,他眼里心里就只剩下她的娇影。 姜景妤的朱唇在他胸膛游走,肆意挑逗。 朱唇落下的每一处,对傅砚辞来说都是致命的蛊惑。 随着姜景妤的挑逗,傅砚辞的身子渐渐紧绷起来,他脸色涨红,抬手捏住她的后颈,试图阻止她的动作。 姜景妤停下动作,随后在傅砚辞错愕的目光下跨坐在了他的腰身,红唇压下,贴在了他的薄唇。 见傅砚辞愣神,姜景妤惩罚似的咬了下他的嘴角,傅砚辞吃痛闷哼,姜景妤则趁机将香舌滑入他的口中。 姜景妤托着他的脸,一下又一下咬着他的唇舌。 傅砚辞反客为主,就在姜景妤要离开之际又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她坐在上面,唇齿微张,微微娇喘。 他捧着她的脸,轻啄她红肿的唇,吻她的眉眼,最后落在了她的脖颈,他的薄唇轻蹭,反反复复。 滚烫的吻落在姜景妤上身各处,她咬着下唇,拼力抑制喉咙里即将溢出来的娇吟。 傅砚辞看出她的隐忍,握在她腰身的大掌微微使力,姜景妤吃痛的叫出了声。 撕拉—— 傅砚辞将裹在她身上的里衣撕碎,没了束缚的雪峰瞬间袒露无疑。 傅砚辞拉住她的手臂,再次将她带到自己面前,他一边轻咬她的耳垂一边去解自己的衣衫。 吓人的尺寸很快便贴上姜景妤的脊椎骨,姜景妤不争气的咽了咽唾沫,虽然她已经不止一次见过那东西,但每次见到时她还是会忍不住震惊一番。 傅砚辞丝毫不给她回神的机会,双手捏住她的细腰将她的身子微微抬起。 而后…… 红烛摇曳,倒映出墙壁上两道身影交叠。 两个时辰后。 被傅砚辞从温泉中打捞出来的姜景妤此时像一只慵懒的猫儿似的蜷缩在他怀中。 二人重新回到床榻后,傅砚辞将手臂从姜景妤后颈穿过,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看着昏昏欲睡的姜景妤,傅砚辞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另一只大掌覆上姜景妤的小腹,薄唇凑近她的耳朵,气息温热。 “阿妤,感受到了吗?” 姜景妤连眼皮子都懒得抬,迷迷糊糊的应道:“什么?” “我们的孩子。” …… 太子受命下江南体察民情,此去不知归期,临走前又派人给傅砚辞留了一封书信。 如今太子妃有了身孕,昨日太子便已经将东宫的诸多事宜全都安排妥当了,坚决不再让太子妃因为这些琐事而费心操劳。 尽管事务已经全部安排妥帖,但太子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太子妃。 昨日太子妃回去后一直把姜景妤挂在嘴边,太子能看出来太子妃是真把姜景妤当做了朋友。 太子知道太子妃在孕期时情绪会不稳定,自己不能在身边陪着她,只好拜托姜景妤得空时去东宫陪太子妃说说话,散散心。 看到书信的姜景妤倒是很乐意帮这个忙,昨日她同太子妃交谈甚欢,也在心中认下了她这个朋友。 不过姜景妤梳洗完后已经是日上三竿,只能等用过午膳后再去了。 随着秦氏的加入,饭桌上瞬间热闹起来。 秦氏在外喜欢端着架子,但在府内素来不怎么遵守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 老夫人出身将门,一向不被这些繁文缛节所束缚,更不会强要秦氏去遵守了。 更何况自打秦氏从阜阳老庄子上回来后活像变了个人似的,老夫人对她也越看越顺眼,就更不会同她计较了。 府内的事基本不用秦氏插手,秦氏也乐得清闲,回来后跟那些个官家夫人组织了一场赏花宴。 说好儒雅一点是赏花宴,但其实就是聚在花丛中的八卦大会。 秦氏从几位夫人口中听到了不少八卦,此时正绘声绘色的说给老夫人几人听呢。 老夫人和姜景妤被那些有趣的八卦逗得哈哈大笑,就连不苟言笑的傅砚辞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说着说着,秦氏突然想起了傅砚辞体内余毒的事,她当即便放下碗筷,硬要让府医来给他瞧瞧。 没办法,映红只好传来了府医。 前段时间傅砚辞很忙,忙到将老夫人的嘱咐抛到了脑后,这些日子他一直不曾让府医为自己查探过身体。 府医很快便赶了过来,他给在场的诸位行过礼后,提着药箱来到了傅砚辞身旁。 “将军,请让老夫为您诊脉。” 傅砚辞抿了抿唇,显然是不想当着老夫人和姜景妤的面让府医为自己诊脉。 他不想因为任何坏消息扰乱她们的心绪。 姜景妤看出了他的犹豫,推了推他的胳膊:“砚辞,愣着作甚?” 最终傅砚辞还是伸出了手,任由府医将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 在查出傅砚辞的身体情况后府医一愣,不可置信的看了傅砚辞一眼,又换了只手重新为他诊脉。 最终确认后,府医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向老,砚辞的身子如何了?” 第31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31) 老夫人和秦氏一同开口,看到府医眼眶骤红吓了一跳。 府医转身看向二人,激动道:“回老夫人,夫人,将军他、他,呜呜呜……” “哎呀,砚辞到底怎么了?你先别哭,快说啊!!” 府医关键时刻掉链子,秦氏一急,噌一下起身走到了府医身前。 府医吸了吸鼻子,白胡子跟着一抖一抖的,他抬头看向秦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 “将军、将军他体内的余毒已经清了!” 咚—— 秦氏双腿一软,急忙扶住了一旁的梨木座椅。 “你说什么?清、清了?” “没错!将军体内的余毒已清,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余毒会发作了!” 这一天大的好消息直接将老夫人和秦氏砸晕了。 她们二人眼眶通红,唇齿打颤,又惊又喜的消化着这件事。 这个结果早在姜景妤为傅砚辞服下解毒丸时便已经知道了,为了不让她们看出端倪,姜景妤暗搓搓的掐了下大腿。 眼眶瞬间红了。 她拉住傅砚辞的手,在傅砚辞看过来时冲他一笑。 回过神的傅砚辞将她的手包裹在大掌之中,微微加大的力气彰显着他此时的心情。 他和阿妤,终于可以长相厮守了。 傅砚辞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将她的模样深深刻入脑中。 用过膳后,姜景妤坐上马车去了东宫,而傅砚辞则来到书房继续处理手中的事务。 秦氏留在了老夫人房内,激动的踱来踱去。 “太好了,太好了!砚辞体内的余毒竟然清了!” 老夫人扶了扶额:“枫晚,我知道你激动,但你能不能先别转了?我头都被你转晕了!” 秦氏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脱下鞋子上了炕,与老夫人对立而坐。 “母亲,你有没有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前段日子砚辞才刚让府医查了身子,府医说他体内余毒未清,随时都有可能会复发,怎么一个月过去这毒突然就解了?” 老夫人倒茶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皮瞥了秦氏一眼:“你什么意思?” 秦氏激动的拍了下大腿:“是景妤啊!景妤一定是咱们将军府的福星!她刚嫁过来砚辞体内的余毒就解了,既然余毒解了,那砚辞所患的无嗣之症是不是也……” 老夫人将茶壶放到一旁,一脸正色的看向秦氏。 她没说话,像是在细细思索秦氏的话。 秦氏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怎么样?母亲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话言之有理?” 咚—— 秦氏脑门被弹了一下。 她吃痛的捂住脑门,一脸不解的看着老夫人:“母亲打我作甚?嘶,手劲真大啊!” 老夫人淡淡道:“景妤是不是福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嫁入了将军府,跟咱们是一家人,你这个当婆母的要好好待她,别成日想那些有的没的。” “至于砚辞的身子……”老夫人叹了口气:“当初十几名太医都诊断过了,砚辞这辈子怕是都与子嗣无缘。” “所以这件事以后莫要再提,别再给他们小两口施加压力,砚辞能跟景妤心意相通比什么都强。” 老夫人虽然也想抱上重孙,但有太医的诊断在先,傅砚辞体内的余毒清除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她不敢再贪心对子嗣一事抱有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可秦氏和老夫人的想法却恰恰相反,只不过在一脸威严的老夫人面前她不敢再多说。 秦氏揉着额头,小声嘟囔。 “太医还说砚辞体内的毒素要等找到最后一味解药才能彻底解除呢,现在不还是没找到解药就解除了?” “毒素都解了,为什么子嗣不能期待一下?” 秦氏的嘟哝声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老夫人耳中。 老夫人虽然目光平静,但若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她眼睛深处也蓄着一抹浅浅的期待。 一个月后。 姜景妤跟太子妃约好每隔三日便去东宫看望她一次。 起初太子妃是拒绝的,来回让姜景妤折腾她心里也过意不去,打算在宫外约定一个地点,二人一同朝着那个地点而去。 但姜景妤考虑到太子妃的身份,再加上如今她有孕在身,不敢让她冒这个险,最后在姜景妤的坚持之下,太子妃还是妥协了。 “我吃好了。” 姜景妤放下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 傅砚辞和老夫人以及秦氏的视线一同落到姜景妤面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碗筷上。 老夫人:“是不是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 傅砚辞:“阿妤,哪里不舒服?” 秦氏:“别着急呀,现在时间还早,再吃两口去东宫也不迟!” 见姜景妤没胃口,三人也没了吃饭的心思,纷纷放下碗筷,神色各异的看着她。 姜景妤轻咳两声:“我没事,只是有些呕——” “府医,快叫府医!” 突如其来的呕吐吓了三人一跳,傅砚辞急忙起身揽住姜景妤的肩膀,动作轻柔的为她顺起了背。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积食了?快喝点水压一压!” 秦氏也噌的起身,端着水杯朝姜景妤走来。 姜景妤轻轻抿了一口,算着日子心中有了大概猜测。 见一屋子人都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姜景妤嘴角微张,最后还是选择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向老来了,向老来了!” 小蝶和秀儿一人拉着向老一个胳膊,风风火火的拽着他来到了膳厅。 “向老,快,快过来给景妤瞧瞧!” 秦氏退到一边,给向老腾出了地方。 见姜景妤脸色有些苍白,向老不敢耽误,赶忙弯下腰为她诊脉。 起初一切正常,直到摸到姜景妤的脉搏,向老倏地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这不可能!! 一定是他老了诊脉也诊不好了! 向老狠起来连自己的医术都怀疑。 他深呼一口气,再次探向姜景妤的脉搏。 砰—— 确认姜景妤的身体状况后,向老一个趔趄跌到了地上! 脚被砸了一下的秦氏:“……” 积个食而已,瞧瞧向老这德行! 净给自己加戏!! “如何?” 傅砚辞面色沉沉。 “喜、喜脉!少夫人她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 咚! 老夫人身子一僵,手中的拐杖跟着倒在地上! 秦氏咽了咽唾沫,三两步走到向老身前,激动之下直接拽住了他的衣领。 “你说啥?” 向老这次没掉链子,一口气将话说完。 “少夫人她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夫人,咱们将军府有后了!!” 第32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32) “真的?你确定你没诊错?” 秦氏激动之下又加大了力气。 “咳咳咳,是、是真的!夫人,松手,快松手!” 向老憋的老脸通红,一边咳嗽一边应答。 “哈哈哈,怀孕了,景妤怀孕了!” 秦氏松开向老的衣领,猛地站直了身子。 “砚辞,你听到了吗?景妤怀孕了,你们有孩子 了!” 秦氏先是拍了拍傅砚辞的胳膊,继而风风火火的跑到老夫人身前,弯下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母亲,景妤有身孕了,我有孙子了,你有重孙了哈哈哈!” 秦氏只是通告一声,她也不管老夫人有没有听到,又转身走向连秋嬷嬷以及映红几位丫鬟。 “景妤有身孕了,我儿媳有身孕了!” 秦氏喜大普奔,挨个通知了屋里的人还不行,又提着衣角跑了出去,誓要将这一天大的好消息闹的人尽皆知! “祖母,阿妤身子不适,孙儿先带她回去休息。” 回过神的傅砚辞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喜悦,向老夫人告退后便将姜景妤拦腰抱起。 动作极轻。 生怕伤到姜景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直到傅砚辞和姜景妤离开视线,老夫人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 “连秋,我没听错,景妤她……真的有身孕了?” 连秋嬷嬷笑着上前:“是!老夫人您没听错,少夫人的的确确怀了身孕!” 向老虽然表面上是将军府府医,但他的身份却大有来头。 他是药王谷隐姓埋名的二长老,连秋嬷嬷自然是不敢怀疑向老的医术。 既然喜脉是向老诊出来的,那准没错! “好,好啊!我们傅家三代忠心护国,用血肉驻守北疆,如今,总算是如愿了!” 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起身,眼角留下两行清泪。 连秋嬷嬷急忙搀住她的胳膊,见此也跟着红了眼眶。 “走,随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镇平和长安,让他们爷俩在九泉之下也高兴高兴!” 老夫人喜极而泣,抬脚走向傅家嗣堂。 傅砚辞像是怀揣着一块至宝般紧紧抱着姜景妤,片刻不撒手。 他垂头看着怀中的姜景妤,不再似方才那般稳重,这会儿激动的像个毛头小子。 “阿妤,我们有孩子了,我要当爹了!” 若不是姜景妤怀有身孕,傅砚辞恨不得将她给颠起来! 姜景妤扬起红唇,抬头抚上他的脸庞,轻笑道:“傻样。” 傅砚辞蹭了蹭她的手,低头啄了下她的朱唇。 “阿妤,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此生有你,足矣。” 姜景妤勾住他的脖颈,在他的温柔中沉沦。 想到什么,姜景妤突然伸手去推傅砚辞的胸膛:“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澜月还在东宫等我呢!” “阿妤放心,我已派人去往东宫。” 过去的一个月姜景妤每隔三天便会准时抵达东宫,太子妃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 早早便在凉亭等候了。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姜景妤的身影,就在太子妃忧心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时,一名宫女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娘娘,将军府传来了消息,说少夫人今日身子不适,改日再访。” “身子不适?景妤她怎么了?备马去将军府!” 听到姜景妤身子不适,太子妃当即便起了身,打算亲自前往将军府探望。 宫女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搀扶:“娘娘不必忧心,少夫人只是孕期起了反应,并无大碍。” 太子妃松了口气:“原来是孕期反应。” 关心则乱的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宫女说了什么,惊喜的扭过头。 “你说什么?孕期?你是说景妤她有身孕了?!” …… 托秦氏和那几位官家夫人的福,如今姜景妤怀有身孕一事闹得京都人尽皆知。 百姓们听说他们的镇国大将军终于有了子嗣后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啊,愣是当场跪到地上哐哐嗑了三个响头!! 将军府上下也都在为姜景妤怀有身孕一事而兴奋激动,只要是涉及姜景妤的事,他们都万分小心,生怕出了任何差错。 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们整个将军府的宝贝疙瘩,金贵着呢! 于是姜景妤便成了整个将军府最娇弱的人。 不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并且只要傅砚辞在府上,便不会让她多走一步路的那种。 去哪都抱着。 傅砚辞胡闹也就罢了,偏偏秦氏和老夫人都无比赞同他的行为!! 姜景妤忍不住反驳:“祖母,母亲,难道你们当初怀有身孕时祖父和父亲也是这般吗?” 老夫人一本正经:“景妤听话,祖母跟你不一样,祖母出生将门,体格要比你强壮许多。” 秦氏紧跟着附和:“是啊,母亲也是个大老粗,当时哪里顾得上这些,但景妤不一样,景妤身娇体弱,去哪都得让人照看着。” 姜景妤:“……” 起初姜景妤无比抗拒,但到后来摆烂了,心甘情愿的当个废物。 太子妃思念姜景妤思念的紧,但碍于她的身份没办法出宫探望,只好派宫女过来代为问候,送给姜景妤一大堆补品。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在全家人的悉心照料下,姜景妤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容易滑胎的头三月。 姜景妤终于是憋不住了。 她将一直停留在第一页的画本子放到一旁,从软榻上坐直了身子。 正在书案前处理政务的傅砚辞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后闪身来到软榻,揽住了她的肩膀。 “怎么了?想要什么我去拿。” 为了能让姜景妤时刻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傅砚辞特意让人往书房抬了张软榻,就放在了书案正对面。 只要抬眼就能看到姜景妤。 姜景妤可怜巴巴的看着傅砚辞,面露讨好之色:“砚辞,我想去东宫找澜月说说话。” 傅砚辞正要开口,姜景妤伸出手指在他胸前打转。 “砚辞哥哥~” 第33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33) 傅砚辞抓住那只在胸口作乱的小手,紧紧的攥在掌心。 “我都已经憋了三个月了,再憋下去,好人都会憋出病来!” “砚辞哥哥,你就让我去东宫找澜月嘛,我保证会万分小心,不让肚子里的宝宝受到半点伤害好不好?” 傅砚辞抿唇看着眼前对他肆意撒娇的姜景妤,沉声道:“你也不行。” 他是想和她有个孩子不假,但孩子和她比起来不及她分毫。 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姜景妤心下一软,在傅砚辞脸上啵了一口:“遵命,夫君。” 傅砚辞偏了偏头,封住了她的朱唇。 直到姜景妤气息微喘傅砚辞才放开她,眼神之中满是宠溺和无可奈何。 “我送你去东宫。” 他一脸不容置疑,若非太子不在,他定要亲自跟着姜景妤前去东宫。 姜景妤知道这是傅砚辞最后的底线,没拒绝,任由他亲自护送自己去了东宫。 半个时辰后,东宫。 亲眼看着姜景妤踏入东宫之后傅砚辞才原路返回。 太子妃曾吩咐过,只要姜景妤前来东宫,不必通传,直接将人带到她面前即可。 姜景妤跟着宫人来到后花园时太子妃正坐在凉亭中看书。 她的视线虽然一直停留在手中的书籍上,但双目却早已放空,连姜景妤到来都没有注意到,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为姜景妤引路的宫女正想禀报,却被姜景妤抬手阻止,宫女点了点头,规规矩矩的退到一旁。 姜景妤则勾起嘴角,轻手轻脚的走向凉亭。 距离凉亭仅剩一个台阶时太子妃依旧没有注意到姜景妤的身影,姜景妤站在台阶上,含笑看着面前的太子妃。 “娘娘,书拿反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太子妃倏地抬头,姜景妤那张明媚的笑脸顿时映入她的视线。 “景妤?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太子妃起身,既惊又喜的朝着姜景妤走来,亲昵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姜景妤挑眉打趣:“我若再不来,某人的魂怕是要丢了!” 太子妃轻咳两声,为自己辩解:“这书甚是无趣,这才走了神。” 姜景妤看破不说破,跟太子妃一同坐到了凉亭下。 此刻她们二人之间没有身份拘泥,更像是许久不见的亲闺蜜友,坐在一起诉说着近来发生的趣事。 太子妃拉着姜景妤的手,笑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三个月都过去了,记得上次见景妤还是在上次呢。” 姜景妤:“……” 原来废话文学是代代相传的。 “景妤,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有没有闹腾?我这几日总感觉孩子在动,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姜景妤摸了摸自己那平坦的小腹,摇了摇头:“没有。” 除了刚开始时有些孕吐反应,姜景妤这三个月过得平平淡淡,若非傅砚辞和老夫人等人处处紧张,她都要忘了自己还是个孕妇了。 太子妃也摸向自己那还未显怀的肚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光辉。 “景妤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个乖宝宝。” 这时侍奉在太子妃身侧的贴身嬷嬷端着一盘刚洗好的果子走了过来,听到二人的话后摇头笑了笑。 “娘娘,胎动一般是四到五个月之间才开始有的,少夫人的孕期比娘娘晚一个月,现在自然感受不到。” “等娘娘的月份再大些,胎动的次数会更加频繁,到那时娘娘腹中的小世子小郡主可是要踹肚皮跟娘娘交流了呢!” 太子妃面露了然:“原来如此。” 一想到再过几个月孩子便要同她见面,太子妃现在就已经开始期待了。 她摸着小腹,柔声道:“希望殿下可以早日回来。” 姜景妤眸光微闪,见太子妃提起太子时脸色并未发生变化,这才问了句:“殿下那边可有传来何时归朝的消息?” 太子妃摇了摇头:“昨日殿下传信说江南那边的灾情已经渐渐稳固,但接下来还有些事情需要殿下亲自处理,殿下也不知归期,但我想大抵是快了吧。” 自打去了江南,太子每天都会修书一封送往东宫,虽然信件到达太子妃手中时已经是几日前发生的事,可太子妃并不介意,这些信件成为了她这些日子的支撑。 每天都可以收到一封来自江南的信件,了解太子在那边的情况和日常,日子也渐渐有了盼头。 “肯定快了。”姜景妤拍了拍太子妃的手,转移了话题:“咱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也不知手生了没有,来一波?” 太子妃双眼发亮:“好!景妤不在的日子我成日跟这些花草书籍泡在一起,早就厌倦了,就盼着你来呢!” “早就为娘娘和少夫人准备好了。” 嬷嬷贴心的奉上一个木盒,将里面的叶子牌拿了出来。 …… 回到将军府的傅砚辞直接来到书房,继续处理方才未处理完的事务。 虽然他与太子一个远在江南一个身处京都,但这三个月以来二人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 太子刚来到江南时可谓是诸事不顺,各种麻烦事一桩接一桩,太子几乎是脚不沾地,应接不暇。 这些事情太子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傅砚辞,最后二人凭借着多年的默契将这些棘手的事一一处理妥当。 如今太子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等处理好后续便可以班师回朝。 但二人都清楚,班师回朝一事绝对不会这么顺利,定会有人暗箱操作,设计阻止太子回朝。 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二人都心知肚明,如今他们要做的便是处理好江南一切后续,不给那人任何钻空子的机会。 另一边,三皇子府。 计划被屡屡打乱的三皇子如今正神色不明的站在书房窗户前,他转动着手中的扳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了会儿,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单膝跪在了三皇子身后,双手奉上一封密函。 “殿下,这是刚从江南传来的密函!” 第34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34) 三皇子敛起思绪,缓缓转过了身子。 他将密函拆开,迅速读完了里面的内容。 脸色更沉了。 书房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侍卫身子一僵,拼命垂下脑袋降低存在感。 三皇子捏着手中的密函沉默了片刻,直到双手紧握成拳,密函被握的皱皱巴巴他才开了口。 “鬼老那边可有消息?” 侍卫急忙道:“回殿下,鬼老说再有两味药材便能凑齐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三皇子那阴沉的面容总算是缓和了几分。 他吩咐道:“暗中派人协助鬼老,务必尽快找到最后两味药材,留给咱们的时日不多了……” “属下遵命!” 侍卫退下后,三皇子捏着密函走到了一旁的烛台前,他将密函放到火烛上燃烧,直到亲眼看着密函燃烧殆尽后才转身离开书房。 …… 姜景妤孕期七个月时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身体也开始浮肿。 为她揉肩捏腿这些事傅砚辞一直亲力亲为,今日他照常为姜景妤捏了捏小腿,等浮肿消散的差不多时才为她穿上了鞋袜。 傅砚辞搀着姜景妤的胳膊下了床,将她鬓角的发丝抿到耳后:“今日天气不错,我陪阿妤出去走走吧。” 向老说孕妇要适当走动走动,因此傅砚辞每天都会拉着姜景妤去后花园散散步。 姜景妤点了点头,任由傅砚辞为自己系上披风。 正值十月,外面虽然出着太阳,但微风中依旧夹杂着一丝凉意,钻入衣领后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傅砚辞搀着姜景妤的胳膊,正要陪她去后花园走走,秦氏这时赶了过来。 “娘瞅着今个儿天好,正打算带景妤出去走走,正好,既然人已经出来了,那咱们娘俩去后花园转转吧?” 秦氏来到姜景妤身前,将她从傅砚辞手中接了过来。 “砚辞,你去忙你的吧,景妤交给我就行。” 秦氏说完就搀着姜景妤往外走,浑然不顾身后已经黑了脸的傅砚辞。 随着月份的增长,姜景妤开始变得嗜睡,尽管傅砚辞下朝之后一直待在将军府,可实际上他能与姜景妤说上话的时间并不长。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放下手中事务跟姜景妤独处片刻,人却被半路截走了。 秦氏搀着姜景妤在后花园走了会,最后在一处亭子里停下。 为了方便姜景妤入座,入了秋后将军府所有的石凳都铺上了软垫,这会儿姜景妤和秦氏直接坐在石凳上也不用担心会着凉。 姜景妤身子不便在外走动,秦氏便照常将外面的八卦说给她听。 秦氏正说的尽兴,映红行色匆匆的来到了她面前。 “夫人,阜阳那边来的信。” “阜阳?难道是二姐写的?” 秦氏有些惊讶,她与秦枫岚的关系虽然亲厚,但她们姐妹二人平时并没有书信来往。 秦氏带着惊讶打开了书信,在看到信上的内容后,脸色瞬间由惊讶转为震惊! “母亲,何人来的信?” 秦氏看完后也不避讳,直接将信件递给了姜景妤。 “是阜阳那边你二姨母写的。” 姜景妤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上边的内容,面露了然:“原来是二姨母的女儿要嫁人了,母亲可要回阜阳参加表妹的婚宴?” “不去!” 秦氏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了。 秦氏眼神复杂,一言难尽的摇了摇头:“没想到韵儿她竟然不顾二姐反对,择了这门婚事!” 见她这副态度,姜景妤疑惑道:“信上说灵韵表妹许给了阜阳知州,知州乃正五品官员,家世和门第都还不错,这门婚事可有不妥之处?” 秦氏咬了咬牙,有些难以切齿:“那知州已经年过半百,比二姐还大上几岁。” 姜景妤:“……” 不等姜景妤消化完,秦氏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而且那知州早有家室,韵儿嫁过去不是去做当家主母,而是去当第十八房小妾。” 被二次创飞的姜景妤:“……?” 如花似玉的年纪不好好找个知心人嫁了,偏要去给老头当小妾? 图啥? 是图他丑还是图他老?? 姜景妤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那就祝她成功吧。 秦氏叹了口气,对映红吩咐道:“派人送些礼过去,再让向老为二姐开个治疗心气郁结的方子一并送过去。” “是。” 齐灵韵因为权势将自己委身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不用想秦枫岚就已经气炸了。 自打做了那个梦之后,不管齐灵韵如何秦氏都已经不在乎了,可二姐素来与她亲厚,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 一个月后。 半夜传来的信件打破了将军府的宁静。 傅砚辞在熟睡中的姜景妤额前留下一吻,为她掖了掖被角后便退出了房间,拿着信件去了老夫人的院落,秦氏得到消息后也急忙赶了过来。 老夫人捏着信件,一脸凝重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啪—— 看完信件的老夫人怒气冲冲,猛地将信件砸在了桌子上。 “混账!他这是不把老百姓的命当成命看啊!” 傅砚辞抿了抿唇:“祖母,太子殿下不能有任何闪失,孙儿打算即刻出发赶往江南,保下太子!” 老夫人望着他,眉宇间尽是挣扎。 良久,老夫人一脸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万事小心,祖母和你娘还有景妤,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此去江南生死难料,老夫人私心是不想让傅砚辞蹚这趟浑水的,但心中大义却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他们身上背负着责任。 先有国再有家。 “孙儿多谢祖母成全!阿妤那边,还望祖母帮忙瞒着。” 傅砚辞从老夫人房中离开时秦氏刚好赶到。 见傅砚辞行色匆匆,秦氏急忙拦住了他:“砚辞,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 “祖母和阿妤拜托母亲照顾了。” 傅砚辞留下这句话便甩开了秦氏的胳膊,朝着夜色而去。 “砚辞,砚辞你回来!” 秦氏心下一个咯噔,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急忙冲着傅砚辞的背影大喊,抬脚就要追上去。 “站住!” 老夫人厉声制止了她的动作。 眼看傅砚辞的身影就要消失,秦氏急的跺了跺脚,最后转身踏入了老夫人房间。 “母亲,砚辞他去哪了?” 老夫人没打算瞒着秦氏,于是长话短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秦氏听了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她红着眼眶痛呼。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给我们开这种玩笑?砚辞体内的余毒好不容易解了,景妤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你为什么要给我们开这种玩笑?” “行了,眼下不是抱怨的时候,耽误之际是先想办法瞒住景妤!” 老夫人和秦氏商量了许久,终于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 翌日,姜景妤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傅砚辞的身影,她心里噗通噗通的,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她赤着脚下了床,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走去。 “哎呦,景妤啊,你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快,快回去,地上凉,当心冻坏身子!” 秦氏看到赤着脚的姜景妤后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姜景妤一把抓住秦氏的手:“母亲,砚辞呢?他是不是去了江南?” 第35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35) 秦氏一愣,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震惊。 母亲不是说景妤不知道砚辞前往江南一事吗? 正是这瞬间的怔愣,让姜景妤证实了猜测。 “备车,我要去江南!” 姜景妤对着小蝶吩咐了一声。 “少夫人,您先回去把鞋袜穿上,外边冷,当心冻坏身子!” 小蝶急忙上前搀扶姜景妤,秦氏回过神后也挽住姜景妤的胳膊推着她朝着房内走去。 随着房门合上,寒风被关在了门外。 小蝶急忙拿来暖袋为姜景妤暖了暖脚,随后才为她穿上了鞋袜,还是不放心,最后又为她裹了一层厚厚的狐裘。 “母亲,我要去江南。” “江、江南?” 再次从姜景妤口中听到江南二字的秦氏悻悻一笑。 “景妤啊,娘知道你这些日子在府里憋坏了,但眼下你正怀着身孕,行动有所不便,等孩子生下来再去好不好?” “届时你想去哪就去哪,娘在府内给你带孩子!” 秦氏拉着姜景妤的手轻声哄着,可姜景妤心意已决,又岂会因为秦氏三两句话就改变的? 她心神不宁,再加上刚来到这个小世界时商城上新的百疫丸,姜景妤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这江南她非去不可! 秦氏好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能让姜景妤改变主意。 无奈,秦氏只好派人叫来了老夫人让老夫人劝说姜景妤,在这个家姜景妤最听的就是老夫人的话了。 然而就算是面对老夫人姜景妤的态度也依旧坚决,老夫人无论如何都劝不住她。 但江南瘟疫突发,老夫人又如何会让姜景妤前去冒险? 她甚至连囚禁姜景妤这一打算都做好了。 最后姜景妤附身到老夫人耳边窃窃私语了两句,也不知她说了什么,原本坚决反对的老夫人突然松了口,同意了姜景妤前往江南。 但前提是必须让向老和侍卫跟着。 向老医术高明,有他跟在姜景妤身侧老夫人也能放心一些。 事发突然,再傅砚辞走的太急,等他离开将军府老夫人才想起了医术高超的向老。 她原本就打算等天亮后让向老出发前往江南寻找傅砚辞,如今姜景妤也要去江南,正好让向老一路随行。 姜景妤自然是同意的,天才刚亮便坐上马车启程去了江南,随行的除了小蝶和秀儿两个丫鬟之外,还有向老和几名武艺高强的侍卫。 江南瘟疫横行一事很快便传到了皇帝耳中,此时皇帝正龙颜大怒。 一件又一件奏折呈到皇帝面前,其中不光有关于江南疫病的,还有弹劾太子的。 太子受命下江南赈灾安抚百姓,如今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太子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弹劾太子的奏折一件接着一件,大都是三皇子一派的。 有弹劾就有维护,太子派和三皇子派竟是直接在金銮殿当着皇帝的面争执了起来。 本就震怒的皇帝见状更是怒火中烧,气的眉心突突直跳! “都给朕闭嘴!” 底下的大臣瞬间噤声。 皇帝冷眼看着他们,厉呵道:“有功夫在这吵嚷,不如下江南抗疫救助百姓!” 听到抗疫一词,朝臣们纷纷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今江南瘟疫横生,他们是不要命了才会在这个时候领命前去抗疫!! 看着殿前装死的众人,皇帝重重的砸了下案几:“废物,一群废物!遇事只会装死,朕要你们何用?!” “启禀陛下,臣以为如今耽误之急是要保证江南药物充足,确保每一位老百姓都能喝上抗疫的药,这样才能减少伤亡啊!” “臣附议!” 丞相顶着压力上前,其他人纷纷拱手附议。 皇帝深呼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 他的视线从奏折上移到了大臣们身前,沉声道:“哪位爱卿自请担任此次前去江南押送药物的钦差?” 底下又是一片沉默。 皇帝放在案几上的手紧握成拳,刚压下去的火瞬间又窜了上来。 正要发怒,三皇子突然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以为镇国将军身经百战立下赫赫战功,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威望极高,若由他护送这批药物的话,不仅能尽快抵达江南,而且还能安抚民心,再合适不过了。” 此话一出,皇帝稍稍思忖片刻后,朝着傅砚辞的位置看了过去。 当他看到傅砚辞的位置空无一人后皱了皱眉:“镇国将军何在?” 第36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36) 众人的视线纷纷朝着傅砚辞的位置瞟了过去。 当他们看到那位置空无一人后瞳孔一震,镇国将军旷朝了?? 殿外,将军府的小厮手中举着信件,正一脸焦急的跪在殿前等候宣召。 他本来在早朝之前便能赶到皇宫,但路上出了点意外,等他赶到皇宫时早朝已经开始,只好跪在殿前等候。 “呵,镇国将军真的好大的威风!平时对人爱搭不理也就算了,如今竟是连早朝都敢不来了吗?!” “在他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同窗?还有没有陛下??” 傅砚辞虽身居高位但却从不与人结党营私,有许多想要巴结他的大臣都吃了闭门羹,那些失了面子的大臣难免对傅砚辞心生怨恨。 如今逮住机会,自然要在皇帝面前为傅砚辞上眼药。 殿外的小厮听到那人的话后一惊,再次祈求殿外的侍卫可以进去通传一声,好让他将这告假信呈到陛下面前。 侍卫犹豫了片刻,想到小厮是镇国将军府上的人后顶着压力走了进去。 “启禀陛下,镇国将军府的小厮求见。” 皇帝语气不咸不淡:“让他进来。” 小厮急忙举着告假信低头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大殿。 “陛下,这是将军让小人呈上的告假信!” 话音刚落,皇帝侧后方的公公急忙走下来接过了小厮手中的告假信,随后递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打开告假信,看到上面的内容后面露了然。 “原来镇国将军昨晚便收到了江南突发瘟疫的消息,已经连夜赶往了江南,既然如此,押送药物一事,只好另派他人了。” 得知真相后皇帝并没有怪罪傅砚辞,正打算将此事揭过,但总有人会因为急于在三皇子面前表现自己而在鸡蛋里边挑骨头。 “陛下!镇国将军没有诏令便擅自离京其心可诛啊!今日是擅自离京前往江南,那下次呢?下次他是不是就敢越过陛下擅自调动兵权?” 那人上来就给傅砚辞扣上一顶蔑视皇权、目无王法的帽子,他正在为自己抓住了镇国将军的小辫子而沾沾自喜,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 丞相皱眉看向那人,沉声道:“御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镇国将军明明是心系百姓才会刚得到消息便赶往江南,怎么到你这反倒成了他动向不纯,居心叵测?” 丞相这人别的不说,对朝堂对皇帝绝对忠诚。 如今听到傅砚辞被人穿小鞋,他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一是因为傅砚辞忠于朝纲,是北冥国的大功臣,二是傅砚辞同他乃是翁婿,身为老丈人,丞相自然不会任由别人弹劾自己的女婿。 丞相此话一出,其他人也一脸不赞同的朝着背刺傅砚辞的御史看了过去。 急于在三皇子面前表现的御史一时之间成了众矢之的。 三皇子垂眸掩去眼中的暗色,心中暗骂一声:蠢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御史想要为自己辩解,奈何却越描越黑。 “既然御史不是这个意思,想必也想为江南的百姓出一份力吧?陛下,依臣之见不如就封御史为这次的钦差,负责前往江南押送药物吧?” 丞相冲着御史冷哼一声,随即拱手提议。 皇帝淡淡的瞥了御史一眼,沉声道:“既然御史毛遂自荐,那便传朕旨意,封御史为钦差,即刻出发前往江南押送货物,若有丁点差错,朕绝不轻饶!” 御史:? 毛遂自荐? 什么鬼?? 圣旨既出,断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御史只好硬着头皮将圣旨接下。 下了早朝后三皇子愁眉不展的回到府邸,在姜景染的追问之下,三皇子只好将早朝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姜景染。 “糊涂!” 姜景染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猛的拍了下桌子,一脸震怒。 “父亲真是老糊涂了!傅砚辞是他的女婿,难道殿下就不是吗?他怎么能因为傅砚辞而针对殿下的人?!” 三皇子眸光微闪,继而抓住了姜景染的手,轻声哄道:“染儿别生气,岳父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怪只怪我自己没本事入不了岳父的眼,岳父向着镇国将军也是应该的。” “殿下!我不许你这般妄自菲薄!父亲他就是老糊涂了,我这就找他理论理论!” 姜景染留下这句话便派人备马车去了相府,三皇子没拦着。 他私底下不止一次派人拉拢过丞相,他原本以为只要娶了相府嫡女,丞相自然而然的便会跟他站到统一战线,可惜他想错了。 丞相这老迂腐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不论他派谁前去探丞相的口风他始终不松口。 既不站在太子那边也不站在三皇子这边,丞相只效忠于皇帝。 三皇子屡屡碰壁,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将主意打到了姜景染身上,让她前去当说客。 三刻钟后,丞相府。 对于姜景染的到来丞相和红夫人都很高兴,红夫人当即便跑去张罗厨房中午做一顿丰盛的午膳。 趁着红夫人去厨房的空当,姜景染直接将下人全都赶了出去,客房只剩下她和丞相父女二人。 丞相见状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不等他开口,姜景染直接质问道:“父亲,今日上朝时你为何处处维护傅砚辞针对殿下?傅砚辞是你的女婿难道殿下就不是了吗?” 丞相愣住了,他没料到姜景染会提起这事,他秉持着身正不怕影子斜,淡淡道:“我并没有维护谁,也没有针对谁,染儿,朝堂上的事,你一个女子就莫要插手了。” 姜景染蹭一下起身来到了丞相身前:“父亲,如今太子自身难保,你该向着谁难道还要让女儿来教你吗?” 丞相的脸色刷一下沉了下来:“混账!这种话若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你有两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父亲!女儿说的都是实话,如今太子大势已去,储君之位迟早会落入他人手中,殿下的母妃可是宣妃啊,你觉得太子被废后谁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储君?” “丞相虽贵为一品官员,但再尊贵能比得上国丈吗?” “只要父亲扶持殿下荣登大宝,届时女儿就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咱们丞相府便是真正的皇亲国戚!” “都这个时候了,父亲还在犹豫什么呢?” 第37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37) 丞相看着姜景染,目光渐渐发寒。 “混账!谁是储君陛下自有决断,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我警告你,我姜护国此生只效忠于陛下,从不搞结党营私那一套!日后这种话莫要再提!” 姜景染丝毫不把丞相的话放在眼里,她瞪着眼睛继续和丞相争执。 “父亲,你当真是老了脑子也糊涂了,陛下他总有驾崩的一天,殿下他迟早会登上皇位,你现在效忠他和日后效忠又有什么区别?!” “你、你!你这个混账!” 丞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怒之下狠狠的给了姜景染一巴掌! 姜景染的脸瞬间高高肿起,不等她回过神,丞相的震怒声再次响起。 “混账东西,你给我滚出去!今日我就当没见过你,这番话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日后再敢让我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丞相指着房门对姜景染下了逐客令。 他手指打颤,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姜景染气的不轻。 姜景染捂着脸看向丞相,眼神之中尽是寒凉与怨恨。 “你不是偏袒傅砚辞么,我实话告诉你,他和太子,这次都有去无回!!” 姜景染恶狠狠的留下这句话便捂着脸跑出了客房,留下丞相一人惊魂未定。 直到姜景染的身影从眼前消失丞相都还未从她方才的话中回过神。 太子和镇国将军有去无回。 什么意思? 难道…… 一个大胆的猜测从丞相心中油然而生,光是想着就令他感到一阵恶寒。 …… 傅砚辞快马加鞭赶了两天两夜才终于抵达了江南,此时江南已经瘟疫横行,处处都能看到病怏怏的百姓一脸痛苦的瘫倒在地上。 有几十名大夫提着药箱游走在百姓们之中,可这次瘟疫的规模实在是太大,仅靠他们这些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接连有人倒下,江南很快便乱成了一团。 傅砚辞来到太子所在的驿站时太子正一脸凝重的跟江南几位官员商议着对策,看到傅砚辞后太子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震惊,随即急忙抬脚朝他走去。 “你怎么来了?” 太子凑近傅砚辞,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得听到的声音呵斥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 太子来到江南后一直和傅砚辞保持着书信来往,他之所以将江南突发瘟疫一事告诉傅砚辞,本意是想让他上朝时在皇帝面前谏言,尽快派人来救助江南百姓。 可他万万没想到,傅砚辞竟然会亲自前来,距离他传信到京都不过才两日,傅砚辞这一路来的有多急可想而知了。 “殿下在何处,臣便在何处,臣誓死守护殿下。” 傅砚辞虽然面色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无比坚决。 “砚辞,听孤的话,回去!” 太子紧紧拉住傅砚辞的胳膊,声音中充满警告。 “殿下,外面瘟疫横行,在这样下去,伤亡会越发严重,如今当务之际是要找出病源。” 傅砚辞字字不提回京一事,显然已经决定要趟这摊浑水。 太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摆出了傅砚辞的软肋。 “砚辞,你的祖母,母亲,妻子以及那还未出生的孩子都在等你,听孤一句劝,回去,此事与你无关。” 虽然都是前往江南,但由皇帝派遣跟自行前来意义不同。 傅砚辞是自行离京前往江南,倘若江南的瘟疫真到了一发不可收拾那一步,只要有人弹劾,傅砚辞终归不能全身而退。 太子本以为摆出傅砚辞的软肋便可以让他知难而退,但他终究是低估了傅砚辞的一腔赤诚忠心。 “皇后,五皇子,太子妃和腹中的胎儿也在等殿下回去。” 傅砚辞留下这句话便挣脱了太子的手,径直的朝着诸位官员走去。 太子握了握拳头,眼底的复杂由无尽的冷意所代替。 他若能与砚辞安然无恙的回到京都,就算是惹怒父皇也定不会再轻易放过那人! 众人对于傅砚辞的身份都很是好奇,但见他浑身气质矜贵,不敢贸然开口去问。 “这位是镇国将军。” 太子介绍道。 他本来想将傅砚辞赶走,是以刚开始时并未朝众人介绍傅砚辞的身份,如今傅砚辞执意留下,太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众人一惊。 镇国将军,那不就是……他们北冥国的守护神?! “下官参见将军!” 众人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得知傅砚辞的身份那一刻,心中莫名的安定了些。 傅砚辞加入他们的讨论之中,最后几人打算兵分三路,一队人马去找病源,一队人马安置还未患病的百姓,剩下一队人马则配合大夫的指挥,救治百姓。 做好分工之后众人便开始行动起来。 五日后。 姜景妤紧追慢赶,总算是赶到了江南。 还好系统商城里有各种药丸子可以让她补充体力缓解难受,否则这一路赶来她身子早就吃不消了。 自从江南突发瘟疫后,旁人都对江南避之不及,很少有马车出现在江南街道。 将军府的马车很快便引来了侍卫的注意,侍卫小跑着来到马车面前。 “车内何人?特殊时期还请速速离开!” 车夫直接报上家名:“我们乃是镇国将军府的人,马车上坐的正是将军夫人,还请小哥指条路,将军他如今身在何处?” 听说马车里坐的是将军夫人,侍卫的态度瞬间恭敬起来:“将军他正在前方查找病源,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有劳小哥!” 另一边,百家井前。 “将军,此处连着洹河,百姓们平时喝的水大部分都是从这口井里打的。” 傅砚辞微微颔首:“打一桶水让大夫去查验,未查出结果之前先把这口井封锁。” “是!” 傅砚辞吩咐完后,正要朝着下一口井而去,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紧接着熟悉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砚辞。” 第38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38) 傅砚辞倏地转身,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那一刻,他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傅砚辞提起内力飞身来到马车前,朝正要下车的姜景妤张开了双臂:“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 姜景妤自然而然的勾住傅砚辞的脖子,让他将自己抱下了马车。 其他官员见状急忙上前:“下官见过夫人。” 姜景妤稳稳落地,看向几人:“几位大人不必多礼。” “夫人任性,连你们也跟着胡闹么?” 傅砚辞冰冷的视线从向老几人身上划过,几人后背一僵,低下头不敢多言。 “好了,是我坚持要来的,而且祖母也同意了,你要怪罪就怪我,不关他们的事。” 姜景妤拉住傅砚辞的手,用指尖轻挠他的手心示意他消消气。 傅砚辞薄唇紧抿,有些心疼的看着姜景妤,吩咐道:“先带夫人回我的房间。” 姜景妤揣着八个月大的肚子,一路长途跋涉,傅砚辞不敢想象她一路上受了多少苦。 傅砚辞松开姜景妤后,她那八个月大的孕肚瞬间从狐裘中露了出来。 “将军,这、夫人请随末将前来!” 看到姜景妤的孕肚后,跟随在傅砚辞身侧的将士不敢耽误,急忙带着姜景妤回了驿站。 姜景妤也没拒绝,按照傅砚辞的性子是不会让她靠近那些染上疫病的患者半步的,只能再寻个机会将百疫丸拿出来让百姓们服下了。 姜景妤来到江南后便被安置在了驿站,傅砚辞生怕她乱跑染上疫病,特意吩咐人在门口看守。 姜景妤跟侍卫斗智斗勇,终于在第三日时寻到了机会,将百疫丸投到了百姓们服用的井水中。 将此事做好后,姜景妤松了口气,静静等着百疫丸药效发挥。 傅砚辞带人排查了五日终于排查出了病源,他按兵不动,派人在暗中监视,最后顺利将制造病源的鬼老给擒住。 在三皇子的再三询问下,鬼老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些证据没处理干净,但他不敢告知三皇子,只好自己偷偷来到江南,打算将证据销毁。 不料却在阴沟里翻船,被傅砚辞早就安排好的侍卫逮了个正着! 江南突发瘟疫,一夜之间百姓们倒地一片,就在众人都以为江南这次定会伤亡惨重时,原本患病的百姓病情突然有所好转! 这对众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连向老都说妙极! 为了谨慎起见,向老和大夫们决定再观察观察,万一好转只是假象呢? 然而在他们观察的第三日却发现部分百姓身上的疫病竟然恢复如初了! 向老当即跑到傅砚辞和太子身前,将这一天大好消息禀报给了二人。 “当真?” 太子倏地坐直身子,目光炯炯的看着向老。 “太子殿下,千真万确!” “哈哈哈,好!真是太好了!” 太子激动的拍了下大腿,向老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因此丝毫不怀疑向老的话。 “来人,将身子恢复的百姓移居别处!” “是!” 侍卫领命退下后,太子继续对向老道:“有劳向老继续排查百姓们的情况,一有情况即刻来报!” “殿下言重了,这都是草民分内之事。” 向老拱了拱手正要退下,傅砚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顺便关注一下病愈的百姓和其他百姓在吃喝上有什么不同。” 傅砚辞突然嘱咐了句,至于为何会嘱咐这句,自然是经过姜景妤的疯狂暗示。 接下来这几日每天都会有一批病人痊愈,太子和傅砚辞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身上的担子轻松了一些。 傅砚辞除了在京都排查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驿站陪着姜景妤。 “阿妤,动了,他动了,他方才踢我了!” 傅砚辞的脸贴在姜景妤的肚子上,感受到胎动后激动的抬起了头。 姜景妤葱指戳了戳傅砚辞的帅脸,笑道:“再有一个月便是临产期,这小家伙最近可闹腾了,经常半夜把我踢醒。” 傅砚辞闻言脸上的激动瞬间由心疼代替。 他摸着姜景妤的肚子,沉声叮嘱:“不许再闹你母亲听到了吗?否则等你出生后我定会打你屁股教训你。” 话音刚落,傅砚辞的手突然被姜景妤肚子里的孩子踹了一下。 他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 越来越多的百姓疫病痊愈,并且经过姜景妤的提醒,向老如今已经确定是井水的问题,百姓们是因为喝了那口井的井水病情才得以痊愈。 这本是一件天大喜事,可太子的心却越来越不安。 傅砚辞察觉到了太子的不安情绪,也猜到了他的不安是因为太子妃。 阿妤说太子妃的临产期比她早一个月,算算日子也就这几天了。 傅砚辞来到太子房间,一脸郑重道:“殿下,你先回东宫,我留在这里善后。” “砚辞。” 太子有些犹豫,傅砚辞本来就是为了他才趟了这趟浑水,他又怎么能丢下他提前回京? “殿下,回京的马匹已经准备好了,我会寻个借口为殿下遮掩行踪,殿下只管安心回京,太子妃她需要殿下。” 在傅砚辞的劝说下,太子脱下象征身份的蟒袍策马离去,他冒着大雨连夜赶路,总算是在太子妃生产之前赶了回来。 太子妃在看到太子那一刻心中一直紧绷着的弦彻底松了下去,紧接着羊水便破了。 半个小时的焦急等待下,太子妃顺利诞下一名男婴,母子平安。 江南那边喝下掺有百疫丸的井水后百姓们都已经痊愈了,傅砚辞和姜景妤没有久留,当即便启程回了皇都。 为了能时刻照顾姜景妤,傅砚辞选择同她一起乘坐马车,等他们回到京都时已经是五日后了。 直到傅砚辞和太子都平安回到京都,江南瘟疫解除的消息才被放了出来。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三皇子耳中,得知这一消息的三皇子大发雷霆。 “鬼老呢?他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何江南疫病这么快就被化解了?!” 第39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39) “回、回殿下,鬼老、鬼老他不知所踪……” 砰—— 三皇子一拳砸在了门框上,顿时鲜血直流! 他面目狰狞的嘶吼:“给我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鬼老给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是!” 姜景染刚走到书房地界便看到三皇子的手在汩汩流血,她一惊,急忙快步来到三皇子身前。 “殿下,殿下你手流血了,臣妾这就为殿下包扎!” 姜景染说着便拿出手帕,她拉住三皇子的手正要为他包扎,三皇子却猛地抽回手,一把将姜景染甩开。 本来站在门前的姜景染被他这么一甩脚被门槛给绊了一下,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前扑去! 砰的一声,姜景染趴到了地上,鲜血很快便浸染了白色衣裙。 “肚子、我的肚子……” 听到姜景染痛呼声的三皇子连头都没回,径直的拂袖离开。 姜景染被发现时已经昏了过去,等她从昏睡中醒来时听到了流产的噩耗…… 傅砚辞回京的第二天和太子一同去了早朝,太子不再隐忍,直接当着朝臣百官的面将三皇子派人在洹河下药,导致江南百姓一夜之间染上瘟疫的人证物证摆了上来。 三皇子第一时间喊冤,但人证物证俱在,他的辩解显得微乎其微。 三皇子不将百姓的命当成命看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处处纵容他的皇帝,再加上大臣们的施压,皇帝最后将三皇子夫妻二人贬为庶人流放至边疆。 并且派人看守,任何人不得对其伸出援手,让他们二人尝尽人间疾苦。 红夫人得知这件事后大闹了一场,硬要跑到圣上面前为姜景染求情,丞相生怕她连累相府,将她禁足在了祠堂,从此青灯为伴,终不得出,饱受骨肉分离之痛。 曾经儿女绕膝,妻妾成群的丞相到头来只剩下孤零零一个人。 他开始反思,开始懊悔,开始想要弥补。 但却没人鸟他。 终于到了姜景妤生产这天,将军府上上下下全都紧张成一团。 傅砚辞,老夫人,秦氏以及连秋嬷嬷等人排排站,全都候在了碧落斋门外,一脸紧张的望着房门紧闭的碧落斋。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下,一道响彻的啼哭声从房内传来。 不对,是两道!! 产婆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报喜,只觉得一阵风从身边扫过,傅砚辞已经来到床前紧紧的拉住了姜景妤的手。 “阿妤,辛苦了。” 看着傅砚辞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姜景妤嘴角一抽,怎么好像是他生孩子似的? “恭喜老夫人,恭喜夫人,少夫人她诞下一儿一女,组成一个好字!” 两名产婆急忙给老夫人和秦氏道喜,说着便将怀中的小婴儿递给了二人看。 秦氏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两、两个?” 他们将军府向来一脉单传,到了砚辞这竟然破了例?! 秦氏小心翼翼的将两个孩子抱在怀中,激动的亲了又亲:“乖孙孙,我是祖母,这是你太祖母!” 看着怀中的两个孩子,秦氏和老夫人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 当然她们为两个孩子的出生而高兴之时也没忘记姜景妤这个大功臣,秦氏抱着两个孩子和老夫人一起来到了床前。 “景妤啊,娘的好儿媳,谢谢你为砚辞生下两个孩子,你放心,以后孩子娘给你们带,绝对不会让你们多操一分心!” 老夫人一脸慈祥的看着姜景妤,眼底泛着泪光:“景妤,辛苦你了,你能嫁入将军府,是将军府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秦氏也跟着红了眼眶,不过她这人好面子,急忙吸了吸鼻子转移话题:“砚辞,景妤,给孩子起名字了吗?” 傅砚辞和姜景妤相视一眼,柔声道:“男孩叫时宴,女孩叫时宜。” 四海宴然,顺颂时宜。 …… 傅时宴和傅时宜举办满月酒时太子和太子妃亲自前来庆贺,小皇孙离不了太子妃便也跟着来了。 傅砚辞抱着闺女傅时宜爱不释手,那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模样看的太子手痒痒。 忍无可忍的太子殿下最后也不忍了,干脆直接伸出手:“砚辞,让孤抱一会。” 傅砚辞侧了侧身子,拒绝道:“时宜认生,殿下去抱时宴吧。” 太子:“……” 你猜孤为何要抱时宜? 还不是被臭小子折腾的不行,想要抱一抱软软糯糯的小闺女?? 姜景妤抱着傅时宴朝着太子妃走去,太子妃看到她后摇了摇小皇孙沈知律的小手。 “知律,你看谁来了。” 原本以为两个孩子呆在一起会互相稀罕,可谁知沈知律的视线压根就不在傅时宴身上,反而直勾勾的看着前边被傅砚辞抱在怀中的傅时宜。 傅砚辞皱了皱眉,抱着闺女的胳膊又紧了紧,怎么总觉得有人对他闺女不怀好意? ******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 三岁的傅时宴捂着屁股,可怜巴巴的望着对他来说如山高的傅砚辞。 “爹爹,为什么总打我屁屁?” 傅砚辞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前的小不点,冷哼一声:“你还未出生时不老实,害得你娘吃了苦,该打。” “呜呜呜,娘说我跟妹妹一起出生,爹为何只打我不打妹妹?” 傅砚辞面不改色:“你妹妹向来乖巧懂事,断不会做出这种折腾人的事来。” 话音刚落。 “将军,将军不好了!小姐在后花园跟旺财打起来了!” 傅砚辞一惊,急忙闪身去了后花园,留下傅时宴一人在房内哭唧唧。 “呜呜呜,祖母,我要找祖母!” 秦氏说到做到,傅时宴和傅时宜是在她手底下长大的,没让姜景妤为孩子的事多操一份心。 姜景妤倒是乐的清闲,每天只管忙活府上的事。 今晚月色很好,温润的月光铺满地面。 姜景妤难得有兴致来到了院中的秋千上,欣赏着漫天月色与星辰。 就在她沉迷在美景时原本平静的秋千突然被人抓住,她的身子也跟着摇晃起来。 “阿妤,是我。” ps:结局的字数不受控制,今天完结不了了,明天再写一张就完结啦,晚安! 第40章 绝嗣将军掌心宠(完) 姜景妤那紧绷的身子渐渐松懈下来。 然而男人的手并不老实,在她的身子随着秋千朝后荡去那刻从身后环住了她,带着薄茧的大掌顺势从她的领口处钻了进去。 “砚辞!” 姜景妤一惊,急忙拉住了傅砚辞的手。 这可是在院外诶!! 傅砚辞微微俯身,一个使力把姜景妤架了起来,随即扭转姜景妤的身子,让她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铺天盖地的吻随之落了下来。 新帝登基,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多,傅砚辞一直早出晚归,他离开府邸时姜景妤还没醒,等他回来时姜景妤已经歇下。 二人已经有几日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如今看到她,这几日的思念一发不可收拾。 由于是在院外,姜景妤慌乱的扭动身子,却不曾想傅砚辞更紧的搂住了她的细腰,根本不许她逃跑。 霸道炽热的薄唇将她的朱唇含住,舌津划入将其堵的更深,将她所有的挣扎与嘤咛全部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姜景妤喘不过来气时傅砚辞才终于放开了她。 傅砚辞紧紧抱着姜景妤,温热的气息忽地喷洒在她颈后,惹得姜景妤脖颈一阵发麻。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傅砚辞那温热的吻一路落了下来,延过她的锁骨,进入那一片雪白之中。 姜景妤紧咬下唇,控制自己不发出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她抓住傅砚辞身后的墨发,身形挣扎:“砚辞哥哥,不、不要在这。” 傅砚辞抬起头,薄唇轻勾:“下人已经被我遣退,方圆五里没有人,阿妤不必忍着。” 撕拉—— 言罢,衣衫应声而碎。 二人身处一座小凉亭之中,凉亭四周繁花锦簇,将他们的身形遮掩不予窥探。 唯有脖颈以上袒露在外,透过那一团团锦簇的繁花,隐隐约约能看到凉亭之中两道身影相对而坐,身形不断起伏…… …… 一年后,姜景妤生下三胞胎。 两儿一女。 随着两个小少爷和一个小小姐的到来,将军府上下喜乐融融,庆贺的鞭炮炸响了一串又一串。 两个小少爷取名为时禹时颂,小小姐则取名为时礼。 姜景妤刚生完孩子栋栋幺便把系统奖赏的极速恢复丸给了姜景妤,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看在姜景妤这几个小世界表现良好的份上,系统破格奖励了一枚三胎丸和一枚极速恢复丸。 怀三胎很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殃及性命,自从知道姜景妤肚子里怀的是三胎后,将军府的人每天都战战兢兢,傅砚辞更是寸步不离,生怕姜景妤出了意外。 姜景妤生产之际,看着那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来,傅砚辞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直到产婆说母子平安,他那僵住的血液才开始重新流动。 从那一刻,傅砚辞便抱着姜景妤说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 当然他也说到做到,每回酱酱酿酿时都控制着自己,生怕再让姜景妤怀孕。 不过后来姜景妤服用了避孕丸,二人便过上了没羞没躁的日子。 某天,傅砚辞搂着姜景妤,突然想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 “阿妤,那次江南疫病,你对祖母说了什么她竟会同意你去往江南?” 姜景妤贴着他的胸膛,微微一笑:“你猜。” 傅砚辞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向自己:“阿妤,我想听你亲口说。” 姜景妤狡黠一笑,突然生了逗弄傅砚辞的心思,她起身凑到傅砚辞的耳旁低语。 “我告诉祖母阿妤生是砚辞哥哥的人,死是砚辞哥哥的鬼。” 许久没有听到的称呼再次在耳边响起,傅砚辞只觉得内心滚烫,想要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欺负一番。 傅砚辞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他翻身把姜景妤压在身下,目光炙热的看着她,热气轻吐。 “再叫一声。” 姜景妤挑眉,发出死夹子音:“砚辞哥哥~” “再叫一声。” “砚辞哥哥~” “再叫。” “唔~哥哥……” …… 数年后,傅砚辞和姜景妤的感情如胶似漆,成了恩爱多年相知相伴的老夫妻,五个孩子也都已经长大成人,各有所志。 大儿子傅时宴凭借新科状元的身份跻身朝堂,少有所成。 二儿子傅时禹打小就喜欢耍刀弄枪,如今在军中任职最猛少将。 三儿子傅时颂对朝堂和军营不感兴趣,令他感兴趣的只有钱财和生意,将军府的铺子已经全权交由他打理了。 大女儿傅时宜巾帼不让须眉,写出的卷宗比男子的见解还要深刻,打小便陪在太子身边做伴读,如今已经跟太子修成了正果。 至于小女儿傅时礼,她性情洒脱,不受世俗规矩所束,学了一身功夫后便请辞离家,从此一人一马仗剑仗剑天涯,去追寻自己的女侠梦。 今日是上元节,一家人齐聚一堂好不热闹。 老夫人年纪大了,行动有所不便,秦氏干脆让人将今日的膳食设在了老夫人院中。 “母亲,您就别上手了,包饺子这点活让我跟景妤来就行了!” 看到老夫人撸了撸袖子想要下手包饺子,秦氏急忙开口阻止。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连包饺子这点小事都办不到?” 老夫人哼了一声,偏不听,当即便拿起一张饺子皮证明自己还很行! 秦氏悻悻一笑:“母亲冤枉我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想着您老人家年纪大了,想让您颐养天年吗?” “太祖母,太祖母我们回来了!” 话语间,院外传来了几道熟悉的声音,老夫人当即便将饺子皮丢到一边抬头看去。 兄妹五人的身影齐刷刷的出现在门外,原本宽敞的空间瞬间变得仄人起来。 “哎呦,太祖母可算将你们都盼来了!” 傅时礼跑到老夫人身前,亲昵的贴了贴她的那布满皱纹的脸:“太祖母,时礼好想您。” 老夫人戳了戳傅时礼的脑门:“哼,贫嘴的臭丫头,想我还不知道回来看看?你一个人在外倒是逍遥快活,留太祖母一个人在府里当望孙石!” 傅时礼嘿嘿一笑:“太祖母,时礼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什么?!” 一屋子人瞪大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傅时礼。 傅砚辞来到门口时恰好听到这句话,他一个踉跄扶住了门框,面如死灰。 他家仅剩的一棵小白菜也被猪拱了?? 噗嗤—— 看到老爹这副模样后,傅时颂毫不给面儿的笑出了声。 傅时禹将胳膊搭在了傅时宜肩膀上:“长姐,你有没有觉得这幅画面似曾相识?” 傅时宜摸了摸鼻子,轻咳两声:“这么多年过去,爹爹还是一点没变。” 傅时礼挽住傅砚辞的胳膊冲他撒娇,一边撒娇一边祈求他待会见了未来女婿千万别动手! 傅砚辞嘴上答应,但等傅时礼心仪的小郎君来到将军府时,傅砚辞二话不说便对其动起了手。 傅时礼在一旁急的不行,偏生几个哥哥姐姐都爱看热闹,就连母亲姜景妤和祖母秦氏都没有拦着。 老夫人更是笑呵呵的坐在太师椅上,拍手叫好…… 将手中的事务处理完后,太子沈知律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将军府。 今日是上元夜,身为太子和太子妃的沈知律和傅时宜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谁让当今皇帝和傅砚辞是好友知己,皇后和姜景妤是闺中密友呢? 如今他们亲上加亲,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些。 连皇帝和皇后都不计较,大臣们自然也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去插手帝王的家事。 随着上元夜的齐聚,老夫人院中瞬间热闹起来,一家人围在桌子前有说有笑的享受着美味佳肴。 “外祖母,烟花,阮阮要放烟花!” 用过膳后,被姜景妤抱在怀中的小女娃指向门外,身子挣扎。 姜景妤宠溺的点了点阮阮的鼻尖,抱着她起了身:“好好好,外祖母这就带阮阮去放烟花。” “耶!去放烟火咯!” 另外几个小子闻言急忙从凳子上滑了下来,迈开小短腿就追了出去。 “母亲,咱们也出去凑凑热闹吧?” 看着像猴一样窜出去的几个孩子,秦氏含笑看向老夫人。 “太祖母,我来扶着您!” 傅时礼那急于表现的小郎君方逐尘闪身来到老夫人身前,殷勤的搀住了她。 傅时礼见状冲着方逐尘眨了下眼,随后起身来到了老夫人另一边挽住了她的胳膊。 老夫人左看看,右看看,看着郎才女貌的一对满意的笑了笑。 “时礼呀,以后跟逐尘在一起好好的,千万别欺负人家知道了吗?” 傅时礼撅了噘嘴:“……祖母这叫什么话?难道不应该叮嘱他别欺负我么?” “女侠,不敢、不敢!” 方逐尘急忙摆手表明态度,那副惧内的模样惹的众人掩嘴笑了起来。 知道几个孩子喜欢烟花,傅时颂特意从外地采买了一些回来。 烟花点燃那一刻,各种各样的形状颜色在空中绽放。 “哇,好漂亮!” “那个烟花好大!” “你们看那个烟花像不像是一个小兔子?” 几个孩子仰头看着烟花,兴奋的跳了起来。 “你们俩也别跟我一个老婆子站在一起了,快去玩吧。” 老夫人推了傅时礼和方逐尘一把,在他们送开的瞬间,连秋嬷嬷和秦氏上前接替了他们的位置,稳稳的搀住了老夫人。 漫天烟花燃起,几个孩子撒欢似的跑了起来。 兄妹五人成双成对的依偎在一起仰头看向半空的烟花,颜值高的活像一对对璧人似的,好不养眼! 傅砚辞和姜景妤站在台阶上,含笑看着眼前的场景。 傅砚辞拂袖将姜景妤揽入怀中,姜景妤则偏了偏头,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 “砚辞,今晚月色真美。” 思绪回转,傅砚辞突然想起了之前姜景妤对他说过的那句话——今晚月色温柔,人也是。 他挑了挑眉,侧头看向她:“那人呢?” 姜景妤轻笑一声,抬头与傅砚辞的视线对视。 她道:“这世间青山灼灼,星光杳杳,秋雨沥沥,都不及砚辞眉眼半分。” 姜景妤说完这撩人的话,将视线落到了前边耍玩的几个孩子身上。 “一眨眼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不知砚辞心下最喜爱的是哪个,让我来猜一猜,是阮阮对不对?” 姜景妤知道傅砚辞是个女儿奴,这些孩子中又只有阮阮一个女娃,傅砚辞定然是最为喜爱的。 “不是。” 傅砚辞反驳道。 姜景妤有些诧异的看向他,难道这厮转性了?又不喜欢小闺女了? 傅砚辞揽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在姜景妤惊讶的目光下,缓缓吐出一句。 “人间纵有百媚千红,唯独阿妤你是情有独钟。” —————— 作者碎碎念: 哦吼吼,终于写完啦! 这个世界不用大家说,我自己都感觉到节奏拖沓了,不能将节奏拉的很快,只能给大家一个完美的结局啦! 感谢一路追到这里的宝贝们支持,会继续努力哒! 下个世界是漠北王与和亲公主的故事,草原汉子嘛,嘿嘿,你们懂得~ ——————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第三个小世界任务,奖励积分五千!】 熟悉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姜景妤也再次来到那片虚渺之地。 【团圆月饼虽迟但到,京式,广式,港式,秦式应有尽有,宿主随便挑随便选!】 姜景妤最后选了个冰皮月饼,吃进嘴里那刻激动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个味!可想死我了!” “今天是中秋节?” 正在啃月饼的姜景妤突然想起了这事。 【宿主,今天是农历十月三号,距离中秋节已经过去四天了。】 “我凑?已经三号了?那我的假期岂不是已经过半了??” 姜景妤如雷轰顶,手中的冰皮月饼顿时不香了。 “栋栋幺,快,快给我搞一张床出来,我要在这里原地休息几天!” 姜景妤急的跺脚,她的八天小长假已经被小世界任务耽误了大半,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假期的小尾巴! 【咳咳,是这样的,系统采取值班制,今年正好轮到宿主,也就是说宿主今年无、无休……】 “什么?无休?!” 姜景妤一把将冰皮月饼塞进嘴里,浑身怨气比鬼还重!! 【宿宿、宿主别生气,假期值班有三倍积分!而且系统出了新规,假期的积分可以兑换成money!】 姜景妤:“……” 妄想拿钱财诱惑她? 很好! 将她给死死拿捏住了! 姜景妤深呼一口气,一本正经道:“money不money的不重要,主要是想体验一把全年无休的感jio。” 栋栋幺:【……那传送开始?】 第1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01) 画面一转,姜景妤被传送到了下一个小世界。 趁着传送的空当,栋栋幺向姜景妤介绍了一下这个小世界的身份。 【宿主在这个小世界的身份是大燕朝嫡长公主,深受母后和太子皇兄疼爱,是个名副其实的娇气包,本来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直到漠北和大燕发生战乱打破了这一切。】 【如今大燕势微,漠北兵强马壮,掠夺大燕一座又一座城池,漠北王呼延霁骁勇善战,征战南北所到之处望风披靡,一统漠北四境之内无不威服,而此次战乱正是由他亲自领兵上阵,只要他想,顷刻间便能带人攻入大燕皇宫。】 【大燕皇帝不得已才向漠北王呼延霁低头求和,而呼延霁提出的条件便是让大燕朝第一美人宁德公主前去和亲,以此来换取大燕朝社稷安宁。】 【传闻漠北王呼延霁性情蛮横暴戾,出手狠辣,毫不怜香惜玉,宿主千万要当心!】 “阿妤,我可怜的阿妤!” “母后,母后您慢点!” 一道悲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位身穿凤袍的女人和一位身穿蟒袍的男人出现在了姜景妤的视野。 正是当朝皇后和太子,也是宠爱姜景妤入骨的母后和皇兄。 “阿妤啊,我命苦的女儿!” 皇后跌跌撞撞的朝着姜景妤走来,她面色苍白,眼眶红肿,哪里还有半分母仪天下的华贵优雅。 此时不过是一位忧心儿女的母亲罢了。 “母后。” 姜景妤才刚起身,皇后一把扑向了她。 “阿妤,呜呜呜,我可怜的阿妤,母后舍不得你啊!” 皇后紧紧拥着姜景妤,肩膀颤抖,止不住的痛哭。 听着皇后悲戚的哭声,姜景妤心下也一阵抽疼,她抬手环住了皇后的腰身:“母后别哭,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皇后闻言哭声更痛了。 “听闻那漠北王性情暴戾,对女子更是毫不怜惜,你父皇他……他怎么能忍心让阿妤前去和亲!” 太子虽然没说话,但却横眉怒目,双拳紧握,显然对于父皇这个决定很不认同。 若非父皇怕他胡来禁了他的足,他定要亲上战厮杀,哪怕丢弃性命也定要护下阿妤,不让她沦为两国休战的牺牲品! 他的阿妤他宠爱还来不及,怎么能、怎么能…… 姜景妤感受到了从太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急忙松开了皇后,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们二人。 “母后,皇兄,我不怪父皇,你们也千万不要因为此事对父皇生了嫌隙,父皇他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的选择。” “我是大燕皇朝唯一的公主,身上背负着责任,若是能用我一人来换取大燕朝河清海晏,四海升平,我愿意去漠北和亲。” “母后,皇兄,我会照顾好自己,所以你们也定要保重身子,我们一家人总有重逢的那一日。” 姜景妤一手挽着皇后,一手挽着太子,嘴角含笑,眸色认真。 咚咚咚—— 鼓声从殿外传来。 和亲队伍该启程了。 “时辰到了,母后,皇兄,可否再送阿妤一程?” 姜景妤挽着二人朝着殿外走去,随着那鼓声越来越近,皇后的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男儿有泪不轻弹,太子也跟着红了眼眶。 三人来到早就准备好的软轿前,皇后肩膀颤抖,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子紧紧的握住了姜景妤的手,一脸坚定:“阿妤,皇兄一定会拼尽全力壮大大燕兵马,带兵杀往漠北将你带回,你相信皇兄,这一天定不会太久!” 姜景妤扬起一抹笑:“我相信皇兄,父皇和母后就拜托皇兄照顾了。” 言罢,姜景妤抱住皇后,嘱咐道:“阿妤长大了,母后不要再为阿妤的事而费神了,母后若真疼爱阿妤,那就将自己照顾好,等待我们重逢的那一天。” 生怕皇后承受不住,姜景妤说完便踏上了马车。 “请殿下和娘娘放心,臣定会将公主安全送达漠北。” 负责护送和亲队伍的使者上前微微拱手。 太子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人:“有劳司业了。” 随着鼓声渐停,礼官高呼:“启程——” 音落,马车缓缓驶动。 “阿妤!阿妤!” 皇后一惊,下意识的就要上前去追马车,太子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将她揽入怀中。 “臻儿你放开我!阿妤,阿妤!” 太子忍着剜心的痛将皇后钳制,静静地看着马车驶向宫外。 某处城楼上,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站在城墙前,看着和亲队伍一点一点远离自己的视线。 “阿妤,父皇对不住你。” …… 漠北王宫。 “启禀可汗,属下已经按照约定将军队退至两国交界处,只要那大燕皇帝敢出尔反尔,属下立刻领兵杀他个片甲不留!” “出尔反尔?” “呵,他不敢。” 王座上的男人冷呵一声,语气中满是轻蔑。 这次战乱并非是他们漠北挑起的,而是几个大燕士兵偷偷越过两国交界,前往漠北一个偏僻的村庄抢夺粮食,调戏妇女,欺辱孩童。 最后还造成了伤亡。 这件事被人呈报到呼延霁面前时他正百感无趣,当即便策马来到两国交界处,亲自领兵对大燕进行了征伐! 大燕皇帝向他求和时他本是不予应答的的,他若想要城池,自行攻打便是,何需任别人割舍? 但侍奉在呼延霁身侧的巫师却一直劝诫他接下大燕皇帝传来的求和书,向大燕皇帝提出议和条件。 巫师在漠北的地位极高,从呼延霁记事起就一直在他身侧侍奉,巫师于呼延霁来说亦师亦父。 经过巫师多次劝解,呼延霁接下了大燕皇帝传来的求和书。 在呼延霁询问巫师该提什么议和条件时,巫师毫不犹豫的说让大燕第一美人宁德公主前往漠北和亲。 呼延霁同意了。 派人将求和条件告知了大燕皇帝。 大燕朝如今已经溃不成军,呼延霁笃定大燕皇帝为了大燕子民定会割舍亲情,让宁德公主前来漠北和亲。 将领抬头看了眼王座上神色不明的呼延霁,试探道:“可汗,接下来该怎么做?” 呼延霁淡淡吐出一个字:“等。” 在将领不解的目光下,呼延霁眯起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大燕士兵敢踏足漠北欺辱百姓,那本汗便囚禁他们的公主,血债血偿!” 第2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02) 将领闻言兴奋的捶了下左胸,高呼:“可汗威武!” “何事这么高兴?说与我听听。” 从殿外走来的巫师恰好听到这句话,笑着走了进来。 “末将见过巫师!” 将领先是朝巫师行了个礼,丝毫不把他当外人,当即便添油加醋的将呼延霁的话告诉了巫师。 “可汗说大燕那些不长眼的士兵竟然敢踏足两国交界欺辱我们的百姓,需得给他们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等大燕公主来到漠北,定要当着大燕士兵的面捏爆公主的头!让她血债血还!” “说到底还是多亏巫师当初的劝告,可汗这才决定收兵让大燕公主前来漠北和亲。” “嘿嘿,听说那大燕帝后和太子对这位宁德公主宠爱的很,若是让他们知道那位娇滴滴的宁德公主死在了可汗剑下,怕是比让他们割舍几座城池更痛心吧!” “届时可汗再一举攻下大燕国,既为死去的百姓们报了仇,又扩大了漠北的疆土,简直是一举两得!” 呼延霁:“……” 果然造谣仅凭一张嘴,真就张口就来? 巫师:“???” “是谁告诉你我劝可汗让宁德公主前来和亲目的是要当着大燕士兵的面将她斩杀?” 将领先是一愣,随即一副我懂你的样子冲着巫师伸出大拇指:“高!论手段还是巫师高!” “巫师放心,等那宁德公主来到漠北后,末将定先让她尝尽漠北一百零八种酷刑,而后再让可汗将其斩杀!” 巫师:“……滚!” “末将告退!” 将领退下后,殿内只剩下巫师和呼延霁二人。 看着呼延霁眼底的阴翳,巫师上前两步。 “可汗,姬将军所言是否属实?可汗真以为老臣提议让宁德公主前来漠北和亲是为了让可汗亲手杀了她?” 呼延霁反问:“难道不是么?” 巫师急的拍了下大腿:“哎呦,可汗误会了,这宁德公主杀不得啊!” “为何?” 巫师面不改色,张口就来:“老臣前些日子卜了一卦,这宁德公主乃是可汗的命定之人,可汗需得好好疼爱才能摆脱天煞孤星的命格啊!” 呼延霁冷笑一声:“笑话!本汗的命格何需依靠一个他国公主来改变?” 巫师:“……” 啊对对对,不依靠他国公主,可汗您倒是宠幸咱们漠北的女子啊! 在巫师看来呼延霁这人哪哪都好,骁勇善战,深谋远虑,在政绩上颇有一番建树。 唯一不好的便是对女人不感兴趣。 呼延霁上位五年,可敦之位一直空缺至今。 凡是被送去呼延霁殿中的女人最后都逃不过被丢出来的命运。 她们或是一丝不挂,或是伤痕累累。 时至今日,还未有一位女子得到过呼延霁的宠幸。 这可将巫师和大臣们急坏了。 身为可汗却对女人不感兴趣,这怎么行!! 不感兴趣怎么宠幸?不宠幸何来子嗣?没有子嗣如何继承王位? 难道要等到可汗年迈将王位拱手让人吗?! 在巫师和大臣的商议下,最后得出两个结论。 一是可汗不喜欢女人,二是可汗不喜欢他们漠北的女人。 为了验证第一个出结论,巫师特意挑了几个长相秀丽的男人去呼延霁身边侍奉,并且嘱咐他们找机会勾搭勾搭呼延霁,最后却被呼延霁毫不留情的踹了出来…… 虽然第一个结论被否了,但巫师和大臣们却狠狠的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幸好可汗没染上龙阳之好! 第一个结论被否,巫师便想着寻找机会验证第二个结论。 此次漠北和大燕之间的战乱正好给了巫师机会。 听闻那位宁德公主乃是大燕第一美人,可汗既然不喜欢他们漠北的女子,兴许会喜欢大燕国那位娇滴滴的宁德公主也不一定! 于是巫师便劝告呼延霁接下大燕皇帝传来的求和书,又窜拖着呼延霁提出让宁德公主前来和亲的条件。 可巫师万万没想到,呼延霁竟然会错了意! 以为他提议让宁德公主前来和亲是为了让呼延霁当着大燕将士的面杀了她! 幸好他来的及时听到了姬将军的话,否则这宁德公主怕是刚到两国交界就死在了可汗手下! “可汗,卦象显示宁德公主不光是可汗的命定之人,而且还是咱们漠北的贵人,杀不得,杀不得啊!” 巫师生怕呼延霁还没见到宁德公主就对她起了杀心,急忙出言劝诫。 人总要相处一下才知道合不合适,万一这宁德公主正对可汗的口味呢? 巫师如是想着。 “漠北贵人?” 呼延霁眯了眯眸子,丝毫不怀疑巫师的话。 他不相信什么命定之人,但只要涉及到漠北,他便不得不多加上心。 巫师重重点头:“没错!此女会为漠北带来好运!” 巫师说完便低下了头,生怕呼延霁从他脸上找到胡诌的蛛丝马迹。 呼延霁缓缓起身走向殿外:“去探一下和亲队伍到哪了,等宁德公主到了两国交界,本汗要亲自去迎。” …… 身为大燕朝唯一的嫡长公主,前来护送姜景妤的和亲队伍很是浩大。 马车摇摇晃晃,已经连续赶了数十天的路。 路途遥远颠簸,一路上刮过风也下过雨,被风吹过也被日晒过。 “公主,马上就要抵达两国交界了,公主要不要停下来歇一歇?” 姜景妤的贴身宫女绿芜担心她身子受不住,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公主殿下生来娇贵,何曾受过这般苦? “驭——” 听到绿芜的声音后,走在前边的司业顾清律拉住缰绳,调转马头来到了姜景妤乘坐的马车前。 “公主,再往前就是两国交界了,越过交界后就是漠北,他日公主若思念大燕故土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趁着现在时辰还早,不如先在这里休息片刻吧。” 顾清律说完便翻身下马,朝着软轿内的姜景妤伸出了手。 姜景妤透过轿帘看到顾清律的身影,眸色暗了暗,嘴角掀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嘲。 “不必了,继续赶路。” 顾清律一愣,手掌僵在半空。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大事不好了!” 第3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03) 顾清律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转身看向那位面色惊恐的将士。 “何事这么慌张?” 将士脸色苍白,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身后:“北、漠北王亲临!如今就在两国交界处!” 顾清律瞳孔一震:“漠北王?你确定没有看错?” “末将曾在战场上见过漠北王一次,绝对没有看错!” 将士一脸笃定,虽然他只见过漠北王一面,但漠北王的身影早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中。 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顾清律抿了抿唇,他一脸复杂的看了眼身前的马车,随即翻身上马,再不提休整一事。 “启程!” 顾清律一声令下,和亲队伍再次行动起来。 “公、公主。” 绿芜攥紧帕子,声音都染上了几分颤抖。 传闻那漠北王暴虐狠戾,残害女子的手段极其卑劣,如今特意前来定是不怀好意,若是公主她…… 绿芜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她一把抓住姜景妤的袖袍:“公主,待会那漠北王若是对公主图谋不轨,公主定要躲在奴婢身后,奴婢誓死保护殿下!” 姜景妤柔柔一笑:“放心,他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 消化完脑中的记忆后,姜景妤对呼延霁也有些了解,他虽然性情暴虐,但也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提刀杀人的人。 今日他来到两国交界,定然是有事要处理。 姜景妤可不会自恋到以为呼延霁是专程来接她的,和亲公主多的是来受苦的,而不是来享福的。 姜景妤一脸淡定,但绿芜心里却惴惴不安。 跟绿芜一样不安的还有顾清律。 顾清律坐在马背上,抓着缰绳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导致指节有些泛白。 他薄唇紧抿,看着前方交界处的视线忽暗忽明。 一个接一个的困惑使得他整个人都格外不安。 呼延霁这个时候来两国交界做什么? 难道他因为两国战乱迁怒了阿妤,对阿妤起了杀心? 想到这个可能,顾清律背脊一僵,浑身发寒。 倘若呼延霁杀了阿妤,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势必会劝说陛下发兵为阿妤报仇,届时两国交战,大燕惨败,而他们这些臣子将会沦为阶下囚。 若陛下没有被说服,漠北再次开口要人,陛下极有可能会从王公贵族中选出一位女子前来和亲。 而这些贵女当中,除了阿妤这个宁德公主之外,身份最为尊贵的便是身为临安郡主的琬宜了! 不! 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琬宜嫁给他人?!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不是顾清律想要的。 几个思绪间,顾清律带领和亲队伍来到了两国交界前。 顾清律敛起思绪,目光直接定格在了呼延霁身上。 他并未见过呼延霁,但只一眼他便确定了眼前这个骑在马背上的男人,正是令他们大燕将士闻风丧胆的漠北王呼延霁! 无他,这个男人身上那由内而外散发的气场令人望而生畏,忍不住想要匍匐在他脚下。 顾清律喉咙下咽,急忙翻身下马:“下官顾清律见过漠北王殿下!” 呼延霁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他目光直射前方的马车,说了句废话文学。 “宁德公主何在?” 绿芜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挡在姜景妤面前。 漠北王果然是来找公主的! 姜景妤也愣了下,随即抓住绿芜的胳膊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退到一旁。 “公主……” 绿芜被迫退到一旁,在姜景妤的目光下噤了声。 见马车里的人迟迟不出来,呼延霁皱了皱眉,正要上前,一道柔软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大汗亲自相迎,宁德受宠若惊。” 音落,一只葱白无骨的玉手从马车内伸了出来,撩起轿帘一角。 下一瞬,姜景妤的脸映入呼延霁的视线。 她眉眼如画,容姿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柔情绰态,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本以为呼延霁会被她的美貌折服移不开眼,可他却拧了拧眉:“你就是宁德公主?” “正是。” 姜景妤微微颔首,有些摸不清呼延霁的心思。 呼延霁眯了眯眸子,眼神之中尽是轻蔑。 眼前这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娇嫩的像花一般的宁德公主会是他们漠北的贵人? 呵,他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对她抱有期待! 呼延霁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呵,宁德公主,不过如此!” 呼延霁留下这句话,调转马头策马离去,留下众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姜景妤:“???” 不是,这就走了? 她想了数十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呼延霁会特意来到两国交界羞辱她这一种。 不光姜景妤懵逼,其他人也懵。 不是都说漠北王性情残暴吗?怎么如今瞧着幼稚吧唧的,还专程跑来羞辱他们公主,难道是传言有误?? 顾清律盯着呼延霁的背影似有所思。 本想来思忖一下呼延霁此举的用意,然而他想了好一会儿却思忖不了一点,只好收回视线。 罢了,不管漠北王是何用意,至少他暂时没对阿妤起了杀心。 只要阿妤不死,他所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 来到漠北王宫后,姜景妤被人安置到了可敦的宫殿。 空了五年的宫殿住进了人,漆黑冷清的长乐宫此时灯火通明。 姜景妤此行只带了绿芜一个丫鬟,本以为到漠北后主仆二人会被安置在偏僻的宫殿,日后二人相依为命,却不想姜景妤竟被安置在了长乐宫。 几十名宫人候在长乐宫殿内,等候姜景妤吩咐调遣。 前来漠北和亲的宁德公主被安置在了长乐宫一事很快在漠北传开。 漠北某处府邸内,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被可汗安置在了长乐宫??” “是、是!这件事已经在漠北传开了!” “贱人!贱人!” 听到肯定的回答,坐在铜镜前的女子瞬间怒了,她拿起手旁的胭脂盒就往地上摔。 砰的一声,胭脂盒瞬间四分五裂,粉屑横飞! 丫鬟吓得一哆嗦,急忙低下了头:“小姐息怒,小姐息怒!” 女子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她嚯的起身,咬牙切齿的朝着门外走去。 “我倒要看看这位宁德公主是何方神圣,竟然住得进可敦的寝殿长乐宫!” 女子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打算去长乐宫一探究竟。 女子乃是呼延霁手下得力副将的女儿乌尔卓玛,打小便修习武艺,十五岁便随父出征,如今在军中任职副尉一职。 虽然只是小小七品,但也是有官职在身,递上帖子便可以进入王宫。 婚礼定在三日后举行,以顾清律为首,护送姜景妤前来漠北和亲的队伍被安置在了王宫某处宫殿中,等婚礼举行完后方可启程返回大燕。 “司业,三日后便是宁德公主与那漠北王的大婚之日了,咱们何时将议和书呈上去让漠北王签字画押?” 其中一名使者来到了顾清律身后询问他的意见。 顾清律负手而立站在窗前,神色不明的看着窗外。 三日…… 三日后他便要启程返回大燕,这一走怕是永不相见。 阿妤先前答应他的承诺还没有兑现,这一路上他旁敲侧击,可她偏就对那件事避之不提,想来是在生他的气。 气他未曾阻拦陛下让她前来漠北和亲。 看来临走前得找个机会见见阿妤,让她应下那件事。 思及此,顾清律转身看向使者:“这件事等我问过公主的意见后再行决断。” 问公主? 使者先是一愣,随后在顾清律犀利的目光下点头称是。 另一边。 乌尔卓玛气冲冲的来到长乐宫后吃了闭门羹,绿芜称姜景妤已经歇下,暂时不见任何人。 虽然绿芜说的都是事实,但在乌尔卓玛看来姜景妤就是在故意摆架子。 原本就对姜景妤住进长乐宫心生怨恨的她此时更是怨怒加深。 不过乌尔卓玛并没有冲动到在众目睽睽之下硬闯长乐宫,她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宁德公主了。” 乌尔卓玛转过身的那一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走出长乐宫后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潜伏在了长乐宫周围,打算到了夜里再去一睹宁德公主的真容。 天色忽晚。 姜景妤的嫁妆被宫人一箱接一箱的抬到了长乐宫。 绿芜跟在一旁清点,等她清点到最后一箱嫁妆时负责搬运的宫人抬起了头,熟悉的面容瞬间映入了绿芜的视线。 绿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乔装成宫人的顾清律。 顾清律悄悄上前往绿芜手中塞了个纸条,随后跟着其他宫人一同退了下去。 等清点完嫁妆后,绿芜不动声色的捏住纸条,对候在殿内的宫人们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 等宫人们都退下后,绿芜这才慌忙上前,将顾清律塞给她的小纸条呈到了姜景妤面前。 “公主,这是司业方才留下的。” 姜景妤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顾清律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她打开顾清律留下的纸条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正如姜景妤所料,顾清律说有话要亲口对她说,约她今晚一叙。 地点就在长乐宫附近的湖边。 姜景妤起身朝着偏殿走去,绿芜见状急忙跟在了她身后:“这么晚了公主要去哪?” 姜景妤步子未停,对绿芜吩咐道:“我出去一趟,不必跟随。” 绿芜一惊,急忙跑到姜景妤身前拦住了她:“殿下!这里是漠北不是大燕,若是殿下跟司业私下相见被他人看见的话,是会给公主带来祸端的啊!” 姜景妤看了顾清律留下的纸条后便要出去,绿芜不用想也知道她这是要去赴顾清律的约。 绿芜的顾虑姜景妤早就想到了,但如今有人躲在暗中想要揪她的把柄,那她就将把柄亲自送上门好了。 毕竟她也想看看顾清律这个伪君子又想出了什么花言巧语来哄骗她。 最后姜景妤不顾绿芜的阻拦从偏殿走了出去。 绿芜急的直跺脚,偏偏她这个时候不能跟上去,只能留在这里为姜景妤打掩护。 “这个顾司业,是想要害死公主么?!” 绿芜愤愤的扯了扯帕子,一会儿朝殿外看看,一会儿又朝偏殿看看。 姜景妤在系统中兑换了失神粉,让守在偏殿的宫人片刻失神,而她则趁着这个空当悄悄从偏殿溜了出去。 看着姜景妤离去的身影,潜伏在长乐宫房檐上的乌尔卓玛眯了眯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还当这宁德公主是何方神圣,原来是个蠢货罢了。 方才听那丫鬟的意思,宁德公主出来是要去跟男人私会,身为和亲公主却在漠北王宫跟其他男人私会,这宁德公主还真是放荡不羁! 她倒要看看,等这件事被可汗知道后,宁德公主还有没有命继续住在长乐宫! 乌尔卓玛邪狞一笑,悄悄跟了上去。 姜景妤来到湖边时顾清律早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了。 对于姜景妤的到来顾清律毫不意外,他笃定凭借姜景妤对他的情谊在收到纸条后定会前来赴约。 湖周围都是半人高的草丛,正好给二人的身子做遮挡,也给了乌尔卓玛掩身之处。 “司业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此地不宜久留。” 姜景妤先开了口,想要看看顾清律这伪君子又想耍什么花招。 顾清律一脸愧疚的朝她走来:“我知道阿妤在生我的气,可当时陛下心意已决,全然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说,我实在是没有办法阻拦……” 听到顾清律对姜景妤的称呼,躲在草丛后的乌尔卓玛双眼一亮。 宁德公主果然是来私会情人的! 姜景妤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清律:“所以呢?你今日叫我过来是想说什么?若只是道歉的话,那便请回吧,同样的话你已经说过过无数次了。” 姜景妤说着就要转身,顾清律急忙来到她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阿妤,是我无能,是我没用,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却束手无措!” 顾清律边说边扇自己的脸,模样深情又自责。 见姜景妤不为所动,顾清律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他上前两步,一脸坚定的看着姜景妤。 “在皇宫时我没能劝得住陛下,如今我就算是豁出去性命也定要救下阿妤!” 第4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04) “救我?”姜景妤看着顾清律:“你拿什么救?” 顾清律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确定四下无人后才低声道:“阿妤,我带你离开漠北!” 不等姜景妤开口,顾清律继续道:“只是如今长乐宫守卫森严,只能等到大婚之日人多眼杂时再行动了。” “阿妤,等大婚那日我会在这里等你,届时你再想办法出来,我们一起离开漠北,从此山高水远,永不相离!” 大婚之日…… 躲在草丛后的乌尔卓玛眸光微闪,悄无声息的离去。 她已经抓住了姜景妤最为致命的把柄,没兴趣继续留在这听他们谈情说爱。 姜景妤瞥了眼乌尔卓玛方才躲藏的草丛,似有若无的勾了勾嘴角。 鱼儿上钩了。 “阿妤?阿妤?” 见姜景妤不说话,顾清律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姜景妤的视线落到顾清律身上,她面色平静道:“我不能跟你走。” 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回答的顾清律心下狂喜但面上却满是焦虑。 “阿妤,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你知不知道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就要永远被囚禁在漠北王宫了!” 姜景妤目光望向平静的湖面:“我是大燕的公主,守护大燕百姓是我的责任,若牺牲我一人能换取大燕社稷安稳的话,我愿意留在这里。” 砰—— 顾清律闻言一拳砸在了身侧的树干上。 “怪我,都怪我没用!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他拳头抵着树干,苦笑道:“若是,若是我的官职能再高一些,兴许就能劝得动陛下了……” 姜景妤心下冷笑,兜兜转转终于绕回来了。 她头也没回,淡淡道:“司业,这不怪你。” 顾清律一脸受伤的来到姜景妤身侧:“阿妤,如今你竟连我的名字都不肯再叫了么?” “我既然以和亲公主的身份来到这里,你我之间便再无可能。” 顾清律捂住胸口,一脸痛心的朝后退了两步:“阿妤,我、我终究还是失去你了……” 姜景妤:“……” 说实话挺想吐的。 但在顾清律没说出最终目的之前,得忍着。 顾清律悲痛的低下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甚至还挤出两滴猫尿来。 姜景妤:“……我话已至此,你我就此别过吧。” 姜景妤说完就要走,顾清律急忙喊住了她:“阿妤!等等!” 他一把扯下腰间的玉佩,红着眼眶来到姜景妤身前。 “阿妤,我知道你心中有大义,不肯为了一己之私弃大燕子民于不顾,可你有没有想过,大燕子民需要你,我同样也需要你啊!” “但我尊重阿妤的选择,只是在离开之前,阿妤能不能最后再答应我一个请求?” 顾清律一脸卑微的将玉佩递到姜景妤面前:“就算阿妤抛弃我,背弃我们之间的情谊,我也不怪阿妤。” “只希望在走之前阿妤能同我交换一个信物,长夜漫漫,我只能靠着阿妤给的念想活下去……” 姜景妤:“……” 有时候一个人前来赴约也挺无助的。 她假意低头看了看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送出去的物件,顾清律见状眸光微闪,视线落到了她腰间的玉佩上。 那正是他想要的东西! 在顾清律一脸期待的注视下,姜景妤拽下了腰间的玉佩。 “我没带别物出来,身上只有这枚玉佩。” 顾清律垂眸遮去眼中的狂喜,在姜景妤还没递过来之前便伸手去接了。 啪—— 在顾清律还没接住时姜景妤便松开了手,玉佩啪一声掉在青石板上,碎成了两半。 “呀,怎么碎了。” 姜景妤惊呼一声,弯腰就要去捡碎裂的玉佩,可顾清律却比她的动作快了一步。 顾清律将碎裂的玉佩捡起来,像是珍宝一般握在了手中。 “没关系,只要是阿妤送的,我都会无比珍惜。” 第5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05) 姜景妤走后顾清律也没久留,他紧紧握着那碎成两半的玉佩,激动的赶往了住所。 他对着那枚碎裂的玉佩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是太子送给姜景妤的那枚后嘴角再也不受控制的笑了起来。 姜景妤曾告诉过他,这枚玉佩是她生辰时太子送的,说是可以答应她三个愿望。 当初在顾清律的哄骗之下,姜景妤曾答应过他要在皇帝面前替他美言,让他在仕途上平步青云。 只是还没等到那一天,姜景妤便要前来漠北和亲了。 不过没关系,如今太子送的玉佩在他手中,他相信他想要的都可以从太子这里得到…… 顾清律美滋滋的想着,却不知这玉佩是姜景妤故意给他的,也是她故意摔碎的。 太子送的东西,又岂会这么不经摔? 早在姜景妤来之前便故意将玉佩整了道裂痕,确保玉佩一摔就碎。 当初太子将玉佩送给姜景妤时说了句玩笑话,若是姜景妤遇到危险时便将这玉佩摔碎。 玉佩上带有一种奇香,一旦碎裂便会传出来,凡是碰过玉佩的人身上都会沾上这种香味,可维持一个月不散。 一个月时间足够让太子找出凶手了。 顾清律拿玉佩当做平步青云的宝贝,实际上却是给他带来无尽祸端的证物! 姜景妤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回了长乐宫,最后并未接下顾清律的玉佩。 见她回来,绿芜急忙迎了上去,对着姜景妤上下打量一番:“公主您没事吧?” 姜景妤摇了摇头,解开了披风:“无碍。” 绿芜狠狠的松了口气,接过披风挂在了一旁。 她悄悄打量了一下姜景妤的脸色,咬了咬下唇,最后还是没忍住将憋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公主,您以后千万不要再私下去见司业了,这里是漠北,若是被人看到告诉可汗的话,可汗肯定会大发雷霆,迁怒公主!” “嗯。” 绿芜一愣,没想到姜景妤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姜景妤将绿芜的怔愣看在眼里,不过她没解释。 有了上一世记忆的她很清楚顾清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不会再同他有任何纠缠。 只是来的时候太急,她没有机会告诉皇兄顾清律的真面目,只希望皇兄在看到那枚碎裂的玉佩后能懂的她的暗示。 好好查一查顾清律暗中做的那些腌臜事,最好是将那对渣男贱女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全都给抖搂出来! 让他们受尽应有的惩罚,再没机会再行前世之事! 说起来原身和顾清律以及闺中蜜友临安郡主苏婉宜之间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简单来说就是男友背着她跟闺蜜搞在了一块,不但搞大了闺蜜的肚子,还暗中联手压榨原身,利用原身的身份和权势为自己铺路。 最后不满于现状想要爬的更高,于是参与了谋害原身家人的战乱中,亲手为敌人递刀,成为了原身家破人亡的最大帮凶。 如今姜景妤只祈祷皇兄能通过碎裂的玉佩懂得她的暗示,毕竟按照顾清律的尿性,怕是回朝后第一时间便会拿着玉佩去见皇兄吧。 …… 三日后,大婚。 今日是可汗迎娶可敦的大喜之日,整个漠北的百姓都为此事欢呼兴奋。 空了五年的可敦之位,终于有人坐了! 他们听说邻国还曾因为此事暗中嘲讽过他们可汗,说他们可汗那方面不行。 笑话! 他们草原的汉子,那方面怎么可能不行? 他们都行,更别说身为他们漠北第一勇士的可汗了! 那绝对是杠杠滴!! 不光漠北的百姓为呼延霁迎娶可敦感到兴奋,大臣们也都龇个大牙乐的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要成婚的是他们呢! 其中最为欣慰的还是巫师,此时他正悄悄躲在角落里抹泪儿呢! 虽然自打两国交界一见后可汗这几日不曾去长乐宫看过宁德公主,但可汗没有将宁德公主随意安置在偏殿冷落就已经表明了对她的态度。 虽然可汗没有表现出对宁德公主的喜爱,但至少也不像对其他女子一样厌恶! 嘿嘿,也不枉他见招拆招,绞尽脑汁想出命定之人和漠北贵人这个说法。 可汗虽然面上不显,但心底到底还是在意的。 漠北臣子以及大燕使臣纷纷落座,等着见证可汗与可敦礼成。 呼延霁换上一身合体的大红喜服,连脏辫上都扎上了亮眼的红绳。 此时他正靠着王座,眼睑懒懒的耷拢着,睫毛似鸦羽般根根分明。 一缕细散的碎发垂在他英朗的眉骨,鼻挺唇薄,那双清墨般的桃花眼深似寒潭。 明明是大喜之日,但可他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多的是生人勿近的冷漠。 “吉时已到——” 礼官高呼一声,众人的视线瞬间朝着殿外看了过去。 姜景妤此时换上了漠北的嫁衣,被一群宫人提着纤长的裙摆款款而来。 按照漠北的习俗,姜景妤并未用红盖头遮面,而是用团扇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魅人心骨的眼眸。 众人心神一震,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缓步而来的绝色佳人。 周围风景万千,都不及她眉眼间那半缕芳华! 这大燕公主不愧是大燕第一美人! 众人只觉一阵香风飘过,回过神时姜景妤已经踏上了王位前的台阶。 呼延霁坐在王位上,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巫师见状急忙朝前挪了两步,暗搓搓的杵了下呼延霁的胳膊。 见呼延霁还是无动于衷,巫师急忙用手挡在嘴边,低声道:“可汗,不可冲撞贵人!” 呼延霁:“……” 缓缓站起了身子。 虽然在他看来这位娇弱的像花一般一碰就折的宁德公主不堪大用,但既然巫师说她是漠北的贵人,他姑且先尊着她。 呼延霁接过牵红,跟姜景妤对立站在了大殿之上。 在百官和大燕使者的见证下,巫师拿着朱砂上前,一脸激动的看着二人:“请可汗与可敦点砂!” 呼延霁抿了抿唇,用指腹轻轻刮了下盒子里的朱砂,随即垂眸看向姜景妤。 姜景妤将团扇撤下,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那双惑人的杏眸看的呼延霁心神一震。 从未正眼瞧过女人的呼延霁视线有些慌乱的躲闪,他强装镇定的抬起手,大掌贴上她娇嫩如玉的肌肤。 他指尖滚烫,在她脸上轻轻一划,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 按照漠北的规矩,一旦男子在女子脸上留下朱砂印记,就意味着他承认了女子是他的妻。 反之亦然。 巫师面露欣慰,像是了却了心中大事。 他将朱砂移到姜景妤身侧:“请可敦为可汗点砂!” 姜景妤微微颔首,用指尖轻轻抹了些朱砂。 她抬起头正要为呼延霁抹上朱砂,但二人身高有些悬殊,再加上漠北的衣衫繁琐,她压根就抬不起胳膊。 正犯难,一道阴翳突然朝她压下。 紧接着呼延霁那张痞帅不羁的脸凑到了她面前。 娇弱公主就是麻烦! 姜景妤的指尖贴上他的脸庞,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朱砂印记。 呼延霁负手而立弯着腰身,鸦羽般的眼睫垂下,看向那只抵在自己脸上的玉手。 视线随着玉手的动作移动。 温热的触感从脸上传来,酥麻直抵心尖…… 直到姜景妤收回手,呼延霁都还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参见可汗,可敦!” 大臣们齐刷刷的起身单膝匐到地上,右手猛捶左胸,垂下高傲的头颅,向二人臣服! 响亮的呼声将呼延霁的思绪拉回,他手执牵红,跟姜景妤一起转过了身,面向跪在殿前的百官朝臣。 “都起来吧。” “多谢可汗!” 众人纷纷起身,并没有坐回席位,而是抬头望向高位上的呼延霁与姜景妤,像是在仰望他们的神明。 乌尔卓玛也站在了人群之中,她双手紧攥衣袍,咬牙直视高位上并肩而立的璧人。 二人脸上那抹醒目的朱砂在她看来尤为刺眼! 她恨不得上前用利剑划伤姜景妤那半张被可汗留下印记的脸!! 乌尔卓玛身上的怨气太重,引的周身的人频频回头。 乌尔卓玛意识到后急忙垂眸掩去眼中的怨愤,等她再抬起头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她静静的凝视姜景妤,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那件事她已经一字不落的告知了可汗,想来今晚宁德公主便会死在可汗剑下。 届时可敦之位再次空缺,唯有她才是最有资格站在可汗身边的人! ps:嘿嘿嘿,也不知咱们的漠北王到底是不是杠杠滴! 第6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06) 礼成之后姜景妤被一众宫人前后拥簇带回了长乐宫,她坐在铺满大红幔帐的床榻前,静候呼延霁的到来。 今日是可汗迎娶可敦的大喜之日,大臣们盼望多年终于盼来了这一天,激动之下多喝了几坛子酒。 醉迷之际也忘了君臣有别那一套,一个接一个的举起酒碗朝王位上的呼延霁敬酒。 “今日是可汗迎娶可敦的大喜之日,臣祝愿可汗与可敦鸳鸯璧合,举案齐眉,百年偕老!” 言罢,那大臣猛地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这位大臣才刚坐下,另外一位大臣接着站了起来。 “臣祝愿可汗与可敦万年富贵,诗题红叶,鱼水相谐!” 那人说完后举起酒碗,又是一口闷。 旁边的人也不示弱,噌一下站了起来。 还没开口就先红了眼眶:“呜呜呜,可汗、臣、臣……” 众人:“……?” 旁边的人见状直接给了他一杵子:“不是,姬将军,今日是可汗与可敦的大喜之日,你哭什么??” 姬将军用袖子抹了把泪,哽咽道:“我这不是为可汗感到高兴吗?” 姬将军喜极而泣,竟是直接拎起面前的酒坛子! “臣不会说那些文绉绉的话,就祝可汗与可敦如那脖子缠在一起的鸳鸯,早日生个胖娃娃出来!” 众人:“……” 那叫交颈鸳鸯,早生贵子。 臣子敬一杯,呼延霁便跟着陪一杯,数坛火辣辣的烈酒下肚,他浑身都染上了一层浓浓的酒气。 大臣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最后都被自家府上的小厮给搀扶上了马车。 呼延霁坐在王位上,单手撑着太阳穴,闭着眸子,瞧着也染上了几分醉意。 等众人都走后,巫师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冲着两名太监挥了挥手:“去将可汗送到长乐宫。” 今日是呼延霁与姜景妤的大婚之日,理应在长乐宫歇下。 两名太监正要上前,王位上的呼延霁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眼眸深沉,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巫师一愣:“可、可汗?您没醉啊?” 呼延霁指尖敲打书案,发出嗒嗒的响声:“这点烈度,本汗还能再喝十坛。” 巫师带着疑惑走到呼延霁身前:“天色已晚,既然可汗没醉的话,那摆驾长乐宫?” 呼延霁眯了眯眸子,淡淡道:“是时候收网了。” “收网?”不知内情的巫师一脸懵逼:“难道今晚宫中不太平?老臣这就派人加大巡视!” 巫师正要转身朝殿外走去,呼延霁开口制止了他:“不必,眼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 “等。” 另一边,长乐宫。 “启禀可敦,可汗今晚吃醉了酒,如今已经在凌霄殿歇下,巫师特派奴才前来告知,可敦今晚不必等了。” “劳烦公公了。” 绿芜目送前来传话的公公离开,随后转身来到了寝殿。 “殿下,既然可汗今晚不来长乐宫,奴婢这就为殿下梳洗卸妆。” 姜景妤缓缓起身:“绿芜,备些温水和醒酒汤,随我去凌霄殿走一趟。” 一刻钟后,凌霄殿。 “参见可敦!” 象征着身份的宫装出现在凌霄殿那一刻,宫人们急忙俯身行礼。 听到声音后的呼延霁处惊不变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龟裂。 巫师双眼一亮:“可敦?可汗,可敦……”来了。 巫师扭头朝王位看去,却只捕捉到一抹衣角极快的朝内殿掠去…… 姜景妤踏入凌霄殿,巫师急忙迎了上去:“可敦您怎么来了?” 姜景妤一脸关切:“听闻可汗吃醉了酒,本宫不放心,让人准备了些醒酒汤过来瞧瞧。” 巫师一脸欣慰:“这些事让宫人来做就行了,怎敢劳烦可敦亲自走一趟?” “本宫已经嫁与可汗,照顾可汗一事理应亲力亲为,可汗呢?” “可汗、可汗他已经在内殿歇下了。” 巫师低下头,昧着良心帮呼延霁打幌子。 “本宫进去瞧瞧。” 姜景妤说完便朝内室走去。 见呼延霁已经睡下,姜景妤没打扰,让人将醒酒汤放到了一旁,自己则朝着床榻走去。 察觉到她步子走近后,躺在床上装醉的呼延霁眼皮子动了动。 幽香缓缓逼近,紧接着一块香帕落到了他的额头。 姜景妤动作轻柔,凑到呼延霁身前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将他额头的薄汗擦去后,姜景妤俯身束住呼延霁的腰身将他腰间的衣带解开,随后又抬起他的胳膊,费力的将他的衣袍脱下。 呼延霁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娇气包要做什么? 该不会、该不会趁着他酒醉要拉他圆房吧?? 呼延霁正想着,胸前的衣衫突然被人扒开! 明明是草长莺飞之月,微风和煦,可露着胸膛的呼延霁却觉得窗外扫来的风冷飕飕的,冻得他浑身发僵! 他正等着姜景妤进行下一步时睁开眼制止她,可姜景妤扒开他的衣服后便起身朝着桌子走去。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呼延霁想睁眼却又怕被抓包,只得继续装着静观其变。 姜景妤打湿帕子,再次来到床榻前凑近呼延霁,轻轻为他擦拭袒露在外的胸膛。 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前,极致忍耐的呼延霁手臂上青筋凸起,他双眸紧闭,无比清晰的感受那只隔着帕子的手在自己胸膛来回游走。 姜景妤一早就看出了呼延霁是在装醉,如今见他手臂上青筋凸起,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她隔着帕子的手指故意在他胸膛游走,轻轻从他的敏感处划过。 来回剐蹭。 她倒要看看,呼延霁这厮还能装到几时。 呼延霁整个身子瞬间僵了,他大掌不受控制的握成钩状,身下的床单顿时被他扒出一层褶皱! 但到最后他也没有睁开眼,姜景妤到底还是低估了呼延霁忍耐力。 姜景妤为呼延霁擦拭完胸膛口将帕子放到一旁,看到呼延霁那还未来得及脱下的鞋袜后嘴角一抽,帮他将鞋袜脱下。 不知看到什么,姜景妤突然挽起了呼延霁的裤腿。 感受到她的动作后呼延霁双手一紧。 不、不会还要脱他裤子吧?? 就在他装不下去要睁开眼睛时,听到娇弱公主小声嘀咕了句:“腿毛真旺盛。” 言罢,姜景妤便起了身。 察觉到幽香远离后呼延霁狠狠的松了口气,扒着床单的手也渐渐松开。 还好还好,还好只是在说他的腿毛! 哼,这娇弱公主懂什么,毛发是他们草原汉子的象征! 越是威猛的人毛发越是旺盛! 为呼延霁擦拭完身子后姜景妤便让绿芜退了下去。 她不走吗? 呼延霁正对她的举动感到疑惑,对面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第7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07) 呼延霁放轻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手指也再次勾住了床单。 姜景妤将繁琐的嫁衣脱下,穿着里衣来到床榻前,最后躺到了里侧。 呼延霁倒的四仰八叉,胳膊压住了里侧的枕头,姜景妤生怕将他“吵醒”,只好将脑袋枕在了他的手臂上。 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打算今晚将她抓个现行的呼延霁懵了。 这女人在做什么?? 她不是要跟人私奔逃离漠北吗?怎么此时却躺在了他的身侧?? 一时之间呼延霁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若说是乌尔卓玛在故意诓骗他呼延霁是不信的。 乌尔卓玛不敢。 他可以容忍臣子在醉酒时开玩笑,但绝不允许他们在清醒时在他面前撒谎。 不等呼延霁想出个所以然,耳边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睡着了? 呼延霁眼睛眯开一条细缝,悄悄看了眼躺在身侧的姜景妤。 由于姜景妤是侧身对着他,只一眼呼延霁便将她整张脸映入了眼中。 薄粉敷面,柳眉如烟,皮肤细腻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难怪都说大燕公主是个娇气包。 她能从大燕一路长途跋涉来到漠北没喊苦喊累,倒是他轻看了她。 不过她既然以和亲公主的身份来到漠北,可没有人像在大燕时惯着她。 漠北的环境气候可不比地处中原的大燕,宁德公主这朵一碰就折的娇花,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枯萎了吧? 呼延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轻嘲,大燕皇帝平庸无能,他的女儿亦是不堪大用。 虽然他不知何因导致宁德公主突然歇了前去私会的念头,但既然她没有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给他戴绿帽子的事,他暂且可以留着她的性命。 呼延霁收回视线,用内力将房内的红烛熄灭,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最后也没有将枕在姜景妤脑袋下的手臂抽回。 …… 翌日。 姜景妤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呼延霁的身影,呼延霁父母双亡,直接为她省去了晨昏定省。 呼延霁迄今为止只纳有姜景妤一人,压根没有后宫事务需要她去打理。 姜景妤回了长乐宫,闲来无事,她让人往长乐宫搬来了几种不同品种的花束,亲自插起了花。 昨晚被姜景妤遣退的绿芜并没有回长乐宫休息,而是在殿外战战兢兢的守了一夜。 她亲眼看着殿内烛光熄灭,看着今早呼延霁从凌霄殿离开。 直到如今看到姜景妤毫发无损,她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殿下,今日是大燕使臣返回大燕的日子,眼下应该已经启程了。” 绿芜一边给姜景妤递花,一边打量她的脸色。 姜景妤插花的动作未停,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她伸手去接绿芜递来的花束,可后者却紧紧抓着没有松开。 姜景妤抬眸看向绿芜:“有话直说。” “殿下,如今您已经成为了漠北的可敦,那些前尘往事,便让它随着这次队伍离开一并散去吧。” 身为姜景妤的贴身宫女,姜景妤对顾清律的情谊绿芜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她身为婢女,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插手主子的感情与心绪。 可这里是漠北不是大燕,绿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僭越身份提醒一下姜景妤。 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旦可汗察觉到公主心中装着别人,势必会大发雷霆迁怒公主。 责罚一顿都是轻的。 传闻可汗性子阴晴不定,对待女子更是毫不怜香惜玉,绿芜只怕那些前尘往事会害了姜景妤,成为她一切不幸的开端。 姜景妤自然听出了绿芜话里的意思,她正要开口,一名宫人从殿外走了进来。 “启禀可敦,副尉求见。” 姜景妤眸光微闪,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让她进来。” 绿芜皱了皱眉,副尉? 漠北的规矩竟与大燕如此不同么? 在绿芜的疑惑之下,身着官服的乌尔卓玛走了进来。 绿芜稍稍打量两眼,随之心下了然,原来这府尉是位女子,难怪可以直接踏入后宫。 乌尔卓玛从殿外进来那刻便将视线锁定在了姜景妤身上,在看到姜景妤果然毫发无伤后眸色暗了暗。 乌尔卓玛昨晚兴奋的一夜未睡,就等着今早从皇宫传来可敦与人私奔被可汗当场处决的喜讯。 然而她从天黑等到天亮都没有收到一点动静,沉不住气的她只好再次入宫。 从宫人口中得知昨晚并无要事发生后乌尔卓玛不信,当即便要亲自前往长乐宫一探究竟。 如今看到姜景妤不但毫发无损甚至还有心情插花后,心情简直比让她吃屎更让她难以接受。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还有命待在长乐宫?! 乌尔卓玛一时之间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那晚她明明亲耳听到二人策划要私奔逃离漠北王宫。 并且在第一时间告知了可汗,万事俱备,只等大婚之夜到来将二人抓个现行。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如今却好端端的坐在长乐宫? “副尉是吧,你来求见本宫所为何事?” 不等乌尔卓玛想出个所以然,姜景妤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乌尔卓玛急忙敛起思绪,强忍着心中的不忿朝姜景妤行了个礼:“参见可敦。” “起来说话。” 乌尔卓玛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措辞开口道:“臣唯恐可敦初到漠北一时不适,故而一夜辗转难眠,今日特来求见,希望可以为可敦排忧解难。” “副尉有心了,不过本宫并未对漠北感到不适,副尉若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先退下吧。” 姜景妤头也不抬直接下了逐客令。 乌尔卓玛语噎,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见她一直杵在这不走,姜景妤抬眼朝她看了过来:“还有事?” 就在这时乌尔卓玛突然心生一计,继续拱手道:“可敦可会骑术?” 第8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08) 姜景妤不知乌尔卓玛为何会突然冒出这句话,不过还是如实回道:“不会。” 身为名副其实的娇气包,姜景妤的肌肤娇嫩的不像话。 她所有的衣物都是由云锦制作而成,除了料子柔软的云锦之外,其他布料的衣物穿在她身上都会蹭的肌肤红肿一片。 更别说坐上那坚硬硌人的马鞍上了。 姜景妤也曾动过学习骑马的心思,然而她才刚坐上去手便被缰绳擦破了皮,这可将皇帝和皇后以及太子三人心疼坏了。 从那以后便再不许她骑马。 乌尔卓玛心下冷笑,果然如此! 可汗生平最厌恶娇弱之人,宁德公主连骑术都不会,拿什么去入可汗的眼? 拿她那张狐媚子的脸么? 乌尔卓玛眯了眯眸子,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姜景妤。 她承认宁德公主是她见过最貌美之人,不过那又怎样? 漠北气候炎热,她相信经过风吹日晒后,宁德公主那张娇嫩的像花似的脸很快便会枯萎! 如今她要做的,就是亲眼看着宁德公主那张娇媚的脸毁掉! 思及此,乌尔卓玛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可敦有所不知,十日后漠北会举行篝火盛宴,届时可汗会同大臣们一起骑马进山狩猎,可敦一人留在帐中想来是无趣的很,不如让臣教习可敦骑术吧?” “篝火盛宴?” 姜景妤闻言来了兴趣。 “正是,届时大臣及其家眷都会前来参宴,男女同席,一起骑马进山狩猎,所狩到的猎物便是篝火盛宴的晚餐。” 漠北地处草原,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擅长骑术,等到篝火晚宴那日他们可以策马共赴深山狩猎晚宴。 姜景妤最终答应下来。 乌尔卓玛低下头,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既如此,那臣便在骑马场恭候可敦了。” “嗯,退下吧。” 乌尔卓玛行礼告退,就在她即将踏出长乐宫宫殿时,身后又传来了姜景妤的声音。 “将这花送去可汗那里。” 乌尔卓玛步子一顿,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嘲讽。 给可汗送花,真不知是该说宁德公主单纯还是说她愚蠢。 既然宁德公主上赶着惹可汗厌恶,她也没道理拦着不是? 思及此,乌尔卓玛冷笑一声,大步离开长乐宫。 自打姜景妤成为漠北可敦那日起,巫师便在长乐宫安插了人手,暗中观察姜景妤的行为举动。 就私心来说巫师是希望姜景妤能够走进呼延霁心里的,呼延霁对女人不感兴趣,巫师一直希望他身边能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倘若姜景妤能安安分分的留在漠北坐稳可敦之位,巫师不介意暗中撮合他们二人。 但在此之前,巫师必须先确定让姜景妤留在呼延霁身边是天意还是祸患。 长乐宫发生的事自然也瞒不过巫师,乌尔卓玛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名宫人前来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巫师。 巫师将那人遣退后便去了呼延霁所在的宫殿,半路恰好遇上前来送花的绿芜。 “见过巫师。” 绿芜手捧花瓶,朝巫师福了福身子。 巫师也认出了绿芜是侍奉在姜景妤身边的人,他看了眼绿芜手中的花瓶。 “这里不是去往长乐宫的方向,你走错路了。” 巫师说完便要吩咐守卫带绿芜回长乐宫,绿芜忙解释道:“巫师误会了,是可敦命奴婢前来将这花束送到可汗殿中的。” 得知真相的巫师有些惊讶,他看了绿芜手中的插好的花束,又看了看前方的凌霄殿。 “交给我吧,我将这花给可汗送过去。” 巫师相信,这花若是由绿芜送往凌霄殿,怕是还没进门就被宫人给处理了。 原因无他,呼延霁不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绿芜将花瓶递给巫师,欠了欠身子:“那就劳烦巫师了。” 巫师拿着姜景妤插好的花束来到凌霄殿时呼延霁正低头批阅奏折,察觉到巫师到来后他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 叮—— 一道轻微的响动传来,花瓶被巫师放到了呼延霁身前的玉案上。 呼延霁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巫师。 巫师急忙摆了摆手:“不是我,是可敦让人送来的。” 呼延霁扫了眼那瓶摆放精致的花束,淡淡道:“拿走。” 巫师闻言急忙端起了花瓶:“拿走做什么?这可是可敦亲手为可汗插的花!” 巫师抱着花瓶来到了墙窗前,将其放到了案几上。 看着迎风摇曳的娇花,巫师满意的拍点了点头。 既不离可汗太近,又能让可汗抬眼就能看到,当真是个绝佳之处! 巫师生怕呼延霁再打这花的主意,急忙转移了话题。 “今日乌尔副尉去了长乐宫,说是要教习可敦骑马,此时二人应该已经去骑马场了。” “骑马?她倒是会给自己找苦头吃。” 呼延霁冷笑一声,骑马是个体力活,那娇气包公主岂能受得了? “这倒是,咱们漠北的马儿性野难驯,可敦想要驯服的话,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巫师在一旁点头附和,似是无意道:“不过若是能师从骑术高超之人,想来也能早日将野蛮的马儿驯服。” “不过这乌尔副尉虽然会骑骑马,但骑术却并不精湛,可敦若真想学习骑马的话,得找个骑术精湛的人前去教习才是。” “让臣想想咱们漠北谁的骑术比较精湛呢……” 巫师捋着胡子故作思考状,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双眼一亮,激动的拍了下大腿。 “差点忘了,可汗的骑术可是咱们漠北当之无愧的头筹!若是由可汗亲自教习的话,想来可敦很快便能掌握其中的要领!” 呼延霁:“……” 算盘打的太响,都蹦到他脸上来了。 呼延霁最后也没能如巫师所愿亲自去教习姜景妤骑术。 不过他派人去了骑马场随时禀报情况,美名其曰要看看宁德公主这朵娇花能坚持到几时。 于是乎便出现了这一幕。 第一天侍卫急匆匆的从骑马场赶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到了呼延霁身前。 “可汗大事不好了!可敦踩空马镫摔倒了!” 呼延霁:“……” 宁德公主实在是不堪大用也! 第二天侍卫又急匆匆的从骑马场赶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到了呼延霁身前。 “可汗大事不好了!可敦被缰绳磨破手了!” 呼延霁:“……” 宁德公主实在是娇弱不堪也! 等到第三日时侍卫又双叒叕跑了进来。 不等侍卫开口,呼延霁抿唇道:“她又怎么了?” 第9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09) “是臣失职害可敦受了伤,请可汗责罚!” 乌尔卓玛的声音由远及近,来到大殿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呼延霁面不改色的看向她:“发生了何事?” “回可汗的话,方才在骑马场时臣一直牵着缰绳守在可敦身侧,但后来可敦说想要尝试自己骑一圈,臣便松开了缰绳,不料、不料……” “不料什么?说!” 呼延霁语气加重,俨然没了耐心。 “不料可敦拿着鞭子抽打马屁股时偏转了方向,抽打在了自己身上……” “呵。” 呼延霁轻呵一声,竟是被姜景妤给气笑了。 这个女人,简直是蠢笨至极!! “可汗,都是臣的错,臣不该松开缰绳,臣以为可敦颖悟绝伦,学了三日早就掌握了骑术的要领,可是没想到,没想到她却……” 乌尔卓玛欲言又止,故意在呼延霁面前暗示姜景妤头脑蠢笨。 呼延霁没说话,噌一下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呼延霁来到长乐宫时绿芜正在为姜景妤涂药,姜景妤那原本光洁如玉的肩膀上此时多出一道狰狞的血口子。 看着很是骇人。 呼延霁沉着脸朝姜景妤走去,冷嘲的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口。 “奴婢见过可汗。” 绿芜急忙将手中的药膏放到一旁,起身朝呼延霁行了一礼。 姜景妤脸色有些苍白,眼中的雾气还未消退。 “臣妾见过可汗。” 姜景妤正要起身行礼,却被呼延霁沉声制止:“免了。” “多谢可汗。” 姜景妤朝着一旁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可汗坐。” 呼延霁这才注意到她那双娇嫩的手上此时裹满了纱布。 他原以为只是被缰绳蹭破了皮,可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 一想到那双轻抚过他的脸庞,也擦拭过他的胸膛的手此时布满了血淋淋的口子,呼延霁胸口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烦闷。 连一个娇弱的女人都护不住,传出去岂不是白白让人嘲笑他呼延霁无能?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姜景妤:“涂这个,用之前化开。” 姜景妤伸手去接,奈何她手上缠满了臃肿的纱布根本就打不了弯。 她可怜兮兮的望向呼延霁,声音娇软:“疼。” 呼延霁抿了抿唇,上前两步将瓷瓶放到姜景妤身侧。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景妤,沉声道:“且养着,篝火盛宴上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呼延霁留下这句话便大步离开了长乐宫,来之前憋的一肚子话愣是一个字没提。 直到呼延霁的身影消失不见绿芜才又来到了床榻前,她拿起呼延霁留下的药膏将其打开,一股清冽的药香顿时传了出来。 “殿下,是伤药,可汗送来的伤药效果定然是极好的,奴婢这就为公主敷上!” 绿芜说着便再次坐到了床边,一脸仔细的为姜景妤涂抹伤药。 姜景妤也没闲着,将裹在手上那层厚厚的纱布拆开。 她的手是磨破了皮,但有系统里的伤药在,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之所以在呼延霁来之前裹上纱布,为的就是在他面前装惨。 很显然,她卖惨成功了,还得到了一瓶上好的伤药。 伤药虽好,但需要用手指来回涂抹导热才能将其化开。 “殿下,奴婢瞧着可汗对殿下的事倒是上心,并非像外界说的那般冷漠无情。” 绿芜一边为姜景妤涂抹伤口一边说起了此事。 自从来到漠北之后,绿芜每天都在担心呼延霁会像传言那般对待姜景妤。 公主身子娇弱,可禁不起折腾。 可如今呼延霁又是送伤药,又是暗示姜景妤不必强迫自己去做任何事,全都看在眼里的绿芜也总算是打消了心中的忧虑。 既然可汗不似外界传言那般冷漠无情,那她是不是可以劝说公主将心思移到可汗身上? 若是二人能两情相悦就好了。 这样公主后半辈子便有了依仗。 她能带给公主的只是侍奉与陪伴,但可汗却能成为公主的依仗,为公主撑起一片天。 绿芜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可行之策,于是想尽一切语言来美化呼延霁,拼力给姜景妤上眼药。 起初姜景妤还听着,到后来她眼皮子打架,脑袋一磕一磕的睡了过去。 …… 姜景妤休养了两天后再次去了骑马场,这次没有乌尔卓玛跟着,她只带了绿芜一个人。 看守在骑马场的侍卫急忙将此事禀报给了呼延霁,正在批阅奏折的呼延霁猛地将奏折摔到一旁。 “不识好歹!” 侍卫只觉身前有一阵风飘过,再抬起头时王位上已经没了呼延霁的身影。 “殿下,要不还是算了吧?” 绿芜担心姜景妤伤上加伤,拉住了她的衣袖。 “篝火盛宴在即,身为可敦,我又岂能扫了大家的兴?放心,我自有分寸。” 姜景妤拂开绿芜的手,朝着她投去宽慰的眼神,随即便抓紧缰绳翻上马背。 在绿芜忧心的注视下,姜景妤挥动缰绳,双腿夹了下马腹驱使马儿上前。 起初她的速度很慢,马儿也听从她的指挥缓缓朝前挪动,一直绕着骑马场走了大半圈都风平浪静。 就在绿芜刚要松口气时,原本乖顺的马儿突然变得暴戾,伴随着一道嘶鸣声响起,马儿突然不受控制的狂奔起来! “殿下!” “来人!快来人啊!” 绿芜惊呼一声,急忙跑上前去追那匹发了癫的马。 “可敦!” 骑马场的侍卫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第一时间朝着那扬起的泥尘追去。 然而发了癫的马速度极快,即便他们动用轻功也追赶不及! “公主!” 绿芜瞳孔骤然一缩,一个踉跄瘫倒在地! 眼看那匹马就要朝着前方的围墙撞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玄影飞掠而来,稳稳跨坐在了马背! 缰绳被一股大力从身后扯住,原本横冲直撞的马儿瞬间撂起前蹄! 嘶嘶—— 一道刺耳的嘶鸣响彻天际,烟尘四起! 等烟尘散去后,发癫的马儿已经冷静下来,于围墙仅有一臂之隔处稳稳站立!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之际,一道怒斥声在马背上响起。 “谁允许你再来骑马场的?不要命了?!” 第10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10) 呼延霁紧握缰绳的手还未曾松开。 他呼吸急促,手背上青筋凸起,显然也被方才的场景乱了心神。 察觉到怀中的娇软轻颤,呼延霁抿了抿唇,怒意收敛。 “伤哪了?” 姜景妤后背贴着呼延霁的胸膛,抬头看向他。 女子半仰着脑袋,绝美的脸上带着还未消退的余惊,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娇弱又无助。 她不言语,就那般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澄澈如鹿的双眸湿漉漉的,如同溺水之人,无所依靠。 呼延霁薄唇紧抿,再说不出一句重话来。 他毫不怀疑,只要他再多说一句,这娇气包下一刻就会哭出来给他看。 女子哭起来,甚是麻烦。 呼延霁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音色平和一些。 “马匹受了惊,已经没事了。” 言罢他松开紧握的缰绳,翻身下马。 绿芜这时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带着哭腔:“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呼延霁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沉声道:“照顾好你主子,再敢让她置于险境,本汗要你的命!” “是、是!” 凛冽的气息席卷全身,绿芜后背一僵,急忙点头称是。 “不怪绿芜,是我执意要来的。” 姜景妤那娇软带颤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呼延霁冷哼一声,没理她。 “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搀回去休息?!” 绿芜战战兢兢的上前想要扶姜景妤下来,奈何马太高,她根本就够不着。 姜景妤的掌心被缰绳磨出数道口子,此时还在汩汩流血,不敢再伸手去抓缰绳。 她伸出掌心,可怜兮兮的看着呼延霁。 呼延霁:“……真他娘的娇弱!” 没忍住爆粗口的呼延霁上前两步,仰头看着姜景妤朝她张开双臂:“跳下来,本汗接着。” 话音刚落,便见马背上的娇气包弯下身子,拿胳膊抵住马背,动作愚笨的翻起了身。 呼延霁:“……” 实在是看不下去的呼延霁捏了捏眉心,身形飞跃来到姜景妤身后,结实有力的长臂穿过她的腰身,像是拎小鸡仔似的将她架了起来! “啊——” 身子突然悬空,姜景妤惊呼一声后紧紧的抓住了呼延霁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呼延霁用胳肢窝夹着姜景妤将她稳稳带到地面,松手将她放了下来。 姜景妤捂着腰,双腿有些打颤。 呼延霁眉心微蹙,这是弄疼她了? 察觉到姜景妤双腿打颤后,他沉声问道:“还能走吗?” 姜景妤摇了摇头,半分不带犹豫。 下一瞬,呼延霁俯身将人拦腰抱起,大步朝着出口而去。 姜景妤浅浅勾了下嘴角,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 察觉到胸口传来的温热气息后呼延霁顿了下,抱着姜景妤的手臂微微一僵,又急忙加快了脚步。 饶是绿芜小跑着也追不上,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 “参见可汗,参见可敦。” 呼延霁一路抱着姜景妤直冲长乐宫而去,路过的宫人们皆是一脸震惊,愣了片刻后急忙俯身行礼。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呼延霁已经抱着姜景妤淡出了视线。 踏入长乐宫后,呼延霁径直的走向床榻,弯腰把姜景妤放了上去。 知道怀中的人娇弱,他刻意的放轻了动作。 看到姜景妤那还在冒血的掌心后,呼延霁抿了抿唇,二话不说掏出了自己的帕子,蹲到她身前为她擦拭掌心的血珠。 嘶—— 姜景妤倒抽了一口凉气,疼的打颤。 呼延霁抬头看了她一眼,黑着脸道:“这便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下场!” 他嘴上虽然说着斥责的话,但手中的动作却放缓了几分。 姜景妤低头看着他,男人五官精致硬朗,此时蹙着眉心,紧抿着唇,气质桀骜到了极点。 可他的动作却很是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呼延霁耐着心思将血珠为姜景妤清理干净,随后环顾一周,在一旁的架子上看到了他送来的那瓶伤药。 他站起身,原本低着头的姜景妤视线随着他的身影移动,缓缓抬起了头。 呼延霁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嘴角含笑,脸色更黑了。 笑!还笑的出来!! 呼延霁拿来伤药轻轻涂抹在姜景妤手上,随后用内力将伤药化开。 等他将伤口包扎好要起身时,姜景妤突然解起了衣带。 呼延霁虎目一瞪:“你做什么?” “伤口好像裂开了。” 姜景妤没抬头,自顾自的将衣带解开,衣衫滑落,露出细嫩的香肩。 白皙的脖颈映入眼帘,呼延霁噌一下起了身:“我去喊人给你处理伤口!” “可汗,别……”姜景妤拉住了他的袖袍,在呼延霁疑惑的目光下解释道:“我不习惯她们贴身伺候。” “那就等那个丫鬟回来后再处理。” 呼延霁的视线从姜景妤脸上挪到了那只拉着自己袖袍的玉手上。 姜景妤那细白漂亮的手指此时攥着呼延霁的袖袍,她低着头,贝齿咬着软嫩的唇。 “绿芜脚程慢,也没有内力将伤药化开,能不能劳烦可汗帮我换药……” 在她娇软的声音下,呼延霁鬼使神差的坐到了床榻。 等他反应过来时姜景妤已经将肩膀上的外衫褪下,露出了里面的抹胸长裙。 “可汗?” 察觉到身后没了动静后,姜景妤疑惑的唤了一声。 呼延霁强装镇定的拿起药膏,用指尖刮了一下,轻轻贴上姜景妤的后肩。 充满薄茧的手指触碰到她那凝脂如玉的肌肤后,瞬间泛起了红痕。 看到手下突起的红痕后,呼延霁嘴角一抽,又放轻了些动作。 他娘的,他活了二十多年就没有见过如此娇弱之人! 一斥就哭,一碰就红! 真就得当娇花一样供着呗! 呼延霁用内力将涂抹在姜景妤伤口的药膏化开后,一把扯过了纱布。 就在他为姜景妤包扎伤口时,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某处柔软。 呼延霁手指一僵,视线不受控制的朝着那处柔软看了过去…… 第11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11) “殿下!” 就在这时绿芜那喘中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呼延霁一惊,急忙收回视线站起了身,任由遮在姜景妤伤口的纱布滑落。 “本汗还有事要处理,自行包扎。” 呼延霁留下这句话便转身大步离开,颇有一副落荒而逃之态。 “奴婢见过可汗!” 小跑着赶回来的绿芜正要俯身行礼,一阵凌冽的风吹过,眼前哪里还有呼延霁的身影? “可汗这是怎么了?” 绿芜面露疑惑,嘀咕着进了宫殿。 …… 呼延霁回到凌霄殿,一路步子未停。 一直到坐上王座他的心都还在狂跳不止。 呼延霁抬手放到自己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因她而波澜不定。 缓了会儿,内心还是无法平静。 呼延霁一把拿起身前的奏折想要转移注意力,偷换此时的心绪,然而他的视线虽然在奏折上,但思绪却早已经飞走。 心中想的和脑中浮现的全都是方才那一幕。 啪—— 他一把将奏折摔到玉案上,倏地起身朝前边的墙窗走去。 窗外清风微拂,花枝摇曳,可呼延霁却无心欣赏。 他垂眸看向身前那瓶随风摇曳的花束,正是姜景妤亲手插置的那瓶。 花朵上映出姜景妤那张娇媚的脸,呼延霁一阵失神,下意识的伸手去碰。 在他的指尖触碰到花瓣那一瞬间,姜景妤的脸瞬间消散。 呼延霁手指夹住其中一个花瓣,从花根抚到花尖。 最后拿起一旁的花浇,往上边洒了些水。 呼延霁突然改变主意了,他不想再任由那朵娇花自生自灭,他想让她向阳而生。 大燕能养好这朵娇花,他漠北也能,并且只会比大燕养的更好。 …… 一直憋在长乐宫养伤的姜景妤伤口总算是痊愈了。 呼延霁知道姜景妤学习马术是为了篝火盛宴,为了让她乖乖养伤,故意下了道命令。 不养好伤不许她出席篝火盛宴。 准备在篝火盛宴上为他下点猛料的姜景妤只好应下,这几天哪也没去,一直待在长乐宫养伤。 今日是漠北一年一次的篝火盛宴,君臣齐聚一堂,把酒言欢。 宫人们为姜景妤换上了一身朱红色襦裙,佩戴上了属于可敦的发饰。 漠北与大燕的服饰不同,本就长相娇媚的姜景妤在穿上漠北的服饰后多了一丝异域风情。 侍奉姜景妤更衣换装的宫人们此时正一脸惊艳的看着她。 “可敦穿这身衣服真好看!” “可敦长得好美!” “奴婢还没见过像可敦一样貌美的人呢!” 姜景妤提着裙子来到铜镜对着镜中的身影上下打量了一眼:“当真好看?” 身后突然没了声音,姜景妤疑惑的转过身,便见呼延霁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 呼延霁直直的望着她,薄唇轻启:“好看。” 姜景妤轻笑出声,媚态在她眼角荡开,她提起襦裙一角缓步朝呼延霁而来。 姜景妤径直的来到呼延霁身侧,抬头看向他:“当真好看?” 呼延霁一阵失神:“嗯,当真。” 一袭黑袍尽显矜贵,一袭红裙媚态横生,二人相视而立站在那里,活像一对从画里走出来的璧人。 绿芜笑了笑,事情好像一直在朝着她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真好。 其他宫人亦是低下头,对着旁边的人相视一笑。 她们很喜欢这位可敦,像可敦这样娇软温柔的女子,就该受尽可汗的宠爱。 篝火盛宴在漠北是极为隆重的日子。 君臣齐聚,把酒言欢。 因而设有专门的场地,就在皇家御林。 大臣以及参宴的家眷此时均已经到场,他们各个身着矫健的骑马服,尽显漠北儿女的肆意洒脱! “老姬,去年狩猎时你比我多狩一只兔子,今年我老陈定要超过你!” 姬将军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好!我等着!不过你去年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吧?” 陈将军悻悻一笑:“……哪有的事?这话我绝对头一次说!” 姬将军挑了挑眉,也不再继续揭穿他:“敢不敢赌?” “赌什么?” “就赌谁的猎物少,少一只就自罚一坛!” 陈将军挺了挺胸脯,朗声道:“有何不敢?你放心,我老陈一向好人做到底,等你喝到烂醉时,我定会亲自搀扶你坐上马车!” “哈哈哈哈,有陈将军和姬将军在,这下又有好戏看咯!” “不出意外的话,最后二人都会喝的烂醉!” 皇家御林传来爽朗的笑声,显然众人也对今年的篝火盛宴期待已久。 乌尔卓玛跟一众女子站在一起,在众人交谈甚欢时她的视线却总是瞥向别处,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她刚得知一个消息,是她这些日子费了许多心思才打听到的。 可汗并未跟宁德公主圆房。 这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成亲数十日都不曾圆房,可见可汗对那宁德公主的厌恶程度。 听说前些日子宁德公主去骑马场时差点丢了性命,身为漠北可敦,丢尽了漠北皇室的脸面。 自那日起可汗便下令不许宁德公主再踏入骑马场一步。 可汗如此明目张胆的厌恶,宁德公主内心怕是早就承受不住了。 几日不见,也不知宁德公主这朵娇花被摧残成了什么样子。 可汗该不会连篝火盛宴都不让她出席吧? “可汗驾到——” “可敦驾到——” 乌尔卓玛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公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敛起思绪,转身去看姜景妤如今的惨状。 可在看到相携而来的二人后乌尔卓玛愣了。 她想过好几种情况,唯独没有想过眼前的情景。 几日不见,这个贱人怎么越发娇媚了? 她难道不该面黄枯瘦,被摧残的厉害吗? 还有她为何会挽着可汗的手臂? 松开! 快松开! 站在可汗身侧的人只能是她乌尔卓玛! 乌尔卓玛瞪大眼睛,不停在心中狂吠。 在她的怒视之下,呼延霁和姜景妤一同坐上王座。 和大臣们寒暄几句后,呼延霁便率来到了马匹前,身形一跃翻上了马背,众人见状也纷纷踩镫而上。 一时之间,偌大的皇家御林除了守卫和宫人之外,便只剩下姜景妤一人独坐案前。 她环视一周,发现并没有多余的马匹。 姜景妤垂下眼眸,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就在这时,呼延霁的声音在前方传来。 “愣着作甚?过来。” 第12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12) 姜景妤倏地抬头看向马背上的男人。 她眼眸明媚,看的男人片刻失神。 姜景妤起身朝着呼延霁走来,朱唇上扬,步子轻快。 呼延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看她笑容明媚,看她莲步生风。 她义无反顾的朝他走来,仿佛奔向了她的全天下。 思及此,呼延霁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 哼,这娇气包公主若是愿意,他不介意成为她的天。 在姜景妤来到马匹前的那一刻,呼延霁朝她伸出了大掌。 等姜景妤将手放到他掌心那刻,呼延霁的大掌瞬间将她的手紧紧包裹,随即弯下腰身,毫不费力的架起她的身子让她坐在了自己身前。 “坐稳了。” 呼延霁的气息从姜景妤头顶喷洒。 话音刚落,他勒紧缰绳,双腿夹了下马腹,马儿嘶鸣一声,瞬间蹿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策马扬鞭追了上去。 身为草原汉子,呼延霁骨子里都是一股野性。 直接就是我的草原我的马,我想咋耍就咋耍。 他手中的鞭子不断挥扬,马儿在他的掌控下速度极快,周遭风景一闪而过。 在一顿颠簸之下,姜景妤差点哕了。 她一脸难受的捂着胸口,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可汗,停、停一下!” “驭——” 疾驰中的马儿缓缓停下。 “你怎么了?” 姜景妤伸开手臂,抿嘴强忍着胸口的翻滚。 她不能开口,生怕一开口就会吐出来。 好在呼延霁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双脚着地那一刻,姜景妤急忙跑到一旁用手撑住了树干。 呕! 胃里的酸水瞬间吐了出来。 看着她那娇小的背影,呼延霁面上闪过一抹懊恼。 他只顾着自己起兴,忘记这娇气包经不起颠簸。 呼延霁来到姜景妤身后:“要不要让太医来瞧瞧?” 姜景妤摆了摆手,将胃里的酸水吐出来后舒服多了。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随后转过了身:“我没事,继续走吧。” 看着她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呼延霁抿了抿唇:“我带你回去。” 言罢,呼延霁抱起姜景妤重新坐上了马背,他正要调转马头,姜景妤抓住了他的手。 “别,别回去,我想去狩猎场看看。” 在姜景妤的坚持下,呼延霁只好满足她想要去狩猎场的想法。 于是他放慢动作,龟速前进。 姜景妤:“……”倒也不必。 呼延霁这边动作一放慢,身后的众人很快便追了上来。 看到前边龟速前进的马匹时他们还以为看错了,定睛一看,那可不就是他们可汗么! 姬将军当即扬鞭抽了下马屁股,策马来到呼延霁身侧,低声问道:“可汗,这是不是有情况?” 姬将军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警惕的朝四周打量起来。 “没有,你们先行一步。” 姬将军扭头看了看众人,又回过头看了看呼延霁怀中的姜景妤,双眼一亮,瞬间了然! “可汗放心!今晚可汗与可敦的食物包在臣身上!” 姬将军贼兮兮一笑,那眼神就差说你们俩不用心急,只管慢悠悠的在后边谈情说爱了。 以姬将军为首,众人纷纷略过呼延霁朝着深山的方向继续前行。 跟在队伍最后边的乌尔卓玛咬了咬牙,怨恨的看着马背上依偎在一起的二人。 从呼延霁身侧走过时,她急忙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跟着队伍朝前走去。 她心下虽然有所不甘,但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呼延霁不近女色,先前那些被臣子送到殿内的女人都被他给丢了出来。 久而久之那些幻想着能成为可敦的女子都歇了心思。 可敦之位跟性命比起来,显然是后者更为重要。 同样肖想可敦之位的乌尔卓玛却不以为意,一直都认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于是三年前在那个夜晚,在她和她的父亲打了胜仗回来后,以有军务要禀为由来到凌霄殿。 当面对呼延霁表明了心意,还企图勾搭他。 结果自然是被呼延霁给轰了出去。 “本汗念在你父亲立下赫赫战功的份上饶你这次,滚出去!” 这是呼延霁的原话。 没想到被拒之后的乌尔卓玛心思并未收敛,反而愈挫愈勇。 这三年她一直盯着可敦之位,只要那个位子没有人坐,那她便还有机会。 可汗总有想要成亲的一日,经过层层筛选后,她无疑是那个最为合适的人。 姜景妤的到来却打乱了乌尔卓玛的计划,如今她把姜景妤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可汗只是暂时被这个女人迷了眼,等这个女人从可汗身边消失后,她照样会成为漠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可敦! 等众人都朝着前方的深山走去时,呼延霁载着姜景妤慢悠悠的跟在后边。 等二人来到山林外围时众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呼延霁并未急着追赶,他垂头看向身前的姜景妤。 “在这等我。” 留下这句话后他便翻身下马,径直的朝着一处走去。 等他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两枚青果子,他来到马匹前将那果子往身上擦了擦,抬手递给了姜景妤。 “酸的,吃了胃里能好受些。” 等他递出去后才意识到方才的行为有些不妥,他们行军打仗之人没那么多规矩,落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就吃。 可这娇气公主不一样,生来就养尊处优,树上摘的野果子应当是吃不下吧? 更何况这果子没有清洗,直接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呼延霁正要收回手,姜景妤弯腰将他递来的果子接了过来,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汁渍在她口中炸开,姜景妤眉眼弯弯:“好吃,真甜。” 呼延霁轻咳两声,面上极快的闪过一抹不自然。 这种果子他吃过,自然知道味道如何。 她所说的甜指的不是果子,是人。 呼延霁察觉到耳根子发热后急忙踩住马镫翻身上马,可他耳垂处的红晕还是被姜景妤捕捉到了。 噗嗤~ 这就是猛男娇羞么? 如此想着,姜景妤嗤笑出声。 呼延霁的双臂穿过她的腰身抓住了前边的缰绳。 呼延霁以往都是避开她的腰身,可这次他却敛了敛了胳膊,紧紧的环住了她…… 第13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13) “哈哈,老姬,今日我必赢你!” 陈将军率先拉弓射出一箭,将奔跑在草丛中的兔子给拦下,收获了今日第一个猎物。 “哼,瞧好了!” 姬将军不甘示弱,对准另一边草丛中的野鸡野兔,直接射出去两支箭羽! 两支箭羽均落到猎物身上,追在后边负责捡猎物的侍卫将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捡了起来。 姬将军冲一旁的陈将军挑了挑眉:“嘿嘿嘿~老陈啊,承让,承让!” 陈将军抿了抿唇,被侍卫拎到眼前的兔子突然不香了。 “哼,你等着!” 陈将军哼了一声,该死的胜负欲突然被激起,当即便扬鞭朝着深山而去。 “喂,老陈等等我!” 姬将军高呼一声,下一刻便策马追了上去。 有人选择跟着姬将军继续前往林子深处,而有的人则选择在周围寻找猎物。 深山中机遇与危险并存,他们武艺不比几位将军,不敢轻易去冒险,免得给人添麻烦。 嗖—— 乌尔卓玛对准一只野兔,轻轻松松将其拿下。 “卓雅好厉害!” “这只兔子又大又肥,烤出来的肉定然又香又嫩!” 一句接一句的夸奖朝乌尔卓玛袭来,她轻笑一声:“区区一只兔子罢了,听说鹿肉好吃,待会我猎一只鹿回来!” 话音刚落,身边的人当即便惊呼一声,伸手指向前边。 “卓玛你看!” 众人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便见前边草丛中露出两只长长的犄角,不是梅花鹿又是何物? 乌尔卓玛当即便拉弦放箭,在众人的注视下朝着前方的梅花鹿角射了过去! 原本窝在地上的梅花鹿察觉到危险后瞬间起身逃窜,箭羽瞬间刺空,嵌入了树皮。 乌尔卓玛抿了抿唇,再次拉弓放箭,在众人一脸期待的注视下,又射偏了。 梅花鹿逃窜的速度瞬间加快,乌尔卓玛连续射了好几箭都只差一点。 眼看梅花鹿就要逃离众人的视线隐匿到山林之中。 嗖嗖嗖—— 三支凌厉的箭羽破空响起,瞬间朝着前方四处逃窜的梅花鹿横扫而去! 众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视线追随着那三支凭空出现的箭羽,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远处的梅花鹿砰然倒地! 这、这也行?! 众人瞪大眼睛,猛地扭头朝箭羽袭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呼延霁和姜景妤坐在马背,姜景妤双手还保持着拉弓的姿势,而呼延霁则在身后紧紧握着她的双手。 二人身子紧贴,脸挨的极近。 “参见可汗,可敦!” 众人回过神后急忙朝着马背上的二人拱手。 呼延霁收起长弓,淡淡道:“不必多礼,你们继续。” “你快看,中了!” 姜景妤激动的扭头看向他,双眸亮若星辰。 呼延霁嘴角上扬:“这只太小,再带你射只大的。” 言罢,他双腿夹了下马腹,一手提着长弓,另一只手拉着缰绳,继续同姜景妤朝着林子深处而去。 二人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侍卫将方才射中的猎物给抬了过来。 众人这才发现方才那三箭无一射空,一支射中了梅花鹿,另外两支则射中了两只野兔。 那两只野兔体型肥硕,瞧着竟是比乌尔卓玛射中的那只更加肥美。 “可汗不愧是咱们漠北第一勇士,箭无虚发!” 男子一脸自豪的看着侍卫手中的猎物,而女子的关注点就比较清奇了。 “我没看错吧?方才那三箭竟然是可汗握着可敦的手射出去的?” “你没看错,咱们可汗跟可敦感情瞧着甚好呢!” “嘿嘿,可汗糙,可敦娇,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些艳羡的话传到乌尔卓玛耳中,刺耳极了。 她眯起眼睛,脸色阴沉的吓人。 看着前方共乘一匹马的二人,乌尔卓玛深知除掉姜景妤一事刻不容缓! 她眸光微闪,计上心头。 “驾!” 一道厉呵声响起,乌尔卓玛独自骑马朝着一个方向驰骋而去。 “诶,卓玛你去哪啊!” 其中一名女子看到乌尔卓玛离去的背影后惊呼一声。 “咱们也跟上去瞧瞧,卓玛她一个人离开恐有危险!” …… 乌尔卓玛一路疾驰,凭借脑中的记忆来到一棵树木前。 她抬头看了眼挂在树上的红果子,飞身摘下一枚。 乌尔卓玛捏着果子重新坐到马背,她盯着果子细细打量一番,确定正是自己要找的果子后狰狞一笑。 有了这肉豆蔻,她定要让宁德公主身败名裂! “卓玛,卓玛你在哪?”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乌尔卓玛急忙将肉豆蔻塞到怀中,若无其事的骑马朝众人走去。 她故作惊讶的看着众人:“你们怎么跟来了?” “我们不放心你一个人就跟了过来,卓玛你怎么跑这来了?” 那人说着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任何猎物的影子。 乌尔卓玛面不改色的解释道:“我听父亲说有处林子猎物颇多,以为是这个方向,如今看来是记错了。” 那人点了点头不疑有他:“那咱们去到别处看看吧。” 众人凑在一起吵吵闹闹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太阳已经西斜,到了众人收弓返程的时辰。 呼延霁跟姜景妤先一步返程,等他们放慢速度来到皇家御林时众人也纷纷疾驰而来。 数堆篝火已经被点燃,篝火周围摆放好了案几和蒲团。 而那案几上又放满了酒坛酒碗以及各种果子和下酒小菜,万事俱备,只差为众人接风洗尘。 猎物被侍卫们搬运到了皇家御林,陈将军见状倏地起身朝姬将军招了招手。 “老姬,走走走,数数今日咱们谁打到的猎物多!” 陈将军和姬将军一同离开席位朝着被侍卫搬运而来的猎物走去,其他人相视一眼,也纷纷起身跑上前凑热闹。 原本坐满的席位瞬间变得空无一人。 乌尔卓玛双眼一亮,也起身假意朝前走去。 她掏出袖中的肉豆蔻将果壳剥开,缓缓来到了姜景妤的席位前。 她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见没人看向这边,急忙将手中的肉豆蔻撒入了下酒菜中…… 第14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14) 乌尔卓玛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完这一切,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再次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后松了口气。 她抬脚走向人群,面不改色,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猎物很快便分完了。 如陈将军所愿,今年他凭借一只巴掌大小的小野鸡赢了姬将军。 “哈哈哈,老姬啊,承让,承让!” 陈将军拎着小野鸡,扬眉吐气的挺直了腰板。 姬将军嘴角一抽,这欠抽的语气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走走走,坐回去,今日咱们老哥俩不醉不休!” 陈将军将小野鸡丢到地上,一把勾住了姬将军的脖子,乐呵呵的朝着席位走去。 眼前是小山高的猎物,耳边是陈将军那爽朗的话。 众人相视一眼,激动的撸起袖子朝着席位走去。 今日他们定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与大伙一起不醉不休! 等众人都落座后,呼延霁和姜景妤一同朝着席位走来。 呼延霁从山林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传太医为姜景妤瞧了瞧身子,听到太医说姜景妤只是因为太过颠簸而导致胃里翻腾后才放下心。 “今日没有君臣,只有友人。” 呼延霁一句话制止了众人起身行礼的动作。 呼延霁和姜景妤一同落座,举起了案几上的酒碗。 “老规矩,今日大家只管尽兴,不必拘着。” “遵命!” 众人朗声应下,纷纷将酒碗举到身前,与呼延霁动作一致,仰头闷了下去。 “这酒劲儿大,爽!” 姬将军抬起袖子抹了把嘴,随即又将空了的酒碗满上。 身为可敦的姜景妤也轻轻抿了一口,她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刚抿了一小口就辣的她吐舌头,大口大口的汲取凉气。 “哈哈哈哈,瞧给可敦辣的!” “这种酒只有漠北才有,漠北女子喝上一碗都受不住,更别提咱们可敦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笑着朝着姜景妤的席位看了过来。 呼延霁侧头,看到姜景妤吐着舌头用手扇风的模样后愉悦的笑了一声,随即将自己身前的茶盏递了过去。 “喝点茶压一压。” 姜景妤的手忙着扇风,看到递过来的茶盏后直接朝前躬了躬身子,就着呼延霁的手喝了几口茶。 呼延霁愣了下。 众人见状笑声更大了。 “拿坛果酒来。” 呼延霁吩咐了声,果酒很快被宫人摆到了姜景妤面前将她碗里的烈酒替换。 随着夜幕降临,一丝凉意袭来,宫人们将处理好的猎物架上了篝火,噼里啪啦的油渍瞬间炸开。 “真他娘的香!” 姬将军猛地吸了口气,看着架在篝火上的梅花鹿眼睛都直了。 各种诱人的喷香掺杂到一块,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酒碗,直勾勾的盯着身前的猎物,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咕咚—— 听到身旁传来的声音,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之下,猎物终于烤好了。 众人纷纷拿起匕首削下大块肉放进嘴里,空虚的胃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满足。 呼延霁抬手削下一条鹿腿放到姜景妤碗碟中,知道她吃东西时慢条斯理,又极有耐心的将鹿肉为她削成了薄片。 姜景妤加夹了块鹿肉放进嘴里,呼延霁直勾勾的看着她的动作:“味道如何?” “好吃,跟在大燕时吃的味道有些不同。” 她莞尔一笑,声音软甜娇俏。 呼延霁挑了挑眉:“漠北的猎物肉质鲜嫩多汁,融合着篝火的香气,味道自然是不同的。” 呼延霁说着又为姜景妤削了块烤好的兔肉,觉得还不够,又将篝火上有的猎物全都削下一块摆到她面前。 姜景妤面前的碗碟瞬间摞了小山高。 “可汗也吃。” 姜景妤夹了块肉递到呼延霁面前。 呼延霁看了眼递到自己嘴边的肉,随即眼眸深邃的看向她,将兔肉一口吃掉。 他眼中的炽热毫不掩饰,看的姜景妤面上一阵发烫。 她急忙收回手,低下头默默去啃碗碟里的肉。 呼延霁身子倾斜,往她这边凑了凑:“你若喜欢,以后常带你出去狩猎。” 二人亲密举动全都被乌尔卓玛看在眼中,她手持匕首,狠狠地刺入碗碟中的兔肉,以此来泄愤。 众人此时正交谈甚欢,没有人注意到乌尔卓玛的表情。 “听说匈奴可汗病重,二皇子和三皇子因为争夺王位反目成仇了!” 姬将军啃了口鹿肉又仰头喝了口烈酒,突然提起了此事。 陈将军将酒碗举到姬将军面前跟他碰了一下,眼中带着讥讽。 “呵,匈奴那个老家伙向来疑心重,都一把年纪了还不肯放权,也不怪两个儿子会因为王位反目成仇!” “没错!要我说他当初早早立下继承人也就没这事儿了,如今的局面都是他自找的,活该!” 开口附和的正是呼延霁手下的得力副将乌尔将军,乌尔卓玛的父亲乌尔查德。 “也不知最后这匈奴王位最终会落到二皇子手中还是三皇子手中。” “据说匈奴三皇子心狠手辣,颇有野心,若是王位落到他手中,恐怕周遭都要不太平咯!” “哼,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罢了,只要他敢将手伸到漠北,老子必定一枪挑断他的狗头!” 几位将军聚在一起谈起了匈奴皇室,不过他们也只将这件事当做了饭后茶谈,并未放在心上。 凡是对他们漠北动过心思的人最后都被打趴下了,匈奴如今的老可汗更是装了好几年孙子。 老子都在给他们漠北装孙子,儿子又能强到哪去? 众人嗤笑一声,很快便将此事略过聊起了别的事。 漠北的肉质虽然鲜嫩多汁,但吃多了难免会感到油腻。 姜景妤每种肉都尝了一小块后便吃不下了。 她喝了几口果酒还是无法解腻,于是拿起筷子夹了口下酒菜,直到清爽可口的下酒菜从嗓子眼里划过,口中的油腻这才缓解了一些。 一直注视着这边情况的乌尔卓玛见状勾了勾唇,阴沉的眸子中露出一抹大仇得报的快意! 肉豆蔻已经被宁德公主服下,只等药效发作了…… 第15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15) 肉豆蔻是一味药材,单独服用的话可以顺通脾胃,让人食欲大增。 但若是跟同样可以食用的广藿香一起服用的话,便成了令人心神迷惑,情欲喷张的催情药剂。 一旦服用,必须交欢。 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广藿香在漠北很常见,因其有湿浊中阻之效,漠北人喜欢将其掺杂在下酒小菜之中。 正是因此,乌尔卓玛才想起了用肉豆蔻来对付姜景妤。 决心去摘肉豆蔻那一刻乌尔卓玛便已经想到了两种结果。 一是姜景妤服下肉豆蔻后激发情欲,饥渴难耐之下与人苟合,届时她早就安排好的人便会大张旗鼓的去现场捉奸。 二是姜景妤是个硬骨头,就算是服下肉豆蔻也硬扛着,最后因为没有及时解除体内的催情药而暴毙身亡。 不管是哪一种,都能顺利将宁德公主从可汗身边除去。 乌尔卓玛如此想着,眼角生出几分愉悦。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只盼着暮色能再深些,迎接篝火盛宴下一个环节。 篝火盛宴上烛光摇曳,架在篝火上方的烤肉发出诱人的香气,众人欢笑声不断,酒碗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皇家御林,君臣尽欢。 眼看大伙脸色已经开始泛红,面上都染上了几分醉意,这时也到了宴会最后一个环节——跳篝火舞。 篝火盛宴身为漠北极为隆重的盛宴,因其动作欢快,配有专门的篝火舞服饰。 “走走走,换衣服跳篝火舞去!” 吃饱喝足的众人纷纷起身,打算回行宫换上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服装。 呼延霁和姜景妤也起了身,绿芜急忙上前搀住姜景妤,随她去了可敦的行宫。 供女子换装的行宫都在一个方向,乌尔卓玛自然而然的跟在了姜景妤身后。 人群中一名男子看着乌尔卓玛的背影痴痴笑了笑,步子悬浮的追了上去。 阿卓约他今晚相见,她终于看到他的身影了吗? 嘻嘻,今晚他一定要让阿卓明白他的心意! 来到行宫之后,绿芜手脚麻利的为姜景妤解开腰束。 看着姜景妤那泛着红晕的小脸绿芜面露无奈:“殿下明知自己不胜酒力,怎能将那果酒当茶喝?” “虽然味甜,但到底还是酒水。” 姜景妤张开双臂,任由绿芜为自己更衣。 昏沉迷乱的脑袋让姜景妤皱了皱眉,她醉过酒,知道喝醉是什么感觉。 但如今的感觉跟醉酒时的感觉并不一样。 姜景妤抿了抿唇:“栋栋幺,检测一下我体内是不是中了催情药剂。” 【收到,宿主请稍等,系统正在检测中。】 滋滋滋的电流声响起,下一刻栋栋幺的声音再次在脑中响起。 【系统检测到宿主体内确实存有催情药剂,由肉豆蔻和广藿香混合而成,需要在半炷香内与人交欢!】 姜景妤咬了咬牙,还真是防不胜防! 感受到体内的灼热越发厉害,姜景妤问道:“若半炷香内没有交欢会发生什么?” 【会暴毙身亡!】 姜景妤:“……”直接断了她的活路。 【不过商城中有解除药性的药丸,宿主要不要来一枚?】 “来一枚。” 【叮,解媚丸已到账,消耗积分五百,请宿主查收!】 “再来一包昏睡粉。” 姜景妤手中很快便出现一枚小小的药丸和一小包药粉,不过她并没有急着将药丸服下,而是打算静观其变。 如今体内的催情药剂她尚且能撑得住,若是在催情药剂彻底发作之前能去到呼延霁身边最好,倒是省的她亲自为他下猛料了。 若是不能,有了解媚丸和昏睡粉她也能全身而退。 绿芜很快便为姜景妤换好了衣装,见姜景妤脸色越来越红,绿芜忙搀住了她。 “殿下醉了,先坐下休息片刻,奴婢这就去为殿下拿醒酒汤来。” 绿芜搀着姜景妤在床边坐下,随后便急匆匆的出了房间。 她刚将房门关上,后脖颈突然一沉,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乌尔卓玛接住了绿芜倒下的身子,毫不费力的将她拖到了一旁。 做好这一切后,乌尔卓玛才转身去了跟男人约定好的地点。 “阿卓!” 假山后的男人看到迎面走来的乌尔卓玛后双眼一亮,急忙抬脚朝她奔了过来。 乌尔卓玛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厌恶,等男人走到她面前时她抬手挥了下帕子。 一抹细细的药粉朝着男人飘去,吸入鼻中的男人瞬间顿在原地,双目逐渐变得迷离。 “阿卓,阿卓。” 他双目迷离的看着身前的乌尔卓玛,伸手朝她摸了过去。 乌尔卓玛一脸厌恶的躲开,趁着男人神志不清带他去了姜景妤所在的行宫。 中了催情药的男人任由乌尔卓玛拽着,他步子虚空,嘴里不停的喊着阿卓阿卓。 二人才刚来到姜景妤所在的行宫附近,栋栋幺便发出了提醒。 【宿主,有人来了。】 姜景妤强撑着身子的不适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朝着房门走去。 她握着昏睡粉躲在了门后,在乌尔卓玛正要推开房门之际将昏睡粉给吹了出去。 房门才刚推开一条缝门外的动作便停止了。 乌尔卓玛眼前一黑,瞬间朝后倒去。 正好跌到了身后的男人怀中。 怀中跌入一抹娇软,男人急忙将人紧紧抱住。 “阿卓,阿卓你怎么睡着了?” “这里、这里不好,我带你、我带你回床上睡。” 男人说完就要抱着乌尔卓玛朝着眼前那道房门半开的房间走去,还没走到跟前,房门砰的一声合上了。 “咦?关、关上了,去、去那间,我带阿卓去那间。” 听到隔壁的房门被推开后,姜景妤缓缓瘫坐到了地上。 她在赌,赌呼延霁换完衣服后会来行宫寻她一同前往篝火盛宴。 万幸的是,她赌对了。 呼延霁换好衣装后便朝着姜景妤所在的行宫赶来。 而另一边被乌尔卓玛安排好的人也正带着人大张旗鼓的朝着行宫这边赶来…… ps:同房得明天咯,晚安大家,木马~ 第16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16) 呼延霁没让人跟随,独自来到了姜景妤所在的行宫。 他单手背于身后,嘴角上扬,显然心情很是愉悦。 来到门前的呼延霁抬手敲了敲房门,等了片刻却迟迟没有听到应答。 他拧了拧眉,嘴角的笑意瞬间敛起,直接推门而入。 刚进来就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姜景妤,此时她抱着双腿,小脸埋在了腿间。 “阿妤,阿妤你怎么了?” 呼延霁单膝跪到姜景妤身前,一脸紧张的抓住了她的肩膀。 听到他的声音后姜景妤缓缓抬起了头,她小脸绯红,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可、可汗?” 姜景妤迷迷糊糊的看向他,声音娇软的不像话。 呼延霁抬手贴了贴她的额头,不烫,不像是染上了风寒。 就在呼延霁以为姜景妤是不胜酒力吃醉酒时,姜景妤的双臂突然朝他伸了过来。 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在他胸口乱摸。 “热、好热……” 姜景妤秀眉微颦,滚烫的玉手伸进呼延霁的衣襟,汲取到他身上的凉意时蹙起的眉心微微舒展。 她口中发出一声嘤咛,接着便将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 呼延霁的身子顿时紧绷起来,他垂眸看向在胸前作乱的姜景妤,抿了抿唇,一把将人拦腰抱起。 这时乌尔卓玛提前安排好的人也大张旗鼓的赶了过来。 “毛球,毛球你在哪啊?” “毛球,毛球快出来。” 在女子的带领之下,换好衣衫的众人朝着姜景妤行宫的方向走了过来。 前来寻找呼延霁有要事相禀的巫师看到乌泱泱的人群后皱了皱眉。 “何事聚众喧哗?” “见过巫师!” 众人纷纷转身行礼。 为首的女子红着眼眶解释:“回巫师的话,我、我的猫不见了,我方才明明看到它往这边来了,怎么会没有呢?” “唔~” 就在这时,一道极为暧昧的声音传了出来。 众人下意识的朝身前的房间看了过去。 这这这、这声音…… 他们之中已经有不少人都已经嫁人娶妻,自然清楚这是做什么才会发出的声音。 “这、这好像是可敦……”的行宫。 那人话还没说完,眼前的房门突然打开了,紧接着呼延霁抱着姜景妤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一惊,急忙低下头行礼。 “参见可汗,可敦!” 呼延霁面色阴沉,将视线落到了巫师身上:“去彻查今晚的一切膳食!” “是!” 巫师双手抱拳,察觉到了呼延霁身上的愤怒后急忙应下。 呼延霁留下这句话便抱着姜景妤大步离去,这时那股子暧昧声越来越大。 众人的心思全都被那阵暧昧声给勾了过去,早就将找猫一事丢到了脑后。 “好像是从那个房间传来的。” 不知是谁说了声,众人纷纷朝着隔壁房间看了过去。 一声又一声呻吟听的众人头皮发麻,恨不得现在就推开房门进去一探究竟。 看看究竟是谁如此饥渴难耐,竟然趁着换衣服的空当在行宫里做苟合之事!! 但在巫师面前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巫师看了眼动静传来的房间,再结合呼延霁方才的震怒,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他抿了抿唇,对身后的侍卫沉声吩咐道:“去将房门打开。” “是!” 侍卫上前将打开房门,巫师紧随其后,其他人见状也急忙跟上去凑热闹。 砰的一声,房门被侍卫推开。 在地上纠缠的那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瞬间映入众人眼帘。· “啊——” 这一暴击使得在场的女子惊呼一声,急忙抬手捂住了眼睛。 “唔~” “阿卓,阿卓我终于得到你了。” 男人沉重的泄欲声传来,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 “这、这声音好像是指挥使府上的二公子沈明轩!” 众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指挥使次子沈明轩是出了名的纨绔,成日游手好闲,游逛在花楼,光是被他从花楼纳回府上的小妾都有十八名。 但正妻之位却一直悬空。 只因提起他时漠北的姑娘都避之不及,根本没有人愿意嫁给他,去跟花楼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子争风吃醋,共侍一夫。 得知男人是沈明轩后,众人心下了然。 沈明轩这样的人在行宫做出与人苟且之事不足为奇,只是不知哪家的姑娘这么傻,竟然将身子给了沈明轩这种人! “阿卓,唔……阿卓~” 沈明轩情迷之际,嘴里一直喊着乌尔卓玛的名字。 阿卓……该不会是…… 这个称呼一出,众人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人名。 巫师黑着脸指了指地上的二人:“还愣着做什么?将人拉开啊!” “是、是!” 侍卫急忙上前拉开沈明轩,又急忙扯过地上的袍子给二人盖上。 沈明轩被侍卫拉开那一瞬,乌尔卓玛那张熟悉的脸顿时映入众人眼帘…… …… 呼延霁抱着姜景妤来到自己的行宫,直冲行宫内殿那处汤池而出。 姜景妤出了一身汗,夜里风凉,呼延霁怕她染上风寒便将她放入了汤池。 “阿妤,先忍一下。” 呼延霁也随之跳了下去。 “热、好热。” 姜景妤眉心紧皱,一脸痛苦,不停的发出嘤咛。 如今她体内的催情药已经彻底发作,意识也全然迷离,不断的去扯拽衣领,想要将身上的束缚给解开。 呼延霁伸手一把将她拽到自己面前,他低头轻吻了下她的发顶。 双手下滑,移到了姜景妤腰间。 衣带已经被姜景妤扯开大半,呼延霁轻而易举的便将其解开,露出了里面姜黄色里衣。 里衣已经被打湿,那曼妙的曲线瞬间展露无遗。 呼延霁眸色一热,不受控制的朝着锁骨下的美好看去。 不等他看清楚,姜景妤的身子贴了过来。 她抚上他的胸口,眼中泛着雾气,那微微泛红的眼尾更为她横添几分娇媚。 姜景妤抬头看向呼延霁,声音酥软:“可、可汗,帮、帮帮我……” 见她还能认出他是谁,原本不想趁人之危的呼延霁彻底没了顾虑。 他一只手握住姜景妤的细腰,另一只手去解她身上的里衣扣子。 一个接一个扣子被他解开,最后一层鸳鸯戏珠的肚兜缓缓露了出来…… 第17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17) 咕咚—— 呼延霁不争气的咽了咽唾沫,缓缓将她的里衣退下,挥手丢上了池岸。 媚药彻底发作的姜景妤已经完全没了意识,发出一声又一声令呼延霁血脉喷张的娇吟。 呼延霁的呼吸越来越急,眼底的欲色也越来越浓,仿佛他才是那个中了媚药的人。 姜景妤勾住他的脖颈,主动送上了红唇,下一瞬呼延霁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动作生涩的回吻她。 小腹已经燥热难耐,呼延霁一把将自己的衣衫扯下,露出精壮的胸膛。 姜景妤被他吻的喘不过气,脑袋一偏躲开了他的吻,低下脑袋贴在他的胸膛喘息。 香软的朱唇贴着呼延霁的胸膛,他身子一僵,轻握住了姜景妤纤美的脖颈,迫使她抬起头。 他低头轻吻在那莹润樱红的唇上,轻的仿佛浅尝辄止,却又在慢慢加深力道,吻的人心乱如麻。 姜景妤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不老实的在他胸口作乱。 察觉到她的动作后呼延霁钳制住她的手,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唇,姜景妤吃痛,发出阵阵呜咽,最后都被呼延霁吞入腹中。 呼延霁那温热的大掌情不自禁的在姜景妤那凝脂如玉的肌肤上来回摩挲。 “唔~” 姜景妤喉咙里溢出一声娇吟,听的呼延霁浑身酥麻。 他一手握着姜景妤的后颈,一手握着她的细腰,带着她缓缓朝后退去。 直到姜景妤的身子抵住池壁呼延霁才停下脚步,握着姜景妤后颈的大掌放下,撑在了池岸。 他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怀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 姜景妤面色潮红,身体发软,身体的异样越来越甚,她双眸含魅的看着呼延霁,朱唇微张。 “可汗,给、给我。” 话音刚落,呼延霁猛地覆了上来,低头再次衔住她的唇,这次吻的又重又急,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拆之入腹! 他的鼻尖微微错开和她相抵,用力按压着她的肩膀,撬开她的唇齿深入进去,带着狂风骤雨的野蛮。 一吻缠绵,姜景妤的身子已经瘫软无力,呼延霁也忍耐到了极限。 他一把托住姜景妤让她坐上池岸,双眼炽热,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 姜景妤疼的哼唧,泪水在眼中打转。 呼延霁见状堵住她的唇,吞噬她口中的呜咽。 (……) 另一边,乌尔府。 随着昏睡粉药效失效,昏睡中的乌尔卓玛渐渐恢复了意识。 浑身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拧紧眉头,倒抽了一口凉气。 乌尔卓玛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缓缓睁开了眼睛,熟悉的床帐映入眼帘那一刻她愣了。 她不是带沈明轩去了宁德公主的行宫吗?怎么回到府上了? 篝火盛宴那边怎么样了? 沈明轩有没有跟宁德公主苟合在一块? 有没有被人当场捉奸? 可汗有没有当场将那对奸夫淫妇处死? 一个接一个疑惑浮上乌尔卓玛心头,就在这时,外室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呜呜呜,老爷,这可怎么办啊?总不能真让卓玛去嫁给那个纨绔吧?” 乌尔卓玛的思绪被乌尔夫人的哭诉声拉回,她皱了皱眉,娘要将她嫁给纨绔? 糊涂! 她可是要做可敦的人,怎可嫁纨绔?! 乌尔卓玛正要挣扎着起身,外室又传来乌尔将军的震怒声。 “混账!沈明轩那个该死的混账!” “竟然敢对卓玛下药强占她的身子,毁了卓玛的清白,我乌尔查德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也定要为卓玛讨回公道!” 乌尔卓玛呼吸一滞,瞳孔骤然紧缩! 某处的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她恍惚间意识到发生了何事。 不、不可能! 绝不可能! 乌尔卓玛猛地起身,赤脚就跑了出去。 “爹,爹你方才说什么?” 乌尔将军和乌尔夫人一惊,扭头便看到了双目瞪圆,眼眶通红的乌尔卓玛。 乌尔夫人急忙抹了把泪,起身朝着乌尔卓玛走来。 “卓、卓玛,你醒了,怎么赤着脚?快,快回去把鞋袜穿上。” 乌尔夫人一脸心疼的拉住乌尔卓玛的胳膊,正要带她回内室穿上鞋袜,乌尔卓玛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乌尔卓玛愕目瞪圆,眼中悬着的泪珠潸然落下。 “娘,你和爹方才说什么?什么下药?什么清白?我又为何要嫁给沈明轩那个废物?!” 尽管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乌尔卓玛仍然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万一、万一是她听错了呢…… 乌尔夫人猛地抱住乌尔卓玛,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低声抽噎起来。 “呜呜呜,卓玛,我可怜的女儿,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乌尔卓玛此时却听不进去任何话,她只想要一个真相。 乌尔夫人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乌尔卓玛只好将视线落到了前边的乌尔将军身上。 她红着眼睛嘶吼:“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乌尔将军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卓玛放心,沈明轩那个混账敢抢占你的身子,爹定不会放过他!” 砰—— 乌尔卓玛一个踉跄,身子不停的朝后退,最后抵住了身后的柱子。 她红着眼睛嘶吼,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不、这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我?怎么可能!跟沈明轩交欢的明明是宁德公主!” 情绪崩溃的乌尔卓玛不停摇头,说出来的话也越发口无遮拦。 啪—— 乌尔将军一巴掌扇在了乌尔卓玛脸上。 “住口!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乌尔将军怒目瞪着乌尔卓玛,眼神深处带着失望。 卓玛心悦可汗他是知道的,但可汗态度坚决,他曾不止一次警告过卓玛,不要在可汗身上花心思,他们乌尔府高攀不上可汗。 他以为卓玛打小懂事,能听进去他说的话,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卓玛还是死心不改! 如今竟然为了得到可汗,不惜使用这等下作手段想要毁了可敦! 今夜卓玛终究是自己吞下了这恶果…… 第18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18) 乌尔卓玛扭过头,怒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爹,你打我?明明我才是那个受害者,你凭什么打我?!” 乌尔卓玛双目布满红血丝,不可置信的看着乌尔将军。 “哎呦,老爷,你打卓玛干什么!” 乌尔夫人急忙挡在了乌尔卓玛身前,红着眼睛责怪。 乌尔将军薄唇紧抿,浓眉紧皱,一脸震怒的看着乌尔夫人:“这就是你娇生惯养养出来的好女儿!” 乌尔夫人没听懂乌尔将军话中的意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乌尔卓玛。 “卓玛,娘的好女儿,不哭了,不哭了哈,娘这就为你上药,很快就不疼了。” 她抬手轻轻抚上了乌尔卓玛那半边红肿的脸,一脸心疼的哄着。 她正要带乌尔卓玛回到内室,可乌尔卓玛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是宁德公主,一定是宁德公主那个贱人!是她给我下药将我陷害至此!” 乌尔卓玛一口咬定是姜景妤在暗中作祟,才导致她被沈明轩那个废物占了身子,她一把推开乌尔夫人来到乌尔将军面前。 “爹,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为女儿报仇吗?陷害女儿的凶手就是宁德公主,你去将她给杀了,去啊,你快去啊!” 乌尔卓玛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乌尔将军又抬起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逆女,你给我住口!” 乌尔将军脸色铁青,气的牙齿都在颤抖。 如今他只庆幸方才遣退了下人,否则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人听了去,迎接他们乌尔府的将会是灭门之灾! 乌尔卓玛捂着脸,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怒:“爹因为畏惧皇权忍气吞声,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爹不为我报仇,那我自己去!” 看着眼前这个次次和自己顶撞的女儿,乌尔将军心中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好,好啊!你去!只要你敢踏出这个房门一步,从今以后我乌尔查德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乌尔将军原本以为乌尔卓玛听到他的警告后会有所收敛,谁知她竟毫不犹豫的转身冲了出去! 乌尔夫人一惊,急忙小跑着追了上去:“卓玛,卓玛你回来!你鞋还没穿呢!” 等乌尔夫人追到门口时,门外早就已经不见了乌尔卓玛的身影。 “呜呜呜,卓玛,卓玛你快回来啊!” 乌尔夫人抓紧门框,缓缓瘫坐在了地上,盯着院外泣不成声。 乌尔将军一个踉跄朝后退了一步,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住胸腔的怒火,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老爷!” —— 翌日,一缕阳光刺破黑暗,朝着行宫照射进来。 姜景妤刚想翻个身,可浑身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双腿间传来的异样更是令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呼延霁早就醒了,此时他正侧着身子,单手撑着太阳穴打量了怀中的妙人。 见姜景妤眉心微微蹙起,他贴心的抬起大掌为她遮住了眼前的光亮。 眼前的不适消失,姜景妤忍着疼痛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便是男人一脸餍足,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昨晚那些令人羞耻的记忆突然攻击,姜景妤一把拉过被子,将整个脑袋全都蒙了起来,彻底隔绝呼延霁的视线。 “噗嗤~” 男人愉悦的笑声传来,姜景妤更是羞的勾紧了脚趾,只差当场扣出个三室一厅。 昨晚她体内的媚药发作,彷如饿狼似的将他扑倒在地,享受rou体上带来的欢愉。 呼延霁拉下被姜景妤蒙在头上的被子,反手将她拉进怀中。 他一只手扣住姜景妤的肩头,另一只手没入棉被之下,轻轻揉捏她那不堪一握的细腰。 “还疼吗?” 姜景妤垂下眼帘,面上一片羞红。 “多谢可汗为我解药。” 呼延霁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是本汗没有保护好你,让人钻了空子,我会调遣两名影卫去你身边,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姜景妤胳膊环住了呼延霁的腰身,声音中带着后怕。 “昨晚回到行宫后我的脑袋便晕沉沉的,绿芜去拿醒酒汤久久不归,我迷迷糊糊中听到有男人说话,害怕极了便堵在了门后,还好可汗及时赶来……” 呼延霁揽着姜景妤的胳膊又紧了紧,想到昨晚的事后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不敢想象,他若是再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 他尚且心有余悸,更何况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阿妤呢? 呼延霁紧紧拥着姜景妤,轻声哄道:“没事了,阿妤不怕。” 呼延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但他眼底却是一片寒凉。 昨晚他已经派巫师前去彻查,想来现在已经有结果了吧。 一直到姜景妤情绪稳定下来,呼延霁才命人前来为二人更衣。 昨晚巫师也留在了行宫,彻查姜景妤中药一事。 如今早就激动的候在殿外了。 他负手而立站在殿外,像是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嘴角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汗跟可敦终于圆房了! 得知这件事后,巫师昨晚查清真相时的愤怒都冲淡了不少。 早早便候在殿外,等候二人一同回宫。 吱呀—— 殿门被打开了。 呼延霁抱着姜景妤从殿内走了出来。 “有什么事回宫再说。” 呼延霁留下这句话便抱着姜景妤一同钻进了软轿。 巫师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无声的笑了,三两步走到马匹前,策马跟在了一侧。 回到皇宫后,呼延霁亲自把姜景妤送回长乐宫,临走前留下两名影卫负责保护她的安危。 从长乐宫出来那一刻,呼延霁眼中的柔色悉数消失。 他大步赶回凌霄殿后巫师已经等候多时。 “说。” 呼延霁留下这句话便径直的走向王座。 “回可汗的话,昨晚经过彻查在可敦的菜碟中发现了肉豆蔻!” “一旦肉豆蔻跟广藿香一块服下,就会生出一种催情药剂,昨晚可敦正是中了催情药,所以才……” 呼延霁眯了眯眸子:“谁的手笔?” 第19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19) “启禀可汗,谁的手笔暂时还没有查到,不过昨晚倒是发生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 呼延霁抬眸看向巫师,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巫师继续道:“昨晚指挥使次子沈明轩和乌尔将军之女乌尔卓玛纠缠在了一起,被发现时就在可敦行宫隔壁。” “当时沈明轩神志不清,经太医检查后也中了媚药,而乌尔卓玛吸入了昏睡粉,不仅如此,太医还在乌尔卓玛的手帕上查到了残留的媚药粉尘。” 巫师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道来,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他并没有一口咬定什么,只是道出了其中的蹊跷。 至于其他的,端要看可汗如何想了,他相信可汗心中自有决断。 呼延霁抿了抿唇,正要开口,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启禀可汗,乌尔将军求见!” 巫师眸光微闪,退居一旁。 乌尔将军这个时候求见,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啊…… “宣。” 呼延霁淡淡吐出一个字,单看他的面色看不出喜怒。 片刻,乌尔将军大步走了进来。 噗通! 才刚走到大殿,乌尔将军便一把撩起衣袍跪到了呼延霁面前。 “臣教女无方,险些酿成大祸,请可汗责罚!” 短短三句话,包含了太多信息,也证实了巫师的猜测。 呼延霁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目光落到跪在大殿上的乌尔将军身上:“何事竟让乌尔将军行此大礼?” 乌尔将军咬了咬牙,片刻不犹豫的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并不知晓全貌的他甚至将事情的经过靠猜测给补全了。 “是臣教女无方,还请可汗责罚!” 乌尔将军再次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等候呼延霁降罚。 乌尔将军今日一大早便赶来了皇宫,想要主动向呼延霁请罪。 身为呼延霁身边的得力副将,乌尔将军很了解呼延霁的性子。 今日他若不主动请罪,等待他们乌尔家的将会是更严厉的责罚! 可汗对可敦的在意昨日他都看在眼里,卓玛敢将主意打到可敦身上,简直就是在找死! 如今他只祈祷可汗能看在他多年效忠的份上,减轻对卓玛的责罚。 至少……至少能留卓玛一条命…… “看在乌尔将军立下赫赫战功的份上,功过相抵。” 头顶传来呼延霁的声音,乌尔将军刚松了口气,便又听到呼延霁道:“但昨晚谋害可敦的罪魁祸首本汗绝不会姑息!” “来人,去将乌尔卓玛抓回来押入地牢,等候审讯!” 乌尔将军倏地抬头,痛心疾首道:“可汗!臣知道卓玛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但请可汗看在臣的面子上,饶她一命吧!” “退下。” 呼延霁捏了捏眉心,已经不想再多说。 “可汗!” 眼看乌尔将军已经触了呼延霁的霉头,巫师生怕他们君臣生出嫌隙,急忙来到了乌尔将军身侧。 俯身到他耳边,小声道:“乌尔将军,可汗自有他的决断,将军就不要在这个时候触可汗的霉头了。” “逼的太急,事情只会弄巧成拙不是吗?” 听了巫师的话,乌尔将军将到嘴边的话全都吞咽下去。 他抬头看了眼王位上的呼延霁,高呼一声:“臣,告退!” 乌尔将军退下后,前去缉拿乌尔卓玛的侍卫也跟着走了出去。 然而他们找遍了整个乌尔府都没有找到乌尔卓玛的身影,后来呼延霁下令加大力度,就算是找遍整个漠北也定要将乌尔卓玛带到他面前。 纸终究包不住火。 乌尔卓玛为姜景妤下药试图毁了她的清白,最后却自食恶果被沈明轩占了身子一事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得知呼延霁下令缉拿乌尔卓玛后,百姓们也开始留意起了这件事。 沈明轩是个混不吝子,自从见过乌尔卓玛后就一直惦记着她,如今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她的人,逢人就炫耀一番。 甚至还将昨晚二人行男女之事时的感受都一一复述了出来。 跟他交好的都是一些狐朋狗友,从沈明轩口中听到那些话后大肆宣扬,最后一传十,十传百,乌尔卓玛的名声在漠北皇都算是彻底臭了。 乌尔将军和乌尔夫人因为此事操碎了心,头发都白了许多。 但他们怨不得别人,这一切都是乌尔卓玛自作自受,身为父母,他们也只能硬生生的忍受着。 “小姐找到了吗?” 乌尔将军坐在书案前,脸上尽显沧桑。 侍卫摇了摇头:“回将军,属下派人寻遍了小姐以前经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小姐的踪影。” “继续找。” “是!” 侍卫从书房退出去那刻,乌尔夫人恰好朝着书房走来。 “怎么样?有卓玛的消息了吗?” “回夫人,暂时还没有。” 乌尔夫人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随行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搀住了她。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乌尔夫人摇了摇头,由丫鬟搀着来到了书房。 “呜呜呜,老爷,这都找了三日了还是没有卓玛的消息,你说她会不会、会不会想不开啊?” 乌尔将军皱了皱眉:“胡说什么?卓玛的性子我了解,她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击垮的!” “呜呜呜,这都过了三天了都没有卓玛的消息,她能去哪呢?这孩子走的急,身上一点盘缠都没带啊!” 乌尔夫人掩嘴轻泣,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乌尔府因为乌尔卓玛失踪一事忙得焦头烂额,此时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明轩打着乌尔卓玛已经成为他的女人这一由头,大张旗鼓的来乌尔府提亲了。 乌尔将军一腔怒意正无处发泄,当即便将沈明轩狠狠教训了一顿,若不是乌尔夫人拦着,沈明轩的小命怕是要交代在乌尔府了。 另一边。 被众人找疯了的乌尔卓玛跌倒在了一处密林中。 她脸色苍白,发丝凌乱,原本整洁的衣裙此时也是脏乱不堪,她就这般赤着脚瘫倒在地上,看着很是狼狈。 她双眼一正一合,意识逐渐涣散。 她这是要死了吗? 死了也好,反正她已经没有脸面再留在漠北了。 天下之大,却没有她乌尔卓玛的容身之处。 真是可笑。 乌尔卓玛扯了扯嘴角,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合上。 意识迷离之际,她仿佛看到了一双黑色鞋靴正朝她缓缓走来…… 第20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20) 乌尔卓玛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座豪华的宫殿。 她一惊,挣扎着就要起身。 这时一名男子从殿外走来,看到她的动作后急忙来到了床边按住了她的肩膀。 “别动,你身上还有伤。” 男人长相如沐春风,再加上他眼中那不似作假的担忧,让乌尔卓玛放松了几分警惕。 “这是哪?” 男人解释道:“这里是匈奴,你昏倒在了匈奴边上一处郊林中,我打猎时恰好遇到,见你受伤便将你带了回来。” “匈奴?” 乌尔卓玛倏地瞪大眼睛。 她漫无目的的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竟然来到匈奴了么? 乌尔卓玛看向眼前的男人:“多谢公子救了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男人淡淡道:“宇文都。” “宇文都。”乌尔卓玛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随即瞳孔骤然一缩:“你是匈奴三皇子?” 男人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识得我?” 乌尔卓玛急忙摇头否认:“不、不认识,我只是听人提过三皇子的名讳。” 乌尔卓玛说完便低下了头,掩饰去眼中的防备。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来到了敌人的营帐! 听闻三皇子心狠手辣,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怕是会直接砍了她的头颅吧? 想到篝火盛宴上几位将军对宇文都的评价之后,乌尔卓玛只觉得眼前的人伪装的太好,差点她就信了他这副如沐春风的模样! 她心下正发寒,头顶传来了宇文都的声音。 “不知姑娘姓甚名甚?家住哪里?” 乌尔卓玛急忙敛起思绪:“回三皇子的话,小女名叫卓玛,是漠北人,因家里发生动乱一路逃到了匈奴,幸得三皇子搭救才捡回一命。” 乌尔卓玛并没有掩饰自己是漠北人这一事实,她来时穿的漠北服饰,想必三皇子也早就认出来了。 三皇子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本殿在郊林遇到你那便是缘分,你且在这安心养伤吧。” “多谢三皇子!三皇子的大恩大德小女无以回报,唯有、唯有……” 乌尔卓玛正绞尽脑汁的想词,宇文都突然凑了过来,调笑道:“唯有以身相许么?” 乌尔卓玛愣愣的抬起头。 宇文都朗声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行了,不逗你了,你且安心养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宫人便是。” 他说着便起了身:“本殿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失陪了。” 在乌尔卓玛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宇文都转身走出了房门。 紧接着便有两名宫人上前,一脸恭敬的低头站在了一旁。 “奴婢小桃。” “奴婢小梨。” 两名宫人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随后接着道:“姑娘有事吩咐奴婢便是,奴婢负责照顾姑娘的起居。” 宫人的声音将乌尔卓玛的思绪拉回。 她先是看了看床前一脸恭敬的宫人,又看了看眼前富丽堂皇的宫殿,再加上宇文都方才的玩笑话,一个大胆的念头从乌尔卓玛脑中冒出。 匈奴老可汗病危,王位继承人还没有定下,若是三皇子能得到王位的话…… 漠北可敦之位与她无缘,但匈奴可敦之位她还可以争取一下。 乌尔卓玛想着,突然扬眉吐气起来。 但在想到自己被沈明轩占了身子之后,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 等她坐上匈奴可敦之位,定要将沈明轩那个废物碎尸万段! …… 半个月后。 今日是漠北的花朝节,呼延霁打算带姜景妤出宫去皇城街上体会一下漠北风情。 “别动。” 正坐在呼延霁腿上为他刮胡子的姜景妤娇嗔一声。 下一瞬呼延霁的大掌老老实实的放到了她的腰身上,不再乱动。 姜景妤低着头,轻轻抬起呼延霁的下巴,一脸认真的为他清理下巴上的青胡茬。 呼延霁那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正在给他刮胡子的姜景妤看到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后动作一顿,抬头撞入他那深邃的眼瞳。 “你笑什么?” 呼延霁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剃丝,紧紧握住她那因长时间攥着剃丝而有些泛红的手指放到嘴边,轻轻吻了吻。 “笑自己原本指名道姓让你前来漠北和亲,是想囚禁你让你吃尽苦头,却不想如今倒是将自己给囚禁了。” 姜景妤挑了挑眉,葱白的手指点了点呼延霁的鼻尖。 “你将自己囚禁在哪了?” 呼延霁目光灼热的看着她,握在姜景妤腰间的大掌缓缓向上,直到触碰到她的柔软才停下。 鸦羽似的眼睫微微垂下,他看着姜景妤的胸口,一字一句道:“囚在了你的心里。” 覆在胸口的力度微微加大,姜景妤嗔了他一眼,一把拍了下了那只作乱的手。 “没个正形!” 姜景妤说完就顺势从他腿上起了身,步伐轻快的朝着窗前走去。 呼延霁神色慵懒的倚靠在贵妃椅上,视线紧紧追随着姜景妤的身形。 他身披一件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衣袍,眉眼似糅合了妖仙气,举手抬足间尽显尊贵。 姜景妤缓步来到窗前,她身子前倾将手伸出窗外,一只七色鸟顿时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姜景妤取下七色鸟腿上绑着的信条,轻轻抚了抚它的脑袋:“去吧。” 七色鸟飞走后,姜景妤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手中的信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底那一刻,眼中的思念再也无法遮掩。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将信条上的内容看完,在看到顾清律和苏婉宜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全都被抖搂出来后松了口气。 还好皇兄懂得了她的暗示。 上一世顾清律利用原身平步青云,如今他背地里做的那些腌臜事都被抖搂出来,仕途之路算是彻底断了。 余生等待他的,将会是没有期限的牢狱之苦。 而苏婉宜则被剥夺封号,贬为庶民,从此青灯为伴,永不得出。 苏婉宜这段时间可谓是受尽了折磨。 不但封号被剥夺贬为了庶民,情绪激动下腹中的胎儿也滑胎了,还没来得及休养身子,皇帝便下令让人将她押送到了寺庙。 病根算是彻底落下了。 虽然皇帝看在宣平侯的面子上留了苏婉宜一命,但她能在冷冷清清的寺庙活多久,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姜景妤重新折上信条,嘴角荡起一抹笑容。 她转身,便见呼延霁正一脸温柔的看着她,见此她直接笑开,步子轻快的朝呼延霁走去。 呼延霁弹了弹袖袍,缓缓起身,一脸宠溺的看着身前将小脸贴在他胸口的姜景妤。 “何事这么高兴?” 第21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21) “久病不愈的母后如今身子大好,太子皇兄的婚事也有了着落,阿妤很高兴。” 和姜景妤心意互通之后,呼延霁特意让人寻了只七色鸟送给了她,为的就是让她可以同远在大燕的皇兄和母后传信,来缓解她对故土和亲人的思念。 有了飞行速度极快的七色鸟,这段时间姜景妤一直和太子保持着书信往来。 今日见她笑靥如花,呼延霁知道这只七色鸟自己是送对了。 他大掌抚上姜景妤的后背,手指穿插在她那如墨般倾洒的发丝中,轻轻捋了捋。 “他日若有机会,我定会亲自带着阿妤前往大燕,让你见到岳母和兄长。” 二人已经结为夫妻,呼延霁自然而然的改了称呼。 姜景妤面上一喜,抬头看向他:“真的?” 呼延霁挑眉:“自然,我何曾骗过你?” 姜景妤嘴角一抽,小声嘟哝:“你骗我的时候多了去了。” 尤其是在床笫之事上。 每次都骗她说这是最后一次,结果哪次不是折腾到她昏昏欲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内力高深的呼延霁耳听八方,姜景妤的小声嘟哝也没逃过他的耳朵。 他弯腰凑到姜景妤耳边,气息温热:“阿妤,任何时候我都不会骗你,除了在榻上……” 姜景妤:“……” 今日出宫呼延霁和姜景妤只带了丫鬟绿芜和侍卫抚律两人随行。 几人都换上了便装,看起来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和小姐。 漠北的花朝节很热闹,百姓们换上各式各样的衣衫,脸上抹上了各种颜色的脂粉。 姜景妤和呼延霁几人刚从皇宫出来,脸上并没有涂抹脂粉,卖脂粉的商贩看到他们后眼睛都亮了。 当即喊住几人,一脸热情的叫卖。 “这位夫人,快来看看我们家的脂粉吧,各种颜色都有!” 老板娘张口叫住了姜景妤,原因无他,绿芜和抚律站在二人身后一副丫鬟和小厮的装扮,而呼延霁那张生人勿近的脸她又不敢冲他吆喝。 姜景妤拽着呼延霁的手停下,朝着商铺看了过去。 呼延霁侧头看了眼姜景妤:“喜欢?” 姜景妤点了下头,呼延霁当即便拉着她来到了商铺前。 “二位请看,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都有,包二位满意!” 老板娘热情的朝二人介绍,随之拿起了一款鸳鸯形状的脂粉盒。 “这款鸳鸯盒是今日卖的最快的,凡是来我铺子上的小夫妻呀,最后都选择了这款呢!” 姜景妤挑了挑眉,看向了老板娘手中的鸳鸯盒:“里面是什么颜色?” “一红一绿!” “红的代表二位的日子红红火火,绿的则代表二位的感情绿水长流!” 老板娘说着打开了脂粉盒,果然看到一边是红色脂粉,而另一边是绿色。 姜景妤:“……” 红配绿? 我怀疑你在骂我,并且有足够的证据。 她正要拒绝老板娘的好意打算再看看别的,可呼延霁却接过了老板娘手中的鸳鸯盒。 “就要这个。” 他跟阿妤的感情要似绿水长流。 “可……咳咳,夫君,要不再看看别的?” “阿妤若喜欢别的也一并买下来日后用,今日我们先用鸳鸯盒。” 听了老板娘的话后,呼延霁态度格外坚持。 姜景妤咬了咬牙,营销手段,都是营销手段懂不懂?! 在呼延霁的坚持之下,姜景妤最终答应了他今日用红配绿的鸳鸯盒脂粉。 呼延霁用食指捻了些脂粉,在姜景妤脸上抹了一下。 一红一绿两种颜色,紧紧挨在一起。 从脂粉铺离开后,二人又在皇城街上逛了一会儿。 凡是姜景妤视线所及之处,呼延霁都会命抚律将东西买下来。 最后抚律和绿芜手臂上挂的和怀中抱的都是呼延霁为姜景妤买下的东西,任凭姜景妤如何阻拦都阻拦不住。 就是消费就是买。 后来姜景妤干脆不再往任何摊贩上瞟了,根本就不给呼延霁继续消费的机会。 在皇城街道逛了会儿,见姜景妤兴致缺缺,呼延霁提出前往京郊花朝宴。 比起皇城街道,花朝宴更为热闹。 各种年龄相仿的人聚在一起游春扑蝶,种花挖菜,祭花神,行花令,吃花糕等等,很是热闹。 抚律和绿芜拎了一大堆东西,行动不便,呼延霁命他们二人先一步回了皇宫,自己则驾马同姜景妤来到了花朝宴。 他们刚来到花朝宴便看到一群孩童在扑蝶,此处青山绿水,春意盎然,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春色。 欢愉的打闹声和悦耳的笑声传来,听的人嘴角上扬,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姜景妤并未上前打破这副欢愉的场面,她环视了一周,最后将视线落到了远处支起的油纸伞上。 伞下放着一张案几,三三两两的人围在案几前手中正捣着什么。 离得太远,姜景妤只能看到她们的动作,看不清手中的东西。 不过光是周遭的风景就已经引起了姜景妤的兴趣,她抬手指向远处。 “夫君你看,咱们要不要也过去瞧瞧?” 对于姜景妤的话,呼延霁向来是呼之必应,听到她想去前边,没有半分犹豫的拉着她的手朝前走去。 走到跟前才发现,众人围在一起是在做花糕。 看到他们二人后,负责租售的小厮小跑着走了过来。 “二位可是要做花糕?” 姜景妤点了点头,小厮急忙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二位请随我来。” 小厮带着二人朝前边空着的案几走去,就在这时,一道尖叫声从另一侧响起。 “闪开!快闪开!” 第22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22) 一个蹴鞠朝姜景妤这边横冲直撞而来,眼看就要砸到姜景妤身上,呼延霁一把将她拉至自己身后,抬手握住了那只蹴鞠。 这才阻止了一场飞来横祸。 对面的妇人见状拍了拍胸脯狠狠地松了口气,紧接着拽着一个男童快步走了过来。 见呼延霁和姜景妤浑身气质矜贵,那妇人脸上露怯,不停的哈腰冲着他们道歉。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孩童贪玩,不小心冲撞了二位,你们没受伤吧?” 妇人生怕他们怪罪,一把扯过身旁的小男孩,厉声斥责:“还愣着做什么?你个小兔崽子,知不知道自己险些冲撞了贵人!还不快过来向少爷和夫人道歉!” 男孩眼眶通红,吓得嗷嗷哭了起来。 啪—— 妇人一把打在了小男孩屁股上,语气又怒又急:“你个小崽子你哭什么哭?是你有错在先,赶紧向少爷和夫人道歉啊!” 妇人生怕呼延霁和姜景妤追究方才的事,一直逼迫着男孩道歉。 男孩倒也不含糊,哇哇哭着走到了呼延霁和姜景妤身前,声音哽咽:“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他说着说着,突然冒出了个鼻涕泡。 姜景妤见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走到男孩面前蹲下,面色温柔。 “行了,别哭了,我们并没有怪罪你,男子汉大丈夫的,哭出个鼻涕泡羞不羞?” 姜景妤说着戳了戳男孩肉乎乎的小脸,喜爱极了。 小男孩愣愣的看着她,肩膀一抖一抖的抽噎个不停,但那震天的哭声却止住了。 他眼巴巴的瞅着姜景妤,脱口而出:“姐姐,你、你好漂亮。” 姜景妤挑了挑眉:“童言无忌,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看着男孩那还未戳破的鼻涕泡姜景妤面露无奈,从袖中掏出自己的帕子,正要给男孩擦一擦,男孩的母亲一脸惶恐的上前。 “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啊!狗蛋这孩子不爱干净,怎能污了夫人的帕子!” 妇人说着掏出自己的帕子,为男孩擦了把鼻涕。 看着小孩子那张白净肉乎的小脸,姜景妤没忍住又抬手捏了捏。 “狗蛋是吧?快去玩吧。” 姜景妤回头接过呼延霁手中的蹴鞠递给狗蛋,原本哭唧唧的狗蛋在拿到蹴鞠那一刻破涕而笑。 “谢谢姐姐!” 狗蛋抱着蹴鞠,撒欢似的跑了出去。 姜景妤无奈摇了摇头,原来方才哭不是因为愧疚,是怕可汗不给他蹴鞠。 呼延霁来到姜景妤身侧,朝她伸出了大掌。 姜景妤将手放到他掌心,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妇人看了看跑去一边疯玩的狗蛋,又看了看姜景妤和呼延霁,犹豫之下,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了二人。 “这、这是狗蛋他爹自己做的伤药,劳烦夫人为少爷涂一涂吧。” 狗蛋娘想着方才那蹴鞠横冲直撞,呼延霁一把拦下蹴鞠可能会有些擦伤,便将出门前特意为狗蛋带的伤药拿了出来。 可拿出来那一刻又后悔了。 眼前这二位贵人气质非凡,非富即贵,用的药也都是极其名贵的,怎么会看上她的伤药? 她正要收回手,姜景妤把她手中的瓷瓶接了过去。 “多谢。” 妇人惊喜的抬起头,急忙摆手:“不用谢不用谢!那我就不打扰少爷和夫人了!” 妇人说完便哈腰转过了身,快步朝着狗蛋走了过去。 见姜景妤的视线一直望着狗蛋的方向,呼延霁低头看向她:“阿妤喜欢孩子?” 姜景妤没多想,笑道:“狗蛋这孩子胖乎乎的多可爱。” 呼延霁眸光微闪,看了眼姜景妤平坦的小腹。 阿妤喜欢孩子,看来他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二人坐到油纸伞下的案几前,上面摆放着做花糕需要的东西。 呼延霁负责将做花糕要用的材料捣到一块,而姜景妤则负责捏出想要的形状。 二人并肩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此时他们的身份不再是漠北可汗与可敦,也没有家国大义需要他们去承担。 他们只是一对普通恩爱的小夫妻,眼里是你,心里也是你。 尝过二人亲手做的花糕之后,呼延霁又带着姜景妤来到了一处湖边,踏上游船亲眼目睹了众人祭花神,行花令。 在皇宫时呼延霁每天都有政务要处理,虽然一日三餐都陪着姜景妤,但他总觉得跟姜景妤待在一起的时间太短。 恨夜不能再长一些。 今日好不容易遇上花朝节放下手中的政务跟她出来,自然要陪她多逛逛,体验一下二人不曾体验过得事情。 涂抹脂粉,制作花糕,踏青扑蝶。 他亲手为她折一支桔梗别至她的耳后,奉上自己那矢志不渝的爱意。 而她则送给他一束茉莉,送君茉莉,愿君莫离。 二人踏船游过青翠欲滴的湖岸,携手穿过漫山遍野的桃林。 三月桃花,两人一马,明日天涯。 呼延霁靠着树干,姜景妤依偎在他的肩膀。 日暮西斜,余晖挥洒在二人身上,为他们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微风轻拂,桃花随风跌落,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零零洒洒。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从指缝溜走,二人独处的时间也过得极快,转眼到了该回宫的时候。 “可汗,该回宫了。” 姜景妤看着缓缓西斜的夕阳,呢喃出声。 呼延霁揽着姜景妤,宽大的袖袍遮住了她半边身子,他微微侧头亲了亲姜景妤的发顶。 “我想跟阿妤再待一会儿。” 姜景妤往他怀中靠了靠,跟他一同看着落日。 直到太阳西下,天边被霞光铺满,二人才起了身驾马离去。 起初姜景妤没有在意,可走着走着,她发现这并非是回宫的路。 姜景妤疑惑的扭头看向呼延霁:“可汗,我们不回皇宫吗?” 呼延霁垂眸看着她,没听到她说什么,只看到她的朱唇一张一合。 在夜晚将至之际,格外诱人。 呼延霁弯下腰身,将薄唇凑到她的朱唇前轻轻啄了啄。 两道温热的气息交缠。 呼延霁的吻如蜻蜓点水,碰到之后便放开了。 他从身后拥着姜景妤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膀。 “阿妤,我们要个孩子吧。” 第23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23) 方才姜景妤对狗蛋的喜爱他都看在眼里。 他此生认定了她,一向不喜欢孩子的呼延霁如今却迫切想要跟她有个孩子。 姜景妤耳根子一烫,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不会要在这……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呼延霁的大掌突然朝她摸了过来,紧接着腰身被那双炽热的大掌束缚。 呼延霁手臂微微使力,骑在马背上的姜景妤身子突然悬空,等她的身子再落到马背上时,已经调转了方向。 从背对着呼延霁到正对着他。 男人眼底猩红,像一只伺机待发的饿狼。 姜景妤瞳孔一缩:“可汗,你……” 话没说完,嘴被封住了。 呼延霁一手握着姜景妤的后颈,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低头含住那两瓣诱人的红唇。 他吮咬她的唇,勾着她嬉戏,姜景妤双手紧攥他的衣领,在他那平整的衣领处留下数道褶皱。 姜景妤唇齿微张,舌尖被他抵着,嘴唇被他吮着,思想也逐渐被他占据。 周遭的光线更暗了,沉重的呼吸声像是有一头野兽在蛰伏。 呼延霁方才饮了酒,口齿间全是淡淡的酒气,吻着姜景妤的力道带着攻击性,粗野至极。 像是要将她吞入腹中,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吞咽声,在这安静环境下,暧昧至极。 姜景妤本能的矜持在此刻变得破碎不堪。 缠绵而又漫长的吻一直到姜景妤出不来气,用力捶打呼延霁的胸口才缓缓慢了下来。 呼延霁的吻缓缓下移,从嘴唇落到脖颈,又逐渐往下,大掌不安分的从裙摆处钻进,手心的滚烫引的姜景妤一阵颤栗,喉咙发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娇吟。 马儿在一处漫山遍野的桃林停下。 姜景妤的衣带也随之解开。 衣衫滑落,露出诱人的香肩和锁骨。 呼延霁突然松开了桎梏在她腰间的手臂,没了支撑的姜景妤下意识的勾住了呼延霁的脖子。 而呼延霁顺势握住她那双无处安放的腿,让其盘在了自己腰间。 紧接着,呼延霁的唇再次压了过来。 滚烫的唇顺着气息将她覆盖,姜景妤连眼睛都忘了闭上,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占据她视野的男人,别无动作。 他的唇很炽热,如同迎面袭来的热浪,一波又一波的在姜景妤唇上蔓延开来。 姜景妤浑身酥麻,腰肢瘫软无力,就在她支撑不住时呼延霁托住她的双臀,将她朝自己这边提了提。 “阿妤,我想要你。” 呼延霁胸膛起伏逐渐加剧,落在姜景妤脖颈的呼吸也越来越急。 音落,他伸手探进姜景妤的裙摆,勾住她腰间的里裤,将其缓缓褪至腿弯…… (……) 翌日。 姜景妤醒来时已经回到了长乐宫,身边早就没了呼延霁的身影。 见姜景妤醒来,绿芜急忙放下手中的膳食来到了床边。 “殿下醒了。” “扶……” 姜景妤朝绿芜伸出手,正要让她将自己扶起来,开口却发现嗓子哑了。 没有上火也没有染上风寒,单纯是昨晚求饶次数太多,喊哑的。 绿芜拉住姜景妤把她扶了起来,又急忙端了杯热茶:“殿下,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待会儿奴婢去太医院看看有没有治嗓子的药。” 一杯热茶下肚,姜景妤那干疼的嗓子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几时了?” “殿下,已经巳时了。” 姜景妤揉了揉酸疼的腰,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更衣吧。” 绿芜搀着姜景妤起身,为她更衣之际提了一嘴。 “殿下,奴婢方才听说那乌尔卓玛已经找到了。” “哦?她这半个月躲哪了?” “说是去了匈奴,难怪可汗派人寻了这么久都找到她,原来是躲到匈奴去了!” 绿芜撇了撇嘴,自从经历过篝火盛宴一事后,她一直对乌尔卓玛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 如今得知乌尔卓玛的去向后终于松了口气,既然可汗已经知道了乌尔卓玛的行踪,相信很快便会让人将她给绑回来。 只要人在眼皮子底下,终归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也不用再担心乌尔卓玛哪天在背地里又陷害殿下。 可事实怕是要让绿芜失望了。 御书房。 乌尔将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此气晕过去。 跟他一同前来御书房的大臣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乌尔将军,乌尔将军你先消消气!都已经是年近半百的人了,身子要紧!” 乌尔将军靠在那人怀中,握紧拳头用力捶打胸口。 “造孽!造孽啊!我乌尔查德一生坦荡,无愧于心,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乌尔将军双眼通红,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呼延霁生怕他再气出个好歹,沉声道:“来人,送乌尔将军回府。” “是!” 当即便有两名侍卫上前架起了乌尔将军的胳膊。 “可汗!那逆女若敢做出有损漠北之事,可汗只管公事公办,不必顾及老臣的颜面!” 直到开御书房,乌尔将军嘴里都还一直叫嚷着。 他是心中有大义之人,誓死扞卫漠北的土地,倘若有人胆敢侵犯漠北,他会毫不犹豫的提枪上阵,将那人斩杀于刀下。 就算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也不行! 直到乌尔将军的声音远去,候在御书房那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才重新将思绪放回了乌尔卓玛出现在匈奴这件事上。 “可汗,臣以为乌尔将军的话言之有理,倘若那乌尔卓玛真做出有损漠北的事,坚决不能姑息啊!” “臣附议!臣以为她暗地里企图谋害可敦已经够混账了,万万没想到如今她竟然转身投去了敌人的阵营!还成为了匈奴的三皇妃!” “呵,什么英雄救美,依我看宇文那厮就是故意的!他定是一早就识出了乌尔卓玛的身份,这才将她带回了匈奴!” “可汗,如今乌尔卓玛已经嫁给匈奴三皇子,他日若三皇子夺得匈奴王位,后果不堪设想啊!” “哼!臣这就杀去匈奴将乌尔卓玛抓回来!” 第24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24) 姬将军冷哼一声,说完就要转身回府驾马杀往匈奴。 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真当躲到匈奴他们就拿她没办法了么! “站住。” 呼延霁开口唤住了姬将军。 姬将军转过来,一脸坚决道:“可汗放心,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倘若乌尔卓玛乖乖跟我回来更好,倘若她敢反抗,臣定将她斩杀,以除后患!” “乌尔将军若是怪罪的话就怪罪臣,一切跟可汗无关!” 姬将军生怕呼延霁和乌尔将军因为乌尔卓玛的事而导致君臣离心,于是便将一切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所有记恨和怨怒,全都冲着他姬战天来!! 呼延霁的视线落在姬将军脸上,他神色慵懒的靠着王位,宽大的帝王服垂落在地上,指尖不停敲打着玉案,听的众人人心惶惶。 姬将军被他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咬了咬牙重新站回了原位。 “是臣冲动了,还请可汗指示!” 呼延霁这才开口道:“在匈奴发现乌尔卓玛踪迹一事先不要声张。” “是!” 几位大臣纷纷应下。 有关乌尔卓玛这段日子一直躲在匈奴,并且还成为了匈奴三皇妃一事,知晓的人并不多,只有呼延霁和几位大臣知晓。 呼延霁派人在漠北寻找多日都不见乌尔卓玛的身影,于是将目标从漠北移到了别处。 而匈奴身为漠北的邻国,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呼延霁查探的第一个对象。 没想到还真让侍卫查到了乌尔卓玛的下落。 为了给乌尔将军留有一丝颜面,呼延霁并未声张此事,而是在下了早朝之后将朝堂上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传召来了御书房将此事告知。 只要几位大臣守口如瓶,那么乌尔卓玛的行踪便不会被暴露出去,远在匈奴的乌尔卓玛和三皇子也不会有所察觉。 “匈奴二皇子不是也想争夺王位吗?去给他们兄弟二人加一把火。” 姬将军双眼一亮:“可汗的意思是让他们兄弟二人窝里斗?” 巫师捋了捋胡子,笑道:“届时咱们只管坐收渔翁之利,若这场夺嫡之争二皇子最终获胜的话,咱们还能从二皇子手中讨点好处,妙哉,妙哉!” “哈哈哈哈!好!听可汗的!” 姬将军和陈将军爽朗一笑,他们二人是直肠子,平时也不愿意多动脑筋,呼延霁怎么说他们便怎么做。 如今听了巫师的解释,二人一扫方才被乌尔卓玛一个黄毛丫头背叛的阴霾,心情瞬间大好! “只是可汗,咱们要怎么给他们兄弟俩加一把火?” 二人正笑着,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极为默契的收起笑容,看向王位上的呼延霁。 “可汗,此事让老臣着手去做吧。” 巫师上前两步,主动拱手揽下了这一大任。 呼延霁知道巫师心思深沉,毫不犹豫的将此事交由他手中。 “可汗,那我们能帮点什么忙?” 一想到匈奴两位皇子之间发生内斗,姬将军就心痒痒,说什么也要掺和一脚进来。 呼延霁指尖敲打玉案的动作停下,靠着王位的身子微微前倾,眯眸道:“修改漠北防御图。”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位大臣皆是一惊。 不过稍稍一想他们便懂得了其中的深意。 姬将军和陈将军等几位将领不敢耽误,急忙抱拳应下。 “可汗放心,此事交给我们,保证做的滴水不漏!” …… 匈奴,三皇子府。 乌尔卓玛如愿嫁给了三皇子,摇身一变成为了匈奴尊贵的三皇妃。 大婚那日她故技重施,为三皇子下了药,又割破手在白帕上滴了点血,这才将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一事给糊弄了过去。 事后三皇子也并未察觉,一直对乌尔卓玛宠爱有加。 如今乌尔卓玛已经不再满足于只做匈奴的三皇妃,她想要爬的更高。 爬上她心心念念的可敦之位。 “王妃娘娘,您已经画了许久了,歇息片刻让奴婢为您捏捏肩膀吧?” 负责照顾乌尔卓玛的贴身丫鬟走了过来,劝说了一句。 乌尔卓玛却是连头也不抬,一直专心于手中的图画。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乌尔卓玛将狼毫放到一旁,勾唇道:“大功告成!” 丫鬟看了眼书案上的图画,疑惑道:“自从嫁给三皇子后娘娘便一直专注于这图画,娘娘究竟是在画什么?” 乌尔卓玛拿起书案上的图画吹了吹上面的未干的墨迹,淡淡吐出五个字。 “漠北防御图。” 丫鬟震惊的瞪大眼睛,等她回过神时乌尔卓玛已经拿着防御图出了房门。 乌尔卓玛轻车熟路的朝着书房而去,老可汗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却迟迟不松口将可汗之位传给谁。 三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的争斗愈发激烈,这几日三皇子一直待在书房同党羽商议对策。 “殿下,今日二皇子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听说特意寻了位巫医去为可汗瞧身子,万一可汗被他那虚伪的孝心所打动,将王位传给二皇子可就来不及了!” 三皇子一党的党羽如今一脸焦急的聚在书房,等着三皇子下令做出行动。 三皇子薄唇紧抿,眼中的幽光阴暗不明,让人看不透他的心绪。 “再等等。” 三皇子手背上青筋凸起,显然听了党羽的话后心底也有些不安。 听到他说还要等,众人瞬间坐不住了,唉声劝告。 “殿下!咱们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啊!” “是啊殿下,咱们都已经白白消耗了半个月了,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王位落入二皇子手中吗?” “殿下! 二皇子这些年在朝中积累了不少声望,可汗最看重的又是孝心,如今二皇子费力找来了巫医为可汗医治,没准很快就能打动可汗的心。 一旦圣旨传出,殿下就彻底于王位无缘了啊!” “今日在朝堂上看二皇子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保不齐他还有别的底牌,但是咱们没有啊殿下!”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对他坐以待毙的想法表示不认同,拼力劝三皇子出手反击。 大臣们的话像是小山一样压的三皇子喘不过气来,他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正要开口—— “谁说殿下没有底牌的?” 第25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25) 乌尔卓玛的声音从书房外传来。 听到她的声音后,大臣们纷纷拧起了眉头。 自从这个女人嫁给三皇子后,三皇子便一改先前的策略保持按兵不动,大臣们一致认为三皇子是受了乌尔卓玛的谗言才会如此。 因此一直看不惯她这个三皇妃。 如今见她竟然这个时候来到书房重地,对乌尔卓玛的怨怒便更重了。 但在三皇子面前,他们也不好当面说出对乌尔卓玛的不满,只能在私下吐槽。 与众人的反应不同,三皇子在听到乌尔卓玛的声音后简直就是听到了天籁。 他倏地起身,竟是直接略过几位大臣朝着书房门口走去。 看着三皇子这副神魂颠倒的模样,大臣们相视一眼,一脸失望的叹了口气。 简直是荒唐! 可怜三皇子聪明一世,如今竟然被一个女子绊住了脚,还是个身世不明的女子! 一时之间,大臣们对乌尔卓玛的怨怒更甚了。 他们沉着脸看向门外,眼睁睁的看着乌尔卓玛出现在书房门前,而三皇子则一脸宠溺的揽住了她的腰身。 大臣们:“……” 有一位性子急的大臣看不下去了,正要开口,旁边的人却扯了扯他的衣袖阻止了他。 “这……” 那人虎目瞪圆,抬手指了指门外相拥的二人。 拽住他衣袖的大臣却是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总觉得三皇子不像是那种会被女色迷了眼的人,直觉告诉他三皇子之所以会对三皇妃如此专宠,定然是有其他目的。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三皇子拥着乌尔卓玛的腰身缓缓走来。 “参见三皇妃。” 大臣们不情不愿的冲乌尔卓玛行了个礼。 乌尔卓玛淡淡的瞥了大臣们一眼,她知道这些个大臣对她有诸多不满,今日她就狠狠的打他们的脸! “谁说殿下没有底牌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身为三皇子一党的党羽,这些大臣很清楚三皇子手中的底牌。 可如今三皇子手中的底牌显然不及二皇子,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焦虑心急,想要让三皇子在二皇子还没有使出全部底牌之前,先一步行动。 听三皇妃的意思,难道三皇子手中还有其他他们不知道的底牌?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众人一脸期待的看向乌尔卓玛。 “三皇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乌尔卓玛勾了勾唇,将手中的画轴摆到众人面前。 在众人一脸不解的注视下,她缓缓将画轴展开。 “你们看这是何物?” 随着画轴缓缓展开,大臣们的眼睛越睁越大。 “这、这是?” “漠北防御图。” 乌尔卓玛开口,没有错过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 “漠、漠北防御图?” 大臣们虎躯一震,一脸震惊的凑近观看乌尔卓玛手中的防御图。 这是一张防御图他们看出来了,但怎么就确定是漠北的呢? 漠北兵强马壮,防御更是坚硬如铁,想要潜入漠北简直要比登天还难,更别说拿到漠北的兵部防御图了。 三皇妃是怎么拿到的? 该不会是想要哄三皇子高兴,故意拿出一张假图来蒙骗三皇子吧! 想到这一可能,大臣们脸上的震惊瞬间淡了袭来。 “三皇妃,这是一张防御图不假,可你要如何证明这图是漠北的呢?” 面对大臣的反问和质疑,乌尔卓玛不怒反笑。 她先是抬头看了三皇子一眼,在三皇子点头应允之后,又看向身前几位大臣。 “重新介绍一下本宫的身份,我叫……乌尔卓玛。” 起初大臣们没有察觉到什么,但在心中默念了一下乌尔卓玛的名字之后,倏地瞪大眼睛,脸上的震惊比方才看到防御图那一刻更甚! “乌、乌尔??是我想的那个乌尔吗?!” 开口的大臣直勾勾的盯着乌尔卓玛,想要听到肯定的回答。 乌尔卓玛勾唇轻笑:“我父亲是漠北可汗手下的得力副将乌尔将军,若你想的是这个乌尔的话,那便是了。” 方才还对乌尔卓玛不屑一顾的众人:“???” 卧槽! 卧槽卧槽?! 漠北可汗手下的得力副将乌尔将军,乌尔查德,竟是三皇妃的父亲?? 若是这样的话,那这张防御图它还真有可能就是漠北的!! 大臣们下意识的看向三皇子,见三皇子面色平静,仿佛早已知晓这件事。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为何自打三皇子娶了三皇妃后一改先前的动作保持按兵不动,原来是在等漠北防御图! 一时之间,众人对乌尔卓玛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有了这张漠北防御图,匈奴王位非殿下莫属!” “这一切都要多亏了三皇妃啊!三皇妃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支援殿下的救星!” 听着众人一句又一句的追捧,乌尔卓玛表示很受用。 她抬头望向三皇子,笑道:“殿下,现在可以行动了。” 三皇子垂眸看向她,一脸宠溺:“都听卓玛的。” 乌尔卓玛嫁给三皇子第二日便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对于她的身份,三皇子丝毫没有怀疑,准确来说他就是因为知晓乌尔卓玛的身份,才娶她做了三皇妃。 他曾在战场上见过乌尔卓玛,识得她这张脸。 只是乌尔卓玛并不知道自己也是三皇子算计中的一环,一直以为三皇子对自己是一见钟情呢。 …… 凌霄殿。 呼延霁正站在墙窗前为姜景妤之前送来的花浇水。 怕花凋落,他特意让人将花移到了盆栽中,如今在他每日的悉心照料之下,花长得是越发娇艳了。 巫师从殿外走来,径直的来到呼延霁身侧。 “可汗,已经吩咐下去了,信件明日便会送到二皇子手中,是否要跟我们合作,端要看那二皇子够不够聪明了。” 浇完水的呼延霁将花浇放到一旁,他弹了弹衣袖,淡淡道:“等着收网吧。” 言罢,他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呢喃道:“这个时辰,也不知阿妤睡醒了么。” 巫师听到呼延霁的话后低头摸了摸鼻尖,犹豫之下,还是开了口。 “可汗,其实有件事,是老臣骗了您……” 第26章 公主媚娇惹可汗折腰(26) 呼延霁步子未停,径直的朝着殿外走去,巫师紧紧跟随在他身侧,悻悻开口。 “其实可墩并非可汗的命定之人,也不是什么漠北贵人,那都是老臣编造出来哄骗可汗的……” 巫师说完便心虚的低下了头。 这时走在前边的呼延霁突然停下了,他嘴角轻勾,一脸认真道:“阿妤的确是我的命定之人。” 言罢,呼延霁扭头看向巫师:“本汗能得此良人,还要多亏了巫师。” 当初若非巫师拦着,呼延霁怕是真的会像姬将军说的那样,囚禁姜景妤让她吃尽苦头,为漠北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报仇。 巫师:? 说谎不但没有遭到斥责,反而得到了一顿夸夸? 巫师抬头嘿嘿一笑:“哈哈哈,说来也是误打误撞,臣当初想着可汗不喜欢咱们漠北的女子,兴许会喜欢别国的也不一定。” “恰逢漠北和大燕发生战乱,而大燕公主又是大燕第一美人,臣这才劝说可汗与大燕和亲休战,没想到可汗还真好这一口!” “如今看到可汗与可敦恩爱有加,臣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巫师眉目慈祥,笑呵呵的看着呼延霁。 呼延霁看着巫师,眼神之中带着道不明的感情:“这些年辛苦你了,师父。” 听到这个称呼后,巫师的眼眶瞬间红了。 巫师表面和呼延霁是君臣关系,可在呼延霁没有坐上王位之前,二人一直是以师徒相称。 呼延霁的兵法和骑术全都是由巫师一手教出来的。 巫师对呼延霁来说,亦师亦父。 老可汗和老可敦去世早,没人为呼延霁操劳终身大事,是巫师又当爹又当妈,四处为他操劳奔波。 二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巫师心里却一直将呼延霁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 巫师别过头抹了把泪,用以前二人以师徒相称时的语气道:“哼,你若真觉得我辛苦,就赶紧跟可敦生个小娃娃出来,了却我最后的心愿!” 呼延霁轻笑一声:“徒儿谨遵师父之命。” “去去去,不是要去长乐宫吗?赶紧走!” 巫师推着呼延霁走出了凌霄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底含笑,低低骂了一声。 “臭小子!” 巫师背着手,在凌霄殿门前停了许久。 如今可汗跟可敦心意互通,他也算是了却了心中一件大事。 但人呐,往往是不知满足的。 一件事得到了满足,总想要下一桩事也有着落。 巫师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能看到呼延霁和姜景妤的孩子出生,若有机会的话,他想亲眼看着孩子长大。 但是在此之前,巫师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去做。 巫师看着呼延霁消失的方向,一脸郑重。 可汗,就让臣在逝世之前为您扫除一切障碍吧。 还漠北一个盛世,还百姓一个太平。 …… 长乐宫。 呼延霁来到长乐宫时,绿芜正在为姜景妤梳妆,看到呼延霁的身影后放下手中的梳子,朝着他行了个礼。 “参见可汗。” 呼延霁淡淡嗯了一声,来到姜景妤身后,通过铜镜与她对视。 二人嘴角都含着笑意,看到彼此那一刻,心生欢喜。 呼延霁拿过梳妆台上的梳子,站在姜景妤身后颇为认真的为她打理青丝。 绿芜见状掩嘴一笑,极有眼力劲的退了下去。 姜景妤透过铜镜看着身后一脸认真的男人:“乌尔卓玛找到了?” 呼延霁动作一顿,想来是方才侍卫禀报时被那个丫鬟听到了。 他点了点头,并没有瞒着姜景妤。 姜景妤眉心微挑:“她孤身一人远走他乡,倒是挺能撑得住。” 姜景妤没多想,以为乌尔卓玛在匈奴过得是东躲西藏,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乌尔卓玛虽然随夫出征上过战场,但却从来没有让她挨过饿,受过冻。 因着是女流之辈,军中的将士们全都宠着她,惯着她。 但远走他乡不同,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呼延霁面不改色道:“如今她已经嫁给了匈奴三皇子。” “三皇子?” 姜景妤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震惊。 对于匈奴三皇子她是有所耳闻的,父皇和皇兄曾经提起过此人。 像三皇子这种有心机有手段的人,怎么会娶了落魄的乌尔卓玛? 姜景妤知道古代人将女子的贞洁看的有多重,乌尔卓玛被沈明轩占了身子,三皇子却还心甘情愿的娶她。 难道……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姜景妤脑中冒了出来。 她朱唇轻勾。 若事情真如她想的那般,等真相暴露在三皇子面前时,场面可就有趣了。 姜景妤正想着,为她打理完墨发的呼延霁抬脚来到了她身前。 “在想什么?” 姜景妤敛起思绪,抬头看向呼延霁:“没什么,可汗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朝中事务不忙吗?” 呼延霁那高大的身躯下沉,与姜景妤的视线齐平。 突出的喉结弧线嶙峋,轮廓收敛,他看着她的杏眸,目光轻佻的打量着她。 “凌霄宫的花开的娇艳,本汗抬头之际忽而想起还有位娇气包忘记带在身边,心中记挂便过来看看。” 姜景妤嗤笑出声,嗔道:“油嘴滑舌。” 呼延霁的视线落到了她的柳眉上,拿起桌子上的石黛,在她眉毛上轻轻勾勒。 见他动作娴熟,姜景妤故作吃味的看着他:“可汗动作如此熟稔,先前可是经常为姑娘描眉?” 不等呼延霁开口,姜景妤突然叹了口气,落寞的垂下了眼眸。 “也是,可汗毕竟是漠北之王,身边有几个姬妾侍奉也不足为奇。” 听着她这酸溜溜的语气,呼延霁动作一顿,捏住姜景妤的下巴让她抬起了头。 呼延霁心下因为姜景妤吃味而愉悦,但面上却满是认真。 他看着姜景妤,一字一顿道:“阿妤,只有你。” 第27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27) 他视线灼热,仿佛要把姜景妤整个人都融入骨髓。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姜景妤侧了侧耳朵,避开了他的视线。 下一瞬,呼延霁将脸凑到姜景妤耳边。 气息滚烫。 “没有姬妾,只有阿妤,从始至终,都只有阿妤自己。” 姜景妤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呼延霁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以前父皇经常为母后描眉,我见的次数多了,耳濡目染也会了一些,今日是第一次上手。” “阿妤可还满意?” 姜景妤脖颈发痒,抬手推开了呼延霁的脸。 明知男人一语双关,可姜景妤却像模像样的朝着镜中的自己望去。 看着加深的黛眉,她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不错,既然可汗描眉的活好,以后描眉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呼延霁邪邪一笑,再次凑到姜景妤耳边。 “本汗不光描眉的活好,其他活也不错,阿妤若是需要的话……” “咳咳咳,青天白日的,瞎说什么?” 姜景妤被他呛了一下,一把将他的帅脸推到了一边。 呼延霁看到她那红的能滴出血来的耳垂后心情更愉悦了。 他放下石黛,拿起桌子上的朱砂,轻轻点在她的眉心处形成了花钿。 妖红色的花钿在她眉心绽放,犹如一朵惑人的曼陀罗,在她脸上横添一抹妩媚。 姜景妤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对于呼延霁的手艺相当满意。 呼延霁直起腰身,学着绿芜的样子将胳膊伸到了姜景妤身前。 “请公主殿下移步御书房。” …… 匈奴,可汗行宫。 老可汗靠在床头,一脸欣慰的看着亲手喂他喝药的二皇子。 “父皇这几日瞧着脸色好了许多,儿臣相信只要坚持吃巫医开的药,很快身子便能大好了。” 二皇子说着拿起手帕为老可汗擦了擦嘴角流下的药汁。 老可汗看着他,眼底含笑:“齐儿啊,你能特意找来巫医为父皇医治,着实是有心了。” “父皇折煞儿臣了,这都是儿臣分内之事,父皇因病卧床不起,儿臣看着万分心疼,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来了可以为父皇看病的巫医。” 宇文齐一脸认真,并没有在老可汗面前邀功。 “哎,这人一老啊,许多事情都看透了,本汗膝下有这么多儿子,没想到到头来只有齐儿愿意守在本汗身边照顾。” 老可汗长吁短叹,感慨出声。 二皇子眸光微闪,柔声道:“几位弟弟手中都有事务要忙,抽不开身前来看望,但心中定然也是时时刻刻都念着父皇的。” “哼,你不必为他们说话,我看在他们眼中早就没有我这个父皇了!” 老可汗情绪激动之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父皇,父皇您没事吧?” 二皇子急忙为老可汗顺背,老可汗咳的脸色涨红,他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冲二皇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过了好一会儿,咳嗽声终于渐渐停了下来。 在老可汗将手放下那一刻,二皇子倏地瞪大眼睛。 “父皇您咳血了,儿臣这就去叫巫医!” 二皇子正要去喊巫医,老可汗抓住了他的衣袖。 “齐儿,不用了,都是老毛病了,父皇心里有数。” 在老可汗的阻止之下,二皇子重新坐了下来。 他为老可汗递了张帕子,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父皇,您真的没事吗?您都咳血了,要不还是让巫医过来看看吧?” 眼看二皇子又要起身,老可汗厉声制止了他。 “坐着!父皇有话要对你说!” 在老可汗的厉斥之下,二皇子只好乖乖坐下。 “父皇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儿臣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为父皇办妥!” 老可汗笑了,他脸上已经爬满皱纹,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明。 他定定的看着二皇子。 “成大事者,仅靠头脑和手段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孝心,这三样齐儿身上显然已经都具备了。” “儿臣受教了。” 二皇子面不改色,一脸认真的听着老可汗讲话。 但那微微收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此时的紧张与激动。 老可汗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老了,处理起政务来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想要将手中的事务放一放,趁着还有命在,好好享享清福。” “父皇定能长命百岁。” 二皇子垂眸掩去兴奋,静等老可汗传位给他。 “所以这可汗之位,就由……” 就在老可汗即将说出要将王位传给谁那一刻,三皇子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 “父皇,儿臣有要事相禀!” 被打断的老可汗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二皇子的眸色也跟着暗了暗。 三皇子推门而入,径直的来到了内殿。 老可汗不悦的看向他:“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说,本汗乏了,先退下吧。” “父皇,此事耽误不得!” 三皇子态度坚决,丝毫不将老可汗的话放在眼里。 老可汗倏地坐直了身子,正要发怒,三皇子将手中的防御图抻开了。 “父皇您看这是什么。” 老可汗的注意被他手中的防御图吸引了过去。 “防御图?你拿它做什么?” “父皇,这是漠北防御图,有了这张防御图,咱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攻下漠北,一洗前耻!” 老可汗倏地瞪大眼睛,二皇子也不可置信的望了过去。 “当真?”震惊过后,老可汗瞬间冷静下来:“漠北防御图你是如何拿到手的?” 三皇子笑道:“父皇有所不知,前半个月前儿臣娶的皇妃,乃是漠北将军乌尔查德的女儿,臣能拿到漠北防御图,多亏了她。” “乌尔查德?哈哈哈,好!好啊!” 听到乌尔查德的名讳后,老可汗瞬间大笑起来。 “老三啊老三,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乌尔查德若是知道他女儿做了叛国贼,还双手奉上了漠北防御图,恐怕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吧!哈哈哈哈哈!” 老可汗的尊严曾被乌尔查德按在地上摩擦,因此一直对他怀恨在心,如今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他老可汗自然不会放过。 “老三,去,你去拿着这张防御图速速带兵杀往漠北,将乌尔查德带到我面前,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儿臣领命!” 三皇子抱拳应下,淡淡瞥了眼坐在床边的二皇子,视线中尽是轻蔑与挑衅。 第28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28) 得了老可汗的令,三皇子拿着漠北防御图春风得意的走了出去。 当初老可汗肖想漠北的土地,想要攻略漠北城池,却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一事在匈奴不是什么秘密。 甚至邻国的人也都知晓此事。 当初那一战是老可汗一辈子的耻辱,他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每次有人出兵挑衅漠北时老可汗都幸灾乐祸。 可每次漠北都能化险为夷。 这可将他气坏了,这些年一直在找机会报仇。 随着漠北兵力越来越盛,老可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渐渐的歇了这个念头,那一战成为自己心中的一根刺。 如今三皇子拿到了漠北防御图,让老可汗那颗已死的心重新复燃,三皇子相信,只要他能将乌尔查德带到老可汗面前,让老可汗出了那口一直憋在心中的恶气。 匈奴可汗之位,非他莫属! 二皇子心中也很清楚,只怕他先前的所作所为,都要败在他这个三弟手中了。 “齐儿啊,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先退下吧。” 老可汗下了逐客令,再没提王位一事。 二皇子眸光暗了暗,起身恭敬道:“是,父皇好好休息,儿臣告退。” 出了宫殿的二皇子并没有直接离开,他朝着三皇子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看来是时候给那人回信了…… 另一边,三皇子回了宫殿后便将此事告诉了乌尔卓玛。 乌尔卓玛站在三皇子面前为他整理衣领:“恭喜殿下,有了漠北防御图,想要攻下漠北轻而易举,只是殿下能不能答应卓玛两个请求?” 三皇子握住乌尔卓玛的手:“别说是两个,就是是二十个我都会答应卓玛。” 乌尔卓玛笑了笑,将脸靠在了三皇子胸膛:“殿下对我真好,能嫁给殿下,是我此生之幸。” “若殿下攻下漠北,能不能将漠北可敦交由卓玛处置?” “都依卓玛。” 三皇子满口答应,他要的是匈奴王位,对于乌尔卓玛和他人之间的过节并不感兴趣。 乌尔卓玛环住三皇子的腰身,说出了下一个要求。 “殿下,卓玛不管他人如何,只愿我爹娘能够平平安安,等殿下攻下漠北后,将他们接过来好不好?” 虽然在来之前父女二人因为生气险些断绝关系,但气消之后,乌尔将军仍然是乌尔卓玛心中最为敬重的父亲。 三皇子眯了眯眸子,淡淡道:“卓玛放心,我定会亲自将他们带来匈奴。” 简单的温存过后,三皇子便拿着防御图去了军营,带兵杀往了漠北。 而漠北这边姬将军等人早就按照呼延霁的吩咐改变了漠北的防御阵法,万事俱备,只等三皇子领兵前来,瓮中捉鳖。 从匈奴赶到两国交界路程遥远,三皇子和几位将领骑马走在前边,三万大军一路奔波跋山涉水跟在身后。 等他们来到两国交界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得知是三皇子带领匈奴将士前来漠北后,乌尔将军自请领兵上阵,姬将军和陈将军紧随而来,伴在乌尔将军左右。 他们知道这些时日乌尔将军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也不阻拦,想着今日让他亲自领兵上阵杀个痛快! 乌尔将军虎目怒瞪,一脸不善的看着对面的三皇子。 三皇子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没有看到乌尔将军脸上的怒火,冲他拱了拱手。 “小婿见过岳丈大人,没想到你我翁婿之间,有朝一日竟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住口!少与老子攀亲带故!” 乌尔将军咬牙切齿的看着三皇子,这一声岳丈更是激起了他心中的愤怒! 面对乌尔将军的厉斥,三皇子不怒反笑。 “岳丈这是哪里的话?来之前本殿可是答应了卓玛,要将岳丈和岳母全都带回匈奴呢。” “你!” 向来稳重的乌尔将军如今却被三皇子三言两语刺激的不行,他胸膛起伏,仿佛下一瞬就会从马背上跌下去。 “乌尔,他就是故意用言语击垮你,你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陈将军察觉到乌尔将军的情绪后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声提醒。 乌尔将军深呼了一口气,强行将心中的震怒给压了回去。 他冷眼看着对面的三皇子:“呵,当年你老子败在了我的剑下,既然你今日送上门来,那我就大发慈悲让你走一遍你老子走过的路!” 昔日的耻辱重提,三皇子脸上的笑容终于是端不住了。 他沉下脸,抿唇看着乌尔将军:“既然如此,就别怪小婿不给岳父情面了。” 音落,三皇子挥了下手,身后的三万士兵瞬间朝着两国交界冲了过去! “杀!” …… 两国交界处战火滚滚,可呼延霁所在的御书房内却是一片祥和。 他坐在玉案前批阅奏折,而姜景妤则坐在蒲团上倚着他的身子翻看着书籍。 看到中意的字时姜景妤就拿起一旁的毛笔,将中意的字写到身前的宣纸上。 等呼延霁处理完奏折时才发现,原本洁白的宣纸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呼延霁将奏折放到一旁,揽住姜景妤的肩膀让她躺在了自己腿上。 “阿妤在看什么?” “名字。” 姜景妤应了句,视线并未从手中的书本上离开。 呼延霁眸光微闪,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阿妤,不急的。” 呼延霁生怕姜景妤因为孩子一事而添压力,已经不止一次说过此事不急。 姜景妤没多解释,虽然栋栋幺并没有说呼延霁患有无嗣症,但花朝节那晚她实在是被呼延霁折腾的厉害,不服下双胎丸都对不起她遭受这番折腾。 于是从花朝节回来后她便服下了双胎丸,只待一个月后出现孕期反应。 如今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闲来无事,姜景妤便为孩子取起了名字,不成想竟让呼延霁误会了。 “可汗,等孩子出生后取这二字怎么样?” 姜景妤指了指书上勾画出来的两个字。 呼延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序和昕这二字落在了她的指尖。 呼延序,呼延昕。 第29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29) 内心很渴望跟姜景妤有个孩子的呼延霁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脑中顿时浮现了个缩小版的姜景妤。 他眼中浮上一层笑意,为了不让姜景妤看出端倪,呼延霁敛起笑意,拿过姜景妤手中的书放到一旁。 “阿妤,我们的日子还长,不急于这一时,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压力,你若真想要个孩子的话,那为夫夜里再加把劲儿。” 姜景妤倏地从他腿上坐直了身子:“大可不必!” 二人正说着,巫师从门外走了进来转移了二人的注意。 “可汗,这是二皇子传来的信件。” 巫师将信件递到呼延霁面前,呼延霁扫了眼信上的内容:“按照原计划执行。” “是!” 漠北和匈奴之间的战火一天天蔓延,手持漠北防御图的三皇子却屡屡挫败。 将近十日都没能攻下漠北一座城池。 三皇子隐隐察觉到有哪里不对,但每当他刚有头绪时乌尔将军就故意输给他让他重拾信心。 后来连续战胜三局的三皇子飘了,直接传信到匈奴请求老可汗继续发兵,让匈奴十万将士全都杀向漠北,一举得胜! 被仇恨冲昏头的老可汗最后答应了,当然这其中少不了二皇子在暗中推波助澜。 二皇子奉命带领匈奴剩下的七万将士赶往漠北,得知匈奴发动十万大军后,其他处于观战状态的邻国也暴露了野心纷纷参与进来。 想要联手吞下漠北这一香饽饽。 于是带领士兵一同来到了两国交界处,想要和拥有十万大军的匈奴联起手来。 眼看加入漠北和匈奴两国之战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其中大多是一些小国,但人多力量大,三皇子倒是不介意等攻下漠北之后稍稍分给他们一杯羹。 如今万事俱备,只差匈奴另外七万大军赶来了。 为老可汗传去的信件中他已经交代清楚了,匈奴剩下的七万大军按照漠北防御图的分布从四面夹击,打漠北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日,久久不曾出战的呼延霁亲自策马前来。 看到马背上的呼延霁之后,三皇子和其他小国的将领纷纷生出了退意。 呼延霁在战场上的雄风他们就算没亲眼见识过但也曾听说过,那可是单枪匹马能单挑一军的主! 如今呼延霁出现在他们面前,众人心下惶恐,突然有些后悔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了。 但他们的脸已经暴露在了呼延霁面前,想退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不能退缩,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在三皇子和众人的焦急等待之下,二皇子终于带领匈奴七万将士赶了过来。 看到二皇子身后的大军后众人双眼一亮,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那可是七万大军啊! 再加上他们带来的军队,零零散散的共有十好几万,难道他们十好几万大军,还打不过漠北区区三万将士吗? 众人如是想着,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二皇子驾马来到三皇子身旁,一如先前那般温和的看着三皇子:“让三弟久等了。” 三皇子双拳紧握,眸子森寒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明知我已经安排好了策略,为何还要将他们全都带到两国交界?!” 二皇子面露不解:“三弟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让父皇派兵前来支援你吗?三弟身处两国交界,我自然是要将大军送到你身边来的。” “你少在这装傻充愣!宇文齐,你最好给我安分一些,否则休怪我不顾及手足情分!” 三皇子咬牙切齿的警告一番,事已至此,多说无用。 他扭头看向对面的呼延霁,眯了眯眸子,高举手中长枪。 “给我杀!” 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口中高呼。 “杀!杀!杀!” 就在三皇子和其他几国的将领热血沸腾朝对面的呼延霁冲过去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哀嚎! 他们急忙勒紧缰绳朝后望去,便见身后的士兵已经厮杀在了一起! 众人一脸懵逼。 “三皇子,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匈奴怎么反反反、反水了?” 三皇子没有回答那人,双目猩红的看向身后的二皇子,怒吼道:“宇文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住手,你们都给本殿下住手!” 三皇子冲着厮杀在一起的将士们厉呵,然而号召七万将士的兵符在二皇子手中,根本就没有人将三皇子的话放在心上。 呼延霁带兵缓缓走来,前有狼后有虎,三皇子可谓是被前后夹击,骑虎难下! 呼延霁策马来到三皇子和几位他国将领面前停下,声音嗤之以鼻。 “就凭你们,也敢肖想漠北疆土?” 他面色森寒,双眸嗜血,像是地狱爬出来的修罗,看着众人后背一僵,下意识的就想调转马头逃亡! 就在他们想要逃走之际,身前又传来了呼延霁的声音。 “既然来了,那便将命留下吧。” 音落,一股刺骨的寒意陡然朝着众人袭来,刀起刀落之下,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充斥整个场景! “啊——” “快、快……” 跑字还没说出口,那人顷刻间毙命在了呼延霁刀下! 呼延霁一人一马,手握长枪,在铁盾般的骑兵中来回冲杀。 冒犯漠北者,杀无赦! 阴风烈烈,黄沙四起,呼延霁和漠北将士的身影穿梭在黄沙之中,身后那独属于漠北的旗帜迎风屹立! 不知过了多久。 哗啦—— 雷声响彻天际,暴雨紧随其后。 呼延霁的杀伤力让众人大开眼界,敌国将士们纷纷缴械投降,跪地求饶! 呼延霁驻马回缰,一袭战袍被雨冲刷得紧紧贴在他身上,血渍层层,高举的银枪仿佛能引下惊雷闪电! 在这风雨泥泞,尸山血海之中,呼延霁的身姿威仪风华,如战神临世! 他睨眸看着臣服在脚下的众人,薄唇微张,声音冷冽。 “回去告诉你们的王,若再敢将心思打到漠北,本汗不介意亲自前往行宫取他们首级!” “可汗!可汗!” 呼延霁声音才刚落下,另一道激动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巫师亲自策马前来,一路疾驰,一直到呼延霁身前才停下。 “可汗!可敦她有喜了!” 第30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30) 呼延霁一路疾驰返回皇宫,直接抛下了两国交界处的将士。 以姬将军等人为首,漠北将士们突然高举兵器又蹦又跳的欢呼起来。 那模样,简直比打了胜仗还让他们激动! “可敦有喜了!我们可敦有喜了!” “可汗有孩子了!我们漠北有小皇子小公主了!” 将士们欢呼声一声赛过一声,与对面死气沉沉的颓靡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将士们的叫嚷下,对面的敌国将士都听的清清楚楚。 漠北可敦有喜了。 漠北可汗不是断袖…… “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快,快收起手中的兵器!可敦有喜,千万别让血腥冲撞了小皇子小公主!” 姬将军一声厉喝,漠北的将士们纷纷收起手中的兵器。 姬将军看向对面敌国将士,冷声道:“你们应该庆幸今日是我们漠北的大喜之日,否则你们就算是长十个脑袋,敢侵犯我们漠北疆土也是不够砍的!” 姬将军冷硬又带着炫耀的眼神从众人身上扫过。 “如此,滚吧!” 姬将军冷哼一声,收回视线之际余光瞥见了一道早已逃窜到小树林的身影。 那身沾满血迹的白袍,不是三皇子又是谁? “呵。” 姬将军轻蔑一笑,倒是没让人去将三皇子绑回来。 二皇子跟呼延霁做了约定,匈奴出兵炸出所有对漠北有贼心的邻国,而呼延霁则应允二皇子事成之后将三皇子交给他亲手处理。 他日等二皇子荣登大宝,会割舍三座城池双手奉上,并且每年都会供奉漠北东西,而呼延霁则答应二皇子在这场两国战乱中放过匈奴。 日后两国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处。 乌尔将军和姬将军几位将领带兵返回了两国交界处。 这时瓢泼大雨渐停。 雨水冲淡了战场上留下来的血腥,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泥土芬芳。 真好啊。 雨停了,他们漠北的天也晴了。 …… 呼延霁和巫师一同回到了皇宫,正打算第一时间赶往长乐宫的呼延霁突然停了下来。 巫师疑惑的看向他:“可汗,怎么了?” 呼延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染上血迹的银甲:“有血迹,会吓到阿妤和肚子里的孩子。” 言罢,他又转身回了凌霄殿沐浴更衣。 等呼延霁换好衣服来到长乐宫时,姜景妤正坐在靠窗的书案前看画本子。 生怕惊扰到她,呼延霁放轻脚步来到她身后,弯腰环住了她的腰身。 “阿妤,我要当父皇了?” 即使已经从巫师口中得知此事,但呼延霁还是想让姜景妤亲口告诉他。 姜景妤扭过头,抬手抚上他的脸庞,眉眼含笑。 “嗯,可汗,我们有孩子了。” 听到她亲口告知后,呼延霁倏地朗笑起来。 “哈哈哈,本汗要当爹了!我与阿妤有孩子了!” 他激动的要像往常一样抱起姜景妤,但在想到她如今有了身孕后又急忙歇了这个念头,只是紧紧的拥着她,用自己的脸去蹭她的脸。 “阿妤,谢谢你,谢谢你和孩子来到我身边。” 看到姜景妤手中的话本子后,呼延霁将其接过放到一边,他轻轻的抱起姜景妤。 “这话本子阿妤若是想看,我读给你听,看久了眼睛劳累,伤身。” 姜景妤轻笑出声:“让可汗为我读话本字,别人知道后,怕是要说我矫情了。” “哼,我的阿妤本就是个娇气包,矫情一些怎么了?他们若是敢说闲话,本汗让翠果嬷嬷打烂他们的嘴!” …… 落荒而逃的三皇子逃回了匈奴。 他本想先一步赶回来,将这次战败的责任推诿到二皇子身上,没想到二皇子却比他更先一步抵达。 三皇子来到老可汗的宫殿时,老可汗正满脸怒意的望着他。 而二皇子则站在一侧,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三皇子抿了抿唇,强压下心中的怒意,撩起衣袍跪在了地上。 “儿臣参见父皇!” 啪—— 老可汗随手从玉案上抓起一个东西朝三皇子砸来。 “孽障!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己之私,险些害的整个匈奴为你陪葬!” 很快便有鲜血从三皇子额头上冒了出来,三皇子顾不上汩汩冒血的额头,急忙向老可汗请罪。 “父皇,此番是儿臣失力,但这次败给漠北并非是儿臣一人之过!是二哥他……” “混账!明明是你酿成大祸,现在还有脸怪罪别人?给我滚回你的府邸好好反省!本汗现在看见你就烦!” 老可汗根本不给三皇子辩解的机会,怒气冲冲的将他轰了出去。 也不知二皇子对老可汗说了什么让他如此震怒,但三皇子知道如今老可汗正在气头上,现在触他的霉头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于是他只好忍着额头上的疼痛退了下去,临走前狠狠地瞪了二皇子一眼。 乌尔卓玛看到头破血流浑身狼狈的三皇子时吓坏了,急忙传来太医为他医治。 “父皇定然是受二哥的蛊惑,这才让殿下遭了罪!殿下再忍忍,等上完药就好了。” 太医为三皇子医治时乌尔卓玛一直守在一侧。 三皇子心中认定是二皇子从中作梗,没有将士兵带到指定位置,这才导致战败。 他心中一直记恨的是二皇子,并没有将怒火迁怒到乌尔卓玛身上。 见乌尔卓玛眼眶通红,三皇子沉声说了句:“卓玛不用担心,我没事。” “殿……呕!” 乌尔卓玛正要劝说,胃里突然一阵翻滚,难受的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三皇子拧眉来到乌尔卓玛身侧:“太医!快给卓玛看看!” 太医不敢耽误,急忙来到了乌尔卓玛身侧,探上了她的脉搏。 在查出乌尔卓玛的身体状况后,太医面露喜色,当即便冲三皇子拱手道: “恭喜殿下,娘娘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嗡—— 当事人乌尔卓玛和三皇子却笑不出来。 三皇子沉声道:“确定是两个月?” 太医面露不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从脉象上看,娘娘确实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 下一瞬,乌尔卓玛的脖子突然被人掐住。 “说,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第31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31) 三皇子与乌尔卓玛成亲不过才一个半月,哪里来的两个月的孩子! 太医和宫人听到三皇子的话后急忙低下了头,生怕无意间得知皇室机密的他们被三皇子灭口。 乌尔卓玛脸色憋的青紫,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三皇子阴鸷的看着她,额头上还未来得及包扎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顺着他的眼角滴落,再加上他那狰狞的表情,活像一个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魔! “说话!” “我、我……” 乌尔卓玛死死的抓着三皇子的手,恐惧从她眼中溢出。 “都滚下去!” 三皇子的声音在众人听来犹如天籁,急忙你推我搡的逃了出去。 最后在疯批三皇子的逼问之下,乌尔卓玛将先前自己被沈明轩占了身子一事如实告知。 被戴绿帽子的三皇子大怒,当即便让人拿来了堕胎药,捏起乌尔卓玛的下巴强行灌了下去! …… 日子一天天疯长,姜景妤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呼延霁处理完政务之后,其他时间一直陪在姜景妤身边,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他将洗好的樱桃递到姜景妤嘴边:“阿妤,再吃一个。” 姜景妤很给面子的张开了嘴,将樱桃给吞了下去。 随着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姜景妤这几天一直没什么胃口,每天都是呼延霁哄着才吃两口饭。 她不愿吃饭,呼延霁只好命人寻来几十种利口的水果,亲自喂给她吃。 太医说摄入水果要适量,呼延霁不敢让姜景妤吃太多,将手中最后一个樱桃喂给她后便让人将樱桃撤了下去。 呼延霁坐在床边,动作熟稔的为姜景妤捏腿。 随着月份增大,姜景妤的腿开始酸疼浮肿,为了能让她轻松一些,呼延霁每日都会为她揉腰捏腿。 “可汗。” 姜景妤突然唤了声。 正在为她捏腿的呼延霁抬头,便见姜景妤僵硬的直起了身子,呼延霁顺瞬间慌了,他正要喊太医进来,又听姜景妤说了句。 “我要生了。” “产婆!快宣产婆!!” 呼延霁反应神速,急忙冲着殿外大吼一声。 早就候在门外的几名产婆很快便走了进来,端着热水的宫人们紧随其后。 “可敦马上要生了,老奴这就为可敦接生,还望可汗先回避一下!” 呼延霁将位置让了出来,却没有离开宫殿。 “你们忙你们的,本汗在这里陪着阿妤!” 几位产婆相视一眼,纷纷劝阻:“这这这,可汗有所不知,女子生产时场面血腥,可汗还是在外边等候的好!” 呼延霁睨了那人一眼:“本汗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少废话,快为阿妤接生,阿妤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本汗要你们的命!” 几位产婆不敢再多舌,急忙来到床位为姜景妤接生。 “可汗,出、出去。” 姜景妤侧头看向呼延霁,她脸色苍白,额头上的碎发已经被冷汗打湿,紧紧贴在脸颊。 呼延霁一脸心疼的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阿妤不要怕,我会一直守着你。” 羊水已破,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出来,姜景妤劝说无果,只好让呼延霁留下。 “可敦,用力,用力啊!” 姜景妤身下的衣裤已经被剪开,她身上搭着条毯子做遮掩,单膝匐地抓着她的手的呼延霁看不到下边的情况。 几个产婆围在一起为姜景妤加油打气,每当姜景妤气不顺时都会提醒她换气。 姜景妤服下了无痛分娩丸,表面看她脸色苍白,被汗水打湿,实则她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但呼延霁在,她只好象征性的喊出了声,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呼延霁两条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见姜景妤如此痛苦,他满脸心疼,竟是红了眼眶。 呼延霁撸起袖子,将手臂伸到了姜景妤嘴巴前。 “阿妤,咬住我。” 下一瞬,姜景妤咬住他的胳膊,痛呼渐渐化为呜咽。 感受着手臂上的力气逐渐加重,呼延霁薄唇紧抿,另一只手紧握成拳。 他感受不到手臂上传来的疼痛,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在抽疼。 在朝堂上叱咤风云,在疆场上所向披靡的呼延霁头一次生出无措感。 他恨极了这种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罪却束手无措的感觉。 一刻钟后。 “哇哇!”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姜景妤腹中的胎儿顺利诞生。 “是位小皇子!” “我瞧瞧我的,哎呦,我怀里这位是个小公主!” 两位产婆交换了一下信息后,急忙跑到一旁为两个孩子清理身子,直到将婴儿的身子清理干净,裹上襁褓之后才又来到了床前。 一名产婆笑道:“恭喜可汗,恭喜可敦,小皇子和小公主皮实的很!” 另一名产婆接着附和:“先出生的是公主,后出生的是皇子!” 呼延霁正在为姜景妤擦拭额头上的汗,没空搭理她们。 两名产婆悻悻的对视一眼,这时姜景妤开口道:“可汗,你先出去一下,我换身衣服。” 呼延霁亲了亲姜景妤的额头:“阿妤辛苦了。” 亲眼看到姜景妤平安无事之后,呼延霁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等呼延霁再进来时姜景妤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正一脸温和的看着身侧的两个孩子。 看到这副温馨场面的呼延霁唇角微微上扬,心中的位置逐渐被填满,没有遇到姜景妤之前一直漂泊不定的心在这一刻有了归属。 呼延霁走到床边,便见其中一个小家伙已经睡着了,而另一个小家伙则扑腾着小手,不停扯着束缚在他周身的襁褓。 虽然两个小家伙现在都是小脸通红,皱皱巴巴,但呼延霁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弟弟。 他敛起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意,面色柔和的看着床上的两个小家伙。 “序儿生来闹腾,不如昕儿乖巧。” 话音刚落。 “呜哇!” 震天的哭声响起,似是在诉说对呼延霁话语的不满。 呼延序那震耳的哭声将正在睡觉的呼延昕吵醒了。 呼延昕眼睛眯开一条细缝,斜眼瞥了下身侧的呼延序,随后又一脸淡定的闭上了眼睛。 令人惊讶的是,经过她这漫不经心的一瞥后,哇哇大哭的呼延序竟然停止了哭声…… 第32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32) 姜景妤和呼延霁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惊讶。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血脉压制? 呼延霁哈哈一笑:“有昕儿,序儿以后就不用我和阿妤费心去管了!” 半瞌半睡的呼延昕此时还不知道,她才刚出生就被自家父皇付以重任。 可敦诞下一子一女,漠北上下举国同庆,整个漠北的百姓都在为此事兴奋欢呼。 有的人甚至大摆筵席,比自己家添丁还要激动! 这一喜讯很快便被七色鸟传去了大燕。 太子拿着信条激动的来到凤仪宫,刚到殿门口他那爽朗的笑声便已经传了进去。 “哈哈哈哈,母后,喜事,天大的喜事!” 听到他的声音后,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抬起了头,看到太子姜璟臻的身影后,皇后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何事让臻儿如此喜悦?” “母后,今日刚得到从漠北传来的信件,阿妤前些日子诞下一儿一女!” 皇后一脸惊喜的瞪大眼睛:“真的?” “母后您看!” 太子将信条递给皇后,亲眼看到信条上的内容后,皇后激动的手指都在打颤。 “太好了!太好了!本宫也是当外祖母的人了!” 皇后拿着信条看了又看,激动的红了眼眶。 想到什么,皇后抬头看向太子:“臻儿,快,你快派人将我一早就为孩子准备好的满月礼送去漠北!” 自从姜景妤传信说跟呼延霁感情交好后,皇后便日日盼望着自己能有个小外孙,早早就开始准备满月宴上要送给孩子的满月礼了。 “大燕到漠北山高水远,也不知在两个孩子满月之前能不能送到。” 皇后嘴里念叨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姜景妤生的是双胎,而她先前一直准备的是一个孩子的满月礼。 “糟了!那是一个孩子的满月礼!” 皇后说着便急忙起身去准备另一份满月礼。 “皇上驾到——” 公公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紧接着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凤仪宫。 皇后顿下脚步,跟太子一同朝着来人福身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的视线落到了母子二人身上,在看到皇后手中拿着的信条后双眼极快的闪过一抹光亮。 他敛起思绪,挥了挥手:“都起来吧。” “多谢陛下。” “多谢父皇。” 将表面工夫做足之后,皇后没时间跟皇帝在这消耗时间。 “臣妾还有要事处理,先失陪了。” 皇后说完便抬脚朝着偏殿走去,将皇帝晾在了凤仪宫。 “舜华……” 皇帝话刚出口,皇后的步子迈的更快了,转眼便消失在了偏殿。 只是想要她手中信条的皇帝:“……” 太子轻咳两声,替皇后解释道:“阿妤诞下一子一女,母后急着为两个孩子准备满月礼,还望父皇见谅。” 起初皇帝为了大燕和平让姜景妤前去和亲时太子对他是极恨的,他怕姜景妤吃苦,但到了漠北之后,姜景妤非但没有吃任何苦头,反而被呼延霁万般宠溺。 阴差阳错下促成一段良缘。 太子心中的恨意也随此渐渐消散了。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倏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太子笑着又重复了一遍:“阿妤前些日子刚诞下一对双胞胎,母后她……” “朕当外祖父了?!” 皇帝兴冲冲的打断了太子的话。 “哈哈哈哈,外祖父,朕也当上了外祖父!” 皇帝龙颜大悦,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又风风火火的出了凤仪宫。 太子无奈摇了摇头,不用想也知父皇跟母后一样,也去为外孙和外孙女准备满月礼去了。 太子眼底含笑,嘴角也不自觉的跟着上扬。 阿妤有孩子了,他这个当舅舅的,得好好为两个小外甥准备一份大礼才是。 …… 转眼来到了两个孩子满月宴这天。 为了确保两个孩子的满月礼能在满月宴之前抵达,太子特意派出了青羽卫护送,用的都是上好的良驹。 总算是在满月宴前一天抵达了。 刚出生的孩子一天一个样,经过一个月的变化,呼延昕和呼延序已经不是刚出生时那个皱皱巴巴的小猴子了。 长开的姐弟二人颜值很高,呼延昕眉眼肖爹,大眼睛很是深邃,妥妥的美人胚子。 而呼延序眉眼则长得像姜景妤,长大后绝对是个迷死一众少女的妖孽! 今日满月宴上两个小家伙只是露了个面,还没等大臣们看清楚模样就又睡过去了。 姜景妤只好抱着孩子回了长乐宫,而呼延霁也撇下一众大臣紧随其后。 也不知呼延序这小家伙是不是故意不给面儿,刚到长乐宫就醒了。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呼延霁已经摸清了这小子的习性。 只要醒着就绝不躺着,不抱就哭。 生怕他哭闹吵醒呼延昕,呼延霁只得将他抱了起来。 姜景妤坐在蒲团上,周围是堆成小山的礼物,都是从大燕运过来的。 呼延霁抱着呼延序来到姜景妤身侧,看着她将礼物一个一个的拆开。 皇后准备的满月礼很上心,各种各样的小玩意,不同年龄段的都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衣裳,虎头鞋等等。 姜景妤拿起一个小玩意在呼延序面前晃了晃,这小子露出一个无牙笑,伸手就要去抓,才刚握到手里,嘴巴便已经张开了。 姜景妤嘴角一抽,得了,是个小吃货无疑了。 孩子由呼延霁抱着,姜景妤继续拆礼物,当她打开一个精致的木盒时愣了。 里面放着两个荷包,上面绣着两个孩子的名字。 荷包针脚细密匀称,不管是图案还是形状都很精致,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绣出来的。 姜景妤拿出木盒里的荷包,手指从荷包上划过。 她低头不语,但浑身却散发着思念。 这是母后亲手绣的。 先前她并未告诉母后怀的是双胎,等孩子出生后才传信告知了喜讯。 这其中一个荷包,想来是母后不吃不喝赶制出来的吧。 思及此,姜景妤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皇后那张慈善温柔的脸。 她想母后了。 察觉到她的情绪后,呼延霁大掌包裹住她的手。 “等孩子再大些,我陪阿妤回大燕探望父母兄嫂。” 第33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33) 谁想这个承诺一耽误就是六年。 二人本想在两个孩子三岁时去一趟大燕,但两个孩子两岁时姜景妤又怀了身孕。 姜景妤二胎生下的是两个小皇子和一个小公主,两个小皇子取名为呼延述和呼延瑾,小公主取名为呼延苎。 时过境迁,呼延序和呼延昕姐弟俩已经是五岁的小大人了,每日除了做功课之外,都会抽出时间来陪三个弟弟妹妹。 三胞胎兄妹已经长到了三岁,正是人嫌狗厌的时候。 成日叽叽喳喳,吵的呼延霁和姜景妤头疼。 受血脉压制,三胞胎兄妹打小就很听呼延序和呼延昕的话,对于他们的话,三胞胎兄妹向来是言听计从,并且格外粘着他们。 每当呼延序和呼延昕下课之时,便是呼延霁和姜景妤解放之刻。 原本清静的二人世界有了这五个孩子的加入,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自打三胞胎兄妹三岁生辰来临之前,呼延霁便一直在着手准备前往大燕的事宜。 如今三胞胎兄妹的生辰已过,呼延霁也将手中的事务全权交由了巫师打理,打算即日便启程出发前往大燕。 “父皇,母后,苎儿已经收拾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看望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呀?” 呼延苎身穿漂亮的公主裙,头上的小揪揪一晃一晃的跑了进来。 正在为姜景妤描眉的呼延霁余光看到从殿外跑来的小公主后勾了勾唇。 “苎儿再等会儿,马上就好。” 呼延苎跑到姜景妤面前,小胳膊撑在了她的腿上,一脸好奇的看着呼延霁。 “父皇这是在做什么?” 呼延霁面不改色道:“为心爱之人描眉。” “苎儿也爱母后,那苎儿也要为母后描眉!” 姜景妤垂眸捏了捏呼延苎的小脸,笑道:“你呀,就会哄母后开心。”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呼延霁将石黛放到一旁,一把提起呼延苎抱在怀中。 “为你母后描眉是父皇要做的事,苎儿不许跟父皇抢,走吧,出发去大燕,苎儿不是一直念叨着没有见过外祖父和外祖母吗?” 呼延苎扬起笑脸:“耶!要去大燕咯!” 呼延苎对素未谋面的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舅母等人很是好奇,尤其是在听说舅母刚为她生了个小表弟后更兴奋了。 她也要当姐姐了! 呼延霁和姜景妤带着五个孩子坐上了马车。 此去长途跋涉,为了让他们路上能舒适些,巫师特意吩咐人打造了这辆空间极大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朝着大燕国驶去。 另一边,大燕皇宫 今日是姜景妤同太子约定好的启程之日,皇后和太子等人激动极了,每天都要念叨上好几遍,开始数着手指头过日子。 只希望日子能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终于在他们数到第二十八天时,姜景妤乘坐的马车抵达了大燕皇宫。 因着呼延霁的身份,皇帝和皇后早就坐在金銮殿等候了,太子更是出宫亲自相迎。 在太子焦急张望下,呼延霁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看到仿若天神降临的呼延霁后,太子愣了下。 这便是他的妹夫,那个让他国谈而生畏的漠北王呼延霁? 呼延霁没有注意到太子的视线,他张开双臂,将马车内的孩子全都抱了下来。 五个孩子全都落地之后,一只玉手从撩起轿帘落到了呼延霁掌心,紧接着姜景妤弯腰从马车内钻了出来。 呼延霁毫不费力的揽住她的腰身,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许是血缘感应,姜景妤落地的第一瞬便朝着太子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看到太子那一刻,她嘴角笑开,快步朝着太子奔了过去。 “皇兄!” 熟悉的声音唤回太子的思绪。 “阿妤!” 看着迎面走来的身影,太子激动的朝前迈去。 姜景妤一把扑进太子怀中,一如先前那般对他撒娇。 “皇兄,阿妤好想你。” 直到抱住姜景妤,太子都还觉得这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阿妤,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太子紧紧抱着姜景妤,一遍又一遍的问。 姜景妤眼眶通红,贴着太子的胸口点了点头:“皇兄,阿妤回来了。” “舅舅!” 太子正要开口,呼延序兄妹几人跑到了他身前,仰头笑嘻嘻的看着他。 听到孩子们的声音后太子急忙松开姜景妤,惊喜的蹲到了几个孩子面前。 看到眉眼和姜景妤有五分相似的呼延序后,他试探的叫了声:“序儿?” 呼延序扬起笑脸:“舅舅,是我。” 太子欣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序儿都长这么大了。” “舅舅。” 呼延昕叫了一声。 “哈哈哈,昕儿,舅舅终于见到你了!” 呼延昕识字之后经常代替姜景妤给太子写信问候,听姜景妤说呼延昕小小性子却很沉稳后,太子一直想要见见她。 “舅舅,猜猜我是谁?” 呼延苎歪着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模样软萌极了。 太子一把将呼延苎抱了起来,宠溺的戳了戳她的小鼻尖:“你呀,人小鬼大的肯定是我们苎儿咯!” “舅舅,舅舅,那我呢?” 模样有五分相像的呼延述和呼延瑾抓住太子的衣角,让他猜自己的身份。 太子看了看呼延述,又看了看呼延瑾,最后朝姜景妤投去求救的目光。 姜景妤正要开口,呼延霁站到了两个孩子身后。 “述儿,瑾儿,你们俩就别为难你舅舅了。” 呼延霁说着将手放到了两个孩子头上,经他这么一提醒,太子倒是分清谁是谁了。 太子挑了挑眉,看着身前的两个小家伙:“你是述儿,你是瑾儿。” “答对了,没奖励!” 呼延瑾扮了个鬼脸,那调皮的小模样引的众人啼笑皆非。 跟几个孩子打过招呼后,太子抬眸看向呼延霁。 “漠北王。” “皇兄。” 二人一同出声,听到他的称呼后太子愣了。 呼延霁解释道:“我此番来大燕不是以漠北王的身份,而是以阿妤夫君的身份来陪她看望家人。” 简单的两句话,彻底改变了太子对呼延霁的看法。 起初姜景妤写信告诉太子她与呼延霁心意相通时太子是不信的,一直以为姜景妤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报喜不报忧。 但如今亲眼见到呼延霁后,太子信了。 太子笑了一声,朝呼延霁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既然如此,妹夫,请。” 第34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34) 太子直接带着他们去往了金銮殿的方向,几个孩子一路上叽叽喳喳,小嘴都没停过。 虽然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但这几年姜景妤经常在孩子们面前提起太子这个舅舅,几个孩子对太子丝毫不生分,亲昵的很。 坐在金銮殿的皇后如坐针毡,视线一直望着殿外,久久不见人来,终于是坐不住了,嚯的起身朝着殿门口走去。 “舜华,等等朕!” 皇上紧接着起了身,大步追赶皇后的身影。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早已经坐不住了。 皇上追着皇后来到了金銮殿门口时,便见太子和姜景妤等人迎面走来。 皇后眼眶骤红,抬脚朝着对面的姜景妤走去。 这些年积压的思念一发不可收拾。 “母后。” “阿妤,我的阿妤,你终于回来了,母后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皇后抱着姜景妤泣不成声,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后背,直到感受到那真真实实的体温,她才终于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姜景妤将脸埋在皇后的肩膀上:“母后,阿妤说过咱们一家人总有一天会团聚的,您瞧,阿妤没有骗您。” 皇后直点头,早已说不出话来。 眼看她越哭越凶,太子急忙站出来打圆场:“母后,你再哭下去,序儿和昕儿几个看到后要笑话您了。” 音落,几个孩子围了上来,跑到两侧抓住了皇后的衣角。 “外祖母!” 孩童的声音响起,皇后急忙抹了把泪,她松开姜景妤,低头看向几个孩子。 “诶,诶!” 皇后将眼中的泪水憋了回去,一脸惊喜的弯腰凑到几个孩子面前。 “外祖母,我是序儿。” “好好好,序儿!” “外祖母,我是瑾儿。” “哎呦,瑾儿真乖!” “嘻嘻嘻,外祖母,我是述儿。” “哎呦,好述儿!” 不等呼延昕开口,皇后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昕儿,外祖母终于见到你了!这些年可将外祖母念叨坏了!” 呼延昕笑的眉眼弯弯:“昕儿每天也都在念叨外祖母呢!” “外祖母外祖母,苎儿在这呢!” 生怕皇后看不到自己,被太子抱在怀中的呼延苎扑腾着小腿,张开双臂身子朝皇后那边倾斜。 “哎呦,小苎儿,可想死外祖母了!” 皇后从太子怀中将呼延苎给接了过来,呼延苎对着皇后的脸就亲了一口。 “苎儿也想外祖母!” 几个孩子的到来,让原本冷清的皇宫瞬间热闹起来。 皇上没有上前,他负手而立站在了金銮殿门口,望着殿前的众人。 他表面上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若是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他眼底含着愧疚与欣慰。 与前边其乐融融的场面相比,孑身一人站在金銮殿前的皇帝稍显落寞。 他微微敛眸,罢了,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是他无能,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皇帝刚垂下眸子,跟皇后打过招呼的呼延序几人跑了过来。 “外祖父!” 皇帝黯淡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光亮,他猛地抬头看向前边那几个朝他跑来的孩子。 是在……叫他吗? “外祖父!” 几个孩子跑到皇帝面前停下,抓住了皇帝的袍子冲着他撒娇。 “外祖父有没有想我们呀?” 几个孩子眼巴巴的瞅着他,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看着身前这几个模子里跟姜景妤有几分相像孩子,皇帝心生欢喜,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想、外祖父想!” “嘻嘻嘻,苎儿每天都要想外祖父好几遍呢!” “外祖父外祖父,母后说外祖父弹弓做的最好了,述儿想要外祖父亲手做的弹弓!” 呼延述抓着皇帝的袍子,缠着他要弹弓。 “那我要风筝!母后说小时候外祖父经常为母后做各种各样的风筝,瑾儿也想要!” “我要小兔子形状的!” “那我要大老虎!” 听到姜景妤在孩子们面前提起过自己时,皇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好好好!想要什么,外祖父都给你们做!” 皇帝在孩子们面前朗笑出声,再没有方才的威仪,此时只是一个疼爱外孙的和蔼祖父而已。 姜景妤和皇后四人朝着金銮殿这边走来。 看到笑呵呵的皇帝后哼了一声,对几个孩子道:“外孙孙,走,跟外祖母到殿里去,祖母有好些东西要给你们呢!” 皇后说完便将几个孩子从皇帝身边带走了,半分眼神没留给他。 太子面露无奈,冲着姜景妤耸了耸肩。 “妹夫,你头一次来大燕,此次前来,兄长定带你领略一下我们大燕的风光和美食!” 太子拍了拍呼延霁的肩膀,一口一个妹夫的叫的倒是顺口。 呼延霁倒是不甚在意,他随着太子一同朝着金銮殿走去,经过皇帝身前时步子微顿。 朝他微微颔首,淡淡唤了一声:“岳丈。” 皇帝看着他,微微一愣。 不等他反应过来,太子和呼延霁继续朝金銮殿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姜景妤跟皇帝在原地。 姜景妤缓缓走来,皇帝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看到那个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如今已经为人母,皇帝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他看着姜景妤,嘴角微张,这几年憋的一肚子话在见到她那一刻却不知说些什么。 是他,是他亲手断送了他们之间的父女情谊。 皇帝看着姜景妤,眼底微微泛红,被宽大的袖袍所遮掩的手掌微微收紧。 姜景妤径直的来到他身边,冲他一笑:“父皇,阿妤回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皇帝再也抑制不住积压在心中的情绪,声音哽咽。 “回、回来就好,是父皇对不住你。” 姜景妤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亲昵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父皇,阿妤到漠北之后过得很幸福,可汗宠我,漠北臣子敬我,阿妤并没有受半分苦,相反还寻到了可以携手一生的人。” “这一切都要多亏了父皇当初的决定,所以父皇,阿妤从来没有怪过您。” 听着她的话,皇帝唇齿打颤,他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落。 他又如何听不出,他的女儿这是在为他开脱,让他放下心结,不再为当年的事而自责。 久久没有听到皇帝的回应,姜景妤抬眸看向他。 “父皇,这些年阿妤很想你。” 第35章 公主媚娇惹漠北王折腰(完) 皇帝垂眸看着她,他深呼一口气。 “父皇……阿妤离开的每一刻,父皇都在想你。” 姜景妤唇角的笑意延伸,皇帝见状也跟着笑了。 积压在皇帝心中多年的自责与愧疚,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释然。 父女二人一同朝着金銮殿走去,看着相携而来的父女二人,太子和皇后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呼延霁身为漠北可汗,皇帝按照接见他国使臣的规矩将筵席设在了金銮殿。 但金銮殿都是一人一席位的摆设,彼此间相隔甚远,在姜景妤的提议下,众人又摆驾去了凤仪宫。 一家人同坐在一张桌子前,把酒言欢。 太子妃尚在月子中,没法出面参加筵席,太子只好派人守在皇家书院前,等两个孩子放学后接来了凤仪宫。 太子和太子妃共育有二子一女,世子跟呼延序呼延昕年纪相仿,三人坐在一起后相谈甚欢,有说不完的话题。 而小郡主的年龄则跟三胞胎兄妹一样,四个小家伙聚在一起,别提多热闹了。 呼延霁像往常一样为姜景妤夹菜,知道姜景妤爱吃螃蟹,他会把蟹肉剥好放到她碗中。 帝后和太子看到后很是惊讶,在他们的认知中,漠北王可是位心狠手辣,性情暴戾的主,哪里想过会在他身上看到温柔二字? 但见呼延霁动作熟稔,一看这些事就是经常做,而且他往阿妤碗里夹得菜都是她爱吃的。 见呼延霁是打心底对姜景妤好,三人弯了弯嘴角,越看呼延霁越满意。 用过膳后,呼延霁被皇帝和皇后留了下来,姜景妤则和太子带着几个孩子去了东宫看望太子妃和刚出生不久的小侄子。 看到太子妃身侧的小婴儿后,呼延苎当姐姐的心愿这一刻终于了了,一直围在床前跟小弟弟巴拉巴拉。 姜景妤同太子妃是旧识,二人见面后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到日暮西斜才回了皇宫。 呼延苎吵着要跟小郡主玩,最后留在了东宫,晚上跟小郡主睡在一块。 呼延序也留在了东宫,跟世子约好明日休沐时去比比箭术。 呼延昕和呼延述呼延瑾三人随姜景妤回了皇宫,皇后对这几个外孙孙喜爱的不得了,说什么也要将他们姐弟三人留在凤仪宫过夜。 皇帝也跟在一旁附和,姜景妤拗不过他们二人,只好跟呼延霁回了明华殿。 明华殿是姜景妤的寝殿,她离开大燕去漠北的这些年一直有人打理。 来到明华殿门口的姜景妤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感受着迎面扑来的熟悉气息。 呼延霁在身侧看着她,眼中蓄着一抹化不开的温柔。 姜景妤步伐轻盈的跑到殿内,和呼延霁分享自己以前在明华殿时的喜悦。 “可汗你看,这只风筝是父皇亲手为我做的,父皇闲暇时会跟我一起去御花园放风筝。” “这张吊床是皇兄知道我爱看话本后特意命人打造的,以前我最喜欢的事就是躺在吊床上看话本了。” “这些香包都是母后亲手绣的,上面还绣有我的名字,香包里放着不同的香料,以前在皇宫时我经常把这些香包挂在身上,跑到母后面前让她猜今日挂的是哪个。” 提起往事,姜景妤声音欢愉,身形不断在明华殿穿梭。 呼延霁扶手而立站在殿内,视线一直尾随着她的身影。 她在笑,他也在笑。 她的笑是因为往事,而他的笑却始终是为她。 淡淡峨眉弯作新月,点点朱唇开若桃花,眉眼间荡漾风情万种,谈笑间尽显柔情无限。 姜景妤来到放有木琴的玉案前坐下,她指尖从琴弦上划过,兴起时抚了一首曲子。 她白裙垂地,三千青丝随风轻拂,修长的玉颈之下,惑人的锁骨若隐若现,身上每一处都散发着妩媚的气息,撩拨心弦。 呼延霁不知何时来到了姜景妤身前,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曲子渐停之际,姜景妤的下巴被人挑起,高大的身躯随之压下,含住了那两瓣娇艳欲滴的红唇。 唇齿相抵,呼吸交缠。 悠扬的曲子彻底被打乱,姜景妤收回手,抓住了呼延霁胸前的衣襟。 随着呼延霁直起腰身,姜景妤也缓缓站了起来。 由于身高差距,二人相抵的唇渐渐分开。 呼延霁垂眼看着姜景妤,大掌捏住她的细腰一把将她托起,身子突然悬空,姜景妤急忙勾住了他的脖颈。 “可汗,你……” 身子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言语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 呼延霁游弋的舌尖挑开姜景妤紧合的牙齿,抱着她缓缓朝床榻走去。 直到走到榻前呼延霁才把姜景妤放下,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细细摩挲着,薄唇轻点在她的额头,放在腰间的手掌缓缓上移,握住她的软肉。 “唔~” 姜景妤轻咬红唇,在烛光的映衬之下,更显娇媚。 呼延霁小腹烧灼的吓人,他束住姜景妤的腰身,带着她缓缓朝身后的床榻倒去。 床帐缓缓落下,遮掩榻上旖旎。 一个时辰后。 姜景妤枕在呼延霁的臂弯,眉眼间稍显倦意,而呼延霁则一脸餍足。 他静静的看着姜景妤,大掌轻抚她那绯红的小脸,眼底含着道不明的情愫。 “从前我不信天意,不信命定,但遇到阿妤之后我信了,阿妤,此生固短,无你何欢?” 姜景妤抬手覆上他的脸庞,指尖勾勒他的眉眼,最后从他的鬓角处划过。 “阿妤有幸在可汗情窦初开时出现,等可汗两鬓斑白时,阿妤依然会在可汗身边陪伴。” 呼延霁抓住姜景妤的手放在嘴边轻吻,眼中的爱意在这一刻释放蔓延。 “卿是人间绝色,亦是人间难得,阿妤,我愿为你明灯三千,为你花开满城。” “与君相转转向卿,与君双栖共一生,可汗,我陪你度过情窦初开,也陪你度过两鬓斑白。” …… …… 嘿嘿,公主和漠北王的故事就到这里啦~二人一定会非常幸福的过完一生哒~也愿每个宝宝都能过得幸福吖~~ 下一个故事是被宗门陷害的明媚大师姐和妖孽魔神的故事,强强联合!希望宝贝们可以继续支持呀,爱你们么么么 第1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01) 【小世界任务完成,任务积分已到账!】 栋栋幺的声音在脑中响起,眼前眩晕的场景渐渐清晰。 姜景妤的身形稳稳站立在缥缈之地,她伸了个懒腰,抖了抖身上的疲倦。 【嘿嘿,宿主不愧是第666个跟系统契约之人,业绩完成的真是666!能跟宿主结契,是小栋之幸!】 因姜景妤任务完成的出色,栋栋幺这个系统助手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上来就对姜景妤劈头盖脸的夸奖一番。 【因此,小栋我特意为宿主申请了两天调休!】 姜景妤嘴角一抽:“少废话,下个小世界是什么背景?” 栋栋幺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问了句。 【宿主确定要直接传送到下个小世界?不休息休息?】 姜景妤甩了下头发,淡淡道:“连续四个小世界的穿梭,我早已习惯了这个节奏,不知休息为何物,所以请称呼我为——当代卷神!” 【好好好,既然宿主心意已决,小栋我也不好扫了宿主的兴,接下来由小栋为宿主介绍下个小世界的背景。】 【在即将传送的小世界中宿主的身份是缥缈宗大师姐,宗主最喜爱的入室大弟子,缥缈宗当之无愧的宠儿。】 【三百年前魔兽群袭,缥缈宗灵脉被毁,彼时你的师尊正在闭关修炼,身为大师姐的你扛起了击退魔兽的重任。】 【为了保住宗门,你不惜动用全身修为,情急之下激发了暗藏在体内的半神之力,后来兽潮被击退镇压,而你也在那一场大战中受了重伤,半神之力几乎散尽。】 【你的师尊在为你疗伤之时发现了你体内残留的半神之力,心中警铃大作,一时之间对你动了杀心。】 听到这里的姜景妤忍不住打断:“停停停,原身不是宗主最宠爱的大弟子吗?为何突然对她起了杀心?” 【身负半神血脉者乃九天玄女,凡间众人都要臣服于九天玄女脚下,你那道貌岸然的师尊享受惯了万人敬仰的感觉,自然不甘心臣服于一个少女,更何况这少女曾经还是他的徒弟。】 姜景妤面露了然:“接着说。” 【你的师尊为了保住他那清风傲骨的形象,并没有直接对你下死手,而是在暗中操纵陷害,仅仅半年时间,你便从缥缈宗宠儿沦为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而你身上这一切不幸的开端,除了有你师尊在背后推波助澜之外,全都来源于一个携系统而来的穿越女。】 【穿越女这次更是下了狠手,将修为散尽的你迷晕丢下了魔涧,打算让你名毁人亡!】 姜景妤眸光微闪来了兴趣,她挑了挑眉:“另一个穿越者?难道是来跟我抢任务的?” 【非也,她的任务是掠取气运之子的气运,而宿主正是这个小世界的气运之子,也是她掠夺的对象。】 姜景妤双手环胸,嘴角轻勾:“有趣,那她的系统跟你比起来如何?你可有把握应对?” 【呵,翻斗花园顶梁柱,我是栋哥你记住!】 姜景妤:“……”可恶,被装到了怎么办? 【宿主此次的任务对象是被封印在魔涧三万年的上古魔神帝殛,宿主需要为魔神帝殛孕育出下一代魔神,魔神帝殛无情无欲,且修为深不可测,想要从他体内偷走魔种并非易事,宿主要小心了。】 姜景妤没刻意深究栋栋幺话里的字眼,她微微颔首:“知道了,传送吧。” 【好的,传送即将开始,除了孕育下一代魔神之外,宿主还要阻止被穿越女夺走气运,拿回属于自己的九天玄女之位!】 …… 断魂崖。 寒风呼啸,云迷雾罩。 两名身着白袍的弟子顶着寒风来到了断魂崖边上,二人手中抬着的那位昏睡不醒的少女。 正是他们的大师姐姜景妤。 “行了,就从这扔下去吧。” 二人将少女丢到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少女身子蜷缩在一起,她眉心紧蹙,脸色绯红,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其中一名弟子满脸鄙夷的看着她,眼神之中没有丝毫怜悯。 “还真当自己是以前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师姐呢,竟然敢谋害小师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另一名弟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心系小师妹,底下就是魔涧了,将她从这里丢下去也算为小师妹报了仇。” “哼,这倒是,听说魔涧下封印着一位老怪物,那老怪物都被封印三万年了魔气依旧尚存,唯有让这个蛇蝎女被魔气侵蚀,活活折磨致死,方能解我心头大恨!” 弟子双拳紧握,眸色猩红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女,恨意四泄! “行了行了,迟则生变,现在就将她丢下去吧!” 话音刚落,身旁的人掌心瞬间蓄起一团灵力,毫不犹豫的朝着地上的姜景妤打去。 “你去死吧!” 砰的一声,姜景妤被这道灵力打飞,跌入魔涧。 两名弟子站在悬崖边上俯视,直到亲眼看着姜景妤的身影被白雾吞噬这才收回了视线。 “真是晦气!” 那名弟子说完便转身离开,身后的弟子面露疑惑,小声嘟哝了句。 “小师妹又研制出了新的丹药吗?怎么看着大师姐方才的模样有些奇怪?” …… 等姜景妤传送过来时她已经身处魔涧了。 体内的灼热席卷全身,通过脑中的记忆姜景妤得知,今日穿越女强行喂她吃下一枚丹药,说是会将她带往极乐世界。 呸! 狗屁的极乐世界! 想来这穿越女是电视剧看多了,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情节给她下了媚药,想要用下三滥手段让她身败名裂! 呵,现学现用可算是被她玩明白了。 姜景妤心下冷哼,她正要购买解媚丸,这时摄人的魔气从四面八方涌来,眨眼间便将她整个人吞噬! 咕咚—— 修为全无的姜景妤不争气的咽了咽唾沫,二话不说急忙朝栋栋幺求助。 “栋、栋哥?救救救……” “啊——” 姜景妤话还没说完,周身的魔气突然托起她的身子,带着她朝某处飞掠而去! 第2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02) 噗通—— 一声巨响,姜景妤被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视线逐渐清明,吞噬在她周身的魔气在这一刻尽数散去。 姜景妤双手撑地坐起了身子,却因体内热浪翻腾又跌了回去。 “唔~” 姜景妤眉心紧皱,用力咬了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栋栋幺,栋栋幺?” 她接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栋栋幺的回应。 姜景妤紧咬下唇,用疼痛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她体内的媚药已经完全发作,眼下联系不上栋栋幺,难道开局就是死路一条么? 姜景妤面露不甘,她强忍着体内的烧灼和瘫软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眼波微转,对着周围稍稍打量一番。 如今她正身处一座森寒的洞穴之中,洞穴上空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禁制木牌。 姜景妤皱了皱眉,禁制木牌? 难道……这是封印魔神之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姜景妤急忙扭头朝后看去。 一张圆形冰床映入她的眼帘,冰床上空阵法交错,而那冰床之上,一位身着绛紫色衣袍的男人正双眸紧闭躺在上方。 难以忍受的热浪蔓延全身各处,姜景妤喉咙滚动,缓缓朝着冰床爬去。 待她爬上冰床那刻,意识已经陷入混沌。 她双眼朦胧的匐在了男人身上,紫袍被她抓出层层褶皱。 “热,好热……” 烧灼难耐的姜景妤双手不受控制的去撕扯自己的衣衫,随着她的动作,外袍滑落,锁骨香肩外泄。 冰床上的凉意袭来,姜景妤舒服的嘤咛了一声。 她抓着那袭紫袍缓缓向上爬,最后抓住了男人的衣领,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姜景妤双目迷离,男人的样貌没看太清,一直盯着男人的薄唇看个不停。 姜景妤舔舐了下自己那干裂的唇,内心的欲望让她忍不住继续朝男人的脸靠近,最后贴上了男人冰凉的薄唇。 二人嘴唇相抵那一刻,束缚在冰床上空的结界微微晃动,一道淡淡的金光从姜景妤眉心飞出,径直的没入了男人的眉心。 身中媚药的姜景妤意识游离,并没有发现身体的异样,她伸出湿润的香舌,轻轻舔舐男人的嘴角。 姜景妤对着男人上下其手,男人那整洁的衣领因她纤手的闯入而变的凌乱不堪。 “唔~” 姜景妤脑袋越来越沉,在媚药的作用下,只能凭借身体的本能去解男人腰间的蹀躞。 她动作愚笨的扯了许久才终于扯开男人的衣袍,精壮的腹肌瞬间展露无遗。 姜景妤跨坐在男人腰间,她挣扎着将身上的白裙褪下,随意丢在一旁将紫袍覆盖。 滚烫的身子紧紧贴上男人胸膛,姜景妤小脸通红,动作青涩的吮吸男人的薄唇。 任由二人唇边银丝粘连。 欲望已经吞噬她的神经,如今她只想从男人身上汲取更多。 就在姜景妤轻吮男人的薄唇时,原本双眸紧闭的男人眼皮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红光自他眸中一闪而过,眉心那抹黯淡的图腾瞬间亮了起来。 唇角传来一股湿意,男人敛下眼眸,看向趴在他身上的姜景妤。 他垂眸看着她,面上毫无波澜。 姜景妤的指尖从男人腹肌的纹理上轻轻划过,男人瞳孔微动,欲要起身却发现动不了分毫。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景妤对他上下其手,看着她睫羽轻颤,轻轻吮吸着他的薄唇。 感受着她的指尖在身躯上游走,凡是她指尖所经之处,都变得滚烫紧绷。 随着体内欲望迸发,姜景妤离开男人的薄唇,在男人的注视之下直起腰身。 她面色绯红,微微上挑的眼眸妩媚惑人。 衣裙已经被她褪尽,只留一件鹅黄织锦肚兜半遮半掩。 男人虽然没有七情六欲,但身体却与常人无异,在她的勾诱之下,早已经起了反应。 姜景妤眸中含着雾气,秀眉因浑身难受而紧紧蹙起。 她意识迷离的望着冰床上的男人,抬手戳了戳他的腹肌。 男人身子紧绷,处惊不变的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龟(Jun)裂。 束缚在他身上的禁制还未完全解开,他薄唇紧抿,额间隐隐有青筋凸起。 姜景妤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霸王硬上弓! “嘶——” 姜景妤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死死的咬住下唇,因太过用力嘴唇都有些发白。 在疼痛和欲望的交织下,姜景妤眼中泪水直打转。 她双手撑着冰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一时之间陷入两难。 泪水从她脸颊滑落,她整个身子都因为疼痛不停颤栗,而她的每一次颤栗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男人再也顾不上其他,强行体内的禁制挣脱! 一股摄人的气浪顿时在他周身炸开! 砰砰砰! 冰床上空的禁制应声而碎! 听到响动的姜景妤倏地抬眸,她一脸无助的看着他,朱唇微张。 “帮、帮我。” 男人眸光黯淡,一阵天旋地转后,二人瞬间交换了位置。 姜景妤双臂攀附上男人的脖颈,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帮帮我,求、求你……” 话音刚落,姜景妤的脸色猛的一白。 随着魔神气息侵入体内,姜景妤那空虚的灵脉处瞬间长出一根新的灵脉,消耗殆尽的半神之力也渐渐充盈…… …… 三个时辰后。 男人重新穿上紫袍。 他面目清冷,一张昳丽容颜囊尽世间万色,那由内而外散发的尊贵气息令人不敢直视,心甘情愿的匍匐在他脚下,俯首称臣。 男人背对着姜景妤,静待身后窸窸窣窣穿衣物的声音停下。 姜景妤拿起冰床上的白裙,忍着身上那股被撕裂的疼痛将其穿上。 直到她束上腰间细带,彻底停止动作,负手而立站在冰床前的男人才缓缓转过了身。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景妤,眸色平静如水,仿佛世间任何东西都掀不起他心中的波澜。 哪怕是方才跟他亲密无间的姜景妤,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蜉蝣。 “是汝唤醒了吾。” “说吧,汝想要什么。” 第3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03) 姜景妤看着他,差点将那句‘要你’脱口而出。 她敛起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一脸虔诚的看着帝殛。 “我神脉被夺,恳请魔神大人赐予我力量,带我离开魔涧,回缥缈宗报仇!” 得知姜景妤乃是半神之躯后,缥缈宗宗主不甘心日后臣服于昔日弟子脚下,于是残忍剥离了她的神脉,彻底断了她的神缘。 方才因神魔气息侵入体内而变得充盈的半神之力,此时正在渐渐消散。 帝殛淡淡的看着她,在看到她体内原本孕育神脉之处此时却空虚无物后轻哼一声。 “汝身为半神之躯,却连自己的神脉都护不住。” 语气间是淡淡的轻嘲。 姜景妤没解释,她低头跪在冰床之上,将双手伸到头顶。 “请魔神大人赐予神力。” 帝殛没拒绝,袖袍微拂,一抹淡淡的金光没入姜景妤体内。 金光飞入姜景妤空虚的神脉处形成一个光团,四散的神力瞬间朝着那处光团聚集。 姜景妤的身子瞬间变得轻盈,一股磅礴气息正在她体内肆意滚动着,流经她身上各大穴道。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此刻她毫不怀疑,体内的力量足以让她挥手颠覆山河! “有吾的力量在,汝体内半神之力可维持三个月不散,这段时间,足以让汝去做任何事情了。” “这便是汝唤醒吾的恩赐。” “走吧。” 帝殛说完便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姜景妤从冰床上起身,径直的来到帝殛面前,就在帝殛以为她要离开时她却抬手勾住了帝殛的脖子。 姜景妤一本正经道:“魔涧所及之处都是魔气,凭借我的修为怕无法平安脱身,恳请魔神大人送我离开。” 帝殛:“……” 宽袖微拂,姜景妤整个人飞了出去。 砰—— 姜景妤毫无形象的趴在了断魂崖旁边的树杈上,嘴里还叼着片树叶子。 呸! 姜景妤吐掉嘴里的叶子,飞身而下。 【宿主?宿主能听到我说话吗?】 姜景妤刚落地便听到了栋栋幺那急切的声音。 “栋栋幺,方才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在魔涧唤你却没有应答?” 【魔神帝殛的力量太过强悍,方才系统受到了干扰,跟外界的联系被屏蔽了。】 “是挺强悍的。” 姜景妤轻声呢喃。 帝殛有多强悍在方才过去的三个时辰里她已经体会过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连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子系统都受到了他的干扰。 【宿主你没事吧?】 “没事,方才被丢下魔涧之前穿越女为原身下了媚药,如今已经解除了。” 【纳尼?媚药解除了?怎么解的?】 在来这个小世界之前,姜景妤并未在商城中购买任何药物,这点栋栋幺很清楚。 “魔神解的。” 姜景妤淡淡道。 听到这一回答的栋栋幺不淡定了。 【什么?宿宿、宿主开局就把魔神给睡了?!】 栋栋幺只恨自己方才受到干扰,对于魔涧的情况一概不知。 提起此事,姜景妤突然想起自己已经跟魔神交合,只要服下生子丸便能诞下下一任魔神。 原以为魔神没有七情六欲,这个小世界任务会很难完成,没想到如今却出奇的顺利。 如今她有魔神之力护体,想来反杀穿越女夺回九天玄女之位轻而易举。 姜景妤美滋滋的想着,对栋栋幺道:“感谢栋哥放水,为我挑了个这么简单的任务。” 栋栋幺听的云里雾里。 简单? 这明明是五星难度的任务好嘛! “栋哥,来一枚生子丸,我要孕育魔种。” 【那个……宿主好像误会了。】 姜景妤:“嗯?” 【宿主有所不知,由于此次的任务对象并非人类,所以子嗣也并非服下生子丸就可以诞生的。】 一个不好的预感突然浮上姜景妤心头,她突然想了起传送前栋栋幺说过的话。 偷魔种。 从魔神体内偷取魔种? 倒不如直接鲨了她来的痛快! 方才还沾沾自喜的姜景妤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我既已同魔神交合,为何还要偷取魔种?” 【魔种的力量极其强大,普通的母体根本承受不了,为了下一任魔神能顺利降生,魔神不会轻易将魔种交给任何人。】 “交?难道魔神可以掌控魔种?” 【正是,想要孕育魔子有两种方式,一是与魔神交欢时从他体内偷取魔种,二是让魔神动情,心甘情愿交出魔种。】 姜景妤抿了抿唇,偷是不可能了,只能取第二种方式。 扰动魔神的凡心。 至于该如何让一块冰冷的石头动情,姜景妤毫无头绪。 她叹了口气,对栋栋幺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回缥缈宗。” —— 缥缈宗,凌霄殿。 一位仙风道骨的男人负手而立站在内阁,他眯着眸子,似有所思的盯着前方的光团。 片刻,他伸出手,五指握成钩状,用灵力将面前的光团包裹。 随着灵力加大,他额间迅速布上一层密汗,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男人咬了咬牙,继续朝掌心倾注灵力,企图炼化手中的光团。 然而随着他灵力的加大,光团中包裹的东西也发出一道刺眼的光,晃动的愈发厉害。 男人眼底猩红,他面目狰狞的看着掌心的光团,就在他想要将全身灵力全都倾注在光团上时—— 砰—— 自光团内散发出一道凛冽的气息,直接将他的身子震开! 男人一连后退好几步,直到祭出灵力才堪堪稳住身形! “噗!”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男人猛地喷出一口老血! 他捂着胸口,抬头看向渐渐平稳的光团,猩红的眸子仿佛能滴出血来! 他握紧拳头,正欲摧毁光团,外殿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 “弟子翎曦拜见宗主!” 第4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04) 声音从外殿传来,内阁中的男人眸光微闪。 男人正是缥缈宗宗主——战无邪。 战无邪抿唇看了眼前方的光团,抬脚走出内阁。 等他出了内阁时,嘴角的血迹和身上的褶皱已经全部消失。 正站在大殿四下打量的翎曦在瞥见从内阁走来的那抹灰袍时急忙低下了头。 战天邪径直的走到高位坐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殿前的翎曦,淡淡开口。 “考虑好了?” 翎曦拱手道:“是,弟子考虑好了。” 战天邪眯了眯眸子,沉声道:“既然如此,随我来吧。” “是!” 战天邪再次朝着内阁走去,翎曦紧随其后。 二人来到光团前停下,翎曦双眼发亮的看着光团里的东西。 “宗主,这便是神脉吗?” “嗯,只要将神脉移入你的体内将其炼化,你便可以拥有半神之力。” 翎曦闻言激动极了,当即对战天邪表态:“宗主的提携,翎曦没齿难忘!” “开始吧。” 话音刚落,战天邪宽大的袖袍朝翎曦挥了下,翎曦的身子瞬间悬浮在了上空。 亲眼看到光团飞到自己身前后,翎曦兴奋的勾了勾唇。 然而下一瞬她却笑不出来了。 随着光团的逼近,仿若灵魂撕裂般的疼痛瞬间朝着翎曦袭来。 “啊——” 翎曦痛呼,身子不断挣扎。 然而战天邪在她周身设下了结界,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分毫。 “宗主,不、不要!这神脉翎曦不要了!” 钻心刺骨的疼痛让翎曦生惧,不停朝战天邪求饶。 命都没了,还要什么神脉!! 对于她的痛呼战天邪充耳不闻,他控制着光团,不断将其引入翎曦体内。 虽然光团中的神脉对翎曦产生了排斥,但在战天邪的压制下,神脉并未像方才那般将翎曦震开。 战天邪眯了眯眸子,果然如他所料,神脉只能植入女子体内炼化。 战天邪迫不及待的想见识见识神脉的威力,于是又加快了往翎曦体内移入神脉的速度。 不知过了多久,神脉终于移入翎曦体内,在她灵台处逐渐炼化。 战天邪收回灵力,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翎曦体内的神脉,直到亲眼看着神脉完全炼化,他才解开了钳制在翎曦周身的结界。 砰—— 翎曦那破败的身子砸到了地上。 她脸色煞白,身上的白袍被割裂,浸出道道血迹。 她的嗓子早已在一声声痛呼中喊哑,浑身疲惫不堪,唯有那双充满野心的眼睛还能转动。 翎曦斜着眼睛,看着一旁的战天邪一步步朝她走来。 战天邪走到翎曦身前,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一抹炽热。 “曦儿,我就知道,你是炼化神脉的最佳人选!” 战天邪仰天大笑,随即将虚弱不堪的翎曦抱起,一同朝着寝殿飞掠而去。 翎曦浑身力气全无,任由战天邪将她放到床榻。 “曦儿,我的好曦儿,我这就替你尝尝神脉的威力!” 战天邪猴急的脱下灰袍,昔日那副清风道骨的形象早已消失不见。 他挥手将翎曦身上褴褛震碎,随即欺身上前将她压在身下。 浑然不顾翎曦还是处子之身,蛮横粗略的占有她。 天知道他馋神脉馋了多久! 如今神脉被翎曦炼化,战天邪只想通过双修来占有神脉的威力! 翎曦全程面无表情,她已经体会过灵魂撕裂般的疼痛,这点疼痛对她来说不足挂齿。 身为穿越女,翎曦丝毫不在意被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占了身子。 她要的是气运,是权利,是成为异世至尊! 过程并不重要,她只要结果。 渴望神脉的战天邪拉着翎曦一连要了三次,最后实在是力不从心才放过了她。 战天邪一脸餍足的从翎曦身上爬了起来,在他起身的那一瞬,翎曦急忙收起脸上的冷意,一脸娇羞的看着他。 “宗主好坏,弄的曦儿好痛~” 战天邪舔了舔嘴角,笑看着他:“不坏又怎能让曦儿喜爱呢?” “为了你我能早日飞升,曦儿每晚都来这里同我进行双修。” 翎曦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可以忍受老男人占有她的身子,但不代表她每晚都能强忍着呕吐跟他双修! 翎曦悻悻一笑:“宗主,这、这恐怕不合适吧?曦儿才刚入宗门,若是夜夜都往凌霄殿跑的话,恐怕会引人怀疑。” 翎曦知道战天邪最是道貌岸然,定然会选择将二人双修一事瞒的密不透风。 原以为战天邪听了她的话后会有所警惕,然而他却哈哈大笑起来。 “曦儿放心,稍后我会召集弟子前往九幽台,当众收你为入室弟子,有了这一身份做遮掩,任凭你如何来凌霄殿走动也不会有人怀疑。” 翎曦双手一紧,暗骂一声老狐狸。 战天邪已经提出对策,翎曦再想不出理由拒绝,只好点头应下。 战天邪穿上衣袍,又恢复了那副清风道骨的模样。 “曦儿先整理整理衣装,稍后随我去九幽台,届时我会向世人公布你九天玄女的身份。” “是!” 听到这句话的翎曦双眼一亮,因激动应答的声音都大了一些。 战天邪留下几枚丹药后便出了寝殿,留翎曦一人整理仪容。 一刻钟后,召集弟子的钟声响起,回荡在整个天衍宗。 正在修炼的弟子们急忙收起佩剑,一脸懵逼的看向身旁的人。 “鸣钟怎么在这个时候响了?” “许是宗主有要事吩咐,快快、快前往九幽台集合!” 战天邪和翎曦来到九幽台后,弟子们已经排好队伍站在了九幽台下。 看到战天邪身侧的翎曦后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隐隐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战天邪接下来的话直接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我宗弟子翎曦天赋异禀,资质卓越,即日起本宗主决定将翎曦纳入凌霄殿,日后亲自培养。” 九幽台下众弟子相视一眼,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小师妹的资质他们有目共睹,担得起宗主入室弟子这一身份! 众人没有丝毫异议,纷纷朝着台上的战天邪弯腰拱手。 “恭喜宗主!” 对于众人的反应,战天邪满意的捋了捋胡子。 “除此之外,本宗主还有一件事关整个人间的要事要公布。” 事关整个人间?? 众人瞳孔一震,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他们目光灼灼的看向九幽台上的战天邪,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战天邪的目光从众人身上划过,脸色瞬间郑重起来。 “被世人寻找千年的九天玄女……找到了。” 第5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05) “嘶——” “九、九天玄女?” 弟子们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听到九天玄女的名讳后瞬间不淡定了。 拥有半神血脉的九天玄女生来就肩负着守护人界的重任,千年前神魔大战,人界也受到了波及,九天玄女为护苍生不惜祭献出神脉,用神脉设下结界。 人间这才得以逃过一劫。 为了保护众生,九天玄女在那一战中身负重伤,不知所踪。 九天玄女失踪后,世人从未停止过对她的追寻,而这一找就是上千年。 本以为追寻不知期限,可没想到此时战天邪却站了出来,说九天玄女找到了! “宗主,失踪千年的九天玄女当真找到了?!” 人群中一名弟子激动出声,其他人亦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战天邪。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九天玄女,但九天玄女守护人间的事迹却一直广为流传。 在他们心中,一直将九天玄女奉为神明。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战天邪捋了捋胡子,看向一旁的翎曦。 “徒儿,出来吧。” 战天邪故意在众弟子面前称呼翎曦为徒弟,就是为了提醒众人,如今他已经成为翎曦的师尊。 就算将翎曦九天玄女的身份曝光在世人面前,也依旧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人界至尊又如何,还不是要对他低下高傲的头颅,尊他为师? 战天邪如是想着,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虽然姜景妤也是他的入室弟子,但战天邪不敢保证等姜景妤九天玄女的身份曝光那一刻,她会不会脱了自己的掌控。 没有把握的事,战天邪从不轻易去尝试。 但翎曦不同,他既然选择将神脉移入翎曦体内炼化,就有完全的把握去掌控她。 丝毫不担心他将翎曦推上九天玄女之位后,翎曦会反过来对他恩将仇报。 在战天邪的吩咐下,站在他侧后方的翎曦上前两步来到了九幽台中央。 看到九幽台上的翎曦后,众人瞳孔一震,连呼吸都给忘了。 然而战天邪接下来的话,更是激起他们心中的千涛骇浪。 “翎曦正是被世人苦苦寻找千年的九天玄女!” 众弟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翎曦师妹竟然是九天玄女?? 找了这么久的九天玄女,竟然就在他们身边?! 战天邪没多解释,冲着翎曦微微颔首。 翎曦食指中指交叠呈三角状下一瞬,神脉的虚影悬浮在了她的头顶。 自神脉现世那一刻,众人胸口瞬间翻涌起来,身子也不受控制的下沉,直到双膝匍匐跪在地上,压在他们身上那股威压才缓缓消散。 “神、神脉!是神脉!” 周身的威压消失后,众人纷纷抬头朝着九幽台望去,在看到翎曦头顶那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神脉虚影后惊呼。 灵脉与神脉不同,灵脉共分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而神脉却独有金色! “参见玄女,恭迎玄女归位!” “参见玄女,恭迎玄女归位!” “参见玄女,恭迎玄女归位!” 众人高呼三声,一脸恭敬的垂头跪拜! 看着台下冲自己俯首称臣的众人,翎曦嘴角上扬,想要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有了着落。 【恭喜宿主在半年内就完成了三分之二的气运掠夺任务,当前气运值为六十!等气运值涨到百分之百时,小世界任务完成!】 六十? 翎曦皱了皱眉。 她已经窜拖着景冶那个舔狗把姜景妤丢下了魔涧,只怕现在已经尸骨无存,难道姜景妤死后身上的气运值不应该全部转移到她身上吗? 为何她现在的气运值才六十? 翎曦正要开口询问系统,身旁又传来了战天邪的声音。 “缥缈宗何其有幸能够收留玄女,而我战天邪又何德何能让玄女心甘情愿的拜为师尊。” “既然天缘让这一切发生,日后我战天邪定会带领缥缈宗全宗弟子尽心尽力辅佐玄女!” 翎曦在心中暗骂一声虚伪,但脸上却是无比认真恭敬。 “不管我是何身份,既然有幸拜师尊为师,师尊便永远是我的师尊,我与众位师兄弟们也永远都是同门。” 翎曦的话夹杂着灵力传到每一位弟子耳中,弟子们闻言双眼一红,对于翎曦的态度感动不已。 “弟子等定尽心尽力辅佐玄女!” “都起来吧。” 等弟子们全都起身后,战天邪扭头看向翎曦。 “世人已经等候玄女数千年,既然玄女已经归来,还请玄女点亮星宿碑,将这一消息告知世人。” “他们的主,回来了。” 战天邪迫不及待的让身负神脉的翎曦点亮属于九天玄女的星宿碑,想要让世人都知道,是他们飘渺宗寻回了玄女,而他战天邪,如今乃是九天玄女的师尊! 翎曦微微颔首,她双手结咒,在众目睽睽之下召唤出九天玄女的星宿碑。 九天玄女陨落千年,星宿碑早已黯淡。 但将九天玄女奉为神明的世人却坚信,玄女她总有一日定会重返人间! 这一天,终于让他们等来了。 翎曦目光灼灼的望着上空的星宿碑,激动的握了握拳头。 一旦将星宿碑点燃,她九天玄女的身份就彻底坐实了! 翎曦深呼一口气,她强装淡定的将头顶的神脉虚影挥到星宿碑前,随即割破手指,渗出的血珠瞬间朝着神脉飞去。 只要她的血与神脉融合,就能重新将星宿碑点亮。 众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打算亲眼见证星宿碑归位。 眼看血珠已经飞到神脉跟前,要与其相融,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神脉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猛地将身前的血珠弹飞! 啪嗒—— 血珠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血花。 众人倏地瞪大眼睛,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血珠与神脉没有相融?? 当事人翎曦也懵了,她下意识的看向身侧的战天邪。 战天邪却是一脸淡定道:“神脉昏睡千年,刚苏醒有些脾气也正常,再试一次便可相融了。” 弟子们面露了然,对战天邪的话深信不疑。 神脉嘛,有点脾气也正常! 翎曦当即又挥去一滴血珠,不出意外,又被神脉弹飞了。 她不信邪,又朝神脉挥去一滴血珠,可是她的血竟然一连三次都没能与神脉相融! 翎曦瞬间不淡定了,战天邪也面露凝重。 底下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逼。 正当众人都不解之时,一道冷笑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翎曦,这神脉,当真是你的吗?” 第6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06) 熟悉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翎曦不可置信的抬头循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 众位弟子下意识的朝着两边退了两步,留出一条直通九幽台的道来。 站在人群后的姜景妤顺着这条道缓步而来,众人只觉得一阵香风从身前飘过,等他们回过神时姜景妤已经站在了九幽台前。 翎曦死死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姜景妤不是被丢下魔涧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景冶在骗她?? 一个接一个的疑惑浮上翎曦心头,不等她思忖出个一二三,姜景妤的声音再次传来。 “翎曦,这神脉,当真是你的吗?” 姜景妤又问了遍方才的话,她抬眼看着翎曦,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轻嘲。 翎曦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不自然。 她身上的神脉是战天邪从姜景妤体内挖出来的,这件事翎曦知道,可姜景妤并不知晓啊。 如今姜景妤这般问,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想到这一可能,翎曦心下多了抹惴惴不安,她思绪飞转想着应对之策。 正僵持不下—— “孽障!谁准许你直呼玄女名讳的?还不快滚下去!” 战天邪沉着脸厉呵,看向姜景妤的眼神中满是不善。 原以为按照姜景妤的性子,在听到他的呵斥后会立马跑开,然而她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姜景妤的目光从翎曦脸上转移到了战天邪脸上。 她浑然不顾战天邪脸上的震怒,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师尊,我只是好奇既然翎曦师妹身为九天玄女,为何血液和神脉却不能相融呢?” 姜景妤正好说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原本因为她对翎曦的态度而心生不满的众人,此时纷纷支棱起了耳朵。 战天邪拧眉看着她,沉声道:“千年前玄女因守护苍生而身受重伤,沉睡了数千年,连带着神脉也一起被尘封,如今才刚苏醒神力尚未恢复。” “等玄女再修养些时日,定能重新掌控神力,对此,你还有异议吗?” 姜景妤眉心微挑:“原来如此,方才见神脉如此排斥,弟子还以为这神脉不是翎曦的呢。” “住口!玄女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再敢对玄女不敬,休怪本宗主不念及旧情!” 姜景妤没说话,静静的看着战天邪自导自演。 战天邪的演技显然没让她失望。 他一脸失望的望着姜景妤,声音之中满是悲痛。 “景妤,玄女救世人于水火,我们都是受了玄女的庇佑才能站在这里,你怎能对她如此不敬?” “为师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凡事都要心存感念,以礼待人,可你却把为师的教导当做耳旁风,处处对玄女出言不敬,你就不怕寒了玄女的心吗?!” 战天邪失望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在睁开时,眼底一片决绝。 他看着姜景妤,大义凛然道:“我等敬玄女为神明,决不允许任何人冒犯!既然你不听从教导,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凌霄殿的人,本宗主也没有你这个弟子!” 战天邪借机把姜景妤逐出师门。 如今修为全废的姜景妤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用处,将她留在身边反而是个祸害。 看到曾经属于姜景妤的一切如今都被自己给夺了过来,翎曦心里别提有多么得意了。 战天邪已经给了她台阶下,她自然要顺着下来了。 翎曦暗中施法让自己的脸色变得苍白一些,随后单手扶额,面露疲惫之色。 竟是一个站不稳,踉踉跄跄的朝后退了两步。 “玄女!” 战天邪急忙搀住了她,底下的弟子也面露紧张,生怕翎曦出什么意外。 翎曦虚弱的笑了笑:“无碍,许是刚唤醒神脉身子还有些虚弱,休息片刻就好了。” “我先扶玄女回去休息,点亮星宿碑一事先不急,等玄女修养好再议。” 战天邪暗中和翎曦交换了一个眼神,翎曦当即便施法收回悬浮在半空中的神脉虚影。 灵力飞出那一刻,翎曦突然发现神脉竟然不受她掌控了! 翎曦咬了咬牙,急忙加大灵力,今日神脉若是收不回来,她的身份定然要引人怀疑了! 随着翎曦加注灵力,悬浮于半空的神脉终于动了。 就在翎曦刚要松口气时,神脉突然朝着姜景妤所在的位置偏移而去! 战天邪也察觉到了异样,他急忙暗中施法和翎曦一起掌控神脉,最后在二人的合力之下神脉才回到了翎曦体内。 好险。 战天邪和翎曦狠狠的松了口气,为了防止再生变故,二人急忙闪身离开了九幽台。 “姜景妤,你还有脸回来!” 一道怒喝声从身后传来,姜景妤缓缓转身,景冶那张怒容顿时映入她的视线。 景冶死死的盯着姜景妤,此刻终于接受了她还活着这一事实。 其他人不知景冶意有所指,一脸气愤的看着姜景妤。 “姜景妤,谁给你的胆子敢冲撞玄女?你想死就死远点,别带上我们!” “就是!玄女是守护人间的神明,哪里轮得到你来冒犯?” “再敢冒犯玄女,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出面维护翎曦,字字句句都是对姜景妤的不满和斥责。 姜景妤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对他们的言语充耳不闻。 狗咬人,人不能反咬狗。 她直接略过众人,抬脚朝九幽台出口走去。 看着姜景妤离开的背影,众人满腔怒火犹如打在了棉花上,只能恨恨的瞪着她。 众人能忍下心中怒火,但舔狗景冶却咽不下这口气。 姜景妤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冒犯翎曦师妹,让师妹难堪,他要为翎曦师妹报仇! 思及此,景冶掌心蓄满灵力,毫不犹豫的朝着前方修为尽失的姜景妤砸去! “姜景妤,你去死吧!” 第7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07) 满含怒意的灵力朝姜景妤发去重重一击。 姜景妤灵脉已废,如今毫无修为,这一击若是落到她身上,只有一个下场——死! 众人屏住呼吸,没想到景冶竟然来真的! 他们是不满姜景妤对玄女的态度,但是从没想过要杀她啊! 如今灵力已经朝姜景妤飞袭而去,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众人愕目瞪圆,已经想到了姜景妤血溅当场时的惨状。 景冶邪狞一笑,脸上一副大仇得报的快感。 然而下一瞬他却笑不出来了。 眼看灵力就要袭击在她身上时,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突然从姜景妤身上迸发,瞬间将景冶的灵力吞噬! 砰——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站在他们身前的景冶突然飞了出去! 噗! 景冶狼狈的趴在地上,猛地喷出一口老血! 嘶—— 众人忍不住抽了口凉气,这距离,看着都疼! “景冶,景冶你没事吧?” 众人纷纷朝着景冶围了过来。 鲜血不停从景冶嘴角流出,他死死的捂着胸口,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快,快喂他吃枚丹药!” 音落,一名弟子急忙掰开景冶的嘴喂他吃了一枚丹药。 然而一枚丹药下去,景冶的伤势却丝毫没有好转。 “完了,景冶伤的太狠了!普通的丹药根本就治不好他的伤!” “那怎么办?其他丹药咱们也没有啊!” “要不、要不咱们去找翎……呸!咱们去找玄女吧!” 翎曦是位炼丹师,能炼制出五品丹药,为了俘获弟子们的心,经常将炼制好的丹药下发给众人。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玄女心系苍生,定然不会放任景冶不管!” “快走,多耽误一分,景冶就多一分危险!” “你们先带景冶回去,我去请玄女!” …… 姜景妤来到了自己的住所。 自从修为被废后,战天邪便将她安置在了一处偏僻幽静的院落,说是有助于她静养调息。 姜景妤知道战天邪这是不想再让她出现在他面前碍眼的措辞罢了。 【宿主方才为何不夺回神脉打穿越女的脸?】 回到住所后栋栋幺发出了疑惑。 姜景妤嘴角微勾:“夺回神脉容易,但今日若夺回来了神脉,日后再想见魔神就难了。” 方才神脉险些不受掌控,战天邪和翎曦定然容不下她,若她猜的不错的话,接下来二人便会想方设法的将她逐出宗门。 栋栋幺没说话。 我没听懂我不说,你心里有数就好。 另一边,凌霄殿。 “师尊,姜景妤不能留了!” 翎曦紧咬牙关,一脸坚决。 因为姜景妤的到来,神脉险些不受掌控,翎曦不敢想象,方才若没有战天邪暗中协助,神脉最后飞入了姜景妤体内,她会成为什么样的耻辱! 唯有姜景妤死了,神脉才会彻底属于她,她才能掠夺姜景妤身上所有的气运,真正成为异世气运之子! 战天邪抿了抿唇,沉声道:“她留在宗门始终是个祸害,是得想办法将她给除了。” “师尊,还等什么?如今姜景妤就是个废人,除掉她岂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翎曦看着战天邪,恨不得现在就去亲手除掉姜景妤。 思量过后的战天邪却摇了摇头:“想让她死简单,但不能在宗门动手。” 方才姜景妤刚冲撞了翎曦,后脚就在宗门死于非命,任谁都能想到其中定有蹊跷。 而他身为缥缈宗宗主,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定然会给他安上一顶巴结玄女,谋害弟子性命的帽子。 这一结果显然不是战天邪想看到的。 他就算是处置姜景妤,也要当着世人的面,光明正大的处置! 至于该找什么理由…… “弟子景仁求见玄女!” 门外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战天邪和翎曦均是皱起了眉头,对于景仁这个时候前来打扰有些不悦。 为了维持玄女爱世人的形象,战天邪还是忍着不悦应了他的话。 “何事?” “回宗主,景冶被姜景妤所伤,如今性命垂危,恳请玄女赐药相救!” 战天邪正要开口,翎曦用眼神制止了他。 “人命关天,我这就随你走一趟。” 听到翎曦的声音后,那弟子双眼一亮,急忙磕头谢恩。 “多谢玄女!” 翎曦恰好有些疑惑想要当面问景冶,就算景仁不来,她也会想办法私底下跟景冶见一面。 翎曦刚来到景冶的房间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她强忍不适踏进了房内。 “玄女来了!你们快让一让!” 此话一出,围在景冶床前的弟子纷纷退到一旁。 “参见玄女!” “你们都出去吧,我为景冶师兄疗伤。” “是!有劳玄女了!” 等众人都退下后,翎曦来到了床前,景冶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翎曦那一刻,景冶又惊又喜,挣扎着就要起身:“师、玄女,你怎么来了?” “师兄先别动,你身上伤势严重,快将丹药吃了。” 翎曦说着将丹药送到了景冶嘴边,一脸心疼的模样看的景冶很是感动。 “听说师兄身上的伤是出自姜景妤之手?可她的修为不是已经废了吗?” 说到姜景妤,景冶眼中突然迸发出一股浓浓的恨意。 “宗主先前赐给姜景妤不少符咒和法器,我应当是被她身上的符咒和法器所伤。” 翎曦面露了然,没有再怀疑什么。 姜景妤灵脉已毁,修为尽失,这是她亲手验证过的,错不了。 翎曦又试探道:“师兄不是说她已经离开了宗门,怎么今日又回来了?” 提起此事,景冶脸上也满是惑色:“这件事着实奇怪,我明明亲手将她丢下了魔涧,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从景冶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翎曦没有久留,嘱咐景冶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房间。 还没等她走到凌霄宫,天空突生异象! 轰隆—— 一道紫雷骤然划破天际! 云如浪,天如渊,天空倒悬,即是深渊! “魔、魔神!” “糟了!是魔神挣脱了封印!” “魔神苏醒,三界大乱!” 第8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08) 看到天空中的异象后人间哀怨连连。 万年前神魔大战时,魔神被众仙封印数万年,此番苏醒后定然要重返仙界一雪前耻! 到时候遭殃的可是他们凡间啊! 千年前发生动乱时是九天玄女凭借一己之力守护凡间,这才没让凡间在千年前毁于一旦。 可如今玄女失踪,一旦神魔大战重启,又有谁能守护他们呢? —— 翎曦从战天邪口中得知了这一异象象征着魔神苏醒,不同于百姓们的哀怨,翎曦得知此事后兴奋极了。 当即便将景冶的所作所为告知了战天邪。 “什么?” 得知景冶今日曾把姜景妤丢下魔涧的战天邪不淡定了。 魔涧下封印着魔神,被丢下魔涧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出来! “此话当真?” 战天邪一脸震惊的看着翎曦,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翎曦勾了勾唇:“千真万确,师尊不是正愁没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处置姜景妤,喏,如今机会来了。” 战天邪面露不解。 翎曦没卖关子,解释道:“今日姜景妤去过魔涧,而魔神又刚好苏醒,这意味着什么?” “是姜景妤把魔神唤醒的!” 战天邪脱口而出。 翎曦不屑冷哼:“唤醒魔神?姜景妤她一个废人哪来这么大本事?如今已经过去了三万年,定是封印松动才使得魔神再次苏醒。” 贬低完姜景妤后,翎曦继续说出自己的计划。 “就算魔神不是被姜景妤唤醒的,咱们也可以将这脏水泼到她身上。” “神魔大战害的世人无家可归,若是让世人知道是姜景妤唤醒了魔神,世人定会对她心生怨恨,届时咱们便可以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惩戒姜景妤。” “就算是在惩戒中要了她的命,世人也不会说什么,反而会夸耀师尊胸怀大义,心系苍生。” 翎曦边说边用食指圈画战天邪的心口,惹得战天邪心尖发痒。 战天邪一把抓住翎曦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妙!曦儿此计甚妙!我这就去安排!” 二人商议好之后,战天邪当即便派人去了姜景妤的住所将她缉拿。 一刻钟后,召集弟子前往九幽台的钟声再次响起。 由于魔神苏醒,众人不敢耽误,急忙整理好衣装再次来到九幽台前。 然而九幽台前的一幕却让他们惊掉了下巴。 只见九幽台上升起了两根通天柱,通天柱上缠满了铁链,而那铁链中央缠绕着的身影,正是方才冲撞了翎曦的姜景妤! “她、她这是犯了什么错啊?竟然被绑上了九幽台!” “你还不明白吗?方才姜景妤对玄女出言不逊,宗主定是要为玄女做主呢!” “啊?可她方才也只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并未对玄女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啊!” “她的疑惑就已经冒犯了玄女,诶不是,你怎么回事,怎么开始帮她打抱不平了?” 被反问的弟子悻悻的挠了挠头:“哪、哪有,我只是觉得她仅仅因为一句话就丧失了性命,有些可怜罢了。” 缥缈宗惩戒弟子的刑规有上百条,然而不论是哪一条,都不是姜景妤这个修为尽失的废人能承受的了的。 弟子的话最终也没有得到身旁人的回应,可那人的表情却由事不关己转为了凝重。 “孽障!盗取缥缈宗圣物去唤醒魔神,你可知错?!” 战天邪那震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听的众人心神一震! 偷取圣物? 唤醒魔神? 众人还没从这句话里反应过来,战天邪和翎曦的身影出现在了九幽台。 二人于姜景妤身前停立,眼中含怒。 “千年前我为守护苍生不惜祭献出神脉,可如今你却偷取宗门圣物将魔神唤醒,姜景妤,你到底是何居心?!” 翎曦一脸失望的看着姜景妤,悲痛之下,连唇齿都在打颤。 “孽障!枉我当年念在你资质不错的份上,将你纳入门下悉心教导,结果你就是这样利用我对你的信任的?” “竟然敢盗取冥魂珠前往魔涧打开镇压魔神的封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了整个人间?!” 话音刚落,早就被战天邪安排好的弟子突然惊呼。 “今早我看见师姐鬼鬼祟祟的出了宗门,出于好奇就跟了上去,一直跟着她来到了断魂崖前,我生怕师姐想不开急忙上前阻止,可却晚了一步,师姐直接从断魂崖跳了下去!” “方才看到师姐时我还纳闷,断魂崖下可是镇压魔神的魔涧,为何师姐跳下去后却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不曾想师姐竟然暗中跟魔神做了勾当!” 弟子的话恰好印证了战天邪和翎曦的震怒,成为了姜景妤前往魔涧唤醒魔神的证人。 “难怪魔神被封印三万年突然苏醒,原来是她盗取冥魂珠将封印打开的!” 冥魂珠是缥缈宗的镇宗之宝,威力强大无比,据战天邪所说可以破开任何阵法和结界,缥缈宗的弟子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可其他宗门却认为他是在装b。 如今战天邪直言是姜景妤偷走了冥魂珠,前往魔涧打开了封印魔神的结界,如今人证物证皆在,魔神也恰好在今日醒来,众人就更不会去怀疑他的话了。 “放走魔神企图再次挑起仙魔大战,这不是将世人往火坑里推吗?” “师姐,我知道你灵脉被毁心里难受,可你也不能误入歧途与魔神勾结啊!” “你好狠的心,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要拉整个人间为你陪葬!” 一句接一句谩骂朝姜景妤袭来,战天邪和翎曦静静听着,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等声音渐小之后,战天邪才又沉声道:“孽障!你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今日就算是将一百零八枚噬魂钉全都打入你的体内,也弥补不了你犯下的罪过!” 噬魂钉这三个字眼一出,弟子们脸上皆生惧色。 这可是他们宗门最严重的处罚,无人可以在噬魂钉下生还。 不过在考虑到姜景妤所做的事后,众人又一致认为她这是罪有应得! 战天邪宽大的袖袍微拂,一百零八枚噬魂钉瞬间凭空出现! 滋滋滋。 噬魂钉上紫雷闪烁,光是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在战天邪的掌控下,噬魂钉缓缓朝着姜景妤逼近。 “孽障!今日你便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姜景妤眯了眯眸子,随即抬头望天。 “魔神大人,我这副身躯恐怕承受不住噬魂钉的威力,请魔神大人出手助我渡过此劫,作为报答,我愿同魔神大人交换条件!” 一道轻呵声从空中传来。 “哦?汝打算,用什么跟吾做交换?” 第9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09) 今日姜景妤唤醒魔神,为此魔神赐予她力量。 如今再想让他出手相救,她,还有什么能跟他作为交换的? 姜景妤看着空中那道虚影,毫不犹豫道:“我乃半神之躯,可以承载魔种的力量,今日魔神大人助我渡过此劫,我愿奉献身躯为您诞下下一任魔神!” 音落,天空中那道虚影沉默了。 魔种力量强大,普通的躯体根本承受不住。 想要让下一任魔神顺利诞生,需得找个可以承载魔种的躯体,心甘情愿的孕育魔种。 至于为何是心甘情愿,只因魔种力量太过强悍,孕育时要以吸食母体为生。 魔神诞生之日,便是母体消亡之时。 这两者缺一不可。 如今身负神脉的姜景妤愿心甘情愿成为孕育魔种的母体,不可否认,这确实是她可以作为和魔神交换的条件。 帝殛敛眸看向九幽台上的身影。 “最后结局同样是死,汝为何要同吾交换条件?” 就算今日姜景妤能从九幽台上逃过死劫,但等来日孕育出下一任魔神后,她仍旧免不了一死。 “我要报仇!” “我为守护宗门而落得灵脉寸断的下场,哪知他们不但不知感激,反而趁我昏迷夺我神脉,我不甘心这样死去,我要让这些道貌岸然之辈全都付出代价!” 姜景妤一脸决绝,眼神之中迸发出浓浓的恨意。 帝殛没有说话,静静注视着姜景妤的脸。 默了片刻,他薄唇轻启。 “如此,吾便如你所愿。” 在噬魂钉即将没入姜景妤体内那一刻,一道毁天灭地的气息从天而降! 下一瞬,姜景妤的腰身被一团魔气所束缚。 砰——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缠绕在姜景妤身上的铁链应声而碎。 一百零八枚噬魂钉也定格在了半空,停滞不前。 帝殛单手负立悬浮于半空,如同看蝼蚁般看着九幽台上的战天邪和翎曦。 战天邪瞳孔一震,在看到半空中的帝殛后脸上血色尽褪! “魔、魔神!” “你果然挣脱了封印!!” 战天邪急忙用灵力将自己和翎曦罩住,以此来抵抗从帝殛身上散发而来的威压。 然而并没有什么卯用。 “啊——” 一声又一声痛呼传来,帝殛身上散发的威压压得众人抬不起头。 众人脸色苍白,死死的捂住气血翻涌的胸口,最后膝盖一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帝殛伸出手,随着他手指渐渐收拢,定格在半空的一百零八枚噬魂钉陡然晃动起来! 在帝殛手指收拢成拳那一刻,噬魂钉瞬间碎成粉末,从半空缓缓洒落! “愚蠢的人类。” 帝殛轻嘲一声,随即飞身来到姜景妤身前。 “可用吾助你夺回神脉?” “多谢魔神大人好意,神脉我会自行取回。” 姜景妤毕恭毕敬的低下头。 帝殛面色无波的看着她的头顶,他正要离开,姜景妤突然抬起了头。 “十日后幽林秘境开启,秘境中有我想要的东西,等秘境结束之后,我自会兑现答应魔神大人的条件。” “嗯。” 心甘情愿孕育魔种的母体已经出现,帝殛自然不会在乎这区区十日。 姜景妤抬眸仰望着他,眼眸之中多有担忧:“秘境之中危险重重,极有可能遇到高阶魔兽袭击,我受伤了不要紧,可万一耽误了魔种的孕育……” “它会护你无虞。” 音落,姜景妤怀中多了只火红色的灵狐。 姜景妤双眼一亮,当即便朝着狐狸尾巴挼了一下。 帝殛看到她那熟稔的动作后面色微微一僵,身影消失在原地。 随着帝殛的离开,束缚在众人身上的威压也随之散去,体内僵住的血液这一刻才开始重新流动。 呼—— 在死亡边上摩擦过的众人狠狠的松了口气。 在弟子们还没有抬起头之前,战天邪和翎曦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想让众人看到自己方才那副狼狈。 “姜景妤,你果然跟魔神有勾结!” 翎曦指着姜景妤怒吼,早就将自己如今是九天玄女一事抛到了脑后。 方才帝殛和姜景妤谈话时隔绝了众人,众人并不知晓二人都说了些什么。 但魔神出现在缥缈宗,救下被困在一百零八枚噬魂钉中的姜景妤一事乃是他们亲眼所见。 此时众人坚信是姜景妤唤醒了魔神,并且暗中与魔神有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姜景妤抚摸着怀中的狐狸尾巴,一步步朝着翎曦走来。 “是又如何?” 翎曦的视线被姜景妤怀中的灵狐所吸引,不知怎的,当她对上灵狐那双赤红色的眼睛时竟然心生寒意,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姜景妤径直的来到翎曦身侧,用只能她们二人听到的口吻:“翎曦,你偷我神脉,夺我气运,这些,我会一笔一笔从你身上讨回来。” 翎曦瞳孔一震,陡然遍体生寒! 她、她知道了! 她什么都知道了! 姜景妤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经过战天邪时她步子未停,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战天邪阴鸷的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之中像是淬了毒! 但他到底是没敢再对姜景妤出手,魔神的威力他方才已经体会过了,光是威压就险些要了他的老命。 姜景妤是魔神护着的人,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招惹! 直到姜景妤的身影从九幽台前消失,翎曦才回过了神。 “系统,这、这是怎么回事?姜景妤她怎么会知道我掠夺她气运一事??” 翎曦不淡定了,她掠夺姜景妤气运一事只有她和系统知道,姜景妤是怎么知道的?? 系统一时之间也想不通这是为何,它是从异世穿来的气运掠夺系统,按理说这个世界的人不可能知道它的存在。 【这件事我会暗中查探查探,眼下重要的是她已经知道你在掠夺她的气运,定然会有所防备。】 系统自顾自的说着,这时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从翎曦脑中冒了出来。 “姜景妤该不会也是带着气运系统穿越过来的吧?” 第10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10) 否则她怎么会知道掠夺气运一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系统给否定了。 【不可能,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系统,她不可能是携带系统穿越过来的。】 若是有其他系统存在的话,它肯定会有所察觉。 它来到异世小半年,并没有发现任何系统的存在,所以姜景妤绝对不可能是携带系统穿越过来的人! 和翎曦一样,系统也喜欢争抢特例。 听了系统的话,翎曦的脸色渐渐暗了下去。 “现在该怎么办?姜景妤有魔神庇护,连战天邪都只能在魔神面前装孙子,我还怎么取她性命?” 只怕她还没取姜景妤的性命,她的小命就交代在魔神手中了吧!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取她性命,只能暗中动手了。】 【不是有个什么秘境吗?你想法子让姜景妤进入秘境,秘境中危险重重,她就算是在秘境中丧命魔神也怪不到你头上。】 翎曦双眼一亮:“好主意!我这就去找战天邪商议此事!” 翎曦的想法和战天邪不谋而合,二人都打算在幽林秘境中除掉姜景妤。 本来要被逐出宗门的姜景妤就这样又在缥缈宗留了下来。 幽林秘境只对各宗弟子开放,并且进入秘境有条件限制,骨龄必须在二十七岁以内,超过二十七岁的人无法进入秘境。 魔神自上古而生,早就活了数万年,任凭他力量强悍,也入不了幽林秘境! 如此想着,战天邪和翎曦心中又多了一份除掉姜景妤的底气。 —— 姜景妤在缥缈宗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十日 今日是幽林秘境开启的日子,姜景妤抱着灵狐来到幽林秘境前时结界前已经围满了人。 身着各色各样宗门服饰的弟子们齐聚在一起,紧张又激动的望着秘境前的结界。 秘境中有许多可以提升修为的宝贝,他们都想等秘境开启之后进去找找机缘。 站在秘境前的翎曦一直在寻找姜景妤的身影,在人群最后方看到抱着灵狐的姜景妤后她眯了眯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来了就好。 她还以为姜景妤没了修为后不敢来了呢。 翎曦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继续看向身前的结界。 而她方才的举动,全都被舔狗景冶看在眼里。 吃了翎曦给的丹药后,景冶的身子已经好多了,这些时日他虽然一直在房内养伤不曾出去,但对翎曦的关注却只增不减。 那日在九幽台上姜景妤仰仗着魔神欺压翎曦一事他自然也是知晓的。 敢欺辱翎曦师妹,姜景妤,此番我要你有去无回! 辰时一到,幽林秘境前的结界消散。 弟子们迫不及待的上前,身形很快便消失在了原地。 进入秘境后的翎曦并未急着去寻找属于九天玄女的凌霜剑,而是站在秘境入口等候姜景妤的到来。 翎曦不走,身为舔狗的景冶自然也要守护到底,跟景冶同行的几位弟子也全都停在原地。 在几人的等待下,姜景妤抱着灵狐从结界中走了出来。 翎曦假惺惺上前:“景妤,秘境之中危险重重,而你又没有修为,不如跟着我吧,你想要什么我拿给你便是。” 姜景妤挼着灵狐身上柔软的皮毛,似笑非笑的看着翎曦。 “是么?若我说……要你的命呢?” 翎曦面色一僵,险些维持不住温柔和善的形象。 “放肆!翎曦师妹见你是个废人好心相助,你怎能对她出言不逊!” 景冶几个大步来到翎曦身前将她挡到身后,一脸愤怒的质问姜景妤。 姜景妤面露嘲讽:“不想挨怼?那就劳烦你的翎曦师妹收起虚伪的假好心。” “你!” 景冶面色涨红,正要说些什么,姜景妤怀中的灵狐突然抬头朝他看了过来,冲着他龇牙咧嘴。 景冶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姜景妤垂头看向怀中的灵狐,在她低头的那一刻,灵狐瞬间收起眼中的凶恶,又恢复那副乖顺的模样,任由姜景妤抚摸。 姜景妤抱着灵狐朝前走去,留下景冶等人大眼瞪小眼。 “不识好歹!” 景冶低低骂了声。 “行了,既然她不听劝执意要独行,是死是活都跟咱们没关系,快走吧,待会儿宝贝都被别人抢完了!” 跟景冶随行的弟子劝道。 景冶冷哼道:“她一个废人,我倒要看看她能在秘境中活到几时!” 翎曦一脸受伤,似是不理解姜景妤为何会这样想自己。 景冶转过身,看到翎曦的脸色后心疼极了。 “师……玄女,咱们走吧。” 翎曦咬了咬下唇:“你们先走吧,我不放心景妤一个人,想跟上去看看。” 翎曦说完不顾景冶的阻拦,抬脚朝着姜景妤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玄女!我跟你一起去!” 景冶急忙小跑着追了上去,其他人相视点头,也抬脚紧随其后。 姜景妤抱着灵狐,不紧不慢的循着记忆中的位置走去。 她知道翎曦几人跟在身后,眼下全当不知,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了怀中的灵狐身上。 姜景妤对这种毛茸茸的动物毫无招架力,从帝殛将灵狐交给她那一刻就一直爱不释手,去哪里都要带着。 就算是洗澡也要将灵狐放到池边陪着自己。 姜景妤本想让灵狐也跳进池子里一块洗洗,可灵狐好像对洗澡很是抗拒,直接跑开了。 灵狐不爱洗澡,姜景妤也不勉强它,每天为它捏个清洁咒。 看着怀中香香软软的灵狐,姜景妤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它的脑袋。 “真是个讨喜的小家伙。”姜景妤蹭了蹭灵狐的脑袋:“都不舍得将你还给魔神大人了。” 说完之后,姜景妤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像魔神大人这种没有七情六欲之人,竟然也喜欢毛茸茸的灵狐吗? 姜景妤扯了下嘴角,眸中染上一抹兴味。 彼时,虚妄宫。 帝殛盘腿坐在冰床之上,身前的水镜中倒映着幽林秘境中的景象。 而那景象之中的画面,正是姜景妤低头用脸轻蹭灵狐的那幕。 帝殛收回视线,缓缓闭上了眼睛,紧抿的薄唇彰显着他此时的隐忍。 随着水镜中姜景妤不停挼灵狐的尾巴,帝殛身上的紫袍突然微微凸起。 紧接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从他袍子下钻了出来…… 第11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11) 紧接着,一条、两条、三条……一共有七条狐尾从宽大的紫袍下钻了出来。 火红的狐巴在帝殛身后摇曳,为他那昳丽容颜更添一分魅惑。 可那尾巴根明明瞧着有九条,却不知因何少了两条,只有七条狐巴交缠摇曳。 随着姜景妤抚摸怀中灵狐,帝殛身后的狐尾也兴奋的摇曳起来。 帝殛表面心淡如水,可那不停摇曳的狐巴却彰显着他此时心神有多不安宁。 良久,隐忍许久的帝殛终于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看到水镜中姜景妤拿脸轻蹭灵狐的脑袋后,被尘封许久的记忆缓缓浮现上帝殛心间。 身为上古魔神,每隔万年他都要遭受一次劫难,遭受劫难时他的法力会被封印,现出真身。 数千年前他第十二次劫难到来,那次的雷劫尤为狠戾,法力被封印的他身受重伤,跌入凡间,濒临死亡。 是一位小女孩在山脚下救了他,将他带回了家。 五六岁的女孩并不会给狐狸疗伤,好在女孩的爹娘都是善人,不但为他包扎治伤,还将他留下悉心照料。 女孩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因此对于现出真身的他尤为喜爱。 在女孩的坚持下,女孩的爹让他和女孩住在了一个房间,女孩欣喜极了,抱着他又亲又跳。 后来女孩每天都会坐在他面前查看他的伤口,一边抚摸他一边和他说话。 后来他伤口渐好,女孩的爹告诉她可以抱着小狐狸出去玩时,女孩每天都会抱着他出去。 那时村子里的人经常会看到一个小女孩和一只火红的小狐狸在田间追赶嬉戏。 女孩跑累了抱着他来到桃花树下休息,她亲昵的用脸蹭他的脑袋,小手抚摸他的尾巴。 “小狐狸,遇见你真好,你放心,有我在,以后不会再让你流浪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在女孩的陪伴下,他身上的伤渐渐痊愈,被封印的法力也渐渐恢复。 可他却迟迟没有离去。 他一个人度过了数万年,这段日子小女孩的存在,让他贪恋上了陪伴的感觉。 这也是数万年来,他是头一次动了恻隐之心。 最终帝殛也没有离去,一直以小狐狸的模样守护在女孩身边。 原以为他可以这样陪小女孩一世,奈何好景不长,十岁那年女孩患上了重病,危在旦夕。 女孩爹娘四处找郎中找大夫,可大夫们都说女孩的身体无药可医。 最后女孩爹娘实在没办法了,开始求仙拜神,希望他们能救救女孩,哪怕是用命换命,他们也想让女儿继续活下去。 神仙自然不会理会他们夫妻二人的祈求。 但魔神会。 亲眼见证过女孩那短暂一生的帝殛深知,凡人终究逃不过生老病死,他对女孩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心看着她痛苦死去。 于是,他赋予了女孩长生。 用自己其中一条狐尾,在女孩体内幻化出了神脉。 她助他渡过劫难,他赋予她性命长生。 —— 姜景妤在秘境之中弯弯绕绕,一直低头跟怀中的灵狐说话,这副悠闲的姿态,很难不令人怀疑她是故意的。 故意在耍他们! “景冶,咱们都跟了她一路了,可路上什么宝贝都没有遇上,依我看再跟下去的话,秘境中的宝贝迟早被别人抢光!” 随着景冶而来的弟子语气中有些不满。 若非景冶执意追着翎曦,他们也不会跟过来,更不会走了这么久都没有遇上一件宝物! 景冶皱眉看向那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若是不想跟着就走啊,没人强迫你跟着!” 景冶是典型的重色轻友之辈,在翎曦面前,所有跟他交好的弟子都要往后退撤。 “你!” “好,我走,我走行了吧!” 那人一气之下转身就走,其他弟子见状正要上前拉住他—— 吼! 魔兽的吼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震得地面都跟着剧烈抖动起来! “不好,是魔兽!” 几人愣了下,随后齐刷刷的拔出佩剑!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们刚拔出佩剑,十几头银狮便从他们四周涌来! 在看到银狮那刻,众人脸色一白,双腿也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五、五阶银狮!怎、怎么办?” 他们的修为若是遇上四阶魔兽尚且可以一敌,但眼前的可是五阶魔兽啊! 而且是十几头五阶魔兽!! 几人一时之间慌了神,魔兽是从四周涌来的,逃是逃不掉了。 打不过也逃不了,难道今日就只有一死了么? 看着不断逼近的银狮,几人面露死寂。 就在这时,翎曦突然从纳戒中掏出一件法器,法器出现那刻,顿时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待光芒散去,翎曦周身瞬间出现一个光罩,将她整个人都罩在其中!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 翎曦厉喝一声,众人瞬间蹿了进来! “大家不用担心,防御罩能抵抗住六阶魔兽的袭击。” 众人闻言狠狠的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察觉到身后涌来的魔兽后,姜景妤缓缓转过了身。 “大师姐,进来,快进来!” 防御罩内,一名弟子冲她招手呐喊。 他们遇到五阶魔兽都只有送命的份,更别说修为全废的姜景妤了! 这时防御罩内的翎曦面露难色:“糟了,这防御罩只能容得下六人,若是超出了人数,防御罩会自动破碎……” 此话一出,喊姜景妤进来的那名弟子瞬间噤声了。 一旦防御罩破碎,他们全都死路一条! “这都是她咎由自取!明明是个废人还敢踏入秘境,就算是被魔兽吞入腹中那也是她自找的!” 生怕翎曦自责,景冶急忙道。 “没错!她明知秘境中危险重重却还是选择踏入秘境,那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方才还跟景冶闹决裂的景仁在一旁紧跟着附和。 听了他们二人的话,另外几人瞬间没了心理负担。 若不是他们一路跟着,没准姜景妤早就被魔兽给吃了呢! 对于几人的反应,翎曦很是满意。 她直勾勾的看着姜景妤,嘴角勾起一抹邪狞的笑意。 【plan A 计划实行!宿主很快便能继承姜景妤所有气运,成为真正的气运之女!】 第12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12) 系统的欢呼声响起,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光芒。 翎曦站在防御罩最前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姜景妤,丝毫不介意亲眼看着她血溅当场。 防御罩是战天邪交给翎曦的,能抵御六阶魔兽的攻击,察觉到防御罩上散发出来的灵力后,银狮直接绕道而行,径直朝姜景妤逼近。 景冶脸上露出一抹大仇得报的快意,他双手环胸,像是看戏般看着被银狮包围的姜景妤。 姜景妤面不改色的抚摸着灵狐的脑袋,而灵狐则一脸慵懒的窝在她的怀中,面对四周的银狮连眼睛都懒的睁开。 吼—— 震耳欲聋的狮吼声传来,震得几人头皮发麻! 眼看银狮就要扑到姜景妤身上,姜景妤缓缓伸手,地上的树枝瞬间飞落到她手中。 那毫不起眼的树枝到了姜景妤手中后,瞬间迸发出一道摄人的剑气! 剑气所及之处,气浪翻涌,笼罩在众人身前的防御罩也受到波及,瞬间撕裂了几道口子! 随着防御罩被撕裂,躲在里面的几人身子一个不稳,踉踉跄跄的朝后跌去! 轰—— 不等他们站稳身子,半人高的银狮瞬间倒地! 众人愕目瞪圆,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银狮。 “五……咳咳咳!” 第二头银狮倒地时,掀起一片烟尘! 咳嗽声很快便吸引了其中一头银狮的注意,眼看那头银狮就要朝翎曦几人走来,翎曦急忙从又拿出一件法器,将他们的身形笼罩起来。 “呼!” 景冶等人心有余惊的拍了拍胸脯,狠狠的松了口气。 太、太可怕了! 很快,他们的视线便再次被姜景妤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饶是死了两个同伴,剩下的几头银狮也丝毫没有退意,它们龇牙咧嘴的看着姜景妤,眼神越发凶狠。 “小家伙,抓好了!” 看到从四周扑来的银狮后,姜景妤反手将灵狐放到自己肩膀上,随即一个旋身,一脚踢到身前的银狮头上! 吼—— 银狮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彻底被激怒。 只见一个虎扑腾空而起,锋利的爪子瞬间朝姜景妤挥了过来! 结界中的翎曦见状激动的握紧双手,想要亲眼看着姜景妤被银狮撕烂! 然而腾空飞起来的银狮突然不动了,庞大的身形定格在了半空! “怎、怎么回事?” 姜景妤如今处于几人的视线盲区,他们只能看到银狮子的身形定格在了半空,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翎曦眯了眯眸子,朝着一旁挪了两步。 随着她的挪动,周身的结界也跟着偏移,其他人见状急忙抬脚跟上,生怕自己的身子暴露在了结界之外。 走过盲区之后,几人陡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姜景妤手中的树枝赫然刺穿了银狮眉心! 随后她身子飞旋,一把抽回刺穿银狮眉心的木棍,双腿猛地一蹬,直接将身前的银狮踹飞!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这怎么可能?她修为不是被废了吗?” 景仁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那道对付五阶银狮都游刃有余的身影。 “大师姐先前可是咱们缥缈宗天赋最佳之人,就算修为被废,以前学的那些招式肯定早就烂熟于心了!” 他们并没有在姜景妤身上察觉到任何灵力波动,因此笃定她的靠招式和蛮力来对付银狮。 吼吼吼—— 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倒地,银狮们似乎也终于意识到姜景妤不好对付。 因此它们各自嘶吼一声,像是商量好似的一同朝着姜景妤逼近。 结界中的几人见状屏住了呼吸,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的场景。 看着从四面逼近的银狮姜景妤眯了眯眸子,正犹豫要不要使出体内的魔神之力时,趴在她肩头的灵狐缓缓睁开了眸子。 在灵狐睁开眼眸那一刻,原本朝姜景妤逼近的银狮们突然停下脚步,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转身就逃!! 姜景妤:? 众人:?? 这这这、就走了?? 姜景妤把木棍丢到地上,随后捏了个清洁咒,将趴在肩头的灵狐重新抱在怀中,无视几人的存在转身朝前走去。 翎曦回过神后当即便撤下结界,想也不想便跟了上去。 “玄女!” 舔狗景冶低声喊了一声,急忙抬脚去追,留下景仁四个待在原地。 “怎么办?咱们还要继续跟着吗?” “跟什么跟!这一路跟过来除了差点没了小命之外,狗屁宝贝没捞着,不跟了!” “那好吧,那咱们去别处看看。” 四人商议好后,直接去了跟翎曦和景冶相反的方向。 “可恶,又让姜景妤这个贱人逃过一劫!” 翎曦没空搭理旁边的舔狗,跟系统聊起了天。 系统凝重的声音在翎曦脑中响起。 【plan A失败了,只能执行plan b了,宿主,除掉姜景妤一事你必须抓紧了!自从姜景妤回来后你的气运值就一直在掉,如今只剩下百分之三十了!】 “百分之三十?” 翎曦一惊,没想到短短十日气运值竟然掉了一半! 【没错,所以宿主必须在气运值没有归零之前尽快把姜景妤除掉!】 翎曦面露凝重:“我知道了,绝不会让气运值归零的!” 一旦气运值归零,就象征着掠夺气运的任务失败,而她则会在这个小世界消亡! 翎曦抿了抿唇,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震怒中的翎曦步子加快,景冶小跑几步才追了上来。 景冶气喘吁吁的跟在翎曦身侧,对着她嘘寒问暖:“玄女,走了这么久玄女也累了吧?用不用我……” “闭嘴!” 景冶口中‘背你’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翎曦无情打断了。 翎曦冷冷的看了眼身侧的景冶,缓缓吐出两个字:“舔狗!” 留下这句话后,翎曦继续加快步子跟上前边的姜景妤。 她正在思考该怎么把姜景妤引到plan b计划实施地,突然发现姜景妤走的这条路似乎有些不对劲…… 第13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13) 这、这不是去神拂殿的路吗?? 姜景妤要去神拂殿?! 翎曦面露惊讶,九天玄女的凌霜剑被封印在神拂殿,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众人都知道神拂殿位处幽林秘境中,却不知究竟在何处。 她之所以知道去往神拂殿的路线,是系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整个幽林秘境扫描了一遍。 神拂殿中有处碎魂结界,凡是误入的人灵魂会被结界搅碎,有去无回。 而眼下姜景妤所走的路线正是神拂殿的位置,难道姜景妤知道神拂殿在哪?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特意? 翎曦盯着前边的姜景妤,一时之间出了神。 姜景妤进入秘境的目的便是拿回凌霜剑,因此没工夫跟翎曦搞那些弯弯绕绕,直接来到了封印凌霜剑的神拂殿前。 神拂殿殿门紧闭,处处都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见姜景妤果然停在了神拂殿殿前,翎曦心中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证实。 她果然是冲凌霜剑来的!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翎曦勾了勾唇,闪身来到姜景妤身侧。 她扭头看向姜景妤,淡笑道:“姜景妤啊姜景妤,你没了神脉,怕是凌霜剑都不认你这个主子吧?” 翎曦故意出言挑衅:“神脉被夺也就罢了,就连凌霜剑也只能拱手让人,姜景妤啊姜景妤,我要是像你活的这么窝囊,早就一死了之了呢。” “你踏入幽灵秘境,该不会是想来神拂殿眼睁睁的看着我拿走凌霜剑吧?那你可要看好咯!” 翎曦冲姜景妤眨了下眼睛,随后大摇大摆的走向神拂殿。 她身上有姜景妤的神脉,靠近神拂殿那刻,紧闭的殿门自动打开。 姜景妤站在原地没动。 翎曦察觉到身后没了动静后拧了拧眉,跟系统吐槽:“这就怂了?” 【宿主先别慌,我这就用电声波干扰她的心绪!】 系统说完便开始释放电声波,想要控制姜景妤的思绪让她跟上来。 然而它的电声波还没落到姜景妤身上便被抵了回来。 【呵,小垃圾,竟然敢当着栋哥的面玩阴的!】 栋栋幺不屑一哼,以十倍的电声波还了回去! 滋滋滋—— 【危险、危险、危险……】 电流声响起,系统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很快便被电晕过去。 “系统?系统?” 听到系统那微弱的电流声后,翎曦急忙唤了两声,可久久都没得到回应。 这时姜景妤从翎曦身旁走过,径直的去往神拂殿,翎曦也没多想,急忙抬脚跟上。 等她们二人进入神拂殿后,景冶才气喘吁吁的跟了过来。 “神拂殿。” 景冶看到门匾上的三个大字后呢喃了一声,总觉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他急着追翎曦,也没深思,急忙抬脚跟了上去。 进入神拂殿后,入目的是十几座守在殿内错落排列的石像,威严凛冽的气息从石像上传来,令人心生敬畏。 没了系统做导航,翎曦也不知道碎魂结界和凌霜剑所在,只能在身后跟着姜景妤。 神拂殿内光线极暗,姜景妤抱着灵狐一路穿过错落的石像,丝毫不觉殿内哪里有诡异。 但走在她身后的翎曦却是疑神疑鬼,她一边紧盯姜景妤的身影,一边往不自觉的朝四周瞟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周围的石像在看着她! 翎曦咽了咽唾沫,急忙追赶前边姜景妤的身影。 她加快步子,眼看就要追上姜景妤时,前方的石像突然移动了一下拦在了她身前! “啊——” 翎曦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往后躲闪。 轰隆隆—— 就在这时,周围的石像全都移动起来,眨眼就将翎曦困在其中! 翎曦被吓破了胆子,捂着头尖叫,早就将自己身负神脉一事抛到了脑后! “玄女!” 正在寻找翎曦的景冶闻声赶了过来。 景冶穿过层层石像,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翎曦身前,见翎曦捂着脑袋一副受惊的模样,景冶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肩膀。 “师妹?师妹你没事吧?” 温热的触感从肩膀上传来,双眼紧闭的翎曦缓缓睁开双眼。 “景冶?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看到景冶的脸后,翎曦有些诧异。 她嫌景冶一直在耳边叨叨太过烦人,特意施了个咒术让景冶的步子犹如千斤重。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我担心师妹一人有危险使用了瞬移符,师妹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翎曦心下了然,她看了看四周的石像,强装淡定道:“没、没什么,只是方才石像突然移动受了些惊吓。” “石像移动?” 景冶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的石像:“师妹,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方才一路过来,并未发现石像在移动啊!” 翎曦闻言皱起眉头,她又重新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石像,发现石像的位置好像跟方才她进来时的位置全然相同。 难道是她看错了? 眼下翎曦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许是我看错了,快走,姜景妤跟丢了!” 翎曦拂开景冶的胳膊,快步沿着眼前的道路追赶前方的姜景妤。 景冶不疑有他,紧紧跟在翎曦身后。 二人前脚刚走,后脚身后的石像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姜景妤穿过石像,最后来到了一处石壁前。 石壁上是被打乱的字迹,只要将这些字迹重新排列石壁才能打开。 姜景妤扫了眼石壁上那些凌乱的字迹,随后闭上眼睛,用意念将字迹重新排列。 唰唰唰—— 凌乱的字迹从石壁上飞出,按照姜景妤的意念重新排列,等字迹再次印上石壁那刻,咔嚓一声,石壁朝着两侧分开。 这时姜景妤也缓缓睁开了眼睛,抬脚朝石壁内走去。 “不好!” 眼看石壁要重新合上,翎曦惊呼一声,急忙将手中的佩剑甩了出去! 锵! 长剑和石壁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趁着长剑阻止了石壁继续收合,翎曦和景冶急忙钻了进去。 咚—— 二人刚钻到石壁后面,卡着石壁的长剑瞬间碎成两半,石壁也彻底合上。 在石壁合上那一刻,上面排列好的字迹又重新打乱。 第14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14) 翎曦和景冶踏入石壁后恰好看到转角处姜景妤那一闪而过的背影。 “玄女,姜景妤来这里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景冶皱了皱眉,此刻终于意识到姜景妤是带着某种目的进入秘境的。 虽然她看似一直在秘境中毫无规律的弯弯绕绕,但若是仔细回想的话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翎曦眯了眯眸子,没有瞒着景冶,解释道:“她是冲着凌霜剑来的。” “凌霜剑?” 景冶闻言倏地瞪大眼睛,突然想到了方才进来时看到的神拂殿三个大字。 他就说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神拂殿不正是封印凌霜剑的地方吗? 可姜景妤她一个废物找凌霜剑做什么? 难道…… 一个大胆的念头从景冶脑中冒出。 “姜景妤该不是想跟师妹争抢九天玄女之位吧?” 翎曦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并不在意景冶下意识的称呼。 “岂有此理!她一个废人也妄想跟师妹争抢九天玄女之位?真是可笑!” 景冶冷笑一声,面露鄙夷,他扭头看向翎曦,出声宽慰。 “师妹放心,先前我听宗里的长老说过,只有身负神脉之人才能解开凌霜剑上的封印,饶是姜景妤能侥幸击退六阶魔兽,也绝对解不开凌霜剑上的封印!” 翎曦没有应答,眼下令她疑惑的是另外一件事。 方才系统醒来了,说碎魂结界的方位在右前方,而碎魂结界就设在凌霜剑前,可姜景妤去的却是相反的方向。 难道姜景妤前来秘境,不是为了拿凌霜剑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很快便被翎曦否定了。 姜景妤费尽心思来到神拂殿,绝对是为了凌霜剑而来! 现在前往与凌霜剑相反的位置,想来是记错了方位,等她发现那边没有凌霜剑后,定然会返回来去另一边。 思及此,翎曦毫不犹豫的抬脚去了右前方的石洞,打算来个守株待兔。 另一边,姜景妤在一尊石像前停下。 【宿主,这是何物?】 栋栋幺扫描到石像手中托着的银珠后问道。 姜景妤飞身来到石像身前,一把取下它手中的银珠。 “回溯珠。” 【回溯珠?干什么的?】 触及到知识盲区的栋栋幺像个好奇宝宝,不停发问。 姜景妤将珠子捏到眼前,从珠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抽取记忆。” 栋栋幺恍然大悟。 【难怪宿主忍了一路都没有除掉穿越女,原来是为了找到这颗回溯珠抽取她的记忆啊!】 姜景妤朱唇微勾:“战天邪不是最能装蒜么?我倒挺想看看待真相暴露在世人眼前那刻,他会是副什么表情。” 至于翎曦嘛,自然是见不到真相大白那刻了。 拿到回溯珠后,姜景妤原路返回,直接去了凌霜剑所在的石洞。 姜景妤来到石洞时翎曦和景冶早就等候多时了。 看到姜景妤那刻,翎曦弯了弯嘴角。 “你果然是冲着凌霜剑来的,既然来了,那就看看我身后的凌霜剑最终会剑落谁手吧。” 翎曦身形微微退闪,暗中朝景冶使了个眼色。 他们二人身后便是碎魂结界了,只要把姜景妤推进去,她就可以继承姜景妤所有气运! 想想就兴奋! 方才的佩剑被石壁夹成了两半,翎曦又重新拿了把佩剑。 “敢和翎曦师妹争夺九天玄女之位,姜景妤,你也不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 景冶拔出佩剑,故意用言语激怒姜景妤。 翎曦大义凛然道:“不过是个虚名罢了,我并不在意,你若想要我可以拱手相让,但在此之前,我必须为世人,为苍生试探试探你究竟够不够格!” 有了正当理由,翎曦毫不犹豫的拿着长剑朝姜景妤刺去! 长剑的影子从姜景妤瞳孔中倒映,即将落到她眼前时却突然扭转了方向! 景冶从另一侧夹击,二人一左一右想要逼迫姜景妤闪躲,再趁她闪躲之际将其推入碎魂结界。 姜景妤早就看穿了他们二人的想法。 如今回溯珠已经到手,姜景妤也懒得再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咔嚓咔嚓! 翎曦和景冶手中的长剑节节断裂! 姜景妤挥手将景冶打飞,随后又将回溯珠抛掷翎曦头顶。 一道刺眼的光芒从翎曦头顶落下,瞬间将她整个人笼罩。 翎曦下意识想要逃脱,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被束缚在了原地,任凭她如何使力都动不了分毫! 一抹浓浓的恐惧从翎曦心底蔓延,她瞪大眼睛看向姜景妤。 “姜景妤,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姜景妤看着翎曦,淡淡道:“总要在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才对得起你穿越一场不是吗?那便,将你的记忆留下吧。” “你……啊!” 不等翎曦说完,灵魂撕裂般的疼痛瞬间从她头顶传来! 翎曦的记忆不受控制的从脑中闪过,从她穿越过来那时起,事无巨细。 “放开!姜景妤你这个蛇蝎女快放开翎曦师妹!” 倒在一旁的景冶红着眸子厉吼,他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朝姜景妤冲了过去! 回溯珠的力量极大,身受重伤的景冶受到层层阻碍,步履维艰! 随着翎曦脑中的记忆被抽取干净,回溯珠渐渐黯淡下来,最后飞落到姜景妤手中。 记忆被榨干的翎曦眼冒金星,正当她身子不稳要跌落到地上时,姜景妤一把揪住她的衣领。 二话不说将她丢进了碎魂结界! “不要!” 景冶瞳孔骤然一缩,在他伸出手想要阻拦已然来不及了。 眼睁睁的看着翎曦的身子朝着碎魂结界飞去! 【警报、警报、警报,宿主已死亡,掠去气运任务失败——】 “啊——” “姜景妤我要杀了你!” 眼睁睁的看着翎曦的身影消失在碎魂结界后,景冶彻底疯魔了! 姜景妤扭头睨向他,抬手直接将景冶吸了过来! 她抓着景冶的领子,轻笑道:“啧啧,既然舍不得她,那便去陪她吧。” 言罢,姜景妤陡然将景冶甩向了碎魂结界。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走你——” —— —— 这个小世界明天或者后天就完结啦,感觉宝贝们不太喜欢看修仙,我早早完结写下一个!! 第15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15) 翎曦和景冶的身影消失在碎魂结界后,一抹淡淡的金光从碎魂结界中飞了出来。 金光之中包裹的,正是姜景妤的神脉。 【咦,这神脉的形状像是一条狐尾耶。】 看清神脉的形状后,栋栋幺发出了惊呼。 狐尾? 姜景妤细细看了看眼前的神脉,发现神脉的形状确实如栋栋幺所说,像是一条狐尾形状。 姜景妤垂眸看了眼怀中的灵狐。 难道…… 她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将神脉收回。 神脉回归姜景妤体内那刻,她眉心闪过一抹火红色的图腾。 而那图腾,正是狐尾形状。 姜景妤转身看向身后被封印的凌霜剑,缓缓朝其走去。 轰—— 姜景妤靠近凌霜剑那刻,自剑身周围发出一道震人的气浪。 姜景妤挥手甩出一抹神力与气浪相抵。 砰! 神力与气浪相撞,发出一声巨响,弹出数道摄人的光波! 洞内一切都没能免于波及,凡是被这两股力量打中之处,平地便炸起数道惊雷! 两股力量相抵之后,一道更为强大的气浪从凌霜剑周身挥发而出,在气浪袭来那刻,姜景妤手中的神力也瞬间飞了出去。 砰砰砰! 一股又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炸开,姜景妤所处的洞穴瞬间被炸的石块乱飞,摇摇欲坠! 轰—— 当第九十九道气浪袭来之际,姜景妤整个身子腾空而起。 一把长剑虚影在她身前幻化而出,在气浪袭来那刻,剑影带着凛冽之势朝气浪飞袭而去! 唰唰唰! 长剑飞旋,在气浪中留下道道重叠的虚影,那磅礴的气浪瞬间被剑影斩的四分五裂,想重新凝聚却如同一盘散沙。 随着气浪被剑影斩裂,姜景妤所处的洞穴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石块碎裂,瓦片横飞! 姜景妤飞身来到凌霜剑前,一把握住剑鞘,随着神力注入,凌霜剑周身的封印逐渐破裂。 正当姜景妤想要一把拔出凌霜剑时,周身的碎石突然朝她袭击! 姜景妤一手紧握剑柄,另一只手抱着灵狐,正当她要用神力在周身形成一层保护罩时,突然发现体内神力用不了了! 姜景妤抿了抿唇,凌霜剑封印即将破碎,此时松手功亏一篑。 她弯腰抱紧怀中的灵狐,继续去拔封印在碧霄塔中的凌霜剑,任由碎石从她耳边擦过。 轰隆—— 洞穴晃动的越发厉害,周身的石壁摇摇欲坠。 眼看石壁碎裂要砸下来之际,姜景妤怀中的灵狐突然蹿了出去,而后幻化出一道高大的虚影,从身后环住了她。 姜景妤一愣,试探出声:“魔神大人?” 一团淡淡的金光将姜景妤包围,周身的石块突然定格在半空。 “凝神。” 帝殛淡淡道。 姜景妤急忙敛起思绪,继续朝剑柄中加注神力,眼看碧霄塔塔身即将碎裂,姜景妤眸子一凛,一把抽出凌霜剑! 刷—— 剑芒一闪而过,碧霄塔应声而碎! 封印破碎那刻,整个神拂殿都剧烈晃动起来。 姜景妤只觉自己的腰身被束缚,等她再次落地时,已经出了神拂殿。 轰隆一声,神拂殿骤然坍塌。 姜景妤四下望了望,发现帝殛没了,灵狐也不见了。 心中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证实。 难怪她每次带灵狐前往浴池时它都是乖乖窝在一旁闭目养息,每次让它跳下浴池洗澡时它都直接跑开。 原来这小家伙是魔神大人的分身啊! 想到这些时日跟灵狐的相处,姜景妤低头勾了勾嘴角。 她正瞅没机会跟魔神多多接触,没想到魔神竟然把机会送到了她身边。 理好思绪后,姜景妤抬头望天。 “魔神大人,我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可否见您一面?”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四周突起,瞬间将姜景妤从秘境中带离。 等姜景妤身形再次落地时,已经来到了虚妄宫。 帝殛盘腿坐在蒲团之上,身侧窝着的正是从秘境消失的灵狐。 “魔神大人。” 姜景妤来到帝殛身前,恭敬的唤了一声。 帝殛淡淡嗯了声,并未抬眸看她。 这时窝在帝殛身侧的灵狐扑到姜景妤脚下,拽了拽她的衣角。 姜景妤垂眸望向脚下的灵狐,看到身前的蒲团后明白了灵狐的用意。 这是让她坐下呢。 姜景妤并没有直接坐到蒲团上,而是悄悄打量了一眼帝殛。 灵狐既然是魔神大人的分身,灵狐的举动应该就是魔神大人的意思吧? 思及此,姜景妤提裙在蒲团上坐了下来,与帝殛面对面。 姜景妤才刚坐下,灵狐便一把跳到了她的怀中,姜景妤下意识的低头抚摸灵狐的脑袋。 帝殛面色微微一僵,沉声道:“汝见吾所为何事?” 姜景妤抬头看向帝殛:“魔神大神,先前在九幽台上您将我从噬魂钉下解救,如今我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时候兑现答应大人的条件了。” 帝殛面无平静道:“此事不急,吾还未参透情欲二字。” 想要孕育魔种,首先要让魔神动情。 自从姜景妤答应帝殛要成为孕育魔种的母体那日起,他便一直在找书籍探索情欲二字。 奈何他自降生起便没有七情六欲,查阅诸多书籍依旧参透不了其中的寓意。 “汝且先走吧。” 帝殛见不得她一直抚摸灵狐,下了逐客令后干脆闭上了眼睛。 姜景妤抚摸灵狐尾巴的动作一顿,双手托起灵狐将它放到地上,而后缓缓起身。 她径直的来到帝殛身前,柔声道:“魔神大人,冒犯了。” 音落,她俯身贴上男人的薄唇。 唇上湿热传来,闭目养神的帝殛缓缓睁开了眼睛。 起初姜景妤只是贴着他的唇,后来贝齿轻咬,趁着帝殛愣神之际香舌滑进了他的口中。 神脉被姜景妤凝聚成珠,缓缓移到帝殛口中。 眼看珠子就要没入帝殛体内,帝殛眉心微蹙,下意识的用舌头抵住珠子将它还给姜景妤。 二人的舌尖一同抵着珠子,这时姜景妤悄悄将珠子收回,没了珠子的阻隔,二人的舌尖瞬间抵在了一起。 这时姜景妤睁开眼睛,缓缓离开帝殛的唇,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魔神大人,何为情欲,您感受到了么?” 第16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16) 姜景妤还没有得到回答,身子便从虚妄宫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姜景妤一屁股坐到了断魂崖前。 “嘶——” 她倒抽一口凉气,揉着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姜景妤暗暗吐槽,揉着屁股朝缥缈宗的方向而去。 虚妄宫。 帝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热。 这时他眉心处的图腾微微闪烁,灵狐抬头看向帝殛,口吐人言:“为何要将她赶走?” 帝殛收回手,眼底早已恢复以往的平静。 薄唇微张,缓缓吐出四个字:“她僭越了。” 灵狐胳膊肘朝外拐,替姜景妤辩解:“她只是在教导你何为情欲,况且你现在已经清楚情欲为何物了不是吗?” 帝殛面不改色:“吾生来便没有七情六欲,阅览书籍无数都没能参透这二字的寓意,又岂会因为她的僭越之举就明了清晰?” 看着嘴硬的帝殛,灵狐支棱起尾巴。 “别再欺骗自己了,你额间的图腾因她而闪烁,你敢说思绪没有被她所牵扯?” “魔神,你被扰乱的不是思绪,是凡心!” 灵狐毫不留情的戳穿帝殛,可帝殛却缓缓闭上了眸子,不去搭理。 额间闪烁的图腾也被他强行熄灭。 灵狐见状恨铁不成钢:“魔神,没想到你堂堂六界至尊,竟然连自己的心绪都不敢面对!” 帝殛没说话。 灵狐龇牙咧嘴:“好,你将她拒之千里,那我去找她行了吧!” 话音刚落,灵狐的身影消失在虚妄宫。 帝殛并未阻止它,任由它的气息从虚妄宫撤离,去凡间寻找姜景妤。 灵狐离开后,帝殛睁开了冰冷的双眸。 可笑,他乃上古魔神,无情无欲活了数十万年,世间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又怎会因为一个女人就牵动凡心? 他绝不许任何人牵动他的心绪。 没有任何人可以掌控他。 帝殛眼底带着嘲讽。 可手指却极其诚实的挥动了下。 随着手指挥动,下一瞬,一面水镜出现在帝殛面前。 那水镜中的画面,正是姜景妤抱着灵狐赶往缥缈宗的场景…… —— “魔神大人让你来的?” 姜景妤欣喜的抱着灵狐,低头对着它那身柔软的绒毛蹭啊蹭。 “哼,才不是,是我自己要跟来的!” 听到从灵狐身上传来的稚嫩声音后,姜景妤倏地瞪大眼睛。 “你、你会说话?” 灵狐抬头与她对视,道出自己的身份:“我乃魔神九尾中的其中一尾,自然会吐人言。” 姜景妤佯装惊讶,随即面露了然:“原来如此,可是魔神大人有什么吩咐?” 灵狐看了眼天空,声音中多有鄙夷:“他现在怕是连自己都无暇顾及,哪里还能顾得上你!” 听着灵狐那赌气的小语气,姜景妤挑了挑眉。 呦呵,这是主体和分身闹别扭了? 姜景妤眸光微闪,既然魔神的心绪坚不可摧,兴许可以从这个小家伙身上寻找突破口。 打定主意后,姜景妤不动声色的试探道:“既然你是魔神大人的分身,那你们莫不是心绪相连?” 灵狐有些挫败的摇了摇头:“以前是这样的,可如今他屏蔽了心绪屏蔽,我感受不到了。” “那他可能够感受到你的?” “能,我的所有感受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姜景妤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她低头亲了亲灵狐的脑袋:“走,跟我回缥缈宗收拾人渣。”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灵狐已经依恋上了姜景妤温软的怀抱。 美人姐姐的怀抱香香软软,它要跟美人姐姐贴贴!! 灵狐虽然可以口吐人言,但它的心智却跟孩童一般,重新回到姜景妤的怀抱后,很快便将方才在虚妄宫生的闷气抛到了脑后。 姜景妤抱着灵狐一路来到缥缈宗。 秘境里的时辰跟外面的时辰不一样,外面刚过一个时辰,秘境中却已经过去了三天。 姜景妤来到宗门时已经有弟子陆陆续续从秘境中出来了。 有的人喜笑颜开,显然是在秘境中得到了一番机遇。 而有的人却是愁眉苦脸,身上带伤,一看就是捏爆转瞬珠从秘境内逃出来的。 嗖嗖嗖—— 几道白光闪过,景仁几个从秘境中传送出来。 四人脸上都挂着笑意,显然在秘境中有所收获。 景仁一脸庆幸道:“幸好没继续跟着景冶,不然哪里轮得到咱们得了这机缘?” “就是就是!” 身旁的弟子急忙点头附和。 “也不知景冶和玄女他们俩怎么样了,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他们也该从秘境出来了吧?” 那弟子说着在四周寻找起了景冶和翎曦的身影,然而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二人的身影,反倒是在人群最后看到了姜景妤。 “景仁,你们快看!” 那弟子急忙拽了拽景仁的衣袖,示意他朝着姜景妤所在的方向看去。 景仁转过身,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在看到姜景妤后皱了皱眉。 “她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景冶和玄女呢?” “走,过去问问!” 打定主意后,四人瞬间抬脚朝姜景妤走了过去。 “姜景妤,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景冶和玄女呢?” 四人挡在姜景妤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姜景妤面不改色:“好狗不挡道。” “你!” “姜景妤你别不识好歹!” 景仁怒指着姜景妤,恶狠狠警告。 姜景妤的脸色渐渐暗了下来,她一把捏住指在自己眼前的手指,而后微微用力。 咔嚓—— 骨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河东狮吼般的声音响起! “啊——” “我的手!我的手!” 景仁抓着断裂的食指,疼的原地蹦高。 “聒噪。” 姜景妤瞥了景仁一眼,一拳头将他打晕在地!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然而这边声音刚停,另一道震怒声又从前方响起。 “姜景妤,敢杀害九天玄女,你好大的胆子!!” 第17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17) 战天邪震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场的弟子都愣了。 “姜景妤,你竟然敢谋杀九天玄女,你可知罪!” 随着又一声震怒声落下,战天邪面色狰狞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 只见他手中举着一个碎裂的魂碑,而那魂碑上的名字,写的正是翎曦! 幽林秘境开启那日战天邪没忍住又拉着翎曦双修了一下,等翎曦进入秘境之后,他便开始修炼体内从翎曦身上汲取的一点神力。 几个时辰过去后,他一睁眼便看到翎曦的魂碑竟然碎裂了! 战天邪急忙用回转符查看翎曦死亡前经历的事情,结果看到了翎曦死亡前的一幕。 她是被姜景妤丢进碎魂结界的!! 看到战天邪手中的魂碑后,众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玄女她死、死了? 姜景妤面不改色:“战天邪,翎曦真的是九天玄女吗?” “大胆!你你你,你怎可直呼宗主名讳!” 当即便有弟子训斥。 姜景妤没搭理那名弟子,直勾勾的看着战天邪。 被她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这么盯着,战天邪瞬间有些心虚了。 他正要厚着脸皮反驳姜景妤的话,姜景妤的声音又从身前传来。 “她自然不是,否则又怎会连星宿碑都无法点燃呢?” “战天邪,装了这么多年道貌岸然的君子,怕是也装累了吧?” 战天邪瞳孔一缩,心下警铃大作。 当年的事,她极有可能知道了! 战天邪眼中暗芒闪烁,当即厉斥:“住口!事到如今你还竟还想着血口喷人!实在是太令本宗主失望了!” “你目无尊长,残害同门,谋杀九天玄女,这些罪名不论是哪一条我缥缈宗都容不下你!” “本宗主宣布,即日起,姜景妤被逐出宗门,从今以后不再是缥缈宗的弟子!若日后再敢顶着缥缈宗弟子的身份为非作歹,休怪本宗主不顾及昔日的师徒情分!” 战天邪大义凛然的说完,当即便指向宗门出口的方向:“现在请你速速离开!” 姜景妤朱唇轻勾:“宗主这么心急,怕不是想要遮掩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你!” 姜景妤无视战天邪那张铁青的脸色,她挥手召唤出凌霜剑,拿剑身指天,下一瞬,九天玄女的星宿碑出现在她身前。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神脉的虚影出现在姜景妤头顶。 她垂头望向怀中的灵狐,将食指伸到它嘴边。 “帮我一下。” 灵狐示意后,含住姜景妤的手指,轻轻一咬,瞬间便有一滴血珠浸了出来。 血珠和神脉一同朝着星宿碑飞去,二者在半空相融。 嗡—— 和血珠相融的神脉飞入星宿碑那刻,原本黯淡的星宿碑瞬间被点亮! 下一瞬,天空突生异象,属于九天玄女的星宿碑也飞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翎曦想要点亮星宿碑那日状况百出,可姜景妤却毫不费力的将星宿碑点亮。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可战天邪却总有各种理由来诬陷姜景妤。 “孽障!你、你竟然在谋害玄女之前挖取了她体内的神脉!!” 战天邪一口咬定姜景妤体内的神脉是从翎曦体内挖出来的,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说出这话时,在场的弟子已经稍稍变了脸色。 姜景妤懒得跟战天邪多费口舌,她收回凌霜剑,拿出回溯珠。 “真相究竟如何,就让回溯珠来告诉世人吧。” 看到姜景妤手中捏着的珠子后,战天邪一惊,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回溯珠被姜景妤抛至半空那刻,巨大的流光镜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流光镜中的画面,正是战天邪趁着姜景妤昏迷从她体内挖出神脉,日夜炼化想要将其占为己有,不仅如此,他还在暗中操纵陷害姜景妤,毁了她的灵脉,让她彻底沦为一个废人。 战天邪野心极大,为了早日飞升,他不惜吸食有天赋的人的灵力来提升自己的修为,这些年被他暗中杀害的人死伤无数! 画面一转,翎曦来到宗门,她和战天邪暗中勾结,想要彻底置姜景妤于死地,那两张丑恶的嘴脸看的众人胆战心惊。 丝毫不敢相信里面的人竟然是他们敬仰的宗主和善解人意的师妹! 其中一幕便包括景冶听了翎曦的窜拖,和景仁一起把姜景妤丢下魔涧。 众人还没从这些事件中回过神,流光镜中便又闪现了另外令他们三观毁尽的一幕。 凌霄殿内,两具白花花的身\/体正激烈交.缠。 “曦儿,我的好曦儿,今后你我二人日夜双修,相信很快便可能凭借神脉的力量飞升!” 战天邪越说越兴奋,动作又加快起来。 翎曦脸色通红,眼中难掩厌恶,她张开双臂,任由战天邪摆弄。 “宗主,眼下姜景妤还没死,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那日在九幽台神脉险些不受控制,不能再留着她了。” “曦儿放心,此次进入秘境就是除掉她的好时机,我给你的那些宝贝足够让你除掉她一个废人了。” …… 看着流光镜内的画面,听着那满含毒辣与算计的话,缥缈宗的弟子们全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姜景妤收回回溯珠,一脸嘲讽的看着战天邪。 “战天邪,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为了一己私欲痛下杀手挖我神脉时,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有一天会暴露在世人面前?” “你若本本分分,此生都会是那个受弟子敬仰的宗主,可偏偏你不是个安分的,落得如今的场面,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当这桩桩件件摆到众人面前时,他们看向战天邪的眼神中在没有以往的敬重。 震惊,愤怒,厌恶等各种情绪在弟子们脸上变换。 战天邪自然没错过弟子们脸上的表情,他面目狰狞,额间青筋暴动! 这一切全都是拜姜景妤所赐! 战天邪闪身朝着姜景妤扑了过来,掌心蓄满十成灵力,想直接拍死姜景妤! “该死!你该死!姜景妤,我要杀了你!!” 第18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18) 在战天邪袭来那瞬,姜景妤毫不费力的挥手将他整个身子掀飞! 咚—— 战天邪的身子在半空形成一道弧度,狠狠的撞在了石狮子上! “噗!” 一口老血从他口中喷出,紧接着他的身子便顺着石狮子跌落到地! 战天邪一口气还没上来,被他撞裂的石狮子突然倾倒,不偏不倚的砸到了战天邪腰子上! 又是一声闷哼,战天邪愕目瞪圆哇哇吐血! 姜景妤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战天邪,你为提升自己的修为不惜杀害成百上千条无辜性命,今日我便替那些枉死的生灵做主,送你归西!” 被压在石狮子下的战天邪虎躯一震,一脸惊恐的看向对面的少女。 “不、你不能杀我!” “九天玄女生来便以庇护苍生为责,我亦是苍生中的一员,你不能杀我!” 战天邪灵机一闪,急忙搬出九天玄女之责来打压姜景妤,企图让她妥协放了自己。 姜景妤冷笑一声:“我所渡的苍生皆是心存善念之人,像你这种自私自利,心狠手辣,残害生灵之辈,有何脸面以苍生自居?又有何脸面求饶?!” “杀了他!为那些枉死的师兄弟报仇!” “我心中最为敬仰的宗主,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道貌岸然之辈,可笑,可笑!” “这种心狠手辣,自私自利之人,不配活在世上!” 满含愤怒的声音从弟子们之间传了出来,昔日风光无比的战天邪突然成了众人指责谩骂的对象。 “你、你们!” 被压在石狮子下的战天邪陡然抬起了头,他双眼通红,嘴角还在汩汩冒血。 他的视线从众人脸上划过,在看到他们眼底的愤怒和杀意后倏地猖狂大笑起来。 “好好好,你们这一个个忘恩负义之辈,想让我死?好啊!我死了你们谁也别想独活!” 言罢,战天邪将浑身灵力凝聚到一处,而后眸子一凌,骤然将体内的灵球捏爆! 砰砰砰—— 一股巨大的光波从战天邪身上散发而出,将弟子们震出三米开外! “嘶——” “哎呦!” 弟子们四仰八叉的摔到地上,蜷缩着身子痛呼。 吼吼吼! 就在这时,兽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听的众人一个激灵,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站起了身! 这时越来越清晰的兽吼声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面露惊恐:“兽、兽群!是兽群!” 他们缥缈宗已经经历过一次魔兽群袭,很清楚兽群的可怕之处。 “我知道了!是宗主解开了封印在后山的禁制将兽群放了出来!” 想到战天邪方才的话,其中一名弟子瞬间恍然大悟! “宗主他,他这是要置我们全宗的人于死地啊!” 弟子们面如死灰,连宗主都叛变了,现在谁还可以拯救他们? 感受到兽群袭击后,几位闭关中的长老纷纷出关。 “长老!” 看到五位长老后,弟子们已经做好赴死的心重新燃起希望。 五位长老面色凝重:“镇压在后山的毒龙苏醒了,列阵!” 众位弟子齐刷刷的拔出佩剑,才刚布好防御阵,一道震怒的龙吟响彻天际! 是毒龙! 当初毒龙是被宗主和五位长老以及诸位弟子合力镇压才将其镇压在了后山,如今宗主叛变,仅靠他们和五位长老…… 弟子们不敢往下想了。 龙吟现世后,被封印在后山的兽群一窝蜂的涌了过来! 轰轰轰—— 兽群不要命的撞击防御阵,众人的身形也随着撞击不停摇晃。 有五位长老在,面对兽群他们尚可一敌,可怕什么来什么,令众人恐惧的毒龙冲天而起,庞大的身躯盘旋在半空,将众人笼罩在阴翳之中。 “当年封印之耻,今日我老龙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嘶——” 听着头顶的毒龙口吐人言,众人后背一僵,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口吐人言……是圣兽! 被封印的毒龙竟然突破到了圣兽之境! 毒龙将众人的表情尽纳眼底,它阴鸷道:“在封印中我老龙苦苦修炼,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冲出封印,找你们这群可恶的人类报仇!” 毒龙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凭借气息认出了被压在石狮子下奄奄一息的战天邪。 “呵,臭东西,别以为你躲在这我就认不出你!” 言罢,毒龙龙尾一扫,瞬间将石狮子甩到一旁,而后卷起战天邪那破败不堪的身子将他举到眼前。 战天邪脸色一白,终于明白了恐惧为何物。 “老是老了点,凑合着也能吃!” 毒龙说完就张开大嘴,一口将战天邪给吞入腹中! 众人:“!!!” 毒龙随意嚼吧了两下,阴鸷的目光继续在众人身上扫荡。 被盯上的众人遍体生寒,有的人甚至在极度恐惧之下嗦失禁了…… 毒龙猖狂大笑,庞大的身躯夹杂着凛冽的风朝众人袭来,眼看就要冲破防御阵,这时姜景妤飞身而起。 她从众人头顶的防御阵上掠过,最后悬立于毒龙身前。 “是大师姐!” 看到半空中那道熟悉的身影后,有人惊呼。 众人面露惭愧,先前他们受了蛊惑,对大师姐冷言相向,没想到她不但不计前嫌,反而挺身帮他们渡过难关。 “是你!” 毒龙盯着姜景妤打量了几眼,在嗅到她身上的气息后情绪陡然激动起来! 当年它之所以被镇压,全都拜眼前之人所赐! “你去死吧!” 毒龙瞬间跟姜景妤纠缠起来,招招式式都想要将她置于死地! 吼吼吼—— 兽群也冲破防御阵朝着众人袭来,刹那间,众人纷纷和兽群博弈在了一起,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身负神脉的姜景妤在应付毒龙时绰绰有余,甚至还可以分神观察灵狐脸上的表情。 看到灵狐大眼睛里闪烁的担忧后,姜景妤借着毒龙彻底被激怒故意受了些伤。 轰隆—— 在姜景妤的手臂被毒龙抓伤那刻,天空骤然乌云密布,紫雷翻涌! “你没事吧?” 灵狐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姜景妤眸光闪烁,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她摇了摇头。 “没事,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言罢,姜景妤松开灵狐,再次朝着毒龙跃去。 灵狐站在其中一只魔兽脑袋上,一脸担忧的看着姜景妤的身影。 眼看毒龙第二次攻击就要袭来,它抬头望向翻涌的密云。 “胆小鬼,你还要躲到几时?!” 第19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19) 空中的滚雷响声更大了。 但也仅限于此,帝殛并未现身。 灵狐见状气的尾巴都支棱起来了。 它龇牙咧嘴的看向前方的战况,姜景妤正跟在跟毒龙来回周旋,她挥动凌霜剑,剑光如虹,划破虚空,直直的砍在了毒龙剑影的甲壳上。 锵—— 一声脆响,黑乎乎的血瞬间从毒龙肚皮上冒了出来! 毒龙仰天怒吼一声,紧接着龙尾朝姜景妤横扫而来,誓要将她的身子断成两截! 姜景妤眯了眯眸子,身形一跃来到魔龙后背,她高举凌霜剑,毫不犹豫的刺入毒龙体内! 暴戾的龙吟划破九天,听的众人头疼欲裂,魔兽们也纷纷倒地捂住了耳朵! 姜景妤双手握着剑柄,将长剑狠狠刺入毒龙体内,在凌霜剑拔出那刻,滚烫的血液从毒龙体内喷射而出! 哗! 漆黑腥臭的血迹溅的满地都是,地面上的弟子和魔兽都没能幸免,被这股腥臭的血沾了一身! “呕——” 弟子们脸色一青,瞬间将脸扭到一旁狂吐起来。 刹那间,呕吐声此起彼伏! 毒龙凶神恶煞的看着姜景妤,再次从她身上感受到那股令它恐惧的气息后,昔日耻辱涌上头,情绪瞬间暴虐起来。 满含煞气的龙身不断扭动,将姜景妤整个人包围在内,正当它要绞死姜景妤时,凌霜剑骤然幻化出数道剑芒! 轰—— 被剑芒刺穿的毒龙瞬间从半空跌落,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那些没来得及躲闪的魔兽瞬间被砸成肉饼,鲜血横飞! 姜景妤单手负立悬浮于半空,仿若天神一般睥睨着倒在地上的毒龙。 毒龙一脸阴鸷,当初姜景妤仅仅是激发了一丝神力便将它镇压在了后山,如今姜景妤体内神脉苏醒,毒龙深知不是她的对手。 可它旧仇未报又添新仇,又岂能甘心这么轻易就死去! 就算是死,它也要拉这些可恶的人类给它陪葬! “啊——” 一股磅礴的力量骤然从毒龙周身散发,瞬间将众人打飞三米开外! 众人惊魂未定,其中一位长老惊呼道:“不好!它要自爆!” 一旦圣兽自爆,整个缥缈宗都无法幸免! 毒龙祭献出兽珠,像是看蝼蚁般看着众人。 “你们都去死吧!” 砰的一声,一道刺目的光瞬间炸开,众人的大脑蓦地陷入一片空白! 姜景妤也被这股力量弹开,意识游离之际,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她…… —— 虚妄宫,炎阳岛。 帝殛身着一袭绛紫色衣袍靠着流苏树席地而坐,他一条腿平放在草地上,另一条腿微微弓起,垂眸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姜景妤。 嘿嘿嘿,流苏树长这样 灵狐不知从哪跳了出来,一脸欣慰的看着眼前这幅如画般的场景。 虽然刚开始它对帝殛在毒龙自爆那刻才现身有些埋怨,但在看到姜景妤猛涨的修为后,心中的埋怨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都是她的机缘。 帝殛手指微动,在一旁偷看的灵狐瞬间被他揪到了脚下。 灵狐有些心虚,低头不敢看他。 帝殛淡淡瞥了它一眼,随即将手指按在它的头顶,下一瞬,灵狐化作一道红光没入帝殛眉心。 灵狐归位那刻,属于它的记忆瞬间涌入帝殛脑中,帝殛额间的图腾更亮了。 “唔~” 光线的不适让姜景妤皱了皱眉。 帝殛见状用大掌为她遮住眼前刺眼的光。 姜景妤眼皮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只为她遮住光线的大掌。 姜景妤抓住眼前的大掌,缓缓挪开,帝殛那张妖孽的脸渐渐映入她的视线。 “魔神大人?” 在看到帝殛眉心的图腾后,姜景妤眉心的图腾也亮了起来。 随后像是带着某种宿命般,姜景妤鬼使神差的抬手抚摸上了帝殛额间的图腾。 帝殛垂眸看着她,并未闪躲。 触碰到他额间的图腾后,姜景妤只觉一抹滚烫从指尖传来,烫的她回过了神,猛地从帝殛腿上坐了起来。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哪?” “炎阳岛。” 帝殛淡淡道。 “多谢魔神大人救命之恩。”姜景妤说着起了身:“景妤先行告退。” 言罢,姜景妤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出口走去。 “去哪?” 帝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景妤顿住了脚步。 “上次我令魔神大人生厌被甩出虚妄宫,这次就不劳大人出手了。” 帝殛眯了眯眸子,挥手把姜景妤的身子吸了过来。 砰—— 姜景妤的额头猛地撞上他那结实的胸膛。 “你在怪吾?” 姜景妤吃痛的揉了揉额头,有些幽怨的抬起头。 “您是堂堂魔神大人,我哪里敢怪?” 看到她那微微泛红的额头后,帝殛面色极快的闪过一抹不自然。 他下手有这么重? 对上姜景妤那幽怨的眼神后,帝殛轻轻吹了吹她额头上的红肿。 “还疼吗?” 姜景妤暗搓搓的掐了下大腿,眼中瞬间被水雾充斥。 “疼。” 帝殛双手托着她的小脸,又轻轻吹了吹。 “好点了吗?” 姜景妤毫不犹豫的摇头:“嘶,还是疼。” 下一瞬,一抹湿热落在了她的额头。 帝殛垂眸看着她:“那这样呢?” 姜景妤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身子微微前倾,贴上了他的薄唇。 “要这样才行。” 偷亲成功的姜景妤正要坐回去,可腰间却被一只大掌束缚。 帝殛大掌捏着她的细腰,按捺住她想要撤离的身子,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吾知道了。” 言罢,他错开跟她相抵的鼻梁,含住了那两瓣诱人的朱唇。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姜景妤措手不及,香律浓滑在舌尖上摩挲,笨拙中又带着小心翼翼。 姜景妤微微勾起朱唇,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去回应他,得到回应的帝殛不再忍耐,吻的越发放肆起来。 无尽的情愫在他眼底翻涌,帝殛揽住姜景妤的腰身,飞身而起,将她抵在了流苏树间的分叉上,再次含上了她的软甜。 姜景妤微喘,她的呼吸里全是他清冽好闻的气息。 帝殛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撑着树干。 随着二人的喘息越来越急,帝殛的手背青筋紧绷,若隐若现。 他的手从姜景妤的衣领处探入,攀上那傲人的雪峰。 “唔~” 姜景妤轻哼一声,脸色驼红。 随着腰间衣带松垮,她肩头的衣衫也顺势滑落,露出大片春光。 帝殛将脸埋在她香嫩的肩头轻轻啃咬,一路轻吻下滑,最终噙住了诱人的雪梅。 姜景妤身子不停颤栗,她双手捧住男人的脸阻止了他的动作,垂眼看着他。 “魔神大人,情欲二字,您参透了吗?” 第20章 邪狞魔神他动了凡心(完) 帝殛额间图腾闪烁,他起身来到姜景妤面前与她对视。 在姜景妤的注视之下,帝殛抓住她的手放到胸口:“若吾顺从本意宠你,爱你,占有你是情欲的话,吾想吾大抵是参透了。” 姜景妤朱唇扬起,她转动被帝殛握住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一把拉下帝殛的衣襟。 被打断的暴风雨比方才来的更猛烈。 二人身上绸缎尽碎,帝殛把姜景妤抵在树杈上,亲吻她浑身各处。 周身的流苏花随风摇曳,遮住了二人身躯,不予任何人窥探。 长剑刺破花蕊。 神魔气息侵入体内,流经姜景妤浑身各处,在神魔气息的浸润下,姜景妤体内的神脉瞬间爆发出一股骇人之力! 不知过了多久。 姜景妤已经昏了过去,体内的神力几近枯竭。 帝殛朝她体内打入一道神魔之力,姜景妤那枯竭的神力再次充盈起来。 她悠悠转醒,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帝殛怜惜的看着她,吻去她眼角的泪痕:“一旦魔种降生,你体内的神力便会被吸食殆尽,香消玉殒。” “我知道,为了魔神大人,我愿意。” 姜景妤面不改色,她知道系统给她发派这一任务,定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小世界死去。 “可吾不愿。”帝殛沉声道:“所以吾想要解除这一禁制,吾要你永远陪在吾身边。” 姜景妤有些惊讶:“禁制还能解除?怎么解?” “同吾双修,将半神之躯淬炼成真正的神体,届时便可承受魔种的力量,母子平安。” …… 群袭缥缈宗的魔兽皆死在了毒龙自爆时产生的威力之下。 缥缈宗的弟子虽然被姜景妤的神力所庇护,但帝殛赶来时故意打破了笼罩在他们周身的防护罩,使他们受了极重的伤。 对她恶语相向之人,他要让他们用身体的疼痛来偿还! 弟子们狂嗑丹药,修养了三个月才终于痊愈。 战天邪的所作所为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连带着缥缈宗的名声也臭了。 曾经令众人趋之若鹜的宗门,如今却让众人谈之生厌,避之不及。 战天邪可谓是凭借一己之力毁掉了一个宗门。 缥缈宗的修炼资源越来越少,弟子们的抱怨声越来越多,有弟子受不了了,直接卷铺盖离开了宗门。 有了先例,后边效仿的人越来越多,不过短短十日就走了三分之二的弟子。 五位长老深知无力回天,于是遣散了宗门,让众人遵循意愿另寻他处。 姜景妤看着灵狐带来的消息,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这时帝殛从身后拥住了她,将她手中的册子接了过来。 “这些琐事,不看也罢。” 姜景妤握住他从身后穿过来的手,惊讶道:“不是要去无妄海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从虚妄宫到无妄海最少也需要一个时辰,如今才半个时辰不到,对于男人的出现姜景妤很是惊讶。 “吾不忍再看你劳累分毫。” 帝殛亲了亲她的发顶,伸手幻化出一朵紫色的魔灵花。 魔种力量很是强悍,更何况姜景妤怀的是双胎。 随着魔种在母体中生长,姜景妤被折腾的厉害,帝殛见不得她受苦,于是便打算寻来魔灵花暂时将两个孩子封印。 在封印中两个孩子会正常生长,但在魔灵花的作用下会暂时陷入沉睡,直至降生那日才会醒来。 帝殛掌控着魔灵花,缓缓移入姜景妤体内。 魔灵花移入体内那刻,姜景妤的小腹瞬间平静下来。 她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眼底含笑:“小家伙,咱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 魔种的生长速度异于常人,在姜景妤怀孕五个月时便冲破了魔灵花的封印,顺利降生。 “哇哇——” 魔子诞生那刻,万物复苏,百鸟齐鸣。 “生了,玄女生了!” “恭喜玄女!恭喜魔神!” 凡间众人纷纷抬头望天,满脸激动。 姜景妤跟帝殛成亲的消息传来时,凡间众人非但没有反对,反而感动的稀里哗啦。 认为这是玄女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他们,果不其然,玄女和魔神在一起后,仙魔大战并未再次发生,他们人间也平定无虞。 一定是玄女感化了魔神!! 虚妄宫。 看着动作笨拙的帝殛,姜景妤轻笑出声:“原来魔神大人也有双手无措的时候。” 帝殛低头看着怀中的两个孩子,眼底带着只有看向姜景妤时才会有的柔意。 “云昭,云韶,吾是你们的父亲。” 听到帝殛刻板的介绍后,姜景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轻咳两声,学着帝殛的模样道:“云昭,云韶,吾是你们的娘亲。” “哇——” 本来安安静静的两个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帝殛手臂一僵,朝姜景妤投以求助的眼神。 姜景妤将两个孩子接过,细细的哄了一番才终于将兄妹俩哄睡。 在姜景妤和帝殛轮流的照看下,兄妹俩长势惊人,仅仅三个月就长成了三岁孩童的模样。 哥哥云昭喜静,而妹妹云韶则喜动。 “哥哥,接住云韶!” 爬上流苏树的云韶说完就嗖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 对此场景云昭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张开双臂,将云韶稳稳的接在了怀里。 “臭丫头,怎么又爬上去了?忘记娘亲说的话了吗?” 云韶笑嘻嘻的从云昭怀里跳了下来,朝他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树神爷爷才不会将我捆起来陪他三天三夜呢!” 身后的流苏树闻言惊恐的晃了晃树身。 它倒是想将小魔女绑在这陪它个三天三夜,可它不敢啊! 一想到上次它的树身差点被小魔女烧秃树神就一阵后怕,若非玄女出手修复,从今以后它就是一棵秃树了! 人小鬼大的云韶背着手走在前边,不知想起什么,她突然折返来到云昭面前。 云韶挽住云昭的手,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哥哥,这虚妄宫我都已经玩遍了,都找不到好玩的了。” 云昭眉心微挑,静等小丫头说出下文。 “听说凡间甚是有趣,韶儿做梦都想去看看呢。” 云韶说着晃了晃云昭的胳膊,冲着他挤眉弄眼:“可是爹爹和娘亲肯定不会让韶儿一个人下凡,哥哥陪韶儿一起好不好?” 见云昭不说话,云韶气鼓鼓的停下:“哥哥!” 云昭面露无奈:“好好好,哥哥陪你一起去。” “太好了!那咱们现在就去告诉爹爹和娘亲!” 云韶抓着云昭的手,头上的小揪揪一晃一晃的去了虚妄宫。 兄妹俩来到虚妄宫时,帝殛正在抚琴,而姜景妤则神色慵懒的躺在他的腿上。 云昭和云韶显然对这副场景见怪不怪了。 “昭儿,韶儿,你们怎么来了?” 姜景妤扭头看向两个小家伙,云韶扭头看向云昭,悄悄冲他使了个眼色。 在妹妹的暗示下,云昭只好开口道:“爹爹,娘亲,昭儿想带妹妹去趟凡间,看看能否寻找到修炼机缘。” 去凡间找机缘? 姜景妤看破不说破,她正要开口,帝殛的声音在头顶传来。 “去吧。” 云韶双眼一亮:“真的?爹爹真的同意韶儿跟哥哥一起去凡间?” 帝殛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前一双儿女:“嗯,听哥哥的话,少惹祸。” “遵命!” “爹爹,娘亲,我跟哥哥先走了,韶儿会想爹爹和娘亲哒!” 话音刚落,云昭和云韶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大殿。 姜景妤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此行前去,昭儿怕是只顾跟在韶儿身后擦屁股了。” 帝殛喉咙溢出一道愉悦的笑声,两道金光闪过,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虚妄宫,等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流苏树下。 帝殛靠着树干席地而坐,姜景妤则躺在他腿上,与他一起欣赏眼前如画般的风景。 帝殛轻抚姜景妤的发顶,眼前风景瞬息万变,唯一不变的是陪他一起看风景的人。 姜景妤唇角微扬,正过身子看向帝殛,抬手握住了抚摸自己头顶的那只大掌。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帝殛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红尘万丈,吾只为渡你而来。” 第1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01) 【小世界任务已完成,任务积分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栋栋幺的声音响起那刻,姜景妤再次来到那处缥缈之地。 她暗搓搓看了眼自己累计的积分。 个十百千爹爷…… 姜景妤故作淡定的清咳两声:“下个小世界是什么背景?” 【宿主,经历了这么多古代世界,来个现代世界尝尝鲜怎么样?】 姜景妤眉心微挑:“听栋哥安排。” 【好嘞!既然现实世界中宿主没来得及完成影后梦,那咱们就先在小世界里体会一把当影后的感觉!】 栋栋幺没等来姜景妤的回应,反倒是听到了轻声抽噎。 【喂喂喂,宿主,你眼睛别尿尿啊!】 姜景妤吸了吸鼻子:“栋哥,你真好。” 小世界任务都是栋栋幺这个系统助手挑选的,为了弥补姜景妤的遗憾,栋栋幺特意为她挑选了个现代娱乐圈。 【行了,别给栋哥整那些肉麻的,传送开始!】 话音刚落,姜景妤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 “很高兴诸位能来到本次记者会,接下来我会宣布一件我们姜家隐瞒了二十年的秘密。” 记者会上,姜氏集团的董事长姜坤坐在一排排话筒前,看着底下的记者们出声。 底下一片哗然。 姜夫人才刚去世,姜董事长就迫不及待的召开记者会,难道他口中的秘密跟姜夫人有关? 一个接一个疑惑浮上众人心头,众人相视一眼,隐隐嗅到了豪门八卦的气息。 此时姜家独女姜景妤正低头坐在父亲姜坤身旁,而姜坤另一侧留出来的三个位置很是耐人寻味。 姜景妤被传送过来后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周围。 “记者会?” 【没错,姜坤召开记者会正是要公布宿主的真实身份,再让私生子和私生女认祖归宗。】 【二十年前不知何因宿主的母亲姜夫人抱着刚出生的宿主从医院逃了出来,为了给宿主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姜夫人与姜坤成为了契约夫妻。】 【二人名义上是夫妻,可私底下却一直是合作关系,姜坤给了宿主姜家血脉的身份,而姜夫人则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将濒临破产的姜氏公司给救了回来。】 姜景妤低着头继续向栋栋幺了解情况:“那母亲知道姜坤在外有私生子吗?” 【知道,姜夫人跟姜坤只有夫妻之名而没有夫妻之实,为此姜夫人还提过要让两个孩子认祖归宗,但姜坤拒绝了。】 “他当然会拒绝。” 姜景妤冷笑,稍稍一想便清楚了其中的因由。 “若我母亲还在时让那两个私生姐弟认祖归宗,他们只能过继到我母亲名下,如今我母亲去世,姜坤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抬正外面养的小三,将他们母子三人一同接回姜家。” “只怕姜坤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了吧。” 【姜夫人虽然是位医生,但医者不自医,十年前姜夫人就查出患有癌症,姜夫人放心不下年幼的宿主,一直积极治疗,坚持了整整十年。】 【直到近日实在是没有任何药物可以延续姜夫人的生命,她才撒手人寰。】 姜景妤脑中闪过这些年和姜夫人相处的种种,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约定的时间一到,大厅的门被打开了。 众人下意识的扭头望去,便见一个打扮的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看到那两个孩子的样貌后,众人倏地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这两个孩子怎么长得跟姜董事长有五分相像?! 看到来人后,姜坤激动的站了起来,冲着她们母子三人招了招手。 一直到母子三人在姜坤身旁坐下,众人才渐渐回过了神,齐刷刷的看向前方已经入座的母子三人。 在场的都是人精,在看到姐弟二人的长相那刻,就已经猜到姜坤今日召开记者会要宣布的是何事了。 姜坤扭头跟身侧妇人和姐弟俩低声交谈着,只有姜景妤一个人落寞的坐在一旁。 像是一个外人。 这时人群中有记者忍不住开口道:“请问姜先生,姜夫人上午刚入葬,您下午就急着召开记者会,有没有考虑过姜小姐的感受?” “是啊姜先生,如今姜夫人尸骨未寒,姜先生这么急着召开记者会,难道先前传闻姜先生和姜夫人伉俪情深都是假的吗?” “请姜先生给我们一个交代!” 面对记者们的提问,姜坤面不改色。 “大家稍安勿躁,这正是接下来我要宣布的事。” 此话一出,底下瞬间鸦雀无声,静等姜坤解释。 姜坤看了眼身侧的姜景妤,眼底闪过一抹令人难以捕捉的厌恶。 这个让他替别人养了整整二十年的女儿,一直以来都是他的耻辱!! 姜坤抿了抿唇,没有半分犹豫道:“我与叶清婉只是契约夫妻,这二十年来我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姜景妤也并非我姜家的血脉。” 豪门惊天大瓜从姜坤口中说出来后,底下的记者全都炸了,手中相机咔咔咔的拍个不停。 “契约夫妻?姜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契约夫妻,相信您和姜夫人定然是达成了某些目的,如今都已经过去二十年,姜先生为何要选择在姜夫人尸骨未寒时说出真相?” “姜先生说姜小姐并非姜家血脉,要如何证明?我们该如何相信姜先生说的话呢?” “倘若姜小姐并非姜家血脉,又是什么理由让姜先生心甘情愿为别人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姜小姐的亲生父亲又是何人?”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在生意场上见过大风大浪的姜坤却丝毫不惧。 他在人群中找到助理,随后冲他点了点头。 助理示意后拿着手中的文件来到记者们身前,为他们每个人都发了一份。 在看到手中的dNA鉴定结果后,记者们面露震惊。 姜小姐竟然真不是姜家血脉!! 她的生父是谁?这其中又藏着什么秘密?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前方传来姜坤的声音。 “真相大家也看到了,景妤并非我姜家的血脉,我之所以选择在今日召开,是因为曾经和我夫人叶清婉的约定。” 第2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02) “我们约定好在景妤二十岁生日之前不对外公开她的真实身份,这些年我也做到了。” “今日是景妤二十岁生日,我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公开,但我也是一位父亲,这些年因着这些原因一直没能尽到当父亲的职责,让姜家的骨肉流落在外。” 姜坤说着看向一旁的两个孩子,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直接承认了两个孩子就是他姜坤的骨肉! 情到深处,姜坤声音突然哽咽起来。 “景妤和这两个孩子于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二十年来,我为了照顾景妤狠心让两个孩子无名无分的流落在外。” “如今二十年过去,我深知对他们亏欠太多,所以名分一事不能再耽误了,今日我便要让这两个孩子认祖归宗,回到姜家!” “亦辰,亦欣,是爸爸对不住你们,欢迎你们回家。” 姜坤红着眼眶起身,张开双臂朝两个孩子走去。 姐弟俩一左一右扎进了姜坤怀中,声音带着哭腔。 “爸爸,我们不怪你。” “好孩子,好孩子。” 姜坤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膀,这时身旁的妇人也起了身,搂住了姜坤和孩子。 “呜呜呜,阿坤,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 “雨柔,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看着拥在一起的四人,台下的记者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姜景妤。 此时姜景妤已经抬起了头,她眼眶红通通的,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一般孤零零的坐在那。 就连毫不相干的记者见状都对她生出了同情。 姜坤大张旗鼓的召开记者会,又让私生子和小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到头来他们才是一家人,姜家大小姐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待一家人都平定好情绪后,记者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提问。 “姜先生,您将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女认回,那姜小姐又会何去何从?” “我虽然不是景妤的生父,但在我心中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景妤她都是我姜坤的孩子。” “那姜小姐的生父又是何人呢?” 姜坤摇了摇头:“这件事怕是只有景妤的母亲知道了。” “请问姜先生,您究竟跟姜夫人做了什么契约,竟然心甘情愿为别人养了整整二十年女儿?” 提起此事,姜坤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他目光犀利的看向那名记者,沉声道:“无可奉告!” 记者见好就收,不敢彻底得罪姜坤,于是急忙转移了话题。 “那么请问姜先生,既然姜小姐并非您的亲生骨肉,那姜家和季家的婚约可还作数?” 此话一出,原本想要提问其他问题的记者纷纷闭上了嘴,静等姜坤回答。 季家和姜家的婚约当初可谓是轰动了整个京市,不为别的,只因对方是季家。 季家三代都是军阀出身,家族生意遍布黑白两道,无论是财力还是权利都是京市龙头。 季家,是京市所有人都招惹不起的存在。 在旁人看来,能和季家定有婚约,是姜家八百年修来的福分。 自从和季家成为亲家后,原本只是个富裕小公司的姜氏水涨船高,发展成了如今的姜氏集团。 跟季家少爷定有婚约的是姜家长女,可如今姜家长女姜景妤的身份曝光,并非姜家血脉。 那这桩婚事还作数吗? “这……这就要看季家的意思了。” 姜坤并没有给出记者们想要的答案。 一旁的姜亦欣闻言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姜坤,正要提醒,可她的母亲向雨柔却悄悄在桌子下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姜亦欣皱了皱眉,只好作罢。 就在这时,紧闭的大厅再次被人打开。 “跟我定有婚约的是姜家长女,既然姜景妤并非姜家血脉,那我与她之间的婚约自然不作数。” 这道声音响起那刻,众人齐刷刷的循声望去。 在看到来人那刻,现场瞬间沸腾起来。 “是季少爷!” “季少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你没听到季少爷说吗?他与姜景妤之间的婚约不作数了,季少爷前来肯定是要澄清此事的!” “寒哥哥!” 看到季墨寒那刻,姜亦欣眼睛都亮了。 虽然她的声音被台下众人的声音压了下去,可还是被姜景妤听到了。 姜景妤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认识? “墨寒?你怎么来了?” 看到季墨寒后,姜坤故作惊讶,急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姜景妤也抬头朝着来人望了过去。 季墨寒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身材高挑,正沉着脸朝她这边走来。 在对上姜景妤的目光那刻,季墨寒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 他径直的走向高台,略过姜景妤来到姜坤身前。 “不好意思姜伯父,我并非有意要打断记者会,不过既然有人问起了此事,那我便借着这次机会一并说清吧。” “不碍事,不碍事,墨寒有话尽管说!” 姜坤赔着笑脸冲季墨寒摆手。 季墨寒微微颔首,看向台下那一排排相机。 “跟我定有婚约的是姜家长女,既然姜景妤并非姜家血脉,那我们之间的婚约自然作不得数。” 季墨寒稍作停顿,淡淡看了眼坐在一旁姜景妤。 “但姜家对我们季家有恩,我们两家的婚约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轻易取消。” 记者们闻言倏地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季墨寒等着他说下文。 在众人的注视下,季墨寒突然抬脚走向一旁,最后在姜亦欣身侧停下。 “亦欣身上留着姜伯父的血,被姜伯父认回来后便是姜家长女,所以日后跟我有婚约的不是姜家养女姜景妤,而是姜家长女姜亦欣!” 音落,底下瞬间炸了,记者们七嘴八舌,就季墨寒这一番话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请问季少爷,这是季少爷自己的意思还是季家的意思?” 众人瞬间噤声,齐刷刷的看向台上的季墨寒。 季墨寒薄唇微张,正要开口—— 嘟嘟嘟,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 …… 宝贝们这是我头一次尝试写现言,哪里写的不好见谅哈! 另外男主的名字暂定季宴礼,宝贝们还有啥好的建议不,我看看合适的话改一下嘿嘿 第3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03) 被打断的季墨寒有些不悦的从兜里掏出手机,在看到屏幕上闪烁的两个大字后,他脸上的不悦瞬间变为恭敬。 “父亲……” “半个小时,滚回来。” 清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就在季墨寒张嘴想要说什么时,电话那头已经被挂断了。 季墨寒紧紧攥着手机,薄唇抿成一条细缝。 “墨寒啊,这……” “我还有事,姜伯父先失陪了。” 音落,季墨寒攥紧手机转身走向台阶,在穿过通往大门的长廊时竟然小跑起来。 姜景妤:“……” 众人:“……?” 能让季少爷如此心急的,整个京市怕是只有一人。 季少爷的养父,季家如今的掌权人——季宴礼。 身为商政界的龙头老大,季家在京市一直都是无人敢沾惹的存在,如今的季家更是在各市都颇具盛名,而这一切全都依赖于季家现在的掌权人季宴礼。 那个让人谈及生畏的男人。 也难怪季少爷接到电话后会匆忙离场了。 季墨寒匆忙离场一事,正好向众人说明方才那番话并非是季家的意思。 “别告诉我季墨寒是这个小世界要攻略的男主。” 【宿主放心,系统出品,必出精品,季墨寒只是个小配角,真正的男主是他的养父季宴礼。】 姜景妤闻言来了兴趣:“养父?刺激。”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做不了你老婆就做你妈咪? 看着季墨寒离去的背影,姜坤悻悻道:“今日的记者会先到这,诸位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自行离场吧。” 姜坤说完便先行朝着侧门走去,向雨柔急忙起身跟上。 “姐,咱们也走吧。” 姜亦辰看向身侧的姜亦欣,迫不及待的要回姜家去看大别墅。 “亦辰,你先去追爸妈,我有话要对姐姐说。” 姜亦欣拍了拍姜亦辰的胳膊,随即起身朝着姜景妤走去。 “姐姐,咱们一起回家吧?” 姜亦欣一脸温柔,笑着朝姜景妤伸出了手。 正要离场的记者们见状又停下了脚步,不愿错过这场真千金和假千金的火葬场。 姜景妤眸光微闪,一脸怒气的起了身,二话不说甩开姜亦欣的手。 “长嘴不是让你乱叫的,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 姜景妤说完便捂着脸朝侧门跑去,丢下一脸无辜的姜亦欣。 姜亦欣的手还悬浮在半空,她小脸苍白,一脸无措的站在原地,像是被姜景妤方才的举动给吓到了。 “这、姜大小姐怎么这样啊?二小姐主动向她示好,她怎么不知道领情呢?” “就是啊,明明她才是寄人篱下那一个,竟然还冲主家耍脾气使性子呢!”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舆论往往会向弱者的那一方倾斜,方才还觉得姜景妤可怜的众人如今却站到对立面,指责她不识好歹。 姜亦欣低着头,静静听着众人对姜景妤的谩骂与指责。 然而在众人看不到的方向,她一边的红唇却微微往上扬了扬。 …… 出了记者会现场的姜景妤并没有回姜家,她身上没有钱,手机也因为姜坤强拉着她来到记者会现场丢家里了。 【女配就是个会装爱演的小白花,方才宿主那样对她,那些记者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宿主呢!】 姜景妤眸色淡淡:“这不正是姜坤想看到的结果吗?我如他所愿。” 这二十年来,姜坤对姜景妤这个女儿可谓是极度溺爱,要什么给什么,凡是姜景妤提出的要求,姜坤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她。 姜景妤脑中的想法也是天马行空,一会儿要学唱歌,一会儿又要学跳舞。 姜坤为她请来业界名师,可姜景妤却总是三分钟热度,一项才艺还没学明白,又想出了新的花样。 后来歌舞都被她抛到一边,硬是吵着闹着要进演艺圈,姜坤自然会满足她的要求,当即便将她送进了演艺圈,还动用资本的力量为她拿了个女一号。 身为演艺圈新人的姜景妤自然演不好女一号的位置,但碍于姜坤的面子,导演还是硬着头皮让她将戏拍完了。 不出意外,那成为了姜景妤人生中第一部烂剧,被小说原着粉给骂烂的剧。 后来姜景妤便被贴上了烂剧女王,凭借资本抢戏的标签。 起初姜景妤看到网上的言论后也是在意的,可姜坤却一直劝她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玩的开心就好,姜家的财力足以为她扫平一切障碍。 以至于后来姜景妤被养成了乖张跋扈,目中无人,动不动就将钱挂在嘴边的人。 姜景妤一直以为姜坤这般对她百依百顺是疼爱她,可她不知道的是,姜坤给她的所有东西都准备了双份。 一份是给她的,另一份则是给了他的亲生女儿姜亦欣。 难怪姜亦欣到哪里都阴魂不散,有姜景妤的地方必有姜亦欣。 姜景妤在众人口中的名声极差,可姜亦欣却是人人都夸的角儿。 说白了姜坤就是故意把姜景妤培养成了姜亦欣的对照组,早早为姜亦欣回到姜家铺好了路。 如今姜景妤的母亲去世,姜亦欣母女三人回到姜家,姜家便彻底没有姜景妤的容身之地了。 与其让那一家子费尽心机的找理由将她赶出姜家,倒不如让她直接把这个机会送到他们手中。 姜景妤凭借脑中的记忆来到了姜夫人的墓碑前,她跪在地上,把墓碑前的花束重新摆放了一遍。 摆放好之后,姜景妤抱着膝盖坐在墓碑前,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出了神。 妈妈走了,她没有家了。 天空下起沥沥小雨,无情的把姜景妤那单薄的衣衫打湿。 一辆黑色内敛的迈巴赫停在了墓地入口。 车窗摇下,坐在后座的男人扭头朝着墓碑前那道娇小的身影望了过去。 “宴礼?宴礼你在听吗?哎呦,你说景妤这孩子没回姜家她能去哪呢?” “妈,人找到了,先挂了。” 第4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04) “找到了?她在……” 嘟嘟嘟。 电话那头的人话还没说完季宴礼便挂断了电话。 坐在驾驶上的助理从后视镜观察下眼季宴礼的脸色,随后拿了两把雨伞推门下了车。 助理撑着伞来到后车门,下一瞬,季宴礼迈开大长腿从车内钻了出来。 “季总,要过去吗?” “在这等着。” 季宴礼接过助理手中的雨伞,大步朝姜景妤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空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季宴礼才刚走近就听到了女孩的抽噎声。 他抿唇走到姜景妤身后,头顶的伞朝她倾斜,高大的身躯为她遮挡了风雨。 “跟我回家。” 听到声音后,脸埋在双腿间的姜景妤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她的脸色因喝了酒而染上一层酡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姜景妤盯着季宴礼看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出声:“季先生?” 她唤了声,随后又低下了头,轻声呢喃道:“我没有家了。” 姜景妤抱着双腿,自顾自的呢喃:“我不是姜家的女儿,妈咪走了,我没有家了。” 季宴礼闻言眉心紧紧拧起,他俯身来到姜景妤面前,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她那被雨水打湿的后脑勺。 “听话,跟我回家。” 姜景妤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哭腔:“季先生你先走吧,我想再陪妈妈一会儿。” 见劝说无果,季宴礼直接将伞丢到一旁,拦腰抱起了姜景妤。 二人的身形全都暴露在雨下,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季宴礼的风衣上,一丝不乱的头发也被雨水打的垂下两缕。 在车前等候的助理见状急忙拿着伞飞奔过来撑在了二人头上。 “季总,让我来吧!” 助理江川知道季宴礼有洁癖,在看到他怀中浑身湿漉漉的姜景妤后急忙开口。 “给陈泽打电话。” “是!” 季宴礼抱着姜景妤坐上了迈巴赫后座,江川驱车朝着京市某处别墅而去。 季宴礼正要把姜景妤放到一旁,可姜景妤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她将脸埋在季宴礼胸口,嘴里一直嘟囔着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滚烫的小脸隔着衣物灼烧着季宴礼的胸膛,他抬手探上姜景妤的额头。 烫的吓人。 季宴礼拿过自己的备用西装披在了姜景妤身上,沉声道:“开快些。” “是!” 江川应了一声,又加快了车速。 发起高烧的姜景妤意识迷离,她倒在季宴礼怀中,眉心紧蹙,做了个绵长的梦。 “别走,妈咪,别离开我!” 噩梦中的姜景妤低声哭了起来,她不停挣扎,挥舞着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别怕,我在。” 低醇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紧接着季宴礼把手伸到姜景妤那只不停挥舞的手中,二人的手相触那刻,姜景妤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将他的手指紧紧攥在了掌心。 抽噎声渐渐停止,姜景妤迷迷糊糊的往季宴礼怀中钻了钻,攥着他的手指沉沉睡了过去。 江川车技很稳,即使一路都在飙车也并未引起丝毫颠簸,很快抵达了京市某处别墅。 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的季墨寒听到动静后急忙站起了身,眼神之中稍显局促。 整个京市他最怕的就是这位养父了。 自从十五岁那年他便被接来了养父身边,在公司管理方面,一直都是养父亲自指导他。 这七年来无论他怎么做,都从来没有得到过养父一句夸奖。 虽然他们之间只相差十岁,可季墨寒却打心眼里惧怕季宴礼这个养父。 季墨寒规规矩矩的站在客厅,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等候季宴礼到来。 砰—— 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刘妈,准备身衣服给她换上。” 季宴礼那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抱着姜景妤径直的朝二楼走去,自始至终都没给季墨寒一个眼神。 “诶,先生!” 刘妈急忙放下手中的事务跟季宴礼一起上了二楼。 季宴礼从季墨寒身边经过的那瞬,后者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在看到季宴礼怀中的人后,季墨寒倏地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刘妈和季宴礼一同上了二楼。 停好车的江川正好跟从家里赶过来的陈泽遇上,二人一同朝客厅走来。 “女人?” 从江川口中了解情况的陈泽一脸不可置信。 “稀罕,属实是稀罕!宴礼竟然会带女人回来!那人叫啥?我认识吗?” 陈泽推了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兴趣。 江川推着陈泽的胳膊,催促道:“行了行了,陈医生就别问了,再耽误下去,季总该扣小的工资了!” “切,不说?我亲自去看看!” 陈泽说着加快脚步,直接推开了客厅的门。 看到傻站在客厅的季墨寒后陈泽挑了挑眉:“呦?什么风把你小子也吹来了?” 季墨寒回过神,对着陈泽打了声招呼:“陈、陈叔。” 陈泽迈开大长腿去了二楼,江川冲季墨寒打了个招呼后跟着陈泽上了二楼。 刘妈已经为姜景妤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陈泽和江川进来时季宴礼正坐在床边守着脸色通红的姜景妤。 “听说咱们季大总裁带女人回家了?” 陈泽看到季宴礼后出言打趣。 季宴礼面无表情的起身退到一旁:“给她瞧瞧。” 陈泽拿着药箱上前:“我倒要看看,能被季总裁带回家的女人是……” 后面的话,在看到姜景妤那刻戛然而止。 “姜景妤?” 陈泽一惊,倏地扭头看向双手环胸靠在桌子前的季宴礼:“不是,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姜景妤是季墨寒的未婚妻,发烧生病理应让季墨寒带回家吧? 宴礼你一个未来公公瞎凑什么热闹…… 几个呼吸间,陈泽已经脑补了一场父子恶战。 看到陈泽的表情后季宴礼面色一黑,他沉声道:“少废话,快给她瞧瞧。” 陈泽先为姜景妤测了个体温,随后又拿出听诊器为她检查了检查身子。 “淋雨着凉引起的发烧,再加上伤心过度情绪有些不稳,养养就好了。” 陈泽说着收起了听诊器:“我先为她开点药,等烧退了就没事了。” 陈泽拿出纸笔,唰唰写下几个药名:“喏,按着方子开。” 他双指夹着纸张来到季宴礼身前,冲他促狭一笑:“宴礼,不打算向兄弟解释解释?” 第5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05) 季宴礼接过他指缝间的纸张:“江川,送客。” “陈医生,请。” 江川几个大步来到陈泽面前,冲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喂喂喂,宴礼,你这么做可就不道德了啊!” 陈泽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川推着走出了季宴礼的卧室,没打探到消息的陈泽骂骂咧咧的下了楼。 季宴礼将陈泽留下的方子给了刘妈,随后弯腰为姜景妤掖了掖被角。 嘟嘟嘟。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季宴礼拿起手机,是季老夫人打来的视频。 电话接通那刻,老夫人焦急的面容映入季宴礼的视线。 “宴礼啊,找着景妤了吗?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季宴礼翻转了下摄像头:“在我这,人没事,陈泽刚走。” 从视频中看到姜景妤后,季老夫人狠狠的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孩子这两天承受的事情太多,宴礼你好好照顾她,姜家那边她若不想回去就先别回去了。” 提起姜家,季老夫人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姜坤简直是欺人太甚,景妤才刚经历丧母之痛,如今又被姜坤爆出不是姜家的血脉,还将外头的私生子女带回了姜家,他将景妤置于何地?” “还有墨寒也是,他怎么能当着景妤和媒体的面说出那些话?” 季老夫人情绪激动之下手中的拐杖重重戳了下地面。 “妈,你先别激动,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看到电话那头的季老夫人后,季宴礼眉心拧了起来。 季老夫人深呼了一口气,苦口婆心道::“宴礼,等景妤醒来你千万要好好跟她解释解释,咱们季家对她一直都很满意,千万别让她多想知道了吗?” “知道了,妈。” 尽管季宴礼已经应下,可季老夫人却还是不放心。 “不行,我得去你那一趟,亲口跟景妤说才行!” “妈,您就别来回折腾了,我会将这些话转达给她,行了,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先挂了。” 季宴礼说完就断了电话。 他捏了捏眉心,看了眼床上正在熟睡的姜景妤,转身出了卧室。 季宴礼的母亲季老夫人年纪大了,见多了京市繁华与喧嚣的她?,如今只想去到一个清净的地方。 种种花,养养猫。 她上半辈子都是为了家庭和孩子而活,接下来的时间她想为自己而活。 为了满足季老夫人的心愿,季宴礼在京郊给她买下一栋别墅。 京郊别墅到京市开车需要五个小时,季宴礼不想让老夫人来回折腾,所以一有时间就会过去看她。 如今季老夫人担心姜景妤,季宴礼若不尽快将这件事情解决的话,老夫人势必会亲自前来。 季宴礼从二楼走下来时季墨寒正低头坐在沙发上。 听到动静的季墨寒抬起头,看到从二楼走下来的季宴礼后急忙起了身,规规矩矩的唤了一声:“父亲。” 季宴礼看了他一眼,来到沙发前坐下:“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季墨寒知道季宴礼指的是方才记者会上一事,他咬了咬牙:“姜景妤乖张跋扈,目中无人,是一个妥妥的拜金女,我不愿意娶她!” “哦?”季宴礼抬起眼皮看向他:“这桩婚事是你自己提的,现在又不愿了?你可知婚姻不是儿戏。” “我……” 季墨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桩婚事确实是他主动开口提的。 五前老夫人病发昏倒在了商场,正好被逛街的叶清婉遇上,身为医生的叶清婉当即便对老夫人展开了救治,因处理及时,老夫人被送到医院时已经脱离了危险。 从那以后,叶清婉便成了整个季家的救命恩人。 事后季老夫人和季宴礼一直把这件事挂在心上,为了感谢叶清婉,季老夫人让人送去许多价值不菲的珠宝字画和古董等。 季宴礼更是拿出季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来表达对叶清婉的谢意。 可这些东西最后都被叶清婉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叶清婉表示身为医生,这都是她的分内之事,尽管她这样说,可老夫人却一直将此事挂在嘴边,想要找机会好好报答报答她。 自那日一见,季老夫人和叶清婉一见如故,后来叶清婉便成了季老夫人的家诊医生,每周都来为老夫人检查一次身体。 彼时的季墨寒为了讨老夫人欢心,主动提出想要跟叶医生的女儿姜景妤订婚。 季老夫人很是惊讶,豪门联姻是常有的事,可季家却不需要通过联姻来稳固地位。 在她的再三询问之下,季墨寒的态度始终很坚定。 他说他喜欢跟姜妹妹在一起,想要保护她,等长大后想要娶她为妻。 季老夫人对叶清婉一见如故,对她的女儿姜景妤也很是喜爱,若是他们能亲上加亲,季老夫人心中自然是万般欢喜的。 于是便对叶清婉提起了此事。 那时叶清婉已经患上了癌症,没准哪天就撒手人寰。 在这个世上,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如今季老夫人提出给两个孩子定下婚约,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叶清婉没急着给回复,而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女儿姜景妤,尊重她的意见。 十五岁的姜景妤在男女感情方面像是一张白纸,早就被季墨寒三言两语给哄诱成功,一直幻想着长大后能成为季墨寒的新娘。 季墨寒和姜景妤两个当事人愿意,季老夫人为人又和善,把女儿交给季家叶清婉很放心。 二人的婚约就这样定下了。 起初季墨寒对于姜景妤这个未婚妻还算满意,可自从二人定下婚约后,姜景妤就喜欢处处缠着他,屁大点的事都要给季墨寒打电话。 对季墨寒的占有欲更是强的离谱,身为季家下一任掌权人的季墨寒,自然不可能处处被一个女人拿捏掌控。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季墨寒彻底厌倦了姜景妤,一直想要摆脱她。 温柔体贴的姜亦欣出现在季墨寒身边后,他想要摆脱姜景妤这一念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在知道姜景妤并非姜家骨血,姜亦欣才是是姜坤的亲生女儿后,季墨寒别提多高兴了。 连老天都在帮他摆托姜景妤! 于是便出现了记者会上的一幕。 跟季家有联姻的是姜家,姜景妤既然不是姜家的血脉,自然不能成为他的联姻对象。 思及此,季墨寒心下突然有了底气。 他看着季宴礼,解释道:“父亲,姜家是我们季家的救命恩人,可姜景妤她不是姜家的血脉,她只是个生父不详的野种!” 第6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06) “混账!” 话音刚落,沙发上传来季宴礼的怒斥声。 他目光阴沉的看着季墨寒:“对季家有恩的是叶医生而不是姜家,跟你定有婚约的是叶医生的女儿而不是姜家的血脉!” “张口野种闭口野种,这就是你身为季家下一任继承人的教养?” “季墨寒,这桩婚事是你自己求来的,如今叶医生刚去世,她的真实身份又刚被姜坤曝光,你这个时候说不愿意,你让别人怎么看你?” “父亲,我……” 季墨寒正要解释,可季宴礼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媒体那边自己想办法解决,记住,婚姻不是儿戏,更不是你朝三暮四的借口!” “你若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好,以后就不用回公司了。” 听到这话后,季墨寒瞬间不淡定了,他几个大步来到季宴礼身前向他斩钉截铁的保证。 “父亲!请父亲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公司的!” 季宴礼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显然不想再跟他多说。 季墨寒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转身走出了客厅。 驱车离开京市别墅的季墨寒并未回到自己的去处,而是去了姜家。 听到下人的禀报后,姜坤一家人激动的出去迎接。 “墨寒哥哥!” 在看到季墨寒那一刻,姜亦欣眉眼含笑,抬脚朝他跑了过去。 她亲昵的挽住了季墨寒的手臂,而季墨寒则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极了热恋中的小情侣。 姜坤和向雨柔见状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墨寒,你怎么过来了?快快,屋里请!” 就在这时,姜亦辰也从屋里跑了出来。 “姐夫你来啦!” 姜坤佯装微怒,一把拉住了姜亦辰的胳膊:“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瞎叫什么?” 呵斥完姜亦辰后,姜坤转头又对季墨寒赔笑脸:“那个墨寒你别介意哈,亦辰这孩子不懂事,回头我就好好教育教育他!” 季墨寒却满不在意的笑了笑:“姜伯父言重了,我和亦欣结婚只是早晚的事,亦辰提前改口也没关系的。” “墨寒哥哥~” 姜亦欣拽了拽季墨寒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向雨柔笑道:“亦欣这孩子打小就脸皮薄。” “哈哈哈,走走走,进屋说。” 姜坤满脸笑容,跟上午在墓地时浑身悲痛的他判若两人。 “墨寒,你今日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待几人都入座后,姜坤直接开门见山。 季墨寒点了点头,将方才在京市别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几人。 “我过来就是给亦欣和姜伯父姜伯母打个招呼,接下来无论我在媒体面前说什么你们都不要在意,我对亦欣的感情始终如一。” 了解到事情的始末后,几人连忙点了点头。 “行,墨寒只管放手去做,眼下将这件事摆平尽快回到公司才是要事!” “墨寒哥哥放心,不管你做什么亦欣都会支持你的。” 姜亦欣趁机表演一波善解人意。 季墨寒捏了捏姜亦欣的手,看向对面的姜坤。 “姜伯父,眼下的局面您也看到了,我提退婚父亲是不会答应的,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姜坤点了点头,瞬间明白了季墨寒话里的意思。 “墨寒放心,等景妤回来我定会好好劝劝她。” 外人不知道季老夫人有多疼爱姜景妤,但姜坤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退婚一事若由姜景妤去提,季老夫人定然会答应,届时墨寒和亦欣二人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顺理成章。 墨寒这位金龟婿只能是他们姜家的! 跟姜家打好招呼后,季墨寒没有久留。 媒体那边还有一大堆摊子在等着他,若处理不当的话,他这个下一任继承人和季氏集团都会受到波及。 季墨寒走后,姜坤等人瞬间变了脸。 向雨柔更是一脸尖酸刻薄,咬牙切齿道:“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她不回家跑到季先生那里做什么去了?!” 因为叶清荷自己等了二十年才坐上姜太太的位置,这件事向雨柔一直怀恨在心,连带着姜景妤也记恨上了。 “还能干什么?肯定是向季先生告状去了呗!” 十八岁的姜亦辰撇了撇嘴,朝着身后的大别墅跑去。 “爸,姐姐她若是真在季先生面前说些什么,季先生会不会不同意我和墨寒哥哥的婚事啊?” 姜亦欣抓住姜坤的胳膊,一脸担忧。 “她若真敢在季先生面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向雨柔掐着腰,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姜坤拧了拧眉:“行了,少说两句,景妤平时最听我的话了,等她回来后我亲自给她说,她定然会同意去季家退婚的。” “她现在是寄人篱下,说不说可由不得她!” 向雨柔冷哼一声,穿着紧身旗袍一扭一扭的回了别墅。 —— 京市别墅。 刘妈端着碗来到季宴礼的房间时姜景妤恰好醒来。 “呀,姜小姐你醒了!” 姜景妤揉了揉发昏的太阳穴,看向来人:“刘妈?” 刘妈先前在季老夫人身边侍奉,姜景妤经常被季老夫人叫去家里做客,一来二去跟刘妈也相熟。 刘妈笑着朝姜景妤走去:“饿了吧?快喝点粥垫垫肚子。” 姜景妤没推脱,折腾了一天她确实饿了。 “刘妈,这里是?” “这里是先生的房间,姜小姐淋雨发了高烧,是先生带小姐回来的。” 听到这里是季宴礼的房间后,姜景妤悄悄打量了几眼。 简洁,内敛。 跟那个男人一样。 姜景妤喝了几口粥:“季先生呢?” “先生去公司了,吩咐我照顾好姜小姐,怎么样?姜小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了,拜托刘妈跟季先生道声谢。” 姜景妤说着就掀开了被子,这一举动将刘妈吓了一跳。 “姜小姐这是要去哪?你身子还没好,快快,快躺回去!” “我有急事要回姜家,就先不叨扰季先生了。” 姜景妤说完便匆忙的穿上了季宴礼让人为她准备好的鞋,踉踉跄跄的跑出房间,任凭刘妈怎么阻拦都拦不住。 “姜小姐,姜小姐!” 等刘妈追出来时房间别墅已经没了姜景妤的身影。 刘妈急的拍了拍大腿,赶忙折返回客厅拨通了季宴礼的手机。 “喂,先生,姜小姐醒来后非要回姜家,我拦不住,如今她已经离开别墅了。” 第7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07) “师傅,你先在这等我一下。” 姜景妤给司机打了声招呼,随即小跑着走进了姜家别墅。 说来也是可笑,她一烂剧女王,竟然还有粉丝。 她身上没钱,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想着等到了姜家再把车费结给司机。 本来还担心司机不相信她的身份,可谁知车窗刚摇下司机就问她是不是那谁谁谁,还说是她的粉丝。 在司机的热情招呼下,姜景妤被请上了车。 司机大叔有模有样,亲自为她打开车门说:“公主请上车。” 姜景妤刚跑进姜家别墅就听到了一道尖锐的叫喊声。 “去去去,把这些东西都扔了,死人的东西,真是晦气!” 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姜景妤心头,她急忙跑进客厅,便见向雨柔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对着从二楼提着东西走来的下人们呵七呼八。 “你们在干什么?” 看到下人们手中的东西后,姜景妤急忙厉声制止。 下人们顿在原地,向雨柔扭头朝姜景妤看了过来。 “呦,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死皮赖脸的呆在季家了?” 姜景妤没搭理向雨柔,她的视线在下人们手中扫了一圈,最后直接冲上了二楼。 向雨柔皱了皱眉:“你们搬你们的,去通知老爷让他回来一趟。” “是。” 吩咐好之后,向雨柔径直的去了二楼。 姜景妤直冲母亲叶清婉先前住的房间而去,母亲临死前告诉她房间有一块玉,让她好好保存。 这两天姜景妤一直沉浸在丧母之痛中,忙得脚不沾地,压根没时间去叶清婉房间找那块玉。 等她来到母亲叶清婉的房间时发现房间已经空了,里面的东西全都被搬了出去。 “东西呢?东西哪去了?” 姜景妤红着眼睛转身,怒瞪双手环胸靠在门外的向雨柔。 向雨柔哼笑一声:“死人的晦气东西,自然是要丢到垃圾场粉碎的。” 听到垃圾场后,姜景妤瞪了向雨柔一眼,她正要回房间拿自己的手机,这时向雨柔却伸手拦住了她。 “去哪?姜景妤,你还当自己是那个趾高气昂的大小姐呢?我告诉你,现在我是姜太太,整个姜家上下都由我打理。” “而你,不过是寄养在姜家的外人罢了,以后你的行踪要随时跟我报备,否则别怪我一个不高兴将你赶出姜家。” 向雨柔和姜景妤的声音惊动了房间里的姜亦欣。 姐弟二人开门从房间走了出来。 看到浑身狼狈的姜景妤后,姜亦欣得意一笑:“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搞得如此狼狈?” 姜景妤白了姜亦欣一眼,伸手推了把向雨柔拦在自己身前的胳膊。 “好狗不挡道,让开!” 身子朝后踉跄两步的向雨柔一脸不悦,指着姜景妤骂道:“嘿你这个小蹄子,敢推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赶出姜家!” 姜亦欣来到向雨柔身侧,一脸嘲讽的看着她。 “姐姐,寄人篱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这里是姜家,而你只不过是个生父不详的野种罢了,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们叫嚣?” 姜亦欣脸上的刻薄和向雨柔如出一辙,如今二人的身份曝光,姜亦欣摇身一变成为了真正的豪门千金,连装都懒得装了。 她似笑非笑的走近姜景妤,在她耳边轻声道:“姐姐,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狠狠的踩在脚下,夺走你的一切东西,你瞧,这一天来的多快啊。” 姜坤早就打算好让姜景妤成为姜亦欣的对照组,所以在姜景妤进入娱乐圈那一刻,姜亦欣自然也被姜坤送去了娱乐圈。 姜景妤在娱乐圈的名声极差,可姜亦欣却凭借白莲花的演技获得导演和粉丝的赞许好评。 姜亦欣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姜景妤自打看到姜亦欣的第一眼就不喜欢她,可偏偏有她姜景妤的地方就有姜亦欣,久而久之二人结下了梁子。 姜亦欣懒得在姜景妤面前伪装,她知道姜景妤沉不住性子,因此故意出言挑衅,可以说姜景妤被贴上嚣张跋扈的标签,有一半都是姜亦欣的手笔。 在得知姜景妤的母亲性命垂危时,姜亦欣更是往她伤口上撒盐,扬言要夺走姜景妤的一切。 她的身份,以及她爱的人。 姜亦欣和季墨寒约定好要在记者会上当着姜景妤和媒体的面提出退婚,原以为崩溃中的姜景妤会当场发疯,可没想到她竟然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期待已久的好戏没有上演,姜亦欣深感遗憾。 见姜景妤目光平静,姜亦欣又道:“姐姐,如今你的身份已经属于我了,接下来就是你的婚约了呢。” “姐姐应该还不知道吧?我和墨寒哥哥已经在一起快两年了哦~” “墨寒哥哥说了,等我们两周年纪念日时就会向我求婚,啧啧,姐姐真是好可怜呢,先是被母亲抛弃,后又要被心爱的男人抛弃。” 姜景妤冷笑:“是吗?那请你们原地结婚,省的再去祸害别人。” “你!” 姜亦欣瞪大眼睛,正要说话,身后的向雨柔突然惊呼出声。 “哎呦,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再不来家里怕是要反了天了!” 听到向雨柔的提醒后,姜亦欣眸光微闪,身子突然朝后跌去。 “啊——” “亦欣!” 眼睁睁看着姜亦欣的身子朝后跌去后,姜坤快步来到了二楼。 “亦欣,亦欣你没事吧?哎呦你可吓死我了!没了你妈可怎么活啊!” 向雨柔扶起姜亦欣,干哭嚎不流泪。 姜坤也急忙上前问候:“亦欣你没事吧?伤哪了?” 姜亦欣一脸乖巧的摇了摇头:“爸爸我没事,姐姐、姐姐她不是故意的,爸爸不要怪她。” “哎呦我可怜的女儿,这是抢了人家的位置被人报复呢!” 母女二人一唱一和,听的姜坤脑瓜子嗡嗡的。 “混账!” 姜坤二话不说扬手就朝姜景妤打了过去,却被她躲开了。 姜坤见状脸色更黑了。 一击不成就要来第二击! “爸爸,不要打姐姐,是我没站稳,爸爸要怪就怪我吧!” 姜亦欣拉住姜坤的手,红着眼睛为姜景妤求情。 “哎呦欣欣!你怎么这么傻?明明是她推了你你却还要为她求情!” 向雨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姜亦欣,却换来姜亦欣懂事一笑:“妈,我没事。” 向雨柔瞪了她一眼,随即来到姜坤另一侧拉住了他的胳膊。 “老爷,景妤有多跋扈您也看到了,这要是嫁给了墨寒,还不得天天惹事啊?万一季家将怒火对准了老爷,后果不堪设想啊!” 第8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08) 经向雨柔这么一提醒,被气昏头的姜坤才想起了要事。 他沉着脸看向姜景妤,冷声道:“跟季家有婚约的是姜家,你不是我姜家的血脉,这桩婚事自然落不到你头上,退婚一事,就由你亲口对季老夫人说吧。” “你若乖乖照做,姜家尚有你的一席之地,若是不照做的话,别怪我不顾及这二十年的情分!” 姜景妤面无表情的看着姜坤:“想让我退婚也可以。” 姜坤和姜亦欣三人双眼一亮。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父女三人正兴奋,又听姜景妤道:“把我母亲的玉佩还给我。” “玉佩?” 三人异口同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什么玉佩?” 姜景妤目光一瞬不瞬的打量着三人,见他们脸上的疑惑不像作假,微微皱起眉头。 难道他们没有见过母亲留下的玉佩? 四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压根没有注意到门外姜亦辰那进来又退出去的身影。 姜坤三人确定没有见过什么玉佩后,一脸不悦的看向姜景妤。 向雨柔掐腰戳穿:“姜景妤,你该不会是不想退婚所以故意编造出什么狗屁玉佩来诓骗我们吧?” 姜坤眼睛微微眯起,厉声道:“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这婚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姜景妤对姜坤来说就是耻辱,她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他帮别人养了二十年的老婆和孩子! 如今叶清婉已经死了,他也没必要再跟姜景妤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 “我若是不退呢?” 姜景妤不答反问。 姜坤一脸怒容:“不退?不退就滚出姜家!” 向雨柔在一旁威逼利诱:“姜景妤你别忘了,你的母亲叶清婉已经死了,你现在就是一个生父不详的野种,离开姜家,你又能去哪呢?” “你该不会以为出了姜家,外头的人还会像对待姜家大小姐一样对待你吧?” “凭借姜家在京市的地位,只要你敢出这个门,我保证让你在整个京市都没有容身之地!” 向雨柔恶狠狠的瞪着姜景妤,想要让她知难而退。 谁知话音落下后没等来姜景妤的求饶,反而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姜家,好大的口气。” 听到这个声音后,姜坤条件反射的绷紧了身子,脸色唰一下白了! 向雨柔没有注意到姜坤的表情,她不悦的扭过头:“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私闯姜家?保镖都是死的吗?!” 话音刚落,姜坤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向雨柔一脸委屈:“阿坤,你瞪人家作甚?” 姜坤来不及跟向雨柔多做解释,急忙转身小跑着下了二楼。 姜亦欣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但她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你爸这是怎么了?” 姜亦欣摇了摇头:“妈妈,咱们也下去看看。” 说完母女二人便转身并肩走向楼梯,完全不顾留在身后的姜景妤。 姜景妤毫不留情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的飙出眼泪后才抬脚跟了上去。 “季、季先生,您、您怎么来了?” 姜坤一直小跑着来到楼梯拐角,终于看到了客厅那道挺拔的身影。 季宴礼没说话,静静的注视着他身后的楼梯。 姜坤一口气不敢喘,一路来到了季宴礼身前,脸上堆笑:“不知季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季先生见谅。” 说完后姜坤急忙朝季宴礼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坐、坐,季先生快请坐。” “好小子,腿脚倒挺麻利啊!” 江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他揪着一人的脖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亦辰!” 楼梯上的向雨柔看到江川手中揪着的人后瞬间不淡定了,大惊失色的跑了下来。 一时之间,整个客厅都回荡着高跟鞋的声音。 “放开我!你放开我!” 姜亦辰奋力挣扎,脸都给憋红了。 “说,你小子方才鬼鬼祟祟的要去做什么?” 江川揪着姜亦辰的脖子询问。 方才他们驱车赶过来时正好碰到姜亦宸鬼鬼祟祟的从姜家出来,季宴礼直觉这小子有问题,便让江川下车将人给追了回来。 向雨柔见状更是心疼不已,指着江川大吼:“放肆!谁给你的狗胆竟然敢挟持我儿子!” 姜坤见状眉心突突直跳,回头狠狠的剜了向雨柔一眼:“住口!” 敢对季先生的人大呼小叫,不要命了! 可向雨柔根本就顾不上看姜坤投来的眼神,径直的朝江川扑了过去。 “保镖,保镖呢?来人,快来人啊!将这个胆大包天的……” 啪! 一声脆响,向雨柔整个人都懵逼了。 姜坤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巴掌糊在了向雨柔脸上! “你打我?” 向雨柔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坤,泪珠子唰唰往下掉。 她正要发飙,姜亦欣急忙来到她身侧制止了她。 “妈妈,那位是季氏集团的总裁季先生。” 姜亦欣用只有她们母女二人能听见的声音提醒道。 向雨柔倏地瞪大眼睛,怯怯的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 被揪住后领的姜亦辰还在奋力挣扎,江川冷笑一声,一把将他推到了地上。 姜亦川趴在地上捂着胳膊肘痛呼。 姜坤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命根子,心下那叫一个疼呦! 可季宴礼还在这,他不敢去搀扶,只好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季先生,请问犬子是哪里冒犯到季先生了吗?” 季宴礼的视线始终看着前面的楼梯,在看到姜景妤眼睛红红的站在楼梯口后,他招了招手。 “过来。” 姜景妤低头朝季宴礼走了过来。 季宴礼掏出手帕到到姜景妤面前:“别哭了,有我在,还没人能把你赶出京市。” 他本想宽慰姜景妤让她放心,哪知姜景妤闻言哭的更凶了。 季宴礼弯下腰身,像是呵护自己的小朋友一般摸了摸姜景妤的脑袋。 “别哭,有话慢慢说。” 姜景妤与他对视,哽咽道:“妈妈留给我的玉佩不见了。” 倒在地上的姜亦辰下意识的捂了捂口袋,为了遮人耳目,他干脆趴到地上装死。 “我知道了,先把眼泪擦干跟我回家好吗?” 姜景妤点了点头,继而将脸往季宴礼那边凑了凑。 姜坤几人:“???” 疯了吧! 竟然敢让有洁癖的季先生帮她擦眼泪? 然而下一瞬,季宴礼却抬手覆上女孩娇嫩的脸蛋,用帕子将她脸上的泪痕给擦去。 “走吧。” 季宴礼收起帕子转过身,高大的身影把姜景妤完全遮挡在了身后。 就在姜坤几人终于要松口气时,季宴礼却径直的来到了倒在地上装死的姜亦辰身前。 “把玉佩拿出来。” 第9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09) 姜亦辰动了动眼珠子,继续趴在地上装死。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季宴礼面不改色,但姜坤几人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寒意。 姜坤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几个大步来到姜亦辰身前,二话不说揪住了他的耳朵! “哎呦呦,疼疼疼!” 趴在地上装死的姜亦辰噌的坐了起来,捂着耳朵痛呼。 “混账!玉佩呢?你把玉佩藏哪了?” 姜坤揪着姜亦辰的衣领,一脸紧张的追问。 姜亦辰目光闪躲:“什么玉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爸你快松开,你想勒死我啊!” 姜亦辰说完便去推姜坤揪着他衣领的手,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眼看一旁的江川已经抬脚走了过来,姜坤咬了咬牙,一巴掌打在了姜亦辰脸上。 “混账!还不快将玉佩交出来!” 姜亦辰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他的脸偏向一旁,脑瓜子嗡嗡作响。 向雨柔心疼极了,可在得知季宴礼的身份后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只能捂住嘴巴啪嗒啪嗒的掉眼泪,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姜亦辰死活不交出玉佩,姜坤为了保住他只能去搜他的身了。 姜亦辰这时生了反骨,突然奋力挣扎起来! 姜坤见状哪里还不清楚他这是心里有鬼! “松开我!你松开我!” “混账,把玉佩交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父子二人竟然扭打在了一起。 姜景妤:“……” 季宴礼:“……” 姜坤平日里不怎么注重保养,每次到向雨柔那时都会被她拉着翻云覆雨一番,如今对上十八岁的姜亦辰竟然落了下风。 江川看不下去去了,生怕父子二人打架时损坏了玉佩,于是来到二人身前一把抓住了姜亦辰的手腕将其别到身后。 姜亦辰扭动身子不断挣扎,可任凭他如何挣扎江川都纹丝不动。 趁着姜亦辰的手被束缚,姜坤急忙去翻他的口袋,果然在其中一个口袋里翻找出一枚玉佩! 姜坤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姜亦辰一眼,随即起身举着玉佩来到季宴礼身前。 一脸恭敬道:“季先生,您说的玉佩可是这枚?” 季宴礼看向身侧的姜景妤,见她点头,伸手接过了玉佩。 随即转身对向姜景妤,抬手将玉佩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玉佩找到了,不许再哭了。” 姜景妤抓着玉佩吸了吸鼻子,她抬头望着季宴礼,硬生生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姑娘,季宴礼面露无奈:“走吧,回家。” “等一下。” 姜景妤突然喊住了他,在季宴礼不解的目光下,她蹬蹬蹬的跑上了二楼,从房间拿来了手机和一本相册。 她身上那身宽大的居家服是季宴礼的,松松垮垮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衬的她的身形很是娇小瘦弱。 在姜坤和向雨柔一家人的注视下,姜景妤跟在季宴礼身后走出了客厅。 “季先生慢走,犬子年纪小口无遮拦,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季先生见谅!” 姜坤急忙追了上去,一边赔笑一边为姜亦辰说好话。 “想来姜总事务繁忙疏于家事,若是姜总无暇顾及的话,我不介意插手代为管教。” “不不不,哪里敢劳烦季先生,等回头,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教管教她们母子三人!” 姜坤一脸惶恐,连忙摇头摆手。 季宴礼没再跟姜坤多费口舌,径直的出了姜家别墅。 姜坤看着一旁的姜景妤欲言又止,他正要跟姜景妤套近乎,可谁知姜景妤这时快步朝前走了两步,去到了季宴礼另一侧。 姜坤脸色一僵,只好对季宴礼道:“景妤这孩子打小就被我宠坏了,性子跋扈,目中无人,此行怕是要为季先生添麻烦了。” “不过季先生放心,她若是哪里做的不好,季先生只管发消息过来,我立刻就让人前去接她,等回来后一定严加管教!” 姜坤说着将手机递到了季宴礼身前,想要借机留下他的私人微信。 他若是能要到季先生的私人微信,这牛够他在那群老家伙面前吹上三年! 走到迈巴赫前的季宴礼停了下来,在他转过身那一刻,姜坤急忙将手机往他面前递了递。 “景妤是叶医生的女儿,叶医生是我们季家的救命恩人,季家照顾她理所应当,谈何麻烦?” “是是、季先生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姜坤面色一僵,硬着头皮附和。 不等他悬着的心落下,头顶又传来季宴礼的声音。 “而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教她?或者说你要如何管教?将她丢出京市么?姜家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姜坤心下一个咯噔,方才那些话季先生怕是全都听见了! 向雨柔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玩笑话,都是玩笑话,季先生可千万别当真!” “虽然景妤不是我的血脉,但在我心中她一直是我的亲生女儿,这一身份从来没有变过,姜家永远有她的位置!” 姜坤急忙表示自己的心意,可季宴礼一眼就看穿了他。 “她有家,以后季家就是她的家,不需要再寄人篱下。” 他的话无比清晰的传入姜景妤耳中,让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姜景妤偏了偏头,从季宴礼身后露出一个脑袋。 “感谢姜先生这些年的收留,我想这二十年来我妈妈为姜氏集团创造的利益应该足够支付收养我的费用了吧?” “姜先生在我妈妈葬礼当天就迫不及待的召开记者会,想来盼望这一天已经盼望多时,如今姜先生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我这个外人理应不该再出现在你们的生活中。” “所以姜先生,我们后会无期。” 姜景妤说着还冲姜坤挥了挥手。 姜坤眼皮子一跳,她这是要跟自己划清关系! 不,不行! 一旦划清关系,姜家便不再是季家的救命恩人,从今以后他们姜家就又少了一个依仗! 思及此,姜坤悻悻一笑:“傻孩子,又在跟爸爸开玩笑,你我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二十年,虽不是亲生父女但却胜似亲生父女,这关系怎能说断就断?” 姜景妤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姜坤脸上的笑容僵了,他一脸受伤的看着姜景妤,正要上演一出苦情戏,这时季宴礼却转过了身。 他抬手扣住姜景妤的后脑勺。 “上车,回家。” 第10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10) 姜景妤任由季宴礼推着上了车。 姜坤见状急忙小跑着绕到另一旁,弯腰扒着车窗对姜景妤说话。 “景妤,景妤你听爸爸说,爸爸知道你现在正在气头上,但你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 姜景妤目不斜视,缓缓关上了车窗。 漆黑的车窗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把姜坤那张惺惺作态的脸也隔绝出了视线。 江川从后视镜看了眼扒着车窗的姜坤,随后踩了脚油门,车子瞬间扬长而去! 由于姜坤闪躲不及时,很不幸的被尾气喷了一脸。 “咳咳咳!” 他急忙捂住鼻子,眼睁睁的看着前边那辆迈巴赫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转身回了别墅。 “呜呜呜,乖儿子,脸还疼不疼?” 向雨柔捧着姜亦辰那半张红肿的脸,心疼的不得了。 姜亦辰赌气的别过脸,不搭理任何人,那剧烈起伏的胸膛象征着他此时的愤怒。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扇巴掌! “你爸也真是的,他怎么能下手这么重?知不知道这是他亲儿子啊!” “竟然为了那个贱人的女儿打我儿子,依我看在他心中还记挂着那个贱女人!” 向雨柔一边抚摸姜亦辰的脸一边埋怨姜坤,那张嘴巴巴的,一直都没停过。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沉着脸走来的姜坤。 姜亦欣瞥见姜坤的身影后急忙扯了扯向雨柔的胳膊:“妈,你少说两句,爸爸也是为了亦辰好。” “为了亦辰好?我看他分明就是为了那个贱人的女儿!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看待会儿我怎么跟他算账!” 话音刚落,一道河东狮吼从身后传来。 “跟我算账?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姜坤大步走来,一把拽住了向雨柔的手腕,阴鸷的瞪着她。 “蠢货!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口无遮拦彻底得罪了季先生!现在景妤要跟姜家撇清关系,这一切全都拜你们母子所赐!” “啊!” “松开,你给我松开!姜坤你弄疼我了!” 向雨柔一脸痛苦的挣扎,尖锐的嗓音吓得沙发上的猫都躲上了二楼。 姜亦欣急忙跑过来求情:“爸爸,妈妈她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姜坤冷哼一声,一把将向雨柔推开! 向雨柔一个踉跄朝后退了两步,姜亦欣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妈妈你没事吧?” “呜呜呜,欣欣,你看,你看看他把我整成什么样了!” 向雨柔哭嚎着将胳膊举到姜亦欣面前,只见原本细白的手腕上如今却变得红肿不堪。 “闭嘴!”姜坤眉心皱出川纹,抿唇厉喝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你得罪了季先生,明天就给我去登门道歉!” 一听到要登门道歉,向雨柔倏地瞪大眼睛。 “我不去!要去你去,我可做不出那种低声下气的姿态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知不知道季先生是什么人,得罪了他,整个京市都没你的好果子吃!” “那又如何?还不是三条腿少一条的废物!” —— 剩下的一千明天补!宝贝们晚安! 第11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11) 季宴礼沉默了片刻。 “身高168左右,体重90斤左右,腰围大概65厘米。” 正在开车的江川倏地瞪大了眼睛,这这这,这都知道? 身高体重知道也就罢了,人家小姑娘的腰围季总你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今天他和陈医生离开后…… 江川那贼兮兮的眼神被后座的季宴礼看个正着。 江川这小子爱脑补,季宴礼不用猜也知道他现在已经在脑中脑补出一场大戏了。 不过季宴礼并未搭理他。 可谁知这时江川竟然嘿嘿嘿的傻笑起来。 季宴礼嘴角一抽:“……” 江川也察觉出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他急忙收起嘴角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轻咳了两声。 “那个,季总,虽然身高体重和腰围都有了,可这也买不到合适的衣服啊!” 季宴礼微微颦眉:“为何?” “那个,就是那个……” 江川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胸前比划了比划,扭扭捏捏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季宴礼从后视镜中白了眼江川,满是磁性的嗓音中吐出一个字来。 “说。” “就是,姜小姐的胸围是多少啊?” 江川终于将想问的话问出了口。 江川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为了毕业后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他上大学时一直忙着学习,根本就没时间谈恋爱。 导致现在都二十七了,还是光棍一条。 虽然他没交过女朋友,但在买衣服上却很有一套。 季宴礼所有西装都是江川一手为他置办的,有购物经验的江川深知,想买到合适的衣服光知道身高体重是不够的。 必须清楚三围。 季宴礼通过上午抱姜景妤那段路估算出了她的腰围,可是胸围和臀围他却没办法估算。 于是车厢内陷入了沉默。 江川为了缓解尴尬,悻悻道:“要不季总现在给姜小姐发个消息问问?” 季宴礼:“……” 低头默默掏出了手机。 江川咽了咽唾沫,悄悄从后视镜里观察季宴礼的脸色,见他果真掏出了手机后一惊。 季总他该不会真的跑去问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 想到那种画面,江川现在就尴尬的扣出了三室一厅! 叮铃—— 江川的手机响了一下,这时季宴礼也收起了手机。 “资料发你微信了。” “资料?” 江川面露惊讶,最后还是没忍住划开手机屏幕打开了微信。 便见置顶栏里季总发来一条消息。 是一张图片,江川点开一看,图片上显示的是姜景妤的详细信息。 身高体重三围等等。 江川双眼一亮:“你瞧我这记性,姜小姐是混娱乐圈的人,这些材料随便上网一查都能查到。” 季宴礼没说话,靠在后座上闭眸假寐。 江川又试探道:“话说季总,姜小姐如今跟姜家那边闹得不愉快,想来以后也不想再去姜坤安排的公司上班了,用不用让天娱那边为姜小姐办理一下入职?” “等回头问问她的意见。” “是!” —— 听说姜景妤要先在京市别墅住下后,刘妈高兴坏了,当即便要为姜景妤收拾一间卧室出来。 可挑房间时刘妈却犯了难,先生没有告诉她要把姜小姐安排在哪间房子。 怕怠慢了客人,刘妈急忙给季宴礼打了个电话示意,季宴礼只说了一句话。 随她意。 于是姜景妤便带有目的性的选择了距离季宴礼卧室最近的房间。 他们二人的卧室中间只隔着一个书房,从刘妈口中姜景妤了解到季宴礼经常会在书房工作到很晚。 也就意味着那时他们之间仅有一墙之隔。 到时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 【咳咳咳,宿主冷静,冷静,你的心跳打扰到我了!】 姜景妤讪讪的收起了思绪。 【系统助手要再次进行升级,所以这段时间宿主可能联系不上我,不过商城里的药丸可以正常购买,宿主不要太想我呦~】 栋栋幺发出夹子音,姜景妤膈应的鸡皮疙瘩差点掉一地! 闲来无事,姜景妤便跟刘妈一起整理起了房间。 她一边整理一边跟刘妈闲聊,但闲聊的话题却总是围绕着季宴礼展开。 “先生他早些年忙于工作,经常三餐凑合着吃一顿,久而久之落下了胃病,有两次胃病发作直接进了医院。” “这可将老夫人给吓坏了,从那以后老夫人每天中午都会亲自去公司给先生送饭,亲眼看着先生吃完后才回来,那段时间先生的身体好了许多。” “后来老夫人搬去了京郊别墅,临走前先生答应的好好的,每天三顿按时吃,可老夫人走了没几天,先生又恢复了以前日子,胃病犯了就吃药扛着。” 姜景妤一脸不赞同:“有胃病还不好好吃饭,这怎么能行?” “是啊,我已经劝过先生好多次了,不光我,小江和陈医生都劝先生保重身体,按时吃饭,可先生一忙起来他就忘啊!” 刘妈叹了口气,显然已经被这件事给困扰许久了。 她原先在季老夫人身边伺候,季老夫人搬走时放心不下季宴礼,便将心腹刘妈留了下来。 可季宴礼除了老夫人之外谁的话也不听,从京郊别墅到这里要开车五个小时才能到达,季老夫人好不容易能在那边享享清福,刘妈也不想打扰她让她担心。 因此每回季老夫人打电话问起季宴礼时刘妈都是报喜不报忧,只能好说歹说,劝着季宴礼多注意身体。 这些年可将刘妈给愁坏了。 姜景妤一脸认真:“刘妈放心,我会监督季先生让他按时吃饭的。” 知道她是好意,于是刘妈笑了笑:“那就麻烦姜小姐了。” 刘妈没太把姜景妤的话放在心上,她在季宴礼身边伺候多年,最了解他的脾气了。 连老夫人的话先生有时候都不听,又怎么会听姜小姐的呢? 姜景妤跟刘妈一起将被子抻平后,这时楼下传来了响动。 “慢点慢点,小心碰到东西!” 第12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12) 江川招呼着几名店员来到了客厅,刘妈和姜景妤听到动静后出了卧室,站在二楼楼道往下看了过来。 江川冲着姜景妤挥了挥手,解释道:“姜小姐,这些都是季总精心为您挑的衣服。” 姜景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便见五位店员胳膊上挂满了各种牌子的包装。 季宴礼挑的? 姜景妤来了兴趣,她对客厅中的几位店员招了招手:“拿上来吧。” 几名店员张开双臂,小心翼翼的挎着满胳膊包装袋子走上了二楼。 姜景妤的卧室很大,比在姜家时要大上三倍,那整整一面墙全都做成了衣柜,等店员帮着将衣服挂进衣柜时,五十几件衣服才占了衣柜的十分之一。 “请问小姐还有何吩咐?” 一口气拿下他们商场五十几件衣服的姜景妤如今已经成为商场的vv,店员们对她的态度很是恭敬客气。 姜景妤扫了眼衣柜中摆放整齐的衣服,摇了摇头:“没事了,辛苦你们了。” 几名店员连忙招手:“不辛苦不辛苦,欢迎小姐下次光临!” 任务完后的江川没有久留,跟着几位店员离开别墅后便返回公司交差去了。 姜景妤来到衣柜前拿了件居家服,换上后意外发现衣服很是合身。 她满意的在全身镜前转了个圈,随后便下楼去了厨房。 面对不爱吃饭的男人,想要抓住他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 “姜小姐,你怎么进来了?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你快出去歇着。” 正在切菜的刘妈看到姜景妤后抬起了头,连忙放下刀让她出去歇着。 “刘妈,我一个人待着也无聊,跟你说说话心情好多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刘妈知道叶医生刚去世姜景妤心里不好受,生怕她一个人待在房间胡思乱想,也就没再推脱让她留了下来。 姜景妤打算为季宴礼煲汤喝,凭借脑中的记忆开始准备食材。 刘妈本来担心她伤到手,但见她动作有模有样后,阻拦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姜景妤和刘妈在厨房各自忙活手中的事,待到日暮西斜那刻,暮光从窗子洒下将二人的身影拉长。 地板上那两道并排站在一起的身影为她们那颗孤独的心灵带去一丝慰藉。 “怎么样?” 姜景妤一脸期待的看着刘妈。 刘妈双眼一亮,冲着姜景妤竖起大拇指:“好喝!没想到姜小姐竟然还有这等厨艺!” “也不知道季先生会不会喜欢。” 姜景妤小声嘟哝了句。 刘妈笑着将勺子放到一旁:“姜小姐煲的汤这么好喝,先生一定会喜欢的!这个时间先生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我先把饭菜盛到桌子上。” 刘妈兴冲冲的将四菜一汤全都放到了桌子上。 姜景妤脱下围裙,坐在桌子前等着季宴礼回来一起吃晚饭。 七点时季宴礼回到了别墅。 “季先生。” 看到季宴礼后姜景妤冲他打了个招呼,季宴礼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随后便朝二楼走去。 姜景妤急忙喊住了他:“季先生不吃饭吗?” “我还不饿,你先吃。” 刚盛了米饭从厨房出来的刘妈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对于季宴礼这副模样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正要将米饭再放回去,想着等季宴礼饿了再热一热。 这时身后传来了姜景妤的声音。 “可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正转身前去厨房的刘妈愣了,一只脚踏上台阶的季宴礼也顿在了原地。 “季先生,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你可以陪我吗?” 回过神的刘妈一惊,这还是她头一次见有人敢忤逆先生! 生怕姜景妤触了季宴礼的霉头,刘妈正要走到姜景妤身旁提醒,这时楼梯上的季宴礼却转过了身。 “好。” 刘妈一头雾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下一瞬季宴礼便朝着饭桌走来,来到饭桌前时他脱下西装,刘妈急忙将盛有米饭的碗放到了桌子上,将他手中的西装给接了过来。 姜景妤紧绷的小脸这才缓缓松了下来。 虽然黑白两道都混,但季宴礼身上却处处透露着一股沉稳儒雅的气息,吃起饭来也很是斯文。 因为胃不好,季宴礼习惯性在吃饭前先喝几口汤暖暖胃。 在他拿起勺子那刻,两双眼睛都落到了他脸上。 在姜景妤和刘妈的注视下,季宴礼轻轻抿了一口。 “好喝吗?” 姜景妤直勾勾的看着他,明亮的双眸灿若繁星,隐隐带了些许期待。 季宴礼点了点头:“好喝。” “这平菇肉片汤可是姜小姐亲手为先生做的呢!” 刘妈笑着为姜景妤邀功。 季宴礼有些诧异:“你还会熬汤?” 姜景妤挑了挑眉:“难道季先生也以为我跟传闻一样,是个眼高手低只会坐等着让人伺候的大小姐?” 季宴礼定定的看着她:“我从不相信外人对一个人的评价,只信自己看到的。” “可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姜景妤故意找茬,可季宴礼却一本正经道:“嗯,受教了。” “噗嗤~” 随着姜景妤这声笑,原本饭桌上凝重的气氛瞬间瞬间散去。 浅浅的笑容仿佛月光照耀下飞舞的桃花,天真无邪却偏偏妩媚动人。 这抹明媚的笑容让季宴礼有了片刻失神,他强装淡定的垂下眸子,拿起了面前的碗筷。 “以后有什么打算?想继续回娱乐圈还是去公司?” 季宴礼顺势转移了话题。 姜景妤毫不犹豫道:“回娱乐圈。” “好,等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去天娱办理一下入职手续,那边若是有你要好的朋友也可以一并带过去。” 身为京市的龙头老大,季氏集团的生意遍布各行各业,天娱正是季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 要好的朋友? 姜景妤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就凭她在娱乐圈的名声,能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那些人躲她还来不及呢! 等等! 完了完了,她怎么把那位小祖宗给忘了! 姜景妤急忙放下碗筷咚咚咚的跑去了自己的房间。 她一把捞起桌子上的手机打开了微信。 消息99+…… 姜景妤点开99+的对话框,拨了个视频过去。 “你丫的还知道回我消息啊?!” 第13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13) “你知不知道你一整天没回我消息我有多担心你!” 视频那头传来河东狮吼,声音的主人直接对着视频来了个怼脸拍。 姜景妤早早便将手机举到了一边,抬手捂住了耳朵。 她就知道视频接通后会是这副场面。 姜景妤正要说话,视频那头传来一个老大爷的声音。 “哎呦小姑娘你能不能小点声啊?老头子我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爷您继续睡!” 女人连忙猫着腰道歉,随后快步逃离了现场。 “噗嗤~” 看着女人吃瘪的样子姜景妤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你还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不回消息我特意从南市飞了五个小时赶回来!” 视频对面的女子冲着屏幕瞪眼睛,她说话时虽然在咬牙切齿,但在看到姜景妤安然无恙后却悄悄的松了口气。 这几天她在南市参加一场封闭式的会议,为了保证会议的严密性直接与外界失联了。 等会议结束时就被告知了姜伯母去世的噩耗,她连忙给姜景妤打电话可一直没人接,发的消息也没人回。 生怕姜景妤出事,她连酒店都没顾得上回就坐飞机赶来了京市。 姜景妤知道自己没及时回消息让她担心了,急忙冲着屏幕做出一个求饶的手势。 “玥玥宝贝我错了,我应该第一时间回你消息的,保证没有下次!” 托姜亦欣的福,姜景妤在娱乐圈名声烂的一批,娱乐圈的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她在娱乐圈没有一个能聊的上来的朋友。 不过好在上天是眷顾她的,她有个关系很铁的好闺蜜一直陪着她。 怕她在娱乐圈被孤立,好闺蜜甚至放弃家中等着她继承的家产跑来娱乐圈给她当助理。 姜景妤一直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做尽了好事这辈子才能拥有一位关系这么铁的闺蜜。 “哼,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原谅你了。” 褚玥傲娇的哼了一声,用手指挑了挑额间的碎发。 “你现在在哪?用不用我去接你?” 褚玥看了看四周的路况,毫不留情道:“你来接我?得了吧,就你那车技!” 姜景妤:“……” “我已经给我弟打电话了,待会儿让他来接我,倒是你,你现在在哪?我待会过去找你。” 褚玥已经从微博上得知了姜坤召开记者发布会一事,凭借她对姜景妤的了解,出了这事后姜景妤一定不会再继续待在姜家。 “不用了,我现在在季先生家,不太方便,放心吧,我没事。” “季……先生?” 褚玥瞪大眼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屏幕那头的姜景妤。 “不是吧,你竟然跑到季墨寒家里去了?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他不是你的正缘,你怎么还上赶着给人做舔狗呢?!” 褚玥是鉴别渣男贱女的一把好手,她一眼就看出季墨寒不是什么好货色,劝了姜景妤无数次离他远点,可姜景妤就是不听。 如今听到季先生,褚玥下意识的以为姜景妤说的是季墨寒,恨不得把姜景妤从屏幕里揪出来,好好敲打敲打她这个恋爱脑! “不是季墨寒,是他的养父季先生。” 见褚玥误会,姜景妤解释道。 “季、季先生?” 褚玥瞪大眼睛,随后急忙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儿,等你什么时候出来给我打个电话!” 姜景妤也不戳穿她,点了点头:“好,明天我去启星辞职时给你打电话。” “行,那你明天给我打电话,先不说了,我好像看到我弟了。” 等姜景妤挂断电话回到客厅时季宴礼已经吃完了。 “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若不想一个人吃饭让刘妈陪你吧。” 季宴礼难得解释了一句。 姜景妤乖巧的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餐桌上。 她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头一次吃到刘妈做的饭,姜景妤今晚胃口格外好,平时只吃半碗米饭的她今天吃了整整一碗。 这可将刘妈高兴坏了。 有种自己的厨艺被人肯定的成就感。 刘妈走到餐桌前收拾二人的碗筷:“姜小姐方才没在,先生他喝了整整两碗汤呢,看来是很喜欢姜小姐煲的汤!” 姜景妤帮着把凳子推到了桌子底下,柔声道:“待会我把煲汤需要的作料列个清单发给刘妈,以后刘妈也可以照着清单上的步骤给季先生煲汤喝。” “诶!好,好!” 跟刘妈加了微信后姜景妤便回去自己的房间。 书房的房门半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季宴礼坐在书桌前看电脑。 姜景妤没有打扰他,径直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凌晨,季宴礼看完最后一份文件后关上了电脑,他靠在办公椅上捏了捏眉心,正要回卧室休息,这时姜景妤的房间传来了响动。 季宴礼听到后倏地起身来到了姜景妤卧室门前。 “不要,不要离开我!” 凑近房间那一刻,房内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 扣扣—— 季宴礼敲了敲房门,听到房间的声音越来越大后,季宴礼拉了拉门把手,发现门没锁后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不要离开我,妈妈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惊恐中夹杂着祈求的声音传进季宴礼耳中,他拧了拧眉,借着微光来到了床前。 姜景妤无助的蜷缩着身子,枕头已经被她的泪水浸湿大片。 季宴礼弯下身躯,为她擦了擦眼泪。 姜景妤一把抓住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对上她的视线那刻,季宴礼的身子僵在原地,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动作。 “别离开我好吗?” 她眼中闪烁着泪光,可怜又无助的看着他。 季宴礼沉默了片刻,薄唇轻启。 “好。” 听到满意的答案后,姜景妤抓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身前传来女孩平稳的呼吸,确定姜景妤已经睡着后季宴礼吐了口气。 他的父亲去世时他也曾像她这般没有安全感,只不过当时他还有母亲陪着。 季宴礼学着当初季老夫人的动作轻轻安抚着姜景妤,一直等到姜景妤紧皱的眉心渐渐松开,等她蜷缩的身子平躺才离去。 第14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14) 翌日,等姜景妤醒来时季宴礼已经去了公司。 刘妈给她留了早饭,姜景妤吃了两口便给褚玥打了个电话去了启星。 启星是姜景妤现在签约的娱乐公司,姜坤托关系将她给送进去的。 因为姜景妤烂片女王这一身份,启星在她身上白白浪费了不少资源。 但那些资源都是姜坤花钱买的,启星并没有什么损失,在这场利益交易中唯一受损的是姜景妤。 被贴上了烂剧女王,带资进组的标签。 姜景妤打了辆车,跟褚玥在启星公司楼下汇合。 褚玥见到姜景妤后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你没事吧?” 姜景妤在她面前转了个圈:“放心吧大小姐,我没事,行了,既然都到了,先进去吧。” 褚玥抬手戳了戳姜景妤的额头,沉声道:“你呀你,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叶清婉去世这件事,是褚玥的妈妈告诉她的,姜景妤一直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根本顾不上摸手机。 姜景妤挽住褚玥的胳膊:“好好好,我知道错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告诉你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 褚玥在姜景妤面前向来没脾气。 她一把勾住姜景妤的脖子,霸气道:“走,现在就去跟启星解约,以后姐罩着你,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我家就是你家,我爹妈就是你爹妈!” 褚玥个子很高,175的她比168的姜景妤高出小半个头。 她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走起路来步子带风,那架势像是来抄启星老家来了。 姜景妤和褚玥走进公司大楼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们这对姐妹花给吸引过去。 姜景妤虽然演技烂但却胜在美丽。 曾经不止有一个导演劝说过她,让她离开演艺圈去混综艺圈。 凭借她这张脸,若是去混综艺圈绝对能大杀四方! 但姜景妤却对演戏有股子执念,说什么也要在演艺圈拼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 结果路没杀出来,反倒将自己的名声给整臭了。 姜景妤和褚玥对于众人投来的目光置若罔闻,直接乘坐电梯去了人事部。 姜景妤是姜坤动用关系送进启星的,启星内部人员都清楚她这是大小姐厌倦了豪门生活,跑来娱乐圈体验生活了。 累了乏了随时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因此双方签订合同时并没有违约金这一条款。 姜景妤跟启星解约这件事情并不复杂,直接来人事部签订解约合同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姜景妤在解约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后便跟褚玥离开了人事部。 虽然姜景妤被爆出来不是姜家的血脉,但如今依旧跟姜家关系非凡,人事部的人并未为难她。 更何况还有褚大小姐守护她身边,人事部的同事就更不敢再造次了。 褚家在京市的地位,那可是比姜家还要高出好几个档次! 惹不起惹不起! 姜景妤拿上解约合同跟褚玥离开了人事部,二人正要进电梯时遇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姜亦欣满脸幸福的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几个不知名的小演员跟在她身侧左拥右簇。 “亦欣,你看前边。” 其中一名小演员看到迎面走来的姜景妤和褚玥后小声提醒。 姜亦欣抬头望去,在看到容光焕发的姜景妤后眸色暗了暗,仅仅是一瞬她便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小白花模样。 “姐姐?” 她一脸惊讶的看着姜景妤,下意识的将手中的玫瑰花往身后藏了藏。 “亦欣,你藏什么?这花可是季少爷的一片心意呢!” 跟姜亦欣交好的女演员故意炫耀玫瑰花的来处,想要气一气姜景妤。 另一名女演员紧跟着附和:“是啊亦欣,这花这么新鲜,肯定是季少爷一大早就去花市精心挑选的!” “嘘,你们别乱说,姐姐她会不高兴的。” 姜亦欣假惺惺的制止,随后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的看向姜景妤。 “姐姐,你别听她们乱说,这花……这花其实是墨寒哥哥让我交给姐姐的。” 看着小白莲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褚玥的白眼差点翻上天。 她正要开怼,旁边的姜景妤却比她更快一步。 姜景妤似笑非笑的朝姜亦欣走去,看了眼她手中的玫瑰花。 “给我买的?” 姜亦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是,这花正是墨寒哥哥让我转交给姐姐的。” “哦。” 姜景妤挑了挑眉,伸手去接姜亦欣手中的玫瑰花。 姜亦欣一惊,下意识的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可玫瑰花最后还是被姜景妤拿了过去。 “花是好花,只是……”姜景妤弹了弹玫瑰花上还未干透的露水:“我不喜欢。” 恰巧在这时保洁阿姨推着垃圾桶经过,姜景妤甩手将玫瑰花丢进了垃圾桶里。 “啊!” 其他人惊呼出声,姜亦欣更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最后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大束玫瑰花掉进了垃圾桶。 “啧啧啧,别人的东西咋就那么好呢?还伸手去抓呢!” 姜景妤这一波操作把好闺蜜楚玥都给看懵了。 褚玥回过神后上前两步,看着脸色惊变的姜亦欣嘲讽出声。 “也是,某些人就爱舔着个b脸去抢人家不要的东西,能有什么办法呢。” 言罢,褚玥勾住姜景妤的脖子:“走,渣男的花咱们不要,你若是喜欢花,我这就去将整个花市的花全都买下来,姐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褚玥勾着姜景妤的脖子,大摇大摆的朝前走去,在经过姜亦欣身侧时她故意加大扭屁股的动作,把姜亦欣狠狠的撞到了一边。 其他人见状敢怒不敢言。 姜亦欣双手紧握成拳,差点露出了真面目。 她稳了稳身子,咽不下这口气的她再次开口叫住了姜景妤。 “姐姐,墨寒哥哥已经去京郊别墅找季奶奶说退婚一事了,强扭的瓜不甜,姐姐到时候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做傻事哦。” 姜景妤连步子都懒得停,径直的走进了电梯。 这一举动落在姜亦欣眼里成了落荒而逃。 就在姜亦欣正扬眉吐气时,手机响了,在看到屏幕上的备注后她急忙接通了电话。 “奶奶不同意我们退婚。” 第15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15) “不……同意?” 姜亦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试探性的问了一遍。 “嗯,奶奶说除非姜景妤提退婚,否则下个月订婚宴照常举行。” 姜亦欣脸色一白,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破灭。 “亦欣?亦欣你怎么了?” 见她脸色不好,季墨寒一脸担忧的叫了两声。 姜亦欣回过神后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墨寒哥哥,我等你回来,我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上天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被迫分开的。” 季墨寒抿了抿唇:“等我回去再想想办法,行了,先挂了。” 直到姜亦欣挂断电话,几位小透明才敢上前。 “亦欣,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亦欣你脸色不太好,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几人对着姜亦欣嘘寒问暖。 姜亦欣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 她说完便转身走进了电梯,将那几个打算为她举行杀青宴的小演员丢在了原地。 从公司去车库这段路姜亦欣一直端着,直到进了车库她才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 凭什么,凭什么季家人一个个的全都向着姜景妤? 明明她才是真正的姜家千金! 她才跟墨寒哥哥是绝配! 世人都知道季家和姜家有婚约,久而久之连姜亦欣也忘了这桩婚事是建立在叶清婉救了季老夫人的前提上,跟姜家千金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 姜亦欣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姜家,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刚化完妆打算跟名媛太太们去商场买衣服的向雨柔听到动静后急忙从房间走了出来。 “欣欣,欣欣是你回来了吗?” 向雨柔敲了敲门,房内传来姜亦欣那闷闷的声音:“妈,门没锁,你进来吧。” 向雨柔推门而入,看到趴在床上的姜亦欣后吓了一跳。 “亦欣你怎么了?不是要举行杀青宴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向雨柔不问还好,一问姜亦欣瞬间委屈的哭了出来。 “季奶奶不同意墨寒哥哥跟姜景妤退婚。” “不同意?” 向雨柔那大嗓门在房内突兀的响起。 “妈你小点声!你想让其他人都来看我的笑话吗?!” 向雨柔急忙捂住了嘴,抬脚走到了床前。 “亦欣你先别哭啊,有什么事咱们一起想办法。” “想办法?还能想什么办法?季先生和季奶奶都不同意墨寒哥哥退婚,姜景妤又跟舔狗一样缠着墨寒哥哥!” “他们的婚约一日不退,我就永远不能名正言顺的站在墨寒哥哥身边,别人只会把我当做抢姐姐未婚夫的小三!” 姜亦欣红着眼睛怒吼,说完便用被子捂住头放声大哭起来。 “哎呦欣欣,你怎么能说自己是小三呢?明明是姜景妤占着茅坑不拉屎,你和墨寒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才是那个插足你们之间感情的小三!” 向雨柔一脸不认同的来到了床前,拉了拉姜亦欣头顶的被子。 姜亦欣并未理会她,自顾自的放声大哭。 反正姜坤已经去了公司,她不用再时时刻刻伪装成乖乖女的形象。 “欣欣,欣欣你别哭了好不好?总会有办法的!” 向雨柔扯了扯姜亦欣头上的被子,轻声哄着。 “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不能嫁给墨寒哥哥,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一听到姜亦欣要寻死,向雨柔吓坏了,急忙转动脑速想着应对之策。 房间陷入沉默,只有姜亦欣闷闷的哭声从被子里传来。 不知想到什么,向雨柔突然眼前一亮,她趴到被子上,轻声哄道:“欣欣,谁说没有办法的?” “你先出来,听妈妈给你说,这个办法一定可行!” 被子里的哭声突然停止了。 姜亦欣扯下被子露出了脑袋,她红着眼睛看着向雨柔:“什么办法?” 向雨柔俯身到她面前,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老夫人和季先生现在不同意没关系,等你跟墨寒把生米煮成熟饭,怀上了墨寒的骨肉,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 姜亦欣一愣:“生米煮成熟饭?” “没错!如今距离他们的订婚宴还有一个多月,只要你赶在他们订婚之前怀上墨寒的孩子,季老夫人和季先生绝对会同意他们退婚的!” 向雨柔一脸笃定,凭借季家在京市的地位,季宴礼和季老夫人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季家的血脉流落在外。 届时她的女儿便可以母凭子贵,嫁入季家成为炙手可热的季少奶奶! “妈,这样真的能行吗?” 姜亦欣有些犹豫,虽然她已经跟季墨寒在一起快两年了,但姜亦欣在这场感情中一直都很清醒。 她把自己的身体当做了一场交易,在没有和季墨寒订婚之前她一直以自己还小为理由,不曾和季墨寒跨越那道鸿沟。 如今听到向雨柔说将生米煮成熟饭,姜亦欣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见她犹豫,向雨柔劝道:“哎呀欣欣,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你信妈妈的话,只要你怀上墨寒的骨肉,季家一定会让墨寒跟姜景妤退婚的!” 当初她就是通过这个法子上位的,若不是她先一步怀了身孕,现在留在姜坤身边的没准是哪个小妖精呢! 在向雨柔的劝说下,姜亦欣最终答应下来。 …… 从启星离开后姜景妤并未跟褚玥去逛街散心,而是去了天娱办理入职。 江川早就跟天娱这边打过招呼了,姜景妤和褚玥很快便办理好了入职手续。 “啧啧啧,不愧是季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跟启星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好吗?” 褚玥一边打量一边夸赞。 听到褚玥的赞赏后,负责带领她们前去影棚参观的小助理笑了笑。 “待会儿到了我们影棚绝对让二位眼前一亮!” 三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影棚。 影棚面积很大,各种设置配置都很齐全,放眼望去,影棚中有好几个剧组的人正聚集在隔音棚里进行着拍摄任务,与其他剧组互不打扰。 来到影棚的姜景妤正好奇的打量着,这种档次的影棚,她以前根本就接触不到。 一想到能在小世界体验一下当影后的感觉,姜景妤整个人都斗志满满! “我凑我凑!妤baby,你快看那边!” 第16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16) 褚玥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姜景妤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在看到熟悉的妆造后一惊。 “大邺女帝?” 褚玥猛地点头:“嗯嗯嗯!我瞧着也像,走,咱们走近一点看看!” 褚玥拽着姜景妤朝前边的影棚走去,大邺女帝是她们俩最喜欢的一部小说,当初听说这部小说卖了影视版权后二人激动的一宿没睡。 一直期盼着电视剧能早日上映,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开拍现场! 二人悄悄来到其中一个剧组前,在看到剧组人员身上穿的衣服logo后相视一笑。 果然是拍摄大邺女帝的剧组! 生怕打扰到拍摄,二人猫着腰站到剧组人员身后。 “action!” 坐在相机前的导演挥了下手,紧接着镜头里的两名演员便开始对戏。 其中一名演员开口时一切都正常进行着,可到另一名演员开口时导演却直接喊了卡。 “情绪,注意情绪!你是去边疆厮杀,不是去送饭!” “再来!” 音落,导演又挥了下手,镜头里的两名演员纷纷进入状态。 才刚开口—— “卡卡卡!你们俩怎么回事?重新来!” 就这样卡卡停停,一连拍了十几条才勉强达到了导演要的效果。 “这导演是谁啊?以前好像没见过,瞅着年纪不大火候倒是不小。” 褚玥将胳膊搭在姜景妤肩膀上,小声跟她交谈。 “我也没听说过,不过凶是凶了点,但是够敬业,眼光也够毒辣。” 褚玥一脸认同:“那倒是,眼光不毒辣的话也不会看上大邺女帝这部小说。” 《大邺女帝》这部小说并非爆款小说,说是被雪藏也不为过,她们俩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这部宝藏小说,当初因为这部小说不火她们俩还吐槽读者没眼光来着。 那么多导演中只有一位导演发现了这本被雪藏的小说,这位导演眼光有多毒辣不言而喻了。 姜景妤和褚玥通过两名演员演绎的场景判断出了他们在小说中扮演的角色身份。 下一个场景是她们看小说时比较喜欢的一个片段,二人干脆继续站在剧组人员身后,想要看看这一片段的选角是谁。 “开始下一片段吧,朱小将军上场。” 导演拿着对讲机吩咐了声。 “好嘞!” 剧组的工作人员小张应了一声,随后便开始寻找饰演朱小将军的演员。 “朱小将军?朱小将军?” 小张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饰演朱小将军的演员,瞬间急了,逮着个人就问。 “见到朱小将军了吗?” “没有。” “你们谁看见朱小将军了?” 众人纷纷摇头:“没看见。” “嘿,这马上就该上场了人怎么不见了?” 见迟迟没有人进入镜头,导演不悦的扭头询问情况。 “怎么回事?人呢?” “导演,朱小将军好像没来,我这就给她的助理打电话问问情况!” 小张说着连忙拨了个号码过去。 “喂,你们那边什么情况,马上到你们的戏份了人怎么还没到影棚?” “&” “你说什么?不演了?你们怎么……” 嘟嘟嘟。 小张话还没说完,电话便被挂断了。 他拿着手机来到导演面前,一脸气愤道:“导演,她助理说已经接到了更合适的角色,出场费比咱们高两倍,所以,所以人不演了……” “不演了?不是,她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尔反尔啊!” “就是啊,人物都是导演千挑万选才确定下来的,都已经开拍了又说不演了,这让咱们从哪找个贴合原剧情的演员来?” “我看她就是故意在给咱们出难题!” 因为饰演朱小将军的演员临场罢演,剧组的人瞬间烦躁起来。 他们导演是个极其讲究的人,《大邺女帝》这部小说他看了整整三遍,将里面的剧情和人物形象全都琢磨透彻后才决定买下影视版权。 所有参演的演员全都是由导演一一过目后才最终敲定下来的。 哪怕是身为女n号的朱小将军,那也是导演在一众演员中千挑万选,最终才确定了人选。 只要有一人临时出了变故,他们的拍摄工作就得暂停,重新寻找合适的演员。 这无疑是一项费时又费力的工作。 导演皱着眉头,沉声道:“出尔反尔的演员,日后永不合作。” “是!” “导演,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先把朱小将军的戏份往后推一推,一边拍摄一边找人?” “哎,前来试戏的人导演都一一看过了,只有那名演员的形象和气质比较符合朱小将军,想要再找出一位合适的演员谈何容易?” 正当众人沮丧之际,一道清丽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导演,可以让我试试吗?” 众人齐刷刷的扭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将视线落到了正朝他们走来的姜景妤身上。 姜景妤来到导演面前,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导演,可以让我试试吗?” “气质倒是吻合,不过样貌太过张扬了些。” 导演眯眸将她打量一番,随后吩咐造型师:“带她去换服装,再把样貌丑化一些。” 姜景妤被带着去了化妆间,剧组人员顿感无聊,纷纷掏出手机玩了起来,显然对姜景妤没有抱有太大希望。 然而等姜景妤从化妆间走出来那刻,众人眼睛都瞪直了。 靠着椅背的导演也缓缓坐直了身子。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朱小将军吗?! 导演瞬间来了精神,连忙催促着姜景妤走到相机前试戏。 由于刷过好几遍小说,再加上姜景妤本身就是科班演员出身,对于情绪的刻画恰到好处,仅仅试了一个片段导演就定下了她。 姜景妤没靠资本力量成功拿到剧本,当场便和导演签订了合同。 褚玥打心眼里为她感到高兴,她本想拉着姜景妤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却被姜景妤给拒绝了。 褚玥拗不过她,只好让司机把她送回了京市别墅。 姜景妤抱着剧本来到客厅时季宴礼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了。 “季先生!” 姜景妤兴奋的唤了声。 季宴礼将书放到一旁,抬眼看向她:“何事这么高兴?” 第17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17) 姜景妤晃了晃手中的剧本:“今天去天娱报道时拿到了一个很喜欢的剧本。” 能参演自己喜欢的小说,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过来吃饭。” 姜景妤抱着剧本来到饭桌前,刘妈见她回来急忙将饭菜盛了上来。 季宴礼像往常一样先喝了些汤,今日的汤是刘妈按照姜景妤列的单子照做的。 刘妈一脸紧张的看着季宴礼,见他喝汤时脸上并未出现异色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步骤没出错! 见季宴礼和姜景妤坐在饭桌上无比和谐,刘妈也没打扰,转身去了厨房打扫卫生。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着,期间季宴礼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姜景妤的脸色。 老夫人已经将季墨寒来过她这一事告诉了季宴礼,老夫人想让姜景妤有个好归宿,但如今看来数次提退婚的季墨寒显然不是那个合适的人。 季老夫人本想打探打探姜景妤的意愿,可姜景妤的母亲才刚去世,季老夫人生怕再刺激到她,只好先歇了这一念头。 嘱咐季宴礼在订婚宴来临之前务必要寻个合适的时机问问姜景妤的意愿。 看着姜景妤嘴角的笑意,季宴礼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罢了,他就不在这个时候扫她的兴了。 吃过饭后,季宴礼回到书房,开始今晚的工作。 季氏集团最近接了一笔国外的订单,已经快到了收尾的部分,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 季宴礼刚打开电脑,书房的房门响了。 “进来。” 姜景妤从门外探了个头:“季先生,我可以在书房看剧本吗?我保证安安静静的,绝对不会打扰季先生工作!” 想到昨晚的事,季宴礼没拒绝,他知道这个时候姜景妤最需要的是陪伴。 姜景妤顺利拿着剧本踏入书房,这是她头一次来到季宴礼的书房,他的书房宽敞简洁,除了电脑桌之外,还有一面贴墙打造的书架,书架上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 姜景妤被房间的落地窗吸引,她抱着剧本走向落地窗,站在落地窗前能将大半个京市的夜景全都纳入眼帘。 落地窗前放着一张茶几,茶水点心和烟灰缸整齐的摆放在上面。 姜景妤回头看了眼季宴礼,见他正一脸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便在茶几前坐了下来。 她将手机放在茶几上,随即打开了剧本。 因为是女n号,姜景妤的戏份并不多,整部剧的台词不过才两页。 但姜景妤对于这两页的剧本却格外认真,她字字斟酌,脑中想象着人物当时的情绪和表情。 以前姜景妤看剧本时喜欢蜷腿窝在摇篮椅中,但季宴礼的房间没有摇篮椅,姜景妤只好凑合着靠在了椅背上。 习惯蜷缩着身子的她怎么坐怎么不舒服,身子扭来扭去,寻找舒服的坐姿。 可无论她怎么坐都觉得不舒服,干脆伸手去扳动椅子下的按钮,想要让椅背降下躺着看剧本。 这时处理完手中文件的季宴礼抬眼朝落地窗看去,看到姜景妤正在椅子后摸索升降按钮后无奈摇了摇头,起身朝着姜景妤走了过去。 姜景妤的思绪都在寻找升降按钮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办公桌前的季宴礼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季宴礼来到她身后弯下腰身:“按钮在这里。” 言罢,他的指尖擦过姜景妤的手背去扳动椅子的升降按钮。 在他扳动按钮那一刻,原本竖立的椅背瞬间朝后倒去。 姜景妤一惊,急忙寻找支撑点,她伸手胡乱一抓一把抓住了季宴礼的领带。 季宴礼没料到她会突然揪住自己的领带,在身子下沉那刻,他向来处惊不变的脸上极快的出现一抹龟裂! 薄唇擦过少女的脸颊,椅背在这时也降到了最低,形成一张小榻。 少女身上的馨香钻入季宴礼的鼻尖,使得他身子一绷,连忙起身。 可他的领带还被姜景妤抓着,在二人之间的距离仅有十厘米时他起身的动作受到了束缚。 四目相对那瞬,空气都凝固了。 少女那近在咫尺的容颜闯入季宴礼的视线。 她眼眸明澈如星,白皙无瑕的皮肤透露出淡淡的粉色,娇嫩欲滴的唇不点而朱,此时正微张着,露出贝齿里的粉色。 “松手。” 季宴礼沉声道。 回过神的姜景妤急忙松开手,眼神慌乱的打量着他。 “对不起季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季宴礼的视线聚焦在那张一开一合的粉唇上,他手掌微微收拢,随即直起了腰身。 “没事。” 他丢下这句话便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姜景妤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随即重新扳动按钮,等身子能半躺时才收回了手。 她半躺在椅子上,重新打开了那两页剧本。 季宴礼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处理其他文件,一旁许久未动的咖啡被他端了起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季宴礼被打搅的心绪渐渐恢复平静。 等他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朝着落地窗看去时,姜景妤已经弓着身子睡了过去。 “夜里凉,回卧室睡。” 季宴礼轻轻推了推她,可姜景妤睡的很沉,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最后季宴礼将她抱回了房间,为她盖上了被子。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咖啡的缘故,等季宴礼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有些失眠了。 她身上的馨香,她脸颊的娇嫩全都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季宴礼克制了许久才终于将脑中那股邪念压了下去。 因为身体原因,季宴礼从来没想过要结婚,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公司上,对女人丝毫不感兴趣。 以前有不少女人都想嫁入豪门当阔太,于是故意接近他,各种手段招数层出不穷。 身居高位的季宴礼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接近他的目的,起初他只是警告她们收起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可依旧有人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冒险在他的底线上蹦迪。 对此深感厌恶的季宴礼出手了。 凡是接近他的女人或是被封杀,或是被丢出京市,有的更是直接不知所踪了。 从那以后,冷面太子爷的威名在京市传开,再没有人敢打季宴礼的主意。 以至于三十二岁的季宴礼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 沉迷工作的季宴礼这些年早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对那方面并没有很大的需求。 但就在刚刚,他竟然对一个比他小上整整一轮的少女起了反应。 而且那个人还是他养子的未婚妻…… 第18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18) 季宴礼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邪念太过荒唐,他翻来覆去过了许久才有了睡意。 另一边。 在季老夫人那受挫的季墨寒回到京市后约了几个朋友去了酒吧,等他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季墨寒喝的醉醺醺的,他迷迷糊糊的打开房门,正要开灯,一抹娇软从他身后贴了上来。 “墨寒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季墨寒一愣,他试探的叫了声:“亦欣?” “墨寒哥哥,是我。” 季墨寒握住腰间的手,一把将姜亦欣拉到了身前。 啪—— 他按了下开关,原本漆黑的房间瞬间亮了起来,看清了姜亦欣的脸。 姜亦欣知道季墨寒家的密码,听了向雨柔的劝告后她驱车来到了季墨寒家里,想要尽快怀上季墨寒的孩子。 谁知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季墨寒直到深夜才迟迟归来。 季墨寒浑身都沾染了浓浓的酒气,他迷迷糊糊的看着姜亦欣:“亦欣,你怎么来了?” “我怕墨寒哥哥不开心,所以过来看看,墨寒哥哥你喝醉了,我扶你到床上去。” 姜亦欣说完就扶着季墨寒的胳膊往卧室走,季墨寒脑子昏昏沉沉的,任由姜亦欣搀着来到了卧室。 噗通一声,季墨寒那高大的身躯倒在了软床上,姜亦欣也跟着倒在了他身旁。 “水,水。” 季墨寒皱着眉头,嘴里一直嘟囔着要喝水。 姜亦欣急忙起身跑去了客厅,等她端着杯子返回卧室时,季墨寒已经将领带给扯开了,露出了精壮的胸肌。 姜亦欣脸色一红。 一想到今晚就要成为墨寒哥哥的女人,她心下既紧张又期待。 她来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了,寻个理由将墨寒哥哥灌醉,造成一种酒后乱性的假象。 这样她就能成为那个被强迫的受害者,让墨寒哥哥对她心存愧疚,日后对她越发宠爱。 如今不用她出手墨寒哥哥就把自己喝的烂醉,简直是天助她也! 姜亦欣端着杯子爬到床上,扶起季墨寒的头让他喝了几口。 一杯水下肚,季墨寒嗓子里的干痛总算是好受了些。 他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酒精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眼皮子更是沉的睁不开。 姜亦欣把杯子放到一旁,三两下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赤着身子主动攀上了季墨寒。 “墨寒哥哥~” 姜亦欣使出浑身解数撩拨醉酒中的季墨寒,很快就被季墨寒翻身压在了身下。 …… 翌日,闹钟唤醒了姜景妤。 她迷迷糊糊的伸出胳膊去关闹钟,然而她扒拉了好一会儿都没摸到手机,最后只能强行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头顶的天花板后她噌一下坐了起来。 她昨晚不是在书房吗?怎么跑回房间了?季宴礼抱她回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姜景妤飞速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要蹭车! 狭窄的空间最容易拉近彼此的距离! 姜景妤动作麻溜的挑了件小裙子换上,随即又画了个伪素颜妆,涂上了西瓜瓤色的口红。 等她从二楼跑到客厅时季宴礼刚用完早膳,正起身打算去公司。 “季先生,能捎上我一起吗?” 刚披上西装外套的季宴礼已经恢复如常,像一个长辈般看着姜景妤。 “先吃早饭,待会儿让司机送你。” 姜景妤随手拿了个奶黄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我吃完了!” 说完就打起了嗝。 刘妈见状急忙递来了牛奶:“姜小姐吃慢些,快喝点牛奶压一压!” 姜景妤接过牛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总算将心口那股劲给压了下去。 她喝的太急,牛奶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刘妈见状正要给她拿纸巾擦一擦,可姜景妤却从包包里掏出了一张手帕。 看到熟悉的手帕时季宴礼愣了下,这张手帕是在墓地时他给她的。 姜景妤用手帕擦了擦嘴,对上季宴礼的视线后她面上稍显局促,将手帕握在了掌心。 “那个,等我将手帕洗干净后再还给季先生!” “留着吧。” 季宴礼转身走了出去,姜景妤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 二人刚上车没多久姜景妤便哈欠连天,脑袋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盹儿。 眼看她的额头就要撞上前边的座椅靠背,季宴礼下意识的伸手挡在了靠背前,很快手心便传来一阵滑腻的触感。 姜景妤没睁眼,用额头蹭了蹭他的手心。 一股酥麻的电流瞬间从季宴礼的手心席卷全身。 由于姜景妤的身子朝前倾斜着,身后的波浪卷随着她的动作从背后垂落到胸前,青丝遮掩下的脖颈若隐若现。 他垂眸看向额头紧贴他掌心的姜景妤,女孩双眸紧闭,睫毛似鸦羽般垂下,在眼底留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在看到她那娇嫩如花的侧脸时,昨晚的记忆瞬间冲上心头。 季宴礼呼吸一沉,在背德的边缘收回视线。 他的大掌依旧抵在靠背上,任由姜景妤的额头贴着,直到掌心发麻都没有收回。 不知车轱辘压到了什么,车身顿时颠簸了一下,季宴礼清晰的感受到掌心滑腻的额头微微皱起。 眼看姜景妤就要醒过来,季宴礼正要将手收回,这时手背突然被一只软若无骨的手给握住。 车内光线渐黯,身侧的女孩突然偏过头,双眸水光潋滟,似有笑意隐隐浮动,如涟漪悄然散开,无声无息的撩拨心弦。 姜景妤紧紧抓着季宴礼的手,侧头看向他。 在季宴礼的注视之下,她朱唇轻启。 “季先生的手好暖。” —— —— 宝贝们是想要细水长流还是加快剧情呀?剧情是不是又慢了?快来提提意见!这是我头一次写献言,有不足之处宝贝们都可以说出来哒!! 第19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19) 姜景妤说完就松开了季宴礼的手,扭头看向窗外。 季宴礼僵在半空的手缓缓落下,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背,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天娱不在季氏集团总部,季宴礼先让司机把姜景妤送到天娱后又折返回了公司。 除了导演比较严肃之外,《大邺女帝》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很随和,见到姜景妤后主动跟她打招呼。 “姜老师来了。” “今天朱小将军有两场戏份,加油!” 姜景妤含笑点头:“多谢大家鼓励。” 说完她便走进了化妆间,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化妆师给她整理造型。 期间褚玥发来消息,说她今天有事得晚点才能过来。 姜景妤换好妆造后来到了摄像机前,按照自己对人物的理解将朱小将军请命前去边疆支援父兄,生怕母亲伤心连夜离家的场景给演绎出来。 原本以为她是个花架子,剧组的人还特意为她准备了道具木马。 可谁知姜景妤进入相机那刻,径直来到一人高的马匹前,她一手抓住缰绳一脚踩住脚蹬,翻身骑上马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剧组的人见状一脸震惊,就连导演眼中都闪过一抹惊讶。 昨天姜景妤通过试戏后助理便将她的所有信息全都发给了导演,导演平时并不关注娱乐圈的消息,一心琢磨剧本。 可以说昨天是他头一次了解到姜景妤。 从网上看到有关姜景妤的言论后,导演并未放在心上。 通过昨天的试戏表现姜景妤确实比较符合朱小将军的形象,这就够了,至于别人怎么评价她,导演并不在乎。 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今日要拍摄的是朱小将军半夜离家前往边疆的戏份,以往拍戏时导演一向追求真枪实弹,所以在确定好演员后,倘若戏份中有骑马或者打斗的场面,导演会提前通知演员花些时间去学。 但姜景妤是昨天才通过试镜代替了先前的演员,导演不清楚她会不会骑马,于是在剧组人员牵着马来到影棚时又吩咐人准备了一匹木马道具。 方才姜景妤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倒是让导演和剧组的人对她刮目相看了。 姜景妤身穿一袭战甲跨坐在马背上,她抿唇看着面前的府邸,隔着镜头都能感受到不舍,悲戚,犹豫等各种情绪在她脸上转换。 最后这些情绪全都化为了坚定与决心。 “娘,女儿一定会带着父亲和兄长回来!” 言罢,她勒紧缰绳调转马头,缓缓朝前边的黑暗涌去。 她才刚走出一截,身后紧闭的大门打开了。 一名眼眶通红的妇人颤颤巍巍的从里面走了进来。 似乎是母女间的心理感应,骑马走向黑暗的姜景妤突然拽紧缰绳,扭头朝着身后望去。 那一望,她看到憔悴的母亲正一脸悲痛的扒着门框,朝着她的方向伸出手,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姜景妤眉心紧紧蹙起,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咬了咬牙,用力夹了下马腹。 “驾!” 在马儿朝前掠去那刻,滚烫的热泪从姜景妤眼角滴下。 朱红色的战甲在夜色里一闪而过,朱家的娇娇女为了父兄挽起了青丝,漂亮的襦裙被坚硬的战甲取代,跋山涉水远赴边疆奋战厮杀! “卡!” 导演洪亮的声音在影棚中响起,失神中的众人被这声吆喝给拉了回来。 他们直勾勾的望着翻身下马朝他们走来的姜景妤,脸上的震惊毫不掩饰。 “娱乐圈公认的烂剧女王?不堪重用的花架子?” “这要是能称为烂剧女王的话,那我祈祷咱们剧组来一沓!” “原本以为是被逼无奈下才选择的下下策,没想到竟然是个上上签!” “咱们剧组这回捡到宝了!” 剧组的工作人员你一言我一语,对于姜景妤方才的演绎表示超赞! 向来不苟言笑的导演对着姜景妤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了句:“演的不错,继续保持!” 最后姜景妤凭借熟记小说内容以及科班出身的功底一条过戏。 “大邺女帝这部小说你看过?” 导演难得和颜悦色的跟演员聊除了剧本之外的话题。 姜景妤点了点头:“看过,看过三遍。” 导演赞许道:“有眼光!这回可算是误打误撞找对人了!” 因着姜景妤看过原著小说,导演跟她聊了几句小说中的剧情,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询问姜景妤的看法,没想到在某些剧情上姜景妤竟然有着独到的见解。 导演来了兴趣,其他演员过戏时让姜景妤坐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交谈上两句,姜景妤也乐在其中。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中午,处理完事情的楚玥赶了过来。 看到好闺蜜竟然和导演相谈甚欢后褚玥挑了挑眉,抱着胳膊来到了二人身后。 “我也看过这部小说,加我一个?” 褚玥弯下腰凑到姜景妤脸颊一侧,勾着红唇开起了玩笑。 “玥玥?你怎么来了?” 姜景妤惊讶的看向身侧的大美人。 褚玥将手表举到姜景妤面前:“喏,来接我亲爱的公主殿下吃午饭,不知公主殿下能否赏脸?” 导演低头看了眼时间,一脸歉意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一谈论起来竟然忘记了时间,快,都散了吧,别耽误你们午饭时间。” 导演发话,剧组的工作人员纷纷散去。 褚玥一副大姐大似的揽着姜景妤的肩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不过是有事耽误了一上午,怎么我家妤baby突然跟导演混这么熟了?” 以前的姜景妤总是摆出一副大小姐架子,演起戏来随心所欲,压根不跟导演沟通。 如今竟然能看到她跟导演坐在一起探讨剧情,这是褚玥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姜景妤勾了勾唇:“导演很敬业,对剧情的见解也一针见血,能跟他探讨剧情,我很开心。” “好好好,大小姐开心就好,走,附近新开了一家牛排,尝尝鲜去,美食入胃,快乐加倍!” 褚玥带着姜景妤来到了公司附近一家新开的餐厅。 “我去,我的理想型!” 第20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20) 刚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的江川眼睛突然瞪直了! 他直勾勾的看着餐厅外那道高挑的身影,激动的差点站了起来。 对面的季宴礼却是连头也没抬,慢条斯理的抿了口热茶。 江川的视线透过玻璃紧随着外面那道身影而去,在看到那道身影转向餐厅时直接低呼出声。 “来了来了,我的理想型她走进来了!” 季宴礼淡淡瞥了他一眼:“淡定。” 在看到理想型的真容后,江川倏地瞪大眼睛。 他抬手捂在胸口:“哦,爱之神终于拿箭射中了我的小心脏!” 季宴礼:“……” 许是江川的目光太过灼热,褚玥察觉到后朝着视线的来源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那刻,江川的脸刷一下红了。 他急忙移开视线,在看到褚玥身旁的姜景妤后彻底不淡定了。 “姜姜姜、姜小姐!” 季宴礼抿茶的动作一顿。 “季总,我去叫姜小姐来咱们这桌!” 江川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起了身,强压下心中的小雀跃朝姜景妤和褚玥走来。 “来了来了,狼狗朝姐走来了!” 褚玥突然抓紧姜景妤的手,嘴角张开一道细缝低声道。 知道自家闺蜜对狼狗类型的男人招架不住,正在选位置的姜景妤收回视线,朝前看去。 “姜小姐。” “江川?” 姜景妤和江川一同出声,听的一旁的楚玥一愣一愣的。 “你们认识?” 姜景妤点了点头,对褚玥介绍道:“这位是季先生的助理江川。” 江川在二人面前停下,礼貌的朝褚玥笑了笑:“你好,我叫江川,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褚玥。” 遇到心动的狼狗类型,褚玥直接报上自己的大名。 “你一个人在这吃饭?” 姜景妤明知故问,边问边寻找季宴礼的身影。 “季总也在,是季总让我带姜小姐过去共进午餐。” 江川脸不红心不跳,将锅推到了季宴礼身上。 在江川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季宴礼所在的餐位。 “季先生,好巧啊。” 软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季宴礼压下眼底涌动的暗云,抬眼看向她。 “嗯,坐下一起吃。” 姜景妤点了点头,跟褚玥坐在了季宴礼对面。 看着坐在外面的楚玥,江川弯腰凑到季宴礼面前:“季总,往里挪挪?大恩不言谢,回头我加班!” 季宴礼往里挪了个位置,江川如愿坐到了褚玥对面。 二人餐变成了四人餐。 为了不让气氛尴尬,江川主动担任起了氛围调解员。 “姜小姐工作可还顺心?” “嗯,接到了心仪的剧本,你们呢?工作忙不忙?” 江川极为绅士的为姜景妤和褚玥倒上了茶水。 “有个项目正在收尾,今晚怕是要加班到很晚了。” “再忙也要按时吃饭。” 姜景妤虽然是在和江川搭话,但说这话时目光却落在了季宴礼身上。 “姜小姐说的是,加班时公司会给我们定员工餐,到时候我们可以……” “今天下午没有我的戏份,等我做好饭后给你送到公司。” 江川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姜景妤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他悻悻的挠了挠头,一脸瘪相看的褚玥笑出了声。 随着这声笑,餐桌上的氛围瞬间活跃起来。 五成熟的牛排端到了几人面前。 姜景妤拿起刀叉,正要切牛排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 季宴礼和褚玥一同看向她。 姜景妤活动了活动手腕:“没事,刚才拍马戏时扭了一下。” “你呀,总是这么不小心,拿来我给你切。” 褚玥正要拿过姜景妤面前的餐盘,有人却比她更快一步。 “我来吧。” 季宴礼拿过姜景妤面前的餐盘,仔仔细细的将牛排分成小块方便她食用。 姜景妤托着下巴,含笑看着他。 季宴礼表面看起来面不改色,可他握着刀叉的手却微微使力。 褚玥眸光微闪,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般视线在姜景妤和季宴礼身上来回瞄。 在感情上比较愚钝的江川则是一脸欣慰,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季总对姜小姐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倒是上心,日后等姜小姐嫁进季家,他们公媳保准相处的很是融洽! 一顿饭下来,四人心思各异。 季氏集团这阵子确实比较忙,江川和季宴礼吃完饭后便赶回了公司,车子启动那一刻,江川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忘了给褚玥要个联系方式。 不过在想到褚玥是姜景妤的朋友,而姜景妤如今又住在京市别墅后,江川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季宴礼。 冲他殷勤一笑:“季总,明早我来接您去公司?” 季宴礼扭头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江川对此见怪不怪了,只要季总不拒绝,一律按默认处理! 二十七年头一次遇到理想型的江川心情不错,开着车哼起了歌。 回到别墅的姜景妤本来打算为季宴礼做饭,可季宴礼早就给刘妈打了电话,她手腕受了伤,不让她下厨房。 无奈,姜景妤只好找点其他的事情做。 想到季宴礼那低沉简洁的书房后,姜景妤亲手插了一束花拿到了书房。 打开书房那刻,姜景妤愣了一下。 宽敞简洁的落地窗前不知何时多了个摇篮椅。 姜景妤心下一暖,粉嫩的唇角微微上扬。 男人嘛,果然越老越会疼人! 姜景妤抱着花瓶来到季宴礼的办公桌前,将颜色分明的花束放了上去,为低沉的房间添了一抹亮色。 姜景妤步子轻快的坐到摇篮椅上,拿出手机打开了《大邺女帝》这部小说打算进行四刷。 这一刷就到了深夜,季宴礼回来时发现书房的灯亮着,透过门缝看到女孩正恬静的窝在摇篮椅上。 季宴礼推门而入那刻,听到动静的姜景妤从摇篮椅上走了下来,赤着脚来到季宴礼身前。 “我让刘妈给你留了饭菜,要不要吃一些?” “不用了,在公司吃过了。” “哦,那吃些水果?” “不吃了,怎么还没睡?” 由于身高差距,女孩抬头望着他,晚风撩起她的发,双眸清浅,敛在纤长的睫羽下,像是浸在冰雪里的琉璃。 “季先生,我在等你。”刚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的江川眼睛突然瞪直了! 他直勾勾的看着餐厅外那道高挑的身影,激动的差点站了起来。 对面的季宴礼却是连头也没抬,慢条斯理的抿了口热茶。 江川的视线透过玻璃紧随着外面那道身影而去,在看到那道身影转向餐厅时直接低呼出声。 “来了来了,我的理想型她走进来了!” 季宴礼淡淡瞥了他一眼:“淡定。” 在看到理想型的真容后,江川倏地瞪大眼睛。 他抬手捂在胸口:“哦,爱之神终于拿箭射中了我的小心脏!” 季宴礼:“……” 许是江川的目光太过灼热,褚玥察觉到后朝着视线的来源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那刻,江川的脸刷一下红了。 他急忙移开视线,在看到褚玥身旁的姜景妤后彻底不淡定了。 “姜姜姜、姜小姐!” 季宴礼抿茶的动作一顿。 “季总,我去叫姜小姐来咱们这桌!” 江川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起了身,强压下心中的小雀跃朝姜景妤和褚玥走来。 “来了来了,狼狗朝姐走来了!” 褚玥突然抓紧姜景妤的手,嘴角张开一道细缝低声道。 知道自家闺蜜对狼狗类型的男人招架不住,正在选位置的姜景妤收回视线,朝前看去。 “姜小姐。” “江川?” 姜景妤和江川一同出声,听的一旁的楚玥一愣一愣的。 “你们认识?” 姜景妤点了点头,对褚玥介绍道:“这位是季先生的助理江川。” 江川在二人面前停下,礼貌的朝褚玥笑了笑:“你好,我叫江川,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褚玥。” 遇到心动的狼狗类型,褚玥直接报上自己的大名。 “你一个人在这吃饭?” 姜景妤明知故问,边问边寻找季宴礼的身影。 “季总也在,是季总让我带姜小姐过去共进午餐。” 江川脸不红心不跳,将锅推到了季宴礼身上。 在江川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季宴礼所在的餐位。 “季先生,好巧啊。” 软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季宴礼压下眼底涌动的暗云,抬眼看向她。 “嗯,坐下一起吃。” 姜景妤点了点头,跟褚玥坐在了季宴礼对面。 看着坐在外面的楚玥,江川弯腰凑到季宴礼面前:“季总,往里挪挪?大恩不言谢,回头我加班!” 季宴礼往里挪了个位置,江川如愿坐到了褚玥对面。 二人餐变成了四人餐。 为了不让气氛尴尬,江川主动担任起了氛围调解员。 “姜小姐工作可还顺心?” “嗯,接到了心仪的剧本,你们呢?工作忙不忙?” 江川极为绅士的为姜景妤和褚玥倒上了茶水。 “有个项目正在收尾,今晚怕是要加班到很晚了。” “再忙也要按时吃饭。” 姜景妤虽然是在和江川搭话,但说这话时目光却落在了季宴礼身上。 “姜小姐说的是,加班时公司会给我们定员工餐,到时候我们可以……” “今天下午没有我的戏份,等我做好饭后给你送到公司。” 江川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姜景妤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他悻悻的挠了挠头,一脸瘪相看的褚玥笑出了声。 随着这声笑,餐桌上的氛围瞬间活跃起来。 五成熟的牛排端到了几人面前。 姜景妤拿起刀叉,正要切牛排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 季宴礼和褚玥一同看向她。 姜景妤活动了活动手腕:“没事,刚才拍马戏时扭了一下。” “你呀,总是这么不小心,拿来我给你切。” 褚玥正要拿过姜景妤面前的餐盘,有人却比她更快一步。 “我来吧。” 季宴礼拿过姜景妤面前的餐盘,仔仔细细的将牛排分成小块方便她食用。 姜景妤托着下巴,含笑看着他。 季宴礼表面看起来面不改色,可他握着刀叉的手却微微使力。 褚玥眸光微闪,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般视线在姜景妤和季宴礼身上来回瞄。 在感情上比较愚钝的江川则是一脸欣慰,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季总对姜小姐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倒是上心,日后等姜小姐嫁进季家,他们公媳保准相处的很是融洽! 一顿饭下来,四人心思各异。 季氏集团这阵子确实比较忙,江川和季宴礼吃完饭后便赶回了公司,车子启动那一刻,江川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忘了给褚玥要个联系方式。 不过在想到褚玥是姜景妤的朋友,而姜景妤如今又住在京市别墅后,江川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季宴礼。 冲他殷勤一笑:“季总,明早我来接您去公司?” 季宴礼扭头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江川对此见怪不怪了,只要季总不拒绝,一律按默认处理! 二十七年头一次遇到理想型的江川心情不错,开着车哼起了歌。 回到别墅的姜景妤本来打算为季宴礼做饭,可季宴礼早就给刘妈打了电话,她手腕受了伤,不让她下厨房。 无奈,姜景妤只好找点其他的事情做。 想到季宴礼那低沉简洁的书房后,姜景妤亲手插了一束花拿到了书房。 打开书房那刻,姜景妤愣了一下。 宽敞简洁的落地窗前不知何时多了个摇篮椅。 姜景妤心下一暖,粉嫩的唇角微微上扬。 男人嘛,果然越老越会疼人! 姜景妤抱着花瓶来到季宴礼的办公桌前,将颜色分明的花束放了上去,为低沉的房间添了一抹亮色。 姜景妤步子轻快的坐到摇篮椅上,拿出手机打开了《大邺女帝》这部小说打算进行四刷。 这一刷就到了深夜,季宴礼回来时发现书房的灯亮着,透过门缝看到女孩正恬静的窝在摇篮椅上。 季宴礼推门而入那刻,听到动静的姜景妤从摇篮椅上走了下来,赤着脚来到季宴礼身前。 “我让刘妈给你留了饭菜,要不要吃一些?” “不用了,在公司吃过了。” “哦,那吃些水果?” “不吃了,怎么还没睡?” 由于身高差距,女孩抬头望着他,晚风撩起她的发,双眸清浅,敛在纤长的睫羽下,像是浸在冰雪里的琉璃。 “季先生,我在等你。” 第21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21) “哦?找我有事?” 季宴礼低头去解西装扣子,躲避她的视线。 “没事,只是待在季先生身边比较有安全感。” 季宴礼脱下西装外套,对于姜景妤的依赖并不反感。 他知道她刚失去至亲此时缺少安全感,下意识的将他当做了长辈亲人。 季宴礼拿着西装外套朝着办公桌走去:“这两日可还有做噩梦?” “没有,有季先生在身边我很安心。” “你插的?” 看到办公桌上的花束后季宴礼问了句。 姜景妤随着他来到办公桌前,她将手臂撑在桌子上,弯腰嗅了嗅桌子上的花,抬眸看向已经坐到办公椅上的季宴礼。 “好看吗?” 姜景妤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解释道:“季先生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我想为季先生的生活带去一抹亮色。” 宽大的领口随着她弯腰的动作微微下滑,从季宴礼的角度望去,领口下那团曼妙惑人的雪白清晰可见。 季宴礼喉咙微动,她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挑起他身为男人的冲动。 季宴礼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她明亮的双眸与他内心的阴暗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被这双明亮的双眸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扯开了话题。 “手腕上的伤怎么样了?处理了吗?” 姜景妤往上拉了拉毛衫:“还是有点疼,不过已经没事了。” 看到她手腕骨节处的红肿后,季宴礼面色微沉,起身拿过书架旁的药箱朝着落地窗前的茶几走去。 “过来,以后受伤了记得及时处理。” 姜景妤赤着脚来到茶几前,在季宴礼身侧的软椅上坐下。 由于茶几太矮,处理起伤口不太方便,季宴礼干脆拿着药箱来到姜景妤面前蹲下。 他从药箱中拿出棉签和酒精消毒,随后又拿出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水滴在了姜景妤手腕上的红肿处。 随后抬头看了姜景妤一眼:“接下来会有点疼,忍一忍。” 言罢,他用温热的掌心贴上她扭伤的手腕,轻轻揉搓着,一直到伤药彻底化开。 “还疼吗?” 季宴礼边包扎边问了句。 这时原本老老实实坐在软椅上的姜景妤突然弯下了腰身,将脸凑近受伤的手腕轻轻吹了吹。 “不疼了。” 正拿着纱布为她包扎的季宴礼动作一僵,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娇容。 他们二人离的很近,近到连她那轻微的呼吸声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季宴礼急忙加快包扎的动作,随后从姜景妤身前站了起来。 在看到姜景妤赤着脚后他面露无奈,转身将摇篮椅前的拖鞋拿了过来。 “天凉,把鞋穿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现在不注意保养身体,等到了我这个年纪落下一身病时后悔都来不及。” 姜景妤穿上拖鞋站了起来,反驳道:“什么叫我们这些年轻人?季先生也很年轻啊。” 季宴礼垂眸看着她:“我老了,比你大了整整一轮。” “在我心中季先生一点都不老,相反比我们同龄人要更有魅力!” “我就当是你夸我了。” 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季宴礼勾了勾唇角,提起药箱朝办公桌走去。 “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拍戏吗?” 为了能要到褚玥的联系方式,江川直接给天娱打电话要了份姜景妤在公司的行程。 季宴礼虽然表面上漠不关心,但心里却将她的行程安排给记了下来。 今天的工作在公司加班时就已经处理完了,季宴礼今晚不用在书房加班。 在他走出书房那刻,姜景妤突然叫住了他。 “季先生,我想退婚。” 季宴礼的身形顿在了门口,他抿唇道:“季墨寒又去找你了?” 听到退婚后,季宴礼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季墨寒私下找过姜景妤,逼迫她主动提出退婚。 毕竟季墨寒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要退婚了。 “没有,是我自己想清楚了,季墨寒不是我的正缘,我对他也不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这场婚约原本就是个错误,我不想一错再错了。” 书房陷入沉默。 良久,季宴礼的声音再次响起。 “想好了?” “是。” “明天我会安排记者将此事公开。”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公布就行。” 季宴礼一时之间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正要开口,姜景妤从他身侧走了出去。 她来到卧室门前,扭头跟他说了句。 “季先生,晚安。” 回到房间后,姜景妤打开了微博。 俗话说黑红也是红,她虽然被贴上带资进组和烂剧女王的标签,但微博粉丝却有好几千万。 姜景妤打开微博的编辑页面,配上了这样几句话。 从前是朋友,往后是家人。 我和季墨寒先生之间的错误婚约到此结束,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季墨寒退婚解除婚约 微博发出那刻,评论区瞬间炸了。 总有人半夜睡不着刷微博找乐子,比如褚玥。 姜景妤刚退出微博,褚玥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妤baby什么情况?你被门夹坏的脑子是又长回去了吗?怎么突然想清楚要和季墨寒那渣男退婚了??” 姜景妤:“……是,半日不见,我长脑子了。” 褚玥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太好了!你终于舍得把季墨寒那个渣男给踹开了!我早就说过他不是你的正缘,你瞧瞧,迟早得分吧?” 看着对着屏幕傻乐的好闺蜜,姜景妤挑了挑眉:“哦?那褚大小姐倒是说说我的正缘在哪?” “咳咳咳,天机不可泄露。” 褚玥一本正经的说完,扒拉起了评论区。 “我就说嘛,粉丝们还是很有眼光的,我给你读一读这位粉丝的发言。” “美女姐姐终于清醒了!不论是从面相还是从塔罗牌上看他都不是姐姐的正缘,若是嫁过去肯定会痛苦一生!还好姐姐跟他分开了,姐姐独美,美女姐姐贴贴!” 褚玥啧了两声,接着又读了几条评论。 排在前边的几条评论都是夸姜景妤清醒的,可当褚玥读到下一条时突然变了脸色。 “竟然舍得跟季少退婚,指不定又傍上哪个大款了!” 第22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22) 离谱的是这条评论的点赞竟然高达12w,目前为止仍在飞速增长!! “该死的黑粉,造谣全凭一张嘴是吧!看老娘骂不死她!” 褚玥撸了撸袖子,正要跟黑粉开撕,姜景妤却制止了她。 “玥玥,不用了,嘴长在别人身上,随她去说吧。” “那怎么能行?她这么造你的谣,我咽不下这口气!不行,我这就让人黑了这个人的系统将评论给删了!” 褚玥咬牙切齿,简直比别人骂她还要愤怒。 骂她可以,骂她的妤baby不行! 凭借褚玥的身份,想要找黑客黑了那人的手机系统轻而易举,但姜景妤却没让她这么做。 这条评论已经被不少人看到了,若是突然删评的话只会引来更多人的诽谤猜测。 谣言止于智者,她眼不见心为净,随他们去说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在姜景妤的阻止下,褚玥最后歇了找人删评的念头。 在姜景妤的指示下,她深呼了一口气。 “不行我还是气不过,妤baby你先睡,我必须找这个该死的黑粉骂上八百回合!” 褚玥说完就挂断了视频,姜景妤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到一旁钻进了被窝。 除了褚玥之外,还有人在半夜冲浪,比如江川。 好不容易遇到理想型的江川跑去微博搜找如何追女神的攻略,点进微博那刻就看到了一条标着爆字的热搜。 豪门子弟惨遭退婚,究竟是魅力的缺失还是金钱的沦陷 “呦呵?豪门小伙被退婚?让我瞅瞅是哪个倒霉蛋蛋!” 江川趴在床上,饶有兴趣的点了进去。 当他看到博主的头像和名字时瞬间不淡定了,噌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姜小姐要跟少爷退婚??” 什么情况?? 中午他还因为季总跟姜小姐这对公媳相处融洽感到欣慰呢!! 江川举着手机,点开了备注季大总裁的聊天对话框。 叮铃叮铃叮铃。 季宴礼的手机像是被轰炸似的响个不停,他淡定的拿起手机,便见微信的预显框弹出了好几条消息。 江川发来一个表情包。 江川发来一条语音。 江川发来一张图片。 季宴礼:“……” 打开手机,点开了其中一条语音。 “季总什么情况?姜小姐和少爷退婚了??” 听了语音内容后,原本淡定的季宴礼双手拿起手机,点开了下边的图片。 他大略扫了眼图片上的内容,随后细细揣摩往后是家人这句话的用意。 想到某种可能后,季宴礼心神一震,心中泛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另一边。 刚办完事的姜亦欣围着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 “墨寒哥哥,我洗好了,你快去洗吧。” 季墨寒随手拿了件浴袍披在身上,光脚朝着浴室前的姜亦欣走了过去。 “磨人的小妖精!” 他隔着浴巾捏了把姜亦欣的滚圆,惹得姜亦欣声音一颤。 “墨寒哥哥,你讨厌~” 季墨寒轻笑出声,一脸餍足的走进了浴室。 亲眼看着他走进浴室后,姜亦欣急忙来到床前拿起了手机打开了相册,排在最前边的正是她和季墨寒赤着身子躺在床上的照片。 自从和季墨寒跨越那道鸿沟后,姜亦欣彻底等不及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让墨寒哥哥和姜景妤退婚! 墨寒哥哥只能属于她! 于是她悄悄拍下了二人暧昧时的图片,想要以此来刺激姜景妤让她尽早提出退婚。 不等她打开手机短信,微博突然弹了条消息过来。 姜亦欣手一滑点了进去,在看到微博上的内容后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盯着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 确定是姜景妤发布的要与季墨寒解除婚约后,姜亦欣兴奋的叫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就朝浴室飞奔而去:“墨寒哥哥,你看,你快看这是什么!” 正在洗头的季墨寒关上花洒,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朝着姜亦欣看了过去。 “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姜景妤同意退婚了!” 季墨寒掏了掏进水的耳朵:“你说什么?” “墨寒哥哥,姜景妤她同意退婚了!你看!” 姜亦欣把手机举到季墨寒眼前,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姜景妤发布的那条微博。 季墨寒瞳孔一缩:“谁发给你的图片?” “墨寒哥哥你高兴傻了?这是姜景妤的微博,不是图片!” 得知自己被退婚的季墨寒澡也不洗了,直接冲出浴室拿起自己的手机点进了微博。 直觉告诉他微博热搜说的豪门子弟是他,于是季墨寒点了进去。 在看到姜景妤发的微博内容后,他脑子嗡一下陷入一片空白。 退、退婚了? 她同意和他退婚了? 季墨寒看着手机发起了愣。 得偿所愿的姜亦欣心情极佳,她步伐轻快的走向季墨寒,从身后抱住了他。 “太好了墨寒哥哥,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不等季墨寒说话,姜亦欣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机。 “墨寒哥哥还在等什么?快转发她的微博呀!让大家都知道你们之间的婚约已经解除了,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的出现在墨寒哥哥身边!” 姜亦欣迫不及待的点了转发按钮,还配了两句话——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墨寒哥哥怎么样?” 姜亦欣兴奋的看向季墨寒,询问他的意见。 可季墨寒却一脸复杂的盯着手机屏幕,眉宇间尽是挣扎之色。 姜亦欣见状脸色唰一下拉了下来,眼中迅速布满泪水。 “墨寒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忘不掉她?是不是舍不得?” 姜亦欣委屈的哭了起来,回过神的季墨寒急忙抱住她。 “胡说什么?我只是、只是高兴过头了。” 姜亦欣吸了吸鼻子,试探道:“那我转发了?” 季墨寒双手一紧:“嗯,转发吧。” 他直直的盯着姜亦欣的动作,亲眼看到她点下转发按钮后,心脏猛地抽疼了一下。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却没有半分开心? 反而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心中缓缓抽离? —— —— 明天在一起,酱酱酿酿~~ 第23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23) 姜景妤在微博公开跟季墨寒解除婚约一事,很快便以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京市传开了,各大媒体上都争相报导。 在家修剪花枝的季老夫人听到电视机上熟悉的名字后一愣,随即抬头朝着电视看了过去。 女星姜景妤与豪门季少退婚这一词条映入季老夫人的视线。 老夫人将剪刀丢到一旁,急忙给季宴礼打了个电话过去。 季老夫人的电话打过来时,季宴礼正在跟姜景妤坐在一起吃早饭。 不用想也知道季老夫人一大清早打电话过来是为了退婚一事,此事是姜景妤主动提出来的,季宴礼也没避讳她,直接接通了电话。 “宴礼,新闻上说的退婚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墨寒又去找景妤了?那臭小子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让景妤伤心了?” “这个混小子,你看我回来怎么教训他!” 季宴礼抬起眼皮看了姜景妤一眼,后者则放下手中的牛奶将手机接了过来。 “季奶奶。” 姜景妤甜甜的叫了声。 “景、景妤?” 看到姜景妤后季老夫人愣了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现在才七点,这个时间季宴礼他们正在吃早饭。 那她方才的话岂不是都被景妤给听见了? 一想到自己无意间提起了姜景妤的伤心事,季老夫人这心里就一阵懊恼。 她慈眉善目的看着姜景妤,急忙岔开了话题。 “大半年不见景妤又漂亮了,这段日子可想死季奶奶了,你那边工作累不累?什么时候有空?季奶奶去京市瞧瞧你去。” “季奶奶,我工作不累,您就别来回折腾了,等什么时候空了我去京郊看您。” 季老夫人笑道:“好好好,我在花园种了不少果子,等景妤什么时候来了都尝尝!” 姜景妤跟季老夫人说了些体己话,随后又将话题绕到了退婚一事上。 “季奶奶,退婚一事是我自己提的,没有人强迫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不懂什么叫喜欢,如今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好孩子,你自己能想明白就好,不管你做什么季奶奶都会支持你的。” 见她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季老夫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在你季叔叔那住的可还习惯?需要什么只管告诉你季叔叔,可千万别跟他见外啊!” 姜景妤扭头看向坐在主位的季宴礼,浅浅一笑:“嗯,季先生对我很好。” 看到她嘴角沾上的奶渍后,季宴礼抽了个纸巾递了过去。 姜景妤看到后没有去接,而是将脸凑了过去。 一阵淡淡的清香袭来,季宴礼一愣,鬼使神差的拿着纸巾为她擦了擦嘴角。 姜景妤重新坐直身子,跟季老夫人聊着近来的生活。 季宴礼手指捏着纸巾,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后脸色微变,手指有些发麻。 季老夫人生怕耽误姜景妤吃饭,跟她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姜景妤并没有急着将手机还给季宴礼,粗略的扫了眼他的消息页面。 他的微信很简洁,聊天列表经常聊的也就季老夫人和江川两个人。 他们之间连微信都没有。 姜景妤看了他一眼,随后从一旁拿过自己的手机扫了个码,跟季宴礼加上了好友。 她将手机递给季宴礼,解释了句:“有微信方便联系。” “嗯。” 季宴礼接过手机,扫了眼她给自己打上的备注——景妤。 江川打算暗搓搓的探探姜景妤的口风,顺便从她这要个褚玥的联系方式,于是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来接季宴礼和姜景妤去公司。 “姜小姐,昨天跟你一块吃饭的朋友没男朋友吧?” 正在开车的江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姜景妤挑了挑眉,从她这打探消息,难道是跟玥玥看对眼了? 季宴礼则是嘴角一抽,你那叫暗搓搓的打探吗?那叫直接问! “没有,怎么了?” 姜景妤一边回答一边给褚玥发去了消息。 得知狼狗打听自己消息的褚玥激动坏了,直接将车停到了路边的车库拿起手机飞快的回消息。 玥玥:说!快告诉他姐单身! 妤baby:已经说了。 玥玥:okk,记得在他面前多帮我美言几句,顺便再帮我要个联系方式![拜托][拜托] 实际上江川是个直男,在得知褚玥没有男朋友后直接问姜景妤要了联系方式。 “姜小姐能不能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有机会的话我想跟你那位朋友多了解一下。” “我问问。” 妤baby:他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玥玥:!!! 玥玥:给他,快给他! 玥玥:卡1:155…… 玥玥:卡2:153…… 玥玥:微信号:cy8888 玥玥:二维码jpg 玥玥:微博:褚大美女 眨眼间褚玥将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都发了过来。 姜景妤:“……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儿。” 最后江川如愿要到了褚玥的联系方式,一边开车一边傻乐。 把姜景妤送到天娱后,江川又开车和季宴礼去了公司,刚走到公司门口季宴礼的手机响了一下。 微信上跟他聊天的一共俩人,江川在他身边,妈早上刚打过电话,所以这条消息…… 季宴礼打开了微信。 是她。 姜景妤发来一个亲亲的表情,然后又急忙给撤回了。 接着下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景妤:手滑点错了。 景妤:想给季先生发个表情包,这样我的消息框就可以一直留在季先生的列表了。 看着手机上的三条消息,季宴礼唇角微微扯了下。 他的手机设置了消息防撤回,所以姜景妤那边撤回的亲亲,他看到了。 见季宴礼停在公司门口,江川还以为是在等他,小跑着来到季宴礼身侧。 江川嘿嘿一笑,感慨了句。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咱们的项目要完成最后的收尾了,我也顺利要到了女神的联系方式,可真是爱情和事业双丰收啊!” “嗯,是个好日子。” 低头看手机的季宴礼难得回了他一句。 “季总,陈医生说今晚为季总准备了庆功宴,老地方见?” “不去。” 季宴礼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 江川头顶问号:“为啥不去?” “家里那位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第24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24) 朱小将军的戏份今天就可以顺利拍完收工了。 经过这几天跟导演的交谈,姜景妤对于朱小将军这一人物的理解更加清晰透彻,拍戏时也为这一人物赋予了更加深刻的情感,让这一人物的形象更加立体。 按照剧组工作人员的说法,这简直是小说原著照进现实。 这是姜景妤在他们剧组的最后一场戏,工作人员在拍摄时都格外认真。 巾帼英雄朱小将军跟父兄在战场上厮杀,最后收复失地,家人团聚,苦尽甘来。 回到府邸后的朱小将军脱下坚硬的战袍,重新换回了华丽的襦裙。 等姜景妤穿着华丽的裙装出现在镜头那刻,导演双眼一亮,脑中顿时出现一个大胆的念头。 由于片场正在拍摄中,导演并未出声打扰拍摄,一切工作都照常进行着。 朱小将军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团圆饭,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用过晚膳后,喝的半醉的朱小将军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华灯初下,她身着一袭绮丽长裙,踉踉跄跄的朝着院中的石桌走去。 她一把抽出石桌上的佩剑,长剑破空的声音顿时在院中响起。 朱小将军拿起久违的佩剑,身形和剑影不断在院中飞旋。 招招凌厉,剑剑带风。 伴随着最后一道破空声落下。 朱小将军的身形稳稳站在了樱花树下。 漫天樱花飞舞,零零洒洒飘落。 朱小将军一手执剑,另一只手背于身后。 唰—— 她单手一挥,手中长剑飞旋,稳稳的插入剑鞘之中。 朱小将军缓缓朝着台阶走去,在进入房间那刻,清冷的声音传来。 “国和家,我都要护。”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身后响起热烈的掌声。 “好!” 剧组的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再次对姜景妤演绎出来的人物形象称绝! “谁再敢说姜老师是烂剧女王,我头一个不同意!” “那些说姜老师是烂剧女王的人,等大邺女帝这部剧播出来后等着被打脸吧!” “导演,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和姜老师再合作一部剧,不,是十部!” 姜景妤和剧组的人相处的很融洽,众人一次又一次被她的演技折服,一想到朱小将军的戏份结束后姜景妤就要离开剧组了,这会儿还真有点舍不得。 “不用日后。”导演起身:“带她换上女帝的妆容。” 女、女帝妆容? 众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导演,莫老师那边……” “我去说。” 导演打断了他们的话,对着造型师做了个手势。 姜景妤稀里糊涂的被造型师带去了女帝的化妆间。 等姜景妤进去后,导演来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莫老师,关于女帝一角……” 不等导演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韩导找到更合适的人了?” “嗯,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女人轻笑一声:“那是,也不看咱们是多少年的老同学了。” “行了,我知道了,当初看剧本时我就说自己演不出女帝的气场,这个角色不适合我,既然你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那我先说声恭喜了。” “剧本是好剧本,我很期待这部剧上映。” 韩导一脸笃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挂断电话后,导演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众人见状纷纷凑了过来。 “导演,怎么样了?莫老师那边怎么说?” “她很期待这部剧的上映。” “yes!太好了,既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又没有得罪莫老师!” “说实话我很期待姜老师的女帝妆造!” 影后莫羽弦并非韩导心目中最合适的女帝,只是在一群试戏的人当中最出挑的那个。 因为她演过不少类似的大女主戏,再加上是老同学,韩导这才找到她将她暂时定为饰演女帝的人选。 “期待姜老师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在众人急切的等待下,姜景妤所在的化妆间打开了门。 由于裙摆太长,化妆师生怕她不小心跌倒,于是让两名助理搀扶着她走了出来。 姜景妤出现那刻,导演眼睛都亮了,其他人瞪大眼睛屏住了呼吸。 扮演朱小将军时姜景妤的样貌被刻意丑化了些,而女帝的妆造则将她的美貌悉数放大。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换上不同的妆造后却展示出不同的气场,满足了导演心中对女帝的一切设想。 “姜老师,女帝一角就你了。” 导演打了个响指,压根没让姜景妤试戏。 姜景妤最后顺利拿下女帝剧本,导演给她放了半天假,让她明天再来剧组拍戏。 拿到剧本的姜景妤第一个和好闺蜜褚玥分享喜悦,随后又给季宴礼发了条语音,心情美妙的打了个车回了京市别墅。 姜景妤回到别墅时刘妈不在客厅,她直接上了二楼打算回自己房间好好研究研究女帝的剧本。 刚走到二楼就听到季宴礼的声音从书房传了出来。 姜景妤挑了挑眉,怎么这个时候在家? 她转身朝着书房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电话交谈声。 “宝贝,这么久不见想我了吧?” 姜景妤一惊,是女人的声音! 她正打算看看季宴礼如何应对这么热情的女人,书房传来了季宴礼的声音。 “嗯,想了。” “我也想宝贝了呢,明天我就到京市了,宝贝记得去机场接我哦!” “好,机场见。” 后面的话姜景妤听不清了,她大脑一片空白,犹如行尸走肉般下了楼。 季宴礼自己开车回来的,车停在门外,车钥匙也没拔。 姜景妤拉开车门,全然忘了自己的车技有多烂,猛踩一下油门离开了京市别墅。 褚玥在开会,她没有打扰,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最后在一家酒馆停了下来。 “老板,来一提啤酒。” 啤酒送到桌子上后,姜景妤直接举起酒瓶子往嘴里灌,脑中想的全都是季宴礼跟那个女人的对话。 不知喝了多久,姜景妤脑袋变得晕乎乎的,意识也跟着迷离起来。 手机响了,是开完会的褚玥打来的。 姜景妤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喂?谁、谁呀?” 褚玥瞬间听出了姜景妤的不对劲。 “妤baby,你喝酒了?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 预判错误!今天先喝酒助助兴,明天再嘿嘿嘿 第25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25) 听到褚玥的声音后,喝酒买醉的姜景妤眼眶一红,委屈的哭了起来。 “玥玥,我、我失恋了。” “啊?”褚玥一脸懵逼:“等等,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喝醉酒的姜景妤如今是右耳朵进左耳朵出,完全听不到褚玥的话,只是趴在桌子上自顾自的嘟哝着。 “我的恋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他在外边有别的狗了,他不要我了。” “喂?妤baby,妤baby你先别哭好不好?你快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褚玥急忙拎起包走出了办公室,可电话那头的姜景妤不说话了,只传来酒瓶子碰撞的声音。 这可把褚玥急坏了,急忙给江川打去了电话。 “川川,今晚的约会可能要推迟了。” “怎么了玥玥?” 正在镜子前臭美的江川闻言一愣,还以为褚玥突然又反悔了。 褚玥一脸焦急的解释道:“我刚给妤baby打了个电话,她现在喝醉了,但我不知道她在哪,我先去我俩以前去过的酒吧找找,等人找到了再说。” “姜小姐喝醉了?好好好,你先别急,我这就跟你一起去找!” 江川拿起车钥匙便出了门,临走前给季宴礼打了个电话。 正在厨房打算给姜景妤准备杀青宴的季宴礼一把拽下身上的围裙,沉着脸走出厨房。 “好,我知道了。” 季宴礼打开手机定位去了地下车库,随便打开一辆车循着定位找了过去,一路开到一家酒馆旁才停了下来。 他看了眼被姜景妤丢在一旁的车,抿唇朝着酒馆走去,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发现了那道娇小的身影。 姜景妤趴在桌子上,身前放着一堆已经空了的酒瓶子。 “妤baby你别睡啊,你快陪我说说话!” 被丢在地上的手机里传来褚玥焦急的声音。 季宴礼弯腰捡起手机:“人已经找到了。” 说完挂断电话,俯身去抱姜景妤。 “你喝醉了,跟我回家。” 姜景妤皱了皱眉,挥手去推他的脸。 “你谁啊你?松、松开,酒,我要喝酒。” 姜景妤一边推季宴礼的脸一边嚷嚷着要喝酒,季宴礼一把将她抱起来朝着前边的车走去,任由她拍打自己的脸。 他不放心姜景妤一个人坐在后边,于是将她放到了副驾驶扣紧了安全带。 季宴礼开车返回了京市别墅,路上姜景妤不停挥动着双手,嘴里嚷着要喝还要喝。 闹腾了一会儿许是累了,渐渐安静下来。 季宴礼看了眼她那通红的小脸,沉声道:“为什么一个人喝酒?” 昏昏欲睡的姜景妤摇了摇头,抬手拍打自己的胸口:“难受,这里难受,难受就要喝酒。” 季宴礼微微拧眉:“为何难受?” “为何难受?” 这一问把姜景妤问住了,她低下头似是在思考这一问题,就在季宴礼以为她快要睡着时,姜景妤突然抬起了头。 “呜呜呜,因为我失恋了,他不要我了,他在外面有了别的狗。” 季宴礼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她伤心竟然是因为季墨寒么? 听到她的回答后,季宴礼的脸色更沉了,车速直接飙升到120! 季宴礼不想再看到姜景妤因为别人男人伤心,一路上再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也没再看她。 车子一直到京市别墅前才停下,季宴礼下车后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再次弯腰抱起了浑身酒气的姜景妤。 看到喝的烂醉的姜景妤后刘妈吓了一跳,赶忙朝着季宴礼走了过来。 “哎呦,姜小姐怎么还喝醉酒了?” “刘妈,给她煮碗醒酒汤。” “诶!我这就去!” 刘妈转身朝厨房跑去,季宴礼则抱着姜景妤回了她的房间。 喝醉酒的姜景妤爱闹腾,就算是躺在床上也不老实,翻来覆去的,还差点将床头桌上的相册给打翻。 季宴礼无奈的看着她,一直守在床前防止她掉下来。 不知折腾了多久,姜景妤总算是消停了,这时刘妈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 “先生,醒酒汤好了。” 刘妈拿着醒酒汤来到床前,勺子刚喂到姜景妤嘴边就给她推翻了,洒的哪里都是。 刘妈急忙将醒酒汤放到一旁,拿来纸巾擦拭杯子上沾上的醒酒汤。 “姜小姐?姜小姐先往里靠靠好不好?醒酒汤洒到您身上了。” 刘妈轻轻推了推姜景妤,用哄孩子的语气跟她打商量。 姜景妤翻身将刘妈的手压在身下:“别、别管我!都别管我!我要喝酒,要喝辣辣的酒!” “让我来吧。” 季宴礼的声音在刘妈身后响起,刘妈退到一旁,接着季宴礼便上前将床上的姜景妤给抱了起来,随后大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刘妈见状急忙端起醒酒汤跟上。 季宴礼把姜景妤放到了自己的床上,转身接过刘妈手中的醒酒汤。 “我来照顾她就行,刘妈去将她那屋打扫一下。” “是。” 刘妈离开了季宴礼的卧室,走之前还不忘将门带上。 季宴礼扶起姜景妤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中,随后将勺子递到了她嘴边。 “听话,喝了醒酒汤就不难受了。” 季宴礼轻声哄着,也不知姜景妤是不是听进去了他的话,乖乖张开嘴吞下了醒酒汤。 酸甜口的醒酒汤划过姜景妤那干疼的嗓子,她舒服的吧唧了下嘴巴,随后抓住季宴礼端着醒酒汤的手,直接对着碗一口闷了下去。 一碗醒酒汤下肚,嗓子里的干疼总算是缓解了一些。 季宴礼把碗放到一旁,随后扶着姜景妤躺下。 “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季宴礼为她掖了掖被角,打算今晚去别的房间睡。 他刚要转身,一只软若无骨的手拉住了他。 季宴礼顿下脚步,扭头看向床上的姜景妤。 姜景妤这会儿已经睁开了眼睛,死死抓着他的手,睫毛上还挂着微干的泪珠。 “不要去,我不要你去机场接那个女人!” 第26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26) 季宴礼眸光微闪,意识到姜景妤可能是听到了他在书房打的那通电话。 他转身坐到了床边上,垂眸看向她:“什么” 姜景妤抓着他的手坐了起来,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我不要你去接那个女人,不要你在外边养别的狗。” 听着这熟悉的话术,压在季宴礼心中的大石头蓦然落了下去。 只因让姜景妤吃醋生气喝闷酒的主角从季墨寒变成了他。 季宴礼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故意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去接别的女人?你今天喝酒是因为吃醋?” 姜景妤别过脸赌气不再跟他说话。 季宴礼大掌捧住姜景妤的脸,眸色幽深的看着她。 “景妤,回答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接别的女人?” 姜景妤纤长的眼睫微微下垂,在眼底形成一道浅浅的阴影。 在酒精的刺激下,她说出了一直埋在心里的那句话。 “因为……”她抬起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季宴礼:“因为我喜欢季先生。” 季宴礼心尖一颤。 虽然结合姜景妤的种种行为他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但如今听她亲口说出来,他还是会紧张,会兴奋,会激动。 姜景妤一手抓着季宴礼的手,另一只手撑在床上,身子前倾凑近季宴礼,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季先生,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季宴礼喉咙微微滑动,在姜景妤的注视下,他薄唇微张,淡淡吐出两个字。 “喜欢。” 姜景妤像是一个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瞬间满足的笑弯了眼睛。 “有多喜欢?” 她松开季宴礼的手,在食指和拇指间比划出一小段距离。 “这么多吗?” 季宴礼摇了摇头。 姜景妤又将两根手指拉了拉。 “这么多吗?” 季宴礼依旧摇头。 姜景妤皱了皱眉头,干脆直接将两根手指张开。 “那这么多呢?” 季宴礼一把握住她的手:“景妤,还是不够。” 姜景妤的视线落到季宴礼的薄唇上,咽了咽唾沫,缓缓凑了上去。 她的朱唇犹如那朵开的最为娇嫩的玫瑰花,贴上季宴礼那刻让他的薄唇顿感酥麻。 酥麻感从他的唇角蔓延扩散,先是嘴角,再是心脏,而后是全身。 “这样够了吗?” “嗯,还差点。” 言罢,季宴礼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期待已久的吻。 吻着她清甜的双唇,他的鼻尖飘过她身上酒气中夹杂的淡淡幽香,他一向沉稳自制的能力仿佛在这瞬消失,随时都可能在这场温柔的旋涡中失控。 起初他不敢放纵,只是轻轻尝着她唇角的味道,像是晨露吻过花瓣,轻巧又带着试探的意味。 随着姜景妤的手攀上他的脖颈,季宴礼开始在她的软唇上摩挲辗转,随后撬开她的贝齿,舌尖卷入,扫荡着她口中的酒香。 迷迷糊糊的姜景妤忘记换气,很快小脸就被憋的通红,胸膛剧烈起伏,不断去推季宴礼的胸膛。 就在她呼吸不过来时季宴礼松开了她,男人的指腹摁在她的下唇,扣在她腰间的手慢条斯理的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 脸颊上的粉红为她横添一抹媚态,姜景妤犹如一只刚潜入水中的困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吐出来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季宴礼摁着她的拇指上。 季宴礼浑身紧绷,深知自己不能再跟她在一个房间呆下去了。 他正欲起身,姜景妤不知何时勾住了他的领带,制止了他的动作。 姜景妤的衣服紧贴着婀娜丰腴的身姿,方才挣扎间衣领有些滑落,此时酥胸半露,浑身散发着一股妩媚娇柔的气质,简直是一个天生尤物。 而这个尤物此时正朝着季宴礼贴了上来,她双眼迷离的勾住季宴礼的脖子,带着他一块下沉,一同倒在了床上。 季宴礼生怕压到她,双臂撑着床榻,手臂上青筋暴动。 “不要走,陪我。” 纤细的双腿勾住了季宴礼的腰身。 季宴礼小腹一烫,强忍着浑身的躁动警告她:“景妤,将我留在这,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姜景妤倏尔笑了,红唇轻扬,一把勾下季宴礼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 赤裸裸的勾引。 二人唇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季宴礼眸色幽深的看着她,问道:“我是谁?” 姜景妤脑袋异常清醒:“季先生。” 音落,她的红唇再次被堵住,在双方意识都清醒的情况下,季宴礼终于不再隐忍。 衣衫散落,缠绵至深夜。 …… 翌日。 浑身像是被撕裂一般的姜景妤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拧了拧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 一道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由远及近,季宴礼端着早饭从门外走了进来。 姜景妤往上拉了拉被子,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直勾勾的看着他。 季宴礼将牛奶和吐司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坐到床上俯身亲了亲姜景妤的额头。 “好点了吗?” 姜景妤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猛地摇头,沉闷沙哑的声音从被窝传来。 “腰疼。” 季宴礼闻言将宽厚的大掌挪到了她的腰身,为她轻轻揉捏。 “这样好点吗?” “嗯,好多了。” 季宴礼极有耐心的为姜景妤揉捏腰身,姜景妤看着他的脸,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几点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季宴礼看了眼手表:“刚九点。” “九点?” 姜景妤瞪大眼睛,垂死病中惊坐起。 “不行不行,要迟到了,我得赶紧去公司!” 姜景妤说完就掀开被子站了起来,满是旖旎红痕的身子瞬间被季宴礼看了个精光。 季宴礼呼吸一热,也从床上坐起了身子,他抬头看向站在床上的姜景妤,单手抱住她的双腿将她扛了起来。 “天娱那边我已经让江川给你请假了,今天不用去。” “那你呢?你今天也不用去公司?” “嗯,项目已经收尾了,可以好好陪你几天。” 季宴礼故意加重好好二字,听的姜景妤俏脸一红,只当没听懂他话里的暗示,转移了话题。 “不用上班起这么早干嘛?放我回去,我要再睡一会!” 季宴礼抱着姜景妤来到衣柜前将她放下。 “不能再睡了,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 “去机场接人。” 第27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27) 姜景妤被季宴礼抱着上了车,刘妈和下人看到后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昨天姜小姐喝醉是先生将她抱了回来,那现在是…… 一个大胆的念头从众人脑中冒了出来。 这让他们又惊又喜。 刘妈下意识的就想给季老夫人打电话报喜,但又怕是自己想错了让老夫人白高兴一场,于是生生忍住了。 罢了罢了,还是让先生自己去跟老夫人说去吧! 姜景妤被季宴礼轻车熟路的塞进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姜景妤双手环胸,别过了头,显然是在生闷气。 季宴礼面露无奈,也没多解释,弯腰为姜景妤系上了安全带。 车子一路朝机场驶去,期间不管季宴礼说什么姜景妤都闷不做声。 狗男人! 昨晚明明答应她今天不去机场,今天出尔反尔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拉着她一起去! 怎么,想看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火葬场?? 季宴礼和姜景妤来到机场时飞机还没降落,二人站在大厅等了一会儿。 “景妤。” 季宴礼喊了一声,姜景妤当即便别过了头不搭理他。 “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宴礼走到另一边时,姜景妤又将头转到了相反的方向。 “景妤你听我解释。” 见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季宴礼顿时不想等到飞机降落后让她自己发现真相了,他想现在就解释给她听。 在别墅时姜景妤给了他解释的机会,季宴礼自己不珍惜,如今他想要解释时姜景妤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她在等,等飞机降落,等那个喊季宴礼宝贝的女人出现。 过了会儿,大厅里的播报声响起,有架飞机已经顺利降落了。 随着大厅中播报声响起,姜景妤余光瞥见季宴礼看了眼手表,这让她确定那个女人坐的正是这架飞机。 她转了转身,正对出口的方向,视线也落到了出口的位置。 一旁的季宴礼将她的小动作尽纳眼底,垂眸看着她冷冷的侧脸,眼神宠溺中夹杂着一丝无奈。 罢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是等人来吧。 在二人的等待下,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从出口走了过来,冲着他们二人所在的方位招了招手。 姜景妤的视线锁定在女人身上,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拎着包包朝他们走来。 “宝贝!” 快走到跟前时女人喊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姜景妤直接确定昨天给季宴礼打电话的正是眼前的人! 只不过这个女人跟她想象中的样子有些不同。 单是听声音以为她是位妙龄少女,可迎面走来的人虽然戴着墨镜,姜景妤依旧通过她的打扮和面部状态大概估算出了她的年龄。 应该在四十岁左右。 呵。 季宴礼你可真是好样的,老少通吃是吧! “宝贝我们终于见面了,我可想死你了!” 女人径直的朝着季宴礼扑了过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 姜景妤倏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季宴礼,眼中的怒气仿佛在说。 你竟然不躲??? 女人隔着墨镜打量了一下姜景妤,在看到小丫头眼中的愤怒后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嘴角。 啧啧,长得真漂亮。 是不是有点太年轻了? 宴礼竟然会被一个小姑娘给拿捏的死死的? 女人突然生了逗弄姜景妤的心思。 她故意蹭了蹭季宴礼的肩膀,责怪道:“宝贝,她是谁啊?不是说好要跟人家去吃烛光晚餐吗?你怎么领了个孩子过来?” 姜景妤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看了看。 发现这个方位只有他们三人。 孩子? 说她?? 姜景妤放下环在胸前的手,朝前挺了挺。 笑话,瞧不起谁呢! “噗嗤~” 女人见状笑出了声。 季宴礼面露无奈,将女人从自己怀中拉了出来,随后揽住姜景妤的肩膀。 “小姑,别闹了,再闹回家该跪搓衣板了。” “小姑?” 姜景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扬唇一笑,随后取下墨镜朝姜景妤伸出了手。 “你好啊未来侄媳妇儿,我是季珺尧,宴礼的姑姑,是亲的哦。” 女人最后还特意强调了一句。 等女人摘下墨镜那刻,姜景妤才发现她的眉眼长得竟然和季宴礼有几分相像。 姜景妤懵逼了。 在她的记忆中,从来不知道季家还有这号人物。 不过女人已经将手伸了过来,出于礼貌姜景妤也只好硬着头皮握了上去。 “你、你好。” 季珺尧笑了笑:“宴礼,小姑娘不错,以后好好对人家。” 季宴礼揽着姜景妤肩膀的手又紧了紧:“嗯,接下来去哪?” “我想先去看看嫂子,好多年没有见她了,对了,你没告诉嫂子我要从国外回来吧?我还想给她一个惊喜呢!” “放心,谁都没说。” 正是因为他替小姑保密,害的他家的小朋友吃了醋。 “那就好,对了,你们俩今天上不上班?上班的话直接去公司就行,我自己去京郊看嫂子。” “一起走吧,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对妈说。” 季宴礼说着看了眼怀中的姜景妤,要对老夫人说的显然是他们之间的事。 季珺尧重新戴上墨镜,拎着包包走在了前边。 季宴礼含笑看向身侧的姜景妤,低声道:“现在还吃醋吗?嗯?” 姜景妤用胳膊肘戳了下季宴礼腰,小声道:“你还敢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要接的是你小姑?还有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小姑出来?” 季宴礼拉过杵在自己腰间的手,解释道:“季氏在国外也有产业,我爸接手公司后爷爷和奶奶就去了国外,小姑是他们老来得女,打小就在国外长大。” “爷爷去世后把国外的产业交给小姑打理,这些年她一直待在国外,因为不常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久而久之被京市的人淡忘了。” 姜景妤面露了然:“原来是这样,那小姑这次回来是?” “跟人谈生意,顺便……”季宴礼突然俯身到姜景妤耳边:“参加我们的婚礼。”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姜景妤的脖颈,脖子一向比较敏感的她一把推开季宴礼。 “谁要嫁给你了。” 言罢便快步上前,追上了走在前边的季珺尧,将季宴礼撇在了身后。 …… 自打姜景妤和季墨寒退婚的消息公开后,姜亦欣如今已经光明正大的跟在季墨寒身边,跟着他出席各种酒场舞会。 季墨寒已经答应要跟姜亦欣订婚,就定在了下个月的十八号。 下个月十八号正是先前季墨寒和姜景妤订婚的日子,是姜亦欣特意强调在这一天的。 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姜景妤放弃了和墨寒哥哥之间的婚约,但一想到因为姜景妤自己当了将近两年的地下情人,姜亦欣这心里就过意不去。 非要在同一天跟季墨寒订婚膈应膈应姜景妤。 “墨寒哥哥,还有一个月就到我们的订婚宴了,我听说有一家店的礼服做的很不错,过几天等墨寒哥哥有空了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坐在副驾驶的姜亦欣冲季墨寒撒娇。 听到姜亦欣又要买礼服后,季墨寒本来想说让她从前几天买的那些礼服中随便挑一个等到订婚宴上穿,但在看到姜亦欣脸上的期待后他又点了点头。 “好好好,亦欣说买什么就买什么,等到订婚宴那天,我一定会让亦欣成为全场最引人注目的人。” “我就知道墨寒哥哥对我最好了~” 撒娇服软这些小计俩姜亦欣玩的得心应手,他知道季墨寒想听什么,专门挑着他喜欢的说。 二人将车停在了姜家别墅门口,打算跟姜坤和向雨柔商量商量他们的订婚事宜。 姜亦欣挽着季墨寒的胳膊走进了别墅,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姜坤震怒的声音。 “蠢货!就你那猪脑子还想着去投资?!” “三千万啊,那可是三千万!把你卖了都不值一个零头!” 啪—— 话音刚落,一个响彻的巴掌紧接着就从客厅传了出来。 “呜呜呜,老爷您先别生气,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瞎投资了!” 一向嚣张跋扈的向雨柔此刻捂着脸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即使被姜坤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也不敢再大呼小叫,一个劲的摇头认错。 姜亦欣一惊,急忙松开季墨寒的胳膊朝着客厅跑去。 进来就看到客厅一片狼藉,姜坤一怒之下砸了不少东西。 “爸,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发这么大火?” “你问问这个蠢货干了什么好事!” 震怒中的姜坤即使是在对上姜亦欣时也没有半分好脸色。 姜亦欣急忙走到向雨柔面前,正要将她扶起来,向雨柔突然拉着她的手哭了起来。 “呜呜呜,欣欣,快,你快帮我求求你爸,那三千万要是不尽快还上,那些人是会要我的命的啊!”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 向雨柔坐在地上,拉着姜亦欣的手哭嚎。 “妈你先别哭,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三千万?” 姜亦欣紧皱着眉头,心下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时季墨寒也走了进来,看到客厅里的情况后皱了皱眉:“姜伯父姜伯母,这是……” 姜坤虽然在气头上,但却不敢对季墨寒使脸色。 他深呼了一口气:“墨寒来了,快坐。” 季墨寒沉着脸走到了沙发上,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眼前这副乱糟糟的场面给打搅了。 “伯母这是怎么了?” 面对季墨寒的询问,向雨柔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嚎着。 “妈你能不能不要哭了?你不说我怎么替你求情?” 姜亦欣此时也没了耐心,让心爱的人撞上家里的丑事,姜亦欣头一次因为有向雨柔这个妈而感到丢人。 在姜亦欣的追问之下,向雨柔抽噎着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姜亦欣听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双手紧握成拳,牙关已经紧紧咬在了一起。 若是可以选择的话,她真不想要一个这么蠢的妈! “妈!你怎么这么傻?这明显就是个圈套啊!你为什么不跟我和爸商量商量就往里头钻?!” 即使已经极力隐忍的姜亦欣此时还是没忍住冲向雨柔发了火。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姜坤忍不住又骂了一声。 季墨寒坐在沙发啥,听到向雨柔办的蠢事后做出一个扶额无奈的表情。 他还没和姜亦欣订婚,不好插手她的家事,只能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这场闹剧。 “你还说我!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 向雨柔在外人面前还是很要面子的,当即便红着眼睛反驳。 “为了我?你做出这等蠢事竟然好意思说是为了我?” 姜坤被她气笑了。 “要不是你说公司最近订单不好,赔了不少钱,成日在我面前唉声叹气,我又怎么会想着去投资赚钱?!” “我投资就是想要证明给你看,她叶清碗能帮你赚钱救回公司,我向雨柔也能!” 叶清婉除了是个医生之外还很有商业头脑,每次做出的决断都能帮姜氏集团赚到不少收益,姜氏能从一个小公司发展成现在的姜氏集团,全都仰仗着叶清婉。 旁人都说姜氏是因为有叶清婉才得以存活。 这些话传到姜坤耳朵里时他自然是百般不服气的,明明他才是姜氏的掌权人,凭什么说姜氏是因为一个女人才存活! 可自打叶清婉去世后,不管是订单还是股市,姜氏集团一直呈下跌的状态。 这个时候姜坤倒是想起来叶清婉了,成日唠叨若是叶清婉还在就好了,她肯定能打破眼前的僵局。 向雨柔误以为姜坤还对叶清婉念念不忘,急着向姜坤证明她不比叶清婉差,于是拿着她所有的积蓄去投资了。 如今不但没赚到钱,还要倒贴给人家三千万。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她想赖都赖不掉,若是不能及时将钱还上惹怒了那伙凶神恶煞的人,他们一怒之下会要了她的小命也不一定!! “好好好,就算你的初衷是想帮公司赚钱,可现在呢?钱呢?你赚的钱哪去了?!” 第28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28) “呜呜呜,我错了,是我错了阿坤!” 向雨柔一把挣脱姜亦欣的手,朝着姜坤跑了过去。 “阿坤,我以后再也不瞎投资了,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好不好?” 向雨柔弯腰拉住姜坤的手,泪珠子哗哗的往下掉。 姜坤一把将她推开,怒吼道:“帮你?我怎么帮?那可是三千万!!” “我警告你向雨柔,你自己惹下的烂摊子自己收拾,没人能帮得了你!” 姜坤态度阴冷,他的钱大部分都搭进了跟合伙人新开发的项目里,如今项目正在开发,处处都要用钱,他去哪里给向雨柔拿出这三千万! “呜呜呜,若是连你都不帮我的话,那我、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向雨柔一个踉跄朝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姜亦欣并不知道姜坤将自己的私产投资到了项目中,对他的见死不救感到心寒。 身为姜氏的董事长,怎么可能连三千万都拿不出来?! “爸,你怎么能……” 叮铃铃—— 姜坤的手机铃声这时响了。 他烦躁的掏出手机:“喂,怎么了?” “咱们的项目……完了。” 姜坤瞳孔一缩:“什么意思?项目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解释了一下情况,姜坤听闻大惊失色,急忙问道:“那资金呢?投进去的资金呢?”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姜坤手里的手机啪一下掉到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 姜坤瘫坐在沙发上,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爸!爸你怎么了?” “姜伯父!” 姜亦欣和季墨寒急忙扶住了姜坤,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姜坤缓了一会儿总算是将憋在胸口的那口气给咽了下去。 他老泪纵横,激动的唇齿打颤:“没了,全没了,项目没了,钱也全搭进去了……” 姜坤接电话时向雨柔就停止了哭嚎,听到他说钱全都搭进去后踩着高跟鞋快步朝他冲了过来。 “你说什么?钱全搭进去了??” 姜坤闭上眼睛,任由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向雨柔缓缓松开抓着他领子的手,面色惨白如霜。 姜坤因为这个项目搭进去多少钱姜亦欣不知道,可向雨柔却清清楚楚啊! 十个亿,那可是整整十个亿啊! 姜坤几乎将自己的私产全都搭进去了! 看到二人的反应后,姜亦欣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爸,你投资了什么项目?搭进去了多少钱?” 姜亦欣从姜坤口中得知了那个令她死亡的数字。 “姜伯父竟然投资了江东那个项目?” 听到熟悉的名字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季墨寒面露震惊。 姜坤点了点头。 “那个项目分明就是个无底洞,姜伯父没仔细看合同条约吗?” 江东那个项目听起来很是诱人,一直想要做出些成绩的季墨寒听完后也是蠢蠢欲动,于是在开会时提到了这个项目,却被季宴礼当场否决了。 季宴礼将合同背后涉及到的利益损失分析的明明白白,季墨寒听完后一阵后怕,只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自作主张。 姜坤现在再想想合同的内容也隐隐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的钱已经投进去了,现在赔的连裤衩子都不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姜亦欣失魂落魄的呢喃,只觉得头顶的天轰一下塌了下来。 姜坤在京市摸爬滚打过年,虽然刚得知这个消息时有些接受不了,但如今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幸好搭进去的是他自己的私产,幸好姜氏还在。 只要公司还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把向雨柔欠下的三千万给还了! 姜坤方才的话都是气话,如今姜亦欣和季墨寒的订婚宴在即,他们姜家坚决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只是姜坤一下子搭进去了十个亿,手里的流动资金不多了。 几番犹豫下,姜坤看向了一旁的季墨寒。 “墨寒啊,你能不能……能不能先借给我三千万?等我手里有了流动资金,我一定尽快还给你!” 堂堂姜氏集团的董事长张口向一个小辈借钱,姜坤这张脸都要丢光了! 此话一出,姜亦欣和向雨柔齐刷刷的看向季墨寒。 对了,她们怎么把墨寒(哥哥)给忘了! “墨寒哥哥,求求你帮帮我妈!” 姜亦欣红着眼睛看向季墨寒,若是欠的钱不能还上,那些人极有可能会以欠钱不还的名义起诉,甚至是暗中下黑手。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姜亦欣想要看到的。 她将来可是要做季少夫人的人,她的妈妈必须清清白白,不能背负任何案底! 季墨寒嘴角微张,有些难以切齿。 “墨寒,墨寒你一定会帮伯母的对不对?下个月你就要和亦欣订婚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向雨柔一脸期待的看着季墨寒,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季墨寒拒绝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墨寒,就当是伯母求你了,你先帮伯母度过眼前的难关好不好?三千万对你们季家来说连牙缝都不够塞的,你就帮伯母这次吧!” 季墨寒面露难色,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季家财力雄厚是京市众所周知的事,但财力雄厚的是季家,是季氏集团的掌权人季宴礼,跟季墨寒这个养子半毛钱没关系。 他每个月能拿到的也只有在季氏上班时的工资罢了。 人人都以为他是豪门阔少,只有季墨寒自己心里清楚,他虽然顶着季少的名头,可实际上手里很拮据。 和那些真正的豪门阔少出去时他为了装面子,钱跟流水似的就花出去了。 若不是他在暗中经营了私产,光是季氏集团的工资根本就不够他花的! “墨寒哥哥,你说话啊!” 见季墨寒一直不开口,姜亦欣急了。 季墨寒咬了咬牙:“好,等回头我就将钱打到亦欣卡上。” 第29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29) 面对姜亦欣几人的请求,季墨寒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总不能告诉他们,他堂堂季少爷连三千万都拿不出来吧? 季墨寒答应下来后,姜亦欣三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上就好,还上就好。 “墨寒哥哥,谢谢你。” 姜亦欣来到季墨寒身侧,歪头躺在了他的肩膀上。 季墨寒扯了扯嘴角。 笑不出来,根本笑不出来。 —— 季彦礼开车带着姜景妤和季珺尧来到了京郊别墅。 看到姜景妤时季老夫人惊喜极了,拉着她的手就要带她去后花园看看自己种的花果。 “景妤啊,你终于来了,季奶奶可想死你了!你再不来季奶奶可就要专程到京市去看你了!” 季老夫人拉着姜景妤的手唠叨个不停,说着还不忘责怪季宴礼。 “你季叔叔也是,怎么不早点带你来这?” “季……叔叔他平时工作忙,如今我知道了季奶奶的住处,以后可以自己来看望季奶奶。” 姜景妤说着打量了一眼旁边男人的脸色,在听到她喊季叔叔后,季宴礼的脸色果然黑了下来。 “妈,我没那么老。” 季宴礼为自己辩解一句。 季老夫人扭头看向他:“是是是,你跟我比当然不老,但跟景妤比要比她大上整整一轮呢!” 季宴礼:“……”无力反驳。 “那跟我比呢?” 一直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的季珺尧笑道。 季老夫人顿在了原地。 这个声音是…… “珺尧?当真是你?” 季老夫人扭过头,激动的看着身后的季珺尧。 季珺尧摘下墨镜,朝着季老夫人张开了双臂。 “大嫂,好久不见。” 季老夫人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激动的声音颤抖。 “你个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 这些年季珺尧虽然一直待在国外,但一有时间就会跟季老夫人打视频联络感情,她们姑嫂二人虽然有些年没见了,但感情却一直没淡。 都说长嫂如母,季珺尧又只比季宴礼大上八岁,季老夫人对待季珺尧这个小姑子一直跟对待自己亲闺女似的。 如今她们姑嫂相见,二人别提多高兴了!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回到客厅,眼下又正好赶上中午,季老夫人兴奋的张罗起了饭菜。 “景妤中午想吃什么?季奶奶今个儿亲自下厨!” 姜景妤甜甜一笑:“只要是季奶奶做的我都喜欢吃。” 季老夫人捏了捏她的脸:“你呀,小嘴还是那么甜!” “珺尧呢?珺尧想吃什么?” 季珺尧毫不犹豫:“想吃大嫂包的饺子!” “吃饺子?” “嗯,在国外吃的饺子没有大嫂包的好吃。” “好好好,那咱们今天中午就包饺子吃,再让宴礼炒几个菜!” 全程没插上几句话的季宴礼被季老夫人委以重任。 “你还会做饭?”姜景妤惊讶的看向季宴礼。 季宴礼凑近她:“待会尝尝,你若喜欢,以后我做给你吃。” 季老夫人忙着跟季珺尧说话,并没有注意到二人的举动,商量好吃什么馅的饺子后季老夫人便兴冲冲的去了厨房。 饺子馅调好后姜景妤本来想帮着包饺子,却被季宴礼叫去了厨房打下手。 季老夫人喜欢猫,家里的围裙也是小猫咪款式的。 看到季宴礼围上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的猫咪围裙后,姜景妤笑的直不起腰。 季宴礼沉着脸朝她走来,将她抵在身后的大理石柜橱上。 “不许笑。” 看着男人眼中危险的目光,姜景妤急忙捂住嘴巴:“不笑了不笑了。” 面对她的求饶,季宴礼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他握住她捂在嘴前的手,将其拉到一边,随后俯身吻上了她的娇唇。 姜景妤瞳孔一震,眼中倒映出季宴礼的脸。 就在季宴礼要加深这个吻时,姜景妤一把推开了他。 她瞪着他,用只能他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凶巴巴的警告:“你疯了!季奶奶和小姑还在外面呢!” “放心,小姑在国外待久了,不会在意这些。” “那季奶奶呢,季奶奶还不知道我们的事,你不怕她突然过来吓晕过去?” 季宴礼将她额间的发丝抿到耳后:“要晕也是高兴的晕。” 季老夫人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季宴礼,想让他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 姜景妤从他的双臂间钻了出来:“快做饭,不许再胡来了!” 在姜景妤的催促下,季宴礼开始准备食材。 姜景妤将洗好的菜拿到了案板旁,看着正低头切菜的季宴礼啧了两声。 “果然会做饭的男人更有魅力。” 季宴礼嘴角轻勾,将脸往姜景妤那边凑了凑,意思很明显了。 姜景妤像是做贼似的看了眼正在客厅包饺子的季老夫人和季珺尧,确定她们没往这边看后急忙在季宴礼脸上啵了一口。 季宴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在四人的忙活下,午饭很快就被呈上了饭桌。 “嗯!就是这个味儿!” 终于吃到心心念念的饺子后,季珺尧重重的点了点头,冲季老夫人竖起了大拇指。 “喜欢吃就多吃点,好几个馅呢!” 老夫人笑呵呵的看着季珺尧,随后将其中一个馅的饺子推到了姜景妤面前。 “景妤也快尝尝季奶奶包的饺子怎么样!” 在季老夫人期待的注视下,姜景妤夹了个饺子在辣椒醋碟里沾了一下。 “好吃,难怪小姑一回来就要吃季奶奶包的饺子呢!” 见她们都喜欢吃自己包的饺子,季老夫人笑的眼角的褶子都深了。 “好吃就多吃点,除了虾仁馅还有别的馅呢,都尝尝,以后想吃饺子的话就来季奶奶这,你想吃啥馅季奶奶就给你包啥馅!” 季老夫人眉目慈祥的看着她,一家人都对退婚一事闭口不提,仿佛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早上一直在跟季宴礼生闷气,姜景妤连早饭都没吃,撑到现在确实有些饿了。 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盘饺子很快就见了底。 见她快将饺子吃完了,季老夫人急忙道:“宴礼,将你旁边的饺子递给景妤,我记得那个好像是香菇肉馅的,也不知道景妤喜不喜欢这个口味。” 音落,季宴礼夹了个饺子递了过去,直接越过姜景妤的盘子递到了她嘴边。 季老夫人:?面对姜亦欣几人的请求,季墨寒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总不能告诉他们,他堂堂季少爷连三千万都拿不出来吧? 季墨寒答应下来后,姜亦欣三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上就好,还上就好。 “墨寒哥哥,谢谢你。” 姜亦欣来到季墨寒身侧,歪头躺在了他的肩膀上。 季墨寒扯了扯嘴角。 笑不出来,根本笑不出来。 —— 季彦礼开车带着姜景妤和季珺尧来到了京郊别墅。 看到姜景妤时季老夫人惊喜极了,拉着她的手就要带她去后花园看看自己种的花果。 “景妤啊,你终于来了,季奶奶可想死你了!你再不来季奶奶可就要专程到京市去看你了!” 季老夫人拉着姜景妤的手唠叨个不停,说着还不忘责怪季宴礼。 “你季叔叔也是,怎么不早点带你来这?” “季……叔叔他平时工作忙,如今我知道了季奶奶的住处,以后可以自己来看望季奶奶。” 姜景妤说着打量了一眼旁边男人的脸色,在听到她喊季叔叔后,季宴礼的脸色果然黑了下来。 “妈,我没那么老。” 季宴礼为自己辩解一句。 季老夫人扭头看向他:“是是是,你跟我比当然不老,但跟景妤比要比她大上整整一轮呢!” 季宴礼:“……”无力反驳。 “那跟我比呢?” 一直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的季珺尧笑道。 季老夫人顿在了原地。 这个声音是…… “珺尧?当真是你?” 季老夫人扭过头,激动的看着身后的季珺尧。 季珺尧摘下墨镜,朝着季老夫人张开了双臂。 “大嫂,好久不见。” 季老夫人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激动的声音颤抖。 “你个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 这些年季珺尧虽然一直待在国外,但一有时间就会跟季老夫人打视频联络感情,她们姑嫂二人虽然有些年没见了,但感情却一直没淡。 都说长嫂如母,季珺尧又只比季宴礼大上八岁,季老夫人对待季珺尧这个小姑子一直跟对待自己亲闺女似的。 如今她们姑嫂相见,二人别提多高兴了!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回到客厅,眼下又正好赶上中午,季老夫人兴奋的张罗起了饭菜。 “景妤中午想吃什么?季奶奶今个儿亲自下厨!” 姜景妤甜甜一笑:“只要是季奶奶做的我都喜欢吃。” 季老夫人捏了捏她的脸:“你呀,小嘴还是那么甜!” “珺尧呢?珺尧想吃什么?” 季珺尧毫不犹豫:“想吃大嫂包的饺子!” “吃饺子?” “嗯,在国外吃的饺子没有大嫂包的好吃。” “好好好,那咱们今天中午就包饺子吃,再让宴礼炒几个菜!” 全程没插上几句话的季宴礼被季老夫人委以重任。 “你还会做饭?”姜景妤惊讶的看向季宴礼。 季宴礼凑近她:“待会尝尝,你若喜欢,以后我做给你吃。” 季老夫人忙着跟季珺尧说话,并没有注意到二人的举动,商量好吃什么馅的饺子后季老夫人便兴冲冲的去了厨房。 饺子馅调好后姜景妤本来想帮着包饺子,却被季宴礼叫去了厨房打下手。 季老夫人喜欢猫,家里的围裙也是小猫咪款式的。 看到季宴礼围上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的猫咪围裙后,姜景妤笑的直不起腰。 季宴礼沉着脸朝她走来,将她抵在身后的大理石柜橱上。 “不许笑。” 看着男人眼中危险的目光,姜景妤急忙捂住嘴巴:“不笑了不笑了。” 面对她的求饶,季宴礼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他握住她捂在嘴前的手,将其拉到一边,随后俯身吻上了她的娇唇。 姜景妤瞳孔一震,眼中倒映出季宴礼的脸。 就在季宴礼要加深这个吻时,姜景妤一把推开了他。 她瞪着他,用只能他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凶巴巴的警告:“你疯了!季奶奶和小姑还在外面呢!” “放心,小姑在国外待久了,不会在意这些。” “那季奶奶呢,季奶奶还不知道我们的事,你不怕她突然过来吓晕过去?” 季宴礼将她额间的发丝抿到耳后:“要晕也是高兴的晕。” 季老夫人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季宴礼,想让他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 姜景妤从他的双臂间钻了出来:“快做饭,不许再胡来了!” 在姜景妤的催促下,季宴礼开始准备食材。 姜景妤将洗好的菜拿到了案板旁,看着正低头切菜的季宴礼啧了两声。 “果然会做饭的男人更有魅力。” 季宴礼嘴角轻勾,将脸往姜景妤那边凑了凑,意思很明显了。 姜景妤像是做贼似的看了眼正在客厅包饺子的季老夫人和季珺尧,确定她们没往这边看后急忙在季宴礼脸上啵了一口。 季宴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在四人的忙活下,午饭很快就被呈上了饭桌。 “嗯!就是这个味儿!” 终于吃到心心念念的饺子后,季珺尧重重的点了点头,冲季老夫人竖起了大拇指。 “喜欢吃就多吃点,好几个馅呢!” 老夫人笑呵呵的看着季珺尧,随后将其中一个馅的饺子推到了姜景妤面前。 “景妤也快尝尝季奶奶包的饺子怎么样!” 在季老夫人期待的注视下,姜景妤夹了个饺子在辣椒醋碟里沾了一下。 “好吃,难怪小姑一回来就要吃季奶奶包的饺子呢!” 见她们都喜欢吃自己包的饺子,季老夫人笑的眼角的褶子都深了。 “好吃就多吃点,除了虾仁馅还有别的馅呢,都尝尝,以后想吃饺子的话就来季奶奶这,你想吃啥馅季奶奶就给你包啥馅!” 季老夫人眉目慈祥的看着她,一家人都对退婚一事闭口不提,仿佛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早上一直在跟季宴礼生闷气,姜景妤连早饭都没吃,撑到现在确实有些饿了。 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盘饺子很快就见了底。 见她快将饺子吃完了,季老夫人急忙道:“宴礼,将你旁边的饺子递给景妤,我记得那个好像是香菇肉馅的,也不知道景妤喜不喜欢这个口味。” 音落,季宴礼夹了个饺子递了过去,直接越过姜景妤的盘子递到了她嘴边。 季老夫人:? 第30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30) 我让你递给景妤,谁让你喂人家嘴里了? 在提醒季宴礼之前,季老夫人下意识的去观察姜景妤的表情,可姜景妤淡定的张开了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此举有什么不妥。 季老夫人干眨了几下眼睛,正要去夹菜的动作僵在了半空。 坐在季老夫人身旁的季珺尧这会儿也发现了季老夫人的异样,扭头看向她。 便见季老夫人正直勾勾的盯着对面抽出纸巾为姜景妤擦嘴的季宴礼。 “噗嗤~” 季珺尧头一次在季老夫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没忍住笑了出来。 “大嫂瞅什么呢?” 她故意将手伸到老夫人面前晃了晃,回过神的老夫人悻悻一笑:“没、没什么,没什么!” 为了掩饰尴尬,季老夫人急忙低下头,也不管面前放的是什么菜,夹起来就吃! 她这边菜还没嚼两下,对面传来季宴礼的声音。 “妈,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商议一下景妤的婚事。” 季老夫人猛地抬头:“婚事?” 难道景妤是因为有了心仪之人所以才主动跟墨寒退婚的? 想到这一可能,季老夫人激动的放下筷子。 能代替清婉看着景妤这孩子找到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她也算是了却了一桩要事。 “好啊,这可是件大喜事!景妤啊,快告诉季奶奶,你心仪之人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家住在哪?家里是做什么的?” 季老夫人一连好几问,跟查户口似的。 “景妤啊,以后季家就是你的娘家,等你出嫁时,季奶奶一定会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真好,真好啊,能亲眼看到景妤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季奶奶心里高兴!” 季老夫人说着不自觉的红了眼眶,仿佛要嫁人的是自己的孙女儿,为她感到高兴的同时又很是不舍。 “妈,季家不是她的娘家。” 季宴礼纠正了句。 季老夫人瞪了他一眼,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 姜景妤笑道:“季奶奶,我喜欢的人就住在京市,今年三十二岁,家里是开公司的。” 季老夫人面露了然的点了点头:“家就是京市的?好,那感情好啊,以后景妤还能常回来看看季奶奶!” “三十二岁,年纪上虽然比你大了不少,但只要你们相互喜欢,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年纪大点的更会疼爱人!” 季老夫人一脸正色,丝毫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对了,人叫啥名儿?你把名字告诉季奶奶,季奶奶还可以帮着你打听打听呢!” “巧了,这人季奶奶认识。”姜景妤挑了挑眉,在季老夫人的疑惑下,淡淡道:“叫季宴礼。” “季……宴礼?宴礼?!” 季老夫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眼睛都瞪圆了。 季宴礼揽住姜景妤的肩膀,重申道:“所以妈,季家不是她的娘家,是婆家。” “你你你、你们!!” “大嫂,如你所见,宴礼和景妤在一起了,以后咱们季家又要添双筷子了!” 季珺尧拍了拍季老夫人的肩膀,直接证实了季老夫人心中的猜测。 季老夫人脑子嗡的一声,目光在季宴礼和姜景妤身上来回移动。 良久,她才不可置信道:“宴礼,景妤,你们、你们真的?” 季宴礼跟姜景妤一同点头,听到肯定的回答后季老夫人差点高兴的晕过去。 “好好好,真好啊!” 季老夫人连饭也顾不上吃了,来回在姜景妤和季宴礼之间打量,越看越满意。 “般配,真是般配!” 得知季宴礼和姜景妤在一起后季老夫人开始双标起来,方才还说季宴礼比姜景妤大上一轮,让她叫他叔叔,但如今却看二人哪哪都般配! 她万万没想到,以前叫她季奶奶的人有朝一日竟然会成为她的儿媳妇! 吃过饭后,季老夫人拉着姜景妤说了许多话,一直到太阳西斜才依依不舍的将她和季宴礼送出了别墅。 “景妤啊,以后有时间多来季奶奶这里玩,宴礼若是欺负你的话告诉季奶奶,季奶奶第一个饶不了他!” 季老夫人一时之间还是改不了口,姜景妤和季宴礼也随着她去了。 “好,季奶奶说的话我都记下了!” 季老夫人满意的拍了拍她的手,随后又扭头看向季宴礼。 “宴礼,我可警告你啊,以后定要好好疼爱景妤,不能让她受半分委屈知道了吗?若是让我知道你敢让景妤受委屈的话,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看着袒护未来儿媳妇的老母亲,季宴礼眼底也出现了几分笑意。 “谨遵母命。” 季珺尧不想去京市别墅当电灯泡,于是跟老夫人留在了京郊这里。 这次回国她要谈一笔生意,待的时间会久一些,临走前催促季宴礼和姜景妤尽快定下婚期,让她这个当小姑的在去国外之前喝上侄子的喜酒。 季宴礼开车离开了京郊别墅,朝着京市的方向而去。 车上,姜景妤正举着手打量手腕上的镯子。 这只镯子是季老夫人临走前给她的,说是季家传给儿媳妇的,直接承认了她的身份。 季宴礼余光看到她的动作后扬起唇角:“季太太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姜景妤将手放在下巴上故作思量:“这个就要看你的表现咯。” 正好遇上红灯,季宴礼将车子停到路旁的临时停车位上,随后松了松安全带,身子朝姜景妤那边靠拢,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 “看来是我昨晚的表现没能让季太太满意。” 他意有所指,随后贴上了姜景妤的唇瓣,继续那个在厨房没能加深的吻。 姜景妤双手抵在季宴礼的胸膛,感受着他的炽烈。 一吻绵长,等二人气息都混乱之际季宴礼才松开了她。 他额头贴着姜景妤的额头,气息低沉:“现在呢?季太太想好了吗?” 姜景妤垂眸看着二人抵在一起的鼻尖,在季宴礼另一只手伸过来之际,急忙开口。 “下个月十八号。” 第31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31) 在季宴礼的威逼利诱下,姜景妤最终答应他等下个月十八号时公开二人的关系,给他一个名分。 于是咱们季大总裁每天都数着时间过,在季大总裁的期待下,终于来到了十八号这天。 今天是季家养子季墨寒订婚的日子,只不过跟他订婚的人从姜景妤变成了姜亦欣。 季宴礼只关心季墨寒的工作怎么样,并不关心他的私生活,是刘妈提醒他才想起今天是季墨寒订婚的日子。 所以她选择在这天公开他们的身份,是为了气季墨寒? 想到这一可能,季宴礼心里不禁有些吃味儿,最后是姜景妤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人给哄好。 季墨寒的订婚宴设在了京市一座豪华的酒店内,因着季少的身份,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到了订婚宴现场。 但他们的目的却不是季墨寒,而是季氏掌权人季宴礼。 季宴礼的生活很简单,公司和家。 除了好朋友陈泽约他他会给面子到场之外,其他人私下设立的宴会季宴礼一律不参加。 除了在新闻上看到季宴礼之外,众人私下能见到他的机会少之又少。 既是季少爷的订婚宴,身为养父的季宴礼势必会出席,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众人自然不会放过。 若是能借着订婚宴在季宴礼面前露露脸给他留下好印象的话,他们日后能和季氏合作的几率将会大大提升。 若是有幸结识季宴礼,跟他成为朋友,那更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光是季宴礼朋友这一身份就会引来众人讨好巴结! 今日的主角季墨寒早早就来到了订婚宴现场,如今正在大厅招呼客人。 另一名主角姜亦欣也换上了华丽的礼服,画上了精致的妆容。 一想到今日她就能成为季墨寒的未婚妻,姜亦欣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 季太太,你好。 季家,我来了。 “亦欣,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订婚宴马上要开始了,快去客厅跟墨寒一起招呼客人!” 向雨柔脚踩高跟鞋,身上穿着一直珍藏的名贵礼服,端的一副豪门贵妇的模样。 季墨寒最终还是忍着肉疼拿出了三千万,帮着向雨柔还清了债务。 向雨柔一向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如今她打扮的光鲜艳丽,早就忘了那日瘫坐在地上时的狼狈。 向雨柔来到姜亦欣身后扶住了她的肩膀,看着镜子里的她笑道:“欣欣真漂亮,今天一定能艳压全场!” 姜亦欣满意的捋了捋垂落在胸前的头发:“妈,我爸和亦辰到了吗?” “放心吧,你爸已经去大厅帮着招呼客人了,亦辰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去哪了,昨晚没回来,电话也联系不上。” 姜亦欣没当回事,她这个弟弟爱玩,没准又跟那群狐朋狗友跑去哪疯玩了。 “让管家派人出去找找,今天是我跟墨寒哥哥的订婚宴,他这个当弟弟的不出场像什么话?” “好好好,待会儿我给管家打电话让他去找找亦辰,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过去吧。” 向雨柔搀着姜亦欣去了订婚宴现场,看到她的身影后季墨寒眼睛一亮,径直的朝她走了过来。 “亦欣,你今天真美。” 等季墨寒跟姜亦欣站在一块后,很快便有人对着他们二人奉承起来。 什么天作之合,郎才女貌这些话张口就来。 见众人全都围着自己,姜亦欣的虚荣心在这一刻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对了,季先生怎么还没来?” 说着说着,众人又将话题绕到了季宴礼身上。 “半个小时前我刚给父亲打了电话,他说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现在应该也快到了。” 季墨寒解释了句,随后在人群中寻找起了季宴礼的身影。 谁知这一找没瞅见季宴礼,反倒让他看到了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 季墨寒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察觉到季墨寒的神色后,姜亦欣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姜景妤身穿一袭浅紫色礼服正款款朝他们走来。 礼服是鱼尾设计,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的越发玲珑有致。 姜亦欣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了。 “她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身旁的季墨寒已经抬脚朝姜景妤走去。 姜亦欣一惊,急忙跟了上去。 “姜景妤,谁允许你来的?!” 季墨寒沉着脸看着她,刚得知姜景妤要跟他退婚时的怅然若失早就在姜亦欣的操作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今季墨寒对姜景妤只剩下怨怒! 若不是姜景妤贸然在微博公开二人退婚的消息,他又怎会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那阵子网上关于他的言论层出不穷,都说他堂堂季少最后却被一个女人丢弃戏弄,甚至还揣测是不是他自身有什么毛病,所以才沦落到被退婚的下场! 面对季墨寒的震怒,姜景妤不慌不忙的晃了晃捏在手里的高脚杯。 “季少还真是健忘,我说了从前是朋友,往后是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季少订婚我又怎能不来呢?” “呸!姜景妤你少在这胡说八道胡搅蛮缠!” “从今以后我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是我的订婚宴,你不在受邀名单中,没资格出现在这,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季墨寒死死地盯着姜景妤,一旁的姜亦欣眸光微闪,故意提高了声音。 “保安,保安在哪?请将无关人员轰出去!” 很快便有两名保安走上前,正当姜亦欣等着看姜景妤被当场轰出去的笑话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我带她来的。” 众人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季宴礼一袭笔挺的深色西装,身形高大挺拔,带着三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此时正从门口缓步走来。 他忽视众人的目光,径直的来到姜景妤身侧,大掌覆上她后背袒露的小块肌肤,将其遮的严严实实。 众人:“???” 季墨寒瞳孔骤然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搂着姜景妤腰身的季宴礼。 “父亲,你、你们……” 姜景妤勾起红唇,整张脸都散发着妩媚张扬。 “现在我有资格参加你的婚礼了吗……好大儿!” 第32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32) 季墨寒脑子嗡的一声,此刻终于明白了姜景妤发微博时的意有所指。 原来、原来她竟然和父亲…… 难怪一向有洁癖的父亲那天抱着她回来,难怪她有恃无恐的跟姜家断绝关系,难怪她缠着自己多年突然主动提起了退婚。 原来这一切都早已有迹可循…… 季墨寒浑身发抖,站在原地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 姜亦欣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小脸唰一下变得惨白。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拼命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她费尽心机夺走姜景妤的一切,夺走她的身份和男人,眼看就要把姜景妤从神坛拉下谷底,她的目的就要达到了。 可上天却在这个时候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姜景妤摇身一变站上了食物链顶端,跟那个众人谈及生畏的男人走到了一起! 不但成为了她的长辈,还成为了她未来婆婆!! 就算她嫁入季家成为季少夫人,仍然会被姜景妤强压一头! 一想到自己日后要对着姜景妤低声下气,姜亦欣这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这个时候姜景妤似笑非笑的朝她走了过来。 来到姜亦欣面前后,姜景妤突然抬起了手,在朝姜亦欣伸过去之际后者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她的动作。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姜景妤无奈的摊了摊手:“未来儿媳妇你躲什么?妈只不过是见你发型乱了想要帮你打理一下而已。” 妈这个称呼一出,姜亦欣更是怔愣在原地,面如死灰的看着姜景妤。 姜景妤贴心的为她整理了一下发型,一脸‘慈祥’的看着她,含笑嘱咐一通。 “这才对嘛,今天是你跟我儿季墨寒的订婚宴,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千万别跟妈见外听到了吗?” 嘱咐完姜亦欣后,姜景妤又看向一旁处于呆愣中的季墨寒。 “好大儿,高兴傻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季墨寒咬牙看着她,紧握的拳头咯吱作响。 “姜景妤,你!” “放肆!” 一道低沉中夹杂着薄怒的声音响起。 季宴礼冷眼看着季墨寒,一字一句道:“她现在是我的爱人,日后会成为我的妻子,按照辈分,你应该喊她一声妈!” 她任性,那他就给她任性的底气。 姜景妤冲季宴礼抛了个媚眼,显然对于他的表现很是满意。 “季墨寒,你不听我的话没关系,但你父亲的话你总要听吧?” 她一脸恶趣味的看着季墨寒,朱唇一张一合:“所以……叫声妈听听?” 季墨寒跟姜亦欣暗中勾搭在一块后,为了和姜景妤退婚没少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难堪,他给的难堪,今日她悉数还给他了! 季墨寒如今骑虎难下,他不敢违背父亲的话。 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艰难的张开嘴,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妈!” 姜景妤满意的笑了:“诶!这才对嘛,好大儿真乖!行了,妈今日前来是为你们送上祝福的,如今祝福送到了,你们继续吧。” 姜景妤将季墨寒想要杀人的表情全都尽纳眼底,她勾起朱唇,踩着细高跟径直的从他身前经过,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香风。 姜景妤重新回到季宴礼身前,季宴礼则强势的将大掌捂在了她的后背上。 在场的人见状眼观鼻鼻观心,季总今天怕不是来参加养子的订婚宴,而是带着身旁这位砸场子来了! 能入得了季总的眼,这位姜小姐还真是不简单呐! 姜坤也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令他深以为耻的养女最后竟然能站在季宴礼身边! 早知道当初就不公开她的身份了,若是不公开的话,她现在仍然是他姜坤的女儿! 姜坤现在悔不当初,一心想着能补救一二。 若是能搭上季氏掌权人季宴礼这条大鱼,谁会想着取而求其次去巴结季墨寒啊! 思及此,姜坤用力拧了下自己的大腿,用力挤出两滴猫尿朝着姜景妤走去。 “景妤,这些日子你过的还好吗?爸爸很想你,一直都在等你回家。” 姜景妤眼底露出一抹嘲讽:“果年纪大了脑子也跟着糊涂了,姜先生怎么连人都认错了?我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野种,这话可是您的夫人亲口说的呢。” “景妤千万别听那个蠢妇胡说,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女儿!爸爸心里一直都是爱你的!” “别别别,姜先生的爱我承受不起。” “当初离开姜家时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这二十年的收养费用我妈妈已经以十倍百倍的利息支付清了,从那日起我便跟姜家再没有半分关系,所以希望姜先生以后不要再乱认亲了。” 姜景妤当场提起那日的事,无疑是在打姜坤的脸。 姜坤心下狂怒,但脸上却依旧赔着笑,正当他还要再说些什么时,季宴礼冰冷的视线朝他扫了过来。 姜坤后背一凉,急忙将到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 季宴礼重新将视线落到了季墨寒身上。 “在订婚宴开始之前,先给我解释一下这些账目跟合同是怎么回事。” 音落,江川从文件包里掏出几份文件。 季墨寒瞳孔一缩,手心呼呼冒汗,脖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憋的他喘不过气来。 不、不会的! 他做的很隐蔽,一定不会这么快就被人察觉! 季墨寒攥紧双手,不停的在心下给自己加油打气。 可在看到江川将文件递给季宴礼后,季墨寒终究还是慌了。 他疯狂咽唾沫,眨眼的频率也不自觉的加快。 刷—— 季宴礼将文件重重的甩到了季墨寒身上。 季墨寒一惊,下意识的蹲下去捡洒落在地上的文件。 在看到文件上白纸黑字的内容后,季墨寒后背一僵,捏着文件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骨节凸起泛白。 唇瓣也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难以掩饰心中的慌乱。 “身为季氏集团的继承人,却在暗中挪用公款,搞阴阳合同,季墨寒,我这些年教你的东西,你都喂狗吃了么?” 第33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33) 嘶——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向蹲在地上的季墨寒。 私自挪用公款? 暗搞阴阳合同? 姜景妤也有些惊讶,身为季氏继承人,季墨寒是脑子抽了才会在季宴礼眼皮子底下搞这些? 季墨寒私下开了属于自己的小公司,这件事季宴礼一直都知道。 由于他并未涉及到季氏集团的利益,季宴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前些日子季墨寒因为拉不下面子说没钱,硬着头皮为向雨柔还了那三千万,几乎将他名下小公司的资金全都搭了进去。 眼看公司的资金就要断了,季墨寒这才动了歪心思,暗中挪用了季氏集团的公款填补上了资金的空缺。 他知道挪用公款一事太过冒险,必须在被察觉之前尽快还上,于是又在季氏集团跟人签订的合同上动了手脚。 搞了一出阴阳合同,从中赚取差价。 这些事情他做的极为隐蔽,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父亲察觉出来! “父、父亲你听我解释!” 季墨寒将手中的文件丢到地上,正要向季宴礼解释请求他原谅,然而季宴礼下一句话直接将他打入了深渊。 “不论是做生意还是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讲诚信,季氏不需要品行不端的继承人。” 砰—— 还没站稳的季墨寒砰的一声跌坐到了地上。 在对上季宴礼的寒眸后,季墨寒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父亲,父亲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父亲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此时的季墨寒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听到季宴礼要废除他继承人的身份后,像是疯狗一样朝着他爬了过去。 他爬到季宴礼面前,却不敢伸手去碰他,仰着头祈求,眼中尽是慌乱。 “父亲,父亲我错了,我可是您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啊!” 季宴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既然能将你培养出来,同样也能废了你。” “不、不!父亲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会将父亲的教导谨记于心,求父亲网开一面,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季宴礼不为所动,季墨寒情急之下搬出了最后的底牌。 “父亲,我是您亲自挑选出来的继承人,不论是资质还是天赋都是最合格的,所以您不能废了我继承人的身份!” 众人惊愕的看着季墨寒。 这这这,这是在威胁季先生? 季宴礼眼底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轻嘲:“你的意思是除了你我找不到第二个继承人?” 面对季宴礼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季墨寒咬了咬牙,强装淡定的看着他。 正要点头—— “呕!” 姜景妤突然捂住嘴发出一声干呕! 季宴礼瞬间慌了。 他急忙搂住了她的腰,一脸关切的看着她:“景妤,景妤你怎么了?” “快,快帮着叫救护车!”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其他人见状急忙拨打120。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姜小姐如今可是季先生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原本沉寂的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慌乱,这个时候季老夫人跟季珺尧也赶了过来,看到靠在季宴礼怀中的姜景妤后二人一惊,急忙快步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景妤这是怎么了?” 季老夫人和季珺尧一脸焦急的看着姜景妤,生怕她出什么差池。 姜景妤摆了摆手,捂着嘴就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季宴礼紧紧跟在她身侧,为她轻抚着后背。 生怕她出事,季老夫人和季珺尧想也不想直接跟了上去。 姜景妤趴在马桶前吐了好几口酸水,卡在喉咙里的恶心这才终于散去。 “景妤,景妤你没事吧?” 后来跟上来的季老夫人和季珺尧直接来到卫生间,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姜景妤起身看向二人:“我没事,季奶奶跟小姑放心。” “快先漱漱口。” 季珺尧将来时顺手从服务生那里拿来的水递给了姜景妤。 缓了一会儿,姜景妤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些,不再像方才那样苍白。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季老夫人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姜景妤心中早有猜测,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老夫人和季珺尧。 这种事情从专业人士口中说出来更让人惊喜不是吗? 姜景妤摇了摇头:“许是吃坏肚子了,我没事,季奶奶不用担心。” “不行,还是得让医生瞧瞧,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吃坏肚子了?” 季老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想着让医生为姜景妤瞧瞧。 季宴礼一个电话打过去,工具人陈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看到姜景妤从卫生间出来后,守在外面的季宴礼几个大步来到了她身前。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陈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待会儿让他给你看看。” 姜景妤点了点头,几人回到大厅后,瞬间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季宴礼的脸色冷的吓人,季墨寒也不敢再跟他提继承人一事了。 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下,陈泽气喘吁吁的从医院赶了过来。 陈泽的爷爷修的是中医,爸爸修的是西医,二人各持己见,为了不让他们因为此事闹得意见不合,苦逼的陈泽只好埋头苦学,中西医都修了。 “小陈来了,快,快给景妤看看,这孩子不知道咋回事方才突然吐了。” 季老夫人冲陈泽招了招手,陈泽连大气都顾不上喘来到姜景妤面前。 “手伸出来。” 姜景妤伸出了胳膊,下一瞬陈泽便将手指搭上了她的脉搏。 探到她的脉搏后,陈泽像是见鬼似的瞪大了眼睛,连喘气的声音都小了,生怕影响到诊断结果。 众人见状也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陈泽再次为姜景妤把了下脉,这次他很确定,方才他并没有诊错。 在季宴礼和季老夫人等人的注视下,陈泽抬起了头,故作淡定的看向几人。 “人没啥事,就是怀了身孕而已。”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季老夫人拍了拍胸脯,只听到了前半句。 季宴礼却呼吸一滞,处惊不变的脸上露出一抹惊愕。 “你说……什么?” 第34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34) 陈泽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这回不光季宴礼听的真切,就连众人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季宴礼垂眸看着身侧的姜景妤,拉着她的手都在颤抖。 他薄唇轻启:“回、回家。” 随后不顾众人的视线,拉着姜景妤离开了订婚宴现场。 这时季老夫人和季珺尧才反应过来。 “怀、怀孕?景妤怀孕了?” 季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唇齿打颤。 “大嫂,你没听错,景妤怀孕了,你要当奶奶了!” 季珺尧搂着季老夫人的肩膀,一脸激动。 因为季宴礼的病她在国外问了不少教授名医,他们都说季宴礼这种情况能留下子嗣的几率少之又少,少到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对此季珺尧仍然没放弃,万一能找到那个万分之一呢? 如今好了,那个万分之一出现了! “当奶奶了,我要当奶奶了!” “走,回家,咱们回家!” 季老夫人嘴里不断呢喃着,脚下步步生风的追了上去。 季家人都走后,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我、我没听错吧?季先生的爱人怀孕了?季先生有孩子了?” “天意,这都是天意啊!” “季氏集团的继承人刚被废,老天就将真正的继承人送到了季先生身边!” “这下好了,季先生不用再费力从旁系过继继承人,人家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不顾季墨寒那张白里透青的脸! 季宴礼不能生育在京市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姜景妤怀了身孕,却没有一个人去怀疑血脉的真实性。 季先生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除了季墨寒之外,姜坤一家子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怎么、怎么会这样? 正当季墨寒失神之际,江川朝他走了过来。 “私自挪用公款,暗搞阴阳合同,季墨寒先生,你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季氏集团的利益,请随我去警局走一趟吧。” …… 直到坐到车上,季宴礼心下的冲击依旧没有缓和。 他直勾勾的看着姜景妤,将她的样貌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心里。 “我,我要当爸爸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姜景妤,试探出声。 姜景妤抬手抚上他的脸庞,莞尔一笑:“是,你要当爸爸了,我们有孩子了。” 亲口听到她说后,季宴礼双手一紧。 激动,不可置信,惊喜等各种表情在他脸上来回变换,向来沉稳内敛的季宴礼此刻激动的像个手舞足蹈的毛头小子。 “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季宴礼下意识的伸手去抱姜景妤,却又怕伤了她,最后将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 “景妤,我们有孩子了。” “嗯,我们有孩子了。” 季宴礼吻上她光洁的额头:“谢谢你跟孩子一起来到我身边。” 得知姜景妤有了身孕后,整个季家都陷入了激动兴奋的氛围之中。 季老夫人也不走了,留在京市别墅照顾她,本来不想当二人电灯泡的季珺尧也留了下来。 于是当天晚上姜景妤面前摆放了三份不同的晚餐。 分别出自季宴礼和季老夫人以及季珺尧之手。 “这是国外孕妇吃的营养餐,尝尝味道如何?” 在季珺尧的介绍下,姜景妤吃了口她亲手做的营养餐。 “好吃,多谢小姑。” “跟我客气啥?你若是喜欢,我在国内的这段时间每天都做给你吃!” 季宴礼直接将自己做的饭送到姜景妤嘴边:“都是你爱吃的,有些东西孕期不能吃,等孩子出生后我再补给你。” 姜景妤对季宴礼的厨艺给予了肯定。 “景妤啊,这是我为你做的牛骨汤,快尝尝喜不喜欢!” 季老夫人为姜景妤盛了碗牛骨汤,笑眯眯的看着她。 姜景妤浅浅抿了一口,发现牛骨汤竟然一点都不油腻。 “有季奶奶在,以后我有口福了!” 她正要低头再多喝几口,季珺尧这时笑道:“景妤,还叫季奶奶呐?该改口了!” 姜景妤抬起头那瞬,便见季老夫人正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季宴礼和季珺尧眼中也都挂着笑意。 姜景妤双颊粉红,试探性的叫了声:“妈?” “诶!” 季老夫人不停点头,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看着对面坐在一起的季宴礼和姜景妤,季老夫人高兴的笑没了眼睛。 她这一生算是彻底圆满了。 姜景妤爱美这件事季宴礼一直都知道,趁着她现在刚有身孕还不显怀,能穿上喜欢的婚纱,季宴礼原本打算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二人的婚礼。 可却被姜景妤拒绝了。 一是剧组那边她还有很多戏份要拍摄抽不出时间,二是她想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在婚礼上当花童。 季宴礼虽然恨不得现在就给她一场世纪婚礼,但前提是在姜景妤同意的情况下。 如今她有自己的打算,他尊重她的选择。 思想开明的季老夫人和季珺尧就更不会去插手他们小辈之间的事了。 在姜景妤的百般保证下,季宴礼最终同意了让她去剧组拍戏。 司机像往常一样先把姜景妤送到了天娱,不过这次季宴礼跟着她下了车,亲自将她送进了公司。 季宴礼揽着姜景妤的腰身出现在天娱那刻,瞬间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季季季、季先生身边竟然出现了女人!! 季宴礼和姜景妤这两位当事人还没有将二人在一起的事在媒体面前曝光,其他人也不敢自作聪明,所以昨天参宴的人都对此事守口如瓶。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季宴礼和姜景妤来到剧组。 姜景妤虽然戴着墨镜,但众人脸上的震惊方才她可一点都没错过,生怕他的出现影响了剧组的正常拍摄,姜景妤来到影棚前后便停下了脚步。 “行了,就送到这吧,你快回公司吧。” 季宴礼薄唇微张,正要开口—— “是是是,我知道,不能劳累,不能做高难度动作,有事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在季宴礼开口之前,姜景妤又背了遍出门前答应他的三大准则。 季宴礼将包包递给她:“中午我来接你吃饭。” 回到公司后,江川小跑着来到季宴礼身前。 “季总,事情已经都做好了。” 江川指的是季墨寒的事,不管是挪用公款还是阴阳合同,季墨寒都触犯了法律,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向来刚正不阿的季宴礼并未对季墨寒手下留情。 而是让江川将他交到了警局接受法律的制裁。 “嗯。” 季宴礼面不改色,淡淡嗯了一声。 抛开公事外,江川开始暗戳戳的打听季宴礼的私事。 “季总,您跟姜小姐的婚礼定在了什么时候?” “孩子出生。” “还要这么久?那个、不好意思了季总,属下可能要赶在季总前边了!” 江川嘿嘿一笑,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江川已经认定了褚玥,他已经想好等一个月纪念日时就向她求婚了! 季宴扭头看向一旁傻笑的江川:“恭喜。” 江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了,那季总和姜小姐之间的关系你们二人打算什么时候对外公布?” 第35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35) 季宴礼步子一顿。 这才想起来姜景妤之前答应他等到18号那天给他一个名分,虽然昨天他们一同出现在了订婚宴现场,但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也只有参宴的那些。 这还远远不够。 季宴礼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昨天他们都沉浸在景妤怀有身孕的喜悦中,今天她应该会想起来吧? 思及此,季宴礼抬脚朝着办公室走去。 江川拿着文件不疾不徐的跟在他身后,打算到了办公室后向季宴礼禀报一下今天的工作行程。 季宴礼坐到办公桌前后并未像往常一样翻阅身前的文件,而是掏出手机打开了微博。 当初退婚一事她是在微博公布的,那他们在一起的消息,她应该也会在微博上公布吧? 从来不玩微博的季宴礼注册了微博,搜索到姜景妤后关注了一下。 他满怀期待的点开她的微博,发现她的微博除了分享她的工作日常外,并没有关于他的内容。 倒是跟季墨寒退婚的那条微博挂在了最前边,不管是评论点赞还是转发都是100W+ 季宴礼抿了抿唇,手指误触了微博评论。 姜亦欣花钱买了水军,说姜景妤傍上大款那条评论凭借点赞数最高冲上了第一名。 季宴礼一眼就看到了那条评论。 他眯了眯眸子,点开回复——嗯,我就是她背后的男人。 “江川,将这条评论顶上去。” 季宴礼抬起头,将手机举到了江川面前。 “是!” 江川双眼一亮,这活儿他爱干! 江川兴冲冲的转身,正要去买水军将季宴礼的评论顶上去,季宴礼又喊住了他。 “事情办完后再去趟姜家拿样东西。” “是!” 激动之下的江川连要去姜家拿什么都忘了问,转身就快步离开了季宴礼的办公室。 身为季宴礼的助理,江川的办事效率那绝对是杠杠滴,很快便买好了微博点赞的水军,顷刻间把季宴礼的回复给顶了上去! 最后甚至超过了原评论,瞬间冲上了微博热搜! 由于季宴礼的微博还没有认证,网友们纷纷猜测起了他的身份。 网上的人分为了三队,三队都各持己见。 忠粉都在祝福姜景妤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甚至还在评论区开起了玩笑,说姐夫追过来找姐姐要名分了! 黑粉则鄙夷吐槽,说一早就看出姜景妤是个水性杨花不折不扣的拜金女,还说包养姜景妤的金主一定是个又老又丑满嘴黄牙的老男人! 另一部分人则处于观望状态,像是瓜地里的碴满地找瓜吃。 真的假的? 这人真的是姜景妤背后的男人吗? 是有人故意恶搞还是咋回事? 谁能回答我啊!! 知道褚玥爱吃瓜,买完点赞水军那刻江川贴心的将瓜给她发了过去。 狼狗川川:玥玥宝贝快看微博,季总在姜小姐的评论区隔空求爱!! 女王玥玥:哪哪哪?给你三秒钟将微博链接发给我! 狼狗川川:喏,姜小姐评论区点赞最多的那条就是季总发的。 女王玥玥:!!!这波操作简直爽到了姐心里!等着,我这就给妤baby打电话! 下一秒褚玥便打了个电话将季宴礼在评论区隔空求爱一事告诉了姜景妤。 姜景妤刚好拍完一场戏有时间看手机,听了褚玥的话后她打开了微博,果然看到了其中一条评论上了热搜。 “幼稚!” 姜景妤虽然嘴里说季宴礼幼稚,但在看到他的评论后嘴角却控制不住的上扬起来。 姜景妤点开季宴礼的评论,没多说,在他的评论下边回复了几朵玫瑰花。 这一举动算是直接证实了季宴礼的话。 他就是她背后的男人。 那一刻微博瞬间炸了! 都在疯狂点季宴礼的微博,想要通过他的微博找到有关他身份的蛛丝马迹。 奈何季宴礼的微博是刚注册的,就连名字都是字符串,任凭粉丝们神通广大一时之间也摸不清他的身份。 姜景妤回复完后就关掉了手机,准备拍摄下一场戏。 而被他回复的季宴礼此时正盯着手机嘴角上扬,几乎可以想象到他家小朋友回复他时的表情。 被季宴礼派去姜家取东西的江川很快便赶了回来,东西是季宴礼要的,姜坤不敢不给,是以江川此行还算顺利。 “季总,您要的东西!” 江川将文件袋放到了季宴礼面前,后者微微颔首:“去忙吧。” 江川离开后,季宴礼从抽屉里掏出了今早拿来的东西,与桌子上的文件袋放到了一起。 就在季宴礼第N次看向手表时,终于到了跟姜景妤约定的时间。 他嚯的起身,拿起西装离开了办公室。 姜景妤从天娱出来时季宴礼已经在等她了,看到她那刻,原本靠着车身而立的季宴礼瞬间抬脚朝她走来。 看着迎面走来的男人,姜景妤出言打趣:“站在我身后的季先生,咱们去哪吃?” 季宴礼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先不吃饭,先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 “扯证。” 第36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36) 季宴礼拿到二人的结婚证后第一时间掏出了手机,拍照,认证微博,发布微博等一系列操作是他一口气做完的。 在姜景妤正欣赏二人的结婚证时,手机叮铃一声弹了个消息。 姜景妤通过消息预示框看到微博有人艾特自己,于是打开手机点进了微博。 季宴礼:请求季太太给个名分@姜景妤 下面配的图片正是二人的结婚证。 姜景妤弯起嘴角,转发了季宴礼的微博。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男人@季宴礼 转发完微博后,姜景妤扭头看向身侧正在开车的季宴礼:“季先生,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幼稚?” 季宴礼一本正经:“以前没有遇到你。” 姜景妤挑了挑眉,只能说开了窍的老男人真会。 …… 二人晚上回到别墅时季老夫人早就张罗好饭菜了,就等他们回来。 “哎呦,真好,真好啊!” 季老夫人看着他们的结婚证激动的不行,已经开始幻想姜景妤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模样了。 一想到缩小版的二人,季老夫人低着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想着想着,季老夫人突然激动的拍了下大腿:“哎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正在吃饭的季宴礼和姜景妤好奇的朝季老夫人看了过去。 “刘妈,快,快将东西拿过来!” 季老夫人将二人的结婚证放到桌子上,扭头朝着刘妈喊了一声。 “来了!” 刘妈应了一声,随后急忙跑到季老夫人的房间拿了几个购物袋和一个文件袋过来。 “老夫人,您要的东西。” 刘妈将东西拿到了老夫人面前,后者将其中一个文件袋给接了过来。 在姜景妤和季宴礼的疑惑下,老夫人拆开文件袋将里面的几份合同掏了出来。 “景妤啊,这是地皮合同还有季氏集团的股份,妈老了,以后也用不到这些,今天就把这些全都转让到你名下。” 她笑着将文件推到姜景妤面前,对她解释了一番。 姜景妤一惊,急忙放下碗筷:“妈,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么厚一沓合同,姜景妤不敢想这是有多少块地皮! 眼看她就要将合同推回来,季老夫人抬手压住了她的手背,制止了她的动作。 “傻孩子,咱们现在是一家人,季家的东西全都是你的,什么贵重不贵重的?” “听妈的话,将这些都拿着,那些地皮你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盖房子也好,开公司也罢,妈都支持你!” 老夫人态度坚决,一定要让姜景妤收下这些东西。 若不是时间紧迫,她还想为儿媳妇置办更多呢! 由于季宴礼之前的态度很坚决,季老夫人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轮到她当婆婆,因此也从来没有为儿媳妇置办过东西。 姜景妤和季宴礼在一起的消息太过突然,打了老夫人一个措手不及,有好多东西她根本就来不及置办。 只能先把手中有的全都给儿媳妇了! 这时季宴礼也跟着劝道:“既然是妈的一片心意,那就收下吧。” 在季宴礼和季老夫人的劝说下,姜景妤最后将那沓子合同收了下来。 “这才对嘛!对了,我今天去商场时给孩子买了些衣服,哎呦,那一件件的小衣裳挑的我眼都花了!” 老夫人一脸满意,拿过刘妈手中的购物袋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将她精心为孩子挑选的衣服和鞋子拿了出来。 “宴礼,景妤,你们快看,这个小裙子怎么样?” 季老夫人拿起一件精致的小公主裙摆到了二人眼前。 “好看。” 姜景妤和季宴礼一同点头。 “那这件呢?” “也好看。” 季老夫人一口气买了好几十件小孩子穿的衣服,男孩的女孩的都有。 每个款式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可见她对这个未出生的孙子孙女的喜爱与期待。 看着老夫人脸上的笑意,姜景妤和季宴礼相视一眼,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期待起来。 期待他快快长大,期待他早日和他们见面。 姜景妤回到卧室后去了浴室,季宴礼本想跟着进去,却被她无情的赶了出来。 听着洗澡间哗啦啦的水声,季宴礼抿了抿唇,转身去了书房。 姜景妤洗完澡出来后发现季宴礼不在,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去了书房,她拿着浴巾随手擦了几下头发便朝书房走去。 姜景妤来到书房门口时季宴礼正坐在办公桌前一脸认真的看着电脑。 姜景妤没出声打扰,放轻脚步悄悄走了过去。 等她来到季宴礼身后时他依旧没有察觉,见他神色专注,姜景妤好奇的看向他的电脑屏幕。 老婆怀孕期间需要注意什么? 底下是各种要注意的事项攻略。 季宴礼一一复制下来放进了文档中。 姜景妤心下微暖,从身后抱住了季宴礼脖子:“季先生,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以前从没见过的东西。” 季宴礼扭头看向她:“什么?” “父爱的光辉。” 季宴礼轻啄了下近在咫尺的软唇,在看到她那还在滴水的头发后面露无奈,起身拉着她回到了浴室。 他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掉头发上的水珠,随后又拿起吹风机为她吹起了头发。 季家这边晚风温柔岁月静好,可另一边的姜家却乱成了一锅粥。 “阿坤,阿坤你醒醒,你可千万别吓唬我啊!” “爸爸,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 向雨柔和姜亦欣跪在地上,一脸惊慌的摇晃倒地不起的姜坤。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向雨柔扯着嗓子大吼,鼻涕跟眼泪混到一块都顾不上擦。 一个接一个电话朝急救中心打去,没多久救护车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把昏迷不醒的姜坤抬到了救护车上。 向雨柔和姜亦欣这会儿也不嫌弃救护车上的消毒水味儿难闻了,紧跟着上了救护车。 播着警报的救护车在夜色中疾驰,最后来到了京市最大的医院。 洁白的枕头已经被姜坤后脑勺的血迹给染红,姜坤的脸色也变得惨白。 “阿坤,阿坤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第37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37) 向雨柔和姜亦欣跟在担架车旁,一边哭一边嘶吼,眼睁睁的看着姜坤被推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指示灯很快亮了起来,向雨柔和姜亦欣也被护士阻拦在了门外。 “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阿坤万一有个好歹,咱们以后该怎么过啊!” 向雨柔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姜亦欣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妈别担心,我爸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姜亦欣脸色有些发白,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坏了。 “亦辰这个混小子,你爸若是出了什么事,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导致姜坤昏迷不醒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姜亦辰。 姜亦辰在外边鬼混了整整三天都没回家,直到今晚才回来。 然而他回来并不是玩累了,而是悄悄回来给向雨柔要钱来了。 张口就要一百万,这可将向雨柔吓了一跳。 在向雨柔一番追问下才得知姜亦辰这几天在外边跟人玩起了赌博,浑身上下输的只剩下裤衩子了。 饶是如此也没能将赌输的债务还清,还欠着一百万。 走投无路的姜亦辰只好回家拿钱,他不敢让姜坤知道他在外赌博一事,于是寻了个借口让向雨柔来了他的卧室。 向雨柔的钱全都搭进了投资中,哪里能拿出来一百万。 跟那群凶神恶煞之辈接触过的向雨柔深知他们的手段有多么狠辣,若是姜亦辰不尽快将钱还上,那些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但她又不敢让姜坤知道姜亦辰沾上了赌瘾,只好回卧室将自己那些值钱的首饰收拾了一下,让姜亦辰作为抵押还给那些人。 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姜亦辰也答应向雨柔以后坚决不会再跟人赌了。 他正要拿着首饰还给那些人,谁知一开门发现姜坤竟然就站在门外,正满脸怒意的盯着他们母子二人! 向雨柔和姜亦辰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被姜坤听了去,姜坤恨铁不成钢,一怒之下对姜亦辰动了手。 父子二人纠缠之下姜亦辰失手把姜坤从二楼给推了下去! 向雨柔和姜亦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都懵逼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姜坤已经滚到了一楼客厅,由于后脑勺受到剧烈撞击汩汩流血,整个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姜亦辰吓坏了,拿起向雨柔给的首饰就踉踉跄跄的逃出了别墅。 姜亦欣紧抿着唇,若是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没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 在母女二人焦急的等待下,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向雨柔和姜亦欣急忙冲了过去。 “医生,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那就好,那就好!” 向雨柔和姜亦欣闻言狠狠地松了口气,然而医生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们犹如五雷轰顶。 “病人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由于头部撞击的厉害,脑中有血块淤积成了植物人。” 向雨柔和姜亦欣倏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植、植物人?” “医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病人由于脑中血块淤积成了植物人,若是血块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的话,病人是有可能会恢复正常的。” 医生向她们复述了一遍姜坤现在的情况。 “有、有可能会恢复?请问医生需要多久?求求医生一定要救救我爸爸!” 姜亦欣抓住医生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医生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这个要看病人自己的恢复情况了,我们谁也无法保证。” “手术已经结束了,你们可以进去探望病人。” 医生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手术室,留下母女二人失魂落魄的站在手术室门外。 “植物人、你爸他成了植物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向雨柔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一般,猛地跌坐到了地上。 姜亦欣双手紧握成拳,任由纤长的指甲陷入皮肉。 她正要开口,包里的手机响了。 是一串陌生号码。 姜亦欣深呼一口气:“喂,哪位?” 啪—— 不知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姜亦欣的手机啪一下砸到了地上。 “亦辰涉嫌毒赌,被警察带走了。” …… 纸包不住火,姜坤成为植物人一事很快便登上了京市各大新闻,本就不太团结的姜氏集团内部瞬间乱作一团。 向雨柔和姜亦欣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挽救公司的办法,为了不落得个人财两空,她们最终以超低的价格把姜坤的股份给卖了。 二人都不知道的是,背后的金主正是姜景妤。 姜景妤的母亲叶清婉为公司倾入了二十年的心血,姜景妤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的心血因为旁人治理不当就此破败消散,于是接手了姜氏集团。 她不光以低价收购了姜坤的股份,其他股东知道姜氏大势已去后也毅然决然的将手中的股份卖了出去。 最后留下的都是公司的元老,姜氏是他们看着成长起来的,就好比是他们的孩子,他们舍不得离开。 再者公司以前也经历过低谷,是他们亲眼看着公司一点一点起死回生的,奇迹既然有一次,万一还会再有第二次呢? 几位元老并没有出手手里的股份,他们想要再赌一次,就算是冒着将股份砸在手里的风险他们也要坚守到底。 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 姜景妤接手公司后清理了公司所有蛀牙,将公司彻底改头换面,公司也从原来的姜氏集团改成了叶氏集团。 季宴礼自然不舍得让姜景妤劳累,于是便从季氏集团派人过来打理公司,让姜景妤当了甩手掌柜。 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快,随着姜景妤的肚子渐渐显怀,大邺女帝这部戏到了收尾关头。 “卡!” 随着这声卡字落下,姜景妤拍完了大邺女帝最后一个镜头。 “杀青啦杀青啦!” “呜呼!” “比预计时间早了三个月,姜老师真给力!” 工作人员抱着花跑到了姜景妤和其他演员面前,将提前准备的花送给了他们。 “诸位辛苦了,杀青快乐!” “导演准备了杀青宴,姜老师待会儿咱们一起啊!” 小王话音刚落,身旁的同事拍了拍他。 “看那边,姜老师怕是不能跟我们一起了。” —— —— 还有两三张就完结啦,头一次尝试现言,不足之处宝贝们多多见谅呀!感谢大家的支持,下个故事换回熟悉的古言,苗疆少年vS明月山庄大小姐,男主叫女主姐姐嘿嘿嘿~ 第38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38) 小王扭头看了过去。 便见季宴礼手捧大束玫瑰花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他身材高大挺拔,深邃的黑眸越过人群直接落到了姜景妤身上。 高挺的鼻梁和微微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他脸庞的完美弧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权威不可侵犯的气息。 “姜老师,您先生来了。” 小王悄悄提醒了声。 姜景妤扭头望去,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接。 她一笑,便是妖花绽放,眼尾,嘴角,脸颊都散发着张扬的魅力。 “诸位,失陪了。” 围在周身的工作人员自主的往后退了退,为姜景妤让出一条道来。 姜景妤径直的走向背光而来的季宴礼,因为怀的双胎,她的肚子要比其他人更大一些,就算是宽敞的大衣也难以遮住肚子的隆起。 “你怎么过来了?会议开完了?” 姜景妤走到季宴礼面前停下,仰头看着他。 季宴礼将怀中的玫瑰花递到她面前,眸色认真道:“推了,什么事都比不上老婆的杀青宴重要。” 姜景妤接过玫瑰花,浑身每一处气息都散发着幸福。 季宴礼揽她入怀:“走吧季太太,妈已经等候多时了。” 季老夫人如今最大的乐趣就是研究各种美食,姜景妤爱吃,季老夫人也乐在其中。 今天是姜景妤的杀青宴,老夫人从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临到中午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为她庆贺。 “还有三个月就到临产期了,医院那边妈已经打过招呼了,等到了临产期宴礼你陪着景妤提前住过去。” “月嫂我也找好了,各个都是手脚麻利心思周到的人,等孩子出生后妈给你们带孩子,景妤只管好好修养身体!” 饭桌上,季老夫人将这些事向二人交代了下。 季老夫人虽然年事已高,但在办事上却一点都不糊涂,相反事事都想的很周到。 和大多数老母亲一样,季老夫人总想趁着自己还有精力,多为孩子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所以这些事季宴礼要去做时被老夫人揽了下来。 “妈,辛苦了。” 季宴礼为老夫人盛了碗汤放到了她面前。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看着你们俩好好的,妈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夫人笑呵呵的看着二人,又把自己面前的菜往姜景妤那边推了推。 “景妤怀的是双胎,身子要比旁人更重一些,正好剧组那边也杀青了,剩下的这三个月你想去哪就去哪,宴礼没时间陪你,妈陪你去!” “妈你真好。” 姜景妤像个孩子一样冲老夫人撒娇,心底早就把老夫人当做了家人。 由于姜景妤月份大了行动起来不方便,用过饭后季宴礼帮着她一起洗了洗澡,他动作熟稔的为她吹干头发,随后又蹲到她身前在她肚子上涂抹妊娠油。 为了能时刻让姜景妤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季宴礼特意将办公地点从书房改为了卧室。 确保抬眼就可以看到她。 晚上季宴礼在处理工作,姜景妤则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刷起了微博。 三个惊天大瓜迎面袭来,姜景妤瞬间瞪大了眼睛。 爆!豪门贵妇当街教训小三简直大快人心! 爆!豪门贵妇一怒之下将小三丢出国外! 爆!娱乐圈知名女星宣布退圈! 带有吃瓜体质的姜景妤挨个点进了词条,每个词条下边或配有图片或配有视频。 虽然视频打了码看不清脸,但姜景妤还是通过视频中的声音隐隐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在她点进去最后一个词条后,排在第一位的正是姜亦欣。 姜亦欣正是众人口中那个宣布退圈的知名女星,而她发布这条微博的位置显示人已经离开了京市。 难道这些都只是巧合吗? 这几条热搜连在一起勾的众人心痒难耐,一个名叫真相的答案在他们心中呼之欲出。 永远想象不到网友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就在那三条热搜霸占微博的第五天,有网友扒出了视频中的小三正是出国退圈的姜亦欣! 至于姜亦欣为何会跑去知三当三,消失的杳无音信的向雨柔又去了哪里,姜景妤没心思去打听,也并不关心她们的死活。 在季老夫人的陪伴下,姜景妤这三个月去了不少地方,有时候季宴礼想见老婆都见不着人,只能通过视频来缓解相思之苦。 临近产期,季老夫人和季宴礼这段时间一直在数着日子过,最后在距离产期剩一周时带姜景妤来到了医院。 在母子二人小心翼翼的照顾下,终于来到了姜景妤生产那天。 季老夫人和季宴礼焦急的等在产房门外,尽管产房里的医生都是京市最权威的产科医生,但他们母子二人心里还是扑通扑通响个不停。 生双胎的危险要比单胎更大一些,他们生怕姜景妤在生产过程中会出什么差池。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姜景妤顺利诞下一儿一女,让被医生断定此生与子嗣无缘的季宴礼直接成为了儿女双全的人生赢家。 由于提前服下了无痛分娩丸,姜景妤的脸色现在还算不错,并没有刚生产完时的虚弱。 “果然让我给猜对了,男孩像宴礼,女孩像景妤!” 季老夫人一脸激动的看着护士手中的两个孩子,连手指都在颤抖。 “乖孙孙,我是你们的奶奶!” 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两个孩子的小脸,随后朝季宴礼招了招手。 “宴礼,快,你快过来学学怎么抱孩子!” 姜景妤这时也推了推季宴礼的胳膊,让他去看看两个孩子。 季宴礼从床边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浓浓的压迫来到了两个孩子面前。 “这个是哥哥,这个是妹妹!” 抱着孩子的两名护士介绍道。 季宴礼先是看了眼粉粉嫩嫩的妹妹,随后又看了眼黑红黑红的哥哥,最后毅然决然的朝妹妹伸出了手。 第39章 在权势滔天大佬怀里肆意撒娇(完) 护士将婴儿放到季宴礼手中那刻,他整个胳膊都僵了。 明明是毫无重量的小小一只,但对季宴礼来说却是无比沉重。 风靡商政两界的季宴礼此时一脸无措的站在原地,听候护士指示。 “要这样,这样婴儿才会更舒服一些。” 护士说什么季宴礼就跟着照做,他低头看着怀中还未睁开眼睛的小婴儿,嘴角微微上扬,面部线条也跟着柔和了许多。 这边季老夫人也把哥哥抱在了怀中,动作轻柔的摇晃着。 “乖孙孙,欢迎你们来到季家!” …… 取名权交到了姜景妤手中,最后她给两个孩子取名为岁安和岁欢。 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长大,将平淡的日子过得欢心。 姜景妤的月子是在京市一家高级月子中心度过的,为了能时时刻刻看到姜景妤和两个孩子,季老夫人和季宴礼也在月子中心住了一个月。 在月子中心待的这一个月,季宴礼抱孩子的动作已经从新手奶爸逐渐变的熟稔起来。 如今不管是换尿不湿还是哄孩子睡觉都是手到擒来。 出了月子后姜景妤一家子全都离开月子中心回到了京市别墅。 刚出生的婴儿一天一个样,短短一个月兄妹俩就变了副模样。 有姜景妤和季宴礼这对高颜值父母,两个孩子的样貌也是一顶一的好看。 哥哥岁安刚出生时黑红黑红的,曾一度遭到老父亲的嫌弃,如今长开了也跟妹妹一样白白嫩嫩的。 这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一个刚睡着另一个就醒了。 由于哺乳期容易涨奶,所以孩子出生后姜景妤一直都是用母乳来喂养。 这天夜里姜景妤被两个孩子闹腾的厉害,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季宴礼给孩子换上尿不湿后又抱着哄了好一会儿,等孩子睡着后轻手轻脚的放到了婴儿床里。 姜景妤的睡衣被人解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胸前正被吮吸着,她以为是孩子在吃奶也就没在意。 可随着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胸前传来,姜景妤倏地睁开眼睛! “季、宴、礼!” 姜景妤伸手去推埋在胸前的脑袋,听到她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后季宴礼抬起了头。 “你醒了。” 季宴礼一个翻身来到姜景妤身上,一把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二人遮的严严实实。 看到他眼底的欲色后,姜景妤缩了缩脖子。 “你、我警告你别乱来!待会儿把孩子吵醒了今晚又够受的!” “放心,我会轻一点。” —— 伴随着日子疯长,岁安和岁欢两兄妹一周岁时学会了走路,季宴礼和姜景妤的婚礼也终于提上了日程。 姜景妤喜欢海,因此季宴礼特意将他们二人的婚礼设在了海边。 二人的婚礼空前盛大,整个四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到了婚礼现场。 姜景妤和季宴礼站在舞台上,相对而立,含笑看着彼此。 “妈、妈咪!” 岁安和岁欢被老夫人和季珺尧抱着来到了仪式台上,在看到仪式台对面姜景妤和季宴礼后,两个小家伙兴奋的指着他们叫了起来。 季珺尧急忙将怀中来回跳的季岁安放了下来,将手中装有戒指的礼盒递到了季岁安的小手中。 “岁安,你去将戒指送给你妈咪好吗?” 季珺尧蹲在季岁安身前,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对面的姜景妤。 也不知季岁安听懂没有,他双手死死的抓住礼盒,迈开小短腿就要朝着对面的爸爸妈妈走去,季珺尧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 “别慌别慌,等等妹妹!” 季珺尧捏了捏季岁安肉乎乎的小脸。 季老夫人将怀中香香软软的小孙女也放到了仪式台上,同样给了她一个装有戒指的礼盒。 季老夫人一脸慈祥的摸了摸季岁欢的脑袋:“乖孙孙,去将这个礼盒递给你爸爸。” 刚叮嘱完兄妹俩就忘了自己的任务,低头对着手中的礼盒把玩起来。 季宴礼和姜景妤相视一笑,随后蹲到地上冲着两个孩子张开了双臂。 “岁欢岁安,你们快看那边是谁。” 季珺尧指了指对面的季宴礼和姜景妤,看到爸爸妈妈后两个小家伙的注意力瞬间拉了回来,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的朝着他们走去。 兄妹俩一个穿着小西装另一个穿着公主裙,软软糯糯小团子,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 在众人的注视下,兄妹二人最终不负使命,将戒指交给了季宴礼和姜景妤手中。 二人为彼此戴上戒指,正要靠近彼此,衣服被人拽了拽。 季宴礼和姜景妤一同低头看去,便见两个小家伙仰着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眼巴巴的瞅着他们。 “抱!” 二人面露无奈,弯腰将两个孩子提溜了起来。 姜景妤把季岁安抱在怀中,季宴礼则拖着闺女的小身子让她骑到了自己脖子上。 季宴礼身子下沉朝着姜景妤靠近,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动作,在姜景妤的朱唇上落下一吻。 “老婆,我爱你。” “老公,我也爱你。” 二人相视而笑,这时两个人小鬼大的小家伙也张嘴学舌。 “爱,爱!” 咔嚓—— 拍照的声音响起,将他们一家人此刻的幸福装进了相机。 —— 在导演和剧组人员以及演员的共同努力下,《大邺女帝》这部剧一经上映就获得了很热烈的反响,收获了许多路人粉。 不管是导演还是演员都凭借这部剧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成为了娱乐圈炙手可热的人物。 姜景妤更是凭借这部剧从烂剧女王直接翻身成为了当红影后! 颁奖礼那天季宴礼陪着一起来了。 他双腿交叠坐在第一排,目光温柔的注视着站在高台上发言的姜景妤。 姜景妤以幽默的言语回答了主持人的提问,引的现场哄堂大笑。 一连回答了十个问题后,采访总算是结束了。 姜景妤拿着奖杯走向一旁的台阶时季宴礼也站了起来,他嘴角挂着笑,走向了属于他的万千星辰。 姜景妤走到台阶前时季宴礼向她伸出了手,她展颜一笑,将手放到了他那温热的大掌之中。 二人走下高台后,姜景妤把奖杯举到了季宴礼面前。 “季先生,我在我的领域跟你并肩了。” “嗯,恭迎我的女帝陛下。” 第1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01) “你是……栋栋幺?” 姜景妤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模样精致的小正太。 小正太瞧着三四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合体的小西装,人小鬼大的将手背在身后。 “正是我栋哥也。” 姜景妤双眼一亮,惊喜的朝着有了实体的栋栋幺走去。 “哎呦我去,还是系统会造啊,瞧瞧这精致的小脸蛋,瞧瞧这小身板!” 姜景妤蹲到栋栋幺面前对着它上下其手,一会戳戳它的小脸一会捏捏他的小手,最后竖起了大拇指。 “逼真,真逼真!” 除了没有心跳外,哪哪都跟真人一个样! 栋哥一脸嘚瑟的甩了甩头发:“小样,还不迷死你!” 姜景妤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退退退!我警告你杀我别用油王刀!” 栋栋幺狡黠一笑,搞得姜景妤现在都无法再直视他了。 是以姜景妤急忙转移了话题:“下个小世界任务是什么?” 【白切黑苗疆少爷vS明月山庄大小姐】 “嗯哼,江湖儿女?” 【没错,在即将传送的小世界中宿主是明月山庄的大小姐,也是明月山庄庄主的独女,打小就天赋极佳,练就一身武艺。】 谁小时候没做过女侠梦呢,姜景妤对于这个小世界的身份表示很满意。 “晓得了,快传送吧!” 姜景妤头一次猴急上了。 【宿主先莫慌,在传送之前先将系统赠送的疼痛屏蔽丸服下!】 “疼痛屏蔽丸?” 一百零八种酷刑从姜景妤脑中飘过。 烙铁烫大腿,鞭子抽后背,容嬷嬷拿针扎指甲缝…… 咕咚—— 姜景妤不争气的咽了咽唾沫,小脸也渐渐变得惨白。 难道她被传送到了刑场?? 看着她那不断变换的脸色,栋栋幺急忙打了个响指。 【宿主切勿跑题,宿主服下的疼痛屏蔽丸只对男主起效!咱们好孕连连系统选任务也是有原则的好么?】 姜景妤下意识道:“什么原则?” 【不虐宿主!】 有了栋栋幺这句话,姜景妤长长的舒了口气,张嘴将手中的糖丸吞了下去。 【宿主请准备,传送开始!】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姜景妤被一团白光包裹。 —— “好闺女,好闺女你听爹说,继承山庄跟你行侠仗义压根就是两码事,它们之间丝毫不冲突!” 明月山庄庄主姜屿山哈腰站在桌子前,一脸讨好的看着眼前正在啃鸡腿的姜景妤。 姜景妤白了他一眼,将踩在凳子上的腿放下换个姿势扭头继续吃。 姜屿山又颠颠的跑到另一边,继续在姜景妤耳边唠叨。 “就算你继承了山庄也可以继续行侠仗义,到时候不但救助了别人还打响了咱们明月山庄的名声,岂不是一举两得?” 姜景妤一口将剩下的鸡腿啃完,挥手将骨头丢给了蹲在门前的大狗。 “闺女,来,擦擦嘴!” 姜屿山见状急忙给她递了个帕子过去。 姜景妤也不客气,接过他手中的帕子胡乱在嘴上抹了两下,原本洁白的帕子瞬间沾满了油渍。 她将嘴巴和手擦干净后又将帕子递给了老爹姜屿山,姜妤山丝毫不嫌弃的将帕子又塞到了怀中。 “闺女,你考虑的怎么样的?” 姜屿山微微弯腰凑到姜景妤面前,一脸讨好的看着她。 姜景妤没回答继承山庄这事儿,反而是上下打量了姜屿山几眼。 “爹,您今年贵庚?” 姜屿山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问的一愣,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她的话。 “三十又五,咋了闺女?” 姜景妤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赞赏道:“很好!男人三十五,如狼又似虎!” 姜屿山以为是在夸他,自豪的挺了挺胸脯:“那是,你爹我身子强壮着呢!” 姜景妤挑眉:“所以再跟我娘生个弟弟妹妹出来应该不是问题吧?” 姜屿山虎躯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景妤:“再再、再生个弟弟妹妹??” “没错!” 在姜屿山的错愕下,姜景妤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你闺女我志在江湖,是不会留下来继承山庄的,所以我这号算是练废了,趁着爹娘还年轻赶紧再练个小号出来!” 姜屿山一脸探究的看着姜景妤,像是在琢磨她的话是真是假。 他和夫人的身体都没问题,之所以只要了景妤这一个闺女,是因为她幼时曾哭着从外边回来告诉他们不要弟弟妹妹。 姜屿山和夫人战琼羽对他们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宠到骨子里,因为顾及闺女的感受,这些年他们一直没有再要孩子。 随着闺女长大,他们俩也没再提过当年的事。 如今十几年过去,闺女咋又突然改口了? “哎呀爹,你就听我的,趁着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你赶紧跟娘再生个小号出来继承山庄!” 姜屿山正要说话,战琼羽端着碟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妤儿,快来尝尝后山种的葡萄,可甜了!” 战琼羽笑着来到姜景妤面前,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父女之间的诡异气氛。 姜景妤从面前的碟子里拽了两颗葡萄丢进嘴里,紧接着她瞪大眼睛:“娘种的葡萄真甜!” 说着又揪了几个。 “爹娘,我先不跟你们说了,我赶时间!” 等吃饱喝足后,姜景妤一把拿起桌子上的剑,像个猴一样蹿了出去。 “妤儿,妤儿你这是要去哪?” “闺女,你才刚回来有要走啊?” 姜屿山和战琼羽一惊,急忙追了出去。 姜景妤翻身上马,扭头看向二人。 “爹娘,我还有要事需要处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加油!” “爹,你千万别忘了我的话!” 姜景妤冲姜屿山眨了下眼,随后扬起马鞭打在了马屁股上,一声嘶鸣响起,一人一马瞬间朝前掠去。 “妤儿!妤儿你早日回来!” 战琼羽冲着姜景妤离去的背影大呼。 虽然这种分别的场面她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先前姜景妤至少会在山庄待上几日,像今天这样吃饱饭就走的还是头一回。 姜屿山上前揽住了战琼羽的肩膀,轻声宽慰:“女大不中留,随她去吧,等哪天在外边玩累了就知道回来了。” “这孩子,今日怎么这么急?” 战琼羽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姜屿山。 “对了,妤儿方才说让你别忘了答应她的事,你答应她什么了?” 第2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02) 姜屿山摸了摸鼻子,在战琼羽耳边低语了两声。 战琼羽的脸色唰一下红了,她一把推开姜屿山凑到自己耳边的脸。 “去去去,老没正经的,妤儿胡闹也就罢了,你怎能也跟着她胡闹?” 姜屿山眼睛瞪圆,一脸不认同:“啧,怎么能说闺女胡闹呢?闺女说了,我现在可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才不是老没正经的呢!” 战琼羽白了他一眼,姜妤山瞬间认怂。 他搂住战琼羽的腰身,下巴在她脖颈间来回磨蹭。 “行了,我的好夫人,我已经答应闺女要给她生个弟弟妹妹了,咱们总不能让闺女失望吧?” “再说了,闺女她已经挑明了不会接手山庄,那也总得有人来接手才行啊!” “为夫思来想去,觉得闺女的提议甚是不错,既然大号练废了,咱们就赶紧再练个小号出来!” 姜屿山一本正经,话里话外都拿闺女当做挡箭牌。 战琼羽眯着眼睛看着姜屿山,一脸探究:“真的?闺女真这么说的?” 姜屿山急忙伸出三根手指以表忠心:“夫人,千真万确!我怎敢欺瞒夫人?” “怪哉,怪哉。” 战琼羽刚呢喃两句,身子突然腾空了。 猴急的姜屿山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嘿嘿一笑:“夫人,闺女都开这个口了,咱们可不能让闺女失望!争取下次闺女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 夜幕低垂,暮色渐浓,一道闪电撕裂云层,照彻长空。 “二殿下,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几名蒙面黑衣人坐在马背上,一脸不善的看着中间被他们包围的男子。 男子容貌瑰丽,红绳编发,左耳上挂着一只狼牙耳坠,锋利的护腕上挂着铃铛,一阵风吹过,铃铛叮铃作响。 为这静谧的夜间布上一层诡秘。 他眸色阴冷的看着身前的黑衣人,握着长鞭的手指又紧了紧。 “若不想将狗命全都交代在这里的话,滚。” 面对他的警告,身前的黑衣人不怒反笑。 “滚?” “呵呵,二殿下,平日你猖狂也就罢了,但今日是你体内蛊毒发作之日,你哪来的底气要我们的命?” “今日我等就要取下你的首级,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唰唰唰—— 几道寒影闪过,黑衣人争相抽出腰间的大刀! “杀!” 刀光携带着浓浓的杀气朝着男子袭来,男子身形一闪轻松避开其中一名黑衣人的攻击。 在另一名黑衣人袭来之际,男子手中的长鞭瞬间裹挟着凌厉的狂风朝着黑衣人横扫而去! 黑衣人的面色骤然变得狰狞起来,手中的长刀狠狠地朝着男人劈了过去! 黑暗中,狂风呼啸,掀起众人的衣角。 几道身影在暗夜中不断飞跃变换,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周围的草木都颤栗不止! 红鞭与刀芒在他们之间撕扯,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整个场景! 起初男子在对上数名黑衣人时丝毫不落下风,可随着体内的蛊毒发作,疼痛遍布全身,男人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正是这放慢的动作,让黑衣人有了可乘之机! 黑衣人瞅准时机,挥掌朝着男子挥了过去,砰的一声,男子的身形瞬间被这道凛冽的掌风给震了出去! 他单膝跪地撑着地面,额间青筋暴动,脸色也变得苍白。 唯有那双充血的双眸依旧锋利无比! “二殿下,属下这就来帮您解脱!” 黑衣人厉喝一声,毫不犹豫举起大刀朝着男子劈了过去! 眼看就要落到男子头顶,千钧一发之际—— 叮—— 一声脆响,从男子头顶劈下来的大刀瞬间被一把寒剑挑开! 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一抹妖红色倩影手持寒剑落到了男子身前。 看着凭空冒出来的少女,黑衣人眼底大仇得报的兴奋瞬间收敛,一脸阴鸷的看着她。 “哪里冒出来的死丫头?少在这多管闲事,滚开!” 面对对面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姜景妤脸上没有丝毫慌张。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几人:“一群大男人追着一个小弟弟不放,脸呢? ” 小弟弟? 姜景妤身后的男子眸光微闪。 在说他? “别跟她废话,既然她多管闲事,那就将命留下吧!” 其中一名黑衣人怒喝一声,身形一跃便朝姜景妤袭了过来,其他黑衣人见状相视一眼,也提着大刀扑了过来! 唰唰唰—— 姜景妤手持长剑欺身上前,长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 她身形如风,灵活的在黑衣人中间穿梭,每次出手都是致命一击,令黑衣人防不胜防! 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弥漫,一个接一个黑衣人倒地,他们到死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命竟然会交代在一个臭丫头手中! “你该死!” 为首的黑衣人震怒,手腕一翻,藏在袖中的匕首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直直的射向姜景妤的眉心! 匕首飞出那刻,黑衣人提着大刀腾空而起,两面夹击之下,誓要将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臭丫头给劈成两半! 匕首的光影在姜景妤的瞳孔中倒映,她素手一挥,数枚银针瞬间从指缝间流出,锵锵几声瞬间将匕首打偏,破土三分! 噗嗤! 剑入皮肉的声音响起,姜景妤的身影诡异一闪来到为首的黑衣人面前,长剑毫不留情的刺穿他的胸口! “你……” 黑衣人虎躯一震,脖子僵硬的朝着自己胸口的寒剑看去。 随后脖子一歪,没了声息。 最后一名黑衣人见大势已去,转身就要逃离,男子见状忍着浑身剧痛将手中的鞭子挥了出去。 “啊!” 黑衣人的双脚被鞭子缠住,猛地跌倒在地! 这时姜景妤一脚将身前的黑衣人踹飞,拔出长剑飞身来到被长鞭捆住的黑衣人面前。 刷—— 她手腕微微转动,最后一名黑衣人瞬息之间毙命! 姜景妤俯身抽出捆在黑衣人双腿上的长鞭,转身朝着身后的男子走去。 “小弟弟,你没事吧?” —— —— 宝贝们的建议我都看啦,因为是苗疆少年,我最后给他取了一个复姓的名字,宝贝们说的名字我后边有合适的人设安排上!另外跪求宝贝们别养文TAT! 第3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03) 男子此时正低着头,忍受着浑身钻心似的疼痛。 听到姜景妤的称呼后他眸光微闪,几番思忖下抬起了头。 夜色昏暗,方才姜景妤又一直背对着他,直到这一刻男子才看清了她的脸。 眸若明镜,唇如樱蕊,那张绮丽容颜似是囊尽了天下万景,妩媚又张扬。 他自诩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但在看到眼前人的容貌后却失神了片刻。 见他不说话,姜景妤俯身来到他面前,打趣道:“小弟弟,吓傻了?” 一阵幽香迎面扑来,男子的思绪渐渐被拉回。 他抬头看着姜景妤,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露出两颗小虎牙:“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姜景妤扬了扬眉,对他这声姐姐很是受用。 她朝男子伸出手:“我看你脸色苍白,是不是受伤了?” 男子看着身前的玉手,犹豫之下将手放到了她掌心。 二人的手相触那刻,男子惊奇的发现他身上那股噬心的疼痛竟然消失了! 正在男子惊讶之际,姜景妤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在她松开手那刻,那股噬心的疼痛瞬间又遍布男子全身。 姜景妤在他身上打量了几眼,发现他除了胳膊上有些血迹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递给男子:“喏,伤药,自己包扎一下,快要下雨了,快先找个地方躲躲吧。” 姜景妤说完便走到一旁的马匹前翻身上了马背,经过男子身前时她稍作停顿。 “小弟弟,咱们后会有期!” 姜景妤红唇上扬,她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握着长剑,头顶高高束起的青丝随风飘舞,浑身散发江湖儿女身上特有的飒爽英姿! “驾!” 清丽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姜景妤挥动缰绳策马离去,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幽香随风四溢。 男子攥紧手中姜景妤留下的伤药,视线所望之处,正是姜景妤离去的方向。 泛着幽光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方才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瞬间消被阴鸷狠戾代替。 亲眼看着姜景妤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后,他低头看向方才同姜景妤相触的那只手。 虽然只是一瞬,但方才在触碰到她的那刻,他身上的疼痛确实消失了。 这是为何? 他正思忖着方才的诡异,这时一波更为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席卷他的全身。 “嗯~” 浑身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男子捂着胸口,眼底瞬间布上一层可怖的猩红! 他大掌紧握成拳,胸前的衣襟随着他的动作拧巴在一起。 他手持长鞭,踉踉跄跄的走到马匹前,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翻身坐到了马背。 “驾!” 男子低呵一声,马儿瞬间朝前掠去,而他所前往的正是姜景妤方才离去的方向。 【宿主,他追上来了。】 栋栋幺提醒道。 姜景妤勾了勾唇,对于男子这一举动并不意外。 方才她从栋栋幺口中得知男子身中蛊毒,每隔三日体内的蛊毒就会发作一次。 届时他体内便会犹如成千上万只蛊虫在啃噬,疼痛难忍,生不如死。 在蛊毒未解之前,只有她方才服下的疼痛屏蔽丸可以止住他的疼痛。 而止疼的条件便是让二人的肢体产生触碰。 所以方才二人的手相触时男子身上的疼痛才会消失。 随着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原本慢慢悠悠骑在马背上的姜景妤稍稍加快了一些速度。 马背上的男子几欲昏厥,在他的意识模糊之际,终于看到了那道纤细的红影。 “姐姐。” 他朝着姜景妤的背影喊了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后,姜景妤勒了下缰绳让马儿停下,故作惊讶的看向身后跟来的男子。 “小弟弟,你怎么跟上来了?” 为了不让姜景妤看出异样,男子强行用内力压制体内的疼痛。 他咬了咬牙,有些难以切齿的低下头:“姐姐,我怕,我怕那群人再跟上来取我性命。” 言罢,他抬起头,眼神之中藏着害怕与期待。 “姐姐,今晚我可以跟着你吗?” 若不是提前知道了男主的人设,姜景妤恐怕会被他的演技蒙混过关。 “走吧,有姐姐在,那群人不敢再追上来!” 姜景妤一副女侠模样,爽朗的拍了拍胸脯答应了男子的请求。 “多谢姐姐!” 在得到姜景妤的应允后,原本可怜兮兮的男子活像一个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惑人的桃花眼中泛起点点兴奋的光芒。 二人骑马并肩走在山路上,为沉寂的暗夜添了一抹亮色。 姜景妤扭头看向他:“我叫姜景妤,不知小弟弟怎么称呼?” 男子暗暗记下她的名字,随即扭头看向她:“澹台肆。” “澹台肆?” 姜景妤微微拧眉,这让一直对她带有探究的男子心下一沉,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长鞭。 “这个姓氏在中原倒是少见。” 听了下文的澹台肆握紧鞭子的手又松了松,解释道:“姐姐,我是苗疆人。” 姜景妤打量了他几眼:“嗯,从你这身行头不难看出来,不过你的长相倒是跟我们中原人挺像。” “我的母亲是中原人。” “难怪。”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赶在雷雨落下之前来到了一处山洞。 瓢泼大雨说下就下,二人才刚将马儿牵到山洞中闷雷就落了下来。 姜景妤掏出火折子,原本漆黑的洞穴瞬间亮堂起来。 她借着火光打量了一下身处的山洞,发现洞中放着一些用干草围成的草甸子,还有一堆没燃烬的柴火,想来是之前有人在此处歇过脚。 姜景妤把马儿安置好后来到那堆没烧完的柴火前将其点燃,火光照亮整个山洞,将二人身上的寒气驱散。 尽管有内力在极力压制,但澹台肆体内的蛊毒还是在不停扩散,强撑了一路,此时他的隐忍已经达到了极限。 趁着姜景妤此时背对着他,澹台肆不动声色的用内力将手臂上的伤口震裂,让伤口看起来更严重些。 “嘶——”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姜景妤听到后果然扭头看了过来。 “你怎么了?” “姐姐,伤口裂开了,疼。” 第4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04) 澹台肆脸色苍白,手背青筋暴动,死死的抓着受伤的胳膊。 用伤口来遮掩浑身蚀骨的疼痛。 姜景妤看了眼他的胳膊,便见鲜血浸透衣衫淌了下来。 滴答滴答—— 鲜血一滴又一滴的砸到地上,在地面上绽开一朵妖冶的血花。 “过来,我为你包扎一下伤口。” 姜景妤将其中一个草垫子往火堆这边挪了挪,又从袖子上扯下一截布条。 澹台肆走到草垫子前坐下,他看了眼受伤的胳膊,一把将衣袖撕裂拽了下来。 手臂上纹理分明的肌肉瞬间暴露在姜景妤面前。 姜景妤挑了挑眉,小弟弟身材挺不错嘛,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 她蹲到澹台肆受伤的胳膊前,先用布条为他擦了擦伤口。 她指尖的温热隔着布条传到了澹台肆手臂上,那一刻身上的疼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澹台肆眯了眯眸子,方才果然不是他的错觉,她身上果然有可以镇住他体内蛊毒的东西! 是什么呢? 在姜景妤一脸认真的为澹台肆处理伤口时,澹台肆垂下眸子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了她,在她身上寻找可以镇住他体内蛊毒的东西。 他打量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到了姜景妤脖子里那枚随身携带的玉坠上。 “疼吗?” 姜景妤为他清理完伤口上的血迹后问了一句。 澹台肆收起眼中的打量,又恢复那番人畜无害的模样。 “疼,不过有姐姐帮我处理伤口已经好多了。” 随着姜景妤的手从澹台肆手臂上离开,那股钻心的疼瞬间又冒了出来。 澹台肆表面面不改色,可垂落在草垫子上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收紧,指缝间还夹起了几根杂草。 “涂上伤药后这几天切勿再动跟人动手了,否则伤口裂开更疼。” 姜景妤叮嘱了句,随后抓住澹台肆另一只手,摸索一番后并没有在袖子里找到方才她给的那瓶伤药。 于是她直接伸手探入了澹台肆的衣领,最后在他胸前的衣襟里找到了那瓶伤药。 姜景妤拿到伤药后将其打开,随后撒在了澹台肆的伤口上。 澹台肆的身子僵了。 呼吸也微微停滞。 脑中浮现的全是她的纤手探入他胸前的衣襟,隔着里衣在他胸前游走时的触感。 姜景妤始终一脸专注的为他涂抹伤药,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之举。 她将从衣袖上扯下来的布条包扎在他的伤口上,最后还打个蝴蝶结出来。 “行了,伤口处理好了,在伤口没有痊愈之前,这条手臂少用力。” 姜景妤弹了下他手臂上的大红蝴蝶结,随后起身朝着一旁的火堆走去,将剩下的柴火添进了火堆。 随着她的离开,疼痛再次遍布澹台肆全身。 骨缝里传来的疼痛让澹台肆回过了神。 他低头看了眼被她包扎好的伤口,一时半会再找不到和她触碰的借口。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景妤走到另一个草垫子上躺下。 姜景妤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 “接下来你要去哪?那群人又为何要追杀你?” 澹台肆隔着火堆看了眼躺在草垫子上的姜景妤,也缓缓躺了下去。 “我母亲病了,我要为她寻找药材治病。” 澹台肆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思忖片刻后又继续开口解释。 “那些人是我嫡母和大哥派来的,为了防止我跟他们争夺家产,想要将我赶尽杀绝。” 姜景妤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了眼另一张草垫子上的澹台肆。 “那你母亲呢?你独自出门,他们伤害你母亲怎么办?” 澹台肆看着头顶的石壁:“我已经将母亲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谁也找不到。” 姜景妤没再继续问,转移了话题:“快睡吧,明天起来还要赶路呢。” 言罢她重新闭上眼睛,任由一旁的火光将她的身影映射在石壁上。 洞外雨声渐大,怒雷伴随着闪电在天空撕裂一道又一道口子。 澹台肆被体内的蛊毒折磨的痛不欲生,翻来覆去丝毫没有睡意。 这时姜景妤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你害怕打雷?” 澹台肆翻身的动作一顿,随即毫不犹豫道:“怕。” “过来些,挨着我睡。” 话音刚落,又听到姜景妤小声嘟哝道:“堂堂男子汉竟然怕打雷,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澹台肆没跟她计较,有了光明正大靠近姜景妤的理由,他毫不犹豫的起身拎着草垫子朝她走了过去。 最后将草垫子放在了姜景妤身侧,跟她身下的草垫子拼成了一张床。 姜景妤没睁眼,任由澹台肆躺在了她的身侧。 躺在她身侧的澹台肆依旧疼的厉害,他扭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姜景妤,薄唇抿成一条细缝。 手指悄悄朝着她靠近,想要挨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澹台肆的手指触碰到一抹布料,正是姜景妤那宽大的袖摆。 眼看就要触碰到她了,这时天公作美,轰隆一声一道滚雷横劈而下! “姐姐?” 澹台肆借机抓住了姜景妤的胳膊,与她的肌肤紧紧贴在了一起。 滚雷退却,他身上的疼痛也跟着散去。 身侧传来姜景妤平稳的呼吸声,澹台肆抓着她胳膊的力道松了一些,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翌日,姜景妤醒来时身侧已经没了澹台肆的身影,洞中的马儿也少了一匹。 【岂有此理!这小子利用完宿主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溜走了!】 姜景妤一脸淡定的起身,对于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澹台肆表面看着人畜无害姐姐喊的一声比一声甜,实际上戒备心很重。 他怕在她身边待久了会被她识破他身中蛊毒的秘密,所以等身上的疼痛消失后便匆匆离去。 【男主他行踪不定,宿主要不要趁着人还没走远赶紧去追?】 “不用。”姜景妤低头看了眼脖子上被澹台肆顺走的吊坠:“他会回来的。” …… …… 来啦来啦,这个世界刚入手卡文了,宝贝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剧情啊?求求求!! 第5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05) 先前澹台肆体内蛊毒发作时是怎么忍过去的她不知道,但她可以笃定的是澹台肆如今就好比一个吃到糖的孩子,尝过甜头后便再也受不了苦涩。 所以等他体内蛊毒发作,发现他顺走的玉坠并不能镇住体内的蛊毒时还会再来找她的。 姜景妤收拾了一下,牵着马走出了山洞。 她此行出来除了游历山河行侠仗义之外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前去酆都参加一个月后的武林大比。 他们明月山庄先前在武林上的地位一直处于前三的位置,只不过十几年前江湖大乱,当时还是少庄主的老爹为了明哲保身选择退出了武林盟会。 那时明月山庄的庄主姜镇亭也就是她的爷爷游历回来后赞赏了老爹这一做法,这些年他们明月山庄一直处于隐居的状态。 选择拜入他们明月山庄修习功法的弟子也越来越少,从先前的成百上千人到现在只剩下寥寥一百多号弟子。 不过爹娘都将这一落差看的很开,他们过了大半辈子明争暗斗的日子,如今隐居起来倒也乐得清静。 老爹现在每天教一百多号弟子修习功法,弟子们都很省心,不用每天都盯着,有大把时间让他去逗鸟品茶。 美娘则每天种种药材养养果树,除此之外,她最大的乐趣就是调制各种毒的解药。 明月山庄有一处楼阁,一楼放的全是药材,二楼则放有各种各样的毒药和解药。 说起来她娘也算是半个苗疆人,外祖母是苗疆人,外祖父是中原人,她娘身上流着一半的苗疆血统。 明月山庄从江湖前三沦落到隐居一事老爹并不觉得惋惜,但在他心中一直有一大缺憾。 老爹是个武痴,从姜景妤记事起就知道他生平最想要武器是赤霄剑。 稳坐武林第一者得赤霄剑,这是江湖的规矩。 随着武林第一流动,赤霄剑也会落入不同人手中。 在明月山庄还未隐居时老爹也曾参加过武林大比,只不过当时遭到了小人暗算,与赤霄剑失之交臂。 后来明月山庄归隐,爹娘也没再现身过江湖,没体验过赤霄剑的手感成为老爹心中一大憾事。 参加武林大比帮老爹赢回赤霄剑是姜景妤打小的目标。 虽然她武学天赋极佳,但上一届武林大比时她还是个半大孩子,打不过那些临武高手,只好沉下心继续练武,等待下一次武林大比到来。 姜景妤独自在外游历的这些年可没少拜师,除了老爹教的那些招式之外,她又学跟着师父们学了不少。 老爹三十六岁生辰就在两个月后,姜景妤打算趁着这次武林大比拿下赤霄剑,当做生辰礼物送给老爹,全了他的遗憾。 距离武林大比还有一个月时间,而姜景妤所在的位置距离酆都并不算太远,不着急赶路,慢慢悠悠的边走边观赏沿途的风景,路见不平时拔刀相助。 一人一马一剑的小日子好不快活。 姜景妤赶路这两日倒是风平浪静,没遇到山贼打劫也没遇到绑匪欺害百姓。 三月的天气阴晴不定,说变脸就变脸,上一秒还风和日丽,下一秒就变得乌云密集。 在雷雨落下之际姜景妤找了处破庙进去避雨。 破庙已经许久没人打扫,墙角挂满了蜘蛛网,就连金碧辉煌的佛像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不过游历江湖之人处处为家,饶是佛庙破败不堪,也有被人住过的痕迹。 姜景妤将软剑别至腰间,弯腰卷起地上的干草抖了抖上面落下的灰尘,又找了块空地铺成了张草甸子。 收拾好今晚住的地方后她到院子里捡了些树枝子,又将方才在河里捕的两条鱼处理了一下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滋滋滋——” 鱼腹被火堆烤的滋滋作响,很快便传来一股诱人的香气。 姜景妤不紧不慢的啃着烤好的鱼肉,静等澹台肆到来。 另一边。 三日已到,随着夜色降临,澹台肆体内的蛊毒再次发作起来。 他面部紧绷,两条剑眉也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蛊毒每隔三日发作一次,白昼时的疼痛尚且可以忍耐,可随着夜色渐浓,那成千上万只蛊虫又开始在他体内涌动啃噬起来。 从蛊毒发作那一刻起澹台肆就意识到玉佩不是关键,正如姜景妤所说,尝过甜头的他再也不想体会那股生不如死的苦涩。 所以在得知玉佩不是关键后当即便调转马头,快马加鞭循着他临走前在她身上下的追踪香寻了过来。 澹台肆跟着追踪蝶来到了那座破庙前,在看到院子里的马后松了口气。 他将马拴到院子里的草棚中朝着破庙走去。 看到姜景妤那刻,澹台肆故作惊讶:“姐姐,真的是你!” 姜景妤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抬眸诧异的看向他:“真巧啊小弟弟,又遇到了。” 澹台肆唇角微扬,轻笑时眼角泪痣也跟着晃动:“证明我跟姐姐有缘。” 他径直的朝着姜景妤走去,才刚靠近姜景妤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这才注意到他湛蓝色的衣袍上沾染上了猩红的血迹。 “又跟人动手了?” 澹台肆坐到姜景妤身侧,随手拿起了身前火架子上已经烤熟的半条鱼。 “一些死缠烂打的杂碎,姐姐放心,这些血都是他们的,姐姐为我包扎的伤口没有裂开。” 二人默契的都没再提那天澹台肆不打声招呼就走这事儿。 刚吃到一半,豆大的雨点子骤然从二人头顶滴落,瞬间熄灭了火堆。 二人急忙起身,借着火折子的光亮躲到了没被雨水打湿的佛像前。 雨点子越来越大,姜景妤举着火折子看了眼刚铺好的草甸子,木黄色的枯草已经被突如其来的雨水给浸透了。 “得了,今晚怕是连地铺都没得打了。” 姜景妤面露无奈,拿着火折子在周身照了照,发现除了他们身处的佛像前,其他位置或多或少都湿了一片。 澹台肆眼尾微微挑起,对于这场及时雨很是满意。 没了杂草做铺垫,二人只好靠着撑起佛像的石台席地而坐,此行出来的匆忙,姜景妤身上只带了一支火折子,她看了眼已经燃了一半的火折子,扭头看向身侧的澹台肆。 “带火折子了吗?” 澹台肆看了眼她手中的火折子,面不改色道:“已经用完了。” 话音刚落,佛庙陷入一片昏暗。 为了防止火折子燃尽,姜景妤毅然决然的将火折子吹灭了。 澹台肆借着闪电看清了她的身影,在看到姜景妤靠着石台闭上眼睛后朝她那边挪了挪。 “姐姐,挺着脖子睡觉难受,不如靠在我肩上吧。” 第6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06) 姜景妤没戳穿他的小心思,直接靠在了澹台肆的肩膀上。 体内那成千上万只啃噬血肉的蛊虫瞬间停止了动作,澹台肆心中暗暗的呼了口气。 他又往姜景妤那边靠了靠,离他的解药更近了一些。 “姐姐,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澹台肆不动声色的打探姜景妤的行踪。 一次偶遇是偶遇,但偶遇的次数多了难免会惹人怀疑。 他体内的蛊毒每隔三天就会发作一次,若是她接下来的行踪跟自己顺路的话,倒是可以先跟着她来压制体内的蛊毒。 “酆都。” 姜景妤没向他隐瞒行踪,直接告诉了他目的地。 澹台肆眼睛一亮,声音难掩激动:“姐姐要去酆都?” 察觉到他抖动的肩膀后姜景妤睁开了眼睛:“怎么,你也要去?” “正是,巫医说给我娘治病的药材就在酆都,我这次从家出来正是要前往酆都为我娘取药材的。” 机会竟然送上门了! 这是姜景妤和澹台肆共同的心声。 澹台肆戒备心太重,姜景妤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可以攻略他的突破口,她正想着找个借口跟着他,让他放下心中对她的戒备,没想到机会直接送上门了。 “既然姐姐也要去酆都,不如咱们结伴而行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澹台肆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光明正大跟在她身边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姜景妤抬头看向他:“好啊,那以后就有劳小弟弟多多关照了。” 他们二人离的很近,澹台肆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了他的脖颈间。 澹台肆的身子再次紧绷起来。 这次却不是因为蛊毒的疼痛,而是因为她带来的酥麻。 夜色模糊了澹台肆异样的神色,也遮住了他那微微泛红的耳垂。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姜景妤重新靠在澹台肆宽厚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闻着从她头发上传来的幽香,澹台肆彻底没了睡意。 他伸手摸了摸怀中的玉坠,正是那晚偷偷从姜景妤脖颈间取下的那只。 澹台肆本想趁着姜景妤没有察觉之际将玉坠重新带到她脖子上,但又怕惊醒她,无奈之下只好先作罢。 接下来他们二人同行,届时再寻个机会悄悄将玉坠还给她也罢。 翌日,天朗气清。 姜景妤被房顶漏下来的阳光照醒了。 她蹙了蹙眉,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澹台肆那张放大的妖孽脸。 本来昏昏欲睡的姜景妤一个激灵,瞬间没了睡意。 “姐姐,这附近没猎物,先吃个果子垫垫肚子吧。” 澹台肆将手里刚摘的果子捧到姜景妤面前,他眼神清澈明亮,好似一个前来邀功的孩子。 可姜景妤却知道在这双人畜无害的面容下藏着另一副面孔。 看着澹台肆眼中的期待,姜景妤从他手中拿了个果子咬了口。 在澹台肆的注视下,姜景妤眼中堆起星星点点笑意,咬果子时浸出来的汁水留在了她的粉唇上,让她的唇看起来更加饱满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凑上前浅尝一下其中滋味。 澹台肆的喉咙不受控制的下滑,眸色也变得幽深起来。 “好吃吗?” “好吃,阿肆摘的果子真甜。” “姐姐叫我什么?” “阿肆啊,怎么,你不喜欢?” 澹台肆直勾勾的看着她:“不,我很喜欢。”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过他了。 姜景妤把剩下的果子塞进嘴里,紧接着拍拍屁股起了身。 “阿肆,我们走吧。” 她垂眸看着蹲在地上的澹台肆,朝他伸出了手,一如二人初遇时那般。 澹台肆强压下眼中的失落,将手放到了姜景妤的掌心。 “姐姐,我们走吧。” 离开破庙后,二人继续前往酆都的方向而去。 澹台肆第一次前来中原,对于中原的事了解不深,见姜景妤这身行头是江湖儿女,于是便旁敲侧击跟她打听起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在北疆时曾听人说中原的武林大比很有意思,不知姐姐对武林大比可有了解?” 姜景妤挑眉看向他:“那你可算问对人了,我这次去酆都就是冲着武林大比去的。” 澹台肆心下一个咯噔,难道她也是冲着紫珠草去的? 澹台肆骤然警惕起来,不动声色的试探:“哦?听说武林大比的彩头很是吸引人,莫非姐姐也是奔着那彩头去的?” “拿江湖第一名剑做彩头,我想前往武林大比的人应当都是为了一睹赤霄剑的真容吧?” 姜景妤又何尝听不出来他是在试探她? 他试探她的同时,她同样也在试探他。 这小子两副面孔,口头说着要去为母亲寻药,谁知道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倘若他也是冲着赤霄剑去的,那她可就要另外再用些小手段了。 赤霄剑她势在必得,必须赢回去当做生辰礼物送给老爹! “那就祝姐姐顺利夺得名剑了。” 姜景妤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三秒,确定他的目标不是赤霄剑后松了口气。 还真是去为母亲寻找药材的? 得知姜景妤的目标并非紫珠草后,澹台肆心中的戒备渐渐消散,继续从姜景妤口中打探消息。 “既是武林大比,想必江湖上的能人异士都会前去参加,可这小小的酆都城,怕是容不下这么多人吧?” 姜景妤眸光微闪,几乎可以确定澹台肆此行的目标就在参加武林大会的这些人当中。 “没错,酆都城确实容不下这么多人,但有一个地方却可以容下。” “什么地方?” 澹台肆几乎脱口而出。 第10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10) 姜景妤故作疑惑的看着他。 澹台肆拽了拽衣领,一本正经的胡诌:“衣服厚,有些热。” “那你也换件衣服,我下去找小二要把剪刀。” 姜景妤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门。 澹台肆吐了口气,急忙抬手扇了扇发热的脸,一直到脸上的灼热散去,他才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姜景妤找小二要了把剪刀,又从下边打了盆水过来。 等她端着水盆进来时,澹台肆正低头捣鼓腰间的蹀躞(dieXie)。 见他笨手笨脚,姜景妤面露无奈,将水盆放到桌子上朝他走了过去。 “让我来吧。” 她来到澹台肆身前,双手从他腰间穿了过去,抓住了那条被他弄的歪歪扭扭的蹀躞。 澹台肆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下。 他下意识的架起胳膊,低头看向正环着他腰身的姜景妤。 那一刻,她纤长的睫羽,翘挺的鼻梁,娇嫩的嘴唇全都纳入他的眼帘。 “姐姐。” 澹台肆突然轻轻唤了声。 “怎么了?” 姜景妤头也没抬,继续低头为他系腰间的蹀躞。 澹台肆目光幽深的说出了下半句。 “你真好。” 姜景妤动作一顿,弯了弯唇,用手指勾住他腰间已经系好的蹀躞拉着他朝着桌子前走去。 “行了,少跟我贫嘴了,过来我给你打理打理头发。” 澹台肆虽然已经换上了中原人的衣衫,但那头红绳编的辫子实在是太过乍眼。 本来就长得妖孽显眼,再配上那头张扬的小辫子,别人想不注意他都难。 姜景妤虽然不知道十几年前江湖大乱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老爹说江湖上的人恨极了苗疆,澹台肆这身行头怕是进不去武林大比现场。 在姜景妤的指示下,澹台肆坐到了长凳上。 “想要在江湖人面前隐瞒你的身份,头发得剪一些。” “都听姐姐的。” 澹台肆应的倒是痛快,并不介意她剪掉他蓄的长发。 姜景妤耐着性子去解他那一头小辫子,等小辫子都解开后,澹台肆瞬间成了黑毛狮王。 姜景妤噗嗤笑了一声,一点一点的将澹台肆的头发打湿。 “你们苗疆人头上都编这么多小辫子吗?” “嗯。” “那你们平时打理起来岂不是很麻烦?你的小辫子谁给你编的?” “我母亲。” 提起母亲时,澹台肆脸上多了抹柔色。 姜景妤挑了挑眉,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你说来中原是为了给你母亲找药,你母亲病了吗?” “她没有生病,是被人下了毒。” 澹台肆头一次在外人面前提起有关母亲的事,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他心中仍有怨怒,但如今再提起这件事时已经能做到心平气和了。 “中毒?”姜景妤闻言支棱起了耳朵:“什么毒?” “是一种名叫绝言的毒药,中了此毒的人会丧失言语功能。” 澹台肆语气平静,可眼睛深处却夹杂着无尽的寒意。 姜景妤没再继续问了,而是道:“我娘爱研究各种解药,兴许可以为你母亲解毒。” “多谢姐姐好意,不过这是我们家的恩怨,我不想牵扯到他人,所以解药一事,就由我亲手拿给母亲吧。” 澹台肆拒绝了她的好意。 若是让那人知道了解药的出处,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想给姐姐带去麻烦,更不许任何人伤害到她。 将澹台肆的头发打湿捋顺后,姜景妤拿起剪刀将他的头发剪了一截,随后又按照中原男子的发型为他挽起了头发。 将头发打理好后,姜景妤对着澹台肆上下打量一番。 “不错,原本长得跟中原人有五分相像,换了身行头后已经有七八分了。” 看到澹台肆头顶遗留的那一小缕头发后,姜景妤又俯身为他整理了一下。 “第一次为人挽发,可能没有你母亲为你挽的好。” 听到她这是第一次为人挽发后,澹台肆心下生出一丝雀跃。 “姐姐挽发的手艺很好,我喜欢。” “啧,小嘴真甜,平日里没少糊弄小姑娘吧?” 姜景妤瞥了他一眼,随后去到一旁收拾行李。 澹台肆也站了起来,颠颠的跟在她身后强调道:“没有小姑娘,只有姐姐。” 姜景妤扬眉打趣:“是么,那小弟弟以后也要为姐姐守身如玉哦,等姐姐闯荡江湖玩累了就将你娶回家当压寨夫君!” “好啊,那我等姐姐收心。” 澹台肆眼尾上扬,半真半假的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虽然二人赶路的时间并不是很急,但也没有太多时间让他们在某处久留。 收拾完后,二人重新骑上马朝着酆都的方向而去。 “让开,都让开!” 一道厉呵声从马背上传来,走在路上的百姓们一脸惊恐的躲到一旁,生怕这群看起来蛮横狂野的人撞到自己。 一直等那群人从身边经过走远后百姓们才敢出声。 “出什么事了?咱们镇子上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生人?” “不知道啊,也没听说镇子上出事啊!” “那群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该不会是来镇子上抢劫的劫匪吧?!”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失色,东西也不买了,转身就往家里赶去! 刚从客栈出来的姜景妤和澹台肆正好跟这伙人打了个照面,这伙人骑马跟不要命似的,带着阵风就从他们身旁擦肩而过了。 掀起的泥尘钻进了姜景妤鼻子里,呛的她连打两个喷嚏。 澹台肆急忙掏了张手帕递给她:“姐姐,快用帕子遮住。” 姜景妤接过帕子捂住口鼻,骑马穿过泥尘,一直到视线清明才将帕子放了下来。 “帕子还你,这群人咋这猴急呢,呛死我了!” 她说着又咳嗽了两声,扭头看了看那群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人。 澹台肆耸了耸肩:“不关我们的事,走吧。” 二人说着继续朝前走去,很快便离开了清河镇。 青云山大当家的带着一队人马直接杀往了柱子所说的店铺。 来到铺子门前后,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翻身下马,提刀就往铺子里冲! “人呢?将人交出来!” 正在算账的掌柜听到声音后抬起了头,看到那几名提刀大汉后吓得腿都软了! “客客客、客官你们找谁?” 第13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13) “啊疼疼疼!松手,姐姐快松手!” 少年疼的面目狰狞,不停向姜景妤求饶。 听到少年喊姜景妤姐姐后,澹台肆眸色暗了暗,沉声道:“不许瞎叫!” 少年倒是能屈能伸,急忙改口道:“哥哥饶命,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对于少年能识出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姜景妤倒是并不意外。 这小子既然能想出假扮孤家老人来骗取别人的同情,不费吹灰之力从别人手中拿到银子这件事,心思鸡贼的很,能看出她的身份也无可厚非。 况且她这副打扮只是图个方便,并非要刻意隐瞒身份。 见他疼的脸都红了,姜景妤松开了他的胳膊,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小子,你这人皮面具做的挺像呀。” 少年活动了活动手腕,倒抽着凉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撇了撇嘴,小声嘟哝道:“再像还不是被姐姐你给看穿了。” “嗯?” 澹台肆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面带威胁的看向少年。 少年身子一抖,急忙改口求饶:“两位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假扮成老头欺骗你们,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你们就饶了我吧!” “初犯?”姜景妤冷呵一声:“我看你对这些话术倒是信手拈来熟练的很!” 少年缩了缩脖子,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生怕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姜景妤也懒得跟一个孩子计较,于是道:“我问你,酆都往哪走?” 听到她要去酆都,低着头的少年眼珠子转了转,他强压下心中的雀跃,故作惊讶的抬起头。 “姐……哥哥,你们也要去酆都吗?” 在澹台肆的威压之下,少年急忙改了口。 “这几天有好多人都向我打听去往酆都的路呢!” “少废话,那条路是去往酆都的?” 见少年还想跟他们套近乎,澹台肆直接厉声打断了他。 少年指了指对面的那条路:“那边,不过那边的路不太好走,需要翻越一个山头,我带两位哥哥去吧。” 少年笑嘻嘻的看着二人,主动开口要为他们带路。 姜景妤自然没错过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狡黠,她心下冷哼一声,随即上前两步勾住了少年的脖子,强行拖拽着他往前走。 “好啊,既然你想为我们带路,那就上马吧,不过我这个人脾气不好,最讨厌别人欺骗隐瞒,若是让我发现你敢骗我的话,半路我会把你丢进狼山哦。” 姜景妤勾着少年的脖子拉着他朝着马儿走去,说这话时她明明笑着,但少年却是不寒而栗,浑身打了个哆嗦。 “等等!” 他突然出声喊停。 “怎么了?” 姜景妤扭头看向他,眼底还挂着几分笑意。 少年做出一副深思的表情,猛地拍了下脑袋:“瞧我这脑子,是我记错了,酆都该往那边走!” 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个蛇蝎美人! 若是让她发现自己在骗她的话,保不齐她真的会将自己丢进狼山! 姜景妤挑了挑眉:“呦,又想起来了?” 少年急忙点头:“是是、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边才是前往酆都的路!” 姜景妤松开他的脖子,淡淡道:“小小年纪以后少做这些坑蒙拐骗的事,小心哪天阴沟里翻船,后悔都没地儿哭!” “是是、哥哥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坚决不会再骗人了!” 少年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巴不得姜景妤赶紧走,他不想再跟她多做纠缠了! 姜景妤瞥了他一眼,随后扭头看向澹台肆。 便见澹台肆正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肆,你怎么了?” 听到姜景妤的声音后,澹台肆隐去眼中的复杂,抬头冲她一笑:“没什么,姐姐,我们走吧。” 少年倏地瞪大眼睛,不让我叫姐姐,你自己叫的倒是挺顺口的! 姜景妤也没多问,身形一跃骑到了马背上。 “走吧。” 姜景妤直接略过少年朝前走去,澹台肆比她的动作慢一步,骑马跟在了她身后。 他看着前边姜景妤的身影,脑中想的都是方才她对少年说的那番话。 她最讨厌欺骗。 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了自己跟在她身边的真相,会不会也讨厌自己? 会不会从此厌恶自己转身去找其他小弟弟? 澹台肆抿了抿唇,不愿再往下想了。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少年狠狠地松了口气。 武林大比在即,江湖上的侠士都会前往武林大比,他已经在这里蹲守好多天了。 有不少人都会朝他问路,他凭借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坑骗了不少银子。 见着这两人打扮华贵,原以为遇到财主了,却没想到最后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少年叹了口气,踢了把一旁的破草席子,弯腰捡起被澹台肆丢在地上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上沾满了泥土,这张面具算是废了,只能先回山寨再重新做一张了。 思及此,少年挥手将人皮面具丢出老远,随后吹着口哨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他所去的方向,正是青云寨…… —— 姜景妤和澹台肆赶了将近一天的路,沿途没有村镇,二人中午凑合着吃了些干粮。 眼下日暮西斜,又到了寻个落脚之处的时候了。 “姐姐,前边好像有个有山,咱们看看有没有山洞可以落脚。” 澹台肆指了指前边不远处的群山,扭头看向姜景妤。 姜景妤四下打量了一番:“有山的地方就有水,看看能不能捕几条鱼当晚饭吃。” 二人加快速度朝着前边的山洞赶去,沿途一直打量,可天不随人愿,二人这一路都没有看到河流。 不过山洞倒是有一个,今晚睡的地方总算有着落了。 山洞前是一片密林,隐隐约约还有水流声从洞中传出,二人相视一眼,将马儿拴到洞外的大树上。 “走了一天你们也饿坏了吧。” 姜景妤摸了摸一路跟着他们跋山涉水的两匹马,随后走到一旁薅了些杂草过来。 趁着姜景妤喂马的空当,澹台肆先进入山洞打探了一番, 刚进入洞口就有氤氲的水汽传来,澹台肆只身穿过氤氲,继续朝里打探。 走近后才发现这些氤氲是从前方的温泉中传出来的,确定洞穴没有危险后澹台肆冲了出来。 “姐姐,山洞里有处温泉!” 第14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14) “温泉?” 正在喂马的姜景妤惊喜的抬起了头。 今天天热,赶了一天路她后背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正愁没地方可以换洗衣服,没想到洞穴里竟然有温泉。 姜景妤一把将手中的草塞进马嘴里,转身跑进了山洞。 看到山洞里的氤氲后,姜景妤挥手将软剑丢给了澹台肆:“阿肆,帮我把风。” 言罢,姜景妤只身前往了氤氲的温泉。 澹台肆抬手稳稳将长剑拿到了手中,眼睁睁的看着姜景妤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他将她的长剑举到眼前打量了一番,随后闭上眸子,静静窥听氤氲之后的动静。 先是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再是水花激荡。 澹台肆睁开眼睛,隐匿气息没入了氤氲,趁着姜景妤正身处温泉之中,他悄悄来到了她脱下的衣物前。 在客栈时他已经翻找过她的包袱了,除了衣物之外并无别物。 既然玉佩不是关键,兴许是她身上有别的东西可以镇住他体内的蛊毒。 澹台肆悄悄在她脱下的衣服里翻找一通,一件接一件的翻找,最后在衣服里看到那件被包裹的鹅黄色肚兜后脸唰一下红了! 他急忙放下她的衣衫,飞身离开了山洞,最后像是门神一样守在了洞外。 澹台肆出来那刻,正低头吃草的两匹马朝他看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澹台肆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两匹马在冲着他笑,笑容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怀好意。 澹台肆的耳根子像是熟透了般,飞身从两匹马跟前逃离。 由于姜景妤在泡温泉,澹台肆生怕有人闯入山洞不敢走太远,来到了山洞前的那片密林,一边寻找猎物一边注视着洞穴那边的情况。 姜景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等她穿上衣服出来时澹台肆已经将野兔处理干净了。 二人架起篝火烤起了野兔,比起前几日,澹台肆今天的话格外的少。 他数次借着花光将视线落到姜景妤脸上,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姜景妤看似在看手中的兔子,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澹台肆的动作,见他数次扭头看向自己,姜景妤淡淡开口。 “阿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澹台肆露出两颗小虎牙:“没有啊,怎么了姐姐?” “没什么,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你若是有想对我说的直说便是。” 姜景妤把烤好的兔子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说着还冲澹台肆眨了下眼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的底线是不能撒谎和欺骗,只要是不触碰到我的底线,什么话我都乐意听。” 姜景妤以开玩笑的口吻提醒了澹台肆自己的底线,给了他台阶下。 澹台肆袖子下的拳头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对她的欺瞒。 他怕,他怕她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在骗她后厌恶他。 反正他的性命已无多时,届时便会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中,若是他有幸能占据她的一丝心绪,他希望在她的记忆中自己是个好人,而不是个思之生厌的骗子。 思及此,澹台肆眼中含笑,像是往常一样看着姜景妤:“跟姐姐一样,我也讨厌撒谎和欺瞒。” 姜景妤已经给过澹台肆机会了,是他自己不接,于是她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吃过饭后,二人回到洞穴中找了处宽敞的地方用杂草铺了张草甸子。 姜景妤直接侧身躺下,没再搭理澹台肆。 澹台肆也没有出声打扰,他从怀中掏出手帕紧紧攥在手中,静等子夜到来验证他心中的猜测。 子夜到来那刻,阵阵疼痛从他体内蔓延。 澹台肆缓缓睁开眼睛,将装有姜景妤发丝的帕子重新塞进了怀里。 原来他的解药,是她。 …… 一夜无梦。 第二天二人照常赶路。 只不过姜景妤今天策马走在前头,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澹台肆并肩而行。 一夜之间,二人之间仿佛升起了一道无形的隔阂。 澹台肆看出她不愿理他,也没追上前,不疾不徐的跟在她的身后。 二人赶了一天路,最后在一处荒芜的竹屋停了下来。 “姐姐,我出去找些吃的回来。” 正在收拾住处的姜景妤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连头都没回。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冷漠,澹台肆的心狠狠地抽疼了下,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一点一点抽离。 他深深的看了姜景妤一眼,忍着身上的疼痛走了出去。 澹台肆径直的来到一处幽林,他的气息出现在幽林那刻,一道黑影从树上一跃而下。 “主子。” 黑衣人单膝跪到澹台肆身前,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 “宫里怎么样了?母亲她还好吗?” “回主子的话,自从主子离开苗疆后,王和大殿下一直在派人暗中寻找主子和夫人的下落,皇宫已经被他们翻找了个遍了。” “不过主子放心,夫人一直待在别院,没有人发现她的踪迹。” “嗯,照顾好母亲,等我拿到紫珠草就可以为母亲解毒了。” 随着夜色将至,澹台肆体内的毒素再次席卷他的全身。 他一个踉跄撑住一旁的树干,黑衣人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主子不是说已经找到可以镇住蛊毒的玉坠了吗?为何还会疼痛难忍?” 澹台肆摇了摇头:“玉坠不是关键,只有同她接触我身上的疼痛才会消失。” “难道她的身体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等澹台肆回答,黑衣人突然双眼一亮:“属下明白了,定然是她的体质特殊,所以才能镇住主子体内的蛊毒!” “主子,属下想到一个办法,即使主子不在她身边也能震慑体内的蛊毒!” 澹台肆拧了拧眉:“什么办法?” 黑衣人一字一顿:“饮,血,入,药!” “住口!” 澹台肆一把将黑衣人拂开,眼底骤然凝聚寒意:“我警告你收起不该有的心思,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主子,您……” “滚回苗疆!” 在澹台肆的厉斥下,黑衣人双手抱拳,随即身形一闪消失在密林之中。 澹台肆拖着疼痛难忍的身子去寻找猎物,他前脚刚走,后脚那名黑衣人又折返回来。 他望着澹台肆离去的方向,眸色坚定。 “主子,属下这次……恕难从命!” 第16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16) 澹台肆苦笑一声。 姐姐不要他了,又怎会出来见他? 如此想着,澹台肆眼皮子一沉,彻底昏了过去。 “阿肆,阿肆醒醒。” 姜景妤蹲到澹台肆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澹台肆已经陷入昏迷,姜景妤费了老劲才将他抬到了屋里。 “姐姐,别走,我知道错了,阿肆知道错了。” 昏睡中的澹台肆说起了胡话,他眉心紧皱,额头上浸出豆大的汗珠。 “好,不走,我不走。” 姜景妤俯身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为他将紧拧的眉心抚平。 澹台肆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迷迷糊糊中抓住了她的手。 “阿肆,你手受伤了,我为你包扎一下。” 她越是争执,澹台肆就抓的越紧。 最后是姜景妤轻声诱哄一番澹台肆才松开了手。 为了能让他手上的伤好的快一些,姜景妤从系统商城买了枚疗伤丸碾碎撒在了他的伤口上。 刀口一夜痊愈难免会让澹台肆怀疑,姜景妤特意挑了一枚疗伤丸,虽然不能让伤口一夜痊愈,但能缓解百分之八十的疼痛。 将伤口处理好后已经是下半夜了。 竹屋里的木床太小,刚刚能容下澹台肆一人。 姜景妤知道今日是澹台肆蛊毒发作的日子,她将破旧的长凳搬到床前,双手握住他的大掌来缓解他身上的疼痛。 姜景妤刚有了些睡意,澹台肆又做噩梦了。 “姐姐,不要,不要赶我走……” 说梦话时,澹台肆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姜景妤被他这一动作整的睡意全无。 她牢牢抓住澹台肆的手,看到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后又起身为他擦了擦。 “姐姐,我错了,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梦中的澹台肆眉心紧拧,极度不安,微颤的睫毛有些湿润,两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 “阿肆,姐姐不走,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 姜景妤轻声安抚,虽然看到澹台肆这副模样她也于心不忍,但她若是不逼他一把,他怕是永远都不会对自己坦诚。 姜景妤用指腹抚上他的脸庞,为他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她刚要收回手,澹台肆眼皮子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姜景妤那刻,他先是一愣,感受到她手上的温度后,眼神逐渐由惊愕变成惊喜,随后不安,愧疚,自责等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不断变换。 澹台肆嘴角轻颤,像极了受委屈的小男孩,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将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嘴巴全都深深的印入脑中。 姜景妤以为他在发癔症,轻轻唤了句:“阿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澹台肆眼眶一红,委屈巴巴的喊了声:“姐姐。” 他拉着姜景妤的手缓缓收紧,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自己掌中,一辈子不许逃离。 姜景妤面露无奈:“怎么样?身子有没有好一些?” 澹台肆以为姜景妤问的是他手上的伤,急忙道:“姐姐包扎后已经不疼了。” “嗯,那就好。” 将他眼角的泪水擦干后,姜景妤直起腰身,她正要坐回长凳上,可澹台肆以为她又要走,噌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双手握住姜景妤,桃花眼中闪烁着浓浓的不安。 “姐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姜景妤绷着脸,沉声道:“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澹台肆眼中的不安瞬间被惊喜取代,他朝着一边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姐姐坐!” 姜景妤在他身侧坐下,扭头直直的看着他。 澹台肆抿了抿唇,将自己对她隐瞒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包括他的身份和他身上的蛊毒。 澹台肆的真实身份是苗疆皇室的二殿下,打小就被父皇丢进练武场,严格要求他修习各种武艺,十岁时就被勒令随军出征了。 起初澹台肆以为父皇之所以对他如此严厉都是为了他好,因此他没有贪图皇宫的荣华富贵,毅然决然的去了练武场,不管习武时有多累他也从来没吵着要回皇宫。 练武场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一直持续了整整五年。 他十岁时被接回皇宫,还没来得及跟母亲相见就被派遣到了疆场。 等他十五岁时边疆已无战事,迫不及待的班师回朝,可迎接他的却是风华正茂的母亲被毒哑,磋磨的不成样子。 父皇告诉他下毒的人是母亲身边侍奉的宫人,因受了母亲的责罚怀恨在心,事发当天那名宫人就被他处死了。 可澹台肆却直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私下问过母亲,可每当他提起此事时母亲眼神之中都是阻拦。 每次让母亲写背后之人的名字,母亲也只会劝他不要再追究往事。 澹台肆又岂会容忍自己的母亲被磋磨至此,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表面答应她不再追究,可私底下却一直在查探。 虽然没有查到是谁为母亲下的毒,但有一件事却被他查到了。 父皇之所以将他丢去练武场,并非是想让他学一身本领护身,而是想让他远离朝堂。 让他成为一具只会打打杀杀的傀儡,从而对他的大哥澹台郁构不成任何威胁。 得知实情后的澹台肆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继续扮演父慈子孝。 扮演父慈子孝的这几年澹台肆一直没闲着,他暗中建立京郊别院,为母亲寻找解药,培养自己的势力。 时机一到,他将母亲转移到了京郊别院,自己则逃出苗疆来到中原寻取解药。 而他身上的蛊毒也是打小就有,只不过那时半年才发作一次,每次发作母亲都会给他一枚红色的药丸,只要服下药丸就能相安无事。 但随着他年龄增长,蛊毒发作的频率越来越多,疼痛也一次比一次加重,当初的红色药丸渐渐没了作用,每次发作时只能生生忍着。 初到中原那晚他意外发现姜景妤可以镇压他体内的蛊毒,屏蔽他的疼痛,所以他想方设法的接近她,才有了后来那一系列事情。 “姐姐,我隐瞒的就只有这些了,如今已经悉数交代了,姐姐可以原谅我吗?” “最后一次,原谅你了。” “那……我以后可以继续留在姐姐身边吗?” 第19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19) 少年此话一出,议事厅众人全都齐刷刷的朝他看了过来。 “你见过他们?” 大当家的猛地从虎头椅上站了起来,几个箭步来到了少年身旁:“儿子,你确定见过画像上的二人?” 少年一脸笃定的点了点头:“见过。”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原本横眉怒目的大当家的听到少年见过姜景妤和澹台肆后瞬间朗笑起来。 他一把勾住少年的脖子:“狗蛋,告诉爹,你在哪见的这俩人?可知他们往哪去了?” 少年脸色一黑:“爹,别叫我小名!” “好好好,不叫,不叫!” 大当家的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小声嘟囔道:“你懂什么?贱名好养活,当初若不是我给你起了狗蛋这个名字,你怕是还活不成呢!” 察觉到自家儿子正冷眼盯着自己后,大当家的急忙讨好一笑。 “长策,快告诉爹,你啥时候见的这二人?在哪见的?他们现在去哪了?” 沈长策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画像。 “就前两天在去往酆都的那条路上,不过爹,你这画像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沈长策正是前几日装扮成老乞丐向姜景妤和澹台肆讨银子的人,由于跟二人打过照面,一眼就看出这画像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大当家的凑到他身前,细细的看了眼他手中的画像。 沈长策嘴角勾起一抹邪狞的笑,指了指画像上的两张脸,解释道:“脸放错了。” “脸放错了?” 众人异口同声,纷纷凑了过来。 沈长策将画像上的两张脸撕了下来,彼此交换了一下。 “喏,这才是他们原本的样子。” “这这这!” “难怪,难怪!我就说咋瞅着有些不对劲呢!” 看着画像上交换后的模样,众人激动的拍了下桌子。 这就对了! “可恶!那掌柜竟然敢欺骗我们!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大胡子脸怒喝一声,说完就要冲出去前往清河镇。 “诶,虎叔别冲动,你忘记咱们青龙寨的规矩了?良民不可欺!” 沈长策一把拉住大胡子脸,制止了他的动作。 “长策说的没错,那掌柜许是怕画像上的人去找他的麻烦,这才故意将他们两个的面容颠倒了下,如今真相大白,咱们甭跟一个小小的掌柜计较了!” 另一名大汉附和道。 沈长策冲着那人眨了眨眼:“还是鹰叔懂我!” “大当家的,我这就拿着画像去找画师临摹上几百份,就不信找不到这二人的行踪!” 鹰叔说完就拿起了画像,大当家的却抬手阻止了他。 “不必了。” “啊?大当家的,难道我们不继续寻找这二人的行踪了吗?” 大当家的眯了眯眸子:“长策是在前往酆都的那条路上遇到的他们,这个时候前往酆都无非是因为一件事。” “武林大比!” 在场的几人异口同声,想到了一块。 大当家的冷哼一声:“没错,想要找到他们只需前往武林大比守株待兔即可。” “大当家的言之有理,趁着武林大比还没开始,咱们现在就收拾东西前往酆都吧!” 几人磨牙霍霍,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酆都把姜景妤和澹台肆给抓住! “等等等等。”沈长策拦住了他们:“不是,爹,这俩人咋招惹你了你跟人家有这么大仇?” 虽然没有从姜景妤手中坑到银子,到头来还被她给教育了一番,但沈长策并没有因此气恼,反而很享受这种被人管着的感觉。 身为青云寨寨主的孩子,沈长策的童年无疑是孤独的,周遭的小伙伴们全都对他避之不及,生怕不小心招惹到他惹来杀身之祸。 沈长策幼时想跟他们一起玩,于是拦住了他们其中一人。 在他拦住小男孩那刻,男孩的姐姐跑了过来护在了男孩身前。 从那日起沈长策就一直想要个姐姐,要个像男孩的姐姐一样护着他的姐姐。 只可惜他的愿望注定是不能实现了。 那日姜景妤勾着他的脖子,告诫他日后少骗人这一举动满足了他对姐姐的所有幻想。 沈长策甚至还想着等日后有机会的话同她结拜为姐弟。 可如今他想要拜为姐姐的人竟然成了他爹要缉拿的对象?? 大当家的抿了抿唇,从怀中掏出那两锭一模一样的银子递到了沈长策面前。 “灭门之仇!” 音落,大当家的首当其先的离开了议事厅,其他人见状紧随其后。 沈长策一惊,急忙追了上去。 “爹,爹你等等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 老婆婆的老伴是个大夫,从山上采药回来后为姜景妤把了把脉,又给她开了个方子。 姜景妤喝完煎好的药时已经到下午,夜里山里不好走,附近又没有什么歇脚的地方,于是老婆婆劝说他们留了下来。 老婆婆家没有多余的屋子,只剩下一间空房,老婆婆本想跟姜景妤住一个屋,夜里她肚子疼时方便照顾她,却被姜景妤拒绝了。 他们在老婆婆家留宿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哪能再让老婆婆夜里照顾她? 最后在澹台肆的坚持下,他们二人住在了一个房间,再次睡在了一张床上。 虽然喝了老伯开的药,但药也不是即刻就能见效的,姜景妤只能弓着身子来缓解疼痛,她双眼紧闭,强迫自己酝酿睡意。 身后传来手掌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温热的大掌从她腰间伸了过来,直接覆上了她的小腹。 “姐姐,我手热,捂着会好受一些。” 澹台肆解释了句,见姜景妤没有反对,他又轻轻为她揉起了小腹。 姜景妤松了口气。 他的手很热,此时正在她的小腹上缓缓打转,随着他的动作,小腹的坠疼确实好受了些。 澹台肆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姜景妤的手,感受到她手指的冰凉后皱了皱眉,身子往她那边靠了靠,将自己身上的热气渡给了她。 “姐姐,好些了吗?” 澹台肆颇有耐心的为她揉搓着小腹,感受到姜景妤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后问了句。 回应他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姜景妤已经伴随着缓解的疼痛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澹台肆停下手中的动作,并没有松开手,而是贪婪的搂着她的腰身。 姜景妤突然扭动起了身子,寻找舒服的睡姿。 最后扭来扭去,后背贴上了澹台肆那温暖的胸膛,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暖意后还舒服的蹭了蹭。 澹台肆的身子骤然紧绷起来,平整的白袍也凸起了一块…… 第21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21) 男人惊愕的看着身侧的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金盆洗手又如何?看到喜欢的东西照样得偷回来!” 打扮妖艳的女人勾了勾红唇,将手指放到嘴边吹了个口哨。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便有一匹棕马停到了女人身前。 她飞身上马,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妩媚张扬的气息:“走,随我追上去,好不容易遇到件入得了眼的武器,说什么都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言罢,她手中的鞭子一甩,马儿瞬间朝前蹿了出去,掀起一片泥尘! “喂,三娘你等等我!你若想要鞭子我给你找个十条八条回来,何必去偷人家的?” “闭嘴!少在这教老娘做事!” 正在追求封三娘的男人默默闭上了嘴巴,生怕再说下去惹怒了封三娘,让她像先前一样将他丢下,让他苦苦追寻多年。 —— 由于紫珠草在封三娘手中,而封三娘这人又向来神出鬼没,姜景妤和澹台肆只能先将希望都寄托于武林大比上,希望在武林大比上能看到封三娘的身影。 路上二人结识了几位江湖人士,暗戳戳的向他们打听了一下封三娘的去向。 那几人虽然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到过封三娘,但却十分笃定封三娘会来到武林大比现场。 封三娘早就放出消息要寻找得心应手的武器,还嚣张的告诫江湖众人看好自己的宝贝,省的哪天一个不留神被她封三娘给拿了去。 江湖上的人大都遭过封三娘的毒手,听到这个消息时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的宝贝再被封三娘那疯婆娘给偷了去! 若说江湖上什么兵器最为珍贵,那必然非赤霄剑莫属了。 所以众人断定封三娘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武林大比上一定会现身! “封三娘金盆洗手前从我府上偷走上千两银票,老子裤衩子都快被她偷干净了,这次武林大比上见到她,看我怎么找她算账!” “还有我!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夜明珠也被她给偷走了,都还没捂热乎呢!” “加我一个!依我看她以后别叫封三娘了,改名叫疯婆娘吧!” 众人一脸气愤,显然都遭过封三娘的毒手,打算这次武林大比上找她算账呢! 姜景妤和澹台肆相视一眼,看来这封三娘没少得罪人啊。 这也更加印证了封三娘神偷这一称号。 偷过这么多人的家都没有被抓住,封三娘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不过既然已经做好了硬抢的打算,澹台肆和姜景妤并不畏惧封三娘的实力。 知道封三娘会来到武林大比后,姜景妤和澹台肆没再急着赶路,而是继续跟路上偶遇的几位江湖人侠士同行。 他们从几人口中打听了一下有关武林大比的事,几位热情的侠士几乎是有问必答。 一行人路上有说有笑,很快来到了鸿鹄寺。 他们来到前往鸿鹄寺的那条路上时看到了不少马匹和马车,他们都是前来鸿鹄寺上香的香客。 几人的身影出现在鸿鹄寺门前那刻,一位小僧朝他们走了过来。 “几位是来上香还是借宿?” 姜景妤解释道:“小师父好,我们是前往武林大比的侠士,眼下距离大比还有几日,我们想先在寺中借宿几晚。” 小僧微微颔首,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几位请随我来。” 姜景妤几人牵着马随小僧踏入寺中,在一处马厩前停下。 “几位先将马儿停放在这里吧。” 小僧抬手指了指马厩中的空位,随后双手合一站立到一旁。 姜景妤几人牵着马来到马厩中,找了个空位将马拴在了木桩子上。 马厩是专门为他们这些人设立的,如今马厩里已经停放了几十匹马,想来已经有不少人比他们先一步来到了鸿鹄寺。 将马儿停放好后,小僧带着他们来到了后山的厢房,按照厢房的顺序一水的为他们安排了房间。 姜景妤的房间在他们这伙人最后边,就住在澹台肆隔壁。 “两位小兄弟,咱们稍后见!” 几位侠士冲着姜景妤和澹台肆拱了拱手,随后便前往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这一路舟车劳顿,姐姐也累坏了吧,先回房休息休息,有事的话随时叫我。” 姜景妤颔了颔首,从澹台肆手中接过自己的包袱回了厢房。 他们刚走进厢房,隐匿在暗中的封三娘走了出来,看着澹台肆所在的房间勾了勾唇,眼中露出一抹势在必得。 随着封三娘一同而来的侠士战南天由小僧带着来到了后院厢房,看到封三娘那刻小僧一愣。 “施主是何时进来的?” 小僧很确定自己没有接待过封三娘。 战南天急忙解释道:“她是随我一起来的。” 说完后他急忙朝冲着封三娘咳嗽了两声,封三娘这才转过身,冲着小僧笑了笑。 “小师父,我就住那间吧!” 她手指的厢房正是澹台肆隔壁的那间。 对于封三娘擅自闯入后山一事,那小僧显然有些不悦,沉着脸道:“施主既然来到鸿鹄寺借宿,想必也清楚鸿鹄寺的规矩吧?” 战南天见状急忙赔笑道:“清楚,清楚!小师父放心,我们一定会严守鸿鹄寺的规矩!” 封三娘这时也笑道:“没错,我们一定会严守寺规的。” 小僧定定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厢房:“后边那两间就是你们的厢房了,鸿鹄寺有鸿鹄寺的规矩,别怪我没有提醒两位施主。” “是是,我们一定谨记小师父的话!” 战南天急忙应下,小僧这才没继续追究封三娘擅闯后山一事。 等小僧走后,战南天扭头看向封三娘“你说说你,放着好好的客栈不住,非要尾随人家来到鸿鹄寺,还硬要翻墙进来,这下好了,差点让人给撵出去!” 因为封三娘要来武林大比,战南天早在三个月前就在酆都一家客栈里为她订好了客房,就等着她过去住。 可如今她非要凑热闹前来鸿鹄寺借宿,那三个月的银子算是白付了。 封三娘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你管我?” 战南天一哽,讪讪的摊了摊手:“我哪敢啊?” “哼,谅你也不敢!” 封三娘冷哼一声,对于战南天的态度还算满意,她双手拿着鞭子背在身后,哼着小曲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 战南天无奈摇了摇头,自己相中的婆娘能怎么着? 宠着呗! 堂堂战大侠麻溜的跟了上去。 这时其中一间厢房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封三娘?!” 第22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22) 突兀的惊呼声在安静的后山响起,瞬间惊动了厢房内的众人。 躺在床上的姜景妤嗖一下坐了起来,走到窗前观看封三娘庐山真面目。 “封三娘,真的是你!” “你竟然还敢出现!当年你偷光我家底一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听到封三娘这一称呼后,接二连三有人从厢房走了出来,在看到封三娘那刻,积压在在他们心中多年的怒火噌一下烧了起来! 眼看院中聚的人越来越多,姜景妤和澹台肆也从房内走了出来,众人一窝蜂的朝着封三娘逼近。 在敌多寡众的情况下,封三娘倒也不逞强,她眼珠子转了转,急忙躲到了战南天身后。 “天哥哥,人家怕~” 看着她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众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天哥哥? 我呸! 多大年纪了还装嫩,也不嫌害臊! 众人看不下去,可战南天就喜欢封三娘这副小女人模样。 当初正是她一句天哥哥,他的魂都被她给勾走了! 战南天将封三娘护在身后,冲着众人拱手道:“三娘她早已金盆洗手,诸位能否给我个面子,日后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了?” “战大侠,不是我们不想给你面子,实在是封三娘她作恶多端,偷的东西太多啊!” “是啊,你偷就偷,为何还要在现场留下属于你封三娘的标记?哪有做贼还这么嚣张的!”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东西是封三娘偷的,不关战大侠的事,只要封三娘将偷的东西悉数还还,我们自然不会再找她的麻烦!” “还?” 躲在战南天身后的封三娘闻言倏地提高声音,装进她口袋的东西哪里还有奉还的道理?! “封三娘,你不想还也可以,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眼看那人就要拔刀,战南天急忙制止了他。 “诸位,我与三娘好事将近,内子犯错我战南天代她受罚!要杀要剐只管冲我战南天来!” 不光众人震惊的张大嘴巴,就连封三娘也愣在了原地。 “恭、恭喜战大侠!” 人群中不知谁先喊了一声,其他人也纷纷拱手道喜。 “既然战大侠喜事将至,那些东西就当我为你们二位送上的新婚贺礼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停下来。 “多谢诸位,等到那天我一定请诸位喝杯喜酒!” 战南天爽朗一笑,随后揽住封三娘的腰身带着她朝厢房走去。 封三娘这时也回过了神,下意识想要挣扎,战南天嘴角微张,揽着她腰身的胳膊又紧了紧:“别动,让他们看出倪端还得找你的麻烦!” 封三娘这才作罢,任由战南天揽着朝厢房走去。 在经过澹台肆时,封三娘直勾勾的看向他腰间的红鞭,眼中的占有欲毫不掩饰。 战南天虎躯一震,搂着着她快步走进厢房。 姜景妤和澹台肆一同看向他腰间的红鞭。 封三娘对鞭子感兴趣? 思及此,二人瞬间计上心头。 “小兄弟护好你的鞭子,封三娘方才那副模样,怕是又盯上你的鞭子了!” 封三娘那副赤裸裸的占有欲没有逃过众人的眼睛,跟姜景妤和澹台肆同行的侠士走过来小声提醒了句。 “多谢大哥提醒。” 澹台肆微微点头。 这一小插曲过后,众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厢房,院中又重新归于平静。 是夜。 天空如泼墨般倾倒下来。 后山的厢房全都熄了火烛,陷入一片黑暗。 封三娘换好夜行衣,打算今晚就行动。 除了换好夜行衣外,她连包袱都收拾好了,打算拿到鞭子后连夜跑路。 她来武林大比本就是为了寻找一件得心应手的兵器,如今兵器已经寻到了,在武林大比争的头破血流的机会就留给别人吧。 封三娘来到窗子前打探了一下院中的情况,这时隔壁的房间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紧接着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房内走了出来,封三娘借着月色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 她眯了眯眸子,难道这小子来鸿鹄寺也是另有所图? 亲眼看着‘澹台肆’离开厢房朝着某处走去后,封三娘眸中闪烁着兴奋。 除了偷之外,她更喜欢光明正大的硬抢! ‘澹台肆’前脚刚走,封三娘后脚就追了上去。 这时姜景妤和澹台肆一同从厢房走了出来,二人相视一眼,悄悄潜入了封三娘房中。 封三娘的包袱就放在桌子上,二人在包袱里翻找一通并未发现紫珠草的影子,继续在其他地方翻找起来,不放过房间每处。 正当他们将房间能藏东西的地方全都翻找了个遍要从房间离开时,封三娘杀回来了。 二人一惊,急忙赶在封三娘回来之前寻了藏身之处!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了。 被骗的封三娘杀气腾腾的走了进来。 虽然姜景妤和澹台肆寻找紫珠草时将翻动的东西一一放回了原位,但那点轻微的痕迹还是没能逃过封三娘的眼。 该死! 她竟然被一个小崽子反将一军! 直觉告诉封三娘人就藏在屋里,她眯着眸子,在房内打量起来。 躲在柜子的里姜景妤和澹台肆屏住呼吸,透过柜子上的镂花看向封三娘的身影。 柜子狭窄,二人离的很近,几乎紧贴在了一起。 封三娘在房内打量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到了二人所在的柜子上。 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封三娘握紧手中的鞭子,缓缓朝着柜子走来。 姜景妤和澹台肆死死的盯着她的身影,已经做好了正面对上的打算。 封三娘走到柜子前伸出了手,正要打开柜子—— “抓贼了!小贼哪里跑!” 院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战南天第一时间冲到了封三娘房中。 “三娘你没事吧?” 被打断的封三娘转身朝他看去。 “没事,外边怎么了?” 战南天看了眼她这身行头,二话不说摘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她身上,将她身上的夜行衣裹得严严实实。 “寺里进了贼人,先跟我出去洗清嫌疑。” 战南天说完拉着封三娘的手就往外走,亲眼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房内后,躲在柜子里的姜景妤和澹台肆松了口气。 “姐姐,咱们先……” 澹台肆说话之间扭头看向对面的姜景妤,正巧这时姜景妤也扭过了头。 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二人的鼻尖抵在了一起…… 第32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32) “闺女,我们跟你一起去!” 在战琼羽和姜屿山心中,已经将澹台肆当成了未来姑爷,如今姑爷有难,他们哪里还能坐的住。 姜景妤强行扯出一抹笑意:“爹娘,我自己去就行了,你闺女的功夫你们还不清楚?” 姜屿山和战琼羽还是有些不放心。 “行了,爹的寿辰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过了,等回头给爹补上,你们该吃饭吃饭,该迎客迎客,好好在家等我和阿肆回来!” 姜景妤嘱咐完后便飞身前往了马厩。 她并没有如实告知他们二人澹台肆的身世,否则凭借老爹和秦盟主的儿子是结拜兄弟这层关系,老爹若是知道了阿肆的身份,怕是会直接提刀杀往苗疆。 今日是老爹的寿辰,她不想扫了老爹的兴。 —— 苗疆,皇宫。 澹台肆日夜兼程,一路快马加鞭,硬生生的将一个月的路程缩短成了半个月。 他先回了趟别院,将紫珠草和川芎交给了下人。 看到澹台肆那刻,倾妃那无神的目光中总算是有了一丝神采。 躺在床上的她挣扎着起身,朝着澹台肆伸出了手。 澹台肆快步来到床前握住了她的手,让她抚摸自己的脸庞。 “母亲,我回来了。” 看到澹台肆那干裂的嘴唇以及下巴上久无打理的青胡茬后,倾妃瞬间红了眼眶,上下打量澹台肆看他有没有受伤。 “母亲放心,我没有受伤,外祖父一家的遭遇我已经知道了,儿子这就杀去皇宫为他们报仇!” 倾妃瞳孔骤然一缩,拼力朝澹台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澹台肆冲她一笑:“我已经拿到了可以为母亲解毒的药,母亲马上就能开口说话了,在此之前母亲乖乖待在别院,等着阿肆回来好吗?” 倾妃猛地抓住澹台肆的手,拼命地冲他摇头,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泪水刷刷的滑落。 澹台肆忍着心底的痛掰开了倾妃的手,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照顾好夫人,今夜我若没有回来的话,护送夫人回中原。” “是!” 守在门口的暗卫抱拳应下。 “主子,请让属下随主子一起去吧!” 隐匿在暗中的暗卫们现身在澹台肆身前、 “不必,你们保护好夫人。” 澹台肆留下这句话便杀往了皇宫。 暗卫们相视一眼,为首的暗卫沉声道:“影二影三影四,你们三个留下来保护夫人,其他人,随我跟上主子!” “是!” 他们的命都是主子给的,主子死,他们也绝不苟活! 澹台肆的身影出现在皇宫那一刻,守卫们都惊了。 “二、二殿下?” 想到苗王的吩咐,众人齐刷刷的拔出长剑,对着澹台肆刀剑相向。 澹台肆冷眼扫向开口的侍卫:“让开。” “二、二殿下恕罪!苗王有令,一旦见到二殿下的身影当即捕捉!请二殿下恕罪!” 守卫们硬着头皮朝着澹台肆逼近,想要将他绑到苗王面前交差。 在他们心中二殿下是他们苗疆的大英雄,他们都崇拜二殿下,但苗王又令他们不敢不从。 澹台肆没再言语,一把抽出腰间的长鞭。 刷刷刷—— 长鞭似秋风扫落叶般将守卫们的身影席卷,而后狠狠地跌到地上! 将宫门前的守卫全都打趴下后,澹台肆手持长鞭抬脚踏入皇宫,直冲苗王的宫殿而去。 苗王已经下了诛杀令,宫里的侍卫看到澹台肆那刻全都朝他袭了过来。 澹台肆像个冰冷的杀人机器般,再次挥动手中的长鞭,将拦路的侍卫全都扫落在地! 眼看聚集的侍卫越来越多,澹台肆的身影被众人包围,这时影一带着暗卫赶了过来加入了战圈。 “主子,这里交给我们!” 澹台肆抿唇看了众人一眼,飞身离开战圈。 暗卫跟在身后护航,澹台肆直接杀往了苗王的宫殿! 不断有侍卫朝着他所在的方位聚集,鞭起鞭落之下,侍卫的性命瞬间了结,任由鲜血飞溅到自己脸上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皇宫被浓郁的鲜血味所充斥,澹台肆浑身上下全都沾满了鲜血,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修罗,凡是试图阻拦他的人都死在了他的鞭下。 终于,他抵达了苗王所在的宫殿。 不管是殿内还是殿外,侍卫都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澹台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径直的朝着宫殿走去,面无表情的将冲上来的守卫斩杀。 刷刷刷! 啊—— 长鞭挥舞的声音夹杂着侍卫们的痛呼在殿前此起彼伏,听的殿内的苗王头皮发麻,一把抽出了一旁的长剑。 砰! 殿门被澹台肆一脚踹开了。 浑身煞气的他从殿外逆光而来。 看到他眸中的杀意后,苗王浑身一僵。 他就知道,留着这个逆子始终是个祸害! 早知道他会脱了自己的掌控,刚怀上时就该将他扼杀在腹中!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澹台肆手中的夺命长鞭已经挥舞起来,跟侍卫们厮杀到了一起。 看着浴血奋战的少年,苗王心中蓦地生出一股惧意,趁着澹台肆正和侍卫们厮杀无暇顾及他这边,原本还信誓旦旦要亲手惩治逆子的他悄悄离开王位,朝着偏殿逃去。 砰! 澹台肆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长剑,直直的刺入了苗王身前的柱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苗王虎躯一震,脖子僵硬的回过头。 澹台肆已经冲出包围,像是索命修罗般朝着他走来。 被他盯上,逃是不可能了。 苗王咽了咽唾沫,强装镇定的举起手中的长剑。 “逆子!还不快收手?你想要造反不成!” 澹台肆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收手?你强行将我母亲掳至苗疆时可曾想过收手?你磋磨我母亲为她下绝言时可曾想过收手?二十年前你灭我外祖全家时可曾想过收手?!” 澹台肆一连三问,每问一句眼中的杀意就加深一分。 苗王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澹台肆。 他、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苗王二话不说就要逃,澹台肆身形一闪来到了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父皇,你往哪逃呢?” —— 预判错误!打斗场面几乎已经一笔带过了还是没能写到圆房,明天一定圆!然后后边尽量多写点你们爱看的场面(抱头痛哭)(害羞跑开) 第33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33) 苗王浑身发寒,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躲。 叮—— 他身子抵住了横在身后的长剑,再也无处可躲。 眼看澹台肆正一步步朝他逼近,苗王咽了咽唾沫,双手伸到胸前:“阿、阿肆,阿肆你先别冲动,你听父皇给你解释!” “闭嘴!” 听到苗王喊自己的名字,澹台肆只觉得恶心想吐。 “你囚禁我母亲,害的我外祖父举家灭门,如此血海深仇,我澹台肆不报誓不为人!” 澹台肆握紧手中的长鞭,双目嗜血的看着苗王,一步步朝他逼近,直到苗王一个踉跄瘫倒在地才在他身前停下。 苗王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到地上,察觉到身下的柔软后,他下意识的低头望去,便见两名侍卫瞪大眼睛,正死不瞑目的盯着他! “啊——” 苗王一个哆嗦急忙从侍卫身上滚了下来,他脸色惨白,胸膛激烈起伏,看着地上双目瞪着他的侍卫惊魂未定。 澹台肆眼底浮现一抹浓浓的嘲讽:“呵,你也会怕?你可还记得当年杀害我外祖父全家时他们死不瞑目的样子?” “澹台渊,这么多年过去,午夜梦回,你可曾梦到过我外祖父一家的惨状?” “一百二十条人命,那可是整整一百二十条人命!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因为你的私欲全都无辜惨死!” “看着老妇眼里的求饶,听着稚子惧怕的哭声,你怎么能下的去手?!” 澹台肆踩在侍卫的尸体上俯身来到苗王身前,他双目猩红,浑身沾满了血迹,被侍卫砍中的胳膊还在汩汩淌血。 可他却依旧笑着,笑的嚣张,笑的嗜血。 活脱脱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苗王吓得嘴角哆哆嗦嗦,憋了好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澹台肆用手中的鞭柄挑起苗王的下巴:“不过很快,很快你就能下去亲自向他们忏悔了。” “阿、阿肆,是父皇,我是你父皇啊!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你杀了我就是杀君弑父,苗疆的百姓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苗王胸膛剧烈起伏,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只要能为枉死的外祖父一家报仇雪恨,杀君弑父又有何惧?” 澹台肆嘴角勾起一抹邪狞,看向苗王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具死尸。 “父皇你抖什么?阿肆此番可是特意赶在父皇寿辰之前回来的呢,不知这一寿辰礼物,父皇可还喜欢?” “疯、疯子!早知今日,当初你出生时我就该将你掐死!” 苗王悔不当初,看向澹台肆的眼里除了浓浓的恐惧之外,还有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啧,阿肆才不是什么疯子,阿肆只是从地狱里爬上来向你讨债的恶鬼,所以父皇,你做好跟阿肆一起下地狱的准备了吗?” 澹台肆说着用长鞭将苗王整个身子全都裹了起来,拖着他从殿内一具具尸体前走过,将他带往他最后的归宿。 “放开我!你放开我!” “阿肆,儿子,父皇求求你,你快放了父皇,你想要什么父皇都可以给你!” 硬的不行,苗王开始来软的。 “我只要你的命。” 澹台肆步子未停,用鞭子拖着苗王出了宫殿。 “阿肆,父皇错了,父皇知道错了!你再给父皇一次机会,父皇一定会好好弥补你们母子!” 不管苗王说什么,澹台肆都不再搭理他了。 他毫不费力的拖着苗王,拖着他下了殿前的台阶,拖着他穿过长长的宫道。 直至将苗王的衣服磨破,磨的他全身血肉模糊,在宫道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也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苗王知道澹台肆这次真对他起了杀意,直接吓得失禁了。 不知走了多久,大殿下澹台郁带着侍卫从府邸赶来。 看到被澹台肆拖行的苗王后澹台郁大惊失色,急忙厉呵道:“放肆!澹台肆你想造反不成?!还不快将父皇放下来!否则别怪我不顾及手足之情!” 澹台肆一个眼神扫过去,澹台郁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 没人知道,他一直都从心底惧怕这个弟弟。 “阿郁,阿郁救我!” 听到澹台郁的声音后,苗王仿佛见到了救星,急忙冲着他大呼。 听到苗王的呼喊后,澹台肆步子一顿,脑中冒出阿妤二字。 “澹台肆,我让你放开父皇你听到没有!” 见澹台肆停下,澹台郁他这是怕了,继续冲他怒吼。 澹台肆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即大掌一挥,直接将澹台郁的身形打飞出去! “啊!” 骨裂声响起,澹台郁蜷缩着身子叫个不停。 澹台肆丝毫不将身前的侍卫放在眼中,拖着苗王径直的朝前走去。 —— 纸包不住火,澹台肆在皇宫大开杀戒,活禽苗王一事很快便在苗疆以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开了。 这件事成为百姓们口中的饭后茶谈,他们都在猜测苗王究竟是做了什么,竟然让他们的战神如此愤怒,直接在皇宫大开杀戒,活捉血浓于水的父亲。 众人虽然心下疑惑,但却没有轻易为澹台肆扣上杀君弑父的帽子。 由于立下战功赫赫,澹台肆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威望很高,甚至比苗王更有分量,因此此事传到百姓们耳中那刻,百姓们都下意识的找理由为澹台肆开脱。 今日是苗王五十大寿,大臣们硬着头皮前往皇宫为苗王贺寿。 来到大殿门前那刻,大臣们纷纷止住脚步,一脸震惊的看着吊在房梁上的铁笼。 那笼子困的不是猛兽,而是一个头发糟乱,浑身皮肉外翻的人!! 众人呼吸一滞,被自己脑中冒出来的念头惊的后背一凉。 他们受邀来到皇宫为苗王贺寿,人都来了也没有半道折返的道理,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大殿。 “唔、唔唔唔!” 看到大臣们那刻,被囚禁在铁笼中的人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不停的挣扎身子。 众人下意识的抬头与笼子里的人对视,在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后瞳孔一震! 苗、苗王! 笼子里的人竟然真的是苗王! 众人忍着心惊坐到了自己的席位。 待大臣们都入座后,苗后和一众宫人搀扶着澹台郁走了进来。 昨天澹台肆那一掌挑断了澹台郁一根手筋和脚筋,巫医说治不了了,澹台郁如今只是一个剩下一只手和一只脚的废物。 看着吊在房顶上的苗王,苗后和澹台郁敢怒不敢言。 生怕惹怒了澹台肆,落得跟苗王一样的下场。 他们先前可没少在背地里给澹台肆母子使绊子! 如今苗后和澹台郁是自身都难保的泥菩萨,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去为苗王求情。 等众人都落座后,澹台肆扶着倾妃从偏殿走了进来。 母子二人今日盛装出席,跟狼狈的苗后和澹台郁形成鲜明的对比。 “母亲,慢些。” 倾妃因为忧心澹台肆,前阵子生了场大病,如今身子还没好利索,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了皇宫。 她忍了整整二十年,今日终于可以看到仇人的凄惨下场了。 倾妃抬头看向头顶的牢笼,眸中充满了恨意! 澹台肆察觉到她的情绪后握了握她的手,无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寿宴一切照常。 歌舞酒宴,一切安排都遵循先前的规划进行着。 本是宾主尽欢的大喜之日,可寿宴的主角却被囚禁在铁笼里苟延残喘,眼睁睁的看着这场专门为他设立的寿宴。 舞姬们从殿外缓步而来,为众人献上了早就编排好的舞蹈。 澹台肆对于宫宴向来不感兴趣,一个人喝起了酒,连眼皮子都懒得抬。 几杯酒下肚后,澹台肆总觉得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正看着自己。 他拧了拧眉,下意识的顺着那道视线看了过去,随后对上了一双熟悉的杏眸…… 第35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35) 床帐遮掩下的两道身影一直纠缠到暮色降临才缓缓分开。 澹台肆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看着身侧一脸疲惫的姜景妤,眼底带着心疼。 “姐姐怎么来苗疆了?” 澹台肆估算了一下时间,姜景妤只比他迟了一晚。 也就是说岳父寿辰那日她就已经赶来苗疆了,跟他一样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还不是担心某个小骗子。” 姜景妤面露幽怨,被澹台肆折腾的不轻。 弟弟的体力果然不容小觑! 澹台肆俯身亲了亲姜景妤的额头:“对不起,让姐姐担心了,姐姐放心,阿肆以后哪也不去,一辈子都陪在姐姐身边。” 澹台肆揽住姜景妤的腰身,心中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恐惧。 不辞而别时他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想因为自己的仇恨而牵连到她。 可当他真的离开明月山庄前往苗疆那刻,他怕了,也后悔了。 他怕自己永远失去她,后悔没能好好跟她告个别。 好在,好在她没有抛下他,好在她再次来到了他的世界。 “阿肆,我要被你勒死了。” 由于失而复得的澹台肆太过用力,姜景妤憋的小脸通红。 澹台肆急忙松了松臂弯,用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看着姜景妤。 “阿妤,我爱你。” 头一次他唤了她的名字,眸色认真。 姜景妤脸上的绯红还未消退,与澹台肆面对面的躺在枕头上看着彼此。 “阿肆,我……” 话未说完,嘴再次被澹台肆封上了。 感受到他双腿间的凸起后,姜景妤一惊,急忙推开了他。 为了防止他再乱来,姜景妤急忙转移了话题:“你母亲怎么样了?身上的毒解了吗?” 提到母亲,澹台肆脸上露出几分正色:“阿妤放心,母亲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想到澹台肆母亲的遭遇后,姜景妤一脸认真道:“阿肆,我想去看看你母亲。” —— 宫宴结束后倾妃并没有在皇宫久留,而是坐上轿子回到了别院。 皇宫于她而言是牢笼,是深渊,是一切恨意的来源。 她一刻都不愿多待。 倾妃不光自己回了别院,还让人将囚禁苗王的铁笼给运了过来,放在了从别院通往皇宫的暗道里。 澹台肆之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倾妃从皇宫转移到别院,正是因为这条暗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侍卫将苗王扔到暗道中就离开了,留他一个人待在幽暗潮湿的暗道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周遭的死寂让苗王感到恐惧和窒息,他不停的拍打铁笼,扯着嗓子大吼,身上的铁链也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来人,放本王出去!放本王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苗王嗓子都喊哑了才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点光亮。 苗王一喜,哑着嗓子喊道:“前边的人,快,快放本王出去,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答应你!” 随着苗王的喊叫,前边的火光越来越近了。 苗王双手抓着铁笼,满眼期待的看着前头的火光。 在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后,苗王一愣,眼中露出一抹痴迷。 “倾、倾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澹台肆的母亲秦洛倾。 秦洛倾举着火折子缓步而来,此时她已经脱下了苗疆的服饰,换上了中原的衣装。 “倾儿,倾儿你来救我出去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是念着我的!” 看到秦洛倾后,苗王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倾儿,倾儿快放我出去,疯了,阿肆他已经疯了!” 原本蜷缩在铁笼里的苗王激动的站了起来,双眼发亮的看着迎面走来的秦洛倾。 秦洛倾没说话,径直的来到苗王身前。 “啊!!” 她抬起手,藏在袖中的匕首瞬间刺入苗王的肩胛! 苗王抓着手臂痛呼,这时才借着火光看清了秦洛倾的神色。 只见她面色寒凉,浑身迸发出一股浓浓的恨意! 上一次见到她这种眼神,还是在二十年前灭秦府满门时。 “倾、倾儿。” 噗嗤! 秦洛倾猛地将匕首拔出,又狠狠地刺入苗王的肩胛骨,疼的他面目瞬间扭曲在一起! “啊!倾、倾……” “闭嘴!” 秦洛倾厉斥一声,握着匕首的拳头不停转动,将匕首狠狠地嵌入苗王的骨缝中! 苗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洛倾:“你、你怎么……” “澹台渊,你杀我全家,为我儿种下蛊毒,逼迫我喝下绝言,这桩桩件件,我可都全都记在心里,我说过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如今我化作厉鬼向你讨债来了!” 秦洛倾双目猩红的看着他,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苗王整个人全都吞噬! “倾、倾儿,不要,看在我们这二十年的情分上,求求你放过我吧!” 苗王双目愕瞪,一脸惊恐的求饶。 “情分?你还敢跟我提情分?是你杀我全家的情分?还是你强占我身子囚禁我整整二十年的情分?!”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倾儿,倾儿你先别冲动!这些事我以后都会好好弥补你的!” “弥补?” 秦洛倾笑了。 笑的荒凉,笑的凄厉。 “你拿什么弥补?是将自己抽筋扒皮,还是千刀万剐?” “我告诉你澹台渊,就算是挫骨扬灰都弥补不了你所造下的罪孽!!” 苗王还想再说什么,这时秦洛倾手中出现一个白瓷瓶。 看到那熟悉的瓶子后,苗王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往后闪躲,然而秦洛倾却不给他机会。 她一把捏住苗王的下颚,强行将毒蛊为他灌了下去! 她儿子这些年所承受的苦,她要让这个禽兽全都体验一遍! 秦洛倾将一整瓶蛊毒全都灌进了苗王嘴里,后者憋的脸红脖子粗,急忙伸手去掏嗓子眼。 秦洛倾提前预知了他的动作,一把抓住他的手,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挑断了他的手筋! 正当苗王疼的浑身颤抖之际,秦洛倾又一把拽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了头。 匕首的锋芒在苗王眼中倒映,而后猛地刺破他的眼球! 第37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37) 澹台肆径直的来到桌子前,拿起喜秤朝姜景妤走了过去。 “娘子。” 他轻声唤了句,随后用喜秤挑起她头顶的红盖头。 没了红盖头遮挡,姜景妤下意识的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澹台肆喉咙下滑,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姜景妤。 她身着瑰丽凤袍,裙尾长至拖地,满头青丝梳成华髻,发间别着一顶鎏金万花冠,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 唇绛一抿,嫣如丹果。 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澹台肆的心绪。 姜景妤翘起嘴角,宛若春花明媚,她朱唇轻启,喊了句:“夫君。” 夫君二字从她嘴里喊出来,听的澹台肆心尖乱颤,脑袋晕乎乎的,直接给香迷糊了! 澹台肆眸中逐渐染上一层侵略性,看着近在咫尺的娇软,他恨不得现在就欺身而上将她扑倒在身下,跟她耳鬓厮磨,亲眼看着她脸红声颤,撒娇求饶。 不过澹台肆却并未直接付诸行动。 他极为绅士的拉起姜景妤的手,带她来到桌子前,将合卺酒递给了她。 “娘子。” 他垂眼看着身前的姜景妤,声音低哑惑人。 姜景妤接过他手中的合卺酒,手臂跟他交缠到了一起:“夫君。” 二人相视含笑,仰头喝下合卺酒。 合卺酒虽然苦涩,但二人的心却是无比甘甜。 喝完合卺酒后,澹台肆又拉着姜景妤来到了梳妆台前,一脸认真的为她拆卸妆发。 姜景妤今天盘的发髻尤为复杂,澹台肆生怕弄疼了她,为她拆卸朱钗的动作极致轻柔。 姜景妤透过铜镜看着一脸认真的澹台肆:“阿肆,你变了,变得更温柔了。” “是么?那待会让娘子尝尝不温柔的。” 他邪邪一笑,意有所指。 姜景妤羞愤的瞪了他一眼:“衣冠禽兽!” 澹台肆轻笑一声,极有耐心的为姜景妤打理青丝。 等将她的妆发全都拆卸好后,他俯身凑到姜景妤耳边。 “娘子可还满意?” 姜景妤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在看到顺垂在肩头的青丝后勾了勾唇:“还行吧,勉勉强强算你过关。” 话音刚落,身子被人拦腰抱起。 “你干嘛!” 姜景妤惊呼一声,急忙勾住了澹台肆的脖子。 澹台肆低头看着她,一本正经道:“既然打理妆发上没能让娘子满意,那为夫只好在其他地方下些功夫了。” 澹台肆几个大步抱着姜景妤来到了床榻前,不由分说的含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由于倾盆大雨,瞬间朝她席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放肆随心。 澹台肆低头品尝着独属于她的清甜,柔沁入骨,分分寸寸的讨要。 一开始细碎的吻只是落在她的唇上,但随着呼吸声越来越重,吻也逐渐从唇上往下移去,吻过她的脖颈,锁骨,再逐渐往下…… 他的手也没闲着,隔着里衣轻轻攀附上雪峰,胡乱游走起来。 沉重的呼吸彰显着澹台肆此时的情欲,他单手挑开束缚在姜景妤腰间的衣带,里衣顺着她细腻的肌肤滑落,大片春光瞬间袒露出来。 澹台肆呼吸一热,眼中的情欲几乎要溢了出来。 他单手托着姜景妤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去扒拉自己身上的衣衫。 “唔——” 阵阵低吟从姜景妤喉咙里溢出,听的澹台肆浑身血液都在疯狂叫嚣。 要她,要她! 二人很快便坦诚相见,澹台肆也忍到了极致,正当他目光炽热,想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 呕—— 姜景妤突然一把推开他,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阿妤,阿妤你怎么了?” 澹台肆被当场浇了一头凉水。 酝酿好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急忙来到姜景妤身侧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姜景妤摇了摇头,可那微微发白的脸色无一不透露着她此时的难受。 澹台肆直接赤脚下床为她倒了杯水,又轻轻为她抚摸后背:“快喝口水压一压。” 姜景妤刚接过他手中的茶盏,哇一下又开始呕吐起来。 这可将澹台肆给急坏了,他急忙为姜景妤拍打后背,一边拍打一边为她擦拭嘴角的污渍。 缓了一会儿后,姜景妤胃口终于舒服了些。 澹台肆急忙将她搀扶起来,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胸膛,喂她漱了漱口。 “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好点?” 澹台肆直接用手为姜景妤擦去嘴角的水滴,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事,不用担心。” 姜景妤大抵猜到了原因,不过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新婚之夜呕吐。 尽管姜景妤说没事,但澹台肆还是放心不下。 他为姜景妤披上衣服,随即扶着她躺到了床上。 “不行,我得找岳母过来看看。” 澹台肆说着急忙穿上衣服,不顾姜景妤的阻拦跑了出去。 今日是闺女的大婚之日,姜屿山和战琼羽忙活到很晚才回到了院子中。 “哎。” 这已经不知道是姜屿山叹的第几声气了。 一想到闺女如今嫁了人,他这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 战琼羽将头上的朱钗卸完后走了过来,一边宽衣解带一边白了眼坐在桌子前喝闷酒的姜屿山。 “大喜日子你老叹气干什么?真是扫兴!” “都怪阿肆那个臭小子慌着成亲!我原本还想留闺女两年呢!如今好了,小棉袄成别人家的了!” “行了行了,虽然嫁了人,但闺女照样是闺女,一辈子都是你的小棉袄!你快别搁那喝闷酒了,赶紧滚过来睡觉,明早妤儿和阿肆还要来敬茶呢!” 借酒消愁的姜屿山吸了吸鼻子,闷声道:“人家都那么伤心了你还对人家这么凶。” 战琼羽嘴角一抽,正要开口,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岳母,岳母你睡了吗?阿妤她身子不舒服,还请岳母随我过去看看!” “我闺女怎么了?!” 姜屿山一个闪身将房门打开,嗖一下冲了出去! 战琼羽急忙披上衣服急匆匆的走了出来:“走,我过去看看!” 闺女她百毒不侵吃嘛嘛香的,怎么会突然不舒服?! 战琼羽急忙来到二人的婚房为姜景妤把了把脉,姜屿山和澹台肆则一脸焦急的在一旁看着,生怕姜景妤有什么闪失。 这时秦洛倾也被惊动了,急忙朝着婚房这边赶了过来。 检查完闺女的身体情况后,战琼羽先是面露喜色的冲姜景妤眨了下眼睛,随即一脸凝重的转过了身。 “夫人,闺女她怎么了?” “岳母,娘子她怎么了?” 见战琼羽一脸凝重,两个大男人顿时紧张的跟啥似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战琼羽故意叹了口气,这让二人本就提着的心更是悬了起来。 “哎呦夫人你别叹气啊,闺女她到底怎么了?” 将二人的心彻底勾起来后,战琼羽笑道:“瞅把你俩给紧张的,身为医毒双绝的神医,我还能让自己的闺女有什么闪失不成?” “妤儿她没事,方才之所以呕吐是害喜!” 第38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38) 砰—— 刚走到门口的秦洛倾一个踉跄险些被门框给绊倒。 “害喜?” 三人异口同声,直接三脸震惊! 战琼羽挑了挑眉:“没错,妤儿她有喜了!” “哈哈哈,我要当外公了,我要当外公了!” 姜屿山激动的老脸通红,原地转圈,随后凑到姜景妤面前:“闺女,饿不饿?想吃啥?我记得你娘当初怀你时爱吃酸辣口,你等着,爹这就给你找点酸辣口的东西来!” 姜屿山说着就跑了出去,根本就不给姜景妤开口的机会。 反观澹台肆和秦洛倾,母子二人震惊的瞪大眼睛,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出来。 巫师明明说他从小身中蛊毒,受蛊毒影响,这辈子可能与子嗣无缘,怎么、怎么会? “臭小子,愣着干啥?我可警告你,我闺女现在有了身孕,你可得好好照顾她,半点不能惹她生气,否则的话,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出了门的姜屿山突然返了回来,恶狠狠的警告一番后才又继续跑出了房间。 经姜屿山这么一提醒,失神中的澹台肆总算回过了神。 他迈着大步来到了姜景妤面前,兴奋的双手抱头:“阿、阿妤,我、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姜景妤靠在床头,含笑看着他:“啥样。” “我要当爹了,哈哈哈,我要当爹了!” 整个院落都回荡着澹台肆那激动的笑声,而他本人则是一会抱头一会跳脚的,兴奋的像个二傻子似的。 兴奋完后,澹台肆小心翼翼的坐到床边,双手紧紧握住了姜景妤的手。 “阿妤,我们有孩子了!我们也要当爹娘了!” 看着他兴奋的模样,姜景妤拉着他的手放到了小腹上:“阿肆,我们有宝宝了。”而且是两个。 姜景妤这次服用的是双胎丸,性别随机,可能是对双胞胎兄弟,也可能是对双胞胎姐妹或者是对龙凤胎,究竟是什么要等孩子出生才知道。 “洛倾,高兴傻了?” 战琼羽笑着来到愣在门口的秦洛倾身前。 “嫂子,我、我要当祖母了?” 秦洛倾激动的唇齿打颤,非要再让战琼羽说一遍才能安心。 战琼羽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你要当祖母了,我也要当外婆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要当祖母了,我……” 秦洛倾说着眼眶一红,低声哽咽起来。 战琼羽见状上前两步,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 战琼羽明白秦洛倾此时的心情,毕竟就连她都认为阿肆和妤儿此生可能没有孩子。 “行了,不哭了啊,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战琼羽轻轻拍打着秦洛倾的后背安抚。 “对对对,好事,好事!你瞧我,怎么哭起来了。” 秦洛倾急忙擦了擦眼泪,和战琼羽一同看向坐在床上的二人。 “阿妤,我好像感觉到孩子踢我了。” 澹台肆趴在姜景妤肚子上,一脸惊喜的抬头看向她。 姜景妤:“……” 好好好,张口就来是吧! 战琼羽和秦洛倾也没忍住抽了抽嘴角,一个月的孩子都还没成型,又怎么会踢人呢? —— 在一家人的照顾与期盼下,姜景妤肚子里的孩子终于长到了五个月。 五个月大的孩子已经会踹肚皮了,澹台肆如今每天最热衷的就是趴到姜景妤肚子上感受孩子的动静。 自从战琼羽说姜景妤怀的是双胎后,澹台肆每天都期盼着肚子里的孩子是软软糯糯的小闺女。 就连为孩子准备的衣服也都全是小闺女的,每天趴在姜景妤的肚子上闺女长闺女短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成了女儿奴。 盼望着盼望着,终于到了卸货那天。 战琼羽虽然医毒双绝,但在接生方面却没有任何经验,于是早早的便让两名产婆在明月山庄住下了。 战琼羽和秦洛倾都放心不下姜景妤,跟着产婆一同走了进去。 澹台肆下意识的要跟上,却被姜屿山一把拉了回来。 “回来回来,你进去做什么!你在里面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添乱让我闺女紧张!” “岳父,阿妤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门外就澹台肆和姜屿山爷俩,澹台肆只能把姜屿山当成暂时的精神依托。 “放心吧,你俩娘还有产婆都在里面呢,我闺女她是不会有事的!” 姜屿山拍了拍澹台肆的肩膀以示宽慰,可他自己眼底却挂着一抹化不开的担忧。 怀双胎要比怀单胎的风险大上许多,虽然自家夫人和有经验的产婆都在里面,可在孩子没有顺利出生之前,姜屿山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澹台肆急的在院中踱来踱去,眉心拧成了一团。 姜屿山虽然表现的一脸淡定,可袖下的双手却忍不住握成了拳头。 房内。 尽管就在姜景妤身边守着,可战琼羽和秦洛倾眼中的担忧半点不比他们爷俩少。 “妤儿,妤儿别怕,娘在呢,娘会一直守着你的!” 战琼羽一只手拉着姜景妤,另一只手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妤儿,你要是疼就使劲抓住娘的手,别怕,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秦洛倾抓着姜景妤另一只手,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姜景妤也没料到她们会跟着进来,只好装出一副疼的死去活来的模样。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肚子里的娃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了。 “啊!” “哇哇——” 伴随着姜景妤这声痛呼,两个孩子一前一后诞生了。 “恭喜夫人,是两个大胖小子!” 第39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39) 两名产婆一人抱一个,兴奋的向三人道喜。 “好闺女,你辛苦了。” 战琼羽一脸心疼的看着姜景妤,动作轻柔的轻抚她的头顶。 姜景妤笑了笑:“恭喜娘当外婆了。” 母子都平安后,产房里的喜悦瞬间将担忧冲淡。 两名稳婆动作麻利的为两个孩子清洗身上的血污,战琼羽和秦洛倾则亲自照顾姜景妤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听到姜景妤的痛呼以及孩子的哭声后,澹台肆和姜屿山早就等不及了,三两步来到房门前。 奈何房门堵着,爷俩进不去,只能一脸焦急的守在门外慰问。 将房间都打理好后,战琼羽来到门后打开了门插。 房间才刚打开一条细缝,澹台肆嗖一下冲了进去! “阿妤,阿妤你怎么样了?” 他闪身来到床前,俯身一脸心疼的抓住了姜景妤的手。 由于早就服下了无痛分娩丸,姜景妤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就连脸色也已经恢复如常。 她抬手摸了摸澹台肆苍白的脸,打趣道:“明明是我生孩子,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虚?” 澹台肆一把抓住姜景妤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感受到她的体温后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阿妤,你辛苦了。” 他把姜景妤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眼中满满的都是心疼。 这副红着眼眶的狗狗模样,顿时让姜景妤想起了那晚在竹屋他向自己坦白时的场景,也是这样红着眼眶,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都当爹了还是这么爱哭鼻子,当心孩子长大后指着鼻子笑话你!” 姜景妤为澹台肆抹了把眼眶,无奈之中又夹杂着几分戏谑。 这时产婆将两个孩子包裹在了粉嫩嫩的襁褓之中,笑着朝几人走了过来。 自打姜景妤怀孕后,澹台肆每天都在盼闺女,为孩子准备的小衣裳和襁褓也都是按照闺女用的来准备的。 刚出生的小婴儿嘛,用什么颜色的不是用,两名产婆也没多想,一人抱着一个大胖小子来到床前。 “哎呦,这两个小家伙真是可爱,跟咱闺女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姜屿山凑到两个孩子面前,兴奋的戳了戳他们的小脸。 战琼羽也围到了两个孩子身前,附和道:“是挺一样。” 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姜景妤刚出生时长得跟个小猴似的,浑身又红又黑,抱出去人家都以为是个小黑小子。 但眼前这两个孩子不一样,长得白白净净的,那粉扑扑的小脸跟刚破壳的鸡蛋似的,看着就想上去捏上一捏! 澹台肆也朝着两个孩子看了过来。 在看到襁褓里的小婴儿后他双眼一亮,正要上前,产婆笑呵呵道:“恭喜庄主,是两个大胖外孙!” 澹台肆如雷轰顶的愣在原地。 “大胖外、外孙?” “没错,恭喜姑爷,一举得两个大胖小子!” 产婆此时还没察觉到澹台肆的异样,笑呵呵的看向他,说着还冲他伸出了大拇指。 澹台肆:“……” “怎么会是儿子呢?怎么就是儿子呢!” 盼了十个月的澹台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结果,踉踉跄跄的来到两个孩子身前。 他二话不说扯开婴儿的襁褓,随后掰开小婴儿的双腿。 儿、儿子! 澹台肆的心已经凉了大半截。 没关系,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澹台肆安慰着自己,随后又用相同的动作去看了另一个孩子。 又、又是儿子! 方才心只凉了半截的澹台肆这回直接透心凉了。 姜景妤等人无语的看着他的谜之操作,替两个小婴儿打抱不平。 你礼貌吗?! 就在这时,襁褓中的小婴儿一泡尿尿了澹台肆一手,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哈哈哈哈哈!” “阿肆,报应来了!” 房内的几人哄堂大笑,丝毫不给澹台肆留一点情面。 娃还没出生之前姜景妤就和澹台肆商量好了名字,男孩女孩的都有,并且二人还约定好两个孩子的话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 按照约定,其中一个孩子取名为秦少禹,另外一个孩子则取名为姜少珩。 除了大名外,澹台肆还专门为他们兄弟俩取了小名,对他们寄予了厚望。 一个叫招妹,另一个叫盼妹。 —— 随着日子疯长,秦少禹和姜少珩两个小家伙长到了三岁。 有外公外婆和祖母以及弟子们陪着,两个小家伙天天跟玩疯了似的,整天见不着人影。 “小姐,姑爷!” 看到骑马回来的姜景妤和澹台肆后,守门的小厮急忙迎了上去。 二人习惯了在江湖游荡的生活,即便是有了孩子也没有一直待在山庄,时不时的就要骑马去江湖上逛荡几天。 临走前二人跟两个孩子约定好,最迟不超过十天就会回到山庄,奈何这段时间江湖上的事情比较多,二人愣是在外面耽误了半个月才回到山庄。 生怕两个孩子生气,姜景妤和澹台肆回来时特意在镇子上为他们买了爱吃的糕点和糖葫芦,以及一些男孩爱玩的一些小玩意儿来给兄弟俩赔礼道歉。 将马儿停到山庄门口后,澹台肆率先翻身下马,随后又朝姜景妤伸出了手,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自打二人成亲后,不知道澹台肆跟谁学的臭毛病,去哪都要跟姜景妤共乘一匹马,放着马厩里的马不骑,非要两个人挤到一块。 “夫人,走吧。” 澹台肆拎起东西,腾出一只手去拉姜景妤。 “走,去看看两个小家伙马步扎的如何了!” 姜景妤和澹台肆拉着手走进山庄,直接朝着弟子们操练的地方而去。 俗话说的好,嚯嚯不了姑娘和姑爷,就嚯嚯他们的孩子。 姜景妤和澹台肆都不打算接手明月山庄,姜屿山便将主意打到了两个外孙身上,打小就教他们扎马步,打算将兄弟俩培养成山庄的继承人。 “爹,我们回来了。” 姜景妤和澹台肆来到操练场时,姜屿山一脸惬意的躺在竹椅上晒太阳。 听到姜景妤的声音后,姜屿山一个激灵拿下了盖在脸上的树叶子。 “哎呦,闺女回来了!” 姜屿山从竹椅上起身,迈着大步来到姜景妤身前:“咋回事?这回怎么耽误这么久?是不是江湖上出事了?” 第40章 苗疆少年他姐姐叫的真甜(完) “没啥事儿,招妹和盼妹呢?” 姜景妤不想让老爹再因为江湖上那点事操心,于是转移了话题。 提起两个外孙,姜屿山那是相当自豪,他得意的捋了捋胡子:“我那俩宝贝外孙正在后边的竹林里扎马步呢!” 姜景妤挑了挑眉:“这么听话?” “那是,也不看他们的师父是谁!” 姜景妤朝着竹林走去,姜屿山则还跟在她身边不停邀功。 “闺女你是不知道,在我的严格训练之下,我那俩外孙马步扎的那叫一个结实!他们俩筋骨奇佳,是块练武的好料子,依我看啊,十年,只需十年他们就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出来!” 姜屿山一脸笃定,对自己教出来的外孙很有信心。 然而走着走着,姜景妤突然停了下来。 姜屿山疑惑道:“闺女你咋了?” 姜景妤抬了抬下巴:“喏,你教出来的好外孙。” 姜屿山下意识的扭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前边的场景后虎躯一震!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他们俩先前不这样的!” 在看到竹林中拿着小木剑撅着小屁股挖土的秦少禹以及抱着木剑靠在竹子上睡着的姜少珩后,姜屿山急忙摆手解释。 姜景妤耸了耸肩,见怪不怪的朝着竹林中的两个小家伙走去。 她的儿子她了解,若真像老爹说的那样成日用功扎马步的话,那才叫邪门呢! 姜景妤悄悄来到两个小家伙身后,便听到大哥秦少禹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边刨坑边对着一旁的姜少珩说话。 “弟弟,马上就挖好了,到时候咱们将鸡腿偷偷埋在这,明天就会长出一堆鸡腿出来!” 姜景妤嘴角一抽,又看向一旁正在睡梦中吧唧嘴的姜少珩。 “鸡腿,我要吃鸡腿!” 澹台肆拿着鸡腿蹲到姜少珩身前,很快便将小家伙给香醒了。 “鸡腿!” 他正要抓住眼前的鸡腿,却被澹台肆抬手躲开了。 姜少珩这才注意到他,兴奋的起身抱住了他的脖子:“爹,你终于回来了!” 姜景妤也弯腰把刨坑的秦少禹抱了起来:“儿子,想娘没?” “想了!” 秦少禹毫不犹豫的点头。 姜景妤挑眉道:“是想娘了还是想娘带的糖葫芦和鸡腿了?” 小家伙犹豫了,他竟然犹豫了! 顶不住两个小家伙的死缠烂打,澹台肆只好将给他们买的鸡腿和糖葫芦交了出来。 看着狼吞虎咽的兄弟俩,澹台肆和姜景妤相视一眼,皆无奈的摇了摇头。 —— 晚上将两个孩子哄睡后,澹台肆悄悄的将他们抱去了隔壁房间。 姜景妤已经被两个孩子闹腾的睡着了。 澹台肆关紧房门,像头饿狼似的两眼发绿的朝床上的姜景妤走去。 湿润细密的吻落在姜景妤脖颈间,很快就将她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能借着窗外的月色看清澹台肆的轮廓。 “阿肆,别闹,好困。” 正当姜景妤想要翻身继续睡时,澹台肆一个翻身让她骑在了自己身上。 “夫人,大号已经废了,咱们再练个小号出来吧?” 音落,他一把含住了她的朱唇。 房间温度迅速飙升,没了烛光的房间很是黯淡,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两道身影在紧密纠缠。 极尽失控的力度吮吸着姜景妤的朱唇,惹的她嘤咛出声。 她的叫声对他来说就是夺命的毒药,澹台肆一个翻身把姜景妤压在身下,拉住她的双腿让她盘在自己腰间。 他目光灼热的看着身下的姜景妤,指腹按在她的朱唇上来回摩挲。 “姐姐。” 情到深处,他将脸埋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唤了一声,姜景妤脖颈一麻,身子不停颤栗起来。 澹台肆跪在床上,大掌钳制住她纤细的小腿,将自己这半个月积攒的欲望全都发泄出来。 —— 一年后,姜景妤又生下个女儿,圆了澹台肆的闺女梦。 两个儿子出生时没见澹台肆抱过几回,但闺女出生后他却像是一块宝似的上哪都揣着。 以前为闺女准备的小衣裳和小鞋子终于派上用场了。 自打闺女出生后,各种照顾婴儿的技巧澹台肆全都学会了,换尿布洗澡这些都是他亲力亲为。 随着闺女长大,澹台肆又学会了新技能,为闺女扎小揪揪。 每每看到闺女顶着头上的小揪揪一蹦一跳时,澹台肆就忍不住上前将她提起来亲上两口。 “爹娘,咱们什么时候去花灯节呀?” 得知今天要去镇子上买花灯后,兄妹三个屁颠屁颠的蹿了进来。 “爹爹,我想要小兔子花灯!” 姜啾啾穿着一身粉嫩的小裙子,兴奋的朝澹台肆跑了过来。 澹台肆弯腰一把将她提起来抱在了怀中:“好好好,待会爹给你买小兔子花灯。” 姜景妤收拾好后,一家人出发朝镇子上赶去。 今日是花灯节,镇子上格外热闹,各种商贩的吆喝声混在一起,跟身边人说话都要扯着嗓子才能听见。 来到镇子上后澹台肆就为闺女买了小兔子花灯,拿到花灯后的姜啾啾兴奋的直在他怀中乱跳。 “前边怎么这么热闹?过去看看!” “外公,啾啾也要去!” 姜啾啾最爱凑热闹了,听到姜屿山的话后身子前倾朝他伸出了手。 “好好好,啾啾说去哪就去哪!” 姜屿山笑哈哈的将姜啾啾从澹台肆怀中接了过来。 “妤儿,阿肆,让少禹跟少珩跟着我们就行,你们俩快去玩吧!” 战琼羽和秦洛倾一人拉着一个,说完就跟上了姜屿山。 这倒是正合澹台肆的意,他拉住姜景妤的手,带她朝着一旁的花灯摊子走去。 “夫人喜欢哪一盏?” “这么多样式我可得好好挑一挑。” 姜景妤说完松开澹台肆的手,弯腰凑到一排又一排花灯前挑了起来。 趁着她挑花灯之际,澹台肆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悄悄涌入了人群之中。 姜景妤挑了好一会儿,终于挑出了一盏最中意的花灯。 “阿肆,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等她扭头向身侧看去时,哪里还有澹台肆的身影? “阿肆?阿肆?” 姜景妤开始在周围寻找澹台肆的身影,就在这时突然几声炸响传来,人群突然鼎沸起来! 砰砰砰—— 一朵又一朵烟花在众人头顶绽放,点亮了整个夜空。 姜景妤看了眼烟花绽放的方向,下意识的穿过人群走了过去,等她走到一座桥上时身后传来澹台肆的声音。 “阿妤。” 姜景妤猛地转身看去,便见澹台肆正站在桥头,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原本站在桥上的人已经被澹台肆用银子给清空了,此时桥上就他们二人。 澹台肆走过长长的台阶,最后在姜景妤面前停下。 他抬手将藏在身后的簪子别到了姜景妤发间。 姜景妤嗤笑一声,看到烟花那刻就猜到这是澹台肆所为。 前些日子他悄悄打探过她的口风,她说想要看一场烟花,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澹台肆从身后抱住了姜景妤,宽大的披风瞬间将二人的身形遮掩。 他紧紧拥着她,和她一同看向头顶的漫天烟花。 “喜欢吗?” “喜欢。” “那姐姐有没有什么奖励?” 姜景妤弯了弯唇角,扭头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不够。” 澹台肆捏住姜景妤的下颚,含住了她的樱唇。 换吸之际,澹台肆喉咙里溢出几个字。 “姐姐,我爱你。” —— 宝贝们的留言我都看了,末世跟星际这些我没有看过,得先看看是怎么个情节,下个故事先试着写写民国大帅! 第1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01) 【恭喜宿主完成小世界任务,奖励积分5000,望宿主再接再厉哦!】 回到缥缈之地后,姜景妤再次看到了小正太模样的栋栋幺。 看着梳着小背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精致’的栋栋幺,姜景妤撇了撇嘴。 “你小子倒是逍遥快活,留我一个人在村里放牛!” 栋栋幺抬起小电手摸了摸自己的发型,迈着小短腿一脸讨好的来到姜景妤身前。 【全都仰仗宿主,人家现在已经是半金助手啦!】 宿主任务完成的出色,栋栋幺这个系统助手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已经从小青铜升级到了半金助手。 不但有了实体,就连造型上也跟着升级了一番。 看着身前的小正太,姜景妤蹲到栋栋幺身前捏了捏它的小脸,发现不管是触感还是温度,竟然都和真人一模一样! 姜景妤面露惊讶,戳了戳栋栋幺的小脸又捏了捏它的小电手,正打算摸摸它的脑袋时栋栋幺躲开了。 【饭可以不吃,但发型不能乱!】 姜景妤:“……” 她严重怀疑系统在为栋栋幺体内芯片植入数据时植入了精神小伙发言数据,并且眼下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 【为了一人一统的业绩,宿主做任务的步伐不能停!小栋这就为宿主介绍下个小世界的背景!】 【下个小世界发生在兵荒马乱时期,宿主的身份是名大学生,父母在华国做布匹生意,前往亳州看望宿主时遇到了倭国人,被关到隐藏在华国的实验室中。】 【这个小世界的男主是傅云骁,是名军统大帅,掌管着整个亳州的军方势力,傅云骁祖上三代都是军阀,可谓是红三代。】 姜景妤双手环胸啧了两声:“根正苗红?瞧瞧人家这胎投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不过有一点要提前知会宿主一声,傅家是军阀世家,不但军统的位置传了下来,臭毛病也是代代相传。】 “什么毛病?这人该不会是个抠脚大汉吧??” 姜景妤闻言瞬间正色起来,一脸抗拒,直接达咩! 栋栋幺直接投了个白眼过来。 【放心,傅云骁这人除了占有欲极强,喜欢强取豪夺之外没别的毛病,若说最大的毛病,那便是打压倭国人时被人暗算伤了命根子。】 “那……咳咳,还能起来吗?” 【这个就需要宿主亲自去体会了,起不来的话也没关系,商城里有壮壮药,保管宿主满意!】 生怕姜景妤再问出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栋栋幺直接小手一挥。 【走你!】 —— 砰砰砰—— “倭国人,是倭国人,大家快跑啊!” 几道枪声在亳州一所大学内响起,原本安静的亳州大学瞬间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 授课的老师见状急忙停下板书的动作,转身安抚慌乱的学生。 “向、向老师,倭国人,是倭国人来了!” 一名靠窗的同学看到底下拿着枪支的人后,哆哆嗦嗦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倭国人,真的是倭国人!” “趁着倭国人还没上来,咱们快跑啊!” 此话一出,原本就神色紧张的众人更是乱作一团,纷纷将书籍塞进了书包里想要趁着倭国人还没来之前跑路。 “安静,同学们先安静一下!” 看着台下乱糟糟的众人,授课老师急忙敲了几下黑板,这才使得乌泱泱的教室安静下来。 同学们抱紧怀中的书包,齐刷刷的看向讲台上的授课老师。 向老师沉声道:“这个时候越慌越容易出乱子,大伙先不要慌,你们先在教室等着,我出去打探打探情况!” 向老师说着就将黑板擦丢到了桌子上,打开教室的门走了出去。 “向老师!” 同学们一惊,正要起身阻止,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房门被关上。 向老师弯着腰从教室窗户前经过,还不忘对着教室里的同学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同学们抱着书包坐在书桌前,攥紧双手,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 姜景妤正接收属于这副身子的记忆,这时她的同桌抓住了她的手。 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去,便见她的同桌许媛媛小脸煞白,大眼睛里蓄满了害怕,就连握着她的手都在不停打着颤。 姜景妤回握住了她,在针落可闻的教室中,用口型对她说了句别怕。 许媛媛点了点头,抓着姜景妤的手又紧了几分。 在众人焦急等待之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逐渐没了动静,向老师也一直没有回来。 正当众人心急如焚,想要出去寻向老师时,窗外出现了向老师的身影。 等向老师打开教室的门走进来后,同学们急忙向他询问情况。 “向老师,外边发生什么事了?倭国人走了吗?” 向老师一脸凝重的嘱咐众人:“大家先稍安勿躁,学校已经暗中派人去请军方,经过学校排查暂时没有在学校后门发现倭国人的身影。” “为了大家的安全,同学们现在就收拾东西从学校后门离开!” 向老师说完就打开了教室房门,让同学们排队离开。 “大家从后门出去也要小心,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冷静知道了吗?” “同学们放心,校方一定会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向老师不厌其烦的叮嘱着,直到亲眼看着学生们走出教室后才关上房门跟在了队伍后边,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 同学们排着长队朝后门走去,悬着的心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好在从教室到后门这段路程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走走,快走,切记离开学校后哪也不要去,都直接回家!” 向老师带着学生们来到学校后门亲自护送他们离开,等学生们全都出了学校后他又返回去将后门给封锁了起来。 “向老师!向老师您快出来啊!” 看着渐渐封锁的铁门,同学们一惊,急忙冲着铁门后的向老师招手。 向老师含笑冲同学们招了招手,随后一个用力将铁门彻底封死! 砰砰砰—— 第5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05) 正义愤填膺的栋栋幺:? 下一瞬姜景妤便从床上坐了起来,面色无常的系上了衣领处的扣子。 【宿主,你、你真没事?】 栋栋幺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 姜景妤抬手抹了下嘴角上的血迹:“这男人够野,我喜欢。” 栋栋幺石化,完了完了,男主是个喜欢强取豪夺的变态也就罢了,怎么连宿主都变得疯批起来了! 一想到自己经常暗中克扣姜景妤的积分用来提升自己,栋栋幺心虚的咽了咽唾沫,脑中闪现出姜景妤拿着钳子满脸疯批的朝自己走来的情形。 桀桀桀,就是你小子暗扣老娘积分是吧?老娘这就将你拆成一堆废铁! 栋栋幺打了个哆嗦,急忙抱头缩在了角落里。 【宿宿宿主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暗中克扣宿主的积分了,求宿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这回吧!】 看到识海中缩成一小团的栋栋幺后,姜景妤嘴角一抽:“行了,别在角落里缩着了,看在你精心挑选小世界剧本的份上原谅你了。” 栋栋幺捂着脑袋扭过了头:【真的?】 姜景妤耸了耸肩:“嗯哼?” 【嘤嘤嘤,宿主真好!小栋以后一定多多为宿主挑选好剧本!】 “知道就好,行了,你发型乱了,快整整。” 听到自己发型乱了,栋栋幺直接就是一个天噜啦的表情,急忙从小西装里掏啊掏,最后掏出一枚小镜子出来。 姜景妤:“……” 整挺好,比她都精致。 栋栋幺照着镜子将自己的发型整理好,收回镜子时余光瞥见了自己脚上的老北京布鞋。 它撇了撇嘴,怎么看这双鞋都跟自己身上的小西装不搭。 若不是怕暗扣太多积分被宿主察觉,它一定会从头到脚都给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既然是半金助手,就要彰显出半金助手的尊贵! 栋栋幺收起小镜子,面露讨好的跟姜景妤打商量:【亲爱的宿主,你真的不生气?】 姜景妤正站在窗前打量院外的情形,听到栋栋幺的话后淡淡嗯了一声。 【那……好人做到底,再给小栋安排一双小皮鞋?】 姜景妤:“……滚。” 生怕姜景妤让它将先前的积分给还回来,栋栋幺不敢说话了,急忙转移话题。 【没想到男主竟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经过宿主这么一哭,他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乱来了,宿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姜景妤眯了眯眸子:“想办法留下来。” 既然倭国人暗中在亳州搭建了实验室,身为亳州三军统领的傅云骁定然也知晓此事,从他这里探取情报要比她自己像个无头苍蝇般寻找实验室的位置容易的多。 要不是系统升级后又搞出了获取男主好感值这一幺蛾子她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升级后的系统越来越狗,所有小世界地图目前都处于封锁状态,必须获取男主好感值才能一点一点将地图解开。 有关实验室的位置,连栋栋幺这个系统助手都不清楚。 这边姜景妤在想法子留在大帅府,而另一边落荒而逃出了卧室的傅云骁来到了另一间卧室,直接打开水龙头冲起了凉水澡。 凉水直接从他头顶浇下,而后蔓延全身,将他浑身的燥热给冲了去。 傅云骁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站在花洒下任由凉水冲刷。 脑中浮现的全是方才他亲吻啃咬姜景妤脖颈的那幕,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她腰间的皮肤是多么细腻滑嫩。 他头一次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孩上了瘾,着了魔,想欺负她,占有她。 方才他明明可以用强,可在看到她眼眶通红时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甚至还产生了一股深深的罪孽感。 就连傅云骁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喜欢的东西向来都是强取豪夺,从不在意他人的感受,可在对上她时,他却下不去手了。 看到她哭他会懊恼,会愤怒,会心疼。 向来心狠手辣的他唯独这次心软了。 他不想伤害她,也不想看到她哭,打心眼底想要护着她,宠着她,纵着她。 没有任何理由。 傅云骁说不上来这种奇妙的滋味,但他一向不是喜欢在某件事过多纠结之人,受不了婆婆妈妈,心里怎么想怎么去做便是。 老爷子经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今日他傅云骁就再补上一句,想泡的妞多花些心思迟早会落入掌中。 傅云骁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等小腹上的燥热彻底散下去后才关上了花洒。 他拽过一旁的浴巾擦了擦身子,触碰到被姜景妤拧了一下的屁股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真他娘的疼! 他全身赤裸的来到洗漱镜前,透过镜子瞅了眼被掐红的屁股:“下手真狠啊!” 龇牙咧嘴过后,头一次被人掐屁股蛋的傅云骁突然傻笑起来。 他看上的女人,真他娘的不一样! 够劲儿! 更爱了怎么办?? 傻笑过后,傅云骁穿上浴袍,在镜子前臭美了一下,迈着比命都长的大长腿再次来到了姜景妤所在的卧室。 扣扣—— 他敲响了房门,原本站在窗前的姜景妤一个飞扑趴到了床上,声音还带着刚哭过的沉闷。 “谁啊?” 第6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06) “是我。” 傅云骁应了一声,随后推门走了进来。 姜景妤红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傅云骁。 傅云骁有些无奈:“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了。” 他拎着小药箱来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随后冲姜景妤颔了下首:“过来,你手受伤了。” 姜景妤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方才拿手术刀对准倭国人时划了一下,很小的伤口,若不是傅云骁说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心思还挺细腻。 见她低头不语,傅云骁以为她还在害怕,将药箱放下后便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察觉到他的身影后,姜景妤抬头与他对视,这时傅云骁朝她伸出了手,姜景妤满眼抗拒的后退了两步避开了他。 傅云骁的手僵在半空,他悻悻的收回手,头一次拿一个女人没法子。 他耸耸肩退到一旁:“那你自己过去,我为你包扎一下。” 姜景妤探究性的看着他,抬脚朝前走去,正当她略过傅云骁时,后者迅速抬手在她脑袋瓜上蹂躏了几下,而后心满意足的勾起了唇。 姜景妤:“……”幼稚! 姜景妤坐到沙发上,正要弯腰去拿脚边的药箱,傅云骁那高大的身躯突然蹲到了她身前。 “我来吧。” 傅云骁扣住姜景妤的手腕阻止了她,动作熟稔的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了棉签和消毒水。 “有点疼,忍着。” 沾满消毒水的棉签按压在姜景妤手心的刀口处,疼的她缩了下手。 傅云骁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这么怕疼?” 姜景妤别开脸不看他,但眉心却没忍住拧到了一起。 “跟你的脾气不像啊。” 傅云骁嘴上揶揄,但手上的动作却放轻了许多。 他细细的为姜景妤掌心的伤口进行消毒,又用指尖从药罐里捻了点伤药,在她的手心细细打圈。 起初姜景妤一直冷着脸,可随着傅云骁的指尖一直在她掌心打转,酥酥痒痒的感觉从掌心传来,惹得姜景妤紧绷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 傅云骁也察觉到了她嘴角的笑意,他扬了扬眉,故意在她的掌心打圈挑逗,最后痒的姜景妤一把抽回了手。 她起身径直的朝门口走去,傅云骁见状急忙起身三两步跟上了她,在姜景妤即将走出房门时一把从身后拽住了她的胳膊。 砰—— 他一脚关上房门,顺势把姜景妤抵在了门后。 “去哪?” “傅云骁你放开我!” 傅云骁仗着二人实力悬殊,肆无忌惮的把姜景妤的双手桎梏在了她头顶。 “先告诉我你要去哪。” 姜景妤咬牙切齿:“我要回家!” 傅云骁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想回家可以,我送你。” 傅云骁生怕姜景妤日后躲着自己,誓要先将她的底细全都摸清楚。 “不劳你费心,放开我!” 姜景妤一脚踩在了傅云骁的脚背,顺势挣脱开他的大掌跑了出去! 傅云骁甩了下脚,随手披了件大衣就追了出去。 出了卧室的姜景妤不紧不慢的朝着客厅走去,听到身后的动静后才假意加快了步子。 傅云骁三两步就追上了她,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塞进了小轿车中。 “大帅,去哪?” 司机启动发动机静等吩咐,傅云骁扭头看向身侧的姜景妤。 “锦溪巷。” 姜景妤报上目的地后便看向了窗外,连个眼神都没给傅云骁。 “锦溪巷?”傅云骁拧了拧眉:“你住在锦溪巷?” 不等姜景妤开口,傅云骁又自顾自道:“那边治安不太好。” 由于锦溪巷地处偏僻,物价和房租也偏低一些,好吃懒做的小混混们全都喜欢聚集在那片,有好几起事故都是在锦溪巷发生的。 姜景妤难得没有反驳他的话,正如傅云骁所言,锦溪巷治安不好,经常发生抢劫事件。 姜景妤考上亳州大学后爸妈特意将亳州的大小情况打听了一遍,最后为她租了处治安好,环境舒适,并且离学校近的房子。 她之所以来锦溪巷是为了陪班里一位女同学,那位女同学一直跟哥哥住在锦溪巷,只不过哥哥这两日有事外出,她自己一个人住在锦溪巷。 班里的同学知道后都邀请她去自己家里住几天,可这位女同学由于家里贫困,在锦溪巷这边找了份兼职,每天早晚都要去菜市场帮忙,她不想丢了这份工作便拒绝了大家的好意。 身为班长的姜景妤主动提出来锦溪巷陪她两天,等她哥哥外出回来后再离开。 见傅云骁误会,姜景妤也没解释,这倒是一个可以住进大帅府探查消息的突破口。 司机将车子停到锦溪巷附近,前边巷子里的路太窄,车子进不去,姜景妤和傅云骁在巷子路口便下了车。 傅云骁打量了几眼周围的情况,看着眼前狭窄破旧的巷子拧了拧眉:“跟我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不劳大帅费心。” 姜景妤步子未停,径直的朝着那位女同学的住所走去。 傅云骁生怕姜景妤对他产生反感,没再继续强迫她跟自己回去,沉着脸跟在她身侧。 经过弯弯绕绕后,二人最终踏上了破旧的楼梯,来到了其中一所小房子前。 扣扣—— 姜景妤隔过房门来到了窗户前敲了两下,窗帘很快便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细缝,正是姜景妤的同学刘芸芸。 看到姜景妤那刻,屋里的刘芸芸笑着冲她挥了挥手,紧接着跑到门后打开了房门。 “班长你来了!” 还没见着人就听到了刘芸芸激动的声音。 然而打开门那刻,刘芸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傅云骁正双手插兜站在门前,他身姿笔挺,眼眸深邃幽暗,宛若寒潭一般莫名给人一股压迫感。 而此时这双幽暗的眸子正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刘芸芸,吓得她不敢吱声,心里直发慌。 姜景妤看了眼傅云骁,随后来到刘芸芸面前拉住了她冰凉的手。 “不要怕,他不是坏人。” 是变态。 姜景妤默默在心中补了句。 听到傅云骁不是坏人后,刘芸芸明显松了口气,她急忙让开门:“班长快进来,我做好了饭,就等你回来呢。” 姜景妤摸了摸肚子:“谢谢芸芸,正好我也饿了。” “班长,那他……” 刘芸芸靠近姜景妤小声问了句。 “这人我不认识,行了,咱们快进去吧。” 姜景妤拽着刘芸芸走进了房中,正要关门,傅云骁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随着她们一同来到了房内。 不请自来的傅云骁进入房间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四下打量起来,家里头一次进陌生男人,刘芸芸吓得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傅云骁仿若未闻,看到桌子上的电话后眯了眯眸子:“拿纸笔来。” “啊?”刘芸芸愣了一下,迫于他的气场急忙跑到里屋拿过了纸笔:“给、给你。” 傅云骁唰唰几笔在纸上写下一串号码,随后用指缝夹着纸张来到了姜景妤面前。 “任何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姜景妤抽出他指缝间的纸张,随后推搡着他的胳膊朝门外走去。 “慢走不送!” 话音刚落,房门被重重关上了。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傅云骁抬脚朝着窗户走去,正好看到了窗户前的姜景妤。 “喂,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第10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10) “大帅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叮嘱完后傅云骁才披上大衣离开。 二人兵分两路,一个前往码头探查情况,另一个则去学校接嫂子放学。 傅云骁赶到码头时现场已经被士兵给围了起来,看到傅云骁后,其中一名士兵急忙小跑着朝他走来。 “大帅。” “怎么回事?” 傅云骁拧眉打量了眼现场,径直的朝着被士兵们围住的几具死尸走了过去。 “是渔民在海上捕鱼时发现的,一共有五具尸体,在海里泡太久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了,不过从身体特征上看是三男两女。” 士兵跟在傅云骁身侧解释情况,说完又指了指前边几个渔民:“尸体是他们发现的。” “嗯,待会儿带回去盘问一下发现尸体的位置和当时的情况。” 傅云骁交代完后接过士兵递来的手套来到了那几具尸体前。 由于情况太过骇人,那几具尸体上盖着一层白布,傅云骁面不改色的将白布揭开,对着那几具被海水泡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打量起来。 泡发的尸体要比寻常的肿大几倍,士兵们看到尸体时并未察觉到异常,傅云骁丝毫不在意尸体上散发的恶臭,蹲下来近距离打探。 在看到死者手腕处的凹陷后他眯了眯眸子,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按压了一下。 “联系秦法医了吗?” “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联系了秦法医,这个点人差不多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士兵话刚说完,身后就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 秦法医弯腰从车内走了下来,一边朝着傅云骁这边靠近一边戴上手套。 “云骁。” 来到傅云骁身前后秦法医冲他打了个招呼,随即在他身前的尸体前蹲了下来。 法医秦翎对着眼前的尸体打量一番,沉声道:“死者死于半个月前,死后才被人丢入了海中。” 傅云骁抬眼看向他:“可能看出关键死因?” 秦翎抿了抿唇,开始触摸尸体的骨骼,傅云骁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直到将尸体摸了个大概,秦翎才一脸凝重道:“不是枪杀也不是刀杀,而且身上除了脚腕和手腕上的勒痕之外,身上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伤口,所以我猜测死因可能是在体内。” “你的意思是死者体内被注射了什么东西?” 傅云骁眯了眯眸子,自打刚看到尸体的第一眼他便有了某种怀疑,如今听了秦翎的话后,心中的那颗怀疑的种子更大了。 “嗯,这只是我的猜测,死因究竟是什么得先将这些尸体带回医院进行解剖。” 秦翎知道傅云骁话里的意思,不过在这一结论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他不想妄下结论,免得尸检结果出来后让傅云骁失望。 “将这些尸体运回医院。” 傅云骁起身吩咐一声,随即对秦翎道:“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等候尸检结果。” 此事事关重大,傅云骁迫切想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于是直接跟秦翎回了医院。 —— 另一边,士兵按照傅云骁的吩咐前来学校接姜景妤和刘芸芸放学。 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姜景妤成为同学的议论对象,傅云骁接送她上下学时并没有直接将车开到学校门口,而是停在了学校旁边的拐角处。 姜景妤和刘芸芸像往常一样跟同学告别后来到了拐角处,从后视镜中看到姜景妤的身影后士兵急忙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嫂……是小姜同学吧?” 士兵一个急刹车,将到嘴边的嫂子二字给吞了回去。 姜景妤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寻找傅云骁的身影。 “我们大帅他有事要处理,特命我来接二位回家!” 士兵来时并没有换衣服,并且开的还是傅云骁先前开的那辆车,姜景妤并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有劳了。” 姜景妤和刘芸芸冲着士兵道过谢后便坐上了后座。 士兵是个话痨,即使是第二次见姜景妤他也丝毫不认生,一路上都巴巴的说个不停。 “我听你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是从外地前来亳州上学的吧?” 姜景妤点了点头:“嗯,我家是湘南的。” 刘芸芸紧跟着解释道:“我家是渝州的。” “原来是湘南啊,前些年我还跟大帅去过那边呢!渝州我也去过,那里的饭菜一绝!现在想想我都还流口水呢!” 刘芸芸胆子小,自打上了车后就一直很拘谨,直到和士兵提起自己的家乡后她紧绷神经才渐渐松懈下来。 士兵:“你们现在大几啊?” 姜景妤:“大三。” 士兵:“再有一年就毕业了,看你们年纪都还很小,没想到竟然都大三了!” 姜景妤:“已经二十二岁了。” 士兵挑了挑眉,二十二?比他们大帅小五岁! “那等毕业后小姜同学是打算留在亳州还是回湘南?” “计划在亳州这边的医院找份工作。” “留在亳州好啊!” 士兵激动的拍了下方向盘。 留在亳州他们大帅追媳妇儿好追,否则还得追到湘南那老远的地方去呢! 士兵又帮着自家大帅打听了些有关姜景妤的消息,等情报收集的盆满钵满后车子也来到了锦溪巷附近。 “巷子好像进不去车,咱们在这停吧。” 士兵将车子停好后急忙跑到后边为姜景妤打开了后车门。 “前边就是锦溪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 “那怎么行?大帅可是特意嘱咐过我要亲眼看着你们回家的!” 在士兵的坚持下,亲自护送姜景妤和刘芸芸来到了家门口。 “我们到了,辛苦你了。” 士兵挥了挥手:“应该的应该的,你们快进屋吧!” 亲眼看着姜景妤和刘芸芸关上房门后士兵才转过了身,不过他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打量了一眼周遭的环境。 虽然比这里环境更差的地方他都住过,但他是大男人,就算是风餐露宿也没关系,但嫂子和那位女同学住在这里未免太偏僻了些。 士兵拧了拧眉,放眼望去这一排房子都紧闭着房门和窗帘,想来都久无人住。 嫂子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租房子的? 士兵摇了摇头,正打算收回视线,发现隔壁的窗帘动了一下。 第11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11) 正打算离开的士兵眯了眯眸子,下意识的朝着窗帘晃动的房间走了过去。 里面的人一惊,急忙朝着对方使眼色,对面的人眸光一闪直接薅起脚边的猫用力拧了一下! “喵~” 听到猫叫后士兵停下了步子。 “原来是只猫啊。” 他呢喃了一声,卸下心中的警惕转身离开。 透过窗帘缝隙亲眼看着士兵离开后房间的人才敢说话。 “吓、吓死我了!” “多亏了这只流浪猫,晚上蒸着吃还是炒着吃?” 那人说着一把将脚边脏兮兮的流浪猫提溜了起来,贼眉鼠眼的笑道。 “去去去,扔一边去,旁边住着俩大美人你还有心思吃这只臭猫?没出息!” 黄毛斥责一声,一把拍开卷毛的手将流浪猫给甩了出去! 卷毛一愣:“你、你什么意思?” 黄毛一脸不怀好意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说呢?” 卷毛噌一下站了起来:“不行不行!你没看到方才送她们回来的人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吗?那可是军区人,咱们哪里招惹的起?!” 卷毛想也不想直接急忙制止了黄毛的危险想法,可黄毛却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 “军区的人?她们俩若真跟军区沾边的话,又怎么会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 卷毛被他问住了,呆呆的挠了挠头:“可她们若不是军区的人,又怎么会有士兵亲自送她们回来?” 黄毛不屑道:“哼,装的一副大学生的清纯样,依我看她们就是方才那位士兵在外边养的小情人!” “真、真的?” 卷毛瞪着眼睛,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个呆子,我骗你干啥!”黄毛直接抬手给了卷毛一巴掌,随后又道:“就算是破鞋也不要紧,经人调教过后玩的更花!” “尤其是右边那个,长得真他娘的标志!那模样,那身段,若是卖到万花厅里,保准能卖个好价钱!咱哥俩日后就发达了!” 在黄毛的引诱下,卷毛最终妥协了。 二人准备好撬锁的工具,一直等到天黑才开始行动。 砰砰砰—— 黄毛来到姜景妤和刘芸芸所住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谁啊?” 听到姜景妤的声音后,黄毛激动的浑身一麻。 他急忙收起脸上的兴奋,一本正经道:“我是房东安排过来检查门窗的,最近扒手多,房东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让我过来将门窗加固一下。” 房内的姜景妤和刘芸芸相视一眼,急忙放轻脚步来到一旁的桌子前,将桌子搬到门后抵住了房门。 “我们不需要加固,你去别家看看吧。” 姜景妤一边应答一边又将椅子搬了过来,将屋里有重量的东西全都顶在了门后。 黄毛依旧不死心,继续道:“我也是拿钱办事,房东既然交代了你们就赶紧开门让我进去检查一下门窗吧!” 姜景妤冲刘芸芸摇了摇头,随即走到电话旁拿出了当初傅云骁留下的纸条。 “喂,傅云骁……” “不好!这臭娘们在给人打电话!” 第13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13) “能住在大帅府这么安全的地方我已经很感激了,花销这些就不用大帅为我支付了。” 傅云骁的心情可谓是一波三折,听了姜景妤的话后提起的心又落了下去。 “好,只要你同意留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傅云骁生怕姜景妤反悔,直接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只要能将人留在自己身边比什么都强,就算不能让她对自己一见倾心,经过相处后也能日久生情。 傅云骁对此自信满满,他已经将军区所有有媳妇儿的士兵全都召集到了一块,询问他们是如何将媳妇追到手的,他就不信有这么多人给他支招他都拿不下一个女人! “那么姜医生,日后请多多关照。” 傅云骁朝着姜景妤伸出手,勾唇打趣。 姜景妤笑了笑,握住了傅云骁的大掌:“傅大帅,多多关照。” 姜景妤刚答应住下来,傅云骁就已经在脑中幻想出上百个二人朝夕相处的画面了,甚至连孩子的小名都起好了。 叫小鱼儿。 姜景妤成为傅云骁的私人医生并且在大帅府住下来一事就这么敲定了,在为姜景妤安排房间时傅云骁特意耍了个小心机让她住在了自己隔壁。 他想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翌日,东方微亮。 傅云骁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梳洗完后他第一时间来到姜景妤房间门前,打算叫她一起下去吃早饭。 这是二人第一顿饭,他从昨晚就已经开始期待了。 手刚抬起来那刻他突然想起今天是周六,她不用上课。 为了不打扰姜景妤休息,傅云骁只好默默收回了手,将二人第一顿饭往后推了推。 傅云骁来到客厅时保姆已经做好了早饭,他走到饭桌前随便吃了两口便出去了。 “福叔,日后她就是大帅府的女主人,她说什么你们做什么便是,她要出去的话让司机送她,再让两个士兵暗中跟着,不管去哪定要保证她绝对安全。” “是!” 管家愣了一下,急忙点了点头。 傅云骁来到汽车前后管家为他打开了车门,又将手中的风衣递给了他。 亲眼看着汽车开走后管家依旧站在大帅府门口,直到汽车离开自己的视线他才回过了神。 女、女主人? 大帅方才说昨晚来的那位姑娘日后是他们大帅府的女主人?! “哎呦,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回过神的管家突然激动的拍了下大腿,乐呵呵的转身回了府中。 站在门口守岗的士兵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扭头朝着管家的身影看去。 小老头乐的步子一癫一癫的,任谁都能看出他此时的兴奋。 难道是管家在后院子养的那两只老母鸡下蛋了?? 两名士兵暗暗猜测。 他们哪里又能懂管家此时的兴奋。 管家在傅云骁三岁的时候就来到了大帅府,傅云骁打小是他看着长大的。 先前傅云骁一颗心全都放在了保家卫国上边,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但凡傅云骁带兵出战,管家这颗心都是提着的。 从早盼到晚,只希望傅云骁能平安无恙的回来。 盼着盼着,以前那个皮小子不但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还有了心仪的姑娘。 既然心中有了牵挂的人,日后也定会多加注意自己的身子吧? 管家如是想着,吩咐保姆为姜景妤留好早饭后便背着手去后院看自己养的那两只老母鸡去了。 果然不出傅云骁所料,姜景妤醒来吃完早饭后便出去了。 司机按照她的吩咐来到了锦溪巷,发现刘芸芸正在往外搬东西。 “芸芸,你怎么将东西全搬出来了?” 听到姜景妤的声音后,刘芸芸惊喜的抬起了头。 “班长你来了!” 她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朝姜景妤走了过来。 见刘芸芸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姜景妤才稍稍放心:“芸芸你这是?” 刘芸芸解释道:“我哥回来了,这次的生意谈的很成功,我哥知道昨晚的事后要带我搬家,找个治安好的地方,以后我们就不在锦溪巷住了!” 刘芸芸在锦溪巷住的这段时间也是成日提心吊胆,哥哥在家时还好,不在时她一个人总是疑神疑鬼的,总感觉有人在门外。 如今要离开这一是非之处搬去别的地方她打心眼里激动。 “那太好了,你们要搬去哪?到时候我去家里找你玩!” “搬去,搬去哪来着?我忘了,等我问问我哥!班长你快进屋,我哥这次回来带了不少特产呢!” 刘芸芸拉着姜景妤回了屋,姜景妤这才发现屋里除了刘芸芸的大哥之外还有几个男人在帮着他们一块收拾东西。 “哥,这位就是我们班长,你走的这几天一直是我们班长陪着我的!” 刘芸芸向大哥刘英俊介绍了一下姜景妤的身份。 正在收拾东西的刘英俊猛地抬头,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朝姜景妤走了过来。 “你好,你就是小姜同学吧?经常芸芸提起你,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等回头我们安顿好后请你来家里做客!” 刘英俊常年跟人打交道,本人很是热情好客。 姜景妤笑了笑:“我跟芸芸是同学,这些都是应该的。” “哥,你看,我就说我们班长人可好了!” 刘芸芸亲昵的挽着姜景妤的胳膊,在哥哥面前永远是那个肆无忌惮撒娇的小女孩。 刘英俊没有否认,笑着点了点头:“芸芸能有这样的朋友,大哥替你高兴!” “对了哥,咱们要搬去哪来着?到时候请班长过去做客!” “连云巷那边,听说那边有几间空房子,咱们先将东西搬过去看看情况。” 刘英俊生怕妹妹因为昨晚的事受到影响,想尽快带她离开这一是非之地,连房子都没看好就先收拾起了东西。 “连云巷?”听到熟悉的名字后姜景妤有些惊讶:“我就是连云巷那边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正想着待会儿回去退房,既然你们也要搬去那边,不如去看看我那所房子?” “真的?” 刘英俊和刘芸芸异口同声,一脸惊喜的看着姜景妤。 “嗯,房东阿姨人很好,你们若觉得合适的话可以租我那所房子。” 第16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16) “你是我的病人,我有责任为你的安全负责。” 姜景妤仰头和他对视,眼底挂着还未散尽的担忧:“所以傅云骁,希望你能配合我尽快完成手术,取出体内的炸药碎片。” 可傅云骁却不想听这些,他托着姜景妤的小脸,眸色幽深的看着她:“景妤,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姜景妤薄唇紧抿:“是,我是在担心你,你是我的病人,我……” 后边的话还没说完,一抹温热突然贴上了她的双唇。 姜景妤眼睛倏地瞪大,脑瓜子也嗡的一下陷入空白。 顺从心意做出这一举动的傅云骁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浅尝一下后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的软甜。 他才刚松开就被姜景妤大力推了一下:“傅云骁你流氓!” 姜景妤留下这句话便转身跑出了房间,连带来的仪器都没拿。 傅云骁的身子朝后退了半步,一直等姜景妤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将目光收回,抬手摸了摸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的薄唇,眼角笑意荡开。 姜景妤一路跑回了自己房间,这时栋栋幺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宿主,随着与男主的亲密值增加,小世界的地图又打开了不少!】 姜景妤急忙道:“实验室的位置在哪?” 虽然栋栋幺说拯救父母是她这个小世界的任务之一,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父母不会发生意外,但姜景妤还是不放心,想要尽快找到实验室将父母解救出来。 栋栋幺急忙检查了下小世界的板块地图,声音有些泄气。 【实验室的位置暂时还没有解锁,需要获取更多的亲密值才能解开,宿主只能再接再厉了。】 姜景妤抿了抿唇,嘴都亲两回了竟然还没有到达解锁实验室位置的亲密值,狗系统还想让她怎么做?! 不光姜景妤存疑,就连栋栋幺这个系统助手也很是疑惑。 解锁小世界板块地图的规则是宿主跟男主获取亲密值,可经它观察宿主今天跟男主亲密接触的次数不少啊,为何地图才解锁这么一点? 【宿主莫慌,让小栋再细细阅读一下解锁小世界地图的规则!】 栋栋幺说完就开始用电子眼扫描系统新规,不细看不知道,一细看果然让它发现了获取亲密值的关键! 【宿主,我我我知道解锁小世界地图的关键了!】 姜景妤一喜:“什么?” 【宿主主动获取亲密值!】 姜景妤:“……会玩。” “姜小姐,午饭已经做好了,请姜小姐移步客厅。” 保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姜景妤敛起思绪应了一声,随着保姆一同来到了客厅。 姜景妤从二楼下来时傅云骁已经坐在餐位前等候了,保姆一路带着她来到傅云骁身侧坐下。 看着桌子上熟悉的菜品,姜景妤有些惊讶,全都是她爱吃的。 “听说你是湘南人,管家特意让保姆做了一桌湘南菜,尝尝合不合胃口。” 傅云骁像个没事人一样往姜景妤碗里夹了些菜,但那微红的耳垂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紧张。 姜景妤面色无常的尝了尝他夹的菜,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样?” 傅云骁没筷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好吃,来到亳州后就一直想找湘菜馆解解馋,奈何跑了好几家饭馆都没找到,没想到在这里吃到了这么正宗的湘菜!” 吃到心心念念的湘菜后姜景妤眼睛一亮,对保姆的厨艺赞不绝口。 见她爱吃,饭桌上的傅云骁更殷勤了,不停往她碗里夹菜,没一会儿就堆了小山高。 “你别光给我夹,尝尝我们湘南的菜味道如何。” 姜景妤说着往傅云骁碗里也夹了些菜,这一举动让傅云骁受宠若惊,二话不说将她夹的菜放到了嘴里。 “咳咳咳!” 湘菜多辣,不能吃辣的傅云骁瞬间被呛的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 姜景妤急忙为他递了杯水过去,起身为他拍了拍后背。 【叮!亲密值+1!】 栋栋幺激动的声音在姜景妤脑中响起,姜景妤有些惊讶,原来只要她主动触碰傅云骁就可以增加亲密值! 一杯水下肚,傅云骁嗓子里的火辣丝毫没有缓解,他一把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仰头就往嘴里猛灌! “哎呦大帅,这桌子菜是我特意让人为姜小姐准备的,您怎么吃起来了?” 管家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傅云骁辣的脸色爆红,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吃了桌子上的爆辣湘菜,急忙小跑着走了过来。 “快快,快给大帅拿些凉水过来,真是的,不能吃辣逞什么能!” 管家揪着眉头,嘴里不断斥责着将茶壶递给了傅云骁。 整整吞了两壶水傅云骁才觉得胸膛的火辣缓解了一些。 他将喝空的水壶一把砸到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空中的凉气,拳头紧握,额间青筋暴动。 姜景妤头一次见这么不能吃辣的人,她弯腰看着傅云骁:“你没事吧?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 傅云骁挥了挥手,辣的满头大汗,眼中也布上一层水汽。 姜景妤见状拿出帕子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傅云骁一愣,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她。 姜景妤一脸自责,拿着香帕轻轻为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湘南菜很好吃,是我自己不能吃辣,不怪你。” 傅云骁拉住她的手,眼中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姜景妤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那边鬓角上还有,你自己擦一擦。” 傅云骁接过帕子擦了下鬓角上的汗,而后将带着淡淡幽香的帕子放到鼻子前边闻了闻。 姜景妤:“……” 傅云骁今天特意从军区赶回来就是为了和姜景妤一起吃午饭,军区还有公务等着他处理,吃过午饭后他没有继续在家里停留,跟姜景妤告过别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福叔,方才我拿回来那些书放哪了?” “我看大帅的书房还有些空位,就把姜小姐的书放到书房了,我这就带姜小姐过去。” 一只脚刚迈出房门的傅云骁闻言又将脚收了回来。 “我带她去吧。” 得知姜景妤要去书房的傅云骁突然改变了主意,又折回来来到姜景妤身侧。 “不是要去军区吗?” 傅云骁捂住胸口干咳两声:“身子有点不舒服,待会儿我让人将文件送到家里,走吧,我先带你去书房。” 第17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17) 傅云骁带姜景妤去了书房,垂落在身侧的手悄悄冲管家竖起了大拇指。 管家掩嘴偷笑,急忙招呼着下人泡了壶傅云骁爱喝的乌龙茶。 “随便坐。” 傅云骁推开书房的房门,随后朝姜景妤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宽敞的空间闯入姜景妤的视线,她面露惊讶,抬脚走进了书房。 傅云骁的书房简洁宽敞,整个书房都是由黑漆木打造而成,两排书架靠墙而立,一张五米长的议事桌横在书房中央。 窗外风景很好,正映着后花园的山亭水榭,阳光透过窗子挥洒在议事桌上,窗帘随风轻浮,从进来那刻心中的躁意便被眼前的景色给抚平。 书香百草,馥郁清芬。 姜景妤在书房四下打量了一番,迎着阳光来到了窗户前。 窗户向外敞开着,她将上半身探出窗外看了看后花园的风景,这才发现后花园别有洞天。 “原来大帅府后花园是这副景色。” 姜景妤闭上眼睛深深的嗅了下窗外的花香,嘴角上扬,梨涡浅浅,犹如春风中徐徐绽放的桃花。 旗袍的裙摆随风摇曳,阳光为她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仿若不小心跌入凡间的天使,让人不敢亵渎。 看着姜景妤嘴角的笑意,傅云骁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扬了扬。 “怎么样?你若喜欢这里的环境每天都可以来书房,看书写字也好,欣赏风景也罢,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随你。” 姜景妤转身看向他:“你平时不在书房吗?不怕我打扰到你?” “无妨,我处理公务时向来喜欢有人陪着。” 傅云骁睁眼说瞎话丝毫不带脸红的,他径直的走到靠窗的位子前将书桌下的椅子朝外拉了拉。 “坐,这个位置风景好。” 姜景妤循着他的位置看了过去,发现桌子上放着个烟灰缸,一个画面顿时浮现在姜景妤脑中,男人身形高挑欣长,手里夹着点燃的雪茄,靠在桌子前一边抽烟一边欣赏窗外的风景。 姜景妤朝他走了过去,她盘起的头发被风吹乱了几缕,傅云骁下意识的抬手为她整理了下如墨般的青丝。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光影斑驳下形成一幅和谐的画卷,管家端着茶壶和切好的水果进来时恰好撞见这副画面,欣慰的笑了笑。 他正想悄悄将东西放下就走,然而余光瞥见他身影的姜景妤这时朝后撤了两步,扭头朝他看了过来。 “也不知姜小姐喜欢吃什么水果,随便洗了些,姜小姐若有喜欢的下午茶尽管吩咐,稍后我让人送上来。” 管家只好端着托盘解释了句。 “不必麻烦,我吃些水果就行,有劳福叔了。” “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姜小姐的书就放在第二层书架最边上。” 福叔放下东西就急忙转身离开,努力给二人制造独处的空间。 姜景妤按着福叔的话朝着书架走去,一路打量了下书架上的书,发现都是一些跟军事有关的书籍。 姜景妤对这些不感兴趣,于是径直的来到了书架最边上,随手挑了本自己的书出来,她正要转身,目光突然被旁边的书给吸引了去。 “倭国语?你在学习倭国语?” 姜景妤抽出那本倭国语言的书,好奇的看向傅云骁。 傅云骁面露惊讶:“你识得倭国语?” 姜景妤点头:“我不但认识,还会说呢。” 言罢,姜景妤轻咳两声,有模有样的学着倭国人的语气说了两句。 傅云骁这下信了,激动的看着姜景妤。 他一直想找位可以信任的人教他一些简单的倭国语,方便日后行事,奈何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合适的人。 “你若想研究倭国语的话,我可以教你。” 姜景妤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拿着那本倭国语的书走了过来,她随手翻了翻上边带有中文注释的倭国语,抬头看向傅云骁。 “喏,这些词语你想学什么?” “实验室用倭国语怎么说?” 傅云骁看着她,没有半分迟疑。 姜景妤翻书的动作一顿,他果然知道倭国人暗中在亳州设下的实验室! 姜景妤心下震惊但面色却丝毫不变:“じっけんしつ” 在傅云骁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她用倭国话说出了实验室一词。 “那个,你再说一遍,说慢些。” 姜景妤又重复了一遍,傅云骁这次听的清楚,在姜景妤说完后学着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听着他标准的发音姜景妤挑了挑眉:“看来傅大帅很有语言天赋嘛,还想知道什么?” 被夸的傅云骁眼尾上挑,又说了几个词,不管他说什么姜景妤都能仰仗着系统给的语言大礼包熟练的用倭国语复述出来。 简短的词汇傅云骁听过一遍后学的有模有样,但连在一起后就有些犯难了。 “不对,转移发音不正确,舌尖要顶住上膛,像我这样。” 姜景妤仰头亲自做示范,傅云骁的注意全被她那粉嫩的舌尖给吸引了去。 “明白了吗?” 姜景妤的声音将傅云骁乱七八糟的思绪拉回,他急忙按照她方才的示范做了一遍。 “很好,这次发音正确,还有试验品一词,发音口型不能太小,嘴巴开合的大小大约是一指。” 姜景妤说着张开嘴巴,将手指放在嘴巴上比划了一下。 傅云骁学着她的动作发音,但无论他怎么说都缺点倭国人那味儿。 “是サンプル,不是サンプ,再来一次。” 姜景妤极有耐心的指出他发音上的错误,可无论她怎么示范傅云骁重复出来的都有些不对味儿。 为了纠正他的发音,姜景妤直接上前两步来到他面前:“啊,张开嘴巴。” 傅云骁照做,下一瞬姜景妤将食指放到了他的双唇之间。 “噙住我的手指。” 第18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18) 傅云骁喉咙下滑,眸子里墨色翻涌,收拢双唇含住了她的手指。 他故意用嘴巴吐气,将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手指上,暧昧气息瞬间在二人之间蔓延。 姜景妤故作镇定的看着他:“再说一遍我听听。” “サンプル” 傅云骁声音干净清透,带着一点水汽滋润过的微哑,分外撩人。 “嗯,这次发音对了。” 姜景妤说完就要将手指收回,可傅云骁却轻轻咬住了她的手指。 他眼中情愫涌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姜老师可还有其他要纠正的词?” “还真有一个。” 姜景妤说完踮脚朝着傅云骁的耳朵凑近,口吐幽兰。 “ふじん是夫人, しゅじん是主人,这次听清楚了么?” 如此近距离的交谈,傅云骁半张脸都麻了,咬着姜景妤手指的力度不受控制的加重了几分。 “嘶——” 姜景妤轻嘶一声,一把将手指从他嘴边抽了出来。 她将手指放到嘴边吹了吹,傅云骁这才发现她纤细的手指上出现了一排浅浅的牙印。 弄疼她的傅云骁这次并没有懊恼,他迟早会在她身上留满属于他的痕迹。 姜景妤吹了吹被傅云骁咬疼的手指,瞪了他一眼:“该教的都教了,你自己练习吧!” 她说完就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书房,留下傅云骁自己在书房傻乐。 出了书房的姜景妤并没有生气,反而因为不断增长的亲密值心情大好,她眉目舒展,双手背在身后去了后花园。 她倒要看看,被福叔愁坏的老母鸡为何不下蛋! 大帅府的后花园山亭水榭,种满了各种珍贵花草和果树,放眼望去四下皆风景。 姜景妤一路循着花香来到后花园,白色的粗高跟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踏进后花园那刻,姜景妤仿佛踏入了一幅缤纷绚烂的画卷,花海绵延,各色花朵争相怒放,散发着撩人心炫的幽香。 后花园的设计很巧妙,有小桥流水,有曲径通幽,曲曲折折的小径错落有致,石桥横跨在小溪上,溪水潺潺,碧绿透明,湖中游弋着成群的锦鲤和金鱼,追逐嬉戏,美不胜收。 姜景妤的身影穿行在后花园,在水榭前看到了一座小亭子。 亭子下的石桌上摆放着茶具和棋盘,想来傅云骁经常来这里跟人对弈。 花园太大,姜景妤四下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福叔养的老母鸡和大鹅。 她正要朝前边搭理枝叶的园丁问路,这时听到了呱呱呱的鹅叫声。 姜景妤继续循着鹅叫声朝前走去,果然在花园最里边的一处空地上看到了竹子围成的鸡圈。 大鹅和老母鸡正在鸡圈里低头啃食,几只毛茸茸的小鸡仔跟在一旁,眼巴巴的瞅着,叽叽喳喳的来诉说自己的不满。 姜景妤打开竹栅栏走了进去,抓了些玉米碎蹲了下来。 “小鸡小鸡,过来。” 她冲着几只毛茸茸的小鸡仔挥了挥手,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后小鸡仔们瞬间撒丫子朝她跑了过来,围绕在姜景妤掌心,撅着小屁股用嘴去啄她手里的玉米碎。 “叽叽叽。” 小鸡仔们脑袋顶着脑袋抢食吃,姜景妤手中的玉米碎很快被它们啄完了。 “叽叽叽!” 小鸡仔们仰头巴巴的瞅着姜景妤,等着她再拿玉米碎投喂。 姜景妤摸了摸它们那毛茸茸的小身子:“行了,玉米碎吃多了不好消化,去玩吧。” 她说着挥了挥手,将身前的小鸡仔们驱散,起身朝两只老母鸡走去。 两只老母鸡争抢一个盆里的饲料,此时正撅着屁股背对着姜景妤,由于吃的太过入神,连姜景妤走到它们身后都不知道。 姜景妤先是瞅了眼两只肥胖的老母鸡,又瞅了瞅它们盆里的丰盛饲料,顿时猜到了母鸡不下蛋的原因。 身体肥胖,营养过剩。 她弯腰来到两只老母鸡身前,戳了戳它们头顶的鸡冠:“别吃了,再吃走不动了。” 两只老母鸡晃了晃脑袋,头也不抬的继续啄食。 姜景妤见状只好拿走它们身前盛有鸡饲料的盆子:“原来福叔每天是这么喂养你们的,难怪一直不下蛋。” 有关动物学的知识姜景妤也学过一些,老母鸡不下蛋的原因有很多,光照不足,营养不均衡,疾病感染等都会导致老母鸡不下蛋。 不过鸡圈坐北朝南显然光照很充足,两只老母鸡吃嘛嘛香身体也没毛病,唯一能说的通的就是营养不均衡了。 福叔给它们吃的鸡饲料太好了,而且还是一日多餐导致营养过剩。 想要解决老母鸡不下蛋这一问题,只能先从饮食上加以控制,等饮食合理身体营养均衡后后这两只老母鸡自然会下蛋了。 思及此,姜景妤转身将装有鸡饲料的盆子放到了高处,确保老母鸡够不着不能偷吃。 两只老母鸡见状头顶的鸡毛瞬间竖了起来,咯咯咯的冲着姜景妤叫个不停。 姜景妤无奈的朝它们走去,想要为它们检查检查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缺陷。 炸毛的老母鸡瞬间引起了一旁正低头吃食的三只大鹅的注意,见姜景妤朝着它们的方向走来,三只大鹅还以为她是要抢它们的食物,瞬间警惕起来。 其中一只大鹅急忙张开翅膀护住了身前的饲料盆,另外两只大鹅则伸长脖子朝着姜景妤扑了过来! 见两只大鹅来者不善,姜景妤瞳孔一震,转身拔腿就跑! “呱呱呱!” 见她跑两只大鹅也扑棱着翅膀追了出去! 听到身后的鹅叫声后姜景妤下意识的扭头看去,便见两只大鹅正伸着脖子,张着拧人的大嘴跟在她身后穷追不舍! “鹅鹅鹅、鹅兄你们别过来!” 姜景妤一边跑一边向大鹅求饶,奈何两只大鹅的战斗欲已经被她激起,不拧到她誓不罢休! “救命啊!” 姜景妤一脸慌张的沿着来时的路跑去,高跟鞋呱呱呱的踩在青石板时,由于跑的太急还掉了一只! 大鹅在身后穷追不舍,姜景妤根本就顾不上掉在半路的高跟鞋,铆足劲朝前冲! “救命啊,大鹅咬人了!” 姜景妤的声音飘荡在花园中,园丁们听到她的声音后急忙赶了过来,但却有人比他们更快一步。 傅云骁的心神已经被姜景妤彻底搅乱,再没心思处理任何公务,从下人口中得知姜景妤来到后花园后也跟了过来。 如今听到她慌乱的声音后急忙抬脚循着她的声音跑去! 姜景妤一只脚穿着高跟鞋,另一只脚踩在硌人的青石板上,一瘸一拐限制了她的速度,眼看大鹅就要追上来,她强忍着脚底的疼痛将另一只高跟鞋也踢到一旁,赤脚跑在青石小道上。 “呱呱呱!” 大鹅的叫声越来越近,就在这时傅云骁的身影闯入姜景妤的视线。 “傅云骁救命!” 姜景妤喊了一声,赤脚朝傅云骁跑了过去,最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双腿挂在了他的腰间。 第19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19) 姜景妤死死的搂着傅云骁的脖子,将整个身子全都挂在了他身上,脸也埋在了他的脖颈间。 【叮!实验室位置解锁成功!】 栋栋幺激动的声音在姜景妤脑中响起,可姜景妤此时却顾不上询问,只想摆脱身后张着大嘴要拧人的大鹅。 傅云骁一愣,下意识的托住了姜景妤的臀部,让她牢牢的挂在了自己身上。 “怎么了?” 感受到姜景妤急促的呼吸后他急忙开口询问。 “大鹅要拧人!” 姜景妤头也没抬,说着又将脸往傅云骁的脖颈间钻了钻。 话音刚落,两只大鹅伸着脖子扭着屁股追了上来,这时负责打理花园的园丁们也赶了过来,二话不说薅住大鹅的脖子,一把将它们提溜在了怀中! “大帅!” “姜小姐别怕,我们这就将大鹅关进鸡圈中!” 他们低着头向傅云骁打了招呼,随后又朝着被吓坏的姜景妤宽慰一声。 “还不快去?” 傅云骁低斥一声,园丁们急忙抱着大鹅折了回去。 “没事了,大鹅已经被带走了。” 傅云骁单手托着姜景妤的双臀,另一只手抚摸着埋在自己脖颈间的脑袋轻声安抚。 姜景妤点了点头,随着她的动作,傅云骁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温润的双唇正在自己脖颈间摩擦。 二人身子紧密贴合,姜景妤身上的幽香萦绕在傅云骁鼻前,占据他整个嗅觉,两团软肉也隔着衣服抵着他的胸膛,如此暧昧的姿势让身为正常男人的傅云骁小腹一热,险些顶不住! 姜景妤朝后看了一眼,确定身后没有大鹅后松了口气。 “放我下来。” 她扭过头时发现傅云骁正双目炽热的看着她,姜景妤将环着傅云骁脖子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青石路硌脚,我抱你回去。” 傅云骁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说完后将托改为了公主抱,把姜景妤牢牢的抱在了怀中。 她今天穿的是开叉到腿弯处的旗袍,旗袍随着她方才的动作撕扯了一些,叉开的更高了。 傅云骁用身子为她遮住一边的高开叉,又用手抓住了她另一边的旗袍边沿,将她膝盖往上的腿全都遮的严严实实。 傅云骁抱着姜景妤来到了她的房间,又从鞋架子上拿了双拖鞋放到了她脚下。 “没受伤吧?” “没有,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傅云骁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傅云骁正要下楼,这时保姆拿着园丁送来的高跟鞋走了过来:“大帅,姜小姐落在花园里的鞋。” 傅云骁看了眼保姆手中的白色高跟鞋,发现鞋跟处被崴开胶了。 “送上去吧,再给她拿瓶跌打损伤的药涂一涂。” “是。” 有姜景妤在的地方傅云骁压根静不下心处理公务,只好又坐上车去了军区。 姜景妤冲了冲脚,换了身衣服后才顾得上问栋栋幺实验室的位置。 “栋哥,实验室的位置在哪?” 栋栋幺电子手滑动地图,看了眼实验室的具体方位。 【就在亳州边上的一处山洞中,那里偏僻荒芜,最适合暗中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了!】 姜景妤眯了眯眸子:“倭国人倒是会找犄角旮旯的地儿,山洞距离大帅府多远?” 【三百公里。】 “三百公里?”姜景妤大概估算了下时间:“开车过去需要三四个小时。” 【宿主打算怎么做?直接将实验室的位置告诉男主让他带兵去解救人质?】 “不行,他若问起来我没办法解释,而且倭国人心狠手辣,贸然带兵前往怕是会打草惊蛇,保不齐他们会直接对人质下死手,这样一来爸妈会有危险。” 经过深思熟虑后姜景妤决定找个机会偷偷将实验室的位置暴露给傅云骁,正当她因为想不到合适的法子而愁眉苦展时,向老师的太太打来了电话。 昨日她用大帅府的座机给师母打电话问候过向老师的身体情况,师母说向老师身体恢复的很好,再有几天就能出院了,特意嘱咐她不用总来医院跑。 对于今天能接到师母打来的电话,姜景妤很是惊讶。 “喂,师母,我是景妤。” “景妤啊,师母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师母您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向太太松了口气,继续解释来意:“是你向老师方才在医院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回头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明天去帮他采一株什么绞股蓝,他要观察生长规律和习性。” 姜景妤双眸一亮,还真是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语调轻快的应下:“我知道了师母,麻烦师母也帮我给向老师转达一声,让他放心,景妤保证完成任务!” “好好好,对了景妤,那什么绞股蓝不难找吧?若是麻烦的话你告诉我长什么样子,明天我去给他找。” 向太太生怕麻烦姜景妤,赶忙问道。 “不用不用,我知道绞股蓝长在何处,明天我去为向老师移一株回来就行。” “那麻烦景妤了,等回头你向老师出院了来我家吃饭!” “一言为定,师母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没了,那景妤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咱们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后,姜景妤蹬蹬蹬的跑上了二楼:“栋哥快规划一下路线,明天出发前往实验室!” 第23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23) 熟悉的声音在姜景妤身后响起,原本低着头心事重重的她猛地抬起了头,条件反射的转过了身! 入目的是傅云骁眸色幽深,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你回来了?你今天去哪了?我给军区打电话他们说你不在,福叔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的心扑通扑通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 姜景妤话还没说完,傅云骁那高大的身躯骤然朝她压了下来,封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 这个举动他已经想做很久了。 今晚终于如愿了。 傅云骁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动作轻柔的吮吸她的樱唇,强势的将她口中的香甜一扫而空。 二人在这场炽热的激吻中沉沦,耳边除了水滴和风声之外,还有彼此那粗重的呼吸。 一吻绵长,后来跟上来的管家一不小心看到了眼前这一幕,羞的老脸都红了! 赶忙绕道跑开! 姜景妤快要呼吸不过来时用力去推傅云骁的胸膛,后者恋恋不舍的从她的唇齿间撤离。 “嗯,我知道。” 傅云骁道。 她有多担心他,他方才亲眼看到了。 “你还笑!” 看着傅云骁嘴角那抹毫不遮掩的笑意,姜景妤气的给了他一拳头。 傅云骁将她的手牢牢攥在手心,视线划过她精致的眉眼,小巧的鼻子,最后落到了刚刚浅尝过的红唇上。 被他蹂躏过的红唇此时有些微肿,一如那红缨初绽,勾惑人心。 “是我不好,又让你担心了。”傅云骁一脸认真的向她道歉:“以后不管我去哪都提前跟你报备好不好?” 姜景妤白了他一眼,别过脸不去看他。 “谁要听你报备!” 生气中的姜景妤就好比那傲人的玫瑰花,浑身都带着扎人的刺。 而傅云骁却丝毫不怕,即使她浑身长满了刺也会义无反顾的去靠近她。 他上前两步揽住了姜景妤那不堪一握的腰身,弯腰将脸凑到她面前轻声哄着:“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了。” 姜景妤没吭声,两颊气鼓鼓的,又将头扭到了另一边。 最后是傅云骁耐心哄了许久,不断向她保证姜景妤才勉强正过脸去看他。 “听管家说你从中午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走,我陪你去吃饭。” 傅云骁身上沾染了血迹,生怕弄脏姜景妤的衣服只用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身。 看到相拥而来的二人后,两名保姆都笑了,急忙转身去厨房将早就做好的饭菜给端了出来。 “时间不早了,刘妈,张妈,你们去休息吧。” 两名保姆将饭菜放到桌子上后傅云骁说了句。 “行,那等明早我们再洗碗筷!” 保姆也不想留在这里当电灯泡,应下后急忙从客厅退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姜景妤和傅云骁二人,傅云骁殷勤的在她碗里盛满了菜,又将筷子举到了姜景妤面前。 姜景妤看了眼从一旁递过来的筷子,抬手接了过来:“你今天去哪了?” 她到底是没忍住开了口。 傅云骁已经答应她日后不管去哪都要向她报备,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再瞒着她,就算姜景妤不主动问他也会如实相告。 “去了趟码头,倭国人暗中在亳州建立了实验室,我们一直在找实验室的位置,线人来信说倭国的生物教授山本夫妇要来亳州,走的是水路,带人去码头围堵他们了。” 傅云骁将今天发生的事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姜景妤。 “山本夫妇?那你们将人捉到了吗?” 姜景妤扭头看向傅云骁,更没心思吃饭了。 “你先吃饭,边吃我边告诉你。” 傅云骁看着她眼中的好奇有些无奈,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吃饭。 姜景妤也就在此时变得格外听他的话,乖乖端起眼前的饭碗扒起了饭,扒饭的同时扭头看向傅云骁,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傅云骁无奈之中夹杂着一丝宠溺,继续道:“捉到,人已经关进监狱了,只是这二人嘴严实的很,不管怎么严刑拷打都不肯说出实验室的位置。” 提起此事,傅云骁不禁拧起了眉头。 这些烂摊子都是上一任管理亳州军区的军阀留下的,由于那人一直没有找到实验室的位置,接二连三有百姓遭到倭国人的毒手,为此上头罢免了那人的职务,寄予他重任,派他接管了亳州。 亳州地大物博,不管是军区势力还是发展都很不错,傅云骁接管后更是使其发展成了数一数二的地界。 亳州一切都好,但倭国实验室这一毒瘤却一直没能连根拔除,这是这几年令傅云骁最头疼的事。 他暗中派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实验室的位置,会在哪呢? 对于傅云骁找不到实验室位置一事姜景妤并不觉得奇怪,谁能想到倭国人会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建造实验室? 而且他们既然有胆子建,肯定还留了后手,压根不怕士兵们地毯式排查。 “傅云骁,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姜景妤放下碗筷,一脸凝重的看着傅云骁。 在遇上她的事后,傅云骁当即变得一脸正色:“你说。” “今天我们去山里采摘向老师要的绞股蓝时遇到了倭国人。” 看到傅云骁方才的表情后,姜景妤基本已经确定他还不知晓他们遇到倭国人一事。 傅云骁表情瞬间凝重起来:“倭国人?在哪?” “在一处十分隐秘的山洞前,不光我,跟我一同前去的士兵们也看到了。” 姜景妤一边解释一边观察傅云骁的表情:“我在想那里会不会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实验室的藏身之地?” “很有可能。”傅云骁眯了眯眸子:“等明天我就去那里打探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 姜景妤毫不犹豫道。 傅云骁还以为她是怕自己出什么事,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放心,我不会出事的,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他好不容易等到她的心意,又怎么会舍得让自己出事? 姜景妤却是一脸坚定:“不,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不过在去实验室之前,要先去见两个人。” 第24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24) 翌日,姜景妤向学校请了假,随着傅云骁一同去了监狱。 她要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傅云骁抓回来的山本夫妇。 山本夫妇嘴严实的很,被用了各种酷刑依旧没有暴露出实验室的位置,这会儿被鲜血充斥的浑身湿哒哒的,才刚靠近监狱就闻到了从他们身上传来的浓浓血腥味。 傅云骁揽着姜景妤的肩膀,身上的披风将她娇小的身子遮住了一半。 二人来到关押山本夫妇的牢房前停了下来,浓郁血腥味传来,傅云骁拿出帕子捂住了姜景妤的鼻子。 “里面的就是山本夫妇了,现在人也见了,快跟我回去。” 傅云骁扭头看向身侧的姜景妤,用另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并不想让她看到牢房里的阴暗。 若不是她执意要来,他绝不会让她靠近牢房半步。 她是皎洁月光,不应沾染上世间任何污秽。 姜景妤抬头看向傅云骁:“我要进去看看。” “景妤,别闹。” 傅云骁语气微微加重。 “傅云骁,我需要看到他们的长相。” 姜景妤抓住傅云骁挡在自己眼前的大掌,在她喊出傅云骁名字的那刻就已经赢了。 傅云骁抿了抿唇,随后看向守门的士兵,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将牢房打开。 士兵掏出腰间的钥匙,转身将关押山本夫妇的牢房打开。 在进入牢房之前姜景妤主动拉住了傅云骁的手,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紧紧将她的手圈在了掌心。 山本夫妇双手被绑在了木头桩子上,脚上也被铁链给拷住了,发丝凌乱,此时正垂着头。 姜景妤一脸淡定的来到了他们身前,弯腰凑近他们的脸看了看,发现他们此时正闭着眼,脸上汗水与血水混合,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我想看看他们的模样。” 话音刚落,傅云骁挥了挥手,很快便有一名士兵端着一盆清水走到了山本夫妇面前。 哗啦! 士兵端着盆子二话不说将水泼到了他们脸上! 昏迷中的山本夫妇摇了摇头,猛地惊醒了! 在二人抬头的瞬间,姜景妤顺利看清了他们的样貌轮廓。 见姜景妤一直盯着二人看,傅云骁当即便示意士兵将他们脸上的污迹擦干净。 姜景妤朝傅云骁投以赞赏的眼神,还挺懂她。 “傅云骁,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是不会将实验室的位置告诉你的!” 醒过来的山本太郎龇牙咧嘴的看着傅云骁,为了遮人耳目山本夫妇特意学了华国语,做的装扮也是华国人的装扮。 饶是如此还是没能逃过傅云骁的耳目,在船上便被他逮了个正着。 “没错!我们誓死效忠倭国!你以为把我们抓起来就可以解救那些华国人吗?做梦!没了我们,倭国会再派其他教授过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子民死在倭国人的试验中吧!” 山本夫人也不甘示弱,咬牙切齿的冲着傅云骁嘶吼。 听着二人那无比嚣张的话,傅云骁的脸色瞬间沉重起来,他正要上前,姜景妤一把拉住了他。 “我有办法将被关押在实验室的人质解救出来。” 姜景妤眼里像是藏了一捧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什么办法?” 傅云骁回头看向她。 姜景妤故作神秘:“跟我回家就知道了。” 说完她又上前两步来到山本夫妇面前,看着他们脸上的不甘和愤恨,学着他们方才的嘲讽语气幽幽道:“你们该不会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吧?做梦!” “待会儿我们就前往深山,你们这俩狼心狗肺之辈就眼睁睁的看着实验室被我们捣毁,看着你们口中那些所谓的研究人员沦为华国的阶下囚吧!” 方才他们二人嘲讽傅云骁的话,姜景妤以同样的口吻还给了他们。 听到深山一词后,山本夫妇脸色一僵,面目瞬间狰狞起来! “什么深山?你个小丫头片子少在这套我们的话!” “想知道啊?”姜景妤勾了勾唇,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道:“就不告诉你!” 看着眼前替自己出气的小姑娘,傅云骁眼底的阴霾瞬间驱散,眉尾也得意的翘了起来。 那神色仿佛在说,有人为我出气,你们有吗?啊? “好了,不跟他们这两个狼心狗肺之人计较,走,咱们回家。” 傅云骁从身后霸道的揽住姜景妤的腰身,淡淡瞥了双目喷火的山本夫妇一眼。 “听到了吗?我夫人说就不告诉你们!” 听到傅云骁一个大男人跟在她身后有样学样,姜景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幼稚!” 说完后又嘀咕了句:“谁要当你夫人了!” 傅云骁权当没听到她后半句话,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景妤,咱们回家。” —— 回到大帅府后,姜景妤带着傅云骁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勒令他在化妆镜前坐好,不许乱动。 傅云骁只好乖乖照做,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她的身影在化妆镜前翻找东西。 “咦,我明明记得我就放到化妆盒里了啊,怎么不见了?” 姜景妤嘀咕了句,不信邪的她将化妆盒里的东西全都翻找了一遍。 她站在傅云骁身侧,弯腰撅着屁股在化妆盒里翻找,确定化妆盒里没有后又朝傅云骁那边挪了两步打开了他身前的抽屉。 “原来在这。” 姜景妤只顾着找眉笔为傅云骁化妆,却不知她如今弯着腰身的动作有多么勾人。 她今天的装扮很随意,紧身牛仔裤搭配一件墨绿色修身针织毛衣,针织毛衣下摆封进了裤腰中,更衬的她腹部平坦,腰身纤细。 紧身牛仔裤将她那双没有一丝赘肉的大长腿和滚圆的臀部完美的勾勒出来,随着她身子偏移,两条大长腿不停在傅云骁眼前晃动,晃得他浑身紧绷,眸色幽深起来。 姜景妤正要起身,双腿突然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勾住,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朝后跌去! 第26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26) 姜景妤和傅云骁眸子一暗,在原地停下,眼睁睁的看着一名倭国士兵长官朝他们走来。 那名倭国士兵长官先是对着姜景妤和傅云骁上下打量一番,确定他们的长相跟照片上的长相一样后才收回了视线。 但他依旧没有直接放姜景妤和傅云骁进去,而是一脸探究的看着他们二人。 “我接到少佐的消息,说山本夫妇昨天就能抵达实验室,怎么二位今天才过来?” 倭国士兵长官说着朝姜景妤和傅云骁身后看了看,发现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身后并无一人跟随。 他眯起眼睛,试图从姜景妤和傅云骁脸上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少佐明明说派有十名士兵跟随山本夫妇,请问二位,那些士兵哪去了?” 姜景妤面不改色,用流利的倭国语跟他交谈。 “你竟然还敢提此事?你们明明知道亳州是傅云骁管理的地界,竟然只派十位士兵保护跟随,若不是我们夫妇二人事先学习了华国语,此时怕是早就被傅云骁一枪给崩了!” 姜景妤满眼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倭国长官,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倭国长官皱了皱眉:“什么意思?你们遇到了傅云骁?” 姜景妤深呼一口气,沉着脸色道:“没错,傅云骁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提前带人去码头进行围堵,你们派来的那群饭桶全都被傅云骁带来的人给当场活捉了!” “若不是我们提前练习了华国语,来之前装扮成华国人逃过一劫,你以为今天还能活着见到我们?” “我们夫妇是天皇请来检查实验室的进展情况的,如今却因你们这些士兵保护不力险些丢了性命,你们不为此感到愧疚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指责我们来迟一天?” 姜景妤目光不善的看着倭国长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编的有模有样,疯狂对他进行pUa。 那名倭国长官得知事情的真相后立即朝姜景妤和傅云骁弯下了腰。 “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们的人办事不利,还望山本夫妇莫怪!” 很显然姜景妤pUa成功了,原本还对他们持怀疑态度的倭国长官此时已经开始自责起来。 姜景妤冷哼一声:“既然你我都是为天皇效力,我们夫妇二人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们一般计较了,带路,我们要检验实验室的进展情况。” “是!” 倭国长官退到一侧,将通往实验室的路让了出来,哈腰冲姜景妤和傅云骁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姜景妤顺势挽住傅云骁的胳膊,看起来倒真像是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妻。 傅云骁敛眸看着身侧的小姑娘,再次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她远比他想的还要聪慧敏捷。 一个人就将倭国长官如此刁钻的问题回答的滴水不漏。 姜景妤挽着傅云骁的胳膊径直的朝着实验室的位置走去。 原本阴暗的山洞已经被倭国人彻底改造了一番,右手边是用玻璃围成的实验室,左手边则是用一个个铁网围成的关押人质的牢房。 刚进入洞中就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各种化学物品夹杂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让人闻了直作呕。 姜景妤和傅云骁面不改色,他们如今的身份是生物化学研究方面的教授,成天跟这些刺鼻的味道打交道,若是面露不适的话反而会引人怀疑。 “山本先生,山本夫人,这边就是实验室了,我带你们二人进去。” 被pUa成功的倭国长官如今对待姜景妤和傅云骁的态度可谓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处处透露着恭敬和讨好。 “不急,我们先看看这些试验品的身体情况。” 姜景妤挽着傅云骁的胳膊来到了左手边的牢房前,一一打量着里面的人质。 倭国长官巴巴的跟在他们身后,并没有对姜景妤此举产生怀疑,反而一脸认真的向她解释。 “山本夫人放心,这些试验品刚抓过来时就已经进行了全身检查,确定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关进了牢房,保证不会对实验结果产生任何影响!” 姜景妤没说话,看着牢房中沦为试验品的众人拧紧了眉心。 他们脸色煞白,面容憔悴,眼底的乌青一看就是受过非人的折磨。 虽然有衣服遮挡看不到他们身上的伤口,可身上那血迹斑斑的衣服却让姜景妤轻而易举就想象到了当时那副浑身鲜血淋淋的场景。 如今众人颓废的瘫倒在地上,双目无神,早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劲头。 该死的倭国人! 姜景妤心中暗骂一声,继续在牢房里寻找父母的身影。 这时实验室中走出两名士兵打开其中一间牢房随手拽起一名人质,那名人质面露惊恐,急忙挥舞着双手挣扎。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身上已经没有位置可以再让你们注射了!” 随着那人的挣扎,袖子遮掩下的伤疤全都露了出来,一块青一块紫的,全都是化学实验留下来的痕迹。 结了痂的针孔密密麻麻的遍布在他整个胳膊上,光是看着就令人怒火冲天! “放开他!” 傅云骁三两步来到那两名倭国士兵身前,将一脚他们踹开救下了那位要被拉进实验室的人质。 “山本……” “你们难道不知道试验品的情绪也会影响实验结果吗?!” 倭国长官正要开口却被姜景妤厉声制止。 倭国长官一愣,等他回过神时傅云骁已经将那名人质给搀扶起来了,姜景妤也走到了他身旁。 二人暗中交换了个眼神,傅云骁沉着脸对那名人质道:“老实点!再敢反抗将你丢进江里喂鱼!” 这句话彻底打消了倭国长官的疑虑,他们平时就是这样处理失败的试验品的。 姜景妤大眼扫了眼牢房,却并未发现父母的身影。 她扭头看向倭国长官:“试验品就这些么?” 第28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28) 傅云骁身形高大,眉宇间透露着上位者气息,看的倭国长官没由来的心颤了下,反驳的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劳烦山本先生将这些试验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倭国长官留下几名士兵跟着姜景妤和傅云骁护送试验品离开,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士兵返回了实验室。 倭国长官带着士兵刚走不久,傅云骁和姜景妤就踏上了轮船,等轮船驶出一段距离后,傅云骁来到几名倭国士兵身前,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抬起大长腿冲着几人当胸就是一脚! 噗通! 接连几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响起,倭国士兵全都被他踹入了江中! 姜景妤也顺利从实验室中救出了父母,看到女儿好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姜父姜母心有后怕的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 “傻丫头,你知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险!” 姜父心惊之下加重了语气,放在姜景妤肩膀上的胳膊又收紧了几分。 “景妤,答应妈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好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爸我们俩该怎么活啊?” 姜母嘴上也不停唠叨着,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姜父姜母就姜景妤这么一个女儿,平时看的比他们的命都重要,他们真不敢想象方才姜景妤若是被倭国人认出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感受到他们二老的不安后,姜景妤轻轻拍了拍他们的后背以示安抚。 “爸妈你们就别担心我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这次去是做好了万全之策,再说了不是还有傅云骁在吗?他会保护好我的。” 姜景妤余光瞥见傅云骁的身影后故意拍了个马屁,果然傅大帅听到后顿时心花怒放起来。 “那也不行,任何万全之策都会有发生意外的时候,你以后坚决不许再像今天这般冒险了!” 姜父态度强硬,不管姜景妤如何解释依旧心有余惊。 “好好好,我答应爸,以后不会再做这么冒险的事了。” 直到姜景妤亲口答应下来后姜父脸色才缓和一些,和姜母一起放开了揽在姜景妤肩膀上的胳膊。 “景妤啊,你方才说的傅……” “伯父伯母好,我是傅云骁。” 姜母话还没说完,急着在未来丈母娘面前表现的傅云骁从一侧走了过来。 姜父和姜母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在看到傅云骁那刻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对着他上下打量起来。 傅云骁不卑不亢,站在二人身前任由他们打量。 由于傅云骁化了妆,原本的模样被遮住了七八分,姜父和姜母看不出他的样貌,最后得出两个结论。 体型不错,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能单枪匹马将他们这些人质救出来,想来也是有勇有谋。 综合下来姜父和姜母对傅云骁的评价还是很满意的。 景妤在亳州上大学,而亳州又有这样的人管辖,日后他们也能放心了。 姜父姜母态度恭敬的冲傅云骁颔了颔首:“多谢傅大帅救我们出来。” 傅云骁温和有礼的笑了笑:“伯父伯母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是我该感谢你们教养出景妤这么好的女儿,今日的计划,全都是景妤一手策划的。” 女儿被夸,姜父姜母心里自然是无比自豪的,不过他们二人表面却是无比谦虚。 姜母戳了戳姜景妤的额头,宠溺的笑了笑:“这丫头从小就被我们俩给惯坏了,胆子比男孩子还大,没给傅大帅添麻烦就好。” “她很好。” 傅云骁含笑看着站在姜母旁边的姜景妤,眼中的柔色几乎要溢了出来。 姜景妤被他盯得脸颊发热,急忙转移了话题:“爸妈,倭国人有没有在你们身上注射药剂?” 姜父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这一批人刚被抓进实验室不久,听倭国人交谈是要留着我们等山本夫妇过来。” 姜景妤松了口气:“待会儿等到了医院后爸妈先做个全身检查,医生说没事我才能放心。” 为了不让姜景妤担心,姜父姜母同意了。 “爸妈,我看你们气色不太好,到医院还有段路程,你们先进去休息一下。” 姜景妤挽着姜父姜母的胳膊,带着他们一同去了船舱。 将爸妈都安顿好后姜景妤从船舱中走了出来,看到船舷前的傅云骁后来到了他身旁。 “被注入化学药剂的人质共有一百三十八个,还没被注入的共有六十五个,被解救出来后众人的情绪都很稳定。” 姜景妤在实验室时就将人数统计好了,简单对傅云骁汇报了一番。 傅云骁转身靠在船舷上,扭头看向身旁的姜景妤,自她出现那刻便将所有注意全都聚焦在了她一人身上。 姜景妤看着眼前平缓的江面,任由海风穿过她的墨发,将礼帽上的羽毛吹的四处摇曳。 “听向老师说生化方面的教授已经研制出了解除众人体内试剂的药物,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痊愈了,倭国人设立的亳州的实验室也被彻底捣毁。” 姜景妤扭头看着傅云骁,勾唇道:“傅云骁,恭喜你完成了上级领导交付的任务。” 傅云骁俯身朝着姜景妤逼近:“所以姜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姜景妤一愣:“承诺?” 她什么时候许给他承诺了?! 看到姜景妤脸上的震惊后,傅云骁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小幽怨:“你说过要请我吃饭的,这么快就忘了吗?果然,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并不重要。” 姜景妤这才想起上回傅云骁帮她找到了向老师一直想看的那几本书,她说过要请他吃饭,不过那天傅云骁有事要处理,这顿饭就耽误了。 她早就忘了这回事了,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看着傅云骁幽怨的小眼神,姜景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像什么吗?” 傅云骁疑惑:“什么?” 姜景妤一脸揶揄的看着他:“被抛弃的小媳妇儿。” 下一瞬,她整个身子被傅云骁裹进了怀中。 傅云骁从身后抱住姜景妤,用西装将她那娇小的身躯裹了起来,为她遮住凉飕飕的海风。 傅云骁将下巴抵在姜景妤头顶,与她一同看着一望无垠的江面:“所以姜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姜景妤感受着后背上传来的温度,淡淡道:“择日不如撞日,我想,就今天吧。” 被姜景妤送进船舱休息的姜父和姜母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告诉姜景妤,后脚便跟了出来。 见姜景妤正在和傅云骁谈话二人没有上前打扰,而是躲在船舱了门口,原本想着等他们二人交谈完后再出去,谁知等着等着竟然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姜父气冲冲的就要出来,却被姜母一把给拦住了。 “回来!你这个时候过去做什么?这不是讨人嫌吗?” “这这这,你看这!” 姜父气的吹胡子瞪眼,话都说不流利了。 姜母掩嘴一笑,问道:“你觉得傅大帅这人怎么样?” 第30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30) 小男孩仰头看着傅云骁,将手中的篮子举到了他身前。 他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篮子里的玫瑰花已经快要枯萎了,在电影院前流浪一天也没能卖出去一支。 为了给母亲买药,小男孩没有气馁,只要看到男女结伴而来就跑上前推销自己的花。 受了一天的打击,此时他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打算问完傅云骁就离开。 姜景妤和傅云骁的视线全都落到了小男孩身上,见他们不说话,小男孩知道又没戏了。 他沮丧的低下头,正要收回花篮离开,傅云晓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你的花,我全要了。” 小男孩双眼一亮,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先生,您、您真的要买我的花?” 他目光中有些局促,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花卖相不好。 “嗯,多少钱。” 小男孩急忙道:“两毛钱就可以将这些花全都买了!” 傅云骁拿出一块大洋递给了小男孩:“拿着吧,不用找了。”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小男孩激动的朝傅云骁鞠躬,将一块大洋紧紧的攥在了手心。 “你手中的篮子不错,可以卖给我吗?” 傅云骁指了指他手中编制的小花篮,小男孩重重点头:“当然可以!这篮子是我妈亲手编的,我家里还有好多呢!” 小男孩抬手将篮子递到傅云骁身前,傅云骁从他手中接过那篮有些蔫吧的玫瑰花,正要付钱时小男孩跑开了。 “先生买了我这么多花,篮子我送给先生了!谢谢先生!祝先生和小姐百年好合!” 小男孩跑出一段距离后转身看向傅云骁和姜景妤,将双手放到嘴边朝他们喊出了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的祝福语。 虽然这些话小男孩早就已经说烂了,但傅云骁却很爱听。 他双手捧着花篮,转身将那十几支有些蔫吧的玫瑰花递到了姜景妤面前。 “姜小姐,我送你的花。” 车水马龙,人潮汹涌,姜景妤和傅云骁在人群中相对而立,屏蔽周围的一切,眼中只有彼此。 姜景妤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桀骜冷漠,实际上内心却无比温柔细腻的男人,抬起双手接过了他递来的花。 她捧着精致小巧的花篮,低头嗅了嗅里面的玫瑰香。 “谢谢傅先生,我很喜欢。” 傅云骁含笑看着她,轻声呢喃了句:“接了我的花,可就要跟我百年好合了。” 他的声音很轻,这句话很快便被喧嚷的人群声淹没,随风飘入了四周的车水马龙。 但姜景妤还是听到了。 她杏眸中蓄起一捧星光,朱唇轻启:“好。” 傅云骁一愣,惊喜的看着她:“景妤,你方才说什么?” 姜景妤挑了挑眉却不愿再说了,捧着傅云骁给的花朝着前边的电影院走去。 姜景妤来电影院只是一时兴起,等真走进电影院后还真不知道要看什么电影。 傅云骁就更不知道了,他来电影院单纯是想陪在她身边。 最后二人也不管电影是什么内容,随便买了两张最近的场次进入了影厅。 等走进影厅后才发现座位上坐的全都是成双成对的夫妻和情侣,姜景妤瞬间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一场爱情片。 影厅有台阶,姜景妤又穿着高跟鞋,傅云骁生怕她跌倒将她的手包裹在了大掌之中。 二人随便找了处位置坐下,灯光熄灭那刻电影开始了。 正如姜景妤所料,这场电影是个爱情剧,讲述的是一位医生和军长的故事。 医生和军长打小就青梅竹马,二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只不过长大后因为各自的梦想分开了,一个天南一个海北。 二人约定好等各自实现梦想后再以另一种身份相见,从青梅竹马变成相濡以沫的爱人。 心意互通的二人都在为这一目标努力着,朝各自的梦想奔波奋斗,尽管二人距离相隔甚远,但他们的心始终是连在一起的。 起初二人会不远千里为对方写信,可随着时间流逝,二人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处理,经常忙起来没时间写信,时间一久发生了各种矛盾。 猜忌,质疑,否定等各种负面情绪在他们之间不停变换,尽管如此,二人却从来没想过要放下彼此,放弃他们之间这段从小经营到大的感情。 等情绪积攒到一个点时,被称为工作狂的二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向领导请了长假后不远千里来看望彼此。 二人坐上火车,踏上了寻找彼此的征程,最后在中间转站时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尽管三年未见,但他们还是能在人潮汹涌之中一眼就捕捉到那道思念已久的身影。 有情人终成眷属,紧紧相拥。 女生大多都是感性的生物,在场的女伴们看到这一幕后都没忍住红了眼眶,想起了自己和身边人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谁的感情又能一帆风顺呢? 但只要是对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经历过什么挫折,弯弯绕绕最终还是会走到一起。 耳边传来姜景妤的轻泣,傅云骁抿了抿唇,抬手将她揽入怀里。 看完电影后姜景妤有些兴致缺缺,傅云骁没再继续跟她去别处闲逛,而是开车回了家。 姜景妤坐在副驾驶睡着了,等车子停到大帅府门口后傅云骁小心翼翼的弯下腰,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下人们看到这一幕后停止了向傅云骁问好的举动,生怕打扰到他怀中的姜景妤。 傅云骁步伐轻缓的抱着姜景妤来到她的房间,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到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 而后在她额前落下一吻,轻声道:“纵然世间有瞬息万变,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去到你身边。” 傅云骁眸色认真的说完想说的话,正要起身,姜景妤睁开了眼睛。 她将手从被子下拿了出来,朝着傅云骁伸出了小拇指。 “一言为定。” 第31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31) 傅云骁怔了下,随后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伸出小拇指同她勾在了一起。 “一言为定。” 姜景妤看着二人勾在一起的手指脸上露出一抹清清浅浅的笑意,灯光打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眼下的泪痣若隐若现。 傅云骁心尖一颤,不由自主的扶住她的肩,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跟想象中一样柔软,一如柔风中红缨初绽,散发着诱人的香甜,一触即融。 姜景妤只是刚开始时愣了一下,她垂着眼眸,像是害羞,又像是默许,手掌撑在他的胸口,却并没有将他推开。 傅云骁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呼吸变得灼热,微冷的舌划入她口中,贪婪的索取着属于她的气息,一切言语在这一刻都显得尤为多余。 傅云骁的手覆上姜景妤的手背,深吻的过程中逐渐与她十指交缠,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二人交裹在一起的气息持续升温,唇瓣重新贴合,继而包裹,缠绕…… 二人的思绪在持续升温的房间里渐渐失控,傅云骁高大的身躯朝姜景妤压下,两腿分开跪在她腰侧,将她整个身子禁锢在自己的怀中,继续浅尝她口中的香甜。 床面随着他们的动作柔软塌陷,二人扣在一起的手指微微收紧,享受着唇齿间的追逐嬉戏。 一吻绵长,二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傅云骁闭着眼睛,薄唇从她的樱唇上离开,吻过她的脸颊,最后埋入了她的脖颈,吮吸她晶莹剔透的耳垂。 “嗯~” 酥麻感从脖颈间传来,姜景妤下意识的偏了偏头,嘤咛出声。 在寂静的房间,她的嘤咛尤为清晰惑人,傅云骁浑身肌肉一紧,小腹中的灼热几乎要破体而出! 他试探性的将手挪到她的腰间,隔着旗袍触摸她细腻的皮肤。 姜景妤并未阻止,傅云骁心下狂喜,继续大着胆子向上游走,一直等触碰到傲然雪/峰才停下。 等姜景妤换过气后,傅云骁重新贴上了她的朱唇,与她银丝交缠。 傅云骁的手缓缓向上移动,去解姜景妤领口处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一如上次姜景妤为他解扣子那般,将她旗袍上的扣子一个个解开。 锁骨袒露,惑人的沟壑若隐若现。 傅云骁视线灼热,腾腾热浪在他体内一波接一波袭来。 姜景妤抬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双颊早已红的滴血,含着雾气的杏眸同傅云骁对视,颇有一副欲拒还羞之态。 “景妤,留在我身边,成为傅太太可好?” 傅云骁双目含情的看着她,尽管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愿,但他还是想要听她亲口回答。 姜景妤也不扭捏,在他一脸期待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傅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傅云骁喉咙里溢出一道愉悦的笑声,俯身凑到姜景妤耳边:“傅太太,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大掌顺着腰间的曲线下滑,勾住了姜景妤腿侧旗袍的开叉处。 撕拉—— 清脆的撕扯声响起,姜景妤腿弯处的开叉一直蔓延到了大腿根,傅云骁捏了下她大腿上紧致的皮肤,光速脱下了束缚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把扯过一旁的被子搭在了自己身上,遮住了身下的春光。 “别怕,我会轻一点。” 知道姜景妤怕疼,傅云骁轻声诱哄。 姜景妤抓着傅云骁胳膊的手微微用力,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唔——” 姜景妤最后还是没忍住发出了声音,不过她刚出声就被傅云骁封住了双唇,痛呼声最后化作低低的呜咽。 —— 翌日,姜景妤是被一道灼热的目光给盯醒的。 她皱了皱眉头,从疲惫中睁开了眼睛,才刚睁开一条缝就看到某人单手撑着头,正意犹未尽的看着她。 姜景妤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 在她睁开眼那刻傅云骁的手朝她伸了过来,姜景妤一脸警惕的拍开他的手。 “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胡来!” 看着姜景妤警惕的模样傅云骁面露无奈:“傅太太,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信你?”姜景妤咬牙切齿:“我昨晚信你,可你都干了什么?傅云骁你少在这装无辜!” 男人身强体壮,昨晚她被折腾的含泪求饶,明明答应她不会乱来,还不是又来了三次! “我保证不会再乱来了,过来,我给你揉揉腰。” 傅云骁伸出三根手指保证,随后往姜景妤那边挪了挪,为她揉捏酸胀的腰身。 经过他揉捏后姜景妤腰间的酸胀确实缓解了一些,不过她没贪图眼下的舒服,揉了会儿便催促着傅云骁给她拿衣服去医院看爸妈的检查结果。 二人来到医院时得知检查结果的姜父姜母早早的便收拾好了,就等她来一块回出租屋。 当初姜父姜母正是打算来亳州看望女儿时能多陪她待几天,所以才租了那所两室一厅。 姜景妤和傅云骁拉着手出现在病房门口时,姜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姜景妤轻咳一声,急忙甩开了傅云骁的手,一脸讨好的上前:“爸妈,你们现在感觉身体如何了?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姜父冷哼一声:“心堵!” 姜母白了他一眼,上前拉住了姜景妤的手:“我们身体好着呢,别听你爸瞎说!” 姜母悄悄冲姜景妤使了个眼神,询问她和傅云骁之间的情况,姜景妤冲她眨了下眼睛,示意她回头再说。 姜父姜母的行李都被倭国人给抢了去,此次出院直接走人就行。 傅云骁当几人的司机,开车接他们离开了医院。 放着副驾驶不坐,一家三口在姜父的强调下全都挤在了后座。 姜景妤和姜母诉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姜父时不时的插上一嘴,车上的气氛还算融洽。 直到车子停到大帅府门口,姜父随意往外瞥了一眼才发现不对劲。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大帅府,伯父伯母在亳州这些日子先住在这里就行。” 姜父脸色一黑:“这不是我们要来的地方,我们租的房子在连云巷,走,咱们下车去连云巷。” 姜父正要打开车门下车,姜景妤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咳咳,那个爸,我已经把连云巷的房子给退了。” 第32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32) “什么?!” 姜父和姜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姜景妤,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驾驶位上的傅云骁眸子也深了深,从后视镜中看着后座的姜景妤,等着听她解释。 三道视线死死的盯着自己,姜景妤险些顶不住。 “那个,爸妈,你们先别生气,稍后我再好好向你们解释。” “别稍后,就现在!” 姜父态度强硬,姜母也跟着附和:“是啊景妤,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把连云巷的房子给退了?你在那里住了三年,不是住的挺习惯的吗?” 姜景妤拼命冲姜母使眼色,可担心女儿的姜母压根就没注意到,一股脑的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听到她在连云巷住了三年后,傅云骁眼中的神色愈发幽深起来。 姜父姜母两面夹击,傅云骁又从后视镜中一直盯着自己,姜景妤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不想老实交代也得老实交代了。 “爸妈,是这样的……” 姜景妤巴拉巴拉将在芸芸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听的车内的三人皆是眉心紧皱,心脏一颤一颤的狂跳起来。 傅云骁只知她那天遇到了小混混,没想到那两个小混混竟然对她说了这么多不堪的话! 好、很好! 傅云骁咬了咬后牙槽,已经决定待会儿亲自去趟关押那两名小混混的监狱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姜父紧握拳头,恨不得将那两名小混混狠狠地揍一顿。 “景妤,你没事吧?那俩人没伤到你吧?” 姜母一把拉住姜景妤的手,心有后怕的看着她。 “妈,我没事,那天多亏傅云骁及时赶到将那两名小混混给拿下了,我心里害怕,所以才将房子退了跟他来到了大帅府。” 姜景妤尽量让这一切变得合理起来。 姜父抿了抿唇,做出一个决定:“女儿不怕,爸妈这回过来先不走了,待会儿咱们再去找个房子,以后爸妈陪你住在亳州。” 姜景妤被猛地呛了一下,连忙摆手:“爸,不用不用,你跟妈偶尔过来看看我就行了,真不用特意留下来陪我。” 傅云骁也急忙附和:“伯父伯母放心,有我在,不会再让景妤置于危险之中。” “哼,就是因为有你在我女儿才危险!” 自打昨天的轮船事件后,姜父已经忍傅云骁忍了许久了。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养大的小白菜啊,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被人给拱了! 这叫他如何能不生气?! “行了,建国你少说两句!” 姜母在中间做调和人,姜母为人比较开明,只要是女儿喜欢,她不会插手只会支持。 她知道女儿是个有想法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伯父伯母,里面请,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事到如今,傅云骁打算直接向他们二老坦白。 傅云骁说完便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来到后车门亲自将车门为他们打开。 “伯母慢点,当心碰到头。” 傅云骁一边提醒一边将手搭在了车顶上沿处。 姜母和姜景妤接连走了下来,姜父却冷哼一声,从另一边下了车。 “傅大帅别介意,你伯父他平时不这样,只是因为事关景妤所以才格外谨慎小心,并不是对你有意见。” 姜母生怕傅云骁误会,连忙替姜父解释了一番。 “伯母不用客气,叫我云骁就行。” 傅云骁表示理解,试想一下如果他宠了二十年的小白菜突然被人拱了,他的反应只会比伯父更加激烈。 只可惜……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思及此,傅云骁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打算待会儿将这些事情全都交代清楚。 姜景妤和姜母一人搀住了姜父一条胳膊,拉着他朝大帅府走去。 看到跟姜景妤和傅云骁一同回来的姜父姜母后,管家急忙上前相迎,保姆们也很热情的端上了茶水和水果。 下人们态度温和有礼,这一氛围让人感到很舒服。 姜母对傅云骁是打心眼里满意的,下人们都这么有礼貌,主人又会差到哪里? 就是不知姜母若是知道姜景妤和傅云骁见第一面时发生了什么,还会不会这样想。 管家知道大帅将未来亲家带回府上定然是有事相谈,打了个招呼后便跟其他人退出了客厅,给足了他们谈话的空间。 傅云骁亲自上手为姜父姜母倒上了茶水,又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放到嘴边吹了吹,一直等不烫之后才放到了姜景妤面前。 他面不改色,好像已经做习惯了这些。 见女儿也表情淡淡的端起了茶杯,姜母心里对傅云骁就更满意了。 “云骁,你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 姜母率先开了口。 傅云骁一脸正色的看向坐在对面的姜父和姜母:“伯父伯母,我爱景妤,想让她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妻子,请你们放心,此生我定会竭尽所能,宠她爱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傅云骁开门见山,直接表明了自己对姜景妤的心意。 “爸妈,傅云骁他对我很好,若是余生择一人终老的话,我认定他了。” 在傅云骁向姜景妤诉说爱意时姜景妤同样给了他回应,二人相视一笑,傅云骁下意识的就要去拉姜景妤的手,对面的姜父察觉到他的意图后急忙咳嗽了两声。 还没通过老丈人这一关的傅云骁只好乖乖将手收了回来。 “我知道这件事对伯父伯母来说太过突然,但这是我和景妤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希望伯父伯母能给我一个机会,日后让我照顾景妤,我若让景妤受半分委屈,任凭伯父伯母处置。” 傅云骁态度诚恳,姜母看着对面无比登对的二人脸上笑意加深。 “云骁啊,伯母能看出来你是个好孩子,对我们景妤很好,景妤也很喜欢你,伯父伯母都是开明之人,只要是景妤喜欢的,向来只支持不反对。” “但景妤是我跟你伯父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伯母舍不得让她受到半分委屈,所以你方才说的话,确定都能做到吗?” “确定。” 傅云骁毫不犹豫的点头,一脸认真:“伯母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若有违背,任凭处置!” “好,既然如此的话,你和景妤之间的事,伯母同意了。” 话音刚落,姜父吹胡子瞪眼的拍了下桌子:“我不同意!” 第34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34) 傅云骁目光危险的把姜景妤抵在门后,垂眸看着她,温热的气息悉数喷洒在她脸上。 姜景妤悻悻的抽了下嘴角,她就知道男人会找她翻旧账!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你自己误会的,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住在锦溪巷,是你自己唔!” 姜景妤狡辩的话还没说完,嘴便被傅云骁给封住了。 傅云骁托着她的后脑勺,惩罚似的轻咬她的舌/尖,但内心更多的是愉悦。 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这段感情中强势主动的一方,强势的将她困在自己身边,不许她逃离。 但如今想想好像并不是这样。 并非他强行将她困在了自己身边,而是他一步步沦陷入了她明撩暗诱的陷阱。 傅云骁吻的很深,温柔中又带着蛮横掠夺。 姜景妤用力捶打他的胸膛,可他的胸膛坚硬如铁,根本就推不动分毫。 趁着换气的空隙,傅云骁薄唇紧贴着姜景妤的朱唇,用嘴角出声:“景妤,原来你一直在暗中诱我入局。” “我没有,我那是害怕……” 嘴硬王者姜景妤坚决不承认自己一直在暗中引诱傅云骁,正要为自己辩解,又被傅云骁给含住了。 情到深处,本就意犹未尽的傅云骁呼吸再次沉重起来,他大掌不老实的在姜景妤腰间摩挲,正要去解她的旗袍上的扣子,敲门声从二人身后传来。 “景妤啊,快开门,妈有些话要给你交代一下。” 傅云骁:“!” 姜景妤:“!!” “快快快,快藏起来!” 姜景妤急忙推着傅云骁在房间找藏身之处。 爸妈是比其他父母要开明一些不假,但也没这么开明! 若是让他们知道她和傅云骁昨晚就……姜景妤不敢往下想了,连忙推着傅云骁东躲西藏。 傅云骁也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万万没想到已经回房间的姜母会突然过来。 为了不让姜父和姜母察觉到异常,他特意让管家给他们安排了离的最远的房间! “景妤?景妤你在吗?” 迟迟没人开门,门外的姜母又抬手敲了两下,听的姜景妤和傅云骁人心惶惶! 二人神色慌张,东张西望的在房间寻找能让傅云骁藏身的地方,姜景妤本来想把傅云骁塞进衣柜里,奈何衣柜里已经挂满了衣服,根本就没有他容身的地方。 “妈,等一下。” 姜景妤急忙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傅云骁在房间扫了一圈,最后将视线扫到了半掩的窗户上。 他飞快的在姜景妤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几个大步来到窗户前将窗户彻底打开,在姜景妤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猛地跳了下去! “喂!” 姜景妤一惊,急忙跑到窗户前朝下望去,便见稳稳落地的傅云骁正抬头冲着自己笑。 姜景妤松了口气,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尽快离开。 “景妤?景妤你怎么了?” 听到房内动静的姜母更着急了,还以为姜景妤出了什么事。 姜景妤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定没什么破绽后才走到门后将门打开。 “妈,你怎么来了?” “景妤你怎么了?方才我怎么听见你尖叫了一声?” 姜景妤刚打开门姜母就一脸紧张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对着她上下打量一番。 “妈我没事,方才我是在练嗓子,学校最近有个朗读活动需要我去参加。” 姜景妤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说完拉着姜母进了房间。 姜母头一次来到姜景妤的房间,对着房间四下打量了眼,看着房间温馨的布置,满意的点了点头。 能看出来,这里的人对景妤都很上心。 姜景妤拉着姜母来到沙发上坐下,随后起身为她倒了杯水。 “妈方才不是说要跟爸商量事情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姜景妤把茶杯递给了姜母,同她一起坐了下来。 “我跟你爸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什么事随时都能商量,倒是你,距离上回我跟你爸来亳州看你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妈憋了一肚子话想要给你说。” 姜景妤挽住姜母的胳膊,撒娇似的靠在了她的肩上:“妈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我都听着。” 姜母笑了笑,抬手轻轻抚摸姜景妤的脑袋。 “来之前我攒了一肚子话,可在看到你那刻妈想问的都有了答案,知道你在这边过得很好,我和你爸我们俩也就放心了。” “妈,你跟爸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老师同学跟我相处融洽,府上的人待我也温和有礼,除了会想念爸妈之外,我一个人在这边一点都不委屈。” “那云骁呢?你实话告诉妈,云骁他待你如何?” 姜母继续追问,想要亲口听姜景妤对傅云骁的评价。 提起傅云骁,姜景妤眼底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他待我也是极好的,就像爸对妈一样,妈,我好像找到可以托付一生的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是你喜欢的,我跟你爸定会双手支持!” “妈知道你打小就是个有想法的孩子,既然决定跟云骁步入婚姻的殿堂,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只要你能幸福,爸妈此生最大的心愿也就了结了。” “至于孩子,往后你们二人若是想要孩子就去福利院领养一个,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只要是你们亲自抚养长大,孩子喊你们一声爸妈,这就够了。” 姜母一脸耐心的开导着姜景妤,生怕将来孩子一事会成为她的心结。 “妈,我们会有孩子的。” 傅云骁有多‘身强力壮’她昨晚已经体会过了,硬生生的将她给累晕了过去,错过了服用生子丸的最佳时间。 姜母又交代了姜景妤两句,最后说出来她和姜父方才商量一番后的打算。 “看到你在这边好好的我跟你爸也就放心了,这回在实验室耽误了不少时间,我和你爸打算明天就返程回去。” “这么快?” 姜景妤倏地坐直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母。 “傻孩子,你怕是不知道婚礼上有多忙,距离你毕业只剩下不到一年时间了,我跟你爸现在开始准备时间都有些紧张呢!” 第36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36) 姜景妤哭了。 最后哭着向傅云骁求饶,在这场追逐旋涡中她注定落下败阵。 傅云骁抱着她洗过澡后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回了床上,紧紧地将人揽入怀中。 姜景妤眼皮子沉重,所有精力都被消耗殆尽了,闭上眼睛昏昏欲睡,就连傅云骁无意间触碰到她的痒痒肉都没有力气将他推开,只是不舒服的扭动了下身子。 傅云骁亲了亲她的发顶,眉宇间尽显犹豫和挣扎。 他像是揣着至宝一般抱着姜景妤,片刻温存后打算对她如实相告。 “北辽那边有战事,今天我接到上级的命令,明早带兵出发前往北辽支援。” 亳州位置居中,四周有战事的话傅云骁经常带兵前去支援,每次都能凭借精湛的领兵经验以极小的伤亡来扭转战局,这也是为何上级会任命傅云骁前来接管亳州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傅云骁早就习惯了水深火热的日子,也早就做好了将性命奉献给战争的准备。 但如今不一样了,他有了牵挂的人,他想好好活着,陪她度过今年,明年,年年。 昏昏欲睡的姜景妤听到他的话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平静的同傅云骁对视。 “要去多久?” 傅云骁抿了抿唇:“还不确定,要等战事彻底平定后才能回来,兴许是三五个月,兴许是一年半载。” 一切都要看前线的战况,在不了解战况之前,傅云骁不敢轻易对她许诺,生怕让她失望。 傅云骁脸上生了一丝落寞,有些不敢去看姜景妤。 短暂的沉默后,姜景妤抬手抚上傅云骁的脸:“好,我等你回来。” 姜景妤那双像是蓄了一捧星光的眸子温柔的看着傅云骁,为他将心里的不安给驱散。 听到姜景妤的回应后,傅云骁黯淡的世界豁然明亮起来。 他抓住姜景妤放在脸上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她:“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 傅云骁一晚没睡,天还不亮时就起了身,他本想悄悄离开,可旁边的姜景妤这晚睡的很轻,刚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 “要走了吗?” “怎么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吗?” 刚起身的傅云骁又坐回了床边,俯身亲了亲姜景妤的额头。 “我要为你送行。” 姜景妤说完就麻溜起床穿上了衣服,生怕误了傅云骁的时间。 管家昨天就知道了傅云骁要带兵前去北辽支援这件事,提前为他收拾好了行囊,这会儿已经在客厅等他了。 看到从二楼下来的傅云骁和姜景妤后叹了口气。 真是造化弄人啊,二人这才刚过了几天蜜里调油的日子,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分开了。 傅云骁先前经常带兵出征,管家深知他这一去不知归期,只能替他照顾好姜小姐了。 “大帅,姜小姐。” 二人来到客厅后管家上前两步唤了一声。 “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府上的事辛苦福叔了,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找景妤定夺。” 傅云骁直接把大帅府的掌家大权交到了姜景妤手中。 管家点了点头:“是,大帅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姜小姐,跟姜小姐一起等大帅回来。” 几人边说边朝着院外走去。 傅云骁揽着姜景妤的肩膀,不停的叮嘱她他不在时要按时吃饭,不要独自去偏僻危险的地方等等,像极了操碎心的老父亲。 姜景妤听着他的唠叨,心下暖意一片,随着他一同来到了门外。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管家把傅云骁的行李放到了后备箱后退到了一旁,给了傅云骁和姜景妤交谈的空间。 清秋的早晨还有些凉意,尤其是现在天还不亮。 看着穿着单薄的姜景妤,傅云骁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她身上,将她整个身子都遮的严严实实的。 他为姜景妤系上大衣的扣子,垂眸看着她。 “要照顾好自己听到了吗?方才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姜景妤点了点头:“记住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要看到你毫发无伤的回来。” 傅云骁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贪婪的感受着她的气息。 “还记得怎么开枪吗?” 他突然问道。 姜景妤把脸埋在他胸口,闷声道:“记得。” “若是再像上次一样遇到歹徒,不要怕,直接开枪,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傅云骁生怕自己不在时姜景妤再遇到危险,尽管知道每天都有司机接送她上学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厌其烦的叮嘱着。 他说完亲了亲姜景妤的发顶,从腰间掏出了自己的枪递到了她手中。 “拿好,记住我说的话,不管发生什么,定要保护好自己。” —— 傅云骁带兵去了北辽支援,姜景妤则忙起了毕业前的诸多工作。 刚开始时二人是有些不习惯,但好在他们每天都可以通过电话听到彼此的声音。 “景妤,今晚月亮真圆。” 身处北辽军区办公室的傅云骁站在窗前,指缝间夹着根点燃的雪茄,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 “傅云骁你等我一下!” 姜景妤说完便哼哧哼哧的搬着电话来到了窗前。 “好了,你可以说话了。” 直到将电话放到了靠窗的桌子上,姜景妤才重新拿起电话放到了耳边。 “你方才在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傅云骁问道。 姜景妤抬眼看了眼窗外的月色,解释道:“把电话搬到了靠窗的位置,傅云骁,我们现在在看同一轮月亮。” 傅云骁勾了勾嘴角,眼底泛起一抹柔色:“月色和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与我而言,日月星辉之中,你是第四种难得。” 姜景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跟哪位师父学的?” 被揭穿的傅云骁轻咳两声:“小本本上记的。” 傅云骁没谈过恋爱,之前整颗心都扑在了军区上,哪里会这些哄人的情话,都是军区有经验的士兵们传授给他的。 为了追姜景妤,傅云骁也不吝赐教,将从士兵那学来的撩人情话全都记在了小本本上,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看两眼,打算接下来的日子每天对姜景妤说一句,直到二人再次相见。 “傅云骁,我快毕业了。” 第37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37) “等我毕业时,你能回来吗?” 姜景妤话语间带着期待,再有几个月她就毕业了,她希望傅云骁能出现在她的毕业典礼上。 “我尽量。” 傅云骁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 虽然有了支援后北辽这边的情况有所好转,但何时才能彻底结束战争傅云骁此时也不敢妄下结论。 “好,那等到时候再说,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挂断电话后,傅云骁又拿起了北辽的地图,重新制定了一份作战计划。 随着新的作战计划的制定,战事变得紧迫起来,傅云骁成日忙得脚不沾地,渐渐的连跟姜景妤打电话的时间都缩短了。 有时候匆匆两句话就挂断,有时候忙到夜里,好不容易闲下来有时间打电话时已经很晚了,生怕打扰到姜景妤便忍着没给她打电话。 军区的人都看出来傅大帅这两天心情不佳,在战场上杀敌跟不眨眼似的,直接杀疯了! 姜景妤一直忙着毕业的事,也是成天忙的焦头烂额,每天要整理各种论文和报告,有时候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亳州下第一场雪时姜景妤早早的便坐在了电话前等傅云骁的电话。 二人像是心有灵犀般,傅云骁今天也特意加急处理完手中的事务,留出了跟姜景妤打电话的时间。 “傅云骁,下雪了。” “景妤,下雪了。” 电话接通的瞬间,二人齐齐开口,而后又默契的笑出一声。 听到姜景妤的笑声后,傅云骁这些日子积攒在心里的阴霾总算是驱散了。 没有打电话的这些天他一直担心姜景妤会生他的气,如今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傅云骁:“有没有想我?” 姜景妤:“想了,每天都在想。” 傅云骁看着窗外的雪景,对姜景妤许诺:“等下一年下雪时,我一定陪在你身边。” “一言为定,你那边怎么样?战事还急不急?你有没有受伤?” 姜景妤一连三问,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关心。 傅云骁被她的关心包裹着,淡淡瞥了眼自己手臂上缠绕的纱布,对姜景妤道:“放心,没受伤,你那边怎么样了,学校的事情还忙吗?” 姜景妤巴拉巴拉给傅云骁说了说学校这边的情况,又简单的给他讲述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从学校谈到家,甚至连管家养的老母鸡下了几个蛋都谈到了。 傅云骁最爱听她喋喋不休的给自己讲最近发生的事,哪怕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是她说的他都爱听。 二人这次聊了将近一小时才挂断电话,转身钻入了新一轮的忙碌。 冬去春来,春夏交替。 几个月的忙碌过后,姜景妤这一届学生终于迎来了毕业季。 姜父姜母在姜景妤毕业的前几天就赶来了亳州,说是要亲自为女儿庆贺毕业。 “妈,你快帮我看看我衣服整好了吗?” 姜景妤换上了班里女同学同意购买的衣裙,跑到姜母面前让她为自己整整衣领。 今天学校要拍毕业留念的大合照,姜景妤特意打扮了一番。 正在厨房跟保姆一起忙活的姜母听到姜景妤的话后急忙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着上前为她整了整衣领。 “我女儿模样真俊俏!” 姜母一脸自豪的看着出落的婷婷大方的姜景妤,用另一只擦干净的手捏了捏她的脸。 “妈,我先去学校了,尽量中午赶回来尝尝妈的手艺!” 姜景妤冲姜母撒娇,随后朝着大厅门外望了望。 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并未出现在她的视线,姜景妤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傅云骁最后还是没能赶来。 姜母眸光微闪,看穿了女儿的小心思,劝道:“行了,云骁说北辽的战事马上就消停了,等处理完那边的事肯定第一时间回来。” 姜景妤点了点头,压下了心中的失落:“妈,我先去学校了,中午见。” 姜景妤来到学校时同学们差不多已经到齐了,刘芸芸和徐媛媛看到姜景妤的身影后急忙冲她招了招手。 “景妤,这里!” “班长,快过啦!” 看到她们二人后,姜景妤冲她们挥了挥手,抬脚朝着班级队伍走去。 “你可算来了!摄影师马上就到,快来,站到这里!” 最后姜景妤站到了徐媛媛和刘芸芸中间,向老师和校长以及其他几位任课老师也来到了现场,在第一排的凳子前坐了下来。 摄影师提着摄像机,大汗淋漓的跑了过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方才走错路了!” 他说着麻溜的将摄像机摆好,找好合适的角度:“大家往这边看,都乐呵乐呵!” 同学们脸上露出笑容,摄影师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没错,就是这样,一、二、三,卡!” 随着咔嚓一声,眼前的一幕装入了相机。 拍完班级合照后,女学生和男学生又各自分成两队拍了张合照,最后徐媛媛又拽着姜景妤和班上几个要好的女同学来到了相机前。 “来,咱们几个也来拍一张!” 对于她们提的各种要求摄影师都笑着应答,有钱不赚王八蛋! 拍完后徐媛媛迫不及待的来到摄影师面前看了看那张黑乎乎的胶卷,虽然只能看出个大概轮廓,但徐媛媛还是乐的不行。 “真好看!” “真的?让我看看!” “我也要看!” 几个女同学纷纷围到了摄影师面前,姜景妤站在原地无奈的笑了笑。 看到胶卷上的轮廓后几位女同学心满意足了,正要让姜景妤也来看看,然而她们转身的那刻却愣住了。 接收到那人投递来的眼神后,几人连忙收拾好脸上的表情。 “景妤别动,我给你拍张照片!” 徐媛媛急忙喊住姜景妤,示意她不要乱动。 姜景妤配合的站在原地看向了摄像机,徐媛媛按照摄影师的指导按下了拍摄按钮。 “景妤你快看看我拍的怎么样!” 徐媛媛拎起摄像机就快步朝姜景妤走去,让她看了看方才拍摄的胶卷。 看到胶卷上站在自己身后的高大身影后,姜景妤一惊,下意识的扭过了头。 “我回来了。” 第41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41) “傻愣着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姜景妤疑惑的看着他,回到房间后她便脱下了婚纱,换上了徐媛媛给她买的丝绒吊带睡裙。 睡裙属于中规中矩的款式,长度刚到膝盖处,姜景妤并不觉得这睡裙有什么特别,可在傅云骁看来却处处都散发着蛊惑。 睡裙衬的她小腿笔直修长,虽然是宽松款式,可照样能让人凭借裸露在外的锁骨以及胸前那被蕾丝遮挡的沟壑想象出睡裙遮掩下的身材是多么曼妙。 傅云骁眼神瞬间幽深起来,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对她的瘾有多大。 姜景妤察觉到傅云骁突然幽深起来的眼神,咽了咽唾沫,下意识的往后退。 下一瞬手腕便被傅云骁给桎梏了。 她往后退,他向前移,傅云骁的身子很快便踏入了房间。 砰—— 他用脚将房门关上,一步步朝着姜景妤逼近。 姜景妤被他灼热的视线盯的头皮发麻,一本正经的胡诌道:“傅云骁,那个,我亲戚还没走!” 傅云骁神色幽幽的看着她:“景妤,已经十天了。” 姜景妤:“……” 谁家好人数着日子过! 姜景妤:“今天忙活一天太累了,累坏了吧?咱们今晚早点休息!” 傅云骁:“我不累。” 姜景妤:“那我累!我想早些休息!” 傅云骁:“没关系,我来动。” 姜景妤再次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退着退着,姜景妤最后退到了沙发前,双腿一弯坐到了沙发上。 傅云骁高大的身形紧接着压了下来,跪在了沙发一侧,把姜景妤禁锢在了臂弯之中。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蕾丝遮掩下的沟壑清晰可见,傅云骁呼吸沉沉,眸子里墨色翻涌。 “傅太太,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傅云骁垂眸看着姜景妤,眼中滚着情愫。 姜景妤抓住他的领带,含笑看着他:“傅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她说着拽了下傅云骁的领带,让他凑近自己在他唇上啵了一下,等她想要离开时却被傅云骁给钳制了。 傅云骁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住了她,先是缓缓厮磨软唇,再往里探索更多甜分,姜景妤呼吸里全是他身上那淡淡的酒香,她被吻的晕头转向,浑身无力,大脑一片空白。 二人唇/舌勾缠,抵死缠绵。 傅云骁用力的吻着姜景妤,克制了这么久,他的吻带着几分凶狠的意味,姜景妤被他吻的呼吸轻颤,娇喘连连。 柔风透过窗户钻了进来,窗帘随风摇曳,姜景妤的卷发也被风吹的凌乱,随风轻抚,遮住了二人紧贴在一起的唇以及脸上销魂的神色。 傅云骁一边汲取她口中的香甜,一边将手钻到她的睡裙下抚摸她滑腻的大腿。 滑腻的触感从手上传来,傅云骁指尖一麻,缓缓向上游走。 “唔~” 姜景妤眉心微拧,喉咙里溢出一声嘤咛。 傅云骁眉心微挑,继续用手指挑逗,姜景妤很快便被他挑逗的瘫软一片,直到用胳膊勾住傅云骁的脖颈才没让自己的身子彻底沉在沙发上。 不管是拿枪支还是炮弹都很灵活的手在别处也是无师自通,一波又一波卷浪袭来,姜景妤实在是忍不住了,别过脸轻哼起来。 傅云骁一脸恶趣的看着她,将鼻息凑近她的耳畔,一遍又一遍唤着她的名字,低醇的声音传进姜景妤耳中,勾起颈部一阵战栗。 “出、出去。” 姜景妤红着脸,紧咬下唇说出这句令她无比羞耻的话。 傅云骁倒是没再故意逗她,将手从她的裙摆下拿了出来。 姜景妤目光迷离间看到他手中抓着一物,定睛一看,那粉粉的东西不是别物,正是自己的小内内…… 粉色的小内内被傅云骁随意丢在一旁,紧接他着抓住姜景妤纤细的腿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如此羞耻的姿势让双手一紧,抓着他领带的手扯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她不经意间的动作对傅云骁来说就是妥妥的进攻讯号,夫人有命,傅云骁不敢不从,于是他将视线落到姜景妤脸上,亲眼看着她的眉心拧起,而后舒展,最后再次拧了起来…… —— 得知姜景妤要留在亳州后,向老师当即将这一好苗子介绍给了自己的医生朋友,婚后跟傅云骁过了一段腻歪日子后姜景妤急忙跑去医院上班了。 她宁愿在工作岗位上多多操劳,也不愿整天累瘫在床上。 向老师的朋友是医院的主任医生,经常听向老师夸姜景妤,很早就想认识她了。 姜景妤最后也没让他失望,来医院的这两天凭借专业知识和勤恳态度让刘主任赞不绝口。 医生们对姜景妤都很照顾,姜景妤来医院两天也很好的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工作上手的也很顺利。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只不过在第三天查房时姜景妤突然昏倒了! 医生连忙为她检查了一下身体,并且通知了她的家人。 傅云骁很快便从军区赶来了医院,询问过医生姜景妤所在的病房后大步跑了过来。 “景妤,景妤你没事吧?” 傅云骁一把推开病房房门来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姜景妤身前,紧张的握住了她的手。 “景妤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正在交代姜景妤注意事项的医生在傅云骁到来后自觉地退出了病房。 “我没事,只是有些低血糖昏倒了。” 姜景妤拍了拍傅云骁的手,示意他安心。 “怎么突然低血糖了?我就说不让你在医院工作太久,你偏不听,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昏倒时有多害怕,我……” “傅云骁,我怀孕了。” 第42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42) “怀孕了,怀孕了你也不能……” 说到一半时傅云骁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剩下的话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你方才说什么?” 姜景妤笑着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傅云骁如雷轰顶般怔愣在原地,脸上的不可置信在听到姜景妤的重复后化为浓浓的惊喜。 “真、真的?我要当爸爸了?” 傅云骁激动的捂住了脑袋,眼中闪烁着惊喜。 姜景妤挑了挑眉:“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医生。” “信!我信!我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傅云骁急忙点头,激动的抓住姜景妤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什么名字?我怎么不知道?” 姜景妤有些惊讶,她从来没听傅云骁提起过二人如果有孩子的话要叫什么名字。 傅云骁笑看着她:“小名叫小鱼儿,大名你来取。” 听到小鱼儿后,姜景妤被呛了下,打趣道:“如果是两个孩子呢?另外一个岂不是要叫小云儿?” 本是打趣之言,可傅云骁却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好,若是有两个孩子的话,一个叫小鱼儿,另一个就叫小云儿!” 姜景妤这次因为低血糖昏倒吓得傅云骁不轻,如今她又有了身子,傅云骁生怕她太过劳累,让她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回家好好调理一下身子。 姜景妤本来想再和傅云骁打打商量,以后照常来医院上班,每天准点下班,可当检查报告结果出来时,她这一念头彻底被傅云骁给制止了。 毕业那段时间太忙,姜景妤基本上没好好吃过饭,身体有些亏损,连医生都建议她先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傅云骁就更不会同意她这段时间继续来医院上班了。 傅云骁带姜景妤回家后第一时间给姜父姜母打去了电话,把姜景妤怀有身孕这一好消息告诉了他们二老。 得知自己要当外公外婆的姜父姜母激动的把电话抱了起来,再三向傅云骁确认,生怕自己年纪大了耳背。 “爸妈,你们没听错,景妤她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电话那头的傅云骁笑着重复了遍,又递给坐在一旁的姜景妤一串洗好的葡萄。 “哈哈哈,清素,你听到了吗?我当外公了,我要当外公了!” 姜父激动的拍了拍姜母的肩膀,姜母也激动的回应:“是是是,我也要当外婆了!” 本来已经对此事不抱希望的二老甭提多高兴了,纷纷将耳朵凑到电话前嘱咐姜景妤好好注意身子,照顾好自己,还说等这边生意告一段落后去亳州看她。 为了不让他们二老担心,傅云骁并没有把姜景妤在医院昏迷一事告诉他们,只是让他们放心,说这段时间姜景妤会待在家里养身体。 自从姜景妤搬进大帅府那刻起她便成了大帅府的中心,如今怀了身孕更是成为大帅府的焦点人物,全府上下都围着她转,处处都伺候的周周到到,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张妈和刘妈如今又找到了新的乐趣,每天凑在一起研究对孕妇和胎儿都有影响的餐食,亲眼看到姜景妤把她们做的食物全都吃完后心里成就感满满。 管家也没闲着,重操旧业,亲手给还未出生的孩子做了些小玩意儿,什么学步车小木马,但凡是他能想到的适合小孩玩的玩意儿,全都给做了出来。 倭国人彻底被打服了,落荒而逃时同华国签订了投降协议,割让了不少土地和银两,华国百姓们真正迎来了大和平。 没了战争的日子,傅云骁的时间也闲暇了不少,为了能照顾姜景妤,能在家里处理的公务他绝对不会前去军区。 在他的陪伴和照顾下,姜景妤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姜景妤爱美这件事傅云骁一直都知道,为了减少她产后带来的影响,傅云骁做了许多功课,每天都会亲自陪着姜景妤前去后花园运动。 除此之外他还特意学习了为孕妇按摩的手法,每天都会为姜景妤进行按摩。 刚运动完的姜景妤累瘫了,被傅云骁背着回到了距离后花园最近的书房,刚到书房姜景妤就咕咚咕咚喝了两杯温水。 傅云骁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随后来到书架前拿过那瓶按摩时用的软膏。 傅云骁来到姜景妤身前,直接架起她的胳肢窝让她坐在了桌子上,而他自己则弯腰掀开她的上衣在她肚子上涂抹软膏。 “乖女儿,从怀上就没折腾你妈妈,等你出生后,爸爸一定给你奖励!” 傅云骁一边为姜景妤涂抹容易生长妊娠纹的地方,一边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自打起了小鱼儿和小云儿这两个小名后,傅云骁就一直祈祷姜景妤肚子里怀的是女孩,再加上保姆说姜景妤的肚子比较圆,八成是个闺女,于是傅云骁已经默认姜景妤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儿了。 成天女儿长女儿短的,娃还没出生姜景妤就已经能够想象到日后傅云骁追在闺女屁股后头跑的模样了。 她这次服下的是双胎丸,性别随机,在孩子没有出生之前,姜景妤也不知道性别。 见傅云骁这么期待女儿,姜景妤摸了摸肚子,对孩子的性别也隐隐期待起来。 姜景妤双手撑在桌子上,为了方便傅云骁为她涂抹软膏岔开了腿,姿势极其暧昧。 傅云骁一脸认真的为姜景妤揉搓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姜景妤则垂眸看着他,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 谁能想到外表生人勿近的男人会对她如此细心呵护? “傅云骁,有你真好。” 姜景妤唇角上扬,看着身前一脸认真的男人。 傅云骁仔仔细细的将软膏全都搓开,直至全都融化到姜景妤肚子上才收回了手。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姜景妤,这才发现二人眼下的姿势暧昧至极。 咕咚—— 傅云骁喉咙不自觉的下滑了下。 原本笑着的姜景妤突然警惕起来,下意识的往后挪。 “景妤,我问过医生,医生说抛开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其他时期是可以同房的。” 傅云骁搂住姜景妤的腰身,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姜景妤一脸警惕:“我就是医生,我现在告诉你不可以!” 傅云骁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我比较相信主任医生的话。” 姜景妤:“!” 这家伙还专门跑去问主任孕期能不能同房了? 妈的想死!! 第43章 军阀大帅vs清纯女大(43) 在大帅府众人悉心的照料下,姜景妤肚子里的娃终于要发动了。 傅云骁一直算着孕期时间,在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周时就带着姜景妤来到了医院。 姜父姜母也早就来到了亳州,此时正跟傅云骁在病房外等着。 傅云骁站在病房外,视线紧紧的盯着前边的病房,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一团。 姜父在病房外急的踱来踱去,看的姜母直眼花。 “哎呀你能不能不要来回在我眼前晃了!” 姜母猛地从楼道里的座位上起身,烦躁的拍了姜父一下。 姜父嘴角微动,哼了一声乖乖走到一旁靠墙站立。 当初姜母生姜景妤时足足用了六个小时才生下来,将一直守在外边的姜父吓坏了,自从姜景妤出生后再也没要过孩子。 什么传宗接代不传宗接代的,他太太的命差点没了! 姜父生怕姜景妤也跟姜母一样遭罪,心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傅云骁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他听士兵们说过自己太太生产时有多么遭罪,此时紧张的浑身紧绷,手心上出了一手冷汗。 好在这种焦急紧张的情况持续的不是很久,产科医生刚进去还没二十分钟就出了。 “恭喜家属,产妇生下两个小姑娘,母女平安!” 姜景妤超快卸货,腹中的双胞胎闺女不到二十分钟就生了出来。 傅云骁听到后抬脚就冲进了病房,在看到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的姜景妤后他骤然红了眼眶。 “景妤,你怎么样了?还难不难受?不生了,以后咱们不生了!” 傅云骁紧紧抓着姜景妤的手,一脸后怕的看着她。 姜景妤安抚性的笑了笑:“我没事,傅云骁,咱们的小鱼儿和小云儿出生了。” 她说着看向护士手中抱着的两个孩子,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姜父姜母也来到床前一脸心疼的看着姜景妤,没忍住红了眼眶。 “景妤,你辛苦了。” 姜母坐在床边抱住了姜景妤,憋了一肚子的话只说出了这一句。 “爸妈,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快去看看小鱼儿和小云儿长得像我还是像傅云骁。” 在姜景妤的催促下,姜父姜母和傅云骁来到了护士怀中的两个孩子身前,一脸认真的对着两个双胞胎姐妹观察起来。 “我觉得左边像景妤多一点,瞧瞧这眉眼,简直跟景妤刚出生那会儿一模一样!” “右边这个孩子英气一些,像云骁,日后定然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勇敢姑娘!” 三人围着两个孩子津津有味的谈论起来,听的姜景妤迫不及待想看两个孩子的模样了。 “妈,我也想看看孩子。” “诶!这就来!” 姜母应了一声,由于傅云骁是新手,抱孩子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姜母生怕他再将孩子给摔了,跟姜父一人一个抱着来到了床前,让姜景妤看看两个孩子的模样。 看到两个小红孩儿后,姜景妤嘴角一抽。 不是,这是从哪看出来哪个像她哪个像傅云骁的?? pS:先上传一下,剩下的一千字我待会或者明天补!宝贝们周末快乐,这一周好快哈哈哈